第一章 离婚的开端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在岳父去世的第二个星期六上午,秦涤非接到了一个宋夜弦的电话。 “秦涤非,我们离婚吧。”熟悉的轻软的语调响起,这次却透着一股狠下心的感觉。 秦涤非自问自己从来不会对任何他看上的东西放手,顿了顿,他沉声道,“没门!” 说着,就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还顺道将手机关机了! 宋夜弦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拼命的摇着头,在房间里发出一声长啸! 她绝对要和秦涤非离婚,绝对的! 这一声长啸,自然将隔壁住着的秦暄给招了过来。 “妈妈,你怎么了?” 看到儿子来了,宋夜弦一时不知道怎么说,“秦小暄,要是我和你爸爸离婚,你同意吗?” 秦暄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这句话,您从很多年前就开始说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到你俩公开谈过这件事!” 宋夜弦无语,儿子你要不要这样拆你老妈的台! “好吧,老妈这次让你看到老妈的决心!”宋夜弦推了推儿子,“你去收拾收拾,打扮的帅一点,我们去找你苒苒阿姨去。” 秦暄无奈,他觉得这个周末没选择和小朋友们一道出去郊游,简直是一个错误到无以复加的决定! 两个小时后,宋夜弦捎着秦暄出现在了任苒的面前。 “还是小孩子的脸捏着舒服!”任苒一见到秦暄,就忍不住捏他的脸,导致每次秦暄和任苒的见面,总是十分苦恼。 “苒苒阿姨,妈妈,我先过去看书。”秦暄好不容易躲过任苒的魔爪,趁着任苒和宋夜弦说话的空档,赶紧撤退。 看着秦暄一溜撤退的模样,宋夜弦有些嗔怪道,“你吓着我儿子了!” “看你把他护着当什么似的,要我说,你们夫妻俩就是太疼秦暄了!”任苒有些不以为然的喝着咖啡。 听到夫妻这个词,宋夜弦蹙了眉头,“阿苒,我想离婚,是真的离婚,我已经打电话和秦涤非说了。” 任苒一口咖啡差点喷了出来,“不是吧,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记得当初刚刚认识宋夜弦的时候,她就开始说她要离婚,虽然和秦涤非那个三天两头花边新闻见报的花心男离婚的确是应该,可是要是真离婚,秦暄怎么办? “我本来就不应该和他结婚!”宋夜弦做出一副要悔过的模样! 任苒点头,“似乎是的!” “我就是没事闲的!”宋夜弦再度唾弃自己! 任苒点头,“虽然你没有蛋,还是可以假装疼一下。” “苒苒,你帮我好吗?”宋夜弦知道,虽然当初她和秦涤非结婚,只是为了和父亲怄气,这么多年来,两人都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如果有悔过・书的话,她早已抄写了千万遍了! 现在父亲过世了,她才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幼稚与荒唐! 任苒听她话里有几分祈求的语气,声音也跟着温和了下来,“你想走法律途径?” “我真的不想我一辈子都后悔!” 第二章 所谓朝歌夜弦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任苒觉得也没错,只是秦暄,“那秦暄怎么办?” “秦暄当然跟我了,这么多年,他见过几次他爸爸的?”宋夜弦喝着手里的咖啡,回答的理所当然。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秦暄是她的宝,是她的命! 任苒觉得也是,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好吧,那你等会儿和那个人好好聊聊,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宋夜弦也不阻拦,十分钟之前,任苒打了一通电话,说是帮她找到事务所里最好的律师来了。 任苒嘴上说要走,可还是和秦暄闹了一阵,这才真的走开了。 宋夜弦没有职业,因此她这么多年学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打发时间。以前是逗自己乐,现在是逗儿子乐。 看到任苒走了,秦暄抱着一抱书走到了宋夜弦面前,把书递给了宋夜弦,“老妈,您给我念念吧,我眼睛看的累了。”说着,小小的身子就爬上了宋夜弦对面的沙发上。 宋夜弦信手抽过一本杂志,“秦小暄,《读者》你能看懂吗?” 开玩笑,秦暄才五岁,读者两个字能认识就不错了,还看《读者》? 秦暄满不在乎的靠着沙发,一双手拖着下巴,晶亮的眸子盯着她,义正言辞的道,“妈妈,这里是咖啡厅,不是图书馆。” 要是有他爱看的连环画,他哪里会看这些东西? 宋夜弦认命,挑了上面的笑话,一个一个的念给秦暄听,直把他逗乐为止。 咖啡厅里的母子并不难找,虽然是周末,但是咖啡厅里那对临窗而坐的母子传来咯咯的笑声,唐朝歌不受控制的顺着声音往那边看去,只一眼,就再无法移开目光。 宋夜弦,唐朝歌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不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唐朝歌已经走了上前。其实这家咖啡厅里临窗而坐的座位很多,可是临窗而坐的母子,却只有这一对! “我可以坐这里吗?” 这个腔调,这种声音,宋夜弦拿杂志的手微微颤抖,束缚书页的力量陡然散去,书页向相反的方向散去,面颊处传来一阵清风,带动她耳际的碎发轻舞,宋夜弦抬头,“是你?” 秦暄一时没弄懂这是什么情况,“妈妈,你认识这位叔叔?” 这一声呼唤,却让两人还在对望的两人陡然惊醒,宋夜弦将手里的杂志合了起来,又摸了摸秦暄的头,“秦小暄,快叫人!” 秦暄忙抬头,“叔叔好,我叫秦暄。” 宋夜弦隔着桌子将朝歌抱到自己的身边来,唐朝歌也跟着坐到了对面。 “你好,我叫唐朝歌,唐宋的唐,朝歌夜弦的朝歌!” 宋夜弦听了他的话,心脏似乎漏停了一拍。 “叔叔,我还不会写这些字。”秦暄在宋夜弦的怀里,有些古怪的笑了。 宋夜弦抬头,果然朝歌的脸已经黑了,她忙将桌上的杂志都理到一起,堆到秦暄面前,“秦暄,把这些杂志拿到那边报夹还掉,妈妈要和叔叔说会儿话,你等会儿过来。” 秦暄虽然有不满,但是看对面坐着的人脸色已经变了,只好悻悻的抱着书去还。 夜弦一直目送秦暄跑到报夹旁边,这才回过头来去看他。 “你儿子?” 他的声音十分清澈,干净,和记忆里完全一样。 第三章 我会和你拼命!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我结婚了,有孩子很奇怪吗?”夜弦搅动了咖啡勺,也抬起头来,看向他,“你不要和秦暄说那些,他还小。” 是的,关于那些过往,她不希望秦暄知道。 秦暄只要当一个快快乐乐的孩子长大就好。 “你似乎很护着他?”朝歌挑眉,目光正好落在了秦暄的身上。 夜弦的眼底,燃起一份警觉,“你不可以打秦暄的主意!五年前,我能和你吵架,五年后,如果你敢动秦暄,我会和你拼命!” 朝歌听了她的话,目光也移了回来,“既然你那么看重和他的孩子,还要离什么婚?” 夜弦有些心虚,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的? “你听谁说的?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离婚的?”就算真的要离婚,她也绝不要让朝歌知道! 夜弦抚了杯身,目光里有几丝闪烁与逃避。 朝歌轻嗤,五年了,这女人还是学不会撒谎! 每次撒谎时,总会去摸杯身,这个习惯,竟然还没改掉! “我随口说说的,开个玩笑而已,我们怎么说,也算是老同学重逢吧!”朝歌决定不说破! 她如果真想离婚,又怎么会想要躲躲藏藏的! 该死,他发现自己一想到这里,就很生气! 老同学?夜弦愕然,却还是嘴上挂着笑容,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是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要不要我请你吃一顿饭?” 说完这句话,夜弦就发现自己后悔了,什么时候,她对他需要这样虚伪了? 虽然隔着五年没见,但是她记得朝歌最讨厌虚伪的人了! 夜弦在心里默叹。 “也好,我正好饿了!反正你现在是富婆,应该请得起我吃饭了吧!”朝歌有瞬间的迟疑,却还是答了她的话! 夜弦咬牙,“如果你的胃够大,我可以一次性将那时候欠你的饭钱还清!” 这人,还真是十年如一日,明明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还记得帮自己付账吃饭的事情! 真是,恨得牙痒痒啊! “五年了,利滚利,我们还是分期还款吧!”朝歌笑的极为到位。 不得不说,即便五年过去,看着她恨得牙痒痒的样子,还是一样可爱! 夜弦差点没握拳开揍了,“唐朝歌,我发现你还是一样欠揍!” “彼此彼此,宋夜弦,是你说要请我吃饭的!” NND,这就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宋夜弦气的恨不得一掌拍飞唐朝歌! 五年后,唐朝歌,变得越发的让她无法淡定了! 请他吃饭算不得什么大事,即便是某人下午三点喊饿,她也都自动忽略了,关键是任苒通知过来的那个极品帅律师,怎么还没来啊? 不对,她应该庆幸那人还没来,不然让唐朝歌撞见了,可怎么解释? 心念一动,宋夜弦还是觉得先带朝歌撤离根据地比较重要! 趁着朝歌去买单的空,夜弦迅速的给任苒打电话说自己有事先撤,让她帮忙向那位律师道歉,这才有些惴惴不安的抓着秦暄的手跟上唐朝歌! 刚刚出了咖啡馆的门,朝歌就收到了任苒的短信,他回头看了一眼夜弦,嘴角泛起一抹极为诡异的笑容! 第四章 本来已经够惨了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这样的笑容看的夜弦极为慌张,像是自己有什么秘密被他看穿了一般。 见两个大人间的气氛古怪,秦暄忙开口道,“妈妈,这样早,我们吃什么饭?你不是说晚上我们要和爸爸一起去吃饭的吗?” 夜弦皱眉,低头看了一眼秦暄,这臭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她什么时候说要和秦涤非一起吃饭的? “看来我似乎打扰了你的安排?”朝歌手里还握着手机,原本嘴角还有的笑容迅速褪去,眼底有一抹谁也看不透的墨黑,指尖微动,一条信息就这样发了出去。 “吃个什么饭?”宋夜弦一把将秦暄抱了起来,走到了一旁,有些不满,“儿子,外人面前,怎么可以胡乱撒谎!” 她不喜欢秦暄撒谎,尤其是在朝歌面前撒这样的谎! 朝歌无心听这对母子对话,却还是被夜弦话里的那句外人给刺激到了! “老妈,我没有骗你啊,刚刚爸爸给我打电话的,他说他跟你说过了,你还同意了呢!”秦暄晃动着手里的手机,宋夜弦看也不看,直接将他的手机关机了! “那是你爸爸骗你的!”宋夜弦迅速的将儿子的手机放进自己的包里。 秦暄撅嘴,虽然放秦涤非的鸽子实在算不得一件什么大事,但是他却觉得今天的宋夜弦有点奇怪! 难怪苒苒阿姨说,大人的事情不是他们这样的小孩子能懂的! “你有安排?”见两母子似乎商谈完毕,朝歌也朝这边走了过来,眼底带了一抹试探。 “现在离晚上还早,我们先去欠债还钱!”别说她压根不在乎秦涤非等不等,就算他等了,那又怎样? 她已经受够了秦涤非了! 朝歌听了她的话,却不往前走了,“你似乎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 “岂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先走吧!”宋夜弦在脑海里过虑了一下饭店,走在前面带路。 她是不敢,还是不想,亦或是无法和五年后的唐朝歌再相处,想要逃避? 其实她心底也没底。 倒是朝歌似乎很喜欢秦暄,两人一个跟在她的身后,一个在她的怀里,关于奥特曼倒是聊得很开心。 “你开车来了吗?”到了停车场,宋夜弦追问身后的人。 “我才刚刚回国。”朝歌有些不情愿的回答。 宋夜弦承认自己问的问题有些蠢了,其实她是想和秦暄单独相处一下,稳稳心神。五年过后,朝歌就这样归来,笑嘻嘻的站到她的面前,让她有些无法适应。 原本是秦暄要做后座的,但是他不肯,夜弦只好将用安全带他绑到了副驾驶室里,自己坐上了车,朝歌对此非常不介意,自己也跟着上了夜弦的车! 车子刚刚启动,夜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秦暄,给妈妈念一下短信。”她的手机就放在旁边。 秦暄一把拿过她的手机,点开短信,却是很多字都不认得,他有些无奈的看向坐在后座的朝歌。 “左键,第四个,语音收听!”宋夜弦一察觉到儿子想要向朝歌求救,立马就吼了出来,她的短信,怎么可以让朝歌看到? 开玩笑!!! 秦暄忙照做了,这时手机里一阵女声响起了,“夜弦,这样大好的勾搭机会,你就这样错过了!我和你说,我们朝歌不仅人长得帅,而且还是一只海龟!本来你离婚就够惨了,你还错过了和这样的帅哥近距离接触,该是多大的损失啊啊啊啊!来自:苒苒女神。” 第五章 好,很好!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直到最后一个念完,宋夜弦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她怎么可以让秦暄按语音收听的呢? 嗷嗷嗷嗷! 关键是那段话,夜弦将车子停到了路边,“唐朝歌,你故意的!” 这样逗她,耍她,很好玩是不是? 她扭过头,看向后座,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想把唐朝歌踹下车,狠狠用脚踩他,蹂躏一百遍! “好像我刚刚问过你是不是要离婚的吧?”朝歌的声音自后座不咸不淡的响起来。 夜弦一时拿不到词反驳他,“那又怎样?唐朝歌,你这是在调戏我!” “调戏么?”朝歌挑眉,“这样也算调戏的话,那你五年前算什么?弃之不顾?想要不负责任?嗯?” 他一个一个的反问丢过来,砸的夜弦心底一阵阵闷痛! “我们下车谈。”夜弦看了他一眼,“儿子,乖乖坐在车上等妈妈,可以先玩会儿游戏。”夜弦将包里的Ipad递给了秦暄。 “哦,好,妈妈你们快点,其实我也有点饿了!”秦暄撇嘴,接过了夜弦递来的Ipad,又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朝歌。 苒苒阿姨教过,无八卦不生活! 虽然他不懂什么叫做生活,不过他懂八卦! 两人下了车,找到一块地儿各自站好。 “五年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已经结婚了!”最终还是夜弦先开了口。 “所以?”朝歌挑眉。 “如果你想要为当年的事情斤斤计较,或者怎样,直接朝我来,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可以伤害或者有任何行动针对秦暄!” 朝歌有些懂了,原来她将自己这次回国,理解为找她报仇来了! “宋小姐,麻烦你在弄清楚事情之前,不要轻易下定论,好吗?”朝歌有些恼火,“别说我之前不知道是你,要是知道是你,我压根就不会来!你觉得我会那么无聊来找你诉旧情?还是趁你受伤的时候,拿打官司要挟你回到我身边?” “宋夜弦,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宋夜弦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对答,是,她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他那句,要是知道是自己,就压根不会来是什么意思? “你是怎样的人,与我有什么关系,唐大律师既然知道苦主是我,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宋夜弦最不喜欢勉强别人了!也麻烦你帮我转告苒苒,我暂时不和秦涤非离婚了!我发现和他比起来,与你这样的人沟通,更让我烦躁!” 朝歌本就恼火,他也知道刚刚话说重了些,被任苒通知来这里的时候,他心底是迷茫的,并没有寄希望对象到底是谁!刚刚那句压根不会来,也只是他脱口而出而已! 他本想解释,可是她却不给他机会! 秦涤非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便身在国外,A城的大小报纸上哪天能没有秦涤非的桃色新闻! 她竟然拿自己和秦涤非比,还说他比不过! 好,很好! “这些话,你留着自己和她说吧,我走了,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你!”朝歌气的说不出话来,大步跨到夜弦的车面前,取了放在后座上的公文包,想到她的车子可能是秦涤非买的,更加用力的甩了车门,朝公交车站台走去! (哎呀,新人新文,打滚求收藏~~~) 第六章 那是被风吹得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暄被这样巨大的关门声,吓得浑身一震! 他忙趁机从夜弦的包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着宋夜弦还在远处站着发呆,他忙打通了任苒的电话,将声音压低。 “喂,苒姨吗?” 电话那头,任苒听到秦暄的声音,忙答道,“秦小暄,出什么事情了?” 秦暄一边盯着宋夜弦的动静,一边尽可能迅速的将刚刚的事情叙述出来,电话那头任苒听完后,稍稍迟疑了一会儿,“秦小暄,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爸爸,你能答应苒姨吗?” “这……” “奥特曼,你懂得!” 秦暄这才喜滋滋的挂了电话。 一直等到朝歌上了车走远,夜弦才回去开车。 “秦暄,你爸爸真的打电话说晚上等我们吃饭?” 秦暄继续玩着手里的游戏,“但您不是说不去了吗?” 不去?不去怎么和秦涤非谈离婚? 宋夜弦看了一下时间,“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定好地方给你发短信,我们先去看场电影,然后就去找他!只等他十分钟,十分钟不出现,我们就自己吃!” 因为是临时起意看电影,母子俩选了一个《1942》,就买票进去了。 等到出来的时候,秦暄有些可怜兮兮的缠住了她的胳膊,“老妈,要是过几天世界末日了怎么办?” 饥荒就这样痛苦了,世界末日怎么办? 夜弦敲了敲他的脑袋,“别多想,要死一起死,大不了下辈子我们不做人了!” 秦暄有些不懂,忙抓着夜弦的手,“那我们做什么?” “做神!”宋夜弦张口就道,“你要知道,神吃饭就招招手,喝水也就招招手,遇到看到不爽的人或者事情,也就招招手……” “那交警叔叔也是神吗?我每天都看到他们在招手!”五岁的秦暄有些不解的问道。 在临近崩溃的这一瞬间,宋夜弦意识道,秦暄已经明白了反证法! “那是被风吹的!”宋夜弦摸摸他的头,“等你被风吹了之后,手也会左右摇摆!” 此对母子路过时,旁边人群自动为他们开路。 两人上了车,宋夜弦这才发现,秦涤非这个禽兽似乎忘记给她打电话了! “妈妈,我们去吃饭吧,我好饿!”秦暄摸摸肚子,此时已经是晚上的七点钟了,平时两人在家的时候,阿姨早就将饭做好了。 “你手机呢?”看电影的之前,她分明记得秦暄把手机抱在怀里的啊! 秦暄将黑了屏的手机掏了出来,用手揉了揉鼻子,“没电了!” 宋夜弦想要掐人,忙掏出来自己的开了机,拨通了秦涤非的电话,递给了秦暄,“快问他位置,要是有女人接电话,二话不说挂!别浪费我电话费!” 秦暄撅嘴接了过来,“夜弦,你们在哪里?怎么你们俩的电话都打不通?”电话刚刚接通,秦涤非有些急切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爸爸,我手机没电了。”秦暄转头看了一眼宋夜弦,见她目光始终停留在前方,“我和妈妈刚刚看完电影,你在哪里,我们饿死了!” 秦涤非听到手机没电,这才放心了许多,又嘱咐以后秦暄出门必须带备用电池,这才报了饭店的地址,挂了电话。 “妈妈,我们快去吧,总算不是什么西餐厅了,我最讨厌吃那些东西了!” (哎呀呀,求道具啊,走过路过的亲们,给点打赏啊,留个评论也是好滴哇~~~收藏神马的,加更哇亲们~~) 第七章 恩爱不是这样秀的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涤非从小在国外长大,吃起饭来,自然更偏爱西餐,可是宋夜弦和秦暄却是地地道道的在国内呆着的,习惯的是中餐! 就这件事,为数不多的聚餐里,宋夜弦也总能和秦涤非吵起来,可见他们是多么的不合! “今晚上你爸要回来,你就跟我睡,知道吗?”宋夜弦将车子开到秦涤非指定的餐厅,看到秦涤非已经站在门口等了。 “为什么?”秦暄有些不解,宋夜弦不是每天都吵着让他要独立吗?记得去年他爬过一次她的床,还被狠心的踢下来了! “交流感情。”宋夜弦继续忽悠。 “我们感情不好吗?”秦暄还是不懂。 宋夜弦咬牙,这一个一个的是故意和她作对是不是? “不想我把你送到你苒苒阿姨那里,就给我老实一点!” 秦暄马上举白旗投降,对于他而言,苒苒阿姨是一个比幼儿园老师还要恐怖的存在! 车子很快停了下来,秦涤非替秦暄开了车门,“儿子,来,爸爸抱抱!” 说着,人已经张开了双臂。 秦暄自然是熟门熟路的跳到了他的怀里,宋夜弦咬了咬唇,终于没说什么,将手里的钥匙交给了门童。 “好了,恩爱不是这样秀的,快进去,我饿了!”她拎了包走在前面。 秦暄和秦涤非相视一眼,也跟着进去。 “你妈妈不高兴?”秦涤非和秦暄的关系不错,虽然不常见面,但是不管秦涤非去哪里,都记得给他捎礼物,一来二去的,自然父子俩感情不错。 有些日子没见到秦涤非了,秦暄在他的脸上猛亲了一口,“刚刚妈妈有事去上厕所,然后让我买电影票,然后我只认得1942,没买妈妈想看的电影。” 于是就为这事生气了? 秦涤非眯眼一笑,显然不会是这样简单。 宋夜弦进去包厢的时候,秦涤非早已经将菜点好了,人已经都来了,他也就吩咐服务员上菜。 看着一道道接连上来的菜,宋夜弦终于忍不住咽了口水,“秦涤非,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吧!” 她可没忘了,某人不会用筷子! “没事,你们先吃吧,我还不饿!” 宋夜弦没理他,在爱面子上这件事上,这一对父子,完全是一个模样!秦暄这个臭小子,竟然放着好好的《泰囧》不看,看什么《1942》! “那爸爸我们先吃了哈!”秦暄笑着道,筷子已经伸了出去。 今天秦涤非点的菜都是母子俩爱吃的,反正屋里就三人,对于秦涤非,他们不需要保存什么脸面,两人放开了的吃,秦暄时而也会照顾他一下,夹排骨给秦涤非,可是等秦涤非吃到那一块排骨时,这一对母子已经将一大盘的糖醋排骨吃完了! “秦暄,今天放假玩的怎么样了?”秦涤非自然是无法享用到这一桌大餐,看着宋夜弦狼吞虎咽的模样,他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饿着这女人了! “还好啊,妈妈带我去看了苒姨,喝了咖啡,还……” “秦暄,我怎么教你的,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宋夜弦用筷子敲着碗,厉声斥责道。 秦暄脸上闪过委屈,“妈妈,你生气了吗?” 宋夜弦抬头看了一眼秦涤非,“没有,吃饭的时候说话,对胃不好,小孩子要从小注意身体,懂了吗?” 第八章 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暄还小,你对他温柔一点。” 秦涤非自然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里,他只是今天有事恰好路过那家咖啡厅,起初看到她和秦暄在一起,母子笑的很开心,便想着打电话让一家人一起吃饭。谁知,后来看到那人―― 她的手足无措,她的紧张小心…… 各种各样的她呈现在那人面前,让他陡然生出一丝好奇,一丝弄不透! 和宋夜弦结婚,已经快五年了,可是自始至终,宋夜弦对他的态度除了不耐烦,就是不想理! “我对秦暄的教导一直很到位,这点你可以完全放心!”宋夜弦将筷子一停,“倒是我和你提到的事情,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大人间的气氛又开始变了,秦暄小心的低头吃饭,一般宋夜弦这样说话,就代表着,等会儿两人之间有一场恶战。 “答案我已经给你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无理取闹。”秦涤非说着,轻轻的抚摸着秦暄的头,“他还小。” 秦暄默默低头,继续吃着碗里的肉,将两人的对话当做没听见。 一个两个! 宋夜弦觉得她今天一定要爆发一次,唐朝歌说她无理取闹就算了,连秦涤非也这样说,她拿了湿巾擦过嘴,“秦暄,别吃了,我们回家!” 再看到这个人,她一定会恶心死! 既然知道秦暄小,为什么每天桃色新闻布满头条? “哦。”秦暄极为快速的放下筷子,拿消毒餐巾擦过嘴,跟着站到了宋夜弦的身边。 在选择立场上,秦暄有过非常深刻的体验,即便秦涤非对他非常不错,但是他在家的时间却远远抵不上宋夜弦,所以他从小被灌输的理念就是,妈妈都是对的,跟着妈妈,有肉吃! “你就不能好好的让孩子吃顿饭吗?”宋夜弦拉着秦暄刚刚走到门边,秦涤非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秦暄,你先站在门口等我,和陌生人人说话,这个月零花钱扣100元,往前移动一步,每步扣50元!这个月扣完,下个月可以负增长,你看着办!” 秦暄非常识相的走了出去,站在包厢门口,没办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不知道秦涤非和宋夜弦谁听谁的,但是他必须得听宋夜弦的! “不是我不好好和你吃饭,孩子没心眼,你当我闻不出来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吗?”宋夜弦转过身来,狠狠的看向秦涤非! 秦涤非坦然一笑,“那又怎样?你不是都习惯了吗?” 宋夜弦觉得鼻子有些酸,她知道秦涤非在外面有许多女人,甚至有时候她和任苒一起逛商场的时候,都会偶然遇到他在给其他女人买东西! 不难过,并不代表着不在意! 这样的感觉,就像名牌被仿的一样难受,明明是打了自己标签的男人,却和别的女人厮混在一起! 是,他们的关系势如水火,她可以理解他在外面有女人,但是她无法忍受他刚刚碰过其他女人,再走到她身边! “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秦涤非,你让我觉得恶心,我要离婚!”宋夜弦张口而出,将后面四个字吼得很大声! “我说过,不可能!”秦涤非也来了气,将桌上的玻璃杯拍在桌上很大声! “秦涤非,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养着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每天受着我的气,你不觉得累,不觉得腻吗?” 秦涤非眯眼看她,“那你就爱你下午见到的那个男人?那个不许秦暄说出来的那个男人?” 第九章 你是我妈妈的克星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在屋里两个大人吵得天翻地覆的时候,站在外面的秦暄遇到了一个算不上特别熟悉的人。 “秦暄?”来人是肯定的语气,又夹杂了几分疑惑。 秦暄苦着脸看向唐朝歌,他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说话,只好点点头。 “你怎么在这里?”唐朝歌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这里是饭店,来这里当然是来吃饭的!他一定是被宋夜弦那个女人给气糊涂了! 果然,他在秦暄的眼底看到一丝鄙视的神色! 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你妈不准你和陌生人说话?” 秦暄狠命的点头! “我们下午见过了,你妈妈还让你喊我叔叔,我们还算陌生人吗?” 秦暄拼命的摇头! 唐朝歌摊手一笑,“那你可以说话了!” 哎,果然小孩子什么的最好骗了! “我终于可以说话了!哎,摊上这样一个妈,我很伤感啊!”秦暄皱着眉头,一脸无奈! “是该伤感,是该无奈!”朝歌想了想,“我能帮你什么吗?” 秦暄脑袋耷拉了下来,“宋夜弦说了,我和陌生人说话,扣100元零花钱,往前走一步,每步扣50元,还可以负增长!” “这样啊,”朝歌想起下午的事情,“你妈妈让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但是你和我不是陌生人,可以说话,所以不扣钱,同样的,你妈妈说让你往前走扣钱,往后退,不就是加钱了吗?” “叔叔,你真是我妈妈的克星!”秦暄听了他的话,眼前蓦地腾升起一股崇拜!要知道,平时如果他被宋夜弦罚站,即便是秦涤非,也不敢救他! 朝歌笑的像一匹大灰狼。 克星,这个新的形容词似乎不错! ╮(╯▽╰)╭,宋夜弦不许秦暄呆在里面,肯定是希望事情不想让秦暄知道,既然这样,他就偏偏让秦暄知道! ╮(╯_╰)╭,不想她快活,只需要逆转她的意思就行了!她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偏偏让它发生! 朝歌靠在门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秦暄在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似乎,在数钱。 ======================这里是数钱的分割线========================= “你跟踪我?”夜弦听得秦涤非的话,脸色一变,看向秦涤非的目光更加忿恨了! “只不过是刚巧路过而已,”秦涤非嗤笑,“我们结婚五年来,我竟然是头一次看到你也会对除了秦暄以外的男人笑,我说你结婚后怎么对我一直这样冷淡,看不惯,原来你一直心底都有别的男人!宋夜弦,我秦涤非得不到的东西,即便是毁成了渣,也要埋在我们秦家的坟头!” 包厢的门开了一道小缝,但屋里的两人还是没察觉,秦暄早对这样的吵闹丝毫没有感觉了,一心继续着他的零花钱成倍增长的退步大业! “秦涤非,你现在才知道吗?我告诉你,我和你这婚是离定了!就算我死,也不要和你有任何关系!”宋夜弦大声反驳着。 秦涤非正对着包厢的门,当秦暄退到屋里的时候,包厢的门也打开了,秦涤非忙站了起来,“秦暄,你怎么进来了?” 宋夜弦也跟着转身,看见秦暄,她也是一愣,“我不和你吵,我先带儿子回去,言尽于此,秦先生你看着办吧!” 说着,一手拿过包,抱起秦暄走了出去,将包厢的门砸的很响! 第十章 所以,真的是算了!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弦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于是一路将秦暄抱上了车。 “说,谁让你进去的?”宋夜弦将车停到了一处僻静的场所,差不多要拎秦暄的耳朵了! 秦暄很踌躇,很徘徊,很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要不要将唐朝歌供出来! “认识的人?”察觉到秦暄的不同寻常,宋夜弦忙试探性的问道。 秦暄点头,在与宋夜弦斗法的这N多年里,他早已经习惯了宋夜弦话里处处夹带的陷阱! 不认识的人,就是陌生人,而陌生人,是要被罚款100元的! 宋夜弦眯眼,“为什么要进来?” “妈妈你说往前走每步扣50,可是我是往后退,所以应该每步加50元!”对于零花钱的问题上,秦暄觉得自己有必要争取一下。 宋夜弦已经差不多心里有底了,“这也是那个人教你的?” 秦暄迟疑了一下,见宋夜弦动也不动的盯着他看,他忙跟着点头。 “很好,”宋夜弦笑的很诡异,“这次就算了,以后要记住,要听清楚并记得妈妈说过的话!懂了吗?” 秦暄没懂,忙摇头。 宋夜弦的心情似乎不错,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笑着说道,“很简单,妈妈没说过退步可以加钱!” 所以,真的是算了! 对于这样的理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唐朝歌教他的! 她和秦暄认识的人不少,但如果是其他熟悉的叔叔伯伯或者朋友,听到她和秦涤非在里面,要么视而不见,要么进去拉架,又有几个人会让秦暄进去的! 就算是其他人,她和秦暄一起走出来的时候,也必然会上前打招呼的,除了还在和她怄气的唐朝歌! 好,够狠敢欺负她儿子,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听着宋夜弦阴森森的笑声响起,秦暄觉得背后的风有点凉! “妈妈,我们去哪里?”看着车子渐渐偏离家的方向,秦暄忙出声询问道。 “我没吃饱,麻辣串,烧烤,臭豆腐,车里呆着,你选吧。” 自从嫁给秦涤非之后,她已经很少出来这样的路边摊吃东西了,更何况是带秦暄出来,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可是今晚上她就是觉得不爽! 加上刚刚确实没吃饱,又和秦涤非吵了一架,她需要宣泄! 迫于自家母上大人的淫~威,秦暄选了烧烤。 宋夜弦将车停在大学的后门一处僻静的地方,牵着秦暄的手下了车。昏黄的灯光下,有着各式各样的小摊小铺,空气中浮动着各种香料的滋味,秦暄皱眉,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地方! “娇气什么,你老妈就在这样的地方混了四年,我还摆过地摊,你是要嫌弃你妈吗?” 秦暄保证,他只是有一些迟疑,压根算不上鄙视,就被宋夜弦发现了。 “妈妈,你要记得,我吃不得辣椒!” 秦暄不能吃辣椒,这个习惯宋夜弦是记得清楚的,以前她身边也有一个人不能吃辣椒,她一直都兢兢业业的记着,因此这并不算一个很特别的习惯! “娇气!”宋夜弦虽然嘴上说着,却还是拿好钱包,将秦暄一把抱到了肩头,大踏步朝人群里走去! 第十一章 没有结果也有经验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这一晚上秦暄过的特别开心,宋夜弦将他抱在怀里,选的吃的大多都是秦暄从未吃过的,或者是他可能爱吃的,秦暄吃的一张小嘴油乎乎的,偶尔也会往她嘴里塞着吃的,母子俩玩的不亦乐乎。 “妈妈,这是我过的最幸福的一天了!”吃完一个最后一个关东煮,秦暄砸吧着嘴,笑的格外幸福。 宋夜弦掏出包里的湿巾,递给他,小家伙先给她擦了嘴角边的油渍,又将湿巾翻过来给自己擦。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宋夜弦忽然生了逗他的念头,“左边还有。” 秦暄立马用湿巾狠命的擦左唇角,甚至连左边的脸颊都擦到了! “右边也有!”宋夜弦差点笑坏了,却还是依旧逗他! 秦暄又去擦右边,直到一张小脸擦得有些痛了,秦暄终于知道了是宋夜弦逗他玩! “妈妈,你太坏了!”秦暄一张脸被自己擦得红红的,像一个大苹果一样! 宋夜弦终于忍不住,将他放了下来,笑的肚子痛! 母子俩又逗了一会儿,这时宋夜弦觉得一股不寻常的气场在靠近。 “夜弦,哦,对不起,应该是秦太太,您怎么在这里呢?”陆煦妍很早就看到了宋夜弦和秦暄两人穿梭在那些大学生之间,她有时候真的恨命运的不公,她明明早已过了芳华绝代的年纪,明明孩子都这样大了,可是她的身上却依旧有着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地方! 她的身材不算鼎好,却也是前凸后翘,她的皮肤还依旧和以前一样白皙光泽,浅绿色的裁剪得体的连衣裙,即便她身上没有带任何的钻石,却依旧让人觉得有着璀璨的光芒。 她笑的开怀,她走得坦荡,这个女人,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过的那么自在! 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宋夜弦只好停止同秦暄嬉闹,转而看到身后,“唔,朝歌,煦妍,真的好巧!” 看到唐朝歌和陆煦妍交握的双手,宋夜弦咬了咬牙。 “妈妈,你牙齿不舒服吗?”离得最近的秦暄第一个发现了她的咬牙切齿。 宋夜弦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只觉得牙更痒痒了,“肉卡牙齿里了!” 秦暄被瞪的心慌,忙识相低头! “这是秦家小少爷吧,长得可真漂亮!”陆煦妍憋着笑,见宋夜弦一直盯着秦暄,忙将视线转移到秦暄身上。 “要是唐先生愿意,陆小姐也很快可以成为唐太太,然后生一个唐小少爷,会长的更漂亮!”宋夜弦笑眯眯的道。 “这,秦太太说笑了,我和朝歌只是朋友!”陆煦妍笑的有些羞涩! “我也挺喜欢小孩子的,秦暄,你喜欢弟弟吗?”朝歌忽然接了话。 这一下,三个大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秦暄的身上。 秦暄对上了自家母上恶狠无比的眼神,忙撇了撇嘴,想想刚刚吞咽下去的关东煮,果然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唐叔叔,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天天都一起看米老鼠和唐老鸭,虽然我一直喜欢米老鼠,不过既然唐叔叔不姓米,那么阿姨你给我生一只唐老鸭玩吧!” 三个人面面相觑,虽然儿子已经够毒舌了,但是宋夜弦却觉得还不够! 她又将秦暄抱了起来,“儿子,你知道唐老鸭是什么吗?” 秦暄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家的亲亲娘亲已经将自己出卖掉的事实,“是只鸭子。” “咳咳,够了,宋夜弦!”朝歌再无法沉默了!一旁的陆煦妍甚至连眼睛都红了! “朝歌,我想秦小少爷应该没有其他意思的!”陆煦妍拉着朝歌的手,轻轻的摇晃着手。 “陆小姐是说我们家秦暄笨了吗?难道唐老鸭不是一只鸭子吗?”宋夜弦如同被打了鸡血似的,狠狠的瞪向陆煦妍。 不就是吵架吗?她都和秦涤非吵了五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结果也有经验了嘛! 第十二章 不是我太坚强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弦,你说话一定要这样夹枪带棒吗?”朝歌轻轻安慰着一旁的陆煦妍,对夜弦的语气有些不悦。 “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而已!不信唐先生可以去随便找个地方上下网,看下唐老鸭是不是一只鸭子!”夜弦看着朝歌落在陆煦妍肩上的手,更加忿恨了。 秦暄在她的怀里,十分淡然的看着几人斗法,在他的记忆里,这样的宋夜弦并不陌生。 “我只不过是说秦暄很可爱啊,我好像没说错话,朝歌,呜呜!”陆煦妍见宋夜弦更凶更气了,眼泪挂在眼角,人更是一把扑倒了朝歌的怀里。 “宋夜弦,给她道歉!”朝歌觉得很烦躁,是他约陆煦妍出来走走的,最后却闹出来这样一出,他心底多少有些歉疚! 夜弦更火了,“道什么歉,我没伤她没砍她,你见她是破皮了还是流血了,要我道歉总要给个理由吧!” “你有气就朝我撒,凭什么撒到煦妍的身上!”朝歌气不过,“就算你不是法律专业出身,也应该懂得什么叫做人身攻击吧!” “我早忘了,全忘了,”不提起那些过往还好,提起来,夜弦就觉得,如果他真的还记得那些事情,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这样护着陆煦妍! 朝歌的身子一怔,她忘了,真的都忘了吗? “妈妈,我们回去吧!”从小到大,秦暄从来没见过宋夜弦哭,虽然她总爱和秦涤非吵架,可是吵完之后,却又会对他很温柔,仿佛刚刚的一切狂风暴雨也都不存在。 因此,他对于秦涤非和宋夜弦吵架并不在意,可是现在,他分明看到自宋夜弦的眼睛里似乎液体在增多了。 “对不起,夜弦,是我错了,我不该来打扰你们母子俩,朝歌,你别和夜弦吵了,秦小少爷还小。”见几人的气场陷入僵局,陆煦妍却主动认错起来,她的眼底带了几分泪意,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惹得周遭不少人都对夜弦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周围不少议论声传来,“好,唐朝歌,你赢了,我宋夜弦今天算是认识你了!” 夜弦一直觉得,不需要太在意别人看她的目光,以前和朝歌谈恋爱的时候,朝歌总会护着她,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泼辣成性,怎么野蛮,朝歌都会一直护着她。后来她嫁给了秦涤非,一半的时间里,她用来和秦涤非吵架,其余的时间就是和任苒一起逗秦暄玩,更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看法! 头一次,夜弦觉得,其实不是她太过坚强,而是没人会保护她! 夜弦说完话,就抱着秦暄转身要走,胳膊却被人拉住了,她以为是朝歌,毫不客气的腾出一只手来,一巴掌朝后面挥了过去! “煦妍!”朝歌一声惊呼,立马接住了差点倒下去的陆煦妍,陆煦妍只是捂着脸看向宋夜弦,“夜弦,对不起,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明天晚上大学同学聚会,你也来参加吧!” 宋夜弦也有些不可置信,她完全没想到会是陆煦妍上前来抓她胳膊,刚刚她气的厉害,压根没去分辨,本以为是朝歌追过来,正好想要打一巴掌出气! 她常年和秦涤非打架,她很清楚自己那一巴掌的力道! 第十三章 一切的根源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朝歌轻轻掀开覆盖在陆煦妍脸上的手,事情发生不过半分钟,陆煦妍的脸上已经清楚的留下五道拇指粗的红痕,每一道都肿的厉害!她的嘴角甚至还出了血! 这女人真狠! 他想也不想,就厉声斥责道,“宋夜弦,我可以告你故意伤害罪!” 夜弦有些呆愣,但还是很客气的解释道,“我不知道她会追上来!” 朝歌将陆煦妍扶到自己怀里,“如果你不知道她会追上来,这个解释不可笑吗?请问宋小姐从小学的法律道德就是要对身后跟上来的人毫不客气的挥掌了,我今天可真是领教了!” “唐朝歌,你不要太过分!”家教是夜弦最不可触碰的一根神经,她从小母亲就去世,父亲每年都会带着各式各样的女人造访她的家! 唐朝歌同她交往的时候,两人也为这件事冲突过,后来还是夜弦的室友告诉他,他才主动去道歉,后来,他也再不提这件事,每次遇到不快了,也任由着夜弦胡闹! “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你打人还有理由了吗?”唐朝歌愤愤的与之对视! 这个女人,她实在是被宠的太过分了! “朝歌,夜弦,你们别在为我吵了,我没事的!”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陆煦妍忽然理了理头发,从朝歌的身后站了出来,借着路灯的灯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白皙皮肤上五道清晰的指痕!她眼底泪光闪闪,嘴角却故作微笑,“夜弦,你明天可以来参加同学聚会吗?是为了欢迎朝歌回国的,地点就在我们学校门口的那家KTV!” “不要邀请她,这样的女人去了也是闹事!煦妍,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朝歌将陆煦妍拉了回来。 秦暄拉了拉宋夜弦的衣服,宋夜弦忙回神,“去,怎么不去!不就是同学聚会吗?” “那好,我们明天晚上见。”陆煦妍的嘴角又浮起一抹笑意,借着路灯看过去,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这样的凶女人,还邀请她做什么?”朝歌背对着夜弦,“我先带你去医院!”说着,直接搂着陆煦妍走远。 “妈妈,你是不是喜欢他?”看到朝歌两人转身,秦暄在她的怀里低声的询问道。 宋夜弦咽住泪花,“儿子,妈妈是不是很没用,就这样被挑拨了?” 秦暄低叹,“妈妈,被挑拨是因为您存在被挑拨的价值啊!要是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从你手里抢,还用的到挑拨吗?” 宋夜弦止住了泪花,高声笑了,忽然朗声道,“儿子,妈妈带你去开・房!” 有时候,她看的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孩子清楚! 宋夜弦说的开・房,只不过是找一家宾馆住下而已,见到朝歌的第一天,让她觉得很累。刚刚又和秦涤非吵了一架,哦,不对,也和唐朝歌吵了一架,让她除了儿子外,再不想面对任何人! 其实现在想一想,她压根没有和朝歌闹脾气的必要,如果他不愿意帮助自己离婚,她完全还可以再请律师帮自己。而陆煦妍,这个人是她一直不喜欢的存在,都说吃醋是因为在乎,恨是因为爱,那么她到现在还是无法放下朝歌吗? 说来说去,一切的根源,还都在唐朝歌! 第十四章 第100通电话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将宋夜弦给弄醒的,不是秦暄,而是宋夜尧的电话声。 宋夜弦一直都知道,宋夜尧拥有一种谁也无法比拟的耐力,那是一种想要将冰山化为沸水的决心与耐力,因此,只要宋夜尧决定做一件事,绝对是不达到成果,决不罢休! 当然,这样的一件事,也包括了打她宋夜弦的电话。 “妈妈,拜托你快接舅舅电话吧,我真的受不了了!”秦暄从隔壁的房间里跑了过来,捂住双耳,十分痛苦的看向宋夜弦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妈妈是睡神,是吃货,她可以无视一切吵醒她睡觉的声音,可以吃下任何她喜欢的东西! 宋夜弦睁开眼,将被子掀开了一角,秦暄赶忙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爬上了宋夜弦的床。 拿过儿子手里的手机,宋夜弦看着上面的99个未接电话,毫不犹豫的将宋夜尧的电话挂了! “妈妈,你怎么还不接舅舅的电话?” 宋夜弦将手机转到他面前,“因为我在等你舅舅打第100个电话,凑个整数!” 秦暄小朋友愣了,合着宋夜弦压根不是因为没醒,而是在等宋夜尧打来第100个电话! 果然,宋夜弦的话一说完,她的手机又亮了起来,这一次她接了起来,“喂,哥。” 即便是恨透了父亲,但是宋夜弦从小和哥哥宋夜尧的关系还不错。 “夜弦,你跑到哪里去了?早上秦涤非给我打电话问你有没有回家,你们俩是不是又吵架了!”电话那头,传来宋夜尧急躁的声音。 宋夜弦将身体从被子下抽出来半截,稍稍挪了了枕头,半倚在床上,“哥,麻烦你翻一下今天的报纸,如果少于三份报纸没有秦涤非的花边新闻,我立马就带着秦暄回去,以后跟他好好过!“ 电话那头,宋夜尧的语气软了下来,“夜弦,不管怎么样,你们已经结婚了,而且秦暄都这样大了,你们是不是可以适可而止了!“ “适可而止的是秦涤非,而不是我!哥,我有我的做事原则,这你也是知道的,我宋夜弦的确算不了什么葱,可好歹我不是一个大蒜,让他在外面吃着肉,我还给他加点蒜,让他吃着营养!” 宋夜弦对着电话大声吼道! “哥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但是当初选择要嫁给他的人也是你,爸当年一直反对你结婚,这几年来他也让你离婚了不少次,可是你都跟他犟,既然你不离婚,你就要和他好好过,不要老是让家里人操心……” “哥,秦暄说他饿了,我先带他去吃饭了!”宋夜弦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将手机按了关机,宋夜弦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妈妈,你不开心。”秦暄将小脑袋蹭到了宋夜弦的怀里。 宋夜弦轻轻拍了他的头,手却帮他盖好了被子,“秦小暄,要是有一天我们只能住破房子,再也不能吃哈根达斯,再也不能玩奥特曼,你的零花钱也会变得很少很少,甚至没有,你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吗?” 秦暄在她的怀里抬起头来,“有妈妈吗?” 宋夜弦点了点头,“妈妈会陪你,但是这样的日子,你会过吗?” “过,有老妈在,什么样的日子我都过!” 宋夜弦抹了抹眼角,“哎,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这样懂事,老是让大人感动,不太好!” (看文收藏的,才是好妹纸~~么么亲人们,求走过路过留点痕迹哇~~) 第十五章 奥特曼会陪我睡觉!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饶是十分不情愿,宋夜弦还是带着秦暄起床了,两人退了房,宋夜弦带着秦暄继续奔波在觅食这条永无止境大道上。 时间已经是上午的十一点了,夜弦直接带着秦暄奔向了两人常爱去的一家餐厅,为了犒劳秦暄陪自己辛苦奔波,夜弦给他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妈妈,我觉得看您两天穿同一件衣服,怪别扭的!”秦暄嘴里吃着菜,还不忘点评自己家娘亲的穿着。 事实上,宋夜弦自己也有些别扭,家里有许多的衣服,秦涤非虽然在外面情人排队,但是对她的衣食住行还是十分的照顾周到。每一季她最爱的那几个牌子的新款,都会有人按照尺码准时送到家里来,加上她有时候会和任苒一起逛街,基本上她的衣服是一天一件! “不准娇气!”宋夜弦夹了几块肉到秦暄的碗里,“别忘了早上妈妈说过的话,我们迟早是要过一无所有的日子的!” 秦暄咂咂嘴,“说的好像真的一样,但是没有爸爸,我们还有舅舅,就算舅舅不要我们了,妈妈你不是很喜欢那个朝歌叔叔的吗?” 宋夜弦不喜欢在包厢里吃饭,因此只有她和秦暄的时候,她大多数时候都爱将秦暄带在大厅里吃饭。 她不愿意秦暄长成一个只会花钱,像秦涤非一样凡事都要注重与众不同的人!她就是要秦暄随大流,要秦暄过最普通,最快乐的生活! 十一点,正是吃饭的点,大厅里也有不少人。 “你喜欢奥特曼,你没钱的时候,奥特曼会出来救你吗?”宋夜弦觉得她需要纠正下儿子的心理。 “但是奥特曼会陪我睡觉!”秦暄小朋友一边吃着肉,一边和自己家母亲讨论着喜欢这个深奥的问题! 睡觉!宋夜弦的脸顿时爆红! 她敲了敲秦暄的碗,“吃饭,再不闭嘴就将你丢到你苒姨那里去!” “妈妈,你害羞了!”以往,秦暄都是见好就收,可是今天却有些忍不住多话了,因为他发现,宋夜弦的脸,竟然不只是一般的红。 宋夜弦清清嗓子,忙低头喝着杯子里的饮料,“秦小暄,反正我晚上有事,你爸爸,你舅舅,还有你苒姨,你选一个吧!” 秦暄忽然抬头,手指指向宋夜弦的背后,“我可以跟他吗?” 宋夜弦回头,看到的竟然是唐朝歌一身清爽的站在不远处,至于他的身边,自然是站着一个陆煦妍! “不可以,快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看你爸爸,让他给你当马骑!”宋夜弦自然没弱智到再去上前撞钉子。 “可是,妈妈,你不是……” “你爸爸是哪里对你不好吗?”宋夜弦继续拿筷子敲碗,“让你还想着其他男人!” 不就是指桑骂槐吗?她宋夜弦难道就不会吗? 昨晚上后来,她就想通了,陆煦妍压根就知道她的脾气,如果不是她抢着上前,那一巴掌绝对是会打在唐朝歌的脸上的! 一直到晚上她才想起来,朝歌后来去扶陆煦妍的时候,只是身体前倾了,没有移动步伐。 那时候她已经抱着秦暄移开了几步,朝歌如果不追上来,没有道理会不移动脚步就能接住陆煦妍! 虽然如此,但是她还是很生气,心底还是忍不住想要刺激刺激唐朝歌! 果然,唐朝歌听到这话,“煦妍,我们换个地方吃吧,这地方不干净!” 陆煦妍的表情,宋夜弦没看到,只听到她的声音十分娇柔,“好,朝歌,那去我刚刚说的那家去吧!” 第十六章 妈妈,你最厉害了!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唐朝歌来了,他又走了。 “妈妈,你便宜了那个女人!”秦暄有些失望,本来远远的看到唐朝歌来了,他想帮母上大人一把的,谁知道却被这厮自己搞砸了! 还拿爸爸来比较! 唐朝歌要是不气才怪了! “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过问,再说,你觉得妈妈是软柿子吗?昨晚上被人捏了一把,今天还给他好脸色,秦小暄,告诉你,做人要有骨气!”宋夜弦笑的一脸不屑,他和陆煦妍在一起吃饭,凭什么她不给他气受! “妈妈,你最厉害了!”秦暄也十分兴奋,可是KTV这样的地方,就算是爱子如命的宋夜弦,也绝对不许他晚上跟去的。 因为任苒今天出去出差了,不得已之下,宋夜弦还是决定将秦暄送去找秦涤非。 和秦涤非的关系,宋夜弦一直处理的十分好,比如昨天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今天却依旧可以打电话,两人相谈甚欢。 秦涤非的公司是单休,所以即便是周末,宋夜弦还是要去他的公司去找他。其实也许那时候秦涤非压根不在公司,只不过如果是其他的地方,估计两人有能吵起来! 至于公司,有那么人看着,她宋夜弦没那个兴趣在别人面前表演自己的家事! “夫人,少爷,总裁现在在开会,两位请现在这里等一会儿。”秘书林唯笑着将二人引进去会客室,又让人给二人上了茶。 宋夜弦点了点头,反正聚会是晚上,她对时间并不担忧,等就等,她又不是没等过! “妈妈,你有没有觉得,这不像是咱们家的公司?”秦暄蹭到她身边,相比于宋夜弦对诸事的不在意,他却有一点主人的别扭! “这是你爸的公司,不是你的!”宋夜弦轻抿了一口茶,尚好的龙井,的确懂得投她所好! “可是我觉得不舒服,明明是我们家的,可是那群人看我们的时候,像看待客人一样!” “那你想怎样?”胡闹这样的事情嘛,她也不是没做过! 秦暄偷偷的在她耳边耳语了一阵,宋夜弦思忖了一下,反正下午无聊,她也不介意让秦暄给自己制造乐子,也就挥手随他闹了! 等到确认宋夜弦闭眼之后,秦暄将会客室的门推开了一道缝,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在公司里随便走着,并不时的开始制造小动作。 打翻别人的水杯,用脚绊人,扯断网线,等等。 起初还没人理他,都当自己不小心,可是渐渐的,办公室里气氛变了,也有人察觉出来不知道桌子旁边何时多了一个五岁的小孩。 有人打了行政台的电话,很快就有几个保安围了上来,秦暄个子小,跑的又快,又不怕别人抓他,他只是单纯的想将事情闹大! 虽然他知道宋夜弦压根不在乎秦涤非,可是他知道秦涤非却是很在乎他和宋夜弦,这些秘书知道他们母子俩提前来了,反而压下来不告诉秦涤非,分明就是另有所图! “都在这里做什么?”秦涤非开完会,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就看到办公室里乱成一团,桌上地上掉的都是各种东西。 “爸爸――”听到秦涤非的声音,秦暄忙爬上了桌子,朝秦涤非张开了双手。 第十七章 虽然那种可能性为零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涤非看到秦暄喊他,立即将手里的资料都交给跟在后面的人,几步跑上前一把将秦暄抱了起来。 秦暄知道自己闹得有点过了,忙在秦涤非脸上猛亲了一口,“爸爸,我在和他们玩捉迷藏!” “看起来,你玩的很尽兴?”秦涤非横眉扫了一眼众人,六个保安,一个大办公室三四十号人,都围到了一起,能不尽兴吗? 秦暄搂住了他的脖子,继续蹭口水,“妈妈让我今天跟着爸爸,她晚上有事。” 对于秦涤非,秦暄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要是做了错事,就要猛亲爸爸! 秦涤非脸色微变,“她将你送到这里,就走了?” “没,妈妈在睡觉!我一个人无聊就出来玩了,爸爸我们等了你好久好久好久――”秦暄被秦涤非抱在怀里,一边说着,手里还不忘演着。 秦涤非哪里会不知道这厮是在耍宝卖萌,却还是由着他胡来! “那我们去看你妈妈。”秦涤非抱着秦暄,朝会客室走去,刚刚迈开步伐,却又忽然想起来,“今天的行政前台,可以让她回家了!” 办公室顿时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秦暄却毫无知觉一样抱着秦涤非的脖子,父子俩朝会客室走去。 由于秦暄离开的实在的有点久,原本装睡的宋夜弦竟然真的睡着了。 父子俩摊手,“爸爸,你这里有没有床,妈妈昨晚上带我在外面睡的,她认床,估计没睡好!” 宋夜弦侧着身体靠在沙发上,长长的头发柔软的覆盖在背上,浅绿色的裙子将她衬得格外的静谧,虽然她平时爱和他吵闹,但是睡觉时,却是看的令人十心醉。 “儿子,爸爸要抱妈妈,你?”秦涤非也知道宋夜弦认床的毛病,这也是被她用来在新婚夜第一次分居的理由! “我长了脚!” 秦涤非轻笑,摸了摸他的头,这才抱起来沙发上睡着的宋夜弦,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秦暄跟在前后,一会儿推门,一会儿关门,父子俩步伐轻轻的,生怕有一点响动,就惊醒了睡着了的人。 虽然那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宋夜弦这一觉睡得有点沉,等到醒来的时候,她瞟到窗外的一片漆黑,发了慌。 她怎么睡得这样沉? 半支起身子,宋夜弦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虽然和秦涤非相看相厌,但是他身上的气味还是十分熟悉。 环顾了四周,外间里偶尔能听到秦涤非低沉的嗓音传来,她轻轻晃了晃脑袋,这里应该是秦涤非办公室的一个隔间,只是她什么时候睡在这里的? “秦暄,给我进来!”作为儿子,作为知晓她晚上有重大安排的人,竟然不知道叫醒她! 被点到名,秦暄和秦涤非大眼瞪小眼,在里间反复传来几声呼唤之后,秦暄终于在秦涤非的目送下,走了进去。 “我现在马上去参加那个同学聚会,你最好仔细思考下你周五晚上有没有写作业,然后有问题让你爸爸给你处理!”宋夜弦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便提起包,准备出门! 幸好才六点,要是开车快一点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第十八章 秦涤非这条大尾巴狼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涤非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宋夜弦正准备出门,两人面对面撞了上来。 “要出去?”秦涤非出声询问道。 “秦暄就交给你了,你别带他去见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就可以了!另外他作业应该没写完,你早点带他回去!”宋夜弦絮絮叨叨的说着,压根不管面前的男人怎么想。 “不去不行吗?”秦涤非忽然软了语气。 宋夜弦一愣,但随即又反应过来了,“秦涤非,你脑子抽了!” “你下楼之后,上我的车子,在那里面换衣服,也会有人帮你化妆,司机是小李,认得吧?” 宋夜弦觉得秦涤非一定是哪根筋不对了! “好吧,秦先生,我就难得扮一次阔太太,享受您的服务,不过麻烦您一定要照顾好秦暄!”宋夜弦将怀里的秦暄递到了秦涤非的怀里,在秦暄的依依不舍目光里,她踏着步伐十分坚决的走出了办公室! “哎,爸爸,你这时候要是强硬一点,妈妈也许就不会去了!” “你妈妈会更加恨我的,儿子,爸爸下班,先带你回去做作业!”秦涤非和秦暄蹭了鼻子,父子俩又闹了闹,这才下班一起回家。 宋夜弦饶是赶得辛苦,可到KTV的时候,还是迟到了,站在一群打扮的光芒四射的女生当中,宋夜弦的确显得有些普通,一件极为简单的裸色长裙,虽然在裁剪上有些出众,但她身上却没有任何装点的东西。 在目光落到唐朝歌身上之后,她立马就明白了秦涤非的意思! 她就说嘛,秦涤非那条大尾巴狼,什么时候从良,成了温柔的小绵羊了!原来压根是另有所图!分明知道她晚上要来这里,不想让她出众嘛! 看到夜弦到了,班长立马大嗓门喊了出来,“宋夜弦,来来,你可到了,再不到,我们可就准备杀到你那三层豪宅里去了!” 她大一那年,也学的是法律,和唐朝歌同个专业,同个班,后来觉得枯燥,便偷偷的换了专业。但朋友这样的东西,经济基础决定了你的圈子,后来即便她念得是国际贸易,也依旧和唐朝歌他们这群人混的挺熟。 “班长可真会开玩笑,我迟到了,自罚三杯。”夜弦也不扭捏,拿起桌上的三个空的玻璃杯,依次排开,倒了三杯酒,看也不看众人,一一灌了下去。 “果然爽快!”包间里不少人开始吹口哨叫好. “夜弦,坐这里。”夜弦刚刚站起来,就看到霍泽在朝她招手,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空位子,夜弦也不避讳,毫不客气的就坐了下去。 他们这群人,一般凑到一起就是吃吃喝喝,夜弦早就习惯,而最初这个迟到自罚三杯的规矩,就是针对爱迟到的唐朝歌立下的,只是这些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 “夜弦,你一定还不知道吧,看,我们的唐大海龟回国了呢!”夜弦与女生的关系一般般,但与男生关系还不错,即便她已经结婚,还是会有很多男生上来搭讪。 夜弦又喝了一口酒,“哎,早看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为离婚的事儿愁着呢!” 作为一只资深女纨绔,她除了会在秦暄面前稍微收敛一点,在没有秦暄的场合,喝酒倒是爽快! “怎么,这次真下定决定离婚了?”忽然,一个女同学靠了过来,“不会是因为朝歌回来了吧?” 第十九章 看来真的是闷坏了!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一口酒酝酿在喉间,一时不知道该吞下还是吐出来,正如她现在不知道回答是,还是回答不是。 其实,混迹于这群男男女女中间,她有一个非常不好的影响,凡是女生问她是否类的选择题,不论她怎么回答,这些人还是按照她们想的那个意思来问接下来的问题。 所以,这个是与否,宋夜弦一时不知道如何抉择? “你们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夜弦和朝歌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相信夜弦!”这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弦抬头,果然在朝歌的身边,找到了声源,哎,好死不死的又是陆煦妍!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天天拔她头上的草! “也对,夜弦,我可听我一姐们说了,今天看见你们家秦涤非公然在办公室抱了一个女人了!”另外一个女生又接着八卦道。 夜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声音里多了一抹好奇,“是吗?” 她一边喝酒,一边坦然的看向那位女生。 大概是从来没想过她竟然是这样淡定的主儿,一时间包厢里除了背景音乐,竟然没人说话! 大学时候的宋夜弦是什么样的?可谓叱咤风云,恨不得拿鞭子鞭策一切她看不惯的东西! “是啊,我那姐们说了,还看到了一个小孩子搂着你们家秦涤非猛亲,那个女的穿的是件浅绿色的裙子,听说是抱到办公室去了!啧啧~~口味好重啊!”大概是因为想看宋夜弦发飙,那位女同学将场面描绘的十分细致! 宋夜弦怎么都觉得那一幕听起来有些熟悉,一杯酒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她又抿了一口酒,该怎么说呢?“那个我们家秦暄没事就爱亲他爸,我今天好像穿的是件浅绿色的裙子。”夜弦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出门的急,随便换的!” 于是,屋里众人心里都有了底。 “没事啦,我过我的,他过他的!我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 问吧问吧,随你们问,宋夜弦心想,老娘才不怕你们呢! 可是这番话,听在众人心底却变了味,这分明是我们俩恩爱着呢,你随便怎么问,我都不怕!尤其是那句出门的急换衣服,啧啧,让几个平日里重口味惯了的女人更是浮想联翩! 撕衣服,办公室神马的! (⊙o⊙)… 在这样沉闷的气压下,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了,朝歌忽然站了起来,“里面有点闷,我出去透口气! 一旁的陆煦妍忙出声询问,“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我出去抽根烟就回来!”朝歌朝夜弦那边看了一眼,无奈此厮却压根没将他看在眼里,正在和一旁坐着的男人打探婚姻法的章程! 朝歌走出去的时候,气的将门摔得很大声! “看来真的是闷坏了!”宋夜弦眼底眯起一抹笑意,有些打趣的道。 宋夜弦并不否认朝歌回来会对她造成一定的影响,但这并不代表着一切都要围绕他而来,现在,她的一切都是秦暄,只要秦暄过的好,她就好。 至于秦涤非,那是她年轻时犯的错误,她必须终结掉! (弱弱的求收藏,求咖啡,求打赏~~~) 第二十章 占据他正妻的名分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哎,我们煦妍,这屋里单身的女士可只有你一个了,你可别错过这次机会啊!”有人笑着道。 其实刚刚就有人拿陆煦妍和唐朝歌开玩笑,且不说两人是一起来的,后来唐朝歌又处处小心的维护着陆煦妍,落到有心人的眼底自然成为了另一层意思! 陆煦妍继续扮演着羞涩兼识大体,将在座各位唬得一愣一愣的! 宋夜弦咂巴咂巴嘴,又喝了一杯酒,“哎,霍泽,你是不是有个方案要和秦涤非合作啊,要不要我给你透露点消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表面上的冷静,其实内心多半在抓狂。 在这个当口,她不愿意听到那个陆煦妍的声音,夜弦知道霍泽的心思,这样团结合作扯开话题的机会怎能放过! “那老同学,求照顾了。”霍泽笑着接话,两人坐在旁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 夜弦虽然不爱管秦涤非的事情,但是对于如何让人顺利的和秦涤非顺利的谈案子,却还是有几分了解!她怎么激怒秦涤非的,别人反过来做,就肯定能让秦涤非开心了!就算这个方法不靠谱,秦涤非也还不至于驳她的面子! A城嘛,说大也不大,尤其是那几家大的公司,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秦涤非就属于那几个人之一。 起初还有人对夜弦反感,可是随着夜弦谈的多了,又牵扯到了她和秦涤非的那点事,谁还记得包厢角落里还坐着的那个陆煦妍? 到后来,说话的女人,反而比男人还要多! 这就是人心底的渴望,明知道和秦涤非是不可能,但是心底却还会止不住的想,嘴上也会止不住的要说。 宋夜弦也不阻拦,任由着他们讨论。 趁着大家都聊得热闹的时候,她也借着上洗手间的空档,走了出去。 这是一场貌合神离的聚会,大家早就过了青春幻想与激情汹涌的年代,大多数的人聚到一起,除了谈男人,就是谈生活。 她的男人不想谈,因为一谈到秦涤非,就有不少人将同情和好奇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关于生活,她更没有什么可说,她就只有秦暄。 说到底,要不是昨天她打陆煦妍一巴掌,她压根不会来这里。 “你看起来过的不错?”从洗手间走出来,宋夜弦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靠在墙边的唐朝歌。 宋夜弦洗了手,理了理头发,“我就这样没什么好与不好,我就是一只米虫,你可以随便将我怎么想,我无所谓!” “那你为什么又口口声声说要离婚?”唐朝歌继续靠在不远处问她。 夜弦将手洗了干净,走到了唐朝歌的面前,摊手,“如你所见,我过腻了这样的日子!” 讨厌和秦涤非吵架,更加讨厌和秦涤非貌合神离的生活! 虽然秦涤非给她绝对的自由,但是却是在精神上更大的束缚着她!每天她都要看到他的各类新闻出现在报纸上,而她只能住着他送的别墅里和秦暄一起吃饭! 每个人都有情感需要,秦暄还小的时候,总朝她喊要爸爸,而那时候秦涤非不知道正和哪一任情人正在滚床单!那时候是她最恨秦涤非的时候! “我看你不是想离婚,只不过是想和他闹脾气而已!” 宋夜弦轻笑回他,“也许是,其实说起来,我不过也是秦涤非养的一个小情~人而已,只是恰好我占据了他正妻的名分,还有一个他疼爱万分的孩子而已!” (哎呀,看文的亲人们,我要不要建个群神马的啊。。。。) 第二十一章 十分的刺眼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弦!” 夜弦没理他,继续朝前走着! 朝歌从后面大踏步走了过来,一把从后面抓住了她的左手,在她的右手反应过来之前,又一把抓住,往前逼了几步,夜弦的背就抵上了墙。 男与女,有着天生的力量区别。 这样的时候,夜弦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反抗。 他的吻就这样措不及防的落了下来,起初只是想惩罚性的欺负她,可是渐渐的,他发现她的唇舌太软,她的气息太过香甜,而她的柔美更是令他无法抵挡抗拒。 等这个吻结束,夜弦忽然在他耳边轻笑开来。他不就是想试探么,她奉陪就是了! “怎么样,我这个做了几年情人的,还是有点经验的吧!”夜弦忽然伸出舌头,轻柔的舔过自己的被他吻过的唇,描绘着自己的唇形,动作轻柔,充满着诱惑! 朝歌见她眼底荡漾开来的媚笑,只觉得刺眼,十分的刺眼! 他认识的夜弦,是一个十足的火爆脾气,做事的时候,大多数喜欢就做,不喜欢连看都不看!而对于接吻这些亲密动作而言,却是青涩不已,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接吻时,她甚至连换气都不会!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在她面前,再也无法平静! 五年后,她有着令男人血脉喷张的魅力! “其实呢,我和秦涤非连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是没有发生的呢?”见唐朝歌黑了一张脸,她忙跟着补充道! 唐朝歌身体向前挪动两寸,贴在她的身上,两人身体再无间隙,“是吗?你可别忘了……” “第一次是跟你,对吧?”夜弦轻笑,身子灵活一绕,就轻易逃开了唐朝歌的束缚,她站到朝歌的旁边,“可是那又有什么?你和我就一次,秦涤非和我,”夜弦忽然朝他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微笑,“我们在一起五年了!” 看到唐朝歌吃瘪的样子,宋夜弦昂首挺胸的大踏步朝包厢里走去! 朝歌并不急着去包厢,反而继续朝外面走去,而在一块空地上,遇上了同样出来透气的霍泽。 “你也出来了?”看着霍泽脚下的烟头,朝歌有些吃惊。 “嗯,”看到他,霍泽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带着几分苦涩,“朝歌,夜弦和她,你想好了吗?” 朝歌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我有的选择吗?” 她不是和秦涤非结婚了,还过的十分幸福吗?连儿子都有了,还缺什么呢? “朝歌,你真的放得下她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可是和你在一起四年,她每天都要看到你和煦妍走在一起,和秦涤非五年,”霍泽说到这里,顿了顿,“你没觉得她变了许多了?” 不再挣扎,不再抗拒,甚至有些安于天命。 朝歌的心跳,有瞬间的停顿,“霍泽,我和煦妍是朋友,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有你这个答案我就放心了。但是,朝歌,如果可以的话,对她好一点。”霍泽说着,就转身朝包厢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二章 爱到害怕走漏风声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再回到包厢的时候,唐朝歌看到夜弦正在和一群女人在抽签比赛唱歌,看到他回来了,也有人将他的名字放了进去。 “朝歌,你可以抓紧机会和我们煦妍合唱哦!要知道你刚刚不在,煦妍可是替你担了不少委屈!”有一个爱找事的班长,不管什么时候,场面都不会冷清! “班长,您就不怕我抽到你老婆?”朝歌毫不客气的回敬! “那班长就申请喝酒,就行了!”夜弦在一旁一边理牌,一遍笑着和班长夫人两人一起聊天。 第一轮,很圆满,就是班长和班长夫人,两人唱的是一首《知心爱人》。歌都是提前点好的合唱歌曲,而唱的歌曲也是随机抽取的。 班长夫人六音不全,因此这一轮唱的并不好,但班长后来见笑的人多了,开始唱起了双簧,让人捧腹大笑的同时,却又让人感动不已。 接着第二轮第三轮,有闹笑话的,也有唱的非常不错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朝歌和夜弦,始终是空挡,连陆煦妍都有几次和其他人合作的机会,但是就这两人似乎被命运女神嫌弃了一般,始终抽不到! 好不容易抽到了一次夜弦和霍泽,正待夜弦兴冲冲的要点歌的时候,霍泽却笑着拒绝了,“我嗓子有点不舒服,依我看,朝歌,你替我唱吧,我喝酒。” 夜弦不太明白霍泽的意思,按照游戏规则,要是喝酒了,不就是不用唱了吗? “那我也喝酒吧。”夜弦也懒得去计较,她敢保证,如果她再和朝歌牵扯点干系,估计这群女人晚上非把她给吃了! 夜弦正待伸手去拿酒,却听见朝歌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唱首歌又不会让你怎么样?” “唱,那就唱!”夜弦气急,这样的时候,如果再不唱,岂不是显得她小气么? 时间已经不早了,继续这样耗着也不是个事,班长作为领袖,自然要在这个时候发挥领导人的作用! “第几首歌?”班长坐在电脑旁边笑着问两人。 “第六首!” “第六首!”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夹杂在喧闹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出。 班长有瞬间的吃惊,但想到两人之前关系,却还是将第六首歌播了出来。 “是不是点错了,黄晓明的这首《风声》不是独唱吗?”液晶屏幕上才放出来汉字,就有人低声喊了出来。 “没事,我可以唱,班长,不用换歌!”夜弦以前就有听过这首歌的拆分成男女合唱的做法,当时对此好奇不已,还专门去研究了一段时间。“朝歌你唱前一段,第二段我来唱,高・潮部分,你来唱,我和声,就这样!” 朝歌本想反对,但看她似乎要撸袖子大干一场的模样,又不好扫她的兴。 这是一首用来表达暗恋的歌曲,第一段是他唱的,第二段,却是夜弦在唱,缱绻却十分深情。她才唱一句,他却听得有几分心碎心疼的感觉。 中间有一段间歇,悠扬的大提琴曲调响起,坐在一旁的陆煦妍轻轻碰了他一下,他才停止发呆,再度出声唱歌。 五年,她到底改变了多少,她又是对谁这样痴情,爱到害怕走漏风声! 第二十三章 你以为朝歌还会看上她吗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一首歌唱完,夜弦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唱歌了,但命运女神似乎十分爱捉弄她,越是她不想唱,就回回抽到她,一杯杯的酒灌下去,她像永远都不会醉一样。 连在一旁看着的霍泽都有几分心疼。 “夜弦,我陪你出去透透气吧。” 夜弦喝完杯里最后一滴酒,面若桃花的朝他笑道,“谢谢,我想去下洗手间。” 喝的多了,是真的有一点难过的。 霍泽忙扶起她,俩人打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屋里的朝歌,握住话筒的手紧了几分,正在唱的歌,也陡然忘了词。 出了包厢的门,夜弦立即靠到了墙上,她有点累,需要休息下。 “你还没和他说秦暄的事情?”霍泽问她。 夜弦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装傻,“秦暄有什么事情,霍泽,你喝多了。” 夜弦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算了,我不插手你们的事情了。”霍泽有些不满,“我送你去洗手间。” 夜弦知道他的想法,却仍然不戳破,霍泽一路扶着她,朝洗手间走去。 夜弦并不是想上洗手间,而是想出来透透气,可怜的霍泽竟然把这话当了真,夜弦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面走去。 这家KTV十分精致,每层楼都会有洗手间,夜弦放出热水,洗了洗手,又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看到自己的口红掉了,才知道霍泽问她那话的原因,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一把拽过旁边的纸,将口红全擦掉了!欲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厕所里忽然传来笑声。 她本不是多事的人,但这两道笑声,却听得格外熟悉。 “要我说,她哪里是要离婚啊,分明是想要一脚踏两只船。”左边一道门后传来笑声。 “可不是么,你看她刚刚和朝歌唱歌的时候那个表情,看着就犯贱!估计是看到朝歌回来了,又想勾・引朝歌了,你还记得当初她是怎么把朝歌弄到手的吧!她可真不要脸!” “就是,这话我也就和你说啊,你知道她开的车,穿的衣服,戴的那些珠宝首饰,哪样不是秦涤非送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还喊着要离婚,真假!” “哎,就是煦妍太好心了,这样的女人还邀请过来做什么?给自己加一个情敌?” “情敌也要看够不够格啊,她不就是一个被人穿过的破鞋吗?你以为朝歌还会看上她吗?” 夜弦走出洗手间的时候,脸色有一些泛白,甚至从霍泽面前走过的时候,都没发现霍泽的存在。 “夜弦,你怎么了?”霍泽见她情绪不对,忙伸手去扶她。 看到霍泽满是担忧的眼神,她这才回了神,“没事,我就是想喝酒了。”她舔了舔唇,有些尴尬的笑了,“和秦暄在一起,他总缠着我,我不敢喝酒,你今天就让我多喝点好了。” 霍泽见她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话里的语气也无比真诚,便又放了心,“那好,我带你回去。” 夜弦这一趟回去,喝的比刚刚还要凶,可是酒这样的东西,你越是想醉,却越是清醒,到最后,她喝的最多,唱的歌词却吐露清晰,半个都没跑调。 第二十四章 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时间也不早了,我看大家再唱一首大家就散了吧!”班长夫人出来解释道,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了,夜弦很少在外面玩的这样晚,相比起玩,她更加担忧在家里的秦暄,因此,当班长夫人提出要散的时候,她忙答应了下来! 歌是女生们一起唱的,是全中国女生都会唱的那首《星月神话》,夜弦却没有唱,她一直低头在喝酒,霍泽因为等会儿要开车的缘故,没有陪她喝。 KTV昏暗的灯光下,朝歌看着她一杯又一杯,像永不知醉那般狂饮着。 一首歌唱完,大家也各自开始收拾东西开始撤,夜弦不能适应这样的灯光,又因为喝了太多的缘故,等到众人都走了的时候,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了。 看着自己的包孤零零的摆在桌上,她将眼泪咽了下去,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饮下,一把抓起桌上的包,朝门外走去。 朝歌刚刚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就看到霍泽也在提车,“夜弦呢?” “她不要我送,我也没办法。”他是提议要送她回去的,可是却被宋夜弦给拒绝了。 朝歌原地挣扎了两步,却还是往后退了过去,“霍泽,你等会儿送下煦妍,我去看她。” 朝歌是在洗手间门口找到宋夜弦的,那时,她刚刚在里面吐了一场回来,浑身散发着酒气,长发也被水打湿了几缕,估计是刚刚洗了脸。 她双手抱着膝盖,靠在洗手间的门口,头发盖住了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其实没有喝醉,只是今天零零总总,就是带秦暄去吃的那一顿,晚上她出来的时候没吃东西,加上喝下去的那些酒,她觉得胃里十分恶心想吐。 察觉有人在看自己,她忙抬头,“唔,果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唐朝歌,你给我站远一点!” 就假装自己醉了吧,就假装刚刚发生的那些不存在,就当不了解他们之间已然形成的沟壑吧! “宋夜弦,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欠毛线解释! 看他那张深情,怜惜却又不舍的脸,真真让她很难把握分寸啊! 宋夜弦在心底暗骂,脸上却笑的轻松,“我不觉得我和英俊潇洒的男生有什么可解释的?唔,要是人少一点就好了,真的好想直接扑上去!” (ˉˉ)口水…… “……” 唐朝歌虽然愤怒,但还是看她扶着洗手台子,忙上前扶住了她,“宋夜弦,你敢再说这样的话试试看!” 温暖熟悉的怀抱啊,带着洗衣液的味道的怀抱啊! 宋夜弦闭着眼睛,身体顺势靠向了唐朝歌的怀里! 无耻无赖神马的,她向来无师自通! 哎,以后有机会了,她要问朝歌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衣液,她也让秦暄的衣服用那种洗衣液洗衣服,这样她就能天天抱着了! 真香啊!宋夜弦咂巴了嘴,故意对自己目前的处境视而不见! 而被YY的某人丝毫没察觉到怀里的女人正在流口水! 朝歌刚刚将宋夜弦抱到KTV门口,就看到正在打哈欠的秦暄。 “哎,又喝醉了?”秦暄看了一眼唐朝歌怀里的庞然大物! 哎呀,木看到亲人留言,噗噗,求潜水的亲人们露面撒~~ 第二十五章 你妈妈很疼你!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朝歌被他的这份淡定给弄懵了,“你来接他回家的?” “我倒是不想啊,可是我爸爸说了,要是他来,老妈宁愿喝醉了赤脚回去,也不愿意坐他的车!”秦暄又打了一个哈欠,对自家母上大人用胳膊圈住别的男人的脖子选择了无视! 朝歌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酣睡的女人,随即沉声道,“你以后在路上放几根钉,保证她不敢赤脚了!” “噗――我可不敢,她会磨刀霍霍向秦暄的!”小孩子的作息很规律,估计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现在十分的困。 朝歌默,这都是什么妈,教出来的什么《木兰诗》? “你们家的车停在哪里?”朝歌看秦暄接连打哈欠,又想着他年纪还小,并不适合在这样的场所多待,决定先送这一对母子离开! 秦暄摊手,转了个身来,朝歌就看到他背上的书包,“事实上,我爸让人将我送来,车就回去了。唔,我平时得跟着老妈四处游击的!” 朝歌已经糊涂了,他完全弄不清秦涤非和宋夜弦的关系,似乎两人的关系十分紧张,可是秦涤非此举似乎又透着对她的无限关心与尊重! “跟我来!”朝歌皱了眉,决定先送醉了的人去休息,其他的,他有时间慢慢磨出来! 朝歌将夜弦绑到了自己的车副驾驶座上,又让秦暄坐在了后排,正准备开车的时候,旁边的绿化带上多出了一个人影,朝歌微微皱眉。 “需要我们母子下车么?”秦暄在座位后面出声问道。他讨厌那个只会装无辜的女人,更不喜欢朝歌和她有什么接触。 在他的认知里,凡是宋夜弦喜欢的,那应该就是宋夜弦的。 听了秦暄的话,朝歌微微皱眉,有些不悦,“不用,我让人送她就可以了!” 朝歌直接在车里拨通了霍泽的手机,简单的交待了几句,看到霍泽从车里走出来将陆煦妍接走,这才发动了车子。 “秦暄,你妈妈经常喝酒?” 秦暄托着小脑袋,“事实上,这个问题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她从来不在我面前喝酒。” “你妈妈很疼你。” 夜弦是被噩梦给吓醒的,她梦到她好不容易把唐朝歌给扑倒了,然后陆煦妍冲了进来,后来秦涤非也冲了进来,跟着秦涤非和陆煦妍打了起来,最后秦涤非赢了。 屋里就剩下三人了,然后秦涤非将她绑了起来,然后她看见秦暄进来了,喊秦涤非爸爸,喊朝歌妈妈! 她气的一声怒吼,除了将自己吼醒了之外,还将隔壁的秦暄给吓醒了! 因为她这声喊得是,“朝歌,你敢抢我的儿子!” 当秦暄抱着枕头扑倒她怀里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这里是酒店,而不是朝歌的车里,更不是自己的梦里。 “妈妈,你做春梦了?”因为才早上四点,秦暄并没怎么睡醒! “什么春梦,那分明是噩梦!”夜弦着急的解释道。对于自己怎么来这里,夜弦觉得并不需要怎么推敲,就知道答案。 “可是,妈妈,你竟然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夜弦摸了摸秦暄的头,“妈妈梦到你爸爸和我抢男人,激动了一下!” (哎呀呀,好久木求收藏了。。。噗噗~~) 第二十六章 如果你不希望我离婚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暄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献宝的爬到了夜弦的怀里,“妈妈,那个叔叔走的时候,亲了你一下。” 夜弦挑眉,“是吗?” “不是你的脸,是这里!”秦暄的手很小很软,带着温热覆上了夜弦的红唇。 夜弦将他的手挪开,掀开被子将她盖好,“去,小孩子没事别乱说话!” 见秦暄闭着眼不说话了,她才舒了一口气,她只是胃不舒服,又没有醉,只是不想睁开眼罢了。她知道,是朝歌送她回来,甚至连他将自己抱上床时,那片刻的失神她都察觉到了,而那个吻,她更是清楚! 五年不见,他更加的优秀了,可是她却堕落成这幅景象! 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愿意陪他摆地摊挣钱然后捐给希望工程的那个宋夜弦了! 其实,那两个女人说的话都没有错,时隔五年,什么都变了,她有了孩子,有了丈夫,纵然想要离婚,可是已经千疮百孔的她还配的上那个记忆里依旧完美无缺的那个男人吗? 陆煦妍邀请她去的目的,她现在才知道,无非就是让她明白,她和朝歌之间已经隔开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再见面,他有佳人在握,而她的身上还有一段随时都会将她推入万劫不复境地的婚姻。 霍泽想要帮她,目的在于陆煦妍。霍泽喜欢陆煦妍,这并不是什么说不得的秘密,可是陆煦妍自始至终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唐朝歌,他不过是想要她和朝歌在一起,而让陆煦妍落空。 至于秦暄,夜弦笑了,那是她最后的温暖,不用顾忌任何人想要保护的人! 夜弦翻了个身,忽而搂住了秦暄,“秦小暄,如果你不希望我离婚,我也会考虑的。” 秦暄忽然在她的怀里侧了身子翻过来,“妈妈,你对我很好。” “臭小子,竟然没睡!”听到他在怀里说话,夜弦狠狠的拍了他的头,“快给我睡觉!” “马上马上,马上就睡!”秦暄恨不得话都不说了,就立刻昏死过去。 直到听到怀里的小人儿浅浅的呼吸声响了起来,夜弦轻轻的靠在床边,已经有两夜都没回去了,除了不想回去那个牢笼,更是不想在那里遇见秦涤非。 以往,他们每次吵架,秦涤非都会在家住几天,而且特别规矩,这次,他们谈到离婚,秦涤非没有道理这时候还会在外面寻花问柳! 她不想回去,却似乎又不得不回去,夜弦不由的多想,这样下去,她想彻彻底底的和他划清界限都不行! 朝歌,朝歌,为什么五年后他还要回来,还要在她要离婚这个节骨眼回来? 可是这个时候,即便他回来,又能改变什么?只不过让彼此更痛罢了! 她已经再没有勇气去爱他了,也许心存惦念,就像那天看到陆煦妍在一起时,会和陆煦妍吵架,这已经是她能接触到他的最近的距离。 要是能预见如今的结果,她当初不要那么勇敢,会不会他们的结局不是如此? 她捂住有些发酸的鼻子,任回忆如流水一般倾泻而来…… (呜呜,亲人们,求冒泡,求收藏啊。。。。) 第二十七章 夜弦那个恨啊啊啊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认识朝歌,并不是和朝歌同班的时候,而是在她转到国贸专业的以后的事情。 由于高中的课业一直太忙,因此宋夜弦上大学后,一直觉得,在大学,她必须逃课一次。 一个周三下午,完全晴朗的美好天气,当宋夜弦看到下节课是最不痛不痒的专业英语时,毫不犹豫的抱着课本跑出了教室。 也许是那天太阳太大,也许是那天夜弦忘记带隐形眼镜了,当她刚刚抱着书跑出教室的时候,一头就撞上了一个人,手里抱着的课本也飞了出去。 自然,夜弦将朝歌压在身下,而她的脸也对上了他的…… 此时的宋夜弦正在心底替自己励志,果然逃课是正确的选择,看,还没出教室门,就扑倒了一个帅锅…… 他的皮肤不是很白,狭长的眉像是用淡墨晕染而成,漆黑的眸子像是黑曜石一般灼亮,他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宋夜弦觉得她瞬间找到了歌词里写着的――一眼万年。 路以远对于自家表弟正在被一个女生扑倒毫无同情之心,他神色淡然的捡起地上的英语书,“唔,宋夜弦同学,下节课不是专业英语么,你抱本书是要去哪里?”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夜弦捂脸,也忘了自己正趴在男人身上,直接将脸藏到了唐朝歌的怀里,三秒钟后,又抬眉,脸上已经是满满的笑容了,“老师,我刚刚在看书,发现有一个问题不太懂,所以……” “不懂就要问,宋同学果然是爱学习的好学生。”路以远,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表弟正躺在地上这一事实! “给我起来说话。”朝歌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透着一丝不满。 “对不起,对不起!”虽然听出来了朝歌的不满,但是夜弦还是自动过滤了,帅锅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谅! 朝歌从地上站坐了起来,瞄了她一眼,“既然你有问题不懂,现在老师也在你面前,不如现在就问问吧!” 明明就是逃课,还要装! 他就不懂了,为什么有人连逃课也可以这样没水平? 嗯,先来要上课的教室,然后再逃课? 想到这里,他看好戏的神色更重了。 宋夜弦接过路以远手里的英语书,有些支吾,“那个……” “不会是逃课吧?”看着她支支吾吾的的神色,唐朝歌忽然来了兴致,“以远,帮你抓了个逃课的学生,记得请我吃饭哦!” 路以远瞟了唐朝歌一眼,恨不得将黄河水净化成长江水,“宋同学分明是要准备问我问题!”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师生沟通了!”朝歌满意的看着路以远死不承认,宋夜弦一脸支吾,哈哈大笑离开。 那时候,路以远性格十分温和,并没有为难夜弦,上课铃一响,他就放宋夜弦进了教室,处罚虽然没有,但是从那以后每次上路以远的课,她都会被点名起来回答问题!大学里,上课起来回答问题,简直是不是人干的事情! 总之,宋夜弦的逃课大业倒是彻底泡汤了! 夜弦那个恨啊啊啊,要不是唐朝歌,这一切怎么会发生!! 从此,她就彻底记住了那个长一双黑曜石般黑色眼眸的男人! (此刻,涟漪同学正在求收藏。。。噗噗~~) 第二十八章 你觉得我是这样无聊的人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大学的生活是十分新鲜的,偶尔你路过一群穿着整齐的西装的学生会干部,可以挑其中一两个长得不错的抛个媚眼过去,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转身遇到一个男生抱着一大束红玫瑰站在楼下正在朝你楼上某寝室XXX表白时,你可以毫无顾忌的表达你的羡慕妒忌恨,然后倒一杯子凉水下去。 切忌,最多只能一杯水,如果分量多了,小心宿管阿姨来找你聊天! 夜弦常常能看到楼下有女生拿水杯出来倒水。 逃课那件事过去之后,宋夜弦也终于知晓了唐朝歌的存在,做过几天同班同学的唐朝歌。 只是那时候她的生活新鲜事实在太多,渐渐的,除了上路以远的课,她也甚少记得那个破坏了她逃课大业的人! 大一的第一个平安夜里,当寝室里的姐妹们都出去约会的时候,宋夜弦一个人坐在电脑面前玩着游戏,十分无聊的连连看! 大学里谈恋爱,她并不抗拒,只是,她家老头子那个脾气,如果不牵一个百里挑一的男人回去,老头子肯定把她骂的半死!她虽然讨厌老头子管她的事情,但是老头子手里握着她的经济命脉,她不得不听命之! 也许是那天她的怨气太重,等到她玩到第十关的时候,电脑竟然黑屏了!天啊,她是真的在连连看啊,要是这时候电脑挂了,那她花了一个半小时通过的前9关怎么办? 半分钟过后,夜弦拔掉了笔记本插头,抱起电脑飞一般才冲出了寝室,朝楼下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撞之后,朝歌多了几分警惕,因此在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流靠近的时候,他在踏上女生寝室楼楼梯的时候,十分果断的选择的右转了一下! 果然,一团粉色的身影瞬间的擦过左肩,向前扑去―― “我的电脑,我的连连看啊……” 宋夜弦倒在雪地里,默默的泣泪,此番一摔,估计就算计算机系的GG能帮忙修好,估计也是破铜烂铁一把了。 听见这声音,朝歌默默的擦汗,为什么他们每次见面,都一定要这样,嗯,惨烈! 平安夜的晚上,女生寝室楼下自然聚集了不少人,见到这一幕,有不少人已经在捧腹大笑了! 因为穿着厚厚的棉衣,宋夜弦显得有些臃肿,看着她笨拙的从地上爬起来,对周遭的嘲笑声不予理睬时,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孩,有点意思。 “笔记本电池。”他上前,捡起雪地上被摔出来的笔记本电池,递到了她面前。 夜弦的下巴被磕到了,疼的厉害,眼底正漾满了泪花儿,见到朝歌,她有些无措的抬头,接过了电池,安到了电脑上。 “电脑坏了?”看着她眼眶湿润了,朝歌忽然觉得心底一松,那时连他自己都不懂,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 夜弦撅着嘴点头,然后默默的朝楼梯道走去。 朝歌大一就进了学生会,因此他进出女生寝室倒没有什么,当他跟着宋夜弦一起走到她的寝室的时候,有些惊讶,“你怎么不出去玩?” “为什么要出去?”想着刚刚摔倒的模样,夜弦有些哀伤,刚刚有不少人都拍照了,估计明天的BBS上必然有她的“芳踪侠影”,哎,还有电脑,刚刚已经彻底不鸟她了! “平安夜,圣诞节?不出去看看?”朝歌有些不解,这个女孩是真的太神经太大条了!学校的那些女生不是都最爱浪漫的吗? 夜弦看了看他,“你觉得我是这样无聊的人吗?” 朝歌反省,那合着整个学校的人,所有在过圣诞节的人都很无聊? 第二十九章 你们家的唐朝歌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还是被朝歌带了出去,不过并不是为了过圣诞节。 当夜弦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已经大变了模样。 她穿了一件高领的白色的毛衣,大红色的长款毛呢外套,里面穿了撞色的百褶裙,黑色的裤袜,外加一双黑色的皮靴,长长的黑发随意的披散了下来,她就这样走到了朝歌的面前。 第一次,朝歌觉得站在楼下等女生,其实还是有点值得的。 “换好了?”朝歌看了一眼手表,他和路以远约的时间是八点半,现在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夜弦点点头,“我只是电脑坏了,跟你出去蹭饭吃的。” 朝歌轻笑点头,对她的回答半点也不在意。但见她将目光停留在周围的人身上,复又笑道,“我还以为你真不在意呢。” 因为害怕有人将刚刚那个在雪地里有些笨拙的自己认出来,所以才故意将自己打扮一新的吧! 那天,唐朝歌带着她去路以远的教师宿舍蹭了一顿火锅,那一顿,是夜弦在大学生活里吃的最吐气扬眉的一顿饭! 回去的路上,朝歌送夜弦回去,夜弦忽然问他,“唐朝歌,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送她回宿舍,安慰她,还带她出来吃饭。 唐朝歌抬头,那时漫天的雪花扑簌如一张张用白色珠蕊拼缀的珠帘,他望着在雪地站的人,她的脸蛋娇俏可爱,一对眼珠正不解的看过来,带着疑惑与思虑,她的脸颊被衣服映的几分红。 “因为我喜欢。”你。 朝歌只说出了前五个字。 等不到后面的那个字,夜弦有些失望的垂下脑袋,十分懊恼。 喜欢送她回宿舍,喜欢安慰她,喜欢带她出来吃饭,这些全都是因为一个喜欢,但如果不喜欢了呢?不喜欢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了? “唐朝歌,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吗?”看着走在前面高大的背影,夜弦忽然下定了某种决心。 朝歌在前面停了下来,“缘分?” “我们两次见面,都很,很特殊!”夜弦在最后的一个形容词上,颇费了点脑筋。 朝歌想了想,“如果每次都要这样见面,我们还是不见的好。” 夜弦咬了咬牙,这人也忒不解风情了吧! 如果这件事晚发生个几年,她肯定不会这样绕弯子,还会直接扑上去,让他彻底知道什么叫缘分! 那天晚上,寝室的众姐妹约会回来的时候,看到夜弦坐在床上哭的很伤心! 当夜弦哭着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之后,众姐妹忙安慰她,“没事的,男人都这样闷骚,等今天过了,保不准明天会抱一大束玫瑰站寝室楼下,到时候我们去阳台上倒水,一直倒到你心疼为止!” 在众姐妹的保证之下,夜弦终于破涕为笑,终于安心的爬上了床,做了一个十分甜美的梦! 可是当第十天还没盼到唐朝歌的人影的时候,夜弦有些急了,此时老大忽然冲到了寝室,带给她一个消息,“夜弦,不得了了,我看到你们家唐朝歌被陆煦妍给招安了!” 听到陆煦妍这个名字,宋夜弦顿时如被打了鸡血一般,一把抓过老大的衣服,“那个勾・引我家男人的死女人在哪里?” “在,在食堂!”老大被她陡然勃起的斗志给吓到了! 得到答案,宋夜弦拿起大衣套上了身,带着一丝恶狠狠的笑意走了出去。 第三十章 什么爆炒栗子,围观家暴!【推荐加更】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赶到食堂的时候,正好遇上朝歌扶着陆煦妍走出来。 看着陆煦妍的身体几乎完全倾斜到朝歌的怀里,她觉得自己的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而在这一刻,朝歌也看到了迎面冲过来的夜弦。 “唐朝歌,你要对我负责!” 还没等朝歌上前打招呼,她忽然扯了一大嗓门,娇俏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泫然欲泣的模样! 正中午十二点的食堂,原本很热闹的食堂,顿时安静了! 不知是谁一道声音落了空,“我的爆炒栗子,阿姨,我的爆炒栗子先给我啊!” 另一道不大的声音响了起来,“什么爆炒栗子,围观家暴!” 朝歌很快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宋夜弦,你发什么疯?” 上次莫名其妙的跑走,将他一个人丢在雪地里,他还没计较呢,现在又跑出来让他负责,她可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夜弦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做的过了,但此时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往前走了几步,指着陆煦妍,“你为什么背着我抱其他的女人!” 且不说朝歌被她那句话给雷到,光那理直气壮的语气就够让他头疼了,“看清楚,我这是扶,她脚崴了,我扶一下,有错吗?” 朝歌说完,还姿态夸张地指了指陆煦妍崴到的脚! “那也不行,你是我的!”见朝歌朝自己解释,夜弦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其实她和朝歌见面,加上这次,不过三次,但是她就是不喜欢这个男人怀里有其他的女人! 朝歌看了她一眼,忙低声对陆煦妍轻道;“煦妍,你让他们扶你,我有事情和她说!” 陆煦妍笑的极为自然,“好,朝歌,你去忙吧,那件事我晚上再和你说。” 宋夜弦看着两人低声交流,气的眼更红了,忽然,她就忍不住哇声大哭了起来,“唐朝歌,你说过你喜欢我的!你骗我!” 说着,人就一溜烟的跑远了。 朝歌已经彻底被闹糊涂了,但见到夜弦跑远,还是追了上去。 他百思不得其解,分明记得自己只不过和她说了两次话,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了? 嗯,还有,他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的? 那天他分明记得只说了五个字的! 难道他失去记忆了? 朝歌在一个学校里极为偏僻的假山背后找到宋夜弦的,当时她正蹲在地上,套着枚红色的手套右手握着一个树枝在雪地里画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不时的还用左手擦眼泪,似乎,十分伤心。 朝歌不懂了,他分明什么都没做,她怎么就能哭的这样伤心? “都哭成小花猫了!”他递上了纸巾,冬天的湖岸边,风吹过,冷的刻骨铭心。 听到声音,宋夜弦忙惊得抬头,看见是他,差点没站稳,幸好朝歌一手扶住了她,才免去了她初次体验冬泳的机会!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他不是和陆煦妍有事情商量么? 她接过纸,因为手带着手套,握着纸巾的手有些笨拙,擦眼泪的动作也变得十分古怪。 朝歌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接过她手里的纸巾,替她擦起来眼泪,“哭什么,刚才大声朝我吼的勇气哪里去了?” (艾玛,收藏不求不行哇。。。。) 第三十一章 我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吸了吸鼻子,颇为委屈,“我就是不喜欢看到你抱女人!” “为什么?”朝歌手里的动作稍作停顿。 “我不喜欢你喜欢别人。”反正她已经丢尽脸面了,要是这时候还绕圈子,不能把帅哥扛回家,难免她有些太吃亏了! 朝歌挑眉,她的眼泪已经擦干,将带着点点她温度的纸巾捏到了手心,双手插到了口袋。 “那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喜欢我。” “我没说我喜欢你。” “可是我喜欢你喜欢我。” “……” 朝歌觉得,面前的人不能用一般的沟通方式沟通! 见到朝歌一脸菜色,夜弦揉了揉鼻子,“现在全校都知道你喜欢我了!” 唔,被她那一吼,而且是在正中午的食堂,估计现在老师们也都知道了! “宋夜弦!”朝歌觉得自己的声音里,有一些咬牙切齿! “我在!” 看着她豁出去的模样,朝歌有些无奈的道,“我脾气不好。” “没事,我脾气好!” “我不喜欢女生朝我吼!” “我以后会很温柔!” “喜欢你有什么好处?” 很多年后,朝歌一直记得,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夜弦的脸色忽然变得从未有过的严肃,她凝视了已经冻结成冰的湖面几乎有半分钟的时间,这才回头,对他扬起一抹笑容,“我想,应该是我一辈子都只会喜欢你一个人!” 是的,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很快,在见识到宋夜弦的“好”脾气和“温柔”之后,朝歌每每向她告诫,要是她敢喜欢别人,他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那个大雪将全城都覆盖的一天,宋夜弦终于名正言顺的和唐朝歌走到了一起。 “朝歌,你要记得,以后别人问你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你不能胡乱回答。” 因为天气太冷,夜弦见不得他将手插到口袋,非要将自己的一只手套戴上了他的左手,然后握着他的右手插到了他的口袋里。 他的手很大,带着一层薄茧,握起来有些生硬,不如她的软嫩。 “难不成,你还要帮我改名字不成?” 虽然与宋夜弦在一起多少令他有些意外,但倒是情理之中。路以远那天看到他带宋夜弦去吃火锅的时候,便劝他要不要考虑宋夜弦。 那时,他说,感觉还不够,需要慢慢培养! “昔有朝歌夜弦之高楼,上有倾国倾城之舞袖。你是唐宋的唐,朝歌夜弦的朝歌,我是唐宋的宋,朝歌夜弦的夜弦。” 夜弦在嘴里喃喃的念着,故意将语速放慢了些,希望朝歌能听明白。 朝歌忽然回头看了她很久,“看起来,果然像你说的,我们的缘分早就注定了!” 夜弦扬眉,有些得意,“那是,现在你还要去找陆煦妍吗?” “期末测评的一些资料在她那里,不得不去。”朝歌回头,见她有些不悦,“放心,我觉得我现在的市场行情是彻底跌停了!” 虽然说这句话的人是朝歌,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朝歌的这次估计是完全失误的! 而陆煦妍,这个女人,她总是如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阴魂不散的挂在那里,不太耀眼的阳光始终照的她不舒服! 一直到后来…… (唔,求朵花花。。。) 第三十二章 民政局的VIP用户【推荐加更】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小暄,这是你的书包,记得要乖乖听话,晚上我来接你。”夜弦将车停到了幼儿园的门口,又将秦暄的书包递给他。 秦暄十分可疑的扭头,看向了她脸上厚厚的墨镜。 “知道了,老妈。”秦暄接过自己的书包,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下了车,朝幼儿园走去。 一直看到秦暄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宋夜弦才调转车头,准备离开。 “秦太太!”有人在敲她的车门! 夜弦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就横在她的车前,显然是算好了时间,特意过来堵她的! 她坚定了和秦涤非离婚,除了父亲过世,她没有必要再赌气,还有这些随时都会堵上门来的各色女人! 敲车门的动作还在继续,宋夜弦掏出手机,拨通了秦涤非的号码。手机刚刚接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那头,传来一声极为娇媚的女声,“喂?” 宋夜弦将手机挂掉,顺手朝车座位后面一扔! 人也跟着从车里走了出来! “秦太太,你总算愿意出来见我了!”柳静见到宋夜弦走出来,忙走上前,带着一丝急不可耐! 宋夜弦瞄了她一眼,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打扮的和秦涤非的那些女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恨不得将那些名牌logo串成串挂到脖子上一般! “别这样叫我,担当不起。”宋夜弦有些怨愤,以前也总有各色女人堵上来,但每次她都是通知到秦涤非,让他来处理,她自己面对,这还算是头一次! “我叫柳静,可能你不知道,我已经怀了秦先生的孩子了,我求求你,我想让我的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柳静并不介意宋夜弦眼底的那一丝不屑,在她看来,大家同为秦涤非的女人,不过是这个女人长得稍微标志了一点,她的家境稍微好了一点,仅此而已! 秦家和宋家结为秦晋之好,指不定背后有什么! 宋夜弦轻哼,抬手指向幼儿园,“看到没,我和他的儿子在里面上学了,完整的家庭这样的话,不要在我面前提!” 既然知道完整的家庭,为什么还要当小三去勾・引别的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秦太太你的娘家有钱,可是我这样还没嫁出去就有孩子,”柳静说道这里,眼底布满了乞求的神色,“我不想打掉孩子,她还那么小,她是一条生命!” 宋夜弦更为不屑了,“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嫁出去,就不要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再来,这世界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失去生命,我不是齐天大圣,需要以拯救苍生为己任!” “可是,这是秦先生的孩子,这孩子生下来,还可以叫你一声大妈的!”柳静见宋夜弦始终一副淡然的模样,心底生了急。 宋夜弦有些好笑,“我不需要别人怎么叫我,我只要我儿子喊我一声妈就足够了,柳小姐,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可以让路了吗?” 她实在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做任何的沟通,如果秦涤非所有的女人都拿孩子来做筹码,都以要生孩子为理由要和秦涤非结婚的话,那秦涤非应该是民政局的VIP用户了! “不,宋小姐,您不能这样,就算我有错,但是孩子是没错的,我求求你!”柳静忽然退开了两步,给宋夜弦跪了下来! (艾玛,继续求收藏哇。。唔,加更有点晚,么么看文的亲人们~~~) 第三十三章 在这里给人当猴子看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弦当机立断,准备上车走人,却被柳静拉住了衣服。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秦涤非的女人为什么不去找秦涤非,总要来妨碍她的生活。 “宋小姐,我求求你,我只想要我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我求求你……”柳静说着,还不住的往地上磕头,嘴里不停的呢喃着,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她的手依旧拽着宋夜弦的裙子,生怕她跑了一般。 宋夜弦不敢动,她怕柳静的肚子里真的有孩子,虽然她看不惯柳静的作法,但是,她也不想伤害那个无辜的孩子。 宋夜弦却又不得不想办法离开,也许是这一幕太过新奇,周遭已经有不少的行人开始围了过来。 “柳静,你有事情,和秦涤非说,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宋夜弦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柳静不要脸,她宋夜弦可不想登报纸头版头条! “求求你,宋小姐,我求求你!” 柳静仿若听不到她的话一般,一个劲的在地上磕头,她原本梳的整齐的头发,现在也散乱了下来,有着说不出的狼狈! 而反观宋夜弦,却是一身衣服工整不已,她的脸上带着黑色的墨镜遮住了一大半边脸! 宋夜弦觉得自己最近一直很背,好不容易甩掉了一个陆煦妍,现在又来一个柳静。 她劝不动柳静,只好由着她继续! 反正她有大把的时间,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消磨而已! 当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宋夜弦的目光还落在天空之上,她忽然很想落泪,谁都能看到秦太太的无尚光鲜,可是谁又能了解这墨镜背后的悲凉! 虽然她真的没爱过秦涤非,但是在说嫁给他的那一刻,她是真心的! 真心想同他过一辈子,愿意将自己所有的过去都掩埋起来,陪他过一辈子! 她有歉疚,因为她答应过朝歌,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她只好陪秦涤非过一辈子,当他的太太。 可是,事情总不如与其发展的那样圆满…… 有些东西,你自以为已经忘得干净了,可是时间愈久,却发现自己记得愈清楚! 有人自层层围观人群里穿了过来,他也带着墨镜,可是那身形,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会先走吗?在这里给人当猴子看?” 他的语气掺杂着几丝怒意,看她还是一脸呆怔的模样,忙伸手拉过她的胳膊,看也不看地上被推倒的柳静,径自拉过她穿过一个又一个的人,朝不远处他的车走去…… 有一道闪光灯自周围亮起,夜弦却没有去在意,任由着朝歌开着车门,将她塞到了车上,再平静的发动车子,飞速朝前开去,将后面尾随的一大群人给甩了开去。 “谢谢!”等到车子开到一处安静的街道,夜弦忽然转过脸来对他说道。 朝歌取墨镜的手一顿,“几年不见,你对我倒是有礼貌多了!” 夜弦只觉得眼睛有一些酸,明明心底最惦念的人就在眼前,这一刻,她却觉得他离自己有千山万水的距离,“我不是有礼貌,是真的感谢你。” 感谢那时他的出现,替她解开了令她头皮发麻的局面! 第三十四章 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弦?”朝歌转头,看过来的目光平静,却夹杂着一丝小心翼翼。 “我在。”夜弦也跟着转过头来,待看到他的目光之后,又别了开去。 朝歌的心顿时悬了起来,但他仍是伸手过去,摘掉了宋夜弦脸上的墨镜。 “为什么刚刚不走?” 宋夜弦一把将墨镜又拽了回去,“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上班了!” 说着,手已经打开了车门的保险,朝歌左手微动,车门的保险又锁了起来,夜弦回头看他。 “你想怎样?”夜弦有些气闷的问道。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 “我不想和你谈!”夜弦有些愤愤的道,“让我下车,唐先生!” “那我们在车上谈。”朝歌按住保险不松手,夜弦下不去,只好瞪着他。 “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朝歌抓住了她有些胡乱挣扎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看着我,你到底要不要和他离婚?” 被逼着和朝歌对视,他的面庞就这样近在咫尺,他的眉眼依旧如此熟悉,如墨染就般风华,意气风发。 “这件事和你无关,唐朝歌,你……” 他的吻带着炽烈的气息,侵吞着她每一丝气息,他伸手制住她的挣扎,两人相互咬着,直到尝到血的气息蔓延开来…… “我可以感谢你,但不是这样的方式!”夜弦咬住自己的唇,有些愤愤的推开了朝歌的怀抱,打开了车门,大步的朝外走去。 夜弦回到家的时候,秦涤非正好坐在屋里,脸色十分难看。 “呵,看你的样子,似乎等的有些久了?”她有记得给秦涤非打电话,虽然是一个女人接的,但是秦涤非出现在这里,显然证明他已经知道了那通电话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秦涤非有时候觉得手机这种东西对于宋夜弦而言,从未发生过任何实质性的作用,每次他打电话找她,要么关机,要么无人接听! “手机放在车里,车子还在秦暄学校门口。”她还是走回来呢,所幸下车的地方离家不远,她就当散步走回来了。 “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秦涤非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夜弦轻笑,“那你想要我怎么和你说话?千娇百媚,温柔婉转,还是感激涕零?” “我打你手机,接不通,我这是在关心你,宋夜弦,你的心长在哪里?” “我就是缺心眼了,怎么了?你觉得一个正常的女人,会选择嫁给你吗?秦涤非,你所谓的关心还是留给外面的那些女人吧!”在没嫁给他之前,她不是没有听过秦涤非的种种行径,但总觉得很遥远,今天彻头彻尾感受了一次之后,她可真是感慨良多! “宋夜弦,你不要不讲理!” “出门左转,麻烦你今天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很累,我不想和你吵,离婚的事情,如果你不同意,我只好向法院提出申请!” 夜弦说着,就走到了大门旁,替秦涤非打开了门。 秦涤非气红了眼,“宋夜弦,我告诉你,别把我逼得太狠,你别忘了你有什么握在我手里!” 见秦涤非出了门,夜弦一把将大门关了起来。 她要补眠,要休息,她一定是昨晚上做了太多的梦,所以早上才会遇到这么多不顺的人,不顺的事情! (哦漏,小非子,辣是你媳妇,你肿么阔以说走就走涅~~) 第三十五章 你门口的污水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第二天早上,秦暄和宋夜弦面对面坐着,吃着早餐。 “太太,这是早上的报纸。”保姆将报纸放到了她的座位旁边。 宋夜弦并没有看报纸的习惯,报纸都是秦涤非订的。有时候她觉得这些报纸就像他外面的那些女人一样,等待着他时而想起来,然后捡起来看一眼。 “放下吧,你去忙你的。”宋夜弦喝了一口牛奶,神色极为淡然,当目光触及到报纸的首版时,脸色突变! “妈妈,怎么了?”看着宋夜弦握住报纸的手在颤抖着,秦暄有些不安的看向宋夜弦。 宋夜弦咬着下唇,神色里带着几分隐忍,分明找情人的是秦涤非,为什么报纸上却写成了她仗着有钱仗势欺人,还写她在外面找男人? 首版上是三张连贯起来的图片,第一张是柳静跪在地上朝她磕头的照片,第二张是她抬头朝天看去的照片,第三张是朝歌带着她离开时的场景…… “秦小暄,你慢慢吃,等会儿我让人送你去学校,妈妈有事,要先出去一下!”宋夜弦捏紧手里的报纸,找到了车钥匙,匆匆的出了门! 夜弦再到秦涤非的公司的时候,因为受到上次的教训,众人也对她礼遇了许多,直接让她坐在了秦涤非的办公室等他。 秦涤非刚刚走到公司的时候,秘书林唯就上前来报告,“总裁,太太在里面,似乎很生气。” 秦涤非似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宋夜弦在办公室?” 他看了一眼手表,早上八点钟,她不是应该在送秦暄上学的路上吗? “是,太太很早就来了。”林唯恭敬的回答道。 秦涤非点了点头,又交代了不要打扰,这才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宋夜弦果然是在里面,今天她打扮的很休闲,乌黑的头发整齐的梳成了马尾,几缕散发垂在耳际,外面套着一件浅驼色的裁剪得体的风衣,白衬衫,牛仔裤,黑色的高跟鞋,一张娇俏的小脸正凝神看着窗外,温柔娴静,如一副静静流淌着的画卷。 一瞬间,他忽然回到了与她初遇的时候。 “是今天幼儿园放假了,还是我秦涤非转运了,竟然有劳宋大小姐在这里等我?”秦涤非坐到了她的对面,双手自然交叠在胸前,身子几乎要陷到沙发里了,两条修长的腿也十分自然弯曲。 其实,只要他们两人不吵架,还是很适合在一起,秦涤非总这样想。 听到声音,宋夜弦忙转身回头看他,“秦涤非,你有毛病!” 凭心而论,秦涤非的脸长得并不逊色与朝歌,能浪迹花丛这么多年,他靠的并不是只有自己的财势,更有那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尤其是这厮的一双丹凤眼,时而目光流转,如果盯着看,反而有一种让人忍不住要沉溺其中的感觉。 “是,我有毛病,大清早说明来意吧!”难得看到她也会有温柔娴静的时候,秦涤非大方的原谅了她语气里火炮。 宋夜弦狠狠瞪他,从自己的包里抽出了那份报纸,“别把你门口的污水,往我身上泼,秦涤非,你的女人,麻烦自己管好!” (小非子你地位好低。。。) 第三十六章 游戏规则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涤非拿过桌上的报纸,匆匆过了一眼。 “宋夜弦,这是我门口的污水,还是你身上的污水,你看清楚了吗?” 那个男人,即便带着墨镜,他还是认出来了! 宋夜弦瞪他,“你什么意思?” 秦涤非指着报纸上带着墨镜,正牵着她的手的唐朝歌,“我就算再怎么招蜂引蝶,男人总不是我招回来的!” “那这个叫柳静的女人呢?要不是她死缠着我不放手,怎么会发生后来的事情!”夜弦有些恶狠狠的道! 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意承认柳静的事情! 秦涤非轻哼,“宋夜弦,别人眼中你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认识的你,香蕉皮挡了道,连看一眼都不屑!” 这么多年来,她可曾对他有过片刻的温柔,每次都是连看一眼都不屑! “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难道我要去踢她一脚,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吗?”宋夜弦有些抓狂,为什么她每次和秦涤非说话,总不能说到一起去! 见到秦涤非有片刻的沉默,她忙又补了一句,“秦涤非,我可以容忍你有女人,但请你管好你的女人,不要让她脏了我的路!” 秦涤非眯眼,看着她的神色带着几分阴狠,“有你这样做人妻子的吗?” 不在乎他外面有女人,不在意他和其他女人来往,她大概是天底下最大度的女人了! 宋夜弦怔了两秒,“秦涤非,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先己后人,你看看你是怎么一副德行,再来和我这句话!” 秦涤非看见她想走,忙一把将她拽住,拉到自己的面前,“你自己还记得你新婚之夜说过的话?是你先违反游戏规则的!” 宋夜弦看着秦涤非有些发红的双眼,这一刻,他往日里的模样全都褪去,而他骨子里的霸道冷冽的气息迎面扑来,忽然她觉得萌生出一种感觉,秦涤非似乎,好像是爱她的! 可是这不可能,要是秦涤非真的会爱,那么她也不过是是他排成队的情人之一! “和我结婚,就要答应我的条件,这是秦先生在结婚前答应我,不是吗?” 她没有强求秦涤非答应! 可笑,可笑,秦涤非嗤之以鼻,“你以为你是和一个和尚结婚吗?宋夜弦,这些年,我等你、也忍你够久了!”也不想再等了! 秦涤非说着,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隔壁的休息室走去! “秦涤非,你疯了,你放开我!”察觉到他的想法,宋夜弦有些惊慌失措的在他的怀里挣扎着,他不可以,他怎么能! “我为什么要放!”秦涤非一脚踹开门,将她扔到了床上! “你要发疯去找外面的女人去!”宋夜弦惊慌的抱住自己,“你这样,我可以告你婚内强奸!” “告吧,你以为我在乎吗?”他脱掉束缚着的西装,又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领带,朝她走来! “你疯了,疯了,全都疯了!”见劝告不凑效,夜弦一把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冲出去,却被秦涤非一把抓住了,倾身吻了下来! (艾玛,过年吃肉么。。。。唔,祝大家新年快乐,大么么,红包福气多多来~~) 第三十七章 好劲爆的消息啊!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果然,她的唇柔软沁香,气息甘冽如一汪温泉,舌尖扫过她的唇齿,待更要深入时,却碰到一处硬物。 那是结了痂的伤口! 秦涤非恶狠狠的推开了夜弦,因为气力太大,夜弦被推撞到了墙上,她疼的发出一声闷吭! “满意了?”她扬眉,眼底带着一丝极为不屑的嘲讽! 秦涤非走上前两步,挥动手臂,一巴掌狠狠的打到了她的脸上! 脸木木的,发着热,似乎失去了知觉,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秦涤非,记住你这一巴掌!” 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打过她! 宋夜弦捂着脸,一把推开了秦涤非,踢开了他办公室的门,大步的朝外面走去。 自始至终,秦涤非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夜弦的车技其实并不好,但是她很爱惜生命,因此在这样伤心的时候,反而没有将车子开到高速上狂飙,而是选择开到一个极为安静的小公园旁,将手机调成了关机。 敞篷车的好处就是,晒太阳是件很方便的事情。夜弦将车顶打开,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她就这样开着车穿梭在公园附近。 她心想,这样打扮总该没人认得自己吧! 任苒很不幸的就在离此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里和路以远在喝着咖啡,“哎,任律师,我说,我怎么觉得那个开敞篷车的女人一直在这旁边转圈!” 任苒顺着路以远的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喃喃道,“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路以远点头微笑,随即想到了什么,“虽然隔了几年没见,但是宋夜弦还是没多大变化嘛,介意多一个朋友聊天吗,任律师?” “路总认识她?”任苒忙投去几眼,竟然真的是宋夜弦! “我表弟以前的女朋友,就是你们事务所新来的那个朝歌,他就是我表弟。”路以远有些促狭的摸着下巴,似乎在等任苒的回答。 任苒的嘴可以包下一个鸡蛋了! 好劲爆的消息啊!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 任苒掏出了手机,打夜弦的手机,却是提示关机。 路以远坐在对面,笑的极为坦然,“看来,多年的习惯还是改不掉,一半时间不在服务区,一半时间关机状态,宋夜弦,还是没变!” 任苒觉得自己头有一点大,她今天是代表宋家来找路以远谈事情的,如果宋夜弦和路以远认识,找宋夜弦上来,自然是可以自己添加了一份筹码,可是照路以远这句话来看,夜弦上来会给她拖后腿的可能性非常大…… “要不,我下去将她喊上来,路总在这里稍等。”没办法,谈判的时候,主动权握在对方手里,任苒不得不软了语气。 路以远点头,目送任苒走出咖啡厅,透过玻璃窗看下去,宋夜弦依旧还在绕着那个公园兜圈子…… 唉唉唉,这样的时候,如果不把朝歌叫过来看这一幕,该是一个多么大的损失啊! 路以远眸光微动,眼底闪过一抹促狭,他是从来不愿意让自己损失什么的! 朝歌接到路以远的电话时,正好也在附近,虽然此时路以远找他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弟,他匆匆忙忙甩掉了手上的事情,开车朝这边奔了过来。 还没到路以远指定的咖啡厅,朝歌就看到了任苒正抱着一个穿着浅驼色风衣的女人在怀里。 那身影,他极为熟悉―― (存稿多多的人哪天都很哈皮,大年初一神马的,大家都哈皮哈~~) 第三十八章 这是我欠他的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将车停到两人旁边,朝歌走了下来,“上车,以远在等。” “我不去。”夜弦从任苒的怀里转过头来,一张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朝歌一愣,在他的记忆里,夜弦哭的次数极少的,第一次哭,就是在食堂那次,而后来,除了俩人谈分手的时候,他真的没见过她这样泪流满面的时候。 “阿苒,你去忙吧,我换个地方兜圈子,不打扰你们聊天了。”夜弦说着,忙转身就走,就算是哭,她也不想在他面前再落泪。 “任苒,你先去和路以远说下,我等会儿过去。”看见她这个模样,他不是不心疼的! “也好,那你先陪陪她。”任苒无奈,她虽知道平日里秦涤非做事也是有些霸道狠绝,却没想到他会打人。 看着任苒走远,夜弦忙藏起来眼泪,浅驼色的风衣衣袖上有些湿润,衣服的颜色也变深了。 “别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朝歌几步上前,拉住了她。 “没事,我先回去了。”夜弦拿衣袖擦掉脸上的眼泪,却不防碰到脸上,疼得她直抽气。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在问你,宋夜弦!”朝歌原本冷着的脸,此刻变得格外沉闷,刚刚被她避过去,现在他站在她的右边,可以清晰看到那五道指痕,“他打你?”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夜弦一把甩掉了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泪水再无法忍住落了下来。 “我去找他!”朝歌说着,就要离开。 “你敢去找他,我就和你绝交!”朝歌刚迈出一步,夜弦的话就直追了过来。 朝歌觉得自己的脚步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双手也下意识的握紧,半晌后,他有些转回身子,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有些心疼的将她拥入怀里,“宋夜弦,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对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她这般隐忍? 让她将往日的性子全都收了起来? 而那个爱到害怕走漏风声的人,会是秦涤非吗? 闻着熟悉万分的温暖气息,夜弦只觉得眼泪更多了,“朝歌,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也有我的无奈,而我欠他的,也许会比他欠我的要多。” 她不敢说他离开后发生的这一切,正如她此时无法理清楚她对朝歌的那些情愫一样,都是无法开口。 可是她又无法抗拒他的温柔…… 也许从再见到他时,他还是那样介绍自己的名字时,她便注定无法放开他的手,再无法逃开他的目光注视了! 朝歌,朝歌,也许他注定是她无法逃掉的劫! “还是不肯对我说实话吗?想不到五年后,你对我连一句解释都欠奉!我相信你是欠他的,可我想知道你恨不恨他?我更想知道你有没有后悔当初我们分手,夜弦,这五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你就没有想过哪天我会回来找你?” 想过吗?夜弦闭上眼,肯定是想过的,尤其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可是那样,他就会回来吗? “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我们又何必再提过去,给彼此再互添尴尬呢?”夜弦说着,就推开了朝歌的怀抱,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她先去药店买了药,涂了脸,吃过饭之后,夜弦又回家拿了几套衣服放到车上,到了下午才开着车去接秦暄。 “妈妈,你怎么又带墨镜,身上还有一股药味,你生病了?”秦暄将书包放到车上,小小的身子也爬上了车。 “我没事,我们这几天去舅舅家住,你有问题吗?”夜弦转过脸来,小孩子的嗅觉敏锐,她不希望秦暄知道她和秦涤非吵架,乃至秦涤非打她的事情! 秦暄揉了揉鼻子,“好吧,那妈妈快开车,我也好久没看到舅舅了!我先给舅舅打个电话,让他给我们准备点好吃的!” 秦暄说着,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宋夜尧的电话。 就算宋夜弦不说,他也能猜到大概是他们又吵架了! 第三十九章 子不嫌母丑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弦搬回了宋家,但是仅仅在秦暄坐下来吃了不到一个小时后就发生了变故。 夜弦有点恨自己多事,擦了消肿的药让自己的脸消了肿。 “搬回去,我已经打电话给秦涤非了。”宋夜尧刚刚走进门,甚至连杯水都来不及喝,就下了冰冷的逐客令。 夜弦回看他,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哥,我是你妹妹!” “就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所以你的幸福才格外重要!你想没想过你和秦涤非离婚之后,小暄怎么办?”宋夜尧看了一眼正窝在沙发上的秦暄。 “我们宋家难道养不活一个小屁孩?哥,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明白?”明白她的委屈,明白她的痛苦,明白她的不能…… “如果你让秦涤非不再有绯闻出现,我就同意你离婚!”宋夜尧站到了她的面前,“一个连丈夫都管不好的女人,又怎么能一个人养活孩子?” 夜弦咬牙,知道宋夜尧今晚上无论如何是不许她们母子俩留在宋家了! 如果她真的让秦涤非不在外面找女人了,那她还有什么理由拿去让秦涤非放手? “哥,不管你怎样不同意,我都会离婚!”夜弦说着,就拉起还在吃着薯片的秦暄的小手,“秦暄,我们走!” “小姐,这大晚上,您带着小少爷是要去哪里?”身后华姨的声音响起。 “让他们走,让他们也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宋夜尧的声音闷闷的自身后传了过来,夜弦没有回头。 夜弦拉着秦暄的手,两人走在街上,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哎,妈妈,我们现在是不是要过你说的那种日子了?”秦暄有些不太情愿走路,跟着夜弦,但凡能开车的地方,两人绝对不走路。 夜弦看了看秦暄,估计他是走的累了,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任苒的电话。 “阿苒,孤儿寡母一对求收留!”本以为回了宋家,可是暂时避开与秦涤非见面,却没有料到宋夜尧的态度会这样的强硬! “你们家秦涤非挂了?”还孤儿寡母呢! 夜弦大概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她不想去酒店,多半她常去的那几家酒店指不定秦涤非就候在那里! 虽然秦涤非不会冻她的银行卡,但是宋夜尧为了逼她就范,这样的事情未必做不出来! 这两个男人,手里都握着她的七寸啊! “那你现在在哪里?” “西城广场,我和秦小暄现在又冷又饿。”大概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太过疲倦,让她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你先进去KFC,那里有空调,我马上去接你。” 挂了电话,夜弦看向秦暄,“秦小暄,要么我打电话让你爸爸来接你?” 她一个人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无所谓,要是带着秦暄,夜弦不知道秦暄是否能过得惯没有大床没有美食的日子。 秦涤非再禽兽不如,但对秦暄很好,这一点她很放心。 “妈妈会回去吗?”秦暄站在喷泉的台阶上,目光直直的看了过来。 夜弦摇头,“只有你一个人回去。” “妈妈,你的脸今天受伤了是不是?”秦暄蹲在台阶上,有些恹恹的道。 夜弦走到他面前,倾下身来,“你在说你老妈很丑是吗?” “子不嫌母丑!”秦暄顺势伸手将胳膊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夜弦也将他抱了起来,“你敢嫌弃我,我就把你丢掉!” “绝对不嫌弃!”秦暄在她的右脸颊上亲了一口。 广场上各色的霓虹灯亮了起来,音乐声也响了起来,夜弦心情也大好,竟抱着秦暄在原地转了起来。 (孤儿寡母的,待捡之~~~) 第四十章 这样的时候多不想遇见你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朝歌到的时候,夜弦正抱着秦暄在广场上玩的正欢,各色的霓虹灯打在她浅驼色的风衣上,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 “玩的很开心?” 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夜弦的身子有些僵硬,但还是神色淡然的笑了,“吃过饭就带秦暄出来散散步,你呢?” 朝歌的眉头一皱,“你觉得我出现在这里,是偶然还是必然?” “阿苒让你来的?”夜弦皱眉,却还是没再推拒朝歌了。 秦涤非没有教会她别的,但有一点她是明白了,人有时候,别和自己过不去。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她身边。”朝歌接了话,任苒倒没刻意要避开让他知道这件事,而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任苒让他来的,而是他自己要来的! 夜弦撇撇嘴,将秦暄从身上放了下来,有些无奈,“我们晚饭还没吃。” 其实,这样的时候,她多不愿意遇见的人是唐朝歌。 “妈妈,我想去上次那条街上吃,我想吃关东煮,我好想吃!”秦暄不懂大人们此刻的尴尬,刚一落地,就忙扯着夜弦的衣服喊要吃东西。 要是平时,他是不敢和夜弦说自己要吃的东西的,只是今天,有朝歌在,他相信唐朝歌肯定会带他去的。 夜弦低头,气的牙痒痒,恨不得踹他两脚,“你就不能出息点?” “没力气怎么有出息!我饿了,我会向法院告你虐待儿童的!”如果那时候宋夜尧不突然回来,他马上就有一大碗虾肉馄饨,但是宋夜尧回来了,他的馄饨也就离他远去了! 走了半个小时才到西城广场,又在广场上呆了半个小时,他真的饿了! 朝歌被他逗得大笑,“走吧,我带你们去!” 想都不用想,那种话平时是谁说的! 再次来到小吃街上,朝歌抱着秦暄在怀里,夜弦不得不接手买单这件艰苦卓绝的任务!朝歌抱着秦暄在前面走着,见她没跟上来,忙递了自己的钱包给她,“我带了钱。” 这个女人,还是这样,连离家出走都不做点准备的! 夜弦一把接过,撅了嘴,一定要将话说的这样明显么! “妈妈,你记得我不吃辣椒哦!”秦暄趴在朝歌的肩膀上笑嘻嘻的道。 朝歌挑眉,“我也不吃,宋夜弦,你应该还没忘记吧?” “啰嗦,娇气!”夜弦翻开钱包看了一眼,又合了上去,转身朝烤肉摊走去。 等到夜弦终于把秦暄喂饱时,已经没力气再走了,朝歌只好让两人上车,自己又去买了一堆的吃的,带回了车上。 也是是玩的太过尽兴,朝歌回来的时候,秦暄已经靠在夜弦身上睡着了,小小的身子,枕在她的腿上。 她的目光流连在他小小的身子上,甚至不顾夜凉,脱掉了自己身上的风衣,替秦暄盖在身上,又往自己怀里抱了抱。 “要先吃吗?”朝歌将装着吃的袋子递到她面前。 夜弦摇头,示意她要抱着秦暄睡觉。 “那我们先带他回去睡吧。”朝歌将袋子放到了车上,轻轻的发动了车子,朝自己的住处开去。 (艾玛,朝歌,你就没赶脚你扫了两只吃货回家了么~~~呃,JQ都是从同居开始的~~) 第四十一章 家庭煮夫的潜力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一路上,夜弦再没有说一句话,只轻轻的搂着秦暄坐在后排,目光极为温柔,她的腿始终未挪动过半分,任由着自己的腿发酸发疼。 “我来抱他,你开门。”车子开到朝歌的住处,他将钥匙递给夜弦,自己开了车门,将秦暄轻轻的抱到了怀里。 初冬,外面的天气有几分寒冷,一下了车,秦暄有些不适的往朝歌的衣服里缩了缩,抓住了他的衣领,喃喃的低语,“爸爸――” 朝歌一愣,夜弦一时也忘了动作。 “爸爸――”秦暄又喊了一声,这次大概是清醒了过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朝歌和夜弦都在看自己,有些没反应过来,又打了个哈欠,将脸埋到了朝歌的胸前,继续睡了起来。 朝歌的心底有一丝触动,将秦暄往自己怀里搂紧了几分。 “我们先上去吧,秦暄还小,外面太冷了。”朝歌说着,人已经先走到大门前。 “嗯,他大概是睡糊涂了,认错人了,你不要介意。” 朝歌默,请问他要怎么不介意? 夜弦拿钥匙开了大门,朝歌抱着秦暄走在前面,她也跟着后面关上了门,看着他一路将秦暄抱到了卧室。 秦暄已经睡得天昏地暗了,夜弦有些无奈,“有热毛巾吗,他白天出了汗,我想给他擦一擦身子。” “浴室里有,我去拿,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朝歌毕竟没和孩子在一起待过,并不太清楚要怎么照顾秦暄,听到她要热毛巾,赶忙朝浴室走去。 等到朝歌再回来的时候,夜弦已经动作熟练的将秦暄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看到他拿毛巾过来,,忙一把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替秦暄擦了身子。 朝歌见她忙的认真,也就坐在一旁等她,等到秦暄的身上都被热毛巾擦拭完,她才替他盖好被子。 “我们出去吧!”夜弦朝他招手,两人关了卧室里的灯,轻轻的将卧室的门给合了上来。 夜弦跟着朝歌一路走下了楼,“看来你过的不错。” 才回国几天,就住上了双层别墅,开上了车,她知道朝歌的父母都在国外定居,却对他的家境并不是特别了解。 “车子和房子都是以远的,反正他多的是,我刚刚回国没地方住。” 说到路以远,夜弦觉得人生十分玄幻,她实在无法将当年那个文质彬彬的路教授和这个如今路氏企业雷厉风行的路以远相提并论! 朝歌从车上将刚刚买的吃的都拿了回来,摆在了桌上,“哎,都凉了。”夜弦有些可惜的道。 “会做饭吗?”朝歌有些期待的看向她。 刚刚两个人只顾着喂秦暄,现在秦暄吃饱喝足睡上了,这两人还饿着肚子。 果然,夜弦摇了摇头。 朝歌无奈起身,走向厨房,打开了冰箱,开始忙碌起来。 见朝歌似乎要下厨的模样,夜弦忙凑了过来。“喂,唐朝歌。” 朝歌正在摆弄着水饺,“干嘛?” “我发现你有家庭煮夫的潜力,值得好好培养!” “……”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梦话真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第四十二章 我在乎的是最后一个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朝歌下了两大碗饺子,用盘子装到了夜弦的面前,又倒了两份醋摆到了餐桌正中央。 夜弦搓了搓手,有些期待的看向朝歌,“家里有没有酒?” “不准喝酒!”朝歌想也不想,就拒绝她的要求。 夜弦挥了挥手,知道他想太多了,“其实,我就是问问。朝歌,今天谢谢你!”虽然猜到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喝酒,但是今天她好想醉一场。 秦涤非打她的那一巴掌并不是最痛的,最令她感到痛心的是那些怎么都抹不去的记忆,不论她怎么想要忘却,始终都无法逃开的过往! 朝歌正在蘸饺子,听见她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秦暄是你和秦涤非的儿子?” 这句话,从再见到她开始的那一刻就想问了。 她和秦涤非的事情,他还是摸不到头绪,她或许愿意给秦涤非生孩子,但是对秦暄的那种疼宠,还有秦涤非对她的态度,秦暄真的是他们的孩子吗? “难道你以为是你的儿子吗?”夜弦反问道。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怀疑?”不得不承认,刚刚秦暄在他怀里喊那一声爸爸的时候,他真的被震撼到了! 时间都卡的很好,五年前,他们在情人节的夜晚因为她的酒醉而发生关系,分手也是五年前,甚至连她结婚也是五年前,当然还有秦暄的年纪,也是五岁! “刚刚是他睡着了,随便乱喊的,”夜弦顿了顿,夹了一个饺子,也蘸了醋,“放心吧,他不是你儿子!” 朝歌的手顿了顿,“那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我的!”夜弦继续吃着饺子,声音却不如方才那般的坚定了。 “你一个人能生出来儿子?”朝歌反击道。 夜弦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周遭的空气有些稀薄,“反正不是你的儿子,你不要乱认亲戚,更不要乱担责任!” 朝歌将筷子放了下来,“我同意你喝酒了。” “不好意思,我没兴致了!”夜弦将最后一个饺子咽了下去,这人是想怎样,都吃饱了,还喝什么酒? 难不成想让她酒后吐真言? “你赢了。”朝歌埋头,和自己盘子里剩下的几个饺子继续奋斗。 夜弦笑的极为开怀,“朝歌,秦暄不是你的儿子,这是真的。即便我酒后吐真言,也是这句话!” 朝歌停了筷子,“宋夜弦,你没发现你变了吗?” 当年她说,她脾气很好,她很温柔,在他曾拥有她的四年里,这些从未体现,别后五年,他却看到她那么疼宠秦暄,那么温柔的照顾秦暄。 他觉得自己有一些吃醋了。 唔,现在嘴里的不算! “堕落了不少吧!”夜弦咂巴着嘴,因为吃了醋,有一点难受。 朝歌转身替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还记得我向你要的三个保证吗?” 夜弦握住水杯的手,有片刻的停顿,橘黄色的灯光下,她握住了玻璃杯,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上,“其实,那天我们的话说反过来了,应该是我脾气不好,我喜欢大声朝你吼。” 朝歌握住了她的手,“我在乎的只有最后一个!” (呃,爸爸都是做梦喊出来的,朝歌,你再让秦暄做梦吧,哇咔咔~~) 第四十三章 比奥特曼抱起来还舒服!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觉得室内温度有一些高,“只有最后一个最没有意义!” “霍泽那天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朝歌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当年,我回去找过你,我刚刚到美国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可是我回去的时候,正是你们结婚的那天。” 一滴泪顺着脸颊滴落到了盘子中央,如一缕微风吹过心湖,泛起圈圈涟漪。 “都是我欠你的!你和我分开是对的,那时候,也是我缠着你和我在一起的。” 朝歌忽然将她的手握紧,神色有些郑重,“我们之间一定要说欠这个词吗?” 夜弦垂了头,再抬起头来时,带着几分清浅的笑意,“那些最难熬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所以朝歌,说这些真的没用!” 在那些最痛苦的日子里,秦暄是支撑着她过下去的唯一动力! “那说现在吧,你打算怎么办?你哥哥不同意你离婚,等你离婚了之后,你和秦暄的生活怎么办?” 夜弦没想到朝歌会将这样的问题抛出来,“我去找工作,上班,然后……。” “真的有你说的这样简单吗?”朝歌也不待她说完,就径自堵上了她的话。 她如果无法征的宋夜尧的同意而离婚,得罪的就是宋家和秦家两大家族企业,试问,在A市,还有哪家公司敢聘用她? 夜弦沉默了半晌,“朝歌,我真的不想再草率的做任何决定了! 生活与爱情真的无关,不能抱着爱情,就可以若无其事的继续过下去,他们早已过了浪漫的年纪。 第二天早上朝歌下楼的时候,餐桌上摆着不少横七竖八的东西,有几块面包甚至都已经全黑了,空气中散发着焦糊的味道,朝歌忙朝厨房探过头,果然…… “我来吧,你去把秦暄叫起来。”朝歌走到她的身侧,撸起了衣袖,淡定从容的开始收拾残局。 夜弦揉了揉鼻子,“好吧,我上去叫他。” 夜弦走到秦暄的房间,看到秦暄的时候,他正在挂掉电话。 “秦小暄,你和谁在打电话?” “妈妈,是苒姨,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爸爸和舅舅打电话的!”秦暄说着,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将手机递给了夜弦,示意她可以检查。 夜弦没有接过来,“秦小暄,有一点,我需要和你说明,我们现在是借住在别人家,所以不可以给别人带来麻烦,懂了吗?” 要是宋夜尧和秦涤非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保不准会怎么找朝歌麻烦,她不愿意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懂了,妈妈,我不会乱说话的。”秦暄又在她脸上猛啃了一阵,这才放手。 夜弦也不介意,“昨晚睡得怎么样?晚上有没有挤到叔叔?” 也是到临睡前,夜弦才知道,秦暄睡得,竟然是朝歌的卧室。 “舒服,妈妈你都不知道,朝歌叔叔比奥特曼抱起来还舒服!”秦暄牵着她的手边走下楼梯边笑着说道。 那神情,似乎极为满意。 “废话,奥特曼能和大活人比么?”她当然知道唐朝歌的怀抱很舒服,这个臭小子用得着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最主要的是奥特曼是泥轰国的……) 第四十四章 突然杀过来的路以远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大清早的在聊什么?”朝歌干净的嗓音从厨房传了出来。 原本餐桌上摆着的黑乎乎的面包片早就消失不见,三个空的位置上摆着三个极为洁净的盘子,每个盘子中央摆着一个三文治,中间摆着煎好的火腿和鸡蛋,看见两人走了出来,朝歌忙将手里端的三杯牛奶又端了出来,归置好位置。 “呜呜,我好感动!”秦暄一只手还握在夜弦的手里,另一只手差点要去擦眼角的泪花儿了。 夜弦忽然握紧了秦暄的手,屋里流动着淡淡的香气,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一种想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三人坐了下来,秦暄奋力的和盘子里的火腿奋斗着,时不时的抬起头来,朝两人傻笑。 “秦小暄,你再傻笑,我就不认你了!”真是的,不就是一顿早饭么,用得着笑的这样傻吗? 秦暄听到夜弦的话,也顾不上嘴里还有面包没吃完,“么么(妈妈),你不觉得我们像一家人吗?” 朝歌听了他的话,忙摸了摸他的头,“秦暄,你先慢慢吃,我等会儿送你上学。” “真的吗?”秦暄兴奋的恨不得挑起来猛亲朝歌了! “当然是真的了!”朝歌替他擦了嘴角的面包屑,两人笑的极为开心,只留下一脸郁闷的夜弦。 唐朝歌和夜弦并排靠在车子旁边,目送着暄一蹦一跳的朝幼儿园里走去,夜弦取了墨镜,“他好久没这样开心了!” “以后还会这样一直开心的!”朝歌笑着转过了头。 “我忽然生出一种错觉,我们俩像忽然都老了一样!”晚上一起聊天,早上一起吃饭,又要目送孩子去上学。 这样的感觉,如此的平静,却又让她有些无法置信,曾经,她多少次梦想过有这样的一天! 可是,当年的朝歌选择了和她分手,现在的秦涤非却是腾不出空来。 “我们都二十七了,不年轻了!” 是啊,不年轻了! 看着秦暄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夜弦这才转身去开车门,朝歌也跟着坐了进去。 “你想去哪里?” “我回去吧,最近可能要麻烦你一段时间了。”她承认,离开了秦涤非,没有了宋夜尧,她或许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朝歌了! 朝歌发动了车子,幼儿园上课比较早,他将夜弦送回家,这才开车去上班。 日子就这样过着,朝歌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去接秦暄放学,然后在超市或者菜市场和夜弦会合,三人开始买菜,准备晚上的饭菜。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小半个月,当连夜弦也能的切出一盘像样的土豆丝的时候,当秦暄脸上明显圆润许多的时候,路以远忽然登门拜访了! “哎哟,我差点认错人了。”路以远走到了厨房里,对夜弦的刚刚切出来的一大盘土豆丝发出了感慨。 “你怎么在这里?”还未和朝歌在一起时,她称呼路以远为老师,后来和朝歌在一起,私底下改成了直呼其名,而现在…… 似乎看出了她的迟疑,“怎么,连我名字都喊不出来了?” “路以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朝歌已经去上班了,秦暄也在学校,她闲着无聊,就在家里切土豆丝,哪里会想到路以远会突然杀过来! (艾玛,宋夜弦你好小资,无聊就在切土豆丝,替秦暄默默喊一句,我已经吃土豆丝吃到吐了!!!) 第四十五章 秦暄是谁的儿子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的那点小爱好,路以远还是十分清楚的,这栋别墅是他的,他自然能很利落的翻出几瓶有年份的酒。 两人抱着酒到了花园,坐到了藤椅上。 “看起来,你们生活的挺不错。”路以远朝她举杯,夜弦也不推辞,一杯酒很快就见了底。 “我算懂了朝歌的话,你压根不是要喝酒,你这是在喝水!”要不是修养作祟,路以远很想一瓶底敲到她脑门上去! 夜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不懂,这是为了防止自己犯第二次错误!” 别人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路以远还是明白的,“秦暄,果然是朝歌的儿子?” “你觉得秦涤非像是会帮别人养五年儿子的人嘛?”夜弦失笑,秦暄在众人眼皮子地下过了五年,朝歌回国还没有一个月,已经有几个人来过问秦暄的身世了! 真是可笑! “难说,”路以远晃动着高脚杯,“坦白来说,除掉他招惹那些女人有些让人反感,对你,可以算是非常的好了,帮你养儿子这样的事情,也未必做不出来!” 夜弦又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秦暄的确不是朝歌的儿子,以远,我们认识多年,你也应该清楚,我不会撒这样的谎。” 秦暄,她不许任何人打他的主意! “只是听到有人说,当年你嫁给秦涤非的时候,已经怀孕了,所以有些猜想罢了。”路以远自然知道宋夜弦的脾气,他从身后的拿出一叠报纸,扔到了夜弦的面前,“不过呢,我主要是来想确定下你的想法,毕竟朝歌我的表弟,我来关心下他不过分吧?” 夜弦随便翻了几页报纸,右手指甲狠狠的在纸上划过一道痕迹,她十分随意翻过一页报纸,将它盖住,“婚前性行为,似乎并没有违背婚姻法,奉子成婚也是一种趋势,以远,我谢谢你的关心。至于朝歌,我会给他一个交待,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 秦涤非和她的事情,两人向来十分有默契,两人虽然私底下吵架,但遇到公共场合,却也还扮的很好,夜弦并不清楚路以远这句听人说是真的去调查了,亦或只是一种试探! “夜弦,你多心了,如果秦暄真的是朝歌的儿子,我相信朝歌不会亏待他的!”路以远似乎并没有看到宋夜弦指甲在秦涤非的脸上划过的那一道长痕,“你们把话说开,这样再在一起,阻力不是小了很多吗?” “以远,我谢谢的好意,如果我有什么行为让你误会了,那么我在此澄清,只要我还没离婚,我就是秦涤非的合法妻子,而秦暄,他姓秦,自然就是秦涤非的儿子。” 路以远凝神了一会儿,“这是你的心底话?” 夜弦点头,“是,即便朝歌在这里,我也会这样说。” 大家心底都清楚,即便过去的交情在,夜弦知道路以远今天来,不太可能只是为了关心他们母子,甚至于朝歌,似乎也夹杂着某种微妙的关系在其中。 (艾玛,编辑说今天大图推啊,亲人们赶紧收藏啊,漪子感激不尽啊,后面还有一更的说,目测是十点,不知道红小袖几点显示~嗯哼~) 第四十六章 这一次,让我来主宰所有的事情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朝歌接完秦暄回来的时候,夜弦已经将酒都喝得一空了,地上放了三四个酒瓶,而她就靠坐在藤椅上,晚风细细的吹着,她飞扬的裙摆,被拂乱的发丝,带着一种寂寞无垠的感觉,夕阳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只一眼,朝歌就找到了她眼底的脆弱不堪。 “秦暄,你先回去,我去看看你妈妈。”朝歌示意秦暄先上楼。 秦暄摸了摸鼻子,这样的场合,自然不适合他在,他也识相的进了屋。 朝歌走到她旁边,桌上摆着两个杯子,她对面的那个,还剩余半杯酒。 “谁来过?”朝歌出声问道。 “别问,什么都别问,就让我靠一会儿!”以前,她有事情的时候,谁都避而不见,而现在,每个人都想去挖她那一段过往。 真相大白又怎样,不过更多的人痛罢了!而最主要的,是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秦暄! 她的双眼微阖,身上是浓重的酒的气息,就这样靠在他的肩上,朝歌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见她没有再抗拒,这才将下巴架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厮磨着,分开的一千多个日夜,多少次,他都梦见自己这样拥她入怀…… 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了他的衬衫上,灼烫了他的肌肤。 他抬起自己的头,左手托起她的下巴,两人的目光交汇,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他的吻的力道很轻,很柔,带着某种倾诉不完的情谊,又似乎在讲述着某段遥远的故事,像是久别重逢的不舍缱绻,又如同情深情浓的深沉堕没…… 夜弦觉得,有什么已经开始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控制…… “夜弦,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这个吻,让朝歌多少明白,她还是在乎他的,最少心底还是有他的! 夜弦听了他的话,揉了有些疼的太阳穴,“朝歌,对不起,我可能是喝醉了,刚刚,”夜弦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我已经嫁给其他人了,而且,我和他孩子都有了,这五年,我什么都没学会,吃喝玩乐倒是学会了一堆,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是别人穿过的破鞋了,你还要这样的我做什么?” 见她有些激动,朝歌按住她有些颤抖的双肩,“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不是说你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吗?五年之后,你变得更加坚强,更加的聪慧,更加的出色,也更加的温柔,夜弦,我们不要去在乎那么多,你和他离婚,我们带着秦暄离开这里,过我们现在每天过的日子,好不好?” 重新开始,这个词充满着诱惑! 可并不是谁都还有机会重来的! 夜弦从朝歌怀里走了出来,因为喝多了的缘故,她走的并不稳,高跟鞋一崴一崴的,朝歌忙从后面扶着她,生怕她的脚扭伤了。 “朝歌,我真的没有那么多的勇气,真的。”酒劲上来,她跌倒到了跟在身后的朝歌的怀里。 朝歌眼底的那丝紧张这才骤然逝去,他如蜻蜓点水一般轻吻着她的额头,“你什么都不需要想,什么都不需要做,这一次,让我来主宰所有的事情。” (呃,朝歌你开始霸气侧漏了。。。。) 第四十七章 你怎么和你爸说的?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第二天早上,三人依旧如常的吃着早餐,这时秦暄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着上面的号码,秦暄有些心虚的看向朝歌,又看向夜弦。 夜弦见他面露难色,忙拿过去看了一眼,“你怎么和你爸说的?” 秦暄放下餐具,“说我们住在苒姨家,然后让他不要过来找我们,说妈妈你看到他会生气,然后我也和苒姨说了。” “秦暄也是一番好意,你接吧。”朝歌看了一眼手机,他从来没想过要瞒着秦涤非,更何况,他此刻巴不得秦涤非知道她们母子俩在自己这里。 见朝歌替自己说话,秦暄忙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在餐桌上你来我往的,看的夜弦直皱眉。 秦暄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夜弦不得不接了起来。 “秦暄,你们在哪里?”电话刚刚接通,夜弦就听到了秦涤非的声音有些焦急的传来。 夜弦看了餐桌上还在闹的一大一小,瞪了两人一眼,这才慢悠悠的回答,“我们很好。” “夜弦?你和秦暄在哪里?怎么这么多天都不回来?”听见夜弦的声音,秦涤非愣了愣,却还是抓紧时间问道。 夜弦看了一眼朝歌,定了定神,“在朋友这里,你有什么事情吗?” “抱歉,那天我情绪太激动了,不该打你,你在哪里,我们谈一谈,我去接你。” 秦涤非的道歉,多少让夜弦有些动容,电话的声音不小,朝歌离她很近,自然也听到了这话,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改天吧,我暂时不想见你,我要送秦暄去上学了,就这样!”夜弦几乎有些匆忙的将电话给挂了。 送完秦暄,朝歌依旧如往常一般送夜弦回去。 “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在我这里?还是害怕?”刚刚秦暄在,他不好问出口,现在就两个人,朝歌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夜弦将胳膊支在车门上,手指插到发间,“朝歌,你不能逼我太紧,他知道秦暄的一些事情,就算我要和他离婚,也要建立在不伤害秦暄的基础上!” “所以,如果秦暄不接受我,或者是秦暄不同意你和他离婚,那你是不是会继续和他这样过下去?”朝歌在一旁出声询问道。 夜弦更加用力的揪住了自己的头发,想要疼痛来刺激自己,“对不起,朝歌,秦暄对我来说,比我的命还重要,这点,请你体谅!” 五年后,她不能确定,朝歌是否能接受有一个人比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还要重! 车内的空气有些闷,朝歌将车窗户开了一道缝,一缕极细的风拂过两人的耳畔,也带去了朝歌极为平稳的音调落在她的耳畔,“夜弦,你不要太担心,秦暄不是一直跟着你的吗?而且他和我相处的也不是不错的吗?” 夜弦点了点头,“嗯,朝歌,秦暄的事情,等到合适的机会我再和你说。” 朝歌这才笑了开来,“好,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有我在,别太担心了,好吗?” “好。”夜弦觉得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 (终于要滚回杭州了,艾玛……我可以求收藏么?) 第四十八章 让你这样不顾一切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这段时间,和朝歌相处,三人十分有默契,早上他们一起送秦暄去上班,朝歌下班的时候会直接开车去接秦暄,而夜弦有时候会将菜买好,有时候会等他们回来一起去买菜。 而今天夜弦正在菜市场挑菜的时候,秦暄的电话忽然火急火燎的打了过来。 “秦小暄,你们什么时候到家?”夜弦一边挑着青菜,一边接秦暄的电话。 一开始她来买菜,朝歌每每都要自己再来一趟菜市场,现在来的次数多了,夜弦也就有了经验。 “妈妈,你快来学校,爸爸在和人打架,爸爸在和朝歌叔叔在打架,妈妈你快来啊!” 夜弦手里的菜一空,“好,我马上来,你就站在那里等我!”夜弦将手里的菜一扔,也不管身后有人的惊呼声,就蹬着高跟鞋朝外面跑去。 朝歌这里只有一辆车,每天他都要开着上下班,她的那辆车,还留在宋家,夜弦匆忙的跑到马路上开始打车。出租车毕竟比不上她飙车的速度,等到她赶到秦暄的学校门口时,这里已经围了一大群人了! 秦暄看到她,一直憋着的眼泪终于全都涌了出来,他哭着跑向夜弦的怀里,“妈妈――” “秦暄,秦小暄,你没事吧!”听见秦暄的哭声,夜弦吓得声音也有几分颤抖,她甚至已经忘了有多久都没听到秦暄的哭声了。 听到这两人的声音,圈子正中的两人也停止了打斗,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夜弦确认秦暄没事,这才将秦暄抱到怀里。 “你们都疯了吗?” 跑到学校门口来打架,还在孩子面前打架! “我再说一遍,Sheismywife!”秦涤非见到夜弦出现,眼底带了几分得意。 和秦涤非相处几年,夜弦知道,每当秦涤非吐英文的时候,代表他十分生气。 “那又怎样,你不过是钻了我的空子罢了!这一次,我要带她离开,离开你这个人渣!”朝歌身上也不好看,嘴角处还有几处淤青。 他看了一眼夜弦,眼底带着一丝与以往不同的霸道冷冽的气息。 眼看着新一轮打斗又要开始,夜弦再也忍不住了,“秦涤非,我们回去说!” 夜弦说着,一把上前,拽住了秦涤非的手,将他拉出人群。 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她再也不想明天报纸登着几人的照片,再引出一系列的话题! 夜弦的力道很小,加上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秦暄,但秦涤非却很享受这力道,即便他的眼角被打出了血,他还是笑的有几分得意。 反观朝歌,他却是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抱着秦暄,拉着秦涤非,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其实这样的结局,他应该是早料到的! 在得知秦暄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的时候,在听到她说秦涤非知道秦暄的事情的时候,在听到如果秦暄不同意,她就不离婚的时候…… 宋夜弦啊宋夜弦,秦暄的身上,到底牵扯了你的什么秘密,让你这样紧张,让你这样不顾一切…… (唔,那天忽然想起来,有一句话很适合宋夜弦对秦涤非说,你与我的连绵江山,终不是我要的断壁残垣。) 嗷嗷,看我新换的封面~~~~ 第四十九章 为什么你就没有半分感动过!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涤非有司机跟过来,三人上了车,“我不希望秦暄出现在任何报纸上面,秦涤非,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夜弦的声音有几分冰冷。 刚刚她拉着秦涤非离开的时候,那道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让她每迈出一步,如走到刀刃之上,牵着秦涤非的手,如被铁板炙烤一般的疼痛,而最令她疼痛的,是陆煦妍的那道声音。 朝歌跟着她走了吧,在这样的时候,自己还是放开了他。 “我早有吩咐过了,今天这件事也不会出现在报纸上面。”秦涤非整理了衬衫的扣子,虽然打了一架,但是他此刻的心情可谓是非常好。 秦暄在夜弦的怀里,因此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看的清楚,甚至连她正在颤抖的双唇。 “妈妈――”他在夜弦的怀里翻了一个身,更加用力的抱着夜弦,他知道夜弦此刻非常痛苦。 “嗯,秦小暄,我没事,等会儿回家,我要和你爸爸谈事情,你记得自己做作业,好吗?”今天的事情,她必须解决! “好。”秦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小口,这才乖乖的靠在她的身上。 秦涤非倒是从头到尾都十分冷静的看着两人,似乎不存在,可又在两人的生命里占据着如此重要的角色! 父亲,丈夫! 到了家,看到秦暄回了自己的房间,夜弦脸上的笑容和温柔也顿时收敛了去,“秦涤非,我们谈谈!” “好,跟我来书房!”秦涤非走在前面,宋夜弦跟在后面。书房在二楼,因此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原本在三楼自己房间写作业的秦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楼梯上。 “秦涤非,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真的很累!”一进了书房,夜弦就坐到了秦涤非的对面。 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婚姻,束缚着彼此,痛苦的,仅仅是她一个人吗? 最初,和他提离婚,是因为父亲过世,本就是赌气结的婚,人都不在了,还能有什么气,再来,是秦暄同意她离婚,然后,就是朝歌给与她那个重新开始的承诺,最后,今天这样的事情,她再也不希望看到! 秦涤非听了她的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打开看看。” 夜弦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却还是打开了牛皮纸信封。里面厚厚的一沓,全是洗好的照片,而且画面全是她和朝歌,有那天他们一起喂秦暄吃东西的场景,有他们一起去超市的时候,两人买菜的模样,甚至他们昨天在外面接吻的镜头…… 竟然全都是清清楚楚的! “你派人跟踪我!”夜弦将信封往桌上一扔,一沓整齐的照片往前滑去,地上满是她和朝歌的照片。 “跟踪你,我就不会今天才和他打架了!”秦涤非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宋夜弦,为什么你从来不相信我,结婚的时候,你说如果你不同意,我绝对不能碰你,五年了,我碰过你吗?你不准我说出去秦暄的身世,这五年来,暗地里有多少人在调查秦暄的身世,你又听见谁说了出去?我为你做了多少事情,甚至,”秦涤非的声音有几分涩然,“甚至你走过的地方,我都一一去过,为什么你就没有半分感动过!” (握爪,我被感动了!!!) 额,因为发现晚上的时候网站的流量高,所以想调整到每天晚上七点旁边更新~这几天木推荐,所以得拼流量高的时候更新哇~~~亲人们,求谅解,有推荐的时候,还是早上九点更新哇~~嘿嘿,么么~~不断更的漪子飘过~~ 第五十章 再一次抛弃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我早和你说过,我不可能爱你,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这一点我就和你说明白了,秦暄的事情我感激你,但也只是感激!” “你真的很残忍,真的很绝情,”秦涤非看向她,脸上的笑容掺杂着几分愁苦,“刚刚,如果不是秦暄在场,你根本不会跟我一起回来,你是怕我一怒之下,让秦暄的事公布了出去,宋夜弦,我问你,是不是这样?” “是,”夜弦别过目光,双手环在胸前,“秦涤非,这和我们谈的事情有关系吗?” “有,当然有!”秦涤非捡起地上的一张照片,指着朝歌恶狠狠的对夜弦道,“这就是当年那个男人,让你心如死灰的男人!那个和秦暄有着挥之不去的关系的男人!” “秦涤非,我们说的是离婚的事情!”夜弦将音量扩大了几倍! “慌了吗?”秦涤非轻笑,“宋夜弦,原来你慌了就是这样的模样?五年,不管我在外面怎么样,你从来都冷淡的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你当我秦涤非真的是花心吗?只要我秦涤非说声不准,你看哪家报社敢报道我的事情!可是宋夜弦,你从来没拿我的名义去做这些事情,更加没有去见过任何一个找上门来的女人!他回来没有一个月,看看,你就慌成这样了?” “对,我是在乎他,我有多在乎秦暄,就有多在乎他!秦涤非,你永远不懂那种感觉,因为你从来没爱上任何一个人,你只爱你自己。你觉得我是你的妻子,你觉得你要表现出一个爱妻子的模样,就表现出对我处处关怀备至,你觉得秦暄是你的儿子,你就表现出一个好父亲的模样!秦涤非,爱从来不是靠物质来表达的,如果你真的当秦暄是你的儿子,在他天天晚上在床上喊爸爸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秦涤非笑的更淡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替别人养了五年的儿子,心底是什么感受?你又能明白秦暄叫我爸爸的时候,我多想你能为我生一个孩子,然后她跳到我怀里喊我一声爸爸,就算她打我一巴掌,我都乐意!宋夜弦,我为你做了多少,你能不能好好算一算?” 秦涤非说到这里,又指了指照片上的男人,“可是他呢,五年前弃你而去,五年后一回来,就要拆散我们的家庭!你不是最想要一个安稳的家吗?难道他让我们的家支离破碎,也是你想要的安稳的生活吗?” 夜弦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的声音也有几分沙哑,“家,什么是家?秦涤非,我们的家,不过是我们三个人的一场梦罢了!五年了,你见过秦暄蹦蹦跳跳的跑进去教室的模样吗?看过他因为别人亲手给他做的一顿早饭而笑的傻乎乎的吗?五年过去了,我们的梦也该醒了!” 秦涤非的神情有几分痴怔,“那你确定他能给你这些吗?无忧的物质生活,完全自由的时间支配,我给你的这些,他给的起吗?宋夜弦,你这样费尽心机的和我离婚,有可能只会等来他的再一次抛弃!” (唔,貌似有点爱秦涤非了。。。) 第五十一章 请你,认真一点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我没想过这些,秦涤非,和你结婚,是我的一时之气,其实这点你一早就知道,我不爱你,甚至以后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爱你,我今天回来,也是为了将这一切和你说清楚。”夜弦吐了口气,“你说我红杏出墙也好,说我忘恩负义也罢,我只是不想再拖累彼此了,我感激你对秦暄的照顾和疼爱,但是感激不是爱情。” 夜弦说着,捡起一张地上的照片,放到秦涤非的面前,“我和他,在一起了四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爱我,只是那时候我觉得有他在的每天,都是欢歌笑语,秦涤非,爱情不是谁为谁付出的多,对方就应该爱上你,这是缘分。我曾经和他说,我这辈子只喜欢他一个人,我以为我做不到的……” 夜弦的唇颤抖了几分,豆大的泪珠滴落在照片之上,溅成了几小滴的泪花,如同春雨,滴落大地,将照片顿时晕染出几片生机勃勃的春意。 “如果你真的不同意,我也只有向法院提出诉讼请求,秦涤非,我没有和你闹着玩,也请你,认真一点。”夜弦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她很累,并没离开这房子,只是走到三楼的卧室去休息了。 夜弦没躺下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不少人走动的声音,尤其是秦涤非的声音,更是透着几分急切。 “还是没找到吗?” “没,只有太太的房间没找了,少爷是不是在太太房间里休息?” 夜弦从床上撑起身子,打开了床头灯,“秦涤非,你们在找什么?” “秦暄不见了,他是不是在房间里?”秦涤非听到她的声音,知道这件事瞒不过了。 夜弦只觉得背后一凉,她先是自己看了一圈,又打开・房门,让秦涤非进来,“秦暄什么时候不见的?” 秦涤非的脸色非常难看,“你屋里没有?” “秦暄什么时候不见的?”夜弦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指甲用了几分力气,疼的秦涤非直皱眉。 “家里没有装监视器,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书包没动,看起来是一回家,就走了!” “那他的手机呢?我不是给他买了手机的吗?”夜弦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也就是说,秦暄消失,差不多有三个小时了! “他没带手机出去,夜弦,你先别慌,他平时很乖,不会随便乱跑的。”刚刚家里的阿姨来喊他吃饭的时候,他本想上去检查秦暄的作业,却发现秦暄房间的灯是灭的! “秦涤非,你快去我哥那里看看,我去阿苒家看看,我们带上手机,找到就打电话,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们就报警!”夜弦说着,赶紧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衣服随便披上就要出门。 秦涤非却拉住了她,“开车记得要小心,秦暄很听话,他知道你会担心,一定不会乱跑的!” “嗯,谢谢。”秦涤非这样陡然的温柔还是夜弦微微的尴尬了一下,但秦暄还没找到,她也顾不得和秦涤非再说什么,就开车出了门。 (唔,这段时间在找工作,额,都是预存的稿子哈~) 第五十二章 默默的替自己祈祷着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的车刚刚开到任苒的住处,就看到任苒也披着一件衣服正从家里走了出来,“不在我这里,我们马上再继续找找!” “秦暄不在你这里?”夜弦并没去想任苒此时因为什么知道了这条消息,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暄身上了。 “嗯,我去他学校找找,你去他常玩的地方找找,”顿了顿,任苒忽然想到了什么,“夜弦,你要么去朝歌那里问问看,你们最近不是一直住在他那里吗?秦暄会不会去那里了?” 朝歌的住处,任苒并不清楚,但秦暄有告诉她,希望她替他向秦涤非圆谎。 朝歌,为什么又是他? 夜弦忍了忍心底泛出来的酸楚,“好,我先去他常去的几个公园和图书馆看看,我们找到人后,打电话联系。” “嗯嗯,夜弦,你别急,小暄很懂事的,他知道你会担心,不会跑太远的。”两人有些日子没见,任苒发现,夜弦的身上透着一股柔和的光辉,却又比两人初见时多了一份愁绪。 希望是她想太多了。 “好,谢谢你,阿苒。”因为事情紧急,俩人也就没有多聊,各自开着车,在这个城市晃荡着。 夜弦找过一家又一家书店,将秦暄常去的公园都翻了一空,却始终没找到秦暄的影子,时间过得越久,她心底也就越害怕。 而任苒秦涤非他们的消息也还是没有找到,任苒忍不住走到一块无人的地方,给夜弦打电话。 “夜弦,逃避也不是一件事情,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眼下,秦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夜弦走出公园的大门,“阿苒,你说失去的东西,还能重新再来一次吗?” 她有心动,却又害怕,她觉得自己和朝歌的未来,就像现在找秦暄一样,明明秦暄就在这个黑夜里的某个角落,但是她已经找了每个他可能存在的角落,却始终找不到他的踪迹。 而那个仅剩的坐标,有可能会潜藏着某种要伤害她的东西,有可能会让她面临痛苦。谁对痛苦,都有着畏惧之心…… “只要努力,就有希望,你和秦涤非这么多年,你不也是忍过来了吗?夜弦,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模样吗?那种痛苦你都熬过来了,你还在害怕什么?” 夜弦忍不住落泪,“好,我去找找他看。阿苒,谢谢你。” 其实,或许一早,她就猜到秦暄会在朝歌那里。因为她和秦涤非又在家里吵架,打斗,而秦暄和朝歌在一起的每一天,屋里都是和和美美的,谁能不向往幸福,她是,秦涤非是,秦暄更是! 可是在通往幸福的旅途之上,谁又能知道前方在哪里?如果一切错过的都能重来,那她和朝歌在一起真的还有幸福吗? 夜弦的车子快开到朝歌的那栋别墅的时候,突然间抛了锚,为了能及早找到秦暄,她只好将车子丢到一边,拿着手机和包朝唐朝歌的住处飞快的跑去。 但愿,秦暄在这里,夜弦奔跑在黑夜里,默默的替自己祈祷着! (唔,秦小暄。。。。) 第五十三章 张口呼吸,都觉得痛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跑到朝歌的门口时,恰好看到屋里的灯是亮的,朝歌之前给了她门钥匙,她忙开了门,朝屋里走去。 刚刚走进客厅,她忽然懵了一下。 朝歌的脸上还有几道肿了的痕迹,他穿着平日里最常见的灰色睡袍,而他的一旁,陆煦妍也换的是一件家居服,还是她前些日子和朝歌一起出去逛街的时候买回来的。 “你们……”夜弦张口呼吸,都觉得痛。 朝歌看到她,黑色的眸子深了几分,“这么晚,你怎么会在来这里?” 她不是和秦涤非回去了吗?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证实了秦涤非的那句,Sheismywife吗? 那她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夜弦觉得眼睛有一点酸,他只顾着问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不告诉她陆煦妍为什么在这里出现,身上还穿着她买的衣服! “我是来找秦暄的。”夜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但是她的声音里还是带了几分哭音。 朝歌像被人砍了一刀一样疼,“秦暄不在这里。”他说着,已经松开了夜弦的手,转身坐到沙发上。 还以为她是来找自己解释的,哪怕她说一句谎话,他都会信。 “他怎么不会在这里,他喜欢和你在一起,我已经找了一晚上,除了你这里!”夜弦有些惊慌,如果秦暄还不在这里,她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了…… 秦暄,秦暄,夜弦看着朝歌一副漠然的样子,心底痛苦不已,他可知道,秦暄对他们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秦太太,秦暄真的不在这里,我们也是刚刚回来没多久。”陆煦妍见朝歌不搭理夜弦,心底痛快了几分,忙上前言道。 “不可能,秦暄从来不会做让我担心的事情,他一定就在这里,陆煦妍,你不要骗我!”夜弦一口要定秦暄肯定在这里! 她可以不计较在她还没出现之前朝歌和这个女人曾经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不能容许秦暄再出半点纰漏! “怎么不可能?如果秦小少爷不会做让你担心的事情,那么他离家出走又是怎么解释?秦太太没听过慈母多败儿吗?”陆煦妍忍不住嗤笑,原来现在的宋夜弦,她的弱点就是秦暄啊! “没有,他没有离家出走,他肯定是来这里了!”夜弦为秦暄申辩着,她深信秦暄,“朝歌,我求求你,我求你告诉我秦暄在哪里?” 夜弦不想和陆煦妍争辩,她将注意力移到一直不说话的朝歌身上。 “我说过,我没有看见秦暄!” 朝歌有些烦躁,为什么五年后她变得情绪这般的激动,这样就容易哭,前一次因为秦涤非打她,她哭的伤心不已,而这一次又因为秦暄不见了,她甚至愿意说求这个词! “听到了没有?宋夜弦,为什么你儿子不见了,却要来求朝歌帮你找人,你为什么不去找孩子的爸爸来解决问题呢?” 宋夜弦伤心落泪的样子,几乎从来没人见过,见到她这副模样,陆煦妍怎能不开心! (我买了把菜刀。。。哇咔咔~~~) 第五十四章 请你放开我!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孩子的爸爸? 夜弦有些恍惚的看向朝歌,又别过去了目光,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出口一般。 朝歌感觉到她的视线,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捏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一字一句的问道,“秦暄的父亲是我?” 太熟悉这样的目光了,朝歌压抑住心底将要喷涌而出的激动,她本就是个心底压不住事情的人,每当有情绪的时候,都会表露出来,刚刚陆煦妍提到孩子的爸爸时,她那种略带悲凉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像是对他寄予某种期望,却又被某种原因压抑而去。 “朝歌!秦暄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他和你长的半点都不像!”陆煦妍见情况有变,忙追着站到了朝歌的身后! 夜弦笑了,说到底,朝歌在乎的,还是秦暄到底是谁的孩子,而陆煦妍紧张的莫不过也是这点。 “我说过,他不是你的儿子,”夜弦迎上他的目光,这个人啊,自己曾经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时光荏苒,却依旧英俊挺拔的人,他的眉目依旧如画,星眸璀璨。分别五年后,她才看清,他的心底说的爱,大概也不过最多的是爱宋夜弦,又怎么会爱宋夜弦这个伤痕累累的心,和她周遭的一切! “唐朝歌,请你放开我!” “告诉我秦暄的事情,我要知道一切!宋夜弦,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不许你出这道门!”那种被刻意掩埋的痕迹再明显不过,他有让路以远去调查秦暄的身世,可是这一切就像一座迷宫一样,明明是顺着一条线索摸下去的,可是不同的人,却总能摸出不同的事实,一些谁都可以看出破绽的事实! 夜弦冷笑,“朝歌,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不愿意说出去的东西,即便你拿我的性命要挟我,我都不会说!” “那秦暄呢?”朝歌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夜弦脸色一变,“秦暄果然在你这里?” 朝歌不回答,他只看着她的眼睛。 “秦暄他……” 陆煦妍正要说话,忽然开了的客厅门外,忽然响起一声稚嫩的童音,“妈妈,你来了?” 朝歌和夜弦俱都一怔,夜弦听到这声音,忙一把挣脱了朝歌的束缚,正要往前走的时候,却忽然眼前一黑,身子也笔直的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她似乎听到朝歌呼唤她的声音十分紧张,而秦暄更是惊的哭了出来,她想要告诉他们自己没事,可是却是没有半点气力,被朝歌握住的指尖,在他的手心微微动了两下,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看到夜弦这幅模样,陆煦妍也有些慌了,“她怎么回事?” 秦暄忙擦眼泪,“你这个坏女人,为什么穿我妈妈买的衣服,一定是你气我妈妈的,医生说过我妈妈不能受到刺激,一定是你这个坏女人抢我妈妈的男人,才会惹她生气昏倒的!” 秦暄说的一脸正气,似乎事实就是他说的那样一般! Orz,秦暄小朋友,你确定你妈妈不是因为担心你而出事的吗? (好吧,我就是想上来冒个泡~~) 第五十五章 不要再去翻那些过往了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陆煦妍被气的满脸通红,但是她又无法反驳秦暄,她总不能和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去吵闹吧! “秦暄,医生还说什么了?”朝歌看着这一大一小僵持着,忙在一旁出声询问道。 秦暄说,自己是他妈妈的男人,这句话,听起来很受用。 “医生说让我妈妈休息会儿就没事了,这都是当年留下来的病根子,休息休息就好了。”秦暄看了一眼昏睡的夜弦,极为小心的用衣袖帮她擦着脸上未干的泪痕,“朝歌叔叔,我喊你一声叔叔,是因为妈妈真的很在乎你,我希望你别欺负我妈妈!” 秦暄说着,声音里也有几分呜咽。 病根子? 朝歌将夜弦抱到了她的房间里,替她盖上了被子,一把抢过秦暄手里拿着的热毛巾,自己替她擦了起来。 “你去给你舅舅打电话,说你妈妈找到你了!”朝歌决定将他打发走,他并不说他爸爸,在秦暄的身世没查清之前,他只认可的秦暄有妈妈,有舅舅! 秦暄拧了拧鼻子,“不行,有外人在,我不想打电话。” 秦暄可没忘了还在楼下的陆煦妍。 哼,那个坏女人,几次三番的惹他妈妈伤心! “听话,不然你舅舅担心你!”朝歌自然不好去打电话,夜弦还没醒过来,唯一最合适打这通电话的人,就是秦暄了! “不打,我讨厌那个女人!”秦暄铁了心,哼,要是朝歌不把楼下那个女人赶走,就算他比奥特曼还可爱,自己也不要听他的话! “你……”朝歌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夜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秦暄的执拗,一定是遗传了宋夜弦的!“把手机给我。” 秦暄立马帮朝歌拨通了秦涤非的电话,然后递给朝歌,脸上写满着得意。 你有本事说啊! 朝歌看了接通的电话,立马挂掉,他还没弄清楚一些事情,还没到和秦涤非正面宣战的时机! “臭小子,你妈醒来,看她不揍你!”最后朝歌还是拿着夜弦的手机,拨通了任苒的电话。 秦涤非和任苒还有宋夜尧此时都聚集在宋家,任苒看到夜弦的号码打来,忙走到一边去接。 “我是朝歌。”坦白而言,他想让夜弦再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一段被她极力隐藏的过去了! “夜弦呢?”听到朝歌的声音,任苒忙走得离那两人远一点,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岔子了! “她没事,秦暄也在我这里,你和他们说下吧!”朝歌刚刚想挂掉,忽然又问了一句,“任苒,她到底出过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昏倒?” 小孩子毕竟说不清楚事情,任苒既然敢背着秦涤非帮她找离婚律师,两人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任苒这才明白这通电话为什么是朝歌打来的了,她叹了口气,“没事的,这件事秦暄也知道,就是情绪不能激动,醒来的时候会忘掉一些事情。朝歌,过去对她而言太痛苦了,请你,不要再去翻那些过往了!” 这是,她能给与的最后一点忠告,与祝福! 如果夜弦真的还爱他的话,只要两人坚定信念,也许在一起未必不可能! 第五十六章 宋夜弦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朝歌挂掉电话的时候,秦暄正在看他。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朝歌有些不解。 秦暄摸了摸鼻子,“你现在让那个女人走,妈妈等会儿估计就要醒过来了,到时候我们俩咬定没看见那女人出现过,妈妈就不会伤心了。” 然后他们刚刚吵的那一场架,宋夜弦也不会记得! 朝歌笑着看向秦暄,又摸了摸他的头,伸出自己的手指头,“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秦暄与他打了勾,这才笑了,“快去吧,妈妈等会儿就要醒了。” 朝歌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宋夜弦,这才起身离开。 看到朝歌走下楼来,陆煦妍这才放了心。 “煦妍,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朝歌并没有走下来,只站在楼梯上说道。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可一丝不容拒绝。 “可是,你身上的伤,医生说还要擦……”陆煦妍有些委屈,分明刚刚朝歌还是一副怒不可揭的模样,现在却又这般温柔徜徉,宋夜弦可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不需要担心我,忘掉你今晚上来过我这里,更不要向任何人提及这件事,我说的意思,你懂了吗?”朝歌直直的打断了陆煦妍的话,目光又停留在她的衣服上,“你身上的那件衣服,也带走!” 他要抹掉一切的痕迹,一切对宋夜弦不利的东西! “朝歌,你怎么能这样做!”陆煦妍快哭了出来,明明带他去看伤的人是自己,也是他让自己留下来的,可为什么宋夜弦一出来,所有的事情就全都改变了! 明明,她都已经嫁给其他人了,还和别的男人有一个孩子了,为什么朝歌还是放不下她,五年前如此,五年后还是这样! 宋夜弦,宋夜弦,她真是恨死那个女人了! “我给你五分钟。”朝歌对着腕上的手表,丝毫不去理会陆煦妍此刻的表情。陆煦妍的心思他能明白,只是他心底没有她的存在。 只有一个宋夜弦! 即便今天想要留陆煦妍在这里,多半也是想宋夜弦出现,想看看她会不会为自己吃醋,更想看看她心底的想法! 只是,仅此而已! 路以远以前说他做事情太不择手段,他不觉得,现在他也不这样觉得,原本可以通过更便捷的方式去完成一件事,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为什么不去做? 陆煦妍再如何,终不是他想要的。 但秦暄――朝歌想到这里,不由心底焦急更甚! “朝歌!” “走――”朝歌没有抬眉,目光依旧集中在手腕上,沉声下着命令! 陆煦妍气的狠狠的跺脚,她畏惧路以远,更畏惧唐朝歌,虽然面前的这个男人多数的时候还是谈笑风生,可是却鲜有人知道他面具下的狠戾! “好,我走!”陆煦妍一把拽过沙发上的东西,又看了楼梯上的人一眼,这才转身跑了出去。 一直听到外面的关门声,秦暄这才放下心来,他拉着夜弦的手,“妈妈,你快醒过来吧,那些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都忘记掉吧!” 朝歌进来的时候,这一幕刚刚好被他看到。 第五十七章 这样的你让我好难过!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朝歌摸摸他的头,递了一把钥匙给他。 秦暄看到钥匙,眼底闪过一丝惊喜,表面上,却仍然装作不知道一样,“这是什么?” “以后要来,记得自己进来。”朝歌伸手,将秦暄衣服沾到的半片枯叶给拿掉。 秦暄摸了摸鼻子,“我以为妈妈晚上也会过来的。” 他只是不喜欢家里那么吵,喜欢这样妈妈永远都能那么温柔,更喜欢有两个人送他去上学。 朝歌没有接他的话,“秦暄,你先去休息,你妈妈这里有我在。” 秦暄看了看朝歌,又看了看还在沉睡的宋夜弦,最后还是闷闷的走了出去。 朝歌目送他出了房门,又过去将门锁了起来。 橘黄色的床头灯成为黑夜里唯一的装饰,朝歌又坐回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熟睡的容颜。 很少能看到她这样安静的时候,大学的时候,她虽然聪明,但却十分的爱玩,要不是他一直让路以远多方压着,估计这厮逃课会成狂! 那时候她多可爱,只要每次一捣乱了,就会主动来献温柔耍宝,求原谅,可是现在呢? 想起她刚刚在楼下的那副模样,那种感觉,就像把鸡蛋握在手里,明明知道是可以碎的,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朝歌的手不受控制的抚过她的眉,她的眼,落在她的唇上,滑过她的脸颊,穿插在她的发间…… 手正要收回时,却碰到一处柔软,朝歌心底一惊,手又摸了过去,她的头上,竟然有一道疤痕! “不要摸了,那里是疤!”即便睡的再熟,被他这样摸来摸去,想要睡着都很困难! “是怎么回事?”朝歌看到她醒来,忙凑了过来。 夜弦揉了揉太阳穴,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可能是被人打的吧,那时候的事情我都忘了,就像刚刚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 朝歌忙去扶她,“被谁打的,宋夜弦,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忘了啊,”夜弦露出一抹微笑,“秦暄找到了吧?” 他在这里,而自己在床上,应该是秦暄找到了。 “你还记得什么?”朝歌看到她的笑,脸上的寒意更甚。 “和秦涤非吵架,然后醒来发现秦暄不见了,阿苒打电话让我来找你,其他的,都忘了!”夜弦絮絮叨叨的说着,仿若失去那些记忆对她而言是一件很不需要在意的事情一样。 朝歌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搂的很紧,“宋夜弦,你知不知道,你这幅样子,让我好难过!” 他该多庆幸,这样的她,没有将自己遗忘掉,又该多自责,在他缺席的五年生活里,她遇到了这么多的劫难! “没事,我都记住最美好的事情了,朝歌,你不用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夜弦听到他的话,嘴上还是微笑着的,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已经习惯接受了自己会失去一部分记忆了,只要那些最美好的都还在,只要能记住那些最重要的事情,悲伤记住了能做什么呢? ============= 漪子昨天开始上班了,哇咔咔,好杯具的说,头晕打哈欠的连自己都看不过去了,呜呜,但是回来看到亲们这么给力的收藏和评论,顿时肉牛满面的吃晚饭爬去码字了。 唔,感谢琦芸亲送的花花,还有紫色的毒和qingyoudai两位亲人的长评,爬走,码字去。。 第五十八章 可是我喜欢你勉强我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如果你忘了我怎么办?” 夜弦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回答,“我,应该不会忘记你的吧,我这是受伤过后染上的毛病,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没受伤。” 朝歌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握住她的手,“白天为什么抛下我,和他一起离开?” “我,”夜弦有些难以启齿,但朝歌的目光直直的看过来,她不敢说假话,“秦涤非在A城相当有实力,你们就那样打架,我不想让人乱说话,秦暄还小,我不想让他掺和到我们之间的恩怨里。” 秦涤非有那个能力,让所有的报社不敢乱说。 “你怎知我不能压制那些报社的言论?”朝歌抢了她的话,“宋夜弦,你为什么从不问我的事情?” 大学的时候,她倒是恨不得将自己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倒给他听,却从不过问他的事情。 “因为你不想说啊,我不是那样喜欢――” “可是我喜欢你勉强我,”朝歌接了她的话,“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为你做点事情?嗯?” 宋夜弦结巴了会儿,好吧,这男人是怎样,想要献殷勤? “好吧,你去给我摘个星星来!” “……” 朝歌好一会儿没找到台词,“幼稚!” 夜弦失笑,又带着某种淡然,“你看吧,我要的,你就说我幼稚,那我还开口干嘛?” 没事谁想找骂,卧槽! 朝歌瞪了瞪她,“换一个!” “没了。”夜弦靠到床上,笑着看向他。 耍无赖啊耍无赖,耍无赖最好玩了有木有!!! “那换我来!”朝歌也坐到了床上来,吓得夜弦一跳,正想要跑,他却伸手拦住了她。 “你干嘛……”夜弦想要打掉揽住他肩膀的手! “既然你想不出来你想要的,就换我来,怎么样?”朝歌眯眼笑问道。 “这是什么道理!”早知道会这样,她应该让这个混蛋滚出去了! “我说的都是道理,”朝歌抓住她的手,将她的身子拥到自己怀里,面对着自己,“宋夜弦,我不许你再抛下我!” 朝歌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就吻了下来,夜弦起初还能由着她来,可当他的手开始解她的衣服的时候,她猛的醒悟过来,不行,他们还不能―― 她的双手使劲推拒了朝歌,可是朝歌却不管不顾她,夜弦慌得厉害,最后只得狠狠的咬了一口朝歌的手,“对不起,我们现在不能这样!” 朝歌这才松开她,夜弦将脸别到了一边去。 她的心猛烈的颤抖着,曾以为那一夜过后,她都忘了,可是当朝歌的手抚过她的身体的时候,那种想要喷涌而出的感觉是那么真实,那么迫切,但是,她实在害怕…… 虽然她和秦涤非有名无实,但是她毕竟挂着秦涤非妻子的名分,她不能就这样和朝歌在一起。 朝歌也有些懊恼,他本意是想逗逗她的,可是她的美好让他无法放开,更能清楚的感受到刚刚情动并非只有自己,他能明白夜弦的想法,就算对她的渴望很深,他也不能在这样的时候碰她。 许久之后,朝歌才平复自己的心境,“你先睡,我在隔壁,你有事就叫我。” 第五十九章 我爸爸来了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第二天秦暄是自己醒来的,看到夜弦的房门还没打开,他便自己先下了楼。 听着厨房里有声音,他忙蹭到朝歌的旁边。 “我妈妈昨晚上有没有怎样?” 朝歌看到他,忙将手里的热牛奶递给他,“还好,她一句话都没问。” 秦暄摸了摸鼻子,“哎,又是这样啊。” 朝歌准备早餐的手有瞬间的停顿,“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你妈妈忘了你怎么办?” 秦暄摇头,笑的自信满满,“你记得就行了啊!” 朝歌哑然失笑,“你倒是挺看好我的。”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听起来很舒服。 “那是因为宋夜弦说了,她看上的都是好的。”秦暄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握拳,“我这是被屈打成招的!” 朝歌再没忍住,大笑了起来,有时候他一点都无法说服自己秦暄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似乎,太懂事了—— 一种想法在心底渐渐的沉淀,也许,秦暄会是解开一切谜团的钥匙,看来,他应该加紧让路以远查秦暄的事情了。 “大清早的,你们说什么笑的这样开心!”夜弦穿好衣服去找秦暄的时候,就发现秦暄已经起床了,又听到楼下有声音传来,猜秦暄应该是自己先下楼了。 朝歌将早餐放上桌,“没,秦暄说他很可爱。” 夜弦今天换了一身深色的打扮,深黑色的长款大衣里面穿了一件深色的打底衫,下身是牛仔裤高跟鞋。 “胡说,我一直都很可爱。”秦暄知道如果说实话肯定会被夜弦揍,忙顺着朝歌的话说下去。 朝歌将身上的围裙取了下来,又上前替夜弦拉开了椅子,三人坐了下来。“今天有点冷,你里面多穿点。” 夜弦并没在意这句话,直到几人出门时,她看到朝歌也换了一件黑色的风衣的时候略囧了一下。 这是情侣装,还是要扮演黑社会? “怎么了?” “没,没事!”夜弦自然要往脖子上裹条围巾的,出了大门,还有几道台阶才到院子,朝歌的气息靠近,夜弦想到昨晚,自然想躲,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一步踏空之际,朝歌一把接住她。 夜弦的整个身子几乎都要挂到他的怀里了…… 秦暄在一旁捂嘴嗤笑。 夜弦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暄,朝歌松开了她,“走路要小心!” 夜弦立马站好,“好了好了,给我留点面子!” 拜托当着秦暄的面,不要这样训她,好不好! “命都要没了,要面子做什么!”朝歌丝毫不理会某人的求饶,好难再见到她这幅神色,自然要多看几眼。 “一脚踏空,顶多崴脚,顶多摔个狗啃泥,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她又不是林妹妹,风吹不得,雨淋不得,太阳晒不得! “秦暄,过来。”朝歌朝站在不远处的秦暄挥了挥手。 秦暄立马几步小跑到他面前来,朝歌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别站你妈妈旁边,要是她摔过来,把你砸死砸伤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秦暄在他怀里直点头,表示同意。 夜弦瞪眼,她有那么重吗?能砸死秦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对周遭的毫不理会,朝歌要将秦暄抱上车的时候,秦暄忽然在他的肩上伸出手,指向门外,“我爸爸来了——” 第六十章 错过的都会回来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最先反应过来,她先是看了一眼秦涤非,又看了一眼朝歌,“你和秦暄在这里等我。” 朝歌和秦暄点头,夜弦正要走去的时候,朝歌忽然一把又将她拉了回来,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去吧。” 夜弦不好形容心底的这感觉,但是她和朝歌的事情,秦涤非迟早要知道。 朝歌不过是把她不想面对的,赤?裸?裸的推到她的面前而已。 夜弦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朝歌的手,“等我回来。” 秦涤非只觉得握着的秦暄的书包有千斤重,和宋夜弦在一起五年,几次曾见过她对自己这样温和的眉目,几次见过她向自己讨好的情景,又何曾看到她对自己有这样肆无忌惮的笑容…… 夜弦走到他的面前,“秦涤非。” 和他结婚五年,她一直直呼其名,从未变过,他们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还要和我离婚?”在昨天的那一场深谈之后,还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还要一辈子都爱那个男人! 夜弦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我离婚,宋夜尧可会同意,没有我和宋夜尧,你和秦暄要怎么继续生活?”秦涤非的话音里,带着几分痛心疾首! 夜弦摇头。 秦涤非原地走了几步,“宋夜弦,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就和他住在一起,你知道这算什么?” “婚外情?”夜弦冷笑,“我和他清清白白,要说婚外情,这应该是我和你说的吧!” “清白?”秦涤非被气的不轻,“秦暄的存在也叫清白?宋夜弦,你到底懂不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夜弦上前,劈手夺过秦涤非手里的书包,背对着他,“秦涤非,不管你怎样,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离婚,不是为了任何人,是为了我自己!” 刚刚转念要走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只要你愿意,秦暄会一直是你的儿子。” 这个,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夜弦不知道身后的秦涤非是什么想法,她拿了书包,走到秦暄面前,朝歌忙接了过去,“谈完了?” 因为几人隔得有些距离,朝歌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夜弦点头,“送秦暄上学吧,他快迟到了。” 朝歌没有追问,三人上了车,夜弦在车上一直低着头和秦暄在玩闹,朝歌的车路过秦涤非的身边时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带着母子二人离开。 朝歌再开车送夜弦回来的时候,夜弦却看到之前秦涤非站着的地方,现在已经是空空如也,一股不好的感觉泛上心间。 秦涤非,他绝对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怎么了?”朝歌本想去上班,但看她有些心绪不宁,忙跟着下了车。 夜弦握拳,“朝歌,我是不是祸水!” 朝歌被她问的一怔,拿手指轻轻的弹了她额头一下,“看来是昨晚上做梦还没醒过来!” “不是,我是怕……” “不要怕,有我在,我会处理好一切!”朝歌握住她的双手,“放心,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所过我们错过的,都会回来的。” (发现晚上看文的亲人,不爱收藏,好桑心好桑心,酝酿H的飘过~~) 第六十一章 你最近牵绊很深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朝歌到的时候,路以远已经快喝完一杯咖啡了。 “看来,你最近牵绊很深。”路以远看到他,忙笑着道。 朝歌并不掩饰自己的得意,“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 他起初并没有想要让路以远查秦暄的事情,但是宋夜弦越是重视秦暄,就越让他不舒服,加上宋夜弦偶尔落在他和秦暄身上的目光,实在太令他好奇,太令他不解了! 路以远摇头,“秦涤非掩藏的很好。” “越是正常的事情越是不正常的事情,秦涤非越是故意掩藏就说明里面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在里面,你想要达到你的目的,必须帮助我让秦涤非和她离婚!” 他更要将秦暄的身世查清,彻底瓦解掉她和秦涤非的所有联系! 路以远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看着坐在对面的表弟,分明和自己比起来,他年轻的多,看起来也温柔的多,可是真当遇到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唐朝歌可以比任何人都老练狠辣。 “我会继续查,不过,你们早上那一幕,需要让人处理下吗?”路以远好笑,大清早的他就收到一组非常精彩的照片,看起来,唐朝歌的下手的速度非常快! 朝歌摇头浅笑,“秦涤非大概想借此让她搬回去,不过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越是逼得紧,她越是反抗的厉害!至于其他的么,”朝歌挑眉,“如果可以的话,保护下秦暄那个孩子吧!” 昨晚上的事情,彻底让他明白,宋夜弦比他想象中要更在乎秦暄! “秦暄是你孩子的可能性不大。”路以远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的幻想! 朝歌也不在意,“秦暄为什么一定要是我的儿子,以远,看事情,要往长远的方向去看。” 也许,谁的儿子都不是。 当然,他心底还是希望秦暄和他有着某种联系,如果是那样的话,宋夜弦偏向他的可能性会更高! “看你的样子,似乎做好了准备了。”路以远笑道。 朝歌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这段时间,你可以适当帮秦涤非一下,如果秦涤非和她的婚姻出现问题,最先受惊的肯定是股票,你也可以考虑先动用你的财力着手收购,其余的,等到他们离婚之后。” 路以远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那你这律师也还要撑到那时候?” “我的事情,你先别插手,以远,我的性格你了解,我不希望你过多的插手我的事情。”他怕的,是路以远急于求成,从夜弦下手! 商业竞争,任何人使用手段他都可以谅解,但是他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底限是什么?”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尤其是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不要让她触碰到任何不该她触碰到的事情,不让她遇到任何令她为难的局面,只要不让她受到伤害,其余的我无所谓。”这是他最后的底限。 路以远笑的十分淡,“我一直以为当年一直是她陷你太深,到头来,却发现你比她陷的更深,朝歌,她有什么好?” 朝歌的指甲轻叩杯壁,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咛声,“很适合我!” (嗷嗷,改了个书名,原来的《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改成了《不是相爱吗》,唔唔,赶脚更加直白了,哇咔咔,亲人们,文的内容不变哦,继续求亲人们的收藏哦~~~) 第六十二章 你在向我求婚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日子依旧这样过着,秦暄依旧每天享受着朝歌和夜弦一同接送他上下学的贴心服务,而同时A城大小报纸的头版头栏也由最初的秦涤非转眼变成的宋夜弦。 虽然家里没有买过报纸,但是朝歌还是发现平静之下宋夜弦的种种不安,这天朝歌将她送回来的时候,夜弦下车的时候,险些晕倒。 “夜弦。”朝歌忙下车去扶她。 “没事,我没事,朝歌,你去上班吧。”夜弦忙朝朝歌挥手,自己扶着墙站好。 “怎么这么烫?”朝歌刚刚触碰到她的手,就察觉到了不对。 因为是冬天,她穿的也多,之前秦暄在车上,两人并未怎么亲密。 “我没事,朝歌,我回去睡会儿就好,你赶紧去上班吧!”夜弦知道自己在发烧,她已经够拖累朝歌的了,再不能让他为自己担心了。 “我今天请假,我带你去休息。”朝歌说着,已经将夜弦打横抱起,是他估计失误了! 他以为她应该是憎恶秦涤非的,是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的,可是到头来,他连她在发烧都不知道。 现在满城风雨,她自然是不能去医院的,只能在家吃点退烧药,要是不行,他只能让私人医生来照顾她了。 “朝歌,我是不是很没用?”吃过药,夜弦靠在床上,泪水终于止不住落了下来。 所有的平静之下,一幕一幕的揭开,均是鲜血淋漓和痛彻心扉! “没有,你很坚强,比所有人都坚强。”朝歌坐到床边,他已经打电话给任苒请了假,他不想在这时候离开她。 夜弦忍了忍好几次,可是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夜弦,公开提出离婚吧!”朝歌帮她擦掉眼泪。 “这时候我们不急,我要等宋夜尧,这件事已经彻底闹大了,如果我哥还是不同意我离婚,将来我们都将可能没有容身之地!”夜弦似乎下定了决心。 朝歌握了她的手,试图想给她一点安慰。 夜弦忽然又接着道,“朝歌,如果我要离婚,就必须带秦暄一起。” 夜弦看着他,带着某种期待。 “我可否理解为,你在向我求婚?”朝歌的眼底,带着一抹狡黠。 夜弦有些懊恼,这男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服输啊! “你觉得我宋夜弦需要求婚吗?”真是的,她可是个病号啊,还欺负她! “那是谁在食堂门口说要我负责的?”看见她眼底的那抹灵动,他心底也宽慰了许多,这么多天她都是绷着一根弦,把自己逼得那么紧,让他很是担心。 夜弦拿被子盖脸,“谁记得那八百年前的事情!” “谁记得刚刚有人说了什么啊!”朝歌看了她一眼,也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夜弦咬牙,索性坐了起来,“唐朝歌,我要带着儿子嫁给你,你可愿意!” 卧槽,不就是喊一句话么,用得着这样矫情吗? 朝歌抬眉,“说什么,没听见!” 夜弦也顾不得自己是个病号了,一把扑倒朝歌的身上,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吼道,“唐朝歌,我宋夜弦要带着儿子嫁给你,你有什么意见!” 第六十三章 难道,那时候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等了半天,还是等不到朝歌的回答,不禁有些郁闷,“唐朝歌,你敢不答应试试看?” 朝歌面色十分平静,“别人都一次娶一个,我一次娶两个,会不会亏!” 夜弦恨不得咬死这丫的,他竟然跟她讨价还价! “那你想怎样?”他敢不要秦暄,她就一脚踹飞他! “可以买一送一吗?”朝歌笑着问道。 夜弦这才笑了,“可以考虑包邮!” “我喜欢亲自上门提货!”朝歌说着,人已经倾身压了下来,他的唇停留在她的唇上,正要吻下去的时候,夜弦却推开了他,“我在感冒,会传染的!” “你以为谁都是你。”朝歌轻轻笑了,还是吻了下去。 刚刚给她量体温的时候,他就发现她压根没发烧,喂给她吃的药,也是维生素片,她大概是担心过度了,身体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而已。 “不行不行,”夜弦捂着自己的口鼻,“到时候我们都感冒了,秦暄怎么办?” 朝歌原本笑开的脸,顿时出现了一丝裂缝,为什么她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秦暄呢? “我想要一个和秦暄一样的孩子。” 他可以不去计较秦暄是谁的孩子,但是前提是他们必须要有自己的孩子! 他渴望已久的同她的孩子! 夜弦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仿佛她正在看某段很久远的事情,正寂静的在那段故事里徜徉…… 察觉到她的不对,朝歌有一丝惊慌,“夜弦,夜弦,你怎么了?” 朝歌心底的疑惑更大了,为什么每次一提到孩子,一提到秦暄,她就会立刻变一副模样? “没事,朝歌,等我离婚之后,我们再说这件事好吗?我不想再欠秦涤非什么……”听见他的呼唤声,夜弦还来不得撤回自己的情绪,只是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 朝歌见她回了神,“好,我们不急。” 丫丫的,不急你妹啊! 如果可以爆粗口的话,夜弦真想把这厮给骂个底朝天! 嘴里说着不急,不对,是前一刻还说着不急,后面立马帮她剥了个精光,“唐朝歌,你言而无信!” “我只说不生孩子,其他的没说!”某人还在狡辩。 夜弦咬牙,“我发现了,你温柔的表面下,其实是一只色魔!”作为一个过来人,夜弦终于发现,最痛苦的不是过去完成时,而是将来完成时! 呜呜,她宁愿某人现在把她给吃干净了! “你红颜祸水!”某人手上动作依旧不停。 “你没碰过女人吗?”至于吗?几次三番的,他还有完没完的! 朝歌忽然凑了近来,“你还说对了,除了你,我还真没碰过其他女人!” 夜弦的脑子有瞬间短路,“那陆煦妍――” “你觉得我和她如果有点什么,你现在还能在这里?”朝歌笑道。 夜弦还是无法反应过来,她分明记得那时候,她看到朝歌和陆煦妍进了一家旅店,她就在那外面站了一夜,可是一夜,都没有看到他们出来,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看到他揽着陆煦妍从容不迫的从里面走出来,还细心的替她买早餐…… 难道,那时候,是她误会了? (嘤嘤,卖萌求收藏~~) 第六十四章 那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在想什么?”朝歌看到她落泪,有些不解。 “朝歌,你和陆煦妍,难道从来没有?”夜弦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肩,想从他的眼底看到所有的景致。 “当然没有,煦妍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她在我眼里一直我的妹妹,”朝歌发现怀里的人情绪变得厉害,“你不会以为我和她曾经发生什么?” 夜弦将头藏在了他的心口,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为什么,有些事情总是要等到无法挽回之后,才能有那种心境去倾听对方的解释? “我们那天吵架之后,我后悔了,我回去找你,却恰好看到你和她一起走到一家旅馆,后来我在那里站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看到你们一起出来,我以为……” 夜弦再也说不下去,那时候,她正在气头上,如果他们分手,朝歌转眼和陆煦妍在一起,完全合理,这么多年,她也从未去怀疑过自己当初的判断。 朝歌也恍惚想了起来,“那天吵完架,我正准备去追你回来,谁知道学生会的一个同学打电话给我说煦妍喝醉了,我就去把她接了回去,我怕你误会,不好送她去寝室,就把她带到外面,她吐了一夜,我第二天再去找你,你就回家了……” 原来,所有的原来,都是彼此对方的互以为而已。 “对不起,当年我是有些事情没有说清楚。”朝歌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那你当年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结婚,你知不知道当时我……” “我家里出了事情,”朝歌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当初自己的心情,“夜弦,当初你不准我将我们的事情告诉家里,所以那时候,我家里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我怕你多想,想要等我回家处理完这件事,再回来和你在一起,夜弦你可知道我当初从美国回来,一下飞机就听到你要嫁给秦涤非的时候,要不是路以远拦着,我差点就大闹你的结婚宴了……” 那时候的宋夜弦恨不得把他走过的每条路上的女人都给清空掉,要让她知道他在国外还要一个即将要结婚的未婚妻,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夜弦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泪,“其实,你可以大闹的,因为我也给你发了请帖,还是我亲手写的。” 朝歌听完这话,只觉得头顶上悔恨的情绪陡然一扫而空,他的声音也变得有几分咬牙切齿,“那我是不是感谢你为我设想的很周到?” “你不用说谢谢的。”夜弦忽然觉得之前心底的那些阴霾散去了不少,要是知道这一切,她早就将一切和朝歌坦白说了出来。 “那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朝歌一把将她的眼泪擦干,又倾身吻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夜弦终于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唐朝歌,你给我滚出去!” 卧槽,点火不烧的感觉,真是太不爽了,她已经受不了了! (艾玛,有木有汉纸看文的,这妇女节。。哇咔咔,求个汉纸出现~~) 第六十五章 女人都要哄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这天秦暄是朝歌一个人接回来,秦暄刚刚踏进门,正准备拥抱自家老妈的时候,某人却见色忘义,扑向了他身后的人! 夜弦十分体贴的替朝歌解了大衣,又从厨房端来了洗好的水果,和某男偎依在一起开始给水果削皮。 “老妈!”秦暄终于恼了! 他不过是去上学了一天,为什么往日疼他入骨的宋夜弦,此刻却把他当成了空气! “秦小暄,你给我在那里站好。”听见他的声音,夜弦反而正了脸色。 秦暄听到这话,立马朝一旁的朝歌使眼色求救! 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上去上学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光景啊! 朝歌见状,忙轻咳,“那个事情,过去的有点久了,要么就算了。” “秦小暄,你怎么认为呢?”夜弦继续削着苹果。 什么怎么认为,他还没弄懂是怎么回事呢? 秦暄一脸郁闷,忙看向朝歌,朝歌靠向了沙发,双手环在胸前,一只手指向了茶几上放的钥匙! 秦暄顿时明白了! 完了,宋夜弦竟然要跟他算离家出走的帐了! “老妈,我错了!”秦暄像小鸡见到大米一样低下了头。 事实上那天他过的也不是很好,他出门的时候光顾着带钱包了,忘记带手机,打的出租车到这一带,却恰好发现朝歌不在家,他没有钥匙,只能在门外的大树后面等着,本想给宋夜弦一个惊喜的,可是等的有点久了,竟然在那里睡着了。 而后来要不是夜弦和朝歌几人吵得厉害,将他吵醒了,他还不知道那么多人在找他。 宋夜弦继续削苹果,装作没听到。 秦暄忙朝朝歌使眼色,朝歌继续咳嗽,“要么,让秦暄上去写作业吧。” “你错在哪里了?”夜弦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朝歌,放下了水果刀。 秦暄心底很不舒服,却又要忍着。 “我不该随便乱跑。” “还有呢?” “没有告诉你。” “还有呢?” “老妈,你到底想要怎样?”秦暄再也忍不住了,以前,宋夜弦是从来不会这样和他说话的。 “你意思是我责怪你错了?”夜弦本想借此机会告诉秦暄以后他们可能会住这里,而她也准备出去上班,到时候要是没人接送他的时候,要他一个人小心回来。 “老妈,你变了!”秦暄气冲冲的丢下一句话,抓起书包跑了上楼。 夜弦想要追上去,却又坐了回来,神情有些疲倦,“我变了吗?” “没事,你在这里,我去和他说。”夜弦也许并未察觉到秦暄情绪的变化,但他还是注意到秦暄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朝他看过来。 朝歌敲门进去的时候,秦暄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抹眼泪。 “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哭了。”朝歌靠在他旁边。 “你赢了!”秦暄看到他来了,忍不住哭的更伤心了,本来他以为多了一个朝歌对他没什么的,谁知道后山起火,老妈被拐跑了! “秦暄,你妈妈决定要去上班了,所以可能没办法接送你,本来今天是想提醒你以后要自己回家,路上要小心。” “我妈妈要去上班?”秦暄有些不解,他们不是过的好好的,宋夜弦为什么要去上班。 朝歌挑眉,“女人都要哄,尤其是她脾气不好的时候,懂了吗?”朝歌说着,还在秦暄的书桌上放下一个苹果。 秦暄看了看那个苹果,看着已经出了房间的人,他忽然觉得朝歌好坏啊! 哪里有他对自己的亲亲娘亲的半分纯良? 第六十六章 你们这群疯子!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不知道朝歌和秦暄怎么谈的,总之吃晚饭的时候,秦暄又开始神气活现起来了,又开始不停的在她面前耍宝! 夜弦看的直头晕,“唐朝歌,你不会给我儿子灌**汤了吧!” 再这样晃下去,她非晕死不过不可! “没啊,我就给他一个苹果!”朝歌正在书房忙,听见她的声音,不得不抽出功夫来应付。 “那他怎么一直在我面前晃,跟一只苍蝇一样!”夜弦恨不得一苍蝇拍拍死秦暄,这死孩子,到底吃的是什么苹果啊! 秦暄撅嘴,“老妈,我是要引起你的重视!” 夜弦无力扶额,“我什么时候不重视你了!” “你不抱我的时候!”秦暄据理力争!他觉得最近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其实呢,也不是夜弦不抱他,而是朝歌抱他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这两个人,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他们的那点想法! “给你十秒钟,如果你还不上楼休息的话,我保证你从此进冷宫!” 秦暄与她对视三秒钟,还是灰溜溜的爬楼上去了! 这件事发生后的第二天上午,当宋夜尧来幼儿园帮他请假回去宋家的时候,他毫不犹豫跟着宋夜尧上了车。 秦暄决定要宋夜弦察觉到一个好儿子的重要性! 夜弦接到宋夜尧的电话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 “哥,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虽然近来的事情闹闹的沸沸扬扬,宋夜尧也时常打电话过来希望她回去,但每次除了兄妹俩再吵一架,也无其他结果。 “晚上秦家有一场慈善晚会,你和秦涤非一起出席。”宋夜尧在电话那头的语气不容拒绝。 夜弦失笑,“哥,你疯了是不是,我和他已经闹成了这样,还一起出席这样的宴会,你要别人怎么想?” 最关键的是,朝歌知道后,肯定会砍死她!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们俩的事情,闹得秦氏和宋氏两家股票在大跌,要是有人趁这个机会收购,我们父辈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宋夜尧在电话那头,极为愤怒! 夜弦拉开窗帘,外面正在下着大雪,院子里有车轮的印记,那是早上朝歌出门时留下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们应该关心的事情,而不是我。” 要是因为丑闻就会造成股票跌下来,那秦涤非都闹了五年了,为什么秦氏的股票还没给跌停掉! “秦暄在我这里,你觉得和你有关系吗?”宋夜尧大概是近来的事情给弄的气急了,连说话也十分不客气起来。 “宋夜尧,你想拿秦暄威胁我!”宋夜弦恨不得破口大骂! “是又怎么样,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一个小时后,会有车去接你,要是晚上我看不到你们一起出现,我就把秦暄送出国!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疯了,疯了!你们这群疯子!”夜弦反复的在房里绕着圈子,“宋夜尧,你给我把秦暄送回来!” 第六十七章 你的邀请,我怎敢拒绝?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尧挂了她的电话,再打过去,他也不接,让宋夜弦急的快要疯掉了! 朝歌的电话打不通,她只能打给任苒。 “阿苒,宋夜尧把秦暄接走了,他要我晚上和秦涤非一起参加慈善晚会!”夜弦忍不住呜咽了出来,“朝歌的电话我也打不通。” “什么,他疯了不成!”任苒听到这里,也满是震惊!宋夜尧此举,无非是逼得宋夜弦和秦涤非合好,“那你打算怎么办?” 朝歌的手机打不通她是了解的,今天下午朝歌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案子要开庭,中午的时候可能会有应酬。 夜弦擦掉脸上的眼泪,“阿苒,你听我说,宋夜尧肯定没时间带秦暄四处玩,估计多半秦暄在家里,你去我家,找到华姨,和她说清楚事情,然后让她帮忙带秦暄离开。” “那你怎么办?” “我要去参加宴会。”如果任苒赶得及的话,那么她就能在路上跑掉,可万一真的来不及的话,她也会尽量避免和秦涤非在一起…… 任苒想了想,这似乎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了。 “朝歌那边,你也和他说一下吧。” “不要说,阿苒,你都没有拿到邀请函,更何况是朝歌?”而且多让一个人知道,只会多一分烦恼。 任苒总觉得有些不安,但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也就没去在意,“夜弦,你自己要小心。” 夜弦的电话刚刚挂断,任苒的手机接着又响了起来。 “夜尧?”看到是宋夜尧的电话,任苒吃惊了一下。 “嗯,是我,你晚上有空吗?”宋夜尧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正常。 任苒敛了情绪,忙笑着对答,“难不成你要请我吃饭?” 那头宋夜尧笑了起来,“上次小暄的事情,多谢你的帮忙,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晚上我要出席一个慈善晚会,想请你当我的女伴。” 宋夜尧的语气十分诚恳,任苒此刻的表情却十分不自然。 “你的邀请,我怎敢拒绝?”宋夜尧此番邀请,任苒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如果她能利用这个邀请,而早一点将秦暄带出来,那么…… 宋夜尧笑的极为开心,“那好,我让人给你准备礼服,要我去接你吗?” 任苒右手里握着的笔轻轻转了转,“第一次和你一起出席这样的场面,我想亲自挑选衣服,你不介意陪我一起吧?” “荣幸之至,等我十分钟。” 电话刚刚挂掉没有十分钟,宋夜尧的车就到了律师楼下,任苒上了车才发现,竟然只有宋夜尧一个人。 秦暄呢!!! “怎么了,你在找什么东西?”宋夜尧看着她上车,拖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呵呵,只是看到你亲自开车过来,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任苒忙笑着坐了进来,将包放在腿上。 “你太见外了,”宋夜尧笑了起来,“对了,我刚刚想起来我有个文件忘记在家里了,我们先回去一趟宋家,再去选礼服吧!” 任苒的脸色顿时刷白―― 第六十八章 我是真的恨你了!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朝歌走出法庭,刚刚开手机,就看到路以远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卡的点很准时!”这样好的运气,可以考虑去买彩票了! 路以远瀑布汗,他分明是一直在打他手机,好吧! “你听完我将这件事情说完,最好还有这样的心情!” 朝歌眯眼,“宋夜弦出事了?” 路以远轻哼,“最近那俩家股票跌的厉害,宋夜尧急了,听说他上午把秦暄从学校里接走了,晚上秦涤非要举行一个慈善晚宴。”别的他就不说了,以朝歌的智慧,他只需要点到为止。 朝歌听完,“我知道了,等会儿再联系你!” 又是秦暄!!! 朝歌打开手机的短信,一条一条的翻过去,没有找到宋夜弦的名字,气恼之下,他直接打通了宋夜弦的电话。 “夜弦,你现在在哪里?”电话一接通,朝歌就忍不住问道! 此时的宋夜弦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朝秦涤非公司开去的车上了,“朝歌,我正想和你说,今天和阿苒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看电影,晚上我去接秦暄一起去,晚上可能不会回来了。” 朝歌在电话里轻轻的笑了两声,“早去早回,路上记得小心。” “嗯,我还有事,先挂了。”夜弦有些心虚,她总觉得朝歌似乎知道了什么。 挂了电话,朝歌一边打电话,一边去车库取车,“找一下,我那里有没有晚上秦氏慈善晚会的邀请函,找到之后给我立刻送过来!” 给夜弦开车的是宋家的司机,当车子到了秦涤非公司的楼下的时候,夜弦才给秦涤非打电话,可是几次打过去,都没有人接。 “小姐,要不要我上去找找看?”看着宋夜弦一脸懊恼的模样,坐在前排的司机忙问道。 “还是不用了,我自己上去。”秦涤非恐怕早就知道她会来,夜弦脸上浮上一抹冷冽,她最恨被别人算计,却没有想到这次会是宋夜尧! 秦涤非真忙假忙还不好说,但是如果她不上去,恐怕又会出什么乱子。 外面下着雪,司机要给她打伞,却被她拒绝了,“好久没这样在雪里走了,你就在车里等我!” 这一栋大楼都是秦家的,夜弦刚刚踏入一楼前台的时候,便立刻引起前台的关注! “总裁现在在办公室,需要我……” “不必了,我亲自找他有事。”夜弦拒绝了那人的好意,她来,是有求于秦涤非,太摆阵仗,反而让秦涤非生了不快。 夜弦拎着裙子,朝电梯走去。 正要走进去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忙拿出来一看,有些惊喜的喊道,“阿苒!” “夜弦,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夜尧略带冰冷的声音。 宋夜弦的脸色刷白,“你把阿苒怎么了?” “她现在和小暄在一起,你最好好的听我的话,不准再给我耍什么花样,宋夜弦,我是你的亲哥哥,我不会害你!” 夜弦的眼泪差点没落下来,“宋夜尧,你记着,我恨你,这次我是真的恨你了!”夜弦说着,狠狠的把电话挂了,顺便还关了机! (目测14号上架,14号万更哦~~亲人们,最后吼一发,收藏的妹纸呢,留言的妹纸呢?) 第六十九章 你不是属于我的了吗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在电梯里用面纸小心的擦掉眼泪,这个时候,她不能软弱,她绝对要和秦涤非离婚,等到将秦暄和任苒救出来,她要和这个家,这个城市彻底脱离关系! 夜弦走到秦涤非的办公室门前时,林唯也被她的出现吓得一愣。 “太太,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夜弦狠狠的截断她的话,这年头可真稀奇了,她出现在秦涤非的办公室外面,别人都会用“怎么会”三个字来询问她了! 林唯也知道自己说话语气过了,忙低头,“对不起,我立即去通知总裁。” “不用了,我长脚了!”夜弦有些不耐烦的朝秦涤非的办公室走去。 “可是――”林唯面色为难的跟在宋夜弦的身后,想要拦住她的去路。 宋夜弦已经几步走到秦涤非的办公室门外,狠狠的睇了她一眼,林唯只好将话咽了下去,宋夜弦这才一把推开了秦涤非办公室的大门。 秦涤非的办公室分为里外两间,外面是办公室,而里间则是一个临时的休息室,夜弦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到地上散乱的衣服。 夜弦忍住心底的那股涩然,“这就是你想说的事情?” 林唯低头不语。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涤非立即披上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夜弦,他也愣了半晌。 平日里,宋夜弦总爱将长发披散下来,打扮的也十分休闲,而今日的她,长发全都盘到了头顶,她的头发很黑,在头发周围插了一圈镶了钻的发箍,愈发的显得玲珑剔透,一身白色镶钻的缎面长裙曳到了地面,肩上围了一条棕色的皮草披肩,往日里总清淡的脸上,今日也细细的装扮过了一番。 “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宋夜弦咬牙,要是往日遇到这样的情形,她早就走人了,但是今天她不能,为了秦暄,她必须忍下去。 秦涤非笑了,“林唯,带太太先去休息十分钟。再让人来我这里收拾一下。” 有意思,宋夜弦主动找上门,看到这样的情景,竟然没有离开。 夜弦咬牙,还是跟着林唯后面走了。 十分钟后,秦涤非推开了会客室的门,端给她一杯热水。 “看来,你还记得回来。”今天晚上的慈善会,他还以为她忘记了。 “那要看有没有人能坐得住我的位子?”夜弦抿唇,看着他衣冠楚楚的模样,真觉得胃里直犯酸水! 秦涤非坐了过去,单手托起她的下巴,眼底一丝笑容荡漾开来,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道,“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什么都是你的。” “我宋夜弦有洁癖!”夜弦一把打掉他的手。 “我刚刚洗过了,”秦涤非再度捏住了她的下巴,“宋夜弦,你就不怕我别的女人就在你坐着的地方,嗯?” 夜弦身子一怔,与秦涤非的目光对视,“与一个身心都不属于你的女人在一起这样满足快乐,秦涤非,我真可怜你!” 秦涤非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那从这一刻属于我,怎么样?” (植树节啊,植树节~~) 第七十章 拿出你的诚意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涤非的吻很霸道,带着一种狂风暴雨的气息,如他的人一样,总沾染着几分不容别人反抗的气势! 夜弦抗拒不得,只得用指甲狠狠的掐他,可是秦涤非却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样,他的力道不减,节奏不停,似乎要将她吞噬一般! 夜弦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留了下来,她无奈的闭上了双眼,任眼泪流了出来,心底喃喃的呼唤着一个名字,却又怎么都喊不出来。 朝歌,朝歌夜弦的朝歌。 她的眼泪滴到了秦涤非的手上,还带着一丝温度,秦涤非也停了下来,“宋夜弦,和我在一起,就真的这样让你痛不欲生!” 夜弦缓缓睁开眼,“是,因为我爱的人,是他。” 秦涤非狠狠的看着她,一双手将她的肩膀捏的紧紧的,“他不过是一个小律师,只要我和宋夜尧联手,你觉得,他还能在这个城市呆下去吗?宋夜弦,你难道又要像那年那样……” “住口!那年的事情我都忘记了!秦涤非,不准你提那些过去的事情!”夜弦的一双眼变得通红! “你是宋家的大小姐,他又是个什么东西,他哪里配得上你!”秦涤非愤愤的道,他要宋夜弦认清楚,感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 “你敢动他?”夜弦用尽全力的甩掉肩上的束缚,眼底的冷冽的气息更甚! “我为什么不敢,宋夜弦,是他挑衅在先,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你纠缠,你怎么会离开我!” “还要我再说一次吗?”夜弦一字一顿的道,“我说,我爱的人,从来都是他,而不是你!” 室内的空气顿时变得冷了几分,夜弦将披肩紧了几分,秦涤非端起热水,喝了两口,忽然轻轻笑了,“宋夜弦,你今天会来找我,会陪我坐这么久,必然是有求于我,不如,你拿出你的诚意出来吧!” 他一心对她好,对她纵容,可是却屡屡被她拒之门外!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珍惜她! 秦涤非站了起来,俯视着她,“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夜弦原本僵掉的神情,有了几分松动,她怔忪的看向秦涤非,带了几丝畏惧。 他们的确约定过,如果她不愿意,他绝不碰她,可若是,可若是她…… 夜弦狠狠的将指甲刺入掌心,意欲用疼痛来让清醒,逼自己再不逃避…… “宋夜弦,如果你不愿意,我还有其他事情。”秦涤非冷冷的道。 “好,我答应你。”夜弦忍住眼泪,将脸别了过去。 “我说的是现在!”看到她落泪,秦涤非差点有些心软。 “你……”宋夜弦狠狠瞪他,两人目光对视,夜弦还是在气势上输了他一截,有些懊恼的站了起来。 “快!”秦涤非命令道。 夜弦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眼泪全都咽了回去,她伸出双手,勾到了秦涤非的脖子,贴上了他的唇。 “你这是什么意思?”半晌,她又退了回来,狠狠的瞪他! “宋夜弦,我要的,是你勾?引我,懂了吗?”秦涤非吐字清晰,每一个字,如同一把刀,狠狠的划过宋夜弦的心间! ========= 嘤嘤,感谢一路走来的亲人们,从明天开始,漪子就要上架了,习惯还是不断更,明天一万,然后日更三千正常情况下,每个星期有一天更六千,有推就另行加更~~不坑文的漪子飘过~~ 嘤嘤,伦家是小清新,小清新跟着漪子飘走哇~~ 第七十一章 朝歌,你别冲动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狠狠的咬牙,“我不会!” “那就学,也许未来某一天,你能守到一个和他这样一起的机会,你还得感谢我!”秦涤非冷铿出声,他的眼底明明浓浓织就着欲?望,却又将这一切掩饰而去。 “秦涤非,我们之间,一定得如此吗?”她有些累,心累的像再也不想苏醒一般! “夫妻之间,说这些你不觉得见外了吗?”秦涤非将她垂下去的双手又搭到了自己衣领上,缓缓往前走了一步,“宋夜弦,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吧!” 夜弦点头,脸上也挂上了笑容,“好,秦涤非,我满足你,我全都满足你们!” 夜弦一只手勾上了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轻柔辗转,另一只手开始解他衬衫的扣子,每解开一粒扣子,她觉得自己的心就被冻住了一分,待手停留在他的腰带上时,秦涤非的手一把握住了她的,他的指腹轻柔,擦过她的掌心,去解她身上的衣服媲。 即便是空调的温度打到了最高,待衣裳褪尽之时,她还是感到一丝寒栗,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一双眼也闭了起来,她不想看到此刻正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一点都不想! 不恨,亦无爱,这只是一场交易。 秦涤非看到她脸上的神色,眸光顿时暗了下来,“既然不愿意,又何必这样勉强自己?宋夜弦,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又费尽心机的掩埋过往,他可会半分感激你?” 在这个世上,能威胁到宋夜弦的,恐怕只有秦暄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夜弦知道,他应该是动了情?欲。 “我不需要他感激,我也不想欠任何人的,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四年前将我和秦暄带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终有这样的一天。我们结婚五年,一直是我欠了你。如果这样能让你心底舒服一点,我不介意!”夜弦也睁开了眼,目光淡淡的扫向了秦涤非。 秦涤非顿了顿,又轻轻笑了两声,“宋夜弦,你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真丑,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宋夜弦,你现在悲观,绝望,看不到一点点生气!”他轻轻的叹气,从她的身上爬了起来,捡地上的衣服开始穿了起来,“看着一点都没胃口!” 被秦涤非带出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懵懵然,之前做好的头发已经全都散了,妆也因为眼泪花掉了,“我带你重新去换衣服,还来得及赶上宴会。” 秦涤非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夜弦披散着头发,有些机械的点头,任由他将西装披在自己的身上,揽着自己一道走到公司门口,看着他替自己开车门,然后安安稳稳的坐了进去,看着身后的景物在倒退。 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上,路以远正要笑时,朝歌却狠狠的看了一眼他。 “好吧,其实,我觉得以宋夜弦的性子,秦涤非不一定能吃得到她!” 朝歌冷冷看了他一眼,推开了车门,“在我回来之前,拖出场面!” “朝歌,你别冲动,喂,你要去哪里?” ―――――――――――――――――――――――――――― 任苒焦急的看着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的六点半了,她被困在这里已经快七个小时了,如果她还不能赶紧将秦暄带到宋夜弦的面前,那么一切都可能来不及了。 正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任苒忙将耳朵贴到门上去。 “任小姐一直没吃东西,少爷临出门前让我送点吃的进去。” “可是华姨,现在似乎不太方便。”有一道生硬的男声回答道。 “怎么,你们两个小伙子,还怕我这一个老妈子把人放走了不成,”华姨说到这里,语气也柔了几分,“不就是送点吃的吗?要么我就站在门口看着,你们端进去,总行了吧!” “这……好吧。” 任苒听完这句话,便听到钥匙转动门的声音,忙往后退了两步。 “任小姐,这是少爷特意吩咐为您准备的晚餐,”华姨将自己的右手叠到自己的左手下方,笑着对任苒道。 两个穿着西装的保镖拎了一个食盒进来,将里面的菜一一取了出来,任苒心底有几丝紧张,“谢谢华姨!” “喜欢就好,任小姐太瘦了,要多吃点米饭。”华姨说着,就跟其他两个保安一道退了出去。 确认门锁好,任苒马上去翻那碗米饭,待用筷子在米饭的下面找到一张纸条的时候,她再也掩饰不住兴奋将纸条拆开,当看清纸条上的内容时,任苒心底的不安骤然扩大。 来不及去思考,任苒就听到门外两道沉闷的声音响起,继而就是钥匙开门的声音,来人脸上一派沉稳,“任小姐放心,我是奉命来带小姐离开的。” 凌风说着,一手指向任苒手里尚展开的纸条。 “是唐……” 任苒正要将话说完,凌风却已经点了头,“本来是想直接去救秦少爷的,但是考虑到安全问题,还是不得不带你一起去。” 任苒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一个陌生人闯到秦暄的房间,秦暄肯定会受惊,而她去了,秦暄那里必然好说话的多。 “跟我来。”出了门,凌风便拉着任苒一路小心前行着,宋家她来过不少次,但看着凌风带着她在里面穿梭自如的时候,任苒还是吃惊不小。 任苒找到秦暄的时候,秦暄还在他自己的房间看动漫,有了任苒的解释,凌风毫不费力的将秦暄和她带离了宋家。 三人刚刚跑出宋家没多久,就看到昏黄的路灯下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凌风,你先去将车开过来。”凌风看了一眼朝歌的表情,知道他有事单独和任苒说,忙转身离开。 “朝歌,你听我说,夜弦她……”任苒早在路上就开始盘算如何向朝歌解释,可到了朝歌的面前,她却不知从何说起。 “有以远在,她会没事的,待会儿凌风会送你回家,秦暄,他还是跟我在一起,你看怎么样?”朝歌说完,将目光投向一直未开口的秦暄身上。 “带我去救妈妈吗?”秦暄忽然抬头问道。 夜幕下,朝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亮出一抹璀璨的笑意。 ―――――――――――――――――――――――――――― 司机刚刚将车子停到会场外面,就有大波的记者朝这边围了过来。 夜弦攥着手里的手机,心底却是慌张不已。 “等会儿你什么都不用说,一切交给我来。”秦涤非看见她似乎十分紧张,心底闪过一抹愧疚,忙一把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 突如其来的温暖的,让夜弦怔了一会儿,再回过神来时,车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而秦涤非也已经下了车,正笑意盈盈的看向车内的她。 一台又一台的闪光灯落在她的身上,夜弦一时有些懵然,待看到挤在人群之中的宋夜尧的时候,她强忍住心底的那丝不适,扶住了秦涤非的手,自车上走了下来。 两人站到一起,确实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那样般配,引得不少人围观。 秦涤非的手停在了她的腰上,她想要逃离,秦涤非却更自然将她揽到了怀里,极为认真地理着她的长发,轻声耳语,“要微笑,不然你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夜弦转头看向他,目光对视半分钟,再移开时,两人眼底都多了一分柔和的笑意。 “秦先生,听说这次的慈善晚会是您特意为秦小少爷办的,是想为小少爷祈福吗?”闪光灯一直在反反复复,记者已然开始了提问。 夜弦的手被秦涤非握住,他的指腹揉掉她掌心一层又一层的汗,半晌,夜弦听到耳边响起一道十分沉稳的声音,“是,为我儿子,也为我太太祈福。” 夜弦的心顿时松了几分,她依旧靠在秦涤非的怀里,面上挂着微笑,目光也不敢看的太远。 一个问题才结束,又有一道声音响起来。 “不知道秦先生对最近秦太太和另一位陌生男子同居作何想法呢?另外大家似乎都知道您儿子的生日是十二月初,但是秦先生当年是六月份结婚,对此,我想好奇的人不止我一个吧?” 夜弦藏在披肩下的手,忍不住轻颤了起来,她总以为将一切瞒的很好,可到现在才发现在秦暄的生日上犯了一个这样致命的错误! 路以远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极为淡然的笑容走到了宋夜尧身侧,带着某种不为人窥探的深意。 “我太太在嫁给我之前,就已经怀了秦暄,要不是她六月份才毕业,我早就将她娶进门了,至于其他的,夫妻之间难免有些摩擦,外人的传言不可信。我始终相信我太太也十分爱我,是不是,夜弦?”秦涤非揽住夜弦的动作十分轻柔,又腾出一只手握住了她有些发颤的手,将自己的身体借给她依靠,以此来抵除掉那抹慌张。 对上秦涤非那双含笑的凤眸,夜弦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和朝歌的事情,路以远一直作为一个知情者,可现在秦暄在宋夜尧的手里,这两个人站到一起是个什么意思? 片片雪花自空中飘扬而落,有些许雪花落到了夜弦的头发上,秦涤非似乎并不急着等待她的答案,反而十分有闲心的替她拾去头发上的雪花,一片一片,仿佛那很好拿掉,也仿佛雪花飘落,是一种极端的错误。 场面因秦涤非的这个动作而变得格外安静,宋夜弦不明白,为什么秦涤非明知道她的心思,还要这样自己给自己下套? 当秦涤非的手再度碰到她的长发时,宋夜弦一把抓住了他,正要说话时,忽而有一道熟悉的女声颇为欢快的响起,“朝歌,你也来了!” 宋夜弦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身后看去――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墨菲定律的可怕性! 越怕出事,越会出事,而越不想见到的人,越是会见到! “是,我爱他,还有,我们的儿子。”夜弦的目光猝然收了回来,原本抓住秦涤非的手不动声色的改为了躺到了他的手心。 夜弦闻着秦涤非身上透过的淡淡的气息,心像瞬间被人抛到谷底一般,她终于明白,秦涤非这套子就是给她和唐朝歌下的! 秦涤非只不过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在将她按回到秦太太的身份上去! 她怎么会傻到去相信秦涤非真的会在乎她,舍不得伤害她,还愿意相信他呢? 夜弦被秦涤非扣住了腰,不能回头,更不敢回头。 秦涤非却是轻轻扫了一眼唐朝歌,又看了一眼路以远,面色变得前未有过的严峻,一言不发的搂过宋夜弦朝里面走去。 秦涤非初办这个慈善晚会,是为了秦暄,因此夜弦每年都会参加,这里面的人也几乎认识。 秦涤非带着她在场中游走着,不时同其他宾客闲聊着。 “累不累?”秦涤非揽着她的腰,语气十分温柔。 夜弦本想躲,可是在场的不少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她伸出去的手又放了回去,偶尔遇到闪光灯,秦涤非还刻意拉她一起拍照。 “如果你现在放我离开,我肯定不会累。”趁人不注意,她在秦涤非的怀里冷冷一笑,她边走,边在秦涤非的怀里笑道。 他应该知道她说的是哪个“离开”! 这时,宋夜弦脚下高跟鞋忽然一崴,秦涤非却又及时扶住了她,“生气也别和自己过不去!” 夜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半晌,但还是极快的将手从秦涤非的肩上移开,兀自站稳了脚步。 “谁说我生气了?”她分明心情好的很! 这本不是多大的意外,但却因为秦涤非是宴会主人的缘故,惹得不少打探的目光朝这边看来,而这其中,也包括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眸子的男人。 两人目光对视了半分钟,秦涤非终是无奈了。 “他不是我请来的。”对于唐朝歌的出现,秦涤非的惊讶丝毫不亚于宋夜弦,这是私人宴会,他压根不记得他有让人给唐朝歌发过邀请卡。 夜弦忙用手将头发揽到脑后,朝他绽放了一个笑容,“你认为我还会信你吗?” 她的双手猛然被他握的紧,夜弦咬唇,正要开口之时,却对上了秦涤非无比真诚的双眼,一时想要说的话竟全都噎住了。 夜弦只得无奈将目光移走,她不应该对秦涤非心软的,不是吗? “我先带你去那边歇会儿。”秦涤非将她的神色看在眼底,见她不再和他杠,语气也难免温柔了许多,见她没再抗拒,便揽住了她的腰欲要离开。 “两位留步。”路以远的声音此时偏偏响在了脑后。 夜弦仰头朝天花板看了一眼,和秦涤非一道转过身来,毫不意外的看到路以远身侧的那个人。 他平日里总爱穿白色的衬衫,可是夜弦一直都知道,唐朝歌最好看的时候,是穿黑色的衬衫。 那时候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是形式所逼,可是等到她爱他爱的无法自拔的时候,她最爱的,却是他的那种气质。 淡墨晕染而成的眉,漆黑璀璨的双眼,他整个人就像是色谱里的黑,当他穿上黑色的衬衫时,也是他最光芒万千的时候,隐含着黑的持衡沉稳,却也夹杂着黑的旷野不羁。 这样的男人,怎能不引人痴狂! “夜弦,有些日子没见了!”见三人对视的气氛有些紧张,路以远不得不开口打破这沉默。 算了,他反正是炮灰,刚刚已经被某人炮轰了一路了,现在成了灰,也总算是彻底得了道! “嗯,别来无恙!”夜弦总记得,那时候她霸道,不喜欢朝歌这样穿,朝歌虽然生气,却也还是依着她,他捏住她的鼻子,将衣服换了下来,他说,若是哪天你和别的男人跑了,我就穿成这样,然后把你勾搭回来! “有我在,她很好。”秦涤非箍在宋夜弦腰上的手猛然收紧,他忽然低下头来,凑到夜弦的耳边,夜弦本能的将头一偏,栗色的卷发也偏向了一边,而那露出的一截光洁的脖子上,有一道紫色的吻痕。 朝歌的黑眸眯向了夜弦。 “我有些累,先离开一会儿,你们慢聊。”夜弦说着,一把掰开了秦涤非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提起裙子踱步而去! 秦涤非正要追去,路以远却挡到了他的面前,“秦先生,不知道你对东边那块地感兴趣否?” 炮灰的命运,真是杯具啊!路以远在心底默默的替自己祷告着。 “路总最近对很多事情都感兴趣!”秦涤非脚步刚刚停下来,就看到唐朝歌挂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扬长而去! 秦涤非不由气急,路以远最近的动作,秦涤非不是没看见,但是他始终看不透,路氏的财力有限,凭什么敢打秦宋两家的主意? “夜弦,秦暄到底是怎么回事?”夜弦刚刚没走开两步,就被宋夜尧追上了前来,这一场晚宴,他的目的已然达到。 夜弦平息掉心底的那抹酸痛,“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你和秦涤非是那年四月份才认识的,夜弦,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宋夜尧一直都知道妹妹宋夜弦的性子,做事冲动,不顾后果,就像这样的丑闻一样!她难道就没想过背地里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吗! 还有当年结婚的事情,宋夜弦不顾家里上下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和秦涤非结婚,却又在婚后没多久就消失了,一直到一年多后秦涤非才将她和秦暄带出来,那时候秦暄已经一岁多了! 因此,谁都没去想过秦暄的事情! “如果秦暄不是我和他的儿子,你认为我还会站在这里吗?”夜弦的目光狠狠的与宋夜尧对视,宋夜尧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这场慈善晚宴是秦涤非为秦暄办的,而她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宋夜尧拿着秦暄苦苦相逼的! 对上宋夜尧有些无奈的眼神,夜弦的心底也不好受,从小夜尧疼她,她那样骄纵的性子,也多半是有宋夜尧惯着的缘故,可是今天他那样做,实在让她无法原谅! 夜弦只觉得空气中氧气有些稀缺,转身大步离开。 夜弦刚刚走到阳台上,她看见一道背影朝自己追了过来,忙转头道,“朝歌,对不起!” “夜弦,是我。”霍泽原本看到她和秦涤非在一起,就想上前说话了,可是秦涤非在,他又不能多问,好不容易看到她一个人了,便立马追了过来。 “霍泽。”夜弦伸手,手指***发间,“对不起,我以为是……”夜弦一句话未说完,就看到又有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霍泽,煦妍在那边。”朝歌走了过来,不动声色的道。 听到陆煦妍的名字,霍泽又看了两人的神色,忙朝另一边走去。 下了雪的夜晚,格外的静谧。 可也是这样的安静的夜晚,这样平静的唐朝歌,让夜弦看的很陌生,很害怕。 事实上,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她这样的情绪就从未停止过! 风将窗帘吹了起来,也隔绝了里面和外面的视线。 朝歌往前走了几步,“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除了道歉。” “请你相信我。”夜弦说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连她都说不出来,该让朝歌相信她什么? 朝歌轻笑,然后点了点头。 下了雪的夜晚,黑不再是夜的主色调,室内泄出的孱弱余辉之底,夜弦看到朝歌一如既往的认真的替她擦拭着眼角漾出了泪花,手指轻抚过她脖子上的那处清晰的吻痕。 半晌,她才听到朝歌的特有的干净嗓音响起,“嗯,”朝歌沉吟了一声,“这样的傻事,以后记得不要做了。夜弦,秦暄都五岁了,你是大人了。”做事要考虑后果。 朝歌与她对视,将后面半句话给放到了心底。 就算是真的联系不到他,完全可以找路以远,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将所有的一切都赌了上去,还是一场不可能会赢的赌局! 她难道就没想过,如果宋夜尧一直拿秦暄一步一步的逼她,到时候她该如何收场? 夜弦有些心虚的别开了脸,避开了他的触碰,往后退了两步,“朝歌,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宁愿看到他怒气腾腾,朝她大骂一场,或者是将陆煦妍找来骂她一场也好,总好过他这样安静的看着她,让她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变成了光年以外! 朝歌的落空的手停了下来,也转身看雪景,“这样不好?” 夜弦一把握住他的右手,“朝歌,我求你回去,好不好?我会向你解释的,所有的,全部的,我都可以解释,求你现在别在这里了,好吗?” 同样是这样的雪夜里,他曾经看着她仰着通红的小脸,对他说他们很有缘分,可现在,她却要他离开。 他轻轻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退开了两步,“任苒大概十分钟后会带他过来。” 夜弦原本悲观的神色,一瞬间全都布满了震惊! 她知道任苒在哪里,那么朝歌口中的那个“他”,也不难猜了! 夜弦忽然能听见血液流过血管的声音,原来,人世间的每件事发生都会有人在痛。 即便是血液流过血管,也会和血管有摩擦;即便是那个疼宠惯了自己的人,也会让你在未来某天觉得那比将她撕碎更疼! “我先回去,你玩累了,记得我在等你。”夜弦看着那道潸然离开的背影,像极了初初相见的模样,可他的脸上,少了那时候的笑容与亲切。 明明很温柔,却又很残忍。 不知道是他痛,还是自己痛。 朝歌刚刚离开,霍泽又走了回来。 “夜弦,和他说吧,你再这样下去会崩溃的。” 夜弦双手捂住脸,泪水不断的滑落,“怎么说,我该从哪里说起,从秦暄的身世说起,还是从我和他分手开始说起,霍泽,这件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逼我,我就只想找一个爱的人,然后和他生一个孩子,然后简单幸福的过着,为什么这么难?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秦暄,好不容易才可以鼓起勇气回到朝歌的身边,我以为这一切就是幸福,可到头来,这一切又成了空!霍泽,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霍泽叹气,往前走了两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将肩膀借给了她! “夜弦,你没有做错,只是太坚强了,也太倔了!在他回来的时候,你就应该将这一切都告诉他,保护秦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他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秦暄和他的干系,不应该由你这所谓的保护,而被生生斩断!夜弦,放过你自己吧,人生还有几个五年,你真的就能从此罢手想要放开他吗!” 霍泽这番话,说的是真心,以往他对宋夜弦的印象并不深刻,但却在见到她那副模样的时候,彻底改观了! 朝歌见到的宋夜弦,还是一个不完整的宋夜弦,若是他知晓了那一切,只怕,他再也不会放手了吧! “夜弦,听我的,去和他说吧,趁着他还没走远,一定还来得及!”霍泽扶住她的双肩,语气极为认真。 夜弦擦掉眼泪,“真的还可以吗?” 霍泽点头,“夜弦,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他的努力了吗?” 看到宋夜弦脸上挂着期待的表情,霍泽忙笑着替她擦眼泪,“快去吧,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要是秦暄来了,我带他去我家。” 刚刚他一直没有离开,就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好,霍泽,谢谢你!”夜弦这才赶忙擦了擦眼泪,紧了紧身上的披肩,朝外面跑去。 夜弦刚刚想要穿过会场,就被秦涤非发现,一把抓了回来,“你要去哪里?” “秦涤非,你放开我,我不舒服,我要回去休息了!”夜弦拧眉,撒谎她最是不会,但是她必须马上去和朝歌解释清楚! “那我陪你回去。”秦涤非一眼就看到她眼底的闪躲之色。 “秦涤非,能做的,我都做了,我们不要再这样继续……” “秦太太,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夜弦正要说话,忽然双腿被人抱住,而一道熟悉的哭泣声也落到了耳畔! 为什么又是柳静? 夜弦惊得退了两步,秦涤非并不记得面前站着这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女人是谁,但听到宋夜弦说的名字,陡然警觉了不少! 今晚上的事情,似乎并不这样简单! “柳小姐,我体谅你做母亲的心情,但也请你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同为母亲,除了看不惯柳静的做法,她还是同情柳静。 “母亲?”柳静有些懵然的抬头,前些日子见到的白皙的脸蛋,现在却有些黯淡,清澈的眼神也有些浊然。“我的孩子已经没了,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来就是求你放过我的,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夜弦的目光扫向了柳静的小腹,又转而看向秦涤非,陡然意识到,今天晚上这场慈善晚宴,已经彻底成了笑话! 夜弦看着柳静无助的被保安从自己的身上拽离,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有人同情,有人不屑,也有人二者兼有之。 待到柳静被保安带出去,秦涤非这才有机会站到了她的面前,“你没事吧?” 宋夜弦看着他殷切的模样,有些嫌恶的推开,“秦涤非,你恶心到我了!” 有时候真的恨自己此刻还能呼吸,恨地心引力还要存在,恨眼泪还能落下来! 秦涤非并没有急着和宋夜弦解释,他的目光落在三三两两的人群之上,似乎想要将什么挖出来一样! “妈妈――”一道稚嫩的童音,划破了静谧的大厅,夜弦沉寂如水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松动。 秦暄正被任苒牵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人群里,正在看着她和秦涤非。 “秦暄,来妈妈这里。”夜弦机械的蹲下身子,嗓子硬生生的吐出来一串字,疼的她撕心裂肺! “妈妈――”秦暄一把扑到她的怀里,哇声大哭了起来。 “秦暄。”夜弦恨不得将秦暄小小的身子揉入骨血里一般,还好,在这一切过去的时候,秦暄终于回来了。 母子俩流泪相拥的场面,让在场许多人更为好奇,但此时的夜弦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她松开秦暄,又一把抱住了一旁的任苒,“阿苒,谢谢你,谢谢你把他带回来了!” 任苒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先带秦暄去找他,其余的事情交给我!” 夜弦忙点头,她知道任苒指的是什么! 秦涤非自看到秦暄出现后,就变得一言不发,因为他分明看到秦暄看过来的目光,竟夹杂着一丝陌生和不解! 秦涤非不以为然的看着宋夜弦抱着秦暄朝场外跑去,神色淡然的看着任苒走向宋夜尧。 他轻轻晃了晃手里还余下的半杯红酒,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宋夜尧,这一局,在场的人都已经输了! 一开始,宋夜尧不惜用秦暄将宋夜弦逼回到他的身边,可当唐朝歌出现在这个会场开始,这一切又在悄然的逆转着。宋夜弦当众承认了他们的婚姻,看似是斩断了她和唐朝歌之间的干系,可秦涤非明白,当秦暄回来的那一刻,也代表着宋夜弦再也不会顾忌任何,要同他离婚! 好一招釜底抽薪! 秦宋俩家之间的干系被斩断,得益最大的人,会是谁呢? 会是路以远吗? ―――――――――――――――――――――――――――― 霍泽让司机将车子停到了朝歌的门前,这才转过脸去看一脸不安的宋夜弦。秦暄坐在她的怀里,母子两人都十分安静,霍泽看着秦暄,不由的感叹时间过的真快。 “别太担心,既然他亲自去了,就证明他明白你的苦衷。” 听着霍泽的话,夜弦忙收回目光,静静的摸着秦暄小小的脑袋。 “霍泽,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 总以为自己能解决晚上的危机,却没想到秦涤非和宋夜尧会联合起来给她下套子? 甚至差点…… 夜弦咬唇,不敢让自己在秦暄的面前落泪。 霍泽靠向座位,轻轻笑了,“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如果夜弦此时抬头,就可以看到霍泽脸上闪过的一抹淡淡的担忧,如果细细看过去,会发现,那竟然是――同情。 霍泽不放心秦暄晚上跟着宋夜弦,便提出带秦暄回自己家住一夜,宋夜弦没有反对,秦暄虽有些抗拒,但还是在夜弦的劝诫之下,跟霍泽离开了。 看着霍泽的车子开远,夜弦拿出钥匙将外面的铁门打开了,朝里面走去。 冷风呼呼的吹着,屋里的灯光正柔柔的亮着,偶尔有几缕透过窗户洒道了雪地里,留下一道淡淡的剪影。 客厅里,唐朝歌的一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身上的血液飞速的流窜着,他抬眼看向不远处餐桌上的已经空了的红酒杯,眼底闪过几丝惊疑,却似乎有些不确认。 一股熟悉的女人气息渐渐靠近,唐朝歌眼底的那丝怀疑渐渐落定,温香柔软的手掌自他身后覆上他的双眼,樱软的唇轻轻蹭过他的下巴,轻舔他的喉结,再继而往周遭蔓延…… 伴随着亲吻,噬咬着,酥麻的感觉渐渐在身体内流窜。 朝歌轻轻笑了,干澈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宠溺的意味,“别遮,我不看你就是了。” 停在他眼睛上的手一顿,随即退开了些许,唐朝歌一双眼果然是闭着的,察觉到她的试探,他笑意更深,声音也有些暗哑起来,“夜弦,我从不骗你的。” 他伸手,一把将身后的人揽入怀里―― 夜弦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几丝异样的声响,夜弦忙掏出钥匙,哆嗦着手打开了门,大步朝屋里走去。 客厅的沙发上,有两道熟悉的身影,陆煦妍的衣服已经半挂在腰上了,而朝歌那件黑色的衬衫也掉落在地,空气中隐约浮动着一股极为暧昧旖旎的气味,夜弦顿时怔住,一时觉得身上像是站在寒霜之中,像听到风将最后一件衣服剥离身体的声音,又觉得自己像置身于无边火海之中,看到最后一片灵魂被以焚烧殆尽。 夜弦手里的钥匙应声落下,与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也惊醒了正在纠缠的两人,四道目光同时看过来,夜弦的手握紧又松开,嘴巴翕合了几次,“对不起,我是来还钥匙的!” 夜弦说着,忙将地上的钥匙捡了起来,像烫手山芋一般扔到了桌子上,转身就要出去。 “夜弦!”朝歌蓦地起身,极快的扫了一眼身下的人,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黑,他嗖然起身,想要走到宋夜弦身边,却被宋夜弦用眼神制止了。 “别过来,就当我今晚上没来过这里。”夜弦看了一眼陆煦妍,一时心底沉闷的痛楚再度袭来,她不想知道为什么会撞见这样的场面,也疲于去知道。 “夜弦,我带你上去冷静一下。”朝歌的嗓音有些低沉,一把上前来抓住了她略显冰凉的手。 “朝歌,你不能这样!”本就是中途被打断,陆煦妍既气又委屈,但又憋着在朝歌的面前不敢发作。 “不用了,谢谢唐先生,您的美意我恐怕消受不起,我只是来还钥匙的,耽误您的事情,我很抱歉。”夜弦一把挣脱了朝歌的手,最后打量了一眼这间屋子,“我,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说着,人就转身朝屋外跑去。 “宋夜弦――”朝歌刚刚追出两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猛的将大门给关了起来。 听到身后大门被奋力关上的声音,夜弦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想着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夜弦不由的失笑,一把擦掉了眼角的眼泪,原来,这世界最痛的事情,是我已然与你无关。 北风呼呼的吹着,夜弦走出来的时候,雪又开始下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飘零在肩头,一时竟然觉得沉沉的。 也许是穿的少,她觉得身上好冷好冷,脚下路也好长好长,像是怎么都走不到尽头一般―― (昨晚上做梦梦到男主拿刀子来找我,说我太过分了!嘤嘤,漪子立马就上前追问原因,结果他就说欲而不能,虐心又虐身,什么的,虐心又虐身,欲而不能,某漪子前思后想,想明白之后顿时梦醒!! 嘤嘤,亲人们看文的,都懂得,什么的,我最纯洁了,捂脸遁走!) 第七十二章 让你丫的得瑟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凌风接到唐朝歌的电话的时候,是晚上的九点钟,等到他找到宋夜弦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半了。 “小姐,需要帮忙吗?”凌风几步小跑上前来,追问道。 这一晚上又接小的,又接大的,这年头,助理难为啊! 夜弦听见有人喊她,忙回过头来,看见是一张陌生的脸,心底闪过一丝涩然,却依旧真诚的微笑,“我很好,多谢关心。丫” 凌风嘴上没说什么,心底却开始嘀咕了,难道是BOSS在自作多情? 宋夜弦还没等到凌风回答,突然开始打起喷嚏了,一个接一个的,等到第五个喷嚏结束的时候,眼底已经隐隐带了泪花了。 凌风想到唐朝歌的叮嘱,不敢再怠慢,“小姐一个人这么晚可有地方去,看您的装束,似乎不适合在这雪地里散步。”凌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类似于卡片的东西递到了宋夜弦的面前,“这是我们老板的名片,如果小姐不介意,可以到公子的住处暂避风雪。” 夜弦忙双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你老板是Kevin先生?”复又仔细看了看凌风,心底不知为何,竟然腾升出一股不安起来媲。 凌风忙笑着点头,“是,Boss的车子刚刚经过这里,看到小姐一个人在这里,便让我上前来……”凌风看宋夜弦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再多做解释。 “承蒙Kevin先生赏光。”夜弦将方才的情绪都掩饰掉,笑着将凌风递过来的名片收好。 是有些太巧,是有些太不合理,但是对于那些可闻而不可望的人,能得这样一个机会,是不可以去想太多的! “那小姐这边请,我是凌风,小姐有事可随意吩咐。”凌风见宋夜弦同意了,心底这才松了一口气,果然Boss神机妙算啊! 凌风刚刚安顿好宋夜弦,唐朝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不得不披着夜色继续朝唐朝歌的住处杀过去。 客厅里的地上有几件衣服极为暧昧的摆放着,陆煦妍身上披着一件衣服,坐在那里双手掩面,不停的发出呜咽声,凌风忙掏出手机照了照,确认自己脸上看好戏的神色已经收了起来,这才走到陆煦妍的身边,“陆小姐,Boss的性子您是了解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没看到宋夜弦哭,她陆煦妍倒是在这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伤心,这不是顺序颠倒了吗? 凌风深深觉得,女人真是一种强大的生物! “凌助理,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陆煦妍听到声音,看见凌风来了,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凌风望天,“陆小姐莫伤心,您要相信公子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解释!”凌风的语气十分真诚,真诚到连他自己听着都想笑,见陆煦妍抬头又要上前,忙露出一抹单纯无害的笑容,“您先慢慢坐,我还有事要找Boss商量!” 凌风一路走到了唐朝歌的浴室外,轻轻叩了浴室的门,“Boss,您还好吗?” 里面响起“哗哗――”的水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唐朝歌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事情办好了?” “是,老板,我出门的之前,特意去看过,宋小姐现在已经歇息了。”凌风想了想,又忍不住道,“本以为宋小姐会伤心落泪,让管家准备了许多热毛巾,但好像都没派上用场!” 这点,他怎么都想不通啊想不通,为毛宋夜弦不哭不闹呢? 难道真的是被吓到了? 浴室里忽然响起一道轻轻的叹气声,接着是更大的水声,“凌风,你这次回来暂时住毓园,另外查一下秦暄在哪里,以后她们母子出门,派人注意他们的安全。” 浴室里又安静了片刻,“把陆煦妍送到路以远那里,顺便问问他这屋里的钥匙他还有几把?” 凌风心底不由闪过一丝得意,啧啧,他向来最受不了陆煦妍那副娇柔做作的姿态,凌风抬眼看向依旧紧闭的浴室门,这次陆煦妍终于撞到枪口上了!! 凌风刚刚走到楼梯门口,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完电话,他思考再三,还是走回到唐朝歌的房间,“老板,管家刚刚打来电话,陈妈查房的时候,发现宋小姐在发高烧,现在昏迷不醒!” 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请医生去毓园,你先去处理陆煦妍的事情。” 凌风望天,心底默默的呐喊,他可不可以去请医生,不去处理陆煦妍! ―――――――――――――――――――――― 客厅里,凌风耐着性子,将嘴角的笑容勾画到无懈可击的程度。 “陆小姐,公子让我先送您离开,您看这么晚了,您还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沙发上,陆煦妍裹着衣服,看都不看凌风一眼。 凌风又像赌气似的神秘一笑,“老板今晚上不会下来的。” 让你丫的得瑟,我家老板是你能随便碰的!现在遭报应了吧! “凌助理,你听,这是什么声音?”陆煦妍对凌风敌视直接选择了无视。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凌风的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慢慢垮了下来,不是吧,哪有人这样拆台的! “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唐朝歌的声音依旧有与往日不同的低沉,高大的身形在深黑色的大衣修衬下,露出白色的衬衫衣领,愈发显得清俊明朗,头发还未干,看到陆煦妍还坐在这里,不由的眉头一皱。 “朝歌,你要去哪里?” 陆煦妍真是恨死了,为什么宋夜弦赶得这么巧,再给她一分钟,一分钟,以后就再也没宋夜弦任何的机会了! 凌风悄悄退到一侧,有人要撞枪口,他可不想陪撞! “煦妍,”朝歌脚上黑色的皮鞋擦过光滑的地板,抬步朝陆煦妍走去。 陆煦妍不知唐朝歌为何突然会温柔下来,但唐朝歌越靠她近,她的心也跳的像拨浪鼓一般,当她可以清晰的看清唐朝歌衬衫纽扣上的纹路时,却听见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玻璃碎裂声,陆煦妍的脸上顿时变得惨白起来…… “我酒量不好,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朝歌,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唐朝歌眼底温柔尽数褪去,如墨一般深沉的眸光渐渐笼上一层愠怒,他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握到了手里,“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给我离开的干净!” “Boss!”凌风本是存着看好戏的心思的,但看到唐朝歌左手上不断有鲜血滴下时,蓦地惊慌叫了出来! 他知道唐朝歌此时必然不好受,但是却有很多法子去解决这个问题啊,为什么…… 见了血,陆煦妍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朝歌,你这时候出去,她也不会信你,不会让你碰她,你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陆煦妍这次是真的担心起来,他身上的药已经差不多在发挥药效了,如果就这样出去,为难的,也只会是他自己。 朝歌并不理会陆煦妍,转眼看向凌风,“劝不出去的话,直接打昏了送出去。” 凌风听到这话,生怕陆煦妍再度上前“玷污”唐朝歌,一个箭步上前,干净利落的敲昏了陆煦妍! 看着躺倒在沙发上的陆煦妍,凌风显得十分得意,他等唐朝歌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朝歌看到凌风这样的模样,不由的眉头轻蹙,“办完事情,赶快回来。”说着,人已经朝门外走去了! 唐朝歌赶回毓园的时候,杨医生正在给宋夜弦输液,“现在怎么样?” “少爷别太担心,宋小姐只是发烧,输液之后,在睡一夜,这几天吃点药注意休息就会没事,”杨医生的目光停留在唐朝歌还在流血的受伤,“您的手,怎么会受伤?” “无碍,”唐朝歌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的宋夜弦,“留点药,我自己会处理,江叔替我送陈医生。” 待到屋里的人都走了出去,朝歌轻轻的坐到了宋夜弦的身边,轻轻的吻住了她的唇,细细的描绘着…… “夜弦,”朝歌用手拂乱她的头发,“这已经够了。” 宋夜弦睡在梦里,却依旧觉得浑身上下都很难受,又酸又痛,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在酸,哪里在痛,身上呼呼的冒着热气,她隐约知道自己在生病,当那种痛楚渐渐远离的时候,她知道应该是有人在旁边照顾她。 有人靠着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带着熟悉的气息,替她擦汗,喂她吃药,她屡次想要睁开眼,却总也睁不开,而那人的动作却一直都小心翼翼,极致温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弦试着从被子里探出身子,靠在了床上。 这是一间简单到极致的房间,除了浅紫色的窗帘,室内就只剩下自己身下的这一张大床了,依旧是浅紫色的碎花床罩,带着淡淡的清香。 夜弦从被子里抽出自己的手背,她的血管很细,每次输液对她而言是一件莫大的折磨,时常手背上会青紫一片。 可现在却并没有看到淤痕,夜弦不由的心底一暖。 这时,门外响起三阵极有节奏的敲门声,夜弦忙回过神来,“请进。” 第七十三章 还真是安排的滴水不漏啊!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木门被人从外面往里推出的那道缝渐渐扩大,露出一个凌风的一张笑脸,“宋小姐,现在觉得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昨晚麻烦了。”夜弦看到凌风,不由的出声道谢。 凌风见宋夜弦气色恢复了不少,心底也宽慰了许多,“宋小姐客气了,老板早有吩咐让好生照顾宋小姐,这是我们该做的。” 这位素未谋面的Kevin先生是不是对她太好了一点丫? 宋夜弦总觉得有些不太对,但看凌风一脸坦诚的模样,又不好多问,“不知道能不能方便见一下Kevin先生?” 得到别人的搭救,总该道一声谢。 “老板已经出门了,但临行前,有特意吩咐让小姐不必道谢。”凌风总算明白为什么要他匆匆赶回来了。 宋夜弦听到虽然觉得有些失望,但这却也是意料之中媲。 恰好是正午,凌风又让人送来了饭和药,看着夜弦一一用完,他才放心离开。 夜弦从自己的包里找出来手机,上面有很多的未接电话,很多人的,任苒,霍泽,宋夜尧,甚至秦涤非,夜弦一条的翻了下去,却没有找到唐朝歌的号码。 夜弦压抑掉心底的一丝丝情绪,还是先给霍泽打去了电话,她发了一夜的烧,秦暄还在那里,想必霍泽肯定是最着急的。 电话一接通,霍泽有些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夜弦,你在哪里?” “我在,”夜弦看了看天花板,“我没事,霍泽,秦暄,他还好吗?” “他还好,夜弦,你和朝歌怎么都联系不上,我早上去找他,他也避而不见,你们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不会还瞒着他把!”霍泽不明白了,他们不是应该解释清楚了,甚至冰释前嫌了吗?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一场? “他,”夜弦忍住眼泪,“这件事我改天和你说,霍泽,我下午亲自去接秦暄回来。” 夜弦本想说,但又想到了霍泽和陆煦妍的关系,还是将那些话给忍了回去。 霍泽知道她心情不好,有再多疑问,也压到了心底去了,任由宋夜弦挂了电话。 知道秦暄平安,夜弦的心底也安慰了许多,手机还有一格电,夜弦想不也想,就打给了秦涤非。电话那头,秦涤非的语气却并不如想象之中的暴怒。 “安全吗?” 听着他的声音,夜弦心底腾升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嗯,秦涤非,我们谈谈,好不好?” “还是要离婚?”电话那头,秦涤非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沧桑。 “是的。”夜弦仔细思考了会儿,还是给与了肯定的答复。 “我今天要出国了,一个星期后回来,到时候,我再联系你吧。” “嗯,好,你在外面,注意身体。”夜弦像是恍然想起什么时候,想要开口,却又将话咽了回去。有些事情,其实大家都明白。 秦涤非在电话那头,似乎狠下决心了似的,“夜弦,你也,好好保重!”说着,就挂了电话。 夜弦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声音,心底像空了什么似的。 第三通电话,是任苒。 任苒接到她的电话时吃惊愤怒不亚于霍泽,“死丫头,你昨晚上跑哪里去了!” 任苒昨晚上和宋夜尧争论一番之后,被气的半死,本打算和宋夜弦好好沟通的,谁知道她的手机一夜都打不通。要不是看到朝歌早上缠着绷带来上班,她都以为昨晚上某两人在干什么,然后把她给忘了! “我没事,阿苒,我只是感冒发烧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任苒听到宋夜弦这样说,抬头正好看到唐朝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推开了她办公室的门。 “夜弦,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任苒记得上次朝歌就因为宋夜弦发烧的借口请假过,但今天朝歌在这里上班,任苒隐约察觉到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苒,我昨晚上想通一件事情,当年和朝歌分手,其实我们就结束了,也许我还惦念不忘,但是的确是此心已死,”夜弦顿了顿,声音里有一丝哽咽,“朝歌回来的这段时间,我一直以为我们在继续那段爱情,可是阿苒我才发现,我变了,他也变了……” ―――――――――――――――――――――― 看到任苒面色怪异的挂掉电话,朝歌忙将手里的资料放到了任苒的面前,“任律师,这是你要我送来的资料。” “朝歌,你这份工作应该做不了多久了吧。”任苒示意朝歌落座,自己则是起身给朝歌倒水。 朝歌挑眉,接过了任苒手里的杯子,“何以见得?”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任苒坐到了他的对面,过了半晌才幽幽笑道,“朝歌,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朝歌右手将杯子放到了桌上,对上任苒的目光,却仍然很悠然自得,“那你今天让我来的目的,是想阻止我?” 任苒摇头,“对我没损失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阻拦?作为一个律师,别的经验我没有,但是螳臂当车的事情,我们还是见惯了,不是吗?” 对上任苒的眼睛,朝歌眼底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却又低头静静的喝水。 任苒心底一亮,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宋夜尧呢,你不会劝我,难道你舍得他?” 任苒笑了,目光里带着一丝了然,“在他的利益没有和我的利益统一之前,我不需要为了他得罪一个强大的敌人。” 她是一个现实的女人,宋夜尧不听她的劝告,那么她就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而一开始,她也从未打算掺和到这件事情里去。 “想不到她还值得你动这份心思。”朝歌失笑,忽然端起桌上的杯子,一杯水见了底。 任苒也挑眉轻笑,“未来的小姨子,怎么说也得巴结下的。” “昨晚上的事情,我会和她解释,我毕竟不是圣人。但你放心,她现在我那里,虽然生病了,但有凌风照顾,不会出事。” 听了他这番话,任苒的目光里透出一丝赞赏,“还真是安排的滴水不漏啊!” 如果一旦将生病的宋夜弦送到医院,必然会惊动秦涤非和宋夜尧,任苒心底安然不少,宋夜弦真是好福气,竟然能得到一个这样的男人关爱至此。 “只有尝到了失去的滋味,你才懂得拥有的可贵。那时候,你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朝歌静静的站了起来,“我再不会给秦涤非任何机会的!” “上班时间不适合交流这些,如果唐律师不太忙,不介意下班送我一程,我们好好交流一下?”任苒刻意将“交流”这个词咬了重音。 宋夜弦有时候将事情看得太好,也太能忍,虽然秦涤非的确对她不错,但秦涤非要的那种爱情必须是宋夜弦时时刻刻在他放在心上,但宋夜弦却不是那样的人。 而面前的这个人,能巧妙的将每一种算计罩在宋夜弦的身上,虽然手段不太光明,但是作为宋夜弦和秦暄而言,需要的不正是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吗? 一个处处将她的一点一滴看在眼里,想在心底的人吗? 朝歌脸上的那丝凝重陡然散去了许多,“乐意之至。” 看着朝歌走出办公室的门,任苒忽然心底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她怎么觉得自己不像律师,反而像是居委会大妈呢? 挂掉任苒的电话,宋夜弦又在屋里静静坐了一会儿,正挣扎着该怎样去告别的时候,虚掩的房门传来熟悉的抠门声响,“宋小姐,方便进来吗?” 凌风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 夜弦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梢,这才轻轻的道,“请进。” 凌风轻轻推开门,笑的格外灿烂,“宋小姐,还待的习惯吗?” “还好。”宋夜弦小小的郁结了会儿,看了一眼这空荡荡的房间,又看了凌风一眼,忙收回自己的那抹诧异,“凌助理,我有个儿子,我昨晚上一夜未归,所以……” “宋小姐是想出门?”凌风也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径自的接了上去。 “啊,您怎么会知道?”宋夜弦不由的生出一丝惊诧,从昨晚上到现在她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凌风,似乎对她太熟悉了一点。 甚至,连她的饮食习惯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宋夜弦知道,只要花钱,什么都可以查到,但是这速度未免有些太快,查到的内容也太详细了吧!而且,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值得被这样悉心照顾。 “宋小姐爱子如命,昨晚上发烧的时候一直在叫秦小少爷的名字,凌风自然也记在心里了。”凌风在心底抹掉一层汗,Boss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我这样多的事情,这样多啊啊啊啊! 明知道他的嘴守不住,却偏偏要他来! 好虐心~~!!! “昨晚上,在我身边照顾的人,是你?”她是发烧,但还不至于烧糊涂到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她知道身边有个人,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 她甚至隐约觉得,那个人,是唐朝歌,可是……这太不可能。 凌风愈发的觉得有越描越黑的嫌疑,只好硬着头皮道:“宋小姐想太多了,昨晚上一直是杨医生在给您打针,我一直守在这里而已。” “还有一件事,我很不解,”此前她因为有些事情没想通,但刚刚任苒开解一番之后,她心底的压力也放松了许多。 第七十四章 要不是洋葱……嗯哼!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小姐,请讲。” “凌助理知道秦暄的事情,必然也知道我夫家姓秦,可为什么凌助理却一直执意不称呼我为‘秦太太’呢?” 夜弦并不是爱胡思乱想的人,一般的时候,她是越能简单越能了事的人,可是自从昨晚上到现在,她越发的察觉到了种种的不对! 虽然称呼这个问题,她并不在意,可是凌风那种刻意的纠正,却让她觉得不太正常! “称呼不过是一个代号,宋小姐想太多了,只是因为听到您要离婚的事情,老板十分赞赏宋小姐,是以喊宋小姐,也是老板的吩咐。”凌风的语速不急不缓,甚至带着淡淡的不屑,但宋夜弦却更多的听到是那声老板里隐含的尊重的意味。 “原来是这样,”宋夜弦打量了一眼这屋子,想要问出的话,却终是咽了回去,“但还是想要麻烦凌助理帮我准备件衣服,我还是去接我儿子放学吧!媲” 秦暄放学的时候,终于在学校门口看到了宋夜弦。 “妈妈,你终于记得你挂在大明湖畔的秦小暄了!”秦暄看到宋夜弦,忙忍不住跑上前来。 也许是因为今天在幼儿园呆了一天,秦暄的情绪也缓和了不少,此刻看到宋夜弦来,更是开心不已。 宋夜弦忙一把将秦暄抱了起来,“这大冬天,我要把你挂在大明湖畔,你早就是冰柱子了!” 秦暄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一件深蓝色的大棉袄,大概是霍泽派人心给他买的,脸上手上也还算干净,夜弦不由的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霍叔叔送你衣服,有没有说谢谢?” “说了,说了,妈妈,你声音不对,是朝歌叔叔让你感冒了吗?”秦暄见宋夜弦笑了,忙蹭吧了上来。 “妈妈是感冒了,但和其他人无关,小孩子别胡说,走,今晚上我们去你苒姨那里。”夜弦说着,就要牵着秦暄的手,往任苒家的方向走去,孰料秦暄却不肯挪步。 “怎么了,秦小暄,我们不是好好的吗?”夜弦有些不解。 也许是因为她经常和秦涤非吵架的缘故,秦暄显得比同龄的孩子早熟许多,但是偶尔也会发发小脾气。 秦暄看着她,忽然眼泪就落了下来。 夜弦察觉有些不对,忙弯下腰来,“怎么了,秦小暄,出什么事情了?”夜弦一边帮秦暄擦眼泪,一边追问道。 “是不是幼儿园有小朋友欺负你了?” 秦暄摇摇头,两只小手在胸前不安的交握着,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那是因为昨晚上的事情吗?舅舅其实没有其他的意思的,秦暄你难道忘了,你舅舅是最疼你的。”夜弦继续解释道。 秦暄依旧摇头,眼泪却更多了。 “妈妈生病,你担心妈妈?”夜弦想到最后,也有些茫然了。 秦暄还是摇头,鼻子抽抽搭搭的,不时的还拿自己的小手擦眼泪。 “秦小暄,那你说你怎么了啊,你这样让妈妈真的很担心,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多交流,你有事情就告诉妈妈,妈妈没有照顾小朋友的经验,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夜弦摸着秦暄的小脑袋,想要安抚他。 “妈妈,为什么我们不回家?秦暄想回――家。哇――”秦暄似乎将这句话憋了好久,陡然这样一说出来,竟然是再也憋不住眼泪,哇哇的大哭了出来。 夜弦有些手足无措,“那好,我们不去苒姨家,我们回家,我们回家,秦暄,你不哭好不好?你这样,妈妈也很心疼。” 秦暄一把抱住了宋夜弦的腿,“妈妈,我想要家,我想要爸爸,我想要妈妈,我想要你们不吵架,就像我们在朝歌叔叔那里那样。妈妈,你带我去朝歌叔叔那里,好不好?” 夜弦的身子像被定住了似的,昨晚上的那一幕似乎又在眼前回放着,夜弦无力的任由秦暄在摇晃着她的腿,“妈妈,你打电话给朝歌叔叔,让他来接我们回家好不好?” 雪后初晴,大街上的人本就不多,秦暄的哭闹声依旧不减,夜弦蹲下身来,一边给秦暄擦眼泪,一边耐心的解释,“秦小暄,妈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妈妈向你保证,我们母子俩也可以过得很开心的,我们俩那么多年不都是一直在一起的么,不是一直很开心的吗?” 秦暄的性格和宋夜弦很像,话说完了,眼泪抹完了,也就没多大事情了。 “妈妈,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见秦暄不哭了,宋夜弦心底宽慰不少,“当然可以,只要妈妈知道,妈妈都告诉你,但男子汉,别老是哭哭啼啼的,知道吗?” 秦暄点了点头,两只小手又纠结到一起去了,小脑袋抬起来,又低了下去,如此反复多次,才嗫嚅出声:“妈妈,现在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对不对?” 夜弦手里的面巾纸一松,北风吹动面纸,随风起舞…… “秦暄,你刚刚说什么?” “妈妈,我的爸爸,是不是朝歌叔叔?”秦暄察觉到宋夜弦的脸色变了,挣扎了会儿,还是低声问了出来。 他是男子汉,言出必行,这是他答应别人要问的,就算宋夜弦要打他骂他,他都还是要问的。 夜弦笑的十分温柔,“他不是,秦涤非就是你的爸爸,只要你喊我一声妈妈,就要喊他一声爸爸,懂了吗?” “可是……”秦暄还想问,但看到宋夜弦眼底的那抹不悦,又将话给咽了回去,“妈妈,你别难过,其实我就是不想去苒姨家。” 秦暄揉了揉鼻子,低下了头。 宋夜弦顿时满头黑线,“秦小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矫情的!”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为什么绕这么大的圈子! 还问她那个奇怪的问题! 秦暄继续揉鼻子,这能怨他么?要不是某人给他出这个主意,他至于大白天在教室门外面扣洋葱吗? 他现在才发现,眼泪和水一样宝贵!要的时候半滴也滴不出来,要不是洋葱……嗯哼!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妈妈,我虽然皮肤细腻,但是也不是橡皮泥啊,苒姨每回看到我,都捏我的脸,妈妈,你说我的脸会不会被捏变形?” 秦暄的小手被宋夜弦捏在掌心,两人慢悠悠的坐上了出租车,看着车窗外的景物不断的后退,秦暄不得不替自己开脱。 “你不是最爱去超市捏方便面吗?你买方便面回家的时候,里面是方便面还是橡皮泥?” “……” 见秦暄确实有些苦恼,宋夜弦忙给他出主意,“你等会儿看到你苒姨,你就说你要去超市,然后带你苒姨捏方便面,等她捏累了,也就没力气捏你的脸了!” “……” 秦暄乐呵的往宋夜弦的怀里一钻,“妈妈,你最好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这句话可不是骗人的,懂了吗?”宋夜弦轻轻的抱住他,笑的十分满足。 夜弦本就是随便一说,谁料刚刚进了门,秦暄竟然真的上前吵着要任苒带他去超市捏泡面,任苒本就疼他,秦暄一咋呼,便带了他出门,就留下朝歌和夜弦两人在屋里。 两人坐在屋里,宋夜弦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唐朝歌,“你如果喜欢秦暄,就对他好一点,当然过分溺爱是不需要的,这样他就开心了。现在离吃饭还早,我先出去走走。” 夜弦自问,此刻面对他,她是无力的,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她的极限。 她就说,任苒怎么会突然提出来要拉她一起来吃饭? 她不想辜负任苒的一番好意。 “我们把话说清楚,你再走也不迟。”朝歌几步走上前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想听这些解释,”夜弦双手环胸,坦然的看向唐朝歌,“解释昨晚上的事情都是意外,然后你们什么都没发生,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你拦住我,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些?” 朝歌抓住她的右手,却还是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你知道了?” “没有,”夜弦看向他,“我看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说,如果你想和陆煦妍发生点什么,也不会等到现在,如果你们有点什么,也不会有我宋夜弦什么事情。唐朝歌,我不喜欢这些解释,伤害就是伤害,解释能证明什么?伤害已经造成,我要听你的解释做什么?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 她已经看到了他们的“你情我愿”,还需要什么解释! 如果那时候她不出现,任由事情发展,然后陆煦妍也许有了他的孩子,到时候是该她离开,还是陆煦妍离开? 夜弦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目光扫过他的左手,眼底掠过一丝异色。 “秦暄已经和我分开五年,宋夜弦,如果我告诉秦暄所有的事情,让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你说他会怎么做?” 要不是以为她会因为白天的事情而愧疚,他不否认自己会有那样龌龊的想法,期望她会主动,宋夜弦的古灵精怪他是知道的,所以下药,乃至于后来,他都以为那是宋夜弦…… 药性上来,他哪里还有那么高的辨别力? 第七十五章 草莓是冲动的开始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朝歌想到这里,眉宇间的愠怒之色更为深重。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秦涤非留在她身上的那道紫色的吻痕,刺眼到他昨夜拿热毛巾敷到天亮! “你敢,”夜弦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愤愤的往前了两步,“唐朝歌,是你让秦暄那样问我的是不是?” “我救他出宋家,不是没有条件的,宋夜弦,如果他不是我的儿子,你以为我会为他做那么多的事情!”朝歌站定,查不到的事情,可以换另一种的方式知晓答案,只要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卑鄙一点又何妨! 对上唐朝歌从未曾表现出的凌厉,夜弦气的一双手都在发抖,“唐朝歌,你还真是说对了,他还真不值得你做这么多,因为他还真不是你的儿子!”夜弦气极反笑,“你可以和我交往的时候和陆煦妍走在一起,我为什么不可以和你交往的时候,又和秦涤非在一起?” 朝歌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宋夜弦,你一定要这样糟蹋自己吗?媲” “糟蹋不糟蹋不是你说的算,放开,我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手腕传来的痛楚,让宋夜弦微微拧眉,却还是倔强的不肯服输,“秦暄不是你儿子,我早和你说过了,你不需要为秦暄做什么,以前不需要,现在更不需要!还有离不离婚也是我和秦涤非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好意!” “宋夜弦,”朝歌的眸光抿成一线,目光紧紧的锁住宋夜弦,语气更为坚定,“我忍你嫁给秦涤非,我忍你一次又一次放下我去和秦涤非站在一起,我忍你让我的儿子喊别人爸爸,我都忍了,就当我偿还我欠你的五年!” 朝歌的面庞渐渐逼近,“但不管你答应与否,从今天开始,我不允许你再从我这里逃开!” “我说过,秦暄不是你儿子,你没必要负责任!”夜弦愤愤的咬牙喊出声,昨晚的那一幕如惊鸿掠影一般晃过眼前,“所以你应该负责任的是陆煦妍,而不是我和秦暄!” “你这样认为?”朝歌渐渐松开了紧握她的手。 “是。”见他将自己的手松开了,夜弦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朝门边走去, 刚刚要伸手去开门,眼前忽然一暗,朝歌已然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腰上骤然多了一道熟悉的温暖,力道却是前所未有的大,他缚着纱布的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尚未做出反应之前,已然吻住了她的唇。带着炙烈的温度,像是要将她燃烧一般,霸道的不许她一丝抗拒。 夜弦先是懵了一下,便奋力挣扎起来,双手用力抵在他的胸口,想要和她分开距离,可是两人的力道实在是有天大的差别! 她想要逃走,可是唐朝歌却不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不顾她的抵抗,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夜弦想要起来,却又被他给按了回去。朝歌将她压在身下,顾不得还受伤的左手,一双手开始迅速剥落着她的衣服,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不可耐。 “你放开我!唐朝歌,你不准碰我!你不能这样对我!”夜弦被他压在身下,一双手在空中不停的抓扯着,两条腿被他压在沙发上,无法动弹,夜弦看着此刻压在身上的男人,眼泪顺着眼角一点一点的滴入发间,如一种无解的毒药深深的刺入到头皮深处,疼的无以复加。 “碰了又怎样,反正你都是要和他离婚的!”唐朝歌手上的动作更快,将她的还在空中抵抗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左手一把握住,举过她的头顶,右手一把扯掉她的衣服,不带任何前戏的进入…… “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负责了?” “疼……放开我,疼!”宋夜弦那一刻几乎都忘了呼吸,可朝歌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一次次的撞击直至最深处,宋夜弦被他按住在沙发上,无法动弹,只能咬住自己的唇,指甲深深的嵌入到肉里,试图用身体的疼痛去驱散自己那倍感熟悉的沉沦感,只求自己并不发出半点声音。 这一场没有任何欢乐可言的欢爱,身体太渴望他的力量,可是心灵却又太抗拒他,太思念他的温暖,却又痛恨他的无情。 那一刻,她有多欢乐,清醒之后,就有多失落。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待到结束,宋夜弦泠泠出声问道。 沙发并不大,朝歌躺下来的时候,更是让宋夜弦无处逃避,“宋夜弦,你不累吗?从昨天到今天,你不累吗?” “昨天一个陆煦妍,今天一个我,你能不累吗?”夜弦冷吭出声,她才发现唐朝歌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人,一念将她推上天堂,可却也在此刻将她拍到地狱。 夜弦自沙发上往下走,脚触地力道太猛,她一个没站稳,整个身子也摔倒了地上,朝歌见状忙朝她伸出手,却又被她一把推开, “别碰我!”夜弦自顾自的揉着生疼的膝盖,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起来。 朝歌并不生气,将她扔过来的衣服,随手搁在沙发上摆好,“该碰的,都碰了,不该碰的,也早就碰了,宋夜弦,你还能离开我吗?” “这就是你五年后的魅力?不惜用这样的手段来逼我和你在一起?”夜弦定定的看着他颇为得意的模样,一股寒意自心底慢慢渗透开来,“唐朝歌,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宁愿那天摔死,我也不愿意见到你,唐朝歌,我恨你!” “恨就好,痛就好!”朝歌也站了起来,“宋夜弦,当年你误会我和陆煦妍一次,分开五年,导致秦暄的事情发生,这教训还不够吗?昨天你又一次转身离开,你这是展示你的大度还是觉得这五年你不够痛!” 顿了顿,唐朝歌托起她的下巴,“我给你机会慢慢看清,你彷徨犹豫,伤害了你我,更伤害了秦涤非和秦暄;我不给您机会选择,是为了我们之间不要出现第二个秦暄!” 宋夜弦咬唇,半晌才出声,一丝凉意自声音里蔓延开来,“唐朝歌,你赢了!”一把扫掉他的手,宋夜弦扯好自己的衣服,又瞥了他一眼,转身朝大门外走去。 他说的都对,对到她无力去反驳。 大门自身后合上,夜弦靠到了门上,任眼泪哗哗的流下来,被她用衣袖蹭掉,勉强忍住眼泪,她忙大踏步朝外面走去,晕黄的路灯下,有几道模糊的光景,行人车辆翩翩自身边而过,夜弦起初是小步小步的走着,继而加大了步伐,走到最后,连脚趾都传来酸痛时,她又更大步的在夜里奔跑起来…… 任苒和秦暄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夜弦一个人站在马路对面,一双手插在口袋里,淡淡的看着不远处的路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唐朝歌正站在家门口,两人就这个隔着马路,似是对望,却又像是路人,目光明明相对,却又从不相遇。 任苒见状不由轻叹,轻声朝身边的秦暄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别打我的主意,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秦暄正忧思着另外一件事。刚刚在超市,他捏方便面捏的的兴致最高的时候,因为笑声太大,被超市的工作人员发现了,作为大人的任苒被“训”了一顿不说,还不得不将秦暄捏碎的几十袋子泡面给买了回来。 “你如果能上楼拖住你朝歌叔叔,我就不告诉你妈妈这件事。”任苒指了指自己手里提的满是方便面的购物袋。 秦暄揉了揉鼻子,开始脑补宋夜弦知道他买了小半箱方便面的场景…… 任苒见秦暄没什么动静,忙凑到他耳边开始嘀咕,“你现在长大了,你妈妈要宰你还得费点劲,要趁天气好的时候,起个早,买点盐巴,先杀后腌,再趁天气好的时候拿出去风干了。” “……” 秦暄撑着瑟瑟发抖的小身板,踏着小碎步,轻轻的凑到了唐朝歌的身边,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没听清楚的话。 唐朝歌低头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没听清楚。” 秦暄有些求救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任苒,任苒给他翻了个白眼,又指了指购物袋,秦暄只得苦着脸再度凑到了朝歌的耳边,声音如蚊子一般大小,“苒姨让我喊你爸爸,让叔叔你带我去吃饭。” 秦暄哼唧了半天,还是没能喊出来那一句称呼,虽然任苒磨刀霍霍的说那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宋夜弦没首肯的事情,他还是不敢乱来。 朝歌轻笑,“你觉得有难度?” 秦暄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朝歌看着他的模样,低头看了手机上任苒发来的信息,“这样啊,那我们边走边聊,走去那家酒店吧!” “叔叔,你的意思是,我们走过去吗?”秦暄的声音里有几丝委屈。 “嗯,多锻炼,对身体好。”朝歌笑眯眯的伸出自己还缠着纱布的左手,“而且我手受伤了,开不了车。” 秦暄忙伸出手,握住了朝歌的左手,轻轻的将他的手指掰开,垂头看着他的掌心,“叔叔,当时是不是很疼?” 朝歌原本眼底的促狭在这一瞬间全被抹去,他半蹲下身来,和秦暄平视,目光静静的在秦暄的脸上逡巡一番,“不过,我们可以打车去。” 秦暄一张伤春悲秋的脸上,顿时春暖花开,“真的?” 朝歌抿唇轻笑,眉宇间的褶皱瞬时散了开来,如一幅山水画一般赏心悦目。 第七十六章 没有人回答秦暄的问题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任苒看着朝歌和秦暄两人上了出租车,忙过了马路,走到了宋夜弦身边,“出什么事情,你俩吵架了?” 宋夜弦的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夜弦,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任苒上前拉她的手,却发现凉的厉害丫。 “我没事,刚刚你们没回来,我就出去找了你们一会儿,我有点饿了,你不会不管饭吧!可是说好了大餐的啊!”夜弦说了一大串的话,偷偷舒了一口气,脸上又染了和往日相似的笑容。 任苒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使劲的搓了搓,“真没事?” 夜弦点点头,脸上又换上一贯的慵懒的笑容,随意的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笑的有些漫不经心,“当然没事,阿苒,你不会是想拖住我,然后让唐朝歌趁机把我儿子给卖了吧?”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眼里就你儿子,等会儿看我不撑死你儿子!”任苒又想气又想笑,她知道宋夜弦这幅模样,应该是没事了。 “好啊,看我儿子能吃,还是你钱带的够多!”夜弦笑了笑,拉着任苒走到对面去拦出租车。 这个世界上,她能将自己的所有情绪在任何人面前隐藏起来,唯独唐朝歌是个例外,因为他太了解她,看到她跑出去,不跟上来追,只是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回来媲。 因为她不想秦暄难过,更不想任苒担心,会跑出门是气不过,但会回来,不管是五年前的宋夜弦,还是五年后的宋夜弦,都一定会这么做。 有时候,她真恨透了自己的这般心软!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布偶一样被他这样握在掌中,肆意的把玩,不管如何想要挣脱,却怎么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到了那家饭店,朝歌和秦暄已经点好了饭菜,在那里等了,看到夜弦从车里走出来,秦暄忙往夜弦的怀里奔去,“妈妈,你还好吧。” 说实话,他还真是有点心虚,如果任苒买的方便面被宋夜弦知道,啧啧,秦暄的小身板又开始在寒风瑟瑟了! “你这树袋熊的毛病,什么时候给我改掉,秦暄,你怎么这么爱抱人大腿!”夜弦颇为嫌弃的扯了扯还抱住她不放的秦暄。 有时候,她觉得秦暄这般黏她,让她很开心,可有时候,也许是太黏,她有觉得有些不安心。 “改,改,立马就改,妈妈,路上,没发生什么事情吧!”秦暄有些心虚的蹭到宋夜弦的旁边,趁着任苒还在付钱的功夫,立马开始和宋夜弦亲热起来。 宋夜弦这般的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让秦暄很是心虚,要知道,宋夜弦对他生气从来不分场合,不分情境的,上一刻她可能在给你喂一块肉,下一刻,她有可能给你喂下一顿爆栗! 夜弦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朝歌,见他的面色一直沉静,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远处,便也不以为然,“去去去,小孩子别关心大人的事情!” 任苒此时已经走了过来,看见秦暄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的笑了开来。虽然很多人都说秦暄和宋夜弦长得并不相像,但是秦暄的处事做派,却像极了宋夜弦,尤其是这偶尔的迷糊与奸诈,真真是可爱到了极致。 “夜弦,你也别这样嘛,再过几年,秦暄也就长大了,就要娶媳妇,生个孩子,你呀,就是奶奶咯!” “我有那么老吗?”夜弦轻哼,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任苒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示意她看不远处的朝歌,“你是不老,但是朝歌可是不年轻了?尤其是这望穿秋水的模样,我再挡你们中间,我身上会不会被望出来两个洞?” 任苒说着,忙几步绕到夜弦的身侧,给秦暄递了个眼神,秦暄心底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阿苒,你不做律师,真是浪费你这口好牙了!”夜弦回她一个愤愤的眼神。 “我向来不会浪费我的才华,这牙口今晚上更是好的出奇啊!”任苒笑的有些欠扁,夜弦忍住想要上前拍飞她的冲动,终于还是拎着秦暄往朝歌的身边走去,“我们走吧,风还是不要带进去屋里比较好。” 秦暄不解,“妈妈,哪里有风?” “你苒姨抽的风!” “……” 夜弦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朝歌,秦暄却似乎越来越爱黏他,夜弦也只好将心底的那丝抵触隐藏起来。 夜弦拉着秦暄刚刚走到朝歌身边,朝歌落在远处的目光却忽然收了回来,握上了她的手,“不要进去,我们换地方吃。” “为什么?”夜弦不解的发问。 朝歌淡淡打量了一样她,又看了一眼秦暄,“你和秦暄留在这里,只会为难。” 宋夜弦大概猜到了什么,“不必,佛说,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既然是命中注定的劫,躲到哪里,都躲不开这些事情。” 夜弦看也不看身后,一把牵起秦暄的手,要把他往里面带。 秦暄不太能明白宋夜弦的意思,但听到要去地狱,忙一把抱住了朝歌的大腿,“妈妈,我不去地狱。” 朝歌忍不住抽动了嘴角,本想大笑出来,却又想起什么,就那么硬生生的将笑意给压了下去。 任苒则是在一旁毫无顾忌的笑了出声,这一对母子,真是活宝一对啊! 宋夜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指着前方灯火辉煌的饭店恨铁不成钢的对秦暄道:“你见过这样漂亮的地狱?秦小暄,合着你娘亲我就带你在这样的地狱里生活了五年?“ 秦暄嘴角抽动了下,努力的把脑袋往朝歌身后藏。 “秦暄还小,这些事情他还不懂,小孩子,慢慢教就好了。”朝歌侧下身子来,摸着秦暄的小脑袋。 秦暄听了这话,立马狗腿起来,“妈妈,你看朝歌叔叔都这样说了,您就别嫌弃我了。” “嘁,懒得嫌弃你。”夜弦恍惚记得,唐朝歌这句话的前半句,似乎是第一次带秦暄见他的时候,她说过的话。只是,他的语气比起那时候她的疼溺,更多了一丝担当。 一个想法忽然在脑海里慢慢沉淀,夜弦正准备说出来时,又看到秦暄十分满足的在和朝歌两人在低声耳语着,想要说的话又噎了回去,心底不由的闪过一个念头,那些事情,她总不要让别人去掀开,而一直不断在掀开过去的人,会不会正是她自己? 秦涤非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在眼底,事实上,他比任苒和宋夜弦更早的来到这家饭店,更是亲眼看到了后来发生的这一幕。 他一直以为,对秦暄,他已经做得无可挑剔,让秦暄住最好的房子,穿最好的衣服,上最好的学校,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如果还有人能比能他对秦暄更好,那一定是宋夜弦,他也一直以为,在秦暄心底,除了宋夜弦,他一定是最重要的。 本来他打算出国一趟,可是临上飞机前,却收到了一条匿名的短信,而上面的内容,便是要他来这里观一场好戏。 “总裁,我们要不要把太太和小少爷接回去?”林唯的声音适时的从身旁响起,打断了秦涤非的思绪。 秦涤非静静的看了一眼林唯,“别跟过来。” 林唯不解的看向他,“可是总裁……” “你在这里就可以了。”秦涤非说着,抬步就朝宋夜弦几人走去。 宋夜弦和朝歌面对面,自然没有看到身后的人,而秦暄则和朝歌站成了一排,因此当秦涤非一步一步的朝这里靠近的时候,秦暄第一次感觉到了为难,第一次察觉到抉择。 唐朝歌,自然他是喜欢的,除了那些日子给与他从未有过的快乐与温暖,更重要的是他是宋夜弦喜欢的人,而秦涤非是他喊了五年爸爸的人。 秦涤非和宋夜弦只隔了约五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宋夜弦像是恍然察觉了似的,脸上的笑容一顿,目光静静的看向唐朝歌,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渐渐的转身…… 四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了秦涤非的身上,方才的温馨也似乎被秦涤非这突如其来顿下来的动作给冻住,秦涤非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先是看向宋夜弦,继而又扫过唐朝歌,最后落到了秦暄的身上。 “秦暄,过来,跟爸爸回家 秦涤非的面上看不出一丝欣喜,也看不出一丝恼怒。 秦暄握住朝歌裤管的手,骤然一松,却又攥紧了起来,像是怕自己走上前去,却又像忍住自己想要走上前的***。 渐渐的,他的手心出了汗,可是大人们间的对峙,却没有丝毫懈怠。 “爸爸,如果我跟你走,你可不可以不要为难妈妈和朝歌叔叔?秦暄不懂你们的事情,但是愿意做爸爸的好儿子,只要爸爸让妈妈和朝歌叔叔幸福,秦暄愿意代替妈妈陪爸爸一辈子。” “秦暄!” “秦暄!” 两道女声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秦暄看向宋夜弦,“妈妈,你不是说子不孝,母之过吗?我这样做,算不算是孝敬父母了?” 没有人回答秦暄的问题,宋夜弦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泛滥了开来…… 第七十七章 你不该——将秦暄的事情,再瞒我了!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我想,应该算的。”朝歌的声音,轻轻的在秦暄的头顶上房盘旋着,带着淡淡的威仪,还有一丝不容忽视的骄傲与赞赏。 “朝歌叔叔——”秦暄有些欣喜的看向唐朝歌。 朝歌摸了摸他的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把女人惹哭了,也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事情!丫” “……” “感动的哭了,也是哭了,因为流泪了嘛!”朝歌笑着将秦暄抱了起来,凑到了宋夜弦的面前,“看好你妈妈,我去去就来。” 说着,朝歌就将秦暄放到了宋夜弦的怀里。 ( ̄y▽, ̄)╭朝歌,你确定这小子,能看住你女人么!!! “可否借一步说话?”朝歌几步走到了秦涤非的面前,款款的笑着,临风而立的姿态,着实让宋夜弦的一颗心快要吊到嗓子眼上了。 “当然,我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谈谈。”秦涤非看了一眼宋夜弦,这又将目光移到唐朝歌的身上,不得不承认,这个从头到现在,一直扮演着毫不起眼的小角色的人,此刻身上却蕴藏着浓浓的压迫感媲。 两人走到一处隔开了点距离的地方,秦涤非看了一眼依旧沉默的唐朝歌,“你昨晚上,赢得漂亮!” 唐朝歌眉头微微一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算是承认了。 “当然,今晚上也是。”秦涤非说着,“但不知道在从无败绩的你,听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喊别的男人爸爸时,不知道,您心底的滋味如何?” 秦涤非的眼底,闪过一抹极为浓重的讽刺。 唐朝歌让他不好过,他也没道理让唐朝歌好过,宋夜弦认死理将面前的男人当做至宝来爱,他就偏偏让这个男人不好过! 唐朝歌原本有些迟疑的目光,嗖然安定了下来,“有些人,生来就注定了结局,就好比你我,有些东西,我生来就拥有了,而那些,却是你怎么费尽心思和手段怎么都得不到的!秦涤非,我说的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秦涤非打量着唐朝歌的目光,透出了一丝震惊。 唐朝歌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凑到了他面前,轻轻的笑了,“听凌风说,你今天想要见我?” 秦涤非的目光,自远处拉了回来,“原来,果然是你。” 朝歌笑而不语。 秦涤非见他这样的笑容,顿时明白了过来。那时候,明明他放了话,要让秦暄和宋夜弦见报,可是像是赶了巧似的,从来没有人能拍到秦暄的照片,而宋夜弦身边的那个男人,也只是一道朦胧的背影。 那时,他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思顾得了其中的蹊跷,而现在想来,多半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搞的鬼! “我会和宋夜弦离婚,但是请你记住,我不是承认我不如你,我要宋夜弦一点一点的看清你的为人,一点一点的恨你,再一点一点的折磨你。唐朝歌,今天秦暄会因为宋夜弦护你,他日,宋夜弦也会因为秦暄,而憎恶你,他们母子俩是一样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些!” 朝歌极为不屑,“你以为我是你,会帮别人的儿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养?秦涤非,知道你为什么五年以后,还是不得不离婚吗?你表面的霸道,其实是为了掩饰你骨子里的懦弱!” “就算如此,也好比你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强!”秦涤非并不生气,反而是笑的极为释然,“唐朝歌,你在她的心底,也不过如此。” 看着唐朝歌一脸沉闷的的模样,秦涤非的心情骤然变好,甚至笑着大踏着步伐走到了宋夜弦的面前,“离婚协议书,我会派人着手准备,你这几天还是住回来吧!你们不在,家里很冷清。” 秦涤非的语气十分真挚与温柔,尤为落到秦暄身上的目光,看起来,尤为眷恋和不舍。 宋夜弦不着痕迹的避过他的目光,“我这几天住阿苒这里,要是你实在想秦暄,他不上课的时候,我带他去看你。” “也好,”秦涤非像是才发现任苒的存在一般,忙转过身来,看向任苒,”任律师,麻烦你照顾好我的老婆和孩子。“ 任苒自以为做律师七年来,遇到过的离婚案件数不胜数,可这样的一对夫妻来离婚的,的确是头一遭。任苒私以为,要是这桩离婚案件搬上法庭,要是秦涤非以这个状态上法庭,那么宋夜弦将会是史上最遭唾弃的女主! 饶是如此,任苒还是郑重其事的点头,“秦先生说笑了,我和夜弦本来就是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秦先生,你大可放心。” 您快移驾吧,亲人! 任苒在心底默默的念道! 秦涤非将任苒的表情点点看在眼底,正要转身离开时,却听到身后秦暄有些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爸爸——” 秦涤非的脚步顿了下来,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还有什么事情?” 秦暄吐了吐舌头,从宋夜弦的怀里跳了下来,走到了秦涤非面前,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来,“这是我的考卷,老师让家长签字的,要是自己签字,要被老师罚站。” 秦涤非的目光落在那张满是对勾的试卷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从口袋里掏出笔,极为认真的在秦暄的名字后面潇洒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样行了吗?” 秦暄点点头,将考卷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到了课本里夹着,装到了书包里,夜弦走过来,帮秦暄把书包背好。 “秦暄,我该回去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代替爸爸照顾好你妈妈!” 秦暄上前,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爸爸,你要注意安全。” 秦涤非像之前无数次一般的笑了,然后看了一眼宋夜弦,继而转身大踏步朝黑夜里走去。 他来的急,去的更急,步伐也更为沉重。 望着秦涤非远去的身影,宋夜弦似有所感慨似的,“秦暄,你记住,秦涤非永远都是你爸爸,除非有一天他不认你了,知道吗?” 秦暄有些为难的看向已经走到身边的朝歌,“那朝歌叔叔怎么办?” “改天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 “……” “……” 饭店的门口,宋夜弦和任苒已经带着秦暄走进去了,朝歌借口有事独自一个人留在门口,看着秦涤非上了车,这才拨了电话,“凌风,去查一下今晚上秦涤非的动向,上次让你做的那件事,后面要处理干净。” 任苒和夜弦两人带着秦暄刚刚踏入大厅,就看到宋夜尧正携着一个穿着极为妖娆的红衣女人从对面走了过来,夹在两个大人中间站着的秦暄深深的感到无奈,今晚上这顿饭,真的很难等啊! 早知道,他就凑合那泡面了! 夜弦紧紧攥着秦暄的手,有些不安。任苒冷眼看着那个女人半晌,又转头看了一眼有些醉意的宋夜尧,一个箭步走上了前,径自给了宋夜尧一个巴掌! “啪——” 宋夜弦的目光从宋夜尧的身上换到任苒的身上,又在大厅里绕了一圈,最后无奈的落到了秦暄的身上,就在母子俩面面相觑的时候,又听见任苒的声音响了起来,“宋夜尧,你真让我长了见识!” 宋夜弦默默的握拳,长见识的不是你,是我好嘛! “宋总,你没事吧?”红衣女人要检查宋夜尧的伤势,却被宋夜尧一把推开,“你先回去,我明天再去找你。” 那女人见到宋夜尧的脸上有几分推诿的情绪,不由的有些不悦,但又碍于任苒杀人一般的目光,只好跺着高跟鞋离开了。 见到那女人总算走出视线,任苒脸上的乌云这才散去了几分,但回头看着宋夜尧一脸阴翳的目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宋夜尧似乎也感觉到这样尴尬的氛围,抬头却看到唐朝歌已经推门进来了,眉宇间闪过一丝浓重的忧虑,“夜弦,你跟我来一下。” 经过昨晚上的事情,宋夜弦本不想理他,但是看着任苒衣服恨不得将她和宋夜尧赶走的模样,只好悻悻的跟着宋夜尧往大厅的一个角落走去。 对上宋夜尧陡然清亮的眼神,宋夜弦心底一亮,“哥,你没醉?” 宋夜尧点点头,算是给了她答案。宋夜弦大学毕业后,常常酗酒,宋夜尧有时候从公司赶回来时,也会陪她一起喝,但是每一次宋夜弦醒来时,都是在自己的房间。 “夜弦,有人已经盯上了我们。”宋夜尧怕宋夜弦不信,又接着道,“宋氏有百分之十一的散股,已经被人收购了!” “怎么会这样?”夜弦音量陡然一个提高,又在宋夜尧的眼神警示下把心底的震惊给压了回去,“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突然被人收购走这么多的散股,难道真的是她的离婚事件闹出来的? 夜弦有些不安的看向宋夜尧。 “具体的原因我在派人查,”宋夜尧眼底闪过一丝阴翳,“这件事,对任何人都不要提及,包括任苒。夜弦,既然秦暄不是秦涤非的儿子,如果你离婚了,就带着秦暄离开这里吧。” “哥,你不怪我吗?”夜弦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着。 宋夜尧摇了摇头,“夜弦,就算宋氏没了,你还是我唯一的妹妹,秦暄是我唯一的外甥,如果连你们都保护不好,要这些有什么用。夜弦,我是你的亲生哥哥,你不该——将秦暄的事情,再瞒我了!” 第七十八章 一个真的活着的宋夜弦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尧说着最后,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忍,面前这个眉宇间散不去忧郁的女人,散发着淡淡的成熟气息的女人,是他的亲生妹妹,是他从小护到大的妹妹,可这个最应该无忧无虑的妹妹,却在他的眼皮底下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对不起,哥,这件事,我不是不想和你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出口。”夜弦闷闷的低下头来,向宋夜尧解释起来,“秦暄,他是我收养的,哥,这其中的曲折我一时也和你说不清楚,但是你要答应我,这件事千万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了,好吗?” 宋夜尧的目光顿时紧了几分,但看宋夜弦满脸祈求的模样,只好将心底的疑问压了回去,“这件事,秦涤非知道吗?” 夜弦点了点头,“哥,你要答应我。” “好,”宋夜尧沉默了半分钟,“夜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记住,爸给你留的东西,千万不要随便放弃。” 宋夜弦的目光一滞,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 宋夜尧和宋夜弦走回来的时候,秦暄已经饿的快没气了。宋夜尧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唐朝歌,随即笑道,“你们先吃,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哥,你路上小心,你喝多了,记得晚上回去让华姨给你做点醒酒汤。”夜弦有些不放心宋夜尧。 “嗯,秦暄,记得照顾好你妈妈。”宋夜尧说着,将胳膊上搭着的西装理了理,转身朝大门处走去。 秦暄朝宋夜尧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还未来得及回答,耳朵就已经被宋夜弦拎了起来,“都说外甥打灯笼――照旧,秦暄,你是不是要连自己的舅舅都不认了!” 秦暄疼的“嗷嗷”直叫,但无奈宋夜弦却一直死掐着这点不放,他又不敢乱闹,只好由着她,哎,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啊! 而且他明明是最需要照顾的人,为什么人人都要他照顾宋夜弦啊媲! 夜弦拎着秦暄的耳朵走在前面,任苒和朝歌并排走在两人身后,“还在想宋夜尧的事情?” 任苒顿了顿,“我想,他们宋家的人,这间歇性失忆的毛病是传染的!” “其实,宋夜尧对你不错。”朝歌看着任苒渐渐明朗的模样,大踏步跟上了前面的宋夜弦和秦暄。 任苒看着走在前面还在闹的秦暄和宋夜弦,心底闪过一丝安慰。 吃完饭,自然就提到了住的问题。宋夜弦和秦涤非说要住任苒那里,只是一个说辞,经过傍晚的事情,她更不愿去那里,至于朝歌那里,她更不想去。 “妈妈,我不想住酒店。”秦暄听到前两个地方被否决掉了,立即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送你们去以远那里住吧。”对上宋夜弦略显逃避的目光,朝歌忽然开口道。 “不用了,我还是回家吧。”夜弦忽然又补充了一句,“这段时间,我想我和秦暄还是住家里比较好。” 朝歌手里的筷子松了下来,碰的骨瓷碗一阵极为清脆的声响,“宋夜弦,你忘记我白天和你说过的话了?” “我离婚不住家里,住哪里?让别人知道我宋夜弦水性杨花你很开心吗?让别人对秦暄指指点点你很开心吗?唐朝歌,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该是我问你,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夜弦脑海里那根一直绷住的弦终于断掉,这个男人可知道,他每一次举手投足间所谓的爱,其实很伤人。 “宋夜弦,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你难道不觉得你人在我身边,可是你的心呢?你的心在哪里?” 这样既近又远的距离感,越来越清晰,朝歌觉得,此时的宋夜弦,就像空气中的氧气,手摸不到,眼看不到,闻不到,尝不到,却又这样清楚明白的感受她的存在,呼吸间却又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可这样的存在,让他很不安,他少一个让宋夜弦牵绊在身边的理由,让他总觉得,只要风一大,只要空气一稀薄,只要分享这片天地的氧气人越来越多,宋夜弦在他身边的存在也会越来越微乎其微! 秦暄不知什么时候被任苒带了出去,夜弦身形顿了顿,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眼底闪过一丝倦怠,“我的心在哪里对你而言,真的重要吗?你不是要我人在你身边就可以了,唐朝歌,你回来做的这桩桩件件事情,可曾半分考虑过我的感受?” 朝歌浓墨一般的眉黛,静静的影印在宋夜弦的身上。 “那天,我和秦涤非在吵架的时候,你分明就在门外,可是你却让秦暄进去,唐朝歌,你是不是嫌我还过的不够惨?秦暄跑去你那里的那天晚上,你敢指天发誓你真的没看到秦暄在你家门口吗?你明明知道我那天晚上会过去找你,你却偏偏将陆煦妍带过去,唐朝歌,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我蒙骗秦暄说我都忘了,你是因为真的相信我,而是害怕面对我选择相信我呢?” 她是会选择性的失去一些记忆,但是凡事哪能如想象般的那样好,想要忘记什么就真的能忘记什么,想要记得什么就真的能记得什么? 不过是这个社会,这场现实赋予你的一场捉弄罢了,到头来,该面对的事情,还是一样都逃不过! 朝歌的脸色由晴转阴,目光时而忧虑,时而深邃,起起伏伏的打量着宋夜弦,“五年时间,让你学会了这样来面对我?” 明明知道一切,却故意假装糊涂,这究竟是胸怀太宽广,还是她压根,就不在意这些! 夜弦深深吸了一口气,眼泪滑落了下来,“难不成你想我上前来和你打一架吗?或者说是,再和陆煦妍PK一顿,然后谁赢了,谁能得到你?唐朝歌,五年教会我的,不是该怎样面对你,而是教会我如何生活。” “生活是相互体谅,相互宽容,相互爱护,我能做到这些,而你呢?我不告诉你我去和秦涤非一起出席晚宴,不是要隐瞒你什么,只是为你着想,如果…这世上除了秦暄之外,我还想保护谁,那一定是你,我做到了,你呢?你知道我昨天晚上看到陆煦妍的时候,想对自己说一句,宋夜弦,你真是太贱了!” 朝歌的眸子顿时惊疑了几分,见她还想说,便没有上前阻拦。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我只提醒你一次,如果你再打秦暄的歪脑筋,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后悔!还有,我宋夜弦离婚,从来都不只是因为你!” 夜弦一股脑的将话全说了出来,抹掉眼泪,拿起自己的东西,就朝外面走去。 唐朝歌并不是她唯一的选择,而作为女人,更没有理由选择和一个随时会伤害自己的男人在一起! 她是懒人,更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 当初嫁给秦涤非已然是错,是不得已,人生的下一步,绝不可以再错! 宋夜弦出去没多久,任苒只身一人走了进来,“她带着秦暄走了,你还不去追?” 朝歌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我了解她,这个时候,她不希望看到我。任苒,我很羡慕宋夜尧,至少你会毫不犹豫的赏他一个耳光,而她宁愿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就那样忍着憋着,却不让我知道。” “我们俩就谁也别羡慕谁了。”任苒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作为一个女人,谁能忍受自己的丈夫不把自己放在眼底。夜弦选择现在和秦涤非离婚,一部分原因是她的父亲,而另外一部分,还是因为秦暄已经长大了。” 任苒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不懂宋夜弦是如何的想法,以前她以为秦暄是秦涤非的儿子,明明是那么厌弃秦涤非的,却恨不得将秦暄捧在心上,而现在,也许是因为朝歌,因为深爱这个男人,所以愿意牺牲一切,宁愿委屈成全。 “秦暄――,”朝歌脸上浮起一抹满足的笑意,“想不到,我已经是一个父亲了。” 大学四年只是他的一段自我放逐的人生,可那段时光却因为有了宋夜弦而格外的温暖,让他在分开后的五年里格外的想念,眷恋。 闭目塞听了五年,不知道是惩罚她,还是为了惩罚自己。 “我和夜弦认识的时候,秦暄已经出生了,秦暄小时候很乖,但是却特别黏夜弦,只要夜弦转个身了,不管是谁抱,都会哇哇大哭,但是夜弦如果命令他让谁抱他,他又不敢哭出声了,那个委屈却又不敢哭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怜爱到了极致,真的。” 朝歌停了任苒的话,好久才回神来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烟掐灭,“谢谢你,任苒。” “不客气,夜弦她一个人不容易,你要体谅她。” 任苒回了一句话,蓦然转身去拿椅子上的包,撇开宋夜尧,她也是真的很钦佩宋夜弦。 这几年里,她已经不记得多少次和宋夜弦一起去商场的时候,明明是宋夜弦试的衣服,可偏偏秦涤非身边的女人要和宋夜弦争,而秦涤非竟然还会帮那些女人,丝毫不顾及宋夜弦的感受,连她几次都想上前打人,可每次宋夜弦都是笑着挥了挥手,带着她往下一家店走去。 宋夜弦习惯了用慵懒随意的姿态来掩饰自己,直到唐朝歌回来,直到他回来引发的种种冲突之下,任苒才觉得,她看到了一个真的活着的宋夜弦。 ps: 漪子补一句声明哈,《领养法》第六条规定必须夫妻双方满三十周岁才可以领养~孩子,嗯,介个不合理之处是文的情节需要,还请细节党路过路过哈~嗯哼,其实我应该很早就说的,只是,秦暄的身份,嗯哼……省略一万字不语~ 至于亲们都说的夜弦自私,嗯,我还是觉得当亲们看到秦暄的所有身世的时候,就能理解到为什么宋夜弦会变得这样,嘤嘤,卖个小悬念的说…… 好吧,继续跪求留言,收藏,道具神马的,嘤嘤,最近连咖啡都木有的喝了,好桑感,好桑心,窝继续码字去。。 第七十九章 以便以后父子相认……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任苒离开没多久,朝歌也拎起大衣朝外面走去,刚刚走到楼梯处,就听到身后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朝歌――” 看到前面走的人停了下来,陆煦妍忙小跑着追了上来,“朝歌,昨晚上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后来没事吧?” 陆煦妍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唐朝歌,目光停留在他的左手上,心底闪过一丝钝痛丫。 “能好好站在这里,还会有什么事情?”唐朝歌敛了自己的情绪,看到陆煦妍手里的西装,颇为不悦的拧眉,“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以远带我来的,朝歌,你别生气,我昨晚上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让你受伤是我的不是……”陆煦妍话还没说完,眼泪已经开始往外冒了。 朝歌轻吭了一声,打断了陆煦妍的话,“如果不喜欢霍泽,以远也是不错的,你们也可以考虑在一起,那件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以远也应该放下来了,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会带宋夜弦离开,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欢迎你们。” 陆煦妍一听到一家三口这个词,原本有些红的双眼,此时已经含泪楚楚了…媲… “朝歌,你昨晚上,难道你后来去找她了,你们……” 陆煦妍有些不可置信,昨晚上离开那个慈善晚宴后,半道之上,朝歌忽然接到电话,有一个重要客户需要他亲自接见,而那个客户最爱品酒。 陆煦妍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契机,便打电话找路以远借钥匙,在那个客户离开之后,偷偷溜了进去。 唐朝歌的酒量并不高,送走那个客户的时候,就有些醉了,却一直执着在客厅里喝着酒,她趁着他去拿酒的时候,偷偷的在他的酒杯里加了药,又偷偷去擦了宋夜弦平时爱的香水,后来发生的事情再理所当然不过,可偏偏宋夜弦就在那样关键的时候闯了进来! 最令她痛心的是,朝歌口中的“一家三口”! 只不过是***一夜,他就开始畅想一家三口了吗! 朝歌正欲开口,路以远有些幽淡的笑声却传了过来,“看来你春风一度后,现在的心情不错。” “煦妍,你自己先回去,我有事和以远单独谈。”朝歌看了一眼路以远,带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愠怒,再转头看向陆煦妍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陆煦妍看了一眼路以远,“可是朝歌,你还没说清楚,你刚刚说的一家三口,你和宋夜弦已经……” 不问清楚,她不死心,他怎么可以在和宋夜弦发生了点什么之后,再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就将她往外推! “秦暄,”朝歌静静的看了一眼陆煦妍,“这件事霍泽应该也清楚,如果你真想知道,去问霍泽。” 朝歌此刻一心都记挂在路以远的身上,对于陆煦妍他不想太敷衍,也不想太和她较真,唯一的方法,还是将她推出去比较好。 至于霍泽,霍泽至少会倾听陆煦妍。 陆煦妍还来不及细问,唐朝歌已经和她擦肩而过朝楼梯下走去了,路以远经过她的时候,取走了她胳膊上挂着的西装,轻轻拍了拍陆煦妍的肩膀,“等会儿想去哪里,自己和司机说。” 路以远说着,也笑着跟上了唐朝歌的步伐。 深沉的黑色,一如唐朝歌最常穿的衣服颜色,一如唐朝歌最喜欢的颜色,而这样静谧的黑夜里,这样的黑,却让人心底生出几分轻颤,几分紧张。 路以远就这样和唐朝歌对视着,似乎在比谁先开口。 “你不会打算就这样和我对视到天明吧?“路以远出声,惯常于脸上的那丝幽淡的笑意已然远去,带着淡淡的落寞,还有一丝阴恻。 “昨晚上煦妍的事情,我可以当做她自作主张,不知进退,今天秦涤非的事情,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 路以远嘴角上的笑意又浮了出来,对上唐朝歌那冰冷的眼神,他有一丝不习惯,“我只不过是开导了下秦涤非那个为情所困的秘书而已,其他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朝歌轻吭,要是事情都这样简单就好了! “以远,你应该记得我曾经说过我的底限的,我可以不管你的处事方式,但是你不能伤她!”朝歌的声音闷闷的,“我能成就你,也能拖垮你!” 路以远眉宇间的安然,终于一丝丝的褪去,“秦涤非和她离婚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让秦涤非离婚,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我哪里伤害过你的宋夜弦了,唐朝歌,为了达到目的,使用最直接的手段不是你一贯的原则吗?你什么时候开始做事这样犹豫了!” 朝歌转过身去,背对着路以远,“我和她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宋氏的百分之十一的散股已经到你的手里了,你要做的,是尽快查到那个下落不明的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至于秦涤非,我会亲自处理。” 宋安泰的想法果然很缜密,将百分之三十四的股份给了儿子宋夜尧,让他作为自己的继承人接管宋氏,同时又将手里剩余的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给了另外一个人,不道明他的身份,似乎是怪异的决定,但是如果面临收购的局面时,却又不得不让人颇费一番心思去思量。 “会不会是给了宋夜弦?”路以远已经调查这件事好几天了,可是这样绝密的资料,宋氏的高层,除了宋夜尧,再无人知晓,而宋夜尧更是守口如瓶。 唐朝歌摇头,“不会,她向来最厌倦商场的这些纷争,怎么会要这股份?秦暄的事情,你让人接手给凌风,这件事,你先放手去查,就算宋夜尧知道是你也无妨。” 路以远静静站了半晌,虽然唐朝歌说的没错,但是人都是会变得,即便当年单纯直接如宋夜弦,现如今不是也将秦暄的身份隐藏的那么好吗? 但看唐朝歌一脸信任的模样,路以远知道,这种猜测他不能说,只能找证据。 “让凌风去查这件事,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了?” 唐朝歌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路以远,“我的儿子,还是想知道的多点,以便以后父子相认……” 最后几个字,随着唐朝歌步伐渐远,路以远听得有些不清晰。 仅仅凭一个出生日期,就认定了秦暄的身份,是不是有点太仓促,太不认真了…… ―――――――――――――――――――――――― 夜弦本就是重感冒,昨天晚上又是一夜没睡好,早上宋夜尧发现她不对劲的时候,叮嘱完她吃药,就自己送秦暄去上学了。 秦涤非打电话来的时候,夜弦还在床上休息,手机铃声不折不挠的响着,她还以为是宋夜尧,闭着眼接了起来,开口遍道,“哥,我已经吃药了,现在在休息,您能不能行行好,别再折腾我了?” 电话那头,秦涤非沉闷了一阵,“是我,你感冒了?” 听着这声音,夜弦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看向手机,这才讪讪的道,“嗯,有点,抱歉,我以为是我哥,他关心人起来真要命,向来会这样打电话的就他一个人,这件事秦暄也知道的。” 夜弦对着电话,认真的解释了好一阵,电话那头,秦涤非却没有给她回话,她不由的看向手机,显示的还是通话中。 “秦涤非,你在听吗?” “嗯,感冒好些了吗?”秦涤非的声音带着一丝与以往不同的软,听起来竟然如此的和顺,令人舒畅不已。 夜弦揉了揉鼻子,“好多了,你今天找我有事吗?” “本来准备约你谈离婚的事情,但是你身体不方便,那就等你感冒好点再谈吧。” “呃,怎么今天,你不是出国了吗?”夜弦揉了揉太阳穴,难道她记忆出偏差了? 秦涤非淡淡的笑声传了过来,“看来感冒真的烧糊涂了,我昨天下午的确是准备出国的,但是临时有些事情耽误了,就让别人去了,你昨晚上还看到我的,不会忘记了吧?” 也许是感冒,人的心防本就低,夜弦听了秦涤非这话,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这是挑衅,“嗯,那就明天我去找你吧。” 电话那头,秦涤非也回了一声,“好。” 夜弦的目光静静的落在窗棱上,看着阳光一缕一缕自窗帘的一角照到屋里来,柔和的光辉,让人觉得分外的温暖安宁。 秦涤非正欲挂电话的时候,却听到了夜弦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对了,秦涤非,你认识Kevin先生吗?” “你见到他了?” 即便是和秦涤非接触不多,但是这样显而易见的愤怒和仇视感,让宋夜弦颇为惊讶。印象里,秦涤非虽然向来霸道,但是做人做事,都喜欢给对手留一点余地,一来算是同情,二来也可以彰显自己的大方。 “也不算见到,我总觉得那件事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怪了?”夜弦将头发绕在指尖,躺在床上,就这样静静的和秦涤非讲述了前天晚上遇到凌风的事情。 “或许是有人假冒的,也说不定。”电话那头,秦涤非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夜弦立马反对,“不会,秦涤非,你我也算是在A城阅人无数了,但是那些人透露出来的气度,绝对不会错的。”夜弦说道这里,声音里又小了点,“那时候我以为你认识他呢。” 第八十章 好好学习,天天住楼上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涤非含着笑容挂了这电话,既然有人要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他也不妨奉陪到底,这一场游戏,因为唐朝歌的这个身份变得格外有意思了。 宋夜弦不知道,他秦涤非骨子里其实很贪玩,也敢拿一切出去玩。 看着通话时间9分41秒,宋夜弦将手机扔到床角,又翻了个身,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丫! 这似乎是她最能卸下心防,最坦诚的和秦涤非打的一通电话了。 睡不着,宋夜弦也琢磨着想要起床了,要和秦涤非离婚,首要的问题就是搬家,她是无所谓,可是秦暄留在那里的玩具,估计她就得忙得够呛! 夜弦刚刚披上衣服的时候,就听到原本被她扔到一边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夜弦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半分钟后,还是接了起来。 “夜弦,我在你家门口。” 夜弦愣了半晌,大脑里还在过虑这句话的意思时,人已经走到自己房门外了,她气的直跺脚,对上这个男人,她真是半分都没得可逃! 拿捏的分毫不差的可怜兮兮,却又充满情深意重的语气,他分明什么都还没做,可是她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他正在在大门外等她开门任劳任怨的场景,真是让她无法继续和他耗下去媲! “等等,我来开门。”夜弦又回房间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这才拖着拖鞋朝楼下走去。 华姨看到她下楼,忙停了手里的活,“小姐,您这幅打扮是要上哪里去?外面很冷的啊,您还病着……” “没事,华姨,我就是去开个门,有个朋友在家门口,等会儿就回来,你先帮我准备点东西招待。”不待华姨把话说完,夜弦便开始解释了起来。 不带一丝急切,语气沉稳,让华姨觉得,今时今日,那个偶尔会生气摔东西的小姐已经真的长大了,成熟了。 “好,小姐,那您快回来。” 宋夜弦点了头,继续拖着拖鞋,朝大门走去。大门外,那人一身黑色的大衣直直的矗立在那里,等大铁门慢慢打开,唐朝歌绑着纱布的左手慢慢自肩头垂落,挂了电话。 夜弦忙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通话时长1分43秒。 两人面对面矗立了良久,夜弦轻吭了一声,“进来吧,外面冷。” 说着,人已经先转过身,朝屋里走去了。 朝歌忙几步跟了上来,和宋夜弦并排朝屋里走去,“你长大了,成熟了许多。” 夜弦听了这话,忽然觉得心底一酸,“秦暄都五岁了,我不是大了,是要老了。” 朝歌听了这话,低头看了她一眼,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紧紧的裹在她身上,两人并排朝屋里走去。 夜弦坚持不回去房间,华姨不得不命人将屋里各个角落的温度都调高一点,任由着她带着唐朝歌在屋里各个角落转悠着,吃过午饭后,唐朝歌逼着她去午睡,她才乖乖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唐朝歌坐在她的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睡着的模样。 宋夜弦并不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却是最能动摇他的女人,五年前,她总是很直接,用最直接的喜怒哀乐来表达她的情绪,要将自己的过去一切全都告诉他,而五年后,活在人前的宋夜弦随意慵懒,在人前潇洒自在,除了秦暄,她不曾表露出对谁的格外在乎,而活在人后的宋夜弦,大概也只有这样入睡的时候,才会卸下心防,眉宇间那种淡淡的忧思是这样清楚明显。 爱一个人,从来不是她多出众,而是最了解她,最适合他。 华姨推门进来的时候,看着朝歌的手还握在宋夜弦的手里,轻轻的笑着将手里端着的汤放到了一旁。 “小姐已经很久没这样开心了。” 听到声音,唐朝歌忙回头,“有些事情,说抱歉或许太迟,但是过去的事情,未来不会重演。” 华姨并没有对朝歌这样的谆谆誓言表达出多大的兴趣,“你只要知道你是小姐很重要的人就好了,她还病着,衣服还没穿好,就要去给你开门,明明这样的事情,她随便在屋里喊一声,就有人去给你开门,可是她还是亲自去了,即便是姑爷,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华姨忽然感叹,“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希望生活能够安定,希望丈夫能体谅自己,生病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吃饭的时候有个人陪,无聊的时候有个人说说话……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但是我们那时候,结婚之前,连新郎都没看见过,不也过了一辈子吗?” 望着华姨走出去的声音,朝歌忽然握紧了宋夜弦的手。 睡梦中的宋夜弦大约是察觉到了,眉头忽然拧紧了,“秦暄,别闹。” 朝歌看着她拿左手乱挥一气的模样,不由的笑了出来,走了上前,轻轻的将宋夜弦的左手又塞回了被子里,又将她的右胳膊放到被子里,自己也坐到了床上来。 因为宋夜尧临时要开会的缘故,秦暄下午放学竟然没有去接,这让他十分不满,一种从主角顿时变成了配角的感觉油然而生。 因此,他自己打车回来后,就将书包往沙发上一扔,自己上了楼,他要和宋夜弦理论! 就算宋夜弦生病了,宋夜尧加班了,唐朝歌的手也受伤了,秦涤非要离婚了,可为什么受伤的是他? 放学的时候,谁都不去接他! 是忘了他的存在嘛! 秦暄一脚就踢开了宋夜弦的房门,“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宋夜弦原本还在睡觉,秦暄的这一声也格外大了一点,不仅连在深思的唐朝歌被他吓到了,宋夜弦,也被吓醒了过来。 “秦暄,你妈妈生病了。”唐朝歌稍稍移动了身形,却还是没放开宋夜弦的手。 “咦,朝歌叔叔,你怎么会在我家?”秦暄一句话刚刚说完,忽然看了一眼窗外有些阴沉的天色,“果然是天要下雨,娘就要嫁人了吗?” 朝歌对秦暄乱用词句已经习惯了,将目光的看向宋夜弦。 “别看我,这绝对不是我教他的,”夜弦也是一脸黑线,“秦暄,我明天要和你老师谈谈!” “我老师让我和你先谈谈!”秦暄一脸正气,丝毫不畏惧的看向面色不悦的宋夜弦。 秦暄忽然记得,有一次上课的时候老师忽然问小朋友,什么时候他们的父母的脸色最不好看。 有人说是拿成绩单的时候,老师很欣慰;有人说是父母看到自己在调皮的时候,老师依旧很欣慰……后来,有个小朋友有些异样的举手站了起来,他说他最惨的是每次回家的时候看到爸爸妈妈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他爸爸总关把他踢会房间。 老师的脸色开始变菜—— 当越来越多的小朋友站起来赞扬这样的看法的时候,老师的脸已经满脸菜色了! 秦暄仔细的看了一眼唐朝歌,又看了一眼宋夜弦,“妈妈,您这样的脸色,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撞破你们的好事了吗?” 秦暄默默的使用了前不久刚刚从别的小朋友处取经学来的句子。 朝歌扶额,他该怎么解释,该如何解释? 别人家五岁大的孩子,也是这样的? “你不是撞破我的好事,你是撞破我的门了,还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你那个意思吗?秦暄,你再不好好学习,我就……”夜弦一时拿不出话来接,只得看向朝歌。 秦暄钻了空子,“要怎样?” “我就让你住楼下!” O( ̄▽ ̄*)ゞ)) ̄▽ ̄*)o这,好好学习和住楼下有什么关系? 朝歌刚刚张口,又无声的合了起来。 “那你让我住楼下吧,要现在吗?我马上去搬东西!”秦暄说着,就想溜出房间。 唐朝歌眼疾手快,忙上前,又将他给拎回来了。 “早上没送你生气了?” 听了唐朝歌的话,秦暄这才别过头去,故作老成的哼了一声,“不是!” “那你为什么吵,还踢房门,踢坏了你打算卖身还是卖艺?”夜弦半靠在床上,看着被唐朝歌拎回来的秦暄哼哼出声。 “那你也没去接我啊!还是我自己打车回来的,说好的接送我上学放学呢?”秦暄有些委屈,想当年刚刚上幼儿园的时候,是谁说现在人贩子多,她要保障他的安全的! “要是我不记得家里的地址,要是我被坏人直接迷·药带走,要是我被人贩子卖到山区……大人们说的话,果真都是骗小孩子的。”秦暄自顾自的演着,似乎可怜到极致。 夜弦听着他的话,原本还有些怒火,现下全都没了。 “以后还是我来接送你上学,”朝歌将秦暄放了下来,和秦暄面对面平视,“男子汉大丈夫说的话,你总相信的吧!” 秦暄揉了揉鼻子,“那我妈没事做,会不会下岗?” “给你做饭,算再就业,你说怎么样?”朝歌摸着他的小脑袋,带着一丝探知。 他想要了解秦暄,更想要填补掉秦暄一直缺乏的父爱。 第八十一章 爬墙也要钻进来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暄还来不及回答,宋夜弦已经掀开被子,手里握着拖鞋,下了床,“你们俩个,眼底到底有没有我?” 什么下岗,什么再就业,次奥,这一大一小两个人是想要主宰她的人生吗丫? 秦暄先是绕开了宋夜弦的第一扑,接着忙朝房门处溜去,临走前还不忘留言,“妈妈我去做作业,你们慢慢商量,反正我不要一个人回来!” 他才不管宋夜弦的事情,只要他们疼他就可以了! 宋夜弦又和朝歌闹了一阵,等到天黑的时候,朝歌才离开,夜弦倒还无所谓,倒是秦暄一定要留朝歌住这里,宋夜弦不得不威逼利诱,秦暄这才答应让朝歌离开。 “其实我也不是很黏他,只是妈妈你生气起来,朝歌叔叔比什么药都来效果。”秦暄看着那道黑色的背影渐渐融入黑夜,站在宋夜弦身边嗫嚅道。 宋夜弦靠在门框上,摸着秦暄的头,“秦小暄,你想造反吗?” 秦暄一把抱住了宋夜弦的大腿,做树袋熊状,“不敢不敢,妈妈,我最喜欢你了!没有更了……” 朝歌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不由的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继续朝前面走着,没走多久,就看到凌风正站在车边等他。 “老板,您手边上的的都是需要您来亲自处理的急件。”唐朝歌一坐上车,凌风就将厚厚的一摞文件摆到了他的面前媲。 “嗯。”朝歌一把接了过来,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灵活飞舞着,凌风转头看了一眼后座的唐朝歌,见他已经全然进入了忙碌状态,便将车速开的稍微慢了一点。 凌风作为唐朝歌的特别助理,前几天才被唐朝歌匆匆的召唤回国,而回国的第一件事,便是从宋家救出秦暄,并接手调查秦暄的一切事宜。 他不明白,既然唐朝歌已经猜测了秦暄的身份,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做亲子鉴定,而是要绕一个圈子,让他从路以远那边亲自来接手这件事。 朝歌正忙着,凌风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老板,看到秦涤非去了宋家的方向。他好像看到我们了。” 唐朝歌的手停了一下,半晌后,朝歌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随他。” “可是他是宋小姐名正言顺的丈夫,这已经是晚上了……”凌风说到后面,有些心虚, 看着座位后面已经变了脸色的唐朝歌,凌风暗暗不由的暗暗诅咒自己,晚上你妹啊!五年等于一千八百多个夜晚啊! 朝歌顺手翻了下今天的股市,将电脑合了起来,顺手掏出自己的手机,“车子就停这里,你不要出声。” 唐朝歌拨通了宋夜弦的电话,一手拿过右手边的资料翻阅起来,凌风在倒车镜里看了一眼,啧啧,他终于发现长两脑子的好处了,工作谈恋爱,两不误啊! 手机拨通没多久,唐朝歌就听到了宋夜弦有些气喘吁吁的声音,“怎么了,落东西了?” “嗯。”朝歌闷声回答了一句,翻着资料的手依旧不停顿。 “落什么了?”宋夜弦听着这话,忙在房间里开始转悠起来,不断的翻找着不属于这个房间的东西。 唐朝歌正欲开口,却听见电话那头,秦暄的声音传了过来,“妈妈,你要不要下去,爸爸来了。” “妈妈忙,你要不写作业,就先去陪你爸爸唠嗑几句。”夜弦说着,就埋头继续在屋里翻找着,“落什么了,朝歌你快说啊!” “没事,也许是我记错了,我先找找看。”朝歌的手里的笔在纸上轻巧的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不急。” “那也行,我有点事,过会儿你想起来了,再给我打电话。” 夜弦说着,就忙挂了电话,朝楼下走去。 秦涤非果然如秦暄说的,正独自坐在客厅里,夜弦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堆上笑容,这才朝楼下走去。 “感冒好点了吗?”秦涤非看见她下楼来,瞥了一眼宋夜弦握在手里的手机,又似想到什么,原本惊奇的目光,又收了回去。 “嗯,好多了,下午睡了一下午,你怎么突然来这里?”夜弦刚刚把话说完,又觉得不太好,“抱歉,我的意思是,你晚饭吃过了吗?” “宋夜弦,你晚上准备下东西,我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大概要三天才能回来。”秦涤非看着她,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认真。 “三天?”夜弦有些不解,“要那么久?” “你不同意?” “不是,”正在这时,夜弦的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出于好奇,她还是低头看了一眼短信,一目十行的看完,她抿抿唇,还是迅速的回了一条,“家里来客人了,等会儿给你打电话。” “你有急事?”秦涤非打量着宋夜弦的动作,终还是坐到了沙发上,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没什么事情,三天就三天,我去给你倒点水。”夜弦将手机塞回到口袋里,站了起来,要去给秦涤非倒水。“对了,秦暄刚刚回来没写作业,他没其他的意思的。” 秦涤非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宋夜弦这样难能可贵的温柔,“没事,就算你真不让他来见我,我也不会在意的。” 宋夜弦不习惯和秦涤非这样的无争吵,而两人坐在客厅里,又不得不找到话题来说,朝歌的短信却是从不间断,夜弦一边回着短信,面对秦涤非,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太晚了,我先回去,你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秦涤非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时针正指着晚上的七点钟整。 夜弦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时间,有些尴尬的接话,“嗯,好,你也晚安。” 秦涤非看了她一眼,只得闷着头朝外面走去。 宋夜弦默默的在编辑好的短信上加了一行字,“你赢了。” 看到宋夜弦的短信发来,朝歌眉宇间的那一丝担忧这才逝去,忙放下手机,继续忙手头的工作。“凌风,把车子停到秦涤非必然经过的那条路上,他有话和我说。” “老板,这是我今天买的新车!”不适合您用来拉仇恨啊啊啊! 他又不是瞎子,车子后座的人在干什么,他又不是看不见。 “坏了算我的,开车!” 凌风饶是嘴上心底都一千个一百个不愿意,却还是将车子停到了离宋家不远的地方,怕秦涤非找不到他们,唐朝歌还特意让凌风把车灯要一直闪! 秦涤非可谓是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唐朝歌的车,将自己的车子停到了唐朝歌的车边,“谁赢都不是一定的事情!” “但一定不会是你!”唐朝歌头都没抬,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 秦涤非看了他一眼,有些恼火的别过头去,“开车!” 看着秦涤非的车子绝尘而去,凌风心底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老板,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需要,我马上就要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了,你带回去就好了。”朝歌下笔的速度比刚刚更快,纸页翻动的声音和键盘的声音不绝于耳。 秦涤非走之后,宋夜弦去秦暄房间里陪着他看了会儿书,又聊了会儿天,看着秦暄洗过澡,睡着之后,这才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夜弦,这么晚,还不睡?”宋夜尧提着步伐,正好走上楼来。“感冒好些了吗?” “好多了,正准备睡呢,刚刚去秦暄房间里陪他呆了会儿,哥,你才回来。”夜弦打了个哈欠,看宋夜尧一脸凝重的样子,心底不由的有些担忧。 宋夜尧点头,“那就好,听说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夜弦,如果你还信得过我,就离唐朝歌远一点吧。” “为什么?”夜弦原本的睡意尽数褪去,有些不解的看向宋夜尧。 宋夜尧看了宋夜弦一脸关切的模样,脸上的严肃之色又迅速褪去,“没有为什么,我只是希望秦涤非这样的错误别再发生,夜弦,你才离婚要慎重考虑自己的未来,你已经27了,经不起再一个五年了。” “嗯,会的,我会慎重考虑的,哥你放心吧,外面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我会尽量管好自己和秦暄,不让你操心。”夜弦也没做多想,只当宋夜尧在关心自己。 “你知道这点就好,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宋夜尧看了一眼手表,朝三楼的书房走去。 “哥,你别太累了,晚安。”夜弦看了一眼步伐沉重的宋夜尧,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总感觉宋夜尧有事情在瞒她。 夜弦带着疑问,自顾自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刚刚走进门,屋里的灯就被关了起来,夜弦正要张口呼救的时候,有人自她身后堵住了她的唇。 温热熟悉的气息自唇边翻泛溢开来,夜弦趁着黑,狠狠的掐了他的手背,用手摸着墙壁准备去开灯,手刚刚伸出去,就被唐朝歌抓了回来。 他舔着她的唇角,轻柔的如羽毛划过一半,有一些痒,在这样的黑夜里,却又多出了一丝怦然心动的感觉。 “让我开灯。”夜弦得了空,忙开口道。 她不习惯这样的漆黑,更不习惯看不见他的感觉。 “开灯容易被人发现。”唐朝歌在她的耳边轻轻的笑道,两人紧紧的在这样的黑夜里贴着身子抱着,那种感觉尤为亲密。 夜弦差点惊呼出声,“你怎么大晚上还往这里跑,你不会是偷偷爬墙进来的吧?” 第八十二章 嗯,你不会用药,你会直接扑上来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朝歌轻轻的笑了,算是默许了她的答案,“夜弦,我舍不得你。” 明明是这样浓的夜色里,一片漆黑的房间里,他单手将她搂在怀里,一手托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熟悉的气息再度侵袭而来,温暖的气旋将她紧紧的包裹住,夜弦被他推到了墙上,看不见的时候,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明朗。 她听见三楼的楼梯上,宋夜尧的皮鞋声踩过楼梯的声音,一步一步,离他们渐渐靠近,夜弦拿拳头去敲唐朝歌的背,示意他快走,她真不敢想象,要是宋夜尧发现她房里有一个男人,会是怎样一个表情! 朝歌却充耳不闻似的,由她的唇,渐渐的朝下面吻去,睡衣的扣子不知何时被他解开了,他的手已然探了进去,握住了她身前的柔软,夜弦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呼出声来,而门外,原本节奏缓慢的步伐声却在此刻忽然变得急迫起来,“夜弦,你怎么了?丫” 门外,宋夜尧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隔了一道门,夜弦却无法回答宋夜尧。她的唇已然被唐朝歌的吻堵住,他的手还在肆意揉动着,夜弦的额头闪过一道汗意,想要催促唐朝歌,可无奈双手被他握的太紧,无法挣脱。 听不到回复,宋夜尧更加心慌,门被敲得直响,“夜弦,你怎么了,在屋里吗?” 听见宋夜尧转动门锁的声音,唐朝歌立即松开了宋夜弦的唇,凑到她的耳边,“乖,你刚刚在做梦。” 他的声音,在此时,带着一种无边的蛊惑的力量媲。 夜弦使劲瞪了瞪唐朝歌,又想到灯没开,瞪也看不见,寻思到他肩膀的位子,狠狠的咬了一口,听到他的抽气声,她才松口,“哥,我没事,刚刚做了个梦,现在已经醒了。” 门外的宋夜尧这才安心了许多,也没再转动门锁,“那就好,夜弦,你要防着那个唐朝歌一点。” 夜弦听完,心底蓦然一亮,果然是兄妹啊! 正要开口时,却感觉到下面一凉,夜弦猛的惊醒,逃离钳制的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知道了,哥,你先去睡吧!” 夜弦不由的替自己捏把汗,她是该防着点,而宋夜尧的这句话,应该早点说才是啊! “嗯,你有事叫我。”宋夜尧说着,皮鞋掠过地面,听着他渐渐远去的声音,宋夜弦心底才舒了一口气,而唐朝歌的手却也在此时退了出来。 “你……”夜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如果此时没开灯,一定可以看到她脸上此时羞红一片。 “我等你离婚,等你嫁给我的时候……”唐朝歌说着,又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夜弦揉了揉鼻子,不知道为何,他们现在不发生什么应该是对的,可是夜弦却隐隐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对与错,好像一瞬间被颠倒了一样。 “好吧,你大晚上爬墙过来,就为了告诉我你要等我离婚,等我嫁给你,那你昨晚上算什么?” 夜弦刚刚说出这番话,立马就后悔了,唔,她本来是实话实说,但怎么感觉那话里的意思有点偏呢,而且不只是偏了一点点? 黑暗的空间里,宋夜弦听见唐朝歌呼出的阵阵气息吹拂在她的面庞之上,被他的气息拂过之处,染出一丝炙热的温度,过了许久,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到耳边,“夜弦,”朝歌轻轻唤了一声,接着便是熟悉的怀抱,无比眷恋的气息,“我不舍得离开你。” “唐宋的唐,朝歌夜弦的朝歌,唐宋的宋,朝歌夜弦的夜弦,”朝歌的语气里夹杂了一阵轻不可闻的叹息,“这些年来,我从来都没忘记,也不敢忘记。” 没有灯,两人这样拥着,说起话来也似乎格外能敞开心扉,“前天晚上的事情也算?” 夜弦不得不承认,唐朝歌这句话她很喜欢。 “春?药这种东西听过吗?”朝歌轻抿唇,“她从以远那里借了钥匙,偷偷钻进来,给我的酒里放了药,还涂了你用的香水,药劲上来,我以为是你。” “我怎么会用药!”夜弦刚刚说完就后悔了,“不对,我意思是我不屑用这样的方式!” “嗯,你不会用药,你会直接扑上来。” “……” 夜弦拿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说正经的!那你后来和陆煦妍做了?” “你闯进去的很及时。”说到这里,唐朝歌忙改口解释道,“那时候,如果你不走,我肯定会把持不住……” 所以,就这样任她跑走,是伤害,却又是一种保护? “夜弦,我不会让你后悔选择我!”朝歌将她紧紧拥住在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再无任何缝隙。 第二天早上,宋夜弦带着秦暄刚刚走出家门,唐朝歌的车子就停到了门口,她倒是还显得平静,但秦暄一看到唐朝歌,却似乎十分欢喜。 唐朝歌的将墨镜摘了下来,白色的衬衫上领带打的工整,西装也穿的一丝不苟,他下了车,走到了宋夜弦身边,“我们送秦暄上学去吧。” 说着,就一把握住了秦暄的空闲的右手。 唐朝歌的手不如宋夜弦的柔软温热,却更为有力,更让他觉得安心。秦涤非从来没牵过他的手,唐朝歌和宋夜弦两人一左一右牵着他朝前走,让他不由自主想要迈开步伐。 不容拒绝,也不想拒绝。 因为宋夜弦要出门三天,宋夜尧恰好要出差,照顾秦暄的责任无可厚非的落到了唐朝歌的身上,夜弦一路上从大到小开始叮嘱,听得唐朝歌和秦暄双双求饶偏偏宋夜弦还不许唐朝歌把车开快。 好不容易到了幼儿园门口,秦暄自己推开车门,跑下了车,“妈妈,我走了,你不用太想我。” 这是上学的高峰时间,门口有许多人,秦暄寻着空子往幼儿园里钻,好几次都要险些跌倒,唐朝歌要下车,却被夜弦拦住了。 “别去,秦暄从来没和我分开过,他这是舍不得,我们下车,他反而看着难过。” 唐朝歌看了一眼依旧往幼儿园里钻的秦暄,有些怀疑,“你确定要这样?” “你这三天帮我好好照顾他就行了,”夜弦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揉了揉眼角,“我们走吧,和秦涤非约好的时间是八点。” 唐朝歌递了张面纸给她,“真的要去?” 夜弦点头,“开车吧,我不想欠他什么。” 和秦涤非约的地方是离秦暄学校不远的一家咖啡馆,朝歌和夜弦到的时候,秦涤非已经坐在那里了等了。 看到两人走进来,他不紧不慢的翻着报纸,喝着咖啡,倒是林唯立刻上前将唐朝歌和宋夜弦两人带了过来。 “我来了。”这是一家十分僻静的咖啡馆,现在又还早,咖啡馆除了他们,再无他人。 夜弦的手和唐朝歌双手交握,两人坐到了秦涤非的对面。 秦涤非手里的报纸放了下来,“很好,我们先签离婚协议,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预计时间为三天,回来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秦涤非说完,林唯就将两份文件递到他手里,“签了它们。” 宋夜弦看着被秦涤非推到面前的两份文件,忙捡起来看。第一份自然是离婚协议书,夜弦正要签字,唐朝歌却拿来仔细检查了一眼,才让宋夜弦去签。 “这是什么?”宋夜弦指着另外一个黑色封皮的文件。 秦涤非挑眉一笑,目光却是落在唐朝歌的身上,“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秦涤非,”宋夜弦一把拽过推到朝歌面前的那个黑色文件,打了开来,待看清头一行字时,宋夜弦忍不住出声,“别人是节操碎了一地,你是脑子碎了一地……” 这是股权让渡书,而且是秦氏的百分之三十股权! “这样做,你觉得你很享受?”这是唐朝歌进来咖啡馆的第一句话。 “给我儿子一点抚养费,这也是我应该做的。”秦涤非端起咖啡,笑着抿了一口,“夜弦我不担心,我是担心秦暄。” 秦涤非目光转过去看向宋夜弦,“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给秦暄的,我们离婚之后,你是就他的监护人了。你们宋家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但秦暄我希望他能衣食无忧。” 秦涤非说话间,又拿起报纸看了起来,夜弦有些踌躇的握着笔,心底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要不签呢?”宋夜弦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唐朝歌,手里握着那份股权让渡书,想要推给秦涤非。 “宋夜弦,别忘了你四年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秦涤非笑着从报纸里抬头,“宋夜弦,任何时候别忘记我教你的话,人永远别和钱过不去,等你没馒头吃的时候,所谓的爱情,可拯救不了你肠胃的空虚。” 秦涤非说着,似有所指的看向旁边面色不善的唐朝歌。 “不妨请你分享下你用五年的馒头喂出今天的感受。”朝歌抿唇,目光扫过桌上的股权让渡书,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秦涤非握住笔的手一紧,正要说话时,却被宋夜弦抢了先。 第八十三章 滚去压死那群有眼无珠的!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其实我一直想做一个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妹纸,”宋夜弦揉了揉鼻子,“可惜,钱真的是好东西啊!” 夜弦说着,将面前股权让渡书给揽到了怀里,不给两人任何的辩解时间,迅速的在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涤非眼底闪过一抹释然,目光扫过唐朝歌,带着一抹笑意,“记得我说过的话就好。丫” “秦暄满十八岁的时候,我会把这个给他,至于他是捐献给红十字会,还是捐给黑十字会,就看他自己的了。”夜弦将笔放了下来,将签好的股权让渡书推到了秦涤非的面前。 唐朝歌轻咳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却柔和了许多,“我先去上班,晚上我让秦暄给你打电话。” “好,我送你出去。”夜弦说着,和秦涤非告了声别,自己便送唐朝歌往外走去。 秦涤非看了一眼远去的两人,林唯正要收拾桌上的协议时,秦涤非却制止了她,“我来就可以了。” 宋夜弦目送唐朝歌走到车库取了车,唐朝歌的车刚刚开出咖啡馆,就看到秦涤非正在不远处的一个路口等他。 唐朝歌将车停下来,落下了车窗,“你还有事情?媲” “这个交给你保管。”秦涤非说着,将手里的黑色文件夹从车窗递给了唐朝歌。 “柳静的事情,我替你背这口黑锅,”秦涤非看了一眼车里的人,“但唐朝歌,你别得意太早。” 唐朝歌将墨镜摘了下来,匆匆过目了手里的东西,并不急着辩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认为这个,可以威胁到我?”唐朝歌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 “不会,”秦涤非朗声笑了,“但唐朝歌,你别得意的太早。” 唐朝歌将文件夹放到副驾驶座上,“这么多年来,你不是第一个和我说这句话的人。和我争,你不该这样软弱。” 宋夜弦回到咖啡厅的时候,林唯正在收拾东西,看到她来,忙笑着走上前来。 “秦涤非去哪里了?” “总裁刚刚已经一个人先出去了,宋小姐要么在这里等一会儿?”林唯将秦涤非的大衣搭到了胳膊上,手边放着秦涤非的行李,听见宋夜弦的疑问,忙抢着回答。 宋夜弦听了这话,不由的揉了揉太阳穴,“看到他去哪里了吗?” “好像先离开了。” 宋夜弦点了点头,似乎在揣摩林唯这句话的真假,“那我先去看看,这些东西,你先帮我照看下吧。” 林唯忙笑着答应了。 宋夜弦刚刚走到咖啡馆的门口,秦涤非就推门进来了,两人这样迎面撞了上来,彼此间距不过十厘米,宋夜弦甚至可以听到秦涤非的呼吸扫过她面庞的声响。 两人从不这样亲近,一时场面有些尴尬,还是秦涤非先反应过来,往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宋夜弦,你不是后悔想溜走吧?” 宋夜弦扑哧一笑,此刻面对秦涤非这样柔软下来的温柔,竟也不觉得像之前那样反感讨厌了,“秦涤非,你怎么面对我就这样没信心?你说看到你这幅模样,你那些女人是不是会很失望?” 秦涤非愣了愣,随即抛下一句,“比起失望,更多的应该是妒忌。” 宋夜弦看着他走开的背影,“对妒忌这个词,我比较有觉悟。” 作为秦涤非法律意义上的正妻,她的确被妒忌很多年。只要她偶尔有闲情逸致了,和任苒去商场走上那么个半天,定能收获一堆各式各样的妒忌或同情的目光。“说到这里,我觉得,我嫁给你最大的收获,就是我觉得我快要被看扁了!” 门缝里看人什么的,她走过多少道门,就被看过多少次! 秦涤非听着她的话,迈开的步伐生生的顿了下来,“对不起。” 或许道歉来的太迟,而或许,宋夜弦不需要他的道歉,但是听着她话里的弦外之音,秦涤非还是忍不住想要道歉。 宋夜弦惊愕了半秒钟,“没事,我其实,就是觉得这样说好玩,你不要介意。” “一般这时候,他会怎么回答你?” “啊?”宋夜弦没转过弯来。 “就是唐朝歌,这样的时候,会怎么回答你?”提起那个名字,秦涤非就非常不爽。 夜弦被这样一说,才明白秦涤非的意思,低着头思考了片刻,“我想他应该会说把我给搓圆,滚去压死那群有眼无珠的!” “……” 夜弦瞥见秦涤非一脸黯然的模样,有些尴尬,“那个,秦涤非,我们要去哪里?” 秦涤非点了点头,“先带你去见一个你一直想见的人。” 一直想见的人? 夜弦有些不懂,但看到秦涤非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秦涤非,你不会带我去看你儿子吧?” 夜弦自顾自的想着,嗯,秦涤非的女人那么多,除了柳静,应该会有别的案例,有个儿子也不奇怪。 “不是,一个与你儿子有关的人。”秦涤非转身,“我说的是你的亲生儿子。” 夜弦原本脸上还残存的笑容,一点点的退散,脸上一派冰霜。 “你说的人是……” 秦涤非点了点头,“想知道那人在哪里,就跟我来。” ―――――――――――――――――――― 唐朝歌刚刚停好车子,凌风就赶紧上前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老板,刚刚收到消息,一直跟着宋小姐的人,跟丢了。” 凌风默默的握着手里的两个漆黑封面的文件夹,低着头,不用看,唐朝歌此时的脸色,肯定和要拆了他没什么两样! “跟丢了?”唐朝歌反问,语气里满是好奇,可那干澈的嗓音里却听不出半分好奇之色。 “是,他们去了商场,应该是趁着换衣服的时候偷偷溜走了。”凌风觉得头好痛,摊上一个秦暄已经够他难过了,小的不省心能理解,大的也给他添乱! 没事玩什么移花接木,不是小鱼儿与花无缺好嘛! 乱消失什么的,真让人担心的很啊! 半晌后,唐朝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迈开步伐朝前走去,“先把秦暄的资料送到我办公室里,至于其他的――” “有消息马上通知您。”凌风听着唐朝歌陡然变得柔和的线条,心底闪过一丝欣喜。 唐朝歌看了他一眼,“先把你手上的东西扫描一份,发给以远。”说着,人已经走了几步远了,凌风看到他走远也立即跟了上去。 卧槽,这到底还要不要找人啊! 唐朝歌将手里的资料仔仔细细的看完了一遍之后,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自宽大的老板椅上站了起来,站到了透明的玻璃墙面前。 这里是A城年初刚刚落成的一栋大厦,一个月后,将会作为新域银行在A城的总部。 唐朝歌的手扶在栏杆上,望着脚下的这片土地,面色有些凝重。 “老板,您一个小时后,要去接秦暄了。”凌风叩开了唐朝歌办公室的大门,朝着唐朝歌的背影答道。 “嗯,找到宋夜弦了吗?”听到凌风的声音,唐朝歌转过身来,眼底那一丝凝重已然褪去,换上了和往日一般的不苟言笑。 “没有,”凌风不由的暗暗叫苦,“很奇怪,秦涤非和宋夜弦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女人是水做的,我可以相信会蒸发,至于那个男人……”唐朝歌将面前的文件夹合了起来,敛了眉目。 卧次奥,凌风有苦不能言,这能是他的错嘛?他已经把从上午八点钟以后自机场出入A市的名单对了好几遍,眼泪都留了一大把了,为什么就没人能体会他的辛酸呢? “肯定是泥巴做的!”凌风扭过头,他这是骂人还是骂自己啊! “老板,您要么给宋小姐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里不就行了吗?您想要知道秦暄的身份,去问问宋小姐不就行了吗?” 最关键的是,为什么要一直一直折磨他! 他是学经济学的,又不是学的侦探学! 最最主要的是,这显然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啊,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丈夫,啊呸,前男友一直追着往事查个没完没了的! 唐朝歌看了他一眼,竖起食指,“凌风,我给你一句话忠告。” “什么?” “想死别死我面前!” “……” 凌风是摔门走出去的,唐朝歌对此只是不以为然的挑了眉,继续开始看桌上堆积成山的资料。 “秦暄,阳历12月23日出生于C城。” 唐朝歌的目光在这第一句话上忽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细细的将秦暄的资料从头到尾过目了一番。 半晌,他一把抓起手边的电话,“凌风,订一张我明天去C城的机票。” 电话那头,凌风的气似乎还没消,“老板,麻烦您开动下您一刻千金的脑子想一想,A城到C城这点距离,有机票卖嘛!!!!!” 吼完这句,凌风心底舒服多了,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这件事,谁都避免不了! “智商果然是一道硬伤,A城到C城不用飞机,凌风你在机场耗了一天,是想让我同情你的遭遇,还是同情你的智商!” “……” 第八十四章 一口酸水引出的血案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从高速上一路下来,秦涤非开的十分安稳,宋夜弦换了一套灰色的运动服,正安静的蜷缩在车子的一脚,目光不时扫过车窗外,不时又落回来,举手抬眉间,即便是秦涤非,也能看出来她眼底的不安和焦躁。 “夜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宋夜弦转过脸来,“医院。” 秦涤非笑了笑,“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反对我们结婚吗?” 宋夜弦无语,什么叫她父亲反对,当时宋家上上下下,估计连她当年养的那只哈巴狗都不愿意她嫁给秦涤非! 至于原因,众人皆知―― “秦涤非,这么多年来我从没问过你,你当初和我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要贪图宋家的财产,可是宋安泰一早就将继承权转给了宋夜尧,说要商业利益,宋家和秦家虽然是对立的关系,但是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可若是因为她宋夜弦国色天香,偏偏和秦涤非认识的时候,她正妊娠反应的厉害,面黄肌瘦的正如传说中的黄脸婆! 即便没有秦暄,她也会生下一个和他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秦涤非要娶她,要帮她养大孩子。 秦涤非先是轻轻的笑了,随即又大笑了起来,“宋夜弦,两个人结婚,是为了组成一个新的家庭,从此相亲相爱,幸福到永远……” 宋夜弦迟迟没反应过来,这时,秦涤非又补充了一句,“你我都逃不出这个例外。” 车子继续平稳的朝前开着,宋夜弦忽然突然奇想,“我想,你当初一定是看到哪个女人敢随便朝我呕酸水,看我不虐死她!于是,你借助你的身份,调出了医院当时的监控录像,终于人肉到了我,继而你发下我需要结婚,然后你以救世主一般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紧接着又一步步的弄出那些事情……其实,秦涤非,我们之间,就是一口酸水引出的血案!” “宋夜弦,我发现你的想象力挺好,”秦涤非继续开着车,“回去可以考虑在任苒的律师事务所对面开一家心理咨询师诊所,那条街的生意都能被你们包下来!媲” “秦涤非,你就是个财迷!” 天黑的时候,秦涤非总算将车子停到了C城,一别四年,望着近在咫尺的城市,宋夜弦一时竟迈不开步伐。 这是一个北方的地级市,空气中充斥一股拙劣的味道,地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层,不知是泥污,还是道路…… 闻着空气里隐约漂浮的煤味,宋夜弦的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秦涤非从后面走了过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息一晚上,我明天带你去见那个人。” 夜弦并没拒绝,顺着秦涤非的意,又坐回了车里,倒是秦涤非目光警觉的像在人群里找寻着什么。 夜弦在车里等不到秦涤非回来,忙将车窗落了下来,“秦涤非,你在看什么?” 和秦涤非同行,即便对这个充满前科的男人充满厌斥,宋夜弦还是无法不去顾及秦涤非。 “没事,我们先安顿下来。”听见宋夜弦喊他,秦涤非确认没有漏看什么,忙将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这北方的小城里,酒店并不多,秦涤非又挑剔的要死,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可以入住的酒店,已经到了晚上的七点钟了。 北方的小城到了夜晚,街上飘出阵阵火锅的香气,夜弦走出门的时候,又找了一件浅驼色的大衣批在了身上,乌黑的头发披散了下来,昏黄的路灯下,格外的柔软动人。 秦涤非紧了紧身上亚麻色的大衣,“我们去吃什么?” “这小城市肯定没你要吃的西餐,既然这样,不如看我吃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闻着火锅的味道,夜弦做出一股极为享受的模样,一阵寒风吹来,她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天气冷。”秦涤非往左边走了几步,离得宋夜弦更近了几分,在宋夜弦还没察觉过来之前,已然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手也自然搭落在她的肩头,“我们去吃火锅。” 宋夜弦愣了下,停下来的脚步,却被秦涤非自然而然带了开去,她不知道秦涤非的那句天气冷,作为去吃火锅的理由,还是作为他借她肩膀取暖的理由。 夜弦不知道该不该问,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离住的酒店不远,就有一家很有名的火锅店,到了火锅店门口,夜弦刚刚往前踏了一步,忽而觉得肩上的力道一松,原本温暖的肩头霎时被一缕寒风给注入,冷的她打了个哆嗦。 宋夜弦朝前走了一步,探头朝里面看了看,“这里面的味道很不错的!” 虽然隔了四年没来,宋夜弦却能察觉到这家火锅店的老板娘没换,门口的塑料帘子,也没换,唔~~ 秦涤非的目光落在了三三两两走进去的人群之上,半晌后目光才落回宋夜弦的身上,“你确定要吃这个?” 宋夜弦见他有些迟疑,忙上前笑眯眯的道,“放心吧,我会照顾你的。” 秦涤非失笑,原本拧着的眉也渐渐舒展开来,一双凤眸紧紧的打量着宋夜弦,忽然掳起衣袖,“记住你这句话,可不要后悔。” 宋夜弦起初还不能明白,等到进了店,她就觉得自己带秦涤非来吃火锅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了。 比如,这个香辣虾的锅底,某人不会用筷子,所以这个剥虾壳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宋夜弦的身上,而秦涤非的任务就是伸手拿牙签去戳虾肉,对比宋夜弦一脸的闷闷无语,他可谓是轻松潇洒至极。 夜弦剥的累了,索性就不剥虾了,靠坐在椅子上。 秦涤非本就有出色的容貌,一副尚好的皮囊,即便是在这有些脏乱的火锅店,依旧显得那么出众,他不如唐朝歌那样深邃,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再无法逃开,却有一种很自在的深沉,仿佛任何风景,因为他的存在,便可少却那一丝惘然。 夜弦取过秦涤非手边的啤酒,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仰头便喝了下去,啤酒初入口的时候,会有一股淡淡的涩苦,有些难以下咽,但是喝完一杯之后,却又会觉得神清气爽。 两人面对面坐着,宋夜弦这杯酒之后那落寞的神情也落入了秦涤非的眼底,他取过手边的面纸,对着正撑着下巴发呆的宋夜弦的唇角就擦了过去…… 纸巾刚刚触碰到宋夜弦,她忙回过神来,正要伸手接过秦涤非手里的纸,秦涤非却躲了过去,“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夜弦愣了愣,却是没再去和他抢了,任由着他细细擦拭着她的嘴角,目光紧紧的盯在她的脸上,他下手的力道分明很轻,可宋夜弦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闷得无法动弹。 两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丝毫没注意到周遭已经不少的目光落到了他们的身上,甚至有不少人正在拍照发微博…… 擦完她嘴角的酒沫,秦涤非的目光也移开了她的身上,“夜弦,我听说,你们宋氏百分之十一的散股被人收购了。” 他继续闷着头吃宋夜弦拨好的虾,宋夜弦让服务员往锅里添了高汤,大铝锅里真沸沸扬扬的煮着,她正往锅里丢着菜,听到秦涤非的话,动作略迟滞了一会,声音却依旧如往昔那般懒洋洋。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公司是我哥的,又不是我和秦暄的。” 秦涤非将虾放了下来,拿过纸巾擦嘴,“有些事情别人不清楚,但是你我毕竟夫妻五年,你有多少斤两,我还是知道的。” 夜弦从锅里捞出一块年糕,埋头开始吃了起来,年糕十分的烫,宋夜弦无处下口,见秦涤非盯着她看,又从锅里捞出来一块年糕给了他,“烫嘴的年糕,是吃不下的,一块烫嘴的年糕吃不下,何况是两块。” 见秦涤非半天没回答,夜弦拿筷子点了点他碗里的年糕,“吃吧,吃不死你的。” 夜弦不是没想过暗地里收购股份的人会是秦涤非,尤其是他那么轻易提起离婚,但是他却又在转眼之间将秦氏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划归到了她的名下。 说是给秦暄的生活费,不如说是买她的一份信任。 秦涤非借秦暄的名义来做事,又不是第一次,想清楚这一层,她才会签下那份股权让渡书。 是坦然,更是试探。 她是宋夜弦,不只是秦暄的母亲,还是宋夜尧的妹妹,而宋氏更是宋安泰一生的心血,正如她无法拒绝Kevin的一片“好意”一样,她也不能不签下那份股权让渡书。 秦涤非想拿牙签去戳年糕,却被宋夜弦止住了,将他的筷子递到他的面前,“用筷子。” 秦涤非皱了皱,伸手将筷子握住了,思考再三,终于学了个宋夜弦的模样,将筷子夹在手指间,刚刚要去夹菜时,那筷子如失去生命一般从他手里掉落,秦涤非的一张脸顿时黑到无地自容。 第八十五章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多喜欢一个人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从火锅店里出来,夜弦吃饱了也笑饱了,一路和秦涤非走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钟了。 秦涤非刻意定了两间面对面的房间,走到房门口,夜弦将身上披着的亚麻色的大衣取了下来,递给了了秦涤非,“那我先进去了,晚安。” 秦涤非从口袋里伸出手,接过了大衣,“你先进去。” 宋夜弦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房卡,插了进去,门上发出一阵细微的“滴――”声,两秒钟之后,走廊里又恢复了安静,夜弦转动门锁,房门应声而开,她将门卡抽了出来,放到卡槽里,黑漆漆的房间里,一盏又一盏的灯接连亮了起来,像是童话里的不经意点亮了漫天星辰一般丫。 宋夜弦踮了踮脚,指着身后的的房间,“那个,我进去了哦。” “进去吧,晚上有事记得叫我。” 夜弦点了点头,却是再也不敢去看秦涤非的目光,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入房间,刚刚走到房里,立即将房门自身后关了起来,靠在了门上。 待听到门外“滴――”声响起,房门合上的声音,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媲。 在路上的时候,秦暄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夜弦将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放到了床上,又将大衣脱了下来,准备去洗澡。 对面的房间里,秦涤非已经将外衣脱了下来,穿着深褐色的线衣坐在床上,面色一片沉霭,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秦涤非正打算去洗澡睡觉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秦涤非皱了皱眉,却还是走到了门边,“是谁?” “是我,秦涤非,你快开门!”夜弦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秦涤非眉头一皱,却还是迅速的开了门,还未待他看清楚门外的人时,宋夜弦已经绕过他的臂弯,迅速的朝浴室冲去。 秦涤非愣了两秒钟,浴室的水声哗哗而起,他将房门关了上来,走到浴室门外,“宋夜弦,你大半夜的搞什么?” “我房间里的热水器坏了,我洗澡洗一半,就没热水了,你这里先借我用用。”夜弦的声音夹杂着水声阵阵自浴室里往外传来。 秦涤非看了一眼浴室的门,顿了半分钟,这才转身朝沙发走去,顺手捞起一本杂志随手翻阅起来,目光偶尔落在浴室的门把手上,又缓缓离开。 宋夜弦洗好澡,裹上了一件白色的珊瑚绒睡袍,乌黑的头发全用毛巾裹了起来,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秦涤非正从杂志里抬头,两人目光相遇,有一瞬间的尴尬。 夜弦揽了揽衣服,轻咳了两声,“那个,我用好了。” “嗯。”秦涤非将手里的杂志放到了一旁,站了起来,自沙发那边朝宋夜弦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宋夜弦一瞬间有些紧张,目光也垂了下来,她能看到秦涤非的步伐节奏越来越缓,听到秦涤非的走过来是,衣料相互摩擦的声音,能感觉到秦涤非的气息越来越近,而他的目光也越来越紧,宋夜弦交握在胸前的双手不由的抓紧了衣服。 终于看到秦涤非的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她的面前,宋夜弦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颗心扑腾扑腾的跳跃着,手不安的攥着衣服…… 秦涤非停了下来,抬起了右手,轻轻托起了宋夜弦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与他对视,宋夜弦只一眼就别开了目光。 秦涤非将她的动作看在眼底,发出一声轻笑,“不敢看我,是因为愧疚,还是害怕?” 他的手指轻轻按在了她的下巴上,指腹之下一片罄香柔软,指下阵阵用力,像是恶魔伸开了罪恶的魔爪,又像是优雅的钢琴家正在优雅弹奏的音律。 夜弦憋得大气不敢出,可秦涤非却不放过她,“不敢说话?” “都有。”宋夜弦将目光移了回来,对上秦涤非的眼,像是要说什么,可却又说不出来。 秦涤非这才松开钳制住她下巴的手,十分满足的笑了,两只手都伸向了宋夜弦。 宋夜弦倏尔后退了一大步,待看清秦涤非伸向她发头上的毛巾时,她眼底的防备和愤怒与秦涤非的眼底的关怀和宠溺形成了最强烈的反差,“那个我自己来。” 夜弦说着,一手捂住了头发上的毛巾,一手拉着衣服,朝秦涤非身后走去。 “也好,你的把头发弄干再睡觉。”秦涤非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往浴室方向走去。 “嗯,你去洗澡吧。”宋夜弦一直待秦涤非的身影完全被浴室的门遮掩住,这才心底舒了长长的一口气…… 秦涤非再出来的时候,宋夜弦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头黑色的头发随意铺散在沙发上,双手还握住在睡衣的领口,即便是睡着的模样,眉毛却依旧紧拧,指甲紧紧的掐入掌心…… 秦涤非叹了一口气,弯下身子将她轻轻的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又去寻了两块毛巾,纳入到她的掌心。 做好这些,他才走到桌子旁边,拉开了抽屉,拿出里面的一张房卡,看了一眼床上的宋夜弦,轻声的关了灯,带上了门,朝对面的房间走去。 秦涤非刚刚走进去宋夜弦的屋里,就听到了她的手机在床上不停的在唱着歌,秦涤非走了过去,从枕头下翻出了手机,待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朝歌”时,正准备接听的时候,唐朝歌却挂了电话。 秦涤非也不以为意,将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自己躺了上去。 刚刚过了五分钟,手机却在此时又响了起来。 秦涤非翻身从床头柜上拿过来手机,想也不想就接了起来。 “唐大律师这么深夜打电话来,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秦涤非学着宋夜弦那一副懒洋洋的语气,笑眯眯的道。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紧接着电话就出现了忙音。 秦涤非看着通话时间7秒,笑的一脸幸福,估计电话那头,唐朝歌的脸已经绿的发黑了! 正要将宋夜弦的手机放回去时,手机在秦涤非的手里又响了起来,秦涤非看了一眼,又接了起来,还没等他开始说话,电话那头唐朝歌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她在哪里?” “我房间。”秦涤非听见他的问题,忽然满肚子的声讨烟消云散。 “秦涤非你撒谎!” “我有必要对你撒谎吗?”秦涤非笑的一脸坦然,他的确没撒谎啊,宋夜弦的确是睡在他的床上啊,只是么,秦涤非想到这里,心情大好,“我们还是夫妻,唐朝歌,认清楚事实!” “你们已经离婚了。” “我们还没去民政局登记,”秦涤非将一只手悠闲的枕在脑后,“那只是一纸协议而已!” 他会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懂她的人,谁才是最让她有安全感的男人! “晚了,”电话那头唐朝歌忽然轻笑,“秦涤非,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秦涤非脸上轻松的笑容骤去,“你以为我同意离婚是放弃她了吗?你错了,唐朝歌,你或许在其他方面,的确高我一筹,可是你把女人当做你要夺标的项目,你只会输得一败涂地。不要以为她过去多么爱你,现在就可以多爱你,你抛弃她的时候,是谁在站在她的身边,唐朝歌,你还不知道秦暄的身份,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我压根就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也许,你比我还要靠后!” 秦涤非说完这番话,就把手机狠狠的挂掉了。 他替宋夜弦感到不值,尤其是那天晚上,以唐朝歌的能力,分明可以早一点带秦暄出现,然后将一切的局面挽回,可是唐朝歌却执意等到最后才出现,以一副苦主的模样出现! 这和骗子有什么两样! 想到这里,秦涤非正要把宋夜弦的手机关机的时候,忽然看到宋夜弦的手机桌面上有一行字: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多喜欢一个人,除非你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 秦涤非将这句话放在心底反复揣摩了两遍,这才关了机睡觉。 --------------------------- A城的夜里格外的安静,唐朝歌看着自己手机桌面上的那一句话,心底久久的无法安静,这是宋夜弦昨天晚上替他设置的桌面,算是他们已经和好的证明。 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多喜欢一个人,除非你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 早上秦暄起床下楼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全是烟的气味,许多年后,当秦暄也这样坐在沙发里坐了一夜抽烟等天明的时候,他才懂当时唐朝歌的心境是如何的挣扎。 “朝歌叔叔,你是在想妈妈吗?” 秦暄的声音打破了平静,也将唐朝歌的思绪从久远拉回了现实,他抬了抬有些惺忪的眼,目光忽然极为锐利的扫过秦暄,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检视。 秦暄被这样的目光看得身上一个哆嗦,“朝歌叔叔,你难道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 秦暄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一瞬间他觉得唐朝歌这么的可怕! 唐朝歌听了他的声音,目光顿时又恢复了如往常那般,“你先坐会儿,我上去换身衣服,等会儿给你做早饭。” 第八十六章 小盆友你认知感再强点吧!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暄望着唐朝歌消失在楼梯的尽头,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按照记忆里号码拨了过去。 秦涤非看到秦暄的号码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刚刚接起来,准备说话时,电话那头秦暄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爸爸,你可不可以不要让妈妈知道我在给你打电话?” 秦涤非看了一眼坐在对面餐桌的宋夜弦,“你等我一下。” “我要……丫” “去吧!”宋夜弦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抢了先,说罢,自己也不管秦涤非如何,只低头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秦涤非点了点头,朝另外一个安静的角落走去媲。 “秦暄,早饭吃了吗?”在秦涤非的记忆里,秦暄打电话,每次都是有什么事情,秦暄和他亲近,但却不爱和他亲近。 也许是宋夜弦的教导方式,在秦暄的眼底,爸爸一直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秦涤非对秦暄的这次主动打电话来感觉十分意外。 “爸爸,”秦暄甜甜的叫了一声,“爸爸,你和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他才不是想他们的,任苒教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把想这个词挂在嘴上! 嘤嘤,他昨晚上一个人在楼上哭鼻子的不算! 那是他在做梦。 秦暄想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爸爸,我没有想你们。” 秦涤非很快的明白了秦暄这通电话的来由,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爸爸,你不许笑,不许把这件事告诉妈妈!”秦暄的电话的那头变得尤为激动! 秦涤非却还是没忍住的笑了,“好好,我不告诉你妈妈。” 秦涤非的这阵声音有点大,宋夜弦早在秦涤非开始笑着朝她招手的时候,就已经走了过来,秦涤非的这句话,更是让她明白的事情的经过,忙把耳朵凑了过来。 电话这头的秦暄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出卖了,“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你们的,就是我昨晚上,忽然觉得妈妈不在有点不适应啊,早上起来的时候,朝歌叔叔又在客厅里抽烟,有点怪怪的。爸爸,你们不会又打架了吧!” 秦暄想到这里,忽然握拳,“爸爸,你们不能打架的,妈妈会伤心的,上次妈妈就很伤心。” 电话这头,秦涤非和宋夜弦脸上的笑容骤然散去,秦涤非看了一眼宋夜弦,忽然对着电话道,“秦暄,我和你妈妈都不在A城,怎么会打架?” “那一定是你们吵架了!你们吵架,妈妈也会伤心的!” 秦涤非一脸轻咳了两声,“秦暄,你先好好的去吃饭上学,你妈妈在叫我过去了,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秦涤非说着,忙将电话给掐断了。 宋夜弦见他挂了电话,忙追问,“秦暄,他没事吧?” “就是撒娇了,”秦涤非笑了笑,“夜弦,你怕告诉他秦暄的身份,是不是怕他知道后,会不要秦暄?” 毕竟秦暄,和唐朝歌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夜弦摇了摇头,“怎么会,只是我怕秦暄察觉到这些而已,我们先吃饭吧,时间不早了。” 宋夜弦说完,正欲要转身回去,秦涤非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别担心,如果他不要秦暄,我可以养大秦暄。” 宋夜弦一怔,连要从秦涤非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都已经忘了,半晌,她才恢复了神智,“不会的,秦涤非,他不会抛弃秦暄的。” 秦涤非有一点迷惑,“难道秦暄真的是?你不是说那个孩子已经?” 宋夜弦顿时鼻子一酸,跟着点了点头,“对不起,当年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太乱,我没有说清楚。秦暄不是他的孩子,可是他的眼睛却是……” 夜弦说到这里,所有的声音卡在了喉间,大滴大滴的眼泪全都落了下来。 秦涤非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闪过一丝疼痛,手上微微一用力,宋夜弦就被他带入到自己的怀中,“想哭就哭吧,都已经憋了五年了。” 秦涤非忽然想起来那年才刚刚开春的时候,林唯忽然来告诉她,有一个律师想要见他,而且还是还是口口声声自称是宋夜弦的律师。 那时他还远远及不上现在的沉稳,当林唯将任苒带到他办公室的时候,秦涤非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宋夜弦,想要离婚,除非她是寡妇了!” 任苒回他一个十分不屑的笑容,“秦先生,您想太多了,我的当事人并没有和您离婚的打算,只是来将这一份材料送上,附带,秦先生的大名签上就可以了。” 任苒当时的穿着有些土气,但却无法掩去锐利精明的眼神,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秦涤非才决定暗中资助任苒开律师事务所吧! 秦涤非一把接过那个厚厚的牛皮纸包,将里面的资料倒出来看了看,“领养・孩子?” 任苒点头,“是的,宋小姐要领养一个孩子,孩子的资料都在里面的,这几天我也将你们夫妻俩的资料收集完毕,现在只需要秦先生的签名了。” “她自己的孩子呢?”秦涤非靠坐到椅子上,神色淡然的看向任苒。 “没了。”任苒回答的干脆。 秦涤非一阵沉默,找到需要签名的纸,像无数次的一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任苒将资料全都纳入到牛皮纸里,正要离开时,秦涤非却忽然出声,“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小暄现在身体不好,需要调养一段时间。秦先生,请再等一段时间。”那时候任苒的一句话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可是她不知道,甚至连宋夜弦都不知道,后来秦涤非将宋夜弦和秦暄接回去的时候,没过多久,他让人给宋夜弦服了安定,然后带着秦暄去医院做了全身的检查。 这些宋夜弦以前不知道,现在他更不会让她知道。 “秦涤非,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夜弦擦干了眼泪,秦涤非的手还落在她的肩上,索性他们站的地方并不是餐厅的正中央,并不引人瞩目。 秦涤非轻轻的笑着收回了思绪,目光紧紧的落在了宋夜弦的身上,“夜弦,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阿苒,就只有霍泽知道。”夜弦叹气,“当年我给秦暄安排手术的时候,不敢动大笔的钱,我自己赚的不够,刚刚好遇到了霍泽,他也就知道了这件事。” 秦涤非想起来之前,林唯告诉他这两天陆煦妍似乎和霍泽走的特别近,希望只是他想太多了,“这件事情,千万不可以让秦暄知道。” 秦暄比一般的孩子要懂事,更为警觉,如果让他知道宋夜弦收养她,还有这么一段过往,一定会出事的。 “我和霍泽打过招呼的,没事的。”夜弦退后了两步,“刚刚谢谢你,也一直谢谢你,秦涤非。” “我们先回去吃饭吧。”秦涤非挑了挑眉,松开了握住她的手,转身的瞬间,他看到宋夜弦微微松了一口气。 秦暄刚刚挂掉电话没多久,就听到楼梯上有声音响起,唐朝歌已经洗好澡换好衣服正在走下来了。 “朝歌叔叔。”秦暄忙把手机藏到了口袋里。 “嗯,”唐朝歌捞出一个苹果递给他,“早饭再等一会儿。” 凌风见到唐朝歌的时候,秦暄和唐朝歌一大一小正面对面吃着早餐。 秦暄看到凌风,“朝歌叔叔,他怎么又来了?” 凌风额头狠狠的滴下一滴汗,什么叫又!他分明就出场了一次!小盆友的认知感要不要这么强大的! “我要出去两天,凌风会照顾好你,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让他帮你做,做作业除外。”唐朝歌无视掉凌风的眼神,摸着秦暄的头,语气十分温柔坚定。 “我可以拒绝吗?”凌风使劲的看向唐朝歌。 艾玛,他错了!小盆友你认知感再强点吧! “不可以!” “不可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凌风默默转身,朝墙角走去。 唐朝歌看了一眼走开的凌风,摸了摸秦暄的头,“凌风会照顾好你的衣食起居,在这里等我和你妈妈回来,好吗?” 秦暄揉了揉鼻子,使劲点了点头,“朝歌叔叔,你放心的去吧,我不会为难他的。” 墙角,凌风:…… 在一路听完了唐朝歌的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凌风和秦暄在幼儿园门口的时候,终于下了车。 “凌风,照顾好秦暄。” 唐朝歌正要调转车头的时候,忽然又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道。 “Boss,你放心的去吧!”凌风吼完这句话,见唐朝歌还没开车,忙顺着唐朝歌的目光看去,见唐朝歌正盯着站在自己旁边的秦暄,而秦暄却一直保持着在车上的那般安静的低着头看着地上,安静的让人有几分心疼。 或许是察觉到几道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秦暄似有所觉的看了一眼唐朝歌,“朝歌叔叔,你路上要小心,早点回来。” 唐朝歌这才满意的点头,“凌风,有困难找以远帮你。” 凌风朝唐朝歌十分动容的挥了挥爪子,不就是照顾一个毛孩子吗?有传说中那么困难吗? 看到唐朝歌的车子开远,凌风正准备对秦暄说一下安慰之词时,却见秦暄正在从耳朵里往外掏棉花…… 什么安慰之词,顿时烟消云散什么的…… 他终于明白了唐朝歌临去时担忧的眼神,唐朝歌担忧的不是秦暄,是他啊,是他啊! 第八十七章 与你一场樱花雨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涤非的车停到陵园的门口时,天空忽然又飘起了雪花,正上午的时候,天空一片阴沉,雪花渐而渲染着天地间最后一抹色彩。 秦涤非先从车上走下来,拧眉看了一眼有些萧索的陵园,这才走过去替宋夜弦开车门。 宋夜弦有些畏惧的看向秦涤非,身子僵在了驾驶座上丫。 “既然决定要来了,先看看,我们再去见那个人。”秦涤非朝她伸出了手,“你是他的母亲,他不会怪你的。” 夜弦的唇止不住的哆嗦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畏惧,她有些后悔和秦涤非来这里,再来这里将往事揭开…… “夜弦,你要勇敢,”秦涤非的一双手搭到了宋夜弦的肩上,一双凤眸也变得格外的温柔和关切,“你当年都敢背着我把他生下来,带着他一路逃离到这里,你已经做到最好了,你没有需要愧疚的!” 要愧疚的,也只是唐朝歌! 宋夜弦听了他的话,眼底的恐惧果然散去了些,她抬头看向秦涤非,“秦涤非,我好像又欠你一次了。” 秦涤非笑了笑,压在她肩上的手十分礼貌性的撤了开去,就在宋夜弦正准备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秦涤非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跟我来,这条路不太好走。媲” 宋夜弦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秦涤非却似有所查的似的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下雪了太滑,跟我后面走好。” 宋夜弦抬眼看了看整理陈列的陵墓,泛着旧的水泥石板的道路上,雪花铺满脚底下,“你跟着我的脚印走,小心一点。” 秦涤非走在前面,握住她的手,手心有些暖,却不如那时候让她反感抗拒了。 一路走到倒数第二排最右边那一尊小小的坟墓前,,看着汉白玉石碑上空无一字,宋夜弦蹲了下来,用手抚摸着汉白玉石碑的边缘,哽声道,“晚晚,妈妈来看你了。” 秦涤非也蹲了下来,将之前买的花放到了石碑前,“晚晚,是个女孩子?” “是个男孩,”夜弦摇头,“我生晚晚之前,医生就告诉过我,晚晚生下来,可能会不健康,那时候,我没有什么想法,只想养大晚晚,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他再受委屈。” 秦涤非的手温柔的抚过她的发,落在她的肩上,“夜弦,经一事长一智,你以前不懂的照顾晚晚,可是你现在却能将秦暄照顾的好到另所有人的都妒忌,别在活在过去了,把过去的事情都放下,放过你自己吧!” 夜弦点了点头,可是眼泪却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夜弦忙将手机拿了出来,见是唐朝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秦涤非,秦涤非点头,“这里冷,我去车里给你拿一件衣服来,你在这里等我。” 夜弦有些感动,想要再说谢,又觉得矫情,秦涤非却是在触及她的目光时,已然满足一笑,然后大踏着步伐朝停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见秦涤非走开过几步,宋夜弦这才接起唐朝歌的电话,“朝歌,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 现在是上午十点钟,按照常理而言,他不应该是正忙着上班吗? 怎么有闲心给她打电话的? “夜弦,你昨晚上手机放在哪里?”电话那头,唐朝歌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听起来有些生硬。 夜弦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到了晚晚的墓碑上,心底闪过一丝涩然,“在自己房间里,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夜弦希望这通电话不要挂,有老人说过,人死后,会有一缕魂魄在他的墓碑周围,如果可以,夜弦希望唐朝歌能听到风声,能听到风中夹杂的声音…… “没事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唐朝歌说着,就挂了电话,夜弦一句话噎在喉间,听见听筒里传来的阵阵忙音,不由的有些懵然。 秦涤非从车里拿出一件大衣,走了过来,替宋夜弦披在了身上,“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秦暄不乖了?” 夜弦按住肩上的衣服,站了起来,有些留恋的看了看身后的无字墓碑,“秦暄没事,秦涤非,我们先走吧。” “嗯,也好,这会儿雪大了,我们先上车。”秦涤非说着,已经走在了前面。 车子没开多久,也许是太累,宋夜弦靠在车上,竟然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看着副驾驶座上安静坐着的宋夜弦,秦涤非将车子里的空调打得稍微高了一点,又从后座取了毛毯轻轻的盖在了宋夜弦的身上。 秦涤非一直觉得他最喜欢宋夜弦的时候,应该是她睡着了的时候,最安静,也最令他生出一股柔软的意境。 而第一次见到宋夜弦的时候,应该是她的学校遇见她。 那时候是春天,万物复苏,和煦的春风轻柔的擦过每个人的背影,樱花盛开,剪影出一幅幅情人相依相融的景象。 秦涤非的身边从不乏各式各样的女人,当然也包括宋夜弦念得大学里的女人。 将那个女人送回去学校之后,秦涤非独自一个人走在校园里。这正是正下午的时候,大多数的学生都在上课,大片的樱花林里,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樱粉色,秦涤非不受控制的朝里面走去。 樱花林里,一排排樱花树下,一个女学生正靠在长椅上歪着脖子在睡觉,而她的腿上还平摊着一本书,漆黑的长发透过长椅的垂落了下来。 又一阵风起,摇动树枝,片片樱花随着风也开始舞落,在那花雨淋落到她的身前时,秦涤非只觉得一双腿已经迈开,一双手挡到了她的面前。 樱花雨并没有半分影响到宋夜弦的瞌睡,倒是秦涤非的突然靠近,让她警觉了些,开始浑浑噩噩的说起了梦话。 秦涤非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只是宋夜弦脸上那既甜蜜又纠结的表情,却是让他点点的记在了心间。 许久,他才依稀听清楚了“逃课”,“努力”,“幸福”……这类半句半句的短语或者词句,秦涤非微微皱了眉,说不上是喜悦还是不悦。 待到樱花雨过去,忙腾出了手,随手翻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书。 “外贸301宋夜弦”。 秦涤非又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人,轻轻的笑着转身,“宋家的那个小女孩,宋夜尧最宝贵的妹妹,原来――竟然是这幅模样!” 鉴于此番相遇,秦涤非对宋夜弦很长时间的一段印象都是那个连做梦都在傻笑的宋家小女孩,工作生活偶尔忙得累了,就会想起那个傻傻的笑容,一年多下来,甚至连他自己都未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未必有什么不好,一个从不知道,一个从未在意过。 年底的时候,A市的一场商业联会上,宋安泰将他的一双儿女都带了去,那时宋夜尧已然开始接掌公司,自然少不了各种各样的应酬,而宋夜弦就显得比较不合群,偶尔她经过的地方,会引起一阵小的混乱。 而大抵原因,不过这丫头的一张嘴太毒了。 “其实左边那个绿衣服的女人,如果不挂那个珍珠项链,显得比较简单高贵些,但是你挂了之后,就像菜市场卖大蒜的!那截子绿裙子就是蒜叶子!”宋夜弦自顾自的笑着也就罢了,不时还拉着一直站在她身边的霍泽一起遭殃。“这么一说,霍泽,你有没有觉得,春天还没到,这蒜头就开始发芽了,还绿的好旺盛!” 霍泽满脸春意盎然的陪站着,像是因为顾忌什么不会远离,却又因不太喜欢靠宋夜弦太近。 秦涤非信步走到他们身后,不时的和人交谈着,耳朵却一直在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你既然这么不想来这里,又何必来遭这趟罪!”霍泽十分不解,为什么宋夜弦执着于要参加这个商业宴会。 宋夜弦随口抿了一小口酒,“霍泽,我说你不懂了吧,今天来的都是A城里的名媛小姐,我宋夜弦既然决定要嫁人,自然要做这个圈子里最优秀的这个,”宋夜弦说道这里,又笑眯眯的看向了下霍泽,“你不懂,这叫做望风!” 霍泽极为不屑,“就你现在这模样,能有人要就不错了!” 秦涤非举起的酒杯,蓦然停了下来,就这样隔了春夏秋冬,还未到下一个春季轮回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到,知道宋夜弦在如此费尽心思的要嫁人,他有些惦念,而或许对宋夜弦完全是一段错误的婚姻,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发芽的! 秦涤非一路将车子开到终点,见宋夜弦还在睡,索性也不叫醒她,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车里。 明天,他们就会启程回A城,而后,他们就会离婚。 秦涤非转头看了一眼依旧在沉睡的宋夜弦,想着来时路上她的“揣测”,不由的轻笑呢喃,“我是秦涤非,我看上的女人,怎么会只因为一面之缘就结婚?” 而那一场轰动全城的花嫁,又怎么会是一时戏言?一场错误? 或许,她永远都看不到他的用心良苦了…… (嗯哼,闲话一句话,亲人们求留个言的说,最近都木人说话,漪子有点害怕的说,怕写的不好,嘤嘤,新人,求鼓励~~) 第八十八章 一百个针头,疼你一百天!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睁开眼的时候,秦涤非已经不在车里了,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中午的十二点钟了。 宋夜弦猜秦涤非应该是去找吃的去了,便披上大衣准备去找秦涤非,刚刚走下车,一阵冷风骤起,夜弦忙别过脸去,等到风停,她才注意到不远处的那栋建筑物,脚步不由的往后退后了两步。 “那件事之后没多久,她就疯了。”秦涤非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夜弦忙的转身,秦涤非已经走了过来,将手里热乎乎的热咖啡递了一杯给她。 热咖啡的温度渐渐挽回了宋夜弦的神智,“晚晚的事情,其实最大的错,是我。丫” 秦涤非靠在车上,听了她的话,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笑了起来。 “秦涤非,你笑什么?” 秦涤非将咖啡都倒入口中,“宋夜弦,你就不能稍微记仇一点。”秦涤非指着不远处的精神病院,“那里面住的女人,可是间接害死你亲生儿子的!” 宋夜弦口中咖啡喝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秦涤非,我们今天回去A城,好不好?媲” 秦涤非听了这话,握着咖啡杯的手一顿,半晌才恍然道,“你想回去?” “看到过去,只会让我们遗憾,秦涤非,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让我明白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不是过去纠缠我,而是我想将过去当做筹码。” 看着和自己只有两步之隔的男人,夜弦脸上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 秦涤非如果没有那些女人,也许会变得很好,甚至光芒更甚于唐朝歌,但是对她而言,心底已经再没有他的位置了,从此沧海桑田,她能做的,就是笑着面对。 曾经对他所有的耐心、感情、尊重……都已经被磨得如光滑如水。 即便他未来会再好,她也只会祝福他。 “那就回去,”秦涤非将杯子里剩余的咖啡一口喝完,“我从来没送过你什么有意义的礼物,如果这是唯一,我也想做到最好。宋夜弦,如果有一天他让你受了委屈,你可以随时回来,我放你离婚的自由,也给你复婚的台阶。” “秦涤非……” “我从来没有因为宋家而娶你,老婆是我想要娶回家疼的,你想要离婚,是我做的不好,我会改正。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外面的世界让你觉得不好,你可以随时回来。就像你对我说的,如果我愿意,我永远的是秦暄的爸爸,我也想对你说,如果你愿意,我永远可以是你坚实的后盾。” 秦涤非的手重重的搭在宋夜弦的肩膀上,带着蛊惑人心的重量,夜弦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的疼,手里握着的纸杯也在微微打着颤,对上秦涤非那格外认真的目光,嘴唇几度翕合,可却怎么都说不出来话。 甚至,连秦涤非将她拥抱到怀里,也失神到不去推开。 喝完咖啡,宋夜弦还是没走进去那家精神病院,而是和秦涤非一起上了车,回了酒店。 两人匆匆收拾完行李,秦涤非去退房,宋夜弦坐在大厅的沙发旁等他。 唐朝歌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秦涤非在酒店前台不时的和工作人员交谈着,目光还不时落到坐在不远处的宋夜弦身上,而宋夜弦对他的神色也不如当初那般冷硬。 酒店的人并不多,唐朝歌在空旷的大厅里站了半分钟,再才走向宋夜弦的面前。 “朝歌?你,怎么会来?”夜弦看着面前的人,一时惊愕的无法言语。 “接你回去。”唐朝歌简单明了的说了四个字,一把握住了宋夜弦的手,就想要带宋夜弦先离开,“事情都办完了吗?” 夜弦看到不远处的秦涤非,这时秦涤非已然办好了退房的手续,朝这边走了过来,“我得和秦涤非说下。” 夜弦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却被唐朝歌握的更紧,“你干什么,我又不会跑。” 唐朝歌略带审视的目光盯了宋夜弦一番,这才将她的手松了开来,“在这里等我,你欠他的东西,我来还。” 唐朝歌说着,人已经走向了秦涤非。 两个男人站在酒店正中央,目光相遇,秦涤非笑着将宋夜弦的身份证交给了唐朝歌,唐朝歌接了过来,顺手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你陪她两天,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 “我不需要你的馈赠,”秦涤非晃了晃手里的的结账单,“你昨天晚上的滋味怎么样?” “你以为你一句话,我就信你了吗?” “信不信你自己清楚,”秦涤非轻轻摇头,“我只是要告诉你,当她看到你和陆煦妍站在一起时,她的感受罢了。” 秦涤非说着,将手里的结账扔给了唐朝歌,大踏步朝宋夜弦的方向走去,停在宋夜弦的面前时,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成柔和的光晕,“夜弦,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秦涤非说着,就从宋夜弦的手里接过了行李。 “嗯,秦涤非,”夜弦心底涌现出几丝压抑,期待了五年的离婚,在这一刻真真实实的降临的时候,却又显得那么不真实,当期待的事实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觉得,自己没有预料之中的惊喜,“你也要,好好的!” 秦涤非点头,眼底的笑意却是那么的淡,“嗯,想我的时候,回去看看!” 看着秦涤非渐渐的转身,再慢慢的朝酒店门口走去时,夜弦忽然想起水木年华的那首歌,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是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在你生命中来了又换,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秦涤非走了,夜弦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唐朝歌将那张结账当揉成了纸团,放到了口袋里,走到了宋夜弦的面前,将身份证递给了她,“夜弦,我们回去吧!” “朝歌,这一切都是由我酿成的。” 错将秦涤非卷入到这场是非里来,看似他最潇洒自在,实际最受伤的人却是他最深! “事情都过去了,别再难过了,”朝歌轻轻的将她揽到怀里,“过两天霍泽生日,我们一起去吧!” 见夜弦没有反对,朝歌也提起了她的行礼,两人一道朝门外走去。 回到A城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朝歌已经打电话给了秦暄,一听到宋夜弦将要回来,秦暄十分大方的送给凌风一个蛋,让他滚了! 唐朝歌的车子刚刚开到门口,就看到秦暄一个人裹着大毯子,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正楚楚可怜的巴望着。 唐朝歌将车刚刚停好,宋夜弦就下车一路跑了过来,“秦小暄,你不要命了,这么大冬天,你在外面干嘛?” “妈妈,你可回来了!”看到宋夜弦,秦暄也顾不得挨骂了,一头扑到了宋夜弦的怀里,“妈妈,我好想你。” 宋夜弦心底一软,却是将裹着毯子的秦暄抱的紧紧的,又狠狠的在他的pp上补了一巴掌,语气也变得格外柔和,“秦小暄,下次再这样,我马上从淘宝上买一百个针头,疼你一百天!” “……” 唐朝歌也跟在后面下了车,将宋夜弦的行礼拿了过来,走在前面开门,“嗯,这个主意不错,可以长点记性!到时候你拍下,我来付款。” “呜呜,你们俩好狠心!”秦暄在宋夜弦的怀里不停的扭动着,生怕宋夜弦下一秒钟就变出针头来扎他。 夜弦搂着秦暄,跟着唐朝歌身后进了屋,“秦小暄,听见没有,以后不许让我担心,知道吗?不然看我不扎死你!” 走到屋里,夜弦将秦暄放了下来,唐朝歌将门自她身后关了下来,夜弦看着屋里焕然一新的摆设,有些吃惊,“这……” “知道你不喜欢那些,所以换了。”唐朝歌将她的行礼放到了一旁,“你先去看秦暄做作业,我给你们做饭。” 唐朝歌说着,已经朝厨房走去了。 夜弦一个人留在原地,看着他在厨房里穿梭的身影,心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平静,像是这五年而来所有的颠簸漂泊瞬间找到了终点一般。 秦暄揉了揉鼻子,轻咳一声,表老忽视他好嘛! “妈妈,我们先上楼吧。” “求你幼儿园的作业别来为难我的智商!”夜弦说着,一股烟一般朝厨房溜去,气的秦暄直跺脚,男人果然是祸水,本以为无坚不摧的亲亲娘亲大人,遇到了男人,竟然也成了墙头草一根了! 最最主要的是,他又被忽视了! 吃饭的时候,秦暄很不高兴,宋夜弦给他夹的菜,她一概不吃,凡是宋夜弦动过筷子的盘子,他一概不碰,可宋夜弦似乎是发现这个规律似的,竟然在每个盘子里都动了筷子,这让秦暄很风中凌乱。 “妈妈,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把你的筷子弄的到处都是的!” 宋夜弦指了指秦暄的小饭碗,“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不是我夹的!”秦暄握拳,道行啊道行什么的,他开始后悔送给凌风一个蛋了,怎么着也得让宋夜弦知道有人比他还要笨啊! “今晚上桌上的菜都是我做的,不吃完,都不准走!”果然,终极BOSS出场,气场就是不一样!!! “……” “……” 第八十九章 谁言寸草心,抱得三春日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吃过饭,夜弦主要要求洗碗来消耗热量,秦暄则是被唐朝歌抓到书房里去看书了,夜弦在厨房里听着水声乍起,而书房里传来秦暄朗朗念着唐诗的声音,心底有些触动,一滴眼泪稳稳的滴入到了水池里,夜弦拿衣袖蹭掉了眼泪,继续洗碗。 将碗洗好,沥干水,夜弦找出来水果,洗好装盘,而后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的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秦暄和唐朝歌两人对坐着,中间放着书,秦暄背对着书房的门,正听着唐朝歌在讲古诗。 夜弦推开门,正好和唐朝歌的目光相遇,她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将水果也放到了地上。 看到宋夜弦,秦暄有些开心,“妈妈,我刚刚学了一首诗,我背给你听好不好?” “什么诗?”夜弦拿起一个橘子,开始给橘子剥皮,又将剥好的橘子分给了唐朝歌和秦暄,一个橘子分成三份,每个人就一两个橘瓣。 “你会喜欢的诗。”唐朝歌拿起水果刀,开始给苹果削皮。 夜弦转头看向秦暄,秦暄将宋夜弦给他的橘子全都包到了嘴里,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拼命的开始咀嚼起来,又见宋夜弦要笑他了,忙转过身去,迅速的把橘子给咽了下去。 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了,这才转过身来,这边宋夜弦已经笑的满地打滚了,唐朝歌却只是弯了眉角,显然是在极力克制中。 “嗯,我要念诗了。”秦暄有模有样的哼了一声,又清了清嗓子。 唐朝歌忙将地上的宋夜弦给拉了起来,要拉着宋夜弦和他并排坐好,宋夜弦理了理头发,却仍然是随意的坐在地上,“好了好了,快念,再不念我就去睡觉了。” 秦暄见两个听众好不容易端正了坐姿,忙捡起地上的书,像模像样的握到自己手里,正要张口开始念的时候,嘴巴张了好大,却又合了起来,几度张合之后,秦暄终于将目光看向了唐朝歌。 “慈,”唐朝歌朝秦暄招了招手,示意他继续媲。 秦暄忙清了清嗓子,“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日。” 秦暄刚刚背完,宋夜弦就一头就撞到了唐朝歌的身上,秦暄转头,见唐朝歌也脸色也有些难看。 “秦小暄,你出息了,谁言寸草心,抱得三春日!这真的,真的是我听过的最有意义的唐诗了!”夜弦笑的快岔气了…… 被宋夜弦这样一闹,秦暄也知道是自己错了,原本的紧张激动也被瞬间一扫而空,唐朝歌见状,忙朝秦暄招手,也许是此刻觉得有些落寞,秦暄竟然觉得唐朝歌的那个动作格外的关外,忙跑过去,将自己的小身板塞到了他的怀里。 宋夜弦还在肆无忌惮的笑着,这时,唐朝歌清澈的嗓音忽然响起,“当年,有人上学的时候,考试没及格,连补考都没过,后来……” 宋夜弦忙举手,“我错了,我只是太感动了,我只是太开心了,秦暄的诗念得很好,真的很好。” “秦暄,你妈妈是太开心了,”唐朝歌牵起秦暄的手,“不早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秦暄朝宋夜弦吐了吐舌头,颇为神气的哼了一声,这才扭头跟着唐朝歌离开。 “秦小暄,晚安。”夜弦啃着手里的苹果,优哉游哉的跟秦暄挥了挥手。 儿子是她的,她才不会担心被人抢走的! 唐朝歌主动去和秦暄亲近,也是她愿意看到的。 宋夜弦啃完唐朝歌削好皮的苹果,觉得有点累,顺便躺倒了地毯上,闭上了双眼,温暖柔软的地毯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汲取着宋夜弦的每一丝疲惫。 唐朝歌走出秦暄的房间时,见书房的灯还在亮着,有些诧异,却还是朝书房走了过去。 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待看到宋夜弦瘫软在地上的模样,稍稍吃惊了下,却还是脚下放轻了许多,走过去,见宋夜弦竟然躺在地上睡着了,忙俯下身,准备将她抱起来,但手刚刚伸了出去,宋夜弦就嗖然睁开了双眼。 宋夜弦睁开眼就看到唐朝歌停留在她胸口的手,脸上顿时有些发烧,“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书房的灯还没关,就顺便过来看看,”唐朝歌的手顺势撑到地上,自己也盘腿坐到了宋夜弦的身边,“秦暄已经睡了,这几天他有点想你,其他的还好。” 夜弦也忙坐了起来,揉了揉头发,“嗯,没事,对了,朝歌,你怎么会知道我和秦涤非在那里的?” 说是巧合,也不像,但若是说特意去寻人,也未必去寻得有些太准了。 C城的事情,难道霍泽已经告诉唐朝歌了? 夜弦想到在晚晚墓前唐朝歌的那通电话,心底不由的有些担忧起来。 秦涤非要她面对现实,但是她是要选择将秦暄的身世告诉唐朝歌,还是一如既往的再掩埋过往呢? 看着宋夜弦在自己面前发呆,唐朝歌心底闪过一丝不悦,托起了她的下巴,两人的目光相遇,唐朝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是极轻的吻住了她的唇,厮缠辗转,吻的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认真,细致,舌尖压过她的每一寸美好,力道也极致的温柔,缱绻情深,像是要将很多的情绪渡给她一般。 腰上的力道忽然一重,夜弦心底一慌,唐朝歌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覆上了她的身体,而他的手正朝衣内摸索着,一寸一寸,一点点接近身体的最柔软之处。 夜弦只觉得身体在渐渐紧绷,他每挪动一个指节的距离,她的心跳就加速一倍,而他带着微微冰凉的指尖点过发烫的皮肤,像是一滴雨水撒到久旱的土地之上,他的掌纹指纹,像有了思路一般,点点的印烙在她的身上。 待到他突然触到那柔软之处,开始用力,夜弦终于忍不住嘤咛了一声,神智也渐渐变得有些遥远,恍若置身梦境,周遭的气息全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给与的。 他吻过她细腻的唇畔,顺着她的下巴一路往下,每到一处都细细的吻着,啃噬着她的肌肤,像是要将她吞咽一般…… 夜弦渐而入迷,一双手顿时有些无处安放,这一切太像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一切都在朝意乱情迷的道路上发展着,可却又有什么隐隐不安在心底肆意徜徉。 正在这时,宋夜弦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忽然大作,夜弦被惊醒,忙推开了身上的唐朝歌,“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唐朝歌没有防备的被她推开,幸而手及时撑住了,才免得摔的太难看。 夜弦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还是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待看清手机上的号码时,她有些吃惊,林唯的手机号码,存在她的手机里多年,却很少真正有过联系。 “林秘书。”作为秦涤非的秘书多年,这么晚上打电话来,绝对不会是偶然。 “宋小姐,你有空吗?我想单独见见你。” 夜弦拿着电话,一时揣摩不透林唯的想法,“是秦涤非出事了吗?” “只是有些事情想单独和宋小姐聊聊。” “现在?”夜弦理了理衣服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唐朝歌,正要站起来离开,却冷不防手被他冷冷一拉,“挂电话。” 电话那头林唯还来不及回答宋夜弦,待听清唐朝歌的话时,冷不防的一怔,连说话都忘了继续…… 宋夜弦看了一眼唐朝歌的脸色,忙对着电话道,“林唯,如果秦涤非有什么事情,你让他来找我!” 夜弦说着,也不等林唯回复,就挂了电话。 空寂的书房里,那一丝压迫才远去。 朝歌的目光寂寂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几笔,“夜弦,对别人狠一点,还可以为你自己争取到一些余地。” 余地,什么余地? 夜弦有些不太明白,而此时,唐朝歌已然站了起来,走到了书房门口了。 宋夜弦拿着手机,有些惴惴不安,夜越来越深了,她不知道林唯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可唐朝歌不准她去见林唯,真的只是顾忌到秦涤非存在吗? 正思量着,夜弦的手机上却忽然显示出林唯的号码,夜弦忙接起来电话,林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了起来,“宋小姐,其实你不用出来也可以,我就这样告诉你。” 夜弦察觉出来林唯的声音少了往日的刚强,多了一丝柔情,“是什么事情?” 和林唯相处不算多,却也不算少,夜弦能读出来今晚上林唯确实是受了什么刺激。 “凭心而论,宋小姐,你觉得秦总真的不如你的旧爱吗?你可以告诉我这个答案吗?”林唯的语气停顿了一会儿,“宋小姐,你离婚肯定会后悔的。” “林唯,你不懂我,我只是……” “如果秦总不碰外面的女人,如果他愿意改掉这个习惯,如果柳静的孩子不是他打掉的,你是不是不会离开他了?” 夜弦跌坐到了床上,“林唯,你想说什么?” “柳静的孩子,不是秦总打掉的,就连慈善晚会第二天晚上他出现在那里,也都是有人安排的,宋夜弦,我这样说,你能明白了吗?” 第九十章 让她怎么舍得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唐朝歌睡到半夜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有人在敲卧室的门,忙开了灯,门刚刚打开了一道缝,宋夜弦穿着睡衣就站到了他的面前,看见他,宋夜弦猛的大步上前,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朝歌,吻我。” 唐朝歌起初是愣了下,随即将她搂到了怀里,一个转身,已经将她压到了门上,吻上了她的唇,温柔缱绻之中,却又比之前更为猛烈霸道一些,连带手上的动作也似乎比之前粗鲁了些。 耳边响起一阵声音,是唐朝歌关了灯,他知道宋夜弦喜欢这样的黑,五年,她变了,似乎又没有变。 这样的黑,让她能习惯,却也能让她全心全意的感受自己媲。 他的手迅速的探入了衣内,一把将内衣她的内衣推高,握住了她的柔软,力道比之前的重了些,一条腿挤入了她并拢的双腿之中,有些沙哑的声音落到了她的耳畔,“夜弦,别在抗拒我。” 他的话,将祈求命令包含的如此的全面,让宋夜弦微微停顿在空中的手又落了下去,“朝歌,我怕疼。” 真的是怕疼,第一次疼的她刻骨铭心,第二次疼的她撕心裂肺,她不知道还有多少次疼……。 “不会的,听话,这次不会疼的。”唐朝歌听了她的话,手上的动作变柔了些,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身上丫。 夜弦的双手突然被他握在掌心,十指相扣,她能感觉到他指腹上细小的纹路,心底忽然涌现出一丝渴望,双腿在他的身下又交叠着,一股躁动不安随着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热吻更是要喷涌而出…… 两人的身体贴合的不带一丝缝隙,渐渐的,她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双手想要将他推开些,可是双手却被他制住,而同时他的身体更大程度的贴合了上来…… 他能感觉到她的柔软与纤细,比起唐朝歌,宋夜弦甚至能感觉到他衬衫上每粒扣子印上自己皮肤的纹路,她只能大口大口的呼气,而随之而来的却是唐朝歌更为低沉而略显暗哑的轻笑声,还有他更为炙热更为缠绵的吻。 察觉她确实有些不能呼吸了,他这才改去吻她的锁骨,又从锁骨一路直下,他的唇带着温度,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一个湿热的痕迹,而那些被他吻过的地方,却如同一个火种般,渐渐的,和体内的火合为一体,她似乎更热了…… 两人身体贴的近,唐朝歌不知何时放开了她的手,她只觉得热的难受,手本能的去触碰他的身体,却发现他的身体也烫的厉害,唐朝歌伸手,一把将她搂住,两人又吻到一起,像是两簇火苗终于揉合成了一团火球。 感觉到宋夜弦渐渐能跟上他的节奏,唐朝歌的笑声渐渐的淡了,他的身体微微倾斜,额头与她的轻碰,像是一种无言的约定,宋夜弦微微合了双眼,任由他将自己抱起,两人唇齿相依,谁都不肯退却,时间和空间在这一瞬间似乎都被横越。 直到身下变得柔软起来,唐朝歌这才松开她,将她放到床上。 即便是如此的黑夜,即便唐朝歌和她隔了一段距离,宋夜弦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心底的不安渐渐退却,她听到细碎的衣料摩擦声渐起,再细细去听时,却又恍然是自己的错觉,夜弦正要伸手去探时,却抚上了唐朝歌炽烈滚烫的肌肤,她本能的想要后退,唐朝歌却将她抓紧,一把拉入到了自己的怀里,开始解她身上的衣服。 冰凉的空气触到皮肤的那一刻,宋夜弦渐渐的蜷缩成了一团,唐朝歌的笑声又起,却比方才多了一丝醉的情绪,在这滴酒未沾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浓醇。 待到两人的衣服褪的一丝不剩之时,唐朝歌将宋夜弦拥的更紧,触碰他的不在是是那炙热的唇。 宋夜弦身上的体温渐高,唐朝歌不再限制她的手的自由,他的手更是随着他的唇,轻柔的揉过她的一寸柔软,抚过她的每一抹纤细,而他停在额头处的吻,似乎是要将她的灵魂吸附出来一般。 她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终于触碰到他的身子,两只手在空中交叠,最后落到了他的背上,又顺着他的肌肤,渐渐的游移到他的发间,十指在他的发间穿梭着。 唐朝歌的啃噬着她的肌肤,细细密密的感觉渐渐的布满了她的全身,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软玉温香,惹得她一阵轻颤,唇齿间也渐渐吐出细腻柔软的嘤咛之声。 “朝歌。”难受,体内炙热的温度一直都退散不去,而他停留在身体里的手越是深入却也越让她空虚,难耐。 她像是吸血鬼渴望着血一样渴望着他,希望他来拯救他。 “夜弦,”朝歌的声音比方才更为沙哑些,“等会儿不舒服就喊我。” “嗯。”夜弦已经很难睁开眼了,她只知道朝歌肯定在叮嘱着她什么,她只知要顺着他的意思回答。 得到她的回答,朝歌又开始吻她,同时双手扶住她的腰,在那一瞬间,一举贯穿了她的身体。 在进入的那一瞬间,夜弦并没有感到预想之中的疼,而在她陡然放松的那一瞬间,朝歌却像是得到了一种无声的默许一般,动作渐渐变得狂野起来,一股又一股的快感席卷而来,夜弦的手在他的背上蛰伏着,最后又松了下来,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夜,时间在无声的流淌着,夜弦自己像是陷入某种单曲循环当中,可偏偏这首曲子又让她怎么都无法生出厌恶之情,反而越来越爱。 夜弦并没有睡着,亦或是不想睡,亦或是真的睡不着。 林唯还没等到她的答案,就被她挂了电话,心在黑夜里颤抖,被子像沾了冷空气一般,覆在身上,只会令人不断的颤抖,畏惧…… 唐朝歌的手揽在她的腰上,他的温度渐渐过度到她的身上,夜弦将脑袋更凑近到他的怀里寸许,闻着他的气息,周遭渐渐的安静下来。 夜弦朦朦胧胧睁开眼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深棕色的被子下将她盖得十分结实,屋内的空调温度也打的很高,光滑的手臂伸出去,仿佛也能听见暖风拂过绒毛的声音。 夜弦将被子又将自己盖紧了一点,将脑袋缩了进去。 门外的敲门声渐起,接着门被打开了来,有人的步伐声响了起来,夜弦猜的出来是谁,却还是不敢探出头来。 床沿陷下去一角,夜弦听到唐朝歌将什么东西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又静静的坐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临走前,还关上了卧室的门,尽管声音很轻,她还是听到了那丝笑声。 秦暄他一早就送他去了学校,唐朝歌出了门的时候,凌风的车子正好停在那里,唐朝歌昂首阔步的上了车,转而离去。 唐朝歌这番探望,夜弦又躺了一会儿,这才睁开眼来。 床头放着一套叠的整齐的衣服,而那旁边放着一只手机,夜弦伸手拿了过来,打开了橙色的皮套。 夜弦心底的疑窦越来越大了,为什么唐朝歌能在一夕之间就毫不费力的将整个别墅的家具焕然一新,而又在一个清晨将一部价值差不多五千的手机摆在了她的床头。 耳边不由的回响起林唯的那句话来,你真的了解睡在你身边的男人吗? 昨晚上她觉得林唯是在说秦涤非,可现在,她怎么觉得像是在说唐朝歌? 正犹豫着,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夜弦扫了一眼,竟然是秦暄幼儿园的老师打来的电话。 夜弦匆匆收拾出了门,见到李・老师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宋小姐,这边坐。”远远的,夜弦就看到李・老师在朝她招手。 夜弦忙走了过来,将包放了下来,“李・老师,您好,这么急着把我叫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呢?是秦暄在学校捣乱了还是……” “不不,秦暄很乖,但是我建议你让秦暄转学。”李・老师说到此,语气也难免沉重了些。 “转学,为什么?”宋夜弦有些不解,秦暄是李・老师一手带出来的学生,虽然秦暄及不上那些聪明的孩子,但是宋夜弦自认为他还是很乖巧的孩子,为什么老是要让秦暄转学。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宋小姐和秦先生离婚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自从上次秦先生在学校门口的那件事之后,我曾经私下里接到不少学生家长的投诉,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和秦暄在一起。” 李・老师说道这里也有些抱歉,“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担心秦暄。大部分家长认为离过婚的父母,孩子心理都有些不正常,所以不准自己家的孩子和秦暄做朋友,如果宋小姐不想让秦暄面临孤立的局面,我建议还是及早让秦暄转学到寄宿制的学校去。” “可秦暄还这么小?”夜弦有些不舍,寄宿制学校或者是全封闭式的学校,孩子可能比看重家长更看重自己的个人能力,对秦暄可能是一个帮助,但是秦暄从小没离开过她,让她怎么舍得呢? “宋小姐,我看过很多这样的例子,所以还是建议你早做准备。” 第九十一章 从此遏制了所有的出场!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拨通唐朝歌的电话时,唐朝歌正在开会,凌风拿着他的手机一个人在会议室门外焦急,他是该挂呢,还是等挂呢? 为什么唐朝歌要他在最不该出场的时候出场了呢? 从此遏制了所有的出场丫! 凌风正焦急的时候,却听到有人跑上前来,“凌助理,路先生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路先生,哪个姓路的?”凌风正急的没办法,一听到有人上前来打扰他思路,更是有些烦躁了。 路以远在他身后轻咳了两声,“是我这个姓路的。” 跟随唐朝歌多年,凌风听到这声音,仰天长望了一下,复又笑着转过身来,腹黑如唐朝歌,不动声色,狡猾如路以远,八面圆滑。 所以即便是唐朝歌知道当初陆煦妍那件事有路以远的掺和,也只是让他将陆煦妍打昏送到路以远的面前,而路以远也只是将陆煦妍送到房间里休息。 仅此而已媲! “路少爷,江湖救急啊!”凌风大步上前,在路以远还没来得及逃开之前,一把按了手机接听键,将手机凑到了路以远耳边。 电话那头,宋夜弦一听到电话被接通,,忙道,“朝歌,我想给秦暄转学。” “夜弦,我是以远,朝歌在开会。”路以远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凌风,拿过了他手里的手机。 电话那头,路以远的声音传了过来,夜弦的心底一个咯噔,却还是镇静的清了清嗓子,“哦,那我等会儿再打过来吧。” 夜弦看了看手表,竟然已经上午的十一点多了,路以远应该是和唐朝歌一起吃饭的吧…… “等会儿干嘛,我帮你送到他会议室就好了。”路以远说着,将手里的手机按了外音,然后朝不远处的凌风指了指,示意凌风打开会议室的门,凌风一张脸顿时黑到无限。 他要敢进去送手机,又何必在这门口自找自麻烦! 宋夜弦的声音却在此时传了过来,“不用了以远,晚上等他回来说也不迟,我这里没有秦涤非的号码了,你能给我一个么?” 凌风一张黑脸瞬间变红,哇咔咔,他好激动,这就是传说中的挖坑给自己跳么! 路以远狠狠瞪了凌风一眼,“夜弦,你马上要和秦涤非离婚,你这时候要和秦涤非有联系被记者偷・拍到,怎么办?”路以远说道这里,又语重心长起来,“而且让朝歌知道你们肯定又要吵架。” “只是想和林唯说些事情罢了,我的手机被朝歌换掉了。” 凌风和路以远面面相觑,在大材小用这个成语上,宋夜弦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 “夜弦,你考虑过秦涤非的心情么?” 弯了好大一圈打电话过去,结果是找他秘书的…… 路以远森森的替秦涤非同情起来。 凌风在原地朝路以远比口型,立场啊立场! “好吧,我自己去找秦涤非。”夜弦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只余下路以远和凌风俩人在原地杵成了树干子了,“我都说了,让你立场要坚定!” “你立场坚定,你有本事自己接电话啊!”路以远将手机扔给了凌风,自己掉头朝唐朝歌办公室走去,只余下凌风一人原地默默捡节操。 他倒是想啊,但是他敢么?他能么? 夜弦再出现在秦涤非的公司门口时,心底有一些虚,可是秦涤非的手机号码她是真的记不得,要不然也不会饶这么大一个圈子去问唐朝歌,或者是路以远。 夜弦深呼一口气,正要上前去的时候,却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许多的记者来,将她团团围住…… “请问秦太太,你为什么要和秦先生离婚呢?” “请问是之前秦先生的那些花边新闻是否给您带来了困扰,你们是否早有了离婚打算?” “有人提出质疑,秦暄并非秦先生的亲生儿子,请问这是否是你们离婚的主要愿意?” 请问…… …… 夜弦像陡然懵了似的,看着潮流一般的人将自己团团围住,顿时显得有些无力,她试图逃避,可这些人却像长在身上的树叶一般,她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甚至围的比之前更紧。 她想要张口回答,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音。 “宋小姐一直不回答,是否还有其他的难言的苦衷,据传,宋小姐大学时期的男友已然回国,请问他是否是导致你和秦先生离婚的导火线?宋小姐和秦先生离婚之后,是打算和前男友复合吗?对方是否会愿意入赘宋家呢?” 忽然,一个记者冲到了宋夜弦的面前,她的声音格外大,比起之前的那些揣摩性的疑问,这句话似乎更具攻击力。 “离婚就是因为不爱吗?那相爱的是否就应该结婚呢?按照记者小姐的说法,既然婚约就是相爱,那大家还要结婚做什么?”夜弦终于忍不住反问了出声,“就因为我们要离婚了,你们就说我的孩子不是我和秦涤非亲生的,你们这是歧视孩子,还是歧视我的婚姻!” “不如让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来说明问题吧!”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夜弦猛的抬头,正好和秦涤非的目光相遇,秦涤非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牛皮纸袋,冷冽的目光一扫围在她周边的人,宋夜弦觉得心底一松,连呼吸也变得自由了许多。 秦涤非将牛皮纸袋交给了跟在身后的林唯,目光坚定的看着宋夜弦,大踏步朝她走去,一时围在她周围的人群,竟然渐渐散了开去,待到秦涤非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时,宋夜弦还觉得有几分不真切。 “宋夜弦,现在你没话说了吧,亲子鉴定都出来了,你总不能再泼朝歌的污水,说秦暄是孩子是朝歌的了吧!宋夜弦,脚踏两只船,也只有你这样的女人才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 陆煦妍的声音自林唯身后朗朗响了起来,带着几分狷狂的笑意,夜弦的身子猛烈的颤抖了起来,“陆煦妍,你在胡说什么!” “别告诉我你在朝歌家住了那么久,你们是清清白白,”陆煦妍轻笑,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秦涤非,“也只有秦先生这样大度的人,才容得下你这样一个肮脏的女人!宋夜弦,我劝你还是不要离婚了,与其让你哥宋夜尧难堪,还不如就这样,大家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不是挺好的吗?” 陆煦妍朝她挑了挑眉,露出一抹极为不屑的笑意。 “陆小姐不懂什么叫诽谤罪吗?”秦涤非将宋夜弦拉到了自己怀里,“仅凭你看到的一些所谓事实,就可以随意指责的话,那陆小姐几番出入唐律师的家中,是否你们也好事将近了呢?” 陆煦妍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秦涤非,我是好心帮你!” “帮我?”秦涤非冷吭,“我秦涤非可看不出来你哪里在帮我呢!” 陆煦妍被他这句话给抢了白。 秦涤非见她不再言语,这才转身将护在身后的宋夜弦拉到了怀里,“夜弦是我老婆,就算以后她不再回来,我心底也有她的一席之地。老婆是娶回家疼的,我对她不好,所以她才想要离婚,这不是爱,这是生活态度。试问在场的各位女士,当你们的先生对你不好的时候,你还会记得你们当初的爱情吗?爱和离婚有什么关系?痛了还要忍,是傻子吗?” 夜弦被秦涤非护在怀里,呼吸间感受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两人隔得很近,她能听见秦涤非的心跳声很快…… “至于我的儿子,秦暄,我护他们母子五年,不是为了等着今天让你们来伤害的!” 秦涤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夜弦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如果记者朋友们没有其他的疑问,我想我可以带我老婆回家了。”秦涤非说着,低头将宋夜弦搂的更紧,两人朝不远处司机停好车子的方向开去。 ―――――――――――――――――― 唐朝歌开完会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看到等在会议室门口的凌风,随手将手里的文件夹交给他,“说吧,谁来过了。” 唐朝歌双手插在口袋里,今天他的心情格外好,要不然差不多要一天的会议,也断不会只要大半天就会结束。 “路少爷来过了。”凌风看着近在咫尺的办公室,心底暗叹成了一片,他刚刚已经用手机上了会儿网,微博上已经刷的沸沸扬扬了,各大电视也在疯狂转播着,艾玛,现在只要唐朝歌一进去办公室,一上网,肯定就会知道那件事! 还有一个十足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路以远,如果人生有洗具杯具之分,他最近一定打翻的全是杯具! 见凌风跟在后面的步伐略显迟钝,唐朝歌脸上的欣喜也渐渐淡了下来,“凌风,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欠虐?” “没有,没有,最近已经很虐了!”凌风的脸顿时苦瓜了,将自己手里的pad递给了唐朝歌,“Boss,您自己看吧!” 唐朝歌接了过来,边走边刷新着上面的新闻,将视频的声音放到了最大,走过过道的时候,秦涤非的声音透过音响传了出来,与唐朝歌大步踢蹬过地面的声音相和,让人听起来格外刺耳! 第九十二章 只要她肯要,只要能弄到,他都可以给与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Boss,路少爷在里面。”凌风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唐朝歌点了点头,将手里的pad交给了凌风,“把陆煦妍接过来。” “又是我?”凌风指着自己问。 “你去我比较放心,记得带回来。”唐朝歌说着,就转身进去了办公室,将大门自里面关了起来丫。 唐朝歌走进去的时候,路以远果然还在。 “这件事还真的和我无关,说不定是秦涤非自导自演的也说不定!”路以远看到唐朝歌一脸沉闷,忙笑着解释。 “不重要,”唐朝歌坐到了他对面,“动用你的关系,去帮我给秦暄找一所A城现在最好的贵族学校,最好的老师,”顿了顿,他才道,“我要给秦暄转学。” 路以远迟疑了会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可想到刚刚电视直播的画面,路以远有迷糊了,难道在别人男人怀里也可以心有灵犀的? “这是我安排的。”唐朝歌靠坐到沙发上,“我这几天会去C城一趟,你到时候帮我盯着,再不能出乱子了。媲” 在宋夜弦的事情上,他已经几次三番失误了,再让秦涤非和她这样纠缠不清,连他也摸不透将来会发生什么! “你今天把我叫过来,不会就只为了这两件事情吧!”路以远有些不以为然,说句真心话,他现在不太觉得朝歌适合和宋夜弦在一起了,五年时间,已经将他们之前划出一道鸿沟了,时间哪里是那么容易赶走的! 尤其还有一个身份复杂的秦暄的夹杂在其中。 朝歌敛了眉目,“南边传来消息,宋夜尧应该是南下整顿他的供应链去了,以远,我如果猜得没错,宋夜尧打算和秦涤非联手了。” “宋夜尧是个求稳的人,凡事都会替自己打算,一开始,我就猜到他会这样做,这也是我反对你只收购股份而不做其他打算的原因,朝歌,我建议你做一个坏的打算。” 路以远说到这里,脸色忽然凝重了起来。 唐朝歌转过头来,“你是说宋夜弦?” “她手里已经握了秦涤非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宋氏的那部分股份如果持有人是她,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置之不理是完全不可能,可如果理该怎么处理? “这个暂时不用担心,你先盯紧宋夜尧和秦涤非,他们才是你的目标。”朝歌沉默了半晌,才回答了路以远的问题。 眼下,让他有些担忧的是昨晚上林唯究竟和宋夜弦说了什么? 林唯知道多少事情,谁也拿捏个不准。 两人又坐了会儿,路以远公司里有事情,不得不先离开,此时,凌风也将陆煦妍接了过来。 “凌风,你先出去。”唐朝歌斜靠在沙发上,看了一眼陆煦妍,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看到凌风带了门出去,陆煦妍立即坐了过来,“朝歌,你都看到了,秦涤非手里握着那份亲子报告,秦暄不是你的孩子,宋夜弦一开始就背叛了你!她……” “煦妍,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唐朝歌愣生生的打断了她的话。 “朝歌,我们说的是――” “我以为我那天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宋夜弦不是你能碰的人,”唐朝歌站了起来,走到陆煦妍的面前,“就算是站在你身后的人,也一样!” 陆煦妍的身体猛的退后了一步,脸上讪讪的笑了笑,“朝歌,你在说什么,我不太听得懂!” “听不听懂,你自己知道,”唐朝歌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这次的事情,我就点到这里,煦妍,这是最后一次。” 唐朝歌挥了挥手里的笔,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陆煦妍看了一眼依旧忙碌的唐朝歌,心底有些不舍,这几日她一直缠着霍泽想要将当年的事情挖出来,可是霍泽除了偶然的一次说出宋夜弦当年确实怀了唐朝歌的儿子,竟然再没有说出一个词,所以她才请出来这么多记者,本来是想围着秦涤非的,却误打误撞的遇见了宋夜弦。 陆煦妍刚刚走出电梯门,就看到霍泽正迎面走来,看到她,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又笑了,“煦妍,你是来找朝歌的?” “嗯,”陆煦妍别过有些不自在的目光,“那个,你们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霍泽抬头看了一眼大厦,又看了一眼陆煦妍,“你一个人,我先送你回去吧,朝歌这里,我可以改天再来。” ―――――――――――――――――― 车内,宋夜弦和秦涤非两人静静的坐着,车子挂了几个弯之后,秦涤非却让司机停了下来,“夜弦,离开唐朝歌吧,他只会给你带来伤害!” “秦涤非,我们不提这个好吗?” 经过方才的那一场,她有些疲倦,秦涤非越对她好,却越会让她感觉到害怕,对比起来唐朝歌的那种深不可测,越发的让她的心里没有底。 她不能给任何人答案,刚刚经历过婚姻的失败,哪里还有心思再去经营另一段婚姻。 “你和我离婚我能接受,但是你和他在一起只会让你自己痛苦,宋夜弦,我不骗你!”秦涤非的表情从来没这样认真过。 宋夜弦不爱他,无法接受他,他都能理解,明白,因为他们之间一直在隔阂之中度过,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就这样看着她将自己赌上一场局里,商场里的尔虞我诈,他从来不相信感情,只相信利益。 他也没有不要爱情,只是人渴了的时候遇上了滴了墨汁的水,是没有选择的。 他不希望宋夜弦未来会有这样的一天。 如果唐朝歌真的只是唐朝歌,或许相信他们的爱情,他会容易接受的多,但…… “告诉我原因,秦涤非,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秦涤非看着宋夜弦,“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秦涤非让司机下了车,自己开着车子,带着宋夜弦奔驰在路上,秦涤非的车子开的很稳,但是宋夜弦却是十分害怕,两只手不安的攥到了一起,秦涤非看着她的表情,忽然有些不忍心。 车子停到一栋新落成的大厦面前,秦涤非看了一眼面色有些苍白的宋夜弦,“这里是新域银行以后在A城的总部,前几天才开始搬迁,我带你来这里见的人,他就在里面。”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秦涤非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要来见的人已经非常清楚了,她唯一和新域银行有过交集的人,就是那个“素未谋面”的神秘Kevin先生。 “前几天,”秦涤非静静的答道,“夜弦,你……” “我就在这里下车了,秦涤非,谢谢你送我来这里。”宋夜弦说着,一把推开了车门,朝秦涤非摆出一个最动容的笑容,转身大踏步朝里面走去。 秦涤非将头靠在车子的座椅上,目光紧紧的锁在宋夜弦的身影之上,看着她能成长,他开心,可这疼痛,未免代价有些大。 宋夜弦刚刚走进去大厦,前台就有人用熟练的英文问她问题,新域银行的管理果然严格,一番问答下来,宋夜弦身上的汗已经出了一层,等到她见到凌风的时候,已经快一个小时过去了。 听到前台说有个漂亮小姐要见他,凌风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下楼来,待看见宋夜弦的那张脸,凌风只觉得最近生活好虐好虐! “宋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凌风揣着小心肝,新域银行搬迁的事情,除了公司内部员工知晓之外,尚未对外公布,能知道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他希望宋夜弦是碰巧撞上门来。 “我听说Kevin先生这几天在A市,顺便来道谢的。”宋夜弦看到凌风,脸上一丝心力交瘁的笑容,那脆弱如纸的表情上,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而逝一般。 凌风往脸上堆笑容,“那个,宋小姐……” 正在这时,一楼的专用电梯门却忽然自夜弦的背后大开,凌风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宋夜弦身后之人的脸色,只得转过身默默的面墙。 熟悉的气息,自身后慢慢靠近,每一步伐的节奏都很慢,可每一步,都像砸在了宋夜弦的心间,狠狠的疼,“你想见我?” 那声音依旧是他的,可语气却又带着他特有的霸道,每个音节都那么熟悉,呼出吸进的空气就像最锋利的刀刃一点点的凌迟着她的记忆。 夜弦缓缓的转过身来,先是鞋子慢慢的调转弧度,再而是身体,当遇上那道如墨晕染的目光时,宋夜弦终于笑了,大颗大颗的泪落了下来。 难怪,他会说除了天上的星星,他什么都可以弄到她手里,只要她肯要,只要能弄到,他都可以给与。 “是不是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夜弦咬住唇,用手擦掉眼泪,从包里踏出一沓照片,颤抖着手伸到他的面前,“秦暄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早就死了,不是得病死的,是被人活生生的摔死的!” 宋夜弦的声音在瑟瑟发抖,连带着这新建成的大厦也多了几分萧瑟的意味。 正在面壁的凌风听到这一句话也骇然了,听到这句话时,竟然不敢回头去看唐朝歌的脸色―― (预告下,唔,周六更一万哈~~) 第九十三章 血的气味在口腔里蔓延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弦最不喜欢的季节,就是冬天。 这个季节,不仅天气冷,连人心也是。 每当到了冬天的时候,总会让她想起那时候在C城的日子。 宋晚晚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夜弦自己才毕业5个月,压根不懂应该怎么照顾孩子,看见一起租房子的何梅有两个很健康的孩子,便将宋晚晚托付给她照顾,每天会给她三十块钱,算是工资。 她知道回去,秦涤非或许能给宋晚晚更好的环境,但是她不敢,因为宋晚晚毕竟是唐朝歌的儿子,她也不敢动宋夜尧给她的钱, 每天她都要穿梭在大街上各个地方打工,选择的工作大多都是日结的,有时候刚刚在这家奶茶店下了班,转眼就要去对面的烤肉铺子去上班,日子忙忙碌碌,却总会充实,晚上回来的时候,她有时候会去看看宋晚晚,把钱送给何梅,要是何梅已经睡了,她也会第二天一并补上媲。 那时候宋夜弦心思简单,从来没想过何梅从最初那天同她攀谈的时候,已经动了那样的心思。 日子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夜弦因为长的好看,服务态度又好,渐渐在C城的那条美食街上有了名气,偶尔也有不少学校的学生会特意去光顾,不管是追求的还是羡慕的,抑或是妒忌的,宋夜弦均是一样的态度奉上,将一碗水端平。 越是这样,宋夜弦上班时间最久的奶茶铺子渐渐的红了起来,夜弦晚上回来的越来越晚,对宋晚晚的关注也渐渐少了,偶尔何梅说孩子奶粉没了的时候,夜弦便会从网上买奶粉寄回来,却从没去看何梅是否真的喂给孩子吃了。 这一天,因为是周一,晚上人少,夜弦想到有四五天没看到宋晚晚了,便向老板请了假,提前回去了,刚刚走到住的那杂院时,便听见有几个老爷爷老太太在聊天。 “哎,就四楼住的那个何梅,成天在家,也不知道做的什么营生,这两个月看她好像赚了不少钱,有一次在超市,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大把钱,要我说,怎么的也得有好几千的样子。” “她不是帮隔壁的小宋带孩子嘛,小宋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家里应该不错,给她钱应该也不少。”另外一个老爷爷的声音响起。 “我说不像,我问过小宋,一天就给这么多,”老太太表情甚为激动,比划出三个手指,“一个月也才九百出头,加上孩子总得吃吃喝喝,哪里会有那么多钱!” 夜弦听到这里,心里忽然迟疑了起来,便从藏身的墙角走了出来,众人看到她,忙停止了话题和宋夜弦打起来招呼,夜弦也一一回了,走上楼的时候,却忽然问了一句,“大爷,您看到何姐拿钱,那是哪天?” 几个老爷爷老太太听到宋夜弦这样,忙激动了起来,有人说是六号,有人说是七号,最后意见也不统一,大家相持不下,夜弦又一顿好劝,但心底的疑窦却更重了。 夜弦记得,这个月,的确是花了一笔很大的支出,却不是给何梅现金,而是给了宋晚晚买了一箱奶粉。 因为最近她忙,有时候何梅来找她要奶粉,她都要回家上网买,那天她就一次给宋晚晚买了6桶奶粉,价格差不多有两三千块钱。 夜弦刚刚走到楼道口,就听到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忙掏出钥匙开了房间的大门。 孩子的哭声是从屋里传来的,但是门却被锁的死死的,夜弦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想到刚刚在外面听到的话,心底不由的焦急更甚,“小青,别哭了,你妈妈在哪里,快来给宋姨开门!” 无奈屋里的孩子却像是哭傻了一样,像听不见她说话一样,宋夜弦撞不开门,只得打电话让房东过来给开门,等到何梅屋里的门打开,夜弦和几个赶来帮忙的老爷爷老太太都吃了一惊,何梅的两个孩子都被绑在了床上,而最小的宋晚晚却是被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只盖了一个床毯子…… 离床不远的桌上,放着一个电饭锅旁边放着几个碗,有一个里面还放着一个铁勺子,里面是冰凉的米汤,夜弦找遍了房间,却没看见一个奶粉桶…… 正想哭出来的时候,却听见先进来的大爷在喊她,“小宋,孩子不好了,快送医院,在发烧呢,快送去医院。” 夜弦像是猛然惊醒了似的,大步上前,将宋晚晚抱到了怀里,回房间拿了秦涤非给她的所有的银行卡,朝外面跑去。 那时候,她匆匆跑走的时候,秦涤非派人来给她送银行卡和一句话,宋夜弦,去哪里,都不要忘记带上钱,这世上钱能救人! 夜弦一边抱着孩子跑,一边哭,嘴里不断的喊着孩子的名字,“晚晚,你不要有事,都是妈妈不好,我求你,别离开妈妈,你爸爸已经不要我们了,你不能也不要妈妈,妈妈求求你……” 这样寒冷的冬天,夜弦独自奔跑着,她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累,只有眼泪不断的落了下来,到了医院,她将宋晚晚递给了医生,“医生,我给你这些,这是我的所有家当,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求你,我给你跪下,我求你,只要你能救他,我什么都可以……” 宋夜弦说着,就真的给那个医生给跪了下去。 医生大概也被她这样的态度给惊慌了,忙将孩子抱进去了急救室,而她的那些银行卡却洒落在地上,旁边有不少人路过,目光看在宋夜弦格外年轻的面庞之上时,有不少质疑声…… “早知道不会带孩子,就不要生,才这么年轻,自己都是孩子,还生孩子……” 夜弦一点都不觉得这话刺耳,甚至听起来像是一种忠告,这个时候,她宁愿听见有人骂她,哪怕是打她,她都乐意承受,只要能换回来宋晚晚的生命。 但这时候,却有人搀扶起来她,“眼泪,是弱者的证明,你哭,你难过,不过是成全了别人的同情,该你难过,该你承担的,还是一分不会少。” 任苒将一张张银行卡捡好,塞到她的手里,“该来的谁都无妨阻挡,该去的,谁都留不住,如果你的孩子没事,你这时候哭伤了自己,谁去照顾她,如果你的孩子有事,你这时候哭,还太早了。女人,要有一个坚强的心,才能独立的活下去。” 宋夜弦听了她的话,忙擦了眼泪,“谢谢,谢谢你。” “不客气,如果你有需要,欢迎你随时找我,我叫任苒,是个律师。”任苒笑了笑,替宋夜弦擦了一把眼泪,转身大踏步离开。 医院是一个最留不住生命的地方,当那个事实降临的时候,宋夜弦还是哭的一塌糊涂,可是除了她自己,没有人会因为她的眼泪而觉得格外可怜。 那一天晚上,夜弦发现,除了眼泪,没有人会再懂得她的心情! ―――――――――――――――――――――――― 大厅里的气氛十分紧张,因为临近下班时分,众人正欢欢喜喜的在电梯里庆祝这一天又结束了的时候,却在电梯门正打开那一瞬间撞见唐朝歌冰冷能杀死人的眼神时,不少人愣在了原地。 宋夜弦的眼泪一点点落在衣襟之上,却一直都没有哭出声来,嘴唇被她自己狠狠的咬的出了血,她却恍然未察觉一般―― 唐朝歌听完这些时,眼睛有一点红,正当楼梯门口积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开始迈开了步伐,不过六七步的距离,他却觉得没走一步,疼痛自脚趾骨一直疼到颅骨,疼痛在血液里蔓延着,在心里滋长着…… 走到宋夜弦的面前,他喃喃的开口,“我回来的太晚……” 宋夜弦轻轻一笑,一巴掌用力挥了出去,“不是,是我看清你太晚……” 唐朝歌没有躲开,宋夜弦当初一巴掌能让陆煦妍的半边脸给肿起来,现在气愤到了极致,力道自然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你不用对我宽恕,尽可以告我故意伤人罪,最好送我去坐牢,甚至可以顾忌你这么员工面前,我打你,伤了你面子,Kevin先生最好多拎出来几条罪状出来,把我多关几年,让我一辈子都不用看见你!” 夜弦说话的时候,被咬破的唇开始往外溢血,血的气味在口腔里满意,她却觉得很爽! 点点笑意落在唇角眉边,沾了血的唇更为她添了一股诡魅的美丽,刚刚哭过的眼眸此时格外清亮,她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笑着,那么纯净美好,但她的话语却依旧刺耳! “五年前,从你走之后,我就没再奢望过你还会再回来,后来,我就当做你已经死了。” 唐朝歌听了她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继续朝她走过去,宋夜弦见他还要靠近,忙往后退了半步,却被唐朝歌扶了下来,那纸巾也随即落到了她的唇上,轻轻的擦拭着血迹,“等一下去医院看一看,不知道自己咬自己会不会发炎……” 众人:…… 凌风最先在风中凌乱里抓到了三魂七魄,让其归了位,“Boss,你跑题了!” =================== ps:上一章节里,“是被人活生生的摔死的”改成“是被人活生生的饿死的”。 因为是预存的,只改了自己的稿子,忘记修改后台的了,抱歉哈~亲人们,明天万更哦!! 第九十四章 何必虐身又虐心呢!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嘴快果然是个毛病! 凌风现在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耳光,对上唐朝歌杀人一般的目光,凌风默默的再度面壁,等到回美国了,他一定要请一个月的假,哦,不是,两个月的假,他要去好好的修补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宋夜弦却没有觉得这个笑话多好笑,一点一点的掰开了唐朝歌的手指,“现在你知道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你的孩子不是秦暄,是已经死了,唐朝歌,知道我为什么要今天告诉你这些吗?我要让你知道,在你最富有的时候,知道你的亲生儿子是被人饿死的!” “现在你有报复到我的快感了?”朝歌继续替她擦着嘴角上的血,“夜弦,如果你不爱,又哪里来那么多恨,嗯?” 凌风还是没忍住转过身来,“宋小姐,您就别吵了吧,和Boss吵架,你赢不了的,何必虐身又虐心呢!媲” 宋夜弦跺了跺脚,气的眼泪直冒,“唐朝歌,你什么时候把你的助理嘴给我封上了,什么时候来见我!” 说着,就哭着跑了出去丫。 唐朝歌笑眯眯的看向了站在墙角的凌风,“凌风,这真的不是我不帮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唐朝歌说着,就转身朝电梯里走去,凌风忙按了电梯,“Boss,你不去追宋小姐吗?” 唐朝歌点点头,“我上去拿车钥匙,开车追比较快!” 凌风彻底石化。 唐朝歌的车子没开出去多久,就找到了躲在花丛里哭的宋夜弦。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忘掉这些痛苦!”唐朝歌将她搂到了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夜弦本就哭的凶,但听到唐朝歌的话,反而哭的更凶了,唐朝歌将她抱到了车里,开了暖气,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有着她不断的捶打自己,“唐朝歌,为什么你这么讨厌!” “嗯,我很讨厌,连吵架都不让你。”唐朝歌递给了她一瓶拧开了瓶盖的水,夜弦喝了两口,眼泪又开始往外冒了。 “唐朝歌,你为什么还是这么讨厌!”夜弦将水推到了一边。 “嗯,我讨厌,明知道你不想哭了,还给你喂水!” “唐朝歌,我为什么还是觉得你讨厌!”夜弦摆弄着唐朝歌西装上金色的胸针,当年的事情,只是想起来的时候会很痛很痛,但说出来之后,心底却觉得轻松了许多! “嗯,一直没告诉你我是开银行的,就是怕让你自卑!” ―――――――――――――――――――――――――― 放学的时候,秦暄在校门口看到凌风的时候,一张小脸顿时臭的可以去熏豆腐了,“我妈妈呢?” 早上睡着了不送她也就算了,晚上又不来接他,最近来接他放学的人越来越随机了,秦暄回头看了一眼学校,不知道会不会忽然某一天没有人来接他了! “我奉命来接您回去的。”凌风自然要顾忌秦暄还小,不能说某两人正在秀亲密。 “我不想回去,我想去找我爸爸。”秦暄说着,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找秦涤非的号码。 凌风一时不好把握对秦暄的态度,之前他以为秦暄是唐朝歌的儿子,所以凡是都由着他,现在秦暄既然不是,那他…… 想到这里,他忽然发现宋夜弦竟然没有说秦暄的身份! 秦暄究竟是谁的儿子,难道真的是宋夜弦和秦涤非的儿子吗? 秦涤非的电话打不通,秦暄有些烦恼,“哼,你告诉我妈妈,我去我爸爸那里,让她别担心。” 秦暄说着,小小的身子就从凌风身边钻过,跑到马路边一挥手就上了一辆出租车,凌风没料到他的动作会这么突然,等他反应过来追上去时,秦暄坐的那辆出租车早就汇入了车海当中。 凌风额头一跳,立即打了电话给唐朝歌,“Boss,秦暄跑回去秦家了,而且是一个人打车回去的。” “凌风,你快帮我去追,我马上给秦涤非打电话,我们马上回去。”电话那头,宋夜弦的声音传了过来,吓得凌风直冒冷汗,赶紧将刚刚说的话反复思量了一番,确认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这才放心的挂了电话,开车朝秦家的方向跑去。 真的好险啊! 他刚刚在公司已经把仇恨拉的妥妥的了,要是再在秦暄的事情上出了错,凌风不敢想象宋夜弦会出什么怪招修理他! 夜弦和唐朝歌的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秦涤非就打来电话说秦暄他已经找到了,夜弦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可今晚上秦暄却执意要宋夜弦回家,怎么都不肯去唐朝歌那里。 挂了电话,唐朝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朝歌,秦暄没有其他的意思,他还是孩子,我想他只是不理解我们几个人的关系才会突然变的有些偏执的,我打算果断时间给他转学,但是我得问问秦涤非的意见。” “我没有多想,我也支持秦暄转学。”朝歌的车子开得很慢,“夜弦,秦暄太敏感了,这些事情,别让他知道,对他成长不好。” 宋夜弦终于松了一口气,“朝歌,谢谢你。” 唐朝歌的车子停到秦家门口的时候,秦涤非和秦暄两人正在那里等着了,看到宋夜弦从车上走下来,秦暄忍了忍,却还是没忍住扑到了宋夜弦的怀里。 “妈妈――”秦暄一双冰凉的小手抹上了宋夜弦的脸,眼底有一些委屈,又有一些愧疚…… “好啦,我们小正太不生气就好。”夜弦摸了摸他的脑袋,和站在不远处的秦涤非点了点头,又朝坐在车里的唐朝歌挥了挥手,唐朝歌这才调转车头离去。 “我没有闹脾气。”秦暄有些别扭的拧过了头,朝秦涤非扑了过去,“爸爸知道的,我给爸爸打过电话的。” “行行行,你说是什么就什么,我和你爸爸最爱的人就是秦小暄了!”夜弦朝秦涤非投去一个眼神,秦涤非将秦暄换了个姿势抱了,“我们秦暄是最好的孩子。走吧,有点晚了,我们进去吃饭。” 夜弦走进屋的时候,屋里满是饭菜的香味,看到她回来,阿姨忙欣喜的迎了上来,“太太,您回来了!” 夜弦点头,“晚饭好了吗?” “好了好了,先生知道您要回来,特意吩咐做了许多的菜呢,都是您和小少爷爱吃的!”阿姨说着,忙拉着她朝厨房走去,像是要让她知道秦涤非为了这顿晚饭费了不少精力似的。 夜弦匆匆过目了一番,“谢谢阿姨,闻起来就饿了,我先上去换件衣服就下来。” 明明才离开这里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夜弦却觉得有半年这么长久,看着依旧熟悉的房间,夜弦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涩然,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又换了新的,大概是秦涤非新买的让人放进去的。 夜弦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又将身上的大衣脱掉,换了一件长长的睡袍,这才走了下楼。 看到她这幅模样走下楼的时候,秦涤非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却复又点头微笑,“吃饭吧,再不吃,饭菜就冷了。” 夜弦丝毫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吃饭的时候,因为秦涤非坚持要用筷子,夜弦怎么都教都教不会,到最后饭没吃饱,倒是她和秦暄笑饱了。 晚饭吃完,秦暄要秦涤非给他讲故事才肯睡,夜弦想着时间还早,看厨房里阿姨还在忙碌,就忙凑过去帮忙。 “太太,您不用的,这些我来就好。” 夜弦忙笑,“我也就没事瞎转悠,对了,阿姨,今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们为什么老看我?” “太太,您今天换了睡衣下楼啊!”阿姨忙笑着回答道。 见夜弦还是没懂其中有什么不同,阿姨忙又补充道,“只有客人在别人家里才需要衣冠整齐,而在自己家里,一般都随意的,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如果每天穿的和客人一样整齐去吃饭,那种感觉就像您随时要离开一样。” 夜弦被说的有些接不上话,想到那时候秦涤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夜弦忙笑了,“谢谢你,我以后会注意的。”夜弦斜靠在厨台旁,看了一眼这里的环境,心底不由的闪过一丝释然,以前她总觉得这里很压抑,但现在看来,秦涤非其实将这栋房子装修的很好,处处可见的精致,其实是用心了心思。 夜弦见阿姨已经将碟子洗干净了,忙从冰箱里找出了四个苹果,仔细的冲洗了一番,放到盘子中央,“阿姨,给你留个,剩下的,是我们的了!” 阿姨忙道了谢,夜弦端着苹果朝秦暄的房间里走去,房门刚刚推开,宋夜弦就看到秦涤非手里抱着一本书靠在秦暄的床上睡着了,而秦暄正睡在了他大腿边。 夜弦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从秦暄房间的柜子里又捞出了一床被子来,盖在了秦涤非的身上,将秦暄房间里的空调打高了一点,从盘子里拿走了一个苹果,这才轻轻的关上了房间的灯,带上了房门。 做完这些,夜弦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一边啃苹果,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九十五章 为谁的步履匆匆,又为谁的倏忽停顿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送夜弦刚刚躺下没多久,房间的门就忽然被敲响,“夜弦,睡了吗?” 秦涤非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宋夜弦看了看漆黑的房间,过了半晌,才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事吗?” 门外秦涤非的脚步声又踱了回来,却在临近门边时停了下来,“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夜弦从床上坐了起来,“是不是秦暄把你弄醒了?丫” “夜弦,我们明天去办离婚证吧。”秦涤非说完了这句话,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听到这句话,宋夜弦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心底却悬了起来,就像一个很久远的梦,很不可能的梦,却突然真实的降临在自己的面前。 “秦涤非,谢谢你。” 她能说的就这样一句,就这样贫瘠的一句媲。 秦涤非低低的笑声自门外传来,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听起来却像是心被撕割一样的疼,“我用五年时间,拼缀出一个金屋,却敌不过他的一场回归,我认输了。” 五年里,自知道当初的第一场试探让她匆匆逃离明白了她的倔强,他只能任由自己的灵魂在外面寻找一个又一个寂寞时抚慰,像是堕落的天使,反正怎样她都不会在乎,反正怎样她都不会在乎…… 可心底却也会隐隐的在期盼,也许下一秒,也许机会就在下一秒…… 曾以为,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的等,可却忘了这个世界有六十几亿,即便每天都会看见数千人,终会在有一天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脸,总会看到那个记忆里最深的人…… 看到唐朝歌开车追出来的时候,看着他们在车里拥吻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一场赌局,他输的彻底。 他霸道用过了,温柔用过了,袒护用完了,是不是到最后仅剩的,就只有这一个潇洒的背影。 “秦涤非,谢谢你照顾我们母子这么多年。”她还能说什么,感情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她爱唐朝歌,爱他对她说过的每句话,他或许不是对她最好的人,可爱情来的时候却像是最致命的毒药,仿佛多看一眼,就能觉得心底满足。 宋夜弦抹黑下了床,手刚刚摸到门锁的时候,秦涤非却一把拉住了门锁,“别开门,我们就这样吧!” 夜弦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秦涤非,你恨我吧!” “我一直都在恨你的。”秦涤非的语气忽然变得有淡而悠远,门外脚步声渐渐响了起来,又渐渐远去, 夜弦握住门把的手心已经满是了汗,待到听见秦涤非的关门的声音响起,夜弦这才走出房间,走廊上的等有些刺眼,夜弦穿着拖鞋朝着秦暄的房间走去,轻轻的拧开了房门。 秦暄睡得很安静,夜弦关上了房门,将秦涤非放到椅子上的被子拉了回来,倚着身子躺到了秦暄的身边,轻轻吻了他的额头,将被子拉到了自己的身上,躺在了秦涤非之前躺着的位子上,静静的闭上了眼。 秦暄早上睁开眼看到搂着自己的人是宋夜弦,吓得从床上滚了下去,幸而宋夜弦醒的及时,将他拉了回来! “妈妈,真的是你吗?不是爸爸易容的吧!”秦暄说着,还有些不放心的想要伸手去掰宋夜弦的脸,却在遇上宋夜弦如刀锋一般的眼神时,顿时心虚的别过了头。 “秦暄,你是不是一直有话和我说?”夜弦将秦暄拉到自己面前,从那天的慈善晚宴之后,宋夜弦就觉得秦暄有自己的小心思,尤其是昨天白天和李?老师的那番谈话,更让她认定了自己的想法。 秦暄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她说学校里遇到的事情了。 秦暄有些心虚躲过宋夜弦的目光,“妈妈,我没有什么说的。” “秦暄,我郑重的通知你,我和你爸爸今天离婚,也许等会儿送你去学校的之后,我们就去领离婚证了,以后你可能要永远离开这里了。”夜弦拍了拍身下的床,凉风拂动了秦暄漆黑的头发,秦暄的眼底终于开始红了起来。 “妈妈,你以前说过,如果我不同意,你们就不离婚,这句话,还算不算?”秦暄的眼睛忽然红了,小鼻子抽抽搭搭的,眼泪也滑了下来。 夜弦伸出手,替他擦眼泪,“终于肯说了。” “妈妈,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他们家长都不让他们和我玩,妈妈,他们说等你和爸爸结婚之后,我就会没人要,妈妈,你都已经好几天没去接我上学放学,妈妈,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婚,爸爸那么疼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让爸爸伤心,不要让我变成没人要的孩子,妈妈,朝歌叔叔他不好,他让我和妈妈在外面流浪了那么多年,要是没有爸爸,我们会不会冷死,我们会不会……” “秦暄!”夜弦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将他小小的身子纳到自己的怀里,“我不准你说这些,我不准你说这些!” 秦暄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暴露了出来一般,大力的推开了宋夜弦,“我要说,就要说,妈妈,我不要你离婚,我不要你离婚,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变成没人要的孩子,我要小朋友陪我玩,妈妈你去和他们说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我不是野种,我不是,我不是!” 秦暄每说一句话,就拼命的摇着头,激动的时候,甚至在床上跳了起来,一句“野种”却让宋夜弦脸色猛的一白,“秦暄,谁和你这么说的!” “他们都这么说的,妈妈,你去和他们说,我是你和爸爸的孩子,我是你和爸爸的孩子,妈妈你和我说!秦小暄是你和爸爸的孩子,秦小暄是你的亲生孩子,秦小暄不是野种,妈妈,你快告诉我!” 秦暄从地上又爬到了床上,开始摇宋夜弦,“妈妈,你看着我的眼睛说,爸爸说你的眼睛不会撒谎,妈妈,你快告诉我!” “秦暄,妈妈帮你转学,好不好?妈妈带你去认识新的小朋友,妈妈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忘掉这些,好不好”夜弦跟着坐了起来,想要扶住秦暄,却被他大力推开了。 夜弦冷不防受了这力道,被推到了床脚,秦暄却趁了这个空档,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服,拉开了房门朝外面跑去。 后来,宋夜弦每一次想到这个清早的事情,都会分外觉得伤心,正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和秦暄的隔阂变得越来越深,尤其是后来秦暄和早早的事情,更是让他们的关系彻底陷入了死局。 夜弦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这才回自己房间坐了一会儿,又回了自己房间换了衣服,厨房里阿姨已然在做早饭,看到她下楼,忙笑着打了招呼。 “秦暄没吃早饭就出门了吗?”离早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差不多过去小时了,夜弦在自己的屋里没看到秦暄,还以为秦暄已经吃过早饭去上学了。 “小少爷下楼了吗?”阿姨有些疑惑的问道,因为今天早上公交车没坐到,她来上班的时间又一点迟,一早看见大门是虚掩的,她也就当早上秦涤非出门时忘记锁门了,并没有在意。 夜弦看了看手表,开始比划时间,“大概半个小时前,他就起来了,阿姨,你没看见秦暄?” 阿姨摆弄着手里还有些冰冷的炊具,“我才来不到十分钟!” 夜弦险些昏倒,一手扶住了厨台,“太太,您怎么了?” “没事,你赶紧给秦涤非打电话,赶紧给他打电话!快!”夜弦一把将阿姨推开,阿姨见宋夜弦这样大惊失色的模样,心底也知道出事了,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沙发边,拨通了秦涤非的电话。 秦涤非还在开车往公司的路上,看见家里打来的电话,忙顺手接了,“喂?” “秦涤非,你在哪里?”宋夜弦的声音有几丝颤抖,害怕,但那从未有过的关切,却然秦涤非皱了眉头。 “在去公司的路上,怎么了?”秦涤非变换了车道。 “秦暄在你的车上吗?秦涤非,怎么办,秦暄好像一个人跑出去了,他不见了,秦涤非,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好不好,秦涤非……”宋夜弦抱着电话,坐到了地上,开始哭了起来! 她恨自己太冲动,不应该告诉秦暄那些事情,她说过要保护好秦暄的,她说过只要秦暄不同意,她就不离婚,是她失了诺言,是她害得秦暄跑走的! “夜弦,你先别哭,先在家里找找,我马上就回来!”秦涤非听到这里,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就听到秦暄的房间里有动静,知道是宋夜弦在,他也并作注意就开车出了门。 “好好,阿姨,我们赶紧去找秦暄,说不定,秦暄就在家里的!”夜弦从地上爬了起来,将电话塞给了阿姨,也顾不得穿鞋,就开始楼上楼下跑了起来。 秦涤非挂了电话,将车速开的飞快,想了想,他还是给唐朝歌打电话,虽然他不待见这个男人,但是秦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受伤的还是宋夜弦。 “什么事?”唐朝歌接到秦涤非的电话时,也在开车。 “秦暄是不是被你的人接走了?” “没有。”他本打算今天去C城,可是美国那边临时出了事情,需要他回去处理,而凌风会代替他跑一趟C城。“秦暄出事了?” “但愿和你无关!”唐朝歌说着,愤愤的挂了电话。 (倒数第二章存稿,我都发了吧~~哎~~) 第九十六章 我的眼睛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涤非将车开回到家里的时候,宋夜弦正披着头发,赤脚在花园里跑着,阿姨也跟着在家里找,屋里屋外听到的全是两个女人的呼声。 秦涤非大步走到宋夜弦的身后,一把将宋夜弦给打横抱了起来,“你是疯了吗?就这样赤脚就跑了出去,到时候秦暄还没找到,你自己就先病倒了,你们母子俩,能不能安生一点!” 秦涤非身上夹杂着浓浓的怒气,但看到宋夜弦一脸的畏惧之时,又不由的语气软了许多,“你们都喊了半个小时了,秦暄应该不在家了,你们在家等我,我出去找!丫” “我要和你一起去!”夜弦一把拉住了秦涤非的衣服,“秦暄是因为和我闹脾气才走的,如果你找到他,他肯定会倔的不跟你回来的!” 秦涤非看了一眼宋夜弦,“那你得保证听我的,不准乱来!” 夜弦忙点头,唐朝歌的手机却一直在占线,宋夜尧还在出差,她唯一仅存的依靠,也只剩下秦涤非一个人了。 “好,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夜弦忙擦掉眼泪,眼睛紧紧的看着秦涤非,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动作,生怕下一秒错过他的目光…… “你先去鞋子穿好,我在车里等你。”秦涤非一句话才说完,宋夜弦已经飞快的转身朝屋里跑去了。 秦涤非望着那道背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等不到半分钟的时候,就见到宋夜弦脚上套了靴子,一边拔靴子,一边朝这边跑了过来,秦涤非也不含糊,将车子停到了她面前,“上车。媲” 夜弦也来不及思考,立即爬上了秦涤非的车子。 “现在开始打电话,第一个打给秦暄他们幼儿园的老师,问他们有没有看到秦暄……” “我刚刚已经打过了,他们说没看……” “再打,”秦涤非转过头来,“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告诉他们老师,孩子不见了。” 在这样的时候,只有给他们足够的威胁,才能够引起他们足够的警惕。 夜弦的心已如放在炭火之上,哪里还能去明白秦涤非的话里暗藏的意思,但却还是依言将秦涤非的话一一转告了出去,听着电话那头焦急的音色,秦涤非这才一把掐掉了宋夜弦的电话。 “现在打给任苒,让她找找你哥那里和她家,看看秦暄在不在?” 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秦涤非带着她在家周围一圈一圈的转悠着,慢慢扩大着搜索范围,而宋夜弦开始的镇定随着一个又一个电话落空而消弭,秦涤非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却仍然趁着空紧握住宋夜弦的手,希望能给她力量。 “这样下去不行,夜弦,你联系下唐朝歌的那个助理,看看他们那边能不能帮忙找人。”秦涤非的声线变得愈发的沉稳起来,在秦暄的事情,他不能再疏忽了。 夜弦忙点头,正要给凌风打电话的时候,霍泽的电话却打了进来,“夜弦,出事了!” 夜弦心底一慌,“怎么回事?” 霍泽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懊恼,“我昨晚上被煦妍灌了不少酒,早上醒来就没看到她了,夜弦,我刚刚想起来我好像把秦暄的事情,告诉煦妍了!” 宋夜弦手里的手机一松,唐朝歌才给她买的手机顺着她的手,滑落到了座位下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电话那头霍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又听不见宋夜弦的话,只一个劲在那里喊着夜弦的名字。 秦涤非听见动静,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宋夜弦,“夜弦,你要振作起来,该来的躲不过,这件事还没陷入到绝境,我们先把秦暄给找回来!”秦涤非抽出手来轻轻抚上了宋夜弦的背,试图给她一点安慰。 “可是……” “他总会知道那些,夜弦,不要太宠着秦暄,更不要宠唐朝歌!” 宋夜弦听了他的话,愣了一小会儿,忙探身将掉到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霍泽,你先帮我找秦暄在哪里,他大概七点旁边跑出家门,我说的是秦涤非这里,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电话那头,霍泽显得比宋夜弦还要紧张,“好,夜弦,你别紧张,我现在就出去帮你找人!” 夜弦感激的道了谢,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 看着出租车听到了唐朝歌的那栋别墅门口,秦暄脸上的眼泪这才消逝,他擦了擦鼻涕,昨晚上秦涤非偷偷给他塞了不少零花钱,宋夜弦还没来得及上缴,就被他早上匆匆忙忙的揣在口袋里带了出来。 秦暄刚刚走下车,就看到陆煦妍的车子正好也停了下来,秦暄的漆黑的眸子顿时染上了一层寒霜,他讨厌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因为宋夜弦,还有一种本能的讨厌这个女人! “秦暄?”看到秦暄穿得有些歪歪斜斜的大衣,陆煦妍忍不住发笑,而且笑得格外灿烂,她本是想过来告诉唐朝歌那个真相,现在有了秦暄,似乎连老天都在帮她了! 一个打击宋夜弦,和一个彻底让宋夜弦和唐朝歌分崩离析的机会。 陆煦妍一步一步靠近,大红色的大衣如同冬日里最妖娆的一朵罂粟,她笑的明艳,秦暄却觉得脚越来越凉。 “你这个坏女人,你又来这里做什么?”秦暄的手藏在衣袖里,不住的攥在一起。 陆煦妍轻轻一笑,俯下身来,一把捏住了秦暄的下巴,“你的眼睛,很漂亮。” 秦暄见她没对自己做什么,心底的防备也就松了些,却仍然是十分不屑的推开了陆煦妍,“那当然,我的眼睛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了!” “这是宋夜弦告诉你的,我说的对不对?”陆煦妍直起身子来,一双手环在胸前,秦暄活在大家眼皮子地下几年,要不是昨晚上霍泽酒后失言,她也想不到秦暄的身世后面还藏着这样一段故事! 秦暄故作不经意的轻哼了一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钥匙,自从唐朝歌那天把钥匙给他之后,他就一直带在了身上,离家出走这样的事情虽然他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再发生,但是大晚上要留宿街头这种遭遇实在不在宋夜弦的教导之列! “秦暄,你不是秦涤非的儿子,也不是唐朝歌的儿子。”陆煦妍往前一步,“甚至你连宋夜弦的儿子都不是!” 秦暄想今天他一定是将钥匙拿错了,否则,怎么大门一直都打不开,就像陆煦妍一样,他怎么可能还会在唐朝歌家门口遇到这个女人呢? 唐朝歌向他保证过,再也不许这个女人伤害他妈妈的! “小朋友,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你?”陆煦妍走到秦暄的身后,轻轻的笑,要不是宋夜弦欺人太甚,她也不会把主意打到秦暄的身上,“知道你妈妈为什么喜欢你眼睛吗?” 秦暄一张小脸上顿时失了颜色,“为什么?” “很简单,五年前,宋夜弦的亲生儿子死了,而你这双最漂亮的眼睛的主人,才是宋夜弦真正的儿子,”陆煦妍说道这里,笑了笑,“秦暄,如果你真的是秦涤非的儿子,宋夜弦怎么会不惜一切都要和秦涤非离婚,换而言之,如果你是唐朝歌的儿子,为什么宋夜弦不让你喊唐朝歌爸爸呢?” 秦暄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惊慌,小小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可能,不可能,你这个坏女人,你一定是在骗我,在骗我!” 秦暄的话还未吼完,眼底已经渐渐浮现水汽,“我妈妈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她不可能会骗我!” “那也要看她怎么对你好了。”陆煦妍看见秦暄一脸正义的模样,不由的变得温柔了起来,“在装傻这方面,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你妈妈装的更像了,呵呵,秦暄,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你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儿子,但是她对你的好,却已经超过所有人了。” 陆煦妍已经恢复了秦暄初见她时的那般温柔,话语温柔的像能滴出来水一般,可她越是温柔,秦暄却越是觉得心底难受! 秦暄知道陆煦妍说的都是对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心底认可了她的对,却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察觉到秦暄仓惶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陆煦妍想要伸手去帮秦暄理衣服,却被秦暄巧妙的躲了开来,“你说的,我都不信,我统统都不信,我要去问我妈妈!” 秦暄一把将脖子里什么东西扯了下来,扔到了雪地里,心底却觉得还不解气,又上去踩了几脚,这才大步跑着走开了。 陆煦妍看了一眼秦暄哭着跑远的背影,捡起来秦暄掉落在大门旁边的钥匙,去试了试,看见大门的锁被打开,她的脸上才会露出一抹完美的微笑。 秦暄的钥匙果然很好用,陆煦妍一路打开了一道道门,待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之时,脸上的笑容一僵,正想要离开时,霍泽的电话却忽然打了进来,“煦妍,你在哪里?” “当然是在朝歌这里了,你以为我在哪里?”陆煦妍自顾自的坐到沙发上,秦暄不是唐朝歌的孩子,那个人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第九十七章 最好不要有一天你落到我手里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唐朝歌的车子调转回来的时候,果然在门口看到了陆煦妍的车子。 他匆匆下了车,走了进去,“陆煦妍,你怎么会进来的?” 看到他回来,陆煦妍欢欢喜喜的跑上前去,“朝歌,你早上去哪里了,我有事情和你说,我……” “谁准许你进来的!”朝歌却不等她把话说完,就直直的截住了她的话。他是真的动了怒火,陆煦妍几次三番乱来,已经快挑动到他的底限了。 “朝歌,怎么了?”陆煦妍看着面前怒气腾腾的唐朝歌,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惊愕。 她不过是走进这扇门而已,就值得他发这么大的火媲? “你怎么进来的?”唐朝歌并没有去在意陆煦妍脸上的表情,他分明已经趁宋夜弦在宋家的时候让人将这里的门锁全都换了,就算是路以远,也不能进来,更何况是陆煦妍? 只两秒,陆煦妍忽然发现唐朝歌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为森冷了,“秦暄在哪里?” 陆煦妍被他看得往后退了两步,“我,我不知道。” 唐朝歌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充满了审判的目光,“陆煦妍,要我问你第二次吗?” 有新钥匙的人,只有宋夜弦和秦暄,他没有给陆煦妍开门,宋夜弦不在这里,唯一仅剩的,就只有秦暄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 唐朝歌的目光掠过她,走到门边,抽出了上面的钥匙,“这个你也不知道?” 陆煦妍被钥匙扔到桌面上的声音吓了一抖,“朝歌,你不用在乎秦暄,他压根不是……” “我知道他不是我儿子。”朝歌又往前走了两步,将钥匙丢到了桌上,“快说秦暄在哪里!” 陆煦妍一震,随即又释然了,“朝歌,秦暄是宋夜弦和秦涤非的儿子,你确定你真的要帮别人的儿子吗?你难道没听见秦涤非的话吗,他们亲子鉴定报告都做了!” 唐朝歌的眸子略沉,“煦妍,告诉我秦暄的钥匙怎么会在你手里!” 正在思量间,外面却忽然传来阵阵车子的声响,阵阵脚步声接着往这边跑了过来,唐朝歌眉头紧蹙,目光忽然转了过去,一双手也收到了口袋里。 秦涤非的电话刚刚挂掉,唐朝歌就猜到了事情不对,立刻给宋夜弦打电话,可是宋夜弦的电话却始终是在占线状态,倒是凌风的电话钻了空子打了进来。 陆煦妍也发现了外面的人,估摸着外面人冲进来的前半分钟,忽然离隔着不远的唐朝歌扑了过去,吻上了他的唇。 率先跑进来的宋夜弦和秦涤非看到这一幕都先停了脚步了,而跟着进来的凌风只能捂脸哀戚,直视无能! 为嘛此等限制级的画面,他总要屡屡撞见,好虐心好虐心! 唐朝歌只觉得唇上一热,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陆煦妍已经退开了两步,正楚楚可怜的看着她,而几步之遥外的宋夜弦却拉着秦涤非正在直直的看着他,她的目光里有委屈,有不解,还有一丝零碎! 仅仅过了一秒钟,唐朝歌方才插在口袋里的手忽然抽了出来,一个用力猛地挥到了陆煦妍的脸上。 陆煦妍措不及防,被这一巴掌挥的身体歪了过去,头也撞到了沙发,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接二连三进来的几人,看到这一幕皆是一惊,霍泽想都没想,一个箭步上前,正要去扶陆煦妍的时候,却被跟在一旁的凌风拉了回来,“别去。” 凌风跟随唐朝歌多年,最懂得察言观色。 唐朝歌此番将他调回,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秦暄。 秦暄虽然是一个孩子,但是却是横在唐朝歌和宋夜弦之间的一个最大的阻碍,尤其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 宋夜弦对秦暄的种种庇护和掩藏,唐朝歌能淡定,却也只能做到表面上的淡定,私底下却还是风风火火的将他从美国调了回来。 这已然说明了秦暄已经被唐朝歌视为了重要人物! “最后一遍,秦暄在哪里?”唐朝歌看了一眼摔倒在地上的陆煦妍,他不需要解释,也不想解释。 陆煦妍斜靠在沙发上,这一秒世界忽然变得很安静,她看着唐朝歌,原本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被他这样一推,像推开一个世纪。 头有一些晕,陆煦妍索性靠在了沙发上,看了一眼屋里三三俩俩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由的轻嗤,“我不知道秦暄在哪里。” 陆煦妍扶着沙发,勉力支撑着自己,想要站起来,霍泽见状,忙从凌风身边掠过,上前扶住了陆煦妍。 陆煦妍眼底闪过一丝波动,却又在看到唐朝歌那张沉静如水的面庞时,心底闪过一丝疼。 霍泽将陆煦妍拉到了一旁,原本放在桌上的钥匙落入到秦涤非的眼帘,“你是不是和秦暄说了什么?” 秦涤非捡起刚刚被唐朝歌扔在桌上的钥匙,目光转向陆煦妍。 这钥匙,他昨晚上见到过,被秦暄当做宝一样藏着的,要不是昨晚上给他脱衣服的时候,偶然掉了下来,他也没见过。 如果不是陆煦妍和秦暄说了什么,秦暄没道理会不要这串钥匙。 陆煦妍却只是冷笑,并不去搭理秦涤非。 “煦妍,快说秦暄在哪里!”霍泽站在陆煦妍的身边,即便他再想袒护陆煦妍,但是心底不得不承认,陆煦妍做的有些过了。 屋里的众人心都被揪了起来,霍泽的一双眼都急红了,可唯独陆煦妍仍是十分淡定的模样,引人抓狂。 “秦暄不是朝歌的儿子,也不是秦涤非的儿子。”宋夜弦的声音像是隔了半个世纪那般的遥远,“陆煦妍,你是不是就在等我这一句话?” 疲惫像是血液里充斥在身体的每个角落里,让她酸乏,让她难过,想要哭泣,这一场爱恨纠缠,她输的彻底,秦暄的身世浮出水面,恐怕她的生活多半再无宁日了。 秦暄,护了五年的孩子,终于没有能够护他安好。 唐朝歌有些急切的走向陆煦妍,眼睛带了一抹威严与压迫,“说,秦暄在哪里?” 陆煦妍轻哼声,沾了血的嘴角微扬,“朝歌,你在害怕?” 唐朝歌没有回答她,只是目光更为迫切,像是恨不得将秦暄的消息从陆煦妍的口中挖出来一般。 “煦妍!”霍泽的安慰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陆煦妍转头看向这个自进屋来一直将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告诉我的,我都告诉秦暄了,他自己跑走了。” “你告诉他,什么了?”宋夜弦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陆煦妍看着宋夜弦的模样,不由的笑了,“我告诉她,你喜欢他的眼睛是因为那双眼睛你亲生儿子的……” 夜弦的身形一怔,下一秒唐朝歌已经两步上前,将她扶住了,“夜弦!” 宋夜弦对于肩上突然到来的安全感,还有些不确切,她咬了咬唇,反复几次,才吐出来声音,“陆煦妍,我不想当你的思想品德老师来给你补课,但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有一天你落到我手里!” 怎么会有这样狠心,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她宁愿看到秦暄被陆煦妍打了一顿,也不愿意看到秦暄知道一切的真相,身上的伤可以复原,但心伤呢? 宋夜弦抬了抬眼皮,热泪滑过眼睑,她伸手擦了过去,指甲划过皮肤,“我们去找人吧!” “你爱他是对,我爱他就是错了吗?你当年每天看到他给他抛媚眼的时候,不也是个狐狸精,宋夜弦,你有什么资格批判我是错的!” 宋夜弦才转身不过五步,陆煦妍的哭喊尖叫声就从身后传过来。 她觉得不公平,她的手段就是手段,是该被鄙视的,难道宋夜弦敢扪心自问从来没耍过心机吗? “所以我不批判你的对错,我只是想要报复你,陆煦妍。”宋夜弦的声音淡淡的,不掺杂一丝多余的情感! “你敢?”陆煦妍像是炸了毛的公鸡一般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秦涤非捡起秦暄的钥匙,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别忘了你刚刚的那耳光是谁打的。” 陆煦妍听了秦涤非的话,懵然退了半步。 秦涤非见她这幅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玩女人是可以的,但被女人玩了,是可耻的! “我们先去找人,这里的事情,等回来处理。”唐朝歌没有说话,只是将宋夜弦更大力的拥到自己的怀抱里。 秦涤非轻吭了声,算是答应了,又看了一眼唐朝歌怀里的宋夜弦,复杂的眼神这才安定了些许,也跟着几人朝外走去。 霍泽虽有些不太放心陆煦妍,到底还是跟着走出来了。 凌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了。 第九十八章 连常识都没弄清楚的绑匪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刚刚走出门,秦涤非就开始了分工,“霍泽,你和风一组去找人,你们去找秦暄学校的一些地方细细的找,要在一些小的地方找。” 霍泽还处在陆煦妍方才的那神色里,凌风则是将目光看向了唐朝歌,艾玛,这不是他家主子的吩咐,他到底要不要听安排呢丫? 唐朝歌瞥见凌风的目光,“找到秦暄,先稳住他,通知我们过去。” 凌风歪了歪嘴,拉了拉霍泽,两人先上了车。 “我们也分两路,你带着夜弦回宋家看看,我去其他的地方找,找到了我们电话联系。” “秦涤非,你自己小心。”宋夜弦和朝歌对望了一眼,显然两人都没想过秦涤非会这样分组。 秦涤非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去开车。 一辆一辆车子开出院子,唐朝歌也带着宋夜弦上了车。夜弦的手从出了门那一刻开始,一直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攥到失去力道,“我怕秦暄会做傻事,朝歌,他会不会再也不认我这个妈妈了?” “不会的,这点,我比你有经验。”朝歌忽然转过头来,像是有话要说,但又看到宋夜弦一脸担忧的模样,又将话咽了回去,“夜弦,你是对秦暄最好的人,他会想通的,你要给他一点时间。” 时间是抹平一切的良药媲。 “朝歌,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将秦暄当成谁的替代品。我给他取名叫秦暄,就是希望他能够温暖,我希望秦暄能够熬过那个冬天,我希望他能够好好的,不像我们的孩子……” 唐朝歌腾出一只手来,将宋夜弦揽到了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夜弦,酿成这一切的人不是你,你没有错,你对秦暄的好,人人都看得见,好到连我都妒忌,明白了吗?” 宋夜弦心底这才好过了许多,可一直到下午,秦暄像从这个城市蒸发了一样,几人几乎将所有秦暄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过了,却都没有孩子的踪迹。 不仅仅是宋夜弦到了崩溃的边缘,连唐朝歌心底也有些不安起来。 他现在担心的不是秦暄躲在那里,能不能找到,而是以一个五岁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能撑到下午已经是极限了…… 快五点的时候,唐朝歌拉着宋夜弦在西城广场一点一点的搜寻着,这时宋夜弦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夜弦看到上面的号码,忙跑去喊唐朝歌,“朝歌,朝歌,你快来,这是秦暄的号码!” 唐朝歌原本在和一个卖玩具的人打听消息,听到宋夜弦的声音,来不及道别,拔腿就朝宋夜弦跑了过来。 宋夜弦见唐朝歌跑了过来,忙将手机拿起来接电话,却被唐朝歌一把夺了过来。 “朝歌,你――” “我来和秦暄说。” 唐朝歌说着,就滑动了屏幕锁,接了电话。 “秦暄,你在哪里?”手机刚刚放到耳边,唐朝歌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传了过去。 那头静了半分钟,随即一道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响了起来,“喂,是宋夜弦吗?” 宋夜弦见唐朝歌面色陡然凝重起来,忙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手机,却被唐朝歌躲了开去,“你怎么会有秦暄的手机?” “快让宋夜弦接电话!她儿子在我手里!”电话那头声音陡然凌厉起来,听在唐朝歌的耳朵里非常的不舒服! 宋夜弦离得近,电话里的声音她早听得个真切,“朝歌,你把电话给我,我不能没有秦暄!” 唐朝歌见宋夜弦有些失控的想去抢他手里的手机,忙捂住了手机的听筒,“夜弦,冷静一点,有我在。” “可是秦暄……”这样的时候,不是她不相信唐朝歌,只是孩子的安全胜过一切! “相信我,处理这样的事情,我比你有经验!” 唐朝歌见宋夜弦稍显安静了一点,“我们怎么就能确定你手里的孩子就是秦暄呢?” “这手机号码不就是宋夜弦的儿子的吗?” 唐朝歌轻笑,“我问你,宋夜弦的儿子叫什么?” “叫秦……”电话那头的声音开始不确定起来,朝歌却不给他机会把话说完,“叫秦暄,对不对?” 朝歌将手机递给宋夜弦,示意她将手机举在自己耳边,自己则是掏出手机给凌风发短信,“秦暄被绑架了,你马上去报警,让警察盯住秦暄的手机。” “对对对,”电话那头,绑匪对接踵而至的危险丝毫未曾察觉,“秦暄,秦暄在我手里!” “整个A城里知道秦暄名字的人那么多,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绑架的就是秦暄呢?”唐朝歌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抹不经意,却又直直将问题抛了过去。 “问够了没有?”匪徒那边似乎是急了,一个敲诈电话打了时间有点长,心理有些不安。 唐朝歌稳了稳情绪,手在快速的给凌风在发短信,声音里总算添上了一抹急切,“总得让我听一下秦暄的声音吧!” “你等着,我马上就让你知道我绑架的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唐朝歌听到那头厚重的皮鞋踩过地面的声音,接着便是另一声极为不耐烦的男人声音,“喂,小朋友,你爸爸要和你说话!” 电话里没有回音,宋夜弦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可偏偏唐朝歌却是聚精会神的听着手机里的声音,时不时会在手机上记录些什么,面色虽谈不上多紧张,却是十分专心致志。 夜弦不敢打扰他,只好坚持着这个动作。 “喂,小朋友,你不害怕吗?不说话,我可是会让你再也见不到你妈妈的哦!”手机那头,另外一道稍显年轻的声音响起,唐朝歌眉头一皱,随即又在手机上写下什么。 “我看,你们压根没找到秦暄,”唐朝歌的声音透过手机的听筒传了过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挂了!” 唐朝歌说着,就一把夺过了宋夜弦手里的手机,刚刚要挂的时候,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极为急切的声音,“这个孩子不会是哑巴吧?” 唐朝歌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挂了电话。 “朝歌,你怎么把电话给挂了?”宋夜弦看到唐朝歌把电话给挂了,脸上的担忧更甚。 “他还会打电话过来的,夜弦,相信我!” 唐朝歌的话才说完,果然宋夜弦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唐朝歌将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给她看了一眼,又接了起来,这一次,他丝毫没有迟疑,开口便道,“我出三百万,告诉我孩子在哪里。” “你不是不确定孩子是不是秦暄吗?”电话那头,这次接电话的,换成了一个稍显沉稳的声音,普通话也标准的多。 “秦暄是哑巴,能开口说话的,才是假的,”唐朝歌自顾自的说着,他的手机上,凌风的短信亮了起来,他忙看了一眼,匆忙回复了一句,就拉着宋夜弦快步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三百万不够,五百万。” 唐朝歌的声音依旧带了些许急躁,“可以,五百万,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孩子?” “明天早上六点,街心公园。” “太晚,孩子失踪了一天,她妈妈太担心,今晚上孩子必须回家睡觉!”唐朝歌的声音又比之前放的急躁了一些。 “那晚上十点,你们来东郊二十里外的那个废弃的大楼,我们见面交易。”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传来,“要是我看到不该出现的人,你应该知道下场!” 唐朝歌轻轻一笑,“我们不会报警,我会和我助理两个人过去的。” “不行,必须是你一个人!” 唐朝歌皱了皱眉,却还是答应了下来,“好,那晚上十点,如果没有看到孩子,我敢保证你会在监狱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电话那头的绑匪的声音渐而清晰起来,“那就看你秦涤非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唐朝歌径自挂了电话,将手机递给了宋夜弦,又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号码,“给我用五万现金装成五十万的分量,我过会儿去取!” 看着唐朝歌爽利的挂了电话,宋夜弦还有点懵懵然,“朝歌,他们不是要五百万吗?” 用“五十万”假称五百万已经够邪恶了,竟然还是用五万的现金混的,夜弦有些不安,唐朝歌的会不会有点太自信了? “一张一百元钞票的重量是约为1.15克,一万元新钞就是115克,五百万约57.5千克,就是115斤,”唐朝歌转而握住她的手,“连常识都没弄清楚的绑匪,我只是不想让他们逃跑的时候太辛苦而已!” orz~~你以为谁都见过五百万啊!!! 即便是这样紧张的时刻,夜弦却也被他的幽默给逗到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唐朝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晚上我一个人去,你回去等我,我一定把秦暄带回来见你,好吗?” 第九十九章 我就是来看你有没有吃晚饭的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涤非一个人在公园里搜寻着,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痕迹,他已经一天没进食了,嘴唇看起来有些翻白,往日丰神俊朗的面庞上染上了一丝疲惫,白色衬衫上有几丝泥印,虽然无损他的气度,却也让别人看过来的目光添了几分尴尬,尤其秦涤非还是在四处翻找搜寻,更让过往的路人觉得怪异。 林唯找到秦涤非的时候,他正在承受着各式各样打量的目光,她忙凑上前去,挡住了秦涤非的视线,“总裁,柳小姐不见了。” “那就去找。”自从上次慈善宴上柳静大闹一场之后,秦涤非便让林唯给柳静安排了住处,平时派人照顾着,只要她不出来闹事,他也乐得花这个钱。 秦涤非依旧没抬头,继续翻找着,他收留柳静,只是不想让某天宋夜弦发现真相后会难过而已,至于那个所谓的孩子,他秦涤非可没有失忆媲。 “总裁,有人看到她好像被绑架了。”林唯有些为难,毕竟这个消息没有被核实,谁说的都作不得准。 秦涤非总算抬头了,看了林唯半晌,颇为疲倦的道,“第一,我只让你提供她生活基本保障,并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第二,林唯你的职责是辅助我处理日常工作,并不是为我来增加负担;第三,绑架了要去公安局报案,不是来告诉我,现在还有其他事情吗?” “可是……” 正在这时,秦涤非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秦涤非瞪了她一眼,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转身走了几步,才去接电话丫。 “五百万?”秦涤非听到这个数字也愣了两秒钟,心底最先闪过的念头,却是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宋夜弦知道。 “好,晚上十点西郊的那个老房子门口见。”秦涤非匆匆挂了电话,面色更为沉重了几分,“林唯,我有事情要处理,柳静的事情,在我回公司之前,你处理好。” 秦涤非说着,就连忙转身朝公园外面走去。 且不说五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光是要避开唐朝歌弄到这么一大笔现金就有相当的难度,秦涤非思考再三还是给霍泽打了电话。 因为半道上凌风突然说有事走开,霍泽接到了秦涤非的电话,立马就赶了过来。 “你确定是秦暄?”霍泽看着有些狼狈的秦涤非,一时有些狐疑。 “不确定,”秦涤非喝了一口咖啡,“霍泽,你没谈一桩生意,都能谈成吗?” 霍泽摇头,“你和朝歌说了吗?如果是现金,他那边肯定是最方便……” “不需要,”秦涤非还不等霍泽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如果唐朝歌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报警,别忘了,他还是个律师。” “被绑架难道不应该报警吗?”霍泽迫不及待的反问道。 秦涤非定定的看了他许久,“如果今天被绑架的是陆煦妍,霍泽,你敢带着警察去救陆煦妍吗?” 霍泽沉默了,其实在今天之前,他和秦涤非接触的并不多,只是偶尔生意上的往来,听了秦涤非这番话,他不由的觉得,秦涤非其实和外界传闻的很不一样。 如果想知道那个被绑架的人是不是秦暄,其实很简单,只要让秦暄说话就可以了,可以秦暄现在的情绪,怎么会配合,秦涤非如果坚持确认秦暄的真假,给秦暄带来的,或许是一场折磨! “钱的事情我会帮你,但是能不能瞒过朝歌和夜弦,就看你自己的了。”霍泽说着,便起身离开。 秦涤非道了谢,站了起来,去收银台付了帐,这才转身朝外面走去。 冬日的日落总是有些早,秦涤非伸手摸到口袋里的钥匙,轻轻一笑,捏到掌心,这或许是他最后能为宋夜弦和秦暄能做的事情了吧! 如果他没猜错,这件事落幕之后,唐朝歌肯定会立即带宋夜弦和秦暄去美国了! 因为,时间真的不多了呢! 秦涤非想到这里,不由加快了脚步! 秦涤非刚刚回到公司,就看到宋夜弦正在楼下来回的焦急的踱步,“夜弦,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宋夜弦焦急的模样,秦涤非其实很痛心,这个女人惹人生气是一种本事,惹人心疼也是一种本事,她总能轻易的将他惹怒,也总能让他心疼。 “秦涤非,你……你找到了秦暄吗?”夜弦话说到嘴边,又换了一句。 秦涤非看了她一眼,“还没有,公司出了点急事,我先回来处理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宋夜弦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我就是来看你有没有吃晚饭的。” 秦涤非抬了抬眉,,“对面的那家餐厅不错,我们先去那里吃饭吧。” 宋夜弦听了秦涤非的话,好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再抬头的时候,秦涤非已经迈开了步伐了。 宋夜弦自我纠结了一会儿,却也还是跟了上去。 唐朝歌让她一个人先回去,事情由他和凌风去处理,可是她还是有些害怕,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形形色色忙碌的人群里,她的担忧与焦虑显得太微不足道。 也许是知道这里有一个人能懂她的心情,所以才朝这里走过来的吧! 俩人面对面坐了下来,西餐厅的环境十分安静美好,夜弦听着秦涤非正利落的在点餐,时不时会低声询问几句,态度出乎寻常的好。 两人各有各的心事,可却又偏偏顾忌对方的想法不敢说出来,这一顿饭吃的颇为不知滋味。 吃过饭,秦涤非看了一眼手表,“夜弦,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秦暄的事情我来处理。” “可是……” “听话,回去吧,我真的有事情,不方便带你一起去。”秦涤非看了一眼时间,和宋夜弦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长,他现在必须去霍泽那边拿钱了。 宋夜弦看秦涤非的模样,不太像是装出来的,“秦涤非,你是不是在瞒我什么事情?” “没有,”秦涤非笑了笑,将她耳后散乱的头发弄好,“回去等我,我保证今晚上帮你把秦暄带回来,好不好?” 这大概是秦涤非对她说话语气最温柔的一次,可宋夜弦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心安,和这类似的一句话,几个小时前,唐朝歌似乎也和她说了一次。 看着宋夜弦掉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秦涤非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步朝自己的车子方向走去,路上又给霍泽打了一通电话,确认钱都准备好了,忙把车子开到了和霍泽约定的地点。 将钱搬上了车,霍泽有些不放心,“你要一个人去?” “我如果十一点半没回来你这里,你就报警。”秦涤非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递给了霍泽,“如果我出事了,帮我保护好她。” 秦涤非说完,又拍了拍霍泽的肩膀,又转身上了车。 秦涤非正要发动车子的时候,霍泽却追了上来敲他的车窗玻璃,“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去哪里了?” “他们只说在西郊。”秦涤非说着,就将车窗玻璃给升了起来,发动车子,朝外面开去。 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半了,霍泽手里拿着手机,满脸的焦急,秦涤非没有说具体的地址,这让他很是担心。 他能体谅秦涤非的心情,是防着他将警察带过去,给秦暄带来危险。 到了九点五十分的时候,霍泽手里的手机忽然铃声大振起来,霍泽忙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不由的一怔,却还是接了起来,“朝歌。” “霍泽,你今天提了那么多现金做什么?”唐朝歌的声音有些急促的传来,声音里有着丝毫不掩饰的愤怒! “我,朝歌,秦暄……” “秦涤非人现在在哪里?” 霍泽一时跟不上唐朝歌的思路,“秦暄被绑架了,他带着钱去赎人了,我只知道在西郊。”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他应该只告诉了我,朝歌,你怎么会……” 霍泽的话还没说完,唐朝歌就直接掐了电话,朝那个被制服的歹徒走去,“还有一拨人,在西郊,孩子应该在那里,我说的对不对?” 凌风的心里一个咯噔,唐朝歌接到勒索的电话,选择干净利落的报了警,同时耐心和绑匪纠缠,获取足够多的信息,借此来帮助警察破案。 原本这是一个最完美的方案,可是当唐朝歌带警察来一网打尽时,却发现这里只有一个人,立马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干脆果决的将人抓了起来。 “什么西郊,我不知道!”那人听见唐朝歌的话,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又大声吼了出来。 唐朝歌将他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轻哼了一声,“凌风,我们去西郊。” 第一百章 这样的狼狈,秦总第一次经历吧!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弦看着前面秦涤非的车子已经停了下来,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她只是一时放心不下秦涤非,就开着车跟了过来,一路上秦涤非显得十分小心翼翼,故意开错很多岔道,要不是对A城熟悉,她都要被秦涤非绕晕了。 隔着将近两百米的距离,宋夜弦也将车子停了下来,看到秦涤非从车上拖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走下车,夜弦不由的打了个趔趄,却也还是小心翼翼的跟着下了车。 秦涤非怎么会这么晚来这里? 宋夜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九点五十五了,不知道朝歌那边怎么样了? 宋夜弦掏出来手机,却又放了回去媲。 唐朝歌那边不会有多轻松,她不能再去给唐朝歌添乱了。 前面秦涤非已经走到公路旁边的一个旧楼群里去了,夜弦提了提胆子,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也跟着秦涤非后面悄悄走了过去。 秦涤非拖着的行李箱很沉重,走到破旧的水泥路上发出沉闷的“嗡嗡”声,在这样寂静的黑夜里,像是拨动了大提琴上最沉闷的那根弦,让人闷得透不过气来。 宋夜弦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看着秦涤非一个人走在路上,不时拿出手机在看着,目光不时的四处打量着周围,神情是宋夜弦少见的紧张。 已经十点钟了,秦涤非找到了那所谓的小木屋门外,“我知道你们在里面,钱我带来了。” “把箱子打开。”屋里传来一阵声音,秦涤非正要去打开身后的行李箱的时候,一道熟悉身影却忽然冲了出来,“秦涤非,不要!” 秦涤非看到冲到面前的宋夜弦也懵了一下,“夜弦,你怎么在这里?” 宋夜弦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两人站在一起,她能清楚的看到秦涤非的额头上有一层薄汗,显然是紧张所致。 “我,我不放心,就跟过来了。” 秦涤非的眸子里掺了几分惊疑和不确信,此时小木屋的门却被人打开了,三个中年男人将绑的结结实实的秦暄给拎了出来,其中一个男人将刀架在了秦暄的脖子上。 “秦暄!”宋夜弦一看到秦暄就要上前,秦涤非忙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你想怎么样?”秦涤非一面将宋夜弦报警,一面紧紧的盯着那个站在最中央的男人。 那男人往前走了,“你就是秦涤非?” “第一次见到真人,是不是有些不确信?”秦涤非将宋夜弦拉到身后,目光与那个男人对视。 那男人轻勾了唇角,一把托起秦暄的下巴,用了很大力,“你儿子是哑巴?” 秦暄疼的眼泪只打滚,却忍住了没有出声。 “秦暄!”宋夜弦惊呼出声! “别用你的脏手碰他!”秦涤非一脚踢倒了旁边的行李箱,“钱我都带来了,快放人。” 行李箱被秦涤非一脚踢倒,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男人也被秦涤非这个动作给惊了一下,“秦先生要冷静,我们只是和你确认下这到底是不是你儿子而已。” “那现在呢?”秦涤非见男人松开了钳制秦暄的下巴,神色一松。 男人朝旁边的一个人使了个神色,这时有人上前将秦涤非的身边的箱子拖了过来,打开了来,一叠一叠厚厚的人民币展现在众人面前,“大哥,没问题。” 那个被叫做“大哥”的男人轻哼一声,将脚边的绳子踢了过去,接过另外一个男人手里的水果刀,架在秦暄的脖子上,“你们两个,去把他们俩绑起来,然后拿了钱,就可以走了!” 秦涤非后退了一步,将宋夜弦护的更紧,“你不是为了钱!” “秦涤非,你敢走,我就拿你儿子开刀!”男人将刀喂的离秦暄更近,刀刚刚触到秦暄的脖子,一道血红的痕迹就印在了上面。 “别伤害他!”秦涤非伸出手,“你有仇直接找我,但是他们母子,你不能碰!” 男人将刀又离开了秦暄些许,手一挥,另外两人便捡起地上的绳子要来绑秦涤非,宋夜弦被他护在怀里,秦涤非看了一眼秦暄,轻轻的在宋夜弦的头上印下一个吻,“别怕,有我在,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不要,秦涤非,你不值得为我做这些,秦涤非!”宋夜弦死死的攥住了秦涤非的衣服,可秦涤非的力气却比她要大得多,一个男人用身子将宋夜弦绑到了大树上,另外一个人用绳子的另一头将身子将秦涤非捆的紧紧的,栓在大树上。 之前说话的那个男人大笑,“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以后我们都不认识。” “大哥,那老三呢?”两个男人没跑几步,又转头过来问道。 “不想死就快走!”拿刀男人怒吼一声,另外两人顿时作鸟兽散。 “原来你们分了两批人来敲诈我们!”宋夜弦突然明白了,一批人去拿朝歌准备的那“五百万”,另一批人来拿秦涤非准备的这五百万,这群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胆了! 秦涤非一惊,宋夜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唐朝歌也拿了五百万去应付另外一批歹徒?而以唐朝歌的为人,秦涤非忽然觉得背上一阵寒,正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手机的铃声滑过了宁静的夜,也将他最后的一丝镇静去除,拿刀男子饶有兴致的走向秦涤非,“能多拿的钱为什么不多拿,早就听说宋小姐身边有护花使者,想不到他还能为了你和秦涤非的儿子以身犯险,这点,秦总应该多学学才是啊!” 男人将刀架到了秦涤非的下巴上,“秦涤非,被人抢风头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不如我帮你一把?“ 刀片的冰凉让秦涤非收回了神智,“我秦涤非需不需要帮忙不是你说了算!” “那可不好说,”男人的刀顺着秦涤非的脖子往下,停留在他装手机的口袋上,“这声音可真吵!影响到我们的谈话了。” 男人从秦涤非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也不看就扔了出去,手机摔倒地面,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随即再没了声音。 秦涤非看了一眼那手机,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放了女人和孩子。” 男人轻笑,退后了两步,宋夜弦正松了一口气时,却见那男人忽然一拳打到了秦涤非的脸上,秦涤非双手被绑到身后,措不及防的力道,让他猛然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地上,可又因为绳子被牵引在大树上,想要爬起来,那男人却故意踩住了地上的绳子。 “这样的狼狈,秦总第一次经历吧!”男人狰狞的笑容响起,宋夜弦被绑在树的另一面,压根看不到身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不停的喊秦涤非的名字。 “夜弦,我没事。”秦涤非站不起来,索性就坐了下来,神色依旧安然,他在这里已经差不多耗了半个小时了,以唐朝歌的精明必然会发现事情不对,来这里救人不过是早迟问题而已! “还真不能将秦总当成一般人来看待,”男人松开了脚,一把将秦涤非捞了起来,又挥了一拳过去,秦涤非硬生生的挨了下来,“来吧,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招!” 秦涤非的一句话,让男人的眼顿时红了起来,“好,我们换个方式玩!”他利落的将牵引住秦涤非的绳子割断,一把推过秦涤非到了宋夜弦的面前,从秦涤非的后背猛地踹出去一脚,秦涤非被这一脚揣到了地上,像狗啃泥一样摔倒在了宋夜弦的面前! 宋夜弦的双手被捆得死死的,怎么都挣脱不开,只能不停的哭喊着,“秦涤非,秦涤非,你被吓我!” 听到宋夜弦的声音,秦涤非活动了下巴,反复了几次才张口道,“夜弦,没事,他会来救你的,你和秦暄要等他来!” 秦涤非的声音很低,不去细听,也听不出他说了什么,夜弦还来不及回答,那男人又走了过来,将地上的秦涤非又拉了起来,又是一阵猛地拳打脚踢! 宋夜弦哭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秦涤非被这边踢到那边,那人下的力道极猛,秦涤非往日白净的面庞之上满是青紫的淤痕,三三两两的血迹落在他的衬衫,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够了,够了,我求求你,别再打他了,你有什么,我们都给你,我求你别再打他了!”宋夜弦的身体猛地挣脱着身上的身子,尖锐的疼痛在皮肤上滑过点点的痕迹,可是却都比不上眼底看到的疼! 宋夜弦的哭喊声对在她面前陷入疯狂厮打的人半点都起不到作用,夜弦只好喊秦涤非的名字,“秦涤非,秦涤非,你要坚持下去,坚持下去,朝歌会来救我们的,他一定会来的!” (嗯哼,插一小段话,白天和朋友聊秦涤非这一段的时候,朋友说小心把秦涤非的风头写的盖过了朝歌,但是我觉得不会。 唐朝歌和秦涤非本来就是爱情和婚姻的化身,一个美好,一个写实,如果故事的主角不限个数的话,那他们三个人都是主角,不分男主男配。只是唐朝歌的情感稍显遥远一点,秦涤非比较务实一点,可能大家偏向于秦涤非的比较多吧,漪子有根据大家的留言调整人物,但不调整结局。 其实,漪子我真的很爱毒舌男啊!!) 第一百零一章 Boss,你背后是警察啊!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唐朝歌带着警察赶到的时候,秦涤非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了,宋夜弦被绑在树上嘴里不停的呢喃着,秦暄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一个人坐在地上,神情木然的看着秦涤非的方向,有眼泪,就是不知道如何的表达丫。 一行人的脚步声,很快的吵到了还在殴打秦涤非的男人,看见唐朝歌的身后的警察,男人终于紧张了起来,一把捡起地上的长刀,比到了秦涤非的脖子上,“你们都别过来!” 霍泽要过去,唐朝歌却朝凌风使了个眼色,拉住了霍泽,“我们谈个条件,怎么样?” “谁要和你谈条件!我只要秦涤非的命!”男人的刀子又靠近了秦涤非几分,凌厉的目光直直的扫向唐朝歌。 “你我都知道,你现在无路可走,”唐朝歌瞥了一眼地上的秦涤非,“不妨告诉你,你拿刀比着的是我情敌。” “你什么意思?”男人握着刀的手开始出汗,远远的和唐朝歌这样对望,明明那个男人什么都没做,可是却能让人察觉到她的恐怖。 “就是说他巴不得我死,这个都没听出来还想帮我?”秦涤非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抹笑意,他看向唐朝歌的目光要比之前平顺了许多。 唐朝歌这样超乎年龄的镇定,要么就是真的想他死,要么就是经历过太多磨难,显然,想要成为新域银行的下一任总裁,并非寻常人可比。 “你闭嘴!”男人的胳膊肘又狠狠的顶向了秦涤非的后背,疼的他低下了头。 “秦涤非!”宋夜弦忙慌得喊出来一声,唐朝歌抬头看了一眼大树上绑着的宋夜弦,眼底闪过一丝怒气,却又很快消逝。 正在这时,凌风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后面,“老板,人带来了!媲” 艾玛,被这么多道目光关注的感觉真好,凌风正在得瑟的时候,却见唐朝歌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拽过柳静的胳膊,将她扯到了离秦涤非不远的地方,一把推倒在地―― 凌风默默汗,Boss,你背后是警察啊!你这样以暴制暴,会被警察从后面爆掉的! “这个人够不够我们谈条件的?” 秦涤非看到柳静,也有些吃惊,但拿刀比着他的男人却比秦涤非更加吃惊,“阿静,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有些不可置信,他明明让老三先把柳静给送走了啊,怎么会在这里? 仿若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唐朝歌大声道,“这世上的人,逃不过名与利的诱惑,顾城,把人放了,你还有一条活路。” 顾城听到这话,却将刀子更凑近秦涤非的脖子了,“你以为我是傻子,我放了秦涤非,我还有活路吗?” 唐朝歌往前踱了两步,用脚托起了柳静的下巴,“那你舍得她?舍得孩子,她的肚子里可……” 唐朝歌把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你确定你要和我赌吗?” 顾城的脸上一片惊慌,连握刀的手也有些迟疑,就在那一瞬间,凌风已经抓住了契机,三步并作两步,从他的右边劈手夺下他手里的刀,又一脚踢中了他的膝盖,不过三两个回合,躺在地上的人已经变成了顾城。 “阿静,阿静――”顾城被随后跟上来的警察戴上了手铐,嘴里却一直喊着柳静的名字,可是地上的人却并没有将目光看向她,反而是极为利落的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唐律师,这是……” “陈警官莫在意,这是我们临时找到的群众演员,”凌风说着,从口袋里掏了一叠人民币递给那个女人,那女人道了谢,便扬长而去了。 “……” “你们这群骗子,骗子!你们把阿静怎么了,你们这群骗子!”顾城被两个警察架了朝前走,嘴里还一刻都不停歇。 唐朝歌轻轻的回了一句,“我说过她是柳静了吗?” 宋夜弦看着唐朝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低着头,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解着绳子,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紧张,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害怕…… “朝歌,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夜弦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再也没什么比得上劫后重逢来的欢喜。 看着身上的绳子脱落,夜弦来不及呼吸,下一秒钟,就被唐朝歌用力的抱到了怀里,他抱住她的双手比绳子的力道更猛,可是宋夜弦却一点都不觉得难受。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唐朝歌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夜弦忍不住抽噎出声,“我好害怕,害怕,我怕你不来,我真的怕,朝歌!” 宋夜弦将脑袋狠狠的埋在他的胸前,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却又止不住身子的轻颤,她的手指甲狠狠的扎在他的后背上,力道穿过厚厚的棉衣,疼痛印在了他的背上,却也刻在他的心里。 凌风低着头给秦涤非解绳子,不时还拿眼睛去瞟一眼,“要我说,秦涤非,你怎么不伤心呢。” “我在伤痛!”秦涤非抬了抬手,疼的直咧嘴。 “这嘴硬像传染病一样,传染的真快!”凌风听着秦涤非的语气,不由的想到了宋夜弦,肯定是那厮传染的! 秦涤非看了一眼凌风,“如果凌助理不忙的话,麻烦帮我把秦暄抱过来,谢谢!” “算了算,你们这些人就是爱自讨没趣,你就在这里坐会儿,我去把小正太抱过来!”凌风说着,就真的朝秦暄走了过去。 秦暄身上的绳子已经被霍泽解开了,霍泽怕他腿坐的不舒服,自己坐到了地上,又将秦暄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可是秦暄自始至终就是没一个表情,一句话。 “我说,正太这是要变身了吗?” 霍泽看了一眼秦暄,“凌助理的话,我不太明白。” “葫芦娃啊,霍泽,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看的动画片那个《葫芦娃》,就小正太这么高,然后成天鼓着腮帮子,穿的绿色的葫芦叶子……”凌风还没说完,秦暄就从霍泽的身上跳了下来,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猛的抓住的他的手,在凌风还没反应完全的时候,猛地下口咬了下去…… 顿时,凌风凄厉的尖嚎声划破了长夜―― 凌风一口气还没嚎完,秦暄就松开了他,“没意思!” 秦暄正要走,凌风却忙将他捞到了自己怀里,“劳资也要变身!” 霍泽看着秦暄被凌风夹在腋下,不停的拳打脚踢的,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才追问道,“叉烧包?” “什么叉烧包,分明是夹竹桃!夹竹桃!!!”凌风也不管霍泽到底有没有听懂,便几步小跑着将秦暄送到了秦涤非的面前。 凌风刚刚将秦暄放到地上,秦暄扭头就要走,却被秦涤非从后面扯住了衣服,秦涤非顿时像被踩住尾巴的乌龟,差点摔倒,凌风虽然有怨气,却还是尽心的伸手去扶住了秦暄,嘴里还不忘去念叨秦涤非,“你怎么那么粗鲁!” 秦暄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想要再跑却是没可能了。 “秦暄,留在你亲生父母身边吧。”秦涤非将手里捂的暖暖的金属放到了秦暄的手里,“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不是你的父亲,唐朝歌才是。” 秦暄看了看手里沾了血的钥匙,“不是,不是,他不是……” “别人说的话,你就信了吗?别人说的你都信,为什么你爸爸妈妈说的话,你却不信呢?”秦涤非抬手去擦秦暄脸上的眼泪,大概是在风里站的久了,秦暄的脸不如往日那般柔滑。 秦暄一时拿不到台词去反驳,只好一个劲的哭。 那边唐朝歌和宋夜弦听到秦暄的哭声,也忙跑了过来,“秦暄,你去问问你妈妈,你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秦涤非伸手推了推秦暄,示意他过去。 这里地方不大,秦涤非和秦暄的对话也尽数落入了唐朝歌和宋夜弦的耳中,宋夜弦先是看了一眼秦涤非,这才蹲下身来,“秦暄,你还相信妈妈的话吗?” 秦暄抽噎着,听到宋夜弦的话,更是哭的大声了,夜弦有些不舍,走了两步,将秦暄抱到了怀里,“对不起,秦暄,秦小暄,你是妈妈的儿子,永远都是妈妈的儿子,是你爸爸欠了我们的,现在他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可以团聚了,秦暄,别生妈妈的气,好吗?” 夜弦一边帮秦暄擦着眼泪,一边继续呢喃,“我们秦小暄是大孩子了,怎么会哭呢,我们秦小暄是男子汉,一定不会怪爸爸妈妈的,对不对?” 听着宋夜弦的声音,秦暄终于忍不住再度投到了她的怀里,“妈妈,是秦小暄不好,秦小暄不该听坏女人的话,不该自己偷偷跑出去,妈妈,是秦小暄不好,是秦小暄的错!”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俩,秦暄。”唐朝歌蹲下来,将宋夜弦和秦暄一把搂到了自己怀里。 “爸爸,是秦暄不好,是秦暄不听话!是秦暄太淘气了!” 秦涤非淡淡的转过头,撑着地面站了起来,霍泽见状,忙过去扶他,秦涤非道了谢,霍泽看了一眼抱成一团的三人,轻轻一叹,“我送你去医院吧!” 第一百零二章 他也不知道这招凑不凑效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暄大概是哭的累了,竟然直接在宋夜弦的怀里睡着了,宋夜弦要抱着秦暄回去,却被朝歌抢了过去。 一路上,凌风将车子开得特别稳,唐朝歌抱着秦暄坐在后座,宋夜弦靠在他的肩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车里十分安静。 凌风一路将车子开到了白天的那栋别墅,停了车,宋夜弦自己先去开门,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她有一瞬间失神。 朝歌抱着秦暄跟在她身后,见她不进门,忙轻声喊了一声,宋夜弦忙回神,给他开了灯,唐朝歌就一路抱着秦暄朝楼上走去丫。 好不容易将这几位祖宗送到家,凌风自然想到要功成身退,艾玛,今天他快要累挂了! “凌风,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夹竹桃了!” 宋夜弦的声音一起,下一秒凌风困意殆意全都烟消云散! “啊,您一定是听错了!”凌风半转过身子,非常不情愿的笑了笑媲。 尼玛的,他是要说给霍泽懂的啊,为毛霍泽不懂,在旁边搂搂抱抱的宋夜弦倒是听懂了! 搂搂抱抱的时候,一定要这么分心给他看么! 凌风想到这里,捏了一把鼻子,艾玛,真伤心! “夹、猪、逃,”宋夜弦一字一顿,“好霸气的变身啊!” 凌风默默的擦了额头一滴汗,聪明的女人真可怕! 正在这时,宋夜弦却忽然靠了过来,“凌风啊,趁现在有空,不如告诉我柳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凌风握爪,摸鼻子,揉眼睛,望天,看地,挣扎了好一会儿,“其实,这件事不难解释的,我和BOSS去的时候,发现了不对,然后……” “凌风,我个人不喜欢顾左右而言他这个成语。”宋夜弦看了一眼凌风,定定的打断了凌风未完的话。 “那您想知道什么呢?”凌风好想去shi,以唐朝歌和宋夜弦现在的关系,要让他再摆出一副凌特助的架子出来,是完全不可能了,可若要瞒,该怎么瞒…… “凌风,回去定一张飞美国的机票。”唐朝歌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夜弦蓦然转身,发现他不知道何时已经下了楼。 “好的,那BOSS,秦暄的事情?”凌风忙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唐朝歌。 “我亲自处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早点回去吧!”唐朝歌说着,就要去关门了。 宋夜弦却拦住了他,“等等,朝歌,凌风说他新学了一种变身,要变给我们看。” 凌风接住自己的下巴,他什么时候学过变身了,什么时候说要变身给他们看了!! 唐朝歌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变身?” “夹尾巴桃。” “……” 凌风觉得自己心理好受伤,一个唐朝歌已经很让他难过了,再来一个宋夜弦和小正太,凌风觉得,以后虐身又虐心的日子会很漫长很漫长…… 一直看到凌风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唐朝歌这才关上了门。 暖黄色的灯光将室内映衬的格外的温暖,宋夜弦上前了两步,将脑袋埋在了唐朝歌的胸口,越埋越深。 唐朝歌轻轻的拍着他的脑袋,“往前一步是伤害,退后一步离开也是伤害,他想要的你给不起,好事成双的双字,是两个又,而不是一个双。夜弦,得到一些,必然会舍弃一些,人生有失有得,我不会让你为你做的决定后悔!” 夜弦又将脑袋往他怀里蹭了些许,哽咽在喉间的眼泪终于没有再落下来,“你后天要去美国?” “要过去几天,我会把凌风留给你和秦暄,”朝歌说到这里,不由的叹气,“答应我,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娶你。” 宋夜弦眼底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当年,她望眼欲穿,心心念念盼着的,就是这一句话,可时隔了五年,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感受不到当初那般的兴奋,却是盈满了感动。 夜弦忽然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落泪,“朝歌,你知道,”夜弦说着,拿手指去揩去眼泪,“听到你说这句话,我觉得我这一辈子都没有遗憾了!” “夜弦,”唐朝歌帮她擦掉眼泪,“对不起。” 五年前,除了气愤之外,他还有他的苦衷和无奈。 大滴大滴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来,心明明是喜悦的,可是眼泪却偏偏要固执的落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唐朝歌的手指轻轻的摩搓着她的面庞,帮她擦着眼泪,“夜弦,不哭了,好吗?”宋夜弦点头如捣蒜,手指擦不掉的眼泪,索性抬起胳膊,用袖子蹭掉了脸上的眼泪。 宋夜弦早上出门的突然,穿的是一件浅色的大衣,晚上的一番折腾,早就已经被染的乌七八糟,一袖子蹭上脸,不仅没擦干眼泪,还把自己染上了一个大花脸。 “妈妈,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弄得这样丑?你这样丑,我爸爸怎么看上你的?”秦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楼上上,一双手拖着下巴正看着两人。 秦暄进入角色很快,爸爸喊起来一点都不拗口,反倒是宋夜弦心底有些不是滋味,“秦小暄,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又不猪,”秦暄说着,从楼梯上一路小跑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唐朝歌的裤管,“爸爸,你给我做饭吧,我饿,我好饿,我真的好饿,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你们竟然把一天没吃东西的亲生儿子就抱上床去睡觉,光听起来就好虐啊!” 唐朝歌和宋夜弦对望了一眼,不得不分开,宋夜弦上前就要去提秦暄的耳朵,“秦小暄,你看看你的脏样子,好意思喊饿,先跟我上去洗澡!” 秦暄立即躲到了已经走在冰箱旁边的朝歌身边,“爸爸,妈妈贼喊捉贼!” 唐朝歌笑了笑,却还是镇定的从冰箱里翻找着材料,开始做饭,宋夜弦和秦暄闹了一会儿,最后两人还是上楼去洗澡了。 等到唐朝歌把粥给熬好,秦暄早靠在宋夜弦的怀里睡的哈喇子流的衣服上都是了,宋夜弦也累的厉害,但是某人把饭做好了,她也不好意思像秦暄那样直接就睡着了,就用手撑着下巴一个劲的打着瞌睡…… 看着沙发上的一对母子,唐朝歌不由的满头黑线,到底是谁在喊饿的! 闻到饭香,秦暄翻了个身,继续在宋夜弦身上蹭着,寻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平躺了下来,手还不忘记揉着干瘪瘪的小肚子,嘴里喃喃的道,“饿,好饿,我要吃饭,好饿……” 宋夜弦终于在唐朝歌站定的第三分钟完全的清醒了过来,朝歌将她拉到饭桌前,“先吃点吧,吃完了就去休息。” 桌上放着的是热气腾腾的芹菜牛肉粥,宋夜弦晚上和秦涤非没吃两口,又经过那一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热粥端到面前,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粥往嘴里喂。 唐朝歌端着秦暄的粥路过她时,“实在困就闭着眼睛吃饭吧!” 懒人总是有办法克服困难的! “好主意!”夜弦索性也不客气了,就真的闭上了眼睛,开始慢悠悠的喝粥起来,反正秦暄现在认了朝歌作爸爸,在照顾人房门,唐朝歌肯定比他更有经验。 唐朝歌端着粥坐到了秦暄的身边,将粥放到了玻璃茶几上。 分神去瞥了一眼坐在餐桌上的宋夜弦,他还是一把将秦暄搂到了怀里,让他的上半个身子斜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手去拿起碗里的勺子,舀了小半勺子的粥,轻轻的吹着…… 等到粥凉了,这才将勺子凑到秦暄的嘴边,“秦暄,喝粥。” 他也不知道这招凑不凑效,但是…… 下一秒,秦暄的舌头就开始伸出来舔勺子上的粥了…… 唐朝歌开始相信,秦暄绝对是宋夜弦一把那个什么一把那个什么养大的了。 好不容易把秦暄喂饱,朝歌看了一眼饭桌上已经瘫软成一团烂泥的宋夜弦,只得又一把将秦暄抱了起来,朝楼上走去。 唐朝歌将秦暄刚刚抱到他的房门口时,却又转而换了个注意,又将秦暄抱到了自己的房间,替他盖了被子。 虽然这件事过完,秦暄的反应很平静,但是秦涤非就在秦暄面前被打,就算现在秦暄已然认为自己和秦涤非再无关系,可…… 唐朝歌想到这里,又将被子往秦暄身上裹紧了一点,手刚刚停到了秦暄面前的被子上,却被秦暄一把抓住了,“爸爸,饿……” 说着,小小的身子侧翻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唐朝歌的胳膊,“饿……” 唐朝歌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比先前更加温柔,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来,捏了捏秦暄的小脸蛋,“都吃了一大碗,还饿。” 第一百零三章 许一场一见如故,眉目成书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弦睁开眼的时候,绝觉得胳膊酸痛成了一片,正要开口嚎叫的时候,却看到秦暄在她胳膊上睡得正熟,一张小嘴巴还在咂巴着,夜弦心底一暖,又将被子往秦暄的身上盖了一点丫。 昨晚上太累太困,她连自己怎么睡在这里的都有些迷糊了,宋夜弦打量了一眼房间,不由的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这才将昨天的事情一一给记了起来。 宋夜弦将秦暄的脑袋轻轻的挪到枕头上,见秦暄睡得熟,又忍不住在他小脸上轻吻了一口。 秦涤非已经将秦暄推给她和朝歌了,所有的事情都在朝一个好的方向发展了…… 宋夜弦推开・房门的时候,唐朝歌也穿着睡衣背对着她正站在楼梯的栏杆旁讲着电话,熟稔的单词一个一个跃然于耳,宋夜弦的心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也许是被看的久了,唐朝歌似有所觉的转了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靠在门边上的宋夜弦,他的眸光看的深沉,让宋夜弦脸上有一些热。 唐朝歌似乎是察觉到这一点了,说话的语速也难免快了起来,间歇性的许多的专业单词也跟着吐了出来,夜弦渐渐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了,等到她快想明白的时候,唐朝歌已然挂了电话。 “怎么起来了?”唐朝歌将手机握到手里,走到了她的面前,轻轻的揉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这个动作来的太过突然,宋夜弦愣了两秒才想起回答,“睡醒了,当然就起来了。” 唐朝歌没有接话,宋夜弦又指着他手里的手机,“你急着回美国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不急,”将她的头发理好,唐朝歌的手又落到她肩上,“上午我要出去处理点事情,你就在家陪着秦暄,好吗?媲”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唐朝歌像想到了什么,“就在这里等着我,不要乱跑。” 夜弦歪脖子,她三岁么? 唐朝歌回了房间换了衣服,果然就匆匆出了门,夜弦在窗户上看到凌风替他开了车门,两人都上了车,跟着车子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夜弦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秦暄,咬着牙坐到了床边,“咦,你睡觉的时候左眼怎么是睁开的?” 秦暄立即将两只眼闭的紧紧的。 宋夜弦看着他,差点没笑出声来,不得不承认有一个二货活宝儿子,真的是她人生里最大的幸福,想到昨天经历的事情,夜弦又有些担心,她能理解唐朝歌昨晚上将秦暄抱到他床上睡,怕的就是秦暄做噩梦。 “秦暄,你还在睡吗?”夜弦凑着脑袋过去。 秦暄手指动了动,却还是忍住了。 “既然你还在睡,那我就不客气了!”夜弦说着,就将手探到他的咯吱窝里去了,手刚刚碰到他,秦暄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朝被子里钻了进去,“妈妈,你太坏了!” 秦暄一边钻着一边还不忘喊话。 夜弦看着被子被拱成了一个弯,秦暄爬动的小身影,像极了毛毛虫,看到秦暄快爬到床的边沿,夜弦忙出声提醒,“秦暄,下面是……” “嘭――” 秦暄这一跤摔的结实,而且还是脑门子着地,等到吃过早饭的时候,额头上已经鼓起了一小块青紫的痕迹,宋夜弦几次都想笑,遇上秦暄怨愤满满的眼神,又活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唐朝歌是和凌风一道回来的,唐朝歌一进来就看到宋夜弦正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大盆水果,吃的正欢,秦暄坐在不远处的地上,背对她正在认真的搭着积木。 唐朝歌很自然的脱了外套坐到了宋夜弦的身边,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水果盆,“吃这么凉的,不怕等会儿难受?” “不难受的。”夜弦作势要去抢,朝歌却顺手将水果盆递给了凌风,凌风忙一把接过,目光在屋里走了一圈,最后落到了秦暄的身上。 “小正太,我请你吃水果。”凌风将水果盆端到秦暄的面前,秦暄猛的抬头,凌风看到他额头上的大包,不由的笑了出来,“哈哈,好大一颗美人痣啊,秦暄,你怎么弄上去的?” 他终于知道秦暄为什么从进门开始就背对着大家了,合着小正太摔破相了! 宋夜弦揉了揉鼻子,倒是唐朝歌从沙发上立即站了起来,要去看秦暄,“怎么摔这么大一个包?” 瞧见唐朝歌心疼的眼神,秦暄忙用力扑倒他怀里,“爸爸,秦暄是不是摔破相了,以后都不帅了!” 唐朝歌瞧着秦暄一双眼睛顿时变得水汽氤氲,不仅伸手帮他揉着脑袋,嘴里还不忘念叨,“没事,过几天就好了,爸爸来帮你揉揉。” “嗯嗯,爸爸,你最好了,现在都不怎么疼了。” 宋夜弦瞟了一眼两人,对于照顾孩子,唐朝歌显然是新手,秦暄随便忽悠一把,他竟然真真信了,眼力巴巴的给秦暄揉着脑袋,生怕秦暄喊一个疼字。 蹬鼻子上脸这个词用在秦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吃晚饭的时候,宋夜弦一个不小心将明天唐朝歌要去美国的事情说漏了嘴,秦暄非嚷嚷着不让唐朝歌去。 “秦暄,只是几天就回来。”唐朝歌将一块肉夹到他盘子里。 “不行,我不同意。”秦暄说着,就将碗和筷子的往前一推,他不干了! “秦小暄,你有什么不同意的,小孩子不要捣乱。”夜弦此时明白,唐朝歌也未必不懂秦暄那些是装的,只是大概想到明天就要去美国,有些舍不得秦暄而已。 “不同意爸爸去美国。”秦暄似有所感似的,“妈妈,要是爸爸又像五年前一样不要我们怎么办?” 宋夜弦手里的筷子一顿,秦暄说的这个问题,她的确没想过。 “秦暄,给我三天时间,我们拉钩钩。”唐朝歌也放下筷子,朝秦暄伸出了手指,“三天后我回来给你做晚饭。” 夜弦忙出手阻止了他,“你疯了,你坐的是飞机,又不是航空母舰,来回就差不多要两天的时间了,你这样赶还不如不去。” 秦暄看了一样宋夜弦,像在征询她的意见,但看到宋夜弦的眼神,放在饭桌上的手有些不确定。 唐朝歌似乎发现了他的想法,左手握住了宋夜弦的手,将腾了空的右手朝秦暄伸了过去,“我会很快回来的。” 这一趟,他不得不去。 秦暄的手有些矛盾,目光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唐朝歌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打了一个极其不合格的钩钩。 两人一直在秦暄的房间里待到秦暄睡着,才一起轻轻的走了出来,下午三人出去给秦暄买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在了秦暄的房间里了,宋夜弦临出门时,又看了一眼,这才有些不舍的关上了房门。 “秦暄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他一起胡闹!”出了房门,夜弦忍不住抱怨起来。 唐朝歌轻轻笑,“秦暄的性子像你,要是我不给他说一个时间,他怎么会安心?” 夜弦忽然有一点小感动,“那也用不着说三天啊,三天太赶了。” “赶回来见你,难道不好?”他的身子嗖然靠近,托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宋夜弦也有一点小难过,秦暄说的话,其实也是她所担忧的,这个男人可以毫无顾忌的走了五年。五年后,她无论伪装的多坚强,多坚定,他只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搅乱了她所有的生活步调,又将她带入了这样的局面。 五年前,她一无所知,可是五年后,她知道,他这一趟回去,是功成名就,到那时,他心心念念的人是否还是自己这个一无所长的女人? 一个连他们俩的孩子都照顾不好的女人…… 夜弦心里很没有底。 “在想什么?”唐朝歌的声音骤然响在耳侧,夜弦猛地回身,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他的床上了。 夜弦伸出手来,趁着黑,一点点的抚摸着他的轮廓,“朝歌,如果你不回来了,记得通知我一下,让我好死心。” 感情的事,谁先爱了,谁就注定承受的多,没有对错,只是会要去承受许多的苦。 爱就像一场拉锯战,谁先松手,就注定要承受失去的痛。 过了足足半分钟,夜弦才听到唐朝歌的声音响起来,“宋夜弦,你这一辈子注定只能嫁给我了!” 他的吻更为霸道急促,甚至都不放过她的呼吸,他折腾的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猛,时间在空寂的黑夜里变得格外的漫长,两人像互生的藤蔓一般交缠在一起,可是怎么都觉得不够―― (这么文艺的标题名,真不像我这个标题党干的事情,握拳,遁走~~) 第一百零四章 自你之后,所有的离别都成了空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弦这一夜都未真正的入睡。 如果五年前唐朝歌的离开是一场意外,那么至少她还可以不知道,还可以生气,可现在知道他明天要离开,而且是去那个曾经锁住他五年的过度,她的心底就格外的不安。 连秦暄都感受的那份不安,她又怎么敢忽视? “夜弦,睡吧。” 窗外,有风声呼呼的吹过,唐朝歌将怀里的人又搂的紧了几分媲。 宋夜弦却舍不得合眼,今生头一次舍不得,从知道他要离开开始,时间恍然进入了倒计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指尖流走着,像是怎么都握不紧的流沙。 “我等你醒来再走。”唐朝歌说着,又将被子往她身上盖了盖丫。 气氛一时变得格外压抑悲伤,宋夜弦忽然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往外面挪了一点,“朝歌,我们说说话吧。” 自从他回来,有很多的事情,并没有真正的说清楚,她不想再糊里糊涂的等下去,也不想再让两人有任何的误会,如果想要在一起,至少,要坦白,不是吗? “是想说柳静的事情?” 宋夜弦一直都知道,唐朝歌其实并不是十分热情的人,对于他而言,看重的人就会多几分关心,不看重的人,一旦触怒了他,必然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秦暄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儿子,而唐朝歌此刻必然已经当秦暄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了,这件事隐隐的关及柳静,宋夜弦不免对柳静的那个孩子有几分愧疚。 “朝歌,这件事情,应该和柳静无关的,现在我和秦暄都安全的回来了,你也别再去计较这些了,好吗?” 因为曾经失去过孩子,对于柳静,除了当初的不屑之外,她现在却多了一丝同情。 唐朝歌没有回答她,凉风透过黑色渐渐染上了她的肌肤,让宋夜弦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温暖的被子已然将她裹得结实,唐朝歌的低醇的笑声响在她的耳侧,“嗯,所以我只是让凌风把资料整理好之后,交给了秦涤非。” “……” 宋夜弦突然好想咬人! 自始至终,受伤的人是秦涤非,不管是那顿毒打,还是后来将秦暄推给她和唐朝歌,对于整件事而言,秦涤非是最大的输家。 宋夜弦又在心底细细的揣摩一遍整件事情,“朝歌,你可不可以……” “夜弦,不可以!”唐朝歌似乎知道她下半句话想要说什么,“这整件事不如你想的那样简单,”说道这里,他忽然又停了下来,“总之,答应我,不管这件事是谁在处理,你都不可以介入!” 宋夜弦的手被他握的很紧,有一点疼,她想要挣脱开了,但唐朝歌却忽然来了劲,“先答应我!” “你先放开我。”柳静不就是和秦涤非春风一夜,然后搞出来一个孩子,像所有狗血小言小说里的那种,前男友回头,闹出来的一连串事件吧! “夜弦,这个很重要,不管是对我,还是对秦涤非,你必须要答应!”唐朝歌将她的手捏的更紧了。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唐朝歌听到她这么说,才将她的手松开了些许,“既然不睡,我们就做些别的事情吧!” “……” 喂,聊天不是别的事情吗?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宋夜弦还是浅浅的睡着了,桌上的闹钟蹭蹭的响了起来,唐朝歌翻身将闹钟按掉,又在宋夜弦的唇上辗转良久,这才轻轻的起了床,朝浴室走去。 唐朝歌走出大门的时候,凌风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他走过来,“Boss,你就不带件行李的?” 好歹也算是出门啊,怎么连件衣服都不带? “直接去机场。”唐朝歌走到车门口的时候,似有所觉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那里窗帘浮动,似乎有一道身影,等到他再细细的看过去,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早上秦暄起床的时候,宋夜弦已经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了,看见他下楼,朝他指了指桌上的饭,“早饭在饭桌上,自己吃。” 秦暄默默的走过去饭桌,开始细嚼慢咽起来,“妈妈,我们今天出去玩吧?”见宋夜弦不搭理,秦暄又补充了一句,“要么去找苒姨也行啊,我好几天没看到苒姨了!” 宋夜弦这才搭话,“你苒姨陪你舅舅出差了,还要几天才能回来!” 秦暄一张不安定的小脸终于放心了,艾玛,就怕一个不小心,引狼入室啊! 可是,他又看了一眼神思漂游的宋夜弦,没有任苒在,他应该怎么办? 唐朝歌帮他请了假,秦暄吃过早饭,就自己找了一块地做了下来,一边看着连环画,不时还拿眼睛去看宋夜弦。 母子俩这样对坐到十点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宋夜弦忙一个劲扑,身子卧倒在了沙发上,接起来电话,“喂?” 电话那头,唐朝歌有一点意外,“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宋夜弦拿眼睛看向秦暄,“就秦暄起的太早了,把我给吵醒了。” 秦暄:…… 唐朝歌的笑声忽然响了起来,掺杂着几分愉悦,“夜弦,飞机马上要起飞了,你在家里好好照顾秦暄,等我回来。” “嗯,你不回来,我就把秦暄卖了,换点钱当做嫁妆!” 秦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三天,其实过的很快,其实也过的很慢,就像幸福一样,有时候来的像是眨眼一瞬间,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任苒的电话忽然匆匆忙忙的打了进来,“夜弦,你在哪?” “在教秦暄读唐诗,怎么了?” 她这三天几乎足不出户,凌风每到了吃饭的时候,都会带人出现,有热乎乎的饭菜送来,她也乐得享受此服务,每天除了自己看书看电视打发时间,就只剩下教秦暄学习,日子过的清闲,却又显得虚浮。 “你赶紧带秦暄离开,让朝歌的人带你走,信我的,没错!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宋夜弦和秦暄对望了一眼,“今天愚人节?” “妈妈,现在还在冬天。”离初春还早! “愚人节你妹妹,快走!”电话那头,任苒还在催促着! 正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起来,宋夜弦也来不及和任苒多说,“阿苒,你先和秦暄聊聊,家里来人了,我先去开门。” 宋夜弦说着,就把电话递给了秦暄。 唐朝歌的航班是晚上十点才能到A市,从机场到这里,还有两小时,自然不会这么半下午的就回来。 宋夜弦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宋夜尧站在门外的时候,愣了一下。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夜弦心里咯噔了一下,任苒刚刚让她快点离开,会不会和宋夜尧有关?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哥哥?”宋夜尧大概是真的气到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可以不管你和秦涤非的事情,但是你现在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 宋夜弦脸上的笑容尽失,“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看看这个!”宋夜尧一扬手,就将手里的一叠纸全扔到了宋夜弦的身上。 宋夜弦眼底尽是不解,但见宋夜尧面色不善,只好去捡地上的纸,每捡起一张,她脸上的慌张就多一分,零零碎碎不过六七张纸,拿在手里,她却觉得有千金重一般。 “哥,怎么会这么多的人辞职?”大多数还都是分公司的经理,元老级别的人。 换而言之,这么多人同时离职,也就等同于宋氏在南方的供应链全都陷入了瘫痪状态! “夜弦,”宋夜尧几乎要被气死,“我问你,路以远是谁?” “以远,他是,他……”夜弦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上次的股票事件,这次的离职事件,全都是路以远弄出来的,夜弦,如果那个人真的爱你,以他的能力,怎么会让这些事情发生?” 夜弦手里的纸全都松了开来,凌乱的纸片被风吹起,渐行渐远! 电视里已经播过了,他已经正式接手新域银行的总裁职位,成为新域银行最年轻的总裁…… 以他现在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路以远做的这些事情,除非…… 偌大的宋家,她们宋家又算得了什么? “哥,你想我怎么做?”宋夜弦眼底已经隐隐可见酸涩,果然啊,他不在,眼泪就会忍不住想要掉落。 “我今天空手来,不可能会空手回去。” 宋夜尧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许宋夜弦再和唐朝歌来往,和一个有能力随时将一切颠覆的男人在一起,宋夜弦伤不起这份心! (唔,有点不在状态,but这里是转折,主要是存稿没了,有点不太连贯,呃,我会尽快存稿起来的,亲人们,动爪子继续留言哈!) 第一百零五章 西红柿炒番茄(我也不知道章节名叫啥好)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唐朝歌刚刚走出机场,凌风就迎了上来,唐朝歌看见他,忙朝这边走了过来。 “回去。” 简短的两个字,已然概括了他的所有心情。 凌风忙一路小跑着在前面带路,等到车子平稳的开出了一段距离,凌风忽然扭过头来,“老板,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看……丫” “一起说。”唐朝歌原本闭目养神的双眼忽然睁开,目光一闪而逝的冷意,让凌风打了个哆嗦。 “那个,老板,请问两条消息怎么一次性说出来?” 好吧,他又长见识了! 见过先听好消息的,见过先听坏消息的,这次竟然可以见识到两条消息一起说媲! 造物者真是神奇! “你只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就可以了。”唐朝歌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司机,“车速再加快一点。” 凌风轻轻咳了两声,“那个,路少爷,嗯,他这次闹的动静有点大,然后,被宋夜尧察觉到了。” “未必是以远闹的动静,”唐朝歌的声音顿时变得有些遥远,疲倦,车内静了两分钟,凌风又听到他的声音响了起来,“宋夜尧来找过她?” “秦暄已经被宋夜尧接回宋家了,宋夜弦也……”凌风想到傍晚时分进去别墅里的那场景,一时有些不太好揣摩用词。 唐朝歌轻轻应了一声,半晌才轻轻道,“前面路口,你们两个下车。” 因为飞机晚点的缘故,唐朝歌将车子停到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凌晨的一点钟了。 北风呼呼的吹着,唐朝歌从车子上走了下来,凌冽的寒风洗礼着他的面庞,被乌黑笼罩的别墅,一如他脸上阴沉的表情。 唐朝歌匆匆自口袋里掏出钥匙,推开了大门。 客厅的窗户都是开着的,风吹拂过屋里的每个角落,灌入每一丝的寒意,屋里一片冰凉黑暗,唐朝歌摸到了玄关处的开关,开了灯。 宋夜弦就靠坐在沙发旁的地上,一双手抱住双腿,脚旁边放着几张纸,她的眼神空洞的看着地上的纸,似乎连灯开着都未察觉。 唐朝歌走过去,将阳台的窗户全都关了起来,又将空调的温度打高,上到楼上房间里拿了一床毯子走了下来,披到了宋夜弦的身上。 “起来坐,地上凉的,对身体不好。”唐朝歌两手拽着她的胳膊,想将她从地上拉到沙发上来。 宋夜弦却像身体黏在地上了一般,怎么拽都不肯起。 “夜弦,你不是小孩子了,快起来!”唐朝歌的声音里也有一丝疲惫,手下却是一直用力,想要将宋夜弦拽到沙发上。 宋夜弦不肯起来,唐朝歌索性将她抱到了沙发上,又将毯子盖到了她的身上,将她冰凉的身子靠到自己的怀里。“这些事情,本来就和你无关,夜弦,你不要多关心。” “我不想看见你,却又想见到你,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却又想追寻你的脚步,朝歌,你教我,教我该怎么办,好不好?如果你是我,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唐朝歌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替她温暖着冰凉的指尖。 “朝歌,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回来的?” 说是为了当律师,未免太可笑,可如果说为了她回来,未免太不可信,可这剩下的唯一的可能,宋夜弦觉得嗓子忽然被什么哽住了一般―― 秦宋两家自从她和秦涤非结婚之后,也从之前的对立关系,渐渐转为了合作,而唯一冷落的,就是路以远,虽然她和路以远隔着之前的师生关系,但她却很少过问公司的事情。 但如果秦宋有一天面临灾难,那么坐享大成的人,必然是路以远。 而从唐朝歌回来开始,局面似乎一直在朝这个方向扭转着―― 唐朝歌喟叹,伸手揉了揉她冰凉的脸颊,“夜弦,我不希望你掺到这件事当中来。” 所以,他一个字也不会对她提,包括所有。 “你伤害的人是我的亲生哥哥,这样,你也让我不要过问吗?”因为温暖,宋夜弦的腿渐渐恢复知觉,想要挪动下,却疼的钻心。 唐朝歌见状,忙锁住她的腰身,长时间僵硬身体,再突然挪动,必然会疼,“夜弦,你不适合知道这些事。” 宋夜弦微微阖眸,一字一顿,“你知道我为什么还等你回来吗?” 唐朝歌帮她揉着腿的手,轻轻停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了之前的力道,“我没有需要向你解释的。” 腿渐渐恢复知觉,宋夜弦却觉得心更凉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敌对的关系了,对吗?” 唐朝歌的手一停,“不管你同意与否,秦宋两家,我志在必得!”顿了顿,他又转过脸来,“就算是你手里的股份,也不会例外!” 他的手将宋夜弦的脸掰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对视,宋夜弦看着他熟悉的自信满满的神情,心底觉得好闷好闷。 “那你把我至在什么地步?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要考虑我的感受吗?”宋夜弦的声音颤颤的,说话的时候,连同身子都在发抖。 “嫁给我,这些对你来说并没有区别。” “看着你亲手毁了我家,我还要眼巴巴的跟着你后面嫁给你?唐朝歌,你当我是傻子吗!”夜弦说着,伸手打掉了唐朝歌的手,挣扎着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可脚刚刚触到地上,针扎般的疼痛再度袭来,宋夜弦一个没站稳,往前摔了出去。 唐朝歌一手拽住了她的衣领,拉住了她向前扑的趋势,又一个用力,就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有我在,谁都不会再伤害到你们母子。” 宋夜弦沉默了很久,外面风声依旧,两人都不说话,他的温度渐渐染上了她冰凉的身体,“唐朝歌,没有秦涤非,你觉得我和秦暄会安然等到你回来吗,没有我哥哥,你觉得会有我吗?” 唐朝歌的身子轻颤,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夜弦,你累了,我送你上去休息。” “你放手,不要碰我!”夜弦这么会儿,身体已经恢复了直觉,身子用力的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宋夜弦看着眼底一片青黑的唐朝歌,想到他临走前和秦暄勾手指的情节,不由的又心疼起来,唐朝歌的声音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夜弦,有些事情等到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相信我,不要让我失望!” “不是我不相信你了,是我不想和你站在一起了。”夜弦退后了两步,语气里透着满满的灰心沮丧,“你现在是全身金光闪闪,帮以远收购秦宋两家,也许还会给你增添更多的光辉,可是我……唐朝歌,以前我没想过的问题,我今天忽然想通了,像你这样成功的男人背后,应该站着一个优秀的女人,而不是像我这样,只会给你――拖后腿。” 宋夜弦总以为自己是了解唐朝歌的,包括他每个神情下所包含的意义,比如他疼爱秦暄,其实是在小心翼翼的护着那一份过去,以一颗虔诚的心情将过去的五年抹去,比如他答应秦暄会三天后回来,其实亦只是给她一个面子,借着秦暄的名义答应他会三天后回来。 她以为他疼她宠她至深,可宋夜尧的出现却又像刀子一样桶开了鲜血淋漓的表面。 电视上早就播过了他的上任演讲,一口地道流利的英文,掺杂着许多她听不懂的词汇,那清淡如墨的笑容依旧是他的,可突然在这一瞬间,宋夜弦却觉得她和唐朝歌的距离被拉开了。 像电视机里的他和电视机外的她,即便走上前触摸,也再感受不到真实的温度。 “可我偏偏喜欢你。”唐朝歌走上前来,“不要这么自卑,幸福就像你脚上的鞋子,只有你自己闭上眼才会感觉得到。” 唐朝歌握住她的手那么真实,可是宋夜弦还是觉得难过,“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他们?” 夜弦一字一顿,生怕唐朝歌漏听到任何一个字词。 “朝歌,你想我怎么做,你能放过宋家和秦涤非,只要你提出的条件,我能做到,我都可以答应你。” 之所以没有和宋夜尧一走了之,就是想留在这里,想要找这件事的一个转折点,宋夜尧也好,秦涤非也罢,都是对她而言难得的重要的人,如果可以,她不希望任何一个受伤害,尤其是秦涤非,她真的已经欠不起了。 (有人卡书名,有人卡简介,有人卡文,嗯,我是卡章节名~~~嗯,今天这星期的六千。) 第一百零六章 没事把人看得那么仔细干嘛!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唐朝歌很久没说话。 像是疲倦了与她的对话,又像是在思虑着什么。 可越是这样安静,这样平淡无奇的目光,却越来越让宋夜弦觉得不安,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唇,生怕错过他发出的任何一个音节。 “如果,我怎样都不放过他们呢?” 宋夜弦的脸色顿时一片白,身体往后退了半步,“朝歌,那我只能和你说抱歉!媲” 唐朝歌看着她踉跄跑出门的身影,连日来疲累感忽然席卷而来,眼前一黑,径自倒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凌风摸到这里来的时候,唐朝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丫。 “老板,该去公司了。” 今天是唐朝歌在A市的第一次露面,现场也会有许多的记者采访,马虎不得,马虎不得啊! 见沙发上的人没动,凌风忙又喊了一声,唐朝歌这才有了些知觉。 “几点了。”他的声音有些干涩的难受,“去给我倒杯热水。” 凌风看了一眼手表,又跑去找到热水壶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唐朝歌,“已经快八点了。” 唐朝歌闭着眼接过热水喝了两口,继续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见唐朝歌半天没动,凌风有些担心,“老板,你没事吧?” 客厅的地方掉着一床毯子,而唐朝歌的衣服还是昨晚上回来的那件,凌风拧眉,该不会唐朝歌昨晚上一直就在这里休息吧? “嗯,”唐朝歌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她那边有动静吗?” “放出来消息是这几天也要过来,不过我觉得她应该已经到了。” “那就好,等的就是她来。”唐朝歌猛然睁开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底又恢复了往日的光辉。 因为今天要面对记者,凌风专门叫了司机开车,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唐朝歌一个人坐在后座上,从出门到现在,他闭口不提宋夜弦和秦暄,只坐在后座上翻看着资料。 “老板,宋小姐她,会体谅您的。”凌风坐在前排忽然出声。 凌风话音一落,唐朝歌手里的动作微滞,从口袋里翻出一个方形的盒子,“等会儿你把这个送过去。” 凌风看着那个颜色有些古朴的方形盒子,有些不太情愿的伸手接了过去,“哦。” 唐朝歌也不理会凌风的脸色,低头抚弄着自己的左手半晌,将文件无声的合了起来,靠在了车上。 凌风默默在前排摆弄着那个盒子,宋夜尧现在是巴不得把他给拆了烧柴,这是让他去送东西,还是去送shi啊! 车子一路停到公司的楼下,唐朝歌还没下车,就有数不尽的记者朝车子这边涌了过来,凌风忙下车和保安一直维持秩序,一直到车子旁边留下一条道路,凌风这才去给唐朝歌开了车门。 看着唐朝歌一路带着谦和有礼的笑容神彩翩然的走向事先准备好的发言台,凌风不得不感叹,笑容和时间其实没什么两样,挤一挤,总会有的! 唐朝歌鲜少露面,起初的时候,记者的提问多半有一些严肃,可唐朝歌却能将回答把握的幽默却不失风度,进场时的紧张的气氛也在他的三言两语里尽数散去。 凌风正想安心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记者提问,“Kevin先生,冒昧的问一句,注意到您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请问您结婚了吗?” 凌风一滴汗顿时滑落,我勒个去,记者亲人,您这视力是五点几啊,没事把人看得那么仔细干嘛! 心底饶是咒骂着,但是凌风还是带着人极为快速的靠向了发言台,靠的近,他才看清唐朝歌的左手上竟然真的是戴了一枚戒指! 凌风摸了摸口袋里的盒子,顿时觉得好虐! 因为这一个细节是众人都未注意到的,这一声提问自然招致了众人的关注,很快就有不少低声讨论的声音响起。 唐朝歌的脸上沾上一点温柔,对待这个问题却是缄默了。 凌风极为快速的瞥了一眼唐朝歌的神色,忙招手示意司仪宣布停止,护着唐朝歌离去。 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唐朝歌就看到了路以远。 “她回来了!” ***************************************************************** 凌风看到宋夜弦的时候,她正准备开车带秦暄出门,看到他也愣了一小会儿,“宋小姐,别来无恙!” 啊呸,说完这句话,凌风就后悔了,狗屁别来无恙,分明昨天才见面的,好吧! 宋夜弦也下了车,“凌助理是来找我的?” 凌风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方形的盒子,“嗯,老板让我把这个送来。” 宋夜弦伸手接了过来,“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您不打开看看?”凌风一副请不要这样随便的表情。 “现在忙。”宋夜弦将盒子窝在手心里,盒子的棱角硌的掌心生疼,握的越紧,疼痛就多一分深入。 “……” 好吧,凌风承认,他服了! 宋夜弦又看了一眼凌风,“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和秦暄先走了。” “慢走。”凌风回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眼神,就看见宋夜弦钻进了车子里,将那个盒子随时扔给了秦暄,发动了车子,向前开了出去。 凌风默默的擦汗,他敢打赌,那盒子里肯定是戒指! 秦暄打开了手里的盒子,“妈妈,这戒指比你之前的那个漂亮。” “喜欢送你玩啊!”宋夜弦轻轻瞟了一眼,丢给秦暄一个眼神,你敢继续说试试看! 秦暄立马把盒子给关了起来,先是放到了车里,后又觉得不行,硬是给塞到了宋夜弦的衣服口袋里,一切妥当了,他忽然托着下巴,“爸爸真不够意思,就送一个。” “……” 车子一路开到医院,宋夜弦刚刚打听到秦涤非的病房,就看到林唯正挽着秦涤非,两人穿着礼服长裙自病房里走了出来。 看到秦暄和宋夜弦,秦涤非愣了一下,随即抽出了自己的手,“怎么有空来看我?” 那语气如此的轻松,倒像先前的事情他全都忘掉那般轻松。 “我和秦暄路过这边,秦暄想要来看你,就上来了。”夜弦的对答十分工整,她像是一夜之间忽然成长了,将以往的慵懒全都脱掉了一般。 清淡的妆容,笔直的长发,黑色的大衣将她衬出几分精明的意味出来。 “爸爸,你是要出门吗?”。宋夜弦的声音刚刚落下,秦暄的嗓音就响了起来。 秦暄这一声,喊得秦涤非心花怒放,林唯见状,“总裁,我忽然想起来晚上我有点事,可能不能陪您去了,抱歉。” “秦涤非……” “好。”秦涤非应了声,目送林唯一路离开。 宋夜弦一声叹息,目光落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秦涤非怀里的秦暄身上,“爸爸的脸最好亲。” 秦涤非揉了揉他的脸,“好儿子,哈哈。” “秦暄别闹了,”宋夜弦看了一眼秦涤非,“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晚上有事,因为你手机打不通,所以我才……” “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安慰了。”秦涤非依旧抱着秦暄,两人一边咬耳朵,一边偷偷笑着。 “那你晚上怎么办?” 宋夜弦不由的有些懊恼,要是她晚出现一会儿,就算见不到秦涤非,也至少不会耽误他的事情。 林唯已经走了,又从哪里再找一个人来? 秦涤非的脸色一凝,似乎是才想到这个问题一般,“夜弦,你晚上有时间吗?” “爸爸,秦暄晚上有时间。” 秦涤非直接一巴掌按到了他脸上! 虽然宋夜弦一再表明,她不愿意带拖油瓶出去,但是秦涤非却坚持要带秦暄出去,至于要去见到谁,秦涤非不提,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司机将车子开得平稳,但宋夜弦的手却一直在冒着虚汗,秦涤非不时分神来看她,忽然将什么冰凉套在了她的手指上,“戴着这个,晚上不会让人多想。” 夜弦伸直了手,“这个是?” “当年就猜到你可能不会戴戒指,就多准备了两对,以备不时之需。”秦涤非说着,还摸了摸怀里秦暄的脑袋,秦暄也难得换上了小西装,领口处打了一个黑色的蝴蝶结,和宋夜弦一身极为简约的黑,倒是十分相衬。 “晚上要见的人,到底是谁?”能让秦涤非这么严阵以待的人确实不多,如果是唐朝歌的上任宴会,没道理下午凌风还有空会去找她打酱油。 宋夜弦轻轻抚摸着手指上的那一截冰凉,心底有些畏惧。 第一百零七章 等他来,其实只是为了等他离开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宋夜弦有些晕,这不是之前凌风曾经带她来过的毓园吗,这里,难道他真的也在? “你哥也在,”秦涤非显然对宋夜弦的吃惊并没有多大的意外,“不管遇到什么不必在意,今晚上是一个过场子。” 要不是那时候她出现的太巧,秦涤非是不会带她来的,宋夜尧不说,唐朝歌不提,可却偏偏没想到她会撞了这个巧丫。 “嗯,秦小暄,我们打赌你苒姨在里面。”宋夜弦看着秦暄偎依在秦涤非的怀里一脸陶醉的模样,忙扔了个冷炸弹过去。 秦暄立即打了个趔趄,“爸爸,我要是装晕了,你一定得记得接住我。” 车子刚刚停下来,就有人来开门,秦涤非抱着秦暄先走了出去,宋夜弦看了一眼窗外的精致,这才将身上的大衣紧了紧,也跟着从车上走了下来。 宋夜弦那一夜只是匆匆而过,并没有多少时间的停留,夜弦陡一看到灯火辉煌的景象,有一丝不适应。 有人领了三人入了会场,看着满目的人,宋夜弦还没站稳,就被任苒拉到了一旁。 “夜弦,你怎么会在这里?媲” 任苒将目光投到不远处站立的另三人,心底闪过一丝狐疑,她不过是陪着宋夜尧出了一趟差,怎么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夜弦顺着任苒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的三道身影,有两道已然十分熟悉了,唐朝歌和路以远两人均穿着工整的衬衫将一个年轻的女人围在中间,那女人正与人交谈着,唐朝歌和路以远不时的陪着她说话,一颦一笑,尽可看出这二人对她皆是小心保护到了极致。 “阿苒,你帮我和秦涤非说一声,我先回去了。秦暄,让我哥带他回家。”说着,她一把抓紧了身上的大衣,就要往外走去,任凭任苒在后面呼唤却怎么都不回头。 一直走到外面,夜弦忙大口喘起气来,秦涤非的司机看到她出来,忙要送她,却被她一口回绝了,她需要的是冷静,冷冷静静。 出了大门,她便一路狂奔起来,高跟鞋崴的脚生疼生疼的,可是她却一点都哭不出来,黑色的大衣紧紧的裹在身上却依旧觉得牙齿在打颤颤。 又走过两条街头,宋夜弦将大衣穿到身上,一双手插到了口袋里,夜弦就这样一直朝前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就这样走。 一直因为唐朝歌对她是不同的,是最不同的! 所以即便她现在闹翻了,她也只是认为,给彼此一个考虑的时间,如果唐朝歌想通了,他们还是有机会在一起。 那不过是昨夜的事情。 今天白天,她还收到了他派人送来的戒指。 可转眼,这个她最不可能来参加的晚宴里,她却看到了他在对另外一个女人透着心眼里关切。 那个容貌气质一切均在她之上的女人。 ************************************************* 凌风趁着人多的时候,悄悄的走近唐朝歌,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唐朝歌眸光一暗,将手里的高脚杯递给了他,“在这里守着。” 守着神马! 凌风看了一眼正朝这里走来的安景心,心就像掉入一锅麻辣汤里的感觉,只得干干的笑着,“夫人。” 安景心点了点头,端着酒杯的手微微迟疑,“他,要去哪里?” 她的声音算不上特别的好听,却又比宋夜弦稍微显得柔弱一点,凌风额头滴汗不已,看了一眼正要走出门口的唐朝歌,忙将酒杯交给了一旁的侍者,“夫人,我帮您追出去看看。” 安景心朝她举杯,眼底满是醉心的笑容,“好的。” 凌风追出来的时候,唐朝歌刚刚走到车旁边,正要开车,凌风却上前拦住了他,“老板,您这时候不适合离开!” “让开!” 唐朝歌突然出力,一把将凌风掼倒到了地上,等到凌风爬起来,他已经发动了车子朝外面开去了。 车子沿着路一直往前开着,唐朝歌将车速放的很慢,目光不时的盯着道路上的人群,可却一直看不到那道最熟悉的身影,一种从未有过的杂乱不安扰过他的心头,唐朝歌索性把车子停了下来,自己下了车,开始在街道上寻找起来。 宋夜弦会在哪里? 他不知道。 宋夜弦在干什么? 她肯定会伤心。 宋夜弦她…… 唐朝歌大步穿梭在人群当中,寻找着那道身影,可头一次发现你想要看到一个人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的困难。 宋夜弦的手机打不通,唐朝歌只能顺着那条道路一直跑下去,一直找下去…… 时间过的越久,唐朝歌心底的不安更甚,那种不安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猛烈。 唐朝歌又向前找了一段路,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坐在公交车站台上,她的头发被风吹舞着,身子斜靠在站台上,看到他走过来,只是轻轻笑了笑,连抗拒都未曾就让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冷不冷?”唐朝歌的声音里染了一丝疼惜。 “人在风里站得久了,就会忘记冷,就像人痛的久了,也会忘了什么叫痛。”宋夜弦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道光芒,轻轻照在你的身侧,却在下一秒不动声色换了角度和你擦肩而过。 唐朝歌轻轻拍着她的背,十分有节奏,淡淡的,像极了呵护,“跟我回去,好吗?” “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唐朝歌感觉胸口一阵温热,不由的沉吟一声,“好。” “朝歌,你可以回去吗?”可以不要让她再见到他了吗? “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宋夜弦将停留在自己背上的手生生抽离,“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你了,看到你,只会让我记得痛。” 热泪一滴滴的滑过手背,连拿手去擦都来不及。 “夜弦……”唐朝歌想要伸手,宋夜弦却已经往后退了一步。 “你走,走啊!”宋夜弦弯着腰吼了出声,漆黑的大衣,她单手撑着要,左手无名指上那一抹绚烂是那么刺眼,扎得他心一阵生疼。 见唐朝歌还不肯走,宋夜弦往后一退,站到了马路的中央,“你走不走?” 她一双眼哭的通红,漆黑的身影站在路灯下,如一抹浓稠的化不开的黑雾,这里是闹市区,宋夜弦还未站到半分钟,两边已经有车子开始鸣笛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唐朝歌终于开始转身,向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踏着步伐离去。 等他来,其实只是为了等他离开。 这是宋夜弦的宗旨,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可以随意说不要,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们分开了,那也只是因为他先走了。 看着那一步一个趔趄远去的人影,宋夜弦终于哭着坐到了站台上,她可以放下了,不是吗? 给与自己人,给与所有人一个完美的理由,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样难过! 想要说服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困难。 也不知道又在这里坐了多久,久到秦涤非出现的时候,她还有些懵懵然。 秦涤非将面巾纸递给她,“最近总是看到你哭,都快成泪人了,把眼泪擦擦,我带你回去吧!” 宋夜弦一把接过,“秦暄呢?” “跟着你哥哥回去了,”秦涤非轻轻伸手,拿起她的左手,从她手上取下戒指,收到自己的口袋里。“走吧,趁着这会子有空,我们去哪里把今晚上过完,明天去把离婚证领回来吧!” 为她准备的礼物,她总是能用不上,不知道是她太幸运,还是他太多余。 宋夜弦摸着手指上的一圈勒痕,对着秦涤非的背影,“秦坏蛋!” 秦涤非原本踏出去的步伐,就这样生生的顿了下来,有几年没听到她这样喊过自己了,那时候刚刚结婚的时候,她高兴时也是这样叫他,生气时也是这样叫他,可从将她和秦暄接回来的第一秒开始,她就彻底遗忘了这个名字。 总以为,可以一辈子忘记的东西,其实只是缺少了一个契机去想起。 “夜弦,你刚刚叫我什么?” 宋夜弦往前走了三步,“秦涤非,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谢谢你照顾我和秦暄的五年,对你,我真的亏欠很多,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还你。” 以前,她以为秦涤非因为想要和宋家联姻而选择娶她,只是一场利益交换,可是,在那么多的场合看到他一次一次的站到自己的身后的时候,她才发现,五年的时间里,其实,他们是在彼此相互伤害。 第一百零八章 坐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在放纵机会溜走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从来没这样黑暗,深邃过。 宋夜弦一个人坐在屋里,看着桌上摆着的几瓶酒,这是秦涤非送她最后的礼物,她感激生命里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以他的方式包容了她五年。 可感激终不是感情,宋夜弦靠着阳台的落地窗,一杯酒再度入口。 辛辣的液体洗刷着身体里没份残存的理智,凌冽的寒风透过衣袂拂到心底最深的角落,像是要将心底的血液一点点煎熬煅干。 可饶是如此,眼泪却还是滑落了下来。 宋夜弦走回到桌子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到了沙发,冰凉的酒握在掌中,一如她已经冰凉到极致的心媲。 秦涤非走进来的时候,她还抱着酒杯在发呆。 “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真舍得下秦暄?”秦涤非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手里的酒杯抢了过来。 听见秦涤非的声音,宋夜弦总算回过神来,“秦暄,他还好吗?” “还好,”秦涤非顿了顿,“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让你哥同意将秦暄送进去一所私立学校了,听说有专人照顾,你不用担心了。” 宋夜弦听到这里,蹙眉想了一会儿,却又恍然抬头,“那就好,左右回去见不到秦暄,我也无所谓了。” 以他的条件,肯定能给秦暄最无微不至的照顾,而其他…… 宋夜弦心头一涩,又要去抢秦涤非手里的酒杯,秦涤非却忽然一躲,宋夜弦一个没扑准,本就有些醉意的身子落到了秦涤非的怀里。 秦涤非握着酒杯的手一抖,差点撒了出去,“身上还疼着,别闹了。” 宋夜弦听到他的声音酒意醒了三分,有些尴尬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坐到了一旁,“抱歉,秦涤非。” 秦涤非有些恼怒的将酒杯放到桌上,“宋夜弦,你这样借酒浇愁有用吗?一天两天你可以这样过,五天十天你也可以这样过,但是三个月五个月,三年五年,你也还好继续这样过吗?” 宋夜弦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得一震,却又忽然一笑。 已经很久没听到秦涤非这么大嗓门的朝她吼了,现在听起来,竟然有几分好笑的味道。 可笑完了,宋夜弦却又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却被秦涤非一把握紧。 “怪不得你这么多年都搞不定陆煦妍,不是陆煦妍太强,是你太弱了!” 宋夜弦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给我酒!” 秦涤非却将她剩下的半杯酒移到桌子旁边,轻轻动了一个指尖,淡褐色的液体就随着玻璃杯一起滚了下去,酒也渗入到地毯上,“看明白了吗?” 也许是因为醉,宋夜弦一时没能领悟过来。 秦涤非倒不着急,又将地上的杯子捡了起来,往里倒了酒,拿起酒杯来就要喝,宋夜弦却及时拉住了他的手,两人目光相遇半晌,宋夜弦的眼底才恢复一丝笑意,“谢谢你,秦涤非!”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酒杯子不碎,它就可以用来呈酒的,这一杯酒倒了,还会有新的酒被倒入酒杯。 同样的,唐朝歌就像这个酒杯,即便歪倒了,她宋夜弦这杯酒被倒了出来,等到她一点一点的被倒空的时候,就会有新的一杯酒倒进去。 不是别人硬要将她倒出去,而是她一开始,就没有握紧酒杯。 “什么东西都是靠自己争取的,金钱名利如此,感情更是这样,你总是易一受伤就把自己藏起来,他怎么知道你是在受伤,聪明的女人让男人心疼,只有傻女人才会像你这样。”秦涤非将酒杯放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宋夜弦的手,“我还有事要回去公司,你先好好想想,想好了来找我。” 宋夜弦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看着秦涤非默然离开的背影,心底闪过一丝温暖。 在这样的时候,她需要一个人,逼着她去面对那个事实。 坐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在放纵机会溜走。 任苒曾经说过,一个成功的女人,要么是她的事业攀上高峰,精神物质生活都无忧,要么就是拥有一个成功的男人,会保证她精神和物质的生活。 以前的她是第二种,任苒是第一种。 而现在? 宋夜弦轻轻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秦涤非放在边沿的酒杯移到了桌子中央去,这才转身朝卧室走去。 ********************************************************* 凭着直觉,凌风觉得最近公司大家心情都不好,至于原因,每天看到顶级Boss顶着一大团怨气进进出出的,时不时就能从你身后出现,不吓死人,也至少吓破胆! 可凌风还是猜不透唐朝歌到底在想什么,自从那天晚上回来之后,唐朝歌闭口不提宋夜弦,不仅如此,还让路以远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宋氏去。 他不明白,唐朝歌难道是真的要放弃宋夜弦了吗?将宋家逼上绝境,不就等同于将两人的关系逼到绝境了吗? “凌风。” 听见唐朝歌的声音,凌风忙靠了过来,“您有事?” 看着凌风有些刻意的笑容,唐朝歌心底闪过一丝烦躁,“你出去。” “为什么啊!”凌风刚刚脱口而出,下一秒就立马反悔了,“好好,我马上就出去哈,立刻马上Rightnow!” 凌风说着,就将手头上的文件全都放到了唐朝歌的桌案上,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一直看到凌风走出去办公室,唐朝歌将手里的笔这才松了开来。 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见到宋夜弦了,而她从那之后,似乎彻底改变了一个模样。 她和秦涤非离婚的消息就像风一样刮满了大街小巷,而她却是淡定的从容收起过往的慵懒随意,换了一身西装衬衫,跟在了宋夜尧的身后,陪着宋夜尧出入各种场合,仅仅小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以往一身纨绔的宋夜弦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这半个月里,他见过宋夜弦两次。 有一次是在秦暄的学校门口,她穿着长长的大衣,头发盘在大脑,戴着墨镜从一辆黑色的SUV上走了下来,直到看到秦暄时,她脸上的淡漠才渐渐褪去,化为了刻骨的温柔。 那一次,他就站在不远处,看到他,宋夜弦只是浅浅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带着秦暄上车,车子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丝毫未作停留。 有一次是在一场商业聚会上,她一袭极为简单的黑色长裙,和秦涤非两人一起出现,两人默契挽手,面对众人的揣测,两人却始终以礼相待,倒是宋夜弦每次遇到尴尬的时候,秦涤非却总会准时出现。 那一次,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她遇到窘状,却也只是晃动着酒杯在深思,倔强的就在那里,直到秦涤非出现―― 也许,打从那次他转身之后,再度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个全新的宋夜弦。 这样的宋夜弦,是他期待,却是不想看到的! 正在这时,唐朝歌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路以远的名字,唐朝歌有些不悦的皱了眉,却还是接了起来。 “有事?” “晚上我有点事,有个饭局,你替我跑一下。”路以远在电话那头声音笑的极为诡异。 “你认为合适吗?”唐朝歌的声音里掺杂着一丝慵懒。 “除了你,再没有更合适的人了。” 唐朝歌挂了电话,不用猜测,他就会知道会遇上谁。 司机将车子停到酒店门口时,隔着车窗玻璃,远远的,他就看到宋夜弦隔着不长的一段距离,正从那辆黑色的SUV车上走了下来,依旧是黑色极为简约的大衣,往日出门总要细细打理的长发,此刻变成了一头短发,唐朝歌看的一时都忘记走下车。 宋夜弦刚刚走了两步,就察觉到身后一道极为熟悉的目光,心底一阵难过,却还是转过头来,这时,唐朝歌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两人目光相遇,宋夜弦朝他淡淡的笑了笑,继而朝里面走去。 她这样的目光和礼节,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太失礼,毕竟她宋夜弦的前男友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一个人了,而现在跟在身后的人,却是A城里最黄金闪闪的唐朝歌。 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忽然起了一阵风,宋夜弦的手习惯性的摸向脑后,却是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多年没剪过的长发,已经没有了。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头发就像女人的记忆,头发越长,记忆就越长,头发长的长了,女人就会舍不得剪,就像记忆,根深蒂固了,又怎么舍得一夕拔除呢! 第一百零九章 你这是装傻卖萌还是在犯贱!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唐朝歌推门而入的时候,宋夜弦已经坐了下来,黑色的大衣已经脱了下来,干净整齐的白色高领毛衣更将她衬托的楚楚可人,清澈的眸光在触及他的视线时有瞬间失神,可随即又移开了。 唐朝歌一落座,宋夜弦藏在桌下的手就开始颤抖起来丫。 她可以一次遇见他假装无视,可次次遇见…… 宋夜弦瞥了一眼包里放的签约文件,唐朝歌来了,她还有希望吗? A市马上会有一场招商会,由政府出面邀请来自世界各地的采购商,如果宋氏能够抢到这一场招商会的主场,显然会给危机濒临的宋氏带来一丝安慰。 因为唐朝歌的突然出现,谈判的局面瞬间逆转,宋夜弦甚至都找不到机会说话,更别提替宋氏争取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绕在唐朝歌的身上,或褒奖或崇拜,唯独宋夜弦一个人懵懵然的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 “小宋,Kevin先生在叫你呢。”有人轻轻的碰了碰宋夜弦,笑呵呵的将宋夜弦的目光带向了唐朝歌身上。 宋夜弦抿唇,“不好意思,唐先生,我敬您一杯。” 这一句话,宋夜弦说的极为清淡,像是演练过千万次一般,那一声“您”刚刚说完,她就迫不及待的将酒杯扣入口中媲。 待到她喝完,却看到唐朝歌并没有举杯,也许是周遭的目光都看向他了,他才极为随意的解释,“抱歉,我不会喝酒,宋小姐自便。” 宋夜弦的脸上一白,可瞬间又笑得自然,“原来如此。” 一直高座的李局长这时忽然出声,“小宋快坐,这屋里就你一个女孩子,你站着,反倒让我们这一群男人有压力了。” “哪里,和您相比,我是晚辈。”宋夜弦将酒杯放到桌子上,也跟着坐了下来,“刚刚在想我们家秦暄,他最近很皮,有点走神了……” 李局长笑了笑,“孩子小,皮是在所难免的,刚刚我们在说你和Kevin的中文名字很像,一个唐,一个宋,一个朝歌,一个夜弦,如果我记得没错,朝歌夜弦,这个词好像出自《阿旁宫赋》吧?” 李局长一句话结束,就有不少人附和,宋夜弦又起身敬酒,一轮下来,心底早就清楚了。 秦涤非教她,在酒桌上的话,要倒着看,着眼点从每个人的利益出发。 因此,在看到路以远的秘书递上合约之时,她一点也不难过了。 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太弱!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宋夜弦将酒杯里剩余的半杯酒喝完,忙拿起大衣和包就要回去。 这个案子没争取到,她要及早回去告诉宋夜尧。 刚刚走到停车场,就看到原本已经离开的唐朝歌正站在她的车子旁边闷着头抽烟,宋夜弦看了他一眼,微微迟疑,还是朝前走了过去。 车锁的声音滑过了安静的夜,唐朝歌回头的时候,宋夜弦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提着包,正朝这边走来,目光似乎看着他,又似乎压根从来没看到他。 待走的近了,宋夜弦刚刚要去开车门,唐朝歌却按住了她的手,“你喝酒了,我来开车。” “谢谢您的一番好意,但是我不需要。” “和我犟对你没好处,车钥匙给我。”唐朝歌将身子往车门贴了半步,甚至将宋夜弦的手都挤开了。 “我不需要好处,唐朝歌,请你离我远点。” “李局长他的话还不够点醒你的吗?”唐朝歌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掰开了她的手指,将她一直紧攥在手心里的车钥匙给硬拽了出来,宋夜弦抢不过,长指甲还被他弄的疼,气不过,直接将他半拽出的车钥匙使劲甩到了地上! “唐朝歌,你一定要我骂你吗?你不去做你高高在上的Kevin先生,来我这里做什么车夫,你这是装傻卖萌还是在犯贱!” 唐朝歌听了他的话,依旧弯下腰将车钥匙给捡了起来,“不管哪家企业夺得这场招商会的主场,对于政府方面,是毫无影响的,夜弦,你不是败在你不够聪明,而是败在你的聪明比不上以远的狡猾!” 宋夜弦的一双手握的紧紧的,牙齿在寒风中打着颤,听了他的话,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这些不用你教,就算我穷,我败了,我也不会向你讨饶!我高攀不起你!” 她不懂吗,她怎么可能不懂? 席间,李局长几次向她郑重介绍唐朝歌,一来是说明路氏背后有唐朝歌,二来,不就是想借此来让两人认识,也算还宋夜弦一个人情。 什么朝歌夜弦,什么阿旁宫赋,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宋夜弦颤颤的笑了,要是别人在场肯定好,可是她,却一点都不稀罕这“桑榆”! “你喝多了,我带你去休息。”唐朝歌半步上前,将她手里一直紧握的风衣拽了出来,披到了她身上! 宋夜弦一把扯了下来,将衣服扔到了地上,蹬脚踩了上去,扬眉看他,“被你碰过的东西,我宁愿不要!” 宋夜弦说着,再也不看唐朝歌的脸色,拿着包就要朝停车场外面走去。 一直走了快十步的距离,宋夜弦突然觉得身后有一股风在靠近,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已经闻到了唐朝歌身上的气息,一眨眼间天旋地转,后背已经靠在了她自己的车上了。 一抬头,她就看到了唐朝歌已经红了的双眼―― 目光对视的下一秒,宋夜弦忽然觉得后脑勺被他的手大力托了起来,霸道熟稔的气息在唇边悄然开启,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每一丝冰冷与抗拒,动作明明是熟悉的,可是却平添了比以往更大的力道…… 他不仅吻她还要咬她,宋夜弦一双手不停的推拒着,可不管是掐是捶打,亦或是奋力推搡,唐朝歌却半点力道都没有减下来…… 宋夜弦终于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可除了那清晰可见的泪痕,所有的呜咽声却是点点被唐朝歌吞咽了下去。 “这样,你还要抛掉一切与我有关的东西吗?”唐朝歌松开她,嘴角上还沾染了一丝血红。 宋夜弦抬头,眸光里带着淡淡的笑,“你怎么还不把我弄死呢?” “夜弦,回到我身边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唐朝歌的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笃定,遇到那眼神时,宋夜弦一时竟觉得,心似乎还会跳动一般。 见宋夜弦没有动,唐朝歌的手伸到了她背后,一把将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或许是挣扎的有些累了,宋夜弦的双手也渐渐疲软了下来,这个男人的怀抱总带着熟悉的安全感,可也仅限于在这个怀抱里,一旦脱离,也许下一秒等待你的,便是万劫不复! 往前一步是天堂,退后一步便是地狱! 见宋夜弦渐渐安静下来,唐朝歌忙轻轻打开了车门,将已经睡着了的宋夜弦抱到了车上,系好安全带,又将自己的大衣盖到了她身上,这才去开车。 唐朝歌一路将车子开到了之前住的别墅,先下车开了门,又将已经睡着了宋夜弦抱了上楼,放到了床上。 一挨到床,宋夜弦像是给安了一个弹簧一般,瞬间返回了之前的状态,一个胳膊将被子捞到了怀里,脑袋使劲的往枕头里藏,直到确认是最舒服的姿势了,这才停止了扭动。 唐朝歌从衣柜里拿出她的睡衣放到了床边,见她已经睡得安稳了,只得将衣服先放到了床头,自己也坐到了床边。 也许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宋夜弦又抱着被子朝他这边挪了挪,直到与他呼吸相闻之时,这才甜甜的笑了,陷入了沉睡。 唐朝歌正要伸手时,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因为靠的近,宋夜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半分,立即将手里的被子一扔,翻身就要下床! 唐朝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喝这么多酒,这么晚还要去哪里?” 他的手机还在响,可是唐朝歌却是半点也没有去看手机的意思。 宋夜弦没有回头,将扼制她胳膊上的手一点一点掰开,“你想太多了,我没有想去哪里,只是不想看到你!” “好,你留在这里,我走!”唐朝歌说着,就真的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还不忘把房门给关好。 随着他手机铃声渐远渐不闻,宋夜弦忙一把掀开之前睡得被子,将头蒙到了被子里! 唐朝歌走到楼下,这才接起电话,“又有什么事情?” “朝歌,别再把我推给霍泽了,好不好?”电话那头,陆煦妍的声音有些楚楚可怜,“我爱的是你,不是霍泽!我从来没有爱过霍泽!” “煦妍你真的懂爱吗,你还记得是怎么爱上我的,又是爱我什么?” 第一百一十章 若你看出我那无形的伤痕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第一百一十章 陆煦妍在电话那头,苦苦的哽咽着无法回答。 唐朝歌见状,也没了兴致,一把将手机挂了,扔到了一旁,自己又坐到沙发一头又开始点烟。 陆煦妍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唐朝歌看了一眼就直接挂了媲。 如此反复了几次,陆煦妍终于没再打了。 唐朝歌正感到脑袋清明之时,楼上宋夜弦的房间里却忽然传来声响,唐朝歌忙抬头看去,她房间里的门忽然打开了,人也站到了门外,“我把手机给他,你自己和他说。丫” 说着,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宋夜弦将自己的手机递向了唐朝歌,唐朝歌却没有接过来。 “你的电话,接吧。”宋夜弦闻着满室的烟味,被呛的有些咳嗽了起来。 虽然她恨陆煦妍至极,但是三更半夜,她不想吵架,也懒得发生争执! 而或许,她也只是不想与这个女人再有什么争执! 秦涤非说她的爱恨观太简单,简单到不想见面就已经是恨了。 宋夜弦被呛的难受,正烦的想要出声的时候,唐朝歌却一把接过她手里的手机,边接边朝窗户边走去,打开了窗户。 冷风呼呼的吹了进来,将原本的烟雾散去了几分,宋夜弦却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印象里唐朝歌很少抽烟,他下楼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烟灰缸的底层却铺满了一层烟头。 “是我。” 窗台边,唐朝歌正背对着她正在接电话,她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 宋夜弦不好在这时候离开,只好静静的等他把电话讲话,唐朝歌自说过这句话之后,足足的静了半分钟,就在宋夜弦都觉得安静的有些久了的时候,他忽然出声,“你好自为之!” 说着,就挂了电话。 怕与他目光相遇,宋夜弦忙将目光移开唐朝歌的方向,这才看到唐朝歌的手机也躺在了沙发上,想到刚刚唐朝歌的表音,夜弦猜测陆煦妍应该已经打过他的电话了。 一个不接电话,一个却宁肯要求情于她这个“昔日情敌”也要让唐朝歌的电话,还真的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看着唐朝歌将手机递了过来,宋夜弦忙一把接了过来,“我该回去了。” “就在这里休息。”唐朝歌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握的紧紧的。 宋夜弦甩不开,扫了一眼已经熟悉到极致的房间,将自己的一只手挣脱了出来。 从那次在西城广场意外被他带回到这里,这里几乎成了她的家。 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重新给与她自信和美好,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关照着秦暄,听着他怀疑时的无奈,想着他霸道之后的温柔,无论是厨房还是客厅,满满的都是他们三个人的美好时光。 要是,时光能一直停留在那里,要是秦涤非不会突然发现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要是一切都停留在那个时候,该多好。 可是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的了,唐朝歌握的她的手越紧,她想要逃离的心也越强。 “你应该关心的人是陆煦妍,她的情绪很不好。”宋夜弦另一只手逃不开,只好随口找了个借口分散他的注意力。 唐朝歌听了她的话,立即拿起了沙发上自己的手机匆匆拨了一个号码,宋夜弦见状忙欲离开,唐朝歌直接将身体横到了她面前,两人目光对峙着,唐朝歌手里的手机依旧在拨着电话。 宋夜弦心底一阵难过,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了陆煦妍,她只不过是一个随便的提醒,他竟然真的打了电话给陆煦妍,是陆煦妍在他的眼底太轻,还是她宋夜弦在他眼底是如此大度的女人! 她已经容许了陆煦妍那么多年的存在,或许在他眼底,再这么多一次,也未必不可吧! 唐朝歌那边打电话的动作毫不见迟疑,这边却也不放开她的手,在宋夜弦即将要挣脱他的时候,却听到他的清澈的嗓音响了起来,“霍泽,你去看一下煦妍,刚刚她一直在说安眠药的事情。” 宋夜弦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忙将目光转了回来,见唐朝歌一脸认真的模样在看着她,“对,你去看看,我就不去了。” 宋夜弦出神的这段时间,唐朝歌早已利索的将手机挂了,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现在,你该信了?” 信什么? 夜弦还没问出来话,唐朝歌早已上前了一步,堵在了门口,“夜弦,我和她的从来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以前还不能够让你放心,如果她拿命来赌我出现,我依然留在你身边,你是不是该信了呢!” 宋夜弦退后了半步,静静的看着他。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或许唐朝歌真的有什么难处,值得他宁愿放下一切也要帮助路以远,可是杀人不同于自卫,她还是无法原谅他,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更无法原谅她想要用一切去换他的收手却遭到他的拒绝! 既然唐朝歌已经什么都在乎,她在乎太多也只是让自己更痛,与其这样,还不如痛快的一刀两断! 再这样下去,只不过是两人更加痛苦而已,他有他的霸业千秋,她也有她的家国天下,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宋夜尧和秦涤非就这样被他卷入这场局中。 如果一开始知道他回来会带来这样的结果,宋夜弦宁愿自己从来没和秦涤非提过离婚。 他和唐朝歌的爱情容不下现实,现实也容不下他们的爱情。 “夜弦,你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你面前的三尺,或者五尺的距离。”唐朝歌上前,“所以,你看到的永远都是悲伤,都是绝望,视线无法转折,可是你的脚步可以转弯。” 夜弦静静的站了会儿,看着他的眼睛,“朝歌,看着我的眼睛,你还爱我吗?” 这话问的有多悲凉,有多无力,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爱。” “那就好。”夜弦抬了眼皮,忍住了眼泪,“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当做不认识彼此吧,这样你记忆里还有一个你深爱的宋夜弦,我也还有一个我爱的唐朝歌,就算未来再怎么样,心底还是满足的。” 宋夜弦要走,唐朝歌却拉住了她,“如果你答应留在我身边,我会收手!” 两人之间的空气顿时静默了下来,“对不起,我不稀罕了!” 将近十年的感情,到最后,却要沦为一场交易,这不是她所愿意的,她也不会再拿感情来当做交易! 宋夜弦上了自己的车的时候,车子在转弯的时候,她看到唐朝歌又在那里点烟,心底一阵抽痛,她还是发动了车子远去。 宋夜弦的车子快开到家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秦涤非的车子正停在那里,忙将车子也停了,从车里走了下来。 走近的时候,夜弦发现秦涤非已经靠在车上睡着了,转眼看了一眼身后,这里离宋家并不太远,可秦涤非将车子停在这里,却不会让那些无聊的人怀疑什么。 宋夜弦想了想,还是拿手去扣了扣秦涤非的车窗玻璃,秦涤非大概是最近太累了,竟然一直都没醒,宋夜弦再去敲门,可是秦涤非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宋夜弦索性走回自己的车子,使劲鸣了车喇叭,这才隔着半远的距离看到秦涤非从车子的座位上惊坐而起,而转头看见她正在鸣喇叭的时候,却又笑意浅浅。 这一场娱乐,终于是让她笑了开颜。 秦涤非下了车,走到了她旁边,“又喝了不少酒?” “单子还没谈成。”想到这里,她有些沮丧。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秦涤非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再这样有责任感,让我都自愧不如了!” 宋夜弦拿胳膊肘顶他,“大半夜睡野外的人,别出来乱拉仇恨!” 秦涤非听了她的话,也跟着笑了出声,“这还不是为了等你。” 夜弦有些笑不出来了。 秦涤非见状,忙将话题转开,“你要不要去找他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或许还有转机。” “我们已经见过了,谈得也并不美好。”宋夜弦长长舒了一口气,仰望星空,“如果真的熬不过这一关,我会带秦暄离开。” 秦涤非没有同意,却也没有反对,“夜弦,他还有一个后母,而唐,是他的母亲的姓氏,他的母亲死于安眠药自杀。” 说出这些,秦涤非像是恍然松了一口气一般。 宋夜弦的手抖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也跟着掉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爱被时间的牢锁住,谁能饶过谁的呼吸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你怎么了?” 宋夜弦忙转过脸来,看了一眼秦涤非,自己弯下身去捡车钥匙,“我没事,可能是有点多。”顿了顿,她又站了起来,“秦涤非,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涤非将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也好,这么晚了,我送你一段。” “还是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宋夜弦从车里拿出了自己的包,将围巾裹得紧了几分,这才深呼吸一口气,“你先回去吧!” 秦涤非看了她一眼,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盖到她身上,“还是这么爱耍小孩子脾气!” 一袭温暖盖过了心间,夜弦回头时,秦涤非正笑着朝她挥手,“我先回去了,你手机记得充电,别关机。媲” 宋夜弦将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确认开了机,抬头看了秦涤非正在对她笑,“好,晚安。” 听着秦涤非的车子渐渐远去的声响,宋夜弦才抬步朝前走去。 她不是喝多了,也不是想休息,只是不想也不敢去面对。 唐朝歌曾经问她,宋夜弦,你怎么从来不问我的事情? 分手以前,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分手之后,她没空想这个问题,而之前,她只是不想去想这个问题,而现在,一切泛然纸上。 其实,不是她不想去过问,只是没有勇气。 和唐朝歌相爱,来的太顺利,唐朝歌在各方面都比她优秀,不仅能包容她那点小性子,还能在她每次惹出祸事的时候,在外人面前会笑着处理妥当,在自己人面前,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这是一种无以明言的幸福。 生命中能有一个人对你知根知底,让你放心将一切都交给他,听着他的呵斥,听着他的宠爱,像是父亲一般的关怀,又不会少却一份情人间的旖旎。 因此在面对唐朝歌的时候,了解等同于责任。 了解他多一分,就要多一分陪他的担当。 当年的她肯定做不好,现在的她也不一定能做好。 因此,她从不问,他或许也察觉到这一点,也从不说。 而现在,自从知道他是那个神秘的Kevin先生之后,她更害怕问,如果他真的有连他都无法扛住的过去,那么她宋夜弦该如何去寻求他的庇佑…… 她爱他给的安全感,可若这份安全感远去,她的爱是否也不在? 转眼间,宋夜弦便走到了家门口,望着漆黑的铁门,宋夜弦捏紧了秦涤非的披到她身上的大衣,定了定神,这才掏出钥匙去开门。 钥匙刚刚掏了出来,宋夜弦包里的手机就大叫了起来,她以为是秦涤非,忙一边开门,一边拿起手机,见到是霍泽的号码,她还是有几分惊疑。 “霍泽,这么晚……” “夜弦,她真的吞了安眠药,是真的吞了,有一瓶多!”霍泽在电话那头,似乎显得格外的无助,宋夜弦开门的手一顿,认识霍泽这么久以来,头一次听到他这么惊慌失措的语气。 爱已然被时间的牢锁的紧紧的,谁能饶过谁的呼吸。 “霍泽,你现在在哪里?” 虽说陆煦妍的生死和她不相干,但是霍泽毕竟是暗地里算帮了她五年的人,人不能不感恩。 “她还在医院抢救,夜弦,我没事,我只是,忽然想通了。” 宋夜弦的手还在开门,可是却抖得更厉害了,“什么话?” “放过那个你爱的人,也放过你自己。”霍泽的声音听起来恹恹的,“我以前总说你太针对她,说你在朝歌面前太自私,可我现在才懂得,谁在爱面前都是自私的。朝歌为了你连她要寻死都不来看她一眼,她为了朝歌甚至连命都不顾,而我们俩,夜弦,你有没有后悔遇到这些人,这些事?” 同样是两个走到极端的人,同样是不被祝福的爱情,同样的一个寒冬,同样的冰冷绝情。 宋夜弦额头上的有些冰凉,“霍泽,别太难过,她会没事的,陆煦妍的性子,我比你了解。” 如果一瓶安眠药能换来唐朝歌的一顾,她恐怕早就用了,又何必选在这样的时候才用? 爱情是会让人至死方休,可是前提是那个人敢死,陆煦妍敢吗? 她可不敢保证。 “夜弦,她现在还在抢救,睡得很安详很安详的那种,就像……” 宋夜弦听到这里,不等霍泽把话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又是一阵风起,她忽然又想到自己驱车离开的时候,看到唐朝歌坐在屋子里点烟的情形。 他不应该是高高在上,任何人都无法拿捏住他的样子吗? 为什么在那一刻看起来那么的孤独? 不知怎的,宋夜弦脑海中又想起秦涤非的那句话来,后母,母姓,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故事? 宋夜弦有些不安的朝宅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使劲的自我催眠,可越是这样,唐朝歌的影像在脑海里却愈发的清晰了起来。 到了房间,宋夜弦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确认是秦涤非的号码,她才接了起来,“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秦涤非,告诉我关于他的事情,越多越好!” 风继续刮着,横扫着每一个漫长的夜,听着外面的车声,唐朝歌有些恍惚的睁开了眼,天还没亮,凌风也不会在这时候来接他去上班。 想到这些,他又沉沉的阖上了眼。 外面似乎听到门钥匙在响动的声音,唐朝歌再度睁开眼来,呵,陆煦妍想必这时候在医院,不会是她过来的。 这样,谁来也没什么不要紧的。 因为,宋夜弦都不会在乎的。 正在这时,一道冷风从门外吹了进来,也将他沉沉的睡意给吹醒了过来,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一道声音,熟悉的目光,闪着几丝焦虑,冷风拂过那道身影的时候,也带来几丝熟悉的气息。 朦胧中,他似乎看到那道身影在徐徐靠近―― 宋夜弦一点一点的触摸着他的面庞,拂过他如墨的眉,清泓的眼,这是她一生最挚爱的眉眼,最挚爱的人,靠近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人已经被唐朝歌拉到了怀里,“夜弦,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 宋夜弦只觉得自己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而唐朝歌似乎已经替她把话都说完了。 宋夜弦靠在他的肩头,“朝歌,我们明明就是相爱的啊,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做?你是想折磨我,还是想折磨你自己?” 比起霍泽和陆煦妍,她和唐朝歌爱的正好,比起宋夜尧和任苒,她和唐朝歌无疑是最契合的,可为什么到头来,唐朝歌却一定要这么做? “夜弦,这件事必须我亲自解决,这个方法,也是迫不得已。” “是因为安景心?” 唐朝歌抚摸着她脑袋的手一顿,随即转过脸来,声音里也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她去找你了,她和你说了什么?” 宋夜弦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没有,朝歌,你别乱想,我没有见过她,我向你发誓!” 唐朝歌看着她一脸保证的模样,这才松了一口气,“夜弦,答应我,就像当年一样,别过问我的事情,做你的宋夜弦,爱我恨我都不可少,好不好?” 见唐朝歌要从沙发上起来,宋夜弦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们认识了九年,四年时间在一起,五年分离,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再在一起了。朝歌,难道九年时间抵不过你要放在心底的真相吗?” 唐朝歌静静的站立了半晌,蓦然回头,“以你现在的能力,不拖累我就很好了,你扪心自问,你能帮到我什么?” “这是你的心里话?” “一直都是。” 宋夜弦松开了他的手,点了点头,“好,原来是我一直高攀不起。” 唐朝歌眉头皱了皱,想要上前,却还是止住了步伐,这时宋夜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以为你懂秦暄的感受,执意要给秦暄转学,其实是你过去经历过那样的寒冷;我以为你不懂我失去晚晚的难过,刻意在我面前欢笑,其实是你太过自责又小心翼翼怕我发现……原来这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唐朝歌,你为什么要我看懂你的另一面?”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宋夜弦,回去,别再管我的事情!否则,下场不好的,就不仅仅是你们宋家!” 唐朝歌说着,就一把将宋夜弦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往门外推去,宋夜弦被他推出门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手里陌生的大衣,随手从衣架上扯了一件大衣,朝门外扔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要怕,有我在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夫人,现在路总不在公司。” 司机将车子熄了火,尽管现在不用开车,他的目光还是专注的看着前方,那不断流转的目光在不断的打量着周遭的景物,生怕错过任何一道蛛丝马迹。 说话的是路氏的副总,安景心今天来纯属意外,半路上通知路以远的时候,他正在外面应酬,接到了电话,只吩咐由副总出来迎接,其他的,却是只字未提。 “没有关系的,我路过,顺便看一下你们。”车门还未开,一道玲珑般娇笑声透过车门,轻轻的传来,像是一道微风拂过心畔,惹起心湖片片涟漪。 这一声还未罢,那边她的声音又柔柔的传了来,“老胡。” 她只是浅浅的呼了一声,前面的那位司机便从车上走了下来,恭敬的替她开了车门,而下一秒,一道极为年轻的身影便映入眼帘媲。 她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黑色的墨镜遮去了她大半个脸面,白色的脸颊上透着点点酡红,浅金色的貂皮大衣裹住了大半个身形,黑色的长靴才及地,那副总就觉得一股倨傲的气势席卷而来! “我就随便看看,不会打扰你们工作的。”她说的泰然,甚至连路过那副总身边,也只是一句简单的交待。 “夫人随意就好。”副总赔笑不已,想要跟上去,可安景心却不要他陪,自己带着那个叫做老胡的司机轻车熟路的朝里面走去,让跟在不远处的副总看的心颤不已。 一直看到那道身影走进大门,他才轻轻擦了额头的汗,众人皆知唐朝歌的年纪差不多快到三十了,而他的后母竟然跟他是差不多年纪的!这真真让人汗颜啊! 一路踏入路以远的专用电梯,安景心脸上的戒备这才松了下来。 “夫人,我昨晚上有电话通知过路少爷。”老胡一直跟在后面,见安景心情绪似乎不好,忙跟着补充道。 “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情。”安景心走到路以远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拧了门锁,嗖然一笑,“我先进去,你有事就叫我。” “是,您小心。”老胡说着,静默的退立到了一旁。 安景心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路以远的习惯和多年前保持的一样,依旧是半扇窗户开着,半扇窗户紧闭着,红木书柜上摆了满满的书,分门别类的放的整齐,安景心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在屋里逡巡了一番,转椅歪了一个弧度,大约是出门有点急,安景心往前走了两步,手碰到了路以远未来得及合上的一个文件上。 安景心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副总还没来得及在外面等几分钟,就看到那道浅金色的身影在高大的司机佐伴下又走出了电梯,朝门外走去,上了车。 “就这样走了?”副总尤有些不舍,虽然唐朝歌和路以远的关系非常好,但是,但是……男人之间的关系,哪里有男女之间的关系来的更为可靠呢? ***************************************** 最近这一个月来,宋夜弦总觉得有些不安,路以远不仅中断了和宋氏在争抢订单,还停止了继续收购了散股,一切一切的迹象都像这即将结束的冬天一样,焕发着春的生机。 可越是这样,宋夜弦却更不安。 这太不像路以远的做事风格,她可以不懂路以远,但不会不明白唐朝歌。唐朝歌和路以远,他们哪里像是做事情会做到一半的人? 秦涤非将一杯热开非递到了她面前,“还在想?” “谢谢,”宋夜弦将热咖啡握到手里,她最近忙于工作,已经很久没有陪秦暄出来看书了,对于这样的清闲自然有些不习惯,“我只是有一点不安。” 秦涤非并未去解答她的疑问,忽然打量了她一眼,“你最近瘦了不少,工作这个东西,没有身体,你是扛不住的。” 宋夜弦忽然轻轻笑了,见秦涤非有些不能理会,便又笑的更为夸张,手里的热咖啡都有点握不稳,“秦涤非,你说话爱转弯的样子,还真的挺可爱!” 秦涤非挑了挑眉,带了一抹深不可测的宠溺,轻轻拿手敲了敲她脑袋,宋夜弦下意识的躲了躲,两人难得默契了一遭,秦涤非忽然开口,“形容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可爱,宋夜弦,你语文是你化学老师教的吧!” 宋夜弦来不及品尝这幽默,口袋里的手机就忽然铃声大作起来,她忙朝秦涤非道了歉,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走到了外面接起来。 “阿苒,怎么了?”天已经不太冷了,夜弦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书店外面的人也不少。 “夜弦,你快来我这里,出大事了!”任苒的语气在那一头有些急切。 “好,你等我会儿,我马上就过来。”夜弦说着,就赶忙挂了电话,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咖啡纸杯,正要寻垃圾桶的时候,秦涤非却伸手接了过来,“你去忙,秦暄这里有我。” “好。”秦涤非的从她身后骤然出现,给了她几分安全感,从离婚到现在,他倒从来不避嫌,依旧对她处处关照,处处引导,给与她勇气,夜弦来不及去思考,简单的道了谢,就提起手里的包,匆匆的朝停车场走去。 黑色的SUV才停到任苒的律师事务所的门口,任苒就急忙的冲了上前来,夜弦看她一副焦急的模样,忙跳下车,“阿苒,出什么事情了?” 任苒左右看了一眼周遭,这才拉了宋夜弦走进去办公楼,两人一路拖拽着到了办公室,任苒关了门,忽然紧紧的握住了宋夜弦的手,“夜弦,你还记得你哥上个月提的重建仓储物流中心的事情吗?” “记得啊,这个不是他亲自督促的吗?好像是这两天就安排货物转仓了!”宋夜弦有些不解,“昨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不是讨论过这件事了吗?他说进行的很顺利的啊!” 任苒显得颇为担忧,“可现在出问题了,刚刚有人打电话过来,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哥和在场的几个人和那个房东一家人打了起来,房东本人现在已经躺到了医院,你哥和其他人都已经被送到了公安局了……具体的,我也还不清楚,我马上就去公安局。” 宋夜弦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任苒忙扶住了她,“夜弦,你不能慌,你听到没有,你不能慌!你要镇定,有我在,你哥会没事的!” 听了任苒的声音,宋夜弦这才缓了一口气来,紧紧的握住了任苒的手,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乞求,“阿苒,你去救我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只要人安全,可以吗?” 任苒郑重的点头,“夜弦,你放心,他会没事的,你现在要立即回去,听说这件事传播速度很快,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不然你们这么长久的坚持,就真的要功亏一篑了!” 任何一家公司,谁都无法抵挡有着绝对实力者的入侵! “好,阿苒,我都知道了,你去吧!”夜弦说着,挣脱了任苒的手,双手捏拳,站直了身子。 任苒点头,拿过自己的证件,正要出门时,忽然听到宋夜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沙哑,“阿苒,你说会是他做的吗?” “夜弦,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任苒说着,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宋夜弦,又走了出去。 这件事牵扯的范围太过广泛,如果宋夜尧带人行凶打人的罪名一旦被坐实,不仅宋夜尧会面临法律的处罚,连带的负面影响包括股票,公司将面临极大的动荡,最主要的,如果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趁虚而入,仅凭宋夜弦一个两个月时间不到的经验,哪里抵得住狂风暴雨的袭击? 对于商业竞争对手而言,这才是最狠的一招! 果然前面一个月的风平浪静,只是用来麻痹他人的吗? 宋夜弦独自一人静默了良久,口袋里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直接挂了,刚刚要放回口袋的时候,手机又在手里震动,她抬头看了一眼,又要挂掉的时候,却看到了秦涤非的号码,忙接了起来,“秦涤非。” “你先去公司,我带秦暄去我那里,等会儿我去找你。”秦涤非的语言十分简练,“在我到之前,让公关部召开紧急会议提出对策,各主管单独开会,夜弦,你不能乱。” 宋夜弦听着听着,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滚了下来,“秦涤非,我真的好害怕。” “夜弦,不要怕,有我在。”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可宋夜弦身后却没有退路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夜弦在电话这头拼命的点着头,“秦涤非,我没事的,你先帮阿苒把我哥给弄出来,求你!” 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失去,她不能让宋夜尧有事! 失去了宋夜尧的宋氏,她宋夜弦只能是摆摆样子,等别人来收购了丫! “那我让林唯去帮你,她比较有经验,”秦涤非沉默了会儿,又突然开口,“你现在回去公司,以前所有你信任的人,全都有可能反过来扑向你,可夜弦,这不要紧,你要记得,你是姓宋,你手上握着宋氏的股份,宋夜尧是你的哥哥,宋氏就是你家的,你是主人,在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都不要输了底气,有时候输赢只在一念之间。” “我怕我做不到。” “夜弦,这一点,你必须做到,即便没有今天这样的情况,你也必须要对自己要有自信,要自强,最少,我希望你这时候能镇得住场面!”秦涤非说话的语气极为认真,他知道这对宋夜弦来说会有多难,但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即便再艰难,也要走下去! 宋夜弦握着手机,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候,秦暄的声音,忽然从那头传了过来,“妈妈,你要加油!” 宋夜弦握着手机的手猛的加大了力道,“秦涤非,我会努力的。媲” “好,你现在在哪里,我让林唯去接你。” “秦涤非,我可以……” “相信我,林唯会给你最好的引导。” “好。” 挂了秦涤非的电话,宋夜弦走到窗户旁边,打开了窗户,外面天有些阴暗,灰沉沉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手里握着的手机一直在想着,都是同一个号码,宋夜弦一直紧紧的握着手机,不接也不挂。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林唯就找到了这里,看到宋夜弦的模样,她先是递了一张湿巾过来,“宋小姐,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安排,不管您情愿与否,请切记按照我说的来做。” “好。”宋夜弦接过湿巾,将手机按了关机放到口袋里,擦了眼泪,上了林唯的车。 林唯叮嘱司机将车速加快,自己则是在车里不断的教导着宋夜弦,两人都放了十二分的认真,连车子到了宋氏门口都未曾发现。 看着车窗外不断涌过来的记者和媒体,宋夜弦本能的怯懦想要往后缩,林唯却及时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要辜负了总裁的一番心意。” 宋夜弦深吸一口气,“林唯,你不要出来。” 说着,宋夜弦的手就用力了推开了车门,迎着冷风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她一出去,那些媒体像蜜蜂一样蜂拥而至,连人带车子都团团围了起来,宋夜弦丝毫不能挪动脚步,而刚刚留在车里的林唯也推不开车门。 隔着几米远,就是宋氏,可是往日那些巡逻的保安,现在却一个都没出现,宋夜弦被围在人群里,她始终保持着微笑,在媒体面前始终保持着缄默。 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自己。 “我相信宋夜尧先生是清白的。” 一道熟悉的声音掠过耳畔,压过重重的噪音,从人群之外盖了过来。 也许是迫于那人气场太过强大,周围那些围观的记者,竟然再无人追问,一个又一个纷纷的朝身后看去,人群里,他身上依旧是黑色的大衣,头发修理的更短,烟灰色的围巾随意的搭在脖子上,如墨晕染的面庞带着与以往不同的专注,眸光静静的落在人群中那道已然失了神的人身上。 或许是那样的目光太过于直接,众人竟然都默契的为他开了一条道路,凌风在心底乐呵,开道这件事总算是省下来了! 唐朝歌每朝前走一步,那道张开的缺口,就闭合一分,他在一步一步靠近,可宋夜弦身后却没有退路,他越近,她越想逃离。 从远到近,他一点点走过来,未吐出一个字词,但那认真的目光里却是谁都能看到的深情,有心疼,有眷恋,还有一点点歉疚…… 宋夜弦却不敢去看,她害怕,怕多看了他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怕再多看多了解他一份,她就再也离不开他身边。 脚步声越来越近,唐朝歌终于停留到了宋夜弦的面前。 “哎――”不知是谁的一声长叹,下一秒,宋夜弦就看到他握住了自己的手,“我教你。” 这一回,他没有再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了。 宋夜弦抬头,恰好撞进他的目光里,他依旧是那样明朗的笑容,读起来像是一朵即将要盛开的荼蘼。 “走,这里交给凌风。”唐朝歌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语气里夹着从未有过的轻松。 凌风听了唐朝歌的话,默默冒烟,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有了唐朝歌,那些记者再围上来的时候态度缓和了不少,宋夜弦依旧不发一言,倒是唐朝歌替她说了话,“在事情真相未查明之前,还请各位对他人保持应有的尊重!” 咔了个擦,凌风默叹,BOSS,您直接一句话给所有人扣了一个不尊重他人的帽子啊! 唐朝歌寻了个空隙,瞪了他一眼,凌风忙跑上前,开始替两人清场。 两人并肩走进公司大门,宋夜弦就推开了肩上的手,隔着透明的落地窗,她看到往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凌风正靠在林唯的车上和记者说着什么,“你放了林唯!” “你是觉得宋家的丑闻还不够吗?如果你再和你的前夫纠葛不清,明天不用花钱收购你们了,让路以远来捡你们宋家,他还嫌要伸手!” “你……!”心事全被他直直的捅破,宋夜弦看着他一派镇定的模样,真的又气又恨!“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费尽心思害得我哥进去派出所,不就是想要宋家吗,看着我们现在穷途末路,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唐朝歌往前走了一步,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如果我说这一切和我无关呢?” 她越不回答,唐朝歌捏的力道就越大一分,直到疼了,她才握住了他的大拇指,掰开了一些力道,“以我认识的你,绝对不会做半途而废的事情!” 唐朝歌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情绪,“宋夜弦,不想宋家这么快玩完,就按照我说的做!” “我不需要你的‘好心’!” “是你有这个实力抗议我了,还是你哥,亦或是秦涤非?” 宋夜弦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半片唇,“那你先放了我哥!” “事情真相大白后,他会出来的!”他的拇指忽然用力,在她的下巴上猛的一按,那被她自己咬住的半片唇也从她的齿下逃离了出来。 “我要现在!” “现在,你要更要紧的事情!”唐朝歌忽然转了个方向,大力扯过她的胳膊,绕过前台,将她拉到了一楼的办公室门口。 两人的突然出现,让喧哗的办公室忽然安静了下来。茶水间门口聚集了三三两两的人群,或聊天,或嬉戏;甚至有人的桌子上已经收拾干净了,摆上了辞职信…… 众人的目光在触及到宋夜弦的一刹那,有人惊慌,有人躲闪,也有人不屑…… 世事艰难,人情冷暖,宋夜弦像是被人从头淋了一盆冷水一般。 “各部门主管,十分钟后大会议开会。”唐朝歌的声音自身后响了起来,宋夜弦回头,他正在抬腕看表,“其余的人,不想做了的,五分钟内写好自己的辞职书交给自己的上级主管,剩下的,七分钟后,我会下楼检查。” 说道这里,他猛地抬头,和宋夜弦的眸光相遇,他走了过来,“我送你上去歇会儿。” 唐朝歌的那张脸,众人早已是熟识在心,看着他极其亲密的拉过宋夜弦走进去电梯,一路小心保护的模样,不少人心底开始闪过了迟疑。 如果宋夜弦真的能寻求到唐朝歌的庇护,那么以后…… 唐朝歌说到做到,七分钟之后,他果然拉着宋夜弦从最底层的办公室门口路过,当宋夜弦看到收拾的整齐的办公室,众人又开始在电脑面前忙碌的景象,不由的将惊讶的目光投向唐朝歌。 “比起安慰外面媒体,比起你哥的安全,这些人才是最重要的,做事情要讲究方法,别人最想要什么,就努力去稳住什么,这样你才不会失去。” 宋夜弦忽然出声,“你有失去过重要的东西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有。” 电梯停到了两人面前,唐朝歌说完,自己先进了电梯,宋夜弦也只好跟着走了进去,站到了他的身后,两人隔着两尺的距离分别站好。 “你今天出现,是为了不失去我,还是,还是来看看?” 唐朝歌沉默了很久,电梯的数字在不断的上涨,会议室在24楼,夜弦一点点的看着数字在变化,心也像被提起了一般。 当数字静止在24楼的时候,唐朝歌忽然开口,“到了,先开会吧。媲” 电梯门发出一阵清脆的嘀声,门也随之打开,唐朝歌刚刚要踏出电梯的时候,宋夜弦却往前踏了一步,“先说清楚。” 唐朝歌转头,对上宋夜弦的目光,他轻轻的笑了,“我不想宋氏到我手里的时候已经被你毁成了渣。丫” 宋夜弦听了他的话,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睁开眼时,电梯门已经合了起来,宋夜弦伸手按住电梯门,“你做过最残忍的事情,就是当初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做过的最蠢的事情,就是相信你是真的爱―我!”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宋夜弦哽咽住了,眼睛也跟着红了,但是她还是极快的擦了眼睛,越过唐朝歌走了出去。 唐朝歌面色如常的跟在了宋夜弦的身后走出了电梯,一双手插在口袋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会议一开始,“首先,我以公司的名义感激在场的各位,谢谢你们。”宋夜弦说着,站直了身子,向众人鞠了一躬。 “其次,我宣布几件事,其一,”宋夜弦直接拿出来自己的那份股权让渡书,“在宋夜尧回来之前,这里的一切,都由我来决定。” 众人包括是唐朝歌对她手里突然出现的那份股权让渡书惊讶不已,尤其是坐在宋夜弦身侧的唐朝歌,更是脸色非常难看! “其二,今天发生的事情,稍后我会召开记者会,在真相公布之前,任何诋毁公司名誉的行为,我会安排人调查,一经核实,除了按照公司规定处理,还会走司法程序,追求责任到底!” 宋夜弦说着,站在一旁的林唯忙示意人将公司的员工手册发放下去。 “其三,对于已经离职的同事,请人事各部门请登记核实好,第一时间将这些的同事的离职手续安排处理完毕,我不会亏待任何为公司付出努力的同事!但今天走出去宋氏的大门,我宋夜弦这里就不再欢迎了!”宋夜弦暗暗的喘了一口气,接着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在座各位还有疑问吗?” 宋夜弦说完,只觉得背后已经濡湿了一片了。 会议室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宋夜弦偷偷的拿目光瞟过去,有好几个人都在下面低声讨论着,宋夜弦的手正要撑到桌面的时候,却被唐朝歌极快的握住,他也跟着站到了她的跟前,“Goodjob!” 宋夜弦有一丝抗拒,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唐朝歌握住她的力道却更狠了,两人表面上依旧在微笑,可交握的手在外人看不见的角度却掐成了一片。 不知道是谁第一声鼓掌,紧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在会议室所有的人都鼓起掌声的时候,唐朝歌才松了握住她的手,“我有些事情要先回去,你有困难直接来找我。” 宋夜弦有些不情愿的回了一声,“好!” 唐朝歌对她毫无热情可言的回答,也不置一词,只十分温柔地笑了笑,就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大步朝外面走去。 会议结束,看到最后一个人走出会议室,宋夜弦的身子也跟着瘫软到了椅子上,林唯见状,忙去充了一杯热咖啡端了过来。 “宋小姐不必担心,有了他的出面,相信问题会处理的非常快,接下来只是走场面的问题了。” 宋夜弦接了过来,“谢谢你,林唯,秦涤非那边还好吗?” 唐朝歌今天在人前可谓将深情两个字演绎到了极致,已经给足了她宋夜弦的面子,虽然外界都在传他已经结婚,可真正的对象,他却讳莫如深,至于和他无名指上相契的那只戒指,却一直躺在她的包里。 明明知道无法继续下去,可是她还是舍不得放弃,每天睡觉前,都要看一眼那枚戒指,他没有让人来拿那枚戒指,也从来不在她的面前提那枚戒指。 就像那个戒指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戒指代表爱情,这若离若即的戒指,可有可无的戒指,就像极了他们的爱情。 “宋小姐,你有在听吗?” 林唯大致说了秦涤非那边的情况,可是等了半天宋夜弦却没有回答,忙又追问了一遍。 宋夜弦讪讪的笑了,“抱歉哈!” 林唯倒没有觉得多不妥当,又零零总总将刚刚的话给重复了一遍,一直到说完,宋夜弦又和她一起提炼出来几条线索,准备等会儿新闻发布会用。 “林唯,你是不是喜欢秦涤非?”讨论要结束的时候,宋夜弦忽然问道。 林唯整理文件的手一顿,脸上也泛出一丝可疑的红晕,“宋小姐想太多了!” “我是过来人,我能看的出来。” 林唯听了她的话,只朝她笑了笑,“宋小姐,如果您觉得和唐先生在一起的压力太大,也可以选择回到总裁的身边,毕竟他对你,是真的很好,这么多年,我看的出来。” “我和秦涤非现在是朋友,林唯,什么都是要靠争取的,金钱名利是这样,感情也是这样,相信我,他对你还是有所不同的。”宋夜弦看的出来,秦涤非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可这个女秘书,却是从她认识秦涤非开始的那一年就在他身边了。 林唯听了她的话,感激的笑了笑,“宋小姐,谢谢您和我说这些,但是我真的不需要感情了,所以,这些真的不重要了!”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林唯看了一眼手表,“大概半个小时候就有新闻发布会了,我已经让人送了衣服过来,我们抓紧时间吧!” 见林唯真的不愿意再谈,宋夜弦只好作罢,她今天来时穿的有些随意,在公司还可以勉强应付,面对媒体的时候,林唯却是建议她换上正装。 全新的黑色西装套上身,宋夜弦看着镜子里那个工整严谨的自己,有半晌发懵。曾经记得唐朝歌那次去美国前一天,她陪唐朝歌买衬衫的时候,唐朝歌就称赞她,她穿西装一套一定会很惊艳妩媚。 当时她还是笑着说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可是隔着这一个半多月的时间,唐朝歌却是将她一点点的推到了今天。 “很好看,”秦涤非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宋夜弦抬头和他的目光相遇,“秦涤非,你怎么来这里了?” 秦涤非听了有些惊讶的语气,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我问过林唯了,她说你换好衣服了,我才进来的。” 宋夜弦听了他的话,也只好尴尬的一笑,“我哥他还好吗?” “在医院的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暂时还是要在里面待几天,任苒在那里有熟人,不会有事的。”顿了顿,他又坐到了沙发里,“我刚刚听了林唯说了,夜弦,你做的很好。” “那就好,秦涤非,你已经忙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宋夜弦想起之前唐朝歌给她提的警告,忙像将秦涤非推出去。 秦涤非却浑然不觉似的,又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走到梳妆盒面前,仔细的看了看,寻了一支颜色偏淡一点的口红,这才走了过来,“口红颜色有点浓了,试试看这个?” 宋夜弦不想驳他的好意,只好道了谢,自己走过去用擦了之前的口红,又细心的将手里的那支一点点的涂好,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果然显得自然了许多。 “你适合淡妆。” 太浓的口红,会多出一抹妖娆的感觉。 “嗯,谢谢你,秦涤非,你要不先回去,要是让记者拍到我们在一起,我怕……” “怕我们走在一起的照片会被再传出去,再对宋氏闹出什么不好的影响吗?”秦涤非不等她说完,就已经全都接了过去。 宋夜弦听完他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夜弦,你错了,现在最好他们拍到我们在一起,除非你觉得我和唐朝歌,作为A城里最黄金的两只单身汉同时站在你身边的新闻压不过你哥打人那个负面新闻。”秦涤非勾起唇角,笑的有些邪魅,“比起声讨正义起来,媒体还是比较喜欢八卦娱乐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是说好了要结婚的吗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Ps:第一百一十四章的章节名漏了,是【这若即若离的戒指,可有可无的戒指!】 唐朝歌将车子停到路以远公司的正大门口,停到正门处的时候,他猛地踩住了刹车,车子轮胎和地面发出一阵极为刺耳的锐响,唐朝歌有些烦躁的将墨镜扔到了一旁,从车上走了下来! 如果可以,他现在想直接开到路以远的面前! 唐朝歌走进路以远的办公室的时候,路以远正好整以暇的拿着遥控器,在看着电视,看到他来,忙走了过来,“朝歌,你来了。丫” 路以远才靠近唐朝歌,唐朝歌就直接一拳挥了出去,打在了路以远的嘴角,路以远扶住了自己的办公桌,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而他手里的遥控器,也落到了地上。 唐朝歌站定,又一拳打在了路以远的左脸上,挥了两拳头,他尤不解气,“我早和你说过我的底限,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打她和秦暄的主意,以远,不要以为事情过去了我就查不清楚!媲” 路以远缓了两口气,这才靠着办公桌,站直了身子,拿手去擦掉嘴角的血迹,“那你查出来了什么了,朝歌?” “柳静这个女人,闹出一出又一出,早在我让凌风安排人帮她堕胎的时候,就做了亲子鉴定了,那时候我就察觉到有你的人掺杂在其中,我以为这样你就会收手,你竟然还敢让人绑架秦暄,绑架宋夜弦!柳静有多少能耐,能勾的动秦涤非,还能勾的到一个黑社会!” 唐朝歌似乎是气到了极致,每说出一条,就指着路以远骂一次,“你竟然还挑拨人绑架秦暄,你还有半分良心吗?” 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他只不过是在秦暄回来那天晚上让凌风顺着路以远这边的线索,一点点的将事情查了出来,第二天送给了秦涤非。 他可以忘掉过去的恨,不要报仇,但是他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秦暄和宋夜弦。 秦涤非考虑后,却反对他将证据提交给警方,至于原因,他猜多半是为了宋夜弦,柳静和宋夜弦都失去过孩子,再追究下去,宋夜弦的心底必然会不好受! 路以远除了擦掉唇角溢出的血,自始至终,就一直在很安静的听着唐朝歌说话,就像整件事和他无关一样! “你要什么,我都在一点一点的为你筹划,但是你竟然还不甘心,还要让安景心掺和进来,你是不是一定要全世界为你乱了,才会满足你心底的变态的仇恨感!” 唐朝歌说到最后,见路以远半点都不为所动,一把拎起他的衬衫,又是一拳挥了出去,“一个月内,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我也希望你到时候能够履行你的约定,再送你一个警告,我能给你这一切,也能毁了你一切!” 唐朝歌走到门边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声响,路以远的声音淡淡的传来,“一个月的时间刚刚好,我也给你一个提醒,宋夜弦知道的越多,痛苦也就会越深!” 唐朝歌听完,脚步略迟疑,却还是迈了出去。 今天晚上,他没有回到之前住的那栋别墅,反而是直接回了毓园,安景心看到他回来,有些惊讶。 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唐朝歌单刀切入主题,“我会和宋夜弦结婚,就在最近,家里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这么快?”安景心也不介意今天唐朝歌忽然冷下来的面庞,“宋夜弦,是那个宋家的小姐,她不是已经……” “五年前我们就已经有孩子了,至于其他的,我不希望您阻止这件事情!”唐朝歌看了她一眼,就猜到了她的所想。 “我不是反对,我只是,觉得,她似乎有点配不上你,Kevin,毕竟你现在的身份……” “您在乎过和我父亲之间的差距吗?” 这一句抢白,让安景心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这是自五年前唐朝歌回归到老总裁身边,第一次不给她台阶下。 他们之间虽然是法律上的母子关系,因为年纪相差不大,唐朝歌虽然不会尊称母亲,却也会保持该有的尊重,尤其是这几年,从来都会以她为先。 安景心心下有些不舒服,面上却依旧还是微笑,“既然Kevin你爱她,我会亲自来筹办婚礼的,其他的,有什么需要特别留意的吗?” “不需要婚礼,也不需要亲戚来访,到时候我会带她住到这里来,还有秦暄,虽然并非我亲生儿子,但是一样是我的儿子,我不希望他们在这里受到任何的不该有的礼遇!至于其他的,您按照家里的规矩来就好。” 唐朝歌说到这里,像是忽然想起来一样,“老胡怎么今天不在您的身边?” 安景心脸色一变,“他今天腿脚不太舒服,我让他先去休息了,Kevin,你的妻子大概什么时候入住?” “原来是这样,”唐朝歌意味深长一笑,“大概是这几天,房间我会让凌风来布置的。” 说完这些,唐朝歌也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去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 “等等,Kevin,要不要举办一次家宴,我想见见她。”安景心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毕竟……突兀就要住在一起,我觉得还是提前见见比较妥当,你说呢?” 安景心觉得今晚上的唐朝歌似乎变得特别的尖锐,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狠狠的压住,这样将要窒息的感觉,让她的语气里不得不多出几分商量来。 “可以,到时候我会通知您的。”唐朝歌说着,就径自朝自己住的院子走去了。 路以远说的没错,再让宋夜弦在外面,只会让她面临更加困窘的局面,如果是那样,还不如将她带到这里来,在事情还没得到彻底解决之前,至少她不用再像今天这样! 唐朝歌想到这里,又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戒指戴了些时日,想要再取下来,却是有些困难了。 第二天早上,凌风刚刚上班,就被唐朝歌叫了过去,他拿起桌上的一个合起来的文件夹,“这个送去给路以远,让他从今天开始,将所有的可用资金全面针对宋氏收购,另外,你立即安排人去毓园收拾我那里,我要和宋夜弦结婚!” 好一阵强大的霸气! 凌风好不容易听完,“Boss,您最后一句话可以重新说一遍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做梦梦到您,这太不科学了!” “安排人去毓园收拾我的院子,我要和宋夜弦结婚。” 唐朝歌又重复了一遍。 “可是,可是……”凌风还是觉得不靠谱。 “又没让你去抢新娘,你支吾什么,快去!”唐朝歌将文件夹又重重在桌案上拍了拍,见唐朝歌情绪有起伏,凌风忙灰溜溜的拿过文件夹,就要朝门外走去。 临走到门边的时候,凌风又转过身来,“Boss,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你没说过的话吗?”唐朝歌低头极快的浏览着手里的文件,嘴里还不以为然的回答着凌风的问题。 这倒是,凌风在心底默默答应了,还是先整理了下自己语言,这才娓娓道来。 “您想啊,您要娶宋夜弦,最少宋夜尧要同意吧,可是宋夜尧现在还在看守所,就算宋夜尧不同意也行,可宋夜弦也要同意吧,可您让路少爷全面收购宋氏,这宋氏一旦换了姓,您还能娶到宋夜弦吗?所以啊,Boss,我建议您要么和宋夜弦摊开说,这结婚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呢?” 凌风巴拉巴拉说完,唐朝歌才抬起头来,“凌风啊,你说所以之前,说因为了吗?” “好像有。”凌风粗略的回忆了下,“就算没有,我这前面讲述的都是原因,一环套一环的,都是分析啊!” “因为A,所以B,因为这个关联词没有,所以这个结果也不成立,”唐朝歌说着,也跟着抬起头来,“就算我要抢婚,你也肯定是一个打手。” 凌风默默吐槽,他是打手好嘛,他就是不想当打手好嘛! 看着凌风走远,唐朝歌这才舒了一口气,继续忙碌起来。 ************************************************** 因为前一天忙得太累,宋夜弦这一觉睡得特别的沉,将她吵醒的是林唯的电话,有了昨天的经历,宋夜弦也显得沉稳了不少。 “喂?”饶是困极,宋夜弦却镇定了自己的声音,尽量让对方听出来自己是在认真讲电话。 “宋小姐,总裁建议您得去找唐先生谈一谈。” 这一次,路以远直接明目张胆的开始在收购,已经引起一片混乱了,而问及这钱的来源,除了唐朝歌之外,也不会有其他人。 宋夜弦被林唯这句话彻底惊醒了过来,“好,我知道了,你先在公司等我,我有消息会尽快联系你的。” 宋夜弦掀开被子,迅速的跳了下床,洗了澡洗了头,换了衣服折腾好,就直接拿过车钥匙朝外面跑去,连华姨在身后呼唤也顾不上。 路上,宋夜弦将车子开的飞快,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自己和唐朝歌的每一句对话,仔细揣摩着唐朝歌的每句话,却始终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明明他昨天有意相帮,可是今天却为什么突然翻脸! 车子一停到了楼下,宋夜弦匆匆忙忙的拎包朝里面走去,也许是上次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宋夜弦只报了自己的名字,就有一个前台小姐主动要为她带路,让宋夜弦有些受宠若惊。 一路电梯上去,到了楼层,宋夜弦又看到了一个类似于秘书的人候在了那里,看到她走出来电梯,忙上前恭敬的问好,“宋小姐,总裁在里面,这边请。” 在得到同意之后,她才带着宋夜弦朝前走去。 这一路往前,大概走过了十几个办公室,每个办公室的门都是半合着,光从外面看过去,大致就猜到里面应该是忙的热火朝天! 见宋夜弦的目光停留在那里,那人忙介绍起来,“宋小姐,这些都是总裁的秘书,但是都仅限于在这些办公室,能进去总裁办公室的,只有凌特助!”说着,就朝不远处一指,那里,凌风正笑着侯在那里。 他哪里是凌特助,是凌特苦! “宋小姐,别来无恙。”凌风朝那人挥了挥手,她和宋夜弦道了别,这才转身朝之前的那些房间里走去。 “他在哪里?”被这样一路恭迎而来,宋夜弦的心底的火气也减了几分。 “在办公室里,请随我来。”凌风粗略的瞄了一眼手表,早上十点半钟,九点半钟的时候,他把唐朝歌签署的那份文件摆到了路以远的桌上,虽然看到路以远那张猪头脸让他乐呵不已,但是还是不得不佩服路以远的办事效率实在是太高了! 仅仅一个小时,宋夜弦就出现在这里了! 果然是效率人士做出来的事情啊! 推开厚重的大门,凌风先走了进去,“Boss,宋小姐来了。” “嗯,知道了。”唐朝歌连头都没抬,依旧继续翻阅着手里的文件,翻了几页之后,又会转头去看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过,笔记本电脑传来几声淡淡的声响,他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看起来桌上的文件,如此反复。 凌风和宋夜弦足足站了五分多钟,可是唐朝歌却还像是未察觉一样,依旧只顾着手头的工作。 “Boss,宋小姐来了!”可不可以正经一点,不是说好了要结婚的吗? 这一次,凌风的声音喊的很大声! 唐朝歌这才从文件堆里抬头,“那你杵在那里是卖的是什么萌?”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确定是在求婚,不是在吐槽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凌风怨气深重的走了出去,屋里就剩下唐朝歌和宋夜弦两个人了。 “再等我十五分钟。”唐朝歌抬头看了她一眼,“先坐会儿。” 宋夜弦看他似乎十分忙碌的模样,心底虽然急,可是还是耐着性子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了,“好。” 唐朝歌点了点头,又继续专注于桌上的文件起来,宋夜弦一个人坐在那里,心底却是十分焦急,唐朝歌连抬头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他能给自己多少时间去对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宋夜弦却变得越来越不安起来,从来没像这一次一样,面对唐朝歌的时候,让她觉得这样紧张过。 唐朝歌处理好文件,见宋夜弦背对着他坐在那里,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便自己走到了旁边,泡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她面前媲。 “喝点水。” 他用左手递过来,弯曲的手指上,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晃得宋夜弦一怔,有些迟疑的接过了他手里的杯子。 唐朝歌见她接过杯子,也就跟着坐到沙发一旁,却没有再开口说话。 宋夜弦低着头,看着杯子里的茶叶在一点点的在浮动着,心底也跟着没了底,“朝歌,我今天来是有事情来找你的。” 唐朝歌目光却停留在她的左手上,“上次让凌风拿去给你的那个盒子带来了吗?” “在。”宋夜弦说着,便从一旁的包里掏出了那个盒子,思忖了再三,却还是将那个盒子放到了桌面上,手在移开的时候,有一些不舍。 宋夜弦看了一眼唐朝歌,难道他今天把她叫过来,目的就是为了拿回这枚戒指? 宋夜弦的手又颤颤巍巍的收了回去。 唐朝歌像是恍然未读懂她的情绪一般,宋夜弦的手一收回去,他就伸手去拿过那个盒子,“夜弦,打开过吗?” 两人目光相遇,宋夜弦还是摇了摇头。 唐朝歌也不着急拆穿她,反而是极为小心翼翼打开了那个黑子,黑色的丝绒下,一枚打造的十分精致的戒指赫然出现在两人视线里,“把手拿过来。” 宋夜弦忙伸出离他近的右手。 “左手!” 宋夜弦只好又伸出自己有些冰凉的左手。 现在她才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其实是握住了她们宋家命脉的人,他一个高兴,宋家就可以高枕无忧,可若是他不高兴了,那宋家…… 唐朝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细细的揉捏着,他的手很暖,一点一点的替她暖着,“手太凉了,以后出门的时候衣服要多穿点。” “哦。”宋夜弦闷闷的应了一声,头也跟着低了下去,她能说她是害怕,和衣服穿多穿少没关系么? 夜弦抬头,正好看到唐朝歌的左手握住了她的左手,右手里捧着的却是那个戒指,心像一瞬间分开了两半,一半在祈祷着他会将戒指套到她的手上,然后承诺会给她幸福,告诉她之前发生的一切现在都可以挽回,而另一半却在大脑里不断的回放着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的每次争吵,他的若即若离,可有可无…… 宋夜弦一面焦急的盼望着他能快点开口,一面却又害怕他开口! 可是唐朝歌却并不着急,反而是十分有耐心的帮着她暖手,可渐渐的,随着她手的温度越来越高,她手心里的汗跟着出来了。 唐朝歌轻轻笑了,“紧张?” 宋夜弦摇头,“朝歌,我们可不可以先谈一下早上的事情?” “等一会儿说这个。”唐朝歌忽然将戒指的那个盒子给放到了桌上,右手取过来那枚戒指,拉着宋夜弦站了起来,宋夜弦被他弄的有些懵懵然,还未弄清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带离了几步,站到了办公室一处空旷处,而下一秒,宋夜弦还未来得及回神,就看到唐朝歌已经单膝跪了下来,朝她举了起来那枚戒指,“夜弦,嫁给我吧!” 宋夜弦被他握住的左手本能的一颤,想要抽离,可唐朝歌却握的更紧了。 宋夜弦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起来,这一切来得太不真实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唐朝歌,他依旧表情真诚,连动作都丝毫未偏离半分。 “朝歌,你怎么突然会,会突然想到,求婚呢?”又似想到了什么,她有些结巴,“昨天秦涤非出现在新闻发布会,那是因为,因为他说这是炒作绯闻,那个,你不要冲动。” 宋夜弦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想通了,一定是昨天自己和秦涤非一起出现,惹得唐朝歌不高兴了,所以他才…… “夜弦,我是认真的。”唐朝歌的表情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来的深刻,“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是无所不能的,会高高的仰望我,但是唯有你例外。你的出现,是我生命里的一抹惊喜,你会很傻很执着,也很淘气,会捣乱,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一点都不崇拜我,每次总能给我惹很多事情。可是宋夜弦,我喜欢你给我惹乱子,这样我去帮你收拾残局的时候,能感觉到我是被需要的,活着是真实的!” 宋夜弦被他的话给弄糊涂了,“你确定是在求婚,不是在吐槽?” 什么叫她的优点是很傻很执着,淘气,捣乱! 这也能叫做优点? 为什吗别的人都是情人眼底出西施,她和唐朝歌就那么的不对劲呢? 唐朝歌听了她的话,额角抽搐了一片,下一秒,忙将她的左手给拽了过来,直接将戒指套到了她的左手上。 宋夜弦回过神来,戒指已经套到了她手上,而唐朝歌也跟着站了起来,“哎喂,我还没答应呢!”宋夜弦急的跳脚! 果然,和唐朝歌站在一起,只要他一开口说点好听的,她的智商就好捉急! 唐朝歌将她的反应全看在了眼底,揽住了她的腰,“夜弦,我也向你承诺,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宋夜弦觉得自己智商一定跌破表了。 刚刚,她想说什么事情来着? “夜弦,你是不是不舒服?”唐朝歌发现宋夜弦除了瞠目结舌之外,竟然没了表情,这和他意想之中的多少有点差距。 宋夜弦忙摇头,“没有,我在想我是不是没睡醒?” 这样的梦境,她也不是没梦到过了,一瞬间想要即将要堕入的现实,宋夜弦有些急了,猛的抱住了唐朝歌的身子,将脸贴到他的胸膛,“朝歌,你记得等我闭眼之后,再消失。” 唐朝歌伸手去掰自己腰上的手,可是宋夜弦却将他搂的很紧,怎么都掰不开那手指,“夜弦,你没有做梦,快别犯傻了!” “那我放手,你不准消失。” “嗯。”唐朝歌的手盖在了她的手背上,心底的滋味何其复杂! 宋夜弦的手一寸一寸在松开,感觉怀里的温暖未撤去,眼睛也跟着眯开了一道缝,还是原来的场景,还是原来的人,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拿出自己的左手,那上面也正戴着让她朝思暮念的戒指。 宋夜弦正要欢喜时,唐朝歌却一把捉住了她,“夜弦,从今后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来的处理,答应我只乖乖在家,我向你保证所有的结果会如你渴望的那样。” “我哥呢?” “大家都会很好。” “朝歌,我们可以商量下,我不想要婚礼,我也不想要别人的祝福,我只想和你和秦暄在一起,朝歌,你可以答应我吗?”宋夜弦总算拉回了一次神智。 她之前的一嫁,已经满城皆知。所谓的盛大的婚礼,到最后,也只剩下满城人的空叹! “嗯,不过晚上要去我家里吃个晚饭,带上秦暄一起去。”唐朝歌的语气也温柔了许多。 “可是,你不是不愿意我见那个安景心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宋夜弦不知怎的脸上突然一红,“唔,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的!刚刚的不算,你重新给我跪一次。” 宋夜弦说着,就要去摘戒指,唐朝歌忙捏住了她的手,“戒指戴上去了,你以为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可是……”宋夜弦还要较劲,唐朝歌索性吻住了她的唇,宋夜弦忙推他,但唐朝歌却怎么都不肯放她,“夜弦,我很想你。” “不行不行,你得给我重新来一次,朝歌,这个不能随便的,我还没有同意你的求婚!” 啧啧,婚礼都没有了,求婚也这样被忽悠过去了,她不是要亏大发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杀你的敌人损我的兵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黄昏的毓园,太阳的余辉静静的洒落在地面上,唐朝歌的车子一停下来,管家就立即上前替唐朝歌开门,唐朝歌牵着秦暄的手最先走了下来,宋夜弦跟在他两人的后面也走了出来。 “少爷,您回来了,”大概是早期安景心已经叮嘱过了,管家见到宋夜弦和秦暄的时候,也简单的问了好丫。 唐朝歌淡淡的应了一声,“夫人在家吗?” “在家的,”管家忙回答,“因为是少爷的终身大事,所以夫人也请了路少爷前来,现在夫人和路少爷在客厅那边。” 唐朝歌有些不悦的皱了眉,“以远也来了?” “是,夫人那边说也算是家里人,夫人下午的时候命人去通知的。”管家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唐朝歌似乎对路以远特别的排斥,只好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唐朝歌轻轻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像是在权衡这句话是否合理,宋夜弦见他半天不出声,便悄悄的拿手绕道他背后想搞点小动作,可手刚刚伸出来,却见唐朝歌忽然目光转了过来,宋夜弦吓得赶忙把手给伸了回去,尽量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唐朝歌瞪了她一眼,宋夜弦忙将一旁站着正在欣赏风花雪月的秦暄一把拎到了唐朝歌的面前,“秦暄,你今天晃荡了一天,一定很累吧?” 因为隔了一段时间没见到唐朝歌,秦暄“口头上”再三向唐朝歌声称,他对唐朝歌想念不已。从凌风去秦涤非那里将他接了过来,唐朝歌去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甚至连去开会都不放过,唐朝歌疼他,全都由着他。 秦暄还没领悟过来,宋夜弦指了指唐朝歌,他这才笑着扑向了唐朝歌,“爸爸,抱抱!媲” 擦,他发现他已经被宋夜弦教育的越来越矫情了! “小鬼精灵!” 宋夜弦和秦暄这一来二去的小动作全都没逃过他的眼睛,饶是如此,他也还是笑着将秦暄抱了起来,拿手轻轻敲了敲秦暄的脑袋瓜子! 秦暄却不依,将疼痛装的彻底,也不知是怎么挤出来的两滴眼泪,宋夜弦还以为唐朝歌真的下重手,又要教育唐朝歌,又在一旁给秦暄揉脑袋,惹得秦暄好不得意! 此一战,秦暄完胜! 三人笑着闹着走到客厅的时候,路以远正低着头坐在沙发里品着咖啡,要不是那姿态太过熟稔,宋夜弦差点没认出来。 “人家都是去整容,怎么以远你是去毁容的,啧啧,这可真是别来无样啊!”宋夜弦想到早上的事情,恨不得现在把路以远给拆了,此刻看着他脸上青肿一片,一看就是被人猛揍了一顿的模样,怎么能不心情大好! 路以远慢悠悠的将咖啡杯放了下来,“你这丫头,早就知道你伶牙俐齿,这要结婚了,还是这么不温柔,不善解人意。” 宋夜弦想也没想,就接了过去,“我又不是没……” 察觉到宋夜弦要说错话了,唐朝歌在一旁正要开口,却听到有一道声音比他更快,“Kevin,你们都来了!” 宋夜弦的话说了一半,也醒悟了过来,听到有人打断了她的话,忙转过身朝后面看去,方才他们进来的那道大门,旁边正倚立着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女人,正是那天晚宴时看到的安景心。 察觉到对方的身份,宋夜弦有些紧张的往唐朝歌这边靠了靠,唐朝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没事。 “以远先到的,路上秦暄有些贪吃,耽误了点时间!”唐朝歌依旧抱着秦暄,眉宇间丝毫不掩饰对秦暄的疼宠。 秦暄默默无言,贪吃的分明是站在唐朝歌身后的某只好吧,他只是从犯,从犯!!! 作为“犯罪嫌疑人”,秦暄不得不扛起认罪这个巨大的人物,“妈妈说小朋友长身体要多吃东西!” 说话间,安景心已经走了过来,她极快的看了一眼秦暄,“很可爱的孩子,朝歌,要好好待他。” 唐朝歌听了她的话,脸上的笑容忽然淡了下来,“会的。” 安景心也不管他是否真心答应了自己,又将目光看向了唐朝歌身边的宋夜弦,“这就是你的未婚妻宋小姐了?” 听见安景心在和自己说话,宋夜弦忙往前踏了半步,或许是之前唐朝歌的几次三番强调,宋夜弦面对安景心的时候,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紧张和战栗感。 “是,您好。” 大约是宋夜弦的声音和方才比起来有些不一样,连安景心都明显感觉到她的紧张,往前走了半步,轻轻拍了她的手,“Kevin既认定了你,你定然有与众不同之处,和我相处不必尴尬,更不必紧张,这个家里,他说了才算的。”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宋夜弦却听出来了一丝古怪的意味。 “夜弦,早上的事情是一场误会,有些人求婚方式比较古怪,你要学着接受。”路以远的声音也从身后跟着响了起来,也走到了唐朝歌的旁边,轻轻的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宋夜弦不由的额头三道黑线,要不是现在有其他人在,她一定会扑上去咬死唐朝歌!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夜弦,你就别和Kevin计较了,也算是他的一番心意了。”安景心在一旁轻轻笑道,“晚餐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我们坐下来聊吧,小朋友按时吃晚饭比较好。” 随着安景心先坐了下来,其他几人也跟着坐了下来,唐朝歌和宋夜弦坐在一排,秦暄被塞到了宋夜弦的对面和路以远一起坐。 席间,宋夜弦发现路以远似乎对秦暄特别感兴趣,两人一直在聊天。唐朝歌偶尔会照顾下她,给她夹菜,倒是安景心一直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晚饭过后,安景心就借口不舒服先回去了,唐朝歌有事情和路以远谈,两人去了书房,宋夜弦不得不再度面对秦暄。 母子俩坐在秦暄的床上,两人对望了N久,宋夜弦有些急躁起来,“我说,秦小暄,你从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么矫情的习惯,睡觉前,还要我陪着你的?” 上次的绑架事件,事后,秦暄却像是忽然忘记了,她和秦涤非两人都带了秦暄去医院检查,可是医生给的解释是可能因为秦暄心理承受能力差,那件事被他的大脑潜意识给封藏了起来。 最少秦暄暂时不会想起来那天那件事了。 夜弦总结,秦暄应该还是认为他的亲生父亲是朝歌,而秦涤非,作为照顾了他五年的养父,他那一声爸爸也喊得并不过分。 “妈妈,你难道就不好奇他们在谈什么吗?”秦暄无聊的靠在床上翻着手里的童话书,这么弱智的东西毫无疑问必须是凌风买来的! 宋夜弦长叹一声,“我们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别管!” 秦暄实在看不下去这破书了,将书扔到了一旁,自己盖好了被子,躺好,闭上眼,“妈妈,你可以出去了!” 宋夜弦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秦暄,“卧槽,秦小暄,这么直接有效的办法,你怎么才来用?” 秦暄轻哼了一声,却还是没有睁开眼。 宋夜弦忽然裂开嘴笑了,轻轻的在秦暄的脸上亲了一口,“等以后你苒姨给你生了小哥哥,妈妈帮你一起捏他们家的孩子的脸!” 秦暄默默汗,他觉得他处在一个辈分凌乱的家族,一个和自己妈妈年纪差不多大的奶奶,也许在未来还有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表哥! 宋夜弦见秦暄没动静了,便轻轻的从秦暄的床上走了下来,小心翼翼替秦暄牵好了被子,轻轻的关了房间里的灯,又带上了门,这才静悄悄的朝唐朝歌的书房走去。 哎,她才不是要偷听的,她只是好奇,嗯哼! 宋夜弦刚刚走到唐朝歌的书房门口,书房的门就忽然打开了来,宋夜弦弓出去的身子差点因为惯性摔了出去,幸好唐朝歌及时扶住了她,“不是让你去看着秦暄睡觉的吗?” 宋夜弦有些不悦的揉了揉鼻子,“这不是看完孩子了吗?” 路以远在一旁轻笑出声,“你们俩这个模样,倒不像未婚夫妻,像是老夫老妻了,啧啧,说道这里,朝歌,你可得真好好谢谢我这个媒人啊!” “感谢你当初替她瞒着逃课让她每学期考试逢考必挂?” 唐朝歌的话刚刚说完,宋夜弦就默默哀叹,果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为什么说话的明明是唐朝歌,受伤的却是她呢? (下一章小H,然后开始要虐了,然后这几天努力下,争取周五是更一万!依旧是推荐加更和这个星期加的更~~)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因为,那是一种小心翼翼的照顾与理解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好不容易把路以远这尊大神送走,宋夜弦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这时听见唐朝歌说道,“任苒那边消息传来,这两天你哥应该就没事了。” 宋夜弦心底一松,欢喜的跑到他面前,“真的吗?” 只要宋夜尧没事,她再和唐朝歌结婚,这一切是不是都不再是问题了呢丫? 唐朝歌点了点头,忽然将她搂到了怀里来,两人紧紧相倚靠,他忽然握住了她的左手,“夜弦,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这戒指都不要摘下来。” 宋夜弦将戒指转了个圈,“它要自己掉下来呢?” “你不去摘,它肯定掉不下来。”唐朝歌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假如哪天我瘦了呢,戒指带不住了呢?”宋夜弦洋洋得意的道,和唐朝歌在一起的时候,她最喜欢看他被自己的一些古怪的问题刁难的模样,虽然次数不多,可每一次,却都会让她倍感幸福。‘ 因为,那是一种小心翼翼的照顾与理解。 “夜弦,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这次,唐朝歌丝毫没有迟疑,反而对答的十分干脆媲。 呃,宋夜弦被他这思路干扰到了,“朝歌,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嗯,其实秦暄他很好,他……” “你想多了,不管事实是什么,秦暄都是我的儿子了,至于再要一个孩子,夜弦,哪天你要是跑了,我可以多一个人帮忙把你拽回来!” 夜弦觉得这解释完全不合理,“唐朝歌,你会对我不好吗?” “不会了,五年前的错误,五年后不会上演。” “那我为什么会跑?”宋夜弦带着笑反问道。 唐朝歌的面色有那么一瞬间严峻,宋夜弦却又在下一刻接了话上来,“朝歌,你该不会是为了那个,而自己胡乱编的借口吧!” 唐朝歌听了她的话,将她拉得更靠近自己的怀里来,“其实,我本来打算今晚上放过你的……” 宋夜弦觉得她一定是今天和凌风那个二货在一起时间太久了,这个说话不挑场合怎么学怎么像,“那就当我没说过吧!你继续做你本来的打算,好不?” 夜弦说着,就想要溜,可唐朝歌的手已经紧紧的搂住了她,看了看手表,“有――点――晚――了!” 唐朝歌说着,将宋夜弦抱到了书桌上,吻上了她的唇。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湿热舌尖熟练的撬开她的贝齿,滑了进去。 宋夜弦初时还想抵抗,可她似乎是对他身上那种气息无法抵挡,渐渐的手也勾上了他的脖子,恨不得他靠自己更近一点。 唐朝歌今晚上似乎显得格外的霸道,攫取了她的每一寸呼吸,宋夜弦却渐渐的有些呼吸急促起来。 他的唇沾染了点点的茶香,大概是之前和路以远聊天时喝了茶的缘故,一丝丝清冽侵入心脾,带去一份炙热。 “夜弦,我很想你。” 宋夜弦咕哝了一声,正要说话时,却听见耳边响起一阵声响,一道冰凉滑腻的触感落在了脸颊上,想要睁开眼时,却发现眼前已经变得一片黑暗,她忙伸手要去拿掉唐朝歌系上的领带,却被唐朝歌握住了手,“别动。” “朝歌,我想看到你。”夜弦的手停留在脸颊边,以前她是喜欢黑夜,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能接受有亮光。 “就今天最后一次。” 宋夜弦觉得有一丝古怪,可下一秒,唇舌被唐朝歌吻住,他霸道的缠吻着,不给她丝毫抗议的机会。 唐朝歌说着,手已经开始解她的衣服了,两人分开有一段时日,又因为看不见,她的身体也变得分外敏感起来。 唐朝歌的手才探到她的衣服内,宋夜弦就忍不住发出一声轻颤的嘤咛之声。 胸口一凉,裸露的肌肤刚刚沾染到空气,宋夜弦不由的身子轻颤,而下一秒,唐朝歌就从她的唇上辗转,改吻向她的耳垂,当他的唇贴到耳后的某一点的时候,宋夜弦感觉像一阵电流滑过身体,身子越发柔软的贴向唐朝歌。 唐朝歌轻笑,却再不吻那里了,湿热的舌尖,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吻过她的锁骨,或急或缓,忽而加重力道,忽而却又极其温柔的扫过,宋夜弦被他撩拨的一塌涂地,之前松下来的双手,又主动缠上了他的脖子。 唐朝歌似乎今晚上特别照顾她的情绪,见她有些懊恼要生气的模样,忙又缠吻上她的唇,一只手托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也顺势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温柔的力道一点点的将宋夜弦的情绪抹平。 等到她渐渐的适应了,他才松开她,却不再吻她的锁骨了。 一抹湿热的触感代替了空气包围了她,与左边的温柔比起来,他的唇显得有些霸道,有些急不可耐,甚至吻得用力的时候,让宋夜弦忍不住痛呼出声。 唐朝歌在听到她喊痛之后,随即又改变了力道,湿热的舌尖弹着**.绕着卷着.再大口吸吮,一点点的又温柔了下来,这样的感觉,比方才更让宋夜弦觉得绝等的享受! 他的一只手渐渐往下,穿过空气,滑到她的最柔软之处,手刚刚碰到哪里,宋夜弦的手就伸了过来,“不要――” “乖,没事的。”唐朝歌像是猜透了她的想法了似的,伸手帮她整理了下蒙住她双眼的领带,“夜弦,你什么都没看见。” 宋夜弦脸上渐渐红了起来,唐朝歌察觉到胳膊上的手渐渐松了力道,这才将手探了进去,“嗯――”宋夜弦一时没忍住,呼了出声。 唐朝歌此时却像极了一个坏人,他故意凑到她的耳后,舌尖或轻或重的滑过那个点,手指也配合着进出,宋夜弦也渐渐在他的动作之下失去了原本的羞涩,大腿开始缠向她。 待到确认她准备好了,唐朝歌这才拉过她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那火热也跟着弹跳了出来,因为看不见,宋夜弦的手无意碰了一下,也惹的唐朝歌一丝轻颤,将她的赤果的身子掰向自己,一个深猛的进入,宋夜弦受不住这力道,一双手扣到了他的肩头,指甲也深陷了下去。 宋夜弦本以为唐朝歌会像前几次那样给她一点适应的时间,可是这次,唐朝歌却忽然变了,节奏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深入,那种淋漓到极致的快感快将她吞咽了而去,宋夜弦无力的扶住他的身子,感觉自己像凌乱的秋叶,交缠的身体,是她唯一的归处。 一次结束,宋夜弦已经有些累了,可唐朝歌却不放过她,又将她打横抱起朝隔壁的卧室走去,连在路上都不放过吻她,到了卧室的床上,他直接将她放到了地上,不断的变换着姿势进入,到最后,夜弦忍不住开始求饶起来。 唐朝歌却变得很沉默,往日的温情也渐渐散了,剩余的霸道凌冽,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临近天明的时候,感觉到身下已经变得柔软起来,宋夜弦估摸着是在床上,再也敌不住困倦袭来,再也不去管唐朝歌了,直接睡了过去。 蚀骨的快感还停留在脑海深处,听见手机的铃声,她睁开眼,满是漆黑,如此反复了几次,她才想起来昨晚上睡得及,连唐朝歌系在她眼睛上的领带还未拿去,忙一把扯了开来,正要去接电话时,却看到唐朝歌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了床边,手里还握着她的手机。 “醒了,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丝沙哑,大约昨晚上他也不太好过。 宋夜弦脸还是红了红,手机的铃声还在响,将她拉回了现实,“那个,朝歌,我的手机。”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秦暄我已经让凌风送去学校了。”唐朝歌说着,就将她的手机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的语气明明是和往常一样的,可是一字一句却压在宋夜弦的心底,让她无法呼吸。 “朝歌,我没要离开这里,我只是要接电话。”宋夜弦心底隐隐闪现出一丝惊慌,从昨晚上进来这栋楼开始,她就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唐朝歌说这里是凌风来安排的,让她放心。 当时她没有多想,现在却是恍然察觉,唐朝歌住的这栋楼里,竟然连一个固定电话都没有,甚至连手机都搜不到无线信号! “可以,我心情好了,你就可以接电话了!”唐朝歌一手握住了她的手机,一手掀开床上的被子,这动作来的太突然,宋夜弦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觉得浑身一凉,宋夜弦刚刚护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唐朝歌就已经上了床。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因为爱,才会期待爱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弦的手机再度打不通,这让秦涤非的心底有些闷闷的。 自离婚之后,她已经渐渐改掉了不接电话的毛病,每次出门前都会检查手机的电量,还特意多配了一块电池。 现在是宋氏的特殊时期,秦涤非实在想不通有什么理由宋夜弦会不接电话。 “总裁,这是您的咖啡。”林唯将一杯咖啡端到了秦涤非的桌上。 秦涤非眉头一皱,将手里的手机合了上来,捧起桌上的咖啡,像是突然响起什么来似的,“等一下。” 林唯忙转过身来,“总裁,您还有什么吩咐?媲” “宋夜弦昨天去了新域之后,之后和你联络过吗?” 秦涤非忽然站了起来,大跨步走到林唯的面前。昨天他临时有重要的客户要亲自接见,下午的时候,听到宋氏已经转危为安了,也就放了心。 晚上回去的时候,因为时间太晚,也就没有打电话联络宋夜弦了,可是现在…… 难道问题出在唐朝歌那里? 秦涤非觉得,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唐朝歌并不像那种朝九晚五的人,可是昨天下午的所谓“安全”,无疑是摆了所有人一道。 秦涤非越来越猜不透唐朝歌的想法了! “这,好像没有。”林唯见秦涤非有些担心,忙补充了一句,“需要打电话联系唐先生的助理吗?” 林唯一下子慌了下来,上次的绑架事件才过去没多久,宋夜弦突然没了消息,倒让她有几分害怕。 秦涤非轻轻应了一声,走回到自己的桌子面前,一把抓过车钥匙,“你先联系,有消息通知我。” 林唯见他一副要出门的模样忙几步拦了上来,快速的将一句话吐了出来,“总裁,您要参加今天早上的晨会的。” 秦涤非已经走到了门边,看了一眼手里的车钥匙,“晨会继续举行,有重要的事情,会议记录做好。” 说着,人就已经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天气闷闷的,压抑的让人有几分难受,秦涤非将车子刚刚看到新域的楼下,就看到不远处唐朝歌也正好从车子上走了下来,两人目光相遇,随即唐朝歌一笑,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凌风,自己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在我那里。” 这个答案,原本就在秦涤非的意料之中,并不值得多惊奇,“你走过来,告诉我的事情,应该不止这一件吧!” 唐朝歌转动了一下左手上的戒指,“她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 秦涤非的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松动,两人之间的空气顿时变得凝滞起来,半晌秦涤非才笑出来,“这又是一场好大的局啊!” 唐朝歌看了一眼秦涤非,目光中颇有几分期许,“秦涤非,下一个,就是你了!” “很期待与你的一战!”秦涤非说着,就朝车边走去,临上车前,忽然又转过头来,“宋夜弦一定是瞎了眼,我真替她感到不值!” 看来外界盛传路以远忽然获得新域的银行的大笔资金这件事应该是真的,而路以远突然露面收购宋氏,任宋夜弦怎么想,都会认为问题的根源在唐朝歌,自然会不远万里来自投罗网,而唐朝歌也会借此机会彻底斩断宋夜弦和宋氏的联系。 这样宋氏可以做决策的两个人一个还在看守所,另外一个在唐朝歌的控制下,接下来,只要路以远专心收购余下的股份,也许等不及宋夜尧洗脱罪名,宋氏就已经彻底改名换姓了! “以前不需要你费心她,现在依旧不需要!”唐朝歌将手插到了口袋里,依旧一副闲适的模样。 看着秦涤非上了车,唐朝歌目送他车子开远,这才低低的笑了一声,“秦涤非,这一个月,就看你能不能撑下去了!” 凌风见秦涤非走远,也跟着到了唐朝歌的身后,“Boss,陆小姐已经在等您了!” 唐朝歌点了点头,“都安排好了?” “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的。”凌风忙回答。 唐朝歌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朝凌风伸了手,“好,车子钥匙给我。” 这场局,越来越有意思了。 ************************************** 也不知道保持了这个姿势多久了,宋夜弦抬起脖子的时候,觉得有一点酸痛。 外面已经全都黑了下来,月光洒落在地上有一丝阴冷,宋夜弦将毯子裹上了肩头,赤着脚下了床,走到窗户旁。 今天外面的月亮很圆,很亮,满天都是星星,宋夜弦哽咽了一阵,目光又飘落了而去,曾经她最爱的黑夜,如今已经变成了噩梦! 一夜之间,她终于失去了所有! 秦涤非说,如果唐朝歌真的只是一个律师,他可以放弃,成全他们,可是他不是…… 想到那时候秦涤非脸上的表情,宋夜弦忍不住呜咽出了声。 宋夜尧劝过她,她不信,秦涤非劝过她,她不听,所有的任性妄为,在今天,彻底付出了代价! 唐朝歌将她关在这里,宋夜弦还在看守所,剩下来的宋氏已经成了唐朝歌和路以远的盘中餐,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该如何吞咽下去! 宋夜弦想到这里,不由的用双手掩住面庞,伤心的大哭了起来。 是她自己,一点点的,为了所谓的爱情,将所有人都推到了如厮的地步,都是她的错! 楼下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宋夜弦猛的一个警醒,忙将眼泪收了起来,将身上的睡衣扣紧,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裹的牢牢的! 虽然唐朝歌住的这个小楼和安景心住的隔得并不远,可是宋夜弦却能觉得,这一定是唐朝歌回来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着,可每多过一秒,宋夜弦就多紧张一分。 终于,卧室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跟着门锁的转动声响了起来,随着房门被打开,一阵清风夹杂着熟悉的气息也跟着飘了进来,宋夜弦只觉得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了。 唐朝歌的步伐节奏比以往要慢几分,他先是轻轻走了进来,又忙将身后的门轻轻的关了上来,没了走廊的灯光,卧室那一抹月光又开始显现出来。 唐朝歌看了一眼,走到床头,拧开了小灯,又走到了窗户前,将窗帘放了下来,这才转头看向床上已经“睡着”了的宋夜弦。 她的眼睛上依旧挂了泪痕,睫毛还是湿的,一张小脸满是通红,唐朝歌走了过去,一把扯开了她身上的被子,“起来了!” “啊――” 宋夜弦本就是装睡,唐朝歌自进门起,她就没停止过观察他,可是当他去拉窗帘的时候,她的心没来由的防备松懈了一瞬间,而也是这样的一瞬,唐朝歌又抽走了她抱得紧紧的被子,将她吓得尖叫了起来! 唐朝歌的手也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但见宋夜弦双手环在胸前,缩在床脚,心底也松了一口气,“谁给你权利让你有绝食的自由的!” 唐朝歌晚上一回来,就有人告诉他,宋夜弦竟然一天都不肯吃饭! 本就是疲倦的神经,禁不住这样的一丝触碰,而宋夜弦正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唐朝歌! 他的眼底,丝毫不掩饰他的烦躁与怒火,想着早上的那一场蹂躏,宋夜弦更加颤抖害怕起来。 “我吃不下,唐朝歌,你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你这个鬼地方!” 恐慌占据了心头,宋夜弦不由分说的就将捞起手边的东西开始朝唐朝歌砸了出去,唐朝歌没料到她会突然袭击,相框砸到他额角的时候,他的身子险些向前跌了出去。 “你在发什么疯!”唐朝歌见宋夜弦要伸手去拿床头的灯要砸过来,忙一个箭步上前,身体压了上来,按住了她的手! 一滴血滴落在宋夜弦的眼角,也让宋夜弦失了神,他额头上,被相框砸中的地方还在往外滴着血,唐朝歌看了一眼宋夜弦,忙一把将她拎到了床上,这才伸手去擦额头上的血。 “宋夜弦,你没有资格怨别人,懂吗?从公司到这里,你问问你自己,是不是你心甘情愿跟着我过来的?” 宋夜弦听了他的话,沉默了良久,“原来,我对你爱和信任,在你眼底,已经成了一场笑话!” 因为爱,才会期待爱。 因为信任,才会相信他是真的在求婚,真的向她和秦暄许诺一个美好的未来! 可谎言不过一夕之间,他连二十四小时都没过完,就嫌时间过的有些长了,多一分都不愿意再表演了! 第一百二十章 再进来,会是这样一种心情【霸气的万更】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弦不知道后来唐朝歌去了哪里,他走出房间没多久的时候,就有人进来收拾了房间,厨房送来了一碗热乎乎的素面之后,所有人就都退了出去。 也许是方才的那场哭闹有些累了,闻到面的香味时,宋夜弦的肚子忍不住咕咕的叫了起来,挣扎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忍住诱惑,将一整晚面就吃了下去。 因为害怕唐朝歌再度闯进来,宋夜弦不敢真的躺下去睡觉,将被子裹得牢牢的斜靠在床头,闭上了双眼,直到天亮的时候,宋夜弦听到外面一阵车子远去的声响,这才将身子往下挪,钻到了被窝里丫。 自那天晚上之后,唐朝歌接连有好几天晚上没有再过来,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钟,宋夜弦摸着黑下了床,从衣柜里翻出白天已经准备好的衣服,套到了身上。 虽然被关在这里,但是她依旧每天九点准时关灯,大概九点半的时候,她会听到有人在门外路过的声音,大概是检查她是否真的睡着了的。 套好袜子,宋夜弦轻轻的转动门锁,从门缝里往外看去,确定二楼走廊上没有人影,她这才猫出身子,钻了出来,又将门轻轻的自身后合上,这才踮起脚尖小步小步的朝前跑去,一路跑到走廊的尽头。 宋夜弦正暗自庆幸时,却听到楼下的厨房里有人在忙碌的声响,可是这里已经没了遮蔽物,看了一眼和大门的距离,宋夜弦深吸了一口气,飞快的冲过大厅,闯到大门边,转动门锁,打开了门,跑了出去。 大门被拉开的声音,很快惊醒了还在厨房忙碌的佣人,宋夜弦还没跑出几步远,就听到小楼里传来呼唤声,上上下下又已经有人开始要追来。 宋夜弦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小楼,转身大步朝外面跑去媲。 毓园她一共来过三次,第一次是凌风带她来这里暂避,来的时候是晚上,住的也只是毓园的一般客房,压根不在唐朝歌的这栋独立的小楼上;第二次是和秦涤非一道来这里,那是在主厅的方向,所以当宋夜弦在黑夜里走了近一个小时还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她急的眼泪都滚出来了。 别说是出路,她连一个亮着灯的房子都没找到,满地的花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正想要放弃的时候,宋夜弦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一间漆黑的小房子里忽然传来一阵玻璃的碎响,宋夜弦惊的一怔,忙将身体半弓着下来,一点一点的朝那个小屋外挪步过去。 “你不用管我!”才靠近门边,宋夜弦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竟然是安景心的! 宋夜弦琢磨着安景心应该与她的逃亡大业无关,正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屋里的声音又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让你的老胡管你?” 宋夜弦的步伐又停了下来。 “老胡可比你来得可靠的多,”安景心的声音有几分不太正常,“还有,你以为你威胁得了Kevin?你太不了解他了,你逼他做的事情,将来他只会加倍报复你!” “报复吗?难得你这时候还能想到你的儿子,可是他就算在这里,也不会救你的!毕竟他这样,可都是因为你啊,安景心!” “哼,那又怎样,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一起拖下地狱!”安景心森冷绝然的笑声传来,让站在屋外的宋夜弦打了个趔趄! “下不下地狱,不是由你决定的,”屋里传来男人的脚步声,伴随着他熟悉的笑声,“就比如现在,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宋夜弦不知道屋里在发生什么,似乎有听到两人厮打纠缠的声音,正惊慌不已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一阵嘤咛之声,宋夜弦的身子瞬间如被雷击―― “卑鄙,小人,你快放开我!”安景心出了一阵声音,人也跟着惊醒,开始呼唤起来。 宋夜弦犹疑着正要上前的时候,却忽然看到地上有一道人影,正要吓得出声的时候,那人却极快的捂住了她的唇,宋夜弦还要挣扎,那人却忽然站到她面前,熟悉的轮廓入了她的眼,正是隔了好几日未见的唐朝歌。 他的额头涌现出一片汗意,大概是跑过来的,还在低低的喘着气,见她不出声了,他这才松开她的唇,拉过她的手,两人一起蹲到了墙角。 这时,屋里传来一阵大笑声,“你叫啊,再叫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屋里安景心的哭喊还在继续,屋外宋夜弦看了一眼唐朝歌,见他依旧蹲在那里,岿然未动,她拉了拉唐朝歌,唐朝歌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里有许多他未知的东西,让她有些心酸不忍。 头一次发现像是无所不能的唐朝歌,他的身上也有许多心酸苦楚,他的继母就在里面被人……可是他却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不能去搭救。 即便没有亲生母子的关系,看到任何一个陌生的女人被人这样,大概唐朝歌都会出手相救。 一直到屋里安景心的哭喊声渐嘶哑,声息渐平,唐朝歌这才拉过宋夜弦朝回去的道路上走去。 出来时为了不被人发现,宋夜弦穿的是袜子,一直走在鹅卵石地面硌的她的脚掌钻心的疼,走路的速度很快就落下唐朝歌一大截。 没走几步,唐朝歌就发现了。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松开了她的手。 宋夜弦有些不争气的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只是……” “上来。”唐朝歌的声音里有一丝疲惫,宋夜弦抬头时,却看到他蹲到了自己的面前,那架势正是要背她的模样。 “快点,不然会被发现。”见宋夜弦还未动,他又催促了一声。 宋夜弦这才赶紧爬到了他的背上,一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将下巴架到了他的肩膀上。 “朝歌。”走出几步之后,宋夜弦在他的背上喊了出声。 “嗯,就当你什么都没看见。”唐朝歌背着她继续朝前走着。 宋夜弦这才发现,她倒是真的闯到安景心的住处来了,只不过闯进来的是她的花园,而刚刚的那间小屋,大概是安景心平时在花园休息的小屋罢了。 “朝歌,那些事情,都不是你愿意做的对不?”宋夜弦趴在他的背上,轻轻的问道。 唐朝歌听了她的话,忽然停了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愿意与不愿意,得到一样东西,必须就要付出许多,就像你,得到你要的爱情,就必须要以宋家做陪葬!你要的心甘情愿,也必须失去的心甘情愿!” 宋夜弦忽然圈紧了他的脖子,“你答应过我,大家都会好好的。” “夜弦,人的安全与钱财无关,我只能答应你这些。”唐朝歌又迈出了步伐,“胜者为王败者寇,我不是王,无法决定谁的所有权,更无法做裁断。” 宋夜弦知道他在说什么,忙将脑袋垂了下来,又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们在一起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们看到的东西不同,你自己心底有你的答案。”唐朝歌说完这句话,就再没出声了。 到了小楼外,宋夜弦这才发现里里外外站了不少人,连凌风都被叫了过来,看到唐朝歌背上的她,这才轻呼出一口气。 唐朝歌站定,将宋夜弦从背上放了下来,有人看到宋夜弦脚上没有穿鞋,忙进屋拿了一双拖鞋跑了出来,正要给宋夜弦换上的时候,唐朝歌却接了下来,弯下身子,抬起她的脚,将拖鞋裹到了她的脚上。 “都散了吧,凌风,你先去书房等我。”唐朝歌直起身子,将宋夜弦拉到自己怀里,带着她朝屋里走去。 可宋夜弦的眼底却是酸酸的,刚刚跑出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多半是跑不出去,还会被人抓回来,唐朝歌或许会把她关的更紧,或许会直接把她绑起来,甚至会狠狠的虐她一顿,可是却没想到,再进来,会是这样一种心情。 像是,主人回归一般。 唐朝歌一路将她送回到卧室,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宋夜弦却忽然出声,“朝歌,你这几天晚上去了哪里?” 唐朝歌听了她的话,转过身来,“先去睡,我和凌风谈好事情就会回来。” 宋夜弦也不懂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可是在安景心小屋外听的话,却历历在耳,路以远到底是在拿什么逼迫唐朝歌,而唐朝歌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还有那所谓的报复,他真的会不惜一切去报复吗? 宋夜弦看了一眼这层层禁锢的小楼,一瞬间,她忽然有些怀疑,这到底是禁锢,还是保护? 唐朝歌却没有感受到身后的人此刻凌乱如麻的心情,正一步一步的朝书房走去,书房门口,凌风看到他走进来,忙将门给关了起来。 看不见他的身影,宋夜弦也没了再看的兴致,也关了卧室的门,转身朝里面走去。 脱掉身上有些累赘的大衣,宋夜弦坐到了床边,看着脚上被套上的拖鞋,两只脚或抬起,或放下,不断的变换着,竟然看得很开心,甚至连唐朝歌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发现。 “最近就在这里,别再跑出去了。”唐朝歌将身后的门关了上来,人也跟着走进屋里来。 宋夜弦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也忙从床上跳着站了起来,脸上也多出一丝紧张来。 唐朝歌对她的反应置若罔闻,径自去捡起她随手扔到一旁的衣服,和他刚刚脱下来的大衣一起放到了衣柜,整齐了挂了上去,这才躺倒了床上。 “我想去看看我哥。”宋夜弦小声的问道。 被禁锢在这里已经快七天了,事实上,宋夜尧在她住在这里的第二天就被放了出去,而唐朝歌却不让他们见面。 “他很好,和任苒在一起。”唐朝歌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似的,直截了当的回答了问题。“宋氏最近也很安全。” 宋夜弦唇角嗫嚅了下,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 唐朝歌见她不问了,也就当她没事了,拉过枕头枕了上去,闭上了双眼。 “朝歌,我明天去看看安景心,好不好?”宋夜弦见他快睡着了,忙在一旁小声的问道。 唐朝歌似乎睡着了,听了宋夜弦的话,久久都没出声。 宋夜弦正要再喊他的时候,却看见唐朝歌忽然睁开了眼看了过来,“你刚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我想去看看安景心。” 唐朝歌看了她良久,“宋夜弦,我们来约定下,你在小楼待一天,我向你保证你宋氏依旧姓宋,你走出去一步,我就立马让它改姓!” “……” 是谁在上一刻说他不是王,无法决定谁的所有权的! “去那边也包括在内!”唐朝歌说着,又从床上下来,拿出衣柜里的衣服又走了出去。 屋外传来车子离去的声响,宋夜弦走到窗户旁的时候,车子朦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了。 宋夜弦的心底不由涌现出一股深深的失落。 五年前,她爱他的不动声色,在任何困难和问题面前,他总是能得心应手,偶尔还会朝她笑,宋夜弦,要是我不在,你可怎么办? 那时候,不管她闯什么祸,他总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给出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可是现在? 除了处处隐瞒,遮盖,甚至不惜一切的让她恨他,他都不愿意让她知道周遭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 她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活在他的周围。 人说相爱的两人,最可怕的结局不是相恨相杀,而是相顾无言,而他们两人似乎越来越朝这个方向走去。 自从那天之后,唐朝歌每天都会在天黑的时候回来陪她一会儿,偶尔也会睡在一起,只是唐朝歌每次都特别的累,甚至有几次还没洗澡,就直接靠在床上睡着了,有时候半夜醒过来,会发现他将自己搂的紧紧的,可第二天早上宋夜弦醒来的时候,身边又是空的。 宋夜弦有时候甚至怀疑,唐朝歌回国,在她身边,是否只是她的一场梦境。 今天已经是她在这里住的第十五天了,或许是长期憋在这里,宋夜弦隐隐有些不安,乃至于唐朝歌回来的时候,她还抱着一个苹果正坐在沙发上出神。 “晚饭吃过了吗?”唐朝歌将衣服交给佣人,自己走了过来,坐到了宋夜弦的身边。 宋夜弦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苹果也滚了下来,直到看到唐朝歌,她才舒了一口气,“还没有,你吃过了吗?” “晚上和以远一起吃了一点,我先陪你吃晚饭。”唐朝歌说着,就将她拉了起来,拉着她朝餐桌走去。 “那件事……”宋夜弦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的那个声音,绝对是路以远。 那个认识了那么多年,却从未看清的人。 “先吃饭,饿了对胃不好。”唐朝歌像是并没有感受她的关心一般,拍了拍她的脑袋,将她拉到了餐桌上! 桌上的饭菜已经热过了,或许是宋夜弦最近胃口不好,唐朝歌总叮嘱着厨师不断的变换着花样,可是饶是如此,宋夜弦也吃的并不多。 而唐朝歌刚刚又提到路以远,这更让她心底有些不舒服。 唐朝歌将菜夹到了她面前,自己也举筷子吃了几口,见宋夜弦始终兴致不高,他便提议,“要不要拿一点酒给你?” 宋夜弦爱酒是这几年新练出来的习惯,这几天每每遇到两人无法交流的时候,唐朝歌总是会提议喝酒,渐渐的他也摸出一条规律,宋夜弦喝起酒来,总是最好沟通的! 因此,每每遇到宋夜弦不快的时候,他便会让人准备酒给她。 “不要了,”宋夜弦将饭碗往前一推,“我想上去休息了,你有事就先忙吧。” 宋夜弦说完,就转身朝楼上走去。 走过楼梯的时候,宋夜弦忽然回头,见唐朝歌还坐在那里深思什么,想要说的话,再度咽了回去。 她实在无法问出口。 到了晚上的时候,宋夜弦正要睡的时候,忽然察觉身后一阵熟悉的温暖将她包围起来,宋夜弦想要往旁边挪一挪,给他腾一点位置,他却顺势搂住她,又将被子替她盖好,“睡吧!” “秦涤非――”宋夜弦睡到一半,忽然坐了起来。 看了一眼周围依旧漆黑的房间,她才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做梦。 梦里,她忽然又梦到那天被绑架时的画面,秦涤非就在他面前被人不断的殴打着,而这次打人的对象已经换成了凌风,而唐朝歌却在一旁将她搂着,一起看秦涤非被打趴在了地上,他的脸上,身上全是血…… “夜弦,夜弦――”唐朝歌也被她吓醒了,喊了她几次,忙打开了床头的灯。 灯一开,宋夜弦也跟着清醒了过来,她忙一把抓住唐朝歌衣领,“你是不是在对秦涤非做什么,朝歌,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是不是又在收购秦氏?” “没有。”唐朝歌将她的手移开。 “朝歌,你告诉我实话!”他越是这样安静,她心底的不安就更大。 晚上在小楼旁散步的时候,她就偶然听到两个佣人在那里讨论秦涤非。 宋夜弦忽然想起来在C城的时候,秦涤非曾经和她说过有人在私底下收购散股的事情,而从后来发生的这些来看,这个人肯定除了唐朝歌再无他人了。 “是,秦涤非现在非常不好。”唐朝歌坦然的看向她,“可是,夜弦,你告诉我,这关你什么事情?” 宋夜弦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颤抖,“朝歌,秦涤非告诉我你在查你母亲过世的真相,是不是?” 那天晚上,她要求秦涤非告诉她关于唐朝歌的一切的时候,她才知道唐朝歌的母亲过世的太过突然,而唐朝歌这么多年从来没放弃过寻找真相。 “想要关心你的前夫,却拿这个当做借口,宋夜弦,我不得不说你谎话编的也太不高超了!” 唐朝歌说着,又要下床,宋夜弦却也跟着下来了。 “你还想做什么?”唐朝歌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愤愤的出声。 “放了秦涤非,你不能对秦涤非这么做!”宋夜弦一时被气的血液上涌,“我不管你是在做什么,真相也好,假戏也罢,我都不准你这么对秦涤非!” 那是她欠了他五年时光和幸福的男人,是曾经为了他不顾一切的男人! 唐朝歌的眸光越来越紧,“现在回去睡觉,我当你什么都没说。” “说了就是说了,唐朝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秦涤非在我心里很重要!” 欠他的,她还不了,只能在心里牢牢的记住他,但与爱情无关。 唐朝歌往前走了一步,用力的捉住她的胳膊,往床上一推,“那就和上次一样,让我开心了,我就放过他!” 连日来的忍耐像是瞬间找到了突破口,唐朝歌一昧的寻求快感,宋夜弦却不断的哭喊反抗,到最后,终于是无力再继续,晕了过去。 意识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宋夜弦却发现眼皮上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的无法睁开,双手也像被绑住了一般。浑身哪里都是酸痛的,周遭似乎一直都有人的声音,她想要挥手,让这些人不要再吵她休息了! 可是手却怎么都挥不出去。 唐朝歌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不对的,那跳动的额角,像是猛然提示了他什么似的,“你们都出去。” 杨医生忙点头,“少夫人的情绪看起来非常不好,这一点您要适当注意一下,另外感冒发烧期间,还是需要用一些简单的药物调理。” “你去安排,有需要直接找凌风。”唐朝歌发了话,屋里的人也就都跟着走了出去。 唐朝歌走到卧室的窗户边,轻轻将窗户拉开了一道缝,将窗帘拉了一半起来,确认床上被子都盖好了,这才坐到宋夜弦的身边,果然她方才的躁动不安现在褪去了不少。 唐朝歌轻轻拿毛巾擦掉了她额头涌出的汗意,又轻轻的吻住了她的唇,“夜弦,我很庆幸!” 睡梦中的宋夜弦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有些不适的嘤咛了一声,往另外一边挪了挪,这才睡了过去。 宋夜弦这一觉睡到下午,才算清醒了过来,头像要裂开了一般的疼痛,她勉强能适应着晕眩,却发现手脚有些乏力,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上酸痛成了一片。 “睡这么久,应该是饿了。”唐朝歌的声音里慢慢的透着关切,他的手不知何时覆盖上了她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烧了。” “你,你怎么在家?”或许是生病,宋夜弦无力去计较什么。 “公司不忙,我在家陪你。”唐朝歌又坐了过来,手里端着半杯热水。“来,感冒多喝水。” 公司不忙? 宋夜弦来不及思考这句话,身子已经被唐朝歌托了起来,水杯也凑到了唇边,宋夜弦不得不憋住疑问,张口喝了几口水。 宋夜弦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事实上,她也不想在乎这件事,“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先把粥喝了。”唐朝歌将一碗白粥端到了她面前。 “我要先打电话。”宋夜弦这次表现的很坚持。 “把粥喝完了,才有力气说话,你这样有气无力的说话,是想真的关心秦涤非,还是让他雪上加霜,还要分出来精力担心你?” 宋夜弦觉得,或许是今天她生病了,唐朝歌似乎格外的照顾她的心情,说话动作格外的轻柔,像是害怕她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一般。 勉强的喝了唐朝歌喂过来的半勺粥,宋夜弦就不想喝了,“你在粥里放了什么,怎么味道那么古怪?” 一点都没之前熬的好喝了,甚至有点苦。 唐朝歌将粥凑到鼻尖,将她剩下的半勺吃了下去,“没有任何味道的白粥。” 宋夜弦看了他一眼,作势要拿过唐朝歌手里的碗和勺子,“我还是自己吃吧,你去把我的手机拿给我。” 自从那日之后,她就知道,她的手机一直被唐朝歌锁在书房的密码箱里,没有密码,就算她能听到手机就在里面,也无可奈何。 “喝完粥,我再去。”唐朝歌绕过了她伸过来的手,坚持要自己喂她。 宋夜弦绊绊磕磕的喝了小半碗,嘴里的味道却越来越浓,但看到唐朝歌愈发认真的模样,她又没想说出来。 唐朝歌总有办法让她心软。 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或者是眼神,总是让她无法真的怨真的恨,而或许,只是因为知道她一直知道他将自己放在心上。 吃了粥,唐朝歌果然将她的手机还给她了。 看着黑了屏的手机,宋夜弦差点被气死,唐朝歌摊手,“不关我的事情,是你的手机没电了。” 宋夜弦瞪了他一眼,她的手机已经被拿走有十几天,还有电才怪! 正要下床去拿充电器,唐朝歌却立即收了好笑的神色,“别急,我去给你找。” 说着,唐朝歌就直接到衣柜里找出了她的包,从里面翻出了充电器,又替她把插头插好,充上了电,这才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宋夜弦开了机,果然是满满的电话和短信,忍不住又瞪了一眼唐朝歌,“我想单独和秦涤非说说话。” 唐朝歌正要说话,忽然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唐朝歌拿出来看了一眼,却被一旁的宋夜弦伺机而动,一把抢了过来,“我们俩互换。” 她将两个手机握到手里,怎么都不肯放开。 “把手机给我,我出去。”唐朝歌的目光紧紧的锁在宋夜弦手里自己的手机上,朝她伸出了手。 宋夜弦将她的手机握在了手里,“你确定?” “快给我!”唐朝歌的语气里透出一丝急切。 宋夜弦见他看起来不像开玩笑的模样,忙低头看了一眼,上面赫然下着“煦妍”的字样,宋夜弦还未来得及细思量,唐朝歌就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转身走了出去。 他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给她! 宋夜弦拨通秦涤非的电话的时候,秦涤非正在开会,看到她的号码,他忙走出会议室接了起来。 “夜弦~!”秦涤非的声音里闪过一丝惊喜。 宋夜弦赶忙应了一声,“秦涤非,你还好吗?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听着她的声音,秦涤非心底闪过一丝安慰,“我还好,夜弦,你感冒了?” “我没事了,刚刚已经吃过药了。秦涤非,我很好,真的。” 宋夜弦越是这样说,秦涤非却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夜弦,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听了秦涤非的话,宋夜弦心底闪过一丝温暖,“没有,秦涤非,他对我很好,除了不让我联络你们。” “别撒谎,对我不需要隐瞒,是不是还遇到了别的事情了?” 宋夜弦觉得鼻子一酸,连声音也有几丝哽咽,话还没说出来,人就已经哭了出来,“秦涤非……” “先别难过,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夜弦努力想控制眼泪,可是却哭得更厉害了,秦涤非在电话那头一直劝着,说着,宋夜弦大概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却略去了安景心和路以远的那一段。 “夜弦,别难过,你应该高兴,你比这世上的任何女人都要幸福,至少他愿意为你撑起一片天空,你住的地方,是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他要你安全。” 宋夜弦却擦眼泪,“可是这样下去会有什么意思?难道让我每天只看到他一个人吗?秦涤非,我不是金丝雀,我不想被关在这里!” 秦涤非听到这里,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宋夜弦被他笑的有几分尴尬,“秦涤非,你别笑。” 这样爽朗的笑声,像是感染到她似的,让她感觉到浑身一轻,连日里的郁闷也被一扫而空。 “夜弦,你以为婚姻是什么?婚姻不是爱情,你是不是觉得你们上大学的时候,时光很美好,每天会遇上各种各样的事情,很开心,很幸福,而现在,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却觉得日子很无趣。你原本以为很好的人,现在却觉得你下意识想要逃离,甚至你会发现自己有一个想法,如果你不是爱他,你早就走了,对不对?” 宋夜弦将秦涤非这番话反复思量了一下,最后还是赞同了。 “所以,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和他结婚了,你也并不一定能感受到幸福快乐,但是也许会比从我这里感受的要好。”秦涤非说到这里,声音里的笑意淡了下来,“你们结婚了,在一起了,他的身份就是丈夫,注定要为你承受风雨,替你挡去所有的不安,夜弦,你现在的不安迷茫,都是觉得他在瞒着你,让你觉得他不信任你,可事实上,这是他的责任。” “我不需要他这样的责任,我希望……” “男人都希望他爱的女人衣食无忧,安腴幸福,这是每个成功男人最自豪的,夜弦,看的出来,他真的很在乎你。” 秦涤非说道这里,忽然来了一句,“这样,我很放心的把你交给他了。” 宋夜弦只觉得心底沉闷的有些难受,“可是,我刚刚发现他还在和陆煦妍来往。” 就在刚刚,他还在陆煦妍的电话看的那么重要! “要学会相信他,相信你自己的选择,相信他的判断,当初陆煦妍服安眠药自杀来来换和他见面,可是他却都没有去,你相信他们之前还会有什么吗?” 宋夜弦渐渐被他的话说得无言起来,“谢谢你,秦涤非,我好像总是在给你添麻烦!” “你能和我说这些,我很高兴,夜弦。” 唐朝歌正好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宋夜弦还举着手机看他,忙走到一旁,拿起一本厚厚的文件翻看起来。 “秦涤非,我要是早一点遇上你,一定会爱上你。”宋夜弦看着唐朝歌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这句话。 唐朝歌翻动文件的手轻轻一抖,又伸手去将纸页给拨动了回来。 “我没有输给唐朝歌,只是输给了时间,对吗?” 因为心底始终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别人再好,始终进不去那已然填满的心房。 自遇上唐朝歌开始,生命里总有一种情绪就叫唐朝歌。 不开心的时候,会想到他,开心的时候,会想到他,生气的时候,想要他在身边,快乐的时候,也希望他在自己身边,就像是情绪一样,如影随形,无法戒掉。 宋夜弦轻轻应了一声,“秦涤非,你要过的好好的,不然,我要内疚一生!” 电话那头,秦涤非又笑了起来,“你说这句话,才是虐我一生!” 宋夜弦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又和秦涤非说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 见她挂了电话,唐朝歌又去将阳台的窗户关了起来,又朝这里走了过来,“手机别玩太长时间,对身体不好。” 宋夜弦将护在怀里的手机松开了一道道缝,见他没有上前来抢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所以,她现在是通讯自由了? 唐朝歌看了她一眼,“我有事要出门一趟,大概一个小时后会回来。” “去吧,不送。”被秦涤非开导了一番,宋夜弦的心情也大好,现在她有手机了,正好可以趁唐朝歌不在的时候好好的和任苒打听下外面的情况。 此刻,她正巴不得某人走。 唐朝歌将她的情绪看在眼底,走到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套上,刚刚走到门边,忽然有想起来什么,“就在屋里呆着,不要出去。” “不会出去的,我马上就睡觉了。”宋夜弦说着,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事实,她还特意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人也躺了下来,像是随时要进入睡眠一般。 唐朝歌这才放心的带上门,走了出去。 一听到楼上有车子离开的声音,宋夜弦这才呼出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唐朝歌刚刚坐过的位子。 他应该是出去找陆煦妍了,或许还会很急,但是他还是坚持要等她电话讲完,要将窗户关上,叮嘱了她一遍,这才离开。 可唐朝歌还没出去五分钟,宋夜弦就发现自己高兴不起来了,YD,她手机刚刚欠费了啊! 果然霸道腹黑的人,连中国移动都被不放过! (嗯哼,霸气的万更,唔,刚刚检查了下错别字,马上更新!) 第一百二十一章 被人爱的滋味实在太美好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唐朝歌到的时候,陆煦妍已经一个人站在大树下,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隔着这些日子,唐朝歌像是忽然发现陆煦妍变得有些丰腴了起来,往日那总是总是装满心思的双眼,也变得沉静了下来。 果然,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经历也或许能改变一个人的初衷。 唐朝歌从车上走了下来,“煦妍。” 陆煦妍看到他,忙对着表看了一眼,“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让你放任我在这里不顾,那肯定是宋夜弦。丫” 唐朝歌仰头看了一眼天,依旧是灰蒙蒙的冬天,“她生病了。” “那你应该心情不好。”陆煦妍接过去了话媲。 “还没坏到那个程度,”唐朝歌习惯性将双手插到口袋,转移了话题,“他那边,有发现什么吗?” 陆煦妍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朝歌,抱歉,我急着约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恐怕没办法继续帮你了。” 唐朝歌挑眉,像是意料之外,却又像是意料之中,“因为霍泽?” “我实在不想让他再这么误会下去,朝歌,你爱宋夜弦,虽然我不认可,但是,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被人爱的滋味,实在太美好。” 陆煦妍说到这里,忽然浅浅一笑,“虽然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我到底有什么比不上她的好。” 论相识时间,论才貌品性,她每一点,都比宋夜弦不止是多一点点的好。 但是爱就是爱,即便她陆煦妍被所有人都认为是恶毒心肠,可依旧有霍泽在,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她身边。 “那就和霍泽好好在一起,别再辜负他了。”唐朝歌避重就轻的回答了陆煦妍的话。 陆煦妍听到这里,猜唐朝歌多半不愿意回答她的后半个问题了,索性就不再追问了,“我知道了,朝歌,你一个人这样太累了,不如让宋夜弦帮你,有她去当说客,我想秦涤非和宋夜尧那边会进行的顺利的多……” 最少,不用这样真的斗下去。 “她身体不好。”唐朝歌掏出来了烟,正要点火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将烟放到盒子里,收回了口袋里了。 陆煦妍还是无法理解,“宋夜弦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我有听霍泽说起过当年的事情,但是只是脑部轻微的脑震荡,现在……” 现在应该没那么娇弱吧! 陆煦妍看了一眼唐朝歌的神色,还是将后半句话给改了,“现在怎么会变得那么虚弱?” “嗯,”唐朝歌干干的应了一声,“她会没事的。” 陆煦妍见他不肯说,表面上笑了笑,心底却隐隐泛出一股苦涩来,他总是这样习惯的去保护她,上大学的时候,甚至还会让路以远在宋夜弦的学分上动手脚,她陆煦妍敢保证,那肯定是唐朝歌做的最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隔了五年的时间啊,不只是一点点的日子的啊,可是唐朝歌却偏偏半点都不忘照顾她,处处都在对她偏心,看着他们走在一起,半点都不像分别已久的恋人。 他们总是那么自然,那么契合…… 陆煦妍终是上了出租车,车子临走前,她忽然从车子里探出头来,最后看了一眼唐朝歌,“朝歌,回去的时候,记得给她买束花,她比较喜欢那个。” 唐朝歌看了一眼陆煦妍远走的身影,转身却犯了难,陆煦妍让他给宋夜弦买花,他忽然想起来,从他认识宋夜弦开始,就没给她买过一次花。 ************************************************* 宋夜弦这厢气呼呼的一会儿咒骂中国移动太绝情,就那么和秦涤非说了几句话,就给她停了机,一会儿又埋怨唐朝歌怎么还不回来,家里的人,她自然不好意思让人帮忙充手机费,她唯一厚脸皮能伸手要钱的,估计也就唐朝歌了。 因此,当唐朝歌出去一个小时还不见回来的时候,宋夜弦觉得她心情开始不好了。 YD,她竟然放任唐朝歌和陆煦妍出去私会了! 她怎么可以那么放心的让唐朝歌和陆煦妍这对JQ值满满的人一起出去! 宋夜弦一边拿着面巾纸擦着鼻涕,一边自我埋怨,正纠结着不知如何是好时,却突然有人告诉她安景心来看她了。 安景心走进来卧室的时候,宋夜弦正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团面巾纸,看见她来,尴尬的笑了笑,“您坐,那个我感冒了。” 安景心还是如那天见到那副模样,依旧打扮的十分端雅,任谁看过去,都会觉得清艳绝伦,任谁看过去,都绝不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嗯,吃过药了吗?”安景心的语气十分温柔。 宋夜弦点了点头,事实上她也不太清楚自己算不算吃过药了,唐朝歌硬逼着她喝下去的那半碗粥里绝不可能没有加料,苦苦涩涩的药味那么明显,估计也只有他才能那么厚脸皮说里面没东西。 唐朝歌总是会在一件小事上会特别打动她。 “我听说,你哥哥最近过的不好。”安景心坐到唐朝歌之前做的那个椅子上,随意的将手搭在了椅子上,清冽的眸光扫过宋夜弦,让她心底一惊。 “这个……”宋夜弦支吾着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唐朝歌让她不要插手这件事,可是安景心这样问了起来,让她犯了难,“我哥哥他,会熬过去的。” 安景心的面容依旧沉静,目光偶尔落在宋夜弦身上,“我今天来找你,是给你一个机会,”安景心说着,从椅子上走了过来,“这个是一封私人宴会的邀请函,如果你哥哥能够成功获得融资,你们宋家此后必然会一帆风顺。” 安景心说着,便将邀请函放到了宋夜弦的面前。 宋夜弦将信封打开了来,摸着上面烫金的大字,“您为什么要帮我?” 她和安景心从无交集,若不是唐朝歌,她和安景心应该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可就算是因为唐朝歌,这份邀请函也不应该送到她面前。 这分明是在和唐朝歌逆向而行! “你只要知道这对你哥哥,对你,当然还有Kevin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就行了,宋夜弦,这场交易,你不会吃亏。”安景心伸出手来,白皙的手指接过宋夜弦手里合起来的邀请函。 “我为什么要信你?”万一宋夜尧去了,是救了他们宋家,可如果却影响到唐朝歌正在做的事情呢? 爱情与亲情,她究竟该偏向哪一边? “宋夜弦,我那个小花园里,有监控录像。”安景心嘴角总算抿出一丝笑容出来,可是却看得宋夜弦有几分心颤,“我想你应该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景心继续说道。 宋夜弦看着面前安静如莲的女人,忽然又想起来她那天那般决绝的话来,“你想要我怎么做?” 如果路以远真的拿捏住什么来威胁唐朝歌,那就必须让唐朝歌占到主动的地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秦涤非告诉她的。 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敌人,亦没有真正的朋友。 “很简单,那天正好是Kevin的生日,你只要让他不去这场宴会,其他的事情,我会亲自找你的哥哥谈谈。” 楼下有车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安景心将抽到手里的邀请函放到衣服口袋里,一切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半点也看不出她心虚害怕的模样。 宋夜弦却相对有些紧张,唐朝歌绝情的模样,最近可真是让她有些害怕了。 “他要去哪里,我拦不住的。” 这点,她必须向安景心澄清,比如她明明知道唐朝歌要去见陆煦妍,不喜欢却还是无法去阻止,这里是唐朝歌地盘,不是由她说了算的。 房门外忽然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这样明目张胆的大踏步而来的,不会有其他人了。 安景心笑了笑,冰凉的指尖轻轻托起宋夜弦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番,“这幅好模样,不用真浪费。” “您,要做什么?”宋夜弦一面心底害怕唐朝歌回来,另一面却又对安景心存着几分敬意,连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 “你很快就知道了。”安景心的手又移了开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宋夜弦还在思考安景心的话时,忽然听见卧室的门锁忽然被转动起来,她正要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安景心的巴掌却落到了她的脸上! “贱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掩于岁月,止于唇齿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弦还来不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自己已经被唐朝歌揽到怀里,两人一起站在了床边,唐朝歌的手捂在她的脸上,正粗粗的喘着气,“安——景——心!” 他的声音里,阴沉忿恨,像是恨不得将安景心吞噬一般丫! 盛怒的边缘,他的脸上反而是一派的沉静。 “她既然想嫁给你,就必须认我这个婆婆。”安景心似乎并不介意唐朝歌的态度,又看了一眼被唐朝歌牢牢护在怀里的宋夜弦,“Kevin,你应该了解你女人的脾气和行事作风。” 唐朝歌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宋夜弦,宋夜弦有些没明白过来安景心的意思,见唐朝歌看过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这一丝神色很快就被安景心抓住,她不给两人交流的时间,“秦暄这个孩子,我可以认可,但是我还是认为Kevin你必须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血缘关系的区别,我的体会比你深刻,而且,这也是你父亲的遗愿。” 安景心说话,又将目光看向了两人。 宋夜弦听到安景心说到血缘关系,不由的有些愧疚,如果那天晚上在里面的人是唐朝歌或者是她的亲姐姐,或者是有其他血缘关系的人,任谁都会去救! 可是偏偏是和他们只有法律上关系的亲人,所以他们可以继续听下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孩子已经有了。”唐朝歌将宋夜弦复又揽到自己的怀里,“不管怎么样,在她养胎的这段时间里,我不希望看到您再出现在这里!媲” 养胎,养什么胎? 宋夜弦还来不及发出疑问,却听见安景心又笑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快两个月了!”宋夜弦要说话,却被唐朝歌抢了先,一面还将鞋子架到她的脚背上。 宋夜弦大囧,这是她敢出声,他就要踩到她出声吗? 这一对“母子”真的好危险,一个刚刚招呼了她一个耳刮子,一个马上就要踩她的脚丫子,真的是……极品都到一家去了! 安景心复又看了一眼宋夜弦,这才转身朝外面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那就好,记得要好好照顾她!” 看着安景心前脚踏出了大门,唐朝歌后面就直接将宋夜弦抱到了床上,直接摁倒,自己也坐到了床上。 宋夜弦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吓得大囧,“你这是要干神马?” 唐朝歌检查了下她的脸,冰凉的手指轻轻碰在她受伤的脸上,带去一丝冰凉,“还好,没毁容。” 打一巴掌就能毁容的? 宋夜弦暗暗囧了,她该是长得多欠费啊,打一下就直接停机,再无法使用了! “打的力道不大。”宋夜弦自己也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不是被安景心打傻了,是被安景心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傻了。 饶是如此,唐朝歌还是从外面翻来了药箱,给她脸上涂着冰冰凉凉的东西。 宋夜弦却无心享受,抓住了唐朝歌正在往她脸上糊东西的手,“朝歌,八个月后,我们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孩子?” 虽然,安景心这是在演戏,可是这演戏是她和安景心之间的秘密啊,唐朝歌是完全不知情的,这么随便开口,到时候十个月到了,该怎么办? 作为两面的知情人,宋夜弦显得格外的忧伤,所谓的挖坑给自己跳,说的一定就是她! 唐朝歌手上动作微停,“实在不行,就拿秦暄顶账。” “……………………” 所以你生孩子,是为了还账么? 药涂好了,唐朝歌又把宋夜弦赶上了床,自己坐在椅子上继续忙,宋夜弦睡不着,却又不被允许下来,只能坐在床上叹气。 每次看到唐朝歌,她都会忍不住要想起来三天后的事情。 嗯哼,唐朝歌那天生日,而那天晚上有一场投资商私人聚会,如果宋夜尧能够成功获得融资,那么宋氏必然会安然渡过这个劫,可若是唐朝歌出现在那里…… 她到底该要用什么方法让唐朝歌不出门呢? “你在看什么?”宋夜弦一望三叹,已经好几次打断他的思路了,唐朝歌将文件移到一边,转头问了过来。 “觉得你今天很好看。”夜色已经近黄昏,太阳总算钻出了云朵,一道道夕阳打在唐朝歌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尤其是那一双眉眼,似乎入了画境一般。 眸光处,一片清冽。 的确是很好看的。 唐朝歌停了手里的笔,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夜弦,你等我一会儿。”说着,就将手里的东西都放到了一旁,匆匆走了出去。 宋夜弦还没弄清楚唐朝歌要做什么,转眼间又听见门外唐朝歌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等到他推开门,宋夜弦却发现唐朝歌手里多了一大束玫瑰花。 呃,这是…… 两人大眼看小眼,最后唐朝歌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将花放到了她怀里,“自己玩。” 宋夜弦差点没眼前一黑昏过去,请问哪个男人送给女人花的时候,会这样说的? 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她和唐朝歌始终走在囧囧有神这条康庄大道之上! “你该不会是我突然夸你好看,你就送我花了吧?”宋夜弦将花抱到怀里,喜滋滋的问道。 虽然是很囧,但是收到花她还是开心的。 “路过花店,猜你会喜欢,顺手买的。”唐朝歌看了她一眼,“刚刚听到她在楼上,上来的急,没把花带上来。” 所以这也解释了他真的是因为刚刚听到她说好看这个词,才想起来花在楼下车里吗? 宋夜弦忽然觉得真心替这些花难过。 “好吧好吧,你忙你的,我玩我的。”宋夜弦将花枝从包装纸里抽了出来,一朵一朵的放好,拿起来又放下,不时还发出几声乐呵的笑声,到最后一床上都被她摆满了花。 天快黑的时候,凌风过来送文件,一看到宋夜弦摆的大半个床上的花枝,不由的感慨,“还真是够无聊的!” 唐朝歌坚持不准宋夜弦离开他半步,因此凌风来的时候,他特意让凌风直接来这里找她。 “这叫晒幸福!”擦,又一个不懂浪漫的! 唐朝歌本就宠着她,此刻更是全都由着她,甚至宋夜弦坚持要他去做饭,他竟然也真的丢下凌风,自己跑去厨房了。 “宋夜弦,你好狠,你这是仗势欺人!”凌风手里还有一大团的资料要向唐朝歌汇报,可是此君已经为了讨好某人去厨房了,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 宋夜弦这次却并没有和凌风吵,反而是静下心下想一个问题,难道安景心是想打她一巴掌,然后让唐朝歌心生愧疚,然后处处依着她,等到他过生日那天,死犟着不让唐朝歌出门? 可这方法为什么不晚点再用? 还是安景心想要先试验下效果,等到唐朝歌过生日的时候,再狠狠虐她一把,然后唐朝歌就舍不得走开了? 宋夜弦想到这里,心底正要一松的时候,却又忽然哭丧了脸,怎么办,唐朝歌说她已经怀孕了,八个月不准安景心来这里,完了,安景心该怎么虐她啊! 八个月啊,孩子都能生出来了啊! 宋夜弦这厢纠结矛盾到了极致,那厢凌风还在唧唧咕咕的说着他们家老板在外面如何如何的辛苦,回来还要被宋夜弦使唤神马的,不由的替他们老板默哀,不由的深深同情。 晚饭过后,唐朝歌还是和凌风单独去书房谈事情,宋夜弦一个人坐在床上继续思考应该如何的最小程度上伤到自己而后自虐…… 唐朝歌回来的时候,看到她趴在床上正拧眉思考着什么,忙凑了过来,“从今天开始,你给我躺着睡。” 唐朝歌的那张脸突然靠近,宋夜弦忙慌的翻过来了身子,“你吓死人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朝歌躺到她旁边,“回来好一会儿了,你在想什么?” “在想八个月后,怎么把秦暄给变小,变成刚刚出生那么大。”宋夜弦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还拿手比划着刚刚出生孩子的大小给唐朝歌看。 唐朝歌唇角勾了勾,思量再三才道:“只是帮你争取了八个月的自由而已,你难道希望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婆婆天天坐在一起吗?” “好吧,”宋夜弦一面搂住他的胳膊,“朝歌,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说来听听。” “先答应。” “先说!” “……” 宋夜弦鼓足了勇气,才凑到他耳边,“三天后,你生日,你可以在家陪我吗?”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这不是在勾搭,这是在卖身!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唐朝歌自然不会答应这个要求,这点虽然宋夜弦一早就猜到了,可是真真听完他的解释,还是够内伤的! 因为那天不是她宋夜弦的生日,所以她无权提要求,反而要满足他的要求,宋夜弦觉得自己不是在勾搭,是在卖身! 此刻她无比希望自己能和某人能同年同月同日生! 早上宋夜弦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仅凌风唧唧歪歪的声音没出现在毓园,连往日小楼里住着的佣人也被唐朝歌遣散的一干二净,就剩下两人住在里面,宋夜弦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厨房里飘来阵阵的米粥的香气,显得有些不真实丫。 宋夜弦刚刚想要下楼,忽然胃里闪过一阵不适,强烈的恶心感忽然席卷而来,顾不得楼下的唐朝歌,宋夜弦赶紧冲向了卫生间。 吐了几分钟,宋夜弦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可是她的脸色却苍白的像一张纸,人也跌坐到了冰凉的地板上。 这种熟悉的呕吐感…… 宋夜弦脑海里还未过滤出来答案,眼泪就滑落了下来,这近两个月来,自从宋夜尧告知宋家被收购的真相,她就前前后后的没真正的踏实过一天,算一算日子,她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例假了…媲… 这说明,什么? 宋夜弦惊慌的看向自己的小腹,忙从地上起来,走到水龙头边,拧开水龙头,哗哗的冷水很快在浴盆里堆积成潭,宋夜弦伸出手来,凉水的一阵刺激,让宋夜弦一个哆嗦,却还是极快的将手伸到水里,掬起一把水,迎面扑来…… 上大学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先从哪里听说,说是凉水界面,会对皮肤好,整个寝室的人,都奉若法宝,唯独她例外,每天依旧是半盆热水洗脸,还一定要温度高的,才肯洗脸。 她不是因为不愿意漂亮,只是不想因为漂亮而去吃那份苦。 宋夜弦对着镜子抬起头来,镜子里的人,模样是熟悉的,可是却是陌生的。 齐整的短发,白的像一张纸一样的容颜,宋夜弦抬手擦去了眼角的一抹诗意,手停在了眼角,在那里拼命的揉着,她忽然很害怕那里长出一道褶皱…… 唐朝歌那时候去美国的时候,她还有勇气说如果他不回来的,她不会等他,可现在呢? 茫然,无助的感觉瞬间充斥到宋夜弦的心头。 第一个孩子来的时候,他们年少,不懂孩子会给生命带来的那些变故,于是,五年离别,再重逢后,时过境迁,这第二个孩子…… 宋夜弦冰凉的指尖滑过自己的小腹,带来一丝战栗感,她的指甲已经被唐朝歌剪得齐平了,手抓向自己的时候,压根不会有任何的疼痛感,可是心理的那种不安,却狠狠的碾过她的每一寸血脉!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 且不说宋家和秦涤非的事情还没有结果,她和唐朝歌就真的到了可以开花结果的时候了吗? 自从他回来之后,一切的节奏都把握在他的手里,她半分都找不到主动权…… 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啦啦的流着,宋夜弦低下头来,将凉水往自己的脸上泼,想要从梦里清醒过来,脸上的凉水越多,她也越来越清醒。 她要和唐朝歌结婚,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两个孩子考虑,她要阻止唐朝歌去那场宴会,她要尽她所有的力量去挽回一切! 想到这里,沾满凉水的手似乎找到了一点知觉,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宋夜弦看着镜子里已经湿透了的头发,正一点点的往下垂着水滴…… 唐朝歌推开卧室的门的时候,宋夜弦正好从一旁的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她头发全湿了的模样,唐朝歌吃了一惊,却是很快的拿了干毛巾走了过来,“怎么把头发都弄湿了?” 宋夜弦感觉头皮都握在他的手心里,头发随他的动作而悠动着,隔着毛巾的距离,宋夜弦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温柔坚定的力量,顿了顿,她忽然揽住了唐朝歌的腰,“朝歌,我们结婚吧。” 不是她想结婚,而是他们不得不结婚了,“我想要一场婚礼,即使将来我被所有的人唾弃,我也想要婚礼了!” 唐朝歌帮她擦头发的手顿了下来,“怎么忽然想这个了?” “因为……”宋夜弦的嘴翕合了几次,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我想替你花点钱。” 她的眼神如此的无辜,唐朝歌直直的看着她的眼,揉着她头发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来,“夜弦,现在还不行!” 他的动作如此温柔用心,腾空的左手牢牢的与她十指相扣,可是宋夜弦却尤觉得不心安,这时,唐朝歌又开了口,“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后,我们就举办婚礼!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算是天上的星星都不例外!” 两人隔得距离近在咫尺,宋夜弦看着他眼脸处的青晕,不由的别开脸,将眼泪都藏了起来,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唐朝歌的衬衫衣领,“那你答应我,后天不准出去。” 他的身上,依旧带着厨房里的点点温度,隔得近,宋夜弦点点的闻在心间,却是觉得更加的焦急。 “朝歌,就算我求你,可以吗?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真的求你什么事情,可是这次我求你,别去,好吗?” 她需要他的答案。 过了很久很久,唐朝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我答应你。” 宋夜弦听完,尤攥着他的衣领,“朝歌,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唐朝歌将宋夜弦的手拽到自己的手里,“明天我让凌风去把秦暄接回来,就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哪里都不去。” 指尖的温暖缱绻如心里的最绵长的思绪,一直延伸到神经的末端,宋夜弦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心里一松,“是真的吗?” “就这样想陪我过生日?”唐朝歌嘴上依旧笑着,可是眼底的那丝笑容却怎么看起来都有一丝冰冷的意味。 宋夜弦寻到了台阶,忙笑着点点头了。 这一天,唐朝歌照顾她额外的小心,不管她去哪里,回头一看,唐朝歌却总会在她的几步之外,只要她一回头,就会立即看到他。 唐朝歌盯得她愈发的紧,让宋夜弦寻不到机会给宋夜尧打电话,虽然凌风不再来这里了,可是偶尔唐朝歌还是会有电话进来,宋夜弦好不容易寻到空子给宋夜尧通知了,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妈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秦暄远远的就看到宋夜弦一个坐在花园里,手里还握着一个手机,似乎正在呼呼的喘着粗气。 听见秦暄的声音,宋夜弦忙抬头,果然看到秦暄和凌风正站在不远处,已经小半个月没见过秦暄了,听见秦暄的声音,宋夜弦朝他招了招手,“秦暄,快到这里来。” 秦暄刚刚踏出半步,忽然又踏了回来,继而又看了宋夜弦一眼,这才欢欢喜喜的跑了过去,一把撞到了宋夜弦的怀里,宋夜弦见他朝这边冲来,顿时吓得忙伸手将他拦住了,仅仅是这个小动作,却让凌风看的直眯眼。 大概小孩子的警觉性不高,秦暄坐到宋夜弦的身边,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在学校里的事情,凌风上前和宋夜弦打了招呼,问了唐朝歌的位置,这才匆匆的去找唐朝歌。 “Boss,宋小姐是不是知道她自己怀孕了?”凌风见到唐朝歌,就匆忙问了出来,刚刚那个动作,虽然看起来很平常,可是宋夜弦脸上的那一丝惊慌,却是怎么都掩饰不过去的。 唐朝歌转身,皱着眉头听着凌风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想到昨天早上的事情,“她有点危机意识也好。” 凌风默默的回了一句,“您确定这是危机意识,不是后院起火的趋势吗?” 以宋夜弦的那个性子,凌风毫不怀疑哪天她会捅出来什么乱子! 唐朝歌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先别声张出去,我那天只是随口提了一下,估计安景心也不会相信,但还是要注意保护他们母子的安全。煦妍虽然没有拿到当年的那份罪证,不过倒是彻底的把安景心给惹恼了,这倒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迸裂,怎么能让他寻到机会一一击破呢? 唐朝歌想到这里,心底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只要事情继续朝他预想的方向发展,这座毓园,就是结束一切的地方! 第一百二十四章 浮灯飘影层层疏,叶叶深深诉别离(1)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凌风望着近在咫尺的人,他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唐朝歌的手段,却在这一次头一次感受到他的可怕。 “明天,你知道怎么做了?”唐朝歌的声音悠悠的传来,挑开了凌风的思绪。 宋夜弦以为他会去那场晚宴,事实上,他从来没打算过要去。 或者,从来没有抱她想的那个目的前去。 小楼是他的住处,他既然放心将宋夜弦留在这里,敢放安景心进去,自然有他这样做的理由丫。 只是以安景心的聪明,必然会很快想通其中的奥妙,接到人的通知,他便匆匆的跑了回来,甚至将宋夜弦怀孕的事情,以一种非常不经意的方式告诉安景心,一来为了圆三人之间的场面,而来,更是杜绝他日安景心发现其中玄机,找宋夜弦的麻烦。 “老板,都已经安排好了,宋夜尧这次绝不会失望而归的。”凌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岑老好像也不是那么好说动的。媲” “那就看宋夜尧的造化了。” 机会他已经给了,至于怎么争取,那就是宋夜尧的事情了。 唐朝歌说着,已经迈开了步伐,“明天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切忌要袖手旁观。” 不远处,宋夜弦正和秦暄两人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唐朝歌双手习惯性插到口袋里,抬头看了一眼阳光普照的天气,朝阳光最温暖的地方走了过去。 凌风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才走,宋夜弦倒是没什么,倒是秦暄一脸嫌弃的模样,宋夜弦估摸着,这两人路上肯定又吵过了! 晚饭依旧是唐朝歌下厨,秦暄看着桌上猛然变了的菜色,不由的暗暗叫苦,为嘛今天吃的菜都有一股很大的酸味…… 因为和宋夜弦分开的时间有点久,晚上秦暄一直拉着宋夜弦说话,一直到十一点才被宋夜弦赶着去睡了,这一次宋夜弦倒没急着离开,一直确认秦暄睡着了,她静静的在秦暄的床边坐了很久,才替秦暄盖好了被子,关上灯,走了出去。 一直到快十二点的时候,唐朝歌还没有听到宋夜弦回来的声音。 秦暄虽然接受了他作为爸爸的身份,可是,还是会在一些事情上抗拒他的出现,比如临睡前,秦暄一定是要宋夜弦在身边的。 等不到宋夜弦回来,唐朝歌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卧室里走了出去。 离卧室不远处,有一个空置的大厅,窗户很大,以前是空置的,后来宋夜弦住在这里之后,唐朝歌便将这里布置成了画室,宋夜弦偶尔会来看一眼,至于画画,却是从来没提笔过。 从他离开之后,她就再没有提起笔过了。 宋夜弦坐在沙发里,天有些冷,她随手将沙发上叠好的毯子裹到了身上,目光一动不动的紧紧的盯着画板上的那张白纸。 唐朝歌推开门的时候,宋夜弦依旧还在看那张白纸,似乎要将什么看穿一般,唐朝歌看到她的身形,心底也骤然安定了下来。 画室的窗帘被风卷起一个极为暧昧旖旎的弧度,唐朝歌走了过去,将半合上的窗扉合了上去,又拉好了帘子。 原本还有些狂乱喧嚣的夜,顿时便的安定温暖下来。 再感受不到风的滋味,宋夜弦有些仓惶的想要起身,却看到唐朝歌已经走到她身边了。 “感冒才好,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连窗户也不关?” 唐朝歌拉着她,两人并排坐了下来。 大概因为知道宋夜弦不会提笔,所以唐朝歌又让人在这里放了一组沙发,只要她来坐坐就好。 “刚刚开始我就是想坐会儿,我忘记时间了。” 宋夜弦正匆忙寻找措辞,却在触及唐朝歌的眼睛之时,心底不由的一阵慌,嘴里还是不由自主的说了谎。 她压根没有想要在这里只坐一会儿,她只是不太想面对唐朝歌。 女人的计较心理总是很奇怪,明明知道五年的分离是一场误会,明明知道他已经在努力偿还亏欠了,可是心还是会患得患失。 尤其看到秦暄的时候,这样的心理会更重。 唐朝歌看了她半晌,忽然轻轻的叹了一声,“夜弦,我们谈谈,好吗?” 谈谈感情,谈谈爱,谈谈许许多多的事情。 他们已经多久没这样静静的坐下来说说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朝歌,我有一个问题。”宋夜弦无声的默许了他的答案,“我哥的那件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如果无关,她会将她和安景心之间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毕竟她还是局外人,说起斗心机,这并不是她擅长的,她需要一个能够替她承担一切的男人;可如果有关,可如果有关,她不要有下一个秦暄的出生! 在趁他还不知道的时候! 唐朝歌将宋夜弦眼底的失措,彷徨,期许,矛盾,点点看在心底,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那件事,和我有关。” 唐朝歌的话说出去好一会儿,宋夜弦却依旧保持着看他的神情,眼珠没有滚动半分,呼吸没有多出一分,像是一切都停留在上一秒的光景。 温煦柔和的光芒浅浅的撒在了唐朝歌的身上,他的衬衫有一丝褶皱,宋夜弦想要伸手去将它熨平,可是手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样都提不起来。 “可如果受伤的不是宋夜尧,那就是你,夜弦,我没有选择。”唐朝歌的声音淡淡,一点都不像宋夜弦看过的那般挥斥方遒。 反而掺杂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这一刻,他仿若从云端之上走到她的面前,成了她记忆里,会帮她擦眼泪,会笑着听她说爱他一辈子的男人,如此的真实,真实的让人心怜。 “以远和安景心,以前是一对恋人,可是一次偶然的家宴,安景心却对我父亲,一见钟情,夜弦,我父亲从来没爱过我母亲,却是到最后一刻,都在惦记着那个可以做她女儿的女人。” 唐朝歌今天的心绪异常的平和,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语气是平静的,可是宋夜弦却觉得身上在一寸寸的发凉。 “五年前,你结婚的时候,我回来过,可是以远跪着求我回去帮他,因为所有人都认为我能将你挽回,而他却没有实力去将安景心从我父亲的床上拉下来。” 宋夜弦的手开始一寸寸的颤抖起来,手指深深的掐住身上裹着的毯子,心底的不安,彷徨,像是一瞬间找到了答案。 “夜弦,秦暄只有一个,再不会有……” 唐朝歌的话还没说完,手已经伸了出来,轻轻掸拭着她眼角的泪花,“再不会有第二个了。” 这是他的痛苦,可是他却从未提及,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一般,可是宋夜弦却能从他的吻里得知,曾经,唐朝歌做过怎样辛苦卓绝的选择。 她的那场花嫁,看得到的是秦涤非赋予她的繁花似锦,荣华万千,看不到的,却是他在背后的那番痛苦抉择。 太被信任的爱情,反而禁不起信任,不被信任的爱情,却总是难走到结局。 爱过一场之后,她才懂,什么都比不上身边的人珍贵。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要小心翼翼的护住她。 “对你失而复得,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唐朝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有一些话,他不必再细说,想必宋夜弦也能够明白。 “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以后都会过的很好!” 唐朝歌的话很轻,落在宋夜弦的耳边,却忽然让她有些难过起来。 “朝歌,那安景心让我哥去明晚上的那个宴会,那我哥会不会有事?” 宋夜弦想着,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按照刚刚唐朝歌的说法,安景心和路以远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干系,安景心的话,她怎么还敢全信。 “你哥,他必须要去,”唐朝歌忽然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这件事会很顺利的。” 宋夜弦听了他的话,却犹自有些不放心,唐朝歌却安慰她,“现在不是你担心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先在这里养好身体,这一切我来就好。” 他本来安排陆煦妍借机去接近路以远,想要将当年的东西给找出来,却没想到陆煦妍会中途退出。 唐朝歌知道,虽然路以远口头上承诺上会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而事实上,路以远早就忍不住自己已经开始动手了,如果那天就算他不安排让人惹出宋夜尧的那件事,安景心也会安排另一场“事故”。 相比于让宋夜尧出事,让他在监狱里走一遭,这已然是宋夜尧的大幸。 女人的愧疚心可怕,男人的野心也更可怕。 最后伤的最深的人,往往是最认真的人。 小小的ps下,这个故事不长了,然后,接下来会写秦暄的故事,嗯哼,小正太长大的事情,欢迎各种,嗯,留言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浮灯飘影层层疏,叶叶深深诉别离(2)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第二天,唐朝歌果然没有外出,一整天都陪着宋夜弦和秦暄。 也不知是否是唐朝歌刻意吩咐,这一天,甚至连安景心和路以远都只是派人送了礼物过来,而唐朝歌也都一一接了下来。 吃过晚饭,秦暄便去做作业了,时间还早,唐朝歌接完一个电话后,便要拉着宋夜弦去散步,两人刚刚走出门,唐朝歌却忽然从她背后用什么遮住了她的双眼。 “朝歌,你要做什么?” 夜弦用手去摸那遮住双眼的布条,可是唐朝歌却将她的手给拽了下来,“夜弦,我带你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丫” “那你为什么蒙住我的眼睛?”宋夜弦忽然感觉到腰上多出一道力量,紧接着便是温暖熟悉的气息充斥在鼻尖。 唐朝歌分明没有在笑,她却觉得他似乎在很开心媲。 抬起的手,又垂了下去,对他,她不应该再还有迟疑。 “现在,可以走了吗?” 唐朝歌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两人肩并肩朝前面走着,秦暄一个人坐在窗户旁朝外面看着,一直到两个人走到很远的时候,他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其实,他的心底有一点点的失落。 秦涤非带宋夜弦出门的时候,总会带上他,可是唐朝歌和宋夜弦在一起的时候,他总像一个外人,而这样的时候,他就会格外的想念秦涤非。 宋夜弦被唐朝歌带上了车,一路上,宋夜弦到底还是忍住了疑问。 这一路或许是双眼被蒙上的缘故,耳朵也变得格外的敏感,唐朝歌约莫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路,一直到车子停了下来时,他才拉过她的手,“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敲门。” 宋夜弦却顺势抓住了他的手,“我只等你五分钟。” 唐朝歌似愣了愣,随即却又轻笑起来,“好。” 听着唐朝歌的步伐声渐渐远去,宋夜弦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开来。 手握紧了手绢的另一端,终于是有些任性的扯了下来。 唐朝歌果然没过几分钟就走了回来,听见他的步伐声,宋夜弦心底一紧,手也跟着垂了下来。 车门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下一秒风将他徐徐的喘气声也带入耳中,“夜弦,我们进去。” 他伸手过来,一把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指,十指交握的瞬间,宋夜弦的心底一颤,有些忍不住将身子又靠近了他一些。 感觉到她的小动作,唐朝歌的笑声渐渐的扬了起来。 “好。” 双手被他握住,宋夜弦被他牵着下了车。 之前,宋夜弦并没想过是要出门,因此,穿的较为随意,身上套着的,还是一件半旧的大衣,脚上的鞋子,还是在屋里穿的地板拖。 想到接下来可能要遇见的人,宋夜弦有些紧张,唐朝歌就这样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出来,还要蒙住他的双眼,怎么看起来,都有一种掩耳盗铃的嫌疑。 “不要紧张。”唐朝歌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带着一丝淡淡喜悦。 很显然,今天要见的这个人,是属于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是会让他高兴的人。 “好。” 两人走了一段,宋夜弦觉得眼前的景色比之前更黑了,脚下也忽然变得柔软起来,周遭间歇的有温暖的气息袭来,宋夜弦隐约的觉得,这应该是进了屋子里了。 室内依旧是黑暗的,可没有声音,却让宋夜弦更觉得紧张,唐朝歌低下头来,“没事,我在。”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屋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阵风吹来,似乎将周围的什么东西吹入鼻间,宋夜弦的指尖猛然一个用力,嘴唇一个翕合,却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若看的仔细,那个唇形,无声的吐出来的三个字,像极了一个人的名字。 见宋夜弦不似方才那般紧张了,唐朝歌便将她的手搭到了自己的胳膊上,两人并排的走着。 宋夜弦因为穿着是拖鞋,即便被唐朝歌这样带着向前走,也会偶尔跟不上脚步来,却又害怕自己闹出洋相来,只得两只手都搭在唐朝歌的胳膊上。 如果这是一场漫长的黑夜,那么只能是他带她走出这场迷局。 这样想着,宋夜弦再走下去的时候,恍然生出一种错觉,脚下的路,像极了新人结婚走过的那场红地毯,像着幸福就在咫尺间。 宋夜弦将唐朝歌的手又握紧了几分,明明知道自己的双眼被蒙住了,她还是忍不住仰起头看向了唐朝歌。 不知道唐朝歌是否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再过了三五步的时候,唐朝歌却拉着她停了下来,拉过她的手,放到一双有些苍老的手掌中,“夜弦,这就是我想带你见的人。” 他没有说是谁,可是宋夜弦已经猜到了这里是哪里。 唐朝歌还未开口说话,宋夜弦已经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人也跟着退后了散步,摘掉了眼睛上的障碍物,辉煌璀璨的灯火一瞬间落入眼底,宋夜弦用手挡住了刺眼的灯光,人也跟着站得笔直。 “我叫宋夜弦,唐宋的宋,朝歌夜弦的夜弦。” 宋夜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跳的飞快,这一句话,她已经很久都没说过了,却不曾想,再说出来,却是这样的让她胆战心惊。 甚至,脸上会有一点发热。 在场的人,因为宋夜弦的这个动作,也震惊了下,不少人已经开始在窃窃私语起来,大约是因为之前唐朝歌的话,众人也只是低声在下面探讨着,却并没有人敢大声说出来。 唐朝歌这个名字,已经在早前引入人心。 唐朝歌看着宋夜弦脸上的一抹淡粉嫣红,又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不由的出生调侃,”看来你的手还是皮糙肉厚了一点,握不住!“ 唐朝歌的声音不大,但是隔得近的几人还是听到了,岑寂看了一眼宋夜弦,”帮我说话我就帮你。“ 宋夜弦陡然接到这么个任务,半天有点没反应过来,又不由的将目光投向唐朝歌求救,岑寂抖了抖胡子,轻轻咳了一声,”这是条件交换!“ 既然姓宋,既然是唐朝歌一路小心护着走过来的人,宋夜弦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宋夜弦抬头看了一眼唐朝歌,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摸了年头有点多了,一点新鲜感都没了!” “……” 看着唐朝歌一脸吃瘪的样子,宋夜弦略带愧疚的模样,岑寂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唐朝歌的肩膀,“不错不错,是个配得上你的女娃娃!” 一直到回去上车的时候,宋夜弦还沉浸在喜悦里。 却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岑寂答应会帮宋夜尧,还是因为岑寂的那句话! 唐朝歌见她还沉浸在喜悦里,不由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却又似乎想到什么,忽然屈指在她的脑壳上敲了一下,”以后不准擅作主张!“ 脑袋被敲得的有点疼,宋夜弦忙伸手去揉,可唐朝歌却比她更快,她的手还没举起来,唐朝歌已经在她的脑袋上揉了一圈了。 “会让女伴穿拖鞋去参加晚宴,唐朝歌,你可以载入史册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唐朝歌嘴上的势头依旧未减,可手却更加温柔起来了。 宋氏没落本就是唐朝歌一手所为,如果再由他出手搭救,就算宋夜尧那里能接受,银行的内部股东估计也不会同意,而岑寂便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不通过自己的手,毫不痕迹和理由的将一切还原。 让凌风向岑寂传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可是岑寂却一定要他带宋夜弦去见他,才肯答应宋夜尧。 带宋夜弦去见岑寂也并非不可,但是他还是希望宋夜弦能够过的简单幸福,这些比起让他带着穿着拖鞋的宋夜弦来这里,其实算不得什么。 他还可以为她做到更好,一切,只要她想要的一切! “朝歌,我想替我哥谢谢你。” 也是到刚刚宋夜弦才知道,岑寂竟然是唐朝歌的启蒙老师,她这也才明白为什么安景心会这么担忧唐朝歌来这里! 只是安景心猜中了开头,却怎么都没猜到结局! 同时,她也觉得,如果唐朝歌真的对宋家有恶意,他只要有这个心,又何必多一个在场不在场呢? 他分明有着改写一切的能力。 宋夜弦握着口袋里的安眠药,幸好,幸好,她没有选择向他隐瞒,否则…… 想到这里,宋夜弦不由的想到一个自己从未想过的问题。 第一百二十六章 浮灯飘影层层疏,叶叶深深诉别离(3)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或许,大概包括宋夜弦自己都会认为唐朝歌都是阻止宋夜尧的那个人。 而事实上,唐朝歌今晚上带她出现,却显然是在意成促成此事。 回去的路上,唐朝歌显得十分开心,但宋夜弦一直靠在车子座位上沉思着。 车子开到家门口的时候,唐朝歌忽然侧着靠了过来,“都想了一路了,还有什么没想通的吗?” 宋夜弦转过来,“你还真是,”瞥见唐朝歌那颇为得意的笑容,宋夜弦有些懊恼,“说,你当年是不是也是这样把我算计到手的?” 到这里,宋夜弦总算相信唐朝歌对宋家是没有恶意的,即便之前做的声势十足,可是这一次,又不动声色的将一个极佳的机会摆到了宋夜尧的面前媲。 而且这次众人皆知宋夜尧是安景心引荐进来的,唐朝歌只不过是带她和岑寂见了一面,其他的事情,都和他“无关”。 而今天过后,想必唐朝歌也会继续“不经意”的为宋氏的重建添砖加瓦,而以他的行事作风,不仅不会招的外面人的把柄,反而会成全一场“母慈子孝”的场面。 而这场局吃了哑亏的人,毫无疑问的便是安景心。 局是她设下的,局面却一直都把握在唐朝歌的手里。 唐朝歌将她的表情一一收落到了眼底,“你当初那么热情,哪里还需要我去费这个心思?” 一说当初的时候,宋夜弦就有些懊恼,当时一口气没忍住,一个不小心在食堂门口大吼了出声,从此,她就彻彻底底的跟着唐朝歌背后了。 可过了这么久,宋夜弦却觉得,她对唐朝歌的感情里,从来都没有辜负的那一丝成分。 年少的时候,自然不能去细细分析自己的感情,可现在,她想通了。 大抵,她是一个很安定的人,因为知道唐朝歌是真真正正优秀,是一个值得她高高仰望的人,所以当他愿意在那个圣诞节的夜晚陪她的时候,她忽然读懂了感情里的感恩。 于是,她说,这一辈子,她就只会爱一个人。 别人对她好,她就理所应当的对他好。 那种真心实意,不需要任何人去教导。 如果当初多一份信任与成熟,或许他们之间没有这么多的曲折,可是正是因为这么多的曲折,这份感情现在却显得这么难得可贵。 “朝歌,你今天这样做,明天以远那里你怎么交代?”宋夜弦忽然想起来安景心那天的话,一想起来路以远那晚上阴森的笑意,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件事表面上看来吃亏的是安景心,可整件事看来,却是唐朝歌摆了路以远和安景心一道。 唐朝歌眼底也绽放出一抹笑容出来,他浅浅的笑着,也将她的手握到了自己的手心里,“我从来都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或者说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和路以远合作。 如果不是有宋夜弦和秦暄涉及在其中,这一场闹剧,早已收场。 唐朝歌侧过脸看着正颇为担忧的宋夜弦,有时候,他很反感宋夜弦将其他的事情挂在心上,他希望宋夜弦能够就这样幸福快乐就好,可是有时候,他又期待她能给自己带来的惊喜,而这其中的滋味,竟然也和十五只掉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而平生,宋夜弦是第一个给与他这样滋味的人。 像是因为好奇而探出头的宝宝,他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多一点,再靠她近一点。 每每看到她左右为难的样子,他总忍不住想要揶揄,看着她气鼓鼓朝他撒气的时候,似乎觉得全世界只剩下她的模样是鲜活的。 有时候,爱着一个人,是如此的美好。 “那天晚上,安景心说的那个东西,朝歌,你拿到了,是吗?”宋夜弦被他搂在怀里,倚靠在她的肩头,两人坐在车里,听着外面的风声呼呼而过。 “还没有。”唐朝歌低低的笑了一声,“不过很快了。” ********************************************** 漆黑的屋里,路以远一个人握着酒瓶坐在那里,半扇窗户依旧开着,冷风呼呼的从窗户外面吹了进来,也吹散了他有些凌乱的思绪。 一个电话陡然打破了沉寂,路以远一言不发的接了起来,却又很快的挂了。 唐朝歌,终究还是那么做了? 明明知道是一场局,可是却还是用心的走了进去。 路以远想到这里,又将手里的酒往嘴里倒了一些,酒精的气味将他刺激的清醒了些,他摇了摇头,将空了的酒瓶丢到了一旁,忽而仰天大笑了一声,像一团软泥一般躺到了沙发上。 屋外响起叮叮咚咚的脚步声,凌乱之中,又带着一丝的探寻,像是梦里起伏不定的船,路以远微微眯开眼,瞄到那一抹熟悉的深蓝色的裙角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让您这么晚来探访,还真是出乎我意外。” 他早过了梦幻的年纪,不会以为安景心会出现在这里会是在做梦,也大概,是因为他的梦里从不会有她吧! 安景心手里的钥匙差点落了下来,半晌见沙发上的路以远没有动作,还以为路以远在说梦话,忙继续换鞋子,待换好鞋子,她又走到了卧室,从柜子里翻出来毯子拿了出来。 路以远依旧斜靠在沙发上,身体也渐渐歪了下来,安景心看了一眼他有些迷乱的面庞,走到窗户旁边,将之前拉开的窗帘全都放了下来。 路以远不喜欢将窗户全部关起来,他这个习惯,她一直记得清楚。 安景心将窗帘拉好,又走了过来,将毯子盖到了路以远的身上,手指沿着毯子轻轻覆合在他的身上,确定盖好了之后,正要直起身子的时候,刚刚还在醉着的路以远却忽然坐了起来,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 两人目光紧紧的对峙着,“你想怎么样?” 安景心的声音里有几分颤抖,老胡还在楼下,她来路以远这里,除了老胡之外再没人知道,但是如果她停留的时间太长,即便是老胡也会怀疑她逗留在此的意义。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的。”路以远轻笑,将身上的毯子全都捡了起来,一把扔到了一旁,“安景心,你想摆脱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安景心却并没有将路以远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喝多了,“没有想摆脱你。” 他们之间,已经说不清是要谁放过谁了。 她一心想要的,他给不起,他一心要给的,却是她不想要的一切。 她这样随便一说,路以远反而来了气,“你这个笨女人,怎么会想到去利用他的女人呢?还去他的地盘去找人,安景心,你的智商真是没得救了!” 安景心没有回答,路以远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她任由着他将自己从他面前拽来拽去,“唐朝歌会找你报仇的,以前的仇要报,现在的仇也要报!” “你喝多了。”安景心将他握住自己衣服的手要拽离,可是路以远却将她拉的更紧了。 “安景心,我也会向你报仇的!” 他还在嘟囔,可是安景心却淡淡的出了声,“报仇吧,你本来就应该恨我的,没有必要做这些!” 就算,他现在再拥有了全天下又如何,过去的时光,过去的选择应该怎么去挽回来? 安景心也不知道路以远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将她的衣领全攥在手里,人也被顺着他的力道被提了起来。 路以远比她高一个个头,被他这样提着,她够不到地,衣领被他攥在手里,围着脖子的长短渐渐变动,安景心一时没办法呼吸起来,忙用手去掐路以远的手,试图想从这样绝境里解脱出来。 路以远的眼睛红红的,“把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再给我复述一遍?” 他一字一句,像是无形的鞭子在抽打着她的心房。 安景心实在是被憋得极了,她两只手都掐到了路以远的手上,可是路以远却像是从未察觉一样。 “路以远,你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放弃你不要吗?”呼吸被扼制,安景心一句话还没说完,脸上已经憋出一抹嫣红。 路以远握住她衣领的手忽然松了开来,“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出去,还有,我们之间的协议全都作罢!” “我知道你手里的有什么,一直都知道。”安景心被他推开了一些距离,便自己扶着桌子站稳,“现在我就在面前了,你随便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我来是要告诉你,你这无聊的游戏,我受够了!” 你与我的连绵江山,终不是我要的断壁残垣。 第一百二十七章 浮灯飘影层层疏,叶叶深深诉别离(4)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路以远转过身来,有些醉意的眸子,变得清澈明亮起来,只是这样清澈的眸光里,又隐隐的夹杂着一抹恨意。 安景心屏住呼吸,目光与他对视。 “路以远,我都知道了,你的所有事情。丫” 因此直到他冒的险,所以才想为他一搏,可到最后她还是赢不过唐朝歌,那个谁都小看了他心思的男人。 安景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些不忍的别开了目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们之间,就当,就当我那年走了之后,你再也没见过我!” 安景心说完,正要离开之时,却听到身后路以远的轻声笑了出来,“是吗?” 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带动心底最深的一叹,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安景心,你可别忘了你都做过什么!” “谢谢提醒,我一直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安景心说着,人已经朝门外走去了。 待得大门自身后关上,安景心定了定神,将眼角的那抹湿润抹了过去,转身踏入无尽的黑夜媲。 路以远过的远比她挣扎,这些,她都懂。 ******************************************************* 宋夜弦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有手机的铃声在响,迷迷蒙蒙的正要去按掉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却忽然没了,她茫然的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唐朝歌,他正在蹙着眉头接着电话。 从一开始,到最后,他一言不发,目光依旧紧紧的锁在虚无缥缈的前方。 宋夜弦正想出声时,却听到唐朝歌忽然出声,“稍微晚点,我去处理,让凌风定下机票。” 说着,就将手机挂了。 听到唐朝歌的声音落下,宋夜弦忙闭上眼佯睡,落向唐朝歌的手也顺势落到他身上的被子上,手掌又顺着那缕温暖渐渐的贴着被子游走到被子里面,落在了唐朝歌的身上。 唐朝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将被子盖到了她身上,“我要出去几天,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宋夜弦的双眼依旧闭着,手脚也保持着静止的动作,仿佛像是灵魂脱离着身体一般,心底明明是清醒的,可是身体却像陷入了沉睡了一般。 “就几天,很快我就回来了。”唐朝歌极为耐心的解释着,“等这件事处理完,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被子底下,宋夜弦将他的手又握紧了几分,将头往他的身边又蹭过去一些距离,唐朝歌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夜弦,把头发养长吧。” 宋夜弦一愣,眼睛也跟着睁开了来,“我不喜欢长头发了。” 唐朝歌看了她的模样,轻轻的笑了出声来,“女为悦己者容,你总得为我做点什么的!” 这一次,唐朝歌的突然离开,显然要比上次更让宋夜弦觉得难受,隔不到一两个小时,她就要给唐朝歌发一次短信,虽然唐朝歌经常回复的并不及时,但是却还是让宋夜弦感到安慰。 唐朝歌离开的第三天,路以远终于踏上了家门。 看到他的到来,宋夜弦倒是吃了一惊,但还是让人搬了酒到花园里,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唐朝歌要她暂时将怀孕的时候保密,虽然眼下喝酒不合适,宋夜弦也还是和路以远碰了杯,两人面对面喝了好大一杯酒。 “这场景,还真是熟悉啊!”路以远将酒杯放到了一旁,宋夜弦笑了笑,又给他倒了一满杯。 宋夜弦将自己的酒杯举了起来,“多年如一日,以远,我敬你一杯。” 路以远也同她碰了碰酒杯,直到两人杯底都见了空,路以远这才笑着道,“夜弦,和朝歌领了结婚证了吗?” 路以远忽然问到这个问题,让宋夜弦愣了一会儿,随即她有笑的自然了,“不碍事,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 唐朝歌倒是要带她去领结婚证,只是经历过这些,她反而没有当初的那份迫不及待了。 她和唐朝歌已经没有多大的问题了,可是秦暄,宋夜弦近来觉得秦暄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屡屡不在状态。 甚至,有时候会觉得秦暄有一点在躲她的意味。 而唐朝歌本来忙,在宋夜弦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大事,因此两人也就一直这样耽搁着。 “真这样觉得?”路以远的手停留在红酒杯上,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可越是这样平静的气氛,宋夜弦心底就越有些畏惧。 想了想,她还是笑了,“难不成,你还以为唐朝歌现在还能跟谁跑了不成?” 宋夜弦前两天和任苒通电话的时候,任苒就向她提起了路以远,当初她和秦涤非闹得不可收拾的时候,不少的负面绯闻,都是路以远弄出来的! 而任苒也提出,宋夜尧之所以反对她和唐朝歌在一起,多多少少的也有这件事的原因在里面。 “夜弦,我记得你有说过,秦暄不是朝歌的儿子,你也和朝歌并没有法律认可的夫妻关系,”路以远说道这里,故意去看了一眼宋夜弦的神色,“继承权的概念,你总听过的吧?” 宋夜弦本就有些颤抖的手,慌里慌张的站了起来,手里的酒杯也跟着跌倒到了桌上,“以远,你这是什么意思,朝歌,他难道有危险?” 路以远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提醒你,这一次,他出去,是和安景心一起出去的。” 送路以远走出门,宋夜弦这才舒了一口气。 每一次面对路以远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欠缺勇气。许多事情,她可以当做没有看到一般,就这样过去了,而路以远每次总会十分不经意的将背后的真相一点点的捅出来给她看。 那时候,她爱唐朝歌,他要她心底有这个认知,而现在,她心底对唐朝歌的那点不确定,他依旧要她有这个认知。 撇开所有的事情,单纯就路以远这个人而言,宋夜弦觉得,他活的太真实可怕。 虽然觉得没太多的必要,但宋夜弦还是将路以远的这次造访告诉了唐朝歌。 出乎意料的是,唐朝歌这次短信回复的非常迅速,却只有一个字,“稳”。 合上手机,宋夜弦独自一个人走回到了那间画室门口,轻轻推开了画室的门,看着干净明朗的画室,宋夜弦一个人跻身走了进去。 看着画板上空白的画纸,宋夜弦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正要去抓住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看到是宋夜尧的号码,忙接了起来。“哥。” “夜弦,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马上给我回来!” 听着这声音,宋夜弦觉得有些烦躁,尽管唐朝歌明里暗里帮助宋氏已经是后不可或争的事实,可是这几天宋夜弦却还是感觉到宋夜尧不仅没对唐朝歌的印象没有半点改观,反而更是反感。 宋夜弦对此一直无法接受,却也是无可奈何。 “哥,你知道我不能回去。”刚刚送走路以远,她本来就觉得累,现在又要被宋夜尧扯到这件事里,她更是显得有些烦恼。 宋夜尧这次似乎动了狠心,听见宋夜弦的话便将手机给了任苒,“任苒,你来和她说!” 任苒接过来电话,语气中也透着一股商量的意味,“夜弦,听你哥的话,先回来吧,我们有事情和你商量。” “阿苒,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 她不是不能走出来这里,只是,她是真的想在这里等唐朝歌回来。 宋夜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几阵脚步声,接着便是任苒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夜弦,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怀孕?” 宋夜弦一时凝噎,一股无力感惯透脊梁,“阿苒……” “夜弦,你真的又有了他的孩子?” “阿苒,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快两个月了。”宋夜弦过了很久才回答,“我不可能打掉这个孩子,她是一条生命啊,我已经失去过一次做母亲的资格,阿苒,你知道我当年,要不是秦暄,我怎么还能撑到今天。” “所以,你决定嫁给朝歌了吗?”任苒沉默了一会儿,“你哥他只是担心你,夜弦,或许在你眼底,你和朝歌是真心相爱,可是落在别人的眼底,却是你哥将自己的妹妹送给了朝歌,以此来保得宋氏的安妥。如果一开始,我会是你的嫂子,如果一开始我知道朝歌的真实身份,夜弦,我不会赞成你们在一起。夜尧有些事情不太清楚,我想,为了孩子的舅舅,你至少回来向他解释一下。” ps:昨晚上太困了,所以木写完,晚上还和人一起出去happy了,饭吃到一半又狂奔回来了,orz~~~我去写明天的稿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认识的那个你,心在云海最深处(1)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宋夜弦终于是没有了要提笔的念头。 为什么她要爱一个人,要和一个人在一起,总是要受到这么多人的质疑? 总是需要向那么多的解释? 宋夜弦走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这才走了出来,“对不起,您现在不适合出门。” 还未走出大门,就有人拦住了她的出路媲。 “我只是回家一趟,会很快回来,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让人跟着我一起回去。” 宋夜弦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和他说过了,如果你们不相信,现在打电话给他问一下也可以的。丫” 宋夜弦并没有真的和唐朝歌说她要回宋家,他已经在那么努力了,如果唐朝歌和宋夜尧之间有一个心结,那么她应该是最应该去打开这个死结的人。 她不要再看到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却是唐朝歌一个人在努力拼搏。 大概是最近两人因为孩子的问题,不再闹别扭了,宋夜弦的这番话,竟然真的混了过去,但是仍然有专人给她开车送她回去宋家。 宋夜弦对此也并没有多想,看到车子开了过来,也就跟着上了车。 车子一路开回到了宋家,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宋夜弦拿着包正要走下车的时候,却看到不远处秦涤非的车子也跟着停了下来,她一愣,却还是下了车。 秦涤非也很快的发现了她,也跟着下车走了过来。 “夜弦。”秦涤非走了过来。 宋夜弦点了点头,两人目光交遇,却又别开了,“秦涤非,那天谢谢你。” “不客气,”秦涤非笑了笑,目光在她的身上一扫而过,又收了回来,可是宋夜弦却听到他一声短短的叹气。 “你怎么会突然回来的?” 宋夜弦苦笑,“回家看看,你怎么会来?” “你哥说有急事和我商量,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反正,我顺便过来看看。”秦涤非说完,还轻轻的笑了,“你身体不好,我们先进去说吧。” 宋夜弦听出来他话里隐晦的含义,心底一阵窒息,忍住了眼底的酸涩,“好的,秦涤非,我们进去说吧。” 外面的冷风依旧呼呼的吹着,宋夜弦穿的大衣被风翻动了开来,秦涤非忽然拦到她面前,笑着低下头来,伸手将她衣服上没有扣上的扣子,扣了上去。 “谢谢。” 秦涤非的手滑过她的衣角,一抹无法遮掩的惆怅,落入了宋夜弦的眼底。 “你们都来了。” 铁门徐徐开启,任苒忽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 宋夜弦忽然生出一种恍然的感觉,就像那五年是被封锁的时光,而时光之锁开启,所有的人,都在不断的变化着,以肉眼无法企及的速度变化着。 她从未想过任苒会和宋夜尧在一起,也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她和秦涤非也可以这样温柔和润的说着话,像是久别的挚友。 “天冷,我们还是进去说吧。”秦涤非拍了拍她的肩膀,先走了进去。 宋夜弦跟在他的身后,路过任苒的时候,她朝她吐了吐舌头。 “你哥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我也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打算,总之你等会儿小心点,知道吗?”任苒拉过她,两人又在门口站了会儿。 却不知是真的要和她说话,还是想要帮她避开和秦涤非独处时的尴尬。 宋夜弦点点头,“我知道,我自己的哥哥嘛!” “他就是犟,等过了这个劲头就好了。”任苒不知道宋夜弦是否是真的听了进去,却还是依旧叮嘱了一句。 “嗯,谢谢你,阿苒,一路走过来,还是要谢谢你。” 任苒轻轻笑了起来,“只是希望你最后能幸福,夜弦,我看好朝歌这个人,但是能不能找到幸福,在于你。” 毕竟要陪她一辈子的人,还是由她自己来选择的。 他们都是如此的倔强,博上一场大局,却都倔强的不肯认输。 “嗯,我知道,我会很好的,我们都会很好的。” 任苒吸了一口气,想要拿手去摸她的肚子,“对了,孩子有没有很闹你?” “比第一个孩子要好,一点都不闹,除了偶尔会想吐,其他的都很好。”宋夜弦说到这里,目光显然柔和了许多,“阿苒,我想要个女孩子,就叫早早,早早,糖枣儿,怎么样?” 任苒有些忍俊不禁,但看着宋夜弦一脸认真的模样,又不好打击她,“我希望这个名字是你取的。” 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唐朝歌会取这样的名字! 杀了她吧! “哈,我现在说话,他不会不同意的。嘿嘿!”宋夜弦得意一笑,“糖枣儿,多好听!” 任苒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看了一眼秦涤非消失的方向,“好了,差不多了,我也不好做的太明显,我们进去吧。” 她留宋夜弦说话是假,只要看到秦涤非依旧还毫无顾忌的对宋夜弦表示关心,不管是谁,站在那里,都会替秦涤非难过。 就像前几天的那场晚宴,或许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唐朝歌身上,但是她却是看到了宋夜弦那变幻的唇形,还有突然钻到人群最前面的秦涤非。 感情本来就是一场债,谁该先还给谁一场解脱。 书房里,宋夜尧和秦涤非对坐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秦涤非将手指上半支烟掐灭,端正了坐姿。 唐朝歌这两天忽然收手,虽然秦氏的危机已然解除,但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的浩劫,如果没有个三五年,是无法缓过来的。 而宋氏现在无疑被唐朝歌捧在手心里,相信过不了多久,宋氏肯定会超过秦氏,而秦涤非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宋夜尧会提出突然要和他合并公司。 这样做,显然是在拖累他自己。 “与其说是我想和你合并,不如说是我想放手将这一切交给你。”宋夜尧的声音里也掺杂着一丝疲惫,他从未想过要接手家里的生意,可是这件事却落在他的肩上,这些年过去,不仅仅家里的公司没有做好,甚至连宋夜弦也落到这样的地步。 他不能一点都不替妹妹考虑。 “夜尧,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秦涤非说道这里,又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看了一眼窗外,又兀自转过身来,“你何必在乎外面的说法,只要那个人真对她好,你又何必介意那么多?” 虽然那是一场极为低调的宴会,但是在场的众人哪个不是看到唐朝歌将宋夜弦捧到了手心里,如果只是因为外面的传言,而否定了宋夜弦和唐朝歌之间的感情,是否有些太过? “没有,我想让她自己选择,只是希望,当她难过的时候,你能帮她一点。”宋夜尧也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这五年来,我最放心的人,是你。” 同作为男人,有着在商场上的过招,他知道秦涤非是什么样的人,因为是了解的人,所以放心将妹妹交到秦涤非的手上,所以他反对宋夜弦和秦涤非离婚。 可是这些,宋夜弦无法理解透。 这五年,宋夜弦对秦涤非一点点的了解都没有。 婚姻,感情,都是空。 “任苒,也要谢谢你五年来的照顾。”宋夜弦说完这些,又走回到桌子面前来,将一份资料递到了秦涤非的面前,“这是股权书。”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秦涤非将宋夜尧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你看起来一点不像为了感情抛弃事业的人。” “一夕荣华,一昔街头,这几天我看开了许多,如果这是一场适者生存的竞争,我想我是最应该走出这个局的人。”宋夜尧拍了拍他的肩膀,“路以远这个人,他的心机远非一般人可比,你以后遇到他要小心。” “没有,想必夜弦和他能够幸福很多。”宋夜尧说到这里,又点了一支烟,“这样就好。” 秦涤非见状,将手里的文件握到了手心,“爱情这种东西,经历过一次,辛酸苦辣尝过一遍,就再也不想经历了。” 宋夜尧笑了笑,“我懂你。” 秦涤非走出宋夜尧书房的时候,正好看到任苒揽着宋夜弦两人正在楼梯上朝这边走过来。 秦涤非停了下来,将文件夹夹道胳膊下面,靠在了墙边。 看到秦涤非在那里等他们,宋夜弦和任苒相视一眼,知道这次逃不过了,也只好朝这里走了过来。 “谈完了吗?看你的样子,似乎是一件好事?”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认识的那个你,心在云海最深处(2)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涤非往前走了两步,“进去和你哥好好说,有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我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宋夜弦应了一声,秦涤非这次说走,竟然是真的匆匆和任苒道了别,就转身下了楼。 “我下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你和你哥好好谈。”任苒说着,就也跟着秦涤非后面下了楼。 这两天宋夜尧的态度有些奇怪,将宋夜弦叫回来,她还能理解,可是将秦涤非叫过来,她反而有些不明白了丫。 她不是要关心秦涤非,而是想要知道宋夜尧的想法。 宋夜弦一颗心都扑在要面对即将要面对的宋夜尧的身上,自然也没顾得上任苒的想法,见她下了楼,便也跟着去敲宋夜尧书房的门。 “进来吧。” 书房里,传来宋夜尧的声音媲。 宋夜弦推开门走了进去,书房里,窗户大开着,有一丝冷,夜弦走进来忍不住瑟缩了下身子,轻轻喊了一声,“哥,我回来了。” 听见书房的门的声音被合了上来,宋夜尧像是忽然清醒了过来似的,先是转过身来,回头看了一眼宋夜弦,将手里的烟掐灭,又将窗户给关了上来。 “我听说,他出差去了。” 宋夜尧的话里并没有点明是谁,但是宋夜弦已经知道了答案,看着宋夜尧的眼睛,轻轻的点头,“嗯。” “我没有恶意,”宋夜尧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朝这边走了过来,“先坐会儿吧。” 宋夜弦听了宋夜尧的这句话,忽然觉得嘴角有一丝苦,也许是受了那次事情的影响,从宋夜尧拿秦暄逼着她去和秦涤非在一起之后,他们之间交流起来,总隔着一层墙。 “哥,对不起,我长这么大还让你操心。” 宋夜尧总算笑了,拉过她坐了下来,“做哥哥的,就是要照顾妹妹的,我是这样的,以后秦暄也是要这样的。” 宋夜弦一颗心嗖然安定,“哥,你的意思是?” “夜弦,在我答应你和他在一起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他现在对你好,我们都看在眼底,但是过去的有些事情,哥还是要和你说清楚,因为,我不想你糊里糊涂嫁给他。你看起来很随和,其实骨子里很倔强,我不想你被这倔强冲昏了头脑!” 宋夜弦听完了话,想要从沙发上做起来,“哥,过去的事情,我和他都有错,但是我们现在都知道自己错了,不管哥你到底同意与否,我们都会在一起。” 宋夜尧见她激动起来了,忙拉过宋夜弦坐好。 “妹,你别激动,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不会阻拦你的选择,但是我只是希望你能慎重一次,婚姻不是儿戏,夜弦,你婚姻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这一次不可以再错了,懂了吗?” 宋夜弦这才拍拍惊魂未定的心,“哥,对不起。” 宋夜尧对她的道歉不以为然,“夜弦,你不想知道他一开始是怎么会突然回国的吗?” 走下楼的时候,宋夜弦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却看到任苒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出神,甚至连她靠近都未察觉。 “阿苒,你在想什么?” 任苒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臭丫头,你想吓死我嘛!” “哪里敢,你现在可是我嫂子,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您现在的辈分可是杠杠的,我哪里敢吓您呢!只是可怜了我们家秦小暄了!” 那天她只是和秦暄提了提任苒的事情,秦暄的脸顿时苦到了极致,一想到秦暄,宋夜弦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啧啧,你这是嘲讽呢,还是嘲讽呢?”任苒的情绪缓和了下来,又拉着宋夜弦坐了下来,“怎么样,和你哥谈的怎么样?” 宋夜弦会心一条,“嘿嘿,我等会儿就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我看是你想急着回去过二人世界吧!”任苒佯装轻轻推了她一把,宋夜弦身子也顺着她的力道轻轻往旁边一退,两人笑的格外的开心。 一种久违的默契浮上心头,两人笑的格外的开心。 宋夜弦看了一眼时间,“其实我是偷偷跑回来的,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如果时间太长,他发现了又会给我上一大堆的道理课!我发现他现在唠叨都快赶上我了!一会儿注意这个,一会儿注意那个的,嗯哼!” 任苒“扑哧”一笑,“你给我滚出去,典型的有了男人忘了闺蜜,你给我快滚回去。” “哈哈,好吧。”宋夜弦显然心情不错,听了任苒的话,真的起来往外面走了,任苒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又唠嗑了几句,任苒这才将她送上了回去的车子。 车子刚刚发动的时候,任苒却觉得心头涌起一阵不安,“怎么了,舍不得我走?” 宋夜弦坐在车上,笑的格外的甜蜜。 “得得得,你给我走远点,对了,有空把秦暄带来看看我,别老送学校,你俩没空照顾他,完全可以把他托付给我们的!” 任苒说道最后那句话,格外的真诚。 宋夜弦看了一眼天色,“要儿子自己生,看着这天色,差不多你可以去我哥房间了,哈哈!” 任苒听了这句话,硬是要上车将宋夜弦拉下来,宋夜弦一面死死的拽紧了车门,另一面让司机赶紧开车。 看着车子一路开远,任苒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丫头,最近嘴上越来越不积德了! 宋夜弦车子安稳在道路上跑远,没过多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宋夜弦不由的摸了摸鼻子。 哎,这男人的警觉还真是可怕啊! “朝歌,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刚刚和我哥聊了一会儿,见到秦涤非和任苒了,其他的事情,我都没做。” 凭着过往的经验,宋夜弦觉得老实认错,比较容易占住主要优势。 从宋夜尧告诉她所有的事情之后,其实有满心的话要说,可是宋夜弦却找不出心里的那团麻线的起点。 可唐朝歌却显然没理会她要说的这些,“夜弦,你现在在哪里?大概的位置?”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颤抖。 “在回家的路上的啊,”宋夜弦有些不解,忙抬头看了一眼车前的道路,“等等,这里是哪里?” 这分明已经是朝郊区开的路了啊! 车子猛然一停,前面驾驶座上传来一阵似曾相似的笑声,“宋小姐,你认人的本事还是不怎么的好!” 宋夜弦听着这声音,大脑瞬间空白了一下,眨眼间,却看到前排坐的驾驶座上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宋夜弦当机立断,迅速的推开车门,也顾不得许多,拔腿就跑了起来。 可是她今天出门穿的多,又要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只觉得脚下的土地越来越绵软,双脚像怎么都触碰不到地一般。 顾城很快就从后面追了上来,一只手毫不费力的就抓住了宋夜弦,手里还拿着宋夜弦的手机,“唐先生是吗?” 他对着手机,笑的有些谄媚而讽刺。 “你放开我!顾城,你不是应该在监狱的吗?” 上次这个男人的执拗和疯狂就让她印象颇为深刻,但是因为事情牵扯到柳静,所以她还是希望秦涤非和唐朝歌能够尽量宽宏,她希望,如果可以,柳静能有一个爱她的人照顾她。 “你想怎么样!” 顾城将手机按了免提,唐朝歌的声音传了过来,可语气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你打掉阿静肚子里的孩子,我也要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以牙还牙,我不怕坐牢!” “你敢!”手机那头,唐朝歌似乎将什么东西一把砸碎,这声音,听得让宋夜弦也害怕了起来。 这是从她认识他开始,第一次听见唐朝歌这么愤怒! “我怎么不敢,哈哈,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手里,我只要随便一推,或者一踩,你说这样的纯天然堕胎方式,是不是比在医院来的痛苦的多?” 顾城的声音笑的极为狰狞,宋夜弦咬牙,猛吸了一口气,“朝歌,我没事,他不敢那么做的,你先别担心!” “夜弦!”唐朝歌听到宋夜弦的声音,像是陡然溺水的人抓到一把稻草一般。 “哼,”顾城收起笑意,“唐朝歌,就这样,我八个小时候,会打电话给你的!” 他要一点一点的折磨唐朝歌,一点一点的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痛苦,“这次如果让我知道你报警,我就算死,也要将你的女人拉到天堂!” 第一百三十章 我认识的那个你,心在云海最深处(3)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唐朝歌挂电话的手一直在颤抖,凌风在一旁看了,也有几分害怕。 从来,没见过唐朝歌会这幅模样,那通电话,将唐朝歌一瞬间从无所不能拉到瞬间无能。 看着他这幅模样,凌风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Boss,这次我们要不要报警?” 顾城是从看守所逃跑的,就算他们不报警,警察迟早会找上门来,报不报警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现在是下午四点,把车钥匙给我,你留在这里,继续和安景心交接手续,顺便把这件事告诉她,她会知道怎么做的!丫” 唐朝歌吸了一口气,“另外,如果警察找上来,注意你的措辞。” 凌风握着车钥匙的手猛的收回,“老板,您这是,要一个人去吗?媲” “凌风,如果你还当我是你老板,就按照我说的做,否则,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唐朝歌一挥手,猛的夺过他手里的车钥匙! “那我们一起去!”凌风拦到了他的面前。 唐朝歌抿唇,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从抽屉里捞出来一份牛皮纸密封的文件袋,“如果这次,我出事了,所有的一切都转移到秦暄的名下!” “Kevin,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凌风被他的模样气的大吼了出来! “凌风,等你遇上一个想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女人,就会明白我!”唐朝歌将文件放到了他的手里,“就在这里替我守着!” 唐朝歌说着,就大跨步朝外面走去。 他这次出差,其实是安景心约他出来交接手续,其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所以,他才告诉宋夜弦,等他回去,一切皆会尘埃落定。 至于顾城,唐朝歌不得不感到浑身一阵紧张,路以远已经越来越疯狂了! 他和宋夜弦并没有领结婚证,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是一对了,秦暄和他没有父子亲缘关系,如果他出事,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就是安景心。 就算那时候安景心有再多的罪责,只要路以远不提供那份最有力的证据,她就可以永远逃脱法律的惩罚! 可这些不是唐朝歌最害怕的,他担心的是宋夜弦,钱财这东西,没有了可以再重新开始,可是如果宋夜弦和那个孩子再出事,唐朝歌觉得,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原谅自己! 人可以犯第一次错误,不能犯第二次错误! 车子在高速上飞快的疾驰着,唐朝歌不时的拿眼睛去看时间,晚上八点的时候,他正在下高速,看到一串陌生的号码,他刚刚拿起手机的时候,电话却又忽然挂了! 接连反复几次,唐朝歌却每一次小心翼翼的应对着。 这样的游戏一直玩到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唐朝歌终于看到电话是从宋夜弦的手机里拨出的。 “是不是很有趣?”顾城的声音充满着某种疯狂。 “不管你有什么条件,先让我知道她还安好。”唐朝歌的心砰砰的跳着,“我已经回到A城了,有什么事情,我们见面谈。” 顾城一声轻哼,“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带警察来?” “我的老婆孩子都在你手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唐朝歌的声音压得低沉,只是那声音里还是潜藏着他的愤怒和不安。 “很难说,像您这样高智商的人物,未必有这样高的情商。唐朝歌,你以为我会信你一个大总裁会把一个二手的女人看得比谁都重!”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评价,你只要记住,宋夜弦身上少了一根汗毛,我都会向你讨要回来,再顺便帮我最后一次转告你幕后的老板,我能让你们生,自然也能让你们死!” 顾城听着唐朝歌的声音,笑的格外开心,“唐朝歌,我可不理解你圣人一般的情爱,我只要你死,我只要你被折磨!就这样,过一会儿我想通了,会打电话联系你的!” 顾城说着,再一次挂了电话。 这是一件空置下来的废楼,宋夜弦被他绑在满是光滑瓷砖的大圆柱子上,嘴上也贴了胶带,别说想要逃,宋夜弦连站都找不到支点,两条腿不断的颤抖着,听着顾城的话,更是害怕! 是她一时大意了,唐朝歌要她稳,意思就是不要听信路以远的任何话,要她就在那里等他回来处理一切,可是她却被宋夜尧一通电话给叫了回去,从而…… “大肚子的女人,我劝你最好认命靠在那里,不然,就算我不动手,你的孩子也会掉的,啧啧,对我不要太好!”顾城看了她满是汗的额头,不由的一笑,又从塑料袋里捞出一张电话卡来,继续往手机里装电话卡! 他要一点点的折磨唐朝歌! 后背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感觉到呼吸忽然顺畅了不少,宋夜弦睁开眼,却是看到顾城不知什么时候将她嘴上的胶布撕开了,正在给她喝水。 宋夜弦嗓子干的冒烟,吸管一触到唇,来不及分热水凉水,便开始喝了起来。 顾城在旁边轻轻一笑,“你们这些有钱人,其实和我们这些没钱的人,有什么区别?” 宋夜弦并没有在意他的话,这里四面都是墙,她也不清楚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有水,她就要努力的喝下去,活下去。 唐朝歌,一定会来救她的! 一瓶热牛奶喝完,顾城却并没有再去拿胶带封她的嘴了,宋夜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到宋夜弦将热牛奶喝完,顾城又将手里的空牛奶瓶子往旁边一扔,地上玻璃碎成了一片,宋夜弦被惊得一叫,顾城却是一笑,轻哼了一声,“为什么当初就没有一个人肯救她呢?” 宋夜弦的睡意全被吓了去,听见顾城的话,却很快梳理出情绪,“你说的是柳静?” “如果不是你当初还有点良心,我早就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送下地狱了!”顾城说着,目光极为凌厉的扫向了宋夜弦! 宋夜弦兀自冷静了一会儿,“你知道女人要的是什么吗?“ “荣华富贵,无尚荣光,柳静就是被你们这些表面的光鲜给蒙骗了,你们看看她现在的模样,你们把她坑成了什么样子?”顾城说着,就从手机里拉出来一段视频来,摆到了宋夜弦的面前。 那画面里,的确是柳静没有错,她浑身明明披着的是街边淘来的各种见不上台面的衣服,自己却在衣服上画着各种名牌的标志,不时的还挥舞着衣服…… 宋夜弦观察着这神态,心底不由的一凉,“柳静,她?” “她疯了,你们这下满意了吗?”顾城将手机又收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手机屏幕,放到口袋里收好,“为了追逐你们所谓的荣华富贵,她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模样!” “那是她自己愿意的,从来没人强迫她要这些,一份付出,一份收获,所有不靠自己努力获得的财富地位,最终都是会化成泡影!”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宋夜弦忙抬头,这才看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背影正站在那朦胧的光影之中。 原来,他真的来了。 “你这是在说她无法抵挡钱财的诱惑吗?”顾城也很快发现了唐朝歌,从左手边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冰冷的手枪,抵上了宋夜弦的下巴! “你,你疯了吗?”冰冷从下巴迅速传遍周身,宋夜弦的下巴被他抬高,压根看不到唐朝歌,她越是努力踮脚,可顾城却将她的下巴托的更高。 “夜弦!”唐朝歌往前的步伐一阵停顿,他转而看向顾城,“你让我来,我已经过来了,钱我也打到柳静的账户了,你还想怎么样?” “顾城,你冷静点,你要是真的爱柳静,你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偏偏用这样极端的方式给她报仇,报仇有用吗?趁现在还没有报警,你赶紧走还来得及,柳静需要一个人照顾她,你这个时候,应该和她在一起,她需要你!” 宋夜弦知道顾城的思想已经完全偏激了,如果不赶快将他拨回正常的想法,单纯的陷入到报仇的循环里,她和唐朝歌可能今天都走不出来这里! 一阵清脆的声响,枪已经上了保险,再度对上了宋夜弦的下巴。 “想不到你还会这么多的大道理,我可不是来听你说教的!”顾城说着,又封上了宋夜弦的嘴上的胶带,宋夜弦心底急成了一片,嘴上却是说不出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认识的那个你,心在云海最深处(4)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那就换我来说,”唐朝歌依旧站在原地,目光盯着宋夜弦,却是依旧镇定从容,“你和柳静其实一早就认识了,你们也谈了一段时间的恋爱,可是你太懒,成天毫无斗志,总会吹嘘,渐渐,柳静烦你了,正好这时候遇上了秦涤非。于是你的仇恨全都转移到秦涤非身上了,觉得是柳静爱秦涤非的钱,我说的这些,对不对?” “事实本来就是如此,都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弄的鬼,要不是你们,她怎么会一时失足,被你们欺骗?” “你错了,秦涤非虽然会留女人过夜,但是从来不会让女人怀他的孩子,”唐朝歌说到这里,目光忽然转到了顾城的身上,“可是柳静却大肆的宣扬那是秦涤非的孩子,就算我不帮她流产,要她流产的人,可以在大街上排队。丫” “柳静没有错,秦涤非也没错,错就错在你自以为是,你觉得你很优秀,却从来不去努力优秀,总是用你嘴上的所谓‘要不是……我就……’来糊弄柳静,一次可以当做新鲜,二次可以当做笑话,三次就被当做是骗子!你哪里比得上秦涤非,你凭什么要柳静爱你?” 唐朝歌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可是顾城却是半点也不为所动。 “那你爱她吗?”顾城拿枪顶了顶宋夜弦的下巴! 唐朝歌的目光陡然凝聚了起来,“是,我爱。” 顾城依旧嗤笑,时间就这么静静的流淌过了几分钟,“你往前走十步。” 唐朝歌听了他的话,依言往前走了十步媲。 “看到你旁边的放着牛奶了吗?” 唐朝歌低头,脚边正好放着一个玻璃瓶,里面是牛奶。 “里面有三氧化二砷,以你的才识,应该知道是什么。你可以选择喝,或者是不喝。”顾城说完,又轻轻的笑了两声,满带笑意的看向唐朝歌。 唐朝歌低头笑了一声,弯下腰来取了牛奶瓶,握在了手里。“你是想要我死,还是要证明爱情,嗯?” 他将最后一段话扬声而起,语气里满是讥讽的味道。 宋夜弦不停的晃动着下巴,身子也在墙上使劲蹭起来,心底急成了一片,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眼泪顺着眼角不断的滑落下来。 她恍惚记得,她忘了说一句话,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是你死,我还要证明,你这样的人,和我们这样的人,都是一样的!”顾城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狰狞出来。 唐朝歌将牛奶瓶握在手里,温暖的牛奶瓶,比他手心里的温度略高,他将封口虚掩的盖子打开,“是要这样吗?” 说着,就将牛奶瓶往嘴里倒了下去,大概是喝的有一些急,甚至有几滴滴落到他黑色的衬衫上,乳白色的液体又很快被衬衫给吸干净,渐渐的没有了踪迹。 唐朝歌一口一口的喝着牛奶,一如既往的认真,宋夜弦嘴里呜呜的叫着,热泪忍不住往下滚落下来,因为痛苦,身子也蜷缩了起来,她一点点的看着唐朝歌。 他真的是什么姿势都很好看,连赴死都能这样从容淡定,明亮的玻璃瓶,渐渐的在他的手里凸显了出来,宋夜弦只觉得一瞬间眼泪干涸了起来。 “现在,我可以带她走了吗?”唐朝歌将喝干了牛奶瓶子往下倒置,瓶底的一滴牛奶顺着瓶壁往下滑落下来,滴落到了地面上。 顾城却像疯了一样,一双眼顿时变得通红起来,几步走上前来,将枪对上了唐朝歌的额头。 “你怎么可以?” 唐朝歌摊开双手,“怎么可以做到的,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 他的表情坦然,像是说一件漫不经心的事情一般。 见顾城只是粗粗的喘着气,唐朝歌轻轻笑了,“我从来没将你划为不是我这一类人,是你一开始就自卑的将你当成了和我不一样的人。而事实上,我们都是一样的,只是幸运的是家庭条件会比你优越,基础比你好,仅此而已,但这并不排除我没有后天努力过。顾城,先让别人看得起你,先自己看的起你自己。” “哼,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这里说大话!”顾城将手里的枪又移到唐朝歌的太阳穴上。 “是我说的太假,还是你不肯相信这些?我和你一样,有深爱的女人,我也和你一样可以为了她去死,我听到你要害死我孩子,我也连夜开车,什么都不顾的赶回来了,看看,我和你是一样的。其实,我并不比你高尚,我也为了我的女人耍了不少心思,算计了不少人,其实我和你一样只是一个男人!” 唐朝歌越说,宋夜弦眼里的眼泪越多,她将脑袋拼命的朝后面的柱子上撞去,可是怎么都还是清醒的,眼泪和悲伤怎么都停止不下来! 这一番说辞总算是让顾城冷静下来不少,趁着这一瞬间,唐朝歌迅速的劈手想要夺过他手里的枪,将他推倒到了墙上,枪摔了出去,顾城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两人开始在屋里打斗起来。 两人很快达成了一团,接连出来好几阵声响,可是宋夜弦被绑的地方却是看不清是谁在受伤,一双手在背后使劲的挣扎着,可是顾城绑的绳子却是太紧,怎么都挣脱不开来! 手渐渐的失去了直觉,忽然她听到一阵枪响,宋夜弦只觉得浑身一松,脚也失去了力量,身体无力的挂在柱子上,眼泪想决了堤一般,自眼角满溢开来。 身后又传来一阵声响,然后彻底安静了。 宋夜弦静静的倒数了一百二十下,一下比一下慢节奏,可是一直到数完,也没听到有任何的声响了。 眼泪终于彻底的崩塌,宋夜弦觉得全身的力气像是急速被抽走,连呼吸都感知不到的生命。 宋夜尧说,他已经查出来,当初唐朝歌回国成为律师,就是为了能够结识政法界的人,摸清底细,为了将来拿到安景心的犯罪证据时,能够一举让安景心得到法律的制裁。 原本是在哪一个城市都可以办到的事情,唐朝歌却特意选择了A城。 还有…… 宋夜弦想着宋夜尧的话,昨日觉得想是温暖和煦的春风拂过心头的那些话,今天却一字一字化为了灌了铅的石头,压在了她的心间。 他终于证明了他非她不可,可是,现在却没有了要在一起的机会…… 宋夜弦看着渐渐要到了底的蜡烛,眼底渐渐的浮现出光与影斑驳而成的各种色彩,也好,就这样结束,到了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夜弦的耳边传来一阵声响,在那丝烛光即将要寂灭的前一秒,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夜弦。” 她才感知到他的存在,正要回头看他的时候,蜡烛却在这时熄灭了,“没事,我在,我带你出去。” 唐朝歌冰凉的手在她的身上摸索着,开始替她解绳子,因为没有灯,即使他已经在十分耐心的解绳子了,可是却依旧费了很大的气力。 等到绳子完全松开的时候,宋夜弦顾不得还没有解开的胶带,摸着黑,一把抓住了唐朝歌的手。 唐朝歌的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手一路顺着她的轮廓,帮她揭开了唇上的胶带。 “我带你去医院,你快跟我去医院!”宋夜弦说着,一把拉过唐朝歌的手,两人就要朝外面的走,可是还没走几步,宋夜弦就发现身后的力道越来越重,甚至唐朝歌连她的手也有些握不住了。 “夜弦,我有点累,我可以先歇会儿吗?”他的语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慢慢的都是恳求。 “不要,不可以休息,朝歌,我不喜欢黑夜,你再陪我走一段路,好不好?”他的手愈见冰凉,宋夜弦再也顾不得许多,将他的胳膊搭到自己的肩膀上,“我们就这样往前走,我们一起往前走,好不好?” “好。” 空气中血的气味愈加的明显,宋夜弦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慢,“朝歌,我们这次生一个女儿好不好,我们有了儿子,再要一个女儿,这样我们就是一个很大的家了,会很幸福的,对不对?” “对……” “我们的女儿,就叫唐早早,谐音就是糖枣儿,一听起来就是甜甜蜜蜜的名字,早早会一辈子都过的最幸福,最快乐,因为她有世上最好的爸爸,对不对,你会一直教她念书给我听的,对不对?” “……” 宋夜弦仰头望着好不容易得见的阳光,“唐朝歌,我有没有告诉你,其实分开的五年里,我有多少次将街上将人错认是你,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喜欢摸自己的鼻子,是因为那些年你总会在生气原谅我的时候,会摸一摸我的鼻子,如果这世界上没有了唐朝歌,那么为他而生的宋夜弦,又该怎么办?” (好吧,实在不适合在这里打广告,but,这是这星期的一万,囧,外加小小的ps下星期四完结,目测星期四会一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多想,你一眼看尽我的一路繁花(1)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这是一栋废弃的大楼,即便有枪响声,附近依旧安静如昔,宋夜弦的手在唐朝歌的身上摸索着,终于将他开来的车打开了,将他扶了进去。 跟着自己也走了进去,熟练的发动了车子,将油门踩到最底,宋夜弦眼泪怎么都止不住,连闯了多少红灯也记不住了,只是一味的想向前面开,想要快点找到医院丫。 宋夜弦没开出多少距离,唐朝歌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像是积攒了很久的气力,“夜弦,我到底还是回来的太迟了。让你遇到这么多不好的事情,让你经历这么多痛苦,到最后我甚至应该该给你的都给不了,这一辈子,欠你最多的人是我,到最后,连你该给的名分都没有。我已经立了遗嘱,秦暄长大之后会接管我现在的一切,夜弦,你要将我们的孩子,所有的孩子,都要抚养成才,好不好?” 唐朝歌说到最后,忽然摊开了手掌,那上面放着一枚戒指,塞到了她的手里,“我放你自由!” 宋夜弦觉得手上的力道一轻,随即有什么滑过掌心,落到了彻底,落在耳朵里,是一阵极为轻微的声响。 宋夜弦轻轻的,慢慢的转过头来,唐朝歌已经闭上了眼睛,曾经如墨一般的风华眉眼现在只余下淡淡的苍白,曾经唇线分明的唇上只余下一道淡淡的血迹,可那唇角上,分明有一抹淡淡的笑容…… 宋夜弦渐渐的收回自己的手,一时竟然觉得哭不出来,车子仍然在加速,她忽然轻轻的笑了,“朝歌,你要等我,要等我……” ************************************************* 任苒被通知来医院的时候,还是有些茫然的,当她和宋夜尧一道赶来的时候,医院外面已经被人封锁起来,最后还是林唯将两人接了进去。 “现在怎么样?”一走进医院,任苒就忍不住出声问道媲。 林唯看了一眼宋夜尧凝结成冰一样的面庞,眉头蹙成了一片,“现在可以确定下来,唐朝歌的伤势比较严重,心脏边上中了一枪,宋小姐身上的伤是自己开车撞到了头部……” 宋夜尧险些有些站不稳,“那他们现在怎么样?” “要熬过明天早上,才算渡过危险期,凌风已经封锁了消息,院方已经说了,要早做准备。” 林唯的声音说到这里,也哽咽了起来。 “夜弦肚子里的孩子呢?” “孩子没事,她受伤的是头,可如果宋小姐醒不过来,那个孩子也……” 听到这里,宋夜弦忽然加快了步伐,大步朝前走去。 宋夜尧先去的是宋夜弦的病房,病房外,秦涤非一个人正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人,一个一个仪器架在宋夜弦的身上,远远的看过去,只有一道小小的剪影,甚至连模样都看不太清。 宋夜尧走到了秦涤非的身边,“夜弦,她会没事的。” “她头上的伤不是主要问题,只是她不愿意醒来而已。”秦涤非的目光依旧落在宋夜弦的身上,而那种寂寞惆怅,却是每个人都能看懂。 话说到这里,秦涤非忽然又笑了笑,“夜尧,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唐朝歌生命危在旦夕的消息,凌风硬是一个人将所有的事情真相都瞒了下来,当他一个守到病房到后半夜的时候,却看到秦涤非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想进去和他说一些话。” “秦总的好意,我替Boss心领了,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请见谅。”他不会允许唐朝歌再有半点危险,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唐朝歌的情敌。 “你应该知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宋夜弦能够活下去,可如果唐朝歌活不下去,宋夜弦也不会独活的。她开车自己撞出车祸,不就是为了和他一起死吗?你是想让唐朝歌醒来的时候面对的是已经不会呼吸的宋夜弦,还是让他们俩就一直这样下去?” 凌风的眼神有一瞬间迟疑,“如果是你,你也放下一切去救她吗?” “会。” 凌风没有去质疑秦涤非这句话的真假,听了他的话,他忙朝秦涤非伸手,“请随我这边来换衣服。” 秦涤非走进来这间和宋夜弦病房布置完全一样的病房时,一样就看到唐朝歌的左手上,原先套在中指上的戒指,现在却套在了无名指上。 无以明说的爱。 秦涤非笑了笑,走到了唐朝歌的身边。 “唐朝歌,我知道你肯定听得见我说话,私心里,我希望你就这样去了,这样再也没有人和我抢宋夜弦了,可是我却又不希望你就这么死了,你死了,宋夜弦也会死,她能自杀一回,肯定能自杀第二回。” “所以,我求你活下去,这样她才能活下去,你们带秦暄离开也好,把他给我带也好,唐朝歌,我只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这样就够了!我秦涤非,再无所求!” 秦涤非说完这些,又看了一眼唐朝歌,“不管是感情,还是商场,你都赢了,如果你死在这里,还真是没办法让我秦涤非服气!” 说着,他又叹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凌风的肩膀,这才如释重负的朝外面走去。 凌风看了一眼唐朝歌,又看了一眼黯然离去的秦涤非,不由的默叹一声,“Boss,你再不醒过来,谁放我假,谁让我去GD妹纸啊!你知道的,我和秦小暄是有宿仇的,见面就是仇,您就这样把我交给秦小暄了,我肯定我以后会是暗无天日的生活的!Boss,做人不能太缺德,做鬼不能太没节操,为了我以后能够幸福美满,您还是醒过来吧!” →_→凌二风,你能一会儿不这么二吗? 早上五点的时候,凌风终于等到了一直想要等的人。 “二位是来幸灾乐祸,还是乐祸幸灾呢?”凌风一看到路以远和安景心,顿时没好气起来,警方还在调查,但是初步判定唐朝歌是正当防备开枪的,当事人一死二昏迷,但是这并不影响事情的调查。 “凌风,如果kevin醒过来,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安景心上前来,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了凌风的面前。 凌风冷笑了一声,别开了眼,“夫人的信太贵重了,依我看Boss高攀不上,您有事还是吩咐一声就可以了,Boss目前不太适合看到您,我真怕会折了他的寿!” 说到这里,凌风忽然笑得更大声了,“您看您还没嫁进来之前,我们夫人过世了,您嫁进来,我们老爷过世了,现在少爷也是这样的德行了,哦,对了,您这样的人,我还是尊重您点好,我是小人,我好怕!” “凌风,说话注意分寸!”路以远正要上前,却被安景心拉了回来。 凌风又得意了,“来啊,怕你们俩不成,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劳资荡漾起来男人女人一起PK!打不死你们俩,我不姓凌!” 擦,就怕你们不打架! “凌风,我没有别的意思,”安景心从口袋里又摸出来一个U盘,“这里面是剩下来的交接资料,这封信是我私人写给Kevin的。他是坚强的人,肯定能挺过来,我怕,等他恢复后,已经见不到了!” 凌风踌躇了一下,却还是对安景心的话将信将疑。 “警车已经在外面了,我只是想将这些东西给他,顺便祝福她和宋小姐!” 凌风还是不太信,自己走过走廊,朝窗户外面探了一眼,待看到外面确实有警车的时候,这才吃了一惊,饶是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走过来接过了安景心手里的信封。 有些事情,饶是恨,但是还是要等唐朝歌来做决定。 看着窗外的警车一道开远,凌风心底还是闪过一丝小小的感伤,但又看了一眼唐朝歌病房的方向,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吗? 唐朝歌醒来的时候,是第三天的时候,看到凌风的时候,他会心一笑。 凌风托着下巴,“好吧,有什么想说的吗?” “凌风,谢谢你。”唐朝歌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但每一次劫后余生看到的都是你,会不会有点腻味?” 凌风听了他的话,笑的肩膀都颤抖了起来,“喂,唐朝歌先生,我弱弱的劝你,别高兴的太早,你女人,嗯哼,就是你那位宋小姐,现在还没醒过来,”凌风说着,又用手指比划出来一小段距离,“可能需要您那么一点点的力量。” “夜弦?”唐朝歌有些不解。 “就是她,她还没醒过来,你知道的,殉情这样的事情,估计也就她这样笨的女人做的出来。不过,不过显然她在这方面也是一个奇才,她竟然把车子开到医院门口,然后把人家医院的120急救车给撞了,你说,这是殉情呢,还是添乱呢?嗯哼,您说了算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多想,你一眼看尽我的一路繁花(2)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唐朝歌被凌风推着走到宋夜弦病房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秦涤非坐在宋夜弦的病床前,凌风见状,忙要往里面推,唐朝歌却示意他不要进去。 “夜弦,刚刚听说他醒过来了,你不用担心了,估计过一会儿他就要来看你了,我们是真的到了要道别的时候了。安景心自首了,他母仇得报,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带你和秦暄去美国了,夜弦,我们是不是这辈子都见不了面了呢?” 秦涤非说道这里,又笑了,“其实这样也好,看不到,至少你不知道我忘不掉,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祝福你,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让秦暄回来看看我!丫” 秦涤非说到这里,将她的手轻轻托了起来,轻轻吻了吻的手背,正要放回去的时候,却忽然察觉到门口的目光,抬头时,正好和唐朝歌目光相遇。 凌风见情形不对,忙将唐朝歌往里面推。 “恭喜你,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秦涤非走了过来,伸出手来,和唐朝歌握了握。 “前段时间带来的不便,还请谅解,稍后凌风会帮我以个人的名义清还这段时间带给秦氏的损失。”唐朝歌依旧靠在轮椅上,与上次相见,他眼底已经散去了那股迫人的气势。 “知道你是一心为她着想,这对我而言,远比得到什么都值得珍惜。”秦涤非说着,“秦暄,我想和他再一起吃一顿饭,你再派人来接他,可以吗?” 唐朝歌点了点头媲。 “我公司还有事,先回去了。”秦涤非说完,就真的走了出去。 直到秦涤非真的走了出去,凌风还有些古怪,“老板,您不去送送他吗?” “我走路不方便。”唐朝歌的目光渐渐的落到了宋夜弦的身上…… “我可以推着您送他啊,您看,秦涤非要什么没什么,就这样一个人走,怪凄凉的,您说小正太要被我们带走了,他会不会一个人很……” “凌风,你是不是又欠虐了?”唐朝歌的声音里有些咬牙切齿!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凌风看了一眼宋夜弦,“啊,要么,我去把小正太接来看看,就这样啊,我先走了,您自便。” 凌风说着,立即一溜烟跑远了,出门时,还不忘帮唐朝歌带上了门。 唐朝歌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凌风,这才自己转动着轮椅,蹭到了宋夜弦的床边,握住了宋夜弦的手。 “他很爱你,夜弦,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连凌风都看不过去了?” “可是你有这么多坏毛病,他还是很爱你?” “我听见他说他求我醒过来,因为他说我醒过来,你才会醒过来,现在我就在这里了,夜弦,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呢?” “夜弦,我才知道,那瓶牛奶里没有毒,可是我还是害你流泪了,对不起!” “夜弦,他们都说你是去殉情,但我知道你不是,你只是想替我拦住那辆救护车,只是你当时不知道怎么做了,对不对?” “你看,全世界只有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只是没有我了,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突然的就慌了,只是就那么拦上去。其实你的想法很简单,但是偏偏只有我能看懂!” “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保护你安全,我不是真的想要让你担心,夜弦,你看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是不是该起来给我倒杯水呢?” 唐朝歌握住了她的左手,“你不是最想看我向你求婚一次吗?你不说想要最盛大的婚礼的吗?可是如果你不起来,该怎么看到的呢?” …… 任苒和宋夜尧在门外听着,任苒擦了擦红了的眼眶,“夜弦这个傻姑娘,到底什么时候才睁开眼里?” “既然他醒了,我也该放心了,你不是一直说像环游世界么,现在我有时间了。”宋夜尧说着,忽然握住了任苒的手。 “可是你公司呢?”惊喜来的太突然,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宋夜尧轻轻的笑了,一把抓住了任苒的手,就要把他朝外面拉着走。 任苒只得一笑,“喂喂喂,你妹妹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呢?” “有妹夫在。” **************************************************************** 宋夜弦觉得自己想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她过的很痛苦,像是每天都在煎熬,还梦见她有了孩子,甚至那个孩子…… “爸爸,你看妈妈的手好像在动了。”秦暄看到宋夜弦的手指在动,有些忍不住跳了起来。 “嗯,我来看看。”唐朝歌的声音传来,却显得格外的沉稳。 宋夜弦微微将眼睛眯开了一道缝,妈妈咪呀,这孩子刚刚喊的是她吗? 她宋夜弦肿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娃娃的? 秦暄靠的离病床很近,因此,宋夜弦的那一点小动作也全都落入到他眼底,因此当唐朝歌靠近的时候,他便拉着唐朝歌衣袖,“爸爸,你看,妈妈是真的醒了!妈妈真的醒了,妈妈醒了!我看到她眼皮动了,真的!” 宋夜弦顿时那个无语,这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要不要观察力这么强大的! “夜弦,我也看到你睁开眼了!”唐朝歌的声音里,不乏一丝欢畅,其实这几天他就发现了宋夜弦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只是她都睡了三个月了,谁也不敢太保证这一次是真的要醒过来了! 被戳穿,宋夜弦只好也睁开了眼,颇为明媚的笑了,“朝歌,你好,小正太,你好!” 唐朝歌隐隐的察觉了什么不对,但是秦暄已经兴奋过度了,已经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宋夜弦的床上,两只手环到了宋夜弦的脖子上,“妈妈,秦小暄好想你!” 宋夜弦一张嘴顿时睁开了成O型,“朝歌,这个孩子,是谁的啊,呜呜,他叫我妈妈,好可怕,他为嘛不叫我姐姐!呜呜,果然上学的时候胡乱叫人阿姨长大是会遭报应的!可是这报应也太狠了一点吧!嘤嘤!阿姨也比妈妈好啊,介个也太打击银了吧!” 凌风刚刚进来就觉得肌肉跳的格外的快,听完了宋夜弦的那番话,他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宋夜弦,你多大了啊!” 要不要这样卖萌的啊! “二十二岁芳龄不议价,谢谢合作!” 唐朝歌和凌风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愣了一下。 “去叫医生!” “去叫医生!” 最后还是凌风灰溜溜的跑走了,唐朝歌认命的在病床边削苹果,一大一小,都不好照顾。 “不行,我要叫妈妈!” “叫姐姐,不然就不给你叫!” “叫妈妈!” “叫姐姐!” 唐朝歌趁着苹果削好的时候,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夜弦你能考虑下我的感受吗,你让秦暄叫你姐姐,他叫我爸爸,你自己算一算辈分吧!” “爸爸,你最好了!”秦暄说着,就把吃到只剩一口的苹果递了过来,唐朝歌认命的把最后一口给啃完了! 宋夜弦:“……” 唐朝歌摸了摸秦暄的脑袋,他几乎可以肯定宋夜弦的记忆停留在二十二岁的时候了,可是这五年的事情,他到底要不要和她说,又该怎么说? 唐朝歌才转过身,宋夜弦就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我肚子为嘛会这么大啊!朝歌,我怎么会住院,我肚子这么大,我是不是快死了!” 宋夜弦最大的特长就是反射弧,唐朝歌对此已经非常习惯了,“等会儿医生会过来,带你去检查下,秦暄,来我这里,离你妈妈远一点,别被她带坏了!” 医生检查出来的结果十分干脆,宋夜弦因为刺激过大,接着头部反复受过强烈的撞击,这五年来的痛苦及负面情绪过于沉重,才导致了她会将这段记忆暂时封闭起来。 “能忘记也是一种福气。”临走前,医生还不忘叮嘱了一遍。 医生刚刚要走出病房的大门,宋夜弦却是一把下了床,将医生的胳膊抓住,“呜呜,医生,你还没说我为嘛肚子还这么大,我才二十二,我不想当猪八戒,求您了!神马激素都行,求帮我把肚子变回去!” 唐朝歌在一旁默默的摇头叹气,咬着牙,愤愤的指着那张病床,“宋夜弦,松开你那只手,你给我滚回去你那张床躺好!” 宋夜弦一听到那句话,立即松开了医生的手,立马乖乖的爬回了床上去,那速度,真让人叹为观止! 凌风默默望天,难怪唐朝歌那么喜欢宋夜弦,请问这么软这么萌的妹纸谁不喜欢啊,卧槽!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多想,你一眼看尽我的一路繁花(3)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已经到了机场,秦暄却坚持要出来吃饺子,宋夜弦挺着肚子,不想动,唐朝歌只好先带着秦暄进了一家饺子店。 刚刚进去店门,唐朝歌就看到了秦涤非正坐在那里。 原本带着笑意的唐朝歌,顿时僵住了丫。 秦涤非替秦暄点了份饺子,吩咐秦暄在里面吃,这才和唐朝歌两人一道走了出来。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秦暄的意思?” 尽管秦暄还小,但是唐朝歌知道有时候秦暄很会替自己拿主意,所以面对这件事,他不得不慎重一点。 秦涤非笑了笑,“看来一点都瞒不过你。” “夜弦只是暂时想不起来秦暄,凌风已经先回美国联系医生了,她会想起一切来的。”唐朝歌对于秦暄,有着一份执着。 有秦暄的原因,也有宋夜弦的媲。 不管是出于哪一种,他都希望秦暄能够在他的身边长大。 即便以后秦暄知道真相会离开,他也希望能够让秦暄在他身边。 秦涤非摇了摇头,“还是不要让她想起来吧!她这样挺好,就这样忘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于我是一种解脱,只是秦暄……她这么忘了也没有错,秦暄不是你的孩子,她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你不要再逼她了。” 初知道宋夜弦已经忘了这五年的时候,秦涤非是比任何人都抗拒接受的。在宋夜弦的记忆里他就存在了这五年,还被她彻底的一笔抹去,离开已然是残忍,再彻底忘记―― “她总会想起来的!” “你想让秦暄跟你们在一起,无非是怕她哪天想起来的时候,会后悔今天对秦暄这样冷淡,”秦涤非转过面来,“你不是不疼秦暄,只是你疼秦暄的前提是你爱她,所以我建议你把秦暄放在我身边。” 唐朝歌的动作稍微停了停,却没有接话。 “秦暄的个性就像宋夜弦,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在心底有自己的一番思量。现在宋夜弦不肯接受他,对他而言已经是伤害了,他让我来和你谈,已经做了决定了。” 与其日复一日的等待宋夜弦某天会想起他,还不如远远的就当她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了。 唐朝歌深深的叹了口气,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饺子店里认真吃饺子的秦暄,“我想先和秦暄谈谈。” “可以,我就在这里等你。” 唐朝歌轻轻应了一声,自己走进去了饺子店。 秦暄正在认真的对付着饺子,先将小碟子上倒上醋,又用心的将饺子从盘子拨到小碟子里,饺子在醋里翻了个身之后,他又将饺子拨回了盘子里,直到盘子里的所有饺子上都沾上了一层醋之后,他又开始用筷子拨弄盘子里的饺子了…… 唐朝歌站在不远处看了一眼后,便大踏步走了过来。 一直停在秦暄面前时,他也没有抬头。 唐朝歌坐到了他的对面,拿了一双筷子,取了秦暄盘子里的一个饺子,放到自己的口中,嚼了两下,吞了下去。 秦暄抬头看向他,目光里有一丝震惊,却又很快的躲了开去。 “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的?” 宋夜弦醒过来还没一个月,他和秦暄几乎每天都在医院里,遇上秦涤非之前,他甚至一点都未察觉到秦暄的想法,不知是他最近太忙,还是秦暄藏的太好。 可如果是后者,唐朝歌更不想让秦暄离开自己的身边。 “我不想看到你们为我吵架,我不去美国,其实没多大的关系,舅舅苒姨,还有我爸都会照顾我的。” 秦暄将头埋的很低。 唐朝歌这才想起来,半个月前,他的确和宋夜弦因为秦暄的事情吵了起来,因为他发现他特意买给秦暄一个小礼物,一个转身的功夫,却被宋夜弦拆开了,她还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虽然事后他又把东西给装了回去,但是宋夜弦却非掐准了这件事和他闹,两人谁都说谁有理,最后两人竟然在医院里吵了起来。 如果说以前宋夜弦是将秦暄放在心尖尖上的,现在的宋夜弦却时时是对秦暄产生着怀疑,甚至连凌风都想他吐槽过,说宋夜弦总要打听秦暄的真实身份! 总之,唐朝歌对秦暄越尽责,宋夜弦就会故意吵闹。 想到这些,他放下筷子,轻轻的摸了摸秦暄的头,“秦暄,对不起!” 唐朝歌从未觉得对谁有过这样深的愧疚,像是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抛弃不顾一般,对宋夜弦,他是后悔回来的迟,对秦涤非,他是抱歉给秦涤非带来不便,但是对秦暄,却是真真正正的愧疚! 难以容下的愧疚! “爸爸,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秦暄知道,唐朝歌这么说,多半是已经答应了他的选择。 多年后,秦暄也渐渐的明白,这其实算不上什么选择,只是一种逃避,逃避以后可能会遇到的种种难堪。 他是秦暄,他会一直是秦暄。 “只要你说,只要我能办到。”唐朝歌信誓旦旦的道。 秦暄终于有了吃饺子的心情,夹了一个,慢慢的放在嘴里嚼,“爸爸,如果妈妈真的忘了我,请你也不要去提醒她记起来这些。” 他一边嚼着饺子,一边说着话,字词并不听的清楚,“我和我爸也会好好的过的,其实,地球不是少了谁就不会转的!” “秦暄!” 唐朝歌的眉目里,终于有了一丝焦虑的情绪。 他不喜欢秦暄这么早熟! 机场的播音员开始播报航班了,唐朝歌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外的秦涤非,终于站了起来,“你妈妈会很快想起你来,等她想起来了,我们会一起回来接你!“ 秦暄点了点头,继续往嘴里塞饺子。 唐朝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轻轻摸了摸秦暄的头,这才朝秦涤非的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样,想好了吗?”秦涤非看到他走过来,忙几步走了过来。 唐朝歌点头,“帮我照顾好秦暄,等夜弦想起来一切,我们会来接他,如果他愿意,如果你允许。” “希望还有那么一天!”秦涤非笑了笑,眼底多了一抹不知名的惆怅。 “其实,我有时候,很感激。感激那年她遇上的人是你,也感激,你这么多年这样爱她,一直到最后!” 一直一直以秦涤非该有的方式护着宋夜弦,直到最后。 秦涤非走前了半步,用拳头敲了敲唐朝歌的胸口,“好好对她,不要让我后悔让她嫁给你!秦暄,我也会帮你照顾好!” “谢谢,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唐朝歌正还想和秦涤非多聊几句,但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看到宋夜弦的电话,他不由的蹙了蹙眉。 “去吧。”感情原本就没公平这个概念,看着自己幸福的人幸福,才是最大的幸福,秦涤非默默的将这句话念在心底。 唐朝歌点了点头,将手机放到了手心,“回见。” 看到唐朝歌一个人走了回来,宋夜弦顿时笑了过来迎向他,抱着他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松开。 “秦暄我先托一个朋友照顾了,夜弦,等你想起来,我们再回来接他。” 宋夜弦撅了撅嘴,将心底的话又给吞了下去。 唐朝歌的身份他已然知晓,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如果有个私生子什么的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秦暄如果不是还好,可如果是的呢? 五年时间,她已经忘记了发生过什么了,但是她知道,她和唐朝歌之间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在一起了,其中的曲折,她不想知道了。 人只想守住现在的幸福,她也是如此。 所以她已经由开始的不适应,渐渐的转到现在的接受肚子里的孩子了,因为那是唐朝歌的,是他们俩的孩子。 领结婚证,包括去美国,都是开始他们新生活的一道新的旅程,她不想带着过去的影子,更带着过去的不愉快。 唐朝歌对秦暄越是好,她的心底就不安,就像人急于摆脱过去,但是秦暄的存在,却无时不在暗中提醒她和唐朝歌在一起还有一些不安定的因素。 她不愿意想起来,她只是想要两个人能幸福,仅此而已。 其实说起来,她是一个自私的人,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在感情方面,她实在不是一个达人,做不到度。 如果秦暄一定要怨,就怨她太狠心吧! 毕竟唐朝歌拿不出证明来她和秦暄是母子关系。 (ps:明天万更结局,呃,其实忽然发现把秦暄丢下来好残忍!嘤嘤。。。。然后卡H是不分正文番外和结局的,嘤嘤。。。爬去写H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多想,你一眼看尽我的一路繁花(4)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唐朝歌下班回来的时候,自有人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换过了鞋,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夫人呢?” “应该是在画室,夫人最近很少出门了。” 唐朝歌点了点头,也跟着朝画室的方向走去丫。 近来,宋夜弦似乎格外痴迷于画画,不少的时间都是在画室里渡过的,有时候甚至唐早早进去,都会被她毫不留情的给赶出来。 唐朝歌也由着她,不管怎样,只要她高兴就好。 走到画室的门外,那一扇木门依旧紧闭着,唐朝歌敲了许久的门,也没听见宋夜弦的声音,心下沉思了一会儿,他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画室的窗户大开着,风从窗户呼呼的迎面吹来,地上有不少的纸团,被紧紧的揉在一起,一个一个滚落在地上,纷繁杂乱。 画板前没有人,唐朝歌忙用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沙发上。 沙发边摆了不少空的酒瓶,地上放着的酒杯里还有半杯未喝完的红酒。宋夜弦身上还是穿着和早上一样的那件极为轻薄的白色睡裙,腰上一根腰带打了一个蝴蝶结,单腿支起,裙下的风光一览无余媲。 她一只手握住了一只酒杯,另外一只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黑色的长发一缕一缕的从沙发上滑落到地上…… “夜弦,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唐朝歌抬步朝她走了过去。 听见唐朝歌的声音,宋夜弦放下了腿,勉强用胳膊支起身子,见是唐朝歌,她也心下一松,顺势坐了起来,唐朝歌见状,也跟着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下班回来了?”宋夜弦笑着问道。 唐朝歌抢过她手里的酒杯,“就这么清闲?” 曾经相隔的五年,他看到她慵懒纨绔的一面,可是这七年,她却是彻底的懒了,每天把自己关在这里,除了这屋里,她很少走动。 唐朝歌甚至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结婚了,和她每天生活在一起的人,到底还是不是宋夜弦? 她的活泼热情,似乎彻底的被浇灭了! 这到底是哪里出的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也还好,”宋夜弦放下脚来,又捡起手边的另一只酒杯来,“知道你今天回来早,我们喝一杯?” 宋夜弦爱喝酒,他这几年偶尔也奉陪,渐渐的,她醉的越来越多,他却是渐渐的学不会醉了。 唐朝歌将酒仰头喝了下去,“夜弦,你心里有事情。” 宋夜弦没有给与他答案,只是又给他和自己的杯子里倒了酒,正要喝的时候,却被唐朝歌拦住了,“还要瞒我?” 或许是喝的太多了,宋夜弦听了唐朝歌的话,竟然咯咯的笑了出声来,手里的酒被唐朝歌拿走,她也顺势靠到了唐朝歌的怀里,“朝歌,早早几岁了?” 唐朝歌蓦然一愣,却还是回答了,“七岁了,夜弦,你在想什么?” 宋夜弦闭了闭眼,半天等不到她的回答,唐朝歌将手里的酒杯放到地上,正要扶起怀里的人时,却感觉到胳膊上忽然一湿,再低头看了一眼,却看到眼泪正顺着宋夜弦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夜弦,这是怎么了?”唐朝歌的语气里有一丝紧张。 宋夜弦在他的怀里嘤咛了一声,继而用手挠了挠头发,朝他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我刚刚就是忽然觉得家里怎么这么安静,早早上学了,家里就太安静了,其实,朝歌,我就是有点无聊!” 宋夜弦一个人在那里自圆其说。 唐朝歌将地上的酒杯又拿了起来,往两个酒杯里倒了酒,递了一个杯子给她,“是不是最近找不到手感?” 宋夜弦接了过来,浅浅的抿了一小口,平静了小会儿,转过来笑了笑,“没有啊,朝歌,我带你看个东西。” 宋夜弦说着,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拉过唐朝歌的手朝画板走去。 她赤着脚,步伐轻盈,唐朝歌被她拉着,两人一前一后朝那副盖了布的画板边走去。 看着她一副郑重的模样,唐朝歌嘴角腾升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已经很久没看到宋夜弦这种虔诚的模样了。 风浮动着那盖着的布,宋夜弦刚刚要伸手去揭开那层布的时候,唐朝歌却将手里的酒杯交给了她,“风太大了,我去把窗户先关起来。” “好的。”宋夜弦含着笑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唐朝歌颇为在意的看了一眼那画板,这才朝窗户边走去。 唐朝歌一路走到窗户边,夕阳的余辉轻轻的将他锁住,漆黑的衬衫上折射出光的剪影,地上印下一层暗灰色的倒影,他依旧在极为耐心的关着窗户。 立在他的身后的宋夜弦却忽然将两只酒杯放到一只手里去,在唐朝歌关好窗户的时候,一把伸手过去将画板上的布掀了开。 那是一幅很鲜艳的画,虽然只是用铅笔勾勒了轮廓,还未上色,但是依稀能看到那是一场繁花似锦的模样…… 唐朝歌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宋夜弦已经揭开了布,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勾了唇角,“就不能听我的话一次么?” 他的语气如此宠溺,像是在抱怨她不该自己偷偷先掀开了布,又像是在笑她心太急了。 可宋夜弦却像听不到他说话一般,目光在他的身上来回逡巡着,一双眸子渐渐的不安,怀疑,凝视,再然后是痛苦…… 唐朝歌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正要过来搀扶她的时候,宋夜弦却已经松开了手里的酒杯,酒倒在了地上,浓香馥郁的红酒的气味迅速的充斥在鼻尖,唐朝歌终于感在宋夜弦倒在地上之前,接住了她。 “朝歌,头,头好痛。”宋夜弦靠在他的胸口,目光却紧紧的锁在了那副未完成的画上,脑海里不断穿梭着一些影像,有些是唐朝歌,有些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似乎见过那个陌生的男人很多次,还有那场婚礼,最令她窒息的是,她好像和一个陌生人结过婚…… “夜弦,别再想了,别想了,快醒过来,都过去了!” 这几年,宋夜弦的头痛犯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一开始他还会找医生过来配合她将过去想起来,可是逐渐的他觉得宋夜弦在故意不配合治疗,于是索性停了治疗,对他来说,只要她是安好的,不管怎么样,都值得! “不,不对,”宋夜弦这次像是狠下心了一般,“朝歌,我头好痛,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朝歌!” 宋夜弦的情绪濒临到崩溃的边缘的时候,抓紧了唐朝歌的领带,勒住了他的呼吸。 “别想,我先带你去休息。”唐朝歌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夜弦,不要去想了,等会儿早早就要回家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我再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去吹吹风?” 过了好久,宋夜弦渐渐的伏在他的肩头睡着了,唐朝歌这才小心翼翼将她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凌风刚刚将唐早早接回来,就有人告诉他唐朝歌在画室等他。 推开画室的门,唐朝歌一个人站在画板面前,看到他来,笑的有些漫不经心,“我看你帮我带女儿带上瘾了!” “不能这么说,主要是秦暄那时候总和我唱反调。” 听到秦暄的名字,唐朝歌削铅笔的手一顿,“凌风,我要带夜弦回国一趟。” “不是吧,Boss,您如果带她回去,哎,不对,你图什么啊,好不容易把她给娶了,现在再送回去,这算啥?” 再来选择一次? “你只要照顾好早早就行了!”唐朝歌将削好的铅笔摆好,又走到了一旁洗了手,这才走了过来。 “所以,您是在和我商量吗?”凌风很郁闷,十分郁闷,比起秦暄来,唐早早有一点非常不好,就是很喜欢粘人,粘的你想要撞墙! 像糖一样粘人! 唐朝歌抿唇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看我像在和你商量的样子吗?” “……” 宋夜弦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等到唐朝歌来敲门喊她吃晚饭的时候,她还没怎么清醒过来。 唐朝歌坐到床边,轻轻将她额头上湿了的头发全都拨到了一旁,“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宋夜弦半是审视半是迷茫的目光看着唐朝歌,好半晌,她又开始打量起来卧室来。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吃饭吧,凌风也在。”唐朝歌像是从她眼底看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猛的翻身,从床上走了下来,朝房间门走去。 宋夜弦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卧室的房门关上的声音,忙探头看了过去,见唐朝歌手里正拿了一件浅绿色的裙子过来,“这是你等会儿要穿的衣服,我给你放浴室了,你记得穿。” 宋夜弦愣愣的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唐朝歌却已经转过身去了。 “朝歌。”宋夜弦急忙喊道。 唐朝歌回头,“还有事情?” “晚上吃完饭,我有话和你说。” 唐朝歌点点头,“不急,我们有时间,早早饿了,你去换身衣服。” 听到卧室的房门关了起来,宋夜弦总算抓回了一丝神智,那幅画,一切都是源于那幅画,她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当年她和唐朝歌分手之后,每天就坐在自己房间不出去,闲的没事,就去画画,而当时画的就是一幅满是繁花的画,那时候失恋伤心,就将那幅画命名为繁花尽头。 与他相爱是她的一场盛世繁花,而这场爱情落幕,却是一路走到了尽头。 毕业的时候,这幅画也不知道被搬到哪里去了,一直到前几天,她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些关于这幅画的记忆,所以她一直将自己关在画室,一边画画,一边想关于过去的事情。 早在到美国初的时候,她就梦到自己嫁给秦涤非的片段,那画面真实的令她颤抖,让她害怕,她怎么会允许自己嫁给除唐朝歌以外的人。 她不敢问唐朝歌,更不敢向谁打听这件事,不怕假的,可万一是真的? 那她和唐朝歌在一起算什么? 所以,这七年,她过的一点都不安心,一点都不安宁。 表面上和唐朝歌相处的幸福融洽,可是只有她心底知道,她有多么的不安,甚至害怕出门的时候遇到某人问,你不是谁谁谁的太太吗,怎么会和唐朝歌走在一起? 越是克制自己不要这么想,内心里就偏偏有个小人在拷打着你,一年又一年,她觉得自己离唐朝歌越来越远了,连唐早早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尴尬的存在。 卧室的门又被敲响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落在宋夜弦的视线里,唐早早看到宋夜弦,忙爬到了床上来,“妈咪,爸爸和凌风叔叔在说秘密,不让我听。” 宋夜弦想起一切,也将这几天对唐早早的漫不经心也一并想了起来,想到那时候秦暄在身边的几年,又对比起唐早早在她身边的几年,她实在愧对两个孩子。 将身边的被子掀开了一角,宋夜弦拍了拍身侧的位子,“早早,到妈妈怀里来说。” 难得看到宋夜弦这样,小姑娘顺手将自己的鞋子脱掉了,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宋夜弦的怀里,“妈妈,早早爱你。” 宋夜弦听得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早早,你喜欢哥哥嘛?” “哥哥是什么?能吃吗?” 宋夜弦拿头蹭了蹭她的头,“我的吃货小公主,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给妈妈装傻呢?” 唐早早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妈妈喜欢,早早就喜欢。” 宋夜弦又被她逗乐了,看着唐早早的模样,她想到了秦暄,一晃眼,七年过去了,现在他应该是一个少年了吧! “早早,你可以去帮妈妈把手机拿来吗?”宋夜弦想了想,“就在客厅的沙发上!” 唐早早好不容易被宋夜弦抱在怀里,有些不愿意动,宋夜弦见状,忙逗她,“妈妈晚上给你讲故事?” 唐早早摇头。 “请你吃好吃的?” 唐早早再摇头。 “好吧,你提条件吧。”宋夜弦拿不出什么诱惑性的条件来了。 “妈妈,你晚上陪早早睡,不要爸爸了!” (⊙o⊙)… 宋夜弦匆匆冲了一个澡之后,唐早早果然将她的手机从客厅里拿了过来,换好衣服,她拉着唐早早两人站到了阳台,看了一眼时间,宋夜弦还是按照记忆里的数字拨通了一串号码。 望了一眼已经是黄昏天色,宋夜弦摸了摸唐早早的脑袋,静静的等待着那头的声响,第一声,没有人接,第二声,依旧是寂静,第三声响起,宋夜弦听到电话那头,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喂?” 宋夜弦低头看了一眼唐早早,“秦涤非,是我。” 电话那头,秦涤非打哈欠的声音进行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宋夜弦听到哗哗的水声溅起,过了一会儿又听到秦涤非的声音响了起来,“夜弦?” “嗯,秦涤非,你最近好吗?” 隔了七年的声音突然出现,正如这还未清醒的时间,秦涤非连回答都有几分哽咽,“好,我还好,你呢?孩子好吗?” “都好,”宋夜弦对着夕阳,“秦涤非,秦暄还记得我吗?” 毕竟那时候离开秦暄的年纪才六岁,一提到秦暄,宋夜弦的声音里带着几丝紧张。 秦涤非稍稍停顿了一下,秦暄的事情,他不知道怎么和宋夜弦说,这几年虽然宋夜弦一直都没过问,但是每次他和唐朝歌提起的时候,两个男人都觉得有些无奈。 “秦暄长大了,夜弦。” 能说出来的,就只有这一句话了。 曾经宋夜弦给他最好的庇佑,可也是这唯一的庇佑最后将他抛弃,决定是秦暄做的,但绝对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只这一句话,让宋夜弦如坠冰窟。 “秦涤非,麻烦你帮我和他说一声对不起,我会尽快回国来。” 挂了电话,宋夜弦已经是满脸的眼泪,唐早早站在她旁边,“妈妈,不哭。” 宋夜弦握着手机蹲下身子,将唐早早的紧紧的揽到了怀里,“早早,妈妈也对不起你!我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 唐朝歌迟迟等不到宋夜弦出来,再度走到卧室门口时,却正好看到这一幕,宋夜弦哭的格外伤心,半点未察觉到他站在门口。 她终于是将一切想起来了…… 唐朝歌想要上前,却又想起这七年来的种种,脚下一个转弯,又朝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如果她要回去找秦涤非,他不会阻拦—— 这一顿晚饭,唐朝歌和宋夜弦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只有唐早早一个人呱噪的在那里说个不停,中文和英语不断的穿梭着,也亏得凌风听得津津有味。 唐朝歌偶尔回神,会帮她纠正几句,但是多数时候,也就有着她,中文表达不出来的就用英文替,英文表达不出来的就用中文。 宋夜弦偶尔会给唐早早夹菜,只不过不像之前那样夹到她碗里就了事了,比如虾,会帮唐早早剥了虾壳,再放到她碗里,她的动作如此娴熟。 唐早早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同,唐朝歌假装没看见,可苦了凌风,有话憋着不说,实在不是他的个性。 好不容易吃完这一顿晚饭,凌风正要向唐朝歌总结他的发现,却被唐朝歌打发了出去,临走出门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给唐朝歌发了短信。 唐朝歌坐在书房里,看着手机里的短信,“个人觉得宋夜弦恢复了记忆,Boss,你不要做傻事!” 做傻事,他能做什么傻事? 唐朝歌想了想,还是将凌风的短信给删了。 这几年没了安景心的暗里阻碍,工作方面他进行的如火如荼,路以远一个人离开了,他也没追问去了哪里,只是每年唐早早过生日的时候会收到一个礼物,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的生活的,唯独他和宋夜弦之间隔了什么。 到底怎么都是五年后的人,怎么可能会五年前完全一样? 当宋夜弦适应了自己是五年后的人,那一段接不上的记忆,注定会让她变得格外爱思量,而当她的记忆回来,面对的又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 唐朝歌转动着手里的钢笔,对着电脑,思绪全不在工作上,以至于房门口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也未察觉到。 见唐朝歌发现了她,宋夜弦也不在扭捏,抱着手里的酒瓶和空的酒杯走了过来,“早早已经睡了,刚刚非要闹着要你给她讲故事,我看你在忙,就没打扰你了。” 以往,哄女儿睡觉这样的事情,一直都是唐朝歌在做,今天是她第一次,难免有些不适应。 唐早早被唐朝歌惯的厉害,不像那时候秦暄总听她的话,偶尔还会为她着想,想到这些,宋夜弦心底又有些难过。 秦暄,秦暄,她一定要快点见到秦暄才行! 宋夜弦将酒杯全都放到桌子上,唐朝歌见她又要倒酒,忙拦住了她,“晚上少喝一点,宿醉明天又要头痛了!” “不会,朝歌,今天要庆贺下。”宋夜弦将他的神情收在眼底,见他没明白过来,忙趁机往酒杯里倒了酒,递给了他一杯。 唐朝歌握着酒杯,有一丝迟疑。 他期望宋夜弦能告诉他一个答案,却又怕她给的答案。 宋夜弦一杯酒见了底,她的目光有些迷离,靠在唐朝歌的书桌上,“朝歌,我都想起来了。” 她的语气那样认真与坦白,听在唐朝歌的耳边却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效果。 果然,那幅画才是最大的问题。 那年,他回国的时候,最先去的就是学校,看到那副名叫《繁花尽头》的画的时候,他的心头就瞬间闪过一丝迷茫。 那是宋夜弦的画,旁边还有一行很小的题字,花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刚刚送她回卧室休息的时候,他便亲自回去替她整理画室,那地上的纸团,他一个一个捡了起来,又打开了看。 一个人无法描绘出两幅一模一样的画出来,但是可以有两份同样的心情画出两份等同心意的作品出来! 唐朝歌看过那时间,是他们分手后没多久宋夜弦画的,而现在…… “我送你回国,如果你想带早早一起去,我会让凌风明天开始办手续。”唐朝歌仰头,酒杯里的酒也跟着一饮而尽。 宋夜弦回头,看着唐朝歌,见他神情越来越认真,她看着看着,竟然没忍住笑了出来。 最后,越笑竟然越大声。 “朝歌,你把我和早早送回去,是做什么?” “……” “喂,我三十五岁了,你把我送回国,不会是嫌弃我年纪大了,想要另娶了吧?Kevin先生?” “……” “喂,唐朝歌,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啊!” 唐朝歌终于是有些懊恼了,“宋夜弦,你想表达什么?” “就是想回国去接秦暄过来,让早早和哥哥在一起,就这样简单啊,不然你以为呢?” 宋夜弦看着唐朝歌越来越紧张的神情,只觉得这些年来累积在心头上的郁闷全都一扫而空,原来,唐朝歌也有害怕的时候! 唐朝歌朝她招了招手,宋夜弦放下手里的酒杯,顺势坐到了他的怀里,“夜弦,我很开心。” “对不起,我们又错过了七年,这一次是我的错,不该忘记你,忘记秦暄,忘记所有的一切。” 唐朝歌将手里的酒杯放到桌案之上,两只手将宋夜弦牢牢的压在胸口,“夜弦,两个人在一起,哪能一辈子相爱不腻,又哪能一辈子都能过的上我们想要过的生活。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你是怎样,我都觉得好!你想起来,你是宋夜弦,你想不起来,你也还是宋夜弦,我们依旧朝歌夜弦,晨钟暮鼓。” 生活本就是反复更新的日历,更新着凶吉,更新着数字,而唯一不更新的那份永恒,却是彼此相依。 宋夜弦渐渐的在他的怀里弯了嘴角,“朝歌,你怎么就不说那句话呢?” 一直从开始到最后,她一直都在等的那句话。 “朝歌,我很爱你。”宋夜弦从他的怀里抬起那张脸来,满是恳切的看向唐朝歌。 唐朝歌的手依旧摸着她的长发,一缕一缕,柔滑的手感从手指一直贯穿到他的心底,“然后呢?” 宋夜弦被他这一句话弄的很受伤,正要从他怀里起来的时候,唐朝歌却制住了她的腰,托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两人面对面坐着,宋夜弦被他按在他的胸口,压根无法动弹,只得顺着他的节奏。 七年来,他们本应该对彼此的身体格外熟悉了,可是今夜,却变得有些不同。 唐朝歌一点点的吻着她,像是在路边走着,忽然捡到一瓶千年琼浆一般,动作是最细致温柔的,一点点的与她厮磨。 “唔,我们回房间。” 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家里毕竟不止他们一家三口人,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了,宋夜弦可不要。 这不是那时候的小楼,她没那个胆子。 唐朝歌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迅速的将她抱了起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我若不爱你,不必在八年前顾忌你的感受,宁愿将你禁锢在小楼里不让你出现在任何事实面前;我若不爱你,不必在八年前初见了你,就失了那么多年练出来的沉稳;我若不爱你,怎么会在听你唱了那一首《风声》,而感到心痛;我若不爱你,怎么会在这七年里,一点一点小心的看顾你的情绪;而我若不爱你,怎么会在知道你想起一切后,仍然会让你选择来去? 而这一生,生生死死,早已经踏着过来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嗯哼,预计是一万字结局的,可是只有八千了,再补秦暄番外的第一章,这样凑起来今天还是更的一万一,呃,不知道这能不能弥补那个木写的H? 然后,谢谢云淡风轻a的月票,嘿嘿,我不会告诉你我上个月看到你的月票高兴的蹦跶了一个下午……嘿嘿) 第一百三十六章 繁华一如这云烟,一缕袅袅轻飘散(1)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暄站在海边,独自静静的望着这片海。 已经有十一年没来过这里了,当年在这里的那个小女孩,应该长成了大姑娘了吧…… 秦暄想到这里,忽然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他很少笑,苏泱说他笑的很好看,可是他依旧不喜欢笑。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将笑这件事当做痛一样忘掉了。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着,秦暄习惯性先推了推眼镜,这才去将手机拿了出来,看了一眼,还是接了起来,“爸――媲” “嗯,秦暄,你现在还在E市吗?”电话那头,秦涤非的声音透出一丝丝关心的意味来。 秦暄看了一眼沉浸的海面,有些事情,他还是瞒不过秦涤非。 “我陪苏泱,她一个人出差,我不放心。” 秦暄回答的十分干脆,他已经习惯将苏泱摆到秦涤非的面前了,大概是因为自己感情生活曾经在秦暄的面前一展无遗,秦涤非从来不干涉秦暄的生活。 “那就好,记得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秦涤非说了两句,又觉得没有必要,从宋夜弦离开过后,秦暄再没有让他操心过一次,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生活,秦暄一个人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谢谢爸,您打电话来,还有其他的事情吗?”秦暄整了整被风吹乱了的衬衫,转身朝沙滩方向走去,每年,他只允许自己那么一小会儿脆弱。 秦涤非叹了一声,声线也放缓了不少,“是这样的,枣子趁着你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一个人跑回国了,据说现在在飞往E市的飞机上,我想你现在还在E市,正好去接下她。” “我没空。”秦暄甚至连想都不想,就直截了当的拒绝掉了。 “秦暄,枣子是你的妹妹,你小时候不是总说要……” “爸,他们的事情,你可不可以别管了,以那个人的能力,会没有发现他的宝贝女儿偷偷在准备回国的事情?就这样,我挂了。” 唐早早突然回国,没有唐朝歌的默许,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能爬上回国的飞机? 秦暄说着,就直接挂了电话。 看了一眼时间,秦暄估摸着苏泱也差不多谈完事情了,忙给苏泱去了一通电话,苏泱果然谈的差不多,报了地点,秦暄便说自己一会儿去接她。 从沙滩上一路走到海岸,秦暄看着满脚的泥沙,正准备直接上车时,却又想到苏泱肯定会说他,便又往前走了十几分钟,寻了一个小店,付了钱,拿水管冲起脚来。 刚刚将脚洗干净,秦暄又买了两瓶红茶,想到苏泱,他又多买了一瓶水,付了钱,确认身上的泥沙都洗了干净,这才转身朝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苏泱不喝任何饮料,只喝纯净水。 这一点,他牢牢记在心里。 回到车子旁边,秦暄自己的那瓶红茶早已喝的见底了,在垃圾桶边甩了瓶子,他又提着剩下的一瓶红茶和买给苏泱的纯净水上了车,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将袜子和鞋全都穿好,正准备发动车子的时候,又从车里翻出来前几天苏泱买给他的墨镜给找了出来,将往日带的平底黑框眼睛摘了下来,换了那副墨镜。 待确认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秦暄才发动了车子,朝前开去。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秦暄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秦暄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嘴里默默的念叨了一句什么,又将手机扔到了一旁。 手机依旧在不死心的在唱着歌,可秦暄却一直不肯接电话。 越是这样,那打电话的人却跟他耗上了似的,一通电话刚刚拨进来,又立即挂掉,下一秒,却又会拨了进来,反复了十几次,秦暄终于拿起了手机,按了通话键。 “妈,”秦暄戴着墨镜,一时竟然看不到他眼底的表情,“我车里刚刚在开着音乐,没有听到您的电话。” “没事没事,秦暄,早早跑到E市了,你爸打电话说你在E市,你能不能去把她接过去,我马上就去带她回去,帮我照顾她一天,可以吗?” 宋夜弦的语气里,满是诚恳。 秦暄依旧开着车,一道道绮丽的树影穿梭过他的眼底,过了半晌,他的声音才响起来,“可我听我爸说,她已经拿到了A大的录取通知书了。” “早早这是在胡闹,我一会儿就会回国处理这件事……” “如果您还信得过我,就让她在A大念书吧。”秦暄直截了当的开了口,事实上,他也不太懂自己为什么要帮唐早早说话,或许,是曾经有同样的处境,想要选择的处境。 宋夜弦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秦暄,你爸说你工作忙,我几次回去都没看到你,你不知道早早她从小被娇惯坏了,她很不懂事,我怕她给你添麻烦!” “作为她的哥哥,教育好妹妹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秦暄顿了顿,“我在开车,您把她的航班短信发我一下,接到她了,我让她给您回电话。” 宋夜弦饶是有些不舍,却还是挂了电话。 秦暄看了一眼手表,国内时间下午四点整,纽约时间凌晨三点整,宋夜弦对这个女儿,可真是操碎了心! 很快宋夜弦的短信就进来了,秦暄看了一眼航班的时间,竟然还只剩十分钟飞机就要降落了,秦暄看了一眼前面的分岔路口,十分果断的将车子开到了朝苏泱报给他的那个酒店的那个方向。 一路上,秦暄将车子开的飞快,到达苏泱指定的酒店门口时,远远的就看到有几个男人正站在苏泱的身边,秦暄心下一笑,将车子的油门踩到底,在酒店门口一个打转,滑出一个漂亮的漂移,极为完美的停在了苏泱的面前,落下了车窗玻璃。 “泱泱,都好了吗?” 秦暄从车里探出头来,朝两米外的苏泱问道。 苏泱听见他的声音,连嘴角的笑容也柔和了起来,清风掠起她乌黑的发丝,她匆匆的和身边的人交待了两句,这才朝秦暄的方向走了过来。 秦暄见她走了过来,忙从车子上走了下来,接过她手里的全部东西,又殷勤的替她开了车门,苏泱忙顺势坐了上去,秦暄替她关了车门,又自己坐进去了驾驶室,关上了车门。 “阿暄,你越来越完美了!” 上了车,秦暄将纯净水递给了她,自己继续开车。 秦暄对她的夸奖却是充耳不闻,将之前买了的纯净水递给了她,“要晚点带你去吃饭,先去机场。” “你急着要回A市?”苏泱喝了一口水,目光扫向他的裤脚,“秦暄,你又去海边了?” 秦暄扭头过来,“苏小姐,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尽心伪装的份上,偶尔的稍微的放过我一下?” “不如我们交换下吧,你告诉我去机场是要做什么?”苏泱继续喝着水,现在是八月底,E市临近海边,天气自然是热的闹心。 秦暄将墨镜取了下来,伸手去拿方才放到一旁的平底黑框眼睛,却被苏泱拉住了。 “接妹妹。”秦暄拗不过她,只好说了实话。 “阿暄,你什么时候有妹妹的?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苏泱将喝完的半瓶纯净水放到和秦暄的那半瓶红茶旁边,两个半瓶的饮料瓶倚靠在一起,紧紧相依。 秦暄趁着红绿灯的功夫,将眼睛带了上去,“十八年前,就有妹妹了,她一直在美国,今天偷偷跑回来的。” 苏泱不由的一愣,“阿暄,你在开玩笑吧!” “亲生的妹妹,同父同母的妹妹,只不过不同姓。”秦暄说到这里,目光里有一丝倔强,“她叫唐早早。” “那你本来也姓唐?” 秦暄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些事情过去很多年了,有机会我和你好好的说。” 苏泱见他有些不愿意提及,也不便再深问下去了,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 秦暄能为她做到这样,她已经很开心了。 “十八岁的妹妹,啧啧,秦暄,我猜她见到你的时候,一定会后悔死!” 秦暄挑眉,“为什么?” “好不容易见到这么帅的一个帅哥,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不管是哪个女孩都比较伤心失望的!”苏泱说着,还不忘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镜子给秦暄比对。 “我比她大六岁,或许她还觉得我老呢!”秦暄说着,又对了镜子看了一眼,“我这幅模样,估计也就只有你肯将就我了!” 苏泱忙笑着轻轻的推开了他,“就怕你看到了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妹妹,眼底看不到我了哦!” 第一百三十七章 繁华一如这云烟,一缕袅袅轻飘散(2)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暄的车子到了的时候,唐早早已经下了飞机快一个小时了。 “秦暄,你怎么不先来接人呢,还说是亲妹妹,这都过去一个小时里,要去哪里找?” 苏泱是到了机场才知道唐早早的航班的,偌大的机场来来往往的全都是人,一个才十八岁的小女孩一个人会跑去哪里? “唐早早不是那么没智商的笨蛋!”相对于苏泱的紧张,秦暄却显得十分镇定,绕着机场大厅看了一圈之后,忽然拉过苏泱的手,“跟我来。” 苏泱被秦暄一路拉进去了一家茶饮店,还未站稳,就看到秦暄已经独自一人走到了店员面前,“我要打听一个女孩子,她大概一米六五旁边的个字,黑色的头发,很长,鼻子小小的,普通话不标准,走路喜欢蹦蹦跳跳的,有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女孩?” 秦暄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她应该点了热可可。媲” 听了秦暄的话,苏泱这才明白他是要来这里找人,可是看秦暄满脸自信的模样,她还是抱着一丝怀疑。 秦暄的话音才落,苏泱就看到一个穿着桃红色T恤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彩色的棒球帽遮住了她大半个脸,她边走边看,一直走到秦暄的身边,“请问,你是在找我吗?” 听到这声音秦暄忙转过身来,上上下下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机,拨通了宋夜弦的号码,“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说着,就把自己的手机要递给唐早早。 唐早早一看情形不太对,也顾不得去细问了,忙转过身就要跑,可秦暄像早就算准了她会跑一样,唐早早才转身,秦暄就已经跑到她面前了,她也一头扎进去了秦暄的怀里。 “接电话。”秦暄被撞的闷吭了一声,却还是将手机递到了唐早早的耳边。 “我不接,我不接,你和是他们一伙的,我要人·权,我要自由,你们这愚昧些的人啊,我该怎么沟通和你呢,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理解呢,你们要怎样才知道我的理想伟大啊……呃,疼!” 唐早早话还没说完,胳膊就被秦暄给捏紧了,“汉语都说不标准,还要回国念书!” 被说中了心事,唐早早不得不停止她那长篇大论,可秦暄捏着她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松开,她不得不改变策略,“你长的很好看,我很喜欢你。” 秦暄低头看了她一眼,“唐早早,我说最后一遍,接电话。”说着,就将手机凑到了唐早早的面前,手指也松开了一直捂住的听筒。 唐早早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只得朝秦暄又翻了个白眼,鼓起腮帮子,“honey,亲爱的妈咪,我到了美丽的E市,这里在E市和您通话,。 电话那头宋夜弦早已气的七窍生烟了,“收起你那一套,把手机给你哥,我要和你哥说话。” “我哥?”唐早早的目光移到了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掐着她胳膊的男人,这个就是她的哥哥? 那个天天被宋夜弦挂在嘴边的人? 半天听不到秦暄的声音,宋夜弦有些着急,“唐早早,你能不能给我quick一点!” “那个,g~e,哥,妈咪要和你说话!”唐早早卡了一个音节,将脸移开了手机半分距离,眼睛却一直挂在秦暄的身上。 秦暄却没有回答她,直接将手机拿回到自己的耳边,“妈,我已经找到早早了,这就带她回去。” 唐早早觉得自己的心在秦暄这一句话说完,已经彻底寂灭了! 很久之后,唐早早中文在秦暄的死逼之下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步,得出如下感慨: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不是你没遇到帅哥,而是你遇到了一个很帅的帅哥,然后发现他是你哥! 唐早早不知道秦暄一直在和宋夜弦在说什么,总之秦暄一直在应声,单音节的重复着,她听了半天,却依旧不明白秦暄在和宋夜弦做着什么商量,倒是秦暄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看的她心里直发毛。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一通漫长的电话,唐早早看着秦暄挂了手机,这才甜甜的笑着蹭了上去,“哥哥!” 唐早早本是贴了上来要拥抱他的,可是秦暄却忽然撤了握住她胳膊的手,人也躲了开去,唐早早这样上前了两步,却扑了空,人也险些失去了平衡,差点摔了出去。 “我们现在E市待几天,过几天泱泱办完事情了,我们再一起回去A市。”秦暄看着唐早早没个正经的模样,不由的皱了皱眉,却还是忍着走到了苏泱这边。 苏泱正要说话,唐早早却抢先蹦跶到了秦暄的面前,“那妈咪呢,她还要来抓我回去吗?” “爸爸说如果你表现不好,我可以随时把你打包送回去。”秦暄说着,眼睛一瞟唐早早,“再也不准回来!” 秦暄故意将语调变得严肃起来,目光也紧紧的锁在唐早早的身上,像是下一刻就要将乌云暴雨来袭的一般。 连苏泱也觉得秦暄脸上的表情有些过于凝重了一些! 唐早早默不吭声的往前走了半步,“哈哈,哥哥,我太喜欢你了,我太爱你了!”忽然,她上前,一把搂住了秦暄的脖子,整个身子也挂到了秦暄的身上,秦暄猛的一个低头,想要拽开脖子上的人,却在低头的瞬间碰上了唐早早不期然的抬头。 一道甜腻的巧克力的味道擦过唇畔,这下不只是秦暄惊住了,连唐早早也吓得松开了秦暄的脖子,接连退开了几步。 “Iamsorry!” 秦暄的脸已经越来越黑了,正要转身离开,却被苏泱抓住了胳膊,“秦暄,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 “嗯。”秦暄低低的应了一声,抬起脚就要和苏泱一起离开。 “couldyoubringmeback?”秦暄和苏泱一起快要走出店门了,唐早早楚楚可怜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了过来。 秦暄有些无奈的停了脚步,此时唐早早却追了上来,“嫂嫂,哥哥一定是生我的气了,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是亲兄妹,虽然我们从来没见过,但是我们真的是兄妹,嫂嫂,你也不要生气,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苏泱听着唐早早的话,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说话时,秦暄却已经发了话,“唐早早,限你三分钟内收拾好你自己的东西!” “可以带我一起离开吗?”唐早早有些欢喜的走到了秦暄的面前,像是刚刚的难过不舍都不存在一般。 秦暄不想理她,苏泱有些看不过去了,忙牵过她的手,“唐小姐,我来帮你拿。” “呃,我没有行李,嫂嫂,你可以帮我付账吗?”唐早早指了指自己刚刚坐的那个桌上的那杯未喝完的热可可。 秦暄看了一眼两人,径自走到了前台,拿出了自己的钱包,“一杯红茶,一杯热可可,一杯纯净水,全都打包,那杯热可可,也一起付了。“ 唐早早听到了秦暄的话,忙抱住了苏泱,“嫂嫂,哥哥原来最听你的话了!” 苏泱会心一笑,“这是你哥哥疼你。” 秦暄或许会为她着想,但是听她的话,却是不会。 这点苏泱心知肚明。 殷勤有礼的服务员迅速将秦暄要的东西全都打包好,秦暄先拧开了水的盖子,将水递给了苏泱,这才将装着热可可的袋子递给了唐早早,“走吧。” 唐早早拎着袋子猛点头,此刻就算秦暄不给她买东西,她也会跟着跑的。 秦暄依旧和苏泱并排走在前面,唐早早一个人走在后面,将帽沿压低了一点,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当电灯泡的。 可是,她现在除了跟秦暄后面,一点其他办法也没有。 从出了机场开始,秦暄再没有和唐早早说话,倒是苏泱偶尔会照顾她一下,偶尔会夹菜给她,还会帮她矫正说错了的字句,让唐早早的心底也觉得宽慰了不少。 于是乎,“嫂嫂”喊得更为殷切了。 秦暄送苏泱回房间之后,又来敲唐早早的房门,可是敲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唐早早来开门。 秦暄在唐早早的门口停了一会儿,正要给宋夜弦打电话的时候,却又想起什么,将号码删了,正要回房间拿备用钥匙的时候,却听见唐早早的房门一阵响动,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迷蒙的双眼左右扫了一眼走廊,又将头缩了回去,正要关门的时候,秦暄立即用腿挤开了一道缝,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繁华一如这云烟,一缕袅袅轻飘散(3)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暄跟着一起进了这房间,瞬间明白了唐早早的毁灭力。 明明唐早早只是回到这间房间一个小时不到,可是秦暄看着满地的狼藉,而当事人正若无其事的躺在了大床的中央,怀里抱着枕头,睡得正香! “唐早早,你给我起来!” 秦暄实在无法容忍唐早早这样糟蹋他的房间! 唐早早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暄! 真当她二百五么,房间里多一个人,她能睡得着么媲! “国内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钟,纽约时间是白天,我正好这么多年没回家过一趟,早早,我们一起回去?”秦暄的步伐轻缓,一点一点朝床边走去。 唐早早听了这话,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摆出来一个无懈可击的乖巧的笑容,“哥哥好。” 秦暄点头,手指了指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给你半个小时,把地上都给我收拾好。” 说着,他又走到沙发旁边,将上面的衣服扔到了地上,“我就在这里监督你。” 唐早早看了他一眼,撅着嘴,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捡地上的衣服,其实没几件衣服,她来时没带行李,这些衣服都是刚刚苏泱带她去买的,只是被她扔的满地都是。 “好了!”唐早早将衣服都堆到椅子上,撅着嘴走到了秦暄的面前。 秦暄依旧在玩手机,“我和苏泱没有结婚,不要乱喊,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趁着唐早早不注意的空荡,秦暄瞟了一眼椅子上揉成一团的衣服,他就不该对唐早早抱太高的期望! 他是无所谓,只是苏泱,他不希望她再受伤害。 唐早早心底有些不舒服,“哥你这么晚来找我就为了这事?” 一想到刚刚的憋屈,唐早早心底有些不舒服,而秦暄又这样护着苏泱,更让她不舒服! 哥哥不是应该疼爱妹妹的吗?为什么他要对那个女人那么好,既然不是夫妻,对她那么好不是浪费么? 唐早早有些不理解。 “对,顺便再问下你明天有什么安排,苏泱明天事情就要办完,我们后天回去A市,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如果需要,我就让人订机票了!” 秦暄将手机收了起来,每年他都会借机来这里呆几天,因此有了这栋别墅,只是今年之后,他恐怕不会再来了! 借苏泱出差,他给自己放假,已经是不该了,苏泱的事情结束了,他也该一起离开了! “你给我一点钱,我要自己出去玩,我不喜欢你了,也不喜欢那个苏泱!”唐早早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秦暄莞尔,对唐早早这句话半点都不意外,她本来就不应该喜欢他这个哥哥的! “你要多少?”秦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 “100!”唐早早撅了撅嘴。 秦暄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将手里的钱包合了起来,要站起来了。 “50就好了!”唐早早见秦暄要走,忙一把抱住了秦暄的腰,“哥,50就好了!” 秦暄将腰上的手一点点的掰开,转过身来,认真的问着她,“唐早早,你到底,有没有花过钱?” 唐早早朝他吐了吐舌头。 凌风常年跟在她后面,哪里需要她掏钱,能好不容易挤出来钱凑一张回国的机票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宋夜弦那么担心她一个人回国! 秦暄从口袋里又掏出了钱包,这次他给了三百块现金和一张信用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唐早早握着钱和信用卡,总算是不再拧眉了! 秦暄见状,又想起了什么,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电话卡来,“给手机换张卡,你那个号码,给我换掉!” 唐早早接过来的时候,这一次总算是笑开了。 秦暄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捏了捏她的鼻子,“还气轰轰的,我今天不去,你打算饿死在机场?” “反正宋夜弦不会不管我的,哼!”唐早早拿了钱和卡,对秦暄的气也就消了不少。 秦暄听了她的话,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忆一般,面上的笑容又收了回去,“早点睡,记得打个电话给爸爸妈妈,说你换号码了,免得他们担心。” 唐早早一一点了头,秦暄环顾了一眼房间,这才真的起身,朝门的方向走去。 正要出门的时候,忽然又听到唐早早在喊他,“哥,哥,你等会儿!” “又有什么事情?”秦暄转过身来。 “你有没有多余的电脑?” 第一次叫的是尴尬,可是接二连三的叫下去,唐早早却发现叫的越来越顺口,其实有个哥哥也不赖啊! 很快,唐早早就抱着秦暄的电脑乐呵呵的坐到了秦暄的书房里。 这里虽然是秦暄的别墅,但是他一年只会来一次,因此日常用品并不多,电脑也是他从A市带过来的,本来不想借给唐早早,但是唐早早不拿到电脑誓不罢休,他也只好由着他了。 “别动电脑里的东西。”秦暄靠坐在一边的沙发里,漫不经心的喝着酒。 海风一缕一缕的透着窗户吹过来,有一丝黏意,让人心底不自觉生出了一股慵懒的情绪,秦暄将双腿支到沙发上,头枕着沙发,手里握着酒杯,轻轻的晃着。 “知道知道,我就和我们未来的同学发几封邮件,一会儿就好!”唐早早脸上一片乐呵呵,和刚刚的闷闷不乐想必,现在确实乐呵到了极致。 秦暄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又别了开去。 唐早早这邮件发的时间有些长了,秦暄一杯酒都喝完了,还不见她有回房间睡觉的趋势,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走了过去,“很晚了,明天再玩,你该去睡了!” “不要不要,我还要玩会儿,我还要聊会儿!”唐早早其实早在瞌睡了,可无奈是聊得太欢乐了,让她舍不得走! “走不走?”秦暄见状,忙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机,“今天是星期一,虽然爸爸今天一般会开会,但是接我的电话还是会优先考虑的!” 唐早早见状,忙灰溜溜的关了邮箱,再迅速的关了电脑,“哥,我去睡了,晚安!” 说完,一把抓起桌上秦暄之前留给她的东西,灰溜溜的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看着她匆忙跑走的模样,秦暄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将手里的手机放了下来,合了电脑,又倒了半杯酒,关了书房的门,朝自己的卧室走去了! 第二天,唐早早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唐早早,我给你十五分钟,十五分钟我在楼下客厅看不到你,我会让人帮我们订去美国的机票!” 唐早早一边用冷水洗脸,一边桑心,丫的,秦暄一定是上天派来收拾她的! 十五分钟后,唐早早换了一件天蓝色的T恤和一条白色的短裤,扎着马尾出来在秦暄的面前。 “吃早饭。”秦暄打量了她一眼,默不吭声的将一份早餐端到了她的面前。 饭桌上只有秦暄和她,“苏泱姐姐呢?” “她一早就出去了,哪都像你?都九点了,还在床上!”秦暄说着,拿着筷子的另一头,在她的脑袋上砸了一下。 唐早早吃痛,却又不敢反抗秦暄,“我不是在倒时差嘛,我昨晚上睡得多晚!” 秦暄从餐桌上下来,又走到了客厅里,过了一会儿,却见他端了一杯热可可走了过来,放到了唐早早的面前,“晚上有一个聚会,泱泱不方便陪我去,你考虑一下。” 唐早早看了看面前的热可可,又看了一眼秦暄。 将她的至爱放到她面前,再说事情,这是何等直白的诱惑啊! 早饭已经被唐早早啃完了,唐早早面前还摆着那杯热可可,秦暄在一旁看杂志,别提多闲适了,唐早早这边却显得比较纠结,“我没去过那样的场合。” “嗯,我猜也是。”秦暄翻了一页杂志。 “我没有那种衣服。”唐早早继续讲条件。 “你可以拿我给你的卡买衣服。”秦暄又翻了一页杂志。 “哥,你今天白天有事吗?” 秦暄停了一会儿,终于将手里的杂志放了下来,扶了扶眼镜,“我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晚上我带你买衣服,然后你跟着我一起去,这样的条件,唐小姐可有其他的异议?” “成交!”唐早早总是松了一口气! “没问题!”秦暄走了过来,唐早早以为他是要和自己击掌,忙伸出一只手来,可是秦暄显而易见的绕过了她,伸手朝向那杯已经凉了的可可上面,端起杯子,就朝自己的嘴里倒! “……” 唐早早愕然,她的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繁华一如这云烟,一缕袅袅轻飘散(4)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在屋里热可可没喝着,唐早早自然要在外面补上,当看到秦暄端着热气腾腾的可可递给她的时候,唐早早顿时什么气都消了。 不就是一杯热可可么,看,补上了! 秦暄一口气将红茶往嘴里倒了大半,这才扭头看过来,“为什么想去海边?” 唐早早倒是不隐瞒,“认识一个大哥哥啊,唔,十一年前在海边认识的,觉得他很帅,我现在长大了,准备去看看他在不在,准备嫁给他!他是我的梦中情人!丫” 秦暄一口红茶全都喷了出去! 唐早早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可以笑我!” 秦暄本来没打算笑,听唐早早这么一说,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一面拿着擦布擦着车子一面笑着,看着唐早早愈发不解,他笑的越是开心! “十一年前,你才多大,七岁?”秦暄边笑边问到媲。 “那又怎么样,我们的感情是超越年龄的!”唐早早信誓旦旦的说道。 秦暄已经将车子擦拭了干净,“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唐早早摇了摇头。 “年龄呢?” 唐早早又摇了摇头。 “你确定他会喜欢你?” 唐早早这次点了点头,“他肯定会喜欢我的!” 秦暄再次捏了捏她的鼻子,“他肯定不会喜欢你的,糖枣子,早早的断了这个念头吧!” “为什么,感情不是坚持就会有结果的吗?” 秦暄将抹布丢到了一旁,将平底眼睛换了下来,找了墨镜戴上,“我猜,你肯定连他现在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了!” “我还有感觉的!” 秦暄再次毫不客气的大笑了起来,“不是我要笑你,糖枣子,就算那个人现在坐在你旁边,你都不见得会认出来他!” “不可能,绝对不会的!”唐早早的声音里有一丝呜咽。 “我就的就是对的!”秦暄说着,已经发动了车子,朝海边开去。 他是知道她想去哪里的。 车子开动的时候,秦暄听到了坐在旁边的唐早早一边抽抽搭搭的,秦暄从车里抽了一张纸递给她,“谁让你这么笨,喜欢一个人就要说出来,知道了吗?” 秦暄见她不接纸,只好耐着性子,凑了过去,勉强帮她擦掉了眼泪,无奈他要看着前面的路况,说是擦眼泪,其实他的指甲几次滑过她的脸,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几次之后,唐早早终于抢过去了他手里的纸巾,自己擦了起来。 秦暄这才转头看了一眼她,这才满意的笑了。 有些事情,猜到是一回事,确认了,却是另外一种心情。 “哥,那你有喜欢的人吗?”唐早早想的很开,既然这辈子都遇不上了,她再伤心也没办法。 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不知道那人的年纪,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十一年前的印象早已经模糊了,除了故地,还有什么线索可以搜寻? “没有。”秦暄回答的十分简洁干净。 “那苏泱呢?” 秦暄过了很久都没有回答,一直到车子停到海边的时候,他忽然转过面来,“早早,我这么和你说,以你这样莽撞的性格,如果你哪天伤害了苏泱,你是我妹妹,要尊重我的朋友,懂了吗?” 听了秦暄的话,唐早早推开了车门,“这还叫不喜欢,哥,你这是在唬我么?” 唐早早走了出去,顺带还将车门摔的很大声。 秦暄看着她朝沙滩走去的身影,忽然支起了下巴,其实,他没必要说给唐早早听的,不是吗? 唐早早看到沙滩,心情也好了不少,再加上秦暄一直殷勤的在后面给她买水,不时的递湿巾给她擦汗,秦暄本就长的英俊,虽然有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却还是难以掩饰那风姿。 不管两人走到哪里,总是能引起一片***动,秦暄对这样的***动早已习以为常了,但是唐早早心底却是十分不舒服。 “好了,差不多了,就走到这里,我下次有空再带你来这里。”唐早早还要走,秦暄却一把拉过了她的胳膊,两人朝沙滩边的小店走去。 “不要,我还没去我想去的那块礁石呢,哥,你再给我一会儿时间嘛!”唐早早被他拉着跟在后面,颇有点不情愿。 她早早飞来E市,就是为了能去那里,找找旧时的影子,可秦暄现在不让她去,她自然有些不满。 “明年带你来。”秦暄回答的很生硬。 “我不要,我今年就要去那里!”唐早早说着,就要掉头离开。 “如果我答应帮你找到那个人呢?”秦暄跟在她伸手,走了半步,就停了下来。 唐早早的步伐几乎是不做思考就停了下来,“真的吗?” “你不是说这世界上只要坚持不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吗?”秦暄一把走了过来,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自己的胳膊还十分夸张的搭到了她的肩膀上,“走吧,我的好妹妹,别在这里风吹日晒摧残自己了!” 秦暄连哄带骗的总算把唐早早诓了回去,其实他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看到唐早早在沙滩上永远追逐着一个不可能的希望,还不如他帮她断了这个念头! 车子一路开回了别墅,唐早早一心陷在秦暄会帮她找人的兴奋里,半点也未察觉来秦暄的想法,一到家,便立即按照秦暄说的,乖乖上楼洗澡换衣服。 苏泱在门口看到兄妹两人一道回来,忙迎了上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唐早早一早就跑了上楼,秦暄跟在她后面进了屋,“晚上我带早早过去,你这几天累了,先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回去,机票我已经让人订好了。” 苏泱心头涌起一股失落,但她这失神的瞬间,秦暄已经上了楼了,她只好对着他的方向,轻轻应了一声,便掉头回自己的房间了。 她那么早就出门,其实就是为了能够及早回来跟他一起去宴会的! 苏泱有些看不懂秦暄了,他不是口口声声对这个妹妹不了解吗?可为什么看起来他却是对唐早早处处关心,从不遗漏呢? 唐早早没带衣服回来,穿来穿去还是那两件t恤衫短裤,因此当她看到一身笔挺的西装衬衫的秦暄的时,不由的眉头纠结到了一起。 “我忽然不想跟你一起出去了。” 秦暄自然很快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臭丫头,别闹了,我带你出去买衣服。” 唐早早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很快抓住了秦暄的胳膊,大大方方的跟着他上了车,车子一路开出了别墅,余下阳台上苏泱一道孤零零的目光。 秦暄将车子开到了一家高档的造型会所,他的眼镜又换了一副黑框的平底眼镜,唐早早刚刚就已经研究过了,秦暄分明没有近视,但是他就是爱戴眼镜! “能穿高跟鞋吗?”他随口问道。 唐早早摇了摇头,却又在看到秦暄的时候又点了点头。 秦暄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跟我下车。” 下了车,秦暄过来替她开了车门,两人一道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秦暄,你口味略略的重了那么一点。” 黄毛男人说话间,秦暄已经将唐早早推了进门去了,自己和黄毛男人还站在外面寒暄,“她是我妹妹,你嘴上积德一点。” “哪里来的妹妹啊,”黄毛男人一听秦暄这话,更觉得有戏了,“我说苏泱的时候,也没见你帮苏泱说过几次话啊!” 秦暄是秦涤非的独子,这是认识秦暄的人都皆知的事实,秦暄这突然蹦出来的妹妹,自然是外人无法理解的。 “好了,阿恒你有完没完,同父同母的妹妹!”秦暄丢下这句话,也越过宁恒径自走了进去。 作为唐朝歌的女儿,唐早早不可能没参加过宴会,不过多数的时候,她都是陪同这宋夜弦打哈欠,因着唐朝歌的身份,绝不会有人会给这对母女难堪。 秦暄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着报纸,唐早早去换衣服了,他便留在这里等她。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秦暄微微皱了眉,却在看到上面的号码时惊了半晌,“爸爸。” 虽然一直以来,他将秦涤非和唐朝歌都认作父亲,但是却有着明显的区别。 “秦暄,我这几天出差了,不知道早早跑到你那边了,你们现在还好吗?早早被我宠坏了,你帮我多照顾她。” ---------------- ps: 么么monkeyny,谢谢亲人的月票,嘿嘿~~ 再推荐下我家相好的文:《偷袭特工娇妻》/包子云诺 链接:http://novel.hongxiu.com/a/647981/ 第一百四十章 繁华一如这云烟,一缕袅袅轻飘散(5)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暄挂掉电话的时候,唐早早刚刚好走了出来,秦暄握住了报纸的手一松,那单薄的纸片便骤然失去了重心一般飘飘落落,最后,落到了他的脚背上。 宁恒状似无意的走过他身边,帮他捡起来地上的报纸,“她的肤色穿海蓝色最为适合,但是年纪太小了,我怕给你招来太多情敌,秦暄,看在我一心一意的为你着想的份上,麻烦你告诉我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吧!丫” 秦暄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才起身走到了唐早早的身边,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唔,颜色不错和衣服款式都不错,妆和发型也很到位,”秦暄边走边道,忽然目光又落到了唐早早的脚上,“阿恒,给她换双鞋子。” “不要。”这双浅粉色的高跟鞋是她挑了很久的鞋子,她才不要换掉呢。 “枣子,听话。”秦暄将手搭到了她的肩头,目光看向宁恒。 宁恒笑了笑,“呵呵,阿暄,美女都说不换了,你还纠结啥?看你俩,现在多登对,远看近看,都是一对璧人嘛!” “就是就是,不换!”听见宁恒的话,唐早早立即和宁恒串通一气,两人不断的在秦暄的耳边开始呱噪起来,秦暄十分淡定的瞟了一眼唐早早,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我想,我需要定机票了。” 唐早早听出来了他的意思,一把扶住了他的肩膀,开始脱脚上的鞋子,将两只鞋子全都脱掉,在宁恒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摆到了他的面前,“麻烦你帮我换双鞋子。” 她的语气如此的不容置疑。 宁恒拿着鞋子走的时候,忽然又饶了回来,“阿暄,你这有点过了,要是她不是你妹妹,你可死定了!媲” 他们一起读书的时候,秦暄就曾经是全校的女生竞相追逐的对象,除了他的家世,还有他的才华,一举一动透出来的气质,更是令全校女生疯狂。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唯一能够走到秦暄身边的女人便是苏泱。 一个秦暄永远都不会爱上的苏泱。 好不容易给唐早早找了一双鞋跟稍微低的鞋子,在秦暄饱含威胁的目光下,唐早早不得不换上了,秦暄这才满意的揽着她一道离开了。 宁恒要跟他们一个车去,却被秦暄毫不留情的给踹了下去。 唐早早被秦暄带着上了车,等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秦暄忽然拉过她的手,“在里面就当我们不是兄妹,懂我的意思吗?” 唐早早愕然了那么一小下下,“可是我们是兄妹啊!”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秦暄说着,又举起了自己的手机。 “好好好,不让喊就不让喊!本小姐还不乐意呢,哼!”唐早早嘴上说不介意,心底还是叽咕叽咕的将秦暄给洗礼了一番。 有司机来给秦暄开了车门,他轻轻拍了拍唐早早的膝盖,自己先走了下车,又走到车子的另一边,帮她开了车门,朝她伸出手来。 唐早早虽然有万般不情愿,还是顺从的挽过他的胳膊,走了下来,秦暄见她鼓着腮帮子,忙揉了揉她的脑袋,“帮我这一次,嗯?” 他的语气真挚诚恳。 “好嘛,那你不许拿爸来威吓我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台阶,唐早早自然要好好的拿来用。 秦暄边领着她走边笑,待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凑到唐早早的耳边,“看我心情。” 唐早早还要闹,秦暄忙拉住了她的手,“我不送你回美国了,行吗?” 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再将她送回去。 “这还差不多!”唐早早这才满脸堆笑。 两人快走到门口了,秦暄捏了捏她的鼻子,替她整理了头发,“走吧,我同学今天结婚,记得刚刚我在车上和你说过的!” 唐早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到秦暄进门的时候,递了一个红包上去,又在红纸上签上了两人的名字,这才走了进去。 两人进场的时候,场上已经有许多的人了,大多数都是同学,秦暄一个一个的聊了过去,唐早早后来才明白所谓不动声色指点江山就是秦暄的那个模样。 他此刻收起了惯常的闲适,脸上挂满的明明全是慵懒的神色,可是出口的字词无一不是经过思考斟酌的,唐早早低头看了一眼那道环在腰上的手,一瞬间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心底,她顺从的靠向了秦暄的怀里。 唐早早的这个动作,无意识的吓到了秦暄,他甚至差点忘了词,等到交谈的那个人走远,他才低头,“早早,累了吗?” 唐早早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浓郁龙舌兰酒香,心忽然砰砰的跳了起来,脸也跟着发烧起来。 “早早,这是怎么了?”秦暄见她不回答,眼底的担忧更甚了,但唐早早现在那里还读得懂他的想法。 秦暄的忽然关切自然引得旁人不少侧目,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她没事的,早早?”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暄回过头来,不远处,宁恒正挽着苏泱,两人正站在一旁。 秦暄愣了愣,而他怀里的唐早早也趁机清醒了过来,唔,好丢face啊! “我没事,就是昨晚上睡得太晚的,你是知道的。”唐早早尽量将理由说的纯洁一点。 秦暄听了唐早早的话,脸色一变,环顾四周,果然不少人在拿异样的目光看向唐早早了,“好了,没事就好,再坐会儿我们就走。” 看着秦暄带着唐早早走远,宁恒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阿暄真是,刚刚那个样子,真的是太好笑了!” “他们毕竟是兄妹!” “喂,他说的你就信了,你见过那样的兄妹的?他们自己没发现,你不会没感觉吧!”宁恒指着秦暄和唐早早的背影,如果秦暄不说那是他的妹妹,谁会觉得他们是兄妹。 “阿恒,我有点累,我们去一边休息吧!婚礼还有一会儿开始!”苏泱说着,就拉着宁恒走到了一边。 宁恒见她面色不太好,忙拿过一杯酒过来,“泱泱,你来这里,不会是为了秦暄吧?” 苏泱看了他一眼,过了半晌,她有些恼怒的抢了他手里的酒,仰头灌了下去,宁恒见状,脸上闪过一丝凝重的情绪,“阿暄给你的是温暖,那是借给你的,等他心底有一个真爱的女人,这些都会毫不留情的被夺走,泱泱,醒醒吧,阿暄不是你的良人。” 爱情不是靠借的。 “不会的,秦暄他对我那么好,怎么会……” 宁恒拍了拍她的手,指着不远处―― 那里,秦暄拉着唐早早也坐到了一角,侧面对着他们,嘴里不知道在和唐早早说着什么,神情十分严肃。 唐早早低着头,自然看不到秦暄那弯起的嘴角。 “总之汉语博大精深,不要乱说话。” 秦暄说完,以最后一句话总结了下。 唐早早低着头,一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嘴里不停嘟囔,“你怎么不说是他们思想很邪恶呢!” 她说的是事实啊,谁会想到这群人会有这样的想法! 嗯哼,她倒是想啊,关键是他们是兄妹,能干嘛? 秦暄拿蛋糕回来,迎头就听到了这句话,他拿出勺子,轻轻敲了敲唐早早的脑袋,“谁让你没事发什么呆,说,那时候在想什么?” 看到吃的,唐早早也顾不得痛,就要来抢,可无奈秦暄的个字太高了,她几次踮脚都没抢到,越是没抢到,秦暄就越是要逗她玩,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秦暄终于没忍住了笑了出来。 听着秦暄的笑声,唐早早背过头去,秦暄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忙走到她面前,用勺子切了小一块蛋糕,送到她面前来,“来,哥哥喂你。” 唐早早还要闹别扭,秦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中午在外面也没怎么吃,现在还跟我闹,糖枣子,你是准备自己消化自己吗?” 他的声音,声线醇厚,混合着酒香飘入道她的鼻尖,惹得她心上一阵阵的甜,那蛋糕明明才吃到嘴里,可是唐早早却觉得那丝甜早已沁入心肺! 她抬头看了一眼秦暄,他似乎也笑的极为开心。 两人嬉笑打骂的场景,很快就引得周边不少人的目光,秦暄继续一口一口的喂着唐早早,他没有做过哥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妹妹,但是只要对她好,那应该就是对的吧! 狂推荐下我家相好的文:《偷袭特工娇妻》/包子云诺 链接:http://novel.hongxiu.com/a/647981/ 第一百四十一章 墨色静染的时光,为谁再弹缱绻(1)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暄,这一脚踏两只船,你可演的比我还要精彩嘛?” 听到这声音,秦暄也收了笑容,将手里的碟子放到了一旁转过身来看向来人,“许逸中,呵,在这里看到你,还真的是庆幸呢!” 秦暄说着这话,却是小心翼翼的将唐早早推到自己的身后。 “老同学结婚,怎么会不来,只是没想到秦暄你竟然会不带苏泱来,怎么,是怕我戳破你们的丑事?”许逸中见的秦暄的动作,心头怒火更甚! 秦暄冷笑了一声,“苏泱已经来了,是和阿恒一起来的。丫” 宁恒听见秦暄的声音,立即放了苏泱的手,秦暄是个痞子,许逸中是个疯子,苏泱是个傻子,他们这三个人都没一个正常的! 瞅到秦暄身后的唐早早,宁恒决定曲线救国媲! 正要晃荡到唐早早身边的时候,却见唐早早一个身影忽闪,走到了秦暄的身边,“真是可笑,作为一个男人,你不觉得我比苏泱年轻,比苏泱漂亮,比苏泱更加有气质吗?” 唐早早说着,将手里的面巾纸递到了秦暄的手里,“Honey,你刚刚把奶油弄到我脸上了,please!” 秦暄转过脸来,对上唐早早可怜巴巴的表情,手里的面巾纸翻了个转,还是轻轻的替唐早早擦了擦脸上的奶油,“故人故事,别去在意。” 他敢发誓,这一套,唐早早肯定是跟宋夜弦学的,先扮坏人,又装无辜,这种反差,很容易被人误解为是爱。 只不过宋夜弦做起来这套动作时肯定是真心的,而唐早早…… 秦暄看着怀里的人,有瞬间迟疑。 一句“故人故事”,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推远。而也因着秦暄这句话,站在人群中央的苏泱脸色渐渐泛白起来。 许逸中并不是拿到请柬进来的,进来又闹事,很快就被人请了出去,满是人的会场里,秦暄继续若无其事的逗唐早早,而苏泱一个人立在了人群中间,没有了动作。 谁都不好上前去劝,同学相识多年,大家都知道秦暄从小就一直就包容着苏泱,连她结婚的时候也未例外过,这么头一回的冷落,谁也不敢上前试探他的想法。 秦暄这厢还陪着唐早早玩闹着,宁恒那边可忍不住了,“秦暄,要么你先送苏泱回去?” 就这么在这里站着,主人尴尬,其他人也尴尬,“这里是婚礼现场,不是娱乐现场啊!” 秦暄回头看了一眼苏泱,又将手里的蛋糕递给了唐早早,“在这里等我回来。” “唔,好吧。”唐早早有些不情愿的接了过来,“哥,记得帮我和泱泱姐说声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嘿嘿!” 她也是想帮忙解围嘛! 秦暄颇为疼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知道了,小机灵鬼!” 吩咐宁恒帮忙照顾好唐早早,又叮嘱了一阵,秦暄这才走向苏泱,“跟我来。” 他说话的语气又一成不变起来,走过苏泱的时候,甚至连风拂动她的发丝都未作停顿。 听到这句话,苏泱像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宁恒和唐早早,又看了看秦暄的背影,一双手紧张的交握到了一处,跟上了秦暄的步伐。 秦暄这一路,车子开的飞快,车窗紧闭着,苏泱觉得呼吸都被压抑住了似的,她知道秦暄很生气。 “阿暄,前面放我下来吧,我想自己走一走。”见他依旧沉着眉头,苏泱忍不住开口道。 她没有想要为难任何人,尤其那个人是秦暄。 秦暄没有理她,将车速开的更快了。 “秦暄!”苏泱被吓得不轻,在他喊出秦暄的名字的时候,秦暄又猛然一个刹车,车子停在临近海边的一条公路边。 车子停下来,秦暄的呼吸这才平稳了下来,“你卡在这个点出差,不就是为了参加这场婚礼吗?苏泱,你可不可以清醒一点,这些年在我身边,你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何必要为了他……” 不带苏泱去,是为了不让她再见到许逸中,带唐早早去,却是希望她能尽快适应国内的生活方式。 秦暄转过面来,“钱财,权势,有多少人拥有的比许逸中多!” “苏泱,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要的是什么?”他紧紧的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像是要将她剥离一般。 “我都找来给你!”他说的信誓旦旦,一字一句,可见真诚! 苏泱笑了,是真的笑了,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那你以为我要你的什么?” 她的气息馥郁,说话时,一点点的擦过他的面颊。 察觉到秦暄未躲避,随即她伸出手来,勾住他的脖子,贴上了他的唇。 婚礼都已经结束了,可是唐早早还没等到秦暄的身影,看着一旁满是歉意的宁恒,她又不好生气。 秦暄的手机打不通,她又不知道怎么回去。 “我哥他们不会出事吧?”唐早早有些不安。 宁恒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不由的扶额,电视剧里说一对陌生的男女如果手机同时打不通,那就是……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唐早早,哎,小孩子什么的,他该怎么解释呢? “要么,我先送你回去看看?” 和唐早早相处了一段时间,宁恒也越发的觉得唐早早单纯的可爱,见秦暄走了也有不少人来打听唐早早,没有秦暄的气场罩着,宁恒倍觉鸭梨山大! “其实我没有告诉你,他之前喝了酒,喝酒了开车,会不会?我们需要报警察吗?要不我先打个电话给我爸?” 唐早早想到这里更是着急了。 “呃,这个应该不用吧!” 宁恒认识秦暄多年,自然知道秦暄的酒量,见唐早早已经拿出来手机了他忙拉过唐早早,“那个,小妹妹,你哥真的没事的,就是一男一女,你知道他们的感情好,晚上你哥喝多了一点,可能……” “可能怎么样?”秦暄的声音传了过来。 “……” 听到秦暄的声音,唐早早像是瞬间复活了一样,也顾不得脚上的高跟鞋,几步蹦蹦跳跳的就跑到了秦暄的怀里,“哥,你没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秦暄打了个酒嗝,瞪了一眼宁恒,将手里的车钥匙扔给了宁恒,“开车。” 宁恒看了一眼车后座的一对兄妹,唐早早个缺心眼的没发现,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秦暄脖子上的吻痕啊! 啧啧! 大概是昨天没睡好,今天又太闹了,车子还没开回去,唐早早就躺在秦暄的身上睡着了。 到了家,宁恒替他开了车门,秦暄小心翼翼的将唐早早从车上抱了下来,宁恒这样给他开门的时候,却看到苏泱也穿着睡衣满身酒气的站在那里,宁恒的目光慢慢的顺着苏泱的脸,落到了她的锁骨上,三人的目光汇聚到一起,又各自别开,“别多想,我送早早上去。” 秦暄说着,就兀自踏开了步伐朝二楼走去。 推开唐早早的房间门,看到又是满地的衣服,秦暄很想把怀里的人丢下来,可还是忍了忍,将唐早早轻轻的放到了床上,小心翼翼的关了窗户,开了空调,盖好了被子。 确认好这些,他将地上的衣服全都捡起来,随手放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 空调的风冷冷的吹在身上,带给他一丝清醒。 又坐了一会儿,秦暄才转身走出房间,临出门前,他还不忘将唐早早房间的灯全都关上,这才走除了房间。 一楼的客厅里,宁恒还在那里,苏泱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三人坐到一起,竟然找不到话来说。 “阿恒,我们明天回去。” 有些事情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宁恒笑了笑,“这么快?” “我的事情办好……” “泱泱你还留在这里一天吧,刚刚在路上我接到电话,这边的合同对方还有一个疑点,你明天再解释下,我先带早早回去,她要开学了!” 苏泱的话还没说话,秦暄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苏泱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的似的,有些愕然的看向了秦暄。 “这个,刚刚路上秦暄接电话的时候,我也在。”宁恒本以为秦暄会为了苏泱再多等一天,直接将苏泱这样丢在这里,还是头一次。 “嗯,你的机票我已经让人改签好了,”秦暄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我明天要回去,先休息了,你们慢慢聊!” 秦暄说着,就真的朝楼上走去了,留下宁恒和苏泱两人坐在那里。 “你们俩……” “没事,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苏泱急切的想掩饰掉心头的那份失落。“很晚了,我也要休息了,阿恒,你也早点回去吧!” 宁恒做了个鬼脸,他当然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要是发生了,秦暄会是这表情? 第一百四十二章 墨色静染的时光,为谁再弹缱绻(2)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唐早早朦朦胧胧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房间,不由的吃了一惊,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还没换下来的衣服,不由的心底一安。 伸手将手机捞了过来,“MY,GOD!丫” 竟然十一点了,十一点了啊,她竟然一觉睡到十一点了! 她可没忘记昨天秦暄告诉她今天要回去了啊! “坏了!”唐早早揉了揉头发,快速的掀开了被子,看了一眼整理的地面,又看了一眼椅子上堆放着的衣服,匆匆的拽过衣服,大步找浴室走去。 浴室里,唐早早对着镜子正要脱衣服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昨晚上秦暄身上弥漫着淡淡的龙舌兰的酒香,大脑像不受控制一样,又想起来宴会上秦暄侃侃而谈的样子…… 对着镜子里有些迷茫的目光,唐早早甩了甩脑袋,用凉水冲了冲脸,试图将脑海里的思绪全都冲散。 洗好澡,洗好头,唐早早不顾还是湿着的头发,就匆匆跑了下楼,在客厅环顾一圈,却没有发现秦暄的身影,唐早早攥着毛巾,一边擦头发,又朝二楼走去。 在秦暄的房间门口敲了很久的门,也没见人来开门,唐早早想了想,又拖着拖鞋朝秦暄的书房跑去。 唐早早刚刚走到到书房门口,对着沙发上的人,正要喊出声的时候,却发现秦暄一只手里握着的书放在身侧,另一只手枕在脑后靠在沙发上,那模样,似乎是靠在那里睡着了媲。 桌上还放着半瓶酒和一个喝了只剩下一半的酒的酒杯。 唐早早忽然发现,秦暄似乎总爱喝酒,除了要出门,他几乎不放过每一个可以喝酒的机会。 想了一想被自己抛弃的亲亲娘亲,不得不说这一点,秦暄真是像极了宋夜弦。 酒真的那么好喝吗? 唐早早还未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手就已经伸向了那喝了一半的酒杯,轻轻的举了起来,湮红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在剔透的玻璃杯里轻轻晃动着,她忙凑过去闻了闻,闭上眼,有些不情愿的举起酒杯…… 正要仰头喝下的时候,手里忽然一空,她睁开眼时,酒杯已经被不知何时醒来的秦暄握在手里了,而他正一边浅抿着酒,一边正抬眼审视过来。 他做这套动作是如此稀松如常,偏偏配合着他今天穿着的白衬衫,竟然是如此好看! 秦暄抿了一口酒,将手里的书和酒杯都放了下来,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拉过唐早早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好,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毛巾。 “睡好了?”他的力道不大,擦着头发的感觉如此舒爽。 “睡好了,哥,我明明已经很小声了,你怎么会醒的?”唐早早别过头来问道。 秦暄继续帮她擦着头发,力道却是很小心,“心灵感应,知道你靠近了,我就醒过来了!” “真的吗?那我怎么没有,昨晚上我怎么回来的我都不知道!”唐早早索性直接转过来身子,和秦暄面对面坐着。 秦暄轻轻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没办法,你是绝缘体!快坐好,等会儿我带你去吃饭,然后我们回去了!” 他不过是浅眠一会儿,唐早早刚刚洗过澡,身上全是沐浴露的味道,一靠近过来,他就知道了而已! 哪里会有什么心灵感应! 唐早早的身子被秦暄掰了过去,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过来,唐早早看着地上两人的影子,“哥,你真的不把我送到美国去了吗?” 虽然秦暄已经答应过了,但是唐早早还是害怕啊,万一秦暄哪天忽然转了性子,那可怎么办? “君子言而有信,再说,爸爸妈妈不见得会留在那里一辈子!” 唐朝歌只是现在工作都在美国,等到那一天他有了合适的继承人的时候,肯定会带宋夜弦回来的,宋夜弦最不喜欢换环境生活,而A市,才是生了她,养了她二十七年的地方! “哥,为什么感觉你像很了解我们的样子呢?”唐早早看着天花板,有些不解,“明明不生活在一起的啊,而且,哥你为什么不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呢?我小时候听到妈咪说要把你接去美国,为什么你不去呢?” 唐早早不是傻子啊,如果秦暄真的不管不顾她,怎么会在十八年后,随便递过来的一张信用卡就是她的生日呢? 难道是一早就知道她会偷偷跑回来? 可是她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啊,连凌风都不知道的啊!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问!”秦暄用手将她的头发理顺,又将毛巾扔给她,站了起来,“去把头发梳一梳,我换件衣服就带你出去吃饭了!” 唐早早不解的看着秦暄的背影,渐渐的离开,待秦暄走到门边的时候,她忽然开口,“我不懂你们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知道哥你不开心。” 尤其是提到家里的事情的时候,尤其是提到宋夜弦,虽然秦暄的表情没多大变化,但是确实能感觉到他在不开心。 好像只要他不开心,她就忽然觉得有一丝很不好的情绪压在心头。 秦暄的脚步停了一下,“去梳头发,我带你去吃饭!” 见秦暄走远了,她也跟着吐了吐舌头,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其实,她就是想关心下秦暄嘛! 午餐是在一家西餐厅里吃的,两人出来的时候,秦暄就让人把行李都给搬到了车上,吃过饭,司机就将两人直接送到了机场。 “哥,我们不等苏泱姐么?”唐早早看了一眼机票,还有不到半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可是她还没看苏泱的身影,这才恍惚想起来今天一天好像都没看到苏泱了! 秦暄一手拉着行李,漫不经心的朝前走着,“苏泱她还有事,明天回去。” 唐早早背上背了一个背包,小跑着跟在一身西装革履的秦暄的身后,“哥,哥,是不是你们吵架了?哎,不对,是不是我昨天说的那话她生气了,所以和你吵架了?你有没有帮我道歉啊?” 要是个其他人,她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是她还是能看出来秦暄对苏泱是不一样的啊! 宋夜弦不是老教育她么,男人嘴里说的不爱永远都不能信!男人嘴里说的爱也永远都不能信! 虽然这个不一定真真算得了准,但是还是当心着点好! 听着唐早早一连串的问题,秦暄忽然停了下来,“苏泱是来出差的,不像我们俩,她事情没做完,自然不能回去。” 他这番解释十分的耐心,可是唐早早却觉得有些敷衍的成分,“哼,你这明显是不想回答么!” 走到登机口,唐早早从背包里找出来自己的帽子,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又将早上从秦暄的车子里翻出来的墨镜给戴上了! 秦暄有些哭笑不得坐到了她旁边,“这是在跟我生气?” “我哪里敢呢,哼!”唐早早说着,还很夸张的别过头去。 秦暄也不急,将行李放到了一旁,“你还有几天开学来着?” 唐早早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忙扭过头来。 秦暄看到她一副紧张的模样,忙晃了晃手里的机票,“你以为你一气之下跑回国来,你就能回来念书?” 说着,一把扯掉了她头上的帽子,将机票轻轻的在她的墨镜上摔了一下。 生气不得,唐早早又将他手里的帽子抢了回来,嘴又撅了起来,“哼,一动不如一静!” “怪不得妈不放心你回来!”秦暄很想把她丢去回炉重造, “我问你,汉语中后天开学是什么意思,知道吗?”秦暄说着,又捏了捏她的鼻子。 “现在不是同意了吗?”啧啧,想到这点,她就美滋滋的,今天不仅是宋夜弦打电话来说她同意了,连唐朝歌点头同意了呢! 想到这里,她又抬头看了一眼秦暄,往他旁边挪了挪,一把搂住了秦暄的胳膊,“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泱泱有事情没办好,她要多留一天,我是休假来这边的,也有不少天了,公司来电话催了,知道了吗?”秦暄想了想,又给唐早早解释了一通。 “知道知道,最主要的是糖枣子要开学了,你要送我去学校了,对不对?” “知道就好!” ……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唐早早才发现,其实最一开始,她并不懂秦暄,不懂他的挣扎,也不懂他的忿恨,也不懂他的阴郁,只是一点一点的想要给他最好的。 总以为世上有一种分离是为了久别重逢,所以,她以为她和秦暄的相遇是注定的,对他好是应该的,不知不觉的渐渐的超越了界限…… 第一百四十三章 墨色静染的时光,为谁再弹缱绻(3)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飞机上开始播报A市的风景名胜,也不知道是不是飞机悬停的时候难受,唐早早将脑袋耷拉着,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初上飞机时的那股兴奋尽头了。 秦暄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杂志合拢起来,“怎么,还不想离开E市?” 唐早早摇头,“不是,哥,你说我会遇到那个人嘛?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你说你帮我找的那个人!” 忽然的,她有点不太懂自己回国的意义是什么丫! 秦暄又将杂志摊开,“找到又怎样,找不到怎样?难不成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为什么不可以?” 秦暄拧眉看向她,“肯定不可以。” “我肯定可以的,要么我们打个赌?媲” 秦暄将杂志合了起来,“不用打赌,我说不会,就是不会,唐早早,不要怀疑我的话!” 唐早早将墨镜又戴了起来,扭过头去。 秦暄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小,以后肯定能遇到很多好的男人的,为什么非要那一个不可呢?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别说你七岁不懂的什么叫做·爱,你现在也不懂得!” 唐早早扭头过来,“你们大人总是这么说,你不帮我找到他,你怎么让我死心呢?说到底,这都是你们不相信我!” 说着,唐早早还悄悄的抹了抹墨镜下面眼睛。 秦暄愣了愣,连放在唐早早肩上的手也忘了动作,“我……” “你什么,你也觉得我像小孩子不懂事,是不是?” 秦暄收回了手,看了唐早早会儿,却又别开了目光。 有时候不知道是一种幸福,知道真相,以唐早早这样单纯的性子,必然会更加伤心难过! 两人虽然在飞机上吵了起来,但是下飞机看到了宋夜尧和任苒时,还是十分默契的收起了情绪。 唐早早看到了宋夜尧,早三步并作两步走跑过去,搂住了宋夜尧的脖子,甥舅两人恨不得“抱头痛哭”。 任苒在一旁早已淡定了,见到秦暄闷不吭声,忙走了过来,“秦暄,和早早吵架了?” 有人接过了秦暄手里的行李,秦暄只剩下手里握着的那副墨镜,“没有啊,苒姨,你想多了!” 任苒和宋夜尧结婚多年,但是秦暄依旧改不过来口,任苒也不介意,就随他了。 “秦小暄,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任苒笑了笑,看着不远处还在唧唧咕咕的唐早早和宋夜尧,“早早是个好孩子,就是性子直,遇到事情,你得拐个弯说她,不然她就跟你急,你是哥哥,多担待着点。” “我真的没吵架,好不容易见到妹妹,我怎么会对她不好,苒姨,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泱泱和阿恒!”和小时候一样,面对任苒的时候,秦暄总觉得很疲惫。 任苒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哎,说到苏泱,你不是说和她一起出差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公司的事情还有没处理好,她还在E市,明天回来!”秦暄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宋夜尧和唐早早,“苒姨,舅舅走远了,我们也跟过去吧!” “等等,”任苒却像忽然看到了什么,忽然拉过他,伸手摸过他的脖子,“你该不会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吧?” 秦暄忙躲开了点距离,将任苒的手拿了下来,“苒姨,真的没发生什么,我只当苏泱是朋友,我对谁好一点真的没什么的!” 任苒收回手,“那你脖子上的那个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是早早弄上去的?” 她一点都不喜欢苏泱。 “苒姨,”秦暄的声音重了一点,“我有点累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秦暄,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了解你的为人,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情,你对她太好,迟早会让她迷失,别到时候没成什么好事,甚至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任苒最不喜欢的,就是苏泱太将自己的柔弱当回事,如果真的柔弱,又怎么会在当初不顾秦暄的劝告执意和许逸中结婚的时候,怎么没见到她柔弱了呢? 要真是个柔弱的女人,又怎么得不到男人的怜惜? 归根究底,是对象错了而已! “好了,我都知道了,苒姨,我是大人了!”秦暄见任苒的认真劲头又上来了,只好由着她说。 当年宋夜弦离开之后,任苒也渐渐的代替了宋夜弦,不时的在照顾他。 “我知道,你啊,就是像你妈妈,心太软了,”任苒说着,又将秦暄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扣了起来,“别让早早看到了,你们这两个孩子,一个一个都不是省心的料!” 秦暄自己扣好了扣子,“苒姨,你是不是每次都拿这个理由来搪塞舅舅的!” “舅妈,你们快点,你们要饿死我了!”不远处传来唐早早的呼唤声,秦暄看了一眼任苒,“苒姨,我们也快去吧!” 因为秦涤非突然有重要会议没走开,吃晚饭的时候,就四个人。 “秦暄,你爸妈之前住的那个别墅离A大路近,你们兄妹俩以后就住那里吧,早早才回国,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秦暄,你要照顾好妹妹,知道了吗?” 吃过饭,宋夜尧将两孩子都拉到客厅里坐。 “那里很久没人住了。”秦暄手里捧着酒杯,说的有些漫不经心。 任苒端了盆水果走了过来,递了一个枣给唐早早,又递了一个苹果给宋夜尧,自己拿了根香蕉,其余的都放到了桌上了。“你妈妈昨天打电话和我说你们今天回来,我就已经让人收拾好了。” 秦暄握着酒杯的手沉了沉。 “真的么?”唐早早啃着枣子,“不过我和我朋友说过了,我想住宿舍的!” 任苒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拍到了唐早早的脑门上,“周六周日你不回家啊!” “舅妈,疼!”唐早早揉了揉额头,撅了嘴。 见秦暄还在喝酒,任苒毫不客气的抢过了他手里的酒杯,“等会儿开车带枣子回去,那里的日常用品我都让人准备好了,公司那边这两天你不用去,先带枣子去外面转转,买点生活用品,送早早去上学,知道了吗?” “秦暄,听你舅妈的话,你是哥哥,照顾妹妹是你的责任,懂了吗?”宋夜尧又在旁加了一句话。 秦暄看了一眼还在闹脾气的唐早早,终于点了点头。 任苒这才转向唐早早,“唐早早,你哥说的话一定要听,知道吗?” 唐早早点头如捣蒜,这一个晚上下来,她算是发现了,任苒比她妈还要啰嗦。 秦暄大概是察觉到了唐早早的不耐烦,忙看了一眼手表,站了起来,“舅舅,时间不早了,我先带早早回去吧,那边可能还要收拾下的。” “也好,记得好好照顾早早。”宋夜尧也看了一眼手表,要出门的时候,宋夜尧又拉住了秦暄,“你爸爸妈妈本来准备也今天回国的,是我劝他们不要回来的。早早从小被宠坏了,你记得好好督促她。” “知道了,舅舅,你也和苒姨早点休息。”秦暄想了想,就先去车库开车了,那边任苒还在和唐早早说教。 一直到上了车,唐早早才总算解脱了。 车子开出宋家,秦暄将车窗玻璃落了下来,“白天的事情很抱歉!” 夜风从车窗玻璃外面呼呼吹了进来,唐早早轻哼了一声,秦暄看了她一眼,又笑了笑,“怎么,道歉了还不行么?” 秦暄见状,又将车速放缓了一点,“明天补你一杯热可可?” “我才不要呢!”唐早早依旧气呼呼的,但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了些许。 “既然你不领情,我明天可去上班了,”秦暄将车窗户又升了起来,将车子的空调开了起来,“我记得你从美国回来的时候,不仅身无分文,连件衣服都没有的吧!” “唔,你好坏!”唐早早很快就抓住了秦暄话里的关键,忙转过身来,作势要打秦暄。 “好了好了,别动,在开车,”秦暄腾出一直手抓住了她乱舞的手,“明天上午我有点事情要去公司,下午陪你去买衣服,行吗?” “哼,”唐早早还是撅着嘴,“那万一你开个会什么的,然后打电话告诉我你忙着走不开,让我等你一整天什么的,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忽悠我的呢?” 秦暄见她不闹了,也松开了她的手,“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啊,带我一起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墨色静染的时光,为谁再弹缱绻(4)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车子听到家门口,秦暄看了那门一眼,又闭上了双眼。 “哥,你怎么不下车?我没钥匙的啊!”唐早早早就按捺不住了,秦暄一停车,她就跑到了家门口。 这些年,偶尔宋夜弦和唐朝歌会带她回来,但是多住在毓园或者直接是宋家,却从来没来过这里,她怎么不好奇? 秦暄睁开眼,唐早早已经在开他这边的车门了,他忙下了车,从口袋里摸了钥匙,将外面的门打了开来。 不等他去开里面的门,唐早早已经抢了钥匙自己冲进去开门,秦暄没有发话,反而是默默将车上的行李放下来,也跟着走了进去丫。 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唐早早的惊呼声在楼上响了起来,秦暄看了一眼已经整洁如新的房间,这里,差不多十八年未踏足,里面的装潢布置却依旧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秦暄将行李放到了客厅,自己先坐了下来,忽然觉得心底憋的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来烟,拿出打火机点了起来媲。 他学会抽烟是初中的事情,但是秦暄从来不上瘾,只是偶尔心情不好了,才会拿出来点上一支。 唐早早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秦暄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支烟,目光里盛满着某种未知的情绪,烟雾缭绕之际,不仅仅连秦暄的表情有些看不清了,甚至连他的面貌都有些模糊了…… 唐早早将下巴枕在了手臂上,扶着楼梯,就那样静静的观看着。 很快,秦暄就发现了她,忙将手里的烟掐灭,“看完了吗?” 唐早早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坐到他旁边,“看完了,不过这里好像很久没住人的样子。” “嗯,十几年了,没人来过。”秦暄转头看了她一眼,“以后你周末的时候回这里住,我会请一个人在这里!” “我不要。” 秦暄起身,去厨房烧了热水,“我一般十月过后要经常出差,在A市待不了几天,我不在,你能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吗?” 唐早早又默不作声了。 厨房里热水壶发出噗噗的声响,秦暄摸摸她的头,“有个人照顾你,爸妈也比较放心,你要是不习惯,我可以安排人接你去舅舅那里住。” “好吧,那到时候再说吧,”唐早早环顾了房间里一番,“哥,你可以带我去超市吗,家里没吃的。” “这么晚还要去超市?”秦暄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九点钟了,就算去超市,多半也会来不及了。 “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买吃的,我晚上没吃饱。”见秦暄有些犹豫,唐早早马上缠了上去,且还是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那种。 “好好好,等热水烧好了,我们再去。”秦暄将胳膊上的手放了下来,自己转身朝厨房走去,热水壶已经在噗噗的冒着热气了,光洁的厨具被打扫的纤尘不染,秦暄看着倒映在厨具上自己的倒影,恍然生出了一种错觉…… 像是时光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对着这厨具的人还是唐朝歌,而他和宋夜弦正坐在沙发里等晚饭…… 秦暄的头不受控制的转向了沙发,那里,唐早早正低着头在列着去超市采购单,嘴里不时的还冒出几个单词…… 水壶发出一阵长鸣,秦暄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唐早早连喊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发音,唐早早索性自己过来自己将水壶的插头拔了下来。 “哥,你刚刚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唐早早扬了扬手里的插头,笑着问道。 秦暄听了唐早早的声音也回过神来,“没什么,不是要去超市吗?我先去开车。” 唐早早看着大步离开的秦暄,将手里的插头扔掉,无奈的耸了耸肩,她好像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因为时间比较晚,秦暄带着唐早早绕了一段路,才找到一家超市,才停了车,唐早早就拎着单子朝超市里跑了。 秦暄喊不回来她,也只好一路跟着跑着追了上去,两人按照唐早早的单子推着车在超市里来回跑着,等到拿到收银台的时候,秦暄才发现买回来的都是吃的! “唐早早,你就那么饿吗?” 秦暄一边掏钱包,一边问道。 唐早早吐了吐舌头,“也不是,我朋友说,这些都是垃圾食品,我想尝尝垃圾食品是什么问道,垃圾怎么吃,其实我就是想知道这个!” 收银员的脸色狠命的绿了绿,秦暄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把钱包收好然后开车走人的冲动,但看着唐早早一脸的不解模样,又刷了卡,将东西都放到了推车里。 “唐早早,你暂时不用住学校,我每天开车去接你回家!” 等到东西都放到了车上,秦暄在发动车子钱,终于做了决定! “为什么,不是说我可以住学校的吗?”唐早早一边啃着薯片,一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先住一个月家里。”秦暄说着,瞥了一眼她手里的薯片,又默不吭声的发动了车子,往回去的方向开。 很快,唐早早就发现一时贪嘴,说出去的谎言,给她带了多么深的摧残! 秦暄绝对不会摧残她的**,只会在精神上摧残她! 他会给她最好的物质享受,依着她,由着她,但这些也会在精神上一点一点的磨回来! 第二天一早,秦暄就去敲唐早早的房门,一连敲了好几声也不见回应,他索性找了钥匙直接开门进去。 刚刚走进去,秦暄就看到床上的一团人影,还有地上被扔的满地都是的各种包装纸,他深深怀疑,唐早早不是睡过这一夜,而是将东西扔过一夜的! 看了一眼手表,秦暄大步上前,掀开了被子,“给你十五分钟刷牙洗脸换衣服的时间!” 听见秦暄的声音,唐早早揉了揉眼睛,“才几点啊,我还想睡。”说着,忙将枕头抱到了自己怀里。 秦暄耐着性子将她手里的枕头给拽了出来,“唐早早,要么你跟我去公司,要么你就在家等我回来,我给你五秒时间选择!” “唔,不用了,我马上起来!”唐早早听到要一个人在家里等,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眼,拖着拖鞋,就朝一旁的浴室走去。 不知道怎么的,秦暄觉得这一幕看起来格外的温暖,将手里的枕头扔到了一旁,自己弯下腰将地上的各种薯片薯条都捡了起来。 等到唐早早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秦暄早不在她房间了,地上的各种零食也都不见了踪迹,唐早早告诉自己,要hold住,零食已经在家里了,还怕翻不出来吗? 顺着楼梯下了楼,秦暄已经坐在餐桌面前了,桌上摆着土司和牛奶,因为昨晚上吃了不少零食,唐早早并不饿,随随便便啃了两块土司,喝了牛奶,就跟着秦暄出了门。 刚刚走出门,就看到有司机开着车停在那里了,唐早早依旧是t恤衫短裤,头上戴着一个棒球帽,遮阳刚刚好。 秦暄看了她一眼,还是锁好了门,同她一道上了车。 一直到上了车,唐早早才发现车子里除了司机还坐了一个人,见到她,那人礼貌的打了照顾,“唐小姐,您好,我是慕黎,是秦先生的助理。” “牡蛎,你的名字好有趣!”唐早早扶着座位,笑出了眼泪。 秦暄一把将她的手抓了过来,唐早早正要惊呼出声的时候,却见秦暄用手指一笔一划的在她的掌心写着字,“是这个慕,是这个黎!”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 “不是我们吃的那种?” “吃的是牡蛎,声调不一样的!”秦暄看了一眼唐早早,耐心的解释道。 唐早早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十分诚恳的和慕黎道了歉,等车子开出了一些距离了,唐早早这才知道秦暄让慕黎这么早来的原因。 原来,秦暄也出去休假了一个星期,而慕黎正在给他说着一个星期的公司发生的事情,以方便秦暄接下来的工作,等到慕黎说完,车子已经停到了秦氏的门口了。 “对了,秦总,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唐早早,慕黎有些迟疑。 “说吧,早早是自己人,不必介意。”秦暄随意翻阅着手里的文件,低头正看得认真。 慕黎应了一声,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来一份报纸,递了过来! 唐早早还未看明白上面的字,“咦,哥,这不是我们俩昨晚上去超市的时候别人拍的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 墨色静染的时光,为谁再弹缱绻(5)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暄从文件里抬头,将报纸从慕黎的手里接过来看了一眼,“去查下怎么回事,另外别让人将早早的身份弄出去了,顺便注意下苏泱那边吧!” 一句话说完,他直接将报纸扔还给了慕黎。 “可是我是你妹妹!”唐早早有些不解,什么叫她是秦暄的“神秘情人”,他们分明是兄妹,好伐丫! 现在的传媒不带显微镜看人基因就随便说话,实在太可怕了! 秦暄想了想,“以后别在学校说你是我妹妹,知道吗?” 十几年前,上一辈的恩怨闹得满城风雨,而唐朝歌带着宋夜弦离开,虽然处理的极为低调秘密,但是这几年新域银行对合并后的秦氏处处笼罩,其实结局并不难猜测。 凡是有心人,都会知道他秦暄的妹妹是谁的女儿! 唐早早生于这样的家庭,或许迟早都会面临利益下的人际交往,但是,他不希望这一切,太早到来。 而或许,这也是宋夜弦反对唐早早回来A城的原因之一,这里故人故事太多了…媲… “那你是谁?”唐早早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秦暄想了想,看了唐早早良久,这才缓缓开口,“就说是朋友吧,别让人问你关于我的太多问题,知道了吗?” 唐早早点了点头,“知道了。” 慕黎见两人谈完了,忙从前面下了车,先给秦暄开了车门,又去替唐早早开车门,两人齐齐从车里走了出来。 正是上班的时间点,办公楼下的人不少,唐早早将帽檐压低了一点,小心翼翼的跟在秦暄的身后走进去了电梯。 电梯一路往上,秦暄依旧在和慕黎交谈着公司的工作,唐早早没事情做,只好拿手机发邮件…… 快要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秦暄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唐早早,“早早,你先在里面坐会儿,我十五分钟后要开会,会议结束我就带你去买东西。” 唐早早点头,朝秦暄的办公室里走去,“好丫,你去忙,bye_bye!” 秦暄看到唐早早在里面坐了下来,这才放心把门关上,转身拿过慕黎手上的文件,继续翻阅着。 会议还有十五分钟开始,他只是不习惯迟到。 刚刚走到了会议室门口,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慕黎,我记得你和我说过Susan的热可可做的不错,让她做一杯送去我办公室。” 慕黎忙记了下来,正要跟着秦暄进去会议室的时候,却发现秦暄压根没动。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慕黎忙将手里剩下的文件都合了起来,“我马上去找Susan!” 秦暄这才应了一声,自己朝会议室里走去。 秦涤非看到他来,倒是吃了一惊,趁着会议室人还少,他也就顺带问了报纸的事情,秦暄无奈,只得坦白,“是早早,她现在在我办公室!” “是吗,”秦涤非笑着靠向了座椅,颇为玩味的看向秦暄,“你和早早相处的怎么样?” 秦暄被他这句话搞得有点懵,总觉得秦涤非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意思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舅妈让我好好照顾她,我一会儿开完会就带她去买明天要去学校的用品,另外,我明天送她开学,可能还不在公司。” “也好,早早现在住哪里呢?” “平时住学校,周末还是住离A大近的那栋别墅,我周末也在那里。”秦暄想了想,还是交待了下。 他几年前就已经搬出来和秦涤非分开住了,但是好歹父子一场,在哪里,他都会给秦涤非说一下! 秦涤非点了点头,“很好,这样我们都可以放心了!秦暄,你记得……记得要对早早好!” 秦暄重重的点了点头,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他觉得秦涤非的话里有话了! 秦暄正准备问,却见到人都已经到齐了,他只好将心底的疑问都压下来,低头专心看文件。 这个会他并非是一定要参加不可,只是过几天秦涤非也要出差了,他必须要对公司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 可不知道怎么的,秦暄对着满纸的文件的时候,忽然脑海里浮现出唐早早早上满脸委屈的模样来。 手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秦暄靠向了椅子的后座,将手机放到了腿上,迅速的翻到了唐早早的邮箱,飞快的发了一封邮件出去。 没过到半分钟,秦暄就收到了唐早早的回复,趁着众人不注意,他顺手点开了邮件,里面是一张照片。 大概是因为太大,秦暄直接点了下载可手机一直没刷新出来照片,秦暄只得不停的低头看手机,这一番小动作,自然被离得近的秦涤非看在眼底,“秦暄,刚刚物流部反馈的情况,你怎么看?” 秦暄应了一声,迅速将手放到了桌上,看了一眼物流部主管,便滔滔不绝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早上慕黎早就和他说了各部分反馈的情况,为了就是面对各种突发情况,这些话早就在他脑海里过虑了一番,因此即便他刚刚压根没听物流主管的话,依旧能侃侃而谈。 一番话说完,秦暄依旧神色淡然的看向众人,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今天竟然没有人表达自己的看法。 秦暄心底不由的有些诧异,他分明已经确定这个调整肯定是目前最适合公司的方法,而另外,他有在某些细节上故意放松,为的就是能给其他人留一些讨论的空间,可现在为什么没人说话呢? 办公室诡异的沉默并没有褪去,秦涤非终于忍不住出声了,“秦暄,你刚刚在做什么,说话的是项目总监。” 秦暄忙将目光看向慕黎,慕黎此时也是哭笑不得,谁会想到自己家的主子会突然在开会时走神,就算他想救场也得环境允许啊! 见瞒不过去了,秦暄索性将手机移到了自己面前,光明正大的看了一眼,图片已经下载打开了,上面是唐早早抱着热可可正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里的照片,她笑的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十分好看。 “秦暄?” 见到秦暄还在那里看手机,秦涤非忍不住喊了出来。 “没事,我就刚刚收到一封紧急的邮件,已经处理结束了,我们继续开会吧!” 秦暄说着,又在手机上匆匆敲下一行字,发了出去,又将手机塞到了口袋里,低头继续看桌上的文件。 秦暄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唐早早正背对着他躺在沙发里和谁通着电话,桌上摆着一个空的装热可可的杯子,秦暄将手里的资料全都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这才走了过来。 秦暄故意走路的很大声,唐早早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也看到了秦暄,她忙对着电话里说了几句话,也跟着挂了电话。 “哥,你刚刚没有收到我发的图嘛?”看到秦暄坐到了另一组沙发旁,她忙蹭了过去。 呃,主要是秦暄竟然给她回了一个邮件,标题就叫做,看你发的破图! 邮件的正文竟然是一个表情,一只蚂蚁拿着锤子追另外一只蚂蚁。 她看不明白,便回邮件问秦暄是什么意思,可是却一直没有回复。 “收到我的回复了吗?”秦暄难得的心情不错,本来准备想去喝点酒,但看到唐早早,想到等会儿要陪她去买东西,又忍下了那份冲动。 唐早早对了对手指,“哥,你难道是想砸死我吗?” 秦暄屈起食指,在唐早早的脑门上轻轻砸了下,“以后我忙的时候不准给我发邮件,懂了吗?” “……” 分明先发邮件的人是他好吧,她只是回了一个邮件好伐! 唐早早和秦暄又坐了一会儿,慕黎又送了几份文件给秦暄签了,秦暄又带着唐早早去见了秦涤非,三人聊了一会儿,秦暄这才带着唐早早往公司门外走去。 秦涤非十分喜欢唐早早,几乎每次他回家的时候,都能听到秦涤非在和宋夜弦打电话聊唐早早。 他今天压根不是为了会议去公司,而是为了将唐早早带去见秦涤非,只要秦涤非想要的,他都会努力的去实现。 “哥,秦叔叔和妈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哥,你为什么不姓唐,要姓秦呢?”秦暄本就是带着唐早早逛街,所以就没让司机开车,自己带着唐早早上了车。 “这些是上一辈子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你记得你是谁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 “可是你和我不同姓,我又得要多学两个汉字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风轻漴,你浅笑凝眉静立在那景中(1)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在这个话题上,秦暄难得没有和唐早早继续探讨,只是掏出自己的手机,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了她。 “秦,就是秦汉的秦,暄,是温暖的意思。” 唐早早仔仔细细的辨别了一番,然后又将目光看向秦暄丫。 “还没记住这两个字怎么写?”秦暄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正准备要发动车子。 唐早早故作老成的轻咳了一声,她不是不认识那两个字,只是她没看到过到底是哪个暄,“哥,你名字里有没什么特别的字句吗?” 秦暄一时没明白过来,“比如?” “朝歌夜弦啊,有人天天这么和我说的,”唐早早轻哼了一声,“他们说我的名字叫做‘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要比一般的鸟儿要早,所以就叫早早!是不是很有哲学意义!” “………………” ←_←孩子,你确定你不是上当受骗了嘛媲! 饶是憋着笑,秦暄还是耐着性子陪着唐早早买了一上午的衣服,看着车子后面堆着满满的都是唐早早的东西,唐早早笑的十分开心。 因为明天就要开学,中午两人在外面吃过饭之后,秦暄就带着唐早早回家了,秦暄有工作要忙,唐早早本寻思去睡一觉,却被秦暄抓来学习中文。 看着厚厚的一本新华字典,唐早早叫苦不迭! “什么时候,你把上面的字都给我认识了,会写了,我就让你回学校住!”秦暄一边忙着电脑面前的工作,还要抽空提溜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唐早早。 只见她手里拿着笔,面前摆着纸,一手还在翻着《新华字典》,面部表情好不纠结! 新华字典啊,七百多页啊! 撒娇耍无赖闹脾气耍泼装病,她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可是秦暄偏偏有方法让她好好坐在那里。 唐早早渐渐觉得,面对秦暄,她已经提不起斗志了! “每天一页,我大学有两年都在家里过了!”嘤嘤,她本来是打算从唐朝歌和宋夜弦的狼窝里爬出来,想体验一把集体生活的,可素,目前看来,她这只小绵羊还是木摆脱被吃的命运。 秦暄不是老虎,却是比老虎更加恐怖的存在。 “也可以,我明天去交学费的时候少交你两年的住宿费!” “……” 说是一页没几个汉字,但是最痛苦的不是认识那些汉字,而是要牢牢记住那些汉字的意思,最痛苦的是几乎每个读音都会有那么一两个汉字,长得差不多,读音差不多,但偏偏是两个字。 唐早早坐在那里一下午,觉得自己的耐性都要被耗尽了! 再看一眼秦暄,他已经忙完了工作,也坐在那里看书,偏偏姿态是那么闲适优雅,仿佛他不是在看书,是在品尝一道绝世佳肴! 唐早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新华字典,顿时觉得自己嘴里心底都在犯苦,趁着秦暄不注意的瞬间,她忙悄悄的挪动了两步,一个箭步上前扑到了秦暄的怀里,一把将他的书抢到了自己手里…… 秦暄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怀里是熟悉的香气,他皱了皱眉,见到唐早早的动作,不由的失笑。 唐早早不过是想看他在看什么书,但看到满是各类专业词汇和各种图形公式的书页,又眉头紧锁起来,“这书有什么好看的,一点都不好看!比《新华字典》还难看!” 唐早早说着,又将手里的书扔给了秦暄,从他的身上爬了下来,她决定了,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比秦暄还要厉害,不然怎么对得起她一大把年纪还在看《新华字典》呢! 宽面条泪! 见唐早早又回去认真的学字典里的汉字了,秦暄继续将她丢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继续认真的看起来,但神情里去少了那一份闲适,多了一份认真,连坐姿也端正了几分。 时间慢慢的过度着,秦暄从书里回过头来的时候,唐早早正认真的在那里写着画着,甚至连他盯着她的目光,都未曾发现似的。 秦暄看了一眼时间,将手里的书合了起来,放到了茶几上,轻轻走到了唐早早身边,见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字典上,忙出声,“字认得怎么样?” 听到秦暄的声音,唐早早又是惊,又是慌,忙双手将桌上的纸遮了起来,囧,她那些鬼画符让秦暄看到了,不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折磨她! “哥,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唐早早恨不得整个身体都罩在了桌上! “我走过来,你没听见。” 可她越不让秦暄看到,秦暄却像跟她耗上了似的,她往左边遮,秦暄就要往右边看,她往右边挡,秦暄就偏偏往左边看,两人身子歪来歪去,唐早早的脸上越来越委屈,秦暄确是打从心底笑了出来。 正在这时,楼下的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秦暄也不和她闹了,“我去开门,时间不早了,今天就看到这里,你收拾下,等会儿下来。” 这是要放过她了么? “好,哥,你等会儿,我马上就下去。”唐早早恨不得将桌上的纸都揉到自己的怀里去! 秦暄看着她的模样,又笑了一声,这才朝楼下走去。 唐早早换好衣服下楼的时,正听见秦暄正压低声音在和谁说着话,听见她的脚步声,秦暄忙从厨房里探出身子来,见是她,便又走了过来。 “收拾好了?” 唐早早忙点头,“唔,都收拾好了,哥,你看到我昨晚上买回来的吃的了吗?” 刚刚回到房间,找了一圈,发现早上秦暄收走的那些零食压根找不到踪迹了,她连秦暄的房间都默默的去造访了一圈,竟然也没有发现! 她的吃的倒是不要紧,关键是说好明天给温雅带去的那些,温雅肯定会掐死她不可! “是这样的,小姐,那些都是垃圾食品,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处理了!”吴嫂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过来,唐早早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秦暄,欲哭无泪! 一个秦暄天天盯着她就够苦逼了,宋夜弦竟然还把毓园里的人给弄来了,她以后非疯了不可! 嘤嘤,唐早早觉得她好命苦! 见唐早早不高兴了,吴嫂忙上前来补充,“小姐您正在长身体吃那些东西对身体不好,夫人也是希望您身体健康!” “哎,”唐早早能理解,看了一眼秦暄,“算了,扔了就扔了吧,我有点累,先上去休息了!” 她不能说秦暄的不是,又怎么敢说宋夜弦的不是? 拖着步伐上了楼,唐早早趴到了床上,将枕头枕在下巴上,手机里是温雅发过来的短信,看着上面温雅故意凶巴巴的语气,一个没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 第一声哭了出声,后面眼泪也跟着稀里哗啦的掉了下来…… 秦暄回房间拿东西的时候,正好路过唐早早的房间门口,风轻轻带动门,吹出轻轻的声响,一阵一阵的,透过那道缝,正好能看到唐早早手里正握着手机,人趴在床上…… 秦暄的手刚刚伸出来,却又缩了回去。 想到楼下苏泱还在等,他深呼出一口气,转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来经过的时候,秦暄故意别开了目光,快步朝楼下走去,他也不懂那是什么心情,只知晓,如果他那时候一个停顿,他就要推开唐早早的房间门,而进去那里,要做什么,他大脑里,竟然是空白的! 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苏泱,“本来准备明天让慕黎送过去的。” 其实是一件并不重要的资料文件,苏泱就算今天不来取,也并没有多大的事情。 “没事,我自己来拿也一样,”苏泱低头看了一眼秦暄递过来的东西,随手翻看了下,又放到了自己的包里,“秦暄,你什么时候在这里还有房子的?” 这一带偏向老城区,虽然不在市中心,但是房价却比主城区还要走俏! 两人并排站在屋里,厨房里发出来兹兹的声响,饭香阵阵,秦暄先坐了下来,“我爸妈的房子,这里离A大比较近,早早以后周末回家,我也暂时搬这里来住,那栋公寓我已经让慕黎挂出去卖了!” “卖,卖了?”苏泱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卖了!早早要念大学四年,房子空着放在那里也是浪费,我就住这里了!”秦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既然来了,就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我……秦暄,你在想什么,你不是说那套公寓……” 第一百四十七章 风轻漴,你浅笑凝眉静立在那景中(2)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好了,泱泱,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你才下飞机,如果现在不想吃饭,我开车先送你回去。”秦暄说着,又将手里拿起来的纯净水放了下去。 苏泱只觉得心底一堵,抬眼看向秦暄时,却发现秦暄眼底的那一丝陌生的情绪丫。 哦,也不是陌生,只是这样的情绪出现在秦暄的身上,实在是有些令她费解! “对不起,我只是顺口问问,你不要介意。”苏泱将手里的包放到了沙发上,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她依旧端庄,白色的带着褶皱的裙子正贴在她的身上。明明是最简单不过的裙子,可穿在她的身上,犹如莲花般圣洁光华,秦暄动了动唇角,却又将手边上的纯净水递给了她。 “你先喝点水吧。”秦暄将手里的瓶子递了出去。 依旧是她钟爱的那个牌子,依旧是纯净水,苏泱却隐隐的察觉到像是缺了什么,从秦暄的手里接过瓶子,她觉得口有些渴,想要拧开瓶盖的时候,却发现瓶盖竟然是封了塑胶的,她看了一眼秦暄,秦暄已经走到了一边去了。 苏泱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打开了塑封,喝到了水。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瓶盖,心底早翻涌成了一片。 以往,秦暄都会替她打开瓶盖,以往,秦暄也不会这样直白白的要赶她走…媲… 苏泱看了一眼不远处背对着她的秦暄,他们之间,似乎在发生着急速的变化,可到底是什么在变化,她却一点都抓不住。 “今天早上报纸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秦暄背对她,继续在那里捣鼓着,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热牛奶的香味,“公关部那边,你们自己有自己的运转流程我不干涉,但我不希望早早的身份透露出去。” 秦暄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唐小姐是你的妹妹,我会格外小心处理的。”苏泱喝了一口水,方才脸上的激动和不自然也都褪了下去。 是她一时大意了,早在秦暄说唐早早是他妹妹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唐早早是谁了的,可叹,她竟然把唐早早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了! 那可是新域银行的小公主啊!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声音告一段落,吴嫂也走了过来,“少爷,小姐还在楼上,这要吃晚饭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上去叫她下来。”秦暄将手里的东西折腾完毕,走回到客厅中央时,手里多了一个十分可爱的奶黄色的咖啡杯,“这是苏小姐,吴嫂,你先帮我招呼一下,我去叫早早下来。” “苏小姐好。”吴嫂的声音沉稳温和,传到苏泱的耳朵里时,却让她周身一震,也跟着朝吴嫂点了点头。 秦暄淡淡的看了一眼两人,就端着手里的被子朝二楼走去,一直走到无人看到的角落,他脸上的绷紧的神情才骤然放松下来! 听着楼下苏泱和吴嫂简单的交流声,他端稳了手里的杯子,这一次再停到唐早早的门口时,他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唐早早选中的这间房间,是当年他住在这里的时候那间房间,秦暄起初不愿意他住这里,可是唐早早像跟他犟上了似的,偏偏说这间房间有落地窗,采光好,就要住这里。 两人甚至为房间的事情,昨晚半夜还将任苒给打电话叫了起来,本着任苒的那套“哥哥应该让着妹妹”的原则,秦暄毫不留情的被踢出了房间! 房间里依旧是熟悉的摆设,甚至连书桌摆放的位置都未曾变,除了床单窗帘已经换成了偏向女生的风格,其余的,都未做多大的变化。 秦暄将热可可端到屋里的时候,才发现唐早早已经睡着了,看着她趴在床上的模样,他忙将热可可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弯下腰来,轻轻的将她的手机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又将她抱到了床上躺好,调好空调的温度,找了一件毯子盖在了她身上,做好了这些,他又走过去,将窗帘放了下来。 正要走出去的时候,秦暄又看了一眼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忙走过去,看了一眼,手机提示要密码,秦暄试了试她的生日,键盘锁果然打开了。 唐早早临睡前,应该是在发短信,映入眼帘的是好几条催她回复的短信,秦暄匆匆看了几眼,拿出自己的手机,将那人的号码记了下来,又将唐早早的手机放了回去,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到了自己房间,秦暄将房门关了上来,拨通了果果从唐早早那里抄来的号码,电话一接通,他便开口,“喂,是温雅小姐吗?” 等到通话结束,秦暄这才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又在电话里和温雅随便提了几句,最后温雅问他是谁的时候,他却有些仓惶的将手机挂了! 秦暄下楼的时候,吴嫂和苏泱已经将饭菜一齐摆到了桌上了,看见他一个人下来,苏泱不由的有些好奇,“秦暄,你怎么一个人下来了?” “嗯,早早睡着了,”秦暄应了一声,走到了餐桌面前,“我们先吃吧,吴嫂,等会儿你留一些饭菜放在冰箱里。” 晚饭吃的不错,吴嫂本来以为明天唐早早就要去学校,因此将晚饭做的十分丰盛,唐早早睡着了她本有些失望,却又听到秦暄说唐早早近期要留在家里住时,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秦暄,我不懂你,你为什么不让你妹妹住学校?”苏泱这话自然不能在吴嫂在的时候说,只能等到她和秦暄上了车,车里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她才敢问出来。 “早早中文不好,她也才回国,正好趁这个月是业绩淡季,我要在她身边陪她一段时间。”秦暄一边看着车,一边回答着。 见苏泱半天没有回答,他忙又笑着解释,“早早这几天是真有些累了,晚上我上去看到她睡着了,也就没有喊她下来了。” 秦暄的车子一路停到了苏泱的楼下,苏泱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秦暄,我那天晚上说的话,你想好答案了吗?” 她需要他的答案。 见秦暄一直默不吭声,苏泱的手搭到了他的肩头,秦暄这才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他将她的手拿了下来,看向苏泱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宁静,澄然。 “泱泱,我给你的回答和那天一样,我们之间绝对不可能。我从来没想过要将你当做目标,保护你是因为你值得保护,对你好,是因为你对我好。” 这是友情,是亲,不是爱。 “秦暄,你在撒谎!不是这样的!”苏泱听了他的话,堆积了一晚上的情绪像是骤然找到了一个临界点,也顾不得往日的形象,一手将手里的包往前一砸! 车里空间本就狭小,苏泱的动作太过突然,秦暄躲避不及,就被她的包砸到了额头,苏泱包里的东西哗啦啦的落到了秦暄的手上,他拧了拧眉,“我秦暄,不需要对谁撒谎,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苏总监,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下车了!” 秦暄说着,将怀里的东西,全都拿给了苏泱。 那动作虽然谈不上多不屑,但是苏泱却明显读出了一丝“客气”的姿态! 一滴眼泪忽然滑过了脸颊,她别过脸,擦去了眼角的泪花,止住了抽泣,“好,我知道了。” 一阵轻响,苏泱已经收拾好手里的东西从秦暄的车上走了下来,听到车门被关上的声音,秦暄看也不看,就发动了车子,朝前开去。 后视镜里,苏泱正一双泪眼婆娑的看过来…… 苏泱身上的香水味在车里经久不散,秦暄索性将车里的空调给关了,将车窗户全都打开,将车子调转了方向,朝回家相反的方向开去。 任苒说男女之间,不会有纯洁的朋友关系,他觉得不可能,以为苏泱是一个例外。 只要他可以,他会一辈子对苏泱好。 可是苏泱已经越过了那道界限,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面对一个爱你,而你却不能伤害的人,他该怎么办? 秦暄心底有一丝烦闷。 车子一路绕过繁华的主城区,秦暄将车子停到了毓园的门口。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被人接了起来,秦暄正要开口的时候,却听到唐早早笑嘻嘻的声音,“哥,谢谢你做的热可可,虽然味道有些不太正宗,但是还是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 唐早早似乎还在吃饭,嘴里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傻丫头,兄妹之间说这些就不需要了,要不是我把你的零食放到起居室,估计吴嫂也不会发现,”听见唐早早的话,秦暄觉得心头一松,“对了,把电话给吴嫂,你明天去学校,我还有一会儿才回来,有些事情我要让吴嫂做一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 风轻漴,你浅笑凝眉静立在那景中(3)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大概是这几天折腾的累了,秦暄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唐早早已经睡下了。 “少爷,小姐已经睡下了。”秦暄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吴嫂在客厅里收拾明天唐早早要带去学校的东西。 他虽然不打算让唐早早这么早就住校,但是还是要让吴嫂先备着,以防哪天他突然出差了,唐早早还是住学校比较安全。 秦暄走过来看了一眼,翻拣了一番,这才放了心,“吴嫂,我有点累,我先上去洗澡,你收拾好就放在客厅,我晚上要拿到车上去。” “好好好,只要你们兄妹俩相处的好,夫人那边也就放心了。”吴嫂说着,脸上的笑意也重了起来,“你不知道,夫人今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多开心啊!丫” 秦暄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一角那被撑得鼓鼓的袋子,略勾了唇角,“嗯,我知道了,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上到二楼的时候,路过唐早早的房间时,他忽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媲。 还好,这些年来,唐早早并没有长成外人眼底的那种唯我独尊的小公主。 虽然淘气了些,到底还是知道分寸,虽然单纯了一点,到底还是懂得体谅。 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秦暄又看了一眼沙发角落上的那个肥鼓鼓的大包,心底蓦然蹦出一个想法,明天,唐早早应该会很开心吧! 第二天早上,秦暄刚刚走出房间的时候,就听到唐早早的笑声从楼下传来,一阵一阵,像是最愉悦的银铃,秦暄不由的又想起来昨晚上他打电话回来是唐早早欢快的语调。 她似乎十分乐观,十分容易就将哀愁忘却。 听见秦暄的脚步声,唐早早忙从厨房里钻了出来,“哥,你起来了吗,啦啦啦,看我今天这样好看嘛?快说好看!” 楼梯口那地方并不宽敞,唐早早手里拿着面包,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雪纺衬衫,一条碎花的短裤,看起来十分清新舒爽。 “还不错,”秦暄走过她的身边,轻轻的笑了,餐桌上早餐已经摆好了,秦暄走过去,就坐了下来,“如果不一直蹦蹦跳跳的,效果会更好。” “吴嫂都说很好看的,”唐早早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却又走过来坐到了秦暄的对面,“哥,听说昨晚上苏泱姐来过了,你昨晚上回来很晚哟!” 唐早早手里拿着刀叉,满脸都是揶揄的表情。 秦暄从早餐里抬头,“早早,你是不是经常和凌风在一起?” 唐早早嘴里的煎蛋差点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俩都一样,欠虐!” 凌风每次都要他出手才能感受到虐的气息,而唐早早,秦暄看着她白瓷一样的小脸蛋,啧啧,马上就要被虐了! (凌风:←_←男主请不要随便乱拉仇恨!) 唐早早这个早饭吃的都不太安宁,抬头的时候,总会看到秦暄略带惋惜的目光看过来,也顾不得纽约时间已经晚上十点钟了,她坚持要出门前和凌风通一通电话。 “据我所知,你哥这人,腹黑,隐忍,深沉,从小就心机深重!”凌风的声音连带着哈欠声传了过来,“早早啊,不是我说你,在美国多好,你妈再不靠谱,不是还有我和你爸么,你回国就是找虐!” 唐早早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理了理衣服,“才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呢!你这分明是对我哥有成见!” “那你说你给我打电话干嘛,”凌风说道这里,忽然从床上爬了起来,“早早,你哥是不是欺负你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嗯,让你觉得很不对劲的举动?” 凌风忽然想起来,秦暄可是宋夜弦的养子,养子代表着什么,就是秦暄其实是和唐早早毫无血缘关系,这住一个屋檐下,艾玛,要是秦暄一时没hold住唐早早的魅力,犯了错怎么办? “没啊,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哥有女朋友了,挺漂亮的,叫苏泱,泱泱大国的那个泱,比起我那个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好听多了!”唐早早嘴里明明说的是一件极其开心的事情,可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却觉得有点不太对…… 怎么感觉嘴角的笑容有一点愁苦的味道呢? “这是真的?”凌风又将手里的车钥匙放了下来。 秦暄有女朋友了,那唐早早的安全又有了保障了! “是啊,”唐早早还想继续下去,可是心底又像塞了什么似的,“总之我也说不上来,早上我就随便说了下苏泱,凌叔,他就说我们俩都喜欢找虐……” “……” “所以,凌叔你马上打电话给雅雅,要是万一哪天我被人陷害,要跌入悬崖了,你记得让雅雅推我一把,让我来世好找她算账!再虐死她,哼哼哼!” “……” 打完这通电话,唐早早的心情十分的好,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又看到秦暄已经换了一件十分休闲的浅灰色的t恤衫和牛仔裤,头发依旧是往日那样梳理着,他的手里捧着依旧是昨天的那本厚厚的书,正坐在客厅里聚精会神的看着。 唐早早看着他眉目温顺的模样,脚下也愈发的温软了下来,待走到他旁边的时候,秦暄忽然抬头,将手里的书合了起来,“聊完了?” 两人目光相遇,唐早早忽然脸上一红,一只手抵在了唇下,轻轻的点了点头,别开了目光。 脸上有些热…… “那就走吧。”秦暄将手里的书放了下来,跟着也站了起来,“我送你去学校,这天气有点热,我们早去早回。” 吴嫂已经出去买菜了,家里就剩下了两人,因为刚刚的突然靠近,唐早早也错误估计了距离,秦暄这一个猛然起身,又想着别撞到唐早早,一时脚下没稳住,刚刚站起来,又倒了下去,脚下一个打滑,腿竟然将站在一旁的唐早早给绊住了…… 唐早早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情,身体已经向前倾了出去,眼看就要扑向地面上,她吓得赶紧用手捂住了脸…… 完了完了,一秒钟大饼脸了! 正当唐早早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的时候,腰上猛然多出了力道,来不及细想,身体就跌入了一道熟悉的怀抱,一声熟悉的闷吭声响起,唐早早忙松开了捂在脸上的手,慢慢的抬起头来…… 秦暄似乎被撞的不轻,脸上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痛苦,唐早早俯在他的胸口,脸上全是藏不住的慌乱,她手按压住的位置正好能感觉到秦暄的心在砰砰直跳着,一下一下,沉健有力,渐渐的,她觉得手上的气力有些难以撑下去了,就像要彻底跌落到他的怀里。 像是,只想感受到他的目光,感受到他的怀抱一般。 秦暄最先回过神来,一把握住了唐早早的胳膊,“早早,没摔疼吧?” “我没事,”被秦暄扶着又坐回到了沙发,唐早早忙坐着离秦暄隔开了半步距离,“刚刚谢谢你。” 秦暄也轻了轻嗓子,起来倒了一杯凉水端了过来,“你先喝杯水,压压惊,我把书送到书房里去。” “哦,”唐早早再也不敢抬头看他,闷着头接过了秦暄手里的水,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秦暄也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弯过腰拿起沙发上的书,朝楼上走去。 他也不是非将书送回到楼上不可,一会儿回到家他还要再看,就算他不拿上楼,吴嫂看到了,也会替他送上去,可是…… 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秦暄又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正在认真喝水的唐早早,心底有什么一闪而逝,又被他狠狠的甩开了! 这一路上,因为临出门的那件事,两人心底都有鬼,因此两人难得静默了一路,秦暄将车子停到学校门口,“到了。” “就是这里吗?”唐早早自己开了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 秦暄也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却多了一个小包,正是唐早早日常背着的那个,“把这个拿着,我们先办入学手续,我已经让吴嫂把你的行李准备了一份,你平时可以住学校,也可以回去,回家前记得和吴嫂或者是我说一声。” 唐早早接过他手里的包裹,闷闷的点了点头,又隔开了半步的距离。 秦暄观察着她一点点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原样,“早早。” 唐早早走在前面,听了秦暄的声音,满转过头来,“什么事情?” “如果哪天,你有了喜欢的人,记得和我说一声,哥会帮你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风轻漴,你浅笑凝眉静立在那景中(4)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去学校报道是一件不太复杂的事情,有了秦暄在,唐早早更不需要操心。 温雅找到唐早早的时候,她正悠闲的拿着扇子躲在树荫下,目光落在三三两两的路过的人身上。 “喂,糖枣子,你怎么整出一幅失恋的模样啊!是你失恋还是我舅舅失恋了,我感觉你俩情绪总是会相互传染的!” 温雅头顶着白色的帽子,一件粉色的连衣裙,她脚蹬着高跟鞋走过来,即便不出声,周边的人也会自动给她让路。 这就是她温大小姐的气场啊丫! 听见温雅的声音,唐早早又想起了昨天吴嫂给她扔掉的那一大包零食,顿时心中警铃大作,掉头就跑! 温雅的性格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名字,而且还是属于那种特会闹事的那种,嘤嘤,尤其是她温大小姐虐起她来,可是从来都不会手软的媲! “喂,糖枣子,你去哪里啊,你怎么成闷葫芦了,问你的话怎么不回答的!”温雅蹬着高跟鞋,跟着唐早早的后面一路追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一个躲得要命,一个追的锲而不舍! 路过的学长皆叹气,生活总是虐心的将两个不属于一个磁极的两块磁铁放在一起,从而扰乱了周边的磁场,造成了地域性的局部波动…… “糖枣子,你给我解释下,你是不是失恋了!”温雅一路追着唐早早不肯放,俩人已经从学校的礼堂绕过男生宿舍楼,越过食堂,走到了操场上了! “雅雅,我没有失恋,真的……” “嘭——”唐早早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就觉得后脑一股重重的晕眩感,眼前一黑,人也失去重心…… 在昏倒前,她似乎感觉到有人走到身后了,当然,这样的时候怎么可以少的了温小雅的尖叫声! 秦暄将唐早早的入学手续办理结束后,却没有在外面的大树下看到唐早早的踪迹,他在旁边等了一会儿,却依旧等不来唐早早的到来。 秦暄正要打电话给唐早早的时候,却听见身边有人路过。 “晓童这次可是走桃花运了,看那个样子还是一个学妹,球场英雄救美,真是唯美浪漫的紧啊!” “你的话错了,分明是两只学妹,你没看到跟在那个晕倒的妹纸旁边的那个吗?比那个穿白色衣服的更粉嫩水灵滴哇,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潮澎湃啊啊啊啊!” 秦暄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即从手机里翻找到了温雅的手机号码,他记得昨晚上温雅和唐早早发的短信,有一条就说的是今天见面……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晕倒了的学妹,不会那么巧就是唐早早吧! 温雅的手机才接通,秦暄的声音就急急的传了过来,“早早在哪里?” “你是谁啊?”温雅此刻心情正不好,好不容易能够和唐早早见面,一见面就是这样相爱相杀的场面,怎么让她不难过! 她分明是想上去关心唐早早的,可是唐早早分明是自己做贼心虚…… 囧,她有说过要怪她么,显然木有嘛! “唐早早在哪里?”秦暄还是那一句话,但是显然比之前语气要更重一点了,“温雅小姐,我们昨晚上通过电话的。” 听到秦暄的声音忽然又温柔了下来,温雅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一点,她可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在医务室啊,早早被篮球砸晕了,我们的学长正……” “我知道了,十分钟后到!” 秦暄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温雅只觉得脑子里憋了一脑子的血,为嘛,为嘛,这个声音听起来很好听的男人,这么盛气凌人的赶脚! 还有啊,她温大小姐准许他过来了嘛! 过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秦暄果然准时出现在了温雅的面前,瞥了一眼正坐在那里无聊的温雅,秦暄大步上前,“早早呢?” 正说着,医务室的门忽然打开了,唐早早的头上裹着一层纱布,正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听到秦暄的声音,她有些欣喜,正要喊人,却又想起来秦暄之前的叮嘱,只好硬生生的将称呼给又憋了回去,“你来了?” 秦暄回头看了一眼,见唐早早伸出来的手,看也不看旁边的温雅,径自走到了唐早早的身侧,将之前站在一旁的人给挤开了,“走开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 他的怒气,人人皆可窥见,可唐早早却觉得,秦暄是在愧疚。 “学妹,这位是?” 郑晓童被挤到了一边,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我……” “她……” “显然是她男人嘛!”一直处在安静的温雅忽然爆发,也不顾险些晕倒的唐早早,又接着开口道,“哎,我说我们家枣子十八年来,可是头一回对谁这样动心,看看刚刚那失魂落魄小样,啧啧!” “雅雅!”唐早早的音量骤然提高了一个分贝,阻止了温雅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又转头对郑晓童道,“谢谢学长的刚刚的帮忙,我家里人来了,我先回去了!” 秦暄要来扶她,唐早早却挣脱了他的怀抱,一个人扶着长廊的墙壁朝前走着。 想要说什么,秦暄终于是没有开口,任由她一个人朝前走去,直到唐早早走出一段距离了,秦暄忽然将目光落到温雅的身上,“温雅,我知道你是谁了!“ “什么什么知道我是谁了?”温雅将头发弄到了一边,故意装作镇定! “自己心里清楚,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秦暄递给她一把钥匙,“你让早早给你买的那些零食我已经让人放到你宿舍的桌子上了,她对你,言而有信!” 本来他是想给唐早早一个惊喜,可现在看来,这是一场惊吓! 温雅愣愣的自秦暄的手里将钥匙接了过来,直到秦暄走远,她还察觉到背上有一股湿漉漉的感觉。 唐早早刚刚走到了走廊门口,秦暄就一路从后面紧紧的追了上来,走到了她身边,他先是拦住了她的去路,见唐早早停了下来,他忙弯下腰来,一把将唐早早打横抱了起来。 唐早早的脑子迟钝了两秒钟,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秦暄的怀里了。 “哥,我,对不起。” “头晕就别逞强,我先带你去医院检查下,然后我们回去!”秦暄说完,半天等不到唐早早的回答,忙低过头来,却瞅见唐早早的脸上泛出一丝可疑的红晕。 “脸怎么红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坚持一会儿,车子停的有点远。” “嗯。”唐早早含糊不清的答应着,却是将头低的更低了! 秦暄一路抱着他到了车边,将唐早早扶着上了车,自己又去发动车子,朝医院开去。 大概是被砸的有点晕了,唐早早上车没多久,就靠在车上睡着了,朦胧中她似乎听到秦暄在和谁打电话,虽然声音很轻,她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到了医院,秦暄又将她叫醒了过来,带着她做了一番常规检查确认没事后,秦暄这才带着她折返回去。 唐早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五点钟了,她看了一眼天花板,见还是自己的房间,心底的紧张这才骤然放松了下来。 放在床头的手机,一直在嗡嗡的直响,唐早早忙转过头去,拿起手机的时候,下面压了一张纸条,“我有急事要回去公司,可能会很晚回来,要听吴嫂的话,按时吃饭。” 大概是怕她看不懂那些汉字,纸条下面又翻译了一遍英文的。 秦暄的字非常好看,属于清朗飘逸的那种,唐早早接连反复的看了好几眼,这才走下了床,从衣柜里翻出来一个粉红色的小盒子,将纸条叠好,恋恋不舍的放到那个粉色的盒子的抽屉里。 确认收拾妥当了,她又将盒子放回到衣柜里。 床头上的手机短信一直未停,唐早早忙拿起手机短信来看,竟然全都是温雅发来的。 “糖枣子,我错了,嘤嘤,你真的是心里有我的,看到泡脚凤爪我才知道我是你的真爱啊!” “喂,糖枣子,你不会和你男人约会去了吧,嘤嘤,你竟然就给我一堆鸡爪子就打发掉我了,你是我的真爱,我就只是你的鸡爪子么!” “糖枣子,对不起,我不该平时欺负你的。你看到短信原谅我了,就给我回个好伐?” “枣子,我亲爱的早妹,你还没消气!哎,我不管了,你不原谅我,我就祝福你和你男人,发99条给你,以示诚意,好伐!” …… 唐早早随手翻看了看,想了想,她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雅雅,什么叫做喜欢一个人,告诉我答案,我就原谅你!” 唐早早本以为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谁知道温雅却很快回复了短信,“他开心的时候你也会很会心的笑;他有烦恼的时候你的心情也很低落;看不见他的时候你总会想他此时在干什么,有没有也象你想他一样的在想你;看见他后会舍不得从他身边离开;眼神一直在关注他;在你面前看或夸奖别的女孩的时候你会很生气;当他夸奖你的时候你会觉得今天一切都会因为他夸奖你了而变的很好!” 对着温雅发过来的大段文字,唐早早还没理解透彻,温雅又一条短信过来了,“百度说的,我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 “……” 因着温雅的最后一条短信,唐早早到底还是没原谅温雅。 两人的友情告吹,最后倒霉的却是凌风,为了温雅,他不得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开始给秦暄打了电话。 凌风的号码,秦暄并不陌生,开完会走出来的时候,秦暄经过花盆的时候将自己的手机捡了回来,上面只有一格电了。 “别来无恙啊,秦小暄!”凌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吃着早餐。 他可是从早上五点一直等着秦暄,现在都七点了! “你打电话来,向来没好事。”秦暄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身后的慕黎,又朝电梯方向走去。 上午的时候,公司的网站被黑客攻击,可那时候唐早早也受了伤,他不得不先把唐早早送回家,再赶回公司。 “听说你的那家网站被黑客攻击了?”对付秦暄嘛,他还是有那么点小经验,如果你掐着架子去求他,八成会被撵走,而且临出门的时候,他绝对还会在背后踹你一脚,让你滚得更远。 秦暄原本要走近电梯的步伐又停了下来,“说吧,交换条件是什么?” “俩小姑娘闹脾气呢,你帮我劝劝!”话刚刚说完,凌风又打了个哈欠。 秦暄轻轻笑了两声,连带跟在他身后的慕黎都觉得这笑声有点阴森,“就你的侄女是个公主宝贝,我妹妹就不是了!你们家温雅就该宝贝着,我们家早早就活该被篮球砸,还砸晕了,砸晕了你知不知道……” 还没等秦暄说完,凌风的三观已经被洗劫一空,默默无语的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的忙音,秦暄心底像是什么顿时被抽走了一番,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了的通话已结束,他想了想,还是又拨通了凌风的号码,“我回去的时候会劝早早的!” 凌风佩服啊,佩服的紧啊! 擦,果然是宋夜弦一手带大的儿子啊,这奸诈一点都不输于宋夜弦啊! 秦暄只说他回去的时候会劝唐早早,关键是他什么时候才会回去呢? 答案已经跃然纸上了! “恭喜你,成功完成了此任务。系统提示您,您的腹黑属性+1!” 秦暄握着手机的动作顿时又温和了下来,“十二点前我不回家,今天就过去了!” 他不是想对凌风发脾气,只是,这些话,除了凌风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的说出来,面对其他的任何人,他说这些似乎都不太合适! “秦暄,你别太狠了!”凌风已经被气的咬牙切齿了! 秦暄轻轻笑了出声,“这件事闹大了,你不做也得做,反正我也不想闹大,你也正好趁机从我这里捞点好处吧!” “……”凌风默默无言,“好了,我知道了!” 他真的是一辈子炮灰的命啊! 挂了电话,秦暄脸上的表情也好了许多,“慕黎,你先订好晚饭送去技术部那边,我稍等会过去。” 慕黎忙点头,“那您的要送到哪里,您的午饭和晚饭都没吃!” “一起订吧,你先去,我一会儿过去。”秦暄说着,又接过了慕黎手里的资料,握紧手里的手机,朝电梯门相反的方向走去。 “好的,我知道了。”慕黎见秦暄走远,这才捂着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跟着秦暄好几年了,刚刚的秦暄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网站被黑客公司,整个公司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秦暄倒是沉着冷静的很,反倒是因为唐早早在学校里被人用篮球砸了脑袋发了飙…… 秦暄深知,以唐朝歌的人脉和能力,肯定会在短期内给他找来很多IT高手,但是他不想去找唐朝歌,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唐朝歌才一直都装作不知道。 秦暄不觉得,连凌风都知道的事情,唐朝歌会不知道。 现在唐朝歌放任不理是相信他的能力,可如果事情闹大了,唐朝歌肯定会出面,凌风也少不了要跑这一趟。 “早早。”秦暄快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唐早早才接通电话,“晚饭吃过了吗?” 唐早早因为把手机放在自己的房间里,跑回去接电话的时候,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哥,我刚刚在吃饭,吴嫂说你不回来了,你还在忙吗?” 秦暄握着文件夹的手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看见里面的人,他略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进去,“我没事,刚刚吃过饭了,你的头现在好一点了吗?” 唐早早咯咯的笑声传来,听起来有些傻里傻气的,“不怎么疼了,就是那一会儿我没反应过来,下午睡了一觉就没事了!哥,你晚上吃的是什么?” 听着秦暄的语气,似乎并不十分紧张,唐早早也索性拿着手机打算长聊下去。 “晚上有应酬,吃的菜很多!”秦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苏泱,将桌上的饭盒拿开了。 “不说就不说吧,干嘛敷衍我,哼!”说完,唐早早又觉得自己的话矫情了一些,忙又补充了一句,“好吧,哥,白天的事情,你别生雅雅的气,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秦暄轻轻笑了笑,伸手拿过桌上的文件,一遍翻看着,笔不时在划下几笔。 “雅雅真的对我很好的,哥,就算我求你,你别生雅雅的气,你们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唐早早还要解释,秦暄终于是开了口,“早早,我没有生气。” 原本,他还想再逗她一会儿的,但是听到唐早早语气里有一丝乞求,他有些忍不住出了声。 这丫头,真的是太单纯了! “真的吗?太好了,哥,白天的事情,真的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总之我没事就好了,嘿嘿,哥,你也别在意啊,千万别和爸妈说,回头他们肯定会说死我的,哦,对了,还有舅舅舅妈!” 唐早早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大多都是一些不要紧的事情,秦暄手里的工作不能停,只能找到耳机,继续听着唐早早说话,偶尔也应一声,听到有趣的地方,他也会笑两声,只是格外的短暂。 好不容易等到十点半,唐早早估计是说累了,就这样睡了过去,秦暄将耳机摘了下来,又拨通了吴嫂的手机,“早早睡了,吴嫂帮我去她房间里看一下。” 吴嫂回了电话之后,秦暄手里的文件也都批复了完了,又打电话将慕黎叫了过来,“慕黎,时候不早了,帮我开车送苏总监回去。” 秦暄深知今天的事情明天肯定会见报,甚至过分宣扬。作为公关总监,苏泱明天肯定会面临一个十分艰难的局面,他不想在这时候再出任何岔子! 慕黎看了看两人,“苏总监,这边请,我先送您回去吧!” 苏泱的眼睛一直红红的,“秦暄,我提醒你,她是你妹妹,是亲生的妹妹!” 刚刚秦暄给唐早早打电话的时候,她就这样一直坐在这里看着他,即便唐早早不在,即便他手里再忙,却也是十分耐心的在听唐早早讲话,而他那愉悦的神情更是不用言明! “我知道她是我妹妹,”秦暄放下手里的笔,走了过来,”这些你不说我也知道。“ 苏泱被他的话给噎住了,但现在慕黎在,有些话她又说不出来,“秦暄,唐早早不懂事,你难道也才十八岁吗?” 她见过多少人,她自己也数不清了,她看过秦暄多少种表情,却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何曾见过他对谁可以这样耐心这样温和的? 仅仅只是哥哥对妹妹的疼宠就说的过去的吗? “苏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暄的眉间涌出一丝怒意,“如果看到我让你心情不好,处理好这件事,你休假一个星期!” 秦暄说着,人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了,“慕黎,送她回去!” 看着秦暄的身影一直消失在办公室里,苏泱才猛然清醒过来,秦暄,刚刚,竟然是在赶她走! “苏总监,总经理现在在气头上,您多体谅他一点吧!依我看,还是等黑客这件事过去后,您再找机会和他说,我先送您回去,可以吗?” -------------------------- 慕黎好不容易将苏泱劝回去,再找到秦暄的时候,他正凝眉立在一块提板面前,旁边围着不少人,有些人是他从未见过的,有些人是公司里的人,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讨论着,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突然回来。 慕黎走到了秦暄的身边,“总经理,您的饭?” 因为从他办公室回来过一趟,他知道秦暄没有吃饭,现在再不吃饭,这一夜估计有些难熬啊! “我没事,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回去。”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凌风找来的人都已经到了,可想要恢复好网站的数据岂是说说那么容易的。 这也是他那么着急让凌风将人调集过来的原因。 公司的技术人员力量有限,晚上又是订单的高峰期,他不得不留在这里盯着。 “可是,您也要注意身体啊!”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工作,我已经处理好了一些,都在我办公桌上,你如果不回去的话,先把那些文件分发下去。” 秦暄说完这几句,见技术主管走了过来,忙也跟着走过去。 这一夜,变得格外漫长,秦暄虽然不懂技术,但是对公司的每个流程倒是摸得熟透,加上凌风弄过来的几个人,总算是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让网站恢复了正常! 两天一夜,众人都未梳洗过,就连秦暄,脸上都长了一层胡渣,他依旧穿着那件灰色的t恤衫,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的俊雅迷人! “留两个值班的同事,其他的该回去休息的,不要客气!” 大概是秦暄平日变现出来的气质太过冷冽,而这两天的接触,却是另众人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甚至有人还开口回答他,“不客气不客气,总经理,和您在一起这一天一夜,真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秦暄听完,却是笑着开口,“啧啧,一天一夜,这口味好重!” 众人像是瞬间找到了压力的释放点一眼,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正在这时,秦暄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那号码,忙走到一旁,接了起来。 “早早?” 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吴嫂说你昨晚上没回家!” 秦暄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凑在一起正窃窃私语的人,“你好好在家,我今晚上回来!” 这一通电话挂的有点急,他将手机放到口袋里,“走吧,趁着夜色未浓,我们先好好吃一顿,吃饱了,睡好了,我们来好好算账!” 有了秦暄的这一句话,整个技术部的人全都闹腾了起来,秦暄让慕黎订好了饭店和房间,又安排了车将一众人全都接了过去,吃吃喝喝玩闹结束的时候,即便好酒量如秦暄,也醉的有些不省人事! 慕黎将秦暄送回来的时候,唐早早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门铃声,忙一路小跑着去开了门,看到门外秦暄正趴在慕黎的肩头,不由的愣了下,“这是?” “看到总经理就喝醉了,酒店也给他安排了房间,可是他坚持要回来,唐小姐,您还是让我先扶他进去吧!”慕黎有些苦不堪言,平时秦暄就爱喝酒,所以今晚上他也未留意,谁知道素来知道分寸的秦暄竟然会醉的这么厉害! “快扶他进来吧!”唐早早忙让到了一边,好让慕黎将秦暄搬进屋来。 想到傍晚时那个匆匆挂掉的电话,唐早早的心底忽然涌现出一丝愧疚。 慕黎只顾着将秦暄拖进门,并未察觉到唐早早的情绪,好不容易将秦暄放到沙发上,秦暄竟然自己站了起来,身子也向前扑了过去,慕黎见状,赶忙扶住了他。 “这,怎么会喝的这么多的?”唐早早也有些哭笑不得。 “我看,这沙发不行,唐小姐,您过来帮我一把,我们扶他回床上休息吧!”慕黎看了一眼秦暄眼睛周围的黑眼圈,其实秦暄的意识可能是清醒的,只是他太累,想要睡觉而已…… 唐早早忙哦了一声,也赶忙跑了过来,帮忙扶秦暄的一只胳膊。 才碰到秦暄,他像是有所察觉似的,身体忙从慕黎的身上转移过来,竟然一把将唐早早牢牢的抱到了怀里,“妈妈,你为什么不要秦小暄了?妈妈,你不要离婚,不要走,好不好?” 一滴热泪,顺着秦暄的脸庞一直滑过了唐早早的脖子,凉凉的滑落在她的身上。 唐早早一时愣住了,甚至连推开秦暄也都忘了。 “妈妈,你回答我啊,回答我啊!” 见怀里的人不出声,秦暄便开始拼命的晃动着唐早早的身体,被他这样一晃,唐早早也险些站不稳了,一旁的慕黎也想要帮忙见秦暄扯开来,可是秦暄的力气太大了,他好不容易将秦暄的两只手分开,“唐小姐,你快出来!” 唐早早忙趁空,钻出了秦暄的怀抱。 秦暄不哭了,也不闹了,竟然也在慕黎的搀扶下,坐在了楼梯上,目光茫然的看向了前方。 “总经理,我们先上楼去,上楼去睡会儿,好不好?” 因为刚刚的事情,慕黎怎么都不敢让唐早早再靠近了,喝过酒的人意志薄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可秦暄像是跟他拗上了似的,起初只是不理慕黎,到最后竟然要起来将慕黎赶出去,唐早早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模样,有些不忍,“慕黎,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他!” 她看的出来,虽然慕黎没有喝酒,可是那满脸疲惫的神情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可是……” “我一个人可以,我是他妹妹,他不会伤害我的!”唐早早鼓足了勇气,走到了秦暄的面前,果然她一靠近,秦暄就温和了下来,也不再要去赶慕黎出门…… 唐早早轻轻拍了拍秦暄的头,“你都看到了,快回去吧,我没事的!” 慕黎见状,也只得匆匆告辞,“好,那唐小姐,你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住的离这里不远!” 唐早早应了下来,待到慕黎出了门,她也跟着坐到了秦暄的身边,“哥,你说妈妈离婚,那是真的吗?” 关于宋夜弦的过去,那简直就是唐朝歌的***,除了宋夜弦敢说,其他人,就算是她,只要提到过去的时候,唐朝歌必然会翻脸不认人! “真的啊,”秦暄办眯着眼,“怎么,你不记得了?” 唐早早的脸僵了僵,手指忽然攥紧了衣服,“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秦暄点了点头,“本少爷今天,心情好,你问——问吧!” 他虽然是醉着的,但是依旧吐字清晰顺畅,一时,她竟然觉得秦暄没醉。 “哥,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妹妹吗?” 秦暄的脸上,渐渐浮起来一丝笑容,但等唐早早去细细分辨之时,却见到秦暄的面色嗖然变了,“不准你欺负早早!” 他的声音越严厉,唐早早脸上的笑意就越深,她将指甲深深的攥到了手心,因为紧张,手心里已经满是一片黏腻了。 “哥,我问你,你和你妹妹,是亲生的兄妹吗?同父同母的那种兄妹吗?” “当然是,必须是,早早就是我的亲生妹妹,我们都是他们俩的儿子和女儿!”秦暄对答的十分流畅,说道兴致高的时候,却又举手站了起来,“我和早早是兄妹,是兄妹,是兄妹!” 秦暄说着,又在楼梯上转了一个身,正要朝楼上走去,唐早早也顾不得了许多,也忙跟着站了起来,追上了他的步伐,半扶着他,朝他的房间走去。 待一路走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门口时,秦暄却一把将唐早早推开了,“你是谁,怎么跟着来了,是不是许逸中让你来的,”秦暄说道这里,又忽然扶额大笑了起来,“就许逸中那种货色,也配跟我秦暄做对比,我动一动手指头,他就死定了!回去告诉许逸中,要不是苏泱,我早灭了他千儿八百回了!” 秦暄说道这里,又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子,“谁敢动苏泱,我秦暄非弄死他!” 秦暄还要说,唐早早忽然一脚踢开了他房间的门,一只手拽过秦暄的手,把他往里面带,秦暄起初还抗拒,见唐早早似乎有些着急了,便索性顺着她了,跟她进了屋。 刚刚走到了床边,方才站稳了的秦暄忽然身子有些站不稳,唐早早忙去扶他,面前飘过一阵熟悉的气息,身子由于惯性,也倒向了身后秦暄的大床。 第一百五十章 风轻漴,你浅笑凝眉静立在那景中(5)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你知道什么,我天天说,天天教,她完全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舒虺璩丣她趁我们不在家,跑去酒吧喝酒,还夜不归宿。”童莹莹火冒三丈地数落道。 “蜜儿,告诉爸爸,出什么事了?”艾伟德关心地问道。 “这里没你的事儿,想知道你女儿这几天都干了什么,你上网查去,看报纸,看新闻。”童莹莹生气地吼道。 艾蜜儿跪在外婆灵前,低着头一言不发,童莹莹走到灵前,拿起一根细长的棍子,用力的抽打艾蜜儿。 艾伟德快速翻阅桌上的报纸,得知艾蜜儿与欧文去酒店开-房,被记者跟踪偷-拍,大吃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他乖巧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不自爱,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你该怎么办,怎么办啊?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如果不嫁给他,你在这个城市要怎么立足?”童莹莹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老婆,蜜儿已经知道错了,你别动不动打孩子,儿子都被你打到国外去了,难道你想把女儿也打到国外去吗?”艾伟德强行夺走了童莹莹手里的棍子。 “出国?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太好了,蜜儿,你准备一下,出国吧。”童莹莹果断地说道。 “什么?”艾伟德吃了一惊。 “蜜儿不想嫁人,就算她想嫁,也不能嫁给欧文。如果不嫁人,短时间内,她是没办法在国内待了,出国是最好的安排。”童莹莹解释道。 艾伟德将艾蜜儿从地上扶了起来,见她倔强地咬着嘴唇,挨了棍子,哼都没哼一声,也没掉一滴眼泪。 “蜜儿,你是愿意结婚,还是出国?”艾伟德问道。 “我…………” “不用问她,我已经决定了,出国,明天就去办护照。”童莹莹打断艾蜜儿的话,抢先说道。 “蜜儿,你先回房吧,我跟你妈妈再好好商量一下。”艾伟德拍拍艾蜜儿的肩安慰道。 强烈推荐薇的全本作品《首长早安》《总裁的小萝莉》《暴君,别过来》《待嫁小俏妃》 第一百五十一章 风轻漴,你浅笑凝眉静立在那景中(6)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云惜觉得头开始痛了起来,想想看,这些关心的话由一个男人口中说出来是多么诡异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今天算是第二次见面,根本算是陌生人!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目的?”云惜边咳嗽边说话,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还要把话说完,却把自己累得够呛了,别人咳嗽是越咳脸越红,他是越咳脸越苍白,直看得上官尔寻一阵心疼。舒虺璩丣 “你先别说话,先休息休息。” 好不容易他才停下来不咳了,上官尔寻松了口气,只觉得身上都出了一身冷汗,凌思又从屋里拿来毛巾递到他手上清理。 “上官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来也来了,看也看了,请回吧!”云惜沙哑着嗓音道,决定还是少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为好,想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说要送自己玉佩,便知道这人是离经叛道之辈,留她在这里还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上官尔寻一点也不介意云惜的驱客令,指着桌子上那一碗褐色的水,故作疑惑问道,“这个是什么?” 云惜暗叹了口气,对眼前这人的无赖行径颇有无奈,“上官公子,我这里庙太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请离开吧。” “啊!”上官尔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跳起来,“这个是药吧?” 凌思因为上官尔寻上次玉佩的事情帮了他们,今天来又带了不少的东西,他刚才进屋子的时候有偷偷地打开那包东西看过,发现全都是一些名贵的药材与补品,里面竟然真的有一些平常人家吃的腊肉与腊肠,因此他对上官尔寻有了很深的好感,听到她这么一说快嘴地回答:“是呀,这个正是药……” 话未说完马上住了口,显然是怕自家公子不高兴。 “那我尝尝!”上官尔寻眼快手快地端起那碗就往嘴里送,凌思惊叫一声,云惜的脸色更是变得比先前见到她出现在自己家中时更加难看,恼怒的同时又十分的震惊! 这药碗是他刚刚才喝过的,就算是夫妻也并不见得会同用一个碗,这个上官公子为什么这么不避嫌偏偏要用他喝过的碗?而且是他喝的药? 难道她又是在调戏他么? 更何况那药汁有多苦,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凌思连熬药的时候闻不得这种苦味都戴着口罩,更别说一个外人喝下去了,但云惜心里隐隐地又有些说不出的痛快,她一定受不了这种苦! 上官尔寻快速地抿了一口,褐色的药汁一进入口中便立刻盖住酸甜辣的味觉,独独只剩下苦,这药水怎一个苦字了得,明明他喝药的时候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的,他是没有味蕾么? 上官尔寻憋不住了猛地转身将药汁吐到了地上,小小的脸皱成了一团,尴尬地回头道:“这药太苦了,你每天都要喝的?” 云惜冷眼看笑话:“是,这药我每天都要喝,很苦是不是?我早说过,这里不适合你。” 上官尔寻抹了抹嘴角笑了,“云惜公子此言差矣,既然我不能改变环境,那么就只有适应环境了,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好,挺有一番世外桃园的气息,我想我定会爱上这里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天上的星芒错指方向,你遗落何方(1)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方可可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有人在自己身边说什么。舒虺璩丣 “我……喝了酒。”她想努力睁开眼睛,可是却使不出力气来,“你……是龙潇澈。” “是,是我。” 听见这个那人的声音,她松了一口气,好像什么防备都没了一样。 “我身子很热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到底怎么了?”可可皱着眉头,觉得身子越来越难看。 看着她此刻的样子,龙潇澈已经猜到这么回事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龙潇澈放下她,开始解开她的衣服。 “喂,你干嘛脱我的衣服啊。”方可可皱着眉头,有着一丝不解。 看着她的样子,龙潇澈不禁笑了一下。 “傻丫头,我是在帮你,谁叫你乱喝东西的。记住,以后陌生人给你的东西不要乱喝。你知不知道会出事的。”龙潇澈缓缓的 脱下她的衣服,看见她chiluo的肌|肤,他是身体老师莫名的和她热了起来。 该死! 龙潇潇澈咒骂一声。 而此时,他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 “喂。” “怎么样?看见我送你的礼物了吗?”低沉的声音缓缓的溢出来。 龙潇澈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该死的,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褚君凡的声音有着一丝得意。 “你给我她吃了chun药?”龙潇澈低沉的问。 “聪明啊,你知道就好。不过我要告诉你,如果你不要快点帮她那么她就会七孔流血而死。”说着,褚君来合上电话。 龙潇澈瞪着电话,扔到一边,他看和她,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他真是的担心不已。 他低下身子吻上她的唇,结果没想到被她拉住,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这个丫头。 看着主动的样子,龙潇澈有些诧异。虽然她是在药物控制下,可是还是很开心。 他开始吻着她,大手在她身上游走。之后覆盖在她胸前,以前觉得她胸部小小的,可是现在觉得恰到好处,正好可以一掌而握。 他的大掌用着一种xiaohun的力量揉捏着她,阵阵酥麻的快感从她的胸口传来,让她差点膝盖发软,让呀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他将头头埋在她的颈项,轻轻的啃着,一手抚摸着她的身子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她的小屁股上不安分的碰触着。 进过几次的亲密接触,他已近知道她敏感的地方在哪里,而她也变得更加主动,这个给他前所未有的刺激。 他紧贴着她的身体,手指轻轻的挑动那敏感的小点,一股xiaohun的快感令她全身酥酥麻麻的。 可可扭着身子,觉得自己的身子要炸开了一样。 “潇澈,我好难受,真是的好难受,你帮帮我……” “你要我怎么帮你?”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已近有感觉了,正在帮她,这个丫头似乎还欲情不满饥。 方可可扭动着身子,开始扯着他的身子上的衣服,瞬间,他变得和自己一样的赤|裸。 她开始吻着他的脸,他的唇,他的身子。 瞬间,欲火被点燃起来。 可是欲火一旦点燃,龙潇澈就像是已经起火的木柴一样,已近无法停下来。 他的大手邪恶的抚摸着她白nen的大腿,企图再次用**的刺激,让她晕头转向。 方可可摇摇头,身体更加的难受了。 “潇澈,难受……我好难受,我要……” “你要什么?”他故意停下所有的动作看着她,使坏的吻着她的锁骨。 她伸出雪白柔荑爱恋地轻抚男人的背脊,一路往下滑,滑到他的下背处。 龙潇澈了紧绷了身子,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告你诉我,你要什么。” “我……我要你要你。“呜呜呜~~她的身子都难受死了。 听着她的话,龙潇澈心满意足的一笑。 她的手指开始在她身下挑逗着,指也同时做出些亲密的爱抚出一些aiye,仿佛贪婪 的小孩子一样挑|逗着她的敏|感带。 可觉得自己的身子颤抖着,自己的呼吸急促,卡在喉中的喘息声有股冲动想要宣泄出来,但是她拚命的压抑着,不让自己忘情的呐喊。 “舒服就叫出声。”他沙哑的说,还邪恶的用牙齿轻啮着她粉红。 “啊……我不行了啦……”再也承受不了上下被他那高超的爱抚所产生的快感,她感觉到自己的全身有如电流乱窜一般。 她本能的向他张开了双|腿,双手也紧紧的环抱住他,给了他一个火辣辣的热吻。 这些无疑不刺激了龙潇澈,他的男**望轻轻的摩擦着她的大腿,接着摆正了她的身子,,将她雪白的大腿抬到自己 的肩上,让自己早已肿大的yu望顶在她湿|润…… “嗯……”方可可皱了一下眉头,感觉身子有些不适。 “该死的,你夹着我好紧。”他感到自己被她夹得有点痛,却又异常舒服。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是迎上一个更用力的挺入。可可开始觉得身子很痛,可是渐渐的痛楚的感觉减少许多,反而带来十分酥麻的快感。 可可扭动着身子,却同样的引起龙潇澈发出似乎很舒服的呻吟。 身体里的**一波一波的来袭,随着他如野兽般的猛抽狂送,她无意识的娇|吟着,腰也主动的迎合着他的冲刺。 身子因为摩擦的愉悦而变得无法控制,渐渐的只剩下两个人的欢愉声音。 ******上架分割线******天雷滚滚******支持夭夭****** 龙潇澈的双手紧紧的按住她的手,十指交缠在一起,随着她用力的抽送,她的呼吸也更加急促,阵阵想要大叫的冲动也伴着他的律动变成忘情的娇吟。最后,她感觉一阵强而有力的滚烫射入她的体内,令她再次**。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他突紧紧的握住她的腰,更加狂烈的加快速度,她感到又是一阵强烈的快感袭向她。 他弄弄呼吸在她耳边,玩着她的发丝。 渐渐的,方可可的呼吸变得平稳了,感觉身边的男人一直抱着自己。 “潇澈。” “在,我在这。”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天上的星芒错指方向,你遗落何方(2)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宁夏不知道左智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自打那天在她家楼下,她和他撕破脸之后,她索性也没了平日里的好性子。舒虺璩丣 对于他这几日开着车,手捧鲜红在军总门口等她下班的场景,她一直都选择无视。 医院门口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他眉目俊俏,颀长清俊身躯往豪车上一靠,本来已经够吸引人的了,偏偏他还十分惹眼的捧了一束娇艳欲滴鲜红,这样的场景,无异于为车水马龙的医院门口更添一抹绚丽。 本来宁夏的身份在军总就够玄乎的,大家只知道她的丈夫是个军人,父亲是个做生意的商人,但却不知道她的家底到底有多深。 自打上次秦副院长带着秦素洁向她道歉之后,大家都对她有着好奇,纷纷猜测她背后到底是怎样的背景? 但谁也没想到,先前的事还没消停,就有个如此俊朗如玉的男人捧着鲜红在军总门口这么高调的追求她,不少明眼的人都记得,这个男人就是前不久从北京军区总院来她们医院调研学习的左智,医学界的奇才,家世显赫,容貌璀璨。 这样的男人本就凤毛麒角的惹人注目,如今又这么高调的动作,一时间,军总小护士传的最厉害的就是宁夏和左智的事情,那些八卦的传言真是一个比一个传奇。 宁夏本来想采取不理睬政策,对于那样满身高傲的男人,她的无视,就是对他最大的打击,本想着等他无聊够这几天就差不多完了,可谁知道这男人竟然一连坚持了三天,就在她越发不耐的时候,白韵终于找上了她。 …… 这天,下班的时候,宁夏收拾着桌子的动作,背着包打算回家,白韵就站到了她面前,她板着脸,保养极好的面容上能看出一丝冷肃:“莫大夫,我想,你也应该注意注意影响了,这成天一个男人捧着花站在楼下等你下班对于医院名声不大好,而且你也是已婚妇人了,这几天军总里流言四起……大家说的都挺难听!”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但宁夏却比谁都要清楚,她这含沙射影的是在嘲讽她已经结婚了,还在外面这么勾三搭四。 她一直都知道白韵不待见她,甚至还有些偏见,毕竟左智曾经因为她的关系而被叶翌寒给打了。 但从没有哪一刻让她知道,这打的可真好,那个男人心思不轨,而他的姑妈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矛头指向他。 宁夏一直告诉自己要与人为善,不能动怒,但在白韵指责的语气下,她终于爆发了,霍然起身,眸光清冷注视着眼前神色刻薄的白韵。 因为气怒,她娇柔身躯有些轻颤,出口的嗓音也越发不悦:“白主任,这话我想你应该去和你侄子说比较好,我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实在没什么好让他惦记着的,他如果和叶翌寒有仇,就让他找叶翌寒去,这么刁难我一个女人算什么?” 她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个难相处的人,自打来军总工作之后,她更是经常在心中对自己说要和周围的同事打好关系,再也不能像以前上学的时候一般独来独往了,但也不知道是她性子本就有缺性,还是和周围人没有缘分,竟然弄成了现在这般僵局。 安安一下班就走了,白韵就撑着办公室没人的时候才找上宁夏对她说这番话的,但没想到一向在她面前唯唯诺诺,温软亲和的宁夏竟然会这么冷脸对她。 她怔了怔,有些反应不过来。 印象中,打从这姑娘刚来,她对她感觉还不错,但后来发生的那些事让她越发讨厌她了,再加上,如今她那宝贝侄子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连着好几天给她送花,那份情意绵绵让她心中越发不安。 就在白韵怔愣了,宁夏清冽如水的声线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她说:“我敬重白主任是长辈,但您不觉得这么公私不分有些过分嘛?” 白韵很快回过神来,对于她这话,只觉得好笑,弯了弯红唇,她微挑眼角,狭长凤眸中隐过一丝嘲讽笑意:“莫大夫,你可别信口雌黄,明明就是你作风有问题,明明是已经结婚的女人了,还招惹这些是非?这次不是我公私不分,而是院长让我来和她说让你注意注意,他不希望每天咱们军总门口都要上演这么一出偶像剧。” 要不是其中的男主角是她的侄子,她才懒得管她莫宁夏到底有几个人追,可这一旦牵扯到左智,她就不得不重视,尤其先前叶翌寒才动手教训过,现在左智又是这么大的动作,指不定人家丈夫要怎么报复! 想到这,白韵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心中微凉,叶翌寒的名声她太了解了,绝对不能让左智再继续执迷不悟了。 宁夏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女人竟然搬出了院长,她深邃凤眸中难掩错愕,因为院长快要退休了,已经很少管医院的事情了,现在基本上事物都是交由副院长处理,怎么这点小事也能让院长上心?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白韵心底划过一丝冷嘲,她眸光冷锐盯着宁夏,身子微微向前倾,在她耳边沉声警告:“左智是我的侄子,我想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不希望他和你这个已经结婚的女人牵扯上什么关系。” 低沉的嗓音在办公室内透着淡淡阴森,她话音一落,就转身离开,看都没看宁夏一眼。 宁夏咬着红唇,垂在两侧拳头紧握,面对这般的厉声警告,她却是怎么也解释不了。 现在不管她怎么解释,白韵都会那她当攀龙附凤的女人。 …… 本来下班的大好心情也因为这番谈话而彻底毁灭,宁夏拿着包有些愤恨的下楼,正好看见站在军总楼下等她的左智。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怎样,见她出来,竟然摇了摇怀中捧着的鲜红,笑意盎然望着她:“我等你许久了,就知道你这个点下班。” 他这般的举动本来就刺眼的很,不知道有多少人纷纷侧眸打量着,如今见女主角来了,更是难掩兴趣,这么一出偶像剧可是免费观赏的。 群众的八卦能力一向厉害,再加上军总下班的同学,宁夏一时间成了万众瞩目的目标,她心中气的慌,白净面容上还是不争气的红了。深吸一口气,面对左智的完美笑,她咬牙切齿走上前去,脸上不善冷声问道。 “你玩够了吧?整了我这么久,心里舒服了?” 当着外人面前,她精致面颊上尽力保持着一丝笑意,可那双深邃清眸却紧紧瞪着他,漆黑眼底难掩憎恨。 将这一抹愤怒看在眼中,左智心中玩味,她不知道她现在这副气呼呼的模样就像炸毛的小动物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逗一逗。 他放下北京的工作,跑这来招惹叶翌寒的媳妇,怎么算都怎么不值,要是还不能把这个小丫头给收服了,他左智的大名还指不定被人怎么笑话呢! 心中这般想着,他适时的笑了起来,当真是如风光奇岳般明亮,不知道恍惚了多少人的眼。 但他眼中只有宁夏一个,在外人面前,他丝毫也吝啬表达自己的柔情,就这般若无旁人的喜笑颜开凝视着宁夏,深情款款道:“宁夏此言差矣,我可是对你一往情深,爱你,宠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想要整你?” 旁人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但看俩人站的极近,又在如此秘密的嚼耳朵根只觉得是极为亲密的爱人,一时间暧昧的眼神纷纷飘了过去。 可只有宁夏知道这个男人是怎样的恶心讨厌,他明明就不待见她,可却当着众人的面表现的如此神情绵绵,更是让白韵误会的找她麻烦。 周围炽热的打量目光越来越多,宁夏暗暗咬牙,可也不好现在就翻脸和他闹翻,压下心中不耐,她朝着他虚情假意一笑:“不是老早就说要请我吃饭了嘛?今天我就答应你!” 说着,也不等他反应,她率先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丝毫也没有胆怯。 如果不是刚刚下班的时候白韵找她说那番话,她现在根本就不想理他,这个男人不管做都和她没关系。 可即便她是这么想的,也耐不住周围同事的想法,就连张锦都找上她,偷偷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还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说出来,谁信? 她的率性而为倒是让左智一怔,半响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无视旁边众人的目光,他将手中捧着的鲜红随手扔进后座上,然后才坐进副驾驶上,拉上安全带,他微微侧眸,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宁夏身上打量。 微启薄唇,徐徐吐口:“怎么这次这么赏脸?”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约她下班之后吃饭了,但她总是借口良多,等到不耐的时候,更是连借口都不想敷衍他。 每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觉得由衷的挫败,想他左智也算是青年才俊,相比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叶翌寒不知道好上许多,可这个姑娘就是不肯正眼看他一眼,为此他在心里没少怄气。 今个她倒是大方,竟然主动的上他的车,这怎么能不让他心喜? 可心底深处却同样有着不安,不知道这丫头又在玩什么把戏? 宁夏偏着脑袋,将他脸上的笑意看在眼中,心中更是气的呕血,暗暗咬牙,她笑的温和无害:“怎么?你以为我有什么阴谋鬼计?” 左智一愣,随即欢快勾着薄唇,唇角上盎然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了,打响引擎,车子急速划了出去。 叶翌寒看中的女人可真是够独特的,就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他能怕什么? 心中这般想着,他唇角上弧度越发上扬,幽深凤眸中泛着幽幽笑意。 …… 他车技很好,将车子开的很稳,宁夏跟着他下车之后,这才猛然发现,今个来的餐厅竟然是上次和白韵吃饭的地方,而且左智还带着她坐到那个熟悉的位置上。 因为不是饭点,优美的西餐厅人并不多,只有松松散散的几桌,周围的人都极有礼貌,就算是交谈都压低了声音,身处在此,宁夏不由得放轻呼吸,刚一抬首,就对上对面男人那双笑意幽暗的凤眸。 他生的极好,眉眼清雅中透着疏离,本不是个熟络的热心人,但如今坐在她面前却格外的笑意深沉,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这么高兴的,可不管如此,她今个之所以答应来和他吃这顿饭,不过是想要和他说清楚。 在舌尖上流转片刻的声音还没响起,左智倒是先发制人的笑了起来:“这个地方还熟悉吧?好像是你回国之后,咱们的第一顿饭吧?” 宁夏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被抢了先,她也不恼,微蹙黛眉,惊异的眸光扫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淡声道:“上次那顿饭可是让人无福消受,幸好没吃,不然我怕我会消化不良的。” 她如此毫不留情的驳他面子,非但没让左智动怒,反而让他扬了扬眉梢,笑的越发春风得意:“宁夏,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不管你再怎么消化不良,我也能医好。” 宁夏一噎,见他这般肆无忌惮的笑着,只觉得十分刺眼,平静的面容上浮现出淡淡冷冽,咬牙切齿沉声问道:“左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的忍耐终于到底了,和这只笑面虎坐在一起,她觉得浑身像针刺般的难受,这个男人总喜欢用笑容来掩饰一切,可宁夏心中知道,他不是良善之辈,只怕她一个松深,就被他咬的尸骨不剩了。 瞧着她动怒暴躁,左智心中变态的觉得很好玩,清幽的视线从她精致小脸上移开,伸手招来服务员,拿过菜单,他浏览了一遍,笑意不变问着宁夏:“饿了嘛?要不要点餐?” 她真是恨死这个男人这般云淡风轻了,明明她和他就在讨论正事,可他转眼就跑去点餐? “不需要!”宁夏挺直的腰板瞬间松懈下来,微微靠在椅背上,她决定还是先按兵不动,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左智却是不依,他朝着宁夏扬唇明媚一笑:“不需要替我省钱,请美女吃饭是我的荣幸。” 他声音不低,此话一出,在寂静的西餐厅中顿时引起一阵骚动,俊男美女的搭配一向耀眼,又是如此暧昧的话语,更是让大家带着异样目光朝这打量。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宁夏脸皮薄,被气的有些红晕,冷睥了一眼左智,深吸一口气朝服务员淡声道:“一杯蓝山……!” 话还没说完,她就转口道:“我要一杯西瓜汁好了。” 本想点自己最爱的蓝山咖啡,但不知怎么,她突然想到先前爷爷奶奶说到宝宝时的希翼,她和叶翌寒年纪也不小了,把婚礼办完之后,也的确是应该考虑生宝宝的事了。 其实一直以来,她并不想生宝宝,她自己是医院,知道一个妈妈生个宝宝有多不容易,而她又是最怕疼的,所以她怕,不管面对那一切。 可前些日子从鬼门关闯了一关,她现在对于很多事情都看开了,再加上之前亲人对于宝宝的期待,让她也慎重起来。 既然决定想要宝宝,那她就得调养好身体,不然到时候可要吃不少的苦。 左智不知道宁夏现在想的是什么,见她面色恍惚,他也没放在心上,朝服务员要了杯咖啡就没了。 两个人各坏心思的男女坐在一起,心中考虑着不同的问题并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气氛降到了冰点,直到服务员上完了饮品,宁夏才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左智低沉暗哑的嗓音响了起来。 他问:“和我呆在一起,就这么让你魂不守舍的不愿说一句话?” 仔细去听,隐隐能发现话语中的不甘。 可宁夏却没这个心思,她抬眸,目光直视着他,眼底透着淡凉光芒,直接冷笑:“难道你想让我对打扰我正常生活的男人有什么好脸色?” 因为这个男人,她没少被白韵白眼,凭什么现在她要给他好脸色? 在她灼灼的眸光下,左智率先败下阵来,他轻呼一口气,明亮俊颜上难掩黯然,漆黑凤眸柔情注视着宁夏,微启薄唇,轻声一笑:“你何必如此绝情?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认识许久了,甚至比叶翌寒认识你的早,怎么我就入不了你的眼?” 相同的餐厅,相同的位置,这次的左智不同于上次了。 上次他满脸桀骜,语调厌恶中透着傲然,但今天的他就像是一个被情所伤的男子,黯然的目光,清苦的面容,看上去让人十分心疼。 但宁夏却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笑声清越动耳,恬静面容上挂着淡淡嘲讽,冷笑的目光落在左智身上丝毫也不为所动:“左智,你开什么玩笑呢?你的心思我太了解了,之所以靠近我,不外乎就是想要挖叶翌寒墙角。” 清冽声线中讥讽难掩,紧接着她又冷笑了起来:“你以为这世上的女人都是愚笨的任你摆布?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相信的!” 她目光冷锐,语调坚定,一点都不似平时那些靠近贴近他的女人,左智看在眼中,不禁暗暗为宁夏的风采而暗喝。 打从在哥大见到她的第一眼时,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满身清冷让人难以靠近。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花心的男人,对于漂亮女人,难免会看上两眼,但真正中意却是极少的,当年对宁夏,其实他的印象已经很浅了,可几个月前在首都机场的匆匆相遇却让他记在了心上,尤其当她成为叶翌寒的妻子之后,更是风光难掩,让他一时间竟然迷了双眼。 他阴沉的面色看在宁夏眼中丝毫也不畏惧,甚至隐隐还有些厌恶,她以前真是瞎了双眼才会觉得这个男人有个有风度的,如今接触下来,她才觉得,他到底有多难缠。 不…… 不应该说是难缠,而是心思阴沉,为了目的可以不折手段,竟然三番两次的来欺骗她这个女人,也真是难得他了。 左智片刻的怔愣换来的只是宁夏沉静讥讽的脸色,他不禁扬唇一笑,微微摇头,似是再嘲笑她的不知好歹。 良久之后,他才眯着狭长凤眸,散漫不羁靠造椅背上,就这样似笑非笑审视了宁夏半响。 就在她快要不耐的时候,他突然勾唇潋滟一笑:“叶翌寒娶的妻子可真是忠贞不二。” 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紧紧望着宁夏,眼底难掩嘲讽冷光,但宁夏却不为所动,她坦荡荡接受他的打量,沉着脸,争锋相对道:“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来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你在北京也是琐事缠身,这么幼稚的在我面前做了三天戏也够了。” 她话里有话,左智知道她还没说什么,索性也不急着开口,反而扬了扬清俊眉梢,示意她继续。 面前摆着鲜炸的西瓜汁,宁夏和他废话了这么多,拿着吸管吸了两口,眉梢眼角中透着一股冷凝之气。 她皱眉深思片刻,才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在军总做不下吧?” 顿了顿,她又补充:“白主任是你的姑妈,我被她不待见多亏了你,我想,你去和她解释解释,这应该不为过?对你来说这是小事一桩的事,可对我来说却是关乎到工作中的心情!” 她说的直白简单,一点都没有隐瞒,正因为这样才让左智高看一眼,他扬眉注视着她,眸光幽深,心中沉了沉。 叶翌寒这个男人可真是有福气,身边有这么一朵解语花,这小日子过的肯定是有滋有味吧? 一想到这,左智心中突然间堵的慌,冷幽凤眸中难掩郁结之气。 宁夏就这么坐在那,不言不语望着他,眼中坚定光芒是那么浓郁。 她这般,反倒显得他小家子气,左智不知怎么有些想笑,微皱眉梢,他温和的面色冷淡了下来,眉宇间漾着冷恶,毫不留情吐口:“这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去解释?” 为了她,他第一次任性的抛下工作上的事,在这逗留这么久,可这个女人倒好,可真是够本事的,居然三两句话就想把他给打发走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宁夏气的恨不得将面前的这杯西瓜枝倒到他头上去,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男人?明明就是他纠缠不清让人误会的,现在让他解释两句怎么了? 思及此,宁夏白净脂凝面颊上隐过一丝恼怒,恶狠狠瞪着左智,沉声冷笑:“白韵是你姑妈吧?她现在可是误会我勾引你,我已经是结过婚的女人了,你和我一直不清不楚,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如果可以,她真是一点也不想和这个男人认识过,现在看来,当年的相识成了如今的噩梦。 “我有什么好怕的?”相对于她的怒火滔天,他淡定多了,他微扬眉梢,眼底蕴含着笑意,眸光清浅热情望着宁夏,出口的声音越发温和似水:“能和叶翌寒的妻子牵扯上什么关系被人误会,我就是下了地狱也甘心。” 他满脸的风流倜傥,俊颜上笑意幽幽,看上去极为炫目。 可宁夏却是气的浑身发颤,忍不住捏着包包,指尖发白。 就在她快要爆发的时候,左智又勾唇一笑,低沉的嗓音中难掩笑意:“算了,算了,看在我大人有大量的份子上,这么忙就帮你吧!” 宁夏深吸一口气,对于这种人,她真是一句话也不愿意说了。 深吸一口气,她从包中掏出钱来桌子上,拿着包,转身就要走。 可刚站起来,手臂就被左智拉住,他含笑的嗓音微敛,沉声问道:“你这个女人可真是够黑心的,就是这么过河拆桥的?” 这一个下午,宁夏心情都不大好,尤其是此刻被他纠缠着,她心情更是糟透了,脸色黑了黑,她微侧眸,冷睥着他,淡凉如水声线中透着一丝冷漠:“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会被白韵讨厌!她是你姑妈,你在她面前可以任意妄为,但我不能,我还要工作,我不想我一整天工作的办公室中都有个人对我白眼或者冷淡!” 话落,也不顾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她拿着包,倔强的挣开他的拉扯,头也不回的高傲就走。 左智暗暗咬牙,心想,这女人可真是个倔强的性子,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还能如此铁石心肠的转身就走,可真是给他左智面子。 可不知为何,左智就是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想也没想,就跟着她的身影追了上去。 宁夏刚一出餐厅大门,就听见身后脚步跟了上去,她微抿红唇,心中难掩郁结,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走上了马路,站在路边伸手拦车,但现在这是下班高峰期,一连几辆出租车过去都是有客。 左智这个时候也追了上来,见那个倔强的小女人站在路边打车,但却都是客满,他不禁嘲讽一笑:“叶翌寒那厮也忒小气了吧?娶了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都舍不得给你买辆车?啧啧,要是我老婆,我可舍不得让她这么热的天站在马路上打车!” 这风凉话说的,宁夏听在耳中,真是又烦又讨厌,她忍不住转身,冷冷瞪着站在路边那个风月无边的男人,语调清冷:“左智,你太无聊了,我觉得刚刚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现在又追上来是什么意思?” 冰冷嗓音顿了顿,她微勾红唇,清明凤眸中划过一丝恼怒:“不是翌寒不舍得给我买车,而是我不会开,最后我再警告你,你少在我面前挑拨离间,我不是傻子,不可能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 宁夏真的是被气惨了,这段时间薛子谦正好消逝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不着调的左智,这些人都是狼子野心,她们都不想让她安稳。 瞧着她气呼呼的恼怒模样,左智情不自禁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手还没伸出来就被他克制住了,他眸光闪了闪,心底隐过一丝幽暗,注视着宁夏的目光中充满了森冷:“他叶翌寒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处处惦记着他?” 他不知道,他这话说的有多醋味,宁夏一怔,随即冷瞪了他一眼,心中暗想,神经病。 这回却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了,可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舌。 见她沉默的转过身去伸手拦车,左智怒了,像一只正在爆发中的猎豹,走上前去,死死拉住宁夏的纤细皓腕,在她耳边冷声问道:“你倒是说个一二三四出来啊!我左智怎么就比不上他叶翌寒了?” 此刻的左智双目赤红,神色疯癫,看上去像是真的受了刺激。 宁夏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么过激的行为,被他紧紧拉住胳膊,她动弹不得,刚想说什么,一个人影从身边刮过,随之背在肩上的包被人猛地一拉,尖锐的匕首划开包上肩带,轻而易举的就将包给抢了去。 这一切动作不过是发生在瞬间,等宁夏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小偷已经抢了包跑了。 宁夏心中一惊,随即想到包中的戒指,她急的连忙跟着跑上去,急忙喊道:“抓小偷了,抓小偷了,大家帮我拦住他!” 但现在这个社会,谁愿意招惹是非?再说了,那个小偷身上还带着刀,大家更加不敢上去,但却都停下脚步纷纷看起了热闹。 她还没跑几步,就被左智一把拦了下来,他冷着脸,没好气冷笑:“你不要命了吧?那人身上还带着刀,你跑的过人家嘛?” 宁夏急的脸色苍白,叶翌寒送的结婚戒指她一向不喜欢戴在手上,平时都放在包里,那些现金没了也就算了,可她真正在乎的是那枚戒指。 此刻被左智拦着,周围又都是看热闹的行人,她脸色难看极了,恼怒朝他低吼:“我包里有重要的东西,你再拉着我,人都跑没了!” 左智暗暗咬牙,对于她口中的重要东西丝毫也没放在心上,冷嘲的目光盯着她,冷笑两声:“那你没有你的命重要!” 那是她和叶翌寒求婚时拿出来的钻戒,宁夏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枚钻戒,自然没功夫理睬左智了,见他还这般纠缠不清,不禁气怒道:“滚开。” 这句话深深刺激了左智的神经,望着面前这个紧张兮兮的小女人,他眼皮跳了跳,也不知道低声骂了句什么,丢下一句:“你别去,我帮你追回来。”就如风一般的朝那小偷跑去。 他这般见义勇为倒是让宁夏有些怔愣,但很快她就跟在他身后跑了上去,心中微微悬浮起来。 她一直不喜欢戴什么首饰之类的,很少买这些,就连结婚戒指也都是放在包里随身带着,谁知道今个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左智出生军人世家,身手一向了得,那街头小偷很快就被他追到,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他一个过肩摔就将那小偷摔的心肝直疼,可这样他还不直恨,一脚踹到他胸膛上狠狠踩着。 他本来不是一个热心的人,当医生这么多年,对于很多事情他都看的很开,本来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帮那个女人追回什么包,如果不是她满脸紧张的要去送死,他怕还会在旁边嘲笑两声。 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件小事,就是帝都,小偷也是极多了,谁不知道破财免灾,可她倒好,上赶着跑上去追讨。 心中这般想着,他脚上力道越发大了,直把小偷打成猪头,将一天的气都出在他身上。 那小偷没想到这次踢到了铁板,把打的在地上嗷嗷直叫,狼狈极了,口中还嘶声讨饶:“求求你别打了,包就在那,我再也不敢了。” 左智却是一点同情心都没,动作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当真是将那个小偷当成了极恶之人,什么狠招都使了出来。 一路跟着跑上来的宁夏在旁边也看了不少,只觉得胆战心惊的厉害,微微咬唇,她眸光微闪,最终还是出口求情:“差不多就行了,你别把人给打死了,我刚刚已经报警了,等下等警察来好了。” 说着,她上前捡起地上的包包,赶忙看了看那枚钻戒,发现正完好无缺的在黑色丝绒盒子里,她紧张的心情这才稍稍抚平,红唇微扬,恬静小脸上难掩笑意。 左智堪堪停脚,稍一抬眸看见的就是她这个动作,她拿着钻戒放在唇边亲吻的亲昵动作看上去璀璨极了,可那明亮的钻石却深深刺激了他的双目,又狠狠踢了那小偷一脚,他微勾薄唇,讥讽盯着宁夏:“你就是为了这个破戒指才这么激动的?” 失而复得过后的喜悦一直萦绕在心头,宁夏懒得去计较他语气中的不善,头也不抬的淡声道:“这是翌寒求婚时送的婚戒,我当然不能丢了!” 左智被她这么理所当然的表情给怔住了,随即气的呕血,自己辛辛苦苦将她把包给找出来,她一句谢谢都没也就算了,现在还拿着这么个破戒指左看右看。 忽视她语气中的甜蜜,他碾了碾脚下痛的打滚的小偷,然后狭长凤眸微扬,笑容刻薄而又冷漠:“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是谁给你把包追回来的,他叶翌寒就算再本事,可当你有危险的,他却不能陪在你身边,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稀罕的?” 他就差没说我们之间才是天造地和的一对了。 宁夏听在耳中,不由一笑,将手中的钻戒套在手指上,然后转身朝着左智走去,嗓音清冷而又寒霜:“不管他怎样,我都爱他,他的工作,我也能理解,我不是个懦弱的女人,不需要他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保护着!” 说这话时,她素雅面容上挂着缱倦坚定,任谁都能看的出来那份情意绵绵。 可看在左智眼中只觉得刺眼的让他睁不开眼了,心中有怒,他越发口不择言了:“那刚刚的事算什么?” “刚刚不过是场意外。”他话音刚落,她就抬首反驳,淡凉声线中透着无尽幽深:“我很感谢你刚刚的出手帮忙,但不代表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和叶翌寒的婚姻,我们过的舒服就行了,不需要外人说三道四。” 左智脚一刚松开,那个小偷就乘机逃跑,他并没有再追上去,而是眸光紧紧盯着宁夏,微眯着漆黑凤眸,他眼底泛着幽幽光芒:“认真的女人最美了,宁夏,你确定,你这辈子真的甘心嫁给叶翌寒?” 这一刻,他一向刻薄的语调换成了温和磁性,清俊面容上挂着淡淡笑意,目光深深望着宁夏,眼底透着无尽柔情:“我自认为并不比叶翌寒差,甚至比他还要优秀,他那么个粗野的男人,怎么能懂得你的好?” 在他看来,女人就是水,是需要男人呵护的,他就不信叶翌寒那种男人能懂得欣赏如此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宁夏不曾想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男人还在这痴人说梦,气的浑身分颤,想也没想就伸手打了他一巴掌,气怒吐口:“左智,你这个混蛋,根本就不配和翌寒相比!” 她动作很快,让左智根本就反应的机会,闷的一声在狭隘的小巷子中显得格外清晰。 “你敢打我?”左智白玉面颊微肿,眸光死死瞪着宁夏,咬牙切齿望着她,先前的柔情深深早就换成了咬牙切齿:“莫宁夏,你真是好本事,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动手打我了,在我左智的人生中,就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向你这么嚣张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他意味不明的话语落在宁夏耳中,心中早就有了思量,因为气怒,她微微喘息着,那双琉璃清眸愤恨瞪着他,挺直脊梁,咬牙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世上的人都要围着你转?这次的一巴掌不是打你对我纠缠不清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天上的星芒错指方向,你遗落何方(3)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呜呜~你吓死我了,我起来看你不在,我还以为你跑了,不认账了!呜呜~” 乔鹭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抓着慕子潇的手掌直接当成了抹布,不断往自己脸上擦着。舒虺璩丣 慕子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他真的做了,他不会不认账,但是要说负责,娶她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很清楚,没有爱情的婚姻并不会长久,注定了悲剧。尤其他左看右看,自己都没有可能会爱上乔鹭。 但如果没有做,他也不会被她赖上去当这个冤大头,不会听着她词不达意的句子,就相信自己的第一次没了。尤其,他对自己的控制力跟品格,都是有信心的。 奋力抽回自己的手,慕子潇蹙着眉抽了几张面巾纸,塞了几张在她的手里,又拿了几张擦了擦自己被她弄脏的手。 “乔鹭,你别哭了,我现在只想要问你,你到底确不确定我对你做了那种事情?就是男人跟女人之间的那种事情?” 将近中午,车里莫名开始燥热,或许跟心情也有关系,慕子潇跟她同坐在车后座上,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就俯身出去了,然后重新坐回驾驶座上看着她,等待她的答复。 乔鹭颤巍巍着小身板,哄着眼睛来了一句: “什么,什么事情?” 慕子潇急的差点想骂人,这女孩子是外星来的吗? 他插上车钥匙,打开车里的空调,任凉风在这令人想逃的小空间里肆意渲染着,好一会儿,他冷静了下来。 扭过头,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乔鹭,你是不是处女?” 好吧,他承认他是给她逼得没办法了!不然,以自己的修养,绝对不会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这样问的。 乔鹭瞧着慕子潇此刻的样子,像极了偶像剧里的白马王子,棕色的头发莹莹泛着一层天使般的光晕,他的皮肤好像比起她来还要好上很多,凑近了看看,连毛孔都看不见。她仔细瞥了瞥他的嘴巴,他的嘴巴居然像是少女那般泛着一丝淡淡的粉,隐隐带点阳光甜橙的感觉。 一想到昨晚她扑上去亲了他的那张诱死人的嘴巴,她忽然有些不知所以的兴奋。 瞧着他帅气的面庞,她看得痴痴傻傻的,一下子就不哭了。 “呃,你真好看,比我还好看。” 乔鹭傻啦吧唧地说了一句,慕子潇一拧眉。 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你真的是乔鹭的妹妹?亲妹妹?” 看着眼前既没有大脑又没有外表,甚至还在犯着花痴的乔鹭,慕子潇有些接受无能! 在他的价值观里,一个女孩子,可以没有美丽的外表,但是一定要懂得优雅。就算乔鹭现在的年纪还不能将优雅这个词学个通透,但是至少,懂得自爱与自立的女孩子,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赢得别人的尊重。 想想乔鸥的那张俊美不凡的面孔,慕子潇自认为,那是迄今为止自己见过的,唯一跟自己有竞争力的脸。 但是为什么乔鸥的妹妹会差这么多?相貌平平也就算了,心思也不够细腻缜密,整个就是一头猪。 他是见过乔一凡跟宫百合的,但是,乔鸥这样出尘的外表,实在不像是宫百合那样,跟她女儿一样平平外表所能生出来的孩子。 难道说,是基因突变? 慕子潇摇摇脑袋,自己想的有点偏了。他看着乔鹭,叹了口气: “你就说吧,我昨天晚上有没有上过你?” 乔鹭懵了。 她想了想,眼珠子溜溜转悠着,不由让慕子潇有一丝害怕。 “那个,昨天晚上你压着我,亲了我,昨天我的衣服也…,…” “停!” 面对她支支吾吾的话,慕子潇的太阳穴疼的快要爆了。他难得地对一个女孩子耍起了狠,丢掉了一贯的温润与绅士,目光变得犀利而尖锐,直直刺在人身上,让乔鹭很不舒服,甚至 感到一丝发怯。 他扬起一只手指直直指着乔鹭的鼻子,凉薄道: “不要跟我扯别的,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乔鹭咽了咽口水,她忽然感觉到慕子潇这一刻好酷啊,跟她一直喜欢的杀手司腾有的一拼呢! 皱着眉,她委屈起来: “当然有啦!人家那里现在还好痛,我是第一次!” 听完她的话,慕子潇倒吸一口凉气。他闭上眼冷静了两秒钟,华丽丽地转过身体不再看她,然后将将车子开离了停车场。 车后座的乔鹭隐隐开心,她想着,丢了个司腾,来了个更好的,其实也不错。 贪婪的目光眷恋地洒在慕子潇好看的不得了的背影上,她爱死了他棕色的碎发,还有左耳边打着的黑色的玛瑙耳钉。 看着他开车的样子,举手投足间都跟哥哥一样优雅霸气。 这个男人,真的是越看越顺眼! 忽然,就在她犯着花痴想着等下去哪里约个会的时候,车子停了。 “下车!” 慕子潇动作麻利地解下自己的安全带,可是车后座上的乔鹭放眼四周一看,这里居然是一家私立的妇科医院! 她不解地看着慕子潇: “你带我来医院干嘛?” 慕子潇停下了打开车门的动作,蹙着眉看她: “你不是说你昨晚是第一次?我带你找医生检查一下,听说女孩子的第一次是会很疼的,让医生帮你看看伤口,顺便给你擦点消炎药什么的。顺便,再做个事后避孕!” 看伤口?事后避孕? 乔鹭一听到这两个关键词,立即全身打起了哆嗦。 摆摆手摇着脑袋道: “不不不!不用了,已经不是很疼了,我最近安全期,我明天就要来例假了,事后避孕也不用了!” 慕子潇见她这幅害怕的样子,忽然就笑了。 “嗯哼?你的意思是,让我不管你?”他歪着脑袋,好笑地看着她:“我可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既然做了就一定要负责。下车吧,带你去看看医生,你大可放心,我会找个女医生帮你检查伤口的。” 说完,他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直接拉开乔鹭的车门,然后拉着她的胳膊就要把她拖出去,而乔鹭却死死抱着车门边框,说什么也不肯下来。 “下车!” “不要!” “要!” “不用了!” “非去不可!” 僵持间,乔鹭大急,额头上满是汗珠,脱口而出了一句: “昨晚没事!昨晚只是亲了亲!根本没有发生那种事情!” 慕子潇瞬间松开了她的手,然后冷着一张脸看着她,看的她全身毛骨悚然。 怯怯地解释起来: “那,那个,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你,挺好的。其实,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试着交往看看的。” 慕子潇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撒谎是因为你喜欢上我了?” 乔鹭面露喜色: “你原谅我了?愿意跟我试试看?” 慕子潇扑哧一声笑了,在她呆傻充愣的时候将她从车里拽了下来,关上车门后,一边从钱夹里取出一百块钱塞她手心里,一边笑着对她道: “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呢,打个车,早点回家去吧!”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自己钻进了驾驶座一踩油门,一路加速度地离开了现场。 妈的,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极品的女孩子,吓死他了,如果他昨晚真的跟乔鹭做了,那绝对是件比起《午夜凶铃》还要恐怖的事情! 眨眨眼,他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目光触及装着水晶手链的小暗格,心,又开始思念蓝天晴了。 这世上,有的女人,明明身子很干净,他却一点也不想碰,因为在他的心里,她们的灵魂不够纯粹。 而有的女人,比如蓝天晴,尽管知道她的身子已经属于别人了,却依旧让他魂牵梦萦,因为在他的眼里心里,蓝天晴是如此真实。有时候,慕子潇也在自己问自己,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啊,就算在干着坏事,也能让他看见她磊落的灵魂,她就像是一片澄净而美好的天空,让他眷恋而执迷不悔。 ——《猎滟特种兵小姐》—— 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蓝天晴才从乔鸥的怀里睁开眼帘。 感知她的身子动了动,乔鸥瞥向她,迎上她慵懒而迷人的双眼,心里一动,情不自禁地俯首,吻上她的额头。 “醒了?” “恩。” 微微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她四下看了看,问着: “几点了?司腾跟小柔他们呢?” 大掌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间,乔鸥深情凝望着她,柔声道: “已经中午了,他们刚刚出去,我让他们去约会了。倒是你,睡到现在,肚子饿了吧?快去洗漱,然后吃东西。” “恩。” 小小的身影迅速从床上窜了下去,一头就扎进了洗手间里。乔鸥听着她在里面发出的种种声响,心里一片满足。 这辈子,只要跟她在一起就好,有她,就什么都好。 等到蓝天晴收拾干净自己,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乔鸥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怎么了,是不是腿伤疼了?” 她急忙走过去,拉起他的一只大手,紧张的样子让乔鸥忍不住笑出了声。 微微有些尴尬地看着她,他讪然地说着: “只是,我也想去一趟洗手间。” 他抱着她一直睡,舍不得放开她,很早前,他就想去厕所了。可是一见到她小猪一样赖在自己怀里不肯起来的样子,他怎么都不忍心让她从自己怀里出去。于是一直忍着,一直忍着,就忍到了现在。 蓝天晴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会心一笑。 “我扶你过去吧,来,慢点。” 相较于乔鸥的微微拘谨,她反而大方了许多,掀开他身上的薄被,俯身帮他放好拖鞋,然后轻轻护着他的那只腿,扶他坐好,在提起他的一只胳膊,钻去他的腋下,架着他走。 乔鸥一直都没有说话,默默无言地按照蓝天晴摆好的步骤,一步步跟着做,心里的感动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淋漓尽致,他只有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这个小女人,任她带着自己去那么私密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顾及着他的步子,而他却是像只巨型的兔子,单只脚蹦跶着。 暖暖的灯光下,他们相互依靠的身影是如此亲密,勾勒着幸福,也似在承担着某种义务与责任。 很短的一段路,他们却心情颇好地走上了很久,彼此间目光交错的时候,冲对方甜甜一笑,那眼神,都能溺死人。 不用说,他们心里明白,他们已经不是简单的恋人了,而是夫妻,是彼此要携手共度的一生的夫妻。 进了洗手间,乔鸥刚想说,他扶着墙壁让她先出去就可以了,可是蓝天晴的小手却主动开始脱他的裤子。 他面色一囧,这不是他们彼此间第一次坦诚相见了,但是却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站着,让她看着自己尿尿。 轻咳了两声乔鸥捉了她的手去,然后面露尴尬: “那个,晴晴,我扶着墙就可以了,我自己来。” 蓝天晴白了他一眼: “你行了吧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你这家伙不好意思做的?这会儿跟我玩害羞,我是你老婆,又不是外人!” 纵然是被她骂了,可这话听在乔鸥心里,怎么回味怎么舒坦。 他也不说什么了,任由那只小手脱下了他的裤子,然后端着他的弟弟。两眼一闭,要命了,她柔软的手指带着暖暖的温度,搞得他心猿意马。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没动静。 蓝天晴急了,她的小手都酸了: “我说,你到底尿不尿?” “咳咳,尿的,尿的。” 努力尝试了几次,乔鸥一脸沮丧,他的那里好像失控了,被她端着看着,他怎么也尿不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两眼一闭,他一把抓过她的身子将她拥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不再让她盯着自己看,然后自己的手掌扶了上去,按照平日里的习惯,终于尿了出来。 淅淅沥沥的水花声,尴尬而暧昧地浇灌在马桶里,奏着欢乐的歌谣,将他们两个人的心都听着砰砰直跳。 时间有点长,蓝天晴叹息,这家伙,确实是憋了很久了。 好不容易尿完了,蓝天晴想要帮他提裤子,他却死死摁着她的脑袋不让她从自己怀里出去。等他穿好衣服,这才放开她。 她的目光上扬,触及他的面颊,酡红一片。 踮着脚尖就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 乔鸥只觉得头顶一阵乌鸦掠过,自己一世英名尽毁。脑袋一片空白,任由她架着自己去水池边洗手。她洗的很用心,像是幼儿园的老师给小孩子洗手一样,每一根手指都细细婆娑上肥皂泡泡,然后再帮他冲掉。 “要不要去外面晒晒太阳?” 蓝天晴神色自然地用毛巾帮他擦干净手掌,一根一根,很仔细,然后架着他的胳膊又开始往外走。 “好啊,一会儿吃完午餐,问护士要个轮椅,让司腾推着吧。” 尽管见她为了自己而忙碌的样子很甜蜜,很幸福,但是,他不舍得累着她。一回到床边就赶紧坐下,蓝天晴也跟着蹲下身子帮他脱掉鞋子,然后在他背后放好靠枕,见他要抬腿,她轻斥了一声: “别动!” 轻蹙着眉,有些小生气地弯腰轻轻抱住他的腿,很珍惜很小心地帮他缓缓放在床铺上。 等做完这一切,她冷着眼看他: “乔鸥!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我是你老婆,又不是外人!” 看她似乎真的生气了,他立即哀怨起来,扮可怜地看着她,拉起她的一只小手撒着娇: “老婆~老婆~我再也不敢了,你千万不要不理我!” 蓝天晴叹了口气,像个小大人一样在床边坐下,反握住他的大手,很认真地说着: “乔鸥,我以前没有过一个温暖的家,现在,我有了自己的亲人,有了舅舅跟外公,我还有了自己的爱人,就是你。乔鸥,我希望以后只要是普通人家家里的妻子,会做的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去做。因为,我想要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就是两个人彼此依靠,彼此温暖。乔鸥,其实,你给了我太多太多了,只是我一直后知后觉。有时候看起来是你的错,但是其实我也有错。乔鸥,你别再这样怕麻烦我了,对我来说,这些都是一个妻子在丈夫生病时要做的最基本的事情,而你这样怕麻烦我,在我看来反而是一种疏离,反而会让我会受伤的。” 蓝天晴说着说着,小脑袋越来越低,连声音也越来越低。 乔鸥听的心都要醉了。他满含歉意地抱着她,跟她保证: “老婆,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了。老婆,以后老公就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说完这些,乔鸥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以蓝天晴清冷的性子,她什么时候这么无微不至地关心过自己,什么时候这样温柔体贴地照顾过自己?尽管这些都是他以前帮她做的,但是他没有抱怨,他很享受。他也从来没有奢望过有一天,这个小女人可以给自己同等的回报。 有时候乔鸥会想,也许她就是这样的个性,深深的爱恋,扎根在心里,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罢了。关键的时候,还是想着他的。 在爱情的道路上,他们都是新手,彼此磨合,彼此学习,就算曾经跌跌撞撞,但是那都是相互适应的过程。 毕竟,他们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同,价值观跟思想自然会有所不同。 就好像是谁说过,上天不会专门为了你而制造一个人,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带着**的思想的。 乔鸥闭眼,他明白,自己把她的话放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在她面前摆什么大少爷的架子,要努力把她放在心里第一的位置,并且塞的满满的。他以前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爱她,觉得怎么对她好,问也不问直接去做。而当这种行为在他们爱情的道路上产生矛盾的时候,为了她,他选择了妥协。 或者说,是选择了换一种爱她的方式。 而蓝天晴也是一样的。 她一直觉得,主动是男人的事情,一直想着自己是那么爱他,他凭什么不理解自己?好像自己哪怕不说话,他也要第一时间明白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要是猜错了,那么就是他不够爱自己,或者不够在乎自己。 事实上,男女之间的逻辑思维本就有问题,加上他们本身的生长环境不同,各种想法不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她什么都憋在心里面,非要他来猜,猜错了还怪他不够爱自己,这本身就是错误。 要知道,男人不是半仙,不会算命,更不会读心术! 有时候,把自己的关心表现出来,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并不是那么难。 不表现,不沟通,彼此间还怎么交流情感? 蓝天晴对乔鸥越来越温柔,越来越体贴,这样的转变,也不是妥协,而是换了一种爱他的方式。 安静的房间里,两个紧紧相偎的身影彼此依靠。如何让爱情一步步走向天荒地老,他们为了对方,正在用心学习,一起努力。 中午的午餐,是乔鸥打电话叫的两份套餐外卖。 蓝天晴在他打电话订餐的时候,还专门提醒,所有对伤口复合不利的食物或者配料,一概不许! 乔鸥笑着,看着她拿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放进盆里拿去了洗手间,他想叫住她的,可是,耳畔响起了她的话,她说,这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嘴角一弯,这一刻的幸福来得如此不真实。 他感动地不敢眨眼,生怕遗漏了什么珍贵的瞬间。感动之余,他也在暗恼,这个司腾干什么吃的,他的衣服换下来这么长时间也不洗,居然还让他的宝贝亲自动手。 尽管面上依了她,但是里子里,乔鸥还是不舍得蓝天晴去做这些。 无奈地叹气,没办法,他就是不舍得。除非她一直乖巧地在他怀里躺着,否则无论她做什么,哪怕多走了几步路,他还是不舍得。 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完了,栽了,可是如果这是一条有她相伴的路,那么,他宁愿一辈子栽进坑里,再也爬不出来。 午饭过后,望着窗口挂着的衣服,乔鸥扭头道: “你不是要出去走走吗,我陪你晒晒太阳吧,跟护士要个拐杖吧。” 之前说是要轮椅,让司腾推着,可是看着她给自己洗了衣服,乔鸥实在是心疼坏了。抓着她的一双小手在自己的大掌里婆娑了好半天,非让她拿着润肤露过来,然后他一遍遍帮她擦在手上,一边擦一边抱怨: “舅舅不是管商权的吗,下次见到他跟他说说,以后洗衣液里禁止加磷,太伤手了。” 蓝天晴扑哧一笑,知道他是心疼自己。白了他一眼道: “我去找护士要,你等一下。” 然而,等蓝天晴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是推着轮椅的。 不是让她改拿拐杖了吗?话到嘴边,看着她一脸期待扶着自己坐上去的样子,又生生止住了。 配合着坐了上去。 蓝天晴推着他,乘着电梯到了楼下,然后穿越人群又到了医院后面的花园里。 乔家的暗卫队一路便装保护,跟的紧紧的。 蓝天晴时不时低头跟乔鸥说着一两句话,忽然发现,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乔鸥,如果有一天你老去了,我也一样这样推着你,我们一起看蓝天,看夕阳,看浮生若梦,看沧海桑田,可好?” 乔鸥笑笑,路过草丛边缘的时候,他顺手摘了一朵鹅黄色的小花,然后送到身后递给她。 “咳咳,小花代表我的心。” 蓝天晴一愣,顿住步子,接过来一看,随口说了一句: “真肉麻!” 光天化日的,这男人真是的! 可是心里却美滋滋的,她嘴角一弯,琉璃般大大的眼珠子转了又转,俯身又摘了一朵,将两朵小花的茎藤圈起来,做成两个戒指。 乔鸥正在诧异,还在想着,不是吧,随手摘得一朵小花,也能让她感动到现在? 转过脑袋,有些不习惯地抬头仰望她。 柔和的光线下,蓝天晴一脸认真地编着小花戒指,那副虔诚认真的模样,像极了他那天去孤儿院将她领回来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也是一脸虔诚的在祷告什么。画面一样的唯美,一样的令他不舍得眨眼。 她忽然微微一笑,绕到他身前蹲下。 “乔鸥先生,你愿意娶段梦媛小姐为妻吗?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将永远爱她、珍惜她直到地老天长。你承诺你将对她永远忠实。” 没心没肺的小脸,喜滋滋地端着两朵不起眼的小野花,她盈盈一笑,就好像是来自山谷间的精灵,望着眼前的她,乔鸥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一向心高气傲的男人,忽然鼻子酸了,眼眶也红了。 他努力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微带沙哑道: “我,愿意。” 看着她一脸期待的小脸,他配合地想要将她的台词说一遍: “段梦媛小姐,你愿意嫁给乔鸥为妻吗?无论…,…” “我愿意!” 乔鸥只说了一个开头,后面的惯用台词还没有拿出来,她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笑嘻嘻地爽快答应了。 乔鸥的心里一下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看起来是个情侣间很温馨的小游戏,但是,却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如此震撼他的灵魂。 他在心里反反复复回味着她之前说的祝祷词,一字一句记在心里。他知道这世上有无数对男男女女曾经说过这样的祝祷词,甚至,他们还有牧师的跟亲友的见证,还有美丽的婚纱跟精致的西装,但是,真的能如誓言一般做到最后的,有多少对,乔鸥不得而知。 蓝天晴笑颜如花地捏住他的左手无名指,将一朵小花缓缓套了上去。 她不知道的是,乔鸥的一整颗心早已在某一瞬间彻底被她套牢,而这个套着花戒指的动作,无疑是在加固他对她的感情。 “嘿嘿,到我了!” 端着乔鸥的带着花戒指的大手看了又看,她递上另一枚,然后主动地伸出自己的左手去,双双送到他的眼前。 乔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默默无言。 他轻柔地将花戒指套在她的手指间,不再放开。忽然间,他一把摁住她的后背将她的整个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口,不让她看着自己。 蓝天晴有些讶异地听着他强而有力地心跳,眨眨眼,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 她会心一笑: “老公~是不是被我感动了?这里还有别人再啦,这样一直抱着多不好!”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微微带着有些急促的呼吸。 感知他情绪有些不对,她便乖巧地不说话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乔鸥的眼眶里,已经一片濡湿。 说起来,乔鸥也是从小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宫百合跟乔一凡总是过不到一起去,他们常年分居两地,乔鸥跟乔鹭的生活起居,向来都是保姆完成的。乔鸥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尝过一口宫百合亲手做的饭菜。 曾经在他五岁的时候,他生病了,躺在病床上哭着说要妈妈,保姆给宫百合打电话,宫百合只是问了一句,生病的是乔鸥还是乔鹭。保姆说,是大少爷,然后宫百合就顿了一下,随即道,男孩子要坚强一点,让保姆小心照顾着。后来,还是乔一凡赶了回来,把着小乔鸥去了他的房间,哄了一夜。 乔鸥后来再也不敢生病了,因为他不喜欢生病的感觉,不喜欢只有保姆在身边照顾着。那种明明有妈妈却依旧像孤儿一样的寂寞,没人能懂。 遇见蓝天晴之前,他一直洁身自好,就是在等一个可以真的走进他心里的女人。如今,终于等到了。 他不想让蓝天晴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为了一个小游戏而感动到哭,对一个大男人来说,是件很没出息的事情。 大手赶紧擦擦眼泪,他一字一句仿佛将句子刻在灵魂里一般说着: “老婆,以后,你就是我的命!” ------题外话------ 谢谢亲亲【jeanny800】的六颗钻钻~!么么哒~! 谢谢亲亲【zx574985370】的五朵花花~!么么哒~! 谢谢亲亲【sulili7910】的两朵花花~!么么哒~! 谢谢亲亲【cxd2011】的十朵花花~!么么哒~!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天上的星芒错指方向,你遗落何方(4)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韩乘风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翻箱倒柜地寻找东西,已经里里外外地翻了三遍了,还是不见踪影。舒虺璩丣 脸色越来越凝重,会在哪里呢? 自己一直收藏的很好,不可能丢掉的啊! 她回来了,那日庆功宴的时候,他终于又见到了她,比之往日多了一份洒脱,多了一分沧桑,比之一年前离京之时更具风韵。 见到她的时候,他的心一阵狂跳,她却浑然不觉,淡笑着和自己打招呼,“韩将军,别来无恙!” 她知道自己这一年来是怎么度过的吗? 到底被放到哪里去了?自己视如珍宝的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不见了? 墨然的身影出现了门口,“别找了,在我这里!” 韩乘风蓦地转身,墨然推开了门,站在门口,手里拿的赫然就是要找的东西。 怒气顿现,身形快如闪电地飞向墨然,直冲着墨然手里的东西抓去! 墨然早有准备,一个旋转,避开了韩乘风盛怒之下的一击。 “你想做什么?”韩乘风盯着他,眼神有着对墨然从未有过的冰冷,仿佛在这种目光之下,人瞬间会凝结成冰! “没做什么?还给你!”墨然手一扬,东西就回到了韩乘风的手里,韩乘风立即紧紧地抓住,仿佛怕被墨然再次夺去了一样。 突然,韩乘风想到了什么,身形再次腾起,手中长剑出鞘,对着墨然疾驰而去,墨然勉强挡了几招,惋惜道:“真是想不到有一天你居然也会对我这个多年的好兄弟动手!” “是你自己看不该看的东西!”韩乘风停止了攻势,却依然怒目看向墨然。 墨然微微叹息,看向韩乘风手中的东西,“这只蝴蝶发钗几乎就是原来的辰王妃,现在的平南郡主的标志,你留在身边,只会为你招来祸患!” “不用你管!”韩乘风恼羞成怒。 “其实你的心思我早就知道。”墨然坦言。 韩乘风一惊。 “我们兄弟多年,我岂能不了解你?只要留心观察,就有很多地方可以发现问题!” 韩乘风狐疑地看着他,自己一直很小心的掩饰,若如墨然所说,岂不是掩耳盗铃? 墨然不理会韩乘风,继续道:“比如说,只要平南郡主出现的地方,你就会很紧张,虽然你极力掩饰,但是你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只要平南郡主可能会有危险,你表现地比王爷还要紧张,只要她和你说话,那怕是再简单的一句话,你都能激动好几天,你的这些反应早已超过了一个正常的侍卫统领的范围!还有很多,需要我说吗?” “别说了!”韩乘风听不下去了,真有这么多破绽吗? 墨然想说的是,自从她离开王府,离开京城之后,常常见到韩乘风一个人寂寞独坐,表情沉寂。 “听兄弟一句劝,平南郡主不是你爱得起的女人!” 韩乘风苦笑,他怎会不知?平南郡主是谁的,也不会是他的,那次帝王燕一事,又把平南郡主推向了风口浪尖,这个女子,命运怎会这么多舛? 看着苦涩的韩乘风,墨然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却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平南郡主风华绝代,韩乘风血气方刚,被她吸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连太子殿下,王爷,甚至还有月王爷,燕南天,这类世间顶尖男子都对她心驰神往,乘风这又算的了什么? 问世间情是何物,怎会这般痛苦? “你以后别再做傻事了!” 韩乘风狐疑地抬头看着墨然,“什么傻事?” 墨然又是一声叹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只蝴蝶钗是上次蓝颜夫人用毒蛇暗害平南郡主的时候,平南郡主射杀毒蛇的那只吧?” 韩乘风脸色大变。 “区区一条毒蛇哪里会伤得了平南郡主?你是王府侍卫统领,重点保护月影阁,这事你是知道的吧?”墨然继续道。 韩乘风不语。 “你早知道蓝颜要这么做,却故作不知,由着蓝颜将毒蛇放入了月影阁,我说的对吧?”墨然紧紧地盯着韩乘风煞白的脸。 “一条毒蛇伤不了平南郡主,却可以令平南郡主对王爷死心,平南郡主为人高傲,最讨厌后院妻妾争宠,自然连带着对王爷没有好脸色!”墨然娓娓道来。15174476 韩乘风没有说什么,墨然能成为王爷身边第一谋士,自然是明察秋毫,窥一斑可见全貌,他不需要狡辩。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眼镜王蛇怎么会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跑到了月影阁?以你的身手和能力,应该早就发现了,岂会出现这种纰漏?”墨然一层一层剥丝抽茧。 “后来我就更加留心你对待平南郡主的态度,那不应该是一个属下对待王妃的态度,而是一个男人对待一个女人的态度!”墨然加重了语气。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王爷和王妃竟会走到这一步呢?”墨然很是遗憾。 “你到底想说什么?”韩乘风终于忍不住了,这种被人拆穿最隐秘心事的感觉实在是很不好。虽然王妃早已离开了,可是这种曾经意图离间王爷王妃关系的事情让人知道,王爷岂会饶了自己? “乘风,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必须学会忘记她!”墨然走过来,大手拍在韩乘风的肩膀上。 韩乘风脸上颓废之色顿现,凄然道:“你以为我想吗?” “你会告诉王爷吗?”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墨然语气低沉,“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能看出来的东西,王爷未必看不出来!” 韩乘风脸色立即又变得煞白。 墨然又道:“王爷心思深沉,旁人无从猜测,若王爷不知,那你必须悬崖勒马,若是王爷已经知道,却不动声色,应该是看在你跟随王爷多年的份上,在给你一个机会,你接下来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不要让兄弟失望!” 目睹着墨然失望离去的黑色背影,韩乘风无力的闭上了双眼,朝廷最年轻的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中郎将头一次觉得这般无助,面临敌人的刀剑也不曾退缩,可是如何面对自己的心? ★★★ 紫烟终于可以起床了,从小到大,还都没有这样大病过,体质也愈加虚弱,灵儿和凌雁扶着到院子里面坐坐。 这个灵儿,一听说自己病了,每天几乎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一番心思,也让紫烟感动不已,每当想起澈儿的时候总觉得心痛难忍。 “郡主,王爷说你今天必须把这个喝了!”紫烟看去,立觉头大,灵儿手里端着一碗极品燕窝。 “灵儿,我说了多少遍了,你要叫我姐姐,不是郡主。”这个郡主的身份的确很有威慑力。 “可是…”灵儿欲言又止。平南郡主是皇上亲封,自己岂能逾了规矩? “别可是了,我头疼!” 灵儿立即紧张起来,“怎么了?”11fzc。 紫烟摆摆手:“要不然这样,以后有外人在,你叫我郡主,私下你叫我姐姐,行了吧!” 灵儿重重点头,“好,姐姐,你喝了这个吧!”一脸苦笑。 平南王爷督促姐姐每天必须喝一碗极品燕窝汤,按理说这事应该是王妃管才是,可王妃哪里管得了姐姐?只要姐姐对她一笑,再一撒娇求饶,就什么都好说,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姐姐的病之前一直没有起色,体质也不见恢复,王爷责怪王妃对郡主太过宠溺,于是亲自督促,方才罢休。 “我能不能不喝啊?我喝得都反胃了”,紫烟一脸苦相。 灵儿倒是很同情地看着她,摇摇头。 紫烟牙一咬,心一横,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你可以去交差了!” “就是嘛,姐姐,早这样,不就没事了,这叫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灵儿嬉笑道。 “你这死丫头也开始贫嘴了!”紫烟笑着责骂她。 “阿云。”一身朝服的叶明鹄走了进来。紫袍玉带,风度轩昂。 “参见王爷!”灵儿和凌雁急忙行礼,叶明鹄挥挥手,让她们下去了。 “大哥可是要留在朝中?”自记事起,就不见大哥这般装扮。 叶明鹄却不回答,反而担心地看着紫烟:“阿云,你告诉大哥,你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紫烟叹息一声。 叶明鹄眼睛蓦然一亮,“什么办法?” 紫烟看着激动的大哥,悠然道:“花开花落终有时,我学医的时候早已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生死自有天命,就算是神医门,也无法改变这个定数!” “我不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叶明鹄并不放弃。 “七星草倒是可以治疗我身上的寒症,但是另外一种我也曾经想了很多办法,却依然无计可施。” “七星草?” “大哥不通医理,自是不知道,这种草性情虽温和,却刚好可以克制我身上的寒症!”想当初轩辕浩辰欺骗自己,说他的人在苗疆发现七星草,想必听太医说了这种草的药理,实则是骗自己去苗疆助他一臂之力。 “那这种草哪里可以找到?”叶明鹄的眼里升起一丝希翼之色。 乘乘一来会。“大哥别浪费时间了,这种草可遇不可求,我染上寒症之后,曾经到处寻找七星草,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一无所获,要是我能找到的话,我早就找到了,何需等到今日?”这种名贵草药极其少见,也或许早已绝种! 叶明鹄深不见底的眼眸深深地盯着紫烟:“惊鸿已经不在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上的星芒错指方向,你遗落何方(5)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你们……”落落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情景,左蓝和苏蔷?他们怎么可能搞在一起? 两个人皆是惊惧万分,苏蔷忙着推开左蓝,无措的解释着:“落落,你别误会,我们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呢? 现在这样的情形,说什么都是无力的,如果只是道听途说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是她亲眼看到的,就算自己想要骗自己,都不可能了。舒虺璩丣 似乎是伤心到了极致,居然连眼泪都没有了。 左蓝走过去,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反射性的甩开,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别碰我。” “落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左蓝紧皱着眉,平时惯用的温柔中带着几丝不安。 雨中的落落狼狈不堪,她缓缓的看着左蓝,这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以为他会爱她一辈子的,却没有想到,这样的梦想还没来得及实现,就已经变成了一把利刃刺穿了她的心脏。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她大哥的老婆? “好,那你告诉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她愿意听他的解释,哪怕是牵强的,她也愿意相信他。 比起失去他的痛苦,她宁愿选择活在谎言里。 左蓝却是愣住了,是啊,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样,那又是什么样子的呢?当他紧紧的抱住苏蔷的时候,心里早就已经不平静了。 “我和苏蔷在上大学的时候就是很好的朋友,这个拥抱只是朋友间的一个拥抱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你别误会。” 苏蔷并没有听到雨中两个人的对话,却可以猜出个大概,站在不远处,落落正看向自己,那眼神里再没有平日的热情,反而冰冷的探究。 她,是不相信她的。 虽然是左蓝的一厢主动,可最终也是因为自己的心软而没有推开他,才会酿成现在这样的结局,心里没有愧疚是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她能做什么呢?说什么,落落也都是不会信她的。可是什么都不说似乎也不对,犹豫之间,落落已经来到了苏蔷的面前,还未等她开口,落落已经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落落,你干什么?”左蓝一个箭步过来,站在两人中间,心疼的看着苏蔷脸上那明显的掌印。 “苏蔷,你怎么对得起我大哥?”落落的情绪再一次激动起来,眼前她曾敬为大嫂的女人居然和自己的丈夫搞在一起,让她怎么能够接受? “落落,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和苏蔷之间什么都没有。” “没有?”落落不禁嘲讽的一笑。“到了现在你还骗我吗?我不过是打了她一巴掌,你就这么心疼了,左蓝,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对我这样在意过。” 一个巴掌,成功的扇出了左蓝的真正心思。他和苏蔷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她只知道自己的丈夫背叛了自己。而她在临去美国之前还在给他们‘制造机会’…… 左蓝的狡辩都是为了不让苏蔷受到伤害,可是他也不能再这样对待落落了,没有好好的待她本来就是对不起她,如果再继续欺骗下去,那他真的是禽兽不如了。 不想再欺骗,也不能再欺骗了,眼神里满满的愧疚却是让落落更加的痛不欲生。落落用力的摇头,眼泪奔涌而下。“不,不,左蓝,你告诉我,你爱的是我,不是她,左蓝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左蓝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落落。“对不起……” 声音极轻,却像是一道惊雷,将落落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他爱的果然是苏蔷。他爱的果然是她…… 那么在他的心里,她到底算什么?为了苏蔷,他可以不要她,也不要他们的婚姻了吗? 一句对不起,伤的不仅仅是落落,刚刚挨了一巴掌的苏蔷也是惊诧万分。 他怎么可以…… 难道他真是什么都不顾了吗? 落落呆若木鸡的看着左蓝,嘴唇轻轻的儒动,像是在喃喃自语。“你是什么意思?” 所有的人都明白左蓝是什么意思,只是此时此刻,就连左蓝也是没有办法再直言不讳的说出‘离婚吧’这样的话来。 们们误无两。“我……” 苏蔷却是看着比别人都着急,也顾不得刚刚被打了一巴掌,抢着话就想替左蓝来圆话。“落落,左蓝是爱你的。相信我。” 落落转头,却是轻蔑地一笑:“他爱不爱我你怎么知道?苏蔷,你不要再在这里装好人了,如果不是顾及我大哥,我现在就想把你从这里推下去。” 落落的话让苏蔷的心完全凉到了冰点,她没有想到,落落会恨不得自己死掉。足以看得出来她有多爱左蓝了。 三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似的回来,却一个个的脸色极为难看,无论陆老太太和陆佩蓉怎么逼问都没有用。 本来是一场很欢快的度假不过才半天的工夫就已经严重的变了味道。各自打道回府,没有人能理解苏蔷心里的忐忑和不安,她不能打电话,更不能去见左蓝,却又急着想要知道他和落落之间的情况。 等了两天,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传来,苏蔷私心的想着,也许落落会因为太爱左蓝而原谅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好,如果落落想恨,就恨她一个人好了,起码不要让她和左蓝的婚姻就此破裂,否则,这样的结果她如何能承受? 至此,苏蔷又是消瘦了不少,甚至比熬夜工作的那几天还要厉害。 然而,事情总是不会就这样结束,平静的日子也总是会有个尽头。给苏蔷打电话的不是左蓝,也不是落落,而是陆佩蓉。 去老宅的路上,苏蔷已是把整个事情想了个几百遍。陆佩蓉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不会用如此严厉的语气把她叫到老宅来。 苏蔷到的时候,故事的主角该到的都到了,只除了一个身在国外的陆景天,其他的人一个都不缺。 坐在沙发上,每个人的眼神都不同。落落削瘦的程度实在是惊人,陆佩荣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陆老太太却是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知道她来了,只是淡淡的说一句:“坐吧。” 找个了地方坐了下来,苏蔷才发现,自己在对着这几个人,倒是有点像三堂会审了,左蓝也在,却只是皱眉,担忧的看着她。 苏蔷却是没敢多看他,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又是一个麻烦事。 陆佩蓉首先开了腔。“小蔷,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我想你心里也已经有数了吧?” 已经是这样了,怎么可能还没个数?苏蔷双手交握着,心里却是又紧张又着急。“姑妈,前几天的事情是个误会。” “误会?”陆佩蓉却是不信的。“落落亲眼看到你和左蓝抱在一起,我倒是想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误会让你们两个人能不顾忌礼仪廉耻的抱在一起?”15197965 “妈,这件事……”左蓝想要辩解,却被陆佩蓉一下子给堵了回来。 “你先别叫我妈,要不是落落因为爱你,死活不肯离婚,你以为我会让我的宝贝女儿和你生活在一起吗?” “姑妈,这件事不怪左蓝,都怪我。”苏蔷突然说道,顾不得左蓝看向她的急切的眼神,她突然抬头,坦然的看向陆佩蓉。“其实我和左蓝在大学的时候相恋了四年,我一直都忘不了他,这次的事情也是我主动的,和左蓝没关系。” 苏蔷的坦率让大家都跟着吃了一惊,落落,陆佩蓉,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陆老太太都死死的瞪着她。 看到别人这样的表情,苏蔷反倒是无畏了。“我和左蓝的事情,景天也是知道的。” 陆老太太长叹一口气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和左蓝之间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有一个人在陆家是留不得了。” 苏蔷缓缓一笑,看向左蓝和落落,心中已是有了决定。“是我缠着左蓝不放的,其实左蓝早就已经不爱我了,他爱的是落落。”11lgt。 话虽然只说了半段,可剩下的她和陆景天的关系已经不用多说了,她的选择已经相当明确了。 她和陆景天…… 就这样吧,总是有些人,比如她……该放手的时候不放手,想爱的时候却不能爱。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她把左蓝给供出来,陆老太太也是不能再容下她了,落落那么爱左蓝,她又何必把左蓝也拖下水呢? 坏人,就让她一个人做了就行了。 陆老太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几个键子,电话接通后她只说了一句:“家里出事了,赶快回来。” 是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是该回来的。 离婚,总是该有当事人在场的嘛。 只是不知道,当陆景天回来之后面临的是这样的一场‘意外’的时候,他会有什么感想呢? 现在,她总是管不了那么多的了,也想不了以后要怎么办。 也许,她和陆景天之间就注定了不能相爱的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上的星芒错指方向,你遗落何方(6)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男人,我警告你,今晚别想打我的主意。舒虺璩丣” 太后寿辰过后,夏国目前最重要的两件事便是六王爷与丞相嫡女,三王爷和周国公主的大婚。而由于轩辕绪忙着整顿朝纲,轩辕瑞则忙着为吞并赵国做准备。所以,两位王爷大婚之事则交由了他们自己负责。 果然不出所料,两位王爷的大婚被安排在了同一天。当苏幻儿得知这个消息时,嘴角抽搐了好半天,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想给他们添赌才做了这样的安排。白魅尘倒不已为然,同一天大婚又如何,反正他娶他的,别人的事他一概不管。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不知不觉便到了两位王爷大婚的日子…… 长空如碧,晴空万里。 夏国皇城的大街小巷人头攒动,人满为患,众人无不伸长了脖子,想一赌这有着天下第一美男之称的踏雪山庄庄主白魅尘的风采。 丞相府到踏雪山庄的迎亲路上,红毯铺地,花瓣纷飞,踏雪山庄的聘礼从街头排到了街尾,几乎炫花了所有人的眼。 白色汗血宝马上,白魅尘一袭白衣,如云的墨发用一根红色的缎带束起,一身的气质如兰如竹,深不可测的瞳眸之中,闪烁出点点光芒。性感的薄唇微微的勾起,渲染出一世的风华。 “六王爷真是玉树临风的人儿,别说是嫁给他,若是能说上一句话,便也心满意足了。” “是啊,不过听说丞相嫡女也是一个绝代美人,太后寿辰上她露了真容,难得六王爷非她不娶。” “真是天作之合,一对嬖人呀!不过不知道这苏小姐会不会在毁婚?” “应该不会了,听说苏小姐毁了与太子的婚事为的便是六王爷。” …… 人群中各种议论声铺天盖地,众人跟在仪仗队后,视线一直追随着白魅尘的身影,随着他缓缓的朝丞相府走去…… 此时的丞相却有些沉闷,尤其是景翠园里,为了防止这位踏雪山庄的庄主夫人在玩什么心眼,白魅尘身边的贴身暗卫白袭和白浩亲自带人守住了景翠园的每一处可以落跑的地方。 “白魅尘,你这个该杀千刀的,竟然敢派人监视我。” 苏幻儿一身的大红新娘礼服,气愤的站在院子中,娇艳欲滴的红唇里逸出几句愤愤不平的话,眼中更是冒着不容人忽视的火光。 “小姐,庄主这不是害怕你逃婚么?谁让你之前老是扬言要让他成为史上第二个被休的男人。” 小月掩着小嘴偷偷的笑了笑之后,走到苏幻儿的身边,好心的安慰起来。这庄主实在是太有种了,为了防止小姐逃婚,在小姐回丞相府之后便像看守犯人一般的将小姐关在了景翠园。让她们实在是佩服不已。 “死丫头,你竟然还敢帮他说话,你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苏幻儿说得恨恨的,看了门口的白袭和白浩两尊门神,吐血的心思都有了。 “自然是小姐的人,可庄主这不是在乎小姐么?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对小姐。今日可是小姐大喜的日子,应该高高兴兴的才是。” 小月将苏幻儿扶坐到一边,陪着笑,讨好的端起桌子上的点心递给她。一会庄主便要来接亲了,小姐得抓紧时间吃点东西,要不然这一天这么累下来,非得累垮了不成。 “等他来了看我不撕了他。” 苏幻儿气乎乎的哼了几声,抓起盘子里的点心吃了几口之后,看向了门口的两尊门神,恶狠狠的警告道。 “你们两个也给我小心点,等这事过了,看我不拔了你们的皮。” 她真实受够了,回丞相府的这三天就被那丫的禁足了,每次想出娶晃晃,都被这两尊门神给阻拦了,害得她在这丞相府里差点发了霉。 “夫人,这是庄主的命令,属下不敢违抗。” 白袭被吓得一头的冷汗,惹毛了庄主夫人,他们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早知道这样,就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宁愿得罪庄主,也不能得罪了夫人呀。 “他的话你们要听,我的话你们全当放屁是不是?” 苏幻儿还是很气,将手中的点心吞了下去之后,飞了他们一眼。那两人被那一记白眼吓得想撞墙的心思都有了,他们到底是命有多苦,当个差被一堆人嫌弃。以后,他们宁愿出去杀人,也不愿意在干这得罪夫人的事了。 “属下不敢,夫人就饶了属下这一次吧,属下也是被逼无奈。” 这次换成了白浩开口,那厮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出口的话都有些颤抖。这夫人的手段他们可是见多了,要真拿来对付他们,他们死都不知道要怎么死。 “好了,小姐,你就别在吓唬他们了,他们也够可怜的了。” 小月看着那可怜兮兮的两人,忍不住开口便替他们说起了情。人家也不容易,守了三天三夜了,连觉都没睡。 “怎么?随便说他们几句你就心疼了?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们之中的谁了吧?” 苏幻儿顿了顿,了然的看了身旁的小月一眼,别以为她是傻子。这些天,这丫头和白袭之间那若有似无的ai昧,她这个外人都能感受得出来。不过她倒是乐见其成,白袭为人不错,小月跟了他,自然也不会受欺负。 “小姐……” 小月的脸顿时红了一片,不依的摇晃了一下苏幻儿的手臂,那娇羞的贸样,简直便是不打自招。其实她也明白,她的心思,想必小姐早就看出来了。 “我看你和他们也挺般配的,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看上了谁,我给你做主了。” 苏幻儿坏心眼一起,看着不远处有些不自在的白袭,微微的低下了头,似乎想掩盖自己的慌乱,笑得更加的开心了。 “小姐……” 小月好歹是一个大姑娘,有些话如何能说得出口,就算是心里真的想,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似乎是故意的,苏幻儿吐了一句让三个当事人都差点吐血的话。 “还不好意思呀,这样吧,我看着白浩就不错,你就跟了他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天上的星芒错指方向,你遗落何方(7)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媚无双被带进一个院子里,吴嬷嬷站在身后,周围站着一群群的丫鬟。舒虺璩丣看着她站的挺直的腰身,大力的在她的小腿上踢下。媚无双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用脚来踢自己,身体由于惯性向着前面扑去,周围的丫鬟见着她倒下的身影,生怕会把灰尘沾到她们身上,全部向着后面退了几步。 ‘噗——’的一声,媚无双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双手完全的向前,与地面强烈的摩擦,一层皮肉已经完全的掉了下。之前的一只手没本来就受伤未好,此刻被吴嬷嬷这么一摔,立刻再次裂开,鲜血直流。周围的丫鬟看着不禁感到一阵得意,要知道,这权王身边的贴身丫鬟可是所有人都眼红的位子! “嘶——” 吴嬷嬷看着她的手,嘴角冷冷一勾。抬脚就踩了上去,甚至还大力的磨蹭,看着她脸上的苍白,心里暗自满意。 “死丫头,做事儿头一天,竟然不来给嬷嬷我报道!” 媚无双侧过头,怒瞪着头上的吴嬷嬷。原本来是这样,这个女人是为了建立威严,所一自己变成了一个第一个开刀的人! 就是这样清澈见底的目光,让吴嬷嬷的心里更是一阵气恼。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被看穿的难堪。她眼神中的倔强和不服输,将吴嬷嬷心底的火彻底的点燃。要知道,她在这后院,那可是管理丫鬟下人的主,需要建立威信。这个什么丫头一来,竟敢不过来报道,这是一种对她的不尊重! “月儿,给我拿鞭子过来!” ‘哗——’周围的人立刻又是一片惊呼,看着地上的媚无双,眼里闪着幸灾乐祸和担心不同的目光。叫月儿的丫鬟不过十六岁左右,长相十分可爱清秀。看着她不断溢出鲜血的手,月儿眼里闪过不忍,伸手拉住吴嬷嬷。 “嬷嬷,你就放过她吧!” “你个死丫头!”吴嬷嬷伸出一只手,大力一推,将月儿也一并推倒在地上。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轻吐一口唾沫在地上。 正在这时,一个丫鬟已经将鞭子拿了上来。 。看着媚无双和月儿两人躺在地上,讨好的上前,递给吴嬷嬷。 “嬷嬷,你要的鞭子!” 吴嬷嬷伸手接过,将手里的鞭子呈现在两人面前。只见,鞭子是上好牛筋制作而成,鞭身上,还有着密密麻麻的细针。在夜色笼罩下,那一根根寒光更是冷的渗人,看着媚无双身子一个激灵。看着一旁吓得呆住的月儿,心里闪过感激。 “嬷嬷,这件事是我不对,与其他人无关!” “看来你还挺义气!那我就成全你!”吴嬷嬷高举着手上的鞭子,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眼里闪过一抹嫉妒。不可否认的,媚无双的容颜无疑是让人嫉妒的,若是,这一张容貌毁了呢?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眼里就更加的兴奋,鞭子挥下。 媚无双微微一个侧头,鞭子将她的发髻完全的打乱,一头墨发倾泻而下。晚风将她的头发吹散,有的,贴在嘴角边缘,给她添了一层魅惑,看的吴嬷嬷心下一阵嫉妒。想也不想的,鞭子立刻挥下,这一次,媚无双可真是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鞭子。 “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天上的星芒错指方向,你遗落何方(8)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你说完了吗?”官恩娸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那个蓝辰川自恋程度可以到这个境界,根本就不管对方的意思,自顾的在那里说。舒殢殩獍 真当自己是演说家吗? “说完了,官恩娸你在干嘛呢?为什么喘气声那么大!”蓝辰川那邪邪的声音正式点燃了官恩娸心中的怒火。 大,大你妹啊大! “我喘什么气关你什么事情?”要不是刚刚浴巾险些要掉下去,官恩娸一手捞起来重新围了一下,蹲下去的动作有些急了,所以才会在站起来有些吐气不匀,急了些嫘。 “哟,不要告诉我哦,大白天的,你一个人忍不了寂寞,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跟哥哥说,哥立马带你去总统套房!”蓝辰川那半邪半嘲的话真是有够直接,有够难听的。 她差一点就忘记了,蓝辰川这个男人,根本就只是下半身思考的,连讲话都不喜欢经过大脑来讲,直接就肚子里面就跳出来了。 真是难听的要命檐。 他这根要就是在赤果果的调戏她嘛。 “蓝辰川,你个王八蛋,滚!”这一次官恩娸彻底怒了,直接暴粗口。 啊,官大小姐你的修养呢?统统喂猪了吗这是? “官大小姐,你的修养就这样吗?”蓝辰川根本就不会因为官恩娸这样的一句话而生气,如果他连这么一点造诣都没有话,怎么还会是蓝辰川呢?怎么会那么自然大胆的调戏着官恩娸呢? 这个女人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我的修养好不好与你无关,蓝辰川,我的好修养是给正常的人,而不是像你这样子的神经病来的!”那么露骨的话都可以讲得出来的蓝辰川,他有什么脸来跟她提修养这两个字,蓝辰川根本就不配提这两个字。 “呵,官小姐,听说过一句话吗?”蓝辰川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撑在餐桌上面,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影。 若兰酒店的西餐厅设在三楼,而这全墙的玻璃设计,让客人可以全方位的看尽窗外的风景。 这餐厅正对着的窗外就是酒店的后面的大花园,漂亮的露天花园正是倪律硕和官恩娸准备结婚用的征婚场地。 蓝辰川静静的看着窗外那些蓝眼金发的婚礼策划人员东看西看的弄来整去的。 结个婚,到底是麻烦的。 不过,官恩娸那个笨丫头也真是省心啊,什么都不需要她来插手帮忙,到现在连结婚的酒店地址都还没有告诉她。 究竟是倪家对她太过重视,还是一点也不重视呢? “蓝辰川,别给我卖关子,什么话赶紧的!” “别这么大气嘛,有一句话这样说来着,聚以类为聚!官恩娸,你能和我正常沟通,你说我是神经病,那么你也是神经病!” “蓝辰川,你……” “若兰酒店,西餐厅,别记住了!” 然后不等官恩娸那咆哮的声音传过来,蓝辰川就果断的挂断了手机,顺带关上了机,看着窗外,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迷到了一片在餐厅里面用餐的女客人,更是将那群训练有素的女服务生给迷住了。 蓝辰川,这只随时开着屏的公孔雀啊,除了会招峰引蝶还能干嘛呢? 蓝辰川举着手向静立在吧台的服务员招招手,其中一个女服务员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要知道这可是他们几个女服务员盼了半天的福利啊,能跟这位帅哥点餐靠近。 刚刚蓝辰川一进来,就引起了女服务员们的高度注意。 都恨不得一个一个的冲过来替他点餐,可惜啊,人家只是慢悠悠的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什么也不点,就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那个声音轻柔,笑容一直就没有间断过,俊脸上面染满了幸福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是在跟女朋友,或者老婆,或者情人之类的人打电话。 让众女服务员,心里一阵泛酸。 这么一个优质男人,应该是有对象的,不是有女朋友就是应该有男朋友的类型,哪里还轮得到他们,他们也只是养养眼罢了,能靠近还是愿意靠近一点看他的。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这个年轻的女服务员,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站在蓝辰川坐的桌边,一脸特职业的问着蓝辰川。 “让你们客房部李经理去vip707号房,看一下小小姐醒来了吗?如果醒了,就请他把小小姐带到餐厅来!”蓝辰川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容。 大方得体,蓝辰川一如既往的笑容。 可偏偏,这一笑,对于小服务员来讲,简直是勾魂呐! 小服务员原本就被他这一张帅到没形的脸给深深吸引住了。 现在再来这么一记勾魂的笑,岂不是要把小姑娘迷晕去。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可爱的服务员一边扑闪着大眼睛笑着,一边肯首的点头。 “谢谢你了,美女!”末了这最后还不忘记给人家一记媚眼,不是让人家心跳加速,被他迷晕住吗? “不,不客气的先生!” 美女? 他竟然叫自己美女!? 小服务员一听,那个心花怒放啊,那个心跳加速,脸发红啊。 虽然她长得有点漂亮,有点可爱,可从来没有像眼前这么一位长得如此帅气的先生夸过自己漂亮,叫自己美女啊。 真是太幸福了。 “那就麻烦你了,一会回来,还要麻烦你来替我点餐!”蓝辰川又一记温柔的笑,用那独有的雅魅声音跟小服务员讲。 用她现在的心情,哪里去顾及得了蓝辰川讲话的真正内容呐。 他是说,房间里面有位小小姐,这小小姐也是一个姑娘啊,一个帅先生和一个小姐在一块房间里面住过的,她就没有别的想法。 真是单纯的丫头。 又一个成功被蓝辰川表皮吸引住的女人。 而这些被蓝辰川成功迷住的女人,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偏偏想要迷住的那一个女人,却从来不愿意正眼多看他一眼,就连讲一句话都是夹枪带炮的。 好像他跟她有仇似的。 官恩娸,你就不能像个普通女人那样被我的外表吸引住吗?就因为他是蓝辰川,她最讨厌的女人的小舅? 真是一个固执而不可爱的女人,偏偏倪律硕先看中先得手,偏偏他又该死的真的觉得她很好玩,完全引起了他的兴趣。 潜在意识里面的一种征服欲。 男人天生就喜欢征服难得手的事物,女人也是一样。 “嗯,先,先生,我现在就过去客房部那里,一会就回来,您等我一下啊,我很快就回来的!”小服务员一领到如此的命令,赶紧的飞快的奔出了餐厅,直往酒店大堂客房部跑去。 蓝辰川一直静坐在那里,看着消失在餐厅门口的身影,果断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这天天笑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情,脸突然抽筋啊。 拍拍脸,继续帅气的坐在那里,看着酒店大门口的一举一动。 直到抬眼看到酒店大门口,那个纤瘦的白色身影,嘴角才又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容。 看来这个固执的女人挺守约的吗? “川爸比,你为什么不等念念起床就下来了呢?”一抹粉红色的小身影向蓝辰川冲过来,然后直直的扑进他的怀里面,小小的身子一直可爱的往他怀里面钻。 “念念乖,川爸比只是想让我们的念念小公主多睡一会会美容觉啊,看到念念睡的那么香,川爸比怎么好意思把你叫醒呢?”蓝辰川顺势一把抱起了简筱念,一手搂着她的身子,一手不客气的去捏她粉嘟嘟的小脸。 “川爸比坏,念念以为川爸比不要念念了呢?”简筱念坐在蓝辰川的大腿上面,一手拉掉蓝辰川在她脸是胡乱捏的大手,一手毫不客气的去揉蓝辰川的脸,好似在报复一样的发泄着。 就算简筱念用再大的力气去揉蓝辰川的脸,她也只是一个小孩子,手软软的不仅没有揉到他的脸,反而揉起来很舒服。 蓝辰川的脸上扫过一丝浅浅的笑容。 “念念,你这是在替川爸比揉脸吗?”蓝辰川不客气的将简筱念的小手拉下来,包在自己手心里面。 大手包着小手在那里轻轻的揉着,一脸轻松好玩。 远远的在别人眼里面看到的就是一对很幸福的父女。 “川爸比坏坏!”简筱念不客气的反揉着蓝辰川的手。 第一百六十章 墨迹绘不尽红妆,白蕊漾成了流光(1)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皇帝却抢先一步,伸手亲自扶起了即将跪下的寒漓,开口道: “漓儿。舒殢殩獍”这么说着,拿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寒漓今日的装扮,嘴角浮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充满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发辫,说道: “漓儿,你今日的发髻甚是可爱,朕很喜欢。” 寒漓露齿灿然一笑,开口却转了话锋: “父皇,今儿个是柳母妃的生辰,我和四皇兄是特意来陪柳母妃庆贺一下呢!” 宫玄啻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柳初莲的身上,她的那一双绝美的双眸内涌现出一片晕不开的温柔,以及潮湿的欣喜。 谁知宫玄啻的神色突然之间变得无比复杂,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登时目光收回,也掠过了那继承了母亲一双美眸的少年身上,最终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回了寒漓身上,威严的双眉粗蹙起,有些不满的开口道: “漓儿,朕已说过的吧,你不必唤庶妃为母妃。” 话音刚落,那边站着的柳初莲脸色蓦地变得惨白惨白,绝美的眸子内闪过无边幽恨的神色,身子一时不稳,竟是晕厥了过去。一旁的宫谦冱一把抱住母亲,抬眼深深地望了一眼宫玄啻,便一言不发径直抱着母亲走入了内室。 宫玄啻对一切视若无睹,无情的面庞让人隐隐觉得有些心寒。但是回首看着寒漓时,那面容又变得出奇的温柔。寒漓正紧张的看着宫谦冱离去的背影,正抬步准备追去,却被宫玄啻一把拉住了小手,柔和的开口道: “漓儿,朕方才去灵霜宫时下面人说你和夜儿都来了这里,便一路寻来了,陪朕回去用膳吧。夜儿,你也一同去。” 一旁的滕夜被方才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皇上对这么一个绝世美人竟会如此冷淡,甚至都可以说有些无情了,但见皇上唤了她的名字,忙回神应是。 寒漓无奈,担忧的看了一眼他们母子进去的方向,只得随着宫玄啻出了兰轩。刚才还有几分热闹的兰轩随着这一行人的离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宫谦冱担忧的坐在床榻边上看着面色苍白的母亲。母亲身子天生柔弱,生产时又伤着了元气,夙婴疾病。 因为皇上对她的寡恩薄情,加上她的美貌一直遭人嫉恨,所以即便她生下了皇子封为了宝林,在宫中的待遇尚不如得宠皇妃们身边的婢女们来得好。一人以柔弱之身,挡着宫人们对她和孩子的迫害,真真是含辛茹苦的才把孩子抚养成人。 所以,宫谦冱在这世上最爱的人便是他的母亲,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能让母亲开心,为了母亲,他也可以去做任何事,哪怕有所牺牲,哪怕违心之事! 正这么想着,柳初莲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美目内满是哀怨凄然。宫谦冱连忙向前伸手将母亲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 “娘亲,无事吧?” 柳初莲紧紧攒住儿子的手,幽幽的开口道: “我的孩儿……” 未完待续 故事再度开盘,希望大家还能继续支持某寒!~求评论求推荐求收藏~~你们的支持是某寒更新的动力!送礼物马上更新一章并且标注姓名表示感谢! 第一百六十一章 墨迹绘不尽红妆,白蕊漾成了流光(2)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苏祈月没有吭声。舒殢殩獍 他的确曾经怀疑过白锦歌到赵国的真正目的,有可能是为了传说中的咒符而来。但是众所周知,咒符是穹苍大陆权力和地位的象征,能够得到两枚咒符的人,便可以统、战整个穹苍。 就是为了这样的理由,五国争抢不休。表面看起来平和一派,但实际上却斗个你死我活。而之前他与白盛羽的战斗,表面是两国邦交破裂,真正却是他听闻,那穹字咒符是在商朝。 不过白盛羽战死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毕竟是个跟他旗鼓相当的对手,这样轻易阵亡,着实令人不敢相信。而之后情报显示,穹字咒符是在白锦歌妹妹白锦澜的身上,于是他才提出了和亲这一说。 然而也许是天意吧,白锦歌代妹出嫁,彻底改变了他们这些人的生命轨迹不说,也将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只为了寻找那咒符。 只不过,她却是为了续命。 他了解白锦歌,虽然二人之间并没有多么长时间的爱恋,但是对于生的渴望,是一样的。因为他们都是王者,都想站在这片土地的最高点看万民朝拜,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你真是个傻瓜。”呢喃出声,苏祈月抚摸着白锦歌冰凉的脸颊,指尖颤抖,眼中却满是柔情,“自己也是个女人,为何总是那么要强呢?如果你肯多示弱几回,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许是他的柔情打动了白锦歌沉睡的心,怀中的人儿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苏祈月有些泛白的脸,微微一笑,却极尽苍白:“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还没死呢。” “是,我不会让你死的。”像是在说什么誓言,苏祈月坚定看着她道。 眼下没有更好的机会去找寻咒符,青隐虽说有能力暂时压制情殇蛊,可却治标不治本。没有人知道凭借白锦歌的毅力,她这副身子还能支持多久,与青龙几人对望一眼,苏祈月身边的随从们自发选择消失。而后留给这对人唯一的,也许还是最后的独处时间。 苏祈月从没有一刻觉得是这样看不够白锦歌,盯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慢慢摸索上她的脸颊边缘,撕下来一层人、皮、面、具。 “还是这样顺眼些。”说着,再度低头柔情对望。 白锦歌扬了扬眉,这才想到自己一直是戴着刘思慕的模样行动的,不由苦笑道:“真是难为你了,竟然对着这张脸看了许久。想来我今日的举动让那群人也吓了一跳,这下子刘家也说不清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操心这些。”低声埋怨,苏祈月慢慢扶正白锦歌身子靠在身边树杆,“只要是你,我便怎样都看不够,戴着别人的面貌又如何,我只知道在我心里,你是唯一的就够了。” 这样的情话不管是在前世还是现在都是第一次听见,白锦歌有些好笑地咧了咧嘴,忽然觉得滋味还不错。看着苏祈月紧张模样,内心有些反酸,却仍旧强装笑脸道:“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指不定我前脚刚走,你后脚便对着别人说这些话了。我以前就听说男人都是油嘴滑舌的,看来,你也是一样。” 要是放在往常,白锦歌说完这些话后必定又是一场恶战。可是今时今日却很不同,苏祈月只定定看着她,良久,将唇凑了上去。 温热双唇贴上面前的冰冷,苏祈月带着几分小心慢慢温暖白锦歌冷下去的肌肤。心中怅然若失的感觉已经不知道怎样去形容,苏祈月觉得,似乎只有这样,只有这样贴着白锦歌,才能真切感觉到她还在呼吸,她还活着。11lje。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的吻,白锦歌闭起眼睛慢慢感受苏祈月独有的清凉气息,能够瞬间扫清她心中的污秽和难过。贪恋这样的感觉,可是心口传出的疼痛却让她无法适从,眼睛猛地睁开,却发现苏祈月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眼中全是伤感。 “你别这样,我都不习惯了。”白锦歌强忍着疼痛咧嘴笑笑,然而很快心口处的一阵钻心疼痛让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锦歌!”苏祈月明显能看到一股黑气从她的脖颈处往上蔓延,原本苍白的脸顿时变得灰白。这样突变的一幕让苏祈月整个眼睛都怒极发红,一把拽住白锦歌的袖子将她拉入怀里,一声声怒吼:“白锦歌,你不准死!没有本王的允许,你绝对不可以死!” 白锦歌眼皮动了动,想要伸手拍拍苏祈月的头,却发现早已经做不到。 耳边忽然响起微弱低低的哽咽,白锦歌心中一酸几乎就要强喊出口,坚强如苏祈月,王者如苏祈月,这样的男人,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而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哼,苏祈月,你也会有今天。” 正在此时,周围忽然传来一阵冷笑,引得苏祈月猛地一震。低头看向怀中的白锦歌,见她依旧是一脸灰白呈现将死状态,可是指尖却动了动,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抬起头冲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苏祈月慢慢起身,怀里抱着白锦歌:“事到如今,你还打算做什么?龙泽启,要不是因为你,锦歌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些话轮不到你来说!”龙泽启恼羞成怒,望着白锦歌此刻状态也不由得急道,“把锦歌交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们回去。不然……” “哼,不然怎样?”苏祈月浑身杀气乍现,正对着龙泽启冷笑,“慕齐已经率兵攻向你南魏边城,你觉得你有多大把握能够抵得过我手下兵将?即便你是当初的战神白盛羽,可你要清楚,这里是南魏不是商朝,那些南魏士兵,连我赵国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我无所谓!”龙泽启咆哮道,“只要锦歌能留在我身边,赔上一些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说着,目光慢慢转向白锦歌:“苏祈月,你救不了她,你身上没有咒符,所以她跟着你注定只有死。”祈祈和权知。 “那她跟着你又能如何?即便你救了她,她一样生不如死,我还不如看着她死了。”说着,苏祈月嘴角一抹冷笑,“总好过,让她痛苦!” 说着,苏祈月手指一挥,软剑剑气喷发而出,直接射向龙泽启及他身后。15198162 然而龙泽启却只看着他冷笑一声,身形一闪从身边推出了一个黑色身影。那股幽香清凉的气息让苏祈月眉峰一拧,随后急忙撤步收回气韵,却还是打在了那人身上。 看着姬离双被活生生当成了靶子,苏祈月心中怒火燃烧,破口怒道:“当年光明磊落的战神白盛羽竟也有为人小人的一天,这就是你对待亲信的手段吗?” “我说了,我只为了带回锦歌,其他人,我无所谓。” 明显看到姬离双的身子震了震,苏祈月早就听说对方也被控制,不由得有些头疼。姬离双对白锦歌的意义他很清楚,所以不能强硬出击,只好静候时机,希望一击必胜。 正在两方对峙的关键时刻,在苏祈月怀中的白锦歌却发出一声嘤咛,随后慢慢睁开了眼。 有点惊喜地收紧了手臂,苏祈月正要出口,却见白锦歌眼神移开对上对面的龙泽启,良久,一字一句:“你对离双做了什么。”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可以放过他们。”龙泽启避重就轻,看着白锦歌缓缓伸出手,“包括苏祈月。” “大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吗?”白锦歌却慢慢闭起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东西,“那时候离双刚刚被我带回来,你总看着他一身阴沉,说男人就该阳刚起来,顶天立地才是男子汉要做的事。” 说着,凄惨一笑:“这,就是大哥所谓的顶天立地吗?” 龙泽启震惊晃了晃身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白锦歌的这番言论。而更让他吃惊的是,白锦歌忽然慢慢从苏祈月怀里面挣脱出来,不顾身后拉扯,正对着自己,一步步,靠了过来。 “大哥,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哥了。”白锦歌冷冷看着他,灰白脸上全是望着陌生人的神情。 龙泽启心中一痛正要出声,却见白锦歌忽然从袖口划出一柄金错刀,随后,狠狠刺向自己心口,顿时,血流如注。 “锦歌!” 苏祈月和龙泽启二人异口同声叫喊,急忙冲上前想要制住白锦歌的动作。然而白锦歌体内精血早已经带上了情殇蛊的戾气,刹那间破空散出阵法,直接将二人弹了出去。 可白锦歌不为所动,只慢慢靠近龙泽启,看着他身后侍卫惊恐神情,眼中冷漠如冰。右手缓缓伸出带出大量冷气,对着姬离双所在位置一挥,便见姬离双整个身子被拉扯过来,随后扯向了苏祈月所在的位置。 “帮我照顾好他。”扔下这样一句话,白锦歌回头怔怔看着苏祈月满是痛苦的眼睛,最后,浅浅一笑。 “苏祈月,这辈子我们恐怕是无缘再做夫妻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希望,还可以遇见你。” 无视苏祈月在背后声嘶力竭的呐喊,白锦歌伸开双臂对着面前的龙泽启,道:“殇蛊破空,大哥,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墨迹绘不尽红妆,白蕊漾成了流光(3)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金的气息........”夜离喃喃道,偷袭之人给他留下了一个困惑。舒殢殩獍 “轰!”忽然,也就在偷袭之人离去的这一刻,这座城堡忽然抖了抖,地面发生了大变。 放眼望去,金色的地面上竟然冒出了无数个人头!!!!!!!! “我靠,这是什么鬼东西!!”玉麒麟见状惊叫一声,他的脚下冒出了一个人头,将他一下子顶飞。 “吼!” 这些人头一颗接着一颗,人头冒出地面就像萝卜一般拔起,发出了狂吼声,更加让人惊异的是,人头出现之后,一道道身穿金色战甲的身影从地面之中站了起来,各个手持金色长枪,发出无敌威势。 “嘶!!!孀” 恢弘壮阔的画面顿时展现而出,偌大的一个城堡中,眼神所到之处全都是金色的身影,夜离早已腾空而立,他的身旁是玉麒麟猥琐地看着下方的一切,嘴里不住地倒吸冷气。 “这些都是什么鬼怪,一个个看起来就像是木乃伊。”玉麒麟惊惧地问道,它清晰地感应到,这些黄金人脸庞狰狞得吓人,身上的气息比它还要强盛,一般的大帝1都不是对手! “他们是金属性的人,是由金之本源演化而出来的东西。”夜离听到玉麒麟的话说道,到了他如今这个境界,早已将这些身影的本质看的清清楚楚,一眼就认出了这些黄金人不是生命,而是金之本源演化而出的存在。 夜离说完,他的眼中爆射出来两道惊人的锋芒,黄金人的出现不就意味着金之本源就存在与这座城堡之中吗? “嘿嘿。”夜离看了看这些金人,随即他转头看了看玉麒麟,笑了笑,让玉麒麟感到了很不妙。 “你想干嘛?”玉麒麟惊慌地问道,无论怎么看,它都觉得夜离的眼神中不怀好意汕。 “轰隆!”也就在此时,地面上的金人忽然对他们两个发出了强大的攻击,一个个金人像是金甲战神一般,长枪挺立,发出道道攻击,遮盖一片天地。 信芒吐舌,金色长枪刻有神秘道纹,传出恐怖的波动,道之意志在崩毁。 “破!” 面对如此众多的高手,夜离也感到了心惊,不过如今他足以从容面对,尤其是当修炼出了阴阳大道之后,他对道德理解更加透彻,混沌大道在他的体内轰隆作响,与他的血肉融合在一起,他的每一击都蕴含了恐怖的威力,能够摧毁一切,粉碎无极虚空。 一个“破”字从他的嘴里响起,顿时有一股道的意志足以捅破苍穹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将所有黄金人打来的攻击全都化为了粉碎,黄金人纷纷在他的混沌大道意志之下粉碎,景象惊人。 “开!” 与此同时,夜离一手撑开了身后的异象,随即一片大世界朦胧无比,像是孕育天地的母体,降临世间,这片大世界携带着不可抵御的威压将无数黄金人卷入,然后将黄金人在其中炼化。 “嗤、嗤、嗤、嗤......”令人惊悚的声音响起,玉麒麟看到,当夜离的异象一撑开,顿时这座城堡中的黄金人被吸入了无数,那些黄金人在进入夜离的异象之中之后,纷纷融化,情景渗人。 “好强!”玉麒麟感叹道,夜离是它出世以来见过的最强者,真正的最强者,比起那六位最强者都还要强大!! “嗷吼!!!” 如同木乃伊一般的黄金人虽然被夜离吸入了许多,但是依旧还有黄金人不断在出现,每一道都散发出了强大的气息,只不过这气息比起夜离来说是地与天的差别。 一轮阴阳图在夜离的头顶升起,有生的气息也有死亡的气息,生与死不断在交替,发出了毁灭的波动。 世间什么能够发出最具毁灭性的攻击?除了混沌之力外,最厉害的就是生与死,生与死的交替,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够抵挡的,是任何事物都无法避免的事实。 一朵花枯萎与死亡,绽放与凋零,一棵小草喷薄发芽,之后又生机流逝衰败,一个世界的毁灭,另一个世界又诞生.....生与死的关系那般微妙,生之极尽便是死之来临,死之极尽又是生机重现,这一切都在诠释着生与死的真意,展现出生与死的强大。 阴阳太极图仿佛蕴含了世间的生死微妙,生与死的变换此刻成了夜离手中的利器,他手中画出了大道的轨迹,生与死只在他一念之间,这些黄金人是由金之本源演化而来,自然需要消耗金之本源的生命力,夜离利用阴阳大道的转换,他在将这些金人的生命力剥夺。 金之本源是有生命的,这一点不用怀疑,五大本源都有生命力,只有拥有生命,它们才能够不断演化,否则就是死物,哪里还有什么大千世界的诸般美妙。 “砰砰砰砰!!!!” 金人纷纷炸碎,夜离独对万敌而不惧。在他的异象之中,那些黄金人被他炼化,逐渐融合为一体,形成了一颗滚圆的金色小珠,小珠上有道纹在流淌,夜离用自己的道将之浇灌,欲要将其炼制成一枚神珠,在他的旁边,玉麒麟看到这一切都惊呆了。 “吼!” 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传来,夜离玉麒麟凝神一看,那些出现的黄金人居然慢慢的合在了一起,最后形成了一尊高达无比的金色人,金色人高达数千丈,身躯魁梧到了极点,夜离与玉麒麟此刻在它眼中如同蚂蚁一般大小。 更让人心惊的是,着一尊金人出现之后,夜离的阴阳大道竟然被压制住了,失去了效用。 “轰!” 这是一尊真正的黄金战神,一脚踏出,天崩地裂,巨大的脚踩碎了城堡中的诸多楼宇,碎屑纷扬,它一拳向夜离与玉麒麟砸来,恐怖无边。 “嗖!”夜离与玉麒麟连忙避开,险而又险地躲过了黄金巨人的大拳,大拳将地面砸得一阵抖动,一切皆在大拳之下粉碎毁灭.......... (巨伤,竟然没有人催更) 第一百六十三章 墨迹绘不尽红妆,白蕊漾成了流光(4)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坐安墨染的保时捷了。舒殢殩獍他的车垫已经换成了长毛绒,坐上去软软的,很舒适。 安墨染插上车钥匙,之前未关掉的cd接着先前的歌曲继续唱。 这盘cd是唐小初跟他提出分手之后,他为了慰藉自己的受伤的心情,特地去买的,听说失恋后,听听心情会好受些。 现在放的是刘若英的那首《幸福就是》,里面的歌词是这样说的:“不想再牵手,就该放开手,让爱学会成全和自由。如果还能够,继续往前走挽留并不代表谁懦弱。我们曾心动,也都曾心痛失去太多才懂得拥有。如果没有过,每一次冲动怎能相遇过程的感动。我们往往努力爱却更寂寞,一起做过的梦,到了最后真的只是梦。我们常常为了谁受尽折磨,不明白幸福到底是什么。幸福就是,该结束的时候,不再强求在你应该珍惜的时候……” 幸福就是该结束的时候,不再强求……经经盘这上。 本来两个人都在静静的听着这首歌,只是听到“该结束的时候,不再强求”时,安墨染快速的关掉了cd,车厢里顿寂静了起来。 本来,唐小初跟他提出分手的时候,他真的铁定心思决定尊重她的提议,选择息事宁人,但是后来他发现他做不到。 该放手的时候,他不能放手,该豁达的时候,他不能豁达,该包容的时候,他无法包容。他发现歌词了说的那些全他妈是在扯淡,如果就这么轻易的“结束”,那这还算是“爱”吗? 唐小初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安墨染右手攥住方向盘,左手靠在车窗上,拖着下巴,脸望向车外,眼角挂着一丝寂寥。 随即,唐小初也将脸转到一边,脑海里全然都是刚才的歌词。 幸福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最起码在她的世界里永远都没有海阔天空。 安墨染缓缓的往外倒车,他们俩也不说话,车厢的隔音效果很好,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这种氛围让小初很不自在,于是,趁安墨染开车的空档,唐小初又重新摁开了cd,只是歌曲换成了下一曲。 后来才知道,这盘cd是刘若英的专辑,里面全是伤感的爱情歌曲。 现在播放的这首《亲爱的路人》,里面的歌词并不比先前的那首欢快多少。 “所谓承诺,都要分了手才承认是枷锁。所谓辜负,都是浪漫地蹉跎。所以别问,还差甚么我们没结果……” 所以,别问还差什么我们没结果-- 没结果-- 唐小初做了一个深呼吸,的确,这些歌不适合今天这个氛围,最起码不适合他们俩一起听。 最后,不知道是用什么样勇气将歌曲听完,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最后,还是安墨染将cd换成了fm调频。 他说:“我不是故意在车里放这些歌,丁跃说失恋了听这些歌能心情好受些。不过,感觉一起听的话,还是挺难受的。” 唐小初点了两下头,抿了抿嘴,将头转向车外。 刚刚歌词里说道:“总要为,想爱的人不想活……” 之前,江晨跟自己分手的时候,她也想过要为江晨去死,因为她发现自己没有了江晨,她的世界一片灰暗,活着真的没有意思。 现在看来,有些可笑,但是,曾经真的那么执着过。那,以前那算真爱吗?11lko。 如果算,那为什么跟安墨染分手后自己竟然没想过要去死。是自己看淡了,还是这份情没有那么深。 轻轻的打开车窗,闻着城市的气息,唐小初不想迷茫,但是她却一次次的迷失。 大约十五分钟后,她们到达叶晓婷说的那家咖啡之翼。 隔着老远就看到叶晓婷靠在玻璃窗旁,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车还没停稳,唐小初就急匆匆的跳下车,朝咖啡之翼里面奔去。 叶晓婷手里抱着一杯冰咖啡,看到唐小初,整个人一下子从凳子上窜起来,靠在小初的怀里,哇哇的哭了起来。 唐小初慌张的抱着她,“晓婷,你怎么了?别哭呀。” “小初,他不要我了……” 所谓他,自然是指陈茂阳。因为叶晓婷今天下午逃课特地去找他,告诉他自己怀了宝宝这个好消息。 叶晓婷现在哭的这么惨,大概是被陈茂阳打击的不小。 唐小初轻轻的摸着她的后背,“他怎么说的。” “他说,孩子不是他的……” 唐小初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看她,大手朝桌子一拍,便开始大声骂道:“我c!陈茂阳这个畜生!不要紧,晓婷,你告诉我他公司的地址,我去帮你骂他,我看他到底认不认!” 这好像不是唐小初第一次为她出头,但是今天的唐小初却是头一次这么爷们儿。 叶晓婷擦了擦泪,“小初,不怪他!” “草!什么时候,你怎么还为那个男人说话。叶晓婷,这还是你嘛?你不是对我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委屈自己嘛!你放心,我唐小初虽然个头不大,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对面的安墨染愣愣的看了小初两眼,这样的小初他虽然头一遭看到,但他已经强意识的将小初的这一面理解成“为朋友两肋插刀”仅此而已。 “小初,我挺你,我跟你一起去。”安墨染在一旁为她打气。 叶晓婷这才发现,安墨染竟然坐在她的对面。她的眼睛恍恍惚惚的在唐小初跟安墨染之间跳了两下,完了完了,我怀孕的事情本来还想保密的,怎么就让安老师知道了。 唐小初拉住叶晓婷的手,坚定地道:“晓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你告诉我他的地址吧,我会帮你出气的。” 叶晓婷现在是一点都哭不出来了,她从唐小初怀里爬出,然后擦了擦泪,低着头,说:“其实,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15198208 “晓婷,你不要选择息事宁人好不好,你好好的一个女孩让她糟蹋了,他现在虽然不认账,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软弱呀。” “小初,这是真的。我哭,不是因为陈茂阳。刚开始我的确以为这还是他的。我们认识也三个多月了,我怀孕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的确是他。可是孕检报告上写着这个孩子已经2个月了,而我们之间发生关系,还不到两个月,所以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嗡-- 唐小初的脑子顿时冲血,“真的不是他的吗?” 安墨染这时候插嘴一句,“那,这个孩子是谁的?” 唐小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安墨染果断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叶晓婷一直低着头,手指不停的摸索着她的肚子。 毋庸置疑,叶晓婷的第一次给了梁瀚,那这个孩子只能是梁瀚的。 唐小初沉默了一会,然后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不要--”叶晓婷慌忙的按住小初的手,使劲的摇头,“我不想让他知道。” “那怎么办,你是打算自己生下来还是打掉。” 打掉-- 说实话,叶晓婷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两个字。 这个时候,她的眼泪再度哗哗的流了下来。 “让我考虑考虑好吗?”她低着头,幽幽的呜咽。 “我看这个孩子,怕是不能留吧,如果被学校知道会被开除学籍的。晓婷,你还年轻,依我看你还是流掉吧。虽然我知道说这话很残忍,但是你要为自己前途想一下,如果被开除学籍,你这大学四年可就算全毁了。”安墨染全然一副师长的举态,好意的提醒。 呵呵,叶晓婷冷笑。大学四年算什么,我的青春早就毁为一旦了。 “你好好考虑考虑,如果真的要流掉,我帮你安排医生。”安墨染说话的时候,满目的诚恳。 “谢谢你,安老师。”叶晓婷依旧低着头,过了一阵,她微微抬头,红着眼睛道:“请……先帮我保密好吗?求你了!” 安墨染点点头,“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谢谢!” ******************** 超市。 曹振宇拖着购物车,薛佳佳则大包小包的不停的选购着儿童零食跟玩具。 曹振宇想了一阵,坏笑的说:“喂!咱们还没孩子呢,你买这多的玩具干嘛。” 薛佳佳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谁跟你生孩子,麻烦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下自己的措辞好不好。我--”用手戳了下自己的胸口,“还是未婚女士呢,跟谁生还不一定呢。” 曹振宇顿时阴脸,但是他还是用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爷没告诉你嘛,这辈子你要给我生个足球队!” 尼玛,当我是猪嘛!一生生一窝。薛佳佳随手拿起一个变形金刚朝曹振宇扔去。 曹振宇立马服软,“好吧好吧,我说错话了还不成嘛!” 薛佳佳将手中的变形金刚放下,曹振宇推着购物车小跑过去,问:“喂!你买这么多儿童玩具,准备捐给福利院呀。” “我准备把你捐出去。” “去去去,说正经的。” 薛佳佳无奈的松了松肩,“我嫂子来国内度假了,还带着我的小侄子,你说我这个做姑姑的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哪个嫂子呀?” 薛佳佳拿起一包薯片朝他头上砸去,“哪那多话,去了不就知道了嘛!” 曹振宇阴了阴脸,然后推着购物车朝前走去。 ******************* ps:推荐一下刘若英的这首《幸福就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好听! 第一百六十四章 墨迹绘不尽红妆,白蕊漾成了流光(5)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起来她的吻。 触手可及的是,是她滚烫的身体,秦暄的头脑恢复了一丝清明,这才推开了她! “早早,你真的不后悔?” 他问她,问的无比认真。 “如果你选择继续下去,这一辈子,你可能都会面临各种指责,一辈子都不会有婚姻,也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秦暄的声音,有着从未有过的悲戚。 虽然这些,他早就想过,可是,等到真的说出来时,那块压在心底的石头,却忽然放开了来! “那你会后悔吗?”唐早早的唇有一丝红肿的迹象,一双眼正水灵灵的看着他。 如果秦暄此刻心底有一丝不确定和惘然,这大概是他人生里的第一次。 半晌,秦暄正要回答的时候,却又忽然想起白天秦涤非说过的那句话,让他不要怀疑自己的任何决定! 像是受了某种蛊惑似的,他定定的看着唐早早,“不后悔,早早!” “我也不会。”唐早早半跪在了床上,将身体依偎在了秦暄的怀里,一双手也紧紧的拥住了他,“秦暄,你能不能在下次我说气话的时候,你能别那么快说可以?” 秦暄也环住了她的身子,两人在床上抱在了一起,秦暄的下巴,轻轻的架在了她的额头边,“好,我以后都不说这些了。” 唐早早这场病多数的原因还是最近太过劳累了,又在空调里吹了太久的凉风,感冒一场是难免的,秦暄索性就将她的军训让路以远想办法推掉了,留她在家里休息了! 于是,唐早早每天晚上就多了一个娱乐项目,每天温雅都要打电话来说学校里教官的各种奇葩,说谁谁谁又在唱歌,谁谁谁又犯二了,唐早早在电话里笑的合不拢嘴。 可随着军训渐渐步入尾声,唐朝歌和宋夜弦回来的时间也渐渐走近了,两人的航班是下午的四点到,三点钟不到的时候,秦暄就被唐早早带到了机场。 “额,我们俩等会儿要不要站远一点?”唐早早站在候机室门口,她紧张啊,好紧张,她家的妈咪还好搞定一点,可关键是唐朝歌,真的不会一眼看出来么? (明天8000字,orz~~苦逼的码字去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墨迹绘不尽红妆,白蕊漾成了流光(6)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秦暄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站的太远才像有问题,你见过谁家兄妹站一起隔得半尺远的?” 唐早早被他这一训,觉得也是,忙又凑过来一点。 秦暄又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顺手拿了一本报纸来看。 “别看报纸了,我们一起想一想,等会儿他们会问我们什么问题,我们好口径一致!” 秦暄拿报纸卷起来,在她头上轻轻一拍,“你这样才像是做了坏事的样子。丫” “可是我真的是好紧张,怎么办?”唐早早一脸求助的模样。 秦暄将手里的报纸摊开,挑了一段时政新闻,“这段新闻,念来听听,错了一个字,晚上回家继续背字典!媲” 唐早早过目了一番,神情略囧,“我忽然觉得我不太紧张了!” “不念就算你弃考!你自己选择!”秦暄说着,就闭目养神起来。 唐早早挣扎了一会儿,还是给秦暄结结巴巴的念了出来,秦暄起初还能忍得住,可后来唐早早越往后,不仅是句子断句错了的问题了,还直接将不认识的字给劈开来念…… 但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秦暄也只好憋着笑。 唐朝歌和宋夜弦从机场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秦暄和唐早早并排站在那里等他们,宋夜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唐朝歌,“那个,真的是秦暄吗?” 十八年了,当年的那个秦小暄,如今已经长成了这幅模样! “是秦暄的。”唐朝歌笑了点头,一手揽住宋夜弦,一手推着行李走了过来。 四人走到了面对面,“爸爸,妈妈!” 也许是分开的久了,唐早早此番觉得见到两人也觉得格外的亲切,一见到唐朝歌,就扑到了他怀里。 秦暄见状,也淡淡的勾了唇角,调转目光看向了宋夜弦,“妈,爸!” 虽然分开那些年后,秦暄也渐渐开始接她的电话,会在电话里喊她,可是却远远的,及不上这声喊得真实。 宋夜弦走上前来,“秦暄!” 秦暄笑了笑,弯下身来,任由宋夜弦搂住了他,一字一顿,“妈,秦小暄长大了!” “长大了,是真的长大了!”宋夜弦还是没忍住落下眼泪来,“秦暄,是妈妈欠你太多了,是妈妈不好,妈妈当年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秦暄虽然极力隐忍,到底眼睛还是红了红,“妈,过去是我太任性了,是我不懂事,让您这么多年为了我左右为难!” “秦暄。”宋夜弦的声音哽咽住了,她这一辈子求仁得仁,这十几年来,唯一的失落,就是秦暄。 “妈,你也累了一路上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唐朝歌和唐早早并排走了过来。 宋夜弦这才松开秦暄,看到一旁的唐早早,眼底的温柔顿时撤去,“哼,唐早早你最好想想你最近都给我做了些什么,我等会儿回家跟你慢慢算账!” 听到宋夜弦说算账,唐早早忙缩到了秦暄的旁边,窃窃私语道,“你等会儿得帮我!” “嗯,知道了!”秦暄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唐朝歌,悄悄回了一声唐早早。 “早早,快去帮你妈妈拿东西,你妈妈拿不动!”唐朝歌忽然两步走了过来,和秦暄并排。 唐早早知道两人有话要说,忙走到前面给宋夜弦提了手里的包,母女两人不知道在交流着什么,表情甚是丰富! 唐朝歌手里的行李被秦暄接了过来,“我记得,当年,我们就是从这里分开的!秦暄,十八年过去了,以后别在怪你妈妈了!” 秦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家饺子店,十八年过去了,那里竟然还没有变过。 “爸,其实还是你煮的饺子好吃!” 四人一起走出机场,上了秦暄的车子,秦暄坐在前排开着车,唐朝歌和他坐在前面,两人不时的谈论着一些工作,也不知道是秦暄早习惯了沉默,还是开车的时候,本就少分心思,他几乎不说话,只偶尔在唐朝歌说的精彩的时候,才会说一两个词语。 唐早早急的在后排拉宋夜弦的衣服,“妈,我哥怎么不搭理爸,是不是还在跟爸闹脾气!” 宋夜弦一巴掌拍下了唐早早的脑门,“你个笨蛋唐早早,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怎么那么笨?你哥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再说他在开车,懂了吗?” “我一定不是您亲生的,下手这么重!”唐早早扶着痛处,“把我的脸打破相了,会没人要的!” 宋夜弦早就不理会她的卖萌,“好啊,那以后正好放家里摆着,镇邪!” “爸——”唐早早不敢反驳,只好把唐朝歌喊出来救急! “别闹,你妈就瞎说说的。”唐朝歌复又看向秦暄,“秦暄,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听说温雅和早早现在是同班同学,你们应该是见过了?” 秦暄差点挂错了车档,“嗯,见过几次!” “爸,我觉得我不是你们俩亲生的,怎么你们一大看到我哥,就不要我了呢!”唐早早见唐朝歌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忙抱着了前排的座椅,试图转移唐朝歌的话题。 “你给我回来,唐早早,我和你爸为你操心操肺了十八年,你就为了一个男人丢下父母不管不顾,偷偷回国,你这个死丫头,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哥当时不在E市,你饿死了,都没人知道!” 宋夜弦一把将唐早早拽了回来,又是好一番的叮嘱。 “也许,这就是缘分呢!” 唐早早还没开口,却听见前面坐着的秦暄忽然开了口,“亲人之间的心灵感应,不是吗?” 他扭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的唐早早,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宋夜弦默默汗,秦暄和唐早早感应的是哪辈子的亲人啊啊啊啊! “早早,这次的事情,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但如果还有下次,我就把你送去非洲自生自灭去!” 唐朝歌忽然从前排笑着转过身来,一抹极为深邃的笑容,直入眼底。 唐早早依稀觉得唐朝歌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生气的,可为什么那样的笑容,却让人觉得,他似乎很开心的呢? 这到底是肿么生出来的即视感? “还敢有下次吗?”秦暄凉凉的声音从前排传来,他的音色压得低沉,分明是和唐朝歌一样的严肃,可唐早早却 第一百六十六章 墨迹绘不尽红妆,白蕊漾成了流光(7)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唐早早却有些不以然。 jQbZ0tCz9L5un 唐朝歌的说话语气与风格,可能会令其他人倾慕,可那个人毕竟是和她朝夕共处的人,再多的与众不同,在她眼里,也只不过是唐朝歌要和她说另外一番话而已。 XoVRzt8Ush1Hka3hpZci 之所以来留在这里,是为了看秦暄。 cI79Yb6pVaVqfv “曾经,我也和你们一样,无忧无虑的走在这里,在这里度过了完全不符合我人生轨迹的四年,可以说,那是我偷来的四年幸福时光。” g8y6ThNoCPyATUI 唐朝歌这头一句话,就彻底勾起了唐早早的兴致骓。 Oxov4aCnDk 大概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个好奇,想知道父母件的爱情故事。 6gEqQ1vV7 唐早早也不例外。 209f8RDvuShIfpV 可唐朝歌从来都闭口不提,宋夜弦每每听到她问这个问题,都会将她踹飞狳! zAYFe9Z6JAzsUVju8Biq “在我这一生当中,我要感谢三个人,第一个,是我的女儿,她叫Candy!” XNdJHPUshBZyFJbm 因为隔着讲台有些远,唐早早并不看的太清唐朝歌此时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声音很郑重,像是在做一件思虑很久的事情! gSDcxCVCrYgDIi9lyq 可任凭唐早早怎么回忆,却都找不出记忆里唐朝歌说这句话的模样! 1Mtalx1jrGVgSxvLvI “Candy出生在秋天,是一个美好的季节。从听到她的第一声哭声开始,我才知道,我真的开始彻头彻尾的做我第二个孩子的父亲。我感谢她给我这样一个机会!” XaiIQ7Q9amXOGXb 台下,唐早早捏住了温雅伸过来的手,顾不得教官的目光,悄悄侧到温雅的耳边,“我依稀觉得,这不是我爸了!” H58HE2Q05CrGjmlc 温雅也跟着笑起来,“你还真是禁不起夸!” fvX8LiiqoMT “你不知道,我在家是多么被嫌弃,哎,雅雅,你要有我那么样一个完美的哥哥,你就知道做妹妹多压力!” X3Ph9XFxGyG 温雅忙拍了拍她肩膀,“其实,你还是棋高一着!” t7IRPZixfk5BkPnu 这话音才落,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偷偷笑了起来。 1xyhgE9u3 “Candy出生后,我发誓,要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包括优渥的生活,最好的教育,所有的一切,我能给与的,希望都给与她。或许是我对她的宠爱,让她越发的开始放肆起来,做事开始全凭自己的喜好,仗着自己聪明,骄傲而又目空一切,任性又猖狂,让我一度非常头疼。在此,希望各位能担待一个憋了很多苦的父亲,在向你们诉苦!” BqSChi94OLAfi4 唐朝歌的声音明明是叹息,是无奈,可是那语气,却逗得周遭的同学,呵呵的笑了开来! QygJ4UTByxFrr 任性淘气,却又聪明漂亮的小姑娘,全世界也不少唐早早一个,可是唐早早的心境才被唐朝歌一番赞扬洗礼,又被唐朝歌这一声叹息袭击,不由的直握拳。 Y382OSLXkh9ZMM “雅雅,我觉得这真不是我亲爸!” vtXqV07xzZt 她实在太庆幸了,庆幸她之前没听过唐朝歌的任何演说,要不然肯定会被气死! 2xQ2BaKx9MSn4rt 温雅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还是觉得,是你的亲爸!” mvGS3Nl1DvMefQ 就当唐早早气的恨不得撞墙以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唐朝歌的声音又响起来,“而我之所以要感谢我女儿的原因,是因为她让我知道什么是坚持,也是她的坚持感动了我!” GsxJtpXt0eH5 唐早早忙把耳朵擦了擦,生怕错过唐朝歌任何一个言辞。 BtosxJ6IbYQ8EqxExNv “Candy小时候随我们在美国长大,因为环境的关系,她的中文可谓是烂到了极点,这也是她唯一例外的弱项。从小,我和她妈妈一直在帮她纠正中文,可是却从来不凑效。这样一直坚持到她七岁的时候,那次我们回美国的飞机上,她忽然告诉我,她下定决心要学习中文了!” yRdZ2iUxUFSEiaXl 唐早早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想着她七岁那年发生的事情,这那么唯一一次发生的最重要的事情,可不就是遇见了秦暄么…… 7i4p0zg80n “当时,我和她的妈妈并未多在意,只是当女儿又开始闹脾气了,虽然反感,却依旧给她请了一个家教老师,可是那老师没坚持几天就自己辞职了,一直第二个,第三个……后来,半年内,Candy换掉了十五位中文老师,可是她还是要求我给她请老师。” Bl1PBT8IazEdDE 唐早早觉得,如果她手里有一副望远镜,她肯定可以清楚的看到讲台上宋夜弦正凑在秦暄耳边叽叽咕咕说话时的精彩表情! jMRgdvAdTtvp “我找到Candy谈话,我希望她能认真一点,如果她不想学中文,我们不会强迫她。可那一次,她却告诉我,”唐朝歌轻轻的咳了一声,变得十分温和,“她说,她想嫁一个中国人,但是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要努力学习中文,学会了汉语,将来好能找到那个人。” RkEAkxDPfDCyCdm8Tl3m “我才知道,辞掉的那些老师并不是Candy在任性闹事,而是因为她的任性太出名了,才会让那些老师觉得她又大小姐脾气又犯了,在敷衍她。在这之后的十年里,我开始给女儿找课本,一面让她自己学习,一面自己亲自来教她。这十多年里,每天她都会等我一个小时教她汉语,从未间断过,她从开始的汉语拼音发音不标准开始,一步一步来,直到她十八岁,可以独自回国,她坚持了十年! 2bsGvKdLIj3ZK “这十年来,虽然她偶尔还会耍脾气,可是,她却从来没耽误过她的汉语学习,每天都在坚持着!”唐朝歌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某个决定一样,“不管Candy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作为父亲,能看到今时今日这样一个Candy,我感谢她让我觉得我很骄傲!” bkpz5kZK5b3Yf9nbdRm 台下,如潮水一般的掌声响了起来,唐早早抹了抹有些酸涩的眼角,也跟着鼓掌起来。 Tz0X4EaOtKezCZy5q 唐朝歌后面又说了什么,唐早早已经听不太清了,她默默的低头擦着眼泪。 q1ZnbUpJsv 说不被唐朝歌的这番话感动是假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在父母眼里是一无是处,唐朝歌之所以不希望她在任何场合露面,多半也是对她很无奈,可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在这样的场合,向她祝福,说她是他的骄傲。 9xRxyAT2eh 唐早早觉得有些待不住了,这原因自然不是因为唐朝歌对她突如其来的一番盛赞,而是因为秦暄。 EBJ8eCz1GIgvyc 她就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全校大一新生的面,由唐朝歌帮着她向秦暄告白了!怎么说都觉得有些丢脸! b3zxmSS7PI 于是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她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朝操场外跑去。 H7r93Uv7nvnIbYf 温雅一时未察觉到这个变化,正要跟着起来追向唐早早的时候,却被跟过来的小平头教官用眼神制止住了! 35iZt8zTehzn 温雅只得坐了下来,看了手表一眼,丫的,怎么还不到十一点半! X50IxQeOVYqCAyYv0ve 唐早早一路并没有跑回宿舍,而是一路顺着绿树成荫的大道朝前跑着,她越过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听到许多的欢歌笑语在耳边回放着,可是心跳的依旧好快。 UsYf2q5DEFt0einFL 跑到图书馆的后门的时候,她将身体贴向了墙壁,冰凉的瓷砖贴在后背之上人,让她找到了一丝清醒。 EmOePkakDm8NoVMPXZ 小时候,她只觉得秦暄是救了她性命的人,让她免于海水的吞噬,她理所应当要嫁给他,或者是怎样来一种方法是去报答他的,而现在…… ohEdDfg3C5MqyybZ05U 秦暄说,背负着兄妹的身份,他们一辈子都有可能无法光明正大的走在所有人面前。 9btcramKBLr5IbA0l08r 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滚了下来,唐朝歌说她坚强,其实她一点都不坚强,只是不敢轻易哭而已。 i3ijDoG5rRvQ 她只想哭给自己看。 d402GI4U7c1y4empD2r 秦暄一路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跑出了操场,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却被宋夜弦从一旁按住了,“这时候离席,不太合适!” aqZzbhTJPS36HYM7 唐早早是她生的,虽然有些隔阂,但还是能认出来唐早早的身形。 voPqCTvdlBXTn0 她跑的实在是太过狼狈了些! PlGh47GQkRM5 “妈,我答应你,我会考虑爸昨晚上说过的事情。”如果是之前,他还会放任她一个人离开,可方才听了唐朝歌的那番话,秦暄觉得,如果自己不追上去,可能会错过一些东西。 Kmx17QeUS6 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gqpANRRUrRp6xT “秦暄,你指的是?”宋夜弦想了一会儿,却仍然有些不可置信。 oUgSxQJgcB3fbvUZ 秦暄点了点头,“妈,对不起,你和爸一起回去,我有点事情,先离开一会儿!” Vl7iE75Qsje 秦暄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rpZTl9IQ17C2aEcx 宋夜弦,连要和她嘱咐一句话的时间也来不及! bjOS04OyZNhFjhBGd 秦暄一路追了出去,可明明他是顺着唐早早跑离的方向离开的,可是,他足足绕着校园里找了三四圈,依旧未能发现唐早早的身影。 IKEhgj09fvz 心下不由的有些紧张,他忙拨通了唐早早的手机,手机开始是通的,可是响了几声之后,却忽然被挂掉了,再打过去,唐早早的手机却提示关机了! rhrDZxfxhl 秦暄的心底从未有过这样的慌张! lo3k2af74KOYNBP ps:昨晚上,看到一点半才碎觉,早上起来又跑去上班,临时通知开会到九点半,亲人们,我今天更新完了,我错鸟~~!!嘤嘤,我继续去写明天的三千~~~争取晚上搞定!! 第一百六十七章 墨迹绘不尽红妆,白蕊漾成了流光(8)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第一百六十七章墨迹绘不尽红妆,白蕊漾成了流光(8)????唐早早的离开,就像她的出现一样,像是秦暄的一场梦,不带任何的征兆。 ?????苏泱又回到了秦氏,而秦暄除了彻底将秦氏接管在手之外,也开始接受唐朝歌的引导,逐渐接触新域银行的一些事物。 ??????可快节奏的生活,依然驱不散那根战栗在秦暄心上的那根刺! ??????时间越长,那根刺入心底的刺就扎的更深,疼的他无以复加! ?????? “阿暄,慕黎说你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趁着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骓”? ?????时间,真是渐渐缓入人心,唐早早已经消失了整整四年,这四年里,秦暄从来没放弃过找唐早早……? ?????有人说,是因为唐早早的身份被坏人知道,坏人而要挟唐朝歌不成,反而遭到了灭口,也有人说,是因为唐早早因为不知名的毛病发了疯,已经被唐朝歌锁在了起来,严禁其外出……? ?????各种各样的传言,这些年来,不绝于耳狳。??????秦暄一开始也以为是唐朝歌发现了他和唐早早的关系,而将唐早早送走,或者是不再让他们见面,可渐渐的,他也平复下来心境,开始接手新域的工作,为的是某天,当他足够强大的时候,能将唐早早找出来! ??????可是,时间过了越久,他却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希望!? ?????他想不通唐早早为什么要离开的原因,正如他想不通为什么唐朝歌和宋夜弦从来不急于去寻找唐早早的原因。 ??????四年时间,如果她还在他身边,正好是他和温雅约定的时间到期的日子! ??????他也许可以等到她的心甘情愿,而或许,也可以盼的她的心彻底成熟! ??????可眼下,他什么都没有!?????? “我不太想去,泱泱,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怕等会儿阿恒又追过来找我要老婆!”秦暄的语气里,掩饰不住一抹揶揄。 ??????唐早早不在的时候,他很珍惜所有见过唐早早的人。?? ????就像想从别人的身上找到一种见证。?????? “随便他,阿暄,你不能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垮下来的!”?????? 这四年,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比如宁恒终于和苦恋多年的女神苏泱结了婚,宁恒为了苏泱,也回了A城,苏泱早就习惯了和秦暄在一起工作,又回到了秦暄这边。 ??????生活似乎一成不变的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所有的人都在朝对的方向发展,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秦暄过的很辛苦。 ??????甚至苦过唐早早未出现的那么多年。??????听到了苏泱的话,秦暄停了笔下来, “可是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低头,桌上全是那些堆积满了的各类的文案资料! ??????当宁恒终于带着他的身世从C城匆匆赶回的时候,他已经为了唐早早答应下来了唐朝歌的要求,开始着手接触新域的工作。 ??????秦暄觉得,这二十九年来,从来没有哪一天,他过的比那天更加的煎熬。 ?????? “爸,我和早早,不是亲生兄妹,对不对?”那天,他手里捏着厚厚的一份资料,全是宁恒给他找来的所有的资料,里面包含着他当年的出生信息,和宋晚晚的那份眼角膜移植手术的资料,还有秦涤非和宋夜弦领养他的证明! ??????厚厚的一叠,让他觉得心头有千金的分量!?????? “是。”秦涤非的回答,干脆的令人咂舌!?????? “那你为什么那样说……”秦暄还记得那天,秦涤非说过,宋夜弦是带着早早的哥哥嫁给他的……? ?????风雨凌乱的花园里,只有他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原地,早早的哥哥,早早的哥哥……? ?????宋夜弦,的确是带着早早的哥哥嫁给秦暄的……????? ?秦涤非转过来,静静的看着他, “这世上,能值得唐朝歌精心布局的人,只有宋夜弦,你和你妈妈的矛盾,始终是悬在你妈妈心头的一把刀,他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舍得让你妈妈再伤心……”? ?????大概,在唐早早说决定要嫁给一个中国人的时候,唐朝歌应该就查出了那个人是谁,而后来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他只是 “恰好”将自己的女儿教育成了最能打动秦暄的模样!??????如果秦暄爱唐早早爱到全力以赴的时候,自然会为了唐早早,而和宋夜弦见面。 ??????这一切,从来都不难猜,而唐朝歌之所以不肯拆穿,除了为了宋夜弦,更多的却是对秦暄的考验。 ??????唐朝歌要考验秦暄对唐早早的心,也要考验秦暄是否能够担当起新域。 ??????如果一切顺利,他的人生便全面完满!??????只是这中间出了一点差错,唐早早的莫名失踪,和秦暄对自己的身世察觉,让唐朝歌的所有算盘都落了空! ?????? “阿暄,你在想什么,怎么手机响了,也不接!”苏泱见秦暄正看着桌上的文件,并没有发现他已经走神了,一直到他的手机在桌上响个不停,而秦暄却一脸未察觉的模样! ??????秦暄收回思绪,自苏泱手里接过了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闷着头接了起来, “我和你老婆在一起,别打扰我们!”?????? “卧槽!”宁恒在电话那头,恨不得把桌子给掀翻过来! “秦暄,你这都几点了,你丫的快放我女人回家!”??????秦暄浅浅勾了唇角,朝苏泱示意电话里的人是宁恒,这才又笑了出来, “应该是这都几点了,你还打电话来打扰,你不觉得,你很失礼吗?”? ????? “你这个禽兽,你给我等着,老地方,不见不散!”宁恒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惹得秦暄大笑了起来,也跟着挂了电话。 ??????用慕黎的话来说,他们三个人走在一起的时候,怎么都会让人觉得他和苏泱才是一对,宁恒总像个男配! ??????这件事一直是宁恒心底的痛处,如今秦暄寻着宁恒的痛处下脚,宁恒没道理不掀桌子! ??????挂了电话,两人笑了一阵,秦暄这才道, “走吧,估计我们再晚去一会儿,兰庭里到处都是阿恒的影子了!”?? ????每次三人小聚的时候,都会选择来这里,也就是宁恒口中所说的 “老地方”!?????? “随他,这么多年了,老改不掉的毛病!”苏泱见秦暄在整理手头上的文件了,也忙走了过来。 ??????两人收拾了一番,秦暄这才下了班,和苏泱一起开着车,朝兰庭那边开去。 秦暄的车子才开到兰庭的门口,就看到宁恒正一脸霸气的在那里候着。 ??????车里两人笑了笑,秦暄颇为无奈的走下来车, “人不还在那里好好的嘛,你这醋吃的,还没咽下去啊!”?????? “你你你,秦暄,我要和你比酒,谁输了扛对方回去!”?????? 秦暄一愣,自从唐早早离开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酒了,怕碰了之后会想起她,怕碰了酒会在梦里梦到她,更害怕在醒来之后,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 “得了吧你,阿暄的酒量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今晚上喝醉了,我可是哪里方便哪里扔啊!”苏泱的笑着也从后面跟了上来。 ??????秦暄点头,蹙眉浅笑, “阿恒,我很期待,你会被乱扔到哪里!”?????? “啧啧,我更期待,会不会有人扔你!”??????两男人目光交错,仿佛能将对方烧出火花了,但片刻过去之后,两人又昂首阔步的朝兰庭里走去。 ??????这里的菜口味偏清淡,是秦暄喜欢的类型,来的次数多了,这里的服务员也会认得秦暄,此刻见到秦暄来了,也忙不迭的将秦暄带向了包厢。 ??????苏泱自然不会真的让两人喝的多醉,只是秦暄喝了一会儿,便走了出来,一个人靠在了包厢门外,在吸烟处抽起了烟。 ??????他并不是醉了,只是看到苏泱和宁恒恩爱的模样,会让他无法克制的想念唐早早,想念她的顽皮胡闹,想念她的天真美好。 ??????只是,他现在见不到,亦无法感受到!??????两支烟抽完,秦暄将烟头熄灭,从吸烟处走了出来,正要从回廊走向房间之时,却听见身后的传来一阵极为熟悉的声音, “什么破人,喝酒就喝酒,吃饭就吃饭,动手动脚算什么!想对我动手动脚,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人,真是……”? ?????那句话还没说完,女人的声音就骤然停住了,秦暄的身影已经盖在了她的面前,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沉痛,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身形,可如今,却大大的变了样——? ?????她的脸上,画着浓浓的妆,头发做成了大波浪卷,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深V的紧身短裙,一举一动,妖娆的身姿,差点让他误以为进入了妖精的世界! ??????逃,这个字眼在唐早早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之时,迅速闪过了唐早早的脑海里,可秦暄显然比以往更加了解她,在她的身形还未动之前,他一只手还紧紧的捏着她的胳膊,将她摔到了墙上,力道之大,疼的她直皱眉!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为你将誓言隐蔽,弃山河归故里(1)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为你将誓言隐蔽,弃山河归故里(1) ????唐早早虽然疼的直吸气,但面上还是装作一脸陌生的模样,“你这人是谁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摔死人的!” 她的嗓音已经不复那时候的甜腻娇巧,饶是如此生疏的语气,却难以掩饰掉一丝淡淡的黏意,让人听过之后,心湖久久不复平静。 看秦暄不动,她也不敢动丫。 这样诡异的沉默之后,唐早早忽然发现刚刚走出来的那扇门边有一只手半伸了出来,她正要出声的时候,却见到秦暄的手更快的拉住门把手,用力的夹了上去…… 好疼! 唐早早吓得闭上了眼,替屋里那个可怜的汉纸默默的呐喊! 她敢保证,秦暄刚刚是生气了,而那只手,也分明带了十成的力气! 还没等唐早早睁开眼,肩上忽然多出来了一道力气,将她往外面带,“跟我回去!” “哎,玩笑归玩笑,你这人喝多了认错了人吧!快放开我!”唐早早的胳膊被秦暄紧紧的捏在手里,想要挣脱出来,谈何容易媲! 秦暄见她还想逃,干脆停了下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唐早早这回是真的慌了,可无奈两人已经走到了饭厅里了,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她还穿的是裙子,为了自己的形象着想,她十分果断的将头往边上一歪,装死! 她就不信,秦暄敢把她给弄回去! 事实上,她真的想错了,秦暄不仅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将她抱的好好的,甚至连身后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闪光灯都未去闪避,一路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车上! 唐早早只得将扭了一下,用头发盖住了自己的脸! 秦暄不要脸,她可不能跟着学! 不然,宋夜弦非得被气死! 秦暄堂而皇之的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车旁边,又想到自己手机没带下来,忙去摸唐早早身上的手机,他的手一碰到唐早早的衣服,唐早早就立即警醒的跳了开来。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嘤嘤,他怎么知道她最怕挠痒痒的,这人还一直想碰她的腰,到底是想要闹哪样! “我找你手机。”秦暄以为她又要跑,忙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穷,我没手机!”左手被他拽着,跑不掉,唐早早忙将右手护住了腰,生怕秦暄再摸过来! “再说一次看看!”秦暄紧紧的盯着她看,目光恨不得将她剥开来才算了事! 唐早早被看的久了,觉得脊背都有些发凉了,忙松开了护在腰上的手,“尼玛,你觉得我这光秃秃的裙子,哪里藏得住手机!要不要剥开给你看!” 秦暄的目光,这才缓和了一点。 车子就在眼前,可是他刚刚喝了酒,也没带手机下来…… “那跟我走回去!” 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唐早早离开了! “我不要跟你在一起。”唐早早的话音才落,秦暄的只觉得心蓦然一疼,扭头看了过来! 唐早早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脑袋! 丫的,温雅那个死女人怎么还不来救她! 秦暄见她的目光不停的躲闪,心头涌起一阵怒火,顺手打开了车门,将她往车子里一扔,自己也跟着上了车,再也不管不顾其他,就将车子开了出去! “喂喂喂……” 秦暄的车速开的飞快,唐早早在后座上忙惊呼了出来,“你喝了酒的喂,你会被关局子聊天嗑瓜子的!” 可秦暄却不理她! “喂,我不想死啊!”唐早早无奈,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果然,秦暄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果然将车速降了一点,待看到一家酒店的时候,十分果断的将车子停到了酒店门口。 “下车!”秦暄先走下来,又要去抓车里的唐早早! “那个,我想要回家!”唐早早缩到了车子的最里头,丫的,温雅再不来救她,她就真的要***了! “家里的钥匙没带!”不知怎么的,越是看到唐早早有些害怕的申请,秦暄觉得越是开心,也十分“自然”的忘了他的车里就放着公寓的备用钥匙! “那你给我钱,我自己打车回去!”唐早早还要挣扎! 不管怎么样,她坚决不肯下车。 “没带钱。”秦暄依旧回答的朗朗上口。 唐早早看了一眼窗外金碧辉煌的酒店,“没钱你也住酒店?” “没人告诉你我是老板吗?”见她还要躲,秦暄索性钻到了车子里头,将她从车子里连拎带拽的提了出来,接着二话不说的,就关了车门,把她往酒店里拖! 啧啧,要不是这门口人少,要不是众员工早就知晓了秦暄向来洁身自好,此情此景怎么都看起来像强抢民女! “房卡!”秦暄拖着唐早早,两人一路走到了前台。 前台的两个接待看了一眼秦暄,又想去看清唐早早,刚刚要去看清时,秦暄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将唐早早挡到了自己的身后! “那个,总经理,这是您的,房卡!”前台小姐颤抖着手将房卡递了出去! 前台的小姑娘并没有看清楚唐早早的模样,而两人一路闹了过来,唐早早脸上的妆也有些花了,连带头发都有些散乱,看起来,像足了失足少女! 心底早就把这一幕自动理解为,秦暄路见不平,拯救失足少女! 秦暄看了一眼手里的两张房卡,他该说这些人是太了解他了呢,还是太不了解他了呢! 手被唐早早掐的疼,秦暄手一松,一张房卡落了下来,“不管任何人来,都不准说出来我在哪里!” 看着唐早早被秦暄一路拖到了电梯里,前台的小姑娘,默默的去捡地上已经碎成碎片的玻璃心! 被秦暄一路拖到了房间方口,见四下里无人,唐早早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她的地理坐标一直被秦暄拖着在改变,就算温雅能赶去兰庭救她,恐怕也追不上秦暄带着她一路乱跑! “秦暄,你闹够了没?” 她发誓,她今天绝对不会和秦暄同室共处! “怎么,这会儿不打算给我装了!”秦暄的声音里,分明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敲她那一路上长发遮面的模样,似乎和他走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委屈多么难为情的事情,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恼火不堪! 隔着四年不见,她竟然还给他装傻,说不认识他! “我这是装么,我分明是在给你留点颜面好不好?你难道要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今天是要和你的亲妹妹开?房吗?” 秦暄的眸子的眯了起来,“知道就知道了!” 唐早早被他这么一句话堵了上来,气的发抖,“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一定要气死爸妈对不对?你觉得这样就解气了,怪妈出车祸忘记你,然后你一定要叛逆,好让她伤心,然后你心底就痛快了!你这样拿自己的未来赌上这一切,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秦暄,我问你,是不是?” 秦暄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深沉,他往前走了一步,捏住了她的下巴,“四年了,还是没学会长大!” 唐早早前一刻还格外伤感的心,瞬间就暴走了,“你,你,你……我这都是为你好,你说你就算不爱苏泱了,你好歹还有其他的女人,就刚刚那个前台,那个小姑娘也不错啊,你怎么就偏偏喜欢……” “喜欢什么?”见她噎住了,秦暄忽然往前踏了一步,唐早早的身体也跟着往后退了一步,被逼到了门上。 唐早早被逼得无法后退,偏偏秦暄却堵住了她欲逃开的目光! “我在问你的话!” 秦暄觉得心被压的紧紧的,似乎在寻找着一个释放的空间。 这四年的时间,像压在心间的一张张褶皱一般,无法剥开一般。 唐早早被他这样陡然增大的音量给吓到了,唇角嗫嚅着,头一次就这样近的看秦暄,“我,我……”哪——里——知——道! “唔!” 她才想要将那话说完,可秦暄似乎早猜到她要说什么,以吻封缄,堵住了她还欲喋喋不休的那张最柔软的唇。 唐早早大惊起来,想要逃跑,可秦暄的手抓住了她的,又将她堵在了门口,往前一步是他的怀里,退后,却是紧闭的房门! 秦暄的吻愈发的火热起来,带着浓浓的酒气,一点点的沾染到她的气息里,一点点的揭开过去的回忆,可感觉越是甜蜜,唐早早却觉得越痛苦,分明她都已经离开四年去努力忘记,为的,就是能让秦暄走回他原来的道路! 为什么他们之间还要继续错误? (好吧,你们可以猜是谁把糖枣子带走的……猜温雅我就去shi!) 【大结局章】 我为你将誓言隐蔽,弃山河丢故里(2) - 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 舞涟漪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唐早早逃出来的时候,有些狼狈,甚至连鞋子都丢在了秦暄那里,就一个人赤脚从酒店里跑了出去。舒殢殩獍 刚刚出门,就看到温雅的车子果然候在那里了,想也不想,她立刻就上了车,“雅雅,快走,他要追出来了!” “交给我,亲爱的!”唐早早前一秒才将车门关上,车子就急速的向前奔了出去,看着后视镜里焦急奔出来的身影,唐早早心底有一丝涩然。 她清楚的看到,秦暄的手里,提着的,正是她的鞋子。 “哎——”唐早早长叹了一声,将眼泪忍住了嬖! 温雅在一旁轻轻笑道,“晓童其实也还不错,你如果真的不想回到秦暄的身边,也可以考虑考虑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温雅。 “这件事先放下来了,我叔叔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回去晚了,估计又要被说了!”唐早早想到这里,心底就觉得有些烦涝。 四年前,她无法面对秦暄,正躲在图书馆后面哭泣的时候,是路以远及时出现了,他笑她不够坚强,不够成熟,更笑她配不上秦暄! 一场不服输的赌,她避开他四年,将自己的过往全都漂白,在路以远的安排下,去了另外一所学校。 路以远冻结了她所有资金,她连学费都要自己努力去带家教去挣钱,更别说生活费了,住的是大宿舍,路以远一点一点的将她所有的骄傲以一种极为现实的手段全都打压了下去。 每当她想要放弃的时候,路以远总会拿出秦暄的事情来对比,起初她还会愤怒,还会挣扎,可渐渐听得多了,就像一天吃三顿饭那样平凡无奇了。 生命中多开来认识的那两个字,多开来知道一个人的人名,多开来了解一个人的过去…… 唐早早以为自己早已经渐渐忘了秦暄在他心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了,可当看到秦暄的时候,当他吻着她的时候,她才懂,有些东西,是时间带不去的,是时间掩盖不住的! “我警告你啊,你们俩的事情别在扯到我的头上!” 自从秦暄开始接手新域,不少人都恨不得迅速将自己的女儿送到秦暄的面前,可是这些年,秦暄除了允许苏泱出现在他面前,除了温雅偶然见面还会点头微笑,还真没给其他人好脸色过! 在苏泱和宁恒结婚之后,越来越多的声音开始围绕着温雅和秦暄,尽管彼此都心知肚明! 温雅懒得解释,更不屑于解释! 可越是这样,事情发展的越来越诡异了,上个星期的时候,从来不过问她感情生活的温昀初竟然亲自打电话来,让她带秦暄回家见面! 这不是要逼死她么! “我今晚上出现了,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你的!”唐早早扶着额头,在见到秦暄之前,她也喝了不少酒,现在凉风一吹,她的头一瞬清醒,一瞬又疼的无以复加! 温雅咬咬牙,“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及时出现!” 唐早早只浅浅的笑了笑,但眼底的那抹无声的苦涩还是落到了温雅的眼底。 “早早,我真不懂你,路以远的事情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还信他,你变得再优秀不就是为了和秦暄在一起吗,你现在又不见他……”温雅说到这里,又顿了下来,“不过,我还是希望路以远说的是真的,秦暄是你妈妈的养子!” 风从车窗呼呼的吹进耳中,也将堆积在心头的思绪全都吹散,半晌,她忽然启唇,“雅雅,你绝不觉得我像在躲在壳里的乌龟?” 温雅将车子停到了路边上,“早早,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吗?你让我心底有个底,好不好?” 唐早早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两人一路摸爬滚打,已经二十多年过来了,凡是唐早早不能下定决心的事情,有温雅在,两人总是能迅速的找到方法解决,可秦暄,是一切的意外! “明天,”唐早早揉了揉太阳穴,“雅雅,帮我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回美国!” 秦暄发现她出现了,绝对不会这么放她再离开,路以远就算再能藏得住她,可秦暄已经不是当年的秦暄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回到唐朝歌的身边。 温雅见唐早早这幅模样,心底黯然一叹,但见她已经做了决定,又不好再反驳,只好又开了车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想,想回一趟毓园。” 她一声不吭的消失了四年,今晚上被秦暄抓了个现行,就算唐朝歌懒得去找她,秦暄也一定不会就这么让她跑了! 唐早早又想了一遍秦暄的眼神,心底一个咯噔,总觉得秦暄决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温雅的车子停到了毓园的门外,“那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明天上午我来接你,送你去机场!” 唐早早还来不及道别,却听见温雅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忽然响起来,温雅忙低头去看,“早早,我恐怕自身难保了!” 那短信是凌风发来的,符合凌风一贯的抽风的性格,“温小雅,糖枣子,秦大官人此刻正在全城搜你俩足迹,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3p呢,还是你俩是真爱,秦暄才是第三者呢?我真的真的真的觉得好神奇!ps:对不起,你们俩别溜回美国的那条路,是我封上的,仅此默哀短信,你俩自求多福!” 唐早早二话不说,拿起温雅的手机,十分果断的关了机。 “早早,我们别在躲了,现在就去见秦暄,把事情全都说开了,你如果不想继续,你就说你不喜欢他了,讨厌他了,腻了他了,不是很好的吗?如果你还要和他在一起,那就……” 见唐早早神色凝重,温雅又将心底的话压了回去。 又过了半晌,“雅雅,我看你也回不去了,先去我家里住一晚上,这些明天再说,好不好?” “好吧。”温雅知道,唐早早多半是想有个人陪。 自从四年前秦暄肯认宋夜弦之后,唐朝歌和宋夜弦回来的愈发的少了,多半是秦暄主动去美国看他们,而这座园子更是人迹罕至,唐早早开了大门,温雅也跟着走了进去。怕惊动了其他人,唐早早带着温雅,一路朝她的房间走去。 唐早早的房间依旧在小楼里,也在秦暄的房间隔壁,温雅虽然和唐早早关系好,但却并没有来过这里,进了屋就想要四处转转。 “好吧,不过你得小心,我记得书房里是放了警报的,如果你……”唐早早一点的警告的模样,“你不小心碰了什么东西,警察找上门来,可别怪我不出来替你澄清啊!” 累了温雅一晚上她应该给温雅提供些笑料的! “放心吧,我对你们家的东西没兴趣,我只是参观下布置而已!”温雅说着,就径自寻了一间房间走了进去,唐早早也不在意,她脚上没穿鞋子,自然是乖乖的去洗澡比较好…… 洗了澡,她正要去找温雅的时候,却听到唐朝歌的书房里传来一阵声响,她忙穿着拖鞋走了进去。 “雅雅,你在看什么?” 这里唐朝歌已经多年不回来,书房里除了一些过去用的书,再也没其他的东西了,唐早早看着温雅手里握着的那张发黄的纸,心底有些疑惑。 而温雅正看的入神,被唐早早打断开来,也吓得一跳,手里的信纸也跟着飘落了下来。 “没,没什么。”温雅忙弯下身要去捡信纸,而唐早早却比她更快,已经弯下身来捡起来信纸了。 一行又一行的字清清楚楚的落在了眼底,唐早早越往下看去,只觉得身体像被人从后面撕开了一般的感觉,她不知道,从不知道那个看起来谈笑风生的男人,也曾经受过这样的苦。 路以远,路已经渐行渐远。 唐早早找到了自己之前放在这里的衣服,换了上来,和温雅两人趁着夜色又上了车。 “早早,和秦暄在一起吧,不要再迟疑了,如果你父母的故事不足够打动你,让你坚持走下去,那你至少应该从路叔叔的事情中知晓,能被人这样爱着,你要学会珍惜!” 唐早早打开车窗,任凭窗外的风雨吹了进来,大概是心情不好的缘故,连雨水声打到车窗户上,也会觉得疼。 “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 秦暄找到路以远的时候,还是a大的那栋破旧的教学生的宿舍。 慕黎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颀长的身形,不难猜测这门打开之后,会是怎样一番场景,如果唐早早不在这里,一切还好解释,但如果唐早早真的在这里,那…… 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将这里的事情告诉给唐朝歌。 门被人轻轻打开了来,路以远看了一眼门外的秦暄,似愣了愣,“你来了啊!” 秦暄凝神,心底涩然了半晌。面前的路以远已经蹒跚的步伐,走样的身材,岁月已经将当年文质彬彬的青年人打磨成了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了。 “早早在哪里?” 路以远比秦涤非大了两岁,两人年纪相当了,可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却比秦涤非大了十岁,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不少…… “早早?”路以远低头思考了一阵,“不认识!” 说着,门就跟着被关上了! 秦暄再去敲门,路以远还是耐心的打开了门,“不认识什么早早晚晚的,年轻人有空多看书多学习!” 说着,又要去关门,这次秦暄却是有了防备,趁着路以远说话的时候,已经一条腿伸了进去,再用力一推,人就进去了。 路以远被这力道推得往后连退了几步,差点摔倒,而秦暄已然是愤怒至极,哪里会去管这么多,已经进屋开始找人了! 这套教职工宿舍,是两室一厅的规格,旁边那间素白干净的肯定是路以远的房间无疑,而走到另外一间紧闭着的房门的时候,秦暄握住门锁的手却停了下来。 “怎么不敢进去了?”路以远的身子有些不稳,出于尊重,慕黎还是上前扶了扶他。 秦暄看了一眼路以远,又狠狠的盯向了门上的把手,一只手,终于覆上了门锁。 不过两秒钟的功夫,手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心下一动,拧开了门锁。 房间里的灯是开着的,风声雨声隔着未关上的门窗一点点的掠过房间的气息,吹向秦暄。 地上是干净的,但是床上和桌子上依旧摆着许多的衣服,但显然比之前懂的多,知道将各类不同的衣服摆放在不同的位置……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成长。 唐早早和温雅没带雨伞,车子停到楼下,也顾不得大雨,就从车子里冲了出来,仅仅是几步路的距离,已经浑身湿透了。 唐早早摸了一把脸,“雅雅,我白洗澡了!”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想这些,我们快上去,别让信纸湿了!”温雅白了她一眼,已经开始爬楼梯了。 唐早早笑了笑,也跟着走了进去,这种所有心结全都解开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路以远的宿舍在三楼,温雅还在二楼,就听到三楼的声响,忙拉了一把在身后的唐早早,示意她安静。 “我很想知道您这么做,到底又是在谋划着什么?”毋庸置疑,唐早早这四年就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路以远这里住了四年。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想培养她,然后取代你,接管新域,接管秦氏?”路以远坐在沙发上,浅浅的笑了,“秦暄,别忘了你的身世,你是一个外人!” 秦暄的面色骤然白了,室内的气氛一时变得骤然紧张起来,“你想太多了,我从来不想要这一切,如果你要代替谁收回,我现在就可以如数奉还!” “如果是这样,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喜欢唐早早?”路以远的目光最后一抹笑意收去,“如果你不为早早身上绑着的功名利禄,你会不惜兄妹乱•伦也要和她在一起,秦暄,你父母会被你欺骗,我可不会啊!” 秦暄定定了过了半晌,这一次,他并没有给出回答。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你不为早早生的漂亮,也不为早早的钱财,那你喜欢她做什么呢,你又要和她在一起做什么呢?如果按照你这样的选择标准,符合这个条件就配的上你的女人,手牵手可以绕地球好几圈了!” 楼梯上,唐早早的心也紧张成了一片。 相反地,温雅去笑的很开心,凌风总说路以远是老狐狸,她以前总不信,现在却信了。 秦暄出现在这里,要么就是路以远自己“引”过来的,要么就是秦暄真的找到这里来了。 但是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秦暄不可能“无能”了四年,忽然这么一天就“超能力”了。 而这场合,多半应该是秦暄质问路以远为什么把唐早早藏起来,可是眼下却变成了路以远质疑秦暄对唐早早的心思了。 啧啧,她才发现,她不应该崇拜唐朝歌,而应该喜欢路以远,一个谋略高远的—— 呃,蜀黍! 正在这时,屋里却忽然传出来秦暄的声音。 “因为她不同。”秦暄给出的理由十分简短,“不管在你们眼中,她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好与不好,她在我这里就是最好的!” “你自诩聪明一世,到头来,不也是落得过一个孤老……” “够了!”唐早早骤然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而秦暄一个回头,正好看到浑身湿漉漉的唐早早已经走到了门口。 秦暄还未追上来,唐早早已经走了过来,她的目光沉稳矫捷,像是一个自战场归来的战士! “秦暄,你回去吧,我已经定好了机票,明天会回美国向我爸妈解释的!”唐早早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秦暄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秦暄笑了笑,“我以为,你懂我的。” 迎上他的目光,唐早早忍了忍,却还是将心底的话都隐没了回去,“对不起,我会去和你说一切的,但是不是现在。” “不用了!”秦暄说着,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连了一番,又看了一眼沙发上端坐的路以远,大步走了出去,慕黎见他出去了,也忙跟着追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路以远,唐早早和温雅。 “好好的回去的机会不抓住,你难道打算要陪我一辈子?”路以远瞥了一眼眼睛红红的唐早早,语气又温和了下来。 唐早早摇头,“我可没打算跟你孤老一辈子,喏,这个给你!” 说着,她就几步走到温雅的身边,将她包里泛黄的信纸找了出来,双手奉到了路以远的面前。 “你的遗书?”路以远见她一脸凝重的模样,不由的说起了笑话,“你不会打算自杀殉情给我看吧!” “……” 路以远饶是嘴上不肯松,但依旧还是凝眉接过了唐早早手上的信纸。 刚刚打开了信纸,他看着上面的字迹,手已经颤抖了起来,到看完了最后一行字的时候,一行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安阿姨是无辜的,我明天会去找爸爸解释,我想他肯定有办法能将她救出来的,有了这封信做证据,我想叔叔您一定能守到她出来陪您的!不是您欠了我们家,是我们欠了您的才是!” 唐早早蹲坐在路以远的身边,试图能给路以远一点安慰。 温雅见状,也有些不忍,“我明天陪早早一起去,您身体不好,也早点休息吧,眼下最要紧的是身体!” 最难忘的,不是自己的爱情,最难以释怀的,是白发苍苍的时候才知道那是爱。 “早早,夜深了,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路以远说着,将手里的信纸递给了唐早早,自己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快走到门边,脚下一个趔趄,幸好了抓住了身边的椅子,这才稳住了身子。 路以远看了一眼满是紧张的唐早早和温雅,“她都要出来了,你说我还会等不及这几天吗?” 两个女孩,这才呵呵一笑,心底也落下了一件事。 晚上,温雅和唐早早睡到了一张床上,温雅让她给秦暄打电话,唐早早却笑道,“嗯,你知道的,他一早就知道当年他救的人就是我,还故意不说耍我,知道我们不是兄妹,也还不说,你说,我该不该让他找点罪受?” 温雅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你确定你能算计过秦暄?” “试试就知道了!”唐早早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温雅,一只手无声的抚过脖子上挂着的那只四叶草的坠子。 “但愿你别后悔!”温雅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声音有些遥远,又不可及。 &#> 第二天,一大早,唐早早果然和温雅就收拾了出门赶航班,等到了美国的时候,又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 唐早早火急火燎的正要去推门,家里的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来,她也没多想,就闷头冲了进去,坐到了沙发上,“热死了热死了,快给我端水!” 一杯水递到了她面前,她忙接了过来,正喝着水,却忽然听到一阵响动,紧接着便是宋夜弦幽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秦暄,你别管她,这样没心没肺的,最好丢非洲死了干净!” “噗——”唐早早一口水全喷了出去。 转头看向身后,那站在她身后,刚刚递给她水的人,不是秦暄,还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刚刚问完,她又觉得自己问错了,“不好意思,汉语表达不清,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哎,还不对,我就是,不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反正,我就是……” 见秦暄的表情越来越纠结,唐早早索性不说了,“反正,你懂得!” “我只是来辞职的!”秦暄说着,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宋夜弦,“唐夫人,多谢您这么多年的照顾!” “哎,你,有空来看看我们罢!”宋夜弦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唐早早一脸莫名的看着两人,而秦暄竟然真的在宋夜弦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朝门外走去了…… 我去,这到底什么个情况?糖夫人,还果夫人呢! “妈,妈,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唐早早见到秦暄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便忙一把拉过了宋夜弦要刨根问底。 宋夜弦摊手,“很简单啊,四年前秦暄知道他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于是就像你爸提出离职,你不是那时候野出去了吗,你爸就和他说,等到你回来的时候,再让他辞职,喏,你不是刚刚回来了吗?” “卧槽,这真的好凶残啊!”丫的,温雅说的没错,这哪里是她算计秦暄,分明是秦暄算计她嘛! “没事,你年纪还小,我们有耐心一点点教你!”宋夜弦笑的极为开心。 唐早早的脸皱成了苦瓜状,“妈,我跟你商量个事情!” “没空,我很忙!”宋夜弦拿掉了唐早早放在她肩上的手,“有空去看书去,向你,向秦暄多学习!” “母上大人,母上大人……”唐早早一声喊得比一声凄厉,一步一个脚印跟在了宋夜弦的身后,“您看,优秀如秦暄,是您一手培养出来,这眼看着到了黄金汉纸的年纪,您舍得放手他吗?” 宋夜弦停了下来,一声叹息,“放心,我已经和你温叔叔说了,让他给秦暄介绍个工作,再加上有温雅在,我也就放心了!” 唐早早觉得,她不爆发下,温雅就一直只有躺枪的份儿了! “妈,妈,您不能这样呢,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您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吗?”唐早早一脸悲怆,“您想您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了十八年,您就舍得这么一大口肥肉从你嘴边被人叼走吗?” “谢谢,你总算记得你是我女儿了,另外,请你把含辛茹苦这个形容词改成咬牙切齿,最后,温雅是我干女儿,虽然不是我的田,但至少有我的三分地!” 宋夜弦就不信收拾不了这个臭丫头! “……” 见宋夜弦要走远,唐早早忙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宋夜弦的腰,“妈,您不能这样对他,他不喜欢温雅,他真的一点一点都不喜欢温雅,也不喜欢苏泱,妈,过去都是我幼稚,我的错,可是我愿意改,以后您说什么我都改,我求你不要让他走好不好?” 宋夜弦感觉到背上有一滴滚烫的眼泪落了下来,又听了唐早早这番话,语气也放慢了下来,“刚刚我也和你说过了,不是我和你爸要让秦暄辞职,是他自己要离职的!” “我会让他回来的,妈,你只要告诉我,我和秦暄是不是真的兄妹?” 虽然,已经在其他人的口中得到了证实了,但是唐早早还是想亲耳从宋夜弦的口中听到答案。 “你真正的哥哥,宋晚出生没多久就没了,秦暄是我和你秦叔叔收养的孩子,当年我和你爸重逢的时候,你爸误以为那是你哥,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叙述这些过往的时候,宋夜弦的声音变得格外的动容。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妈,你帮我把这个交给我爸,他会知道怎么做的!”唐早早说着,就将手里的东西塞给了宋夜弦,又扭头一路跑了出去! &#> 清早,唐早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秦暄侧睡的沉静的面庞,他的胳膊依旧搂着她,这是他的习惯,自从那时候,她离开四年后归来。 看着墙上挂着的婚纱照,她还是觉得有些似真似幻,人家都是汉纸追妹纸追的满世界跑的,但大抵就她这苦逼的不仅要追着秦暄满世界乱跑,还要求他回去上班,求他结婚,求他接受自己道歉…… 唐早早怎么都觉得自己吃亏了! 这样算起来,分明吃亏的是她的爱,秦暄到底是卖的哪辈子的萌,叫的是什么委屈啊! “秦暄,起来上班了!”唐早早捅了捅旁边还睡着的秦暄,丫的,这死男人坏毛病改不掉,每天非要她叫他,他才肯起床,还要在家磨叽一个多小时,才肯去上班! 唐早早觉得,女人结婚之后变得啰嗦这个习惯在她的身上完全得到了相反的印证! 秦暄真吵,结婚后的唐早早这么想! “不起来,还早!”秦暄翻了个身,将唐早早当抱枕一样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滚,快起来!”唐早早被他抱得有些透不过起来,这男人,真的卖的一手好萌! “不起来,我还要睡!” “求你换个语气说话,大清早的,好冷!” “那就抱紧点!” “你好吵!” “那你堵上我的嘴吧!” “……”果然无耻这种东西,在结婚后的秦暄身上,是可以论斤称的! 一番激情过后,唐早早无力的趴在秦暄的身上,“我有一件事想要申诉!” “你为什么喜欢我?” 要不是使不上力气,唐早早很想一巴掌拍死秦暄,“我是想知道你是怎么串通我妈的!”丫的,分明是宋夜弦把她给卖了好伐! 她是十分“顺利”在屋外找到了像是无处可去的秦暄,陪着他游山玩水还被美其名曰安慰其受伤的心灵,陪着他喝酒调戏妹纸还“不小心”的被他带上了床,事后她还没哭,秦暄就开始求负责了…… 尤为可恶的是那时候,偏偏唐朝歌和宋夜弦还出现了,不仅把她一顿臭骂,还要把她送给秦暄做补偿! 尼玛,她怎么会遇到这样的父母,分明吃亏的是她啊,是她啊! 为什么受伤的会变成秦暄! “想知道?”秦暄的手,轻轻抚过她的面颊! “我有一种被人口贩子倒手的感觉!” 秦暄翻过身来,压向她,轻轻的笑了笑,“我买来的,我负责处理掉!” “说重点!” “我为你而生的!” 他早已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一对闪婚而成的夫妻,在发现孩子的眼角膜坏死之后,抛弃孩子,离婚,分财产…… 而那时,他才睁开眼看这世界! 有了宋晚,有了宋夜弦,后来有了唐朝歌,有了唐早早…… 这不是命中注定,而是一种为你而来,为你而存在—— 秦暄的目光一直看着唐早早,让她不由的回过神来,“对了,我们一直那个,嗯,什么的,那个,要是有孩子怎么办?”“你不要孩子?” “我是怕我养不活,你看到了阳台上的第十盆仙人掌的尸体了吗?”唐早早一度觉得这是她的痛,但是,路以远教过她,痛在一定的时候,会发生相反的效果! 秦暄的牙齿已经在咯咯的响了,“没指望你!” “那个孩子——” “你奶奶不爱你爷爷,所以才会想尽办法折磨你爷爷,包括让父子反目,这不是爱,这是报复。所以才会有后来的事情,安景心爱路以远,当你奶奶拿路以远当做威胁的时候,明知道那是局,安景心还是毫不犹豫的牺牲了自己,糖枣子,我向你保证,这些事情,都不会在我们身上发生,我们会好好的,一辈子都好好的!” 听完了秦暄这番话,唐早早觉得委实怪感动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出了声,“我想说,那个孩子,还是得要我生的!秦暄,你仗义我很感动,但是……你是男人,是生不出来孩子的啊!” “……” (全文完) 唔,终于完结了,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开这个文以来,几乎没怎么睡好觉,今晚上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开始想写这个文的时候,就是因为看到了“朝歌夜弦”这四个字,再然后就是文简介里的那句话:十八岁的爱情是青涩,二十岁的爱情是浪漫,二十五岁以后的爱情是现实。 十八岁,因为懵懂无知,所以格外美好,小心翼翼,二十岁,初识社会,懂得小心翼翼经营爱情,二十五岁以后,当知晓了现实为何物的时候,会变得格外的果断坚决。 嗯,其实写完结局的时候,我喜欢的人,变成了路以远,他的人生一直不断的被我唱着“大反串”,从好到坏,从坏又变得无辜,甚至手足无措,我写到他六十岁旁边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泪落,有多少人,多少爱情,经得起岁月的摩擦! 略囧的就是,特么的六十多岁了! 不过,想说的是,有些人穷其一生都在追逐爱情,却从来没认真的看过爱情的模样,等得老来,白发苍苍了,才想起来,原来曾经爱过…… 嗯哼,大概就这么多了,关于文的最后的一点体会。 谢谢每位看到这里的亲,咖啡,评论,月票,鲜花等等,漪子感谢大家这近五个月的陪伴! 下本文,男主是温昀初,女主是凌妤,万年男配凌风,也就是温雅他们一家人,嘿嘿~~~ ——舞涟漪 2013年5月31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