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哪怕做你一秒的新娘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金色的大厅中，炫彩的灯光与圣洁的白纱交相辉映。 大屏幕上，闪烁着一对新人从校服到婚纱的童话爱情。 这该是无数人梦幻中的场景。 呯！ 香槟破碎的声音，让原本浪漫的婚礼进行曲戛然而止。 新娘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正要喊出“交换戒指”的司仪一脸懵逼。 “奕涵，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的，哪怕我们把仪式走完，好吗？” “那么多亲戚朋友，还在下面看着。” 顾哲已经是在用祈求的语气和宋奕涵说话。 而新郎如此卑微，竟然只是期望新娘能先完成婚礼的仪式。 宋奕涵摇了摇头，一脸为难：“阿哲，明东这些天一直都在借酒浇愁，我刚刚接到他的电话，他喝出了胃出血，已经进医院了，我必须去看看他！” 顾哲握着戒指的手上青筋暴起。 必须要去。 必须要在婚礼进行到一半，戒指还没戴到手上的时候去看另一个男人。 无数次在顾哲的生日宴会上、毕业致辞上、升职喜宴上，在顾哲重要的人生时刻，在顾哲的朋友、同事、亲戚面前，总是能一个电话轻松把他的女朋友叫走的男人——段明东。 这个从大学开始，就像苍蝇一般，在宋奕涵身边嗡嗡作响的男闺蜜。 “阿哲，你很成熟，也很有主见。但明东他需要我的照顾，我只是在他需要我的时候小小离开你身边一会儿罢了。” “阿哲，明东最喜欢这个系列的电影，我就陪他看这一次。” “我们那天吵架了，我找闺蜜倾诉一下，应该也很正常吧？” “顾哲，你有完没完了？” “我现在和明东在一起，晚点回给你。” 顾哲本以为，只要他对宋奕涵更好一些，再好一些，她就不会再需要任何所谓的“男闺蜜”的陪伴。 事实证明，他错了。 宋奕涵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愧疚，渐渐到如今的变本加厉和理所应当。 过往所有的片段在顾哲脑海中飞速掠过，最终汇聚成了宋奕涵红唇轻抿的一句。 “对不起。” 顾哲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拉住正欲离去的宋奕涵。 然而，宋奕涵猛地一挣脱，顾哲手中的戒指被打翻，如同垃圾一般，掉落在红毯上。 象征着永恒爱情的戒指，此刻成了小丑的红鼻子。 自始至终，宋奕涵没有回头一步。 婚礼现场一片哗然。 顾哲的父亲怒不可遏：“一套房，一辆车，还有八十八万的彩礼，就娶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水性杨花的女人！” 宋奕涵的父母虽然理亏，但也听不得自家女儿这样被骂。 “老顾，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过了！还有，你们家给的不是二十八万彩礼吗？什么时候多了六十万？” “对啊，亲家，你把话说清楚！” 顾建军瞪圆了一双牛眼：“我老顾亲手给你家闺女转过去的八十八万，还能有假不成？” 就在这时，一个伴娘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说起来，之前段明东投基金亏了钱，还借了高利贷，好像最近一下子都还上了！” “对啊，他当时还找我借钱来着......” “他欠了多少？” “好像...就是六十万吧？” 答案不言自明。 顾哲眼前一黑。 好一个宋奕涵啊。 笑意吟吟从未婚夫家里收了血汗攒出来的八十八万，转手就把其中的六十万给了男闺蜜还债。 宋奕涵，你真是好慷慨啊。 顾哲只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涌。 一万匹脱缰的马，仿佛全部在向他的大脑奔腾。 头部突然传来剧痛，顾哲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台上。 “顾哲！顾哲，你没事吧？” “糟了，可能是突发性脑溢血！这是要命的，快打120！” “阿姨！哎呀，照看下阿姨！阿姨也晕倒了！” 原本喜庆的婚礼现场，顿时一片狼藉，鸡飞狗跳。 从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顾哲的生活，似乎就只剩下了宋奕涵一个独奏的旋律。 如同烛火，燃烧自己，却只照亮了宋奕涵奔向别人的道路。 常年累月的过劳和段明东给他带来的沉郁，让他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 如今新娘逃婚，彩礼被骗，俨然是压垮顾哲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哲感觉到，自己快要不行了。 他很想睁开眼睛对父母说一句，孩儿不孝。 啪嗒。 “顾哲，别睡！” “顾哲，醒过来看看我！” “小哲子！” 近乎喋血的女声，滴在脸上热泪，让顾哲回光返照般片刻地睁开了眼睛。 浑圆饱满的大腿有着近乎完美的曲线，独独一块刺眼的疤，破坏了这艺术品般的美丽。 顾哲来不及看清那人的脸，就再一次沉睡过去。 戴着戒指的手，也无力地下垂。 模糊的视线中，那个穿着一身白裙的窈窕身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红毯上捡起另一枚戒指。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颤抖着，戴到了自己的手上。 “一秒也好，哪怕一秒也好......” “顾哲，让我做一次，你的新娘好不好？” ...... 迷迷糊糊中，顾哲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喂水。 “咳咳！” 顾哲猛地起身，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5L装的农夫三拳。 “卧槽，这是要给我喂水，还是要谋杀啊！” 旁边一个鹰钩鼻的男生一脸委屈：“哲哥，你也知道，男生宿舍，没别的了！” 略显昏暗逼仄的房间，标准上床下桌的构造，空气中隐隐混杂的泡面味、汗臭味和洗衣液的香味。 标准的大学男生宿舍。 以及眼前，青春版的好兄弟兼舍友，赵斯。 “今天是哪天？” 顾哲有些毛病一般的问题，搞得赵斯心里十分惶恐，有些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哲哥，今天是你和宋奕涵的一周年纪念日。” “我不是问这个......” 等等，一周年纪念...... 赵斯记得，他是大一军训结束时，和宋奕涵在一起的。 那么一周年时间，就是大二。 顾哲扫了一眼桌面上的日历。 2014年，4月。 顾哲瞳孔一缩，猛地冲到洗手间，镜子里，赫然是一张青涩又俊逸的脸。 十九岁的自己...... 他，重生了！ 顾哲有些颤抖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看向自己的无名指处。 那个捡起戒指的模糊身影，不断萦绕在他的脑海当中。 有人视我如珍宝，有人弃我如敝履。 重活一世，他将只为自己、只为值得的人，千千万万遍！ 第2章 霸道校花为我出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赵斯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探了个头。 顾哲这一惊一乍的举动，很难让他放心。 “哲哥，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晕倒的吗？” “我不是在婚礼上摔倒了，然后......” 顾哲的话戛然而止。 这已经是他上一世的事情了。 看着魔怔了一般的顾哲，赵斯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措辞。 “哲哥，你早上，是带着礼物，要给嫂子过纪念日来着，后来突然下大雨了......” 记忆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了一个缺口，后续的内容就会如同潮水一般涌现。 当时的自己省吃俭用了几个月，外加上兼职，给宋奕涵买了一条两千多的项链。 那个年代的大学生，那个年代的两千多块，足以可见顾哲对宋奕涵的心意。 纪念日那天，顾哲早早起床，收拾打扮一番，就前往约好的广场等宋奕涵。 从宋奕涵那儿得知这件事的段明东故意使坏，借口发烧，把宋奕涵给叫走了。 而实际情况却是，他买好了电影票，拉着宋奕涵看电影去了。 宋奕涵嗔怪着段明东，又松了一口气。 这个总是“照顾不好”自己的男闺蜜身体没事，欣喜之余，竟然忘记了和顾哲的约定。 由于在电影院中手机静音的原因，顾哲打来的电话她也没有接到。 顾哲不知道情况，担心宋奕涵找不到自己，广场上又没有什么遮挡，就生生在雨中淋了两个多小时。 最后身体支撑不住，当场晕倒在了雨里。 而那个狗男人段明东，甚至还在看完电影之后和宋奕涵合影留念，发了一条炫耀胜利一般的朋友圈。 “要不是校花恰好路过广场，哲哥你还真是危险了！” 赵斯一阵后怕。 “校花？谁？林诺儿？” 提起这个名字，最先映入顾哲脑海的不是她的脸，而是那双堪称逆天的大长腿。 林诺儿的身高其实并不算最高挑的那一档，大概也就是一米六八左右。 但因为从小练习跆拳道的原因，身材比例简直完美，皮肤更是呈现出健康天然的光滑白皙，和那些擦了厚厚粉底的病态白完全不同。 绝对的清纯，极致的灵动，如同山间的泉水，清澈而充满活力。 顾哲记得，林诺儿知道这事儿之后，直接去找段明东线下单杀。 跆拳道黑带的林诺儿，直接给段明东一顿暴揍。 宋奕涵在旁边拉偏架，趁乱推了林诺儿一把，让林诺儿磕到了右腿。 上一世的顾哲赶到时，非但没有关心林诺儿的伤势，反而在宋奕涵的告状下，把林诺儿指责了一顿。 说她这样暴力的女孩，没有人会喜欢。 心灰意冷的林诺儿落寞离开，腿上的伤都不知道有没有处理。 要是校花的腿上，留下了什么伤疤一样的东西，那就太让人遗憾了。 现在回想起这件事，顾哲简直恨不得给自己十个大嘴巴子。 且不说林诺儿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给自己出头，单单是他说的那个话，就完全不像是一个男人...... 等一下。 顾哲一怔，然后猛地冲出了寝室。 “哲哥，干什么去？” “拯救一件艺术品！” 赵斯摇了摇头。 “完蛋，烧还没退。” “等他回来，多让他喝点农夫三拳吧。” ...... 江州大学的梧桐路，是通向寝室的必经之路。 刚下过雨的沥青地面，还十分湿滑。 而此刻，江大的学子们却并不着急回到寝室休息，反而是围在一处空地上，仿佛在看什么大新闻。 “哎呀！” 一个戴着无框眼镜，长相有些阴柔的男生被放倒在地，痛苦地惨叫了出来。 “段明东，我最看不惯你这种男的，跟个小妾一样，就会搞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那么喜欢躲在女人后面，你干脆给自己一刀，以后都去女厕所得了！” 林诺儿已经起身，虽然腿上明显有一块血淋淋的擦伤，甚至牛仔裤都已经磨破，血肉模糊，但丝毫不影响她嘴上的输出，对着段明东一阵穷追猛打。 宋奕涵心疼地把鼻青脸肿的段明东扶起来，愤怒地看向林诺儿。 “你有病吧？顾哲自己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发什么疯呢？” 看着宋奕涵丝毫不关心顾哲的样子，林诺儿又一次攥紧了拳头。 “我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差劲的女朋友！自己的对象昏倒在了雨里，你还在和另一个男人看电影！” “你这样的人，当真是女人中的败类！” “顾哲不敢打你，我可没这个顾忌！” 说完，林诺儿就要再一次挥动自己的拳头。 眼看着林诺儿来真的，宋奕涵大惊失色。 林诺儿的战斗力，在整个江大都是出名的。 一个大一新生，还是女生，直接横扫了整个跆拳道社。 这要是真的认真起来，再来一个她和段明东都不够林诺儿打的。 就在这时，宋奕涵的眉头突然舒展了开来，一下子有恃无恐。 “顾哲！你总算来了，这个疯女人，她要欺负我！” 宋奕涵的容貌本就是弱柳扶风那一类的，再配合这娇滴滴的声音，不少男生的骨头都要酥了。 听到顾哲的名字，林诺儿也身体一颤，刚刚架势十足、虎虎生风的小粉拳一下子收了起来，倒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了。 “顾哲，我......” 林诺儿瞥了顾哲一眼，看到后者微微皱起的眉头之后，心里顿时更慌了。 顾哲应该，是不喜欢使用暴力的女孩子吧？ 但是，自己是在帮他出头啊！ 算了，不管了。 林诺儿心一横，说了一句让她自己都有些无语的话。 “顾哲，你来的正好！” “我们一人一个，二对二，我打绿茶女，你打娘炮男！” 这番话，听在两世为人的顾哲耳朵里，那都是十分炸裂的。 顾哲嘴角抽动。 这姑娘这性格，难怪前世和自己处着处着，一个绝世大美女，愣是和自己发展成了哥们儿。 并且双标的宋奕涵，还不允许自己有“女哥们儿”，让自己渐渐疏远了林诺儿。 “顾哲，你看看她！” 宋奕涵委屈巴巴的声音又一次传出来。 顾哲淡淡地扫了宋奕涵一眼。 好茶，好茶。 “我看她？我看她挺漂亮的呀！” 第3章 和绿茶女决裂，背校花去医务室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如何迅速惹怒你的女朋友？ 当着她的面，夸另一个女生漂亮就可以了。 “顾！哲！” 宋奕涵的脸色铁青，好像一下子伤势就超越了旁边乌青着眼圈的段明东。 顾哲瞥了宋奕涵一眼：“什么事？” 宋奕涵气得跺脚：“我不过就是忘了我们的周年纪念日而已，你至于当我面说别的女生好看吗？” “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还是你的女朋友呢？” 顾哲冷笑一声：“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呢？” 顾哲的眼神中满是冰冷，那锐利又冷酷的眼神，看得宋奕涵心里直发虚。 在一起这一年多，顾哲从未用这种冰凉的眼神看过她。 顾哲伸出手，直指躲在宋奕涵身后瑟瑟发抖的段明东：“有的时候，就连我都以为，你跟他才是一对儿呢！” 宋奕涵眼看着顾哲这次像是真的生气了，有些慌张地想要找补：“顾哲，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和明东......” 顾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宋奕涵不用再说下去了。 “行了，你和这个什么东西之间的破事，我也不想再听。” “你呢，早就已经在过去的一年里，在我和这个所谓的狗屁男闺蜜之间，做出无数次选择了。” “很遗憾，你没有一次做出的选择是我。” “既然如此，以后，你也不用再做这种选择了。” “宋奕涵，我们分手。从今以后，我和你，再无任何联系。” 说完，顾哲十分潇洒地对旁边的林诺儿招了招手。 “我们走！” 此前还霸气侧漏、以一敌二丝毫不慌甚至优势在我的林诺儿，却显得有些呆萌。 妈的，这个男人，竟该死的帅气。 可是话到林诺儿嘴边，却变成了：“不揍他们一顿了？” 顾哲又好气又好笑地上前，直接拉着林诺儿的手腕就走。 “揍什么揍呀！你也不看看自己腿上的伤！” “这要是留了疤了，一辈子都遗憾！” 说着，顾哲拉着林诺儿扬长而去。 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眼眶噙满泪水的宋奕涵一眼。 宋奕涵看着顾哲和林诺儿远去的背影，眼中依然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被甩了？ 那个无限包容她，照顾她，让着她，给她机会的顾哲，竟然就这样，把她给甩了？ 她不过就是忘了纪念日，和男闺蜜看了个电影而已啊！ 顾哲凭什么这样对待她！ 宋奕涵还沉浸在情绪当中，被女孩子揍了一顿的段明东却已经丢不起这个人了，拉了拉宋奕涵。 “涵涵，我们先回宿舍吧，这里人太多了，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可就不好了。” 宋奕涵一路哭哭啼啼地跟着段明东来到男生寝室楼下。 是的，大部分时候，甚至是宋奕涵送这个“需要照顾”的男闺蜜回宿舍。 “明东，我们是不是，真的有些过分了？男生真的不会介意女朋友身边有男闺蜜吗？” 段明东贴心地给宋奕涵擦了擦眼泪：“当然了！男生哪有那么小气！” 宋奕涵泪眼婆娑：“可是，如果顾哲身边有了别的女孩子，哪怕是普通朋友，我心里面也会不舒服啊！” 段明东信誓旦旦：“哎哟，我的涵涵啊，你就是太在意顾哲了，他才会那么有恃无恐！” “他今天跟你说分手，明摆着，就是要玩儿以退为进那一套，他是想要以后拿捏你，让你接受他身边有个林诺儿的存在啊！” 顾哲的身边以后会有林诺儿？ 宋奕涵想到这个画面，心里就气得咬牙切齿。 不过，想起段明东说的，顾哲是以退为进，她心中又生出了一些希冀。 “这么说，顾哲其实没有想跟我分手，他其实还是喜欢我的，之后还会找我和好的是不是？” 段明东故弄玄虚地点了点头：“是，涵涵，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我能陪着你，都觉得受宠若惊了！” “顾哲能当你的男朋友，那是他八辈子有幸！” 宋奕涵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哼，肯定是那个林诺儿，给顾哲瞎出主意。别人谈恋爱，她凭什么指手画脚啊！真是讨厌！” “等顾哲找我道歉，我一定要顾哲马上和林诺儿绝交！她打你，下手那么重......” 段明东一副坚强的样子：“没事的，涵涵。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 此刻坚强的段明东还不知道，赵斯和其他几个顾哲的好兄弟，此刻已经埋伏在了他的寝室门口。 接下来这顿毒打，只怕宋奕涵，是没办法和段明东一起扛了。 ...... “那两个狗男女，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就那个段明东，还想偷袭我！我早就提防着他呢，一直准备闪。” “那绵软无力的拳头，我一个接，化，发，反手就给他撂倒在地，他......” 林诺儿一路上都在宣扬她的优秀战绩，仿佛每重复一遍，段明东就多挨她一顿揍一般。 顾哲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林诺儿。 再强大的人，也会害怕喜欢的人的目光。 当认真的视线投来，提前构筑好的防线，就会瞬间土崩瓦解。 “我，我说错话了吗？” “小哲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别人打架。但是，今天我实在是气不过。” “而且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个宋奕涵，你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说连她一起揍那话，就是吓唬吓唬她，我不会真的对她动手的。” “不然，就他们两个战五渣，哪能让我受伤！” 顾哲心里一怔。 他之前还奇怪，凭林诺儿横扫全校的武力值，怎么还会挂彩。 原来是因为他的缘故，对宋奕涵有所顾忌。 这份心思，倒让顾哲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那时的他即便心里有火气，恨不得把段明东揍上八百遍，也会因为考虑到宋奕涵的心情，把这份不满忍了又忍，压了又压。 看着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眼中难以掩饰的慌张，顾哲的心里，闪过了一抹心疼。 有些喜欢啊，已经卑微到了泥土里。 现在是时候，开出花来了。 “还疼吗？” 林诺儿已经做好了被顾哲凶的打算。 毕竟在她看来，顾哲那么喜欢宋奕涵，绝不可能真的轻易结束。 可是顾哲的话，却是那么温柔。 “什么？” 顾哲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林诺儿面前缓缓蹲下。 “上来吧，我背你去医务室。” 第4章 别怕，我陪你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瞪大了双眼，一副见了鬼一般的神情。 “什么？小哲子，你，你，你要背我？” 顾哲白了林诺儿一眼，已经在她的身前蹲了下来。 “干嘛？我一米八的大个儿，背你还不是绰绰有余？” “哼，姑奶奶我让你背，那是你的荣幸！” 林诺儿嘴上不饶人，心里却还是有些犯嘀咕。 之前哪怕只是课业上有问题，或者有什么需要拉人头的活动想找顾哲帮忙，顾哲对她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 虽说不至于到了那种厌恶的地步，但林诺儿也能明显感觉到，顾哲对自己的敬而远之。 而这其中的原因，即便顾哲不说，她心里也再清楚不过。 宋奕涵虽然自己时不时和段明东成双入对的，但是却决不允许顾哲的身边出现任何一个和他过于亲近的女人。 可以说，是把双标玩的明明白白。 林诺儿就算心里面窝火，也没有什么表达态度的立场和资格。 “你不用管宋奕涵那个女人的想法。我现在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林诺儿不是那种心里面能藏住事的姑娘，她那纠结的小表情，俨然已经将心事全盘托出。 而这份心思，又怎么逃得过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多年的顾哲的眼睛。 伤口还在隐隐向外不断渗血，已经把林诺儿的牛仔裤都给染红了。 顾哲皱起眉头： “喂，林诺儿，我看你也不是那封建的人吧？” “你不会觉得，我背你一下，你就要生孩子了吧？” 林诺儿果然上钩，愠怒道：“笑话，老娘在武馆放倒一溜男生的时候，你还在跟宋奕涵过家家呢！” “上来就上来！” “你可做好准备，我怕你把持不住！” “别一会儿坚持不了多久就不行了！” 说话间，顾哲感觉到后背一软。 一个轻盈的身体瞬间贴合上自己的背部。 一双修长的玉臂环过他的脖子，修长的左腿勾在他的腰上。 虽然林诺儿右腿受伤，整个人挂在顾哲身上有些不平衡，但好在她一直有锻炼的好习惯，身材非常匀称，顾哲不费多少力气，就把她背了起来。 感受着顾哲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刚气息，林诺儿的脸刷一下子就红了。 她还从来没想过，有机会能和顾哲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不，这已经是零距离接触了。 再靠近一些的话，就只有负距离接触了。 不多时，两人到达了校医室。 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让林诺儿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顾哲，要不还是回去我自己处理吧，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完全就是......” 顾哲打断了林诺儿的话。 “好了，听我的就是了。” 有些霸道的语气，打断了林诺儿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九九。 说来也怪，人有时候就像是长不大的小孩一样，越接近医院，心里越会不安，越是打针之前，越感到怕疼。 “别怕，一会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说来也是奇怪，话语对人心，就是有着神奇的抚慰力量。 听完顾哲的话之后，林诺儿心中的不安感，也一下子消退了许多。 校医室的负责人是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女人，顾哲两人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看一部肥皂剧。 校医瞥了一眼林诺儿腿上血淋淋的伤口，顿时惊呼一声：“我的老天爷，怎么搞成了这样！” 学校里的学生一般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真的有什么突发状况，基本也都是第一时间往医院送。 这也就导致了不少学校的校医室，都只是一个摆设，随便找了个关系户进来每天做做样子，碰上学生来看病，也只会开些感冒灵之类的东西应付过去。 好在，江大的校医明显是有两把刷子的。 见到林诺儿的情况，立马拿出纱布和一堆瓶瓶罐罐的药水。 在先确定林诺儿没有伤到骨头之后，校医十分麻利地给林诺儿处理起了伤口。 “你们现在年轻人啊，就仗着年轻，一点都不注意。” “这磕磕绊绊虽然都能长好，但万一落下什么疤，那可是要跟一辈子的！” “小姑娘你这么漂亮，腿上万一留了块疤，夏天穿裙子多不好看啊！” 林诺儿几乎是本能地摇了摇头：“阿姨，没事的，这种伤很快就好了。” 她的意思，其实是自己从小就连跆拳道，这种伤，对她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 不过，校医却是会错了林诺儿的意，瞥了一眼旁边的顾哲，嘴角翘了翘。 “就算啊，你现在有了男朋友，那也得注意！女孩子家家，留块疤多不好！” “啊？” “啊！” “啊......” 林诺儿的脸，刷一下子全红了。 若是没有什么心思，被乱点鸳鸯谱的时候，往往能头脑清晰、谈笑中解释误会。 可是啊，当你早已把一个人装进心中许多年，甚至许多时候都遗忘了这种喜欢，把牵挂当成一种习惯的时候，又怎么能做到举重若轻呢。 毕竟，那可是自己问心有愧的人啊。 看着平常大大咧咧的林诺儿，此刻就像是一个泡泡茶壶一样，头顶上都要冒热气了，顾哲的心中，没由来地觉得这妮子害羞的时候也很可爱。 平时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恐怕内心深处，对感情比谁都要憧憬。 否则，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义无反顾地把被宋奕涵丢弃的戒指，毫不犹豫地戴到自己的手上。 只为做一次，自己的新娘。 这才是，真正值得珍爱一生、照顾一生的女孩啊。 顾哲主动开口道：“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了。”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这就对了！” 校医抬眼看了看这个俊俏的小伙子。 外形很不错，人也很有责任感。 这样看，这两人，的确是郎才女貌。 同样的话，听在不同的人耳朵中，却是完全不同的效果。 刚刚平复了一点的林诺儿，此刻心中却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顾哲的话语，顾哲的语气，不像是在跟校医解释。 反倒像是...在许下一个承诺。 一个给她的，一辈子的承诺。 第5章 顾哲，原来你这么流氓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当顾哲扶着林诺儿从校医室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处理完伤口的林诺儿其实已经能自己走动了。 但是当顾哲理所应当一般的俯身在她面前时，看着那宽阔的后背，林诺儿鬼迷心窍地就扑了上去。 “我去，姑奶奶，你悠着点儿！” “小哲子，你行不行啊！你信不信，要是我没受伤的话，我背着你比你背我还轻松？” 顾哲没好气地轻拍了一下林诺儿的大腿：“我是怕你抻到自己的伤口！” 男生背着女生的时候，手总会不经意间触碰到大腿末端。 更别说，顾哲还是故意拍打了林诺儿一下。 林诺儿的小脸一红，却还是故意装出一副大气的样子：“喂，小哲子，你是不是想吃姐姐的豆腐啊？平时不敢，就趁着这种机会揩油呢！你不厚道啊！” 顾哲神情不变，脚步从容，说道：“是啊！你可是刚进大学，就成了公认的校花欸！我一个成年健康男人，对你有想法，那不是很正常？” 说话间，顾哲又在林诺儿紧致娇俏的大腿上来了几下。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还不小心一点？” “你......顾哲，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呢！” 林诺儿有些羞恼。 她印象中的顾哲，不是这个样子啊。 说起来，她和顾哲认识，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 两人初中时就在一个班，那个时候关系就不错，经常一起玩。 林诺儿从小身体素质就好，女孩子发育又比男生要早，各种球类运动，林诺儿都是信手拈来。 也是因为有着这个纽带的缘故，两人升入高中之后虽然不在一个班级，但依然会时不时一起打打球，出去玩一玩。 或许是初中的时候，林诺儿就养成了大姐头的性格，总是喜欢罩着别人，从小就细皮嫩肉的顾哲，自然就成了林诺儿想要“收服”的对象。 用林诺儿以前的话说，这么可爱的男孩子，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那多有面子啊！ 感觉起来，就像是小时候那种捕捉精灵和宠物的游戏，捉到了一个稀有种族，那都是要设置跟随的，让大家伙儿都好好羡慕才行。 两人聊着从前的事情，原本有些漫长的路程，都一下子变得短暂了。 趴在顾哲宽阔的后背上，昏黄的路灯，把林诺儿的眼神都晕染得有些迷离了。 当初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跟屁虫，现在也长成了可以背着自己的男人了呢。 有的时候感觉，顾哲就像是一下子突然大变样了呢。 从过往的那个小男孩，突然一下子，变成了高高帅帅的被女孩子惦记的男生。 真是可恶啊。 明明从前，顾哲没长开的时候，他的身边就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嘛。 明明，是她先来的。 “哎，诺儿，我跟你说，当时大学报到的时候，我看到你其实挺意外的。我本来以为，你会去魔都或者京城读大学，没想到，你居然也来了江大。” 开学的那天，顾哲看到一身白裙子的林诺儿，差点没认出来。 记忆中的林诺儿一直都是干练的马尾形象，顶着一个锃亮锃亮的脑门，穿着松松垮垮的运动装和校服，说实话，在中学时代，还真不算出众。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一种感觉，中学的小屁孩们，其实没有多少审美。 一个女孩子就算底子很好，但如果性格大大咧咧一些，武力值再高一些，就算很多人都愿意和她玩，但往往容易忽视掉她的颜值。 当修身的衣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白到发光的大腿傲然着宣告着自身的完美比例。 稍微修饰一下之后，绝美的容颜在几缕碎发的点缀之下，显得尤为明艳动人。 如果说宋奕涵的长相，是楚楚可怜的百合花，那么唇若丹霞、皓齿青蛾的林诺儿，就绝对称得上是娇艳的红玫瑰了。 也难怪林诺儿一开学，就立马成为了公认的新生校花。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 “诺儿，你现在，真的很漂亮。” 没有女孩子听到这种由衷的赞美会不高兴，哪怕她平常都带着刺。 林诺儿心里面已经是心花怒放，可表面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哼，算你小子还有几分眼光。有我这么个大美女罩着你，你就偷着乐吧！” 刚进大学那段时间，顾哲和林诺儿经常一起吃饭，一起探索学校的周边。 那个时候，赵斯和几个兄弟，都以为林诺儿是顾哲高中分配的女朋友。 直到，宋奕涵闯进了顾哲的世界。 从那时候开始，顾哲的眼里，仿佛只剩下了宋奕涵一个人，和林诺儿的接触，也变得越来越少。 再到后来，顾哲某一次因为段明东的缘故和宋奕涵吵架，宋奕涵搬出了林诺儿来回怼顾哲，说他身边同样有别的女生。 从那之后，顾哲实际上，就已经和林诺儿绝交了。 他不想做让宋奕涵介意的事情。 只可惜，并不是所有的真心都能换来真心。 有人的良心，早就已经喂了狗。 道路的尽头，已经出现了灯火通明的宿舍楼。 往事快聊完，林诺儿的心中，竟有些怅然若失。 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无意间，她已经捏紧了顾哲领口的衣服。 “小哲子，你今天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许多看似不经意的话，不知道其中藏了多少忐忑和慌张。 “哪一句？” “...” “所有。” 片刻沉默之后，林诺儿给出了一个有些耍小聪明的回复。 她都已经在心里盘算起了小九九。 她在乎的话，无非就是那几句。 一句是顾哲说，要和宋奕涵分手。 另一句自然是，以后要照顾她。 哦，可能还有一句，顾哲说对她有想法。 林诺儿都已经想好了，顾哲无论回答她哪一句，她都会说，她问的是另一句。 这样，就可以同时得到顾哲的两个态度，还不会显得她那么在乎。 她真是太聪明了。 就在大聪明林诺儿洋洋得意的时候，顾哲却给了她一个始料未及的答复。 “是真的。” 林诺儿傻眼了。 不是，这根她想的不一样啊。 第6章 她们不配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被顾哲给整懵了。 哪有这样回答的？ “不是，什么是真的？哪一句是真的？” 林诺儿本来就是急性子，更何况，又是她心里十分在意的话题。 拉扯了一番之后，反倒是她自己先急了。 “所有。” 顾哲故作深沉地答道。 恰好此时也到了宿舍楼下，顾哲也适时地把气急败坏的林诺儿给放了下来。 好好好。 这么回答是吧。 “顾哲！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 眼看着这小妮子真的要红温，顾哲突然轻轻地摸了摸林诺儿的头。 “你呀，就是太容易着急，太容易上头了。” “这样可不好。” 顾哲放缓了语调，就像是在哄一个性情有些顽劣的小孩。 “我可没有在逗你玩，我今天说的所有的话，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 “宋奕涵那个样子对我，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年了，我也该看清一个人了。” “真心和付出，本来就该留给值得的人。我以后，只想好好照顾值得的人。” 温柔的眼神，耐心的语调，以及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宠溺。 对于所有的女孩子来说，这些，都是必杀技一般的存在。 林诺儿看着顾哲那双深邃的眼睛，忽然感觉到，眼前的大男孩，又变得不一样了。 从前，林诺儿总觉得这双眼睛中，有一种一览无余的清澈，有一股温泉般汩汩不断的热忱。 而现在，顾哲的眼神，却是一份千帆过尽的淡泊，一种见过沧海桑田的深邃。 他好像...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 “哎，谁让你摸我头的！” “只有我摸你的份儿！” 林诺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地拍掉了顾哲的手。 她真的害怕，再有一会儿，她会彻底沉溺在顾哲的温柔里，缴械投降。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记得按时换药。” 说着，顾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拿出手机，扒拉了几下。 看着顾哲的动作，林诺儿的心，一下子就跌倒了谷底。 这个动作，她太熟悉了。 过去的一年中，无论顾哲在和她吃饭、打球、聊天，只要宋奕涵一则消息，一通电话，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顾哲从她身边叫走。 现在，只怕又是这种局面吧。 实际上，给顾哲发消息的并不是宋奕涵。 她才不会在和顾哲闹矛盾的时候，主动来联系顾哲呢。 过去的每一次，无论是不是顾哲的错，最后都是顾哲先找宋奕涵道歉。 用买礼物、写检讨、几十上百条消息哄的方式，来换得宋奕涵的原谅。 什么？ 你说和好之后宋奕涵会不会反思自己的问题，给顾哲道歉？ 笑话。 她能和顾哲和好，顾哲都谢天谢地了。顾哲哄完她，这事儿难道不是就算过去了吗？ 顾哲看着手机，微微皱起了眉头。 林诺儿的情绪有些低落。 “是宋奕涵找你吗？你先去忙吧，今天，谢谢你，我回去了。”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然而，顾哲却放下手机，拉住了林诺儿，把她带到了宿舍楼旁边的座位坐下。 “不是宋奕涵，是别的事情。” “你等我一下！”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说完，直接一溜烟窜了出去。 “哎，小哲子！” 看着顾哲快步离开的背影，过往那些不好的回忆，一下子笼罩住了林诺儿的心头。 一股心酸的感觉，让林诺儿一下子有些眼角发酸。 委屈这种事情，其实从来不是单纯的受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人都是有抗压能力的，许多时候一下子无法接受，完全就是，心里落差一下子太大了。 就像是弹簧，就算它本身的调节能力再强，一旦拉的太长，它自己也无法复原了。 什么嘛。 还说不是宋奕涵。 除了宋奕涵，还能有谁让他这么着急地离开呢。 看着自己腿上的纱布，林诺儿又一次觉得，她自己很傻。 顾哲啊顾哲，你真的以为，我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只是一个巧合吗？ 你觉得，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换掉自己保持了多少年的形象呢？ 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林诺儿总是和你有话题，你感兴趣的东西，你喜欢的球队你喜欢的球星，林诺儿总有耳闻呢？ 顾哲啊顾哲，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呢？ 看着自己手上的药，林诺儿的嘴角，闪过了一抹自嘲的苦笑。 “亏你刚才还以为，他说的话，是真的。” “你不会真的以为，他说的要照顾的人，是你吧？” 有的时候，还真是有点羡慕，那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啊。 就在林诺儿在心中百转千回的时候，一阵扑鼻的香气，突然打断了她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个味道是...糖醋排骨？ 林诺儿下意识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顾哲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额头上还有着一层微微的细汗。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没有让你久等吧？” 说着，顾哲邀功一般地对林诺儿亮了亮手里的盒饭。 透过透明的餐盒，林诺儿能看到，里面是满满当当，装了大概有六七样的菜式，塞了三个打包盒。 而其中，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就单独占了一个打包盒。 “这是...给我的？” 林诺儿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甚至带着几分微微的颤抖。 顾哲抓起她的手，把一份沉甸甸的饭菜塞到她的手里。 “要不是给谁的？最爱吃糖醋排骨的，不就是你吗？” 所以，他刚才让自己等一下，是给自己买晚饭去了。 他是考虑到自己腿受伤了，又已经回了宿舍。 他还记得自己最爱吃的就是糖醋排骨。 他本来背着自己走了两遭，现在怕自己等太久，还特意来回都用跑的。 不只是宋奕涵可以让顾哲用跑的，自己也可以。 她林诺儿，也可以让顾哲这么用心。 复杂的情绪，仿佛堵在了林诺儿的胸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地看着顾哲的脸。 顾哲挠了挠头：“呃，我知道，确实是有点多，你要是吃不完的话，可以和舍友们分一分嘛。” 然而，林诺儿却是一脸认真地说道。 “她们不配。” 第7章 你也是一个女孩的青春啊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江大，女生宿舍。 “哎，诺儿回来啦。” “我去，诺儿今天带这么多吃的回来？谁让你带饭了？” “诺儿，你受伤了吗？” 然而，林诺儿却像是听不到姐妹们的询问一样，径直冲向阳台。 是的，刚才连路都走不了的小姑娘，现在直接一个健步如飞。 当林诺儿眯着眼睛向下眺望的时候，刚好看到顾哲颀长的身影，走在路灯下。 林诺儿本来是邀请顾哲和她一起吃的，但是得知顾哲被辅导员“邀请”之后，有些遗憾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昏黄的灯光，把顾哲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直到顾哲的身影消失在夜幕，林诺儿还有些恋恋不舍地趴在阳台上。 “顾哲，你知道吗......” “你也是，一个女孩子的青春啊......” 宿舍中，三颗大小迥异、发型各不相同的脑袋，此刻却是同样的想法。 “不是，她这恋爱脑，不是已经治好一年了吗？” “害，没看学校表白墙吧？我可是听说了，那顾哲分手了！” “啊？又是这个顾哲啊？诺儿不会被渣男给骗吧？” “说不定呢！诺儿迷他那个花痴样，指不定被怎么蒙骗了！” 看着林诺儿在阳台上手舞足蹈的样子，三个好姐妹面面相觑。 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 看着林诺儿一边追剧，一边生生把三个打包盒里的吃的都给造完了，一个女生不禁探出头来。 “诺儿，晚上吃这么多，不好吧？” 林诺儿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打紧。主要这是顾哲给我买的...呸，主要是，我不想浪费粮食！” 果然是这个狗男人！ 上铺的三个姐妹互相对视一眼，在心中打定主意。 决不能让她们的校花舍友，被渣男蒙蔽！ ...... 另一边，顾哲为什么会被辅导员给请去喝茶呢？ 原因归根到底，客观来说，并不是顾哲的锅。 下午顾哲醒过来之后，赵斯也得知了段明东朋友圈的事情。 想起下午顾哲那副受了很大刺激的样子，赵斯的心里，就有些气不过。 顾哲的性格不错，为人也很好，是个热心肠，又经常踢球，早就有一帮混的很熟的兄弟。 赵斯把这事儿和其他几个弟兄一透气，大家伙儿属实是都给气得不轻。 虽说他们一开始就不看好顾哲和宋奕涵的感情，但是再怎么说，这俩人也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 那段明东又是个什么东西？ 搅了人家的周年约会还在那儿发朋友圈炫耀，但凡是个下面儿带把的，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己碰上这事儿，可能也就忍了。 兄弟被欺负了，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于是，刚被林诺儿一顿胖揍的段明东刚回宿舍，还没来得及休息，又被赵斯和几个男生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一顿。 两顿打下来，段明东不干了。 玛德，这大学没法混下去了，走哪都被gank。 段明东嘴上求饶之后，选择了一个非常爷们儿的解决方式——连夜告状给告到了导员那儿去。 导员杨燕是个三十出头的时尚女性，本来都已经准备下班了，看到鼻青脸肿浑身淤青的段明东，直接开始原地加班。 行政楼下，顾哲刚好撞见了要上楼的赵斯一行人。 赵斯有些愧疚地对顾哲说道：“哲哥，对不住，我们冲动了，给你也牵扯进来了。” 要是有一帮人愿意给你出头，你还在旁边畏手畏脚，那就真是装孙子了。 顾哲摆了摆手：“没事，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后面找时间请你们搓一顿！” “不过，现在首要任务是把眼下的事情给解决了。” 有了几年的社会阅历，见过各种各样的烂人、处理过各种各样的破事之后，顾哲处理烂摊子的能力，也比这些学生们高出许多。 眼下的事情，说到底也是一个可大可小的事情，就看辅导员和学院那边怎么定性。 往小了说，那就是学生矛盾引发的小摩擦。但要是往大了说，这也可以是蓄意报复导致的打架斗殴。 当然，是有一方在单方面被暴打罢了。 说白了，对赵斯他们来说，轻则批评教育，重则记过处分进入档案。 顾哲自然不能让这些兄弟因为自己，背上处分。 “其实，我们本来就准备吓唬他一下，给哲哥讨个说法就是了。” “但是，这人实在是太贱了！连脾气最好、最冷静的的三哥都忍不住冲上去揍他了！” “而且打完才发现，这小子好像身上本来就有伤？” 顾哲沉思了片刻，对赵斯问道：“你们是在宿舍打的他？而且是在宿舍集合的？” 赵斯点了点头：“对，今天周末，大家伙儿都在宿舍里。” 顾哲笑了：“那就好办了。我们宿舍楼，可是没有监控的。”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只觉得顾哲是谈恋爱把脑子谈傻了。 “哲哥，我们揍他，被不少人看到了！” 顾哲摇了摇头：“那又怎么样？只要段明东自己不承认被揍了，再多人看见，也没有什么意义。” 赵斯已经忍不住要上去摸顾哲的额头，试一试他有没有发烧了。 “哲哥，你烧糊涂了吧？这段明东是自己主动找导员儿告状的，他还能算了不成？” 顾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不敢不算。” “放心吧，一切交给我。等一会儿，你们只要一口咬定，你们没有打人就行了。”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相信顾哲一回。 毕竟，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导员办公室里，段明东在杨燕面前哭哭啼啼。 “杨导，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你都不知道，他们下手有多重，多狠！” “这种行为要是都得不到严惩的话，以后，江大的学子们在宿舍都不安全了！” 段明东倒不愧是男中绿茶。 看似只是在发泄委屈，实际上，却也给杨燕施压了不少。 杨燕也知道，学生在宿舍里被打，一旦处理不好，对江大的风评来说意味着什么。 杨燕推了推眼镜，反光的镜片后，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必须严肃处理！ 第8章 这正义，倒也不是非伸张不可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不多时，一众男生都聚集在了导员办公室中。 虽然面前都是一群高自己一头的小青年，但被包围其中的杨燕丝毫没有露怯，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喝了一口水。 “还愣着干嘛？说说呗。” 校园就是一个小社会，对付这些形形色色的学生，丝毫不比处理那些复杂的社会关系容易。 杨燕这副严肃的态度，一下子把赵斯和其他几个舍友给唬住了。 要是心智不坚定的，被杨燕这么一唬，恐怕就得当场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但是好在刚才顾哲提前给大伙儿打了预防针，所以，此刻众人心中虽然有些没底，但也不至于显得太过慌乱。 “杨老师，您说笑了。” “明明是您通知我们过来找您的，您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有什么事情呢？” 顾哲朗声对杨燕说道，那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让赵斯都不禁在心里面暗暗咋舌，这哲哥的演技啥时候变这么好了。 这是抽空去什么影视学院进修了？ 杨燕锐利的眼神如同探照灯一般，在顾哲的身上反复扫过。 后者却是面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任何的异样。 段明东看着顾哲这一脸无辜的模样，连委屈都忘记装了，指着顾哲骂道：“姓顾的，你少在那儿装白莲花！” “我跟你舍友一点交集都没有！” “肯定是你怂恿鼓动他们打我的！你就是那个主谋，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段明东此刻的模样，活像是一只在主人身边嗷嗷乱吠的泰迪。 杨燕身体前倾，做出一副愠怒的样子。 “顾哲，主动坦白，和我们学院调查出来的性质可完全不同！” “你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别说你的导员我了，就是我们学院的院长来，也不一定能保得下你！” 导员与学生，比起传统的师生关系，更像是企业中的部门经理与职员的关系。 很多时候，导员这个“经理”说出来的话更多的是为了给学生施压，要是真的像她说的那么办，问责下来，她自己的日子，也没办法过的舒坦。 赵斯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忍不住想要上前承认错误。 毕竟，去找段明东讨要说法最开始就是他的主意。 要说这个责任最大的“主谋”，也该清算在他的头上，顾哲才是自始至终都置身事外的啊。 然而，顾哲却像是猜到了赵斯的想法一般，提前一步把手背到身后，把赵斯往后推了一把。 旋即，做出一副又惊又怒的样子。 “杨老师，你怎么能光听段明东的一面之词，就下定结论呢？” “我和我的舍友们都是五好青年，怎么会做出打人这样的事情来！” 杨燕有些忍无可忍了。 “够了！顾哲！大一的时候，我还想选你做干部来着，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你就腐化堕落成了这个样子！” “你的同专业的同学，被你害成了这个样子！” “你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的油嘴滑舌，你太让我失望了！” 杨燕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因为她从顾哲的身上，看不到丝毫的慌张。 这个顾哲，和身后的同龄人赵斯，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分隔一般，明显无法融入。 简直就像是一个顶着小鲜肉皮囊的老油条！ 让杨燕这个金牌导员都感觉到棘手！ 顾哲依然是那副困惑的样子：“杨老师，为什么，您一直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呢？” “段明东身上的伤，是在蒲昌街被一群社会青年打的啊！” “跟我和我的舍友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杨燕一愣：“蒲昌街？” 蒲昌街，江州著名的洗浴会所一条街，也是不少人寻欢作乐的“红灯区”。 虽然时不时会有扫hUang的行动对其进行打击，但有些东西，是永远不可能彻底清除的。 所以，时不时就会有一些“爱好学习”的男人和“兼职勤劳”的女人在警察叔叔的簇拥下，戴着银光闪闪的首饰被从会所中带出来。 好像，前不久蒲昌街就刚进行过一场大清洗的行动，据小道消息传闻，还有几个大学生也被抓了。 考虑到情节并不恶劣，为了他们的前途着想，事情并没有被闹大。 不过，各种风言风语还是在江州各所高校中传开了。 杨燕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段明东。 这身上的伤痕都很新，就连衣服上的破洞和线头都明显是今天刚扯出来的。 这把锅甩给蒲昌街，都不用医生检查，杨燕凭肉眼都能看出来，时间完全对不上啊！ 杨燕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 “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 “顾哲，我和你说实话！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全看你的态度来决定。” “不过，就你这种满嘴跑火车的态度，我看，还是让警察来处理你们这种打架斗殴的恶劣事件吧！” 面对杨燕的最后通牒，顾哲丝毫不惧，针尖对麦芒。 “杨老师，我们新时代的青年勇于直面问题，承担责任。” “但我们，也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赞同让警察来处理！就让警察查一查档案，大二上学期的第六周，在段明东同学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顾哲故意抬高了音量。 他就是故意说给段明东这孙子听的。 顾哲百分百确定，这件事情，段明东宁愿自己吃亏，也绝不想要闹到警察那里去！ 尤其是听到查档案几个字，光是想一想，就让段明东双腿发软。 赵斯和其他舍友们人都看傻了。 这什么情况？ 哲哥以前在女人面前软的不行，觉醒之后，怎么就硬成这个样子了？ 这是吃啥药了，这么管用？ 感受到顾哲火力全开的气场，杨燕一时间，竟感觉有些骑虎难下了。 当辅导员这么多年，接触了也有大几千的学生了。 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像顾哲这样的学生，杨燕是第一次遇上。 杨燕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手机。 “你们是成年人了，所有事情的后果，都要自己承担！” “既然你顾哲这么坚持，就让警察来维持正义吧！” 一听这话，段明东一时间有些汗流浃背了。 “杨老师，这正义，倒也不是非伸张不可。” 第9章 信息差！顾哲的最强金手指！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相信许多人都听过一句话。 重生已是无敌路。 各种文艺作品中的重生者，或是乘着时代浪潮腾飞，或是抓住了某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或是凭着超前的眼光默默耕耘最终一鸣惊人。 其实归根到底，大家的牛掰，总结起来都是三个字——信息差。 就比如现在的段明东，看向顾哲的眼神，就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那副模样，就像是见了鬼。 对他了如指掌、已然看透了他最肮脏一面的鬼。 段明东是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的人。 在宋奕涵身边蹭一蹭她的光芒还可以，要是真的想占便宜，那是门儿都没有。 毕竟，他可是“柔弱”的、需要宋奕涵“照顾”的男闺蜜。 要是像普通男人一样对宋奕涵心怀鬼胎还动手动脚，他的特殊性，一下子就会烟消云散。 整天泡在宋奕涵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旁边，却又碰不得，早就给段明东憋得难受了。 就在一周前，段明东在舍友的怂恿下，前往蒲昌街，想要“找找乐子”。 结果，俩人到了地方，连裤子都还没完全脱掉，就碰上了一群穿着制服的人，直接不由分说，把段明东和他舍友全拖走了。 这段明东，没色胆还没色运，一点儿没快活，从警察叔叔手底下出去，倒是费了老鼻子劲儿了。 还是段明东的一个叔叔又是交罚款又是找关系，才终于给俩人捞了出来。 直到现在，段明东也没完全搞明白，他到底留没留案底。 本来，这丢人现眼的事情，应该是直接被两人带到棺材里面的。 结果，在顾哲前世的一次酒局上，被段明东欠钱不还逼急了的舍友酒醉之下，直接选择同归于尽，把这件事给爆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当然，前世的宋奕涵，还是选择了原谅的她的好闺蜜。 在她眼里，段明东这样“纯真”、“简单”的人，显然是被坏人给蛊惑了。 这就是顾哲如此从容淡定的原因。 他非常肯定，凭借这个消息，绝对可以拿捏住段明东。 说到底，不管是杨燕还是整个学院，都会尽力去保护自己的学生。 能避免的事情一定会避免，谁闲着没事净想着给自家学生安个打架斗殴或者寻衅滋事的案底啊！ 这不是给自己脸上抹黑吗？ 顶天了也就是江州大学给出的校级处分。 但你段明东的事儿，那要是传开了，乐子可就大咯。 所以段明东按住杨燕手机的手，是那般坚定和有力。 杨燕皱起了眉头：“段明东同学，你这是做什么？” “你刚才不是还在控诉他们的罪行吗？怎么现在不想要伸张正义了？你被威胁了吗？” 段明东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如同便秘。 “不，杨老师，是我突然想到，我好像确实是记错了。” “我这个伤，的确和顾哲他们没什么关系。” 赵斯等人：“啊？” “警察叔叔他们很忙，这点小事，还要麻烦他们，怪不好意思的！” 杨燕：“啊？” 接下来，无论杨燕如何引导，段明东都一口咬定，他身上的伤是自己摔出来的，和顾哲等人没什么关系。 和蒲昌街更没关系！ 没错！ 绝对没关系！ 不需要和警察确认的那种没关系！ 几番拉扯下来，杨燕嗫嚅了几下嘴唇，深深地看了顾哲一眼。 这个学生，不简单。 她可以肯定，段明东一开始那么激动，必然是真的在学校里面受了委屈。 但是为什么后面顾哲出现之后，他的态度会出现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她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原告都已经收回了诉讼，恨不得连诉讼书都给当场吞咯，她这个临时法官，再为难顾哲也不是一回事。 “不管事情究竟如何，我只希望，这样的事情，是最后一次。” 顾哲微笑着附和道：“那是当然！我相信，这种体验，段明东同学，这辈子都不想有第二次了。” “以后要多注意啊，段明东同学。” 赵斯等人都以为，顾哲说的是被按在宿舍地板上摩擦这件事。 但只有笑的比哭还难看的段明东明白，顾哲这是故意点自己呢。 “呵呵，谢谢顾哲同学的提醒。” 段明东后槽牙都快要咬碎，几乎是一字一句地从嘴里蹦出了这句话来。 杨燕也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摆了摆手。 “其他人可以先离开了，顾哲，你留一下。” 众人散去之后，一时间，办公室显得有些空荡了。 杨燕看了看眼前这个俊朗的男生。 洗的已经有些掉色的牛仔裤，一双刷了又刷的小白鞋，还有一件一看就是地摊货的T恤衫。 全身加起来，恐怕都不一定超过一百块。 杨燕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 “顾哲啊，你去年来报道的时候，可是我们的专业第一啊。” 顾哲的手指微微颤动，拳头轻轻握了握。 即便前世已经有着许多起起落落的经历，看到杨燕眼中有些心疼的眼神，顾哲还是有些触动。 他入学的时候，不说天之骄子，至少也是万众瞩目。 江州大学软件工程的专业第一，大一时就拿了无数的奖学金，还做了两个相当有潜力的项目。 只可惜，这两个项目，后来都不了了之了。 要问原因，自然是因为，顾哲把太多的金钱和心思，都花在了宋奕涵身上。 其实顾哲早就可以买一台很好的电脑，但一想到这些钱可以给宋奕涵买更好的首饰、带她出去旅游一次，顾哲就把这些想法放了又放。 宋奕涵的鞋必须是名牌，宋奕涵的手机必须是新款，宋奕涵的衣柜里必须有当季最新的衣服。 别的女孩有的，宋奕涵都要有。 顾哲给宋奕涵付出的，简直不像是一个大学生能给的。 那顾哲得到了什么回报呢？ 作为伴侣的体贴、温软的关怀和陪伴吗？ 专业上的帮助、左膀右臂般的助力吗？ 不，这些都没有。 只有宋奕涵渐渐的理所应当，和恃宠而骄的蛮横。 看着杨燕有些复杂的眼神，顾哲轻轻笑笑，缓缓开口。 “杨老师，我，还是那个专业第一。” “那个江州大学软件工程系，无所不能的顾哲。” 第10章 杨导送来的项目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一个完整的人，是由他所有读过的书、走过的路、爱过的人、经历过的事情，所结晶而成的综合体。 此刻的顾哲，就给了杨燕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似乎既有着大二学生的青涩和朝气，又有着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成熟和沧桑。 在愣神了片刻之后，杨燕撇了撇嘴：“行了行了，少说几句大话，把你的真本事拿出来啊！” “大一那两个烂尾的项目，你甘心吗？” 说实话，如果是前世的顾哲，的确时不时会想起。 如果大一时他就拿到省级甚至是国家级的奖项，之后的专业道路，大概都会有一个高上许多的起点。 不过，对于现在的顾哲来说，这些倒也不算什么了。 “杨老师，我...” 谁曾想，杨燕压根儿就没准备听顾哲的回答。 “好了，我知道，你大一后来心思根本就没在学习和自己的未来发展上。包括现在，你搞出来这些事情。” 杨燕顿了顿，以示警示：“顾哲，你的天赋非常好，能力也很强。这次的事情，暂且搁置。但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顾哲释怀的笑了笑：“放心吧，杨老师。我已经明白了，有些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趁早斩断为好。” “我也不可能，用我的整个青春甚至是一生，去换别人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可能性吧。” 杨燕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看着顾哲的表情，就大概猜到了什么。 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之后，还是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顾哲，你能想清楚，老师很欣慰。” “正好，老师这里，有个任务派给你，是传媒艺术学院那边的一个项目，已经通过了市级的初审，很有潜力。” “不过，要进一步发展，就需要我们计算机学院的助力了。” 传媒艺术学院？ 没记错的话，林诺儿就读的就是这个学院的数字媒体技术专业。 当初得知林诺儿这个专业的时候，不知死活的顾哲还笑话过林诺儿这是张飞绣花，结果自然是讨来了林诺儿的一顿好打。 顾哲从杨燕手中接过一沓文件，随意翻看了一下，有些意兴阑珊。 这是一个手机应用的UI界面，比起当年市面上流行的做法，在交互性和实用性上做了不少的优化，的确是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不过，步子迈的并不算大，只是小打小闹，以大学生的水准来说的确不错，但对于顾哲这个有着几年大厂经验，见过大风大浪的顶级码农来说，就连小水花都算不上了。 顾哲也清楚杨燕所说的“助力”是什么意思。 现在大部分的所谓的大学生创新项目，主要注重一个参与感，让大家感受一下写策划以及团队合作的流程。 至于要不要真的做出一个“成品”出来，要求并不算高。 不过，这个传艺学院的项目已经通过了市级的申报，下一步要想取得省级的奖项，就必须至少做个能运行的玩意儿出来了。 这就是杨燕安排给顾哲的任务。 顾哲正要推辞，却听到了杨燕鼓励的话语。 “顾哲，我知道，你去年被其他事情耽误了一些发展。这个项目，你也不用有特别大的压力，重在参与。” “比起实质性的成绩，老师其实更希望，像你刚刚说的那样。” “你能找回当初那个，无所不能的，积极向上的自己。” 看着杨燕脸上殷切的期盼，顾哲突然有些不忍心拒绝杨燕的好意了。 或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比这个项目要好的策划和程序他随手就能写出十个八个来。 但是，换个角度想，杨燕这相当于是送了他一个至少省级优胜奖（重在参与奖）起步的奖项啊。 要知道，许多大学生忙忙碌碌四年，最大的痕迹，都不过是校级的，可能还是个处分。 杨燕把这个项目交给自己，其实已经是一种莫大的照顾了。 说到底呀，就算自己混的一般般，像杨导这样做老师的，又真的会失望吗？ 依稀记得前世婚礼的时候，被邀请出席的杨燕，顶着已经有着白发丝的头发，兴高采烈地和其他客人们分享着他和宋奕涵大学时的照片。 或许，看到自己的学生过的好，过的不错，对于善良的老师来说，比看到学生成材、成为所谓的大人物，更能让他们开心吧。 眼前的杨燕还很年轻，一头乌黑的长发，也算秀丽。 也罢，还是让杨导，少长一根白头发吧。 顾哲把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到肚子里，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问道：“杨导，要是我最后拿了个国金奖回来，你会不会有奖金啊？” 杨燕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顾哲啊，你还是不知道，国奖是什么概念吧？” 那是货真价实，要和华清、t9、985等等一系列顶尖大学的优秀项目竞争的比拼。 能代表省里去参加国家级的比赛，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国家金奖，也就是一等奖，除了特殊情况会出现的特等奖外，最高的奖项。 “要是你真的搞了国奖回来，我都可以提前准备在学院的年终会议上致辞了。” 顾哲笑了笑，将文件整理了一下，轻轻扬了扬。 “那您可以，提前准备准备稿件了！” 和顾哲告别之后，杨燕看着顾哲离开的背影，沉默了良久。 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唉，本来还以为，这我们软件工程系的金童玉女，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说着，杨燕打开了桌面上的电脑，找到了硬盘中存储的一张军训时拍的照片。 男生俊朗阳刚，女孩温婉柔美。 虽然穿着朴素的迷彩服，却丝毫不掩盖两人的天作之合。 “看样子呀，我是没机会，凭着这张照片，在你们的婚礼上免份子钱咯。” ...... 与此同时，林诺儿所在的3-402宿舍，已然多了一个除了林诺儿，其他三人都在的小群。 “你们说，那个顾哲，怎么突然就开始对诺儿热情了呢？” “突然开窍了呗，诺儿这么漂亮，哪个男的看了不迷糊啊！” “不对吧！之前诺儿那么主动，他眼里都只有那个和他同专业的宋奕涵。我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猫腻！” “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你们快看我们申报参加省赛的项目！” “顾哲这个王八蛋！” “他，他居然是想吃诺儿的软饭！” 第11章 请你们全宿舍吃早餐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大学时大部分学生的社交圈子并不复杂，大部分的小组作业或者活动也基本都是以宿舍为单位完成的。 3-402的这个“界面升级”的项目同样如此，提出优化方案的人是林诺儿，主要的执行人是林诺儿的好闺蜜兼寝室长舒雅。 当计算机学院那边，杨燕把顾哲的名单报回到传艺学院这边的时候，舒雅也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并窝在被窝里面，和另外两个舍友展开了一波对顾哲的批斗大会。 三女都是忧心忡忡，都有一种自家的好白菜马上要被猪拱了的危机感。 第二天早晨。 “哇，你们昨晚背着我偷偷学习了吗？怎么都变成国宝熊猫了？” 林诺儿看着三个舍友重重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舒雅一边打哈欠，一边拿着毛巾牙刷去洗漱。 “没什么，发现了一部好看的手撕渣男的剧，我们讨论剧情，讨论入迷了。” 林诺儿一下子就来劲了。 “手撕渣男？那最对我胃口了！剧名叫啥？给我推荐一下！” 就在几女打打闹闹的时候，宿舍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问，舒雅舒同学在吗？” 一个背着工装包的女生站在门口，向宿舍里面张望。 “我就是，你找我做什么？” “是这样，我是软件工程系的大三学生……” 这女孩专程过来一趟，就是想要加入她们的项目。 省级的奖项，对于大部分的学生来说，绝对是香饽饽了。 更何况，林诺儿等人已经做出了一个雏形，后加入的成员，只用完成纯编程的部分就可以。 这对于不少不缺技术的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来说，那就是天上掉馅儿饼一样的奖项。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上报到老师那边了，还指派过来一个只知道讨好女人的草包。 舒雅说明了现在的情况，看着这位一看就是技术宅的学姐一脸遗憾的离开，心都在滴血。 这学姐，不比那个天天在宋奕涵旁边转圈的男人好多了？ “舒雅，你刚才跟她说，我们已经找到合作伙伴了，是学院那边安排的吗？叫什么名字？” 舒雅尴尬地对林诺儿笑了笑：“这个，你回头就知道了。” 她知道林诺儿腿上的伤就是因为顾哲才弄出来的，要是直接告诉她顾哲昨晚给她买饭是为了项目讨好她，只怕对这妮子又是二次伤害。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舒雅知道，这个看起来霸气侧漏的闺蜜，其实心里面是个特别憧憬恋爱的小女人。 想到这里，舒雅就不禁暗暗捏紧了拳头。 这么好的姑娘，决不能被顾哲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欺骗了！ 舒雅一边想着，一边走出了宿舍楼。 然而，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俊朗的男生给拦了下来。 “哎，同学，你是舒雅吗？” 舒雅停住脚步，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是…顾哲？” 托宿舍里某个恋爱脑的福，舒雅和舍友们早早就认识了顾哲。 但是，顾哲为什么会认识自己？ “我是舒雅。但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舒雅警惕地看着顾哲。 顾哲温和地笑了笑：“我是诺儿的朋友，她的好朋友，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里当然有着几分“修饰”的意味在其中。 上一世的顾哲在这个时候，甚至直到大学毕业的时候，根本都还不认识舒雅。 毕竟在宋奕涵的双标要求之下，他早就已经疏远了林诺儿，更何况是林诺儿身边的朋友呢。 顾哲认识舒雅，还是因为上一世他们曾经合作开发过一个小程序。 上一世的林诺儿在进入数字媒体行业之后，迅速展现了超出常人的天赋和艺术感知力，进入了魔都的一家大厂，混的风生水起。 后来，林诺儿还把舒雅也给拉拢了过来，两人也算是苟富贵、勿相忘的好朋友了。 不过，因为上一世，顾哲的身边一直有着宋奕涵的存在，即便后来有过合作的机会，顾哲和两女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只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罢了。 当然，直到婚礼的那天顾哲才知道，他其实从未离开过林诺儿的心里。 由于对顾哲一直有一些先入为主的看法，舒雅十分警惕的后退了一小步。 “你找我，是为了诺儿？” 顾哲点了点头，把几份丰盛的早餐递到了舒雅的面前，笑着说道：“你应该知道，诺儿腿受伤了，不方便行动。” “我给她买了早餐带过来，不过不方便送进去，麻烦你带一下。这几份，就当是给你和其他几个舍友的谢礼了。” 舒雅看了一眼满满当当的塑料袋，又看了一眼顾哲。 “给我和诺儿的几个舍友……” 那不就是项目的主创团队的所有人吗？ 顾哲啊顾哲，你打的什么算盘，真是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去了！ 舒雅深深地看了顾哲一眼，说道：“你真的只是关心诺儿？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当然啊！” 废话，人家女孩子为他一个男生出头，把腿给弄伤了。 这要是再没点表示，他还算个男人不？ 舒雅想起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林诺儿那个傻丫头还会主动给顾哲带早餐、带零食，带所有她觉得好吃的东西。 但顾哲却几乎从来没有给林诺儿带过。 想起去年的事情，舒雅就有些火大。 “诺儿的饭，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我们几个人的，我把钱给你。” 还说什么只是关心诺儿。 你关心诺儿给我们全宿舍都带饭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讨好整个主创团队吗！ 舒雅压住火气，顾哲参加她们的项目，已经是两个学院辅导员拍板的事情了，更改不了。 既然如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哲却是坚决不要舒雅的钱，说这几天都会麻烦她们。 林诺儿的朋友，也不是磨叽的人，几番客气下来，也不再推辞。 “好，那这些，我就收下了。” “谢谢！” 顾哲的脸上，浮现出了和煦的笑容。 俊朗阳光的模样，看的舒雅都有几分失神。 深呼吸了一口之后，舒雅接过早餐，缓缓转过身。 “顾哲，你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诺儿是个好姑娘，我劝你，好自为之！” 第12章 女人心，海底针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说完，舒雅一刻也不多留，进了女生宿舍的闸门。 回想着刚才舒雅不善的语气，顾哲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 “奇了怪了，我好像也没招惹过这个女人啊？” 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情，顾哲的态度，向来就是不去想了。 女人心，海底针。 要是林诺儿的心思，他琢磨也就琢磨一会儿了。 其他人的，属实没那个必要。 接下来的几天，顾哲还是雷打不动的一到饭点，就会来给林诺儿送吃的。 一开始都是让林诺儿的舍友带上去，到后面，宿管阿姨不忍心顾哲等太久，都知道，这小伙子是3-402那个右腿受伤丫头的“男朋友”，会帮着送。 当然，顾哲只有最开始的时候给林诺儿的舍友们也买了饭。 到后面，就算他有心买，舒雅她们也不好意思吃了。 “哎，小丫头，你对象又来了。我看你腿脚也好多了，要不要下去看看人家？这风雨无阻的，你也回应回应啊！” 宿管阿姨见林诺儿已经能自己麻利地收拾被褥了，也忍不住传授起了“恋爱秘诀”。 林诺儿可不是那种迂腐的姑娘。 听到阿姨的话，虽然也有些害羞，说道：“阿姨，他不是我对象……” 宿管阿姨一拍大腿：“啧！不是对象，那就更难能可贵了！这小伙子都来来回回这样忙多少天了？你可得给人家肯定啊！” 林诺儿也觉得阿姨说得对，这几天，她能感觉得出来顾哲很忙。 虽然她和顾哲也会时不时在手机上聊会儿天，但顾哲的回复很多时候并不算及时，应该在忙什么别的事情。 林诺儿的心里面，有时候也有些不安。 时不时就会忍不住脑补出来，顾哲没有回自己消息的时候，会不会都是在陪着宋奕涵。 当林诺儿意识到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她什么时候，也会有这么小家子气的想法了？ 这要是让小哲子知道了，不得笑她两年半？ 眼看着这小丫头还在纠结，宿管忍不住打趣道：“丫头，好饭不等人，你再纠结，他可要被其他人给抢走咯！” “我这几天可看到了，女生宿舍门口啊，可没少有人跟他搭讪啊！” “什么？” 好你个小哲子，当自己是个孔雀，在女生宿舍门口开屏是吧。 招蜂引蝶，沾花惹草，不守男德！ 我非得去教育他一下！ 对！ 是去教育他的！ 才不是忍不住想要见他呢！ 看着拿起手边的一瓶饮料，就匆忙离开的林诺儿，宿管阿姨的脸上，不禁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年轻真好啊。” 值班阿姨去帮顾哲上楼送饭了，顾哲也没有闲着，就在闸机旁边，帮阿姨坐一会儿。 这几天下来，不少女孩子都对这个俊朗的男生有印象，甚至有一些胆大外向的女孩，会主动和顾哲打趣。 “又在认真值班呢！” 一个高马尾的女孩俏皮地对顾哲眨了眨眼。 顾哲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并没有做什么回复。 女孩没有气馁，悄悄把手机从背包里拿了出来，准备鼓起勇气，再次开口。 “小哲子！” 就在这时，一道欢快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林诺儿风风火火地从楼上冲了下来。 虽然不施粉黛，但当林诺儿出现的瞬间，其他的女孩，都感觉到自己瞬间就黯然失色了。 校花就是校花，哪怕是这副跳脱的样子，那也是漂亮的。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不过，顾哲看到林诺儿之后，却是不禁皱起了眉头，立马从阿姨的藤椅上起身，反手把林诺儿给按了上去。 “你腿上的伤好了吗？就这样上蹿下跳的动弹，出问题了，疼的还是你自己！” 普通的女孩听到这种明显是关心自己的话，或许就只会吐吐舌头，接受男生这片刻的“霸道”。 但林诺儿是普通女生吗？ 一听顾哲这话，一双眼睛瞪的像杏子一样：“好你个小哲子！我好心好意下来看看你，你一上来就数落我是吧？” 顾哲也知道这妮子是吃软不吃硬，语气放缓了一些，眉眼之间，也多了几分温和，打趣道：“哟，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啦？要不要给你报个中文班进修一下？” 林诺儿撇了撇嘴：“我报进修班？明明是你那吐不出象牙的嘴，需要好好修理一下！” 说来也怪，明明两人是因为出于对对方的牵挂和想念才见面的，可是一见面之后，就忍不住开始斗嘴和胡闹。 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一种独特的相处方式吧。 林诺儿十分自然地打开了瓶盖，把那瓶汽水递到顾哲的面前。 “喏，食堂到这边再到男生宿舍可不近，最近，的确是多亏你了，小哲子。我以前啊，没有白疼你！” 看着面前被轻松拧开的汽水，顾哲脑海里莫名脑补出，林诺儿动手的时候，手拧别人天灵盖的画面。 顾哲接过汽水，开玩笑地反问道：“哦？你以前疼我，那以后，换我疼你怎么样？” 林诺儿捏着瓶盖的小手一抖，脸刷一下就红了。 最近的顾哲，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被打通了什么情圣的任督二脉一样，会主动来跟她示好了，还会时不时蹦出一两句这种让她脸红心跳的话。 这谁顶得住啊！ “谁，谁要你疼啊！我罩着你还差不多！” 看到林诺儿红红的小耳朵，顾哲适可而止的收住了这个话题。 有些事情，并不着急深入。 距离这种东西，总是要一步一步，慢慢拉近的。 “你的腿怎么样了？有按时换药吗？” 林诺儿白了顾哲一眼：“你当我三岁小孩吗？我早就说过，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回头换个绷带，我就能自由行动了。” 说着，林诺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红票子。 “对了，这几天的饭钱给你。额外的部分，就当是我赏给小哲子你的跑腿费！” 顾哲摇了摇头，把钱给林诺儿推了回去。 “大学食堂都有补贴的，饭菜真的不算贵。你不是替我出头了吗？这几天，当是我请你的就行了。你要是过意不去，回头，再请回来就好了。” 林诺儿笑着白了顾哲一眼：“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知道在外面吃饭是什么样一样。” “果然啊，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喜欢装成熟。” 第13章 我相信顾哲！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看着林诺儿摇头晃脑的自鸣得意的模样，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愫却是在升腾。 明眸皓齿，顾盼神飞。 她可真好看啊。 像画像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之前怎么没发觉，她长得有这么好看呢？ 似乎是感受到顾哲的目光渐渐变得灼热，旁边还时不时有走过的同学，这让林诺儿有些难为情了，连忙岔开话题。 “咳咳，既然你不收我的饭钱，那这周末，我们就一起吃个饭好了。” “吃饭？你请我吗？” 林诺儿自信道：“那当然！小哲子你给我带了这么久的饭，我回请你一顿，那不是理所当然？” 顾哲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那这样的话，我们也就算是两清了。”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一直在和顾哲嘻嘻哈哈的林诺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情莫名就低落了下来。 两清……了吗？ 去年经历的那一幕幕的事情，一下子又占据了林诺儿的脑海。 顾哲只会对宋奕涵毫无保留的付出，对其他人，不想欠人情也不愿被欠人情。 好像除了宋奕涵之外，生怕和其他人产生任何的联系一样。 “不想就这样两清……” 林诺儿喃喃地说道，既像是说给顾哲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顾哲看到林诺儿情绪有些低落，也是笑着说道：“好好好，两清不了。” “下顿你请我，下下顿我请你，下下下顿又是你请我，无限循环，这样，我们就有吃不完的饭了！” “扑哧！” 顾哲故意搞怪的话，让林诺儿忍俊不禁。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顾哲就先行离开了。 林诺儿在宿舍闸机那里看着顾哲的身影，直到拐弯，又上了楼，在阳台上，看着顾哲消失在视线中，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宿舍里面吃饭。 想起刚才顾哲说，他要和自己“无限循环”下去，林诺儿就感觉到，心里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开心。 就像突然想到开心的事情，会笑得怎么都合不拢嘴。 三个舍友看着林诺儿花痴的样子，都是互相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目光。 眼下这个情况，有点不容乐观啊…… 最后，这个坏人还是由舒雅来做的。 “诺儿，你现在这个状态是…恋爱了？” 听到舒雅的问题，林诺儿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脸刷一下顿时又红了。 “啊？小雅，你这问的是什么啊！我和顾哲，就是普通朋友而已啊！” 舒雅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说这种话，你自己心里面能相信吗？诺儿，大一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你都已经不记得了吗？” 说到底，舒雅是林诺儿的好闺蜜。 她所考虑问题的出发点，也只是不希望诺儿受到伤害而已。 林诺儿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迷茫，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 “小哲子告诉我了，他会和那个女人划清界限的。而且，小哲子已经当面和那个女人说了分手了。” “我相信小哲子！” 铿锵有力的话语，仿佛在骄傲地发表着我愿意为你对抗世界的宣言。 眼看着林诺儿如此执迷不悟，舒雅也有些着急了。 “林诺儿！顾哲对待宋奕涵是什么样子，整个我们这一届的学生都再清楚不过。” “他的态度一下子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你就没有想过，这是因为什么吗？” 林诺儿心里仿佛咯噔了一下。 是啊。 这段时间的顾哲，还有顾哲对她的态度，她既喜欢，又享受，沉溺其中。 以至于，她都有些忽视了，这背后顾哲有些古怪的行为。 一个人，真的可以轻易放下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吗？ 恐怕…..应该是做不到的吧。 毕竟，林诺儿自己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 看着林诺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舒雅也是叹了口气，把辅导员告知她项目确定人选的聊天记录，展示给林诺儿看。 “这件事情，还没有公示出来。” “但是既然计算机学院那边上报了顾哲的名字，一定是和顾哲本人通过气的。但是，这几天，顾哲有跟你提起过这些吗？” 林诺儿捧着手机，翻看着聊天记录，心中有些混乱。 没有。 完全没有过。 顾哲这些天和她相处时的表现，就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林诺儿的反应，俨然已经是做出了回答。 旁边另外两个舍友同样是义愤填膺：“不是，这顾哲，也太能装了吧！他是不是以为，我们宿舍也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故意在这儿刷印象分呢！” “然后消息放出去的时候，装出一副巧合的样子！他就是怕我们几个主创反感他，不让他顺利加入项目！” “天呐，这心机，简直是恐怖！” 显然，在旁观者的视角里，顾哲的态度之所以会有这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完全就是为了拿到这次的项目。 舒雅她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倒也不能完全怪她们太会脑补。 刷拉。 林诺儿有些听不下去了，腾一下从座位上起身。 “够了！” “你们不要再说了！” “我和小哲子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最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绝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看着林诺儿有些难看的脸色，舒雅连忙上前，揽住好闺蜜的肩膀，轻轻把她按回到座位上去。 “诺儿，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突然一下子知道，总是很难保持冷静的。” “如果你所遇良人，我们自然都会选择祝福你。” “可是这个顾哲，他…他明明那么喜欢宋奕涵，却突然对你这么关心。”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诺儿，我们都会给你撑腰的！” 林诺儿看向眼前的好闺蜜，又一一看向宿舍中其他两个和她相处很好的舍友。 说到底，这都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的姐妹啊。 林诺儿把手机还给舒雅，目光依然坚定。 “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 “但是，我的想法，和之前是一样的。” “顾哲亲口告诉过我，他已经和宋奕涵结束了。” “我相信顾哲！”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第14章 一路狂飙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那么说起来，这些天顾哲明明有这么多和林诺儿接触的机会，为什么一直没有提起过项目的事情呢？ 原因其实是，顾哲完全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顾哲上一世就有个非常健康环保、绿色节能的爱好，那就是攒钱。 感受钱包逐渐鼓起来的过程，会让顾哲有一种独一无二，难以言说的幸福感。 重活一次，这个好习惯，依然被保留了下来。 穿越过来的当天，夜深人静的宿舍里，顾哲习惯性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账户余额。 七十六块两毛四。 身家富裕。 直接让顾哲咬牙切齿地从被窝里垂死病中惊坐起。 喵的。 他现在都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这饭马上都要吃不起了，还花那么多钱去给宋奕涵买礼物。 真是…… 诶？ 礼物？ 顾哲灵机一动，找到那个包装完好的项链，带着小票等等一系列东西，第二天早上直奔商场。 经过顾哲一番软磨硬泡，商场的导购员都被他磨得晕头转向。 不敌。 叫出经理。 经理迅速表明态度，不退。 顾哲大为不满，直接搬出了后世常用的一套投诉、消费者权益保护、315等等一系列组合拳。 打的经理眼花缭乱。 放在后世，人们的消费习惯逐渐改变，对于消费者权益的维护观念，也逐渐成熟。 至少放在14年这个大环境，绝对是可以做到大杀特杀的。 经理咬牙切齿地给顾哲完完整整的退还了两千多块钱，看着顾哲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道。 “喵的，好像碰到法学生了，还是个专业的！” 看着自己变成了四位数的余额，顾哲的心里面好受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两世为人的经历，让顾哲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一个基本道理。 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绝对是万万不能的。 重活一世，顾哲必须要把能掌控的，都牢牢握在自己的手里。 想到这里，顾哲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各种各样赚钱的手段和方法。 第一个窜进顾哲脑海里的，就是他的老本行——写程序。 前世的顾哲因为大部分的心思都花在宋奕涵身上，并没有去深究人情世故这一块，即便前世的能力非常出众，也一直没有进入管理岗，是个彻彻底底技术大佬。 当然，众所周知，纯靠技术，是永远挣不到最多的钱的。 掌握标准和话语权之后，谁挣得最多，也是你说了算的。 不过，也因为前世的任劳任怨，让顾哲对大部分的程序设计思路以及编程语言都有涉猎和了解。 并且，由于他要迎合宋奕涵的时间，固定工作时间的小组工作制显然不适合顾哲。 否则的话，大家一起做项目或者开组会，开到一半他突然要去接宋奕涵下班，一次两次或许还能理解，次数多了，大家伙儿心里自然都会有想法。 这就导致，在数年的职业生涯里，顾哲彻底进化成了一个涉猎极广、个人能力极强、技术精度极高的实干型人才。 好吧，翻译过来就是满级社畜。 但现在，他可是带着这些技术和思维重生到互联网经济还没有完全成型的2014年了。 风口浪尖之上，猪都能起飞。 更何况，是他顾哲呢？ 当晚回到宿舍，顾哲立马就进入了一个叫做“极客”的网站。 这是一个由技术大佬创建的网站，本意是给大家做一些技术交流，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开始有一些发单、找合作伙伴的功能开始显现。 果然不出顾哲所料，此时的极客网站，已经算是比较成熟了。 贴心的管理员甚至单独开辟了一个板块出来，专供发单和接单。 因为圈子比较干净的原因，虽然没有专人维护秩序，但基本不会出现太恶劣的骗钱、炸单的情况。 大概是许多的技术宅心中，其实都有着一份对于自己技术的骄傲和虔诚在吧。 重活一世的顾哲几乎是轻车熟路，很快便注册好了自己的账号，ID叫做philOSOphy，编程世界里的哲学家。 在扫荡之中，顾哲很快就注意到了两个订单。 一个是数据管理系统的优化，太过庞大的数据库，时常造成系统的崩溃。 这其实不完全是当初编程者的锅。 某些东西的出现，必然有着它的时代局限性。 就像是现在，大家都知道汽油车甚至新能源车好，但是你跑到古代连蒸汽机都没有的时候，你还是得老老实实承认，那会儿马车就是最好用的。 但同样的道理，作为一个懂得先进知识的现代人，你搞不出发动机，但是用一些力学知识来优化马车，那还是有实现的可能的。 所以顾哲几乎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个订单。 打款非常快，五千块的酬金，立马来到了顾哲的腰包当中。 什么样的技术和思想值得多少的价钱，大家心里面都很清楚。 顾哲的账户余额，一下子飙升到了七千多块。 另一个订单，则是一个批量处理的需求。 在后世深度学习和迭代类的算法渐渐成熟之后，一些能力比较强的大学生，也能参考着网上一些现成的文件，搞出一个大致的样子来。 不过，还是那句话，2024年的这个技术，已经卖不上什么钱了，但是在2014年，这就是最先进的技术。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顾哲特意添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通过电话，进行了一次较为详细的沟通。 越是沟通，电话那头的人，越是感觉到心惊。 听声音，这个人明明很年轻。 但是从他的知识储备和思维模式来看，总感觉这个人深不可测一般！ 电话开头，是你哪位。 电话结束，是顾老师您先忙，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这个订单，顾哲完成同样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 但是，他却做了一个所有乙方都能理解的行为。 他故意拖了两天之后，在一个晚上的半夜凌晨一点多，拨通了甲方的电话。 “喂，刘先生吗？你们需要的算法已经写好了，你们可以发一串数据过来，我们来试运行一下。” 电话那头的刘远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对顾哲表达着感谢和愧疚，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哎呀，顾老师，辛苦了！” “实在是我们这边要的太急了，让您这样操劳啊！” 第15章 掌握标准，申请专利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一番试运行下来，顾哲的算法，完全符合刘远这边的要求。 并且，顾哲写的代码十分精简，并不会出现自己写的代码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抽象情况，刘远这边后续维护起来，也并不麻烦。 “刘总，还满意吗？这可是我这两天加班加点搞出来的。” 顾哲笑着在电话里说道，有意无意地又把刘远往道德制低点上推了推。 刘远怎会听不明白顾哲的意思？ 成年人的世界，所有的筹码和表达出来的辛苦，无非就是想听到那一句“加钱”罢了。 不过，顾哲做的东西，也已经完全超过了他预想，让他喜出望外了。 “辛苦了，顾老师。您把您的银行卡号发过来，我明天一早…不，我连夜就把酬劳给您打过去！” “您这么辛苦，就在原本我们商量好的一万五的基础上，再给您五千的酬劳您看可以吗？后续如果程序出现问题，也希望您能帮忙维护。” 呵呵，倒是个敞亮的人。 顾哲也没有推脱，当即就把自己的卡号给发了过去。 他是内行人，非常清楚，他带来的这些跨时代的东西，在现在这个年代，有怎样的价值。 某些时候，代码就像是文章。 或许现在看来，把美女比作花儿的，已经是俗套的写法。 但是第一个想到将美女比作花儿的，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算法同样是如此。 在后世重复度极高的代码，在这个年代，可都还是新奇玩意儿啊！ 不多时，刘远那边就把两万块钱给打了过来。 此时，顾哲的账户余额，已经来到了两万七千多。 2014年的两万七千多，虽然算不上是一笔巨款，但也足够做很多的事情了。 顾哲抱着笔记本电脑，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 舍友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顾哲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到底，码农说是技术白领，但赚的，也都是辛苦钱啊。 前一世年纪轻轻就在婚礼上突发脑溢血，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平时的积劳成疾。 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重活一世，难道还要用这种做牛做马的方式赚钱吗？ 更何况，这几天他和林诺儿的关系有些微妙。 把太多的精力花费在写代码上，并不算是什么特别明智的选择。 必须要真正做出改变某个行业格局的东西。 想到这里，顾哲再一次打开了电脑，开始敲击起键盘。 这一次，顾哲并没有写代码，而是在写一份企划书。 《关于骑手商家客户三方外卖订单系统的优化》。 2014年时，聚团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型团购软件，主要的营销领域，还在于电影票以及演出的门票预定板块。 后世，给聚团带来巨大收益的外卖内容，还只是作为一个小试点来试运营。 此时的点单和定位系统也极其不完善，经常会出现下个单之后，商家一头雾水，骑手晕头转向，客户饿的头晕眼花的情况出现。 这是一个较为庞大的系统，涉及到了多个分支、需要协同工作的程序。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时，顾哲也只是完成了一个大纲。 “呼…一不留神，又通宵了啊。” 顾哲吐出一口浊气，有些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倒也难怪那帮人赚大钱。这东西，要实现出来，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时，赵斯等人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好奇地在顾哲身后探头探脑的。 “诶，哲哥，你这是什么东西？你是打算参加什么比赛吗？带带我啊！” 顾哲笑着摇了摇头：“赵斯啊，真正厉害的项目，即便是不参加那些无聊的评比，不做那些天花乱坠的PPT，同样能体现价值的。” 赵斯有些困惑了：“那你搞这个东西做什么？” 顾哲煞有介事地说道：“我要，申请专利。” “啊？” 赵斯人都傻了。 怎么个事儿？ 大家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我们还搁这儿为每一年的期末考试发愁，你就准备申请专利了？ 看着顾哲好像丝毫没有把屁股从座位上移开的意思，赵斯好心提醒道。 “哲哥，今天是C语言陈老师的课，他可不好对付啊！” 顾哲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不行了，我昨晚通宵了，实在顶不住了，你帮我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吧。” “又糊弄啊？哲哥，你这几天，可都没有去上课啊！” 赵斯欲哭无泪，他不是那种八面玲珑的性格，让他编瞎话给顾哲打掩护，还真是有些难为他了。 对于学习这种事，顾哲一直都是抱着一个实用主义的态度。 本来来学校就是要学知识的。 既然那部分知识自己已经掌握了，那还要浪费那个时间做什么呢？ 顾哲此时已经爬上了床，眼睛都合上了。 “没事儿，老师如果问起来，你就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实话实说？哲哥，你确定吗？” 赵斯心里面已经开始打鼓了。 这，感觉不太好吧？ …… 陈广学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教授。 在许多学生看来，这个老师十分“不好对付”。 但陈广学的严苛，却真的是为了学生未来更好的发展。 他知道，这些计算机学院的学生，未来很大概率从事的就是这一行。 现在在学校的时候多写一行代码，以后工作了，或许就能少写十行甚至上百行的代码。 只可惜，有些学生，似乎一直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啊。 “同学们，上节课我们所讲到的数据管理系统，老师做了一个小小的实现。” “大家也能直观地感受到，C语言，是实用性多么高的一门编程语言。” 说着，陈广学点开了一个文件。 多媒体上，立刻跳出了一行大字。 学生自动点名签到系统。 下面坐着的学生们一愣，顿时有些汗流浃背了。 陈教授…可真会玩啊！ 一番点名下来，陈广学不禁皱起了眉头。 “顾哲同学，又没有来上课吗？” “有没有同学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一番沉默之后，眼看着陈广学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赵斯有些犹豫地举起手回答。 “陈教授，顾哲他…..” “在忙着申请专利。” 第16章 顾哲他，难过到了这种地步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都说真诚是唯一的必杀技。 但是赵斯的真诚，似乎并没有让陈广学满意，反而是让他的脸色铁青。 “这位同学，你再说一遍。顾哲在忙什么？” 赵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底气不足地说道：“陈教授，顾哲在准备申请专利。” 如果说第一次赵斯的回答，还让不少同学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一次，就换来了哄堂大笑了。 整个教室里，就属段明东笑得最大声，前仰后合，还拍了拍桌子。 在他不远处，和舍友们坐在一起的宋奕涵一下子感觉到有些羞恼。 因为在不少同学的心目中，顾哲和宋奕涵还是绑定在一起的一对。 就算他们之前闹出了一些矛盾，但是固有印象，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除的。 一提到顾哲，不少同学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到了宋奕涵的身上。 “哈哈哈，这个顾哲，真是有意思啊！这找借口，也不找个像样一点的！” “什么申请专利啊，我看啊，他就是之前和女朋友吵架，受打击了吧！” “啧啧啧，真是个大情种啊，不过，这种男生，一般都没有什么出息就是了，也难怪宋奕涵看不上他。” 几个人就这样在宋奕涵的身后议论起了顾哲，说的话还十分带有攻击性。 然而，此刻的宋奕涵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哼，谁让你这个顾哲非要说大话吹牛，还得我宋奕涵跟你一起丢人现眼！ 我才不会去维护你呢！ 事实上，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在往常她和顾哲没有闹掰的时候，碰到这种情况，她也大概率不会去维护顾哲的。 毕竟，平日里段明东可没少在宋奕涵面前明里暗里地说顾哲的坏话，潜移默化之中，宋奕涵都已经有些听习惯了。 好像在她心里面，顾哲被人指指点点，被人贬低，成了一种理所应当一般。 “哎，可不敢这么说啊！顾哲就算是再不好，那也是实实在在我们专业第一啊！不比那个什么混子段明东强多了！” “确实，要我说啊，顾哲好歹也是个真男人！那个段明东，最多也就是算个阴阳人吧！” 一听这话，刚刚还心如止水的宋奕涵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回头对那几个议论的男生怒嗔道：“你们几个什么意思？” “这样在背后议论同学，素质在哪里？” 几个男生见宋奕涵是真的生气了，互相对视一眼，也是识趣地把嘴给闭了起来。 坐在宋奕涵身边的她的几个舍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都是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 和舒雅等人不同，她们几个，和顾哲同专业同学院，有不少课都是一起上的，平日里的接触很多。 顾哲这一年来，是如何对待宋奕涵的，她们也都看在了眼里。 说是任劳任怨、做牛做马，都丝毫不为过了。 要是给她们这样一个人品好、长相好、能力好、对女朋友也好的男生，那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可是偏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们的舍友宋奕涵，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她自己拥有的，是怎样的宝藏。 啪啪啪。 陈广学拿着黑板擦，当惊堂木一样敲了几下讲台。 “这位同学，你回去告诉顾哲。” “下节课，他必须带着他准备的专利，来到我面前向我展示。” “如果他要申请专利，我当然支持他，还可以提供一些便捷和帮助。” 陈广学顿了顿，语气当中，是抑制不住的火气。 “但如果，他只是随口胡诌。这种对待学术轻浮的态度、对待师长敷衍的做法，恶劣至极！必须上报学院，甚至学校！” “上课！” 教室里的学生，都有些诚惶诚恐。 就算他们是一群没多少心眼子的学生，也能听得出来，陈广学看似是一个支持与并存的态度，但那只是为了维护教授风度的以退为进罢了。 谁都看得出来，此刻的陈广学，非常生气！ 说来也是，一个大二的学生，估计自己做项目都只能靠抄的或者学长带，还申请专利。 这不是把老师给当傻子吗？ 空气有些令人窒息的两节课总算是熬了过去。 下课之后，依然有不少路过的同学偷偷看着宋奕涵窃窃私语。 这些人在想什么，宋奕涵的舍友们如何不明白。 一个舍友有些忍不住了，对宋奕涵说道：“涵涵啊，你要不要，去稍微关心顾哲一下。” 宋奕涵面无表情地收拾着书本，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我去关心他做什么？他自己自甘堕落，别人拿他能有什么办法？” 另一个舍友也忍不住劝告道：“可是，涵涵你应该知道，顾哲肯定是因为你太难过了。你想想，他都已经难过到课都不上，瞎话都不编了！” “是啊，涵涵。顾哲以前对你那么好，他对你的喜欢，我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啊！” 宋奕涵脸上依然是那副面若冰霜的模样，但是心里面，却已经是心花怒放一般了。 果然啊，顾哲没有她，根本不行嘛。 还主动跟我说分手。 你顾哲凭什么？ 我宋奕涵还是正常地上课下课吃饭睡觉。 你顾哲呢？ 恐怕已经难过的茶饭不思了吧！ “涵涵，其实，顾哲是个挺不错的男生的。我们还是挺不愿意看到，你跟他真的错过的。” “对呀，涵涵，而且，一开始你忘记了纪念日，他在雨里面淋到昏倒，他心里面，肯定也会有气嘛！要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学业也荒废了，那不是一辈子都毁了吗！” 顾哲为了她，甚至连学业都可以不要？ 想到这里，宋奕涵的心里，丝毫没有罪恶感，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这大概就是某些女生，非要自己的男朋友在事业和她、爱好和她、兄弟和她、甚至是母亲和她中间选一个的心理类似吧。 另一半为了自己做了多少不重要，为自己放弃多少，才真的能让她们高兴。 在舍友的劝说之下，宋奕涵高高地扬起了她的下巴，勉为其难地说道：“既然你们都这么劝我，那我就去关心一下他吧！” 第17章 我段明东，从来不吃嗟来之食！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几女对视一眼，脸上都是一喜。 宋奕涵这个态度，就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其中最会说话的一个姑娘，也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涵涵，其实，你和顾哲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矛盾啊！说到底，顾哲上次跟你要闹分手，就是因为…..” “涵涵！走，食堂新开了一家奶茶甜品店，我们一起去尝尝鲜！” “好诶！东东，我这就来了！” 舍友的话刚说到一半，段明东就十分高调地隔着好几条走廊对着宋奕涵招手，就好像生怕别人 不知道他和宋奕涵关系好一样。 宋奕涵也是一点嫌都不避，和段明东的做派，怎么看都像是情侣。 宋奕涵的行为，哪怕是刚才讲话十分委婉的舍友都有些忍不住了。 这也太过分了。 “涵涵，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和顾哲之间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吗？” 然而，宋奕涵却是已经和段明东并肩离开了。 “哎呀，有什么事情，回宿舍再说吧！宝贝们，我给你们带奶茶哦！” 说完，宋奕涵就这样自顾自地和段明东走了。 几个舍友在她身后大眼瞪小眼，有种被堵了嗓子眼的难受感觉。 刚刚想要劝宋奕涵的女孩怒气冲冲地拿出手机，给宋奕涵编辑了一条消息。 “他那奶茶，谁爱喝谁喝吧！反正我是嫌脏！” 说完，直接扬长而去。 其他两个姑娘对视一眼，也是不约而同地拿出手机。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三观不同的人，也没必要强行再装什么表面的和气了。 另一边，走到楼道的宋奕涵，和段明东说了刚才舍友们跟她讲的话。 “东东啊，为什么我总感觉，她们对我欲言又止的，好像对我有什么意见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大姐你真的很有问题。 段明东却是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哎哟，涵涵，你也知道，那群女生啊，她们最善妒了。你这么漂亮，又很优秀，大一的时候就拿了不少奖项，课后作业也都是最优秀的那一档，成绩也没的说，还组织了那么多精彩的活动，她们能不嫉妒你吗？” 听到段明东的解释，宋奕涵的下巴，不禁抬得更高了。 “哎，其实，我感觉她们人也不坏的。只可惜啊，可能有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控制不住那些小心思吧，人性啊，总是这样的。” 宋奕涵这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仿佛已经忘了，她的那些所谓的成就，除了天生的容貌之外，没有一个是靠着自己获得的。 几个获奖的项目，全都是顾哲做的，她基本都只是在最后挂了个名而已。 一开始的时候还会主动帮顾哲做一做PPT，到了下半学期，甚至出现了顾哲在写代码，她在和段明东逛街的离谱情况出现。 顾哲质问起来，她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你在忙啊，我是不想打扰你，才去麻烦别人的。” “我这么懂事，你居然还要怪我，你真的是太过分了。” 一番话下来，顾哲哑口无言。 那种感觉不是愤怒，而是无力。 有种眼睁睁看着自己从高处坠落下去，却无可奈何的无力。 从那之后，顾哲一下子就失去了参加比赛的动力和干劲儿，杨燕口中的两个没有完成的项目，也都是那段时间搁浅下来的。 至于所谓的成绩，也更不用说了。 宋奕涵平日里就是爱玩的性格，要不是期末的时候，顾哲通宵钻研往年的试卷，自己给宋奕涵整理出了考点中的考点，她才拿不到那么高的分数。 当然，这些东西，她从来没有和她的舍友们分享过，也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过。 别问，问就是光鲜亮丽的公主，从来都只是靠自己闪耀的。 “对了，涵涵，还有个事情。我们今年已经大二了，可以参加一些级别更高的比赛了，你有没有这个心思？” 段明东看似若无其事地对宋奕涵提了这一嘴，实际上，他今天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 大一的时候，宋奕涵曾经问过他要不要在顾哲的几个项目上给他挂个名字。 那时候的段明东尚有几分男人的气概未泯，即便自己大一所有的荣誉一栏都挂零，也绝不吃嗟来之食。 结果期末看着宋奕涵加的长长一串的“自主发展”的学分，段明东顿时后悔了。 凭他自己的能力，别说是跟着混了，就连不拖后腿都做不到。 江大的计算机系，对于学生可是有着实践的学分要求的。 段明东现在还真的有点害怕顾哲会和宋奕涵彻底闹掰。 特么的，他到现在还一个项目没蹭到啊！ 这可不行！ 就算他们最后真的分手，也得让他先喝口汤才行啊！ 一听段明东提起这事儿，宋奕涵烦躁地摆了摆手。 “哎，别说了！都怪顾哲！偏偏这个时候跟我闹矛盾！本来这种事情，顾哲最喜欢去做了，到时候给我挂个名就行了。” “现在好了，哼，他最擅长的事情也给他错过了！我看他之后，怎么跟我交代！” 段明东一阵汗颜。 小姑奶奶，人家给你做东西，怎么好像是顾哲的荣幸一样。 有的时候，即便是三观炸裂如段明东，也会时不时被宋奕涵给震惊到。 “涵涵，其实我觉得，之前的事情，可能的确伤害到顾哲了。” “你看啊，他现在连课都不来上了，明显是颓废了啊！” “要是趁机被别的心思不正的坏女人趁虚而入……” 段明东是了解宋奕涵的。 她就是放不下心里的那份骄傲。 她必须要高高在上，享受别人对她的爱和喜欢才行。 即便，在她的心里面，她对于某些东西，是那么的在乎和放不下。 果然，一听到“别的坏女人”，宋奕涵一下子就淡定不起来了。 她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林诺儿那张清纯的脸。 “那，那我该怎么办？要不我去给顾哲买一杯奶茶，哄哄他？” 段明东点了点头，喜出望外：“对对对，这办法好！你先联系他一下，告诉他，你给他买奶茶了。” 宋奕涵犹犹豫豫的拿出手机，有些扭捏。 “我前几天，把他联系方式删了…还没加回来。” 第18章 好像，天上要掉钱下来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此刻，男生宿舍。 “哲哥，你要不去给老陈道个歉吧？你是没看到他那个脸色，就跟酱油一样了！” 赵斯苦着脸，和顾哲讲述了今天课上发生的事情。 顾哲从床上起身，一边对着镜子吹着头发，一边淡然地说道：“好了，不用担心。既然陈老师这么想帮助学生，我也不能违背老师的意愿不是？” 赵斯愣了一下，瞪大了双眼：“哲哥，你来真的？” 顾哲拿出一瓶啫喱水，对头发喷了几下。 原本松松垮垮的头发，一下子就有了型，还有隐隐约约的纹理在刘海上浮现。 顾哲十分满意的照了照镜子，把手中的家伙事儿给放下，对着赵斯一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上回，段明东那个二傻子，在杨导面前，不就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听到这事儿，赵斯一下子就来劲了。 “对了，哲哥，你还没跟我说过，上次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你一开口，那个娘们儿唧唧的家伙，连一句多余的屁都不敢放了！” 顾哲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真想知道吗？” “当然啊！哲哥，告诉我吧！我保证保守秘密！” 顾哲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是从十年后穿越回来的，知道一些你们现在还不知道的秘密。” 看着顾哲的表情，赵斯一下子泄了气，翻了个白眼。 “你骗傻子呢？” “真的，我讲的是实话！” 赵斯没好气地摆了摆手。 “不把我当兄弟！亏你晕倒的时候，我还给你喂农夫三拳呢！” 顾哲无奈的摊了摊手。 哎，没办法。 有的时候明明是说了真话，偏偏反而还得不到信任呢。 就在顾哲出门的时候，赵斯还在和另一个舍友吐槽。 “别人要说穿越回来的，我还相信。” “就哲哥那个堪比球王贝利的嘴，看好谁谁淘汰，他要穿越回来了，才有鬼了！” 球王贝利，年轻的时候踢球厉害。 老了之后，毒奶更厉害。 无论是欧冠、各国联赛，还是足球的最高舞台世界杯，贝利看好的球队，往往走不远。 咳咳，顾哲也有点儿这个本事在身上。 有的时候，连顾哲自己都郁闷。 他看好的上一届冠军，这一届连小组赛都出线不了。 他觉得能爆冷的黑马，直接被对手虐的妈都不认识。 他觉得起码进入四强的球队，八强直接被一个不知名小球队抬走。 当真是顾哲反着买，别墅靠大海了。 幸好他前世没有什么玩体彩的坏习惯，否则的话，得输的裤衩子都不剩。 走着走着，顾哲突然停下了脚步。 等一下。 体彩？ 顾哲的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现在是2014年的四月。 欧冠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四支四强球队即将进行半决赛，争夺最后的欧冠奖杯。 他虽然年年毒奶，但是现在，他可是提前知道正确答案的啊！ 别的年份他可能记得不清楚，但作为一个资深美凌格（皇马球迷），他对2014年的欧冠决赛，记忆太深刻了。 绝境之下，斗牛士军团的中卫孤注一掷的头球扳平，将比赛拖延到了补时。 而补时阶段，体力不足的床单军团一泻千里，被连进三球。 堪称史诗级别的比赛走向。 就这个比赛结果，恐怕没有一个人能预料的到。 包括今年的半决赛，小小罗在安联球场的“五指山”动作，同样是经典中的经典。 相信球迷们都知道，某些印象深刻的画面，就像是烙印一般，牢牢印刻在记忆里面。 就算不用去刻意回忆，也会时不时翻涌上来，让人热血沸腾。 就比如现在的顾哲。 就已经开始热血沸腾了。 “两场半决赛……” “外加上一场决赛……” “再过几个月，还有世界杯……” 我的亲娘啊。 顾哲只感觉到双腿发软。 好像。 天上要开始掉钱了。 不知不觉，顾哲已经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经过了几天的休养，林诺儿腿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已经能自由活动了。 于是，在宿舍里闷不住的林诺儿就主动约了顾哲吃饭，顾哲自然也不会拒绝，主动来林诺儿宿舍楼下等待。 今天，打扮一番之后的顾哲显得更加帅气。 往常最多就是有一些路过的女孩子偷偷看顾哲两眼，而今天，不少女生甚至连演都不演一下了，那眼神直勾勾的锁在了顾哲身上一般。 其实顾哲的品味并不算特别高，一个技术IT男，前世衣柜里最多的衣服就是各式各样的衬衫。 不过，只要有了钱，这个世界上几乎其他所有的东西，都也能获得。 前世的顾哲在赚了一点将小钱之后，也开始注重自己的外貌仪表投资，花了一笔不菲的钱，找了一个造型师，给自己做了私人订制的设计。 并且之后，顾哲都沿用着那个造型风格。 处理头发的方法和穿衣搭配的一些习惯，也在潜移默化中，融入了顾哲的生活里。 重生之后，也被顾哲如法炮制在了更加年轻的自己身上。 虽然少了几分成熟，却多了不一样的少年感。 要知道，这个年代，杀马特的余温尚未完全散去，锅盖头正在盛行。 这种环境之下，来自数年之后审美升级的碎盖纹理小碎发，几乎是完全形成了降维打击。 再加上顾哲本就上佳的容貌和气质，送去出道都绰绰有余了。 也难怪这些小丫头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不多时，当林诺儿从宿舍楼走出的时候，看到顾哲的瞬间，也是不禁恍惚了一下。 草，好帅。 林诺儿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跳漏了一拍。 总是刻意把顾哲当成自己的小弟弟、小跟班一样对待。 可是当看到越发挺拔、越发阳刚的顾哲的时候，林诺儿明显能感觉到，她的心中有另一种情愫，根本没办法按捺得住。 看着林诺儿有些发呆的样子，顾哲主动上前，笑着说道：“怎么了？明明天天都见面的，今天，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林诺儿瞪了顾哲一眼：“哼，我那是奇怪，怎么有根黑色的鸡毛掸子在这儿呢！” 顾哲没有和林诺儿计较。 这丫头的嘴硬，也不是一年两年的。 顾哲突然凑近了林诺儿，压低了声音问道。 “那你，喜欢这样的鸡毛掸子吗？” 第19章 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着眼前脸上带着几分坏笑的少年，林诺儿愈发感觉到，心里就像是小鹿乱撞一般砰砰直跳。 女为悦己者容。 她上一次注重打扮、想让自己变得更漂亮是什么时候呢？ 应该是大一刚入学，穿着白裙子把顾哲惊艳到的那一次。 当一个女孩愿意花费平时几倍的精力，光鲜亮丽出现在一个男生面前的时候，那个幸运的男孩，其实就已经赢麻了。 可顾哲这个样子，却是从另一个层面上，也让林诺儿感到有些不安。 她印象中的顾哲，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哼，油嘴滑舌。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 顾哲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林诺儿也知道，她刚才问出来的问题有些下头，抿了抿嘴唇，故作洒脱地说道：“没什么，怕你去霍霍别人家的小姑娘。” 似乎是生怕顾哲看出自己的心事，林诺儿大步流星向前，示意顾哲跟上自己。 “走吧，姐姐请你喝奶茶去！” 顾哲能看得出来，林诺儿的表情，是有些古怪的。 她这种性格的女生，如果说出什么提到别的女生的阴阳怪气的话，那绝对就是心里面有什么事情在犯嘀咕了。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食堂，那家新开业的奶茶店。 估计是宣传做的非常不错，开业第一天，就有不少学生赶来凑热闹，排着不短的队列。 “你要喝点什么？” 顾哲对林诺儿问道。 “我自己看一看，好像很多新品的样子。” 然而，顾哲却是伸出手，把她按到了一个空座位上。 “好了，在这里等等我就行了。” “哪有男生和女生一起出来，还要你女孩子排队的道理。” “听我的安排就好，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林诺儿是闲不住的性格，瞪大了眼睛看着顾哲：“那我现在做什么？” 顾哲似笑非笑地看着林诺儿好看的大眼睛，就像是一汪清泉一样，清澈而灵动。 “你好好酝酿一下语言，把你要问我的事情做好心里建设。” 林诺儿一惊。 “啊？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问你？” “不对，我什么时候要问你事情了？” 顾哲耸了耸肩膀：“诺儿，人呢，既然长了嘴，除了喝奶茶之外，还能用来沟通，你说对吧？” “小哲子，你！” 林诺儿有些气急败坏。 然而，她还来不及发作，顾哲就已经排队去了，只留下林诺儿在原地气急败坏。 可恶啊！ 为什么最近和顾哲相处，总是时不时有一种，自己完全被拿捏了的感觉呢？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像是筋膜刀按摩，痛并快乐着。 既感觉顾哲痞痞的，可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想起来，又忍不住用被子蒙住头，在被窝里面翻滚。 哼！ 问就问！ 我心里面又没有鬼！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顾哲拿着两杯奶茶，来到了像河豚一样气鼓鼓的林诺儿的面前。 “喏，一杯奶茶，一杯果茶，你挑一杯你想喝的喝。” “我都要！” 林诺儿就像是不讲道理的小孩，一下子把两杯奶茶都给夺了过去。 顾哲倒也不恼，就这么坐在林诺儿的面前，笑意吟吟地说道：“好，那就都给你。要是不够喝的话，一会儿我再去给你买两杯。” 林诺儿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顾哲会这样说。 她明明就是在无理取闹啊。 可是顾哲的眼神，就像是在告诉她，没关系，你闹吧。 不管你怎么闹，我都会包容你的。 林诺儿低下头，把吸管插进杯中，樱桃小口凑上去，尝了一口。 甜滋滋的味道，丝滑的口感，唇齿碰撞间，都是被宠溺着的味道。 “你这样，会把我给惯坏的。” 林诺儿咬着吸管，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一句，在有些嘈杂的学生食堂当中，顾哲是真的没听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林诺儿摇了摇头，看着顾哲，终于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顾哲，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 “什么？” 林诺儿捏了捏拳头，心一横。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 林诺儿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但她才不是一般的女孩。 既然决定问出口，就没有了回头的理由。 她勇敢地看着顾哲的眼睛。 无论顾哲的回答是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都会勇敢面对。 顾哲笑了笑：“我们不是朋友吗？你都已经为我两肋插刀了，我做点别的，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愿意为我线下单杀别人的姑娘，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即便是两世为人，顾哲此刻的心中，还是多少有些没底。 他知道，林诺儿的心里，可能已经做好了此生和他再无交集的准备。 两条渐行渐远的相交线，就像是突然拐了弯一样，又一次靠近。 她心里有不安，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操之过急，只会显得轻浮。 “诺儿。” 顾哲突然很认真地叫了一声林诺儿的名字。 林诺儿身体一颤，瞬间破功，脸颊顿时羞得通红。 我嘞个豆。 这不是要跟自己表白吧？ 林诺儿，你刚刚都问了些什么东西啊！ 不是该问项目的事情吗？ 怎么开口就变成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要是小哲子真的和自己表白了，那该怎么办啊！ 接受吗？ 他之前和宋奕涵好的不行，这几天的她的待遇，原本都只是宋奕涵才有的。 哪一个女生，想起这种事情，心里面会没有刺啊。 可是不接受吗？ 小哲子主动和她表白，两人从中学时代的好朋友，顺利过度到情侣关系。 这不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剧情吗？ 顾哲的声音，再度在她的耳边响起。 “我所做的一切，都出自我的本心和真心。” “付出和陪伴，都应该给值得的人。而不是白白浪费在冷酷无情的人身上。” “所有人的真心都不该被辜负。” “我以前或许真的活的不明不白……” “但现在，我想，我已经明白了，谁才是真正值得的人。” 第20章 就这个feel倍儿爽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真诚才是唯一的必杀技。 在和宋奕涵的感情中，顾哲很多时候，反而像是个局外人一般。 只能远远地观望，观望宋奕涵和段明东双人成行。 但，顾哲又何尝，不是林诺儿眼中的风景。 她心疼顾哲，心疼顾哲给宋奕涵的真心总是被浪费。 又何尝，不是在心疼那个只敢远远观望顾哲的自己。 明明是她先来的，明明在高中时，在填报志愿时，在大学披散着长发穿着不习惯的裙子和顾哲再次见面时，她就已经勾画好了和顾哲的未来。 最后，却只能变成一场她自己的独角戏。 所有人的真心都不该被辜负。 她的真心，终于要被看到了吗？ 林诺儿很开心。 但是…… 顾哲为什么看着自己啊？ 他的话说完了，自己好像应该说点什么。 要死要死要死…… 她这个笨嘴啊！ 救命啊！ 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啊？ 林诺儿傻眼了。 她心里面的确有好多好多话，掺杂着委屈、高兴、憧憬，好像有那么多话要和顾哲说。 但是，她捋不清楚啊！ 本来不就是问一问顾哲到底是不是为了项目才给她示好的吗？ 怎么情况，变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她刚才听到顾哲那些话，也的确很开心啦。 就在林诺儿急的恨不得绕着食堂跑两圈的时候，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顾哲！你在干什么！”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段明东一起过来凑热闹的宋奕涵。 结果奶茶还没喝到，就看到顾哲和另外一个身材窈窕的女生面对面坐着，一边喝奶茶一边聊天，那叫一个甜甜蜜蜜。 宋奕涵一下子就炸了，二话不说，立刻上前质问。 “顾哲，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和女生单独外出吗？你把我的话当成什么了？” 宋奕涵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态度，顿时引起了林诺儿的不满，转过身，对宋奕涵说道：“你这女人真有意思，自己天天和一个男的出双入对，还对别人指手画脚的。” “明明你就是那个一身绿毛的王八，还天天说别人是妖怪。” “对自己能不能有点数啊？” 您的好友林诺儿加入了战场。 女生对漂亮的同性的印象，有时候甚至比男生还要深刻。 尤其是，当感觉到对方威胁到自己的时候。 宋奕涵一下子就认出了林诺儿。 “又是你？你是不是早就在勾引顾哲了？你这个狐狸精！天天在别人男朋友旁边转来转去是什么意思？” 宋奕涵真的急了。 段明东之前才说过，顾哲上次跟她说那种狠话，就是为了以后能经常和林诺儿接触。 这是宋奕涵绝对无法接受的。 顾哲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她决不允许顾哲身边，出现另外一个女人，分走顾哲的任何的心思！ 尤其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 “宋奕涵，注意你的用词！女孩子家家的，嘴巴放干净一点！” 顾哲皱着眉头，上前把林诺儿护在身后。 宋奕涵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那副模样，就像是受惊吓的小兔子。 要是以前的顾哲看到宋奕涵这副样子，恐怕当场就忍不住上去跟她道歉了。 “顾哲，你…你凶我……” 看到宋奕涵的模样，林诺儿的心里，也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不得不说，这小妮子的确是有点道行在身上的。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连她一个厌恶宋奕涵的女人看了都有些意动，更何况，是这些天生就有着保护欲的男生呢？ 顾哲一脸嫌弃：“你自己说别人的时候，用词可比我刚刚难听多了。” 宋奕涵没想到，顾哲会为了维护别的女人来说她，一时间，连那副“施法”状态都忘了维持。 “你说我？” 顾哲继续输出：“不然呢？我和你已经分手了，我跟谁出来玩儿，跟谁喝奶茶，我做什么，那是我的自由，也是林诺儿的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 “上来就用那么难听的话指责别人，简直是愧为江大的学子！你以后出去，可别说是我们计算机学院的，杨导知道了都得气得高血压！” “你…你…” 宋奕涵一直都知道，顾哲其实很会怼人的。 平时他们在外面吃饭游玩，碰上什么想欺负学生的商家，顾哲一出面，一下子就能怼的那些人晕头转向。 以前顾哲杀疯了的时候，宋奕涵只用躲在他的背后喊六六六就行了。 现在，顾哲身后护着的，却是另一个女孩。 哦，矛头倒是指向她宋奕涵的，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参与感吧。 林诺儿听着顾哲怼宋奕涵，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就恨不得现在直接搬个音响过来，唱一首“就这个feel倍儿爽”了。 不过，她可不是宋奕涵那样的女生。 她主动从顾哲的身后绕出来，和顾哲“并肩作战”。 “对啊对啊！你说你天天跟个男生混在一起，还说什么那是男闺蜜。你是不是找不到女孩子跟你一起玩啊？” “你要是实在跟别人相处不来，你跟我说一声，我来带带你！” 有顾哲撑腰，林诺儿直接开始放飞自我，每一句话，都奔着暴击去的。 宋奕涵有些顶不住了，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旁边，似乎还有一个雄性。 这要是放以前顾哲在她身边，早就替她出头了。 但段明东“观望”许久，还在寻找进场时机。 注意到宋奕涵的目光望过来，段明东知道，自己不能再保kda了。 这要再不上，要被点头像了。 “顾哲，你有点过分了，你……” 段明东加入了战场。 顾哲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上次在蒲昌街，是不是就是因为话太多，才挨了打？” 蒲昌街这三个字，俨然成了段明东的命门。 虽然不知道顾哲到底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的，但保不齐，顾哲家里就有什么安全系统的亲戚，对自己知根知底的。 谨慎，谨慎啊！ 这要搞不好，顾哲把这事儿抖落出去，不只是名声臭了的问题，学校也不会放过自己啊！ 段明东“你”了半天，转头看向宋奕涵，弱弱的说道。 “涵涵，我今天没吃早饭……” 段明东退出了战场。 第21章 你有男闺蜜，我有女兄弟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宋奕涵瞪大了眼睛，人都有些傻了。 这酝酿了半天，结果就…就这啊？ 两对男女在食堂发生争吵，其中三人的颜值还相当高，可以说，关注点已经拉满了。 众多的视线纷纷投向了这个方向。 大家伙儿本来是来赶奶茶店的热闹的，没想到，这喝奶茶，还能有瓜吃。 宋奕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她是生气，但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她更多的是对顾哲感到奇怪和陌生。 要知道，从前的顾哲，绝对不会对她这个样子。 这才短短几天时间，顾哲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这其中的变量，毫无疑问，就出在了一个人身上。 林诺儿。 宋奕涵酝酿着情绪，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顾哲，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我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们两个人解决就好了啊。” “你为什么要把她拉进来呢？难道，你眼睁睁地看着她攻击我，伤害我，这样，能让你感到快乐吗？” 好茶好茶。 只可惜，顾哲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宋奕涵，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我只和你说最后一遍。” “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我的事情，你管不到。” 顾哲冷冰冰的态度，让宋奕涵有些破防了。 “好，顾哲，我管不到你的事情，那她凭什么管你的事情？” 宋奕涵的质问，让林诺儿电光火石之间心念一动。 “因为，我是顾哲的好兄弟啊！” “什么？” 已经数不清，这是宋奕涵今天第几次被震惊到了。 林诺儿十分自然的举起拳头，和顾哲碰了碰拳。 “我和顾哲认识的时间，我对顾哲的了解程度，可比你要久多了。我们是好兄弟，好兄弟的事情，我当然要管！” “你们欺负我兄弟，我当然要为他出头！” 此刻，林诺儿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既化解了宋奕涵的质问，又让自己有了一个能十分自然地和顾哲相处的身份。 而此刻，顾哲的心里，却多少有些无语。 林诺儿啊林诺儿，你可真是一个天才。 弯弯绕绕，咱俩又特么处成兄弟了是吧。 看着顾哲和林诺儿在那里眉来眼去的互动，宋奕涵急得直跳脚。 “不是，男生和女生之间，怎么可能做成兄弟呢？你们之间就是有问题！” 林诺儿摊了摊手：“你真有意思，你和那段明东俩人不还是闺蜜吗？” “他是你的男闺蜜，我是顾哲的女兄弟，你能接受男闺蜜，女兄弟怎么就不能存在了。” 宋奕涵的嘴角抽动，表情管理近乎失控。 她已经没办法维持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态了。 “男闺蜜，男闺蜜有很多的！很多人都有男闺蜜，但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女兄弟这个说法？” 宋奕涵知道，自己已经是在强词夺理了，但她还是接受不了，林诺儿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出现在顾哲的身边。 最后的挣扎。 顾哲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说，男闺蜜存在，女兄弟不存在是吧。” “没错！” 顾哲笑嘻嘻地看向林诺儿：“那好吧，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男闺蜜了。” 宋奕涵的CPU要被干烧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那天到底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直到段明东在女生宿舍楼下，小心翼翼地把奶茶递到宋奕涵的面前，冰奶茶冰凉的触感，让宋奕涵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她才终于意识到，她今天，彻底输了。 或者说，从前她每一次都可以赢，不过是因为仗着顾哲的喜欢，有恃无恐罢了。 让你闪闪发光的，不是你本身有多少优良品质，而是我的那份特别的喜欢和例外的包容。 一旦这份喜欢褪去，那个真实的你，也不过是黯淡无光的泛泛之辈罢了。 “涵涵，喝奶茶，排了好久的队呢。” 段明东自知他刚才的表现过于怂包，特意买了奶茶跟宋奕涵示好。 然而，此时的宋奕涵，又怎么有心情和奶茶呢。 段明东连续把奶茶硬往宋奕涵手里塞了好几次，宋奕涵都没有接。 最后，两人一个不注意，都没有拿稳，奶茶直接掉到了地上。 那个时候的奶茶包装质量非常一般，摔到地上，一下子就飞溅开来。 粘稠的奶茶，倾洒在宋奕涵的裤袜和小皮鞋上，那种湿漉漉凉冰冰的感觉，彻底成了压垮宋奕涵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 宋奕涵忍无可忍。 “不是，你到底有什么用啊！关键时候靠不住，就只会说一些光说不练的好话，拿主意也不敢拿，做事情也往后躲！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是不是个男的！” 平日里宋奕涵的怒火和负面情绪，基本都是顾哲来承受的。 等到段明东“出场”的时候，几乎都是在和宋奕涵吃喝玩乐。 现在顾哲不在宋奕涵身边了，宋奕涵这才发现，这个所谓的男闺蜜，好像根本就是一个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家伙。 真的需要他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只会往后躲，找那些听起来就很可笑的借口。 “涵涵，我不是故意的，涵涵，涵涵！” 宋奕涵没有再理会段明东，转身径直走进了女生宿舍。 段明东看着宋奕涵的背影，逐渐攥紧了拳头。 顾哲。 现在他的把柄被顾哲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给搞到了。 现在他们才大二，又在同一个学院。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只怕会一直都活在顾哲的阴影里。 包括今天，段明东始终不觉得，是自己的懦弱和窝囊让宋奕涵对他有看法。 所有的错，都在顾哲身上！ 正面交锋没有那个胆量，单挑动手怕疼又怕伤。 凭真本事和能力处处比不过，人品和私生活又一团乱麻。 总有一部分渣滓一般的社会垃圾，自己提升不了，又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 于是对他们来说，就只剩下了一条路可走。 段明东拿出手机，上下翻找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备注是“强哥”的人。 必须得想个办法，让这小子身败名裂才行！ 第22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所以，你是一直都不知道，这个项目，其实就是我们宿舍的？” 林诺儿看着顾哲手里的文件封，感觉有些好笑。 这文件封的封面上，只有一些学院、专业、指导老师、项目名称这种很笼统的信息，为了保护隐私，更加细节的内容都在档案里面。 虽说学生只要用心去打听，也能像之前主动去林诺儿宿舍的那个女生一样，争取到合作的机会。 不过，顾哲的心思本来就不在这上面。 “咳咳，这个，最近有点小忙，就把这事儿给搁置了。” 林诺儿倒是丝毫不怀疑顾哲的话。 这文件封上面的封装就跟新的一样，明显是贴上去之后，就压根儿一下都没动过了。 林诺儿笑弯了眼睛，对顾哲揶揄了起来：“哎哟喂，不愧是我们计算机学院的高材生啊，我们小学院的参加省赛的项目，顾大学霸根本都看不上了对不对？这真是一点儿都不上心啊！” 顾哲干咳了一声。 说句实话，他的确不是特别感兴趣。 不过，这既然是林诺儿的项目，那认真一些，整个省奖，去参加国赛公费旅游一下，倒也不是完全不行。 顾哲从林诺儿手里取回档案袋，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么说，你们宿舍那些姐妹们，都以为我是为了吃你的软饭，最近才对你这么热情的？” 林诺儿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心里面也是如释重负。 “你也不能完全怪她们嘛，你这项目都接了一个星期了，期间还跟我们见了那么多面，一句话都不提，任谁心里面都会多想的嘛。” 顾哲揉了揉太阳穴，这事儿的确是闹了个大乌龙。 他和宋奕涵是绑定一对儿的这个固有印象，实在是太过于根深蒂固了。 以至于在大部分人看来，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在这个大前提之下。 倒也难怪舒雅她们对自己会有看法了。 “哎，说到底，确实是我蹭了你们的项目。你回去跟你的舍友们说一下，周末我请她们吃火锅，也算是我们项目组的成员第一次见个面。” 林诺儿也不是什么拧巴的人，有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OK，那就这周末，不见不散！” …… 宋奕涵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宿舍，恰好几个舍友都在宿舍里。 看到宋奕涵湿漉漉的鞋袜，其中两个人都是装作没看到，直接扭过了头，接着做自己的事情。 其实，刚才宋奕涵和顾哲在食堂的一幕，刚好有一个舍友也在场，把事情看了个完完整整，并且第一时间回来把大瓜分享给了其他两人。 说实话，这三个舍友，对宋奕涵的做派，多少都是有意见的。 顾哲在计算机学院的风评很好，技术大佬，学习成绩也优秀。 大家举办活动，需要什么抽奖抽签的小程序，顾哲都很乐意帮忙。 并且大一期末考试，大家被高数现代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杨导和顾哲沟通之后，还让顾哲带着其他几个学习优秀的学生，给大家开设了辅导课。 再加上顾哲长得又帅气，在计算机学院的人缘，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从上次顾哲被段明东发朋友圈骑脸输出，赵斯一呼百应，直接带着一帮计算机学院的男生去给人揍了就能看出来。 男生挺一个人，表现会很直接；而女生，则是把这种心思藏在心底。 就比如宋奕涵的几个舍友，都对宋奕涵很不理解。 都有顾哲这么个神仙男友了，那睡觉都能笑醒。 为什么还要和段明东那么个草包不清不楚的呢？ 还搞得顾哲也跟着消沉和颓废了。 一开始，宋奕涵的舍友们还会旁敲侧击地劝一劝。 毕竟，宋奕涵和顾哲可是军训的时候，杨导都看好的她们软件工程系的“金童玉女”，单从外貌来说，也的确是相当般配。 可是这都一年下来了，她们越来越感觉…… 这宋奕涵，可真特么的不是个东西啊！ 方才在食堂，林诺儿那句话说的还真对。 现在，计算机学院，还真没有几个女生愿意和宋奕涵玩了。 宋奕涵去卫生间清洗了一番之后，回到宿舍。 明明三个舍友都在，宋奕涵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思来想去，她还是爬上了床，拨通了段明东的电话。 说来这段明东也是贱，刚才都被宋奕涵指着鼻子骂不是男人了，现在一看到宋奕涵的电话，屁颠屁颠就过来接了。 “喂？涵涵，你收拾好了吗？我今天没吃早饭，一下子手滑了，我……” 宋奕涵根本不关心段明东有没有吃早饭，她只关心一件事。 那就是顾哲的态度。 “东东，你说，顾哲是不是，真的打算跟我分手了。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子对我的。” 说着，宋奕涵眼眶一算，泪水顺着脸颊就滑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段明东本来就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主，现在宋奕涵一哭，他更是一个完整的屁都放不出来。 “这个，那个…从我的角度说…一般的男生……” 段明东支支吾吾了半天，除了让本来就情绪近乎崩溃的宋奕涵更加烦躁，没有任何的效果。 和宋奕涵对床的女生实在是听不下去，一把从宋奕涵的手中夺过她的手机，掐断了段明东的电话。 “哎，你……” 那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女生直直地看着宋奕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宋奕涵，如果你现在真的还想和顾哲继续走下去，第一步，就是赶紧斩断和段明东这个草包的关系。” “只要段明东还在你身边一天，顾哲，就只会更加讨厌你！” 宋奕涵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不是的。我和东东是闺蜜，顾哲他知道的。都是那个林诺儿的问题，如果不是她，顾哲才不会……” “够了。” 圆框女生打断了宋奕涵的话。 “那个林诺儿才出现在顾哲身边多久，你就已经受不了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同样的情况下，顾哲忍了你那个所谓的男闺蜜多久了？” “你有没有想过，顾哲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是拜你所赐呢！” “他已经被你伤透了心，彻底失望了！” 第23章 一念之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圆框女孩的声音并不大，可她的话语，却像是黄钟大吕一般，砸的宋奕涵心房生疼。 顾哲…已经对她彻底失望了吗？ “如果你真的还想拯救你的爱情，有两件事情，你一定要做到！” “第一，和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异性朋友划清界限。” “第二，改变你高高在上的态度。你们是情侣，是平等的！有时候我看你对顾哲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对待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一样！” “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的爱情了！” 说完，女孩直接把自己的窗帘放下，不再和宋奕涵多说一句话。 “哎，我…” 宋奕涵有些慌乱的看向其他两个舍友，但她们却做出了同样的举动，一副拒绝和宋奕涵沟通的样子。 三观不同，不必强融。 为了顾哲，就要放弃和段明东的友谊吗？ 宋奕涵躺在床上，这一夜，久久不能入睡。 和顾哲的点点滴滴就像是电影倒带一般，在她的脑海当中反复翻涌，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里，顾哲手捧鲜花，眉眼带笑，一如从前那般温柔。 就在宋奕涵想要扑上去，对顾哲诉说一番委屈的时候，顾哲的面前，却出现了另一个容貌气质具为上佳的姑娘。 她“抢走”了顾哲手里的鲜花，当着自己的面，和顾哲相拥在了一起。 最让宋奕涵无法接受的是，他们两个，竟然缓缓靠近，一副要吻在一起的模样！ “不！” 宋奕涵发出一声悲鸣，猛地从床上起身，明明天气并不算很炎热，此刻的宋奕涵，却是香汗淋漓。 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哪怕，她不得不放下些许的骄傲，主动找顾哲低头！ 宋奕涵轻轻敲了敲隔壁床的床头。 睡眼惺忪的眼镜妹有些茫然地从窗帘中探出了脑袋：“你找我吗？” “谢谢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些话，让我醒悟了很多事情。” “今天，我会好好给顾哲一个机会的！” 说完，宋奕涵便兴奋的去洗漱打扮了。 眼镜妹打着哈欠：“她能想明白，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嗯？ 等一下。 什么叫做，她会好好给顾哲一个机会的？ …… 江大教学楼的某间教室内，来上早八课的学子们都挺忙的。 有人在忙着把茶叶蛋、肉包子、豆浆、油条一起丢到嘴里大快朵颐，有人忙着和教室里为数不多的女孩子搭讪，有人忙着CtrlC加Ctrlv，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作业。 而此刻，赵斯却是忧心忡忡地趴在顾哲的课桌旁边。 “哲哥，你真的有把握吗？你知道老陈那种迂腐的性格，今天肯定是要为难你的。” 看着顾哲捣鼓着那些他已经有些看不懂的代码，他的心里面还是有些没底。 “放心吧，一会儿，肯定让老陈大开眼界。” 顾哲自信满满。 这可是他忙碌了好几个晚上的结果，虽然目前还只有一个梗概，但是核心的代码已经全部完成了，跑起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要说前世，他也是大厂技术部门的扛把子。 这要是带着十年后的理念和技术穿越回来，还不能镇得住一个老学究，那他上辈子写的那数以万行计的代码，当真是写到狗肚子里去了。 “哼，本事没见得多少，说大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陈老师以前可是在不少跨国企业的研发部门工作过，你的那些小把戏，在陈老师眼里什么都不是！” 一个令人厌烦的声音从过道传出，段明东一脸忿忿地站在那里，伸着脖子，偷瞄顾哲屏幕上的代码，就像是偷吃土地里种子、生怕被发现的公鸡。 赵斯眯着眼睛扫了一眼段明东，冷笑着说道：“哟，段明东，我记得你上节课被他批评作业是COpy来的时候，你还在下面偷偷骂陈老师来着吧？” “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下子，反而突然变成陈老师的忠实粉丝了？”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啊，段明东那粉的哪里是陈广学，那就是谁能帮他教训顾哲，他就抱谁的大腿啊！ “你，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我什么时候说过陈老师的坏话？” 旁边另一个同学也跟着揶揄起来：“说起来，这次的小组作业，没有顾哲给你和宋奕涵帮忙，你不会又是从网上抄来的吧？” 段明东干咳了几声，底气显得有些不足：“这软件人的事情，怎么能叫抄呢？参考，参考……” 空气中，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道靓丽的身影走进了教室之中。 宋奕涵虽然不算是盛装出席，但今天，也明显是用心打扮过的。 一身漂亮的JK小裙子配合上她幼态娇柔的容貌，绝对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 计算机系本来就男生偏多，原本嬉戏打闹的学生们见到宋奕涵，一下子话都不会说了。 虽说很多人都觉得宋奕涵的性格多少有些问题，但是耐不住…… 有时候，三观跟着五官跑了啊！ “嗨，宋，宋同学，今天真漂亮啊！” 一个坐在前排的同学主动和宋奕涵打招呼，然而后者却是直接掠过了他，昂着天鹅一般高傲的脖颈，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教室中的人头和视线，齐刷刷地伴随着宋奕涵的步伐转动，俨然是焦点中的焦点。 刚刚还在盘算着怎么在同学面前找回面子的段明东一下子兴奋了。 你们不是牛吗？ 一个个不觉得自己能写代码，能做项目很了不起吗？ 有屁用！ 还不是跟女生说话都费劲！ 看看他段明东，身边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大美女，谁能不犯迷糊啊！ “涵涵，你昨天回去没有被冻到吧？今天这个小裙子，可真漂亮啊，我…..” 宋奕涵看了一眼段明东，眼神之中，露出了一抹犹豫。 她的三个舍友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宋奕涵，下意识地对她摇了摇头。 选你的无可挑剔的完美男友，还是那个只会奉承蹭好处的草包男闺蜜，就看你的一念之间了。 第24章 这就是你的，所谓低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舍友昨天晚上的话，还在宋奕涵的耳边回响着。 她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哲原本给她的好，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 尤其，那个女人还是她不待见的林诺儿！ 绝对不行！ 她正要心一横，无视段明东，直奔顾哲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顾哲的注意力，竟然全部都在电脑上，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过她一眼。 要知道，赵斯等几个兄弟都已经在他的身后不断拍着肩膀，小声提醒了。 顾哲依然连头都不愿意抬起来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宋奕涵心中的骄傲和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整个班级的男生都已经众星捧月一样地看着我了，你顾哲这副做派，是觉得代码比我宋奕涵好看吗？ 火气一上来，理智就被焚烧了不少。 宋奕涵转头看向了段明东，粲然一笑。 “谢谢你的关心，东东，昨天在宿舍楼下，我没有控制住，对你发脾气了，抱歉。那会儿我有点烦躁，今天请你喝奶茶补偿你！” 看着眼前这个娇滴滴少女的笑容，段明东的嘴，都快要咧到耳根去了。 “哎哟，涵涵，你对我发脾气，那是我的荣幸啊！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别人想被你凶，只怕，花钱都买不到这个机会啊！” 段明东特意抬高了声调，眼神还不断地在刚刚笑话自己的几个男生身上来回游移着，那嘚瑟劲儿，赵斯都忍不住上去再给他一顿收拾了。 宋奕涵的三个舍友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了下去。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本来和顾哲就已经来到悬崖勒马不得不挽回的境地了，今天这么高调地进教室，结果第一句话，还不是和顾哲说的，上来先给段明东道了个歉。 姑奶奶，你真是天才啊！ 圆框眼镜的少女痛苦地戴上耳机，不想再看接下来的走向。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宋奕涵和段明东闲聊了几句，心里面平衡了许多之后，这才转头，向着顾哲的方向走去。 哼，让你顾哲故意装深沉，我也不是专程来找你的！ 直到宋奕涵身上过于浓郁的香水味分散了顾哲的注意力，让他不得不抬起头，他才注意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女。 顾哲微微皱眉：“你找我？” 看着顾哲眼神中的惊讶，宋奕涵心中愈发不屑。 什么嘛，演技这么差，就好像你真是刚刚才注意到了我一样。 实际上，顾哲还真是一直没注意到外界发生了什么。 优秀的人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质，就是在需要的时候，可以调取自己极高的专注度。 顾哲为了等会儿课上的演示方便，刚刚一直在下载数据包。 宋奕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顾哲，我想跟你谈谈。” 顾哲继续敲击着键盘：“我们已经结束了，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哗。 原本就因为宋奕涵的出现安静了些许的教室，这一下顿时变得更加安静。 宋奕涵的热脸，居然贴了顾哲的冷屁股！ 这是放在从前绝对不敢想象的事情！ 段明东看不下去了，加入了战场。 “顾哲，你这是什么态度！涵涵好声好气跟你讲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哲看都懒得看段明东。 “要不呢？跟你像一个舔狗一样，别人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你能不能活的独立一点儿，别跟个菟丝子一样，天天寄生在别人身上。” 从前顾哲还要顾忌一下宋奕涵的感受，大部分时候对段明东能忍就忍。 喵的，现在没有那么多顾忌，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蒜了？ “嘿！我这个暴脾气！” 段明东捋了捋袖子，一副要雄起的样子。 “哦？听说你脾气很暴啊！” 赵斯和其他几个舍友架住段明东瘦弱的肩膀，像拎小鸡仔一样给他直接架走了。 段明东退出了战场。 “哎…” 宋奕涵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在脸上，表现出一副愧疚和后悔的样子。 “顾哲，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放了你鸽子，还让你在大雨里淋了那么久。我真的，可心疼你了！” 旁边一个男生撇了撇嘴。 可拉倒吧，你跟段明东的合影里面，笑的可开心了。 宋奕涵轻轻擦了擦眼角，还真给她擦出来两滴眼泪。 “顾哲，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可以说，我的大学生活，一直都是你陪着我度过的，我真的不敢想象，身边没有你的日子。” 听到这里，不少原本对宋奕涵有看法的同学，都已经开始有些心软了。 要是宋奕涵真的能迷途知返，不知道，顾哲会不会再给她一个机会呢？ 顾哲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宋奕涵。 回心转意，那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只想和宋奕涵尽快断干净，开启自己全新的人生。 要是宋奕涵一直像以前那么极品，顾哲反倒是还好处理一些，直接把她无视掉就行了，给她和她那男闺蜜臭味相投就好。 若真的诚恳认错的话，反倒让顾哲有些为难了。 毕竟这么多同学在场，又是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系的，要是他表现得太过绝情，对自己也多少会有些影响不好。 然而，宋奕涵接下来的话，却是让顾哲大跌眼镜。 “顾哲，我知道，这段日子里，我都这么难熬，你一定更加痛苦吧。” “我不在你身边，你只能发泄一样的把注意力放在这些冰冷的算法和代码之上，甚至为了我，连课都不来上了。” 顾哲懵了。 不是，等会儿？ 大姐你在说啥？ “不是，宋奕涵，你是不是发烧了？” 你这整个人，都不太清醒啊！ 然而，宋奕涵又一次会错了顾哲的意思。 “顾哲，我知道你关心我，我现在身体没有什么。倒是你，不用再受到相思的折磨了。” “这样吧，我们一起合作，开发一个项目，并肩作战，男女搭配，重新开始。” “过往的那些不愉快，就一笔勾销了好不好？” 顾哲瞪大了双眼，嗫嚅着嘴唇。 逆天，实在是太逆天了。 第25章 对答如流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都不知道，宋奕涵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并肩作战”这种话来的。 姑奶奶，你有独立写程序的能力吗？ 你期末考试的编程课大题，全都是背课文一样，把代码给默写上去的啊！ 说的好听是共同开发，不就是顾哲干活儿，宋奕涵挂名吗？ 还过往的事情一笔勾销，你给人家造成了那么多伤害，凭什么一笔勾销？ 顾哲看着宋奕涵那副自信满满，仿佛已经准备好听到顾哲肯定的答复的眼神，心里满是厌烦。 又是这样一副理所应当，仿佛他顾哲生来就是围绕你宋奕涵转的表情。 “宋奕涵，我现在要请求你做的，只有一件事情。” 顾哲淡淡地对宋奕涵说道。 “哦？什么事？” “请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只想尽量避免和你的接触。” “谢谢。” 如果说昨天在食堂里，顾哲对宋奕涵的态度是决绝，那么现在，顾哲的态度，已经完全可以用厌恶来形容了。 宋奕涵完全没有料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怎么可能呢？ 顾哲不是她勾勾手指，就会迫不及待地过来的吗？ 她都已经这样给顾哲机会了，顾哲反而对她更加冷酷了呢？ “顾哲，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林诺儿跟你说什么了？” 直到此刻，宋奕涵仍然没有想过一丝一毫自己的问题。 顾哲抱起电脑：“如果你不能离我远一点，好，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离你远一点，总可以了吧？” 顾哲抱着电脑和充电器，夹着课本，像是逃难一样向着教室后排去了。 留下宋奕涵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处理完段明东，神清气爽地回来的赵斯看座位上不见了顾哲，有些奇怪的问旁边那个兄弟。 “哲哥呢？” “躲瘟神呢！” 真正的好兄弟别的方面不说，一致对外一直都是可以的。 “你们！” 宋奕涵又遭补刀。 从小到大，她都是骄傲的小公主！ 只有别人让着她、捧着她、宠着她的份儿，哪里遭受过这样的打击？ 脆弱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崩溃了，冲到前排的一个空座位上，埋着头哭了起来。 刚被修理了一顿的段明东小心翼翼地在门口探了个头，一看到宋奕涵，眼都亮了，迫不及待的就在宋奕涵旁边一屁股坐下，小声地说着什么。 宋奕涵的舍友摘下圆框女孩的耳机，意犹未尽地说道：“你错过了刚才的那一场大戏啊，实在是可惜啊！顾哲的反应，实在是太犀利了！” 圆框女孩撇了撇嘴：“只有男主角能撑得住场面的，算什么大戏嘛。我看啊，宋奕涵根本就没资格和顾哲演对手戏！” 这个课前的小插曲，也在同学们的一条条消息当中，渐渐传开了。 人是社会性动物。 为什么结婚要摆酒席呢？ 因为摆了酒席，认识你的同事、朋友、亲戚们知道，哦，你和谁谁谁结婚了，这个婚，才算社会性地真的结成了。 而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同学们把这两天顾哲和宋奕涵的事情散播出去，这两个原本默认绑定在一起的人，似乎，渐渐的分开了。 “哟，今天来的人不少啊。” “让我看看，又多了几个生面孔啊。” “难得难得，本来以为，我要期末考试的考场上，才能第一次见到你们呢。” 陈广学幽默风趣的话语，引起下面一阵哄笑声。 不少严苛的老师，在语言上反而会诙谐有趣一些。 大概是这些老师非常自信，就算融入了一些趣味性的元素，他们的专业能力，也足够支撑住这些多元化的讲解方式。 “那位要申请专利的同学呢？今天来了没有啊？批复下来了没？专利号吉不吉利？” 顾哲缓缓从教室后面举起了手，对陈广学说道：“陈老师，前几节课碰上一些事情耽误了，实在是抱歉。” “但是课后我都有请教我的舍友们，把进度跟上了，没有落下课程。” 年少轻狂，固然是一种潇洒。 但是面对师长的尊师重道，更是一种难得的教养。 某些时候，有些人面对师长的叛逆显得有些刻意，既然心里面知道，他们其实是为了你好，最终的目标都是同样的。 是为了让学生、让晚辈的未来有一个更好的发展。 既然如此，最开始，就不该把自己和师长摆在对立面上。 这也是顾哲在前世的多年的社会摸爬滚打中，学到的经验。 总有人喜欢宣扬甲方乙方的对立、学生老师的对立、医生患者的对立、等等等等。 很显然，这些矛盾是客观存在的。 但是，甲方乙方本质上是要合作推进项目；学生老师本质上是要取得更好的成绩；医生患者本质上都是要祛除病痛。 明明是同一战线，矛盾最多就是观念上的矛盾，许多人却不怀好意地把这种矛盾上升到了立场。 折腾你同一战线的人，本质上，就是折腾自己。 果然，听完顾哲的话，陈广学的眼中，更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他都已经做好面对一个难处理的刺头学生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上道的，上来就给了一个台阶下。 在跟上进度、不影响课业的情况下，还主动跟自己认了错，那他好像也没什么可生气、可为难顾哲的了。 不过，陈广学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老糊涂。 他镜片后的眼睛一转，笑呵呵地说道：“好，顾哲，既然你说，你已经跟上了课业的进度，那我就来考你几个问题。” “请看PPT！” 这些都是一些比较基础的编程语言的问题，顾哲前世在工作之余，还考了软件工程的函授非全日制的硕士生，这些本科阶段的打基础的问题，对顾哲来说，当真是小儿科中的小儿科了。 眼看着顾哲对答如流，陈广学的眼睛，也愈发亮了起来，开始问一些能让顾哲自由发挥，甚至是有些超纲的问题。 但是别忘了，前世的顾哲学习只是个爱好，他的本职工作，可就是实践。 结合他的一些实际使用的经历，他的一些看法，让陈广学刮目相看。 第26章 古怪的顾哲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你的这些见解，有着非常强的前瞻性和预见性。” “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内容的？” 陈广学推了推眼镜，对顾哲的欣赏，已经是溢于言表了。 他刚才提的一些问题，即便是研究生的回答，都不一定有顾哲那么完善。 顾哲当然不能说，前世他读研写论文的时候就研究过这东西。 找了个看过一些学术界顶尖期刊上最新研究成果的说法，把陈广学搪塞了过去。 但没想到的是，大学教授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爱看期刊的学生。 “好，好，好啊！这才大二，就有这样的远见，而且不是浅尝辄止，而是真的把这些内容消化成了自己的东西，还能逻辑清晰地表述出来。” “顾哲，你非常不错！其他同学，都要向顾哲学习啊！” “来，同学们，我们一起给顾哲同学，鼓鼓掌！” 陈广学满面红光，那副模样，就像是在淘金者真的看到了一大片金沙一般。 同学们也非常捧场，热烈的掌声，瞬间在班级里响了起来。 宋奕涵和段明东被裹挟其中，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本来还指望着陈广学能为难一波顾哲，让他们好好出个气。 结果，反而是让顾哲有一个表现的机会了。 “好了，顾哲同学，凭借你的能力，老师很确定，假以时日，你绝对能做出一番了不起的成绩，以后真的有专利了，也在老师的意料之中。” 另一边，艺术学院的绘画课上。 “好了，我要讲的理论知识就这么多，大家还是重在实践。” “你们学习绘画，并不是以后必须要在这方面有所建树，而是为了培养你们在生活中寻找美、发现美、记录美的能力。” “好了，大家各自去采风吧！” 说完，女老师摆了摆手，离开了教室。 传艺学院的不少课程都是这样的，老师讲课的时间，可能还不到十分钟，剩下的漫长的时间，都会交给学生发挥主观能动性。 所以有一种比较刻板的印象，觉得艺术专业多少会有些水分。 这里面，其实也不无道理。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种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专业，努力了和摸鱼的人，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兜不住下限，下限，就会无限的拉低。 林诺儿身边的一个女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什么嘛！大早上起床跑过来，就讲了十分钟。怎么会有人把绘画课安排到早八的呀！” “就是嘛！我要回去睡觉，下午再去画室把画给补上。” 说完，两个女孩就准备离开。 “哎，你们好歹打个底稿出来再回宿舍啊！” 舒雅有些无奈，同学里面，自律和自身高要求的确实是少数。 她想了想，扒拉了一下旁边的林诺儿。 “诺儿，你呢？我们去湖边采采风吧，那边早上的风景特别好。” “诺儿，诺儿？” 舒雅连续叫了好几声，这妮子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定睛一看，正在那儿聚精会神地刷手机呢。 舒雅没好气地一把从林诺儿手里抢走手机。 “喂喂喂，小雅，你还给我！” 林诺儿一副紧张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红晕，就像是做什么坏事被抓到了一般。 “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不会在用校园网看小网站吧？” 舒雅一脸狐疑，林诺儿这个反应，似乎的确是有些过大了。 “你在胡说什么呀！” 林诺儿大窘。 “我在刷贴吧！” 那个时候的贴吧还没有没落下去，还可以和QQ表白墙这样的平台分庭抗礼，甚至那个时候，贴吧还要压上一头。 学校里有什么大事小事，都会被发在贴吧里面。 尤其是吃瓜贴，更是其中精品，不少后世的小短文，都是从那个时候天才的贴吧老哥的段子里汲取的灵感。 舒雅扫了两眼，原来是有人把刚才顾哲上课前怒怼宋奕涵“离我远一点”的事情发到了贴吧上。 外加上几个其他在场同学的添油加醋的补充，基本把当时的事件全貌给还原了出来。 尤其是顾哲的冷酷，“看待垃圾一样的眼神”，更是在贴吧老哥的描述当中入木三分，深入人心。 舒雅瞪了旁边正在讪笑的林诺儿一眼。 林诺儿知道，虽然上次她把顾哲是忘记了项目的事情都给宿舍说清楚了，但舒雅还是没那么容易信任顾哲。 她总觉得，一个人不可能短时间内发生那么大的转变，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所以，对于林诺儿和顾哲接触的事情，舒雅一直都是抱着谨慎的态度。 “你这没出息的丫头，心思都快飞到那个男人身上去了。” 林诺儿从舒雅手里夺过手机，宠着她吐了吐舌头。 “哎呀，我倒不是看顾哲，我是单纯看那个宋奕涵不爽嘛。” “能看到她吃瘪，我当然比谁都高兴啊！” 舒雅白了林诺儿一眼：“得了吧，你讨厌宋奕涵，还不是因为她欺负你们家顾哲。” 林诺儿摆出一副大姐头的样子：“小哲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欺负，也只能我一个人欺负他！” 看着林诺儿的样子，舒雅有些无奈。 “哎，拿你没辙。正好计算机学院就在隔壁栋上课，我们去湖边的话，刚好也要路过那里。” 林诺儿眼睛一亮，抱着舒雅就香了一口。 “嘿嘿，小雅，最爱你啦！么么哒。” 舒雅把树袋熊一样的林诺儿从身上拽下来。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那个顾哲，我总感觉他还是有点怪怪的。” “大二的学生，他就算再忙，辅导员亲手交给他的任务，起步就是省奖的项目，他真的能做到一眼不看吗？” “你们几个被他一顿火锅就给收买了，我可没那么好骗。” 林诺儿拉着舒雅，迫不及待就往隔壁栋去。 “哎呀，小雅，不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嘛。” “顾哲很厉害的，他说不定是在忙什么更大的项目，真的忘了呢！” 舒雅撇了撇嘴。 得了吧。 一个大二的学生，连个完整的实用性程序都做不出来吧。 还更大的项目。 也就骗骗林诺儿这种天真的小丫头了。 第27章 挫挫年轻人的锐气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回到软件工程的学子们这边。 陈广学对顾哲摆了摆手：“好了，要是不耽误学业的情况下，你有自己的安排，老师这边也没什么意见。”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老师还是希望，能多见你几面。” 教室里传来几声哄笑，顾哲和陈广学的矛盾，到这里也算是化解了。 顾哲倒也不着急把他先前准备的东西展示给陈广学，课后有的是时间。 许多时候，经常能看到许多大学生在宣扬一种自己大学很垃圾的论断。 其实，大部分的大学都是一个集教育、培养、研究、生产于一体的综合性机构，在学生看不到的地方，学校的科研和科研转化为成果的能力，可能远超学生的想象。 不然，这么大一个学校，难道只靠上面拨款下来的经费，看天吃饭吗？ 所以经常会有一个现象。 越是牛逼的人，越能感觉到自己周围环境的牛逼。 因为他接触到的，都是高层次的东西。 而越平庸的人，他越会感觉到，他接触到的一切都是平庸的。 因为早就习惯了随波逐流，也就只能在下游捡一捡垃圾。 顾哲也是毕业之后，和几个大学的产学研机构有过多次深入合作之后，才意识到了看似平平无奇的大学，在看不到的地方，有着多么恐怖的能量。 “好了，顾哲，你先坐下吧。我们上课。”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却传了出来。 “等一等，陈老师。” “顾哲同学课前都说了，他做的那个项目，是要让老师您开眼界的！” “还说什么，连您都肯定没见识过这种东西！” “这您不让他展示，只怕，顾哲同学，心里面都会有意见啊！” 段明东按捺不住，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对陈广学说道。 陈广学挑了挑眉毛。 他的心里，的确是有着自己的骄傲在的。 他年轻的时候，给国内最大的机场写过系统，给跨国餐饮行业写过系统。 后来，就是厌倦企业中的那种压力和尔虞我诈，才选择来到高校当老师。 让他开眼界，这话说的的确是有够大的。 赵斯噌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姓段的，你少给哲哥泼脏水了？哲哥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有老师在场的情况下，段明东的胆子，可是要大上许多的。 他就不信，赵斯还能当着老师的面，给他揍一顿。 “老师，就在课前的课间！很多人都听到了！” “哲哥一向尊师重道，怎么会……” 呯！ 陈广学一黑板擦拍在讲台上，脸色铁青。 “这是课堂！你们当成什么地方了？菜市场吗？吵吵嚷嚷的。” 看着陈广学的表情，段明东心中不禁暗自得意。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陈广学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已经重新被他给撩拨了上来。 “顾哲，你要是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展示给同学们看一看。” “我也很好奇，像你这样的天才，能做出什么样的成果。” 陈广学从讲台上走下来，俨然一副把讲台让给顾哲的意思。 看着顾哲一脸沉静地抱着电脑上台，段明东心里得意极了，小声地在宋奕涵旁边低语。 “嘿嘿，涵涵，你看顾哲那个样子！他现在心里肯定快要气炸了，我们就好好看看，他是怎么出丑的吧！” 然而，宋奕涵却并没有段明东想象的那般高兴。 宋奕涵看向顾哲的眼神中，虽然也有气恼，但更多的，似乎还是担忧。 段明东回过头，刚好对上了陈广学镜片后面，那双犀利的眼睛。 一时间，段明东后背发凉。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所有小心思都被轻松看穿了一般。 陈广学深深地看了段明东一眼，把目光移到了顾哲的投屏上去。 此时，教室外面，两个如同小猫一般灵巧的身影，也悄悄猫着，从后门溜进了教室之中。 林诺儿和舒雅其实早几分钟就已经到了。 原本就打算在门外远远观望一下，奈何教室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精彩了，林诺儿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拉着舒雅就要看现场直播。 “你们家顾哲，可真是能折腾啊！我感觉，他们老师就是故意要挫挫顾哲的锐气！” 舒雅小声的在林诺儿耳边说道。 此时，关心则乱的林诺儿也顾不上挑舒雅字眼上的毛病了，拳头捏紧，恨不得现在就去把段明东那个阴阳人给揪出来打一顿。 “那个混蛋，他就是要故意给小哲子找难堪的！” 舒雅倒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样子，摆了摆手：“哎，不着急。你不是说，你们家顾哲很有本事，看不上我们这小破项目吗？” “那我倒要看看，他能写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林诺儿有些无奈的放下拳头。 眼下这种情况，其他人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顾哲自己的办法了。 讲台上的顾哲倒也没有拘谨，笑着对同学们说道。 “原本，我是打算课后再去请教陈老师的。” “现在耽误了同学们的时间，也请大家谅解一下吧。” 说完，顾哲打开了程序编辑软件，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什么。 看着顾哲如同弹钢琴一样，手指上下翻飞的样子，不少人的心里，都是浮现出一个想法。 卧槽，真的好快。 这得骨灰级别的码农，才能有这个手速吧！ 陈广学抱着手臂，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着的画面，心中，也是有些五味杂陈。 分屏的界面、几乎是本能一般即时保存的习惯，以工程和功能分门别类的习惯，这完全是一个十分老练的老程序员的习惯。 尤其是一些头文件的写法，跟陈广学，几乎是一模一样。 最让陈广学感到感慨的，大概是顾哲身上的那一股自信。 那种可以用自己的代码，改变世界的自信。 只可惜，这个世界，从来不只是你有能力就能实现梦想的。 年轻时的陈广学是这般自信，也做出过不少的成绩。 却是因为年少轻狂的锐气，撞的头破血流。 顾哲啊顾哲，你可不要，走我的老路啊。 第28章 超越时代的眼光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好了，那么同学们，我就开始了。” “我所展示的系统，名为信息化影院管理系统。” 顾哲话音刚落，段明东果然就开始拆台了。 “就这？就这啊？” “我们大一的程序设计周，就做过什么图书馆管理系统，你这个电影院系统，又能高级到哪里去？” 顾哲笑了笑：“你所说的图书馆管理系统，本质上应该说，是一个图书管理系统，是庞大程序中，一个小小的分支罢了。” “如果想要凭借单纯管理书籍的阉割版算法，就想把整个图书馆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我觉得，你可能连这个程序的用途，都没有掌握。” “既然如此的话，我倒是很好奇……” “段明东同学，你去年的程序设计，到底是怎么完成的。” 段明东后背一凉，有些心虚地扫了一眼旁边的陈广学。 陈广学双手背在背后，淡淡地说道：“段明东是吧？下课之后，跟我到办公室，给我拆解一下你去年的程序设计作业。” 段明东：彻底疯狂。 他人都有些麻了。 每年程序设计周的课题，基本都是大差不差的。 他哪里会写什么算法，是找了去年的学长学姐买的作业，做的一些小修改，还是宋奕涵出面让顾哲帮忙做的。 他对着那个代码，怕是相看两厌，只能两眼泪汪汪。 教室后排的林诺儿噗嗤一笑。 “你看段明东那个熊样！他那个作业，明显不是自己写的！” “还去窜鼓顾哲！到最后，还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舒雅撩了撩头发，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信息化电影院管理系统…听着很唬人啊！不知道，是不是徒有其名。” “才不是呢！” 林诺儿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小哲子从小就喜欢捣鼓电脑，别人还在熬夜刷经验的时候，他都已经会自己写外挂了！” 舒雅笑出声来。 “那只能说明，这小子从小就不学好，净钻空子。” 林诺儿瞪了舒雅一眼，她知道，论嘴上功夫，她是说不过这个好闺蜜的。 天天明里暗里说小哲子的坏话。 你等着晚上回到宿舍，看我怎么收拾你！ 当然，其实舒雅也就是嘴上调侃一下。 能用外挂的人不少，但是能自己写外挂的人，那可千万别以为，他们只会写外挂。 “好了，顾哲，你继续吧，给我们具体演示一下，这个系统，都有哪些功能。” 顾哲敲击键盘，侃侃而谈。 简单来说，现在的电影院，还是以前十分传统的类似于餐厅的点单模式。 观众们想看某场电影，必须线下来到电影院，昂这头，仔仔细细地看完当天的排片表，然后再排长长的队列，找销售员买对应的票。 如果要买爆米花饮品什么的，这个过程，还会被拉的更长。 看一场电影下来，经常是电影不到两小时，人却来来回回在电影院里折腾了三四个小时。 并且，由于过度依靠人力，经常会出现大量人员集中在大厅中的情况，人流十分闭塞，进一步影响了体验。 除此之外，一旦进入旺季，观影人数增加的情况下，势必会造成人手不够的情况。 工作人员难免犯错，出现各种各样的混乱，都是常有的事情。 除了售票和检票方面，另一个当年不少影院存在的问题，就是排片问题。 排片受到片方要求、观众反馈、场次、观影厅大小、时间等等各种各样的问题制约，是影院的重中之重。 可以说，一家影院的生意好不好，排片的影响也非常巨大。 后世我们之所以能看到几天之后的排片，就是因为，现在的排片，几乎都是电脑算法经过精密计算之后，完成的排片。 本质上，这种排片并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在里面，但是非常复杂，要找到最优解，要经过太多的计算。 而恰好，对于计算机来说，最不怕的，就是运算。 顾哲的这个程序，虽然在很多地方还不算完善，但也实现了一些基本的功能。 最主要的是，这超前的眼光，已经完全可以体现出来了。 在展示完大概的用途之后，顾哲又补充总结道： “如今，算法和程序能做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多了，这是科技的力量，也是人类智慧的力量。” “科技的发展，最重要的，就是推动和解放生产力。原本繁琐又消耗人力的事情，交给不会出错、不会疲劳的算法来做，解放出来的人，投入到更有创造力、更有价值的生产生活中去，这就是程序存在的意义。” 说完，教室中安静了良久。 哪怕大部分人作为学生，眼光有着局限性，也能看得出来，顾哲所做的东西，似乎是超越时代的。 并且，这种超前，并不是从马车一步跨越到火箭的那种夸张又不切实际的超前，而是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虽然暂时还无法达到，但是跳一跳、眯着眼睛望一望，也能够得着。 换句话说，顾哲的这些想法，可行性极高！ 并且，已经做出了一部分的实现！ 程序，真的可以改变一个行业的生态模式，改变生产力的构成，甚至，改变整个世界！ 啪啪啪。 第一个给顾哲鼓掌的，是面无表情的陈广学。 此刻，他对于顾哲已经不是单纯的欣赏或者欣慰，更多的，是一种震撼。 仿佛此刻，顾哲身后的并不是单纯的多媒体，而是一个时代。 而连接旧时代与新时代的媒介，就是眼前这个自信的年轻人。 这个，他的学生！ “小哲子，太牛啦！” 陈广学表态之后，林诺儿也终于憋不住了，大呼小叫地在教室后面给顾哲造势。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顾哲和宋奕涵几乎是同时回过头，意外地看着教室后面，坐着的两女。 顾哲的嘴角洋溢起笑容，向着林诺儿招了招手，后者也同样兴奋地回应着顾哲。 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宋奕涵，默默在桌底下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若是之前，顾哲在这春风得意的时刻，第一个想起的，一定是自己。 第29章 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叮铃铃。 下课之后，顾哲径直向着教室后排走去。 “你们怎么过来了？我们计算机学院的课程，就这么出名，让你们传艺学院的学生都想来取经啦？” 舒雅揶揄地看了林诺儿一眼：“顾大帅哥，你就别装傻了。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我这个好闺蜜吸引过来的吗？八头牛都拉不住啊！” 林诺儿大大咧咧的性格，根本不会和舒雅计较这种小玩笑，笑嘻嘻地说道：“嘿嘿，现在你可是亲眼见到小哲子的本事了，你现在相信，小哲子之前说的那些话了吧？” “我们的那个小打小闹，小哲子就是真的看不上嘛！人家啊，是来给我们技术扶贫的！” 舒雅点了点头，认真地看向顾哲，竖了竖大拇指。 “顾哲，我得承认，之前我对你的确是有一些不太公平的看法，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你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希望，我们之后的合作愉快！” 不愧是林诺儿的朋友啊。 顾哲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宋奕涵和段明东两个人沆瀣一气，舒雅却是和林诺儿一样的敞亮通透。 和这种人相处，哪怕只是聊天，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哲哥，陈教授叫你！” 赵斯过来拍了拍顾哲的肩膀，正准备离开的陈广学特意在门口等待顾哲和朋友说话。 能有这种待遇的学生，恐怕整个学院，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那我先去咯！” 顾哲对着林诺儿摆了摆手。 林诺儿挥舞着小拳头：“嗯呐！加油小哲子！我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女孩的眼神清澈，笑容温暖。 有这样的人陪伴在身边，做所有的事情，都会充满力量。 顾哲的心中有些感触。 说起来，重生之后，他的每一天依旧很忙碌。 不过，这种感觉，和前世是完全不同的。 前世的忙碌，就像是有座沉重的大山压在身上，让他惶恐，让他不安，让他透不过气。 而现在，他却只感到充实、富足和满满的成就感，对每一个明天都充满了期待。 大概，区别就在，一个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是汲取养料的毒玫瑰。 一个，是每天让自己充满希望和积极态度的阳光向日葵吧。 “陈老师。” 顾哲走到陈广学的面前，挠了挠头。 “陈老师，你别听他们说的那些话，我这个人，从小就尊师重道，在我眼里，我们学院的老师里，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陈广学笑着打断了顾哲的话：“打住，打住。你这拍马屁的技术，可还得再练一练啊！太明显了！” “嘿嘿，您这个水平，哪里还用拍马屁啊！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陈广学也没有和顾哲生气，推了推眼镜，认真地问道：“顾哲，我问你，你刚才写的那个系统，真的准备拿去申请专利吗？” 顾哲点了点头：“是的。我暂时并不着急把这个系统转化成实质性的收益，但是，早一点有个保障，有个标准化的东西留存，还是很有必要的。” 顾哲的话，再一次让陈广学心里感到震撼。 没有错，顾哲太老练了。 就像是一个沉浸行业多年的老炮，对于行业的上上下下，都了解的通透。 陈广学忍不住问道：“顾哲，你跟我说实话，你接触编程多久了？” 顾哲沉思了一下。 他从初中开始，就已经在看关于编程的书籍了。 高中的电脑课上，别人在玩4399小游戏，他已经开始用记事本写程序了。 到上一世的婚礼，这么算起来的话，满打满算，起码也得有个十几年了。 这种时候，这种问题，当然要诚恳地回答啦。 “也不算特别多吧，也就大概十几年的时间吧。” 陈广学瞪了顾哲一眼：“你小子真是没正行！你今年满二十了吗你？小时候没学说话，直接学的编程吧？开口第一句话就是C语言！” 陈广学倒也没有深究这个问题。 天才嘛，总是有一些特殊的地方在身上的。 而在陈广学看来，拥有着超前眼光的顾哲，就是一个天才。 “行了，下周二的上午，把你的时间空出来，你的那个系统，回头发我一个小样，我带你见个人。” “见人？见什么人？” 陈广学没好气地说道：“帮你申请专利的人！到时候好好表现，我来到江大之后，就介绍过你一个学生，别丢我的脸！” 顾哲眼前一亮。 果然。 有的时候，自己吭哧吭哧自己跑去申请，远远不如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干效率高。 “嘿嘿，放心吧，一定给您长脸！” 陈广学点了点头，带着电脑准备离开。 就在陈广学要出门的时候，顾哲“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哎，陈老师，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陈广学回过头，有些疑惑：“还有什么事？” 顾哲满面笑容地看向门口的座位，段明东正窝在那里，抱着一本书，在心里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哦，对。” “段明东同学，跟我走一趟吧。我很想听一听，你对你的图书馆管理系统，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当天晚上的校园贴吧里，多了一条高价收购大一程序设计周作业的帖子。 【不是，哥们儿，你穿越来的？这都过几个月了，你整这玩意儿？】 【别问那么多，你就说有没有吧。】 【有，便宜点儿，四百出你。】 【卧槽？你太黑了吧，这东西去年才两百啊！】 【害，哥们儿知道这东西不值钱。】 【但是，哥们儿也能看得出来，你急用啊！你就说，你买不买吧！】 是夜，某男生寝室里，段明东挑灯夜战，含泪花四百块的高价，买下一份过期的作业。 听着耳边舍友的呼噜声，段明东的心里，满是愤恨。 “天杀的顾哲，你给我等着！你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是宋奕涵的消息！ 宋奕涵给他发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话！ 段明东一脸惊喜，要是宋奕涵心疼自己的话，那吃这么多苦，倒也不算特别亏了。 兴奋的拿起手机一看，宋奕涵的第二条消息也发了过来。 “东东，我想找顾哲和好，你看下我刚才写的这段小作文，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咣当。 造孽啊！ 第30章 即将飘钱的夜晚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凌晨时分，顾哲还在挑灯夜战。 他倒不是白天懈怠了什么，只是大概是因为前世养成的习惯，他总喜欢一次性把整个项目都给弄完，这样才安心。 叮咚。 手机传来一声提示音，顾哲有些困惑地拿了起来。 这是一条短信。 这个时代的年轻人，短信的使用频率已经很低很低了。 顾哲有些疑惑地点开一看。 联系人宝贝发来了一条短信。 大晚上闷热的宿舍里，一下给顾哲干的浑身一颤。 之前光把她qq和v给删掉了，倒是忘了电话号码这个漏网之鱼。 【顾哲，我知道你一定还没睡，我有话想跟你说。】 看着手机上的消息，顾哲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点开右上角，删除拉黑，行云流水一条龙。 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生怕晚了一步，宋奕涵的下一条消息就会追着自己过来一般。 至于宋奕涵那边会有怎么样的反应，那就不在顾哲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就在顾哲准备去冲杯咖啡，再战一轮的时候，qq却又显示了一条消息。 顾哲皱起眉头。 这宋奕涵怎么回事？ 转性了？ 以前的她看到都被自己拉黑了，可不会接着来找自己的。 打开手机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呔！小哲子，就知道你大半夜还没睡觉！】 【知道你看重自己的项目，但是，也不能忽视自己的身体！】 明明只是文字消息，但顾哲仿佛已经脑补出来了，屏幕后面，林诺儿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模样。 不能忽视身体呀…… 顾哲的心中一暖。 想起前世的自己，在婚礼上当场去世，被宋奕涵气的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就是平日里长久的积劳成疾。 林诺儿说得对，现在的他，应该更爱惜自己的身体才对。 想到这里，顾哲保存了自己的编辑，把电脑一合，翻身上床。 【你净胡说，我已经睡着了。】 【？你骗小狗呢？你睡着了，谁在给我发消息呀！】 【我在给小狗发消息。】 【好你个顾哲！你明天给我等着，宿管大妈都救不了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明明都是稀松平常的话题，明明大部分都是无趣的废话。 可是两个人就像是说不腻一样，每一次有新的消息弹出，心中，都有按捺不住的喜悦。 于是，劝告别人要早睡的林诺儿和决定要爱惜身体的顾哲，一起熬了个通宵…… “哲哥，又不去上课啊。” 赵斯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着床上萎靡不振的顾哲，已然是见怪不怪。 顾哲摆了摆手：“好对付的帮我答个到，整不了的请个假。” “得嘞。” 这种常年不去上课的，要么是大佬，要么是摆子。 很显然，在赵斯等人的眼中，顾哲就属于前者。 大佬，总是有比上课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写代码也是个费神的功夫，就算顾哲已经是轻车熟路，但是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却是无法避免的。 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当顾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手机上有几条未读消息，分别是赵斯、林诺儿和陈广学发来的。 一一做了回复之后，顾哲一边洗漱，一边问林诺儿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顾哲今天要去商场办件事，顺便就在那里吃顿饭，便想着把林诺儿也给带着。 不过，让顾哲有些意外的是，林诺儿竟然直接回绝了他。 【不了不了。】 【我爸妈今天过来看我，白天我睡觉没找到我人，要死要死要死！】 【晚上我必须得跟他们吃饭了。】 【呜呜呜，顾哲，都怪你！我的黑眼圈还没下去，我都不知道怎么编瞎话了！】 看着林诺儿发来的消息，顾哲忍不住笑出了声。 根据前世的印象，林诺儿的父母好像是在江州做着什么生意。 虽然和江大不在同一个区，但是时不时也会过来看一看林诺儿。 林诺儿有事，赵斯他们也还没回宿舍。 顾哲看了看时间，索性便自己出门。 和大部分的大学城一样，江州大学旁边不远处，就有一个商圈。 社交型的餐饮、用来压马路的步行街、小吃街，还有必不可少的快捷酒店，构成了这个人流量巨大的圈子。 托宋奕涵的福，顾哲对这里可以说也算是驾轻就熟。 找了家实惠又美味的小饭馆对付了几口之后，顾哲径直走向了一家彩票店。 彩票店的门口，还挂着大大的“体彩足球板块”的宣传标语，几个欧洲球星的海报十分显眼。 是的。 顾哲今天，就是为了这体彩而来的。 今天晚上，就是皇马和拜仁开展次回合半决赛的日子。 当然，对顾哲来说，这是一个天上即将掉钱的日子。 并且这钱，还只有他能捡到。 人的骨子里，就有一种追求刺激的基因存在。 被人所深恶痛绝的三大万恶之源，本质上，都是通过某种方式，激发和放大了这种刺激。 我们的被认可的彩票，叫做“福利彩票”。 在花钱下注时，就已经有了一个看似冠冕堂皇的大前提。 中不了，就当是“做慈善”了。 体育彩票，更是如此。 几平米的小彩票店里，充斥着烟味。 几个顶着黑眼圈的老哥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根据赔率、根据球队的状况，分析着接下来最有可能的走势。 “要我说，皇马肯定是已经没了！主场才和南大王踢了个一比一，安联球场啊！比分我不敢说，但是，拜仁晋级，那是板上钉钉的了！” “此言差矣！” “现在小小罗状态那么猛，拜仁那边又有伤缺，我还是看好小小罗在安联球场爆种，带领队伍走向决赛！” 几人七嘴八舌，谁也说服不了谁。 被人们热议的，正是顾哲准备下注的比赛。 听着男人们的议论，顾哲也有种血脉喷张的感觉。 他的性格其实更偏向于稳重一些，前世，他虽然是个资深球迷，但从未接触过这类有着孤注一掷性质的彩票。 但现在，情况可完全不同了。 重生已是无敌路。 其他人都是盲赌，但顾哲，早已看清楚了底牌！ 第31章 一比二百五的赔率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2014年，欧冠半决赛次回合，皇马客场挑战拜仁慕尼黑。 此时，半决赛的首回合已经结束，皇马和拜仁在伯纳乌球场战成了一比一平，双方踢得有来有回，十分焦灼。 一般来说，在足球比赛中，坐镇主场，都会有一些优势。 那时的欧冠赛场也还没有改制，客场进球如同金子一般宝贵。 顾哲很清楚地记得，在次回合开踢之前，大部分的舆论，都是相对更看好拜仁一些的。 在大部分媒体和球迷看来，就算皇马最后依靠球员个人能力的爆种取胜，大概率也是一个惨胜。 “借过一下。” 顾哲从几个中年男人身边挤了过去，看了一眼堆满了波纹的屏幕上的赔率，心中有数了。 从现在的赔率来看，盘口也是更倾向于拜仁获胜一些。 顾哲十分笃定的来到老板面前下单。 “买啥？” 见有人来买球，几个男人也都安静了下来，想做个参考。 “客胜。客胜三球以上。” 一听顾哲的下注，几个人顿时都不淡定了。 “不是，小伙子，你这也太疯了吧？” “是啊！就算在客场，皇马后防线，也不至于丢四个球啊！” “放眼欧冠淘汰赛，这种分差都是极其罕见的。更别说，这是双方都会谨慎的半决赛了！” 一个之前一直没参与讨论，只是默默在一旁聆听的穿着休闲西服的中年男人忽然开口。 “你们听清楚了吗？” “他要买的，不是主胜，而是客胜三球以上！” “什么？” 在场的众人，全部瞪大了双眼。 彩票店的老板看了顾哲一眼，沉声问道：“小伙子，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一旦售出，我们是概不退款的。” 顾哲笑了笑：“这我当然清楚。” 老板继续强调：“好，那你也要知道，如果你下注的结果不正确，你一分钱都拿不到！你不管下注多少，都会打水漂！” 彩票店的老板，其实是动了恻隐之心的。 这顾哲看着就是一副学生的样子，要是搞不好，连饭钱都要输在这里，接下来十天半个月吃饭都是问题。 这不是造孽吗？ “老板，如果我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来买彩票的话，那就真是儿戏了。” 老板欲言又止。 在他看来，这种情况下买客胜三球以上，和儿戏没有任何区别。 刚才还在发表看法的老哥们，此时也都闭上了嘴。 在他们看来，顾哲完全就是一个根本不懂球的愣头青。 跟这种纯外行说再多，也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罢了。 或许就是来凑个热闹，花个一顿饭钱玩一玩的吧。 包括刚才说话的那个西装中年男人，此时心里面，也是这样的想法。 老板暗暗叹了口气，点了几下鼠标，按照顾哲的说法，点开了对应的选项。 看到倍率的瞬间，几个中年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客胜三球以上的赔率，已经来到了一比二百五十点几。 正常来说，如果赔率到达这个地步，就说明这个选项完全就是陪跑的，放在这儿充数的。 一般来说，一比大几十就已经是一个相当离谱的数字了。 这种一比二百多，说它是不可能事件都不奇怪。 “这个赔率，估计是放眼整个九州，都没有人买吧？” “这数字不是已经暗示出来了吗？这谁买，谁是二百五啊！” 旁边的西装中年人皱着眉头，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了，小伙子。” “你可能是第一次接触体彩，想玩一玩。” “但是你也看到了，这个赔率，完全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你之前不懂，现在，不管是收手不买，还是换一个选项下注，大家都不会笑话你的。” 西装中年人很清楚，这个年纪的男生，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 有的时候可能心里面明知道自己错了，但是放不下面子，就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 最后撞了个头破血流。 中年人也是担心顾哲太过窘迫，特意给了顾哲一个台阶下。 然而，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顾哲却是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我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一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说着，顾哲直接在屏幕面前，开始操作起来。 一直盯着后台看的老板一开始也就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初生牛犊不怕虎，等他自己吃了亏，就知道这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了。 西装男看着顾哲的背影，满眼都是一意孤行。 西装男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一个陌生人这样，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等一等，你下了多少？” 老板突然瞪大了双眼，蹭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过大的反应，直接把椅子都给掀翻了。 这个数据，只有本人和管理后台的彩票店老板能看到。 见到老板的反应，店里的其他客人都是一副好奇的样子。 这年轻人，看着也就是旁边大学城的学生吧？ 一个学生，能拿出来多少钱？ 两三千？ 或者把从小到大的压岁钱都拿出来了？ 顶破天，应该也就是一万出头吧？ 这也难怪老板这么大反应了。 买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情况，下了越多，赔的就越多啊。 “你等一下！先不要确定，我这边还能给你操作退掉！” 顾哲皱起眉头。 早知道这样，他就直接在打电话或者在网络上下注了。 这跑来线下店一趟，反而搞得引人注目。 “不用再多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 “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 说完，顾哲点下了确定键。 机器发出一阵打印的声音，数据上传，纸质票据下发，顾哲的下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老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奈的把地上的椅子给扶了起来，无力地摆了摆手。 “你走吧，走吧。” “事后，别怪我没提醒你就行。” 看着老板的反应，那个西装男皱着眉头上前询问。 “他下注了多少？” 老板看了一眼西装男，摇了摇头。 西装男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有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女儿，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看到一个年轻人误入歧途。” 老板再次打量了一下穿着考究的西装男，尤其是他的名牌腰带，闪着亮光。 能帮，就尽量帮一帮吧。 老板凑到西装男的耳边，悄声道：“他一次性，下注了三万。” 第32章 我是那扑火的飞蛾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大叔，你跟了我一路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讲就是。” 顾哲从彩票店出来之后，走了许久，依然能感觉到那个不急不缓的身影跟在自己身后。 中年人从灯光下走出，来到顾哲的面前。 靠近了看，顾哲能明显看到，中年人的脸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严厉。 那双让顾哲感觉有些熟悉的眼睛当中，满是冷静和睿智。 这样的人，你说他没有个百万身价，顾哲都不相信能有这样的气质。 中年人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抬头看了一眼顾哲行走的方向。 “你是江大的学生？” 顾哲点了点头。 中年人继续问道：“大几了？学的什么专业？” 顾哲的心里，已经生出了些许的反感。 他知道，不管是眼前的中年人还是刚才彩票店的老板，其实都是为了他好的。 但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审视他的态度，让他非常不舒服。 如果不是知道面前的人出发点是善意的，顾哲现在，只怕会立刻甩他一个头不带回的背影。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你问的问题，并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 顾哲笑了笑。 中年人的这些问题，并不是真的关心答案。 而是想要借这些问题拉近和顾哲的距离，从而让顾哲接受他的观点。 中年人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顾哲的从容和淡然，都远超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品性。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你为什么要买体彩？” “与你无关。” “那你买体彩的钱，都是哪里来的？” “同样，与你无关。” 中年人冷笑了一声。 “我看你的穿着，应该也不是生在什么富贵之家吧？” “我不知道你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你买体彩是为了什么。但是，这绝不是你拿三万块随意挥霍的理由！” “你可能到现在还根本没有概念，那到底是多少钱！” “你会为了今天的冲动，付出怎样的代价！” “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父母吗？对得起他们打拼出来的血汗钱吗？” 中年人也有些生气了。 他的确是一个成功人士。 他的企业在效益好的时候，也做了许多的慈善事业。 所以，林建栋的身上，有一股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对于这个年轻人，他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在身上。 就像是对一个亲戚家的晚辈，对某个远房的侄儿一般。 看到他不成器的行为，心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你很有钱吗？” 顾哲突然开口对林建栋问道。 林建栋皱起眉头，他没想到，顾哲会这样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哲双手插兜，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恕我直言，你的态度，充满了攻击性。” “我只能告诉你，每个人的眼界，都是有限的。” “你认为错误的事情，并不一定真的就是错误的。” “对于你的好意，我很感谢。” “对于你的观点，我嗤之以鼻。” “你！” 林建栋被顾哲噎得说不出话来。 某一瞬间，林建栋觉得，这根本不像是一个没有什么社会经历的学生。 反而像是一个历经了世态炎凉的职场老油条。 “另外，如果你的道德和圣母心过度泛滥，建议你去多捐点钱。” 说完，顾哲直接扬长而去，留给林建栋一个潇洒的背影。 为我好，没问题。 但是借着为我好的名义，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随意抨击我。 那就别怪我跟你好好battlebattle了。 林建栋看着顾哲扬长而去的背影，气的脸色铁青。 “你小子怎么知道，我没捐钱！” “老子捐的可多了！” …… 怪大叔，并没有太影响顾哲的好心情。 他这几天又零零碎碎地从“极客”论坛上接了几个活儿，凑了三万块出来，成功积累了一波原始资金。 他知道，今夜过后，他每一次查看账户余额，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的。 “哎？小哲子！你怎么在这里？” 在商业街的出口处，顾哲碰上了林诺儿。 “我来这里有点事，你和家人吃完饭了？” 林诺儿点了点头，提起父母，她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嗯，又被他们说教了一顿。好像我只要不按照他们给我规划好的人生走，我就要走歪了一样！” 顾哲依稀记得，林诺儿的父母，应该是做建材生意的。 本来想着让林诺儿考个土木工程或者经济管理这种专业，毕业之后直接进父母的公司，她有能力，就做做管理，继承家业；要是不想太累，就在公司做做闲职，领领死工资。 结果这丫头偏不，自己报了个数字媒体技术的专业，给他爸妈弄得措手不及。 “你以前好像说过，你爸妈小时候让你报兴趣班，让你学画画，你死活不去，就要学跆拳道。结果高考完，自己又报了个和画画脱不开关系的专业。要我是你爸妈，估计也会被你气的七窍生烟。” 顾哲笑着调侃林诺儿。 这丫头简直就是个矛盾体。 她的行为模式，就算是对她十分了解的顾哲，有时候也摸不着头脑。 林诺儿倒是一副洒脱的样子，撩了撩头发。 “人生嘛，总该多一些体会。再说了，小时候不喜欢，谁规定长大以后就不能喜欢了？” “小时候不喜欢吃的东西，长大以后，说不定就爱吃了。” “小时候爱玩的游戏，长大了，很可能就不爱玩了。” “小时候不喜欢的人……” 林诺儿说着说着，偷瞄了一眼顾哲，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小时候不喜欢的人怎么了？” 顾哲没有往这方面想，因为现在，他突然发现了林诺儿另一个矛盾的地方。 “对了诺儿，我记得，你高考的时候，完全可以报京城或者魔都的大学呀！你明知道你爸妈在江州做生意，为什么还来江州读大学了？”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林诺儿狠狠瞪了一眼顾哲。 “我不是自投罗网。” “我是飞蛾扑火！行了吧！” 说完，林诺儿气呼呼地离开了。 顾哲挠了挠头。 “不是，怎么我关心她，她还生气了呢？” 第33章 夜市偶遇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大部分的女孩子，其实都相当好哄。 尤其是，喜欢你的女孩子。 顾哲给林诺儿买了个草莓糖葫芦，给她说了几句好话，林诺儿立马就不生气了，开开心心地和顾哲逛了起来。 “小哲子，今晚不是有欧冠的比赛吗？皇马的比赛哎！你不看呀，还在这里逛街。” 顾哲摆了摆手：“现在时间还早呢，又不着急。” 既然碰到林诺儿，当然要和她好好享受享受逛街的快乐。 和大大咧咧的林诺儿一起出来玩，可比时时刻刻要照顾的宋奕涵好多了。 从前顾哲和宋奕涵逛街，那叫一个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生怕一个不小心没留意到宋奕涵的小心思，这小妮子立马就摆起了脸色，任顾哲怎么哄怎么安慰，一句话不说，就闷着头往前走。 最后丢下一句，跟你出来，真不如和男闺蜜逛街。 “小哲子，小哲子！” 顾哲回过神来，就看到，不远处，林诺儿戴着一个兔子头套，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小哲子，你快看，这兔耳朵还能动呢！” 说着，林诺儿拉了拉头套垂下来的毛绒球球，原本耷拉着的小耳朵，立马翘了起来。 配合上林诺儿活泼的小脸，快要把顾哲可爱得当场昏迷过去。 喵的，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有多瞎呀！ 这么一个大美女天天绕着自己转，都感觉不到吗？ “要是有你这么可爱的小白兔，大灰狼估计都会心甘情愿改吃素的。” 顾哲笑眯眯地对林诺儿说道。 “你也来试一试这个球球！” “手感超级好的！” “怎么样？” “是不是又大又软？” “你要是用力拉一下，还会有反应呢！” 顾哲玩着两个球，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和林诺儿在一起，快乐好像总是来的特别简单。 然而，两人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们的不远处，两道身影，正悄悄地跟随了上来。 “哈哈，我就说，闺女最近肯定是恋爱了。那个气色，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方言若撩了撩微卷的长发，不想让头发遮挡住视线。 “什么？谈恋爱了？这才多大就谈恋爱了？不行，我得去……” 林建栋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本来就想着去体彩店放松一下，结果窝了一肚子火回来。 刚跟老婆汇合，就得知了自家养了二十年的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消息。 “哎哎哎，老林！你这是干嘛？现在什么时代了？上个大学还不让人家谈恋爱了？你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我这不是怕我们诺儿天真，被人给骗了吗！” 方言若瞪了林建栋一眼：“那你可小看我们家姑娘了。诺儿的心眼子，可一点儿都不比你林大企业家少！” 说着，方言若重新把目光重新投到那对年轻人身上。 “啧啧啧，你还别说，诺儿的眼光，可真挺好的呀。这小伙子，要身高有身高，长得挺俊俏的，和我们诺儿，还挺般配的嘛！” 林建栋定睛一看，眼睛瞪得更大了。 “什么？怎么是这个小子？” 这可不就是刚刚那个自大、执迷不悟、一意孤行、无可救药的混蛋小子吗！ 林建栋只感觉眼前一黑，当场一口气都要上不来了。 “嗯？老林，你认识这孩子？你还别说，我也感觉这小伙子挺眼熟的！你说，会不会就是诺儿从小喜欢的那个小男孩？” “不，不认识，我一点也不认识这个混小子。” 林建栋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这几个字。 那副模样，恨不得当场从地上捡根树枝，上去把顾哲抽一顿。 方言若看林建栋的模样，倒也没有多想，只觉得，林建栋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女儿谈恋爱的事实。 “哎哟，老林，看开一点，没关系的。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嘛！” “你看，那小伙子，不是挺有眼力见的？这还主动去结账呢！” 林诺儿又从摊位上给顾哲挑了一个运动护腕，准备和那个兔子头套拿去一起付钱。 “老板，这两件一共多少钱？” 顾哲拿出手机，在摊位上四处寻找二维码。 老板是个慈眉善目的大妈，笑呵呵地说道：“你们两个这么般配，大妈成本价给你们，十八块钱，拿走吧！” 顾哲找了半天，没找到二维码。 “大妈，扫哪儿？” 大妈没听明白顾哲的话。 “少？少什么？小伙子，这已经是最低价了呀！大妈也不能亏本儿给你们呀，我做诚信生意，不坑你们学生钱的！” 大妈连连摆手，她还以为，顾哲的意思，是觉得她在宰人，要再少一点才行呢！ “顾哲！” 林诺儿瞪了顾哲一眼，从兜里拿出二十块钱递给大妈。 “大妈，不用找了，他没有那个意思，他是最近忙的昏头了，不太清醒。” 顾哲反应过来之后，也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之前在彩票店，能直接用手机银行转账。 搞得顾哲一下子忘了，现在二维码付款还没有完全普及开来。 这种路边小店，还是要用现金的。 也就幸好是林诺儿这女孩善解人意，知道他最近写代码脑子晕晕乎乎。 这要是换成别人，八成得觉得，这是在付款的时候故意磨磨唧唧，不想掏钱吧。 “哎哟，这可不行。你们不要找零的话，再带个发卡走吧！” “小伙子，快给姑娘挑一个好看的！” 不远处，目睹了全过程的林建栋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小子，这小子简直不是个东西！” “该付钱的时候在那里装样子！顾左右而言他！” “十几二十块的东西都这么抠抠搜搜的，真的没法形容了！” 看着自家老公气急败坏的样子，方言若有些奇怪。 林建栋虽然有着管理者的威严，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很通情达理的，也很注重情绪管理。 但是今天，怎么好像吃了火药一样？ “说不定，人家就是出来玩儿忘带钱了呢。今晚本来诺儿也是跟我们吃饭的，应该是偶然撞见，没有准备吧？” “老公，我怎么总觉得，你对这小伙子好像很有偏见的样子？” 第34章 有女孩子，愿意陪你看球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建栋脸色阴沉。 “哎，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 “反正，之后一定要找个时间和诺儿说清楚，这种男生，不能信任！” 在林建栋眼里，顾哲宁愿拿三万块去打水漂，买一个不可能的体彩结果。 也不愿意给女朋友掏二十块钱，买个路边的小饰品。 这种人，让你托付自家女儿，你能放心吗？ 另一边的顾哲和林诺儿，并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长辈的“监控”之中。 林诺儿的性格，也根本不会跟顾哲计较这三瓜俩枣。 要是顾哲真的非要跟她分个清楚，那林诺儿反而会真的生气。 怎么滴，小哲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要跟我分家了？ “哎，小哲子，你快看！” 两人路过一家露天烧烤的时候，突然看到，这家烧烤店，似乎做了什么看球的活动。 只要点一个十分实惠的套餐，就可以享受免费啤酒加上大屏幕观看欧冠的活动。 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年轻人，其中学生占了大部分，估计都是八仙过海，靠着各种各样的手段，从宿舍“溜”出来的。 爱凑热闹的林诺儿一下子就兴奋了。 “小哲子，我还没有跟这么多人一起看过球呢！我们在这里看场球好不好？” 看着现场热闹的氛围，高高悬挂的球衣、随处可见的球员立绘，还有应援围巾和周边，顾哲的心里，也有些痒痒的。 前世的时候，在有了一定经济基础之后，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出国去现场看一场球，或者参加一次球迷的线下集体观赛活动。 那种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呐喊、一起疯狂的快乐，是足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只可惜，前世因为一些懂的都懂的原因，顾哲的这个愿望，从来没有得到满足过。 顾哲还有些犹豫：“我倒是没有什么，但是，你夜不归宿的话，真的没关系吗？” 林诺儿摆了摆手：“我和辅导员说了，今天我爸妈过来看我，会晚点回去。一会儿我解释一下，吃饭耽误了时间，今晚在外面住一晚也没关系的。” 至于顾哲这边，就更不是问题了。 自从那次在陈广学的课上一鸣惊人之后，顾哲在教授团队里，就有了一位忠实的盟友。 陈广学还到杨燕那儿专程说过顾哲的事情，希望杨燕能给予顾哲更多的自由发展上的支持。 连学院里实践能力首屈一指的陈教授都这么说，杨燕那自然是给顾哲一路开绿灯。 顾哲现在只要是不干出什么把学院机房炸了的事情，杨燕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哲还是有些担心，他倒是不怕风言风语，他只是觉得，加上半场休息还有乱七八糟的解说分析，两三个小时的足球，对林诺儿来说，会不会还是有些无聊。 眼看着顾哲还有些犹豫，林诺儿直接把她已经发过去的请假消息亮到顾哲的眼前。 “小哲子，你还在犹豫什么呀！” “皇马欸！” “你最喜欢的球队呀！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美凌格？hala Madrid！” 林诺儿拿起旁边的一条应援围巾，高举过头顶。 活力四射的青春，与她微红的粉嫩小脸交相辉映。 在她的身后，大屏幕滚动播放着欧冠进行曲。 有一个真心愿意陪你看球的女孩，就娶了吧。 顾哲笑了笑，不再纠结。 “好，那我们就一起看看，今晚，银河战舰，是怎么攻破安联球场的！” …… “哇，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啊！弄这么大的阵仗看球，还挺有那种感觉的！” 方言若也是头一次来到这样的场合。 本来打算和女儿吃个饭，就回去休息了。 倒是没想到，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林建栋下意识地跟着一起哼唱着欧冠进行曲，感觉自己都变得年轻了许多。 不过…… “诺儿到底在搞什么！这个点还不回宿舍，这是打算夜不归宿吗？” 这下，连方言若也觉得林诺儿有些过分了。 “哎，这孩子，是有点跳脱了。” “不行，我要给她打个电话。” 林建栋拿出手机，当场就要拨通林诺儿的手机。 “哎，等一等吧，等明天，我找诺儿说清楚。” 方言若制止了林建栋的动作。 她看着远处，兴高采烈地让顾哲和球员立绘合影的林诺儿，眼中突然有些恍惚。 她能看得出来，自家的女儿，是真心高兴。 那是一种，付出的高兴。 方言若看向身边已经进入中年的丈夫，笑着说道：“老林啊，我好像，还从来没陪你看过一场球吧。” 林建栋愣了一下，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面，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也不用你陪我看球。足球本来也不是女人感兴趣的东西。” 方言若笑了：“你这就说笑了，你看诺儿不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球迷吗！” 林建栋有些不服气。 “说来也奇怪。” “诺儿小时候，我怎么带她看球，她都不感兴趣。但是好像，是读了初中，还是读了高中开始，她就突然开始爱看球了，只要有空，一场都不落，那些球员，她都比我还要熟悉了。” 方言若找了个空座位坐了下来。 “那还不是你潜移默化影响的！她不是被你影响的爱看球了，还能是我吗？” 林建栋坐在方言若的对面，若有所思。 “说不定，还真不是我……” …… 顾哲翻看着林诺儿给自己拍的几张照片，上扬的嘴角，都收不回来了。 “诺儿，你这样的女孩子，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真心喜欢足球的女孩子，可太少太少了。” 林诺儿给自己倒了杯饮料，捧在手里，看着玻璃杯里的气泡一个一个漂浮上来，破碎掉，轻声地说道：“我一开始的时候，可能也不是真心喜欢。” 环境有些嘈杂，顾哲没有听清楚林诺儿的话。 “你说什么？” 林诺儿抬起头，依然是之前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哼，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呀，都要怪我老爸！人家女孩子小时候都看小花仙、小魔仙什么的，我爸倒好，天天拉着我看球。” “那你爸爸喜欢哪只球队？也是皇马吗？不然怎么会把你培养成一个小美凌格的？” “哦，他啊。” “他喜欢巴萨。” 第35章 敢不敢来打个赌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的嘴角微微抽动。 巴萨球迷，生出了一个皇马球迷的闺女？ 要知道，巴萨和皇马那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的死敌关系。 或许这几年时间还好，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支球队的关系，也随着“双骄”之争愈发白热化。 “小哲子，你以前看球就是个毒奶，你来猜猜，今天这场球是个什么走势？” 顾哲轻哼一声，侃侃而谈了起来。 说实话，前世的顾哲在十九二十岁这个年纪，确实是个愣头青。 看球主要凭着一腔热血，分析胜负也主打一个看谁顺眼。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大，外加上后世各种小视频、短视频博主专业性的分析，顾哲对于足球的理解，也渐渐深入了。 尤其是空闲时间刷的那几个足球博主的视频，更是让顾哲学到了不少专业术语，什么“瓜流”、“穆流”等等。 后世的自媒体时代，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信息透明。 原本专业领域壁垒较强的行业，在圈内人的高质量输出下，也开始为大众所理解。 但，还是那个说法。 重生已是无敌路。 顾哲的这些理论知识，放在现在，不说考个什么教练证，但在一群界外球发球规则都不一定能讲清的球迷面前，绝对是降维打击了。 “所以，在我的判断中，这场比赛，大概率是来做客的皇马取胜。并且，一旦皇马率先取得进球，着急攻出来的拜仁后防更加空虚，反而会暴露更大的空档，从而造成大比分失球！” 现在的顾哲，颇有一种语文老师对着答案讲解的阅读理解的感觉。 反正标准答案就在我手里面，稍微懂点球，这个过程也能说的大差不差。 林建栋夫妇也悄悄摸到了离两人更近的位置，借着一个海报展板，刚好把他们间隔在了顾哲两人注意不到他们的地方。 而顾哲刚才的侃侃而谈，也被两人听了个完完全全。 “老林，你是老球迷了，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 “哼！” 林建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闷哼。 “你看他说的头头是道，其实，不过就是纸上谈兵而已！” “这种没出过社会的学生，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却考虑不到实际情况，说白了，就是眼高手低！” 方言若笑着说道：“这么说，老林你是看好那个什么黑咯？” 林建栋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拜仁慕尼黑。瓜迪奥拉的传控哲学，会给安切洛蒂好好上一课的。” “只会蹲坑偷鸡的球队，是不配赢得锦标的！” …… 为了照顾东半球的观众，半决赛的时间做了些许的调整。 众人在闲聊之中，时间流逝得飞快。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哲深入浅出的讲解，吸引了越来越多球迷的目光。 尤其是一些皇马的球迷，隐隐之间，已经有了以这个小年轻为首的意思。 “小伙子，看你说的一套又一套的，说白了，不就是觉得皇马能赢吗？敢不敢来跟我打个赌？” 一个穿着拜仁球衣、踩着拖鞋的粗犷汉子走了出来，大喇喇地对顾哲问道。 顾哲有些好奇：“你是？” 这汉子也是个敞亮人，说道：“我是这家烧烤店的老板，也是这次活动的举办人之一。这样，我们来打个赌，要是比赛按照你所说的走势发展，并且最后皇马取得了胜利，今天，全场八五折！”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哈哈哈，老板大气！” “小伙子，跟他赌，我们支持你！” “今天，我拜仁球迷怎么样都不亏啊！” “要么赢球，要么享受折扣！” 林诺儿却没有被这种热闹的环境冲昏头脑，对老板问道：“你还没说，要是你赢了要怎么样呢！” 老板笑了笑，走到旁边，搬出了一扎啤酒。 “我知道你们是学生，也不会为难你们。如果这小伙子说的不对，那就请大家伙儿喝点儿酒就行，这一扎，也就一百来块，不过分吧？” 今晚上人这么多，八五折下来，老板少说也要少赚个小几千块。 而顾哲如果输了，也就是花一百多买扎啤酒。 这老板，的确算是非常厚道了。 既给大家讨了个有意思的彩头，又不会真的太过为难学生。 “好，那就，提前感谢老板的慷慨大气了。” 顾哲接受了这个无伤大雅的赌约。 老板同样是摆了摆手：“哎，是我要提前谢谢你请大家喝啤酒，你说对不对？” 哄笑声中，皇马球迷力挺顾哲，而拜仁的红色，则是簇拥在老板的身后。 好不热闹。 方言若感慨地说道：“我现在有点理解，你为什么喜欢足球了。不管什么性格、什么身份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中，都可以活的更简单、更真实一些。” 看着正在和自家闺女说悄悄话的顾哲，方言若若有所思：“你说，咱家闺女喜欢足球，不会就是被这小子带的吧？” 然而，林建栋却是没有接自家老婆的话。 这小子连二十块都拿不出来了，不会是把身上所有钱都给拿去梭哈了吧？ 会不会还借了钱的？ 连承担风险的能力都没有，还放不下面子，偏要和那烧烤店老板打赌。 最后真的输了，那还不是要自家诺儿帮忙兜底吗？ 想到这里，林建栋的眼神愈发阴沉。 这个人，在诺儿身边留不得！ 为了照顾远东的球迷，欧冠的开球时间，也做了些许的调整。 球迷们并没有等待太久的时间，就等来了裁判的开场哨声。 “庄电视台，庄电视台，欢迎收看……” 比赛开始之后，坐拥主场之力的拜仁果然迅速占据了场上的主动权。 开场三分钟的时间内，球一直牢牢地被控制在拜仁球员的脚下。 皇马的球员们，甚至都没怎么摸到过皮球！ “看到没有！看看这行云流水的传导！传控足球，才是未来足球的发展方向！那个不懂球的小子，还说什么瓜流、穆流、温流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自创的名词，简直是可笑！” 在他林建栋这样的老球迷面前，不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第36章 不装×，装孙子啊？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 期间，皇马也组织过几次反击，但今天皇马的进攻线上的球员状态十分一般，反击都还没有过中场，就被拦截了下来。 小小罗和“大圣”在拿到的仅有的一对一的机会当中，也没能突破掉对方的后卫。 每一次拜仁的防守取得成功，安联球场都会为主场球员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 这种压迫感，即便是隔着屏幕，皇马的一些球迷都感觉到近乎窒息。 “日耳曼的球队，最大的特色就是防守稳健，球风硬朗。想在这样的球队面前赢三个球以上？” “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看到这里，林建栋更加确信，顾哲完全就是在胡闹。 打防守反击的皇马，现在反击反不出去，你还指望他进三个球以上。 做梦呢！ 林诺儿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这场比赛，状态不好的不是两个边锋，而是中锋本泽马。他的支点作用发挥不出来，两个边锋没有支援，反击根本贯彻不下去啊！” 顾哲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林诺儿。 这小妮子的见解，还真是犀利。 不少老球迷都不一定能看出这一点，她竟然是信手拈来。 烧烤店的老板送了顾哲一盘花生米，笑嘻嘻地说道：“小伙子，照这个局面下去，我是不是可以提前开啤酒了？” 顾哲却是从容地笑了笑，既是回应老板，同时，也是安慰林诺儿。 “呵呵，不着急。防守反击，除了运动战进球，定位球同样是一大杀招。别忘了，皇马的队里，全都是争夺头球的好手！” 对于顾哲的说法，林建栋嗤之以鼻。 “拜仁的中卫也不是吃素的，哪怕就用原始的人盯人的方式，也把你那小小罗限制死了。难道，你要靠着莫德里奇、迪玛利亚那几个单薄的身体去争头球吗？” 说完，林建栋都忍不住笑了。 身材瘦削，像竹竿子一样的迪玛利亚，在高大的拜仁中卫面前，简直就像是碰到了一堵墙，别说争头球了，连跳起来都困难。 比赛来到14分钟，皇马刚好拿到了一个角球。 林建栋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把西装解开了扣子。 “这个角球之后，那个小子，也该彻底死心了。” 小个子的莫德里奇站在角旗区，高举右手，右脚挫出一记漂亮的弧线，直奔拜仁的小禁区而去。 门前的危险地带，拜仁的一众后卫严阵以待，皇马的抢点球员拼命想要向着球的落点挤过去，奈何在身体对抗上，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落点，已经被拜仁的中卫牢牢控制！ 林建栋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已经结束了！” 然而，一道壮硕的身影，如同一只野牛一般，突然从拜仁的红色球衣当中杀出一条血路。 那一抹纯白，在一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如同鱼雷一般向前冲顶。 球到，人到。 足球应声入网，拜仁的门将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1:0！ 皇马在客场取得了领先！ 正是靠着顾哲所说的定位球！ “怎么会这样！” “拜仁的防线，怎么会出现这样低级的漏人失误！” 林建栋淡定不住了，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呼失声。 林诺儿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有些心虚地回头一看。 好在方言若反应迅速，立马把林建栋拉回到了挡板后面。 “这可不是拜仁的失误，而是皇马的角球战术设计的好。” “前点去跑动的球员吸引防守注意，真正抢点的，正是后排插上的带到中卫——拉莫斯！” 皇马的球迷们相拥庆祝，大家更是轮流来和顾哲击掌示意。 “小哥是真懂球啊！太专业了！” “怪不得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妹子，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 “今晚的结果，肯定就像小哥预测的那样！” “皇马大胜！” 挡板后面，林建栋听着前面传来的庆祝声，感到一阵燥热，直接把西装外套给脱了下来。 “还真给那小子瞎猫碰见死耗子蒙对了一次！不过，定位球本来就是偶发事件，他的运气太好了！” 林建栋的脸上明显满是不服。 方言若瞪了他一眼：“你不服，你也得忍着！刚刚差点被女儿发现了！要让诺儿知道你偷听偷看偷偷跟踪她，得气的几个月不理你！” 看着自家的闺女真心实意地给顾哲竖起了大拇指，眼中满是对顾哲的敬佩，林建栋心中那该死的胜负欲按捺不住了。 “看那小子小人得志的样子！蒙对了一次，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老林啊，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不是真的懂球呢？我看，这局势，和他说的一模一样嘛！” 林建栋急了：“什么一样！他就是瞎蒙的！言若，你信我，接下来，拜仁，就是红色的这一方，绝不会再丢球了！” 19分钟，皇马再次由拉莫斯接队友头球摆渡，完成破门。 皇马2:0在客场领先。 五分钟内，连进两球！ “我的天！小哲子，你真是神了！简直就像写剧本一样！拜仁着急进攻，被打了反击，只能战术犯规，但是却送出了定位球。结果，又被皇马定位球打进了一个！” 比赛的走势，和顾哲赛前的预测完全一模一样！ 林诺儿看向顾哲的眼神里，都开始闪烁起小星星来。 顾哲摸了摸鼻子。 咳咳。 这个13，确实不是他自己要装的啊。 这老板非要和他打这个赌，他也就是多说了几句。 算了，想特么那么多干什么！ 老子都重生了，不装13，难道憋屈着接着装孙子吗？ 林建栋人已经彻底麻了。 他现在大脑里面，也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了。 难不成，这小子真的有把握？ 他说的还头头是道的，一副心里有谱的样子。 但是，不可能啊！ 足球这种事情，尤其是欧冠半决赛这样万众瞩目的比赛，顾哲是怎么提前知道走势的呢？ 林建栋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之前一个厂子失火都没让他这样失魂落魄。 方言若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叹了口气。 “哎，老林啊。” “不服老，不行了呀。” 第37章 疯狂的足球之夜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比赛踢了将近半小时，所有的走势，都完全在顾哲的预料之中。 烧烤店老板热情的给顾哲端来一盘烤羊肉，有些诚惶诚恐地问道：“小哥，您看，现在这拜仁，还有的翻吗？” 两回合总比分1:3落后，对方还手握两个客场进球。 拜仁想翻盘，至少要在剩下六十分钟内打进三个球。 可到目前为止，拜仁的进攻，都只是看着热闹，却大多只能打到皇马的禁区外围，说白了，也都是隔靴搔痒而已，造不成太多实质性的威胁。 顾哲看了一眼在教练活动区踱步的瓜迪奥拉，此时他看起来还算是年轻，一身小西装，看着也是风度翩翩。 “日耳曼系的球队，更适合硬朗的球风。这种传控踢法固然能在联赛中拿成绩，但是在强强对话中，就显得有些偏软了。” “现在比分落后，就看拜仁有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走出舒适圈，减少冗杂的中场传导，踢得更直接一些了！” 烧烤店老板苦笑一声：“这，瓜秃子的临场调度，一直都是个迷。要是我们还坚持打这一套，有希望吗？” 顾哲苦笑一声：“现在拜仁的球员越打越急，后卫失位的情况也逐渐增多。” “还这么踢，那是在给皇马的几个反击好手，表演的舞台啊。” 顾哲的话刚说完，方言若就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林建栋。 先前，不管顾哲说什么，林建栋总会第一时间提出反驳。 不过现在，林建栋也学聪明了。 先观望一下，万一又有什么情况，啪啪打脸的时候尴尬的还是自己。 果然，下一秒，大屏幕上，拜仁的进攻球员传球失误丢球。 皇马根本没有任何的磨叽，直接一个长传球来到前场。 已经迷了半小时的本泽马这一次灵光一现，化身几年后的自己，成功拿住了皮球。 在稍作调整之后，用一个隐蔽性极强的动作做给了身侧高速前插的贝尔。 被誉为“大圣”的贝尔大步流星，如同脚踏筋斗云。 刚坐下没几分钟的皇马球迷此刻都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期待和憧憬。 “传球传球！” 贝尔的带球，吸引了强侧的防守，门将和后卫的注意力，全部在贝尔身上。 后点的小小罗，此刻已经被放空了。 贝尔一记横扫，准确地把炮弹输送到了C罗的脚下。 面对这种十拿九稳的机会，超级射手不停球，一脚脚弓推射。 张弓搭箭，出膛炮弹。 球直飞死角，门将鞭长莫及。 3：0！ 现场的皇马球迷彻底陷入了疯狂。 除了顾哲以外，谁能想到，这比赛会打出这样一个堪称疯狂的比分。 兴奋的球迷们像拥趸功臣一样，把顾哲举了起来，高高抛起。 那副架势，就好像顾哲带领他们夺冠了一样。 疯狂的足球，疯狂的夜晚。 还有在旁边，已经目瞪口呆的林建栋。 一次是运气好，两次是巧合，三次呢？ 当九十分钟，C罗完成任意球破门，比分来到4：0的时候，林建栋已经没有太多的波澜了。 这比赛打成这个比分，并不算奇怪。 下半场皇马其实还有几个不错的机会，如果提前抓住，分差甚至会拉的更加巨大。 至于拜仁那边，说实话，除了几脚骚扰一般的外围远射，其他的进攻基本上毫无威胁。 皇马的门将卡西利亚斯甚至没有几次扑救。 这场比赛，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超出了大部分人的预料。 而顾哲，显然就是那少数的意外。 看着和皇马球迷一起陷入狂欢中的顾哲，林建栋伫立了良久。 这年轻人定力相当不错，不像是会脑袋一热去买彩票幻想着中奖的认。 从刚才的讲述来看，思维逻辑也非常清晰，信息整合能力，也比同龄人不知道要强上多少个纬度。 莫非，他之前真的想错了。 顾哲并非脑子一热的毛头小子，而是深思熟虑之后、毅然决然凭着超然的自信，敢挣这个钱的孤勇者？ 顶着嘲笑和各方的压力，坚信自己的判断，独自承担风险和后果。 这小子，是干大事的人啊！ “这年轻人身上，倒也是有着几分可取之处的。” 林建栋穿上西装，又恢复了先前那副深沉的样子。 方言若打了个哈欠，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了。 “好话坏话，都被你给说了！行了，我们先走吧，我可熬不住了。明天，还得给诺儿打个电话，好好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小丫头，真是胆儿越来越大了。” 烧烤店老板虽然主队输了球，但也是愿赌服输的性子，丝毫没有推脱，直接就给大家打了折，还主动和顾哲交换了联系方式，说要交顾哲这个朋友。 今天之后，在江州的皇马球迷圈子里面，顾哲也是出了名了。 也就是顾哲没有什么玩儿贴吧的习惯，他不知道的是，在水友们的口口相传之下，顾哲俨然已经成为了“皇马小半仙”。 顾哲和林诺儿找了家网吧，开了几小时机，准备等天亮之后回宿舍去。 坐上了机子，顾哲的脸上，还是那藏不住的笑意。 尤其是那嘴角，想压都压不下去啊。 “哎，顾哲，你可真是皇马死忠啊，不只对球队的情况那么了解，球队赢了球，给你高兴成这样，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乐呵呵的！” 顾哲摸了摸自己的脸，嘿嘿一笑：“没错，我们皇马死忠，的确是这样的。” 虽然提前就有了准备，但是，这种激动和兴奋的心情，还是很难控制得住啊。 二百五十倍的赔率，这得是多少钱啊！ 一夜暴富啊！ 顾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知道，对于这种天上飞来的钱，一定要摆正好心态。 否则的话，这种来的太快的钱，一不留神就会把一个人的意志给摧垮。 人是有韧性的。 辛劳和苦难，并不会轻而易举地毁掉一个人。 但是，不劳而获和享乐主义，却会让一个原本积极的人，很快变得一蹶不振。 要自勉！ 第38章 搬出去住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还在兴奋地翻看着有关比赛的资讯，而顾哲的思绪，却已然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重生以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人生轨迹，和前世不知不觉中，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而唯一的变化，似乎就是修复了“宋奕涵”这个bUg。 作为重生者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顾哲一个十分明显的感悟就是，重生者要搞钱，并不是一件那么困难的事情。 当然，或许要达到什么首富、身家资产过百亿那种级别很难，但是，能轻轻松松地过得比普通人要好，那就再简单不过了。 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 这个想法一出来，顾哲都愣了一下。 前世的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只要宋奕涵满意，他也就别无所求了。 以至于活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让顾哲自己想想自己想要什么，竟然反而有些懵逼了。 仔细思索了半天，顾哲竟然就能想到，先给自己老爸换辆新车，以后给爸妈换个新房。 除此之外，或许给自己买个新电脑？ 置办几身新衣服？ 还有啥？ 不知道了。 要说什么远大的抱负，要说真的想用代码改变世界，说实话，顾哲并没有那么远大的抱负和雄心。 在大厂的经历让他明白了自己的渺小。 想要太多，最后反而会把握不住。 既然如此的话，不如简单一些。 把握当下，珍惜眼前。 就在顾哲发呆的时候，身边突然一阵香风扑鼻。 下一秒，顾哲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一软，一个小脑袋就这样蛮不讲理地靠了上来。 “呼…呼…呼…” 顾哲偏头一看。 喵的，女孩子的睫毛，真的好长好长。 那个樱桃一样的小嘴，真的看起来好软好软，好想尝一口…… 顾哲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 回过头，眼中已然满是清澈。 “珍惜眼前人，比什么都重要。” …… 回到宿舍，顾哲稍作洗漱，很快就睡了过去。 还是老样子，现在已经没有老师去管顾哲不上课的事情了。 当然，这里也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对顾哲来说，这些知识他都已经掌握了。 倘若没有这个大前提，任何的逃课行为都是不提倡的。 林诺儿那边倒是省心很多，传艺学院的课程大部分都是以实践为主，需要固定上的课本来就少，她倒是没什么心理压力地回去睡觉。 现在还年轻，精力旺盛，身体也够劲儿，顾哲睡到中午，就已经醒了过来。 虽然身体稍有疲惫，但是几乎没有太大的影响。 “不愧是年轻的身体啊，就是抗造。” 顾哲嘴上这么说，心里可并不会因为仗着年轻，就接着放任自己胡来。 反而因为熬了一次夜，让顾哲坚定了重新锻炼身体的想法。 说起来，前世的顾哲，还有一项不为人知的爱好。 散打。 说起他接触散打的缘由，也是有些抽象。 前世的他在某次提前下班之后，本想找宋奕涵出去吃个饭，结果不出意外，宋奕涵又在和段明东做着闺蜜“该做的事”。 提早下班的顾哲，反倒有些无所事事。 过于忙碌的工作，让他早就疏远了之前那些球友，就算是想过过脚瘾，也找不到人跟他一起。 恰好在公司的写字楼出口，有人在发搏击俱乐部的传单。 顾哲一开始是丝毫不感兴趣的。 “哎哎哎，小哥，你先别急着拒绝，体验一下嘛！” “不只可以强身健体，关键时刻，保护女朋友。” “你们职场人压力大，就算只是作为上班之后的放松和发泄，那也是不错的啊！” “发泄”这两个字眼，让顾哲停住了脚步。 在第一次对着沙包穷追猛打之后，顾哲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隔三差五，就会固定去俱乐部锻炼一次。 有时候，顾哲的教练还会提醒他，过度劳累之后，最好不要太剧烈地运动，对心血管会有损伤。 但是，窝了一肚子火的顾哲一旦挥动了第一下拳头之后，就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回想起前世的那些动作，现在的顾哲，也忍不住在宿舍里面动弹了几下。 虽然肌肉还略微有些僵硬，但是毕竟现在年轻，而且那些本能的动作记忆还都在脑子里面。 只要稍微复习一下，应该就能恢复之前八九成的能力。 要知道，顾哲的性格，向来都是秉持着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的。 前世的顾哲，虽然不说在散打上有多高的成就，但在学员里面，也绝对算是顶尖的那一批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顾哲打开了电脑。 接下来要做的，才是今天的大事。 该兑奖了。 经历了昨天在体彩店的事情之后，就是打死顾哲，他也绝对不会再去线下店了。 好在现在体彩已经发展到了很成熟的阶段，只要有正确的银行卡和个人信息，哪怕人不去现场，通过网上银行和手机操作，也能完成兑奖。 不出意外，那边通知顾哲钱真正到账，还需要两到三个工作日。 顾哲并不着急，这几天的时间，便把更多的心思用在了电影院管理系统的优化上，并且林诺儿的项目，他也分精力做了一下钻研，免得到时候和她舍友吃饭的时候一问三不知，那就太尴尬了。 不过，这几天，林诺儿似乎碰上了什么麻烦一样，好像显得格外忙碌。 顾哲主动找她聊天，她也显得有些兴致不高，约她出来见面，也一直说有事情。 前几天的时候，顾哲还没觉得有什么，连续几天都是这样之后，顾哲意识到，可能她身上发生一些事情了。 林诺儿不愿意说，没有关系。 女生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好闺蜜了。 当然，这里说的是正经的女性闺蜜，而不是某些阴阳人。 顾哲之前出于礼貌，留了舒雅的qq好友，但是并没有说过话。 寒暄了几句之后，顾哲也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屏幕的那一边，并没有迟疑多久。 “你还不知道吧？” “诺儿她，马上就要搬出去住了。” 第39章 被父母gank的林诺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周五傍晚。 顾哲帮林诺儿拎着她的大包小包，和她并肩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 从背影看过去，倒像是一对正在搬家的小夫妻一般。 顾哲还是十分不解：“诺儿，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呢？” 大学生其实还是在宿舍里住比较方便。 选择搬出去，无非就是实习或者做项目需要、和舍友相处不愉快、或者对宿舍的条件不满意等等几个原因。 很显然，性格大大咧咧、适应性也极强的林诺儿身上，肯定是不存在这种可能的。 让顾哲有些意外的是，之前都大大咧咧的林诺儿，对于这件事，却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哎呀，你，你不用多问了。一会儿到了校门口，你帮我把东西送上车就可以了。” 顾哲扬了扬手里的大包小包，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姑奶奶，你真的假的？这么多东西，你自己怎么搬啊？” 林诺儿撇了撇嘴：“那你可太小看我了。这点东西，还不到我全部家当的三分之一呢。” 顾哲瞪大了眼睛：“还有？你们宿舍怎么放得下的啊！” “哼，我这已经算是东西少的女生了。放心吧，小哲子，我不是今天就要搬完的，这几天先带着送一送东西，等到我搬家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 顾哲点了点头，问道：“说起来，你搬到哪儿去了？学校对面的公寓吗？还是小区里面？” 然而，林诺儿的脸上，却是闪过了一抹不自然，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已经到了，你别问那么多了！” 一个穿着制服的司机下车从顾哲手里接过了东西，副驾驶座上，还有一个约末三十来岁的女人深深地看了顾哲一眼。 出于礼貌，顾哲和女人打了个招呼，但却并没有得到回应，反而让那女人迅速摇上了车窗，似乎并不想和顾哲有任何接触一样。 顾哲有些纳闷儿。 这是怎么个事儿。 自己虽说不是那种人见人爱的男明星，但长得也算是端正俊俏。 这女人，怎么感觉对自己很有意见一样。 林诺儿有些着急忙慌地上了车，偷瞄了顾哲一眼，小声说道：“我回头给你发qq联系。” 目送着眼前的黑色商务车远去，顾哲心里面，倒也猜出了个大概来。 看这阵仗，恐怕是上次她父母来看完她之后，先斩后奏做出的安排。 估计这丫头还有些措手不及，根本没啥心理准备。 “说起来，这丫头，前世应该是一直在学校里住的啊！” 顾哲还记得，前世林诺儿后来慢慢接管了学校的跆拳道社，在上面花了不少的心思。 经常会忙到很晚才回宿舍。 莫非，是因为自己的重生，造成了蝴蝶效应，让林诺儿的生活产生了些许的变化？ 就在顾哲思索的时候，他的手机传来一声提示音。 拿出一看，顿时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被清扫一空。 五百余万元，已经来到了顾哲的账户上。 虽然之前按照赔率，顾哲拿到的奖金，应该七百五十万，但是这种彩票奖金的税务收的还是很高的，去掉税务之后，顾哲真正到手的，是大概五百六十多万。 看着短信推送过来的银行卡的余额，顾哲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灼热了许多。 前世的自己，都没有挣到这么多的钱啊。 顾哲的脑海中，也一下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现在他的本金已经如此充裕，接下来的欧冠淘汰赛，他同样是记得比分的。 这是一场史诗级别的马德里德比，整个过程跌宕起伏。 并且，同样算是一个冷门！ 不过，顾哲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钱，他自然是要赚的。 但与此同时，他也必须考虑一些更长远的东西了。 顾哲摸了摸下巴。 “好像，是该搬出去住了。” 学校里人多眼杂，宿舍里又经常有其他人在。 这几天顾哲在网上操作兑奖的时候，赵斯他们就时不时好奇地把脑袋凑过来观看。 虽然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但的确是会影响到顾哲。 想到这里，顾哲直接向着校外的一家中介公司走去。 “你好，我想租一间单身公寓，要求光线好，环境安静，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原本正在打瞌睡的中介眼前一亮，笑意盈盈地把顾哲迎了进来。 “哎哟，小哥，你可真有眼光！” “就你们学校对面的这个公寓啊，最近可火爆了！” “你说不定再晚来几天，就租不到了！” …… “徐姐，你让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林诺儿看着眼前想要把大包小包都挂到自己身上去的都市女白领，有些哭笑不得。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她妈妈方言若的秘书，徐燕。 不过，徐燕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文职秘书，更多的做的是一个统筹规划、对接沟通的工作，像是一块哪里需要哪里搬的砖头。 某些公司，会管这种人叫做生活秘书。 当然，要是以为这个工作很简单，那你就错了。 当公司规模大到需要一个生活秘书的时候，她接触的人，下到要在赶时间的时候去和交警交涉，上到身家上亿的合作公司的老总。 脏活累活，都是她做。 不过，徐燕倒是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有一天，还会过来做起“老妈子”的工作了。 “小姐，您别任性了。我们都得互相适应一下，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可都要朝夕相处了。” 听到徐燕的话，林诺儿顿时瞪大了双眼。 “徐姐，你，你说什么？朝夕相处？” “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住？” 徐燕点了点头：“董事长不放心您一个人住，方总那边又忙工作，脱不开身，就派我过来照顾你。小姐，你放心，我选的房间的两室一厅的，都有独立的卫生间。” “您只用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室友就可以了。” “普通室友？” 林诺儿冷笑一声。 “我看，是我爸妈派来监视我的人形监控才对吧。” 第40章 得罪不起的大小姐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平日里都是一副大大咧咧，十分好相处的样子。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内心没有那一份属于大小姐的高傲。 她其实并不是一个愿意循规蹈矩的女孩子，按照她原本的想法，大学肯定是要往越远越好的地方去考的。 但奈何，有个男生早早就告诉她，他的志愿是江州大学。 那能怎么办？ 权衡之下，林诺儿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把江大作为了自己的第一志愿，并如愿以偿，来到了这里。 虽然随后的故事，在那个叫做宋奕涵的女孩出现之后，和她的预想发生了些许的偏离。 但是好在，一切都回到了属于她的轨道上。 徐燕有些慌张地解释道：“小姐，您不要多想，主要是董事长和夫人担心您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不安全，这才让我过来陪您的。” “刚才的司机也只是最近帮您搬家而已，等到您安稳下来之后，他就不会再出现了。” “我也不会对您的生活有任何的干涉，如果您没有需要的话，直接当我不存在就可以了。” 此刻的徐燕精神高度紧绷，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明明是面对一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姑娘，那种压迫感，却像是面对着董事长一样。 有些东西，大概的确是在基因里面流淌，和朝夕相处的潜移默化中一点一点形成的。 林诺儿的身上，的确有一种独特的领导力和不容置疑的霸气。 只不过，平日里，这种锐利的东西都包裹在她清纯的外表和开朗的性格之下。 但如果真的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也绝不会轻易让步。 “是吗？” “我妈妈跟我说的时候，只是告诉我，让我出来租房住，说会有一个人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徐燕从脸上挤出笑容：“没错，您如果有什么需要，比如需要有人开车接送、需要去办什么事情，都可以交给我，也是帮您行个方便。” 林诺儿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我刚刚说的，是我妈妈交代给我的部分。” “但是想必对你，还有另外的交代吧？” 徐燕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例如定期跟他们汇报我的行踪，如果我和什么人接触了，也要告诉他们。我身边的人如果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也要调查清楚这些人的身份背景。” “这是我能猜到的，至于我没有猜到的，应该，也还有不少吧？” 林诺儿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却像是两盏灯塔上的探照灯一般，刺的徐燕心神不宁。 这一家人…一个都不好伺候啊！ 她一开始也是不愿意离开公司，来做这“丫鬟”一样的工作的。 奈何，林建栋那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徐燕一下子就觉得，这个工作，好像还是挺适合自己的。 咬了咬牙，为了生活，就算顶着压力，也得撑下去。 徐燕硬着头皮说道：“小姐，您想多了。董事长和夫人，真的只是让我过来照顾您，就是做一个日常的陪伴，其他那些事情，确实是没有和我提过。” 林诺儿又看了徐燕片刻，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多的事情，我不想说了。” “只有一件事，我要再提醒你一下。” “你是林氏集团的员工。” “而我……” “也是姓林的。” 说完，林诺儿拖着行李，自顾自地查看起房间来。 留下徐燕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大小姐的年纪也不小了，看董事长和夫人的这个态度，以后，大小姐肯定是要直接进入公司管理层的。 她现在做的事情，虽然是能让林建栋两人满意，但是，却都是得罪林诺儿的事情啊！ 这要是以后林诺儿进了公司，那第一件事要干的，可不就是把自己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给剔除出去吗？ 徐燕一下子就发起了愁。 看样子，她平时做事儿，还得机灵一些，权衡各方的情况。 这个大小姐，她也得罪不起啊。 “徐姐，徐姐！” “啊？小姐，什么事儿，您说！” 徐燕恍惚之中，听到林诺儿的喊声，这才回过神来。 此刻的林诺儿，已然没有了刚才那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上位者的姿态，恢复了往常那副小女孩的模样。 “徐姐，你租的房子可真不错，东西都很齐全，带我去看看我的房间吧？” 徐燕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小姐，您住主卧，房间朝南，还有落地窗…..” “好了，徐姐，我们以后还要长期相处不是吗？就别搞得像封建残留一样了，您就叫我诺儿就好了。” 看着林诺儿巧笑倩兮的模样，徐燕心里面，是更加没底了。 真不愧是林总的女儿，这才多大的年纪，就给人这种巨大的压力！ 看着徐燕有些谨慎的样子，林诺儿的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 说实话，这样给一个方言若身边忠心耿耿的老员工压力，林诺儿的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 但是，她太清楚父母的性格和办事的手段了。 要是不提前给徐燕一些警告，怕是在林建栋二人的授意下，顾哲的家底儿，都要被徐燕翻个底朝天出来。 想到这儿，林诺儿倒是有些后悔，前几天晚上脑袋一热，拉着顾哲去看比赛的事情了。 本来还能和小哲子过几年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了。 现在父母插手进来，一切，就多少有些变味了。 林诺儿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但很快，眼神再次变得坚定了起来。 无论对方是谁，无论以后要面临多大的阻碍，她都会尽己所能，尽量保护好顾哲。 她希望顾哲永远是那个无忧无虑、自信阳光的顾哲。 简单看了一眼房间之后，林诺儿整体来说，还是非常满意的。 徐燕办事的能力，确实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那我让司机送您回去，您这几天再找个方便的时间，随时联系我，还是尽快搬出来为好。” 徐燕带着职业化的笑容，把林诺儿送出了房间。 “辛苦了，徐姐！” 看着林诺儿远去的背影，徐燕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第41章 火锅小酌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只怕，调查小姐身边人的事情，推进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啊！” 杨燕苦笑一声，拿出手机正要和方言若汇报情况，突然看到，手机上弹出一条备注是“宝宝”的信息。 杨燕的眼中瞬间多了几抹母性的温柔，轻声发过去一段语音。 “囡囡乖，最近妈妈工作忙，等到妈妈放假了，一定回去好好陪你！” 连续发了好几条语音之后，杨燕也是轻声叹了口气。 再过两三年，女儿就要上小学了。 到时候，各种兴趣班，别的孩子都有，自家的孩子，自然也不能落下。 这江州虽然收入高，但是物价同样也很高。 她虽然是单亲妈妈，但是别人有的，自家女儿，也一定要有！ 她会尽己所能，把最好的，都提供给孩子！ 想到这里，杨燕的眼中，多了几分坚定。 转过身回到房间中，关上门，开始整理起材料了。 走廊上安静了片刻之后，一个穿着西服的中介，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怎么样？顾同学，我给你推荐的这个公寓不错吧？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中介有些局促地搓着手。 他能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真心想要租房的。 并且，明显是个不差钱的主。 这种人，是最容易拿下的！ 顾哲点了点头，看向中介，说道：“设施的确很全，房间的户型也不错。难怪这边的房子租出去这么快。” 中介指了指旁边的隔壁门儿，笑着说道：“是吧！而且您不是喜欢安静吗？这种边户的房间啊，一共就只有两户人家，绝对是最安静的！” 顾哲点了点头，随口问道：“那旁边这一户租出去了吗？要不这个也带我看一看？” “稍等，我给您查一下……” 中介的很多信息都是共享的，尤其是这种热门的房源。 “哦，同学，这是一个两室的公寓，你一个人住的话，有些浪费了。而且，这间前不久刚被租出去，租户好像是个女白领，素质很高，安静这一块，你放心就好！” 中介的话，让顾哲也安心了许多，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今天就先把合同签了吧。” 顾哲对居住的地方，要求并没有那么的高。 并且这里的环境的确是相当不错，很适合顾哲一个人平常写写代码、做做项目，距离大学也就是一条街的路程。 可以说，无可挑剔。 在经过了租房付款一条龙的流程之后，顾哲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付了四千余元的房租。 押一付三，相当于是四个月的房租一共这么多。 对于不少学生来说，这已经是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不过，这对于顾哲现在的五百多万身家来说，就显得不疼不痒了。 比起林诺儿的大包小包，顾哲要搬的东西，就没有多少了。 一些床上用品，几身换洗的衣服，再加上跟着他走天下的笔记本电脑，就是顾哲的全部家当了。 顾哲想了想，和辅导员杨燕打了声招呼之后，当晚就搬进了自己的新家里。 比起宿舍的逼仄潮湿，这种宽敞明净的公寓楼，住起来都让人感觉到身心舒畅。 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宽松的衣服，给自己倒上一杯果汁。 再把窗帘一拉，开个床头灯，在办公桌上敲代码，顾哲恍然间有一种沉浸其中的感觉。 这万恶的小资主义啊。 还真是容易让人沉浸其中呢。 …… 顾哲搬家的事情，倒是没有着急和林诺儿说。 他知道，最近林诺儿被家里逼得紧，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除了一些日常的问候和睡前聊天外，两人的聊天频率，倒是明显比之前要少了许多。 至于宋奕涵，顾哲已经差不多慢慢地完全把她从生活里剔除掉了。 现在的顾哲，活的轻松、活的自在、活的潇洒。 熟悉的大学城商圈，一家热闹的火锅店里。 “干杯！” 一男四女举起手中的饮料，在发出响亮的碰杯声后，一饮而尽。 “今天，就是我们绘鸟项目组的主创成员见面会了。或许现在大家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在不久的将来，这会成为传媒行业，一个被人铭记和不断提起的历史性时刻！” “诺儿，我看你也没喝酒啊！怎么跟提前醉了一样？来，吃点花生米，醒醒酒！” “嘿嘿，诺儿啊，是和如意郎君在一起，天天都微醺着呢！” 和同龄人在一起的时候，林诺儿的身上，明显多了许多的欢笑和活泼。 尤其是在场的几人，是她相熟的舍友，相处得都非常不错，至于顾哲就更不用说了。 许多女孩子都有这样一个特点，在信任的人面前，就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在顾哲的一些误会都解除之后，舒雅等人对顾哲的态度，也是改观了不少。 尤其是今天见面之后，发现顾哲是这样一个俊朗干净的男生之后，更是已经有舍友开始默认林诺儿和顾哲是一对了。 林诺儿摆了摆手，一副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的模样，十分自然的把手搭在顾哲的肩膀上。 “你们就羡慕我和小哲子之间的感情吧！” “我和他认识，都快十年了！我是亲眼看着，他从一个说话奶声奶气的小屁孩，长成今天这个还算说得过去的样子！” 顾哲也揶揄道：“哟，你是觉得，你初中的时候堵在男厕所揍人的事迹很光荣，想让我在你的姐妹前宣扬一下是不是？” 林诺儿撇了撇嘴，给顾哲拿了一快生蚝。 “吃菜！补补！” 顾哲哭笑不得，给林诺儿捞了虾滑。 “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舒雅三人一边涮着肉，一边看着两人斗嘴的样子，不亦乐乎。 这不比窝在宿舍，追那工业撒糖剧有意思多了？ 不过，诺儿啊诺儿。 看着和顾哲打闹在一起，丝毫不顾忌身体接触的林诺儿，舒雅不禁在心中感到有些好笑。 你天天跟顾哲相处的时候，装出一副罩着人家的大姐头的样子。 你真的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你那点小心思吗？ 都写在脸上啦！ 第42章 我的态度，就是她的态度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都是年轻人，两世为人的顾哲，要应付这些小丫头，可以说是轻轻松松，游刃有余。 幽默风趣、博学多见的顾哲，很快就融入了这群小姑娘们。 从他们手头的项目，到学校的奖学金，到未来找工作的发展，到江州的城市规划，再到环球旅行，轻松的氛围下，大家越聊越投机。 到后面，又菜又爱玩的林诺儿主动提出要不去拿点酒来。 上次看球的时候，林诺儿就主动提出要不喝两口酒，自然是被顾哲严词拒绝。 不过，现在有她的几个舍友在，就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讲究了。 几瓶啤酒一上来，顾哲和舒雅倒是很淡定，但其他几个小丫头，明显就有些顶不住了。 尤其是林诺儿，又容易上头，还总要和顾哲斗气，说要把顾哲喝趴下。 结果喝的太猛，自己整个人很快就变得醉醺醺的，舌头都开始不利索了。 “小…小哲子，你，你去给整两瓶白的来。我们，不醉不归！” 说着，林诺儿摇摇晃晃，整个人，都快贴在了顾哲的身上。 顾哲有些没辙，无奈地说道：“可别不醉不归了。就你这个样子，让你自己走路，指不定要在厕所里睡一晚上。” “哼，我不去厕所睡，以前初中的时候露营，你不是还跟我一起在一个帐篷里面睡过吗？我记得你还……” “住口！” 顾哲连忙打住，那会儿年少不懂事，男生的性别意识觉醒得又比较晚，那会儿少不更事的顾哲，就对林诺儿微微隆起的小胸脯产生了好奇。 本来就是鬼迷心窍之下，想偷偷摸摸的。 结果…… 那好像是顾哲印象里唯一一次被林诺儿真揍。 林诺儿对着顾哲做了个鬼脸。 “什么嘛。小时候敢对我动手动脚的，长大之后，你的眼睛还长斜了！” “眼睛里就只有那个什么宋奕涵！” “你……” 顾哲已经不忍心再听下去了。 他觉得现在就应该把林诺儿的话都给录下来，明天放给她听。 看这个酒量酒品都差的家伙，下次还敢不敢嚷嚷着喝酒。 “那个，舒雅，你帮忙扶一下她，我去问问有没有醒酒茶。” 憋了半天笑的舒雅点了点头，上前来准备交接。 有她们在，不会让顾哲占林诺儿什么便宜的。 不过，她自己说出来的那些话，可是实实在在听在顾哲耳朵里的，谁都收不回去咯。 就在舒雅准备上前的时候，一个有些生硬的声音，出现在了顾哲身后。 “喂，我在那边都已经看了半天了，你在干嘛呢？” 顾哲回过头一看，一个烫着卷毛的男生站在旁边，就这说话的功夫，还不忘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有些刻意地凹着造型。 看这模样，应该也是大学生。 不过，顾哲对这个人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认识你吗？” 顾哲微微皱眉，他明显感觉到，这个人对他表现出了一股比较强烈的攻击性。 “咦？周兴？你怎么在这儿？” 顾哲身旁的林诺儿，有些迷迷糊糊的说道。 看到林诺儿抬头的一瞬间，周兴的眼睛都睁大了。 微微凌乱的发丝随意地搭在白皙的皮肤上，脸上的一抹酿红，让平日里多有清纯的林诺儿多了几分妩媚和女人味。 真漂亮啊。 这哪个男人看了不迷糊啊！ 看着周兴哈喇子都要掉下来的模样，舒雅的心里，顿时生出了反感。 林诺儿贴着顾哲的身上，顾哲都还能保持淡然。 你这光是看了一眼，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就跟写在脸上一样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 舒雅皱着眉头对周兴问道。 周兴正了正色，看向顾哲的眼神，带着几分敌意。 “我本来也是和朋友来这边吃饭的，看到诺儿学姐在这边，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 “但是我发现，这个男的一直在对诺儿学姐动手动脚的，有点担心她被骚扰了，就过来看看。” 周兴的一番话，把在场的众人都给整沉默了。 没长眼睛吗？ 看不出来，人家那是你情我愿，你侬我侬吗？ 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桌上的一个女生有些绷不住了：“不是，你有病吧？顾哲是诺儿的朋友，还是诺儿主动要求坐在顾哲旁边的，轮得到你说话吗？” 然而，这小子的脸皮厚度，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面对众人的指责，周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我不听别人的话，我只听诺儿学姐的。我要听到她亲口告诉我，她没事，我才能放心。” 又是一阵沉默。 不是哥们儿你没事儿吧？ 这霸总文看多了，把自己代入成啥男主角了？ 顾哲看着眼前的愣头青，心里感觉既无语，又有些好笑。 这个年纪的男生，果然要么自卑到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要么自信到，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女生都喜欢自己。 当真是一个狗都嫌的年纪。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你是觉得，自己和诺儿很熟吗？” 顾哲把林诺儿交给了舒雅，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两个高大的男生一对峙，空气的气压，明显有些低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顾哲，周兴显得十分自信，微微昂起头。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诺儿学姐跆拳道社的成员，大一，诺儿学姐亲自带的。” 说着，还微微挺了挺自己的胸膛。 这小子明显是经常锻炼的主，要说起结实程度，确实明显要比顾哲还要宽上一些。 顾哲淡淡地道：“一个社团的？我知道了。” “你现在，可以滚了。” 轻描淡写，干净利索。 周兴懵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你刚才说什么？” 顾哲轻蔑地笑了笑：“我说，你可以滚了。” “我的态度，完全可以代表诺儿的态度。” 听到顾哲的话，一直迷迷糊糊的，有些神志不清的林诺儿，似乎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 努力想要睁开那双有些朦胧的大眼睛，想搞清楚眼下是什么情况。 顾哲，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43章 这辈子最讨厌男闺蜜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不是，你谁啊？你说你能代表就代表了？” 周兴的确有些被顾哲镇住了。 但都已经站出来了，这个时候要是灰溜溜地回去，那才是彻底成笑话了。 “我？” 顾哲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是认识她最久、陪伴她最久、最了解她的人。” “我告诉你，如果有一个人能代表她，那那个人，一定是我。” “你，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林诺儿听着顾哲的话，原本混浊的眼神，逐渐一点一点，变得清明起来。 认识我最久。 陪伴我最久。 最了解我的人。 小哲子，真的这么想吗？ 舒雅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竟莫名有种欣慰的感觉。 这周兴这个愣头青，倒也不能完全说是一点用都没有嘛。 两个一米八的男生在店里面杵这么久，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不少客人们已经窃窃私语起来，议论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比起顾哲深沉的眼神，镇静的气度，和他对峙的周兴，明显就有些虚张声势，自信不足了。 周兴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面子。 撇了撇嘴：“说了那么多，你不就是诺儿姐的男闺蜜吗？” “看样子，你自己也知道男闺蜜这个身份不太光彩，都不愿意直接承认啊！” 周兴的话，还真是让顾哲愣了一下。 我是男闺蜜？ 屠龙的少年终成恶龙了？ 讨厌男闺蜜的我，也成了别人的男闺蜜了？ 不过，这个有些荒唐的想法只是在顾哲脑海中轻微的划过。 他和林诺儿坦坦荡荡，并且相处时很有分寸感。 最重要的是，两人关系好的时候，都是处于单身状态中的。 男未婚女未嫁，哪里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在顾哲和宋奕涵恋爱的时间里，顾哲都与林诺儿保持了非常合适的距离。 顾哲已经不想和周兴浪费时间了，刚想要驱赶，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旁一阵香风拂面。 偏头一看，林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对着周兴怒目而视。 “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立场和顾哲这样讲话？” 周兴有些慌了。 他的所作所为唯一的倚仗，就是自以为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现在林诺儿亲自下场，质问周兴有什么资格对她的朋友指指点点，周兴立马就变成小丑了。 “学姐，我……” “小哲子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林诺儿连辩解的机会也不给周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而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过路人罢了。” “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感觉到反胃！” “实话告诉你，我这辈子，最讨厌，就是男闺蜜三个字！” 周兴整个人恍恍惚惚，他甚至最后都不记得，他是怎么离开这家火锅店的。 只是事后每一次想起，周兴都恨不得当场换个星球生活。 这件事，对于半醉半醒的林诺儿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在一通暴击多、攻速快、伤害高的输出之后，林诺儿像是没事人一样大手一挥。 “吃肉！” “喝酒！” 顾哲见大家伙儿吃的差不多了，就借口上厕所，先去把账给提前结掉了。 四女一男，其实饭量也没有多大，一共就是三百来块。 对于现在的顾哲来说，并不算是什么。 男女一起吃饭，AA固然没有问题。 但是请客和招待，同样也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只要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大家吃的开心玩的开心就足够了。 顾哲结完账，一转身，发现林诺儿这妮子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顾哲吓了一跳。 “你不好好在座位上呆着，乱跑什么？” 林诺儿一副抓到干坏事的小朋友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在顾哲的脸上点着。 “哼，别人不了解你那些小把戏，难道我还不了解吗？” “看你那个表情，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要去偷偷摸摸结账的。” “喏。” 林诺儿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红票子，皱皱巴巴又带着她身上的温度，看这样子就知道，是提前准备好的。 “收下吧小哲子。你跟我可不用讲究那么多的。” 顾哲心里一暖。 他比谁都清楚，林诺儿虽然外表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是内里，却有着一颗十分细腻美好的心灵。 当她真心关照一个人的时候，她真的可以让人体会到，什么叫做如沐春风。 “那就谢啦，小诺子。” 顾哲没有纠结这些，接过林诺儿带着体温的钞票。 有些时候，朋友之间，什么几十块十几块的东西，并不是真的觉得你差那点儿钱。 而是，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心意啊。 考虑到几个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些酒，也就没有继续什么看个电影、唱个歌之类的额外的活动了。 顾哲十分贴心的把几人送回到了女生寝室。 顾哲知道，在后世，因为某些原因，男女对立到了一个十分夸张的地步，许多人甚至觉得男生送女生回寝室、回家都是一种很舔的行为。 对于这种看法，顾哲只能说，差不多得了。 就像有些女生的理论。 大部分女生化妆，是为了取悦自己，让自己活的漂亮。 男生同样如此。 晚上送女生一路，那是因为我们男生自己有风度、素质高，和舔不舔的没什么关系。 本来顾哲想找个时机，告诉林诺儿自己也搬出去住了。 奈何这妮子似乎是醉酒上头，在火锅店的时候还好，出来之后，一路上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顾哲只好暂时先把这个消息留存一下，准备回头再找个时间和林诺儿说清楚。 回去的路上，顾哲看着辽阔的星空，感觉到一阵身心舒畅。 现在的一切，都是他所喜爱的状态。 未来，是掌握在他自己手中的！ 走着走着，顾哲回到了公寓楼下，一个男生正在楼道里独自玩耍。 人逢喜事精神爽，顾哲现在看公寓楼里的小男孩，都眉清目秀的。 顾哲微笑着走进电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哪个熊孩子把楼层全按了一遍啊！” 第44章 学院的大事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回到家中，顾哲刚打开灯，就听到手机传来一条消息提示音。 叮咚。 顾哲拿出来一看，倒不是林诺儿发来的。 发消息的人是她的好闺蜜，舒雅。 “诺儿喝多了，回宿舍就睡下了。她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让我们提醒你路上小心。” “你晚上就不用等诺儿回消息了，早点休息，谢谢你的款待。” 消息最后，还有一个握手的表情。 顾哲礼貌地做了回复之后，收起了手机。 说起来，诺儿和舒雅的性格，倒是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一个大大咧咧又开朗外放，一个端庄沉稳而低调内敛。 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说法，总是有道理的。 舒雅虽然性格淡漠，但和她的误会解除之后，顾哲和她的几次接触，都颇有一种君子之交的感觉。 分寸感很好，礼貌又不会显得过分疏离。 有一个说法是，看一个人真正的人品如何，看他身边的朋友就能知道了。 这个说法不无道理。 就比如身边只有段明东的宋奕涵，从这两人身上，也多少能看出过于离谱的三观。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顾哲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江州城的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眼神也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既然已经重生了，那就把前世想做，但却没能做成的事情，通通实现吧。 …… 江州大学，计算机学院。 “你们两个去年策划的节目非常好，尤其是那个叫做，字节跳动的节目，可以说，把我们计算机人的特点，和文娱活动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啊！”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梳着高高发髻的女人坐在办公桌后，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而在她的对面，两个学生虽然没有做错事，但这种环境下的压力，还是让他们几乎是本能地把手背在身后，聆听谆谆教诲。 时不时互相对视一眼，交换一下想法。 这两人在对于穿着打扮的态度相对朴素和木讷的计算机学院的学生中，绝对算得上是精致时髦一类的了。 男生听了一会儿之后，明显听出来，这是在夸赞他们的，于是胆子也大了一些，主动接过话茬。 “葛委，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肯定。” “说到底啊，也是您给了我们一个宽松的环境，让我们能够自由创作，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嘛！” 葛红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你是小段吧？还是那么会说话。情商很高，能力还强，我可听说了，你们去年那个节目，需要的代码，连不少大四的学生都搞不定呢！” 宋奕涵有些意动，想要说什么，却被段明东给抢了先。 “呵呵，您谬赞了。作为计算机学院的学生，正是怀着一颗热爱的心，才能真正做出这样的节目啊！” 段明东大言不惭，旁边的宋奕涵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 他们的这个所谓的“字节跳动”的节目，创意是源自于顾哲的。 原本这只是宋奕涵的一个十分普通的舞蹈类节目，并不算出彩。 尤其是宋奕涵强行把没有舞蹈基础的段明东拉进来伴舞，为了迎合段明东，原本定好的动作，还做了几处修改，其他的队友们都是颇有微词。 以至于到了最后节目审核的时候，连通过审核都十分危险。 碰到麻烦事儿了怎么办？ 找顾哲啊！ 恰好当时顾哲在做一个线条复现类的程序，听到宋奕涵的烦恼，顾哲一下子就有了主意，熬了四五个大夜，在最终审核前肝出了最初的代码来。 在审核中，原本枯燥的舞蹈在那串跳动的代码的加持下，一下子独具计算机学院的特色，让审核的学院领导们顿时眼前一亮。 并且，经过后续的打磨，在大一的迎新晚会上大放异彩，并且一举拿下了当年的最佳创意奖和最受欢迎节目奖。 当然，在观众的掌声中，在台上领奖的，在葛红等一众中层面前抛头露面的，自然是宋奕涵和段明东这两个“主创”。 至于顾哲，宋奕涵甚至都没有把他的名字补报到最后的演出名单当中。 理由是，他们的节目很受重视，没有时间去弄那些虚名的东西。 宋奕涵一开始因为这事儿，对顾哲很是愧疚。 后来在段明东的“开导”之下，以庆功宴的名义找顾哲吃了顿饭，这件事情的心结，也就打开了。 虽然最后去买单的还是顾哲，虽然心结打开了的只有宋奕涵。 但是，这对宋奕涵来说，已经是她“做了很多”了。 她都已经愧疚难过主动找你顾哲吃饭了诶，你还想怎么样嘛！ 总不能，真的把我逼哭吧！ 你既然喜欢我，又怎么会跟我斤斤计较这些东西，把我弄哭呢？ 时间回到现在。 葛红拿出一份文件，交给两人。 “我今天叫你们来呢，是想请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原来，是外面的一家公司要和学院开展长期合作，届时，这家公司的项目负责人将会来到学院开展一系列活动。 而作为主管文娱宣传板块的葛红葛委员，要做的，自然就是一天疲惫严肃的学术交流、商务合作活动之后，安排一场别开生面的文化演出活动。 她的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去年迎新晚会上的“字节跳动”节目。 多好的一个装呗，呸，为学院做贡献的机会啊！ 段明东拍着胸脯，一脸自信地说道：“葛委，您放心吧，我们一定用心编舞，好好排练，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一定会比去年还要好！” 葛红笑了笑，摇了摇头。 “你们心里面其实比我明白，编舞倒是次要的。最核心的东西，还是你们去年写的那个代码。” “你们这段时间啊，主要精力，还是应该用在对那个程序的改进上，能不能更加贴合我们的主题，最好最后，能跳出一个他们公司和我们学院lOgO相连接的，这么一个画面。” “如果能把这个实现了的话，在我看来，哪怕没有什么跳舞啦，一堆男男女女上蹦下跳那个画面啦，这个节目，同样是有灵魂的。” “你们，可还明白啦？” 第45章 特权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两人临走之前，葛红还拿了一本，注意，是一本，厚厚的请假条给宋奕涵。 “这是学院近期最重要的大事。” “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学生，我相信，你们可以调整好学业和工作上的平衡。” “这期间，就当是你们从葛老师这里，拿到的一些小小特权吧！” 看到这叠请假条，段明东的眼睛都亮了。 现在的顾哲天天不来上课，也根本没有老师为难他。 试问学生时代，谁还能做到如此潇洒。 课不上、作业不交，学分照拿。 这简直就和工作了之后打卡不打、项目不做，工资照拿的人一样啊！ 但问题就在于，顾哲，他确实有这个本事啊！ 还是类比成在公司的全日制工作来看。 打卡、固定的项目提成，那是约束能力一般的人的。 如果没有这种约束的话，大部分普通人，连最基本的社会价值都创造不出来。 但是某些能力超群的大佬却不是如此。 人家的灵光一现，是正儿八经能创造让人瞠目结舌的效益的。 你非要这样去对比，去眼红，那是跟自己过不去。 就比如段明东。 现在的他已经彻底被陈广学给盯上了，每到陈广学的课，他百分百必被提问，都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哪怕上节课段明东请病假了，下节课，陈广学也会“十分关怀”地在课前提点一番段明东上一节课的内容。 在段明东看来，这不就是对他的故意针对吗？ 要是这些问题拿去问顾哲…… 人家还真都会。 这就有些尴尬了。 总而言之，这课，段明东是一节都上不下去了。 “感谢葛委，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旁边的宋奕涵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直接被段明东给拉了出去。 “不是，段明东，你真的假的啊？去年顾哲写的那个代码，我们看都看不懂，连让它跑起来都不会，你是怎么敢在葛委面前打包票的？” 宋奕涵瞪大了眼睛，拍了拍手里的文件。 “你知道，这是多大的活动吗？万一搞砸了……” “好了，涵涵。” 段明东不以为意地打断了宋奕涵的话。 “你以为，顾哲这代码很难实现吗？你太高看他了！他就算有点能耐，那也是放在大学生这个圈子里面。” “你信不信，我现在去网上找人，几百块就能写出来一个比顾哲做的还要好的！” “这……” 宋奕涵还是不大相信。 连顾哲那种各种程序手到拈来的人，搞这个东西，都折腾了那么多天，换别人，真的能行吗？ 看着宋奕涵眼中的踌躇不安，段明东就大为不爽。 “好了，涵涵，你不要总想着顾哲了。你看他对你的态度，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不值得你留恋！” “你不要在心里面过度神话他了，你等我过两天带着更好的程序来找你的时候，你就相信我的话了！” “那…好吧。” 宋奕涵还是相信了段明东的话。 好像，大事小事，只要听了段明东的，最后的结果，应该都不会太差。 虽然最近这几次出了意外，但是，再厉害的人，也难免有失误的时候。 她还是可以信任段明东的吧。 此时的宋奕涵，还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生活，已经少了一个更加重要的变量。 之前无论她听了段明东的话，捅出了多大的篓子，最后总还有顾哲兜底。 可现在，那个兜底的人，已经不在了。 …….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很忙碌。 顾哲完善着自己的第一个完整化的、达到商用级别的管理系统；林诺儿在搬家的同时，继续和徐燕斗智斗勇。 宋奕涵每天下课之后，立马去活动教室，和一群姐妹们练舞排舞，倒是比之前充实多了。 至于段明东，也是挺忙的。 每天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和部门的漂亮学妹饭局不断、还时不时和几个处的好的朋友出去唱歌潇洒。 别问，问就是活动需要，正在准备和商讨。 最离谱的是，过了几天，当宋奕涵找段明东要请假条的时候，段明东竟然说，用光了。 宋奕涵当场就炸了。 “段明东，你疯了吗？那一本，至少有五十多张！” “我和我们组的成员一共才用了不到十张，剩下的你是怎么用完的？” 段明东耸了耸肩膀：“哎哟，涵涵，你也知道，我明年要竞选我们院学生会的副会了，总要想想办法，打点一下的，都是很正常的交际嘛！” 宋奕涵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你交际，就没有其他办法去交际了吗？除了用请假条收买人家，你就没有什么真本事了吗？” 段明东这段时间，都是被人“部长”、“学长”到处捧着的，都没有人用重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突然被宋奕涵这样戳了痛处，段明东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伪装了。 “不是，你说话有点太难听了吧？” “什么叫我没有真本事？你那天也听葛委说了吧？这个节目最核心的部分在哪？在代码！在程序，这部分还不是我来负责的，还不是我去解决的吗？我怎么就没有真本事了！” 宋奕涵忍无可忍：“你那算什么真本事！” “你能自己写代码吗？你能独当一面吗？” “段明东，你是不是忘了，你这个部长的身份，就是因为去年这个节目拿了奖，才有了你部长的身份！” “有真本事的是顾哲，不是你段明东！” 要知道，宋奕涵是直接来学生会的办公室找段明东的。 现场还有几个大一的部员在，听到宋奕涵的话，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精彩。 尤其是那几个最近和段明东打的火热的小姑娘，看向段明东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了。 难怪平时就觉得这个部长除了说说空话、拉拢拉拢感情，肚子里就没有什么真货了。 原来，真是一个草包啊！ 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火辣辣的目光，段明东有些恼羞成怒。 “行啊！宋奕涵，你觉得我比不上顾哲，那你去找他啊！” “你让顾哲帮你改代码啊，你看他帮不帮你就完事儿了！” 宋奕涵擦了擦眼泪。 “你以为，我不敢吗？” 第46章 给顾哲一个机会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实际上，“找顾哲帮忙”这个简单的命题，此刻却已经难出一个全新的高度。 宋奕涵没有顾哲的qq、vX，甚至就连电话都被顾哲给拉黑了。 最要命的是，由于宋奕涵之前作为顾哲女朋友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于炸裂，顾哲的舍友和朋友，对宋奕涵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就更别提帮她给顾哲带话了。 想去顾哲的宿舍楼下蹲顾哲，结果又从赵斯那儿得知了顾哲已经搬出学校的消息。 具体搬去哪儿了，连赵斯都不知道。 这下，宋奕涵是彻底没辙了。 本来顾哲就不经常来学校上课，这下还住外面去了。 联系方式也没有。 她要怎么见到顾哲呢？ 就在宋奕涵一筹莫展的时候，段明东主动带了个小蛋糕过来跟宋奕涵示好。 “涵涵，前几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吼你的，我去找葛委说明了情况，又要了几张请假条过来。” “知道你最近烦，我还特意挑了个最贵的蛋糕，让你吃点甜的，开心一点。” 大部分女生，其实都是吃这一套的。 尤其是宋奕涵，现在气也差不多消了。 回想她说段明东的这些话，的确也相当难听。 毕竟，不管她做什么事情，段明东可都是支持她的啊！ 宋奕涵接过请假条和小蛋糕，眉眼舒展了一些，算是接受了段明东的道歉。 不过，她要是知道背后的实情的话，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易原谅段明东了。 请假条的确是段明东又去找葛红要的。 不过，葛红也十分奇怪，这个节目，满打满算最多要十个人，请假条还可以反复用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都用完了呢？ 段明东直接就开始了甩锅大法，一边挠头，一边内疚地说道：“葛委，这事儿，其实说到底，还是怪我。你知道，宋奕涵召集舞者的时候，有很多人都来报名了。当时没做好筛选，就下发了很多请假条下去。” “哎，这也是我的责任，我没有做好监督作用，结果现在人员定下来了，反而不够用了。您说说……” 葛红摆了摆手：“哎，我就知道你们学生有时候会把握不住重点，特意跟你们强调了那个代码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小丫头爱美，想要跳舞跳的漂亮也能理解吧。” “不过，你该批评的时候，要批评她一下，不能太纵容了！” 段明东继续愧疚和为难：“好的，葛委，我以后一定注意！” 三言两语，模棱两可，愣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当然，这一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葛红和宋奕涵，是一辈子都解不开这个并不大的误会了。 “哎，也不知道顾哲在搞什么鬼，跟提前毕业了一样，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宋奕涵埋怨地说道。 段明东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在宋奕涵旁边坐了下来。 “涵涵，还是得克服困难，找一下的。我那边的推进，并不是很顺利……” 宋奕涵的料想并没有错。 这个程序并不算高深，但是非常麻烦和复杂。 不少跳动和拼接的部分，都需要耐心的一点一点做出来。 可以说，不只需要技术，还需要懂技术的人有一颗耐得住寂寞和无聊的心。 一些能力稍差的，想接这个活儿，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比不上顾哲当时做的程序的一根毛。 有能力做的，开出的价位全都是几千块起步的，对于段明东来说，根本不可能拿的出那么多钱。 让他找葛红要经费？ 不可能的。 可能许多人不明白一个概念。 老师和学校，为什么要找学生做事情。 是为了锻炼能力、培养人才吗？ 当然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 学校都给了你锻炼的机会，你怎么还能跟学校要钱呢？ 大部分交给学生来做的项目和活动，都是默认不会给酬劳的，学生自己垫付的钱能顺顺利利报销下来，都已经是烧高香了。 更何况，段明东之前在葛红面前夸下海口的态度，已然是默认了这个程序就是他做的。 要是这个时候突然要经费找人买程序，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脸吗？ 所以你以为段明东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才来找宋奕涵道歉的？ 怎么可能。 他是很清楚，他根本没有那个脸面，让顾哲出面帮忙，还得靠宋奕涵。 “哎，这个蛋糕，怎么味道怪怪的，奶油怎么感觉有点发酸了呢？” 宋奕涵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就要去看蛋糕的生产日期。 段明东心里一紧，一边伸手，看似绅士地帮宋奕涵丢垃圾，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涵涵，我听说，顾哲明天上午要来学校，去行政楼那边。” 果然，一提到顾哲的行踪，宋奕涵顿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什么？你确定吗？哪里打听到的消息？” 宋奕涵眼前一亮，丝毫没有注意到，段明东不动声色的把印着生产日期的盖丢进了垃圾桶。 “哦，是学习委员去给陈广学送作业的时候听到的。顾哲明天要和陈广学见什么人，也是我们学院的，好像是什么，分管教育的，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吧。” 分管教育的，还是大人物。 少部分人会觉得，这是一个接触大佬的机会。 而大部分人就会像此刻的宋奕涵一样，光是想想就感觉到浑身紧张。 “这么大的领导，为什么要见顾哲？他怎么了？” 段明东虽然对于这些上层的信息一点都不了解，但是出于面子，他还是装出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还能是因为什么？你想想那个顾哲，都多久没来上课了？” “多大个脸面，大二就搬出去住。他是有实习还是自己创业啊？大四的学生都没他这么多事儿！” “肯定是被分管教育的领导给约谈了呗！” “啊！” 听到这话，宋奕涵吃蛋糕的心情都没有了。 “那顾哲，不会背上处分什么的吧？” 段明东撇了撇嘴：“难说，那小子又不是什么会讲话的人，情商也低。”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第47章 过于成熟的顾哲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时间很快来到了顾哲和陈广学约定的日子。 这期间，顾哲倒是过得十分平静。 唯一的些许不同，大概就是，他时不时会去4S店看看车。 在三线以上的城市当中，其实车就可以算得上是较为刚需的出行必需品了。 很多人觉得，买车一下子霍霍出去那么多钱，就多硬着头皮挤一挤地铁、等一等公交车。 然而，这其中耗费掉的时间、消耗掉的精气神，是没办法弥补回来的。 就例如在晚高峰挤了一个半小时地铁、转了两趟车回到家的人，他真的能有精力再去学习和提升自己吗？ 人的生存状态很重要，决定了一个向上或者向下的指标。 就像前世的顾哲，虽然每天忙忙碌碌，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的生活每况愈下。 那时的他为了宋奕涵的幸福和安稳，可以坚持下去。 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顾先生，您确定要购入这款车吗？虽然这个车型非常经典，但是有些过于商务和成熟化了，您这个年纪来开，似乎是有些，不太搭配，您要不要看看我们的新款？” 销售的每一个词，都用的十分斟酌。 说白了，就是眼前这车太老气了，年轻人开没啥朝气。 “呵呵，商务和成熟就对了。这车不是给我开的，是给我爸开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顾先生，您可真是个孝子啊！” 顾哲笑了笑，问道：“如果我在你们店里买车，后续的保险、上牌照一系列的流程……” 销售自然明白顾哲的意思。 “顾先生，您放心，我们都有对应的服务的，包您满意。您后续按自己的需求来就可以。” “您这既然是要尽孝心，心意也很可贵，我们肯定会尽心尽力帮您的！” 顾哲点了点头。 这样就是最好的。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顾哲都始终秉持着一个观点。 专业的事情，应该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很多人事事喜欢亲力亲为，在旁边出谋划策，但实际上，隔行如隔山，你以为的指点迷津，很有可能反而是指手画脚。 找到值得信赖的专业人士，出钱买他们的服务，这反而是最高效便捷的选择。 马上就是端午节了，顾哲的老家滨海同样在江东省内，距离江州并不算远，不到三百公里的距离。 顾哲想着，到时候直接开着给老爹顾建军买的新车，一脚油门回去给二老一个惊喜。 实际上，顾哲从重生的第一天，就开始想念父母了。 前一世，他并不能说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儿子。 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宋奕涵的身上，反倒是给父母的陪伴和回馈都少了很多。 给母亲赵梅的定制席梦思床垫也已经在发货中了，再次见到父母的时候，应当一个衣锦还乡的姿态。 …… 江州大学，计算机学院行政楼内。 一个穿着一身休闲装的青年背着电脑包，悠闲地在一间会议室门口踱步。 那副轻松愉快的样子，丝毫不像是一个等待和老师见面的学生，反而像是一个过来度假的老前辈，毫无压力。 “你小子，在这儿东瞧瞧西看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下来视察的领导呢！” 一道沙哑却不失活力的声音传来，顾哲懒洋洋的说道：“我要真的是领导的话，你就不会迟到了。” 陈广学笑了笑：“你小子！” 随着陈广学和顾哲的接触越来越多，他愈发感觉到，自己和顾哲愈发像是那种忘年交一样的关系。 和顾哲待在一起的时候，陈广学总觉得自己更像是在和一个同事或者说老朋友交流，而不是在带一个学生。 “我倒也不是有意迟到，刚刚碰到个人，和他说了几句话耽误了。他老人家，可是很关心你啊！” “关心我？” 顾哲有些惊讶地回过头，看到一个月末已经是满头银发，却依然精神矍铄的老学者。 “呵呵，不愧是这一届的专业第一啊！才短短一年，就有这样的造诣和想法，顾哲，我来江州大学二十多年了，在计算机学院十多年了，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天才的学生！” “呵呵，您过誉了，李院长。” 顾哲挠了挠头。 说实话，在学院的一把手李维面前，他还真是有些底气不足。 李维却似乎认定了非要把“天才”这个称号安在顾哲头上不可。 “不，顾哲，我看了你给广学写的报告，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足以体现出，你在编程方面超前的思想！” “技术、算法的结构、逻辑都可以学，但你这种创造性和颠覆性的思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顾哲同学，你一定要正视自己的天赋啊！” 李维丝毫不收敛对顾哲的欣赏，从直观的表现上来看，李维对顾哲的看重，甚至超过了旁边的陈广学。 顾哲陪着笑，一时间有些尴尬。 那可不看重呢。 毕竟，顾哲的报告里面，有不少都是原本李维过几年发表的论文里面的内容啊。 顾哲清楚的记得，在几年之后，李维成为了计算机学院贡献的第一名院士。 他在软件工程的一些分支领域，更是起到了奠基人的作用。 在顾哲前世的婚礼前几个月，李维还升任了江州大学的校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陈广学考虑到顾哲的这个庞大的系统有些复杂，就让顾哲附加了一个报告在里面，同时建议顾哲把一些个人的想法加在报告里面。 顾哲写的时候没有多想，后世看过的论文的不少观点，被他直接用自己的理解照搬了过来。 越是牛逼的人，越知道别人牛逼在哪里。 李维看到这篇报告之后，直接惊为天人，非要见顾哲一面不可了。 陈广学拍着顾哲的肩膀说道：“院长啊，这小子现在已经课不上，作业不做，天天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你要是再给他夸几句，估计啊，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咯！” 李维却是摆了摆手，十分认真的说道：“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天才的培养方式，和普通人，本来就是不同的。” 第48章 第一份专利！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三人进入会议室之后，江州大学负责成果转化的老师孔正也到了。 孔正看年纪，也就是三十来岁的样子，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不过，孔正却是没有迟到，而是陈广学和顾哲约的时间，比约孔正的时间就要更早一些。 这是陈广学先前在企业中留下的习惯。 如果是你和搭档见第三方这种“2加1”的会面模式，那最好让你的“2”提前见面，避免一些不必要尴尬和麻烦。 孔正看到李维也在场的时候，着实震惊了一下。 要知道，大部分单位的一把手，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 只有在一些重要的场合才会出现一下。 而现在，竟然出现在了一个学生主导的项目的现场。 可想而知，计算机学院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 看着孔正微微出神的样子，企业、事业单位都待过，已经活成了半个通透人精的陈广学一下子就看透了他的想法。 “呵呵，孔老师，今天麻烦你跑一趟了。” “我知道，你之前做的转化项目，大部分都是教授的、研究生的项目组的，像这种本科生，还是大二学生的，绝对是头一次。” “不过，在顾哲同学给你讲解之后，你绝对会感到，今天，不虚此行！” 孔正自知刚才的想法被看穿，连忙找补道：“哪里的话。学校设立这个部门，就是干这个活儿的。不管是教职工还是学生，都一视同仁。” “顾哲同学，请你开始吧！” 或许在学校这种相对比较干净的环境里，经常和企业打交道的孔正算得上是比较八面玲珑的人了。 但是，在陈广学这个双面老油条面前，还是有些太嫩了。 “呵呵，那就麻烦孔老师了。我们李院也对顾哲同学很是关心，对他的项目，也非常支持，在场旁听，应该不影响孔老师的工作吧？” 孔正看向李维，只能笑的更加灿烂。 “当然不影响，如果有什么要求，李院尽管和我们成果转化科提就可以。” 面对级别比自己高的大佬，就只能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了。 孔正已经在心里面暗暗盘算，妈的，这是人干的活儿吗？ 他一个刚转正不久的小干事，对接的这都什么人物啊！ 这项目，回头就甩给他们科长去搞！ 他是搞不了一点儿！ “孔老师，那我就开始了！” 顾哲打开自己提前做好的PPT，从思维导图开始，一步一步带着孔正剖析他所写的系统。 李维听得全神贯注，时不时微微点头。 而旁边的陈广学，却是不禁皱起了眉头。 做PPT展示项目。 从思维导图开始，让受众更好的理解自己的意图。 并且在讲解之中深入浅出，避免了不必要的车轱辘话，逻辑清晰顺畅，重点鞭辟入里。 简直完美。 最重要的是，顾哲的身上，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紧张。 他此刻的状态，就像是菜市场买菜的大爷，介绍自己的地瓜蛋子一样。 老练、从容。 这种老练从容，陈广学只在一个地方看到过。 那就是从前，他工作的跨国企业。 并且是企业中顶尖的那一批能人，才会有的状态和习惯。 要知道，现在的大学生发几十份文件，如果没人教的话，甚至都不知道要提前打包一下。 思维导图、“产品”展示PPT。 这极其商业化和流水线化的程序，只有在行业一线沉浸多年，才有可能真的实现。 “我打断一下，顾老师，我想请问，您所说的节点，具体落在哪个地方呢？” 孔正听着听着，已经做起了笔记，像是一个认真上课的学生。 甚至碰到有疑惑的地方，还放低了姿态，主动向顾哲提问。 最离谱的是，顾哲对于“顾老师”这个称呼丝毫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直接就开始给孔正答疑解惑。 “这个节点，实际上是一个抽象出来的概念，它是指……” 顾哲和孔正的互动，是一种建立在平等合作基础上的互动。 两人的沟通模式，完全就是合作伙伴推进项目时的沉浸式状态。 见鬼了！ 这小子稚嫩的脸上，为什么能正儿八经做出三四十岁的人才会有的表情啊？ 陈广学实在忍不住了，小声地和李维耳语：“李院……” 李维打断了陈广学的问题：“小陈，有什么问题，等会儿再说。现在好好听讲。” 现在好好听讲…… 陈广学的嘴角抽动，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丫的。 这小子连我的课都不去上。 转头，我倒是要专心听他讲了。 虽然心里面感觉有些荒唐，看顾哲的那张牛逼轰轰的自信的脸，也越看越不爽。 但是你还别说。 这小子的某些想法听一听，还真是挺有收获的。 给他个面子吧。 …… 宋奕涵来回在计算机行政楼下踱步，时不时拿出手机，给段明东发过去消息催促。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两天肠胃一直不好，就像是吃了什么坏了的东西一样。 她十分怀疑，段明东那天拿给她的所谓的“最贵的蛋糕”，实际上是甜品店三折处理的即将过期的临期蛋糕。 最近这段时间，宋奕涵看段明东，是越来越不顺眼了。 从前她感觉，段明东简直就像是天使一样，什么都顺着她的心，跟段明东待在一起也很轻松。 现在，顾哲不在了，她越来越觉得，段明东真的就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完全就是个草包。 很多时候，碰上事情了，还是她一个女孩子顶上去处理的。 段明东呢？ 除了会装逼、会说大话，根本一点都靠不住。 想起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只会一言不发力挽狂澜的顾哲，宋奕涵的心中，越发感觉到空荡。 她，真的想顾哲了。 “涵涵，我来了。” 看到嘴里叼着一块面包的段明东晃晃荡荡的过来，宋奕涵的心里，顿时更加火大。 “不是，段明东，你不是告诉我，顾哲今天早上是九点来这边吗？” “你不提前来就算了，这都已经快十点了！” 第49章 戴罪立功？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宋奕涵真的气坏了。 她不到九点就已经到这里了。 她是眼睁睁看着顾哲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 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时候葛红刚好在旁边停车，宋奕涵害怕葛红找她问节目的进度。 编舞倒是没什么问题了。 但是葛红和学院最看重的程序板块呢？ 没有任何进度。 好不容易等到葛红上去了，又迟迟不见段明东过来。 “你明知道今天有事，还说自己睡过头了。” “你睡过头就算了，半个小时之前就跟我说你来了。你宿舍离这里也就几分钟的路，你走了半个多小时！”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有没有想过，没有顾哲帮忙，你根本就没办法和葛委交代啊！” 宋奕涵已经不记得，这是她这几天第几次被段明东气的破防了。 她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段明东主动告诉她今天有接触到顾哲的机会，结果自己却一拖再拖。 段明东把面包吞下去，含糊不清地说道：“哎呀，涵涵，我这不是路上碰到了几个部门里面的熟人，耽搁了一会儿吗！” 宋奕涵感觉血往上涌：“段明东，你真是不可理喻，你平时不是挺精明的吗？为什么……” 挺精明的。 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傻呢？ 宋奕涵眼神一凝，原本骂段明东的话，也滞涩在口中。 段明东还一副无辜的样子：“涵涵，你也知道，我是我们宣传部的副部长，见到学弟学妹，也不能直接丢下他们就走啊！” 宋奕涵冷冷地揭穿了段明东的想法。 “你一开始，就打算晚一些过来的。” “你想让我去找顾哲，所以才把顾哲的行踪告诉我。” “你就想着今天你晚点到，我看到顾哲，上去把事情说完了，都处理好了，你再出来，对不对？” 宋奕涵并不是一个蠢笨的人。 很多时候，她只是太过以自我为中心，导致一叶障目。 当她真的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去感受这个世界，去观察身边的人时候，她其实也是有脑子的。 段明东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涵涵，难道，在你心里面，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你，你太让我难过了！” 然而，现在的宋奕涵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段明东，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你，就是这样的人。” 段明东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自己心里面也明白，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上的能力。 如果不是一直跟在宋奕涵身边，被宋奕涵的光芒波及，他根本就是一个小透明中的小透明。 这对于他这种需要装呗、需要成为焦点、需要被人“羡慕”的人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段明东跟在宋奕涵身边那么久，几乎什么便宜都没占到过。 不过，对段明东而言，单单是这个在宋奕涵身边的、被无数男生羡慕的眼神，就足够满足他的虚荣心了。 而现在，宋奕涵的眼神，让他感觉到心惊肉跳。 “涵涵，你，你不懂我的苦衷啊！” 段明东灵机一动，突然抱着头，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 宋奕涵果然愣住了。 “苦衷？什么苦衷？” “其实，顾哲一直对我这个人有意见，有看法。如果，我也出面一起去找顾哲的话，他那小心眼的性格，肯定不会帮忙的。” “我已经做好了退出节目的准备，让你去接受这抛头露面、为学院出彩的机会。” “只要你能好好的，我退出，又有什么关系呢？” 宋奕涵本来就是二十来岁，没什么心眼的小姑娘。 又一直被顾哲保护得很好。 如今看到段明东这副模样，说的又是头头是道的样子，一时间，真的有些动摇了。 “明东，你，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段明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哎，但是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你，决定来看看。” “我终究，还是做不到，让你一个人面对。” 段明东这副眼里进沙子的表演，可以说是毫无技巧，也毫无感情。 但偏偏，宋奕涵就是吃这一套。 她似乎觉得，别人这样为她不计较自身得失的付出，才是最“真实”的，或者说，最符合她的期望的。 宋奕涵握了握拳头，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 “东东，你不用退出。” “去年这个节目，本来就是我和你提出来的。顾哲才是后加入的那个。” “现在这个节目被看重了，哪里有后加入的人留下，原先的主创被剔除的道理呢？” 宋奕涵用一套抽象的逻辑，再次说服了自己，并在无形之中伤害了顾哲。 有没有一种可能。 没有顾哲，就她和段明东那个破节目，连审核都过不了？ 要说谁是主创，某种意义上说，就只有顾哲一个人配得上！ “东东，我们一起去说服顾哲，实在不行的话，就让葛委直接去指派顾哲！” “我就不信，葛委的话，他还敢不听！” 看着宋奕涵打定主意的样子，段明东再一次在心里面偷笑起来。 谁说他没本事？ 谁说他是草包的？ 他拥有的，可是利用最小的代价，来达成自己目的的手段啊！ …… “了不起！顾老师，真的了不起！” 孔正在大致了解完顾哲的系统之后，也是激动地竖起了大拇指。 他之前也是做了功课的，既然要申请一个专利，自然是要提前查看，类似的研究成果有没有被人注册过，避免撞了想法，最后导致“剽窃”的误会出现的情况。 “顾老师，您的这个项目，可以说是把传统的影院经营模式，完全颠覆了。信息化的管理，肉眼可见地可以为影院省下大量经营成本和人力资源，甚至可以直接走出一条转型的道路。” 也难怪孔正这么激动。 从前的影院售票系统，本质上和便利店的那种慢悠悠一件一件筛选、对应、计算总价的方式没什么区别。 而顾哲的系统，则是将排片、播放厅、票据、增值服务等等所有碎片化的东西全部实现了信息化，以更加规整和有秩序的方式，实现了一种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得上是“计算机自治”的系统。 “这甚至可以说，是从小灵动，向智能手机的飞跃！” 第50章 顾哲要注册公司啦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孔正的脸上，也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说实话，他的大部分工作，接受到的大部分成果转化的委托，基本都是小打小闹。 那句经典的话术，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血汗，加上百分之一的灵感”。 但这句话，的后半部，却是：“有时候，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比九十九的血汗更加重要。” 尤其是在创新这种领域里面，许多人所谓的创新，其实就只是在原有秩序、原有规格的基础上稍作优化和改良罢了。 说实话，这种所谓的“专利”和“创新”，孔正他们向上申报的时候，心里面都没有太多的底气。 为啥很多人眼里，他们这个什么成果转化部门很鸡肋，可有可无？ 还不都是这些拉胯的项目害的嘛！ 要真有什么潜力十足的、一问世就被外面的大企业看上、被哪个学术界的大佬表扬的，他们至于这么憋屈吗？ 看到这个专利，孔正仿佛就看到了，自己扬眉吐气的未来。 “对了，顾老师，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我想请问您，您是更倾向于把这个专利用于学术研究，还是投入市场、转向实际的落地应用呢？” 提到专业板块，孔正的气质明显就不一样了，这专业术语也一个一个开始往外蹦了出来。 陈广学担心顾哲听不懂，还给他翻译了一下。 “就是你想不想要靠这个专利挣钱，比如把使用权或者试用权卖给哪家影院？你小子可考虑清楚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孔正点了点头：“没错，根据一些别的院校的经验，这种程序系统，是长期效益极其明显的。去年旁边的江州理工就有一个电子厂打卡工资系统，卖给了一个有名的大厂用，据说，光是这个模式下的分红，每年就有几百万可以拿。” 几百万。 2014年的几百万。 当然，大部分情况下，这种大型系统，都是一个项目组，甚至是多个项目组共同完成的。 其中涉及到学校、学院、导师一层一层过一遍之后，分到每个参与者手中的钱，就不见得是什么不得了的数字了。 这个问题，其实顾哲心里面早就有了答案。 他又不是那种，清心寡欲、愿意在学校这种清汤寡水的地方奉献自己一生、做一辈子学术研究的性格。 最开始写这些系统，不就是为了搞钱吗？ 不过，毕竟院长、教授都在，他肯定不能表现得太过于市侩。 顾哲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苦笑着说道：“这，我一时间也没有想好。你问我代码上的东西，我还能知道一些。” “这种方面的事情，我确实有点拎不清楚啊！” 说话间，还把不确定的眼神投向对面坐着的李维和陈广学。 李维立马就接过了话茬：“孔老师，呵呵，您看，顾哲毕竟也还只是一个大二的学生对不对？我们在这方面的专业性，肯定是不够多的。” “与其去问我们学生模棱两可的想法，不如，说说你的建议？” 漂亮。 顾哲在心里面暗暗为李维鼓掌。 同时也不断夸赞陈广学的给力。 这院长，真靠谱啊！有事儿，他是真棒自己上啊！ 这教授，是真挺自己啊！给自己拉来的外援，当真是王炸啊！ 孔正连忙点头：“李院说的是。我是考虑不太周到了。这样，顾老…顾同学，我给你分析一下，你当下的情况…..” 孔正按照常规的申请专利的路线，给顾哲介绍了大致的流程和注意事项。 “你现在才大二，并且这个专利，商用价值非常高。我建议，在申请专利时，就将这个专利，挂靠在一个公司名下。” “这样，在日后转化为实际经济效益的时候，能省去非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人是社会性动物。 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一个立场和身份。 顾哲要是以计算机学院学生的这个身份去申专，现在是很简单，直接把大包大揽的事情丢给孔正那边就可以了。 但是长远来看，假如日后顾哲想要把专利使用权卖给某个大企业，届时，就会有许多的麻烦。 首先，个人和企业做生意，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 那专利挂在学院这里，难道，是一个大学的学院去和外面的企业做生意吗？ 显然也不可能。 那就只有到时候再找一个公司，或者注册一个公司出来，通过一系列复杂的流程，把专利的挂名和权益转到这个公司名下，再去折腾后面那些。 说到底，要么现在麻烦，要么日后麻烦。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标准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那就是，世界上绝对没有轻轻松松就能挣到的钱。 几人讨论了一番，最后结合了顾哲自己的意见，决定给顾哲注册一个公司，专门用来做这个程序设计类的活动。 学院原本倒是也有自己的公司，也学生的专利成果或者项目挂靠在学院这个公司名下的情况。 但是，顾哲却还是要求，晚一点注册也没关系，必须要在他自己的名下。 考虑到以顾哲的能力，日后有别的系统问世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李维和孔正都同意了这个反感。 “那么，三位稍等一下，我去调整一下合同，盖个章，除了注册公司的事情，其他方面，就全面交给我负责就可以了！” 孔正笑容满面的和三人一一握手，夹着自己的公文包，快速离开了。 李维笑眯眯地提点了顾哲几句之后，发现陈广学一直在跟自己示意着什么。 “李院，借一步说话。” 李维和顾哲摆了摆手，离开了会议室，和陈广学来到了旁边的一个小的休息室当中。 “什么事啊？小陈，搞这么神神秘秘的。” 陈广学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他的想法。 “李院，您怎么看顾哲，这个学生？就是抛开他的专业能力来看。” 李维笑了笑：“抛开专业能力？这难道不是顾哲最大的优点和特长吗？你抛去一个人最大的优点来看待他，多少有点不太公平了吧，陈教授。” 陈广学有些无奈。 “李院，您不觉得，顾哲有的时候，表现得太过成熟了吗？” 第51章 天才不可定义，只可追随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听到陈广学的话，李维并没有太多的波动，似乎他也早已看出了这一点。 “李院，您也知道，现在外面的企业的那种商业模式。” “顾哲刚刚的那种表现，完全不是一个在校园中的单纯学生表现出来的样子。” “说他是一个工作十多年的职场老炮，都一点问题没有。” “他……” 李维笑着打断了陈广学的话。 “陈教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多智近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是担心，顾哲现在表现出来的过分成熟和老练，反而会过分毁了他。” 陈广学关上门。 “什么都瞒不过院长您啊。” “您刚才说，顾哲最大的优点，是他的专业能力，是他在编程上的天赋。” “但在我看来，顾哲真正厉害的地方，是在于他的心性。”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简直是八面玲珑。” “他从一开始心里面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用这系统挣钱，甚至他心里面，可能连未来都已经规划好了。但是他没有自己提出来，而是表现得很懵懂，他就是要，要……” 能说会道的陈广学一时间也有些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放到顾哲的身上了。 这段时间，他和顾哲的接触越多，越感觉到，这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完全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最开始他以为顾哲只是比较有性格，不喜欢上课。 到后来，他才意识到，顾哲的“不上课”，是他通过自己的手段达成的目的。 在学院争取到更多的自由度，来获得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是顾哲一直以来的第一需求。 所以说，那天顾哲看似怄气一样地要和自己展示他的电影院管理系统，其实，只是为了得到他陈广学的支持。 在不知不觉中，其他部分老师表达对顾哲的作风不满的时候，他陈广学反而自然而然地充当了顾哲的保护伞。 再到今天。 顾哲获得了另一把更大的保护伞。 李维接上了他的话。 “要让我们替他说出来，以争取最大的利益，对不对？” “既实现了他的实际目的，又能继续保持好他单纯的学生的身份。” “你想说这个，对吗，陈教授？” 陈广学看着李维从容不迫的表情，苦笑着抱了抱拳表示敬佩：“我还是那句话，果然，什么事儿都逃不过院长您的眼睛啊。” “不只顾哲那小子的想法被您看透了，我的心里活动，也尽在您的掌握之中啊。” 李维摆了摆手，从桌上的抽纸箱中抽出一张纸巾。 “陈教授，我理解你的想法。” “专业上的天才，再加上，顾哲的这种性格。你是担心，他会走上一条弯路。” 陈广学怔了一下，也和李维一样，擦起了眼睛。 “倒也不能这么说吧。我和这孩子接触过，他的品性非常不错。在学生中的风评也很好，只是有时候，还是觉得，他像是藏着什么东西一样，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 就像是一场在西式城堡进行的庄重仪式，但是来参加仪式的人，却都是骑着自行车来的一样。 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李维重新把眼睛戴上，那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让人有种整个人都清醒了的舒畅。 “陈教授啊，其实，很多事情，不用弄得那么清楚。” “天才的想法，和普通人原本就是不同的。” “大部分的天才都不合群，因为他们的想法，普通人理解不了。” “但是他们却又不愿自降身段，去理解普通人，按照所谓的普通人的规矩办事。” “天才是超前于时代的，而超前，必然会有扭曲的地方。” “既然我们面前就有一个天才，我们又何必非要用粗浅的理解，去粗暴的定义一个天才。” 陈广学擦眼镜的动作，已经彻底僵住了。 因为他如果不全神贯注去理解李维的话的话，他稍有不慎，就会跟不上李维的思维。 “天才，本来就是不能定义的。天才，只能追随。” 李维的话，如同黄钟大吕，在陈广学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良久，陈广学也戴上眼镜，笑了笑。 “惭愧啊惭愧。” “本以为我已经活的比较清晰了。” “若不是李院的提点，只怕，我就要钻进一个死胡同当中了。” 李维笑了笑：“那只能说明，陈教授，你的确，是一个牵挂学生的好老师啊！” 说话间，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的教学生涯中，大概已经碰见了几千名、甚至是几万名的学生。 能碰见一个顾哲这样的学生，是他们的幸事。 也是江州大学的幸事。 …… 三个教工离开之后，会议室的门敞开着。 顾哲此刻，正靠在椅背上，畅想未来。 这倒不是顾哲不淡定。 即便是前世，他也没干过这种自己注册公司、申请专利的事情啊。 顾哲虽然从来没想过，非要扬名立万、非要腰缠万贯，但随着他每一步脚踏实地地走出去，康庄大道，似乎就在他的脚下。 然而，顾哲的这副模样，落在已经先入为主的宋奕涵和段明东眼里，这不就是刚刚被老师批了一顿，欲哭无泪的样子吗？ 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顾哲的宋奕涵看到顾哲这副“颓废”的“脆弱”模样，顿时就心疼了，一下子就想要上去安慰。 这一次，段明东倒是没有任何的阻拦。 要是往常的话，段明东自然不会看着两人正常和好，非要从中作点妖才行。 但是现在，段明东可是有求于顾哲的。 这种情形下，让宋奕涵做出一点可以接受的“牺牲”，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顾哲…” 宋奕涵娇滴滴的声音传出，顾哲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从座位上弹起来。 “宋奕涵？你怎么在这里？” 说实话，充实的生活，还有林诺儿的陪伴，已经让顾哲暂时性地遗忘了过去宋奕涵带给她的痛苦。 顾哲选择尽量减少去上课，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不想和宋奕涵有过多的接触。 但是…她怎么阴魂不散呢？ “顾哲，我，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第52章 小丑跳动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单单这一句话，似乎就已经耗费了宋奕涵极大的力量。 顾哲愣了一下：“找我的？” 旋即，他想起了上次在教室里，宋奕涵所谓的“给他机会”，就是让他带着她和段明东一起做项目、拿奖项而已。 顾哲的脸一下子变得更冷了。 “宋奕涵，我已经跟你说的不能更清楚了，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顾哲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另外，我最近很忙，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好吗？” 顾哲的“忙”，听在宋奕涵的脑海里，一下子那个意味就不一样了。 果然顾哲最近是碰上事情了。 “顾哲，你别这样。” 宋奕涵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一副心痛的样子。 “你这个样子，我也很心疼的。” 若是以前，看到宋奕涵这副模样，顾哲恐怕就二话不说，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想让她高兴了吧。 但是现在，顾哲看到宋奕涵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只感觉到矫揉造作。 “宋奕涵，如果你真的心疼我，我请你离我远一些好吗？” “我现在，以后，都不想要再看见你了。” “顾哲，你…” 看着顾哲冰冷的眼神，宋奕涵感觉，那眼神仿佛化身一把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插在她的心头上。 一直在门外段明东眼看着顾哲谈不下去了，直接从门外窜了进来。 “顾哲，实话告诉你，现在，只有我们能帮你了！” 顾哲像看精神病一样地看着段明东：“我就说，怎么今天只见主子，没看到奴才。” “原来，偷偷在门后面猫着呢。”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事需要你们帮忙了？” “难道过去的一年里面，不是你像寄生虫一样，靠着我和宋奕涵的养料生存吗？” 段明东脸色一变。 他知道有些东西就是毫无争议的事实。 但是，当他亲耳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段明东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跳动。 “姓顾的，你别得意。” “你自己应该知道，你现在的事情，已经闹得有多大了。” “如果没有学院里有分量的人给你说话的话，你就等着被处分吧！” 顾哲一脸莫名其妙：“我被处分？处分什么？” 段明东冷笑一声，抱着手臂：“还在这里装。你以为你是谁啊？学生连课都不去上了，这事儿闹得多大，老师多受不了你，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吗？” “我告诉你，这事儿影响很恶劣！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你别指望能从轻发落！” 顾哲看了一眼旁边，眼中又是担忧、又是心痛的宋奕涵，大概猜出了这两人的想法。 合着，这是以为自己被学院约谈了。 不过，按照他对这俩人品性的了解，他们根本不可能主动来帮自己的。 除非，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办。 顾哲还真有些好奇了。 “说说吧，你们要怎么帮我。” 段明东拉开一把椅子，自顾自地在刚才李维坐着的主座的位置上坐下来。 “你这事儿呢，说到底，也是要学院给你定性，可大可小。只要有人愿意帮你求求情，说说话，还是有斡旋的余地的……” 段明东大概和顾哲告知了节目被选上的事情，同时也说明了，葛红对那个字节跳动的小程序相当看重。 “怎么样？现在，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 “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段明东抱着手臂，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事情到这一步，凭着两世对段明东的了解，他基本知道段明东想做什么了。 段明东以为顾哲现在正处于巨大的压力之中，于是告知了顾哲这个所谓的“渠道”。 无非就是想利用顾哲病急乱投医的心理，诓骗顾哲替他做事罢了。 至于实际上到底会不会对顾哲的“事儿”有帮助呢？ 那从来都不是段明东关心的问题。 他真正关心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顾哲看了一眼段明东身后挂着的时钟，在心里算了算时间，突然把头转向旁边的宋奕涵。 “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和葛红提我。到最近发现，自己搞不定程序了，才主动过来找我的，对不对？” 顾哲锐利的眼神，直刺宋奕涵的心房。 “顾哲，我……” 宋奕涵从来都不算什么心理强大的人。 前世的她之所以能随意拿捏顾哲，靠着的，就是顾哲对她的喜欢和偏爱而已。 如今这些东西全部都消失之后，她和两世为人的顾哲，完全不在同一个段位上。 宋奕涵的反应，已经说明了答案。 顾哲嗤笑一声。 “有的时候，我还真是非常好奇，你们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你们这是来帮我吗？” “这分明，就是在求我给你们办事吧？” “又当又立，还生怕丢面子。这么花心思，怎么不自己去好好学学编程呢？” 段明东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顾哲面前，却这样直接被轻而易举地拆穿了。 “不是，姓顾的，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能编两个程序，能写几个算法，就很了不起啊？” 段明东恼羞成怒了。 其实他心里面一直都很清楚，他哪哪都比不上顾哲。 甚至，可能连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这样一个血淋淋的事实，他却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面对。 这也是打死段明东，他都不愿意求顾哲办事的原因。 如果他真的放低了姿态，那不就相当于承认自己不如顾哲吗？ “计算机学院的学生，不以写能代码、能写优秀的算法为荣，那以什么为荣？”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学者，刚要推门，就听到了段明东刚才的话。 顿时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可是刚把顾哲定性成天才、定义成他最优秀的学生的，怎么转眼，就有人出来诋毁了？ 宋奕涵瞥了一眼来人，一张小脸，顿时刷的一下变得比纸还要白。 “您….您是…” 李维真以为这两个学生不认识自己，严肃地问道：“我是计算机学院的院长。你们是哪个学院的？” “我非要和你们的院长好好说道说道！” 第53章 他是我们的骄傲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李维一上来，先排除了这两人是计算机学院学生的可能。 怎么会嘛！ 计算机学院的学生，怎么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呢？ 这不和欺师灭祖、怀疑自己的信仰没什么区别了吗？ “我，这，他……” 段明东现在，更是一个完整的屁都憋不出来。 别看他在葛红面前巧舌如簧，那是因为那是领功劳显摆自己的时候。 现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之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么赶紧把锅给甩出去。 甚至在不经意间，段明东整个人本能一般地往宋奕涵的身后缩了过去。 看到段明东的互动，李维的心中，对这个男生越发不满。 “怎么？碰上事情了就想着往女同学身后躲！你这样的男生，怎么挑得起大梁？” “你刚刚坐在主座的位置上的时候，不是很有样子的吗？” 段明东浑身一抖，双腿发软，整个人就和面条一样，感觉稍微一碰就瘫软下去了。 虽然大部分大学生和这种大院长接触的机会几乎就是没有，但是在刚入学的时候，包括一些活动的宣传报导上，肯定还是见过李维的。 段明东只感觉到心惊肉跳。 所以，他刚才坐在院长的主座上、还有针对计算机学院发表的那些大逆不道的看法，都被李维听到了？ 宋奕涵现在只想着逃脱，连忙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我们走错地方了，刚才的话是误会，他不是那个意思。” “对不起，我们这就离开。” 李维看着两个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学生，倒也没有想着要为难他们。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先把顾哲这个专利的事情搞定。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李维让开了门。 慌慌张张的段明东也顾不上拉着宋奕涵，闷着头就想着赶紧跑路。 这要是院长深究起来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在学院里混了。 然而，在段明东冲到门口的时候，却直接和另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陈广学刚刚去帮李维叫人了，来的比李维稍微晚了一些。 不过这刚回来，就收到了一份“大惊喜”。 段明东本来就双腿发软，底盘不稳。 即便陈广学并不强壮，他还是被撞的直接摔回到了会议室里，一屁墩坐在了地上。 陈广学定睛一看。 哟。 眼熟。 “段明东，宋奕涵？你们两个怎么也在这儿？来找顾哲玩的？” 宋奕涵本来就长得漂亮，很有记忆点，陈广学认识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至于他对旁边的段明东也印象深刻，那就要感谢顾哲了。 最近的每一节课后，可都少不了陈广学对段明东耳提面命的环节。 顾哲摆了摆手：“我可没本事跟他们玩。他们可看不上我这种臭写程序的。” 没有一个计算机人听到这话能保持淡定。 陈广学眼睛啪一下就瞪大了。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真把自己当天才了？” 顾哲耸了耸肩膀，对着已经抖成了筛糠的段明东怒了努嘴：“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的优秀学生说的。” 这下，原本已经打算算了李维也不淡定了。 “小陈，这是你的学生？” 陈广学就只带计算机学院的课，是他的学生，就是计算机学院的人了。 “确实是，软件工程专业的。” 李维当场被气笑了。 “软件工程？那写代码，不就是你们的本职工作吗？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这么委屈你们吗？” “院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的话，不是针对我们学院的，我是……” “还是我来说吧。” 顾哲懒洋洋地打断了段明东的话。 “段同学今天大驾光临来找我，的确是带着公事儿来的……” 顾哲娓娓道来地把段明东刚刚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 当然，为了防止其中的细节李维等人理解不了，顾哲还把去年的那个“字节跳动”的节目的事情也补充了一下。 凭着顾哲前世在大厂多次为项目发言的表达能力，把这个本来就不复杂的事情捋清楚，并不算困难。 “段明东同学，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现在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顾哲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缓缓旋转。 在他的屏幕上，代码飞速运行，无数的数字和字母像是航行星河中，从舷窗中飞速掠过的星系一般。 “我为我写下的每一行代码，每一个运行的算法，每一个创造出来的，独立的数字小世界。” “感到骄傲！” “并，以此为荣！” 顾哲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虽然重活一世，他并不知道，也并不确定自己能达到怎样的高度。 但，对这个行业的热爱，却是始终如一的。 “好，好，好……” 李维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我们现在的学生，有专业能力，有好的物质条件，有安稳的环境，却是少了这份对知识的虔诚和情怀！” “不以自己的专业能力而骄傲，那以什么为骄傲？” “不切实际的虚名吗？转瞬即逝的追捧吗？你这个同学，你的思想，出现了巨大巨大的问题！” 李维痛心疾首地看着段明东。 他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计算机学院的学生，能说出这种妄自菲薄的话来。 陈广学也是不住地摇头：“段明东同学，平日和你的接触里，我能感觉到，你对编程的确并不感兴趣。人各有志，这很正常。” “但是，这不是你诋毁和伤害你的同学的理由。” “顾哲同学，是我们软件工程系的骄傲！更是计算机学院的骄傲！” 此时的段明东大脑一片空白，情急之下，直接做了一个最愚蠢的选择。 “院长，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主要也是希望，能尽快完成葛委交给我的工作，让顾哲同学配合我们，完成节目……” “嗯？你们在聊我吗？” 段明东话音未落，曹操，就到了。 第54章 身败名裂的段明东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有一点，段明东的确是没想错。 葛红在学院中，的确是有着相当的话语权的。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申请专利这件重大的事情。 陈广学刚刚就是叫相对和外面接触较多的葛红过来，让她给顾哲在注册公司上提出一些建议来。 结果，一来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李维看向葛红：“小葛，是你安排顾哲同学尽快完成节目的？” 葛红一下懵了。 “安排谁？哪个同学骨折了？” 房间里除了宋奕涵之外的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转向段明东。 后者双腿一软，再一次瘫软在了地上。 这一次，即便宋奕涵已经努力去扶，还是没能把段明东从地上扶起来。 当天下午，计算机学院的院学生会发出了地震级别的变动。 这段时间在宣传部风生水起的副部长段明东和部长宋奕涵直接被革职。 院学生会上上下下，都因为欺上瞒下、乌烟瘴气的作风遭到了问责和整顿。 而这一切的起因，追根溯源，其实就是段明东装出去却兜不住的一个B。 在这个人人信息高速传播的时代，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瞒得住。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段明东的小人行径，和他平日里在学生会的那些做派，全部被人抖了个干干净净。 尤其是段明东那堪称炸裂的贬低程序员的发言，更是让他成为了计算机学院公敌一般的存在。 一时间，原本就风评不好的段明东俨然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宋奕涵因为种种原因，受到的波及比段明东要小上许多，但现在，她也彻底不敢和段明东有任何明面上的接触了。 现在的段明东，每天胡子拉碴，精神恍惚，独自坐在班级的最后一排，久而久之，他自己不主动交作业的话，就连学习委员都不会专程走到教室后面收他的作业了。 有时候，在教室最后，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段明东看着众星捧月，如同明星一般被人簇拥着的顾哲，总会莫名有种恍惚的感觉。 是顾哲夺走了他所有的东西。 然而，自始至终，顾哲始终没有主动做过哪怕一丝一毫伤害段明东和宋奕涵的事情。 走到今天的境地，完全是段明东咎由自取罢了。 害人之心到最后，反受其害的反而是自己。 而段明东的事情，终究只是学院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顾哲的专利申报工作已经正式开启，并且被李维亲自加到了整个学院的年度工作计划中。 尽管按照顾哲的意思，日后这个专利真正落地下来，也大概率会是在顾哲自己注册的公司名下。 即便如此，李维依然坚持让学院给予最大的支持，并一路开绿灯。 顾哲也是个明白人。 即便学院的标语挂着“一切为了学生，为了学生的一切。” 但你作为学生，一点不为集体付出，那才是思想有问题。 在对自身不会有太大影响的情况下，力所能及地帮学院做一些事情，适当“反哺”，会形成一个良性的闭环。 成年人的世界，都是人情世故。 所以，在段明东和宋奕涵这两个草包负责人被拿下之后，顾哲也是主动请缨，在葛红被李维批评的时候，帮忙解围，表明自己愿意主动承担这个节目的任务。 在经过和顾哲的再三确认，不会耽误申请专利的“大事”之后，李维自然没有理由拒绝顾哲的申请。 在孔正走完所有的流程之后，陈广学也是打趣的问了问顾哲。 “喂，小子，我知道你有写代码的本事，不过，这编舞的事儿，我可不信你还能一个人搞定！” 顾哲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自己搞不定的事情，摇人来搞定就可以了。” …… 江州的大学的礼堂内，张灯结彩，处处是计算机学院的lOgO。 和“中星”企业的活动晚会排练中，作为技术顾问，坐镇总控制台的顾哲手拿对讲机，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现场的工作，是那般的意气风发。 “小哲子，挺像样的嘛！” “以前一直感觉你艺术细胞挺匮乏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尽显知性风范的林诺儿拿着一杯奶茶，笑吟吟地来主控台找顾哲搭话。 黑与白的对比，向来都是最直接也是最刺激的。 什么？ 你说林诺儿这一身只见黑没有白？ 那两条白到发光，不断交错着的浑圆大长腿，难道还不够白吗？ 还有什么，比这双修长的大腿更加吸睛呢？ 对于这从小听到大的揶揄，顾哲也是没有和林诺儿介意，笑眯眯地反打趣了回去。 “我之前也没想到，我们的校霸王花，还有这样知性的一面。” 是的。 顾哲之前和陈广学所说的请来的“外援”，不是别人，就是林诺儿。 若不是以前在中学的晚会上见过林诺儿的表演，是打死顾哲都不愿意相信，她居然还会跳舞。 林诺儿擅长跆拳道，顾哲很清楚。 因为她从小就练跆拳道，平时也时不时就会露出个一招半式来。 但是这舞蹈，除了林诺儿的堪称黄金比例的完美形体，顾哲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林诺儿还有这一手。 林诺儿潇洒地捋了捋头发，在十足的知性韵味之外，还有几分独属于她林诺儿的自信和潇洒。 林诺儿俏皮地对顾哲眨了眨眼：“嘿嘿，小哲子，给我留点面子。有不少姐们都给我当女神看待的，你可不要破坏我在她们心里的完美形象啊！” 因为今天要上台的原因，林诺儿特意化了淡妆。 平日里不施粉黛的小脸，今天明显多了几分精致和妩媚。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风情，看得顾哲都有些心猿意马。 两个人想要相处的愉快，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互相理解，互相愿意给台阶下。 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何必非要争个高低对错。 “知道啦，你林大校花能过来帮我领舞，就已经是很给我面子咯。” “哼，这话才中听。” “我跟你说过的，小哲子。” “我其实…不太喜欢跳舞。” 第55章 林诺儿的另一面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难以掩盖的忧伤。 其实在上中学之前，她也是很爱跳舞的。 只是…… 想到那个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笑意的倩影，林诺儿的心中，闪过一阵难以言说的痛。 要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也能勇敢一些，就好了。 “诺儿？” 顾哲看出了林诺儿状态的不对劲，轻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 “什么？” 顾哲把插好吸管的奶茶送到林诺儿的嘴边。 十分认真地说道：“诺儿，不开心的时候，喝点甜的会感觉心情好很多的。” 林诺儿几乎是本能一般地下意识嘴硬。 “你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 顾哲并没有刨根问底，而是温和地说道：“没有的话，那就最好了。” “不过如果你需要倾诉，或者需要一个人来陪着你的话……” “我很乐意效劳。” 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了清澈的笑容。 前世的经历，并非只给顾哲留下了深邃的眼神，还有一种千帆过尽、而我始终如初的淡然和从容。 如同春风拂面，轻轻叩响着少女的心门。 林诺儿隐隐约约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现在的小哲子，是越来越撩人了。 有的时候，感觉顾哲的眼神就像是火苗一样，投射到她的身上，一下子就能把她点燃。 “行了行了，还乐意效劳，你以为你是什么骑士啊！” “我排练去了，一会儿你可别给我掉链子！” 一向洒脱的林诺儿，这次却明显表现得有些不太自然，几乎是逃一样地向着舞台上奔去。 音乐响起，舞台的背景大屏幕被一分为二，左边是正在运行的代码，右边，则是代码呈现出来的跳动的画面。 在跃动的字节之下，几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在林诺儿的带领下，跟随着节奏，肆意挥洒着那一份青春的美好。 音乐、灯光、背景、舞者，一切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即便仅仅是一场排练，依然在第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呈现出一场别开生面的视听盛宴。 段明东看着被一众女孩子簇拥其中，众星捧月一般的顾哲，眼中满是嫉妒。 他在学生会里最风生水起的时候，也根本没有顾哲这种待遇啊。 没有人会自己主动找罪受。 段明东今天不是自己主动要来的，只是这个活声势浩大，所有计算机学院的男生几乎是轮流出动，全部被抓了壮丁，每天轮流值班来布置会场。 不招人待见的段明东只能一个人，做一些脏活累活。 角落阴影里的段明东，控制台上的顾哲。 仿佛是两个世界，悲喜互不相通。 段明东好几次忍不住拿出手机，想要再次拨通那个备注为“强哥”的号码，却都忍住了。 倒不是他有意要放过顾哲一马。 而是…上次联系了之后，段明东发现。 他根本拿不出请对方出手教训人的钱。 忍无可忍……还得再忍。 “小哲子，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顾哲竖起大拇指：“你就是这个！古代的什么赵飞燕、杨玉环，估计跳起舞来，也不过如此吧！” 没有一个女孩子被这样赞扬，心里会不高兴。 不过林诺儿还是一副傲娇的模样。 “哼，你提的这几个女人，最后的结局，可都不太好哦。” 顾哲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道：“如果结局不太好的话，重来一次，把结局改变就好了。” 顾哲莫名其妙的话，让林诺儿完全摸不着头脑。 “什么改变结局？你以为养成游戏呢！还给你二周目三周目是不是！” “不用三周目啦……” “二周目，就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的。” 林诺儿一脸怜悯的表情。 “完蛋了，完蛋了，小哲子写代码，把脑子都给写傻了。” 俊男靓女，到哪里都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两人打打闹闹的样子，也在学生当中，引发了热烈的讨论。 “哎，听说啊，这个传艺学院的校花，就是顾大神叫来的！” “这两个看上去才般配嘛！我之前就说过，宋奕涵根本就和顾大神不搭！” “可不说呢！还有那个，死乞白赖非要跟在顾大神屁股后面的段明东，还去破坏别人的感情，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别提那个败类了，我们计算机学院有这种人，当真是晦气！” 听着身边的议论，段明东悄咪咪地把自己的领口向上拉了拉，把头也埋的更低了。 现在他在学院里的地位，当真是路过的狗见了他，都得给他来一脚。 表面狗狗祟祟、心里骂骂咧咧的段明东走出礼堂，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穿着米黄色长裙，披着纯白外套的女孩拎着一个手提袋站在那里。 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像是一支插着小黄花的白色花瓶，单单是站在那里，就有种恬静的美感。 不得不承认，宋奕涵的这种颜，不少男生都毫无抵抗力。 就排练结束的这么一小会儿的人流，就已经有好几个男生上去要宋奕涵的联系方式了。 当然，他们得到的答复，却都是一样的。 “不好意思，我在等人。” 在等人。 还拒绝了别的男生的搭讪。 这显然，是在等另一个男生啊。 想到这一点，众人的心里面，顿时犯起了嘀咕。 这得是哪个男生这么好运，被这样一个恬静的女孩子主动等待啊！ 看着路灯下的宋奕涵，段明东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过去的一年里，他真是没白舔宋奕涵啊！ 本来以为，在上次的事情之后，宋奕涵会毫不犹豫地疏远自己。 没想到啊没想到！ 在这样一个还有些凉飕飕的夜里，宋奕涵，竟然会主动在这里等自己！ 心花怒放的段明东，顿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也顾不上什么自己的风评了，直接对着宋奕涵远远的就开始招收。 “喂，涵涵，我在这儿！” “今天变天了，你还专门过来等我，哎哟，你自己别着凉了才最重要啊！” 段明东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宋奕涵的面前，就要接过宋奕涵手中的手提袋。 “这，这不是给你的。” 第56章 我们以后不要接触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对于段明东的主动打招呼，宋奕涵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喜，反而眼中，表露出了几分的恐慌。 尤其当段明东冲到她的面前，十分自然地伸出他的爪子的时候，宋奕涵直接后退了一步。 段明东：？ 你后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小小的伤害对我却那么大。 宋奕涵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不是给你的。” 段明东在片刻的失神之后，把手缩了回去，故作自然地把手插兜兜里，想要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咳，我就是想帮你拿一下，怕你累着了。这是给舍友带的吗？我送你回宿舍吧，涵涵。” 段明东继续发出邀请。 然而，宋奕涵这次，又一次后退了一小步。 “我，我也不是来等你的。” 段明东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他感觉刚才那一瞬间，身上掉下了两张大小王在地面上。 那分别是他的身份证和复印件。 宋奕涵避开着段明东的目光，继续说道：“段明东，我这段时间，仔细想了想。我觉得，以前的确是因为你的原因，我和顾哲之间，才有了那么多的矛盾。” “所以……” “你以后，就不要再和我打电话、发消息，或者来找我了。我们不要再有接触了，我怕顾哲误会。” 段明东整个人瞠目结舌，就像是遭到了五雷轰顶一样，被雷的外焦里嫩。 又是顾哲，又是这个顾哲。 为什么这个人，总能轻而易举地把他踩在脚下？ 这到底是凭什么？ 见段明东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思，礼堂里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宋奕涵有些慌了。 这几天，她看透了段明东之后，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段明东告诉她的，顾哲根本不会介意什么男闺蜜、男女之间有纯友谊的这种话，完完全全就是扯淡。 男女之间可以有纯友谊，也可以没有纯友谊。 但唯一重要的是，当其中一方有了对象之后，无论如何，另一方都应该十分自觉地保持距离。 这是对对方，也是对自己的人格，一种最基本的尊重。 而很显然，段明东并不能掌握好这种分寸感。 “为什么？宋奕涵，我对你不好吗？” “这一年来，我对你百依百顺，什么都听你的。” “只要你需要的时候，我就随叫随到……” “现在，我落魄了，你就要一脚把我从身边踢开吗？” 失去理智的段明东冲上前，按住宋奕涵的肩膀，表情近乎狰狞。 宋奕涵大惊失色，挣扎起来。 “你，你放开我！我说了，我不是来等你的……” 刚才段明东的高调，本来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不少人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生，能让这样的女孩主动等待。 现在，不少人顿时反应了过来。 合着，是这男的恬不知耻主动上去骚扰啊！ 立马有两个高大的体育生看不过去了，上去动手把段明东给拉开。 “喂，哥们儿，人家都说了，不是等你的了，咱能不能别这么掉价？” “是啊，人姑娘都说了不乐意了，你还非要上手，丢不丢人？” 失去理智的段明东难得硬气了一回。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 俩大个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 互相对视一眼，一左一右，连手都没怎么动，直接肩膀一用力，向上一抬，就像是架送去屠宰场的猪一样，生生把段明东给架走了。 段明东一边踢着腿，眼神还一直死死地留在宋奕涵的身上，嘴里像是着魔了一般，喃喃地不断重复着“为什么”。 眼看着段明东被人架走，宋奕涵也是松了口气。 要是让顾哲出来，看到她又和段明东在一起纠缠不清的话，只怕她和顾哲之间的隔阂，会变得更深了。 拿出小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发之后，宋奕涵一眼就看到，那个挺拔俊朗的身影从礼堂中走了出来。 从容不迫的气场、温润如玉的外表，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原来顾哲在人群之中，是如此的耀眼和独特。 宋奕涵明显感觉到，她的心，在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 这是…心动的感觉？ 她对已经和她分手了的男生，又一次心动了。 并且，是难以控制的那种心动。 此刻的宋奕涵，就像是每一个恋爱中的少女一样，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出现，就本能地想要冲上去。 然而，宋奕涵还没来得及迈出脚步，身体就僵在了原地。 因为她看到了顾哲身边，那道如同天使一般的倩影。 刚出礼堂的顾哲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变天了，这都几月份了，晚上还这么冷，明天怕是要下雨。” 第一时间，顾哲就注意到了旁边只穿着单薄长裙的林诺儿。 虽然她嘴上没有说，但是微微拘谨起来的身体语言，已经表明了所有。 从小被父母教育宁愿捂着也不能冻着的顾哲习惯性地把外套放在了包里，现在，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有时候，家里人千叮咛万嘱咐的吸管，并不只是为了让你学会照顾自己。 更重要的是，要学会照顾别人。 顾哲拿出外套，罩在了林诺儿的身上。 一下子感觉到温暖的林诺儿几乎是脱口而出：“好暖和。” 她刚刚还在后悔，出来的时候没有多带一件外套，转眼之间，顾哲就像是变戏法一样给她变了一件衣服出来。 顾哲笑了笑：“暖和吧，活的时间越长，越感觉到，老一辈人的智慧，的确是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的。” 林诺儿白了顾哲一眼：“得了吧，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活了很久一样。要真说年纪的话，你还……” 林诺儿说着说着，突然感觉到，顾哲的身体明显一僵。 那是一种碰上事情的时候，才会有的惊讶。 最近和顾哲接触，林诺儿能感觉到，顾哲明显成熟了很多，平日里那份镇定和沉稳，让林诺儿已经隐隐约约之间，有种依赖顾哲的感觉。 这是看到什么了，让他有这样的反应？ 林诺儿止住话，带着狐疑的目光，顺着顾哲的眼神看过去。 又是那个女人。 第57章 顾哲，换我给你买鲜花饼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此刻，顾哲和林诺儿的思想，达成了一种高度的一致。 过去一年的委屈涌上心头，林诺儿下意识地看向顾哲。 虽然她知道顾哲已经改变了很多很多，但过去留下的那些ptSd还是像伤疤一样，留在林诺儿的心头上，挥之不去。 她每次看到宋奕涵，总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惊恐。 就好像，她只要稍不留神，下一秒，顾哲就会被宋奕涵从她的身边抢走一样。 不过，这一次，从顾哲的脸上，她只看到了烦躁和厌恶。 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大麻烦向着他飞奔而来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顾哲这样的反应，林诺儿的心里面，一下子就多了许多的底气。 就好像有人在她的耳边肯定地告诉她，宋奕涵，已经再也不能把顾哲从她身边抢走了一样。 这种有底气的感觉，还有身上温暖的外套，让宋奕涵，一下子就充满了力量。 就在顾哲想着怎么彻底解决宋奕涵这个麻烦的时候，一双白皙的小手，突然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 香软的身体，一下子和顾哲贴近了许多。 甚至在行进之间，顾哲还能感觉到两人之间身体部位的碰撞。 “诺儿，你……” 顾哲瞪大了眼睛，自从高中之后，林诺儿已经很少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这种身体接触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非常清楚，一对青年男女如果出现这个姿势，代表着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 然而，林诺儿却只是俏皮地和顾哲眨了眨眼睛。 有些默契，并不需要过多的话语注解。 一个眼神，就已经绰绰有余。 顾哲一下子就懂了林诺儿的想法，也收敛起那副疑惑的表情，尽量表现出自然的样子，和林诺儿挽着手向前走。 而这一幕，完完整整的被宋奕涵看在了眼里。 在一瞬间，宋奕涵的脑海里，一下子冒出了太多太多的问题。 为什么他们两个要一起出双入对。 为什么林诺儿的身上披着顾哲的外套。 还有最重要的，为什么两人在看到她之后，像是示威和炫耀一般地挽起了手臂！ 林诺儿那个女人，完全就是想要在她面前示威！ 宋奕涵尽己所能地平复着情绪，看着两人和自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不断地提醒自己。 你一定要冷静。 如果现在忍不住上去和顾哲吵起来，那就着了林诺儿这女人的道了。 宋奕涵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顾哲和林诺儿的必经之路上。 她不相信，顾哲看到她眼眶红红、小脸冻得红红、整个人瑟瑟发抖地在等他的时候，他能不心软！ 只要顾哲心软了，那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宋奕涵的心怦怦直跳，即便前几天面对院长的时候，宋奕涵也不曾感觉自己这么紧张过。 然而。 顾哲和林诺儿径直经过了她的身边。 两人开心地谈论着节目中的一些细节，仿佛眼中只有彼此。 自始至终，顾哲根本没有转过头，往路边她站着的地方看一眼。 不是…… 这是什么情况？ 要说顾哲一开始就没有看到她，宋奕涵是绝对不信的。 顾哲从礼堂出来的时候，明明第一个眼神就给了她。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冷酷，为什么要这么无情，就直接掠过自己呢？ 就好像，他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样！ 越想越委屈的宋奕涵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看着前方越来越远的模糊的顾哲的背影，她再也忍不住了。 “顾哲！你别走！” 被当众叫住名字，再怎么样，也不能一走了之了。 顾哲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和林诺儿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缓缓转过身去。 转身之后，林诺儿依然是牢牢地挽着顾哲的手臂。 只不过，从刚才的右侧换成了左侧而已。 “宋奕涵，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顾哲，你刚才，没有看见我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宋奕涵说话的瞬间，一行清泪，恰到好处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惜。 这个问题，无论是回答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对顾哲来说，都不好收场。 如果说没看见，那就给了宋奕涵发挥的空间，宋奕涵直接就可以顺着说，刚才没看到没关系，现在看到了，我们怎么怎么样。 接下来的主动权，就在她的手中了。 如果说看见了，那就更显得顾哲太过绝情，明明看到了，却还是选择无视。 面前就是两个坑，看样子顾哲不管怎么样，都得选一个跳。 不管他怎么回答，都显得好像有些辜负了宋奕涵一样。 然而，对于某些困难的问题，还有一个直接的解决办法，就是从根源上铲除问题。 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既然是你叫住我的，是你跟我有事情要讲。” “我之后还有事，没有时间跟你在这跟你兜圈子。” 顾哲的意思很明白。 老子已经不是你男朋友了，那套猜心思兜圈子的游戏，不伺候了。 顾哲的绝情，宋奕涵是领教过的。 他说敢直接走，那就是真的敢走。 “哎，等一等。” 宋奕涵连忙上前，把手中的小礼盒给顾哲递了过去。 “顾哲，以前，你总会坐六个小时来回的公交，去给买这个鲜花饼。” “一盒八块，全都是当天现烤出炉的……” “以前，我，我不懂事，没意识到，你有多好。” 说到这里，宋奕涵的声音，已经开始了哽咽。 说到这鲜花饼，也是顾哲前世的一大“折磨”。 那个时候，跑腿和快递都还没现在这么普及，尤其是一些小吃，如果想吃的话，就只能自己亲自去门店买。 宋奕涵很爱吃江州一家甜品店的鲜花饼，纯情的顾哲，就真的倒好几辆车，来回折腾六七个小时去给宋奕涵买。 最离谱的是，买回来之后，一盒八个饼，宋奕涵自己留一半，剩下四个分给舍友、同学、段明东等人。 愣是没有顾哲的份儿。 第58章 你根本就不懂该怎么珍惜他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就这小小的鲜花饼，顾哲买了大概有七八次，一块都没有尝到过。 有些事情，并不是这件事本身有多重要。 而是背后反应出来的态度和对一个人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顾哲真的想吃鲜花饼吗？ 他跑了那么多趟，要是想吃的话，完全可以自己买。 但是，同样的道理，顾哲跑了那么多趟，宋奕涵却没想过第一块先给顾哲吃。 她其实从来都没有真的体会和心疼过顾哲的辛苦。 人啊，只有到了失去的关头，才能学会珍惜。 宋奕涵双手捧着包装袋，送到顾哲的面前，抽泣着说道。 “顾哲，这次，换我来给你买好不好？” “我把你经历过的那些辛苦，都经历一遍，我去感受你的感受，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陪伴你好不好？” 微风拂过，路灯旁的高大乔木沙沙作响。 宋奕涵小心翼翼地捧着包装袋，就像是捧着自己那颗迟到的真心。 在宋奕涵满满的期许之下，顾哲给出的，却是摇头的答复。 “宋奕涵，不好。” “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我现在，已经要向前走了。” 说完，顾哲叹了口气。 他知道，出于风度，他应该至少接过宋奕涵最后的好意才对。 但是，他宁愿今天做一次冷酷无情的分割，也不想日后，再有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 “顾哲，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至少，这袋鲜花饼，是我真心为你准备的。” “你不要拒绝它好不好？” 宋奕涵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可是顾哲的表情，依然是那般铁石心肠。 就在顾哲已经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拉不动身边的林诺儿了。 顾哲对后者投去一个奇怪的眼神，却发现，林诺儿正在盯着鲜花饼出神。 嗯？ 什么情况？ 这妮子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的。 难道是，突然饿了？ “你知不知道，顾哲根本就不爱吃鲜花饼。” “你所说的，你用心给顾哲准备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更不是他需要的。” “不过是你喜欢的东西，不过是你一个人的美好回忆，不过是你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感动自己的虚假的好意罢了。” 此刻的林诺儿，已经找寻不到一点先前那副大条女的样子。 气质清冷，眼神犀利，声音中，不带丝毫的感情和温度。 俨然一副hOld住全场的霸道御姐的样子。 宋奕涵的那点装可怜的小手段，在林诺儿的“火力全开”之下，俨然就如同暴雨中的梨花，除了哭泣，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反抗。 “你，你凭什么凶我！” “顾哲都没说什么呢！” “我怎么就没资格凶你？” “你好好陪伴他？好，那我问你，你要怎么陪伴他？” 林诺儿一点面子都不想给宋奕涵留了。 当她看到宋奕涵在顾哲面前的那副惺惺作态的时候，林诺儿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已经膨胀到了极点。 凭什么明明是享受了那么久顾哲的好，享受了那么久顾哲的全心全意，到头来，却装出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样子？ 她可怜吗？ 一点都不可怜！ 甚至在林诺儿的眼中，这样的宋奕涵非常可恨！ 宋奕涵在林诺儿的逼问之下，明显显得底气不足。 “我，我怎么照顾顾哲，陪伴顾哲，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可爱在御姐面前，没有一丁点挣扎的余地。 林诺儿冷笑一声。 “照顾？” “你还真是不断在刷新我对你看法的下限啊。” “你知道顾哲爱吃什么吗？” “知道他喜欢哪一支球队吗？” “知道他最爱看什么电影吗？” “知道他喜欢玩什么游戏吗？” “知道他写程序的时候有什么习惯吗？” “知道他害怕什么吗？” “知道他什么时候需要你吗？” “知道……” 林诺儿一连串问出来了十几个问题，全都是关于顾哲的。 然而宋奕涵，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是的。 做了顾哲一年女朋友的宋奕涵，对顾哲这个人，如同一无所知一般。 只知道他条件很好，长得很帅，脾气特别好，对女朋友没的说。 至于他这个完整的人如何，宋奕涵不知道。 在过去的相处模式中，她也不需要知道。 毕竟，她需要顾哲的时候，顾哲在就行了。 至于顾哲需要她的时候？ 她的男闺蜜，也会需要她啊！ 站在林诺儿身边的顾哲，能明显感觉到，林诺儿的身体，在微微颤动。 这是情绪波动极大的时候，身体做出的一种本能的反应。 所以林诺儿刚才问出的那些问题，她，都知道答案，是吗？ 那个满眼都是自己，默默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陪伴着自己，包容着自己的，一直都是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是了。 顾哲看向林诺儿的眼神，有些恍惚。 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婚礼。 混乱的场面中，一地的狼藉，满堂的混乱。 而那个身影，就像是一道光一样，让自己原本失败的人生，有了几分不一样的甜美。 那个坚定地，把地上的戒指捡起的身影。 那个义无反顾地，把戒指戴到无名指上的动作。 还有那带着哭腔的沙哑声音，都渐渐的，渐渐的与眼前的女孩重合。 咔哒。 那一瞬间，顾哲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 他好像，真的，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女孩。 爱上了这个爱憎分明、快意恩仇、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 林诺儿看着已经呆滞了的宋奕涵，摇了摇头。 “你什么都不知道。” “顾哲在你眼里面，就像是一本从来没有被翻开过，被读懂过的书。” “他对你来说太过深奥，你对他来说太过浅薄了。” 林诺儿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火锅店，顾哲说，他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他完全可以代表自己。 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完全代表他呢？ 林诺儿转头，一下子，就撞上了顾哲深邃的眸子。 片刻之后，顾哲微微点头。 他，都明白。 他，都懂。 像她明白他、懂他一样。 第59章 想你改个称呼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有一首歌唱的很好，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这种认可和信任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之中还要更加巨大。 “等你真的懂得喜欢是什么的时候……” “再说什么自己可以陪伴谁吧。” 宋奕涵沉默了。 抓着精致包装袋的手渐渐无力地垂了下去，一起低下的，还有她一直高昂着的头颅。 这是她第一次为顾哲低头。 也是最后一次，为顾哲低头了。 只可惜，换来的，只是，也只能是顾哲的轻声一句。 “再见。” 顾哲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少女瘦削的身影依然伫立在路灯下，久久没有离开。 他这一走，就再也不属于她了。 …… 一对璧人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凉风习习。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顾哲和林诺儿，似乎很少有这样的状态。 虽然都两人都不曾明说，但明显能感觉到，像是有什么窗户纸被捅破了。 潘多拉的盒子，已经被打开了。 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错位之下，两个人如同依偎在一起一般，靠的那么近。 最后，还是顾哲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说起来，有件事情，从很早之前，我就想跟你说了。” 很早之前？ 林诺儿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结合这几天顾哲的态度，还有他刚才对宋奕涵的反应，顾哲要说的，不会是…… 对于林诺儿的局促，顾哲并没有多想，还以为她就是单纯身体有点冷，自顾自地说道：“诺儿，我想说，从我们初中认识开始，我……” “等一等！” 林诺儿整个人像是突然触电了一般，猛地拉开了和顾哲的距离。 这个开头，明显是要和自己表白啊！ 虽然，她对顾哲确实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不过…太快了啊！ 尤其，刚刚才对宋奕涵进行了那么猛的一波输出。 她现在整个大脑都是混乱的。 看着宋奕涵脸上发烧的样子，顾哲有些困惑地说道：“等什么？我就是想你改个称呼而已，不至于这么困难吧？” 林诺儿顿时停止了娇羞。 “什么？” 顾哲挠了挠头。 “我就是觉得，从我们初中时候刚认识，你就叫我小哲子。” 女孩子发育比较早，林诺儿又因为从小学习跆拳道的关系，是当之无愧的大姐头。 那会儿天天被林诺儿叫小哲子，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暂时屈服于林诺儿的yin威】。 “这都大学了，你还这么叫我，尤其是在外面，这么多同学都在场的情况下。” “咳咳，我多少，还是要点面子的。” 林诺儿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哦，你这郑重其事，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啊？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顾哲一脸好奇地询问，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故意的。 林诺儿没好气地锤了顾哲一下。 “哼！没什么好以为的。你要改称呼的话，你想改成什么？” 顾哲笑嘻嘻：“那你就叫我哲哥吧。” 林诺儿举起了拳头。 “好好好，不用叫哥。” “你以后，就叫我阿哲吧。” “啊这？” “什么？” “没什么。” 林诺儿看顾哲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好再搞怪了。 阿哲。 怎么感觉，好像还有点好听的样子呢。 林诺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缕碎发飘落，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如同拂过月光的乌云一般，忽明忽暗。 真漂亮啊。 顾哲的心跳漏了一拍，一时间，鬼迷心窍地说道：“那你现在，叫我一声。” 林诺儿嗫嚅了一下嘴唇，本能地道：“小，小哲子。” 顾哲不满的说道：“不是说好要该改呼吗？你现在不叫习惯，以后在别的场合，可没那么容易改过来。” 林诺儿仔细想想，倒也觉得有道理。 刚才顾哲在控制台上挥斥方遒的时候，她突然一声小哲子过去，是有点儿破坏他的形象。 奇了怪了，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称呼吗？ 为什么…她感觉到，自己刚刚冷却下来的脸，又一次开始飞速升温。 心跳，也在疯狂地加速呢？ “阿，阿哲。” 在和自己拉扯了半天之后，林诺儿终于用一个她从未有过的细微的声音，叫出了这一声。 顾哲明显感觉，脚下一软。 他，虚…呸。 他，酥了。 压抑住有些荡漾的心情，顾哲沉了沉声，回应道：“诺儿。” 林诺儿这才有些如梦方醒。 这不知轻重的小哲子，什么时候开始，不叫自己的全名，只叫诺儿了。 诺儿，阿哲。 听起来，怪般配的呢。 然而，大大咧咧的林诺儿，多少有些不适应这种空气中都漂浮着粉红色的微微暧昧的氛围，整个人的都不自在了，走路都有些顺拐。 恰好这个时候，林诺儿的电话响了。 “喂？徐姨？你过来北门接我啦？好好好，我这就过去！” 说完，林诺儿和顾哲简短地道了别，逃也似地向着北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看着林诺儿如同受惊了的小兔子的模样，顾哲也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 江州大学的礼堂距离北门更近，但顾哲所住的公寓，却是在南门对面。 这一来一回，相当于是要穿越整个校园。 徐燕开车到北门接林诺儿，倒是方便了这个小妮子不少。 不过，散步回去，刚好也能消化消化，今天有些复杂的心情。 想必，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之后，他的生活里，就不会再出现宋奕涵这个人了。 那个像阳光一样温暖的女孩子，将真正成为顾哲唯一的主旋律。 呼。 一阵凉风刮过，小太阳不在身边的顾哲，一下子打了个寒战。 “靠，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带个外套就好了。” “哎，不对啊！”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带外套了！” “我外套呢？” 顾哲傻眼了。 “坏了，那个妮子不会……” 此刻，学校北门处，徐燕正坐在驾驶座上等待着自家小姐。 小姐，还是挺有分寸的吧？ 应该要相信她，不能做的太让小姐为难。 远处，一道倩影悠然而至。 “小姐，晚上天气冷，你……” 第60章 这钱，真不好挣啊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黑色商务车在江州的大学城行进着。 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的大美女和小美女，气氛似乎有着几分的尴尬。 “徐姐，你听我解释…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徐燕一边开车，一边叹气。 “小姐啊，就我的观念来说，大学生自由恋爱，我也很支持，很正常。但是，毕竟我是有董事长和夫人的任务在身上的。” “您这个样子，万一被董事长他们看到了，这，我也很难交代啊！” 徐燕人已经有些麻了。 本来想着好好和自家小姐打一波配合，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尽量包容一下吧。 结果，直接披着人家男生的衣服就回来了。 这要是方言若突然搞个上门突击检查，两个女人的家里多了一件男人的衣服。 哦，我的工资。 徐燕一阵肉疼。 林诺儿揉了揉太阳穴：“好了，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太为难的。这件衣服，我会妥善保管，不对，我会妥善处理好，尽快还给那个男生的。” 林诺儿顿了顿，微微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很是留恋。 “徐姐，我的事情，我会和我爸妈说清楚。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过多介入那个男生的生活。”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不应该被打破原有的生活。” 说实话，林诺儿现在已经有些后悔那天晚上脑袋一热，拉着顾哲看那场球了。 二十来岁上大学的小姑娘家家，和一个男生夜不归宿还被爸妈撞见了。 虽然的确是没有做什么，但这两人，对林诺儿可放不下心来啊。 尤其是林建栋。 如果顾哲那次输了钱，他最多只会觉得顾哲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可悲年轻人。 但偏偏，他好像又有种莫名其妙的深藏不露的感觉。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抓心挠肝的感觉，让林建栋如坐针毡。 甚至在让徐燕“保护”女儿这件事上，林建栋比妈妈方言若还要更加上心。 “好的小姐，我会掌握好分寸的，您放心。” 徐燕暗暗在心中苦笑一声。 这钱，可真难赚啊。 …… 顾哲回到家之后，依然是照例的一系列活动。 健身、洗澡、到电脑面前写一会儿代码。 单身公寓的面积并不大，大概四五十平。 但是对于顾哲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他施展一些基础的健身动作了。 感受到身体燃烧起来，汗水顺着皮肤向下滴落的淬炼一般的痛并快乐的感觉，顾哲的心中，有着无限的畅快。 运动是可以给人体分泌一种特殊的多巴胺的，所以运动能让人收获快乐，实际上是非常有科学依据的说法。 不过，只有坚持下去的人，才能完全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二十来岁的年纪，本来就是精力最旺盛、身体可塑性最强的时候。 顾哲很快就明显有一种感觉，现在的运动量，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了。 家里面毕竟就只有瑜伽垫，最多就是做一些空手的运动。 要是想要加码，就必须去健身房了。 洗完澡之后，顾哲和林诺儿聊了这件事，林诺儿对于顾哲想健身的想法，那是一万个赞同。 【健身好啊！说真的，小哲子，我以前可担心，你会变成那种传说中的大腹便便的肥宅程序员了！】 顾哲发了个害羞的表情过去。 【你是害怕，失去记忆里面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对不对？】 林诺儿回过来一个骂骂咧咧的表情。 【呸！小哲子，我怎么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呢？】 【我现在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给附身了！】 顾哲撇了撇嘴。 被未来的自己附身了，好像，也算是一种附身。 要不说男人都很讨厌女人的直觉。 还不是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特么的准了！ 顾哲和林诺儿闲聊了一会儿，从林诺儿那里了解到，江州大学的体育馆里，其实是有健身房的。 虽然不算大，设施也比较一般，不过，绝对比顾哲现在在家徒手扑腾要好多了。 本来顾哲是准备自己去看看的，但是林诺儿听说顾哲想锻炼身体，顿时兴致盎然，怎么说都要过去“教学”顾哲。 而且听林诺儿说，那个健身房就在他们跆拳道社的活动室旁边，林诺儿对那边是相当熟悉。 拗不过这小丫头，顾哲便和她约了明天早上一起过去。 【正好我明天上午要去送个材料，我到了以后发消息给你】 【你住学校里面近水楼台的，我跑一趟可不容易，你可别放我鸽子啊！】 顾哲有些无奈，正要和林诺儿说他也搬出去了，结果林诺儿那边却是急吼吼地说道。 【哎，聊不了了，我那个姐又过来七问八问的了】 【小哲子啊小哲子，你是不知道，你那件外套，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林诺儿这一口一个小哲子，终于还是把顾哲给叫烦了。 【不是说改称呼吗？怎么还这样叫我？】 【好好好，阿哲阿哲阿哲！】 【我去和我爸妈通电话了，明天见！】 顾哲看着林诺儿快速发来的消息，甚至能脑补出来，屏幕那边，林诺儿着急忙慌的样子。 顾哲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弧度，想来是因为，带了一件男生的外套回去被发现，遭到盘问了。 顾哲没记错的话，林诺儿的家境是相当不错的。 这种家庭，家教严一些，也算是正常吧。 此刻的顾哲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加严重一点。 “说起来，这小妮子还不知道我也搬出来住了。” “不知道她住哪里了，说不定，我们离得还挺近呢！” 仅仅是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 林诺儿在经历了父母的轮番盘问之后，终于是解脱了下来。 尤其是林建栋，问了不少在林诺儿看来，十分莫名其妙的问题。 什么那个男生喜欢什么球队，看了多久的球，是不是体育生，受过职业化训练什么的乱七八糟的问题。 问的林诺儿一头雾水。 旁边的徐燕看在眼里，也有些无奈。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第61章 偷窥狂顾哲？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趁着林诺儿通电话的功夫，徐燕把家中的垃圾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丢垃圾。 一边收拾，徐燕也不禁在心中泛起了嘀咕。 林建栋夫妇交给她的任务，是查清楚那个男生的底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家庭背景也一并调出。 如果有必要的话，和那个男生接触一下也没问题。 尤其是林建栋，态度十分强硬。 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个男生不是什么好人一样。 但也正如林诺儿所说，顾哲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被这样当成犯人一样审视，本来就不公平。 林诺儿几次从宿舍搬东西到校门口，顾哲都一起跟过来帮忙了。 其实多观察几次之后，徐燕觉得，这个小伙子还是很有分寸感的，虽然能看得出来林诺儿对他十分信任，但是几次看下来，顾哲从来没有和林诺儿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 再说像今天这种情况，总不能眼睁睁地真的看着林诺儿受冻回来吧，感冒了怎么办。 换种角度看，那小伙子，也还挺绅士的嘛。 还是多给一些空间吧，毕竟徐燕自己，也不想当那个恶人。 想到这里，徐燕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拎着一袋垃圾，哼着小曲，打开门丢垃圾。 公寓楼丢垃圾的地方，在备用电梯的通道里。 徐燕走进通道的时候，刚好和一个一边刷手机，一边从通道中出来的男生擦肩而过。 估计这男生也是这一层的居民，看年纪，也是江州大学的学生吧。 现在的学生，都喜欢搬出来住啊。 不过，据说这些学生真是为了学习或者创业的没几个，倒是不少是因为谈了恋爱，才搬出去的。 哎。 等一下。 徐燕愣了一下，如梦方醒。 这男生的身形，好像有点眼熟吧？ 徐燕也顾不上丢垃圾了，窜出消防通道，连忙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人的背影。 挺拔的身姿，从容不迫的气质。 这不是林诺儿身边的那个男生吗？ 他怎么会在这儿？ 跟踪林诺儿过来的？ 不对。 这个男生脚上还穿着拖鞋，明显就是住在这附近的。 徐燕的心里，突然浮现起了一个她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的想法。 徐燕放轻脚步，偷偷跟在了顾哲的身后。 顾哲恰好在看最近几个大厂的科技板块的新闻，盘算着还有什么程序他能提前复现出来。 有时候，注意力太过集中也不太好。 背后有人跟踪，都会注意不到。 顾哲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开锁，关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在过了足足一分钟之后，手里还拎着垃圾的徐燕，才终于从拐角探出头来，脸上满是惊恐。 他，居然也搬出来了！ 而且，就住在她们的隔壁！ 在徐燕的视角当中，这毫无疑问，顾哲搬到这里来住，就只有一个目地。 那就是林诺儿。 这一瞬间，徐燕原本对顾哲还行的印象，瞬间完全坍塌了。 这哪里是什么单纯的、热心的小伙子？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表里不一、不知道背后在耍什么心机和阴谋诡计的心机bOy啊！ “徐姐？” 这个时候，林诺儿恰好从房间里面探出了头。 徐燕也顾不上手里还拎着垃圾，连忙带着林诺儿一起钻回到房间当中，慌慌张张的模样，看的林诺儿一头雾水。 “徐姐，怎么了？外面有坏人吗？” 呵，那可不有坏人吗。 太坏太坏的人了。 徐燕先把门关上，平复了一下心情。 “倒也不是，外面什么人都没有。” 林诺儿有些困惑：“那怎么了？我看你去了那么久，还以为你没有找到垃圾桶呢，要不我去扔吧。” “哎哎哎，别！” 徐燕拦住林诺儿的动作，一脸为难。 “小姐，我问你个事情。” “啊，徐姐，你说。” 徐燕毕竟是能力极强的女白领，脑子转的也很快，换了种说法。 “你们最近不是在做项目吗？我看这边公寓有几个工作室挺不错的，商住两用，办公休息都不耽误。” “要不要我给你物色一个，你给那个计算机学院的学生用呀？我可是了解过了，写代码是很辛苦的，经常熬夜。在工作室休息，能节省下不少休息时间呢！” 这就是职场老油条的经典手段，以退为进。 林诺儿果然一下子就拒绝了。 “不用了， 徐姐，这多破费啊。我们那个项目就是小打小闹，混个奖就可以了。他在宿舍里，有什么问题还好和同学讨论呢！” 林诺儿当然知道，凭顾哲的水平，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他的那些同学们自然也解决不了。 但是，她才不会让顾哲搬到徐燕租的工作室里面住着呢！ 这不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暴露着吗？ 鬼知道她那个最近很奇怪的老爸会对顾哲做什么。 但林诺儿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徐燕的试探。 看林诺儿的表情，徐燕一下子就确定，林诺儿大概率还不知道顾哲已经搬出来了，更不知道，顾哲搬到的是她的隔壁！ 否则，她也不会找“和同学讨论”这种托词了。 徐燕的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倘若顾哲住在这旁边是和林诺儿通过气的，那最多就是这俩小情侣一条心，偷摸干了大事。 但眼下这种情况，明显是顾哲“自作主张”搬出来的。 他搬到这里还能是为了什么？ 那当然是故意接近林诺儿啊！ 甚至会借着近水楼台的机会，趁她不在的时候，做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情！ 这几年正是各种刑侦剧开始渐渐爆火的时候，徐燕也不禁受到了影响，一时间，脑补出了一通乱七八糟的大戏。 这小子，绝对有问题！ 要尽快查清楚他的底细才行！ 徐燕的思想，一下子就有了转变。 那小子对小姐的热情和分寸感，都是装出来的！ 这种步步为营、暗度陈仓来接近林诺儿的行为，恐怕那小子还在沾沾自喜吧。 殊不知，在某次无意间丢垃圾的时候，却露出了马脚！ “徐姨？徐姨？” 林诺儿一脸困惑地看着眼前的徐燕。 怎么个事儿？ 这怎么出门丢个垃圾，感觉还把脑子给一起顺手丢掉了呢？ 第62章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徐燕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第二一早，她就早早起来，直奔房产中介那边。 虽然心里面十分不安，但徐燕的头脑非常清醒。 面对顾哲突然出现的意外状况，她并没有方寸大乱，而是第一时间为自己明确了接下来的任务。 首要大事，就是给林诺儿重新租一个房子。 一个月千把块的房租，对林家来说绝不是一笔花不起的钱。 比起小姐的人身安全，这点钱，根本算不上什么。 小子，就算你处心积虑，想要接近小姐，做小姐的邻居又如何？ 凭着林氏建材的财力，一个月换十套房间都不是问题！ 你有本事，就也跟着追啊！ “对不起，徐女士，我们目前，没有符合您要求的公寓了。” 中介一脸抱歉地对徐燕说道。 一听这话，徐燕顿时瞪大了眼睛。 “没有了？一间房都没有了吗？” 中介苦笑一声：“您知道，这公寓本来就很火爆，旁边又新开了一家产业园，不少在那边上班的白领也都来这里租公寓了，这几天都租疯了。” “您要是想租的话，至少也要等到一两个月之后了。” 一两个月？ 这么长的时间里，鬼知道那个在隔壁“伺机而动”的小子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一连问了好几个房产中介公司，得到的答复，都是相同的。 显然，徐燕是完全等不起的。 这让她不禁有些垂头丧气。 下周就是约定好回去和林建栋当面述职的日子。 一想到和董事长夫妇面对面时，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徐燕就感觉到身上压力山大。 必须，要在那之前，先调查出一个合理的结果才行。 但是，要怎么在顾哲不察觉的情况下，了解到尽量多的他的信息呢。 徐燕回到公寓中，此时的林诺儿还正在睡觉。 不得不说，公寓的柔软的大床，的确是比宿舍的板床要舒服很多的。 徐燕正准备从林诺儿的房间离开，却突然瞥见，林诺儿的手机屏幕亮了。 上面显示“距离八点三十分的响铃，还有三分钟响起。” “这丫头，忘记关闹铃了吧！她今天没有课的。” 虽然公寓距离林诺儿的学校很近，但出于“保护”和“安全”的原因，徐燕坚持要接送林诺儿上下学。 这其实也是林建栋的要求，在查清楚顾哲的底细之前，要尽量确保林诺儿的安全。 也因为这个原因，徐燕早早就要过林诺儿的课表，以便好对应好两人的时间。 而今天林诺儿没有课，徐燕就下意识地认为，林诺儿这是忘记了取消闹铃。 看着林诺儿酣睡的模样，徐燕也是没忍心叫醒她确认，而是默不作声地帮她关掉了闹铃。 “好好休息吧，小姐。”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徐燕来到客厅，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现在，徐燕对顾哲的了解，仅限于他的学院。 她好几次询问过林诺儿顾哲的姓名，但是林诺儿却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她。 迷茫之中，徐燕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江州大学计算机学院的官网。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场大型的对外交流活动。 这场活动以“中星”集团为主题，还面对社会开放了一百余名额，来让社会各界的优秀企业获得一个和学生面对面的机会。 “优秀企业…学生面对面。” 这两个字眼，让徐燕的眼睛顿时一亮。 她知道，要怎么名正言顺地接触到顾哲了。 徐燕点进消息细则查看，立刻下载报名表，并联系该项目的负责人，表示要参加这场对外交流活动。 “您问我是哪家公司的？” “我是江州林氏建材，秘书处的负责人，呃，主要招收的话是文职。” 电话那头显得有些诧异：“您好？我们是计算机学院，您确定是主收文职吗？” 徐燕连忙补充道：“不不不，我们主要招收技术岗，不过拥有文职技能的学生优先。” “哦，原来如此。我给您登记一下。” “我们审核资料没有问题通过的话，您到时候准时凭手机信息出席就可以。” 在确认了提交无误之后，徐燕也是难得地倚靠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 不管这小子是骡子是马，马上拉出来遛一遛就知道了。 …… 早上九点，顾哲准时出出现在了江州大学体育馆。 环视了一圈之后，顾哲并没有发现林诺儿的身影。 这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林诺儿不是那种事儿多的女孩子，一般来说，约定好了时间之后，没有特殊原因，她就绝对不会迟到。 顾哲等了林诺儿一会儿，期间又给她发了几条消息之后，心中也大概有了一个答案。 这妮子八成是睡过头了。 顾哲很了解林诺儿的性格。 她如果因为临时有什么事情需要爽约，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说清楚。 现在，人没出现，消息也没有，大概率，就是忘记设闹铃，睡过头了。 你还别说，这样的事情，在林诺儿身上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等了林诺儿大概二十分钟之后，顾哲给林诺儿留了个言，就准备自己先上去看看。 来都已经来了，总不能因为林诺儿不在，就白跑一趟吧？ 江州大学的新校区修建并没有多长时间，也就是大概三四年的光景。 所以不少设施，都还是比较赶时髦的。 就比如这个设置在体育馆中的健身房。 平心而论，这个健身房的规模，在后世那种动辄上百平米甚至包揽下整个大平层的健身房相比，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胜在器材都比较新，也是近水楼台，对学生免费开放。 这还要啥自行车呢。 不过，这场馆虽好，却一个学生都没有看到。 除了三三两两，零星成群从旁边的舞蹈社或者跆拳道社走出来的部员，整个健身房就没有其他任何人了。 这倒也是顾哲最喜欢的状态，没有人会打扰自己。 顾哲先去跑步机上小跑了一会儿，做了一个简短的热身。 随后，凭着前世的记忆，在几个设备中间来回操作起来。 “喂，身手不错嘛！” “要不要，切磋一下？” 第63章 试试就逝世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周兴最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自从那次火锅店的冲突之后，事情传到了跆拳道社，在大家伙儿面前，他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林诺儿是跆拳道社的社长，更是这里众人心目中女神级别的存在。 周兴自诩有几分小帅，应该是整个社团里面，最配得上林诺儿的男生了。 结果，主动出击一次，反而落了个小丑一样的结局。 心怀不甘的周兴，只好把一肚子怨气都撒在了运动上，每天都早早来到社团。 不过，他今天刚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他怎么在这儿？来找学姐的？” 周兴之前吃了一次瘪了，这次也长了记性。 在旁边观察了许久，确认了只有顾哲一个人之后，这才上前和顾哲搭话。 “喂，身手不错嘛！” 顾哲转过身，看到来人，也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是你？” 他对这个愣头青，可是没有任何的好感。 这种人，纯属就是自己的日子过得太闲了，非要给大家都找点不痛快。 年轻人有一腔热血，固然是好。 可问题是，大部分的日子都是平淡的。 某些时候，这份易燃易爆炸的热血，除了给人添乱之外，对社会没一点儿贡献。 周兴把手搭在旁边的架子上，昂着头说道：“光这样跟这种冷家伙较劲有什么意思，来跟我练一练呗！” “我们切磋切磋！” 在顾哲看来，这小子都已经快把那小心思写在脸上了。 上次在火锅店丢了面子，周兴显然是耿耿于怀的。 这次在他熟悉的地方撞见了顾哲，自然是要想方设法找回场子的。 周兴身边的几个跆拳道社的成员还是很明事理的，纷纷想要上前阻止。 尤其是上次吃饭的时候，有几个人也是在场的，一眼就看出了周兴想要找顾哲麻烦的心思。 “不是，周兴，你这说什么呢，这也太没礼貌了！快跟人家道歉！” “对啊，我们社团里面切磋切磋就算了，你这见到一个人就要切磋，这多不像话啊。”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个同学，痴迷跆拳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顾哲也不会跟这种小屁孩一般见识，把设备复原之后，就准备起身离开，压根就没打算搭理周兴。 这个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举动，顿时惹恼了周兴。 他挣脱几个部员的束缚，冲上去追到顾哲的身前。 “顾哲！我知道你叫顾哲对吧？我记得你的名字，你总在学姐身边晃来晃去的。” 顾哲面无表情地扫了周兴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把路让出来。” “好狗都知道不挡道的道理，作为人，狗懂得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说完，顾哲直接冲着周兴就快步走了过去。 后者也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针尖对麦芒，这种时候，是个男人，就不会后退！ 在两人即将接触的瞬间，顾哲一个微微沉肩的动作，恰好用自己的大臂和周兴发生了身体碰撞。 对抗之下，体型看起来相对有些单薄的顾哲竟然是完全占了上风！ 周兴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而顾哲却是步伐稳健，就像是刚才的对抗对他丝毫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一般。 这一下，旁边几个跆拳道社的社员都震惊了。 “他，他的底盘好稳，重心控制得真好啊！” “对啊，周兴那么壮，跟他这样对撞都吃亏了。” 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大二社员看到这种情况，也是上前拉了拉周兴，小声地说道：“周兴，差不多得了！要是让社长知道你这样为难这个同学，她会更生气的！” 另外自始至终，在胡搅蛮缠的，好像一直都是你周兴吧…… 不过后半句话，姜韬没有明确说出来。 周兴的脸上满是不服气，想到林诺儿之前在火锅店为顾哲出头的样子，心中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一下子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冲着顾哲的背影喊道：“顾哲！我知道你喜欢诺儿学姐！” “难道，你就准备一辈子都躲在她的身后，当一个懦夫吗？” “你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诺儿学姐！” 此话一出，整个健身房都寂静了。 姜韬默默伸出手，单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个没脑子的，这下，事情当真要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顾哲也终于停下了脚步。 缓缓转过身，脸上的表情，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并不是愤怒，而更像是一种……戏谑？ 顾哲看着周兴的脸，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给你留一线，是因为你是诺儿的社员，是她的学弟，我不想让诺儿难做。” “至于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只想给所有人添麻烦。” “很好，既然这么想试试。” “那我们，试试就逝世。” 顾哲最不害怕的，就是实战。 在所有的防身术里面，散打和自由搏击，应当是实战意义最强的一类的。 很多人经常在文艺汇演中看到跆拳道或者传统武术的表演，但却很少看到什么散打的表演。 因为真正的散打本领，都是在实打实的“打”当中锻炼出来的。 前一世的顾哲习得了一些基础的动作和要领之后，就开始被教练拎着上擂台了。 一开始的顾哲只能穿着护具，被动挨打。 甚至顾哲还和教练抱怨过，他这不是花钱来受虐的吗？ 但是教练却只是笑着拍了拍顾哲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告诉顾哲，说他会爱上这种感觉的。 事实上，教练的确没有欺骗顾哲。 第一次格挡、第一次反击、第一次抓住对方的破绽。 再到，第一次真正击倒对方。 擂台之上的人，犹如困兽。 释放着体内最原始的野性和压力。 顾哲的确渐渐爱上了这种博弈的感觉。 以至于到后来，专业的搏击教练在和顾哲交手的时候都不得不江谨慎小心，稍不留神，就会着了顾哲的道。 当然，顾哲一直只是把散打作为一个修身养性、释放压力的通道，不曾有过什么别的想法。 想不到，重生之后，倒是派上了意想不到的用场。 第64章 让你两只手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江州大学体育馆，跆拳道社活动室。 姜韬还在苦口婆心，做着最后的劝告。 “周兴啊，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你从小就连跆拳道，现在还是跆拳道社的社员，你和他一个外行打，这不是欺负人吗？” “传出去，其他社团和同学怎么看我们跆拳道社？恃强凌弱吗？” 周兴却依然不以为意，把护具丢给顾哲。 “为了防止你说我欺负人，一会儿，我让你两只手，只要你能把我击倒一次，就算你赢，怎么样？” 顾哲慢条斯理地穿上护具，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最好还是把手用上。” “脸着地的话，会有点疼。” 周兴戴护具的动作僵住了，手上青筋跳动。 “一会儿，你的身上最好也和你的嘴一样硬！” 姜韬看得出来，周兴这是真的生气了。 说实话，他也觉得，顾哲说的话多少有些太过狂妄了。 周兴的确是有他无礼的地方，但顾哲的反应，就好像他能随意拿捏周兴一样。 这也太不把他们跆拳道社放在眼里了！ 就好像他们的训练都是花拳绣腿一样！ 姜韬叹了口气，对周兴再三嘱咐，一会儿下手的时候不能太重，一定要留一线。 周兴点了点头，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 “放心吧，姜部长，我一定让这小子记住这一天。” 姜韬无奈，这场面，他是hOld不住了。 得摇人了！ 姜韬连续给林诺儿发去了好几条信息，跟她大致说了一下眼下的情况。 左等右等，愣是不见林诺儿的回复。 眼看着外面两个人都已经上了擂台，姜韬知道，不能再等了，连忙在通讯录里找到林诺儿的电话，给她打了过去。 公寓楼里，林诺儿还在酣睡之中。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她的梦境。 迷迷糊糊之中，林诺儿本能地就伸手向着床头摸去。 她有睡前看一会儿手机的习惯，所以困了之后，手机基本就是随手一丢在床头柜上，第二天早上要管闹铃、要看时间，都可以伸手就能摸到。 然而今天，她却摸了几下，都没摸到手机。 “咦？” 林诺儿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长长的头发与她白皙的皮肤相得益彰，有种凌乱的妩媚。 “我昨晚充电了吗？” 林诺儿有些困惑地把充电器拔下来。 插头距离床头还有些远，她如果要充电的话，就得下床一趟。 她记得，昨天晚上她犯困了以后不想动弹，就把手机随手一放，应该是没有充电的才对啊。 看到来电人，林诺儿更加疑惑了。 姜韬怎么会打自己的电话？ “喂？” “你说什么？” “现在几点了？” 片刻之后，林诺儿刷的一下冲出了房间，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着正在厨房忙碌的徐燕问道。 “徐姐，你把我闹铃关掉了？” 徐燕从厨房探出了头，一副邀功的样子。 “是啊，小姐，你记错日子了吧，今天没有课，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哦，我看你手机电量不好，还帮你充了下电。” 林诺儿跑到洗手间，胡乱地擦了下脸，苦笑着说道：“徐姐，下次，只用帮我充上电就好了。” 徐燕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我是不是耽误你什么事儿？哎呀，你说这事儿搞得……” 徐燕正想给林诺儿道个歉，后者却已经如同脱兔一般呲溜一下窜了出去。 敏捷的动作，让徐燕都来不及把话说完。 “哎呀！你这丫头，今天外面天气不好啊！记得带雨具啊！” 林诺儿头也不回。 “知道了！徐姐，今天我有点事情，可能会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看着林诺儿匆忙离开的背影，徐燕的心里，也是不禁有些愧疚。 她那个年代的大学生除了上课，基本就没有别的事情。 没有课的时候，唯一想的，就是早上好好睡一个舒服的觉。 倒是有些忽视了林诺儿和她的时代不同了。 “哎，我这个脑子，怎么就拐不过弯呢。这下，怕是把小姐的什么事儿给耽误了。” “这董事长和夫人派我过来，是给小姐减少负担了，我这，怎么还净给小姐添麻烦呢。” “也不知道，耽误了的到底是大事儿还是小事儿。” 心里不安的徐燕，收拾屋子的时候，都心神不宁的。 也不知道她得知，她耽误的是顾哲和林诺儿的“约会”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 体育馆中。 擂台之上，穿着护具的两人遥遥相望。 从站上擂台的那一刻开始，空气中就充满了浓重的火药味。 姜韬临时充当了裁判员的职责，他也是担心万一出现什么突发状况，站在场上，至少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控制场面。 “考虑到，顾同学应该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擂台赛，有一些规则和事项，我还是要和你讲解一下……” 顾哲却是温和地笑了笑：“我知道哪些招数不能用，那些地方不能打，倒地之后不追加动作。规则我明白。” 姜韬愣了一下。 顾哲从容地在擂台上做着小跳步的动作，身体轻盈的姿态，展露着他自信的心理。 姜韬突然意识到，顾哲的从容不迫，好像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要知道，第一次站上擂台的人，心里面多多少少总是会出现紧张和不安的情绪的。 可是顾哲现在的反应，就像是心有猛虎的老将军，重新穿上盔甲、骑上战马，回到沙场上一样。 从容不迫的外表下，藏着的，是热血喷张的血脉。 姜韬瞥了一眼另一边踌躇满志，仿佛已经把顾哲按在地上摩擦的周兴。 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他总感觉，周兴无论在哪个方面，和顾哲都不是一个段位的呢。 “姜部长，快开始吧，大家的时间都有限。” 周兴在擂台上做了几个垫步，迫不及待地对姜韬催促道。 姜韬点了点头，后退一步，为两人让出空间。 “以武会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我宣布，友谊赛，顾同学对阵周社员……” “等一等！” 就在姜韬即将宣布比赛开始的时候，活动室的大门被人猛地打开。 一个怒气冲冲的清纯女孩出现在了门口。 “你们，都活腻了是不是？” 第65章 听你的一回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见到林诺儿，社员们顿时都是当场虎躯一震。 诺儿学姐，对他们的确是很照顾，也非常负责。 把社团的活动组织的有声有色，氛围也非常好。 但是，诺儿学姐的脾气和武力值，那也是有目共睹的。 那要是火气上来了，找你“指导”一下动作，那是真的她不想让你站起来，你就只能在地上趴着。 此时的林诺儿脸颊发红，额头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明显是一路飞奔过来的。 这副模样配合上她愠怒的声音，在一些胆小的社员眼中，简直就像是即将吃人的霸王龙。 “姜韬！” 站在擂台上的姜韬身体一紧，下意识地直接就立正了。 “到！” 林诺儿瞪了她一眼：“到什么到！我跟你说了多少次，部长就要有部长的威严！该揍人的时候就要揍人！你总是对部员那么照顾，有的没脑子的人，都要爬你头上去了！” 姜韬支支吾吾：“社长，情况我也跟你说了，我劝了，但是……” 林诺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劝的？他想打，你陪他打不就是了！让他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看他还有没有力气去作妖！” 姜韬人都傻了。 这林诺儿的管理理念，果然是十分超前。 “还有你！” 林诺儿满脸怒意地转向旁边的周兴。 “稍微有点本事，就这么爱卖弄。” “你是觉得，自己成天找这个斗，找那个斗自己很帅是吗？” 周兴似乎早就猜到，林诺儿看到自己的行为会给自己劈头盖脸一顿骂，此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学姐，我知道你有可能会不高兴，但是，我和他，只想来一次男人之间的战斗！” “放屁！” 林诺儿气得直接爆粗口了。 “你是光长个儿不长脑子吗？做事就不会考虑后果吗？万一打出个三长两短来，谁负责？传出去了，对我们社团的名誉是什么影响，你有想过吗？” 说着，林诺儿又转向旁边的顾哲。 顾哲太清楚这丫头的性格了。 她的火气真的上来的时候，路过的狗都得挨她踢两脚。 “哟，到我了到我了。” 顾哲嬉皮笑脸地看着林诺儿，倒是有一种排队排到自己的莫名高兴。 看着顾哲的样子，原本一肚子火气的林诺儿，一下子就有些破功了。 “你…扑哧。” 什么嘛。 哪有人被骂还这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这顾哲，分明就是在整活儿嘛！ 林诺儿忍俊不禁，粲然一笑。 那一瞬间的芳华，看呆了整个活动室里的所有人。 一个女生真正喜欢的人，总是有一千万种办法，让她在一秒之内笑出来。 而她一旦开始笑，就再也凶不起来了。 “好啦，小哲子，你快点下来！” “他要是想打，我来陪他打！” 说着，林诺儿摩拳擦掌。 她看这个周兴，的确是越来越不顺眼了。 然而，顾哲这一次，却没有做出反应，而是很认真地看着林诺儿的眼睛。 “诺儿，你忘了昨天，答应我什么了？” 说实话，面对顾哲的这种深邃而认真的目光，林诺儿真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她的身体一颤，眼神有些回避。 “我，我答应过你什么了？” 林诺儿嘴上不说，但心里面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顾哲说的，是改称呼的事情。 她说好，之后叫他阿哲了。 顾哲笑了笑：“听我的，就好。” 林诺儿看着顾哲自信的表情。 她了解顾哲的性格。 他不是什么逞强的人。 既然他敢答应周兴，那必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听，他的吗？ 林诺儿莞尔一笑，找了个座位坐下，算是默许了这场“切磋”的进行。 那就，听你的一回吧。 阿哲。 林诺儿已经默许，这场男人之间的决斗，显然是必须要分出一个高下来了。 在姜韬的倒计时结束之后，他后退几步，把擂台留给了顾哲和周兴两人。 “我也不欺负你一个外行，说让你两只手，我就让你两只手！” 说着，周兴直接把双手都背在了身后，全凭着脚步和顾哲周旋。 看着周兴的举动，台下的林诺儿也是暗暗点了点头。 这小子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还是有着几分义气在身上的。 跆拳道的级别从低到高，腰带的颜色表现为白、黄、绿、蓝、红、黑。 其中，各个纯色之间，又有着类似于白黄、黄绿这种过渡色的存在，白带为实力最低的十级，红黑为实力最强的一级。 当进入黑带，就将有了更明确的九段分级，这里暂且不谈。 大部分的业余水准，能达到黑带，就已经有碾压普通人的实力了。 而现在的周兴，是一个蓝红带的水准，放眼整个学生社团，也算是高手的范畴了。 他选择让顾哲两只手，也算是给顾哲降低了一些难度。 不过，跆拳道的核心，毕竟还是在腿技上。 周兴在和顾哲拉扯了一番之后，也是立马上前，主动发起了攻击。 他一记佯攻踢腿，顾哲向后闪躲，交出了重心。 周兴立马抓住了这一瞬间，身体一扭，直接转变成一记直奔顾哲胸口去的侧踢。 这是一种教训新手的惯用招数。 一旦一个人的重心给出去之后，再想要调整回来，至少也需要零点几秒的时间。 这个短暂的僵直，几乎就是一个活靶子的状态。 看到这一幕，擂台下面，不少懂行的都已经发出了叹息。 没办法，有底子的人打外行，就是这种局面。 周兴这一记侧踢势大力沉，顾哲重心已经交掉，根本躲不开。 只怕，顾哲上来，就要被周兴给击倒了。 这对于一个新手的自信心来说，绝对是毁灭性一般的打击。 只怕，这场胜负，已经分晓了。 作为姜韬的裁判，也第一时间向着靠近顾哲的方向移动，以便在顾哲倒地的时候，能及时做出保护性的动作。 然而，就在所有人觉得，周兴这一记侧踢十拿九稳的时候，顾哲却是核心发力，整个人的身体突然一沉。 附身过程中，顺势出右腿，一记横扫。 啪！ 第66章 给他揍到服气！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是一个漂亮到让人忍不住叫好的扫堂腿！ 已经打开身体，踢出侧踢的周兴身体正处于一个极度不平衡的状态，单腿支撑脚很难维持住全身的平衡。 此刻，顾哲一个附身，刚好避开了周兴的侧踢，而顺势而来的扫堂腿，直接勾在了周兴的支撑腿上。 啪！ 周兴身体一歪，一米八几的大身体，直接排拍在了擂台上。 并且，由于他双手背在身后的原因，在落地的时候来不及提供什么撑地的保护。 真的如同顾哲所说，周兴这一下，是脸着地的。 正准备去保护顾哲的姜韬愣了一下，连忙折返，附身查看周兴的状况。 “没事儿吧？” 周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才脸着地应该是伤到了鼻子，周兴当场挂彩，流鼻血了，看着那叫一个惨。 周兴的火气已经上来了，随手跟人要了纸巾堵住鼻孔。 “再来！” 看着周兴怒意满满的神情，顾哲同样是有种身体渐渐火热的感觉。 人的体内，是有着暴力的基因存在的。 当把敌人放倒的那一瞬间，一股难以言说的压力被释放的快感，刺激着顾哲的大脑皮层。 “我的建议是，你还是把你的两只手都用上吧。你这鼻子，可受不住再在地面上拍一下了。” 周兴恼火地把双手再一次背到身后。 “我说了让你就让你，刚刚那只是一个意外！” “你不要太嚣张！” 说着，周兴再一次主动对顾哲发起了攻击。 “我去！” “哎呀！” 连续三次，双手背在后面的周兴被顾哲接连放倒。 顾哲的打法，明显更加直接和更有针对性，攻击都是针对周兴的两条腿来的。 由于周兴“自断双臂”，他想要对顾哲发起攻击，就只能抬腿。 但是，人的双手的作用，可不只是表面上可以挥拳和格挡那么简单。 同样重要的，还有张开双臂时维持身体平衡的重要作用。 周兴背过手臂，身体的平衡性，同样是大打折扣。 顾哲盯准了周兴的支撑腿大做文章，不出腿则已，只要出腿，基本周兴就要躺在地上了。 当周兴连续被顾哲放倒三次之后，明显他的心里面，已经开始发怵了。 他在面对到顾哲的时候，明显不敢再那么随意地抬腿了，哪怕是主动进攻，也只敢踢到大腿的高度，随时提防顾哲对自己重心腿的攻击。 针对周兴的这种情况，顾哲也根本不惯着。 在周兴一次出腿试探的瞬间，顾哲立马压低整个人的重心。 吃过一次亏的周兴以为顾哲又要故技重施，给自己来一个扫堂腿，于是慌忙把腿收回，想要站住重心，稳住身形。 然而，周兴刚做完动作，立马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了顾哲脸上浮现出来的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此刻的周兴站住了重心，却也如同木桩一般，暂时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移动。 顾哲直接打开身体，重心后仰，做出一个类似白鹤亮翅的动作，一记飞踹，一脚点在了周兴的胸口之上。 “卧槽！” 伴随着一声字正腔圆的卧槽，周兴直接被顾哲一脚踹出去两三米远。 不少社员，已经捂住眼睛，不忍再看这一幕了。 挨打不可怕，被秀成背景板才可怕。 林诺儿也看不下去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周兴说道：“你还要逞能到什么时候？把你那俩胳膊用上！你以为堂堂正正打，你就能打过顾哲了？” 还在地上有些眼冒金星的周兴一听这话，立马从地上扑腾起来。 耻辱啊！ 奇耻大辱啊！ “学姐，你相信我！我不习惯没有两只手保持平衡，我只要不背手，我随便拿捏他！” 林诺儿已经懒得和他废话了。 转头看向顾哲，就像是在交代父亲收拾一个不成器的孩子。 “给他打服！我受不了他了！” 顾哲舒展了一下筋骨，微微一笑。 “正有此意。” 第二回合开始之前，也有几个社员意识到了顾哲的恐怖。 “等一等，你们有没有发现，其实，刚才顾同学也没有怎么用他的上肢？” “他不是没有怎么用，是完全没有用吧？” “妈呀，这么说的话，其实顾同学也让了周兴两条胳膊了？他们是完全公平的！” “哇，那顾同学好厉害啊，我感觉，他一直打的游刃有余一样！” “要不呢，顾同学可是社长的朋友啊！” 林诺儿听着耳边的议论，嘴角也是止不住的上扬。 有哪个女孩子听到自己喜欢的男生被身边的人夸赞，会不心花怒放呢。 擂台上的顾哲，还在适应着这副年轻的身体。 今天刚好作为一个小小的测试，来检验顾哲重生之后的锻炼的成效。 到目前为止，顾哲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相当满意。 虽然在强壮程度、耐力、韧性等等这些方面或许不如前世的自己，但是毕竟，这是十九岁的身体。 光是那充盈的气血，就让顾哲有种“蓝条”都用不完的快乐了。 随着姜韬的一声令下，第二回合，正式开始。 这一次，周兴没有再做任何的试探，如同一直出笼的困兽，气势如虹。 释放双臂的周兴直扑顾哲而来，两人在一番试探之后，陷入了贴身的缠斗之中。 事实上，大部分人的较量根本不像某些公开擂台赛那样，能打很久。 几乎都是几个回合，就分出了胜负。 因为实际生活，毕竟不是游戏里有血条的那种状态，不是你吃了几个技能，还能丝血放大招反杀的。 现实里面，你真的挨了一脚或者一拳，如果没有太好的抗击打能力的话，那是要当场失去反抗能力的。 周兴感觉到，自己在力量上应该是要比顾哲强上不少的。 这也难免。 此时顾哲的身体也就是锻炼了一小段时间，这一世的顾哲，还完全没有接触过什么力量训练、增肌训练。 真到了贴身拼力量，的确比不上从小练跆拳道的周兴。 但是，周兴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种肉搏之下，他好像，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 第67章 给你专业的指导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贴身交手之下，顾哲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像是锐利的武器一般，闪身之间，总能给周兴造成伤害。 而相比之下，周兴的动作看起来大开大合，力道十足，真正能打到顾哲身上的，却根本没有多少。 林诺儿在台下轻轻摇了摇头。 “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实力。” 话音落下，周兴再一次被顾哲用一个擒拿中的绊腿技巧放倒在地。 大巧若工。 放弃那些对华丽技巧的追逐之后，最基本的一些技战术手段，反而能发挥最大的功效。 “我不服，我不服！” 周兴已经有些输红了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找顾哲继续一战。 旁边的姜韬出手，又是一脚直接把周兴再次踹翻在地。 “你还嫌丢的人不够多吗？” “输了就是输了，既然和人切磋、和人交手，就要做好会输的准备。” “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输不起吗？” 顾哲已经慢条斯理的脱下了护具，高高在上，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打量着他。 周兴破防了：“你本来就有一点武学的底子在身上！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就是故意接下我的挑战，想让我出丑！你的心机好深啊！” “够了！” 林诺儿噌一下从座位上起身，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 顾哲扫了一眼林诺儿阴沉的脸色，就知道，这妮子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他之前都没有见过林诺儿如此火大的模样。 “周兴，你敢对顾哲发起挑战，难道，就是因为，你觉得他是一个门外汉吗？” “你确定他打不过你，确定他会成为你的垫脚石，你才敢对他出手，是吗？” “而现在，顾哲原本就比你强，你就无法接受，觉得他是在欺骗你……” “你这是哪里来的强盗流氓逻辑！” “只有对方是弱者，只有对方能轻易被你击倒，你才敢上前一战。” “对方是强者，你就只会躺在地上耍赖撒泼。” 林诺儿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摇头。 “你这样的人，练多少年的跆拳道，都只是表面功夫而已，你根本就体会不到，什么是真正的武道。” 林诺儿失望至极。 周兴所有的举动，都违背了她心目中跆拳道最根本的意义。 反复的练习，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拥有面对困难的勇气。 即便最终还是无法克服，也可以坦然一笑而过，问心无愧。 毕竟，真的尽力了。 而不是像周兴一般，只敢对他自以为是的弱者出手，面对真正的强者，就只会唯唯诺诺。 整个活动室里鸦雀无声。 别看平日里的林诺儿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当她真的威严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周兴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有些慌张地说道：“学姐，学姐，我知道错了，我好好反省，改过自新，为我们跆拳道社增光添彩……” 林诺儿摇了摇头：“跆拳道社，不需要只敢对弱者出拳的懦夫。” “你，被开除了！” 周兴瞳孔微缩，瞪大了眼睛，嗫嚅了好几下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是因为打输了这场和顾哲的擂台才被开除的吗？ 并不是。 从他失去理智，要以他引以为豪的跆拳道为手段，从顾哲身上找回场子的时候，他就已经不配在跆拳道社待下去了。 他的跆拳道，已然不纯粹了。 …… 江州大学第三食堂一楼。 林诺儿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俏皮地捏着筷子，双手合十地对顾哲作揖。 “我们社员胡闹，给你添麻烦了，给你道歉。” “还有我早上睡过头了，让你一个人碰见这糟心事儿。” “我请你吃东西，给你赔个罪，你原谅我好不好？” 林诺儿眼巴巴地看着顾哲，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要是因为她这副模样，就觉得这小姑娘是温软的性子，不忍心为难她，那就是着了她的道了。 顾哲故意板着脸，假装不服气。 “一顿面，就能把我给打发了？” 林诺儿果然一秒破功：“喂，你真的很装哦！我还给你加了一块大排的！你不吃的话，我把你的肉夹走了！” 说着，林诺儿就作势要伸筷子，去顾哲的碗里面把大排肉偷走。 顾哲笑着从林诺儿手里夺过筷子：“好了好了，就没跟你生气。对我来说，那算不上是什么事情。我看那小子不顺眼也有一阵子了，让他吃点苦头挺好的。” 林诺儿一边挑着面，一边透过水雾有些好奇地看向对面的顾哲。 “说起来，阿哲，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还是个练家子啊！你那个好像也不是武术的路子，是自由搏击吗？” 和林诺儿，顾哲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散打，也算是自由搏击的一种吧。比起跆拳道，更偏向于实用性。” 林诺儿点了点头，歪着头问道：“你是自己摸索的？” 顾哲顺势借坡下驴，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这你都能看出来？” 看到顾哲的表情，林诺儿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几抹得意的神色。 “哼，那是当然，我可是专业的。” “因为我能看出来，你融会贯通的能力很强，明显是带着自己的思考，用脑子在和周兴打斗的。不过，在力量上，你好像还是差一些的，不像是受过系统的训练。” 顾哲知道林诺儿喜欢什么，一副拜服的模样。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恳请林大师指点！” 林诺儿笑嘻嘻的说道：“指点你一二，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啦。” “不过，我可不随便带徒弟的。你不得给交点拜师费吗？” 两人之间的互动，必须得愿意去接，愿意去捧，才会有意思。 不然，一个人抛出来的话题砸到地上，碎成一地，那种感觉，是很让人讨厌的。 “得咧！您老等着！” 说着，顾哲端起林诺儿的面碗，直接去打饭窗口给她也加了一块大排。 看着顾哲毫不犹豫的动作，林诺儿会心地笑了。 这种感觉，很开心，也很温馨。 第68章 手机端与PC端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两人吃完了午饭，也才不到十二点。 林诺儿今天没有课，而顾哲则已经过上了“羽化而登仙”的日子，院长亲自给他开过了绿灯，根本没有老师会为难他一点儿。 有句老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林诺儿干脆一个电话把宿舍那些姐妹们都给叫了出来，一起陪顾哲乐呵乐呵。 当然，实际上，是正好趁这个大家都空闲的时间，把项目推进一下。 先前那顿饭吃完之后，项目还没有太多实质性的进展。 毕竟大学生嘛，奋斗是偶尔的觉醒，懒惰才是主旋律。 林诺儿她们宿舍的项目，是一个类似于PS的图片编辑软件。 只不过，对功能做了非常多的简化，并且对界面进行了升级。 对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日常工作和学习中经常会遇到需要图片编辑的情况，PS的功能虽然强大，但是界面和上手难度，还是存在一定的门槛的。 许多人光是看到那堪称密密麻麻的界面，就已经感到头皮发麻了。 实际上，后世也出现了一些更加简易化的图片编辑操作系统，例如一键抠图、一键更换背景等等基于机器学习的强大的功能。 当然，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还完全没有被开发出来。 林诺儿她们的“纸飞机”项目，到目前为止，也还只是一个更接近于理念的东西。 当时，校赛的时候，她们实际上实现了的功能，就只有零星的两三个，做出来的界面虽然看着十分可爱，但上面大部分的按键和功能，都还只是“装饰品”。 对于这几个小丫头来说，能往一个界面里面塞这么多东西，顾哲已经觉得非常神奇了。 要知道，这些功能的实现，不是像什么“学生信息管理系统”这种的老掉牙的代码，网上随便一搜都一大把，直接复制粘贴就可以的。 这是实打实带着创新在里面的，也不知道这些小丫头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搞出来这些。 “顾大工程师，现在我们该怎么搞？” 林诺儿笑意盈盈地看着顾哲。 几个女孩子都是好说话的性格，专业的事情，自然就该听专业人士的话。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这个完整的软件给搞出来，那自然是要听顾哲的了。 顾哲也没有扭捏什么，面对给自己的信任，那好好担着就是了。 一番工作分配之后，顾哲心念一动，补充了一句：“对了，大家在做完手头的工作之后，可以尝试着再设计一套界面出来。分辨率，以现在的手机屏幕为准。” 舒雅一愣：“手机屏幕？你是说，智能手机吗？” 顾哲点了点头：“没错。” 顾哲心里面还是很明白的，几个女孩的想法虽然好，但是在众多的电脑编辑软件中想要杀出一片天来，还是存在着不小的难度的。 电脑的本质，实际上是计算机，是生产力，是辅助人们工作的工具。 类似功能的图片平面编辑器，在软件平台上搜索，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不下上百个好用的。 更何况，马上Win系统不断更新换代，几个小姑娘的简化界面的优势就将不复存在。 在顾哲看来，既然已经用心做了一个东西，那就尽量把这个东西做到最好，做出一个成果来。 PC端的赛道，早就已经人满为患。 但是，此刻手机端，还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呢。 “这，能行吗？我们现在连一个雏形都没有，还去做手机端的项目。” “对啊，我感觉，现在的老一辈人，还是没有那么容易接受智能手机的吧。” 顾哲刚提出自己的观点，立马就有两个女生打起了退堂鼓。 她们的担心不无道理。 现在的智能机还没有完全普及，摩托罗拉、诺基亚等等知名的翻盖、滑盖手机品牌，还在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少老一辈的人还是坚持觉得，智能手机那一大块屏幕的东西，根本就算不上手机，就是一个“游戏机”，不够商务，也不够严肃。 甚至顾哲刚刚所说的什么手机端与PC端互通的概念，也是舒雅等人闻所未闻的。 然而，就在大家有些退缩的时候，林诺儿站了出来。 “别人不敢做的东西，不一定就是错的。” “我们宿舍的四个人，用的都是智能手机吧？你们说说，用完智能手机之后，还想换回以前砖头一样的老爷机吗？” 几人都是齐刷刷地摇头。 在感受过智能手机的便捷功能之后，的确没有人会再觉得以前的传统手机存在什么优势了。 没有按键的问题，经过一段时间的习惯之后，也会逐渐发现，对于这种小屏幕来说，触屏就是最高效简洁的操作方式。 “既然如此的话，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按阿哲说的去试一试。” “电脑上的软件那么多，手机上的软件，还没有几个人，尤其是大学生敢做呢。说不定，我们做的这个，一下子就从中显得特别了，一下子就拿奖了呢？” 被林诺儿这么一煽动，原本有些退缩的几个女生，心里面又有些意动了。 这个年纪的大学生，谁不想做点成绩出来呢。 眼看着气氛已经到了，顾哲举起手，笑着说道：“我支持诺儿。” 舒雅有些没好气地瞪了这两人一眼。 夫唱妇随是吧？ 明明这个想法，一开始就是顾哲自己提出来的好不好。 不过，听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 舒雅也举起了手：“我也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在场一共五个人，其中三个人都表了态，剩下两个女孩子，也咬咬牙，决定按顾哲的方案来。 “那我们就做一个成绩出来！” “对，做！大不了，就当是锻炼能力了！” 几人的眼中，都透露着憧憬的神色。 要是能拿个国奖回来，那就真是一下子在学院里面扬名立万了。 顾哲摸了摸下巴。 重生之后，带着我的小霸王花女校花拿个国奖，好像也挺有意思的哦？ 舒雅给大家加油鼓劲儿：“我们最近辛苦一些，一起加把劲儿！” “说不定，有顾大工程师的加入之后，省赛，真的不是我们的终点呢！” 第69章 看得出来，你真的很恨他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摆烂固然轻松，但奋斗的快乐，才会让人真正收获充实的快乐。 几人在一个空教室中，紧锣密鼓地推进着她们的“纸飞机”项目，大家都沉浸其中，时间过得飞快。 而与此同时，胡子拉碴，顶着重重的黑眼圈的段明东出现在了一个楼房斑驳的老街区。 这条街上产业萧条，除了几家看着就不太正经的按摩店和洗浴店之外，就只有一个小卖部了。 破旧低矮的楼房中，时不时发出几声搓麻将的男人和女人的叫嚷声，听得段明东浑身发紧。 段明东拿着一张小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心里面有些打鼓。 他知道，一旦开了弓，就再也没有回头箭了。 要不，算了吧。 这地方，感觉也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位置啊。 就在段明东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弹出了几条消息。 首先是舍友冷冰冰的消息。 “你来不来上课了？老师说了，你要是再不来，就等着期末挂科吧。” 然后是班长的抱怨。 “大哥，你在搞什么啊？我们班这个月就从来没有全勤过！这怎么去争取集体荣誉啊，你以为你是顾哲吗？” “没本事，就老实一点不行吗？” 段明东烦躁地把这几条消息划走，又看到了来自辅导员杨燕的消息。 比起前几条略显冷酷的消息，杨燕这里，明显多了许多的温度。 “段明东同学，我知道，你最近可能碰到了一些问题。” “或许你正在经历一段很困难的时间，但是无论如何，老师都愿意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把你的烦恼告诉老师，我们一起解决问题，重新让学习生活回到正轨好吗？” “我这几天都在办公室里，只要你有时间，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杨燕的话，已经相当耐心，也相当考虑段明东的感受了。 但是，当段明东看到杨燕的下一句话时，顿时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 “段同学，老师对所有的同学都是一视同仁的，会尽最大努力，用最合适的方式，尽量照顾到每一个人，如果……” 后面的话，段明东已经完全看不进去了。 愤怒就像是一场大伙，熊熊燃烧着段明东的理智。 “你他妈的一视同仁？你是个狗屁的一视同仁！你给顾哲开了那么多绿灯，你那么偏心顾哲，还跟老子在这儿说你一视同仁！” “你怎么这么又当又立啊！” 段明东直接当街破口大骂起来。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杨燕给他的那些照顾。 忘记了他先前被打的时候，杨燕是怎样的愤怒，一定要给他撑腰。 只是，最后，是他自己不争气。 但这些，段明东此刻是不会想起的。 或许，他也永远不会想起了。 他必须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别人的身上，他必须要在自己的视角里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才能理直气壮地去报复。 都是别人的错，都是别人给他的不公平，把他一步一步推到这里的。 理智被完全焚烧殆尽之后，段明东把手机揣进口袋，径直走进了一家棋牌室。 嘈杂的环境、空气中漂浮着的烟酒的味道让段明东一阵头晕目眩。 所有人都在忙着打牌，以至于根本都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年轻人。 在那儿杵了半天，发现一直没有人理会自己之后，段明东大声地咳嗽了几声，这才有几个人注意到了他。 虽然此刻的段明东胡子拉碴、头发满是油光，但是身上那股学生的稚气，还是短时间内没办法褪去的。 一个女人扫了段明东一眼，撇了撇嘴：“我们这儿可不欢迎学生啊！你爱去哪儿自己去哪儿玩儿去，隔壁街就有网吧。” 段明东声音阴沉地说道：“我找螳螂哥。” 女人有些惊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说你要找螳螂哥？” 女人显然是有些不确定，从头到脚打量了段明东一下，又和段明东确认了一次。 段明东点了点头，神色阴冷。 女人似乎是暗暗叹了口气。 “跟我来吧。” 走过逼仄的楼梯，段明东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见到了传说中的螳螂哥。 和想象中的肉眼可见的凶狠不同，眼前的男人穿着整洁的衬衫，一边抽烟，一边玩儿着时下热门的网游，看起来就和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畜无害的网吧大神没有什么两样。 但实际上，螳螂哥在这一片地带，可以说是凶名赫赫。 段明东得知到这个路子，也是先前去蒲昌街的时候偶然知晓的。 “找我什么事。” 螳螂哥有些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段明东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请你帮我收拾一个人。” 螳螂哥有些惊讶：“你？你还是学生吧？你能和什么人结梁子？” 段明东不说话，把顾哲的照片和他了解的一些信息放在了桌子上。 螳螂哥拿起资料，随意扫了两眼，看向段明东的眼神更加古怪了。 “你是说，你要搞你的同学？” 段明东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一点。 螳螂哥看了半天，吐出了一口烟。 “你要怎么教训？” “打一顿，恐吓一下？” “还是……断他一条腿，一只胳膊？” 段明东身体一颤。 虽然他之前的确有过类似的想法，但是当螳螂哥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残忍的话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打寒战。 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段明东问道：“如果要他断一条腿，我得出多少钱？” 螳螂哥抽了一口烟。 “一条胳膊八万，一条腿十万。你看着办吧。” 段明东一下子就有些泄气了。 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一千来块，这两个数字，对他来说都太过遥远了。 “那如果，只是教训他一顿呢？比如，让他要在床上躺一个月爬不起来这种的呢？” 螳螂哥狠狠吸了一口，把烟屁股随手丢在旁边的地面上。 吐气之间，整个房间都烟雾缭绕。 “小子，看得出来，你真的很恨他。” 第70章 走向深渊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最终一番讨价还价下来，段明东花三万块，买顾哲接下来整个学期只能在病床上躺着。 段明东似乎还不放心：“你们确定能让他躺这么久吗？现在医学很发达的。” 螳螂哥一边打印着什么，一边扫了一眼段明东，冷笑着说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话，现在可以先让你感受一下。” 段明东顿时就怂了，一个屁都不敢多放。 螳螂哥又点燃了一根烟，睥睨了一下段明东，问道：“你今天带了多少钱过来？” 段明东从钱包里拿出一沓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很厚的现金了。 “五千。” 这已经是他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又找借口问家里要了一笔钱，再把能借的钱都借了一遍的结果了。 现在段明东在学院的风评糟糕，能有几个人借他小几百意思一下，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螳螂哥的动作，顿时就僵在了那里。 “什么？你跟我闹呢？” “你没钱你跟我扯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螳螂哥的眼中露出杀气，那一瞬间，段明东毫不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可以精准地打的人多久爬不起来床。 段明东赶忙从自己的兜里把身份证摸出来：“不，不是你在电话里面跟我说，如果没有钱也没关系，带着身份证过来就行吗？” 看着段明东紧张的模样，螳螂哥却是在心里面暗暗发笑。 这种没有一点社会经验的学生啊，还是太好拿捏了。 只要稍微一吓唬，他就完全被自己牵着鼻子走了。 螳螂哥翘起了二郎腿：“我说的是，要是钱不够的情况下。三万块，你差几千，那就钱不够。你差两万多，连一半都凑不到，你这叫钱不够吗？” “你这是连钱都没有！你让人办什么事儿啊？” 段明东被螳螂哥凶得一愣一愣的。 恍惚了片刻之后，有些心虚地问道：“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段明东唯唯诺诺的表情，螳螂哥就知道了，段明东已经上套了。 “你成年了吧？有没有自己的银行卡？” 段明东点了点头：“有的。那，你的意思是？” “用的是不是智能手机？” 段明东摸出杂牌机：“是。你要我把手机抵押在这里？” 螳螂哥不屑道：“你那破手机，一共能值几个钱？按着这张纸上，从头到尾，一个一个试一遍。” 段明东看了一眼螳螂哥递过来的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手机软件的名字。 随意扫了几眼之后，段明东一下子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这是校园贷？” 段明东瞪大了眼睛。 这个年代的校园贷，正是最猖獗的时候。 哪怕你没有工作，只凭着一张学生证和身份证，也能弄到几万块钱。 但问题就在于，这几万块钱，会翻出让人窒息的利息。 而一旦还不上，背后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更是会完全摧垮一个学生。 螳螂哥似乎对段明东的一惊一乍十分不满。 “要不然呢？” “你还有什么本事去搞钱吗？把你送去蒲昌街卖艺？你这姿色，也够不上啊！” 段明东摇了摇头，有些讲不清楚：“但是，但是，校园贷这个东西，它，它碰不得啊！” 螳螂哥不屑一顾。 “碰不得？这世上，就没有什么碰不得的东西！” “小子，你不会以为，你现在，还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好学生吧？” “从你走进这个棋牌室开始，你自己在做什么事情，难道，还要我点明告诉你吗？” 段明东身体一颤。 他在做什么。 他在买凶，目标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 “呼——” 螳螂哥长出了一口烟，转过身，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赶紧滚蛋吧。把你那几千块打发叫花子的破钱拿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怂炮一个，能干成什么事儿！” 怂炮。 窝囊。 草包。 段明东握紧拳头：“我弄，但是，照片上的那个人，一定不能让他好过！” 接下来，在一顿让段明东眼花缭乱的操作之后，他的银行卡上，多了两万多块钱。 与此同时，段明东也背上了将近四万块的债务。 当千篇一律的绑卡、提现、利率、填信息的操作重复了多次之后，段明东已经有些麻木了。 他知道这些利率很离谱，他也知道未来的自己，大概率是还不上这些钱的。 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理智了。 他满脑子，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毁了顾哲。 他一定要毁了顾哲。 当三万块钱全部付清之后，螳螂哥笑嘻嘻地说道：“行了，兄弟，你的事儿都整完了。接下来，就看我们出马了。” “一个月内，你就好好看那小子的洋相就行了。” 到目前为止，段明东终于说了一句硬气的话。 “不行，一个月太慢了。” “半个月，我一定要看到成果。” 螳螂哥愣了一下，旋即，脸上露出了笑容。 “行，半个月就半个月。我们替人办事儿，拿钱消灾。” 当段明东走出棋牌室的时候，人还是恍惚的。 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街道上，两眼无神。 他甚至有些不敢确定，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凭空多出了十几个乱七八糟的软件，段明东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杨燕的消息，还在不断发过来。 “段同学，在吗？” “老师去宿舍找你，发现你不在，你去哪里了，告诉老师好吗？” “今天要下雨了，你如果外出的话，要注意安全啊！” 看着这些满是关怀的消息，段明东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只有满腹的无能狂怒。 “假惺惺，都是假惺惺的！” “都是你们这些虚伪的人，害我走到这一步！” “我恨你们，恨你们这些该死的人！” 段明东不愿意、也不能相信，杨燕是真心关心他的。 因为一旦如此，那他自己，就成了那个最大最大的混蛋。 他不能接受，也不愿意接受。 天空传来一声惊雷，阴雨密布。 风云突变，黑云压城。 这是要下一场大雨了。 第71章 大雨倾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轰隆隆。 江州大学教学楼。 道道闪电划过天际，声声滚雷作响，电闪雷鸣，惹的人心神不宁。 顾哲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将近七点了。 因为天色一直暗着，室内开着灯，倒是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感觉。 看着教室里几个各自忙碌的女生丝毫没有受到时间的影响，顾哲的心里面，也不禁充满了欣慰。 很多人有种刻板印象，觉得学传媒、学艺术的人吃不了苦，觉得女孩子吃不了苦，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只是很多女孩子天生就没有那么坚定，不像林诺儿那般，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只要给足了她们底气和信心，她们，就会是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吃个饭，早点休息吧！外面要下雨了，别淋着了。” 四个女孩子伸着懒腰，慵懒的像是几只在猫咖店上了一天班的小猫。 几人虽然疲惫，但精神上却都很兴奋。 这种收获满满的充实的感觉，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非常不错。 外面现在还没有下雨，五人走着走着，宿舍三人组就十分默契地和剩下两人拉开了距离，给他们制造两人相处的空间。 “阿哲，你的衣服我今天出门急，忘记带了，下次约个时间带给你。” 顾哲摆了摆手：“没事，不着急。对了，诺儿，我现在，其实也已经……” 就在这时，林诺儿看到了手机上姜韬给她发来的消息。 周兴不想就这样被跆拳道社扫地出门，且不说他还对林诺儿有想法，单单是学期末社团提供的学分加分，他就不想这样轻易放弃。 于是干脆找到了社团的负责老师求情，希望能想办法留下来。 事情一折腾到老师那里，哪怕林诺儿是社长，说的话分量也不是那么重了。 但是周兴不知道的是，他也是这样折腾，林诺儿对他，就越是反感和讨厌。 顾哲明显能感觉到，林诺儿的气场，一下子就变得霸气和凌厉起来。 凭这么多年和林诺儿相处的经验，顾哲知道，每当林诺儿进入这种状态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顾哲，你先回宿舍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要先去一趟体育馆。” 说完，林诺儿毫不拖泥带水，直奔体育馆而去。 周兴对顾哲的举动，已经触碰到了林诺儿的底线。 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就是某些人打着所谓的为她好的旗号，去打扰顾哲原本平静的生活。 她希望顾哲能一直开心，一直无忧无虑。 而不是被这些讨厌的麻烦事、讨厌的飞来横祸缠身。 既然周兴如此不识相，她就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无论阻碍是什么。 “喂，诺儿，你……” 顾哲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林诺儿头也不回地打断了。 “放心吧，你不用担心项目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会很快处理完，晚上九点前，我那部分的材料，会打包发给你的，不会耽误我们的项目。” 顾哲有些扶额。 “不是啊，诺儿。” 他担心的，哪里是项目的事情。 对他来说，一百个项目，也没有一个林诺儿重要啊。 他只好又拿出手机，给林诺儿发了qq过去。 【外面下雨了，我看你没带伞吧？】 【还有，之前一直想跟你说来着，我现在已经搬出去住了。就住在对面的公寓楼H栋17层，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约个饭什么的。】 发完消息之后，林诺儿并没有给顾哲回复。 感觉到外面的动静愈来愈大，顾哲也知道，他不能再在这里傻站着了。 他记得，体育馆里，是有公用的应急雨伞来着的。 为了防止不保险，顾哲又拿出手机，给林诺儿补了一条消息。 【要是一会儿雨太大，你没有雨具的话，告诉我一声，我过来接你。】 顾哲先去食堂吃了个晚饭，闷了一天的大雨，终于是以倾盆之姿宣泄而下。 大雨如注，洗刷着地面。 海州，已经很久没有下这么大的雨了。 这个雨量，让顾哲都感觉到有些咋舌。 哪怕是打着伞走在外面，恐怕下半身也得淋湿一大半。 顾哲吃完饭之后，又在食堂等待了一会儿，林诺儿那边，一直都没给他回消息。 估计这事情处理起来，也没有那么迅速，倒是可以理解。 顾哲今天还要把林诺儿她们宿舍这个“纸飞机”项目的进度汇总一下，便先撑着伞，回去整理素材去了。 在顾哲走出校门的时候，有一个看起来失魂落魄的身影没有撑伞，也没有穿雨衣，就这么佝偻着身子，在大雨中走进了学校。 善良的保安大叔有些心疼这个学生，拿着一把雨伞追了上去，询问了些什么。 可是这个人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直接无视掉了大叔的关心，冷漠机械地重复着向前走动的动作。 顾哲总感觉，这个人的身影，好像有着几分眼熟。 可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不知道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小声嘟囔了一句之后，顾哲就接着走自己的路了。 生命的精力有限，走好自己面前的那条路。 有些人的事情，他管不了，也管不好。 回到家之后，顾哲洗了个热水澡，又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喝到热乎乎的咖啡的瞬间，一股暖洋洋的感觉，顿时传遍了全身，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般。 阴雨天，洗个热水澡，再和一杯热饮，这种感觉，当真是千金不换啊。 在顾哲洗澡的时候，舒雅已经把三份文件压缩包都给顾哲发了过来。 这是她们宿舍三人组的部分。 既然明显能看出来顾哲和林诺儿两人之间有意思，这些姐妹们，也都是拎得清的人，尽量减少和顾哲不必要的接触，并不是心里面有鬼，而是给大家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就由和顾哲还算是认识比较久的舒雅把文件一并发了过来。 顾哲查看了一下几人的进度，频频点头。 这几个小丫头，比他想象之中，还要靠谱很多嘛。 第72章 不见了的林诺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说实话，以顾哲的专业性眼光来看，这几个小丫头做出来的成果，其实也就是实习生水平。 大部分的内容，都必须经过优化之后才能投入使用。 但是即便如此，也能给顾哲省去很多的事情了。 这就是很多的设计师嘴上总会嫌弃助理这个不行、那个不满意，但是要是真的没有助理在身边，设计师早就被复杂繁琐的工作给压垮了。 “也不枉费我下午给她们打鸡血讲了那么多，看得出来，的确是听进去了。” 顾哲满意打开几个人的文件夹，其中还有不少的惊喜。 尤其是舒雅的，还融入了一些一键生成海报、一键生成滤镜模版等等的后世十分常见，也非常受欢迎的内容。 或许，几年之后，这些功能都会成为不少智能手机程序自带的功能。 但是，现在可是2014年啊。 诺基亚都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和喘息呢。 现在要是有一款图片编辑软件能带有这样的功能，毫无疑问是降维打击一般的存在。 无论哪个年代的年轻女孩和文艺青年们，对这种东西，都是毫无抵抗力的。 也难为这几个小丫头，能有这种想法了。 似乎是受到了她们的感染，顾哲的想法，也开始有些改变了。 有她们的热情在，说不定，这个图片编辑软件，还真能打出一片自己的市场来。 顾哲思索了片刻之后，也开始在屏幕上快速敲击起代码来。 他要做的，是另一样东西。 一键抠图系统。 这个功能，也是在机器学习和迭代算法日渐成熟之后，才正式登上各大软件平台的。 这个年代，要想做到抠图，哪怕只是最简单、最基础的纯色抠图，也必须去找专业的平面设计师才行。 当然，顾哲自己毕竟也没有什么平面设计的背景，他所能实现的，也就是最简单的抠图而已。 比如纯色背景、绿幕的抠图，把文字从图片当中抠出，功能虽然简单，但实用性却非常强。 说干就干！ 顾哲结合着前世的经验，以及现有的能找到的一些前沿代码的参考，立马开始对自动抠图功能尝试复现。 不少男人，尤其是工作之后的成熟男人，都有一个说不上来是缺点还是优点的特性。 那就是，一旦沉浸在工作之中，就很容易忽视掉其他的事情。 许多人觉得，工作的时候怎么会看不到消息呢？ 手机在旁边屏幕亮了，难道都感觉不到吗？ 那只能说，某些人对于工作的理解，实在是有些太过粗浅了。 他们印象中的工作，就是摸摸鱼、划划水，就能把事情做完的。 但是实际上，对于很多从事的是自己热爱的、或者已经取得了一定成就的行业的人来说，一旦开始工作，就意味着绝对的专注和投入。 就比如，现在的顾哲。 在一行行代码的跳动中，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当顾哲再次拿起手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多了。 顾哲看着窗外还在下的大雨，微微皱眉。 这个雨量，已经到了灾害预警的级别了吧。 他的脑海中，一个匆忙跑开的灵动身影一闪而过。 顾哲拿起旁边的手机，打开qq。 林诺儿还是没有回他的消息。 顾哲皱起眉头。 这都已经九点多了，哪怕是处理事情，社团的负责老师也应该已经下班很久了。 难道还抽不出时间来给自己回个消息吗？ 顾哲反复刷新了几次qq，确认林诺儿是没给自己回消息之后，顾哲有些担心了。 【诺儿，怎么了？怎么不回消息，忙忘记了吗？】 【你现在回家了没有？】 顾哲发出的最新的两条消息，再次石沉大海。 顾哲狐疑的拨通了林诺儿的手机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阵忙音传来，顾哲皱起了眉头。 手机关机了？ 这是没电了，还是遇上什么特殊情况了？ 林诺儿性格大大咧咧，虽然在某些情感上有着女孩的细腻，但是生活上，倒是有着不少粗心大意的地方。 临睡前忘记给手机充电，导致第二天手机没电关机的情况，在她身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早上的时候，顾哲也是以为，这妮子又是忘记设闹铃、或者手机没电，闹铃没响起来才睡过头的，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顾哲回想起，林诺儿在离开前，特意和他说过，她九点之前一定会把她那部分的材料给顾哲发过来。 而林诺儿却并没有发。 林诺儿虽然有些时候有些大条，但骨子里，是非常有责任心的性格。 早上因为闹钟被徐姨误取消了，其实顾哲根本没有怪林诺儿，但林诺儿还是对顾哲满怀愧疚，反复给顾哲道了好几次歉。 按照她的性格，不可能同一天里，连续做出两件失约的事情来。 以林诺儿的性格，她首先第一个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顾哲没有再做任何的犹豫，以最快的速度，穿上外套就准备出门。 看着外面的大雨，顾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扫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 他周末的时候刚去4S店把上好牌照的车提了回来，现在就停在地下车库里。 煮好的咖啡还在咕嘟嘟地冒着泡，顾哲在一瞬间就有了主意。 拿起车钥匙，快速行动。 他不想，让林诺儿等太久。 …… 而此刻，与顾哲只有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里，徐燕同样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这一天，都是在焦虑之中度过的。 耽误了林诺儿的事情，本来徐燕是想等小姐晚上回来，再当面跟她道歉的。 甚至徐燕还专门买了个小蛋糕，当是给林诺儿的道歉礼物。 但是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林诺儿却迟迟不见回来。 白天她给林诺儿发过去的几条消息，也一直没有回复。 但是徐燕却也不敢过度叨扰自家小姐，害怕耽误了她的事情。 再加上林诺儿早上出门之前，还和她说过，今晚会晚些回来，不用等她吃饭，徐燕虽然担心，但是却一直没有打电话过去。 生怕林诺儿在开会或者做什么活动，她又给林诺儿添了麻烦。 直到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多，自家小姐还不见影子。 徐燕彻底等不了了。 第73章 好好当个爷们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那么，林诺儿现在到底在哪呢？ 顾哲猜的不错，林诺儿的确是被电量给克制了。 早上徐燕给她接上电源之后充的那几十分钟的电，能顶到晚上，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在林诺儿看到姜韬的消息之后，她的手机就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当时的林诺儿并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体育馆里那么多人，又有电又有网络，大不了去那边借个充电器充上就好了。 结果，赶到社团活动室的林诺儿一问，顿时有些傻眼了。 在场十几个部长和社员里面，竟然没有一个和她一样，用的是iOS系统的。 带充电器的倒是有，但是，不互通啊！ 林诺儿刚想着去隔壁的社团问问看，跆拳道社的负责老师就到了。 她只好先放下自己的私事，和老师汇报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周兴这种爱表现、爱出头的性格，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 他之前在不少活动上，都有些生硬地往负责老师面前凑，跟老师套近乎，反倒是给负责老师留下了一点印象。 恰好这个老师今天在办公室坐班，周兴过去求情，不想被赶出社团，老师也有些心软了。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个他有印象的学生，是社团的一份子，有错误纠正和调整，就这样给人家丢出去，未免有些太过绝情了。 本来这老师认为，他过来打声招呼的事情而已，再怎么样，学生肯定都会给老师面子吧。 结果，这林诺儿还是个“轴”的性格，坚持要把周兴开除出去。 这老师的面子，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林诺儿也不是只有轴的，她当着一众社员的面，和老师说清楚了她开除周兴的原因。 “跆拳道，本是武道的一种。” “我们练习跆拳道，是为了让自己更强大，为了修身养性，为了在关键的时刻，能有承担责任的勇气和能力。” “而周兴的做法，显然和我们的宗旨是完全背离的。” “无论他今天拉着那位同学打擂台，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也无论他的结果如何，这种宗旨和理念上的背叛，是我，也是我们社团无法接受的。” 老师听了林诺儿这番发言，眼睛瞪得那叫一个大。 他的本职工作是体育老师，身上兼了社团负责人的工作。 在口条上，的确说不出什么天花乱坠的话来。 林诺儿这说的有鼻子有眼、上纲上线，有理有据的，他一时间，还真不好找出什么话来反驳。 “你是说，这混蛋小子，拉着一个外行打擂台？还没打过？” 体育老师看了一眼旁边无地自容的周兴，在心里面暗暗说了一句，要真是这样，还不如直接把这小子开了呢。 都混到这种地步了，还怎么好意思腆着个大脸搁这儿待着的。 虽然林诺儿十分强硬，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正常走一遍的。 在社团老师的主持下，以姜韬为主的几个部长进行了投票，通过民主的方式，决定周兴的去留。 许多人说，大学的社团里面乌烟瘴气。 像这种投票表决什么的，基本都是什么拉帮结派、投其所好的情况，没有多少真实性。 其实，倘若真的经历过的人应该有感受，在类似学生会这样的地方，大部分的氛围，的确很难用好来形容。 但是，在以兴趣和爱好为纽带的兴趣社团里面，这种情况，就大大改善了。 大家来自不同的学院，不同的体系，是因为共同的爱好接触到一起的。 谁真心对他们好、谁服众、谁真心带着他们玩儿，大家心里面就跟明镜儿一样。 在这种投票时刻，得人心的林诺儿，自然是以压倒性的优势，最终决定了，周兴，即日起被清除出社团。 民意如此，这下， 负责老师也不好多说什么。 周兴倒也算是条汉子，在临走之前，郑重地和所有人鞠了个躬。 “我会好好反思自己，大家不给我改正的机会，也是可以理解的。” “给社团添麻烦，给跆拳道蒙黑了，对不住！” 随后，周兴又单独给林诺儿鞠了个躬。 “学姐，本来我想找机会弥补过错的。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运气了。” “给你添麻烦了，学姐！” 说完，周兴也不等林诺儿的答复，直接转身就走。 看着周兴有些落魄的背影，社团老师也是摆了摆手：“档案和文件，你们都弄好之后，送到我办公室，我盖个章就行了。” “我去送送这小子。” 说着，社团老师追了上去，像个大兄弟一样，揽着周兴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怎么着，失恋啦？” 周兴连忙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眶，故作镇定：“害，老师你说啥呢，我这，挺好的。” 社团老师也是过来人，拍了拍周兴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这么说，你非要拉着打擂台的那哥们儿，不会就是你情敌吧？” “老师你这净胡说，怎么还情敌什么呢……” 社团老师突然压低了声音，话语里，也没有了刚才的不正经。 “老弟，我现在不是以老师的身份，就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跟你说。” “既然你在自己最有把握的领域就击败不了人家，那就说明，你就争不过人家，人家就是能把那女孩儿照顾的更好。” “你要真是个爷们儿，就该祝福你学姐，明白不？” 这做了一辈子体育的男老师文化水平有限，也说不出什么多好听的话。 但在他看来，没有一个男生，会不想当爷们儿。 周兴愣了片刻，用袖子抹了把脸。 “老师，我明白了。” “我不会再纠缠了，以后，我会默默祝福学姐的！” 社团老师看着周兴真挚的眼神，也是笑了笑。 他也不知道现在能说啥，就只能再拍了拍周兴的肩膀。 “是个爷们儿。” 这个年纪的半大的嘴上没毛的小伙子，正是一腔热血无处安放，一不留神就惹是生非的年纪。 虽然吧，有时候会不经意间做出一些讨人嫌的事儿，但他们的心底，其实都是良善的啊。 第74章 困境中的林诺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在周兴离开之后，姜韬眼看着要下大雨，也催促其他的社员们尽快回宿舍避雨。 本来姜韬是准备留下来和林诺儿一起处理周兴的流程上的事情的，不过，林诺儿得知姜韬的宿舍距离体育馆比较远之后，就坚持让他离开了。 其实，所谓的流程也没有多麻烦。 起草个文件，把该说明的情况说明好，打印出来，盖上社团的印章，再交到社团老师的桌子上，等他审核通过盖章，两个章齐全，就算是生效了。 林诺儿搞完这一套动作，把东西放到老师的办公桌上时，看了一眼时间。 这时候，已经八点四十多了，比她预料的时间要晚一些。 林诺儿心里面，一直惦记着要给顾哲把压缩包发过去的事情。 下午她一直在用舒雅的电脑赶进度，晚上分别之前，把文件先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原本准备回家之后，在电脑上整理一番再给顾哲的。 现在看，时间倒是有些紧巴巴的了。 林诺儿下意识地就想拿出手机，给顾哲发消息。 然而，这会儿林诺儿才想起来，她要借充电器的事情。 此刻，林诺儿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好像体育馆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林诺儿连续看了好几个活动室，都是已经人走茶凉。 这种恶劣天气下，只要是稍微有点眼力见的社团，都会提前解散，让大家赶紧回去躲雨。 更倒霉的是，同学们继承了大学生出门不看天气预报的优良传统，体育馆大门处的临时雨伞，早已经被借的空空如也。 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林诺儿有些懊恼。 失策了。 涉及到顾哲的事情的时候，她似乎就总是会不太冷静，经常会做出一些犯蠢的事情。 在体育馆里走了一圈，林诺儿愣是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这也很正常。 这种大雨天气，没有人会留在体育馆里长蘑菇。 没有雨具的情况下，硬往外冲那是作死的行为。 虽然体育馆附近有礼堂，但是这种天气，林诺儿估计礼堂里也没有人。 那么，最近的宿舍楼，距离体育馆也有不短的距离。 往最近的宿舍楼跑吗？ 林诺儿苦笑一声。 这是预订了自己明天发烧感冒啊。 不过，要是实在没办法的话，也就只能如此了。 林诺儿心里面，已经准备好把这个方案作为下下策了。 她现在，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她先是拿出自己的苹果5，想要试试能不能凭着最后一点电量，发出一条消息出去。 事实上，林诺儿几乎成功了。 她在开机的瞬间，立马点击到qq。 她的思路非常清晰。 这个时候，她要联系的不是徐燕，也不是顾哲。 而是她的舍友——舒雅，让她来给自己送伞！ 然而，那个年代的设备，功能终究是没有那么强大。 无论是在续航上，还是开机后的后台软件启动上。 qq界面旋转了半天，就在终于加载出聊天界面，林诺儿刚点进舒雅的聊天窗口的时候，手机传来一阵电量报警的声音，当场自闭。 功亏一篑的林诺儿气的直跺脚。 眼看着时间逐渐接近九点，林诺儿又想到，可以用办公室里面的电脑，在电脑上登qq求助。 然而，刚打开电脑，林诺儿就傻眼了。 电脑有密码。 想来也是，这些办公室的电脑里面，大部分都储存着一些重要文件的。 要是晚上随随便便就能让学生溜进来把文件弄走，那不是成笑话了？ 无奈之下，林诺儿只能又在体育馆里面来回溜达，试图找到什么别的办法，或者试图等到某个同学或者老师路过这里，“救她一命”。 时间越晚，林诺儿的心中，就越是烦躁和愧疚。 如果光是让她一个人等着，她倒是不会有多焦躁。 从小她父母工作就忙，幼儿园、托儿所，她基本都是最后一个被接走的小朋友。 但是没关系，从小她就会保护自己，也会消磨自己的时间。 为了保护自己，所以她主动去学了跆拳道。 为了消磨时间，所以她爱上了画画，爱上了自己创造一个世界。 她从来不害怕等待。 但是，她很害怕，被人等待她。 更害怕，她辜负了别人的等待。 尤其是，那个俊朗的男生。 早上的时候，她刚刚让顾哲等了自己一次。 难道，晚上又要再来一次吗？ 想到那个枯坐在电脑面前，眼巴巴等着自己消息的身影，林诺儿的心里面，就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的难受。 还有舒雅她们，还有等着自己回家的徐姐。 眼看着体育馆的时钟一点一点的走着，林诺儿深吸一口气，看向外面丝毫没有变小的大雨。 大不了，就感冒吧。 自己身子骨硬，没什么大不了的！ …… 另一边，顾哲一边在往地下停车场赶，一边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电话，思索了片刻之后，按下了拨通键。 要想把一辆车开进校园，找辅导员估计都要解释半天。 要想简洁高效，就只有找她了！ 电话明显是响了一会儿之后才被那边接通的，显然，对于这大晚上打来的陌生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也很是警惕。 “喂？哪位？” 葛红试探性地问道。 “葛老师，我是顾哲，现在碰到了点困难，需要您的帮助。” 葛红一听是顾哲，态度一下子就热情了许多。 上次被段明东那个王八蛋欺上瞒下，搞得她在院长和顾哲面前里外不是人。 尤其是到最后，那个烂尾的节目还是交给了顾哲处理，就搞得她面对顾哲更加尴尬了。 现在，顾哲主动来找她帮忙，反而让她心里舒服了一些。 “哎呀，原来是顾同学啊，怎么了？是节目排练上遇到困难了吗？今天这么大的雨，你们还在辛苦啊！” 顾哲直接顺着葛红的话说了下去。 “是啊，葛老师。我们有个设备啊，必须要带回去调试，不然会影响最后呈现的效果。我们就搞了个车，想放在后备箱里，免得被淋到。” “但是现在……” 葛红一下子就明白了顾哲的意思，说道。 “我知道了，一会儿到保安那里，你直接把电话递给保安就行。” 痛快！ 第75章 雨中相拥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葛红虽然说着会全力配合顾哲，但还是和顾哲确认了好多遍，谁在开车，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员，停留多久就走。 没办法。 有的事情，答应的时候是一句话的事情。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追责下来，那可就是层层加码了。 幸好顾哲高三毕业那年就去学了驾照，要不然，碰到这种特殊情况，还真是不太好处理。 这种大雨天开车，的确是需要技术的。 好在前世的顾哲有着好几年开车上下班的经历，什么雨雪霜冻的恶劣天气都经历过，这种情况，倒也不至于心里面发怵。 为了节省时间，顾哲直接一路开到了西门，这样进学校之后，拐个弯就能到达体育馆。 此时的大雨，还没有任何小下来的迹象。 顾哲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接近晚上十点钟了。 空空荡荡的体育馆里面，只有几盏照明灯还在亮着。 这样的环境，看着简直让人揪心。 顾哲拿着一把伞，急匆匆地就向着体育馆冲去。 诺儿，一定要等着我啊！ 其实在几分钟之前，林诺儿就做好了“突围”的准备了。 她在社团的活动室里找了一块大的活动纸板，活动之后，就已经用不到了。 本来想顶着这个跑去最近的宿舍楼求助，结果没想到，这雨势实在是太过猛烈了。 在雨里面走了没两步，倾盆的大雨直接渗透了雨滴，带着颜料滴了下来。 这要是一路跑过去，雨防不住多少，估计林诺儿自己先得被染个色。 没办法，只能先折返回去，再做打算。 在雨里跑的两步路，也让林诺儿的裤腿和鞋子彻底浸湿了。 那种湿漉漉又阴寒的感觉，就像是游戏里面的冰冻特效，顺着腿部一点一点向上爬，直刺神经，让人头皮发麻。 冲进大雨里，是需要勇气的。 顾哲在等自己。 徐姐在等自己。 舒雅这几个舍友，可能也在担心自己。 尤其是徐姐，她都能想象的出来，现在的徐姐，恐怕已经在大雨里面找疯了。 想到这里，林诺儿不再犹豫，心一横，就要往大雨里面冲。 “诺儿！” 雨声之中，林诺儿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第一轮的雨水已经浇在了她的头上。 冰冷的感觉，让她清醒了许多的同时，也让她看清楚了，从大雨中向着她冲过来的身影。 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 雨线割裂了视线，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好在这一切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把黑色的打伞撑在了她的头顶，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在了她的面前。 雨，好像已经停了。 “诺儿，你没事吧？”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温暖的触感透过湿润的衣服，传到她的身体里面。 那一瞬间，林诺儿的脑海中，突然涌出一个强烈的冲动。 她突然张开双臂，如同乳燕一般，直接扑进了顾哲的怀抱当中。 两只手紧紧地环绕着顾哲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会让一个人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险境。 而是可以让坚冰都消融的温柔。 看到林诺儿这副像是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的模样，顾哲也是有些心疼。 用空闲的手，轻轻揽住林诺儿的肩膀，小声地说道：“没事了，诺儿，没事了。我送你回家。” 然而，林诺儿就像是没听到顾哲的话一样，就这么有些任性地继续窝在顾哲的怀抱里，久久不愿意松开。 顾哲索性便遂了她的意愿。 柔弱无骨的身体，该有肉的地方，却在刺激着顾哲的感官。 尤其是林诺儿的身上沾了一些水，春夏的衣物本来就单薄，沾了水之后，更加贴身了。 良久之后，顾哲担心林诺儿会感冒，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好了，我们边走边说，你这样会冻着的。” 林诺儿回过神来，也意识到她刚才的举动，显然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林诺儿有些慌乱的刻意退开一些距离，想要和顾哲拉远。 然而，普通的一把伞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还是有些太小了。 别说两人离得远了，就是中间稍微有一点点缝隙，都会出现一个人被雨淋傻了的情况。 看着林诺儿的举动，顾哲心里有些使坏的故意把伞往林诺儿那边倾斜过去。 顿时，他自己的半个肩膀就暴露在了雨里面，瞬间就被打湿了。 林诺儿一下子就急了，想要把伞推回去。 “你干什么！” 顾哲故意道：“你靠近一点，不就两个人都不会淋湿了？” 林诺儿脸色一红，有些羞赧。 但嘴上，她可绝对是不愿意落在下乘了。 “你，你这伞撑得不行，我来撑！” 然而，这下，顾哲却没有惯着她，直接伸手揽过林诺儿的肩膀，把她揽到自己的身边，一把伞，刚刚好好把两个人完全罩下。 “你，你干什么！” 顾哲一脸理所应当：“撑伞啊！我说诺儿，你不会这么迂腐吧？一起打伞，可是不会生孩子的哦！” 此刻的林诺儿，已经彻底方寸大乱。 顾哲揽在她肩膀上的手，让她感觉到有些发烫一般。 “你，你在说什么啊！谁要给你生孩子？” 两人打打闹闹，没几步就走到了顾哲的车边。 顾哲为了方便，刚才就没有锁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林诺儿坐进去。 这下，林诺儿是惊讶得不行。 “这车是哪儿来的？你自己的车？你会开车吗？” 顾哲瞪了林诺儿一眼，面露不满的神色。 “高三毕业的时候，不是你跟我一起去学的车？你忘了？” “道理是这样，但是……” 林诺儿有些晕晕乎乎的坐进了副驾驶座。 拿到驾照了不假，有驾驶证的大学生也有不少。 但是真的有胆量、有本事开上车的，可没有几个人啊。 “车的事情，回头再跟你说，你先喝口热乎的。” 说着，顾哲打开水杯，递到林诺儿的面前。 热气腾腾的咖啡一入手，就让林诺儿瞬间感觉到了惬意。 一口咖啡下肚，暖流仿佛直冲脚尖。 活过来了。 第76章 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吐出一口热气，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一下子也红润了不少。 整个人的气色，一下子就上来了。 顾哲先打开空调，虽然已经是春末了，但是他还是开了制热，想尽快给林诺儿暖暖身子。 他又变戏法一样从储物柜里找了几包小零食，让林诺儿挑自己爱吃的吃。 林诺儿也没有和顾哲客气什么，看到这些吃的之后，眼睛都亮了。 她忙着处理烂摊子，晚饭都还没有吃。 已经饿了好几个小时了。 热乎乎的咖啡，香喷喷的膨化食品，一下子给林诺儿带来了充足的幸福感。 顾哲又从后座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林诺儿的身上。 然而，这一下就遭到了林诺儿的抗拒。 “别，我身上有水，会弄湿的。” 然而，顾哲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坚持把衣服按在了林诺儿的身上。 “没关系，反正今天回去，一堆衣服都是要一起洗的。你别担心这个。” 林诺儿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惊呼一声，低头看向座位。 “糟了，这座椅要被弄上水了吧！车主会不高兴的！” 林诺儿潜意识里面觉得，顾哲这应该是从哪里借过来的车。 要是弄上水的话，顾哲肯定会不好交代的。 然而，面对林诺儿的慌张，顾哲却是淡淡一笑。 “没事的，诺儿，随便弄上水。” “这是我自己的车。” 虽然说之后的端午假期，顾哲是准备开回去送给自家老爹开的。 但是，现在这不是还没送了嘛！ 那就是他的！ 林诺儿顿时瞪大了眼睛：“是你自己的车？你哪里来的钱买车的？” 顾哲苦笑一声：“这就说来话长了。我现在先给你送回家吧，这都已经十点多了。说起来，你怎么这么晚还在体育馆里面？” 林诺儿一边用纸巾擦拭着纸巾，一边叹着气说道：“哎，别提了，我今天，真是水逆到家了！” 顾哲一边开车，一边听林诺儿吐槽着她的遭遇。 情况和顾哲的料想差不多，果然这年头，手机还是不能没电。 “你是不知道，我一个人在体育馆里，又冷又饿，手机还没电，我……” “不，我知道。” 顾哲突然打断了林诺儿的话，笑嘻嘻地说道。 “什么？你知道？” 林诺儿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顾哲。 他知道什么？从哪知道的？ 就在这时，林诺儿突然看到了自己左手的热咖啡，右手的小零食。 如果说车上常备一些膨化食品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可能，那这热乎乎的咖啡，显然就是现场准备的了。 他好像，真的知道自己的所有情况一样。 林诺儿看向顾哲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同了。 “阿哲，我本来真的以为，我今晚，要一个人冒雨回去了。或者，至少也得在雨里淋成个落汤鸡。” 恰好前方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路灯很不巧地闪烁到了红灯。 没办法，这交通规则，咱总得是要遵守的。 顾哲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没关系的，诺儿。” “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顾哲的话很温柔，但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林诺儿看着身边这个俊朗的男生，一时间，竟有种再次往他身上扑过去的冲动。 这个男生，好像真的已经可以成为自己的依靠了。 林诺儿回过头，这一次，她的眼神，不敢再和顾哲交汇了。 “阿哲，谢谢你。” 林诺儿轻声地说道。 就在这时，对面一辆车赶着绿灯的最后几秒，慌慌张张地向着江州大学的正门驶了过去。 过快的车速，让一闪而过的车灯十分晃眼，破坏了两人原本有些暧昧的氛围。 顾哲皱着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这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雨天更应该慢行才对。” “对了，诺儿，你住在哪一栋楼里？” 顾哲先前只是听林诺儿和舍友提起过，她是搬到公寓去了，具体在哪，顾哲还并不清楚。 然而，林诺儿却像是没有听到顾哲的问题一样，眼睛一直追着刚才的那辆车跑。 “顾哲，那好像，是徐姐的车。我手机没电了，你跟过去看一下情况！” 顾哲也很快明白了情况。 自家小姐丢了，只怕，这徐燕只会比他更加焦急。 “你要不先拿我手机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先安心一下。” 林诺儿有些尴尬：“我，我不记得她的手机号码。” 这倒是也没什么办法。 员工记得董事长千金的号码很正常，哪有让董事长千金去记员工号码的道理呢？ 好在，徐燕刚开到江州大学门口，负责人的保安就直接把她拦了下来。 焦急的徐燕也顾不上自己没有打伞了，就顶着倾盆的大雨，和保安解释着情况。 “大哥，是这样的，我家孩子一直没回家，可能还在学校里面，我联系不上了，这雨这么大，我害怕出什么意外……” “徐姐！” 顾哲按了按喇叭，然后撑着伞，送林诺儿到徐燕的面前。 听到林诺儿的声音，徐燕猛地回过头，踩着高跟鞋快步冲了上来。 “小姐，你没事吧？” “急死我了！” “徐姐，我没事，一切都好好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徐燕原本十分标准的职业白领端庄长发，也被淋的七零八落的。 确认林诺儿没事之后，徐燕的心里面，一块大石头也终于缓缓落下。 当她抬起头，看到林诺儿身边站着的男生的时候，那块大石头，好像又一下子压了上来，吓得徐燕腿一软。 连忙把林诺儿拉到自己的身后。 顾哲有些懵了，这什么个情况？ 这怎么还把自家小姐从雨伞底下拉出去淋雨呢？ 这让小姐和下面员工一起同甘共苦，也不是这样同甘共苦的啊！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这个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不要害怕，徐姐一定会保护你的！” 看着徐燕过分紧张的样子，林诺儿一脸莫名其妙。 “徐姐，你在说什么呀？” “还是顾哲把我带出来的啊！” 第77章 不想看到我，你把楼买下来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同一把伞，两个人靠在一起撑刚刚好，三个人撑，就多少有些拥挤了。 顾哲也不惯着徐燕。 什么毛病。 他这一积极向上的社会好青年，长得也英俊潇洒，怎么徐燕每次见着自己都跟见着贼一样？ 换个人在这儿，顾哲说不定也就牺牲一下，自己淋淋雨了。 这女人一直对自己没好脸色，顾哲也懒得顾忌她了，直接和林诺儿贴在一起，假装看不到徐燕黑着的脸，两人在伞底下躲着，你自己爱淋雨淋去。 林诺儿长话短说，把她今天的情况和徐燕说了一下，但后者对顾哲的看法，似乎还是没有改变多少，看着顾哲的神情，还是充满了警惕。 “谢谢你今天去接我们家小姐。我会准备一份礼品作为感谢的。现在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小姐我就带走了。” 说完，就要拉着林诺儿上车。 然而，徐燕拉了两下之后，却发现，她没能拉动林诺儿。 “小姐？” 林诺儿刚刚喝了咖啡，吃了东西，身体也暖和起来了，现在思路非常清晰。 “等一下，我们先去那边淋不到雨的地方把事情说清楚。徐姐，我总觉得，您和顾哲之间存在什么误会，您好像总觉得，顾哲同学他是一个……坏人？” “小姐，这…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啊！” 徐燕有些无奈。 这也不是我说那小伙子是坏人啊，是董事长，是你爸告诉我，那小伙子多少有点儿问题在身上。 而且，他的行为举动，就是相当怪异啊！ 林诺儿有些奇怪。 她几次搬东西，都是顾哲过来帮忙的。 按理来说，对这种热心帮忙的同学，徐燕不是应该更加有好感、觉得这小伙不错吗？ 怎么反而好像起了反作用一样，让徐燕跟防狼一样在防顾哲！ “来来来，保安室里面聊！” 看门的大叔本来就闲的要死，看到眼下的局面，眼睛都亮了，热情地把几人迎到了保安室里面。 “徐姐，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也必须要说。我和顾哲同学已经认识很久了，他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您如果有什么误解，最好还是当面说清楚。” 林诺儿隐隐约约意识到，徐燕对顾哲的反感，很有可能是父母那边的原因。 但是林诺儿也不明白，那天晚上父母都知道，他和顾哲就是一起看了个球而已，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举动。 尤其是，父母之前的观念都是十分开放和先进的，怎么好像在顾哲的事情上，就这么保守和死板呢？ 就好像顾哲什么都没做，就只是在那里，就已经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林诺儿一旦进入了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定要一件事情有结果的状态当中，她从林建栋那里继承来的气场，顿时就隐隐约约浮现上来了。 看着自家小姐这副“轴”劲儿上来的样子，当真是和董事长如出一辙啊！ 徐燕叹了口气，看向顾哲，委婉地说道：“小姐，你问问这个顾同学，现在住在哪里，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样子了。” 林诺儿有些惊讶，不过她刚刚看到顾哲开着车过来，就已经隐隐约约想到了一些。 “你也搬出去住了？不会还是搬到H栋了吧？”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林诺儿这样一说，顾哲也顿时明白了，精准报出了林诺儿现在住的房间号。 “对啊，我是住在那里，你……” 顾哲揉了揉太阳穴。 “我住你隔壁，前几天刚搬出去。” 林诺儿瞪大了眼睛：“不是，你搬出去了你不告诉我？” “前几天没怎么见面，今天想说的时候，又被你们社团那事儿耽误了。我刚刚给你发消息了呀！你手机还关机了。” 顾哲也有些无语，合着在徐燕的眼里，他成了个尾随犯了。 林诺儿苦笑着对徐燕说道：“徐姐，你误会了！我根本就没有和顾哲说过我具体住在哪里，他不知道我住哪，我也不知道他住哪，这完全就是巧合啊！” 徐燕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那边公寓那么多房间，怎么就……” 徐燕说道一半，突然想到，她这几天去中介那里找房子，公寓楼确实都已经租出去了。 好像，还真是没有什么别的房间了。 这疑神疑鬼的样子，也是彻底让顾哲失去了耐心。 大姐，你哪位啊？ 顾哲不满道：“你爱信不信，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把那栋楼买下来，把违约金赔给我，我立马消失。” “不然的话，我住哪儿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到。” “你！” 说完，顾哲转身就走，一点面子没给徐燕留。 前世的顾哲，因为工作的缘故，有太多委曲求全的经历。 这都重来一次了，老子是重生者，哪儿来那么多毛病听这些人指手画脚的？ 别说一个女白领了，就是林诺儿她们公司一把手往顾哲面前一站，顾哲也是个对事不对人的道理！ 眼看着顾哲转身就走，林诺儿也有些着急了。 “阿哲！” 这一声带着焦急的阿哲，叫的顾哲心都有些发酥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保安室。 如果他以后真的想要和林诺儿堂堂正正地站在一起，至少第一点就要做到，他的骨头不软，脊梁要硬。 “哎呀，徐姐，本来就是你误会我同学了，你还一直那样态度说话，谁被这样说能受得了啊！” 说完，林诺儿看了一眼顾哲留给她的那把黑伞。 “徐姐，这伞给你拿着用吧。” 徐燕的心里面，涌起了一股暖意。 果然啊，还是自家小姐懂事疼人啊！小姐跟她，还是站在一边的！ 下一秒，林诺儿又补了一句。 “一会儿您先回去吧，我坐顾哲的车回去，你不用担心。” 似乎是怕伤害不够大，林诺儿还补充了一句。 “反正离得很近，也顺路！” 说完，林诺儿摆了摆手，欢天喜地地去追雨里的顾哲了。 徐燕看着欢快着跑开的林诺儿，低头一看。 谁以前说过的。 送伞，是“散”的意思来着？ 第78章 回家的感觉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刚坐进驾驶室，副驾驶的车门就被拉开，一个俏丽的身影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脸笑意地看着顾哲。 “你…” “怎么了？不是说好要送我回家的吗？” 少女娇俏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的微红。 但那双活泼的眼睛中，却又有着独特的大胆和勇敢。 顾哲乐了，拉开手刹，发动汽车。 “当然，如果你愿意，我每天都可以这样送你回家。” 林诺儿看着顾哲流畅的开车的动作，倒是有几分独特的男人味。 都说开车中的男生格外帅气，这话的确是不骗人的。 “回家。” 林诺儿小声地重复了一下顾哲的最后两个字，似乎，是在期待着有朝一日，赋予这两个字更多的意义。 “顾哲，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林诺儿纠结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把那天晚上，他们看球碰见林建栋夫妇的事情告诉了顾哲。 “什么？这都能碰上？” 顾哲这下子，倒是有些理解，为什么林诺儿的爸妈这么火急火燎地要把闺女接出去住，还专门找了个女白领来陪着她。 合着，这是防自己呢。 顾哲有些郁闷：“这事儿，也太乌龙了吧。” 林诺儿也显得有些发愁：“可不嘛，我现在就感觉，自己这个大学，好像越上越回去了一样，还给我找了个家教老师。” 看着林诺儿苦着脸的样子，顾哲有些忍俊不禁。 “你不是大小姐吗？你不想她烦你，给她开了不就好了？” 林诺儿却是摇了摇头。 “徐姐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她是单亲妈妈，带个挺小的孩子，挺不容易的。现在还不能陪在身边。” “而且，徐姐还是挺好说话的。” 听着这小妮子碎碎念，顾哲就知道，林诺儿这揣的是什么心思。 合着打算把徐燕直接“策反”过来，当自己人用。 林爸林妈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时候，林诺儿早就已经天高任鸟飞了。 这大老板的闺女，也不好当啊。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对方的近况，比如顾哲的车，顾哲最近发了一笔小财什么的。 林诺儿也没有具体去追问。 大概是从小家里面养成的教养，这种事情，听个大概就好，问怎么发的财，发了多少财，这就太惹人反感了。 偏偏现在还总有人，就喜欢一上来就问人薪资待遇什么的，也不知道到底安的什么心。 比自己好的，脸一下就垮下来，再阴阳怪气几句什么“混得好了哦”、“有本事就是不一样哦”；比自己不好的，眼角一下子就扬上去，那副你果然不如我的嘴脸，连藏都不愿意藏一下。 很难理解这种人，到底是图啥。 在林诺儿心里面，顾哲大概率是自己写程序什么的挣了一些钱。 顾哲有这方面的本事，林诺儿一直都是知道的。 她喜欢的男生的优秀，从来不需要什么额外的东西来证明。 “你最近又是搬出去住，又是买车的，钱包还好吧？其实，如果你现在还在上学的话，感觉车不是那么用的着诶。” 林诺儿关心的对顾哲问道。 这种像小媳妇一样，替自己精打细算的感觉，让顾哲心里面暖烘烘的。 “这车是送给我爸开的，我爸妈养了我二十多年，我也没怎么好好回报他们。” 顾哲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忧伤。 前世的自己，其实也挺能赚钱的。 可是大部分的金钱、精力、时间，都给了一个不懂得珍惜的女人。 他以为这就是好男人的做法，一个顾家男人、一个爱老婆的男人该做的事情。 事实证明，他错了。 有些错误的人，就像是养不熟的狗。 你丢给她真心，她只会把你所有的价值，连同这颗真心一起，吃的渣都不剩。 这辈子，顾哲手里刚拿到一笔钱就惦记着给父母买点东西，端午回去看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要弥补上辈子的遗憾吧。 至于为什么不买什么上百万的车、买个小别墅孝敬父母？ 顾哲既不想把父母吓死，让他们觉得自己干了什么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情，也要考虑到父母的实际情况。 十几万的车，父亲会开的非常开心，上下班逢人就能说，这是我儿子给我买的车。 上百万的车，父亲胆战心惊地开出去一趟，还得怕有心之人惦记上，回头去纪委那儿给他举报了。 顾哲自己可以活的我行我素，肆意潇洒。 但他给父母的，一定是他们想要的，那种可以接受、也可以实打实享受到的安稳的幸福。 并不算长的一段路，顾哲和林诺儿好像也没有聊什么太过深入的东西。 两人似乎只是交流了一下对方的近况，增进了一下了解。 可是，两人都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他们心的距离，好像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这种交流，不再是像学生那样天马行空、无忧无虑的闲聊。 少了一些愉快，多了几分郑重。 就像是在聊家长里短，就像是看到了未来，想要的生活的影子。 尤其是两人下车之后，林诺儿十分自然的帮顾哲拿起了他的水杯和外套，两人肩并着肩向电梯走去。 回家。 顾哲前世毕业之后，连着大学，在江州度过了大概十年的时光。 无论是租房还是后来买房，他很少真正有过家的感觉。 可是这一次，明明还只是在地下停车场，明明他们要回的，并不是同一个家。 可是此刻的顾哲，却真正有了和可以托付一生的人，一起回家的感觉。 想到这里，顾哲忍不住看了林诺儿一眼。 却发现，这小丫头，此刻也眨着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偷偷瞄了自己一眼。 心灵同频的瞬间，只要有眼神的接触，就会有触电的感觉。 两人有些心虚的避开目光，若无其事。 电梯门关上之后，两只手又不约而同地按向按键，他们的目标，是同一个楼层。 看着林诺儿有些进退两难的白皙玉手，顾哲的脑海中，一阵思绪翻涌。 她的无名指上，应该是有枚戒指的。 第79章 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和打扰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分别的时刻，总会到来。 林诺儿把水杯和外套还给顾哲。 “今天的事情，还是谢谢你啦。我回去之后，就把文件发给你。” 顾哲点了点头：“不着急，你淋了雨，注意不要感冒。还有，以后，可不要再忘记充电了，找不到你，大家都很担心的。” 林诺儿有些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任性了一把：“那我就是想不起来充电，好像也没关系的吧。” “毕竟，你不是说，你永远能找到我吗？” 顾哲看着林诺儿精致的容颜，琉璃般的眸子，瞬间失神。 “当然。” 当然，会找到你。 “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就在林诺儿准备回头的时候，她突然听到，顾哲叫住了她。 “等一下，诺儿。” 林诺儿有些好奇地转过身，却看到，这段时间都是从容不迫的顾哲脸上，居然难得的流露出了紧张和不安的神色。 “什么事？” “阿…哲？” 少女红唇微启，双手轻轻背在身后，眼中似乎有万千水波在流转。 不知道为什么，顾哲总感觉，现在的林诺儿只是叫他的名字，就能扰得他心神不宁。 并且，顾哲总感觉，林诺儿看着他的眼神中，似乎隐隐约约透露着些许的期待。 下一秒，顾哲突然向前，张开双臂，颇为霸道的直接把林诺儿揽到了怀里。 林诺儿愣了片刻之后，轻轻把头靠在顾哲的肩膀处，也反手拥住了顾哲的腰。 与刚才大雨中拥抱的感觉不同。 这次的拥抱，少了一些惊喜的激情，却多了几分小鹿乱撞的暧昧。 “一定会的。” 顾哲在林诺儿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气息弄得林诺儿耳朵痒痒的，浑身酥麻。 她连忙挣脱开顾哲的怀抱，撂下一句晚安，快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顾哲笑了笑，晃了晃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 这个晚上，可是有太多太多值得回味的东西了。 两扇门都关上之后，又过了一分钟，一个拎着高跟鞋的身影，才从拐角后面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白领徐燕，喜提“灭绝师太”皮肤体验卡一张。 这难怪是升职加薪，这工作，做起来，主打一个身心俱疲啊！ 徐燕在进入房间之前，把高跟鞋穿上，打开门，却发现，林诺儿正在客厅等着自己。 林诺儿递过来一条毛巾：“徐姐，擦擦雨水。今天让你担心了，以后再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一定会提前跟你说的。” 徐燕客套了两句之后，也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她最关心的问题。 “小姐，你和隔壁的那个小伙子……” 林诺儿答道：“没有在交往。”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在交往。” 徐燕叹了口气。 她是过来人，她哪能看不出来，林诺儿和顾哲那眼神都拉丝的样子，明显是就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小姐呀，其实，董事长和夫人，也没有那么古板，他们并不是反对自由恋爱，只是，他们担心小姐您受到伤害。” 林诺儿把头发顺到肩膀面前，一边编头发，一边淡淡地说道：“我是他们捧在手心养大的女儿，别人，同样是一个家庭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 “徐姐，其实，你们说要去了解一个人，熟悉一个人，但其实，从一开始就把一个完整的、有独立人格的人放在被评审、被批判的位置上，就是不公平的。” “我不希望，顾哲还有他的家人，会受到什么不应该的打扰和骚扰。” 徐燕心里面明白，林诺儿的话，说的都是对的，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董事长对那个男生，会有那么大的偏见。 “好了，徐姐，你不要为难了。” “这个端午节，我亲自回去，和他们说清楚！” …… 端午前最大的事情，就是计算机学院承办的交流会了。 影院管理系统的大部分文件，顾哲都已经补充完成。 接下来的成与不成，就看孔正那边的运作了。 顾哲这段时间，倒是并不着急把手里面的那些超前代码和构想变现。 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赚大头的，永远不是做技术的人。 让他现在去搞一家公司出来，自己开创一个某软或者某水果级别的公司，顾哲说实话，他也没那个本事。 说到底，他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他的技术。 花费额外的心思和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在他不擅长的商业领域冲杀，这条路并不适合他。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未来的几棵“金种子”先埋进土壤里，等到生根发芽的一天，自然会有愿意替自己拼杀的人主动过来投诚。 另外，这段时间，顾哲也零零散散的凭着记忆，买了一些欧冠的比赛，但每次都只是小打小闹。 并且，生性谨慎的顾哲还特意买错了几个场次，赔了一些钱出去。 一波轮转下来，最后顾哲卡上的资产，现在已经来到了七百多万。 如果顾哲愿意，他在“极客”网站上售出几个算法，很快他就能达成腰缠“千万”的成就。 当然，钱这种东西，向来是够用就行的。 顾哲现在的短期目标，还是蛰伏。 趁着前世的一些记忆还很清晰，先把能完成的代码、算法复现出来。 至于这些领先时代的东西究竟能给十年前还未成熟的互联网和互联网经济带来怎样的震荡，顾哲也说不清楚。 但顾哲有信心，未来的版图，必然有一部分是属于自己的。 都已经重生了，这逼不给自己装，给谁装呢？ 就跟那看小说似的，你都选择了看爽文了，还非要纠结那逻辑，好像世界名著塞你手里能看的进去似的。 活动一天一天临近，不少学生们踌躇满志，带着自己的项目、自己的作品、自己的简历，想要在交流会上为自己搏到一个抓得住的未来。 这不只是顾哲他们大二学生的盛会，学院几乎是全体总动员。 大四忙求职，大三交流创业比赛和各种项目，大二组织和把控流程，大一凑人头和混学分。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第80章 卡脖子战略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就在这段时间，中星集团却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此时的国产手机、以及数码产品的品牌，使用的大多都是海外产的芯片，还没有能完全实现独立研发。 不只是芯片，在屏幕、摄像头、防水防尘等等核心技术上，此时的国产数码产品，大多都要仰仗海外开发商的鼻息。 没办法的事情，此时的技术确实不如人家，直接采购别人的东西，那就是性价比最高的方案。 许多人口口声声地说着经济无国界、科技无国界。 但当冲突真的出现时，这些所谓的无国界，都将成为一个笑话。 伴随着国际形势发生变化，海外的一些公司在某些势力的授意下，开始对一些华夏的品牌进行所谓的“卡脖子”战略。 不少原本准备长期进行的合作遭到当方面的终止，如果想要继续开展下去，就必须忍受西方公司开出的单方面的霸王条款。 中星集团，可以说是首当其冲的遭受到了冲击。 “真是太过分了！那些洋鬼子们，是觉得我们的钱很好挣，把我们当傻子看吗？” “如果继续采购海外芯片，使用他们的系统，我们的成本，至少要比原来上浮大概十五个百分点，到底是他们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这种行为，难道就不违反WTO的规定吗？这会儿这些管市场的倒是默不作声，在那儿装死了？” 中星集团的高层会议上，一众高管义愤填膺。 这一次米国某些合作公司的做法，实在是已经触碰到了他们的底线。 一番讨论下来，众人也愈发感受到，掌握核心科技，对于现代的这些数码产品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哎，只是，冲破科技封锁，这需要的是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努力。又何止只是喊喊口号那么容易。” “大家平心而论，每年给我们研发部的资金还有支援，真的足够多吗？” 一个狮子脸、三角眼，看起来就带着霸气的中年人目光扫过众人，言语间，多少带着几分不满的情绪在其中。 “田总，说话要凭良心的！每年给每个部门的拨款，都是我们经过商议之后得出的结果，你这个时候提出不满，是不是有些马后炮了？” 未来发展部的负责人听到田承泽的这话，一下子就有些不乐意了。 田承泽根本不害怕这种正面对峙的环节，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助手说道：“小刘，上数据说话。” 刘远点了点头，麻利地把自己的电脑连接到会议的多媒体，开始了讲述。 “我是研发部的总经理，刘远。请允许我在这里向大家分析一下研发部的近况。” “首先是最重要，也是最基础的资金部分。除去我们本身专利成果转化等等获得的收益，今年集团给我们研发部的拨款总数额，仅仅占比集团总支出的不到百分之五。” 刘远说话不急不缓，虽然他这个总经理的身份在这群总裁、董事面前，多少是有些不够看的。 但依然不影响他以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陈述着他要讲述的事实。 如果顾哲在场的话，他一定能听出这个声音，就是之前在极客网站上和他合作过的，那个很好说话的“刘总”。 “百分之五这个数字是什么概念？我们对比一下销售部和生产部的比例，分别是在百分之二十一和百分之二十八。” “我们多次提出，我们需要得到补充和支援。但是一次次的申请，最后都石沉大海，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回应。” “以助于我们开发新系统的计划，整体的项目启动资金，竟然只有不到一千万。” “这是什么概念！” “销售部哪怕只是做一场活动宣传、开一场大型的晚宴预算就已经在大几百万了。” “让我们开发新系统，拨款却赶不上人家的一场晚宴？” “这种畸形的模式下，又怎么可能诞生真正的核心科技呢？” 在板上钉钉的数据和刘远的阐述面前，不少高管们都是有些羞愧的移开了目光。 田承泽倒是面无表情地喝着茶。 这种局面，不能一味地去责怪谁。 如今，神州大地上智能手机等等数码产品的市场还没有形成，仍处于大家都在抢占蛋糕的阶段。 这种情形下，先占据地盘、再图谋发展的战略部署，不能说存在多少的问题。 毕竟，搞开发这种事情，是没有多少可预见的回报率可言的。 或许明年就成功了，一个专利、几个标准掌握在手中，一下子就创造出一条独立的赛道，盆满钵满。 也可能数十年的深耕，最后仍然没有结果。每年砸进去的钱，最后连个水花都听不见。 毕竟，没有人会和一个只有半成品的公司合作。 你总不可能拿着一个做到一半的东西上谈判桌，靠着半成品说服开发商吧？ 不只是中星集团，其他国内的大大小小的类似的数码产品、通信产品集团，也都因为这段时间国际形势的震荡受到了冲击。 产业模式逐渐开始调整，后续几年即将出现的芯片、自主研发系统的井喷，也是从这个时候打下的基础。 会议结束之后，田承泽和刘远走在写字楼的高层走廊上，眺望着江州的风景。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果然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到平时看不到的风景啊。” 刘远打趣地说道：“田总，您要是还想站的更高的话，某些董事啊，可能就得有危机感了。” “董事有危机感？我看，你是迫不及待想要我给你腾地方，让你来当这个研发部总裁了吧！” 田承泽哈哈一笑。 他和刘远的关系非常好，在田承泽在中星集团还是一个项目组的小组长的时候，就带着还是实习生的刘远一起干了。 斗转星移，田承泽逐渐来到了研发部的总裁位置，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 而刘远，始终是他的心腹。 田承泽很清楚，刘远比他年轻，在某些事情上，也比他更有远见。 或许新时代，更适合新人来引领吧。 第81章 信息加密算法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田承泽和刘远在高层会议上“大杀四方”，为研发部的未来开辟出一条康庄大道之后，马不停蹄地前往江州大学，参加那场期待已久的交流会。 他们深知，集团，深知行业真正的未来，还在校园中成长。 此刻，计算机学院的报告厅内，一众学生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些什么。 顾哲坐在电脑面前，从容地敲击着键盘，俨然一副掌控全局的总工程师的自信做派。 “同学，把你们一会儿要展示的文件拷贝给我们。U盘或者发文件都是没问题的！” 一个计算机学院的大一小学妹一脸笑容地对几个其他学院的学长介绍流程。 这次活动虽然是由计算机学院主承办，但也有电子工程学院、信息通讯学院、传艺学院等等几个兄弟学院的合作参与。 尤其是电子工程学院，电子是干什么？做芯片和材料的。 原本这场和中星集团的活动，是电子工程学院想要主承办的。 但是，计算机学院这边是院长李维亲自出面去和中星集团谈的合作，对方显然觉得计算机学院的诚意更高，于是，承办权还是落到了计算机系学院这边。 不少电子工程学院的学生，甚至是一部分教授，心里面都暗暗卯这劲儿，想要等活动正式开始的时候压计算机学院一头。 “学长？麻烦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好吗？展示的过程中大家很有可能是要跑一遍你们配套的程序的，我们也是为了协助你们展示成果啊！” 许嘉看了这学妹一眼，虽然心里面觉得，这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但还是不愿意配合她的工作。 “我们这个项目，可是申请专利的成果，随便就把文件拷给你们，像什么样子？” 女孩虽然是大一，但面对这几个大三大四的学长，却丝毫没有怯场，坚持着自己的工作。 “学长，我们理解您的为难。但是，跟您面临同样情况的团队也有不少，您可以筛选之后，自行筛选一部分文件发过来。或者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一些不影响展示情况下的加密服务，这都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加密服务，同样是顾哲的主意。 他已经考虑到了某些学院考虑到安全性的问题了，后世随着一些盘外招越来越多，企业交流的时候，也会多几个心眼子，在展示之前，用一些小手段对信息进行加密。 密码学、解密学等等，在后世也渐渐成为了软件工程学生课程中的常客。 当然，顾哲把后世的东西放在现在，显然又是一波乱杀。 有的东西并不复杂，但难的，是想到和应用。 西红柿和土豆都已经被人类发现了好几个世纪了，但能想到薯条蘸番茄酱这个吃法的，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当陈广学看到顾哲的这个“小手段”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恨不得当场一脚给顾哲踹回家写代码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加密算法背后的巨大巨大的商业市场。 比起那什么电影院管理系统，存在着天生较为狭窄的应用范围。 这加密算法，可是各行各业、所有的商务交流中，都能使用到的啊。 然而，顾哲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这个加密算法，他并不准备拿来挣钱。 这是他准备贡献给华夏的一门技术。 一方面，是信息安全方面的东西，顾哲自己本身就研究的并不深入，要想真的深耕，还得由真正有专业背景的大佬来才合适。 另一方面，适用普适性极高的东西，也意味着不好掌握。就比如顾哲现在当然可以也在二维码收款小程序上参一脚，这个未来的应用广泛吧？ 但有些东西，在没有背景、没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贸然去触碰，完全就是找死。 像某些影视作品中那样，重生之后立马扶摇直上的情况固然存在，但那毕竟太过理想化了。 大部分人即便是重生之后，也还是没有太多试错空间的普通人啊。 一旦走错一步，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顾哲并不着急，他只想踏踏实实地把握好能把握住的东西。 脚踏实地，才能走的更远。 陈瑶耐心地给几个学长解释着他们的加密算法，却遭到了许嘉不耐烦地打断。 “行了，别跟我在这里显摆这小聪明了。” “真以为就你们计算机学院学写代码呢？” 许嘉本身就是当初电子工程学院和中星集团接触的几个学生之一，对计算机学院这边，多少有几分被截了胡的火气。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呀！” 陈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明白，她的善意和耐心，为什么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几位同学。” “既然来参加了交流会，就烦请各位按照流程办事。这是为了大家的利益着想，不要因为一些言语上的冲突，最后闹得大家都很难看。” 就在这时，一个颇为漂亮的女孩走了出来，把陈瑶护在身后。 看到有人站出来替自己撑腰，陈瑶的眼睛都亮了，欣喜地说道：“奕涵学姐！” 宋奕涵之前在顾哲的帮助下，还是大大小小参加过不少活动的。 虽然她的组织和策划能力可能确实是不太行，但只让她做抛头露面那一项，只用出脸不用出脑子的工作，她还是能完成的。 至少，现在的宋奕涵，的确是比小白兔一样的陈瑶能镇得住场子。 许嘉不满地冷哼了一声，依然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态度。 “把你们负责人叫出来。我倒是从来没听说过，展示项目，一定要拷贝文件的，这是个什么道理？让他亲自来跟我说清楚！” 许嘉身后的几个项目组成员也跟着起哄起来。 “对！说清楚！” “别再是什么你们计算机学院的霸王条款吧！” “欺负人嘛这不是！” 宋奕涵有些犯了难。 “总负责人吗？” 她看向报告厅的控制室里，那个正在认真办公的身影。 现在的她出现在顾哲的面前，只会让他厌烦吧。 而且，难道，自己碰上这种局面，真的除了找顾哲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第82章 我这么不会说话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许嘉见宋奕涵愣在原地不动，顿时更加不满了。 “我真是受不了了，你们计算机学院的都怎么回事？” “有这时间，我去实验室多做测两个数据不比在这儿浪费时间好！” “能不能把你们负责人叫过来了？” “我看，你们这活动，真是组织得一塌糊涂啊！” 不少学生，都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得理不饶人。 许嘉见宋奕涵也不说话了，顿时也没了顾忌，心里面那些不满，一下子全倾洒出来。 旁边的陈瑶也没了主见，小声地对宋奕涵问道。 “学姐，要不，要不我去把顾学长叫来吧。这种情况，好像也只有顾学长才能……” “哎，你们几个干嘛呢？” “一帮大老爷们儿，逮着两个女孩子欺负是吧？” 就在这时，一声清朗的女声传来，一下子帮两人解了围。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披着牛仔外套的绝美女孩从容而来，只不过，脸上却挂着对许嘉几人的蔑视。 看到林诺儿，许嘉的CPU都有些干烧了。 “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自己不是女孩吗？” 林诺儿轻笑一声：“要不是我今天穿着裙子不方便，就你这样的，我非得拎着你的脖颈给你丢出去。” 许嘉有些恼火了。 你长得好看，说话也不能攻击性这么强吧？ “你到底想干嘛？你也是计算机学院的？把你们负责人叫出来！” “怎么个事儿？有人闹事？” 许嘉话音还未落下，突然感觉，周围的光线都变得没有那么明亮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人高马大，穿着跆拳道道服的男生，一下子就给他们包围了起来。 原本许嘉几个男生抱团走在一起，看着还挺有战斗力的。 被几个又健壮又高大的男生这么一围，一下子变成几个小鸡仔了。 “吵吵什么呢？来之前没读发给你的细则吗？” 面对几个壮汉，许嘉的这个素质，莫名其妙就高起来了。 “我，我是有一些对于规则上的困惑，想烦请你们的负责人给我解答一下。” 林诺儿挑了挑眉说道：“解答？我看，你刚才那态度，好像是来闹事的吧？” 有一个许嘉身后的成员忍不住了：“不是，这计算机学院的交流会，关你们跆拳道社什么事儿啊？” “关我们什么事儿？姜韬，告诉告诉他，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好的社长！” 姜韬向前一步，对许嘉扬了扬他脖子上挂的工作牌。 “我们跆拳道社，是这次活动的官方合作伙伴，负责后勤和组织工作，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对一些不服从安排、扰乱秩序的人，驱逐出场。” 许嘉人都傻了。 不是，这什么操作啊？ 谁家这种高新技术的交流会上，找跆拳道社合作啊？ 这负责人，是脑子里面有点儿坑吗？ “有疑问，提出来这很好。” “但借着有疑问的借口闹事、故意刁难我们的工作人员，这就没人惯着你们了。” “不是，我们……” 林诺儿直接打断了许嘉的话。 “你们什么你们？你还知道这是计算机学院主办的活动呢？” “既来之则安之，按流程办事，别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 “老老实实回去把材料准备好，姜韬，这几个人的脸你记住了。” “他们不把材料交齐，别让他们出现在报告厅里。” 林诺儿神情淡漠，语气却是那般毋庸置疑。 陈瑶在宋奕涵的身后，看着这个霸气侧漏的大姐姐，眼中露出了崇拜的光芒。 这个姐姐，真的好飒、好英气十足哦！ 明明是个这么漂亮、这么苗条的姐姐，居然是跆拳道社的会长！ 哇哦！我也要加入跆拳道社！ “明白，社长！” 姜韬几人精神抖擞，二话不说，簇拥着许嘉几人就往外走。 空气中，一时间充满了哲学的气息。 “哎，你们几个干什么？” “我们…我们会自己走路！” 林诺儿抱着手臂，目送着许嘉几人被“押走”，对待陈瑶的态度，一下子就温和了许多：“对付这种人啊，有时候就不能跟他们太客气。你给他们脸了，他们反而……” 林诺儿说到一半，突然瞥见了陈瑶身边的人。 怎么是这个女人。 喵的，帮早了。 原本温和活泼的语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陈瑶没有意识到氛围的不对劲，一脸期待林诺儿把后面的话说下去。 “反而会什么呀？学姐，你是大几的，什么专业的呀？我好像没有见过你诶！你是学生会的成员吗？” 林诺儿摇了摇头，对陈瑶说道：“我不是你们计算机学院，我是传艺的，过来是帮忙的。” 陈瑶继续说道：“哇，那你真的是跆拳道社的社长吗？” 林诺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陈瑶的眼睛里面已经在冒小星星了。 谁不喜欢一个武力值高、又飒、长得还特别好看的小姐姐呢。 “那我可以加入跆拳道社吗？虽然，虽然我是零基础的。” 林诺儿笑了笑，原本她看到宋奕涵的时候，好心情一下子就像被戳破的肥皂泡泡一样，哗啦一下就没了。 不过，这个陈瑶，倒是个开心果一样的小妹妹。 “当然可以，我们欢迎每一个同学加入。” “你如果真的对跆拳道感兴趣的话，做好打算，随时都可以去我们活动室报名。” 说完，林诺儿一副不想久留的样子。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说完，林诺儿快步离开了这里，直奔顾哲所在的控制室。 能这样轻车熟路，把控制室当成休息室用的，也就只有林诺儿有这个特权了。 陈瑶被天神下凡一半的林诺儿迷得不清，眼睛里都在闪着小星星一般。 “哇，那个姐姐，真的好飒哦！感觉这样的女孩子，应该好多男生都会喜欢吧！” 陈瑶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旁边的宋奕涵彻底绷不住了。 一句话也不说，逃也似地离开了陈瑶的身边。 “哎，奕涵学姐！” 小丫头十分迷茫。 “我这么不会说话的吗？” “怎么一下子，好像两个学姐都不高兴了！” 第83章 我把她调出去就是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控制室里，听到脚步声，顾哲连头都不用抬也知道是谁来了。 “来了？” 林诺儿点了点头，把一杯咖啡放在顾哲的面前。 “给你带的。” “加糖了没？” 林诺儿白了顾哲一眼，笑着说道：“加了，我还不知道你的习惯吗！” 现在这个阶段，顾哲和林诺儿互相带东西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 有的时候，连谢谢都不用说。 被互相牵挂的感觉，非常好。 顾哲喝了一口咖啡，伸了个懒腰：“巴适！” 看着顾哲懒洋洋的样子，林诺儿忍不住出口揶揄道：“你这个总工程师日子倒是过得清闲，外面的人给你折腾的够呛。” 女孩子多少都是有一些阴阳怪气的天赋在身上的。 哪怕是林诺儿这样大大方方的女生也同样不例外。 当一个女生在你面前阴阳怪气的时候，不要怀疑。 一定是你的某些行为或者做法直接或者间接引起她的不爽了。 一定是这样的。 顾哲有些奇怪的看向外面的大厅：“你过来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诺儿有一点很好，那就是不当谜语人。 有什么事情，能直说一定就直说了。 “倒也没什么大事，有几个其他学院的人不愿意配合拷贝文件，还一直在那里刁难工作人员，我就让姜韬把他们请出去了。” 顾哲点了点头，对林诺儿的做法表达了赞同。 “你做得对。好多学生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怎么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事实证明，地球没了谁都是一样转，说不定，还转的更好。” 林诺儿看着顾哲电脑上的几个小窗口，有些好奇地问道：“你现在这是在弄什么？” 顾哲微微侧身，带着骄傲地说道：“虚拟机。配置虚拟环境的，我让他们拷贝文件，就是为了一会儿展示的时候能在他们最合适的虚拟环境下跑程序。” 顾哲想到虚拟机，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一件小事。 孔正在展示顾哲的电影院系统的时候，他的电脑，毫无征兆的就崩了。 好在他们的成果转化团队非常专业，提前做好了应急预案，带了一台备用电脑，才避免了尴尬的发生。 后续，孔正也询问了顾哲，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顾哲在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程序，确认这个程序本身没问题之后，大概率就是配置环境的问题了。 就像是Win10的软件，永远不可能在Win7的系统中打开；安卓的软件，在iOS系统重一运行就崩溃。 环境不同，对于软件本身，同样是要做出调整的。 后世的各种虚拟机系统逐渐走入了一众小白的手机、电脑上，简化过后的虚拟机系统，让很多电脑小白也有了体验一把计算机大神的快乐。 所谓的虚拟机，本质上就是“梦中梦”、“戏中戏”，在电脑或者手机上再建立一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虚拟系统，这个虚拟系统的各种环境、数值、分辨率等等都可以根据需求自行设置，从而满足各种生产研究的用途。 经过了孔正那边的提醒，顾哲也意识到，现在无论是电脑的基础系统，还是多媒体的各种端口技术都还非常不成熟。 在信息传输的过程中，一旦出现纰漏，很容易就造成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局面。 并且，这种突然的崩溃，是很难找到原因的。 上千行甚至上万行的代码，一行一行去挑吗？ 换一个连接设备，就从头到尾检查一次吗？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这次的交流会，对于顾哲来说，也是一个小小的测试机会。 他想要看看，他写的这个简化版本的虚拟机，能不能经受住考验。 当然，顾哲要求拷贝文件，也不完全是出于测试自己的虚拟机的私心。 最主要的原因，当然还是希望尽量把各种意外情况降到最低。 毕竟，展示到一半的时候，电脑、多媒体、或者本身的软件突然崩了，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 林诺儿有些悻悻地点了点头。 果然，她就不应该多问这一嘴。 技术上的东西，听得她是云里雾里的。 不过，对她来说听不懂这些没关系。 她只用相信，顾哲的决定肯定是对的就够了。 他说需要这个虚拟机，那就是真的需要。 他说要拷贝文件，那她就按照他的要求去执行就可以了。 她相信他，也愿意去和他一起做他想做的事。 不过…… 林诺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 “最近，你们计算机学院很缺人手啊。” 顾哲没听出林诺儿话语里面的深意，还以为林诺儿是在跟他寒暄什么的。 “是啊，按理说这种规模的交流会，应该是学校来承办才是。不过既然学院接下了，那肯定也要办好。” “结果就是现在这个全院总动员的情况了。” 林诺儿点了点头。 和她预想的情况差不多。 她倒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女孩。 不过…哪个女孩子看到自己喜欢的男生，天天和自己的前女友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心里能一点想法都没有啊！ 顾哲注意到了林诺儿有些低落的情绪，停下了手上忙碌的动作，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林诺儿。 “诺儿？发生什么了吗？” 顾哲认真的举动，每一个细节，都在诉说着对林诺儿的重视。 男生和女生的交流，其实往往没有那么多困难和阻碍。 男人多一些重视，女人少一些纠结，把问题说出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 顾哲的认真，给了林诺儿许多的勇气。 “我刚刚，碰到宋奕涵了。” “什么？她来骚扰你了？” 顾哲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如果宋奕涵骚扰到林诺儿的生活了，那他真的就连最后的体面，都不想再给宋奕涵留了。 “不是，是这样…” 林诺儿和顾哲说了一下刚才外面发生的事情。 这下，顾哲算是明白了林诺儿的小心思。 顾哲似笑非笑地看着林诺儿：“你不高兴我和宋奕涵见面的话，我和葛委申请一下，把宋奕涵调出去就是了。” “还可以这样？” 第84章 来自兄弟学院的压力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到顾哲似笑非笑的眼神，林诺儿也意识到，她刚才的反应有些太过于明显了。 “咳咳，这样不太好，而且，也确实没有必要。” 好多时候，女孩子其实一点都不难哄。 你只要表露出一个态度，很多的症结，她就会自己想通的。 当然，前提是，这个女孩子本身就是爱你的。 顾哲微微偏了偏头：“真的没有必要？” 林诺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当然，一个过路人而已，本来就不应该被这种人影响太多的心情。” 是啊，宋奕涵不过只是一个过路人，而眼前的女孩，还要陪自己走过漫长的岁月。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对了！” 林诺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凑近到顾哲的面前。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的那一身散打的本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擅长这个？” 虽然顾哲在擂台上一通操作，把周兴一顿胖揍的时候，林诺儿也觉得顾哲很帅，动作很潇洒。 可是事后仔细一回味，顿时就觉得不对了。 怎么顾哲还背着她，藏着这么一个大秘密呢！ “我说，我是自己对着录像带和网上搜来的视频练的，你信吗？” 林诺儿白了顾哲一眼，不满道：“你这说法骗骗别人也就算了，还想连带我一起骗。你那个功底，不练个几年的功夫，是不会有那么快的反应的。” 顾哲苦笑一声。 果然，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到底还是瞒不过从小练跆拳道的林诺儿。 林诺儿绕到顾哲的身后，捏了捏他的肩膀。 白皙的小手看着玲珑精致，实际上却是相当有劲儿的。 林诺儿在顾哲的肩膀上用力捏了好几下，皱起眉头。 “不过，你这个身体肌肉，又有点松松垮垮的，明显是长期缺乏锻炼，最近才稍微好了一些。” “单说力量和身体反应力，那个周兴其实要比你好上不少，你当时能够轻松拿捏他，完全就是因为你的意识和经验远超于他。” “一个人在缺乏锻炼的情况下，实战的经验还非常丰富，这怎么可能呢？你当时真的请神上身了？” 某种意义上说，林诺儿猜的还真没什么问题。 顾哲的确是请神上身了，不过，请的是前世的自己。 这事儿，还真不好和林诺儿解释。 她在这方面实在是太专业了，要是理由太过扯淡，会被她一眼拆穿了。 没办法，顾哲只能装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对林诺儿说道：“诺儿，其实是这样，我的一个很亲近的亲戚，是一位老一代的散打大师。” “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他有些失意地远离了名利场，小的时候我在他身边长大，他就传授了我一些童子功。说来惭愧，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后来离开那位长辈身边，就荒废掉了。” 说话间，顾哲的脸上，还露出一副遗憾的神情。 林诺儿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童子功啊，那倒是难怪了，我那天看你的反应，就像是刻在骨子里面的一样，还真是从小训练的结果。” 见林诺儿不再多想，顾哲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这小妮子，有时候太过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照这个局面下去，怕不是之后她对自己了解得越多，越看出来，自己某些地方的端倪了。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之后，顾哲继续为项目展示做准备，而林诺儿则是继续排练欢迎仪式上的节目。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就在顾哲准备去后台，邀请林诺儿一起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葛红突然一脸严肃的走进了总控室。 “顾哲同学，麻烦过来一下。” 顾哲看着葛红的表情，有些惊讶：“葛老师，怎么回事？” 葛红苦笑了一声：“不太好处理，一会儿，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就可以了。” 顾哲有些困惑地跟在葛红身后，刚走出总控室，就看到报告厅入口的地方，一个挺着大肚子的教授带着几个看起来应该是大三大四的学生站在那里。 和报告厅中忙碌的其他工作人员想比，这几个站在原地东张西望的人身上，明显带着一股戾气。 说的直白一点，一眼望过去，就觉得这几个人是来找茬的。 葛红客气地领着顾哲到那个教授面前，陪着笑说道：“阎院，这位就是我们计算机学院负责项目展示的学生，顾哲。” “这位是，是电子工程学院的院长，阎飞。” 虽然葛红说的是院长，但实际上，阎飞是副院。毕竟这个活动是计算机学院承办的，电子工程学院只是参与。 要是其他学院的正牌院长也过来了，那局面，就多少有些乱套了。 阎飞看了顾哲一眼，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指导后辈的样子。 “你就是顾哲？那个老李嘴里提到的，编程界的爱因斯坦？” 葛红点了点头，热情地介绍道：“是的，阎院，这孩子啊相当优秀，才大二，就已经有一件专利，正在申请当中了！” 阎飞却是摆了摆手，对顾哲，似乎多有几分轻视。 “害，专利这种东西，还得是批复下来，实实在在地拿在手里面，那才踏实。理论和实践，要加以结合嘛！要是只有那些虚拟的花花绿绿的东西，在屏幕上跳来跳去，你说这种东西，你怎么能把他称之为发明创造呢！” 听着阎飞的话，他身后的许嘉等人，也是挺起了腰杆。 他们今天要展示的传输材料，就是电子工程学院新型“纳米级遥感芯片”专利的一个小分支。 阎飞的话，看似是在贬低顾哲，抬高许嘉，实际上，却是在暗暗抬高整个电子工程学院的位置。 许多工科，尤其是和电子通信、计算机科学领域的工科，不少都是相互覆盖、相互竞争的关系。 就像许嘉他们之前说的话，好像谁没学过两年编程一样。 而许嘉他们的优势在哪里呢？ 顾哲他们搞软件的，成果也是虚拟的东西。 而他们弄出来的芯片，却是可以实实在在拿在手里面的。 第85章 友谊天长地久，利益泾渭分明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呵呵，在这方面，的确还是要跟您们电子工程学院互相学习！” 这里用“互相学习”，算是葛红最后的倔强。 她这个级别，镇镇学生还行，但要真放在各大学院的高层面前，那也就是一个端茶倒水外加陪笑的份儿。 “我倒不这么认为。” 顾哲的声音，突然从葛红身边传了出来，吓得她差点一激灵。 “如果没有合适的软件和良好的系统加持，再好的材料和芯片，说到底，和一堆废铁也没有什么两样。” “小子，你什么意思！”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许嘉等几个学生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现在姜韬几个人不在，又有阎飞给他们撑腰，这个腰杆子，一下子就挺直了。 阎飞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他可是知道自己是电子工程学院的高层啊，当着自己的面，说这样的话吗？ 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没脑子的愣头青呢？ 就在葛红满脑子想合适的话去给顾哲圆场的时候，顾哲自己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在我看来，各个专业的重要性应当是平等的，不分高下的。一台电脑不能没有屏幕、没有CPU，同样也不能没有系统、没有提供生产力的软件。” “如果硬要说的话，有高下的，不是这些专业领域，而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格局有些太过狭隘了。” 顾哲挠了挠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呵呵，我也就是个大二的学生，没有多少见识和远见，要是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还望各位前辈体量。” 若是顾哲没有补充这句话，或许阎飞还能揪着他的话批评教育两句。 这“没多少见识”的话一出口，刚才那些话，全都变成了无关紧要的玩笑话。 谁要是去追究和抠字眼，那就是自己没品了。 恰到好处的反击，还不给对方留余地。 这让人反应不过来的交锋中，顾哲和葛红两个“老弱妇孺”，在电子工程学院的副院面前丝毫不落下风，维护了计算机学院的尊严。 阎飞看向顾哲的眼神，也瞬间多了几分重视和好奇。 他刚才倒也不是有意刁难顾哲。 只是一早上乐呵呵地准备参加活动，还没出办公室，就见到几个得意门生哭丧着脸过来告状。 说他们去参加隔壁学院的交流会，还没说几句话，就被人家给轰出来了。 还是拎着脖颈，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丢出去的。 被当垃圾丢，摔个屁墩儿倒是事儿小，丢了电子工程学院的面子、跌了份儿，这事儿才大了。 正式活动还没开始的情况下，阎飞就亲自过来报告厅露个脸，点名要见计算机学院的学生负责人，也是想给自己的学生找回场子。 到了阎飞这种位置，护短和爱惜自己的羽毛两件事已经是一种平衡的艺术。 阎飞并不希望看到，他们电院唯计算机学院马首是瞻的情况出现。 哪怕，这场活动是计算机学院主办也不行。 不过，顾哲的表现，却给了阎飞一个实实在在的意外。 他之前和李维聊天的时候，还以为顾哲是一个不善言辞、专心搞技术的传统技术宅的形象。 现在一看，这顾哲很有可能是个全才啊！ 出于对人才的欣赏和爱护，阎飞对顾哲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言语之间，也少了几分上位者的高傲，多了一些商量的语气。 “顾哲啊，我的这些学生呢，也就是你的学长们啊，早上和你的一些伙伴呢，可能发生了一些冲突和误会。” “当然，我们讲，这些冲突和误会，都是无伤大雅的，不影响我们都是江州大学的学子，不影响我们这个大家庭的感情。” “我们的项目啊，确实涉及到了隐私的问题，不便统一管理，你看，到时候，让我们用自己的设备连接如何？” 经典的先顾左右而言他，说一大堆云里雾里七绕八绕的东西，然后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藏在最后，显得好像这个目的有多少上纲上线的论据支撑他一样。 事实上，在顾哲看来，你自己不想按照大家统一的流程走，想搞特殊，和是不是大家庭、和有没有之前的冲突有什么关系？ 阎飞在说完这一大通话之后，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的漂亮话，什么两院多合作多交流啊、让自己的学生带带顾哲啊，俨然是一副已经默认了顾哲会答应的样子。 看着阎飞那势在必得的表情，顾哲的心里，非常不爽。 没错，就是单纯的不爽。 喵的，这是我计算机学院的活动，你跟着来参与了，那是你沾光了。 我在这儿辛辛苦苦策划、准备，帮你们展示你们的项目。 咋滴？ 你们这项目以后发展前景好了，卖上钱了，能分计算机学院，还是分顾哲个人几个百分点啊？ 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惹得顾哲十分不舒服。 哪怕，对方是院长级别的人物。 和李维、陈广学他们几个交流的时候，顾哲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虽然同样是后辈面对前辈，尊重和敬重本来就是应该的。 但是，倚老卖老摆资历，那就是不可取的了。 “阎院，我们计算机学院和电子工程学院的友谊，天长地久！” “好好好。” 阎飞乐开了花。 “但是……” 顾哲话锋一转。 “这件事情上，恕我没有办法满足你们的要求。” 阎飞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刚才已经到了嘴边的那些话，也被阎飞生生给咽了回去。 许嘉可没有阎飞那么深的道行，眼睛一瞪，上前一步。 “姓顾的，你故意寻我们开心是不是？你不愿意配合，那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呢？” 顾哲一副困惑的模样：“这位同学，你这样讲话，可就有些伤人了。明明是阎院说的，我们是一个大家庭，这些话，怎么就乱七八糟了呢？” “呃…阎院，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嘉有些冒汗了。 怎么一不留神，就把自家院长也给一起骂进去了。 第86章 顾院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继续说道：“另外，你所说的配合，也是无稽之谈。这是我们的活动，流程也早已在你们报名的时候就告知你们了吧？应该是你们配合我们才对。” “如果所有的参与者都需要我们组织者反过来配合，那这活动就不要办了，我们直接投身第三产业，去做服务业好了，反正是为大家服务的嘛！” 许嘉被顾哲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那里干瞪眼。 他不得不承认，顾哲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阎飞的反应还是很快的，立马问道：“我和许嘉了解过，你们要求拷贝文件，在统一的主机设备上展示，主要是考虑到系统稳定性和展示效率的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使用自己的设备，但是把我们安排在第一个或者最后一个，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上降低影响，只需要提前转换一下连接的设备接口就可以，多媒体的各种参数，也只需要调整一次。” 这个老狐狸。 说的倒是好听。 第一个或者最后一个，本来就是最容易给受众留下深刻印象的两个位置。 这黄金位置被你电子工程学院一句话就占走一个，凭什么？ 顾哲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让出学院的利益。 一番交涉下来，最终获得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许嘉他们的出场顺序，依然按照原本的流程来。 允许他们使用自己的设备连接多媒体，但是，所有的参数调整包括端口转换连接，都由他们自己来完成，不需要计算机学院提供额外的帮助。 从刚才葛红带着顾哲露脸开始，旁边就聚集了一群计算机学院的学生，在旁边“忙碌”着。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忙什么，但是忙了半天，没有一个人提前忙完的，反而是人聚集得越来越多。 “这样你总没的说了吧？我们自己搞这些东西，可不敢给你们这主办方添麻烦啊！” 许嘉抱着手臂阴阳怪气道。 一直在旁边听的陈瑶忍不住了，上前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不同端口的调整，本来就很复杂，而且一旦协议不通过或者两边的参数出现冲突，很容易就会造成系统崩溃的好吗！” 许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可能对你们来说，端口的转换是一个巨大的难点。” “但是对我们电院的学生来说，这就是再基础不过的东西。” “你们要是在这方面有什么困惑的话，也可以尽管大胆来请教我。” “我们电院的学生最注重交流合作，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许嘉招呼着其他几个同学，趾高气昂，像是几个胜利者一样离开了报告厅。 那副嘴脸，看得不少计算机学院的男生拳头痒痒。 对于许嘉几人多少已经算得上是有些无礼的举动，阎飞竟然也置若罔闻，只是和葛红礼貌性地笑笑：“呵呵，这个年纪的学生嘛，总会有点儿这种情况的态度在身上的，都是可以理解的。” 葛红也强行从脸上挤出笑容：“呵呵，阎院，您看，这时候也不早了，要不留下来，我定个餐，在这里吃个午饭吧？” 成年人的社交里面，发出一起吃饭的邀请，要么是真心热情地邀请你留下来，要么，就是你该走人的意思了。 阎飞呵呵一笑，和葛红客套了几句之后，深深地看了顾哲一眼。 “小顾工程师，我很期待，你在展示会上的表现哦！” 说完，阎飞背着手，心情畅快地离开了。 “葛委，你好好忙吧，不用送了啊！” 虽然阎飞这么说着，葛红还是得陪着笑，给人送到门口，直到阎飞走远，才折返回来，对着顾哲上来就是一个大拇指。 “顾哲啊顾哲，你小子是真牛。” “难怪陈教授给你起了那么个外号。” 陈教授？陈广学？ 顾哲自己都没听说过这事儿：“他还给我起外号了？” 葛红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他说，有时候，你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我们学院的高层领导一样，就给你起了个小顾院长的外号。” 顾哲有些汗颜了。 “这，有些僭越了吧。” 好你个老陈，这是想捧杀自己啊！ 以后要是有机会，第一个先把陈广学的那个位子给占了！ 葛红又夸了顾哲几句之后，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还得重新组织一下语言，给李维他们汇报过去。 葛红一走，计算机学院的学生们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赵斯锤了锤顾哲的肩膀：“帅啊，顾哲！就刚才那范儿，起码也是个副院长啊！谈笑风生的，那叫一个从容！” 顾哲笑了笑，这个舍友虽然有些憨憨的，但是一直都在诚心实意地对待自己。 真的有事儿的时候，他也是第一个抄家伙、叫兄弟上的。 “行了啊，陈广学不懂事，你可得懂事啊！” 刚才顾哲强硬姿态面对阎飞、以一己之力维护计算机学院尊严的画面，已经牢牢印刻在在场每一个同学的心里面。 人类这种生物，是有着很强的集体意识的。 一旦这种意识被唤醒，就会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顾哲拍了拍手，提高了嗓音说道：“同学们，这次的交流会，是让整个江州都瞩目的大型活动。全校无数双眼睛、社会上的媒体、企业，都在盯着我们。” “我希望，这场交流会，能成为我们的机遇，成为我们计算机学院，一张金灿灿的名片！也成为各位同学的一张最值得展示的、骄傲的名片！”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顾哲在同学们的眼中，本来就拥有着如同英雄一样的地位。 趁着这股劲儿，顾哲又发表了这样的演说。 顿时，同学们的积极性，一下子都被调动起来了。 是啊，凭什么那电子工程学院的人那么趾高气昂？ 这是我们自己办的活动啊！ 就要办的漂漂亮亮、精彩纷呈！ 就要让那些想看我们笑话的人，都瞪大双眼，震掉下巴！ 学院空前团结，工作热情高涨。 第87章 顾哲面前的难题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其实就在今天上午，还有不少被“抓壮丁”过来的同学心里面都有怨言。 只要举办集体活动，这种情况是无法避免的。 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这种思想虽然听上去很令人向往，但是落实到实际当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怕大家活儿多，但总会有人感到不平衡，也总会有一小部分人在偷懒耍滑添麻烦。 顾哲三言两语就调动起了大家的积极性，这是多少长篇大论的动员演说、多少画饼的主题班会都达不到的效果。 林诺儿站在后台的角落，看着顾哲在人群中间众星捧月，俨然是众人主心骨的模样，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虽然，这和他印象中的小哲子好像有些不一样。 但是，这样的阿哲，也很让他喜欢。 她喜欢的完完整整、多个层面构成的顾哲。 自然，也包括她此前不曾见过的，拥有强大号召力、受人欢迎的一面。 不过下一秒，林诺儿的眉头突然一皱，意识到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的顾哲，似乎，是有些过于受欢迎了。 在顾哲发表完演说，准备去后台找林诺儿吃午饭的时候，一个身材较小的姑娘拦住了他的去路。 陈瑶握着手机，紧张地甚至都有些不敢看向顾哲的眼睛。 顾哲高大又帅气，该硬的时候硬，该温柔的时候又很温柔。 简直就是梦中的白马王子！ 大胆的小丫头，坚信着幸福是由自己主动去争取来的，现在难得有接触到的机会，便大着胆子把顾哲拦了下来。 “顾，顾学长，我是陈瑶，大一软件工程系的，是你的直系学妹。” “我想请问，可以跟我加个联系方式吗？” 眼看着顾哲要开口，生怕顾哲拒绝的陈瑶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我…我最近正在学堆栈这方面的内容，我觉得有些困难，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学长，这才来打扰的，希望学长不要介意。” 这里，陈瑶也耍了一个不是那么聪明的小聪明。 按照她对顾哲的想象，顾哲应该是一个非常愿意照顾学弟学妹、并且热爱软件工程知识的人。 要是她这么提出和顾哲加联系方式的要求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看着眼前小脸红的像苹果一样的小丫头，顾哲的心里，说不上有多反感。 这种真诚到有些笨拙的表达方式，不应该被嘲笑，而应该被保护。 顾哲用余光扫了一眼后台的位置。 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努力地缩在角落里，但还是被顾哲一眼看了个结结实实。 别看林诺儿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要是因为吃味生起闷气来，那也是得阴阳怪气顾哲好几天的。 小学妹啊小学妹，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呢。 顾哲委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手机刚换，手机卡什么的都还没有办理。如果有学业上的问题的话，你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一定会给你解答。” 这个拒绝，已经算是很温柔了吧。 用借口来婉拒，既给了对方留了面子，也不会让自己下不来台。 然而，小丫头却像是轴劲儿犯了一样，似乎是想要给自己再争取一些机会，捏着衣角，还想要说些什么。 看着陈瑶的表情，顾哲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和陈瑶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啊，她很小气。” “如果被她看到或者知道，我加了别的女生的联系方式的话。” “她会生气的。” 按理来说，当顾哲告诉陈瑶这些，陈瑶就是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失恋了。 应当会很失落才对。 可是，此刻的她，却并没有感到太多的负面情绪，反而是心中，有一股淡淡的美好的感觉在升腾。 永远不要小看生活中，那些藏在细微处的小小善意。 或许一个微不足道的善意，就足以让一个人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世界的美好。 说完这句话后，顾哲对着陈瑶比了个大拇指的动作。 “好好学习，该有的，以后，一定都会有的！” 陈瑶站在原地，目送着顾哲离开，嘴角扬起了一抹会心的笑意。 虽然还是被拒绝了，但是，她能感觉到，她的勇气，并没有被辜负。 “顾哲学长，你真好……” “ 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一定也很好。” 注意到还有不少人都在好奇地看着自己，陈瑶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害羞，跑回到了人群里面，找她的学姐去了。 “哎呀，羞死了羞死了。学姐，我刚刚是不是很丢人啊？” 陈瑶慌慌张张地跑回到宋奕涵的面前，拍打着自己红扑扑还在发热的脸。 然而，往日里总是很照顾她、给她指引的学姐，今天的表现，却格外的冷淡。 “没有什么丢人的。他对你，已经相当相当温柔了。” 宋奕涵的语气中，竟然有着几分羡慕。 相比之下，那天在礼堂外，顾哲对她就的态度，就只能用决绝来形容了。 陈瑶很快就注意到了宋奕涵的情绪不对，善良的小丫头还没意识到是什么问题，关心地对宋奕涵问道：“学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吗？” 宋奕涵摇了摇头，回避着陈瑶清澈的目光：“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陈瑶上去挽住宋奕涵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学姐，是什么事情嘛！你告诉我嘛！我这个人，嘴最严了，又不喜欢到处说八卦，你就把我当成树洞一样倾诉就可以了嘛！” 然而，宋奕涵却像是有些厌恶一般地甩开陈瑶的手，逃也似地转身离开了。 “对不起，我今天没有那个心情，你一会儿自己吃午饭吧！” 陈瑶有些茫然的看着宋奕涵有些孤单的背影，一脸困惑。 “我又哪里说错话了吗？” 旁边一个学生，忍不住对陈瑶问道：“喂，同学，你是不是，没有加入院学生会啊？” 要是学生会的人，多少都会对顾哲三人行的狗血故事有所耳闻。 “啊？我加了几个兴趣社团，没有加学生会欸。” “哎，那就难怪了！” 第88章 孤岛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陈瑶一脸茫然，显得有些不知所以。 她的情商真的已经低到了这种地步了吗？怎么感觉就像是和谁说话，对方都要生自己的气呢？ 一个女生悄悄拉住了陈瑶，开始给她科普起来。 “这个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陈瑶越听，眼睛瞪得越大。 时不时看向默默离开的宋奕涵的方向。 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温婉可人的学姐身上，还藏着这样的狗血故事。 而且，她的好学姐在其中，扮演的好像还不是一个那么好的角色。 宋奕涵早就习惯了众星捧月、被所有人瞩目的日子。 她甚至不需要用余光去扫，就能知道哪些人正在议论她、讨论她。 她想要装出一副举重若轻、毫不在意的样子。 但很遗憾，她并没有那份洒脱。 她渴望成为人群中的焦点，渴望成为众人仰慕的对象。 但很遗憾的是，脱离了顾哲之后，她似乎并没有这个能力。 即便宋奕涵现在已经逐渐和段明东断了联系，但似乎无论她走到哪里，背后总有来自四面八方的指指点点。 除了对这些八卦不太了解、也不太好奇的陈瑶，现在的宋奕涵，几乎成了一座孤岛。 有时候宋奕涵自己都感觉很恍惚，很奇怪。 之前的她明明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后一般的人物，为什么仅仅是顾哲离开了她，就仿佛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想到这里，宋奕涵的眼眶再一次红了。 她只想逃离，只想把自己封闭起来。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快些毁灭吧。 “学姐。” 就在宋奕涵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时候，陈瑶的声音突然从她背后响了起来。 这小姑娘明显是快步跑上来的，还在小口小口地喘着粗气，捂着胸口，小脸通红，一时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口。 看着陈瑶的模样，宋奕涵的心中，只感觉到了一阵麻木和凄凉。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行了，我有心理准备。” 同样的事情，宋奕涵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太多了。 从前学生会里的那些和她看起来相处得那么好的朋友，在听闻那些流言蜚语之后，都是果断地抛弃了她，甚至站在她的对立面上，专门跑过来指责她一通。 最让她无法接收的是，人们口中说的那个连她自己有时候都感觉到讨厌的女孩，竟然真的是她自己。 那些事情，都是她自己亲手酿就的。 她也渐渐醒悟过来。 她不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而是故意在装傻，享受着所有的好，有意地忽视着别人的痛苦。 说到底，也不过是自私罢了。 “不是的......” 陈瑶终于缓了一些过来，顺了顺气，小声地说道。 “什么不是的？” 宋奕涵没听懂陈瑶的话。 陈瑶鼓起勇气，认真地看着宋奕涵的眼睛：“我和学姐认识了这么久，也一直在受学姐的照顾。有些事情，不能只听人云亦云，要靠自己的心去感受。” “至少在我的眼里，学姐绝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我不信他们说的，学姐，如果你有什么苦衷的话，你可以放心地告诉我。” “我不相信，一个那么好的人，在对待自己的感情的时候，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让一个人土崩瓦解的，往往不是锋利的谩骂和指责，而是无孔不入的温柔和信任。 陈瑶的单纯和信任，彻底击垮了宋奕涵麻木和摆烂的心态。 宋奕涵发出一声抽泣声，快步上前，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陈瑶。 “瑶瑶，你真好。”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一个什么，很好很好的人...” “我是个坏女孩......” 许多“坏”的人，其实本质上并没有那么坏。 人总是怯懦的。 尤其是，在面对到人性中丑陋的一面的时候。 当宋奕涵明白，她不再是孤岛，有一艘温暖的小船向她行驶过来，让她在茫茫大海中不再孤单的时候，她终于开始敞开心扉，直面自己的内心深处。 ...... 当天下午，在院长李维和一众管理人员的接待下，田承泽田总和总经理刘远被迎进了校园中。 在一系列的客套、剪彩仪式、合影之后，田承泽等人拒绝了前往外面的大饭店用餐的安排，坚持要在学校食堂里面感受一下江州大学的风味。 几经推脱之后，李维也只好遂了田承泽的愿，在食堂里吃个简餐。 饭后，就到了今天的重头戏了。 规模堪比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的文艺表演。 由于有着“交流、创新、写作”的这个主题在，文艺汇演的主题少了一些青春的活力和自由，反倒是多了不少商务风的彩虹屁。 尤其是各大领导的讲话，直接占去了晚会的大半时间，不少手握荧光棒充当气氛组的学生，即便有着自主发展学分的诱惑，也依然是听得昏昏欲睡。 直到，顾哲和林诺儿的节目开场了。 一群穿着时尚酷辣衣服的年轻女孩走上舞台，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靓丽风景线。 位于C位的女孩扎着衬衫，露出了性感的小腰肢，每扭动一下，都如同在惹火。 这个节目甚至还没有开场，就已经让不少男同胞们把困意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总控室的顾哲和林诺儿遥遥对视一眼，后者微微一笑，眉眼中仿佛带着钩子。 这小丫头，明明英气十足，可那眼神之中，却又带着几分媚态。 只不过，这份带着勾人的妩媚，可能只有顾哲一个人能欣赏到。 “准备进音乐，灯光听我倒计时。” “三！” “二！” “一！” 伴随着顾哲的倒计时，舞台的灯光也跟着一同闪烁。 每变换一个数字，灯光便变换一种颜色。 女孩们身后的大屏幕上分成两个区域，一个是如同幕布一样的背景，还有一小块区域，是被展示出来的完整的一行行代码。 “那个是什么？” “好像是随机图像的算法？又好像不是随机的，是既定了路线吗？” 刘远等等几个技术人员的注意力，瞬间就不在漂亮女孩身上了。 第89章 满堂喝彩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田承泽也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说道：“有意思，这真有意思！李院，你们的学生，还真是有想法啊！” 旁边的李维也是适时地笑着介绍道：“田总，这个节目是我们学院一个优秀学生的创意，这个学生，可不简单啊。” 李维在这里，特意卖了个关子。 倒计时也已经结束，音乐响起，舞台上的姑娘们舞动着轻盈的身体，在她们的身后，一行行跃动的代码犹如唤醒了一个个沉睡的精灵，成为了女孩们最好的舞伴。 代码飞速向下运行，跳动的字节像是海潮、像是流星、像是心跳、像是一遍一遍心潮澎湃翻涌而动的青春。 林诺儿感受着音乐的律动，脑海中，最近和顾哲一点一滴的片段，就像是电影一样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放映着。 真是神奇。 她和顾哲已经认识了快八年的时间，但好像直到最近，她才开始真正认识他。 而顾哲的这些不为她所知的“小秘密”，却让她对这个男生愈发的欲罢不能。 太多的情绪无法诉说，索性把所有的爱意和喜欢，释放在大胆张扬的街舞里。 伴随着音乐逐渐激烈，眼花缭乱的代码，已经让刘远等等几个技术大佬都已经是眼睛跟不善的地步了。 最终的背景逐渐汇聚成线条，形成了计算机学院和中星集团的两个lOgO，两个lOgO从两边而来，缓缓汇聚到一起。 小窗口的位置，代码也已经运行到了最后一个部分。 一个“fUtUre”的字节缓缓飘过，落在汇聚在一起的lOgO上。 原本像素风的lOgO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被点亮了色彩。 林诺儿等人的舞蹈也戛然而止，舞者们微微喘着气，用最美好的笑容，指向身后的两个lOgO。 小窗口的代码，也终于不再疯跑，停留在了最后一行。 在田承泽和刘远等人的眼中，此刻的舞台的落幅，简直完美的就像是一幅应该装裱起来反复观摩的油画。 “牛逼！” 刘远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某种意义上说，代码也是一种和中文、英语一样的语言。 但同样的语言给不同的人使用，却有着天差地别的效果。 有人能用这样的语言写出惊天动地的豪迈诗篇，有人到了关键时刻，除了牛逼卧槽什么都说不出来。 田承泽一边起身鼓掌，一边对着自己的老搭档打趣道：“让你平时别总窝着写代码，多读两本书。要不到了这种时候，那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刘远跟着起身，嘿嘿一笑：“那田总，您说个有文化的！” 田承泽竖起大拇指：“真特么的牛逼啊！” 这两人一带头，整个礼堂里，一下子就没有坐着的人了。 山呼海啸般的掌声经久不息，林诺儿作为领舞和C位，在舞台上享受着明星一般的追捧和赞美。 可是，这些东西在她眼中，就如同过眼的浮云，她毫不在意。 她的眼中，只有总控室里，戴着耳机，从座位上特意起身，带着一脸灿烂笑容的，那个给自己鼓掌的男生。 或许她并不是不喜欢舞蹈，只是因为某件事的发生，让她对舞蹈产生了PTSD一样的情绪。 但是似乎，经历了这场和顾哲的别开生面的“共舞”之后，她就不再害怕和担心了。 台下，田承泽对李维说道：“李院啊，你刚刚说，提出这个节目创意的学生不简单，您还要把宝贝藏到什么时候啊？让我见见呗！” 李维本来也有着让顾哲在这些大总裁、总经理的面前露露脸的意思。 走到他这个位置，他绝不是一个迂腐的人。 觉得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觉得所有的人、所有的付出都该为纯粹的科研服务。 所有的技术，都是为了推动生产力、造福人类的。 多和外面的公司接触，对于这种优秀的学生来说，完全是一个三赢的局面。 李维给了旁边的葛红一个眼色，葛红点了点头，欢天喜地地去总控制室找顾哲了。 咖位不够坐在第一排的杨燕在后排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其实，她才是顾哲的辅导员，也是学院中第一个发现顾哲的才能的人。 她这样温柔负责的人，连段明东那样无可救药的家伙，都会用以那么多的耐心。 更何况，是她开学的时候就最看好的学生，她们专业的入学第一顾哲呢。 果然啊，人的心情，都是复杂的。 既希望自己的学生人往高处走，可是当学生真的渐渐走到了自己都无法触及的位置，心里面，又难免有些怅然若失。 欢呼声在她耳边响起，顾哲在一身盛装、特意化了妆的葛红的带领下，如同英雄一般被迎上了舞台。 看着那个俊朗的男孩，杨燕收拾好了情绪，以最热情的掌声，发自内心的笑容，给顾哲送上最好的祝福。 “顾哲！你最棒了！” 她呀，比学院中的所有人，都更早预料到顾哲的这一天。 所以当这一天真的到来，她也应该比任何一个人都替顾哲感到高兴。 葛红作为学院主管文娱的一个分管小领导，应对这种场面，还是游刃有余的。 她临时充当了一下主持人的角色，围绕着节目询问了顾哲几个小问题，给了顾哲十足的机会展示自己。 当然，葛红也注意到，顾哲明显在言语间把话题故意往林诺儿身上去引。 葛红也是个通透的人，也让林诺儿有了露脸的机会。 台下，某交流会其他公司的白领激动万分，一边用手机垫着脚尖拍照，一边对着旁边的人说道：“这我家小姐！你们看到没？这是我家小姐啊！” 拍着拍着，徐燕的心情突然就没有那么美丽了。 可恶，那个男生和小姐挨的实在是太近了。 不管她怎么寻找角度，都没法把那个男生完全隔开！ “最后一个问题，顾哲同学。关于这场活动，你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葛红一脸期待地把话筒递到顾哲的手中。 她知道，顾哲是个明事理的孩子。 这种场合该说什么，需要他说什么，他一定明白。 第90章 重情重义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既然葛红都惯着顾哲，让顾哲把车开学校里面来了，顾哲也就惯着葛红一回。 “在这里，我首先要感谢我的学院......” 一番无伤大雅的彩虹屁，吹的李维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几朵花。 陈光学看着聚光灯下的顾哲，也是一边在心中暗骂这个臭小子，一边忍不住笑。 这小子这么上道，倒是不用太担心，他以后会吃亏了。 “这小子比我要聪明。” 陈广学嘟囔了一句，恰好被旁边的杨燕听到了。 “陈老师，对我们顾哲的评价这么高呢？” 平常陈广学在学院里虽然没有那种高人一等的态度，但是大家还是能多少看出来，陈广学是有些自负和恃才傲物的性子在身上的。 听到他这番贬低自己抬高顾哲的言论，杨燕也是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陈广学立马尾巴翘到了天上去。 “那当然！也不看看，他的编程课是谁给上的！” 嚯，还是那个夸什么最后都要夸到自己头上去的陈广学。 林诺儿看着在这种场合下游刃有余，谈笑风生的顾哲，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要是非得用一句话概括的话，大概就是。 千帆过尽，她现在还能陪伴他站在这里，真好啊。 顾哲那边，该吹的彩虹屁也已经雨露均沾了，接下来，才是对顾哲来说真正的正题。 “在这里，我还要额外感谢几个人。” 礼堂中的声音，一下子小了许多。 这种场合之下，能被顾哲点名感谢的，那毫无疑问是一种额外的表彰了。 “首先，就是我的好搭档，传艺学院的林诺儿同学。感谢她成功的编舞，完美的表演，也感谢她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陪伴。” “谢谢你，林诺儿同学！” 顾哲转头，看向身边的林诺儿。 本来按照顾哲的设想，应该是他给林诺儿微微躬个身，或者做个点赞、击掌的手势互动一下。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做动作，小妮子却已经主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投怀送抱。 在最高调的时刻，在所有人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最霸道的方式，告诉你，也告诉这个世界。 我对你的藏也藏不住，也从来没想过要掩藏的感情。 有些事情没有言说，但此刻，两人的心脏已然同频。 顾哲反手拥住了林诺儿，这一刻的温存，足以回味许久许久。 林诺儿双手环抱着顾哲的腰，脸上满是幸福和甜蜜。 她永远都是这样的。 永远会给顾哲最热烈的回应，最直接的温暖和爱。 不计后果，不计代价。 台下，穿着一身礼仪小姐制服，拖着水壶的宋奕涵紧咬嘴唇，就像是对酒精过敏的人硬要对瓶吹白酒一样，即便眼睛已经红肿，她依然强迫着自己看向舞台。 一秒，两秒，三秒....... 他们到底还要抱多久？ 抓心挠肝的折磨，让她近乎拿不住手上的水壶，只感觉到头重脚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顾哲是故意这样做的吗？他是在向自己宣告吗？ 宣告他的世界里，已经有另一个女孩了，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吗？ 恍惚之中，她仿佛突然看到了台上站着的，不再是顾哲和林诺儿，而是时间倒流，回到了去年大一时的迎新晚会。 那时的她表演完节目，享受着台下的欢呼时，段明东也“适时”地上了台，站在自己的身边，如同一个胜利者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或许那个时候，顾哲就站在自己现在的位置，茫然、心痛、又有些麻木地看着舞台上的一切。 与现在的自己不同的是，那时候的顾哲，或许心里面还隐隐有一丝丝的希望和期待。 期待那个舞台上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对他全心全意的女朋友，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念起他、提起他。 而掐灭他所有希望，掐灭他的满眼都是自己的喜欢的，正是正主本人。 就是她宋奕涵！ 她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塌。 若不是陈瑶反应及时，只怕她手里的水壶，要当场掉在地上。 “学姐！” 陈瑶扶住宋奕涵。 此刻的宋奕涵，已经是梨花带雨。 “陈瑶，我明白了。” “是我，是我亲手毁了顾哲对我的喜欢，是我亲手把他推进深渊的，是我断送了我们的感情，是我明明享受着他的好，又断不开别的男生的关心，是我贪心，是我对他不公平，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往日如同公主一般高傲的宋奕涵，此刻哭的像个弄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 可是啊，无论她哭的如何难过，她想要的东西，都再也回不来了。 旁边的贵宾席上，徐燕旁边的另一个女白领看着台上抱在一起的俊男靓女，默默地拿出了手机。 徐燕连忙去挡摄像头。 “啊，这，你们别乱拍照！” “都别乱拍照！” 这要是照片流出去，到了林建栋那里去，还不得给他老人家气得当场给她流放到巴布新几内亚去开发海外市场去？ 台上，相拥的两人散开，林诺儿像是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害羞一般，退到了顾哲的身后去。 对于她的小动作，顾哲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一把捉住她的小手，牵着她的手，继续着自己的感谢。 “另外，我还想要感谢我的辅导员，杨燕老师。她是一位善解人意、关心同学、对所有学生都一视同仁的好老师。在我之前遇到一些困难和低估的时候，是杨老师给我支持和鼓励，她给予了我很多的力量，让我重新振作起来。” 这段话，虽然顾哲是做了一些美化的。 他的生活得到改变，根本原因当然还是因为他重生了。 但是，前世的他看不到杨燕那一条条消息、一次次谈话中的关怀和帮助，这一世的他，没有理由再对这些东西视而不见。 原本还在若无其事地看热闹的杨燕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当她听完顾哲对她的感谢之后，顿时当场泪崩。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顾哲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 第91章 开机动画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接下来，顾哲又单独感谢了陈广学等人。 傲娇的陈教授一脸我不吃这套的表情，还帮已经哭的稀里哗啦的杨燕要了几张纸巾过来。 “好了，杨老师，这臭小子啥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谁知道他哪句话真的，哪句话假的。” 杨燕擦了擦泪水：“那应该，还是能知道的吧，陈教授。” 陈广学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转过身去，看着已经下了台的顾哲，又骂了一句：“这臭小子，真能装啊！” 然而，下一秒，陈广学却是从兜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敲敲打打着什么。 “这成果转化处的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这都多久了，进度一点都不清楚。” “不行，我得催一催！不能让这种拖延的歪风邪气蔓延！” 有了顾哲的这个字节跳动的节目珠玉在前，后面的一些学生策划的节目，在对比之下就显得过于平淡了。 田承泽和刘远看到后面，明显也有些意兴阑珊，并没有怎么看节目，反而是一直在聊着什么，还越说越激动的样子。 李维有些好奇地询问了一下，倒是知道了个大概。 14年，那时候的智能手机市场还处于一个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状态。 各大品牌厂商都在拼命守住自己的那块蛋糕。 在遭到某西方国家的技术“卡脖子”政策的影响之后，中星集团的智能手机板块，也在寻求一个全方位的突破。 这其中也包括了一些软件的配置，以及精细的开机动画的升级。 刚刚顾哲的字节跳动节目的结尾，就让田承泽突然萌生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不如，就用顾哲刚才最后一部分的底层代码作为基础，做一个中星手机的全新开机动画。 从像素风到色彩风，刚好也符合现在科技进步、电子产品迈入新时代的隐喻。 田承泽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立马找了刘远进行沟通。 两人是老搭档了，一拍即合，都觉得这个想法十分可行。 开机动画这个东西，说小也不小，交给一个学生团队来做，能彰显中星集团的魄力和为国养士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当然，说到底，这也就是个无伤大雅的小动画而已。 万一顾哲这边给做砸了，那问题也不算太大，对现在的中星集团来说，补救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李维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笑呵呵地表示欢迎，却是暗暗在心中盘算起来，也没有了看节目的心思。 晚会结束之后，趁着田承泽等人被一些其他参加交流会的负责人拦住攀交情的机会，李维特意找到了陈广学，说明了这件事。 陈广学也非常敏感：“顾哲的这个字节跳动这个东西，他既没申请专利，也没有产权保护吧？那最后做出来的东西，被中星拿去商用了，这东西不就成他们的首发了？” 李维也有些发愁：“我也在考虑这件事。中星是大公司大集团，如果顾哲做的开机动画真的被采用了，这个机会，是不可多得的，不管是影响力还是其他方面的收益，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都不为过。” 说到这里，李维又顿了顿：“不过，对于顾哲这样的天才来说，指不定到底是中星占了顾哲的便宜，还是顾哲得了中星的便宜。” “我明白你的意思，院长，那小子肚子里面的主意一堆一堆的，最理想的情况，肯定还是把产权都掌握在他自己手里最好。” 陈广学想了想，说道：“我明天一早就去一趟孔正那边，问问这个事情具体应该怎么处理。” 李维点了点头，说道：“毕竟中星给了我们学院不少的投资和捐赠，田总已经提了这个想法，我们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 “这样吧，我一会儿和田总交代一声，顾哲只是大二的学生，年纪小，有的事情还得我们学院跟进一下，你作为负责人从中斡旋，不要让顾哲吃亏。” “我明白。” “这件事大概率是那个刘经理负责，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让他们过早和顾哲单独接触。你拉个讨论组，有什么情况，也能及时做出反应。” 李维这里，的确已经是把事情想的很周到了。 但是，陈广学却是有些尴尬地打断了李维：“院长，这讨论组，现在还拉不了。” 李维困惑了：“拉不了？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之前应该和刘经理合作过吧？你们今天见面的时候，不还打招呼来着？这么熟悉，连vX都没有吗？” 陈广学干笑一声：“我是没有顾哲的vX。” 李维瞪了陈广学一眼：“那你平时和顾哲怎么联络的？qq吗？” 陈广学尬笑一声，算是默认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顾哲的老师啊。 总不能反过来，他去问自己的学生要微信吧。 结果顾哲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回事，愣是一直用qq联系自己，他都快要习惯了。 李维没好气地说道:“你个研究互联网的，能不能紧跟时代潮流？现在不少互联网公司，都已经普及vX办公了。” “我甚至可以断言，vX未来，会超越qq，占据主要的社交市场！” 陈广学连连点头：“您说的很对，我这就跟顾哲要vX去！” 原本学生会那边，其实还准备了庆功宴，准备一起出去吃个夜宵什么的。 不过，顾哲和林诺儿都不是那种喜欢这种场合的人，找了个借口推脱掉了。 本来两人是打算结伴回家的，结果陈广学突然过来找顾哲有事情，徐燕那边呢，也直接在礼堂的后台等待林诺儿。 没办法，刚刚在舞台上没尽兴，恨不得还有千言万语对对方说的两人只好暂时先分开。 “顾哲，你...你晚上记得给手机充电！” 分别前，林诺儿有些莫名其妙地对顾哲提醒道。 拜托，大姐，只有你会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好不好。 不过，顾哲怎么会听不出林诺儿话语里面的深意，直接笑着点破了她。 “放心吧，我不回我老师的消息，也会回你消息的。” 旁边等顾哲的陈广学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地上。 真是尊师重道啊顾哲！ 第92章 哲学家与顾哲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在陈广学的引荐下，来到了休息室，在这里和刘远见了第一面。 不知道为什么，当刘远见到这个年轻的学生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好像他们之前就在哪接触过一样。 一番对顾哲的称赞之后，刘远也是表现出对顾哲的“字节跳动”代码十足的兴趣。 不过，商业上的事情，只要没有真的签合同，那就都还存在回旋和调整的余地。 他这里只是以“个人”的名义和顾哲先行接触一番，如果前期的接触顺利，才有中星集团和顾哲的进一步合作。 陈广学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搞技术的，一见如故很正常。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头拉个讨论组，到时候，我们再在内部多交流啊！” 说完，陈广学丝毫没有给顾哲留下和刘远单独接触的机会，搭着顾哲的肩膀，就给他推了出去。 这里倒不是说陈广学迂腐什么的，他和刘远虽然有过几次合作，但生意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顾哲的那些奇思妙想，是宝藏一般的存在，在顾哲拥有足够的能力守护好他的这些创造之前，学院，就是他最好的保护伞。 两人走出刘远的视线范围之后，陈广学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谨慎精明的思索状。 “这些个老狐狸，心里面的弯弯绕绕就是多。东扯西扯了一大堆，还是没把他的真实想法暴露出来。” 顾哲的心里面，大概也猜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个事儿，陈教授？天上有块大馅饼掉我头上了？” 陈广学笑骂道：“你小子，天天没个正形！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胃口把这个馅饼给吃下去了。” 这些学校里的老师，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学生好的，绝对可以当做自己人来看待。 当即，陈广学就把中星那边的想法全盘告诉了顾哲。 “小子，我可不骗你，倘若这个项目要是真的落到了你头上，你毕业之前，就能实现财务自由。” 这一点，陈广学并没有夸张。 此时的中星手机还是国内智能手机行业的先驱者，每年的销量数以百万记。 这开机动画，可是每一部手机都会搭载的东西。 无论中星是以买断版权专利还是分成的方式合作，这个数额对高中生来说，显然都是个天文数字。 陈广学说完之后，用余光观察着顾哲的反应。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顾哲的表情波澜不惊，颇为随意地说道：“那也得他们真的看得上才行啊！这种大公司，做个决策上上下下得表决、审核多少次？指望吃这种画出来的大饼，人早就得饿死了。” 顾哲的话，把陈广学给听乐了。 “你小子，看的倒是挺通透的。” 原本陈广学还担心，顾哲会被这份突如其来的“馅饼”给冲昏了头脑。 毕竟，对于还没有深入社会的学生来说，在这么一大笔钱面前，很难有人能保持真正的冷静。 顾哲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啊，陈教授，您也早点回去休息，人到中年，岁月不饶人啊！” 陈广学脑子里面也还记得正事儿，一把把顾哲抓了回来。 “等等，你把你vX留给我。回头我拉个讨论组，到时候，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 陈广学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小子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但是，社会上的事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如果有什么拿不准的，或者碰上了什么麻烦，学院这里，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依稀可见陈广学的脸上，已经浮现起了几抹皱纹。 顾哲很惊讶，以陈广学的性格，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来，刚才自己在礼堂说的那些话，还是对陈广学的内心，也有着不少的触动的。 “知道了，老陈，不会让你失望的。” 顾哲的回答，就像是在回复一个老朋友的嘱托一般。 陈广学也懒得和顾哲计较太多了。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亦师亦友。 另一边，在学校旁边的酒店里，刘远的手机上，也收到了一条vX的提示音。 和约定的一样，陈广学拉了一个讨论组。 刘远点开了右上角的资料详情，对这个计算机学院百般宝贝的学生有些好奇。 “诶？这个头像，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刘远点进顾哲的头像定睛一看，这个学生，竟然本来就在自己的列表里面！ 哲学家。 这不是之前那个极客网站上大神的名字吗？ 难道说，这个学生，就是极客网上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神？ 刘远有些不确定的退出讨论组，又在自己的列表里面搜索了一下“极客大神”这个联系人。 很快，philOSOpher这个联系人以及“包含此联系人”的讨论组跳了出来。 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在极客网上代号为哲学家的算法大佬，和这个顾哲，就是同一个人。 “我勒个去，我说最近怎么冒出来这么多天才，合着，是一个人啊！” 他就觉得这种过于大胆的代码编辑方式非常眼熟，原来，是之前就合作过。 在“哲学家”大神加上联系方式之后，刘远后续在研发部碰到的一些算法上的问题，他也去找哲学家大神请教过。 良好的态度，再加上丰厚的报酬，让这位大神对刘远不吝指点。 前前后后，估计两人之间的经济往来已经有小十来万了。 这钱对刘远来说倒不算什么，解决那些困扰他许久的麻烦，给中星集团带来的收益，绝不是这区区几万块能对比的。 “这个年轻人，现在才大二？不到二十岁？” “假以时日，再给他配备最好的条件和团队，他能开发出怎样的东西？” 越想，刘远越感到兴奋。 手机停留在顾哲的vX主页，就像是在看自己暗恋的对象一般。 “不行，这样的人才，我们研发部，绝对不能错过！” 第93章 技术是一切的基础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打定主意之后，刘远连夜穿着拖鞋去敲田承泽的房门。 弄得田承泽开门之后，一直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在得知刘远的来意之后，田承泽也是欣然放权给刘远。 “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做主就可以了。” “公司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如果不创新的话，我们就是别人的垫脚石。在开拓进取这方面，你可比我要强。” 刘远连忙说道：“田总，您这可就折煞我了。我这些年的成绩，还不是全靠您的栽培吗！” 田承泽笑了笑，依然没有让刘远进房间的意思。 “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看这些学生的项目展示呢。” “好的，田总，您忙！” 目送着刘远离开，田承泽的神情，闪过一抹无奈和忧伤。 回头看着房间里面有些杂乱的文件，田承泽苦笑一声。 “时代需要前进，公司也需要前进。倘若不能跟你们一起去看未来的模样，我来做你的垫脚石，倒也不错。” 或许在大部分眼中，中星集团欣欣向荣，虽然会时不时碰上一些小问题，但整体来说，走在一条蒸蒸日上的道路上。 但实际上，只有田承泽这样的高管才知道，此刻的中星，内部已经出现了相当多的问题。 看似中星集团在智能手机、通信、智能电器、电商等等多个新兴领域齐头并进，实际上，每一条道路，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为什么每年给他们研发部门的经费占比都很少？ 因为客观来说，研发部门的回报周期，的确是太长太长了。 等你花费五六年的时间，终于完成了技术攻坚，推出了一款全新的系统或者芯片，原本需要这个技术的项目，可能都已经黄了。 机会是不等人的。 上次田承泽和刘远在集体会议上的表现，虽然为研发部争取到了更多的权益和经费，但也把更多的压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满房间的文件，全都是各部门对研发部的问责和弹劾。 看上面的意思，研发部，是时候该做出一些改变了。 但田承泽却并不后悔他所做的一切。 新的时代，必须有新的产业模式。 哪怕变革的代价是他自己失去现有的位置，也必须尽他所能，让集团走在一条相对正确的道路上。 一味的拆东墙补西墙毫无意义。 只有真正突破技术封锁，形成一套自己完整的体系，才能在未来的市场上站住脚！ 技术，是一切的基础！ …… 顾哲到家之后，看着陈广学拉的讨论组，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也认出了刘远。 之前两人的交流之中，顾哲也猜出了刘远的身份应该是什么大厂的负责人，不过，出于对隐私的尊重，顾哲从未问过这些东西。 没想到，两人倒是以另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坦诚相待”了。 陈广学和李维一直叮嘱顾哲最好不要单独添加刘远，私底下和他单独联系，却没想到，顾哲和刘远原本就是有着联系方式的。 在讨论组里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后，顾哲倒也没有急着打草惊蛇。 中星集团的未来每况日下，此时的中星手机和通信还能在市场上分的一杯羹，但随着海外对中星的打压越来越重，中星后来已经彻底沦为了“杂牌货”。 在后世的经营，只能用苟延残喘来形容。 说实话，顾哲并不想把自己的未来和这种企业做什么高度绑定。 他虽然重生了，但也依然是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 他也没有什么义务，做出那种一个人力挽狂澜拯救一个公司的大事来。 尤其是，顾哲非常清楚，有些管理上的事情，不是他一个搞技术的能处理的。 思索了片刻之后，顾哲拿出手机，查询了一家会计公司的地址。 如果想要让钱生钱，让专利和技术自己为你赚钱，走商务这条路，就是不可避免的。 顾哲前世的时候，在工作稳定之后，有想过找朋友合伙单干。 当时不少和顾哲长期合作的客户都鼓励和支持顾哲，甚至愿意主动给顾哲提供订单和合同，可以说，当时已经几乎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地步。 只可惜，那个时候顾哲身上背着房贷的压力，又想着尽快结婚，不能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不少不错的风口都被他错过了。 他现在搜索的这家会计公司，是前世一个初中同学工作的地方。 这同学和顾哲还是发小，不太爱读书，初中毕业之后，和走知识改变命运道路的顾哲就渐渐分道扬镳了。 别看这同学学历不高，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前世，顾哲几乎没有操心太多创业的流程和财务上的事情，这个朋友一个人就像是大管家一样，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顾哲还记得，前世这个兄弟和自己说的话。 “哲哥，你要是想干，我就跟你一起干。我们一起打一片天下出来。” 只可惜，前世顾哲身边的“未婚妻”，对这种学历不高的朋友，自动就划分到了狐朋狗友的行列中。 即便这个发小对顾哲可以说是一片赤忱，但遗憾的是，两人的关系，终究还是渐渐疏远了。 “我记的没错的话，黄鱼好像是在这个什么兴业代账公司上班的。” 发小名叫胡航宇，外号就是黄鱼。 顾哲上大学的几年，他也在江州摸爬滚打，在这家代账公司上班。 不过，听他后来的讲述，这几年，他过得并不舒服。 查询到这个地址之后，顾哲点击了一波收藏。 前世没能一起打下来的“天下”，这辈子，就让他们兄弟齐心，好好“狂飙”一次吧。 刚发完消息，顾哲的qq就传来一声提示音。 【听说，外面公司的高管亲自来找你要了vX？】 这个牛气哄哄的语气，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顾哲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治她，轻描淡写地回了个。 【嗯哼。】 果然，屏幕那边的林诺儿瞬间破防。 【嗯哼？你嗯哼什么！我都没有你的vX！快点的，主动来加我！晚了就没你的位置了！】 第94章 我想你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着林诺儿丢过来的二维码名片，顾哲也是不禁发出一声轻笑。 这时候许多人用vX，都还只是图一个新鲜和时髦。 就好像，用了vX之后，自己整个人都变得商务和社会了。 顾哲也没有拂林诺儿的面子，主动发了联系人添加的申请过去，林诺儿那边几乎是秒通过的，这小妮子，看样子是一直在守着手机啊。 两人孩子气地互相发了几个表情之后，气氛一下子就有些冷了下来。 这种感觉，有些怪怪的。 就像是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之后的坦诚相待，有些害羞，有些手足无措。 顾哲清楚，林诺儿这丫头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心里面比谁都古典传统。 否则的话，也不会偷偷喜欢着自己那么多年。 对于林诺儿来说，在舞台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那般和一个男生亲昵的举动，其实和官宣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她的心意，已经展露无疑了。 顾哲思索了片刻，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我听说，vX通话采用了新技术，语音的质量非常不错。你要不要，跟我试一下？】 屏幕上，传来了许久那边“对方正在输入”的显示。 良久，发过来的消息，却只有四个字符。 很林诺儿的回答。 可能这小妮子现在已经羞得在床上滚来滚去了，但是偏偏她那张嘴还得是硬的。 顾哲也不再回复，直接一个语音电话就打了过去。 铃声大概响了十来秒左右，电话终于被接起。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似平常那么清朗。 反而有点闷闷的，带着些许的慵懒和鼻音。 顾哲笑着说道：“把你的头从被子里面拿出来！你是鸵鸟吗？还把自己藏起来！” 那边果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林诺儿再说话也变得清晰了许多，还夹杂着些许的恼怒。 “你怎么知道？” 顾哲明知故问：“我知道什么？” 林诺儿气鼓鼓的，不愿意说话了。 男生在这种时候，总是忍不住得寸进尺地恶作剧。 “哦？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跟我打电话害羞了？” 那边的林诺儿果然忍不住了。 “小哲子！你再多说一句！” 顾哲甚至都能想象的出来，现在林诺儿的脸，怕是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一样。 知道她害羞，顾哲倒也没有继续说逗她的话，而是留下了片刻给两人冷静的时间。 有些沉默，并不尴尬，反而是暧昧的温床。 “诺儿。” 林诺儿明显能感觉到，顾哲的这一声呼唤格外温柔，让她有种骨头都一酥的感觉。 “嗯？” 林诺儿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多发出一点声音，自己的状态就会露馅儿。 “我想你了。” 顾哲的声音很轻，却又那么清晰。 如同一个个跃动的音符，回响在林诺儿的脑海。 又像是不断冲击的浪潮，不讲道理的一遍一遍冲击着林诺儿的心房。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林诺儿，又回去当鸵鸟了。 不过，这一次，顾哲还是朦朦胧胧之中听到，透过被子，林诺儿发出的闷哼声。 “我也想你。” 那一瞬间，如同烟花绽放于黑暗，流星点亮整个夜空。 能填满一个人心房的，不是物质的欲望，不是权力，而是，毫无保留的爱。 语音电话一直打到了第二天早晨，当顾哲醒来的时候，还能听到电话那头，微微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顾哲看着床后面的墙壁，皱起了眉头。 他之前怎么没感觉，这墙，有这么多余呢。 …… 交流会正式进入了。 招聘会和另一边的项目展示活动同时进行，学生和企业可以自行根据需要选择。 招聘会做的是外场活动，大三大四的学生们往来其中，络绎不绝。 而项目展示，则是在报告厅当中进行。 优秀的项目，将在这里展示在各大企业负责人的面前，一旦有幸被负责人看上，当场拿到一份漂亮的合同，直接摇身一变从学生变成提供技术支持的乙方，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除了计算机学院的院长李维之外，阎飞等几个其他学院的领导，也是给足了面子，共同出席。 说是互相交流学习，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免不了比较。 这种场合之下，自然也有各个学院分个高低的意思。 当然，最好的位置，自然还是留给这次合作活动的最大赞助商，中星集团研发部。 待到田承泽和刘远落座之后，活动也是正式开始。 这场活动，依然是交给顾哲来负责。 看着台下坐着的一排排的大佬，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少学生或买或租，清一色都是西装革履，从愣头青的学生，摇身一变成了成熟的商务人士。 不少人甚至连书包都不背了，拎着个手提皮包，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白领的模样。 今天是正儿八经的交流活动，都是干货。 主持人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串词之后，第一组学生，就火急火燎的上台了。 他们要展示的，是一个感应系统的模拟。 这个项目并不算是跨越多大的创新，只是在把原本成熟的技术做了一些优化和完善。 对于台下见多识广的大佬们来说，只能算是将将就就，对于学生团队来说，这样项目拿去参加什么创业比赛，可能拿个省奖以上都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这种东西，距离真正的市场还非常遥远。 不过，虽然项目本身比较平淡，但是，多媒体上新建的窗口，顿时吸引了刘远的主意。 “那个窗口，是虚拟环境吗？” 李维乐呵呵地说道：“刘经理好眼力！这也是顾哲同学为了提高展示的效率和效果，设计的虚拟机系统。能为各个展示的人员，提供他们所需的虚拟环境。” 刘远这么一说，在座的大佬们，顿时都对什么感应系统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全都开始研究起顾哲的模拟机来。 这倒不是顾哲有意要抢风头什么的，实在是，实力就在那儿，掩都掩不住啊。 第95章 电子工程学院的表现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刘远和田承泽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如果说，昨天的“字节跳动”只是一个灵光乍现的小创意的话，那么今天这个虚拟机系统，背后是货真价实存在着巨大的商机的。 虚拟环境，本质上其实就是在同一台机器上，创造了多个系统。 虽然顾哲所做的这个展示窗口还很简易，但是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就像是一个高楼，地基其实已经打出一个雏形来了。 只要给足时间和资源，完全有理由期待，有朝一日，万丈高楼真的拔地而起。 想到这里，刘远和田承泽看向顾哲的目光，已经不只是欣赏了，简直就是火热。 在看一块闪着光的亮闪闪的金子。 展示会上，你方唱罢我登场。 几个和高新技术有关的学院，几乎都是拿出了自己的家底，要在这个秀场上为学院挣得一分面子。 一番展示下来，几个学院平分秋色。 最让田承泽两人眼前一亮的，还是顾哲做的这个虚拟机系统。 “接下来，登台的，是来自电子工程学院的许嘉团队，让我们掌声欢迎！” 原本在台下已经坐的昏昏欲睡的阎飞阎院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隔着李维对田承泽说道：“田总，这是我们学院的学生！项目做的很不错，学生也很机灵，您多关注一下！” 对于阎飞的热情，田承泽只是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许嘉等人十分高调的上台，一边走，还一边对着台下招手，好像是在进行什么粉丝见面会一样。 由于他们坚持要用自己的设备连接多媒体，现场的工作人员也不得不拖着长线来到台上，交给许嘉他们接入。 然而，这种场合，不出意外是不可能的。 接入之后，线路出现了问题，一直显示蓝屏。 没办法，面对这种场面，计算机学院毕竟是主办方，不能让形势僵在那里。顾哲虽然无奈，但也只能出面帮忙调试。 顾哲亲自上台之后，顿时引起了台下学生的一阵骚动。 现在的顾哲，俨然已经是计算机学院的偶像，不少男生女生都在呼喊着“顾大神”的名号。 田承泽饶有兴致地对李维说道：“李院啊，你们这个顾大工程师，不只有实力，还很有人气啊！哈哈哈！” 李维也十分幽默地说道：“哈哈，你是不知道，这顾哲啊，有个外号，就叫顾小院长！他再成长个几年，我呀，就可以考虑提前退休了！” 台下的氛围一片祥和，但是许嘉心里面，就有些不舒服了。 这顾哲先前给了他们电院那么大的难看，副院长的面子都不给。 这会儿上台，反而被这么拥护。 “好了。” 顾哲面无表情地对许嘉说道。 “再提醒你们一遍，这种连接很不稳定，你们使用的还是自己专利生产出来的接口线。要是丢人了，丢的也是你们自己的人。” 顾哲虽然看许嘉一万个不顺眼，但他是个识大体的人。 要是一会儿的演示真的“崩了”，虽然说丢的最大的还是电院自己的人，但是他们作为主办方，脸上肯定也不好看。 说完之后，顾哲算是留下了一个警告，也没有等许嘉的回复，便径直走下了台。 许嘉心中忿忿，拿起话筒，自以为幽默地说道：“让我们用掌声，感谢一下顾大电工的服务！这个效果，果然是立竿见影啊！” 顾哲明明是项目的总负责人和工程师，许嘉这里，却故意把他叫成了电工。 言语之间的贬低和随意已经写在了脸上。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甚至不能称之为玩笑话，反而是有些无礼了。 “吁！” “顾大神给你们调试，那是你们的荣幸好不好？”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下来！” 本来就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学生，最容易产生同仇敌忾的情绪。 许嘉这个玩笑非但没有活跃气氛，反而是给他招来了一片嘘声。 阎飞见场面有些不好看，也是再一次把头凑过去，干笑着说道：“呵呵，计算机学院的学生就是严谨，这种玩笑话，都这么严肃对待啊！” 李维这一次，却没有去接阎飞的话，而是给旁边的陈广学递了个眼色。 陈广学立马会意，笑着说道：“阎院，呵呵，我们严谨，可比不上你们电院的学生率性啊！不过，做科研，太率性，那是会出事儿的！你说对不对，阎院？” 阎飞脸上挂着笑，心里面却是在骂骂咧咧。 李维你这个老狐狸，难听的话自己不说，让陈广学这个刺头来说，他还不好计较。 那就，学生的项目上分高下吧！ 许嘉的专业能力，的确是有几把刷子的。 他们做出来的传输线，最大的卖点就是更换了更低廉的材料，简化了制作过程，大大节约了生产的成本。 可不要看这一点小小的成本，在市场巨大的基数下，哪怕是节省了几毛钱，乘上交易量之后，就是一笔巨额的数字了。 果然，许嘉的这个项目，刚做完介绍，就有不少通信行业的负责人感兴趣了。 之前的项目都是介绍完之后，反向寥寥。 但许嘉这边，介绍流程甚至还没有走完，就有五六个负责人举手提问。 许嘉快要笑开了花：“各位，各位，不要着急！我们一个一个来！那位美丽的女士，您先问。” 一个女负责人站起来，认真地说道：“这位同学，我们这个产品最大的优势很明显，就是降低了成本。那么，我问一个实际的问题，在降低制造成本的同时，传输数据的质量和稳定性，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许嘉笑了笑，十分自信地说道：“您多虑了。我们的技术，是基于我们学院的阎飞教授早年间发表的论文……” 听到自己的学生在这种场合还不忘给自己亮亮脸，阎飞的表情，那叫一个巴适。 许嘉这小子，的确是懂事儿啊！ 然而，许嘉的彩虹屁还没吃完，他身后的屏幕上，再一次出现了蓝屏的状况。 信号异常。 第96章 以德报怨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戛然而止的画面，就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不偏不倚地抽在了许嘉的脸上。 整个报告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许嘉有些汗流浃背了。 干笑了一声，故作轻松地说道：“呵呵，这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接触不良而已，我们重新连接，就没什么问题了。”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说这话的许嘉自己都没有什么底气。 一通操作下来，不管是硬件、软件的调试都试过了，信号依然处于异常状态。 那位站起来提问的女负责人也失去了耐心，礼貌地笑了笑：“这种牺牲了稳定性换取的成本降低，我们可能不是那么能接受。这个技术，还是留给诸位同行们使用吧。” 刚刚还春风得意的阎飞，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吃了翔一样的难看。 本来应当是一个给学院长脸表现的机会，没想到，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大部分项目组的展示时间也就是十到十五分钟左右，而许嘉光是杵在上面调试设备，就已经折腾了快五分钟了。 现在，众人才意识到，顾哲究竟是多么有先见之明。 如果真的没有提前做安排和准备，每个项目组都这样调试一番的话，恐怕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都要耽误在这上面了。 李维乐呵呵地喝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对阎飞说道：“呵呵，阎院，为了充分给大家展示行业痛点，你的学生，真是牺牲了很多啊！” 阎飞的嘴角微微抽动，明知道李维是在阴阳怪气，却又没办法反驳。 顾哲在总控室把许嘉的尴尬境地看的是一清二楚。 恰好他最近做虚拟机的时候，做了不少这方面的研究，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应该是传输协议出问题了。 看着许嘉已经憋成了猪肝色的脸色，顾哲叹息一声，从总控室走出。 “我来吧。” 顾哲走到许嘉的电脑面前，一番操作下来，不到两分钟，信号就重新连接上了。 此刻，许嘉心里面就算有再多的不服气，也只能老老实实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这是他自己带的电脑，他们自己做的传输线。 这总不可能，是顾哲在他们做的东西里面做手脚了吧？ “好了，节约时间，你们已经耽搁了很久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顾哲嘱咐了一句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这个许嘉，虽然嘴贱人菜又爱装了一些，但毕竟也是在做实打实的研究和技术突破的。 人无完人，顾哲虽然鄙夷他的品行，但是尊重他的专业能力。 不过，让顾哲有些意外的是，他和许嘉擦肩而过的瞬间，很明显地听到，许嘉小声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呵，孩子长大了，懂事了。 接下来的展示部分，倒是平平无奇。 在展示的最后，许嘉还带着团队成员，诚恳地和大家道了个歉，并承诺他们一定会改进技术，保证传输效果的稳定性。 就凭着这份态度，许嘉的团队，倒也吸引了几家公司的注意。 联系方式是加上了，至于后续能不能拿到实打实的赞助和商务，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有了前车之鉴，接下来的项目组，都相当配合顾哲的安排。 顾哲说什么，让他们连什么线、选择哪个端口，他们就像提线木偶一样照做。 还别说，之后的十几个项目组，就一点幺蛾子都没有出过了。 一天的交流会下来，总体来说，还是非常成功的。 傍晚时分，顾哲在总控室里伸了个懒腰，活动着筋骨。 坐了一天，身体也疲惫不堪。 就在这时，一双酥软的小手探上了顾哲的肩膀，用力揉捏之间，顾哲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哎哟我去！” “别动！” 林诺儿一把按住顾哲，手上的力气不减反增。 “放松，身体不要那么紧绷着。我在给你按摩呢！” 顾哲疼得龇牙咧嘴，也不知道林诺儿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怎么身上就是有着一股蛮力。 “姑奶奶，你这个力气不像是按摩，倒像是在行刑了。” 林诺儿轻哼一声：“你懂什么？这是在给你活血化瘀，感觉到疼，才有效果。你放松身体，自己好好感受一下！” 顾哲听从林诺儿的话，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让身体尽量舒缓下来。 还别说，刚刚被捏的疼的地方，现在有一种酥酥麻麻的舒缓的感觉，就像是一股小温泉在那里冒着泉眼。 这种安稳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已经跨越过了漫长的时间，来到了老年，依靠在摇椅上，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安静地享受着片刻的温暖。 “怎么样？舒服吧！” 看着顾哲在自己的手法下惬意的表情，林诺儿的心里面也满是得意。 “舒服，就你这个手法，去开按摩店，肯定能挣到大钱！” 林诺儿撇起了嘴。 “那我要是去给别的男人按摩，你心里面能乐意吗？” 一听这话，顾哲的身体，猛地在一起紧绷起来。 顾哲突然起身，猛地一下，反手把林诺儿按在了座位上。 居高临下地俯视下，顾哲突然发现，这小妮子看着挺能打的，其实，也挺好推倒的嘛。 “顾，顾哲，你想做什么？” 林诺儿的话语里面似乎满满的都是抗拒，可从她的眼神中，顾哲却分明看出了几分期待。 “我想做什么？” “我记得，今天这边没有你的事情吧？” “那你还专程过来一趟，不就是…给我送上门的？” 顾哲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身体不断下沉，仿佛整个人，都要压到林诺儿的身上一样。 那种突如其来的接触，往往事后才能感觉到暧昧和害羞。 此刻，顾哲这如同倒计时一般的压迫感，让林诺儿感觉到，就像是有一团火焰向着自己的身上燃烧过来一般。 顾哲越靠近一点，她的皮肤、她的心脏，就被燎得愈发滚烫。 这种时候，不要想那么多。 只要闭上眼睛就好了。 林诺儿缓缓闭上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随他吧。 臭流氓。 第97章 化干戈为玉帛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就在总控室中的气氛逐渐升温时，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剧烈的敲门声。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房间里暧昧的气氛。 林诺儿顿时如同受惊吓的小兔子一般，整个人一下子从座位上窜起。 红着脸背过身去，不断地拍打着自己发热发烫的脸庞。 我的天，林诺儿，你刚刚到底在干什么！ 那副任由对方采撷、任由对方予取予求的样子，那还是你自己吗！ “哪位？” 顾哲的语气多少有些不善。 这来的未免也太不是时候了，坏了自己的好事。 “顾大神？是我…许嘉。” 这个声音，顾哲倒是听出来了。 但是，配合上这个称呼，怎么让顾哲感觉就这么别扭呢…… 顾哲有些困惑的打开门，这才发现，不只是许嘉，他们整个项目组的人，现在都站在门外，还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顾哲瞬间警惕：“喂，你们那个项目展示出问题，可不关我的事儿啊！我警告过你们的！” 见顾哲误会了，许嘉连忙说道：“是是是，顾大神，我们不是来找事儿的，我们是来给您赔礼道歉的。” “赔礼道歉？” 许嘉点了点头，有些羞愧地说道：“顾大神，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先前的想法太过于幼稚和愚蠢，给您这边添了不少麻烦。” “结果最后出了问题，还得您出面帮我们兜底。” 顾哲看得出来，许嘉的这份愧疚，倒的确不是装的。 这些能沉下心来做科研、做学术、做创新的年轻人，就算心里面有点儿坏心思，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不过是集体荣誉感作祟的情况下，一不留神被当枪使了。 顾哲摆了摆手，说道：“也是小事，你们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本来也没想为难你们。怎么样？有人愿意给你们投赞助吗？” 看到顾哲第一时间关心的，还是他们的项目有没有赞助，能不能顺利落地，许嘉的心里面，更不是滋味了。 自己满脑子就是动些坏心思给人家使绊子。 人家顾大神呢？ 高风亮节，还关心他们的项目顺不顺利。 相比之下，他许嘉真不是个东西啊！ “谢谢关心！多亏了你出手帮忙，还是有几家企业给我们抛了橄榄枝了。” 顾哲发自内心地说道：“那还挺好的。你们这个芯片，可得好好加油啊！软件的东西，都还好追赶，硬件上的东西，被人家卡脖子，那就真的要命了。” 顾哲记得很清楚，前世的20年前后，和西方某些资本开启贸易战之后，国内的不少数码行业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尤其是某些高度依赖进口芯片、处理器等等的这些高精度的零件，我们没有掌握自己的技术，没有突破外面的技术封锁，一旦别人的东西不让用了，瞬间嗝屁完蛋，最后生产出来的产品综合质量一下子倒退了好几年。 软件和硬件，原本就是相辅相成，同样重要的。 看到顾哲如此真挚的感慨，许嘉也是连连点头。 “顾大神，我们会努力的。未来如果有机会合作的话，我们硬件方面，一定不会给你拖后腿！” 两人间的矛盾，到这里，算是彻底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只不过，当许嘉的余光瞄到顾哲身后，房间里面的“那个女人”的时候，瞬间就淡定不起来了。 “啊！你是那个跆拳道社的女社长！” 几个男生瞬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甚至争先恐后地往顾哲的身后缩了起来，好像生怕下一秒林诺儿一声令下，又会从四面八方窜出几个膀大腰圆的男生给他们生生丢出去。 看着林诺儿一脸无辜的样子，顾哲干笑着说道：“其实，这个女生，她性格还是挺好的。” …… 熟悉的傍晚，熟悉的昏黄路灯，熟悉的林荫大道。 不知不觉，顾哲和林诺儿已经习惯了并肩同行。 “要一起吃晚饭吗？” “好呀好呀！顺便给徐姐她们也带一些吧，今天她们也参加外场的招聘会了，好像挺忙的呢！” 顾哲打趣道：“像你这样体恤员工的大小姐，放在古代，那起码也是个有百姓给你立碑的格格。” 林诺儿摆了摆手：“我可当不了那条条框框那么多的格格！我呀，要放在古代，那就是个见义勇为的女侠客！路见不平，我就拔刀相助！” 想起重生的第一天，林诺儿一己之力暴揍软饭男、绿茶女的画面，顾哲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睛顺势就看向了林诺儿穿着短裤的长腿。 白花花，圆润饱满。 白皙光滑的皮肤，就像是羊脂玉一样吸引人。 完美的艺术品。 看着顾哲逐渐火热的眼神，林诺儿顿时警惕起来：“喂，小哲子，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白。” 顾哲脱口而出。 “什么好白？” “没什么，晚上吃蒜泥白肉吗？” 顾哲连忙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这种东西，还是不能多看、多想啊。 最近的晚上，他是越来越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了。 有时候，半夜还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梦境里面，这双完美的大长腿，俨然就是顾哲肆意把弄的玩物…… “都行。” 林诺儿撩了撩头发，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太多的异常。 “我们先去外场那边看看徐姐他们吧！万一她们订了饭的话，那不就重了？” 顾哲晚上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就乐得多陪林诺儿一会儿。 重生者的时间当然很宝贵。 但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压马路、一起说废话、一起胡思乱想、一起理直气壮地浪费时间，同样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即便天色已经昏暗，外场那边依然是络绎不绝。 不少学生都希望多投几份简历出去，来寻找一个更好的选择。 林氏建材在江州这边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不少会计岗、管理岗、土木工程岗等等，都是各大学子毕业之后的第一选择。 所以即便到了这会儿，徐燕和她的两个同事还在忙碌，看这样子，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更别说是吃饭了。 “哎，徐姐太敬业了。就是苦了她的孩子了。” 第98章 关键时刻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同样的话，顾哲已经听林诺儿说过好多次了。 从林诺儿断断续续的描述中，顾哲也大概了解了，徐燕是一个单亲妈妈，独自供养一个正在读幼儿园的女儿。 平时她工作忙碌，女儿就交给孩子的姥姥照顾。 按照道理来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最需要的，就是亲人的陪伴。 但是，现在的养娃成本那么高，徐燕也割舍不了这份工作和薪酬。 很多事情，林诺儿也无可奈何，只能尽量在有限的条件内，给徐燕更多的自由时间，让她多陪陪女儿。 人心都是肉长的，林诺儿对徐燕的关照，徐燕也能感受得到。 所以对于顾哲的事情，她也一直在从中斡旋，不希望董事长出手，做出什么棒打鸳鸯的事情，让自家小姐伤心。 互相理解，会让大家的生活，都变得容易一些。 看到自家小姐过来查岗，徐燕疲惫的脸上，也还是难得地露出了一抹笑容，对着林诺儿招了招手。 只不过，当她看到林诺儿身边的顾哲的时候，那笑容和热情明显都打了几分折扣。 虽说之前那次雨天之后，说开了不少的误会。 但是谁看到拱了自家白菜的猪，能有什么好脸色呢。 虽然说，客观来讲，这猪长得确实也还挺英俊的，在同龄人之中，也算是比较有能力的。 但比起自家的“白菜”，这猪可就不够看了！ “你们都还没吃晚饭吧？这也太辛苦了。” 旁边的一个白领笑了笑，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在自家小姐面前表现的机会。 “不辛苦，我们这也是在为公司筛选人才嘛！而且，这些同学们这么热情，要是不给他们一个露脸的机会，多对不起这些支持我们的同学啊！” 就在众人寒暄的时候，终于得空看一眼手机的徐燕却是表情骤变。 她的手机上，有多个未接电话。 让徐燕不安的是，未接电话中有她的母亲打来的，还有女儿幼儿园的老师打来的。 能让这两个人如此着急地要联系自己的，只有一件事。 女儿出事了。 “徐姐，怎么了？” 林诺儿也注意到徐燕的脸色很不好看，关心地上前询问。 然而，紧张过度的徐燕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姐的问题，满脑子都是赶紧给自己的母亲打电话问清楚怎么回事。 一阵令人揪心的响铃之后，电话接通。 徐燕终究还是得知了那个她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 “什么？圆圆丢了？” 那一瞬间，徐燕像是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眼前阵阵发黑，连呼吸都有些使不上力气。 若不是林诺儿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扶住了徐燕，只怕徐燕当场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徐姐，振作起来！你是孩子的妈妈，你就是孩子的希望啊！” 林诺儿的话，给徐燕萎靡不振的精神，总算是注入了一股力量。 徐燕先和孩子姥姥那边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又和幼儿园的老师通了个电话。 今天，在幼儿园放学之后，孩子的姥姥按时把小外孙女给接了回去。 也是幼儿园的老师亲手把孩子交给姥姥领走的。 本来都没有问题，偏偏就在回家的路上，孩子姥姥去了一家生鲜超市买菜，就在她挑菜的功夫，原本一直在身边像是小挂件一样跟随的圆圆，突然就不见了。 老太太当即就急坏了，又是找广播，又是询问路人，就是没能把圆圆找回来。 这要是孩子丢了，老太太还怎么有脸去见自家闺女啊！ 好在关键时候，老太太也是头脑清晰，一点没有犯浑，知道这局面不是自己能处理得了的，第一时间就给徐燕打电话。 恰好徐燕这一天都在忙，没有接电话，急坏了的姥姥只能给幼儿园的老师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老师也是负责，原本都已经下班了，直接当场原地上班，又是安抚姥姥，又是帮着联系徐燕。 当徐燕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距离圆圆走失，已经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了。 徐燕把这边外场的工作给同事简单交代了一声，跌跌撞撞地就跑了出去。 那六神无主的样子，怎么看都很难让人放心。 林诺儿担心徐燕这个状态会出事，便坚持要一起跟过去看看。 而顾哲则是放心不下林诺儿，决定跟她一起前往。 林诺儿对顾哲说道：“顾哲，这件事，其实跟你没有什么关系的。你忙了一天也挺累的，要不……” 在林诺儿看来，顾哲完全没必要做这些事情。 更何况，先前徐燕还曾经误会过顾哲，说过一些中伤他的话。 顾哲却是摇了摇头，牵住林诺儿的手，和她一同跟在了徐燕的身后。 “没有什么有没有关系一说。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管大事小事，以后的事，我们都一起面对。” 徐燕得知两人要跟随，也是如同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样。 “小姐，这不是胡闹的时候。还有你，秦同学，我之前的确是和你有一些矛盾，但是你也不用在这种时候和我斗气吧？” 此刻的徐燕，整个人都已经乱掉了，就连基本的情绪都稳定不下来。 “徐姐，你听我说，你现在一个人的话，很多事情没办法处理的，我们两个跟着你，你身边还能有一个帮手。” 徐燕此刻却什么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世界马上要末日的不安。 眼看着林诺儿的劝说没有作用，顾哲上前一步，把林诺儿拉到自己的身后，自己亲自出马。 “我问你，你现在要去哪儿？” 徐燕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我要去哪？我当然是要去找圆圆啊！” 顾哲表情严肃地问道：“那你告诉我，整个江州市这么大，你要去哪儿找？” “我……” 徐燕一时语塞，她现在脑子里完全就是一团乱麻，又怎么能拿出什么主意来呢。 “车钥匙给我。” 顾哲对徐燕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徐燕，竟然下意识地把车钥匙交到了顾哲的手中。 “你现在的状态开不了车，和诺儿一起去后排坐着。” 第99章 寻找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徐燕还想说些什么，却别林诺儿直接拉到了车上。 “徐姐，你相信我，也相信顾哲吧。我们也都希望圆圆能好好的！” 林诺儿关切的话，却成为了压垮徐燕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平日里总是把自己的情绪掩藏得很深的女白领，此刻也不禁潸然泪下。 “圆圆就是我的命，就是我生活下去的希望。如果圆圆真的出事了的话，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希望……” 林诺儿握着徐燕的手，轻声地宽慰道：“徐姐，你别着急，圆圆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好好的，要振作起来，圆圆等你接她回家呢！” “圆圆等你接她回家”这句话，不偏不倚，正好戳中了徐燕的心头。 她擦了擦眼泪，强行让自己提振精神。 “小姐，谢谢你。你就像个小天使一样，给人带来力量和美好。” 林诺儿摇了摇头：“徐姐，你叫我诺儿就好了。大家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在我心里面，我早就已经把你当成朋友看待了。” 徐燕愣了一下，心中感动：“好，诺儿。” 心神稍稍安定一些之后，徐燕也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前面开车的顾哲身上。 他的车速飚的很快，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感觉，但整体给徐燕的感觉，却是非常稳当，她刚才都没有感觉出车开的这么快。 一不留神的功夫，车已经开出去了四五公里。 看着顾哲从容不迫的样子，徐燕不禁有些惊讶地说道：“看不出来，你开车的技术有这么好！” 顾哲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熟能生巧罢了。” 听着顾哲轻描淡写的话，徐燕的心中更加惊讶了。 她了解这个年纪的半大小伙子，正是满世界寻找存在感想要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候。 要是被夸一句，恨不得在这上面做百八十句文章。 可是看顾哲的表情，他的淡泊和无所谓，好像真的不是装出来的。 这年轻人，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 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林诺儿有些好奇地对顾哲问道：“顾哲，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哪？” “去报案。任何时候，碰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一定是去找警察帮忙。” 徐燕的脸上闪过了一抹不确定的神色：“报案吗？可是，不是说，失踪这种事情，不满多少小时，就不会立案的吗？” “不，那都是一些无良电视剧和弱智编剧为了刻意制造矛盾，误导大众的设定。” “在这片神州大地上，只要碰到麻烦，最值得信任的，永远是警察。” 或许那种什么不立案、不受理的规定确实在这个世界存在，但却不会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存在。 我们的警察，哪怕不立案，也会想方设法地帮助百姓排忧解难。 或许有时我们也曾因为某些不作为的警察失望，但是没关系，大不了换一个就是了。 冷漠的是部分的个人，从来都不是这个令人信赖的职业。 顾哲先是按照徐燕给的地址，驱车去接上的孩子的姥姥，稍微一打听，很快就得知了最近的派出所的位置。 几乎可以确定，孩子就是在水果店这里丢的。 既然如此的话，就不会涉及到什么辖区的问题，直接去最近的派出所不会出问题的。 在徐燕的将信将疑中，一行四人来到了派出所门口。 姥姥这时候也把优势发挥到了最大，刚下车，带着哭腔的一嗓子直接喊的震天响。 “丢孩子啦！快来人啊！救命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这一嗓子喊完，那就算是宰相在吃饭也得把碗放下亲自迎出来。 顾哲四人还没走进派出所里面，立马就有一众穿着制服的警察出来把他们给迎了进去。 似乎是担心把握不住情况，几个民警还把领导给“抬了”出来，亲自和顾哲几人对接。 在听完老太太和徐燕说明情况之后，派出所也是高度重视，光速受理。 “没有什么不满多少小时我们就不管的说法。孩子在我们的辖区上丢了，就一定会尽全力去找！” 或许很多事情，不敢说一定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但这些警察们，一定是尽力在争取最好的结果的。 “感谢你们，感谢警察！” 徐燕此刻的心里面，才终于稍稍安定了一些。 同时，她看向顾哲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敬佩。 如果不是这个小伙子头脑清晰，坚持要第一时间赶来报案，就凭他们几个大海捞针，只怕进度缓慢。 有了这些年富力强的警察的帮忙，至少心里面能稍微有一些底气了。 很快，众人就各自行动了起来。 林诺儿和顾哲一起把圆圆的照片发到了江州本地的社交网络和贴吧上，发动网友们一起寻找。 警察们带着老太太和徐燕回到丢孩子的那条街道上，一家一家检查过去，把每一家的监控录像都翻了个底朝天。 除此之外，这边的领导还紧急联系了交通部门的同事，希望能借用他们在各个路口的一些录像来寻找孩子的踪迹。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这是我们这个民族，从古到今从未改变过的传统。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距离圆圆不见，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了。 在查了一遍所有的监控之后，至少目前初步确定，圆圆应该是自己走丢的。 在为数不多的几个监控画面里，圆圆都是独自一个人，快步走着，身边并没有什么大人跟着。 这也算是目前不幸中的万幸了。 因为比起被人拐走这种地狱级别的难度，孩子自己走丢的话，至少她的活动范围不会特别大。 这个年纪的孩子活动的脚力非常有限，走不出太远了。 江州附近的民警们几乎是全员总动员，在附近的街区开启了地毯式的搜索。 不少网友们也担心圆圆的安全，自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开始寻找圆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四五岁的小女孩，独自一人在外面，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时间不等人啊！ 第100章 大海捞针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监控普及！以后一定要把监控普及！” 查监控的中年民警此刻有些焦头烂额。 虽然这个概念早就被提出来，但是14年前后，不少商贩对于这种数码产品都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能不装就不装。 尤其是到了晚上，监控画面里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要在这里面寻找一个小姑娘的痕迹，简直就是在为难人。 外出搜索的民警们那边，消息也不乐观。 水果店周边方圆五公里有可能的地方，几乎都已经被找了个遍了。 四五岁的小女孩，按道理来说，根本不可能走到更远的地方了。 如果疲惫和受伤，发出哭闹声也应该会被发现。 现在的局面，似乎一点一点在向着最坏的局面发展。 所有人都显得有些急躁，所有人的心中，都因为牵挂而惴惴不安。 林亦晴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挽在了顾哲的手臂上。 似乎这样，能让她获得一些安心和安慰。 孩子姥姥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在外面寻找的时候险些晕倒。 没吃晚饭的徐燕也开始出现了低血糖的症状，只能暂时先休息一会儿。 可是现在的她们，又怎么坐得住呢。 此刻的顾哲，感觉到身上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是重生者，这些天以来，一直过着用顶配装备过简易难度副本一般的生活。 似乎好像他只要拿出一些超越时代的东西，轻轻松松，就可以达到现在技术能力的极限。 可是面对眼前这种无力的局面，顾哲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已经临近晚上十点了。 徐燕和她的母亲原本燃起的希望，再一次一点点消散下去。 希望一点点冷却之后的绝望，让她们感到窒息和痛苦。 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之后，母女二人控制不住地开始抱头痛哭。 悲伤逆流成河。 几个有经验的民警也开始背着徐燕几人交谈起来，神情严肃，显然已经意识到，局势渐渐变得不可控了。 就算最开始小圆圆可能是自己走丢的，可是那么点大的孩子，自己能跑多远？ 五公里的地毯式搜索外加网友的线索寻找，还是一点结果都没有。 谁也无法保证，在这失踪的几个小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新的变故。 烦躁的民警点燃了香烟，让原本就拥挤的房间里，空气变得更加压抑。 顾哲注意到旁边林诺儿皱起的眉头，轻轻拉了拉她，说道：“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林诺儿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默默流泪的徐燕，不忍心再多看一眼，点了点头。 外面的空气，一下子就清凉干净了许多。 让顾哲原本有些浆糊一样的脑子也明净了一些。 没有监控，没办法定位，没有大概的走向，排除不了错误可能。 这样的寻找，说是大海捞针都丝毫不为过。 要是像后面几年那样，有个定位系统就好了。 前世的顾哲，参与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就是全新的卫星导航系统的开发。 只可惜…… 就在顾哲发呆的时候，一阵香味从他的旁边传来。 偏头一看，林诺儿拿着一大包吃的东西，还单独给他拆开了一个三明治，送到他的嘴边。 “吃点东西吧！你都忙了一天了，晚上本来该去吃饭的，也没有吃上。” 顾哲倒也没有拒绝，从林诺儿的手中接过三明治，大快朵颐起来。 他现在确实是饿了。 自从开始健身之后，他的胃口也变得越来越好了。 别看林诺儿外表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她的内心里面，比谁都要体贴和细致。 看着顾哲大口吃东西的样子，林诺儿的脸上，也难得流露出了些许的轻松。 “慢慢吃，不够还有。” 林诺儿又拿了两个三明治放在顾哲旁边，又给他留了一瓶饮料，说道：“我把剩下的这些给徐姐她们送去，那些警察也忙了一晚上没吃饭的。” 顾哲点了点头，一边吃东西，一边用手机查看起了圆圆失踪的帖子。 这个帖子已经成为了江州本地最热门的帖子，下面的回复早早来到了999加。 只可惜，大部分人都是在祈福和做一些没有太多实际意义的空想猜测，提供真正有用线索的，不能说少之又少，那是完全没有。 顾哲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些网友的确也是好心，可是这些无端的乱七八糟的凭空想象，除了感动他们自己之外，真的无法提供什么实际的帮助。 无奈之下，顾哲重新把消息划回到最顶端的照片。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顾哲猛地从路边的牙子上起身。 “不是呀，这不是电话手表吗？为什么不尝试怜惜她呢？” 恰好这个时候，给里面送完补给的林诺儿自己也拿着一块三明治走出来，听到顾哲的话，一脸茫然。 “什么联系她？什么电话？圆圆那么小，她当然没有自己的电话呀！” 听到林诺儿的话，顾哲才反应过来。 电话手表这种东西，起码在三年之后才进入国内市场，五年之后才慢慢在小朋友当中普及。 照片里圆圆手上戴着的，应该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电子手表。 除了外观和几年后的电话手表比较相像之外，大概就没有什么关联了。 “你发现什么了吗？” 林诺儿丝毫没有什么大小姐的脾气和毛病，也和顾哲一样，一屁股在马路牙子边上坐下了，整个人完全紧挨着顾哲。 看着帖子上的那张照片，顾哲还是有些不死心。 照片上的圆圆穿着一身运动装，背景是大片大片的草坪，应该是徐燕带着她外出玩耍的时候拍的。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应该尝试。 “诺儿，这张照片，就是戴手表的这张照片，你有更清晰一些的照片吗？” 林诺儿看顾哲神情严肃，刚拆开的三明治一口都不吃，直接放到一边，拿出手机翻找起来。 “你等一下！” “你看，就是这个！” 林诺儿从自己的手机上翻出清晰的原图，展示到顾哲的面前。 顾哲把照片放大，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块手表上。 说不定，破局点，就在这里了！ 第101章 智能手表的雏形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靠在顾哲的身边，也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在意。 “你是说，这个手表能当成电话用？能打电话？”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林诺儿，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顾哲摇了摇头，说道：“不，应该不能。但是这个手表，应该不是普通的看时间的电子表这么简单，它绝对还有别的功能。” 清晰的照片放大之后，顾哲也是看清楚了电子表上的lOgO。 那是中星的标志。 此时的中星，在国产市场的地位，虽然赶不上几年后的遥遥领先，但也没差多少。 几乎只要是数码产品和通信类的产品，就绝对有中星集团在其中分一杯羹。 或许，找到圆圆的契机，就在这里了！ “诺儿，你去帮我问一下孩子的姥姥，圆圆今天有没有戴这块手表！” 顾哲拿出手机，打开了和刘远的对话窗口。 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了，贸然联系的话，的确是有些唐突。 但是，另一边可是一个走失的孩子啊！ 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指不定会碰到什么样的危险。 没什么可犹豫的。 顾哲直接询问了刘远现在有没有时间。 让顾哲有些意外的是，那边的刘远几乎是秒回了他的消息。 “怎么了？顾小工程师，有什么事情吗？” 顾哲没有客套，直接询问了刘远现在方不方便打电话。 这件事情事关一个孩子的安全，不是来回拉扯搞人情世故那一套的时候。 那边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刘远还是发了个OK的手势过来。 顾哲把圆圆失踪的帖子转发了过去，拨打了刘远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顾哲先是对他贸然的打扰表达了抱歉，随后，用简练的语言，和他说明了当下的情况。 “刘经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透露一下，这个智能手表产品里，有没有信号收发的装置和设置？如果有的话，能不能接收到卫星信号？” 顾哲非常清楚，任何产品的出现，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所有成熟的产品，必然经历过一个漫长的发展和研发过程。 尤其是，这种通信类的设备。 现在距离电话手表出现在市场上已经没有几年了，顾哲有理由相信，这项技术应该已经有了一个雏形，甚至很有可能投入了测试，只是还没有公开。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寂当中。 这并不是刘远不想回话，而是此刻的他，陷入了难以言说的震惊当中，整个下巴张的巨大，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不得了的消息。 首先，智能手表这个概念，是绝对只有他们内部的研发成员，包括一些其他走在行业前沿的人才知道的。 毕竟这才是哪一年啊，智能手机在不少三线、四线下面的城镇里，还是新鲜玩意儿呢，很多人还习惯用有线网线上网，诺基亚、摩托罗拉等传统手机品牌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大部分人听到“智能手表”、“电话手表”这个说法，第一反应绝对是——你没事儿吧？ 手表就是手表，电话就是电话，这混杂在一起，是啥意思？ 更加让刘远感觉到不只是震惊，而是恐怖的是，顾哲竟然提出了卫星传输信号。 这正是他们现在正在测试的项目！ 甚至如果稳定的话，在明年或者后年，就会正式推出针对低领儿童的电话手表的产品问世！ 这些，说算是他们研发部、甚至是整个中星的高级商业机密都不为过，可这些东西，就被这个不到二十岁、还在读大二的学生，轻而易举地给戳破了？ 刘远并不是什么行业小白，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可能性，对顾哲询问道：“刚刚的那些东西，是谁告诉你的？” 顾哲轻笑一声，刘远的反应，其实已经多多少少告诉了他答案。 他的猜测，基本都是对的。 “刘经理，你放心吧。你们的那些东西没有泄露，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都是我猜的。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给你打电话确认。” “猜的？” 中星集团还有研发部那么多能人、那么多人才，做出来的项目，设定的路线，被你一个学生哥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这属实有些太抽象了吧！ 刘远甚至觉得，哪怕顾哲告诉他这是哪个商业间谍把他们的信息给盗取了，刘远都觉得好接受一些。 顾哲自信地说道：“没错，猜的。不过，或许说猜也不够准确。应该是我根据现有的信息，和未来的通信行业的发展走向，推测出来的。” 顾哲的话语里面，充满了百分百的自信。 就像是他已经拿到了答案，现在对着题目倒退过程一样。 每一步都是降维打击。 刘远的CPU已经要烧了：“你说，未来的…通信行业发展走向，你又是怎么知道未来的？” 顾哲轻笑一声：“刘经理，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你觉得，写出那些程序，写出那些算法的人，会猜不到，未来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吗？” “我就是那个，站在时代前沿，引领通讯行业走向的人。” 顾哲的话语里，充满了狂傲。 可是此刻的他，的确有资格展示这种年少的轻狂。 电话那头的刘远即便没有和顾哲面对面，但还是被顾哲的这份无与伦比的自信震慑到了。 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他妈的，真是一个天才中的天才。 这个人，注定要在行业中，引发一阵足以改变行业版图、改变通讯行业格局的地震！ “你，你现在在哪？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说完，就像是生怕顾哲跑了一样。 “我带着参与过这个项目开发的员工去找你，你需要他做什么，尽管让他配合就可以！” 顾哲挂断电话，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胸中的那种心潮澎湃，还没有消散下去。 他刚才，好像当着刘远的面，吹了一个特别特别大的NB。 但他顾哲现在牛掰的地方就在于，他能吹出去的，都实现。 第102章 坏了，真碰上天才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刘远挂断顾哲的电话，同样是感到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他有种在乱世三国之中，碰上了属于他们中星集团的诸葛亮的感觉。 顾哲现在才多大？ 不到二十吧？ 他有多少真正行业内的见识？ 除了极客网上大家公开的信息，别的行业真正内部和尖端的东西，他也接触不到吧？ 所以，顾哲就凭借着一些零零碎碎的信息和自己的猜测，做出了虚拟机、迭代算法等等这么多正是行业最需要的东西。 还就凭一张照片图，就推测出来他们正在开发电话手表？ 这未免太离谱了！ 这小子就算是从未来穿越来的，也不能懂这么多吧？ 除非这顾哲不只是穿越的，前世还是个牛逼轰轰的技术大佬，还得接触到行业尖端的那部分代码，还得一门心思扑在算法上，自己去研究才行。 这么多前提条件，凑在一起的概率，那得低到什么程度！ 刘远宁愿相信，他这回，是碰上了一个活生生的、真正的天才。 如同顾哲自己所说的，可以改变行业格局的超级天才！ 在刘远脑海中飘过万千思绪的时候，一脸懵逼被他从睡梦中喊醒的秘书敲响了他的房门。 “刘经理，什么事这么着急？您明天早上还要赶飞机回魔都总部呢！田总还等着您开会，您可别忘了啊！” 刘远想了一下明天的日程安排，犹豫了一下。 突然想起之前田承泽跟他说的，以后的研发部，需要他和更多的年轻人来挑大梁。 明天的会议只是例行会议，听取一些报告和数据而已，相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会和田总说明情况的，把明天早上的机票取消掉。还有，最快的速度，把我要的人调过来。” 秘书面露难色：“啊？这个时间点……” 刘远淡淡地说道：“我亲自给他发奖金，如果事情做的合适的话，五位数以上的奖金。” 秘书的难色消失了不少。 “虽然已经是这个时间点了，但是决不能小看我们中星集团员工工作的热情！您等着，我这就去办！” …… 与此同时，林诺儿这边也是问清楚了情况。 “这块手表是之前的一次活动上，中星集团那边的人送给我的。好像是一块运动手表，可以连接到手机上，把一些身体的数据实时在手机上反应出来。” 徐燕对这块手表的印象还比较深刻，在她看来，这也算是一个高科技的东西。 所以顾哲此刻主动问起，她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圆圆她很喜欢这个手表，平时每次去上幼儿园或者去上兴趣班，都一定要戴在手上的。顾同学，能通过这手表，找到圆圆吗？” 顾哲一边在带来的笔记本上敲击着什么，一边对徐燕回复道：“这个我也不敢确定，但只要有哪怕百分之一的机会，都一定会去尝试的。” 看着顾哲手指翻飞，眉头紧皱的样子，徐燕对顾哲的那一点点不好的印象，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再一次泣不成声。 “对不起，顾哲，你是个好孩子。之前，是我一直在带着偏见看你。” 顾哲摇了摇头，对林诺儿说道：“诺儿，你去陪徐姐回家，看看这个手表的包装盒能不能找到，上面能看到一些产品批次和编号，这个东西，非常重要。” “很有可能能不能找到圆圆，就看这个编号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 看着顾哲严肃的表情，林诺儿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拉着徐燕，就要带她回家去找。 不过，考虑到徐燕现在的状态，又是晚上，开车大概会很不安全，所以林诺儿找了一个民警，询问对方能不能帮忙。 对于这些大叔来说，他们的确是很热心肠的。 你让他们查监控、出去找人，他们都是二话不说，立马就去做。 因为他们觉得，那是在做对的事情，是做符合他们认知的事儿。 可是听从顾哲的安排，他们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 “不是，这找小孩儿呢！正是缺人手的时候，现在折腾这些干嘛？” “对啊！警犬闻着味儿都找不到人在哪，找个破盒子能有什么用？” “别耽误时间了，赶紧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吧！” 在他们眼里，顾哲一直在拿个笔记本电脑在那里敲来敲去，挺大的小伙子，也不跟着一起出去找人。 现在，还指挥起他们这些中流砥柱去当司机了。 他们被支出去了，要是有什么事儿怎么办？ 他一个半大的小子，能顶得上什么用？ 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好在林诺儿和徐燕都愿意相信顾哲，徐燕也说，她不想麻烦这些警察了，自己开车就可以，这才有一个小年轻看不下去，主动提出开车送她们回去。 不过，他们是打心眼儿里觉得，这是在白费功夫。 就一个没什么科技含量的小包装盒，凭啥就能把人位置给定位到？ 当这是什么飞机轮船的黑匣子呢！ 果然读书不能读太多，读太多了，就把人给读傻了，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顾工程师！” 原来是刘远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一个看着文质彬彬的样子，估计应该是刘远的秘书，另一个发量堪忧，脸上带着一种被bUg折磨许久的憔悴，一看就是个技术员。 这人手里还拿着好几个包，除了自己的电脑之外，还带了样品过来。 顾哲对着刘远点了点头，说道：“刘经理大义！如果最后真的能通过手表找到那个女孩子，你们就是为社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啊！” 刘远摆了摆手：“巨大的贡献谈不上，只是想尽力而为，给到社会一些回馈吧。小金，你去配合顾工程师，他有什么要求，你按照他说的完成就可以。” “我…配合他？” 小金推了推眼镜，多少有些怀疑刘远的话。 任哪个在自己行业干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老炮，听说要配合一个稚嫩的“小雏鸟”，心里都会感到不舒服的。 第103章 技术层面的挑战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金成的水平虽然说够不上什么顶尖的程序员水准，但是在江州这一亩三分地，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老鸟了。 听刘远的意思，他还要以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为主导。 本来大半夜被叫起来加班，心里面就有火气。 领导这样“瞎搞”，他更加不舒服了。 顾哲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见金成已经把各种材料都带了过来，也没有和他客套什么，说道：“我带了转接口，把样机设备连接到我电脑上，我先尝试模拟一下能不能做到常规的收发信号。” 顾哲这带着命令的口气，加剧了金成心里面的不满。 你谁啊？ 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还模拟信号接收，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这种测试，他们要十多个行业老鸟相互配合，才能顺利完成。 他以为自己是谁，一个人还能顶得上他们一个项目组不成？ 金成有些不满地把转接线和一个智能手表的样机放到顾哲的面前，面带不悦地说道：“看你好像对这些都很懂的样子，应该不用我过多帮忙吧？” “你自己弄就行了。” 说完，抱起胳膊，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 顾哲眉头一皱，抬头深深地看了金成一眼。 他可以理解这些做技术的人，心里面有自己的骄傲在。 但是，这种骄傲，也得分场合。 现在这么多警察在这里，大家都为找孩子找的焦头烂额。 “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了找一个走失的孩子，才做的测试吧？” 金成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顾哲冷笑一声，从电脑面前的座位上起身，手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直接把金成揪过来按到座位上坐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心里面觉得，我没有什么资格指挥你罢了。” “既然这样的话，你来做这次测试项目的负责人，我来给你打下手就是了。” “不过，倘若你的技术达不到水准，耽搁了小姑娘的救援。” “我第一个代表通信行业，不会放过你。” 顾哲带着火气的话语，让金成有些汗流浃背了。 旁边的秘书想要训斥金成两句，让他好好配合，却被刘远给伸手阻拦了。 他也是做技术的，自然深谙做他们这一行的，自然都有些狂。 尤其是，刚才顾哲在电话里面跟他说的那些话。 更是简直狂到没边了。 刘远也想看看，当两个狂的人碰撞到一起，顾哲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让底下的人对他服气。 毕竟，如果以后顾哲真的走上了更高的高度，坐上了更高的位置，他面临的挑战，只会越来越多！ 金成坐在顾哲的电脑面前，翻看了几页顾哲写的代码，后背有些冒出冷汗了。 他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个模拟信号发送和接收定位的程序，但是具体要如何运行，他已经看不懂了。 顾哲使用的这种编程语言和算法习惯，都让他感觉到十分陌生。 某一个瞬间，他甚至怀疑，顾哲这是随便乱写一通，程序根本就不能跑起来。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就落空了。 当顾哲把数据连接到转接口，启动程序的瞬间，智能手表立即进入了后台编译模式。 这意味着，顾哲的这个程序，是正儿八经的测试程序，行之有效！ 顾哲冷笑一声：“现在，我给你打下手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你还要磨磨唧唧多久呢？” 细密的汗珠开始聚集在了金成的脑门上。 他倒是也想开始测试。 问题是，顾哲的不少算法他看都看不懂，更别说操作了啊！ 金成连忙从座位上起身，羞愧难当地连连鞠躬。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的态度有些问题，顾老师，您来吧。” 顾哲没有客气，没好气地敲击着键盘，瞪了金成一眼：“还愣着干什么？把你自己电脑打开！” “好嘞好嘞！” 金成屁颠屁颠地跑去开电脑，也不敢做，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往顾哲的旁边就是一蹲。 活脱脱一个学徒的模样。 刚才还对他们抱着怀疑和轻视态度的警察，此时心里面，也不禁升起了一抹希望。 “他们，能行吗？” “希望可以吧！给他们加油吧！” 警察也明白，他们用传统的方式能做的事情，几乎已经做到极限了。 接下来，只有靠着一些新科技的力量了！ “样机的设备编号。” “54205……” 世界上找不到两片相同的树叶，事实上，各种数码产品也是有着微小的不同的。 每一样产品，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序列编号。 而根据序列编号，就可以通过后台数据，查询到对应的信号频段。 只要有了信号频段，就相当于找到了一条线索。 能把小姑娘的位置大概确定下来的线索。 “我已经对这个序列的设备发出了一条遥感信息，注意你那边的定位。” 顾哲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这边的屏幕，头也不抬地对金成交代道。 金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不断的更新着信息。 “稍等…稍等…收到了！” “开始定位……” “定位结果在…江州市××派出所！” 定位准确！ 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刘远也在旁边激动地挥了挥拳头。 “成功了！真带劲儿啊！” 样机设备，现在就在定位到的位置上。 如果也能通过小女孩的手表大致确定到她的位置的话，警察有的放矢，对确定的区域展开搜寻，一定能把小女孩找回来！ 就在这时，林诺儿也和徐燕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 “顾哲，东西找到了！你看是这个包装盒吗？” 顾哲接过包装盒，十分自然的递给了旁边的金成。 金成直接双手接过，自觉地翻找到了产品编号的位置，把编号汇报给了顾哲。 徐燕的眼眶，现在还是红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顾同学，真的能通过手表，找到圆圆的位置吗？” “如果你能帮我把孩子找回来，我做牛做马……” 顾哲打断了徐燕的话。 “徐姐，别说这样的话。” 林诺儿也跟着说道：“是啊，顾哲他不是这样的人！” 第104章 找到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他，本来就是一个很热心，很温柔，也很好的人。他做这些事情，从来不是图你的什么回报的。” 林诺儿的话，让徐燕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又一次决堤。 她抓住林诺儿的手，泣不成声。 “你是好孩子…顾哲，也是好孩子。之前，是徐姐误会你们了。你们都好，是最好最好的孩子……” 林诺儿轻轻拍着徐燕的后背，宽慰着她的情绪，同时，看向顾哲的眼神中，也满是骄傲。 关键时刻，她的男孩，总是这么可靠和值得信赖。 “等一等。” 然而，就在这时，金成的脸色却是陡然一变，面色露出不安的神色。 “糟了，这个批次的上架成品，接收不到卫星信号，只能接收最基础的，类似蓝牙频段、广播频段的这种基础信号。” 此话一出，原本有了起色的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又掉入了谷底。 一个中年大叔的脸几乎是完全黑了下来：“所以，刚才来回折腾了这么久，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我就知道！” 顾哲思索了片刻之后，有了一个大概的构想。 “不，还有办法。刘经理，现在能调用一些遥感设备吗？可能需要多个设备，能覆盖五公里的范围就可以！” 现在已经是将近晚上十一点了，调动这么多的遥感信号设备，尤其是还需要专业人士来进行操作，这其中的人力、经济成本可以说是想想都让人心里一颤。 然而，刘远年纪轻轻就能坐上总经理的位置，他的格局和远见，也绝非一般人能比的。 他一眼就看出，这件事的意义决不能只从表面的成本来看待。 背后的社会影响和商业宣传价值，才是重中之重。 不过，这件事刘远一个人没办法完全做主，和田承泽连夜联系了之后，田承泽调配各个部门的资源，第一时间支援刘远。 各路技术人员带着遥感设备纷纷出马，按照“技术顾问”顾哲的安排调整遥感频段，而后按照警察叔叔划定的“黄金五公里”的范围集体出动。 半夜十一点多，江州的一条生鲜街道上，无数背着黑色黑子或者拎着手提电脑的技术人员四散而开，完整地覆盖了这整片的区域。 刘远很给力，或者说这时的中星集团还非常给力，一番操作下来，街道周边大概方圆七公里的范围内，全部都被遥感信号覆盖了。 重点的水果店周围的三公里，还是被密集的信号覆盖。 如果小女孩真的是按照设想那样，没有走远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有回馈的。 林诺儿站在顾哲的身后陪着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块小小的屏幕上。 那不只是小女孩的最后一根平安的稻草，更是在场所有人的希望。 就在这时，顾哲的屏幕上，传来一条接收到反馈信号的提示。 “是这个地方吗？” 林诺儿有些激动的问道。 顾哲沉得住气，没有着急声张。 “不一定，类似的频段，可能也有别的信号传输设备在使用。小金，去对比一下具体的频段和产品编号。” 金成那边一旦进入了工作状态，这个效率还是没的说的。 顾哲几乎是话音刚刚落下，他那边的反馈就过来了。 “顾老师，对不上，我查了一下，这个应该是一款收音机的频段。” 顾哲神情从容，并没有泄气。 他对自己的判断、自己的准备有着自信。 并且他也知道，一旦自己泄气了，下面的这些执行的人，只会更加的怀疑。 接下来，又连续收到了三个反馈信号，然而，经过对比之后，全都不是那款智能手表发出的。 遥感信号全部打开，已经有了大概七八分钟的时间了。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是在找一个小女孩，对对对，提前和运营商那边做了沟通，影响到你们的信号了，实在是抱歉。” “啊是电视台！你们的有线电视信号也受到影响了吗？抱歉抱歉，我们这边不会持续太久的，您谅解一下。” 刘远那边的电话也一直在被打个不停。 这种高强度的遥感信号，对当地的收音机、电视、卫星电话的信号，都会多多少少造成一些影响。 中星现在，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在做这件事情。 尤其是刘远这个拍板的人。 顾哲知道，这遥感信号每多开一分钟，刘远身上的压力，就会增大不只一倍。 终于，第五个信号反馈也过来了。 “检查序列号！” 这一次，金成的检查时间似乎格外的长，似乎在对照了一遍之后，又反复对照了第二遍，第三遍。 “顾老师，序列号的对的！” 徐燕此刻大脑已经完全是一片空白，即便她大概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捂着嘴，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是找到圆圆了吗？” 顾哲立马起身，去到金成那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顾哲和金成的身上。 片刻之后，顾哲给出了答案：“在江州第三人民广场！靠近东门的位置！” 刷拉。 顷刻之间，留在派出所里待命的民警倾巢而出。 还在街道上大半夜苦苦搜寻的其他搜寻人员，也第一时间向着这个地址赶了过去。 徐燕整个人几乎昏厥，在勉强地对顾哲挤出一句感激的话之后，也坐着警察向着人民广场赶了过去。 刚才对顾哲和刘远颇有微词的中年大叔，此刻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小兄弟，你们的设备好不好移动？我车空间大，你们上我车，一起过去！你们在场，到时候有什么特殊情况，也能第一时间调配！” 这副模样，虽然没有明说，但言语之间的意思，显然是已经对顾哲彻底服气了。 有了更加具体的地址，民警和其他搜救人员，对人民广场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寻。 一连找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在一片施工的建材当中找到了已经睡着了的小圆圆。 小圆圆不知道怎么的，自己跑到了水泥柱的空心里面，还在里面睡着了。 孩子的生命体征基本完好，甚至当她看到哭成泪人的徐燕的时候，还有些委屈的喊了一句：“妈妈，我饿了。” 孩子，找到了。 第105章 中星集团技术顾问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经过后来的一番询问，众人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原来是小圆圆跟外婆买菜的时候，看到路上走过了一个很像是她妈妈的女人。 当时小姑娘也没有多想，本能的就跟在后面，追着要去找妈妈。 然而，跟了很远的一路，当她终于扑到那个女人的身后时，她才悲催地发现，自己认错人了。 那女人也挺年轻的，还是准备和男友去约会的，被一个小姑娘突然抱大腿叫妈妈，当场就有些急了，说了圆圆几句。 小圆圆本来就害怕给妈妈、给老师、给“别人”添麻烦，这下被一训斥，就算她知道自己走丢了，也不敢去找别人帮忙了。 小姑娘想凭着自己的印象，按照原来的路走回去。 可是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认识路了。 后来天黑了，她又走到了一个到处都看不到人的地方，也就是人民广场的施工地点那里，那边灯光也暗，小姑娘害怕，就给自己找了个庇护所。 一不留神，就在那里睡着了。 其实人民广场距离她走失的地方并不算是很远，只是小姑娘太会“藏”了，老太太在发现小姑娘丢了的第一时间又慌了神，耽搁了一些时间，这才惹出后面这么多的麻烦。 “多亏了小顾老师，还有刘经理的帮忙，要不是你们帮忙定位，我们这是大海捞针，都没办法把小姑娘找到啊！” 民警在对徐燕和孩子的姥姥进行了一些安慰和必要的教育之后，也是再一次对顾哲和刘远表达了称赞。 刘远连连摆手：“我们中星集团，平时受惠于群众，在关键时刻，自然也要充分发挥服务精神，服务好我们的群众。我没有做什么，这些，都是顾老师的功劳啊！” 顾哲笑了笑，倒是也没有刻意去谦虚什么。 只是没想到，今天晚上折腾这一趟下来，他多了许多个学生。 林诺儿之后和徐燕商量了一下，在林诺儿的坚持下，徐燕把圆圆带到了身边照顾，和她一起住在公寓的房间里。 徐燕租的本来就是两室一厅的公寓，小圆圆性格也安静乖巧，不吵不闹，对林诺儿，几乎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当所有的事情全部忙完，顾哲开着车，载着三女飞驰在夜晚的江州大路上的时候，忍不住打开车窗，让晚风吹拂着头发，轻呼一声。 “还是这样的宽敞大路开车舒服啊，之前像蚂蚁一样一点一点的挪，真是让人快要憋屈死了。” 林诺儿看了顾哲一眼，调笑了一句：“你怎么回事，年纪轻轻，倒经常像是个已经在岗位上被折磨了好多年的社畜一样。怎么，在梦里面没少经历朝九晚五的堵车啊！” 顾哲笑了笑，没有回答林诺儿的话。 在梦里面，他可不只是梦到了朝九晚五的社畜生活。 还梦到，你林诺儿哭着喊着要给自己当新娘呢。 当然，顾哲知道，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万一逞了一时口舌之快，按照林诺儿的性格，今晚非得把自己拴在车后面跟着跑不可。 只不过，有些反常的是，这一次，徐燕却是主动开口帮顾哲说话了。 “诺儿，别这样说顾同学。你们都为我累了一天了，本来心里面就闷闷的吧，真是辛苦你们了。” 林诺儿笑了笑，说道：“你看吧，徐姐，我早就跟你说过，顾哲是个好人的！他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徐燕点了点头，也称赞道：“是啊，顾同学。你有担当，有责任感，遇事还沉着冷静，你这样的性格，真是太讨女孩子喜欢了。难怪我们家小姐眼界这么高的人，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的呢！” 林诺儿顿时脸色一红。 “徐姐，你夸他就夸他了，干嘛埋汰我啊！我才没被他迷住呢！倒是他，天天也不知道盯着人家的哪里在看！” “喂喂喂，你说自己归说自己，不要污我清白啊！” 徐燕抱着怀里的小圆圆，看着前排互相打趣的两个年轻人，嘴角露出了姨母笑。 真好啊。 这对璧人。 之前的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满脑子都是拆散他们呢？ 至此，远在海州开发区，稳坐高台的林建栋董事长还不知道，他打入林诺儿身边的那颗坚实的钉子卧底，已经悄然被策反了。 …… 后续，中星集团对江州的这次女童突发事件做了特别宣传和专访栏目，也“适当”的把中星集团的产品在这其中扮演的重要作用强调了一番。 并提前对市场承诺，中星集团关注每一个家庭的幸福。 他们会加急开发，尽快推出更有安全性和保障性的儿童专用的儿童智能手表，届时，将会加入更加完善的定位功能以及通话功能。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中星集团特意三顾茅庐，刘远亲自带着金成等等几个技术骨干，邀请顾哲参加智能手表项目的开发。 并且，给顾哲开出了好几份令人艳羡的薪水。 最重要的是，这些薪水，并不要求顾哲需要全职工作，只需要顾哲挂个名，提供一些必要的支持和帮助就可以了。 几次接触下来，顾哲也觉得，这个刘远还算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并且现在的中星集团，也还没有到大厦将倾的地步。 最终，顾哲选择在中星集团研发部任了一个技术部总顾问的职位。 虽然这看似只是一个不需要全职上班的闲职，但在级别上，却是等同总监级别的存在，也就是说，只比刘远低了副总经理、分部门经理两个级别而已。 足以可见，田承泽和刘远拿出的诚意之高。 所以，在不知不觉之中，顾哲已然爬上了中星集团一个小小中层管理的位置了。 当然，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大部分人并不知情。 徐燕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在安顿好圆圆之后，她第一时间就去订做了三面锦旗，自己主动联系了媒体，分别给派出所、中星集团还有顾哲的江州大学计算机学院送了过去。 锦旗外加媒体报导，对这几个单位来说，也算是美美吃了一波正面宣传的红利了。 这件事，也算是圆满落幕。 第106章 发小胡航宇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徐燕从“拆Cp”转变到“嗑Cp”之后，一个最明显的变化就是，顾哲现在甚至可以时不时去隔壁吃饭了。 一开始其实只是徐燕想请顾哲出去吃顿饭，给他买个贵重一点的礼物表示一下，毕竟帮了这么大的忙。 只不过，从林诺儿那儿一番了解才知道，顾哲就不是缺钱的主，人凭着自己的手艺，早就过得如鱼得水了。 顾哲现在整个人的状态，就是一个吃喝不愁，电子产品也配备齐全，房子租的舒舒服服，车子也开的潇潇洒洒。 唯一缺的，可能就是个暖床的姑娘了。 徐燕纠结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做了一个违背工资的决定。 她干脆把顾哲邀请到家里做客，亲自下厨，给顾哲做了一顿表达感激的饭菜。 结果小圆圆一见到这个帅气的大哥哥，一下子花痴就犯了，抱着顾哲的大腿，就要顾哲给自己辅导作业。 徐燕哭笑不得：“不是圆圆，你才幼儿园，哪里来的作业？” 小圆圆一脸理直气壮：“一直都有呀！就是之前圆圆不会做，从来没有做过！” 徐燕扶额。 果然还是不能让老人一直带孩子。 肉嘟嘟的、粉雕玉琢的小圆圆很讨人喜欢，说话也很甜。 徐燕在厨房做饭的功夫，小圆圆时常把顾哲和林诺儿逗得忍俊不禁。 整个公寓里，充满了轻松欢乐的气氛。 都说一个家里，一定要有孩子。 只要有了孩子，繁杂的生活中，就有了笑声。 笑声就是希望，让一个家，真正成为了家。 席间，徐燕主动和顾哲以茶代酒的敬酒。 “顾同学，之前我们之间，有过一些不愉快，阿姨在这里，跟你道歉了！” 说着，徐燕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脸上满是后怕的神色。 “顾哲同学，那天如果没有你在场，没有你想到那些天才的办法的话，只怕圆圆她，真的会……” 说到这里，那天晚上的绝望与无助又一次涌上心头，徐燕的眼眶，当场就红了。 那精英云集的商务交流会，顾哲hOld的住场面。 大佬云集的技术论坛，顾哲敢站C位。 但偏偏这种场合，顾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连连给林诺儿投去求助的目光。 林诺儿也是来到徐燕的身后，轻轻拍打着徐燕的后背。 “徐姐，别难过了，圆圆这不是好好的吗？高兴的日子，圆圆也在呢，别说这些了。” 徐燕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在脸上挤出笑容来。 “诺儿，你真不愧是董事长和夫人的女儿。” “在眼光这方面，你也比徐姨强太多了。” 心里面正有万千安慰人的暖心话要说的林诺儿当场破功，小脸羞得通红。 虽然她现在和顾哲早已习惯了私底下的小小亲密接触，可是每一次被人点破的时候，她还是难以抑制地感觉到害羞。 小圆圆咬着汤勺，一脸懵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美好的生活啊，似乎一切，都在往着好的地方发展。 …… 现在的顾哲，也正儿八经地进入了一段忙碌的时光。 和林诺儿舒雅等人的纸飞机大创项目、字节跳动的中星智能手机开机动画项目、基于卫星通讯的儿童智能手表项目、以及被多方暗中报价的虚拟机项目。 即便顾哲是重生者，这段时间写代码也写的双眼通红，精神恍惚了。 而孔正那边，也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入职以来前所未有的压力。 顾哲的第一个专利八字还没有一撇，后面又这么多技术接踵而来。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你发明创造的速度，比他们成果转化的速度还快？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广学三天一条绿泡消息小催，李维一周一通电话大催，搞得孔正每次手机提示音响，都感觉到一阵汗流浃背。 而在腰酸背痛地写了几天代码之后，顾哲也是决定，该出门去做点别的事情了。 在一个周中的工作日，顾哲一脚油门，直奔发小胡航宇工作的那家公司。 都说金融行业、会计公司，无论高低，都存在一些或多或少的乱象。 越是深入其中，越能感觉到这一点。 眼前高耸入云的写字楼，烫金的华丽招牌和lOgO，都在展示着这家公司的专业。 然而，这种专业之下，却多少眼藏着对一些丑陋勾当的粉饰。 当然，这并不是顾哲所关心的。 他不是什么古代王安石那样一己之力对抗时代桎梏的理想主义变法者。 首先得自己在现实的洪流之中站稳脚跟，才有机会仰望星空，去实现那些所谓的理想。 虽然顾哲的气质十分沉稳出众，但是奈何他这张脸，多少还是有些稚嫩了一些。 当他走进一家会计公司大门的时候，前台的妹子十分热情地说道：“欢迎光临！” 然而，这份热情，当看到顾哲这张过于年轻的脸的时候，明显一下子冷却了几分。 “你是来做什么的？有预约吗？” 顾哲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找人。” 随后，在前台小姐将信将疑的目光下，双手插兜，若无其事的在这家公司中漫步起来。 这个大平层，被隔成了类似于样板房一样一个一个的蜂窝小隔间。 有一些小隔间里，正有客户和这边的经理人在谈商务。 大多都是一些坏账、抵税、挂靠经营之类的问题。 财务和金融能独立发展出一条体系来，不只是因为它本身的复杂程度，更是因为它存在着不容出错的特殊性。 一旦出现问题，搞不好，那是要把人给送进去的。 说是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但这个年代的不少会计公司，凭着信息差，也昧着良心赚了不少黑心钱。 顾哲现在，急需开一家科技公司，来便于日后的发展。 不过，他并不打算挂靠在这里。 他是来挖人的。 前世的胡航宇在江州一个人摸爬滚打了几年之后，就像是每个理发师的学徒，积累几年经验之后都会选择单飞，他竟然也捣鼓出了一家自己的工作室来。 其实他的能力不错，只可惜缺少一些人脉和背景。 在陷阱不断的金融行业，他的工作室，很快就被人设计做掉了。 第107章 大干一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对于自己这个发小的能力，顾哲绝对是认可的。 前世的他，并非不努力，也并非没有动脑子。 只是，在某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行业里，没有背景、没有深厚资金，只靠自己打拼的年轻人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一样，孤独的向前。 只要一个过大的浪头打过来，船就会瞬间倾覆。 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如此，有些残忍，却又让人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撞入其中。 “你到底能不能干了？这是你他妈这个月搞砸的第几单了？” “照你这样下去，以后谁还敢把业务交给你？交到你手里就砸了！” “你真是丢人现眼！” 顾哲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不远处一个隔间中发出一阵剧烈的争吵声，还有文件被摔在地上发出的刷啦啦的声音。 顾哲停住脚步，很快就听到隔间里还有一个他非常熟悉的男声传出。 “组长，他们已经介绍了情况了，他们做的是路边摊的小本生意，之前已经被坑了一次了，他们如果正常走程序报税，损失还不会那么大，如果……” 啪。 又是一阵摔文件的声音传出，这一次，文件似乎是砸在了人的脸上。 顾哲皱起眉头，快步上前。 胡航宇扶着额头，有一块额角的位置，已经被文件夹砸出了血印。 “你是观世音菩萨吗？还是如来佛祖？你要普度众生啊？本来这一单至少能挣到五千块的，你自己也能拿上千的提成，你脑子有病，这送上门的钱不赚？” 然而，这个还穿着有些不合身的西装的男人，此刻却依然是一脸倔强的样子。 “主管，我没病，并且我非常清醒。” “我家里面的条件也不好，所以我更明白，这五千块对于一个小商贩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们就算挣了这个钱，也就是添了一条流水，一个五K的数据。但是这可是人家小两口早出晚归，顶着烈日寒风挣来的血汗钱啊！他们还有孩子要养，你刚才都没有听到吗？” 主管一脸不耐烦的伸出手，示意胡航宇住口。 “你不要再说这种废话了，你自己去和总监解释吧！说了你多少次，屡教不改，你这个月个工资别想要了！” 胡航宇这下才终于有些激动起来。 “为什么？就算除去这一单，我这个月完成的任务，也早就超过指标了！凭什么还扣我的工资？” 主管冷笑一声：“凭什么？你放走了这送上门的业绩，这不是给公司造成了损失，给我们组造成了损失？拿你自己的工资来抵吧！” 主管看着胡航宇一言不发的样子，偷偷在心里面暗笑。 小子，老子要拿捏你，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胡航宇实际上是一个远房亲戚介绍到这个主管这里干活儿的。 当时，那个远方亲戚把胡航宇的情况给主管透了个彻彻底底。 胡航宇的父亲中学的时候在工地上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半身不遂。 赔偿谈的不明不白，看似赔的钱很多，实际上却全都填了医药费，最后反而还让胡家欠了一屁股债。 母亲日夜操劳，又要照顾胡父，还要帮家里赚钱补贴家用，一个人当成好几个在用。 胡航宇的书，就是那个时候读不下去的。 顾哲很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给了自己一巴掌，说他再心安理得地坐在教室里上学，他就是个畜牲。 随后，给帮他募捐的老师留下一封感谢信，独自一人前往省城，也就是江州打工。 从最开始的体力活，挣到的为数不多的工资，自己留下一部分，剩下的全都寄回去给母亲补贴家用。 几年的治疗下来，父亲的情况总算是好转下来了。 然而，麻绳专挑细处断，灾难偏找苦命人。 漫长的困顿劳累下来，胡航宇的母亲，却又因为肾病病倒了，并且急需一大笔钱做手术。 胡航宇的性格，本来是不愿意做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金融行业的。 奈何，家里面实在缺钱，学历不够的他，只能做这种来钱快的工作。 而主管和总监也拿捏住了他这一点，疯狂的压榨和打压他。 只要钱到位了，胡航宇是真的不要命的在工作。 那么一瞬间，顾哲甚至在想，就胡航宇这种拼命三郎的性格，要是重生的是他，他说不定敢在几年后去把隔壁霓虹小日子给打下来。 主管的冷笑声，打断了顾哲的遐想。 “怎么不说话了啊？你刚才不是很有道理的吗？现在就蔫掉了？” 胡航宇深吸一口气，话语里，明显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主管，这不公平，按照公司的规定，我已经达到这个月的指标了，你没有理由扣我的工资。” 主管冷哼一声，又一次抄起桌上的文件，砸在了胡航宇的脸上。 “没有理由？老子是你上司！我说的道理，那就是谁都不能违反的铁律！” “你想要工资，行啊！你不是有刚才那两人的电话吗？他们不是信任你吗？看你就亲切吗？你把他们喊回来，让他们把这一单做了，把钱付了，你不只能拿到工资，还有额外一千块提成。” “你自己选吧。” 胡航宇一副觉得主管不可理喻的样子：“你这人，难道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吗？他们的女儿生病了，需要治病！明明只要去有关部门补上几百块的税就好了，你忽悠他们做那些没有意义的账本、流水，你良心被狗吃了吗？那都是他们给女儿的救命钱啊！” 主管冷笑一声。 “我没有同理心？我那是在拿他们的钱，给你那病床上的老母治病！你现在跟我在这儿装清高呢？” “等你老母入土的时候，我看你还清不清高！” 已经压抑了许久怒火的胡航宇终于忍无可忍，冲上去，一记直拳，直冲主管的脸。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旁边有一个人的动作，比他还要更快。 在他的拳头还没落到主管脸上的时候，后者就已经倒飞了出去。 胡航宇愣了。 他这是被气得，气出气功来了？ 第108章 自有留爷处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等胡航宇看清身边人的容貌，又惊又喜。 “哲哥？你怎么在这儿？” 顾哲扭了扭拳头，面露遗憾的神色。 这么多天锻炼过来，他的力量和速度都提升了太多太多。 打这个缺少锻炼、天天就会动嘴皮子功夫的中年老年人，那真是杀鸡用牛刀了，打上去还没有沙袋来的带劲。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不过，刚到门口，就听到有狗在叫。” 主管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鼻子已经挂彩。 摸着红红温热的鼻血，主管惨叫连连。 “你们怎么打人呢！来人啊！打人了！” 很快，四面八方穿着西服的人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戴着吊牌的，肚子大大的人面色铁青，应该就是主管口中的总监了。 “胡航宇！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不想干的话，现在就给我滚蛋！” 胡航宇刚想要解释什么，顾哲却是拦住了他，冷笑着说道：“就你们这种小作坊一样的管理，我们还看不上呢！” 主管捂着鼻子：“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你敢打人！赔钱！还有那个胡航宇，你把损失给我赔了！” 顾哲冷笑一声：“赔钱？那我们好好清算清算，你刚才把东西往人身上摔，是不是也要赔钱？” 主管擦了擦鼻血，上前一步，面色有些狰狞。 看似衣冠楚楚的外表下，那副禽兽的本质逐渐展露无疑。 “要是今天你不给个说法，你以为，你们两个能离开这里？” 眼看着旁边的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都蠢蠢欲动，顾哲抬高了声调：“你要不要好好看看我是谁？看看前两天的海州头条，我是跟谁一起合影的。” “前两天的海州头条？” 越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越能让人心里面发怵。 在场的众人虽然也知道这样有些跌份儿，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不自觉地翻起了手机。 这不翻不知道，一翻不得了。 一翻就翻到了顾哲前两天的新闻报道，上面赫然是顾哲、徐燕、刘远还有一个穿着制服的体系内人员的合照。 好巧不巧，顾哲还恰好和那个警官站在了一起，两人互相揽着肩膀，对着镜头笑的憨态可掬。 这强度，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们要是想把事情闹大，好好从头捋一捋，我也没什么意见。” “就是不知道，如果真的捋一遍的话，你们有几个人裤子里头是干净的。” 顾哲冷笑一声，拿起手机，一副就要拨号的样子。 刚才还态度强硬的总监脸色顿时一变，连忙伸手阻止：“等等，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警察同志平时工作那么忙，我们这点儿小事儿，就不要麻烦人家了对不对？” 这顾哲虽然看着年轻，但谈吐举止皆为不凡，气场更是有种睥睨众生的霸气。 再加上，人家万一真的在体系里面有点熟人。 他们这一行的屁股，可都不是特别干净啊。 真把警察招惹过来，一通查下去，到最后，只怕说不定要落得一个当场封条歇业的结果。 顾哲淡淡地说道：“我们也没想和你们搞什么鱼死网破，该结的钱，给我朋友结掉。该断掉的合同，今天开始断掉。” “从今天开始，他和你们公司，不再有任何的关系。” 旁边的胡航宇听着顾哲的话，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憋在了心里面，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罢。 这种憋屈又昧着良心的日子，他早就已经过够了。 天地悠悠，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只是可惜，这边还算丰厚的薪酬了。 顾哲的这个要求，倒是让总监有些喜出望外了。 他现在只想尽快把顾哲这尊大佛给送走。 要是胡航宇还在这儿工作，顾哲三天两头来这儿闹一闹，哪天再把他们也送到江州日报的头条上去，那直接歇菜了。 主管不乐意了。 丫的，合着到头来，他白挨一顿揍啊？ “不是，你打了人，就这样轻描淡写走了？还有没有王法？” 顾哲轻蔑地扫了主管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不是觉得，天底下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吗？” “包括尊严、情感、道义，等等等等。”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好办了。” 顾哲从钱包中摸出几张钞票，又顺手在钞票里塞了几个钢镚儿，给到了旁边的胡航宇手中。 虽然多年没见，但从小养成的默契和信任，还是让胡航宇一下子就明白了，顾哲现在想要做什么。 胡航宇面色坚定。 不想了。 既然决定破罐子破摔，那就最后好好整一整这个人渣！ 胡航宇走向主管，直接把手中的钱，摔在了主管的脸上。 “这些钱，治你的那塌方一样的鼻子绰绰有余。” “老子不干了！你自己接着挣那丧良心的钱，等着以后遭雷劈吧！” “哎哟我去！” 主管看着那红彤彤的钞票砸在脸上，却生生砸出了铁片一样的效果。 怎么就那么疼呢？ 尤其是有一枚硬币刚好砸到了他的鼻梁上，刚刚止住的血，又一次流了出来，如同决堤的山洪，止都止不住。 “你们，你们使诈！” 总监瞪了主管一眼：“你差不多得了！你那点儿伤，连个轻伤都算不上，赔你几百块给你现的！” 说完，直接带着顾哲和胡航宇离开了，留下主管在原地血流成河。 这是胡航宇头一次知道，原来公司里办各种手续、盖章之类的事情，可以进行得这样之快。 想想也是，这帮连复杂的账本都能算的清清楚楚的“精英”们，又怎么真的会这些合同给难住呢。 无非就是之前不想搞罢了。 当胡航宇拿着自由身的文件，拿着几千块的工资从写字楼走出来的时候，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阳光下的刺眼。 回头看去，那栋写字楼高耸矗立，那么高不可攀，那么不可一世。 直到几个小时前，他还是其中一颗为资本运转的螺丝钉，源源不断地吸着百姓的血，供养着经济繁荣的泡沫。 “好久不见，咱先找个地方吃串吧。” 第109章 不好，他要给我转钱！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他乡遇故知，胡航宇见到顾哲也感觉很激动。 “哲哥，我们这都多少年没见了！我之前听说你来江州上大学了，一直准备去找你来着呢！” 顾哲笑着问道：“哟，算你小子还有点儿良心，还知道打听我的消息。不过你都打听到了，怎么没见你来找我啊？” 胡航宇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神色，把有些闷的西装扣子给解开。 “那不是，怕耽误你的前途嘛。” 在胡航宇看来，顾哲是考上名校的大学生，前途无量。 而他就是一个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了几年，不比小混混高强到哪儿去的“混社会的”。 他去找顾哲，那不就是给人添麻烦嘛。 顾哲走到旁边的便利店，本来是想买两罐啤酒的，想了想，最终还是拿了两瓶不含酒精的饮料，和胡航宇在树荫下边喝边聊。 “你在这儿干了多久了？” 顾哲指了指写字楼，好奇地问道。 胡航宇没有思索太久，很快就答道：“两年多一点点吧。我记得很清楚，成年的那一天开始，就被一个叔叔带着来这边干了。” 胡航宇狠狠往嘴里灌了一口汽水，某些不能喝酒的时刻，碳酸气泡在口中爆裂的感觉，和白酒灼烧咽喉的隐隐作痛，倒是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我不怪那个叔叔，相反，我还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的话，这两年，我妈的医药费我凑不出来。这里的钱，不违法，但是说到底，就是在钻空子，擦边，都不是什么干净的钱。” 胡航宇苦笑一声，似乎是有些不服气。 “这狗R的世道，就他妈是这样。来钱快的，都不是那么见得了光。” 胡航宇这话，说的还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别看顾哲现在有大几百万的身价，可其中的大头，还是靠着体彩得来的。 天地不仁啊。 胡航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哎，哲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上班的？” 顾哲笑了笑：“嘿，你都能想到来打听我的消息，难道，我就不能打听你的消息了？” 胡航宇的心里一暖。 这种孩童时代就建立的，不掺杂着任何利益成分的友谊，对谁都是弥足珍贵的存在。 顾哲拍了拍胡航宇的肩膀：“行了，也到饭点儿了，咱俩找个地方吃烧烤去，这地方你熟，你给我推荐一个！” 胡航宇有些窘迫的把顾哲的手放下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哲哥，抱歉扫你的兴，我得先去存个钱，把钱转给我妈那边。” 顾哲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一个孝顺的人，在其他方面，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也是顾哲决定找胡航宇做自己公司的合伙人的原因。 他信任的，不只是胡航宇的能力，更是他的人品。 他有胆量去闯，去迎着风头撞，但他却从来没有忘过自己的本。 “黄鱼，你跟我说实话，阿姨的病，大概还需要多少钱？” 顾哲特意用小时候的外号来称呼胡航宇，这种年少的关系，能快速拉近距离。 胡航宇沉吟了片刻，一边带着顾哲往自助机那边走，一边苦笑着说道：“哲哥，也不怕你笑话。我妈得的是肾病，那就是个无底洞。我爸现在也没有啥工作能力了。每个月至少得花五六千块，也不知道要这样继续花多少年下去。” “要是想做个手术，且不说有没有合适的配型，就算有了，一次拿出二三十万，那也不是我们能承担的。” 胡航宇脸上的苦涩，让他有种远超这个年纪的成熟和憔悴。 顾哲看着胡航宇走进自助机，把刚拿到手的工资拿出十张，想了想，又放了两张回去。 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今天再怎么说也该请顾哲吃饭，又多留了一张在手里面。 剩下的钱，全部存到了机器里面，第一时间就给他的老家汇了过去。 当交易完成，他的银行卡里，只剩下了零星的几毛钱几分钱了。 做完这一切的胡航宇就像是如释重负一样从自助机里面走出，但顾哲知道，他的如释重负，只是丢掉了片刻的，这个月的担子。 他轻松不了多久，就要开始继续为下个月发愁。 年纪轻轻的二十出头的年纪，头上就已经有了零星的白发。 胡航宇露出笑容，把五张红票子叠起来，送到顾哲的面前。 “哲哥，刚刚用了你的钱砸那个畜生，你收回去，你还是学生，我不能用你的钱。” 顾哲看了一眼胡航宇剩下的四百块钱。 他是准备，用这些钱度过接下来的一个月吗？ 胡航宇似乎是生怕顾哲不收，还补了几句：“哲哥，你可一定得把这钱给拿着！要不是我妈那边的情况，我肯定要多给你点。就帮人那个流氓样，要不是你有办法有本事，我这工钱我都要不回来的。” 顾哲想了想，伸出手，接过这几张红票子。 “好，黄鱼，我们亲兄弟，明算账。这几百块，我要是不要的话，那我就是瞧不起你！” 胡航宇一拍大腿：“对！哲哥咱俩光屁股时候就认识了，谁也别装大尾巴狼，瞧不起谁！” 顾哲也一拍胡航宇的大腿：“对！那兄弟要是有困难了，是不是得两肋插刀，有事儿就上？” 胡航宇已经开始捋袖子了：“卧槽？哲哥，谁在学校里惹你了？我跟你说，我这些年也没白在江州混，你给我报个名字，我分分钟给他……” 顾哲拍了拍胡航宇的肩膀：“不是人的事儿，是钱的事儿。” “有你刚刚那句话，我就放心了。” “兄弟有难，出手相助是应该的。” 说完，顾哲直接从胡航宇兜里顺走了他的银行卡，向着自助机走了过去。 胡航宇懵了。 不是，这拿自己银行卡是干啥？ 他那卡里，就剩下几毛钱了啊？ 顾哲当然不是要胡航宇的卡，他关心的，是胡航宇的卡号。 顾哲走进自助机，插入自己的银行卡。 打开转账界面，对着胡航宇的卡，把上面的卡号输了进去。 此刻，胡航宇的脑袋瓜子，也终于转了过来。 卧槽不好，这丫要给自己转钱！ 第110章 苟富贵，勿相忘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胡航宇顿时就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向着ATM冲了过去。 “哲哥，你这是做什么！我能要你的钱吗？” “你还是个学生，你那钱自己拿着读书用啊！浪费在我身上干啥？” “你听到没！你要把我当兄弟，你就给我停下！” 奈何，ATM周边的防护罩的安全系数还是相当高的，顾哲在里面一别，不管胡航宇在外面上蹿下跳，拳打脚踢，愣是奈何不了顾哲分毫。 “哲哥！你停下啊！咱就退一万步来说，你学生的那点儿生活费，也顶不了多大的用啊，你……” 胡航宇说话之间，顾哲已经走了出来，把卡还给了胡航宇。 “这钱，算是我先借给你的。赶紧去打给老家那边吧，要是还不够的话，你再管我要就行了。” 胡航宇被顾哲给气的都笑了，接过银行卡，就要钻ATM里把钱给顾哲转回去。 “还不够再管你要，顾叔叔要是知道你在外面这么财大气粗，非得……” 胡航宇把卡插进去一看余额，人顿时就傻了。 顾哲一下子给他转了二十万过去。 实打实的二十万。 胡航宇数了好几次后面的零，确认他没有眼花，脑子也没有坏。 “你……” 胡航宇愣在了那里，隔着玻璃，看向顾哲的表情，充满了震惊。 他和顾哲从小是穿一条开裆裤的，对顾哲家里面的条件知根知底。 就是普通的职工家庭，给不了他多少的帮助和物质上的条件。 可是此刻的顾哲，却是轻而易举地、结结实实地拿出了二十万。 在他最需要的时候。 顾哲敲了敲胡航宇面前的玻璃，呯呯咣咣的声音，让胡航宇在恍惚之中清醒了过来。 “来跟我干吧，咱一起打出一片自己的天下来。” 顾哲看着眼前承受着这个年纪本不该承担的压力的胡航宇，露出了笑容。 胡航宇心里一颤。 如同一抹光亮，给他黯然的世界，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他看到了未来的方向。 胡航宇从玻璃门中走出，郑重地向着顾哲走了几步，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胡航宇还没来得及说词儿，定睛一看，顾哲居然预判了自己的行为，也提前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小样儿，还跟我整这一套，正好，咱俩对着这棵树拜一拜，以后，我们就是结拜兄弟！” 胡航宇心里面感动。 为难时刻的援助，本来就价值千金。 而更让胡航宇感到温暖的，是顾哲对他的态度。 从来都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和援助，他能感觉到，顾哲自始至终，都把他当成真正的兄弟看待。 胡航宇偷偷抹了抹眼睛，深吸一口气。 “从今往后，我胡航宇，就是我大哥的人了。” “我这条命，也是我大哥的！” 士为知己者死。 在这个利益至上、物欲横流的时代，真诚与真心，是如此的难得。 “行了，别跟我搁这儿煽情了。赶紧起来的先，一会儿那路人要把咱俩当精神病了。” 胡航宇笑了笑，从地面上起身，不着急去掸自己腿上的灰尘，反而是先帮顾哲腿上的灰尘掸掉。 不多时。 一家烤串店内，胡航宇和顾哲手里端着酒杯，摇摇晃晃，面色酿红。 “黄鱼，我可跟你说。” “哥们儿这钱，是正经借给你的，以后，你来给我打工，你来给我开个公司，你来给我当萧何，我们，一起去把这天下给打下来！” 胡航宇看着顾哲摇头晃脑的样子，虽然有些不愿意拆穿，但不得不说：“哲哥，你快别喝了，你这都上脸了，一会儿该倒地上了。” “胡说八道！” “你知道我喝了多少年的酒了吗？从入职开始，为了拿下那些混蛋的项目，我年年锻炼自己喝酒的本事。就我现在，我就是酒仙在世！” 酒仙没有意识到一个苦逼的问题。 他之前练的那一身喝酒的本事，伴随着他前世的身体，早已经在他重生的时候一起被覆盖掉了。 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实打实的，不到二十的喝酒就发晕的半吊子。 酒品还有点儿差。 胡航宇不敢坐在顾哲的对面了，生怕他什么时候就栽下去，连忙坐到顾哲的旁边去。 “是是是，您是酒仙在世。你悠着点儿，那桌上都是签字！” 顾哲一把揽住胡航宇的肩膀，迷迷糊糊地说道。 “黄鱼啊，你不要觉得，我给你那二十万很多。” “在我眼里，两百万，两千万，都买不了你的才华，你的能耐！” “就刚才写字楼里那些王八蛋，你以后，一定能让他们后悔！你一个人的价值，就比他们费尽心机赚的那些钱，要多不知道多少倍！” 听到这里，胡航宇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 一个人，不只要被同情、要被重视。 更要被认可。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顾哲的这些话，已然在不知不觉中，让胡航宇对他死心塌地。 胡航宇暗暗在心里面发誓，他就算是给哲哥肝脑涂地，也得报答顾哲这份对他的恩情！ 咣当。 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搞得胡航宇一愣。 这他还没来得及肝脑涂地呢，这动静怎么就先出来了？ 定睛一看，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顾哲已经醉倒在地上了。 “我去！哲哥！” …… “嫂子，这真不好意思，都是我，非要拉着哲哥喝酒，你看这事儿搞得，还麻烦你和阿姨跑一趟。说起来，阿姨真年轻啊！” 胡航宇拉着不省人事的顾哲坐在后座，有些尴尬地没话找话说。 这一声嫂子，林诺儿听着虽然顺耳，但是毕竟徐燕还坐在身边，多少还是有些古怪的。 “咳咳，这位是徐姐，是我家公司里的职员，过来帮忙的。” 胡航宇尬得脚趾扣地，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刚刚多说那一句话干嘛呢。 等到了公寓门口，林诺儿刚打开门，小圆圆开心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小孩子没注意开门的人是谁，一头就撞了上去。 “妈妈！” 好不容易淡定下来的胡航宇又一次大惊失色。 “什么？哲哥都有孩子了？” 第111章 嫂子非礼大哥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把顾哲先安顿在了自己的床上，徐姐则是给顾哲煮起了醒酒茶。 俨然一副照顾姑爷的样子。 就连小圆圆都在忙前忙后，给林诺儿递着湿毛巾。 看着床上呼噜噜大睡的顾哲，林诺儿丝毫没有感觉到厌烦，反而有些小窃喜和小雀跃藏在心里面。 大学以后的顾哲，就很少流露出这种需要她照顾的时候了。 尤其是在他们的关系重新变得亲密起来之后，两人相处的时候，似乎总是顾哲在占据着主导的地位，再也不是她身后的那个小跟班了。 林诺儿用湿毛巾给顾哲擦着脸，看着那张俊逸的脸庞染上的丝丝红晕，看起来，竟然有着几分诱惑的味道。 尤其是当林诺儿靠近顾哲的时候，那股浓烈的阳刚气息带着微醺的酒气倾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到皮肤一阵一阵的发烫。 顾哲平躺在那里，高耸的喉结时不时滚动一下，看得林诺儿很想上去把玩一番。 可恶，这个气氛，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呢？ 林诺儿好想好想…趁着顾哲还没醒过来，上去亲顾哲的脸庞一口。 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小圆圆已经上床了，徐姐正在厨房熬茶。 应该，问题不大吧？ 想到这里，林诺儿俯下身子，感受着顾哲有节奏的均匀呼吸。 就像是大海的浪潮，带着酒精的迷醉，一点一点地冲击着林诺儿的神经。 她整个人都要陶醉其中了。 林诺儿咽了咽口水，逐渐向着熟睡中的顾哲靠近。 亲一口，就好了。 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即将触碰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嫂子，天色不早了，我…啊！” “嫂子对不起，我这就滚蛋！” 胡航宇在客厅如坐针毡地坐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多余。 想着这有林诺儿在，肯定能把顾哲照顾得很好，就准备先告辞回去了。 出于礼貌，先给徐燕打了个招呼，这实诚孩子又觉得该给嫂子也招呼一声。 结果刚推开门，就撞见嫂子非礼大哥呢。 这一天给胡航宇过的，那叫一个刺激。 “慢走，路上小心。” 当林诺儿僵着脸把胡航宇送出们的时候，胡航宇满心都只有一个想法。 我凉了。 林诺儿关上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感觉顾哲的这个兄弟性格是挺好的，人也靠谱。 就是有点儿…不太机灵呢。 “来，诺儿，这个醒酒茶效果很好的，还养胃，你给小哲放床头去，等他醒了让他喝一点。” 徐燕特意找了个保温杯出来，把醒酒茶倒进去。 确保不管顾哲什么时候醒过来，都能喝到热乎的茶。 林诺儿点了点头，拎着保温杯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进房间，就听到徐燕的房间传来了一声关门和锁门的声音。 这是在暗示自己她和圆圆今晚都不会出来了吗？ 看着床上睡颜诱人的顾哲，林诺儿知道机会难得。 只是，刚才被胡航宇那么一折腾，她已经没了那个心思。 “哎，还是让他今晚好好休息吧。” 林诺儿把保温杯放到顾哲的床头，正要坐下，床上的顾哲却是突然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含糊不清的话。 “什么？你要喝水吗？还是要干嘛？” 林诺儿有些听不明白，又担心顾哲哪里不舒服，就凑近了上去。 然而，就是这一凑近的功夫，顾哲突然伸出宽大的双臂，直接把林诺儿给揽在了怀里面。 林诺儿没有准备，刚才身体又处于一个重心前倾的姿态上，身体一颤，直接被顾哲完完全全的抱到了怀里面。 整个身体，都压在了顾哲身上。 “喂，顾哲，你……” 林诺儿有些傻眼了，正要说些什么，顾哲滚烫的嘴唇，却已经贴到了她的唇瓣上。 “唔……” 灼热，绵长，湿润，带着酒精味道的吻。 这是她和顾哲第一个吻。 在她的卧室里。 在她的床上。 绵长的感觉，就像是一场春雨拂过，让林诺儿也渐渐有些醉了。 …… 翌日。 顾哲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睁开眼睛，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这酒还是不能乱喝啊。 实在是误事。 不过难得和发小高兴，放纵一回，倒也可以接受。 人生得意须尽欢，重生了，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顾哲下意识地往床头去摸自己的手机，却一下摸了个空。 嗯？ 随后，一股股熟悉的香味铺面而来，就像是整个人都被少女的体香包裹住一般。 顾哲一惊，蹭的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精致的公主床，粉色的床单，书桌上还有林诺儿HellOKitty贴纸的电脑。 这是林诺儿的房间！ 他睡在了林诺儿的床上！ 顾哲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过来，四处张望，不远处的床头柜上，就放着他的手机，还充上了电，估计是林诺儿去他的房间，把充电器给拿了过来。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手机上有不少消息和电话。 幸好昨天喝醉之前，还加了胡航宇的vX，这会儿看着胡航宇给自己发来的断断续续的消息，他也大概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吱呀。 房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穿着睡裙的林诺儿拿着湿毛巾走了进来，看到顾哲醒了，显得有些惊喜。 “你终于醒啦！来，先喝口醒酒茶，是徐姐特意给你熬的。” 说着，林诺儿快步走到床边，打开保温杯，给顾哲倒了一杯。 “温度刚刚好，你喝下去暖暖胃。” 看着满心都是照顾自己的林诺儿，顾哲的心里，有些感动，也有点愧疚。 他是最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可是看眼前的情况，林诺儿和徐燕为他忙前忙后了不少。 “诺儿，我……” 林诺儿直接打断了顾哲要说的话。 “好啦，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就不用说了。之前圆圆的事情，徐姐就一直对你怀着感激呢，我们很开心，在你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能为你做一点事情。” 林诺儿把一杯热气腾腾地醒酒茶送到顾哲的面前。 “所以，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别纠结这么多了。” 林诺儿的语气，开始变得不善。 “再跟我客气，可就是不识好歹了啊！” 第112章 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知道林诺儿的性格，不喜欢计较，也不喜欢分的特别清楚。 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接过茶水，轻轻喝了一口。 温热的感觉，从口腔一直暖到胃里，原本有些胀胀的胃，一下子变得舒服了许多。 再强大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被人照顾的感觉，还真好。 顾哲呼出一口热气，看着林诺儿，有些心疼的问道：“诺儿，我昨晚睡了你的床，你是在哪里睡的啊？” 按照顾哲的想法，林诺儿恐怕不是睡了沙发就是打地铺了，总之是为了自己委屈了不少。 然而，这小妮子向来不按套路出牌，轻哼一声，用大拇指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你是不是呆？你钥匙在身上呢，隔壁就还摆着一张床，我干嘛有床不睡来折腾自己？不过该说不说，阿哲，你的个人卫生，还是非常不错的嘛，你那个床还挺干净的，我很满意。” 顾哲喝完一杯茶之后，整个人，也差不多完全清醒了过来。 自己一身酒气，也没有洗澡就睡了林诺儿的床。 只怕这小妮子香喷喷的床单被套，都被他给熏上了酒味。 “你有备用的床上用品吗？我给你洗干净晾干，回头给你送回来。” 林诺儿却是瞪了顾哲一眼：“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跟我客气！你要是醒了，麻溜回你自己那儿去，赶紧洗个澡好好休息！” 说着，林诺儿对着顾哲的脑袋，遥遥地挥舞了几下小拳头，轻哼着说道：“以后不准这样喝酒把自己喝到乱七八糟了！听到没有？要是再让我发现的话，要你好看！” 顾哲知道，林诺儿虽然看着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她的心里面，是为了自己好的。 “好了，我知道了诺儿，昨天就是碰到了个老朋友，这才……” “哼，你们男人就是这个样子！总有借口喝酒，我才不管那些理由呢！再让我看到你喝成这个样子，我们就上擂台吧！” 顾哲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对着林诺儿敬了个有些滑稽的礼。 “知道了，诺儿长官！谨遵您的指示！” 就在顾哲下了床，准备出房间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旖旎的记忆。 顾哲突然一个机灵，有些心虚地对林诺儿问道：“诺儿，昨天晚上，我喝醉之后，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林诺儿的脸上，顿时闪过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想起昨天晚上两人激吻到后来，顾哲的手在自己身上不老实的游走的场面，她的脸就一直发烫。 尤其是，她昨晚似乎并没有生出什么抗拒的心思来。 要不是徐燕给她的手机发了条短信，提示音让她获得了片刻的清醒，指不定要被顾哲占去多少的便宜呢！ “没有！绝对没有！” 坏了。 根据顾哲这么多年对林诺儿的了解。 她这么大的反应，那就一定是有了。 “诺儿，你听我解释，我……” “解释什么？都跟你说了没有了！你快点走开！我今天还有事要做呢！你喝的烂醉如泥的，跟个木棍一样，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壮怂人胆，还是顾哲看到林诺儿这副娇羞的样子忍不住恶作剧。 他脑子抽了一下，下意识地就说出一句：“哪里跟个木棍一样？” 顾哲，是被林诺儿打出她们的房间的。 “顾哲，我要杀了你！” 刚准备打开房门的徐燕看着林诺儿一路追着顾哲从客厅跑过，又若无其事地把房门关了起来，在心中默念。 我去送圆圆上幼儿园了，我不在家，我不在家…… 顾哲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也是先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走出浴室的时候，感到一阵神清气爽。 同时，顾哲也是在心里面暗暗给自己立下一个规矩，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放纵的喝酒了。 不只是耽误事情，对身体，同样是一种伤害。 拿起手机，和胡航宇联系了一番。 得知，他已经在回老家的路上了。 原本胡航宇是打算先把顾哲的事情忙完，再回家照看母亲的。 但是在顾哲的百般坚持下，一定要胡航宇先陪母亲把手术做完才行，甚至提出了让他把老妈从老家接过来。 胡航宇感动之余，也是在心里面暗暗使劲儿，一定要尽快把家里头的事情处理完，来好好还哲哥的恩情。 顾哲后续又给胡航宇转了二十万过去，一次性帮他凑齐了母亲手术和术后护理恢复的花费。 在顾哲看来，一个忠诚的、有能力的人，绝对比几十万要有价值的多。 要想以后的日子过得有条不紊，像胡航宇这样的管家式的任劳任怨的人物，是绝对不能缺少的。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下去，随着和中星那边的接触越来越多，顾哲自己又重新买了一辆车，上了江州本地的牌照，至于准备送给老父亲的那辆车，就当是跑了个磨合期了。 没几天，就到小长假了，给老妈买的定制床垫也到了货，到时候，一起给二老送去个惊喜。 徐燕也算是已经默认了顾哲和林诺儿的关系，为了完成林建栋的任务，也会时不时给到一些无伤大雅的关于顾哲的信息，并且尽量在林建栋和方言若面前说顾哲的好话。 直到现在，徐燕依然没有搞明白，像顾哲这么好的人，林建栋为什么会对他有这样大的偏见。 林诺儿、舒雅她们寝室和顾哲共同进行的“纸飞机”项目也进展顺利，在省赛上异军突起，拿下了省一等奖。 接下来，只要把项目完善落实，就该准备冲击国家级的最高奖项了。 顾哲和四个大美女的合照，直接被江州大学的官网放在了喜报的首页上，一时间在学校里风光无二。 曾经，那个被人嘲笑软弱的、连自己的女朋友都留不住的男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一个让所有人仰望的高度。 而孔正那边，也把顾哲的第一项专利正式申请下来，辅导员杨燕开心的，直接在年级大会上，用了将近一半的时间夸顾哲。 宋奕涵坐在大会上，如坐针毡。 第113章 危急时刻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现在的宋奕涵，虽然也开始着力于提升自己，但是能力可以学习，口碑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善的。 除了那个小天使一半的小学妹愿意和她接触，其他的同学们，大多对她态度疏离。 尤其是之前几个用心劝过她的舍友，现在看待她，就如同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如果不是这种年级大会没有特殊情况不让请假，宋奕涵真不愿意来这里坐牢。 顾哲最近的成绩实在是太过于亮眼了。 带着传艺学院的四人组拿了省一等奖不说，他的算法专利也可以先放一放，还有中星集团给他做的字节跳动的开机动画项目，也被杨燕说了半天。 顾哲很贴心的把这个项目带回到了学院，准备在学院中组建一支纯学生阵容的开发小组。 田承泽和刘远对于这个想法都非常支持，一旦项目真的落实，对于中星集团的社会声望，又是一波不小的正面提升。 看着身边的同学们踊跃报名顾哲的项目的样子，宋奕涵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此刻，唯一能感悟她的心境的，大概就只有那个人了吧。 然而，宋奕涵四处环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段明东的身影。 哪怕到了后面杨燕抽查点名的时候，点到他，依然没有回应。 听到段明东的名字，同学们的脸上，纷纷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就那个之前和顾大神斗的？现在直接变成渣渣了！一点本事都没有，就会装逼！” “可不是嘛！现在现原形之后啊，天天头也不洗，课也不上，我上次看到他，胡子拉碴的，跟个流浪汉一样！” “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考上我们江州大学的，跟他一个学院，当真是耻辱！” 七嘴八舌的言论，全是对段明东的贬低和嘲讽。 就像之前，顾哲和宋奕涵的感情被当成笑话一样。 或许有些人的确天生就是残次品，但他们并不是没有被拯救的机会。 恶语伤人六月寒。 在恶意的中伤下，哪怕是再纯良的人，也会在泥沼之中渐渐沉溺于黑暗。 啪。 男生宿舍中，一个头发油的发亮的男生发泄一般的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并且，他扫的不是自己的东西，而是舍友的东西。 “不是说好让他在床上躺着的吗？这都已经过了多久了？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段明东的声音，如同野兽一般，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这些天来一直在等消息。 一直在等顾哲出现意外，“遭遇天谴”的消息。 然而，他苦等了几个星期，顾哲的日子，却是越过越风光了。 电话那头的螳螂哥一边嗑瓜子，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哎呀，靓仔啊，我们办事，那也需要周期的啦。你要教训的那个人，前段时间还上了报纸头条，风头很紧的啦！” 段明东的表情已经近乎狰狞：“我不管这么多，你们收了钱，就必须要办事！否则的话，我找媒体曝光你们！去报案！我们谁都别好过！” “靓仔啊，稍安勿躁啦，这两天，就给你个结果好吧！” 段明东脸色阴沉：“别这两天了，今晚他在江州大学开讲座，会很晚还回去。机会难得，你们把握好了。” 说完，段明东就直接掐断了电话，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摊倒在宿舍里。 看着已经被他摔到地面上的笔记本电脑网页上，顾哲意气风发的样子，段明东的身体里，又冒出一股无名火，直到冲上前，把这电脑彻底踩碎了心里才算满意。 另一边，蒲昌街的某个小房间中，螳螂哥狠狠的把烟头按灭在桌面上。 整张桌子，已经有大大小小几十个这样被烫形成的烙印。 “通知下面的人手，今天晚上，去一趟大学城，我们干活儿。” …… 在年级大会之后，顾哲的本意，是找一批有识之士，和自己一起做开机动画的项目。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整个年级超过一半的人，都留了下来。 毕竟是自己的同学，还是同专业的“战友”，顾哲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发表了一些他对这个行业的见解。 所有听完了顾哲讲述的学生，都感觉到受益良多。 在顾哲的讲解和介绍结束之后，还有不少同学围住了讲台，找顾哲询问这样那样的一些问题，顾哲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一一做了解答。 成年人的路，没有一条是好走的。 顾哲只希望，能用他的善意，帮助这些同学们，把未来的路走的更坦荡一些。 当最后一个提问的同学离开，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外面也已经没有多少学生在活动。 顾哲活动了一下身上的筋骨，晃了晃脑袋。 “这指引后辈，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以后，这活儿还是交给别人来干吧！” 顾哲把电脑装到提包里面，关上报告厅的灯，独自一人向外走去。 现在已经快要六月份了，即便是晚上，气温也非常高，应该很炎热才对。 但顾哲走在路上，却感觉到阴风阵阵。 顾哲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又要下雨了？ 可是他之前看了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是晴天啊！ 沙沙沙。 草丛中传出阵阵声响，顾哲偏头一看，几个体型颇为健壮的男人从树丛中钻出，不怀好意地向着自己这边靠了过来。 顾哲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 他对校园环境很熟悉，那边树丛的后面，根本没有道路或者出入口，只有围栏。 看这几人的身形，也不像是学校里的职工或者学生，反而是更像那种所谓的社会人士。 如果是学校找来的什么做工程的，那这么晚，从没有灯的地方走出来，肯定会自己带着灯光。 而这些人，不只没有带一个照明设备，甚至还清一色都穿着深色系的衣服，倒更像是方便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危险！ 第114章 有内鬼！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秦轩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渐渐逼近的压力。 尤其是，当借着微弱的光线，秦轩看到他们手中拿着的棒球棍、钢管之类的武器的时候，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来者不善！ 虽然面对着意外情况，但秦轩并没有因此慌乱到失去章法，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最合理的选择。 原来要离开的道路已经被这帮社会人士给封了起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退回到报告厅中，借着他对地形的熟悉，在报告厅里拖延时间。 现在他身上还有手机，只要能拖延一段时间，附近就有派出所，保安室距离这边也不远，支援并不需要他等待太久的时间。 然而，就在顾哲想要原路返回，却发现，他刚刚走过的道路上，竟然也出现了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此刻，正不怀好意地看着顾哲。 这是提前蹲点！ 这两人应该是早早就摸进了学校里面，一直藏匿在 到这里，顾哲基本可以确认，这帮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并且，他们提前获得了自己的行踪，学校里面，甚至很有可能有内鬼在给他们带路和通风报信。 更深层次的东西，顾哲来不及去多想。 校外的那几个人越走越近，带头的人把棒球棍扛到肩膀上，嬉皮笑脸地对顾哲说道：“小子，现在什么状况，你也看的明白。我们呢，都是道上的人，不至于打你个缺胳膊断腿，老老实实吃点皮肉之苦，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 要是听信这帮人的话，那才是脑子有问题。 顾哲站在原地，一副已经被吓懵了，放弃抵抗的样子。 螳螂哥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对劲嘛。来，哥儿几个，好生招呼他！麻溜的办完事儿走人！” 在大学校园里面打人，他也是顶着巨大的风险的。 蒲昌街那种地方，他折腾出再大的浪花，他好歹也能用“道上的事情”糊弄糊弄，这要是在学校里的事情败露了，立马就要被扣上一个“情节特别严重”、“影响特别恶劣”。 幸好，眼前这小子也是个外强中干的主，见到这架势，直接就被吓蒙了，倒是让他们方便了不少。 就在众人放松警惕的时候，顾哲的身体，突然动了。 他一个转身，借着转身的惯性泄力，把装着电脑的背包给卸了下来，直接对着包抄他后路的两个人砸了过去。 这段时间的力量训练，让顾哲的上肢力量提升了不少，再加上装着书籍和电脑的双肩包可不轻，背包砸过去，倒是让包抄的两人有些措手不及，连忙伸出手架在脑袋上格挡。 “你们两个蠢货，别让他跑了！” 就这片刻露出的破绽，顾哲已经冲到了两人的面前。 趁着他们手臂抬高，露出胸腹的间隙，一个力道十足的肘击，一个借着前冲惯性的肩靠，直接生生把两人从道路上给撞开了去。 其中一个身形健壮的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腹部，直接被顾哲给打岔气了。 另一个就更惨了，刚刚就被背包砸了一下，又吃了结结实实一记肩靠，趔趄着向后颠颠倒倒了几步之后，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类似于足球战术上的“关门”，而顾哲就生生用强硬的手段，像攻城锤一般，在两人中间凿开了一个空隙。 击倒两人之后，顾哲没有丝毫的恋战，直接脚底抹油，七档起步，飞快地向前跑了。 这种时候，保全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什么电脑不电脑的财物，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螳螂哥被气的七窍生烟：“废物！你们两个废物！都已经给他关起来了，还让他就这样跑了！快追！” 这些人体格健壮，要是硬打的话，肯定是占据着优势。 但要比起速度，硬追的话，连顾哲的尾灯都看不到。 顾哲没有回头看那帮人和自己的距离，但是从脚步声来判断，他们的距离，明显是已经越拉越远了。 只要回到报告厅里，他有把握拖延上至少二十分钟的时间。 然而，就在顾哲距离报告厅还有二十来米距离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声。 定睛一看，一个男生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腿痛苦不已。 顾哲当时本能的就认为，这个学生，一定也被那帮社会小混混给袭击了。 倘若他自己就这样冲进报告厅，那帮人的怒火，很有可能就会发泄在这个已经受伤的同学身上了。 几乎是在一瞬间，顾哲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立马刹车，来到那个男生身边，伸出手，想要把他扶起来。 “同学，坚持一下，我把你带到报告厅里，把门反锁上，我们就……” 然而，让顾哲没想到的是，他的手还没接触到那个男生，那人就像是狗屁膏药一样，主动地贴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同学？你？” 在那个男生抬头的瞬间，顾哲看清了这张脸的主人。 段明东。 顾哲的脑海中，一阵电流划过，电光火石之间，今晚的事情，一下子就都能串起来了。 “我拖住他了！你们快过来！” “你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加畜生！” 顾哲怎么都没想到，段明东能做出这种伙同社会小混混谋害自己同学的事情。 一股怒火中烧之间，顾哲猛地一发力，直接把段明东的胳膊给甩脱臼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喊出，能听得出来，段明东这次确实不是装的。 只可惜，被段明东拖延的这十来秒的时间，已经足够螳螂哥等人追了上来。 重重叠叠的包围圈再次形成，这一次，再想突破，可真是叫天天不应了。 螳螂哥上前查看了一下段明东的状况，把他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行了，别嚎了，连断都没断，就是脱臼而已，稍微正个骨就好了。” 螳螂哥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发出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靓仔，我向你保证，一会儿，那个人只会比你更惨。” 顾哲扫视了一圈包围圈，这一次，已经没有明显的破绽了。 只有干了。 第115章 托付后背的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一边观察着情况，一边继续想办法拖延时间。 刚才段明东的那一声惨叫声音不小，那种凄厉的声音，肯定会引起注意的。 “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们双倍，三倍。我不跟你们开玩笑，把账户给我，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用手机把账转过去。” 这群人总共大概有十一二个，人手都拿着家伙。 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顾哲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 他不是什么武学宗师，也没有超能力。 一打二、一打三或许能周旋一下，空手面对十倍于自己的敌人，那完全就是单方面的碾压，毫无办法的。 只能想办法，尽量拖延了。 但显然，螳螂哥并不是影视作品里面那种死于话多还不自知的愚蠢反派。 他冷笑一声，伸手一招：“别跟这小子废话，直接给我打！” 捂着胳膊在旁边的段明东还补充了一句：“冲着脸打！” 卧槽！ 顾哲在心中暗骂了一句，面对着冲过来的数十个大汉，顾哲的选择是，第一时间找到一棵绿化带的粗壮的树，以这棵树为中心，环绕着和这些人周旋。 虽然还是没办法从这几人的包围中突围出去，但是至少可以尽量把十打一的局面，拆分成很多个一对二或者一对三。 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顾哲的肾上腺素飙升，闪转腾挪之间，倒是打的有来有回。 虽然身上也多少挨了几闷棍，但是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 短时间内倒是不感觉到疼痛。 甚至趁着对方有人松懈的功夫，一记窝心脚直接踢翻了一个小弟。 但这种周旋的状况，只持续了几十秒的时间，顾哲就已经开始感觉到力竭了。 要知道，就连职业的拳击手也无法做到高强度的持续对抗。 更何况，现在顾哲的体能，并没有达到巅峰的状态，体格比起这些高吨位的大汉，也有些吃亏。 局面，开始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顾哲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气力逐渐有些支撑不上，很多反应和格挡的速度也开始变慢，身上之前的伤势，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都给我滚开！” “谁敢动我男人！” 就在这时，突然传出一声愤怒的女声努音，一个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女生如同魅影一般，在这几个大汉中来回游荡。 林诺儿下手，比顾哲要重和狠多了。 只要被林诺儿打中了要害，几乎当场就会被放倒。 几乎是瞬间的事情，林诺儿就杀到了顾哲的身边来。 “你没事吧？” 林诺儿担忧地看着顾哲。 顾哲摇了摇头，这种关头，竟然还对林诺儿笑了出来。 “你来了，我就放心多了。” “总是靠着这棵树，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人要窜出来。” 林诺儿一怔，旋即靠在了顾哲的身边，神情冷峻。 “好，从现在开始，你的后背，可以完全托付给我！” 林诺儿的到来，不仅让顾哲在实战上的压力小了很多，给了他片刻喘息的时间，更是给他的心理上，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对对方完全信任，当他们背靠背作战的时候，俨然形成了一小块坚不可摧的堡垒，两人只用安心对付自己眼前的敌人就可以，完全不用考虑背后的问题。 尤其是，林诺儿看似细胳膊细腿，爆发出来的力量却要比一些男人还要夸张，并且她每一次出手出腿的精度极高，稍不留神，就会被她一脚踢到脸上。 “小丫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多管闲事！” 一个男人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林诺儿一脚荡开手中的棒球棍，这男人以为林诺儿下一步就要踢他的胸口，连忙双手挡住胸口，底盘放低。 奈何，这种王八拳的打法，在社会上打群架行得通，在林诺儿这种参加过无数跆拳道比赛、实战经验丰富的高手面前，那就全是破绽。 男人重心放低的瞬间，林诺儿一记撩阴腿直冲那人的两腿之间。 鸡飞蛋打之间，这男人发出的惨叫声，比刚才段明东那个还要夸张数倍。 打了半天下来，顾哲那边身上没挂什么太严重的伤，反倒螳螂哥这边，已经有两个兄弟完全没有战斗能力了。 段明东还不知死活地埋怨起来：“你这带来的都是什么人啊！连这个废物都处理不了，还……” 段明东话还没说完，直接被螳螂哥一脚踢翻在地上，面容狰狞。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你之前有说过，这小子是他妈的练家子吗？” 地上的段明东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在地上像虫子一样扭动身体地挣扎。 “我…我也不知道他这么能打啊！” 螳螂哥脱掉外套，脸上露出一抹疯狂。 妈的，本来就不想来学校趟这浑水。 现在带了这么多兄弟过来，反而被一个学生，一个小丫头片子干翻两个，他这老脸往哪里搁？ 这事儿传出去了，他还用不用在外面混了？ “一群废物，去收拾那个男的！这女孩交给我来对付！” 螳螂哥能当上这群人的大哥，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在的。 他一加入战局，场面立马就不一样了。 林诺儿赤手空拳面对螳螂哥手中的棒球棍，打的有些勉强。 就算经过训练的人，手臂的强度再高，那也比不上真正的武器啊。 另一边，顾哲那边的压力陡然增大，体力也有些支撑不住了，身上一连串又挨了好几棍。 林诺儿分神去看顾哲的瞬间，螳螂哥高举棒球棍，一记横扫，直冲林诺儿而来。 “小心！” 关键时刻，顾哲的身体，似乎是把余力全都爆发了出来，如同一支离线搭建，顷刻间冲到了林诺儿的身前，侧过身，护住要害的脑袋，用后背和肩膀，挡下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棍。 咚的一声，顾哲发出一声闷哼，勉强稳住了身形。 螳螂哥显然也没想到，顾哲会突然窜出来。 这一棍刚被挡下，螳螂哥就看到，一记凌厉的飞脚直冲自己的面门而来。 “唔啊！” 林诺儿，这次是真的怒了！ 第116章 我就是要毁了他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螳螂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看向林诺儿的眼神充满了愤怒。 他没想到，竟然真的栽在了一个他看不上的大学校园，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此刻，挨了重重一闷棍的顾哲单膝跪地，他真的已经近乎完全力竭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空气。 “阿哲……” 林诺儿心疼地看着顾哲，挡在他的身前，眼中同样充满怒火。 “诺儿…保护好自己。” 顾哲有些勉强地伸出手，拉了拉林诺儿的小手，低声地对她说道。 林诺儿轻轻摩挲了一下顾哲的手面，淡淡地说道：“放心，只要把敌人都干趴下，就是最好的一种保护！” 就在林诺儿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一束灯光照了过来。 “停手！都停手！”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附近辖区的民警、学校保卫科的安保人员、还有连夜从宿舍冲出来的姜韬等人，把一群黑衣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后续，在民警们若有若无的劝架之下，在等跆拳道社的成员和安保把这些黑衣人揍了哥七荤八素之后，才终于把这伙儿人给打包送上了车。 如螳螂哥所预料，这件事情，在整个江州引起了轩然大波。 江州大学从各个学院到校方领导，几乎是动用了全部的能量施压。 情节特别严重、影响极其恶劣，从严处罚，是绝对逃不过的了。 而顾哲和林诺儿在第一时间就被送往了医院，在各方人士的簇拥下，两人的病房一路升级，最后直接达到了顶级规格，住上了医院自带卫生间、洗浴室、电视机的豪华VIP病房。 至于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助推，那就不得而知了。 顾哲现在只想赶紧好好地睡一觉，肾上腺素褪去之后，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都在酸疼。 只可惜，等待他的，还有漫长的从头到脚的一系列漫长的检查。 漫漫长夜，这个晚上，大家好像都挺忙的。 啪。 派出所里，辅导员杨燕隔着玻璃见到了已经被暂时拘留的段明东。 “我真的不理解你，我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燕脸上满是不解，她的眼睛都已经红肿了。 一个真正好的辅导员，一定是兼具着感性和理性的。 她其实早就发现了段明东的情况不对劲，多次主动联系过他的家长，也尝试和他谈过很多次心，还去男生宿舍找了好多次这个学生。 给他发过去的已读不回的消息，更是数不胜数。 可以说，她不只是做到了一个辅导员该做的，更是已经尽她最大的努力，想要把段明东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甚至昨天当她风尘仆仆赶到现场，看着手臂脱臼的段明东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段明东也是受害者，要尽快把他送去医院才行。 可是，伴随着警方那边的调查以及顾哲毫不避讳的指认，杨燕才终于意识到，原来真正的狼，一直都在学院里。 面对杨燕的质问，段明东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仿佛靠着这种不解释、不应对的举措，就可以逃避所有之前犯下的过错。 “你说话啊！你现在还这个样子有什么用？你还觉得老师在害你，那些警察在害你吗？你是自己害了自己啊！” 可是无论杨燕是训斥、耐心劝诫还是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玻璃后面的段明东，整个人就像是麻木了一样，一声不吭，就一副随便你怎么样都好的样子。 警察看着胸口剧烈起伏，被气的面色都惨白了的杨燕，给她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们都没能问出多少有效的信息出来。” 说着，警察把段明东的那个屏幕已经碎掉的手机展示在杨燕的眼前。 “我们检查了他的手机，里面大大小小，有十多个贷款软件。他是买凶伤人，而且买凶的钱，还是从网上扒来的高利贷。” “这个人，从骨子里头，就已经烂掉了。” 警察摇了摇头，似乎甚至都不想多看段明东一眼。 杨燕翻看着段明东的手机界面，身体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也不理解，更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带出这样的学生。 “等一等，你们现在还不能进去！” 就在这时，两个女大学生不顾劝阻，一前一后冲进了房间当中。 杨燕回头一看，有些惊讶：“宋奕涵同学？你怎么也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段明东似乎心中有些波动，突然猛地抬起了头，和宋奕涵对视了一眼，又逃避一般地连忙把头扭开了。 然而，宋奕涵却是怒火中烧地冲到了玻璃隔板面前，愤怒地拍着玻璃，质问着段明东：“段明东，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顾哲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呢？” 陪同宋奕涵一同过来的陈瑶拉了拉她的衣角，劝慰道：“宋学姐，你冷静一些，这些事情，警察和老师一定会调查清楚，还给顾哲学长一个交代的。” “调查清楚？” 宋奕涵冷笑一声，看着里面装作听不到的段明东，大声说道：“段明东，别人不了解你的那点小心思，你以为，我也不清楚吗？” “你就是嫉妒顾哲，你知道，你一辈子都达不到顾哲的那种成就！你的心态彻底失衡了，你得不到顾哲的那些东西，你就想着要毁掉！” “我告诉你，段明东，你这样的人，别说一辈子了，就是让你重开几次，都永远不可能比得上顾哲！” 往往是最了解你的人，说出来的话，才能正中一个人内心的痛楚。 和顾哲分开之后，宋奕涵看清了很多事情，也渐渐看清了段明东的嘴脸。 一直一言不发，彻底摆烂的段明东终于有了情绪波动，蹭的一下从玻璃隔板后面站起来，面目狰狞。 “老子就是要毁了他，怎么样？” 第117章 畸形的喜欢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关我几年时间，关我十年二十年又怎么样？” “等我出来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他！” “老子就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段明东的眼中，满是红血丝。乱糟糟的头发覆盖在他的脸上，就像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畜生！你能毁了谁？毁了你自己还不够吗？还要去祸害别人！” 一对中年夫妻也走了进来，男人厉声呵斥，那眼神中，有痛心疾首，有恨铁不成钢，却还有着几分的心疼和辛酸。 在男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此刻，她已经是泣不成声，看到自己的儿子变成了这副不可理喻的模样，没有一个母亲还能保持理智。 看到父母出现，一直装作一副自己非要如此的段明东的情绪终于有些松动，嗫嚅着嘴唇，拳头紧握，一阵颤抖之后，终于还是没能止住自己潸然而下的泪水。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 许多人犯了错之后，却没有勇气直面自己的错误与无能，想尽办法地粉饰和逃避，把问题归咎于别人、归咎于环境，最终却是落得了一个一错再错的结局，跌入深渊。 一个人，必须为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负责。 有些路，一旦走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后续，计算机学院的档案中，悄然少了一个学生的信息。 这不是什么简单的民事纠纷。 而是，正儿八经的刑事问题。 容不得一丁点的马虎。 杨燕三人从派出所出来之后，三人都是沉默不语。 直到他们离开之前，段明东依然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他眼中的那份悔恨，却是无法掩藏的。 杨燕叹了口气：“哎，可惜苦了他的父母了。连夜从外省赶过来，一点都没休息，又要帮他收拾一堆的烂摊子，实在是造孽啊。” 杨燕这话是在替段明东的父母操心，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在为她自己发声呢。 一个辅导员，每天鸡零狗碎的事情就已经够头疼了。 再碰上段明东这种突然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的，她真的是头都要裂开了。 “好了，我现在还得回学校处理一堆事情，你们如果是要去看顾哲同学的话，记得帮我转达一下，告诉他学校的事情不用操心，安心养伤就好，杨老师会给他做主的。” 宋奕涵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失措：“杨老师，我……” 说着，杨燕对着两人招了招手，已经匆忙走远了。 此刻的宋奕涵显得有些茫然和局促不安。 “我…我没想要去看顾哲呀，这，陈瑶，要不，你给顾哲发个消息，把杨老师的话转告给他吧！” 陈瑶有些哭笑不得：“学姐，你忘了上次我去要顾哲学长的联系方式，被他给拒绝掉了？我上哪里去给他发消息呀！就算是发，也得你来发呀！” 宋奕涵表情更显得尴尬了，支支吾吾：“我，我给他发不了。” 陈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学姐，是不是你之前一气之下，把学长的联系方式都给删掉了？” “...不是，是他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给拉黑了。” 陈瑶愣在了原地。 这个时代谈恋爱，还能有男生拉黑女生的份儿呢？ 学长还真是…不简单啊！ 就在陈瑶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忽然看到，宋奕涵的眼神盯着一处出神，就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这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她没少见过宋奕涵表现出来。 都是女孩子，那点心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宋奕涵很明显，还是喜欢着顾哲的。 而且是深埋心底，扎根深处的， 那种很难割舍的喜欢。 陈瑶并不是那种人云亦云性格的女孩，即便现在宋奕涵在学院中的风评很不好，所有人都说，顾哲是脱离了她的霉运，才渐渐平步青云的。 但只有陈瑶真心和宋奕涵相处过，在她的认知里，宋奕涵的心其实一点都不坏。 她似乎只是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样，她并不清楚，如何真正地表达自己的爱和喜欢。 不只是对伴侣如此，对身边的朋友，也是这样。 她总是迟钝地等待着对方的付出，却想不起来主动去为对方做些什么。 这种钝感，有着先天上的原因，也和成长的环境有一些关系。 但陈瑶在尝试性地给了宋奕涵一些正面的引导之后，她发现，其实宋奕涵也能做到一些主动的付出。 就像有的小孩，他并不是坏，他只是不知道，需要有人教。 看着宋奕涵失魂落魄，一提到和顾哲有关的事情，就变得畏手畏脚的样子，陈瑶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救赎的冲动。 她想要帮宋奕涵挽回这段很好的感情。 “学姐，走。” 陈瑶突然上前，拉住宋奕涵的胳膊就要走。 宋奕涵一脸茫然：“走？我们去哪里？” 陈瑶一脸笃定地说道：“我们去看顾哲学长！” 宋奕涵一下子猛地从陈瑶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不不不，还是别了。我现在再出现在他面前，只会打扰他原本安静的生活，只会让他更加讨厌我的。” 宋奕涵的神色黯然，每每回想起之前顾哲对她的厌烦，她的心里，就像是针刺一样的难受。 陈瑶抓住宋奕涵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学姐，你听我说。” “有些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时间并不会解决这些问题，反而会渐渐成为一个执念。我们一起想办法，把这个执念消除掉好不好？” “不管结果重不重要，至少，我们去做了，去尝试了，去改变了。” 宋奕涵的内心震动，原本灰暗的心房，似乎透出了一点光亮。 她总是害怕顾哲离开，害怕顾哲对她的喜欢会减少，害怕顾哲一旦离开之后，她就一无所有。 只有顾哲一直捧着她，一直让着她，包容着她，她才能感觉到安心。 仿佛对她来说，只有顾哲多爱她，多爱她很多很多，才是她想要的爱情。 “结果不重要…但是，要去做，要去改变。” 宋奕涵喃喃地重复着陈瑶的话。 这不只是 学会爱别人，更是学会，爱自己。 第118章 连夜赶回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医院中，顾哲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整和疗养，精神状态依然显得有些疲惫。 在一众学院领导的强烈要求之下，顾哲把从头到脚都给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了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伤势，一直折腾到凌晨两三点，众人才终于放下心来，让顾哲好好休息。 在自己的检查做完之后，自始至终，林诺儿都一直陪在顾哲的身边。 幸好这VIP的病房旁边有个陪护床，看到顾哲睡下之后，林诺儿也跟着睡下了。 而第二天，当顾哲在浑身酸痛中睁开眼睛的时候，林诺儿已然在他身边忙碌起来了。 “诺儿……” 听到顾哲的呼唤，林诺儿的身体一怔，连忙转过身来，快步来到顾哲面前。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顾哲摇了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林诺儿的脸不说话。 看着顾哲这副模样，林诺儿有些心急如焚。 “你怎么了？要喝水吗？还是耳朵听不清？嘴巴张不开？下巴脱臼了？怎么了呀，顾哲，你别吓我！” 眼看着林诺儿就要吓得当场去找医生过来，顾哲这才发出了一声轻笑声。 “诺儿，我昨天晚上帅吗？” 林诺儿先是一愣，随后甩给了顾哲一个无语的白眼。 “帅，你整个人都帅翻了好吧！要是你的脸上没有那伤的话，说不定，还能显得更帅一点！”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他们是真正在为难时刻，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对方，托付后背的人啊。 “你昨天，是怎么找到我的？” 顾哲有些好奇地问道。 林诺儿一边给顾哲剥橘子，一边解释道：“昨天晚上，我们社团恰好有活动。我也知道你在报告厅那边开讲座呢，就准备在林荫道那边等你一起回去。” 结果，林诺儿在那儿刷着手机，突然看到，外面有一群人鬼鬼祟祟地在护栏周边不知道做着什么。 在昏暗的灯光中，林诺儿看到了这帮人手中的棒球棍和钢管。 当时林诺儿就意识到了危险，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附近的派出所、学校保卫科，以及跆拳道社三方人士，确保至少有一方能快速到场。 随后，林诺儿也知道，这帮黑衣人蹲伏的路线，是顾哲离开报告厅的必经之路，担心之下，林诺儿决定先自己去支援顾哲，哪怕尽量拖延一些时间也好。 “不过，我感觉，按照昨天那个状况打下去，说不定，我们两个还真能把他们所有人都给团灭咯！” 林诺儿俏皮地冲着顾哲眨眨眼，挥舞拳头的瞬间，就像是意犹未尽一样。 顾哲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还是别了吧。你那油箱里还有油，我可是已经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了。” 顾哲的疲惫，不是装出来的。 昨天那种状况，哪怕是前世的顾哲也不曾遇到过。 大家的切磋、打擂台都是点到即止，无论是对抗强度，还是心理上的压力，都远远达不到实战的级别。 要知道，在实战里面，那是真的既决高下，一不留神，就也分了生死了。 看着顾哲苦笑的表情，林诺儿的心中，也翻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倘若，顾哲真的出事了。 倘若，今后她再也看不见顾哲这种少年感十足的清澈笑容了。 倘若，顾哲再也不能陪伴在她身边了…… 光是想一想，这些想法，就让林诺儿感觉到阵阵后怕，难以呼吸。 突然，顾哲感觉到面前一阵香风扑面而来，香软入怀，如同和一块云彩撞在了一起。 林诺儿如同乳燕一般，冲进了顾哲的怀抱里面。 “诺儿……” 顾哲看着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孩，此刻却任性地把头埋在自己的怀抱中，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寻求到一丝的安全感。 他能感觉到，她的害怕，一点都不比他少。 害怕失去，害怕出事。 顾哲轻轻地拍着林诺儿的后背，像是帮小猫顺毛一般，轻声安慰着她。 好了，诺儿，别再担心了，已经没事了。 林诺儿依偎在顾哲的怀抱中，良久才缓缓抬起头，清澈的眼中，仿佛有三千弱水在流动着。 “顾哲，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一定，一定要活的久一些，越久越好。” 虽然林诺儿嘴里说出来的情话，听起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但其中的真挚感情，还有那拉丝一般的眼神，已然把她想说的，全部表达了出来。 依依目光，此生不换。 这个女孩，值得顾哲用一生的时间来呵护。 当然，也可能是她来呵护自己。 明明病房中并没有供暖，顾哲却感觉到，这房间内的温度，正在急剧提升。 林诺儿轻轻舔了舔嘴唇，如同小樱桃般的小嘴，写满了诱惑。 妈的，这种时候，要是还怂，那就真不是男人了。 顾哲腰腹猛地发力，直接把林诺儿的身体揽在了怀里，让林诺儿顺势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林诺儿的身体失去重心，要依靠顾哲托在她身后的手来帮她维持住平衡。 伴随着顾哲灼热的呼吸逐渐向自己靠近，林诺儿直接缴械投降，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现在哪还管身上酸不酸，痛不痛啊！ 赶紧A上去，才是当务之急啊！ 就在顾哲刚刚接触到林诺儿湿润的唇瓣的瞬间，病房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了。 一个年轻的男人发出了一声破锣一般的撕心裂肺的喊声。 “哲哥！我来迟了啊！” 林诺儿虽然率性又大胆，但这种大胆，仅限于和顾哲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她并不希望自己的这一面，被其他人看到。 林诺儿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一下子从顾哲的身上弹了起来，羞红了脸，若无其事地在床边站定，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顾哲一脸懵逼的看着门口风尘仆仆，一脸憔悴的发小。 “不是，你不是已经回老家了吗？” 胡航宇一脸后悔：“哲哥，我要是知道有人要对你不利，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回去啊！听说你出事了，我连夜又坐火车赶回来了！” 好家伙，连夜赶回来，坏你哥的好事儿是吧！ 第119章 一个真正的男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胡航宇和顾哲寒暄了一番，他这趟回去，得益于顾哲的帮忙，母亲的身体已经开始在调养，为手术做准备了。 老家那边有亲戚照看着，胡航宇就尽快赶回了江州，想要帮顾哲做一些事情。 “喝水。” 林诺儿有些生硬地把水杯几乎是砸在了胡航宇的面前，一脸不高兴地去隔壁床玩手机去了。 看着林诺儿表情不悦的样子，胡航宇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有些惶恐。 惹了大哥，那道个歉，大哥也就原谅了。 但是惹了大嫂，这情况，可就严重了。 世界上最可怕的风不是龙卷风也不是飓风，而是一个漂亮女人的耳旁风。 胡航宇有些诚惶诚恐的小声对顾哲问道：“哲哥，我怎么依稀感觉，嫂子像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呢？” 顾哲抽了抽嘴角，下意识地就说了一句：“我对你也有点意见。” “啊？” 胡航宇懵了。 顾哲摆了摆手：“你先暂时留在这边吧，算算时间，估计也差不多了，我带你见见几个人。” 和顾哲料想的一样，现在已经是上午将近十点了，那些上门表示慰问的大军，也应该已经在开拔的路上了。 在顾哲的引荐之下，胡航宇和刘远、陈广学等人都算是简单认识了一下。 而这些人的反应，也几乎是如出一辙。 “什么？顾哲你真要开公司了？” 顾哲点了点头，看着胡航宇，一副自信的模样：“是的。先做一做尝试，有些该走的路，还是要自己亲自走一遍才行的。” 刘远对顾哲竖起了大拇指：“英雄出少年！我看你一定行！以后，说不定我们还有项目能和你合作呢！” 陈广学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明显是一副高兴的样子，但是偏偏，我们陈老师的嘴就是硬的，一副不屑的样子。 “步子走的太大了，可是容易扯到蛋的！你小子二十还没到吧？这是打算赶超欧美的那个什么V软、脸书了？” 几人都是搞技术的，刘远提到的一些注册公司的流程，胡航宇也都能答上话，甚至一些细则方面，明显比刘远这个中星集团的管理还要更加清楚。 一番聊天下来，刘远等人，对胡航宇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如果让顾哲主技术，胡航宇主管理的话，这两人的未来发展，还真是相当有搞头的。 陈广学虽然经历不少，但毕竟还是学院派出身，下意识地就觉得，胡航宇应该是某个学校管理专业或者会计专业的高材生。 “小胡啊，我看你的年纪，比顾哲大不了多少吧？你是刚刚大学毕业，还是还在读书，被顾哲这小子拉上贼船了啊？就读于哪所高校啊？” 面对陈广学的问题，胡航宇笑了笑，虽然有些尴尬，但却十分坦然。 “陈老师，我没哲哥那么好的能力。我高中都没读完，早早出来混社会了，这些年，一直在会计行业摸爬滚打，算是有了点儿自己的能耐吧。” “如果不是哲哥给我拉出来，我估计，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要是以后，哲哥做大做强了，需要我腾出位置来，我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胡航宇说的风轻云淡，甚至他家中最大的关于父母的医药问题，他连提都没有提。 真正的男人，往往都是这样的。 苦难没有那么多的修饰词、没有那么多的描述、没有那么多对自己多不容易的形容。 只有一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释然和平静。 这是他作为一个儿子、一个真正的男人该承担的责任。 他不怨天、不怨地，只想好好努力。 此刻，哪怕是眼光颇为挑剔、语言颇为毒辣的陈广学，也说不出什么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话来了。 只是拍了拍胡航宇的肩膀，带着鼓励的语气说道：“好小子，不愧是顾哲的兄弟！” 对胡航宇来说，这就是对他最大的称赞和赞美了。 他，是顾哲的好兄弟。 同甘共苦的好兄弟。 看着这几个男人真情流露的模样，旁边的林诺儿，心中也有些感动。 顾哲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或许在别人的眼中，顾哲的优点有很多很多。 长得帅，人温柔，技术能力强，做事也有担当。 但林诺儿最喜欢顾哲的一点，也是最沉迷的一点，就是顾哲的真诚。 他的眼中，既有着如同大海一般一望无际的辽阔和深邃。 又有着如同泉水一般清澈见底的真挚和热忱。 林诺儿从未要求过，顾哲只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 每一次顾哲的热忱感染了他身边的人的时候，林诺儿的心里，也会生出一抹由衷的感动。 他就像是一个小太阳，驱散了林诺儿心头的阴霾。 就在林诺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外面的走廊上传出一阵有些混乱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在走廊上发生了一些争执。 林诺儿微微皱眉，有些好奇地来到走廊，看到眼前的一幕，却是瞬间愣在了原地。 “你们是……” …… 此刻，江州的艳阳高照，人间温暖。 两个女大学生在商业街上东瞧西看，如同两只自由自在的缤纷蝴蝶。 当然，她们两个，并不是真的无忧无虑的。 至少此刻的陈瑶，就是愁眉苦脸的。 “奕涵学姐，这是在给顾哲学长挑东西啊！我从来都没跟他相处过，我想帮你的忙，那也帮不上啊！” 宋奕涵看着礼品店的东西，有些犹豫：“那，给他送三丽鸥的联名怎么样？” 陈瑶有些窒息：“我的亲学姐啊，哪有男生会喜欢这种东西的？再说了，我们是去医院慰问病人，送这个肯定不合适啊！” “对不起，对不起……” 宋奕涵的脸色涨红。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别人挑礼物。 毕竟，她从来没有真心准备过一份礼物。 尤其是给顾哲的。 陈瑶见宋奕涵在这方面，实在是有些傻瓜，便也只能主动给她一些引导。 “送病人的话，还是送点吃的比较好，一些小甜品，或者水果这样的最合适了。” “奕涵学姐，顾哲学长爱吃什么水果啊？”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第120章 逃兵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好，那么好。” “现在的情况，无非就是你对顾哲学长的喜好一点都不了解，还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根本没办法和他联系。” “OK，问题也没有很大。” 陈瑶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宋奕涵还是在安慰自己。 “太难了，陈瑶，要不你自己去看顾哲吧，我在医院外面等你。你一个人的话，他应该不会那么反感的。” 宋奕涵神色黯然，仿佛她现在出现在顾哲面前都是一种错误。 陈瑶拉住宋奕涵的手，目光坚定：“学姐，你一直没有明白一件事。喜欢，其实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一个人的事情。”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心结给打开，和自己和解。” “和自己…和解？” 宋奕涵喃喃地重复着陈瑶的话，显得有些茫然。 陈瑶看了一眼旁边的水果摊，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那我们就买点水果送过去吧，水果是最不容易出问题的。” 在挑好一个什锦果篮之后，陈瑶瞥见，在果篮旁边，还有自取的小卡片。 少女眼前一亮，对着陈瑶说道：“奕涵姐，你要不要给顾哲学长写点什么？有些话说不出口，那就通过写的方式表达出来吧！” 宋奕涵看着陈瑶塞到自己手中的小卡片。 她好像有很多话要和顾哲说。 但，似乎现在又已经没有了立场去和他说这些话。 千言万语，搜肠刮肚，最后只汇聚成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希望，你可以快些好起来。】 在落笔的一瞬间，宋奕涵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那是一种，从心底涌现出来的温暖和力量。 或者说，这是爱别人的力量。 从前的她，要好多好多的爱都没办法填补她的胸膛，而现在的她，似乎也拥有了自己获得这种能量的能力。 这就是，主动为别人付出的感觉吗？ 陈瑶看了一眼宋奕涵写下的小字，嘻嘻哈哈地和宋奕涵抱在了一起：“哈哈，学姐，你害羞了！” “我才没有呢！” 宋奕涵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飞起了一抹红晕。 顾哲看到她的祝福的时候，心里面，会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开心吗？ 两女买好果篮之后，马不停蹄地就往顾哲所住的医院赶。 顾哲的房间很好找，上午过来登记看望他的，已经有了好几拨来来往往的人了。 恰好，宋奕涵和陈瑶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胡航宇刚把陈广学、刘远等人送出来。 时间刚刚好。 陈瑶给了宋奕涵一个鼓励的眼神，宋奕涵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拎着果篮走向病房门口。 然而，透过轻掩的门的缝隙，宋奕涵的神情，却是直接当场僵住了。 房间里，林诺儿十分亲昵地坐在顾哲的床边，自然地把削好的苹果送到顾哲的面前。 两人这甜甜蜜蜜的模样，就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更让宋奕涵裂开的是，顾哲竟然从林诺儿手中接过水果刀，一个漂亮的刀花，切下一下块苹果，就要往林诺儿的嘴里送。 林诺儿俏脸一红，却没能拒绝这种互动带来的巨大诱惑力，身体微微前倾，红唇微张，把苹果给吃了进去。 医院里很安静，可是此刻，宋奕涵的心中，却像是有火山在喷发。 他的身边，已经有另一个可以好好照顾他的女孩了。 现在的顾哲，过的很好。 尤其是在她离开了顾哲身边之后，顾哲过的越来越好了，无论是哪个方面。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此刻的林诺儿，都无比真切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她就是顾哲的拖累。 顾哲没有她，能生活得更好。 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的陈瑶，一转头，就看到了梨花带雨、跌跌撞撞从走廊中冲出来的宋奕涵。 宋奕涵有些颓然的把果盘交到陈瑶的手里，几乎崩溃。 “瑶瑶，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看到顾哲和那个林诺儿在一起，我看到顾哲对那个林诺儿那么好，那么宠爱，我受不了，我就感觉心里面像被针扎一样的难受。” 看着宋奕涵泣不成声的样子，陈瑶在心中暗暗叹息。 早知今日，在顾哲最喜欢宋奕涵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在情感上的钝感，某种意义上可以对人形成一种保护。 可日子总归是要走下去的，被暂时忽视掉的伤痕，也总有再度揭开的一天。 而每一次的揭开，都像此刻的宋奕涵一般，痛到无法呼吸。 哒哒哒。 走廊上传出一阵脚步声，两女一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完美比例的大长腿。 “你们是来找顾哲的吗？他现在需要静养，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代为转达就可以了。” 林诺儿清冷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波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宋奕涵往陈瑶的身后缩了缩，似乎是不想让林诺儿看到她这副脆弱的样子。 “需要静养吗？可是，我刚刚还看到有人从房间里面出来啊，怎么会……” 林诺儿打断了陈瑶的话：“成年人的世界，给大家，都留一点体面吧。” 别人来看望，很欢迎。 换成你们来看望，就是需要静养。 应该不用把话说的更加明白了。 林诺儿的身形很瘦，可此刻站在走廊上，却仿佛把这个通道完全切断了，不留任何一丝一毫的余地。 陈瑶没办法，只好把辅导员杨燕的话转述给了林诺儿，把果篮交到林诺儿手里之后，带着宋奕涵灰溜溜地离开了。 林诺儿目送着两人远去，看向宋奕涵的背影，眉头逐渐紧皱。 这个宋奕涵，还真是有点阴魂不散的。 林诺儿拎着果篮，回到病房中，把果篮放到顾哲的床头。 顾哲有些好奇地问道：“又是段明东的家属？” 刚才段明东的家属在刘远等人在场的时候，就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想要看望顾哲，却是被林诺儿直接劝走了。 林诺儿摇了摇头：“不是，是你的同学，我估计你不想见，帮你打发走了。” 顾哲看了一眼果篮上的卡片，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做得对。” 第121章 让人渣，罪有应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果篮我就收下了，卡片，还是去参加可回收物的循环吧。” 顾哲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卡片，手腕微微用力，那张宋奕涵亲笔的卡片，不偏不倚，在空中旋转了几次之后，精准落到了垃圾桶里。 既然断，就断的干干净净。 林诺儿又把杨燕的话转达给了顾哲，搞得后者有些无奈。 “照这样的局面，我不在医院躺上一段时间，好像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林诺儿一屁股坐在了顾哲的床边，两人的身体都几乎贴在了一起。 “多在医院康复康复也好，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看到顾哲被吊起来的胳膊，林诺儿不免又想到了那天晚上，顾哲毫不犹豫地向自己冲来，替她挡下那一记棒槌的场景。 林诺儿的眼中，仿佛有着三千弱水在流动，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顾哲已经逐渐坚实的后背：“还疼吗？” 顾哲摇了摇头：“都是一些硬伤，不打紧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后，可得防着点这种局面了。” 林诺儿也是叹了口气：“这种碰上小人的局面，谁也没办法。普通的道理、道德甚至是法律，在这种人眼里都是可以践踏的！” 就在这时，走廊上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林诺儿眉头一皱，刚准备起身，却见到五六个人一下子就涌了进来，手里还都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花花绿绿的补品，看着就让人心生烦躁。 林诺儿呵斥一声：“不是刚刚就告诉你们了，病人需要静养，别过来打扰了吗？你们要是再这样纠缠，我就要叫保安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已经被林诺儿劝走过一次的段父、段母等人。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对着林诺儿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小姑娘的火气不要那么大，病人需要静养，你这样吵闹，不也影响到他了吗？” 林诺儿被噎了一下，皱着眉头，看向这个穿的人模狗样的男人。 不好对付啊。 顾哲从病床上起身，扫了来人一眼：“你是？” 那西装男挺了挺胸膛，清了清嗓子，颇为正式地自我介绍道：“不才，是一名律师，在这里，为段先生一家，提供必要的法务援助。” 林诺儿有些气不过：“你这人有良心吗？他们家儿子买凶打人，是凶手，是歹徒，你帮这一家人，那不就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吗？” 段明东的姑姑听不下去了。 “你小姑娘家家嘴巴放干净一点！什么叫凶手？什么叫歹徒？这事情还没调查出一个结果来，我们明东也可能是被那帮混混给陷害的，你在这儿泼什么脏水呢？” 林诺儿冷笑一声：“我泼脏水？好啊，那你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们家的好孩子，被警察蜀黍当成犯罪嫌疑人当场就拘留扣押了呢？为什么你们去看他的时候，都要隔层玻璃罩子探视呢？” “你还在这里自欺欺人，有什么意义？” 啪啪啪。 律师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先停止争吵。 “好了，这样争吵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让我们的双方呢，达成一个共识。” 律师先转向段父段母：“你们说说你们的诉求。” 段父的态度，比起刚刚那个疯婆子，明显要好上许多，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儿子这次犯下的错误不可饶恕。但是，我们这些做父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孩子被判重刑啊！” 段母也在旁边哭哭啼啼：“是啊，你们行行好，明东他才二十岁，他都还只是个学生，还是个孩子啊！” “你们只需要出具一份谅解书就好了，只要你们出具谅解书，我们愿意在原有的赔偿上，再给你们提供五万块的赔偿金和损失费，你们看，可不可以？” 律师点了点头，十分满意段父段母的发挥。 在他看来，五万块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他先前也去查看过顾哲的伤检报告，并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伤情出现。 如果走正常程序的话，他是拿不到这么多的赔偿金的。 律师转向顾哲，继续说道：“年轻人，我跟你科普一个法律小知识。你出具的谅解书，只能作为一个参考来使用，你的那个同学……” 律师特意重读了同学两个字。 “他该判刑，还是会被判刑，档案里的记录，也会跟随他一辈子，该蹲的大牢，他一样也会蹲。” “顾同学，对你来说，你只是出具了一份谅解书而已，并不是真正的谅解了，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也得为自己的以后多考虑一下，对不对？” 律师说完，整个病房，都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律师十分陶醉于眼下的这种状况，好像是他轻松地就掌握了全场的局势。 说到底，这不过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学生，一个小屁孩而已。 要拿捏他，还不是轻轻松松？ 律师对着段父段母使了个眼色，段父立马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顾哲的面前。 律师也恰到好处的拿出一份早就拟定好的谅解书，只需要顾着在上面签个字、按个指纹，就可以确定生效了。 刚才有些聒噪的段明东的姑姑，此刻也紧张地闭上了嘴，眼睛紧盯着顾哲的手。 接下来，他的动作，很有可能牵扯到段明东未来的命运。 “呵呵呵……” 然而，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此时的顾哲，竟然突然笑出了声来。 律师有些不明所以：“你笑什么呢？” 顾哲扫了律师一眼，扬了扬那份谅解书。 “你口口声声说，要双方达成共识，听听双方的诉求。他们的诉求说明白了，我的诉求呢？” 律师一愣。 他还以为顾哲已经完全跟着他的节奏走了，没想到，还能保持独立的思考。 “那，你也可以说说，你有什么诉求。” “你是想增加一些赔偿金吗？这也都是可以商量的。” 顾哲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神色。 “我只有一个诉求。” “让人渣，罪有应得。” 第122章 哲诺科技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恼羞成怒的姑姑直接一记九阴白骨爪就要对顾哲扑过去。 “小比崽子，你刚刚说什么混账话呢！” 然而，早有防备的林诺儿提前就做了预判，一个跨步上前，拦在了顾哲和那疯婆子之间。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摔得段明东的姑姑眼冒金星。 顾哲此时，也按下了病房的铃声。 VIP病房，在响应这方面，的确还是很有保障的。 就在几秒钟之后，安保人员就冲到了病房里，把这几个颠公颠婆给架了出去。 顾哲把信封丢到律师的脸上，不屑地说道：“这几个臭钱，我还看不上！如果你们再来骚扰，别说谅解书了，我有的是办法，让这件事扩大影响！” 这律师深深地看了顾哲一眼：“山水有相逢，我们以后走着瞧！” 俗话说，山水有相逢。 可俗话又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顾哲还要去追寻自己的美好生活呢，可没功夫跟这些人浪费时间。 接下来的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顾哲过得倒是清净。 虽然在他看来，他的情况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各方都宝贝他宝贝得不得了，硬生生让他一直在床上躺到了小长假。 当然，顾哲可不是一直躺在病床上，天天醉生梦死的。 对于一个优秀的程序员来说，只要手边有电脑、有电源，无论身处何方，立马就可以开始原地办公。 这段时间，胡航宇也在为创立公司的事情来回奔走，一番筹备和准备下来，已经有一个大概的雏形了，预计在这学期结束之前，顾哲的科技有限公司，就能正式运转起来。 “行，哲哥。我办事儿，你放心就行了。不过，哲哥，还有个事儿。咱这个公司，叫个啥名呢？” 顾哲一愣。 被胡航宇这么一提醒，顾哲才想起来，他之前还真没有考虑过给公司命名的事情。 让他现想，还真想不出来特别合适的。 “我看他们不少起名，都是直接沿用自己名字里面的某个字来命名的。哲哥，你这名字就相当好听，要不就按这个方向走？” 用名字中的某个字来命名吗？ 顾哲心念一动，对胡航宇说道：“好了，我想到该用什么名字了。” 听完顾哲的想法，胡航宇直竖大拇指：“不愧是哲哥！这名字听着就很有现代科技感，嫂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很高兴吧！” 恰好下了课的林诺儿带着小吃来看望顾哲，一进门就揶揄了起来。 “我高兴什么？又趁着我不在，在背后偷偷说我的坏话是吧？” 胡航宇如同一根突然紧绷的弹簧，立马站的横平竖直。 “哪能啊嫂子，你们聊，我办事儿去了！” 说完，胡航宇蹭一下，一溜烟的跑了。 这嫂子哪哪都挺好的，就是感觉，每次看向自己的时候，那眼神都要杀人一样呢？ “所以，你们刚才到底在聊什么？” 顾哲敲击着键盘，笑着说道：“在说注册公司的事情，现在，需要想一个名字申报上去了。” 顾哲对林诺儿，向来都是十分坦诚的。 他也不希望自己和林诺儿之间出现隔阂，所以只要不是涉及原则的事情，林诺儿想知道的，顾哲都会告诉她。 林诺儿也突然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那，你起了一个什么名字啊？很可爱的吗？要不刚刚小胡为什么说，我知道了会更高兴？” “可爱…倒算不上吧，不过，可能读起来，有些拗口。” “拗口？是你口条不行吧！让我来鉴定鉴定！” 顾哲有些无奈的打开一个文档，把他刚才敲定的名字敲击在屏幕上。 “那你读起来试一试。” 林诺儿凑到顾哲的身边，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两个她最熟悉的字眼。 【江州哲诺科技有限公司】 哲诺。 顾哲，林诺儿。 好名字。 反正至少在林诺儿看来，绝对是个好名字。 “一点儿都不拗口，我还觉得，朗朗上口呢！” 顾哲和林诺儿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有些事情，不用点的太过明白。 对视一眼，千言万语，就已经都表达在眼神之中了。 “不过，小哲子，你为什么不叫诺哲！凭什么把我放在后面，你放在前面？不行，你现在就把胡航宇给叫回来，让他重新报一次！” 果然，林诺儿还是那个林诺儿。 “不是，大姐，谁在前面，谁在后面根本不重要好吧。” “你要是那么喜欢主导的话，以后你都在上面就行了。” 林诺儿瞪了顾哲一眼：“你刚刚说什么？” 顾哲故作无辜，眼神游移：“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林诺儿凑到顾哲的面前，一只小手，一不留神就探到了顾哲的被子里面。 “卧槽，你摸哪呢？” “林诺儿！” “喜欢在下面是吧？” “喜欢被动是吧？” “我倒要摸摸看，你这是色心大，还是色胆大！” 阳光明媚，医院楼下的小公猫和小母猫尽情地欢畅着，仿佛要用最原始的野性，来欢迎即将到来的盛夏。 …… 顾哲出院时，已经是三天小长假了。 重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终于可以回去见见自己的父母了。 要说起前世的顾哲，也不可谓不孝顺。 至少在物质条件这方面，顾哲是从未亏待过二老的。 只不过，父母最大的追求是什么呢？ 是自己吃得好，自己喝的好吗？ 比起这些，他们宁愿看到，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 自己过得不幸福，过得不通透，就是对父母最大最大的不孝。 顾哲的老家安阳和江州同属于一个省，自驾开车的话，也就是大概三个小时的车程，并不算远。 顾哲这次就开着给顾建军准备的那辆“熟男最爱”，没有开他后买的SUV。 虽然他现在经济还算宽裕，但父母那边，毕竟还不好一下子说清楚。 与其给自己惹来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不如低调一些。 他可以不在意老家的那些风言风语，但他的父母还是会在意的。 去家具城把给贺兰定制的席梦思床垫也捎上，顾哲哼着小曲，走在归家的路途上。 倒也算是，衣锦还乡吧。 第123章 你们那项目不违规吧？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小镇气息，熟悉的有些逼仄的小路。 这是顾哲的童年，是顾哲的过往，是顾哲无法割舍的家乡。 无论走了多远，见过多少风景，家乡的那一抹风景，永远在心中占据着一个特殊的位置。 快了，就快了。 视线中，一排排有些年头的职工房映入眼帘，这就是顾哲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将车停靠在楼下，顾哲刚走下车，就看到自家老爹那辆已经破破烂烂，在大街上都看不到的老款箱型的汽车。 10年往后，这种老式的箱型车，就完全被流线型所取代了。 顾建军嘴上一直说着他欣赏不来那圆滑的设计，还是以前那种板板正正的车最好。 其实顾哲明白，他是舍不得花这个钱。 没关系，父母舍不得花的钱，子女替他们花就好了。 走进多少有些潮湿阴冷的楼道，顾哲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从小到大，每次走到这里，心中就会有一种特别的安全感。 就像是一个奇妙的通道，走过了这个通道，就可以到家了。 来到自家的门前，顾哲刚要敲门，却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 应该是贺兰算了算他说的大概到家的时间，特意提前给他溜了门。 不管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家里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着的。 顾哲拉开房门，一股浓郁的炒菜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大大的铁锅和母亲那瘦小的身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在她的身边，顾建军有些笨拙的在给贺兰打下手，不过很显然，和每个不懂做饭还硬要往厨房里钻，只会越帮越忙的家人一样，在获得了贺兰的一个白眼后，顾建军直接被贺兰从厨房哄了出来。 顾建军刚走出厨房，一下子就乐了。 “你看看，谁回来了？” 贺兰拿着锅铲，就从厨房里窜了出来。 “哎哟，大儿子回来啦！快去洗手，一会儿啊，我们准备吃饭了！你说说你，回来就让你爸开车去接你啊，又不费什么事情。” 顾哲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事的，妈，我自己开车回来也是一样的，很方便。” “什么方便的，你爸在家又闲着没有事情做，还净给我添乱，让他去车站接你，那不是正好……” 说着说着，贺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儿子，你刚刚说，你是咋回来的？” 眼看着父亲母亲都是一副不信的样子，顾哲只好从兜里拿出车钥匙，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爸妈，你们忘了，我高中毕业那会儿，就去把驾照给学到手了？” 顾建军的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 哪个父亲看到自己大二的儿子，突然开了一辆车回来，CPU都得烧一会儿。 “不是，儿子，我知道你有驾照…但是，你这车是哪儿来的？” 顾哲笑了笑：“一会儿我们吃饭的时候，再慢慢说吧。爸，你先跟我下楼，去帮我妈那床垫给搬上来。” 贺兰一脸惊讶：“床垫？什么床垫？” 顾哲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解释道：“妈你睡眠不是一直不好吗？这床垫是符合人体工学设计的，再加上一些调养安神的补品，您呀，好好调理调理精神，把觉睡好了，身体的其他功能啊，就都能上得去了。” “哎呀，你这孩子，这不是浪费钱吗！我哪用得上那洋气玩意儿！” 贺兰嘴上说着顾哲浪费钱，心里面，却是抑制不住的感动和幸福。 儿子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关心她这个老妈了。 光是这份心意，就足够让贺兰开心好久了。 别看贺兰一副和顾哲生气，碎嘴个不停的样子，得知爷俩要下去给她搬床垫，她干脆直接把火调小，说什么也非要跟着两人一起下去看看。 亲眼看着顾哲把床垫和一堆安神的补品放到家里面，贺兰在客厅里面，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回到这头。 “行了，你别在这儿走秀了，儿子大老远回来，饭都还没吃上呢！” 贺兰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连忙说道：“对对对，我们赶紧开饭！儿子，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在吃饭时，顾哲也是和父母解释了，他这段时间跟着学院的老师一起做项目，拿了各种奖学金和上面的分成什么的，也有不少钱，就想着给家里面添点东西。 “一点儿项目？顾哲，我看你那车，起码得有十四五万吧？你是按揭还是一次性付清的？你要是现在用得着车的话，爸提前给你买着，别年纪轻轻就背了贷款啊！” 顾建军有些担心的看着顾哲。 在他看来，大学时最重要的还是多学点本事和知识，赚钱不赚钱的，以后再说。 贺兰也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儿子，我们家条件虽然一般，但也没到那种供不起你读书的地步。你爸可一直给你攒着钱呢，给你买套房、买辆车，我们还是能支持的。” “你看他那车，天气冷的时候火都打不着了，就是不换！” 顾建军打断了贺兰的话：“吃菜吃菜！我那车是经典款！什么叫经典你懂不懂？还能开上好几年呢！” 看着父母为自己考虑的样子，顾哲的心里面，就更加感动。 在自己身上，能省则省，只想把最好的都留给孩子。 或许有人说，这样的父母的爱太过于沉重，把太多的东西寄托在了一个孩子身上。 可不能因为时代和眼界的局限性，就否认这种爱。 他们，只是想把最好的都给你，仅此而已。 啪嗒。 顾哲把车钥匙拿出来，往桌上一放，往顾建军那边推了推。 “放心吧，爸，车是全款买的，我现在手头也还有一些钱的。这车，我本来就是买给你开的。” 顾建军端着碗，拿着筷子，瞪着顾哲，似乎还在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片刻之后，顾建军看向顾哲的眼神，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顾哲，你们老师带你们做的项目，不违法乱纪吧？” 第124章 你们也是我的骄傲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着顾建军一脸怀疑的样子，顾哲笑了笑：“爸，您看您这说什么呢？是不相信您儿子会有出息呗！” 贺兰瞪了顾建军一眼：“你这大过节的，会不会说话？” 旋即，贺兰热情地给顾哲夹了一块排骨。 “来，儿子，别搭理你爸，吃肉！” 顾建军干笑了一声：“对对对，爸糊涂了，你还在念书，就这么有出息，爸高兴还来不及呢！” 知道金钱给二老带来的冲击太过于巨大，顾哲便把学院官网上他申办专利、与中星集团签订意向合作协议的报导展示给他们看。 虽然对很多事情，并没有具体的概念。 但是只要知道，自家儿子牛掰这一点就足够了。 这申请专利，怎么着也得是个大科学家才能申请吧？ 还有这中星集团，多大的企业啊，和自家儿子合作了！ 这，这以后得挣上多少钱啊！ 比起实打实的金钱带来的物质上的提升，每一个孩子的父母，似乎都更渴望这种“出息”。 顾建军突然拍了拍桌子，猛地一下从座位上起身。 贺兰被他吓了一跳，瞪了顾建军一眼：“这么高兴的事儿，你在这儿抽什么风呢？” 顾建军满面春光，就好像已经喝了二两白酒一般。 “我那白酒，都放了好几年没开，这会儿，也是时候见见天日了！” “来，儿子，陪爸喝一杯！” 顾建军并不是爱喝酒的性格，他之前结婚的时候亲戚送来的两瓶好酒，放了这么多年，都没舍得开过。 在顾哲考上大学的那一年，顾建军招待亲朋好友开了一瓶。 现在，这是仅剩的一瓶了。 本来顾建军是打算留到顾哲结婚的时候再开的，没想到，倒是提前有了机会。 前世的顾哲，就不经常喝酒。 更别说现在，和胡航宇和啤酒，都能给自己干到不省人事的青涩般顾哲了。 虽然刚在心里发过誓，不能再随意酗酒。 但是，小酌怡情，更何况，这是陪着自己的老爸呢。 “爸，妈，你们这些年，辛苦了。” “现在儿子有能力了，这个项目推进起来，我现在手里还有一些闲钱的。你们不用再太节省什么，该添置的东西就添置，该换的东西就换一换。” 贺兰看着俊朗懂事的大儿子，笑的嘴都合不拢，看到顾哲就藏不住眼底的高兴。 “爸妈啊，自己有钱，不用花你的钱，你要是有钱啊，就好好攒着，留着以后买房子、娶媳妇用！” 顾建军已经喝了一杯白酒下肚，此刻说话之间，已经有些微醺了。 “你这没见识的，就知道买房子、娶媳妇，我们儿子，那是要干大事的人！他自己心里面有数，他那钱，爱咋花咋花！要是不够，来跟爸要！” 要是平常顾建军这么说话，贺兰早就给他奖励他最爱吃的大嘴巴子了。 但是今天，她也看得出来，顾建军是真心为儿子感到开心。 平日都是一副沉稳模样的顾建军，都说出这样感性的话来，顾哲的心里面，也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 白酒入喉，浓烈的气息，掩盖着即将泛滥的情绪。 都说酒要放的越久，味道越香醇。 以前的顾哲，真以为父亲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迟迟不开这瓶好酒。 现在自己亲口尝到，顾哲才发觉，这酒里面，已然有了一些陈年累积的苦涩味道。 “爸，以后啊，少喝点酒。就是要喝，咱也喝好酒，不用非得省着聚着，你要是舍不得的话，我给你买个大房子，以后，给你当酒窖用！” 贺兰看着这爷俩喝完酒之后，一个一个说话牛的没边儿的样，直接被气笑了。 “你们父子俩啊，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越说越没边儿了。” 贺兰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顾哲的注意力，直接调转到了她的身上。 “妈，你不是说过，你以前年轻的时候，梦想环游世界吗？” 顾哲笑了笑，往后靠在椅子上，自信地说道：“您啊，可以好好规划规划路线，你这个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一听这话，贺兰连连摆手。 “哲儿，你啊，不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爸爸妈妈都是普通人，对你也没有多高的要求。你呢开开心心，过得快快乐乐的，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对爸妈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说着，贺兰捅了捅旁边还沉浸在陶醉之中的顾建军。 看到贺兰的目光，顾建军也是反应了过来，知道贺兰是不想儿子背负那么多去打拼，去为未来太过于辛苦，承担本不该承受的压力。 这个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对顾哲郑重地说道：“哲儿，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你自己就有主见。未来的路，相信爸妈不用多插手，你自己就能走明白。想当年，你爸刚出社会的时候，那……” 贺兰直接在桌底给了顾建军一脚。 这要不给他打断了，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不知道要被顾建军反复诵读多少遍。 “你爸的意思啊，就是不管怎么样，儿子，你已经是爸妈的骄傲了。” 顾哲愣了一下，那一瞬间，有一种突然被戳中了心窝的感觉。 至亲给的认可和支持，那是完全不同的。 那种发自心底涌起的力量，能给人赋予对抗一切的勇气。 顾哲笑了笑。 “爸，妈。” “你们，也是我的骄傲。” “要是能再来一遍，再来多少遍都没关系。” “我还愿意做你们的儿子。” 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似乎表达感情，尤其是向身边亲密的人表达感情，是一种十分难为情的事情。 别说情情爱爱了，就连委婉的认可，很多时候，话到嘴边，也变成了敲打和“还行”、“继续努力”。 其实很多时候，亲密的人给予的认可，正是一个人力量的源泉。 或许是父母、子女、伴侣、朋友，一句暖心的话，可以给一个人提供难以想象的能量。 我可以大胆的向前走，因为我知道，有你们在我的身后。 第125章 房地产马上就要玩完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三天小长假的第一天，顾哲一家过的是和和美美。 在把喝的嘴歪眼斜的老爸抬上床之后，顾哲洗漱了一番，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贺兰早就给他换上了全新的床上用品，熟悉的老家的洗衣粉的味道，让顾哲有种真正“回家了”的感觉。 躺在床上，顾哲给林诺儿发起了消息。 【你和父母相处的怎么样？】 外加一个窥探的表情。 顾哲知道，林诺儿给自己的消息设置了特别提醒。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她一定是秒回自己的。 但手机那边，迟迟没有给到回复。 顾哲倒也不纠结这些，简单做了一下有氧运动，因为上午开了几个小时车，回家又喝了酒的原因，倒是很快就倦了。 给林诺儿发了个消息，免得她一会儿担心之后，顾哲就先睡觉了。 有些时候，其实就是一句话就能让人安心，无论男女。 但偏偏，许多人连这一句话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这需要消耗很多的力气，需要花费很多的心思吗？ 不，都不需要。 但是需要一颗赤忱待人的真心。 此刻，江州的别墅区里，林诺儿和方言若在湖景房吹着晚风，手边还放着鲜榨果汁，好不惬意。 只不过，此时的林诺儿的表情，却显得并没有那么轻松。 “诺儿，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这个机会非常难得，而且不是什么水文凭，是正儿八经的常青藤名校，哪怕是放在国际范围内，也……” 林诺儿打断了方言若的话：“妈，我不想去。我也跟你说过，我不喜欢那种生活。” 林诺儿看着湖上平静的风景，轻声地说道：“我更喜欢平静的生活。现在的日子对我来说，就很满足。” 方言若叹了口气。 她又何尝不希望，一切顺女儿的愿望呢。 只是…方言若看了看书房中，那个还在办公的身影，走到林诺儿的身边，像照顾小姑娘一样，帮她编织着头发。 “诺儿，妈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也明白，我们家就你一个孩子，你不想从事管理，不想接触那些商业上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关系，可你迟早，都要进入公司的，哪怕是挂个闲职。” “你爸爸高建材出身，再到后来，赶着风口，咬咬牙进军了房地产，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成绩。但是爸妈现在都已经过五十岁了，也干不了几年了。” “未来，有些东西，终究是要交到你的手里面的。” 林诺儿看着平静的湖面，漂亮的大眼睛中，闪过了一抹茫然。 她是懂事的女孩，方言若和她说的这些，她心里面都明白。 有些东西，迟早要面对的。 可是林诺儿的心里面，总有一些不甘心和不舍。 比如现在大学里的朋友，比如现在慵懒又轻松的生活，比如那个永远如同阳光一样和煦的少年。 改变，从来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改变，是一种获得和失去的交换。 方言若看着女儿眼中闪过的茫然和惆怅，也有些心疼。 她和林建栋操劳了这么久，除了所谓的事业上的追求，也希望，能多留给林诺儿一些东西。 如今如果因为这些，让女儿感到为难和不快乐，那反而是本末倒置了。 方言若轻轻握了握闺女的手，笑着说道：“没事儿，宝贝，都不着急的。只要你想出国看看，或者想要学什么东西，妈妈总有办法，让你实现愿望。” 总有办法，能实现她的愿望吗？ 林诺儿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抹有些怪异的弧度，像是在想什么开心的事情。 那她倒是可以提前问问顾哲，他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了。 一看到自家闺女这个表情，方言若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敲了敲林诺儿的脑袋，带着些许不满道：“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再这样下去，你爸就不只得派一个徐姐去盯着你了！” 林诺儿捂着自己的小脑袋，嘟着嘴，生气了不说话让方言若自己猜。 方言若抱着手臂，眼神又一次飘到了自己的丈夫身上。 “你爸爸，也真是不简单。” “明明是白手起家，却能抓住以前公家盖楼的机会，从小石子、和水泥做起来，一点一点做出自己的小门面来。” “别人不敢接的生意，他敢去接，一步一步做大做强，都做成了一个大型公司了。本来我以为，这就是你爸爸的顶点了。” 方言若的眼中，也满是对丈夫的欣赏。 “没想到，世纪初的时候，你爸爸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开始研究起了房地产，一开始我看他接触房地产，还以为他疯了。” 方言若笑了笑，摇了摇头，现在回想起这些事情，她还是感觉十分魔幻。 “可他最开始投资的两个项目回报之后，我们的资产，一下子就翻了个翻。” “从建材到地产，诺儿，你爸爸他的眼光，一直都很准的！” 虽然林诺儿心里也很明白，她老爹确实是有点牛逼的。 但是做子女的嘛，总是会嘴硬的。 林诺儿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地小声嘟囔道：“切，他也风光不了几年了。房地产，马上就要玩完了。” 这话听在方言若的耳朵里，那就是十足的大逆不道。 方言若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看向林诺儿的眼神变得十分严肃。 “诺儿，你刚刚说什么？” “刚才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林诺儿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语，这是顾哲和她闲聊的时候，发表过的观点。 房地产的繁荣已经持续不了多久了，表面的风光过去之后，将剩下一地的泡沫。 未来的风向，还是在互联网上。 林诺儿反应很快，立马解释道：“这是我们上水课，经济课的老师上课的时候说的，可能，可能他对于这方面，有独到的研究吧。” 方言若倒也没有追问，只是嘱咐了一句千万别在林建栋面前提这些话，就先回房间了。 林诺儿轻舒了一口气，心里面，却还是有些打鼓。 这下糟糕了，怕是要给顾哲引火上身了。 另一边，方言若回到房间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徐燕，交代她办了什么事情。 很快，方言若就收到了徐燕的确切答复。 【小姐今年的课程里面并没有经济课。】 第126章 返乡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在经过了一整晚的休息之后，顾建军迫不及待地开着自己的新车直奔顾哲的爷爷奶奶那边看望他们。 当然，也可能是回去显摆显摆。 诶嘿，老爷子，你看你儿子没我儿子有出息，你说你气不气？ 至于老妈贺兰，因为被她妹妹贺梅交代了帮忙带二胎，就没跟他们一起去。 顾哲站在一旁，看着绕着车，双手背在身后，不住兜圈子，脸上还在故作镇定的顾建军，心里面，倒是阵阵觉得有些好笑。 此刻的顾建军，就像是一个已经拿到了新玩具，明明早已迫不及待，还在故作淡定的孩子。 顾哲知道，老爸这一辈的人都比较好面子，于是便上前主动邀请道：“爸，你还没开过这自动挡的车吧？今天来试试？” 顾建军果然谦让：“要不还是你来吧？你这平时在学校，开车的机会可不多，得多锻炼锻炼啊！” 这老小子，还故作矜持呢。 “爸，你不会是担心这自动挡的车你开不好，把新车剐蹭了吧？” 顾建军表情顿时就变了。 “扯淡！我可告诉你，你老爸我，当年可是我们单位第一个拿到驾照的人！” “我不给你小子露一手，你还真就不知道什么是老司机了！” 说着，顾建军把车钥匙一插，一脚油门下去，潇洒起步。 这新车这个马力，就是让人舒服啊。 顾建军打开广播，听着带劲儿的老歌，半挂着车窗，一只手搭在车窗下沿，小风飕飕的刮着，那叫一个舒服。 这种乡土间的林荫小道上没有多少来往的车辆，哪怕一直开下去，也不会觉得疲惫，反而觉得，这路越往下走，心里面，就愈发敞亮。 “嘿，这新车，就是带劲，感觉没开多久，就已经到了。” 老爷子顾宏和奶奶刘淑德住在乡下的回迁房里。 顾建军也提出过把二老接到身边来住，却被两人给严词拒绝了。 在这回迁房里，邻里乡亲都是熟人，大家相处起来也亲近。 可能对于老年人来说，这种纽带关系，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割舍的宝藏吧。 顾建军的车刚停在这小平房门口，还没下车，就看到小平房里面窜出来一个拎着扫帚的张牙舞爪的老年人。 “家门口不准停车！快滚快滚！” 明明是个破扫帚，愣是被这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挥出了一种关二爷大刀的感觉。 顾建军有些哭笑不得的把车窗完全放下来，伸出头：“不是，爸，是我！” 一看到顾建军的脸，顾宏先是一喜，但旋即，就立马把脸给板了起来。 “你就没点儿正事儿要忙吗？快五十的人了，没事儿老往我这儿跑什么！不争气的！” 或许这也是一种特别的表达感情的方式。 从前的顾哲也很不理解，为什么爷爷一见到父亲就几乎一句好话没有。 一开始，顾哲真的以为，顾宏是对顾建军有什么意见。 直到后来有一次，有个亲戚趁着顾建军不在，在那儿说顾建军的坏话，说他在单位不知道变通，人家都走动走动晋升上去了，就只有他这么多年还在原地踏步，也不懂得送点礼、请个洗浴之类的。 这话好巧不巧，被顾宏给听到了。 当场大扫帚伺候，把这亲戚连带着他的垃圾话一起给清扫了出去。 “这种歪门邪道得来的东西，就是送给我儿子，我儿子他也看不上！” 从那个时候顾哲就知道了，有些爱只是比较深沉，平日里并不会直白的表现出来，但，从来都不是不存在。 顾建军也习惯了老爷子这一套对他的组合拳，早就磨炼了一套强大的意志，乐呵呵地把身体往后一靠，露出了身后的顾哲。 “老爷子，你先别急，你看看，这是谁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的下一辈格外严厉的老一辈人，在面对到隔代的孙辈的时候，总是会格外的宠溺。 似乎是要把藏了几十年的温柔，都一起发泄在小孙子身上一样。 看到顾哲的瞬间，顾宏的眼睛都亮了，原本有些佝偻的背，似乎都挺直了许多。 “呀！哲儿！平时就只有暑假过年回来，这今天也过来了！” 顾哲也笑着对爷爷问道：“那，爷爷，你看我爸这车，现在还能停在这儿不？” 老爷子乐呵呵的：“当然！停，随你停！停多久都没问题！要是不够啊，你停我那院子里面都成！大孙子回来了，怎么样都成！” 顾建军看着老爷子兴奋的样子，打趣地说道：“爸，我看啊，你眼里是只看得到孙子，完全没我这个儿子咯！” 顾宏也不藏着掖着：“你这话说的，你儿子比起我儿子，那确实是强多了！” “我儿子比你儿子强多了……” 顾建军反应了片刻，心中有些惆怅。 顾哲拍了拍老爸的肩膀，给予鼓励。 “没事儿，爸，至少，我觉得，你爸还是比我爸要强的！” “那是！” “我去后备箱拿东西了，爸，你按那个后备箱开关。” “好嘞。” “等等，你刚刚说啥呢？” 有些时候，反应慢，也是一种保护。 另一边，顾宏还在欢天喜地的到处通知。 “他奶奶！他奶奶，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 “老四，你昨天钓上来的那鱼呢？还在桶里养着不？害，我大孙子回来了！” “老五，走你园子割把小葱啊！我孙子回来了，我给他整顿鱼吃！” “老六！你给我站住！又偷摸在这儿拔我小青菜！” “招财，别啃你那骨头了，快出去看看，你大爷回来了！” 顾哲看着对自己有些警惕的小土狗，有些哭笑不得。 “这已经是招财了？发财下的小崽？” 顾宏点了点头：“是啊，发财啊，估计也没几年活头了。” 话音刚落，角落里窜出来一只和招财如出一辙的土狗，只不过，它对顾哲就相当亲昵了，主动过来蹭着顾哲的腿。 顾哲俯身，摸了摸发财的头。 他还记得，自己最初有记忆，还没上学的时候，爷爷家的那只狗，叫旺财。 童年的自己，好像还和它称兄道弟来着…… 第127章 不招人待见的亲戚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着在发财的影响下，逐渐对自己放下戒备的招财，顾哲的嘴角，也是不禁有些抽动。 “爷爷，要是招财再下崽了，你打算起名叫啥？” “狗不能养多，下崽了留一只就行了。叫聚财啊！” 旺财，发财，招财，聚财。 好好好，迭代函数的鼻祖，在这儿呢。 顾哲竖起了大拇指：“爷爷，您这思想，相当领先和前卫！” “那是！” 老爷子骄傲。 虽然顾哲和顾建军反复说了，不用二老太过麻烦，但难得回来一趟，又怎么抵得过这种热情。 父子俩鬼鬼祟祟地想要进厨房帮忙，直接被二老轰轰烈烈的赶了出来。 俩人大眼瞪小眼，结果是顾建军去逗发财，顾哲去陪招财。 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喷香扑鼻。 河里钓上来的活鱼极其鲜美，配合上浓稠的鱼汤、再炖上几块嫩豆腐，拌一拌大米饭，点缀上一些小葱和香菜。 这顿饭，是顾哲重生之后，吃的最饱的一顿饭。 “奶奶的手艺就是好啊！” 刘淑德就爱听这个：“好吃就多吃点！锅里还有饭呢，奶奶再给你盛一碗去！” 顾哲连忙摆手：“不了，奶奶，我已经吃多了。” “那半碗！” “真不吃下了！” “小半碗！” “一口！” “好吧，那我去给你盛点儿汤喝。” 看着最终还是心满意足地把自己的碗又满上的刘淑德，顾哲也是有些无奈。 或许父辈的爱厚重如山，奶奶的爱，往往会让人本身变得厚重。 一顿午饭之后，四人坐在小院子里晒着太阳。 日光暖洋洋地打下来，满满的都是岁月静好。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停车的声音。 顾宏抄起扫帚：“嘿，我这个暴脾气，没事儿总爱把车停门口干嘛！” 顾哲担心爷爷吃亏，也一起跟了上去。 “爷爷，下次碰上这种事儿，最好别发生正面冲突，万一对面真是什么不计后果的，那吃亏了也是咱自己啊！” 顾宏摆了摆手。 活了七十多年，他还真是没听过什么叫吃亏。 “放心，你爷爷我吃不了亏。真动起手来，我让他跪地上求着我赶紧起来！” 顾宏走出门一看，顿时乐了。 “哎哟，今天这什么风啊，把大家伙儿都给吹过来了。” 顾建军走出门，脸色顿时变了许多。 “你们怎么来了？” “哎，建军，这么说话，就有些成分了。再怎么说，长远也是你侄儿啊！” 顾建军冷笑一声：“长远是我侄儿，你还是不是我那个堂哥，我就不太清楚了。” 顾建军这么一说，顾哲倒是隐隐约约有了模糊的印象。 顾建业是顾宏哥哥家的儿子，至于这个顾哲该叫“大爷爷”的亲戚，顾哲没见过，据说死的很早。 后来老宅子拆迁，顾建业上下打点，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让顾宏这边在拆迁中是吃了不少的亏。 否则的话，顾哲家现在的条件，应该还能再更好上一些。 这件事情之后，顾建业和顾宏这边，基本就彻底断了往来。 从那时开始，顾建军也就看透了顾建业这个人的本性。 眼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亲情和亲人，只有利益。 为了多拿点钱，根本不知道他能突破多少下限。 此刻突然上门，八成是没什么好事。 顾宏叹了口气，看向顾建业旁边的那个年轻人，眼神明显变得柔和了许多。 “长远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过去很多年了啊。” 听着老爷子带着感慨的话，顾建军的眼中，顿时一喜。 老爷子这话，明显是有着当年的事情过去就让他过去的意思。 既然如此的话，那今天的事儿，就好办了。 “都进来吧。” 在老爷子的招呼下，一大家子人济济一堂。 而话题，也不可避免的，最终还是落在了小辈的身上。 “真不错，江大，全国都闻名的好大学啊！学的专业也好，等你出来以后啊，去找你长远哥，让他带着你干！” 顾建军看似是在夸赞顾哲，实际上，却是暗含着贬低的意思。 你重点大学又怎么样？ 学习成绩好怎么样？ 出来了，还不是要被我儿子给压上一头。 穿的一身人模狗样的小衬衫小西裤的顾长远推了推眼镜，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是吗？” 顾建军抬高了声调。 “我记得，你们家长远也没毕业多久吧？这是在哪高就了，就已经要带着我儿子一起飞黄腾达了？别是什么坑，我儿子可不跟着一起跳啊。” 顾建业仿佛就在等着这一刻一般，一拍大腿。 “哎呀，本来呢，我是不想提的。但是你这非要追问，我这也没啥办法。” “说来也巧，我儿子啊，马上也要到江州发展了。别看他大学一般，但是他肯吃苦，肯去做事儿，计算机毕竟是热门，这刚毕业啊，就被大集团给相中了！试用期刚过，就要给他调到江州去工作呢！” 刘淑德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在她眼里，只要小辈过的好，那就是真的好，还在真心实意地为顾长远着想。 “哎呀，那感情好啊，江州是大城市，长远和哲儿两个人在外，也能互相照应照应。” 然而，听到这话的顾长远却只是睥睨了顾哲一眼。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顾哲明显能感觉到，顾长远的那股不屑。 不是哥们儿，你这到底在牛什么呢？ 这给顾哲都有点整不会了。 顾哲似笑非笑地看向顾长远：“那你具体是做的哪一块的开发？前端？后端？接口？在哪家公司，方便透露一下吗？” 顾长远理了理自己的衬衫，讲话前，还特意清了清嗓子。 “我呢，具体的岗位还没有分配下来。不过，调入总部那边，现在基本就是临门一脚的事情了。” “临门一脚？” 顾哲笑了笑。 “那不就是八字还没一撇，娶的媳妇还没过门儿吗？” 顾长远有些气恼了。 “不是，你读书读傻了是不是？社会上的事情，你这种书呆子不明白的。” “我要去的，那可是大集团。” “中星集团，研发部！” ~~~~ 求好评！求发电！求催更！！！！ 第128章 借钱风波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一愣。 中星集团研发部？ 那不就是…他现在在的地方来着吗？ 顾哲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就在不久之前，刘远的秘书小李亲自过来，把顾哲的一些私人信息录入到了集团的系统里面。 虽然顾哲并不参与研发部日常的管理和会议等等，但是只要顾哲愿意，他只要登入账号，对应的权限，该有还是有的。 毕竟，他这个技术顾问，职级对应着的可是部门经理之上的总监级别。 中星集团大概的职级划分，自下而上大概是专员、组长、部门长也就是部门经理、分管总监、总经理、职能总裁等等。 当然，这其中也夹杂包含着一些副组长、副经理之类的干的活儿多、权利不见得有多大的过度职级，就不单独详细列举了。 可以说，刘远对顾哲，已经是相当相当的厚道了。 当然，刘远也是希望，用这个技术顾问的身份和中星集团优厚的待遇，牢牢拴住顾哲。 在他看来，顾哲能带给中星集团的东西，远比中星集团能带给顾哲的要多。 如果能用一些短期的利益，来为中星集团长期的崛起做一些必要的铺垫，在刘远看来，这比交易，是完全物超所值的。 顾长远看到顾哲愣住的模样，还以为顾哲是被中星集团的名号给镇住了。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优越感一下子就上了头。 “哎，你们这些大学生啊，就是眼高手低的。嘴上理论一套一套的，实际自己动手的时候，就干瞪眼了。” “中星集团，那个搞通信、搞电子科技的！你一个学计算机的，不会听都没听说过吧？” 顾哲有些哑然失笑。 这上嘴脸，竟然上到他的头上来了。 “据我所知，中星集团对员工的要求非常高吧？你…是怎么进去滥竽充数的？” 尊重是互相的，顾长远言语中暗含对顾哲的打压和讽刺，顾哲自然也不会惯着他。 顾长远脸色一变：“你小子怎么说话呢？” 顾建业从中调和，打着哈哈。 “好了好了，长远，你去把车后备箱的东西给拿过来，你弟弟还是个没出社会的学生，不懂事，你跟他计较什么？” 顾长远接过钥匙，忿忿地去拿东西了。 这一番交流下来，顾宏对顾建业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 亲缘关系一代一代传下来，变得越来越淡，那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顾宏看到顾建业还会觉得有些亲切，那是因为，他很清楚地明白，这是自己哥哥孩子。 从顾建业的身上，多少还能看到几分已故哥哥的身影。 大概就是这份对逝人的怀念，让顾建业对活着的人渣，还有几分美好的滤镜存在。 但是，这滤镜，在顾建业父子言语之间对顾哲似有似无的打压之中，也逐渐破碎了。 顾哲从小成绩好，头脑聪明，考上江州大学，那更是整个顾家的骄傲。 相比之下，在学业上浑浑噩噩，早早就被送到技校去学计算机的顾长远，就成了反面教材了。 按照顾宏对顾建业这小子尿性的了解，他这父子俩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没装什么好屁。 “行了，建业，这感情，也拉的差不多了。有啥正事儿，你也别藏着掖着了，直接说了吧。” 顾宏有些不耐烦地喝了一口茶水。 一番掰扯下来，茶都有些凉了。 恰好这个时候，顾长远也拎着一箱牛奶和两袋水果走了进来。 那水果还是常见的香蕉和苹果。 虽说礼轻情意重，但这单薄的礼品和顾长远壮硕的身躯这么一对比起来，视觉效果，还是有些过于炸裂了一些。 就顾哲的视觉感受，不亚于看到了一只霸王龙抱着一颗蛋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别说顾哲看不下去，就连顾建军都看不下去了。 “我说顾建业，你这礼品，可真是破费了吧！” 顾建业自己似乎也明白这东西多少有些拿不出手，找借口找补起来：“害，这水果不是一般的水果，那都是我们那边儿果农自己种的，纯天然无污染，口味还奇好无比！” 顾宏扫了一眼，对顾长远说道：“就放那边儿地上吧。大老远的跑过来，就为了送点儿东西，你们呐，还真是有心了。” “你们这果农自个儿种的水果，和村口儿那特价一块八毛一斤的长那么像呢。” “我儿子孙子过来一趟，非得送什么电动按摩椅、恒温泡脚桶，哎哟，走几步道的事儿，连你们的零头都没有啊！” 老爷子文化程度水平不高，说话说着说着，模糊一下主语，很正常的吧？ 就是不知道，老爷子到底在说谁赶不上谁的零头了。 “行了，有啥事，直接说就成，别搁那儿磨磨唧唧的。” 顾建军笑了笑，把顾长远往身边一拉，说道：“老爷子也是敞亮人，既然你二大爷没把你当外人，那咱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长远这个职位啊，以后年薪加起来，到手起码每年有二十万，还体体面面的。” “但是吧，你也知道，这种好工作，肯定少不了上下打点啥的。” 顾建军叹了口气。 “这孩子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现在啊，我们家也有点周转不开。之前你们家那笔拆迁款，不是没动吗？我就寻思，能不能先借个十万八万的，等这孩子挣钱了，就还给你们！” 燕国地图尽，图穷匕首见。 在场的众人都是脸色一变。 就连慈眉善目在旁边剥毛豆的刘淑德都忍不住手一抖，把毛豆壳砸在了发财身上。 一阵狗叫声，在安静的小平房里显得格外空荡。 顾建军一副看精神病的表情。 “顾建业，你什么毛病？你们家不先给人送点钱，就不会挣钱了是吗？合着你儿子这工作，又是花钱买来的？” 顾建业这次却是难得地低了头，叹了口气说道：“哎，建军啊，你也是为人父的，我的心情，你也应该能理解。” “要是花点钱，能给孩子买一个体面的工作，安稳的未来。” “这钱，你愿不愿意凑？” 第129章 我看谁丢工作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建业觉得自己说的头头是道。 可顾建军却已经站起来准备轰人走了。 “放屁吧你！拿这么点儿东西来，还想借十万块钱走，你这么会做买卖，你去做生意啊，你就会坑家里人！” “之前拆迁的时候，你从我们家黑了多少钱走？” 顾建业脸色一板：“顾建军，你这话，就难听了吧？什么叫我黑你们家钱了？你和我二叔都是那不关心窗外事儿的人，要不是我替你们上上下下走动，你真以为那拆迁款能到手那么多呢？哪有那样美的事儿？” 顾长远也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叔，你眼光得放长远一点儿。我进了大公司，那是我们一大家子的好事儿，以后我在中星站稳脚跟了，等顾哲毕业之后，我也能给他安排个去处。” “现在的大学生啊，毕业就失业的，那可太多了！” 那一刻，顾建军正式接过了顾宏的衣钵，发扬了顾家光荣的传统，抄起扫帚，一顿尘土飞扬，直接开始赶人。 “滚滚滚，赶紧滚！尽在这儿说晦气话！” “我告诉你们，我儿子还没毕业，才大二，就已经能和你说的那什么中星集团合作、挣钱了！我儿子以后闭着眼都比你有出息！” “稀罕你！” 顾建业和顾长远两个体面人，就像是两只吃胖了体型的公鸡，摇摇晃晃一前一后地狼狈逃窜。 直到把他们赶上车，这事儿才算是结束。 顾哲还顺手把他们拎来的东西，原封不动地给丢了回去。 “慢走不送！” 顾建业阴沉着脸，瞪了顾建军一眼：“你这迂腐的老顽固，你现在，是在毁你儿子的前程！” 说完，顾建军一脚油门儿下去，开的飞快。 顾建军拿着扫把，插在地面上，颇有种横刀立马的霸气。 还别说，这玩意儿，是挺好用的。 那一瞬间，顾建军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二爷。 然而，在老爹面前帅不过几秒的顾建军被顾宏一个大逼斗拍在头上。 “你这么冲动干啥？你这样把人给轰走了，那不是给人得罪死了？” 顾建军捂着脑袋：“爸，这得罪就得罪了，你还指望跟他们来往？他们除了借钱，啥也帮不上啊！” 顾宏瞪了顾建军一眼：“我跟他们来往什么！你刚不是说了，小哲也和那什么星的那儿赚钱吗？他们明显是有关系有门路的，你给他们得罪了，小哲前途受影响了咋整？” 顾建军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儿子，显得有些心虚：“不能吧？就他们父子俩这德行，能有什么过硬的关系给他们撑腰？” “爸，爷爷，你们不用担心这个。” 顾哲笑着让他们宽心。 “我呀，现在，反而是希望，他们赶紧去找人弄我呢。” 不怕你折腾，就怕，你没胆子折腾。 另一边，开出老远的顾建业父子俩在车上，那是越想越气。 “那个顾建军，也不知道到底牛气什么！他那小破公务员，一个月撑死四千块钱不到，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铁饭碗了？一点见识都没有！” “对啊！还有他儿子，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读书有个屁用！上大学有啥用？他出来以后，还不是得到我手底下让我带？我还不乐意带他呢！” 这父子俩这个样子，就好像顾长远已经是中星集团的老员工了一样。 顾建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上。 “你刚才听到没？顾建军说，顾哲和中星集团有合作呢！” 顾长远嗤之以鼻：“他一个穷酸学生，合作个屁啊！撑死了，就是在中星实习呢！” 顾建业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哼，大老远上门，给我赶出来，他给脸不要脸，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建业拨通了一个名为孙组长的联系人的电话。 响铃片刻之后，电话接通。 “喂？孙经理！哎，您忙不忙？现在说话方不方便？” 这个孙经理，是中星集团江州分公司人力资源部门的一个分管小副经理，手里有点儿小权利。 这段时间，顾建业父子俩给这人送了不少钱，就是想通过这个人的关系，把顾长远给送进去。 得知孙全说话方便之后，顾建业先是询问了一下顾长远工作的事情。 和他预料的一样，孙全又说了一大堆公司要讲究制衡、要慢慢来的话术，简单概括就是，还需要顾建业这边继续送钱。 顾建业早有预料，所以这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孙经理，您看，我们钱，也已经给您转去很多了，这个工作短期内实现不了，我还有另一个不情之请……” 顾建业把顾哲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给孙全说了一通，大意就是，顾哲仗着中星集团的名号，在安阳胡乱吹嘘。 孙全也是个人精，哪里听不出来，顾建业就是想找个合适的借口，把这个叫顾哲的给处理掉呢？ “你说，他是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实习生是吧？哼，一个实习生，仗着公司的名号在外面作威作福，不成样子。放心，我现在就去处理，很快给你结果！” 这顾建业父子，也给孙全送了有四十万了。 工作的事情没法一步到位，总得给点儿小甜头吧。 不见一点甜头，怎么放长线，钓大鱼呢？ 显然，在孙全的眼中，随便找个说法，把顾哲给开了，就是他眼中没有任何成本的小甜头。 一个实习生而已，还是没权没背景的大学生，随便就捏死了。 顾建业听到孙全那边的答复喜笑颜开。 “那我就多谢您了！孙经理！” 全程竖着耳朵在听的顾长远也一脸兴奋。 “孙经理说很快就给处理结果，怕不是现在就开人去了！哈哈，这顾哲人还在安阳放假呢，回去一看，实习工作没了！你说，这会不会还影响他最后毕业什么的啊？” 顾长远光是想想，心里就一阵暗爽。 就你大学生！ 就你优秀！ 还不是被我随便踩！ 顾建业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个顾建军，自己非要把事情弄到最难看的一步，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这事儿，板上钉钉了！ 第130章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回旋镖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建业父子二人志得意满，顾长远自鸣得意，对父亲说道：“爸，虽说咱这次钱是没借到，但狠狠打了一波顾哲爷俩的脸，也算是有所收获！咱俩，找个地方搓一顿去？” 顾建业一巴掌招呼在顾长远的后脑勺上。 “搓一顿，搓一顿！” “你小子真是不知道钱来的不容易！就这工作，前前后后，都给你搭进去多少钱了！你还不知道节省一点儿！” 顾长远撇了撇嘴，明显是不太服气。 “明明缺钱，你还非得搞一辆这个什么带标的车，这会儿倒是教训起我来了！” “嘟嘟囔囔什么呢？赶紧下来，那小面馆就挺不错的！” 在顾建业的招呼下，父子二人在一家农家乐小土菜馆里面对面而坐，一人面前一碗热气腾腾的农家打卤面。 只不过，两人刚嘬上一口，孙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你说的那个实习生，是江州大学，计算机学院的？” 孙全的电话，带着几分质疑。 他有些怀疑，这个炙手可热、刚被刘远钦点的未来之星，怎么就真的恰好“送”到了自己的怀里面。 “没错！就是那小子，现在好像才读大二吧？孙经理，这工作调动的事儿难办我们理解，裁一个大二的实习生，你总不能蒙我了吧？” 我们的传统文化，向来都是折中的。 如果你让孙全赶紧把顾长远调到总公司，他就会跟你提裁人的事情。 但是如果你告诉孙全，要裁的人是他的上司，那他大概会直接反手给你拉黑。 “你给我的二十万，我原封不动还给你，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就这样！” 说完，孙全直接挂断了电话，留下顾建业在原地一脸懵逼。 “爸，他挂了。” 顾建业急眼了，把筷子一甩，给孙全打了回去。 “孙全，你什么意思？之前跟我装大爷，一到办事儿的时候，你给我装孙子了？” 孙全冷笑一声：“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你要裁的人，除非研发部田总亲自过来，否则整个人事，谁敢动他？” “你这钱，我收不起！我还想在这位置上多干几年呢！” 电话再一次被挂断，同时到来的，还有银行转账的信息。 顾长远道：“爸，他蒙我们是不是？” “他岂止是蒙我们，这是把我们当傻子了！” 顾建业气急败坏地再次把电话打了回去：“姓孙的，你收了我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有数，这连一半都不到，其他的钱呢？” 孙全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你其他钱是给我的上司送的，你要是想要钱，找他们要去啊！” 顾建业被气得头顶直冒汗：“放屁！经你手的钱，你得给我还回来！” 孙全冷笑一声：“我只有跟上司送钱的本事，可没有跟上司要钱的本事。那钱我是以你的名义交过去的，你要是想去要，随你自己的便。” 说完，孙全第三次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无论顾建业怎么拨过去，电话都无法接通。 孙全把他拉黑了。 “这王八蛋！这王八蛋！” 顾建业气得上蹿下跳，一不留神，却是把桌面上的碗给打翻在地，飞溅的面汤直接洒了顾建业满腿都是。 “嗷！”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搬起来的石头，终究还是砸回了顾建业自己的脚上。 众所周知，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回旋镖。 就像是，从爷爷奶奶那儿回来的顾哲在看到家里的一个穿着JK制服的小美女的时候，脸上满是尴尬。 “哈哈，就记得小的时候，哲儿非要说以后要娶婉琴回家做老婆呢！” “可不是嘛，我还问他喜欢婉琴妹妹哪一点，这小子说，婉琴妹妹的哪一点，他都喜欢！” 顾建军和贺兰一唱一和，直接当场复刻了顾哲和他的表妹贺婉琴小时候的场面。 只不过，两人除了儿时的接触外，后面就很少有见面的机会了。 此时再相见的两个成年人这样面对面，只有满满的尴尬。 尤其是，伴随着长辈堪称是丧心病狂的笑声，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每每到这种时刻，顾哲就忍不住想，往后几年，那些小时候的黑历史都被人用高清摄像头影像资料保存下来的孩子，长大该怎么面对这些东西。 只怕到时候，清除数据痕迹的技术，又会有一波很大的突飞猛进吧。 顾哲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贺婉琴在偷眼看他，便温和地转头看向这个多年未见的表妹。 然而，就在和顾哲目光接触的瞬间，贺婉琴就刷的一下扭开了头。 这小丫头，好像是有点儿局促不安。 大概是紧张吧。 顾哲还以为是自己爸妈的这些玩笑话让人家感觉不舒服了，连忙说道：“爸，妈，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都长大了，就别提了。” 然而，顾哲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一个带着尖酸的女声。 “我们家婉琴，要是能有你们家顾哲一半懂事，那我就做梦都能睡醒了！” 众人转头一看，是顾哲的姨妈，也就是贺婉琴的母亲贺梅回来了。 贺婉琴的家庭组成比较特殊，贺梅找了一个渣男结婚，婚后暴露本性，成天吃喝玩乐，还对贺梅母女两个非常不好。 贺梅忍受不了这种日子，带着贺婉琴和那渣男离婚，还大费周章，把婉琴的姓也给改随了母姓。 这么多年来，贺梅一直一个人带贺婉琴，吃了不少的苦。 直到贺婉琴考上大学，贺梅才终于和另一个男人重新结合成了家庭。 听到贺梅说婉琴没顾哲一半好，贺兰也急忙维护起自己的侄女。 “害，你别说这种话，婉琴多好啊！考上的大学也挺好的，人长得也是漂漂亮亮的，在学校肯定很多男孩子追吧！” 却不曾想，这句话，也恰好踩到了贺梅的雷点上。 贺梅冷笑一声。 “那可不是有很多男人追吗！” “你看她打扮得这个花枝招展的样子，哪有一点正经女孩子家家的模样！” 第131章 叛逆的表妹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贺婉琴握紧了拳头，低声的辩解了一句：“我什么不该露的地方都没有露，这只是很正常的水手服……” 顾哲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还是14年，还没有到后世那个二次元文化被人们普遍接受和认可的时代。 尤其是，还是在他们安阳这个小地方。 但是该说不说，贺婉琴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小身材，穿这种JK服，还真是相当的好看。 只可惜，她的母亲贺梅显然是欣赏不来这种好看。 “什么水手服，鸡块服的，听着就不是正经人穿的东西！你平时自己在学校丢人也就算了，这来你大姨家，还在这丢人！” 贺婉琴脸上满是委屈，但她的眼神，却依然倔强：“我怎么就丢人了！我只是喜欢这种衣服带来的那种清新的感觉，你不应该这样说我，还有我的爱好！” 顾哲光是在旁边听，都已经感觉到很窒息了。 一个喜欢JK的女孩子，不只得不到家里人的理解，反而因为这个爱好，一直被母亲嗤之以鼻。 顾建军知道这不是自己该在场的局面，识趣地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事儿要忙，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贺兰则是试图从中调和，对着妹妹劝说：“好了，贺梅，孩子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审美和想法了，你看这小裙子，多漂亮啊！干嘛这样说婉琴呢？” 然而，贺梅却不知道从哪生出这么多对女儿的怨气，一脸烦躁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她买这些衣服花多少钱！有这些钱，干点什么不好！” 人一上火，声调自然而然就会抬得很高。 贺兰指了指屋里头，拉了拉贺梅的手：“哎呀，妹子啊，你儿子还在里面睡觉呢，刚睡着啊！” 只是，此刻的贺梅母女两个人已经进入了针尖对麦芒的局面，怎么可能因为三言两语就偃旗息鼓呢。 贺婉琴的脾气也上来了：“我花自己的钱买喜欢的东西怎么了？我就是喜欢漂亮的小裙子漂亮的衣服，我花多少钱了？这一件也就是几十吧？你上大学之后，除了学费之外，给过我一分钱吗？” 贺婉琴的话，听得旁边的贺兰满脸惊讶。 “妹子，婉琴上大学之后，你没给她生活费和饭钱啊？那她平时靠什么生活啊！” 被当着亲戚的面说破这件事，贺梅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她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什么生活费？我看她自己不是把自己养活的挺好的，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知道在勾搭谁呢！” 贺婉琴彻底生气了，原本说话像蚊子一样大小的女孩身体里，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你再说一遍试试？” “谁勾搭男人啊？”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你要这样说我！” 别看贺婉琴的体型不大，身体里真的爆发出一股能量的时候，那股气势是相当吓人的。 这大嗓门，让在场的人都有一种肝都一颤的感觉。 或者用更合适的词来形容贺婉琴的叫喊，如同喋血。 这下，哪怕贺婉琴别的什么都不说，顾哲也能感受到，这个瘦小的女孩身上，到底承受着怎么样的压力。 “哇……” 房间里传出一声小孩的啼哭声。 那是个男孩。 贺梅和她的第二任丈夫去年刚生下的男孩。 有些事情，看似和从前一样，妈妈还是妈妈，却又不只是她的妈妈了。 贺婉琴向着屋内扫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我知道我错在哪了。” “我错就错在，是你和那个男人生的孩子。” “错就错在，我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说完，贺婉琴泪流满面，摔门而去。 “你出了这个门，就再也别回来！” 贺梅对着贺婉琴的背影大喊，却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贺兰连忙对着自家儿子使眼色：“顾哲！” 顾哲立马会意。 每一个家里头半大的小伙子，总是逃不过被当成跑腿的使的命运。 “小姨，她本来也不用回来，这是我家！” 说完，顾哲连忙在贺婉琴身后追了出去。 再怎么说，这要是他叫过妹妹的人。 哥哥保护妹妹，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婉琴，别跑了！” 看着前面瘦削的、擦着眼泪向前奔跑的身影，顾哲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他对贺婉琴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自从贺梅离婚之后，她就和贺婉琴离开了安阳，说是想要换个生活成本更低的地方过活，其实大家心里头都明白，这是她不愿意面对自己失败的婚姻，没脸再在这个都是熟人的地方生活下去。 过后的十来年间，顾哲和贺婉琴几乎是一点接触都没有，除了过年间见过两三次面之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顾哲追着贺婉琴跑了一阵，他现在的体力比贺婉琴还是要好上太多了，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把贺婉琴给拦了下来。 “不是，又不是你妈，后头就我一个人你一直跑什么啊！” 贺婉琴喘了几口气，梨花带雨的眼睛中，露出一抹委屈：“因为你在追我，我当然要跑啊……” 顾哲哭笑不得。 这逻辑好像挑不出什么明显的问题。 “那我现在不追了，你也可以不跑了吧？” 贺婉琴点了点头，站在路边，从自己身后的小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 小丫头还给了顾哲一张，说道：“辛苦你跑了这么远，擦擦汗吧。” 顾哲倒是没有流汗，但还是接过了纸巾，打量着贺婉琴一身的装扮。 这是一套蓝白为主色调的传统JK裙，搭配上了些许青翠的浅绿作为点缀，看起来清新活泼。 贺婉琴随身带着的小包看起来也很精致，但应该是手工制作的，并没有花很多钱。 能看得出来，贺婉琴真的很喜欢这些东西，并且投入了很多的心思。 看着小丫头万念俱灰的模样，顾哲知道，此刻必须要先取得她的信任。 光是从刚才她和贺梅的对话，顾哲就能感觉到她家里的压抑。 得帮帮她。 “你这个背包，是自己DIY的吗？看起来好可爱！” 第132章 等风来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贺婉琴看了一眼顾哲，眼中闪过一抹困惑。 在她的印象中，这个表哥就是母亲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自己和他之前，仿佛有着天堑一般的沟壑。 贺婉琴这样的女孩都很敏感，也更容易察觉到细腻的心思。 她知道顾哲只是故意在找机会和她搭话而已，低下头，小声地说道：“给你和大姨添麻烦了，对不起。” 顾哲连忙摆手：“哪里的事情，的确是小姨她说的太过分了，就算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能说这样难听的话呀！” 贺婉琴没有去接顾哲的话。 在这个温顺的女孩心中，就算贺梅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她终究还是自己的母亲，是供养她长大的妈妈，她不该，也不能说自己的母亲什么坏话。 此时的贺婉琴耷拉着脑袋，有些萎靡不振地站在街道边。 微风轻拂，低垂的柳枝与少女扬起的长发以同样的节奏轻轻摇晃着，像是美好的梦境，从星空坠落凡间。 虽然顾哲是个不折不扣的工科直男，但是两世为人的经历，让他对人生有了一些特别的感悟，对于这种伤春悲秋的时刻，也多了几分格外的敏感。 总有些意想不到的时刻，藏进了记忆的罅隙里。 当时只道是寻常，在多年之后，却已然成为了那年那时那种落寞心情的节点，每一次想起，都感叹时光恍惚，感觉心中隐隐作痛。 顾哲拿出手机，向后退了几步，找到一个还算比较合适的构图，将少女和背后高大的柳树已经取景。 等风来。 等风来了，就好了。 又一阵清风拂过，少女抬头，看向风来的方向，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是明媚还是忧伤。 柳枝轻轻摇晃，如同流苏伴舞。 长发微微拂动，好似音符跳动。 裙摆飘飘蹁跹，衣袂也随起伏。 咔嚓。 顾哲按下手机的快门，这个声音，吸引了正在发呆的贺婉琴的注意力。 “你在拍我？” 顾哲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把手机里的照片展示给贺婉琴看。 “对呀，我觉得你这一身JK裙非常漂亮，也很适合你，正好是这种浅绿色的，跟这个背景很搭，你看，你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女孩子一样。” 贺婉琴呆呆地看着顾哲手机里的照片。 她知道自己穿这种裙子很漂亮。 平时在学校里，她鼓起勇气去参加小圈子的交流会的时候，经常会有人主动提出来想要给她拍照片。 但贺婉琴知道，这种活动对于她的家庭条件来说，是一种奢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偶尔穿上小裙子取悦一下自己，她已经很满足了。 “你有vX吗？或者qq也可以，我加你一下吧，把你这个照片发给你。” 贺婉琴本能的就要拒绝。 “不用了，真的不用，太麻烦你了。” 顾哲笑了笑，不由分说，已经打开了社交软件的界面。 “我们是亲戚呀，本来留个联系方式也很正常。再说了，我怎么说，也得算得上是你哥哥吧。” 贺婉琴心里微微一颤。 哥哥。 她其实，一直都想要一个哥哥。 一个可以照顾她、让她像别的女孩子一样任性、撒娇、不用小心翼翼的哥哥。 在顾哲的坚持下，贺婉琴还是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两人添加好友之后，顾哲很快就把照片发了过去。 贺婉琴看着照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你知道这个叫JK裙？” 顾哲看着贺婉琴那突然亮起来的目光，竟然莫名感觉有些心酸。 越是经常受到打压，才越想要找人取暖。 一点点的认可，对于这样的女孩来说，都是莫大的安慰。 “我不是圈子里的人，我只是了解一点点。” 顾哲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很理解你的爱好，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和男生喜欢足球，平时会穿球衣一样，都只是很正常很普通的事情，是你妈妈的反应太过激烈了。” 贺婉琴摇了摇头，似乎还是有些纠结：“可是，我妈妈说的话也对，我确实没必要买这些东西的，都不是必需品……” 顾哲打断了贺婉琴的话。 “你妈妈说得对，可是你也从来没有错。” “你觉得可以、你觉得让自己开心的事情，那就去做就好了。没有触及到别人的利益，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负面影响。”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可以做呢？” “不用总觉得自己亏欠了谁，你首先要对得起自己。” 贺婉琴怔在了原地。 顾哲的这些话，对她来说，就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一般。 让她感到惊奇，感到讶异。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的道理。 顾哲大概能猜到贺婉琴家中的状况。 他的小姨贺梅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 贺婉琴的亲生父亲就是一个包装出来的“成功人士”，心比天高的贺梅一心想要跨越阶级，她看不上像是姐姐贺兰这样嫁给一个普通职工的生活。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人财两空。 那个男人婚后就露出了真面目，留下刚刚满月的女儿和还在坐月子的贺梅，远走高飞。 贺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无法接受自己遭到了欺骗，即便身体虚弱，也坚持要带着还是婴儿的贺婉琴去到一个全新的城市重新开始。 十八年过去，贺婉琴长大成人。 这期间贺梅付出了多少心酸和辛苦，可想而知。 贺兰和其他亲戚想要联系和帮助贺梅，却都被她强硬地拒绝了。 这种要强又拧巴的性格，让这个女人独立地把女儿拉扯大，却也注定会铸就她有些偏执的控制欲，也会不由自主地把怨气撒在贺婉琴身上。 看着现在唯唯诺诺、性格内向的贺婉琴，顾哲就能看出，贺婉琴是在一个多么压抑的环境下长大的。 贺婉琴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她却一直在替父母的过错承受着痛苦。 这一世的顾哲既然有能力帮着这个善良的女孩脱离原生家庭的折磨，他就不会袖手旁观。 这是他的妹妹啊。 保护妹妹，是每一个哥哥天生的使命。 第133章 奶油爆米花的味道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收起手机，对贺婉琴说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哥请你看电影去！” 贺婉琴几乎是本能的就选择了推脱和拒绝：“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走吧，就当是陪我看好了。” 顾哲不由分说，从贺婉琴手里顺走她的手机，大步流星地向着电影院走去。 这手机被自己拿走，不怕这小妮子不跟上来。 果然，贺婉琴一下子涨红了小脸：“哎，我的手机……” 贺婉琴小跑着跟在顾哲的身后，一副被欺负又无奈的受气包的模样。 安阳的电影院不多，两人所在的这条街道上就有一家。 这也是顾哲选择要拉着贺婉琴看电影的原因，就近原则嘛。 一走进电影院，一股带着爆米花甜香味的热浪扑面而来。 因为是节假日的缘故，不少大人都带着孩子来看电影，只有两个售票员的队列，直接排成了长龙。 再加上每个人都要买票、选位置、付款、找零，这个繁琐的过程，在节假日看电影，属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也是顾哲重生后，第一个专利就选择了影院管理系统的原因。 现在的影院系统，急需升级。 本来就害怕给顾哲添麻烦的贺婉琴拉了拉顾哲的衣角，声音细若蚊吟：“要不，我们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真的，这里排队要排好久的。” 顾哲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有办法。” 顾哲带着贺婉琴走向了旁边无人问津的一台自助出票机。 此时的某聚APP已经上线，正是后世横跨餐饮、娱乐、外卖等等多个服务领域的庞然大物的某团的前身。 不过，此时的某聚还远没有某团那样轻松的电影选票系统，买电影票的操作复杂，老式的安卓界面也远远谈不上清爽。 就算是顾哲，也费了一些劲儿，才通过银行卡完成了支付。 难怪这所谓的“自助出票机”在这儿无人问津，用起来真是有够费劲儿的。 顾哲一番捣鼓，成功从出票机中拿到了两张票。 正是14年爆火的一部电影，《冰雪奇缘》。 顾哲觉得，这种体现自我意识的片子，很适合贺婉琴这样不自信的女生来看。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买点爆米花和可乐。” 顾哲把票放到贺婉琴的小手里，自己又向着零食吧台走去。 幸好买票那边分散了大部分的“火力”，这边排队的人不是很多。 贺婉琴握着电影票，心里面有些紧张。 她小时候就看过一次电影。 是一次期末考试考了全科满分之后，贺梅给她的“奖励”。 当时奖励的内容是，一部小羊和小狼故事的生肖电影。 本来这应该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可是一切却都毁在了贺婉琴没忍住提出的“过分要求”上。 没有孩子能抵挡住奶油爆米花的香味。 幼年的贺婉琴同样如此。 在贺梅买票的时候，贺婉琴忍不住出声，和贺梅说了一句，她想吃爆米花。 贺梅扫了一眼十五块一桶的爆米花，声音冰冷：“我们不吃这个，不好吃。” 当时的小婉琴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可是我的同学都说爆米花好吃。” 就是这一句寻常不过的话语，一下子让贺梅破防了。 “别人有的东西，你就都要有吗？你能不能懂点事？你不知道妈妈平时赚钱多辛苦吗？” “你想吃爆米花是吧，行啊！妈妈身上就买两张票的钱，给你买爆米花了，妈妈就没有钱看电影了。” “你自己拿着爆米花去看电影吧！” 当贺梅几乎是把一桶爆米花硬塞到贺婉琴的怀里面，把她往检票口推着走的时候，贺婉琴的心里面充满了愧疚和后悔。 是她让妈妈看不了电影的。 是她让妈妈多了那么多的辛苦。 都是她的错。 没有人喜欢她。 “不是你的错。” 刚刚在树荫下，顾哲掷地有声的话，不断在她的心房回响着。 或许，真的，不是她的错呢。 贺婉琴的思绪渐渐落回，她乖巧的站在那里，看着远处排队买爆米花的俊朗男生。 心中有些触动。 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小小的、懵懂的自己就站在身边，抱着满满一桶的爆米花，眼中充满了茫然和无措。 而此时，贺婉琴的心中充满了一股力量，就像是被注满氢气的气球，慢慢膨胀、充实，拥有了飞翔的力量。 “不是你的错。” “你，没有做错什么。” 贺婉琴轻轻地说道。 从前的那个小女孩啊，直到此刻，才终于走出了检票口。 今天，她应该可以真的尝到奶油爆米花的味道了。 就在这时，一对父女风风火火的从贺婉琴身边走过。 “爸，你说好要带我看《冰雪奇缘》的，这都要开场了！” 小女孩大概十来岁的样子，显得着急又委屈。 电影开场已经只剩下七八分钟了，排队的队伍起码还得有十五分钟才能轮到他们。 “宝贝，你别急，爸今天工地上有双倍工资拿，我这才赶过来。” 男人应该是做体力活的工人，虽然此刻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是脸上残留的汗渍表明了，他恐怕是刚下班套了个干净的外套就往这边赶的。 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会屈服于现实的苟且，也不会忘记，在泥泞之中，把唯一的一朵鲜花摘下，送给自己的小公主。 小女孩很懂事，看着长长的队伍，拉了拉父亲的手：“爸，没关系，那我们去吃麻辣烫好了！等下次有什么别的电影我们再一起看！我们都好久没吃麻辣烫了！” 为人父母者，大多有一种感觉。 有时候宁愿自家孩子调皮捣蛋一点，心里还能好受。 孩子越是懂事，做父母的，心中就愈发觉得亏欠。 这是女儿期待了那么久的电影啊。 “闺女，你别着急，我跟工地上我们学土木的大学生打听了一下，这电影票，现在可以在手机上买！我肯定能给你买着！” 男人拿出自己的杂牌机，手忙脚乱地一通操作着。 他要满足自己女儿的愿望，没有办法，也要想办法。 第134章 机器出问题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贺婉琴在旁边看着这对父女的举动，看的不禁感觉有些揪心。 只是很简单的愿望，对她们来说，想要实现，却是那么的困难。 好在，似乎年轻人在电子产品的操作上有着天生的优势，在小女孩帮忙上手之后，父女俩还是成功在自助售票机上选好了票。 不过，这个工人出身的父亲毕竟不是顾哲，他怎么都搞不明白那个电子支付，只能从口袋里摸出钞票，放到机器的收银口，一番折腾下来，虽然手忙脚乱，但也完成了购票的流程。 看着售票机上闪烁着的“出票中”三个大字，那老父亲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总算还是买到票了，他不是个言而无信的父亲，答应闺女的事情，他还是办到了。 然而，自助售票机的屏幕上，突然闪烁一行刺眼的“出票失败”。 随即，机器直接弹回到了初始界面，就像是刚才这对父女的操作全都是徒劳一般。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上前几步，连续按了好几个按键，机器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既没有成功出票，还吞掉了他的几十块钱。 男人有些着急了，上前连续拍打着机器，希望这个机器吐出他想要的东西。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这自助售票机都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冷酷的让人感觉到心寒。 “这咋回事啊！刚刚不是已经在出票中了吗？这票呢？票去哪了啊！” 男人的动作，一下子引来了工作人员的注意，那挂着吊牌的工作人员快步赶过来，把男人从机器旁边拉开，一脸嫌弃地说道：“干嘛呢你，买不起票就买不起票，在这儿对着机器发什么疯呢！” 男人听到这话，就更加冷静不下来了。 “你这是什么话？说谁买不起票呢？我刚才问你这东西怎么用，你爱答不理的，现在我自己都把钱付了，它不给我票，还是我的问题了？” 吊牌男一脸嫌弃的扫了男人一眼，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说道：“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要是想闹事，那事情可就大了啊！” 说着，吊牌男拿起腰间别着的对讲机，煞有介事地说道：“售票机售票机，这里有人闹事，经理和安保都过来一下。” 吊牌男的举动，反而激起了这个父亲心中的自尊心。 “好啊，就把你们管事儿的叫来！让他来评评理！我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 两人的争执声越来越大，很快，大厅里面的其他客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事情真的要闹大了。 此时，买完爆米花和可乐的顾哲抱着两个桶，一脸困惑地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贺婉琴和顾哲简短的说了一下状况。 顾哲并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的人，这样的事情，每天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要上演多少遍。 他不是什么正义判官，他只想管好自己身边的人。 “走吧，电影马上开场了。这边有监控，好人是不会被冤枉的。” 说着，顾哲对着贺婉琴招了招手，想带着她往检票口去。 然而，让顾哲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这个性情温顺的小妮子，此刻两只脚却像是定在了地面上一样，无论顾哲怎么邀请，都不愿意走动半步。 顾哲有些困惑的偏了偏头，看着贺婉琴一脸担忧的表情，有些无奈。 真拿这小妮子没办法。 不多时，吊牌男摇的人也都到了。 一个穿着西服，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先找吊牌男了解了一下情况，两个膀大腰圆的保安警惕地把男人和他的女儿围在售票机旁。 小女孩此时也明显有些害怕了，紧紧地贴着爸爸的大腿，警惕的打量着周边的情况。 人群当中，也开始有不明真相的人指指点点起来。 “那男的，看着就不像是什么有钱人，估计是想免费看电影，没搞成，恼羞成怒了吧？” “真是丢人现眼，还带着孩子呢！几十块钱的票而已，看不起那就看不起算了！至于做这种事吗？” 恶语伤人六月寒。 这种看似毫无成本、全凭主观臆断的话语，却会给置身其中的人，造成无法想象的伤害。 小女孩突然爆发出声音：“我爸爸付钱了！我看着他把钱放到机器里面的，但是机器没有把票给我们，我爸爸他没有做错什么！你们不能这样说他！” 小女孩的话，引起了经理的注意。 他推了推眼镜，皱着眉头向着父女二人走了过来。 “这么说，是机器出了故障？” 旁边的吊牌男连忙说道：“不可能！这机器是多少钱从大城市进过来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问题呢？再说了，就在他们之前，我还看到一个小哥用了这个机器买到票了，怎么别人用没问题，一到他们用就不行了？” 经理摆了摆手，示意吊牌男先安静。 “机器出没出故障，试一下就知道了。” 经理走到机器面前，思索了一下，对照着手机，找了一场不太受欢迎的冷门电影。 这场电影也还有几分钟就开场了，但是座位几乎还全都是空的。 经理随意的选了一个座位，自掏腰包，按照男人刚才的流程，通过现金付款完成了购票。 当经理放入现金之后，自主售票机屏幕上的字样，变成了“出票中”三个字。 男人眼前一亮，指着售票机大喊：“对，刚才就是这样的。我们刚才也是把钱放进去之后，它就显示这个东西，但是亮了一会儿之后，就变成出票失败了，你们等等就知道了，看它……”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按照男人所料想的方向进行。 在“出票中”闪烁了一段时间之后，机器发出一阵打印的卡擦卡擦的声音，一张新鲜出炉的电影票，就这么从出票口晃晃悠悠轻飘飘地落了出来。 像是一片秋天的落叶，飘扬着的，是只属于那对父女的萧瑟和寂寥。 “怎么会这样？” 第135章 哥给你撑腰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男人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旁边看热闹的人群中，不少人都是一副“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好像已经给男人提前判了刑一般。 经理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厌烦了起来，面若冰霜地扫了一眼男人，好像做了什么浪费时间的事情。 “再怎么说，你还带着孩子呢。这么大的人了，给自己留点体面行不行？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着想着想吧？” 男人一副百口莫辩的模样：“我，这，我刚刚……” 本来这种干体力活的人，在表达能力方面就比较薄弱，在加上这千夫所指一般的环境，更让这个八尺的汉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满腹的委屈，明明他们是占着理的，却怎么都说不清。 “我爸爸他付钱了！你们不能这样说！不可以！” 小女孩更是当场急哭了，她不知道，明明是一件非常开心的，在假期和自己的爸爸一起看电影的开心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眼前揪心的一幕，贺婉琴的拳头，不知不觉地捏紧了。 她好像，隐隐约约从这个无助的小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想要帮助她，她想要救这个小姑娘。 可是她自己就很懦弱，她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贺婉琴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转过头，贺婉琴刚好对上了顾哲清澈的眸子。 “如果你想要做什么的话，那就去做吧。” “哥会给你撑腰的。” 贺婉琴怔怔地看着顾哲的眼睛，那张俊朗的脸上，依然是往日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 对视之间，贺婉琴仿佛一下子就有了勇气，被注入了一股特别的力量。 贺婉琴的胸中，仿佛突然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 原本她觉得不可以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就可以了。 她不是一个人。 她有底气，也有勇气。 就在经理已经准备让保安把这对父女轰出去的时候，一个并不响亮，却非常坚定的声音从人群中响了起来。 “我看到了。” 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一些。 那对还在挣扎的父女，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视线飞速地投射了过来，一脸期待地看着贺婉琴。 身材瘦削的少女走出人群，让自己能被更多人看到，让自己的声音，可以被更多人听到。 “我刚刚一直在这个售票机旁边，我亲眼看到那个叔叔放了六十块钱到出票机里面，确实就像他们说的，出票机最后显示出票失败，钱也没有退回来。” 吊牌男的表情，顿时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看。 “不是，小妹妹，你哪儿冒出来的啊？怎么别人没看到，就只有你看到了？” 吊牌男一脸不爽地打量着贺婉琴，这样一个单薄的小丫头片子，突然出来节外生枝。 贺婉琴不敢和吊牌男对视，就盯着他的吊牌回答。 “因为我和我…我表哥刚刚就在自助售票机买了票，我表哥去买吃的了，我就在这边等他，从头到尾都看的清清楚楚。” “叔叔和那个小妹妹说的话都是真的，我都看到了。” 经理推了推眼镜，有些狐疑地问道：“你也在这售票机这儿买票了？那不就正说明，这机器一点问题都没有，是这俩人的问题吗？” 贺婉琴顿了顿，想起顾哲刚才的话，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你们还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监控，叔叔已经付了钱了，他不应该被你们这样对待。” 贺婉琴说完之后，人群之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刚刚那些“早知如此”的智者们，就如同突然被打了脸一样，下不来台。 被冤枉的父女两人就像是看到了天使一样，不断地对贺婉琴抱拳感谢。 “哎呀，谢谢你呀，谢谢你替我们说话。” 小女孩更是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那模样，就快恨不得扑到贺婉琴的怀里面来了。 “姐姐，你太好了，你就是正义使者！是女侠！” 贺婉琴看着父女两人如同劫后余生一样的表现，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只是有些后怕。 如果，她还是像从前那样懦弱，那样胆怯的话，只怕以后一辈子，都会感到后悔的吧。 吊牌男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不是，这大家用的机器都没问题，怎么到他这儿就出问题了？你们不会是认识的，提前串通好的吧？” 顾哲这个时候也走到了贺婉琴的身边，担心她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你们到目前为止，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拿出有说服力的证据。你们是大型影院，每天在这里看电影的人数不胜数。” “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挣钱不容易，说了半天，有监控不看，有收入流水也不查，你们这电影院不会是店大欺客，故意坑老百姓的钱吧？” 顾哲可不会像贺婉琴那么温柔，他一开口那就是王炸。 一时间，刚刚还冤枉了那对父女的路人们瞬间又重新回到了道德制高点。 “对！你们是不是就是故意坑钱的？” “有没有良心啊！人家大哥搬多少块砖头才能看一场电影，你们这帮人良心被狗吃了吗？” “今天坑这大哥的，明天就坑到我们头上来了！今天这事儿，必须要说清楚！” 经理懵了。 这压力，怎么突然就跟涨潮一样，刷一下就上来了。 看着群情激奋的观众们，经理狠狠地瞪了一眼吊牌男，然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流水更新有延迟，但是监控现在就可以查。” 有这么大的热闹现场直播，不少观众连已经开场的电影都不去看了，就凑在大厅里面，要等待结果。 眼看着经理还在那儿磨磨蹭蹭，顾哲直接拿出手机，提出要帮那父亲报警，普通人处理不了，那就让警察蜀黍来调解。 经理立马屁颠屁颠陪着笑，亲自去保安室调监控去了。 这办事效率，挠的一下就上来了。 第136章 系统的漏洞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有些遗憾的是，这监控的画面，实在是过于不清晰了。 尤其是在男人壮硕的身体的遮挡下，完全看不清楚他在机器前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操作，放钞票的画面，更是模糊不清。 这样下去，俨然是一个死局了。 经理也感到一阵阵的头疼：“目前的情况，首先我们基本确定机器是没什么问题，可以正常运作的。而对你们有利的信息，就只有这个小姑娘的一面之词。并且，我没办法确定，她跟你们到底认不认识。” 男人显得异常愤怒：“明明是你们自己的机子出了问题，我们遵守规定，不只拿不到票据，还要反过来被你们泼脏水，这是什么世道？” 吊牌男撇了撇嘴：“这小丫头打扮得就跟个小太妹一样，谁知道她嘴里说出来的是不是真话。” 然而，吊牌男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道身影如同瞬移一般，刷的一下冲到他的身边。 顾哲直接伸出手揪住吊牌男的衣领，神情冰冷。 “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顾哲的身高本就鹤立鸡群，再加上他这段时间健身而改变的气场，当吊牌男被顾哲拎起来的时候，心里面虚的不行。 “经…经理，救我！” 经理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色厉内荏：“这位小哥，请你冷静！有什么事情，我们采取文明的方式解决！” 顾哲冷笑一声，像丢垃圾一样随手把吊牌男丢在地上。 “就你们这种以貌取人、先入为主的员工，也好意思提文明吗？服务行业就是因为有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败类，才会有各种乱七八糟的风评！” 吊牌男在地上摔了屁墩，瞪眼看着顾哲，却是敢怒不敢言，生怕顾哲下一次拎自己起来，就是真的给自己丢出去了。 “给我找一台笔记本电脑来，如果是你们工程师用的，就最好了。” 经理有些困惑：“你要笔记本电脑做什么？” 顾哲淡淡的说道：“证明这对父女的清白，也证明，我的妹妹没有说谎。” 眼看着局面陷入僵持，尤其还有这么多本地的居民在场。 无论如何，今天的事情，必须要给出一个合适的说法才行。 迫于无奈，经理只好按照顾哲的要求，给他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过来，又给他配了一根数据转接线。 当数据接通的瞬间，顾哲手指翻飞，在键盘上快速敲打着，就像是沉浸于演奏中的钢琴师。 贺婉琴站在顾哲身后，看着顾哲认真的表情，心中没由来的，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的这个哥哥真的好帅。 认真工作的男人，对女人总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这种早期的影院的出票算法，不少都还是最基础的安卓系统，对顾哲来说，弄清楚其中的底层逻辑并不是一件难事。 一番操作下来，顾哲成功调出了机器的操作日志。 “看到这条记录了吗？代码C8，是网络银行支付，出票两张，这是我和我表妹的购票记录。” “下面这一条也是两张票，代码C7，是现金支付，但是后续出现了报错，并没有出票成功的提示。如果出票成功的话，记录就会像再下面这条一样，这是经理刚才购票的记录。” “的的确确，是这个机器出bUg了。” 顾哲把电脑屏幕翻转过来，上面一串串的代码，看的大部分人一头雾水。 但是毕竟有两个成功出票的记录作为参考，在顾哲的讲解下，大部分人也搞清楚了这其中的逻辑。 “原来是这样，这大哥把钱付了之后，机器就坏了！” “一手交了钱，一手却不交货。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买卖！” “最可恨的是，明明是这电影院的问题，他们还不承认！退钱！” 居民们群情激奋，这爆棚的正义感，一下子又一股脑倾泻在了经理和吊牌男的头上。 “等一等，你们等一等……” 吊牌男眼珠子一转，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怎么别人买票就都没问题，偏偏到他就坏了呢？你这小子，不要仗着自己懂点技术，就出来招摇撞骗！” 贺婉琴被气得小脸涨红：“你这是什么话？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现在证据都已经放在你面前了，你还不承认吗？” 顾哲却是轻轻拉了拉贺婉琴的手臂，走到她的面前。 “本来还想给你们留点面子的，既然你们自己不想要好看，那就让大家伙儿都看看，你们这破机器，坑了多少人。” 在顾哲的安排下，贺婉琴来到人工售票的位置上，而顾哲自己则是和先前的父女一样，使用自助售票机购票。 一番操作下来，顾哲和贺婉琴两边，都来到了选票的环节。 “婉琴，选第一排最靠左的两个位置。” “好！” 贺婉琴点了点头，能帮到顾哲一些，她的心里面，也感到由衷的高兴。 在贺婉琴选择座位的瞬间，顾哲这边，也选择了同样的座位。 伴随着支付页面弹出，顾哲对着吊牌男招了招手。 吊牌男瞪大了眼睛：“你还使唤上我了？” 经理把他推了过去，没好气地说道：“赶紧的，就你屁话多。” 吊牌男有些委屈巴巴地自掏腰包，放了两张电影票的钱到自助售票机里。 经理则是完成了贺婉琴那边的支付。 已经有细心的居民注意到，两边同时选择了一样的座位，并且都完成了支付。 “啊！这同样的位置，还能卖两遍不成？” 答案当然是不能的。 自主售票机在弹出“出票中”的界面之后，卡顿了一段时间，又弹出了“出票失败”四个字的字样。 小女孩的父亲异常兴奋：“对！刚才就是这样的！你们看到了吗？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刚才也是付了钱的，但是它出票失败了！” 小女孩也是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大声说道：“我爸爸付钱了！我们付钱了！是这个机器的错！” 顾哲淡淡地解释道：“这个出票机和人工售票通道，没有设立明显的优先级的问题，也没有设置应对这种意外情况的备案。” “这是系统的漏洞，并不是个人的问题。” 第137章 哥哥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真相大白之后，经理押着吊牌男，郑重地当众给那对父女俩道了歉，并且提出要把费用退还给那对父女，免费请他们看电影。 “不用，我说好请我闺女看电影的，不稀罕你们请。我闺女想看的电影也已经放了，你们这电影院，我们也不会再来了。” “不会再来了！什么破电影，我不稀罕看！” 小女孩也在父亲旁边耀武扬威，对她来说，一场电影的吸引力，远远比不上父亲。 至于居民们无处安放的正义感，全都倾泻在了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吊牌男身上。 如他所说，他是临时工，出了问题，第一个被切割出去，可不就是他临时工吗。 那对父女离开之前，特意找了顾哲和贺婉琴道谢。 顾哲脸皮厚倒是没有什么，脸皮子薄的贺婉琴在一声声夸赞之中，直接羞红了脸，满是不好意思。 顾哲和贺婉琴走进放映厅的时候，电影实际上已经开场二十多分钟了。 不过，即便是没看到开头的情况下，贺婉琴也看的津津有味，艾莎公主奇幻的故事，让贺婉琴沉浸其中。 当两人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贺婉琴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好看吗？” 顾哲带着贺婉琴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像是领着一只乖巧的小猫。 贺婉琴没有回答顾哲，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就好像她点头的力气越大，越能体现这电影的好看一样。 两人到旁边的一家小饭馆里吃了顿麻辣烫，饱餐一顿之后，顾哲的这个安阳小长假，也就要结束了。 让顾哲有些意外的是，这个内向害羞的表妹，竟然主动提出想要加自己的联系方式。 这样看起来，这个警惕的小妮子，似乎也是渐渐有些对自己敞开心扉了吧。 “我记得，你好像也是在江州上大学的吧？” 贺婉琴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是江州传媒大学，和你的学校差很多呢。” “学传媒挺好的，以后，可就都是自媒体的时代了。” 贺婉琴有些奇怪：“自媒体？那是什么东西？” 顾哲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就当我在胡说八道吧，不过，也不排除，我这个胡说八道，恰好就印证了未来的可能性。” 顾哲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后如果碰上什么事情了，随时联系我，能帮得上的地方，我还是很乐意效劳的。” 贺婉琴捧着手机，看着顾哲发过来的验证消息，心中莫名有种小女孩一般的雀跃。 【我是哥哥。】 “谢谢哥哥。” 贺婉琴轻声地说道。 顾哲心里一颤。 这女孩子叫哥哥，对男生来说，似乎的确是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杀伤力。 以后，可得想想办法，让林诺儿那小妮子也养成叫哥哥的“好习惯”。 两人回到家中的时候，贺梅还在一直喋喋不休，抱着贺婉琴刚学会走路的弟弟，数落着贺婉琴的各种不是。 “你看看你，就会给别人添麻烦！你哥是干大事的人，就被你给拖累了！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还……” 不同于往常的逆来顺受，贺婉琴轻声打断了贺梅的话。 “妈，别说了，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说完，贺婉琴也不顾贺梅的态度，拿上自己的东西，和贺兰、顾哲分别打了个招呼，径直离开了。 在片刻的愣神之后，贺梅抱着怀里的儿子，快步追了上去。 “嘿，你这孩子，还长本事了是不是？” 看着贺梅的背影，贺兰叹了口气，对顾哲说道：“婉琴这孩子，挺不容易的。你在江州那边，要是有能帮衬的地方，就多帮一帮。” “放心吧，妈。婉琴是个好女孩，她一定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的！” …… 短暂的假期，过去的很快。 顾哲这回家一趟，让顾建军和贺兰的生活，都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 贺兰每天睡着席梦思床垫，精神抖擞，精气神儿都变了许多，干活儿都特别有力气。 顾建军更是重新找回了刚学会开车的时候，那种到家门口了都得再多绕两圈的开车的“饥渴感”，要是碰上谁夸他车好，比夸他人还要高兴。 顾哲也会时不时和父母打打视频电话，聊一聊家常。 似乎顾哲这回来一趟，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都拉近了许多。 江州那边，有了胡航宇的帮助之后，顾哲也轻松了很多，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都被胡航宇办的井井有条。 很快，营业执照、公司公章以及工商局那边的批文都陆续下来了。 哲诺科技，正式进入了运营的正轨之上。 得知这个好消息之后，刘远和田承泽也是第一时间给顾哲送来了祝贺，之前的一些意向合作协议，现在也可以转化为正式的商务合作合同。 作为中星集团技术顾问的顾哲，每个月还会从中星那边领到一笔十分可观的薪水。 当然，就目前顾哲的总资产而言，这只能算是零花钱了。 顾哲开发出来的其他几个算法系统，也可以挂靠在公司的名下，继续申请专利了。 孔正甚至在电话里面和顾哲开玩笑，就顾哲这个效率，他孔正都快变成私人助理了。 项目越来越多，顾哲也就必须要考虑招兵买马了。 他的思路非常明确，人员在精而不在多，高效的团队合作，远比一盘散沙一般的个人能生产出更多的价值。 在将一部分算法以分红合作、共同开发等等的形式变现之后，顾哲的资产，已经来到了恐怖的一千三百多万。 并且，这个数字每一天都在稳步提升。 所以，顾哲最开始遗忘掉传艺学院的那个项目，其实真的不能太责怪他。 毕竟，他的心里面，早就有更加宏大的计划了。 相比起来，这个名为“纸飞机”的项目，倒当真是一个小打小闹了。 某天下午，江州大学的一个活动室中。 林诺儿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材曲线展示无余。 “大家做的怎么样了？” 纸飞机项目，现在已经全权交给了林诺儿和舒雅来负责。 顾哲，倒是当起了甩手掌柜。 第138章 拉赞助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舒雅趁着林诺儿舒展身体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绕到她的身后，一记龙抓手，直取林诺儿身前的两个要害部位。 “啊！” 林诺儿尖叫一声，反手一个擒拿，直接给舒雅按在了桌子上。 “好你个小雅子，长本事了是吧！” 只要是一起生活过的好闺蜜，基本都对对方的“弱点”有足够的了解，林诺儿对着舒雅的腋下一顿抓挠，刺激得舒雅连连求饶。 旁边的两个舍友看到这一幕，纷纷直呼顾哲只是个意外，百合才得是真爱。 一番打闹下来，几人的话题，也是回到了正事上。 “现在我们的项目已经进入省赛决赛了，各个板块基本都已经很完善了，现在唯一需要补充的，应该就是寻找赞助了。” 虽然说大创的项目大部分都只是一个空壳，但是来到省决赛这个层面，这些项目，就不能只停留在空中楼阁了，谁能更好的落实下来，拿到更多的项目书和合作合同，对于评判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加分项。 舒雅笑了笑，拍了拍林诺儿的肩膀，揶揄道：“这钱的事情，对我们林大小姐来说，那根本都不是事儿。直接找林氏建材来赞助不就好了？” 然而，林诺儿却是连连摇头。 舒雅有些意外，林诺儿的性格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大家都知道林诺儿家里条件好，但林诺儿却从来没有因为家庭的原因而有任何高人一等的表现，反而愿意和大家一起调侃自己的家境。 所以看到林诺儿的反应，作为好朋友的舒雅一下子就意识到，林诺儿这肯定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 “诺儿，怎么了？和家里闹矛盾了吗？” 林诺儿摇了摇头，多少是显得有些在强颜欢笑。 “没事，就是一些小误会。不过，这段时间，我确实不太想依靠家里面了。” 三个女孩子见状纷纷上前安慰：“没事的，诺儿，我们靠自己也没关系的。” “对呀，诺儿，你那个男朋友呢？要不你问问他方不方便？” 林诺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让顾哲出这个钱，他最近自己也在开公司。他之前写程序的钱，还是留着给他自己用比较好。” 几女纷纷表示理解，开始集思广益。 “哎，上回计算机学院办那个交流会的时候，我们不是留了几个外面的投资人的联系方式吗？” “对呀！我们找他们聊一聊，说不定就可以拉到赞助呢！” 女孩子的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当她们都团结起来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当然，女孩子的缺点是，很难团结起来。 幸好林诺儿这个寝室里大家的性格都非常不错，即便林诺儿已经搬出了寝室，大家相处起来还是亲密无间的。 林诺儿翻看着通讯录里新多出来的几个人的联系方式，陷入了沉思之中。 …… 另一边，顾哲则是应邀来到了中星集团江州分部的总部。 再怎么说顾哲也是中星集团正式雇佣的技术顾问，刘远那边也给了哲诺科技不少商单，这种礼尚往来的事情，总归还是得回馈一下的。 江湖嘛，总归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中星集团坐落在一处产业园中，坐拥三座独立的大型写字楼，单说这个规模，在整个江州都是第一档的存在。 顾哲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在门卫处说明来意之后，顺利放行。 “今天停车位比较紧张，您要不要把车钥匙留给我，我来帮您停车？” 保安特意从保安亭中走出来，主动提出帮顾哲停车。 这种素质比较高的保安，大多都是非常有眼力见的。 让这种大人物把时间浪费在找车位上，显然是非常不值得的。 只不过，顾哲还是没有这种让别人伺候自己的习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事，我这边时间不赶。” 保安倒也没有坚持，给顾哲大概指了一个方向之后，就退回到保安亭去了。 中星集团的停车场就在三栋写字楼楼下，非常宽敞。 只不过，这边来上班的员工也很多，车停的满满当当的情况下，要见缝插针，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顾哲兜了半个圈子之后，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车位。 刚准备停车入库，突然一阵油门声传出，顾哲从后视镜定睛一看，一辆被贴的花花绿绿的红色小轿车突然码足了劲儿向着自己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卧槽？” 顾哲只反应了片刻，就意识到了这孙子想干什么。 这丫的想抢车位！ 这也太不厚道了！ 顾哲已经把车侧了过来，明显已经是在占着这个车位停车了。 这红车的司机还这样直勾勾的冲过来，明显就是非蠢既坏了。 对于这种人，顾哲的态度从来都是。 我又不是你爹，我凭啥惯着你？ 方向盘打死，松开离合，一脚油门下去，一个潇洒的倒车入库，停的稳稳当当。 笑话，顾哲可是两世加起来开了也有八年多车的老司机了，这停个车，还能被人给欺负了？ 那红车本来就是冲着车位来的，现在位置被占，红车的司机有些猝不及防，连忙调转方向，奈何刚才油门给的太足，在拐弯的时候，刺啦一声，还是剐蹭到了旁边的护栏上。 刺耳的剐蹭声，听的人牙齿发酸。 本来红车的颜色就显眼，留下了黑黑的剐蹭痕迹之后，看着就像是一道伤疤一样，让人触目惊心。 红车上的男人怒气冲冲地从驾驶室跳了下来，直奔顾哲的车。 “你给我下来！你怎么开车的？” 顾哲从车上走下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看着约莫二十三四的样子，刘海的地方，还时尚地做了个挑染的处理。 顾哲扫了一眼这年轻人的车。 四个环儿，这车起码在两百万以上了。 这个年纪就能开上这样的车，这小子，背景可能不简单啊。 顾哲反手把自己的车门合上，反问了一句：“我正常开车而已，怎么了？” “我进我的车位，你撞你的路墩。”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第139章 刺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你！你给我站住！” 顾哲根本就懒得拿正眼瞧这种人，淡淡地说道：“你这种情况，赶紧拍照联系保险公司吧，还能多赔一点。” “像你这种人，缺的不是车技，就是差在了素质上。” 彭鹏被气得上蹿下跳，想要追上去找顾哲再吵一架，又怕保险公司那帮老油条真的拉拉扯扯不帮自己定损。 一番纠结之后，还是决定先照顾自己的爱车。 彭鹏拿出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助理。 “喂，小王，你赶紧下来一趟。什么今天有大事要准备？我让你下来你就赶紧下来，我车碰着了。” “对，被一个王八蛋给别车了。行了，你别问了，赶紧下来就是了。” 此时，另一边，前台处，一个年轻的小助理叹了口气，一脸苦逼：“刘姐，彭总监又惹祸了，我下去看看他。” 被叫做刘姐、穿着一身灰色职业OL装的女人皱了皱眉头：“哎，他这个人真是太不稳重了。我跟你一起下去，顾顾问应该也要到了。” 和刘宁预想的一样，她刚走到一楼的前台处，就看到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拎着公文包，走进了写字楼。 刘宁见过顾哲的照片，只是没想到，他的真人看起来，比照片还要更加器宇轩昂，气质不凡。 尤其是，她之前听说过顾哲很年轻，但她怎么都想不到，顾哲竟然年轻到了这种地步。 “您是顾先生吧？看可真是年轻啊！” 虽然心中有些惊讶，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刘宁把这份惊讶很好的掩藏了起来，一脸热情地上前和顾哲握手。 顾哲蜻蜓点水的和刘宁沾了一下手，很快就松开了。 “您是刘秘书吧？” 刘宁点了点头，顾哲绅士的举动，让她的心中对顾哲好感度提升不少，笑容也变得热情了许多。 “是的，我是刘宁，在这边担任江州分公司办公室秘书长的职务，今天，就由我来专职接待您了。” “那就辛苦刘秘书了。”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刘宁也是拿出了一份文件，交到了顾哲的手中。 这是她给顾哲今天定下了行程安排，首先是参观这边研发部的工作日常，来交流学习一下研发部的工作生态。 到了下午，还会由顾哲这个技术顾问给员工开一场技术为核心的讲座，毕竟是技术顾问，当然要来技术输出一下。 “当然，这只是大致的行程安排和走向，如果顾先生您有什么需求的话，您提出来，我也会尽量满足的。” 刘宁展颜一笑，这水灵灵的姑娘，就像是水中盛开的睡莲。 难怪这些都是男程序员的公司，要招几个漂亮的姑娘进来。 这要是没有她们调节一下氛围，这日子过得得多枯燥啊！ “刘秘书安排得非常周到，按您的日程来就可以了。” 中星集团的不少员工之前都和顾哲接触过，对顾哲的能力都很服气，再加上顾哲的性格也很好，刘宁带着顾哲参观的时候，这些员工都很高兴地主动找顾哲打招呼。 顾哲看到一些员工碰到问题了，也会主动上去帮忙解答。 一切似乎都在良好的氛围之中进行。 “顾先生，这说了一上午，累了吧？那边有自助的茶水间，您先去喝杯咖啡，我让食堂那边准备一下，特意给您准备了包间呢！” 顾哲温和地笑了笑：“不用那么隆重的，现在来说，我也算得上是中星的一员呢！” 刘宁抿嘴轻笑：“顾先生不只技术过人，也特别会说话呢。您稍等我一会儿哦！” 刘宁扭着胯，转身翩然而去。 顾哲看着这都市丽人的身影，也不禁有些感慨。 还记得前世的他作为一个单纯的程序员，经常会加班之后，蓬头垢面地出现在这群都市丽人面前。 那个时候，顾哲迎接到的，经常是冷眼和嫌弃。 而如今的他身着一身名贵体面的衣服，站在这几乎是江州最高的建筑上，从窗口眺望，能看到整个江州开发区繁荣的景象。 这一切，就在他的脚下。 这一切，仿佛触手可得。 虽然顾哲从来没有刻意去追求过什么，但是不知不觉之间，他似乎已经走在了一条让人仰望的道路上了。 “我去？还真让我碰见你小子了！你哪个部门儿的？连我的车位也敢抢？” 一阵刺耳的聒噪打断了顾哲的遐想，顾哲回头一看，这不是早上那个挑染的时髦小子吗。 顾哲清楚，这种人一看就是个二世祖，背后如果没有人罩着，在外面这么跳，早就不知道被毒打多少次了。 但是，顾哲却不准备让着这种人。 现在，要是中星失去他，远比他失去中星的损失要大多了。 “第一，早上的时候不是我抢你的车位，是你在抢我的车位。” “第二，那车位本来就是公共的，先来后到的道理，你要是不知道，建议回去重读一遍幼儿园。” “第三，你以为你谁啊？我是你爹还是你爷啊？连个车位都得让给你，你过年也没给我磕头吧你？” 顾哲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满脑子都是占别人便宜，别人占他一下便宜就哇哇受不了的双标狗。 顾哲这参考后世网络环境经典对线语录的组合拳直接给彭鹏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是，你，你先告诉我，你是哪个部门的！” 平常彭鹏只要说出这句话，对方就会心里抖三抖，气势上都要弱给他几分。 大部分人都得指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可不敢把人给得罪死。 真碰上顾哲这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彭鹏还真拿顾哲没什么办法。 两人的争执声，也把在外面打电话的刘宁给吸引了回来。 看到彭鹏，刘宁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厌烦的神情。 “彭总监，你这又要干什么？” 说来也怪，对谁都是一副臭脸的彭鹏一见到刘宁，态度一下子就温和了很多。 “啊？刘秘书，我，我这真没干什么啊！” “是他，是他早上的时候别我的车！我就是想问问他什么意思！” 第140章 倒打一耙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刘宁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诧的神色。 “别车？你是说，顾先生，早上别了你的车？” 刘宁的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在她的印象中，顾哲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实在是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彭鹏一看刘宁的表情，顿时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 “刘秘书啊，你这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先指责我，就算你对我有成见，也不能这样对我啊！” 顾哲看着变脸像翻书一样快的彭鹏，也有些惊愕。 不是，这哥们儿怎么跟个小学生一样，在老师面前装无辜呢，还对自己倒打一耙。 顾哲淡淡地说：“刘秘书对你有没有成见我不知道，但我看，你对我的成见，倒是不小啊。” 彭鹏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脸狐疑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刘宁赶忙介绍道：“这位是刘经理和田总亲自邀请来的技术顾问，顾哲先生。彭总监，按照职级来说，您也该过来迎接的才是！” “他就是那个还在读大学的技术顾问？” 看着，非常一般嘛。 彭鹏只是性格有些虎，但并不愚蠢。 这话的后半部分，他自然是憋在肚子里，没有说出口的。 眼看着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对付，刘宁连忙上前打圆场：“好了，大家之间，似乎是有一些误会。但不影响我们之间深厚的友谊嘛，食堂那边已经备好了一桌丰盛的午饭，彭总监，你一起过来招待招待顾先生吧！” 许多人都觉得，像这种大公司里面的文秘工作者都只是花瓶。 但这种观念，实际上却是相当的肤浅。 一个情商足够高、眼力见也足够的人，在关键时刻，充当的是一个润滑剂的关键作用。 就例如现在的刘宁，给了彭鹏一个台阶下，也给足了顾哲尊重。 然而，让刘宁意外的是，彭鹏并没有借坡下驴，而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刘秘书，你这就不太了解我们这种搞技术的性格了。” “对我们来说，如果不能把问题解决的话，是吃不下饭的。” 刘宁眉头一皱：“彭总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当然是要让顾先生先去吃饭呀！” 彭鹏摆了摆手，对顾哲说道：“哎，这都是那种没什么真才实学、只知道蹭吃蹭喝的草包才注重的排场。一顿饭而已，早吃晚吃都一样。顾先生，也更想来看看这边碰上的问题对不对？” 这彭鹏虽然看着是个 愣头青的模样，但脑子还是相当好使的。 一时间，刘宁都有些左右为难了。 倘若她坚持要带顾哲先去吃饭，那顾哲就成了彭鹏口中“没什么真才实学的草包”，但倘若由着彭鹏来，这对顾哲来说，又多是一种冒犯。 在刘宁为难的时候，顾哲从容地她身后走出，微笑着说道：“无所谓，过去看一看，倒也无妨。”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问题，搞得我们彭总监废寝忘食，连午饭都吃不下了。” “呵呵，那就要仰仗顾先生的指点了！” 看着顾哲和刘宁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彭鹏的脸上，闪过了一抹阴冷的神色，对着身边的助理交代道。 “小王，之前的那个监控安保系统怎么样了？” 助理小王苦着脸说道：“哎哟，彭总监，那个系统刘经理已经说过了，准备找海外的团队过来处理，这事儿不该交给顾先生啊！您这，您这不是……” 彭鹏一脸得意地说道：“我就是要为难他！” “你是没看到这小子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我今天就得让他感受感受，什么叫社会的敲打！” 助理看着彭鹏尾巴翘的老高的样子，暗戳戳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得意洋洋。 国企虽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尸位素餐、德不配位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了。 助理很怀疑，这样的人掌舵，中星到底还能走多远。 …… 另一边，刘宁也在苦笑着和顾哲道歉。 “顾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彭总监就是那个跳脱的性格，如果您介意的话，我们现在直接去吃饭就好了，不用管他。” 顾哲温和地摇了摇头：“无妨，我这个技术顾问，本来就是解决问题的。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这彭总监，是出自哪里的名门之后啊？” 刘宁心里一惊，彭鹏有点背景的事情，在研发部算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但是，顾哲可不是那种朝九晚六的员工，和公司里这些职员的接触也并不多。 难道，他就是凭借着和彭鹏刚才的接触，和彭鹏为人处世的一些态度，就猜出了彭鹏的背景吗？ 那这个年轻人，未免也太过恐怖了一些。 刘宁虽然心里面感到惊诧，但脸上还一直保持着温和的职业性的笑容。 “顾先生，让您见笑了，其实，彭总监是销售部的彭辽彭总裁家的公子，平常的性格这方面，的确是会跳脱一些，您不要往心里去。” 还真是个公子哥。 顾哲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都是中星的一份子，我当然不会和他计较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复杂的系统，让中星集团的这些能人们，都这样束手无策。” 刘宁看着顾哲的神情，也能感受到，他根本不像表面上这样风轻云淡。 都是天之骄子，都是正春风得意的少年，谁又会真的让着谁呢。 其实顾哲心里面的想法，也相当简单。 中星是曾经辉煌的国企，顾哲也不希望看到，前世让他感到无比遗憾的历史再次在眼前上演。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虽然中星的下坡路是各种因素造成的，但这种人员的因素，同样是其中极其重要的一环。 顾哲，可从不会惯着这种人。 不多时，彭鹏和他的助理小王也和顾哲来到了一间放满了交换机和终端的房间之中。 光看这环境，倒是多有几分黑客帝国的味道。 “顾顾问，现在，就到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第141章 终控监控系统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几人穿着防尘鞋套、戴着防尘帽，陆续走进房间之中。 这种终端处理器，最害怕的就是灰尘。 一旦卷入了灰尘，很容易造成机器过热、影响运行效率不说，情理起来，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穿过终端中间空出来的狭长的走道，一行人也是来到了控制室中。 “这个系统，是从海外引进的，据说是十分先进的安保监控系统。按照预设的流程来说，应该是只要我坐在这个控制室内，动一动键盘和鼠标……” 介绍的人，是中星集团江州分公司保卫科的科长，杨善洲。 对于中星这样十分注重科技和技术的公司来说，一些核心的生产车间、终端控制室等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一旦出现秘密泄露的情况，对集团来说，说是一场糟糕的商业事故都毫不为过。 而如果采用最为原始的靠着人员来盯防的方案作为监督策略，又势必会造成保卫科过度的人员冗杂。 毕竟，不可能真的给每一个终端控制室或者生产车间，都配上两个保安天天在那儿站岗。 这个保卫系统，就是为了实现低消耗、高效率的监督管理。 只要杨善洲这样的有一定计算机能力的安保人员坐在终控室内，就可以稳坐钓鱼台，监控全部三栋写字楼的情况。 一旦出现了异常，立刻通过对讲机或者电话联系的方式，让就近的安保人员前往检查。 这样一来，安全性和合理性，都得到了保障。 “但是，这个系统，过于新颖了，尤其是这是从海外直接引进的，我们的技术人员要完全读懂这里头的代码，也存在不少的困难。” 刘宁补充道。 为了解决这个花费重金引进的监控系统的问题，她也没少花费心思。 顾哲有些疑惑地问道：“既然是海外引进的系统，海外的公司，不负责后续的维护吗？出问题了，应该他们派人过来处理啊！” “短浅了，顾顾问，您这说法，可就目光短浅了啊！” 彭鹏令人生厌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惹得刘宁瞪了他好几眼。 可算是给他逮着机会打压顾哲了。 刘宁连忙解释道：“顾先生，是这样的。米国佬那边，借着一些不公平的条款，对我们集团进行了制裁，不少跨国公司的合作，都被强行叫停了。这个监控系统，也是一样的情况。” 顾哲表示理解。 “原来如此。海外那帮孙子，人口总数少，劳动力资源贵，倒是难怪急着搞出这种不消耗人力的系统了。” 彭鹏现在是千方百计地去挑顾哲的刺：“哎，顾顾问，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海外有比我们先进的地方，这很正常，我们要正视差距，你这样固步自封，只会让我们落后的越来越多！” 刘宁皱起了眉头，已经在心里面打定主意，要是彭鹏还这么无礼的话，哪怕是冒着得罪他的风险，也要把他给赶出去。 顾哲笑了笑，从容地坐到了杨善洲的旁边，接管了电脑。 “彭总监，我希望您明白一件事。” “固步自封的，从来都不是我们这种干实事的。” “真正拖垮了一个集团前进脚步的，永远是那些忙着勾心斗角、斤斤计较自己既得利益的那一部分人。” “这才是，真正的目光短浅。” 顾哲的言辞犀利，风轻云淡之中，却又一针见血，直刺彭鹏心中最薄弱的位置。 “你说什么？” 彭鹏眼神一滞，一副要找顾哲讨个说法的样子。 “彭鹏，注意你的行为。” 一个带着威严的声音从几人身后响起。 杨善洲和刘宁看到来人，纷纷点头打招呼。 “田总。” “田总，您怎么来了？” 田承泽扫了一眼一副不服气模样的彭鹏，说道：“我听说今天有贵客到来，特意去食堂的包间等待。” “可是左等右等，那边的饭菜都有些凉了，就是不见顾先生露面，这才过来看看。” 田承泽的言辞变得犀利了起来：“刘宁，你是怎么招待的贵客？这都已经到了饭点了，还不让客人吃饭吗？这不我们中星集团的一贯作风吧？” 正常的体系成熟的公司，都应该是这样的。 出问题之后，直接找到对应的负责人。 其实有经验的人会明白，这种看似存在不合理的问责方式，反而是最公平的。 刘宁低下头，刚想要承认错误，旁边的彭鹏主动开了口。 “不是刘秘书的错，是我要求顾先生来检查这个系统的。” “我认为，集团的待遇，不能浪费在一些没有能力的江湖骗子身上。既然他是靠着技术吃饭的，那就先展示技术，再吃饭！” 彭鹏也不藏着掖着了，也不顾身旁助理小王的阻拦，当着田承泽的面，毫不留情地表露着他对顾哲的意见。 田承泽眉头紧皱：“彭鹏，你有些太过放肆了。顾先生对研发部，对整个集团的贡献，那是有目共睹的。” 就在这时，一直在敲击着键盘的顾哲突然开口了。 “呵呵，田总，大概，彭总监对我的意见，并不是来源于公事，而是，源自于一些小摩擦吧。” 说着，顾哲敲击回车键。 原本一直报错的显示屏，瞬间涌现出了百余个切割成小窗口的画面，赫然是三栋写字楼监控的画面。 伴随着顾哲的调整，画面的大小、监控的时间还可以进行对应的调整。 杨善洲眼前一亮，激动地说道：“好了！这东西居然就这样好了！顾先生，你真是神了！” 刘宁惊讶地看着坐在屏幕前，神情从容的顾哲。 那副模样，就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稳定指引船只在海上航行的老船长。 “顾先生，这海外的复杂代码，您能看得懂？” 顾哲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只是恰好有一些研究罢了。” “如果，某些人能把勾心斗角的心思和精力用在提升自己的技术上。” “想必，在一些核心领域，我们也不会落后欧美那么多的距离。” 说着，顾哲再一次敲击键盘，一个停车场的监控画面，被放大了。 第142章 无法逆转的大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个年代，监控的画质还没有那么高，但是也完全够用了。 放大的窗口中，众人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是一辆黑色SUV正在准备倒车入库。 “这是顾先生您的车吗？” 刘宁有些好奇地问道。 顾哲还没来得及回答，画面上，就又出现了一辆飞速行驶而来的红色小轿车。 “这不是彭总监的车吗？” 事实证明，太张扬的确不是一件好事。 就比如大家伙儿的车都是低调的黑白灰，偏偏他彭鹏的车是高调的红车，这只要一露面，谁都知道这是他彭某人的车了。 彭鹏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就好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监控的画面进一步播放下去，只见那红车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也不顾顾哲已经在往那个车位里面倒车了，直冲那个方向而去。 倘若顾哲性格稍微怂一点，不敢和彭鹏硬碰硬，也就只能吃个哑巴亏，把这位置给让给彭鹏了。 但很显然，顾哲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 面对彭鹏的来势汹汹，顾哲临危不乱，一个丝滑的转向，直接潇洒地停进了车位当中。 原本冲着车位来的红车顿时傻眼了，反倒是显得有些反应不及，手忙脚乱地一阵操作之后，最终一头剐蹭在了旁边的护栏上。 正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想占别人便宜的人，到头来，还是吃亏到了自己的头上。 刘宁脸色铁青，对着彭鹏质问道：“彭鹏，你不是说，早上是顾先生别了你的车吗？要不是这监控画面，我还真以为是顾先生跟你有什么误会了！” 田承泽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彭鹏啊彭鹏，你爸爸把你送到研发部来，是真心实意想让你沉淀沉淀，有所提升。你看看你，整天上班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 “我看，你是该回家好好反省一阵子了！” 面对田承泽的指责，彭鹏的眼中，露出一抹狠意。 当他看到刘宁眼中隐隐约约对他表现出的厌恶和烦躁时，彭鹏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小心思被拆穿，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成为众矢之的，彭鹏的自尊心，也有些受不住了，整个人一副恼羞成怒的状态。 “就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破大学生，你们至于这个样子吗？” “不过是别个车而已，怎么我好像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一样？要不要我跟你们再磕个头啊？” 田承泽显然没想到，彭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瞪大了眼睛：“彭鹏，你这话说的就太让人寒心了吧！” 彭鹏冷笑一声，直接把手里的终控系统说明书往桌面上一甩。 “没什么可寒心的！你们这研发部，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还看不上这什么破总监的工作呢！在你们眼里头，我这个总监，还不如一个学位证都没拿到的大学生！” 说完，彭鹏直接扬长而去。 优越的家庭条件，给了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底气。 但他却从未真正反思过，自己的问题。 或许他这样的总监，除了拖后腿外，对集团真的就没有什么贡献了。 田承泽脸色铁青地看着彭鹏离开的背影。 一个不成熟的人，从他的观点，基本都是受身边亲密的人影响的。 而很显然，彭鹏对研发部的轻视，多多少少受到了他那个父亲彭辽的影响。 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田总，我去把他追回来，给您和顾先生道歉。” 刘宁想要去把彭鹏拉回来，却是被田承泽给制止了。 “算了，就由着他去吧。今天我们在顾先生面前丢的人，已经够多了。这都已经十二点多了，先带顾先生去吃饭吧。这样的贵客，怎么能让他饿着肚子呢！” 刘宁点了点头，说道：“是我考虑不够周到了，顾先生，您跟我来吧！” 顾哲看了田承泽一眼，温和地笑了笑。 在和田承泽擦肩而过的瞬间，顾哲轻声地说道：“田总，大势不可逆，很多事情，尽力就好，强求不来。” 田承泽瞳孔微震，心里一颤。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中星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虽然称不上蒸蒸日上，但至少也是一个平稳运行的状态。 但只有田承泽这样有着长远眼光的高管才知道，没有核心技术，突破不了技术封锁，形成不了新时代自己的核心竞争力，集团，俨然已经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了。 一旦走错路，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并且，就目前集团的发展趋势来看，对研发上的投入依然轻视，在传统的甚至可以说是已经落后的一些产业上倾注了太多的资源。 这样下去，集团只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时代已经悄然改变了，但大部分却还沉浸在过去的辉煌、国企的优越里沾沾自喜，不愿提升，不愿改变。 田承泽和刘远这样的有识之士，能做的其实很少很少。 田承泽知道，他上次在高层会议上顶着巨大压力为研发部争取到的资金，一旦没有一个让其他部门满意的结果，最后必然会反噬到他自己的头上。 有一些心酸和苦楚，田承泽只能打碎了往自己的肚子里去咽。 很多事情，就连刘远他也不曾说过。 可是，从刚才顾哲的话语里，那无奈又遗憾的眼神里，田承泽却能看得出来，顾哲，是真的懂他的。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他有着超出常人的天赋，就算他能写出让人惊掉下巴的代码，他又怎么能在有这样多信息差的情况下，做出这种运筹帷幄一般的判断呢？ 这还真的是人吗？ 恍惚之中，田承泽听到自己的秘书在叫他的名字。 “田总，顾先生已经走远了。您要和他一起吃饭吗？” 田承泽回过神来，沉默了片刻。 似乎是在心中，做了一个多么沉重的决定。 “不去了，你去给我打盒盒饭来，我回办公室有事情。” 秘书有些惊讶：“您不是专程过来找顾先生的吗？怎么突然……” “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143章 田承泽的邀请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中星集团，十三层食堂。 现在的饭菜，还没有受到预制菜和料理包的侵袭。 哪怕是食堂的大锅饭，也都是厨师掌勺现炒出来的，锅气扑鼻，香味浓郁。 虽然这顿饭来的有些迟，但顾哲也吃的相当满意。 席间，技术部门的一些大牛、包括保卫科的杨善洲，还有其他各部门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纷纷来找顾哲敬酒。 “顾顾问，这多少人都束手无策的海外终控系统，在你手里，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当真是我们研发部的技术扛把子啊！” “是啊，我们组之前还有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不服您，现在啊，个个都把您当偶像呢！” “顾老师，您给我们分享下经验，都是怎么学到这些最新的技术，这些独一无二的思想的呗？大家一起进步进步！” “拉倒吧，就我们这榆木脑袋，顾顾问就算给我们讲破了嘴皮子，那我们领受不住也没办法啊！” 顾哲从容地应付着四面八方的恭维，可以享受，却并不沉浸。 他很清楚，他能有这样的地位，是吃到了信息差的红利。 如果不继续学习，不时刻记得提升自己的能力和学识，这份信息差的红利吃完之后，他之前被捧的有多高，之后，就会摔得有多惨。 “我呢，是开车过来的，一会儿还得开车回去，就以茶代酒，感谢各位的好意了！” 自从上次和胡航宇见面喝高了之后，顾哲心里面，还是很记得对林诺儿的承诺的。 他已经打定主意，除非是亲密的人的重要场合，什么好兄弟的婚礼、父母的寿宴这种推脱不开的情况，他就不会再沾酒了。 旁边的刘宁也在帮着顾哲解释：“好了，各位，你们的欢迎，顾先生都收到了，下午顾先生还要做讲座呢，就不要为难顾先生了，让他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会儿。” 大概是由于这种集团的男女比例极其失调，不少口无遮拦的员工，都开始调侃起刘宁来。 “哟，我们给顾先生的欢迎，刘秘书怎么知道收没收到？” “是啊，难不成，刘秘书已经知道了顾先生的心思，可以代表顾先生了不成？”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刘宁闹了个大红脸。 “哎呀，你们不要胡说八道！” 刘宁就算能力再强，她也终究也就是二十四五的小姑娘，也没有什么恋爱的经验。 顾哲虽然年轻，但是经过他刻意的外形打理，再加上那稳重的气质，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成熟的状态，说他是二十四五都没有什么问题。 这种外形不错，能力也非常优秀的男生，很难不吸引女孩的好感。 要说这相处下来，刘宁对顾哲没有一点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比顾哲还要大上四五岁，这种有些禁忌的感觉，又让刘宁的脸上十分发烧。 在一群男性牲口的起哄声中，这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愈发强烈，刘宁的脸颊飞速升温，止都止不住。 “好啦，大家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相信刘秘书这样的好姑娘，以后一定能碰到自己的良人的。” 清朗的声音从刘宁身边响起，顾哲温和的话语，就像是一股清泉，让刘宁如同被微风吹拂，整个人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是啊，你们这帮人，自己对象都找不到，还天天在这儿打趣别人！可要操心操心自己啦，单身程序员们！” 刘宁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是要放得开的，冷静下来之后，直接把玩笑开了回去，反将刚才起哄的人一军。 只不过，在这玩笑之中，刘宁的心中，似乎也隐隐约约，闪过一些淡淡的失落。 他不是自己的良人，那他，又会是哪个幸运的女孩的良人呢。 虽然心中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但刘宁表面上，依然是那副滴水不漏的职业化的微笑。 “好了，顾先生，我给您安排个休息室，您午休一会儿，下午，大家还很期待您的讲座呢！” “刘秘书，下午的讲座，临时取消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纪稍大的文职走进了房间之中。 顾哲认出，这是刚才跟在田承泽身边的男人。 “李秘？怎么了？田总那边，有什么最新的指示吗？” 刘宁显得有些紧张，她还以为是她的安排不周到，让田承泽对她不放心，这才把顾哲的行程做了调整。 李秘摆了摆手：“放心吧，小刘。田总对你很满意，只是，现在顾先生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顾先生，请您跟我来吧，田总在他的私人办公室等您。” 看着李秘做出邀请状的手势，顾哲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究竟是什么事，到了这种要和田承泽这种总裁级别的人物进行私密谈话的地步呢？ 刘宁在顾哲的身后，藏在桌下的手，也悄然搅了起来。 事情，好像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 …… 与此同时，另一边也在发生着一场争执。 仙林府，是江州最为顶尖的豪华住房。 不少江州乃至整个江沿省的成功人士，都把在仙林府拥有一套住房视为身份的象征。 而此刻，在仙林府的独栋别墅区，却传来了阵阵的争吵声。 “你多大的人了？就不能稳重一点吗？不说让我难堪，你自己闹出的这些荒唐事，就不觉得丢人吗？” 说话人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虽然头发已经灰白，但整个人却都呈现出一种上位者的自信和霸气。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中星集团销售部的总裁，彭辽。 而被他教训的年轻人，却是满脸不服气的样子。 “爸，你知道情况吗？上来就对我一顿指责。那个田承泽和刘远，真是越来越疯了！他们不只把开机动画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一个大学生，现在，还让一个大二的学生做技术顾问！” “就这样的部门，你让我怎么有耐心待得下去？这不是折磨我吗！” 彭辽皱着眉头说道：“你还顶嘴！领导有自己的打算，你作为下属应该做的是服从上面的安排！” 第144章 不可调和的矛盾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彭辽自己是销售部的总裁，不少思维模式，还是标准的领导思维。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研发部的一些战略方针有问题，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部门总监去指指点点吗？再说了，这跟你去抢技术顾问的车位有什么关系？” 眼看着彭辽还要继续说下去，旁边的彭母有些不乐意了，站出来护犊子。 “好了，彭辽，说两句就行了。当初我就跟你说了，直接让彭鹏去你的销售部什么事儿都没有，你非要他去什么乱七八糟的研发部！” “前途没有，晋升空间没看到，就惹得一身乱七八糟的事儿！” 彭辽没好气地说道：“幸好我没让这小子来销售部！我不在他旁边护着他，他都敢当众给上司甩脸色！这要是在我销售部，他不得把房顶都给掀了！” “爸，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彭鹏眼珠子一转，话锋一转，绕到彭辽的身后，帮他捏起了肩膀，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彭辽抖了抖肩膀，想把彭鹏的手甩下去：“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什么德行，没有谁比我更清楚！” 彭鹏故意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爸，您怎么能这样说呢？你知道田承泽现在有多疯吗？他上次在高层会议上故意给您难堪就算了，拿到的项目经费，也全都是在胡乱挥霍！就一个狗屁大学生，他开将近两万的工资，还有几十万的项目经费！” “你说说，他这不是在胡来吗？” 彭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上一次中星集团的峰会上，田承泽带着刘远当场“发疯”，为研发部争取到了不少的利益。 而一个整体之中，有得自然就会有损。 首当其冲受到损失的，就是销售部。 彭辽这边的不少项目预算都被砍了不少，投入在他眼中是一个“无底洞”的项目研发当中。 彭辽喝了一口彭母放在桌上的茶水：“彭鹏，你刚才这些话，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啊爸！田承泽拉来的那个大学生，占着技术顾问享受着过度的待遇也就算了，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态度还很嚣张！” “我上午就是气不过，才在停车场里和他发生矛盾的。” “哼！” 彭辽阴沉着脸，重重地把茶杯摔在了桌面上。 彭鹏看到父亲的表情，知道这件事有斡旋的空间，于是继续在旁边火上浇油。 “爸，我早就看这帮人不顺眼了！天天自诩是什么搞技术的，天天吹什么要突破技术封锁，拿了销售部辛辛苦苦给他们赚来的经费，动不动就一点产出都没有，动不动就腰斩一个项目！” “你说说，这所谓的研发部，所谓的这些搞技术的，不是把生意当成儿戏吗？” 彭鹏这个人，最擅长的工作，就是做父母的工作。 他太了解彭辽的心理了，早就知道彭辽和田承泽之间有间隙，如今这样火上浇油，更是激起了彭辽心中对田承泽和研发部的强烈不满。 “够了，不要再说了。” “彭鹏，你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荒唐事，收集一些文件和证据，跟我一起汇报到董事那边去，我就不相信，整个中星集团，能由着田承泽这个老头在这儿胡闹！” 彭辽怒气冲冲，一副恨不得当场揪着田承泽去董事会理论的样子。 彭鹏看着彭辽的反应，在心中暗暗得意。 总算是把这矛盾，转移到田承泽身上去了。 哎，他鹏少，就是这么机智啊！ …… 中星集团江州分部，研发部总裁办公室中。 李秘书给顾哲添上一杯上好的茶水，微微躬身，主动离开了办公室。 顾哲听到，李秘书离开的时候，特意把门锁上了。 这个微小的举动，让顾哲意识到，田承泽今天和自己谈的事情，很可能有着千钧之重。 “顾先生，这茶水，可是上好的碧螺春，你可得好好尝尝！” 顾哲品了一口茶，入口香气扑鼻，随后是一股淡淡的苦涩，但在苦涩的末尾，却还有若隐若现的回甘。 先香，再苦，最后是甜。 这茶水的调性，倒是有趣。 顾哲笑了笑：“我不懂茶水，但能感受到田总丰厚的招待。不过，田总今天特意改变行程，把我叫过来，应该不只是让我品茶的吧。” 田承泽哈哈一笑：“顾先生一直都是个敞亮人，那我就直说了吧。” “顾先生，您怎么看，中星目前的运营状况？” 顾哲几乎是脱口而出：“那自然是国之星耀，通信龙头。” 这是中星集团的宣传语之一，顾哲今天在大门处、在食堂、哪怕是在男厕所，都已经看到无数次了。 一被问起，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田承泽苦笑一声：“顾先生，我这个办公室，没有监控。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人在场，您就跟我说实话就行。” “就当是，一个即将被时代抛弃、行将就木的行业老人，对您最后的请求吧！” 顾哲能感觉到，田承泽的话语里面，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甚至，还有一种在时代洪流面前，明知未来的命运只有被这洪流裹挟而下，却只能如此的悲壮。 顾哲摇了摇头：“田总，您现在可是研发部的大脑，是研发部的主心骨，可不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其实顾哲和田承泽的接触并不算真的很多。 相比起刘远，顾哲觉得，田承泽这个人并不够纯粹。 虽然同样都是搞技术的出身，但顾哲能感觉到，田承泽的身上，似乎掩藏着更多的城府。 只是，现在的顾哲还无法确定，这种城府究竟是大智慧，还是小聪明了。 说话留三分，是为人处世的智慧。 田承泽也是聪明人，他能感受到，顾哲现在在试探，他也在担心田承泽在套话。 如果不拿出一些诚意来，是得不到拨云见日的点拨的。 或者，现在的田承泽并不奢望能触底反弹，只希望，有一个人能真正理解他。 “顾先生，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来看一下，这几份数据吧。” 第145章 改变大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接过零碎的几张纸，眉头微微皱起。 按理来说，到了田承泽这个级别，所有给他过目的文件，必然都是文件封装裱好的。 像这种零零散散的文件，很显然有着特殊性。 田承泽并不希望别人看到这几份数据，甚至有可能都没有让手底下的文职人员去整理。 看到文件上的数据，顾哲的评价是。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从文件上的数据来看，目前国内在智能手机板块上，在硬件和软件上都已经全面落后了。 包括之前中星最引以为傲的通信赛道上，在遭遇几项核心科技的“卡脖子”之后，也陷入了困境之中。 虽然订单依然在源源不断地汇入中星集团，但生产出的产品质量和从前已经不能同日而语，能够使用的系统和算法，也已经越来越少了。 情况，比顾哲预想之中还要更加糟糕。 照这样的情形下去，中星集团的市场份额，只会连年缩水。 但有些局面，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顾哲还记得，最开始时，中星和另一家丹朱集团产业高度重合，两家公司也一直都是一个齐头并进的状态。 唯一的不同是，丹朱集团极其注重自主产品的研发，还开创性地开发出了鸿宇系统，在智能手机市场和通信市场牢牢稳固住了自己的地位。 而中星集团在遭遇海外的卡脖子战略影响之后，由于缺乏核心技术，缺少核心竞争力，一点一点沦为了市场上的“杂牌”，也不禁令人唏嘘。 当然，就目前田承泽给顾哲展示的这些数据来看，只能说，中星集团的路，是自己一点一点走窄的。 执行不坚决，就是坚决不执行。 丹朱公司为了开发全新的系统，投资何止百亿。 而中星集团每年给到研发部的经费，却只占比极其小的一部分，只依靠着这点经费，想追上和海外十几年的差距，和痴人说梦无异。 那一瞬间，顾哲似乎突然理解了田承泽眼中的悲凉。 他知道中星集团按照这样的战略走下去，注定是一条不归路。 但是只靠着他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时代的洪流滚滚而去，他只能在列车轮下，发出不甘心地呼喊，为这趟不为谁停留的列车增加摩擦力。 顾哲默默地把数据整理好，放回到田承泽的面前。 “田总，很多差距，我们必须要承认。这些差距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想要追赶上，我们至少要付出一代人的青春，数十年的耕耘才行。” “我明白。” 田承泽长长地叹息一声。 “只是可惜的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田承泽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咽回到了肚子里面。 或许他自己，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 “田总，有些事情，我们尽力就好，大势不可逆，我们改变不了的。” 顾哲轻声地说道。 田承泽苦笑一声。 “顾先生，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 “我只是不甘心，中星集团，这么大的企业，我们一帮老弟兄们一点一点拼下来的基业，就要拱手让给了那帮洋鬼子。” “要是我们让丹朱搞垮了，那我也认了。人家同胞干的我们好，做的比我们牛逼，那我们甘拜下风。” “就这样被那帮洋鬼子们卡着脖子，卡着技术，市场也要被那什么狗屁水果手机占去，我是真不甘心啊！” 田承泽的面容几乎都有些扭曲了。 越是老一辈的人，这种爱国情怀就越重。 虽说是和平年代，但战争，却无时无刻不在打响着。 田承泽和那帮米国佬在商业场上斗了那么久的时间，却要眼睁睁看着市场渐渐被那水果手机吞并，占据年轻人的漫山遍野。 田承泽感到心痛，感到窒息。 顾哲给田承泽添了添茶水，轻声安慰道：“田总，有些事情，光靠着所谓的爱国热情，是不行的。人家的产品在各方面都领先，在技术上也有好几年的优势。” “我们，只能一点一点去追赶。” 田承泽端起茶水，像是喝白酒一样一饮而尽，脸上突然露出了惨淡的笑容。 “顾兄弟，你知道吗？高层还有销售部的那帮孙子，他们说我过度迷信技术！” “过度迷信技术！这不是在扯淡吗！” “老子特么的就是搞技术的，我们中星集团安身立命的核心就是技术，我不信技术，又信什么呢？” “过去十几年，他们靠着信息差、靠着降维打击、靠着经济全球化的红利吃下了一部分市场，可是现在时代已经改变了啊！” “没有技术，就注定要被淘汰啊！” 说着说着，田承泽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眶都开始阵阵发红。 田承泽的真情流露，也感染了顾哲。 那帮洋鬼子，那帮米国孙子，借着制裁的借口搞贸易战的时候，顾哲也实打实感觉到了恶心。 后世丹朱集团打响了反抗的第一枪的时候，多少人感觉到了扬眉吐气。 我们也能掌握自己的核心技术。 我们也会有自己的系统，自己的芯片，自己的高端手机，自己的GPS定位系统。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都说量变引起质变，但历史只会记住一个个伟大的节点，而为推动这个节点努力的每一个微小的个人，却只能带着无尽的遗憾，默默的失意。 看着眼前虽然未饮酒，却仿佛酩酊大醉的田承泽，顾哲的心中，突然翻涌起了一股让他自己都感觉到疯狂的想法。 真的要把这几年的市场，都让给外国佬吗？ 有没有办法，改变，或者尽量阻止这一切？ 或许，他顾哲，真的可以做到呢！ “田总，现在搞技术，已经救不了中星集团了。” 田承泽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顾哲。 “顾先生，您刚才说什么？” 顾哲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对田承泽说道： “田总，现在中星集团，已经即将撞上一座冰山。而这座冰山，只有您这样极少数的瞭望员看到了。” “瞭望员救不了这艘船。” “但是，船长可以！” 第146章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当顾哲从田承泽的办公室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在工位上忙碌了一天，昏昏欲睡的程序员和文职们，看到总裁田承泽亲自从办公室出来，一路从办公室把顾哲一直送到了停车场里。 这种待遇，别说是一个职级并不算特别高的技术顾问了，恐怕也只有高层亲临，才能有这样的水准。 不少员工，看向顾哲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敬佩，逐渐转变为震惊了。 “你说，这顾哲，不会是田总的私生子吧？” “放屁！这俩姓都不是一个姓，私生个头啊！” “这事儿可说不准！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他一个大学生，就算是技术出众，也不至于让田总这样对待吧？” 眼看着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刘宁也是站出来呵斥道：“你们忘了集团对作风的要求了吗？捕风捉影的话也在这里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见刘宁出来维持局面，这些员工才终于作鸟兽状散去了。 只不过，近期的研发部乃至整个中星集团，都有些人心惶惶。 高层之间的矛盾愈发严重，今天彭鹏又当众给了田承泽难堪。 这研发部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停车场内，田承泽亲自把顾哲送到车边，抓住顾哲的双手，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顾先生，倘若，我能早认识你五年，或许，中星集团的未来，甚至整个国际市场的行业格局，都有可能不一样啊！” 顾哲暗暗在心里说了一句，如果是五年前的话，我也还没有重生呢啊！ 但顾哲还是真诚地对田承泽说道：“田总，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再改变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把握好现在，让未来不再留有遗憾。” 田承泽喃喃地重复着顾哲的话语。 “让未来不再留有遗憾……” 下一秒，田承泽猛地抬起头，一副醒悟的样子。 “顾先生，我明白了。” “谢谢您！” 顾哲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看着后视镜中，那个早已不算年轻的身影，顾哲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句令人慷慨激昂的话语。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中星集团这些年的运营策略，早已是积重难返。 田承泽就像是一个固执的螳臂当车者，想要努力把这辆渐渐走偏的庞然大车拉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即便一直在被泼冷水，即便在集团中不断受到打压和排挤，这份初心，从未改变过。 他只是不想，把自己和老兄弟们打拼下来的“江山”，拱手让给那些洋鬼子们。 之不可为而为之的人，并不算聪明人。 却是实实在在值得顾哲尊重的人。 田承泽送别顾哲之后，立刻联系了刘远等人，让研发部的高层即可来开会。 如果在外地的实在赶不回来的，放下手头的一切事情，参加线上会议。 “田总，什么事儿啊？我这晚上有个大客户要见，突然改变行程，人家可不高兴了！” 田承泽示意众人肃静，脸上的表情，却是带着一抹久违的兴奋。 熟悉田承泽的刘远有些惊讶，他已经很久从田承泽的脸上看到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了。 这几年来，在田承泽的脸上，刘远只看到过压抑、忧愁。 或许有短暂的轻松，但很快就会重新被愁云所笼罩。 这是碰上什么喜事了？ “田总，您就别卖关子了，大家都好奇得很，您直说吧。” 田承泽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今天这么着急召集大家过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我找到集团未来前进的方向了！” 众人面面相觑，交换着困惑的眼神。 中星这些年来走的虽然困难，但倒也远远没有到风雨飘摇的那种地步。 田承泽这种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状态，让不少员工大为不解。 尤其是，这种决定集团未来的大事，按照惯例，他们研发部也根本左右不了太多。 刘远还是很捧田承泽的场了，生怕田承泽的话掉在地上。 “那，田总，您说的未来的方向，具体是在哪里呢？” 田承泽猛地起身，向着身后的国际市场的地图遥遥一指。 “中星集团的未来，就在这儿！” 众人顺着田承泽的指向看过去，顿时一阵目瞪口呆。 “这…这里不是非洲吗？” …… 顾哲驾驶着那辆SUV，在江州的大道上飞速行驶。 他故意绕了远路，以避开拥挤的晚高峰。 在他看来，宁愿走的远一些，也不能把自己的速度放慢。 断断续续，只会消磨自己的意志。 顾哲看着前方的道路，仿佛看到了前世，中星集团那堪称曲折离奇的发展道路。 前世的中星集团，同样遇到了同样的困顿情况。 由于核心技术的缺乏，中星集团的领先地位一步一步被追赶上，原本占有的市场份额，也被竞争者一点点蚕食。 在中星集团的最低谷期，数码产品、通信产品、软件系统等等多个领域，几乎是处于全线崩溃的状态。 别说和国际上最领先的技术竞争了，就连国内原本占有的市场，都已经保不住了。 仅仅是几年的时间，中星集团就从原本和丹朱集团的双子星的地位，一下子沦为了不如后来者的“杂牌”。 如果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等待中星集团的，就只有灭亡，连这一点点“杂牌”的地位都保不住了。 在生死存亡之际，中星集团做出了大刀阔斧的改革，高层班子全面换代更新。 而新上任的高层班子，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而这个决定，也是下午，顾哲指点迷津时，透露给田承泽的方向。 “全面进入下沉市场，利用信息差，行程降维打击。” “利用下沉市场挣取的短期收益，弥补技术差距，稳固位置，以期反击。” 这是前世，中星集团苦苦挣扎了几年之后，在死马当成活马的情况下，做出了孤注一掷。 而现在，因为一个技术顾问的出现，如同产生了蝴蝶效应一般。 一切，都提前了。 谁说蝴蝶，飞不过沧海。 第147章 商谈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不知道，他透露给田承泽这个想法，会对历史的车轮造成多大的波动。 但无论前路如何，未来如何，顾哲都并不畏惧。 叮咚。 一阵消息的提示音打断了顾哲的思绪。 顾哲扫了一眼放在挡风玻璃下面的手机，给他发消息的人是舒雅。 这让顾哲有些奇怪。 不管是他自己，还是舒雅这个姑娘，他们都是分寸感很强的人。 除了之前关于林诺儿的一些事情，两人都是能不联系就决不联系。 舒雅突然给自己发消息，让顾哲直觉觉得，应该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顾哲的驾驶习惯很好，虽然他也是个老司机了，但还是老老实实找了个停车的地方把车停靠在路边，拿起手机回复消息。 【顾大工程师，最近忙什么呢？都忘了我们纸飞机项目的事情了吧？】 【最近项目需要拉赞助，诺儿和家里闹掰了，正在愁这个事情。她知道你最近在开公司很忙，不想影响到你，所以就准备自己去找外面的资方谈这个事情。】 一条定位信息。 【这是今晚和资方见面的地点，我和诺儿一起去的，时间是晚上七点。诺儿不想麻烦你，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得通知你一声。】 【我会替你照顾好诺儿的，你放心咯！】 几条消息并不算长，顾哲没花多少时间就已经读完了。 通篇下来，除了礼貌性的寒暄之外，几乎找不到一句的废话。 顾哲可太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了！ 说事就是说事，用最高效的语言交流，节省双方的时间。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种人有些不近人情。 但当你真的进入社会，接触到工作，和那些繁冗到让人头皮发麻的信息打交道的时候，你才会知道，这种人简直就是天使。 【谢谢。】 顾哲给了一个简短了回复之后，看了一眼时间，直接驱车向着林诺儿和资方见面的地址去了。 不管怎么说，诺儿现在都是他的女朋友。 这种场合，作为一个男人，肯定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去面对的。 江州某商务酒楼之中。 西装革履、衣着华美的男男女女穿梭其中，个个气质出众，谈吐有质。 乍一看，好像真有几分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意味。 可是在这份光鲜亮丽之下，又藏着多少的道貌岸然，就只有深处其中的人清楚了。 为了这份商谈，林诺儿和舒雅两人也特意打扮得成熟了一些，穿着十分得体的长裙，还披了披肩和外套。 可以说，两女在展示自信的同时，也很注意保护自己，不该露的地方，是一丁点都没有露在外面。 “哎哟，李总，您别这样，还这么多人看着呢！” “呵呵，你这小妖精，刚刚在包厢里面可不是这样的！” 一个中年男人搂着一个穿着蓝色礼服的性感女郎从酒店中走出，这个时间点，估计连饭都没怎么吃，两人，或者说其中的男人，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那油腻男人的咸猪手在女郎的身上上下其手，看的舒雅和林诺儿两个黄花大闺女面红耳赤的。 “诺儿，感觉，这好像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舒雅的心里面开始打退堂鼓了。 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外向的性格，要不是其他两个舍友都有事，这种社交场合，她也不愿意出来。 林诺儿也皱起了眉头，她倒不是怕了这种场面，只是发自内心地对这种情况感觉到厌恶。 “正好到了时间点，他们还没有到。这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我们走吧。” “两位是江州大学的舒雅小姐和林诺儿小姐吗？” 就在两女准备离开的时候，两个穿着西装，头发打着摩丝，一看就恨不得把“精英”两个字焊在自己脸上的男人拦住了两女的去路。 要是人还没到，找个借口爽约了，再道个歉，倒是问题不大。 但是这都已经见面了，直接转身就走，多少有些不礼貌了。 林诺儿点了点头，也礼貌性的回了一句：“你们是伍先生和毕先生吗？” 其中还戴了一个红色蝴蝶结的男人微笑着答话：“小姐的眼光，真是慧眼识人。在下就是伍晨旭，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合伙人，毕英。我们之前在线上聊的时候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我们是专业的投资人。” 旁边的毕英似乎是注意到了先前林诺儿和舒雅的不愉快，扫了一眼刚才那中年男人离开的方向，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这个社会上，无论在哪里，总有一些掌握了一点资源，就恨不得当土皇帝的败类。两位小姐，如果因为某些事情影响了你们的心情，我很抱歉。” 说着，毕英还把右手放到面前，行了一个绅士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两人都是这副态度了，林诺儿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冷淡，只是找个借口说道：“两位太客气了，只是刚才，我这位朋友身体有些不舒服，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伍晨旭接过话茬，脸上的笑容，一副我早就看透了你们的样子：“不舒服，既有可能是身体上的不舒服，也有可能是心理上的不舒服。如果是一些事情污染了你们的眼睛，那我们换一家餐厅就是了。” “我们希望达成精神上的共鸣，灵魂上的同频，相比之下，一些物质上的东西，倒是不算什么了。” 林诺儿见伍晨旭真的一副要转身去停车场的样子，只好上前阻拦。 “不用了，伍先生，这里的环境很好，也不用你们太过麻烦了。那我们今天，就简单交流一下吧。” 对方都已经把话谦让到了这种地步，要是还选择当场甩手走人，那未免也有些太不知好歹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两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社会精英”，除了说话有些浮夸了一些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太明显的问题在身上。 更何况，退一万步讲，万一这两人真的有什么歹念。 林诺儿这一身的武艺，也不会让他们占到什么便宜的。 “舒雅，我们去看看情况。” “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们做好应对的准备！” 第148章 让你爽翻天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在伍晨旭和毕英的带领下，林诺儿和舒雅互相挽着走进了这家餐厅当中。 不得不说，伍晨旭说的倒的确有几分道理。 虽然有一部分客人的素质堪忧，但餐厅整体的环境还是非常不错的。 中西结合式的装修，在一楼还放置了一个缩小版的亭台水榭，上面放置了一些干冰来渲染气氛，漫步其中，倒是如同置身仙境了。 林诺儿不动声色地说道：“伍老板，在这种地方谈事情，成本会不会有些太高了呢？” 伍晨旭就像是在等着林诺儿说这话一样，笑着说道：“林小姐，太客气了。我是这里的会员，用包间不费什么钱。” “和你们这样美丽的小姐一起吃饭，这点消耗，不算什么。” 林诺儿温和地笑了笑，委婉地提醒道：“伍老板，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谈赞助的事情。” 从刚才的见面开始，林诺儿就一直是这种礼貌之中又不失强硬的态度。 伍晨旭一直想要占据主导权，却都被林诺儿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给化解掉了。 几番接触下来，伍晨旭的面子，感觉有些拉不下去了。 毕英似乎对这种局面也是司空见惯，和善地拉开包厢的门，让两女先进去。 “你们先进去稍等一会儿，我和晨旭先去趟卫生间。” 就在转身的瞬间，毕英脸上的那副谦谦君子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十分不舒服的阴寒。 “这两女的，真不好搞啊。明明就是来要钱的，看样子，还要把牌坊立的高高的呢。” 毕英走到伍晨旭的身边说道。 后者冷笑一声：“这样的女人，我们不是见多了？放心，表面上越是高冷，在床上的时候，就越能放得开。” 毕英摸了摸下巴，嘿嘿的笑声，怎么听都带着几分猥琐。 “不过该说不说，这两个妞的质量，还真是有够高的。尤其是那个高一点的，那大长腿，简直就是极品！” “你小子，不过我可得说好了，今晚要是得手了，那个漂亮的可得归我！” “成成成，归你归你！对了，你怎么知道，今晚肯定能得手？就那个漂亮的妞，看着可不好对付啊！” 伍晨旭阴恻恻地笑了笑，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奶茶包装一样的小袋子，在毕英面前晃了晃。 “新产品，我从酒吧老板那儿搞到的，效果绝对一绝。据说只要剂量加的足够，嘿嘿嘿，男女不辨，人畜不分！” 毕英仿佛已经想到了一会儿欲仙欲死的体验，舔了舔嘴唇。 “还是你有办法啊，今天晚上，可不得爽飞了？” 两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边交谈着污言秽语，一边向着男厕所走去。 就在两人走进卫生间的瞬间，一道身影，从走廊的角落中探出了头。 顾哲握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暴起。 林诺儿是他珍爱的女孩，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这两个混蛋，竟敢对诺儿起这样的歹念。 没有一个男人面对这种情况，还能保持一颗冷静的心。 顾哲现在很想冲上去把这两人的脑袋直接按在马桶里，但他扫了一眼自主茶水机旁边，没有任何文字说明的散装速溶糖霜包装，心里面，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两个人不是想爽吗？ 好，那顾哲今天，就让他们好好爽上天。 伍晨旭和毕英上完厕所，正要从男厕出来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匆匆而过的身影给撞了一下。 伍晨旭本来就有些纵欲过度，脚步虚浮，被这么一撞，差点直接后仰摔在地上。 好在那人似乎还算有点良心，伸手扶了伍晨旭的腰一下。 不过有礼貌，但是并不多。 扶完这一下之后，对方连声招呼都不打，匆匆进了厕所里面。 伍晨旭稳住身形，有些愠怒：“怎么走路的，没长眼吗？” 毕英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人的身高块头，他们两个软脚虾，要是真起冲突了，二打一都不一定是对手，于是便对伍晨旭宽慰道。 “好了，晨旭，正事儿要紧。要是那两个小娘们儿察觉到不对，突然跑了怎么办？” 伍晨旭想了想也是，理理自己那优雅的小发型，跟在毕英后面向着包间走去。 “等一下！” 伍晨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警惕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确认了东西还在之后，伍晨旭才放心下来。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怎么了？” “没事儿。可能是今天碰上个极品的小妞儿，感觉有点兴奋了。” 伴随着两人走远，顾哲从男厕所中探出了头来。 看着手里没有任何生产日期和文字说明的粉包，顾哲想了想，找到饭店前台要了一个小调料盒，把粉包分装了一点进去。 这种来路不明的迷药，不知道会戕害多少女孩子的健康和清白。 尤其是现在信息传播还没有那么发达，不少人对这方面并没有什么防范意识。 顾哲要保护自己的林诺儿，但他既然遇到了，也不会对其他人有可能遇见的不幸袖手旁观。 分装了一小部分粉包作为样品之后，顾哲晃了晃包装袋，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那就让你们自己好好尝一尝，这身不由己的滋味吧！” 这时，前台的服务生端起托盘，在上面放了一瓶并不算特别名贵的葡萄酒，端起来向着林诺儿他们的包厢去了。 顾哲拦住服务生，主动说道：“是给三号包间的酒吗？我们老板正在谈事情，不想被打扰，让我来送吧。” 服务生面露犹豫的神色：“这，要不我跟您一起送进去？” 顾哲从兜里面摸出一张票子，赛到服务生的手里，说道：“小哥，帮帮忙，都是打工人，万一惹了老板不高兴，最后挨骂的，还得是我。” 大概是打工人的痛苦唤醒了服务生的共鸣，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顾哲。 此时的顾哲还穿着去中星集团的那一身西装衬衫，看着确实像个上班族，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商务的气质。 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149章 我们现在就要离开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服务生干咳一声，打量了一下四周，若无其事地收起顾哲的票子，把酒递到顾哲的手中。 “好吧，兄弟，祝你顺利了。” 顾哲笑了笑，接过酒的瞬间，顺便打量了一下服务生的装扮。 这是家中西结合的餐厅，虽然在装饰上偏中式，但是服务生的装扮，基本都是清一色的白衬衫加黑裤子。 这就好办了。 另一边。 当伍晨旭和毕英回到包厢里的时候，两女已经把她们带来的材料全部铺开了。 包括她们的个人简历、项目书、未来发展规划等等，可以说是诚意十足。 只可惜，这两个所谓的投资人，感兴趣的，从最开始就不是两女带来的项目。 而是她们本身。 在听了林诺儿和舒雅十多分钟的项目阐述之后，早就等的口干舌燥的毕英忍不住打断了两女的介绍。 “两位小姐，你们的情况非常优秀，我们已经决定给你们提供投资，你看，你们需要多少资金？” 舒雅心里面一喜，她之前听同学说过，这些外面的投资人个个都是鬼精鬼精的。 什么意向合作协议、什么文件，要拿到并不困难。 但要是真的要对方出真金白银，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要么这个项目本身有着巨大的潜力，要么就是团队成熟，几乎稳稳地能拿到国家级奖项，能给企业带来正面的影响力。 否则的话，这些投资人也不是慈善家，凭什么会平白无故地帮助大学生呢？ 为了让他们创业成功，快速成长起来替代自己吗？ 所以，当舒雅看到，她和林诺儿并没有费多少口舌，而对方却如此爽快的时候，舒雅的心里面，是觉得自己和林诺儿一定是撞大运了。 就在舒雅脱口而出她们的心理价位的时候，林诺儿突然在桌底踩了踩她的脚。 林诺儿接过话茬，笑容满面：“毕先生，伍先生，我们这个项目潜力很大，又是当下最热门的互联网加项目。如果算上国赛的部分，总共的投入，可能要十万元以上。” 听到林诺儿报出的数字，舒雅的脸色刷一下就变了，那副模样，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一样。 要知道，林诺儿报出的数字，和她们先前谈论的预期报价，高了几倍都不只。 更何况，这些赞助本来就不是要从一家投资商那里拿到的。 十万多的预算，甚至可以做一个小型的实体店经济了，这个价位，不是在把对方当冤大头吗？ 不对，连冤大头都不是，这是把对面当成傻子耍着玩儿了！ 舒雅偏过头，对着林诺儿一阵挤眉弄眼，表达着自己的不解。 林诺儿倒是面色如常，一副淡然的模样。 毕英听到这个价位，脸上也是露出了诧异了神色。 那个第一反应，在林诺儿的眼中一览无余。 完全就是一个觉得对方不可理喻的反应。 然而，毕英还没有做出回答，伍晨旭就迫不及待地接过了话茬。 “可以，没问题。你们这个项目我看过了，非常有潜力。如果能长期做下去，别说是十万，就是二十万、三十万，我们也绝对投得进去！” 林诺儿和舒雅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就是在说，果然有问题。 但凡伍晨旭两人的脑子正常，都会觉得这个报价离谱，刚才毕英分明已经处在翻脸的边缘了。 同一方的两个谈判者，两个人的心理底线和态度，是不可能相差这么多的。 能造成对方这种离奇反应的，就只有一个原因。 这所谓的投资赞助，原本就是一个幌子！ 舒雅在冷静下来之后，也是在心中暗暗赞叹林诺儿的睿智。 倘若她刚才脑子一热，报出一个还算合理的价位，又恰好碰上伍晨旭的热情回应，恐怕就会真的陷进去了。 到时候，就真的不知不觉上了这两人的钩，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毕英和伍晨旭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他们也算是多年沆瀣一气的老搭档了。 面对这种要求，无非就是表面上先口头答应，等到后面，再通过拍果照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给这些没见过太多世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的小女孩一点钱，就把事情糊弄过去了。 林诺儿笑了笑，把桌上的文件收回到包里：“伍老板和毕老板都是爽快人，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回去起草一份详细的合同，之后发给您过目。” 说完，林诺儿就要拉着舒雅准备起身离开。 然而，两人的道路，却是被毕英直接封了个严严实实。 “哎，两位小姐，这我们答应了给钱，你们就急急忙忙地要走，未免有些不太礼貌吧？” 林诺儿脸上礼貌性的笑意渐渐隐去了，握着背包的手，也开始渐渐发力。 “毕老板，我先前也说了，我朋友的身体不太舒服，为了表示对两位的尊重，我们才特意过来给两位详细阐释我们的项目内容。如果有冒犯的话，下次有机会，一定当面给两位道歉。” 伍晨旭也从座位上起身，挡在了林诺儿的身前。 “小姐，我看你也是懂规矩、有教养的人。这样吧，我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的背包里面就带着合同，只要你们跟我们喝一杯酒，展示一下诚意，交个朋友，这合同，我们今天就签了。赞助费用，也很快就给你们打过去。” 毕英也在旁边火上浇油：“我们不是要逼着你们喝酒，只是想和你们交个朋友而已。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只是很普通的葡萄酒，度数很低，意思一下罢了。你们如果连这点成年人的事情都做不到，那说的难听一点，就还是在过家家是不是？” 这两人一唱一和，话术明显都是经过设计的。 要是在场的林诺儿和舒雅是那种没有太多社会经历的单纯女孩，面对这种攻势，是必然抵挡不住的，稀里糊涂地可能就真的按照两人说的做了。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要离开。” 林诺儿的眉眼之间，已然露出阵阵英气。 第150章 这还有意外收获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整个包厢内的气压，已经降到了一个极点。 矛盾已经产生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爆发进一步的冲突。 伍晨旭脸色一沉：“林小姐，你这种做法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谁还敢给你们做投资？你们坏的不只自己的事情，坏的更是整个江州大学的名声！” 好大的一顶帽子扣到了林诺儿两人的头上，林诺儿松开背包的吊带，已然是准备用一些手段强行把舒雅带走了。 至于后面的一些负面影响，就只能想一些别的办法消除了。 就在林诺儿准备动手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林诺儿和舒雅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诧的神情。 “请问，这瓶葡萄酒是你们点的吗？” 顾哲把他的休闲西装外套脱掉了，只留下了里面的白衬衫。 本来这种衬衫的制式规格就都差不多，再加上顾哲今天也恰好穿了黑裤子，人看起来也很年轻。 此刻端着托盘和高脚杯走进来，竟然完全就是一个服务生的形象了。 急性子的林诺儿下意识的就想要问，顾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顾哲从进入包厢开始，就一直在给林诺儿使眼色，两个女孩本来就聪明，再加上舒雅先前给顾哲发了消息，心里有一点点的准备。 而林诺儿则是和顾哲有着长久以来的默契，看到顾哲的眼神，就知道要按兵不动来配合他了。 顾哲和两女的小动作，并没有被伍晨旭两人观察到。 一方面，是顾哲掩藏得确实很好，另一方面，他们两人对顾哲的出现也感到非常惊讶。 这种紧张的气氛被打破，显然不是这两人愿意看到的。 毕英摆了摆手：“对，是我们的酒，你把酒放下，人出去就行了。” 顾哲故意一副像服务生一样要把服务做到周到的样子，不退反进：“那怎么行呢！你们是贵客，我怎么能让你们自己动手呢！我来给你们倒酒！” 说着，顾哲就要作势把高脚杯放下，一副要主动帮四人添酒的模样。 毕英和伍晨旭的脸上，明显闪过了一抹烦躁的情绪。 这服务生到底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的事情。 要是他来倒酒的话，他们哪里还有机会做手脚？ 都到这一步了，难道还要让事情黄了吗？ 想到这里，伍晨旭对毕英使了个眼色，上前一步，连推带拉的要把顾哲带离包厢。 “你这个服务生怎么回事？上好的葡萄酒，都是要冷藏一下口感才会更佳的！你这酒是常温的就算了，连冰块也不知道准备！你们经理呢？我要去找他！” 说着，伍晨旭和顾哲拉拉扯扯地又端着托盘离开了包厢。 “哎！” 眼看着伍晨旭对顾哲上手了，最见不得这一幕的林诺儿差点就没忍住，本能地想要上前一脚把伍晨旭给撂飞出去。 好在她旁边的舒雅沉得住气，拉了拉林诺儿，让她止住了冲动。 仔细想想倒也是的，顾哲那么能打的一个人，面对十几个歹徒大汉都能周旋一阵，像伍晨旭这种的，来十个估计都不够顾哲打的。 他既然装成了服务生出现，那必然是有什么计划在心里面。 林诺儿要做的，就是相信顾哲就可以了。 她不用总是紧绷自己，想着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了。 现在，她也有守护自己的骑士了。 见伍晨旭和顾哲离开了包厢，毕英还在找借口为伍晨旭找补。 “你们不要见怪，晨旭这个样子，是想要用最好的酒来招待你们。这红酒可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晨旭是希望你们能有最好的饮酒体验啊！” 林诺儿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别的普通大学生对这红酒接触的少，但她因为方言若的原因，从小就接触各种品牌的红酒。 这分明就是个国产品牌的针对中低端市场的红酒，哪里来的国外空运一说呢？ 林诺儿已经彻底看清了，这两人完全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两个草包。 满口说着看似高深莫测的话语，心里面想的却都是男盗女娼的事情。 要不是顾哲刚刚露面，她就上去把这两人痛打一顿，好好教教他们怎么做人了。 不过，现在顾哲在场，林诺儿倒是更想知道，顾哲会用什么办法，来帮她好好出一口恶气了。 包厢外面。 顾哲强忍住想要一脚蹬在伍晨旭脸上的欲望，故作无辜状。 “不是，你之前也妹说要冰块啊！” 伍晨旭伸出一只手，向下压了压，示意顾哲稍安勿躁。 “兄弟，兄弟，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你慢慢听我说。” “我和我朋友呢，想跟那两个姑娘交个朋友。这交朋友，肯定是得喝点东西对不对？” 说着，伍晨旭故作神秘地亮了亮他口袋里的小包装袋。 这小子还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已经是糖霜了。 “你呢，事后就装作啥都不知道就行了，也不会有任何人追究你的责任。” 说着，伍晨旭把一张红色的票子塞到了顾哲的手里面。 顾哲愣了一下。 他是没想到，刚才他在真服务生那儿抖落出去的钱，居然还能带回本儿的。 顾哲愣神的功夫，落在伍晨旭的眼中，却是成了一种犹豫的表现。 见顾哲迟疑，伍晨旭咬了咬牙，又从兜里面拿出好几张票子，一股脑塞到顾哲的手里。 在他看来，林诺儿这样极品的女孩，那是可遇而不可求。 要是能潇洒上一晚上，多付出点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顾哲看着被伍晨旭硬塞到收里面的钱，更是意外之喜。 哎哟我滴妈，这还有意外收获呢！ 伍晨旭拍着顾哲的肩膀，表情写满了猥琐：“兄弟，我看你面生，是新来的吧？” “我是这儿的熟客，对你们这个店的格局，比你还清楚！” 伍晨旭压低了声音：“你们这个店啊，这个地方，他是没有监控的！” “你懂我意思吗？” 顾哲的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 没有监控啊。 那可就太好办了。 第151章 还治其人之身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把四个高脚杯中都倒上红酒，看着伍晨旭拿出那个糖包，在其中的两杯酒中洒了大概半袋进去。 似乎是担心效果不够，伍晨旭犹豫一下之后，又把剩下的半包，也全部洒了进去。 伍晨旭还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附带的动作，他整个晚上，都会过得“欲仙欲死”。 “这酒杯一会儿你就这样给我端进去，千万不要弄洒了！” 顾哲点了点头，指着托盘说道：“这托盘是三角形的，你刚才动了手脚的两杯在尖那边，没动的在这个横的这边。” 伍晨旭乐了，拍了拍顾哲的肩膀，一副鼓励员工的上级的做派：“不错嘛，小子！我看你上道的很！就你这个悟性，我看，你肯定能在这里混出名堂！” 说着，伍晨旭背着手，哼着小曲回到了包厢当中。 那副心情愉悦的样子，就像是谈成了一笔一百万的生意。 看着伍晨旭进入包厢，顾哲方才脸上的那副服务员的表情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理性的冷峻。 他看了一眼四杯红酒，从裤子的口袋中，取出了那真正的害人的粉包。 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粉包中的余量，直接平分给了剩下两个人。 刚才伍晨旭洒糖包的时候，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怜悯，丝毫没有考虑过，他洒的这个东西，会不会对两女的身体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影响。 为了一己私欲，做的简直就是畜生不如的事情。 顾哲的心里，有一股无法言说的愤怒之火在燃烧。 为林诺儿，为舒雅，也为之前被这种混蛋戕害过的无数无辜的女孩子。 做好准备之后，顾哲给林诺儿发去了一条短信，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若无其事的把酒端到了包厢当中。 只和林诺儿对视了一眼，顾哲就确定，林诺儿一定是收到了自己的消息。 在伍晨旭那令人作呕的“你懂得”的目光中，顾哲把托盘放下，微微躬身，离开了包厢。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完全在顾哲的掌控之中了。 伍晨旭和毕英迫不及待地把酒分了下去，急不可耐地邀请两女一起干杯。 早就收到顾哲信号的林诺儿无条件的相信顾哲，直接把红酒一饮而尽。 她身边的舒雅一方面是喝不惯红酒，另一方面，她毕竟不像林诺儿那样对顾哲有一种近乎偏执一般的信任，只是喝了几小口。 而伍晨旭和毕英那边，因为提早就知道这酒分给他们的部分“没有问题”，于是喝起来更加肆无忌惮，两人都是直接把酒杯里的酒直接给干掉了。 喝完之后，伍晨旭还在心里面暗暗吐槽，这国产酒的质量就是不行，喝起来这口感总感觉不对劲。 并且，伍晨旭怎么总感觉，这酒喝完之后，浑身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呢？ 一定是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极品妞，太过激动了。 伍晨旭深呼吸了几口气，却发现，旁边的毕英，似乎也在做跟自己同样的事情。 按照他们的想法，只要把时间拖延一下，等到药效发作，那这两个姑娘，还不就是任他们蹂躏的木偶吗？ 就在这时，林诺儿开了口。 “不好意思，两位，我们去一下洗手间。” 毕英看了一眼伍晨旭，显然是担心这两人以这个借口跑了。 而伍晨旭则是怕把两女逼得太紧，表面上依然是一副和善的样子。 “呵呵，你们快去快回，我们还等着你们签合同呢！” 然而，两女前脚刚出了包厢，毕英就跟在了后头，就是生怕两女直接溜走。 不过，他刚打开包厢的门，就被顾哲给堵了回去。 “哎，先生，这餐厅人多眼杂的，你们过去不方便。我来替你们盯着吧，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给你们。” “这…” 毕英拿不准，又一次把球踢给了伍晨旭。 “就听他的就行了，这小子挺有眼力见的。” 此时，不管是伍晨旭还是毕英，大脑里面，都已经是一团浆糊了。 那种原始的野性冲动，就像是浪潮一样，不断地冲击着他们的理智。 毕英率先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种身体的状况，不就和吃了那个药一幕一样吗？ “晨旭，咱俩不会喝错酒了吧？” 伍晨旭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不得不把外套给脱掉了。 “不可能！那个药是我亲手下在酒杯里面的，怎么会出问题呢？” 然而，伍晨旭说完这话，就已经感觉到了一阵头皮发麻。 因为他看到，站在他对面的毕英不只脱掉了外套，还抽出了他的皮带。 这一瞬间，伍晨旭的脑海中，闪过一抹短暂的清明。 【这药是猛药，只要剂量足够，人畜不分，男女不辨。】 男女不辨！ “毕英，你干啥呢？你冷静一点，看清楚我是谁！你特么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最让伍晨旭感觉到绝望的是，他眼中的毕英，也渐渐变得眉清目秀了起来…… 借着最后一点点为数不多的理智，伍晨旭拼命向着包厢的大门冲去，想要避开这个封闭空间两人的独处。 然而，让伍晨旭绝望的是，这包厢的门，明显是被人在外面用什么东西缠住了。 他和毕英被反锁在里面了！ 走廊上，已经披上了外套的顾哲和林诺儿、舒雅并肩站在一起。 在他们的对面，是已经用自行车锁缠得严严实实的包厢大门。 如果没有人从外面帮忙的话，里面的人是绝对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出来的。 “阿哲，你是怎么想到这么损的办法的？这俩人今天晚上，可真是要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了！” 顾哲表情冷峻，淡淡地说道：“他们想要这样害人，那就让他们自己尝尝这种迷幻的感觉吧！” 林诺儿点了点头，赞同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阿哲，你这个手段，真是太帅了！你真是翻云覆雨！” 顾哲有些哭笑不得：“诺儿，这翻云覆雨，好像不是什么好词吧？” 林诺儿调皮的吐了吐小舌头：“我不管，只要是用在你身上的，就都是好词！” 就在两人打闹的期间，包厢中传出了一声如同杀猪灌肠般痛苦的惨叫声。 “嗷！” 第152章 萌混过关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听着房间里哭爹喊娘的叫声，林诺儿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从这声音听起来，那个毕英是攻，伍晨旭是受啊！看不出来啊，这俩人身上还带点反差呢！” 顾哲有些汗颜，瞪了林诺儿一眼：“你一天天的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东西！” 林诺儿调皮地对顾哲吐了吐小舌头，挽住顾哲的手臂，拉着他往外走。 “说起来，阿哲为什么会在这儿？要是你不出面的话，刚刚那种局面还真不太好收场了。” 顾哲点了点林诺儿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道：“你还跟我装上傻了是吧？你要不要先跟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偷偷摸摸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林诺儿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闷着声音，用一种带着几分慵懒糊弄的声线说道：“哎呀，那我不是不想麻烦你嘛，你最近那么忙！” 正所谓萌混过关，看着林诺儿这副摇头晃脑撒娇的模样，顾哲也不忍心再多训斥林诺儿什么，只是交代林诺儿，让她下次不管碰上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林诺儿这边“搞定”了顾哲之后，又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好闺蜜，蹦蹦跳跳地上前抓住舒雅的手。 “今天能化险为夷，也多亏了舒雅及时找阿哲通风报信呢！” 舒雅没有林诺儿那样的大心脏，直到此刻，也依然还在后怕。 “那两个人穿的人模狗样的，说话也是一套一套，没想到，居然会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要不是诺儿反应快，看清楚了这两人的面目，今天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顾哲的神情也渐渐冷了下来，表情严肃地说道：“这两人的样子，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他们的那个迷药，我留了一点底下来。回头送到派出所那边，让警察顺藤摸瓜调查一下。” 要想天下无贼，那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虚妄。 但至少，可以做出一点贡献，让这世上的不幸减少一些。 原本顾哲是想带着两女在外面找地方吃顿饭的，不过舒雅这边受了不小的惊吓，商量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先把舒雅送回到学校宿舍里，让她好好休息。 林诺儿也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顾哲索性就在街边买了点小吃和饮料，带着林诺儿到一处风景秀丽的小公园里散散心。 两人坐在小公园的草地上，顾哲把买来的小吃往包装袋上一垫，串串的香味，拌面的浓郁酱料，让人食欲大动。 就连原本烦躁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顾哲打量了一下老气横秋，故作沉思状的林诺儿，那时不时瞄向食物的小动作，却把这小妮子的真实心理暴露得一览无余。 “好了，诺儿，最近和家里面闹矛盾了？” 说着，顾哲主动把一串排骨送到林诺儿的嘴边。 林诺儿果然顺势咬下了一块肉，从顾哲手里接过串串。 “你怎么知道？舒雅连这个都和你说了？” 听出小妮子的话语里面似乎带上了几分警惕的意味，顾哲笑了笑，丝毫没有藏着掖着，直接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和舒雅的聊天界面，送到林诺儿的面前。 “她没跟我说这么多，我是自己猜出来的。” 林诺儿本能的就想要接过手机翻看。 但是在伸出手的瞬间，却一下子迟疑了。 这不对劲啊！ 她要是顺势接过来，那她不就成了那种天天盯着男朋友手机、疑神疑鬼的那种八婆一样的女人了吗？ 她林诺儿怎么能成为这种她自己最讨厌的人呢！ 不行不行，差点就上了小哲子的当了。 可是看着顾哲和舒雅的聊天界面，急性子的林诺儿又感觉心里面痒的不行，纠结之中，林诺儿感觉抓心挠肝了。 顾哲如何看不出林诺儿的心思，笑嘻嘻地说道：“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你要是觉得不太好的话，把你的手机也交给我，我们互相看对方的，那不就公平了？” 林诺儿眼前一亮，她觉得顾哲说的十分有道理。 她也是坦坦荡荡的性格，直接从背包里拿出手机，交到顾哲手里。 “喏，我连密码都没有。你还设置密码，你不坦荡！” 顾哲哭笑不得：“不是，姑奶奶，你自己不设密码，那是你不讲究，这还能怪到我头上来了？” “我不管！” OK，女朋友经典话术。 此话一出，立马绝杀。 顾哲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 又能怎么办呢？ 自家的女朋友，家养的小神兽，忍着呗。 很多人说过，没有一个女人能笑着走出男朋友的手机。 但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真的是男人的问题。 不是针对女性，只是某些女孩子总喜欢在垃圾堆里找男人，这种男人，你又能指望他什么呢？ 即便手机掩藏得好又能如何呢，能从他的电脑笑着走出来、从他的硬盘里笑着走出来，还是能从他的朋友中笑着走出来呢。 某些时候，并不是所谓的手机的问题，而是一部分女孩子挑的男人，就是有问题的。 说的再直白一点，某些所谓的吸渣体质的女生，她们自己的眼光，也多少存在一些问题。 林诺儿翻看着顾哲和舒雅的聊天记录，两个人的分寸感都掌握得很好，就算是再挑剔的女朋友，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有这样的闺蜜和男朋友，可太让人放心和舒心了。 退出舒雅的聊天窗口，林诺儿刚想把手机还给顾哲。 眼尖的她，余光一下子就扫到，顾哲列表里面还有一个头像看起来十分水灵的都市丽人，备注是研发部秘书，刘宁。 嗯？ 秘书？ 林诺儿几乎是本能地又点进了和刘宁的聊天窗口，忍不住查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五分钟时间就过去了。 顾哲的绿泡泡软件，快被林诺儿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过头了林诺儿有些心虚的偷瞄了顾哲一眼，却发现后者正在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自己。 自始至终，顾哲都没有打开过她的手机。 第153章 从未出错的判断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大窘。 靠，小哲子居然搞这一套！陷她于一个不忠不义的境地里面！ 林诺儿气呼呼地把手机还给顾哲，语气中充满不满：“不是，说好了我们互相看对方的，你不看我的是什么意思？” 看着这小妮子明知自己有些理亏，却还硬着头皮理论的样子，顾哲只觉得趣味十足。 顾哲耸了耸肩膀：“我很信任你，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也尊重你的隐私和私人空间。” 林诺儿的脸色进一步垮掉：“哦，照你的意思就是在说，我不信任你，也不尊重你的隐私呗！” 秀气的眼角逐渐向下，顾哲知道，再逗她，她就要抓狂了。 “好啦，诺儿，我知道你是最信任我的了，很多时候我也知道嘛，你就是性子着急了一点点，其实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的。” 林诺儿扁了扁嘴，秀气的脸上，闪过了一抹不服气的神色，但这种不服气的样子，却根本维持不了多久，一下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出声的瞬间，林诺儿像是逃避问题的小鸵鸟一样，突然一个猛子就扎到了顾哲的怀里面去。 “哎！” 顾哲有些猝不及防，想软入怀的享受，让他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在他怀里的林诺儿声音也变得软糯了起来。 “阿哲，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在外面再御再霸道的女孩子，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也只会变成一只慵懒的小猫。 感受着林诺儿丝滑乌黑的长发在指尖如细沙一般流动的触感，顾哲感觉到，他整个人的心，都在这温软的怀抱中渐渐变得柔软了起来。 温柔乡啊，谁能不沉溺其中。 “那你说说，你最喜欢我哪一点？” 林诺儿轻轻地在顾哲的怀里拱了拱，幽幽的体香混杂着芬芳的发香，让顾哲整个人都要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林诺儿趴在顾哲的胸膛中，声音就像是和顾哲的心脏直接对话。 “我最喜欢，我的心思被你一下子戳中的感觉。”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这个那么大的世界上，有一个人和你保持同频，和你同悲同喜。” “阿哲，这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羁绊。” “是只属于我和你的羁绊。” 顾哲用力的把林诺儿在自己的怀里紧了紧。 说来也怪，这打跆拳道的时候，爆发出一身力气的小妮子，此刻的身体却是柔弱无骨。 “嗯，只属于我们的羁绊。” 这身体，是多么美妙啊。 顾哲整个人陶醉其中，没有喝酒，却已然微醺。 “阿哲，你不要把手机放裤子口袋里，铬到我了。” “我没把手机放口袋啊！刚刚你看完之后，不是放旁边草坪上了？” 林诺儿偏头看了看旁边草地上，顾哲的手机。 “嗯？” “阿哲，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铬着我了？” …… 林氏建材。 或者说，前几年转型之后，应该叫这家公司为林氏集团更加合适。 在最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中，靠南的窗户，特意采用了落地窗的设计。 只要林建栋想，他就可以来到这里，俯瞰着整个江州的景象。 就像整个江州城，都拜服在林建栋的脚下一般。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这个节奏和力道，正在看文件的林建栋不抬头都知道是谁。 “进。”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走进办公室中，整个人浑身都透露着成熟女性的知性美。 “怎么还敲上门了？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你进我的房间，永远都不用敲门吗？” 林建栋摘下了眼镜，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他爱了一生的女人。 方言若拉了椅子，毫不客气地在林建栋面前坐下。 “这门，可不是敲给你听的，是敲给集团的其他人看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是集团的员工个个都这么随意，可就不好管理了。” 某些时候，那些过于理想化的什么所谓的平等和亲和，其实恰恰是不利于一个公司的管理和长期发展的。 林建栋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着手看着俯瞰着江州的万家灯火，脸上露出了一抹倦意。 方言若扫了一眼林建栋桌上厚厚的文件，全都是关于地产产业和一些新兴产业的报告。 但很显然，从这些文件散落在桌上的杂乱景象可以看出，林建栋对手下的调研非常不满意。 “还在为产业转型的事情发愁呢？我们当时不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主要的产业转移到地产项目上来吗？几年前的危机都过去了，为什么现在突然想要转型了？” 林建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中透露着疲惫：“房地产行业的红利期已经过去了，上面下达的政策，也愈发让人揣摩不清未来的方向。” “我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就在不久的将来，地产行业，会发生一次极其严重的暴雷！无数地产大亨的商业帝国，都可能在这场暴雷中，化成泡沫。” 林建栋顿了顿，叹了口气：“只是……” 方言若知道林建栋在纠结什么。 只是这一切，都是林建栋基于当下的形势做出的推测。 未来究竟如何，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基数越大，若是走错了一步棋，输的也就越多了。 方言若走到林建栋的身边，陪伴在他的身旁。 “老林，你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我们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过来，从一个卖泥沙的小门面白手起家，你做过那么多次让我惊掉了下巴的决定，最后证明，没有一件大事的判断，你是做错的。” “老林，你要是累了的话，我们就不拼了。你已经把最好的都给了我和诺儿了，下半辈子，我们过得轻松一些，又何妨呢？” 林建栋看着远方，目光渐渐深远：“你应该也最清楚，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 “当我们已经来到这个位置上之后，多少人，多少双贪婪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们，都想要把这个位置取而代之。” 林建栋的拳头逐渐攥紧。 “这些贪婪的目光，盯着的，不仅仅是我们。” “还有诺儿。” 第154章 你是我女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方言若自然知道林建栋指的是什么。 这段时间，在林建栋的眼中，顾哲的存在，就犹如洪水猛兽一般。 方言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之前托银行那边的关系，查了一下诺儿这段时间的支出。她有一笔大额的支出，是用来买电脑和电脑配件的。恐怕这些钱，都花在了她那个小男朋友身上。” 林建栋摇了摇头：“在我看来，这些钱其实都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那个年轻人，对诺儿潜移默化的影响，和他灌输给诺儿的思想。” “你是指，上次诺儿说的那个，什么房地产行业马上要完蛋了的话？” “是的。这还只是诺儿无意间透露出来的冰山一角，在这背后，那个年轻人对诺儿到底还说了哪些或许影响更大的东西，我们根本不得而知。” 方言若注视着林建栋的侧脸，她察觉到，林建栋产生的情绪，似乎十分复杂。 她能看得出来，这不是一种简单的父亲对于拱自家大白菜的猪的讨厌，而是一种对未知的忌惮。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竟然会让江州最好的企业家，这般忌惮。 “老林，你会不会…把这件事情考虑得有些太复杂了？或许，诺儿她真的就是单纯交个朋友呢？” “不。” 林建栋此刻显得有些武断，却又异常的冷静。 仿佛那天，在彩票店碰见的那个眼高于顶、自信到几乎有些自负的面庞就在他的眼前。 “我可以肯定，那小子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他是个绝对的机会主义者，一旦有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绝不会放过！而且，你绝不会知道，他敢下多大的赌注！” 方言若看着灯光下，林建栋鬓角微微发白的头发，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 其实她也担心自己的女儿，担心诺儿会受到别有用心之人的伤害。 但她同样也担心，采取过度强硬的手段，会造成反效果。 毕竟林诺儿的性子她和林建栋都很清楚，过刚易折，如果强行把顾哲剥离她的生活，说不定会激起什么过大的反应。 “老林，我相信你的判断。这辈子，我就从来没有见过，比你判断还准的人。” “我会让徐燕那边加紧调查那个男生的情况，至于安阳那边…” “我亲自去查！” 目送着方言若离开，林建栋原本那副上位者高不可攀的表情，渐渐开始松动。 到最后，化成了一抹苦笑，挂在嘴角。 这是属于男人独处时，才会流露出来的脆弱和落寞。 “言若啊言若，你这一辈子，都在做我的贤内助啊。”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没有人比林建栋更清楚，他的妻子方言若在生意场上的天赋。 许多决断和形势，方言若看的比他还要更加通透。 林建栋很明白，如果没有这个好妻子的陪伴和辅佐，他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而方言若却总是会把成功的功劳，推到林建栋的身上。 就像她说了无数次的话语。 “不管是家里面还是公司里面，小事我还能做得了主，但是大事啊，还是得靠着你这个一家之主呢！” 方言若对林建栋的信赖，是林建栋一次次在关键时刻的正确判断和决定累积起来的。 只是。 “言若啊，要是有一天你知道…其实我是一个作弊的人。” “你和诺儿，会怎么看待我呢？” 不知不觉中，林建栋走到了顶灯之下。 在奇特的角度之下，林建栋的影子，被映射得那般渺小。 …… 视角回到公园。 如胶似漆的一对小情侣，此刻也分了开来。 在和顾哲亲热一番之后，食物对林诺儿的吸引力渐渐超过了顾哲。 现在，林诺儿正捧着一碗热干面大快朵颐。 “对了，顾哲，你是怎么猜到，我和家里面最近闹矛盾的？” 林诺儿有些好奇地问道。 顾哲耸了耸肩膀：“对于你们林家来说，现在最不缺的，应该就是钱了吧？我没有说你家是傻大户的意思，不过，像这种大创项目的经费，对你家来说，应该和下个毛毛雨没什么区别吧？” 林诺儿挽了挽头发，避免长发沾到面碗的酱料。 “哟，对我们家的情况打探得很清楚嘛，小哲子。说，是不是想去我家当上门女婿了？” 顾哲撇了撇嘴：“我就是想去，那也得你爸妈看得上我才行吧！” 说着，顾哲从钱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林诺儿的面前。 “嗯？” 林诺儿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我在中星集团那边当技术顾问，这是工资卡，除了每个月工资之外，那边还借着什么咨询费的名义，断断续续给我打了好几笔钱过来。虽然也不算特别多，但是作为大创项目的启动资金，再管管你平时的零花钱，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林诺儿放下面碗，擦了擦嘴角的酱料，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哟，小哲子，你这该不会是，想养姐姐吧？” 按照林诺儿的设想，顾哲肯定会觉得肉麻，摆摆手糊弄过去。 可是让林诺儿没想到的是，顾哲竟然直接抓住了林诺儿伸过来点他的小手，还时不时用手指去勾林诺儿的手心，弄得她痒痒的。 “怎么了？你是我女人。” “我养你，那不是天经地义的？” 顾哲挺起胸膛，整个人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把林诺儿完全罩在其中。 林诺儿轻轻咽了口口水。 微风吹动顾哲前额的碎发，身上的阳刚之气，男性的荷尔蒙，简直就像是山泉爆发一样，居高临下地对着林诺儿倾洒而来。 在这个危险的距离，在这个危险的体位，林诺儿又做了一个危险的动作。 她伸出柔软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 温润泛着晶莹光泽的红唇。 下一秒，直接变成了顾哲的口中之物。 好好品尝。 一番深入的交流和沟通之后，顾哲突然发现，林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占据了主导。 怎么回事？ 他没记错的话，刚刚好像是他主动的。 脸上泛着红晕的林诺儿起身，背过身去，又一次舔了舔嘴唇。 这滋味，好像还真不错呢。 第155章 我只看了你一个人的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不是什么迂腐的女人，主打一个敢爱敢恨、落落大方。 她喜欢顾哲，顾哲也喜欢她。 她愿意为顾哲付出，顾哲也愿意为她考虑。 这是一种双向奔赴，是双赢的局面。 之前顾哲遭遇蒲昌街的那帮歹徒袭击的时候，他原本用的电脑被当成炸药包，直接甩出去了，摔了个七荤八素。 后面就算是修好，也多少会留下不少小毛病。 顾哲住院那段时间，也不方便自己挑选电脑，林诺儿干脆直接就拿着自己的积蓄，去给顾哲搞了一台最新款的顶配游戏本来。 除此之外，连键盘、鼠标、外置硬盘等等一系列的配套设备，林诺儿都是给顾哲配备了最好的。 开玩笑。 在她看来，她林诺儿的男人，本来就该用最好的东西。 至于顾哲给真心给她的付出，她也愿意开开心心、大大方方的接受。 因为她配得上，也还得起。 顾哲把林诺儿送回家的路上，两人聊起了林诺儿和父母的矛盾。 “我印象里面，叔叔阿姨都是很开明的人啊，为什么最近好像突然给了你很大的压力一样？” 罪魁祸首一脸困惑地问。 林诺儿把车窗摇了下来，让晚风吹拂自己的长发，似乎想要借助这种方式，来发泄烦躁的心情。 “我也不知道他们最近怎么了，又是让我出来租房子，又是要送我出国。最近我妈还提出让我去外面访学一段时间，就好像江州这儿有什么大祸患一样！” “嗯？不应该呀！” 顾哲也有些疑惑了。 前世的他在大学毕业之后，虽然和林诺儿接触不多，但像她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就算顾哲不刻意去关注，也总会有陆陆续续的消息从四面八方传到顾哲这里来。 没记错的话，林诺儿从传艺学院毕业之后，就和舒雅到魔都打拼去了。 两个女孩很有想法，也很有胆识，这对好搭档，很快就成了业内小有名气的设计师，顾哲所在的大厂，还请她们设计过一款APP的lOgO。 虽然不知道，在林诺儿前世的道路上，她的父母发挥了多少作用。 但是至少顾哲能感觉到，林诺儿的父母，绝对不是什么思想陈旧的人，非要林诺儿去读什么管理学继承家业，或者必须让林诺儿按照他们规划好的人生路线来前进。 现在出现了这样的变化，那唯一的变量，就在自己的身上。 一定是自己重生之后，无意之间的什么举动，产生了蝴蝶效应，导致林父林母对林诺儿人生道路的态度，产生了巨大的改变。 至于那蝴蝶扑腾一下翅膀的变量具体在哪里，顾哲还需要时间去调查一下。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情，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万一林诺儿稀里糊涂的被送到欧美去读书了，那这真是给这对好不容易在一起的鸳鸯当头一棒。 见顾哲突然沉默了，林诺儿担心顾哲是有压力，连忙说道：“我现在已经成年了，我有自己选择的权力。阿哲，在江州，在大学，还有我现在做的事情，都让我非常开心。” “阿哲，你不要多想什么，我就是跟你吐槽一下家里面的情况，你只要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我都支持你的。” 有些人的支持，只停留在喊口号一样的层面。 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做一点感动自己的事情，还总觉得好像为对方真的付出了多少一样。 可是心里面真的牵挂的话，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会在微小的细节中流露出来。 就比如此时的林诺儿。 她真心希望顾哲可以做他开心的事情，去追自己的梦想。 而她，会尽她所能，为顾哲减少后顾之忧和不必要的阻碍。 她希望她的少年，永远意气风发、永远踌躇满志、永远在前进的道路上。 顾哲笑了笑：“没事的，诺儿，我明白你的意思。更何况，你看我像是有压力的样子吗？与其去担心未来没有发生的，不可控的事情，不如，先把每一个当下把握住。” 顾哲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诺儿，说起来，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你最喜欢的东西，其实应该不是平面设计吧？” 林诺儿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顾哲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林诺儿横看竖看，顾哲都是在…憋笑。 急性子的林诺儿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被吊胃口的感觉。 当场直接伸出白嫩的小手，直奔顾哲的某部位而去。 “卧槽，林诺儿，我开车呢！” 幸好SUV的底盘够稳，只是发出一阵震动之后，很快就平稳了下来。 “以前我们初中的时候，搞过一个什么时间胶囊，给未来的自己一个目标。写一写自己未来想要成为的人，自己的梦想什么的。” 顾哲这么一说，林诺儿就想起来了，咯咯直笑。 “我记得我记得！你那会儿写，你要当数码城的老板，开一个五十平的大店面，每天都和显卡啊、处理器啊睡在一起！” 顾哲笑了笑。 那会儿正是中二的年纪，总觉得要给自己找补点人设之类的东西。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那个时候，就能看出顾哲对于计算机浓厚的兴趣。 也正是这份兴趣和热爱，支撑起了顾哲两世的基本盘。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真的是一件幸福又幸运的事情。 “那个时候，满脑子都觉得搞硬件厉害，想要靠硬件吃饭。没想到，真的干这一行了，吃的，倒是软件的饭了。” 林诺儿在一旁打趣道：“那不是说明，你从小就有吃软饭的天赋吗？” 顾哲扫了林诺儿一眼：“当时这个时光胶囊不是保密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写的是什么？” 林诺儿一脸骄傲：“那当然是发挥主观能动性，趁着老师不在，我偷摸去看了呗！” 顾哲绷起脸：“你怎么还偷看别人的隐私呢？林诺儿同学？” “我可没有看别人的。” “我呀，只看了你顾小哲一个人的！” 第156章 那个像仙子一样的女孩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那你…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写了什么吗？诺儿？” “我自己……” 林诺儿一愣。 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她还是一个懵懂少女的时候。 那个时候除了上学，她最大的乐趣，就是跳舞。 在她的身边，除了顾哲之外，还有一个和她形影不离的朋友，两人有着相同的目标、相同的爱好，只要互相一个眼神，就能看到对方心底的想法。 多美好啊。 哪怕现在的舒雅，也没办法取代那个人在林诺儿心中的位置。 只是…… 林诺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心里面突然一疼。 那些美好的画面，就像是破碎的玻璃一样，哗啦啦的散落下来。 当时有多美好，碎片落下来扎到心上，就有多痛。 “其实我觉得，有的时候，这些年少时纯净的想法，反而反映了一个人心里面最真实的盼望。” “我还记得，当时你写的好像是……” 林诺儿突然出声，打断了顾哲的话语。 “好了，阿哲，不要再说了。” “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林诺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现在，我只想做好当下的每一件事。” “至于梦想什么的，本来就是又遥远，又虚无缥缈的东西。” 林诺儿又撩了撩头发，只不过，这个平常她做了无数遍的动作，这一次却不像往常那般的洒脱。 反倒像是一种掩饰和逃避。 看着林诺儿复杂的神色，顾哲没有再多问什么。 每个人的心里，大概都藏着某件事，或者某个场景。 除了我们本身，没有人知道，这些对别人来说或许再微小不过的事情，到底有着怎样沉重的意义。 顾哲把林诺儿送回到公寓楼的房间之后，林诺儿笑靥如花地和顾哲挥手道别。 然而，当林诺儿洗漱之后，换上睡衣，独自躺在空荡荡的公主床上的时候，脑海中的思绪，却像是江河一样的翻涌。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只小手从被窝里面探出来，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摸走。 黑暗之中，林诺儿打开了qq。 虽然她是爱交际的外向性格，但是她qq里面的好友其实并不算多。 在所有人当中，又有着两个单独的分组。 奇怪的是，这两个分组之中，都只有一个人。 谁能懂呢。 在那个有些幼稚的、心智不成熟的年岁里，觉得为一个人单独开辟一个分组，就像是在心里给他单独开辟了一个角落。 一个只属于那个人的位置。 其中一个分组，毫无悬念，也毫不意外的，是备注为“小哲子”的顾哲。 林诺儿想了想，点进顾哲的头像，把他的备注修改了一下。 【男朋友】。 仅仅是点完确定看到的第一眼，林诺儿就感到一阵面红耳赤，直接一脚把被子给掀了。 这也太羞人了。 想了想，林诺儿还是点回到窗口里面，把顾哲的备注，改成了最近的称呼。 【阿哲】。 接下来，就是顾哲下面的那一个分组了。 犹豫了半天，林诺儿才终于点开了那个分组。 头像是灰色的。 头像是一只可爱活泼的小兔子，在草丛中玩耍。 从初中开始，她就再也没有换过头像了。 当林诺儿再次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的心里一颤。 花楹。 一个美好到，像是童话里面走出来的仙女的名字。 还记得林诺儿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忍不住上去扒拉着还是小学生的小花楹问道：“你是仙子吗？为什么你的名字这么好听。” 那个时候，花楹给林诺儿的回答，让她觉得，足以记上一辈子。 “我不是仙子，但是，我愿意和仙子交朋友！” 童年的友谊，大概都是如此。 开始得很奇妙，或许只是一句大人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建立了一个羁绊，而这种羁绊，却往往能持续一生的时间。 林诺儿和花楹认识的时间，甚至比顾哲还要早上几个年头。 两人几乎是小学时形影不离的玩伴，一直持续了六年。 中间有一些断断续续的分班或者调整，但林诺儿都通过家里面的一些“特殊力量”，和花楹一直在同一个班级里。 两人还一起报名去学了街舞。 是的，在零几年，男孩子都没几个学街舞的年代，林诺儿和花楹两个小姑娘，去学了街舞。 上课时身边坐着的同桌是花楹，吃午饭时会把肉肉让给林诺儿的是花楹，放学之后，和她一起互相打气、帮她压腿的，还是花楹。 不同于林诺儿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花楹外表看起来，是那种很文静的姑娘。 但是六年的相处下来，林诺儿能清楚地感觉到，在花楹温和的外表下，也藏着一颗离经叛道的心。 街舞，大概就是她释放自己的方式。 两个女孩就这样互相依靠，互相扶持，一点一点，从两个小毛毛头渐渐长开，长成了十二岁时已经初现美人坯子的小姑娘。 此时已经是10年代，帝都奥运会顺利举行，魔都世博会让我们看到了世界的不一样。 许多东西，都变得更加开放了。 韩流的兴起，也让街舞变成了年轻人眼中时髦的东西。 许多东西都改变了，唯一不变的，大概只有两个少女之间纯粹的友谊，以及她们对街舞的热爱。 这种感觉，就像是压抑了许久突然爆发一样。 经常被嘲笑的两个跳“奇怪舞蹈”的疯丫头，突然变成了追捧的对象。 她们坚持了这么久，身体上承受了无数疼痛学成的东西，开始被人所认可了。 就像是，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一样。 就像是，两人一起结伴同行，渡过了惊涛骇浪、雷暴风雨，终于到达了一片桃花源。 舞蹈对她们的意义，早已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爱好。 更是她们的童年，她们的家乡记忆，她们真挚纯洁的友谊。 小升初的那一年，神州大地举办了第一届国家级别的街舞赛事，青少年街舞大赛。 两人一路过关斩将，杀到了省级的决赛。 仅一步之遥，就能在更大的舞台上展示自己。 第157章 伤疤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当时的赛制并不完善，或者说，可以用残酷来形容。 最后在帝都举行的总决赛，每个省只能有一个代表来参加。 也就是说，哪怕花楹和林诺儿再优秀，她们也必须决出一个高下来。 王冠只有一顶，女王怎么可能会存在两个。 林诺儿和花楹都为了最后的决赛积极准备着。 不过那个时候的林诺儿心里面也有数，花楹无论是天赋还是努力程度，都要胜过她一筹的。 比如每次从舞房回家，她都会迫不及待地看电视、玩儿电脑，打最新的游戏机。 可是花楹回家之后，唯一的娱乐，还是跳舞。 在林诺儿只知道大炫特炫方言若和林建栋每次出差回来给她带的天南海北的美食的时候，花楹甚至已经开始主动控制饮食，来确保自己的身体轻盈，做出来的动作足够到位了。 后来，林诺儿家里面花钱，给林诺儿请了更好的教练、更专业的老师来指导。 林诺儿也一点没有偷跑的意思，每次在家里面上课的时候，都会把花楹也给一起拉过来。 年幼的林诺儿，还经常想要邀请花楹在指导课结束之后留下来一起吃饭，一起和她玩她那些新奇的玩意儿。 可是每一次，花楹都婉拒了。 直到后来年纪稍微大一些，林诺儿才慢慢意识到，不只是爱情，其实友谊，也是要讲究势均力敌、“门当户对”的。 有些人天生就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有些人忙忙碌碌辛辛苦苦，才能有自己的安身之处。 直到最后的决赛开始之前，林诺儿都很清晰地能感觉到，她和花楹之间，是有差距的。 在很多细节上，花楹都要比她强上太多了。 甚至就连方言若从海外请来的指导老师有时候都忍不住感慨，花楹的能力，在这个年纪里面，放眼国际也是最顶尖的一档了。 那时的林诺儿担心花楹会有压力，在决赛前还特意找到花楹，送了她一个精致的便携式音响，这是为了方便花楹练舞的，既实用又有意义。 小诺儿对花楹说，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她们都是一辈子的好朋友，要在一起跳一辈子的舞。 原本以为，一切会是一个童话一样的结局。 花楹在决赛上的发挥很完美，反倒是林诺儿，为了想挑战自己的极限，做了一个难度过大的动作，出现了失误。 在林诺儿看来，她应该已经没有希望了才对，甚至可能连进入前三甲都有些困难。 但最后，当主持人宣布结果的时候，她却以微弱的优势，力压花楹夺得了冠军。 说实话，当奖杯被送到她的手中，鲜花彩带从身后喷薄而出的时候，林诺儿整个人都还处于一种懵圈的状态之中。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是她呢？ 明明花楹的发挥很完美啊，明明她晚上有失误啊！ 舞台的音响声，台下观众和评委的欢呼声，让那时心智还未成熟的林诺儿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大脑一片空白。 她只能看着台下抱着那个音响的花楹，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那种眼神，让林诺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花楹好像一下子就不认识自己了。 稀里糊涂的颁奖仪式糊涂稀里地结束之后，林诺儿第一时间就想要找花楹去解释。 虽然她不知道要和花楹解释什么，但她觉得一定要找花楹说些什么。 可是，在路过评委席的时候，她却被几个评委给拦了下来。 “你是林先生和方女士家的千金吧？哈哈，我和你爸爸妈妈，都是朋友！” “你那关系浅了，林氏建材，可是我们舞厅的第一赞助商啊！哈哈哈！” “来，小诺儿，跟叔叔阿姨一起合个影，今天你跳得真棒！” 恭维的话语，过度灿烂的笑意。 他们并不是在肯定林诺儿的舞蹈，他们在意的，只是林诺儿的身份。 后来林诺儿找方言若和林建栋问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授意过。 但是，这些商业上的伙伴，精通人情世故的“通透人”们，又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顺水推舟的机会。 对这些人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而对身处其中的人来说，被毁灭的，有可能是一个女孩坚持了六年的梦想。 当林诺儿从那些她还不能理解的客套中脱身的时候，花楹已经回家了。 林诺儿那天晚上给花楹打了很多个电话，发了很多条消息，都没有回复。 直接去花楹的家中找她，得到的，也是花楹的妈妈说出的“花楹已经睡了”的回复。 而第二天，林诺儿去参加小学的毕业典礼的时候，花楹并没有来。 只是把林诺儿送的音响放在了她们共同坐了六年的课桌上，在下面压了一张卡片。 【或许你的生活丰富多彩，可是对我来说，舞蹈，就是我的全部色彩了。】 【祝你之后的比赛顺利，一切都顺利。】 【保重。】 三句越来越简短的话语，就像是渐行渐远的旅人，说的话越来越模糊不清。 直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那个时候的林诺儿很不理解，为什么花楹要归还她的礼物，为什么六年的陪伴和友谊，就这样轻易地抛弃了。 可是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见到了越来越多不同的人，共情能力也越来越强，林诺儿逐渐意识到，花楹当时究竟有多痛苦。 或许在她的眼中，自己在决赛前一天说的那句，无论结果如何，她们都是好友的话，更像是一种提前的警告。 也正如花楹所说，林诺儿的生活里就算没有了舞蹈，也还有很多让她快乐的事情。 她是公主，是林家的掌声明珠。 而她花楹苦苦追求的东西，却只是林诺儿锦上添花的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每每想起，林诺儿的心中，都会感到一阵阵的刺痛。 林诺儿相信，花楹最后的卡片上，对她的祝福是真心的。 可花楹越是真心，越是善良，林诺儿的心里面，就越是过意不去。 那年最后的总决赛，林诺儿并没有参加。 第158章 大胆地向前走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往后的日子里，她也没有再跳舞了。 她和花楹之间，也渐行渐远，到后来，两人就完全断了音讯。 林诺儿也不愿再在这个伤心地待下去，对父母提出想要换一个地方生活。 于是，林诺儿回到了林建栋的老家安阳上中学，也在那里，遇见了属于她的小太阳。 认识了顾哲之后，林诺儿才慢慢从之前友谊的伤痕中走出来。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真的释然了。 只是过去了，只是算了。 只是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幼年的林诺儿有做错什么吗？ 她什么也没有做错。 她对朋友始终是一颗赤忱的心，始终付出着最多的感情。 坚强善良的小花楹有做错什么吗？ 她也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一直不争不抢，小心翼翼地做一个不给人添麻烦的乖孩子。 只有一样本来就属于她的东西，是她想要的。 可是无论她付出多少，就是无法得到。 那么，错在那些精通人情世故的长辈了吗？ 或许他们也没有做错。 他们信奉并贯彻着自己那一套社会丛林法则，让更好出身的人享受着更好的资源。 这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公平。 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把枕头打湿。 床单也在林诺儿的翻来覆去之中，纠成了混乱的一团。 如果能再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她还会不会有勇气，上去邀请她一起跳一支舞。 叮咚。 就在林诺儿愣神的时候，她的手机，弹出了一条顾哲发来的消息。 林诺儿不用拿起手机，光凭着提示音和震动就能分辨出来那是谁。 毕竟，那是特别关心所独有的。 按理说，两人说完晚安之后，顾哲一般就不会给她发消息了。 为什么今天又突然来找她了呢？ 林诺儿有些好奇地点开消息一看，连呼吸都滞缓了几分。 顾哲给她发来的，是一张海报，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就好像是把机会摆在你的面前，无论选与不选，把握或不把握，我都一样会全心全意、无条件地支持你。 海报的内容是：全国大学生街舞大赛。 林诺儿心里一颤，仿佛心里面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了。 那一瞬间，年幼的花楹与越来越成熟的顾哲仿佛都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张开双臂，拥住她的身体。 黑暗之中，林诺儿擦干眼泪，一双眼睛，重新变得明亮而坚定。 “你们放心，未来的路，我一定会好好地走下去！” …… 这个晚上，煎熬的，并不只是林诺儿一个人。 餐厅中，隔壁包厢的客人终于受不了旁边杀猪一般的伴奏，怒气冲冲地去找服务员去问责。 服务生没办法，只好去查看那个提前过年的包厢里面到底什么状况。 结果到门前才发现，这双开门，居然被自行车锁给缠上了。 没办法，只能叫来酒店的大堂经理和开锁师傅。 专业的事儿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干，师傅到这儿之后，直接点燃一根烟，一口烟刚吸进去还没吐出来的功夫，锁就已经打开了。 师傅还没来得及得意，推开大门，里面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一下子就吓得师傅烟都从嘴里掉下来了。 “这是啥味儿啊！卧槽！” 师傅逃也似地后退几步，一副生怕沾了晦气的样子。 经理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往里走了几步，顿时大惊失色。 两个赤条条的男人躺在一地的狼藉之中，其中一个人的后庭，已然是不成样子，还有点儿奄奄一息。 “快，快叫救护车！” “等…等一下！” 趴在地上，眼泪汪汪的伍晨旭挣扎着苏醒过来。 “让你们酒店今天值班的服务生，都给我滚过来！” 看着伍晨旭眼中闪动着的狠厉与恨意，担心迁怒到酒店头上的经理连忙按照伍晨旭说的去做。 “对了，给他们一人发一个口罩！” 这经理，还怪有人文关怀的嘞。 伍晨旭彻底破防：“戴nm的口罩呢！” 只不过，这一嗓子喊出来，伍晨旭屁股上的伤口又一次挣破了，药效渐渐消失的情况下，疼得他差点昏迷过去。 然而一群人上门一字排开之后，伍晨旭一遍扫过去，却并没有看到那张让他恨不得生吞活剥的脸。 “不对不对！你的人还不齐！哪怕是下班的人，你也给我叫回来！” 伍晨旭面露狰狞，他今天所受的耻辱，一定要那个人百倍奉还！ 经理苦着脸，陪着笑，还得忍着这令人作呕的气味。 “哎哟，这位少爷，我们酒店的员工真的都在这儿了，您确定，您要找的人，真的是我们的服务生吗？” 伍晨旭一愣。 脑海中电光火石，突然想到了。在酒店厕所和他相撞的那个年轻人。 是他？ “你去翻翻我的外套，看看我外套口袋里的东西！现在就去！” “外套？” 大堂经理扫了一眼包厢里。 还行，这外套至少没沾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经理在口袋中摸索了一阵子，还真从伍晨旭兜里摸出了一个奇怪的小包装。 “诶？伍公子，您这拿我们自主茶水区的糖霜包做什么？您要是喜欢的话，我回头给您父亲那边送个十几二十斤过去！” 伍晨旭的表情更加狰狞了，仿佛五官都纠在了一起，活像是索命的判官钟馗。 “什么？这是糖霜包？自助茶水区的？” 经理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甚至还有几分小骄傲：“对，门口一堆呢！我们都是不限量拿的，只要您有需要，过去自取就可以了！” 伍晨旭现在只感觉，有一口老血淤积在胸口，那种烦闷的感觉，让他恨不得当场把顾哲给抓到面前，千刀万剐。 “滚！都给我滚！赶紧滚！哎哟我去！” 伍晨旭声嘶力竭的吼叫，再一次挣破了伤口，后庭部分，一股股暖流疼的江伍晨旭眼前阵阵发黑。 此刻的伍晨旭，也总算体会到了，那些被他祸害的女孩子，平时经历的是怎么样的痛苦。 经理和几个服务生也早就受不了这让人做噩梦的场面了，连忙快步离开了包厢。 “经理，干嘛一直这么惯着这小子？他把咱包厢都弄成这个样子了，我们还得给他们陪着笑脸！” 经理冷笑一声，回答得言简意赅。 “凭他爹！” 第159章 大创赛省赛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说起来，伍晨旭的父亲，是江州投资界的大亨，伍昆。 按道理来说，伍晨旭也算是个名流之后了。 奈何他爹就是个靠炒股乘着风口起来的暴发户，根本就没多少素质和内涵。 有钱之后，已经换了好几个老婆了。 人家的老婆一年一年年纪越来越大，他伍昆的老婆一年一年年纪越来越小。 在这种家庭环境之下，伍晨旭也不是什么好鸟。 书没读明白，商业管理也是一团浆糊，跟他爹一样，给自己包装得人模狗样，天天祸害小姑娘的事儿倒是没少干。 看着救护车把这两位对社会一点儿正面贡献的公子哥拉走，经理才终于松了口气。 服务生看着已经可以说得上是报废了的包厢，一脸愤愤不平。 “他们这一单，没挣着多少钱，这设备还有清理卫生，估计得赔个大几千进去了！” 经理倒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不用担心。” “他们别的东西都多少缺点儿，脑子也多少沾点儿，但是在钱这方面，他老子还是很财大气粗的。” “我回头整理一份清单，你带到伍家的风投公司去，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们肯定是会赔偿的。” 服务生竖起大拇指：“还是经理您想的周到！” 经理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对了，你再去仓库看看，那个糖霜包还有没有！剩下多少，一起打包去给伍少爷送过去！” “经理您太周到了！” 周到的经理和捧场的服务生还不知道，就因为那几包糖霜，他们原本能拿到的赔偿金拿不到了，服务生还被轰了出来。 毕竟，菊花残，满地伤。 脾气，总是有些暴躁的。 …… 顾哲在把全国大学生街舞大赛的海报发给林诺儿之后，就没有再和她提起这件事了。 有些事情，如果提了太多，反而是会给人压力。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思考的方式。 信任和尊重，有的时候远比帮别人做出自以为是的决定要有效的多。 事实证明，家里面的小矛盾，对林诺儿也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在启动资金到位之后，纸飞机APP立马完成了在一部分应用市场的上市工作。 林诺儿带着的这群娘子军分工明确，有的人负责数据统计，优势分析；有的人负责和用户对接，及时处理反馈；舒雅和顾哲发挥专业特长，舒雅继续完善功能，顾哲维持APP的整体架构。 而林诺儿，则是这个项目真正的牵头人，与各大应用市场以及一些设计公司谈合作。 正所谓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在兜里有一定底气的情况下，很多谈判，林诺儿都处于一个上风的状态，一路过关斩将，为纸飞机APP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一切万事俱备，很快，就到了省赛的日子。 虽然这是传艺学院和计算机学院共同开发的项目，但是很明显，传艺那边的重视程度要高很多。 最后，这支队伍也是由传艺学院那边的老师作为带队老师来进行最后的决赛。 带队老师也很年轻，看起来和杨燕差不多大的年纪，叫做丁雯，是教授平面设计的老师，在传艺学院很受欢迎。 和顾哲见到的第一面，丁雯就开起了顾哲的玩笑。 “就是你把我们传艺学院的院花给拐走了啊。不错，一表人才，也很有能力。你这把我们院花骗走了，可不得给我们学院留下个国家级奖项？” 顾哲面对这种善意的玩笑，也是笑着回应：“那当然，这就算是我送给传艺学院的彩礼了！就是不知道，丁老师打算给我们计算机学院什么嫁妆呢？” 丁老师也笑了，路过顾哲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很不错，看好你哦！” 就是不知道，丁老师说的看好，是看好他在这次大创赛上的表现，还是看好他在林诺儿面前的表现了。 这次省赛决赛，由江州的另外一所211院校，江州师范大学承办。 和所有注重人文关怀的师范类院校一样，江州师大风景秀丽，校园内有着不少值得拍照打卡的地方，校内的食堂更是一绝。 要是往后几年，江州师大也是妥妥的网红院校。 而且人家的红可不是凭着炒作，是正儿八经凭着对学生的吸引力。 很多院校，包括中学，都标着一句好听的标语。 【为了学生的一切，一切为了学生。】 口号喊得震天响，但真的能做到这一点的学校，却是寥寥无几。 江州师大和江州大学并不在一个区，距离大概三四十公里。 按道理来说，这种集体活动，都是坐大巴车或者公交。 不过顾哲自己有车，倒是方便了很多。 顾哲一辆车，丁雯老师一辆车，一行六人分配得刚刚好。 虽然实际上大创赛省赛的安排就只有一天，但是包括签到、抽签、看场地、提交材料等等的各方面的内容，每一件都要费不少的事情。 所以正常来说，大部分的参赛队伍都会选择提前一天到达，在江州师大旁边的酒店里住上一晚，提前一天把这些零碎的流程都走完，再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能以一个饱满的热情去迎接比赛。 更有一些想要出成绩的，甚至会提前两三天过来熟悉环境。 毕竟，对于某些层次稍低一些的大学学生来说，省赛就是他们能接触到的最高的舞台了。 参考某国男足，把世界杯预选赛当成世界杯来踢。 众人来到酒店，在分配房间的时候，也有些犯了难。 一共六个人，五个女生，一个男生，里面还有一个老师。 就在几个女生开始精打细算，要怎么花费最低的价格住最舒服的效果的时候，丁雯直接大手一挥，上去就开了四个标间。 自己拿走一间，顾哲一间，剩下四个女生两人一间。 别问，问就是经费报销。 众人把行李和一些材料在酒店放好，就准备去到江州师大踩场。 林诺儿路过顾哲的房间的时候，看了一眼他的房间号，心里面，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160章 他乡遇贱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哇，这里环境真好啊，早知道，当初就报江州师大了！” 林诺儿一个舍友看着江州师大里草长莺飞的环境，满眼的羡慕。 相比江州大学那种古朴稳重的设计，江州师大明显就活泼了很多，更受这些文艺女青年的欢迎。 丁雯一听这话，伸手就要打。 “你这话说的！咱江大是985，哪不如这江师大了？” 那个舍友躲到林诺儿的身后，对着丁雯吐了吐舌头。 “丁老师，我也就是开个玩笑。要是报了江师大，哪还能碰上像您这样优秀的老师啊！” 丁雯点了点头，眉头舒展：“嗯，这话听着还顺耳一些。你们在这边转一转，看看比赛细则，我去给你们签到。” 丁雯虽然已经是三十多的年纪，但是并没有结婚，心态上也很年轻，平时和林诺儿她们相处起来，就像是姐妹一样。 几女打打闹闹，丝毫没有太多的紧张感。 在这比赛区域，顿时就成为了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相信参加过这些大创项目比赛的人，对大创的环境是懂的都懂。 文科不如理科，理科不如工科。 软件不如硬件，硬件不如产品。 能到省赛这个层次的，团队里基本都是以不修边幅的理工男为主。 最多配上一两个负责发言和做PPT的漂亮女孩子就顶天了。 当然，这里绝对没有任何性别歧视的意思。 只是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的。 就像幼师体系、护士体系里大部分都是女生一样，分工不同导致的行业生态不同罢了。 像顾哲他们团队这样，一个团队里面四个女生，还一个比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情况，那真是看得不少男生眼睛都直了。 纷纷在想，要是把这支娘子军里唯一的独苗苗换成自己该有多好。 不过，林诺儿和舒雅这几个人，玩儿归玩儿，闹归闹，拍照归拍照，该办的事情，那是一点都不拖延的。 几女在参赛注意事项的大展牌面前，认认真真地把规则从头到尾通读了一遍。 相比起她们，顾哲则显得更加轻松了。 比起他前世和这辈子接触过的其他场合，这种更偏向于模拟和考试的大学生创业比赛，就是一个相对来说的小场面了。 “顾哲！哈哈，我就知道是你！老同学！” 就在顾哲有些意兴阑珊，想着早点回去写代码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个响亮的声音。 这嗓门儿那叫一个亮，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顾哲回头一看，倒也认出了这个人。 “你是…蔡骏喆？” 这男生一身西装西裤，穿的像模像样，不过因为身形有些单薄的原因，这西装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偷来的一样，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蔡骏喆的头发还专门做了纹理烫，形成了一个有些做作的偏分。 要不是他这张脸比起高中时期没有变化多少，顾哲还真就认不出来了。 见顾哲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蔡骏喆的脸上，更是显得得意洋洋，回头对他的同伴说道：“顾哲，之前上过江州日报的，还和中星集团有合作的那个天才大学生！” 说着，蔡骏喆还走到顾哲的身边，一副十分自然的样子，把手搭上了顾哲的肩膀。 “这我高中的好哥们儿，顾哲！” 蔡骏喆的几个同学脸上，顿时就露出了恭维的神情。 “不愧是蔡同学交的朋友啊，真是谈笑有鸿儒啊！” “江州大学诶！这985的学校，我们一辈子都不敢想啊！” 虽然这些话的确都是好话，但听在顾哲的耳朵里面，却总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过于刻意，也过于直白了。 这种强行追求身份认同、拼命找机会拔高自己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强烈的回到了学生会的感觉。 里面一个个心智未成熟的学生，强行去装社会上的小大人，各种人情关系学了一套又一套，却没有自己的内核。 说白了，就是一帮大朋友在这儿过家家呢。 真进入了社会，谁陪你这样玩儿啊。 顾哲不动声色的把蔡骏喆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放下来，客气地问道：“你也是来参加大创决赛的啊？真巧啊！” 蔡骏喆哈哈一笑，连连摆手：“诶诶诶诶，我们可不敢这么说，在您这985的大佬面前，那不是僭越了吗？” “我们也就是过来陪跑的，真要说最后得奖，那肯定是你们的呀！还有悬念吗？哈哈哈！” 顾哲的眉头微微皱起。 同样的话，让某些人说，就带着一股很强的酸味。 蔡骏喆继续说道：“对了，顾哲，我听说你现在都到中星去做项目了啊！嘿嘿，怎么样？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啊？” 顾哲笑了笑，给了个模糊的回答：“这个说不准，更何况，我现在的主业，也是和你们一样的学生啊。” 然而，就是这普普通通的回答，不知道怎么又触碰到了蔡骏喆的敏感肌。 蔡骏喆拉着旁边的同学，又是一阵莫名奇妙的笑：“哎哟，这进了好学校，进了大公司，就是不一样啊！我们这种老同学，根本就看不上眼咯！也正常正常，你们往高处走，像我们这样的，就是该被你们踩在脚下嘛！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的头啊！ 要不是这个场合的原因，顾哲真想把蔡骏喆的嘴给撕烂掉。 他乡遇到老同学，本来应该是开心的事情，就不会好好聊天吗？满嘴的阴阳怪气。 “有的时候，不要总把失败归结给大环境，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说不定，不行的不是你这个二本的身份，而是你自己呢。”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蔡骏喆身后传来。 蔡骏喆一下子就哈不出来了。 这小子高中的时候就自视甚高，明明成绩就是个中下游的水平，在谁面前还都是一副好为人师的好学生的样子。 很多经验丰富的老教师都说过，到高考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不扎实的人。 这不，蔡骏喆高考就一脚滑铁卢，直接滑过了一本线，滑进了二本大学的怀抱。 “你这话什么意思？” 第161章 到底谁在装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蔡骏喆刚想要发火，没想到，一转身面对到的，却是一张绝美清纯的脸。 这火气，一下子就像是撞到了清泉水一样，烟消云散了。 “哎哟，这不是我们高中的校花女学霸林诺儿吗？早就听说你也在江州读大学，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啊！” 看着身边同学那一个个惊艳的目光，蔡骏喆觉得，自己的脸上真是倍儿有面子。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高中的时代最熟的女同学，也是我们安阳高级中学的校花，林诺儿同学！” “诺儿，上了大学之后，你肯定更抢手了吧？怎么样？处了几个男朋友了啊？” 咚。 林诺儿一脚跺在了蔡骏喆的面前。 那巨大的力道，让众人都感觉到心里一颤。 也就是这江师大的路面比较好，这要是换成那种偷工减料的土砖头，估计林诺儿这一脚下去，地面都要开裂了。 “第一，蔡骏喆，高中的时候，女生都很讨厌你，因为你这张嘴口无遮拦，还是自我感觉很良好。我是可怜你，才偶尔跟你说上几句话。但是在我看来，我们连朋友都不算。” “第二，我的感情问题，我的私事，用不着你的关心。我现在已经和顾哲在一起了，要是你需要别人给你介绍女朋友，那我的建议是，你还是不要祸害别的女生了。” 说完，林诺儿抬起脚，地上的一只路过的小甲虫已然粉身碎骨。 林诺儿一脚把这小甲虫踢到旁边的草坪上去，也不顾表情已经变成菜色的蔡骏喆，转身扬长而去。 顾哲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蔡骏喆，淡淡地说道：“说句实话，你今天说的所有话，几乎都是废话。但是倒有一句话，你说对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说完，顾哲也转身离开，留下蔡骏喆在原地凌乱。 总有一种人，他似乎人品并没有那么差，也没有做出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是他就是走到哪都很让人讨厌，很让人烦。 我们一般，把这种人叫做贱人。 眼看着顾哲等人渐渐走远，蔡骏喆的同伴轻轻拍了拍蔡骏喆。 “喆…喆哥，他们走远了。” 蔡骏喆突然暴怒，一把推开身边的那个人。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喆哥！老子不喜欢这个称呼，你们听不懂吗？” 那个同学被吓得不轻，脸色苍白，连连道歉。 “是是是，对不起，喆哥，不对不对，对不起，蔡哥。” 蔡骏喆看着顾哲远去的方向，眼中愈发阴冷。 “装什么装呢？不过就是高考考的好了，你到底有什么好在我面前装的？” “老子最烦你这种有点能耐就装起来的人了！” 几个同伴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他们一直在场，看完了全程。 按理来说，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说实话，人家哪里装了？ 有时候，心里面给别人预设了一个罪名，不管别人做什么，最后都会往那个罪名上靠过去。 蔡骏喆长舒了一口气。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我们走！” “明天的比赛，我倒要看看，这985的学生，到底比我们高贵在哪了！” 说完，蔡骏喆就要转身离开。 团队里的一个成员说道：“喆哥，不用看一下这个细则吗？” “这点小事，你们做不就行了？非要什么事都让我亲力亲为吗？” 蔡骏喆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走的更快了。 剩下几人也不敢忤逆蔡骏喆的意思，只是拿出手机，草草拍了几张照片，就跟在蔡骏喆后面，一起回酒店去了。 顾哲一行人，倒也没有被这个小插曲破怪多少的心情，简单看了一下场地，和丁雯汇合之后，也回到酒店做准备了。 参赛五人组先到丁雯的房间里，为明天的陈述做了一个小的排练。 到时候，主讲人是林诺儿，舒雅在旁边做补充。 顾哲负责进行控场，而其他两个女生，则是带着平板，给评委和陪审团一个直观的操作体验。 毕竟他们这是APP，可以直接从应用商店下载的。 如果亲自体验过其中的便捷，那比任何词语上的描述都来得更加有效。 丁雯也从自己的经验，对PPT的逻辑性和条理性做了一些完善，问了林诺儿和舒雅几个可能会问到的问题。 别看丁老师平时大大咧咧，真的工作起来，那是丝毫不含糊。 就连顾哲那边展示APP的节奏、其他两个女孩给评委试用的语气等等这种小细节，丁雯都有注意到。 可以说，当真是运筹帷幄了。 当一群人为同一件事而努力付出的时候，是不怎么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的。 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就已经来到了半夜十点多。 丁雯让林诺儿和舒雅最后一遍完成了演示之后，就像赶小鸡仔一样，把几个学生赶出了自己的房间。 “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儿不准玩手机了！明天一个饱满的状态，也非常重要！” 众人应答着丁雯的话，各自打着哈欠回到房间里。 白天在江师大走了不少的路，晚上又高强度被丁雯“特训”了一番，几个女生都累的不轻，回去洗漱一下之后，就上床睡觉了。 林诺儿和舒雅的房间里，也同样不到十一点就熄灯了。 在安静了一段时间后，林诺儿听到，舒雅那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舒雅…小雅，小雅……” 林诺儿用气声小声地叫了舒雅几下，发现舒雅并没有反应之后，蹑手蹑脚地从床上起身。 她没有脱外衣，是和衣而睡的，似乎早就在心里酝酿着什么坏主意。 林诺儿甚至还轻轻给舒雅掖了掖被子，然后垫着脚尖，拿着房卡，悄悄出门去了。 就在林诺儿关上门的一瞬间，一直发出均匀呼吸声的舒雅长叹了一口气。 “诺儿啊诺儿，你给我盖被子，怎么把鼻子和嘴都蒙上了啊！你是要憋死我灭口吗？” 舒雅都不用动脑子，都能猜到林诺儿这是去做什么了。 干脆。 舒雅也从床上起身，来到房门前，潇洒地一扭旋钮。 房间的门被反锁了。 林诺儿就算是拿着房卡，她也进不来了。 第162章 寂寞小野猫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舒雅看着被反锁的房门，回头往床上闷头一趟，给林诺儿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刚刚做梦梦游，把房门反锁了。】 【现在又梦游，给你发消息。】 【接着睡了，ZZZ】 发完消息，舒雅把手机往旁边一丢，长叹一声。 “哎，就只能帮到这儿了。就当是上次在餐厅里，顾哲帮忙解围的感谢吧。” 说完，舒雅蒙上被子，闷头大睡。 另一边，向着顾哲房间去的林诺儿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悄悄来到了顾哲的房间门口，先从房门底下看了一眼亮光。 顾哲还没有关灯。 而且按照顾哲的习惯，一般是晚上十二点左右上床睡觉，在那之前，他会雷打不动地写一段时间的代码。 林诺儿对顾哲的这些小习惯，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大概确认顾哲还没睡之后，林诺儿咳嗽了几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线。 “寂寞小野猫，热情似火。” “哥哥，开门呀，需要服务嘛。” 林诺儿重复了几遍之后，顾哲的房门猛地一下被拉开，林诺儿来不及做太多的反应，直接被顾哲拉到了房间里面。 旋即，反手一推，房门直接被关上，顾哲还顺手去锁了个门。 按理来说，凭借林诺儿的身手，要是想挣脱顾哲的怀抱，不说是轻轻松松，但也绝对是能做到的。 不过问题是，人家压根儿就没想挣脱啊！ 顾哲一上手，林诺儿直接双眼一闭，一副缴械投降的模样。 顾哲直接把林诺儿给丢到了床上，整个人往上一扑。 “什么小野猫？” “哪里热情似火？” 此时的顾哲应该是刚洗完澡不久，头发上还沾着些许的水珠，恰好衬出了头发的纹理。 平时坚持下来的健身，此时也有了一定的成效，一眼看过去，顾哲的身上也有着明显的线条感，即便是穿着简单的白T恤也煞是好看。 林诺儿不知道是不是脑抽了一下，竟然直接伸出手，向着顾哲的胸膛探了过去。 惹火的动作。 顾哲挑了挑眉毛，煞有介事地问道：“手感怎么样？” 一个敢问，一个还真敢回答。 林诺儿脱口而出：“挺好的。” 只不过，林诺儿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顾哲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燥热起来。 “那你摸完了，现在，该轮到我来试试手感了！” 一阵香艳的画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诺儿靠在顾哲的胸膛上平躺在床上。 虽然两人还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但血气方刚的两个年轻人在一起，又是这种两情相悦、干柴烈火的状况，林诺儿身上能探索的地方，早就被顾哲研究了个遍。 林诺儿整理了一下飞散的衣服，拍了拍还在发烫的脸颊。 不知不觉之中，她好像也渐渐享受起这种被顾哲“欺负”的感觉。 那种一点点被征服的感觉，还真是挺奇妙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晚上早点睡，不可以沉溺女色哦！” 顾哲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沉溺女色？不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吗？寂寞小野猫？你刚才学的那几声猫叫，那可是真是……” 下一秒，一个拳头已然直冲顾哲的面门而来。 好在顾哲反应迅速，及时住口，那个拳头也适时地停留在了距离顾哲的脸几公分的位置。 “有些话，下了床就不准再说了！听到没有？” 林诺儿虽然看着是一副霸道的样子，可是微微发红的耳朵，俨然是把她心里面的害羞都暴露得一览无余。 “可是刚刚在门口的时候，你还在说自己是寂寞小野猫……” “顾哲！” 林诺儿抬高了声调，顾哲也是笑了笑，没有再继续逗她了。 调戏女生这种事情，要把握好一个合适的度。 掌握在一个可控的区间里，那就是情趣。 倘若一不小心做过了头，即便是情侣之间，那也多少显得有些没品了。 “好吧，那你去吧。你也好好休息，谢谢你今晚送上门的外卖！” 顾哲话音刚落，林诺儿直接飞起一个枕头，直接把顾哲砸平在床上。 “哼！” 林诺儿穿好鞋，正准备原路返回，突然看到，手机上似乎有未读消息。 打开一看，林诺儿傻眼了。 “靠，舒雅背刺我！” 原本已经躺平的顾哲从床上起身，好奇地探过头来查看。 看到短信的内容，顾哲也乐了。 “想不到，你舍友还有梦游的毛病啊？” 林诺儿显得咬牙切齿：“可不是今天刚得的毛病吗！” 林诺儿连续给舒雅发了好几条信息，愣是没有回复。 尝试着回去刷房卡，房门还真被舒雅给反锁上了。 好好好。 这么玩儿是吧。 兜兜转转一圈，在给舒雅留下了一条死亡短信威胁之后，林诺儿还是回了顾哲的房间。 顾哲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林诺儿催着赶紧睡觉。 “别磨蹭！我们明天得赶在她们几个之前起来，不然可就说不清了！” 林诺儿已经想象到，让丁雯撞到她和顾哲从同一个房间走出来，那表情会有多精彩了。 看着林诺儿已经准备上床休息的样子，顾哲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后世的段子。 “诺儿，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关于酒店标间的说法？” 林诺儿警惕的看着顾哲：“你要说什么？你别想忽悠我跟你一起睡！这房间里一共两张床，你睡一张，我睡一张，刚刚好！” “我可是很聪明的！” 顾哲有些哑然失笑：“我当然知道你聪明。不过我就是想跟你说，很多有经验的情侣订酒店，其实都会优先选择标间的。” 林诺儿有些困惑了：“选标间？你胡说八道的吧？大床房的主要受众，不就是情侣吗？标间是给那种商务出差的人士使用的吧？” 顾哲摇了摇头，一副你不懂这里面的门道的表情。 “其实啊，情侣是最需要两张床的。” “一张，用来睡。另一张，用来睡。” “用来睡？这不是一样吗？” 林诺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连续重复了好几遍。 “睡…怎么睡？睡什么？” 第163章 你也睡晚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从顾哲不同的语气，还有眼神之中闪烁着的狡黠，林诺儿就分辨出了其中的区别。 林诺儿没好气地瞪了顾哲一眼：“你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东西啊！” 顾哲打着哈哈：“就是给你科普一下，学习一下不同的知识，开拓一下视野。” 然而，每一个男生都永远想不到，女朋友会有什么奇怪的发散和联想。 果然，下一秒，林诺儿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古怪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哲，一双眼睛像是探照灯一样在顾哲身上扫来扫去。 “阿哲，你对开房的这个知识，了解很多嘛！看得出来，你很有经验啊！” 顾哲一听这话，立马就知道大事不好。 “不不不，诺儿，我没有什么经验，我这都是从网上看来的段子，不作数的！” 林诺儿脸一板，一副要把这事儿探究到底的样子。 “好啊！网上看来的是吧？那你现在搜这个段子给我看！要是搜不到的话……” 这都是几年以后才火起来的段子，现在网上哪里能找到啊！ 顾哲应接不暇，只能含糊其辞。 “熄灯熄灯！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睡！” …… 当然。 一对血气方刚的小情侣，在睡同一间房的情况下，指望他们两个晚上能老老实实的，无异于指望母猪上树。 第二天早上，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内，丁雯看着已经收拾妥当的三女，有些奇怪地对舒雅问道：“舒雅，诺儿不是跟你一个房间吗？怎么你来了，她还没来？” 舒雅一脸无辜地说道：“可能早上，诺儿去叫顾哲起床了吧。” 丁雯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这让女朋友去叫对象起床，那不是送自助餐去了吗。” 不过，顾哲和林诺儿这两个人都有一个非常好的特点。 那就是关键时刻能靠得住。 除非是极其特殊的情况，否则，这两人几乎是不会出现什么掉链子的时候。 果然，丁雯这边话音刚刚落下，林诺儿和顾哲就带着材料和电脑出现在了餐厅里面。 “这里！” 丁雯对着两人招了招手。 “看你们早上没来，就提前帮你们先拿了一些吃的。哎？” 丁雯说着说着，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顾哲，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昨晚没睡好吗？” 顾哲有些心虚的扫了林诺儿一眼，面不改色地说道：“啊！昨天晚上，我发现程序还有一个小bUg，连夜做了一下优化，没注意时间，睡晚了。没关系，我写代码睡得晚也习惯了。” “年轻人有拼劲是好的，但也要注意身体啊！以后再有这种情况，第一时间和指导老师沟通，让老师来定夺！”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帅小伙儿顶着个黑眼圈，丁雯心里面也有些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这个指导老师没有做好工作。 “害，没事儿，我这新陈代谢旺盛，一会儿就下去了。” 丁雯看向旁边的林诺儿：“只怕，有人要心疼了。” 然而，丁雯话音刚落，脸上的表情就从刚刚的戏谑变成了震惊。 “诺儿，你这又是怎么搞的？” 比起顾哲的黑眼圈，林诺儿因为肤色更白皙、脸上胶原蛋白更足的原因，一双熊猫眼看起来显得格外的突出。 “你昨晚也晚睡了？你也没有什么代码需要连夜完成吧？” 看着丁雯带着几分狐疑的眼神，林诺儿瞪了一眼旁边正在偷笑的舒雅。 “没有，丁老师，我昨晚睡的很早，就是没有睡好。” “没睡好？怎么回事？” “因为舒雅打呼噜的声音太响了，还磨牙！” “啊？” 丁雯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舒雅这看着文静的小姑娘，睡起觉来这么生猛。 “啊？” 其他两个舍友面面相觑。 这睡了两年，她们愣是没听过舒雅晚上出过一次声。 “啊？” 舒雅也是刚知道，自己还会打呼噜和磨牙。 “好了，丁老师，您不用担心，待会儿我上台前用粉底什么的稍微遮一下，隔得远的话看不出来的。” 丁雯点了点头，她心里面的第一任务，也是今天的比赛。 “嗯，一会儿你们几个帮诺儿参谋一下，精神面貌也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加分项，千万不能忽视了！” 早饭之后，顾哲带着一众娘子军前往江州师大的比赛会场。 在进入会场的时候，顾哲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顾工程师！” 顾哲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具体人是谁。 回过头一看，一众戴着黑框眼镜、拎着大包小包，理工气质扑面而来的一众男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许嘉？” 这是江州大学电子工程学院的学生，之前在计算机学院的交流会上，和顾哲曾经发生过一些摩擦。 不过，在顾哲以德报怨，帮他们解决了难堪之后，许嘉对顾哲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了。 许嘉见到顾哲也显得十分兴奋：“我本来想着，你要是带队的话，省赛肯定是手拿把攥的。结果在学校的名单上，没看到你们计算机学院。没想到，是下来技术扶贫了！” 虽然技术扶贫这话开玩笑的时候经常说，但是有些场合，还是要注意一下别人的感受的。 顾哲温和地笑了笑，说道：“说不上什么技术扶贫，是我沾了传艺学院的光，大家各自发挥所长。” 许嘉连连赞同：“对对对，顾工程师说得对，我这个嘴不太会说话，不好意思。” 许嘉总觉得，自己虽然在年龄上比顾哲要大，入学比顾哲也早，但是在说话和风度这方面，他的道行差了顾哲太多了。 在认识到自己和顾哲之间的差距之后，许嘉也愿意放低姿态，虚心和顾哲去学习。 每个人在小学义务教育的时候，都读过孔夫子的“三人行，可以为师矣。” 但真正能谦虚下来，把姿态放低，去虚心学习他人身上的优点，这是一种非常可贵的品质。 许嘉瞥见了顾哲身后的林诺儿：“诶？嫂子也在啊！” 第164章 吵闹的邻居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的一个舍友对于许嘉的这种似乎是对传艺学院有些瞧不上眼的态度十分不满：“喂，你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啊？我们传艺的学生哪里差了吗？” 许嘉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哲两辈子跟这种理工直男打交道的经验，太清楚这些人的性格了。 可能性子不坏，心思也很单纯，但是只要一张嘴，说出来的就是得罪人的话。 顾哲帮忙打起了圆场：“许嘉的意思是，有诺儿还有你们这样的传艺优秀学子助阵，这次省赛啊，我们肯定能斩获佳绩！” “对对对，我是想说这个的，顾工程师！” 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也还没有受到某书上极端某拳的戕害，处处去找男女对立的刺，许嘉既然解释了，也就没有再为难他。 林诺儿看了一眼许嘉手里拿着的航空箱，好奇道：“你们也是来参加省赛的吗？你们的产品看起来好高级！” 许嘉摆了摆手：“害，嫂子，我们这都是唬人的货，比起顾工程师的那些项目，真的不算什么！” 林诺儿有些忍俊不禁：“你叫我嫂子？顾哲不管是年纪还是年级，都比你要低吧？你叫我嫂子，那你们之间的辈分不就乱掉了？” “那不一样！有能力的人，就该做兄长！我叫顾工程师一声大哥，丝毫不为过！” 这个性子有点轴的许嘉，似乎还有几分可爱。 本来就是同一个大学的，两支队伍遇上了也是缘分，一路说说笑笑，前往会场。 顾哲等人前脚刚走，蔡骏喆等人后脚就跟了上来。 比起顾哲和许嘉团队的从容和游刃有余，蔡骏喆这边，明显显得有些慌乱和着急。 早上有人睡过了头，出来第一趟又忘了拿项目材料，一个早上状况不断，折腾到这里的时候，像是连夜行军的伪军一样，不少人的西装领带都打成了麻花。 蔡骏喆看着前面谈笑风生、男帅女靓的顾哲等人的背影，心里面莫名有股无名火无处发作。 “你们把自己的仪容调整好之后，每个人手里面拿一份项目书！” 队友有些不解：“喆哥，我们拿项目书做什么？” 蔡骏喆指了指前面的顾哲：“你看看他们，笑的花枝乱颤的！哪有一点点来做正经事的样子？你们以为这种项目比的是什么？比的就是各种细节！竞争，从进入江州师大的大门，就已经开始了！” 蔡骏喆本来就强势，这些队友也很听他的话，纷纷从文件封里拿出文件，装模作样地拿在手里面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高三冲刺班的学生，在这儿争分夺秒呢。 刚去签到的带队老师刚回来，看到一众从大学生退化成高中生的团队，大惊失色：“你们在干什么？” 蔡骏喆邀功一样地说道：“报告钟老师，我刚刚看到评委从那边路过，所以特意让同学们拿出勤奋、刻苦的精气神来，争取给评委们留下好印象！” 带队老师气得直跺脚：“都快点收起来！真是丢人现眼的！这项目给了我们一个多月时间准备，到比赛早上你们还在这儿对项目书，让人家看到像什么样子！” “尤其是一会儿进会场，自信就行了！你们这手里面拿着东西，跟带着小抄一样，那气质根本就不对！” 结果，这些成员只得把还没焐热的项目书又塞回到了文件封里。 有一些做事拖拉的，就囫囵往文件夹里一塞，小跑着追赶队伍去了。 深刻印象的确是留下了，只不过，留下的可能是准备不充分的深刻印象。 江师大的报告厅这两年刚刚重新翻修过，和大部分校园中沉闷庄严的报告厅不同，江师大的报告厅采用了类似体育场的特殊材料设计，整个会场明亮宽敞，充满着蓬勃的朝气。 而这里，就将是整个省内，热衷于创业的大学生的最高的展示自己的舞台。 二十余组大学生团队将按照抽签顺序，先后上场，在评委和企业陪审团面前展示着自己项目已经取得的成就和潜力。 最终，由评委和企业陪审团共同打分，来决定最后的结果。 这对于省内的大学生团队来说，既是一个试金石，同时也是一个展现自己的最好机会。 在这些企业陪审团面前，大学生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过去的比赛中，也不乏有企业找到了对口的项目，当场决定提供赞助和一份丰厚合同的故事，以此被传为佳话。 “请几位在这里稍作休整，当顺位进行到你们前一号的时候，可以前往准备区进行等待，届时我会来通知你们。”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也可以通过旁边的对讲机来联系我。” 穿着制服的礼仪小姐姐把顾哲等人引导到他们的位置上，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就款款离开了。 这个休息区的位置，应该是按照抽签的出场顺序来排列的。 因为许嘉他们刚好抽到了比较靠后的顺位，就没有和顾哲他们离得比较遥远。 不过，正所谓冤家路窄，顾哲这边，倒是摊上了一个吵闹的邻居。 另一个礼仪小姐，领着蔡骏喆的团队走了过来。 蔡骏喆一看到顾哲等人，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 不过，在短暂的皱眉之后，不知道他的心里面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乐呵呵地说道：“哎哟，真没想到，你们这所谓的985好大学的学生，也和我们这种不入流的学校坐在一起啦？真不会拉低你们的档次吗？怎么没让主办方，给你们安排一个VIP包厢呢？” 不等顾哲回应，丁雯就像是带了闪现一样来到众人前方，面色冷淡地看向江州科技学院的带队老师：“这位老师，您的学生这是什么意思？” 钟老师呵斥了蔡骏喆一句：“蔡骏喆，别惹是生非，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 然而，蔡骏喆倒是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钟老师，我这就是碰上高中老同学了，寒暄两句，没什么问题吧？” “还是说，你们好大学的学生都高贵，看不上我们啊？” 第165章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丁雯平时打交道的都还是比较有素质的学生，没见过这种耍无赖一样的。 看着蔡骏喆那副非要跟人吵一架，不吵浑身难受的样子，丁雯也是开了眼了。 “你这个同学，到底怎么说话的？” 顾哲作为团队中唯一的男人，这个时候自然是要顶上去的。 他直接拿起休息区的对讲机：“你好，休息区八区有人骚扰闹事，麻烦过来一下。” 这种大赛级别的组织，都是挑不出任何毛病来的。 顾哲话音刚落没几秒钟，一个戴着工作牌，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就走了过来。 “什么人闹事？” 顾哲指了指蔡骏喆：“这个人一直在骚扰我们，影响我们的项目准备。” 中年人先看了一眼旁边的礼仪，后者微微点头之后，中年人也是语气严肃地对蔡骏喆展开了批评教育：“这位同学，你们有什么需求，可以联系我们主办方，但是不要骚扰其他团队！” 蔡骏喆还想狡辩：“您好，我没有骚扰他们，是他……” 中年人打断了蔡骏喆的话，丝毫不想卷入那种无意义的争端当中：“每个休息区都有监控探头，之后我会严格监控你们这两个区域。如果谁再做出影响其他参赛选手的行为，我们的处罚，都是一视同仁的！” 说完，中年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蔡骏喆，又对两边的带队老师都交代了几句，随后才离开。 钟洋，也就是蔡骏喆那边的带队老师也象征性地训斥了蔡骏喆几句，但似乎是他的性格就有些缺乏威严，还真有些镇不住蔡骏喆。 蔡骏喆还有些不服气，丁雯却主动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位同学，虽然你并不是我的学生，但有些话，我希望你能听进心里面去。” “你想要的尊重，应该凭借自己的能力和素质去获取。如果只想着通过胡搅蛮缠或者强词夺理这种走捷径的方式，那你获得的并不是尊重，只是别人向下兼容的施舍罢了。” 传艺学院的老师本身就气质不凡，丁雯本身又是出身于偏向于文案写作的广告学，颇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 几句话说完，顿时让蔡骏喆的团队压力倍增。 这人和人之间，好像的确是有差距的。 感觉在这传艺学院的老师面前，他们的层次，就像是一群草履虫一样。 “丁老师说得好！” 顾哲适时地带头鼓起了掌，林诺儿夫唱妇随，剩下的舒雅等人也很捧场。 蔡骏喆的脸，绷成了猪肝色。 向下兼容的施舍。 这几个字就像是针一样，完完全全地扎在了他内心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 “行了行了，你要是真想证明自己，一会儿在赛场上通过项目证明自己就好！来，把之前说的再给我复述一遍！” 带队老师钟洋见蔡骏喆还要不依不饶，主动上前把他给拉了回来。 顾哲看着钟洋指导蔡骏喆，对他的项目如数家珍的样子，若有所思。 一般项目团队的带队老师分为两种，一种是像丁雯这样，带队经验比较丰富，见多识广，对于各种场面都能应付的来的综合能力比较强的老师。 另外一种，就是专业能力极强，对于专业内的东西几乎能做到一手抓齐的研究能力比较强的老师。 很显然，钟洋就属于第二种。 顾哲瞥了一眼蔡骏喆那边的项目书，嘴角微微上扬。 这项目，很有可能并不是出自蔡骏喆本人之手。 顾哲这边，也静下心来，为一会儿的展示做着最后的准备。 约莫几分钟之后，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顾哲抬头一看，一众工作人员簇拥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从休息区旁边走过。 这也算是一个例行的传统了。 赛前评委来到休息区慰问参赛的学生，既是让这些评委们提前露个脸，同时也体现了他们体恤学生、愿意放下身段的优良品质。 林诺儿从顾哲的身后探出小脑袋：“这个教授，好像有点眼熟诶！” 顾哲把林诺儿的脑袋给按了回去。 “你应该是之前在我的电脑上，看过他的资料。这是魏默教授，我之前写代码的时候，看过一些他的文章。” 这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可以说是国内走在算法研究最前沿的人。 国内的一些迭代算法、深度学习等等的概念，魏默都是先驱者和奠基人。 顾哲重生之后，在把后世的一些算法复现碰到困难的时候，还去参考了魏默的一些文献资料。 其实，顾哲重生之后的牛逼，不只是因为前世积累的众多的一线的写代码的经验。 更多的是，顾哲利用这个起点，就像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一样，像一块贪婪的海绵一样，疯狂地汲取着各方面的尖端知识。 从哲学的角度来说，世界是处于动态之中的。 知识必须流动，人的大脑，也必须成为一片活水。 人要想牛逼，就永远不能放弃学习。 那些所谓的不看重学历混社会的大佬们，只要细心观察和研究，就会发现，他们身上必然有着自己的一套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看出来的学习方法。 “魏老，魏老！” 就在魏默在和江师大的主办方负责人一边交流，一边视察休息区的情况的时候，蔡骏喆又一次凑了上去。 一个主动上前的学生，顿时引起了一众人的注意。 魏默也非常和善，微笑着对蔡骏喆询问道：“同学，你认识我？是关于大赛，有什么疑问需要我解答吗？” 蔡骏喆的心里暗暗发笑。 果然，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他这段时间最大的心思，就是花在了研究各个评委的资料上了。 任职的大学、大致的研究方向、获得过哪些奖项等等。 就等着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给这些评委心里，先入为主留下一个好印象！ 现在，不只真的让他碰见了，对方还是魏默院士这样的大鱼！ 他可不会放过这种表现的机会。 “魏默院士，我并没有问题，我只是太仰慕您了。看到您过来，我这个激动的心情，就有点抑制不住了！” 第166章 真的看过？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蔡骏喆这拍马屁的本事，在他那学生会里或许可以混的风生水起，但是放在这些大佬们面前，就显得太过低级了。 魏默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眉头微微挑了挑。 这是一个想要探究的表情。 “哦？这位同学很了解我嘛，看起来，我这个老头子，在江州也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啊！” 蔡骏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言多必失的道理，还以为魏默这样说，是被自己夸高兴了，又给自己下了一记“猛药”。 “那当然了！魏教授，您可是帝都人民大学的教授啊！像您这样的院士，一年能评出来几个呢？您的那些论文，我都有拜读过，写的实在是太好了！” 钟洋听到这话，冷汗已经是涔涔向外冒了。 这小子嘴上，还真是一点儿把门都没有。 这话吹到这份儿上，一会儿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林诺儿一副要作呕的样子，在顾哲的耳边小声说道：“不是，高中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这个人这么恶心的？” 顾哲笑了笑，就差搬一桶爆米花来了。 “等着看吧，这小子，嘚瑟不了多久了。” 要是蔡骏喆知道见好就收，那魏默大概率也不会为难他什么。 但是，专业学术上的东西，对于这些教授来说，就像是用心血浇灌长大的花。 要是在这方面还模棱两可，那这学术，也没有什么搞下去的意义了。 果然，听到蔡骏喆提起自己的论文，魏默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芒。 好啊。 “呵呵，小伙子，很感谢你对我和我的研究这么支持。你不如来跟我说一说，你都读过哪些文章？都有什么收获？” “啊？” 蔡骏喆人顿时傻了。 他完全就是一个投机者的心态，每个评委的信息，都只是浅尝辄止而已。 别说说出一篇魏默的文章的内容了，让他说出一个标题，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为难啊。 钟洋冷汗直冒。 他的研究方向是偏向于经济学的，和魏默的研究领域八竿子打不着。 就算他现在想给蔡骏喆解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刻的钟洋，俨然是“挂”在这里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魏默旁边的主办方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时间，礼貌性地提醒道：“魏教授，一会儿还需要您在开幕式上简单致辞，您看是不是……” 是不是不要再在这种傻子身上浪费时间了。 魏默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蔡骏喆身后的休息区，上面有对应着的出场顺序。 “你们的顺位，我记住了。” “做学问，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实事求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懂装懂，比无知还要更加可怕和可恨！” “如果你们做学问、做项目都是这种态度，那做出来的所谓的成果，除了一个空壳，还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呢？” 魏默确实是有些被蔡骏喆气到了。 哪怕他说出一个文章的标题、甚至只是一个相关的关键词，他都不会这样为难他。 但偏偏，大话说的比雷都响，真正要下雨的时候，连个水滴都看不见。 做学问的，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 眼看着魏默的确是有些气性上头了，旁边的顾哲站出来帮忙解围了。 “魏教授，您的作品，的确是影响深远。您年初发表的那篇迭代算法的文章，让我受益匪浅。我们这次项目中的一些功能，也受到了您这篇文章的一些启发。” 看到顾哲，魏默眼前一亮：“哦？你把这个理论复现出来了？用在了哪方面的应用上？” 顾哲笑了笑：“图片处理上。您那篇文章里提到，一些繁琐的但是底层逻辑并不困难的工作，完全可以让模型自身迭代学习之后，让这个模型本身具备处理的能力，从而代替一些对人工来说繁琐又困难的工作。” 魏默刚刚紧绷的表情，此刻终于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好，好，好！ 我这个空中楼阁的东西，没想到，这么快就在遥远的江州实现了软着陆！很好，很好！小伙子，我记住你了！我期待你们团队一会儿在比赛中的展示！” 顾哲也是十分自信的笑了笑：“不胜荣幸！” 魏默又扫了一眼低着头，像双打了两根茄子一样的钟洋和蔡骏喆，重复了一遍对顾哲说的话：“我也记住你们了！” 工作人员再一次发出了催促：“魏教授，真的不能再耽搁了。要是再晚一会儿，就来不及排练了。” 本来魏默都已经准备要抬脚走人了，临走之前，瞥了一眼顾哲他们团队的旗帜。 【江州大学传媒与艺术学院X计算机学院】 魏默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 江州大学？ 计算机学院？ 魏默转过身，叫住了正要回去准备的顾哲：“你是顾哲吗？你是不是顾哲？” 顾哲也有些意外了。 有人认识魏教授很正常，但是被院士级别的魏教授认识，那就算是殊荣了。 一直低着头的蔡骏喆看着魏默对顾哲热情的样子，眼中闪过了一抹抑制不住的阴鸷。 那种仇恨，简直快要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您认识我？我是顾哲，江州大学计算机学院软件工程系的学生。” 魏默爽朗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李维的学生，陈广学的弟子对不对？” 不等顾哲肯定，魏默就对顾哲解释道：“你们院长，当初就睡在我的上铺。你的老师陈广学，他的编程语言，还是我教的咧！哈哈哈……” 能看得出来，此刻的魏默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 很多人会觉得，这种比赛评委会对于身份会很敏感，有意避嫌什么的。 其实，只要心里面坦坦荡荡，很多关系，是想避都避不开的。 “真没想到啊，还有这种奇妙的缘分！” 魏默拍了拍顾哲的肩膀，就像是在对自己学生给予殷切的期待。 “加油啊，别给你的老师和院长丢脸！” 说完，魏默才心满意足、神清气爽地和一众工作人员离开。 顾哲行了一会儿注目礼，回过头却发现，几女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第167章 外强中干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不出来啊，顾哲，人脉这么广泛呢？” “是啊，人家都是知道评委的身份就不得了了，你是真厉害，你是让评委能认识你！” 顾哲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我那也是凑巧运气好，沾了我们计算机学院的光了。” 顾哲这边谈笑风生，氛围良好，但蔡骏喆那边却是破了大防。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过不去？” 恼羞成怒的蔡骏喆冲到顾哲的面前，整张脸涨得通红，就像是一只无处安放自己暴躁情绪的斗鸡。 顾哲扫了他一眼，挺起胸膛，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这么多年的散打经验在身上，要是武斗，顾哲可不会害怕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蔡骏喆。 “那你想怎么样？” 顾哲挺起胸膛，蔡骏喆脑子发热，冲的太猛，结果直接一头撞在了顾哲的身上。 经过健身之后的顾哲的身体，可不是蔡骏喆这种跑个四百米都喘的不行的弱鸡能碰瓷的。 明明蔡骏喆是撞人的那个，结果自己被弹飞出去了好远。 “如果你再纠缠我们的团队，不用等主办方动手，我亲自把你丢出去！” 顾哲神情冰冷。 他不是在开玩笑。 路边的狗如果对着人狂吠，人大概率最多觉得这狗厌烦。 但要是这野狗还不识好歹地要上来咬人了，那它就离被宰不远了。 钟洋把蔡骏喆从地上拖起来，一边数落着蔡骏喆，一边给顾哲道歉。 一向修养很好的丁雯此刻也没有好脸色。 “你们不重视这比赛，希望不要影响到别人！我们的学生还要拿奖呢！” 此刻的钟洋显得异常的卑微，不断的点头哈腰，生怕真的被主办方给取消了资格。 相比之下，他身后的蔡骏喆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一副在赌气的表情。 看着自己学生的样子，再对比一下顾哲，钟洋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有的人只能上二本，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些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大赛的进程。 随着比赛拉开序幕，江师大的高层领导们纷纷上台致辞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按照先前抽签的顺序，各个团队粉墨登场，展示着自己项目的潜力。 早上的摩擦对钟洋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当蔡骏喆他们团队前往准备区的时候，钟洋还在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对蔡骏喆叮嘱着什么。 该说不说，要是能单独有一个带队老师的评分选项的话，钟洋老师绝对是配得上一个很高的分数的。 只可惜，比起钟洋的认真，蔡骏喆似乎更愿意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发型上，也不知道钟洋的那些叮嘱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伴随着观众席发出的掌声，大家也是知道，上一组的展示时间结束了。 在评委们完成打分之后，蔡骏喆团队正式登场。 顾哲等人也正式前往休息区准备。 比起钟洋的像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一样的碎碎念，相比起来，丁雯就显得淡定了很多。 该准备的东西，早就该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上台前，更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调整心态。 当然，这也是因为顾哲和林诺儿这批学生争气。 就像是上考场之前，准备充分的好学生当然是调整心态、好好发挥就足够了。 但是对于那些差学生来说，多背一道题，都有可能多拿分。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来自江州科技学院管理系的团队带来项目展示！” 蔡骏喆等人在观众的掌声中上了台。 伴随着PPT的封面展开，倒是让顾哲的眼前瞬间一亮。 【共享经济系统的尝试——共享单车】 难怪蔡骏喆这种草包都能混进省赛，原来是手里拿到了这样天选级别的材料。 共享经济，在这个时代还处于萌芽阶段。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现在二维码和移动支付还没有完全普及开来。 甚至在一些四线、五线城市，智能手机都还是一个新奇物件。 而众所周知，共享经济的基础，就是移动支付和各种智能小程序。 能在这样的背景下，拥有这样超前的想法。 提出这个方案、搭建出这个框架的主干的人，绝对是一个人才。 顾哲深深的看了一眼在台下惴惴不安，显得比蔡骏喆这几个参赛学生还要紧张的钟洋。 或许…… 顾哲的脑海中，跳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蔡骏喆的陈述和展示部分，都做的非常顺利。 能看得出来，这个人的身上，其实是有一点小才华在的，自信和气质也都非常不错。 如果能沉下心来，多提升一些自己的内涵的话，做出一番小成就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但偏偏，沉淀下来，是一条和自己赛跑的赛道。 能耐得住寂寞、做到这一点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后续评委们又提了几个问题，蔡骏喆和团队的其他成员都对答如流。 很明显，他们准备得非常充分，甚至有两三个问题，都是钟洋在上台之前刚刚强调过的。 共享经济这个想法很新颖，又有着相对其他一些优秀院校的“草根”出身，如果这样顺利进行下去的话，蔡骏喆团队很有可能会拿到一个高分，最后省一等奖、甚至是冲刺国赛，都是有可能的。 要是那个顾哲发挥不好，或者项目没什么新意的话，说不定，这次还真能把他给踩在脚下了。 蔡骏喆的脑海中脑补着他获奖，而顾哲只能站在后排眼巴巴地观望的场景，心里面，那叫一个爽字了得。 就在这时，一个经济学教授的提问，打断了蔡骏喆的遐想。 “各位同学，你们的项目很精彩！你们团队这个共享单车的想法，非常新颖！非常奇特！我们都知道，共享雨伞很早就有，一些城市也尝试过把单车融入进公交系统中。我想听一听，你们是怎么想到在共享经济这个赛道上创新的呢？” 旁边的一个女生正要作答，却被蔡骏喆一把抢过了话筒。 这个问题也是钟洋让他们准备过的。 这样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蔡骏喆可不会放过。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第168章 担不起责任的负责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蔡骏喆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一段高谈阔论。 什么共享经济模型的试点、什么21世纪新兴消费观念的转变等等，钟洋给他的这些专业名词，倒是被蔡骏喆捋得挺顺溜的。 台下一直紧张的钟洋，此刻也终于是舒了口气。 蔡骏喆这小子虽说是爱装了一点，但在合适的场合，这小子这种爱表现的性格，倒也能有点儿正面作用。 “好了好了，同学，我知道你的经济基础课程一定拿了很高的分了。” 然而，那个经济学教授突然的打断，却是让钟洋心里面一紧。 “同学，我们这是一个开放性的平台，现场也有很多优秀的企业家在，你大可以说一些真话，比较实际的话，毕竟我们是一个创业项目嘛，对不对？我说白了一些，像共享雨伞，几乎就已经做慈善了！” “包括我们现在大部分城市的公共交通系统，不少都是在倒贴钱运营的。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又是怎么想到做共享经济来创业的呢？” “该不会，只是想做一个大型的经济学实验吧？那你们这个成本，可未免太高了一点哦！” 教授的话音落下，现场不少观众中的企业家发出了哄笑声。 的确是如此。 一个好项目不一定能赚钱，但一个项目要是连钱都赚不了，那一定不是个好项目。 教授的问题，倒是返璞归真了。 “啊，这个问题，啊，这个……” 这个追加的问题，问的蔡骏喆有些始料未及。 之前的每个问题钟洋都有提前的预设，或者相近的问题做调整，至少能说出东西来。 这种真的要靠自己的时候，蔡骏喆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毕竟，项目本身真正的主创人，的确应该是他们的导师，钟洋。 一些核心的项目书、数据分析，其实都是钟洋自己做的。 自从参加比赛之后，蔡骏喆的心思大部分都花在了那些所谓的人情世故上了，至于项目本身，反而没有彻底吃透。 另一个负责团队协作分数的评委还以为蔡骏喆是紧张了，笑着说道：“蔡同学，你不用紧张，你可以和团队的成员讨论一下，再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 讨论？ 讨论什么？ 本来这就是一支东拼西凑出来的队伍，蔡骏喆就是里面真正的主心骨。 这种问题蔡骏喆自己接不住，那其他人，就更没有接得住的可能性了。 在那个团队写作评委提出可以讨论之后，团队中的众人除了一个女孩子把几个人聚拢了一下之外，就再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说好是在讨论，但几个人在台上，安静地像是在替自己默哀。 团队协作评委有些怀疑人生了：“喂？我的麦克风坏掉了吗？” 这些评委们虽然个个单拎出来都是各个行业中的大佬，但其实为人都相当和善，也并不想给学生造成太大的压力。 经济学教授再次拿起话筒：“呵呵，我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太为难人和刁难人了，几位同学，没关系，只要就着这个方向，随便说一说就可以了，这已经是一道超纲题了，你们不用担心！” 几个评委已经是轮番在给蔡骏喆几人台阶下了，魏默和另外一个负责控场的评委都有些担心，会不会冷场太长时间了。 就算答不上来，按照正常的处理方式，也该给一个明确的交代才对。 像这种局面就僵在这里的场面，尴尬的已经不只是被提问人了，评委和观众们，都开始感觉到尴尬了。 钟洋也着急了，在旁边提醒道：“说不出来的话，就和评委老师说这个问题还没考虑到，不要就绷在这里！” 蔡骏喆握紧了拳头，脸上再一次闪过了一抹不甘心。 他都回答了那么多个问题了，项目的主要介绍也是他做的。 他已经做了这么多了，凭什么这种丢人现眼的时刻，还要他来承担？ 谁爱丢这个人，谁自己丢去！ 蔡骏喆拿起话筒，冷淡的如同机器人一般丝毫不带有任何情感的声音从话筒之中发出。 “不好意思，评委老师，这个问题，应该由我们项目书的起草人何甜甜同学回答。何同学，你来说吧。” 说着，蔡骏喆就侧过身，把话筒递给刚刚那个被他抢了话的女生。 这个水灵的女生瞪大了双眼，满眼的不可置信。 别说是何甜甜同学自己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蔡骏喆的这一手操作给秀翻了。 休息区里，顾哲的嘴角微微抽动，怎么都想不到，蔡骏喆能搞出这一收操作来。 关键时刻甩锅给同组的女生，这也太没品了吧？ 林诺儿更是直接当场爆了粗口。 “靠！这什么人啊？出风头的时候他要抢占，碰到困难了，就往后缩。怎么有这样又当又立的怂比啊！” 丁雯也是冷笑一声：“这小子估计还不知道，这次大赛新增加了团队协作的评分标准。就他这样胡闹，他们团队协作的分数，怕是要直接不及格了！” 台上莫名遭到甩锅的女生支支吾吾，最后从项目书里找了几段断断续续的话拼凑出来，也算是给了经济学教授一个答复。 但很显然，她的回答，和教授心中预期的答案相去甚远。 几个评委皱着眉头，交换了一下目光，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 一个头发已经不剩几根的教授再一次拿起了话筒，对蔡骏喆提问道：“蔡同学，能看得出来，你的知识面很广，我们在场的每一个评委，你似乎都认识。” 蔡骏喆眼前一亮，也不顾搭档那复杂的表情，直接从何甜甜那儿拿过话筒，逮着机会就表现自己：“当然！您是沪市交大的教授，我们高等数学的课本，还是您编著的！” 这教授淡淡一笑：“数学，是一门基础学科，也是一门工具学科。这样吧，你来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收益数学期望曲线，是怎么构建的。” “又是为什么要选取那几个参数，来构建这个数学模型呢？” 又是一个重磅问题。 第169章 团队协作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剧情，几乎是再次上演。 蔡骏喆当场甩锅给了另外一个据说是数据分析师的男生。 结果那个男生的表现，还不如刚才的何甜甜。 毕竟项目的问题还能从之前的材料里东拼西凑出几句话，这种纯抽象的数学模型的问题，他是想拼凑，也拼凑不出来啊。 原本的评委提问环节，其实大概就在6到8分钟左右。 但是放在蔡骏喆团队的身上，这个环节，就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到最后，别说对蔡骏喆等人是一种折磨了，观众都不愿意看蔡骏喆这“开屏”又“夹着尾巴”两种状态来回切换的拙劣表演了。 当蔡骏喆等人下台的时候，几个评委的脸色，都是黑着的。 蔡骏喆走过钟洋身边的时候，钟洋并没有训斥自己的学生。 他知道，比起这些动辄211、985或者什么双一流、A类学科的学生，自己的这群孩子，也的确是尽力了。 虽然有遗憾，但也不枉是一趟旅程。 男生下来，钟洋就给一个拥抱，女生下来，钟洋就拍了拍肩膀。 “很好了。” “你表现得很棒！” “刚刚说的多好啊！” “加油！” 钟洋其实是一个好老师。 都说严师出高徒，那些对学生温柔以待的老师，其实往往容易被辜负。 然而，在蔡骏喆路过钟洋身边的时候，钟洋的表情，明显有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变化。 在他看来，其他人或许是能力不足，但像蔡骏喆这样，耍小心思不说，作为负责人还只会甩锅不承担责任的学生，即便是他这样宽容的老师，也欣赏不来了。 即便如此，钟洋还是搂了搂蔡骏喆的肩膀，淡淡地说了一句：“好了，经历过了，很多事情就知道了。” 然而，就是这句话，不知道怎么触碰到了蔡骏喆敏感的神经。 他就是再疯，也知道不能冲着老师发脾气。 于是，心里面的无能怒火和憋屈，完全倾泻在了几个无辜的队友身上。 “我说你们几个，到底有什么用？说是团队比赛，其实不就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回答问题吗？” 一直逆来顺受的队友们，此刻也终于爆发了。 “什么叫只有你一个人在回答问题？简单的问题你抢着说，困难的没有商量过的，你就开始在那儿乱甩锅。” “对啊！钟老师本来不都已经按我们的职务分配好问题了吗？你干嘛还在上面自作主张啊！你要真有能力，你把那几个难的问题回答了啊！” 评委们看着刚下台就炒作一团，乱的不可开交的蔡骏喆团队，再一次叹息着摇了摇头。 一直态度温和的带队老师钟洋终于忍无可忍。 “够了。蔡骏喆，你作为团队负责人，不思进取，整天想着搞那些歪门邪道，出风头的事情你第一个上，出问题了你往后躲。一个团队的负责人，如果像你这样，这个团队是注定失败的！” 蔡骏喆涨红了脸。 “我不当负责人，还有谁能担当得起这个职责吗？” 钟洋铁青着脸色：“蔡骏喆，第一天我去带队老师的点位签到的时候，我让你去看评分细则，你看了吗？” 蔡骏喆一愣。 当时那边聚集了很多人，又和顾哲搞了个不愉快。 当时他就让队友随手拍了照片，就回酒店去研究起评委的背景和出身了。 “看…看了啊！” “你放屁！” 都说平时好脾气的人生起气来，那就跟火上喷发一样。 钟洋直接爆了粗口，在场的学生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本来想过来催促他们离开的礼仪小姐都有些进退两难，害怕被钟洋的怒火波及到。 “今年额外加了一个百分之二十的团队协作分，所以我才给你们按照职位各自划分了所负责的问题和专业。你倒好，能抢的全都给抢了！” “但凡你稍微看了一眼比赛细则，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什…什么？团队协作分？” 就在蔡骏喆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分数，已经即将在大屏上公示出来了。 大创赛省赛的规则，是比完一组当场就打分。 以免先出场的队伍到后面，给大家的印象就已经很模糊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屏幕给出了一个蔡骏喆团队的最终得分。 67.66分。 为了防止大家对这个分数没有概念，简单科普一下。 大部分团队的分数区间，在85分上下。 毕竟已经到了省赛这个环节，都是杀出两三轮重围的，再怎么说也不会弄的太难看。 理论上来说，只要进入省赛了，那就是保底省三等奖，七十分就能拿到。 稍微差一些的，或者因为过于紧张发挥失常的，也会至少给一个75分的保底分数，保证一个三等奖的安慰。 毕竟不少参赛团队都是大老远来一趟的。 像是这个炸裂的“67”分，哦，四舍五入应该算“68”分，基本是连三等奖都拜拜了。 能到这个分数，差不多是团队协作分基本一点没拿到。 只能说，就蔡骏喆团队的表现来说，这个团队协作分给的还是有一些高。 “几位，麻烦让一下。你们被拍死在沙滩上了，我们还要上场呢。” 礼仪小姐要给参赛选手留面子，顾哲可不会惯着他们。 这几人挡在了准备区到台上的通道上，让顾哲他们都上不了台了。 所谓夫唱妇随，顾哲说完，林诺儿还在旁边阴阳怪气了一句：“对啊，就别听自己那点儿响儿了，本来就没多大的动静。” 钟洋虽然生气和失望，但是整个人的素质还是在的，连忙拉开自己的学生，给顾哲几人让路。 “不好意思，祝你们顺利！” 顾哲和钟洋对视了一眼，他能看出，这个已经年近不惑的男人眼里，那是一种非常真挚的清澈。 他是真心在祝福他们的团队取得成功。 或许钟洋自己最清楚，真心为一个项目付出，真心想要做成一件事情，究竟是怎样一种奇妙的感觉吧。 顾哲经过钟洋之后，依稀听到那个叫何甜甜的女生说了一句。 “蔡骏喆，你这样做，实在是太糟蹋钟老师的项目了！” 果然如此。 第170章 共享经济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一开始就看出来，这个钟洋，还有这个共享单车项目，绝没有那么简单。 还是回到刚才经济学教授那个问题。 如何创收。 就是这个项目吸引人投资的点究竟在哪里。 这里涉及到一个概念。 现金流。 现金流和资产是不同的。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就以前世十年后2023、2024年二线三线城市的物价来计算，如果家里有一栋200万的房子，20万的车，那可以说，这个家有220万的资产。 看起来好像很多，非常不错对不对。 但是实际上，这个家年收入20万，各种支出还贷10万，那这个家，最后实际剩余的可支配收入还有10万。 这也就说，从商业的角度上来说，这个早已奔小康的家庭，现金流就是10万。 你十万块，做个小型餐饮都很困难，更别说是做一些别的更赚钱的生意了。 钱，只有流动起来，才能生出更多的钱。 这是商业的基本逻辑。 那有人就说了，不能把资产变成现金流吗？ 当然可以。 但问题是，房子卖了，住哪？ 车子卖了，走路坐地铁去谈生意、跑商务吗？ 这已经到了豪赌的范畴了，如果是一个公司走到了这一步，那它已经是在悬崖边上的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回到刚才的共享经济。 且不说几年以后，就现在的生产技术，单车的成本，也能压缩到几十块，甚至是小几十块钱以内。 或许有人觉得，共享单车一单只使用不到一块钱，而且使用频率也并不高。 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成本很低，回本也很困难。 但这，只是表面的现象。 如果后世真的经历过共享经济时代，就会知道，共享经济有一个很大的特点。 收押金。 99块的押金，68块的押金。 用户基数足够的情况下，单单是这笔押金，就能形成一笔恐怖的现金流。 不说远的，一个有二十万人的大学生，有五万人的用户并不困难。 一个用户收取99块的押金，就会形成一个五百万的现金流。 这样的大学城和产业园，在长江三角洲一代，可以轻松找到10个或者20个进行推广。 且不说后续广告和运营的长期收入，就是这短期的现金流收入，就堪比非法集资了。 按照前世的一部分人的眼光，被称为“小黄”的某单车最后销声匿迹，还出现了退押金难的问题，遭到了唾弃。 但实际上，那是它完成了现金流集中之后，没有发挥好这笔现金流的作用，导致后续的运转满盘皆输。 毕竟，这押金，迟早是要退还的。 但这中间的一年、两年的时间，五千万，一个亿，单单是存在银行里的利息，都够养活多少人了。 更何况，是在这些翻云覆雨的企业家、商人手中呢！ 这就是资本扩张的黑暗。 钱，汇聚到一起，只会诞生更多的钱。 我们可以抨击资本的阴暗面，但我们首先，得了解它的运作模式。 你的那笔99块的押金做不了什么，但一万个人的99块，一百万个人的99块，足以一步一步，造成一个行业的垄断。 共享经济模式造福的是大众吗？ 不。 共享经济，供养的，最终还是资本本身。 顾哲看向钟洋的眼神，并不像是在看一个有些邋里邋遢、一看就知道混的不怎么样的大学教职工。 而像是在看一把绝世的宝剑。 从蔡骏喆刚刚展示出的东西来看，这个共享单车的模式，钟洋应该已经搭建出一个大概的框架了。 至于背后更多的东西，顾哲有理由相信，钟洋很有可能已经构建出了更多。 真正躺着赚钱，真正让他顾哲坐上火箭、一路腾飞，完成初步的资本积累的机会，要来了。 当然，在此之前，要先把眼面前的事情给顾好。 顾哲收了收神，把注意力放在了现在的展示上。 林诺儿和舒雅已经就位，她们的两个舍友也拿着平板，来到了观众席和评委席边上。 评委们和观众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新奇的展示方式，看惯了念PPT的枯燥，对于这种互动性十足的方式，都充满了好奇。 “各位评委和评审团的各位老师，大家上午好！相信大家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这两个漂亮的小姐姐要端着平板站在你们的身边……” 林诺儿大大方方的性格，配合上舒雅恰到好处的补充，一收一放，张弛有度。 顾哲则作为总控，控制着“纸飞机APP”的展示界面。 “各位评委，我们的顾工程师已经把屏幕连接到了平板上，你们可以亲身来感受一下其中的一些功能！” “我先前和主办方要了一些各位评委的合照，各位可以先尝试一下其中的一键P图功能！” 这些评委们看着都是一幅德高望重的样子，但其实也都挺害怕走出自己的舒适区的。 几个评委推推搡搡，最后平板，还是落到了魏默和另一位教授手中。 两人挑选了一张评委在教学楼的合照图，这是顾哲故意挑选和裁剪过的照片。 照片原本是更大画幅的，把教学楼上江师大的lOgO给带到了，但裁出去之后，就变成了一张灰色背景的纯色图片。 “评委老师应该可以看到，我们这张照片上的各位评委老师都很帅气，但照片的背景，却显得有些单调和死板了。” “或许，我们可以通过一些方式，来让这张照片，多一些不一样的生机和色彩！” 在旁边女生的帮助下，魏默点开了APP中的“一键提取人像”的功能。 此时的处理器的确不如后世那么牛掰，计算和运行速度都会慢一些。 后世的一键抠图功能，差不多到19、20年左右才开始在市场上出现。 那会儿的处理器，其实已经是相当优越的了。 当然，顾哲也针对现在的处理器和运行内存，将程序做了一些优化。 虽然等待的时间大概在十秒钟出头，但林诺儿的舍友做了一段活泼的进度条动画，看起来并不算枯燥。 当加载时间过去之后，一众评委的人像，被从画面当中抠了出来。 “哈哈哈，这太神奇了！” 第171章 用户体验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几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教授们，此刻都成了老顽童。 有的人选了草原的背景，一众教授们，立马出现在了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上，画面清新了很多。 另一个教授切换到了大海的背景，一众西装皮鞋的教授们顿时踩在了沙滩上，像是一群前来度假的大叔，画面滑稽又有趣。 魏默最绝，他直接选了一个宇宙的背景。 几个教授，直接当场完成了登月的使命。 评委们玩的不亦乐乎，哈哈大笑，像是迷恋游戏机的孩童一样，抢夺着平板的操控权力。 舒雅适时地切入了一句：“像这种趣味性的用途，其实是衍生出来的玩法。如果我们的学生需要一张纯色的照片，就可以找到一面白墙，来自行操作，方便快捷。” “另外，我们还加入了一些简单的文字抠像、文档处理的功能，在办公中，纸飞机APP同样能帮助每一个打工人体会到事半功倍的感觉。” 伴随着舒雅的讲述，顾哲对应着调整出相应的功能。 整个APP的使用一目了然，操作也非常简单。 就连平时对电子产品接触不多的一些老教授，也能用的明白。 旁听的企业家们，也有不少心动了，当场就开始通过林诺儿另一个舍友给到的链接下载应用。 整个展示过程交互性极强，几乎所有人都有一种以自己为中心的亲身体验感。 这就是后世APP强调的“用户体验感”。 负责团队协作分的评委也是频频点头，表情相当满意。 顾哲这个团队，各司其职，每个人都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摸鱼，每个人都很信任自己的队友。 应该说，这是团队协作的典范了！ 接下来，就是围绕项目展开的提问环节。 首先是几个围绕界面设计和用户使用的问题，林诺儿和她的舍友们对答如流，还提出了一些她们自己不一样的见解。 尤其是舒雅，对现在国际上最流行的设计风格了如指掌，让评委都啧啧称奇。 在对舒雅的提问结束之后，话题，又一次落到了顾哲的头上。 魏默笑容满面地看着顾哲，说道：“顾同学，我想知道，你这个一键抠图的算法，是由你们自己创新的，还是参考了一些别人的成功案例呢？” 顾哲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这是一个建立在机器学习和算法迭代上的小程序，为了完成这个算法，我输入了七千多个案例，让算法本身进行迭代学习，现在已经能完成一些简单图像和人物的抠像工作了。” 其实这个所谓的一键抠像，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难。 就拿最为常见和经典的图片编辑工具PS来说，想抠出纯色背景的图片，其实也只需要一个非常简单的套索工具就可以做到。 本质上，完成抠像的底层逻辑都是一样的。 顾哲只是把这个功能重新完善了一番，让更多没有平面设计基础的人，也可以完成使用。 魏默看向顾哲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 “顾哲同学，我可以武断地断言，你的这串代码，甚至比你们的项目本身，更加具有着划时代的意义！机器学习，在未来，必定会成为各个行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魏默显得有些激动。 正所谓曲高和寡，再正确、再先进的理论，如果束之高阁，仅仅局限于他们几个学者之间传播交流，那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自嗨。 但是现在，魏默看到了本科的大学生，未来科技的希望，居然将这本来有些虚无缥缈的理论真的实现了出来，他又如何能不激动呢！ 看着魏默恨不得当场拉着顾哲聊上三天三夜的样子，旁边的另一个控场评委一边打趣，一边也是在提醒魏默注意场合。 “顾哲同学，你看看魏老的样子，还不懂他的意思吗？他真的很想让你当他的研究生啊！” 顾哲和一众教授们谈笑风生，嘻嘻哈哈，和刚才蔡骏喆那窒息的场面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尤其是当一个评委打趣，魏默那么热情，是想要收顾哲当他的研究生的时候，蔡骏喆的表情，显得更加阴沉了。 凭什么。 凭什么顾哲这小子这么风光，而他蔡骏喆就这么狼狈呢？ 有些人，一辈子都活在比较当中。 自己活的好不好不重要，比别人好才重要。 如果注定自己上不去怎么办？ 那就让别人下来。 见周围的人注意力都在展示台上，蔡骏喆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拿着一把小刀，悄悄绕到了准备区。 蔡骏喆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其实都落在了何甜甜的眼里。 这个女孩现在的心情相当复杂。 春心萌动的少女，总是会对优秀的人抱有一些别样的期待。 先前何甜甜的眼中，蔡骏喆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在准备项目的过程中，他也像是一直发着光一般。 可这两天的参赛过程中，蔡骏喆的表现，一点一点让何甜甜的心都凉透了。 她渐渐明白了，发着光的，其实并不是蔡骏喆。 而是她对蔡骏喆的喜欢，让这个普通的、甚至品性上有缺陷的男生有了不一样的光芒。 尤其是当刚刚在台上，蔡骏喆把困难的问题甩给她的时候，他身上的光彩彻底消失了。 喜欢一个人，常常是情不知所起，说不清道不明是哪个时刻，魂就被那个人勾走了。 但是不喜欢一个人，可能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年少的喜欢，注意力都会放在那个人的身上。 久而久之，甚至都成了一种欲盖弥彰的习惯。 至少现在，何甜甜还无法这么快改掉这个习惯。 看着蔡骏喆突然带着美工刀走向休息区，何甜甜的心中，闪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连忙快步跟在了蔡骏喆的身后。 展示台上，纸飞机项目组和评委的交流，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观众席上的不少企业家也露出了兴奋的神情，跃跃欲试。 可想而知，一会儿的自由提问环节，会有多热闹。 “咔！” 然而，就在这时，大屏幕上的画面，却突然断掉了。 第172章 这一次，换我们替你顶上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众人一阵喧哗。 这交流正是热闹的时候，用来展示的大屏突然断掉了，这不是胡闹吗？ 几个挂着吊牌的工作人员急的头上直冒汗，提着电工箱的几个蓝领工人在场地中跑来跑去。 现场显得有些混乱了。 主持人也算是很有经验了，第一时间出来控场。 “各位同学和评委，实在是抱歉，我们的设备出现了一些问题，请各位稍作等待！” 这种事情，说对参赛人员不造成任何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像心理素质稍微差一些的舒雅，本来按部就班的把流程走下去，她还能克制住心里那个紧张的情绪。 但现在突然被打岔之后，舒雅整个人都开始紧张了。 在评委和观众席那边的两个舍友此时也有些手足无措，按照原来的设想，该展示的内容都已经展示完了，一些企业家和教授问出的比较为难的问题，也只有顾哲他们几个能应付。 刚才正要提问的评委也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原本那种其乐融融的氛围，一下子就被打乱掉了。 顾哲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们的项目本来就重在交互性，要是没办法就着大屏幕展开内容的话，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的。 “这数据传输线怎么断了啊！外面可是有尼龙缠着的！火烧都不会断啊！” “这切口这么均匀，不会是谁故意刀割的吧？” “哥们儿，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先别忙着破案了，赶紧去找找有没有备用的啊！” 但偏偏，这大屏幕悬挂在后台，这数据线有十几米长。 普通的备用数据线，只有3到6米的。 最要命的是，这种HDMI线一般是没有转接口的，想把几条线接在一起都不现实。 现场的比赛负责人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这种情况下，唯一剩下的一个处理方式，似乎就是比赛即可暂停，尽快去旁边的数码城里买一条过来。 但偏偏，现在有一组项目组的流程正走到一半，要是这样处在一半的途中停赛，对这组参赛选手而言，显然是极其不公平的。 丁雯的经验也非常丰富，知道这种时候，不主动去争取和维护利益，就一定会吃亏。 “主管，这并不是我们自己的原因造成的比赛暂停。并且你也看到了，我们的节奏和预设已经完全被打乱掉了，这个问题，我希望能给我一个解释和说法。” 丁雯非常和善，哪怕是在表达诉求和不满的时候，也一直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但这种时候，越是条理清晰和冷静，越能让主办方感受到更大的压力。 丁雯传达出的，是真正的我一定会采用各种方式维护学生的权益到底的态度。 顾哲也从控制台那边走了下来，和林诺儿交流了几句。 “阿哲，怎么办？现在这种场面，对我们肯定是不利的。最后的分数一定会多多少少造成影响的！” “参加国赛的名额就只有三个，多一分少一分的出入，最后的差距，可就不只是这么一点了啊！” 自从和父母产生矛盾之后，林诺儿就越来越想尽快拿出一番自己的成绩。 至少要向林建栋和方言若证明，她林诺儿在江州做的事情很有意义，并且即便没有他们的庇护和资源，她同样可以做到十分优秀。 而很显然，这个由她主导的项目进入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的国赛，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证明自己的方式。 “那个，同学，我跟你们商量一下。现场的设备出了一些问题，维修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们要不先下台休息一下，等到我们设备OK了之后，我们给你们重新安排一次展示的机会，你们看怎么样？” 林诺儿皱起眉头：“我们的很多内容之前都是保密的，包括一些互动的效果，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效果会差很多的！” 主持人也一脸无奈：“同学，出了这种事情，我们也很抱歉。但是，现在流程刚走到一半，也不能让评委现在就给你们打分对不对？” 顾哲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说道：“您好，这个事情，您应该和我们的带队老师去谈。现在我们还在展示台上，您和我们说这个事情，恐怕有些不太合适。” 主持人的笑容有些僵在了脸上。 看着台下舌战群儒、说的一众工作人员只敢陪笑哈腰的丁雯，主持人觉得，他还是在展示台上接着当花瓶吧。 局面，似乎走入了一个死胡同当中。 不出意外的话，最后只能以顾哲这边的让步和妥协，让比赛暂时终止。 毕竟，像这种所谓的展示效果的损失、节奏的打断，是没办法具体量化的。 真的做出额外的加分，一定是不可能的。 一旦这种额外加分项开了先例，未来的比赛，就将找不到真正的公平可言。 就在这个时候，台下的另外一组本来是下午才会上场的团队突然有人举起了手。 “主办方，我们的数据传输线可以用来备用。” 顾哲循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校友，许嘉。 回想起之前在计算机学院的那次对外交流会上，许嘉团队的成果，可不就是新材料制作的数据传输线。 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比赛的负责人有些惊讶，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一个项目组出来帮主办方和另一个项目组解围的情况。 这可是在帮自己的竞争对手啊！ 不等主办方给出答复，许嘉和他的一个学弟就抱着团成一团的长长的线，走上后台。 这条十几米长的线，是由几段数据线连接在一起的。 很显然，一开始许嘉他们也没有料想到这样的状况出现，这应该是刚刚在台下临时组接好的。 林诺儿对着许嘉竖起了大拇指：“许学长，不管成不成，这次都感谢你了！关键时刻，两肋插刀！” 许嘉摆了摆手：“两肋插刀算不上，我们就是做一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许嘉笑着对顾哲招手致意。 “顾工程师，这次，我们的数据线，不会再掉链子了。” 第173章 天时地利人和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缘分和命运这种东西，的确很奇妙。 上一次顾哲和许嘉刚认识的时候，两人之间还有矛盾。 结果却是许嘉他们的转接口协议出了问题，顾哲临时去帮他们擦了屁股。 顾哲的以德报怨，也让许嘉羞愧难当，事后主动找顾哲道歉，两人属于是一种学术圈版本的不打不相识。 现在，顾哲这边发生了意外，许嘉在关键时刻，也能顶上去。 许嘉和两个助手调试一番之后，大屏幕上重新出现了APP的界面。 恢复连接！ 观众席上，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许嘉从台下走过的时候，伸出拳头和许嘉碰了一下，两人会心一笑，仿佛已经是多年的好搭档一般。 后续的进程，就是一切尽在掌握中了。 在林诺儿的安慰下，舒雅也克服了自己心理上的问题，团队在提问环节的发挥也相当完美。 并且，主办方也的确是会做人的，特意给顾哲他们团队的各个环节都适当延迟了一些，最后的整体展示净时间，比起其他团队大概多了五分钟的时间。 不得不说，丁雯的一番“舌战群儒”，还是非常有效果的。 最后，顾哲团队也是情理之中的拿到了目前为止的最高分，92.56分。 这个分数，在目前的排名中，完全是一骑绝尘的存在。 当然，对于这个分数，大家也是心服口服的。 换成别的团队，碰上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多多少少被影响到状态的。 更别提额外的展示时间了，就说把这五分钟时间给到蔡骏喆的团队，他们说不定连现在这个分数都保不住。 顾哲等人下台之后，主办方也是暂停了比赛。 毕竟临时用一下许嘉他们的数据线还说得过去，一直蹭参赛选手的东西，这主办方当的可就有些太失败了。 在安排好人员找来备用的数据线之后，主管阴沉着脸看着断成两截的数据线。 “主管，要让比赛继续吗？” 主管摇了摇头：“不，这是人为切断的。这件事的性质极其恶劣，我要去请示一下上级，看这件事情具体如何处理。” 大创赛已经进行了好多届，像这种恶性事件，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多时，魏默和另外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他们两人就是这次省赛的最高负责人。 看着数据线上光滑的切口，两人的表情，都难看到了极点。 “委员，这是恶性事件，并且是极其恶性的事件！一定要严肃处理，还我们参赛选手一个公道！” 委员的表情也显得有些为难。 “魏教授，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如果真的把事情闹大的话，只怕，对大赛的声誉，会造成非常负面的影响啊！” 魏默却是摇了摇头，思路非常清晰：“委员，大赛发生这样的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们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其实就是给公众一个合适的交代！” 委员沉默了，明显是陷入了纠结之中。 一旦事情闹大，他无法确定，事情究竟会向着哪个方向走。 “委员，魏教授，这数据线，算不上便宜吧？” 顾哲这个时候突然插了一句话。 主管对顾哲突然插话显得有些惊讶，但考虑到顾哲毕竟是“受害人”，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种加长线可不好买，是晚会和婚庆专用的，一条线大概就要个好几百。怎么了？” 顾哲嘴角微微上扬：“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就可以。这个事情，你们不好自己查，交给警察去查就是了。” “几百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既然这边没有监控，找不到头绪，交给警察去查，不就好了吗？” 呯。 顾哲说话的时候，在旁边看戏的蔡骏喆突然把桌上的一个水杯给打翻在地。 蔡骏喆整个人的脸色，比洒了一地的水还要惨白。 正是讨论大事的时候，自然没有人会在意蔡骏喆这个小插曲。 委员皱起了眉头：“顾同学，主办方有自己的处理办法，这件事上纲上线到派出所那边，有些过头了。” 委员不知道的是，顾哲刚才的话，其实只是一个试探。 看到蔡骏喆的反应，顾哲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吃了闷亏就自认倒霉的人。 尤其是那种人为的飞来横祸。 人家都已经骑到你头上来拉屎了，你还在那儿装什么佛祖呢？ 那装的可不是好人，而是孙子了。 不过，顾哲倒是能理解这委员的想法。 主办方的心思，自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在其位谋其事，以顾哲的立场，还真不太好多说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顾哲的身后，却传出一阵呜咽声。 顾哲回头一看，顿时瞪圆了眼睛。 林诺儿小鸟依人地窝在舒雅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微微散乱的头发、顺着脸颊晶莹滑落的泪滴，当真是我见犹怜。 主管在别人面前一副严肃的样子，估计在家里面也是个女儿奴。 看到林诺儿委委屈屈的样子，主管有些坐不住了。 “闺女，你这是怎么了？这比赛安排有哪里让你不满意吗？还是有什么人欺负你了？” 林诺儿委屈巴巴的擦着眼泪，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不是…我就是…就是太害怕，太紧张了。准备了那么久，要是就因为数据连接线断了，那…那会遗憾一辈子的！” 顾哲听到这话，那真是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林诺儿要是真的难过的时候，一定是自己找一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自己消化那些坏情绪的。 怎么会像小女生一样，在别人面前哭哭啼啼，还动不动就用“一辈子”这种词呢？ 不过，看到林诺儿这个样子，委员和魏默心里面愧疚的情绪倒是上来了。 是啊，这比赛对这些选手来说，都是准备了一年、两年甚至是整个大学时光的重要比赛。 要是因为主办方的疏忽，造成了他们的遗憾，的确是太对不起了。 委员上前安慰道：“没事儿，丫头，你发挥的很棒！你的讲演，给我们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那个断掉的屏幕，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你！” 林诺儿从指缝里瞄到委员靠近，继续哭哭啼啼。 “可是…可是我之前在后台听到有人说，要…要搞砸我们的展示……” 全场皆惊。 第174章 人格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委员的表情，当场就彻底淡定不下来了。 顾哲分明看到，林诺儿在舒雅怀里哭泣的时候，偷偷捅咕了舒雅两下。 这好闺蜜的默契，瞬间就如同火山喷发一般，拦都拦不住。 舒雅的演技没有林诺儿这么炸裂，说话也支支吾吾：“我…我当时也听到了，我还以为是太紧张幻听了，在台上真的发生那个事情的时候，我都懵掉了……” E人特有的那份紧张和不敢和人对视的特质，此刻却刚好起到了正面效果。 这还得了！ 主管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是不把我们江师大放在眼里！来参加比赛的学子们都是各个学校出来的天之骄子，难不成是来上我们江师大受委屈来了？” 舒雅刚说完，丁雯又带着剩下两个舍友出现了。 “我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情，主办方有必要给我们江州大学传艺学院和计算机学院一个交代！” 委员的头上开始冒汗了。 “这个，你们先不要着急，我们主办方，一直秉持的都是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既然这个事情存在这个恶性的可能性，我们自然会给出一个说法。” 顾哲扶额。 这林诺儿，是真的很能整事儿啊。 自己能整就算了，还能拉上身边的人一起折腾。 这当真是一种了不起的本事啊！ “还有我们！我们也是江州大学的学生，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同学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对待！” 这种热血沸腾的场面，一下子就点燃了许嘉那些直男热气腾腾的心。 这下场面是真热闹了。 魏默看了一眼委员，干咳一声：“我觉得，几百块钱，的确不算小钱了。还是让麻烦民警同志，过来一趟吧。” 压力已经拉满了。 现在就算是想要糊弄过去，也不太现实了。 就在主管拿出手机，正要拨通报警电话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等一等。” “不用麻烦警察了。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工作人员一层一层的分开，在众人的身后，露出的，却是一张人畜无害的中年人的脸。 只是，此刻这个中年人身上，少了几分昨天的意气风发，多了几分无奈的颓废。 钟洋走上前，把一把美工刀和一个打火机放在桌上，面色平静地说道：“是我做的。我在他们展示的时候，趁着没人注意，从休息区绕了过去，用美工刀割断了数据线。” “你们可以仔细检查一下切口，还有烧焦的痕迹。那是因为美工刀的锋利度不够，我就用打火机灼了一下，降低了数据线的强度。” 得知做出这种事情的居然是老师，众人的脸上，都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钟老师？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心思不放在指导学生上，就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难怪最后拿了个六十多分！” “二本学校的老师，当真是误人子弟！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教师二字？” 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骂声和侮辱，钟洋握紧了拳头，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狠厉的话语，就像是一根根鞭子，冷酷无情地抽打在钟洋的身上。 顾哲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和林诺儿对视的瞬间，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样的困惑。 越过人群，顾哲看到，蔡骏喆拎着自己打开的背包，满眼震惊。 此刻，蔡骏喆的背包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那一瞬间，顾哲一下子就明白了。 咚的一声。 顾哲的心中，如同有黄钟大吕突然鸣响。 没由来的，顾哲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田承泽的那张脸。 他突然想象得到，当他在中星集团的高层会议上，提出要把市场导向非洲、要把更多的经费用于科研上的时候，别的总裁、董事会的人看他的眼神，对他使用的话语，会不会也像现在钟洋遭受的这样。 顾哲重生之后，似乎一直都在做一些性价比高的事情。 超前的眼光，让他做自己擅长的事情，总是事半功倍，总是游刃有余。 当他看到田承泽、看到中星的一些有识之士在做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的时候，顾哲的态度，更多是一笑置之。 他表示尊重，但他不愿意将自己的命运和一座即将倾倒的大厦绑定。 他不是拯救世界、挽回海内市场、填补软件空白、追上和欧美十年差距的英雄。 他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钟洋，大概也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就算他的心中，可能藏着一个说出来，会被别人嘲笑的梦想。 就算这个梦想，就算拿出来，也只敢借着学生的名义，在这种大学生的创业项目上展示出来。 可此刻，他为了保护的学生，这个连犯错的学生都不愿意训斥的老师，却像是突然成为了一个参天大树一般，生长出繁茂的枝叶，遮蔽住了原本犯了错的蔡骏喆。 老师保护自己的学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悄然之间，顾哲心里面的一些想法，渐渐改变了。 就在顾哲恍惚之间，那个叫何甜甜的女孩子，拉着蔡骏喆，突然从人群当中冲了出来，站在了钟洋的面前。 何甜甜此刻已经眼含热泪，比起林诺儿刚刚的影后级表演，何甜甜此刻，是真的在真情流露。 “你说！你自己说啊！” “你说啊！” 何甜甜看着懦弱的蔡骏喆，双眼通红，语气中除了着急，似乎甚至带了几分祈求。 钟洋对这两人的冲出明显是始料未及，像赶小鸡一样，想把两个学生驱赶回去。 “你们过来干什么？这是老师自己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 蔡骏喆咬着嘴唇，连续张了好几次口。 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欲说还休。 顾哲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你如果再这样懦弱下去，你就真的要失去一位再也遇不到的好老师了！” 闹出这样恶性的事情，钟洋回去之后，工作是一定保不住的。 名声臭了之后，恐怕想要继续当老师，都有些困难。 一个老师，是在用自己的下半生，保全学生的前途。 第175章 谈一笔大生意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压力之下，蔡骏喆终于真的爷们儿了一回。 他承认是因为和顾哲的私人矛盾，不想看到顾哲团队完美发挥最终拿奖，于是做出了这种不理智的事情。 这放眼整个大赛历史都从未有过的事情，让组委会不得不加急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商议对策。 蝉鸣阵阵，骄阳似火。 江州，正式进入了盛夏。 江州师大的礼堂，却是要比这个盛夏还要更加热闹。 天色渐晚，原本的二十一支队伍，只剩下了二十支。 大赛进行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出现有队伍在比赛当天，在已经拿到分数之后，被主办方取消了资格。 追加处罚，更是让江州师范学院在未来的两年时间内，都失去了参加大创赛的资格。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一天的盛会结束，大家都有着各自的收获。 顾哲团队和许嘉团队几乎是毫无悬念得地收获了一等奖的第一名和第二名，获得了通往最后国赛的资格。 值得一提的是，最后许嘉团队拿到的分数，甚至比顾哲他们的项目还要略高一些。 这一点顾哲倒并没有什么不服气的地方。 本来许嘉他们的项目就的确有着更加深远的意义，又是电院深耕了数年的结果，最后在许嘉他们这一届开花结果，其实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忙碌了一天之后，疲惫的众人回到酒店。 “呼，好累啊！我之前以为抽到上午是好事，早点弄完早点解脱。没想到，这在那儿坐一下午也是挺累的！” 林诺儿伸了个懒腰，这小姑奶奶是真的收放自如。 上午在组委会面前哭的跟什么似的，组委会决定要追查之后，她立马就恢复正常了。 当真是女儿有泪不轻弹，每一滴眼泪都发挥应有的作用。 然而，走着走着，丁雯却突然拦在了队伍前方，示意众人都不要再向前走了。 “怎么了，丁老师？” 林诺儿有些奇怪，向前眺望之后，整个人的重心也开始放低，双手垂到腰间，手肘微微弓起。 这是跆拳道高手遇见危险的本能状态，以便自己随时都能出手。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们被取消资格，是自己咎由自取，我们不继续追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丁雯对着等在酒店大堂的钟洋呵斥道，整个人像是做老鹰捉小鸡游戏中的母鸡一样，把几个学生都护在身后。 虽然，这学生里面有两个是相当能打。 钟洋伸出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你们别误会，我就是过来给你们道个歉的。” “你特意等在这里，就是为了道歉？” “是的。” 丁雯放下了一些防备。 能豁出自己的声名，来保护自己学生的老师，做出这样的事情，倒的确不是很奇怪。 钟洋见丁雯同意，也是对着旁边的角落招了招手。 蔡骏喆有些不情愿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我这个学生，认真反省了一下，给您和团队写了一封道歉信，给你们造成的困扰，真的很抱歉。” 说着，钟洋直直地给顾哲等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这下，丁雯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上前想要把钟洋给拉起来。 “钟老师，您这是做什么，学生年纪小不懂事，走了一些弯路很正常。您不用这么在意。” 蔡骏喆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觉得这样实在是丢了面子。 可是，当他看到钟洋低三下四的模样，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人心都是肉长的。 除非是十恶不赦的丧尽天良的混蛋，谁都不愿意看到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受委屈。 “对不起！” 蔡骏喆忽然低下了头，做了一个和钟洋一模一样的鞠躬动作，那封在钟洋督促下写的道歉信，由他亲手、真心地递了出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丁雯作为代表，接过了蔡骏喆递过来的道歉信，算是接受了对方的歉意。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要告一段落了，在蔡骏喆和钟洋离开之前，顾哲却是突然叫住了他们。 “钟老师，我可以单独和您聊一聊吗？” 蔡骏喆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为维护钟洋而表现出的不满。 “顾哲，千错万错那也都是我的错，你冲着我来就是了，别为难钟老师！” 顾哲笑了笑：“我可没有要为难你们老师，我是有一笔大生意要跟钟老师谈。” …… 顾哲的房间中，钟洋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年轻人。 “那么，顾哲同学，你有什么大生意要和我谈？” 即便已经见识过了顾哲的优秀，钟洋还是很难把顾哲和“生意”两个字联系起来。 再怎么说，这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而已，就算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呢？ 优秀的年轻人，他见过太多太多了。 曾几何时，他钟洋又何尝不是一个青年才俊？ 顾哲拿出一张空白的A4纸面，又拿了两只笔，分别放在自己和钟洋的面前。 “钟老师，没猜错的话，你们江州科技学院的这份项目书，应该是出自您的手里吧。” 说实话，这个消息其实并不难猜到。 并且，在一些学生的能力相对来说比较薄弱的学校里，老师帮忙代笔一部分，几乎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 所以，对于顾哲的问题，钟洋倒也没有隐瞒什么，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让你见笑了。我这一把年纪，还在你们这群小年轻面前丢人现眼。” 顾哲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比起您已经展示出来的部分，我更好奇，您的下一步要怎么走。” 钟洋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了。 前面已经提到过，共享经济最大的优势和意义，就是快速累积起一桶金。 而真正困难的，就是如何把这桶金发挥最大的价值和收益。 “什么下一步要怎么走？顾哲同学，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哲也不和钟洋兜圈子，直接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流程图。 “钟老师，对您来说，共享经济，并不是真正的终点。” “共享经济，只是您达成最终目标的一个手段。” “您说对吗？” 第176章 一张名片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家酒店装修已经有一定的年头了，房间中的灯光已经早已算不上明亮。 在这略显昏暗的灯光中，顾哲的表情显得更加神秘。 尤其是他的眼神，有着一种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老成。 钟洋突然感觉到嗓子有些干涩，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整个人都被顾哲看透了一般。 “顾同学，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讲什么。如果你没有什么要紧的话跟我说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着，钟洋从座位上起身，就要离开。 “等一等，钟老师。” “您也带点东西走吧。” 顾哲把刚才桌上的纸对折起来，用刚才放在钟洋那边的笔上的笔帽夹住，送到钟洋的面前。 “钟老师，期待和您再次相会的一天。” 钟洋从酒店离开，回到自己的那辆老旧的代步车上的时候，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恍惚之中。 一个年轻人，竟然给他带来了那么强大的压迫感。 简直就像是神棍一样。 钟洋不由自主的就跟上了顾哲的节奏。 而神棍最强大的掌控人心的手段，就是抓住一个人心中，最深最深的渴望。 钟洋渴望成功。 即便他现在正处于生活的苟且之中。 “呼，真邪门儿！今天净碰上了奇怪的事情！” 钟洋连续打了好几次火，才终于把车给打着。 经历了一天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他现在只想回到校园的教职工寝室里，好好休息休息。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被他随手放在副驾上的对折好几次之后的A4纸。 顾哲的眼神，顾哲的声音还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着。 鬼使神差一般，钟洋打开了那张A4纸。 他莫名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像是在拆一个锦囊一般。 啪嗒。 一张名片掉了出来，但是此刻，钟洋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这名片上了。 就在刚才两人交谈的短短几分钟时间里，顾哲在这张空白的A4纸上，画出了一个有些简略的流程图。 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之前空白的地方，都被顾哲填上了一些关键词。 明明只是寥寥数语，按照正常的速度早就该阅读完毕的。 但是钟洋却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良久，钟洋放下了这张纸，从副驾驶的储物柜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包没有拆封的软华夏。 这种好烟，平时钟洋都是求人办事的时候拿着送人用的，自己是绝对舍不得抽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包装，点燃了一根。 “妈的，这好烟抽起来，就是带劲。” 一直都是一副好好先生样子的钟洋，又一次爆了粗口。 钟洋捡起了旁边掉落的名片，名片上是一家公司的地址和联系电话。 【哲诺科技有限公司】 钟洋将名片按照A4纸的折痕放了回去，刚准备随手放在副驾上，后来想了想，拿起自己的包，妥善放到了电脑包的夹层里。 再一次发动汽车的时候，钟洋一次性就打着了火。 已经垂垂老矣的老爷车，在今天，似乎焕发了新生一般。 一路飞驰。 …… 江州医院。 一个头上几乎已经完全谢顶的男人在走廊上行色匆匆。 确认了病房之后，伍昆推门而入。 看着自家儿子像是一只老鳖一样趴在床上挂着吊水的样子，顿时悲从心来。 “儿子，爸刚下飞机，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伍晨旭已经经过了一些初步的调理和治疗，整个人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 “爸，是一个小瘪三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你得帮我搞他！” 病房里面，原本一直陪着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少爷，那个迷药的事情，条子那边追查了过来，我们压下去压力已经很大了…要是再惹出什么事端的话，只怕不好收场了啊！” “屁话！” 伍昆瞪了那男人一眼。 “我伍昆的儿子，在江州受了委屈，难道还需要忍气吞声吗？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不起眼的乡下土厂长不成？” 男人低下了头：“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伍晨旭的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爸，现在有头绪了吗？” 伍昆从考究的烟夹中拿出一根雪茄，男人适时地上前躬着身，帮伍昆打上了火。 吞云吐雾之中，伍昆说道：“你不是说，那两个小妞是要参加什么创业比赛吗？我就拖人查了一下她们的比赛。” “那小子也是个色鬼投胎，就那俩妞的那个队伍里面，四个女的，就他一个男的。你看看，是不是这小子？” 伍昆打开手机，把一张顾哲的参赛照片放到伍晨旭的面前。 看到照片的瞬间，伍晨旭瞬间抓紧了床单，原本平整的床，都被他抓的褶皱不堪。 “是他！就是这个混小子！就是他害我变成了这样！” 现在看到顾哲的脸，伍晨旭就回想起那天晚上不堪的经历。 那后庭通透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贯穿了一般。 旁边陪侍的男人瞄了一眼伍昆手机上的信息，表情微微一变。 “江州大学的学生啊，那恐怕…有点不好处理啊！” 他知道，这事儿最后执行，还得落到他自己的头上去。 伍昆扫了他一眼，面露不屑。 “就是一个没出过社会，没什么背景的穷酸学生，想整他，手段不是多了去了？” 林贵苦笑一声：“伍先生啊，咱肯定是有办法整他的。但是你也知道，最近打击这方面很严格。我们好不容易才洗白了，可不能再给人抓到把柄啊！” 伍昆摆了摆手，已然一副我自有打算的模样。 “不用担心，我这段时间跟那帮有钱人接触，可学了不少搞人的手段。” 伍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阴险的笑：“我现在是越来越发现，这个世界，对有钱人，实在是太友好了。” “我们现在，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风险投资公司，可不能搞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啊！哈哈哈……” 伍昆笑的十分猖狂，即便是穿着名牌的定制西服，依然掩盖不了，他浑身粗鄙的暴发户气质。 旁边的林贵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事儿说到底，不还是少爷想去招惹人家小姑娘被收拾了吗？ 怎么好像是人家的错了一样呢？ 第177章 擦枪走火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忙碌一天的顾哲回到家中，刚放下背包，就听到自己的房间中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顾哲露出困惑的神情。 他明明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也没有养宠物，怎么会传出这种莫名其妙的声音呢？ 难道是窗户没有关紧？ 顾哲心中疑惑，推开卧室的门查看，却差点被眼前的香艳一幕惊出了鼻血。 此刻的林诺儿浑身几乎不着寸缕，光滑白皙的皮肤在深蓝色的床单映衬下，如同羊脂玉一般的细腻。 少女完美的曲线就像是绝美的艺术品，而在最勾人魂魄的隐私部位，穿着薄薄的若隐若现的三点式内衣。 仿佛顾哲只要上前稍加探索，就能探出少女身体的奥秘。 听到顾哲的脚步声，林诺儿微微转身，饱满圆润的大腿轻轻勾过毛巾被，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可身体上的羞涩，眼神，却分明像是在勾着顾哲的魂魄一般。 顾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欲望，扯开自己的衣服，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一阵释放之中，顾哲感觉到，身上感觉到了阵阵的沉闷和压抑。 这种熟悉的感觉，莫非是…… 顾哲猛地睁开双眼，窗外鸟语花香，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顾哲的床上。 而顾哲的被子，已然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在愣了片刻之后，作为一个刚过青春期的男性的顾哲，也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靠！我昨晚刚换的内裤！” 卫生间里，顾哲一边搓洗着内裤，一边在心中暗暗感觉到头疼。 这林诺儿这小丫头，最近是越来越奔放和大胆了。 连半夜来敲自己房间的门，爬自己的床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 顾哲真不知道，下一步她还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虽说那小丫头从头到脚能欺负的地方，差不多也被顾哲给探了个遍了，但是那最多只是起到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这个生理上…还是不爽啊！ 要不下次，想个办法忽悠忽悠林诺儿，让她棒棒自己？ 就在顾哲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门铃突然被按响了。 “来了来了！” 顾哲冲了一下手上的泡沫，用清水把手给洗干净，快步向着大门走去。 刚打开门，就看到拎着保温桶的林诺儿穿着一身真丝睡衣，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一脸狐疑地向着房间里面打量。 “你在做什么呢？顾小哲？大早上开个门都要这么久，不会在偷偷做什么坏事吧？” 顾哲侧了侧身子，让林诺儿进了房间，瞪了林诺儿一眼：“大早上的，我能做什么坏事。” 林诺儿撇了撇嘴：“说不定，趁着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在偷偷摸摸翻出哪位老师的作品做深入的研读呢！” 说到这里，林诺儿突然凑到了顾哲的面前，柔软的部位传达着令人心猿意马的舒适感。 林诺儿用气声小声的在顾哲耳边说道：“说起来，到底是那些老师的身材好，还是我的身材更好？” 听到这里，顾哲是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小腹的那团火焰，直接把林诺儿手中的保温桶一把给夺了下来，打横一抱，往沙发上反手一丢。 林诺儿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大早上的，你这是想做什么呢？” 顾哲解开林诺儿睡衣的扣子：“这不是，你自己给我上门送的外卖吗？” 炎炎夏日，清晨的露水，早已在朝阳的炙烤之下烟消云散。 而此刻，屋内难舍难分的两人，也终于放开了对方的唇瓣。 林诺儿捧着顾哲的脸颊，此刻的眼中，少了几分平日的活泼和洒脱，多了几分属于女人的妩媚。 “还说早上没有干坏事，你要是什么都没干的话，怎么会这么疯狂？” 顾哲有些无奈：“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查我的手机，查我的电脑，看我到底有没有下载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诺儿轻哼一声，从沙发上起身，拉了拉被顾哲拽的不知道露到哪里去了的衣服，笑嘻嘻地说道：“哼，我才不查你的电脑呢！谁不知道，你顾大工程师是电脑高手啊？我要是能从你电脑里面查出什么东西，那才是见鬼了呢！” 说完，林诺儿哼着小曲，径直走向顾哲的卫生间去整理自己的仪容了。 看着林诺儿轻车熟路的样子，顾哲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姑奶奶明明是有自己房间的密码的，还故意敲门和说一堆莫名其妙的什么干坏事的话。 她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或者说，她就是送上门来让自己非礼的！ 顾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起了前世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个段子。 和心仪的女生打了扑克之后，先不要忙着得意自己得手了，抽根烟的功夫，记得回味一下，当时女生穿的内衣是不是成套的。 女生换内裤的频率，可是要比换胸衣的频率高多了，一般来说，大部分女生都很少出现穿成套内衣的时候。 所以说，假如那个女生穿的不是成套的内衣，那么恭喜你，你的确是得手了。 但是如果那个女生穿了成套的内衣还化了防水的妆，那么也恭喜你，你是被她给睡了。 顾哲喝了口水，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细细回味着刚才的滋味。 说起来，他早上那会儿到底是干什么了，才耽搁了开门来着？ 想着想着，顾哲大惊失色，慌忙向着卫生间冲过去，连原本支起来的小帐篷都不知不觉间缩了下去。 当顾哲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恰好撞见林诺儿从卫生间出来。 看她的表情，显然是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虽然说，他顾哲倒也没有什么不能看到的。 “诺儿，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了，顾哲，你不用说了。你是个正常的健康男性，的确是憋坏了，这是我作为女朋友的问题。” “这不是健康不健康的问题，这是……啊？” 顾哲傻了，看着林诺儿愣愣的出神。 这事情的走向，怎么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呢？ 第178章 乱象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按照顾哲的设想，就林诺儿这小妮子的性格，看到卫生间里那东西，必然是要狠狠嘲讽自己一番的。 然而，让顾哲意外的是，林诺儿非但没有嘲讽他，她脸上的担忧和愧疚，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诺儿？” 看着林诺儿微微低头，似乎是在考虑什么的样子，顾哲轻轻呼唤了一声。 林诺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下一秒，她突然扯开原本已经系上的领口的扣子，拉着顾哲就往卧室的房间里面去。 “诺儿，我觉得，你真的不用这样子的。” “诺儿，我没关系的，其实忍一忍对身体也好。” “诺儿，这个太碍事了，我来给你解脱吧。” 便宜了这小子了。 隔壁，徐燕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一脸困惑。 “这小姐去送个南瓜粥，怎么送了这么久的时间？” 旁边天真无邪的小圆圆给出了自己的猜测：“妈妈，诺儿姐姐和阿哲哥哥可能是在玩游戏！” “玩游戏……” 徐燕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老脸一红。 …… 江州大学城的一家新开业不久的影楼，正在举办活动。 只要支付66元，就能得到一套12张精修的写真图。 在堪称暴利的影楼摄影行业中，十来张照片，动辄就要收到几百块。 再加上妆发、相册、相簿等等各种乱七八糟的收费，十几张照片上千块的情况都时常出现。 这种乱象，一直到顾哲前世凉凉前，都还没有得到什么修正和改善。 其实，如果是真的物有所值，能花费一部分钱给自己拍出一套满意的照片的话，大部分人也会选择接受。 但问题就在于，很多影楼的摄影师技术根本不过关，器材也都是二手淘来的，场景布置参考一下人家的优秀作品，细节上差了不知道多少。 后期技术更是一塌糊涂，一修就把人家的面容修成了千人一面，白的像白骨精。 就这种流水线一样的毫无艺术感和美感可言的摄影，收费却达到了大几百甚至是几千块。 这钱，未免太好赚了一些。 这行业的门槛，未免被一些人踩的太低了。 所以，难得有一家影楼如此良心，自备好妆发，只花66块就能拍一套照片，还是吸引了相当多的客人的。 尤其是江州本地的一些经济上不是那么富裕的大学生，不少人甚至是坐了几个小时的公交，专门过来拍照片的。 人群中娇小的贺婉琴就是其中之一。 她依然穿着她喜欢的JK装，今天还特意化了淡妆。 虽然身材娇小，但是在人群之中，还是相当的亮眼。 贺婉琴拿着海报，看着海报上的展示出来的效果图，心中隐隐有一些期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那些平日里总被忽视的男孩女孩。 “不好意思，我们过来一趟不容易！” “麻烦借过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有几个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看样子是几个朋友的女生挤着队伍走了过来。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她们做着的，分明就是插队的事情。 来拍照的大部分都是女生，而且基本都是三三两两的，这几个小太妹模样的女生，看着就不太好惹。 大部分人心里面就算有火气，也基本都选择了压在心里面，没有表现出来。 “哎呀！” 没有人阻止之中，那几人愈发放肆，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一个和贺婉琴一样穿着JK装的小姑娘不慎被她们推倒了，洁白的裙子也瞬间就脏了。 “你们太过分了吧！” 然而，那几个像鸡毛掸子一样的女生只是淡淡地回头扫了一眼，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没注意，就继续往前走了。 那个小姑娘看着留下一条深深的印字的JK裙，本能地就想要掸掉上面的灰尘。 可是，这种百褶裙一旦沾了污垢，本来就很麻烦。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她今天的拍摄，肯定是要泡汤了。 陈瑶的心里面窝火，这是她的第一套JK裙，是她入坑的第一套裙子，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你们给我站住！” 陈瑶喝住几女，几个鸡毛掸子已经来到了队列的最前方，回过头，皱着眉头看向陈瑶。 “你在说我们？” 陈瑶面容冷峻，思路清晰：“你们不遵守规则，胡乱插队，还非常粗鲁地推人，导致我摔倒在地，裙子也脏了。你们不准备给我一个说法吗？” 一个紫色鸡毛掸子挑了挑画上去的眉毛：“给你什么说法？刚刚不是已经给你道歉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再说了，你自己摔倒的，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对啊！我们一路从后面走过来，怎么就你一个人摔倒了？我看，你是故意碰瓷的还差不多！” 这几人的脸皮厚度，显然是远超了陈瑶的想象。 不只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说陈瑶是碰瓷的了。 再加上这几人明显经常吵这种口水架，几人七嘴八舌，陈瑶倒是插不上一句话了。 “你们插队本来就不对！还反过来说人家的不是，你们讲不讲道理了？” 就在这个时候，贺婉琴的声音插了进来。 紫色鸡毛掸子奇怪：“哪里的蚊子在哼哼？” 贺婉琴心里面紧张，但还是走到陈瑶的身边。 她的脑海里，全都是先前在电影院里，顾哲为自己撑腰的样子。 勇气。 她哥哥给她的勇气。 “你们本来就不对！插队不对！推人不对！这种态度更不对！” 鸡毛掸子显然没把贺婉琴放在眼里，不屑地冷哼一声。 “有毛病。哪里来的小警察？你要不报警把我抓起来得了！” “你！” 几根鸡毛掸子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德性，彻底激怒了在场的其他人。 本来刚刚就窝着火，再加上现在有贺婉琴第一个站出来，很快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吵什么呢？里面还在进行拍摄呢！” 第179章 都是套路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一个穿着摄影马甲，看起来约莫三十岁的男人从摄影棚中走了出来。 别看他是个男的，给自己起的摄影师的艺名却是叫做nekO猫，还怪洋气的。 “这里是怎么回事？” 在店家面前，这几个小太妹还是不敢太过造次的。 在有贺婉琴和陈瑶带头的情况下，剩下的客人们，还是十分团结地指认了那几个小太妹的问题。 这种情况下，店家要是还站不明白队伍，那就真的不用开店了。 NekO猫十分强硬的把那几个捣乱的小太妹赶出了队伍，并且对陈瑶和贺婉琴表达了歉意。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这新店开业，是有些混乱。” 面对老板的歉意，贺婉琴几乎是本能的在抬手表示没关系：“没事，没事，我都没关系的。” NekO猫打量了贺婉琴玲珑精致的容貌，心念一动，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 比起贺婉琴，旁边的陈瑶明显就外向大胆了很多：“老板，我也能看得出来，你是厚道人。这要是利欲熏心的人啊，也不会乐意66、88给人拍照了。但是对待有些人啊，你还是不能太客气！她就是得寸进尺！” NekO猫连连称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两女说道：“哎，两位小姐，看你们应该都是来拍照的，既然如此的话，我帮你们免费拍一套写真，作为赔偿，你们看怎么样？” 贺婉琴又是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对她来说，接收别人的好意似乎就是一种奢望。 当然，这老板递过来的，倒也不一定真的是好意。 “这位小姐姐的裙子脏了，你给她拍作为赔偿就可以了。” 贺婉琴客气地对老板说道。 陈瑶似乎是看出了贺婉琴有些过于内向了，挽住贺婉琴的胳膊，说道：“刚刚就是多亏了她帮我说话，才制止了那几个人插队的嘛！你就不要客气啦！” 老板也笑着说道：“好了，不要客气了，你们两个今天都帮了我大忙，过来摄影棚吧。” 对于两女的优待，其他的客人大多也没有什么意见，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站出来对抗不合理的勇气的。 尤其是那个瘦小的女孩，看着性格内向，甚至有点唯唯诺诺的，却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帮着陈瑶说话。 这本来也算是她们应得的东西吧。 “你跟我助理去后台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裙子，另一个姑娘就先跟我去摄影棚吧！” NekO猫和善地对两女说道。 因为陈瑶的小裙子脏掉了，她就跟着助理先去服装室换衣服了。 “等我一会儿哦，姐妹，我一会儿就来！你先替我探探路！嘿嘿！” 陈瑶一直都是这种外向的性格，在她看来，她和贺婉琴已经是“共患难”过了，再怎么说，也能算半个姐妹了。 没有人会讨厌这种热情的女孩子，贺婉琴也不例外。 对着陈瑶点了点头，就跟着nekO猫，一起走进了摄影棚。 NekO猫就像是一个知心大哥哥一样，关心着贺婉琴。 “你以前有拍摄的经验吗？” 贺婉琴小声地回答道：“有和圈子里的朋友一起约拍过，但是在这种专业的摄影棚里面，还是第一次。” “哦，原来是第一次啊。” NekO猫的脸上露出了颇为玩味的神情，让贺婉琴有一些不舒服。 不过，性子温和的她并没有太表现出来，只是低着头，闷头向前走。 当两人来到摄影棚中的时候，专业的灯光、布景，还是让贺婉琴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是她想象中才能接触到的东西，现在，都近在咫尺了。 她在不少圈友的分享照片和视频中看到过这样的摄影棚，也知道这样的环境中出片效果会很好。 “真的…是免费拍摄的吗？” NekO猫一脸温和：“当然，我们本来就是新店开业，回馈用户的。你要不要先去聚光灯下感受一下，看刺不刺眼？” 在现场几个工作人员的鼓励下，贺婉琴走到了镜头前。 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之前扭捏的女孩，在镜头下却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自信了起来。 她仿佛天生就知道，如何展现这种二次元的清新和活力，原本有些生硬的布景，当贺婉琴走到其中后，就像是一幅漫画的分页一般美丽。 “好好好！效果非常好！” NekO猫看着相机显示屏上的画面，喜出望外，连续按下快门。 “哎呀，你要说你以前没有拍摄经验，这可真看不出来啊！要是有人愿意给你包装的话，你绝对能收获很多粉丝的！” 听到对自己的赞美，贺婉琴有些不好意思的搅了搅头发：“没有啦，其实我也没有入圈时间很久，就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在一众工作人员的赞美下，贺婉琴变换了四五个不同的姿势，效果都非常不错，正是那个年代最流行的二次元小清新风。 贺婉琴娇小的身材和柔柔弱弱的偏幼态的气质，恰好把这JK裙的清纯呈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拒绝幼态审美，人人有责。 就在贺婉琴准备按照自己之前的准备，做一个仰望天空的姿势的时候，nekO猫突然上前对贺婉琴说道：“小姐姐，你要不要把衣服的扣子解开两颗？感觉之前的照片效果，都有些生硬啊！” 贺婉琴顿时有些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警惕地说道：“不用了，我就这样拍挺好的。” 然而，nekO猫却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小姐姐，你的条件真的非常好，要是这种美丽不能得到充分的展示的话，你不觉得，这也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吗？” 其他的灯光师、摄影助理也在帮着nekO猫说话：“对啊，小姐姐，我们摄影师是非常专业的！好多人找他拍这种定制照片，都不一定有机会呢！” “对呀，大清都已经亡啦！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思想那么保守做什么呢？” 尤其是一个女助理，直接走到贺婉琴的面前，不由分说，解开了贺婉琴衣服最上方的两颗纽扣。 “欸，你们！” 第180章 无良商家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封闭的环境，统一的话术，模糊的光线，外加上人言可畏的压力。 别说是贺婉琴这样本身就有些缺少自信的女孩了，就算是意志坚定的人，在这种环境中也可能迷失自我。 在nekO猫的要求下，拍照片的尺度，开始变得越来越大。 拍照的过程中，nekO猫也时不时想要上手。 不过，贺婉琴一直都很注意保护自己，没有让这个油腻的摄影师占到任何便宜。 时间久了，nekO猫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甚至直接动手去扯贺婉琴的裙子。 “你试试躺下来，躺在那个沙发上，把大腿露出来。” 贺婉琴后退两步，眉头皱了起来：“不行，那样会走光的吧！” NekO猫直接放下相机，向着贺婉琴走了过去：“你穿这种裙子，难道不穿打底裤的吗？成年女性了，总要会展现女人味啊，对不对！” 说着，nekO猫按住贺婉琴的肩膀，就想把她往沙发上按。 贺婉琴想要挣扎开，可她瘦弱的身体，哪里挣脱得了一个成年男性的力气。 她用求助的目光扫向四周，可那些助手们，包括这个摄影棚内的另一个女性，都是一副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幕的样子，表情戏谑。 就像是在看待一场经常发生的游戏一样。 “放开我，我不拍了…你放开我！” NekO猫的表情一下子板了起来：“不拍了？什么叫不拍了？你刚才答应我要拍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相当于形成了契约。” “你突然跟我说不拍了，这是什么意思？” “都已经是成年人、大学生了，难道你连一点儿契约精神都没有吗？” 看着nekO猫板着的脸，贺婉琴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惊恐和害怕。 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你放开我朋友！我们今天都不拍了！” 就在这时，陈瑶的声音从摄影棚的入口处传来，nekO猫看了一眼陈瑶，她身上还穿着那条脏兮兮的裙子。 “你朋友？你们不是刚刚还不认识的吗？” 见nekO猫还按着贺婉琴的肩膀，陈瑶直接从随身的提包中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我再说一遍！请你放开我朋友！” NekO猫眉头一皱，立马就放开了贺婉琴，还恢复了之前在外面接待的时候，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你们两个小丫头，太紧张啦！我们就是看这小姑娘漂亮，上相效果特别好，想给她拍一套私人订制的照片。” “很多女生都是在我们这儿拍的，就是搞搞艺术而已，你们啊，太紧张了！” 陈瑶把手机握在手中，始终对着nekO猫的脸，在沙发上拉起贺婉琴，一句话不说，直接快速离开了摄影棚。 走出昏暗的摄影棚，重新看到光亮的贺婉琴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捂着自己的衣服，眼泪簌簌地就往下落。 她喜欢漂亮的小裙子。 也只是喜欢漂亮的东西而已。 这又有什么错呢？ 陈瑶心疼地看着抽泣的贺婉琴，伸出双臂，抱住了贺婉琴的身体，想要给她一些温暖。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姐妹，你叫什么名字？” 贺婉琴擦了擦眼泪，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问了陈瑶的名字，断断续续地对她表达了感激。 陈瑶骂了一句：“这人模狗样的摄影师，想不到心里面这么脏！果然这打着便宜的旗号，就没什么好东西！我们快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瑶伸手拉着贺婉琴就要从侧门离开，然而，贺婉琴却是摇了摇头，一副站定不动的样子。 看着贺婉琴的表情，陈瑶瞪大了双眼。 “姐妹，你不要跟我说你还舍不得走吧？那帮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贺婉琴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吟：“我知道，所以我觉得，不能让外面排队的那些女生，也受到伤害！” 陈瑶愣了一下，一拍大腿：“对，说的太对了！不能让那王八蛋祸害其他人！” 随后，两女把刚才在摄影棚的遭遇在人群中告知了一番，这种高度密集的人群中，传播速度是相当快的。 很快，人就走了一大半。 还有一些将信将疑、有些舍不得离开的，也就只能祝她们好运了。 陈瑶站在街道上，拿着手机给这家照相馆的门头拍了个照，恶狠狠地说道：“回头我要在贴吧上好好挂一挂这个无良店家！” 回过头，看到站在马路边显得有些迷茫的贺婉琴，陈瑶热情地上去询问：“你也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吧？你是哪个大学的？” 贺婉琴连忙摆手：“不是，我是坐公交过来的，我是江州传媒大学的学生，学校很一般的。” 然而，陈瑶却是直接拉住了贺婉琴的手，笑嘻嘻地说道：“学传媒的女孩子也很厉害的！我们学校也有传媒学院呢！你这大老远来一趟，我请你喝奶茶吧！我们这边有家奶茶店味道超级好的！” 看着陈瑶热情的样子，贺婉琴也不好拒绝什么。 “对了，我一会儿还有一个朋友要来。是一个很漂亮的学姐。喏，她来了。奕涵姐！” 贺婉琴顺着陈瑶的目光看过去，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穿着打扮非常时尚的女大学生。 在贺婉琴的眼中，这考究时髦的穿着，简直就是小说电影里面的富家小姐。 宋奕涵走了过来，有些惊讶的看着陈瑶：“瑶瑶，你裙子怎么了？” 陈瑶摆了摆手：“害，别提了，碰见一个傻呗店家。不过幸好碰见了一个心善的小姐姐，今天也不算太糟糕吧！” 说着，陈瑶把自己夹在中间，拉着两个有些扭捏内向的女孩一起向着奶茶店走去。 贺婉琴和宋奕涵互相打量着，视线交错之间，都是慌忙移开了各自的目光。 在贺婉琴眼中，宋奕涵这样的女孩显然就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和这种耀眼的女孩交朋友。 至于宋奕涵，她的感觉就更加奇怪了。 她总觉得，贺婉琴的眉眼，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每一次看到这双眉眼，总感觉到，心中有种莫名的刺痛。 第181章 每一个少女的幻想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省赛结束之后，顾哲已经拿到了国赛的资格。 不过，距离国赛开始，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 纸飞机APP的进一步测试，就交给了林诺儿和那群娘子军去研究。 听说，林家人得知林诺儿得奖的消息之后，和她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没有父母会真心想着自家孩子不好。 大部分子女和父母的矛盾，基本都是情绪问题，随着时间的淡化，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当然，少部分畜生子女和牲畜父母是要排除在外的。 听林诺儿说，她父亲最近在忙产业转型的事情，母亲好像也去外地出差了，她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倒是重新拾起了以前的爱好，开始跳起了街舞。 林诺儿重新有了自己的爱好，顾哲这边，也乐得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的那些程序上。 经过胡航宇这段时间的运营和努力，哲诺科技已经开始初具规模。 目前，已经形成了一个十多人的小团队。 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个个都是能力超强的精英，其中不少人都是极客网站上，对顾哲“哲学家”的名头慕名而来追随的技术大佬们。 顾哲这边的不少项目虽然是超前，但也远远没到这些大佬们理解不了的地步。 这种能听懂、但做起来有些困难，并且蛰伏于顾哲居然能有这种天才想法的状态，恰好是最适合一个小团队的。 大家能力超强，但是因为顾哲的人格魅力和能力团结在一起。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哲手中的项目越做越多，必然是要将团队进一步扩充的。 这十多个技术骨干，以后都将是带领队伍的人。 而现在，哲诺科技团队就在专注于外卖系统的研发。 产生一个想法，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每个人都曾有过天才级别的想法，但大部分人，都只是让这想法如同烟花般转瞬即逝，在闪耀了片刻之后，就从脑海当中溜走。 就比如这个外卖系统，其实老早就已经被提出来了。 一些例如披萨店、西餐店等等也老早就有了外卖模式，但真正把这种模式做到完善和改良的，却根本没有几个人做到。 某团和饱了吗两大巨头真正形成自己的体系和模式，也花费了四五年的时间摸索。 但顾哲却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 他非常清楚一个相对成熟的模式和系统应该是什么样的。 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但最后真正日行千里完成各种信息传递、交通运输功能的，其实还是千里马本身。 这个经济腾飞的年代，其实并不缺乏手握资金的“伯乐”，但太缺少像顾哲手中这样，一旦放出去，就会引起惊雷一般效应的项目了。 随着哲诺科技的项目越来越多，顾哲也开始以“优秀校友”的身份和江州大学计算机学院开展一些合作，给他的直系学弟学妹们提供更多的实践机会。 不过，这段时间，顾哲和中星集团那边的联系，明显减少了很多。 之前田承泽几乎每星期都会邀请顾哲去研发部活动活动，最近这段时间，却是没了动静。 恐怕，中星集团在平稳运行的表象下，也在经历着一场剧烈的地震吧。 傍晚时分，林诺儿穿着宽松的嘻哈服，从一家练舞房中走出。 这种把一整天都沉浸在舞蹈上的经历，林诺儿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了。 很多人觉得运动和锻炼是一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但只有真正沉浸在其中的人才知道，一点一点突破自己的极限、每天突破一个新设定的小目标，其实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 “美女，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 虽然林诺儿穿着宽松的衣服，但凹凸有致的身材依然在宽大的布料下若隐若现，再加上林诺儿如同天使般出众的容颜，说实话，这样的搭讪，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林诺儿扫了一眼那个靠着机车，烫着夸张的卷发的男生，声音冰冷地说道：“不需要，我男朋友会来接我。” 男生却有些不依不饶地把车横在林诺儿的面前：“哎哟，你这么漂亮的女神级别的姑娘，哪里有男生配得上你？你看江州这鬼天气，马上又要下雨了，要是耽搁了的话，把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淋到了，那就是罪过了！” 林诺儿皱起眉头。 江州夏天的天气，的确是有些喜怒无常。 她说有男朋友来接她，也就是想把这个搭讪的机车男给劝走而已。 林诺儿一直都是非常独立的女性，她知道顾哲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伴侣有时间来接自己下班很好，那是一种幸福。 但是倘若伴侣有事情要忙，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怎么了？是女孩子没长脚、不认路，自己回不了家吗？ “我警告你，不要挡我的路。” 林诺儿的声音比刚才沉了许多，熟悉林诺儿的人都知道，她一旦气沉丹田了，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机车男笑了笑，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很酷的造型，还点燃了一根烟。 “行了，妹妹，不用再矜持了。” “我知道，江州的每个女孩，都幻想坐上这样一辆风驰电掣的机车，在街上兜风。你会成为所有女生羡慕的对象的！” 林诺儿冷笑一声：“是吗？” 说话间，就微微侧身，准备奖励机车男一个大飞脚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宏旗突然高速从路边掠过。 这几天江州一直在断断续续的下雨，马路牙子边上累积了不少的水洼。 这车轮高速掠过，顿时就把水洼里的泥水溅起来老高。 为了装呗特意横在林诺儿面前的机车男和他的机车，就像是堵在霰弹枪面前的挡箭牌一样，把这飞散的泥水挨了个结结实实。 最让机车男绷不住的是，恰好有一泼泥点子正中他的烟头，把他刚点燃一口没嘬的烟直接给打灭了。 是可忍，叔叔也不能忍了！ 机车男愤怒地把烟头往地上一丢：“喂！你会不会开车？” “你特么的给老子回来！” 第182章 不到二十岁的身家千万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本来按照机车男的想法，这种车过去肯定就过去了。 让机车男没想到的是，那司机好像是听到了他的话，竟然真的把车又给倒了回来。 并且，这倒回来的速度，还相当快，一看就是上了油门的。 “什么？” 机车男傻眼了。 车轮再次卷起水洼中的泥水，把机车男转过身来的另一面也洒了个彻彻底底。 原本银色的机车，直接摇身一变，变成斑点狗了。 宏旗车上，驾驶室的门打开，一个帅气的男生从车上走下来，看了一眼机车男，一脸惊讶地说道：“你干嘛待在马路边上？这地方很容易被溅上水的啊！” 好好好，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机车男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是，你来回甩了我两身的水，还问我为什么在这儿？” 顾哲耸了耸肩膀：“哥们儿，第一趟我确实没注意到你，但第二趟，是你让我回来的。声音喊得可大了，整条街都能听见！” “我叫你回来，我叫你……” 驾车男一时语塞。 喵的，还真是他叫顾哲回来的。 林诺儿有些惊喜的冲上去抱住顾哲的胳膊：“阿哲，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还有，你换新车啦？” 顾哲笑着点了点头，十分自然地把林诺儿搂住。 他们两个其实都不是那种太在意他人眼光的性格，一开始的时候林诺儿在外面和顾哲表现得太过亲昵，还会有些害羞。 但是到了现在，林诺儿在身体上，似乎越来越依赖顾哲了。 就要贴贴！让别人眼红去吧！ 顾哲指了指天空：“我下午看到天气预报说可能有阵雨，想着你回家不太方便。” 顾哲看向这辆颜色深沉、给人一种十分庄严稳重感觉的宏旗车，说道：“这辆车算是给公司准备的商务车吧，我和黄鱼平时出去谈生意，总不能开那辆SUV去，搞得跟郊游一样。正好在附近提车，就过来了。” 两人说话间，天上已经下起了零零星星的小雨。 江州的夏天就这样，上一秒还只是小雨淅沥，下一秒就变成大雨倾盆了。 “你快上车吧，不要淋到了！” 顾哲打开副驾驶的门，把林诺儿带上车，自己也准备坐进驾驶室离开。 “喂！你小子给我等一下！” 机车仔叫住顾哲，一脸不满：“你溅了我还有我的车一身泥！这事儿怎么算？好歹给我赔个洗车钱，还有我这身衣服的钱吧！” 在这种讲究“江湖气息”的机车仔眼中，你道不道歉、态不态度什么倒没有那么重要。 道歉能填饱肚子吗？ 态度多少钱一斤啊？ 不如赔点钱来的实在。 然而，让机车仔没想到的是，顾哲直接指了指天空：“赔什么钱啊？你的车，还有你这衣服，马上就干净的和新的一样了！” 就这几句话的时间，天上的雨已经陡然下大了。 还真和顾哲说的一样，车上的泥点子在雨滴下，很快就被清理掉了。 但与此同时，机车仔自己也淋成了落汤鸡。 顾哲和林诺儿舒舒服服的坐在车里，摇下车窗，看着机车仔头上的鸡窝已经开始滴水了。 “哥们儿，你为啥雨天还在雨里面呆着，是因为喜欢吗？” 林诺儿也不忘记夫唱妇随一番：“那你慢慢享受吧，江州百万少女的梦！” 说完，顾哲一脚油门下去，留下机车仔在风雨中凌乱。 林诺儿从小在富裕的环境中长大，对于车这种东西，还是很有概念的。 虽然她不太了解宏旗的车型，但是从里面的内饰就看得出来，这辆宏旗起码是七位数打底的。 林诺儿看了一眼顾哲，有些欲言又止。 她能理解很多男生喜欢车，对于车也有自己的追求。 不过，在这个还在起步的阶段，一次性在车上投入这么多身家，至少在林诺儿看来，并不算一件特别明智的事情。 “那个，顾哲……” 林诺儿又一次欲言又止起来。 她并不怀疑顾哲的能力，她相信凭借顾哲的专业技术和那股认真的劲头，绝对能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但是，她知道顾哲只是出身于工薪家庭，有时候，在一些对于金钱的观念上，有可能并不是那么成熟。 以前林诺儿不想说这些会让顾哲感到冒犯或者不高兴的话，但是现在，她要为顾哲考虑更多了。 她希望顾哲能好好积累和沉淀，以后在必要的时候，能拿出一番成绩来，让她的父母能够信服。 或者说的更直白一些。 帮着顾哲一起攒钱来娶她。 顾哲看了一眼林诺儿的表情，大概就猜到了这个妮子的心思。 林诺儿从不拧巴和纠结。 除非，是涉及到了顾哲。 在林诺儿开口之前，顾哲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干什么？” 林诺儿有些困惑，但还是接了过去，上面是一个理财APP，显示着顾哲现有的资产。 林诺儿扫了一眼APP上的数字。 嗯，是个八位数。 千万。 千万？ 顾哲现在还没有满二十周岁，千万的资产？ 巨大的冲击力，让林诺儿的大脑几乎是连续眩晕。 “停车，停车！” 顾哲看了林诺儿有些过大的反应，连忙把车停靠在路边。 “诺儿，你……” 顾哲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林诺儿。 林诺儿却是伸出手，示意顾哲先安静，她要消化了一下这个让她有些震惊的消息。 她知道顾哲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做着创业的事情，甚至之前，顾哲说出纸飞机项目的赞助他来掏的时候，林诺儿就想到，顾哲现在应该已经有一笔自己的积蓄了。 不过在林诺儿眼中，顾哲这笔积蓄，最多也就是在几十万的范畴。 却没想到，顾哲在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是身家千万了。 最重要的是，林诺儿知道，顾哲的这个身家千万，和那些靠着家里面成功的公子哥不同，顾哲没有资源也没有背景，完全是靠着自己打拼出来的。 至少在林诺儿看来是这样的。 见林诺儿平复了许多，顾哲轻轻握住了林诺儿的手，带着打趣的意味说道：“怎么了？没想到，你男朋友这么有钱啊？” 林诺儿笑了笑，反手拥住顾哲。 “阿哲，我才没有没想到。”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最好的。” 第183章 林建栋的过度关注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江州。 林氏集团。 董事长办公室内。 一个风韵犹存的气质女人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的回答，就走进了办公室中。 林建栋抬头看了一眼方言若，有些无奈。 “这敲门的规矩虽然是留下了，但是，也就是沦落成个形式主义而已了。” 方言若轻笑一声，十分自然的在林建栋的办公桌对面坐下，把一沓文件放到林建栋的面前。 “我去了一趟安阳，把那个小伙子的背景查了一下，父母双职工，都是诚恳做事的人，在单位和邻里的风评都很好。” 林建栋翻看着文件，有些好奇地对方言若问道：“这么短的时间里，你是怎么查的这么清楚的？” 方言若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我和安阳的那些老乡说，顾哲在大学取得了很优异的成绩，我们作为省城的企业，理应给到一些奖学金作为鼓励。” “这一趟，就是专程过来了解他的家庭和中学情况的，来作为正面例子宣传。” 本来方言若就带着“奖学金”的红包，再加上她大企业的背景，不管是顾哲的亲戚还是老师，都会自然而然地把这当成是一件好事，主动配合方言若的“工作”。 “夫人真是高明！” 林建栋竖起大拇指，赞叹着方言若的智慧。 “我还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方言若喝了口水，表情有些神秘。 “什么事？” “那个叫顾哲的男生，是诺儿的初中、高中同学。你记不记得，诺儿之前非要在安阳读完初高中，哪怕是去大城市的机会都放弃了？” 林建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自家的掌上明珠，那么早心里就有别人了吗？ “难道说，都是这个男生的原因……” 方言若叹了口气：“哎，女大不中留啊。不过，你现在倒是可以放心了，那个男生的背景很干净，没有我们之前担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之前他们两人最担心的，就是顾哲是带着特殊的目的故意接近林诺儿的。 尤其是上次林诺儿那句脱口而出的“房地产要完了”，更是让林建栋夫妇如临大敌。 林氏建材要调整产业方向的事情，目前还处于筹划阶段，除了林建栋和几个核心管理高层，就无人知晓了，绝对是最高机密。 当时林建栋和方言若都猜测，顾哲的背后，可能还有商界的老油条在指点江山。 不过，这次方言若调查清楚之后，压在她胸口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下了。 “这样看来，那不过就是孩子之间的戏言，恰好撞上了，也是巧了。” 然而，似乎放松下来的只有方言若，林建栋依然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把顾哲的资料翻过来调过去的查看。 方言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哪个父亲看拱自家白菜的猪能顺眼的？ 这个角度来说，林建栋看顾哲哪哪都不顺眼倒也正常了。 方言若瞄了一眼林建栋的桌面，是关于产业转型的数据调研报告，林建栋已经在上面勾勾画画了很多东西。 方言若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把产业转型的比例又上调了！” 林建栋往后一靠，抬起头的瞬间，能看到他的脸色憔悴，黑眼圈很明显，一看就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只是一个想法，产业转型是大事，一旦一步走错了，后面的所有项目跟进，都会受到掣肘。” “但是…” 方言若欲言又止。 原本的比例，是一众高层讨论的结果，按照林建栋慎重的性格，没有特殊情况，这个比例就不会再做调整了。 这中间唯一的影响因素，似乎就只有那天，林诺儿的那一句“戏言”。 方言若总觉得，顾哲的话，似乎对林建栋造成了过大的影响，加剧了他的危机感。 这是从未有过的。 要知道，之前的林建栋在还没有那么成功、没有证明过自己的时候，面对外界的质疑、强权的打压，也都是非常自信的。 甚至有几次关键关头，连方言若都觉得林建栋是不是疯了。 比如最开始咬着牙借钱贷款把建材行业做大做强，比如进入股市，再比如拿着第一笔累积下来的资本进军房地产。 现在回头看，林建栋的很多步棋走的不只是大胆，简直就是疯狂。 最终，方言若还是把那些担忧的话憋回到了心里面，轻声说道：“老林，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放轻松就好，我们现在也有资本去试错，不是吗？” 林建栋听着妻子的安慰，注意力，却还在顾哲的资料上，迟迟转移不开。 就在“足球之夜”的那个晚上，顾哲的几次判断，包括在两人短暂的接触中，顾哲展露出来的自信，让林建栋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 那种自信，他也曾有过。 得找机会，再亲自会一会这个小子。 …… 江州的夏日，要么是炎炎酷暑，要么是这样的大雨倾盆。 顾哲在自己的小公寓中，吹着空调，喝着冰可乐，那叫一个惬意。 其实以顾哲现在的经济条件，完全可以享受更健康、口感也更好的饮品。 但是，在炎热的夏天，又有谁能拒绝一罐冰可乐的诱惑呢。 顾哲看着最新的足球资讯，准备等这罐可乐喝完，就去忙正事儿。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传来一阵vX语音电话的声音。 顾哲拿起手机一看，立马就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小，可乐也放到一边。 “喂，妈，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打我电话？” 电话那头的贺兰唉声叹气：“哎，阿哲啊，婉琴平时跟你接触多吗？” 顾哲愣了一下：“婉琴？” 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贺婉琴乖巧可人的样子。 “婉琴出什么事了吗？” 顾哲的语气也变得焦急了起来。 如果说前世的他和这个表妹就像是两条平行线的话，那么这一世，在那个小长假之后，他们就已经在慢慢靠近了。 保护妹妹，是每一个哥哥的承诺和使命。 第184章 飞来横祸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电话那头的贺兰叹了口气：“唉，这事儿，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照片，你看一看吧。” 说着，贺兰通过vX给顾哲发来了几张照片。 顾哲有些好奇地打开，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正是贺婉琴穿着JK制服，在影楼拍摄的几张照片。 虽然那天贺婉琴在陈瑶的帮助下脱险了，但是底片却还在老板nekO猫的相机里面。 这不要脸的家伙，直接把照片洗了出来，挂在了影楼作为宣传。 照片上的大部分姿势和角度都很正常，但唯独有两张，带着一丝丝诱惑的意味，有点像是那种私房照的感觉了。 这在年轻人眼里，可能最多就是觉得这个女孩子比较有勇气，比较敢于展示自己。 可是对于观念相对保守的长辈来说，这照片，多少就有些和伤风败俗沾边了。 顾哲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帮贺婉琴解释：“妈，你劝劝小姨，现在时代不一样，观念也该改变了，这种照片，其实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情……” 贺兰深深地叹了口气。 “阿哲啊，你知道，这照片我们是怎么看到的吗？” 顾哲一愣：“怎么看到的？” 贺兰的声音里面充满了苦涩：“哎，你小姨说，她现在都没脸见人了……” 原来，当影楼挂出这张照片之后，恰好有一个贺梅同事家的小孩也在江州上大学，在影楼门口看到了这张照片。 这小孩也是认识贺婉琴的，当时就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态度，拍下照片，发到了自家的群里吃瓜。 那同事也是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在上班的贺梅。 这种事情，在观念相对陈旧的安阳小县城可以说是一传十、十传百，根本停不下来。 最要命的是，只要开始传播了，必然会越传越离谱。 现在，说贺婉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什么为了钱，什么活儿都敢做。 女孩子家家的，一点都不自爱。 读个大学，本事没学到，先把自己浸到大染缸里面了。 本来贺梅在重组家庭之后，对贺婉琴就一肚子的意见。 现在倒好，她就是上个班，都要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这个消息，还传到了她的二婚丈夫那边去，更让她在家里面都抬不起头来。 在外面成为别人的谈资，在家里面还要遭受丈夫异样的眼光。 贺梅一气之下，直接一个电话过去，给贺婉琴骂的狗血淋头，还说要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唉，婉琴这次，的确是太过分了。她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她妈妈的感受啊！” 贺兰那边又一次长叹了一口气，显然，就连她这个平时最宽容的大姨，都觉得贺婉琴做错了事情。 “妈，你先劝一劝小姨，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 “我相信，婉琴那么懂事的孩子，不会是这样的人。” 顾哲挂断电话之后，久久不能平静。 贺婉琴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给顾哲留下了太深太深的印象。 原生家庭的不幸，会造就一个孩子畸形的性格。 即便是进入社会之后，这种畸形的性格，也会给这个不健全的孩子带来更多的不幸。 有些不幸，真的会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伴随人的一生。 顾哲更愿意相信，贺婉琴是受到了委屈，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顾哲直接拿起电话，给胡航宇拨了过去。 “喂，黄鱼，手里边的事情先暂时放一放，我有件私事要麻烦你……” …… 与此同时，江州传媒大学的一间女生宿舍里，贺婉琴蜷缩在被子里，把被子蒙住头，整个人像是鸵鸟一样把自己藏了起来。 就在刚刚，贺梅的狮吼功一样的电话，让整个宿舍的舍友都对她纷纷侧目。 即便是贺婉琴没有开免提，听筒里的愤怒、嫌弃甚至是仇恨，还是让这些从小在宠爱中长大的孩子感到震惊。 当贺婉琴挂断电话之后，一个女孩忍不住问道：“婉琴，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你妈妈？” 贺婉琴强装镇定，点了点头。 “你是触犯了什么天条了吗？她要那样说你？” 贺婉琴背过身去，看着边缘已经微微泛黄的手机上，贺梅给她发来的照片。 “可能…我确实是个罪人吧。” 说完，无论她的舍友们怎么询问，贺婉琴都一言不发，默默地爬上床，兀自流泪。 或许，她真的触犯了天条吧。 她的存在，就是给家人、给身边的人增加麻烦。 她不明白，明明只是做她喜欢的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到处都有这么多的恶意。 泪水浸湿了贺婉琴的枕头，床单上也湿润了一大片。 只有真正经历过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的人才会明白，一个人哭的时候，身体究竟能“榨”出多少的水分来。 朦胧之中，贺婉琴睁开眼睛，被窝里面一片昏暗。 这种黑暗，反而给了想要逃避的贺婉琴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贺婉琴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一直都被这种黑暗包裹，似乎也不错。 至少，就不用去面对外界那些指责和中伤了。 好像，死亡，也是一种不错的解脱。 他们都说死去的时候会很痛苦。 但是，那之后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想着想着，贺婉琴的嘴角，竟然莫名地勾起了笑容。 她的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 贺婉琴下意识的拿起来查看。 她本能地期望，这个时候能看到一些好消息。 然而打开屏幕的瞬间，她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 又是多少年都不联系的亲戚站在道德制高点给她发来的“教导”。 【你知道你妈妈一个人把你养大多不容易吗？婉琴，你这样做，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你就算想拍那种照片，自己私底下看看不就得了吗？你，你还挂出来！这让你妈妈在老家这么怎么做人啊！！！！】 每一条消息后面，都跟着好几个巨大的感叹号。 仿佛如果不这样，就体现不出他们作为亲戚对贺婉琴的关心一般。 看着屏幕上还在不断发送的消息，贺婉琴的眼神，渐渐变得麻木。 解脱吧。 第185章 没有下次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她又哪里想要让这照片公之于众呢。 下午贺梅给她发送第一条消息的时候，贺婉琴当场脑子就嗡了一下。 不顾台上正在上课的老师，跌跌撞撞地就向着教室外面冲去。 一向节省的她，也顾不上花费的问题了，直接打了一辆车，直奔那家照相馆。 刚从出租车下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被店家当成宣传展示的自己的照片。 其中，在老板和其他几个助理的忽悠下拍的那张解开两颗扣子，风光若隐若现的照片还被放大，打印出了高清大图，放在十分显眼的位置。 贺婉琴当场就急哭了，冲到影楼里要找nekO猫理论。 然而，此时的nekO猫正忙着给另外一个女生拍私房照，对贺婉琴的到来，只是一脸的不耐烦。 “那照片，是经过你同意拍的，我又没有强迫你非要拍那个东西。再说了，把你放在那个位置，让你出名，别人还求之不得呢！你不要不知好歹！” 其他几个助理也是纷纷帮腔。 “对啊，人家比你尺度大的照片照样拍，怎么就你这么冰清玉洁呢？” “你看看外面，还有穿着吊带拍的呢！那露的不比你多？我们当时还没收你钱呢！” 贺婉琴强忍住泪水，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那我把我的照片买下来行吗？你们把底片删除掉！” NekO猫头不回，冷冷道：“3000一套，照片不单卖。” 贺婉琴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摄影棚中，每一次快门按下的闪光灯，都像是闪电一样，电的贺婉琴浑身发颤。 “当时不是说66块钱吗？” NekO猫睥睨了贺婉琴一眼，仿佛在听什么天大的笑话。 “对啊！66只是给你拍下来的价钱，修图要加钱，你把底片拿走要加钱，装裱要加钱，成套照片拿走还要给我们创意费。这可是省城江州，这个价，我可没坑你。”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贺婉琴气得站都快要站不稳了，同为女性的女助理对她却根本没有同情，看似过来扶她，却悄悄借力，直接把贺婉琴推出了影楼。 在大门口，见贺婉琴还想要纠缠，那女助理竟然直接指着那张贺婉琴的照片大声说道：“这不是很好看吗？你到底哪里不满意了？” 一旦街道上有人突然提高了分贝量，路人几乎是会本能的把目光吸引过来。 原本脸皮就薄的贺婉琴感受到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眼神，更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整个人恨不得当场钻到下水道里去。 虽然很多人并不知道那女助理是什么意思，但是此刻，对于贺婉琴来说，她却觉得整条街上的人都在笑话她。 情绪彻底崩溃的贺婉琴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勇气，像逃兵一样，慌慌张张的跑离了这条让她害怕的街道。 贺婉琴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学校，怎么回到宿舍的。 从下午得知这个消息开始，她滴水未进，舍友给她带回来的零食和饮料一点都没有动，缩在床上，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她根本没有那么多钱，也不愿意去花三千块，买下自己的那样一套照片。 或许，只有那种方法，才是唯一的解脱。 贺婉琴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机，她想要搜索，哪种离开世界的方式相对来说没有那么痛苦。 打开手机，划掉那些陌生的亲戚发来的刺眼的消息，她突然看到，在消息栏的最底部，还有一条陈瑶发来的消息。 【琴琴，这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啊！我和奕涵学姐商量了，我们一起去市中心那边玩一玩，看一看！就不用你专门来找我们啦！】 自从上次共患难之后，陈瑶和贺婉琴出奇的合拍。 或许陈瑶这样的性格，对相对内敛的人有着天生的吸引力，不管是宋奕涵还是贺婉琴。 这大概就是E人和I人之间特殊的引力吧。 贺婉琴眼睛一酸。 陈瑶算是她上大学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其实她的舍友和同学都对她很友好，但是她却只敢和她们维持在一个“熟人”的关系。 她没有自信和这些舍友们出去玩，她的生活费和被各种兼职切割得支离破碎的空余时间，也不支持她和舍友们出去吃火锅、唱K或者玩什么新奇的游戏。 她只能尽量，用自己的方式，把舍友对她的照顾回馈回去。 有时是多做一次值日，有时是在小组作业中多出一份力气。 贺婉琴的潜意识中，似乎一直有一种感觉。 那就是，她配不上其他人对她的好。 和热情的陈瑶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在她纠结和拧巴的时候，陈瑶就会提前帮她做好决定，并且带着她一起去做。 只可惜，这一次，贺婉琴不能再按照陈瑶的安排来了。 她可能，没有这个周末了。 【对不起呀，瑶瑶，我这周末可能没有时间了……】 那一头的陈瑶几乎是秒回。 【没关系！我和奕涵学姐先去探探路，下一次再拉着你一起去！嘿嘿嘿！】 【上回因为那个老deng，我们没能拍好照片，这次，我们做好攻略，拍一个三人行的闺蜜照！】 明明只是冰冷的文字，贺婉琴却仿佛听到了陈瑶活泼开朗的声音。 原本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决堤。 人啊，如果只是痛苦，很快就会麻木，反而没有那么绝望。 最折磨人的，大概就是痛苦之中，又能看到些许的希望。 当亲手掐灭这个希望的时候，就像是把刀插进自己的胸口。 那种痛，让人窒息。 对不起呀，瑶瑶。 没有下一次了。 就在贺婉琴觉得，自己亲手斩断了最后一根稻草的时候，她的手机，又一次收到了一条消息。 贺婉琴透过朦胧的水雾，看到了手机上给那人的备注。 【哥哥】 这两个字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贺婉琴点开消息，这还是他们加上好友之后，顾哲第一次联系她。 【明天有课吗？】 非常平淡的问候。 不等贺婉琴回答，顾哲的下一条消息就跟了过来。 【有课也没事，我给你请假。】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第186章 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贺婉琴一下子就愣住了，本能地就打起了退堂鼓。 【啊？需要做什么吗？我不行的，我什么都不会，笨手笨脚的，要是给你添乱就不好了。】 然而，那边的顾哲却像是毋庸置疑一般，给贺婉琴下达了命令。 【好了，明天早上八点半，你们学校南门口等我，不见不散！】 【把你的那个JK裙挑一套自己最喜欢的穿上，这很重要！！！！】 同样是连续几个的感叹号，顾哲发给她的感觉，就完全不同。 一时间，贺婉琴直接把要“解脱”的事情给抛到脑后去了。 更多的，是在好奇。 听妈妈和大姨说，哥哥那么厉害，还有什么是需要她这个小菜鸟帮忙的？ 而且还需要穿JK裙来帮忙，有这样的事情吗？ 不过，让贺婉琴庆幸的是，顾哲似乎还不知道照片的事情。 这让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并不害怕顾哲知道这件事情。 她害怕的是，顾哲知道之后，做出的反应，却是跟贺梅还有那帮亲戚没有什么两样。 贺婉琴突然一个激灵。 那家影楼，好像就在顾哲的大学旁边，要是明天一不留神路过了，那不是出事了吗？ 贺婉琴刚想要问顾哲，明天帮忙的“地点”在哪里，她可以直接过去，没想到，顾哲像是预判到了她的担心一样，直接甩过来一句。 【好了，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听我安排就行了。】 【晚安。】 说完，顾哲那边就没了动静。 这下，贺婉琴这小妮子，是彻底被顾哲给拿捏住了。 首先顾哲说了他要去睡觉，她要是再发消息吵到顾哲，就是她这个做妹妹的不懂事了。 其次，“晚安”这两个字，在成年人世界里的含义本来就是接下来的时间互不打扰了，要是她还追着问东问西，那就是不懂事PrO了。 这两个因素叠在一起，那她就是不懂事prOmaX。 这小妮子只好悻悻地放下手机，从被窝里面出来，认认真真地开始思考，明天到底该穿哪套衣服。 与此同时，江州大学对面的公寓楼中。 顾哲见贺婉琴那边连续闪烁的好几次“对方正在输入”，最后却都没有任何消息发过来，也是微微放下心来。 他最担心的，就是贺婉琴一下子承受不住太大的压力，做出想不开的事情。 就像很多情商很低的人在劝一些要跳楼、跳河的时候，经常会喊：“你对得起你父母吗？对得起社会吗？”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说不定，人家的苦难正是父母，或者某种不公平的现象带来的。 这种劝告，那是劝吗？ 那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顾哲自认为也不是什么口若悬河、循循善诱的人，就算找外援，林诺儿那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是够呛。 既然安慰这条路行不通，干脆就从那小妮子偏软的性格出发。 顾哲很确信，只要他明确给贺婉琴安排了接下来的任务，这小妮子在这个“任务”完成之前，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顾哲刚放下手机，他的房门就被人给敲响了。 然而，不等顾哲回答，外面那人直接自顾自地输起了密码，理直气壮地打开门走了进来。 看着林诺儿仿佛在自己家的样子，顾哲哭笑不得：“不是，你这知道密码，而且也没打算等我同意，那你敲门的意义是什么？” 林诺儿把手中的相机包往茶几上一放，笑嘻嘻地说道：“我敲门，说明我们两个对对方都很尊重！我直接进来，说明我们两个互相很信任！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顾哲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看，你这叫先礼后兵才对！” 林诺儿把相机包的拉链打开：“喏，你要的相机。我检查过了，电池都是满的，内存卡也清理过了，你怎么突然要相机了？” 顾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眉头紧皱。 “这件事情，有点复杂。” 正好这个时候，胡航宇那边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那天nekO猫的影楼开业，吸引了不少大学生过去，而且陈瑶、贺婉琴两人和小太妹发生过冲突，不少排队的人对她们都有印象。 尤其是两女从摄影棚出来的时候，还跟她们呼吁了一下这个影楼有问题，所以不少有心人都记住了这件事。 更重要的是，行动力超高、作为计算机学院的学生深谙互联网价值的陈瑶同学，真的把当天的遭遇写成了一篇帖子，发在了贴吧上。 胡航宇之前做财务报表，接触到了社会上各个阶层的人，此时发动社会关系，很快就把这件事和nekO猫的底细摸了一个大概出来。 “我听说，这人以前风评就不好，之前在市中心开影楼，就因为对客人动手动脚、乱收费的问题被工商那边处罚过，后来换了个门头和艺名儿，又接着在大学城里干了。” “我估计啊，他就是觉得大学生比较好欺负，才特意跑到这边来坑人！哲哥，你看看我发你的那篇帖子，八成是因为你妹妹搅了他的生意，他怀恨在心，故意把那照片洗出来恶心人的！” 顾哲打开电脑，翻看着陈瑶发布的那篇帖子。 林诺儿也一脸好奇地凑过来看，顾哲直接顺势揽住林诺儿的腰肢，一路向北走。 这倒不是顾哲不分时候，主要是，这种诱惑，实在是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住。 看着看着，林诺儿怒气冲冲：“这是摄影师吗？这分明就是衣冠禽兽啊！他这影楼还开在大学城里，得祸害多少小姑娘？” 顾哲思索了片刻：“婉琴是受害者，但应该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很有可能，还有其他女孩子，受到了更加严重的伤害！” “我们去举报他！” “现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算举报了，也就是工商那边的处罚，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林诺儿愤怒：“那我们去把他的店先给砸了！哪有这样糟蹋人家姑娘名声的？” 胡航宇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知道很多事情，就怕落人把柄，连忙说道：“嫂子，你别急，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然而，让胡航宇有些意外的是，平时冷静的顾哲，这一次，却是赞同林诺儿的观点。 “我倒是觉得，砸他店这个想法不错。” 第187章 一脚踢下床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胡航宇的脸上闪过一抹愕然：“不是，哲哥，你认真的吗？” 顾哲转向胡航宇：“之前让老李他们开发的那个秘钥加密系统，现在做的怎么样了？” 提起工作进度，胡航宇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骄傲的神色。 别看他胡航宇文化水平不高，他手底下的“兵”，可个个都是水平出众的大佬。 虽然胡航宇对这些技术大佬们并没有任何的不尊重，但是这种有一点点倒反天罡的感觉，总会让人心中有种莫名的爽快。 “哲哥，已经有眉目了，系统已经通过了测试，虽然还存在一些bUg，但是已经可以拿来使用了。” 顾哲嘴角微微上扬：“那今晚，就让老李他们加个班吧。” 密钥加密系统。 众所周知，要能加密一个东西，首先得要知道，怎么破解的。 能上锁的师傅，个个都是针线开门的好手。 后世的信息安全人才有多稀缺呢？ 这么说吧，哪怕是顾哲这样的码农技术大佬，看到一个只是说得过去的信息安全技术员的工资，那也要流口水。 十年之后，能写代码的一抓一大把。 但是，能保证这代码安稳运转的，可没有几个。 顾哲一个电话给写字楼里还在加班的老李打了过去。 码农嘛，哪有不加班的。 一方面，是他们的确热爱这个工作，想要尽快完成代码。 另一方面，确实是顾哲对自己的这些同行相当不错，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老李此刻正吃着炸鸡，喝着1L装的冰红茶。 别问为什么是这个配置。 这是大学网吧包夜的时候留下来的习惯，改不掉了。 看到是顾哲的电话，老李连忙擦了擦手，接了起来。 “喂？老板，什么事？” 得知顾哲的来意之后，老李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老板，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该不会……” 只有开发者，才知道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 作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老李可是比谁都清楚，只要把这个代码稍加调试，“自动加密”，就变成了“自动解密”了。 或许对于外行人来说，这个操作听起来很难。 但问题是，连这个系统的架构都是顾哲构建的，老李他们几个只不过是完善了一下而已。 顾哲会不知道这里头的门道？ “放心吧，老李。虽然项目负责人是你，但是专利和法人可都是挂在我头上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那也是我顶着。” 老李想了想，还是招呼同事，把源代码整合了一下，打包给顾哲发了过去。 倒不是他对顾哲有全盘的信任。 打工人和老板，就保持最纯净的上司和下属的雇佣关系最好不过，搞什么忠诚、信赖那一套，多少有些虚伪了。 老李主要是觉着，凭着顾哲的水平还有在极客网上的声望，就算自己不发给他，回头他就能给自己换了。 这个年代，码农可还没有完全进入互联网红利期。 顾哲这里的待遇和相对轻松的氛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 另一边，顾哲看着老李发过来的压缩包，眼中闪过一抹冰冷。 他就是要当着那混蛋老板的面，砸他的店，还砸的他一点脾气都不敢有。 顾哲查看了一下老李发过来的代码，和顾哲的构想，其实还有一定的差距，目前大概只实现了不到百分之六十的功能。 不过，这对顾哲来说，也已经够用了。 咖啡一倒，蓝牙音响一开，键盘显示屏连接完毕。 顾哲，启动！ 林诺儿了解了贺婉琴的遭遇之后，也是义愤填膺，想要出一份力。 现在徐燕对于林诺儿已经完全是一个放任不管的态度。 原则上来说，只要这俩人不搞个娃出来，徐燕基本都是帮着打掩护的。 几个小时之后，顾哲从座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腰酸背痛。 果然还是不能久坐啊。 就是这年轻的身板，也有点扛不住。 顾哲伸了个懒腰，疲倦地想要到床上伸展一下。 然而，刚摸上床，就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一抹柔软。 “嗯？” 这个熟悉的触感，这个弹性，这个松软…… “啊！” 突然一声女声的惊呼，卧室里被子飞扬。 “顾哲！你越来越过分了！睡觉的时候还摸到我床上来了！” 林诺儿气急败坏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不满地盯着顾哲。 她不是不让顾哲摸，但是…得申请一下。 或者说，得让她也有…对应的体验才行。 很显然，睡着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太好的体验的。 顾哲有些懵圈地从地上爬起来。 “大姐，你要不要看清楚，这是哪里啊？” 林诺儿睡得有些懵了，四处环顾了一圈。 好像还真是顾哲的家。 自己好像…有点没道理。 “你…你在地上坐着干什么？外面下雨了，多凉啊！身体里进湿气就不好了！” 林诺儿有些尴尬地找补着什么。 顾哲从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真不愧是练跆拳道的啊，我也是没想到，我大半夜上个自己的床，还能被一脚踢下来。” 林诺儿干咳了两声，主动下床过来投怀送抱。 “哎呀，我这不是在帮哥哥暖床嘛！” 就在这时，顾哲的电脑传出一声系统提示音。 完成了！ 顾哲连主动送过来的清纯女大都不感兴趣了，转身就向着电脑那边走。 林诺儿愣了一下。 可恶，这个男人拒绝了我！ 林诺儿虽然心里面有些不高兴，但也并没有表现出来。 一开始的起床懵之后，她也想起来正事儿，不禁心中有些愧疚。 本来是要来帮顾哲的，结果倒是添了乱。 然而，当她走出房间，看到顾哲的显示屏上的内容的时候，却是愣在了原地。 作为学设计的学生，经常要保存各种素材。 所以，林诺儿对这个网盘的界面并不陌生。 林诺儿也知道，现在的网盘，也被不少人用来传播各种“学习资源”。 而此刻，顾哲显示屏上，这个网盘的内容，就尺度非常大！ “顾哲，你这是……” 第188章 降维打击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再优秀和完善的加密系统和数据库，也必然有着时代局限性。 顾哲用十年后的框架构建的密钥系统，理论上来说，在计算机算力足够的情况下，几乎可以碾压现在流通的大部分加密数据库。 简单的话来说，什么qq啦、vX啦、各种APP的个人账号啦，只要顾哲想，都能通过一些手段破解。 这也是之前老李有所忌惮的原因。 这个东西，如果只是作为专利和技术存在还好。 如果真的完全落地使用，产生的后果和影响是根本无法预期的。 老李等人其实也在代码中加了诸多的限制，避免一些破译功能被用在不好的地方。 但可惜，这些限制对顾哲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阻碍。 几个小时的加工，这个加密系统，已经被顾哲改造成了一个无往不利的，呃，盗号神器。 当然，如果有人觉得，能凭着这么一个区区上万行的代码就能成为黑客大佬，那就太天真了。 真正的黑客要斗的不只是各种密钥，还有防火墙、端口、杀毒软件等等各种全副武装的东西。 都是学问啊。 不过，对于顾哲来说，凭着这个系统，已经能在这个时代实现降维打击了。 尤其是目前大部分的私人账号和数据库，还没有那么多防护措施。 对于林诺儿的惊讶，顾哲头也不回，淡淡地解释道： “这不是我的账号。” 鼠标滑动的瞬间，更多女孩和女性的大尺度照片出现在了屏幕上。 很多女孩看起来甚至还只是初中生的年纪，别说成年了，恐怕连16周岁都没有。 她们被记录下的表情，都显得茫然和惊恐。 甚至有一些，还被一只咸猪手伸进了衣服里面。 畜生！ 这个东西保留下来，对于nekO猫自己而言，毫无疑问是一个威胁。 一旦一个不小心照片流出去了，女孩一起联合起来去告他，牢饭他下半辈子吃不了也要兜着走。 那他还保留下来这个照片干什么呢？ 因为，有人比他更害怕这个照片流传出去。 在威逼利诱和环境的压力下，懵懂地被拍下这些照片的女孩。 顾哲继续往下滑，果然看到了一些尺度更大的照片。 而这些照片，并不是在摄影棚中拍的。 反而像是女孩自己拍好发过来了。 顾哲已经看不下去了。 “这是那个混蛋老板的账号。” 顾哲从座位上起身，把地方腾给了林诺儿。 “这些照片我已经备份了下来，那个畜生应该还不知道网盘账号泄露的事情。” 林诺儿已经知道了顾哲的意思，眼中闪动着怒火。 “禽兽不如的东西。我会整理好这些证据，发动一些关系，尽量联系到一部分照片上的女孩子，让这个王八蛋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 顾哲点了点头，没有再去多看一眼的屏幕。 算是给这些受害的女孩，留下一点尊重吧。 网盘的照片里面，也不乏nekO猫的一些获奖作品、参加各种活动和大佬们的合影。 能看得出来，nekO猫的技术的确是有一些水准的。 但是，技术就像是学生的成绩一样，并不能反映出一个人的人品如何。 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包裹着的，却是一团渣滓。 他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 一夜的大雨之后，早晨的天气格外清新。 江州传媒大学的大门处，一个穿着清新绿色JK裙的少女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江传的风气，在整个江州的数所高校中，都算得上是比较开放的了。 各种多元文化很多，什么JK裙、LOlita、COSplay，在江传中几乎每天都能遇见。 即便如此，贺婉琴依然吸引着来往众人的注意。 白幼瘦之所以在后来的几年能渐渐发展成为审美的主流，当然是有原因的。 真的挺好看啊…… 且不说在实用性方面，白幼瘦不是微胖的对手。 但是单从观赏性角度来说，身材娇小玲珑的贺婉琴站在花坛边上，简直就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女一样。 她并不是那种绝对意义上的美女长相，但是神色间的那份微微的紧张，让她整个人像是容易受惊吓的小兔子一般，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贺婉琴几乎每隔三十秒就要看一次手机，生怕错过了顾哲给她发的消息。 昨天晚上，在找好今天要穿的衣服之后，贺婉琴就一直在纠结。 哥哥到底找她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呢？ 到底是什么事情非她不可，还非要她喜欢的JK裙不可呢？ 胡思乱想之中，贺婉琴就睡着了，倒是没有太多心思去纠结那些烦心的事情了。 嘟嘟。 就在贺婉琴发呆的时候，一辆SUV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她的面前。 今天顾哲没有开那辆宏旗，虽然说宏旗就算是高端车型也比较低调，顾哲心里面还是偏爱这辆SUV。 倒不是说宏旗不好，只是开着那种沉稳的商务车，开车的时候很难有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而开着这种SUV就不一样。 飞驰在宽敞的立交桥上，颇有一种整个世界都在自己脚下的辽阔感。 别看顾哲是个标准的理工男，他很多时候还是很追求一些感性上的东西的。 坐在副驾的贺婉琴显得浑身不自在。 她还是很紧张。 她昨晚就想过，会不会其实顾哲已经知道了照片的事情，说找她帮忙就是一个幌子而已。 目的其实就是给她骗上车，一路直接送回安阳去，等待贺梅的审判…… 想到这里，贺婉琴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在她看来，就算顾哲真的这么做了，她也不会责怪任何人。 本来就是她给顾哲还有家人添了麻烦。 她就是家里的累赘。 没有她，大家应该都能生活的更好。 就在贺婉琴发呆的时候，顾哲的声音从耳边传了过来。 “想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 贺婉琴有些欲盖弥彰地看向窗外。 她还偷偷的打开手机导航，确认一下顾哲不是往他学校的方向行驶的。 万一在大学城那边看到了她的照片，她只怕会尴尬得恨不得当场跳车。 好在，顾哲的方向并不是往那边去的，贺婉琴才松了口气。 “你在看什么？” 第189章 她没有错！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冷不丁的话，把贺婉琴吓得一个激灵，手上的手机都没拿稳，刚好掉到了顾哲的驾驶座那边。 恰巧是红绿灯，顾哲就弯腰帮贺婉琴把手机拿了起来，刚好就看到了上面的地图画面。 嚯。 顾哲瞄了一眼旁边的贺婉琴，此时，这小妮子的脸已经红的像熟透的番茄了。 “你这是怕，你哥把你给卖了？你就是这么看待我们之间的亲情的？血浓于水啊！” 贺婉琴从顾哲手中接过手机，小声地说道：“可我们是表的，没有那么浓。” 顾哲：“呃…” 贺婉琴继续小声地说道：“而且上次过节之前，我们都没有说过话。” 顾哲不服气了：“不可能，小时候我们肯定说过话！” 贺婉琴委屈：“大姨说了，那会儿我还在襁褓里面，没学会说话呢！” 顾哲：“……” 这样看，这妹妹担心自己要把她卖了，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哎，当哥哥到这一步，失败啊！ 两人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反倒是打开了话匣子。 顾哲主动说起自己童年的一些囧事，逗得贺婉琴咯咯直笑。 其实原本在上次的电影院事件之后，贺婉琴对顾哲的那种隔阂感就消除了很多。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开开心心地把顾哲的备注改成“哥哥”两个字了。 这个称呼，不只对男生来说有着特殊的杀伤力，对女孩来说，同样是一种特别的向往。 谁不希望有个有能力又宠着自己的哥哥能一直保护自己呢？ 尤其是顾哲说了很多他的小时候的事情之后，贺婉琴更加觉得，顾哲这个哥哥很真实，也很和善，并没有那么多的距离感。 不知不觉间，贺婉琴也说了很多她的事情。 很多可能就连贺兰都不曾了解的事情。 贺梅之前虽然辛苦，但对贺婉琴其实也还算不错。 偶尔有抱怨，伤人的话也有说过，但基本都是贺婉琴犯错或者生活压力太大的时候才会发生的。 贺婉琴这样懂事体贴的女孩心里面也一直都明白，贺梅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在心里面，还是爱着自己的。 都说大人在包容孩子，其实很多懂事早的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包容父母身上一些性格的缺陷了。 并且这种包容啊，一持续，就是一辈子。 但是，当贺婉琴上高中，贺梅在外面处了一个所谓的“男朋友”之后，事情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贺婉琴能感觉到，贺梅很多时候，是真的讨厌和厌恶自己。 就好像贺婉琴的出现，拖累了贺梅的人生一般。 在贺婉琴读高二的那一年，贺梅甚至很认真地和贺婉琴商量过，让她辍学去找个地方打工，早点挣钱自立，贺梅自己要去做生意，顾不上贺婉琴。 最后要不是贺兰还有其他家里的一些亲戚坚决反对，贺婉琴这种偏软的性格，可能真的就听了贺梅的话了。 顾哲知道这个人，后来就成为了贺梅重组家庭的丈夫，杨磊。 贺梅现在宝贝得不得了的儿子，就是她为杨磊生下的。 顾哲从前世隐隐约约的记忆中，依稀记得，他的小姨贺梅的二婚，最后依然是一地鸡毛。 如果说她第一个对象是个渣男，那么这个杨磊，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人渣。 顾哲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赌徒。所谓的什么做生意、家里人生病、盖房子之类的话术，都是他从贺梅这儿圈钱的借口。 但偏偏，贺梅就觉得，她在四十来岁的年纪又重新遇到了真爱，还坚持为他生了个儿子。 看着旁边暗暗抹眼泪的贺婉琴，顾哲在心里面叹了口气。 自己这个小姨也真是的。 心肠不坏，但有时候脑子就是缺根筋。 二十多岁的时候被男人骗，多活了十几年，是觉得自己眼光就好了吗？ 挑男人的眼光，还不是一样的差劲？ 顾哲轻声地说道：“虽然有的话，以我的立场和身份说出来可能有点不合适。” “但我觉得，其实有时候并不是子女拖累了父母，而是一些不称职的父母拖累了子女。” 贺婉琴愣住了，连眼泪都忘记擦，怔怔地看着顾哲。 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的话。 她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在劝她听话、劝她知道贺梅的辛苦，却很少有人跟她说，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那么小就要懂事做家务，你也辛苦了。 顾哲笑了笑，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继续说道：“小姨的确很不容易，单亲妈妈把孩子养大，也非常伟大。” 顾哲叹了口气。 “但是有些时候，换个角度想想，她的这种不容易，或者说苦难，会不会也有她自己个人的原因导致的呢。” “会不会，她自己个人的一些选择和性格上的执念，反而让下一代，在一个不是那么幸福和完善，甚至可以说是支离破碎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呢。” 这里并不是一竿子打死所有辛苦的父母，只是说一些特殊的情况。 有一些苦难啊，是上一辈人自找的。 而不知不觉间，这种自找的苦难，反而好像成了他们的奖章一般。 真正什么都没有做错、就无缘无故也跟着一起受气受压力在唯唯诺诺中长大的孩子，反而一直要被灌输“爸妈不容易”的思想。 像贺婉琴这样的孩子，容易吗？ 她不懂事吗？ 她做错了什么呢。 尤其是现在贺梅真的和杨磊成家，生出第二个孩子之后。 她对贺婉琴的态度，真的公平吗？ 顾哲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已经有些发懵的贺婉琴，心疼之余，也感觉到有些无奈。 有些人，一辈子的时间，都走不出原生家庭的苦。 如果不让贺婉琴自己打破那面束缚，她一辈子都会活在枷锁之下。 活在一种她是拖累、她是累赘的负担之中。 可是啊，她其实，从来都没有错啊！ 汽车在道路上飞驰。 今天是工作日，路上并没有特别拥堵。 一路的畅通无阻，让贺婉琴的心绪，都打开了许多。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就像那天在影楼，她也是受害者。 是那个摄影师不对。 不应该是她过得不好，她没有错。 没有错！ 贺婉琴的眼睛，渐渐有了神采。 第190章 约会模拟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很多时候，人的想法就像是一个壳，当负面情绪太多的时候，就像是凝结在一起的尘土，把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而这个时候，一旦有一些带着冲击力的想法过来，敲碎了一个窗口，让光线透进来，让被封闭起来的人，重新看到光与影，明与暗，黑与白，善与恶，很多事情，就会自然而然变得通透起来。 在那些道德制高点的攻击和所谓的劝导之下，贺婉琴就像整个人都被乌云笼罩一般。 就算她浑身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在这种阴翳之下，也会面目全非。 “我们到啦！下车吧！” 贺婉琴走下车，当穿着白袜和小皮鞋的脚踏上被太阳炙烤得温热的柏油路的时候，贺婉琴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如此真实。 阳光平等地温暖着每一个人。 那一瞬间，贺婉琴忽然觉得，她昨天晚上想要一死了之、就此解脱的想法，是如此的可笑。 认可和理解，能给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呼，天气真好啊！” 顾哲背着一个相机包，走到贺婉琴的身边，对她笑了笑。 贺婉琴小声的说道：“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哥哥。” 顾哲凑到贺婉琴边上，一副耳背的样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贺婉琴知道顾哲在故意搞怪，但此刻，心情明媚的她胆子也大了许多，直接把两只手组成扩音器的形状，罩在嘴边。 “哥哥！顾哲哥哥！” 这两声，倒是给顾哲叫的浑身不得劲了。 看着顾哲摸鼻子故作淡定的模样，贺婉琴笑得很开心。 发自内心的开心。 就在这时，贺婉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音乐声和时不时发出的惊呼声。 回头一看。 摩天轮、过山车的轨道，正在空中来回摇晃的海盗船，时不时发出阵阵惊呼的游客们。 这里是……游乐场？ 贺婉琴回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顾哲：“哥，不是说要我帮你忙的吗？我们为什么来游乐场了？” 顾哲干咳一声，上前一步，义正辞严地说道：“婉琴，我要你帮的这个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绝对要保密，不能告诉别人！” 贺婉琴乖巧地点了点头，也多了几分郑重：“放心吧，哥哥，我一定保密！” 顾哲从相机包里拿出相机，熟练地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周末呢，你哥我要迎来这辈子和女朋友的第一次游乐园约会。” “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个理工男，平时和女生接触很少，也没有什么经验。为了防止搞砸，我就带你过来，模拟一遍。” “这个忙，你总得帮我吧？” 顾哲说的义正词严，一脸认真。 他觉得，自己编的这个理由，真是合理他妈妈给合理开门。 合理到家了。 但是，贺婉琴听完顾哲的话，却是愣在了原地，眼中，渐渐有晶莹的东西在打转。 “所以，你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我模拟，无忧无虑地玩，再配合我拍几张照片就行了！” “记住，一定要进入状态，不然这模拟就没用了！” “无忧无虑，抛开所有杂念！” 顾哲越是找补，贺婉琴眼中的泪水，就越发沉重。 最终，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她虽然社会经验很少，但和顾哲接触的这几次，她就能感受得出来，顾哲是一个情商智商都很高的人。 再加上顾哲长得又高大帅气，就连贺婉琴这样并不是很注重外貌的人，都觉得自己这个哥哥比那些不男不女的男明星帅多了。 贺婉琴自己也是女生，她可不会认为，像顾哲这样的男生，身边会缺少女生环绕。 就像陈瑶那种大胆的女孩子，看到顾哲，肯定会分分钟扑上去要联系方式的！ 他会害怕约会吗？ 当然不会。 再结合上顾哲刚刚说的那些话，贺婉琴是完全理解到了顾哲的良苦用心。 哥哥应该已经知道了照片的事情。 但他并没有像那些亲戚一样责怪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手画脚。 而是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对自己表达的支持。 所谓的“约会模拟”，其实就是找个借口，带自己出来散散心、放放松罢了。 所以，昨天晚上的那个看似霸道和不讲理的信息，也是哥哥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关心自己啊。 越是心思细腻的女孩子，对于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关心，越毫无抵抗力。 “你怎么哭了？这么不情愿吗？不会吧，你也得为你哥的终身大事考虑一下啊！” 看到贺婉琴哭了，顾哲也有些慌了。 他的心里面其实也不是很有底。 像林诺儿这样内核很强大的姑娘，和她相处起来很轻松。 因为顾哲知道，林诺儿的心底是自信的、坚韧的，哪怕碰上事情，也不会很容易垮掉。 反而像贺婉琴这样的“懂事”的，愿意牺牲自己的丫头，稍不留神，真的可能会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哲在心里面暗想，他就是觉得贺婉琴性子软，才想用这种霸道一点的方式引着她走的。 莫非，是强硬过头了，起到反作用了？ “哥。” 顾哲猝不及防：“啊？什么？” 贺婉琴上前，抱住了顾哲的胳膊。 “哥，我想吃冰淇淋。” “你想……” 嗯？ 顾哲看着身边挂件一样乖巧的妹妹，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涌动。 妈的，她要是要月亮的话，老子也得把月亮打下来。 这一天，顾哲和贺婉琴彻彻底底的抛开所有的杂念，在游乐园玩的很开心。 什么飞车、海盗船、超级碗，刺激的项目，玩了四五个。 顾哲是没想到，看似娇小柔弱的贺婉琴，在游乐场胆子倒是大的很，很多顾哲不敢玩的项目，还是贺婉琴拉着他去玩的。 当然，玩完之后，魂不守舍的顾哲，也是明白了，有的时候，还是遵从自己的本能好。 还有就是，坐过山车的前一天晚上，千万不能熬夜！ 魂儿差点跟不上人了！ 在这期间，依然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和电话骚扰，顾哲见状，直接把贺梅的手机拿过来，飞行模式一开，爱咋咋地。 第191章 不好意思，不认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欢乐的时间，总是无法持续太久。 日薄西山，这一天很快就结束了。 对于平时总是压抑情绪的人来说，到游乐场玩一玩这些刺激的项目，倒也的确是一种别样的放松。 至少此刻，顾哲能看得出来，贺婉琴脸上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 顾哲又带着这个妹妹去吃了顿火锅，顾哲一直在涮肉，而贺婉琴却是直接吃现成的就可以。 贺婉琴不习惯这种被人关爱的感觉，说好和顾哲轮流着来，到后面，反倒是她在伺候顾哲吃了。 顾哲在心中暗暗感叹，像这样懂事又有眼力的女孩子，理应得到更好的照顾和对待啊。 想起贺婉琴家中现在，可以称得上是乌烟瘴气的状况，顾哲也在心中思虑起来。 这样的家，对贺婉琴来说，或许更多的是一种拖累。 顾哲还记得，前世的贺婉琴大学毕业之后，每个月大部分的工资都是寄回家里的。 贺兰提起的时候都觉得心疼，小姑娘刚毕业又一个人在大城市，正是用钱的时候。 可她的亲妈和后爸却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看来，供了十几年读书的孩子，长大之后理应多孝敬孝敬。 按道理来说，母慈女孝，自然是无可厚非。 可问题是，贺梅在贺婉琴读了高中之后，尤其是重新组建家庭之后，很难说真正履行到了母亲的义务，让贺婉琴安心读书。 母难说有多慈，却要求孩子自己吃苦来尽孝。 这多少有些道德绑架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一部分孩子的好生活，并不是上一辈供养出来的。 而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 “哥哥，在想什么呢？吃肉呀！” 就在顾哲发呆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小盘子里，涮好的牛肉、羊肉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了。 贺婉琴的眼中满是期待，白皙的小脸因为热腾腾的蒸汽的原因，已经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这个天气吃火锅，还一直靠在炉火边上涮肉，倒是难为她了。 不过，此刻贺婉琴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不满。 她心里面知道，哥哥是对她好的人。 吃火锅的时候能涮肉给哥哥吃，她也很开心。 真正的快乐，其实并不是从享受中获得的。 为在意的人付出，那才是真正有发自内心的幸福感。 顾哲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忽然想到，要不找点事情让贺婉琴做一做吧。 真正能赋予一个人信心的，是实现自己的价值。 正好，哲诺科技现在，也得招招搞宣传的了不是？ 在后续的几年，除了互联网行业的东风，还有一块巨大的蛋糕不可忽视。 短视频行业。 顾哲当然没指望自己去开账号当什么Up主装疯卖傻。 都知道外卖以后做的风生水起，顾哲也不可能从今天就开始练电动车啊！ 当打工人赚不了什么钱，不管是骑手还是程序员还是白领，说到底都只是市场经济这场游戏中的棋子而已。 要是真的想躺着挣钱，只能以身入局，成为棋手。 “呀？婉琴！没想到，居然在这儿遇到你了！” 就在顾哲已经在脑海中勾勒自己的商业帝国的蓝图的时候，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把他拉回到了现实。 抬头一看，两个衣着时尚的女性正站在桌边。 只是，看到其中一人之后，顾哲顿时就感觉到，碗里的肉都不香了。 贺婉琴也很惊喜：“瑶瑶，还有奕涵姐！你们也来吃火锅呀？要不我们拼个桌吧！” 贺婉琴对于这两个合得来的朋友也是十分珍惜，虽然认识了没几天，但贺婉琴和她们相处的时候，却能完全放松下来，做真实的自己。 这就多亏了陈瑶在其中充当润滑剂的作用了。 一开始陈瑶的注意力完全被贺婉琴吸引过去了，顾哲是背对着她的，她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不啦，我们坐在这儿，那不就成电灯泡了！” 陈瑶还以为贺婉琴是在和男朋友约会，又替贺婉琴开心，又有些八卦。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宋奕涵，几乎已经完全僵硬在那里了。 嗯。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贺婉琴和陈瑶这边欢天喜地，顾哲和宋奕涵那边冰天雪地。 “啊！你误会了，这不是男朋友，这是我哥哥！” “哦？哥哥啊！” “嘿嘿，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啊？” 陈瑶转过头来，见到顾哲的瞬间，也是满脸惊讶。 “啊？顾哲学长？” “啊！奕涵学姐！” “啊？！婉琴妹妹？” 人类的悲欢，好像通了一点点。 陈瑶是知道顾哲和宋奕涵之间尴尬的关系的，但蒙在鼓里的贺婉琴并不清楚，还有些好奇地问：“诶？你们认识吗？对哦，你们都是江州大学的学生诶！” 陈瑶涨红了脸，沸腾的番茄锅都没有她这么水深火热。 造孽啊！ 这种情形下，只有她陈瑶站出来救场了！ 想一想，该说些什么，陈瑶，你一定可以的！ 就在气氛已经尴尬到快要裂开的时候，顾哲突然开口了。 “陈瑶我认识，是和我同一个专业的直系学妹，之前还一起做过活动。” “至于另一个女生……” “不好意思，不认识。” 风轻云淡的三个字。 好似轻舟已过万重山。 陈瑶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我勒个去，学长你这么绝情的吗？ 顾哲的“不认识”三个字声音很轻，却像是重锤一样，砸在了宋奕涵的胸口上。 那些他对她的好。 那个满眼都是她的男孩。 那个温柔的包容她、像阳光一样温暖她的男孩。 不认识她了。 宋奕涵以为，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她可以渐渐释怀。 可时间从来都不是良药，只是骗子和小偷。 偷走了年华，骗我们说已经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呢。 宋奕涵的眼眶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贺婉琴这小妮子心思单纯，不知道状况，还在火上浇油。 “啊？我记得，奕涵学姐和哥哥应该是同级的呀！你们还是同一个专业的，没有一起上过课吗？” 顾哲温和地笑了笑，平淡地吃着肉。 “大概，不是一路人吧。” 第192章 陈瑶，平等地升华每一个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恋人，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和方向。 对宋奕涵的态度，并不是顾哲不愿意面对这段感情和回忆。 而是。 他真的不想，再在宋奕涵身上浪费一点点的时间。 当个路人，挺好的。 顾哲的冷淡和从容，让宋奕涵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想让顾哲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事实上，顾哲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宋奕涵狼狈地夺门而出，再也没有往日的优雅和高傲。 贺婉琴一脸懵圈，怎么感觉今天晚上，什么事情都不对劲呢？ “真是孽缘呀……” 陈瑶小声地嘀咕两声之后，还是担心宋奕涵出事，在她身后追了出去。 “那个，婉琴，我们下次再约呀！” “奕涵学姐！跟你说了不要吃那么多冰淇淋！会跑肚的！” 陈瑶小天使，平等地救赎每一个人。 倒也算是帮宋奕涵的失态稍微找补了一下。 贺婉琴面露疑惑：“我怎么觉得，她们两个今天晚上有点怪怪的？” 顾哲表示否定。 “没有吧，陈瑶人一直都挺好的，她一点都不奇怪，值得深交。” 至于另一个人…当个路人挺好的。 热闹的人行街道上。 不少学生和来放松的成年人有些惊讶的看着一个漂亮的女生在道路上飞奔着。 很多人特意侧开身子，生怕和她撞到一起。 陈瑶在后面追的苦不堪言。 “不好意思，让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她碰上了点儿事情。” “抱歉，借过！” 陈瑶觉得，自己快把这辈子的歉都给道完一遍了。 此刻，她竟然突然有点共情起了从前的顾哲。 自己也就是个朋友，要是男朋友，这得受了多少委屈自己往肚子里面咽啊！ 好在，最后陈瑶还是在一个灯光阴暗的小巷口里找到了抱着膝盖，埋着头哭的宋奕涵。 现在已经是六月天了啊。 陈瑶这一路追过来，已经满身是汗。 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吃上一口饭啊！ 这脾气再好的人，现在也有些受不了了。 “奕涵，我觉得，你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了。你不是在和顾哲学长较劲，也不是在和我较劲，你是在和你自己较劲！” 听到陈瑶的话，宋奕涵的身体明显地抽动了一下，然后，继续哭泣了起来。 “对！我就是很讨人厌，我就是没有人喜欢！我就是自私自利的人！也不配有朋友，你也走开就好了！” 陈瑶拍拍屁股，转身就走。 说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 宋奕涵又一个人哭了半天，愣是不见陈瑶的下一句安慰过来。 她慌了。 以前她胡闹，顾哲也会包容她的小脾气。 就算她没有道理，也有某正在吃牢饭的舔狗给她找心理的台阶下。 在她以为自己已经万念俱灰的时候，还有陈瑶跟她成为了朋友。 而现在，她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吗？ 宋奕涵有些惶恐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还在装修中的巷子，几家门面都还用挡雨布罩着，还有些阴森。 “瑶，瑶瑶？” “瑶瑶你在哪？” “刚才顾哲说话太伤人了，我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 “我其实就是想躲开他的，没留神跑了这么远……” 宋奕涵弱弱地说了几句话之后，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此刻，宋奕涵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陈瑶真的走了。 宋奕涵捂住脸，痛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瑶瑶，是我太任性了，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对不起，我总是要求别人，却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 就在宋奕涵痛哭流涕的时候，陈瑶从旁边的一个犄角嘎达钻了出来，递了一张手帕纸给宋奕涵，叹了口气。 “奕涵学姐啊，你要是早点意识到这些，你也不会错过顾哲学长了啊！” 看到陈瑶再次出现，宋奕涵惊喜异常，直接扑上去抱住了陈瑶。 该说不说，宋奕涵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配合上这种较柔的容貌，就算是她一个女孩子都会生出许多保护欲来。 更别说大猪蹄子们了。 有时候男人倒也不是不知道那是茶。 主要是这茶喝下去…她上瘾啊！ “我也没办法，瑶瑶，我太喜欢顾哲了。” 一张手帕纸，很快就被宋奕涵的泪水完全浸湿了。 “他从一开始就对我很好，百依百顺，每个重要的日子都有礼物，连我的姨妈期都会把红糖水送到宿舍楼下。” “可他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害怕，越会忍不住比较，生怕他后来会变，就不再对我那么好了。” 宋奕涵的话，听得陈瑶一阵头大。 为什么顾哲和林诺儿人人都觉得他们是良配？ 因为他们是双向奔赴的。 顾哲为林诺儿付出，林诺儿也会为顾哲做出回报。 想要对方对自己更好怎么办？ 那你先对对方更好一点不就可以了吗？ 害怕对方有一天会离开怎么办？ 那你用自己的好吸引住对付不就好了吗！ 所有的感情，包括爱情，都应该是双向的啊！ 哪有说因为害怕失去对方的爱，就通过索取更多的方式来达成目的的啊！ 陈瑶知道，现在宋奕涵的心里好不容易打开了一个缺口，要是不抓住这个时机让她面对自己的问题，恐怕她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陈瑶叹了口气，幽幽地问道：“奕涵学姐，恕我直言，你喜欢的不是顾哲学长。” “你只是在贪恋顾哲学长对你的好罢了！” “不然你身边明明有顾哲学长这么好的人了，为什么还……” 为什么还要那个啥也不是的段明东在身边呢？ 不就是喜欢那种众星捧月一样的感觉吗？ 宋奕涵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颤抖：“我以前有不好的地方…但是我现在，已经改变很多了啊！我没有再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也试着找过顾哲好多次想要补偿他。”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残忍！” 陈瑶轻声说道：“其实，在一些有缺陷的地方，你可能本来只能做到二十分，三十分。” “就算你努力达成了五十分，六十分……” “又凭什么让人家回心转意呢？” “他直接选一个八九十分的，不好吗？” 第193章 欺软怕硬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只有在学校这个象牙海岸里面，才会强调你的进步。 才会有老师跟你说，做不好没关系，慢慢来，有进步就好了。 情侣的相处，却并不能要求给不成熟的一方那么久成长的时间。 都是自家人养出来的宝贝，没有女孩子活该给哪个男生当保姆，也没有哪个男生活该去受另一个女生的气。 像顾哲这样，愿意给宋奕涵足够长的时间改变，已经是给了她很大的仁慈了。 “是我…不懂得珍惜……” 宋奕涵深色黯然，万念俱灰。 她想要假装没有顾哲，她一样能过的很好，可是根本做不到。 曾经沧海难为水。 被人那么热烈的喜欢过，又怎会那么容易填补心灵的空缺。 陈瑶知道宋奕涵现在已经没了吃饭的心思，倒也理解她，上前轻轻抱住了她的胳膊。 “奕涵学姐，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学校吧。” 就在两女起身的之后，巷子里突然窜出了一个穿着雨靴的老头。 “等一等！你们把我们的装修材料给踩坏了，得赔钱！” 陈瑶警惕地看着对方：“我们什么时候弄坏你的材料了？” 老头指了指角落里的破木板：“那是我装大门的材料！好几百一平买的，就被你这样踩坏了，赔钱！” 陈瑶叉着腰：“不是，你这想讹钱也太明显了吧？这木板一看就是没人要的，废品站都不收，这东西怎么可能装门上呢？” 老头阴恻恻地一笑，露出了一排黄牙，绕了一圈，拦住了两女离开的去路。 “你们俩是大学生吧？一点社会规矩都不懂！弄了人家的东西，不赔钱，还想走吗？” 说着，老头还从地上捡起一块长板，在手中把玩起来。 陈瑶和宋奕涵对视一眼。 麻烦了。 这巷口在装修，往这边走的人本来就很少。 两女刚刚又经历了一场“拉锯战”，没有什么体力，想直接快速跑开也不现实。 看样子，如果要确保安全的话，还必须要给这老头点好处才行了。 陈瑶在心里暗暗叫苦。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想吃火锅没吃上，跑了个小长跑还被人碰瓷了。 咔嚓。 就在陈瑶和宋奕涵已经认命的准备花钱消灾的时候，一声木板破碎的声音传出。 一个瘦削的身影出现在巷口，倏忽间一腿，直接把那老头手里的木板踢了个粉碎。 木屑纷飞之中，陈瑶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顾哲学长！” 顾哲居高临下地扫了那老头一眼：“你这材料不合格，装了大门，那也是坑人的买卖。” “还不滚？” 老头汗流浃背。 他本来干的就是欺软怕硬的事儿，欺负俩小姑娘还行。 这谁脑子没问题，去惹一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啊！ 老头二话不说，直接跑路，顺带着把他那些“装修材料”自己踩了个粉碎。 陈瑶和宋奕涵倒也算是运气好，善良的贺婉琴担心两女这种状态下会出事，非要跟过来看看才安心。 这就是女孩子打王者为什么容易送团灭的原因。 她们生来就不喜欢卖队友。 哪怕是个辅助，是个没技能的法师，反正得凑过来看看才行。 好在，贺婉琴身后还跟了个打野。 “瑶瑶，奕涵姐，你们没事吧！” 贺婉琴有些担忧的上前，拉住陈瑶的手。 陈瑶直接反手把贺婉琴给抱住了。 “呜呜呜，你们来的太及时了！刚刚我都要吓死了，顾哲学长实在是太帅了！诶？顾哲学长人呢？” 当陈瑶再抬起头的时候，巷口的位置，已经没有了顾哲的身影。 似乎对他来说，和宋奕涵多待一秒，都是一种折磨。 贺婉琴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旁边眼眶通红的宋奕涵。 像哥哥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讨厌奕涵姐呢？ 不过虽然奕涵姐人也不错，但肯定是没有哥哥好。 要是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的话…… 那贺婉琴当然是坚定不移地心疼哥哥！ 如果换个人的话，同校的学妹，顾哲肯定会尽量照顾一下，开车把她们送回学校的。 但是偏偏，陈瑶趟了宋奕涵这趟“浑水”。 那拜拜了您嘞。 回去的路上，贺婉琴和顾哲的相处就自然了很多。 对于和陈瑶两人的相识，贺婉琴也是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顾哲。 这个世界，倒真是小啊。 顾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些人，总会在命运的安排下不断的遇见。 但终究，只是擦肩。 “哥，你真的不认识…那个奕涵学姐吗？” 贺婉琴只是天真和懂分寸，不是傻。 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谁都能看得出来。 顾哲笑了笑，脸上满是释然和从容。 或许她曾经的确对他很重要。 但，那也只是曾经了。 “忘了。” 贺婉琴听了顾哲的回答，愣了一愣，在迟疑了片刻之后，贺婉琴小声地说道：“那我也不和她玩了。” 哥哥和她站在一边，那她也一定会和哥哥站在一边。 顾哲怔一下。 他忽然感觉到，这夜间的大道，似乎更加开阔了。 当路程到了最后一段，接近贺婉琴学校的时候，小妮子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 但，心门已经打开，从封闭的世界走出来，只是迟早的事情。 “哥，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顾哲笑了笑，轻声说道：“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也有空，哥哥会陪着你，一起面对这件事。” 果然。 哥哥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贺婉琴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慌张，反而是顾哲的风轻云淡，给了贺婉琴莫大的底气。 她不会再沉默着受欺负，做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与此同时。 江州大学的女生宿舍内。 宋奕涵坐在座位上，打开手机，看着一张照片沉默不语。 照片上的男生瘦削阳光，女生羞涩娇美，脸上尽显青涩，却在军训服的衬托下更显得青春洋溢。 她之前已经把手机里和顾哲的照片都删光了。 其实本来也没有几张。 毕竟她觉得，大部分顾哲都会保存的。 的确如此，在挣到第一桶金之后，顾哲直接把以前用的手机带卡扔进了垃圾桶。 第194章 了断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宋奕涵的眼中，流出了一抹茫然。 这张军训的照片，是她在qq群里偶然翻到的。 那会儿所有人都说她和顾哲是金童玉女。 就连辅导员杨燕都单独给他们两个拍了合照。 他们在一起，似乎是顺理成章的。 慢慢慢慢，宋奕涵似乎也觉得，顾哲对她的好，是顺理成章的。 之前帮亲不帮理的陈瑶说，想要帮她把顾哲重新追回来。 追着追着，好像陈瑶也觉得，不应该再去霍霍顾哲学长这么好的人了。 自己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自己真的是被段明东迷惑了吗？ 答案，只有她自己心里面清楚。 宋奕涵轻轻长按了屏幕。 点击删除。 是否确认？ 指尖摇晃，迟迟落不下来。 就在这时，一滴眼泪从宋奕涵的脸颊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确认键位上。 电容改变，触屏感应。 确认。 照片已清除。 看样子，就连老天也觉得，自己从顾哲身边离开，是一件好事呢。 豆大的眼泪，如同雨水一般砸在手机上。 抽泣最终还是转化成了大哭，崩溃的宋奕涵趴在桌面上，感受着了断时带来的钻心的痛。 见怪不怪的三个舍友互相对视一眼，在小群里面沟通起来。 【她又开始了。】 【要不我们还是找一下杨导吧？让她换宿舍，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真实的生活里，没有人在聚光等下，没有人是主角，更没有人是公主。 幻想世界围绕着自己转的人，最后，只会被世界所抛弃。 这个晚上，贺婉琴同样难以入眠。 应该是顾哲发挥了作用，从中劝说，当贺婉琴颤颤巍巍打开手机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好面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竟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尤其是贺梅，从下午之后，就变得平和了许多，似乎任由事情发展了。 事实上，就是顾哲和贺兰保证，这件事情会处理好，让她安抚好老家那边亲戚的情绪。 顾哲会让贺婉琴知道，她叫过的每一声哥哥，都不亏。 要不以后找个机会让林诺儿也叫哥哥吧。 叫更刺激的也可以。 倒不是顾哲是个下半身思考的主，林诺儿最近是越来越不把顾哲这儿当外人了。 每次敲个门，然后自作主张地进来，要是顾哲在忙，就很自然地爬上顾哲的床小憩一会儿。 搞得现在，顾哲的床上，全都是林诺儿的体香。 这不是在考验同志吗？ 叮咚。 顾哲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传来一条提示音。 是贺婉琴发来的一条长长的消息。 大概讲述了一下她最近遭遇到的事情。 顾哲明显能感觉到，小妮子不像之前那样脆弱，罪恶感那么重了。 言语之间，也能感受到她对影楼的怨念。 这是好事。 有些错，本来根源就不在自己。 却要自己承担后果，还陷入内耗之中。 有时候，道德水准不能拉的太高。 妈妈从小就教会我们，做人要讲良心。 但必须要面对的残酷现实是，有的人既没有良心，也没有马。 贺婉琴叙述的部分，和顾哲了解的情况差不多。 只是更加刺激的顾哲的怒火。 尤其是听说，摄影棚里面，nekO猫还对贺婉琴动手动脚的时候，更加坚定了顾哲实施计划的决心。 这个王八蛋，就算他去蹲大牢了，也决不能让他舒舒服服的蹲。 【放心一些，好好睡觉，明天还是在校门口等我。】 顾哲的消息，就像是有魔力。 也可能，是坦诚之后的释然。 贺婉琴今天晚上，竟然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觉。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贺婉琴本来是想要穿一身便装的。 但是想了想，看到了衣柜里为数不多的两三套小裙子。 她的心中，突然有一股强烈的有些反叛的念头。 她就是要穿JK裙。 她就是要漂漂亮亮的。 花你钱了？ 吃你家大米了？ 蹭你WiFi了？ 还是没有图看不着了？ 就要穿小裙子！ 贺婉琴站在女生寝室特有的集资买的全身镜前，打上蝴蝶结。 今天的自己，显得格外的容光焕发。 整个人，透露着一种自信的神采奕奕。 “你没有错。” 贺婉琴突然对着镜子的自己一笑，甜美得像是粉嫩的蜜桃。 床上，刚刚夜不归宿猫回来的舍友身体一颤。 “我…我真没做……” 看着哼着小曲出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的贺婉琴，身体还有些疲惫的舍友从床上起身，一脸困惑。 这最害羞内向的小妹妹，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生猛？ 让贺婉琴意外的是，门口，等待着她的并不只有一辆车。 在顾哲的那辆SUV后面，还跟了两辆三菱虹光。 往那儿一杵，就很有架势。 你永远不知道，一辆看似平平无奇的面包车上，到底能窜出来多少凶猛的汉子。 贺婉琴有些惊讶地看了几眼后面的车，走向顾哲的那辆SUV。 不过，和昨天不一样的是，今天副驾驶座上已经坐了正主。 一个漂亮得像明星一样的女孩。 尤其是，她的身上，有一股发自骨子里的自信。 自信并不是高傲，而是一种源自自我修养的尊重。 “你今天就坐后面吧，这是我女朋友。” 顾哲大大方方的对贺婉琴介绍着林诺儿。 哪知道，这害羞的小丫头反而自己红了脸，有些不敢看林诺儿的眼睛。 “嫂…嫂子好。” 对于这个称呼，林诺儿直接大大方方的接受，温和的对贺婉琴笑了笑：“你好呀，婉琴。你是阿哲的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 林诺儿顿了顿，特意补充了一句：“婉琴，你的小裙子真漂亮，我也很喜欢这种小清新的JK裙呢！” 本来林诺儿就是那种感染力很强、很好相处的人，贺婉琴坐上了车，有些傻傻的笑了笑：“嫂子要是穿上的话，肯定比我更漂亮。” 林诺儿揶揄顾哲道：“你看看人家，都是一家人，怎么婉琴就这么会说话！” 顾哲乐呵呵地说道：“那是因为，婉琴是个乖小孩，嘴里只会说实话。” 林诺儿俏脸一红。 直到现在，她还是有些不习惯，榆木脑袋开窍之后的顾哲。 还，怪风趣的。 第195章 那就更大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贺婉琴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两辆车。 一开始她还以为只是恰好等在了学校门口，可是行驶了这么远，很明显，这两辆车就是跟着顾哲的。 “哥，后面那两辆车是做什么的？” 顾哲笑了笑，语气依然平静，但最了解顾哲的林诺儿，却从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一抹狠意：“呵呵，就是跟我们一起过去做个见证。” 在有车代步的情况下，同一个城市的两个区并不遥远。 很快，顾哲一行人就来到了影楼所在的街道。 找到停车位停车之后，顾哲这辆车上的三人全部下了车。 再次来到这里，贺婉琴不禁想起了上次仓皇逃离的狼狈。 那种被围观、被羞辱、被嘲笑的感觉，就像是冷雨一样，拍打着贺婉琴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靠在她的肩膀上。 林诺儿走到贺婉琴的身边，轻轻地扶着她的肩膀，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给她一些力量。 “不用担心，我们都会给你撑腰的。” 林诺儿的眉宇之间，也闪过一抹英气。 “那个王八蛋做的混蛋事儿，都要他一五一十的还回来。” 顾哲走向后面那辆车，车窗缓缓要下来，坐在驾驶座上的，赫然就是顾哲最好的兄弟，胡航宇。 只不过，今天的他没有穿西装，反而是穿了一身黑色的夹克。 少了平日里的那份沉稳，多了一些社会的江湖气。 “哲哥。” 顾哲微微点了点头，又和副驾驶上一个带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 “钱律师，一会儿，就要麻烦你了。” 中年人点了点头：“顾老板客气。” 他本来也不想接这有风险的活儿的。 但是…… 有人给的多啊…… “一会儿，按计划行事！” 一个人的能力再全面，终究也是有限的。 但是，一个专业的、各司其职的团队，那可就不一样了。 顾哲带着两女，径直向着影楼走去。 不得不说，这nekO猫的生意相当不错。 不计后果的宣传手段，再加上周围市场的需求，当顾哲找上门的时候，店铺门口还有不少人在排队呢。 顾哲走上前，看着巨大的门头，嘴角微微上扬。 重生之后，他一直都是个遵纪守法的公民。 从来不找麻烦，都是麻烦找他。 现在，有人欺负到他妹妹头上了。 要还是那副温温和和、遵纪守法好公民的样子，那都对不起他重生的身份。 好像，重生的要么是气运之子，要么是最终反派大bOSS。 今天，先过一把反派的瘾再说。 “生意做的不错嘛。” 顾哲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意：“那就，先别做了！” 顾哲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大喇叭，音量拉满，直接开始播放。 “无良××影楼，畜生摄影师nekO猫，欺凌少女，无恶不作……” 之前陈瑶发布的帖子虽然也有一点点的热度，但是大部分人没有眼见为实，都只是听说而已。 现在，都有人找上门来，明显是要把事情闹大了。 那些在门口拍照的学生也不是傻子，这个混乱的场地，还是不要看戏为好。 顾哲几个大喇叭一放，原本拍着长队的影楼，瞬间门可罗雀。 影楼的前台就是助纣为虐的那个女助理，她怒气冲冲的出来一看，一下子就认出了贺婉琴。 “又是你？你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还要不要脸了？不嫌丢人吗？你自己拍了这种照片不想付钱，我们都没怪你，你还来找上门了！” 上来就先给对方扣一顶不要脸的帽子。 这帮人，还真是轻车熟路啊。 “少在那里颠倒是非了。你们用非常规、甚至是诈骗的手段诱骗大学生拍摄大尺度照片，再通过威逼胁迫的方式让顾客高价买下照片，这种比强买强卖更恶心的手段，早就该曝光出来了！你们之前的店铺怎么倒闭的，心里没有数吗？” 林诺儿准备充足，早就把这帮人的底摸的干净。 说着，林诺儿直接丢出文件。 那是有关部门对nekO猫之前的店铺违规经营做出的罚款和整改勒令。 大红章的工商系统的文件，还贴心地在上面标注了来源，板上钉钉的材料。 有备而来。 女助理表情一变。 坏了，这不是她能应对的局面。 “你，你小子给我等着！” 说完，女助理回去摇人。 事实上，这大喇叭的声音，早就让nekO猫等人坐不住了。 不多时，nekO猫和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员工全部涌了出来，一帮人站在店门口和顾哲对峙着，倒是气势十足。 就在人群混乱的时候，一个身影，在不知不觉之中，钻到了影楼之中。 只是，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门口，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听着大喇叭里播放的内容，nekO猫脸色铁青，却是对顾哲挤出了一个笑容。 “兄弟，不至于。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不至于搞得大家都这么难看。” NekO猫指了指周围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群众，耸了耸肩：“你看，你妹妹年少无知，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这事儿闹大了，对她也没有好处对不对？” “我没做错！是你们！是你们在骗人！在做违法的事情！” 这老油条直到现在还在倒打一耙，压抑了太多憋屈在心底的贺婉琴忍不住，对nekO喊了一句。 NekO猫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哎，你们大学生啊，就是容易咋咋呼呼的，我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了？我要是真违法了，我不就已经进局子里面了吗？” NekO猫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几个大喇叭：“倒是你们，在这儿诽谤造谣，不让我做生意，一会儿得进局子的，怕不是你们几个小毛头哦！” 说完，nekO猫和他身后的几个男人都夸张地大笑起来。 要是那种普通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真的很容易一下子血往上涌，脑子一热就做出不冷静的事情。 一旦谁在法律的层面上吃了亏，那就是真翻不了身了。 顾哲笑了笑：“你要是这么想的话，你现在报警就是了。我这里有这个辖区值班的叔叔的电话，要不要，我现在就叫人过来？” 说着，顾哲真的打开了拨号的界面。 想把事情闹大？ 那就更大。 第196章 开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停车场内。 胡航宇密切关注着顾哲那边的情况，同时也有些担忧。 “钱律师，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钱梳抽了一口烟，面无表情地说道：“胡总监，我只能说，如果一切按照预想的走势发展，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 “这顿打，合法合情。” 胡航宇稍微安心了一些，同时也握紧了拳头。 无所谓。 顾哲对自己恩重如山，是把自己当成了亲兄弟一样看待。 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替顾哲兜着就行了。 回到影楼这边。 顾哲的手按在拨号键上，已经准备用力。 他并不怕真的闹到警察那里去。 如果警察真的来了，大不了直接把证据一上交，nekO猫当场凉凉。 但顾哲更希望，事情按照他的计划发展。 直接把他交给局子，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了。 经历了上辈子作为社畜的摸爬滚打和这辈子被当成天才的春风得意，顾哲对人性，已然有了新的认知。 人啊，总会有侥幸心理。 但怀着侥幸心理的同时，又在害怕，又在惴惴不安和惶恐。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但做了亏心事，总是不愿意和判官多打交道的。 果然，就在顾哲电话即将拨出去的瞬间，nekO猫叫住了顾哲。 “哎哟，这位小兄弟啊，叔叔那么忙，干嘛要把叔叔都给折腾过来呢？” “你不就是要把你妹妹的照片撤下来吗？行，听你的，撤下来，底片也送你了，可以不？” 说着，nekO猫还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想过过安稳日子、做做小生意，你别搞我啦！” 这看似示弱的话，很容易就引起一些不明情况的人的同情。 好像他那66块钱的“正经生意”真特么能挣到钱一样。 顾哲冷笑一声：“是不是正经生意，你自己心里面清楚。” “现在这个时代，可没有不会留下痕迹的东西。” “尤其，是上传到网络上的东西。” 顾哲的话，让nekO猫有了一个明显的迟疑。 他的那些“珍藏”的照片，自然不可能保存在电脑或者手机里面。 万一哪天丢失了，那就直接BBQ了。 这个时候，主打保密性和无线储存的某网盘，自然而然就成了nekO猫最好的选择。 NekO猫知道，一旦里面的东西暴露，他直接玩完。 所以，这个网盘不只是他的小号注册的，就连他最信任的几个助理也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 那么问题来了。 或许有人会问，既然知道这个东西会毁掉自己，为什么不趁早直接清除掉呢？ 很简单，没有了这个东西在手中作为威胁，他只会死的更快。 只是，nekO猫此刻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年轻人，好像知道些什么了一样？ 顾哲脸色平静地说道：“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 “我妹妹在你这儿受了委屈，这件事，不是简简单单撤个照片就结束的。” NekO猫的嘴角微微抽动。 “那你想怎么样？” 顾哲冷笑一声，那一瞬间，顾哲仿佛掌握他人命运的判官，让人不敢直视。 就连站在顾哲身旁的林诺儿都忍不住侧目。 她从未见过顾哲这副模样，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锋利到连她都觉得凛冽。 连林诺儿都是如此，nekO猫的感觉更不好受。 顾哲深邃的眼眸，此刻就像是深邃的大海，这大海生成了一个个深深的漩涡，要将人内心深处的秘密都吸引出来。 大喇叭还在不断放着洗脑的录音带，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听不清楚，却是清晰的存在。 汗流浃背了。 NekO猫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妈的，好像真要栽在这小子手里头。 顾哲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你，身败名裂，一蹶不振。” 明明是晴空万里，nekO猫却觉得像是有一道惊雷从头上当头劈下。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就在nekO猫的弦已经绷到最紧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突然从影楼中钻了出来，兴奋地说道：“我都拷贝好了！哲哥，都在这儿了！” 这响亮的一嗓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赵斯手里举着一个U盘，在阳光之下亮闪闪的。 围观的群众一脸懵逼。 拷贝好什么了？ 岛国老师的学习资源吗？ 然而，这一嗓子，和近在咫尺的U盘却是成为了压垮nekO猫紧绷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完犊子了！ 这指定是老子的那些证据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拷贝走了！ NekO猫几乎是本能地嚎了一嗓子：“快，快抢那个U盘！” 说完，自己就主动上前，要去抢赵斯手里的东西。 然而，赵斯就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直接把U盘丢给了靠过来接应的顾哲。 “哲哥，接着！” 这个路线，是早就规划好的。 顾哲稳稳接住U盘，像是炫耀一般，还在手中把玩了两下。 NekO猫扑了个空，撞到了赵斯的身上。 其实这一下没多大的力气，nekO猫的块头也根本不大。 但是赵斯就像是武打电影里面被主角扇飞的龙套一般，发出一声惨叫，直接往地上一趟，还借着力往后打了好几个滚，一直滚到广告牌边上才停了下来。 “啊！推人了！” “法治时代，当街打人啊！” “光天化日杀人了啊！” 顾哲看着捂着脸在地上嚎的赵斯，叹为观止。 难怪你小子偶像是内马尔啊。 原本态度有些偏向“只想做小生意”、“过安稳日子”的nekO猫的路人们顿时惊呆了。 “这特么是做小生意，怕被人欺负吗？这莫不是个黑店啊！” “是啊，一言不合就要抢人家手里东西，还当街动手打人！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了！” “看到U盘就怕成这样，这人肯定有问题！那喇叭里喊的肯定是真的，指不定多少女孩子被他嚯嚯了！” 地上打滚的赵斯，给nekO猫也给看愣住了。 艹，老子有这么猛吗？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转头看向顾哲。 “不能让那小子带走那东西！你们屁股干不干净，心里清楚！” “要玩完，我们都得玩完！” 第197章 砸的就是你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NekO猫的几个助理，尤其是男助理，愣了一下之后，立马向着顾哲冲了过去。 那小小的U盘，就像是稀世珍宝一般，引发了一场混乱！ “到我们出场了！” 胡航宇把自己的夹克一兜，往后面一招呼。 “兄弟们，干活儿了！” 钱疏看着热血沸腾冲出去的几个汉子们，一边下车在后面追，一边大喊：“你们别忘了我昨晚说的，下手的时候避开那几个容易鉴定成重伤的地方！” 胡航宇比了个OK的手势：“了解！” 原本几个助理还以为抢到U盘会有困难，毕竟顾哲要是转身拔腿就跑往人群里一钻，他们还真拿顾哲没什么办法。 然而，这小子就像是吓傻了一样，任由他们冲到面前，从手里把U盘抢走。 一个脑热的，还推了一把顾哲，几人一拥而上，把顾哲团团围住。 “哥哥！” 贺婉琴看着着急，林诺儿却是一副淡定的样子，拉住了贺婉琴，示意她不用着急。 就这几个人，根本不够顾哲打的。 上回蒲昌街的那几个打手，要是数量减少一部分，顾哲和林诺儿直接双排给他们全刷咯。 更别说这种打斗经验并不丰富的了。 事实上，顾哲的确是没受到什么伤害。 只不过，这个被一群人围着的视觉效果，实在是太过震撼。 所有的围观者都觉得，顾哲这是被群殴了。 甚至有几个热心的男性市民，已经摩拳擦掌要上去拉架了。 “哈哈，我抢到了！” 一个灯光师洋洋得意，亮了亮手里拿到的U盘。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艹，欺负我们人少是不是！” “你们欺人太甚了！” “我们看不下去了！” 十几个穿着夹克、身手矫健的年轻人直奔他们而来，摩拳擦掌，面露凶光。 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黄鱼，呃不是，航宇哥！ “砸了这个黑店！不要脸的玩意儿！” “多少女孩被你们祸害了！要是孩子的父亲在，我看你们有没有活路！” 这些人，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能打架的人。 嗯，其中还掺杂了几个跆拳道社的成员。 “等一等，大哥们，这里面有误会……” “我们妹打人啊，真妹打人！” 转眼之间，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挨了一顿胖揍。 “不是，你们凭什么打人？” 胡航宇一巴掌扇在nekO猫的脸上：“你特么把我人都推倒了，还问我凭什么打人？” nekO猫想要辩解，但是蜂拥而至的拳头，却根本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转眼之间，nekO猫就被揍成了猪头。 最离谱的是，打着打着，众人一路直接打到了nekO猫的店面里面。 这打架嘛，总是免不了一些磕磕碰碰。 一不注意，就把nekO猫整个店都给砸了。 有一个刚来的实习生一直在袖手旁观，很庆幸刚才nekO猫让上去抢U盘的时候，他还算冷静。 不然，现在被打的亲妈都不认识的人里面，肯定得多一个自己。 这个实习生不知道的是，就算他刚刚跟着上去抢东西了，也不会有人去打他。 要打的人，是早就确定好的。 那天贺婉琴被欺负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 都逃不过这顿打。 助纣为虐，引以为乐。 同样应该教训！ “都散开！叔叔来了！” 直到穿着制服的叔叔们到场，这场大戏，才终于落幕。 一看到当下的状况，叔叔头疼不已。 两帮年轻人，只怕又是那种恶性的互殴事件。 之前对叔叔多少有些害怕的nekO猫此时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哇哇大哭。 “叔叔，他们，他们打人啊！” 叔叔郝仁直接潇洒的一挥手：“都给我带走，去局里面慢慢说！” …… 这种大事件，在治安良好的江州市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尤其是，其中涉及到的几个人还是大学生。 但是，郝仁越查下去，越感觉到头皮发麻。 这事儿从结果来看，nekO猫那边肯定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店被砸了个七七八八，里面的摄影器材几乎没有几个是能用的了。 人也被揍得七荤八素的，尤其是nekO猫自己，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没挨打的皮肤。 偏偏，nekO猫浑身都疼，去医院一鉴定，愣是个轻伤。 NekO猫气急败坏：“我特么这样子，至少得在家里休养几个月才能好！怎么就是轻伤了？” 郝仁看着nekO猫的伤情报告，摸不着头脑。 不是。 这nekO猫这边，挨了最毒的打，承受了最大的损失，结果到头来，冲突还是他们引发的？ 无论从现场的监控，还是目击者的描述，甚至包括他们双方自己的口供，好像主要过错，都在nekO猫自己这一边。 先是“重重”推倒了赵斯，又从顾哲手里抢走人家的东西，最后还把顾哲围起来“群殴”。 这…最后人家同行的小伙子忍不住上来动手，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那张引发冲突的U盘，最后证明，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空U盘而已。 郝仁百思不得其解，一张空U盘而已，至于让nekO猫那边那么激动吗？ “空U盘？” nekO猫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气得差点直接要当场拆墙去找顾哲。 被这小子给阴了！ 他手里面根本就没有证据！ “警察同志，一定要严惩这些犯罪分子！他们简直就是暴民，暴徒！” 郝仁瞪了nekO猫一眼：“你先别给人家扣帽子！我可跟你说，他们那边鉴定出来几个都是轻微伤，你们这边没有一个达到轻伤一级的，最严重的就是个轻伤二级！” 伤害层级，可以简单理解成从低到高依次为，轻微伤、轻伤二级、轻伤一级、重伤二级、重伤一级。 离谱吧。 这nekO猫都被打成猪头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寸皮肤是好的。 但愣是和顾哲俩人是差不多的层级。 钱律师推了推眼镜。 咱也没想到，我一个律师，这辈子还有给打手上课科普的机会。 郝仁翻了一页手中的文件，皱着眉头说道：“还有，动手也是你们先动手的，还出现了围殴的意图，现在的情况，对你们可不是很友好啊！” 郝仁抬起眼：“这事儿，定成合理自卫，也不是没有道理。” 第198章 法律的威严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合理自卫？他哪里合理？哪里自卫了！” NekO猫绷不住了。 已经肿成猪头的nekO猫愣是把眯眯眼重新瞪大了。 郝仁扫了他一眼，虽说他对这个男人也没什么好感，但是明显他们是损失更大的一方，郝仁的态度还算是柔和。 “你们先动的手，抢的人家的东西，还表现出了群殴的意图。” “别看对方人多，大部分人根本没动手，而是在拉架。” NekO猫要气昏了。 “拉架？你管那玩意儿叫拉架？” 是的，nekO猫被打的时候，有几个人把他的手和脚全按住了。 可不是在拉架吗？ 郝仁继续说道：“所以，我的意思是，要是能调和的话，还是尽量调和。我看对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郝仁的本意，其实也是这边高层的意思。 能调和，当然还是要尽量调和的。 “不可能！不接受！” “一定要依法处置，必须让这帮暴徒受到严惩！法律的威严呢？这个时候不就应该体现出来了吗？” “郝警官，出来一下。” 就在郝仁这边劝解的时候，一个年轻的警官面色凝重地叫住了他。 郝仁有些奇怪，一般没有要紧的事情，这种询问的时候，是不会被打断的。 是的，现在还只是询问。 只有到了刑事案件的层面，才会有戴着手铐的审讯。 “怎么了？” 年轻警官说道：“我们刚刚，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举报信。是…大案子。” 郝仁跟在警官身后，看向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那是一封电子邮件，附件已经下载了下来。 这个年轻警官警惕性很高，还提前扫描了一遍，确认不是病毒之后，才保存到本地。 压缩包打开的瞬间，几百张图片密密麻麻的映入郝仁的眼帘。 包括，一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和录音文件。 郝仁的瞳孔微缩。 “这…这些是……” NekO猫感觉到，自己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屁股都要坐疼了。 不过，得知那是一张空U盘之后，他的心里面，倒是没那么慌张了。 他坚信自己藏得很好，那些女人们也不可能主动站出来举报他。 除非，她们不要自己的名声了。 “那个混小子竟敢诓我，老子非得让他在大牢里面蹲几年不可！” NekO猫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咚。 下一秒，门被重重推开，几个刑警神色冰冷，拿着手铐直奔nekO猫而来。 “你们…你们做什么！” NekO猫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他知道，刑警出现的意义，和民警就完全不同了。 郝仁拿出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还热乎的文件。 “李佳德。表面上是个摄影师，影楼里面，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利用封闭环境，威逼利诱女性拍下大尺度照片，再用这些照片威胁女性发生情色关系、获取钱财。” 郝仁翻到下一页，上面赫然是郝仁网盘中保存着的堪称密密麻麻的照片。 “这你啊？” 咔嚓。 银手镯戴到nekO猫手上的瞬间，李佳德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面如死灰。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做了太多的亏心事，早晚会有报应落下的一天。 NekO猫和几个情节严重的助理被转移到了刑警同事那边，郝仁这边，倒是轻松了不少。 今天他们辖区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 连茶水间都被空出来当问询室使用了。 在连抽了三根烟之后，郝仁走进了其中一间问询室，拍了拍同事的肩膀。 “我来吧。” 同事点了点头，把位置让给了郝仁。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面色平静的顾哲。 他的手上据说是擦伤，骨头有轻微的伤，此刻吊了个绷带，倒是一副伤员的样子。 不过，郝仁十分怀疑，顾哲是不是实际上，连轻微伤都算不上。 面对顾哲，郝仁笑了笑：“顾同学，又见面了。我还记得你。” 顾哲也笑了笑：“郝警官，我也记得你。上次找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当时就是你开车载她们回家的吧。” 郝仁怔了怔，摇了摇头：“我倒是没想到，你还能在那么多警察里面记得我，倒是我的荣幸了。” 其实郝仁不知道的是，顾哲中间还和他接触过一次。 但并不是顾哲自己出面的。 顾哲这边的笔录，已经全部做完了。 郝仁看似随意的翻看着，若无其事地说道：“你说那开影楼的小子，也真是的，不知道什么毛病，为了一张空U盘，莫名其妙打人，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顾哲依然是那副从容的表情：“他大概是亏心事做了太多，心虚了吧。” 郝仁顿了顿，继续说道：“他的影楼里造成的损失……” “我可以赔偿。但是他，也必须给我妹妹道歉。” 顾哲的态度陡然变得强硬起来。 这件事，不容商量。 郝仁深深地看了顾哲一眼。 NekO猫都已经成犯罪嫌疑人被拘留了，那影楼也要查封了。 就算真的要赔，能赔几个钱呢？ 电脑高手。 匿名邮件。 “所以，其实你今天做的这些事情，就是为了给你妹妹出气，是吗？” 顾哲笑了笑：“郝警官说笑了，我们老师一直教育我们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本来只是想要去给我妹妹要个说法而已，没想到，对方的脾气这么暴躁。” 郝仁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表情：“对方先动的手，结果，你的一帮兄弟，恰好还就在旁边。” 这是胡航宇和江州大学跆拳道社副社长姜韬的笔录上说的。 胡航宇带的这批人是哲诺科技的安保人员，姜韬带的几个人是跆拳道社的成员，他们本来是找个武馆，做培训活动的。 结果，诶嘿，恰好碰上了顾哲被围。 诶嘿，恰好就出了个手。 “但是你知道，成年人，所有的事情，都要考虑后果。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你搭进去的，不只是自己的前程，还有你那些朋友们的前途！” 郝仁的语气，变得生硬了许多。 似乎是想要敲打敲打顾哲。 他知道顾哲是个聪明的年轻人。 但他就是害怕，顾哲太过聪明了。 聪明到，那些限制，对顾哲来说都算不了什么。 第199章 一万年太久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面对郝仁突然严肃的脸，顾哲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郝警官，您说的，有些严重了。” “在钻空子的，在破坏这个社会秩序的人，并不是我。” “我相信，法律会让那些社会蛀虫们，罪有应得的。” “迟早都会。” 顾哲说完这话，更让郝仁相信，今天的那些巧合，其实都并不是巧合。 虽然郝仁也明白，那nekO猫的确是活该被打，到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但身为一个警察，郝仁还是无法接受顾哲的做法。 “顾哲，既然你也知道，有些人迟早都会受到惩罚，你自己又何必去以身犯险呢？” “把这些事情都交给警察，交给我们的公安系统，一定会还给你一个公道的！” 顾哲叹了口气。 “郝警官，前段时间，应该有人交给你一个晶体型的新型迷药，你还有印象吗？” 郝仁记得这件事情。 当时他和同事都震惊于这种迷药的威力，以及难以防范性。 无色无味，还可溶于水，简直是防不胜防。 当时郝仁就提起了高度的警惕，几乎是昼夜不舍地在追查这件事情。 “只是，当时我已经查出眉目的时候，上面也对这个新型迷药高度重视，交给另一个专案组去负责了，我也就没有权限再跟进这件事了。” 郝仁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些遗憾，没能亲手把这迷药的制作者绳之以法。 顾哲淡淡的说道：“那，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如何呢？” 郝仁愣了一下：“结果？当然是破案了啊！源头是一个酒吧老板流出的货，人已经被抓了，正等着判决呢，酒吧也已经查封了。你要相信我们的效率。” 顾哲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郝警官，像您这样，真心实意愿意为人民办事的好警察，我当然相信。” “只是…你能相信，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吧老板，真的能是这迷药的幕后主使吗？那些用迷药害人的公子哥和小混混们，又抓进去了几个呢？” “那些被伤害的家庭呢？都得到赔偿和安抚了吗？” 面对顾哲一连串的问题，郝仁感觉到有些脸热。 “顾哲同学，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有些事情，我们得一步一步来……” 顾哲笑了笑：“你说得对，报应和正义，迟早会来的。” “但是……”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这个时候，另一个警官也走进房间中，对郝仁耳语了些什么。 是江州大学那边过来施压提人了。 这件事情，江州大学的态度非常强硬。 坚决维护自己的学生。 “我们的学生，被社会人士给围了，被推了，被打了。难道，连还手，连自保的权力都没有吗？难道要那些学生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被打吗？” “我们江州大学，提倡高素质、培养学生的综合能力。但我们的学生，我们的老师，我们的气质，绝不是软骨头！” “更何况，根据可靠消息，那几个社会人士还是犯罪嫌疑人！” 学校的高层接连公开发声，表达对顾哲等人的支持。 其实就算没有学校在背后撑腰，在钱疏的梳理之下，顾哲这边的人最多也就是受一顿批评教育而已。 只不过，这学校一给压力，那几个学生连批评都没受，几乎是录完了笔录，直接就被学校开校车给接回去了。 嗯，派出所这边，还被学校质问了一番治安问题。 警官们陪着笑，把发了一通脾气的教授、辅导员们送走，挠了挠头，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奇了怪了，好像是他们学校的学生，把人家给打了啊！ 细想不了，细想不了啊。 顾哲刚走出派出所，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在等着自己。 “哥哥！” 看到顾哲，贺婉琴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顾哲轻轻摸了摸贺婉琴的头，对两女说道：“走吧，送你们回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胡航宇等人和顾哲打了个招呼之后，也各自散去了。 这些社会兄弟，都很不容易。 有人是水管工，有人给人修空调，有人在工地上干活，有人以前就是保安。 没有学历的情况下，他们卖力气、搞点技工也能挣到钱。 只是多了几分漂泊。 与其继续在江州浮浮沉沉，不如就留在哲诺科技，做一些零零碎碎的杂七杂八的工作。 顾哲还是很相信胡航宇的管理能力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顾哲也相信，能被胡航宇留在身边的朋友，人品不会太差。 当然，顾哲也并非圣母，不管是这批以前的朋友，还是现在干活儿的这批极客网上的程序员，倘若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找不清楚自己的定位，顾哲会毫不留情地快刀斩乱麻。 互联网时代，人员流动性大一点也很正常嘛。 某四十巴巴怎么说的来着？ 为社会输送优秀互联网人才。 刚上车，林诺儿就有些兴奋的告诉顾哲。 “顾哲，一切和你料想的一样，nekO猫已经被捕了，有不少之前被他胁迫的女孩，都站出来指认他的罪行了！” “他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早就该被投进大牢了。” 顾哲应和着林诺儿的话，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两女的状态。 林诺儿为了安抚贺婉琴，特意没有坐副驾驶，选择了和贺婉琴一起坐在后座上。 贺婉琴的情绪还是显得有些低落，今天的事情，对她来说，冲击力还是有些太大了。 林诺儿似乎是担心贺婉琴对顾哲有看法，解释道：“婉琴，你不用同情那些人，本来就是一群衣冠禽兽，活该受罪。” 贺婉琴摇了摇头：“嫂子，我没有同情他们，他们是罪有应得。我就是觉得…你和哥哥，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说着，贺婉琴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林诺儿犹豫了一下，轻轻拥住了正在抽泣的贺婉琴。 前排的顾哲也安慰地说道：“婉琴，从今往后，再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就好了。” “我绝不会，让身边的人再受到伤害。” 第200章 被盯上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的话，既是说给贺婉琴听的，同时也是说给林诺儿听的。 重生之后，顾哲一直秉持着的是我走我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的想法。 但是随着他接触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顾哲的想法，也悄然改变了。 他的手中，掌握着常人所没有、这个时代所没有的力量。 重生已是无敌路。 老天既然已经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那就看一看，究竟能来到多高的位置。 给贺婉琴送回学校，把林诺儿安顿回家之后，顾哲也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中。 他第一时间就给贺兰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段时间，因为贺婉琴的事情，贺梅和二婚丈夫杨磊闹了不小的矛盾，直接跑到姐姐家来避难了。 顾哲觉得，贺梅对贺婉琴恶劣的态度，很大程度上，是把她自己在丈夫身上受的气，撒到了女儿的身上去。 就贺梅那种自傲又自视甚高的性格，才不会承认自己二婚找的这个“良配”其实也不咋滴，而会把责任，推到无辜的女儿头上去。 顾哲把这边的情况，和安阳老家的亲戚解释了个明明白白。 贺婉琴没有做错什么，是碰上了一个变态罪犯。 顾哲是很烦那种受害者有罪论的。 什么要是不拍照片、不去影楼就不会碰上这种变态。 车祸每天都在发生，是不是就不上街、不出门了？ 地震海啸甚至是陨星降落这样的小概率事件也有，干脆一出生就直接速通人生得了。 都是流氓逻辑。 趁着这个机会，顾哲也委婉的提点了自己这个小姨几句。 “小姨啊，咱是一家人，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肯定跟你亲。你说那房子也是你买的，就算闹矛盾了，那也该是那个谁搬出去住啊！凭啥孩子你带，那新买的房子他也住着呢？太不公平了！” 本来这事儿贺兰也想找机会说一说的，但是碍于面子，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 这毕竟都四十多的人了，动不动带个刚出生的小孩往自己姐姐这儿跑。 顾建军虽然没说，但心里头肯定是不太舒坦。 还得靠自家的好大儿啊！ 贺兰逮着机会，也打开了话匣子：“贺梅啊，这个事儿呢，我也觉得杨磊做的不地道。要是以前也就算了，现在你们都领证了，你还给他生了个孩子，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这样做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然而，旁观者清，当局者却深陷其中。 贺梅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了解杨磊，他是个体面人，特别讲究面子、名声。婉琴这事儿，虽说怪不得她自己，但是肯定也影响了他的生意。哎，当初他想做生意，我没支持他，现在反而因为女儿给他添乱了，他心里面着急，我也得体谅他啊！” 电话那头的顾哲，直接给听无语了。 小姨啊，你这是在被PUA，在被PUA啊！ 这杨磊说是做生意、嘴里动不动就是什么资金周转之类的话术，其实就是在到处借钱打麻将。 还不上钱了，就千方百计找借口搞钱到手里。 可不也是一种别样的“资金周转”吗！ 贺兰那边又劝了几句，实在是劝不动，只能不欢而散，回到卧室里面。 没有“外人”在，贺兰一下子就眉开眼笑起来。 “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瞒着妈不说呢？” 顾哲一愣。 这是自己那小几千万的身家，被老爸老妈知道了？ 然而，兴奋的贺兰按捺不住情绪，直接发了一张照片给顾哲。 照片上，是码好的现金和一张奖状。 “我算是知道，你怎么有本事给你爸买车了。啧啧啧，林氏集团，我们省响当当的公司啊！人家还派人跑到我们安阳这个小地方给你表彰！” “哲儿，你真是出息了啊！” 这些长辈，似乎都是矛盾体，又高调，又低调的。 生怕树大招风，但是自家孩子的优秀事迹，却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哎哟，你是不知道，那天林氏集团的方女士来的时候啊，还找了街道办的人过来，街坊邻居，还有你的老师都采访了！那阵仗，真是热闹啊！” “大家伙儿都变着法的夸你，你老爸当时都脸红了，哈哈哈……” 贺兰滔滔不绝地给顾哲介绍着那天的盛况，可是越听，顾哲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 林氏集团。 这不就是林诺儿家的公司吗？ 他根本从来没和林氏集团或者下面的子公司林氏建材、林氏地产等等有过任何的合作。 哲诺科技目前的每一单项目都会经过顾哲的签字，所以他非常确定，不管是他个人还是公司，绝对没有和林氏集团有过任何的接触！ 这个问题，顾哲并没有回避。 他知道，如果要和林诺儿在一起，就一定要考虑到她的家庭问题。 但是，市值几十亿的林氏集团，对现在的顾哲来说，毫无疑问还是一个庞然大物。 更何况，对还是大二学生的顾哲来说，他最不缺少的，其实就是时间。 假以时日，他一定能骄傲地牵着林诺儿的手，拥有面对这个庞然大物的实力。 但显然，并不是现在。 贺兰的心思单纯，街坊邻居包括顾哲的老师，也觉得这所谓的奖金肯定是好事。 别人看不出来，但顾哲却看的相当明白。 这特么不就是在调查自己吗？ 还直接调查到自己家里面去了！ “你和爸最近在单位，没碰上什么怪事吧？” 贺兰笑了笑：“我们在老家这小地方，能碰上什么怪事？两点一线，除了上班就是下班，最多就是你爸那些同事羡慕羡慕他的新车，还能有什么？” 在顾哲的坚持之下，贺兰还特意把顾建军叫过来，和顾哲聊了两句。 本来是顾哲担心父母的，结果聊着聊着，就变成了顾建军担心之前顾建业和顾长风父子俩怀恨在心。 “哲儿，你还是小心一点，我听你爷爷说，他们两个也去江州了，指不定肚子里面藏着什么坏水！” 公寓中，顾哲的眉头紧锁。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这边。 只是，老家那边，他不一定能完全顾得到啊。 第201章 一路狂飙！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非常讨厌，这种被窥伺的感觉。 尤其是，受到影响的还是自己的父母。 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之后，顾哲确定，父母那边并没有遭到什么明枪暗箭，这才放下心来。 理科生的身份，赋予了顾哲另一个强大的能力就是逻辑思维。 顾哲很快就把这件事和徐燕一开始对他敌意的态度联系了起来。 没有任何敌意是空穴来风的。 只怕，徐燕很早就受到林氏集团高层的影响了。 顾哲可以理解林诺儿父母的心情。 毕竟就林诺儿这一个女儿，再加上林氏集团家大业大，担心女儿碰上心怀叵测的人，倒也是父母正常的担忧。 但是，顾哲接受不了林诺儿父母的做法！ 你有钱就高贵吗？ 先富起来就了不起，就可以高高在上的肆意审视别人吗？ 顾哲缓缓走到窗边，看着江州的灯火通明，声音冰冷。 “若是不放心，若是忧虑，冲着我来就可以了。” “既然你这么想提前认识我的父母…那我也不介意，送你们一份大礼！” 林氏集团是江州曝光量最高的企业之一，其创始人林建栋凭借着豪赌一般的商业决断力一步一步走上巅峰的故事，也经常被人津津乐道。 顾哲在网上搜集了一下信息，很快就对林建栋和方言若有了一个大概的掌握。 贺兰口中提到的方女士，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方言若了。 这是林诺儿的妈妈？ 言，若，诺。 应该是如此了。 “你们，倒是还挺重视我。” 顾哲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 这是他前世今生一直保留下来的习惯，当他开始思虑一件事情的时候，手边就一定要放上一杯咖啡。 顾哲从官网上下载了一张林建栋和方言若年轻时的合照，保存了下来。 “给了我五万块的奖学金是吧？” 顾哲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这个人，可从来没有白拿别人钱的习惯。” 不过，顾哲总觉得，林建栋这张穿着西装的照片，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寻思了一下之后，顾哲倒是也没有多想。 估计是在海报或者什么电视宣传上面看到的，人家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长，自己觉得眼熟也很正常。 接下来的几天，林诺儿感觉顾哲似乎格外的忙碌。 平时喊他出来吃饭喝奶茶什么的，顾哲都会痛快地过来。 但是最近，顾哲却都拒绝了。 想来是在忙什么项目吧。 不出来也没关系，她给他打包好送过去就好了。 林诺儿绝对想不到，顾哲此刻，正在她家的公司的“后花园”里挖呀挖呀挖。 就等着找到大大的漏洞，给林建栋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几天，顾哲的脸上甚至长出了胡茬。 重生后的顾哲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的，很少出现这种邋里邋遢的情况。 这件事情，让他真正沉浸在里面了。 他的心里面，有一股火气。 林氏集团的做法，在礼貌的表面之下，藏着的，却是一种深深的傲慢。 我家大业大，就可以雇一个女白领来监督你的生活起居。 我不缺钱，就可以花五万块钱来正大光明地买到你的隐私。 这种高高在上的傲慢，是顾哲绝对无法接受的。 牛逼啥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重生的是你林建栋，不是我顾哲呢！ …… 这几天，林建栋的心情一片大好。 产业转型比他想象中要更加顺利。 按照先前董事会和高层的规划，产业转型的第一步已经完成，大部分资金注入餐饮业和新型娱乐产业，包括大型娱乐中心，吃、逛、玩一体化的综合性商业广场。 这条路说新颖，其实也是地产界的一些大佬验证过的可以成功的道路。 比如现在随处可见的Wanda集团旗下的Wanda综合娱乐中心，就是房地产向第三产业转型的产物。 “董事长，我还是觉得，我们的选择，有些保守了。互联网经济的腾飞，已经初见端倪。一线城市中，涌现出了大量生机勃勃的互联网商业模式，这一块，我们不能放弃啊！至少，要做一定的试点分析啊！” 林建栋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 这个叫邓义的人，已经跟了他很多年了。 也就只有他和几个资历足够的元老，敢这样直接的发表看法。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这个互联网这些东西，说到底，还是一些虚无缥缈的玩意儿。我之前就听说过，国外有人在炒那什么比特币，几个月时间，资产就翻了好几倍。” 林建栋顿了顿，话锋一转。 “但是呢？这种虚拟产业，本质上就是泡沫和风险！前段时间比特币突然贬值，那些投资比特币的，直接亏得裤衩子都不剩下了！” “这样的产业，我们没必要去冲这个风险。” 林建栋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还是实打实的大块大块的土地、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厂房、生产出来的把仓库堆得满满当当的商品，才符合他的印象中对“商业”的定义。 那些坐在电脑面前敲敲打打、几千万甚至上亿的钱就买一串莫名其妙的字符的交易，他无法理解，也不愿意去接触。 在他看来，这样的商业体系太脆弱，太不稳定了。 林建栋发表完自己的看法之后，很快就有几个执行总裁附和上来。 “林董事说得对啊！产业转型要慢慢来，这个所谓的什么互联网产业，还非常不稳定，我们要慎重！” “老邓啊，现在集团上万的员工，我们得对他们负责的！还是稳健一些比较好啊！” “是啊，都说那些什么互联网、新兴科技产业厉害，你看那中星集团，就被老米那帮人卡了一下脖子，现在都难受成什么样了？还是得靠我们自己才行啊！” 邓义一开始还坚持自己的看法，辩解两句。 但是后来，他的声音，也彻底埋没在了大部分人的观点里面了。 邓义在心中叹了口气。 中星集团为什么陷入了泥沼之中？ 就是不图改变，对时代变化的敏感性太低了啊！ 不紧跟时代，迟早，会被时代淘汰！ 第202章 不好笑的玩笑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像邓义这样，持有不同观点的高层，在会议上，其实也只是体现了一下“民主性”，说明集团允许存在不一样的声音。 至于这声音到底有没有效果，那就不一定了。 就在这时，会议记录员的表情突然一变，悄悄拉了拉旁边一个高层的衣服。 高层原本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但是瞄了一眼记录员面前的电脑之后，陡然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敢用这个做桌面的？” 记录员的表情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这不是我弄的！刚刚电脑突然黑屏了一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能当上这种重要会议记录员的，其实都是重点培养的人才，都是见过世面的。 林建栋也注意到，这个一向稳健、喜怒不显于色的小姑娘，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怎么回事？” 高层干笑一声：“林…林董，没事，您继续开会。” 可是旁边那姑娘的表情，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电脑屏幕转过来给我看一下！” 然而，那姑娘却是一脸惊恐地看着林建栋的身后。 “林…林董事，不用看我的电脑了，您直接看身后的投屏。” “投屏？” 林建栋带着困惑回过头，表情骤变。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的画面从原本的PPT展示变成了桌面。 在各种应用软件的下面，赫然是一对夫妇在京城天安门处的合影。 画面中的女人小鸟依人的依偎在男人的怀中，笑容甜蜜。 那男人也还很年轻，脸上满是意气风发的自信。 照片拍的很好，就是不适合在这个场合里出现。 林建栋扫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抹怒意，但很快，这怒意就被他给压制了下去。 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员工的桌面，放老板二十年前和老婆的合影。 这是什么意思？ 林氏集团的员工都知道，董事长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尤其是对于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更是视作掌声明珠，是决不允许受到伤害的逆鳞。 但也正是这种重情义，让一批一批的新老员工愿意追随林建栋。 虽然下面的高层都噤若寒蝉，林建栋声音依旧温和，甚至轻笑了一声：“这是我和我的夫人去京城谈一笔合作的时候，顺带着去天安门游玩，留下的影像。” “那个时候觉得能得到一笔京城商人的合作投资，就是了不得的事情。” “而现在，我们在京城、魔都、羊城这样的一线城市，都有了自己的分公司。” 好了，老板的气度展示过了。 接下来，就该体现一下老板的威严了。 “不过，这张照片，并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场合里。” 林建栋的脸色一变，一股上位者的气势，顿时让在场的所有高层脸色一变。 “我想知道，这个并不好笑的玩笑，到底是谁开的。”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负责多媒体投影的秘书，秘书顿时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样子：“林董，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什么都没有动啊！” 刚刚的记录员也把电脑给翻转了过来：“林董事，我也什么都没动，但是电脑黑屏一下子之后，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在场其他带了电脑，连接局域网的员工们也纷纷查看起自己的电脑来。 “啊？我的桌面也被换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邪门儿的事情？” “不会是见鬼了吧？” 这边高层们面色凝重，外面的中层也是人心惶惶。 一个中层管理急吼吼地过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林建栋烦躁的说道：“有什么事情，让他先去办公室等一等！这是什么场合！” 传话的秘书有些为难：“林董，是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您亲自过去一趟才行……” “要我亲自过去？” 林建栋皱起眉头。 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还得让他这个一把手亲自下到一线去？ 林建栋暂停会议，跟随那个中层前往一线员工的工作间去。 刚走进窗明几净的明亮大厅，被隔断分割成一个一个豆腐块的工位上，每一台电脑，此刻都停留在了桌面的位置。 上百台电脑整整齐齐，全部都是林建栋和方言若的照片。 看过去，让林建栋感觉有点脊背发凉。 员工盯着这照片，更是心里面发毛。 电脑本来就是公司配备的，连接的也都是统一的局域网。 很多员工还以为，这是什么集团的纪念日之类的，特意统一换了桌面来做什么活动。 不过，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林建栋的脸色铁青，插在西装口袋里的手已经拧成了一个拳头。 写字楼的投影屏上，原本的集团lOgO，都被更换成了他和方言若的生活照。 虽然这张照片在一些新闻里面就能下载下来，但出现在员工的电脑、大楼的电子屏、会议的投影上，就像是被人扒了底裤在果奔一般。 “把技术部的那帮吃干饭的人给我叫过来！拿着那么高的工资，都在混吃等死吗？” 稍微有一点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林建栋气得不轻。 现在根本没有人敢去触林建栋的霉头，连忙按他的吩咐去办事。 林氏集团的技术部门平时做的就是一些官网的维护，以及员工系统的数据更新。 包括这个数据系统本身，还是外包出去给软件公司制作的。 技术部里本来就没有几个技术高超的。 一帮所谓的技术骨干一顿操作下来，愣是连个电脑桌面都换不掉。 “emmm，从专业的角度来说，除了这个桌面照片不能换掉，其他的电脑使用，包括我们员工系统的使用，都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不如……” “滚，现在立刻给我滚！” 分管技术部的总裁不等林建栋发话，自己先把这几个技术骨干给赶出去了。 就这水平，就这情商，不让他们赶紧滚蛋，一会儿要滚蛋的，就是自己了。 林建栋看着随处可见的自己年轻时的“靓照”，心里一阵烦躁。 “我看，这恐怕是被黑客给入侵了。” 第203章 这病毒，还怪有礼貌的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邓义操作着自己的电脑，对林建栋说道。 林建栋知道，邓义是个实打实的电脑迷，他花在互联网上的时间，比不少年轻人还要多。 林建栋还以为这个提醒过他好多次，千万不能玩物丧志。 而邓义的回答却是，他只是不希望被时代淘汰罢了。 林建栋皱起眉头：“黑客？就是电脑病毒？小偷？” 邓义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有黑客黑进了我们的局域网，通过局域网散播了病毒。我问了几个带笔记本来的同事，只要是连接了公司局域网的，就染上了这个病毒，桌面被替换掉了。” “而没有连接的，电脑就是一切正常的。” 这些高层毕竟都是见多识广的，很快就理解了邓义的意思。 “坏了，那这黑客，不会偷走我们的核心数据吗？” “我听说过这种黑客，他们好像会绑架公司的官网或者系统来作为要挟，只有给赎金才会放人！” 邓义皱着眉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这种专业性很强的东西，我们还是找软件公司的人来看看吧！” 下面的人都是建议，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林建栋自己的手中。 “找，立刻去找。” “藏头露尾的家伙，我堂堂林氏集团，难道，还拿你一个小蟊贼没有办法吗？” 林氏集团在江州的各种人脉和资源都是顶级的。 很快，为林氏集团做了软件开发系统的工程师团队就出现在了接待室中。 让这个团队的负责人周举有些惊讶的是，接待他的人，居然是林氏集团的掌门人，林建栋。 这让周举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周工，辛苦了。这大热的天气，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周举摆了摆手，和团队的成员拿出电脑，当场就坐下来开干。 “林董事，您实在是客气了。您是我们的长期客户，有什么需求，我们当然会尽量满足。” 在听林氏集团的员工讲了一下发生的事情之后，周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呵呵，不过是换了个桌面而已。这只是一个小的障眼法罢了。我敢说，这种程序，连一个大二的计算机系的学生都能写得出来，上不了什么台面。” 周举拍着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林董事，你放心，我们是专业团队，十分钟之内，一定会帮你们把问题解决！” 半个小时之后，周举苦着脸，看着满屏的乱码，一脸茫然。 顾哲除了破译牛逼，加密更是牛逼。 如周举所说，自动替换桌面的程序，其实就是一个比较小的“木马”病毒的变体而已，对硬件软件都没有什么损伤。 但问题是，你要想抓到这一段代码，那可不是想抓就抓的。 顾哲在信息和数据里面加入了大量的“噪声”，也就是所谓的干扰项。 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几百万行的代码里面，只有几百行是真正的木马病毒。 要去除这几百行的代码并不困难，但是，要怎么从这几百万行的代码里面找到对应的木马病毒，那就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了。 这个时候会有聪明人想到，直接用最粗暴的方法，格式化了不就行了吗？ 的确如此。 既然找不到病毒在哪，干脆把所有的数据都删除，有效数据、有毒数据都别好过，这也是早年间大部分电脑维修店会采用的方式。 动不动就格式化、动不动就清空磁盘，好像哪台电脑没被重装过系统，就不是一台完整的电脑一样。 但是，这种方法用在家用或者个人用的电脑上还没什么问题，像这种公司里的电脑这样操作，那纯粹就是脑子坏掉了。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的。重要数据丢失的话，造成的损失，是难以估量的。” 几个部门的总裁听说周举有格式化的想法，吓得脸都白了。 周举的表情，就像是便秘了一样，一开始的自信，早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各位不要急，肯定是有办法的。即便不采用格式化的方法，我现在直接追本溯源，去拿住那个黑客，我让他来解决这个问题！” 周举说的自信满满，带着自己的六个团队成员一顿操作。 转眼之间，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周举和他的团队一共七个人七台电脑，无一例外，桌面全部变成了林建栋和方言若的合照。 其中有一个团队成员成果最为“突出”，他一番操作下来，还让自己的熄屏屏保界面也变成了合照。 别人还能打开别的窗口来挡一挡，这哥们儿直接化身成了林建栋夫妇的忠实粉丝。 周举苦涩着脸：“这个，您去和林董事说，这真不是我们不尽力，主要是敌人太过狡猾了。要是想要彻底清理这个病毒的话，只怕，要请专业的网络安全人才来了。” 办公室里的林建栋听到属下的汇报，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真正强大的人，是不会长时间沉浸在情绪当中的。 在最开始的愤怒压抑下去之后，林建栋更好奇的，是那个藏在暗处的“黑客”这样做的目的。 林建栋并没有完全把宝押在周举的身上，他还同时请了另外好几支团队过来。 但是只可惜，无一例外，全部败下阵来。 倒不是他们的水平有多差劲，而是顾哲的这些加密手段，全都是十年后带过来的降维打击的版本。 现在别说是国内了，整个世界的网络安全、密码学等等的分支都还处于一个起步阶段。 顾哲虽然无法直接复刻未来较为完善的算法，但对这些懵懂的第一批摸着石头过河的网络安全从业者形成降维打击，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要知道，就连李维、魏默这样的顶尖的学者，都折服于顾哲一些“天才的”、“超越时代”的想法。 林建栋从几个团队那里分别询问了一下，得到的答复，基本是大同小异的。 林氏集团的数据，似乎并没有丢失和泄露。 并且对方植入的这个木马病毒，也没有对数据库进行大肆的破坏或者扰乱，甚至连电脑系统的控制权都只是“浅尝辄止”。 只是换了个桌面，就停止了。 还…怪有礼貌的嘞。 第204章 特殊的时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江州大学城。 林诺儿从舞厅走出来，一直在低头看着手机，眉头紧锁。 六月份，江州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也加重了林诺儿烦躁的心情。 然而，林诺儿还没怎么感受太阳的火热，就有一把伞罩在了她的头上。 阴凉之下，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抬头看到顾哲那张俊逸的脸庞，林诺儿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你怎么过来了呀？天气好热的，我自己也可以回去。” 顾哲笑着说道：“就是因为天气热，我才要过来的。” 顾哲十分自然的接过林诺儿的背包，和她一起并肩向前走。 不过，林诺儿似乎是在顾忌着什么，一直和顾哲保持着一些距离，几乎半个人都还晒在阳光底下。 顾哲故意板起脸：“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林诺儿把长发向后挽了挽：“我现在还一身汗呢，没洗澡。” 没洗澡又怎么样？ 就要贴贴。 “没关系，我也没洗澡。” 说着，顾哲的身体，就向着林诺儿靠了过来。 说来也怪，有的女孩子明明大汗淋漓的，身上却还是有一股幽香味。 尤其是这种有些湿漉漉的感觉下，仿佛更加能激发荷尔蒙。 林诺儿为了方便跳舞，今天穿的应该是运动内衣。 相比平时带托环的普通内衣，这种运动bra不只增加了女生的舒适感。 对这个女生的男朋友，也是一种享受。 怎么感觉，这妮子好像二次发育了一样呢？ 女孩子真的到了二十岁，还会长大吗？ 林诺儿试着从顾哲身边挣脱，却发现，她好像已经渐渐弄不过顾哲了。 也不知道，给顾哲安排那么多力量训练，到最后到底是谁吃亏。 嗡嗡。 林诺儿的手机传来了震动消息，打开手机看了几眼。 顾哲也顺带着瞄了几眼。 林诺儿对顾哲是绝不会有任何的防范的。 是方言若发来的消息，让林诺儿好好上学，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公司这边的事情，不用她操心。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顾哲作为无微不至的金牌男友，在林诺儿焦虑的时候，自然会主动关心。 “怎么了？” 林诺儿把手机收回到口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我爸的公司那边出事了，还是总公司。好像事情闹得挺大，但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诺儿很多时候说着好像一副对家里的产业漠不关心的样子，实际上，要是林建栋那边真的碰上麻烦了，她比谁都要在意。 顾哲轻声安慰道：“没事，不用担心。林氏集团在江州可是无人能撼动的存在，最多也就是一些小敲小打罢了。” “小敲小打。” 林诺儿轻轻地重复着顾哲口中的话。 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对林氏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敲敲打打呢？ 顾哲看着路边门可罗雀的火锅店，有些头疼。 再过上大概一两年的时间，各种各样的奶茶餐饮店，就要席卷而来，对传统餐饮行业形成一个巨大的冲击。 哎，这样的天气，要是能来一份蜜雪冰冰的双拼甜筒，那该是多美的事儿啊。 走着走着，顾哲突然停下了脚步。 林诺儿有些困惑地回头看了顾哲一眼：“怎么了？” 顾哲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唱一首歌。” 林诺儿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歌？” “我爱你，你爱我，蜜雪冰冰甜蜜蜜……” …… 咚咚咚。 熟悉的敲门声。 这一次，门外的人特意等了一会儿，直到林建栋说了“进来”，方言若才终于推门走了进来。 她是个有智慧的知性女人。 平常的一些属于自己的小任性，在关键时刻，却有可能成为点燃矛盾的最后一根稻草。 同样的，恰到好处的小小关怀，同样能成为一个人紧绷神经最好的润滑剂。 林建栋在妻子面前，依然是一副轻松的模样。 “今天，怎么还等我回复了？” 方言若笑了笑，主动拿起林建栋的茶杯，去给他接了一杯水。 “平时我知道，你会让我进来的。” 林建栋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那今天，你觉得我不会让你进来？” 方言若把水杯放在林建栋的面前，坐到他的身边。 “不，我觉得，今天，你在等着我过来。” 话音落下，两个中年人相视一笑，一如年轻时的模样。 Emmm，一如他们现在面对着的，电脑桌面。 “这种事情，好像不少大型公司都遇到过，勒索赎金的。” 林建栋摇了摇头：“但是直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赎金要求发过来。我也和好十几家网络安全公司都确认过了，数据没有泄露，也没有遭到破坏。” 林建栋苦笑一声：“甚至，如果无视这个诡异的桌面的话，其实员工是可以正常进行办公的。” 但是又怎么可能真的无视呢。 这并不是多少钱、或者多少数据的问题。 这涉及到一个公司的脸面和声望。 方言若若有所思：“既不是图钱，也不图数据，难道，就是商业敌人来故意恶心我们的？但是这手段，好像…又有点诙谐幽默。” 难道，真的就只是来恶心人一下？ 实话实说，林建栋真的被这手段给恶心到了。 林建栋喝了一口茶水，不冷不热，刚刚好。 “我已经让邓义去魔都和深城联系国内尖端的网络安全专家了，不管对方是谁，出于什么目的。” “这种行为，都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集团的隐私，集团的机密，包括集团的声望，绝不容任何人这般践踏！” 林建栋的眼中，又一次生出了火气。 他控制得好，但却不代表他不生气。 这种被玩弄于鼓掌之间一样的感觉，让林建栋感觉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一般。 秒针滴滴答，一步一步走动。 时间，来到了下午3点24分00秒。 林建栋面前的电脑再次突然黑屏，在短暂的几秒钟之后，恢复了之前的桌面。 在这期间，无论是林建栋还是方言若，都完全没有动过鼠标。 “恢复了！” 方言若显得有些惊喜，而林建栋，却是面如死灰。 他的独生女，林诺儿的生日，正是在3月24日。 第205章 坏了，那小子有挂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老林？你怎么了？” 注意到丈夫过于凝重的脸色，方言若关心地问候了一句。 “没事。” 林建栋快速从抽屉里拿了一叠文件出来，交给方言若。 “你帮我跑下腿，把这个带去财务那边。” 林建栋不想让方言若太过担心，更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和林诺儿也被牵扯了进来。 方言若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按照林建栋的要求接过了文件。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林建栋故作轻松的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林氏集团，不是他这种小毛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等到魔都、深城的网络安全专家到了，没他好果子吃！” 方言若点了点头，拿着林建栋给她的文件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她还是很担心林建栋的状态。 林建栋从一个小抽屉中拿出了一包烟，是完全没有开封过的。 和顾哲一琢磨事情，就必须喝口咖啡一样，林建栋一想事情的时候，就会抽两根烟。 其实他早就已经戒烟了。 方言若还记得，林建栋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一段迷茫的时间。 那会儿他们刚刚结婚不久，林建栋整天沉迷于打牌，也不愿意去工作。 方言若给人算账挣下来的钱，都被林建栋拿去抵了酒钱和烟钱。 就在方言若的耐心几乎已经要消失殆尽的时候，林建栋又喝了一场酩酊大醉回来。 当时的方言若已经决定了要离开林建栋，但就在她带着行李回娘家的路上，林建栋把她给追了回来。 自那之后，林建栋戒烟戒酒戒打牌，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踏踏实实地踏上了一条腾飞的道路。 那个时候，方言若的想法，就是林建栋能给家里盖个新房子，以后生下孩子了，不至于让孩子受委屈，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她也没想到，光阴流转，林建栋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虽然林建栋现在已经没有了烟瘾，但方言若知道，林建栋每次考虑一些重要的事情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抽上两根烟。 就比如，十多年前，进军房地产行业的时候，林建栋是一条一条的抽。 而这些抽空的烟盒，用林建栋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平步青云的垫脚石，扶摇直上九万里。 “嗯？还有什么事情吗？” 林建栋已经把烟嘴放到了嘴里，正要摸索打火机。 看到方言若正站在门口盯着自己，即便是他这个大企业家，也有些心虚。 方言若摇了摇头，笑了笑：“没事，少抽一点。” 说着，帮林建栋把窗户打开了，才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方言若离开的背影，林建栋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上面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无论林建栋和方言若有多忙，他们一家每年都会找时间去影楼，拍一套一家三口的影像留念。 而林建栋，就挑了其中的一张，作为自己的手机屏保。 当然，这智能手机的很多东西，他自己还有些搞不定，还是让林诺儿帮他换上的。 看着手机屏幕上笑容明媚的母女二人，林建栋的神情，渐渐坚定了起来。 就算未来的路，他不再有地图。 他也一定会保护好母女二人，不受任何的伤害。 吞云吐雾之间，一根烟已经燃烧殆尽。 林建栋在自己的桌面忽然看到，之前方言若去安阳带回来的调查报告。 事后想起这件事情，方言若也和林建栋商量过，觉得他们的做法会不会有些欠妥。 好像这样去窥探人家的隐私，尤其还进入人家父母的生活，是有一点不礼貌。 他们是怎么意识到这一点的呢？ 是方言若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林诺儿的时候。 林诺儿的项目拿到省级大创赛的一等奖之后，不少商界大佬都听说了这件事情。 林建栋和方言若出去谈生意和应酬的时候，商务伙伴们经常会夸赞他们的千金，继承了林建栋夫妇的优良基因。 哪有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家孩子优秀的。 听多了之后，林建栋和方言若对林诺儿的限制和监督也放宽了很多，也不再紧逼着她非要去国外读书了。 其实大部分父母，都还是讲道理，也愿意和自家孩子好好沟通的。 但一个大前提是，孩子自己也要努力和靠谱。 你能做出一番成绩和成就，摆到他们的面前，他们就算嘴上不服气，心里面，也会默认孩子自己选的道路。 有的孩子天天嚷嚷着爹不疼妈不爱自己选的道路不被理解，一天十几个小时泡在网吧打游戏，愣是上不去白银，还非要去当下一个Faker。 我看是iOker还差不多。 回到事情本身。 方言若当时是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林诺儿的，毕竟他们夫妻俩算是把她的小男朋友的家庭底细翻了个底朝天，林诺儿也是成年人了，不告诉她，多少有些不合适。 但是夫妻俩在被窝里一合计，好像不太行。 林诺儿要是知道这事儿了，指定是要生气的。 而且怒气值不会低。 从这里就衍生而出，要是顾哲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也会生气。 谁家底裤都被翻出来了，还能高高兴兴的呢？ 最后，夫妻俩只能把这件事情暂时搁置，准备后面暑假了，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方言若。 香烟不知不觉间已经燃尽了，烫到了林建栋的手指。 “哎呀我去！” 林建栋把烟蒂从文件上掸走，又起身到后面的材料架上，翻找出了另一份文件。 【哲诺科技有限公司】 方言若在调查顾哲老家那边的同时，林建栋自己也没有闲着，派人把顾哲名下的公司、专利都给查了一遍。 只不过，当他看到顾哲这个公司的名字的时候，感觉到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只是随意扫了两眼，就放到一边去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起来起这种名字的，俩人的名字拼一起，不肉麻吗？” 确实，也不知道是谁给女儿起了夫妻俩组合的名字。 这一次，林建栋认认真真地翻看起了顾哲的资料，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挂逼。 第206章 业余巨星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哲诺科技成立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但是，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却接连吃下了中星集团、舒宁电器、寻宝电商江州分部等等多个集团的大单子。 并且，哲诺科技名下的专利更是看得人目瞪口呆。 已经申请下来的包括挂在顾哲个人名下的，以及还在批复的专利项目多达十余个。 虽然林建栋对计算机和通信方面的技术并不了解，但是单单就从这个公司的实力就能看得出来，顾哲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投机者。 更不可能是一个玩票赌球的暴发户式的草包。 回想起和顾哲那次短暂的接触，顾哲那副怼天怼地的自信，林建栋对这个年轻人，竟然还生出了几分欣赏。 没有实力的自信，那叫自负和愚蠢，迟早要跌的头破血流。 但是就目前来说，顾哲在这个年纪取得的这个成就，稍微自负一些，似乎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电脑高手，少年天才，心高气傲，刚被林氏集团调查过底细。 这些元素叠加在一起，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或者说，或许顾哲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掩饰。 你们明牌去接触我的亲人挖我的底细，我就大大方方把你和妻子的靓照挂出来展示。 倒也算是一种礼尚往来。 林建栋又点燃了一根烟，若有所思。 “似乎，应该重新找个机会，再认识一下这个年轻人了。” …… 林氏集团这边，把消息封锁得很死。 对外只是宣称系统例行维护，并没有提到什么黑客入侵的事情。 顾哲也只是给林建栋一个回应而已，他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更不是砧板上的肉。 你有钱有地位，但谁还不是个挂逼呢？ 在外面砸了场子又黑了系统的顾哲，到了期末，还是要老老实实地回到学校，参加期末考试的。 赵斯上回影楼的事情帮了顾哲一个大忙，顾哲直接许诺了他到自己公司实习。 给赵斯乐呵坏了。 当然，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贺婉琴的事情，江州大学这边还是承受了不小的压力的。 再怎么说，学生去把人家影楼砸了把人按在地上摩擦的事情，怎么看都有些过于暴力了。 好在顾哲这边准备比较充分，再加上nekO猫直接被转到刑拘的后续发展，这些学生倒是没怎么受到为难。 但是，杨燕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抓住时机，让顾哲帮忙解决了几个延毕的学生老大难的就业问题。 也就是做个数据而已，各个大学内卷得很严重，稍微美化一下，都是可以理解的。 什么就业率高达百分百，什么应届毕业生全部找到岗位，也就是看一看。 谁要是真的按照这个相信就业形势了，那直接笑他一坤年。 当顾哲完成了最后一门考试，走出考场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大二学年的学习，正式结束了。 虽然说之前这个学期，大部分课程的老师都在杨燕和李维的说服下，给顾哲开了一些绿灯，但是总有零零碎碎的事情，会扰乱顾哲的安排。 接下来两个月漫长的暑假，可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顾哲也可以把心思，完全放在自己的事业上了。 不过，在离开学校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顾哲和赵斯等人来到学校的体育场，此刻，足球场上正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热身。 这是江州大学一年一度的足球杯赛，“校长杯”的决赛。 对阵的双方，分别是计算机学院和自动化学院。 计算机学院这边身着一身纯白球衣，而自动化那边则是一身深蓝色的着装，有些像某东部第一的球衣风格。 作为一个资深球迷的顾哲，自然也是学院足球队的一员。 只不过，由于这学期顾哲忙于各种各样的事情，除了小组赛在最后的垃圾时间上场划了划水之外，就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现机会了。 顾哲倒也乐得如此。 前世的他在大二的时候，水平确实相当拉胯。 中学时代的顾哲课余时间都投入到了计算机和编程上，虽然球看了不少，但是正儿八经自己去踢的机会还真是没几次。 不过…… 恰好有一个训练的球员把球踢飞了，直奔旁边助威的女观众而来。 “啊！” 那女生其实已经预判到了球飞行的轨迹，奈何大家懂的都懂，女生在面对到危险的时候，本能的反应都是一声尖叫，然后站在原地，等待厄运的降临。 就在这球即将飞到女生脸上的一刻，一道身影突然如同闪电一般杀出，一个轻盈的起跳，胸部一挺，潇洒地把球卸了下来。 足球下落时，顾哲锁住脚腕，伸出小腿一勾，直接把球锁在了脚背和小腿形成的三角之间。 动作那叫一个潇洒。 看似顾哲上大学之后才开始真正自己下场踢球，但实际上，算上前世的时间，他已经是一个踢了七八年球的老司机了。 多的不敢说，在业余的野球场上，顾哲不敢说是野球球王，起码也得是个“业余巨星”。 可不要小看我江州六道口齐达内的实力啊！ “好帅！” 观众席上的女生顿时发出了阵阵惊呼。 顾哲现在，整个人的气质本来就有一种发自骨子里面的自信和从容。 再加上他原本就俊朗的面容，在阳光下，在绿茵场的背景下，简直就像是阳光般的少年郎。 “谢谢你。” 那个女孩红着脸对顾哲说道，甚至有些不敢去看顾哲的眼睛。 顾哲摆了摆手，突然一个漂亮的颠球，直接把球踩在了脚底下。 “没事，这个年头，能来支持球队的女生可不多了。” 赵斯在顾哲的身后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好装，好装啊。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顾哲哥这么会装呗呢？ 这一卸、一停、一踩，啧啧，帅的都有点不像话了。 这个时候，自动化那边来了两个高大的男生，从头到脚打量着顾哲。 “哟，可以呀这球停的，怎么没见你出场过？秘密武器啊？” 说着，就要伸脚来勾顾哲脚底下的球。 第207章 谁在丢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皱起了眉头。 这种球飞到场边的情况，哪怕看台上的是男生，踢球的人也会过来打个招呼的。 就算不道歉，至少也要表明一个态度，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和素质。 这俩人的态度，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歉意。 看台上的几个女生也有些不高兴了：“你们踢的球差点砸到人啊！” 其中一个男生一脸莫名其妙：“那怎么了？你们又不是来给我们队加油助威的。再说了，看球被球砸到不是很正常的？你要那么害怕，去看乒乓球去呗！” 顾哲皱起眉头。 就是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让我们国家对于足球这项运动的观感这么差。 “你们！” 几个女生气得不轻，本来就是高高兴兴来给学院的男生们加油的，没想到却碰上了这种事情。 顾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们不是想要把球拿回去吗？那就自己来抢啊！” 说着，顾哲把球在脚下盘带了两步，对着两个男生勾了勾手指。 看到顾哲的举动，赵斯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退后，他又要开始装呗了。 卫良和耿云峰对视了一眼。 这小子还真是狂啊。 尤其是在一帮女生面前，谁还能装了孙子不成？ 这两人虽然说话难听了一些，但倒也不欺负人，卫良一个人上前，来抢顾哲脚下的球。 顾哲瞄了一眼卫良穿的球衣号码。 16号。 这一般是中前场球员的号码，并且不是主力。 能看得出来，卫良对自己的脚下还是相当自信的，垫着小跳步就来到顾哲的面前，想要通过快速的步频变化从顾哲脚下抢到球。 顾哲左脚踩球，用外脚背做了一个向外拨球的动作。 卫良眼神一凝，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重心交了出去。 上当了。 顾哲拨球的动作变成了一个轻磕，球直接从卫良两腿之间穿了过去。 穿裆过人。 卫良完全被顾哲给戏耍了。 “哇哦！” 看台上的女生发出了阵阵尖叫声，原本被拉来凑数，对足球完全不感兴趣的女生，都觉得顾哲刚才的动作相当帅气。 只不过，相比之下，被穿了个裆的卫良就成了尴尬的背景板了。 “我来！” 眼看着队友被戏弄，旁边的耿云峰着急的想要上去找回场子。 顾哲同样是先看一眼耿云峰的球衣号码。 3号。 标准的后卫号码。 从一个人场上的位置，就可以推断出他大致的踢球习惯。 就比如中前场球员防守的时候，会更倾向于一锤子买卖，很容易就出脚或者交出自己的重心。 顾哲就是利用卫良的这个心理，轻松把球摘走。 顾哲前世进入工作之后，踢野球真是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 五六十的老大爷、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刚从学校毕业的小年轻，大家伙儿在一起踢球，那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个个技术都不差，较量的都是脑子。 相比之下，这些学校里的愣头青，就多少有点嫩了。 看到耿云峰的眼神，顾哲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身体。 国足的很多球员平时放松的时候踢的球都像模像样的，但一旦到了比赛场上，就动不动停球五米远、射门打飞机，这都是在对抗之下心理和身体都出现了变形。 赵斯有些担心的看着顾哲。 “我去，这自动化这3号看着人高马大的，那身上肌肉都要把衣服撑爆了，贴身之后，哲哥要吃大亏啊！” “身体硬不硬朗，可不是只看那些虚头巴脑的肌肉就够的。核心力量的控制、重心的掌握、爆发力的选择，缺一不可！” 一阵悦耳的声音在赵斯身后响起，赵斯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整个人直接愣在了那里。 眼前的女孩穿着和顾哲同款的23号纯白秋衣，在靠近腰间的位置，扎成了一个小揪揪，挽在了上衣后面，盈盈一握的小腰肢一动一动，勾人魂魄。 更让人血脉喷张的，是林诺儿的下半身。 她今天穿了一条大胆的热裤，两条圆润光滑的大长腿白到发光，比太阳还要耀眼。 就林诺儿的这一身装扮，比起那些顶尖的足球宝贝、篮球嫩模，都完全不妨多让。 甚至，在林诺儿的身上，还多了几分青春洋溢的清纯。 赵斯知道有的东西虽好，但却不能多看。 几乎是忍痛把目光移开：“嫂子也来啦！” 看台上计算机学院的女生们也友好地和林诺儿打着招呼。 之前对外交流活动的时候，林诺儿就是她们中一部分人的领舞。 林诺儿的性格，接触下来的人，没有说不好的。 林诺儿把目光重新放到正在和耿云峰较劲的顾哲身上。 “顾师傅，切他下三路！” 顾哲听到林诺儿的话，却并没有分神，注意力依然放在脚下的球上。 耿云峰身体紧贴顾哲，一有机会就用肩膀和胸口给顾哲上一些对抗，让顾哲不好做出灵巧的摆脱的动作。 不得不说，的确是个难缠的对手，好几次都把顾哲逼得不得不背身护球，如果不是顾哲的脚下活儿的确要比耿云峰细腻很多，估计球真的就要被他给抢走了。 卫良在旁边给耿云峰加油：“云峰，贴住他！连院队主力都提不上的混子，不知道他在狂什么！” 在卫良看来，耿云峰比顾哲庄了整整一圈，估计最多再有十来秒，顾哲就会扛不住耿云峰的身体，把球丢掉。 喜欢装比？ 那就让你在自己学院的小老弟和自己学院的美女面前好好丢一波人！ 耿云峰也在不断的给顾哲心理上施压：“行了，你已经跟我杠了这么久了，再弄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顾哲轻笑一声。 “我们的地盘，好不好看，你说了不算。” 说完，顾哲压低重心，核心力量爆发，直接生生扛开了耿云峰。 一个暴趟，直接从耿云峰旁边掠了过去。 面对呆若木鸡的卫良，顾哲一个把球嗑在脚后跟上。 前世他练了好久的绝学。 球直接从卫良的头上飞了过去。 把卫良戏耍了两遍。 看台上，林诺儿等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第208章 他追过你？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远处，正在热身的球员们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这是干啥呢？ 还没开始，怎么就欢呼上了？ 计算机学院的队员们纷纷嘿嘿嘿。 来了这么多妹子。 自动化学院的队友们纷纷岂可修。 女人根本就不适合球场！ 被过得干干净净的耿云峰和道心破碎的卫良也知道，再在这里耗下去也是丢人。 “这…这个球给你们了！” “一会儿，我们球场上见真章！” 说完，两人转身就走。 这人，今天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顾哲对这个踢得黑乎乎的足球也没什么兴趣，一个大脚，直接踢回到了场地里。 明明打声招呼就能解决的事情，偏偏有人就是学不会好好说话。 一千年以后，就剩下那嘴还硬着。 解决完了这两个不懂事的，顾哲走向看台边上。 那里正有个笑意盈盈的女孩子，满眼都是自己。 “你怎么过来了？” 林诺儿对着顾哲眨了眨眼睛：“就允许你去舞厅接我，我就不能来给你的决赛加油了呀？” 顾哲坐到林诺儿的身旁：“可你知道，我本来也没踢几场校长杯，也就是过来凑个热闹。” 看着林诺儿身上和自己的同款球衣，同款的23号码，顾哲的心里面，有一股暖流在涌动着。 这种情感联系的羁绊，这种被人挂念、被人惦记、被人在意的感觉，真好啊。 “你怎么知道我的球衣号码？” 林诺儿俏皮地说道：“哼，我是谁？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能知道。” 顾哲知道她心里面，其实还是喜欢跳舞的。 她当然也能想到，顾哲错过这场大学时的决赛，恐怕也会遗憾的。 谁没有一个，在球场上成为英雄，享受着队友的拥抱、同学的欢呼、成为万众瞩目的特殊的那一个的梦呢。 顾哲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我呀，今天就是过来感受一下氛围。我本来也不在主力名单里面，看看就好了。要是能躺个冠军当然好，要是有遗憾，那就当凑人品了。” 林诺儿看着身边一副咸鱼模样的顾哲，心里面又好笑，却又有些心疼。 似乎人人都习惯，顾哲沉稳成熟的样子。 好像大部分人眼里，包括顾哲自己眼中的他，都应该是那个在电脑面前运筹帷幄、永远冷静、永远理性的优秀的顾哲。 他应该拿各种奖项、应该有很多的专利、应该写出很多精彩的代码。 可是顾哲他只是一个大学生而已，他甚至还没有过自己二十周岁的生日。 他还是个少年啊。 他也该有自己的快乐，也该有孩子气的一面。 当顾哲提出一定要把nekO猫的店给砸了，把他胖揍一顿给贺婉琴出气的时候，林诺儿并没有觉得顾哲幼稚或者不成熟。 反而在他身上，看到了一颗赤忱的赤子之心。 他理性，却从未丢弃过同理心和悲悯之心。 他善于观察，却从未因为外界环境改变过自己心底的原则。 很多人喜欢顾哲，追随顾哲。 因为他的优秀，因为他的非同凡响。 但林诺儿喜欢顾哲，只因为，他是顾哲。 从顾哲还是那个有些讨人嫌的每天只知道坐在电脑面前、看奇奇怪怪的书的少年的时候，就喜欢他了。 她不需要顾哲多好。 她只希望，顾哲能开心。 能在他要做的那么多“大事”之中，找到一些时间和空隙，去做一些，任性的“小事”。 让他快乐、让他单纯爽到没边的事。 比赛的进程并不是那么顺利。 顾哲的用手指在林诺儿眼前晃了晃。 “嗯？” 顾哲笑了笑，把一个雪糕递到林诺儿的面前。 “哎，要是这个时候，能来一个蜜雪冰冰的甜筒就太棒了。” 林诺儿有些好奇地问：“蜜雪冰冰到底是什么？你上次就说了一次。” 顾哲笑了笑：“现在江州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 看着顾哲拆开雪糕，就要往嘴里面送，林诺儿从顾哲手里一把把雪糕给夺了下来。 顾哲有些惊讶地看着林诺儿。 “干嘛不让我吃？” 林诺儿瞪了顾哲一眼：“比分落后，你作为球员还有心思吃雪糕？” 双方的实力差距不大，但是明显自动化那边的防守要更加稳固。 上半场战平之后，下半场双方都没有什么太好的机会。 反而是自动化凭借着防守反击，打了计算机学院这边一个措手不及，比分变成了1:2。 落后之后，计算机这边的心情更加焦躁，前场的进攻核心10号球员一个传球失误，又让对手获得了一个反击的机会。 迫于无奈，拖后的计算机学院队长只能犯规延缓进攻。 但是，作为除了门将外最后一名防守球员的队长，直接被裁判直红罚下场。 比分落后，还少打一人。 几乎就是绝境了。 顾哲叹了口气：“诺儿，倒不是我不想上。” 顾哲压低了声音，在林诺儿的耳边说道：“不是我吹，要是我上去的话，这比赛就没意思了。” 顾哲真没吹牛。 前世的他在自己那个几万人的大厂中，也是足球队的主力成员，还和某绿色足球APP的工作人员约过比赛，那场比赛顾哲还完成了帽子戏法。 在业余级别里面，顾哲绝对是巨星级别的。 再加上现在年轻，身体机能好，散打让他的身体更加协调，林诺儿针对性的力量训练也弥补上了最后一点对抗上的不足。 现在的顾哲，简直觉得自己强的可怕。 林诺儿知道顾哲的性格，他不是那种爱吹牛的人，他是真的担心自己下场之后，会让比赛变得没意思，有点欺负人的感觉。 不过。 林诺儿可管不了那么多。 她只希望，顾哲能去做他想做的、开心的事情。 林诺儿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好吧，我本来还想着，让你去给我出出气呢！” 顾哲有些疑惑：“出气？出什么气？咱学校还有你打不过的人？” 林诺儿指了指自动化的门将。 “这个人大一的时候一直骚扰我，还拿着玫瑰花在教室门口堵我，可讨厌了。” 哦豁。 顾哲不吭声了。 第209章 顾哲正在热身！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走到领队的旁边，沉声道：“领队，龙哥没劲儿了，让我上场试试吧。” 领队看了顾哲一眼，神情有些犹豫。 顾哲之前踢的几场比赛是什么水平，他看在眼里，最多就是个初学者。 最后十几二十分钟，大家都没体力的时候上去踢一踢还行。 现在下半场起码还有半个小时时间，而且比分还落后。 这要是换顾哲上去，那不是彻底没有翻盘的希望了吗？ 就在领队犹豫的时候，场上风云突变，自动化开出角球，禁区混战之中，他们的3号中后卫周云峰再次捅进一球。 3比1！ 这个比分，不能说杀死悬念，但可以说，自动化的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奖杯上了。 自动化的门将穆子民也张开双臂，像是翱翔一样疯狂的庆祝。 看的顾哲脸色愈发难看。 这是你嘚瑟的地方吗？ 还玫瑰花，还堵门儿，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华夏民族温良恭谦的美德不知道吗？ “领队，让我上吧。我可以保证，一定把奖杯带回计算机学院！” 在场上拼的满头大汗的赵斯也来到场边劝说：“领队，你信哲哥一次吧！” “哲哥从来不掉链子！” 领队看了一眼剩余的时间，咬了咬牙。 顾哲现在在计算机学院的声望非常高，几乎是一个全民偶像的级别。 尤其是看台上的那些女生，当看到顾哲走到替补席的时候，都发出了阵阵欢呼声。 哎，都这个时候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本来就是落后的场面，替补席上也没有水平不错的学生了，不如卖给顾哲一个人情算了。 “那，哲哥，你上吧！就替下龙哥！” 顾哲拍了拍领队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 “多谢了。” 看着还在和看台互动的自动化的门将穆子民，顾哲活动着身体，身上发出阵阵骨骼活络的声音。 是时候，给他上上强度了。 本来正在大肆庆祝的周云峰看到场边准备换人的裁判，笑容突然就消失了。 “老周，你咋了？进个球懵了？” 周云峰摇了摇头。 他不是进球不高兴。 他是看到了场边，顾哲正在热身。 看台上，在林诺儿的带领下，女生整齐划一地发出了欢呼声和加油声。 “计算机学院！加油！” “顾哲！加油！” 穆子民站在球门前，身后恰好就是这片看台，一脸憋屈。 真坐牢啊。 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不就是长得帅了一点，能力强了一点吗？ 这可是足球场上，这是真男人真刀真枪的对抗！ 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自动化的领队也和替补席上的其他队员沟通交流着关于顾哲的信息。 “这小子什么来头？好像人气很高嘛！” “就是长得帅而已啦，这哥们儿小组赛踢过，就是替补小透明，没啥水平的，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领队冷哼一声：“说的也对，要是真的有能力，也不会到现在才用了。看样子，计院这帮人已经准备踢人情球，提前投降了嘛！” 领队把手扩成大喇叭的形状，对着后防线提醒：“保持清醒，站好队形！他们10号下了，进攻组织不起来的！” 穆子民对着领队比了个大拇指，神情自信。 “放心，有我在，他们进不了球！” 对方的这些喊叫，其实都是一种心理战，想要给计算机这边的球员更大的心理压力。 大家都只是业余的，真正踢过球的人都知道，真正置身在球场上，面对大片大片的草坪，心中真的会生出一种“辽阔”的感觉。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来着？ 不过，这种干扰，对于心理强大的顾哲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哲哥，一会儿你有机会直接把球分到边路就行了，精度无所谓，大概位置到了就行了。那个周云峰不好对付，龙哥被他贴了一整场，可难受了。” 开球前，7号队友走到顾哲身边，比较客气的跟顾哲说道。 顾哲有些哭笑不得。 这意思听着好像是给自己仙人指路，实际上，可不就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么。 言下之意其实就是原来的10号龙哥都被周云峰限制死了，你就更不可能在他的防区做出什么文章了。 顾哲倒是没急着和队友争辩什么，只是摸了摸鼻子：“你只管跑位就行了。” 7号大喜：“行，哲哥，那我就等你的传球了。” 他不知道，其实顾哲的意思是，你只管跑位就行，至于传不传，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裁判哨响，足球重新被发出。 中场一番缠斗之后，球再次被自动化这边控制了下来。 顾哲倒是并不着急参与中场的拼抢，这种四五个人扎堆在一起的场景看着好像挺热血沸腾，实则对进球根本帮助不大。 头脑清醒，把球摘出来送向空档才有意义。 反而是计算机这边扑的太猛，又被自动化一脚直传打了空档。 还是顾哲济民地回到后场补了这个空档，才避免了险情。 自动化那边似乎都默认了计算机学院这边刚上场的小白脸是个好欺负的，一下子两个人直接对着顾哲抢了过来。 “大脚大脚！” 计算机这边的后场球员都在高呼让顾哲尽快大脚解围出去。 但是顾哲知道，现在计算机学院的前场并没有一个真正的高点中锋，这球送到前面，大概率是要被身体强壮的周云峰直接拿下的。 穆子民干脆直接走到球门后面，拿了瓶水喝了起来。 看样子，这场比赛是能轻松拿下了。 计算机学院的领队在场边恨不得冲到场上去，替顾哲一个大脚把球踢飞。 这是干嘛呢？ 可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发呆啊！ 自动化的两个队员信心满满，他们已经把顾哲逼到了边线的位置，这个球只要断下来，就是直面计算机学院球门的反击机会！ “完了！” 刚刚还和顾哲交代过的7号捂着脸，这下要4比1了。 “你没有那个技术，在后场秀什么花活儿呢？” 然而，就在两人贴上来的瞬间，顾哲动了。 第210章 从未让人失望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刚才和卫良的小切磋的过程中，顾哲就发现了，这些大学生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太容易把重心扔出去。 一伸脚、一但重心放出去了，那基本就是孤注一掷了。 万一被对方晃过去，再想回追几乎是来不及的。 但是很显然，这些愣头青们根本没有这个意识，在其中一人想要伸脚断球的瞬间，顾哲轻轻一个拨球，一个潇洒的“油炸丸子”的技术，直接把他给晃了过去。 剩下的一个人就简单多了。 顾哲直接张开手臂，利用肩膀的力量一靠，自动化的队员瞬间化身成球场林黛玉，惊呼一声，倒在地上。 裁判不屑地抬了抬手，示意那哥们儿赶紧起身。 肩膀碰撞，属于合理对抗，自己身体扛不住，脚下站不稳，可算不得犯规。 虽然顾哲这一波小拉球转身非常漂亮，但也并没有引起自动化那边过多的关注。 毕竟在顾哲的身前，还有自动化的后腰和后卫线两道防线，距离危险球门还远着呢。 顾哲抬起头观察队友的位置，准备先稳一稳节奏。 然而，顾哲一抬头就发现，对面的门将穆子民此刻正站在球门旁边优哉游哉的喝水。 哟，这么看不起人呢。 顾哲心中暗暗冷笑一声，将球往身前一拨，身体展开，直接隔着五十米远一脚吊门。 足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坠网窝。 噗。 正在喝水的穆子民顿时把喝下去的水都喷了出来。 顾哲的这一脚远射，直接让人想起了年轻时的贝克汉姆，那脚名扬天下的吊门！ 穆子民懊恼地把球从球门里面捞出来，发泄般地踢向中圈。 顾哲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庆祝动作。 这是我的主场，容不得别人放肆！ “都给我提高注意力！尤其是你穆子民！丢人都丢到人家看台上去了！” 穆子民咬牙切齿。 作为门将，被对方进了一个这样的球，的确是一种耻辱。 “放心吧，领队！我现在要认真了，有我在门前，他们绝对不可能再进任何一个球！” …… “比赛结束，让我们恭喜计算机学院，以5比3的比分，逆转绝杀了自动化学院！校长杯最终，属于计算机学院代表队！” “总决赛的全场最佳球员，属于计算机学院的23号，顾哲同学！” “他在三十分钟的替补出场时间里，不可思议的完成了帽子戏法！并为队友送上了一个助攻！” “在计算机学院少打一人的情况下，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独造四球，带领计算机学院逆转对手！” 在阵阵欢呼声和掌声中，顾哲享受着英雄般的待遇。 而穆子民则在顾哲的狂轰滥炸下，道心破碎。 中场吊射、单刀过掉门将后射门、一条龙之后穿了穆子民的小门进球。 一个门将能丢面子的所有方式，他几乎都尝试了一遍。 这注定是一场属于顾哲的比赛。 他注定，是人群当中最闪耀的焦点！ 辅导员算是大学里面和学生关系最为亲近的老师了，杨燕也抽空带着相机过来，给在场的学生们合影留念。 “来来来，让我们的大功臣来拍几张单人照！” 杨燕催促着顾哲拿起冠军奖杯还有他的MVP奖杯，一手一个，俨然一副人生赢家的样子。 然而，拍着拍着，杨燕注意到，在顾哲的身后，有一个眉眼含笑的漂亮姑娘一直在看着顾哲，也拿出手机，在偷偷地留下属于她自己的纪念。 杨燕对于学生的了解和关怀这方面，一直都是无可挑剔的。 她对林诺儿印象很深，之前对外交流会的时候，她和顾哲那个大胆率性的拥抱，也被传为了一段佳话。 “你是传艺学院的林诺儿吧？来，过来，我给你们俩拍几张！” 林诺儿有些惊讶，指着自己的，有些茫然。 在客气了一下之后，还是在计算机学院男生女生的起哄之下，和顾哲站到了一起。 她虽然大胆活泼，但是，她也会有女孩子的害羞啊。 相比之下，顾哲的脸皮就厚实很多了，直接伸手往林诺儿的小腰肢上一揽。 因为衣服扎上去的缘故，顾哲的手，直接触碰到了林诺儿腰间裸露的皮肤。 “撕…” 林诺儿身体一颤，狠狠的瞪了顾哲一眼。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使什么坏？ 顾哲干咳了一声，把手向上移动，放在有衣服覆盖的地方。 不过…好像往上去，显得更奇怪了…… 最终，顾哲的手自然地搭在了林诺儿的肩膀之上。 灿烂的阳光下，俊男与靓女，郎才女貌。 两人同样穿着纯白色的球衣，背后的号码都是23号。 刚踢完球的顾哲大汗淋漓，尽显阳刚之气。 林诺儿的长发微微飘扬，满是少女的灵动与柔美。 杨燕看着取景器里的画面，脑海里，只有四个字闪过。 天作之合。 “来，看镜头！” “三…二…一！茄子！” 瞬间被影像记录成永远，经历在记忆里成为永恒。 相机在偷走了这一刻的时间，让顾哲和林诺儿二十岁飞扬的青春，得以被装裱。 学生们还沉浸在兴奋之中，男生们回寝室洗澡之后，和来加油的女生约好了一起去聚餐。 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智障的男生AA，女生免费的规矩。 大家都很乐意参加这种十分纯粹的社交活动，分享一份喜悦。 当然，杨燕也受到了邀请。 “你们去吧，我一会儿还要回办公室处理文件呢！” 杨燕喜欢和这群大学生待在一起，和他们相处，和他们聊天，让杨燕感觉到，自己仿佛也一直年轻着。 回到办公室里，杨燕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出。 她真的是一个很负责的辅导员。 她的电脑里面有一个拓展的硬盘空间，里面放着的，是她带过的所有学生的照片。 找到对应的软件工程系，杨燕把今天新拍的照片导入进去。 看到那张顾哲和林诺儿的合照，杨燕是越看越感到开心。 这个被她寄予厚望的男生，从来没有让她失望。 无论在哪一个层面上，都是如此。 第211章 傲慢的学长们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人啊，骨子里面都有怀旧的基因。 一旦看起了老照片，就会变得多愁善感。 杨燕刚关掉顾哲和林诺儿的合照，就看到了旁边另一个文件夹里被她单独放出来的一张照片。 这同样是一对少男少女的合照，只不过上面的两人，都十分青涩。 虽然杨燕知道这样不好，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把这两张照片做了对比。 顾哲更壮了，更帅气了，更自信了。 笑的也更开心了。 至于照片上的女孩，杨燕也不得不承认，林诺儿真是罕见的美女。 宋奕涵的容貌已经相当能打，但是在穿着球衣热裤的林诺儿面前，直接就被秒成了小透明。 “哎，也罢。以后，就拿这张照片，让顾哲免我的份子钱吧。” 说着，杨燕将那张军训的合照拖到回收站里，彻底清空。 顾哲已经和过去彻底划清界限，找到了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女孩。 她作为顾哲的老师，不能拖他的后腿。 杨燕依靠在座椅上，轻轻叹了口气。 “唉，奕涵啊……” 人人都说年轻的时候犯错没什么关系，却都绝口不提犯错的代价。 …… 暑假正式来临，顾哲先抽空回家看了一趟父母，又转了几万块的“奖学金”给他们，让他们平时多改善改善自己的生活，不要总是省吃俭用的。 但是顾哲知道，说归说，给爸妈转的钱再多，大部分，也都被存下来留给了自己。 顾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是直接给他们买东西吧。 把家里的电器能换就换掉，什么洗碗机、按摩椅，统统都给老爸老妈安排上。 两人都因为平时久坐的原因腰不好，平时做做别的家务还没有什么，就是拖地扫地这种必须要弯腰的活儿，对两人来说是一种折磨。 现在这个年代人工智能还没发展起来，扫地机器人什么东西的，顾哲现在就算想搞出来，也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东西和虚拟机、加密算法什么东西的不一样，必须要有一个底层环境，顾哲才能把代码复现出来。 就像一个汽车工程师穿越回古代，他就算再牛逼，也不可能在没有汽油、没有发动机、没有橡胶等等这些东西的情况下搞出一辆车来。 一个人的力量就算再牛掰，那也是有限的。 人可以做到引领时代，却不可能一个人直接改变一个时代。 真正让时代改变的，是人民的力量。 不过，没有扫地机器人，倒也有别的办法。 顾哲准备过几天找个空闲的时间回安阳看看，给家里面找个长期家政，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家里单位分配的老房子已经住了二十多个年头了，虽然质量什么的都说得过去，但是那种老房子特有的阴冷的感觉，还是不适合中老年人居住的。 顾哲一直都不是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的性格，虽然公司那边蒸蒸日上，但他并没有着急加大投入，手里面还有不少闲钱。 向上爬固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让在意的人活的更轻松一些，在顾哲看来，远比实现什么所谓的世俗的成功要更加意义重大。 全新的一天。 江州大学城产业园。 其中一栋写字楼楼下，一队七八个男生看着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都是啧啧称奇。 “真没想到，我们这种半吊子的水平，还有机会进入这样的公司！” “是啊，多亏了顾大神，不然我们一辈子都没机会来这种产业园啊！” 这几个人就是杨燕分配给顾哲的“任务”。 是一批迷茫的待业应届毕业生。 顾哲要做的，就是和他们签一份劳动合同，让他们在自己这儿混上一两个月的时间，把指标混到位之后，对他们个人也是很宝贵的工作经验，还能完成省城对毕业生个人就业方面的硬性指标，拿拿补贴什么的好处。 要知道，什么住房补贴、人才津贴这种东西，都得是你有了单位、有了工作之后，才能给你发下来的啊。 当然，顾哲的公司这边，也能获得一些对应的补贴，以及部分政策的优待。 至于学校，就更不用说了，没有什么比一个大学的声望更加重要了。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这是一个三赢的局面。 然而，在一阵感慨之中，也有着不和谐的声音。 一个叫马轩的男生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还真相信他这些东西都是靠自己得到的啊？大二的学生，不到二十岁，十来个专利。” “他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搞出这么多专利来啊！” 这个时候，人群中的意见就产生分歧了。 “马轩，你这有点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了吧？顾大神的不少专利都是团队专利，是和大学的老师还有公司团队一起开发的，最后的受益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对啊，之前中星集团那个开机动画的项目，他还带着我们学院的学生一起做呢！要不是他，我们哪有机会这么容易接触到大厂的项目啊！” 顾哲在计算机学院的声望，可不是吹出来的。 那是靠着一件一件的实事一点儿一点儿累积起来的。 从大一的新生到大四的毕业生，都实实在在的感受过顾哲的好处。 马轩这种刻意装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故作深沉样子，反而引起了一些公愤。 “那你们也没必要这样舔他！我们就是雇佣关系，被你们夸的有多夸张一样，他不是也需要我们这些应届生，来应付上面吗？” 剩下的几人对视一眼，没有再和马轩争辩。 有的人的世界，也就那么大一点。 真以为自己多重要，离了他地球转不了呢。 还是离这种傻缺远一点为好，万一被影响到了前途，那就倒大霉了。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衫的男人从写字楼里走了出来。 看到马轩等人，男人脸上一喜，十分郑重的迎了上来。 “几位就是江州大学的高材生吧？幸会幸会，我是哲诺科技的人事总监，姓胡，欢迎大家的到来！” 胡航宇的热情并不是装出来的。 都说年少不可得之物，终会困其一生。 胡航宇对这些大学生，多少还是有些羡慕的。 第212章 学生思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胡航宇和在场的几个学生一一握手，询问对方的姓名。 几个毕业生都是有些受宠若惊，和胡航宇握手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双手来握胡航宇的单手，以示郑重。 甚至还有一个人干脆给胡航宇鞠了个躬。 这些人情世故层面的东西吧，你说虚伪，那也的确有装的成分在里面。 但你要说，这里面一点真诚和尊重都没有，那也有失偏颇。 在短暂的接触中，胡航宇在心中把每个人的名字都默默记了下来，和他们的一些特征快速对应上了。 这是胡航宇在黑事务所当了几年三方会计养出来的本事。 自己的客户，必须把人对得上号，和对方有的东西聊，才能获得对方的信任啊。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呢？” 很快，几个人中间，就剩下了马轩没被胡航宇问候过。 胡航宇主动走到马轩的面前，对他伸出了手。 然而，让人有些意外的是，马轩竟然是单手插兜，自以为帅气地用另一只手轻描淡写地和胡航宇握了握。 在马轩自己脑补的印象当中，他就是那电视剧和电影里面风度翩翩的商业精英，帅的不行。 如果只是仪表上的吊儿郎当，倒也没有什么。 更让人感到炸裂的是，马轩竟然问了一句：“胡总监，在我的印象里，总监应该是很高的职级了吧？您这亲自下来接待，不会是因为，公司的人事管理体系，还不健全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能明显感觉到，原本轻松的气压，都变低了下来。 其他的几个学生都在心中暗骂马轩的脑瘫。 明明人家的公司不嫌弃我们菜，看着学院的面子上愿意帮我们解决就业问题。 你小子倒好，上来先挑起人家公司的毛病了。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就你脸大啊？ 胡航宇深深地看了马轩一眼，笑了笑：“我们的老板当初设立公司的时候，走的就是一个精英化的路线。所以不希望人员太过冗余。” 胡航宇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今天下来接你们，是因为你们是老板的校友，还是直系学长。也就只有你们，能有这样的待遇。” 说完，胡航宇转过身：“跟我来吧，我带你们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在没受过高等教育的胡航宇眼里，这些名校毕业的大学生，都是有着滤镜的。 但是今天胡航宇算是知道了，学历不代表能力，更不代表素质。 他之前接触到的顾哲、林诺儿这些大学生，都是德艺双馨的。 也让胡航宇对这个人群产生了一些不太实际的定位。 但这种滤镜，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看着胡航宇背着手离开的样子，另一个叫王康成的实习生有些着急的对马轩质问道：“马轩，你怎么想的？你自己不想在这儿工作，我们还要完成指标呢！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这不是上来就把人得罪死了吗？” 马轩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学生思维！你这就是标准的学生思维！我作为员工，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有什么问题吗？再正常不过！” “他自己破防了，那是说明这公司本来就不行，跟我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我要是不替你们给他一个下马威，你们以后在公司里，指不定被他还有那个什么顾哲怎么压迫呢！” 有些离谱的是，马轩这样说完之后，还真有几个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当然，大部分人还是和王康成一样，脑子很清醒。 “不可理喻！你真是不可理喻！” 几人指责了马轩几句之后，跟着胡航宇走进了写字楼中。 马轩看着自己身边发展出来的两个“信徒”，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哎，这几个人啊，都是被学生思维给害了！” “当时我们来的时候，辅导员怎么跟我们说的？虽然这家小公司还处于起步阶段，但是做的项目，都是跟大厂接轨的。” “听着好听，好像多厉害的样子！结果呢？连一个专职的HR都没有！我看也就是那样嘛！” 三人报团取暖，自以为他们是人间清醒，也晃晃悠悠地走在队列的最后。 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旁边的一辆SUV缓缓摇下车窗，露出了一张冷峻的脸。 顾哲在心里面开始反思自己，有时候，他是不是有点太过温柔了？ 14年，正是互联网时代即将开启盛世的前奏，岗位缺口极大。 985学校的毕业生，却找不到一个自己的容身之处。 这种毕业生，如果不是看在杨燕和李维的面子上，真是白送给顾哲他都不想要。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很多人都对大学生带着偏见了。 他们并不讨厌大学生眼中“清澈的愚蠢”。 让人厌恶的，是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高高在上的傲慢”。 顾哲一脚油门下去，把车停进停车场。 老子的公司，还能让你们撒野了不成？ 胡航宇对这帮毕业生的尊重和耐心，很快就被他们给嚯嚯完了。 尤其是谈到实习期薪资的时候，胡航宇已经给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待遇。 这也是看在顾哲的面子上给的，给到了每个人四千块。 那个时候，公务员的工资还普遍在两三千左右。 很多像这样为了完成指标而提供的劳动合同，要么给的都是最低工资标准，要么干脆甚至都不提供薪资。 毕竟，说实话，有一部分人，招进来的他们干的活儿，都抵不上他们耗的电费的。 这个待遇，别说和他们这些到处求人的“流浪毕业生”对比，就是放在正常就业的同学中，也算是一个说得过去的水平了。 毕竟江州大学是名校嘛。 但可惜，这帮人似乎并不懂得珍惜。 “这不可能的。胡总监，我之前给丹朱公司和飞讯科技都投过简历，也去他们那里面试过。” “他们那边最低的薪资标准，都已经达到了六千块，还是不算提成和奖金的情况下。” “我觉得这个四千的水准，实在是有些过低了。” 又是这个马轩。 第213章 谁让你这么对待他们的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王康成真是被马轩气的牙痒痒。 自己没脑子就算了，还非得扯上其他人。 王康成立马说道：“我觉得公司给的待遇非常公允，我挺满意的，他的看法，不代表我们其他人的看法。” 王康成说完，其他几个和他一样观点的毕业生也是纷纷表达赞同。 对于王康成的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马轩在心里面大为不屑。 哼，愚蠢的学生思维。 进入社会之后，权益和好的待遇，都是自己争取来的懂不懂？ 胡航宇看了马轩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 “你给那几家大厂都投过简历，还去面试过？” 马轩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面露得意的神色。 “没错。” 出门在外，尊重和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这就是他马轩给自己加码的手段！ 胡航宇脸上的笑容更盛：“那你，为什么不去大厂里面呢？是不喜欢吗？” “该不会，是你想去，但是人家不要你吧？” 马轩的表情骤然一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正常争取自己的权益而已，列举出来作为一个参考都不行吗？” 胡航宇把几份合同一字排开，淡淡地说道：“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再和你说最后一次，我对你们客客气气，那是因为你们是老板的直系学长，同校校友。哲诺科技只招精英，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你们的简历，只会被扔进垃圾桶。” “四千的合同就在这里，你们爱签不签。” 胡航宇这几年在社会上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马轩这种胡搅蛮缠的水平，在他眼里面连个新手村的小怪都算不上。 没多少见识又没多少知识，学到一个两个新鲜词汇就到处在那儿乱用。 在场的几个毕业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我签！” 王康成第一个表示了立场，拿起一支笔，就要把自己的名字签到合同上去。 “等一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却打断了王康成的动作。 众人向着门口看去，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黑色休闲裤，干干净净的朝气青年走进了办公室之中。 虽然他的容貌看起来很年轻，但整个人，却散发着一股自信从容的气质。 见到顾哲，胡航宇直接从座椅上起身，恭敬地说道：“老板。” 这一点上，胡航宇倒是和方言若有几分相似之处。 私底下他们当然都是好哥们儿，但是在公司这个体系里，上下级的关系就是该明确清楚，这样大家都不会难做。 “老板？这就是顾大神？果然是器宇轩昂，非同凡响啊！” “真年轻啊，有我两年前意气风发的风范了。” “你少扯淡了，两年前，你也就会写个HellO WOrld！” 马轩也是有些惊异地上下打量着顾哲。 这个年轻人的气场，似乎是要比他想象中强悍一些。 马轩眼珠子一转，悄悄躲到了众人身后去。 多的他也看不出来，但是凭借他粗浅的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大概能知道，顾哲现在生气了。 顾哲的眼神扫过这群毕业生，每一个被顾哲视线触碰到的毕业生，都像是躲避上课点名的老师一样，躲避着顾哲。 倒也是奇了怪了。 明明这里的每一个人年纪都比顾哲大，过来的车上，还在调侃着说都是顾哲的学长。 真到了顾哲面前，有一个说一个，全都成了弟弟。 “顾老板！” 就在这时，王康成主动上前一步，和顾哲问好。 “顾老板，承蒙您关照，还专门过来关心我们。胡总监给我们照顾得非常好，我们今天啊，都开了眼界了。” 这种低气压的状态之中，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打破这种凝固的气氛。 当然，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在领导生气的时候站出来的人，稍微说错了一句话，就有可能当了炮灰。 马轩在众人身后嗤笑一声。 傻帽。 这个时候站出来表现自己，还以为能得到顾哲的青睐不成？ 顾哲饶有兴致的看了王康成一眼，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王康成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顾老板，我叫王康成，已经延毕了一年了，实际上是大五的毕业生。” 顾哲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 旋即，脸色再一次绷了起来。 “好，胡总监，是让你这么对待他们的？” 胡航宇一愣：“顾总，您的意思是……” 因为公司规模比较小，还没有像中星这样的大集团分化出什么分管总裁、执行总裁、董事会等等融资后的大型管理体系，平时员工对顾哲的叫法，基本是什么好听喊什么。 顾老板、顾总、顾大神，顾哲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个。 顾哲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谁跟你说的，给他们开到四千块的工资了？你觉得，这合理吗？” 胡航宇和顾哲认识这么多年，知道顾哲绝对不是那种圣母心的性格。 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薪资，还得调整？” 一直藏在人群后面，一言不发的马轩几乎是闪现一般，一下子出现在所有人的最前方。 那嘴角，真是比AK 还要难压。 “顾总，我们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个薪资不合理，我们毕竟是您的同校校友，直系学长啊！可是，胡总监居然只给我们开出这样水平的薪资！” 马轩叹息着摇了摇头：“要不是我一直在据理力争，只怕，蒙羞的不只是我们几个人，还有江州大学的脸面啊！” 顾哲看着摇头晃脑的马轩，在心中暗暗冷笑。 “你，说的很对，非常对。” “胡总监，现在就调整合同。把薪资水平，调整到江州的最低限度，2240块钱，一分钱都不要多。” “他们要公平合理，我们理应给他们公平合理。” 胡航宇执行力超高。 “我立马去办。” 说完，在一众毕业生眼巴巴的目光中，胡航宇风卷残云般收起了原本四千的合同，换上了一份只有两千出头的合同。 马轩的脸，已经拉长成了一张驴脸。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头被戏弄的蠢驴。 第214章 确实不怕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着面前摆着的江州最低薪资的合同，一众毕业生都一脸怨念地看着马轩。 真不错啊，就几句话的功夫，啪的一下，四千就变两千了。 马轩一脸幽怨：“顾总，您这样做，就不怕寒了学校、寒了学院的心吗？” 顾哲耸了耸肩膀：“不好意思，确实不怕。” 说实话，老李等一众极客网上的大牛加入哲诺科技之后，把这里的优厚待遇分享给了网友。 现在哲诺科技已经租下了一整层的写字楼，员工人数达到了四十余名，以小组作业制为主，各自对项目负责。 不少有技术的程序员、工程师都想要拖家带口的投奔到顾哲这里来。 顾哲现在，还真是不缺人才。 如果不是他有意在控制公司发展的规模和速度，现在公司早就已经突破百人了。 顾哲需要的并不是那种只会拾人牙慧、参考已有的代码模仿、复现的程序员。 他需要创造力和情怀。 用代码引领整个时代发展的情怀。 马轩的话不只是王康成听不下去，其他几个人也容不得马轩这样口无遮拦了。 他喵的，一会儿别连两千块都保不住了。 不少公司可都是打着，“你都在公司学到东西了，怎么还能要求工资呢”这种逆天的旗号白票实习生的。 并且，感觉顾哲并不是不敢这么干…… “马轩，你差不得得了！顾大神本来就是我们计算机学院的骄傲，他做什么，还用你教他吗？” “对啊！现在顾大神的靓照还挂在我们学院的官网上呢，他怎么做，学院都支持他的！” 此刻的马轩，俨然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除了刚刚对他表达支持的两个见风使舵的小老弟，其他几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恨不得当场给他丢出去。 马轩当场萎掉，不再多说什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也就是发表一些自己不成熟的看法，最后实际操作，当然还是要按照顾老板的安排来。” 说完，马轩第一个不情不愿地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其他人也纷纷拿起笔，生怕在顾哲面前落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一边签字，一边在心中痛骂马轩不是个东西。 就在王康成要签字的时候，顾哲叫住了他。 “等等，你是王康成对吧？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你作为这批人的组长，分配任务，记录考核。” “当然，能者多劳，我会在月末给到你额外的一千块的组长费用，除此之外，如果你管理的很好的话，还会有一笔几百块的绩效可以拿。” “这个任务，你可以承担吗？” “能，能，能！没有问题，顾总，一切听您的安排！” 王康成一脸喜色。 这一千多的管理费加上几百块的绩效，那不是凑着凑着又回到原本的四千左右了吗？ 当一众毕业生从胡航宇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除了王康成，个个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如果一开始就跟他们说，有一份底薪两千多的临时工作，他们应该会很乐意。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对原本四千工资的期待，这两千多的合同，就怎么看都不香了。 “轩哥，现在该咋整？你得罪了顾老板，以后肯定会被他针对的吧！” 那两个拥护马轩的人还在和他商量对策。 马轩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服气的神情：“我就没见过他这么黑心的人，这种新企业招应届毕业生都能拿到补贴的津贴的，我们给他弄来了津贴，他还这样对我们！” 新上任的王组长立马纠正马轩的错误思想：“马轩！你的这个想法就很有问题！顾总能拿到津贴，那是顾总自己牛逼，他的公司牛逼。跟你有个屁关系？” 马轩被王康成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王康成，你少在那儿拿个鸡毛当令箭！被压榨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王康成冷笑一声：“马轩，我劝你先好好数一数，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吧！要不是看在学院的面子上，你我这种货色，根本都入不了顾总的眼！” 说完，王康成对着身后的几个同学说道：“我说实话，顾总的事迹大家都听说过，都清楚他是个厚道人。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能做的事情，顾总绝不会亏待我们的。” “当然，”王康成话锋一转：“要是让我发现有谁在背后搞小动作，也别怪我不记同学情面！” 说完，王康成就带着众人向着工作间去了。 马轩身边的另一个毕业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在王康成后面走了。 先甭管王康成这是不是学生思维了，他只知道，再跟着马轩的“成熟思维”，他就快要滚蛋了。 “哎…这没出息的，就这么心甘情愿给别人当狗！” 马轩露出鄙夷的神色，带着他唯一忠实的信徒，晃晃悠悠地跟在几人的身后。 “一会儿我就让你看看，怎么把人际关系，触得八面玲珑。” 马轩不知道的是，很快王康成就会向他证明，当“狗”，也能当得让他羡慕不已。 这边几个毕业生前脚刚走，顾哲和胡航宇就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胡航宇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顾哲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道：“学历不代表能力，更不代表素质。他们但凡稍微努力一点点，也不至于连一份像样的Offer都拿不到。” “那这些人后面要怎么处理？现在公司人员不多，这批人进来，怕是会搅起不小的动静。” 胡航宇有些担忧。 在他看来，这几个人里面除了王康成有机会留下来，其他人完全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顾哲面色平淡地说道：“看他们自己心里面有没有点数了。要是懂分寸感，老老实实做好交给他们的事情，我们好聚好散。” “要是像那个马轩一样，明明自己没什么能力还天天瞎嚷嚷，直接让他滚蛋就是了。” 他愿意帮学院解决数据上的问题，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有的人自己非要作死，那他也没什么办法。 第215章 蒸蒸日上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不管是好是坏，这批毕业生，都被顾哲接收了下来。 给马轩等人安排到的，其实都是最简单的工作。 类似于前台招待、跑路打印东西、送送文件、整理整理文档，哪怕是没有太多软件工程学习基础的实习生，也可以做这些工作。 至于为什么不给他们安排写代码之类的工作，倒不是不安排，是他们，确实达不到要求。 本来哲诺科技现在吸收的都是极客网上有经验的大神，做的项目要么是类似加密系统那种开创先河的，要么是市场一线最火热的。 这些东西，对于大学时期做个成绩录入系统都要费老大劲的“困难毕业生”来说，简直就如同天书一般。 亏马轩还自我感觉良好，凭着以前在学校里混学生会的那一套，动不动就喜欢跟这个和那个套近乎。 “嘿，你是哪儿的人啊？我听你口音，我们不会是老乡吧？” “哇，你也喜欢喝美式吗？现在喝奶茶的多，喝咖啡的少，我们属于是志同道合了啊哈哈哈……” “你这机械键盘不错啊！多少钱买的？网上买的？网上买东西不太靠谱吧，我知道有个数码城，下回咱一起去啊！” 只可惜，马轩的这一套，非但没有拉近他和那些极客网大佬的关系，反而招来了厌烦。 “谁跟你老乡啊？你害得我有个bUg找不到了！” “你有病啊？老子加班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喝这中药一样的玩意儿？” “不是，你们来混指标就混指标，别来干扰我正常工作行吗？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混日子的！” 马轩四处不受待见，热脸没碰上冷屁股，反倒是落了一鼻子的灰。 来了也就两天的时间，马轩直接被各个项目组全部拉黑。 甚至脾气暴躁的老李项目组还在工作间的门上挂出了“马轩和狗”不得入内的标语。 马轩气得不轻，从胡航宇那儿一路告状到顾哲那儿去。 顾哲根本懒得搭理马轩：“老李那个项目大概三百多万，要是耽误了进度的话，你把这个损失给填上？” 马轩顿时就老实了。 三百多万的项目…分他一杯羹，当狗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按照目前的规模，整个公司每个季度的净盈利大概在五百万到六百万之间。 这还是顾哲在刻意控制了发展速度的情况下。 往后，手中的长期项目越来越多的情况下，这个利润，只会越来越恐怖。 例如，只要顾哲把影院管理系统的专利掌握在自己手上，只要各地的影城还在使用这个系统一天，顾哲这边就有钱赚。 项目的维护成本，比起分红的收入来说，当真是九牛一毛级别的。 当然，像这种系统，开发的难度也相当之大。 这不是堆人力和财力就能砸出来的，有时候没有那方面的人才、没有灵感迸发的指导，就算砸再多的钱，最后也都是一场空。 就比如中星集团和很多老企业的研发部门总是不受待见，因为在其他部门眼里，这种研发部就像是无底洞一样，投进去的钱回报周期太长，一旦研发没有结果，就是没有任何的产出。 顾哲的思路就是，前期先利用精英化把尽可能多的专利和标准掌握在自己手中，和外界的资本合作稳定之后，再扩大规模，降低人员的技术要求。 毕竟，只是做一做日常维护的话，懂一点皮毛的，都可以做了。 其实再过几年，计算机行业的最顶峰的一波红利期过去之后，大部分码农做的，都不算是在“开发”了。 大家做的东西同质化很高，其实都在互相COpy。 就说经典的黄色外卖软件和蓝色外卖软件，看似他们两个的点单系统和送餐系统完全不同。 但其中的底层逻辑，却是一毛一样的。 嗯，所以顾哲打算，等“骑手-商户-买家”三点一线在线系统完成升级之后，小黄和小蓝两边的钱，他都要赚。 再找机会问问每个星期四都要疯狂一次的小红，要不要也把点单系统升级一下。 这商单简直都拿不完啊。 顾哲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上他列出来的正在进行的项目，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神色。 这生活啊，当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未来的大方向，顾哲是能掌控的。 但是说到底，他还是偏向于一个搞技术的人。 管理上虽然也有自己的一套东西，但是随着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商业模式越来越复杂，很多商业上的底层逻辑，顾哲还并不了解。 虽然他也已经在尽量看这方面的书籍和课程来充实自己，但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 胡航宇只能做管家，管一管人事和财务上乱七八糟的零碎的事情。 但是无论是自己，还是胡航宇，都缺少真正的在商业场上打拼的经验。 短期之内还可以凭借着一头莽劲儿闯出一片自己的天，但随着产业越做越大，以后的路，可就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顾哲的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了大学生创业大赛上，那个有些邋遢的、盯着黑眼圈的中年人的身影。 能在这个年代就用超前的眼光，把共享经济的逻辑研究的那么透彻的人，绝对是扫地僧一样的存在。 要是再能组建一支具有商业头脑的团队，那顾哲就能安心去搞他自己的技术了。 “哎，钟老师，当大学教师没有前途的啊，来跟我混吧！” 顾哲不知道的是，钟洋从大创赛回去之后，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众所周知，大部分的大学讲师都是“一辈子”都在校园里的。 一路读书读到本科、硕士，甚至是博士。 拿到硕士或者博士学位之后，就找合适的学校，继续把学术发扬光大。 像江州大学的陈广学这样，正儿八经在社会上打拼一圈，又回到学校里教书的人，少之又少。 在这方面，钟洋的经历，和陈广学还比较类似。 由于蔡骏喆在大创赛的行为极其恶劣，后续大创赛的组委会直接对整个江州科技学院进行了禁赛三年的追加处罚。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罚中的重罚了。 作为带队老师的钟洋难辞其咎。 第216章 钟洋来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一般来说，老师、教授这种岗位，如果没有太严重的丑闻的话，是不会被学校开除的。 钟洋对学生的照顾，那是一众学生都看在眼里的。 事情发生之后，何甜甜和钟洋带过的几个班的学生联名上书向学校请愿，希望能减少对钟洋的处罚。 其实江州科技学院在这件事的立场上，也是对钟洋持保护态度的。 原本学院高层的意思是，把钟洋从教师的岗位上雪藏，让他从教学岗转到后勤岗去，负面影响就已经能降低下来了。 不过，当江州科技学院的高层把这个消息通知到钟洋的时候，钟洋的回复，是一封已经写好的辞职信。 辞职信里没有抱怨，没有不满，只有满满的感恩。 对学生的感恩，对同事的感恩，对学校的感恩。 在办完离职手续之后，钟洋拖着一个半人高的大行李箱，拎着一个公文包，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年轻时创业失败，和妻子离婚之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钟洋就住在教职工宿舍里，转眼间，就是好多个年头。 本来以为，他这辈子就会这样过了，把更多的心思和牵挂，寄托在带的学生上，让这些经济系的学生，去替他实现未完成的理想。 却没想到，一个意外的事情，却让他不得不重新踏上旅程。 现在的钟洋，已经年过不惑了。 四十多岁的年纪，又要重新开始了。 钟洋的心中，并不像想象中那般迷茫，反而有一种隐隐的兴奋。 虽然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兴奋，究竟源自于哪里。 就在钟洋走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在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学生在等他。 这些都是他带过的学生，还不只是一届的。 有的是之前的学长学姐，在钟洋的带领下作为黑马，在各种比赛上拿过奖项的。 其实，凭着钟洋的水平和认真劲儿，蔡骏喆不作妖的话，今年也能起码拿个省二等奖回来啊。 只可惜，这些事情，都和他无关了。 钟洋笑着，和这些学生们挥手道别。 走出校门之后，他就不再是钟老师，而是社会人士，钟先生了。 钟洋走的十分释然和洒脱，可在何甜甜这些学生的眼中，钟洋的背影，却透露着一股凄凉。 女孩子本来就感性，看着钟洋一步一步远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止都止不住。 任何一个成年人都知道，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人，丢了稳定的工作，是一件多么天崩地裂的事情。 何甜甜突然对着钟洋大喊：“钟老师，你去找顾哲吧，找那个江州大学的顾哲，他有一家公司，他上次就想挖你过去的！” 钟洋停住了脚步，转过身，脸上的神情有些愕然。 这些学生搞各种八卦情报的能力，还真是过于突出了。 钟洋这段时间从来没有联系过顾哲，没想到，这事儿还被学生们给知道了。 见钟洋回头了，何甜甜猛拍旁边蔡骏喆的肩膀，似乎是在向他示意着什么。 蔡骏喆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说道：“钟老师，顾哲的公司做的挺好的，那边的待遇也好。而且……” 蔡骏喆的表情就像是便秘了一样，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把后半句话给憋了出来。 “而且，说实话，顾哲这人，其实挺不错的。” 钟洋看了蔡骏喆几秒之后，给后者都给看毛了，不敢再去和钟洋的目光对视。 “哈哈哈……” 钟洋突然发出了笑声，走过来拍了拍蔡骏喆的肩膀。 “保重。” 说完，钟洋拖着行李箱离开，脚步仿佛都轻盈了许多。 之前的蔡骏喆嫉妒顾哲，嫉妒到了恨不得要燃烧自己的理智和前途来毁灭对方的程度。 而现在，蔡骏喆却可以为了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顾哲的优秀。 至少这个学生，货真价实的成长了啊。 何甜甜看着钟洋消失在校门口，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蔡骏喆有些哭笑不得：“你哭什么，钟老师又不是没了，凭着钟老师的能力，在哪里吃不开啊！” 何甜甜擦了擦眼泪：“可是钟老师精神都不正常了，他明明丢了工作，刚刚还笑呢！” 蔡骏喆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懒得再和何甜甜搭话，转身离开。 “你干嘛去？” “我去图书馆看书。” 蔡骏喆神色坚定地说道：“我要好好学习，以后…去找钟老师！” 何甜甜思索了片刻，困惑地说道：“那…要是钟老师真的去找顾哲了，你不是要给你的老同学打工了？” 蔡骏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刚刚才鼓起来的雄心壮志，怎么感觉一下子就散了呢？ …… 江州市某产业园。 这里汇聚着各式各样的新兴产业，朝气蓬勃。 每一层的入口处，都坐着漂亮的前台小姐姐。 她们穿着漂亮的职业OL装，化着精致的妆容，最重要的是，一开口，那软糯的声音，就让人浑身舒畅。 唯独…哲诺科技有些不一样。 哲诺科技的前台，是几个糙汉子。 没错，马轩等人被赶来做前台小姐了。 其实本来哲诺科技是不设置前台的，因为公司的客户几乎都是预约制度，谁的客户，那个项目组自己出来负责接待。 不过，随着哲诺科技给丹朱、中星、千度、四十巴巴、黄团等知名企业做过成功的外包之后，公司知名度越来越大，也逐渐有一些新客户慕名而来。 正好马轩这帮人干啥啥不行，就剩那张嘴还算稍微有点口才，王康成和胡航宇一商量，就给马轩搁这儿了。 毕竟一个月还得给他发两千多块钱呢，起码得干点儿活啊是不是。 “轩哥，辅导员好像没骗我们，这顾大神的公司，合作的好像真的都是大佬啊！” 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动不动就是什么丹朱的花瓣lOgO、千度的猫爪lOgO、四十巴巴的印章，稍微对这些公司有点了解的人也能看出来，哲诺科技绝对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当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了。 随便拉出来一个客户，都是上市公司规模的。 第217章 逃荒的？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跟随马轩的小哥心里面有些发怵。 来顾哲这儿的毕业生一共八个，现在五个都对王康成言听计从的，勤勤恳恳、矜矜业业地干各种杂活儿。 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和马轩抱团取暖。 而且…他越来越感觉到，马轩的那一套，好像在社会上根本吃不开。 “轩哥，要不我们去跟顾总服个软，道个歉，让他给我们安排点儿靠谱的差事吧？” 小老弟有些怂了。 读了四年计算机本科，出来给人家做前台。 这谁能顶得住啊。 马轩干咳了一声：“别慌。知道当时为什么要让王康成把我们安排到前台来吗？我早就已经考虑好了后路。” 小老弟一脸困惑，一副我读书少，你别蒙我的表情。 马轩轻哼着说道：“你别小看了前台，别管客户身份有多高，只要是和公司合作的，就必须经过我们前台这一步。” “到时候，我们加个微信，留个电话，这是什么？这就是最值钱的东西，人脉啊！” “我们有了这样的人脉，日后，就算不在这什么哲诺科技发展了，也不怕没有出路！” 小老弟被马轩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一身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拎着公文包的标准形象的社会精英走了进来。 “请问，这里是哲诺科技吗？我找顾哲顾总。” 马轩立马从座位上蹦起来，笑脸相迎：“这位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还行，吹牛归吹牛，倒是还记得点流程。 精英皱起眉头：“不好意思，我没有预约。我是××医疗的生产部经理，想要请顾总为我们打造一套产品审核系统，预算充足。” 这是一家专注于做老年保健用品的医疗设备公司，在省内的名声，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顾哲给贺兰买的按摩仪，就是这家公司生产的。 说话间，精英还拿出了一张名片，郑重地交给了马轩。 马轩有些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脸上的笑意更盛。 “哎呀，原来是张经理。您先稍等一会儿，我们顾总现在正在忙，不如，我们先加个微信？后面您有什么需要，跟我吩咐一声就成了！” 张经理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我扫你吧。” 马轩心里飘飘然。 “我叫马轩，您叫我小马就行，您先到接待室休息。” 张经理通过了好友，客气地说了一句：“麻烦你了。” 目送着张经理走进接待室，马轩得意的跟自己的小老弟炫耀起来。 “怎么样？我没忽悠你吧？” “哪怕就算半天加上一个，一个月下去，列表里面都有五六十个大佬了！这都是放在眼前的机会啊！” 小老弟一脸羡慕：“轩哥牛掰啊！下一个，让我去接待吧！” 然而，此时乐呵呵的马轩还不知道，张经理给他的备注，甚至都不是“小马”。 【哲诺科技 前台】 简单明了。 咕噜噜。 走廊上传来一阵行李箱的声音，马轩两人抬头一看，一个胡子拉碴、穿着有些皱皱巴巴的衬衫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你好，你们老板，是顾哲顾先生吗？” 钟洋十分客气地和马轩打了个招呼。 小老弟非常热情的想要接待钟洋，却被马轩给拉住了。 马轩的表情带着几分傲慢。 “你是干什么的？我们顾总可是很忙的！” 面对马轩有些冲的语气，钟洋却是并不介意，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说道：“我应该，算是来应聘的吧。你去和顾总说一声，就说，钟洋来找他了。” “应聘的？” 马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钟洋，眼中闪过了一抹难以掩藏的嫌弃。 就这大包小包，跟逃难的一样。 “行了，你在外面的公共座椅上等一等，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 钟洋似乎是看出了马轩对自己的不屑一顾，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吧？” 别人看不出来，他这天天在学校和大学生打交道的大学老师，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人身上的气质。 马轩不耐烦地说道：“不该问的不要瞎打听，外面等消息就行了。” 钟洋多看了马轩一眼，嘱托了一句：“你把消息转达给你们顾总就行了，我勉强算得上是他的老朋友吧。” 看着钟洋又推着行李箱，有些落寞的坐到公共座椅上，小老弟有些不解：“轩哥，这人是顾总的朋友，你为啥还对他这么冷淡？” 马轩冷笑一声：“他说是朋友就是朋友啊？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就他那穷酸的样子，说是穷老家来投奔顾总的，我还能信一信。” 小老弟有些犹豫：“那，要去问一下顾总吗？” 马轩的脸上写满了自信，大手一挥：“你这脑袋瓜里还真都是清澈的愚蠢啊！人事不是那个胡总监负责的吗？打电话给他问一下不就行了？” 小老弟恍然大悟，通过内部固定电话打到了胡航宇的办公室。 “喂？胡总监，最近有招人吗？哦，那您认识什么姓钟的朋友吗？” 胡航宇对于顾哲学生身份认识的朋友并不熟悉，自然也不知道钟洋了。 “没事儿没事，您忙您的！” 挂断电话之后，小老弟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妈的，这老小子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还玩儿蒙人这一套！” 马轩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我就跟你说了吧，社会上这些人，心思都多着呢！” 小老弟满脸感激：“幸好有轩哥提点我，不然，这事儿肯定会惹得顾总对我有意见。” 说完，小老弟就怒气冲冲地要去找钟洋的麻烦。 “诶，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就让他等着。” 马轩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的耐心耗在这儿。” 小老弟思索了片刻之后，也是给马轩竖起了大拇指，嘿嘿地笑了。 “轩哥，还是你高明啊！” 钟洋在走廊上，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多次进来询问，得到的，却都是顾总在忙的回复。 即便是钟洋这样的老好人，也有些按捺不住脾气了。 第218章 这个家没我得散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我想询问一下两位，到底是什么情况？在我之前和之后各来了一名访客，我询问过他们了，他们都是来找顾老板的。” “并且我跟他们确认过了，他们都没有预约。” “这就让我感到很困惑，为什么我后面的人都已经谈完事情离开了，而我还依然要在外面等待呢？” 钟洋的眼神来回在马轩两人身上移动，像是探照灯一样，照的两人浑身不舒服。 很多当老师的都有这样的一种本领。 明明一个脏字都不说，顶着的也是一张文质彬彬的脸，但就是能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马轩有些嫌弃的说道：“你也好意思跟人家比？人家一个是生产部的总经理，一个是宣发部的部门长，你什么身份，跟人家相提并论？” 钟洋被马轩的话给气笑了。 “我什么身份？现在是什么年代，什么社会，还要讲身份了？我问你们，我让你去顾总那里报我的名字，你们去了吗？” 小老弟硬气了起来：“顾总那么忙，你说想见就能见的啊？我问了我们人事的负责人了，他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这攀关系的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去了！” 钟洋被这两人的愚蠢气的头都有些发晕。 明明就是通报一声的事情，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钟洋不敢说顾哲对自己求贤若渴，但至少得知自己过来，肯定会见自己一面的。 结果却是在外面冰凉的公共座椅上干坐了两个多小时，连杯水都没喝到。 最气人的是，这两个蠢货，还好像很得意的样子？ “我攀关系？好好好，我倒是想知道，是谁教你们这样做前台的？顾哲吗？他要是这样管理公司，我看，这地方，也根本不值得来！” 钟洋自从那天和顾哲在酒店夜话之后，也去了解了一下顾哲公司的情况。 让钟洋感到意外和惊喜的是，哲诺科技无论是发展路线还是未来潜力，都让钟洋看到了背后藏着的强大的潜能。 但同时，钟洋也在担忧，顾哲太过年轻了，这样年轻的掌舵人，就算有着天才的远见，却不一定能处理好琐碎的细节。 至少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钟洋觉得，顾哲的管理相当混乱。 马轩还没意识到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一脸不屑地说道：“哎哟呵，真是吓死人了！我告诉你，写字楼是有保安的！你要是想闹事的话，一会儿连人带这破箱子给你丢出去！” 小老弟也在一旁帮着嘲讽：“你要是真的认识我们顾老板的话，还不直接打电话就行了？不会你口中的朋友，连张我们老板的名片都没有吧？哈哈哈……” 啪的一声，一张卡片被钟洋拍在了桌面上。 小老弟的笑声，一下子就戛然而止了。 与此同时，旁边的马轩脸上，也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这是一张定制版的名片。 他们在公司混了几天，这一点还是清楚的。 普通的名片上只有公司的电话，能联系到前台和胡航宇。 而定制版的名片，顾哲会带在身上，上面是顾哲本人的私人电话。 能拿到定制版名片的，足以可见顾哲的重视程度。 贵客中的贵客。 “我只是觉得，顾老板对我以礼相待，我也理应郑重上门，亲自和他攀谈。” 钟洋冷笑一声。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说完，钟洋拂袖而去。 此刻，某宽敞的办公室中，正在敲代码的顾哲忽然打了个喷嚏。 “奇怪，是空调温度开太低了吗？” “按理来说，我现在的身体应该受得了这个温度才对啊！” “还是说，诺儿想我了？” 顾哲这边感觉冷气太足，前台的马轩和小老弟已经汗流浃背了。 小老弟一脸惊慌：“轩…轩哥，这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吧？这人，好像真是顾总朋友啊？我们该怎么办？” 马轩一个激灵：“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们怎么办？这人说好是你接待的，给胡总监的电话也是你打的，关我什么事情？” “你！” 小老弟的眼中闪过一抹绝望的神色。 顾哲本来就对他们这些学校硬塞过来的实习生没什么好脸色。 现在自己还傻不拉几送个把柄到顾哲手里面，他不把自己开了，小老弟自己都不相信。 “王康成说得对，你特么就是害群之马！” “钟先生，您别急着走啊！” 小老弟内牛满面地追了出去。 然而，受了这样一份羞辱的钟洋又怎会被他轻易劝回来？ 两人在电梯处一阵拉扯，就差直接抱着钟洋的行李箱痛哭了。 钟洋神色冷峻：“告诉你们顾总，商业场上，细节决定成败！连两个前台都这么眼高于顶，你们公司，能脚踏实地做项目吗？” 恰好这个时候电梯开门，一个漂亮得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姑娘抱着一个泡沫箱子站在电梯里，带着奇怪的目光扫了一下两人。 “哎？您是钟老师？您是来找顾哲的吗？” 任何人，对长得漂亮的姑娘总是会留有深刻的印象。 钟洋也不能免俗。 “你是…那天江州大学的主讲人？是顾哲项目团队里的？你还记得我？” 林诺儿笑靥如花：“其实，应该说是我男朋友阿哲记得您才对啦。那天和您接触之后，他就一直对您念念不忘的，非常渴望您能加入他的团队呢！他还说啊，哪怕，只是当一个兼职的顾问，他都觉得烧高香了呢！” 原本准备一头扎进电梯里面的钟洋动作迟缓了一些。 “顾同学，不对，顾总他真的这么说了？” 林诺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然呀！阿哲还说了，有能力的人有很多，但是愿意时刻更新自己的知识、紧跟时代潮流的人却很少。在这少数人之中，人品也俱佳的，那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顾哲他还时不时去找江州其他学校的朋友，打听您的消息呢！” 顾哲说过这些话吗？ 断断续续地说过一些，但是恐怕说的没有这么好听。 哎，阿哲啊。 这个家没有我林诺儿，怕是得散啊。 第219章 现在就给我滚蛋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不喜欢随父母去出席那些应酬的场合，但并不代表，她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客套话，说了又不花钱对不对。 她看到钟洋和人推推搡搡的场面，还有他们说的只言片语，就大概猜出了是什么情况。 说实话，倒也不是很难猜。 钟洋这个不修边幅的习惯，说好听点，那叫恃才傲物、是文化人的放浪形骸。 但给别人看在眼里，还是会多少觉得这个人有些不着调的。 钟洋那么生气，八成是发生了什么狗眼看人低的事情。 虽然林诺儿其实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顾哲会对钟洋看重到了这种地步，但她还是愿意相信顾哲。 夫唱妇随嘛。 见钟洋的神情缓和了许多，林诺儿继续说道：“钟老师，要不，我现在带您去见见阿哲？感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被林诺儿刚刚那几句话说完，钟洋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了。 哎，管理有问题就有问题吧。 要是学生啥错都不犯，还要老师存在干啥呢？ 看着林诺儿带着钟洋向顾哲的办公室走去，那小老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 “啊？她是顾总的女朋友？这是老板娘？” 小老弟这才起来屁颠屁颠地要去接林诺儿手里的泡沫箱子。 能找补一点，是一点吧。 顾哲那边，果然对钟洋的到来很惊喜。 不过，似乎他看到林诺儿之后，显得更加惊喜了。 “这大热的天气，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要是有想法的话，您跟我说一声，我去您学校那儿就可以了。” 钟洋温和地笑了笑：“我辞职了。” 顾哲愣了一下，眼中分明是闪过了一抹喜色。 但，他掩饰得很好，帮钟洋把行李箱放在一边。 “辞职了啊…有一个新的开始也好，钟老师，以您的才能，应该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大施拳脚啊！” 林诺儿主动去接了两杯水，放在顾哲和钟洋的面前。 “钟老师刚刚好像和前台发生了一些误会，在外面等了很久呢！” “前台？” 顾哲愣了一下，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钟老师，您稍等。” 顾哲到座位上一个电话给王康成打了过去。 越听，脸色是愈发难看。 “让马轩那两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滚到门口站着！现在就来！” 顾哲当然不是要现在就处理这两人的事情，当务之急，自然是把钟洋先安顿好。 那两个人，就先在门口站着吧。 这话谈多久，他们，就站多久。 钟洋都等了两个小时，他们也等上这个时间，不过分吧？ “你们聊，我先把雪糕给员工他们分下去！” 林诺儿笑了笑，识趣地在顾哲这边的谈话正式开始之前离开了办公室。 进入七月之后，天气热的就像是火烧。 这个时候，能来上一支冰凉爽口的冷饮，绝对是一种享受。 林诺儿这一趟过来，主要目的当然是看看顾哲。 但是，这家公司的名字，可是哲诺科技诶。 她作为老板娘，多多少少，也是得表示一下的。 真正懂事的女孩子，绝不是只会在嘴上心疼哥哥的。 林诺儿知道顾哲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一箱雪糕而已，她又不是搬不动的。 “来，你是老李对吧？你的那个加密算法，阿哲可看好了！” “哇，小英，学计算机的女孩子可厉害了！你要什么口味的？” “你是最近新加入的吗？我之前没有见过你诶！” 林诺儿大大方方的性格，很容易就和这些员工打成一片。 最离谱的是，顾哲和她说过的一些核心员工的特征和事情，她真的都能对得上好。 这既是一种能力，同时，也是因为，她对顾哲的事情非常上心。 当然，这其中，也有林诺儿的一点点小心思在的。 时不时过来露露脸，发发无伤大雅的小福利，这下不就人人都知道，她林诺儿是这家公司的女主人了吗。 一直在办公室里忙碌的胡航宇听到动静，也开开心心地窜到林诺儿的面前。 “嫂子，我，我，我！” 林诺儿看了泡沫箱一眼，傻眼了。 失策了。 最近公司又招进来几个人，她虽然已经多买了几支了，但还是已经发完了。 林诺儿有些歉意的看了胡航宇一眼：“那个，不好意思啊，我这次买少了，下次请你喝奶茶！” “啊？没事没事，应该是我请你和哲哥喝奶茶才对！” 奇了怪了，胡航宇怎么总是觉得，林诺儿对自己指定有点儿意见呢？ 工作间里，一根意外的雪糕，可以给员工们带来一整天的好心情。 胡航宇知道顾哲和钟洋在谈事，提前订了工作餐，送到办公室里面，让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谈。 胡航宇还是比较温柔的，也给了正在门口罚站的马轩两人一份饭。 嗯？ 一份？ 只能说有温柔，但是不太多。 顾哲和钟洋聊的很是投缘。 完全了解了钟洋这起起伏伏的四十多年之后，顾哲的心中更加感慨。 钟洋刚从学校里毕业的时候，是作为人才，直接分配到了国企下面的一个生产厂里面做会计。 那个时候的职位分化得不像现在这么完全，会计可不是算算账、发发工资、打打票就行的，很多资金、项目的上下游，都还要自己去运作。 再加上钟洋从学生时代就保留下来的看书的习惯， 久而久之，钟洋对一些商业链，就有了自己的理解。 两千年初，九州大地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市场经济更加开放自由，下海经商的人越来越多。 早就积累了一肚子想法的钟洋咬了咬牙，不顾家人的反对辞去了稳定的工作，找了几个合伙人下海经商。 但可惜，商海沉浮，钟洋心中有很多想法，却受限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落实下去。 几个合伙人在发了一点小财之后也开始不思进取，只有钟洋一人还在想着继续前进。 这种不平衡的情况，最终导致了合作的破裂。 钟洋被几个合伙人架空，其他几人想的很好，现在已经赚到钱了，还冒风险干什么呢？好好享受不好吗？ 然而，在没有了钟洋之后，几人面对08年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毫无办法，几年的累积，没几个月就彻底赔光。 而钟洋手中的那些股份，也很快变得一文不值。 折腾了好多年，到头来，又成了个穷光蛋。 第220章 闭环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最后的结果就是，妻子在他最落魄的几年的离开了他，钟洋倒也懒得再找对象了。 他不奢望有人愿意陪他东山再起，他只希望，不要再被落井下石。 “没想到啊，兜兜转转，又从钟老师，回到了钟会计的位置上。” 钟洋笑了笑，扒拉了两口盒饭，把餐盒盖好放在一边。 这种大口吃盒饭的感觉，倒让他想起了一些年轻时打拼的记忆。 那是的他，也像眼前的顾哲一样，意气风发。 顾哲摇了摇头：“说错了，钟老师。你现在可不是钟会计，我们公司有会计了已经。” 会计这种离钱和账本最近的工作，还是应该交给绝对信任的人。 倒不是顾哲对钟洋信不过，只是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相比之下，知根知底、自己对他还有救母之恩的胡航宇，显然更加可靠。 钟洋愣了一下：“不当会计？我也没别的手艺了啊？难不成，现在互联网公司里面还需要写论文的？” 顾哲笑了笑：“不需要写论文，但需要，做市场调研的。钟老师，从今天开始，您就是哲诺科技市场部的总监了，待遇，给您和人事部的胡总监同样的待遇。” 顾哲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当然，目前，整个市场部，还只有您一个人。不过，这里面的重要性，想必您再清楚不过了。” 钟洋愣了片刻，推辞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 这原本，也是他最想做的事情啊。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如今能有一个欣赏他、信任他的人让他大施拳脚，钟洋的心中既感动，又感慨。 幸好这么多年过来，从未懈怠。 机会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才能牢牢握住，而不是只能望之兴叹。 顾哲打电话把胡航宇叫了过来，让他安排钟洋签合同，顺便要给钟洋找住处。 钟洋心里面也有些感动，顾哲对他，绝对是做到了各种意义上的礼遇有加。 这要是不带着他挣几个小目标出来，简直都问心有愧啊。 钟洋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而且他对于生活品质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高的要求。 如果顾哲不介意的话，他甚至想直接睡在公司，针对目前的发展状况，搞出一份详细的报告出来。 劳动合同、工资这些的谈判都很顺利，或者说，几乎都没有什么谈判。 完全就是顾哲说什么，钟洋就接受什么。 哦，他还有些困惑，自己真的值这么多的工资吗？ 合同签订完成之后，胡航宇看了一眼钟洋，钟洋也看了一眼胡航宇。 两人同时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 “胡总监，以后多关照。” “不敢当不敢当，钟老师，以后您得多指教。” 两人一边握手，一边在那儿比谁的腰弯的更低，看的顾哲忍不住摸起了下巴。 感觉这个公司，缺少一些威严和霸气啊。 以后再招人，得稍微注意点儿了。 顾哲、胡航宇、钟洋三巨头有说有笑地走出办公室，一眼就看到，门口还站着两门神呢。 顾哲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看到这俩人，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 “你们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马轩面露绝望的神色。 他想到顾哲狠，但他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顶着学院那边的压力，直接把他们半路给开了。 旁边的小老弟眼神茫然：“那后天呢？” 胡航宇瞪了那人一眼：“你是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这两人的档案都还没有落地，还在快递的路上，直接被打回了。 本来顾哲这里，就是学院给他们安排的地方了。 要是还被辞退了，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马轩一下子泪如泉涌，良心突然就发现了。 “顾总，顾总您原谅我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担心有别有用心的人借着朋友的名号去接近您，干扰您办公啊！” 顾哲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钟总监是别有用心的人咯？” 马轩一愣：“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顾哲示意马轩噤声。 “你知道，你是被什么害了吗？” 马轩有些茫然地问道：“什么？” 顾哲淡淡的说道：“你被你一直挂在嘴边的学生思维给害了。” “真正的学生思维就是，不懂装懂，自以为是，眼高手低。” “这样的人，对一个集体来说，是没有任何的益处的。” 马轩低下了头，握紧了拳头。 胡航宇路过马轩的身边，叹了口气，说道：“有的时候，心高气傲，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不然的话，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马轩涨红了脸，低着头，不去和胡航宇对视。 遥想前几天胡航宇热情地接待他们的时候，却无故遭到了马轩的刁难。 这种本事，真的是本事吗？ 其实，只是人家不想跟你计较而已啊。 咕噜噜。 转轮的声音越来越近，钟洋推着行李箱，路过马轩，就像是路过了一个没有感情的路障。 “哎，年轻人，以后，姿态不要放的那么高了。说起来缘分这种东西啊，真是妙不可言。来的时候，你是这家公司的员工，我是外人。” “走的时候，我成了这家公司的员工，你变成外人了。” “闭环了。” 有些老实人吧，平时说话都不见有什么。 真的损起人来，那是要把人气得吐血的。 这一次，马轩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嗷嗷地捂着脸大哭着飞奔出去。 能看得出来，这一次的眼泪，不是装出来的。 有了这两个前车之鉴，王康成带着的剩下几个毕业生，倒老实了很多。 至于顾哲开除这两个人，学院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一个前途无限光明、给学院带来无数收益的优秀学生，和两个自己工作都找不到，只能靠学院关系硬塞的无能毕业生，该怎么选，脑子正常的人，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处理完了公事，顾哲伸着懒腰，回到办公室门口。 一双雪白的大长腿，一下子就吸引住了顾哲的注意力。 “肘，跟我进屋！” 第221章 凉透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把一支奶油雪糕拿了出来，笑着说道：“喏，特意给你留的。幸好那泡沫里面一开始放了一点冰块，不然，现在肯定化的连水都不剩了。” 顾哲的心里一暖。 虽然很多时候林诺儿对他的在意都是从小事中表现出来的，但是正所谓细节见人心。 连吃雪糕这种小事都惦记着你的女孩子，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又该有多高呢。 “那我就不客气啦，我最爱吃奶油雪糕了！” 说着，顾哲拆开包装，很给林诺儿面子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林诺儿就坐在顾哲的对面，拖着腮，开心地看着眼前的男生。 所谓满眼都是对方，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不过，炎炎夏日，就算泡沫和冰块保温效果再好，这雪糕也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顾哲就算在大口大口吃，雪糕也不断的向下滴着奶油。 顾哲刚咬了一大块下去，被凉得龇牙咧嘴的。 眼看着雪糕上马上就要有一滴奶油滴落，顾哲灵机一动，直接把雪糕往林诺儿的嘴边送了过去。 林诺儿也是个实诚人，看到要滴下去的奶油该怎么办？ 红唇微张，小舌头一舔，把那滴奶油给舔进了嘴里。 然而，做完了这本能一般的动作，林诺儿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有些不妥。 这一口下去，尝到的哪里是奶油，完全就是顾哲的口水啊！ 虽然，吃到嘴里面好像也是甜丝丝的。 但这根本不是同一码事啊！ “顾哲！” 林诺儿怒意顿起。 顾哲连忙安抚：“我就是担心这雪糕浪费了，才想着你帮我吃一口。这可是你给我买的雪糕，要是浪费了一口，我心里都会难过的。” 林诺儿气鼓鼓的瞪了顾哲一眼，倒是没有追究什么。 怎么说呢。 毕竟直接接吻都有过好多次经验了。 这来一下间接接吻，其实也不是那么无法接受的事情啦。 不过，林诺儿还是在心中暗暗记仇。 刚刚可是顾哲自己说的不会浪费一口的。 要是让她抓到顾哲的把柄。 哼哼。 果然，林诺儿很快就又抓到了机会。 雪糕已经几乎融化，整体的结构非常不稳定，顾哲本来只是想咬下一小口，稍微用力，直接带了一大块下来。 熟悉的场景。 又是顾哲嘴里含着一大块雪糕，有一滴奶油马上要滴落下来。 林诺儿来劲了，我看你这回还怎么找补！ 顾哲也是没辙，只能故技重施，把雪糕再一次凑到林诺儿的嘴边。 这一次，林诺儿提前有了准备，身体微微后仰，直接克制住了本能。 小样。 “圣斗士才不会被同样的招数打败两次呢！” 然而，林诺儿的得意还没持续几秒，那滴摇摇欲坠的奶油，就真的落了下来。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林诺儿裸露在外的锁骨之上，晕染开来。 顾哲傻了。 林诺儿也傻了。 两人抬起头，顾哲深邃的眸子，恰好对上了林诺儿清澈的眼睛。 深邃让人深陷其中，清澈让人流量往返。 顾哲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灵光一现的想法一般，忽然上前，轻轻按住林诺儿的肩膀，舔舐掉了落在林诺儿锁骨上的那滴奶油。 林诺儿僵在原地，她只感觉到，身体里传来一种触电般的感觉，方才奶油雪糕冰凉的触感，现在却是换成了有些发烫湿润的舌尖。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受，让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体验。 顾哲再抬起头的时候，原本白皙脖颈下面的奶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微微泛起的潮红。 林诺儿瞪着顾哲，仿佛是在说，“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顾哲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我就是，不想浪费粮食。” 说完，还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林诺儿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顾哲一眼，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狡黠，突然一拳对着顾哲挥了过去。 顾哲下意识地往后躲闪，手中的雪糕也因为惯性的原因跟着他一起向后去。 结果，几滴奶油不偏不倚，刚好落到了顾哲的脖颈上。 冰凉的感觉，让顾哲发出了“嘶”的声音。 但是下一秒，他发现，眼前的林诺儿脸上，分明挂着一抹坏笑。 “你…你想做什么？” 林诺儿像一只灵巧的小猫一般扑到顾哲的怀里面。 那眼神分明像是在说：“身体里沉睡的野兽，苏醒了！” 就在这时，胡航宇拿着电话，匆匆忙忙地在向着顾哲的办公室赶去。 中星集团发生了一件大事，必须要及时通知到顾哲那边！ 然而，走到门口，正要敲门的时候，胡航宇犹豫了。 嫂子好像在里面。 那么对于顾哲来说，是这中星集团的大事，和林诺儿哪个更重要呢？ 胡航宇收回了手。 这事儿好像，倒也没有那么着急。 缓一缓。 先缓一缓。 不多时，林诺儿心满意足的从顾哲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离开了公司。 她在暑假除了忙自己的爱好之外，还和舒雅一起找到了一份设计师的实习工作。 对方是九州有名的传媒文化公司，想要跟进纸飞机的开发工作。 至于具体怎么谈，纸飞机以后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就看林诺儿和舒雅自己的了。 胡航宇走进办公室，就看到顾哲刚好从洗手间走出来，脸上、脖子上都是水渍。 胡航宇一愣：“哲哥，这天气有这么热的？” 顾哲干咳一声：“你先别说这个，你突然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哦，对。”胡航宇赶忙正色：“哲哥，中星集团那边，田总研发部总裁的职位，被罢免了！而且直接调到了市场部那边，负责的还是第三世界的市场！” 在大部分人眼中，中星集团对于田承泽的处理，完全可以算得上是“贬谪”和“发配”了。 第三世界是什么情况？经济落后，对于智能手机、通信设备这些的市场需求究竟如何，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问号。 在中星集团的高层，还有大部分人眼中，田承泽这一去，事业上，说和凉透了，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第222章 你去给我买件POLO衫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哲诺科技的不少项目，都是田承泽和刘远这两人牵的头，胡航宇也对这个充满激情的中年人印象很好。 听到这个消息，胡航宇也显得有些提不起劲儿来。 然而，顾哲却并没有消沉，而是笑着拍了拍胡航宇的肩膀：“不用担心，老田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倒呢。你相信我，过不了多少时间，老田就会像个英雄一样，带着巨大的营收，王者归来！” “但愿如此吧。” 胡航宇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只觉得，顾哲的话，就是出于朋友间美好的愿景罢了。 飞洲地带，智能手机和通信设备，怎么可能能卖得开呢？ 别说是有营收了，别亏得裤衩子都不剩就烧高香了吧。 顾哲对于现在的情况，是有预料的。 实际上，在公布对田承泽的权力调整之前，田承泽自己和董事会也有过了沟通。 他是听从了顾哲的建议，主动要求前往飞洲市场的。 “那，现在中星集团的研发部，是谁来掌舵？刘远吗？” 顾哲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年内，互联网公司会愈发重视在核心技术方面的投入，各个集团中，负责研发的部门也将占据越来越多的话语权。 但只可惜，某些项目上面的落后，并不是那么容易追回来的。 像丹朱集团这样，早早布局耕耘的，也是为未来打好了基础，准备在一堆西方势力的围剿中突出重围。 顾哲能看得出来，田承泽之前的很多举措，都在隐隐约约之间，透露出了想要让刘远接班的意图。 长久的接触下来，顾哲对于刘远的人品，也有了一些估量，觉得这是个忠厚之人，要是刘远真的坐上了研发部总裁的位置，某种意义上，倒也能算得上是一脉相承。 胡航宇严肃地摇了摇头：“不，哲哥。现在的研发部总裁，是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年轻人担任的，据说是从海外空降回来的。叫丰子年。” “海外空降？” 顾哲的脸上有些意外。 虽然中星集团这样有着一定国企背景的企业也会招收一部分海外人才，但是在一些核心的岗位上，基本还是会选择让根正苗红的出身来担任。 这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变化，难道，也是自己重生的蝴蝶效应带来的？ 想了想，顾哲还是摇了摇头：“罢了，这些都并不重要了。不管这个丰子年对我们的态度如何，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够了。” 顾哲抬起头，看着办公室里悬挂着的几个奖章一般的专利证明，嘴角比AK还要难压。 “现在，我们哲诺科技，倒也不是非要看中星的脸色行事了。” 他是要尽己所能，弥补和欧美在一些尖端领域的差距，避免九州大地在贸易战上遭到掣肘。 顾哲的出发点，是整个九州大陆的互联网行业，甚至可以说是整个九州。 而不是为了单纯保下某个公司。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总有些冥顽不化的，要在车轮底下提供摩擦力的。 顾哲叹了口气：“只是可惜，哭了田总这样有情怀的老一辈，和刘远这样矜矜业业的青年人了。” 想事情的时候，顾哲一不留神，就忘了对脖颈处的遮挡。 胡航宇瞄了一眼顾哲的脖颈，顿时卧槽一声。 “哲哥，你那脖子上是什么情况？” 顾哲老脸一红：“正好，现在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你立刻去给我买一件POlO衫！” …… 原本顾哲已经做好了中星集团权力变更之后，和哲诺科技以及顾哲个人的一些合作会遭到终止。 毕竟，不少交给顾哲的项目，很大程度上是田承泽个人出于对顾哲的欣赏才落到这个大二的学生头上的。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在顾哲看来，丰子年上任对研发部进行一轮大换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让顾哲感觉到意外的是，大换血的确是在进行，但是几个田承泽的老部下却都没有受到变动。 比如刘远，虽然刘远名义上的职级依然没有变，但丰子年却把不少研发部总裁的权限交到了刘远手中，实际上，刘远的权力是变得更大了。 顾哲这边，就更加离谱了。 之前顾哲的这个技术顾问，在管理上相当于是副总监的职级，丰子年上任之后非但没有动顾哲这个挂名的技术顾问，还把他的职级升了一级，现在，顾哲是正儿八经的正总监，在整个研发部，比顾哲说话有分量的，不超过五个人。 搞得顾哲都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中星集团自生自灭了。 至少从表面上看，人家对自己这么厚道，多少还是得给点回馈的。 恰好中星集团现在要把产业往各个地级市进行辐射，其中就包括了顾哲的老家安阳城。 顾哲干脆就领了这个任务，在回老家看看爸妈的同时，为中星集团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傍晚，顾哲打开自己小公寓的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香薰的味道。 前世的顾哲对这些披着“轻奢主义”外衣，实则就是消费陷阱的东西并不感冒。 不过，现在出入顾哲家里十分自如的林诺儿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她说不太喜欢顾哲家里面太浓的咖啡味，总是在这种环境下，顾哲的压力也会很大的。 于是，林诺儿就自作主张，给顾哲置办了这个香薰。 薰衣草的味道，天然温和。 顾哲明显能感觉到，有了这个东西之后，自己晚上的睡眠质量都好了不少。 不得不承认，这小玩意儿的味道，是要比满屋子咖啡味好上很多。 看着自己卧室里亮着的灯，顾哲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起来。 顾哲喜欢在卧室之外的地方办公，在他看来，生活和工作就应该是泾渭分明的。 工作的时候就全神贯注的工作，不要动不动玩手机摸鱼或者躺着休息；这样结束工作之后，也能得到彻底的释放，在陪伴家人的时候，把工作或者一些工作上的情绪也带过来，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 金钱诚可贵，理想价更高。 若为情义故，二者皆可抛啊。 第223章 消消火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的卧室里面，时不时传来一些敲击键盘和点击鼠标的声音。 这是林诺儿在做设计。 林诺儿和顾哲说过，在一个小房间中，她比较有安全感。 对于林诺儿的这个习惯，顾哲倒是不难理解。 中学时，顾哲曾经受到林诺儿的邀请，去她的家里玩过一次。 非常正经，非常单纯的玩而已。 那个时候，林诺儿几百层的大别墅，就给顾哲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那会儿顾哲概念里面的家，就是七八十平，带着两三个卧室，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的标准小平层。 连家里面的家政连说话都要通过对讲机联系的大别墅，给顾哲留下的印象堪称震撼。 其实有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顾哲仔细回想，前世的他从未对林诺儿有过什么特别的想法，大概也有一部分家庭上的原因吧。 小孩子虽然对家庭的差距没有什么非常明确的概念，但是小孩子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很多事情虽然说不清楚，但心里面，也早已有了模模糊糊的概念。 大概很早的时候，顾哲的心里就清楚，他和林诺儿之间，就一条巨大的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前世的顾哲的认知里，林诺儿不可能真的属于自己。 可是真的相处下来顾哲才知道，人和人之间，是那么不同。 有的人拥有的很少，却要的很多。 如果不是全部，就怎么都不满足。 有的人拥有的很多，却从未索取过什么。 在林诺儿这样的姑娘眼中，双向付出的喜欢，才能拼凑成完整的爱。 顾哲还记得，以前中学的时候林诺儿很喜欢给自己打电话。 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只要电话接通了，就会持续很长很长的时间。 那个时候的顾哲虽然无奈，但也愿意陪着林诺儿。 他有的时候无法表达得很清晰，但他能感觉到，林诺儿看似大姐头的外衣下面，也有一颗柔软的心。 顾哲走到卧室门口，林诺儿整个人蜷缩在工学椅上，两条大长腿蜷在椅子上，修长的身材，此刻却是缩成了一个小啾啾的模样，只有两只手臂伸出来，时不时在面前的粉色键盘上敲敲打打。 看着此刻林诺儿的状态，顾哲的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一个场景。 正是十几岁少女的林诺儿，躺在床上，缠绕着头发，在偌大的别墅里面，找不到一个真心陪伴自己的人。 只能想尽办法，去找顾哲说话。 越大的房间里，越容易空档。 越容易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林诺儿不想这样。 她想要听到顾哲的声音。 一开始林诺儿戴着耳机，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顾哲回来了。 不过，似乎是感觉到了顾哲灼灼的目光，林诺儿抬起头，看向顾哲。 “欸？你回来啦！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告诉我一声！” 林诺儿撅起嘴，故意装出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可是，她眼睛里的光芒，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尤其是，当她看到顾哲的立领POlO衫的时候，就更藏不住笑意了。 “阿哲，你怎么穿上这种衣服了？你不是说这种衣服显得老气吗？” 顾哲没好气地瞪了林诺儿一眼：“你说呢？什么新型品种的蚊子，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啊？” 林诺儿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在公司顾哲的办公室里，林诺儿都敢扑到顾哲身上给他种草莓。 现在在相对私密的顾哲家中，那林诺儿就更没有什么顾虑了。 一个大胆的飞扑，直接窜到了顾哲的怀里面。 “我就是一只小蚊子，嗡嗡嗡……” 顾哲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这小妮子，有的时候，怪可爱的。 靠近顾哲的身边，林诺儿闻到了一股油炸食品的香味。 “嗯？” 林诺儿翘着小瑶鼻嗅了嗅，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这个味道，是狼牙土豆？还有铁板豆腐？” 顾哲笑了笑，变戏法一样的从身后摸出一个小袋子。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小贩在卖这个。” “一闻这个味道我就知道，这和我们小时候吃的是同一个路子。” 林诺儿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大快朵颐起来。 有些食品吧，它虽然的确不是那么健康，却能实打实地给人带来快乐和幸福。 顾哲从冰箱拿出一瓶快乐水，倒在玻璃杯中，放在林诺儿的旁边。 “就是这个味道，真的一模一样诶！” 林诺儿的脸上满是惊喜。 很多人一辈子最怀念的味道，就是读书时最爱的小吃的味道。 那代表着一天枯燥生活中唯一的快乐和惊喜。 成年之后，再尝到一样的味道，多了几分感慨，却少了当年无忧无虑的快乐。 林诺儿用竹签戳着豆腐，看向顾哲的眼神，似乎有些触动。 “豆腐煎的老一点，土豆要绵一点，多放辣，多放香菜。” “你还记得。” 林诺儿的心中感动。 这是她小时候吃小吃留下的习惯。 这些小小的印象，连她自己都有些模糊了，却没想到，顾哲还记得。 顾哲坐到林诺儿的身边，拿起竹签，给自己也扎了一块。 “我当然记得咯，我吃不了辣，你还非要吃加辣的。我记得有一次放学，咱俩都买了这个小吃。” “结果一碰面发现，你买的是不辣的，我买的是辣的。” “最后，我们换了过来，互相吃了对方的。” 林诺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我还不是怕你被辣到嘛。” “我也想，你吃的能开心啊。” 对视的瞬间，烟波流转，眉目传情。 过往的记忆碎片，以舌尖的味道为承载，再一次闪烁在两人的眼前。 有些难以言说的情愫，大概在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刻，就已然开始发芽了。 林诺儿轻轻闭上了眼睛。 顾哲靠了上去。 这是一个火辣辣的吻。 至少对顾哲来说，是这样的。 他刚刚倒出来的那罐冰可乐，林诺儿没怎么动，倒是被顾哲喝了个七七八八。 借着可乐的冰凉，赶紧消一消火气。 不只是消上面的火气。 还有…下面的火气。 第224章 是林诺儿的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两人简单对付了几口晚饭，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面的综艺。 其实很多时候，那些有些弱智的综艺节目，并不是节目本身有多优秀。 而是成为了一条特殊的纽带，把人与人联系到了一起。 “你要回家？那不是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边了？” 林诺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那小眼神仿佛是在说，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顾哲干咳一声，避开了林诺儿的目光。 你不要跟我来这一套。 哥哥我早就不是被你撒个娇卖个萌就会俘获的年纪了。 “不是还有徐姐她们在呢吗？” 林诺儿有些不高兴地缠绕着头发：“徐姐这几天和圆圆回老家探亲去了，要半个月时间才能回来。” 林诺儿叹了口气，语气之间，有些幽怨。 “我实习还有几天才开始呢，舒雅也还没过来，你要是也走了，这里就剩我一个了。一点都不好玩。” 其实，其他人哪怕都在，要是顾哲不在身边的话，林诺儿也会不开心。 只不过，以她的性格，这样的话，终究是有些难以启齿。 看着林诺儿耷拉着小脑袋的模样，顾哲也有些于心不忍。 听到顾哲的话，林诺儿的眼睛，一下子就又亮了起来。 “真的吗？” 顾哲点了点头，倒是在心里面打定了主意。 “嗯呢。这次我回去，本来也是为了私事更多一些，想给我爸妈他们换个更好的环境，其他的事情，倒都是顺带的。” 林诺儿欢呼一声。 “好哎！” 她和顾哲不一样，她的老家并不在安阳，只是中学时代在安阳度过。 所以，其实高中毕业之后，林诺儿就再也没有回过安阳一次了。 刚刚吃到安阳的同款小吃，也让林诺儿有些想念这个慢节奏生活的小城了。 “那我现在就去看酒店，到时候你忙你的，有空闲的时候来带我玩一玩就可以了！” 顾哲想了想，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诺儿，要不…你去我家住好了。” 林诺儿愣了一下。 “啊？” “啊！” “啊？！” …… 虽然是炎炎夏日，但在车里面开着空调，这一路倒也并不煎熬。 尤其副驾驶座上，还有林诺儿这个开心果在，平时有些漫长的旅途，一点都不觉得枯燥了。 “阿哲，我可不可以把空调温度再调低一点？好热啊！” 顾哲看了一眼旁边穿着带着中国风设计的长裙的林诺儿，明知故问地说道：“这个天气，你不是一般都穿短裤或者短裙吗？今天怎么还穿起长裙来了？” 林诺儿白了顾哲一眼，也懒得听他的回答了，直接把空调的温度降低了一点点。 为什么穿长裙？ 当然是希望给顾哲的父母留下一个好印象了！ 顾哲中学时候，倒是从来没邀请林诺儿来自己家里面做客。 一方面，已经是中学生了，性别意识已经觉醒，还是会考虑到一些影响的。 另外一方面，见识过林诺儿的家境之后，其实顾哲的心里面，还是会隐隐约约，有一些他自己都从未察觉过的自卑的。 当然，现在的顾哲已经明白了，那些世俗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林诺儿所在意或者想要的。 她要的，顾哲都可以给她。 顾哲给不了的，她先给顾哲，然后顾哲就可以给她了。 大概是因为暑假到了的缘故，不少在外读书的大学生还有平日里关在学校里上课的小孩们都被放了出来，平日里有些死气沉沉的安阳，多了不少的生气。 林诺儿看着街道上熟悉的画面，也有些感慨。 “感觉读初中，就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一样。” 顾哲却是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对我来说，却像是过去了好多年。” 林诺儿转过头，看着顾哲，看的那么认真。 “怎么了？” 林诺儿摇了摇头，却并没有移开眼神，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阿哲，其实有的时候，我感觉，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读中学的时候，是一个你。可是上了大学以后，我就不认识你了。” 林诺儿笑了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和满足。 “幸好，上天又把之前的，我熟悉的那个你还回来了。” 一开始，顾哲听到林诺儿所说的“换了个人”心里面还微微发颤了一下。 为什么男人讨厌女人的第六感。 因为这该死的东西实在是太准了。 不过，幸好林诺儿并不是那个意思。 当听完林诺儿的真情流露之后，顾哲的心里面，只有感动。 “那，诺儿，你熟悉的那个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林诺儿不假思索的回答。 “是林诺儿的。” 顾哲愣了愣，旋即重重地点头。 “嗯，是林诺儿的！” 夏日炎炎，适合炽热的爱恋。 顾哲把车停在楼下，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照小镜子的林诺儿，倒是并没有急着催促她。 林诺儿的漂亮，是那种浑然天成、毫不做作的漂亮。 平日里，她也不会像那种在意外貌的姑娘一样，整天摆弄自己的外表。 他知道，林诺儿此刻对仪表的在意，实际上，是对他父母的在意，是对他顾哲的在意。 “好了吗？” 林诺儿乖巧地点了点头。 平日里林诺儿会留下一些装饰用的碎发，而今天，她特意把所有的头发梳的服服帖帖，整个人看起来成熟和文静了不少。 配合上这身中国风的长裙，哪个家长看了能不迷糊啊。 就差把贤妻良母四个字给刻在头上了。 顾哲打开后备箱，里面放了两个礼品盒和几袋水果。 里面是林诺儿特意给贺兰准备的丝巾，还有给顾建军的茶叶。 本来林诺儿是想要多买一些东西的，可是顾哲知道，这样会给二老造成过大的压力，林诺儿也表示理解，但还是坚持要再买几袋水果过来。 再怎么说，也是第一次上门啊。 以，顾哲女朋友的身份。 顾哲笑了笑，拎起礼盒，对着林诺儿说道：“好了，走吧！” 林诺儿抬起头，深呼一口气，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了。 走吧，去看一看，顾小哲长大的地方。 第225章 见父母啦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很多人都觉得，见对象的父母是一件非常让人紧张的事情，想想就浑身不自在。 但实际上，面对这种状况，不只是年轻一辈忐忑，要知道父母他们，也是第一次做这种角色啊。 “老顾啊，你这也太隆重啊！你这衬衫，几年下来都穿不了一次吧？你看你也不嫌热！” 顾建军讪讪的笑了笑：“这不是，为了显得正式一点嘛！你说哲儿也真是的，带着个姑娘回家，也不提前讲一声，也没个准备。” 顾建军嘴上说着责怪顾哲的话，实际上，整个人却都已经乐开了花。 “这种事情，当然是要时刻准备着了。” 贺兰从卧室走出，她身上直接穿了一件浅米色的旗袍，那股中年妇人的从容温和的气质，一下子就展露出来了。 都说儿子像妈多一些。 顾哲在颜值这方面，可是继承了贺兰的优秀基因的。 顾建军比了个大拇指：“那还得是你有远见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顾建军和贺兰对视一眼，老夫老妻也顾不上什么噩梦做半宿的问题了，互相帮忙整理了一下仪容之后，深吸一口气，来到门前。 顾建军对着贺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贺兰给了顾建军一个威胁的眼神。 事实证明，武力值比礼貌要有用的多。 顾建军打开门，把这一年开心的事儿都回想了一遍，脸上露出了他能做到的最热情的笑容。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 顾哲看到父亲这张笑的像弥勒佛一样的脸，有些忍俊不禁：“爸，这么想我呢？” 顾建军脸色一尬。 顾哲微微侧身，露出了身后有些害羞，但总体来说依旧落落大方的林诺儿。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顾哲的初中、高中同学，也是大学同校同学，多有打扰啦！” 说着，林诺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都说甜妹拯救世界，御姐拯救甜妹。 实际上，可盐可甜，才是真正的绝杀！ 就像此刻，落落大方、仪态外貌都无可挑剔的林诺儿站在顾建军两人的面前，二老的脑海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到了人间来，被自家儿子讨了这个便宜了吗？ 在愣了片刻之后，还是贺兰先反应了过来，接过林诺儿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 “哎呀，你是客人，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的东西！哲儿也真是的，人家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可别让她累坏了！” 林诺儿笑了笑：“我没有那么金贵的，阿姨。而且，大部分重的东西，其实都是阿哲在拿啦，我手里的东西都很轻的。” 听到林诺儿在维护顾哲，贺兰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其实为人父母，倒也没有那么在意孩子找的伴侣漂不漂亮、优不优秀。 他们真正在意的，其实就是这个伴侣，对自己的孩子好不好。 四人寒暄了几句，林诺儿也给二老介绍了一下她买的礼品的用途。 虽然并不是什么特别特别贵重的东西，但都很适合。 这其实就是很多人追求的“用心”。 “谢谢你，你的礼物我们很喜欢，姑娘的心思，真的细腻！” 贺兰也是不吝啬对林诺儿的夸赞，从进门开始，林诺儿的谈吐举止，完全挑不出任何的问题来。 林诺儿摇了摇头：“我也担心打扰到你们啦，这段时间要多打扰你们，而且…这也是第一次见面，是我的一些心意啦！叔叔阿姨喜欢就好了！” 林诺儿在最开始的些许羞涩之后，很快就变得自然了起来。 她从小到大，什么场面没见过。 相比之下，反倒是顾建军这边显得有些嘴笨了。 “好了，这开了半天的车了，大家肯定都饿了，先吃饭吧！吃完饭再慢慢聊！” 顾哲拍了拍林诺儿的肩膀，笑着说道：“走，我带你去洗手！” 贺兰看着这对天作之合的背影，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忧虑的神色。 这个女孩，哪里都好。 但，好的让贺兰这个长辈都感觉到了压力。 太完美了，简直挑不出来一丁点的瑕疵。 可能大部分人会觉得，没有瑕疵，没有缺点，那不是好事吗？ 但人到中年，看多了太多伴侣相处的贺兰却知道，某种意义上，这种完美的伴侣，会在无形之中，给另一方施加巨大的压力。 “你发啥呆呢？过来端菜啊！咋了，被哲儿的漂亮女朋友给镇住了啊！” 顾建军还在那里调笑贺兰，看丈夫这个样子，贺兰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给了顾建军一下。 刚才开门的时候，被镇住的，分明是你自己好不好！ 看着有些气冲冲地冲进厨房里的贺兰，顾建军挠了挠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这个问题，他研究了小二十年了，一直没能研究明白。 也罢，估计要不了多久，自家儿子，也要开始纠结这种问题了。 顾哲家里这边热热闹闹准备开饭，烟火气息那叫一个充足。 然而，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江州城，林诺儿所居住的那一间单身公寓中，现在却是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这两人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虽然衣着考究，气度不凡。 但是这种举动，多少透露着一丝丝…猥琐的气息。 “准备好了吗？” 方言若小声地询问。 林建栋点头。 “没有问题！” 方言若的手按在密码锁上，快速按下几个按键之后，落在“井”号键上。 嗡。 密码锁被打开，方言若和林建栋一个跨步来到房间里。 “闺女，SUrpriSe！爹地和妈咪来看你啦！” 明亮的公寓，此刻有些过于安静了。 方言若和林建栋的话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出去吃饭了吗？” 林建栋有些疑惑。 方言若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奇怪，诺儿平时不喜欢屋里面太闷，这个天气，没有开空调，也没有开窗户通风，不像是在家的样子啊！” “她不是找好实习了吗？还在准备那个街舞比赛，这几天不在大学城这边，还能在哪里呢？” 第226章 刻不容缓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建栋给徐燕那边发消息询问，方言若则是走向了林诺儿的卧室。 方言若径直走向衣柜，打开一看，里面空了一半。 夏装被拿走了不少，看样子，应该是出远门去了。 “诺儿应该不在江州了，可能是约了朋友什么的出去玩了吧。” 方言若有些无奈地从卧室走出，苦笑着说道：“我们这个惊喜，结果反而扑了个空。孩子现在，真的是大了。” 方言若虽然有些沮丧，倒也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林诺儿已经过了二十周岁了，名副其实的大姑娘了。 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在她看来也非常正常。 但林建栋的表情，却显得有些过于严肃了。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沉着脸走向厨房。 在放置厨具的储物架上，林建栋看到了一套陶瓷筷子。 像这种放置在随手就能拿到的地方的筷子，都是常用的。 筷子一共有四双，其中的黄色、粉色、紫色一看就是女生用的。 林建栋知道徐燕的女儿圆圆也在这儿，并不意外。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双深蓝色的筷子。 这，是给谁用的呢。 林建栋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回头跟徐燕说，从下周开始，她调回到江州总公司上班。诺儿这边，不需要她继续负责了！” 此刻，林建栋的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和顾哲的再次接触，已经到了一个刻不容缓的地步了！ 这段时间，林建栋晚上做梦的时候，还经常会梦到那天在公司里面，电脑屏幕清一色变成他和方言若合照的事情。 这个小子，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 “来咯！红烧排骨！” “宫爆虾球！” “糖醋鱼！” “清蒸螃蟹！” 满满当当的八个菜一汤，九个盘子，把顾哲家的桌子堆了个满满当当。 “来，诺儿，尝尝我妈妈的手艺，要不是她做饭好吃，我从小就吃得多，我都长不了这么高的个子！” 顾哲风卷残云，每道菜都给林诺儿夹上一点，很快，林诺儿面前的小碗就堆得满满当当。 “好啦，你也多吃点，谢谢阿姨！” 林诺儿再大方，真的在男方家里吃饭，也很难放的有多开的。 平时顾哲和林诺儿两个人单独吃饭的时候，林诺儿的饭量比起顾哲其实最多差个两三成。 这没有夸张。 林诺儿本身跳舞又练跆拳道的，消耗也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吃得多，但身材从来没有走样，反而有了漂亮的线条。 吃完饭，林诺儿也是热情地想要帮着一起收拾碗筷。 当然，没有任何意外，直接被贺兰给推了出去。 “哲儿，你带着诺儿去看看她的房间！” 顾哲的家里虽然平方不大，但是胜在空间利用得很好。 除了贺兰两人的主卧、顾哲睡的次卧之外，还有一间客房，平时备在那里。 之前贺梅能三天两头动不动往顾哲家里面跑，就多亏了这间客房提供了便利。 当然，说是客房，实际上，却是半个杂物间，不少东西都堆在这里的橱柜里面。 于是，在顾哲家里，也上演了经典的“鸠占鹊巢”的一幕。 林诺儿去睡了顾哲的卧室，顾哲自己去睡那半个杂物间。 对于这个安排，顾哲当然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看着顾哲房间里面，摆放着的一些顾哲小时候的照片，林诺儿对照片爱不释手，拿出手机，一张一张的把每一张照片都单独拍了下来。 “那个时候我好呆呀，眼里充满了清澈的愚蠢。” 林诺儿抱着一个相框，对着顾哲笑了笑：“哪里有很呆嘛，明明就很可爱啊！” 说着，林诺儿还对着相框里那个小男孩的小脸亲了一口。 顾哲一副佯装生气的样子：“好啊！正主在这里你不亲，你去亲替身是吧？” 林诺儿倒也乐得配合顾哲，偷偷看了一眼关紧的门，迅速敏捷地在顾哲的脸上轻轻印了一下。 旋即，放下照片，伸着两条大长腿往床上一躺。 “哥哥，我占了你的房间，哥哥你不会生气吧？” 顾哲摇了摇头：“那我当然不会生气，只要别有什么寂寞小野猫，半夜偷偷爬上了我的床就行。” 林诺儿俏脸一红，瞬间破功，挥舞着拳头：“不准笑话我！” 两人过了几招之后，林诺儿败下阵来，顾哲状态正佳。 林诺儿整理了一下头发，微红着脸，从床上跳下来。 她是发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手段，是变得越来越多了。 让她越来越招架不过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哪学到的。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你带我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林诺儿还真有些好奇，顾哲睡的所谓的杂物间到底是什么样的。 顾哲本来就没把林诺儿当成外人，家里面也没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顾哲打开杂物间的门，对着林诺儿笑了笑：“请进！” 说是杂物间，其实贺兰也早就把这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了。 橱柜里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的整整齐齐，虽然都是一些普通家庭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满满当当放在这里，倒也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哲儿，出来，跟你爸去楼下帮张婶搬个东西！” 贺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安阳城的生活节奏很慢，邻里关系，还保持着一些从前那个年代的温馨。 “来了！” 顾哲应和了一声，旁边的林诺儿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用啦，你是我们家的贵客，要是让我妈看到你去搬东西，我可就倒霉了。” 林诺儿也不拧巴：“那你加油哦！” 目送着顾哲离开，林诺儿自己在房间里东瞧西看起来。 顾哲从小的成绩就很好，数学方面的天赋非常惊人，即便没有参加过什么培训班，大大小小的奖状也拿过不少。 每一个好孩子的家中，这种奖状，都会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顾哲家中也不例外。 看着其中一个橱柜里面丰富的奖状，林诺儿的嘴角，也不禁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喜欢的人，果然从小就很优秀呢。 “欸？” 就在这时，橱柜里一项最新的奖学金，引起了林诺儿的注意。 “这个是……” 第227章 好大的人情啊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看着这奖状上的标识和印章，对她来说，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这是林氏集团的lOgO，并且还是总部的lOgO。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集团还有这种给优秀计算机人才的奖学金呢？爸爸他不是一向最看不上这些奇技淫巧了吗？” 恰好就在这时，贺兰抱着一床被子走进了客房里面。 看到林诺儿在，温和的对林诺儿笑了笑：“我们家有点乱，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林诺儿摇了摇头：“没有，阿姨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的。” 林诺儿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阿姨，这个奖学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提起自家儿子的优秀事迹，贺兰嘴角的笑容，就压都压不下去。 “这个啊，就是前不久的时候，林氏集团专门从省城派人过来，给我们哲儿颁这个奖呢！他们除了给奖学金啊，还跟我们父母、老师，邻里做了专访，说啊，是要给顾哲写报告呢！” 说到这里，贺兰就是再内敛，也收不住笑容了，脸上的皱痕都少了许多。 “你说说，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而已，怎么有服气还接受采访呢？真是母凭子贵了……” 林诺儿强行从脸上挤出笑容：“呵呵，阿哲他一直都很优秀的。阿姨，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转身的瞬间，林诺儿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她都能想象的出来，贺兰和顾建军这两个淳朴的人热情地接待着所谓的林氏集团的颁奖人，可实际上，这颁奖人的目的，是想方设法要从两人口中套出顾哲的信息来。 甚至还找了顾哲的老师、邻里，这是要把顾哲的底都给挖出来吗？ 太过分了。 林诺儿的心里面，就像是扎进了一根钉子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之后该如何面对顾哲了。 叮咚。 恰好这个时候，传来了按门铃的声音。 贺兰正在厨房收拾，水流声让她没听到门铃声。 是顾哲他们回来了？ 林诺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状态，不能让自己的负面心情，影响到顾哲一家人的生活。 “回来啦！” 林诺儿打开门，却发现，外面站着的是一对抱着孩子的中年夫妻。 贺梅看到开门的是一个漂亮得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姑娘，惊艳之余，下意识地就以为走错了。 “ 不好意思姑娘，我们走错门了。” 贺梅的身形晃动之间，她身后一个瘦小的身影看到了林诺儿的脸。 “嫂子？” 听到这个软软的声音，林诺儿惊讶道：“婉琴？” “嫂子？” 杨磊和贺梅异口同声，重复了一遍贺婉琴的称呼，看向林诺儿的眼神，写满了震惊。 顾哲这小子，就这么全方位发展的？ …… 不多时，顾哲和顾建军也从外面回来，两大家子人在客厅坐的是满满当当。 顾建军还从房间里搬了几个凳子过来，才让所有人都落座。 “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要不然啊，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还能有一个这么漂亮的侄女婿！” 贺梅的尖酸刻薄，似乎只在贺婉琴身上才会表现出来。 在外人面前，贺梅还是很会说话的。 林诺儿笑了笑：“小姨您真会夸人，婉琴妹妹也很漂亮的。” 然而，一提到贺婉琴，贺梅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语气中充满了嫌弃。 “她漂亮什么？你可别夸她漂亮，就那点姿色，你看她都卖弄成什么样了！” 贺兰看着贺梅的眼神，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又要开始“犯病”了。 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贺梅有时候真的不太注意管理自己的情绪，林诺儿今天第一次上门，她要是再说这些不高兴的话，那不是让人家看笑话了吗？ 这一点上，贺婉琴都比贺梅要成熟。 “妈，诺儿姐还在这里呢……” 贺婉琴小声地提醒道。 结果，贺梅非但没理解贺婉琴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哟，你现在开始知道自己丢人现眼了？你嫂子在怎么了？你看看你嫂子穿的衣服多得体，再看看你，一天天也不知道都忙活些什么！” 贺婉琴低着头，抱着年幼的弟弟，一言不发。 她本来暑假是不想回来的，准备在江州那边找个暑假工做一做。 然而，贺梅一通电话给她打过去，说是她和杨磊最近在忙生意，让她回来帮忙照看照看弟弟。 没办法，贺婉琴只得搁置自己的计划，还是回到了家里，面对这窒息的生活。 “好了，贺梅，你今天和杨磊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贺兰连忙打断贺梅的喋喋不休，这要是让她一直叭叭下去，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了。 贺梅没有作答，旁边的杨磊却是刷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大姐，姐夫，顾哲最近不是开公司又做项目吗？我估计啊，他用脑肯定厉害。我就拖一个魔都的朋友，搞来了澳洲进口的大脑放松按摩仪。” 说着，杨磊拿出了一个包装得看起来很高科技的小数码产品。 “让顾哲每天用一用，对身体大有好处！” 贺兰和顾建军对视一眼，给儿子买的东西，还是补脑的东西。 贺兰连连摆手：“哎哟，这可不行。这东西，一看就很贵吧？” 杨磊摇了摇头，硬把东西塞到了顾建军的手里面。 “害，姐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哪在乎这钱不钱的，顾哲需要，那不管是花多少钱，费了多少人情，都无所谓的！” 杨磊嘴上这么说，要表达的实际意思，分明就是，他为了买到这个东西，付出了多少多少的财力和人情。 几个长辈来回拉扯了一番之后，这个东西，还是收了下来。 顾哲接过包装盒，对杨磊表达了感激，然后把包装盒交给林诺儿，对她使了个眼色。 现在他们的默契，早已到了一个不需要太多言语沟通的地步。 林诺儿秒懂，借着顾哲的身体掩护，用最新的电商购物软件，搜索了一下这个所谓的“纳米技术健脑按摩仪”。 不要9998，不要998，只要198，包邮带回家。 还真是费了他好大的劲儿啊！ 第228章 我也是生意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倒不是顾哲对杨磊有什么偏见，而是因为作为重生者的顾哲清楚，前世的杨磊，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狗。 赌狗嘴里的话，没有一句是真实的。 他们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方设法地弄到钱，然后一把翻盘。 最要命的是，随着菠菜麻痹了他们的思维，这些人的潜意识里，已经把坑蒙拐骗来的钱当成了是自己的本事。 很多赌狗根本不在意对亲戚朋友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甚至哪怕把至亲的救命钱输光了也丝毫不在意。 因为在这帮人的印象中，他凭本事从亲友那儿骗来的钱，凭什么要还？ 原本顾哲这一趟回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提醒自己的父母，千万不要被杨磊给骗了。 如果他需要自己家里提供什么帮助，那大概率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贺梅的事情，顾哲管不到，也没办法管。 虽然作为侄儿这样说不太好，但是顾哲觉得，她自己非要在垃圾桶里面找男人还乐此不疲，反而把不少的负面情绪和压力发泄在了无辜的女儿身上。 很难说，贺梅受的苦难，她自己就没有问题。 老一辈的事情，顾哲管不了。 但他有能力，也有义务，把那个叫他“哥哥”的乖巧女孩，从泥沼中拉出来。 见顾哲收下了东西，杨磊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说起自己的生意来。 杨磊和贺梅在做文具店的生意，但却没有像大部分文具店一样，接那种大品牌的代理，而是选择自己去联系生产商，直接从源头进货。 杨磊给出的理由是，他自己朋友多，门路也多，直接找文具生产商进货，可以把成本控制到最低。 弯弯绕绕了半天，杨磊终于说到了正事上。 “姐夫啊，我听说，你不是刚换了新车吗？我看了一下，你这车配置挺好，牌子也不错，不少做小生意的小老板啊，都中意这种车。” 杨磊摸了摸下巴：“姐夫，我就是想问问看，你方不方便把这车借我开开？你放心，我不会像那种势利的亲戚，一借借半年一年的，那不就相当于直接要过去了吗？你说这种人得多不要脸啊！” 顾哲现在一家三口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就是一副“你继续说，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的审视。 偏偏这姓杨的脸皮真是够厚，心理也是够强大的：“姐夫，你放心，我就是出去谈生意的时候，会借你的车用一下，也不会用太久，一次最多十天半个月，再长也不会超过一个月的！” 顾建军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 这车可是儿子给自己买的！ 平时碰到那种刮风下雨的情况，顾建军都舍不得开这辆新车，还开老车去上班。 因为这事儿，他可没少被那帮老伙计给笑话。 但是笑话也就笑话了，顾建军自己并无所谓，儿子送给自己的车，他一定得好好爱护。 “不是，杨老弟啊，也不是我说你。你这什么生意，能一谈谈上一个月的时间啊？” 贺梅这个时候还帮杨磊说起话来了：“姐夫，这种产业链的生意，都是讲究上游和下游，你想想，一条链子跟河一样那么长，磊哥从上游跑到下游去，时间自然会长一点。” 产…产业链？ 上游和下游？ 林诺儿的嘴角微微抽动，和顾哲对视了一眼。 这些名词，的确都是专业性的名词，听着就很高端。 但问题是，特么的根本不是这样用的啊！ 贺兰也皱起了眉头：“贺梅啊，不是姐家里不帮你和杨磊，主要是，你也知道，平时你姐夫工作出差什么的，都需要开车。这把车借给你们了，还不是借那种三五天他，他自己的工作怎么办呢？这还是有点不好搞啊！” 杨磊笑了笑：“姐，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看，姐夫那老车不是也在吗？你们是公职人员，对这些东西，没有那么讲究。我们生意人不一样啊，要是我搞个什么破旧的二手报废车去谈生意，谁乐意把那单子给我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顾建军和贺兰对视一眼，眉头紧皱。 也就是顾建军脾气比较好，这要是换个人的话，估计当场就得发脾气了。 你自己做生意，亏得车都没有了，还要接着做。 去谈生意怕谈不成，去借姐夫的新车，让姐夫开旧车，这哪有这个理啊？ 客厅里的气压，一下就低了下来。 很是诡异。 杨磊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烟，就要点燃往嘴边送。 然而，顾哲却是拦住了杨磊的动作。 “姨夫，我妈肺不太好，就别在家里抽烟了吧？” 顾哲虽然是客气的语气，但眼神，已经有些不善了。 杨磊悻悻的把烟又收回了兜里，笑着对顾哲说道：“还是顾哲孝顺啊！这烟啊，我不抽了。” 顾哲看了一眼沙发对面坐着的，双唇紧锁的爸妈。 有些话，他们不便说。 那这个坏人，就让自己来当好了。 “姨夫，我爸这车，还真没法借给你。” 杨磊一愣，一般亲戚之间相处，互相都会留一线的，哪怕再不情愿，也不会直接把话说死。 杨磊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准备死缠烂打，一点一点把这个车给弄过来。 这顾哲直接把话说定了一样，让杨磊有些始料不及。 “这…好侄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顾哲摇了摇头：“姨夫，我真没在开玩笑。像您说的，生意人，对车啊、身份啊这些东西，会比较讲究，对吧？” 杨磊点了点头：“对，没错。” 顾哲继续说道：“我爸那新车，已经说好让我开到江州去了。平时，我爸还是用那辆老车。” 虽然顾哲的SUV就停在楼下呢，但这事儿，杨磊和贺梅又不知道啊。 谁能想到，一个刚大二结束的学生，名下就已经好几辆车了呢？ 杨磊虎躯一震：“那车，给你开的？你一个学生，要车干什么？” 顾哲笑了笑：“姨夫，您这就有点健忘了，不是您刚才说的，做生意需要注意身份吗？” “我现在，可是在创业啊！” 第229章 闭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杨磊一愣，顾哲这么说，还真是没什么毛病。 毕竟刚才，这可是他杨磊自己说的，做生意的人要注意身份。 顾建军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还是儿子比较机灵。 “对对对，我之前就跟哲儿说好了，这车啊，过几天就让他开到江州去，给他用了！杨磊啊，这不是姐夫不想帮你，确实是家里面要用啊！” 杨磊的嘴角微微抽动。 “顾哲，姐夫，你们别闹了。一个大学生做什么生意，我懂，他们大学生不就是参加参加比赛，做做样子吗？又不会真的开车去谈生意！” 顾哲笑了笑：“姨夫，您这话说的，家里人之间，应该互相谅解，互相支持才对。照您这意思，是不希望我做大做强才是咯？” “害，顾哲，你姨夫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们也不是非得让姐夫为难的。” 贺梅拉住脸色渐渐难看的杨磊，轻轻的用手在杨磊的背后安抚着。 “我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姐，姐夫，就不打扰你们家儿子飞黄腾达了！” 若是杨磊不补这句阴阳怪气的话，顾哲姑且还能给他留上几分面子。 “呵呵，姨夫，飞不飞黄腾达，我没那么看重。但是我至少知道，眼睛得擦亮一点，身边的朋友也得防范防范。” 顾哲拿起那个“健脑”包装盒，像是不经意一样地打开手机，把那个电商平台上199的画面放在一起。 “不然的话，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给骗了，可就不好了。” 贺兰还多少顾忌一些贺梅的情绪，顾建军看到这个图片，心里顿时就有团火气冒出来了。 你混弄我行，拿这三无产品糊弄我儿子是什么意思？ “杨磊，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之前做过什么埋汰事情，大家心里面都有数。你要是真有什么难处需要帮忙，那没问题。但是拿这网上买的来路不明的玩意儿对付我儿子，这事儿我可忍不了！” 杨磊脸色一变。 这个年代，电商产业还并没有完全普及开来。 他本来想着，靠着信息差能蒙顾哲家里一波。 没想到，顾哲竟然直接给他的老底都给翻了出来。 贺梅直到此刻，还是觉得杨磊是受害者，一脸惊讶地说道：“杨磊，你真被朋友给骗了？你不是说，这个东西，连海关费什么的，花了你上万快吗？” 听到这里，在场的大部分人脸上都露出了嗤之以鼻的神情。 不到两百块的东西被夸大成是进口的万元货。 你杨磊的脸皮，可真够厚的啊！ 没办法，这种情况下，杨磊是骑虎难下，只能顺着贺梅的话往下说。 “哎呀，老邢这个王八蛋！他怎么还蒙我呢？亏我还帮过他那么多忙！” 贺梅露出了些许困惑的神情：“老邢？你上次不是告诉我，这是老张帮你代购的吗？怎么变成老邢了？” 杨磊神情一凝：“肯定是你这婆娘记错了！哪里来这么多话，走了！老子还有一堆事儿要忙呢！” 说着，杨磊几乎是从顾哲手中一把夺过了包装盒，快步离开了。 贺梅叫了几声，始终是没叫住杨磊，带着几分责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顾哲：“哲儿啊，知道你想法多，有能力，但再怎么说，你姨夫也是长辈啊！唉！” 贺梅叹了口气，在杨磊身后追了上去。 显然，在她的概念里面，还是觉得顾哲的过错更大一些。 反倒是抱着小弟弟的贺婉琴比较懂事，和贺兰一家人分别道了个歉，红着脸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看着贺婉琴瘦小的身影，抱着一个小孩快步追赶母亲的身影，贺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心疼：“真是苦了婉琴这孩子了。” “磊哥，磊哥！” 贺梅在后面一路小跑，才终于追上了杨磊。 贺梅拉住杨磊的衣角，却被杨磊一下子甩开。 “贺梅，你们一家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瞧不起我，一开始就别让我进这个门不就好了吗？至于这样恶心埋汰我吗？” 杨磊怒气冲冲的直接把手上的健脑按摩仪重重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齿。 “你消消气，消消气。” 贺梅伸手轻轻抚着杨磊的后背，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一样。 “我姐夫人一直挺老实的，平时跟他说什么事情，他都没有不答应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杨磊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他的好儿子，一直在旁边作梗？” “哲儿这孩子，是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 “拉倒吧！” 杨磊点燃一根烟：“他有个屁的想法！还在上学就搞什么车什么公寓的，指不定是不是在外面找社会上的女人鬼混呢！” 贺梅拳头微微一握，但很快，还是松开了。 她知道，不管怎么样，杨磊说出这种话来都有些太过分了。 但是毕竟杨磊刚刚受了气，就让他发泄发泄吧。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然而，贺梅能接受，却不代表其他人也能接受。 抱着弟弟一路小跑，已经大汗淋漓的贺婉琴刚来到父母身边，就听到杨磊对顾哲出言不逊。 平日里的贺婉琴都温顺得跟小绵羊一样，就算有火气，也只会自己默默在心里面承受着。 然而这一次，贺婉琴的脸上，那是实打实的愤怒的神情。 杨磊扫了贺婉琴一眼，冷笑一声：“看看！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吃家里的，穿家里的，用家里的，到头来胳膊肘还往外拐！” 贺梅瞪了贺婉琴一眼：“这没你的事儿，赶紧带着你弟弟赶车去！” 性格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在短暂的爆发之后，贺婉琴还是低下了头，选择了服从。 然而，就在贺婉琴走过两人身边的时候，杨磊却还是不依不饶：“哼，也难怪这小妮子要替那小子说话，之前什么艳照那事儿，不就是那小子处理的吗？这大学给他上的，跟个混混一样！” 贺婉琴原本沉重的脚步，突然停止了。 “闭嘴。” 第230章 二老的震惊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你说什么？” 杨磊和贺梅都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一个逆来顺受的人突然的爆发，总是让人十分不习惯。 贺婉琴转过身，愤怒地盯着贺梅看：“我说了很多次，那个摄影师是罪犯，是王八蛋，那件事根本不是我的错。哥哥是在保护我，是伸张正义，我不懂，为什么连法律都支持的事情，到了你们嘴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为什么像哥哥那么好，所有人都喜欢，所有人都敬佩的人，到了你们口中，就变得那么不堪了？” “我受够了！” 贺婉琴剧烈起伏的情绪，也影响到了怀里酣睡的弟弟。 这个小婴儿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温柔耐心的姐姐，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 “呜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弟弟口中发出。 而这一次，贺婉琴不再耐心，直接上前一步，把弟弟塞到贺梅的手中，转身就走。 贺婉琴走的那样决绝，那样果断，看的贺梅都有些心慌了。 她明明是想要叫住女儿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变成了：“走吧！你这个拖油瓶，走了最好！你走了，就不要再回这个家了！” 贺梅的话，似乎是起到了效果。 贺婉琴走路的步伐，明显迟钝了几秒。 但，也仅仅是几秒而已。 这之后，贺婉琴就迈着更大的步伐，快速向前走。 要大胆的向前走，让那些不幸，再也无法追赶上她自己的命运。 贺梅抱着儿子，眼中的愤怒，逐渐一点一点转变成了担忧。 “走就走吧！没良心的东西，人家家里姑娘十六七就能打工了，就她还非要读书，读也不读个什么会计护士的，学那破传媒，出来能干啥？败坏风气！” 这一次，贺梅没有去接杨磊的话。 她心里明白，她说婉琴走了好，那是气话和反话。 但是贺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跟贺婉琴说话了。 她已经改不过来了。 母女之间畸形的相处模式已经定型，想要修正，难于登天。 贺梅轻轻哄着怀里的儿子，看着旁边吞云吐雾，丝毫不顾及儿子健康的男人，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她说的话不是发自内心，但可能，杨磊是真心希望，家里面没有这个女儿吧。 …… 顾哲的家中，贺兰夫妇给林诺儿道了个歉，让她先回房间休息。 本来林诺儿上门拜访这高兴的事情，被贺梅一家这样一打岔，一下子兴致就消散了不少。 贺兰和顾建军两人把卧室的门关上，开始了华夏家长最为经典的背着孩子商量事情的家庭讨论。 “你说贺梅自己挺能干的，平时日子过得也精明，怎么感觉一到婚姻这种事情上，她就犯糊涂呢？” 贺兰摇了摇头，她之前就觉得，杨磊这个人不靠谱。 杨磊比贺梅要小上几岁，但也已经年过四十了，没房没车不说，还一直跟个小青年一样天天幻想着做大事。 要不是贺梅先斩后奏，贺兰怎么都不会同意自己的妹妹找这样一个人在一起。 “唉，她自己犯糊涂也就罢了，这还带着婉琴跟她一起受苦，万一以后再有个什么……” 顾建军知道自己失言，连忙打住。 万一以后再碰上更大的事情，这火必然要烧到他们家来。 到时候，拖累的就不只是贺婉琴了，估计连顾哲都要受影响。 贺兰看了顾建军一眼，虽说顾建军有些木讷，平时也不解风情，但是相比起杨磊，顾建军绝对是一个踏踏实实、一心想着家人的好男人。 贺兰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没问题。哲儿是有本事的，以后肯定要往更高的地方走，绝对不能让杨磊影响到哲儿的前途。” 想到这里，贺兰的心里面也有了火气。 “四十多的人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他这么一搞，哲儿的女朋友怎么看我们家？这印象分，不是一下子都掉到谷里面去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传来轻轻的扣门声。 “哲儿？” “我进来了哦！” 顾哲推开门，走进房间中，看了一眼满面愁容的二老，不禁哑然失笑。 “发愁呢，爸妈？” 顾建军瞪了顾哲一眼：“你不去好好陪陪你那小对象，还过来嘲笑起你爸妈来了是吧？” 顾哲摇了摇头：“不是，爸妈，我只是觉得，以后，还是要尽量减少和杨磊那边的来往。” 这一次，顾哲直呼了杨磊的大名，并没有用姨夫这个称呼。 顾建军和贺兰对视一眼，作为传统华夏式家长的他们，还是不太习惯小辈对家里面的事情这样“指手画脚”。 “去去去，你在江州过好自己的生活，跟老师做好项目就行了。老家这边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顾哲笑了笑，拿出手机，操作了起来。 “干啥呢？没事儿去照看照看小林去，刚刚我们家丢了那么大的人，你得注意注意。” 就在这时，顾建军的手机上，传来一声提示音。 顾建军拿出手机，随意扫了一眼，整个人顿时像是石化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这…这…这…” 顾建军连续说了好几个这，看着手机，脸上满是愕然。 贺兰也从床上起身，困惑地说道：“怎么了？看个短信这么大反应。你中一百万啦？” 贺兰凑到顾建军的旁边看了一眼。 【××银行：尾号1216的账户跨行转入华夏币1,000,000.00元，转账人：顾哲。目前账户余额：1,732,004,58元。】 “你…” 贺兰和顾建军两人脸上，都是露出了震惊的神情，看向顾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爸，妈，我在江州做的…严格来说，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小的生意了。现在我的公司已经有五十多个员工了。我现在手头，也有一部分自己的积蓄了。” “本来想晚一些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告诉你们的。不过，我担心你们会被身边的一些亲戚什么的影响。” “爸，妈。” “你们不用再那么辛苦了。” 顾建军拿着手机，呆若木鸡。 贺兰的脸涨得通红，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于无声处听惊雷。 第231章 赚钱难，守钱更难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很多前往了大城市发展的年轻人都会有一种感觉，某些老家的亲戚，能不接触，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这不是忘本了，而是一小部分人的确是烂泥扶不上墙。 他们自己过得不好，却又不想努力改变现状。 不想生活糟糕，还生怕别人过的比自己好，看到谁发达了，不是说风凉话，就是想上去蹭点好处。 女孩子光鲜亮丽，就背地里说人家风言风语，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男生衣锦还乡，就暗戳戳地说他是搞了什么快钱，不知道哪天就要出事。 上次小长假回老家，爷爷那边的亲戚就让顾哲开了眼。 这次杨磊的事情，再一次给顾哲敲响了警钟。 他不是什么圣母，也没有什么带领老家这帮亲戚走向共同富裕的义务。 顾哲的原则很简单，谁对他好，他也会给予回馈。 至于那种扶不上墙的烂泥，顾哲都不会多看一眼。 “咔哒。” 顾建军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连脸都顾不上洗，随手用纸巾擦了一把汗，难以置信地看着贺兰说道：“我去银行确认过了，这个信息…是真的！” 是的，顾哲的转账对顾建军二人造成的冲击力实在是太过强大，顾建军直接一路小跑去银行柜台查了明细。 确认，这转账的确是无误的。 顾哲苦笑着摇了摇头：“爸妈，我想到你们一时间不太容易接受这个事情。你们放心，这些钱，都是从正轨的渠道得来的。” 顾哲和父母说了很多话，核心的信息，其实就只有两点。 其实最主要的，顾哲还是希望父母不要再想以前那样节省了，该花酒花，该换就换。 “其实，儿子挣钱啊，也没有什么很高的追求。就是希望你们身体能健健康康的，爸能有空去钓钓鱼，妈有空去和姐妹逛逛街，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儿。” 贺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听到儿子这样关心她，比知道儿子能赚钱了、有出息了还要更加高兴。 “另外一点…就是，爸妈，我们以后在亲戚面前，还是得多注意注意。财不露白的道理，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 “有些事情，我们能帮就帮，实在不能帮的，就顺其自然吧。” 顾建军笑了笑，上前拍了拍顾哲的肩膀：“赚钱难，守住钱更难。你能有这种想法，爸很欣慰！” 贺兰破涕为笑，笑骂道：“就你那点存款，都不到儿子赚的钱的零头，还在那里装模作样呢！” 顾建军挠了挠头：“那老子教育儿子，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一家人互相看了看，都是笑了出来。 没钱的家庭不一定会不幸，但是想要让一个家变得更幸福，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这个家变得更有钱。 顾哲从主卧退出来之后，就听到，自己的房间里隐隐发出林诺儿和人争吵的声音。 “你们这样做有询问过我吗？” “太过分了！你们自诩开明的家庭，开明的父母，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顾哲本来想去找林诺儿聊聊天的，从只言片语中也能大概听出来，恐怕林诺儿也是和父母发生了一些争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早，才不到下午两点，干脆提前去中星集团安阳分公司那边报到吧。 顾哲给林诺儿留了一条让她自己睡个午觉的消息，就自己出门了。 研发部那边新总裁上任之后，有一个重要举措，就是推行“降维打击”策略，将一些大城市淘汰下来的技术，以更低的成本，在一些三线、四线城市再创下一波收益。 而顾哲的家乡安阳，也成为了其中的一个试点。 顾哲这一次，是直接以正总监的职级，技术顾问的身份下来走访的。 有点儿古代正二品三品的大员，到下面地方调查的那个意思了。 当然，顾哲这一趟过来，可不是完全真心实意给中星集团打工的。 虽然他对田承泽、刘远这种有情怀的技术佬们很是敬佩，中星集团对他也表示出了足够的尊重，但是顾哲也的确提供了相应等价的东西。 说到底，商业社会不是人情世故，而是等价交换。 顾哲去这边分公司走访，也有一定的为哲诺科技考察未来路线的意思。 他的确是给田承泽指出了下沉市场的战略，但不代表，这个战略，他自己不能使用。 尖端技术、核心科技固然重要，但那都是上层建筑了。 先把经济基础打牢，那才是脚踏实地的做法。 包括钟洋给顾哲做出的一些规划里面，其中有一条很重要的路线，就是下沉市场路线。 有中星集团帮顾哲先做一个试点推广，顾哲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想着，顾哲的心情一片大好，在安阳的小路间行驶，心情却丝毫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然而，开着开着，顾哲就在路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瘦削身影。 贺婉琴发完脾气之后，几乎是转身的瞬间，她就立马后悔了。 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顾哲是她见过最好最好的人，对她也很好。 她决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说她哥哥一丁点的不好。 她没有带多少钱出来，身上只有微信里零碎的两百多块钱。 并且她在安阳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几个好久没联系的中学同学之外，几乎找不到落脚之处。 并且，对于贺婉琴这样性格内向、又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女孩来说，主动提出去人家借宿，对她来说或许都不如露宿街头了。 要不，找哥哥帮忙？ 但是今天嫂子住在哥哥家里面，自己的后爸又说了那么无礼的话。 纠结着纠结着，贺婉琴就在安阳的街道上走了很长一段的距离。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先找哥哥借点钱，直接回江州去吧。 嘟嘟。 就在贺婉琴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她觉得有些眼熟的SUV停在她的身边，按了几下喇叭。 贺婉琴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直到车窗摇下来，贺婉琴看到那张熟悉的俊朗的脸，她才终于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哥哥！” 第232章 大爷，你工资这么好赚的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么说，你为了我，和你妈那边闹掰了？” 顾哲有些好奇地对贺婉琴问道。 这种小绵羊咬人的时刻，总是比较难得的。 贺婉琴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你把我送去车站吧，我回去之后跟他们道个歉就好了。” “送去什么车站，你是成年人了，硬气一些。再说了，你本来就是帮你哥出头才和你妈闹掰的，我要是给你送回去，我成什么了？” 贺婉琴想了想，又开口说道：“那，哥，你借我五百块钱吧，我直接回江州那边打暑假工了，等发工资了，我立刻还给你。” “暑假工？” 顾哲的家庭条件虽然也算不上多富裕，但无论是前世今生，倒也没有到需要顾哲去勤工俭学的地步。 看着贺婉琴瘦弱的小身板，顾哲有些心疼。 这身上本来就没挂上几两的肉，还要出去打工受累，这得瘦成什么样子啊。 “你已经找好工作了吗？是做什么的？” 贺婉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道：“就是很普通的奶茶店的工作，时薪不高的，一天下来大概有五六十块，一个月也能挣一些的。” 奶茶店啊。 虽然挣的是辛苦钱，但学不到什么东西，也得不到太多的锻炼。 基本就是纯粹卖苦力赚钱的。 顾哲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给贺婉琴转了五百块过去。 看着微信里的转账，贺婉琴低低的说了一句：“谢谢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顾哲这么爽快地转钱给自己，贺婉琴并不是特别特别开心。 她好像隐隐约约之中，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期待。 她心底最深处，似乎并不希望顾哲转账给她，而希望顾哲像平常那样，带着桀骜不驯的语气教育她几句，然后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听他的安排。 是的。 贺婉琴喜欢待在顾哲的身边。 她喜欢这种有依靠的感觉。 贺婉琴还没来得及把钱收下，顾哲旋即又转了一笔三千块的钱过来。 贺婉琴的眼睛，啪一下就瞪大了。 不开玩笑，除了交学费之外，她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贺婉琴瞪大了眼睛，看向顾哲的眼神充满了迷茫。 “哥，你这是……” 顾哲笑了笑：“那两笔钱，都不是借给你的，是你本来就应得的。五百是你上次帮我忙的钱，你直接收下就是了。” “上次帮忙……” 顾哲说是要贺婉琴帮忙，实际上，却是帮贺婉琴解决了影楼那边的问题。 “哥，明明是你和嫂子还有航宇哥帮我的，还麻烦了那么多人，应该是我请大家一起吃饭才对，我怎么还能收你的钱呢？” 贺婉琴有些急了，她听话，但她不傻。 顾哲却是直接从贺婉琴的手中夺过了手机，帮贺婉琴把两笔钱都给收了。 “吃饭呢，我已经请他们吃过了，不用你操心。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说要你帮忙，那你就是帮了我的忙，这钱，你就老实收下，要不然，你是希望下次我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到你的时候，我可就不好意思找你了。” 一听这话，贺婉琴瞬间就老实了。 要是哥哥以后都不找她了，那她就真的要难过死了。 贺婉琴接回手机，看着将近四千块的余额，自己都感觉有些晃眼：“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剩下这些钱，我真的用不到嘛……” 此时，顾哲已经重新发动了汽车。 “没关系，你不是打暑假工吗？那是我提前预付给你的工资。” 贺婉琴瞪大了眼睛：“你给我开工资？” 顾哲笑了笑：“对啊，我正好缺个秘书帮我安排行程，整理文件什么的。外人我又信不过，婉琴，你不会这点忙，都不帮我吧？”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贺婉琴顿时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也不再提要把钱还给顾哲的事情。 “我就是担心，我会做不好，给你添麻烦。” 顾哲笑了笑：“没关系，做不好，我扣你工资就是了。” 当然，顾哲心里面想的却是：没关系，反正招你过来，也不是真指望你帮我干活儿的。 “可是…” 顾哲打断了贺婉琴的话：“别可是了，办公软件，表格文档什么的会用吧？电脑会开机吧？饿了知道吃饭，下雨了知道往屋里头跑吧？” 贺婉琴被顾哲给逗乐了：“会用，会开，知道吃，会跑。” 顾哲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秘书的。” “嗯！” 贺婉琴也不知道为什么，被顾哲这么一折腾，她好像真的有些期待，即将到来的秘书生活了。 看着顾哲一路向着安阳开发区飞驰，明显是有了目标的样子，贺婉琴好奇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中星集团的分公司，去那里做一做调研。一会儿，你帮我接一接文件，发一发名片什么的就可以了。” 贺婉琴点了点头，默默记在了心里。 就在这时，贺婉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了，哥哥，一会儿，我…该叫你什么？” 这个问题，还真是让顾哲一阵纠结。 在中星的体系里面，管顾哲叫老板，肯定是不合适的。 但是贺婉琴这种情况，又属于顾哲的个人雇佣，她是在中星集团的人事体系之外的。 “你就，叫我顾老师吧。” 这小妮子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 但是有时候认真过了头，就会让人觉得这人身上有一股傻气。 “好的顾老师，我记住了！” 贺婉琴郑重地点了几下头，那副认真的模样，倒不像秘书，反而真的像是一个跟在老师屁股后面的乖乖学生了。 顾哲一边开车，一边在心中暗想。 这小妮子本来就长得幼态，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不会以为自己在雇佣童工吧？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中星集团所在的地址。 顾哲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出示名片了，结果门口的保安大爷拦都不拦一下，直接给顾哲连人带车放了进去。 这倒是给顾哲整的有些不会了。 大爷，你工资这么好赚的吗？ 第233章 姓顾的没一个好东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想了想，顾哲从车里摸出一包烟，向着保安室走了过去。 “大爷，打听点儿事。” 保安大爷原本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顾哲手里的烟，当他看到烟的牌子的时候，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态度也热情了许多。 “嘿嘿嘿，现在像你这样懂事的小伙子，可 不多见了。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一问吧。” 顾哲笑了笑，看似无意地询问道：“大爷，我是新来的，很多事儿吧，还整不明白。我感觉，我们公司，好像不是管的不是那么严格啊？” 大爷抽了口烟，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害，小伙子，这事儿，你可就问对人了。这公司啊，成立有一段时间了，以前就是个清水衙门，不温不火的。” “但就前段时间，不知道那帮省城的人脑子抽什么风，一下子要扩大规模。现在啊，这规模是扩大了，管理跟不上，公司上上下下拉帮结派，全都是一个个小团体。” 大爷吐了一口烟，显得十分享受。 他已经好久没抽过这种好烟了，见这年轻人这么上道，大爷也乐得多指点一二：“年轻人，我看你也算是一个会来事儿的人。我也就直说了，现在整个公司，最有权势的，恰恰不是什么管理，而是一个小副组长，姓顾，他上面有人，好像是同姓的亲戚，关系近着嘞！” “姓顾？” 合着，这还是自己本家。 不过，顾哲怎么不知道，总公司那边还有什么姓顾的高层管理？ 来不及纠结太多，顾哲谢过了大爷，开着车，载着贺婉琴开进了公司之中。 虽然是炎炎夏日，但是对于这些打工人来说，却并没有什么暑假的说法。 几个送文件的员工抱着大箱子，已经走的大汗淋漓。 一边走，一边在那里骂骂咧咧。 “那姓顾的王八蛋，真不是东西！自己从来不干活儿，工作规划也都是一团乱麻，特么方案改来改去，最后还是用的第一版！玩儿我们呢？” “哎，你这话可千万不能让他听到了！这小子的心眼比针尖还要小，他要是跟上面嘴你一句，绩效没了都是轻的，工作没了的话，看你上哪哭去！” “不是，你们真确定他上面有人？我看他那草包的样子，连给人当狗腿子都当不明白，他连高温餐补都敢贪下去啊！” “千真万确！咱安阳这点儿小地方，要查一个人的底细，还不是底裤都能翻出来？他和省城的那位大佬，那是借钱都不用还的关系啊！” 一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借钱不还，得是亲到了什么地步？ 刚才还有脾气的那几个哥们儿也只能把牙咬碎了往肚里咽，老老实实地接着任由“那人”胡闹。 “哎，就是可惜了省城派下来的项目了。要是真的能落实的话，对老家的基站建设，也是好事儿啊！” 一片唉声叹气之中，顾哲也是大概听明白了什么情况。 原本按照总部那边的规划，是要在安阳这里建设五个信号基站的。 那个年代的卫星信号虽然覆盖率还算可以，但只能维持低流量的电话通话，更高一点的3G包括4G的图片、视频需求，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建一个信号基站，虽然成本巨大，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有利于老百姓的好事。 并且，对未来的4G、4G+甚至是5G来说，这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好基础。 顾哲的脸色铁青。 省城的规划，具体也要地方来落实的。 按照那几个员工传达出来的意思，那个所谓的“顾姓”小组长，在分公司已经快要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几个管理跟他沆瀣一气，一番商量下来，直接把五个基站砍到还剩两个，其中的经费，却还按照原本的需求上报上去。 这里面能捞到多少油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说实话，这个人贪了中星集团多少钱，顾哲无所谓。 但顾哲无法接受，安阳老家的这帮父老乡亲，以后要为那一两格的手机信号发愁。 都是朝夕相处的邻里亲朋，很多老人都是靠着这些信号和出门在外的子女联系的。 为了一己私利，去伤害大众、去伤害弱势群体的利益，这是顾哲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看着顾哲纠在一起的眉毛，坐在副驾上的贺婉琴也意识到了基站的重要性。 “这个基站，对大家的生活影响很大吗？” 顾哲点了点头：“短时间内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再过个一两年，信号的品质，就会相差非常大。” 顾哲的眉头紧皱：“尤其是，这个东西交给这帮不靠谱的家伙搞，恐怕质量也很难得到保障。” 就在顾哲思索该如何处理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能让他们再这样胡作非为了！照这样下去，集团哪里还有未来可言？” 一个鹰钩鼻、皮肤黝黑的男生突然把手中的箱子摔在地上，脸上露出一抹决绝。 其他几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潘雄，你疯了吗？你这工作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的！” 潘雄摇了摇头：“是，我这工作是来之不易，我比谁都珍惜，也比谁都看重。” “那五个基站，也是我们哥儿几个辛辛苦苦为家乡争取来的，凭什么都充了那王八蛋一人的腰包？” 几人都沉默了。 他们没有关系，没有什么背景，都是靠着寒窗苦读，矜矜业业地学习计算机知识，才有了在中星集团这样的大厂工作的机会。 即便受了委屈，也忍着要干下去。 不就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吗？ 一个同事叹了口气：“恕我直言，潘雄，你这完全就是以卵击石。你不知道，那个顾长远上面是什么人吗？田总都下来了，他的位置还稳稳当当的，你说说，这人有多恐怖！” 车里的顾哲愣了一下。 奇了怪了，这人，怎么越听越觉得耳熟了呢？ 潘雄大骂一声：“这姓顾的，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第234章 关系竟是我自己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潘雄努力地想要鼓动几个同事和自己一起联名举报，让总部派人过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可是几个同事对此却都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 潘雄看着眼前的这些从前的同学、发小，他不会说感觉到陌生，但他却从心底感觉到了无奈和悲凉。 “哎，我知道了。你们都已经成家了，有老婆有孩子要养，就我孤家寡人一个，没那么多顾忌。没事儿，我一个人去做就成了。” 说完，潘雄如同离群之马一样，独自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瘦削的背影，显得有些萧条。 潘雄心里面很清楚，这份工作的待遇很好，在安阳这边压力也并不是很大。 只要和其他人一样，对工作内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糊弄，这日子能过的很舒服。 但偏偏，就是有这样一群不懂得转弯的人，他们不会退让、不会回避，只会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和不公平的现实撞个头破血流。 哪怕，力量十分悬殊。 哪怕，是在以卵击石。 潘雄骂了一声：“妈的，这憋屈日子，老子过够了！大不了就是给我开了，爱咋咋地！”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潘雄的身后。 潘雄回头一看，一个容貌俊朗、眼眸深邃的男人站在了他的身后。 陌生的面孔，还非常年轻。 是实习生吗？ 潘雄心里警惕，自己刚才那些话，不会被这小子拿去告状吧？ 那些和自己知根知底的老伙计他相信，但是面前这面生的小子，可保不准心里面藏着什么坏水呢！ 开了自己可以，不能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啊！ 潘雄故作自然地和顾哲打了个招呼：“你好，有点面生啊，小兄弟。” “你想把你的组长拉下马？” 潘雄脸色一僵，继续故作镇定：“呵呵，兄弟是代码敲昏头了吧？怎么净说些胡话呢！” “你想举报你的组长。” “呵呵，今天天气真好啊……” “你看不惯他的作风，宁愿丢掉工作，也要……” 潘雄绷不住了。 “对，老子就是看那个顾长远不顺眼！老子就是要把他拉下马！怎么样了！” 见这事儿兜是兜不住了，潘雄干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顾哲看着潘雄，虽然其貌不扬，相貌平平看起来甚至还有点土。 但是仔细一瞅，这眼睛，还真是够明亮的。 “我可以帮你。” 顾哲缓缓地说道。 旋即，顾哲皱起了眉头。 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脏东西从耳边旁边飘过。 “等一下，你刚才说，你看谁不顺眼？” 潘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哥，你人都不认识，你怎么帮我？顾长远啊，我们副组长，本来说之前要去省城总部工作，没调过去，回来我们这儿当组长了，据说后台硬着呢。” 顾哲的嘴角微微抽动。 顾长远？ 自己叔叔家里那个傻儿子？ 他省城的那个工作都是靠着关系买的，人事那边听到顾哲的名字之后，估计直接吓得把这个调动给取消了。 本来以为，顾长远都被踢出中星集团了。 没想到，还让这小子在安阳老家的分公司混的风生水起的。 潘雄一脸怀疑地看着眼前的顾哲：“你说你能帮我？你年纪轻轻的，能怎么帮我？” 就在这时，顾哲的身后，窜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低着头，给潘雄递上了一张名片。 潘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学生气的小姑娘，眼中的疑惑更盛了。 这俩人，莫不是来搞笑的吧？ 然而，看到名片上的内容，潘雄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中星集团研江州总部，研发部技术总监！您是总部派下来巡查的人！” 潘雄狂喜，一把抓住了顾哲的手，就像是生怕顾哲跑了一样。 “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深山出太阳，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啊！哈哈哈，你来了之后，我们就有了清汤，不对，青天大老爷了！” 顾哲的嘴角微微抽动，默不作声地把手从潘雄手里抽出来。 这小子一直打光棍儿，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 还是得小心一点。 “你要不要，看完再激动？” “看完？” 潘雄把注意力放回到名片上，低头一看，啪一下，眼睛立马就瞪大了。 “我勒个去，你就是顾长远的那个关系！” 潘雄的表情顿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翻转，看向顾哲的眼神，也变得不善了起来。 顾哲耸了耸肩膀：“说句实话，我跟这亲戚有仇。前段时间他去我爷爷家借钱，还被直接赶了出去。” 潘雄一脸“你当我是傻子吗”的表情。 “不是，你这谎话，扯得也太没水平了。外面可都在传，你们的关系都已经好到了他借你的钱都不用还的地步了！” 顾哲嘴角微微抽动：“不用还个屁！当时家里拆迁，他爸从我爸那儿黑走不少拆迁款，我们家不想撕破脸，没计较这事儿，就成了借钱都不用还了？” “那他是不是你堂弟？” 顾哲摸了摸额头，似乎这是自己人生最大的污点一般：“他应该是我堂哥。” “你堂哥借着你的名义在分公司作威作福，这事儿你一丁点儿都不知道？你当这是拍电影呢？” 顾哲耸了耸肩膀：“现实就是比电影还要更加魔幻。如果我和他真的是一伙儿的，我现在还找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直接去找他不就可以了吗？” 潘雄沉思了一下，他觉得顾哲说的有道理。 倘若顾哲真的是想来帮顾长远遮掩什么的，完全没必要在意像他这种小透明的意见。 “好吧，那你需要我提供什么？” 顾哲淡淡地说道：“顾长远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以及，如果可以的话，一部分对应的证据。” 潘雄思索了一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很多深层的东西我接触不到。但是，我有把握鼓动一批人帮我。你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明天下午的例会之前，我一定把完整的材料交到你手里！” 顾哲的眼中闪过一抹欣赏的神色。 真正成事的人，除了一腔热血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冷静的头脑。 第235章 嫂子说的都对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又交代了潘雄一些事情，暗中走访了几个部门。 安阳分公司，看似一切运转正常，实际上的工作效率，可能只有大概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样子。 而总公司给分公司的拨款，也有不少处于拖欠的状况中。 而一旦项目终止或者人员流动，这些拖欠中的拨款，就成了无头债，具体什么去向，很容易就在模棱两可中混弄过去。 分公司现在的负责人叫陶努，和顾长远已经完全串通一气。 整天那些心思不用在怎么把项目贯彻落实下去，净搞一些中饱私囊的歪门邪道。 本来顾哲以为，重生之后他已经足够宠辱不惊了。 但是听说顾长远和陶努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内的所作所为，还是让顾哲气得牙痒痒。 有这帮蛀虫在，能追上和世界领先的差距那才是见鬼了。 不过，有贺婉琴这个小秘书在身边，倒是省了顾哲不少的事情。 小丫头虽然没什么经验，为人处世也有些怯生生的，但是胜在那股倔强的认真，只要是她觉得对顾哲来说可能有用的信息，全都给记录了下来，一丝不苟。 到晚上，顾哲翻看贺婉琴的记录的时候，都有些叹为观止了。 就凭贺婉琴的这股认真劲儿，顾哲就觉得，她以后不管选择做什么，都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绩的。 当顾哲带着贺婉琴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一打开门，顾哲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 虽说给了家里一大笔钱，但是一进门，还是免不了要被自己的亲妈给数落。 “你这孩子真是的，家里有这么重要的客人，还闷着头往外跑，到底能不能分清轻重缓急？” 顾哲笑着应和着贺兰的数落，重生之后，听到母亲这些带着调笑的抱怨，都是一种享受。 “妈，我又给你带回来一个女儿。” 贺兰瞪了顾哲一眼，又偷眼看了一下林诺儿的反应，那副模样，就恨不得要把手里的菜给浇在顾哲头上了。 “混小子说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你妈我这辈子就认诺儿一个闺女，你带其他谁回来我都不认！” 正在帮忙端饭的林诺儿俏脸一红，也瞪了顾哲一眼。 “真的吗？妈，你这么说的话，婉琴可是会伤心的。” 顾哲微微侧身，露出了在他身后藏着的小小的身影。 “大姨，大姨夫，嫂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婉琴？哎呀，快进来快进来！你妈妈她不是回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顾哲还是很注意贺婉琴的感受的，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一下情况，避免贺婉琴尴尬。 贺兰叹了口气：“哎，你妈就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好像说话不夹枪带棒，那就没办法交流了一样。” 贺兰安抚了一下贺婉琴，笑着在桌上给贺婉琴加了一双筷子。 “最近啊，你就在大姨这边住吧，正好你哥哥和诺儿都在，家里能好好热闹热闹。” 林诺儿也热情的对贺婉琴招了招手：“是呀，婉琴妹妹，你晚上来跟我一起睡吧！我还想知道知道，一些顾哲小时候的事情呢！” 老实巴交的贺婉琴神情有些落寞：“对不起，我小时候，和哥哥接触不多，是长大之后，才重新慢慢熟悉的。” 对于这种敏感的孩子来说，她是真的会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亏欠这个世界的。 林诺儿微微一笑，反客为主地给贺婉琴夹了一块排骨：“那也没关系，那就让你从我这里好好了解一下，你哥哥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贺婉琴看着眼前林诺儿如同和煦春风一般的笑容，心里面有种暖流注入的温暖。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治愈了一样。 当晚，洗完澡的大美女和小美女在同一个房间里面，似乎还有些尴尬。 看着贺婉琴一直用毛巾反复摩擦着头发，林诺儿从包里面拿出一个吸水的海绵巾，对贺婉琴笑了笑：“用这个吧，婉琴。你的头发那么好看，要是把发质弄干枯了，亏损就太大了。” 贺婉琴愣了愣，非常顺从地从林诺儿手中接过了海绵巾。 还真是一只小绵羊。 林诺儿又拿了吹风机过来，拍了拍顾哲书桌前的座位，温柔地说道：“过来坐下吧，我来帮你吹吹头发。” 贺婉琴脸红了，连忙摇头说道：“不用了，诺儿姐。这样太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来吧，不用害羞。我从小就想要一个妹妹。更何况，阿哲的妹妹，本来也是我的妹妹。” 林诺儿的这句话，让贺婉琴有些触动，乖巧的坐在了林诺儿的身前。 林诺儿打开风筒，暖风吹拂着贺婉琴的长发，时不时有水珠从头发上飞溅出来。 贺婉琴双手放在膝盖上，拳头紧握，竟是显得有些紧张。 林诺儿感觉到了贺婉琴的紧绷，主动和她搭话道：“婉琴，我可以好奇一下，你为什么和你父母吵架吗？感觉按照你的性格，平时，应该都是你在让着他们吧。” 林诺儿特意用了“你让着他们”这个说法。 就好像贺梅和杨磊才是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贺婉琴脸色一红。 哥哥那么好，嫂子也那么好。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告诉他们就好了。 “因为…因为杨叔叔说了哥哥的坏话，我气不过，就和他吵了几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林诺儿先是一愣，旋即不禁哑然失笑。 贺婉琴垂头丧气，她已经做好了被嘲笑的准备了。 更何况，这是嫂子的话，那笑就笑吧。 “对不起，嫂子，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成熟的……” 然而，让贺婉琴有些意外的是，林诺儿却是抿了抿红唇。 “婉琴，我没有在笑你。我是在笑顾哲。” “笑哥哥？” 林诺儿点了点头：“对呀。因为他这个大猪蹄子，今天，我也和我的父母吵了一架呢。你说，你也因为他和爸妈吵架，我也因为他和爸妈吵架。” “那这个问题，是不是出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感觉到林诺儿的这个说法有点怪怪的，但是贺婉琴的嘴角，还是止不住地扬了起来。 嫂子说的都对！ 第236章 当狗的感觉，真不错啊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两女之间，以一个她们都很在乎的男人为纽带，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明明她们的成长环境天差地别，所接收的物质条件也有着云泥之别。 但是当两人真的逐渐打开心门，去尝试理解对方的纠结和心事的时候，她们忽然发现，很多困境，其实都是想通的。 没有谁，过的那么容易。 也没有任何一种想要的生活，是能轻轻松松得到的。 林诺儿感叹于贺婉琴的坚强，在不被爱的泥沼里，出淤泥而不染，依旧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 贺婉琴惊讶于林诺儿的温柔，明明站在很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起点上，却依然可以心平气和地感受这平淡的生活。 聊着聊着，两女最终达成了一个共识。 顾哲真好啊。 不过，这唯一的问题就是，话匣子一旦打开了，时间，就不太好控制了。 不知不觉，两女就聊到了后半夜，入睡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顾哲本来还想带着贺婉琴和自己一起去中星那边的，见两女迟迟不出来，就由着她们去睡了。 顾哲虽然没有什么夸张的大男子主义，但是在他的心里面，其实并不想身边的这些女孩为那些外界的事情发愁。 他想让贺婉琴做些什么，更多的是想让她拥有发自内心的自信。 当然，如果顾哲自己足够强大，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在意的人的话，他希望父母、诺儿、婉琴他们，都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 生活从来都没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罢了。 不只是小家如此，放眼到整个九州的大环境，同样是如此。 那些新闻上的贸易战、各种尖端科技的明争暗斗看似离我们很遥远，可实际上，很多事情就发生在我们的身边。 顾哲直奔中星集团安阳分公司而去。 田承泽这样的有识之士，宁愿“燃烧”自己，也要为九州的通信行业照亮前方的道路。 而有些所谓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却连最基本的分内之事都不愿意完成，如同吸食灯油的硕鼠一般，为人不齿。 …… 此刻，中星集团研发部分公司，已经开始了一轮会议。 作为小组长的顾长远虽然职级并不算高，却坐在了靠近陶努的核心位置上。 足以可见，顾长远是这个分公司绝对的红人。 “哟，小顾，来啦，坐我旁边来。” 陶努是个五十多岁，有些谢顶的中年人。 原本只是在中星集团的一个小县城的销售部挂着负责人的名头，混吃等死。 中星在改革前，是有着国企背景的。 从前那个年代过于安逸，陶努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养成了一些不良的作风。 本来以为，他这一辈子就到头了。 没想到的是，他这一混二十多年下来，竟然把自己的资历给混的足够老了。 总部发起了“地方人才汇聚”计划，一纸调令，直接把陶努提拔做了安阳研发部的总负责人。 这也是九州不少大型集团，在管理方面，存在的一些需要改善的地方。 过于注重所谓的资历和辈分，反而轻视了最重要的能力。 最为人所知的，就是九州的足协。 那么大的一个大型团体，却干出了无数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管乒乓球的、管排球的、管卫生的，只要有资历，都能去完全不了解的领域大施拳脚。 这种外行人管理内行人的体系，不出问题几乎都是不可能的。 就像是这中星集团的分公司，陶努一个做了二十多年销售的老油条来做研发，他要是能好好带领团队，那才是见鬼了。 回到会议室中。 顾长远面对陶努的邀请，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几句。 “哎哟，您这不是把我夹在火上烤吗？这几位可都是有水平的前辈，怎么着也轮不到我来坐啊！” 陶努冲着顾长远挤了挤眼睛：“小顾啊，你这酒说笑了。谁不知道，多亏了你，我们这个小破地方，还能批复下来五个基站建设的标准呢。” 说来也是凑巧。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安阳这种在省内经济并不算发达的地方，建设基站，最多也就是三个就顶天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刘远想卖给顾哲一个人情，还是要把安阳作为地方试点，最后给安阳批了五个基站的项目经费，让整个分公司都咋舌不已。 而厚脸皮的顾长远，故意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术，把这功劳加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下可好了。 原本对顾长远的“关系”将信将疑的那批人，有了这实打实的经费在面前，也是深信不疑，顾长远不简单了。 “是啊，顾组长也就是当个小组长过度一下，过段时间，还不高升啊？” “多亏了顾老师带着我们一起发财，不然的话，我们这清水衙门，一辈子都只能当浅滩王八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顾长远整个人都捧得高高的。 顾长远陶醉其中，脑海中，没由来地就浮现出顾哲的身影。 本来以为，自己这个堂弟让家里投进去的小几十万都打了水漂。 自从得知顾长远得罪了顾哲之后，江州那边的人事部门里和顾长远、顾建业父子有接触的，直接把他俩全都拉黑了。 父子两人拿着办到一半的入职文件，欲哭无泪。 这顾哲，咋就这么牛逼呢？ 恰好这个时候，顾建业的老朋友陶努被调到安阳来了，顾建业眼珠子一转，把这特殊的文件送到了陶努这边。 “我去，老顾啊，你这，走了门路的吧？” 顾建业犹豫了一下，讳莫如深地说道：“是。我兄弟家的小子，在江州混的不简单，给帮了点儿忙。” 陶努在江州培训的时候，是听过这个大学生技术顾问的光荣事迹的。 毕竟都是老乡，陶努当然会多留一些印象。 “我去，不得了啊老顾！我是听说了，那大学生顾问，可是总裁眼底下的红人儿啊！” 陶努知道了顾长远的“背景”，费了老大的力气，给顾长远安排了进来，还给他弄了个小组长当一当。 顾长远一开始还有些不服气，为啥好好的人不当，要去当顾哲的狗。 结果，真的入职一段时间之后。 顾长远突然感觉，这当狗的感觉，当真不错！ 第237章 四面楚歌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来，小顾啊，尝尝这上好的西湖龙井。江州的那帮董事开会，用的，也就是这个标准了。” 陶努给顾长远倒了一杯茶，上好的茶叶香气氤氲而开，整个会议室，都弥漫着芬芳的香气。 潘雄看着陶努和顾长远附庸风雅的样子，恨不得上去把茶杯浇到他们的头上去。 这都是江州拨下来用于基站建设和信号实验的经费啊，那么一大笔钱。 结果，连单位里坏掉的传真机都迟迟不换，送个文件大热的天还得亲自去跑腿。 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潘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只手给按住了肩膀。 潘雄疑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不过，看到后者做出的噤声的手势的时候，潘雄也是明白了顾哲的意思，非常配合地身体向前靠了靠，帮顾哲挡住顾长远那边的视线。 磨磨唧唧了好长一段时间，会议才终于开始。 今天会议最主要的内容，就是关于基站建设的。 陶努打开了幻灯片，一脸笑意地扫过在座的众人，看到顾哲的时候，略微停留了一下，倒是并没有太过在意。 一个年轻人而已，估计是谁带的实习生，他觉得自己没印象也正常。 “今天呢，就是跟大家通个气儿。我们的方案，已经初步拟定出来了。大家知道，我们安阳这边呢，技术比较落后，一些基站建设的工程也没有经验，需要制定好各种备案……” 陶努冠冕堂皇说了一堆的话，总体来说，就是一个意思。 安阳的基站，得花大钱，但只能办小事。 “所以，我们这里要建设基站，要克服重重的困难。当然，我们也要为省城那边分忧。建议刨去原本预算的百分之二十，但是，只能先建立一个标准基站。”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部分人，脸上明显都是愕然和震惊。 炸裂。 太过炸裂了。 原本的预算是建五个基站。 现在陶努准备还是要百分之八十的预算，但只能干原本百分之二十的事情。 困难固然是存在，但是远远没有陶努描述的这么夸张。 满打满算，至少要有百分之三十到四十的预算要不翼而飞。 天底下，上哪去找这么划算的买卖？ 一直压抑着情绪的潘雄彻底忍不住了，噌的一下从座位上起身：“陶经理，这太离谱了吧？这样上报上去，总部也绝对不会批的！” 陶努笑了笑：“稍安勿躁，潘工程师。你说的事情，我当然知道。但是就像是砍价一样，你一开始报出的砍价的价格，绝对不是你心里最低的预期价位。一次拒绝，我们降低一些，两次、三次、四次，结合着你们工程提供的材料，总能批下来的。” “至于到底是百分之六十五，哪怕是百分之六十，五十五……” “嘿嘿。” 这一声笑，笑的在场的不少人心里面都痒痒的。 虽然大头肯定是要被陶努这帮人拿走，但是剩下的经费，他们拿来报销个车票、报销个饭钱、报销个电脑、打印机这样的办公设备，那也是改善生活了啊。 “我们提供材料……” 潘雄的嘴角微微抽动，眼皮都在跳动。 “那，我们之前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设计图，赶出来的方案是为了什么？我们老家的信号差成什么样子了你们不知道吗？这通信基站是给运营商改善民生通信用的，你们还想过那种一打雷下雨电话都有杂音的日子吗？” 虽然早就知道这帮人就是一群王八蛋，可是当亲眼看到陶努等人的嘴脸的时候，顾哲还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 “嗤。” 面对潘雄的真情流露，顾长远给出的回应，却是一声嗤笑。 “你笑什么？” 潘雄看着顾长远，他看这个没本事的草包不爽很久了。 顾长远扫了潘雄一眼：“你一个月能拿多少钱？五千多一点点吧？一年到头能挣多少？算上奖金七八万？辛苦个几年时间，能攒下来多少？二十万，三十万？” “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长远摇了摇头，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哎，实话跟你们说吧，就这点你们累死累活挣到的钱，江州那帮人，动动手指，一句嘴皮子的事儿，就能拿到了。” “潘雄，现实一点吧！” “你以为江州那帮研发部总部的人有多高尚呢？那田总为啥主动去飞洲？他脑子有问题吗？还不是捞钱去了？天高皇帝远懂不懂？” “上面都能捞，凭什么我们就不能捞呢？” 顾长远说的理直气壮，唾沫星子横飞。 那副模样，就好像他真的知道其中的内幕一样。 就在这时，旁边另一个工程师突然开口：“好了，顾组长，好言劝不活想死的鬼。昨天这个潘雄就在跟我要之前的明细记录，他分明是要搞事啊！” 陶努每个月上报到总部的明细记录，都是动过一些手脚的。 明细中的一些诸如胡吃海喝、工费旅行的大额支出，可不能放在明面上。 陶努冷笑一声：“潘雄啊潘雄，你也算是老员工了，你在研发部的时间比我还要长。你就不能盼着我们分公司好吗？” 潘雄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决绝：“就是因为我在研发部的时间很长，我对这份工作、对自己的职位要负责任，我才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把研发部搞得乌烟瘴气！” “实话告诉你们，我已经收集了一部分证据，整理成文件，发送到江州那边去了！现在总公司那么注重研发部的投入，你们没有几天好日子可以过了！” 顾长远和陶努对视了一眼，突然笑了出来。 两人的笑，像是会传染一样，不少会议上的人，都露出了和他们同样的笑容。 剩下的一小部分，就算是没有跟着一起笑，脸上的表情，也相当紧绷，整个会议的场面极其诡异和荒诞。 陶努摇了摇头：“潘雄啊潘雄，你是以为，在我的地盘上，你能想举报我，就能举报我吗？” 潘雄眼神一滞。 “你什么意思？” 第238章 清汤大老爷顾哲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方才那个举报潘雄要明细的同事一脸怜悯地看了一眼潘雄。 “傻小子，你不会以为，大家伙儿都跟你是一条心吧？” 潘雄愣了一下，看向几个老伙计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然而，让他遗憾的是，这些他以为他无比熟悉和信任的老同事，此刻却都在回避着他的目光。 “老潘，对不住，我老婆马上要生了。” “雄哥，真不是哥们儿不挺你，我刚买了新房，贷款还没还完呢！” “潘子哥，这工作，我们是真不能丢啊，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 潘雄环视周边的同事，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最终目光落在了顾哲的身上。 他真的不知道，如果今天不在场的话，他这一腔热血，是否只能撞成一滩狗血。 顾长远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哎，潘雄哥啊，当初我进公司的时候，还是你带着我的，但是啊，你太不进步了。” “你拿着一堆假的举报材料，能让谁伤筋动骨呢？” 潘雄摇了摇头，此刻的他，似乎冷静了许多。 “悲哀。” “你们是研发部的悲哀，集团的悲哀，更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陶努冷笑一声：“别人悲哀不悲哀我不知道，不过，你马上拿到离职通知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是个悲哀了！” 潘雄扫了一眼顾长远，试图最后为陶努留下一丝退路。 “陶经理，顾长远那个废物我就不提了，你可是货真价实拿了中星集团二十多年工资的老员工啊！” “现在正是集团寻求转型的重要时刻，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呢？” 陶努的表情逐渐僵硬。 他不是自己的良知被唤醒了，他只是担心，潘雄的话让其他一些老员工回心转意。 “我要怎么做，轮不到你这个马上要滚蛋的人教我！你马上就给我滚！” 顾长远也在旁边阴阳怪气：“丧家之犬，还在这儿狗叫什么呢？” 顾长远十分享受这种把老员工踩在脚下的感觉。 这种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碾压别人多少年矜矜业业的努力的感觉，能给他带来一种难以言状的成就感。 轰隆。 顾长远的话音刚刚落下，几张拼接在一起的会议长桌，直接被掀翻了。 巨大的力道，让几张桌子互相发出碰撞的声响，陶瓷的茶具摔在地面上，呯呯咣咣，碎的不成样子。 飞溅出来的茶水让几个躲闪不及的员工成了倒霉蛋，热乎乎的茶水混杂着绿色的茶叶，让几个员工直接变成了戴绿帽子的落汤鸡。 顾长远最惨，他面前的那杯茶刚好直接浇到了他的脸上，一片茶叶子还盖在他的眼睛上，整个人看着像是哪个黄岛逃难过来的海盗。 平时被捧惯了的顾长远怒不可遏：“谁？谁不想干了？” “是我。” 顾哲从潘雄的身后走出，面色冷峻地盯着顾长远。 顾哲重生之后，最大的改变，就是他的气场。 那股一切尽在掌握中，如同“我就是世界的法则”一般的毋庸置疑的自信。 顾长远摘下脸上的茶叶，偏头看向顾哲的瞬间，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你…你是……” 旁边的陶努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扫了一眼顾哲，眉头紧皱：“ 你是谁带的实习生？这么不懂规矩？开了！现在就开了！你跟潘雄一起给我滚蛋！” 陶努去江州培训的时间很短，只是知道顾哲的名字，却没有见过顾哲的真人。 顾哲眉头一皱，旁边憋了一肚子气的潘雄随手抓了一份文件夹塞到了顾哲的手里。 不错，很有眼力见。 顾哲接过文件夹，直接冲着陶努的脸摔了过去。 “你打算开谁？你想让谁滚蛋？” 文件直冲陶努的脸，陶努发出一声闷哼，捂着鼻子原地挑起了华尔兹。 倒不是顾哲有意要打他的脸。 实在是，陶努自己就不太想要这张脸啊。 顾哲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兴风作浪”，展现出来的气场，竟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纷纷猜测着这个年轻人的真实身份。 “顾长远，别人不知道我是谁，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顾哲冷笑一声，矛头直指顾长远。 顾长远身体一颤，再也没有了先前在爷爷家时的那份“城里人”的优越感。 顾长远强行从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堂弟，你这过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堂哥也能好好招待一下你。” “堂弟？” 在场的众人纷纷了然。 顾长远的堂弟，可不就是那个在江州研发部呼风唤雨的技术顾问吗？ 不过，看两人现在的状态，怎么感觉这亲戚好像…不太熟？ “招待？” 顾哲扫了一眼地上的茶水。 “你不是已经给我准备了一份天大的惊喜了吗？要不是这趟恰好回老家，我这辈子都想不到，我顾哲的名号，在安阳老家，还能有这样的威力。” 顾哲此话一出，就像是在安阳的这群员工中间，丢下了一颗炸弹。 什么意思？ 顾哲根本就不罩着顾长远，他根本就不知道顾长远在安阳做的这些荒唐事？ 顾长远面如死灰，嗫嚅着嘴唇，愣是放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屁。 陶努借着捂鼻子的功夫，飞快观察着现在的局面。 二十多年混迹职场的经验，还是让陶努迅速对现在的局势做出了判断。 不管这兄弟两人之前到底有没有串通一气过，顾哲现在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 他要和顾长远划清界限。 而一旦被划清界限的顾长远，对陶努来说还有价值吗？ 狗屁。 一点价值都没有。 就连顾长远能进入安阳分公司，都还是陶努想办法拿着他那半瓶咣当的材料运作的。 陶努眼珠子一转，在心里做出了判断。 陶努反手把手中的文件，也摔在了顾长远的脸上。 “好你个顾长远！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跟我在这里玩儿拿个鸡毛当令箭是吧？” 陶努突然上前几步，跨越翻倒在地的桌子，热泪盈眶地抓住顾哲的手。 “顾顾问，你来了之后，总算是天亮了啊！” 第239章 也想当个好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陶努这一番“真情流露”，直接把在场的其他员工都给搞懵了。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忍辱负重的地下工作者。 顾哲扫了陶努一眼，淡淡地从口中吐出一个字：“滚。” 陶努一脸苦涩：“顾顾问，我也有我的苦衷啊，你知道，队伍不好带，现在跳槽的人也越来越多，我也是想着，至少为中星留住一批人啊！” 顾哲冷笑一声。 “陶努啊陶努，就你这样的蛀虫，也配说是想要为中星吗？” “你也是二十多年的老员工了，你对公司，对这个给你发了二十多年福利的企业，就没有一点点的感情吗？” 顾哲听着陶努开脱的话，只感觉到恶心。 田承泽那群老一辈的奋斗家耗费青春打拼来的东西，想要用一辈子守住的东西，却消耗在了这帮蛀虫的吃喝玩乐里。 和国际顶尖技术的差距正在逐步被拉开，缺口正在逐步放大，而有不少的经费，却根本没有用于芯片和算法的开发上。 没有核心科技，命脉，就始终掌握在别人手里。 君不见，前几年的蜀地大地震，在最需要定位和救援的时刻，某号称国际人道主义的太平洋警察却选择关闭了卫星定位系统。 我们的救援人员处处碰壁，最后，只能选择让子弟兵拿命使用手动定位的方式，在地貌未知的情况下从高空跳伞进行作业。 这些跳伞的子弟兵，从来没有想过回不回来的问题。 他们只担心自己会完不成人民交给他们的任务。 信号。 通信。 信息。 技术。 这是这个时代的命脉，是跳动的心脏，是命运的脉搏。 信息不跳动，血液不流淌。 顾哲如何能控制住自己的愤怒。 “倘若，中星把你做牛做马，压榨你的价值也就算了。中星是如何对待你，对待老员工的？真的把你们当成了家人，福利待遇都是给的最好的，惩罚制度是最轻的。” “你的那些小毛病，中星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待的。只要求你把分内的事情做好，不要在大是大非上犯糊涂。” “做到这些，真的很难吗？” 顾哲说完，自己顿了顿，像是自问自答一般，摇了摇头。 “不，不难。” “一点都不难。” “只是有的人，生来就没有良心。” “就像那喂不熟的白眼狼，养不熟的丧家狗。” 整个会议室里明明满满当当都是人，此刻却安静得如同灵堂一般。 只有潘雄涨红着脸，在旁边空挥着拳头。 压抑了这么久，终于扬眉吐气了。 顾哲骂的，全都是他想骂的话。 顾哲缓缓看向呆若木鸡的顾长远，摇了摇头，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向一滩烂泥。 “顾长远，你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大学生，靠自己的能力，凭自己的本事去找份工作，真的就那么难吗？” “你的人生，就只会当寄生虫，就只会吸别人的血吗？” 顾长远痛哭流涕，想要找顾哲打感情牌：“堂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堂弟，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表现，我们是亲戚，血浓于水的亲戚啊！” 顾哲表情淡漠，声音冰冷。 “滚。” “堂弟….” “顾顾问，求您再给我个机会…….” 顾哲眼神犀利，如同锋锐的坚冰一般扫过众人。 “滚，全都给我滚！” 一时间，会议室的出口处人满为患，一众员工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转眼之间，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顾哲和潘雄两人。 看着会议室中满地狼藉的景象，顾哲叹息着摇了摇头。 为何那么多从前的庞然大物，最后却沦为了一地鸡毛。 顾哲从前一直以为，中星的沉沦，主要原因在于策略的问题，发展路线选错了。 现在看来，他之前的想法，还是太过于天真了。 战略的偏移，只是表层的原因。 这看似光鲜亮丽的庞然大物在华丽的外表下，早已是危如累卵。 随着国企的光环逐渐褪去，加入残酷的市场竞争，失去扶持的中星，终究是被过于臃肿的管理模式和落后的思维拖垮了。 很多人都说丹朱开启的外包模式、加强人员流动性的管理模式没有人情味，让很多人都要时刻生活在失业离职的高压下。 但实际上，这个时代，尤其是日新月异、争分夺秒的互联网行业，需要的早已不再是那种所谓的踏实肯干的员工。 而需要真正的有创造力、能时刻更新自己知识的人才。 想要用那种一辈子吃一碗老本的思维在互联网行业、在信息时代混下去，就注定了要被淘汰。 不只是个人如此，对一个集团，同样是这样。 倘若一整个国家都是这种思维，那么在科技上，就只能被美帝卡脖子，就只能用人家淘汰下来的东西，在关键时刻处处受到掣肘。 顾哲越是细想，越是失望。 扶大厦于将倾，又怎会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潘雄站在顾哲的旁边，看着他阴晴不定的神情，在扬眉吐气的激动褪去之后，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那个，顾总监……” 顾哲坐在那里，没有抬头。 “什么事？” 潘雄犹豫了一下，像是在心中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硬着头皮说道：“顾总监，其实，有几个老员工都是矜矜业业的，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害怕被陶努他们搞事业，才不得不委曲求全的。” 听到潘雄的话，顾哲倒是有些惊讶了。 “你在为你的那几个老伙计求情？” “可是刚才，他们可是把你给坑了。” 潘雄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但是他们跟我不一样。” 潘雄低下了头：“他们也有理想。也知道干什么事情是正确的。但是，他们得先养活家，先把这该死的日子过下去。” 这黝黑的汉子苦笑一声：“我知道，像他们那样的人，没什么资格谈理想。顾总监，如果可以的话，给他们…留一个出路吧。” 顾哲叹了口气。 其实，潘雄的这帮老伙计里，很多人并不坏。 可是在这样的环境和体系下，他们，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 如果有的选，谁不想当个好人啊。 第240章 小秘书贺婉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你来写一篇报告，把这里的情况，如实上报到江州那边。” “顾长远和陶努，立即做停职处理。至于其他人……” “等待总部那边的处理结果吧。” 听到顾哲的安排，潘雄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中星整体来说的氛围，还是比较怀柔的。 上报到总部来处理，基本也就意味着，潘雄的这群老伙计们，大概率是能保下来的。 但也正是这种国企时代保留下的温和，让一部分所谓的老资历们得寸进尺，愈发突破底线。 “顾总监，我代我那些同事，真心感激您！要是公司里的管理都像您这样的话，那中星，何愁无法复兴啊！” 潘雄的兴奋已经写在了脸上，仿佛无比期待着在顾哲手底下，能发挥出自己真正的才能。 顾哲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潘雄，我不会在中星集团留太久了。” 潘雄如遭雷击，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怎么可能？新上任的丰总不是很欣赏您吗？您一定可以大施拳脚的！” 顾哲沉默了，没有回应潘雄的话，只是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对于同僚的鼓励吧。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度的。 顾哲希望，自己的能力和时间花在对技术的研究上、对算法的改进上。 而不是和一帮人莫名其妙的权力斗争上。 看着顾哲离开的背影，潘雄仿佛看到了一种风萧兮兮易水寒的壮烈。 大部分人只想着每天的柴米油盐，想着过好平淡的日子，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可是眼前的年轻人却只有二十岁，他平时思量的东西，却要比普通人，多上太多太多。 …… 潘雄的效率很高，并且涉及到了他的几个老伙计，当天就把报告给送了过来。 那是一篇长达几十页的报告，顾哲光是看了一眼，都感觉到头疼。 幸好，现在身边有了贺婉琴这个矜矜业业的小秘书，顾哲处理起很多事情，倒是都不用自己操心了。 贺婉琴抱着顾哲的电脑，一脸傻气认真的坐在沙发上，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查阅着文件。 “婉琴，不急这一会儿的，傍晚天气凉快，我们一起出去转一转吧！” 看着贺婉琴这副如同被老地主压榨还乐在其中的模样，林诺儿也感觉到阵阵心疼，想要带贺婉琴出去放松一下。 “不用了，诺儿姐，我把这个弄完再玩。” 贺婉琴笑着说道：“我在给我哥哥打工呢！” 这天真无邪的笑容，恐怕整个世界上，都很难找出第二个和她一样快乐的打工人。 林诺儿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顾哲拉了拉衣角，轻轻摇了摇头。 林诺儿看着顾哲明亮的眼睛，暗暗叹了口气，也只得作罢。 “妈，今晚不用留我和诺儿的饭了，我们去旁边的小吃街转一转！” 贺梅从厨房里探出头，虽然是责怪的语气，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高兴的。 “外面的东西不知道加了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别吃坏肚子了啊！” “知道了，妈，都是成年人了！”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母亲的这种叮嘱很烦。 可是对于两世为人的顾哲来说，这种啰嗦，就怎么都听不腻了。 在贺婉琴的面前不好发作，走出了家门，林诺儿就给了顾哲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可真会使唤人啊，顾老板。压榨自己那些员工还不够，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是吧！” 顾哲耸了耸肩膀：“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乱说。” 林诺儿没好气地说道：“昨天晚上我和婉琴聊了很久，这傻丫头平时在家里干活儿就已经够多的了，结果到你这儿还得加班，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当哥哥的！” 顾哲笑了笑，伸手揽住林诺儿的肩膀。 “婉琴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享受或者轻松。她现在，最想要的，是那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林诺儿神情一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你那些歪理，好像是有点儿道理的。” 有的时候，林诺儿会感觉，进入大学之后的顾哲，或者准确地说，是大二的顾哲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种整个人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深邃和犀利，让林诺儿愈发感到着迷。 没有女孩子心理上，没有慕强的成分在。 更何况，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男孩。 两人在榕城的步行街买了不少小吃，每一口下去，是从前的味道，身边也是从前的人，只是多了几分怀念和追忆。 早已不再是从前那番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顾哲和林诺儿，停在了一个综合娱乐广场的楼下。 几年前，这里还是整个安阳最热闹的地方，而现在，虽然这里的人流量依旧不算少，但早已被后来的几个新建的商圈反超了。 林诺儿看着眼前已经不再那么闪亮的霓虹灯，有些明知故问地对顾哲说道：“为什么在这里停下了？” 顾哲笑了笑，用小手指轻轻勾了勾林诺儿的手心。 “这里不是你以前练街舞的地方？不想回去看一看吗？” 林诺儿轻轻在顾哲的胸膛靠了靠。 天色渐晚，女孩微红的面容在夜幕的掩饰下看不清晰，也让她变得更加大胆。 很多情怀的意义就在于，不用说的很清楚，光靠一个眼神，互相就能明白对方心中的所思所想。 中学的时候，顾哲也曾经来这里找林诺儿玩儿过。 只是，因为花楹的事情，林诺儿后来跳舞跳的越来越少，和这里的联系，也渐渐淡去了。 仔细想来，这个练舞房，大概是她在安阳除了母校之外，最熟悉的地方了。 顾哲和林诺儿走上楼，舞房的门头已经更换过许多次，从古早的红底白字加霓虹灯的有些土里土气的设计，逐渐发展到现在极具线条感和科技风的质感。 当然，无论包装如何更换，练舞房的名字，却从来没有变更过。 林诺儿仰头看着门头，露出完美的下颌线。 “奇迹舞行。” 第241章 奇迹舞行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动感十足的音乐伴随着灯光有节奏的律动着，林诺儿光是听着这个音乐，身上的血液，就一点一点热了起来。 顾哲也忍不住用鞋跟敲打着节拍：“你要不要进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看到以前的熟人呢？” 林诺儿嘴上说着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在练舞房里张望起来。 练舞房是对外开放的，现在里面是一个扎着辫子的男人在带着十几个孩子练舞。 在外围处，一些家长三两成群，在靠近空调的位置闲聊。 这会儿短视频平台还没有兴起，大部分人也还没养成刷手机的习惯，有了空闲，搬个小马扎，最好的消遣方式依然是街坊邻居间的谈笑风生。 “真好呀！” 林诺儿被眼前浓厚的生活气息所感染，忍不住感叹。 顾哲也在她的旁边轻声说道：“以后，如果我有了孩子的话，一定会好好陪着他长大。不只见证他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阶段，更重要的，是日复一日，平平淡淡的陪伴。” 听着耳边顾哲的声音，林诺儿的心里一颤一颤的。 人呐，总是很容易就被勾画出的美好未来所吸引。 林诺儿仿佛也脑补出来，顾哲牵着一个大胖小子，在各个兴趣班来回穿梭的画面。 爷俩在前面欢快地跑着，而在他们的身后，一个小少妇幸福地走在后面，满眼甜蜜。 “哎呀！” 就在这时，一个孩子突然摔倒在了地上，打破了林诺儿的遐想，也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应该是在做一个转体动作落地的时候没站稳，脚踝一扭，摔在了地上。 小男孩的母亲有些慌张地上前查看：“阳阳，你怎么样？还好吗？” 辫子男走了过来，一把把男生拉起来，笑着说道：“阳阳妈，我们是跳街舞的，难免会有磕磕绊绊，要是不想有摔倒，去玩过家家就安全了！再说了，我们阳阳是男子汉，摔一跤而已，没有什么的对不对？” 原本小男孩的脸上，明显是有委屈的神情在的。 然而，在听到辫子男“男子汉”的说法之后，小男孩立马绷住自己的表情，从地上爬了起来，倔强地说道：“教练，我没事！我可以继续！” 辫子男竖起了大拇指：“好！阳阳妈，那我们就继续训练了！” 虽然阳阳依然在努力跟上辫子男的节奏，但是很明显，每一次跳跃和转体落地的时候，阳阳的动作，都显得有些不协调。 或许别人看不出什么，但是跳了这么多年街舞的林诺儿明显看出来了，阳阳的右脚脚踝应该是扭到了。 “这孩子不协调的地方就在于，他把过多的重心都倾斜到了自己的左边。” “这是因为右脚脚踝疼痛，不能承受太大的压力，下意识做出来的保护自己的行为。” 林诺儿皱着眉头说道。 顾哲有些惊讶：“这种事情，那个教练难道发现不了吗？” 林诺儿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要么是真的没有那个水平，要么就是发现了还故意假装不知道。 无论哪一种，对这些孩子来说，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林诺儿走到那个孩子母亲的身边，轻声说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我也是个街舞爱好者，我感觉，您孩子的右脚脚踝可能有点不舒服，男孩子坚强要强，但是毕竟还在长身体的年纪，健康最重要呀！” 那个母亲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对林诺儿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啊，妹子，我也感觉阳阳有点不对劲，你人美心善，谢谢你！” 女人连续说了两次感谢的话之后，这才快步上前，把儿子先带走了。 辫子男有些惊讶的目送着女人和阳阳离开，随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林诺儿和顾哲，并没有说话。 “那人你认识吗？” 顾哲有些好奇地问道。 林诺儿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嘛，我都多少年没有回这里过了。” 顾哲看了一眼四周，小声地在林诺儿耳边说道：“但是，我感觉，你似乎很不喜欢他。” 林诺儿愣了一下。 这都能看得出来？ 有个太了解自己的人在身边，似乎自己整个人都完全没有隐私可言了。 “你看看他指导学生的要点，一直在强调胯有没有顶出去、手有没有绷紧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最重要的重心、身体姿态，这些整体的把控，反而不是很在意。” 林诺儿说到后面，语气中的不满，都已经压不住了。 这些小学员们，大部分都还在上小学。 且不说到底能不能从这里学到真正的街舞技术，就按照这辫子男的这个教法，大部分的孩子，身体不受伤就要烧高香了。 顾哲看向旁边的一个正在嚼槟榔的中年大叔，凑上去问道。 “师傅，这边平时一节课得要多少钱啊？” 大叔看起来约莫四十出头的样子，对着顾哲摆了摆手：“别介见外，大学生吧？叫我叔就成。这里啊，一节课三百块钱呢得要。” “我家孩子报了一周两节，这一个月下来啊，那就是两千四啊！” “哇，老张你真是财大气粗的！我们家就报了单节的课，一个月都要千把块啊！” 这会儿，小镇的工薪阶层扣除五险之后，到手工资也就是大概三四千左右。 虽说这边的住房压力不像大城市这么大，但是这一两千的兴趣班，简直可以说，这是用钱在续兴趣的火了。 有些时候，某些妈见打的孩子们也该考虑一下父母的心情。 他们催着小孩去上兴趣班，倒不一定是什么望子成龙。 而是，特么的，钱交上去之后，不是那么好退的啊！ 多少熊孩子脑子一热说要学这个学那个，结果上了一两节之后就不乐意去了。 家长交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退回来的啊！ 听了这个价位，林诺儿的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 一节课三百块，结果孩子在这金子买的时间里，非但学不到什么东西，反而时刻要承担着受伤的风险？ 林诺儿看着这奇迹舞行的招牌，心中只感觉到阵阵悲凉。 兴趣班的商业化，对很多孩子的兴趣来说，反而是一种毁灭。 第242章 救救孩子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就在这时，慌慌张张地上来了一对父子。 “不好意思，侯教练，我们这暑假没闹铃，一不留神睡过头了。” 男人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他只是犯了每一个自己带孩子的父亲都会犯的错。 侯教练摆了摆手：“没事，让孩子入队，赶紧跟上动作！” “好的好的！” 男人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脑勺，示意他加油。 这孩子明显是赶着路跑过来的，现在已经大汗淋漓了，对着空调正在享受。 被父亲这一拍，才有些不情愿地向着队列走去。 然而，看着这孩子的动作，林诺儿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担忧。 林诺儿能看得出来，现在大部分人都已经训练了三十多分钟，经过了一系列的起承转合，身体已经完全打开和放松了。 这小男孩虽然看着好像是一路跑过来，也已经热身过了，但整个人的身体却完全是紧绷着的，尤其是刚才又吹了冷空调，对于关节、韧带这样敏感的地方来说，就更加紧张了。 如果直接跟着这辫子男做大强度的转体运动的话，身体很有可能承受不住。 林诺儿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到底是在教人，还是在害人呢？ “你等一下，这孩子过来之后，还没有热身，也没有活动关节，你就直接让他做这种高强度的动作，就不怕他受伤吗？” 侯教练本来很不耐烦的，已经准备轰人了。 不过，当他看到林诺儿的脸的时候，那副不耐烦的神色，一下子就隐去了许多。 哟，美女啊。 还是超级大美女。 人类这种生物，对于好看的东西，总是会有着更高的包容度。 “美女啊，我们是很专业的好不好？你看这孩子满头大汗这个样子，你还让他热身，你当我们这是舞行，还是蒸桑拿啊？” 这侯教练能力不见得多出众，嘴皮子功夫倒是不错。 三言两语，让那些家长们都哄笑了起来。 他们丝毫不担心孩子的安全和健康问题，反而觉得这就是一个有趣的小插曲。 林诺儿的神情依旧严肃：“你是跳街舞的，你应该自诩是个专业人士。你应该知道，街舞的热身和很多运动完全不同，关节、韧带，任何一个地方出事，都是要了命的。” 林诺儿的气场本来就不一般，更何况，她对于自己认定和认真的事物，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 再加上她的确讲出了道理，几个家长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么说起来的话，孩子们平时好像确实很少热身啊？都是来了之后就直接开始跳。” “侯教练应该是专业的吧？我们之前就看过花教练几个教练的资格证，侯教练的，好像还真没有看过啊！” “奇迹舞行这么大的连锁舞行，不会出问题的吧？” 不少家长的表情都变得怪异起来，虽然没有直接质问侯教练什么，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这种若有若无的讨论，是最容易激起一个人的烦躁的。 旁边的孩子们碰到这种情况，都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停止。 侯教练突然转过头，声调抬高：“我让你们停下了吗？听教练的话还是外面不三不四的人胡说？” 几个孩子弱弱的回答：“教练的话。” “那就开练！” 侯教练拿出遥控器，把音箱的声音调大了许多，直接盖过了家长们议论的声音。 “动作都做漂亮一点！不要怕疼、怕摔！” “都已经来练街舞了，还怕这些东西干什么？” 侯教练又扯着嗓子吼了两句。 这两声，明显是吼给林诺儿听的。 林诺儿的拳头已经攥了起来，眼中闪动着愤怒的火焰。 “不可理喻，当真是不可理喻！” 林诺儿心中烦躁，想要做些什么。 可这里毕竟是别人开的舞行，这辫子男还是正儿八经聘用的教练，她也不好直接干涉教学。 就在林诺儿心烦意乱，想要和顾哲商量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发现，顾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摸到了队列那边去了。 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孩子们做出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连续的空中转体、半倒立的动作层出不穷。 刚才迟到的小男孩表情有些古怪。 他感觉今天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怪怪的，怎么都不好使上劲儿一样。 不管做什么动作都不太到位，关节处也十分僵硬。 他感觉，那个漂亮姐姐说的话好像是对的。 可是他不敢开口。 教练怎么会是错的呢？教练怎么可能不为他们好呢？ 小朋友没有太好的明辨是非的能力，更何况，教练的权威意识，早就已经在孩子心中根深蒂固。 教练说得是对的，那一定就是自己不够努力。 “那个谁，不要偷懒！动作做到位！大家都已经练了半个小时了，都没有你那么累！” “迟到了还不知道努力吗？” 小男孩涨红了脸，拼命想要跟上节奏，身体承担的负荷也越来越大。 就在一个手肘撑地的动作的时候，小男孩突然身体一软，整个人就要栽倒下来，眼看着着地的地方，就是腰。 一旦腰部受到损伤，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侯教练意识到了什么，甩着自己的长辫子就要上去接住这个孩子。 然而，他距离这个小男孩实在是太远，就算他脚底下快蹬出火星子了，也来不及接住那个孩子。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敏捷的身影从旁边窜出，用手扶住孩子的后背，先缓冲了一下，随后搭住孩子的腿，全程都没有碰过脆弱的腰部，让孩子完成了软着陆。 即便音乐声很大，也能听到在场的家长们不约而同地是长舒了一口气。 这要是腰直接拍下来，就算地板上有地垫缓冲，小孩子的腰脆，指不定给孩子造成多大的影响。 林诺儿也暗暗后怕，这要是拍下来，只怕严重一点，甚至是要造成瘫痪的。 当然，那个半路杀出的身影，林诺儿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顾哲也舒了一口气：“幸好，一直在旁边准备着。” 顾哲看向远处的林诺儿，笑了笑。 “不辱使命。” 第243章 他总有办法的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到顾哲看向自己这边的笑容，林诺儿的心中，也充满了暖意。 这大概就是对自己的绝对信任吧。 自己提了有可能有危险，顾哲第一时间，就会去想对策。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交代顾哲，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顾哲却都懂她的意思。 正如顾哲自己所说的那样。 不辱使命。 他总有办法的。 为了自己。 孩子的父亲冲到顾哲的身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接孩子还是不接孩子，只能一个劲儿地对顾哲表示感谢。 “谢谢您，谢谢您。我家就这一个独苗苗，这是我家的宝贝……” 顾哲轻轻把小男孩放下，拍了拍这个男人的肩膀。 “别紧张，先看看孩子。” 男人点了点头，也不顾在场这么多人还看着，在小男孩身上东摸西摸的。 “儿子，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腿不舒服？腰不舒服？” 小男孩摇了摇头，有些奶声奶气又怂怂地说道：“爸，我太菜了。跳个舞都差点摔，我真没用。” 一听这话，刚刚还像个憨态可掬的熊猫的男人顿时怒了。 “儿子，没事，这不是你的错。” 男人起身，甚至都不用提前观察猎物的方位，直接伸手一抓，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辫子男的衣领，怒火中烧：“你特么就是这样当教练的？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让你这样在地板上拍一百下！” 侯教练面如死灰，伸出双手示意男人冷静：“家长，冷静，冷静，我们这是街舞，不是什么拉丁啊、国标那种的，本来动作就大对不对？当时你们报名的时候，我们都有告知过的！” 林诺儿也走了过来，把手机上的一个网页怼到他的面前：“街舞当然存在一定的风险，但根本不是什么高危运动好不好！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连千度搜索都知道，在做这种运动之前，必须要做到充足的热身和关节放松，你一个被人喊教练的能不知道？” “你不会真的以为，热身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身体热了就足够了吧？更重要的是要把身体活动开，让身体进入一个适合运动的阶段，避免可能造成的韧带损伤、关节扭伤、岔气等等情况出现。” “这么基本东西，连体育健康课都会教，你一个教练不知道吗？” 林诺儿一口气在科普知识的同时，把这侯教练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侯教练现在满心后悔，只想着刚才怎么没有心一狠，直接把这漂亮丫头轰出去一了百了。 现在还能凭着信息差忽悠忽悠这些家长。 “不是，你们就是这样教孩子的？良心呢？” “RNM，退钱！” “对得起我们吗？” 四周家长的愤怒此起彼伏，也就是现在民风比较文明，这要放在古代，侯教练就已经得被群殴一顿了。 就在这时，侯教练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接个电话，家长，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侯教练拿电话的时候，手没有拿稳，手机掉了下来，恰好碰到了接通键。 结果，在没开免提的情况下，电话那头直接传来一个暴怒的声音。 “你们这些教练就是这样教人的？我家孩子来医院检查，发现脚踝不只有这一处伤，之前也留下了很多旧伤！都是孩子自己慢慢好的！” “你不是关节处有酸痛感是正常的吗？还让我们接着报课多报课，明明早就应该休息了！你们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阳阳那么爱跳舞，结果反而被跳舞伤害了！” 没开免提的情况下，这个音量是手机的极限。 但却远远不是一个暴怒的家长的极限。 侯教练欲哭无泪，那表情就像是吃了芥末一样，五官都拧巴在了一起。 “各位家长啊，我其实也就是一个打工的啊，我新来的啊，我刚干没多久的，我也没什么办法啊！” 这番话，直接给顾哲气笑了。 这版本这么领先的？ 已经提前快进到实习生临时工了？ 家长们却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们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我们就是冲着你们奇迹舞厅的招牌来的！在我们安阳也是老字号了，你们就是这样传承的吗？” “对！必须要给个说法，给我们的孩子一个交代！” 林诺儿也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局面。 听着耳边家长们对奇迹舞行的攻击和谩骂，林诺儿的心里，也感觉很不好受。 奇迹舞行是她的舞蹈启蒙老师，也陪伴她度过了很长一段时光。 如今变成这副乌烟瘴气的样子，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看着这些和曾经的自己一样热爱街舞的孩子，却沦为了一棵棵摇钱树一样的存在，更让林诺儿心里感到难受。 孩子们的每一次扭动，不是跟着音乐节奏的韵律，不是飞扬的青春。 而是哐哐作响的金钱。 林诺儿皱着眉头对侯教练问道：“你应该不是跳街舞出身，但你平衡性和协调性的底子都很好，你是跳别的舞出身的，然后转到街舞来的？” 侯教练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瞪得老大。 自己的老底，都一下子被这女人给看穿了？ 这么专业的？ 就在这时，几个和侯教练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面色不善，指着顾哲和林诺儿就骂骂咧咧起来。 “喂，同行是不是啊？你们这样搞人，要遭报应的！” “砸场子的是吧？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场子！知不知道现在奇迹舞行是谁管事儿啊！” 这些年轻人看着一个比一个嚣张，但实际上，都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毕竟又不是真的混社会的，就是跳跳舞的小青年而已，最多也就是敢推搡两下。 结果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顾哲看起来不壮，力量却很强。 带头的小青年推了顾哲一把，自己倒是摔了一个大跟头。 这一下直接给顾哲整笑了。 “同行？谁跟你们是同行？你们跟那帮碰瓷的老大爷老大妈是同行吗？”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个踩着高跟鞋的身影正款款而来。 第244章 故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还在据理力争，在她看来，无论是任何的培训或者运动，第一前提，都是保证孩子们的身体健康。 侯教练一脸苦涩：“大姐，放过我吧，我就是个打工的，你要是想要赔偿或者干嘛，你去找我们老板说好不好？” 在侯教练这种人的眼中，所有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他们不相信这世上真的存在那种为他人的权益奋斗的人。 林诺儿被侯教练给气笑了：“要赔偿？你以为我是来讹你钱的吗？要是所有的舞行、所有的教练都像你们这样，街舞还会有未来吗？大家对街舞的看法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只是作为一个热爱街舞的人，见不得你这样亵渎舞蹈罢了！” “热爱，亵渎。” 一个慵懒的女声，从入口处传了过来。 众人定睛一看，一个穿着改良旗袍，开叉直到大腿根的女人走了进来。 完美的比例，协调的姿态，能和这个女人的身材媲美的，除了林诺儿，顾哲还没见过第二个人。 这种身材，简直就是绝美的精灵，天生的舞者。 只不过，比起林诺儿的清纯和自信，这个女人身上，却多了几分女人味。 或者说，是媚态。 几乎在这女人走进舞房的瞬间，所有男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那双长腿吸引了过去。 白。 好白。 “热爱这种东西，不是只在小孩子的动画片里才会存在吗？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喝什么鸡汤的，听什么故事的。” 女人的嗓音，和她的容貌一样，在慵懒中，带着几分勾人。 没有刻意去夹嗓子，却挠的人心头痒痒的。 虽然容貌不及林诺儿那般国色天香，但明显经过设计的碎发，恰到好处地把这女人的特点放大了一般，更显得妩媚了。 侯教练看到了来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连滚带爬地向着女人身边跑了过去。 “老板，您总算来了！这里有人闹事！” 顾哲看了一眼那个被叫“老板”的女人的面容，有些惊讶。 虽然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这女人都尽量让自己显得成熟。 但是顾哲还是一眼就看出，老板最多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奇迹舞行的老板，居然这么年轻！” 顾哲有些惊讶的对林诺儿说道。 然而，林诺儿却没有回应顾哲，反而是看着那个老板，面容僵硬，脸色震惊。 其他的家长见到花楹露面，也纷纷调转了矛头。 但很明显，花楹在这里还是有一定的名望的，家长们面对她的时候，情绪明显平和了许多。 “花老板，我们都是样仗着你的名望，才把孩子送到你这里来学舞的，这件事，你必须给个说法！” “是啊，花老板，今年奇迹舞行就是有你这个金字招牌，才开了这么多分店，你可不能收了钱不管事啊！” 花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一股如同丹顶鹤般的优雅。 只不过，这份优雅，看着总有些许的不自然。 “大家稍安勿躁。我刚刚已经说了，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能引起这么大的争端，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到底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顾哲和林诺儿的方向。 花楹顺着众人的指引看去，脸上顿时也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端详了片刻之后，忽然露出了笑容。 “诺儿，是你吗？” 林诺儿身体一颤，眼中分明有晶莹的泪光在闪烁。 “花花。我找了你好久。” 花楹也捂住嘴巴，踩着小高跟，快步向着林诺儿奔来，姐妹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诺儿，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我也没想到，这辈子，真的还能见到你。花花，你给我写的那些小纸条，我都还一直留着，我就在想会不会有一天，我们能再见面。” 林诺儿这次回安阳，也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听到花楹的消息。 但她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运气那么好，在舞行真的碰见了花楹本人。 花楹愣了一下，似乎对林诺儿的情真意切感到有些意外。 但旋即，花楹也露出激动的神色：“前些年，我一直在海外读书，最近才回到九州。诺儿，你真的一直在找我？” 年少之遗憾，终会困其一生。 林诺儿对童年挚友留下的愧疚，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渐渐被放大了。 林诺儿点了点头：“花花，小学的那次街舞比赛，我欠你一生抱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弥补那个时候造成的伤害……” 花楹迟疑了一下，随后，握住林诺儿的双手，看着她的双眼，笑着说道：“诺儿，那些事情，我早就不在意了。我们以前是好朋友，现在，同样是好朋友，不是吗？” 林诺儿重重的点了点头，也露出了微笑。 说来也怪，这种在优渥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姑娘，往往不害怕别人亏欠她，就害怕亏欠了别人。 “咳咳。” 顾哲在旁边轻轻咳嗽了两声。 你们在这儿上演了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旁边的家长和学生们，可还是一头雾水呢。 “花花，正好你来了，我要好好跟你说说……” 林诺儿拉着花楹，像是告状一样，把方才侯教练的那些不合适的操作都复述了一遍。 越听，花楹的脸色越阴沉。 到后面，甚至不听林诺儿讲完，花楹就对着侯教练大发雷霆。 “无论是什么行业，孩子都是未来。你不只是在扼杀他们的兴趣，更是在摧毁街舞这个行业的未来！” 侯教练愣了一下：“老板，我……” 花楹打断了侯教练的话：“你什么？也就是我接手舞行的时间还不长，来不及清理你这种混吃等死、滥竽充数的害群之马！要是让我腾出手来，你这样的人，我见一个，开除一个！” 花楹慷慨陈词，旗袍都跟着她的身体一起微微晃动起来。 林诺儿在旁边，拉着顾哲的手，时不时眉眼含笑地看看顾哲，又看向花楹的方向。 仿佛是在骄傲地和顾哲说，看，这就是我的故人。 第245章 不粘锅的花楹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侯教练被花楹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晕头转向。 最让他感觉到委屈的是，花楹连一个说话的话口都不留给自己。 “花老板，我……” “可是，不是您…” “这件事是您……” 连续打断了侯教练几次之后，花楹摇了摇头，一副疲惫的样子。 “好了，多的话我也不想再说了。” “我懒得说，你也不配听。你这样的人，不配出现在我们奇迹舞行的教练行列中。” “你被开除了，回去之后找总部前台，把该走的流程走一下，你明白吗？” 侯教练瞪大了眼睛，似乎又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花楹这一次，却连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侯教练。 “我说你被炒了，让你去找总部前台，听的懂还是听不懂？” 这一次花楹有意抬高了声调，还对着侯教练眨了眨眼。 侯教练恍然大悟：“哦哦哦，我明白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侯教练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在小声地嘟嘟囔囔。 “明明什么事儿都是经过你手的，还在那儿装好人……” 然而，他的小声嘀咕，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一脸正气的花楹所吸引。 “我作为奇迹舞行的掌门人向大家保证，我们给孩子提供的，都是最为正规和科学的教学指导。因为某些个人造成的伤害和不良影响，我在这里深感抱歉。” 说着，花楹还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但配合上她楚楚动人的动作，倒真有几分悲天悯人的样子。 “作为给大家的补偿，我承诺，我未来会亲自为这个分舞行提供课程指导！另外，为大家开启一个七折课程的窗口，无论是五节、十节、一百节课程，统统七折处理！” 说到这，花楹停顿了一下，露出忧伤的神情：“当然，我也理解这件事情造成的负面影响。受到伤害的孩子，只要带着三甲医院的检查报告并证实伤情是我们舞行造成的，我会进行全额医药费的赔偿！” 花楹此话一出，立马就有几个人应和起了她的话。 “花老板良心！我要给我孩子再续二十节课程！” “全额赔偿医药费啊！这就相当于给孩子上了保险，在这里学舞，我放心！” “七折啊，太划算了，多买几节课的话，能省上千块钱啊！花老板这是在给我们发福利呢！” 在这样的气氛中，有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家长，也跟着一起买起了课程。 但顾哲却敏锐地注意到，最开始带头的几个“家长”，似乎都是花楹后来带来的人。 是托儿？ 顾哲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女人，看起来不简单啊。 这个时候，在安阳这座小城当中，移动支付还没有普及开来。 大部分家长给孩子报课程，还要拿着纸币来支付。 原本应该一场奇迹舞行的信任危机，被花楹这么一出面，反而像是搞成了一场促销活动一般。 看着花楹手中越叠越高的纸币，顾哲拉过旁边的林诺儿说道：“诺儿，你觉不觉得，哪里怪怪的？” 林诺儿此时还沉浸在和老友重逢的喜悦当中，丝毫没有意识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怪？哪里怪了？” 顾哲欲言又止，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就是…花楹刚才的说法，完全把她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林诺儿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顾哲：“可是，这件事本来花楹她就没有做错什么啊！你也听到她说了，她刚接手这家舞行，就算她想要做出一些改变，也是需要时间的啊！” “她也没办法把手底下的所有教练都管到啊！我觉得，她给大家的交代，已经是非常真诚的了！” 林诺儿眨巴着眼睛，诉说着自己的看法。 顾哲有些无奈。 在涉及到亲近的人的事情上，诺儿终究无法做到足够理性。 花楹的确是承诺了会亲自给予课程指导。 但具体是几节，在什么时候出面，全都是空头支票。 最终解释权，还是落在她自己的头上。 打着自己的招牌、装着老好人的人设把课卖出去了，有什么错误和问题，就撇的干干净净，最后买单的，却是那些想要学习舞蹈的孩子和一家家的寻常老百姓。 他们挣钱，可比花楹这一沓沓的红色钞票来的要难多了。 看着顾哲有些闷闷不乐的表情，林诺儿抓住顾哲的手，宽慰道：“阿哲，我知道你对花楹不了解，但是没关系，以后可以慢慢再熟悉的嘛！” 林诺儿看向被人群簇拥着的花楹，满眼都是笑意：“在街舞的这个层面上，她可比我要值得信赖呢！” 恰好这个时候，花楹那边学生家长也应付得差不多了，向着顾哲两人走了过来。 “刚刚人多，没有来得及问。这个帅哥是？” 花楹一脸笑意地看着林诺儿身旁的顾哲。 林诺儿没有任何的掩饰，也没有因为刚才顾哲说花楹的不好有任何嫌隙，大大方方地挽住顾哲的胳膊，介绍道：“这是我的男朋友，顾哲。” 简简单单，清清爽爽。 男朋友一个头衔就足够了。 花楹打量了一下顾哲的穿着。 虽然顾哲没有什么一身名牌的习惯，不过花楹可不会因为这个小瞧顾哲。 能让林诺儿这样家室的女孩子公开的男友，绝不可能是什么等闲之辈。 当然，这也是花楹想多了。 就算顾哲还是前世的那个普普通通的社畜顾哲，林诺儿也会大大方方地承认和他的恋情。 至于在林建栋和方言若那边的遮遮掩掩，更大程度上，其实是对顾哲的一种保护。 “真好啊，郎才女貌，非常般配！” 林诺儿甜蜜的笑了笑，对花楹发出了邀请：“花花，我们一起去旁边吃个烧烤，好好聊一聊吧？这么多年没见，我有好多话想要跟你说！” 花楹却是摇了摇头，婉拒了林诺儿：“不好意思啊，诺儿，我一会儿还有个局要出面。你懂的，我这样没背景的，想要把握住一些东西，总是不太容易的。” “不过…明天，倒是有个有趣的活动，我们可以去好好玩一玩。” 第246章 阿哲永远排第一位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原本就很遗憾今天不能好好聊聊，对于花楹的邀请，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看着花楹坐上一辆高调的敞篷跑车，顾哲微微皱起了眉头。 什么饭局，晚上都快九点了，才刚刚开始呢？ 现在的花楹，真的还是林诺儿心目中那个纯粹的童年挚友吗？ 顾哲心里暗暗发愁，林诺儿那边，却是兴高采烈，和顾哲回家的路上，还一直在说着她和花楹过去的趣事。 看着林诺儿兴致满满的样子，顾哲也不忍心这个时候说什么扫兴的话让林诺儿伤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现在的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自信，应对大部分的意外状况了。 走着走着，顾哲突然发现，林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自己的面前。 少女双手背在身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就这样笑意盈盈地看着顾哲。 “怎么啦？阿哲？不开心了？你不会女孩子的醋都吃吧？” 顾哲摇了摇头：“没有不开心，就是有些担心罢了。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不知道中间发生了多少的事情。” 林诺儿笑了笑，环顾四周，这里灯光昏暗，偶尔才有行人经过。 少女突然张开双臂，大胆地扑进顾哲的怀中。 自从两人逐渐熟悉了亲昵之后，林诺儿的动作，就越来越大胆了。 顾哲反手拥住少女，让林诺儿的脸，完全埋在自己的胸膛之中。 闷闷的声音，通过顾哲的心跳声传来。 “只是担心，那就没什么啦。” “反正在我的心中，不管和谁比，不管和什么事情比。” “阿哲永远排第一位。” 为什么喜欢林诺儿？ 大胆率性打直球。 敲门爬床投怀抱。 男人啊，活这一辈子，不就活这几个瞬间吗？ 顾哲双手一用力，直接把林诺儿抱了起来。 双脚离地，失重让林诺儿生出阵阵的眩晕感，下意识地用力抱住顾哲的脖颈处。 一不留神，就把顾哲的POlO衫的领子给掀开了。 看到顾哲的锁骨处的红印子，林诺儿先是一愣，随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在顾哲的怀抱中大笑起来。 “笑那么大声，一会儿有人路过该笑话我们了！” “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我说你最近怎么开始爱穿POlO衫了！哈哈哈……” 林诺儿越笑越放肆，让顾哲感觉到，怀中的这具柔软的身体仿佛都在颤动。 顾哲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忍不住是吧？那就…堵住就好了！” “哈哈哈…唔…唔…呜呜！” 路过的大爷大妈扇着芭蕉扇，看着小树林处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乐了。 “今天，风景真不错啊！” …… 银峰大厦，是江州的一众一线企业集体在安阳投资的一处综合性商业娱乐中心。 刚刚落成不久，就立马成为了安阳独树一帜的社交场地。 对于安阳本地人来说，能在银峰大厦开一次会、参加一次宴会，那都是身份的象征。 在银峰大厦的朝南向光面，还树立着一块巨大的电子屏。 电子屏上，循环播放着安阳本地的商界要闻和广告。 据说，单单是这块高清电子屏的建造，就耗资上千万元，是由江州房地产和建材行业的巨无霸林氏集团牵头投资的。 用一块小一点的电子屏可不可以呢？ 答案是可以的。 像素不要那么高清有没有问题呢？ 答案是没有问题。 那为什么还非要搞出这么一个劳民伤财的东西呢？ 书面说法叫做彰显实力。 说的直白一点，那叫装杯。 顾哲和林诺儿坐在景观电梯上一路向上，整个安阳的景象，都收入眼底。 顾哲撇了撇嘴：“这电梯，要是恐高的人，还真就坐不了了。” 旁边的一个戴着白领结的男人露出了一副不屑的神情：“哪里来的山炮，景观电梯都没见过吗？” 顾哲扫了这人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倒是没有山炮到，认识一个景观电梯，都要到处卖弄的程度。” “顺便说一句。兄弟，这三十多度的天，你穿成这样真不热吗？人家邀请的是人，又不是你这一身皮，你说是不是？” 郭旭的脸，一下子就涨的老红。 还真是被顾哲说对了。 他是头一次来银峰大厦赴宴，也是头一次坐这种景观电梯。 且不说昨晚激动得觉都睡不着，他甚至还专门去千度网站查询了一下坐景观电梯的步骤和细节。 一个人面对未知的东西有踌躇和彷徨是再正常不过的。 但是。 如果把贬低他人作为宣泄压力的方式，那就让人非常不齿了。 比如此刻脸憋得像猪肝色一样的郭旭。 那些用山炮、土鳖来攻击别人的人，他们的心底，其实是最自卑的。 他们最害怕被别人这样看待。 郭旭还想要反驳什么，电梯却已经到达了宴会所在的楼层，顾哲和林诺儿手挽着手走出电梯。 看着他们的背影，郭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们的请柬呢？这两个蠢货，不会以为没有请柬也能进入会场里面吧？” 郭旭像是生怕自己搞错了一样，特意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了蓝色商务风的请柬，打开一看。 右下角的位置，清楚地标注了要凭请柬进入会场。 郭旭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压都压不住的狂喜。 他很兴奋，莫名的兴奋。 一想到刚才让他下不来台的两人，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郭旭的心中，就有一种病态的快活。 他是一辈子都没怎么走出过安阳小城的普通人，每天就忙着和邻里亲戚、同事上级搞那些鸡毛蒜皮的斗争。 他自己心力交瘁的同时，却又没有意识到，自己也乐在其中。 好像能在某个方面踩着别人一点点，就能带来天大的快活一般。 就像现在，郭旭停住了脚步，眼睛紧盯着顾哲和林诺儿的背影，就等着他们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下。 就剩十步了…五步…三步…一步！ 他们要被拦下了！ 然而，让郭旭笑容僵硬的是，他所期待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第247章 银峰商会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负责检查的工作人员恭敬地对顾哲微微躬身，说了什么，就直接让顾哲和林诺儿过去了。 两人连脚步都没有任何的停顿。 那么自然从容，就像是从自己家的前门走向后院一般。 啪的一声。 郭旭感觉，自己心里的什么东西仿佛崩坏了一般。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就这样进去了？ 不是说凭请柬才能入内的吗？ 这两个傲慢的家伙，连包都没有带，连正装都没有穿，凭什么就这样进去了？ 方才在电梯里的一幕，再一次在郭旭脑海中重演。 而顾哲和林诺儿从容的脚步，就像是巴掌一般，重重地抽打在郭旭的脸上。 心态失衡的郭旭快步向着入口冲去。 “等一下！前面两个人给我站住！” 吊牌工作人员见郭旭这样失态的冲过来，顿时严阵以待，拦住了郭旭的去路。 “您好，先生。” 前面的顾哲和林诺儿听到动静，也有些好奇地回过头来看。 嗯？ 这不是电梯里面那个山炮吗？ 工作人员仔细端详了郭旭的脸片刻，恭敬地询问道：“先生，请问您的贵姓。” 郭旭几乎是本能地回答道：“免贵，姓郭。” 工作人员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旁边放着的一沓资料，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明显没有方才那么灿烂了。 “先生，请出示您的请柬。” 郭旭满脸不解：“为什么？为什么我就需要请柬，他们两个人不需要？” 郭旭指着不远处的顾哲和林诺儿，那副模样，就好像这两人欠了他多少钱一般。 工作人员脸上的笑容又隐去了许多，几个健壮的保安也在不知不觉中向着这里聚拢过来。 “先生，请您不要打扰别人。” “我现在，是在核验您的身份。” 顾哲和林诺儿都感觉到意兴阑珊。 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而已，不值得浪费什么精力。 “我们走吧。” 就在两人转身之际，郭旭却没脸没头地又一次叫住他们：“不准走！你们的请柬呢？凭请柬入内，这是规矩！你们不能破坏规矩！” 说着，郭旭还挥舞着手中的蓝色请柬，仿佛那是什么尚方宝剑一般。 工作人员僵着脸，从郭旭手中接过请柬，打开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屑。 最低级的请柬，是发出去凑数的。 这种人来这种宴会上，低调一点，夹着尾巴做人，完全是个机遇，说不定还能碰上贵人。 但是，要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自以为是的高调，那就是完完全全的一场灾难了。 工作人员把请柬还到郭旭的手中，脸色僵硬。 “先生，请你离开。” 郭旭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你是专业的吗？这上面写着凭请柬入内，你不让有请柬的人进去，不让没请柬的人进，你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规矩？什么是规矩？” 工作人员冷笑一声。 “你知道前面那位是谁吗？” 郭旭看了一眼顾哲，年轻。 年轻的不像话。 “是…是谁啊？” 工作人员说道：“那是中星集团研发部的总监，江州总部的管理！人家能来参加我们安阳的商会，那是给足了我们面子！谁敢查他的请柬？我们商会会长就跟谁急眼！” “你真是搞笑，人家刷脸就能进的，你非要和人家比？” “要是你有那能耐，别在这上蹿下跳，自己去混出点名堂来啊！在这儿丢人现眼！” 郭旭被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恨不得当场从景观电梯的通道跳下去回炉重造。 这看似就是门口点头哈腰的工作，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银峰大厦酒店部的副经理，为了这个接待工作，这半个月愣是啥都没干，就把一份多达上千人的名单和人脸记了个滚瓜烂熟。 整个省内有头有脸的、有可能出现在商会上的人物，这经理都有做备案。 不可谓不拼。 顾哲看了一眼这经理手边放着的厚厚的一沓资料名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这个愣头青，完全就是一个没脑子的二傻子，顾哲不感兴趣。 但是这个挂着吊牌的副经理，倒是吸引了顾哲十足的兴趣。 公关水平和能力这个东西，就像是游戏里增加暴击率倍率的bUff。 一开始的时候，暴击率低，不太明显。 但一旦进入游戏后期，暴击率高了，这bUff的加成，就是指数级别的了。 对一个公司来说同样是如此。 公司的起步阶段，公关这种东西好像是屁用没有。 但是随着一步一步发展起来，谁不注重公关，那就是一步走错，直接坠入万丈深渊的境地。 这个副经理，能有这份心思和狠劲儿，就值得顾哲给他一个机会了。 顾哲也相信，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是不甘心一辈子屈居于安阳这个小城的。 郭旭被几个安保架走了，这个时候，一道婉转动听的声音传来。 “哎呀，忘了提前跟你们说了，今天这个宴会是邀请制的，你们没受到什么为难吧？” 依然穿着一身旗袍，只不过，开的岔更高，更加性感的花楹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担忧和愧疚的神情。 林诺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幸好阿哲身上还挂了个职位，不然的话，我们还真有可能进不来了。” 花楹掩着嘴轻笑：“是啊，这个年纪，就已经是中星集团总部做到总监的位置了，不愧是你的男朋友呢，诺儿！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好！” 林诺儿笑了笑，对于其他人对顾哲的夸赞，林诺儿一向是觉得，那是顾哲应得的，才不会说什么过分客气的话来打压自家男人。 “花花，你说，这场宴会上有好玩的，具体是什么？” 花楹笑着拉住林诺儿的手：“今天来了好多人呢！我带你去见几个朋友吧！” 花楹的眼神游移，恰好和顾哲深邃的眼睛撞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顾哲分明从花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心虚和躲闪。 这个女人，刚刚就离得不远。 顾哲眯起了眼睛。 也就是说，她是故意的。 第248章 公子哥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花楹刚才的装模作样，实际上就只有一个目的。 探一探顾哲的底。 她根本就不是“忘记了”。 而是想要借用这入口处的检查，来看看顾哲的身份究竟如何。 顾哲不喜欢这种感觉。 尤其是，这种试探，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林诺儿也是聪慧之人，哪怕她对花楹再信任，也能明显感觉到花楹的不太对劲。 “花花，你不是说，今天是有什么好玩的活动吗？我还以为是什么街舞活动，但是，这好像是商业行为吧？” 林诺儿也有些面色古怪的对花楹问道。 花楹没有正面回答林诺儿，而是上来挽住了林诺儿的手臂，带着撒娇的意味拖着她走。 “哎呀，诺儿，其实主要就是想介绍几个对街舞感兴趣的朋友给你认识啦，这些商业不商业的，我也不太懂哦！” 顾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跟在了两女身后。 这个花楹，越看越感觉不对劲。 早知道来之前，就该查查她的底细了。 穿过了长廊之后，花楹带着两人进入了一个大厅中。 这是自助流水席，桌上放置了一些自助的食品和甜点，服务生们带着标准的职业化笑容，端着酒杯陪侍在一旁。 非常典型的商务宴会。 吃根本不是这种宴会的主旋律，社交才是。 一杯酒、一句话，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生意，可能就成了。 在花楹的引导下，顾哲和林诺儿见到她口中的几个朋友。 “就是他们。” 花楹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谈笑风生的几个年轻人。 虽然是身着夏装，身上的衣着看不出多么名贵，但是他们手上价值不菲的手表和配饰，却是把一股浓浓的暴发户的气质显露无疑。 当然，对此顾哲倒也并不奇怪。 能出席这种场合的，不是有钱，就是有权。 那么，眼前的花楹身上，又有着什么呢？ 几个公子哥聊得相当投入，手舞足蹈，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过来了。 “喂，上次给你们介绍的那几个姑娘，够带劲的吧？” “那确实！陆爷介绍的地方，那姑娘的身材，啧啧啧，让人吃一口就忘不掉啊！” “真没想到，我们安阳，也还有这么带劲的地方呢！” 听着几人的污言秽语，林诺儿和顾哲的眉头，都不约而同地皱了起来。 就这聊天的内容，怎么听都不像是正经人啊。 但花楹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凑上去打招呼，笑容满面地说道：“嗨咯，几位帅哥，你们好啊。” 花楹婉转动听的声音，顿时吸引了几个男人的注意。 目光投射过来的同时，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锁定在了花楹高高的开衩上。 “花美女，好久不见啊！这段时间，又变漂亮了啊？” “哪有呀，最近忙舞行的事情，那是焦头烂额哦。我这种女人，当个花瓶还可以，要想真的做什么大事，哪里比得上你们男人啊！” 在一堆男人中，虽然花楹算不上是左右逢源，但起码也是应对自如了。 三言两语，给这些公子哥们个个哄得红光满面。 “花美女，这位是？” 美女对于男人的吸引力，总是让人无法忽视的。 更何况，还是林诺儿这种级别的美女。 其实，在场的男人们有一个算一个，当林诺儿出现的时候，注意力就已经都被她给吸引走了。 只不过，都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陆效龙实在是按捺不住心情，还是上去和林诺儿搭讪了。 至于林诺儿旁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顾哲，则是直接遭到了无视。 花楹的笑容更加灿烂，来到林诺儿的身边，有意无意地用身体把她和顾哲隔开。 “哦，这是我的好朋友，林诺儿，她的街舞也特别厉害的！” 几个公子哥顿时发出了“哇哦”的声音，看向林诺儿的眼神也充满了玩味。 陆效龙更是摸着下巴，一副打量的样子：“啧啧啧，花美女，你可真不够意思，有这么漂亮的合伙人也不早点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要是知道舞行还有这样的大美女在，我至少还要再投个二十万！” “陆少大手笔啊！我投十万！” “嘿嘿，那我也追个十万意思一下吧！” 听着这些公子哥的意思，他们似乎都是花楹的投资人。 并且，还把林诺儿也给当成了奇迹舞行的人。 这倒是难怪花楹这么年轻，就在奇迹舞行这种连锁舞行站稳脚跟，原来后面还站着这么多位“少爷”呢。 林诺儿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不是什么合伙人。我只是花楹的普通朋友。” 陆效龙笑了笑，从旁边的服务员那里拿起两杯红酒，自以为风度翩翩地递到林诺儿的面前。 “是的，一开始，大家都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熟悉熟悉之后，这关系，不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嘛？” 就在这时，顾哲护在林诺儿的面前，把陆效龙的酒给推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们家诺儿交朋友，也是有门槛的。” 顾哲笑容满面，但手上的力道，却带着一股毋容置疑。 对于他们这种长期混迹在交际场上的人来说，酒被推回，是一种极其掉面子的行为，无异于打脸。 陆效龙从头到脚打量了顾哲一眼。 顾哲现在虽然身家已经算得上相当丰厚了，但他本人并没有什么戴手表、买饰品的习惯，整个人依然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陆效龙直接就把顾哲当成了一个没眼力见的愣头青。 “哪儿冒出来的？你算是哪根葱，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眼看着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起来，花楹才窜出来当和事佬。 “哎呀，陆少，您别急，这杯酒我陪您喝。这位是诺儿的男朋友，顾先生，他平时可能出席这种场合不多，不知道这边的规矩，您别介意，我来替他罚两杯酒！” 说着，花楹从陆效龙手中接过酒杯，一仰脖，一杯酒直接一饮而尽。 不过，花楹的话，还是让几个公子哥顿时一阵意兴阑珊。 “什么嘛！合着是已经有男朋友的？” 陆效龙似乎还不想放过顾哲，似笑非笑地对顾哲问道：“敢问，这位林小姐的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第249章 东方集团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扫了陆效龙一眼，挽住顾哲的手臂，十分骄傲：“他是做互联网软件开发行业的。” 陆效龙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屑的神色。 “什么？码农？我还以为，只有那些浑身死气沉沉的中年大叔会做这个呢！这位兄弟，很有超前眼光啊，估计很快就能过上退休的日子吧？” 陆效龙的笑声，让林诺儿反感至极。 林诺儿冷笑一声，说道：“互联网行业早就已经成为了新兴龙头产业，各个行业的转型，都和互联网、和计算机密不可分。连安阳都已经开始紧跟时代的潮流，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思维却还如此老土。” “我看，该退休的，应该是你们自己吧？” 林诺儿平时活泼温和，但要是一旦有人惹到她了，小丫头的气场，那可真不比他老爸弱。 陆效龙被林诺儿给镇住了。 这种御姐风范，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要是能看看这种御姐在霸气下的另外一面…… “对对对，林小姐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其实，我也没有看不上互联网行业。主要是，我们比海外落后了太多了啊！国内的这些高新技术啊，真是啥都不行。前段时间我们刚和海外合作，做了一个网页出来。” “啧啧啧，那网页做的，效率又高，效果又好！比国内的，不知道要领先多少啊！” 说着，陆效龙还拿出了自己的水果手机，一脸得意地展示着他老爹公司的网页首页。 顾哲也好奇的瞄了两眼，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察觉到顾哲的表情变化，陆效龙的心中，不禁得意了起来。 要是能在顾哲最擅长的领域盖过他一头，林诺儿这样漂亮的女孩，还有什么理由跟这个窝囊废继续在一起？ 到时候，再让花楹帮忙穿针引线一番，抱得美人归，指日可待啊！ 旁边的花楹一副好心解围的样子，掩嘴轻笑道：“没关系的，陆少，有顾哲先生这样的从业者在，相信这个差距，不需要多少代人就能追平的。” 听到花楹看似是解围，实际上是挖苦的话，其他的几个公子哥都不禁笑了起来。 陆效龙更是开始幻想，顾哲面红耳赤、顶不住压力直接落荒而逃的画面。 然而，让陆效龙有些没想到的是，顾哲竟然伸出手指，在陆效龙的手机屏幕上一扒拉。 很快，就把网页划到了最底端的位置。 在那里，有这个网页制作公司的署名和联系方式。 【哲诺科技有限公司】 顾哲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位小哥，你确定，你这网页，是找海外的团队做的？这公司的名字，看起来非常的夏国化呀！” 陆效龙一愣，他还不太习惯，吹牛逼的时候有人过来拆台。 “你…你是不是傻？哲诺科技，这么拗口的名字，一听就是音译过来的！” 陆效龙还在嘴硬。 实际上，这网页的事情，他根本一点都没参与。 像他这种只在父母的公司里挂一个闲职，平时的主业其实就是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对公司的事务，就是了解个大概框架，具体的部分，在外全靠吹牛逼。 就是没想到，这一下，牛逼吹到人家的专业上去了。 林诺儿嗤之以鼻：“音译过来的名字？我和我男朋友的名字组合出来的公司名，到你们口中，就成了海外公司的名字了？” 陆效龙傻了。 “什么？你们组合出来的名字？这是你开的公司？” 顾哲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刚才，你不是问过我是做什么行业的吗？” 顾哲从陆效龙的手里拿过手机，把哲诺科技的lOgO放大。 “另外，按照我们公司的制度，我们可以不要网页的署名权，只不过，你们需要出十万到三十万不等的价格买下。” 顾哲轻笑一声：“陆总有空崇洋媚外、有空花钱去投资舞行，不如抽空，回去关心关心自家的企业经营呢？” 顾哲把手机还到陆效龙的手中，眼睛微眯，做出一副探究状：“还是说，对陆总家的企业来说，陆总能提供的最大的帮助，就是别回去添乱呢？” 攻击性很强，还附魔又让人破防。 陆效龙勃然大怒，当场就要对顾哲动手。 “你小子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后面的几个公子哥连忙上前拦住陆效龙的动作。 “冷静，这是卢爷的场子，可不能动手啊！” 林诺儿似乎听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表情陡然一变。 “什么？你说这是谁的场子？” 就在这时，其他客人们发出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什么焦点人物出场了。 在众人的瞩目中，一个皮肤白皙、长相有些阴柔的年轻男人走到会场中央的演说台上，拿起话筒，对在场的来宾致辞。 顾哲也认出了这个人。 “这是…卢慕城？” 顾哲认识卢慕城，还是因为之前入侵林氏集团的系统的时候，收集关于林氏的资料时看到的。 江州的地产行业，可以用“楚汉争霸”的形势来形容。 别看现在的林氏集团是人人敬仰的巨无霸，在地产行业，它其实只能算得上是一股新兴力量。 要说老牌的地产霸主，那还得是卢家的东方集团。 以前的江淮省曾经有个说法，江淮省上的任何一寸土地，要么现在是东方集团的，要么以后是东方集团的。 倘若不是林氏集团的掌门人林建栋几次堪称开挂一般的决策，生生从东方集团手里抢下了一块块地皮，现在江淮省的地产行业，只怕还是东方集团半垄断一般的状态。 这几年，伴随着林建栋和东方集团的掌门人卢勤都在寻求转型，双方的竞争，也逐渐从明面上各种招标、项目的明争，变成了在声望、潜在合作伙伴发展方面的暗斗。 顾哲和林诺儿是受到花楹的邀请来到这里的，两人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朋友聚会而已。 谁曾想，这幕后，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暗流涌动！ 顾哲和林诺儿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此地不宜久留！ 第250章 真正的主角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虽然林建栋一直没有让林诺儿接触太多的企业方面的事务，但是林诺儿可不是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对于一些敏感的关系，她心里跟明镜一样。 对立公司主导的商会，她只要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就会被外界解读出很多的东西。 就像是阅读短文。 就算是原作者写文章的时候没有表达那个意思，但是却给阅读文章的人带来了特别的情绪和深意，那就绝对不能说，这种解读是错误的。 林诺儿不想给家里带去麻烦，想要趁她的身份没有被注意的时候，提前离开。 就在两人向出口走去的时候，花楹却是拉住了林诺儿的胳膊。 “诺儿，你先不要着急走。我说想介绍给你认识的朋友，最重要的人，你还没有见过呢！” 林诺儿今天对花楹的所作所为，已经相当的反感了。 若不是看在从前情谊的份儿上，只怕早就和花楹撕破了脸皮。 “花楹，我现在必须离开。我们回头约个时间，把今天的事情捋清楚！” 说完，林诺儿就在顾哲的保护下转身离开。 然而，一直在台上说车轱辘客套话的卢慕城，此时却是话锋一转。 “我非常高兴，看到各个行业的尖端精英云集于此。正因为有了你们，我们银峰大厦的融资工作，才能进行得如此顺利。” “当然，最让我感到意外的，莫过于，林氏集团掌门人林建栋先生的女儿，林诺儿小姐，竟然也亲临了我们的现场！” 卢慕城直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直接引到了林诺儿的身上去！ 这让顾哲看向花楹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起来。 林建栋夫妇二人虽然高调，但是很注重对林诺儿的保护。 所以方才陆效龙等人即便是见到了林诺儿的本尊，也只是把她当成花楹的朋友，并没有联想到太多。 卢慕城能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到林诺儿，并且通过发言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她的身上去，那必然是有着提前准备的！ 先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花楹了。 卢慕城的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引发了各方来宾的讨论。 “林家大小姐？林氏集团不是一直反对东方集团的资金使用方案吗？怎么林家大小姐反而过来支持了？” “或许不是来支持，是来砸场子的呢？” “怎么可能是来砸场子的啊！你当是弱智电视剧呢？她只要人出现在这里，不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了吗？” 听着四面八方的讨论，林诺儿的心沉到谷底的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思索着对策。 现在负面影响已经出现了，问题就在于，到底要通过什么手段，把这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卢慕城明显是提前做好了安排，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后，立马就有服务生拿着托盘，把话筒递到了林诺儿的面前。 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一旦处理不好，说错一个字，都有可能给原本就已经十分糟糕的事态火上浇油。 林诺儿并没有乱了方寸，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 就在她讲话之前，余光看到，顾哲用一个微小的动作，指了指他自己。 两人对视的瞬间，电光火石，仿佛一切都已经明了。 林诺儿微笑着开口：“大家好，我是林诺儿，承蒙主办方的厚爱，让我一个还是学生的小透明，受到了这样的关注。” 学生这个身份，很多时候是一个限制，但更多时候，是一种保护。 他本身，就是一种绝对中立的立场。 林诺儿继续说道：“当然，大家可能有一些误会，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以谁的女儿的身份出现在这儿的。也希望，大家不要对这一层过度解读。我只是一个放暑假回来度假的普通学生而已。” “我出现在这里，其实，只是为了陪同我的男朋友。” 林诺儿说完，顾哲顺势就把话筒接了过去，侃侃而谈。 “呵呵，本来我和我女朋友就是过来学习学习，没想到，却被卢公子送上了这样一份大礼。实在是承蒙错爱。我是土生土长的安阳人，见证了安阳从一个落后的小县城，一步一步……” 顾哲虽然不是那种会侃大山的文科生，但安阳可是他货真价实的老家啊。 关于他的家乡，他有太多太多能诉说的地方了。 在场的大部分人也都是安阳的本地人，功成名就之后，也想着通过自己的力量，推动一番安阳的发展。 银峰大厦、银峰商会，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落实下来的。 顾哲这真情实感的讲述，顿时引起了在场不少客人的共鸣。 不知不觉间，顾哲成为了真正的主角，林诺儿的身份，真的被淡化了许多。 但显然，这种局面，绝不是卢慕城想要看到的。 他抓住了顾哲的一个字眼上的漏洞，阴阳怪气地问道：“顾先生，刚才提到了自己是为了学习而来。这是否说明，顾先生对我们东方集团主导的发展战略，非常认同呢？” 顾哲伸出手，立马表示了否认。 “哎，卢公子，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讲。” “我们所说的学习，是带着批判精神进行的。就像我目前所任职的中星集团，正在寻求改变。我今天过来，就是希望能以东方集团的提出的安阳发展战略为参考，好的地方，我们自然会学习。但是糟糕的地方，我们也会求变。” 顾哲顿了顿，拿起旁边的一杯香槟，对着卢慕城遥遥敬酒：“希望，我们都能在崭新的时代，多求变，多顺应潮流，多做一些不一样的大事！卢公子，我们会多多督促你们，也希望，你们可以多给我们提出一些意见啊！” 卢慕城的笑容僵硬，但为了不失礼数，也只能拿起一杯酒，回敬了顾哲。 “顾先生，真是客气了。” “你的意思，我在和中星集团的高层会面时，一定继续深入探讨！” 顾哲刚才的话看似冠冕堂皇，实际上，核心就两个意思。 第一个意思，你们的方案，我们是当成负面案例来用的。 根本看不上。 第二个意思，我们是来督促你们的。 别整什么幺蛾子。 第251章 可靠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几人又装模作样的客套了几句之后，顾哲和林诺儿也是找借口先行离开了。 虽然顾哲刚才和林诺儿的处理已经尽量做到了减少对林氏集团的影响，但是还是要尽快让林诺儿通知林建栋，让林氏集团那边及早反应。 虽说顾哲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岳父多少还是有点看法，但是这种时候的亲疏远近，顾哲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原本林诺儿还想找花楹问清楚，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奈何在会场中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花楹的身影，只好先离开了。 刚走出银峰大厦，林诺儿就有些担忧的对顾哲说道：“阿哲，对不起，今天的事情，连累到你了。” 顾哲摇了摇头：“你先和你爸爸打个电话吧，那个卢慕城，他就是冲着你和你家的公司来的。” 林诺儿拿起手机，却并没有急着拨通电话。 “阿哲，你刚才用了中星集团的身份，你要不要也和中星集团高层那边解释一下？” 顾哲想了想，说道：“我晚些给他们去个电话。放心，中星毕竟有国企背景，卢家就算是再有胆量，也不敢闹到中星头上去。而且，中星现在也的确急需改革。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有敲打中星集团的意思。” 林诺儿在心中暗暗咋舌。 作为打工人，敲打自己任职的企业。 也真有你的啊，顾哲。 林诺儿有些忐忑地拨通了林建栋的电话，没有等待多久，电话就被接通了。 就算林诺儿再有想法，再有自己的性格，现在在父亲面前，也只是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爸，我……” 电话那头，林建栋的声音非常平和：“不用着急，诺儿。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大概知道了。你一切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让一个人情绪崩溃的，往往不是经历了一场大事后的指责和中伤。 而是发自真心的、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 “我现在就在安阳，把地址发给你，你现在先过来，我和你妈妈有话要跟你说。” 听到林建栋接下来的话，林诺儿却惊得说不出话来。 “您已经在安阳了？” 挂断电话之后，林诺儿看向身边的顾哲，表情显得有些为难。 “阿哲，我……” 顾哲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先忙自己那边的事情，我一会儿回家帮你把行李送过去。我们迟早要迈出这一步的，不是吗？” 顾哲和林诺儿追求的，从来都是长久的陪伴，而不是片刻的温存。 理想化的恋爱，固然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但再美好的理想和向往，也是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的。 家人的祝福、家世的背景，从来都不是一对负责人的伴侣忽略的因素。 林诺儿看着顾哲坚定深邃的眼神，有些恍惚。 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在一起三个月的时间了。 明明时间并不算很长，但在林诺儿的感知里，两人仿佛已经一起经历过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少年的脸，似乎也褪去了许多记忆中的青涩和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棱角分明的成熟。 曾经的林诺儿，看到这张脸，更多的是年少的悸动和欢喜。 而现在，每每面对到顾哲，林诺儿就会感觉到由衷的安心。 仿佛只要顾哲在自己的身边，所有的事情，都不会那么难了。 顾哲开车把林诺儿送往林建栋所在的别墅区。 其实安阳一直都有着这样高档的独栋别墅区存在，只不过，对于从前的顾哲来说，这些和他仿佛是两个世界的存在一般，毫无瓜葛。 约莫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之后，顾哲把车停在了一栋看起来有了一些年头的别墅前。 让顾哲和林诺儿有些意外的是，林建栋和方言若此刻居然等在别墅门口，而且看起来，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倒是给足了自己这个司机面子。 顾哲和林诺儿从车上走下来，顾哲还没想好和二老打招呼的套话，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先钻进了一股软软滑滑的温热。 顾哲低头一看，林诺儿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牵住的自己的手。 有时候，一些简单细微的动作，却会让人感觉到莫大的认可。 那些在父母、在朋友、在熟人面前，就会害怕地放开你的手的懦夫，又怎么敢祈求，这种人能给你提供一辈子的安稳和幸福。 林诺儿虽然主动去牵了顾哲的手，但是明显能看出，这小妮子现在，紧张得不行，顾哲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手心里都在微微出汗。 顾哲准备先开口，帮林诺儿缓解一下压力。 论心理年龄来说，他也是三十多的人了，倒也不至于太过紧张。 “伯父伯母，我……” 然而，顾哲的话刚开口，就被林诺儿给打断了。 “爸，妈。” “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是我的男朋友，顾哲。” “他和他认识很多年了，他很可靠。” 简短的介绍，直白的话语。 却在每一个字眼中，都藏着浓浓的依恋。 顾哲也顺势在林诺儿的介绍后，和两人问了个好。 “林叔叔，方阿姨，你们好，我是顾哲，你们叫我小顾就可以了。” 方言若对顾哲的印象其实一直都不差，再加上刚才顾哲在商会上主动承担责任，保护林诺儿的举动，更让一个母亲感到放心。 “你好，小顾。长的真是俊俏，人也有才华。难怪，诺儿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呢！”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方言若看顾哲的眼神，也愈发柔和欢喜。 林诺儿的脸色一红，她就是再大胆率性，被母亲这样当面调侃，也有些受不住了。 “妈，您别调笑我了。还是先说正事要紧吧！” 相比之下，旁边的林建栋就显得非常严肃了，不苟言笑，面对顾哲的问好，也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而已。 不过…… 顾哲总觉得，眼前这个中年人，好像有些眼熟呢？ 就好像，之前接触过一样。 是因为先前收集资料的时候，看过不少他的照片吗？ 但是为什么，顾哲总觉得自己好像和这个中年人说过话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 第252章 冷冰冰的心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在顾哲搜肠刮肚、满脑子翻找着和林建栋有关的记忆。 殊不知对面的中年人，脑海中已经回到了那个疯狂的足球之夜。 在他眼中狂妄到快要毁了自己的少年，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对于林建栋造成的挫败感，无异于损失了一笔上百万的经费。 有些时候，就连林建栋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每次面对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他总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就像是狮群中的老狮王看到了一只充满活力的年轻雄狮一般，即便两人并未真正正面交锋，老狮王也感到如芒在背。 顾哲知道现在林家肯定有事情要处理，便主动说道：“你们忙，把诺儿平安送到，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那我就先……” 然而，一直沉默的林建栋，这个时候却开了口。 “进来坐一会儿吧。一会儿我还有事情想和你聊一聊。” 顾哲有些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他和林建栋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虽然之前他也给林氏集团送去过一些“小惊喜”，但是最后林氏集团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了。 那林建栋找自己做什么？ 莫非，是要上演什么狗血电视剧里的经典剧情？ 林建栋啪一张支票摔在自己的面前，“给你一个亿，离开我女儿。” 当然，对于现在的顾哲来说，把自己的身家挣到这个数字，其实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 顾哲来到客厅等待起来，顺便环视起了别墅里的装潢。 虽然以现在的眼光来看，不少设计和装饰都有些过时，甚至隐隐约约中，透露着一些土气。 但一些名贵的国画、写着“天道酬勤”的书法作品，还是能透露出一些家中主人的气质。 这是真正经历过奋斗、靠着白手起家的人才会做出的选择。 顾哲联想到之前他查阅过的关于林建栋的创业故事，也不禁一阵唏嘘。 那真是开局一袋水泥，挣出几十个亿。 要是放在小说里，高低也得是个爽文男主角。 这样的男人，在功成名就之后还能保持一颗初心，把自己的妻女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单单是这份品质，就让顾哲的心中，也生出了一些敬佩。 虽然他骨子里面反感林建栋调查他家人的行为，但是说实话，换位思考一下，顾哲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林建栋的心情。 林诺儿的家世和身份，注定了她的身边，难免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顾哲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今天如同蝴蝶一样花枝招展的花楹。 这个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 此时，银峰大厦的一间豪华休息室内，卢慕城抽着一支冰蓝山，面带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女人。 “你把林家大小姐就这样带过来，不是相当于背刺朋友了？” 花楹低眉顺眼地站在卢慕城的面前，再也没有在其他人的那副妩媚和八面玲珑。 “从她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情就能看出来，她根本没有把我当成过朋友。” 卢慕城哈哈大笑：“你们女人，果然是有够记仇的。谁要是被你们记恨上了，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被当面这样嘲讽自己的性别，花楹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尴尬的神色。 她心里是有气的，但还是被她给强行压了下去，只是顺从地陪了一个温和的笑。 她不能有脾气，也不敢有脾气。 她太清楚，自己一个普通人和这些所谓的上流人士之间的差别了。 只要对方一句话、一个电话的功夫，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她辛辛苦苦才争取到的一切。 卢慕城抽了一口烟，扫了花楹一眼。 “你怎么还不走？还有什么事情吗？” 花楹的眼中闪过一抹屈辱，但是脸上的笑容，却不敢减弱半分。 “卢公子，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先前您答应我，只要我把林诺儿带来，您就给我的舞行入一笔两百万的投资，再送我一块安阳市中心的场地。” 卢慕城按着自己的脑袋，揉了揉太阳穴想了半天，似乎真的有些遗忘了这件事了。 “嘶，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卢慕城似笑非笑地看着花楹，突然起身，把花楹低垂下来的头发捋到她的耳后。 有些暧昧的动作，让花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卢…卢少，请您自重。” 花楹的语气中，多了几分颤抖。 卢慕城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屑。 “呵呵，我之前供你去海外读书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清高的样子。当时，不是什么姿势都很乐意配合我？” 花楹的眼中闪过一抹泪光。 其实，比起林诺儿的家庭，花楹的家庭，甚至连几个线的水准都达不到。 她是单亲家庭长大，母亲一个人带着她。 原本小学学习街舞，就给家里带来了许多的负担。 进入中学之后，开销只会越来越大。 原本，花楹还在期望街舞大赛的奖金能给家里带来一些缓解。 但，当年的意外，让花楹对街舞彻底失去了信心。 凭着童年时打下的非常好的底子，花楹在中学时，也在一些零零碎碎的比赛上崭露头角。 然而，对于这种身世平凡的孩子来说，美貌和天赋，有时候是一种奢侈。 在一场卢慕城为赞助商的街舞比赛上，庸俗的剧情上演，并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始乱终弃的悲剧。 花楹用力将多少有些暴露的旗袍紧了紧，像是在维护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 “卢少，希望您还记得，是您…” 卢慕城毫不羞愧地接过了花楹的话：“没错，是我抛弃了你。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卢慕城耸了耸肩膀，把烟随手丢在旁边的茶几上。 “都是成年人了，大家各取所需而已啦。你要是真的跟我谈感情的话，那你就不要这张支票咯！” 说着，卢慕城将一张支票夹在手中，像逗弄宠物一样，在花楹面前扬了扬。 花楹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伸手去拿了那张钞票。 随着年龄的增长，花楹越发明白了一个道理。 林诺儿也好，卢慕城也好。 友谊也好，爱情也好。 这些有钱人的心，都是冷的。 第253章 你不要欺负阿哲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接过钞票，看到上面数字的瞬间，花楹的眼中，闪过一抹怒意。 “为什么只有五十万？这和我们说好的根本不一样！” 卢慕城扫了花楹一眼，不屑地说道：“哦，这段时间，凭着我的关系，你从陆效龙那几个舔狗那儿，也没少搞到资金吧？加上这五十万，不比最开始跟你约定的少多少吧？” 花楹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根本就不是同一码事……” 本来那群公子哥就相当不靠谱，很多嘴上说说的投资，到头来根本没有落实下去，连个响都听不到。 本来想着，再怎么样，至少还有卢慕城这里的两百万作为“保底”。 这下好了，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卢慕城的语气开始生硬起来。 “花楹，我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不会觉得，如果我真的跟你彻底翻脸了，你这个奇迹舞行的奇迹女老板，还能继续当下去吧？” 永远是不平等的，永远是这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花楹擦了擦眼泪，没有再回答卢慕城，拿着那张支票，离开了房间。 看着花楹的背影，卢慕城的眼中充满了不屑。 这女人，就连这个世界的基本游戏规则都还没有弄清楚。 世上所有的行为，本质上都是一种价值交换。 这种价值不局限于金钱、商品、人情世故关系、知识、技术等等几乎所有的东西。 在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林诺儿对花楹的信任已经出现了裂痕。 这种情况下，一个普普通通的花瓶对于他卢慕城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价值。 又怎么可能，会在这毫无潜在价值的花瓶上花费太多呢？ 卢慕城拿起手机，翻阅起了最新的安阳本地的新闻。 【银峰商会如期举行，各方精英济济一堂，共商发展大计】 【劲爆！林氏集团大小姐出席东方集团举办商会，两大集团或强强联手？】 【林氏千金出席商会所谓几何？探寻商战背后的奥秘】 这段时间安阳最大的新闻，毫无疑问就是银峰大厦的落成和银峰商会的成立。 虽然现在商会的程序看起来正在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但是参与其中的人都明白，现在商会还存在一个大问题。 大方向的问题。 卢慕城和卢勤父子主导的东方集团，提出的方针是吸引外资入驻，可以短时间内瞬间拉动整个安阳的经济提升。 但负面影响就是，毫无疑问，这样做的话，会导致大量的利益落到洋人的口袋当中。并且，赚的盆满钵满的都是商人，真正惠及老百姓的部分少之又少。 而林建栋的林氏集团，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思路。 林建栋主张商会的大部分资金投入基础建设，包括修路、建设学校、医院等等惠民设施，提升安阳百姓的社会福利和生活质量。 数据做的再好看，钱也就只是在少部分商人之间流转，对老百姓而言，反而会拉大贫富差距、导致物价提升等等一系列的负面影响。 当然，林建栋的这个想法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过于保守，并且回报率极低。 目前的情况来说，大部分安阳本地的商人、精英基本都是支持东方集团为主，但是林氏集团这个巨无霸不点头，双方也就只能僵持在那里。 这也就是林诺儿在卢家的集会上露一面，造成的影响会如此之大的原因。 即便林诺儿是无意之举，这个露面的举动，已经让原本平衡的天平，逐渐向着东方集团那一端倾斜了。 “可惜了，原本今天的这把火，还能烧的更旺一点的。要不是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小子……” 卢慕城摸着下巴，回想起顾哲和林诺儿滴水不漏的发言，就有些遗憾。 只可惜这两人的反应很快，不然，现在的节奏，应该还能带的更大的。 “不过，倒也足够了。” 卢慕城放下手机，脸上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情。 “安阳这片小地方，那还不是任我采撷的处女地吗？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一个已经老糊涂了的保守老头，也想跟我斗？” “我让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卢慕城得意洋洋，仿佛已经看到了民间风向逐渐转向了对自己有利的一边，林建栋只能黯然退场，拱手让出银峰商会的管理权。 “林建栋，到时候，我就要让这块你亲自投资的千万大屏，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报你被踢出局的消息！” …… 此刻的林家别墅中。 林诺儿一家三口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这期间，别墅的管家也一直在招待顾哲，和顾哲讲解了一些当下安阳的情况，顾哲倒也不感到无聊。 林建栋刚从书房出来，直截了当地就对顾哲说道：“年轻人，你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谈一谈。” 在林建栋身后的林诺儿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紧张了。 “爸，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和妈妈一起听吗？非要你们男人单独谈！” 林建栋瞪了林诺儿一眼：“刚惹了那么大祸，还不收敛一点？早就跟你说过，这个世界比你想象中要危险！生活处处有陷阱！” 林诺儿小声地嘟囔着：“那还不是怕你给顾哲挖了一个大大的陷阱，就等着他跳吗！” 方言若拍了拍女儿的手，说道：“好了，留一点空间给他们男人。你爸刚才交代你的公关的事情可别忘了，现在就去办！” 林诺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着顾哲，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强迫我男朋友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有这份关心，对顾哲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他也有些好奇，这个上半辈子堪称传奇的男人，接触起来究竟会给人什么样的感觉。 “诺儿，你放心去吧，我和叔叔聊一会儿就出来了。” 林诺儿被方言若拉着，走的那叫一个一步三回头。 直到门口，林诺儿像是不放心一般，对林建栋说道：“爸，阿哲这孩子打小就老实，你可千万不能欺负他啊！” 林建栋扫了一眼顾哲。 他？ 打小就老实？ 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第254章 给未来岳父一些小小的震撼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书房里，有一股熏香的气息，闻起来，有点像是艾草的味道。 既庄重，又不失装点生活的风度。 其实，在顾哲看来，他觉得林建栋不像是会搞这种熏香小道具的人。 但是偏偏到了这种位置之后，就算他自己没有这个想法，也会有人替他想到这些。 林建栋亲自给顾哲倒了一杯茶，递到顾哲的面前。 “尝一尝，上好的苏式碧螺春。” 顾哲双手接过茶水，趁热尝了一口。 馥郁绵长，清新淡雅。 “好茶。” 林建栋露出好奇的神色，把紫砂壶放到一边。 “你还懂茶？” 顾哲笑了笑，如实答道：“不懂茶。” 我不懂茶，但是我有自信，即便我不懂茶，我当客人的时候，主人也会用上好的茶叶招待我。 林建栋也笑了。 “其实我也不懂茶。我只是叫得出这包装上的名字。对我来说，几百上千的茶叶，和几块钱一斤的散装茶叶，喝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次心平气和的见面，林建栋反而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越看越顺眼了。 “今天在银峰大厦，谢谢你保护了我的女儿。你很有担当。” 林建栋收住笑容，认真地对顾哲说道。 未来的老丈人客客气气，顾哲也没必要惹触他的霉头。 “客气了。我只是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保护我的女朋友。换成是您的话，您也会同样这么做的。” 林建栋又一次露出了笑容。 “其实，你还是很会说话的。” 这一句，顾哲倒是没听明白。 什么叫自己很会说话？ 怎么说的好像林建栋被自己喷过一样？ 林建栋从抽屉中取出两份文件，放到顾哲的面前。 “这是……” 林建栋示意顾哲不用顾忌：“你看看就知道了，这是整合过的信息，已经对社会大众全面公开了。” 的确如林建栋所说，这两份文件是压缩概述过的。 即便如此，里面的大部分内容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晦涩难懂，理解起来非常有障碍。 幸好，顾哲这段时间和钟洋恶补了不少经济学方面的知识，策划书也看了很多，阅读起来，对顾哲来说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困难。 林建栋在旁边小口的喝着茶水，没有丝毫催促的意思，静静地观察着顾哲的反应。 对林建栋来说，查顾哲的底细并不困难。 他知道顾哲现在正在经营一家互联网公司，并且做的有声有色，在江州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声，并且开展的，几乎都是尖端项目。 风口浪尖之上，猪都可以飞起来。 但是能在天上飞多久，飞上天之后，能不能安安稳稳地软着陆，这就要看真本事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靠着投机取巧短暂得到的东西，终究是要还回去的。 林建栋深知这样的道理，并且不希望，女儿选择的是一个虚浮之人。 约莫过了大概七八分钟的时间，顾哲合上文件，抬头看向林建栋。 “林叔叔，我了解一些里面的内容了。您让我看这个，是想让我明白，现在诺儿的处境吗？” 林建栋摇了摇头，看向顾哲的眼睛。 “不，我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其实林建栋在心里面，已经在暗暗叹息了。 这年轻人，终究是沉不住气。 就连林建栋大力培养的年轻秘书主任，在看到这两份文件的时候，都圈圈画画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敢说理清了脉络。 顾哲只是大致翻了翻，每一份项目书所花的时间都不到五分钟。 这种情况下，也敢说自己了解了“一些”。 这“一些”，该有多么浅薄啊！ 看着林建栋的表情，顾哲已经大概猜出了一些他的想法，心中也闪过一抹恶趣味。 这是想要，测测自己的能力啊。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给自己这个未来的岳父，一点小小的重生者震撼吧。 “这两份项目书上没有署名，我就按照文件夹的编号，称为A项目和B项目。” “A项目的意图非常明确，兴建产业园、吸引外汇进行投资，接盘海外淘汰下来的项目，能短时间内迅速把安阳的经济数据拉上去，数据好看，一些部门好交差，并且投资的企业，还能挣的盆满钵满。” 顾哲顿了顿。 “看似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但在我看来，这个项目缺乏长远眼光。” 说到这里，顾哲直接顿住了。 喝了口茶水，一副不着急继续往下说的样子。 这可把林建栋给着急坏了。 “为什么？你觉得这个项目的缺陷在哪里？” 不知不觉间，林建栋端起紫砂壶，又给顾哲续了一杯茶水。 第一杯他亲手给顾哲倒，那是主人对客人的礼貌。 这后续还这样续水，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第一个问题，也是最大的问题，整个项目从头到尾，对于民生的改善太少了。这么大的一笔钱落下去，除了提供了一些就业岗位给年轻人，其他对于老百姓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的提升。” “另外，这就业岗位，条件也并不算优越。现在九州的经济还整体处于一个飞速发展的时期，年轻人如果想要寻找机会，为什么不去江州、不去魔都这样的大城市，而要留在安阳这样的小地方呢？” “这么大的一笔投资落到安阳，大头被那帮洋人给赚了去，剩下的一半大多被商人拿走。某些职能部门拿到了好看的数据，走马换届，折腾到最后，真正留给老百姓的东西，却很少很少。被淘汰下来的产业，根本支撑不了安阳的经济长期发展。” 顾哲越说，林建栋的眼睛越亮。 听到最后，林建栋甚至忍不住一拍大腿。 “说的太好了，卢勤那孙子，看着又是搞商会、又是建商业中心，看着多热闹，实际上，钱还是在少部分有钱人的手里转来转去，老百姓还是要过苦日子。” 此时，林建栋看向顾哲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小子不是浮躁，不是狂妄。 而是，真的牛逼啊！ 回想起刚才对顾哲的轻视，林建栋的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 第255章 我没有赞同你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建栋摇了摇头，自嘲地说道：“顾哲，我年轻的时候，要是能有你这样的眼光，我现在的资产，起码还能再翻十倍有余。” 顾哲没有接林建栋的话，而是又翻了翻B项目书。 很显然，这一份，就是林氏集团提出的方案了。 看到顾哲又拿起了自己的项目书，林建栋的脸上，也不免闪过几分得意的神色。 “相比之下，我的这份项目书就实际了很多。脚踏实地，注重基础设施的建设，给年轻人、给各个行业的人才提供福利，想办法把他们留在安阳安家。只有这些有才能的人真正把一个地方当家，才会不遗余力地去改善和建设。” 然而，顾哲翻看了一番之后，却是轻微地摇了摇头。 林建栋有些惊讶：“怎么了？难道，我的方案，也存在问题吗？” 顾哲在发表看法之前，先给自己叠了个甲。 “林叔叔，我的看法，只代表我自己的观点，而且存在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您当笑话听一听就可以了。” 开玩笑！ 就顾哲刚刚那番批判东方集团方案的言论，林建栋都恨不得录个音下来，回头放给自己公司的那帮人好好学习一下。 怎么可能当笑话听呢？ 不知不觉之间，林建栋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似乎非常在意顾哲对他的评价和看法。 顾哲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这个方案，首先就体现了一点核心的内容，就是回馈百姓。大量的资金，都被投入在了翻修路面、路灯、水利设施等等这些内容上，可以说，提升的，是整个安阳的气质和环境。” “包括在教育医疗方面的投入，都是惠及不知道多少代的大业。” 顾哲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他自己也是土生土长的安阳人，对这片孕育自己的土地，有着相当深厚的感情。 顾哲毫不怀疑，如果林建栋的方案能落实下去，过上十来年的时间，安阳一定会成为一片人人向往的乐土。 林建栋叹了口气：“哎，你是懂我的人。但可惜，单单是你认可我没有用，现在，风向还是偏向卢勤那边的。这样下去的话，老百姓一分钱也拿不到。” 顾哲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微妙。 “林叔叔，您误会了。我并不完全赞同您的方案。” 林建栋大跌眼镜。 “什么？你不赞同我，那你刚才说的那些是……？” 林建栋的表情阴沉了下来。 他不希望顾哲是为了恭维深知是讨好他才说了刚才的那些话。 说的直白一点，到了林建栋这个地位，哪里还需要一个毛头小子的认可来体现自己的价值呢？ 顾哲端起紫砂壶，反客为主的给林建栋续了一杯茶。 “林叔叔，稍安勿躁。您听我说完。” 林建栋的方案，大方向上的确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是，具体落实下去，却存在一个巨大的弊端。 那就是忽视了发展的规律。 “最简单也是直白的例子，十年前的一百万，和现在的一百万，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十年前的沥青路，放在现在，也已经被人看不上了。您选择投资人民，但这个时代，并不一定有耐心等待。” 接下来，顾哲和林建栋相互交流，两人都被对方的思维所震惊，也有所感悟。 林建栋的阅历、这几十年来在见证的时代的变迁，赋予了顾哲一种身处其中的感悟。 而顾哲开创性的胆识、信息时代带来的互联网思维，同样给林建栋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咚咚咚。 管家轻轻敲门，在外面提醒道：“林先生，已经是傍晚了。需要我给您订餐厅，还是准备家宴呢？” 林建栋说道：“准备家宴吧，丰盛一些，再去外面买一些硬菜回来。” 顾哲摇了摇头：“林叔叔，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还有事情。” “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情。顾哲，还有很多事情，叔叔还想请教你。” 林建栋的姿态，已经放的很低了。 能看得出来，当他看到顾哲展示出来的能力之后，立马进入了一种求贤若渴的状态。 顾哲苦笑一声：“林叔叔，今天我们说的这些事情，终究只是闲谈而已。如果不是为了诺儿，我不会去参加那场商会，也不会关心最后安阳会采用哪个方案。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还在读书的普通的大学生而已。” 顾哲并没有开玩笑。 他一贯以来奉行的准则，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他想要帮助中星集团，可是一个人微弱的力量，又能对大环境造成多大的影响呢？ 像田承泽那样，飞蛾扑火一般，做悲情的英雄吗？ 顾哲是个实际的人，商业场的事情，永远都说不清。 他信奉的准则，一贯都是要把科技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至于其他的那些人情世故的东西，随别人折腾去吧。 不管是A方案，还是B方案，说到底，其实也还是一场两个集团之间的没有硝烟的战争啊。 顾哲不想参与其中，也没必要置身其中。 林建栋看着顾哲的神情，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我不会强求什么。” “等回到江州之后，如果方便的话，帮我写一个，你之前提到过的，能改变公司格局的信息管理系统吧。我这个老头子老了，身上的零件换不了，但我可不希望，林氏集团，也跟着我一起垂垂老矣。” 林建栋顿了顿，轻轻拎起了手边的紫砂壶。 里面已经一滴都不剩了。 “当然，要是你方便的话，可以顺便帮我升级一下我们集团的网络安全系统，我可不希望，每天进入公司，就看到我和夫人的照片被挂的到处都是。” 顾哲笑了：“您放心，这方面，我一定有空。” 林建栋扬了扬嘴角，先前对顾哲的猜忌和看法，已经消散了大半。 从前的他，觉得顾哲是一个投机主义者，并且不考虑后果。 而现在，真正和顾哲接触过之后，林建栋明白了，顾哲并不是不考虑后果，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对自己的判断，有着超然的自信。 第256章 我们谁追的谁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着顾哲离开的年轻的背影，林建栋有些恍惚。 这副踌躇满志、仿佛世界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模样，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想着想着，林建栋不禁又哑然失笑了。 “老林啊老林，你和人家可不一样。” “人家是货真价实靠着自己的才华，你呢，可是个作弊的人啊！” 林建栋走到窗边，看着别墅门口，林诺儿抓着顾哲的手臂，恨不得从头到脚都当场检查一遍的模样，摇了摇头，无奈地拉上了窗帘。 果然啊，他这辈子做的最成功的两笔投资，一笔是方言若，已经得到了回报。 另一笔投资在林诺儿身上的，似乎，马上就要给他带来更大的惊喜了。 原本顾哲是打算自己直接离开的，但是拗不过林诺儿非要送他。 和林诺儿有着良好默契的顾哲怎么不明白林诺儿的意思，于是在顾哲的点头同意之下，林诺儿名正言顺地坐上了顾哲的副驾驶。 惹得方言若对女儿一阵嗔怪：“你这孩子，嘴上说着送人家回去，这到底是你送小顾，还是小顾开车送你啊？” 林诺儿俏皮地对方言若吐了吐舌头：“妈，你不懂，我坐在副驾驶座上，顾哲开车都会安心很多！” 方言若后退了两步，和两个年轻人挥手道别。 “好了，晚上早点回来！别让你爸又抓住把柄！” 方言若早已看透了一切，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好的，我最亲爱的母上大人，女儿就先跪安了！” 说完，林诺儿摇上车窗，顾哲的SUV扬长而去。 一路上，林诺儿都紧紧抓着顾哲的衣襟，仿佛害怕顾哲会丢了一样。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顾哲似笑非笑地看了林诺儿一眼。 “怎么了？今天的风已经大到，让你担心我会被吹跑的程度了？” 林诺儿哼了一声，手上抓着顾哲衣服的力道更紧了。 “那我不是担心你嘛！说好了就是随便聊聊，你们聊了一整个下午啊！我爸没有为难你什么吧？有没有问什么让你尴尬的问题？” 顾哲故作沉思状。 “要说尴尬的问题，好像确实有一个。” 噔噔噔。 林诺儿心里一紧，握着顾哲的手都松开了，有些绝望地捂着自己的脸。 “OMG，我就知道！” 林诺儿在感情里面，一直追求的就是平等和信赖。 她去顾哲的家里，贺兰和顾建军没有让她感到丝毫的难堪，不要说刁难了，就连无意的不舒服和不尊重，都没有让林诺儿感觉到分毫。 相比之下，要是林建栋拿感情上的事为难顾哲的话，林诺儿真的会发自内心地觉得非常丢脸。 “他问了什么？” 林诺儿面如死灰，整个人葛优瘫在座椅上，似乎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 “他问，我们两个到底是谁追的谁。” “我们两个到底……” 林诺儿一下子从副驾上弹了起来，脸色红的像熟透的番茄一样。 “他他他问这个问题做什么！怎么跟我妈一样无聊啊！” 顾哲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哦？阿姨也问过一样的问题吗？那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林诺儿闪烁着目光，眼神下意识地向着车窗外的方向瞄去。 “这么私密的问题，我当然是没有回答了！” 顾哲笑了笑，突然非常正经地说道：“诺儿，你知道自己有个小习惯吗？” “什么习惯？” “你这个人啊，太光明磊落了。所以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会下意识地把头扭到相反的方向。” 林诺儿低头观察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姿态。 明明腿还靠近驾驶座那边，但是腰和上半身却十分不自然地扭向了车窗的方向。 怎么看怎么别扭。 可恶，情侣之间太熟悉看来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林诺儿红着脸：“好了好了，我当时，的确是美化了一下我们在一起的情况，谁让某人连一场正式的表白都没有给我呢！” 顾哲不动声色，却是默默地把林诺儿的这句话记在了心里面。 说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的确是水到渠成的。 顾哲并不是一个缺乏浪漫感的人，平日里的小礼物和小惊喜，从未缺席过林诺儿的生活。 当然，林诺儿也会给顾哲等同的回报。 还记得顾哲之前给林诺儿的那张中星的工资卡吗？ 林诺儿接手“纸飞机”APP之后，她自己挣到的零零碎碎的收益，也会存到那张卡里面去。 有的时候，顾哲感觉那张卡，都像是两人的“夫妻共同财产”了一样。 最好的爱情，大概就是这个模样。 他想要给她所有他能给的，而她，想自己的男朋友不用羡慕任何一个别的男生。 顾哲见林诺儿一直在担心，也就不再继续逗她，把下午大概的情况，和林诺儿说了一下。 听着听着，林诺儿的表情，也越来越古怪了。 “我怎么感觉，我爸想挖我的墙角呢？他这样子，感觉都想要把你挖到他们公司去了！” 顾哲不置可否。 “他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情。我还要接着按部就班，过我的生活。” “不过，诺儿，要是有一天，林叔叔真的问了我刚才的那个问题，我该怎么说？” 林诺儿俏脸一红，再次把脸扭向窗户。 “什么刚才的问题？我记不清了。” 顾哲叹了口气：“哎，我这个人吧，打小就诚实……” “哎呀！讨厌你阿哲！你给我在我爸妈面前留点面子吧！” 他们两个，要是归根结底的话，肯定是林诺儿追的顾哲。 不管是中学时代还是大学时代，林诺儿都比顾哲要主动了太多了。 顾哲笑了笑，心中的一点小小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好好好，我知道你跟阿姨说的我追的你了。我们统一口供，我一定不会穿帮的！” “哼，我不跟你好一分钟！” 说着，林诺儿气鼓鼓地拿出了手机。 瞥了一眼上面的消息，原本撒娇斗气的小情绪，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整张活泼的小脸，一下子跌落到了冰点。 “是花楹的消息？” 第257章 底气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点了点头，把手机放到一旁，面露难色。 “她给我发来了道歉的消息，说她也没想到，白天的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但是……” 有的时候，当个聪明人也是一件挺痛苦的事情。 清醒的人最荒唐。 她又何尝看不出上午花楹的那些令人不喜的小动作和小心思。 可是放在这个好友的身上，林诺儿却对她多了许多的宽容。 人性就是这样的。 总会带着滤镜。 那些无底线帮着亲人的姐姐哥哥、那些给朋友借钱无底洞的重情重义之人，最后最受伤的，往往都是他们自己。 顾哲突然加快了车速。 强烈的推背感，让林诺儿从纠结中清醒过来。 “阿哲？” 林诺儿有些担忧地看着阿哲，她担心，顾哲因为自己的“糊涂”而感到生气。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顾哲和煦的笑容和温柔的声音。 “别担心，诺儿。当我们对一个人的印象和实际的观感发生冲突的时候，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直接去印证它！” 顾哲一脚油门下去，两人直奔奇迹舞行。 看着身边的男孩俊朗的侧脸，林诺儿的心中，升起一股温暖的温度。 是好也行，是坏也行。 最重要的人，最好的人，已经陪在了自己的身边了。 被爱是能给人带来底气的。 顾哲，就是林诺儿的底气。 …… 奇迹舞行的一个总部，教室和教练就更加繁多了。 看似给学生和家长提供了更多的选择空间，事实上，在信息差的壁垒之下，反而会让消费者陷入另外一个消费陷阱当中。 家长以为，教练和课程标准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空间啊！ 一个孩子按照教练的要求连续做了好几次半倒立的动作，但都失败了。 “你是来跳街舞的，不是来过家家的！怕什么？” 孩子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有些委屈地看向旁边的家长。 孩子妈妈有些心疼的对长辫子教练问道：“教练，孩子上肢没什么力气，要不先让他做别的动作吧？” 长辫子的脸顿时板了起来：“家长，这你就不懂了。为啥跑步久了会累？那是因为有锻炼效果，要是都舒舒服服的，哪里还会有提升？” 长辫子把双手一摊，一副你这样我没法教下去的作态。 “家长，你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但要是想舒舒服服的，让孩子在家躺着吹空调不就好了吗？送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侯教练心里窝着火。 上次在分会被顾哲和林诺儿当众驳了面子，让他耿耿于怀。 教练就是权威的，是不可质疑的。 哪有教练还被学生、被家长反过来教育的道理？ 小孩又按照侯教练的指导做了一遍动作，可是手部传来的痛感却愈发强烈。 “嘶…” 孩子承受不住手上传来的痛感，更委屈的是，明明他都向自己的妈妈，自己最信任的人喊疼了，她却不理解自己。 他平时是乖孩子，不是那种哭闹不懂事的小孩，如果不是真的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他也不会跟母亲喊疼叫痛的。 孩子动作变形，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身体上的疼痛、教练的打压、母亲的不理解，这些东西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已经非常难表达清楚了。 “呜呜呜，真的很疼，一用力就疼，为什么非要我一直做这个动作……” 这小孩的委屈，真的有辣么辣么大。 每个人的童年，都或多或少有这样的经历。 好像在大人的眼中，孩子的想法和感受，从来都不重要。 侯教练看着坐在地上的小孩，叹了口气。 “哎，你要是不想练的话，就先休息一下吧。我先把你的课时暂停，你妈妈赚钱来供你上课，可不容易啊！” 这话说的，就好像这小孩是在故意撒泼一样。 教练的“懂事”和“理解”，让旁边的母亲顿时处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上。 “谢谢，谢谢侯教练，您真是好教练。” 旋即，已经被教练带偏的母亲有些失望地数落起了自己的孩子。 “儿子啊，你平时最懂事了，怎么今天这么让妈妈为难呢？教练他又不可能害你，他严厉一下，也是为了你好啊！” 孩子已经哭了起来。 “可是，可是真的疼得受不了啊！你看嘛，我手都已经红了！” 女人的眼里闪过了一抹迟疑，可是转头看向旁边“悉心”指导其他小孩的侯教练，立马铁面无私了起来。 “你怎么一点苦都吃不了呢？等你长大了之后，吃苦的时候还多了，一点小困难就这个样子，怎么当男子汉？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很多女同胞们，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当男子汉”这个简单的词条，对一个小男孩来说的意义。 小男孩听到这话，即便眼泪还在流淌，依然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微微红肿的手腕，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神色，准备再次俯身，做支撑跳跃的动作。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男子汉的勇气，应该用来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感受，同样也是男子汉！” 小男孩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脸上有些惊讶。 “你是谁？” 侯教练定睛一看，露出一抹痛苦的表情。 “小姑奶奶，怎么又是你？” 林诺儿板着脸，一脸冷峻地看着侯教练：“你就这么喜欢街舞吗？你要是真的想教街舞的话就自己去把业务能力提升起来，你的底气应该是你的业务能力，而不是在这里虚张声势的大吼大叫！” 林诺儿蹲在小男孩的身边，看着红肿的手臂，看向男孩的母亲：“每个人的差异很大，有的人天生上肢力量薄弱，要加强训练，也应该循序渐进，像刚才的动作，完全可以先屈膝着地练习，可以缓解很大的压力。” 小男孩听了林诺儿的建议，当即按照她的说法做了一遍动作。 虽然算是难度降格，但小男孩的动作完成度非常高。 “这样真的不疼！” 第258章 恩断义绝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当然不会疼，因为这样才是正确的动作！” 林诺儿看向侯教练的眼神充满了厌恶：“满口都是大道理，可做的却是误人子弟、甚至是害人健康的事情，他们都还只是小孩子啊！你不觉得害臊吗？” 林诺儿对侯教练的指责，立马就引发了一阵骚动。 楼上的办公室里，一张漂亮的脸庞探出头，表情一变，匆忙赶下楼。 “不是，大姐，你要是有火气，你别对我撒啊！我就是一个倒霉的打工人，你跟我计较什么呢？” 侯教练摊了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林诺儿面若冰霜：“你说得对，我之前还因为这只是一个偶发情况，现在来看，被这家舞行坑害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诺儿！” 就在这时，花楹也从楼上冲了下来，好声好气地去抓林诺儿的手：“诺儿，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里说好吗？我办公室就在楼上，你跟我来好不好？” 然而，这一次，林诺儿却是没有听花楹的话，拂开她的手。 “花楹，现在的你，已经让我不认识，也不敢相信了。” “上次你在场，你应该知道，他那种不专业的行为会给小孩造成多大的伤害，如果孩子真的有天赋的话，未来的舞蹈生涯都有可能受到影响。这样的人，你就非要用他吗？” 林诺儿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当她进入奇迹舞行总部，看到侯教练居然还在这里上课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花楹感受到旁边的家长们投来的异样的目光，其中的不少人，甚至拿出了手机录视频、拍照片。 这里是安阳的城区，经济最发达的地方。 在场的这些家长，也比老城区那些家长们难糊弄多了。 要是今天不能妥善处理的话，对舞行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花楹几乎是在哀求林诺儿：“诺儿，有些事情我不明白，你等我慢慢跟你说好不好？” 看着花楹楚楚可怜的样子，林诺儿强行把自己的脸转向顾哲的方向。 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顾哲能给她力量。 “花楹，很多事情，都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事物不一样了，人也不一样了。我能理解你的生活会有难处。” “但是抱歉，我接受不了，曾经我们都所爱的东西，受到这样的亵渎！” 林诺儿后退的两步，脸色苍白。 很显然，说出这些话，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消耗。 “这里的情况，我会如实上报给有关部门。是整改还是怎么样，就看他们的具体做法如何了。” 说着，林诺儿转过身，靠在顾哲的身上，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不摔倒。 越是重感情的人，在和在意的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对自己的伤害反而是更大的。 林诺儿就像是斩断了自己的一条经脉一般，整个人都泄了气。 她很失望。 她也很迷茫。 她最好的朋友，在她心目当中美好的象征，却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林诺儿，你非要跟我走到这一步吗？” 就在这时，花楹突然叫住了林诺儿。 顾哲扶住林诺儿的身体，缓缓回头。 此时的花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白色的粉、红色的唇汇聚在她的脸上，让她整个人有种脱离现实的空虚感。 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活力和生机。 “你什么都有了，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为什么，我拼命拿到的东西，却还要这样被剥夺？凭什么？林诺儿，你告诉我凭什么？” 顾哲直视着花楹的眼睛，淡淡地开口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是舞行的老板，也是街舞的教练。你最该做到的、也是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对这些孩子们负责，对你所从事的街舞行业负责。” 顾哲顿了顿，毫不留情地点破了花楹空话下的心。 “如果只想着对钱负责，对物质负责的话。恕我直言，你所谓的你拼命拿到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 说完，顾哲带着林诺儿，头也不回地从舞行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都这样对我！” “为什么老天爷对我这么不公平！” 花楹跪在地上，痛苦地捂脸哭泣。 与此同时，顾哲也感觉到滚烫的泪水，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恩断义绝四个字，看似简单，却让多少人断肠喋血。 在这个小插曲发生之后，终于有越来越多的家长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家娃娃最近走路一直怪怪的，是不是训练有问题？” “我就说，这里这么多孩子上课，有头有脸的教练就三四个而已，其他的小孩，都是谁在带啊！” “我还以为是孩子自己皮扭到脚踝了！这么一看，肯定是这无良舞行的问题！” “为了赚钱，脸都不要了！” 如顾哲所说，花楹疯狂扩张的虚荣，最终也成为了对她的反噬。 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的花楹的日子，会无比难过。 …… 已然进入盛夏，即便是把疾驰的汽车上，打开车窗，吹进来的风也是阵阵热浪。 顾哲索性直接把车停到僻静处，关上车窗，打开空调，这才有了阵阵的清凉。 副驾驶座上，林诺儿低着头，披散着头发，看不清楚表情。 即便是两世为人的顾哲，碰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构思的半天的腹稿之后，最终还是心一横，把林诺儿揽到自己的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像是给小猫顺毛一样，轻轻地安抚着林诺儿的后背。 “诺儿，你做的对。” “并且，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我永远和你站在同一边。” 这种时候，女孩需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指点迷津的大道理。 她们更需要一个依靠，一个让她们彻底安心、放心的支持。 “阿哲，其实之前，发生过我对不起花楹的事情。” 林诺儿用低低的声音，讲述了小时候那场比赛的事情。 本以为现在再一次遇见，她还有好多的机会可以弥补这个儿时的遗憾。 却没想到，一切都已经是物非人非。 顾哲听完了林诺儿的讲述，沉默了许久，伸出双手，把林诺儿环抱在怀里。 “没关系。” “是十二岁的花楹，不会记恨十二岁的林诺儿。” “但二十岁的林诺儿，还在做着正确的事情。” 第259章 丢了西瓜捡芝麻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月光皎洁，树影婆娑。 林诺儿在顾哲的怀中，竟然是车载空调的吹拂下，不知不觉进入了酣睡。 大概是空调凉爽，顾哲的怀中却是温暖舒适。 这样的信赖和安心之下，让过了一天糟心日子的林诺儿，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顾哲把林诺儿放到副驾驶座上，看着她绝美的脸庞，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这简直就是艺术品。 不只是顾哲渐渐张开了，林诺儿也不再是含苞待放的姿态，而是逐渐成为一朵盛放的玫瑰。 看着如同小猫一样轻轻喘息着的林诺儿，顾哲忽然感觉到，身上有些燥热。 林诺儿好像不只是脸长开了，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妩媚，好像她的身前，以前似乎也没有这么波涛汹涌来着？ 真是二次发育了？ 生物书上的第二特征？ 看着看着，顾哲的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了一些旖旎的画面。 就算顾哲的灵魂是两世为人，这具身体，终究也只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林诺儿的体香还在不断向着顾哲的鼻子里钻进来，让他如何能保持淡然呢。 顾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从后座上取出一条毛巾毯，盖在了林诺儿的身上。 你还别说，之前买车的时候，销售送的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是总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刻派上用场。 顾哲走下车，准备冷静一下，结果直接被热浪给冲了回来。 索性回到车上，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静静地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和林建栋的一番促膝长谈，明显让这个未来岳父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先前的林建栋，看待顾哲，那简直就是要吃自家小白兔的大尾巴狼，恨不得拿扫帚给他打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但是晚上临走的之后，林建栋却表现得恨不得引狼入室一般。 实话实说，顾哲对林建栋的观感不错。 比起那些眼里面只有利益的商人，林建栋是实实在在的想要回报社会、希望老百姓跟着一起过上好日子的。 只不过，林建栋的某些想法，还是有些过于陈旧和迂腐了。 什么十年大业、八年规划，并不是长远规划不好，而是这种还停留在从前缓慢发展阶段的思维和建设方式，已经逐渐要被时代所淘汰了。 顾哲多次提出了要重视核心竞争力，形成自己特有的产业链，发展电商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林建栋对这些提议却不屑一顾，而是希望顾哲能辅佐自己，接着按部就班，以他的建工和房地产为基准，一步一步慢慢来。 顾哲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安阳的人民可以等着他慢慢来，可是这个时代，不会等待的。 顾哲不会为了所谓的大义，拖垮自己去拯救一个危如累卵的老企业，同样也不会苦口婆心、耗费太多的精力，去说服一个急需更新换代思维的老前辈。 “嘤咛……” 就在这时，身旁的林诺儿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哼。 顾哲露出笑容，伸手去摸了摸林诺儿的脸庞。 不管林诺儿是亿万富翁的女儿，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对顾哲来说，都是一样的。 顾哲的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前世婚礼上，林诺儿在一片狼藉中，决绝地戴上戒指的画面。 她已经选择了对自己生死相依，他也必定会用一辈子践行不离不弃。 无论未来如何，顾哲都会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 为自己而活！ 为爱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而活！ …… 把林诺儿送回别墅之后，顾哲也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面。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小秘书贺婉琴还在勤勤恳恳地帮顾哲整理着各种文件。 现在的企业还没有完全形成高度统一化管理。 就说发个文件、联系工作这么简单的事情，直接发消息的、发邮件的、走内部系统的、发函的，什么渠道都有。 一方面是大大降低了工作效率，光是整理这些信息，就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另一方面，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没有形成独立完整的系统，必然就会存在一些漏洞让人钻空子。 这也是顾哲觉得，很多企业的改革刻不容缓的原因。 效率低下，传达信息壁垒太过繁杂。 难怪某些人工作不见得做的多明白，秘书倒是配齐了各个风格的。 “哥，有一封电子邮件，我感觉还是挺重要的，你要不要看一下？” 贺婉琴微微侧了侧身子，把被自己挡住了电脑屏幕让了出来。 “重要的电子邮件？” 顾哲上前一看，原来是有一笔给研发部的大订单给取消了。 自从上次田承泽和市场部闹翻之后，中星集团倒是做出了一些微调。 市场部的经费得到的一定的下调，并且报销报账的程序也严苛了许多。 像以前的那种研发部吃泡面做研究，市场部吃大餐住五星级酒店就出差的情况，肯定会缓解不少。 当然，研发部现在，也做出了一定的改变，开始直接对接客户，接一些系统、软件方面的订单，自己挣钱，自己花。 算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的妥协。 顾哲仔细翻看邮件，顿时乐了。 这笔黄了的订单，客户方不是别人，正是东方集团。 而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同样是顾哲今天刚刚见到的人。 东方集团掌门人卢勤的儿子，现任东方集团的CEO卢慕城。 遭到取消的，是一个网络安全和内部数据库安全的全面系统防护订单，金额对于整个中星集团来说不算特别大，但对于研发部来说，绝对是一块肥肉了。 看情况，刘远对这笔订单的取消非常气愤，邮件里连续批评了好几名项目的负责人。 顾哲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觉得，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这些负责人。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卢慕城那几个狐朋狗友那么崇洋媚外，他老爹的集团也天天想着和外资合作，这卢慕城又是什么好东西？ 八成是推了和中星的合作，找海外的网络安全人员去做系统了。 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第260章 男人的事情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要说别的通信技术、芯片方面，夏国的技术的确是落后海外不少。 唯独是这信息安全方面，夏国还真算是比较领先的。 得益于夏国人民五千年来特有的传统美德，九州大地上的人民在使用到各种应用软件、算法系统、游戏APP的时候，动不动就发挥神通，什么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什么向天再借五百年、什么搞个开局99999加，不搞点脚本外挂，好像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会玩电脑。 正所谓，有什么样的土壤，就会孕育出什么样的果实。 在这样的广大群众基础之下，夏国的信息安全技术，说不上在世界上多遥遥领先，让其他国家都难以望其项背，但要说在某些方面的吊打，还是能做得到的。 顾哲只是随便扫了几眼，就失去了兴趣。 “一个蠢货干了捡芝麻丢西瓜的事情，没什么好看的。” “这样啊……” 贺婉琴的脸上明显闪过了一抹淡淡的失落。 显然，她很期待顾哲的表扬。 然而，下一秒，顾哲就摸了摸贺婉琴的脑袋：“做的非常不错，文件规划的很细心，原本杂乱的文件，被你规划的一目了然的，帮我省了很多的事情。这要是在外面，我都该给你涨工资了！” 贺婉琴被顾哲夸得小脸通红，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没有啦，也不用涨工资，这已经比我做暑假工能赚的多多了。哥，我先去洗澡了，一会儿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跟我说！” 说完，贺婉琴快步跑开了。 顾哲能看得出来，这小妮子的脚步，相当欢快。 这样细心勤劳的姑娘，怎么在小姨的嘴里，就那么一无是处呢？ 所有的孩子都有过两个想法。 都曾觉得爸爸妈妈很了不起，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也曾经觉得，父母那么平平无奇，甚至全身都是缺点。 而现在，见过了太多世态炎凉的顾哲意识到，其实他最大的宝藏，就是顾建军和贺兰。 他们不是亿万富翁，也没有给顾哲多先进的教育。 但他们给了顾哲一个和睦的家庭环境，让顾哲很清晰地了解到，爱应该是什么样的。 单单是这一点，就已经胜却人间无数了。 顾哲去敲了敲父母的卧室，想要跟他们说一声，林诺儿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然而，刚要敲门，就撞见贺兰神色匆匆的从卧室走出来。 “妈？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见到顾哲，贺兰的表情一愣，显得有些不自然：“妈不去哪，我就出来透透气。” 有窗户的卧室不呆着透气，跑客厅来透气。 敏锐的顾哲立马察觉到了母亲的异样，往她身后一看。 平日里坐在电脑面前下军棋的顾建军此时不见了踪影。 “我爸呢？他还没回来吗？” 贺兰摆了摆手，故作轻松：“害，没什么事情。你爸下乡办事，本来路就远，晚回来一点正常。” 顾哲看了一眼厨房，电饭煲的插头还插着，处于保温状态。 平日里贺兰吃完饭就会把厨房收拾个干干净净，绝对不会留这种明显的“小尾巴”。 这一看就是在给人留饭。 但是顾建军每次晚归，都会在外面吃晚饭。 因为顾建军有低血糖的毛病，晚上不吃饭开车会看不清路。 综合起来，就有问题了。 贺兰做了顾建军的饭，顾建军却没有按时吃。 顾哲拿起车钥匙：“爸去的哪个乡？我出去接一接。” 老一辈的传统父母，最怕的就是给子女添麻烦。 贺兰连忙拦住顾哲：“害，你这孩子，着什么急？你爸多大的人了，还要你去接！” 恰好就在这时，贺兰的电话响了起来。 贺兰连忙接起：“喂？老顾？” 顾建军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起来一切正常：“喂，这边乡亲们太热情，非要安排饭局，我推不掉，在这儿喝了两口酒，一不留神没注意时间，对不住啊，贺兰。” 贺兰火冒三丈：“哎哟，喝的什么酒，让你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啊！还有跟你说多少次了，你那肠胃，能喝酒吗你？我真的是……” 很多时候，女人的碎碎念和喋喋不休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的不满，只是单纯有一肚子的情绪需要发泄出来。 等这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也就没什么要说的了。 “行了，那你先吃饭吧，你少喝点儿，注意别说什么得罪人的话啊！倒不是担心你那小破职位，别影响了咱家儿子！” 电话那头的顾建军唯唯诺诺地应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贺兰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道：“哎，男人啊，多少岁都还是不靠谱。你以后可不能对诺儿这样！” 顾哲有些哭笑不得。 “妈，我爸对你不挺好的？他以前可从来没有……” 顾哲顿了顿，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改了口。 “不是特殊情况，我爸从来不会突然在外吃酒的。八成是有什么上面的人也在场，我爸不好不给面子吧。” 贺兰点了点头，倒也表示理解：“哎，男人在外面，也挺不容易的。对了，诺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顾建军的事情放下心来，贺兰才注意到，顾哲这里的异常。 顾哲大概解释了一下林诺儿那边的情况，贺兰叹了口气：“哎，这大家闺秀，和我们普通人，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阿哲，你要为以后做好考虑和规划啊！” 顾哲笑了笑，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妈，你放心吧。这些事情，交给我们男人来考虑就好了。” 看着顾哲的神情，贺兰也露出了笑容。 “也对，诺儿能找到我们家哲儿，又何尝，不是她们家的福气呢！” 说完，贺兰走进了厨房，收拾起了剩饭来。 贺兰前脚刚进去，顾哲后脚就快速溜回到客房里，把门反锁起来，又给手机插上耳机，这才给顾建军拨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磨蹭了很久，才终于接通。 “喂？儿子？你打我电话干嘛？” 顾建军的声音除了尴尬，似乎没有任何的不自然。 但，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他的亲生儿子。 “爸，到底怎么了？” 第261章 我好像是受害者吧？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很明显的听出来，顾建军的声音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还在饭局上呢，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顾哲没有接父亲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爸，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在外面贪玩，耽误了回家的时间。那一次你特别生气，你告诉我说，如果家人准备好了饭菜等你，除非有特别要紧的事情，否则一定不能辜负这份心意。 即便是有特殊情况，也要提前告知。 爸，这些都是你亲口跟我说的话，也是您自己一直信奉的信条。有什么事的话，您一定要告诉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妈在你旁边吗？” 顾哲说道：“我现在在自己房间里，爸，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 顾建军叹了口气。 “哎，你别让她知道，我现在人在医院，伤的不是很重，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帮我把医保卡拿过来，千万别让她知道！” 顾哲心里一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址，果然是安阳的一家医院。 挂断电话后，顾哲顾不上拿医保卡，和贺婉琴简单交代了几句，随后就趁着贺兰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家里。 一路飞驰，直奔医院。 在一处检查脑震荡的病房里，顾哲见到了手臂上缠着纱布的顾建军。 “爸！” 房间里还有一个中年人顾哲也认识，是顾建军的同事。 见到顾哲来了，顾建军转过头对同事说道：“老徐，今天麻烦你了。我儿子来了之后，就不用辛苦你在这边了。” 老徐摇了摇头：“我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情，留在这儿，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些照应。” 顾哲看着脸色有些疲惫的徐叔叔，父亲的同事都是差不多的职务，他明显也是上了一天班了，看这样子，只怕是刚回家，还没来得及怎么歇，就被父亲叫出来帮忙了。 这就是中年男人的无奈啊。 报喜不报忧。 只敢跟家里人分享好事，碰上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就只会一个人默默担着。 “徐叔叔，今天晚上麻烦您了，您有垫付什么费用吗？我爸让我拿钱来还给您！” 这方面，顾哲倒是想的比顾建军要周到了。 顾建军这才想了起来：“对对对，老徐，你刚才垫了得有小两千块了吧？” 一听要给钱，这效果可比什么催他回家有用多了。 老徐当场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连连后退。 “哎！什么屁话，你把我当啥人了！小顾啊，你好好照顾你爸，这钱，回头让他亲自还给我！ 老顾，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你也知道我家那婆娘每天如狼似虎的，我在外面呆着还能清静一些！” 说着，老徐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虽然回到安阳之后，顾哲经历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破事。 但是这里淳朴的民风，也还是能让顾哲感受到独特的温暖。 这个时候，旁边的医生也给出了检查的结果。 “运气不错，头部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势。应该安全气囊及时弹出来救了你一命，不然的话，头磕在仪表盘上就很麻烦了。” “气囊？” 顾哲惊讶地看向顾建军。 “爸，你是出车祸了？” 正好这边一套检查也做的差不多了，顾建军回到病房里，和顾哲慢慢说了起来。 原来，顾建军傍晚时分就已经完成了工作，往家的方向回了。 只不过，随着天色越来越晚，光线暗了下来。 顾建军的眼睛不是很好，尤其是在晚上，看不清楚东西。 顾哲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路灯呢？现在天黑的这么晚，七点多天才完全黑下来，路灯再怎么说也该打开了呀！” 顾建军苦笑一声：“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条路上的路灯啊，还不如你妈床头那起夜灯亮呢！” 老顾是个实诚人，即便是那条路上几乎没有什么往来的路人，他也绝对不会开远光灯的。 但是遵守了规则的老实人，却往往会吃亏。 “本来靠着车灯，我也能勉强开一开。谁知道，那路上，一个岔路口，不知道哪个脑子有问题的在那堆了一堆东西，晃眼不说，还连个标识都没有！ 我轮胎不知道碾到什么东西，差点车都侧翻了，幸好打方向把车给稳住了，最后只是撞到了护栏。 儿子，也多亏你给老爸换了辆新车，要不是那安全气囊，我这老骨头，还真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 即便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顾建军还是在强大的冲力下被震断了一根肋骨。 在床上休养，是怎么都跑不掉的了。 就在这时，顾建军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哲帮顾建军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什么哪位？××大队，你自己打的电话心里没数吗？” 顾建军连忙从顾哲手里要过电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 顾建军觉得，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大队的人肯定都已经下班了，本来是陪老婆孩子的时间，结果被自己这档子事儿给麻烦，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只是，即便顾建军的姿态放的很低，电话那头依然是没有什么好语气。 “行了，要知道会麻烦人，自己开车的时候不能注意点儿吗？大晚上的，还能自己装护栏上去！回头记得自己去东来建工拖车，再把损坏的部分赔偿一下，这次，就不扣你的驾驶证了。” 电话里给出的处理方式，听得顾建军是一愣一愣的。 “不是，您说什么？赔偿？不应该追究那些在公路上堆材料的人的责任吗？为什么是我赔偿？” “堆东西？你胡说什么呢？刚刚查你酒驾不是没喝酒吗？怎么脑子这么不清楚？你自己开车撞护栏上去了，还要护栏给你道歉，给你赔钱吗？ 这块区域正好是东来建工在维修和维护，你去那边谈一下修复的问题，把车拖回来，罚单七个工作日内会送到你的家里面。” 顾建军彻底懵了。 我记得，我好像应该是受害者啊？ 第262章 能顶半边天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不是，同志？同志？喂？” 说完，电话那头就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给顾建军什么辩解的空间。 挂断电话的顾建军还显得有些懵懵的。 “爸，您先别着急，说不定是那边照明不清楚，他们调查的结果不全面呢！” 顾哲安慰着顾建军。 顾建军显得有些激动：“对啊，那条路晚上还看不清，那路灯就跟没有一样，再加上有一堆东西堆在路上，谁开到那儿能不出事儿？怎么还成了我的问题了？” 顾建军这辈子，虽然没干过什么冒尖的事情，但也从来没有出格。 他是标标准准的好人，过马路哪怕一个人没有，也绝对不会去闯红灯。 哪怕旁边的人全都走空，他也会选择遵守规则。 而现在，这所谓的规则，却反过来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顾哲给顾建军倒了杯水：“爸，你先不要激动，一会儿我去大队那边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放心，好人是绝对不会被冤枉的！” 善有善报，这也是顾建军一直坚信的信条，这才平静了一些。 此时的顾建军，也开始为另一个问题发愁起来。 “哎，我这骨头断了，再怎么说，也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这就要苦了你妈妈了。” 顾哲摇了摇头：“爸，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第一时间还不告诉家里人。这种时候，最应该信赖和依靠的，就是自己的亲人啊！” 顾建军苦笑一声：“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妈是什么性格。她就爱操心，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让她觉都睡不着。等我把医院这边手续办完，把大队那边的流程跑完，都安顿下来之后，再跟她说吧。她也能少操心一些。” 顾哲坐到病床边陪护的位置上，十分自然地帮父亲整理起了床头的物品。 “爸，你怕妈担心，我可以理解。但是下次再碰见这种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些责任，我也该像一个男人一样承担起来了。” 听着顾哲的话，顾建军脸上，也是露出了今晚的第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好好，爸知道了。现在，家里头可不用什么事儿都我一个人顶咯！” 咕噜噜。 就在这时，顾建军的肚子，传出了声音。 这么说起来，折腾了一晚上，顾建军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呢。 顾哲站了起来，说道：“爸，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去买。不过这个点儿，可能也就只有云吞、炒面什么的夜宵摊还开着了。” 顾建军随意地说道：“你看着买一点意思一下就成了，我看医院门口就有卖煎饼的。外面的吃的，都比不上你妈亲手做的菜啊！” “这个时候知道我做的菜好吃了？你要是想吃我做的菜，那你就不要瞒着我啊！” 就在这时，门口传出了一个不满的声音。 顾哲爷俩回头一看，贺兰和贺婉琴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你…你怎么来了？” 顾哲也苦笑着对贺婉琴问道：“婉琴，我不是让你……” 贺婉琴讪讪地笑了笑，不敢看向顾哲的眼睛。 “哥，我稍微发挥了一下主观能动性。” 顾哲哭笑不得。 平时怂的跟什么一样，这会儿倒是开始发挥起来了？ 贺兰看了一眼顾建军，又看了一眼顾哲，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爷俩，还真是亲生父子俩啊！一个瞒老婆，一个骗亲妈，这个家，看样子是不需要我了，你们俩过就好了！” 贺婉琴在旁边拉了拉贺兰：“大姨，大姨夫受着伤，还没吃饭，哥哥一个人在这边也挺不容易的，要不……” 说到底，贺兰也还是心疼这爷俩，数落了两人几句之后，这火气也就消的差不多了，变戏法一样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保温桶。 “幸好婉琴还把我这个大姨当成自己人，不然啊，给你做的饭，就真浪费了！” 闻到熟悉的饭菜香味，顾建军一下子就来劲了，想要从病床上坐起来吃饭，却又疼的一下子缩回了下去。 “行了行了，你老老实实在那儿躺着吧！我呀，就高抬贵手，伺候你一回！” 贺兰笑着把保温桶放在顾建军的床头，亲自照顾起他来。 “赶紧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两人边吃边聊，顾建军的精神头也好了不少，顾哲把贺婉琴拉出了病房。 走廊里，小丫头一副做错事的孩子的模样，低着头，交叉着双手，一副知道自己做错事，老老实实等待数落的样子。 “不听哥哥的话，不听老板的话是吧？今天我前脚刚出门，你后脚就跑到我妈那儿把我给卖了是吧？” 贺婉琴抬起头：“哥，我……” “哟哟哟，现在不一样了，还会顶嘴了呀！” 贺婉琴顿时又把头给低了下去，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小受气包一样，委屈又不敢说出来。 “我…我没有。” 贺婉琴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认命一般。 “哥，你骂我吧，我错了。” 男人这种动物，好像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奇怪的恶趣味。 平时顾哲欺负林诺儿的机会，那是少之又少。 倒是在这个表妹的身上，过足了瘾。 “扑哧。” 顾哲绷不住情绪，不禁笑了出来，伸出手摸了摸贺婉琴的头。 “你又没有做错，我干嘛要骂你？” 贺婉琴有些意外地抬起了头，眼中有些惊讶，又有点小欣喜。 “啊？” 顾哲拿出手机，又给贺婉琴转了十万块钱。 “你做的很好，本来就不该瞒着我妈的。我妈来了之后，爸开心了不少，也安心了很多。现在，给你个任务，去把病房升级到最高级的病房，有独立卫浴、空调阳台的那种的，陪护的房间和床也要有。” 贺婉琴握着自己的手机，点了点头，那副认真的模样，就像是要把顾哲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给记住一般。 “那，哥你去做什么？” “我去一趟大队那边，把事情问清楚。对了，我晚上还有别的事情，可能过来的会比较晚，你们安顿好了就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的话……” 贺婉琴已经学会了抢答：“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联系你的！” 顾哲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个小秘书之后，还真是方便啊。 第263章 东来建工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贺兰过来照顾顾建军，贺婉琴去跑医院那边的流程，顾哲也能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以前伟人留下的那句话真没错。 妇女能顶半边天。 碰上事情的时候，好像是该把那种所有事情都一肩挑的大男子主义放一放了。 能有她们并肩“作战”，的确是事半功倍。 顾哲发动汽车，却没有第一时间前往大队，而是先去了顾建军回来的那条路。 相信不少人，对义务教育阶段，地理书上的一张图还有印象。 上面通过一张卫星图片，直观地反应了各个地区发达程度的差别。 而体现的方式，就是通过夜晚的亮光来做区分的。 从大体上说，越是发达的地区，夜晚就越是灯火通明。 相比较而言，黯淡的地方，经济就会落后一些。 这个方法，的确是有着可取之处的。 同样是晚上十点，江州依旧是车水马龙，不少娱乐广场也还是笙歌不断。 但在安阳的这个时间，整座城市，就已经变得昏昏欲睡了。 尤其是顾哲现在开的这条路，是往下乡的方向去的，不知道是不是顾哲的错觉，他总觉得，连路灯都好像越变越暗了。 在这种黑黢黢的环境下开车，是又费眼、又消耗精神。 别说是顾建军那样忙碌一天的中年人了，就是顾哲这样的小伙子，开了二十分钟之后，也感觉有些顶不住了。 顾哲找了个地方，休息了几分钟，还做了一套眼保健操，下车查看。 这一次，他可以确定，这路灯绝对是有猫腻的。 灯光非常的稀薄，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呢？ 正常的路灯，到晚上都会吸引一些有趋光性的小飞虫过来。 可是这条路上的路灯，却直接达到了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级别。 高情商的说法是，这路灯洒下来的光芒皎洁如月光，轻薄如蝉翼。 直接一点的说法就是，这路灯简直他妈的连个鸟都照不清楚。 在这样的道路上开车，除了车灯之外，和盲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顾哲走到一盏路灯的底下，这盏灯的材料非常新，一看就是刚刚维修过的，甚至旁边的地面上还留下了一些施工的痕迹。 不会吧。 顾哲露出惊愕的神情。 这路灯，不会特么的还是刚刚换过的吧？ 顾哲一连查看了还几盏，确定这灯就是最近刚换不久的。 这也太黑了。 施工方得克扣了多少，才敢弄出这样的“成果”来？ 最可怕的是，连人人都能看到的路灯都敢这样糊弄，更难以检查到的护栏、路面，鬼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材料。 这是拿父老乡亲的命在开玩笑啊！ 顾哲皱起眉头，拿出了手机查看起了资料。 这条路上，最近还处于“升级维修”的状态。 包括了路面、护栏、指示牌、路灯等等一系列的材料。 而负责这个材料的，是一家叫做“东来建工”的企业。 顾哲的眉头皱了起来。 东来建工？ 这不就是刚才大队来电中提到的地方吗？ 顾建军是被路上违章堆放的材料影响了驾驶，这才出事故的。 结果出事故的车还被扣在了东来建工那儿。 这里头要没有点猫腻，顾哲都不相信。 顾哲没有选择继续开车，而是翻过护栏，从护栏旁边的小道向前继续走。 很快，顾哲就看到了一个标识牌，显示前方修路，车辆请绕行。 修路？ 谁大晚上十一点在这儿修路？ 平时怎么不见有这种工匠精神？ 顾哲继续向前走，果然看到了父亲所说的一个岔路口。 此刻，一堆工人正在那里忙忙碌碌，把地上堆着的材料给装车带走。 好不热闹，从远处看，还真像是在施工一样。 顾哲皱起了眉头。 按理来说，父亲的这个事故并不算是重大事故，就算是走正常的程序，也不会造成太过负面的影响。 经济上的赔偿也绝对不会太多。 那么为什么这帮人要这样遮遮掩掩呢？ 是害怕路灯的事情也被闹大，有人追查起来吗？ 顾哲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把现场的情况，都拍了下来，留存证据。 说来也是多亏了这看不清楚的路灯，顾哲在道路外面，愣是完全没有人注意到。 在拍了个爽之后，顾哲原路返回，坐进了驾驶室，查看起手机来。 他刚刚就觉得，东来建工这个名字有点眼熟。 一查资料，顿时乐了。 冤家路窄。 这东来建工是东方集团的子公司，是那卢家父子的爪牙啊。 顾哲摸了摸下巴。 江州是林建栋的大本营，林氏集团和东方集团交战的主场地，就到了江淮省欠发达的省北地区。 按道理来说，如果安阳真的需要翻新道路，做建工起家的林氏集团毫无疑问应该是占据碾压上的优势，东方集团的主场，是在产业园、建厂这方面的轻工业领域。 为什么安阳这边，会选择东方集团旗下的东来建工呢？ 还建成了这种狗啃的样子。 要是深挖下去的话…… 顾哲眉头紧皱。 这里面的水，可真是够深的。 砰砰砰。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起了顾哲的车窗。 几个手里拿着施工工具的大汉面带凶色地盯着顾哲：“喂，你是干什么的？” 顾哲心里一惊，他现在手机里面，可还有新鲜出炉的刚拍摄的视频。 这条路上也没有监控，来往的车很稀少。 要是真的发生点什么的话，还真是不好脱身。 顾哲面色平淡，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首先是不动声色地摇下车窗，车始终没有熄火。 万一真的撕破脸，大不了一脚油门跑路就是。 与此同时，顾哲的另一只手悄悄打开了地图软件。 摇下车窗的瞬间，顾哲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一脸不爽地说道：“敲什么敲？我这车敲坏了，你们赔得起吗？你们把路堵了，还不提前给通知，还有理了是不是？” 几个工人被顾哲凶的一愣一愣的。 “你是赶路的？” 顾哲一副被气笑了的样子：“大哥，你大半夜开车在果道上，不是赶路，是来干嘛的？来偷偷挖水泥啊？” 第264章 水很深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被顾哲这样理直气壮的一反问，发倒是几个工人有些局促不安了。 “是啊，这大晚上，不是赶路，谁没事出来呢？” “还能来大马路上扛钢筋、搬水泥啊！” 带头的人多留了一个心眼，看了一眼顾哲一直放在下面的另一只手。 “你那手里拿的是什么？” 顾哲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接把手机亮出来在眼前怼了怼。 “手机啊！你把我路堵了，我不看导航吗？你们是哪家工程的？你看连个标识通知都没有就封路！” 见状，那带头的人也是打着哈哈：“这事儿估计还没报上去，明天你肯定就能看到了！不好意思啊大兄弟，来，都让开，给这大兄弟调个头！” 顾哲从容的一套丝滑小连招，把车调了过来。 旋即，顾哲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转攻势。 “不对啊，我是来赶车的，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大晚上不开车，上什么果道啊？ 不会真有什么黑心企业，大半夜十二点还在施工吧？” 带头的人知道顾哲不是什么好惹的，陪着笑。 “呵呵，您说笑了，谁家企业能大晚上施工啊！我们就是出来溜达，瞎溜达！” 说完，反倒是这几个工人心虚的先跑开了。 顾哲从事发的小道离开后，并没有着急去东来集团把被扣的车要回来，而是直奔大队那边。 这件事情处处透露着蹊跷，如果按着对方的节奏走的话，恐怕会陷入到被动之中。 顾哲到达大队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二点了。 在夏季闷热的天气加持下，两个值班人员即便是吹着空调，也显得非常烦躁。 顾哲想了想，去隔壁的小卖部给两人买了两瓶冰能量饮料，随后才走进大队的值班室。 “你好，什么事？” 两个值班人员都非常年轻，顾哲还记得，当时大队来电话的人声音很沧桑，起码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顾哲把两瓶饮料放在两人中间，说道：“您好，我是今天晚上果道事故的家属，过来提车的。” 两人正被闷的烦，看到冰饮就放在面前，眼里明显露出了一抹渴望的神色。 不过，出于本身的素质，其中一人还是把水给推了回去。 “我们不收你的东西，本来就是公事公办，该走什么流程，就走什么流程。” 顾哲的脸上陪着笑，依然是那副客气的表情：“我们这大晚上，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表一点心意而已。” 说着，把两罐能量饮料拉开拉环，放到了两人的面前。 这都已经喂到嘴边儿来了，要是再推脱，就显得有点装了。 两人这次倒是没有抗拒，而是帮顾哲翻起了面前的记录文件。 “你是顾建军的家属？”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明显都露出了一抹为难的神色。 顾哲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爸妈一起开这一辆车，现在我爸出了事儿，我妈平时出行也不方便，我就想着，赶紧先把罚单交了，把车提回去。” 人在思考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找点事情做。 而这俩值班的哥们儿，就端面前的饮料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一下子就对上了顾哲那眼巴巴的眼神。 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两位好兄弟，喝了我的东西，可就不能蒙我了。 和顾哲想的差不多，这两个年轻人的确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坏心眼。 在他们的眼里，这个年轻人有眼力见，说话又好听。 这样的人，你为难他做什么呢？ 两个值班人员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哎，兄弟，你家里人应该已经接到这个电话了吧？那个路段，是现在东来建工在施工升级的路段，存在着一些特殊情况。我建议你呢，也劝劝你家里人，就低个头，自认倒霉，别想着把事情闹大。 现在车都有保险，那东来集团家大业大，也不会贪你们多少修护栏的钱的，这事儿就让他那么过去，接着安稳过日子吧！” 两人说话的时候，神色间明显带着一股畏惧和担忧。 他们是在忌惮着什么东西。 顾哲还想继续追问什么：“但是，我听我亲属说的情况是……” 其中一人打断了顾哲的话：“兄弟，这事儿是我们队长亲自负责的案子，又牵扯到东来建工。你知道东来建工背后是什么吗？东方集团，就是建了银泰商会的那个，在安阳投了多少钱，建了多少产业园啊！现在，安阳根本容不下说东方集团一点不好的声音！ 我这么说，兄弟你能明白了吗？” 听到这里，顾哲已经大概能理清楚其中的脉络了。 对两个值班人员再次道谢之后，顾哲离开了大队。 所以到现在，事故发生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内，这件事，就已经被盖棺定论了。 大队把事故的责任扣在了顾建军的头上，现场也已经被清理。 如果没猜错的话，顾建军那辆被拖到东来建工的车，应该也已经被做了手脚。 想起白天和林建栋的谈话，顾哲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故，会引发这么大的蝴蝶效应了。 …… 银峰商会。 卢慕城直接把桌上的烟灰缸向着手下的一个男人砸了过去。 那男人躲都不敢躲，就眼睁睁看着烟灰缸落到自己的头上，砸的他眼冒金星。 “你们这帮蠢货！惹事也不会看看时间，现在正是银峰商会的投资马上落实，我们东方集团和林氏集团争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这会儿你敢给我爆出什么丑闻来，你那一系的什么狗屁建工，全都得完蛋！” 被卢慕城数落的男人比卢慕城要大上起码一辈，单纯从年龄上看，卢慕城叫他叔叔都不过分。 但此刻，这男人在卢慕城面前却是一点脾气都不敢有。 卢峰颤抖着身子，对卢慕城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您别生气，别上火，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处理的干净了，证据也已经清除掉了，我敢保证，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再引发什么风波！” 卢慕城冷笑一声，瞪了卢峰一眼。 “你敢保证？你的保证，能值多少钱？” 第265章 世界属于年轻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卢峰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 他的担保，好像的确是值不了多少钱。 要是银峰商会的投资出现问题，那真是卖一万个他都赔不起的。 卢慕城冷哼一声。 “这种时候，还不是要我给你们擦屁股。” “我会帮你们给他上压力，这种干了一辈子公家活儿的老好人，最容易拿捏了。” 卢峰陪着笑：“是是是，只要卢少您一出手，这种小角色，还不是被乖乖拿捏吗！” 卢慕城没有接卢峰的话，深深的扫了一眼卢峰，仿佛是在警告。 “这东来建工，能有一个卢峰，也就能有下一个李峰、张峰。这东来建工在安阳能行，什么西来建工、南来建工，在安阳也就能行。卢峰，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卢峰心里一惊。 这不就是在向他强调，他和东来建工的成功不是靠他们自己得来的，而是背后有着东方集团的支持才有今天的吗？ “卢少，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做的滴水不漏，实质性的证据，不会让它流出去分毫的！” 卢慕城点了点头，背着手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在他的眼中，这片发展缓慢的小城市，俨然就是一片处女地，处处流露着待人开发和采撷的芳香。 “林老登，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你那一套老掉牙的东西，早就该埋进土里了！” 卢慕城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现在舆论和商会中的大部分人一边倒的支持他这边。 上次林诺儿的露面，也给林氏集团不太好的情况火上浇油一把。 很显然，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倒向卢慕城一边了。 卢慕城的脑海中甚至都想不出来，这种情况下，林氏集团还有什么翻盘的可能性。 一想到林建栋这个江淮省的商界传说，只能在自己的操控下留下投资，灰溜溜地黯然退局，卢慕城的心中，就有说不出的爽快。 果然，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啊！ …… 这个世界，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有钱，的确是最快、也是最稳定的提升生活质量和应对风险能力的方法。 顾哲这边的钱一到位，贺婉琴的各种手续都办的异常顺利。 即便他们是半夜换病房，也有不少“热心”的医生护士主动来帮忙。 更换好的VIP病房更是独立套房，带着给家属的休息床铺不说，还有空调、冰箱、微波炉、独立卫浴，可以说，完全是按照酒店的标准在设计了。 贵的东西的毛病，从来都不是它不好。 它唯一的缺点，就只有一个贵而已。 顾哲带着早饭回到病房里的时候，贺兰才刚刚睡下。 虽然顾建军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不放心的贺兰还是在顾建军旁边陪了一宿。 贺婉琴看到哥哥回来了，疲惫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些许的光彩。 “哥，我买了豆浆和油条，你也吃一些吧！” 自从昨晚发挥了主观能动性被顾哲表扬了之后，贺婉琴就愈发愿意去多想一些、多做一些了。 顾哲顶着黑眼圈，吃了一份豆浆油条，对着贺婉琴比了一个大拇指。 “越来越乖了啊！” “婉琴是越来越乖了，但是我看，你是越来越不乖了吧！” 戏谑的声音出现在顾哲身后。 贺婉琴的眼睛一亮：“嫂子！你来啦！” 顾哲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长裙的女孩站在自己的面前，微微眯着眼睛，对自己笑。 清晨的阳光恰好透过走廊的窗户，在金色的阳光下，能看得清少女长发中的每一丝末梢和分叉。 这种场景，简直就该用相框装裱起来，长久留存。 “诺儿，你怎么……” 林诺儿带着一丝嗔怪的语气：“伯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到底有没有真的把我当成……” 林诺儿余光瞥见贺婉琴还站在旁边，脸上飞过一抹红晕。 小丫头现在懂的不行，立马开口说道：“哦，我去看看早上值班医生在不在，好像尽早要做一遍复诊来着！” 说着，贺婉琴小跑着快速离开，把空间留给了顾哲和林诺儿。 没有了这盏闪闪发光的电灯泡，顾哲和林诺儿也能放得开了许多。 顾哲轻笑着：“没有什么？没有真的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 说着，顾哲展开双手，向着林诺儿探了过去。 林诺儿还以为顾哲是要帮她拿手里面的东西，刚伸起手，就发现，顾哲竟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顾哲张开双臂，直接把林诺儿的娇躯揽入怀中。 “哎？” 林诺儿有些发懵。 顾哲的这份思念和感情，来的好像有些……突如其来？ “诺儿，谢谢你的关心。有你在，真好。” 很多时候，在人某些脆弱的时候，其实需要的并不是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或者支持。 来自亲近之人的鼓励和陪伴，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也能带来莫大的力量。 因为知道自己被牵挂着，所以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林诺儿的脸上闪过一抹久违的羞赧。 见惯了顾哲从容淡定的模样，突然这样直接地表现出对自己的依恋，还真是让林诺儿有些不习惯。 “好了，叔叔还在休息吗？” 林诺儿从顾哲的怀里轻轻挣脱，把手里带来的补品放下，轻声对顾哲询问道。 顾哲叹了口气：“我爸他现在，恐怕睡不着吧。” “睡不着？” 顾哲带着林诺儿走进里面的病房中。 此时的顾建军躺在病床上，眉头紧锁，一直在刷着他刚刚学会用的智能机，连顾哲和林诺儿走进病房都没有注意到。 没猜错的话，顾建军应该是一直在研究交通规则还有类似的案件。 顾哲太清楚父亲的性格了。 当了一辈子的老好人，从来没做过任何的坏事。 昨天晚上大队给他打来的电话，虽然表面上好像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可是实际上，恐怕已经让顾建军寝食难安了。 “爸，诺儿来看你了。” 顾哲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顾建军这才有些惊讶的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诺儿来啦！” 第266章 压力上门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老一辈人总是有一种来者都是客的思想。 明明是林诺儿来看望顾建军的，聊着聊着，却又成了顾建军在关心林诺儿。 “诺儿，渴不渴？这大早上跑过来累坏了吧，儿子，去倒杯水啊！” “诺儿，吃个苹果，这大苹果可甜了，顾哲，快给诺儿削好啊倒是，愣着做什么？” “诺儿……” 每一次对林诺儿的关心后面，都附带着一句对顾哲的使唤。 老百姓大众的热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纯净，不掺杂任何的利益关系，只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把我认为好的东西提供给你。 你还别说，林诺儿来了之后，顾建军的精神头明显好了不少，整个人也没有一直纠结事故的事儿了。 昨天晚上，顾哲调查了一番之后，觉得这件事情似乎还是得从长计议，里面很有可能存在着一些猫腻。 就在这时，走廊上突然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来了很多人。 顾哲皱起眉头，正要出去查看，却有两个人主动走了进来。 “你们是……” 坐在床上的顾建军看到来人，恨不得当场从床上跳下来。 “老徐，丁指导，你们怎么来了！” 老徐顾哲见过，是顾建军比较熟悉、关系较好的一个同事。 至于旁边的丁指导，顾建军闲聊的时候也提过一些，是他们这个科的小头头，丁凯。 虽说职级并不算很高，但丁凯举手投足间的派头很足。 “老顾，你受苦了啊！为了完成工作，晚上走夜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上级亲临的关怀，让顾建军顿时有了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没有什么不容易的，哎，这其实也算是一个意外了，我这眼睛啊，在晚上实在是不中用，外机上那个路段不知道怎么的……” 丁凯有些生硬地打断了顾建军的话，看着旁边漂亮的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林诺儿，一脸惊讶。 “老顾，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你当年超生了？” 顾建军笑了笑：“丁指导您说笑了，我们家从来不干任何有可能踩线的事情。这是我儿子交的朋友，也是过来看望我的，恰好赶上你们也过来，这也算是我这个小职员儿啊，这辈子的高光时刻了！” 孩子从来都是中年人绕不开的话题。 更何况，自己的孩子又是像顾哲这样优秀的人。 气氛看起来好像一切和谐，但顾哲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劲。 太快了。 现在才是早上八点多一点点，丁凯今天的这副做派还有说辞，明显是以公司的立场过来慰问顾建军的。 这就有点违反常理了。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没有上面的特别指示的话，这种单位的效率，是很难高到这种地步的。 联系上昨天晚上，公路上东来建工的工人欲盖弥彰的行为，顾哲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想。 这不会是先礼后兵吧。 丁凯依然是那副慈祥和善的模样，仿佛是顾建军的好哥哥，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下来，搞得顾建军都有些感动了。 “丁指导，我真没想到，单位和各位上级竟然这样关心我。我一个普通的小职员，何德何能……” 丁凯温和地上前，让顾建军放宽心。 “老顾，你也是我们的老职员了。你放心，单位上上下下都很关心你的情况，也很关心你的生活，那个，小顾啊，你爸爸大概还要休养多久的时间？” 顾哲面不改色，平和地回应道：“住院的话，大概还要十天到两周的时间。大概四到六周可以达到基本治愈的程度，两个月左右，能恢复工作。” 顾建军立马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丁指导，您放心，我一定配合治疗，尽早回到我的工作岗位。而且，就算我在治疗期间，我伤的是身子，不是脑子，也不是手，一台笔记本，一个电话，足够我办公了！不能耽误基层的事儿啊！” 然而，丁凯的脸上，却是闪过了一抹为难的神色。 看着顾建军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丁凯不动声色地把另一只手搭在顾建军的手上。 “老顾，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你先好好养好身体，再回到岗位上来奋斗。” 说着，丁凯对着旁边的老徐使了个眼色。 徐兆陪着笑，走上前，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递到顾建军的面前。 “老顾，我和丁指导特意帮你跟上面申请了半年的病假，这段时间，你好好陪陪家人，看看帮儿子把人生大事给办了，这个岗位啊，我们一直给你留着！” 顾哲的嘴角抽动。 屁的办人生大事。 他还没到适婚年龄啊喂！ 顾建军的热情，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有些迷茫地接过徐兆递过来的文件，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些不解。 “不是，老徐，丁指导，这是啥意思？什么叫岗位保留？我这是相当于被调离岗位了？不是病假吗？” 旁边的林诺儿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顾哲给拉了回来，轻轻摇了摇头。 顾哲清楚，像父亲的这种单位和林家的那种私企不同，一旦下面有什么动作，尤其是这种已经有书面文件的，大概率是已经和上层沟通过了。 这是自上，传达下来的压力。 丁凯咳嗽了一声：“老顾啊，你知道，我们正常的病假是没办法持续这么长的时间的。为了让你能更好的休养，我和老徐啊，特意帮你申请了这种半年的长假，就是希望……” 一直作为老实人的顾建军有些生气了，竟然直接打断了上级的话。 “丁指导，你也知道，我在这岗位上干了快三十年了。有什么话，你直说就行了，我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顾建军强硬的态度，也让丁凯有了些许的火气，言语间，也开始变得不客气起来。 “老顾啊，我说句不好听的实话，你自己下乡回来的时候，开车走神，把人家东来建工刚修好的公路啪一下又给撞坏了。人家东来建工是来建设我们大安阳的，你这么一搞，大家两方都不太好看。” “老顾，也是老员工了，体面一点。” 第267章 要留清白在人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建军感觉，自己活了快五十年了，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憋屈过。 “不是，丁指导，我们做事要讲究调查取证，事情昨天晚上才发生，你们今天就要给我盖棺定论吗？丁指导，这样的结论，会不会太武断了一些呢？” 丁凯叹了口气：“哎，老顾，你心里面不好接受，我也能理解，但是你知道，有的事儿啊，他没有那么简单的！” 徐兆从身上拿出一包金陵细烟，从里面拿出一根，想要给顾建军点上。 顾建军摇了摇头：“好多年不抽了。” 看到徐兆，顾建军像是看到了救星。 “对了，老徐，你昨天也在！你肯定看着那路灯的情况了，也看着那路上的材料了，你肯定知道我是绊到那堆材料才出事了的对不对？” 老徐一副为难的样子，看了看丁凯，又看了看顾建军：“这…我昨晚光顾着把你从车里拉出来送医院，没注意那路上有没有材料啊！” 顾建军有些急了：“老徐，这怎么能没注意呢！这可不是和稀泥的时候啊，那路上堆了那么多袋水泥钢筋，乱七八糟的，还有那路灯暗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这你总有印象吧？” 徐兆左右为难。 他的确是仗义，但是作为老同事，为顾建军做到这一步，已经相当可以了。 作为单位里面的老油条，他太清楚，一旦在这种情况下说错了一句话，都是有可能连带自己的工作一起丢掉的。 丁凯接过话茬：“好了，都是老同事，老顾你也不要为难老徐了。我来说句公道话，老顾，我明白你心里头肯定是受了委屈的。但是单位对你并没有处罚，这段时间，你虽然没有薪水，但是单位会给你提供一份非常丰厚的医疗赔偿，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笔钱，一定比你正常上班能拿到的要多得多。” 丁凯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哲和林诺儿，似乎是确定了他们没有录像和录音，这才靠近了顾建军，压低声音说道：“老顾，实话实说，现在东方集团还有一笔一千多万的尾款没有过来，这还只是我们单位的数目。涉及到整个安阳，你可以想象一下是一个多大的数字。” “这笔钱，包括以后的银峰商会一旦落成之后，对安阳是一个多大的发展。现在正是银峰商会的关键时期，你这个时候找东来建工的不痛快，不就是在打老卢家的脸吗？听我一声劝，老顾，多为自己想想，多为家人想一想，也是为安阳的百姓想一想！” 顾建军握紧了拳头，已经年过不惑的人，再一次因为生活，感受到了十足的纠结和压力。 倘若他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必然会争一争，辩一辩。 但此时的顾建军，已经是一个被社会磨平棱角的中年人，处处都是顾虑，处处都是他在意和无法割舍的人。 顾建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或许真的就如丁凯所说，他应该多为家里人想一想吧。 就在顾建军已经想要妥协的时候，顾哲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这种连最基本的责任都不敢承担，连问题都没有勇气直面的企业，你们真的相信，这种企业能建设好安阳吗？你们真的相信，他们的资金，是用来建设这片土地的吗？” 顾哲突然的开口，让丁凯有些惊讶。 但很快，丁凯就恢复了那副“你不懂，你还小，你太年轻”的做派。 “小顾啊，你这个为父亲鸣不平的心思，我可以理解。老顾的人品，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但现在问题就在于，这件事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太多了。” “你可以把老顾想象成一个，那种无名英雄，他做了一点小小的牺牲，换来的，却是整个安阳人民的安居乐业……” 林诺儿摇了摇头。 “丁叔叔，说句实话，我觉得您的这番言论，存在着偷换概念的嫌疑。首先，东方集团承接了建设安阳的一些任务，也享受了相应的分红和收益，这是一笔交易和合作，并不是自上而下的施舍。即便是没有顾叔叔的这件事，东方集团建设安阳，也是他们分内的事情。” “另外，正因为东方集团是建设安阳的企业，更应该对安阳的人民负责。这种碰见事情不解决问题，反而来捂嘴的做法，实在是有失偏颇。” “是的，你刚才说的那些，的确让人很为难。但我认为，无论多为难，都不应该一个人的清白，让一个无辜的、并没有犯错的人，去承担并不涉及到他的后果！” 荡气回肠。 林诺儿的一番辩驳，说的丁凯哑口无言。 也让躺在病床上的顾建军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明明是在背锅，明明是在为他人的错误买单。 在丁凯的嘴里，反而好像是他老顾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顾哲神情冰冷，目光坚定。 “丁叔叔，我们能理解你的为难，但也希望你能理解，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文件或者公关事件，而是我父亲，受到了实实在在的伤害。” “他已经因为一些疑似无良企业的操作，受到了肉体上的伤害，我不想他在精神上，再受到压迫和摧残！” 顾哲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充满了坚定。 丁凯有些气恼了。 “不是，你们一家人都在犟什么呢？你们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什么真相、什么清白。老顾，我跟你说实话，就你那个新换的破车，你心疼是不是？但是只要那边给你的金额一到手，去除你要交的赔偿款，起码还能换三四辆这样的新车，配置比这还好！你老纠结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干什么！” 顾建军的面无表情。 但越是这种平日里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无奈甚至讨好的笑容的老好人，这种平静的状态，反而越是让人感到恐怖。 如同火山喷发、海啸席卷而来之前的安宁。 “这车，是我儿子换给我的。” “如果不是这新车的安全气囊，我就不是断个肋骨这么简单了。” “扣我的车，侮我的清白。” “我顾建军，要留清白在人间！” 第268章 置顶栏里的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原本丁凯还想去做一做贺兰的工作，想着女人会不会成为突破口。 结果倒好，贺兰被动静吵醒，弄清楚丁凯的来意之后，就差直接拿扫帚把他们赶出去了。 本来丁凯是和上面打了包票，顾建军这老好人肯定能让他随便拿捏了。 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顾哲来。 丁凯在医院停车场里抽着烟，脸上露出了冷笑：“这顾建军，还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父凭子贵，他这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职员，还跟着一起硬气起来了！” 徐兆再怎么说也是顾建军的半个朋友，这话听着，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 “丁指导，这话也不能这样说吧！昨天我在场，老顾在车里面，真的挺危险的，一个不小心，命都有可能丢在那儿，他们一家人心里有气，也是正常的吧？” 丁凯扫了徐兆一眼：“你不要跟我在这儿拉偏架。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那些假设的情况根本没什么意义。有空的话，多劝劝老顾。” 丁凯吐了一口烟，眼里露出一抹茫然。 多年前，单位在下基层时也发生过一次事故，造成了不小的恶劣影响。 其实，当时事故的第一责任人，是丁凯的顶头上司。 但是为了整个单位，也为了和当时的开发商的合作能顺利开展，当时还是小职员的丁凯去替上司背了这个锅。 也正因为这口锅，对丁凯的升迁之路，处处造成了掣肘。 “哎，其实，我也算是老顾的半个师傅。你们入职的时候，都是我带的新人。” 丁凯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把烟屁股丢到垃圾桶里。 “如果不是这狗日的生活所迫，我也不想他走上我的老路啊，只是……” …… 顾哲宽慰了顾建军几句之后，就先和林诺儿离开了病房。 顾哲的脸色，难看的让林诺儿都觉得可怕。 阴沉、冰冷、还隐隐带着杀气。 就像是诡谲的深海，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海底，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阿哲，我回去之后，帮你查一查……” 然而，此时的顾哲虽然愤怒，却并没有失去理智。 轻轻牵起了林诺儿的手。 “诺儿，这件事情涉及到了东方集团，你的身份，还有你们家如果牵扯进来，就太敏感了，很容易被当成商业敌人采用的抹黑手段。” 林诺儿哑然。 的确是如此。 如果她贸然参与进来，指不定会让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们找到什么说法借题发挥。 可是看着顾哲有些憔悴的面容，林诺儿的心里面，又充满了心疼。 每次她遇到了一些事情，顾哲总是能出面帮她解决。 但反过来涉及到顾哲的家人，她却好像提供不了太多实质性的帮助。 这让林诺儿心中焦急，也暗暗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 虽然心中上火，但是表面上，林诺儿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突然上前，给了顾哲一个拥抱。 “诶？” 顾哲愣住了。 香软入怀，那份触手可及的温存，让顾哲有种瞬间坠入云端的感觉。 仿佛一下子，就从那些烦恼中置身事外，来到了一个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 “或许别的事情我帮不上太多，但是，至少，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可以随时给你一个抱抱。” 顾哲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也反手拥住了林诺儿。 是啊。 伴侣的一个很大程度上的意义，不就是，随时都可以向对方要一个理直气壮的拥抱吗？ “好啦，我走咯！” 在短暂的温存之后，顾哲径直前往停车场。 他现在需要再次赶往大队，找那个所谓的队长问个清楚，再去一趟东来建工，好好会一会那帮孙子。 目送着顾哲远去的身影，林诺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也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了起来。 良久，那边都并没有说话。 林诺儿面色平淡如水，眸子中波澜不惊。 “我知道你现在在听，等下我会发给你一个时间地址，我们出来见一面。” 林诺儿的话，充满了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和霸气。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什么，我是单纯在通知你。 “不用担心，我不是找你兴师问罪的。你不是觉得当年的事情我欠了你吗？我今天，就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补偿。” 林诺儿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我也需要你给我提供一些东西。” 电话那头娇滴滴的声音显得有些警觉：“是关于慕城的事情？ 不可能的，我只不过和他是萍水相逢的关系罢了，那种你想要的私密的消息，我根本没有。” 林诺儿淡淡地说道：“这个男人，已经把你抛弃了。其你如敝履。你还看不清他吗？” “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缺钱。见面之后，我会给你一笔你无法拒绝的价钱。只要你能拿出我想要的东西，你可以直接拿着钱远走高飞。”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已经有些在微微颤抖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林诺儿轻笑一声：“你没有别的选择。” 说完，林诺儿直接挂断了电话。 联系人的备注上，显示着“A花花”。 这是那天晚上，在奇迹舞行重逢之后，林诺儿在欣喜之中重新在通讯录中添加的联系人。 看着通讯录，林诺儿有些发呆。 之前花楹能轻松欺骗林诺儿，是因为林诺儿对她充满了信任和怀念。 滤镜破碎，这份愧疚和感性一旦消失，聪明的智商重新占领高地之后，林诺儿和花楹，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档次的对手。 林诺儿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把原本的备注，改成了一个冷冰冰的“花楹”。 列表的顶部，第一眼就能看到的人，只留下家人和阿哲，就足够了。 其实林诺儿一直都没有告诉顾哲，她很早开始，给顾哲的备注就是“阿哲”了。 虽然直到后来顾哲让她改口，她才真的当面这么叫他。 还是有些小害羞的。 不过，林诺儿在心底，其实早已熟悉了阿哲这个称呼。 “阿哲”是A开头的。 这样不管在哪个列表里面，顾哲都会是她置顶那一栏里的人啦。 第269章 记住你们今天的话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不出顾哲的意料，和东来建工的接触并不顺利。 东来建工的负责人卢峰倒是非常客气，不过在顾哲看来，他显然是有些客气过头了。 在顾哲到来之前，卢峰就提前把顾建军的车送去修理厂维修了。 卢峰给出的理由是，他恰好有个朋友开了个修理厂，想早点帮顾哲他们把车修好。 嘴上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大话，实际上，不过就是想要消除证据罢了。 顾哲折腾了半天下来，愣是没在东来建工这边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想来倒也并不奇怪，人家的地盘，要是真的把什么东西都藏得严严实实的，顾哲又不是什么天才间谍，能把这些东西搜罗出来才是见鬼了。 “顾先生，你的心情，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表面上走个形式，实际上，您看您父亲也要在病床上躺上那么久的时间，我们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也愿意给你们一些补贴的。” 卢峰本来就生的肥头大耳，再加上脸上这笑的油腻腻的表情，满脸横肉的样子看的顾哲心中阵阵反胃。 这些所谓的投资，根本没让乡亲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反倒是把这群蛀虫们养的白白胖胖。 顾哲心里压着火气：“卢总，听您的意思，好像还是我们占了便宜一样？” 卢峰哂笑道：“顾先生说笑了，你父亲还在病床上躺着呢。要是影响了银峰商会的投资，再让他背负一些不必要的骂名，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你说对不对？” 卢峰围绕着顾哲转来转去。 “咱就是说啊，人活着，还是应该现实一些。拿点小钱，去做笔小生意，不比天天上那个什么破烂班强吗？是不是？” 顾哲深深地扫了一眼卢峰，没有说话。 在卢峰的身后，还站着几个东方集团下派的管理。 此时，这几个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家伙们个个都是眼睛微眯，拼命压着嘴角，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猛地笑出声来。 “小顾先生，请回吧，该走的流程，终归是要走的是不是？” “害，该走的流程要走，就像那砧板上的鱼，他被杀之前，不都得扑腾几下吗？你还能不让人家扑腾了不成？” “哎，你这举的什么例子！我们东来建工良心企业，遵循东来集团的人道主义关怀，这是在给小顾先生提供帮助，什么砧板上的鱼肉！” 众人七嘴八舌，说的唾沫星子横飞，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有钱，有权，好像的确是可以为所欲为。 尤其是这种对方明明不爽到极点，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更加让卢峰等人体会到，选择抱卢慕城的大腿、当东方集团的狗，是一件多么正确的决定。 顾哲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众人。 和卢峰等人想的不同的是，顾哲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情绪崩溃或者破防，反而是悠然一笑。 “希望，诸位记得自己今天说过的话，也记得说这话时，那份得意的心情。” 语言，是留白的艺术。 说到这里，顾哲转身离开，留下了一个漠然的背影。 等到顾哲走远之后，一个中年人摸着下巴，走到卢峰旁边说道：“这小子不简单啊，这居然都没有发怒！亏我们刚才那么卖力！” 是的，这几个从东来集团下派的所谓的管理，就是处理一系列工程纠纷的“专业人士”。 顾哲刚进入东来建工开始，就被卢峰以防止窥探商业机密为由，用金属探测仪扫了一遍身上。 这既没有冲破什么侵犯隐私、人权的红线，却也变相检查了顾哲身上有没有录音笔之类的取证材料。 在确定顾哲没有办法录音或录像之后，几个老登可谓是肆无忌惮的发挥，打着口水仗，就想要用唾沫星子一点点突破顾哲的心理防线。 一旦顾哲在东来建工的厂房里情绪失控，最好再做出什么打人之类的暴力举动来，到时候，只要舆论稍微一引导，顾建军一家人，就很难再翻身了。 这样的手段，东来建工和东方集团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 卢峰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屑的神情：“别看这小子身上好像噱头很多，说到底，不过就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娃娃而已。他开的那什么公司？做的什么管理？” “天天坐在位置上玩那破电脑，也好意思说是在开公司？我们在场的兄弟们，哪个不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不会真有蠢货觉得，这个世道，光是把自己的本职做好就能成功的吧？不会吧不会吧？” 其他几人纷纷应和着卢峰的话，一时间，整个厂房中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他们拿着自以为是的是非标准，肆无忌惮的套用在完全不同出身、不同背景、不同处境的人物身上，而后借着莫名的优越感，丧心病狂的嘲笑着对方的人格。 在他们眼里，顾哲父子毫无疑问是标准的老实人。 而在他们的心中，老实人，就活该是要被欺负、要被拿捏的。 “不过，这小子不吃我们这一套，倒是有点儿麻烦了。银峰商会的落成仪式没有几天就要举行了，这件事，肯定得在那之前尽快处理干净。” 笑完之后，东方集团的一个管理还是不忘提醒卢峰一句。 卢峰点了点头，脸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放心，我早就把这人的底裤都给查了个清清楚楚。我还留了一手底牌呢，这小子，我闭着眼睛也能拿捏！” 平时卢峰在卢慕城等人面前，就跟一条哈巴狗一样卑微。 而在自己的父老乡亲面前，却是威风凛凛。 卢峰大手一挥：“让汽修厂那边修好之后，直接把车送到那倒霉蛋的医院去，顺便把账单也给带着，直接塞到他病房里面！” 卢峰冷笑着：“他们以为自己是硬骨头，但我卢峰，最爱啃的就是硬骨头！” 卢峰话音刚刚落下，身边突然窜出一只小土狗，正叼着骨头啃的正欢。 刚刚还踌躇满志的卢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喵的，我骂我自己。 第270章 那车行是我家的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从东来建工压抑的环境中走出来之后，连续深呼吸了好几口，才终于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种时候，一定不能意气用事。 现在的信息还没有到后世短视频时代那么公开化、透明化。 如果东方集团真的靠砸钱去把一件事情压下来，对顾哲一家来说，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现在的顾哲，和一些身家将将过亿的土财主、暴发户斗一斗尚有几分胜算。 丫的，东方集团可是林建栋那老登该面对的对手，顾哲现在还在这儿猥琐发育呢，正面硬碰硬，显然是不合适的。 叮咚。 就在这时，顾哲的手机传出了一声提示音。 是林诺儿发来的消息。 【你去东来建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陪你去也好啊！一个人过去多危险，你根本不知道这帮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对于自己的行踪被林诺儿知道，顾哲并不算特别惊讶。 东来集团现在就是林建栋的头号眼中钉，又涉及到了自己这个“未来女婿”，林家不关注是不可能的。 林诺儿话语之间浓浓的关心和担忧，倒是冲淡了几分顾哲的不满。 顾哲拿起手机，干脆直接给林诺儿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电话那头几乎是秒接。 不过，接通之后，电话里却是没有人说话，只有阵阵的忙音。 “喂？诺儿？能听到吗？我想给你报平安来着，我也只是过来帮我爸处理事情而已，没有什么大的危险嘛！” 说着说着，顾哲突然发现，有人在旁边敲了敲自己的车窗。 这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因为前天晚上，他偷偷去顾建军出事的路段拍视频的时候，那几个工人也是这样敲他的车门的。 顾哲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明眸皓齿、容颜绝美的女孩正瞪着一双写满不高兴的大眼睛，在车外面瞪着自己，其中的一只手上，还拿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诺儿？你怎么在这儿？” 顾哲有些惊讶，连忙把车门解了锁，让林诺儿坐进车里面。 一进车里，林诺儿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股很浓的烟味。 普通的女孩子或许当场就会质问自己的男朋友，是不是偷偷抽烟了。 但是林诺儿却另辟蹊径：“这车不是你的吧？你为什么不开自己的车过来？” 顾哲笑了笑。 他今天不只没有开自己的车，还特意戴了一副无框眼镜，把发型也做了一个微微的调整。 比起平日里的俊逸洒脱，现在顾哲的打扮，就有了几分上班族的味道。 再开着这辆黑色商务车，就是林诺儿，也在外面犹豫了好久，生怕自己是认错人了。 “诺儿，是这样的……” 顾哲是个考虑周到的人。 他在来之前，就有想过，那天晚上清理路面的工人有可能会认出自己。 虽然那一晚灯光昏暗，自己也没有下车，和几个工人的接触也并不算多，但是保不齐就有人觉得自己眼熟。 顾哲并不想冒这个险。 人对于只接触过一面的人，基本就是靠着两个东西来辩识的。 特征和整体感觉。 很显然，对那天晚上的顾哲来说，最大的特征就是一辆黑色的高底盘SUV。 在安阳，这种类型的车并不多见。 那天晚上顾哲就注意到，很多工人都对他的车表现出了一股浓厚的兴趣。 于是，他最近两天都没开自己的车，而是去车行租了一辆最常见的黑色商务车。 特征这一块，一下子就消除了。 接下来，就是发型、眼镜、穿搭，稍微一修饰，不敢说完全换了一个人，但是整个人的气质，绝对和那天晚上完全不同了。 顾哲可以肯定，就算在东来建工和那天晚上的工人擦肩而过，对方也绝对认不出来自己。 “放心吧，诺儿，我当然不会乱来的。” 顾哲轻轻握住林诺儿的手，温柔地揉捏了几下。 少女的小手柔若无骨，把玩起来手感光滑细腻。 林诺儿本来就是佯装生气，更多的，还是对顾哲的担心。 “就算是这样，还是很危险的。我让人调查过，东来建工之前发生过不少不好的事情，但是最后真正闹上法庭的却很少，大部分都私下里和解了。” 这可不是说明东来建工的调解团队多专业，一个两个是这种情况，还可以理解。 但是，怎么可能每一个亲人遭到伤害的家属，都为了钱或者赔偿选择私下和解呢？ 如果偶发现象变成了普遍，那就必然存在着强权。 看着林诺儿满脸担忧的模样，顾哲直接解开了安全带，靠近副驾驶，把林诺儿拥进了怀中。 “放心吧，诺儿。我这辈子，还有很多事情没跟你一起做呢。我才不会让自己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出事。” 顾哲的声音低沉而磁性。 两人贴的很近的情况下，林诺儿甚至能感觉到，顾哲在说话时，胸腔发出的微微的震动和共鸣。 “要是，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抱着就好了。” 林诺儿轻声地说道。 那一瞬间，她不再是冰雪聪明的天之骄女，不是什么林家的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在男朋友怀里撒娇的普通女孩。 顾哲拥住林诺儿的力量，又大了许多，仿佛想要把这个女孩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和林诺儿远离这些尔虞我诈，带着家人，一起过上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 可是这些，又谈何容易。 就算他想要安安稳稳，又有多少双藏在暗处的贪婪的眼睛紧盯不放。 虽有眷恋，但也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两人温存一番之后，顾哲有些好奇地对林诺儿问道：“不过，诺儿，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林诺儿眨了眨眼睛，一副神秘的样子。 “我本来也是准备去做自己的事情的，不过，是我爸告诉我，你来东来建工了的。” 顾哲的眼睛瞪大了，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等等，你爸？林叔叔？” 林诺儿点了点头。 “对呀，实不相瞒，你租车的那个地方，是我家开的，你留了信息之后，有心之人，就上报到我爸那边了。” 我giaO。 顾哲嘴角抽动。 还带这样玩儿的？ 第271章 信息的力量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重生之后，凭着一些信息差，几乎是没有怎么因为钱的事情操心过。 手里一直有着闲钱的情况下，顾哲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也算是个小富翁了。 不过，比起林家的家产，顾哲现在的规模，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了。 林诺儿生怕顾哲不高兴，主动说道：“阿哲，你别误会，我爸爸不是监视你的，只是恰好车行的老板留意到你了，主动上报给我们的，这才……” 看着林诺儿有些紧张的样子，顾哲摇了摇头：“诺儿，你不用担心。谁是现在的主要矛盾，我分的很清楚。更何况，不管怎么说，林叔叔都是你的父亲，我也不想你为难。” 顾哲越是这副模样，林诺儿的心里，反而越不是滋味。 一想到顾建军和方言若还背着自己偷偷去顾哲的家里面调查过，林诺儿就更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一股难以填补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了。 “阿哲，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林诺儿欲言又止，看着顾哲的眼神，也显得有些犹豫。 顾哲大概能猜到是什么，这种时候，他倒也没有再去吊林诺儿的胃口了。 “是你爸妈之前做的荒唐事吗？我知道。我倒是我所谓，未来他们自己见亲家的时候，不怕尴尬就行了。” 林诺儿一脸惊讶：“你已经知道这事了？” 顾哲点了点头，一边开着车，面色平淡。 “知道了，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生气，不过后来，倒是没什么了。” 林诺儿有些好奇：“为什么？你是怎么开导自己的？” 顾哲摸了摸鼻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倒也不算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可能就是我这个人，平时有什么仇，基本都是当场就报了吧。” 了解顾哲的林诺儿很快想到，按照顾哲的性格，如果这件事情让他不爽的话，他一定会加倍的奉还回去。 那么…… “扑哧，合着之前，我们公司电脑被黑了这事儿，也是你干的啊！” “哎。” 顾哲摆了摆手。 “什么叫也是我干的，这听起来多难听啊！不过只是一个小玩笑，小惊喜罢了，林叔叔，倒也没有和我仔细追究嘛。” 林诺儿露出一抹尬笑。 “是啊，那他的确是没追究。” 林建栋也就是找了魔都的、深城的、京城的还有外国团队接连出马，想要查幕后人的iP，幕后人的信息。 但折腾了一周下来，得到的结果居然是：愣是找不到一点儿实质性的证据。 甚至那个外国团队就在怀疑，这是不是外星人或者未来的穿越者回来搞出的东西，不只是超前，在思路和思维上，就已经明显高出这个时代的大部分编程者了。 林建栋当时前前后后折腾了不少的时间和金钱，愣是连当时入侵者的影子都没查出来。 林诺儿摇了摇头，想想这件事就觉得有趣。 “说起来，在我的印象里面，我爸不管做什么，都很少有吃亏的地方。你那次居然还能让他吃一个哑巴亏，顾哲，真不愧是你！” 顾哲也笑了笑，最近他身上的压力其实很大，唯一的放松方式，大概就是每天和林诺儿这宝贵的一小段相处时间了。 “你这话，我可听不出来，到底是真心夸我呢，还是在埋汰我！” 林诺儿冲着顾哲眨了眨眼睛。 “那当然在真心夸你呀！阿哲，像你说的，未来是互联网和算法的时代，那不就是属于你的时代吗？” 顾哲一愣。 属于…我的时代？ 现在已经初步进入了信息大爆炸的时代。 互联网已经融入了大部分人的生活。 最锋利的武器，不是已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吗？ 【东方集团违约，选择海外信息安全公司作为合作对象】 【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那些不干净的账，必然会留下痕迹】 【马上就是银峰商会启动项目的日子，届时，关注将到达一个顶峰】 林氏集团的系统，他能破。 难道，这东方集团的系统，海外公司做的滞后的信息安全技术，他顾哲就破不了吗？ 顾哲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完整的计划。 顾哲突然减缓车速，把车停靠在了路边。 “嗯？怎么了？” 林诺儿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下一秒，顾哲就像一只野兽一样，扑在了她的身上。 “呀！” 林诺儿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如同小羊羔一般，缩在座位上。 可面对已经把自己逼到角落里的大灰狼，林诺儿的眼神中，似乎，还带着那么些许的期待呢？ …… 安阳的某家咖啡馆包厢内，一个一桌光鲜亮丽的女人坐在卡座上踌躇不安。 明明看起来年纪只有二十出头，但眉宇之间，却笼罩着惨淡的愁云。 最奇怪的是，服务生明明已经给她上了一杯咖啡，她却依然戴着口罩。 这口罩显然不是为了遮阳或者外出防尘，而成了她的一个自我保护机制。 算是对自尊心，最后的一丁点维护。 咔哒。 包厢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却不只林诺儿一个人。 花楹看了一眼来人，眼中闪过一抹茫然和愤怒，有些气恼的对林诺儿说道：“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不是说好，只有你一个人来见我吗？” 林诺儿撩了撩头发，自顾自地拉着顾哲坐了下来，面色平淡。 “是是一个人，不过，说好的是你一个人，而不是我们。” 花楹一言不发，转身就想要拿包走人。 “你的咖啡还一口都没喝呢，这家的咖啡豆可都是从南美空运过来的，你不想尝一尝吗？” 花楹犹豫了片刻之后，拿着提包的手，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你们想找我谈什么？我在这座城市，不会呆太久了。” 林诺儿抬头看了花楹一眼，有些好奇的问道：“我查过你的资料，你妈妈其实已经在海外定居了。既然如此的话，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回来开舞厅呢？只是为了卢慕城？” 花楹避开了林诺儿的目光，仿佛这个问题，藏着什么洪水猛兽。 “这与你无关。” 第272章 贪婪的心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花楹把口罩向下拉了拉，挂在下巴的位置，端起咖啡喝了两口。 戴着口罩喝咖啡，怎么看，怎么显得怪异。 这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措施。 “喂，林大小姐，你千方百计把我约出来，该不会就是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吧？这样会显得你很没品诶！” 花楹故作轻松地用这种所谓的“西海岸”的腔调说话。 殊不知，她的故作淡然，在林诺儿的眼中就像是一碰就碎的碴子。 林诺儿淡淡地说道：“第一，我把你约出来，并没有用千方百计。只是打了一个电话，你就出现在这里等我了。” “第二，我问你的这些问题，也并不是想要窥探你的隐私，或者贬低你的自尊心。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或者想让你自己确认一件事。”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卢慕城那个男人。” 花楹明显愣了好几秒的时间，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的时候，却还是一副故作轻松的样子。 “真可笑，感情这种东西，不就是利益交换、各取所需吗？一直在这里强调爱不爱，喜不喜欢的，那不是在过家家吗？” 花楹看了一眼林诺儿身边的顾哲。 “倘若这个人不是年纪轻轻就开了自己的公司，手握那么多份专利，倘若他不是中星集团的骨干管理，前途无量，林诺儿，你扪心自问，把这些东西都去除掉，你还会选择他站在你的身边吗？” “我会。” 林诺儿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哪怕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没有很多的金钱，没有特殊的社会地位，但只要他依然善良，依然保持着我所喜欢的那份纯粹，他就依然还是那个他，还是我喜欢的人。” “无论富贵、贫穷、幸或不幸，我选择的原因，我陪伴他的原因，是因为他也坚定不移的选择了我，不遗余力的陪伴了我。” “这是爱，而不是什么简单的一句所谓的利益交换就能概括的。” 林诺儿目光灼灼，眼神闪亮，仿佛在对全世界表白自己的所爱。 花楹瞪大了眼睛，微微涨了张口，似乎想要反驳，可在林诺儿这份坚定的喜欢面前，她的那些自己都怀疑的想法，实在是不足挂齿。 顾哲在旁边听着林诺儿的告白，心中同样感慨万千。 贫穷或富贵。 幸与不幸。 都陪伴在你的身边。 顾哲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起前世的最后一个画面。 少女戴着戒指，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 有的时候，顾哲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林诺儿的执念，才让自己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只不过，这一世，她不会是他一秒的新娘了。 她会是他一生一世的牵挂，此生不换的所爱。 在一阵良久的沉默之后，花楹也终于再次开了口。 “我和我妈能去国外，那是因为那个时候，卢慕城对我出手还算阔绰。我们辛辛苦苦一年才能攒下来的房租，对他来说，就只是一顿饭钱而已。” 花楹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神色。 “凭着我和我妈妈两个人，是根本不可能真的在海外定居下去的。我们根本连语言关都过不了。” 林诺儿满脸不解：“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不回来呢？为什么还非要硬撑着，过那种不属于自己的生活呢？” 花楹苦笑一声：“回来？那么多亲戚，那么多熟人都看着我们高飞走，最后再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来吗？” “不可能的，林诺儿。你这种活在童话里的人不可能明白，我们这种生活在挣扎和困顿当中的人，到底有多难。已经爬的那么高那么高了，再摔下来，会摔得很惨，会摔的粉身碎骨的。” 花楹揉着自己的头发，眼中满是红血丝，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都有些疯癫了。 林诺儿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顾哲拉住了手，摇了摇头。 最终，林诺儿也只是叹了口气。 花楹在欺骗自己。 根本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者借口。 只是她，不愿意放下卢慕城带给她奢靡的生活罢了。 她拼命想要往卢慕城的身边去贴，拼命想往那些公子哥的圈子里融入，却不知道，那些人，其实一直都把她当成一个笑话来看待。 身份、背景、地位不对等的情况下，一个人自以为是的“棋逢对手”，不过是对方在看着你唱独角戏罢了。 林诺儿把一张卡推到花楹的面前。 “拿着这张卡，远走高飞，以后再也不要回到我的视线里。” 花楹看着银行卡，面露迟疑的神色。 林诺儿伸出了七根手指，面色淡漠。 花楹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又有些掩饰地说道：“你，你需要我做什么？卢慕城现在已经不相信我了，我靠近不了他的。” 顾哲面色平静地说道：“现在，不是你问我们需要你什么。而应该是你想想，自己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花楹看着面前的那张卡，看的都要成一个对眼了。 顾哲和林诺儿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轻轻地点了点头。 顾哲会意，故意做了一个很大的动作看手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早就说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给我爸买点东西！” 说完，就做要走的模样。 林诺儿叹了口气：“的确，这些钱，花在叔叔身上，应该能让他暂时忘掉外面那些事情的影响吧。” 眼看着林诺儿好像真要上来收卡，花楹有些急了。 “等一等！” “我…我知道一些卢慕城在安阳做的坏账，就是银峰商会的。其中有两三笔，影响还很恶劣，好像是给希望工程的投资，也被他雁过拔毛了。” “但是…但是我只是知道大致的内容，我手里只有一些很零散的信息，算不上证据的。” 林诺儿和顾哲对视一眼。 让那个王八蛋坠入深渊的关键点，或许就在这里了。 两人虽然欣喜，表情却依然不动声色。 “你说的那些东西，多久能整理好发过来？” 花楹犹豫了片刻之后，缓缓地从自己随身的提包中拿出一个U盘来。 “都…都在这里了！” 第273章 头绪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正要接过U盘，花楹猛地把手向后一缩，一脸警惕。 “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之前经历过卢慕城的事情，让花楹有些心理阴影了。 如果不是真正已经拿到手里的钱，她就不敢有多相信。 林诺儿有些不耐烦。 她之前不花家里的钱，一方面是想要靠着自己，培养自己的独立精神。另一方面则是还没有必要动用家里的资源。 可是现在是在和东方集团对抗，对她这个林家的千金大小姐来说，这些钱，还真不算太多。 林诺儿要了花楹的银行卡号，在手机上操作一番。 可就到最后一步，钱马上就到花楹手里的时候，她却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 花楹有些急切地看了林诺儿一眼，她很急切地想要把这份钱拿到手。 顾哲伸出手：“我们要先看一下，你给的东西，有没有足够的价值。” 花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U盘交给了顾哲。 顾哲随身带了一个小尺寸的笔记本，方便随时处理一些紧急情况。 插入U盘之后，林诺儿和顾哲看向屏幕，眉头紧皱。 这是一份类似时间线的东西，还附带了一些偷拍的照片。 时间从一年前就开始有了，能看得出来，花楹从很早之前，就对卢慕城心存芥蒂。 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真的信任过他。 顾哲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如果花楹的这个信息属实的话，卢慕城的这个所谓的银峰商会的管理，完全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 卢慕城本人还算是谨慎，很少直接给花楹透露什么关键信息。 但是，花楹努力融进卢慕城的圈子，认识他身边的人，也还是得到了一些回报的。 那几个公子哥，在和花楹接触之后，多多少少都露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例如材料以次充好、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贪掉工程款、阴阳合同造假骗下预算、不正当竞争劣币驱逐良币。 单单是花楹记录和涉及到的事件就有足足七八件之多，在花楹不知道的地方，卢慕城和东方集团还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那就可想而知了。 不得不说，花楹的这份材料，说没有价值，也的确伤不到卢慕城的根本。 这里并没有太多能直接涉及到卢慕城的决定性证据，很多都只是和东方集团合作的一些小公司露出的马脚。 但是，顺藤摸瓜，最重要的，并不是摸瓜的过程，而是先找到那根藤蔓。 如今顾哲已经有了头绪，不怕理不清背后的内幕！ 信息时代，做任何事情，都会留下抹不掉的痕迹！ 顾哲对着林诺儿轻轻点了点头，林诺儿会意，把钱给花楹转了过去。 花楹的水果手机传来了经典提示音，看到短信发来的到账信息，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谢谢。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等。” 就在花楹掠过林诺儿身边的时候，林诺儿叫住了她。 花楹站在了那里，有些茫然地看了林诺儿一眼。 “还有什么事吗？” 林诺儿从提包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花楹的面前。 花楹面带困惑的接过，礼品盒里，是一张被封在塑料膜里的贺卡。 其实这贺卡已经有一定的年头了，只不过，因为主人一直保护得很好，看起来还和崭新的一样。 花楹拿起塑料卡，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这个是……” 这是当年花楹小学毕业时，送给林诺儿的小卡片。 这么多年过来了，这件事对花楹来说已经变得有些模糊，却没想到，林诺儿却还一直保存在手里。 花楹将贺卡翻转过来，在贺卡的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字体，写着八个字。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如果可以的话，林诺儿还是希望，花楹能过好自己的人生。 花楹神色复杂地看了林诺儿一眼，有些匆忙地将贺卡收起，狼狈地几乎是逃离一般的从包厢离开了。 有些丑陋的东西，在美好的事物面前，会更加突出自身的缺陷。 花楹忽然感觉到，其实配不上这段友谊的，一直都是自己。 林诺儿看着花楹的背影，一言不发。 这段让她念念不忘的友谊，难以释怀的执念，在今天，也算是最终落下一个句号了。 虽然不完美，但是，人总要向前看啊。 过往只是过往，未来，已经要到来。 …… 江州，胡航宇坐在办公室内，处理着纷至沓来的文件。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胡航宇皱起了眉头：“哪位？进来。” 他的语气有些烦躁。 现在哲诺科技正处于上升期，他每天要处理的事务非常多。 但胡航宇并没有因为这个感到烦躁。 钟洋的到来，以及他的高瞻远瞩，帮胡航宇缓解了不少的压力。 胡航宇在底层接触各种代账、挂账公司的实操经验，再加上钟洋专业性极高的理论知识，两人配合起来，竟然是出奇的默契。 这也让钟洋很多次感慨，顾哲绝对是做大事的人。 他的眼光，让钟洋自愧不如。 真正让胡航宇感到烦躁的，是因为他知道顾哲的家里出事了。 正所谓君以国士待我，当以国士报之。 当时他为母亲的病焦头烂额的时候，顾哲在他最艰难的时刻，给予了他一针强心剂。 现在，顾哲的父亲碰上了麻烦，胡航宇也想第一时间赶回安阳去，助顾哲一臂之力。 奈何，两人通完电话之后，顾哲却是坚决制止了胡航宇的想法。 胡航宇就是顾哲的大管家，是顾哲眼里的萧何。 他在江州帮他管理好公司的事务，就是对顾哲最大的帮助了。 胡航宇活动了一下筋骨，叹了口气。 虽然道理他都明白，但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想到自己的好兄弟碰到困难的时候，不能第一时间上去帮忙，胡航宇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这份烦躁，也让这会儿进门的员工倒了霉。 “现在大家都在赶进度，应该多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 胡航宇说着说着，突然闭上了嘴巴。 “您怎么来了？” 第274章 老师出马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胡航宇看着面前这个风度翩翩，单手插兜的中年人，正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里。 陈广学扫了胡航宇一眼，打趣道：“真不愧是那小子的朋友啊，都挺有个性的嘛。这当上司的范儿，一下子就出来了。” 胡航宇连忙从座位上起身，尬笑着帮陈广学拉椅子坐下。 “陈老师，您就别取笑我了。最近公司业务扩展，很多人都对自己分配到的工作有一些意见，整天都在吵着分配的事情，进度倒是没推进多少，我最近也是被烦怕了。” 陈广学摸了摸下巴：“以前的大部分传统业务，业务比较固定，项目的体量也相对比较好估计。相比之下，做软件、做开发，变化就太多了。顾哲要是想进一步把公司做大做强，的确需要想想办法改变了。” 胡航宇给陈广学泡了杯茶，又倒了杯冰的酸梅汤，一起放在了陈广学的面前。 “陈老师，您最近辛苦了，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吗？” 目前哲诺科技的模式，基本可以用一个“三权分立”来形容。 胡航宇主管理和财务，顾哲负责技术和商务，钟洋偏向于市场和数据分析。 三人各司其职，互相信任，配合得也十分默契。 尤其是，顾哲的脑子里，如同有一个白宝库一般，经常能拿出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想法和框架。 顾哲构建大体框架，给予指导，分派给下面的项目组去推进完善。 这样一来，顾哲也不用把时间浪费在一些相对来说并没有那么核心的技术工作上，能节省出更多的时间来创造“灵感”。 钟洋也时常感慨，看似这家公司能在短时间内取得成功的原因有很多，但真正的核心竞争力，就是顾哲的技术。 这段时间，顾哲回了安阳，虽然也可以通过线上交流来远程指导，但终究少了一些便捷性和准确性。 于是，顾哲在离开江州之前，特意带着礼品去了一趟陈广学的家里，请他出山，帮自己做几天的技术顾问。 陈广学嘴上那个傲娇不情愿的样子，心里面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某种意义上说，他也能算得上是顾哲的伯乐了。 现在顾哲又是中星的技术总监，又是自己开了一家蒸蒸日上的科技公司，还能对自己这个老师以礼相待，尤其是在这种需要人帮忙的时刻，选择信任自己。 这是什么？ 整个江州那么多技术大佬，顾哲都不去请，独独来请自己这个已经“赋闲”的大学教授。 这不就说明，在顾哲的眼里面，最信任的，还是自己这个老师吗？ 正所谓，自我攻略最为致命。 陶醉在顾哲的恭维里的陈广学老师一时脑热，就答应了帮顾哲“看场子”的要求。 “这帮他顶个几天的，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这过了多久了，这小子好像一点回来的意思都没有吧？我暑假也有科研任务的，他不会年纪轻轻就给我啃上老了吧？” 陈广学喝了一口酸梅汤，揉了揉太阳穴。 显然，最近这段时间他累得不轻。 别说是做编程的了，只要是任何一个做项目的人都知道，中途接手别人的项目，是一件多费心、多费神的事情。 陈广学已经不是年轻时四处闯荡的那个“算法小游侠”了，就算他有心想帮顾哲的忙，现在的他，也已经开始精力不足了。 胡航宇叹了口气。 “哎，陈老师，您也别上火，其实，哲哥他也不想麻烦您的……” 胡航宇把顾哲最近在安阳发生的事情，大概和陈广学讲述了一下。 听到顾哲已经有一些要和东方集团干起来的意思的时候，陈广学挑了挑眉毛。 “东方集团？就是之前，把我们的信息安全项目鸽了那个？” 胡航宇点了点头。 陈广学一脸不屑：“一群小丑罢了。顾哲在这方面的研究和想法，我敢说是领先整个时代的。别人抢着找顾哲做都来不及，他这分不清一点好赖，净想着捧洋人的臭脚。这都什么年代了？海外的机场、新闻发布会，被黑客入侵丢人丢的少了吗？” 专业方面的知识，胡航宇知道的不多，只能暗暗擦汗，陪着笑应和两句。 陈广学也没有为难胡航宇，吐槽了几句之后，对胡航宇说道：“你去和顾哲说，让他在老家安心处理家里的事情。我这机箱里虽然油不多了，撑几天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陈广学背过身去，顿了顿，看似无意地说道：“那个，顺带着跟他提一句，他的那些专利，如果还有空位的话，考虑考虑挂我一个名字。我倒是没别的意思，主要是他空在那儿也是浪费对不对？” 胡航宇连连点头：“您说得对！” 陈广学的心情明亮了许多，和胡航宇道了别。 陈广学看着好像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其实内心里，是相当护短的。 回家之后，穿着大裤衩的陈广学，就一直在琢磨顾哲的事情。 东方集团。 陈广学打开电脑，直接进入到外文浏览器，翻看了一些这几年海外的一些资料。 这就是学英语的重要性。 很多人觉得，我搞数理化的，搞自然科学的，干嘛非得学那狗屁英语呢？ 其实，英语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越往高处走，越需要睁眼看世界和交流。 不然，连特么的外国文献都看不懂，搞个屁的科研呢？ 难不成还指望靠机翻的那些狗屁不通的玩意儿吗？ 陈广学搜索了一些东方集团合作的那家海外科技公司有关的词条，很快就有了头绪。 这家海外公司，也是祖上阔过的典范。 之所以技术这么出名，是因为几年前，在一个海外论坛活动上拿过信息安全方面的奖项。 当时，还把其中的一些代码和算法给公布出来了。 只可惜，成名之后，面对纷至沓来的商业合作，那家公司的重心，就放在了搞钱上，技术几乎是停滞不前。 现在来看，就已经是远远落后了。 陈广学摸了摸下巴，翻看着当时论坛网站公布的源代码。 “这些东西，估计他们套用的时候，都没有改太多的。找他们做维护，真是一帮大怨种啊！” 陈广学不知道是不是手滑，一个不留神，就把他搜集到的有用信息都保留了下来。 第275章 时代的尘埃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陈广学本来是准备直接打包给顾哲发过去，然而，在准备发送出去的时候，陈广学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为人师表，上外网翻出这些东西给顾哲，好像多少是有几分不合适的。 万一顾哲脑子一热，真把人家安全系统给爆破了，这口锅自己多少也得背上一点。 不合适，不合适。 陈广学用指尖敲击着桌面，仔细思考一番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喵的，差点忘了外网真正的用法了！ 陈广学切换到一个专门下盗版文献的渠道里，一番操作下来，给顾哲发了一封匿名邮件。 他确信，以目前的技术水平，除非耗费极大的资源和人力，不然，是绝对查不到这封电子邮件的源头的。 陈广学伸了个懒腰。 “哎，为师尽力了，你小子，可得早点回来啊！” …… 安阳。 顾哲在VIP病房套房的客厅里，正操作着电脑，突然就收到了一封邮件。 点开一看。 好家伙。 明明都是一串串代码，但他仿佛已经透过了代码，看到了发这封邮件的人露出的阴险的，呃不对，充满智慧的笑容。 能找到这种源代码，外加上文献资料说明的人，整个江淮省或许有不少。 但通过这种狗狗祟祟的方式发过来，还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万一真出事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那就找不出第二个了。 顾哲拿出手机，打开和陈广学的聊天窗口。 【陈老师，感谢！】 对方正在输入。 片刻之后。 【？】 陈广学：你说啥，我不造啊？ 顾哲没有点破什么，只是拿着花楹和“好心人”提供的资料，开始了他的工作。 东方集团的那些核心信息拿不到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黑他系统！偷他文件！换他屏保！删他小电影！ 让他知道什么叫新时代的键盘侠！ 咳咳。 顾哲干咳一声。 还是得收敛一点。 这搞得自己好像跟个反派一样。 不过，顾哲有信心。 花楹给的那些信息，基本可以确认，东来集团的确是确有其事的。 顾哲并不需要挖出什么系统性的一次性让东来集团垮掉的猛料，只需要让他们在安阳这块地上混不下去就行了。 有钱，的确能使鬼推磨。 顾哲还记得，他第二次去大队的时候，队长面对他无奈的神情。 “小伙子，我们也是老百姓，但是这事儿，我们真没办法。” “你们就是找媒体去曝光，就算有胆大的记者敢采访你们，他们的报到，也绝对发布出去的。” “银峰商会啊，你知道，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牵扯到多少钱、多少人啊！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队长苦口婆心，不住的摇头。 有时候，我们看到新闻报道，什么被中饱私囊的工程款、被打通的上下关系，看起来就好像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只是某个时代留下的一颗见不得光的尘埃而已。 但当这颗尘埃真的落到这个时代中的某个个人、某个家庭身上的时候，才能切实感觉到，这些人性中的恶，能带来千斤重的负担。 压弯了一个人的脊梁。 压的一个家庭喘不过气来。 或许在东方集团，在卢慕城的眼中，顾建军一家不过就是一只轻易就可以踩死的蚂蚁而已。 但顾哲会让这帮人知道，这一脚一旦落下来，废的，会是东来集团的一条腿！ 贺婉琴坐在顾哲的对面，也在操作着自己面前的电脑。 她这几天除了和贺兰轮班照顾顾建军之外，剩下的任务，就是充分地落实着自己小秘书的任务，帮顾哲整理着中星集团那边的事务。 顾哲还想着再给贺婉琴发一份护工的工资来着，结果被贺婉琴给严词拒绝了。 理由是，这是大姨夫生病，她是过来帮忙的。 要是顾哲非要给她钱的话，她以后需要帮忙的时候，也不敢找顾哲了。 搞得顾哲悻悻的把钱包收了回去。 丫的，这小妮子，真是越老越不听话了。 此刻的贺婉琴，看着对面认真工作的哥哥，却感觉到了些许和平时的不同。 她总感觉，今天哥哥的气场，格外的凌厉。 就好像是即将进入沙场的士兵，眼神中都带着一股杀气。 “哲儿，婉琴。” 就在这时，贺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轻轻地带上了门。 贺婉琴指了指旁边聚精会神的顾哲，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贺兰点了点头，看向儿子的神情，充满了心疼。 儿子才多大，不过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人家儿子这个年纪，都还在无忧无虑地玩呢。 顾哲却给家里提供了这么好的医疗条件，改善着家里的生活。 可是。 作为一个母亲，她也不希望，顾哲这么累啊。 贺兰叹了口气。 她的心情是矛盾的。 顾哲的优秀，让她固然开心。可她更大的期盼，就是顾哲这辈子能开开心心的度过。 贺婉琴拉着贺兰到旁边，压低声音说道：“大姨，你去休息一会儿吧。姨夫如果醒了的话，有什么事情我再去叫您。” 贺兰摇了摇头：“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让我一觉睡到了晚上，你自己忙了一天。” 贺婉琴笑了笑：“我放假又没有什么事情，哥哥让我做的事情也都很简单，没关系的。” 说着，贺婉琴低下了头：“而且，这段时间，我住在这边，也添了不少麻烦。” 下一秒，贺婉琴小手一紧，贺兰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你这是什么话！一点都不麻烦！还有，什么叫这边？这就是咱的家！” “我要是能有你这样一个女儿啊，做梦都要笑醒了！” 贺兰抓紧贺婉琴的手，这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懂事，干活利索，听话，平时也文文静静的。 这样的姑娘，在老一辈人眼里，简直就挑不出一星半点的毛病来。 只可惜，有些人不懂得珍惜吧。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因为之前徐兆和丁凯打着慰问的名义，从单位那边给顾建军上了好大一波压力，这几天，贺兰对于这种所谓的慰问，一直是持抗拒的态度的。 更何况，顾建军已经出事好几天了，该来的都来过了，这会儿谁会突然上门呢？ 第276章 说客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也被敲门声打断了认真工作的思绪，正要放下电脑去开门，乖巧的贺婉琴抢了先。 “哥，你忙你的，我去就好了！” 贺婉琴走到门口正要迎接客人，但当她看到来人的时候，却是僵在了原地。 “你们…怎么来了……” 走进来的，正是杨磊和贺梅夫妇。 贺兰有些意外的说道：“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杨磊最近生意忙吗？” 平日里，杨磊对顾哲一家就算说不上爱答不理，但也不会有什么热情，就连表面上的客套，有时候都懒得维持一下。 除了上次过来借车，杨磊还显得热情一些，其他时候，也就是出个人、摆个脸意思一下罢了。 毕竟，在他的眼中，这种老老实实的上班族，就是“没出息”的代表。 然而今天，杨磊却显得格外话多。 “哎哟，姐，再大的生意，也没有亲戚重要啊！也就是婉琴这孩子不懂事，不早点说，我们要是早知道姐夫出事儿了，肯定第二天就过来帮忙了！” 贺婉琴的脸上露出一抹迷茫的神色：“可我当天就有告诉你们啊！” 杨磊瞪了贺婉琴一眼：“谁让你平时三天两头就跟你妈妈吵架的，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自己没钱了，想要编个借口要钱的？” “我…” 贺婉琴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迷茫。 她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顾哲皱起了眉头，说道：“我爸在里面休息呢，还是不要太吵吧？” 贺兰叹了口气：“是，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家啊，这次是真的倒霉，碰上那什么东来建工了！明明老顾开个车，一点责任没有，结果这屎盆子还要扣在他头上！你说说这事儿……” 然而，听到这话，贺梅和杨磊的反应，却是有些奇怪。 正常的亲戚听到这话，至少会帮着说两句气话，可这两人的脸上，似乎连惊讶的表情都不多。 杨磊把手中的水果和牛奶找个地方放下，对贺梅说道：“姐啊，这事儿，你也不要太上火。我觉得，换个角度看，这事儿，说不定也是个机遇呢！” 贺兰一愣。 不是，我丈夫开个车，在路上出事故，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你跟我说，这是机遇？ 也就是这是妹妹新婚的妹夫，要是换个人，贺兰非得把人当场轰出去。 贺梅看出贺兰的表情有些怪异，上来揽住姐姐的肩膀：“姐，你们现在有可能是有点当局者迷，我们旁观者清，杨磊他又是做生意的，头脑好用，你听他给你分析分析。” 顾哲在旁边暗暗冷笑一声。 旁观者清？头脑好用？ 你清个西瓜菠萝头，他好个剪子棒棒锤。 杨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副运筹帷幄，要给贺兰好好开导一番的样子。 “姐，我觉得姐夫这事儿，你不能一昧的想着要反抗、想着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光这样想，这事儿啊，就钻牛角尖了，在我看来……” “等一等，除了我妈刚刚说的只言片语，我们好像并没有告诉过你们我爸这事儿的情况。” 顾哲突然打断了杨磊的话。 啪的一声，顾哲直接合上了电脑，一脸探究地着看向旁边的杨磊。 “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你怎么好像对这件事知根知底的？” 贺兰也反应了过来。 这件事，不管是他们家，还是过来探望的单位，都是想要尽量减少影响的。 贺梅和杨磊这段时间远在几十公里外，这消息在安阳都没传开，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通过贺婉琴吗？ 但刚才进门的时候，杨磊那个意思，不是已经说明了，贺婉琴并没有透露过太多的信息吗？ 杨磊干笑一声：“呵呵，顾哲真不愧是干大事的人，这都能注意到。姨夫我呢，不是个生意人吗！生意人，都是有很多朋友的，消息也灵通，我是从几个朋友那儿得到的这个消息。” 这个小姨夫，自己认不认另说。 但不管怎么样，贺梅都是自己的小姨啊。 顾哲转头看向眼神有些闪躲的贺梅。 “小姨，真的是这样吗？我们家现在已经碰上事了，如果可以的话，坦诚一些好吗？” 贺梅是个有些恋爱脑的老阿姨，但是，眼前这个帅小伙儿，他叫自己小姨啊！ 这乖孩子，是自己看着一点点从一个小男孩长大的。 自己怎么能骗他呢？ 不能啊！ 贺梅看向旁边的杨磊：“杨磊，你要不就跟他们讲实话吧。” 杨磊被戳破之后，表情有些难看，把头往旁边一扭。 “我说的就是实话，你有什么要补充的，你自己说去！” 贺梅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 有些时候，她也能感觉到杨磊的不成熟。 但，可能“做大事”的人，都是这样的吧。 “姐，其实前天，有人找过我们。对方说自己是东方集团的人，跟我们讲了这个事情，希望我们能劝一劝你们。” 贺兰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她哪怕再爱护这个妹妹，现在老公还躺在病床上，要是妹妹还胳膊肘往外拐，她就真的不准备留什么情面了。 “劝我们？劝我们什么？接受现在这个情况，让老顾他把屎盆子就背实吗？贺梅，你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能找出一个比他还实在的人吗？” 难道，一个好人，就该用来背锅吗？ 贺梅从带来的那堆水果里拿出一个橘子，一边剥皮，一边安抚着贺兰：“姐，你先别着急，我和杨磊，肯定是站在姐夫这边的。主要是，现在的力量，有点悬殊，我们还要为以后的生活考虑考虑对不对？” 贺梅苦口婆心，而贺兰的脸色，却是越听越难看。 说了半天，全都是劝他们家就这样算了，低个头，认个怂，接着老老实实过日子。 贺兰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贺梅，这几天，就这个小客厅，我们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说客了。” “但是我真没想到，我自己的亲妹妹，居然也成了别人的说客。” 第277章 坦荡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幸好贺兰是温和的性子，这要是换个在更年期的中年妇女，恐怕现在就已经翻脸了。 杨磊拿出一支烟，习惯性的就要点燃。 顾哲直接伸手把杨磊的打火机给没收掉了。 “这里是病房，要抽烟去外面。” 杨磊悻悻地把烟嘴吐了出来，夹在耳朵上。 “哎，姐，我来说句公道话。说真的，那个东来建工给你们的好处，也算是有诚意了。我真的觉着吧，人有时候不能活的太轴，得变通。” “再说了……姐夫说不定真喝了一二两的酒，或者那晚就是超速了什么的，这要是真追究下去，指不定最后是什么情况呢！” 原本只是面露烦躁和失望的贺兰一听这话，直接噌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平时慈眉善目的她，此刻几乎是对杨磊怒目而视。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你姐夫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他这个人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绝对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杨磊，说实话，平时你姐夫对你也还算不错，这种时候，真不能说这种欠良心的话啊！” 杨磊也从沙发上起身，连忙安抚着贺兰的情绪：“哎哟，姐，你这怎么就一下子突然激动了呢？” 贺梅也上去拉住贺兰：“是啊，姐，消消火，消消火，以前我们家需要你们帮着的时候，受了不少恩惠，现在，我们也是想要帮帮忙啊！” 贺兰摇了摇头：“如果要说帮忙，婉琴这孩子这段时间已经帮了我够多了。至于你们说的那些，什么低个头，认个怂，老顾他不会同意的，我也绝对不会接受的！” “青天白日，我们不求活的多出人头地，但是要活一个坦坦荡荡！” 顾哲从来没有见过自己母亲这副情绪化的样子，此刻的贺兰脸颊充血，呼吸急促。最注重体面的她，却俨然是一副失态的模样。 而原因，就是为了维护她的丈夫。 在顾哲的印象当中，贺兰对顾建军经常是一副挑刺、嫌弃不满的样子，觉得顾建军这辈子也就一眼看到头了。 顾哲以前曾经以为，父母的感情是责任和习惯撑起来的。 而今天，顾哲才意识到，在贺兰的心中，父亲的形象，其实一直都非常高大。 即便是平常在贺梅面前总是被压的没有任何话语权的贺婉琴也忍不住开口了。 “妈，你就别为难大姨他们了，他们家有自己的想法，也做出了决定，如果想帮忙的话，我们支持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呢？” 贺婉琴既是在为贺兰发声，同时，也是在为从前的那个总是沉默和妥协的自己发声吧。 贺梅瞪了贺婉琴一眼：“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一点事都不懂！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然而，现在的贺婉琴，已经不是从前渺小懦弱的样子了。 她可以反抗X骚扰的照相馆，维护自己和其他女孩子的权利。 她可以当哥哥的小秘书，把江州大公司的文件通知都整理得井井有条。 她干活儿也麻利，做事很细心，和大姨轮班，把大姨夫照顾得安安稳稳，让哥哥能放心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不是拖累，不是累赘，她是一朵可以盛开的花。 只是从前的贺婉琴，接受到的阳光和雨露实在是太少太少。 贺婉琴握紧了拳头，眼里有泪水在闪烁。 可是即便如此，她的声音依然非常坚定。 “我不丢人现眼，我也没有不懂事。我比大部分的同龄人承担的都要多，做的也要更好。而且，这件事上，我觉得，哥哥他们的想法没有问题！” 贺婉琴抬起头，用模糊的视线，勇敢地和贺梅对峙着。 幸好有泪水汇聚在眼眶，反而成了一种保护。 贺婉琴很怀疑，倘若她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贺梅的眼睛，她还会不会有这种对抗的勇气。 贺梅被女儿的态度所震惊了。 这次母女之间的对峙，反而让贺梅有了一个认真打量女儿的机会。 说起来，从走进病房开始，她还没有好好看过贺婉琴呢。 此时的贺婉琴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整个人似乎精神了不少，比起以前瘦的有些让人心疼的样子，脸上也丰满了一些。 好像，她离开自己，不在自己身边，过的更好了。 尤其是，贺婉琴身上的气质，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不再是那副怯懦畏惧的样子，变得独立，变得有了自己的主心骨。 贺梅有些犹豫地看向杨磊。 其实她一开始也觉得，姐夫受了委屈，凭什么还要在心里面憋着。 可是耐不住杨磊一直在跟她反复分析所谓的“利害关系”，一波波的洗脑冲击下来，让贺梅也觉得，好像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为好。 杨磊摇了摇头：“姐，现在真的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如果还是理不清这件事的话，我找几个懂法务的朋友来帮忙评评理，到时候……” “你不用再说了。” 顾哲突然打断了杨磊的话。 顾哲走上前，把杨磊和贺兰隔开。 经过长期稳定训练的顾哲，身形精壮，充满阳刚之气。 尤其是顾哲身高一米八几，杨磊只是将将一米七，两人靠近，顾哲直接被杨磊高出一个头来，再加上杨磊有些畏畏缩缩的气质，两人一对比，就像是一个成年人在训斥一只瘦猴。 “评评理，公道话。” “我倒是想知道，你站的是哪门子的公道，评的又是什么狗屁理？” 杨磊一愣，底气明显不太足，眼神也带着躲闪，但还是用长辈的经典语录对顾哲反驳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顾哲冷笑一声，再也没有给杨磊留面子。 “你收了多少钱？是不是有人跟你说，如果能说服我们家就接受现在的方案，你还能额外拿到一笔钱？” 杨磊还没接话，旁边的贺梅先听不下去了。 “顾哲，你这是说什么话呢？他可是你小姨夫啊！你小姨夫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贺梅有些生气了。 她很确定，没有人来找过他们家。 杨磊要是收钱的话，肯定会告诉她的！ 第278章 烂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杨磊在片刻的不自然之后，也回过神来，后退了一步，拉开和顾哲的距离。 “没有凭证，你空口白牙就侮辱我清白！我是为了你们家好，为了你爸好！” 顾哲冷笑一声。 “是吗？如果你真的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我劝你，先把自己外面那些破烂事儿给了结掉！有些事情，会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不懂吗？我的最懂公道、最会评理的小姨夫？” 顾哲早就受够了杨磊像个苍蝇一样在自己父母的身边嗡嗡乱叫。 先前碍于晚辈的面子，不好直接撕破脸，只能旁敲侧击。 现在，因为一些蝴蝶效应，发生了父亲出车祸的事情，反而让这杨磊在这儿蹦跶起来了，顾哲也不准备给这个里子早已烂透了的家伙留任何面子了。 有家室，有家庭，还去菠菜的赌狗，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烂人！ 毫无例外！ 很多人觉得自己不一样，自己是天选之子，或者觉得自己有自制力，不会一步一步掉落深渊。 大哥，你有空找身边的“同僚们”交流一下，看看是不是每个在菠菜的人都这么想的。 然后看看，他们有几个人有好下场的？ 永远不要高估人性，更不要挑战人性的底线。 毁了自己之后，下一步，必然会吸血身边的所有人。 顾哲话语间的暗示，已经相当明显了。 贺婉琴和贺兰的表情，明显已经是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只有贺梅，还在维护杨磊：“顾哲！你这太过分了！姐，杨磊是真心图姐夫好才来的，顾哲这样咒我们家，这，这谁家的孩子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啊！” 贺梅气得脸都涨红了，倒是和身边的姐姐如出一辙。 还别说，这俩姐妹在维护自己的丈夫上，倒是出奇的一致。 就是这个眼光上，不知道要差了多少倍了。 贺梅本来是想要让顾哲道歉，不要个说法今天就不走了。 然而，刚刚还非要劝说贺兰“回心转意”的杨磊像是突然泄了气一样，模糊不清地丢下几句话，就头也不回地绕过顾哲离开了。 那副模样，就好像是见了猫的耗子，骨子里面就有一种畏惧感。 “哎…杨磊…” 贺梅看着冲出去的杨磊，瞪了一眼顾哲，又对贺兰抱怨了一句：“真是的，你看杨磊好心过来，被气成什么样了！你看看你教出来的有出息的好儿子！” 贺兰此时也在气头上，而且她也一直觉得杨磊这个人有点问题。 “我儿子就是有出息！他要是没出息的话，你这比我儿子大两轮的丈夫，怎么还好意思找他借车开的？” 薄纱。 贺梅的老脸也挂不住了。 的确如此。 人家大学生二十来岁创业给父母换车，自己这个丈夫天天说着要干大事，结果要跟侄儿去借车谈商务。 贺梅都不敢细想这些事儿。 想想都感觉丢人现眼啊！ 两家人不欢而散，都觉得对方很无礼。 一番吵闹下来，反倒是夹在中间的贺婉琴有些无所适从了。 顾哲注意到了贺婉琴的窘迫，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有用，有些坎，必须要自己迈过去。 贺兰很快恢复了平时温和的样子，对贺婉琴说道：“婉琴，你妈妈就是那个性格，你不要太在意。你是好孩子，之后，要是你妈妈还这副不懂事的样子，你就在大姨家里住着！” 贺兰也知道，自从贺梅和杨磊生了个儿子之后，贺梅对贺婉琴的态度就越来越差。 那种差别对待，甚至在外人面前都没有丝毫的掩饰。 贺兰看在眼里，也劝过几次，可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贺婉琴摇了摇头：“谢谢大姨，也谢谢哥哥。我觉得，我这段时间还是先回家看看吧。我妈妈她可能……” 贺婉琴没有继续说下去。 杨磊好像很需要钱，又是借车，又是拿家里房产证，又是到处借钱说要做生意。 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结合刚才顾哲的话，傻子也能察觉出来不对劲了。 贺婉琴不放心贺兰一个人和杨磊待在一起，还是想要回家看看。 贺兰拿纸巾擦了擦眼眶。 “哎，贺梅也是个命苦的人，唯一的好运啊，就是有你这么个懂事的好闺女，她好不懂得珍惜。” 贺兰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回去也要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跟你哥说！” 这就是贺兰的智慧。 她知道让贺婉琴直接和自己开口或许会有困难，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贺兰能明显看得出来，贺婉琴和顾哲很亲。 让她有什么事找顾哲，心理负担也能小上很多。 贺婉琴点了点头，拿上自己的小背包，就准备追出去。 “等一等，婉琴。” 顾哲突然叫住了贺婉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纽扣大小的小小的东西，放到妹妹的手中。 “把这个带上。” 贺婉琴有些困惑：“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顾哲神秘地眨了眨眼睛：“说不定，能派上大的用场。” …… 是夜，居民房中。 贺梅看着这个她辛辛苦苦工作了十几年才买下的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有些不舍。 “杨磊，我们真的要搬走了吗？我听说，抵押是可以不搬走的呀！” 杨磊在阳台边上吞云吐雾，单手夹着香烟，好像自己真是什么大人物一般，俯瞰着芸芸众生。 “你那些同事没什么见识，她们不懂。贺梅，你放心，生意上有这种资金周转很正常。等到我资金回流，我到时候给你换个别墅！让婉琴和天赐有更好的条件！” 明明只是一张没有任何意义和凭证的空头支票，却让贺梅真的感动起来。 “哎，杨磊，能遇上你，真是我的运气。姐夫姐姐他们不了解你，要是他们知道，你一直都对婉琴视如己出，还想着以后给她更好的条件，他们一定不会说白天那种话了！” 在狭小的杂物间改成的卧室中，贺婉琴在床上抱着腿，听着外面两人的聊天。 听得贺婉琴是直翻白眼。 你可真是我亲妈啊。 谁能有你懂视如己出啊！ 第279章 肉包子打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晚上十一点多，贺婉琴从房间出来。 杨磊和贺梅睡的早，房间已经熄灯了。 贺婉琴蹑手蹑脚的走到卫生间。 她胆子小，没有安全感，不敢起夜，所以总会习惯在睡前上一次卫生间。 这个习惯，贺婉琴和杨磊都知道。 本来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个人的小习惯而已，但偏偏这一点，也被两人找借口给diSS了。 什么晚上那会儿刚睡着，稍微弄出点动静就容易吵醒弟弟。 总之，这俩人是懂“视如己出”的。 贺婉琴上完厕所回到房间，熄灯关门，这个家，就完完全全陷入了宁静之中。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凌晨时分，万籁俱寂。 贺梅已经陷入了熟睡之中，还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的鼾声。 在她的身旁，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杨磊偷偷摸摸的起身，借着手电筒的亮光，在卧室的橱柜里翻找着什么。 狗狗祟祟的动作、畏畏缩缩的气质，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偷灯油的老鼠。 平时家里的东西，都是贺梅负责收拾，杨磊直接当一个甩手掌柜就行。 先前去银行做抵押贷款的时候，是贺梅带着房产证一起去的。 但很显然，抵押的钱，对杨磊来说已经不够了。 在柜子的最深处，大多数人印象中的，应该放着最贵重物品的地方，杨磊发现了一个小盒子。 杨磊脸上一喜。 这就是自己翻盘的资本！ 杨磊拖出小盒，打开一看，却顿时傻眼了。 里面的确放着证件。 只不过，放着的，是结婚证。 在结婚证的下面，还有杨磊给贺梅买的为数不多的实实在在的贵重物品，一条金吊坠，大概也有个小几千块的样子。 杨磊嗤之以鼻，把小盒往旁边随手一丢，又翻找了一番，总算是找到了房产证的原件。 正要准备把东西复原的时候，杨磊看着那个装着结婚证的小盒，微微出了神。 不管怎么说，贺梅对他，的的确确是真心实意的啊。 杨磊想了想，又打开那个小盒，把里面的金吊坠给拿走了。 “等老子翻本以后，再给你换个更好的！” 杨磊在心中这样安放着自己隐隐不安的良心。 可是实际上，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如果有一天真的走了万里无一的狗屎运，让他给翻本了，他第一个要换的，恐怕就是个年轻漂亮的老婆。 皎白的月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落在熟睡的婴儿和女人脸上。 一个黑影切碎的月光，也切碎了这对母子，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 翌日。 一条逼仄的胡同口，拎着一个公文包，穿的人模狗样的杨磊抖着腿，抽着烟，似乎是在这里等着什么人。 不少穿着人字拖、同样叼着香烟的男男女女从巷口经过的时候，都会和杨磊打上一声招呼。 “哟，磊哥，又来上班了啊？” “去去去，少调侃我，有钱不？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杨磊的确太知道怎么赶人了，一听这话，那些凑够来的人，顿时就散的无影无踪了。 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立着一块路牌。 【菖蒲街】 和江州的蒲昌街一样，这条名字十分相像的街道，是安阳臭名昭著的一条街区。 每天出没这里的，大部分都是不学无术的地皮流氓、惹是生非的街溜子、来寻欢作乐的无赖地痞、还有像杨磊这样，天天想着一把翻本的“生意人”。 杨磊平时和贺梅说自己出去上班，出去谈生意，基本大部分时候，都会出现在这里。 只不过今天，他没有迫不及待地走进里面的麻将馆，而是在胡同口来回徘徊，显得十分不安。 不多时，一辆车开来，两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如果顾哲在场的话，一定能认得出来，这两个人，就是东来集团卢峰身边的两个狗腿子。 一见两人露头，杨磊陪着笑，搓着手，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两位辛苦辛苦，来根烟？” 男人扫了一眼杨磊抽的五块钱一包的便宜烟，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 “少套近乎，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杨磊摸了摸鼻子：“已经有进展了，我是准备先说服那个顾建军的婆娘的，我这两天再多去两趟，肯定能把这事儿给办妥！” 其中一个男人冷笑一声：“是吗？杨磊，昨晚我们卢老板亲自给那个姓顾的打电话，他们的态度强硬的不行，直接给我老板把电话挂了。这就是你说的，有进展吗？” 杨磊急的抓耳挠腮的。 自从之前贺梅决定支持他做生意之后，他的手里多了一笔银行贷来的闲钱。 杨磊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实力雄厚，这段时间，在麻将桌上那叫一个一掷千金。 但不知不觉之间，手里的钱，就全被他给输光了。 别说银行那边的利息了，他现在，就连麻将馆那边都欠了一个十几万的大窟窿。 就在杨磊急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卢峰的人找到他，向杨磊承诺，只要他能劝说顾建军一家点头认怂，不再追究这事儿，就给杨磊一笔二十万的奖金。 这也是昨天杨磊如此“热心肠”的原因。 热的，都要滚烫起来了。 “两位大哥，再给我点儿时间成不成？我保证，我保证肯定能把这事儿办成！我可以签协议，画押！你们看，能不能把那二十万，提前给一部分给我……”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 妈的，就知道过来找这王八蛋就是纯纯浪费时间！ 本来还指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呢，结果张口闭口就是要钱！ “滚蛋，瞧你那讨口子的穷酸样，你能办成啥事！” 男人一脸嫌弃的甩开杨磊的手，也不顾杨磊撒泼耍疯，上了车，一脚油门就开走了。 杨磊在车后，愤怒地踢了一脚石子。 “CTMD，给你们脸了是不是！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求人办事也不知道先送点好处！” 杨磊忘记的是，其实这两个男人已经塞了五千块给他了，算是定金。 只不过，对杨磊这种人来说，给他钱，那就是肉包子打狗，别指望能回来一丁点。 第280章 当场拆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在麻将馆外，还有一个小卖部。 这小卖部看似只是卖烟和零嘴，实际上却是暗藏玄机。 杨磊走进小卖部，四周打量了一下，对老板娘说道：“换点钱。” 说着，把房产证和金吊坠都放在了桌面上。 老板娘看到金链子，眼睛亮了一下，先把金吊坠拿到旁边称了称。 “这个金子，能给你换四千块。” 杨磊皱起眉头：“这也太黑了吧，当时我买这玩意儿，花了上万呢！” 杨磊也是吹牛。 他才舍不得给贺梅花上那么多钱呢。 要不是为了哄贺梅跟他结婚，把房子交给他，他连这真金的吊坠都不情愿买。 反正弄个假的哄骗过去，贺梅也会相信。 老板娘扫了杨磊一眼：“第一天来这儿啊？乐意在这儿换你就换，不乐意呢，你就去找别家！” 说话间，屏风后面探出一个精壮的男人，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杨磊。 杨磊怂了。 “你…你给定价吧。” 老板娘翻了翻房产证，说道：“你呢，押在我这儿的东西也不少了。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面都清楚。这房产证加这吊坠，最多给你换五万块钱。再多就没有了。” “才五万？” 杨磊露出惊愕的神情，差点脱口而出贺梅帮他在银行贷到的都不只这点儿。 不过，这话要是一出来，怕是连五万都没有了。 杨磊知道，在这里，他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于是硬着头皮同意了。 “五万就五万吧，东西帮我保管好了，回头我来赎走！” 老板娘嘴上答应着，脸上却是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有些话啊，其实和放屁没有什么两样，听个响就行了，没必要当真。 老板娘把一个信封放到杨磊的面前，杨磊摸着里面沉甸甸的触感，心里得意洋洋。 今天，他就要靠着这个来翻盘了！ 随后，他连钱都没有点，一溜烟迫不及待的向着隔壁的麻将馆冲了过去。 老板娘把玩了几下金吊坠，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这种货色，她每个星期都能见到不少。 就在老板娘准备意兴阑珊地把房产证也收到抽屉里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伸出来，按在了房产证上。 老板娘面露惊讶的神色。 “你…...” …… 杨磊把信封往公文包里一揣，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了麻将馆。 很快，就和几个老熟人凑上了一桌。 有几个和杨磊相熟的老伙计面露好奇的神色。 “诶，我说杨磊，你不是儿子刚出生吗？怎么有空天天往麻将馆跑？” 杨磊笑了笑。 我儿子是刚出生不假，难道，我就不是出生吗？ “家里婆娘在带，这些事儿，哪用得上我操心啊！” 另外一个女人有些怪异地看着杨磊：“我记得，你前段时间输了不少钱吧？你不会是给儿子的奶粉钱都拿出来翻盘了吧？” 杨磊抽了口烟，潇洒的从包里拿出两砖红票子。 “哥有的是搞钱的路子，来打牌打牌！” 杨磊今天第一把就赢了几千块钱。 这让他当场就陶醉了起来。 看吧，老子说能翻盘，那就是能翻盘。 就算没有那二十万又怎么样？我杨磊靠着自己，照样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杨磊得意洋洋，顺带着接下来一口气连输三把。 不知不觉间，又贴了一万多进去。 此时的杨磊已经红了眼，整个人都在喘着粗气。 “再来再来！妈的，老子就不信了！” 几个牌友都感觉到了不对劲，面面相觑，纷纷去劝杨磊。 “磊子，你老婆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还是留点本钱吧！” “是啊，你上个月欠了十多万还没还吧？这要是再输下去，窟窿可就越来越大了啊！” 不是这帮牌友多心善，也不是他们就能保持理智。 只不过是，今天输红眼的不是他们罢了。 换一个情境，换一个时间，他们每个人都会是杨磊。 杨磊摆了摆手，直接把公文包里的钱全都倒了出来。 “少说那些没用的，来下一把！不打的话把位子给别人！都说了，老子今天要翻盘！一把翻盘！” “杨磊！？” 一声带着惊异的叫声，让桌上的三个牌友都看向了杨磊的身后。 然而，此刻的杨磊却像是陷入了一个封闭的牢笼中一般，机械地重复着搓麻将的动作。 “杨磊！” 同样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说第一遍的叫声还带着诧异和惊讶的话，第二遍的叫声，就已经带着强烈的哭腔了。 一个牌友看不下去了。 “那个啥，磊子，嫂子来了！” 杨磊回过头，就看到贺梅双眼通红，抱着一个还不能自己走路的孩子，一脸绝望和痛苦地看着自己。 不少牌友只是扫了一眼，就继续热火朝天地打牌了。 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情况太常见了。 什么八十岁的老母、推着轮椅的老婆、瘦的跟竹竿子一样的孩子，什么情况他们都见过。 杨磊皱起眉头，第一反应甚至都不是愧疚，而是感到烦躁。 妈的，这婆娘来打扰自己翻盘了。 “你来干什么？没看到我在忙吗？” 贺梅摇着头，眼泪簌簌的顺着脸颊向下流淌。 “这就是你说的忙？这就是你说的，每天出来做生意，要给我和天赐，还有婉琴更好的生活？你每天都在鬼混什么啊！” 说来也怪，越是那些一直在鬼混的人，越听不得别人说他们在鬼混。 杨磊恼羞成怒，转头对着贺梅怒吼：“我怎么就不是要给你们更好的生活了？我哪次迎了钱，没给家里面带东西，买东西？等我翻了本，挣了大钱，是不是就能给你们买更好的房子了？” “房子，房子！我们现在还有房子吗？” 贺梅泣不成声，从手里甩出房产证，还有杨磊和她结婚的时候，买的那个单薄的金吊坠。 金吊坠摔在地上，滚到杨磊的脚边。 贺梅泪流满面。 “杨磊啊杨磊，你怎么能是这样的人呢！你怎么就变成这样的人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贺梅的绝望和悲伤，并没有让杨磊有丝毫的内疚，反而是让他无比烦躁。 他一脚踢开金吊坠。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第281章 你还算个男人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杨磊突然如同野兽一般瞪着贺梅。 那副模样，好像他并不是一个犯错的人，反而过错都在撞破了这一切的贺梅身上。 贺梅没有什么心眼，也很信任杨磊，不可能突然找到麻将馆来。 杨磊看向贺梅的身后，贺婉琴有些恐惧地站在贺梅后面，而另一边，则是站着双手插兜，面容平静的顾哲。 “是你！又是你这个混蛋小子坏我的好事！” 杨磊怒吼一声，就要上去撕扯顾哲。 然而，在顾哲眼中，杨磊不过是一个如同垃圾一般的人，随意飞起一脚，直接把杨磊踢翻在地，撞在椅子上。 “姓杨的，你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个人吗？” 杨磊看向旁边的玻璃。 玻璃里的人面容憔悴，人不人鬼不鬼的，整个人蜷曲在那里，就像是窝在阴暗角落里的牲畜一般。 杨磊红着眼睛要从地上爬起来，对顾哲怒吼：“你小子少给我多管闲事！我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 顾哲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有些模糊，但勉强还能听得清楚对话的内容。 是杨磊在巷口，和东来建工的两个跑腿的对话。 杨磊丑陋的语气，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卖自己的亲人去换钱的嘴脸，已经跃然纸上了。 贺梅听着这段录音，都感觉到羞愧。 “杨磊啊杨磊，你这个人嘴里面，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你是非要把我逼的去死，你才满意吗？” “我们本来可以安安稳稳过好日子的，你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呢？你跟我说的那些事情，那些事情，我都有一直在幻想啊！” 现在看来，就真的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了。 贺梅泣不成声，在她身旁的贺婉琴扶着母亲，脸色复杂。 虽然理性地说，贺梅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有些自己助纣为虐的成分在。 但是，为了伴侣付出真心的人，对所爱之人无条件信任的人，本身就不该被嘲笑啊。 她只是信错了人。 贺梅怀中的小男孩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嚎啕大哭起来。 都说婴儿的啼哭声象征着新生和希望，可是此刻，杨天赐的声音里，却是和他母亲相同的绝望。 大概，他也感受到了什么吧。 “杨磊，看看你的老婆孩子，看看你的家庭，你还算个男人，还算个人吗？” 或许是心中残存的人性终于被唤醒，杨磊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未完全泯灭的良心，让他低声地开了口：“老婆，我对不住你。” 听到这声道歉，贺梅哭的更厉害了。 顾哲叹了口气。 原本杨磊和贺梅之间的事情，他也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处理。 但是，因为父亲的事情，杨磊开始把他的黑手向自己的家伸了过来。 这是顾哲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的。 父母、林诺儿，是顾哲绝对的逆鳞。 他不接受他们受到一丁点的威胁和伤害。 像杨磊这样的烂人，是完完全全没有底线的。 菠菜带来的反反复复的刺激，早已消磨了他的理智，泯灭了心中的人性。 至于所谓的对亲人的爱和道德的束缚？ 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有用的话，这麻将馆里，就不会在一对母子的哭声之中，继续热火朝天的继续着他们的局了。 “走吧，当务之急，是查清楚杨磊身上到底有多少账。这里面，很有可能有不少都是挂在小姨你，甚至是婉琴的头上的。他拿去抵押的东西，更是要好好搞明白。” 当听到贺婉琴也有可能因为杨磊这个人渣受到伤害的时候，贺梅身体一颤，声音哽咽。 “婉琴，妈对不起你。” 贺婉琴没有说话。 她想要轻飘飘地说一句没关系，想要减轻母亲心头的负担。 可是啊，很多事情，哪里又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几年来，贺婉琴忍受的压力和伤害，又哪里是一句轻飘飘的歉意就能弥补的。 一个烂人对一个家庭的伤害，真的比想象中要大。 杨磊在吸贺梅的血，贺梅又何尝没有把这种伤害，转嫁到了贺婉琴的身上呢。 顾哲还记得不久之前，第一次和贺婉琴见面的时候，穿着最喜欢的JK小裙子的她，身上却没有一点点的这个年龄该有的生气和活力。 “行了啊，要演什么家庭伦理剧的话呢，出去演，别影响其他人打牌啊！” 一个穿着背心的男人叼着烟，吊儿郎当的在旁边说道。 这种事情，隔三差五就要发生一次，早就见怪不怪了。 处于情绪化中的贺梅像是突然抓住了一个宣泄口，对着背心男痛斥：“都是你们！你们这帮人毒害人！好好的人，就因为有你们，才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们这种人，以后是要下地狱的！” 先不说贺梅的这个说法到底准不准确，但是这种程度的辱骂，对于背心男来说，恐怕挠痒痒都说不上。 背心男故意冲着贺梅几人的方向吐了一口烟，一脸戏谑。 “我说妹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就你家男人，他嘴上头的时候，我们要是不让他过来打牌，他甚至还要责怪我们呢！” “我们可没有拿绳子给他绑在这儿，说不定啊，要是你们今天不来，以后他输急眼了，能把你们母女两个卖了换钱接着打呢！” 贺梅怒了：“你再说一遍！” “老娘们儿，屁话还挺多！” 背心男反手一推，差点把贺梅推了一个踉跄。 要不是旁边的顾哲扶着她，恐怕连怀里的小男孩都要摔在地上。 “别动我老婆！” 杨磊雄起了一下，然而，只是被背心男瞪了一眼，当场就萎了下去，弱弱的走到贺梅的那一边。 “老婆，要不，要不我们先走吧。” 此地不宜久留。 贺婉琴也伸出白皙的小手，半蹲着身子，想要把刚刚被贺梅丢到地上的房产证和金吊坠捡起来。 这毕竟，是贺梅为数不多的在意的东西啊。 然而，就在贺婉琴抓起房本的一脚的时候，一只穿着拖鞋的脚，却是踩了上来。 “啊！” 第282章 没想拆你馆子的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贺婉琴发出一声惊呼，本能地把手往回缩了一下。 但是，食指的位置还是被踢了一下，有些火辣辣的疼。 背心男踩着房产证，得意洋洋的抱着手臂。 “小妞，这东西，就是借给你们用用，还想带走不成？” 然而，下一秒，背心男忽然觉得一阵强烈的危机感袭来。 只是，他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一只大飞脚，直接踹在了他的脸上。 没错，是直接冲着脸踢的。 顾哲看到妹妹被伤害，当场脑子嗡的一声。 妈的，想死。 一个侧身垫步上去，抬腿一踢。 背心男直接像顾哲平时踢的沙袋一样，倒飞出去五六米，直接摔在了麻将桌上，当场昏迷了过去。 这背心男粗略估计，起码得有一百六七十斤。 直接被顾哲踢的当场昏厥，足以可见，顾哲这一脚的力道。 贺婉琴也被顾哲的举动给吓到了，她知道顾哲是在替自己出气，心里一暖，对顾哲说道：“哥，我没事的。” 顾哲点了点头：“没事就好。不过，他最好有事。” 然而，顾哲这一脚出去，麻将馆算是彻底乱套了。 如果就是怨妇带着小孩上门捉人，大部分人还能接着若无其事地打自己的麻将。 奶奶的，这特么麻将桌都要被拆了，搞不好，是要被误伤的啊！ 隔壁小卖部的老板娘抓着一把瓜子，往里面一探。 “我勒个去，来人啊！” 不多时，七八个壮年男人就冲到了麻将馆里，把出口的位置堵了个严严实实。 杨磊两眼一翻，那两条腿，就像是面条一样软了下去。 “完了，全完了！” 照这个局面看，今天是别想轻松的离开这麻将馆了！ 都怪这个叫顾哲的小子！ “哎哟我去！” 杨磊正要瞪顾哲，结果被顾哲一脸嫌弃的反手推开了。 碍事。 顾哲走上前，对老板娘说道：“我们过来的时候就说过了，只是过来找个人而已，并没有要砸你的场子。” 老板娘看了一眼麻将桌上躺着的背心男，鼻孔里还在流鼻血，陷入了沉思。 “你管这叫没打算砸场子？” 顾哲表情淡漠，虽然刚才简单的动了一下手，但他整个人依然保持十足的冷静。 “我是因为他动了我妹妹，我才还手的。” “你妹妹？” 老板娘把视线转向完好无损的贺婉琴。 “你妹妹咋了？看着没事儿啊？” “他动了我妹妹一根手指。” 老板娘：“.…..” 顾哲从容淡定，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顾哲淡淡地说道：“他还推了我小姨一把，我小姨怀里还抱着孩子。就算是去了局子，那也是他先动手的。作为我们这边唯一的男人，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造成更大的伤害再反应吧？” 没想到吧，老板娘。 砸场子，顾哲经验还挺丰富的。 杨磊愣了。 唯一的男人？ 那我是啥？ 老板娘打量了一下顾哲，穿的倒是不错，人看着也不简单。 要是再折腾下去，真把局子给搞来了，到时候哭的还是她自己。 老板娘干咳了一声：“这样吧，年轻人，我们呢，各自退一步。今天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但是，这姓杨的现在还欠我们将近二十万。你们把人带走之后，以后我们找他可就难了。我今天也不说让你结干净，你拿个八万出来，把人带走，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 杨磊点头如捣蒜。 在他看来，顾哲打了老板娘的人，被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要是再起冲突的话，指不定会受多少罪呢。 赶紧破财消灾，从这儿跑路，才是杨磊眼里最重要的。 顾哲扫了杨磊一眼，脸上露出了好笑的神情。 “你觉得不过分，那你去把钱给了。” 杨磊一愣，还真的去刚才自己的那张麻将桌上，把剩下的钱聚一聚，拢一拢，给老板娘送了过去。 “这里还有三万多，都在这儿了。” 杨磊唯唯诺诺，转头一脸期待的看向顾哲。 老板娘大概掂了掂，向着顾哲大手一挥。 “你再给我个五万块，这事儿，就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以后，我们再追债，也是追的杨磊一个人。” 顾哲嗤笑。 这话真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保证。 杨磊还不上钱，自己跑路的话，最后受罪的，还是贺婉琴和贺梅母女。 你指望这帮人讲人道？ 那你还是指望母猪上树靠谱一点。 顾哲摊了摊手：“他欠的钱，我为什么要给他还？” 老板娘惊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哲声音平淡，表情更是波澜不惊。 “你们欠债还钱，那是你和杨磊的事情。我来找杨磊，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你凭什么来找我要钱？我还没让你给我妹妹赔医药费呢！” 老板娘忍无可忍，勃然大怒。 “你个小白脸，老娘给你脸了是不是？去给他点教训！这是你嚣张的地方吗？” 老板娘的话还没说完，杨磊先惊呼一声，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刷刷刷跑回来，直接躲到了贺梅和贺婉琴的后面去了。 几个忍了半天的男人就像是放出了猪圈的猪，直奔顾哲而来。 当然，也有一两个不开眼的，看上了贺婉琴的美貌，想借着动手的名义在她身上揩揩油。 顾哲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现在的他，和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 刚穿越时的他虽然带着一身高超的散打技巧和经验，但是毕竟这具身体才二十出头，力量、生长、柔韧度都还没有到顶峰。 但是，经过了这几个月来在林诺儿安排下的特训，现在的顾哲，说不上脱胎换骨，但整个人，也已经完全焕然一新了。 顾哲甚至心里面有一种感觉，要是让现在的他回到之前段明东陷害他的那个晚上，说不定，他一个人就能把螳螂哥那帮人给全部单刷了。 顾哲眼神一凝。 一打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下手快准狠。 对方虽然有着人数的优势，但是人数，有时候也是一种劣势。 多人数的一放，往往会出现不统一的想法。 而顾哲要做的，就是放大这种不统一！ 第283章 一刀两断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些看场子的大汉，个个身上雕龙画凤，块头不小，看着挺唬人的，实际上，真正动手的经验并不算丰富，基本都是以势压人。 看着冲上来的两个首当其冲的大汉，顾哲不禁在心中发出一声嗤笑。 这俩人，浑身都是破绽。 顾哲敏捷的一闪身，两人直接扑了个空，并且由于缺乏配合的经验，两个人直接撞到了一起，反而形成了互相的干扰。 这停顿的一秒，对于顾哲来说，已经足够让游戏结束了。 一个漂亮的回旋踢，一脚直接把两人全部扫倒在地。 散打的一个很大的特色，就是拳拳到肉，直击要害。 或许就观赏性而言，不如其他的什么空手道、跆拳道那么花哨，但是一旦攻击真的落在身上，那是实打实要对方失去反抗手段的。 两个大汉当场倒地，在地上挣扎痛苦，疼得脸都扭曲了。 后面几人还不信邪，想要靠着人多打王八拳把顾哲限制住。 然而，顾哲就像是一只灵巧的鱼一般，穿梭其中，完全不给对方包围自己的机会，闪转腾挪之间，还抓到了不少反击的机会。 顾哲一出手，可没有什么磨磨唧唧的。 他每次的反击，都会让一个大汉当场失去反抗的能力，可谓是出手快准狠。 几个回合交手下来，剩下的一半多的人开始发怵了。 “老板娘，这小子是个练家子，我们管不住啊！” 顾哲快准狠的出手，已经把这些人给打怕了。 谁也不敢保证，顾哲下一个垫布侧踢，飞出去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四分之一、五分之一的概率，也不算特别低吧！ 就算真的还要继续打，这些各怀鬼胎的大汉也很难团结起来，一个猫在一个的后面，生怕顾哲盯上的是自己。 老板娘整张脸都白了，再名贵的化妆品，都做不到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顾哲负手而立，从容地看着老板娘：“还要继续打吗？” 老板娘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打了，不打了。” 顾哲满意地点了点头：“嗯，那我们就走了啊？” 老板娘感觉，这种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却又不敢发出来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在电梯里憋了个屁，太折磨人了。 老板娘试探性的问道：“小哥，真的一分都不能留点儿吗？哪怕给一点点意思一下呢？” 哪怕你留一点点意思一下，我也不至于感觉这么丢人，心里这么不得劲儿啊！ 平时不都是我们仗势欺人吗？ 今天怎么反过来了呢？ 顾哲指了指刚才杨磊放在那里的三万多块钱。 “喏，不是都在那儿了吗？” 老板娘忍气吞声：“好吧，那你走吧。” 老板娘像是送瘟神一样，把顾哲一行人给送走了。 看着顾哲带着家人上了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旁边一个大汉一脸不爽地嚷嚷道：“这小子太嚣张了！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老板娘，我们报警吧！” 老板娘气得差点当场昏过去，一个大逼斗抽在那人的脸上。 “报警！报警！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就你这行业，存在报警的空间么你！” 大汉捂着脸，一脸忿忿。 真是笑话，要是我脑子好使，至于跟着你干这个么！ “那现在我们该咋整？” 老板娘深呼吸了几口气：“把该收拾的收拾了，那个年轻人谈吐不凡，那一身功夫，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能练出来的。那人我们惹不起，那姓杨的债，追他一个人就行了，别牵扯到他的家人！” 大汉点了点头：“你脑子没病，我听你的！” 老板娘又一个大逼斗：“你脑子有病吗？会不会说话？” 大汉小声嘟囔：“知道我脑子有病，还这么凶巴巴的。” 有的时候，对付这些恶人，反而就得强硬一些。 亮一亮肌肉，让对方知道，在你身上的消耗，远大于能从你身上捞到的好处。 这也是今天顾哲决定亲自来一趟的原因。 杨磊这个吸血鬼，也到了斩断的时候了。 …… 民政局。 杨磊一脸悔过的看着贺梅，恳求道：“梅梅，我错了，老婆，看在我们之前的感情，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平时贺梅外出，总是会简单的梳妆打扮一番，在同龄人中，也算是比较时髦的了。 可是今天的她，却不施粉黛，只是简单地扎了一个马尾。 和同样是扎了马尾的贺婉琴站在一起，倒是很明显能看出，这是一对母女了。 贺梅显得很憔悴，但是脸上，却明显带着一抹决绝。 “杨磊，我也想给你机会，我也盼望过，也努力过，和你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贺梅摇了摇头：“但你明显不是那样的人，你做的太过分了。但凡你心里有这个家，但凡你为我考虑一丁点，你也不至于……” 贺梅说不下去了。 她对这个男人，曾经有着太多太多的幻想和期望。 而当这一切破碎的那一刻，贺梅才终于明白，自始至终，她不过是一个被利用、被玩弄于鼓掌之间、从没有被好好爱过的愚蠢又可悲的女人。 杨磊在民政局的门口，当着一些来登记的新人和工作人员的面，竟然当场给贺梅跪了下来。 最可笑的是，这个没有良心的家伙，真的还像模像样的挤出了几滴眼泪来。 “梅梅，我知道，我的过错太多太多，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是，现在，你侄儿不是挺有钱的吗？而且姐夫的事儿，肯定也能拿到一大笔赔款。你借我点钱好不好？我真的要走投无路了，我要被他们抓去打断手脚，被抓到黑工厂打工去了！” 杨磊说的那叫一个惨，仿佛他到了今天这番田地，全都是贺梅造成的一般。 贺梅忍无可忍，一巴掌抽在了杨磊的脸上。 “你没资格提我侄儿，更没资格惦记他们家的钱！杨磊，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彻底没关系了！就算有，那也是仇人关系！” “梅梅！” 杨磊捂着脸，还想要上来纠缠，一个高大的身影却阻拦在了他的面前。 杨磊定睛一看：“侄…侄儿。” 第284章 钻牛角尖的顾哲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表情冷漠。 “我不是你侄儿，以前不是，现在不是。至于未来……” “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快滚！” 杨磊可是亲眼目睹了顾哲在麻将馆里大杀四方的武力值的，他很明白，顾哲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是看他不顺眼，那是真的会动手的。 在强者面前，杨磊连个屁都不敢放，直接灰溜溜地跑路离开。 看着杨磊狼狈逃窜的背影，贺梅避开了目光。 她甚至都无法想象，为什么从前的自己，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人，还差点把自己整个家庭都赔了进去。 贺梅看向自己这个帅气有为的侄儿，感慨地说道：“顾哲，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小姨现在，真的是要被卖了还帮那个混蛋数钱呢。” 顾哲摇了摇头。 “小姨，我们毕竟是一家人。真正值得信赖的，还是身边的至亲啊。” 后续，关于债务、财产、孩子的分配，还有很多的麻烦事等着贺梅去处理。 一场灾难的婚姻，对于一个人来说，无异于渡劫。 贺婉琴犹豫了一下，对顾哲说道：“哥，最近我家这边事情比较多，我可能得……” 顾哲知道这小妮子在想什么。 她八成是在担心，她这个暑假都要一直陪着贺梅，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帮顾哲处理事情了。 那她这个小秘书，不是很不称职吗？ 顾哲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没关系，就算是小秘书，也是有假期的。你就当哥给你放了一个带薪长假，好好陪陪你妈妈，等你回到江州了，再来帮我做事。” 顾哲的肯定和激励，对贺婉琴来说是一股给她注入原动力的能量。 小妮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对顾哲说道：“哥，我一定会努力的！” 杨磊这个吸血鬼的后患去除之后，顾哲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接下来的几天，顾哲就窝在医院的套房里面，和母亲贺兰轮班照顾顾建军。 在专家医师的诊疗下，顾建军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头一直不太好。 在第一次碰了壁之后，丁凯又连续上门了三次，打着是给顾建军慰问的名号，可是实际上，却一直都在给顾建军施压，督促他尽快服从上面的指示。 说实话，如果在这种反复的高强度的洗脑之下，哪怕是意志力坚定的人，也会不禁产生一些自我怀疑。 自己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的原则坚持，真的值得吗？ 如果不是贺兰和顾哲一直无条件地支持着顾建军，一家人一条心，也许顾建军就真的无奈妥协了。 到了后面，除了丁凯之外，还有其他的涉及到的职能部门也纷纷派人上门慰问，东来建工和东方集团，更是派人像是打卡上班一样每天过来。 名义上，说的都是关心伤患，实际上打的是什么心思，都是成年人了，大家心里心知肚明。 在看清这帮人的嘴脸之后，顾哲干脆直接在病房门口搬个小马扎坐在那儿，无论是谁上门，一概闭门不见。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直接让顾哲代劳转达就行了。 有一些不开眼的， 看顾哲年轻，想要把压力落在顾哲的头上。 结果顾哲火力全开，直接把那些人给喷了回去。 论嘴皮子功夫，顾哲还真没怕过谁。 更何况，他们家，现在可是占着理的。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卢慕城对于顾建军这边的忧虑，也渐渐消失了。 卢慕城得意洋洋。 距离银峰大厦的落成仪式，只剩下一天了。 银峰大厦落成之后，银峰商会配套的项目，也将敲定下来。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东方集团在和林氏集团的对抗中，占据着全面的上风。 至少在安阳这片土地上，很显然，是他卢家压了林建栋一头。 觉得自己稳操胜券的卢勤，甚至让卢慕城给林建栋发去了一封邀请函，邀请他来参加东方集团主持的落成仪式。 安阳别墅区，林宅。 “啪！” 林建栋把卢勤发来的那张请柬，重重的拍在了书桌上。 虽然脸上依然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但是很显然，卢家的挑衅行为，已经触碰到了林建栋的红线。 方言若知道林建栋最近有些不顺心，上前安慰他道：“老林，你别烦心，那姓卢的，就是掐准你想给安阳老百姓做点实事的心理，才让他钻了空子。要是正常竞争的话，他那点小手段，根本上不了什么台面！” 林建栋揉了揉太阳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感觉到恼火。这笔钱我投给安阳，是希望能真的改善基建和民生的。顾哲那小子他爸的事情你知道吧？晚上开夜路，结果路灯一点不带照明的，这样的黑心企业，你说，我能放心把钱交到他们的手里面吗？” 方言若也叹了口气。 安阳对于他们来说，是如同第二故乡一般的存在，更是林诺儿长大的地方，承载着她的童年记忆。 他们也是真心期望着安阳好，才把钱投在了这个回报率并不算高的地方。 只可惜，倒是便宜了卢勤这个王八蛋。 林建栋看了一眼猫在书房外面偷听的林诺儿。 他倒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对林诺儿问道：“顾哲那小子最近在忙什么？他们家现在，还在对抗东来建工吗？” 林诺儿从门后走了出来，讪讪地笑了笑，对于父亲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感到有些庆幸：“顾哲最近一直在忙家里的事情，他们家的态度很强硬，应该是准备抗争到底了。” 林建栋挑了挑眉毛：“抗争？怎么抗争？他们家既没有什么机关的人脉关系，也借助不了媒体舆论的力量。就凭着一家三口每天窝在病房里抱团取暖来抗争吗？” 林建栋本来说话就比较直，今天心情又不好，说的话，也有些难听。 林诺儿自然不高兴父亲这样说顾哲，嘟囔着：“阿哲有自己的办法的嘛。他说过不会让东方集团好过，就肯定会采取措施的！” 老丈人冷哼一声。 “哼，不过是在钻牛角尖罢了！” 第285章 林诺儿的转变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听到林建栋有些武断的说法，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一眼父亲。 “爸，你也不能这样说吧，阿哲一直都很有自己的打算的。” 林建栋看向方言若，佯装生气地说道：“你看看，这还什么时候，胳膊肘就往外拐了，这自家的小棉袄还没怎么保暖，就开始漏风了！” 看着父亲似笑非笑的表情，林诺儿俏脸一红，也知道父亲是故意在调侃自己。 于是走到林建栋座椅的后面，伸出手，帮林建栋揉肩捶背，撒起娇来。 “好啦，爸，我知道你最好啦！我知道这段时间，卢家还想通过媒体和商界搞小动作来着，但是都被您暗中给化解了。我替阿哲好好谢谢你嘛！” 林建栋感受着后背传来的舒缓的放松感，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放松。 “唉，爸倒不是对你那小男友有什么成见。只是人啊，有时候还得学会变通。那东方集团是卢家三代人努力的结果，他凭借一己之力就想要对抗，又谈何容易呢？” 林建栋的言下之意，其实就是，倘若顾哲早点低个头，服个软，过来找他林建栋，这件事情，或许林建栋早就已经帮他解决了。 林诺儿轻轻咬了咬红唇，没有说话。 这几天，她一有空就会往医院那边跑，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顾哲的。 和顾哲在一起之后，林诺儿见到的顾哲都是从容的、游刃有余的。 这个男人，仿佛就像是拥有哆啦A梦的百宝箱一般，永远留有后手。 可是这一次，连林诺儿都不得不承认，顾哲显得有些狼狈。 面对东来建工和东方集团四面八方的施压，他除了抱着自己的电脑敲击着键盘，不让外来人去骚扰他的父亲，就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了。 一想到顾哲这段时间憔悴的面容，林诺儿的心里，就一阵隐隐的疼。 从前的林诺儿并不愿意掺和太多家族企业的事务。 一方面，是她对于商业场上尔虞我诈的斗争的确不感兴趣，这种互相斗来斗去却产生不了新价值的感觉，让林诺儿有一种浪费资源的负罪感。 另一方面，是她年龄确实还小，林建栋和方言若都还处于年富力强的阶段，对她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 可是当她看到顾哲吃瘪，顾哲被东来建工的那帮人施压的时候，林诺儿多希望，自己的手里，能掌握着更多的资源。 只要她一声令下，就再也没有人敢伤害顾哲和他的家人，顾哲就再也不用为这些事情而烦恼。 她希望，顾哲的脸上，能永远带着少年般清澈的笑容。 就在林诺儿犹豫着要怎么和林建栋开口，表达她想要参与到一些公司事务中的时候，管家敲了敲书房的门，通报道。 “林先生，有客人来访，是之前来过的顾哲顾小先生。” “阿哲来了？” 林诺儿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事儿，顾哲之前没跟她通过气啊！ 林建栋也显得十分意外。 两人虽然在某些追求、抱负、世界观，甚至性格上，都有不少重合的地方，但是从上次的聊天来看，两人的理念，相差的还有些多，并且谁都说服不了谁。 在林建栋看来，顾哲不愿意来找自己帮忙，一个很大的原因就在于，这小年轻拉不下脸面。 毕竟上次林建栋主动邀请顾哲一起推进在安阳的项目，遭到了顾哲的拒绝。 哎，多大点事儿啊，好像他一个长辈还能在心里头笑话顾哲一样。 林建栋对管家说道：“让他在客厅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 林建栋还没来得及起身，林诺儿先匆匆忙忙地赶了出去，着急地想要找顾哲问清楚他来做什么。 真是的，有什么事情，提前和自己通个气嘛。 也好让她帮着顾哲里应外合一下。 当林建栋和方言若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顾哲并不是空着手来的，还带了不少的礼品。 看着桌上价值不菲的礼品，林建栋的眉眼处，更是闪过一抹得意。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带这么多礼物上门，这不很明显是求人办事的意思吗？ 先前几次和顾哲的接触之中，林建栋几乎就没怎么体会作为长辈的那种审视后辈的居高临下的感觉。 相反，反倒是顾哲身上的那股活力和锐利，让林建栋时常产生自己马上要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危机感。 顾哲见到林建栋两人露面，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 “伯父，伯母，你们好。” 林诺儿有些埋怨地小声对顾哲说道：“你怎么过来的时候，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呀！这么突然！” 顾哲笑了笑：“我不是问了你，伯父伯母在不在家吗？” 林诺儿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你这是要过来的意思嘛！” 方言若看着包装精美的礼盒，笑着对顾哲说道：“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带着这么多东西，弄得怪见外的。” 方言若看着温和，其实斟字酌句，都是经过考量的。 这“见外”的言下之意，其实就是顾哲不用太客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方言若和林建栋，都已经慢慢接受了顾哲。 说实话，面对这样一个外形、能力、人品、谈吐都无可挑剔的女婿，也很难有女方的家长生出什么抗拒的情绪。 哪怕是林建栋这样对顾哲成见很大，并且一个巴萨球迷，一个皇马球迷，在和顾哲闲聊了未来的商业发展之后，都对顾哲生出的爱才之心。 只能说，带着未来的视野和心态回来，真是在哪都能咔咔乱杀啊。 顾哲笑了笑，回答道：“方阿姨，这可不是见外，上次第一次登门比较突然，来不及做准备。不管怎么说，登门拜访，该有的礼节还是一定要有的。这是我对诺儿的重视，也是对您两位的尊重！” 当着父母的面，听到顾哲说出这种话来，让林诺儿顿时有些脸红心跳，同时，心里又弥散着一股淡淡的甜蜜。 这种责任感很强的男人，在伴侣眼中，当真是帅呆了。 第286章 小哲，你有心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方阿姨，这是给您定制的苏绣丝巾，触感很好，夏天的时候戴在身上，也很清凉……” “这是年份酱香酒，也是限量款的，这个批次的产品，一共就生产了不到一百瓶！” “这茶叶……” 顾哲如数家珍，给两人介绍着面前的礼品。 即便林建栋和方言若见过各种各样的好东西了，在顾哲的这堆都带着点小特别的礼品面前，还是感觉到有些新奇。 这也是几年后，非常流行的所谓的“私人订制”。 送礼，不在贵重，而在适合。 所谓的私人订制，并不一定真的有多独特，但是那一分额外的心意，足以让收礼品的人感觉到自己的特别了。 顾哲知道，林建栋身家几十亿甚至上百亿，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了。 既然如此的话，干脆剑走偏锋，什么“功成酒”、“长寿茶”、“杜鹃定制款丝巾”。 特殊的年份，特殊的寓意，反而能满足人的一种追求个性的心里诉求。 当然，这些东西，可不便宜。 渠道外加上购买，花了顾哲大概有小二十万的钱。 不过，正所谓把钱花在刀刃上。 顾建军和贺兰追求的是实用和舒适，但显然，这样的标准，不能套用在林建栋夫妇的身上。 送礼，也是一门学问啊。 这二十多万，对于现在的顾哲来说，倒也不算是特别大的负担了。 钟洋入驻之后，哲诺科技的发展更上一层楼，接连吃下了几份大合同。 并且，把几份发展前景不高的专利和项目转手给了几个大厂。 原本这些专利，顾哲是并不抱太大希望的。 例如那个什么外卖的三方快捷通讯系统、骑手定位系统，做起来难度并不大，壁垒性也不强。 顾哲本来觉得，这个东西能卖个大几十万，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结果，钟洋又是造势、又是招标、又是开座谈会，一番运作下来，两个专利都卖到了上百万的价钱，最终收益比顾哲的预期翻了大概有四番。 让顾哲不禁暗暗咋舌。 钟老师，你以前在学校，过的都是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 如果说，顾哲自己的专业能力和胡航宇的管理让哲诺科技安身立命，并且一步一步走向正轨，那么钟洋的到来，就是实打实的让哲诺科技走向富裕。 在没有钟洋之前，顾哲是真的不知道，原来搞钱的手段，居然能这么丰富。 现在算上公账上可以随时流到顾哲口袋里的分红，顾哲的身家，已经突破了两千万。不好高骛远的比较，在江淮省的同龄人圈子中，几乎无人能出其右。 方言若感受着丝巾丝滑的触感，感叹着对顾哲说道：“小哲，你真是有心了！你家里最近不顺，你还记着给叔叔阿姨补一个见面礼，你这孩子，真是周到啊！” 女人终究是感性动物，不管林建栋对顾哲态度如何，至少方言若这边，对顾哲这个准女婿，是挑不出一点毛病的。 林建栋没有说话，只是扒拉了几下茶叶和烟酒，只是好奇地看了几眼之后，就失去了兴趣。 顾哲笑了笑，又把一个方方正正的板子放到了桌面上。 “林叔叔，您看看这个，您喜不喜欢？” 林建栋挑了挑眉：“这是什么？字画吗？那你也太破费了！” 林建栋在心里暗暗感叹。 年轻人啊，就算想的再周到，终究也还是有疏忽。 又不是商人之间的往来，送这种字画藏品，是很难第奖杯把握好一个度的。 字画这种东西，就没有便宜的。 要是送个十几万二十万的字画，档次不够，气场不足，收了又不可能在家里挂出来。 但要是过于贵重，动辄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这种东西，又让人家怎么收呢？ 顾哲笑了笑：“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林诺儿看着林建栋有些挑剔的表情，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顾哲这拍马屁，可能拍到林建栋的马蹄子上了。 连忙主动过来帮忙。 “阿哲之前对这些接触的少，不太懂这些的。爸，毕竟是用心挑选，送给你的，就……” 林诺儿拆着拆着，表情突然愣在了那里。 这红蓝线条的配色，怎么这么眼熟呢？ 瞥见这抹配色之后，一直臭着脸的林建栋也不淡定了，快步上前来到桌面边上，俯下身子，摘掉眼镜凑到面前去确认。 红蓝线条衫，盾牌的标志，10号的号码，外加上飘逸的签名。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能让一个四五十的沉稳老男人重新激动起来，热血沸腾的，也就只有他所热爱的足球，他所热爱的球星了。 林诺儿有些惊讶：“这是巴塞罗那的球衣？梅西的？” 表面的封装，已经被林诺儿拆掉了三分之二，基本已经能确认这是什么了。 但是，林建栋还是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从林诺儿手中把包装抢了过来。 “我来，你这笨手笨脚的！别给我弄坏了！” 林建栋三下五除二，直接把包装拆了个彻底，露出了里面用类似相框的玻璃封装的球衣。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林建栋简单扫了几眼，惊讶地说道：“这是今年国王杯的球衣，比联赛的常规款难买多了！而且，这还是落场的版本？” 林建栋的话语里充满了惊喜和惊讶。 作为一个老巴萨球迷，没人比他更懂这几个标签的含金量。 顾哲笑了笑：“今年梅西刚刚加冕国王杯，决赛的发挥连我这个皇马球迷都印象深刻。这虽然不是决赛的落场版球衣，但也算是国王杯的纪念了，是我拖海外一个水果牙的朋友弄到的，应该没有人，比您更适合拥有这件球衣了。” 此时的林建栋已经快要笑开了花。 没人比他更适合拥有这件球衣！ 这话，听着太让人舒服了！ “哈哈哈，嘿嘿嘿！小子，不错不错，你很不错！晚上，跟叔叔我一起喝一杯，这个礼物，是叔叔活了这么多年来，收到过的最舒心的礼物了！” 林建栋的表情都有些放肆了起来，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高兴。 没办法，最懂巴萨球迷的，终究是皇马球迷啊。 第287章 要命的信息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饭桌上，林建栋红光满面，亲自给顾哲倒酒。 顾哲伸出双手碰杯，也是给足了面子。 林建栋坐回到旁边的位置上，笑着对顾哲说道：“小哲啊，你的心意，叔叔和阿姨都领了。礼物很好，很适合。叔叔知道，你最近碰上了一些麻烦。年轻人，有些处理不了的事情很正常，诺儿对你也很看重，你放心，你父亲的事情，我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在林建栋看来，顾哲这次准备厚礼上门，必然是有事相求。 而很显然，近期顾哲遇到的最大的麻烦，也就是顾建军的事情了。 然而，让林建栋有些意外的是，顾哲竟然摇了摇头：“林叔叔，我最近的确在忙我父亲的事情，只不过，我有些好奇，您所说的交代，具体如何操作呢？” 林建栋一愣。 他没想到顾哲会这么问。 方言若和林建栋对视一眼，有一些话，林建栋自己不便说，便由方言若来代劳。 两人多年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东来建工施压的手段，也就是通过机关压人，舆论造势罢了。我们在机关同样有一些人脉，至于舆论，就更好控制了，砸一些钱来盖住风波便是。” 林氏集团发展的这二十多年时间里，紧急公关的事情也有过很多次，处理起来，倒也并不算特别麻烦。 顾哲摇了摇头。 “我觉得，这种办法，还是有些被动。您刚才也说过，东来建工的幕后，核心终究还是卢家父子掌控的东方集团。就像治病一样，标在东来建工，但是本，却是在东方集团，在于银峰商会对于安阳的影响力。” 林建栋皱着眉头，没有去接顾哲的话。 在银峰商会的博弈上，林建栋其实并没有在卢家父子身上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是陷入了被动之中。 林诺儿坐在顾哲的身边，呆呆地看着顾哲的脸。 此时的顾哲虽然脸上带着一抹明显因为过劳而积累的憔悴，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充满了自信和斗志，眼里是有光的。 看似他和家人已经被东来建工逼到了角落里，大家都清楚，一旦银峰商会的项目落成之后，东来建工的影响力只会更大，到时候，恐怕何峰那边的态度会更加强硬，顾建军连现在的一些隐性的赔偿可能都无法获得了。 包括林建栋也觉得，顾哲是顶不住压力了，才来寻求他的帮助。 但是，林诺儿却不这么想。 那可是顾哲啊。 是无所不能，永远能带来惊喜的顾哲啊。 林建栋喝了口茶水，双手拖住下巴：“说说你的想法。” 顾哲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点开一份长的PDF文件，缓缓推到林建栋的面前。 “林叔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银峰大厦的落成仪式上，能有林氏集团重量级的人物在场。” 林建栋露出惊讶的神情。 要知道，林氏集团和东方集团在安阳的策略上，可以说是南辕北辙，完全是两个路径。 如今东方集团的项目书被采用，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 卢慕城给林建栋发来邀请函，那就是一种胜利者对失败者的羞辱和嘲讽。 这种综合的基金会、商会模式就是这样。 如果能成功占据主导，那就是一本万利，拿着几十上百家企业的投资和资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如果落了下风，遭受排挤，那就成冤大头了。钱出的多，好处却捞不着多少，自己的理念也无法落实下去。 这种情况下，还派个高管去现场，要么就是低头服软求和，想要分一杯羹；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派人过去受虐。 林建栋皱起了眉头，顾哲这个莽撞的要求，已经几乎败掉了刚才送礼物带来的所有好感。 这年轻人，真的这么看不清楚局势吗？ 这种情况下让自己派重量级人物出席，那不是把林氏集团架在火上烤吗？ 顾哲看着林建栋的表情变化，就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叔叔，您可以先看一下我交给您的东西，再做打算。” 林建栋低头查看起平板，仅仅一眼，就再也无法把目光从平板上移开。 短短几页的信息，如果属实的话，对东方集团来说，是致命的。 现在坊间也隐隐约约传出一些声音，说道了东方集团贪污腐败的问题。 但是，由于东方集团在安阳的影响力，很多东西根本传播不出去。 就像顾建军遭遇的事情。 只要东方集团施压下来，普通人，甚至是有点权势的人，连个水花都扑腾不出来。 但顾哲手里面的这些，却都是实打实的证据啊。 林建栋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了起来，抬头看向顾哲：“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顾哲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林建栋：“林叔叔，我不能跟您保证它的来源，但是，我可以确保它的真实性。” “这些，都是东方集团实打实的后台数据。” 林建栋瞳孔微缩。 后台数据，包括走账流水、合同项目书、甚至录音监控视频。 这些东西，琐碎到让人觉得无足轻重。 但若是落到有心之人的手里，很有可能让一家大规模的公司瞬间覆灭。 而东方集团的这些信息，竟然，真的掌握在了顾哲的手中。 “你拿到这些东西……” 顾哲淡淡地说道：“目前，除了您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不出意外的话，目前为止，东方集团，也没有意识到信息泄露。” 林建栋对顾哲摊开了双手：“好，顾哲，很好。我为我之前，对你所说的，技术力量的轻视向你道歉。太可怕了，太厉害了。有了这个东西，别说是银峰商会了，我能让姓卢的，在安阳待不下去！” 林建栋面露兴奋的神色。 “顾哲，你那里应该还有更详细的信息。我可以出一笔费用，并且向你承诺保密，你把详细的信息交给我，后面的事情，林叔叔来处理！” 然而，让林建栋意外的是，顾哲竟然摇了摇头。 第288章 用他吹的风，点我的火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建栋作为长辈和商界的前辈，给顾哲的面子，绝对已经够足了。 要是换一个年轻人像顾哲这样，被林建栋这般重视，恐怕早就兴奋得满面红光，感激林建栋的看重了。 林建栋是谁？ 白手起家的传奇商人，江淮省当之无愧的地产大亨，行业涉及到江淮省的方方面面，已然构建出属于他自己的商业帝国。 能得到他的垂青，对于不少商界的后起之秀，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幸运。 然而，顾哲在这份青睐面前，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管家皱起眉头，对顾哲说道：“年轻人不要太气盛，林总这般垂青于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了！” 林诺儿扫了管家一眼，那张活泼灵动的脸，此刻却挂满了冰霜。 “我们林家，什么时候有管家对客人指手画脚的规矩了？” 矜矜业业的老管家脸色大变，连忙低头认错：“抱歉抱歉，大小姐，顾先生，我唐突了，唐突了。” 仅仅是一句话的功夫，管家就已经冷汗直流。 刚刚林诺儿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上位者的霸气和威严，竟丝毫不亚于林建栋。 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就是在居高临下地告诉你一件事。 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予的。 如果你坏了我的规矩，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收回这一切。 其实按道理来说，管家维护自己主人的利益，一切以林建栋的收益最大化为前提并没有什么错误。 唯一的失误就在于，他忽视了，在场除了林总之外，还有一个小林总呢。 每每到这种冲突的时刻，就需要方言若出面化解矛盾了。 方言若对管家说道：“今天，不是还准备了一道高汤吗？快去端来给小哲尝一尝。” 梯子已经摆在面前了，老管家自然知道要顺着梯子下去。 “好的，我这就去厨房催一下！” 管家离开之后，方言若笑着看向顾哲，轻声说道：“小哲啊，我们听诺儿说过，你这孩子呢，最有自己的想法了。你拿出这个东西，心里面，必然已经有了安排，不妨和我们说一说，你的想法。” 顾哲的眼神坚定，拳头微微攥起。 “这段时间，东来建工对我们家，可以说得上是穷追猛打，一丝余地不留。似乎，他们在安阳，可以一手遮天，他们所安排的，我们就只能被动接受一般。” “他们的权势的确不小，也很敢在舆论造势，对自己形象的包装和宣传，做的可以说是天花乱坠。” 林建栋皱着眉头，插了一句嘴：“顾哲，我要提醒你一句，你不要钻牛角尖，当商业体系到达了一定的规模，这种公关行为，几乎是必备的条件。卢家父子在安阳的确豪横，但是，也不是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人的。” 林建栋点了点顾哲的平板屏幕，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语气中，也透露着几分骄傲和自信：“我可以这么跟你说，你手中的这份文件，只有在我手里，才能发挥出它的最大价值。如果没有我的支持，整个安阳，甚至是江淮省，都没有一家企业，一家报社，一家电视台，能保证这个信息完整、真实的传播出去。” 顾哲沉吟了片刻，抬头看向林建栋，凌厉的目光，让林建栋都感觉到震撼。 “不，不止是您可以做到。还有一家公司，也可以做到。并且，会不遗余力的宣传造势。” 林建栋有些惊讶：“哦？是哪家公司？也是敌对公司？” 顾哲摇了摇头，目光灼灼：“是东方集团自己。” 餐桌上，陷入了一片寂静。 林建栋夫妻有种大跌眼镜的感觉。 这年轻人不是挺有能力的吗？ 怎么给人一种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又傻乎乎的感觉呢？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东西？ 他手里的这个资料，足以毁了东方集团在安阳的所有布局。 若是让卢家父子知道，顾哲手里有这个东西，对他穷追猛打都是算轻的。 还帮他宣传造势？ 这是在做什么黄粱大梦呢！ 就在林建栋和方言若在组织语言，想着要怎么把顾哲劝醒的时候，平时对于这些事情不愿意过多掺和的林诺儿忽然开了口。 “阿哲不是需要一个人，在银峰大厦的落成仪式上出面吗？我愿意去做这个人。” 如果全世界都在怀疑顾哲，也至少还有一个人会不遗余力、毫无保留地支持他。 那就是林诺儿。 林建栋被自家女儿给气笑了。 “诺儿，你凑什么热闹？上次你被那个发小骗去商会，造成的影响多大，你不记得吗？” 方言若也出于对女儿的保护，说道：“诺儿，你想接触公司的事情，可以等回到江州之后慢慢来。安阳的事情很复杂，局势不明朗，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林诺儿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爸，妈，我不是在意气用事。我是经过了考虑的。我们林氏集团的方案遭到排挤和打压，无论让集团的哪位高层出面，都是把人家架在火上烤。既然如此，不如让我这个新人出面，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林建栋没有被林诺儿绕进去：“等一等，我什么时候说，一定要派人出面了？我和卢勤父子本来就不是同一路人，他愿意庆祝，让他自己玩儿去，我可不打算陪他。” 林诺儿从座位上起身，无比认真地说道：“爸，我想试一试。我也想要相信顾哲，支持顾哲。你们不用给我倾注太多的资源，这一次，我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 见方言若还想要说些什么，林诺儿温和地笑了笑。 “妈，我现在的心情和想法，应该没有人比您更理解了。” “当年，所有人都觉得我爸是一个疯了的愣头青的时候，您不是义无反顾的陪在他的身边吗？” 涉及到自己女儿的时候，母亲总会显得格外保守。 一向温和的方言若，今天显得有些急了。 “这能一样吗？这可是……” 然而，话说到一半，方言若的手，却被身边的林建栋拉住了。 第289章 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建栋拉住方言若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上火。 “诺儿已经大了，既然她现在有了自己的打算，那就放手让他们年轻人去做吧。一个安阳的投资项目而已，这点试错成本，我还是给得起的。” 方言若瞪大了双眼，显然是对林建栋的纵容十分不解。 但是，即便如此，出于对林建栋的信任，方言若还是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即便不太理解林家栋的想法， 也依然对他的决定保留支持的态度。 林建栋摆了摆手，似乎突然大度了许多，也不再要求顾哲一定要把完整的信息交给他，也不强求顾哲完整的讲清楚他的计划，而是把平板还给了顾哲，笑着说道：“舞台交给你们年轻人了，希望，最后的这场剧，不要让我失望。” 顾哲点了点头， 目光中充满了自信：“我会用他们吹的风，点一把我的火。” 林建栋笑了笑：“好！那我们今晚就不聊公事了，好好吃饭！这一桌子的菜啊，都要有些凉了。” 得到了父亲的默许，林诺儿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悄悄伸出手，在餐桌底下勾了勾顾哲的手。 温温软软的小手，撩拨着顾哲的心弦，更让顾哲的心中，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豪情。 反手握住林诺儿的小手，顾哲用力的揉捏了几下，仿佛是在回应着林诺儿方才的信任。 能有这样愿意支持自己的女朋友，能得到这样的伴侣，男人这一辈子啊，还有什么所求呢。 两人的小动作和热络的眼神，却是没有逃过方言若的眼睛。 看着两个年轻人快要拉丝的眼神，方言若暗暗地叹了口气。 吃完饭后，林诺儿欢天喜地的去送顾哲离开，方言若也礼仪十足的送顾哲到门口。 只不过，这对小年轻前脚刚走，方言若后脚就怒气冲冲地直奔林建栋的书房。 这一次，方言若连门都不敲了，进去之后直接把门一关，在座椅上一坐，也不说话，就在那儿生闷气让林建栋自己猜。 此时的林建栋正在写毛笔字，对于方言若的到来，似乎早有预料。 “那孩子走了？” “言若，你看，我最近这功力，是不是又有精进了？” “行楷还真是奇妙，看似随性而为，杂乱无章，实际上，却有自己的框架和风骨在其中。” 林建栋的话，一句都得不到回应。 与其说是在和方言若聊天，反倒更像是他自己在自言自语。 当林建栋一张字帖写完，直起身子的时候，方言若终于开了口。 “你不会，真被那件签名球衣给收买了吧？连女儿的安全都不顾了？你和卢勤明争暗斗成那个样子，你真的放心言若自己出席落成仪式吗？她被刁难了怎么办？” 林建栋把毛笔放下，走到方言若的面前。 “第一，那球衣的确很宝贵，那小子，明显是花了心思的，也研究了我喜欢的东西。他很真诚，你也早就说过，这是个值得信赖的小伙子。” “第二，诺儿是我林建栋的女儿。别说是在安阳了，就是在江州，在整个江淮省，要是谁想为难她，也得想一想，能不能承受住后果。” “第三，诺儿她并不是一个人去的。顾哲陪着她，到时候，我也会公司的一些老油子陪着，避免一些特殊情况。” 听了林建栋的分析，方言若的脸色有所缓和，但嘴上依然不依不饶。 “你就总有道理，之前对顾哲挑刺挑个没完的人是你，现在纵容两个孩子胡闹的也是你。” “好人都让你当了，到头来，我成了那个里外不是人的了。” 林建栋走到方言若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老婆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谁都知道，诺儿最亲的，是你，又不是我。今天的礼品里面，顾哲给你买的东西，可比我那球衣要贵多了，更重视谁，一目了然吧？” 年龄再大的女人，终究也还是女人。 听了这种话，方言若也不禁笑出了声。 “多大的人了，还说这种没正形的话，你当是他们那个年纪谈恋爱呢？” 林建栋笑了笑：“在我的心里，你永远十八岁。” 两人温存了片刻之后，方言若从阳台看到，林诺儿脚步轻快地回到了别墅之中。 那副快乐的模样，仿佛自己在做着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唉，我之前觉得，诺儿在大学的时候谈谈恋爱，走一走同龄人都会走过的路，多一点青春的体验是一件好事。但我是没想到，诺儿竟然这么上头。这是全身心，都扑在了自己的那个小男友身上。” 方言若一脸愁容。 她不是不支持这种爱情观，她只是担心，林诺儿过早的把自己的命运和顾哲绑定，一旦顾哲之后遭遇到任何的不顺、挫折、失败，都势必会同时影响到林诺儿的生活。 凭着林建栋和方言若给林诺儿留下的一切，她完全可以过公主一般的生活，何必还要跟顾哲去体会一遍筚路蓝缕的艰辛呢？ 当然，这也只是方言若作为一个母亲的担忧罢了。 实际上，林诺儿和顾哲在一起之后，从未吃过一丁点的苦，有的，只有溢于言表的甜蜜和幸福。 林建栋笑了笑：“这么说的话，你是害怕那个小子以后失败，影响到诺儿。” 方言若瞪了林建栋一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林董事？白手起家，商界传奇。我说你不会是觉得，顾哲在很多方面跟你很像，你才愿意由着他去胡闹的吧？” 林建栋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夫人，你呢，只说对了一半。” “我相信，顾哲这小子，以后一定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最重要的，不是因为他跟我有相似的地方。” “而是因为，在他的背后，同样有一个愿意毫无保留地支持他的女人。” 方言若愣在了那里。 林建栋关上灯，凑到了方言若的面前，声音低沉，仿佛重拾了年轻时的野性。 “言若，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 “我能一路走过来，最重要的仰仗，最宝贵的财富，就是你。” 第290章 挖墙脚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银峰大厦高耸入云。 作为安阳市的新地标建筑，无论是当地官方还是企业，都给予了极高的重视程度。 最为醒目的，依然是银峰大厦外一块堪称张扬的电子屏。 这是实力的象征，也是必要的宣传。 只不过，这个由林氏集团出资建设的电子大屏，此刻投放着的，却是东方集团的丰功伟业。 多少也带着几分讽刺的味道。 随便一个老百姓忙忙碌碌一辈子或许都挣不到的钱，在这些资本的眼中，不过就是平平无奇的一场普通牌局中的道具罢了。 坐在景观电梯中一路扶摇直上，整个安阳的风景尽收眼底。 “紧张吗？” 今天的顾哲传了服帖的衬衫，下身搭配一条冰丝西裤。 即便是七月的天，这一身也十分清爽，并且在俊逸之中，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林诺儿把小手在顾哲的手心里钻了钻，身体向着顾哲贴了过去。 “有什么可紧张的？我是那容易被这种场面吓到的性格吗？” 顾哲笑了笑。 “的确不是。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林诺儿。” 林诺儿看着眼前帅气阳刚的少年，怎么看怎么欢喜。 “我什么都不怕，那不是因为，有你陪在我的身边吗？” 林诺儿贴近了顾哲，电梯向上的微微摇晃，让两人的身体不自觉的发生些许的摩擦。 夏天的衣服布料本就轻薄，靠的这么近，让顾哲感觉，就像是两个人赤果着身子在相互剐蹭一般。 蹭着蹭着，顾哲就侧过身子去了。 怎么感觉这小丫头的身材，越来越火爆了呢？ 电梯到达楼层，林诺儿挽起顾哲的胳膊，两人信步向前走去。 同样的安检区域，依然是上次的那个工作人员在负责人员核验。 顾哲特意去查了一下这个人的资料。 今年四十二岁，叫姚震，是东方集团旗下一家酒店的副经理。 很显然，上次的工作，姚震完成的非常出色，这次银峰商会的落成仪式，在重要性上比例行集会还要高出一截，依然是由姚震来把关，足以可见他的能力。 这一次，姚震的准备工作，明显做的更加充足了。 “陈经理，您请进！” “韩总和韩夫人，您二位大老远从魔都跑过来，真是辛苦了！” “赵公子……” 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姚震就能辨认出对方的身份，并且记得一些关于这个客人的一些基础信息，上去寒暄两句。 别小看了这几句话的含金量。 所谓的给人宾至如归的服务，让人客户感觉到被重视、被需要，就是从这一些小细节中体现出来的。 试问，两家同样的企业，一家要你出示邀请函、身份证明才能放你进入，另一家你人刚到门口，就有人热情的叫出你的身份，给足面子。 这种差异，在心理上的影响是巨大的。 尤其是，对于这些所谓的有钱有身份的人来说。 遥遥的看到顾哲和林诺儿走来，姚震在脸上调整出灿烂的笑容，迎了出来。 “顾先生和林小姐，你们二位金童玉女能一起出席，当真是今天活动莫大的荣幸啊！” 林氏和卢家之间有矛盾不假，但这份矛盾，是两个集团高层的。 显然，这并不是姚震要考虑的内容。 恩仇怨恨并不是姚震作为礼仪要考虑的因素，他要做的，是一视同仁，让客人进入大厅的时候，感受到十足的尊重。 大部分人面对姚震的问候，都只是平淡地扫一眼，微微点点头。 甚至有很多人连回应都不给，脚步不慢，抬着高昂的头颅，直接无视了姚震，从他旁边掠过。 对于这些对待，姚震并不感到灰心丧气。 如果心理素质不够强大的话，那就不要来做服务业了。 虽然这句话很多人不愿意承认，但是服务业，很大程度上，提供的是情绪价值，而不只是服务本身。 “姚经理，您也辛苦了。能认识这么多人，还不出任何的纰漏，您也非常不简单啊！” 听到顾哲的话，姚震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姚震在这里接待的客人少说也有几百人了，这些人里面，愿意跟他回话的，不超过二十个。 就算是回话，也就是应个一声，意思一下而已。 而像顾哲这样反过来叫出他的名字，还带着他的职务的，还是头一次。 姚震又惊又喜，心里面直觉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机会。 可是他的心中又紧张不已，生怕自己搞砸。 姚震试探性地上前问道：“顾先生，您认识我？不好意思，我这接待的客人太多了，您是之前下榻过我任职的酒店吗？” 在姚震的猜想中，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性，让顾哲知晓自己的信息了。 然而，顾哲却是摇了摇头。 “你误会了，姚经理。我没有住过你的酒店，只是我觉得，你做事很认真，也有想法，执行力也很高，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说着，顾哲给姚震递过去了一张名片。 姚震伸出双手接过名片，仔细一看。 这张名片上，顾哲的身份并不是中星集团的总监，而是哲诺科技的创始人和总裁。 姚震有些受宠若惊，双手合十向顾哲表达感激：“多谢顾先生的重视，有机会，我一定去您的公司好好学习一番！” 顾哲笑了笑，路过姚震身边的时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机会，很快就会到来的。” 姚震目送着顾哲离开的背影，在心中思索着顾哲的话。 机会很快就会到来？ 这是什么意思？ 姚震现在在东方集团的体系下，虽然不能说是身居要职，但其实副经理的职位，待遇在安阳也算是相当可以了。 如果不是姚震自己不愿郁郁久居人下，心里还有一些出人头地的抱负和追求，就这样在副经理的位置上熬下去，再过几年当个经理，也算是不错。 姚震百思不得其解。 奇了怪了，顾哲好像，非常肯定，他过段时间一定会离开东方集团一样。 他的凭证在哪里？ 自己虽然有想跳槽的心思，但也是有选择的啊！ 第291章 高度绑定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同样的大厅，整体的规格，明显比上次的商会还要高了一个档次。 发言台也做过了装饰，张灯结彩，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剪彩道具早已准备完毕，在道具后面，就是一块缩小版的显示屏，和银峰商会外面镶着的那块巨大的电子屏同步播放着内容。 “东方集团深耕于江淮省的基础设施、基础工程建设领域，在过去的几年时间内，取得了令人瞩目……” 电子屏连接了大厅的音响，立体循环播放着宣传片的播音腔配音，听得林诺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凡东方集团做到他们所宣传内容的一半，我们家也不至于对他这么反感。” 林诺儿十分不齿。 明明大部分钱都进了这些商人自己的口袋，真正帮老百姓改善生活的部分真的微乎其微，这种情况下，还大言不惭的宣传自己是良心企业。 当真是又当又立。 顾哲环顾着四周的金碧辉煌，即便是在江州，也鲜有这样堪称奢靡的场合。 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走到哪里都被一群人围着的，显然就是卢慕城父子了。 顾哲还是第一次见到卢勤，和大部分的商界大亨一样，在应酬和胡吃海喝之中，卢勤的身材微微发福，不过穿上西装之后，倒是有一种莫名的气势。 大概这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兜里有钱肚变大吧。 而在卢勤父子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让他们两人都毕恭毕敬的人。 林诺儿给顾哲介绍道：“那是安阳市官方办公室的总秘书长，杨纵，基本也就代表了官方的态度了。” 虽然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大部分人都清楚，银峰商会已经默认是由卢家父子主导了，但是一切在得到官方的纸面批复文件前，都还没有盖棺定论。 这个时候让一个总秘书出席，既表达了官方的支持，同时也留下了一定调整的余地。 毕竟，不是官方的管理者亲临嘛。 顾哲打趣地对林诺儿说道：“不简单啊，诺儿，连这种人物你都认识。” 林诺儿平时大大咧咧，在真的遇到正事的时候，那绝对是相当的靠谱和值得信赖。 “我来之前做了功课，大致捋清楚了这里的关系。” 她可不想当一个花瓶，而是想实实在在的成为顾哲的战友，和他背靠着背，成为他最信赖的伙伴。 就在这时，卢慕城注意到了这边的顾哲和林诺儿，眼睛明显一亮。 “想不到，居然真的过来了。” 本来卢慕城给林建栋发邀请函，只是一个挑衅大过实质意义的行为。 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项目斗争中已经失败了，连唱配角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时候，谁会主动露面来给敌人嘲讽自己的机会呢？ 但偏偏，林建栋那个不懂事的女儿和没脑子的愣头青女婿还真来了。 卢慕城又怎么会放过一个让东方集团压过林氏集团一头的机会呢？ 卢慕城对杨纵说道：“杨叔叔，我给您介绍一位重量级的嘉宾吧。” “哦？还有重量级的嘉宾？” 杨纵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大部分重要的客人，他这一路过来都已经接见过了，还能有什么人举足轻重呢？ 卢勤看着卢慕城的表情，也是知道了自家儿子的意思，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林建栋啊林建栋，或许我在一些重大决策上的运气的确不如你，让你侥幸在一些地方占得了先机。 但是，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笑的最好的。 我有个优秀的儿子做我的得力助手，而你的女儿，只会给你惹祸！ 卢慕城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向着顾哲和林诺儿的方向走过来。 隔着老远，卢慕城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诸位，我要向大家隆重介绍，林氏集团掌门人林建栋先生的千金，林诺儿林小姐！以及这位她的男朋友。” 关于顾哲，卢慕城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仿佛多说一句，都是在浪费他的口舌。 一个自己开个小互联网公司的分部门总监而已，在卢慕城眼中，根本不够看。 杨纵有些惊讶，走上前和林诺儿握手。 “在下安阳市官方办公室总秘书长，杨纵。很高兴认识见到你，林小姐。” “不过，倒是让人感到有些意外，之前听卢公子说，林先生忙于其他事务，没有档期出席，我还有些遗憾不能当面和他一叙。能见到他的女儿，也算是弥补了这个遗憾吧！” 林建栋没有档期？ 这是谁说的？ 林建栋并没有回应卢慕城的请柬，卢慕城散播这种消息出去，无非就是想给林氏集团扣上一顶缩头王八的帽子。 面对卢慕城暗中摆的一道，林诺儿落落大方的回应：“您好，杨秘书，我父亲，林氏集团的每一个员工，包括我自己，和安阳都有着很深的渊源。对安阳的未来发展非常重视，银峰大厦的落成有着里程碑一般的意义，这种场合，我们当然不会错过。” 林诺儿瞥了一眼卢慕城，迅速收回目光。 “我父亲并非如传闻所说，忙于其他事务，他非常关心银峰商会的项目推进和落实情况。只不过，林氏集团对于一些活动的出席人员早就确定了下来，由我和我男朋友，转达林氏集团对安阳人民的关心和慰问。” 相比起卢慕城的些许浮躁，林诺儿完全做到了不卑不亢，不急不缓，那副模样，简直就是天生的外交家和新闻发言人。 杨纵一副心中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两位如此年轻，就担此重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 杨纵脸上打着哈哈，心中，却对当下的局势有了一个全新的判断。 先前官方还以为，林氏集团已经放弃了对这个项目的争夺，现在看来，似乎也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 但是，在东方集团已经取得了压倒性优势的情况下，派出一个小丫头和一个愣头青，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无非就是输的不是那么体面罢了。 杨纵暗暗在心中摇了摇头。 看来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安阳，要和东方集团高度绑定了。 第292章 欲要使其灭亡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现在安阳的情况，就像是两个拳击手在台上对垒。 而作为官方代表的杨纵，身份就很接近于裁判。 他不能参与其中，却是极其重要的见证者。 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卢家已经把林氏逼到了绝境。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卢慕城父子，恨不得提前把香槟喷洒到天上。 卢勤故意说道：“哎，其实，我一直都很仰慕林建栋先生，他当真是一个为他人着想的慈善家啊！” 杨纵点了点头，应和着卢勤的话：“卢总说的不错，林先生从做建工发家开始，就从未懈怠过对慈善事业的倾注，我们安阳还有不少桥啊，路啊，都是林先生几年前出资修建的呢！” 卢慕城阴阳怪气地接过话茬：“何止是桥和路啊，就连这银峰商会，林总前前后后投了多少钱？得有个八千万了吧？结果呢，这大厦 他是来都没有来过，修好的办公楼、商务间，他用都不用。唉，就连外面那千万弄起来的大屏啊，也一直是在帮我们东方集团做宣传。” “这……” 杨纵愣住了，看向林诺儿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这哪里是在表达对林建栋的仰慕啊！ 这分明就是在阴阳怪气！ 说林建栋当了冤大头好吗？ 尤其还是当着林诺儿的面说这些话的，这是生怕人家闺女不闹事吗？ “以后项目落实下去啊，林先生拿到的分红都没有多少，嘿，光是回本，怕是都不知道要多少年咯！” 卢勤还嫌儿子煽风点火的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哈哈，这搞得啊，好像是林老哥在给我送钱一样。这样，林小姐，你回去和你爸爸说一声，要是他有这送钱的爱好，下次可以直接把钱打到东方集团的账上，还省得写项目书了，哈哈哈！” 在场只有卢慕城父子和东方集团的爪牙发出了笑声，其他人，包括杨纵，都只是尬在原地，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虽然目前来看，林氏集团的确是在银峰商会的斗争当中输了，但是，没人会因为这个觉得，这个主体已经移到江州的江淮省庞然大物会是好惹的对象。 丫的，人家八千万的投资都拿得起放得下的，这冤大头，也得有实力才能当啊！ 顾哲明显感觉到，林诺儿的拳头慢慢紧攥了起来，白皙手背上的青筋都在微微跳动着。 这要是换个场合，有人这样对林诺儿的家人冷嘲热讽，林诺儿恐怕当场就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跆拳道功力了。 此刻的林诺儿感觉到，浑身都在发热，血液疯狂的向大脑涌动。 卢勤和卢慕城的嘲笑声回荡在耳边，丑陋的笑容在眼前挥之不去。 林诺儿想到，今天的场合不好应付，但实际情况，却还是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 要冷静，林诺儿。 要冷静。 如果输在这里，控制不住情绪，影响的不只是自己，还有父母，还有家族的企业，还会牵扯到顾哲一家。 一定不能失控，更不能向这群王八蛋低头！ “卢总这么说，还是多少有些有失偏颇的。” 一道和煦的声音从林诺儿身侧传出，如同清泉，让林诺儿一下子冷静了许多。 对啊，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的。 她的身边，还有依靠，还有顾哲。 顾哲笑着说道：“林总的钱，挣的坦坦荡荡，光明磊落。这些钱财取之于民，所以林总也愿意散之于民，用之于民。他是真正从人民中走出来的企业家，最终也回归到了人民之中去。” “要是让林总把自己辛苦挣来的血汗钱交到一些利欲熏心、中饱私囊，满脑子只顾着自己牟利，完全不管民生百姓的人手中，那林总，是必然会斗争到底的。” 顾哲又看向精美的舞台，播放着颂歌的大屏，笑着说道：“至于这大屏啊，反应的，也该是人民的声音和需求。强行操控这些声音，或许可以借助一世的风口，把自己捧得很高很高……” 顾哲顿了顿，发出一声轻笑。 “呵呵，但是，如果没有真正的口碑支撑，民心支撑，风口一旦过去，当初飞得多高，落下来的时候，就会摔得有多惨。卢总，小卢总，你们一定也很讨厌那种表里不一、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吧？” 父子两人同时尬在了那里。 什么叫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指着猕猴骂孙悟空，这不就是吗？ 越是缺什么，越要强调什么。 东方集团这样不遗余力地宣传着他们在安阳的贡献和作为，不就是因为，如果他们自己不说的话，就没有别人说了吗？ byd，不会真的有百姓会为了那打火机一样的路灯对东方集团感激涕零吧？ 人家修路灯，他搁那儿召唤萤火虫呢。 这得贪了多少啊！ 而东来建工，只是东方集团各种操作的冰山一角。 卢家父子有些汗流浃背了。 这场落成仪式在他们的渲染下，俨然成了整个安阳都瞩目和重视的大事，不说媒体了，这秘书长杨纵就站在旁边盯着呢，总不能说出什么违反主旋律的话吧？ 卢勤十分不自然地说道：“那，那是自然。我们组建银峰商会的本意，就是为了促进安阳的发展，改善安阳人民的生活。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可以不计回报，不计成本。” 卢慕城也赶忙跟着赞同父亲的观点：“对，说的没错。要是让我知道，我们商会中出现了中饱私囊的蛀虫，把钱花在了不该花的地方，我卢慕城第一个带头，把他从这银峰大厦的顶楼丢下去！他不配出现在这里！” 两人的脸皮也是够厚的，说着违心的话，愣是脸不红心不跳。 顾哲拉了拉林诺儿。 “ 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去入座了。” 顾哲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小卢总，我很期待，你们精彩的落成仪式。” 林诺儿跟在顾哲的身后，款款离开。 反倒是卢勤和卢慕城父子俩，脸色像是吃了翔一样的难看。 卢慕城捏紧拳头。 “姓顾的，你嚣张不了多久了！” 第293章 太小看不清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去服务生那里要了一杯冰水，端到林诺儿的身边。 林诺儿一饮而尽，抓住顾哲的手，长舒了一口气。 “阿哲，谢谢你了。” 顾哲坐在座位上，微微歪了歪头，对林诺儿笑笑。 “我们之间，还用说谢吗？” 顾哲握住林诺儿的手，看向逐渐热闹起来的大厅。 这里有不少安阳官方的重要人物，各界的代表，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还有几个卢慕城拉来的金发碧眼的外商。 当然，其中最多的，还是安阳本地的商人。 这里面的大部分人，是抱着和林建栋同样的想法来的。 一方面，是想要方便相互之间的贸易往来，另一方面，就是自己有了能力之后，切切实实地想要为家乡做一点事情，贡献一份力量。 欲要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卢勤父子，已经造势造到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顾哲看了一眼时间。 仪式将在十点钟准时开始，已经是九点五十多分了，进入倒计时。 主持人已经走上台，开始了热场活动。 卢勤和卢慕城满面春光，陪同着杨纵站在旁边，等待着属于胜利者的结算时刻。 “喂，你好意思出现在这儿吗？你爸把护栏撞坏了，还没赔偿呢！”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粗鲁的声音出现在了顾哲的身后。 顾哲回头一看，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抱着手臂，一脸不善地盯着顾哲。 一时间，周围的目光纷纷被吸引了过来，不少女性来客都是不动声色地移到了远一些的座位上，生怕被冲突波及。 顾哲扫了一眼来人，这点小把戏，在他眼中，只觉得无比幼稚。 “你是东来建工的人？” 这哥们儿这络腮胡子长得跟李逵一样，不像是干工程的，倒像是杀猪的。 络腮胡点了点头：“是啊！你爸撞坏了我们的护栏、路灯、还有一部分设备，这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赔？我看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就几千块，至于拖拖拉拉到这个时候吗？” 几千块当然不是问题。 但这络腮胡，分明就是在这里偷换概念。 一旦顾建军真的交了这几千块，那就相当于是他承认了这场事故的责任就在他身上。 这就真遂了这群人的愿了。 络腮胡的嗓门很大，就差喉咙上别个大喇叭对着喊了。 “什么人啊，人家干工程的那么辛苦，几千块都不愿意赔吗？” “是啊，就这还出席落成仪式呢？先学学怎么做人再说吧！” “这就是林家大小姐男朋友的素质吗？幸好银峰商会没有交给林氏集团啊，不然的话，这老百姓指不定要吃亏成什么样子呢！” 周遭不明真相的其他嘉宾们先入为主，互相交头接耳，言语之间，都是对顾哲的谴责。 顾哲噌的一下，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自从有了自己的公司之后，顾哲的身上，也渐渐有了几分话事人的说一不二的霸气。 这突然的起身，反倒是把络腮胡给吓了一跳。 “你…你想干什么？你注意场合啊！” 顾哲冷笑一声，嗓门丝毫不比络腮胡小。 “让我注意场合？那你怎么不注意场合呢？故意说这些颠倒黑白的话，你是什么居心，真当其他人看不出来吗？你是想抹黑我，还是想抹黑林氏集团呢？” 络腮胡有些慌了，他没想到，顾哲竟然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当面对峙起来。 让他当个狗腿子以势欺人装装样子还行，要是真的撑住场面，那他就顶不住了。 卢峰看不下去了。 现在卢慕城父子都在台上当吉祥物呢，这东来建工的屁股，还得由他来擦干净。 卢峰跑到顾哲面前，拿着大队的处理结果对顾哲说道：“你小子连大队的结果都不认是吗？我看，你不是瞧不起东来建工，也不是瞧不起东方集团，你是要和官方过不去吧！” 好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就连台上的杨纵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啊。 我就是一个秘书而已啊！ 我周末过来，连加班费都没有的啊！ 为什么要让我应付这种场面！ 顾哲冷笑一声：“你们东来建工的人，还真个个都是极品。来参加个仪式，身上还带着处理结果的复印件。这是偶然为之，还是早就设计好了啊？” 卢峰躲闪着顾哲的目光：“你，你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白纸黑字的责任认定结果就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顾哲不急不缓，从身上摸出了另一张文件。 “我已经申请了重新判定责任，大队那边当时给我的答复是，需要十五个工作日重新调查。目前还没有结果。在新的责任判定书出来之前，你的这张纸，说是废纸都毫不为过。” “另外，我父亲可不是什么危险驾驶或者疲劳驾驶才出的事，根本原因，在于你们更换的路灯隐患，以及把大量应该及时处理的建材违规堆积在道路上！” 说着，顾哲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能看到是一段果道的路段，虽然是晚上，但是还是能通过路灯上的标志，看到这是东来建工正在翻新的一段路段，已经重新开放通车了。 但是，在道路中央，却堆着乱七八糟的一堆建材垃圾。 画面上，还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在匆忙清理着这些建材。 “动作快一点！不要留下痕迹！” “被人发现就出事儿了！”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卢峰自己。 卢峰的表情骤然变了，就像是见了鬼。 台上，卢慕城父子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僵硬了起来。 妈的，这小子怎么有证据的？ 卢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会有那天晚上的视频……” 这个蠢货！ 卢勤在心里暗骂一声，连忙抢过主持人手中的麦克风试图控场。 “安保呢？这里有人扰乱秩序看不到吗？” 很快，就有几个膀大腰圆的保安过来，要抢夺顾哲手里的手机。 顾哲微微一笑，连躲都懒得躲，直接任由对方把手机拿走。 “这个屏幕太小，我们看不清。” “不如，看一个清楚一点的吧。” 第294章 铁锅炖自己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卢慕城的心中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回头一看，只见他们的背后，原本在对东方集团歌功颂德的电子屏突然就“叛变”了，开始循环播放起敏感信息。 包括但不限于：东方集团旗下的东来建工、紫气水产等企业发起不正当竞争；阴阳合同、恶意招标竞价骗取官方投资；贪WU工程款中饱私囊、做假账等手段…… 仅仅是不到三十秒的视频在屏幕上闪过，作为官方话事人的杨纵，表情就像是被喂了一口翔一样的难受。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对于卢家在幕后搞得一些小动作，其实官方也是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的。 毕竟只要实实在在为安阳做了实事，在不太过分的情况下稍微捞一点，也不会太苛责什么。 但是。 丫的，现在卢家这个情况，根本不是“稍微”捞一点啊，是特么的在捞钱的空余，将将把项目推进下去装装样子啊！ 台下的其他宾客窃窃私语。 “连建学校的钱都敢拿走一半，这用的材料，得烂成什么样子？这样建出来的学校，能放心让孩子在里面读书吗？” “哎，可不敢这么说啊！他们自己的孩子，还不早就润到海外去了，哪里用得着跟我们的孩子一起当牛马吃苦！” “真不要脸到家了，我是工程师，他们用的这些建造路灯的材料，都是十几年前就被淘汰掉的，放在现在宽敞的路上，根本达不到照明的要求和效果！这帮人良心是被狗吃了吗？他们不怕走夜路的人出事吗？” 转眼之间，刚刚还人人用户的东方集团，一下子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最离谱的是，这大屏上还附带了一个二维码，只要扫码，就能通过网盘仔细查看具体的证据。 有一些职能部门的嘉宾几乎是当场上班，直接就开始了当场取证。 一部分媒体人是收了东方集团的好处过来的，本来正准备划划水，套套模板把钱挣了。 好家伙，这东方集团直接整了个大活儿。 这把整个安阳市有些实力的媒体全部叫了过来，结果就是为了在这么多媒体面前…忏悔？ 铁锅炖自己？ 卢慕城怒不可遏地冲下台，对着总控台旁边的主管怒目而视。 “混蛋！你这放的什么东西？” 主管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卢总，这总控台失灵了，不是我在控制啊！” 主管一边说，一边推动着音轨，操控着按键，尝试把画面给切掉。 然而，总控台上显示的“errOr”、“无信号”几个字眼，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主管绝望。 卢慕城气的两眼发黑。 “之前彩排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出问题，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我看，你们这群蠢货是都不用干了！” 叮铃铃…… 此时，卢慕城的手机响了起来，卢慕城随手拿起，扫了一眼。 是一个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信息安全组组长打来的电话。 这种时候了，一个破组长来找自己越级汇报什么？ 卢慕城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赶快和这次活动的总策划联系上。 能在活动开始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出这些小动作，还对东方集团的这些重要信息了如指掌的，也就只有内部人员才能做到了！ 但是，那个总策划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可谓是忠心耿耿，在东方集团也混的风生水起，完全没有背叛自己的必要和理由啊！ 此刻，大屏上还出现了东方集团的部分高层及合作公司，借着“人才培养计划”，以奖学金、助学贷款的审批条件为凭借，强迫、诱逼一部分年轻女性发生不正当关系。 甚至，有一部分女孩还被录下了不雅视频，被这帮丧尽天良的公子哥们当成笑料传阅。 这部分的证据，顾哲也通过一些手段，从这群防范意识薄弱到堪称没有的公子哥手中获取到了。 有了之前把无量摄影师nekO猫投进大牢的经验，同样的操作再来一次，对顾哲来说并不算很难。 当场，陆效龙等几个公子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们拿出手机，打开各种资料存储软件翻看着什么。 看似一切好像变了，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卧槽，这东西是谁他妈泄露出去的？搞老子？” 陆效龙骂了一声。 在他看来，这种东西除非是他们“内部分享群”的人泄露了，否则，根本没有被公开出来的可能！ “姓周的，是不是你搞事情？上次老子抢了你的妞，不至于就要同归于尽吧？你这样搞最后谁能好？” “搞你妹啊！特么的，有一个算一个，谁能跑得掉？” “喜欢搞女人是吧？到最后，都被女人搞了！” 本来这群公子哥们就是如同鬣狗一般，稳着腐烂的肉味儿才凑到一起来的。 现在有了利益冲突之后，立马就开始了狗咬狗。 前排的一些千金大小姐听不下去陆效龙等人对女性的侮辱，忍无可忍，直接把手中的热咖啡泼在了这群公子哥脸上。 “你们这群王八蛋！你们是种猪吗？连这种本来就需要帮助的女孩都戕害，就是一群禽兽！一群畜生！”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猜忌，同样的混乱，在东方集团旗下的分支公司、和东方集团沆瀣一气有利益输送关系的企业负责人处同样上演。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落成仪式，顿时变成了一地鸡毛的闹剧。 有一些被东方集团长期打压的媒体陷入了思维定式的麻木之中。 毕竟，之前就算闹出再大的动静，最后卢家父子还是会靠着通天的手段把事情压下来。 但是，也有一部分敏感的记者迫不及待的和自己的编辑、和自己的组长联系，要给自己开头版头条。 卢家为了银峰商会项目的推进，已经造势到了一个顶点，将火点到最旺！ 却没想到，这场大火，却炖了自己！ 他们确信，这一次的报到，一定能毫无阻碍的发出去。 因为东方集团，至少在安阳这片土地上，彻底玩完了！ 第295章 只是一些小意外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杨秘书，您知道的，不少人都对我们东方集团心存歹意，这几年来，抹黑和污蔑也不少，您千万不要被这些谗言所影响。” 卢慕城下台处理，卢勤只能硬着头皮，顶着压力去稳住杨纵。 然而，事情到了这种局面，又怎么可能稳得住呢？ 咔嚓咔嚓。 杨纵看着眼前对着自己一顿猛拍的闪光灯，脸都要绿了。 妈的，难怪那帮大人物一个都不来。 这要是出了幺蛾子，真是和东方集团一起牢牢被钉死在耻辱柱上了。 虽然很清楚这时候无论说什么，大概率都是徒劳无功，但卢勤还是尽量从脸上挤出笑容，假装让自己看起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对杨纵说道：“杨秘书，请您放心，到目前为止，一切还处于我们东方集团的可控范围之内，只是一些小意外而已。” 然而，卢勤的话音刚刚落下，立马就有一个中年人红着眼想要冲上台。 “狗日的卢勤，你踏马把老子账放出来了！你要搞死我！那我们都别活了！你干的那些荒唐事，够你们东方集团死一百次了！” 要不是有保安拦住了这个暴躁老哥，这兄弟估计是要冲上台，和卢勤好好物理交流一下感情了。 卢勤的笑容僵在脸上。 任谁在这种场合被人指着鼻子骂，心里都会顶不住。 更何况，卢勤是带着在安阳君临天下的心态来的。 却没想到，君没君成，倒是体验了一把人人喊打的下水道老鼠的感觉。 杨纵意味深长的对卢勤说道：“卢总，现在，我倒是不急，不过，我觉得，你是时候应该着急一下了。” 卢勤嘴角一抽，从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看了一眼身后越播越兴起的大屏，转身气势汹汹的就下了台。 台下，林诺儿看着眼前堪称群魔乱舞的景象，也有些恍惚。 卢峰等人早就顾不上再去为难顾哲什么了，东来建工的屁股是最不干净的，被曝出来之后，屁颠屁颠就去处理了。 嘈杂的吵闹声、原本衣冠楚楚的企业家们突然都变成了衣冠禽兽、天天讲究格调的公子哥们大打出手。 林诺儿有一个瞬间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世界末日。 或者说，是东方集团的世界末日。 其实对于顾哲的计划，林诺儿已经理解了七七八八。 林诺儿也在脑海中构想大概的效果，无非就是让卢家父子俩下不来台、搅黄了这场落成仪式，逼迫银峰商会重新选举负责人，权力结构大洗牌。 但是，当顾哲的计划真正落地的时候，这炸弹一般的效果，还是给林诺儿带来了太强的冲击。 看着林诺儿呆呆的表情，顾哲捏了捏她的手。 林诺儿转头看向顾哲，大脑还处于放空的状态。 “之前欺负你的人，我帮你欺负回来了。” 俊朗的脸上，依然是那副和煦的笑容。 只不过，只有林诺儿才知晓，这份和煦下，到底藏着怎样巨大的威力。 这和她记忆中，那个人畜无害的少年，似乎隐隐约约发生了偏离。 可是，记忆中的身影和眼前的画面，又渐渐重叠，组成了眼前，完完整整的、她所爱的人。 “诺儿，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不管，对方是谁！” 林诺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也不顾周遭混乱的景象，轻轻在顾哲的脸上吻了一口。 无论是先前单纯简单的顾哲也好，还是现在凌厉深邃的顾哲也好。 还是她的顾哲就好。 林诺儿看向顾哲的眼睛，那副模样，俨然是对顾哲毫无保留的信任。 “我现在要上去吗？” 顾哲摇了摇头：“再等等，还不到时候。等事情再发酵发酵。” 他需要的效果，不是林家主动出面，维持住局面。 那样的格局反而就小了。 变成了和往常一样的普普通通的商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顾哲要等到杨纵按捺不住，或者说杨纵背后的人按捺不住的时候。 那个时候，场面就不一样了。 这是银峰商会、这是安阳急需一个能镇得住场面的人，急需一个新的能扛起旗帜的企业，引领银峰商会继续向前。 这里面有着本质的区别。 一个是林家需要这个负责人的位置。 另一个，则是银峰商会需要林家做这个领航人。 林诺儿点了点头，和顾哲一起继续观望。 台下的角落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手机，偷偷找角度录制着现场的画面，断断续续地做着讲解。 “林总，银峰商会的多媒体控制权好像被人给黑掉了，现在正在放着东方集团的黑料，所有沾边的人，都已经乱作一团了。之前保持中立的企业和部门，现在也都在指责卢勤！” 此时，端坐在别墅中的林建栋看着源源不断发过来的信息，脸上也陷入了震惊当中。 今天他派了不少自己的人过去，包括林氏集团本身的员工、和林氏集团有合作交好的一些企业、甚至是银峰商会的一些服务人员。 多方发过来的视频、文字描述，基本已经拼凑出了现场的情况。 除此之外，一些大胆的媒体着急抢新闻，用“疑似”、“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士表示”等等免责词条，把一些画面给曝了出来。 也有一些在银峰商会内部的嘉宾，把网盘的链接和二维码保存了下来，直接放到微博、朋友圈等等的个人社交媒体上，迅速传播。 原本银峰大厦落成就是安阳众人瞩目的事情，而东方集团的暴雷，更是把这件事情的热度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东方集团完蛋了。” 林建栋当场就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方言若好奇地看了林建栋一眼，说道：“以你的性格，在一件事彻底尘埃落定之前，可是很少做出这种武断的判断啊！” 林建栋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摇了摇头。 “武断吗？可是在我看来，一点都不武断，而是板上钉钉，非常明显的事情了。” “风是东方集团自己吹的，而且是吹了一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风。” “只可惜，这火，是我们的好女婿点的。” 第296章 问题所在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方言若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些年来，他们和东方集团从江州打到了安阳，从江淮省的南边斗到北边，深知对方的难缠。 “卢勤可是让他儿子在安阳耕耘了好几年了，势力错综复杂，上上下下都有利益关系，就凭着一段视频、一场闹剧，就能彻底扳倒东方集团？” 如果卢家父子真的这么好对付的话，她和林建栋也不会吃这么亏了。 林建栋笑了笑：“夫人，您所说的，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先前有人想要对东方集团这个巨大的利益团体动手，无论伤及哪里，都会有另外的部分出面保护那受伤的部分。互相维护，互相支援，到最后，反而是愈发根深蒂固。” “但是这一次可不一样，卢慕城以为他在安阳已经是胜券在握，觉得没有人敢再违抗他。于是，他直接一把梭哈，想要来一场最大的风，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殊不知，顾哲已经悄悄的找到了火种，一把火点燃，直接把整个利益集团全部燎燃，顾此失彼，互相猜忌。之前的优势，一下子就变成了劣势。” 林建栋说的兴起，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感慨着说道：“这顾哲，可真是个人才啊！敢想，敢做，还真的能落实！当真不简单啊！” 之前顾哲不想和林建栋合作，把信息共享给林建栋的时候，林建栋还对顾哲颇有微词，觉得这年轻人太过气盛，过于迷信那所谓信息的力量。 没想到，当这份力量真正爆发出来的时候，的的确确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撼。 方言若掩嘴轻笑：“之前你对顾哲，可不是这个态度。能让你直接用女婿来称呼他，看得出来，老林，你这次，真的是被年轻人给打服了啊！” “服了，服了！” 林建栋摆了摆手，合上电脑，准备向外走去。 “我们也该动身了。做好准备，接住这场，顾哲送给我们的泼天的富贵！” 方言若笑着说道：“倒也不能说，是顾哲送给我们的吧。这难道，不是你的好女儿带给你的？” 林建栋点了点头：“是诺儿眼光好。但说到底，诺儿不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最后啊，这功劳，还得出在夫人你的身上！” “没个正行！” 方言若瞪了林建栋一眼。 两人即便到了四十多岁，感情依然很好，平时少不了打情骂俏和斗嘴。 方言若几乎一有空就会感慨，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真的给她碰到了。 真是无愧于她年轻时，脑子一热，一腔热血做出的选择。 而方言若不知道的是，她每一天都在感恩，林建栋却每一天都在忏悔。 他受够了前世独自忍受孤独和愧疚的日子。 老天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钱和地位，对他来说真的无所谓。 林建栋最大的追求，其实是当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爸爸。 当然，现在可能要多一条了。 他要当一个好老丈人。 林家这边其乐融融，卢家那边满地狼藉。 银峰商会。 啪。 卢慕城直接抽了总策划一个嘴巴子。 “我现在不是让你给我找理由找借口，我是问你该怎么解决！” 总策划哭丧着脸。 “卢总，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现在不只是舞台的总控，就连机房、酒店前台的电脑都全部失去控制，很多电子控制的开关都打开不了了，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卢慕城就算见识再多，经历再多，说到底，也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经历了春风得意到跌落神坛的落差，他的心态已经有些趋近崩溃了。 “我是来听你的理由的吗？现在这些流水这些视频被放出来了，你说怎么办啊！大家都要凉了，你跟我说怎么办啊！” “够了！” 一声训斥打断了卢慕城的发疯。 总策划和几个负责人看到来人，如同看到了救星。 “董事长！” 卢勤阴沉着脸向着卢慕城走了过来。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做的是解决问题！你是总裁，你是他们的主心骨，是引领他们方向的人！应该是你下达指令，让他们去执行！而不是在这里一遍又一遍的推卸责任！” “你心里面难道不知道，你既然是总裁，那最大的责任，就在你的身上吗？” 卢慕城握紧了拳头。 安阳是卢勤交给他让他打理的地方。 本来以为能够好好扬眉吐气一次，却没想到，差点把自己老爹给挫骨扬灰了。 卢勤转头看向总策划：“总工程师呢？既然是他负责的区块出问题了，赶紧让他说明需要什么帮助！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兜不住的底，就赶紧喊人！别到了拉裤兜里的时候才觉得丢人！” 总策划有些汗颜：“董事长，总工程师在排查问题，之前已经排查三遍了，没有找到任何其他的问题，一切如常，只是我们的控制系统，莫名其妙瘫痪了一样。” “我们的防火墙被黑了！很有可能公司终端的数据也泄露了！”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年轻的声音传来，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有些不太合身的衬衫的青年人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看这模样，一路过来是没少受罪。 “终端数据泄露了？这么说，不是互曝，而是有外人盗取了我们的数据？” 公关部的负责人问道。 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原本银峰商会的体系框架已经零散的不成样子。 属于东方集团的这一派人互相猜忌，互不信任，恨不得当场把对方掐死。 这种情况下，做什么紧急公关啊？ 不互捅刀子就不错了！ 总策划有些困惑地看着这个面生的人。 “你是谁？哪个部门的？我怎么对你没什么印象？” 青年人擦了擦汗，有些唯唯诺诺地说道：“您对我没印象很正常，我是信息安全组的小组长，我们组一共就三个人，很多会议，我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总工程师的脸上挂不住了。 “不是，既然你发现问题出在了你那里，为什么不早说？” 青年人露出一抹苦笑。 “我打您的电话，打卢总的电话都打不通，我只能从办公区上来口述通知了。” 第297章 报应终到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电话？” 卢慕城和总工程师都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 出了事之后，他们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这种情况下，只能挑要紧的来接。 很显然，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组长，很难被划分到“要紧”的行列当中去。 卢勤说道：“好了，现在说这些根本没有用。既然找到了问题，就赶紧把这些视频撤下来，把那些数据能清除的清除掉！” 卢勤对于信息技术懂得不多，在他的印象中，这些数据流水、合同都是东方集团自己的东西，那肯定是有办法销毁掉的。 组长苦笑一声：“董事长，这做不到。这些数据和视频都是人家重新整理编辑过的，他们的数据已经备份了，除非我们反过来黑进他们的终端，不然，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情的。” 卢勤点了点头，气吞山河地说道：“那你去把他们的终端给黑了。” 组长愣住了，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 大哥？ 你说啥？ 四五千的工资，你让我去黑人家技术大佬的终端？ 闹麻了。 总工程师干咳一声：“这个，董事长，我们的终端和总控，应该是被黑客给入侵了。这些黑客技术都比较高超，我们的团队，目前很难做到这一点。” 卢慕城皱起了眉头：“不对啊？我们不是前段时间刚刚和海外集团合作，更换过防火墙、监控在内的一套系统吗？升级换代了多久，这就出问题了？” 卢慕城的话语间，显然都是对这小组长的质问。 那意思，就像是在说，明明给了你好东西，怎么用的这么拉胯？ 别看人家职位低，但是脑子却很清晰，对丢过来的锅压根不接。 “总裁，换代是换代了，但你要说更新，就很难说得上是更新了。” “这海外的技术已经好几年没有进步了，用的都是落后的玩意儿。再说了，海外的那些系统都被华强北的大佬们黑成筛子了，这个东西，真防不住人啊！” 组长苦笑着说道。 卢慕城有些下不来台了。 “那…那你知道有问题，怎么不早说？” 组长一脸无奈：“我职位太低了，而且我们信息安全组部门又很小。别说参加会议的资格了，连发表建议的通道都没有。这个系统是我们来对接的，但是，我们甚至是最后知道要换安全系统的！” 卢慕城的嘴角抽动。 又转头看向旁边的总工程师。 这个组长确实是一点不粘锅，那就你这个总工程师接锅吧！ “那你呢？手下的权限不够，你这个总工程师又是干什么吃的？” 总工程师摊了摊手：“卢总啊，我们当初定的合作对象，是中星集团的研发部啊，他们的总监刚刚带着他们把安全系统更新换代，现在是全世界最领先的水平。” “但是你们最后选择了和外资合作，这个安全系统是绑定的，市场那边儿就直接拍板定了，我们也是被通知的。” 非常经典的外行指导内行，内行不能插嘴的局面。 总工程师和组长就算对眼下的情况心有不甘，看到了漏洞，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卢勤忍无可忍。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秘书处那边，现在去整理数据，让所有财务放下手上的事情，把这些年来安阳所有的账都重新捋一遍！公关部那边，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给你们拉高十倍的预算，哪怕是用钱砸，也要把这件事的影响给尽量消除到最低！” “其他人，先给我想办法把那个视频给我撤下来！不能让它再播下午了！” 玛德，这视频都播了有十几分钟了，上面的东西愣是没有重样的。 自己干过的缺德事儿，真的有这么多吗？ …… 此刻，大厅中。 已经有一些心怀鬼胎的客人知道，眼下这局面，东方集团八成是要凉了，于是便想着悄咪咪赶紧跑路。 之前三番五次刁难过顾哲的大队长正要趁乱离开，走着走着，忽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麻烦借过一下。” 队长心里着急，想要从那人身边抹过去。 然而，对方像是在故意阻拦他的去路一般，挪动脚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队长心生烦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现在很不爽的！” 队长抬头一看，当场就没有任何不爽了。 “是…是你。” 顾哲抱着手臂，站在队长的面前。 “陈队长好大的威风啊。想必，之前帮我处理案子的时候，也是带着不爽的吧。不然，怎么会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呢？” 顾哲冲着陈毅微笑，但这笑容，在陈毅的眼中，就像是索命的厉鬼一般。 陈毅强行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顾先生，你听我解释，之前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 顾哲冷笑一声。 “误会？你为难我父亲，趾高气昂地带着东来建工的人去我父亲病房施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吧？” “陈队长，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你的父亲应该也和我父亲是相仿的年纪。我们的父辈，都是愿意吃苦、不辞辛劳的老实人，在他们的心中，法规的份量有多重，你应该明白。” 陈毅面如死灰。 “在我父亲的眼中，你的制服，你的身份，还有你自己，就象征着公道、象征着公平。我能理解你有难处。” “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有的底线，是不能突破的。” 陈毅冷汗都下来了。 东方集团的那帮人手忙脚乱的想要关闭大屏，连电都断掉了，冷气已经关了。 很多人都感觉到闷热，但现在的陈毅，却感觉到自己手脚冰凉。 “顾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陈毅慌的不行。 很显然，今天发生的所有这些诡异的事情，说和顾哲没有关系，他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这么牛逼的人，搞东方集团都能搞得他们鸡飞狗跳。 这要是想对自己出手，那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更何况，自己的屁股可不干净啊！ “顾先生，你给我个机会，你给我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我可以出来指证，我可以和东来建工的人对峙！” 第298章 没有感同身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现在陈毅的眼中，眼前的顾哲就像是掌管信息的神一般。 他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顾哲手里都留了底儿。 要是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分分钟就让自己凉了透透的。 其实顾哲也不是非要和这个大队的队长过不去。 要是他真的想让对方怎么样，都不用等到今天，有的是办法给陈毅喝一壶的。 不过，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没必要。 顾哲特意过来拦住陈毅，其实想法也很简单。 他老爹现在心里还一直憋屈着，不得劲儿到晚上在床上觉都睡不着。 每次去顾建军的房间里，看着他故作轻松，实际上却憔悴不堪的脸，顾哲的心里就一阵心疼。 顾建军晚上睡前，早上睡醒之后的第一件事情，永远都是查看新闻，查看个人的交管信息，期待自己能得到一个真相。 只可惜，每一次得到的信息，都让他感到满心失落，空空荡荡。 老爹他不过就是想当一个好人，一个清清白白、恪守本分的好人。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要求，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凭什么反倒是这帮干了亏心事的人，能过的这么舒坦？ 这个世道不该是这样的啊。 顾哲拿出手机，直接对着陈毅的脸打开了摄像头。 陈毅本能地就想要往后躲。 大部分没有特殊训练过的人面对摄像头，本能的都会感觉到畏惧。 更何况，是在陈毅这种心里有鬼的处境下。 “这…顾先生，录像就不必了吧？我也得组织一下语言啊……” 陈毅嘴上说的好听，又是作证、又是指认的，可是实际上心里想的却是，赶紧让家里面找找关系，把自己能推掉的锅甩掉，可不能让人留下把柄。 那句外国佬很喜欢用的套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不会开口说一个字。 顾哲脸色平淡。 “放心，没要你现在认罪伏法。我现在打开的是和我爸爸的聊天界面，你录一条视频给我爸说清楚来龙去脉，给他道个歉就行。” 听到这话，陈毅才终于送了口气。 搓了搓手，酝酿了一下情绪。 “顾先生，顾老哥，顾叔叔，上次在果道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们大队的处理有失偏颇，没有给你一个公道的安排。那天之后，我每一天都在受着良心的谴责，每个晚上，我都难以入眠！” 不得不说，这陈毅还真是有几分表演天赋在身上的。 估计平时有机会在上司面前展示自己的时候，这小子也没少藏着掖着，难怪升迁的如此之快。 只可惜，多了几分浮夸，少了一些真诚。 顾哲打断了陈毅声泪俱下的忏悔。 “你等一下，刚才我还没开始录制。重来一次。” 陈毅尬在了那里。 不过，自知理亏，并且心里发虚的他还是敢怒不敢言，酝酿着情绪，重新又说了一次。 “你没有看镜头，既然是诚心道歉，看着对方的眼睛，应该是最基本的要求吧？” “你这个吐字都不清楚，我爸本来最近就精神头不好，还要他费劲儿去分辨你说了什么吗？” “这次的时长一分零四秒，太不吉利了，你慢一点重新来一遍。” 一连四五次，陈毅的每一次道歉都被顾哲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打回重来。 本来就紧张，在这样的压力下，陈毅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别说情绪到不到位了，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林诺儿看着身边有些小小腹黑的男人，并没有觉得这样的顾哲可怕。 反而觉得这样较真的顾哲，还真是有些可爱。 顾哲从来都不是不讲道理、或者仗势欺人的痞子，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想为自己所爱的人出一口恶气罢了。 先前一直站在审判者位置上，享受着刁难司机和家属的陈毅，此刻终于体会到了那份忐忑发慌、惴惴不安的心情。 重复一遍又一遍相同的话语，相同的事情，真的会让人感觉到崩溃！ 而先前，顾建军把那天晚上自己的遭遇，路上的建材、昏暗不明的路灯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 但陈毅却都选择视而不见！ 共情是人类的天赋，但是希望一个人可以真正做到感同身受，那就完全是一种理想的奢望和不切实际梦想！ 陈毅一脸苦涩地对顾哲说道：“顾先生，我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现在真的理解到顾先生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心情了，求您宽恕！” “够了，就算他真的做错了什么，悔改的态度也已经表现的非常明确了。” “你一直这样为难他，是能从中获得什么优越感和成就感吗？”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愠怒的女声突然从顾哲的身侧传来。 顾哲和林诺儿眉头一皱，就看到一个穿着一字肩礼服的女孩一脸愤怒站在那里，对着顾哲怒目而视。 顾哲有些奇怪：“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郑彤摇了摇头，脸上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你这样一直为难他，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大队平时要处理多少案子，费多少心思，就因为他偶然间的一次意外工作失职，你就这样百般刁难他，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顾哲深深地看了一眼郑彤。 这小妮子看着气质不错，年纪轻轻还能出席这种场合，想来家里条件不错。 但偏偏这种清澈的愚蠢，是最容易演化成无脑圣母的。 “请你给我一个答复，也给这位大队的公职人员一个说法！！” “我受过的教育，让我无法对发生在我眼前的事情袖手旁观！” 郑彤的声音抑扬顿挫，错落有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进行诗朗诵呢。 顾哲和林诺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句话。 这人有病吧？ 林诺儿还在保持着客气，对郑彤说道：“小姑娘，这里的情况你不太清楚，我们只是在私下解决一些纠纷罢了。” 没想到，郑彤还不依不饶起来。 “解决纠纷是吗？如果是解决纠纷，为什么要这样为难人家？” 顾哲白眼一翻，直接拉回林诺儿，赏了郑彤清脆的两个字。 “傻×！” 第299章 公正难寻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本来最近诸事不顺，顾哲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憋屈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到了扬眉吐气的这一天，还有个莫名其妙的小巡捕上来折腾人。 顾哲不禁在心中发出了一声咆哮。 难道，安阳老家就没有几个正常一点的人了吗？ 郑彤瞪大了双眼，看向顾哲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就好像顾哲说了什么不得了的恐怖咒语一般。 “你...你说什么？” 顾哲没有再重复，只是声音沉峻地说道：“今天，我就教你一个道理。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你既然喜欢当正义判官，那我劝你不妨好好动动你那聪明的脑袋瓜子好好想一想，他作为一个公职人员，如果自己没问题的话，又何必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跟我反复道歉呢？” “另外，秘书长杨纵就在台上，要是这人真的受了什么委屈的话，四面八方都是他可以去投诉发泄的渠道。” “可是他没有去。”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 “这本来就是他应该表示的歉意，也是我父亲理应收到的迟来的公正呢？” “我......” 郑彤被顾哲驳斥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不得不承认的是，顾哲的话很有说服力。 在场的随便拉过来一个，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物，哪里用得着她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小姑娘在这里指手画脚呢？ 陈毅在心中叫苦不迭。 小姑奶奶啊，你这来触一下顾哲的霉头，顾哲把气撒到自己头上，倒霉的可是我啊！ “阿哲！” 林诺儿轻轻拉了拉顾哲的手。 台上，杨纵作为官方代表，显然不能容忍这样一场本该作为安阳名片的盛会发展成一场闹剧，开始接管这场仪式，维持秩序。 是时候了。 顾哲对陈毅摆了摆手。 “你刚才的那几段视频，我发给我爸了。希望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吧。” 说完，顾哲带着林诺儿离开。 至于具体陈毅会得到什么样的处理，是否会因为这件事情被赶出大队的队列，这就不是顾哲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哎，你们......” 郑彤本来都已经做好和对方好好辩驳一番的准备了，结果对面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真的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一般。 看着顾哲和林诺儿的背影，郑彤不服气的握紧了拳头。 “你们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消除这些不公，证明我是对的！让你们这群以势压人的资本家知道底层人民的苦难！” 梦想很远大，就是最好先去配一副眼镜。 “你还好吧？” 郑彤看向旁边脸色煞白的陈毅，想要安慰两句。 “有病！” 陈毅只是冷冷地扫了郑彤一眼，像是躲瘟神一样，屁颠屁颠的跑走了，留下郑彤在原地凌乱。 这个世界怎么了？ 急需我的拯救！ 小丫头根本没有意识到，当她的认知跟不上外界事物的发展的时候，她所做出的一切判断，其实都是有误差的。 银峰商会办公室。 卢勤和卢慕城挣扎了一番之后，不得不接受，今天他们已经彻底栽了的结果。 卢勤的秘书满头大汗地通知：“卢董，我建议不管怎么样，先尽快从风波中心脱离。有好几件非常敏感的事情都被曝出来了，要是再不做出决断的话，只怕，要处处被动了啊！” 严格来说，如果有关部门的取证效率再高一些，当场把卢勤父子扣在安阳都是可以的。 也就是取证和验证真实性还需要一段时间，给了这俩人一些操作的余地。 卢勤冷笑一声：“被动，难道现在还不够被动吗？” 卢慕城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他很清楚，他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卢公子，今天是彻底输了。 并且，是以一种非常憋屈、非常无奈的方式输的。 从头到尾，他甚至连自己真正的敌人的面都没有碰到。 另外一个高管跑进来通报：“卢总，该带走的东西，都已经带走了。数据终端也全部格式化彻底清除了，我们...该走了。” 卢勤冷哼一声：“再把所有的东西里里外外全部检查一遍！要是再出什么纰漏，大家一起玩儿完！” “是！” 所有人匆忙离开，脸上满是慌张和急切。 就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东方商会以排山倒海的姿态入主银峰商会，接管管理权，把林氏集团都挤到了一边，风头无二。 只可惜，这场风光，落幕的比他们想象中要早上太多的时间。 转眼间，这豪华装修的办公室中，就只剩下了卢勤和卢慕城。 卢勤扫视着墙上的字画，桌上的摆件，叹了口气。 “这一场的败局已经扳不回来了，你要是还想证明自己，就在江州，好好施展吧。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卢勤唯一的儿子，是东方集团，未来的掌舵人！” 说着，卢勤拍了拍卢慕城的肩膀，离开了总裁办公室，给了卢慕城一个消化的时间。 人的角色都是多样多面的。 或许他不是一个良心企业家，也算不上是一个多好的老板。 但是，或许这种人，也能成为一个好父亲。 卢慕城握紧拳头，万千的愤怒，一拳砸在了办公桌的桌面上，一时间，鲜血淋漓。 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恨意和恼怒，最后都汇聚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姓顾的，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的本事啊！” “今天我所受的一切屈辱，来日，一定让你加倍奉还！” 卢慕城和卢勤一起驱车离开大厦，在离开之前，他们几乎是发泄一般的断掉了银峰大厦的电源，让那梦魇一般的电子屏总算是安静了一会儿。 然而，就在驶出银峰大厦的瞬间，车上秘书和司机的表情，顿时变得紧绷了起来，一副想说什么，却又害怕触怒卢勤的样子。 “那路边是怎么回事？聚了那么多人！” 卢勤有些好奇地问道。 当他顺着那些老百姓的目光看去的时候，赫然发现，林建栋投资的那块上千万的超级独显大屏，此刻正在播放着东方集团的丰功伟业。 千万投资，独立电源，就是这么任性！ 第300章 天神下凡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银峰大厦内。 混乱的场面中，杨纵拿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说着什么。 可惜此时大厦的多媒体电源已经被端掉了，现场一片嘈杂，根本没人能听清杨纵在说些什么。 一些杨纵的同事们想要帮忙一起维持秩序，可是现场的情况太过混乱，很多人被曝光出来的事情堪称祖坟被刨，也有不少人完全是受到了卢慕城的蒙蔽，在连骗带蒙中把这个钱投了进来。 于是，现场充满了这样的声音。 “日尼玛！退钱！” “对得起我们吗？太失望了我敲！” “已经结束嘞！还搞什么商会大厦的？回家摆地摊吧！” 眼看着一场属于安阳的机缘就要变成浩劫，杨纵也只能打电话，向自己的上司求援。 “杨纵，我们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各方部门的关键人员已经召集起来开会了，大厦那边，你在现场，就由你全权负责了！” 全权负责这四个字，既是信任，同时也是一种压力。 杨纵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要是做得好了，那毫无疑问头功一件，未来的道路宽敞明亮。 但要是自己做的不好，那最大的锅，也是奔着自己头上来的啊。 “我知道了，您先忙，现场我看着处理！” 正所谓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杨纵挂断电话，看着眼前已经走了将近一半的来宾们，欲哭无泪。 这让我怎么处理啊？ 但凡和东方集团沾亲带故的都知道自己屁股不干净，跑路都来不及。 就属那几个外国佬跑的最特么的快！ 剩下的一些良心企业家，也大多受了蒙蔽，撤资都是事小的，要是回头来找安阳要赔偿、打官司，那安阳真是很长几年内，都不用再想着什么进步和发展了。 就在杨纵一阵头大之际，一个菜市场用的大喇叭突然被塞到了自己的手中，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杨纵惊讶地看向递给自己大喇叭的年轻人，正是刚才被卢慕城“重点关照”过的那个年轻人。 不容杨纵多想，他的父母都是老农民，对这种喇叭的使用方式早就纯熟于心了。 “多谢了，顾公子！” 拿起喇叭，当场就开始播报。 “请各位注意，我是安阳市政办公室总秘书，杨纵。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深表遗憾。但请各位企业家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真相，给各位愿意帮助安阳、投资安阳的企业一个交代！” 杨纵尝试稳住这些愿意留下的企业家的情绪，要知道，很多项目都已经开工了，要是这个时候遭遇大规模的撤资，对安阳来说无异于是一场灾难。 元气大伤之后，那恐怕真是十年时间都发展不起来了。 “投资什么啊！你们这安阳可是卧虎藏龙的，那东来建工就跟地头蛇一样，我们可不敢跟你这儿做生意了！” “是啊，这投资的钱，有多少是用在正规的地方、用在项目上了？完全就是骗我们的投资啊！把卢家那两只大老鼠养的肥肥的！” “什么安阳银峰商会，互惠互利、促进发展啊？我看，这完全就是卢家的米仓和后院嘛！” 杨纵想的虽好，可他却忘记了，此时的自己，身上并没有太多的公信力。 先前，在卢家和林氏两个方案对抗的时候，官方一直保持着高高挂起、尊重市场的态度，在卢家占据全面上风之后，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和东方集团合作。 这种“无为”的方式，看似公允，却也在某种意义上，纵容了一些不正当竞争。 而现在，就是受到这种“无为”的反噬的时候了。 该发声的时候没有发声，该站队的时候没有站队。 结果到了出事的时候，自然也就出现了公信力不足的情况。 杨纵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早就猜想到了，会是眼下的这种情况。 这些可都是投资了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的企业家，发现自己被骗被坑，心里没有火气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自己出面，那不就是充当了一个出气筒和众矢之的的角色吗？ 只怕，不出意外，过段时间，自己这个被推出来的靶子，也要被割舍掉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个世界并不讲道理，大部分时候唯一的硬通货，就是利益。 能用最小的代价把矛盾尽量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然后和这个人做出切割，这是大部分公关都会采用的手段。 就在杨纵已经准备认命的时候，他看到，台下一个女孩突然对他招了招手。 “杨秘书，我有几句话想说，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杨纵看到对方，顿时眼前一亮。 这是林氏集团的千金！ 真正能和东方集团扳一扳手腕的存在！ 如今东方集团轰然倒下，唯一能撑得起这个天、扛得住这份责任的，理所应当的就是林氏集团了！ “当然，当然，您上来就是了林小姐！” 杨纵有些喜出望外，把喇叭的音量调整到了最大。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诺儿小姐，有话要和大家说！”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在很多人眼中，林氏集团这四个字就象征着一份信任和重量。 得益于林建栋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回报社会的一些举措，林氏集团不管是在商界还是在民间，声望都极好。 再加上林建栋个人白手起家、几度破釜沉舟一般的传奇创业经历，更是有不少创业者，把林建栋视为自己的偶像和精神图腾。 现在他的女儿，也是他的代表要讲话，这个面子，大部分人还是愿意给的。 顾哲给了林诺儿一个鼓励的眼神，发现后者还是有些紧张。 顾哲想了想，干脆凑到林诺儿的身边，小声地说道：“好好表现，就当是一场普通的演讲比赛就好了。” “等完成之后，我带你去吃KFC！” 顾哲的话，把林诺儿给逗笑了。 “什么嘛！还KFC，你真把我当成小孩子，把这个当成小学生的演讲啦！” 顾哲揉了揉林诺儿的长发，帮她梳理了一下仪容。 “你要这么想，倒也没什么问题。” 第301章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对我们最厉害的诺儿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加油吧！” 顾哲的话，有玩笑的部分，但蕴含着的，却是他真心的对林诺儿的欣赏和信任。 大家闺秀这四个字，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们最大的底气就在于，只要想做，就敢做的自信。 这实际上是林诺儿第一次在这种商人圈子里抛头露面，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但经过顾哲这一打岔，林诺儿一下子就感觉到，心里好很多了。 何必那么在意旁人对自己看法，何必那么在意发挥好不好，效果好不好。 这只是一件今天要做的事情，和吃饭、走路、看书一样，稀松平常。 至少从心态上，应是如此。 林诺儿前一秒是娇俏的小女朋友，转身之后，整个人的气质，赫然已经一变。 落落大方、优雅自信。 在所有人的瞩目中，林诺儿从容上台，正要从杨纵手中接过喇叭。 就在这时，“滴”的一声传出，整个大厦恢复了通电。 此时，总控室中，几个穿着林氏集团制服的工程小队擦了擦汗。 “呼，我还奇怪，今天这场合，怎么还把我们电工叫过来了。现在来看，林总真是未雨绸缪啊！把什么都想到了，真是跟开挂一样！难怪以前林总做出的决断都那么英明果敢！” 另一个队员却是摇了摇头：“老弟，林总牛逼，我的确是承认的。不过，今天这事儿，还真不是林总想到的，是咱林氏集团的姑爷想到的。” 那人一愣。 “姑爷？大小姐的那个搞软件的男朋友？卧槽，不会今天这么大的动静，都是他折腾出来的吧？” 年龄最大的队员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晃了晃手机。 “有些事情，可不敢多说啊！不过，刚刚林总已经对我们今天在场的所有员工都下达了指令，不管是普通员工还是高层，全面听从顾先生的差遣！” “让我们来总控室恢复电力，也是顾先生的要求！” “嘶......” 几个队员倒抽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林建栋一直是一个追求完美到有些偏执的工作狂。 能让他如此信任，连高管都交到对方手中的，就只有方言若有过这样的待遇。 一个年轻一些的队员满脸羡慕：“真是便宜了这个B了！” 谁不幻想自己有这样一天？ 女神级别还是千金大小姐的女朋友。 身后还有着手眼通天的老丈人的支持。 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小头头瞪了那队员一眼。 “你少扯那瘪犊子了，换你在林总面前，连个屁都放不出，还羡慕人家！把电路再检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隐患！” 一片哄笑声中，众人散开工作。 他们想不到，也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顾哲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步一步、靠着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 就像是之前对他爱答不理的林建栋，也是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看到了顾哲身上超人的才能，才对他有了这般的青睐。 并非清风吹开了花瓣。 而是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大厦大厅中。 林诺儿款款一笑。 “我父亲一直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天气。如果晚上冷，就要带外套，如果可能下雨，就要打伞。” “就像是今天这种情况，他提前准备了一支应急工程队，以应对这种突发状况。看起来，他们的工作非常顺利，电力恢复，我们的多媒体和空调，都进入了正常的工作中。” 让人有些意外的是，林诺儿上台之后，并非像大部分人所想那样，讲一些口号式的泛泛而谈的空话，而是非常接地气的说了一些林建栋的事情，引起了台下阵阵的哄笑声。 要是别人这样调侃林建栋，或许会多少引起大伙儿的不适。 那可是江淮省的商界传奇，多少人的偶像，怎么能这样埋汰呢？ 但这话如果是林诺儿来说，就没有任何人会觉得不妥当了。 不管林建栋有多牛，有多了不起，回到家里，他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丈夫和父亲。 说不定啊，在家里的家庭地位还是最低的呢。 林诺儿的三言两语，就让原本有些急躁的来宾们耐心了下来，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当然，这也和那支顾哲提前跟林建栋要来的电工小队有很大的关系。 空调恢复了制冷之后，一帮人聚在大厅中，倒也不觉得烦躁了。 否则的话，就算林诺儿说出花来，在这炎炎夏日，大厅就像是蒸笼一样，大伙儿也不愿意留下啊！ “冷气已经恢复，还是挺凉快的。现场还有座位、有冰镇的饮料和小零食，所以，各位如果不着急的话，不妨坐下来，听我说两句心里话。” 一个人在下面大喊：“我们不坐下来，但是想听林小姐的心里话！” 这话，又引发了一阵哄笑，气氛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与其说是严肃的商会，反倒更像是一场轻松的脱口秀的现场。 角落里，一个一丝不苟的中年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刚才说话的人。 那不是他的顶头上司刘总吗？ 平时在公司说话连声调的变化都没有，怎么这会儿变得这么开朗了？ 拿出手机一看，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又是顾哲对他们这些分布在宾客中的林氏集团的员工的要求！ 充当...气氛组的角色？ 中年人气得牙痒痒。 他堂堂一个高级总监，平时接手的都是几十上百万的项目。 现在让他来做这种马戏团一样的角色？ 绝无这种可能！ 中年人非常坚定，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破除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哪怕，这个年轻人，非常受到林建栋的欣赏！ 台上，林诺儿笑着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我的整个青春期，都是在安阳度过的。母校是安阳初级中学、安阳第七高级中学，说安阳是我第二个故乡，都丝毫不为过。” “或者说，这里就是实实在在的，我真正的家乡。我亲眼见证了它的发展，亲眼看到老楼被推倒重建，亲眼看着我们所在的银峰大厦，这栋安阳最高的建筑，拔地而起。” “我对安阳的感情，和在座的许多人，一脉相承！” 第302章 归心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娓娓道来着这段时间她在安阳的见闻和感受。 感慨着安阳这么多年的发展，也在叹息，安阳仍然存在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 “世界变了很多，安阳也变了很多。” “但唯一不变的是，安阳，是我们的共同的家乡！” 林诺儿的讲述，让不少有着相同经历的企业家们沉浸其中。 而这一句“共同的家”，更是让众人心头为之一振。 人群中，还有人激动地带头鼓起了掌，大喊一声：“说的太好了！” 有人带头之后，很快，就发展成了雷鸣般的掌声，整个大厅中掌声雷动，显然是对林诺儿的所说相当认可。 很多人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幕画面，已经牢牢地印刻在了他们的脑海当中。 林诺儿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成为了一种符号和象征，作为纽带，把林氏集团和安阳的未来牢牢联系在了一起。 当然，那个带头鼓掌的兄弟，也是顾哲的安排。 林诺儿顿了顿，面色一正，目光也变得凌厉了起来，继续说道：“各位，东方集团居其位，却不谋其事，辜负了大家的信任，给安阳、给银峰商会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如今银峰商会出现危机，作为领头人，卢氏父子非但不承担责任，面对问题，反而第一个带头跑路！” “这种行为，不可理喻，也无法让人接受！” 就在这时，台下的一个角落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就让林氏集团来作为银峰商会的掌舵人吧！” “对，我们相信林小姐，相信林氏集团！” “让林董事来坐这个会长的位子，我们都服林会长！” 一时间，让林氏来接手银峰商会的呼声此起彼伏。 西装中年人翻看了一下手机，果然不出所料，这些人都是对着台词读的！ 你们这群商业精英，你们这帮公司高管，怎么真的自降身份，开始当起群演来了？ 简直是丢人现眼！ 就在西装男在心中不断发出鄙夷的时候，这呼声的效果却是相当不错。 不少原本并非是“托儿”的企业家，在这样的环境影响下，也情不自禁地跟呼喊了起来。 这倒也不能责怪这群企业家道心不坚定什么的。 原本银峰商会的格局就是卢家父子和林氏两相争斗，先前林建栋处于下风，自己主动选择回归幕后了而已。 如今卢家倒台，林氏重新掌握这个位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不过，这件事由其他人提出来，那效果，可就不同了。 林诺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温暖和煦。 该说不说，其实颜值和容貌这种东西，在特定的场合，真的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例如现在的林诺儿，光是往那一站，就给人一种充满亲和力的阳光满面的感觉。 妥妥的女神。 “既然，大家都对我们林氏集团这么信任，我们也绝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林氏集团，将会尽快让银峰商会的各项工作回到正轨，同时，也会对存在争议的问题进行逐一调查，欢迎社会各界予以监督！” “我们会接纳大家的建议，做到公开、公正、透明，让每一个企业家清楚，自己的钱都花在了哪里，也会让老百姓看到，生活发生了实实在在的改变！” 林诺儿的这番演说之后，林氏集团名正言顺地回到了银峰商会的主导位置上。 毫无疑问，银峰商会对安阳的影响力，几乎已经确保了林氏集团这个名字，在未来的至少十年内都是安阳雷打不动的金字招牌。 “说的太好了！林氏集团当真是新时代的良心企业啊！” “有了林氏集团和林小姐的引领，我们一定可以再创辉煌！” “以后银峰商会，我只认林小姐和林董事，别的人都不认了！” 顾哲安排的气氛组，再一次开始发挥作用。 而从一开始就对顾哲不太服气的小管理，此刻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对林氏集团和林诺儿的赞美和歌颂，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点矛盾。 单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姓顾的小子好像还真是有一手的。 那不就说明，他自己的观念真的落后了吗？ 但是，现在的情况，又是有利于整个林氏集团的，并且，林建栋和林诺儿能被这样爱戴，他们这些员工又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纠结之中，小管理看着自己手上，顾哲给自己安排的那句台词，心中仿佛有什么情绪在涌动着。 害，不管了，别人都能喊，我也能喊！ 小管理把西装领带一扯，裂开嗓子大喊一声：“林小姐，你是我的神！” 这一嗓门的效果，远超其他所有人。 顾哲这边已经把他该做的都做到了，口号和前阵都已经打完了，具体落实的效果如何，就要看林建栋那边的发挥了。 这场牵扯到整个安阳未来的大戏，也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 顾哲原本没有想折腾这么多，只是想回老家简简单单度个假而已。 却没想到，有些事情，即便他想要避开，却还是会被时代的洪流裹挟其中。 人类这种动物，总会不自觉地给原本无关的事物打上一些烙印和寄托。 例如在顾哲的心里，江州这片土地就象征着奋斗，而安阳，就意味着安稳和家乡。 许多人的印象里，家乡似乎永远是不会改变的，永远温馨，永远带一点点的土气，却充满了温暖和眷恋。 只可惜啊，很多事情都是我们的一厢情愿。 孩子要长大，城市要发展。 那些记忆里的东西，也终究会被替代。 “果然啊，很多事情，躲是躲不开的。与其被动面对，不如主动一些，去掌控它。” 顾哲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安阳的夜景，心中有些感慨。 “怎么了，顾大哲学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林诺儿拎着一些礼品，笑着向顾哲走来。 现在的林诺儿又换回了往常简单的T恤短裙的装扮，脚踩一双帆布鞋，靓丽和青春快要溢出屏幕。 有那么一瞬间，顾哲还真有些恍惚。 眼前的这个姑娘，和今天台上那个光彩夺目的女神，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第303章 林氏的礼物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着顾哲有些呆滞的眼神，林诺儿笑着上前，轻轻点了点顾哲的脸颊。 “怎么了？不认识了？” 顾哲绷着脸，一副严肃的样子。 “不是不认识，只是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有些怀疑。” 林诺儿好奇地问道：“哦？怀疑什么？” “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拥有一个这么漂亮、又这么优秀的女朋友！最重要的是，她的灵魂，还这么有趣！” “欸？” “扑哧。” 林诺儿愣了一下之后，也意识到了顾哲现在的伤春悲秋是在故意搞怪，凑上前，在顾哲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啵。 这个亲亲异常用力。 甚至顾哲都能依稀听到，走廊上发出的隐隐约约的回音。 林诺儿拥着顾哲的腰，赖在顾哲的怀里，微微抬头，眼中，仿佛有着万千星辰在闪烁。 “那你现在，相信自己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吗？” 脸上刚刚被亲过的地方，还留有唇瓣温润的感觉，连旁边的空气都散发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这种让人陶醉的感觉，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爱情的酸臭味了吧。 虽然已经渐渐习惯了林诺儿的大胆举动，但是每一次被林诺儿“突然偷袭”，顾哲还是会感觉到一阵心猿意马。 偏偏这个小妮子好像很享受这种撩拨他一下就突然跑开的感觉，似乎看着顾哲躁动难耐的样子，让她非常有成就感。 顾哲看着林诺儿白皙的脖颈，圆润的长腿，以及扭动的小腰肢，轻轻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 好像重拾了街舞这个兴趣之后，林诺儿这小妮子的身材，变得比以前还要妖孽了？ 而且，这前凸后翘的样子，是二次发育了还是怎么滴？ 记得以前的林诺儿，应该没有这么火爆才是啊？ 看着顾哲一副出神的样子，林诺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轻轻剐了一眼顾哲。 “大坏蛋，脑子里在想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顾哲不假思索。 “变大了。” “什么变大了？” 林诺儿几乎是条件发射一般，下意识地向着顾哲的腰下看去。 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这才意识到，顾哲说的是自己。 不过，意识到自己刚才本能的举动暴露在顾哲面前，林诺儿还是羞红了脸。 扭过头就进了病房。 “你这个没正行的，也不看看这是在哪！没羞！” 顾哲有些无奈地看着林诺儿的背影。 女孩子还真是一种完全不讲道理的生物。 明明刚才是她先做那撩人的举动的，怎么现在，还怪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不过，自己的女朋友，那也没什么办法，就宠着呗。 走进病房，看着林诺儿放在桌上的礼品，顾哲的心里，还是涌上了一股暖流。 明天是顾建军出院的日子，林诺儿今天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表达一下重视。 现在银峰商会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林家去处理，这么忙的时候，林诺儿还能想起来抽空过来一趟，光是这份心意和态度，就足以看出，林诺儿这个女孩子，她真的值得！ 带着林诺儿和顾建军一阵寒暄之后，年轻小两口也是直接被中年老两口轰了出来。 贺兰还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红票子，推着顾哲，让顾哲带着林诺儿去吃点东西。 那副模样，好像顾哲不是一个已经实现了基本财富自由的大老板，而是吃个晚饭都要跟爹妈伸手要钱的小少年。 顾哲笑了笑，还是接过了贺兰递过来的钱，带着林诺儿，找了一家环境还不错的咖啡馆坐了下来。 “说说吧，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讲。” 顾哲点完单之后，双手交叉拖着下巴，带着一副“你放马过来”的表情，对林诺儿询问道。 林诺儿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顾哲笑了笑：“我太了解你了，诺儿。你如果是正常状态的话，整个人都会非常松弛，那是一种由内到外的散发出来的松弛和大方。但是今天，你的眼睛一直在到处瞄我，连跟我父母说话的时候都不忘记。” 林诺儿时时刻刻在注意顾哲，顾哲又怎么会留意不到她的目光呢。 林诺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古灵精怪地对着顾哲做了个鬼脸，吐着舌头说道：“阿哲，就算下次你看穿了，也不要这样直白地揭穿我好不好？这样会让人家很尴尬的啦！” 顾哲摇了摇头：“没关系，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了。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的确是没有。 不知不觉间，顾哲已经知道了很多林氏集团的商业机密，今天的事情之后，不少林氏的高层，也早已在心中就默默把顾哲当成了“驸马爷”看待，还是手里有权的那种。 而林诺儿那边，就更不用说了，顾哲几次化身黑客的背后，都有着林诺儿的影子。要是这事儿抖落出去，游走于灰色地带边缘的顾哲，也得脱层皮。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的命运，顾哲的事业和林诺儿背后的林氏集团，还是在不知不觉之间高度绑定了起来。 林诺儿笑了笑，顾哲这么坦诚， 她也少了很多的压力。 “你今天帮了我们大忙，我爸爸想要感谢一下你，送了你几份礼物......” 林诺儿面露难色。 “emmm，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可能不会愿意收下，但是这一份，估计，你不收也得收了。” 这么说，倒是让顾哲好奇了。 “哦？还有什么礼物，是我甚至都没办法拒绝的？” 林诺儿点了点头。 “现在哲诺科技的办公地点，是租的吧？” “对啊，租的写字楼，你不是去过吗？怎么了？” 林诺儿面色有些怪异。 “我爸把那栋写字楼...给买下来了。他的意思是，以后，那个场地，你们直接用就可以了。” 顾哲惊了。 我嘞个豆。 直接买下来了？ 那一栋楼，整个买下来恐怕得把顾哲现在的全部现金流都给添上才行，说不定还不够。 林建栋就这样说买就买了？ 几年前林氏的资产是几十亿，现在，又得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第304章 天上真掉馅饼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有些汗颜。 “这...这不太好吧？” 林诺儿苦笑一声。 “其实，我爸是准备直接把这个房产转让到你的名下的。但是，他估计你不会直接要产业，干脆就买下来了。” 顾哲用力地压着自己的嘴角。 虽然说，这直接收未来老丈人的东西似乎多少不够硬气。 但是，这吃软饭的感觉，怎么就这么爽呢？ “这也太客气了。” 林诺儿大气地笑道：“你先用着就是了，你应该很快就会收到通知，你的房东方面发生了变化。以后啊，就算你想给我爸交房租，他也肯定不会收的呀！” 顾哲无奈地笑了笑。 这种情况下，还客气什么呢？ 恭敬不如从命了。 “另外......” 林诺儿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意向合作合同。 “我爸爸上次和你说，希望你能帮我们写一个让公司更新换代的信息系统，我爸爸也找法务和财务拟定了意向合作合同，你先看一下。” 一般意向合作协议或者合同有两种情况，也算是两个极端。 第一种情况，就是合作双方的公司还没有真正进行业务的能力，只停留在一个蓝图构想的阶段。 说白了，这种情况，就是一个空壳子，看着好看而已。 最常见的，就是一些大学生创业项目、或者需要一些融资周转的时候会出现这种东西。 第二种情况，那就不得了了。 涉及到多方权益、有可能对社会、或者某个行业造成重大影响、或者项目本身的金额巨大的合作，也会在正式合同签署之前，先行签署一个意向合作合同。 顾哲心里一跳。 卧槽，那这老丈人给自己的这份合同，大概率就属于最后一种情况了。 打开合同一看，顾哲颇有一种被晃了眼的感觉。 林建栋希望哲诺科技能提供一个以人事管理为基础，涉及到考勤、绩效、升迁、工作交流等等多个层面的综合性信息系统。 能供给五万多的人次进行使用，并且要考虑到后续的外包员工的加入。 这还是重生之后，顾哲头一次感到真正头疼的项目。 这种综合性的大项目，即便是顾哲这样的老油条，要梳理框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加上把内部的各个分支的小算法填充起来， 不只是能力足够就可以完成的，还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人力。 顾哲翻看着合同，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看样子，老丈人表面上傲娇，实际上还是听进去了自己的一些话了。 这里面的很多构想和要求，都是符合新时代的发展和运行规律的。 这种级别的合作，一般就只有那几个大厂才能接下。 “林叔叔，还真是有野心啊。这个系统要是写好了，对于许多公司的管理，都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林诺儿拿着一份备份的合同，走马观花地跟着顾哲的节奏翻看着。 这些涉及到管理啊、系统啊的东西，林诺儿确实不太懂，主打一个陪伴。 不过，当顾哲翻到后面的预算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这种级别的系统，每年光是维护和优化升级，就要耗费大量的金钱，甚至某种意义上说，对于程序员而言，比开发还要更加麻烦。 毕竟开发的时候，闷头写就行了。 维护起来，那可是要在海量的信息里面寻找bUg、进行升级啊！ 而林氏集团也是财大气粗，如果系统能符合使用的要求，每年会付给哲诺科技高达一千二百万的维护费用，相当于，就算哲诺科技不接其他的单子，每个月也有一百万的收入。 除此之外，如果有额外的升级、功能拓展，还会予以追加的费用。 目前，林氏集团这边的意向签约，是三年时间。 而开发的费用，林氏集团给到两千四百万到三千万的预算。 就按照最低的两千四百万来计算，配合上三年的维护费用，总共是六千万的商单。 而到目前为止，哲诺科技每个月的流水，大概在两百万到三百万之间。 如果林氏集团的这个大单子真的砸下来，那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顾哲晃了晃脑袋，继续向下看去。 到了这个阶段，顾哲觉得，自己不管再看到什么东西，都不会感觉到太震惊了。 毕竟，有什么东西比六千万的项目还要让人头昏眼花呢？ 翻到下一页，顾哲惊呆了。 【作为合同研发经费，一次性付清。】 这几个字，顾哲反复阅读了好几遍，才敢确认其中的意思。 也就是说，只要合同签署完毕，项目开始推进，这六千万，就一次性全部打到公司账上了？ 这种情况，在商业合作中，几乎是完全不存在的。 一方面，尾款本来就是甲方掣肘乙方的手段。 要是一次性把钱付清了，乙方糊弄人，到后面拉拉扯扯打官司，指不定有多少麻烦的事情。 另一方面，现在不像以前的国企时代，有不少公司，是面临着破产的危机的。 三年的合同一次性付清，乙方做了一年，老板破产，公司没了，甲方上哪哭去呢？ 某种意义上说，林建栋给顾哲开出的这份合同，和天上掉馅饼几乎没有区别！ 现在顾哲自己个人的账户，外加上公司公账上除去运营成本的开支，加起来也就是两千多万。 好家伙，老丈人一纸合同下来，直接让自己的身家翻了几倍？ 这怎么感觉起来，像是自己不知不觉间，走上了一条吃软饭的道路呢？ 顾哲揉了揉太阳穴，倒是丝毫没有在林诺儿面前掩饰自己的震撼。 “不得不说，林叔叔，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林诺儿身体前倾，抓住顾哲的手：“阿哲，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如果你不愿意接这个工作的话，直接拒绝就好了。我爸爸他也真是的，有的时候就要乱来！” 让林诺儿有些意外的是，顾哲反而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在短暂的震撼之后，他的眼中并不是退缩和忧虑，而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接呀，为什么不接？” 第305章 崭新的江州生活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阿哲？” 顾哲把合同合上，笑着说道：“像这样充分给乙方自由和信任，财大气粗，还愿意一次性付清款项的甲方，上哪里去找？” “不过，我不会让林叔叔当冤大头的。我会招募一批人才，理清楚各部分的预算，然后给林叔叔一份详细的报价单！他想要改变，继续引领时代的潮流。那我写的系统，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顾哲的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他的身上，是野心、是期待、是未来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吊儿郎当、偏安一隅的小少年了。 现在的顾哲，是一个渴望江山、顶天立地的男人！ 不管是怎样的他，林诺儿都是一样的喜欢。 林诺儿捧起顾哲的手，轻轻一吻。 这应该是西方流行的动作，继承于古代骑士对贵族女性的行礼，表示对对方的尊敬和守护。 而现在，发生在顾哲和林诺儿的身上，关系却发生了一些转变。 反而是女生在亲吻男生的手。 “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以后走什么样的道路，我都会支持你，陪着你！” 林诺儿认真的对顾哲说道。 顾哲看着眼前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露出了一抹微笑。 谁说只能由骑士来守护公主。 公主明明也可以守护骑士。 他与她，本来就是互相守护的。 骑士为公主遮风挡雨、冲杀驰骋。 公主为骑士赋予无坚不摧的利刃与铠甲，以及荣耀与威名。 毕竟......哪个公主，会缺钱呢。 “这个...就是我爸爸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顾哲看着眼前炫酷的装饰、流畅的车型，以及桀骜不驯的颜色，多少在心里面有些流口水了。 车子是男人的玩具。 体验过社会风霜的男人，对于车，是毫无抵抗力的。 更何况，这是一辆红色宾利啊。 微微发沉的暗红色如同古老的荣光，在漫长的岁月中，从原本的高调，沉淀成了隽永的模样。 说实话，一个人喜欢什么样的车，也能反应出他的性格。 这辆红色宾利，就是在格调中透露着一抹洒脱和率性，非常符合顾哲看起来沉稳，实则内心胸怀星辰大海的特性。 当然，直接点说，就是这车和人一样的闷骚。 林诺儿看着顾哲的反应，就知道，他喜欢这辆车。 “阿哲，喜欢的话，就收下好了。你以后是做大事的人，有的场合，也需要高调的。” 林诺儿也不禁在脑海里幻想，顾哲坐在这红色宾利里的模样。 优雅又贵气。 桀骜而洒脱。 真的帅。 顾哲轻轻摸了摸光滑的引擎盖，感受着这辆车的心脏。 他很喜欢这辆车，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辆车多少钱？” 顾哲轻声问道。 林诺儿皱眉，她对车子，其实了解得也不多。 “嗯...好像几百万？小一千万的样子，反正没有超过八位数！” 大几百万的车，还是比较高调的车，本身就透露着一股张狂。 现在的顾哲很清楚，他还没有到张狂的时候。 他有胆量接六千万的商单，因为他有值六十亿、六百亿的才华。 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顾哲觉得，自己还没有足够的气场，去驾驭这辆几百万的张狂。 对顾哲来说，车不只是车，更是一种为人处世的习惯和风格。 现在的他，还远远没到可以“狂”的时候。 “大几百万，看来应该不是限量款。” 顾哲笑了笑。 “我记住他了，让林叔叔给我换个礼物吧。我想要两个市场的门面，不用特别大，能做一做小生意就足够了。” 到了这个阶段，顾哲也不再和林氏集团客气什么。 都已经是高度绑定的利益共同体了，那么在意那三瓜两枣的，反而见外。 嗯，人家一出手就是几百万的跑车，二三十万的门面，的确是三瓜两枣。 林诺儿有些惊讶：“门面，你要门面做什么？你还想做生意？” ...... 一个月后。 江州，大学城旁的一条新建的商业步行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一家名为“兰心”的花店正式开业。 顾哲和赵斯等一些同学纷纷前来捧场，场面好不热闹。 贺兰容光焕发，从前不施粉黛的她，今天特意化了妆，哼着小曲，在花店里忙的不亦乐乎，整个人都乐在其中。 顾哲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带着一家人来到江州生活。 安阳虽然是他们生长成长的地方，有着太多的感情，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消耗了顾哲一家人太多太多。 尤其是顾建军那边，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更看清了一部分同事和上司的嘴脸。 患难见真情的的确有，顾建军能行动之后，带着顾哲拎着好烟好酒亲自去找老徐感谢。 但至于其他的一些所谓的“为他好”的朋友和同事，顾建军直接冷脸相待。 其实这些人的立场，也可以理解。 但，没有必要去理解他们。 毕竟，在一个好人最需要清白的时候，没有人来理解顾建军。 单位给顾建军的年假，顾建军没有接受。 而是直接选择了强行辞职。 这种单位，一旦辞职，就再也走不了回头路了。 要是以前的顾建军，给他八个胆子，他也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有儿子的支持、妻子的信任，顾建军去单位办离职手续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他能感觉到以前的同事投来的带着异样的目光，带他已经不在乎了。 或者说，这么多年来，顾建军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活着过。 再也不用为那五斗米跟一群王八蛋折腰的痛快。 贺兰那边的情况，和顾建军差不多。 最离谱的是，贺兰的一些相处的不错的同事里，竟然还有劝贺兰在风波中离婚的，避免那些做建工的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或许这些人的确是为贺兰好，也或许他们的账户里多了一笔莫名其妙的钱。 但对贺兰来说，对顾哲一家人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们整整齐齐，开开心心地前往江州开启了新的生活。 那些烦扰的人和事，已然化成了片片浮云，抛之脑后。 第306章 兰心花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哥哥，吃水果！” 贺婉琴顾哲好奇地对贺婉琴问道：“哪里来的梨子？还挺甜的。” 贺婉琴回头看了看正在忙碌的贺梅，低声对顾哲说道：“是我妈妈去买的，特意让我给你削一个。” 顾哲看了一眼最近生出了不少白头发的贺梅，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谢谢你，也谢谢你妈妈。” 这一个月以来，贺梅也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 财产切割、离婚、杨天赐的抚养权，这些事情压的贺梅几乎喘不过气来。 最困难的时候，幸好有贺婉琴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才让她始终保留着一丝希望。 说来也是有些令人唏嘘，都说患难见真情。 最后，贺梅身边最靠得住的，还是她平时总是嫌弃的孩子。 原本如果只有这娘俩去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怕早就已经崩溃了。 幸好顾哲找了一个对这件事比较有经验的钟姓朋友。 讲个地狱笑话，中年离婚，财务切割，这事儿钟洋还真是熟到不能再熟了。 通过钟洋介绍的一个律师朋友，贺梅一家人三下五除二，也是彻底结束了和杨磊的这段畸形的关系。 当然，考虑到杨磊现在的状况，杨磊的儿子杨天赐，还是被安排在了贺梅这里。 后续，除了一些必要的法院那边的手续，贺梅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可以说，贺梅这大半辈子都在忙着和贺兰比，和身边的人比。 自以为通过自己的力量，奔赴更好的生活。 某种意义上说，贺梅信任的也并不是杨磊，她信的，是她自己。她毫不怀疑自己做出的判断。 若不是这一世的顾哲重生，改变了一些东西，只怕，现在的贺梅和贺婉琴，还深陷泥沼之中了。 赵斯抱着一束花路过顾哲的身边，有些好奇地问道：“哎，哲哥，新生不是过几天才来报到吗？到时候新生加上家长，那么大的人流量，你们趁着那个时候开业多好啊！” 这个建议，顾哲倒是也和贺梅说过。 “我妈她有自己的打算，老一辈人闲不住，搬过来之后啊，她可是比谁都要着急，实在等不及咯。” 赵斯也表示了理解：“害，长辈都是这个样子。他们开心就成了。” 看着赵斯手里抱着的鲜花，顾哲是怎么看怎么一股违和感。 就好像是你印象中狗屎一样的好兄弟，莫名其妙找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 就......怎么看这画风都对不上。 “说起来，你小子买花干什么？” 顾哲皱着眉头问道。 赵斯嘿嘿一笑：“这不是阿姨新店开业，再怎么说，我们也该过来捧捧场是不是！” 看着赵斯脸上朴实无华的笑容，顾哲的心里，也有些触动。 还记得自己万籁俱灰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看到赵斯正给自己猛灌农夫山泉的时候那种抓马的心情。 转眼之间，已经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二十岁的身体，大学生的身份，却住着一个拥有两世经历的灵魂。 夜深人静的时候，顾哲也会不自觉地思考起一些哲学的问题。 现在的他，灵魂到底是多少岁呢？ 按道理来说，他还带着前世的记忆，可是他又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那份二十岁时独有的悸动和兴奋。 尤其是在公司的时候，在外面谈商务的时候，顾哲更是本能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三十来岁、在外打拼的青年人。 唯有，和赵斯这几个B相处的时候，顾哲能非常明确地意识到，自己就是二十岁，自己还非常年轻。 这大概就是很多人哪怕三四十岁了，依然喜欢找一帮好兄弟开黑的原因吧。 倒真不是游戏有多好玩，而是，在和这群已经不再年轻的好兄弟的嬉笑怒骂当中，他们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青年时代的快乐。 顾哲抬手给了赵斯一下，没好气地说道：“有那钱，不如给自己攒起来，换个好点的电脑！” 赵斯挠了挠头：“害，哲哥，我们哪有那本事给自己换电脑啊，能买个好点的配件，就已经很高兴了。” 顾哲从兜里掏出了几张超市的购物卡，一股脑全塞到了赵斯手里。 都是面值五百一张的，看厚度，估计得有个小几千块。 赵斯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重量，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对于大学生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了。 赵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哲哥，这是？” 顾哲笑了笑：“上次给这家超市写了一个点货系统，反响不错，他们给我们员工送了不少购物卡来，用不完，放在我那儿也是浪费。” 赵斯嘿嘿一声：“那我就不跟哲哥你客气了，以后学校里有啥用得着的地方，多叫我们哈！” 说着，赵斯也不扭捏，直接把购物卡给揣兜里了。 对于赵斯的人品，顾哲是没有任何的怀疑的。 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赵斯回去之后，也会直接把这些卡分发给宿舍的兄弟们。 都说好兄弟之间，那是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要是以前名不见经传的好兄弟有天突然穿的人模狗样出现在面前，还开着一辆好车，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会是一种强烈的冲击。 丫的，这啥也不行的小子凭啥就混的这么牛逼了？ 兄弟发达之后，反目成仇的剧情不说比比皆是，至少也绝不算稀缺。 不过，赵斯等人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明确。 学校里的顾哲，那就是他们的好兄弟，是哲哥。 社会上的顾哲，就老老实实叫人家一声顾老板，顾总监，顾大佬。 不让人家难做，也别降了自己的身份，大家都高兴。 那些嚷嚷着朋友发达之后翻脸不认人的，其实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自己拎不清，打着朋友的名义成了人家的累赘。 “哲哥，我们走了啊！迎新的时候再见！” 赵斯和一帮理工男一人抱着一束花离开，看着那么有喜感，又那么温馨。 有些友谊，没有复杂的利益纠葛，却如同金子一般纯粹和宝贵。 第307章 活色生香的小日子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本来顾哲是想着让贺兰和顾建军在旁边先找个公寓住下来，结果，刚好林建栋在旁边准备了一套装修好的四室两厅的大平层，本来是留给林诺儿和徐燕用的。 现在都说开了，空着也是空着，干脆就直接让贺兰他们住进去了。 这房子已经装修好有两三年的时间了，当时是一对年轻小夫妻买下的房子，本来是想着好好装修，自己住进去。 结果，林建栋直接让人开了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价钱。 于是，原本的温馨小家突变成了理财产品。 因为装修的时候足够用心，不管是家具、家电、空间设计，都以实际居住体验至上，所以在最开始的一小段时间的不习惯之后，贺兰和顾建军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是身体已经很诚实地把这里默认成新家了。 这一处房产，顾哲本来是无论如何都准备买下来的，毕竟这可是给父母住的地方，要是不掌握在自己手里面，总是觉得不太安全的。 这栋精装修的房子总共大概一百四十平，全款拿下的话，大概在三百万左右。 当然，要不了十年的时间，这个价位，就会涨到五多万，几乎是翻了一倍。 都说房地产行业不如以前了，那是对人家几百亿几千亿资产的大牛而言的。 和家里面掏出十万块都费劲儿的普通工薪阶层，是沾不上什么边的。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的。 穷人手里的钱越来越不值钱，富人手里的钱越来越值钱。 不过，后面顾哲才知道，这房产实际上是挂在林诺儿名下的。 而且，这房产才刚转移过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要是再过户、移交，就要涉及到很多麻烦的手续。 和岳父大人，还是要明算账，保持距离和矜持的。 但既然这处房产挂在林诺儿名下，顾哲倒是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直接住就是了，大不了，回头还给她一栋更大的。 当然，这件事，顾哲的爸妈是不知道的。 要是思维还是比较传统的二老知道这事儿，连夜搬回到安阳老家，都不会接着在这里住下去了。 贺兰两人所住的小区距离顾哲的公寓也就是几条街的距离，开车的话，去串个门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 这个年纪的孩子，为什么不在家里面待着，那原因可以说是懂的都懂。 成年之后，就是再懂事的孩子和再开明的父母，只要相处的时间超过三天，矛盾一定会显现出来。 正所谓距离产生美，一个生物成年之后离开父母成立自己的家庭那是大势所趋，还是不要和基因里面的一些东西对着干比较好。 顾哲把家人一股脑接到江州来，最大的考虑，就是担心安阳那边，利益受损的人会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 至少江州这边，顾哲的人脉还多一些，有什么事情也能及时照应。 至于顾哲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一方面是他们不住在安阳城区，受到的波及很小，另一方面，就是他们和贺兰、顾建军不同，还是习惯了农村小院、邻里街坊都是宗族熟人的感觉。 要是一下子把他们弄到大城市里面来，他们自己也反而会非常不习惯。 顾哲小时候就知道，贺兰一直都有一个开花店的梦想。 如今来都江州之后有了机会和资源，第一时间就给贺兰安排上了。 至于父亲那边，目前倒是还没想好要做些什么。 正好这段时间贺兰的花店比较忙碌，干脆，就让顾建军去帮着打下手了。 嗯，贺兰给顾建军开工资，顾建军再把每个月的工资上交给媳妇。 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顾建军：四十多了，感觉自己活得像个钱的搬运工。 顾哲也是后来才知道，整个这条商业街，都是林氏集团旗下的。 包括管理、运营、商户资格等等，这些东西都要经过官方和林氏这边的双重审核。 顾哲还在奇怪，为什么贺兰的花店能这么快开起来，中年夫妻俩自己去跑那些业务的时候，为什么那么顺畅。 现在看来，是后台有人在一路开绿灯啊。 开业之后，贺兰这边的生意异常火爆，这几天的净利润，都已经过了万，可以说是极其夸张。 当然，后面人流量渐渐小下来之后，每个月的利润，挣个四五万还是不成问题的。 毕竟，房租的成本，对兰心花店是完全不存在的。 安阳的风波渐渐平息，林氏集团重新拿到了对于银峰商会的掌控权，顾哲一家，也在江州，把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活色生香。 ...... 江州某医院。 一个长相阴柔的年轻人扶着墙从厕所走出来，整个人的姿态像极了撅着屁股的唐老鸭。 伍晨旭泪流满面。 上出来了，他终于上出来了。 好几个月了，他还是第一次有正常解决内急的感受。 那该死的插管的体验，他这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妈的，也怪自己交友不慎。 怎么吃个破药，还把那小子“1”的属性给吃出来了。 “少爷，您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和这家叫做哲诺科技的公司接触，顺利的话，很快就可以推进下一步计划了！” 一个男人敲了敲病房，在外面邀功一般地说道。 “好！” 伍晨旭锤了锤墙，无意间挣到了伤口，疼得自己龇牙咧嘴。 “你不要着急，稳扎稳打，慢慢推进！这个姓顾的混小子，既然他想搞我，那我就让他知道，老子有一万种办法玩儿死他！” 伍晨旭陶醉在自己的幻想当中。 “等你的公司濒临破产，债务冲着你飞来的时候，我要看你在我的面前下跪求饶！” 门外的贾理听着伍晨旭几乎癫狂的话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提醒道：“那个，少爷，有件事情，我觉得，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 伍晨旭打开门，说道：“什么事？别磨磨唧唧的，直接说就行了。” 贾理说话时，都是一副后怕的样子。 “上回，您看上的那个女孩...是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大小姐！” 嘶。 第308章 林建栋的逆鳞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贾理现在想想，都是一阵汗流浃背。 要是上次伍晨旭真的得手了，林诺儿受到了伤害，林氏集团那边的怒火倾泻下来，对整个伍家的风投公司，恐怕都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到时候，伍晨旭的老爹伍昆别说保下他儿子了，连自己想要安稳，恐怕都是一种奢望。 林氏集团在江州的能量，可不是开玩笑的。 江州的实体经济，几乎处处可见林氏集团的影子。 和林氏集团有合作的企业、单位更是比比皆是，稍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林氏的眼睛。 “现在的情况来看，林小姐应该是没有把之前的事情反馈给家中。否则的话，之前的事情，就不是推出去两个替罪羊这么简单了。” 贾理说道。 之前顾哲把伍晨旭用的粉末交给了警察，警官那边一路顺藤摸瓜追查下去，倒的确是捣毁了一个酒吧的窝点。 但是，一个网吧老板而已，明显只是个替罪羊。 背后如果没有资本支撑的话，光靠一个没什么文化的老板是搞不出来这种东西的。 但是，警察想继续追查下去的时候，明显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无论从什么方向突破，都无法再取得任何的进展。 最后，只能是严惩那个酒吧老板，把下线全部清除掉，至于老板的上线，那就只能暂时不了了之了。 这也是贾理非常确定林建栋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因。 在整个江州的商界，都流传着一句话。 老虎的屁股也能摸的，但林建栋的家人，绝对碰不得。 所有对林建栋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对林建栋来说，他的家人、他身边亲密的朋友或者手下，那就是林建栋绝对的逆鳞。 一旦触碰，林建栋的怒火，常人根本无法承受。 早些年间，就有一家餐饮行业的老板在一次舞会上对方言若出言轻佻，林建栋当场直接在舞会上泼了那老板一身的酒。 后续的半年时间内，那家江淮省的连锁餐饮企业连续暴雷，短短几个月时间，就从原本的蒸蒸日上，直接跌落到了倒闭到只剩下一家初始店铺的地步。 那老板在商业场上节节败退，被林建栋打的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恼羞成怒之下，再出一个昏招，竟然给方言若发去了死亡威胁，试图让林建栋停止对他的餐饮企业的全方位蚕食。 结果这一下，可谓是自己走了取死之道。 没有人知道林建栋具体做了什么，总之，方言若是毫发无伤，那老板的公司直接破产，老板带着一家老小，连飞机都坐不起，狼狈地坐着货轮偷渡去了东南亚。 比较确定的消息，也就到此为止了。 后面的信息，多少有几分传奇故事的味道。 什么那老板到了东南亚之后继续被国际杀手追杀、什么那艘货轮最后根本没能靠岸，在海上离奇沉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讲述，就多少有些地摊文学的味道了。 但是，这些传说也好、见闻也好，唯一的指向就是，家人，是林建栋绝对的逆鳞。 在林建栋的眼中，家人容不得受到一丁点的威胁和伤害！ 所以贾理才一直是一副庆幸不已，像是捡了大便宜的样子。 要是林建栋真的狠下心来，带着火气对伍家的公司动手，现在啊，他们这个公司恐怕都已经分崩离析咯。 “所以，伍少爷，我觉得，这个事情，要不我们就......” 在贾理看来，现在哲诺科技蒸蒸日上，最近又传出了林氏集团要和哲诺科技签一笔千万级别的大订单的消息。 可以说，哪怕是纯粹从商业的角度出发，投资哲诺科技，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如趁着这个接触的机会，化敌为友，把一个潜在的敌人，转化成长期的合作伙伴。 “没有这个选项，也没有这种可能！” 伍晨旭虽然也忌惮林氏集团，但一想到他在顾哲手底下受到的屈辱，想起那天在餐厅，被顾哲玩弄于手掌中的场景，伍晨旭的心里，就有一股火气在升腾。 这种复仇的欲望，盖过了对林氏集团的敬畏，也焚烧掉了伍晨旭全部的理智。 “上次的事情，既然林建栋不知道，就说明，这个顾哲和林诺儿的关系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甚至，这是林诺儿背着父母在谈恋爱都有可能！” 贾理犹豫着说道：“这...少爷，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我调查过，林小姐和那个顾哲的感情很好，而且，哲诺科技很有可能要拿下一笔林氏的大订单，这种情况下，还幻想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般，多少是有些.......” 多少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伍晨旭的脸冷了下来。 “贾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一个臭打工的，还对我指指点点起来了？那姓顾的无非就是吃了林诺儿的软饭，要是那小子没有这个千金大小姐的女朋友，他在我面前，就连一坨屎都算不上！” 贾理有些无奈，却也只能先顺着伍晨旭说下去。 “好，少爷，就算他离了林大小姐，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一事无成的废物。可是现在的情况来说，他还是林小姐的男朋友啊！” “要是我们做的太过分，牵扯到了林氏集团那边，那对我们来说……” 伍晨旭忍无可忍。 他本来以为贾理过来，是向他汇报，已经骗顾哲签署了什么阴阳合同，和一个空壳公司展开了合作，只要等上一段时间，项目暴雷之后，顾哲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够了。贾理，就这么点事情，就这么点你做过了那么多次的事情，有什么办不到，有什么为难的？更牛逼的公司，什么市值上亿、身家几千万的老总，难道我们没有搞过吗？我们没有成功过吗？” “连那些更牛逼的人我们都能搞得垮，他一个二十岁的狗屁大学生，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不想做这个工作，不想坐这个位子，有的是人坐！” 伍晨旭把一肚子的气，在贾理身上发泄了个爽。 第309章 伍昆的豪赌人生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伍晨旭就算再不是东西，有一千一万的不对，有一点，贾理的确是无法反驳，也没有任何办法克服的。 那就是他还真就是个臭打工的。 说的难听一些，伍晨旭是主子，他就是个办事儿的。 主子说什么，下面的直接闭着眼去办就是了。 哪有转过头来评判主子的决定正不正确的道理？ 家里在心中暗暗叹气。 少爷啊，你这个样子，伍总辛辛苦苦累计下来的家业，你是守不住的啊！ 贾理也是在伍家工作多年的老人了，这么多年下来，对公司再怎么说也有了感情了。 更何况，伍昆家说的好听点是做风险投资的生意，实际上，就是在做一些游走于法律灰色地带的，诸如放贷、债务转让、皮包公司换壳之类的多少带点坑蒙拐骗的生意。 别看贾理现在西装革履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实际上，他的看家本事，也就是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要是伍昆真的凉了，换个地儿，可就不一定需要和欢迎他的这些本事了。 也就是这些复杂的原因综合起来，贾理真的不愿意去做这冒着巨大风险的事情。 更何况，从伍昆的直觉来说，这事儿要真的办下去，很可能就覆水难收了。 就在贾理在心中搜肠刮肚，想着说些什么来劝劝自家少爷的时候，一个傲慢的声音从病房外面传来。 “什么事儿啊？让我的大儿子这么火大，不好好养病，发了这么大的火。” 伍昆的话音落下，人还没见着，一个大肚子先挺了进来。 贾理看到伍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伍总，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帮少爷办事儿......” 说着说着，贾理愣在了那里。 因为他看到，伍昆的身边，还带了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的嫩模。 此刻，伍昆走进病房，在嫩模的身上上下其手，摸的不亦乐乎。 即便是贾理这样的老油条，也做不到在这样在这样的场景下泰然自若。 “这...伍总，要不我带着少爷回避一下......” 贾理自认是比较有眼力见的，这种时候，就不要打扰老板的兴致了。 然而，伍昆却是摆了摆手。 “回避什么，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了。没什么影响，还有啊，晨旭也没什么好回避的。我本来就是怕晨旭在病房里太闷，带个妞给他解解闷。” 带个妞解解闷，也就是说，这是少爷的马子，但是...老爹自己在玩儿？ 贾理觉得，自己天天在外面坑蒙拐骗已经算是个很没有底线的人了。 但是，在伍晨旭父子面前，贾理竟然时常感觉到，自己还像个人。 伍昆都这样开口了，贾理也只能在嫩模的嗯嗯啊啊中，把伍晨旭对哲诺科技的计划大概复述了一遍。 除此之外，贾理也把林诺儿和顾哲的利害关系和伍昆讲的明明白白。 说完之后，贾理心里也算是有底了。 在他看来，凭着伍昆这么多年在商界混迹的经验，肯定能意识到这其中的危险性。 这件事，八成会被叫停。 说不定，还会像自己所建议的那样，借着这个机会搭上互联网经济的线，直接摇身一变从灰色产业洗白白变成互联网公司。 “所以你跟我罗里吧嗦说了这么多东西，就是跟我说，你没胆子去搞那个什么千金大小姐的小男友呗？” 伍昆听了半天，最后十分不耐烦地给出了一句武断的判断。 贾理心里一惊：“伍总，不是我没这个胆子，是这件事情，真的性价比不高啊！” 贾理有些急切的说道。 要是在这种事情上父子一条心，那伍昆的风投公司，就真的注定走向一条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伍昆冷哼一声，把已经面色潮红的嫩模丢给伍晨旭。 伍晨旭憋了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因为伤口还没愈合，也只能过过手瘾，迫不及待地就开始发泄起来。 伍昆对着贾理说道：“哼，贾理啊，你跟了我很多年了，却一直没真正了解到，我赚钱的意义。” 贾理愣了愣：“您赚钱的意义？” 他喵的，你一个没脑子的暴发户，还聊上意义了？ 伍昆抬起头，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在晨旭小的时候，我打麻将欠了钱。一共也没多少，就几百块钱而已，那帮人就像是催命一样，把我儿子从学校上课的地方直接拖过来，找我要钱。” “他妈的，那个时候老子真想拿刀上去给他们都砍了！但是我知道，我能砍了这一波人，后面还会冒出一波人来，到时候，我和晨旭还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时候，老子就明白了。兜里有钱，最大的意义就是，想打人，看谁不顺眼的时候，就他妈的能理直气壮地去弄他！” “现在老子有钱了，我儿子被人搞得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你说，我要是不让那小子付出代价，我不去搞得那小子在江州没有立足之地，我赚这个狗屁钱的意义，到底在哪？” 贾理张了张口，终究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伍昆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道理，在他的认知里，在这对父子的认知里，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无法改变。 贾理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伍总，我现在就去办这件事。只不过，要搞垮哲诺科技的成本，可不小啊......” 伍晨旭似乎是生怕父亲反悔，连忙说道：“爸，虽然风险高，但是收益也很大的！要是能把哲诺科技的一些资产转过来，能抵得上我们耐下几十个上百个小公司了！” 的确如此，他们坑害一些小公司、做一些名为融资、实际上就是放贷的活动，一次也就是挣个小几十万。 要是能把哲诺科技给吃下来，瓜分掉哲诺科技现在的资产，那收益，也是相当可观的。 伍昆大手一挥：“贾理，我拨五千万给你，尽快把这件事情搞定！” 贾理发出一声惊呼：“伍总，太冒险了，要是失败的话，我们公司自己的资金链也会出现断裂的！” 伍昆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怕什么？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第310章 给我包两束花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伍昆这边显然是已经做出了决定，贾理知道，不管自己再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只能叹着气，说道：“好的，伍总，少爷，我现在就去办这个事情！” 说完，伍昆退出了病房。 而此时，那个嫩模，已经在伍晨旭父子的逗弄下面色潮红，媚眼如丝了。 伍晨旭似乎是把对颜朗的憋屈，都发泄在了面前的女人身上。 “爸，我要看着他一无所有！我要看那小子匍匐在我脚底下，对我跪地求饶！” 伍昆笑着加入了儿子和嫩模的游戏当中。 “那是当然了，一个安阳来的土包子，他不会真的以为，林建栋会管他吧？” ...... 江州大学城商业街，热闹非凡，人流量巨大。 随着老生返校，新生开学，不少注重仪式感的学生，还有两个月没见的小情侣，都成了鲜花消费的主力军。 这段时间，贺兰、贺梅、贺婉琴三个娘子军再加上一个顾建军，四个人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等到开学之后，贺婉琴要去学校上学，她就读的学校并不在同一个区域，肯定就没办法过来帮忙了。 顾哲也在给顾建军物色一个新的活计，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让他天天和花打交道，还是有些头疼的。 贺兰也准备，在开学之后重新招几个人手了。 “妈，有没有新鲜的玫瑰？” 顾哲大喇喇地走进花店，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直截了当地对贺兰问道。 贺兰本来正在卸货，听到顾哲的话，立马乐呵呵的过来帮顾哲挑花。 “有啊！这玫瑰最漂亮了，怎么了？今天要去找诺儿玩儿啊？” 颜朗点了点头，也没有藏着掖着。 反正都已经互相见过家长了，就那么点破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大大方方的就好了。 贺兰给顾哲包了一大束的玫瑰花，还配上了一些满天星作为点缀。 “来，儿子，你看看怎么样？还满意不？” 不得不说，贺兰的身上，绝对是有着艺术细菌在的。 之前做的那份机械性的文职工作，扼杀创造力，多少有些委屈母亲身上的才能了。 以前的时代就是这样，很多人的平庸，并不是本身真的平庸，而是他们别无选择。 所以啊，某些人，真的不要再瞧不起自己的父母了。 把身份对调一下，或许父母在更好的物质条件下，就不再是那个平平无奇的水电工、服务员、餐馆小老板。 而让年轻一辈在父母的时代背景下，或许，也没有足够坚强的意志力，在日复一日的枯燥与平淡中，扛起生活的重担。 越长大，越理解父母的不容易。 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颜朗接过一大捧玫瑰花，对着母亲笑了笑：“妈，你再给我包一束吧！和这个同款的就可以了！” “行啊！妈这就去......” 本来贺兰对自己这个大儿子是有求必应的。 尤其是这段时间，看到儿子身上展露出来的能力之后，贺兰对顾哲更是充满了信任。 不过，仔细一寻思，贺兰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正要包花的贺兰折返回来，一脑瓜崩敲在顾哲的头上。 “你小子，要第二束花干什么？想送给哪个小妖精去？我可警告你，诺儿是个好姑娘，他们家对我们家也是处处照顾，你要是敢做出什么对不起诺儿的事情......” 贺兰抄起旁边的扫帚，眼中隐隐有了杀气。 看我不当场打断你的腿！ 旁边一直若无其事的顾建军也投来了审视的目光，显然，在这种事情上，他们含糊不得。 看着贺兰已经准备好清理门户的样子，顾哲有些哭笑不得。 还别说，自己这个三观肯定是受到了贺兰和顾建军的影响，倒是正的不行。 “妈，你误会啦。这束花，我是送给你的。祝你生意兴隆，像这玫瑰一样，永远明艳美丽！” 说着，颜朗把大捧玫瑰交到贺兰的手中。 这一下，倒是有些把贺兰打了个措手不及。 “给...给我的？这，这多浪费啊！” 贺兰嘴上这么说着，嘴角，却是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容。 这嘴角，想压都压不下去啊。 人家都要担心自家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的问题，看看，自家儿子就没有这个毛病！ 给女朋友送花的时候，还想着给自己老妈也来一束。 顾哲扫了一下付款二维码，随手转了也不知道多少钱过去，挠着头说道：“妈，这下，可以再给我包一束一样的了吧？” 贺兰笑着说道：“能，当然能。不过，妈跟你说，你这花可不能送一样的，得给诺儿送更漂亮的才行！” 顾哲也跟着乐呵：“妈，诺儿才不是那种小气的女孩呢，我送什么啊，她都喜欢。” 旁边的顾建军也分不清局势地赞同道：“对，诺儿这孩子不愧是大家闺秀，没有那些小里小气的毛病，咱儿子送什么，她都高兴！” 贺兰睥睨了顾建军一眼。 哎真是奇怪了。 我跟我大儿子聊我未来的儿媳妇，你搁那儿插什么嘴呢？ “哦？” 有经验、有老婆的中年男人都知道，自家媳妇带着阴阳怪气音调的这声“哦”的含金量。 “诺儿是大家闺秀，没有小里小气的毛病。那我倒是想知道，谁有小气的毛病啊？” 顾建军脸上的笑容一滞。 哦豁，完蛋。 顾建军干咳一声，当场想要遁走。 “哎呀，今天的货怎么还没运过来，我出去看一看，催一催……” “好你个老顾，现在长本事了是吧？还开始暗中编排上我了！” 贺兰不依不饶，追着顾建军要他说个清楚。 老顾心里发怵，只得拿出自己的免死金牌。 “哎哟哎哟，别折腾我，我这伤还没好利索呢！” “这会儿又惦记起来那伤了！你这没情调的干木头，结婚这么多年了，愣是一束花没给我送过！我也就得指望咱儿子了，等着你给我送花，那是没辙！” 顾哲追在二老的身后，看似在劝架，实则唯恐天下不乱。 “妈，您别折腾我爸了，他那伤口真没好，昨天还约隔壁烧烤店老张去钓鱼呢！” 第311章 道路的前方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不远处，正在整理着花束的贺梅想要尽量不去看这一幕。 可是啊，看着姐姐一家人这样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甚至过几年顾哲都要顺利再组建一个小家庭了。 这种幸福，让贺梅心里面一阵酸楚。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都体会不到的温暖了。 就在贺梅黯然神伤的时候，旁边突然递过来了一束包好的花。 贺梅没有细看，只当是哪个客人在问价。 “这个66，活动价52就可以带走咯，需要贺卡吗？” 然而，贺梅问完问题，却迟迟不见对方的回应。 贺梅有些困惑地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伸着手臂，把这束花送到了她的面前。 “妈，送给你的。” 贺梅有些愣愣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自家的大姑娘。 比起同龄的孩子，贺婉琴要瘦小很多，要是穿上校服，说是初中生都有人相信。 贺婉琴的那种不自信的、躲躲闪闪的眼神，是每一个在家中没有得到足够的爱的孩子的标配。 每一个孩子的个性千千万，有太多太多的不同。 但那些不被爱的孩子，却有着一样的怯懦。 他们骨子里，是自卑的。 就像现在的贺婉琴，有些僵硬地伸直手臂，笨拙地对母亲表达着爱。 即便是现在，贺婉琴看向贺梅的眼神，依然是带着躲闪的。 长年累月的习惯和伤害，又怎么能轻易改变呢。 贺梅的心里涌上一抹苦涩。 是啊，为什么直到现在，她还在羡慕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羡慕着别人的幸福呢？ 明明，她自己可以牢牢掌握的东西，她最珍贵的宝藏，从前，她都没有好好珍惜过啊！ 贺梅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她猛地上前，一把抱住了贺婉琴。 “婉琴...婉琴...原谅妈妈。” 泪水顺着贺梅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到贺婉琴的发梢上，打湿了一片。 贺婉琴感受着母亲怀抱的温暖，竟然有些受宠若惊。 她已经不记得，贺梅有多久没有抱过自己了。 这么多年以来，她有在心里埋怨过贺梅吗？ 应该是有的。 又在心里清算过贺梅，如果她不非要追寻什么所谓的更好的生活、所谓的幸福的话，一家人会过的这么苦吗？ 应该也是有的。 人无完人，贺婉琴在心里怪过贺梅、怨过贺梅、羡慕过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安稳的生活。 但，她从来没有真的说出口过。 她只是默默陪在贺梅的身边，用她力所能及做到的一切，来陪贺梅分担着她的苦难。 直到最后，贺梅都没有真正和贺婉琴说一句对不起。 她只是祈求，女儿能原谅自己。 就像直到最后，贺婉琴也没有承认过她真的原谅了贺梅。 但她，却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所有。 兰心花店中，一边是顾哲一家笑着在胡闹，一边是贺婉琴一家流着泪拥抱。 不同的情绪，不同的心境，却是同样的，血浓于水、无法割舍的爱。 日子要接着过，人生要向前走。 山后面是山，海远方是海，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的前方，还是道路。 没有选择，唯有，继续走下去。 ...... 新学期，林诺儿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大学生街舞大赛。 年少不可得之物，终会困其一生。 林诺儿小时候拿的那个冠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林诺儿自己的心底，其实从未真的承认过。 在顾哲的鼓励下再次参赛，林诺儿也是为了给自己的童年、给自己的青春、给自己过去的执念一个交代。 这段时间，林诺儿经常会来商业街上的一家练舞室练习。 比起安阳的那种教练带着训练的传统的舞行，江州的这种练舞室模式就新颖了很多了。 主打的是一个场地的租赁，大部分来这里租用场地的，基本都是七八个人成群，大家平摊一下费用，然后一起练习或者轮流练习，平摊到每个人头上的费用也不贵。 如果需要额外的指导，也可以去前台寻求增值服务。 所以，经常能看到穿着打扮时髦的一群女大学生带着音响过来，练习女团舞，准备在学校的晚会或者社团活动上一鸣惊人。 最好真的是一鸣惊人。 当然，对于财大气粗的林诺儿来说，就不用考虑这什么平摊费用的问题了，她直接包下了一个设施比较新、环境比较好的练舞室的长期使用权。 按道理来说，练舞室是不提供这种有些霸道的服务的。 但是，奈何林诺儿给的真的太多了。 这天，附近的一群女大来到了练舞室。 一群莺莺燕燕凑在一起，露着大腿和腰肢，一路上倒也是足够的吸睛。 当然，这种追捧，也让一部分姑娘们有些飘飘然了，真把自己当成女神级别的人物了。 实际上，她们的容貌和身材也就是普通人的水准，只是胜在年轻水灵而已。 随意评价别人的容貌，的确不太礼貌。 但是对于某些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还仗着那二两五的姿色傲慢待人的“小仙女”，还是有必要让她们感受一下社会的险恶的。 高怡然拿着姐妹们勾心斗角凑出来的费用，走到前台的小哥面前，特意找了一个觉得自己最有魅力的角度，对小哥说道：“嗨，帅哥，我们是老客户了，能不能给打个折？” 小哥看着浓妆艳抹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高怡然，不动声色的地在前台的遮挡下，后退了两步。 小哥的职业素养还是很高的，陪着笑说道：“这位同学，我们的收费标准都是明确标注的，您可以办一张我们的VIP卡，一次性充值，就能享受折扣了。” 高怡然的脸有些垮了一垮。 拜托，每次小一两百的钱收起来都要费老大的力气，谁会嚷嚷着自己多出了音响、谁嚷嚷着自己买了水、谁嚷嚷着跳舞的视频是自己找的，都想着少出点钱。 这二三十都这样，要他们一次性凑个一两千的办卡？ 那估计都能搞出一场宫斗剧来了。 见小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另一个长相稍微出众一些的女孩走了过来。 “帅哥，交个朋友嘛！” 第312章 版本顶级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姜姗姗在这几个女孩子中，算是最出众的那一个了。 当然，也就是放在普通人里面和漂亮沾边。 而且是那种工业化的、网红脸的没有什么记忆点的漂亮。 别说是和林诺儿这种女神级别的女孩比了，和贺婉琴这种萝莉型、陈瑶那种元气少女型的小美女比，都是不够看的。 嗯，倒是算是和顾哲的某前女友一个类型的。只不过，风格类似，质量要差上很多。 姜姗姗笑靥如花：“帅哥，交个朋友嘛！我们都常来的，有空可以一起出去喝奶茶、吃火锅呀！” 小哥在心中暗暗冷笑。 吃你个香蕉棒棒锤。 说的好像是一起出去玩，实际上不就是找一个帮你们买单的冤大头吗？ 小哥指了指身后的监控，面露无奈的神色：“不好意思啊，店长都能从后台看到这里的情况，我也不好违反规定办事。” 见小哥一副铁了心不打算给她们优惠的样子，几女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 “哎，算了算了，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吧！真没意思！” “就是啊，都来多少次了，连点优惠都不给，不会做生意！” “还后台有监控呢，好像谁会一天二十四小时坐在监控面前一样，真下头！” “说太多也没用，有的人一辈子就只是个前台了！” 小哥脾气倒也好，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工资里面，就包含受这帮妖魔鬼怪的气。 “几位美女，我们中等房已经订完了，现在只有小和大，你看你们人多，要不订一个大的吧？” 小厅空间不大，价格也最便宜，只适合三个以下的人使用。 中等厅是专门为这种七八个成群的姑娘准备的，至于最大的厅，一些培训机构一次性来二三十个都不是问题。 但是，最大的练舞房空间虽然够，费用也高啊！ 原本一个人只要出二十，要是订大的练舞房的话，一个人就要出四五十了！ 高怡然当场否定了小哥的提议：“我们才这点人，用你们四五百的大的练舞房，不是成了大冤种了吗？你这想宰客也太明显了吧，每一单能拿多少提成啊？” 小哥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们有病吧？ 小的塞不下你们全部人，中等的没有了，是不是就只能推荐大的了？ 小哥脸上的笑已经是挤出来的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说：“那，还有一个方案。各位可以订两到三个小的练舞房，费用也差不太多的。” 这一次，又是姜姗姗出来怼了小哥一句。 “不是，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我们姐妹出来练的是女团舞，都分开了还怎么练习？你的提成不会是按单量来算的吧？” 奶奶的。 你们他喵的无敌了。 中等的没了，推荐贵一点的大的说是提成比例高。 推荐小一点的便宜的说是按单量提成。 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碰见这种场面也绷不住了。 小哥怒意爆发：“好好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麻烦各位美女商量好，自己给我一个方案好吧？我只是个前台，不是你们的管家！” 说完，小哥不理会几女，直接低头玩手机去了。 小哥心中暗暗腹诽，这怎么没有一个给男生用的吐槽下头女的软件呢？ 这要是性别一换，自己八成得在小红薯上占据一席之地了。 然而，小哥没想到的是，即便他已经很有耐心了，一个女大已经在编辑有关他的檄文了。 【避雷江州大学城××练舞房......】 就在几女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四处转悠的高怡然发现角落里最新装修的那间练舞房还空着。 她顿时眼前一亮。 “哎，这不还有一间中等练舞房是空着的吗？这里面设施什么的都好新啊！” 小哥在柜台边上，连眼睛都懒得抬，懒洋洋地说道：“那间跳舞房已经被人给预定了。这半年时间里，都不会对外开放的。” 高怡然当场就傻眼了。 “预定了？一次性定半年？谁这么有病啊？” 林诺儿一开始是考虑自己在公寓楼里装一个练舞房出来。 但是，考虑到在公寓装修比较麻烦，而且有可能会影响到邻居，林诺儿干脆就直接联系这边舞行的老板，让他给开个一口价，林诺儿直接承包了半年。 你说老板为啥拒绝？ 这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这练舞房放在这儿又不是每天都能确保租出去的，林诺儿这一承包，相当于给了老板一个保底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这和这片街区的产权人是林建栋，是林氏集团，没有任何的关系！ 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啊！ 老板给林诺儿打了一个普通人不敢想的折扣，和林诺儿大小姐的身份也没关系！ 绝对没关系！ 那是老板人好！ 姜珊珊有些不乐意了。 “什么意思啊？谁没事把一个练舞房包下来啊！这也太自私了吧！” “对啊，平时哪怕空出来，都不愿意让别人用，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小哥难得抬头，白了几女一眼。 “人家有钱，白纸黑字签合同的生意，又没有违法什么的。再说了，人家有钱把这里长租了，不喜欢别人在她平时练舞的地方流汗啊弄脏了什么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你们要是不服气的话，我把我们老板电话给你，你们也拿几万块钱包一个，这个可以给你们打折。我说的。” 小哥直接奋起反击，一波薄纱。 有毛病，老子好好上个班，矜矜业业给你们服务，一个个小妞还蹬鼻子上脸的。 一人掏个二三十都费老鼻子劲儿，还要人把你们当公主捧着吗？ 要不要说一句公主请跳舞啊？ 高怡然有些生气了，要上前去找小哥的麻烦。 “哎，我说你这个人......” 其他姐妹纷纷拉住高怡然。 “算了，怡然，我们着急排舞呢，马上就是迎新晚会了，时间不等人啊！” “对啊，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别的练舞房了，我们怎么办啊？” 几女愁容满面，愣是找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就在这时，一个靓丽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第313章 小仙女和降维男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少女不施粉黛，穿着一身干练宽松的T恤短裤，虽然是运动装，却在她完美的大腿比例的映衬下，穿出了几分性感的味道。 青春与风情同在，清纯与妩媚交相辉映。 这样的林诺儿，说是男女通杀，都毫不为过。 林诺儿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小哥看到林诺儿，也是立马起身。 “您好，是过来练舞吗？” 林诺儿点了点头：“嗯，今天大概要练到晚上了。” “好嘞，拿着卡片前往左手边最里面的一间练舞房，刷卡解锁，舞房里有冰柜，里面的冷饮都是免费的，您自取！” 林诺儿从桌上拿走卡片，对小哥温和地笑了笑：“谢谢，辛苦了。” 说完，掠过高怡然等人，径直向着自己的练舞房走去。 当擦肩而过的瞬间，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鹤立鸡群。 和林诺儿这种人间绝色一比，什么高怡然、姜姗姗，全都失去了色彩，连鲜花身边的绿叶都算不上。 看着林诺儿手中的解锁卡，高怡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追在林诺儿的身后喊道：“哎，美女，我想问一下，我们可不可以换一下房间啊？” 林诺儿停住脚步，有些困惑地看向高怡然：“换房间？” 高怡然点了点头，和林诺儿面对面，也不得不惊叹于她的容貌，和身上的那股自信优雅的气质。 仿佛是天生的贵族。 “对呀，现在中等舞房没有了，你看，我们这么多人，要是分开练习肯定不太方便的嘛。我们开个小的练舞房给你，然后补个差价，你看行不行？” 姜姗姗也在旁边说道：“小姐姐人美心善，帮帮忙嘛好不好？” 林诺儿没有犹豫，当场摇了摇头，一口回绝。 “不好意思，不太方便。我来练习的是街舞，做的工作比较大，而且要模拟舞台的效果，小的空间的确是施展不开。你们可以去找其他人问一下。” 说完，林诺儿就刷卡进了自己的舞房，还顺手把门给锁上了。 其实，林诺儿已经把原因说的很清楚了。 她自己也要用，也客气地说明了不能换的原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是偏偏，在几女的眼中，林诺儿就充满了傲慢。 “这...这什么人啊！都跟她好声好气说了，要给她补差价，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啊！” “对啊，还要模拟舞台效果！她真觉得自己多厉害，要拿全国冠军还是怎么样啊？” “她是舞台，我们就不是舞台了吗？我们可是迎新晚会啊！” “进去还把门锁上了，真没见过这样的！防着谁呢？好像我们多稀罕一样！” 事实上，这是电子锁关闭之后的自动锁，并不是林诺儿锁上的。 有些拎不清状况的小仙女身上，就好像是有那个大病一样。 有的事情，方便她们自己，但是会麻烦到其他人。 别人帮她们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 但一旦她们提出的要求被拒绝，就会当场变脸，恼羞成怒。 顺着她来就是世界真美好，碰到的人都和善，全世界都绝绝子。 但凡有一点点的不顺，就变成了家人们谁懂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大姐，你真觉得，这个世界就是围绕着你转的吗？ 凭什么所有人都得让着你啊？ 听着身边朋友对林诺儿越来越过分的口诛笔伐，有两个通情达理的姑娘有些受不了了。 “其实我觉得，人家不跟我们换，也是有原因的吧？她都一次花了几万块买了半年使用权，肯定是比较在意私人空间的啊！” “对呀，我觉得这小姐姐还是挺讲道理的嘛。我们也不能非要为难人家吧？” 高怡然扫了一眼两人，冷哼一声：“就你们心善是好人，那你们说说，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姜珊珊也抱着胳膊在生气：“对啊，你们还共情起她来了！人家一个人在那么大空间里跳的痛快，我们就在外面干瞪眼！”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谁让我们珊珊这么生气啊？我可不会放过他。” 众人回头一看，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牛仔裤的约莫三十岁的男人正拿着一小束鲜花，站在门口。 “文哥！” 女生对于鲜花和惊喜，是从来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于运文是姜姗姗的女朋友，在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每个月挣得可不少，对姜姗姗也算是出手阔绰大方。 也因为这个原因，姜姗姗的朋友们都对她挺羡慕。 姜姗姗开心地上前，和于运文抱了抱。 于运文把花送到姜姗姗的手中，说道：“好了，跟我说说，为什么不开心啊？” 姜姗姗眼前一亮。 在她看来，自己的男朋友每个月挣那么多钱，人脉肯定也很不一般。 说不定，让他出面，真的能弄到一个练舞房。 姜姗姗面带委屈地和于运文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于运文听完之后，在心中暗暗感到不屑。 就知道这帮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事。 这完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事情，也值得在这纠结。 于运文当场就拿出钱包，说道：“珊珊，这样吧，我给你们出钱，订下一个大的练舞房怎么样？算是我请你们的。” 说完这一句，于运文又凑到姜姗姗的耳边小声补充道：“不过，你今天晚上，可要好好陪我一下哦！” 姜姗姗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捶了于运文一下。 “讨厌！” 于运文在心中得意洋洋。 这就是降维打击！ 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女大学生，就是比较好拿捏。 进入社会以后，那些女人哪里还是三言两语就能哄骗得了的？ 然而，就在于运文准备掏钱的时候，旁边的高怡然却上前拦住了他。 “哎，文哥，我们想要那间装修最好的中等的练舞房，里面设施什么的都完善，你能不能帮我们说一下，和那人换一下？” 其他几个女孩，都是有些惊讶地看着高怡然。 这不就是纯粹找刚刚那个漂亮女孩的不痛快吗？ 这...没必要的吧？ 第314章 成熟男人的魅力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刚刚两个为林诺儿说话的女生纷纷出面阻拦。 “怡然，不要这样去骚扰人家吧？她也没有干扰到我们什么呀！” “对嘛，这样很没有礼貌的吧。” 然而，姜姗姗却是力挺自己的闺蜜。 “什么叫她没骚扰我们？难道我们骚扰她了吗？明明只是换个房间就能让大家都满意的事情，她自己这么不讲道理，能怪得了谁？” 说着，姜姗姗转头抱住了于运文的手臂，撒起了娇。 “文哥，你不是跟我说，你们公司的很多项目，都是你去谈判的吗？那你的沟通能力一定很强，只是换个房间而已，不成问题的吧？” 高怡然也带着几个女生在旁边煽风点火。 很难说清楚这几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或许在她们的观念里面，自己只有享受到了一些特权、只有占了便宜，别人才算是“讲道理”的。 不过，于运文却是在一声声的“文哥”中渐渐迷失了自我。 于运文心里面想着，这大学城里，无非就是一群学生。 他可是正儿八经上了好几年班的社会人，要拿捏学生，那不是轻轻松松？ 于运文明白，要得到这群女学生的好感，做到她们自己也能做到的事情可没什么意义，做到她们做不到的事情，才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好，好妹妹们，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于运文自信满满地在一群莺莺燕燕地簇拥下上去敲门。 房间门口，能听到练舞房里传出的一阵阵律动的音乐声。 咚咚咚。 在几秒钟之后，音乐声小了下来，门被打开。 一张绝美的面庞，出现在了于运文的面前。 “你好，我想......” 当看到这张脸的瞬间，于运文心中原本想好的说辞，瞬间就在嗓子眼卡壳了。 眼前的少女扎着马尾，乌黑的长发与白皙的皮肤相得益彰，完美比例的五官，如同星月一般相互衬托，明艳得宛如璀璨的星河。 如果说眼前的林诺儿是女神级别的一百分的话，那他的那位姜姗姗，恐怕连六十分都没有了。 林诺儿微微蹙眉，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就像是吃了芥末一样，面露古怪的神色。 “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婉转动听的声音传入于运文的耳中，让这个老程序员当场大脑宕机。 过载了。 别看于运文已经三十多了，他其实接触女生的机会少到可怜。 平时公司里为数不多的女同事也个个都是工作狂，对她们来说，显然流动的代码比身边平庸的男人们要让她们感兴趣得多。 通过一些社交方式认识的同龄的女孩子，段位更是高出于运文一大截，于运文感觉到，在两性关系和心眼子方面，他和同龄的女人相比，简直就和草履虫一样单纯。 这也是于运文选择挑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大学生“下手”的原因。 对他而言，也就是这群生活在象牙海岸里面，每天没有麻烦来给自己制造麻烦的大学生比较好掌控了。 但是很显然，现在的局面，又一次超过了于运文的掌控。 眼前的女生，简直比明星还要漂亮！ 不，拿她和明星相比，完全就是贬低了她。 大概，书本上所描述的仙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看着于运文怪异的神态和眼神，林诺儿再一次问道：“你好，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姜姗姗看着于运文这副猪哥的模样，也是在心里面气得不轻。 他们第一次去开房的时候，于运文面对裹着浴巾的她的也是这副反应！ 但，不超过两秒钟的时间，就恢复了常态。 可是在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面前，于运文已经失态了好一阵子了！ 姜姗姗气恼地在于运文的腰间掐了一把。 “说事儿！” 于运文吃痛，也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然而，面对着林诺儿那一双琥珀般漂亮的眼睛的时候，于运文却感觉到，自己整个人的魂都要陷到那双完美的大眼睛中去了。 “啊...阿巴阿巴......” 于运文嗓子一软，舌头一打岔，莫名地说出一串花园宝宝的咒语。 林诺儿眉头一皱。 外国人？ “YOU Speak EngliSh？” 你会说英文吗？ 林诺儿还因为于运文是东亚某个国家的外国客人，碰到了什么困难找人当翻译呢。 姜姗姗忍无可忍，拉开于运文，对林诺儿说道：“你好，美女，我们是想问你，能不能帮忙换一下练舞房。刚刚我们已经说了，可以补差价给你的。我觉得，我们的态度已经非常好了。你真的应该考虑一下。” 前台的小哥在那里暗暗偷笑。 拜托。 人家随随便便都能包半年的使用权，那是差钱的主吗？ 看得上你一两百的差价吗？ 林诺儿皱起了眉头。 如果一开始高怡然叫住她，问她换练舞房的事情，只算是打扰的话，那现在还带着一个男人过来堵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多少就是没有礼貌的冒犯了。 林诺儿淡淡的说道：“我已经考虑好了，也已经给你们非常明确的答复了。我不换。如果你们还来打扰我的话，我就要喊工作人员来帮忙了。” 依然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与林诺儿的优雅从容相比，高怡然和姜姗姗两女更感觉到有些自惭形秽了。 林诺儿是仙女，那她们还好意思用“小仙女”来称呼自己吗？ 这时，于运文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做什么的了。 拦住林诺儿关门的动作。 “等一等，这位同学，你是附近大学城的学生吧？” 于运文不等林诺儿回答，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张蓝色科技风，看起来非常具有格调的名片，递到林诺儿的面前。 “换个练舞房，当然是打扰你了。看你的样子，应该也大三大四了，要考虑找实习了。这样吧，我可以给你一个去我们公司实习生内推的机会，来换你的练舞房，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高怡然和几个女孩子都是配合地发出了“哇哦”的略带夸张的做作声音。 这就是进入社会的成熟男人的魅力吗？ 第315章 老板就在你身后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除了一些特定的专业之外，大部分专业的实习，就跟半个找工作差不多，做简历、等Offer、准备面试、综合考量，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当然，也是象征着一个学生从校园走向社会的开始。 在大部分学生眼中，一家不错的公司给予的内推机会，能省去很多的麻烦，对于一些渠道相对闭塞的学生来说，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于运文得意洋洋，身后的惊讶声，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嘿嘿，尖叫吧！ 惊讶吧！ 尽情地衬托我成熟男人的魅力吧！ 姜姗姗一脸骄傲地说道：“我男朋友现在，可是在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合作的都是腾达、千度这样的大厂，不管你学的是什么专业，那边几乎都可以找到对应的岗位。你呀，就偷着乐吧！” 于运文之所以有这样的权限，并不是因为他有多牛掰。 而是，现在哲诺科技正处于疯狂扩张中的状态，很多大订单和项目急需人员推进。 不只是实习生紧缺，正式员工、管理岗位同样空出来不少。 连清洁工都在诚聘。 所以说，其实于运文这个普通员工的内推不内推，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如果能力足够的话，即便是没有这个内推，也照样可以进哲诺。 林诺儿看着名片上的公司名，又看了一眼公司所在的地址，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表情。 “我想，我可能不太需要这个东西。” 高怡然有些不高兴了：“你是哪个学校的啊？我可告诉你哦，这个哲诺科技，连江州大学的学生都趋之若鹜的，你是哪个学校的艺术生吧？能拿到这个机会，可是便宜你了！” 林诺儿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于运文，用手指夹住名片，轻轻摩挲：“我说啊，你们公司招人，都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吗？不怕引人反感吗？” 一提到自己工作的公司，于运文一下子就来劲了。 “唉，小姐，不瞒你说，其实，我们也想低调的啊！奈何，实力实在是不允许啊！” “我们的技术、我们的理念，不说在全行业中，至少在整个江州，那都是顶尖的存在！真的，你不来我们公司体验一下，绝对是会后悔的！” 林诺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你这么热情地给你们公司打广告，你们老板，应该额外给你多发点工资才行啊！” 于运文吹牛吹的正爽，说话也越来越不着边际。 “害，我跟你讲实话吧，我呢，就是哲诺科技的元老级别的人物。最开始，哲诺科技还是个只有几十个人的小工作室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其中的中流砥柱了！” 高怡然继续捧于运文的场：“哇，那文哥，以后这个哲诺科技要是上市了的话，你是不是还能有股份啊！” 于运文满面红光。 “包有股份的！我们这群元老是什么？开疆拓土的功臣！他要是敢不给我面子的话，我们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姜姗姗抱着手臂，一脸高傲的表情，仿佛在这方面，总算是压过了林诺儿一头。 “听到没有？这个机会有多难得，不是用钱就能衡量的！一个练舞房而已，哪边比较值得，你还是能分得清的吧？” 姜姗姗就差直接把“你不要不知好歹”几个字说出来了。 不知道，还以为林诺儿是占了这几人天大的便宜一样。 林诺儿抿了抿嘴唇，露出了一抹笑容。 “好啊，既然你们对哲诺科技这么支持，那就让哲诺科技的老板，亲自对你们表达一下感谢吧。” “亲自表达感谢？” 于运文有些没明白林诺儿听起来多少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话语。 顺着林诺儿的目光回头一看，一个面容俊朗阳刚的青年，正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抱着手臂，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 看这样子，已经来了很久了。 林诺儿于运文不认识很正常。 他就是一个底层的小员工，说是元老，其实也是顾哲从“极客”网站上招募的那批大佬中最涝的一个。 要不是念在那会儿缺人手，并且于运文的态度比较好，顾哲当时还真不想把这个人留下来。 不过即便当时顾哲给了于运文机会，他也把握不住。 交给他一些重大的项目、或者重要的算法让他完成，他也能力不足。 结果就是，成了个半混吃等死的，要不是哲诺科技推行的是小组作业制，有人拖着于运文还能勉强把项目完成，恐怕这小子早就被淘汰了。 毕竟那些有能力的人早就看出来，于运文的心思，根本没放在做项目上。 也正因为他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就连上次林诺儿请员工冷饮的时候，也是别人转交给于运文的。 所以于运文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这个陌生女孩面前吹嘘了半天的哲诺科技，而这个女孩，正式哲诺科技中的林诺儿本诺。 不过，不认识老板夫人的员工很多，不认识老板的员工，就很难找到了。 “顾...顾总。” 于运文的脸瞬间涨红，头恨不得低的勾到胸膛里面去。 折寿啊！ 这谁能想到，自己吹公司、吹老板的牛逼的时候，老板就在自己的身后啊！ 顾哲点了点头，叫出了他的名字。 “于运文，极客网上的名字，叫纹熨鱼，对吧？” Byd名字还挺花哨。 于运文点了点头，笑的像是比哭还要难看。 “顾总，真是好记性！” 旁边的姜姗姗还没搞清楚状况，从头到脚打量着顾哲，眼睛都亮了。 “哇，这就是你们老板吗？真的这么年轻啊！” 顾哲直接无视了姜姗姗，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历和时间，对于运文问道：“你今天，没有上班吗？” 于运文点了点头，连忙解释：“顾总，我们项目组刚刚完成了和美途的一个项目，现在正在调休呢。” 互联网公司，加班其实是不可避免的。 项目着急的时候，连续工作十来天很正常。 而哲诺科技，则会把员工加班的休息时间，都在项目结束之后补回来。 第316章 搬石头砸自己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似笑非笑地看向面前的于运文。 “听你刚才的那些话，你对公司，非常满意啊？” 老板脸上的这嘴角微微上扬，但眼神中却又带着些许杀气的眼神，怎么总感觉这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呢？ 于运文心里一惊。 可不是见过吗？ 刚刚林诺儿的表情，不是和顾哲如出一辙吗？ 这不就是夫妻相吗？ 于运文即便是再迟钝，也能听出来顾哲话语里面对自己的强烈不满了。 “顾总，我错了。我不该在外面拿您的声望胡说八道。” 姜姗姗急了。 “于运文，你到底怎么回事？” 本来她让于运文过来找林诺儿，那是给自己长脸的，让姐妹们好好看看，她找的这个男朋友有多优秀，有多让人羡慕的。 结果现在倒好，在林诺儿面前丢了人，又到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人面前低声下气。 这样的男人，简直是丢人现眼！ 姜姗姗不解地说个不停：“你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认错？你说的不都是事实吗？你不是在帮你们老板宣传吗？他不是应该感谢你吗，你是元老，干嘛要对他这么卑微？” 一个愚蠢但是听话的女孩，或许不能旺夫，但也不至于拖后腿。 但是一个没脑子还爱瞎嚷嚷的女孩，是真的能毁了一个男人的。 于运文的心里烦躁不已，他怎么都没想到，今天出来跟女大女朋友装装，居然也能碰上老板。 还说了一大堆逾矩的话。 这要是搞不好的话，可是连工作都要丢掉的！ 哲诺科技不管是薪资待遇还是员工福利方面，在整个江州都是一顶一的。 本来于运文是因为原本的那家软件公司压力太大，实在混不下去，想着来这家初创公司碰碰语气。 没想到，这一碰，就让他碰上了一个SSR级别的工作机会。 这要是丢了，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旁边的姜姗姗还在喋喋不休，在顾哲的目光压力下，于运文彻底失去了耐心。 暴怒之中，突然转身一巴掌抽在了姜姗姗的脸上。 “你这个蠢货，给我闭嘴！我要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吗！” 啪的一声，这一巴掌下去，不只是姜姗姗懵了，她身后的高怡然等人，同样是懵了。 姜姗姗捂着脸，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像是有许许多多细密的针在扎她的脸。 “你...你居然打我！你怎么敢打我！” 于运文不敢对顾哲发泄什么，只能把心里的情绪都发泄在姜姗姗身上。 “你还说！你们这帮女大学生真的蠢死了知道吗？没有位置了就没有了，非要过来麻烦别人！人家是你妈还是你爸啊，凭什么要让着你啊？” “还耽误了我们老板娘的事情，你们就是没脑子！” 姜姗姗捂着脸，瞪大了眼睛。 “老...老板娘？” 林诺儿缓缓从练舞房走出，靠到顾哲的身边，十分自然地挽住了顾哲的胳膊。 “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触碰到了你们的敏感之处，让你们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你们刚刚在走廊上说的话，其实我都听到了。” 高怡然几女哑口无言。 林诺儿就像是那种什么都有的女孩，连男朋友也是最优秀的。 她们到底为什么非要这间练舞房呢？ 真的是她们口中的所谓的什么“道理”、“方便”吗？ 或许，追本溯源，在内心深处，是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在作怪。 林诺儿继续说道：“有负面情绪很正常，跳舞也是一种很好的发泄负面情绪的方式。但是，把负面情绪作为一种恶意，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是很不公平的。” 林诺儿把那张名片放在了旁边的柜台上。 “我不需要你们的什么差价，不需要什么机会。” “我有的东西，不需要你们来给我。” “你们有的东西，我也看不上，也不需要。” 于运文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您哪里需要我们这种小人物的东西，我们这就消失，绝对不会再来打扰您了！” 说着，就要拉着姜姗姗走。 和顾哲擦肩而过的瞬间，顾哲淡淡地说道：“假期结束之后，去财务那里把工资和奖金结一下。然后直接去人事找胡航宇。” “你以后，不用再来上班了。” 顾哲留着这些能力不足的员工，并不是他自己在包容这些人，而是他们自己所在的项目小组、自己的小团队在包容着他们。 顾哲很清楚，这种人可以作为团队的润滑剂，但是有的时候，也会成为害群之马。 顾哲的声音不大，却像是锤子一般，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捶在于运文的心口上。 “顾总，再给我个机会，顾总！” “顾总，我马上和这蠢女人分手，再也不跟她联系了！” “于运文，你...哎呀！” 前台的小哥也开始发挥自己的作用。 “好了，不要在这儿没完没了的纠缠了！你们自己不消费，就不要打扰别的客人好吗？” 别看小哥客客气气，文质彬彬，力气倒是不小，抓着于运文和姜姗姗，一手一个，就像是拎小鸡仔一样往外拖。 高怡然气不过：“等等，你把我姐妹放开！我们什么时候说不在这儿消费了？” 小哥一脸嫌弃。 “晚了，你们现在已经被本店拉黑了！” 眼看着这小哥先礼后兵，是真的也会对女生动手，高怡然几女也只能夹着尾巴离开了。 一番操作猛如虎，拆了闺蜜的对象，毁了闺蜜男友的工作，脸上吃了一巴掌，可谓是收获颇丰啊。 练舞房的接待厅，重新安静了下来。 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林诺儿的小女儿的姿态，也再次流露了出来。 “真讨厌，就出来跳个舞，还被这群人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本来自己单独长租一个房间，就是不想被莫名其妙的人打扰嘛！” 顾哲笑了笑，轻轻摸了摸林诺儿的头发，手背在身后，前台小哥会意，过来给林诺儿道歉的时候，顺手把顾哲刚刚放在前台的鲜花，塞到了顾哲手里。 第317章 隔音很好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小哥态度很好，对着林诺儿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小姐，实在是抱歉。我也是看她们之前在我们这里消费过，没想到素质竟然如此低下，以后，她们已经被本店拉黑，我也向您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林诺儿一直都是很拎得清的性格，也很会管理自己的情绪。 对着小哥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我觉得，你处理的没有什么问题。” 小哥点了点头，冲着顾哲微微眨了眨眼。 “那，祝两位玩的开心。” 在路过顾哲身边的时候，小哥似乎还对顾哲极为小声地说了什么，让顾哲虎躯一震。 林诺儿有些好奇。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大风大浪都从容面对的顾哲这么大的反应？ “他说什么了？” 顾哲摇了摇头：“没什么。诺儿，看看这个！” 顾哲突然双手奉上了一大束漂亮的玫瑰。 点缀着丝带和满天星，漂亮的不可方物。 没有女孩子对惊喜和鲜花有抵抗力，即便是林诺儿这样不寻常的女孩。 “哇！你从哪里变出来的呀！” 顾哲本来是想带着花直接去练舞房里找林诺儿的，发现她好像碰上了一些麻烦，于是先把花放在了前台小哥那里。 却没想到，前台小哥竟然这么上道。 高怡然她们觉得前台小哥处处刁难，态度很差。 顾哲和林诺儿却觉得小哥很会做人，服务很好。 有的时候，人和人的相处，就像是照镜子。 在指责别人对自己苛刻的时候，也要反省反省，自己是不是一身绿毛。 林诺儿小心翼翼地接过顾哲递过来的花，眼中闪烁着小星星一般，似乎刚才的不愉快，一下子一扫而空。 “谢谢，阿哲，我很喜欢。” 顾哲笑了笑，和林诺儿有说有笑地走进了练舞房中。 俊男靓女，看得前台小哥是一阵羡煞。 “唉，这么好的爱情，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我天天就得碰上一堆版T的小仙女呢？” 练舞房中，林诺儿身姿翩翩，随着音乐的节奏律动着。 顾哲俨然就是林诺儿最好的观众，坐在练舞房的皮质休息沙发上，看着林诺儿释放着青春和魅力。 不得不说，顾哲之前的观察确实没错。 林诺儿这小妮子的身材，的确是变得比以前还要更好了。 包裹在宽松衣物下的盈盈圆润的大白腿，顾哲现在甚至光靠脑补，手上都能隐隐约约感受到那滑嫩充满弹性的触感。 “想什么呢？” 就在顾哲发呆的时候，身边一阵香风吹过，林诺儿坐在顾哲的身边，拿了一瓶冰水喝了起来。 跳了一会儿之后，林诺儿也有些累了，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很自然地把腿一抬，舒舒服服地搭在了顾哲的腿上。 顾哲装模作样的摸着下巴，似乎真的在考虑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在想，刚才前台小哥跟我说的话。” 林诺儿眼睛一亮，向着顾哲的怀里凑了凑。 “嗯？他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告诉我嘛！告诉我嘛！刚才我问你你就不说！” 顾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浑身似乎渐渐浮现起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真的想知道？” 林诺儿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歪着头问道：“是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吗？” 两双眼睛对视的瞬间，电光火石，仿佛有电流把两颗躁动的心连接到了一起。 顾哲分明看出来，面前的这个小妮子，是在期待着什么。 是在期待着，自己对她做些什么。 “哎呀！阿哲！” 一瞬间之后，两人的姿态，就变成了沙发上面是林诺儿，林诺儿的上面，是顾哲。 “刚刚前台的小哥告诉我说......” 两人贴的很近，顾哲的灼热的呼吸，都能喷洒到林诺儿的脖颈之上，也让这个原本就有些香汗淋漓的少女，身体更加发烫。 “练舞房的隔音很不错，当把音乐声调大的时候...外面，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顾哲拿过蓝牙音响的遥控器，随手调高了音量。 律动的音乐逐渐变大，让人听不清音乐中掩盖着的荷尔蒙。 ...... 街道商铺管理处。 一个肩膀上戴着臂章的女人蘸了口唾沫，点着手里的钱。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女人瞬间警惕，把钱往抽屉里面一收，一副警惕的样子。 “谁啊？” 外面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其中似乎带着些许的戾气。 “妈，是我。” “哦，志民啊，进来吧。” 王大妈放宽了心，上去打开门。 王志民拿着一封手写信走了进来，放到王大妈的桌上。 “妈，西街的那个井盖，已经丢了好多天了。那边的商铺一直在反映抱怨这个事情。” 王大妈眼睛一瞪。 “谁啊？屁事儿这么多？那井盖没了，管他什么事情？” 王志民说道：“害，就是那个卖什么清真烧烤的，也是他们倒霉，那井盖在他们店门口不远处，因为这个井盖啊，他们说店里面客流量都少了不少，还写了什么投诉信过来！” 王大妈冷哼了一声。 “毛病，给他惯的。跟他说在处理了，三十个工作日内给他反馈。” 王志民点了点头：“好嘞，妈。” 看着王大妈手里厚厚的钱，王志民露出一抹贪婪的神色。 “妈，这是这个月刚收的管理费吧？分我点儿呗？” 王大妈手一抬，把王志民的手给打了回去。 “分什么分？不知道这个钱要上交到林氏的吗？” 王志民撇了撇嘴。 “拉倒吧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交上去的钱，连你收的钱的一半都没到！” 王大妈轻哼一声：“你还惦记上你妈的了！每个月你领那工资也不少吧？” 王志民挠了挠头，面露苦涩的神色：“害，上次打牌，又输了不少。” 王大妈翻了个白眼：“你这没用的，要么你就别打，你打牌还输钱，丢死人了！” 你不也打牌输钱吗？ 王志民在心里暗暗吐槽。 王大妈看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想要钱，也行。正好，东边新开了家什么花店，生意据说挺好的。你捞油水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第318章 是我暗示的不明显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王志民眼前一亮。 他也听说了，那家花店生意爆火，要是能蹭上一点好处的话，这个月都不用发愁了。 就在王志民兴冲冲要去找茬，呃不对，合理收费的时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忧心忡忡地对王大妈说道。 “妈，这家花店，好像和林氏那边有关系啊！我看他们的各种批文，都下的可快了，去找他们的麻烦，我们不会惹火上身吧？” 王大妈瞪了王志民一眼。 “平时不见你长那个脑子，现在有钱在你面前，开始在那里瞻前顾后上了。我跟你说，就我们这个小破市场里面，就不可能有什么关系户在的，你懂吗？” “稍微和林氏沾上一点关系，随便去做点生意，那不直接飞起来发达了？用得着惦记我们这小商业街吗？” “你信我的，他各种材料下得快，那就说明他上下打点的多，这种人啊，你稍微诈他一下，他就慌了，有的时候都不用你多说啥，他自己就把钱送过来了。” 王大妈一副经验丰富的模样，似乎自己就是这整条商业街上的主宰。 听到自己老妈这么说，王志民也有数了，冲着王大妈竖起了大拇指。 “妈，真是高啊！被你这么一指点，我有底了！” 王志民兴冲冲地就去往东街去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把自己的臂章给挂了上去。 此时的兰心花店内，只剩下了三个“老家伙”。 贺婉琴去学校，要准备一下开学的事情了，贺兰正在准备招人的事情。 过了早上，赶着第一批新鲜花的人流，兰心花店，也迎来了一小段难得的休息时间。 顾建军靠在藤椅上，歪着头玩着手机，笑的嘴都有些歪了。 自从一家人都搬来江州之后，顾哲就做主，把一家人的手机全都换成了智能机。 虽然一开始用的时候还会有些用不惯，但是迟早都是要步入新时代的。 要不了几年，这个世界的衣食住行，都会和手机联系在一起。 让父母提早适应，也不算是坏事吧。 不过...... 顾建军双手敲击着屏幕，正沉浸在一刀999、是兄弟就来砍我的快意恩仇的世界中。 也不知道为啥，这种游戏对于老一辈人来说，似乎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力。 这个进入新时代的适应，好像是有些略微跑偏了。 叮铃铃。 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这是林诺儿在开业第一天送来的，贺兰很喜欢。 这样，客人来的时候，只要风铃作响，花店的人就能意识到，第一时间出来招待了。 贺兰热情地从后面的小仓库里迎了出来，顺手还拍了拍顾建军，搞得顾建军有些委屈。 现在又不忙，你一个人就能搞定，干嘛还打扰我一刀九九九。 当然，和大部分中年男人一样，这些小情绪，顾建军也就只敢在自己心里面偷偷过一下而已。 来人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贺兰笑着上前介绍：“小伙子，是买花送给女朋友的吧？我们家的花，可讨女孩子喜欢了。有的男生啊，还专门跑到我们家来买花，给自己喜欢的女孩表白呢！” “小伙子，你知道自己对象喜欢什么花吗？不知道的话也没关系，听我给你推荐几个。” 王志民也不搭贺兰的话，只是把手背在身后，高傲地东瞧瞧、西看看，一副视察的样子。 做动作的时候，还有些刻意的把自己左臂上的臂章给露出来，做作的姿态，让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副不自然的高低肩的样子。 不过，这个举动，也还是收到了一定的成效。 顾建军反应了过来，上前说道：“哦，您是来视察的是吧？街道管理处，哎呀，失敬失敬了！” 这个街道管理处，并不是官方的，而是林氏集团企业名下，为了避免恶意竞争、垄断定价等等一些情况的出现，设置的一个类似于二次监管的机构。 毕竟，众所周知，这个世界上，最好宰的生物就是大学生。 很多大学城周边的市场，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乱象。 不过，林建栋应该是做梦都没想到，上有策略，下游对策。 他设置的避免乱象发生的机构，反而逐步变成了乱象产生的源头。 王志民看着顾建军毕恭毕敬的模样，心里好受了一些，开始指点江山。 “刚开业不久啊， 听说，你们生意不错？” 作为正牌老板的贺兰上前说道：“是的，我们刚开业不久，第一次做生意，反应有点迟钝，让您见笑了。” 顾建军拿出柜台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烟，打开之后，把一根抽出到高出包装的位置递了上去。 “您贵姓？” 王志民直接打手一伸，把整包烟都给拿走了。 “免贵，姓王。你们也看到了，我是管理处的。第一次做生意，反应迟钝没关系，后面不要迟钝就行了。” 顾建军和贺兰对视一眼，有些没听明白王志民的意思。 王志民点燃了一根烟，直接在花店里面就抽了起来。 要知道，花店里可处处都是植物和易燃的包装袋，一个不小心，火星子掉上去，是很有可能引发严重的损失的。 就连一些老烟鬼进花店的时候，都会自觉地把烟给掐掉。 王志民这走进来的一连串举动下来，让顾建军夫妇觉得，这人不像是来视察的，反倒像是，那种来“借钱”的街溜子一样。 王志民此时心里面也在暗暗困惑。 奇怪，是自己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 这俩人为啥跟木桩子一样地杵在这里？ 王志民又把手伸进口袋，做摸钱包的动作，若无其事地看向柜台，干咳了几声。 贺兰恍然大悟，反应了过来，推了推顾建军。 “你快去！” 这老夫老妻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顾建军看不懂王志民的意思，但是贺兰的眼神，他可太懂了。 “哦哦哦！” 顾建军快步绕过柜台，在柜台后面的饮水机给王志民倒了一杯水。 “天气这么热，您过来一趟辛苦了，喝水！” 说着，顾建军双手把茶水奉上。 第319章 态度一致的一家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王志民看着面前这杯水，有些哭笑不得。 他喵的，老子干咳又不是嗓子干的意思啊！ 王志民接过水杯，放到旁边的柜台上，看向贺兰：“你们的各种证件啊，可都齐全了啊？” 贺兰十分骄傲地指着柜台后面的那面墙：“都齐全了！我儿子都对照着那个文件帮我核对过了，全部都公示出来了，一丁点都不缺。” 王志民一噎。 不是说急着开门，很多东西都是上下打点之后才下来的吗？ 怎么感觉，这女人一点都不心虚，反而很骄傲呢。 王志民又绕到了消防器材的那边，装模作样地低头查看了一番。 “你们这个器材......” 王志民想说的是，你们这个消防器材有点少，不太合格啊。 这也是王志民巧立名目收费的一个十分常用的手段，上来说你消防器材不合格，不过关，然后提出帮商家采购消防器材。 一次性收个几百上千元，最后随便淘几罐干粉灭火器过来敷衍了事，也就花个一百来块钱。 也不知道这些便宜的干粉灭火器都是哪里弄来的，上面的金属喷枪都长上了一些霉菌了，真正出事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最离谱的是，王志民这个隶属于企业名下的管理处，实际上根本没有消防审查的资格。 就算后面正经的消防部门过来检查，帮助商家合格通过的，也是商家原有的设备，王志民后来弄来的一堆破烂，充其量也就是装饰品。 一条长长的商业街上，一百多家的各种各样的小店，凭着各种巧立名目的收费，王志民一家，可以说是挣得盆满钵满，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 不过，王志民今天，却是遭遇了滑铁卢。 听到王志民提起消防器材，贺兰眼前一亮，打开墙上的一个暗格，那叫一个如数家珍。 “唉，这又是我儿子的朋友送来的，好像叫小胡吧？人家以前是帮忙做代账的，对各种规矩懂得多，连消防器材啊，都帮我们考虑的周周到到的！” 王志民感觉到，自己的血压有些上来了。 这简直就是全方位无死角的立体防御！ 不管他从哪个地方挑刺，顾哲一家都像是提前做好了防范一样，让王志民找不到任何可以雁过拔毛的地方。 顾建军和贺兰夫妇是越介绍越有劲儿，恨不得把所有准备好的证件、器材，都给王志民的面前展示一遍。 就在这时，主动请缨外出采购贺卡的贺梅回来了。 一看到三人的阵仗，立马就明白了什么。 “姐，姐夫，你们跟我来一下。” “王管理，您先坐着休息一会儿啊，我们马上就回来。” 贺梅拉着两人就到后面的小仓库隔间里面，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说这两人什么好。 从之前在安阳的事情就能看出，顾建军就是一个实心人，实在，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眼。 但偏偏，其实这样的人是不太适合做生意的。 至于姐姐贺兰，心思虽然比顾建军要细腻，但是贺兰先前一直都在公职单位上班，大部分事情都是说一不二，大家伙儿都躺的挺平的，哪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这两个人，拉着王志民展示了半天，愣是没搞清楚，王志民到底是什么意思。 贺兰还显得有些不高兴。 “贺梅，你这会儿把我们拉进来干什么？这偷偷摸摸的样子，让人家看了，还以为我们心里头有鬼呢！” 贺梅有些哭笑不得，向着这夫妻俩比了一个要钱的手势。 “我的亲姐亲姐夫啊，不是咱心头有鬼，是他心里头有鬼啊！” 看着贺梅的动作，贺兰两人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然而，顾建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本能的抗拒。 “不可能！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搞这一套东西！我们一切合规合法，该交的钱，也都已经交完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贺兰也是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 “是啊，哲儿和他那些朋友帮我们跑前跑后的，什么事情都给我们安排的妥妥当当，他这会儿来乱收钱，不就是辜负了哲儿的努力了吗？” 看着两人都是一副铁了心对抗的样子，贺梅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息。 自己这姐姐和姐夫都是无可挑剔的好人，但是在人情世故的方面，还是太理想化了。 这么多年来，吃了不少苦头的贺梅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比许多人想象中还要更加没底线。 贺梅试探性地说道：“要不，我去给他打发走？” 贺兰拉住了贺梅。 “不用。我们要是哪里不合规范，差了事儿，随他罚我们款，补交项目。” “但是既然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他就别想着从我们这儿抠到一分钱的好处！” 这两句话，贺兰压根儿就没有压低声音，反而像是扯开的嗓门儿，故意说给王志民听的。 别看贺兰看起来柔柔弱弱、温温和和，但是先前在安阳，顾建军出事的时候，四面八方的压力倾泻到这个女人身上的时候，她都勇敢扛了下来。 相比之下，现在这点事情，又算什么呢？ 他们一家人的态度，从来都是统一的，都是一致对外的！ 顾建军也点了点头：“好小子，我说他多大的脸，直接把我一整包烟都给顺走了。原来，是干这事儿已经成习惯了啊！我现在就让他把那烟给掐咯！ ” 说着，顾建军就要找王志民发难。 贺兰连忙想要拉住顾建军。 “哎，老顾，你省省吧！你那肋骨，还没好完全呢！” 当三人一起从仓库走出来的时候，这才发现，王志民已经离开了。 不出意外的话，刚才贺兰和顾建军的话，他应该是都已经听到了。 门口的几束用来装饰的花，都被人发泄一样的踢翻、提倒在地。 不用想，也知道，这“好事”是谁干出来的。 顾建军生气地甩了甩胳膊。 “这孙子！” 顾哲：别来沾边，我可没有这种不争气的儿子。 “你们...来看这个！” 贺梅在柜台上发现了一张贺卡，上面的内容，让她触目惊心。 【老子有的是办法搞你们】 第320章 新生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江州大学，今天张灯结彩，处处可见迎新的标语。 又是一届新生到来，又是一季的鲜花，即将在这片校园中绽放。 顾哲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又一次回想起了前世的这个时候。 人在某些重要的节点，总会忍不住地想起从前。 而对于顾哲来说，这种从前，就有着更加厚重的意义。 前世的大三，他并没有参与迎新。 因为在开学前的暑假，顾哲因为忙于研究一个程序，对宋奕涵多少有些忽视，引发了这小姑奶奶的强烈不满，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冷战。 所以前世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忙于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和宋奕涵和好，别的事情，都没有那么关心了。 “顾学长！” “顾大佬！” 不少往来的学生，看到顾哲都主动上前来打招呼。 就连之前不可一世的学生会的一些小管理，现在对顾哲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 就顾哲这半年间做的事情，实现的成就，说顾哲现在是江州大学的学生第一人，都丝毫不为过。 现在的顾哲，就是这么牛逼。 中星集团名誉技术总监，并且手里还掌管着好几个合作项目，可不是一般的“名誉”，而是手中掌握实权的；哲诺科技创始人外加总裁，现在整个江州炙手可热的互联网软件公司，无数大厂排着队要和哲诺科技合作。 如果说以前顾哲的牛逼，只是让人感叹，“他能写出好不得了的代码，他这么年轻就能申请这么厉害的专利”的话，现在的顾哲，就毫无疑问是进行了又一轮的进化。 他的这些身份，是实打实的能让身边的人能跟着一起发达的。 就像上次那个不知死活的于运文展示的那个所谓的“实习Offer”，连一个实习的机会都如此宝贵，更何况，顾哲是能直接安排正式员工的工作了。 甚至就算没有实习也没有进入公司的机会，单单是让学生参与一下顾哲手中的项目，对大部分学生来说，就已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珍贵机会了。 一开始，顾哲还是有些小小的享受这种被崇拜的感觉的。 人嘛，总归是有虚荣心的。 尤其是那些肤白腿长的小学妹对着自己露出崇拜的眼神的时候，男人那容易被填满的虚荣心，总会忍不住膨胀一下。 但，一直膨胀，就有些受不了了。 “顾大佬，您能跟我签个名吗？” “顾学长，我一直都很仰慕您，我们能合张影吗？” 顾哲苦笑着婉拒了这些邀请。 “抱歉，我也只是一个学生而已，并不是什么明星或者偶像。如果你们想要追随我的道路，就好好充实自己的能力，未来，我们在前进的道路上能遇见对方，那才是最美好的事情！” 顾哲现在那也是有身份的人，说几句好听的场面话，对顾哲来说也不是那么困难了。 开玩笑，怎么可能和这些小学妹合照啊！ 那不是留下证据了吗？ 这要是给自己家里面那位看到了，顾哲都能想象出林诺儿会用什么语气对自己说话。 “合照啊，合照好啊！学妹也好啊，下次拍照的时候，让我来给你们拍呗！” 这哪里是学妹，这分明是要顾哲倒八辈子血霉啊！ 就在顾哲庆幸，幸好提前准备好了几句场面话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哥们儿开口问了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顾学长，听说，您取得成功的秘诀，就是不去上课。请问，这个说法有道理吗？” 顾哲一愣。 他喵的，哪个混蛋传出去的说法？ 还怪有道理的！ 自从顾哲上个学期得到了院长李维的支持之后，那可谓是一发而不可收拾，愈发过分了。 有一些并不是期末考试，而是通过答辩、报告之类的方式结课的课程，顾哲连最后一节课都没有去，但那些老师还是“昧着良心”给顾哲打上了高分，哦，甚至是满分。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个人给顾哲打出了八十九分的“低分”，硬是让顾哲的这一科成绩和九十分以上的优秀擦肩而过。 没错，能干出这种阴间事的，除了顾哲自己，就只有他的阴间老师，陈广学陈教授了。 “什么不上课？净传一些谣言出去，你们顾学长要是不上课的话，怎么拿到一堆高分的？” 陈广学走了过来，多少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容。 在他的身后，辅导员杨燕也帮着顾哲解围。 “没错，你们顾哲学长的能力，是课堂内外共同努力的结果，少了哪方面都不行。我告诉你们哦，顾哲学长上学期的绩点排名，同样是专业第一哦！” 哇哦！ 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声，众人看向顾哲的目光，更加充满了崇拜。 顾哲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从这个角度看，陈广学帮自己打了一个八十九分，倒也是从某种层面上帮了自己一把，免得自己的成绩单一眼看过去，平均绩点太过于炸裂。 至于那个专业第一，当然是几位直接给顾哲打满分的老师导致的。 你们是好心，但是顾哲，真的想低调一些啊！ 本来顾哲来行政楼这边，就是找杨燕和陈广学的，结果在走廊等待的功夫，倒是成了一场计算机学院学生会的见面会了。 看着顾哲有些狼狈的逃难一样的钻进办公室，陈广学有些幸灾乐祸。 “怎么样，成为偶像的感觉非常不错吧？” 顾哲瞪了陈广学一眼：“你如果想的话，我帮你营销一下，让你也成为江州大学的明星老师！” “营销？那是什么意思？” 顾哲这才想起，现在短视频行业还没火爆起来，营销这个词，还仅限于娱乐圈里懂得比较多。 杨燕笑眯眯地打断了这对师徒的斗嘴，对自己这个得意门生，是越看越喜欢。 “好了，顾哲，知道你现在是大忙人，时间宝贵，跟老师说一说，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哲点了点头，在心里说一句，还是自己的辅导员好啊！ “杨老师，陈老师，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关系到学院的同学们，未来的发展！” 第321章 淘汰制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颜朗表情严肃，所选的用词，也非常沉重。 杨燕和陈广学都知道顾哲的性格，别看顾哲平时一副吊儿郎当、很好相处的样子，但是顾哲真正严肃起来做事情的时候，那是相当谨慎的。 如果他没有把握的事情，一定不会在这种相对正式的场合说出来。 陈广学也收敛了平日和顾哲斗嘴的样子，一副某选秀节目梦想导师的神态：“说说你的看法。” 顾哲自顾自地拿起一次性水杯，给三人都倒了水，侃侃而谈。 简单来说，顾哲想要在学院中组建一个类似于社团的组织。 这个组织，是一个类似于互联网公司的模式，定期对学生展开技术培训，同时会给到一些相对来说难度较低的项目，交给学生来推进完成。 陈广学的眼睛一亮：“你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改善学生的实践能力？” 作为在市场上拼杀过很长一段时间，最清楚社会需要什么样人才的陈广学很清楚，现在大学的教育重理论而轻实践。 虽然很多专家和学者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且已经渐渐做出了改变，但这个速度，说实话还是有些太慢了。 学生在校园中学到的知识和专业技术，在实际的行业中不能说完全用不上，但至少也是大相径庭，割裂感很强。 很多毕业生都觉得，自己正式入职之后，明明做的是专业对口的工作，做起来，却像是对这一行一无所知一样。 这也就是很多大学生毕业即失业，大学四年学过来，却感觉到更迷茫了的原因。 能通过这种社团活动的方式让学生得到接近于实际工作中的锻炼机会，绝对是对学生有百利而无一害。 陈广学打趣着说道：“如果你这个项目真的能落实下来的话，说不定啊，李院长高低能给你一个荣誉院长当上一当。” 顾哲笑了笑：“我这可不是做慈善，在我的想法里，这个组织，是要实行淘汰制的。” 杨燕有些惊讶了：“淘汰制？” 她还真没听说过哪个社团，会定期淘汰人的。 顾哲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所要组建的这个组织，培训并不是最终的目的。最终的目的，是为了筛选。” 筛选！ 不只是为自己筛选，更是为这个行业，乃至为整个夏国筛选合适的人才。 其实，我们置身于生活中的每个人都很清楚，不管是哪个行业，哪怕是普通的学生，最终能对这个行业有贡献、或者说在这个行业取得成就的，也就只有一小批人。 “这些人，或者是有天赋、或者是有热情、或者是付出了持之以恒的努力。” “总之，他们的某一项或某几项特质，让他们成功脱颖而出。这些人，才是我，才是这个行业，甚至是这个国家，真正需要的人才。” 这并不是顾哲残忍。 而是因为，在上学期的一些实践当中，顾哲意识到了，很多理想主义的事情，在现实中根本实现不了。 比如中星集团交给顾哲的开机动画的项目。 在顾哲手中的所有项目中，这无疑是最简单的一个。 在软件和算法上的难度是最低的，可以充分发挥参与者的主观能动性，发挥才华和创造力。 可以说，是标准的难度低、但很容易出彩的题目。 顾哲也非常大方的选择把这个项目和自己的同学们分享。 当时，刚好是计算机学院的对外展示交流会结束，同学们对这个项目可以说是热情高涨。 几乎是大半个学院的同学，都报名到这个项目中来。 “我当时觉得，大家既然报名了，就是想要出一份力，有这个热情。我不想打消大家的热情，所以，就没有做任何的筛选，只是给了他们一个确认的机会，随后，就把他们分组，开始正式做项目了。” 顾哲特意从极客网上找了一批技术过硬的大佬过来帮忙，线上线下相结合帮助这些同学推进项目。 给了他们充分的便利和条件，想要听一听他们能发出怎样的声音。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让顾哲感到非常失望。 总共三十多个项目小组，最后实际上收上来的项目成果，只有不到二十份。 要知道，顾哲要求的，并不是真的做出一个成果来，只是需要一个项目书和小样而已。 说困难，也有一定难度。 但对于一个有专人指导的团队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以完成的任务。 甚至，或许代码真的写不出来，算法一头乱麻，但是至少，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写成项目书，也算是表明一个态度。 但是，超过三分之一的人，连这份态度都没有。 杨燕沉默了。 她也希望自己的学生都是朝气蓬勃，积极向上的。 但是作为辅导员，带的学生不只是最优秀的那一批，也包括着吊车尾、连及格都困难，甚至有学分不够有毕业危险的学生。 杨燕当然期望，自己带的这些学生都进入大厂，都成为非常优秀的程序员。 但是通过顾哲的话，她更加清晰地意识到，现实和理想的差距。 顾哲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就直白地说吧，最后三十多个项目小组，真正交上来像样的东西，只有五份。” “虽然有些残忍，但我不得不说，我们大部分的同学，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和持之以恒的恒心。” 顾哲坦然地说道：“我必须要说，学校，对他们太温柔了。就像是温室一样。哪怕摆烂，哪怕报名了最后却不做，也不会付出什么代价。甚至哪怕一个学期不学，最后也有及格、补考甚至重修的机会。” “但是，这是大学，社会里并不是这样。” “如果一个学生放弃了他的现在，当他毕业之后，单位和公司，就有资格放弃他的未来。” 顾哲的话，让陈广学和杨燕都感觉到震撼。 同样的口号和鸡汤，他们听过很多。 可是当顾哲把这些事情融入在实际发生过的项目中，这才感觉如此触目惊心。 “如果不进行淘汰，这个组织，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第322章 江州极客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原本陈广学和杨燕以为，顾哲的想法要落实下去，阻力会很大。 学校这样的地方，推崇的本来就是有教无类，人人平等，强调学生的努力和进步。 现在顾哲这“淘汰制”一搞，懈怠的学生或者能力不足的学生直接就被排除在外，直接就不带他们玩了，传出去的话，对学院的名声，恐怕会有不小的影响。 然而，让顾哲自己都感觉到意外的是，院长李维竟然同意了顾哲的这个想法。 并且敦促教职工和学生会，一起配合顾哲的工作，尽快把这个事情落实下去。 这让陈广学不禁带着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顾哲。 这小子，不会跟院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吧？ 有了李维在幕后做背书，整件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顾哲最终沿用了当初他发家的网站，把这个组织，同样命名为“极客”。 听起来就很帅气。 林诺儿还和舒雅一起亲自上手，给极客做了一个漂亮的现代科技风的lOgO，看着老帅气了。 对于很多大学生来说，能戴着这种lOgO的徽章出门，报出自己也是一名“极客”，啧啧啧，想想都感觉很帅啊！ …… 郑彤看着面前古朴庄严的校门，露出了一抹神往的表情。 这是她梦想中的学府，整个江淮省最好的大学，江州大学。 和其他希望暑假长一些，能好好尽兴地去玩的准大学生不同，郑彤从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开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来到这处她梦寐以求的学府了。 郑彤握紧了拳头，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和激动。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离开父母，离开家乡，离开自己的保护伞，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从前的她也同样优秀，但是郑彤知道，以前的那些成绩和奖项都是在家人的帮助下才获得的。 郑彤渴望证明自己，渴望通过自己的双手，为自己挣得一份荣誉。 她想要证明，即便离开了父母的保护，她同样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做到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想着想着，郑彤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讨厌的身影。 明明和这个人只有在银峰商会上的一面之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说过的话，却像是印刻在了郑彤的脑海里一样，时不时就会想起。 可恶啊！ 明明是她最讨厌的那种爱说教的男人，还得理不饶人欺负人家公职人员，这种人，光是想一想就已经让郑彤觉得非常反胃了。 偏偏，自己还把他的那些话都给记住了！ 郑彤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连同那个讨厌的男人一同从脑袋中清除出去。 不过，这种自欺欺人的办法，显然是有些收效甚微。 “你好，同学，请问需要帮助嘛？” 就在郑彤疯狂地和自己较劲的时候，旁边一个温和的女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转头一看，一个看起来就很活泼开朗的元气少女正站在旁边，对着她露出微笑。 虽然心里想着要做一番大事，但是，还没有完全调整好心态的郑彤还是显得有些拘谨。 “你好，学姐，我是大一的新生，计算机学院的，现在正准备要去报到。” 陈瑶露出惊喜的神情。 “计算机学院的？哇，那真是巧了！我也是计算机学院的，你跟我来吧！” 在大学里度过一年的时光之后，陈瑶的性格，比起最开始的活泼开朗之外，又多了几分沉稳。 至少现在带着郑彤，把新生的流程全部走一遍，显得是轻车熟路，颇有几分大姐头的味道。 得益于陈瑶的性格，郑彤很快就和她熟悉了起来，也开始向她了解关于计算机学院的一些见闻。 一说这个，陈瑶可就来劲了。 “我跟你哦，我们计算机学院，现在可是有着一个大佬坐镇的。我的天，你都没法想象，他到底有多厉害！” 郑彤学会了抢答：“陈瑶学姐，你说的人，是顾哲学长吗？” 陈瑶有些惊讶：“你也认识顾大神吗？” 提起顾哲的名字，郑彤的脸上就闪过了一抹红晕，轻轻点了点头。 “嗯，我暑假的时候，就听说过很多关于他的事迹。而且，他跟我还是老乡呢，我们高中都是同一个母校，他算是我的直系学长！” “哇哦！” 陈瑶发出一声羡慕的惊呼，似乎能和顾哲扯上这样的关系，就已经是一件令人艳羡的事情了。 这个年纪的少女，心中总会需要建立一个寄托和希望。 很显然，在郑彤的心目中，这个和她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直系学长，就成为了她仰慕的对象和努力的方向。 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专利，靠着自己的双手白手起家成立公司，带动自己的同学和学弟学妹共同成长，回报母校、反哺家乡。 郑彤自己渴望成为这样的人！ 也渴望，一点一点通过自己的努力，向着这位学长靠近！ 似乎是看出了郑彤的心思，陈瑶主动和郑彤介绍了起来：“嘿嘿，小学妹，最近学长刚好组织了一个社团，据说是直接和他的公司对接的，能直接做到外面大厂的项目呢！” “大厂？” 郑彤的眼睛亮了。 陈瑶点了点头：“对啊，就是最出名的那几个，丹朱、中星、小麦、千度、岗亦，反正就是很多你用的APP、玩的游戏的厂家，都有机会跟他们合作的！” 郑彤开始心驰神往起来。 她的脑海中，甚至已经脑补出了一幅她完成了大厂的项目，骄傲地和父母、和同学们介绍，这个千度的什么什么项目是她参与完成的画面。 还没来得及做，光是在心中想一想，郑彤心中的满足感和骄傲感，已经要溢出来了。 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展示自我的机会吗？ 果然，她和那位顾哲学长是有感应的！ 现在舞台已经给她搭建好了，就差一个大施拳脚的时刻了！ 看着郑彤自信满满的样子，陈瑶也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那个，小学妹，这个极客组织，是有准入标准的哦！” 第323章 丢人的天之娇女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陈瑶的情商，一直是非常在线的。 她能看得出来眼前的小学妹兴致满满，意气风发，想要委婉提醒，又害怕打击到对方的积极性。 “我建议，如果你真的感兴趣的话，可以先回去了解一下，做好准备之后，再去报名。” 然而，上头少女现在却根本听不进去陈瑶的劝告。 郑彤自信满满。 “学姐，你放心吧。我高中的时候就是辩论队的辩手，还有很多次公开演讲的经历，不管怎么说，我至少应该先去报个名吧！” 说着，郑彤就兴冲冲地向着旁边社团招新的遮阳棚去了。 陈瑶伸手想要阻拦：“哎，小学妹，那你至少先把简章和要求看一下啊！这个社团，和普通的兴趣社团是不一样的！” 郑彤已经走远：“没关系的，学姐，学生会我高中的时候也呆过，还当过一段时间的轮值学生会长呢！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是有数，但是那个数根本就是错误答案嘛！ 现在，陈瑶倒是有些理解了，为什么很多毕业后招人的单位，对于所谓的曾在学生会担任要职的学生会有些反感了。 很多学生，在视野不够开阔，说白了就是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情况下，会错误的判断之前自己所经历过的一些事情的价值。 陈瑶有些无奈地叹着气。 小学妹啊，能感觉得出来，你以前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但是，这种优秀，并不一定是对方所需要的啊！ 有时候，尽心尽力地想要展示自己是一个优秀的人，有才能的人。 的确是做到了，也证明了，但同时，也证明了，自己并不是对方真正要的人。 郑彤兴冲冲的过去，恰好和一个刚刚离开的男生擦肩而过。 男生懊恼地拿着自己的文件夹：“太难了啊，真是天难了！” 这反而更加激起了郑彤心中的求生欲。 有门槛的、困难的，在她看来才好呢！ 要是那种人人都能轻而易举进入的地方，反而体现不出她的能力和价值了！ 郑彤在一个空缺的面试的位置坐下。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戴着黑方框眼镜的男生，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的。 见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坐下，男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微微反光。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学长你好，我是计算机学院的大一新生，软件工程专业，老家是江淮省安阳的，我的特长和爱好......” 就在郑彤准备继续按照她用过无数次的经典模板汇报下去的时候，对面的男生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打住。你是今天刚来的新生吗？才报到的是吧。” 郑彤点了点头：“是的，学长。虽然我今天第一天来到大学的校园，但是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且，我对顾哲学长......” 面试的男生第二次打断了郑彤的话，把一张宣传单放在了郑彤的面前。 “你是新生的话，那还情有可原，可能不太了解情况。” “我们这个组织，和普通的社团不太一样，你先看一下上面的要求，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之后，极客欢迎你再来尝试。” 说着，男生就准备喊下一个人了。 郑彤对男生递过来的宣传只是扫了两眼，看到男生这就要终止两人的对话，顿时有些着急了。 这算什么事嘛？ 自己来都来了一趟，就给一张传单打发了？ 选择也是一个双向选择啊！ “等一下，学长，我还有一些关于极客的问题想要了解......” 学长再一次指了指她面前的传单。 “这位学妹，我也是计算机学院的，算是你的直系学长，跟你多说几句。我们极客是一个不太一样的组织，从加入社团开始，就已经在考验同学们搜集信息、整理信息、集成信息的能力了。” “顾大神为了方便同学，已经建立了相应的网站和公众号，线上线下的宣发都做的很到位，学妹，你自己去了解一下，大部分问题，都能得到解答的。” 这个男生，对郑彤已经非常耐心了。 这还是在郑彤是“新生”加“直系学妹”这种bUff叠满的情况下。 要是换个人这样跟愣头青一样的上来，他早就已经赶人了。 毕竟人家第一天过来，啥也不懂，也别留下什么太不愉快的经历。 “下一位！” 男生已经在叫人了，郑彤却还是一副不情愿离开的样子。 “等一下，学长，那，我总可以提前报个名什么的吧？或者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也可以，后续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也可以找您及时解答！” 男生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不是，姐们儿。 什么有问题及时解答啊？ 你是什么宝贝吗？ 是极客没有你的加入，就会承受什么天大的损失吗？ 不至于吧？ “不加联系方式，没有报名表，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自己先了解再来报名，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好吗？” “这和你的中学不一样，没人会哄着你学东西或者求着你进什么火箭班。你想加入极客，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就这么简单！” 男生的声音已经称不上冷静了，不少在后面排队或者只是过来围观的学生们，也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议论纷纷。 “又是这样的事情，这几天已经好几次了吧？” “笑死，总有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家顾大神的团队里有的是有本事的人，好像缺你一个一样！” “哎呀，讲话不要那么苛刻好不好！人家还是新生，不懂这些很正常的呀！” 或是窃窃私语，或是大声议论，像是一簇一簇的小火苗一样，浇在郑彤的后背上，让她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怎么会这样？ 从小到大，她都是天之骄女一样的存在，各种什么英语竞赛、口语竞赛、演讲比赛、奥数比赛，能拿的奖项已经拿到手软了。 只要是对她稍微有一些了解的，就没有一个不说她优秀的。 可是今天，她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了一个笑话一般的存在！ 陈瑶跑了过来，看着坐在板凳上，脸红的像是油焖大虾一样的郑彤，一拍脑门。 造孽啊！ 第324章 一起加入极客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陈瑶连忙跑过来救场，拉着郑彤说道：“小学妹，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有一个费用没有缴，那边在催了，我们快走！” 说着，连拉带拽，把郑彤从这里拉走了。 陈瑶带着郑彤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哎呀，小学妹，对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现在就跟你说极客的事情的，至少应该等你先适应一下......” 郑彤此时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不，不是学姐的错。那个面试的人，他好过分啊！他连我的介绍词都不听完，他就打断我！哪里有社团是这样招人的？” “这肯定不是顾哲学长的初衷，这样招人的话，不是把名声都给败坏了嘛！” 陈瑶知道，现在的郑彤正处于一个比较敏感的情绪当中。 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做的，是让对方的情绪稳定下来，讲那些大道理什么的，这种状态下，是完全听不进去，也没有任何意义的。 陈瑶没有接郑彤的话，只是伸手在郑彤的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郑彤抽泣了几声之后，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陈瑶把刚刚顺手带过来的传单递到郑彤的手中，说道：“小学妹，你别看我是学姐，其实，我对顾大神的很多安排，理解的并不比你深刻多少。” 陈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大一的时候，还在一次活动上，找顾大神要过联系方式，结果也被他给当众婉拒了。” 郑彤愣住了。 女生找男生要联系方式，还当众被拒绝，这种尴尬程度，光是想一想都要脚趾扣底的程度。 陈瑶俏皮地冲着郑彤吐了吐舌头：“当时我也觉得很难为情，觉得走到哪里，好像都有人在笑话我一样。不过，后面就好啦！” “我发现，大家都挺健忘的，很快就有别的事情占据了他们的视野。而且，顾大神人真的超级好的，后来我私下里遇见他，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郑彤接过陈瑶递过来的宣传单，看着上面关于创始人顾哲的介绍，陷入了遐想之中。 这个顾大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陈瑶轻轻握住郑彤的手，鼓励道：“其实，当时顾大神的这个通知方案下发下来的时候，我也觉得有点太不进人意了，还搞什么筛选淘汰，大家想学东西，想玩的开心，就加入就好了嘛！” “嘿嘿，不过，我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只能自己在心里想一想啦。我专业课的成绩一塌糊涂，写代码也只会CtrlC加Ctrlv，我肯定是没什么希望了。” 说到后面，陈瑶的声音都小了下来，显然是觉得，在新生小学妹面前就这样漏了底，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没面子。 然而，让陈瑶感到意外的是，郑彤突然反手握住了自己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不，学姐，我也觉得学长的这个安排不合理。我们一起好好努力，加入这个极客！” “到时候，到学长的面前，把我们的想法，看着他的眼睛，当面说给他听！” 即便是郑彤的眼角，还有着是湿哒哒的泪痕，陈瑶依然能感觉到，这小丫头身上爆发的决心。 这个新生，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好，学姐相信你！” “一起努力！” “一起加入极客！” ...... 江州，林氏集团。 高耸入云的商业大厦，已经成为了江州市的地标性建筑之一。 其实，这种商务型用途的楼不建的这么高也可以。 最后落成了这个样子，多少有几分林建栋个人的喜好在里面。 林建栋这个人，骨子里面还是有些守旧的。 从他对互联网产品、互联网经济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 在搞排场上，林建栋也多少有些好大喜功，从安阳银峰大厦的那块超大型的电子屏就能多少可见一斑。 其实那玩意儿大可不必做的那么大，这楼也不用非要去在高度上争什么排名。 奈何，我们林总就喜欢这玩意儿。 由着他去吧。 这在商业场上拼杀了这么久的时间，享受享受，搞一搞有钱人的玩具，怎么了？ 董事长办公室中，林建栋翻看着徐燕整理上来的报告，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你做事还是这么有条理，其实我和言若都知道，交给你这个任务，有些强人所难了，但是你的的确确把它当成了事业在做，一目了然，很不错。” 听着林建栋的称赞，徐燕的脸上，也是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董事长过誉了，能为董事长和夫人排忧解难，就是我的荣幸。无论在什么岗位上，我都会尽心尽力，发挥好自己全部的能量！” 实话实说，一开始林建栋把她调到林诺儿身边，当一个“小保姆”、“小管家”的时候，徐燕的心里，是有很多的不甘愿的。 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优秀的女白领，深谙投资、金融管理多个领域的专业知识。 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被看重的，竟然是她作为单亲妈妈的生活技能。 懂金融的女白领写字楼一抓一大把，但是做饭好吃、收拾家干净、开车稳当、还会照顾人的女白领，那可就很难找了。 也是得益于徐燕一个人把圆圆从小带大的经验，让她得到了这份...保姆的工作。 她给林建栋整理的报告，大概也就是叙述了林诺儿和顾哲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物，卷没卷进一些危险的事情。 诚然，要是让置身其中的人知道这种被“监督”的感觉，必然会感觉到不舒服。 但是奈何，对于依然信奉大家长制的林建栋来说，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感觉到安心。 有的时候，林建栋对于家人的保护和在意，的确到了一种有些病态的地步了。 不过，现在徐燕和顾哲相熟之后，这种“监督”，也不像从前那么生硬了。 毕竟，有段时间内，徐燕可是被顾哲和林诺儿给一起“策反”了。 第325章 做局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随着接触的人越来越多，暴露在越来越广阔的世界中，林建栋的这种居高临下的俯察，有的时候，倒也能成为一种很好的保护。 而且，就徐燕交给林家栋的报告来看，也并不是像私家侦探那样，精确到分秒场地都在做什么的那种全方位无死角的流水账，只是让林建栋心里有个数，孩子们都在忙什么而已。 徐燕倒也没有不解风情到，把顾哲和林诺儿两人锁着门在卧室里呆了一个下午这样的事情写到报告上。 虽然，或许林建栋的确是想看。 就是不知道他爱不爱看了。 “不过...” 林建栋突然声音一沉，话锋一转。 “之前有一段时间，你每周给我们的报告，和诺儿的实际情况，可是有着不小的出入啊。” 林建栋意味深长的说道。 徐燕心里一沉。 果然，企业家都是这样的。 不可能让一个人处于放松的状态下工作，刚夸完自己，现在可不就来敲打敲打了？ “林董，之前的一段时间，是我存在疏忽了，我很抱歉。我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 徐燕知道，面对林建栋这种级别的上司，狡辩或者胡乱甩锅，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认错，然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林建栋淡淡地说道：“责任什么的，就不必说了。只是，我希望你的心里，能时时刻刻都有一杆秤，我让你在诺儿和顾哲的身边，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如果因为你的漏报、瞒报，导致了什么严重的后果......” 林建栋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徐燕和这两个可爱的年轻人已经有了感情，如果真的因为她的缘故，让两人置身险境的话，别说什么钱不钱或者岗位调配的责罚了，徐燕自己，就没脸继续在公司待下去了。 “我明白，谢谢董事长的提点。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排查掉小姐和顾公子身边的可疑人事！” 林建栋点了点头，眼神微微垂下。 徐燕知道，这是林建栋心里感到满意的时候，才会露出的神态。 就在徐燕松了口气的时候，林建栋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徐燕浑身发凉。 “对了，你有个女儿，快要上小学了吧？” 徐燕顿时紧张不已，抬起头，有些手足无措地对林建栋说道：“林董，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把女儿带到工作的环境中，影响到了小姐，我今天......” 林建栋摆了摆手，打断了徐燕的话。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责怪你把女儿带在身边。诺儿跟我说过，她和你家的小丫头相处得很愉快，我要是让你把女儿带走，诺儿回头都要跟我急了。” 徐燕一愣。 嗯？ 不是拿这个发难的？ 在职场上，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一般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东西。 要么是飞来横祸，要么，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林建栋把一张名片向前推了推。 “养孩子，教育为本，挑一个好的小学，对于孩子来说，那是终身收益的事情。这是我一个做教育行业的老朋友的名片，我已经打过了招呼，你跟他联系一下，把信息和需求说一说，他会帮你把女儿上学的事情落实下来的。” 林建栋能查顾哲，自然也有办法能查徐燕。 徐燕是单亲妈妈，户籍又不在江州这边。 想想也知道，圆圆要上学的话，对没有太多人脉的徐燕来说，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虽然距离减圆圆上小学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但就像林建栋所说的，当家长，最害怕自家孩子会输在起跑线上，能提早准备，多几个选择，那是再好不过了。 徐燕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从林建栋的桌上把名片拿走。 “这，这太感谢您了！林董，您和夫人在我们家身上花这么多的心思，我何德何能啊！” 徐燕攥着名片，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这不只是解决了她一个心头大患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让她感受到了实打实的关怀。 怎么报答呢？ 徐燕当然知道林建栋的意思。 我在你的孩子身上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希望你在我的孩子身上，同样能花够心思。 林建栋摆了摆手，说道：“你的孩子安稳下来，你也能安下心来，给公司创造更多的价值。” 说着，林建栋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来。 “我记得，你以前是在金融机构上班的吧，做的，主要是风险投资这一块的业务？” 那个时候，很多条款都并不完全，很多金融机构打着金融服务的旗号，做的都是坑蒙拐骗的工作，凭着信息差，轻轻松松挣到了不少的钱。 你要说违法，的确也不违法。 但却是行走在灰色地带，多少是有些昧着良心的，类似于胡航宇之前的那种情况。 不过，这种金融服务，比起纯粹的审计，就要更加高端了，能黑到的钱，那也是成倍的增长。 刚离婚的那段时间，徐燕比较缺钱，也就咬着牙做了一段时间这种工作。 只不过，后来，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就不干了，几经周折，最终来到了林氏集团。 林建栋提起那段经历，徐燕也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林董，那最多就算是小打小闹而已，不敢和那种正经的风投活动沾上边。” 林建栋并不在意，把面前的文件向着徐燕推了推。 “不管是哪种，总归都能派上用场。你看看这个，能不能看出一些猫腻来？” 徐燕打开文件夹一看，里面放着好几份合同、项目书、以及公司的几份年度财务报表。 看到这种以怪异的方式出现的三方合作，徐燕轻轻咦了一声，发现了一些古怪的地方。 林建栋喝了口茶：“发现猫腻了？” 徐燕打开财务报表翻看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不敢确定，但是，之前通过三方皮包空壳公司来骗取投资的手段，的确是经常以这种合同的形式出现。林董，这是我们收到的项目？” 徐燕有些惊讶。 谁这么没脑子，做局还做到林氏集团头上来了？ 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第326章 有理说不清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董，这......” 徐燕已经大概了解了情况，只是，她有些不明白林建栋的用意。 林建栋敲击着办公桌，对徐燕说道：“这些资料，你就不用还给我了，直接收在自己那里。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需要什么支持，直接去市场部和财务那边提就可以了，我现在已经给了你总秘书级别的权限，做起事来也方便。” 徐燕心里一惊。 总秘书级别的权限，据徐燕所知，只有林建栋和方言若的几个非常信任的秘书或者管理才有这个资格，拥有这个权限的人，可以直接省去很多步骤，调动集团的一些资源，包含了资金、人力、产业等等多个层面。 徐燕心中凛然。 林建栋这样给她大开绿灯，也变相说明了，这次交给她的事情有多重要。 徐燕还记得，文件上的那家被盯上的公司的名字。 哲诺科技。 林董这是要，全面排除顾哲和林诺儿身边，所有潜在的威胁！ “林董，我明白了，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时的林建栋，已经转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记住，我希望的，是彻底解决问题，而不是，治标不治本！” 彻底解决问题。 不出意外的话，这家觊觎哲诺科技的风投公司，马上就要走到终点了。 ...... 江州大学城商业街。 “你说什么？我们的过道被人堵了？” 顾建军和贺兰还在奇怪今天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还是贺梅出去查看了一下情况，才发现了缘由。 按道理来说，这种步行街想要特别针对一家门面是很难实现的，毕竟大马路牙子就在那儿，还能给人家店面前挡个屏风不成？ 但，这王志民一家，歪门邪道的手段是真不少，愣是找来了几个交通路障，借着修路的缘由，把兰心花店这南北十五米的两头，各布置了护栏。 这护栏刚好和门口的花坛，直接把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这边的客流量，一下子就降到了零。 “那帮人真是太卑鄙了，这路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修的地方，这不就是在恶心人吗？” 贺兰气得不行。 开花店这几天，她和不少学生、顾客相处得都非常愉快，嘴角的笑容几乎就没有落下来过。 唯一的烦心事，就是被这王志民一家给恶心到了。 顾建军还是体制内的那种思维，皱着眉头说道：“这帮人眼里就没有规定了！我去投诉他们，一层一层投诉，我就不相信，偌大一个林氏集团，就没有管的人了！” 贺梅看着这正直的夫妻俩气的头昏脑热的样子，也有些无奈。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像顾建军夫妻俩碰上王志民一家这种不要脸的，那就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没地方说了。 投诉固然是个办法，但是，投诉消耗的时间成本太大了。 等到贺梅和顾建军的投诉结果下来，花店的生意，恐怕都得黄了。 贺梅想要提议，顾哲的那个小女朋友，不就和林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吗？ 让她去说一说，不比自己在这烦恼要强？ 就在贺梅想要开口的时候，门口却被人给围了起来。 “老板娘，老板娘在吗？” 贺兰有些惊喜：“有客人来了吗？是他们良心发现，把护栏给撤掉了？” 然而，当外面的人走进店面里之后，贺兰却是愣住了。 “陈老板？周老板？杨大妈？你们这是......” 贺兰认识这些人。 他们都是兰心花店周边几家店铺的老板，做着文具、小吃、奶茶之类的生意，相比起来，兰心花店倒是这边最大的一家了。 一上来，卖火烧的陈老板就冲着贺兰发难了。 “贺妹子，你开业第一天的时候，就给我们每一家都送花送礼品了，当时我们就寻思了，你是个讲究人，以后肯定要互相帮衬帮衬。” 顾建军上前，不动声色地把贺兰挡在身后，笑着说道：“是是是，陈老板和各位也都很好相处，你们当时给我们回的礼啊，我们都记在心里面呢！不过，大家伙儿今天这么大张旗鼓一起过来......” 陈老板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厨师帽从头上一摘。 “老顾啊，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们，但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我们就是小本生意，小本经营，这要是我们不开单的话，房租、食材、人力，这都是成本啊！都是在亏钱啊！” 旁边文具店的杨大妈也哭丧着脸说道：“是啊，贺妹子，我们知道你们家孩子有本事，不差这花店的三瓜两枣的，但是，我们得过日子啊！我那大孙子，还在上小学呢！” 另一边，人高马大的周老板眼睛一瞪：“不管怎么说，你们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个说法！不能因为你一家，害的我们都不能做生意吧？” 周老板话音落下，剩下几人纷纷附和。 一时间，倒是有一种人声鼎沸的感觉。 有的做餐饮的老板干脆把自己的店员也给一起喊了过来，即便花店的空间很大，被这么多人一起聚在里面，倒是显得有些压抑了。 这帮人，颇有种事情不解决， 今天就不走了的意思。 贺兰本来就是道德观念很强的人，也深知柴米油盐的不容易。 看着这些周边的邻里商铺一副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样子，她也有些于心不忍。 这王志民，实在是太卑鄙了！ 要是只影响到贺兰一家店，倒也还好，还能想办法斡旋一下。 这一下子牵连到这么多家店铺，就像他们所说的，这情况下，多开一天的门，就是在多亏一天的钱。 这不是逼着他们干不下去吗？ “各位，我们初来乍到，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杨大妈上前抓住贺兰的手。 “贺妹子，我们都知道，你们夫妻俩，你们全家都是好人。实在不行，你们跟我们说一说，是不是刚开店，这个资金上有压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大家一起凑一凑，给你把钱交了，咱啊，一起还得把生意做下去啊！” 第327章 抱团的羔羊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着杨大妈浑浊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闪烁，贺兰要说一点不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贺兰也知道，他们家和这些普通的小商铺的确已经不太一样了。 因为儿子优秀的关系，他们不需要承担什么房租之类的成本，压力和这些每个月还要背几千块房租的商家来说，的确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杨大妈，我......” 贺兰心一软，差点就说出了，要不我就咬咬牙，把费用交了吧的这种话来。 顾建军在经历了安阳的事情之后，在坚守原则这件事上，比以前要更加坚定了。 “不，杨大妈，这不是一码事。我们做生意，只要手续齐全，合规合法，他凭什么收取我们额外的管理费用？哪张文书有这个说明？ 哪条规定指出了这个内容？这种乱收费的现象，我们应当一同反抗和抵制才是啊！” 顾建军有些急切地说道。 “难道说，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已经交了这个费用吗？” 顾建军有些难以置信地扫过在场的众人。 在顾建军的观念里，这种乱收费的情况，肯定应该是偶发情况才对。 只有外地人或者一些生意比较好的商家才会受到这种欺压。 然而，让顾建军没想到的是，在这件事上，王志民一家却做到了“一视同仁”。 “老顾啊，我说实话，就算去交一下，压根儿也没多少钱，少一点的，千把块就差不多了。你们生意好，店面大，拿个几千块，今年他也就不会为难你了。我可听说了，你们这店刚开业那几天流水都过万的，这几千块，真不是什么难事吧？” 周老板一副懂哥的样子，还帮顾建军算起了账。 顾建军当场就被气笑了。 “今年就不会为难了？合着，这种费用，还得按年续费才行呗？我要是不交的话，这一整年，都别想安生了是吧？” 这是个狗屁的管理啊！ 这不就是纯纯的流氓逻辑吗？ 在顾建军的观念中，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一件事。 偏偏从在场各位老板的神情上看，他们觉得这事儿稀松平常，再正常不过。 “行了，老顾，你们也别钻这牛角尖了，都是四十多的人了，还跟个学生一样一身穷酸劲儿。这样，是发不了大财的。” “你要是实在觉得丢面子，也不用非得送钱嘛！换成同等价位的好烟好酒给送过去，一样的效果嘛！” 周老板还在继续对顾建军指指点点，仿佛，只有按照他所理解的规则来做事，才有可能沾到成功的边。 “对啊，你们今天给个准话，这生意到底能不能做了？要是做不下去，那我们今天就不走了！” “对，不走了！” 相比起杨大妈、陈老板几个愿意讲道理的，大部分人还是像周老板一样，说到底，关心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利益而已。 在他们看来，兰心花店不交钱，护栏撤不掉，没有客流量，大家就一起凉凉。 那么，问题的关键，也就是在兰心花店这里。 所以，在他们的认知当中，除了一帮人聚在这里给贺兰一家人上压力，他们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真是可笑，不让你们做生意的，是我们花店吗？” “吸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坑你们血汗钱的人被你们当祖宗一样供着。” “面对和你们同样的受害者，反倒是磨刀霍霍，个个巧舌如簧。” “你们是觉得，羊群只要团结在一起，就不会被豺狼吃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身后。 “儿子？” 贺兰有些惊讶地说道。 顾哲看向贺兰，对自己的母亲，自然不会是那副冷脸相对的态度，温和地笑了笑：“妈，我听同学说，花店这边有情况，就特意过来看一看。” “哎哟，来看一看。大学生哟，这讲话就是有水平，跟我们这种没文化，没素质的人，就是不一样啊。难怪他不想跟我们一样呢，人家心里头就看不起我们！” 周老板的话，多少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意味。 旁边的陈老板捅咕了周老板几下，示意他不要这样讲话，这不就是煽风点火吗？ 然而，年纪轻轻的顾哲，面对这样的挑衅丝毫不恼，反倒是露出了笑容。 “周老板啊周老板，直到现在，你还在自欺欺人。你们在场的每一位老板，每一个做生意的，心里都明白，自己赚一块钱，有那一块钱的利润有不容易。” “做餐饮的每一天都要早早起来准备食材，客人多的时候，连烫伤都顾不上。” 陈老板和其他几人有些动容，看着自己还贴着创口贴的手，微微握了握拳头。 “做小商品生意的，为了压那点成本，多赚一毛两毛的钱，要跑到多远的地方进货，要受多少白眼和嘲笑？” 杨大妈悄悄擦了擦眼泪。 顾哲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面。 她卖的文具也就是两三块钱居多，做的都是良心生意。 现在到处都在涨价，房租也在涨价。 她知道学生学习都不容易，咬咬牙，愣是没把文具跟着一起涨，就只能自己一个老太婆跑几十公里外的批发市场去进货，每次进货，都感觉老骨头要散架一样。 顾哲淡淡地说道：“朋友们，我们都是打工人，我的父母也是。他们的进货、上货、卖货，都和你们同样辛苦，大家都不容易。” “但是，那种吸血的管理方，他们的钱，来的容易吗？” “几千块看似不是一个无法接受的数目，可是凭什么，这帮人勾勾手指，动动嘴皮子就能有这么多的收入？就能抵得上多少个火烧，多少支笔？” “他们收了这么昂贵的不合理的费用，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呢？安稳的市场？整洁的环境？完善的服务体系？有吗？存在一个吗？”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如顾哲方才所说，他们这些商家在所谓的管理面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做错了一点，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羔羊的模样。 抱起团的羔羊，照样会被豺狼蚕食。 第328章 纸老虎罢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呵。” 顾哲发出一声嗤笑，气声如同一缕风，吹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边。 “给人家屁颠屁颠的送钱，然后还要受人家的气。到头来，还要去当人家手里的刀，捅向一样的受害人。” “这种事情，你们不觉得窝囊吗？” “那几个一米八几的大汉，你们天天辛辛苦苦揉面做臊子，要被王志民那种王八蛋骑在头上，不觉得窝囊吗？” 几个做拉皮的汉子身形一抖，把头上的厨师帽摘下来往地上一摔。 “捏妈，真踏马的窝囊！被这么一说，我过年都不好意思回家了！” “草，那王志民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我真想用鞋底子去抽他大嘴巴子！” 本来在场的商铺们就被王志民一家欺压已久，怨气从来都是存在的。 只不过，从前都被各种方式给压了下去或者在别的方面疏通了出来。 而今天，这份火气彻底暴露出来了。 眼看着在场的几个男人恨不得当场去管理处给王志民揪出来狠狠揍一顿，周老板急忙说道：“不是，你这大学生，逼逼叨叨说了一堆这么多，有几句有用的话吗？这就是你上学学到的东西吗？除了拿来什么考试，屁用没有！你能解决问题不啦？” “那护栏还在那儿摆着，我们还在亏钱，你放这么多屁，你能帮我们把损失填补上不啦？” 周老板的话，让几个热血沸腾的男人也冷静了下来。 要是他们只有自己光杆一个的话，说不定真有血性，非要去把丫的王志民揍一顿不可。 但是，现在他们个个都是拖家带口的，要么老婆在怀孕，要么孩子马上要上学。 钱！钱！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哈哈哈......” 就在一众老板都在因为周老板的话感到发愁的时候，顾哲却是发出了阵阵大笑。 周老板有些恼羞成怒：“不是，你脑子有病啊？笑什么？看到我们亏钱，你很高兴吗？” 顾哲止住了笑声，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有的时候，反而是你们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了。” 周老板一愣：“我们把事情想的复杂了？” 顾哲走到大门口，指着外面平坦的道路。 “那护栏立在那儿，是干什么用的？” 陈老板试探性地说道：“按，管理方给出的说法，是为了修路。但是，这根本没有什么可修的地方啊！” 顾哲点了点头：“是啊！这说明，路都已经被修好了，那我们为什么还不敢动这护栏呢？” 众人虎躯一震。 卧槽？ 好像是啊？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顾哲从容的走到护栏边上，轻轻一拽，护栏应声而起。 旁边标注的什么所谓的“非管理方人员禁止移动”的说明，直接被顾哲当废纸一样撕了下来，随手揉了揉，丢进了垃圾桶。 都是纸老虎罢了。 前后不超过两分钟的时间，顾哲直接把花坛两边的护栏给清了个干干净净。 整理下来的护栏，被顾哲随手就扔到了旁边的角落里。 没有任何的阻力。 顾哲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看得目瞪口呆的众人耸了耸肩膀。 “好了，就这么简单。” 步行街的客流量不小，时间又已经接近中午，不少饿了的学生和周边的居民都来到这里觅食。 顾哲刚把护栏移开，就像是打开了水闸一样，哗啦一众客人都向着这边涌了过来。 “老板，火烧有没有？诶？老板呢？” 顾哲对着还在发呆的陈老板招了招手：“陈老板，有人买火烧。” 陈老板的火烧是这条步行街的一大特色，不少人就是专门过来吃他家的火烧的，很多人还嫌店面太小，想堂食都没地方。 毕竟，有的食物啊，吃的就是那个烟火气，刚出锅的时候最香了。 “哦，哦！我这就去！” 陈老板匆匆把厨师帽戴回头上，紧赶慢赶地跑回自己的店里去了。 剩下的那些商家们情况也都差不多，很快就迎来了自己的客人。 这生意，不还一样是接着做嘛。 相比之下，周老板的面馆，生意就有些萧条了。 顾哲看着转眼间就剩下一个的周老板，笑着说道：“周老板，看起来，你这边的生意不太好啊？需不需要我去和同学们宣传一下，帮你推荐推荐？” 周老板发出一声冷哼，也离开了花店。 在经过顾哲身边时，还故意肩膀发力，对着顾哲狠狠一撞。 在周老板看来，自己体格健硕，顾哲看着瘦高瘦高的，肯定要吃亏。 结果，两人就这么一碰，顾哲纹丝不动，周老板反倒是一个踉跄，在过门槛的时候脚下一绊，直接在门口摔了个狗吃屎。 顾哲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周老板，过门槛的时候这么不稳当，你这是对主家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周老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灰尘，恶狠狠地瞪了顾哲一眼：“小子，你别得意，你等......” 顾哲依然是笑容满面的模样。 “哦？我等什么？” 周老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忽然闭上了嘴，爬起身来，自顾自地回火烧店隔壁的面馆去了。 “儿子。” “小哲。” 顾建军和贺兰带着复杂的神色，向儿子靠了过来。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儿子已经长大了，还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 但，他们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顾哲那种气场全开的霸气模样。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些不好。 但是，那样的顾哲，俨然就是一副人上人的模样！ 看着贺兰和顾建军复杂的神情，顾哲微微笑了笑。 “爸，妈，回头我们再细说这个市场管理方的事情。我们现在先做生意，我好多同学跟我说，他们想订花都没有订到呢！” 就在顾哲说话的功夫，花店里已经进了不少客人了。 顾建军和贺兰点了点头，纷纷去招呼客人了。 相比之下，反倒是贺梅这个小姨淡定很多。 她在安阳的棋牌室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顾哲“火力全开”的模样。 相比之下，今天这已经算是很收敛的状态了。 顾哲摸了摸下巴，开始思忖起来。 第329章 我真的很努力在憋笑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管理方的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还远远没有到会让顾哲烦心的地步。 这些行为虽然的确让人恼火，但是，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说到底，这个所谓的管理方，也就是一家私企下面的一个自由度比较高的部门而已。 他手里的权限， 其实全都是林氏给的。 既不是官方后台，他的那些狗屁规定，也没有什么法律效益。 怕他干啥呢？ 更何况，要是对方实在狗急跳墙，顾哲还有最后兜底的一招呢。 我找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告状去，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说到底，在顾哲的眼中，这王志民一家，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顾哲现在在思索的，是花店下单的事情。 目前已经有一部分熟客开始留贺兰的微信，通过微信直接下单，然后让顾建军送货上门了。 现在这个时候，大家对于加入外卖平台还并没有那么敏感。 既然如此的话，倒是刚好可以把小程序点单，作为一个试点项目在这里做推广尝试了。 这么想着，顾哲就拿出了手机，开始给哲诺科技的员工下达任务。 林氏集团江州大学城商业街管理处办公室。 王志民脱了鞋，穿着短裤，叼着一根烟，正戴着耳机，在电脑面前和自己的网游女友浓情蜜意。 屏幕上的两人都穿着大翅膀，骑着不知道是什么瑞兽杂交品种的坐骑，正在那儿看主城的像素风风景。 “么么么，我也爱你。老婆，我给你买装备老婆！话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奔现啊？” 耳机里传来一个科技感十足的夹子音女声。 “哎呀，老公，你不要着急嘛。人家还没有准备好。感情要向前一步，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嘛！你先把这个限时礼包送给我，都要过期了啦！” 就这几声浓情蜜意，就要王志民的心给勾走，当即就要给对方充钱。 “好，老婆，我等你，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来，跟老公嘴一个，么么么......” 就在王志民“么”的正起劲的时候，他的耳机，啪一下被人给摘掉了。 王志民一脸不爽地回头一看。 “谁啊？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然而，当看到那张怒气冲冲的脸的时候，王志民顿时就老实了，直接掐断了麦，急匆匆地打字丢下一句“先下了”，就匆忙下了线。 “妈，什么情况？啥事给你气成了这个脸色了？” 王大妈冷笑一声：“啥事？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上次去人家那儿丢了脸，不是要找回场子吗？” 王志民点了点头。 “是啊，我已经设了护栏在那边，我敢保证，今天一整天，她那儿一个客人都进不去！” “都不用我们去上门收钱，周边几个商铺的压力，就足够那对夫妻老老实实上门把钱给送过来了！” 王大妈被王志民给气笑了。 “老老实实送过来？我看你是玩电脑把脑子都给玩坏了！你自己去看一看，那家花店是什么情况？” 王志民一愣，连忙拿出手机，准备问自己的眼线。 打开手机的瞬间，王志民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几十条未读消息。 王志民按照时间顺序，从上往下翻，越翻，脸色越难看。 “妈的，这兰心花店，挺硬的啊！那姓顾的小子，胆子挺肥的啊！” 王大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眼上锁的抽屉，说道：“我不管那小子硬不硬，肥不肥，总之，你必须把这件事给我处理好！” “现在，整条商业街的商铺都在观望这个事情，要是你镇不住场子，以后这钱，你就别想再收到一毛！” 一听这话，王志民更急了。 “妈，你信我，我现在就带人，去把那花店给他封了！” 按道理来说，兰心花店手续齐全，也没有任何的违规经营，连投诉都没有。 王志民就这样贸然去封店，几乎就是脑子进水了。 然而，对于儿子的行为，王大妈一副默认的态度，置若罔闻。 很显然，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情了。 王志民在一个群里发了一条语音，不多时，一众穿着豆豆鞋、紧身裤的gai溜子，瞬间在管理处集合完毕。 要不是王志民的袖子上还带着印着林氏集团lOgO的臂章，说这帮人是马上要去飙车的鬼火少年，估计都没什么问题。 王志民拉着一众兄弟，手里拿着封条和护栏，直奔兰心花店而去。 虽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但是花店里的生意依然十分热闹。 因为贺婉琴不在，三老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顾哲下午安排了一下公司的事情之后，又折返回来帮忙了。 结果，这不就巧了嘛。 兴冲冲上门发难的王志民等人，刚好和门口整理招牌的顾哲撞了个正着。 一看对方的架势，顾哲就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顾哲挑了挑眉毛：“管理处的？” 王志民得意地点了点头，从头到家打量了一下顾哲，就差用鼻孔看顾哲了。 “你就是那个，那个什么顾哲？现在知道我们是管理处的开始害怕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然而，让王志民有些破功的是，顾哲此时的脸上，非但没有任何恐惧的神情，反而从顾哲的表情来看，像是在…憋笑。 “之前我还没有正儿八经见过传说中的豆豆鞋紧身裤战衣，没想到，今天，直接见识到了一个战斗小组了。” 王志民有些恼了：“你特么的，以为老子在跟你过家家是不是？” “你今天妨碍我们市场管理方的管理，不服从管理，还故意拆我们的设施，你这种恶劣的行为，我们予以封店处理！” 说着，王志民把封条一拉，刺啦一声，自以为气势十足。 然而，不管王志民如何恐吓、放狠话，眼前的顾哲，都没有露出任何的惊恐或者慌乱，仿佛在他的眼中，自己这帮人就是个笑话一般。 “连话都说不明白，还学人家搞什么公报私仇。你们装公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像样一点啊？这样真的会让人忍俊不禁的。” 顾哲还补充了一句。 “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在憋了。” 第330章 当代叫父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最可悲的事情，是敌人同情你。 最可耻的事情，是敌人觉得你好笑。 顾哲的笑，让王志民彻底破防。 因为王志民能感觉到，顾哲这不是虚张声势的装模作样。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这帮人很可笑。 王志民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血压往脑袋上涌，怒道：“妈的，给他店里人赶出来，店封了！” 顾哲面色平淡，从容不迫。 “你们没有那个资格，更没有这个权限！” 王志民冷笑一声：“我有没有这个权限，不是你说了算的，给我上去封店！” 花店里不少客人听到外面的动静，都是有些担忧地站在门口张望。 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过过平淡的小日子，还是很害怕被卷进什么乱七八糟的纠纷里面的。 几个周边的店家听到声音，也纷纷走出店门观望，都对兰心花店的未来担心不已。 拿着封条的小青年不怀好意地上前，刚拉开封条想要贴，顾哲上去冲着展开的封条就是一巴掌。 巨大的力道，直接把拿着封条的小青年扯了一个踉跄。 顾哲提高了音量：“我再说一遍，你们是私企名下的监管部门，说白了，就是一群企业的员工而已。没有授权的情况下，没有资格干涉我们的正常营业活动！” 顾哲上前一步，挡在店门口，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 “如果谁还要上来闹事的话，那就是寻衅滋事！” 顾哲这话，不只是说给王志民等人听的，更是说给在场的其他商铺和路人听的。 让这些围观的群众心里知道，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这些平日里横着走道的年轻人不乐意了。 平时就只有他们耍横、吓唬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还见过比他们还横的了？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学别人拿这一套吓唬人呢！你爹我不吃这一套！” 说着，刚才吃瘪的小青年捡起横幅，还要继续他未尽的事业。 然而，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兰心花店的橱窗，就直接被顾哲给擒拿住了。 顾哲面色冷峻，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刚刚说什么？” 咔哒咔哒。 小青年被捏着的手发出阵阵骨节碰撞的声响，当场就把这小青年的冷汗给疼出来了。 “大哥...大哥饶命，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顾哲不屑地轻哼一声，手上继续用力：“你当我是聋子吗？” 小青年哭丧着脸：“我...我错了，爹，我错了！” “爸爸，求您放过我！” 像是生怕顾哲不放手一样，小青年这一嗓子，嚎的那叫一个大声，给在场的人都给听懵了。 这就是...当代叫父吗？ 王志民脸色铁青，表情像是吃了翔一样难看。 他这样大动干戈的过来，本来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回场子，让商业街的人知道，他王志民说的话，那是有分量的。 不服从他管理的，那是要吃大亏的！ 结果眼下的局面可好，自己带来的小弟，直接当场“认祖归宗”了。 顾哲瞪了那人一眼，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手把这小子丢开。 “我爸可你没你这么不成器的孙子！” “软骨头！” 王志民骂了一声。 “别管那小子了，把人都轰出来，我说让他关门，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把这个门儿给我关了！” 几人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想要绕开顾哲。 然而，顾哲的身形敏捷，这边拦下一个，那边推回去一个，就像是在玩什么塔防游戏一般，顾哲自己就是个SSR氪金卡，直接超模。 花店里，有些客人看到外面的情况，有些担忧地对贺兰夫妻问道：“外面那是你们儿子吧？他一个人，血气方刚的小青年，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贺兰已经根本没有什么招待客人的心思，满眼都是外面自家的大儿子。 而顾建军倒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放心，咱儿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做事情，向来心里有谱。” 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微微颤抖的手，却暴露了顾建军的真实想法。 贺梅有些无奈地过来安抚两人：“你们俩啊，就放一百个心吧。就外面那几个不三不四，都不够哲儿打的。” 贺梅话音刚刚落下，外面闹事的人，已然是消停了不少，个个慌张地后退，面露惧色。 他们看着身上没什么很明显的伤，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顾哲擒拿住他们的时候，在他们身上的麻筋若无其事地来一下的时候，那是一种何等酸爽的感觉。 “王...王哥，这人好像是个练家子。” 几人的声音虚的不行，他们能感觉到，顾哲在对他们出手的时候，甚至是留了手的。 要是这个看着人畜无害的年轻人真的放开手去打，只怕他们现在都得跪下来唱征服。 顾哲随手把王志民带来的封条丢在地上，一步一步地向着王志民靠过去。 在王志民眼中，顾哲仿佛是背着一把大镰刀的死神，每往自己靠近一步，仿佛身边的气压都跟着降低一分。 “你，你别过来......” 王志民慌张地向后退去，一个踉跄，一屁股摔在了花坛里面。 顾哲停在了王志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管理处，真正的意义不在于管理，所谓的管理，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东西。” “你们真正的任务和指责，应当是服务商铺！为商铺更好的经营做帮助，而不是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带着你的人和这堆东西，立刻从这里消失。” “顺带着提醒你一句，你们没有几天的好日子过了。” 几个小弟架起王志民，也不顾带过来的封条和臂章了，连滚带爬的就要跑路。 没办法，顾哲带给他们的压迫感，实在是太过于强烈了。 “等一等！” 顾哲这一嗓子，喊的这几个小青年的心都凉了。 僵硬地转过身：“你...你还有什么吩咐？” 顾哲指了指地面，说道：“现在是新时代了，你们当流氓，也得做有素质的流氓。去把地面打扫干净，垃圾带走！” 第331章 老油条王筒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所以，这就是你们一大帮人去找人麻烦，最后什么都没干成，反而给人家把门口卫生打扫了的原因？” 江州大学城商业街，管理处的小办公室内，一众鼻青脸肿的小青年一字排开，像是等待班主任训话一样，老老实实地低着头站在一个中年女人面前。 而这群小青年中为首的那个，正是王志民。 “妈，你听我说，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那小子是个练家子，我们这么多人就算一起上也制不住他，哥儿几个还都被他给下黑手了！” 王志民哭丧着脸，提起顾哲，语气中充满了忌惮和恐惧。 王大妈没好气地说道：“让你不要整天和这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你还不听！关键时候，他们能顶个屁用？” 王志民有些不服气。 “妈，之前我这些朋友帮忙镇场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跟别人说你儿子有本事呢！” 王大妈提起气儿来了：“哟，还给你记上了？那你收来的管理费呢？这么一大帮子人，搞不定一个二十多的小年轻！说出去都丢人！” “行了，这事儿也不怪志民。” 就在这时，走进来一个拿着水杯、微微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即便是八九月份炎热的天，依然顶着一个大帽子。 要是单从外表上看，这人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看起来身上没有一点的攻击性，就是街坊邻居最喜欢的那种热心肠的大爷。 但是这条商业街上的老商户都知道，这老头，王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年轻的时候，赶上自家老爹老妈都是会计，给他运气好，也蹭了个会计的岗位。 一开始江州大学城改建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条小巷子，又狭小又逼仄，都是一些老人，开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商品店。 有时他们算不清楚账，就会过来找王筒帮忙，倒是给他积累了一些声望。 后来，林建栋在大学城还未落户的时候，就拿下这块地的开发权，把原本的小巷子，摇身一变，成了一条宽敞热闹的商业街。 十几年前，林建栋在这儿投这么多钱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他是疯了。 这地方地理位置偏僻，除了一些老城区的原住民，很少会有人来这儿。 但是，大学城落户之后，这里立马变成了整个江州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之一。 这里头发生的变化，令人咋舌。 而作为这里的“老人”，又懂一些报表、算账之类的东西的王筒，一下子就接了泼天的富贵，变成了这条商业街管理处的负责人。 整个管理处的所有人员，几乎都和王筒是沾亲带故，沆瀣一气的。 这也是王志民能如此嚣张的原因。 王大妈瞪了丈夫一眼：“你这会儿倒是向着他了！” 王筒把保温杯放在办公桌上，拿出兰心花店的材料，说道：“这家店的各种手续、证件都下的很快，我今天也去看了一下他们店里的情况，货架装修什么的，都做的挺漂亮的，一看就是有条理的人。” 王筒戴上自己的老花镜，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对付这种有条理、讲道理的人呢，你拿平时吓唬那些没文化的人的那一套搞他，没有用！人家知道你又不是官方的人，给你说话当放屁，你能怎么办？” 王大妈哑口无言。 平时在商业街横行霸道惯了，有时候，她还真从心里面，就默认自己真的是个管理者了。 有句话说得好，骗骗哥们儿可以，可不能把自己也给骗了。 王大妈瞪着眼睛，一脸不服气。 “那现在怎么办？” 她已经习惯了在商业街当个土老佛爷的日子，现在有人出来反抗，让王大妈感觉到浑身有刺一样的不舒服。 王筒推了推老花镜，看了一眼王志民身后的那帮小青年，个个的眼神都非常愚蠢，并且不清澈。 “时候不早了，你们呐，都散了吧。志民啊，你这些朋友老来帮忙也不容易，平时啊，帮我们干活儿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这样，我知道郊区有个工厂在招人，待遇不错，包吃包住的，路费体检费加起来，也就小二百块。志民，你去拿点钱，给你这帮兄弟每人发个两百块！” 别的事情可能听不懂，这话是听得明明白白。 几个小青年顿时面露欣喜的神色，连连点头鞠躬。 “谢谢王伯伯，感谢王大妈！” 王大妈面露不满，一人两百块，这可是小两千块就抖落出去了。 王志民发完钱之后，这帮人很快就滚蛋了。 王大妈往椅子上一坐，两臂一交叉，面露不满的神色。 “你牛，你有本事！我倒是想问问你，那么大一家店，一分钱没收上来，反而倒贴了这么多，你脑子有坑是不是？” 王筒头也不抬地说道：“这帮人留在这儿，就是个定时炸弹。你和志民之前每次让他们帮忙镇场子，钱收上来之后，给他们分了吗？” “这些人知道，打着管理处的名号能收到钱，保不齐就偷偷摸摸地自己也去收钱，收了之后，还不告诉我们。让他们在这一代接着厮混，迟早要把我们一家都给毁了。不如一起打包送厂里面去，落得个清净。” 王筒这么多年来，能在这个位子上做到今天这种只手遮天一般的地步，的确是有点货在肚子里的。 这一手处理这些小流氓的方式，也算是滴水不漏了。 王筒给王志民发了个消息，让他亲自确保每一个人都上了那辆招工的大巴车，这才低下头，接着去弄手上的报表。 王大妈虽然脸上一副不屑的样子，但心里面知道，王筒这么做的确是对的。 但是，好像成为妻子之后，女人就会多了这样一层特质。 哪怕明知道自己是错的，嘴也一定要是硬的。 “那你现在又折腾这些破表格干什么？不都是假的吗？” 王筒慢条斯理地说道：“是都是假的啊！但是，假的成分也不一样。有的假的，能让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有的假的，能引火烧身......” 第332章 独占你的过去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夜幕降临，时间逐渐推移，哪怕是热闹繁华的商业步行街，也开始变得安静起来。 人多的时候，霓虹灯的闪烁像是在呼应着人们的呢喃，而人烟稀少的时候，霓虹灯的闪烁，就像是在诉说着落寞。 当然，这份落寞，和兰心花店周边的几家商铺无关。 “干杯！” 众人举起酒杯，一起碰了碰，夏天的冰啤酒，是多么让人感到快活的东西。 顾哲今天的“冲冠一怒、一夫当关”，然周围的商户看得大呼过瘾。 尤其是那几个做拉皮的东北大汉，说什么也要请顾哲一家吃一顿。 在把一天的事情忙的都差不多之后，几人把店面里一收拾，桌子重新一拼，二十来个人，济济一堂，倒也显得十分热闹。 林诺儿本来是过来找顾哲一起回公寓的，恰好碰上吃饭，也被拉上了饭桌。 顾哲在征询了林诺儿的意见之后，也是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虽然经历了一些事情沉稳了许多，但是她啊，终究还是那个活泼开朗爱交朋友的林诺儿。 不少商铺的孩子也都放了学，一起过来添双筷子，看着倒是好不热闹。 尤其是卖火烧的陈老板家的小男孩，鬼头鬼脑，机灵的不行，现在才上小学，贺兰看了，就觉得这孩子和顾哲的小时候有点相像。 当然，对于贺兰的这个说法，顾哲是怎么都不承认的。 “我小时候，不比这帅多了？” 男生是这样的。 对自己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颜值，总有一种迷之自信。 “我看看我看看！顾哲小学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嘛？” 林诺儿听到这个说法，也是好奇的看向那孩子的脸。 这个年纪的大部分孩子，都已经有了自尊心这个概念，被一群大人像是参观动物一样的看着，心里自然而然地会不舒服。 虽然，对方是个非常漂亮的姐姐。 小小陈从座位上一跳，筷子一撂，直接就走了。 陈老板有些下不来台，对着小小陈喊到：“你小子干嘛呢？还没吃两口，就跑了是什么意思？” 小小陈头也不回。 “我还有奥数作业没做，不吃了！” “嘿！这孩子！” 陈老板虽然是埋怨的语气，但是脸上，还是有着一抹难以藏匿的骄傲。 很多人觉得，家长出门在外比孩子是一种十分不好的爱慕虚荣的行为。 但是，其实对很多家长来说，在他们平平淡淡、日复一日操劳的一生里，把孩子养大，就是他们做过最成功的事情，也是最大的成就了。 顾建军忍俊不禁：“这人小鬼大，还挺要面子的模样，还真和咱儿子小时候有点像。” 林诺儿的眼睛都亮了，顾哲感觉和林诺儿认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她的求知欲这么旺盛的样子。 顾哲摸了摸鼻子，说道：“咳咳，这么多人呢，给我留点面子啊！” 林诺儿掩嘴轻笑：“还真是一样，三岁看大，七岁看老，阿哲，你小时候不会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吧？” 顾哲干咳一声，有些尴尬。 人嘛，总会有一些脑抽的时候。 顾哲小时候也受到了某些青春伤痕文学的迫害，小学的时候就开始练习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哈哈，说说看嘛！老顾，这么个优秀的儿子，肯定有很多可以分享的吧？” “是啊，贺妹子，要是我家孩子能考上江州大学这样的好学校，我真是做梦都能笑醒了，有什么经验，一起分享分享！” 下在这样的环境下，贺兰和顾建军，俨然成为了最受敬重的人。 大家都很期待，二老分享一些关于顾哲小时候的事情。 感受到周围期待的眼神，和顾哲尴尬的表情，林诺儿的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了。 这些小时候的事情，不应该是她和顾哲夜深人静，在床上抱一抱的时候，一边谈心，一边自然而然地说出来的吗？ 在这种公开场合下让这么多人都听到，别说顾哲感到尴尬了，林诺儿自己，都有些不乐意呢。 就在贺兰满面红光，似乎准备要开口的时候，林诺儿突然说道：“不过，谁小时候没有点笑人的糗事呢？阿哲现在，已经长成了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 “对了，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呀，我还不知道呢？我听说，好像阿哲很帅哦！” 林诺儿的话音刚落，几个男人就开始争当说书人，把顾哲的事迹重复一遍。 “弟妹啊，我跟你说，下午的时候，那王志民真是来势汹汹，黑云压城城欲摧......” “我的天，闺女啊，你是不知道傍晚那情况。小顾一个人，被十几个人团团包围住，但他一点都不慌张......” “单枪匹马，轻松拿捏二三十人，就算是平时在商业街横着走的王志民一家，看到顾公子都得蛰伏啊！” “正所谓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顾公子身着银色铠甲，手持一杆长枪，直接杀的王家那上百私兵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听着越来越抽象的描述，顾哲的嘴角不禁微微抽动。 这些商户大哥们，就算是不卖这些吃的、不做这些小生意，感觉去当说书人，养活自己也是绰绰有余了啊！ 还有，这数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让顾哲不禁想起，再过几年会出现的一款现象级别的MOBA国民手游。 技能打中了三四个敌人，就敢说“这波我开了五个”。 后来逐渐夸张。 “我大了七八个！” “我开到了七八十个！” 顾哲倒是也想，自己能做到那样天神下凡，这还重生什么啊，直接穿越到古代，当个驰骋沙场的将军好了！ 不过，当顾哲偏头看向旁边的林诺儿的时候，却发现，她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里，顾哲仿佛真的看到了，平行时空里，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或者说，自己在林诺儿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她想要独占他的过去，现在，未来。 甚至，是他的所有可能性。 第333章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酒足饭饱之后，本来来吃饭的大家伙儿是要一起AA一下，给做东的大哥付钱的。 谁曾想，大哥一听有人要掏钱，当场就急眼了。 “干嘛？想干嘛？收起来！谁付钱，就是看不起我！” 大哥也是有些喝高了，说话也有些上头了起来，走到顾哲的身边，搭上顾哲的肩膀。 “不准掏钱啊！今天这顿，是我招待我老弟还有你们的，谁掏钱，那就是把我当儿子辈看了！” 顾建军一愣。 等会儿。 我要捋一捋。 这老哥管顾哲叫老弟，自己是顾哲的爹。 呃...... 不过很显然，已经喝高了的老哥根本注意不到差了辈。 “老弟，能在这个狗日的世道，认识你这么通透的人，我真高兴，真的。我来江州是为了挣钱，但是钱没挣到多少，日子过的是真憋屈。” “老弟，你活的潇洒，活的自在，老哥我真心祝福你！” 老哥打了个嗝，看向旁边有些担忧的林诺儿，笑着说道：“你啊，还有个漂亮的跟从天上掉下来一样的女朋友！好福气啊！” 你要是知道，这条商业街都是她们家的，你的下巴也会一起掉下来的。 顾哲在心里面偷偷说道。 林诺儿笑着说道：“大哥，我和顾哲能在一起，不只是他的福气。对我来说，也同样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福气。” 林诺儿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可她的眼神中，却分明带着一抹厚重的眷恋。 这厚重的感情，或许，是很多人难以理解，甚至是难以想象的。 大概只有林诺儿自己，知道她到底有多喜欢顾哲。 看着林诺儿望向顾哲快要拉丝的眼神，大哥连续说了好几声的好字。 “好好好，世道无常啊，咱也不知道，这生意我还能做几年，我还能在江州待上几年。哈哈，能在江州遇上老弟和弟妹，我真心高兴！早知道，这顿饭，该准备的更丰盛一点的，我这个礼金啊，过几年，大概是不一定能送到你们手上了！” 原本顾哲是想要说一句比较理想化的话。 【以后大哥肯定能喝到我们的喜酒】之类的。 可是，顾哲突然想到了，前世经历过的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那场没有任何人预料到、也未曾想到的灾难，几乎摧毁了当时的实体经济，让所有人都在浑浑噩噩中生活了一年。 若不是顾哲做的是互联网行业，外加上他自己的业务能力非常过关，一台电脑，接上网络就能办公，只怕，他的生活也会受到很大的改变。 如果那样的灾难再次降临，面前这位热情的大哥的拉皮店，还开的下去吗？ 他还能在江州，继续着他“挣点小钱，回家过年”的最简单的念想吗？ 那一瞬间，顾哲忽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那是一种从脚底板油然而生，如同从地底生根冒出来一般的无力。 即便是作为重生者，在很多事情面前，依然无比渺小啊。 即便现在的他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称得上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是顾哲心里面明白，他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哪里了不起。 看着眼前的大哥，顾哲也只能苦笑着说一句：“是啊，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却突然抓住了顾哲。 顾哲惊讶地往旁边一看，林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了一瓶白酒过来，抓着自己的手，按在白酒上，和自己一起做着端着酒瓶的动作。 林诺儿笑意盈盈。 “礼金什么的，无所谓，祝福到了，大哥就应该喝上我们的喜酒才对。” 林诺儿抓着顾哲的手，连带着酒瓶微微倾倒下去。 这副模样，就像是顾哲和林诺儿一起在给大哥倒酒。 “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 “但是，就在今天，你就可以喝上我们的喜酒！” 林诺儿目光灼灼，一双琥珀一般完美的眼睛，在月色和灯光下显得愈发明亮。 大哥愣了一下，看着面前重新倒满的酒杯，发出了几声畅快的笑声。 “哈哈哈，好好好！我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但是...就感觉现在这一幕很好！” 林诺儿又拿出两个空杯子，分别倒了酒。 顾哲太清楚，林诺儿想要做什么了。 他感觉到，身体一阵燥热，明明刚刚已经喝了不少酒水，可是唇齿间，依然是口干舌燥。 林诺儿端起了酒杯。 顾哲也端起了酒杯。 贺兰靠在了顾建军的怀里。 杨大妈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月色下，两个修长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仿佛演奏了一曲无声的美妙旋律。 交杯酒的动作，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结构。 当酒杯触碰到唇齿的瞬间，交织在一起的两人，就成为了两个互相紧扣的圆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同互相交织纠缠的命运。 这一口酒，如此绵长。 就像那首《此生不换》中的歌词一样，带着前世的依恋。 …… 当所有人散去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 陈老板回到自己的店铺中，发现自己的儿子小小陈正伏在平时他收银的柜台上，低着头计算着什么。 陈老板一脸欣慰，有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孩子到底在忙什么。 但就看到孩子这副模样，就感觉他特别有出息。 “儿子，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休息吧。今天奥数班布置了这么多的作业吗？” 小小陈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奥数班的作业，是顾哲哥哥给我的任务，我要好好完成才行。” 陈老板傻了。 “顾…顾哲哥哥给你的任务？不是，你们什么时候混熟了？今天你们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吗？而且，你不是早就离开饭桌了吗？他什么时候给你布置的任务？” 陈老板心说，自己明明妹喝什么酒啊，怎么还断上片了呢？ 这就不得不提，顾哲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还真的挺懂这个小男孩的心理的。 小男孩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桌上的一份酱鸭，几次想要去夹，但是不巧，都碰上有人转桌。 想吃的东西吃不到，自家老爹又只顾着吹牛逼，还把自己当成调侃的谈资，小男孩的自尊心作祟，干脆就不吃了。 第334章 在你身后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注意到了这一点，特意找了个小碗，给小小陈夹了他想吃但没吃到的几样菜，找个借口出去一会儿的时候，给小小陈送了过去。 小孩子嘛，是很容易喜欢和信任一个人的。 如果有个人法子真心地对自己好的话，小孩是能最清晰地感受到的。 “小小陈，看你算数很厉害，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要是有个人认可自己的能力，还对自己“委以重任”的话，这份信任，在孩子眼中，就算是建立了。 “顾哲哥哥，你说，我一定给你完成任务！” 一时间，着急证明才能的小男孩，连面前的食物也不感觉到香了。 而顾哲交代给小小陈的事情，也并不是超出他能力范围的。 他只是让小小陈帮忙统计一下，旁边的几个商铺，分别被王志民一家坑过多少钱，然后把数据记录下来，交给顾哲就可以。 “什么？” 陈刚大惊失色，脸色骤变。 就连刚刚吃饭时候喝下肚的酒，都一下子醒了大半。 “儿子，这个事情，还是别做了。” 陈刚的骨子里，还是那种比较传统的小农思想。 面对大环境的压力，宁愿选择逆来顺受、咬着牙把苦往肚子里咽，也不想去反抗，当那只未来无法保证的出头鸟。 陈刚最大的担忧，就是他和儿子连现在的这种平静的生活都保不住。 他就是为了让小小陈得到更好的教育才来到江州，天天起早贪黑，让孩子上最好的学校、奥数兴趣班也从没有落下。 虽然陈刚自己文化水平不高，但陈刚坚信着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 至少，儿子不能和自己一样，天天在炉子旁边熏得乌漆嘛黑卖火烧！ 正专心整理数据的小小陈没听清父亲的话，他对于自己取得的成果感到很得意。 就一个晚上的功夫，他已经把周边几个铺子的数据收集了个七七八八了。 大部分成年人面对小孩的时候，本来就会少个心眼。 再加上，今天的顾哲一连两次展示出了对抗王志民的实力。 如果真的能把这些钱找回来，对大家伙儿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爸，快看我做的这个数据图表！” 小小陈骄傲地对着陈刚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成果。 “爸，看到没有？这是我今天刚刚在学校学到的，一个叫做表格的东西！” “学了知识真是好啊，真的是整整齐齐的！” 小小陈感慨的说道。 这就是人与人在天赋和分工上的不同。 有的人一辈子都感受不到数学这门学科的玄妙，而有的人，却很轻松能把知识转化成实际生活中的工具。 陈刚抱着头，自家儿子这么搞，那火力不就转到他们家头上来了吗？ 顾哲人家有本事，不怕事儿，但是他陈刚，可没有那种能力啊。 “儿子，先别管这个整齐不整齐的了，我跟你说的......” 说着说着，陈刚愣住了。 刚刚儿子说什么？ 学了知识真是好？ 看着自家儿子沉浸在各种数据处理中的模样，陈刚心中，突然动了一个念头。 他陈刚是没出息了，就是个卖火烧的。 那他为什么要阻止自家儿子成为有出息的人呢？ 那顾哲是985名校的大学生，自己又有本事，能带带自家儿子做事，为什么要害怕呢？ 陈刚拍了拍脑袋。 这人啊，有时候真不能一直怂着。 怂太久了，就真不知道，硬气起来应该是什么样子了。 “爸，你刚刚说啥？” 陈刚笑了笑，皱纹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都消退和温和了许多。 “没说啥，你乐意干的话，那爸就支持你！” 陈刚走到儿子的身后，帮他赶了赶旁边乱飞的小飞虫。 不管儿子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做父亲的，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身后啊。 ...... 月明，星则稀。 顾哲坐在阳台的飘窗上，吹着小空调，喝着林诺儿给他带来的醒酒养胃的茶，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哗啦啦啦。 好吧，严格来说，也不是特别的宁静。 毕竟，现在林诺儿就在他的浴室里洗澡呢。 据林诺儿的说法，是晚上回来的太晚了，徐燕和圆圆都已经在睡觉了，怕吵到她们，干脆就在顾哲这里“将就”一晚。 反正，顾哲的床足够大、也足够舒服。 他俩，倒也不是第一次晚上睡在一起了。 顾哲摸了摸鼻子，总感觉身下，有一种强烈的躁动。 都说男人真正喝醉了酒之后，是没有雄起的能力的。 所以顾哲很清楚的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并不是什么醉酒后的意乱情迷。 他只是单纯的好色而已。 咕咚。 顾哲吞了吞口水。 奇怪，这种独自在卧室等待女朋友洗完澡的感觉，怎么总带着几分暧昧的气氛呢。 好像等她出来之后，不发生什么都不太合适。 想想别的事情，顾哲。 想想林建栋交给你的员工信息管理系统，想想商业街管理处事情的后续，想想哲诺科技未来的发展。 还有林诺儿的大腿，以及盈盈一握的弱柳扶风的小腰肢。 靠。 就在这时，水声停止。 浴室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顾哲知道，那时林诺儿在擦拭身上的水渍。 光是听着这声音，顾哲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林诺儿白花花的完美的身体。 那羊脂玉一般细腻光滑的皮肤，若是用手触碰上去，将是一种怎么样的享受啊！ 就在顾哲胡思乱想的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 林诺儿穿着拖鞋，微微披散着还有些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最先捕捉到顾哲的眼球的，依然是那双犯规的大长腿。 林诺儿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看这尺码，显然是从顾哲的衣柜里临时“征调”的。 衬衫的下沿，堪堪盖过了林诺儿的大腿根部，一旦林诺儿大幅度的走动，立马就会有旖旎的风光乍泄。 伴随着浴室的门打开，一股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甜味道，顿时氤氲在整个小小的公寓之中。 那种味道，就像是什么美好又梦幻的故事的前调，引人走上一条不愿回头的道路。 第335章 帮我吹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用浴巾擦拭着头发，歪着头在公寓各个房间里东张西望，寻找着顾哲的身影，丝毫不知道，她这副模样，对于男人来说，到底有着多么恐怖的杀伤力。 不知道为什么，顾哲总觉得，在和林诺儿喝完那杯交杯酒之后，面前的林诺儿，明显更加妩媚了。 “诺儿，你洗完了。” 没话找话说，那必然是心里藏着鬼。 顾哲主动走出来，越凑近看，越觉得眼前刚刚出浴的女孩，完美无瑕的像是天上的仙女。 林诺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算是洗完了，不过，你要知道，对于女孩子来说，洗澡最麻烦的一道工序，可不是清洁身体哦！” 顾哲懵了。 洗澡最麻烦的不是洗澡？ 你搁这儿庄周带净化呢？ 看着顾哲困惑的眼神，林诺儿笑了笑，大概是刚才喝了酒余韵未消的缘故，现在的林诺儿脸上，还有一抹残留的酿红。 “阿哲，来帮我吹头发。” 林诺儿轻轻地说道。 顾哲身体一愣，旋即露出了笑容。 “好，这就过来。” 还真是这样。 大部分女孩子都留着长发，满头的长发，光是打理起来，就要花费许多的力气。 帮自己的女朋友吹头，也算是男生想和女朋友做的事情的清单列表上，很重要的一项了。 两人一起走进了浴室里。 虽然是干湿分离的卫生间，但因为方才关着门的江缘故，整个卫生间里还是明显让人感觉到有些闷热。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镜子面前。 顾哲看着满是雾气的镜子，下意识地就伸手一抹，把镜子擦出了一片清晰的区域。 当镜子清晰的时候，顾哲也是清晰地近距离看到了林诺儿正面的样子。 咳咳，别说咱顾哲没种，刚才的确是没敢仔细看。 毕竟...下面有点硌得慌。 这不看还好，光是扫了一眼之后，顾哲更加感觉到，这条宽松的裤子勒得慌了。 这妮子...里面是真空的！ 别问顾哲是怎么发现的，反正，顾哲可以肯定这一点。 似乎是感觉到顾哲的呼吸陡然变得灼热而粗重，林诺儿也忽然抬头，通过镜子的反射，看向顾哲的眼睛。 顾哲打开吹风机，吹拂着林诺儿的头发。 同时，借着这个动作，不动声色地和林诺儿拉开了一些身体上的距离。 虽然没给别的女孩吹过头发，但是正所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从小到大在理发店剪了那么多次头发，顾哲也见过太多理发师给女顾客吹头发的时候所用的手法。 人类是模仿能力很强的动物，只要有一个模板照葫芦画瓢，总能学到一个大差不离的。 林诺儿看着镜子里面，认真给自己吹头发的顾哲，一时间有些入迷了。 原本有些稚嫩和青涩的脸，变得棱角分明了，也变得更有阳刚之气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顾哲，似乎多了一种以前没有的自信和霸气。 所有的女人，心中都有一点点慕强的属性在。 以前的林诺儿，是被顾哲的纯粹和善良所吸引。 那么，现在的顾哲，已经能满足一下，林诺儿心中的小小的被征服的欲望了。 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依靠啦。 温度似乎一直在渐渐上升，但是，却不是吹风机的缘故。 林诺儿的身体，似乎也越来越后仰，要和顾哲的胸膛紧紧贴到了一起。 仿佛有什么开关，被打开了。 “应该...差不多了吧，我感觉你头发大部分都干了。” “嗯呢。” 顾哲放下吹风机，林诺儿微微低着头，轻轻理着头发，两人依然保持着刚刚的站位，似乎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下一秒，顾哲突然伸出手，从林诺儿的腋下穿过，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山丘上。 “嘤咛。” 林诺儿轻哼一声，却并没有反抗或者像往常一样打掉顾哲的手。 通过面前的镜子，反而让她清楚的看到现在自己和顾哲身体纠缠的样子。 “关灯。” “去床上。” 长夜漫漫，月明星稀。 在更高的苍穹之上，凝聚着一条璀璨的银河，直至穹顶的深处，深处。 ...... 第二天早上，指望顾哲来花店帮忙，是不可能的了。 顾建军和贺兰分别去进货了，花店里只有贺梅一个人在打扫卫生。 商业街上，做餐饮的店家有不少，但是做早餐生意的，却很难找到一个。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里的主要受众是大学生。 咳咳。 绝不是说大学生早上起不来吃早饭啊！ 主要是，学校里的食堂已经能满足大多数情况下的需求，完全不用舍近求远。 所以，清晨时分，也是繁华热闹的商业街难得一见的冷清时候。 叮铃铃。 花店的风铃响了起来，拿着抹布正在擦柜台的贺梅有些意外，这么早，是谁过来买花呢？ 迎出去一看，贺梅乐了。 来的还是个熟人，正是旁边火烧店的老板，陈刚。 “哟，陈老弟啊，你咋来串门了？我姐姐和姐夫出去进货了，还没回来呢！” 自从昨晚的那顿饭之后，大家伙儿的距离，都被拉近了不少。 之前有些客套的老板老板的叫着，现在也变成了互相大哥大嫂地叫着。 陈刚挠了挠头，有些憨厚地把几分火烧和豆浆放在柜体上。 这也算是老一辈人和人相处的时候，一个一直牢记在心的恪守礼节吧。 那就是，无论是不是求人办事，往人家家里面去，就没有空着手的道理。 贺梅和陈刚自然是好一番推搡，最后也还是收了下去。 “对了，陈老弟，你这大早上过来，是有啥事吗？” 陈刚的笑容明显隐去了许多，先有些忌惮地回头看了一下店门的方向，这才转过头来，严肃地和贺梅说道。 “那个王志民他爹，叫王筒，管着我们这整个商业街的账和流水。” 贺梅点了点头，没弄明白陈刚的意思。 “我晓得这事儿，我们刚过来的时候，给我们办手续的人就通知了，我们隔段时间就要主动把账报到王会计那儿。” 陈刚一拍大腿：“问题就出在这儿啊！” 第336章 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账经了王筒的手还得往上报，但是经了他的手，那就不对了啊！” 陈刚眉头就皱在了一起，因为这事儿，他愁的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要是这王志民一家子就会耍耍流氓，那倒也不至于让整条商业街都这么畏惧。 问题就在于，这流氓，他还有点儿文化啊！ 王志民和王大妈是两个纯纯的畜生，而王筒就是标准的衣冠禽兽。 在谁面前都是一副乐乐呵呵的样子，背地里啊，却给人捅刀子。 “贺大姐，以前这有家卖串串香的，那生意，可红火了！不比你们现在花店差，就是得罪了那王志民一家！” 个体户经营，流水和账本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弄得违规。 林氏集团安排一个统一的管理处，本来是为了方便这些个体工商户报账和经营，但是没想到，这个提供记账服务的老登，自己先出问题了。 王筒自然不会蠢到直接做假账去陷害那家串串香店，这种事情，只要上面真的想查，你作假的人一样逃不了。 但是，王筒却可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出现一些可以理解和接受的“误差”。 一百多家店，这么多流水，出现一些数据记录上的误差，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但恶心的地方就在，王筒前脚把有误差的数据报上去，后脚就打“匿名”电话把那串串香店给举报了。 说起来是匿名电话，但是整个商业街的所有店家都明白，这电话是谁打过去的。 正所谓举报必审查，这一查发现，坏了，真有问题。 这个世界，总体来说还是公平的。 最后，官方还是还了这家串串香店一个清白，他们是遵守规定的良心商家。 但是，世界又是不公平的。 对于普通的小本生意人，做着这种买卖养家糊口的老百姓来说，这动辄十五个工作日三十个工作日的处理过程，就几乎要了他们的命。 手续只能自己去跑，有些审查结果还没下来的情况下，店面还不能正常开门。 原本就是自负盈亏的小店，这件事情折腾下来，整个店家都是心力交瘁。 最要命的是，在这家串串香店被折腾的时候，已经悄然有几家落魄的餐饮店嗅到了商机，也改行做了串串香。 但这家店终于把一堆破事儿折腾完，重新开店营业的时候，生意，已经完全可以用惨淡来形容了。 陈老板叹了口气。 “好好的一家店，最后，就这样无奈关门了。” 陈老板神色复杂地看着贺梅。 “贺大姐，我知道你们家里孩子有本事，我呢，在这商业街上也算是个老人儿了，见过不少事情。” 说到这儿，陈老板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我呢，肯定也支持你们干掉那个王志民一家大老鼠，但是，还是要小心自己啊！” 贺梅本身的文化水平不高，理解能力也有限。 被陈刚这么绕来绕去，说的云里雾里的。 不过，她大概是了解了情况。 更多的，也不用她操太多的心。 毕竟，很多事情她也不用自己动脑子去想。 经历了安阳的事情之后，贺梅整个人最大的感悟，就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既然能躺，我何必要C？ 直接把做决策的事情交给侄儿不就好了吗？ 送别了陈刚之后，不多时，贺兰夫妻俩就回到了店里。 贺梅第一时间就和两人说了这个情况，顾建军和贺兰一合计，这事儿还是得靠顾哲拍板。 顾建军当场就给顾哲打起了电话。 “咦？奇了怪了，这小子平时都有早起的习惯的，这都要八点了，居然还没起吗？” 贺兰从顾建军手里拿过手机，挂断了电话。 “算了，让儿子多睡会儿吧，指定是昨晚喝酒，给他累着了。这孩子，也是辛苦了。” 知子莫若母。 昨晚的顾哲，的确是辛苦了。 另一边，陈刚吐露了心里面的事情之后，也感觉到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先把儿子送去上学之后，就回店里面，开始准备食材了。 陈刚戴着厨师帽，哼着小曲，调着馅料。 哎，这小日子过的。 要是没有那个王志民一直在上面压着，应该也会挺舒服的吧。 想事情的陈刚，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已经走进了他的店里。 “刚子。” 陈刚听到这声，头都没有回，俨然是一副招待自家人的模样。 “哦，老周啊，坐吧。那水壶里有水，你看着自己倒点儿吧，我这手上有糊糊，就不给你上手了。” 周兵和陈刚已经认识了有许多年了，陈刚比周兵要大上几岁，买卖也做的比陈刚要早不少。 那会儿，陈刚是带着老家的手艺过来的，周兵还在一家面馆当学徒。 后来，周兵看陈刚在商业街的生意做的这么红火，也东拼西凑，在这儿租了一家店面下来，自己单干。 一开始想的是挺美好，但可惜周兵那边的生意一直都做的很惨淡。 陈刚这边虽然没有一直大火过，但是生意也算是做的细水长流，有不少老顾客就好他这一口。 说来也怪，按道理，明明是陈刚照顾周兵比较多，两人里也是陈刚年纪更大，从哪个角度来说，周兵叫陈刚一声陈哥或者刚哥都不过分。 诶嘿，但偏偏，这小子就喜欢叫刚子，反倒是陈刚，会给周兵面子叫他老周。 有些事情，有些小细节，或许就能决定一个人能不能把买卖做好。 周兵一直没意识到，陈刚有一堆老主顾，和他宽厚待人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 “你这个点儿，不在自己店里面准备开门儿，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陈刚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一边都也不抬地对周兵问道。 无非就是男人之间的侃大山，聊聊世界局势、说说经济状况、骂骂小鬼子这些大家比较统一的话题。 这些事儿随便说就是了，反正不管咋瞎掺和，对实际世界，都造成不了哪怕一丁点的影响。 然而，让陈刚手上一顿的是，周兵接下来直截了当的话。 “刚子，管理处的事情，你别再掺和了。” “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第337章 光与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陈刚脸色一变，没有第一时间去接周兵的话。 周兵走到陈刚铺子的大门旁边，用力一拉，把卷帘门拉下来了一半。 “刚子啊，你这一大清早，就跑去兰心花店那边，还让自家儿子帮姓顾的统计那些数字，你这是和兰心花店的人一条心了啊？” 陈刚皱起了眉头，走到水池边上洗手。 周兵说话的语气，还有他说的这些内容，已经让陈刚没办法再心平气和地准备食材了。 “什么叫跟他们一条心？周兵，昨天那顿饭你也在，饭桌上大家说过什么话，你都忘记了吗？” 周兵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饭桌上，气氛到了，一起干杯说的话，能算几个数？那个姓顾的，有点蛮力，嘴上会说点大道理，你就真信他能对付王会计了？我说陈刚，你也是三十多岁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陈刚突然感觉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好兄弟看起来非常陌生。 他们相处了几年的时间，但现在，陈刚忽然感觉到，自己像是从未认识过周兵一样。 “周兵，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兵挺起胸膛，一副骄傲的样子。 “我说刚子，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每次陈会计跟你们要的各种费用，都恰好在你们的接受范围内，又能给他捞到最多油水吗？” 这个问题，不少商铺都纠结过。 后来仔细一想，陈刚是会计，对于流水账单比较敏感，算出他们的心里底线，应该也是合理的吧？ 可是看着眼前周兵脸上那抹古怪的笑容，陈刚突然感觉到，一阵脊背发凉。 那股彻骨的寒意，就像是大晚上突然知道自己床底下有人一般。 “哎哟，杨大妈，生意这么好？这样下来，一个月得赚个五六千吧？” “哗，强子，你这烧烤店牛逼啊！这大夏天的时候，一晚上卖个小几千，一点儿问题没有吧？” “唉，大家生意都不好啦！我跟老哥你差不多，一个月也就勉强付个房租水电，挣个饭钱。” 以前的陈刚只当周兵是话痨，喜欢到处打听这些事情。 可现在看来，周兵这可真不是在“瞎打听”啊！ “是你！是偷偷了解了这些，然后上报到王筒那边的？” 陈刚感觉到，整个大脑都宕机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一起喝酒吹牛逼的好兄弟，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 周兵耸了耸肩膀：“害，刚子，这事儿可不只有我一个人在做。整个商业街这么多家店，你可以算算，一共得有多少跟我一样的人。” 陈刚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拳砸在周兵的脸上。 “你知道你这种人叫什么吗？奸细，卧底，小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王八蛋？” 周兵被陈刚说的有些火气了。 “我说陈刚，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是看得起你，才跟你说这些的。你不要不识抬举，以前，要不是我在王筒那儿给你说道说道，你以为你这生意这么红火，每次交那点钱就给王会计打发了？” “你放屁！” 陈刚当即就反驳了周兵。 “顾小子说的针对！我挣得多，是因为我买卖做得好，我有良心！客人愿意买我的单，我日子才过得好！跟你们这些王八蛋有什么关系？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王八蛋，我日子才会难过的！” 看着突然生气的陈刚，周兵依然是那副不知廉耻的样子。 “不是，陈刚啊陈刚，你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这钱反正都是要交的，我们这样是顺势而为，你就非要上纲上线的吗？你以为我为啥跟你说这些？还不是想拉着你一起挣钱吗？反正你出来就是为了挣钱的，能多挣一点的机会，你能甘心就这样放走？” 周兵挑着眉对陈刚说道。 按照周兵的说法，王筒不只免收他周兵的“管理费”，还会给他一些百分比的提成。 这一来一回下来，收入还真不算低。 最重要的是，陈刚完全可以在不影响原本生意的情况下，来挣这份钱。 周兵得意洋洋地说道：“实话跟你说，管理处那边，有个老头马上退休了，需要人补上去。王会计对我很看好，我上去了之后，空出的位置......” 周兵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走上前，拍了拍陈刚的肩膀。 “无本万利啊，陈刚！” “我们都是出来赚钱的，不磕碜！” 陈刚沉默了下来，低头不语。 周兵走到卷帘门边上，继续煽风点火。 “你不会真以为那个大学生能掀出多少浪花吧？之前开串串香那三姐妹，多有能耐？多能说会道，多能吃苦，多能折腾什么打折什么集卡之类的乱七八糟的？” “到最后呢？不还是被王会计给折腾没了？” “清醒点儿吧，他一个没啥社会经验的大学生，天天就知道什么规定、什么权限、什么资格，有个屁用！” 周兵得意洋洋，仿佛王筒已经搞垮了兰心花店，顾哲一家人此刻已经狼狈不堪地流落街头。 而他周兵，也是胜利者之一。 “你早点想清楚吧，刚子。就你搞得那些小动作，要是被王会计知道了，下一个倒霉的，那就是你了！” “想清楚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会在王会计面前给你好好说道说道的。” 说着，周兵重新拉开卷帘门。 太阳已经出来了，刺眼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让一直处在黑暗中的周兵有了片刻的恍惚。 眼睛在适应的过程中，周兵似乎依稀看到，面前的亮光中，站着一个人。 是眼花了吗？ 周兵眨了眨眼睛。 “哎哟我去！” 眼睛没花。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顾哲本人。 顾哲置身于光明，俯瞰着黑暗。 虽然不知道顾哲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过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事情怕是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 但是现在的周兵，一点都不慌张事情败露。 他马上都要调到管理处去了，每天就能和王志民一样趾高气昂、走到那儿都受人“尊重”，还跟这帮商铺搞好关系干嘛？ 周兵不屑地轻哼一声，无视顾哲，扬长而去。 第338章 早安，诺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着周兵的背影，顾哲叫住了他。 “周老板。” 周兵回过头，扫了顾哲一眼。 反正事情都已经说开了，再装，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还有啥想说的？” 周兵反而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丝毫不知道，这会是他最后的机会。 顾哲打量了一下周兵，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样子，年轻的时候当学徒，自己开面馆，肯定是没少吃苦，恐怕早就受够了当人下人的日子。 顾哲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想改变，想不再遭人白眼，想改头换面，用这样的手段来实现，和自欺欺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家人做的这些事情，早就不只是会丢掉工作这么简单了，足够他们进大牢里八百回。” “他们动了账，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顾哲冷声道。 现在的时代和从前那个备份只能用纸质文件往仓库里一存的年代，可完全不同了。 信息时代，一个最显著的特征就在于，所有曾经存在过的信息，都不可能百分百的消除其存在的痕迹。 那些抹不去的数据，很有可能，最后会反过来把王志民一家从现实社会中抹去。 对于顾哲的话，周兵压根儿就连标点符号都没听进去。 甚至在他看来，顾哲就是因为害怕王筒用搞垮过烧烤店的手段，同样用在兰心花店身上，所以才说那种话来虚张声势。 周兵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随你怎么说，大学生。你很快就会发现，你的那一套道理，在现实社会中一文不值！” “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就在周兵自顾自地讲着他那一套道理的时候，陈刚从火烧店里冲出来，一拳直中周兵的面门，打的周兵踉踉跄跄，差点没当场磕一个。 “周兵，你王八蛋！” 此时陈刚的感觉，就像是眼睁睁看着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误入歧途了一样。 周兵捂着脸，阴沉地扫了陈刚一眼之后，留给陈刚一个决绝的背影。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周兵要当人上人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看着周兵的模样，陈刚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了一声。 “唉，他那家店营收不好，老早就有人在合计把他的店给盘下来。要不是街坊几个帮忙，他现在在安阳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了！” 顾哲摇了摇头，淡淡道：“每个人的道路不同，有的时候，命运真的不是上天注定的。” “是他自己选择的。” 顾哲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 “对了，陈哥，你知道，这附近谁家早餐店不错吗？” 这一下，倒是给陈刚问懵了。 “早...早餐店？” 顾哲看起来心情放松得很，丝毫没有受到刚才周兵的那些话的影响。 ...... 公寓的卧室内，窗帘微微拂动着，若有若无的光线透过窗帘，撒在少女的脸上。 白皙的脸庞，如同芦苇般荡漾的睫毛，既清纯，也妩媚。 啪嗒。 房门打开，顾哲拎着油条豆浆小笼包走了进来。 一进门，顾哲就闻到了一股旖旎的味道。 昨天夜里，似乎有些太疯狂了。 顾哲把早餐放在桌上，走到床边，林诺儿修长白皙的胳膊搭在被子外面，以一个有些奇怪的姿势交叠在一起。 鬼使神差的，顾哲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林诺儿的小脸。 小丫头轻哼一声，微微扭了扭身子，伸手抓住了顾哲的手指。 那副慵懒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刚刚睡醒的小猫。 林诺儿这一动，倒是让被子滑落了许多。 性感的脖颈，神秘的锁骨，就这样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顾哲的面前。 以及......再往下，更加诱人的一片凹凸有致。 顾哲忽然感觉，自己一下子又行了。 似乎是感受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林诺儿睁开了眼睛。 有过女朋友的男生应该都知道，女孩刚睡醒的声音总是软软的、糯糯的、嗲嗲的。 “早安，阿哲。” 林诺儿像是嗓子还没有完全打开，但就是这种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最是撩人。 啊我死了。 顾哲感觉到，他的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早安，诺儿。” 顾哲微微俯身，凑到林诺儿的边上，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林诺儿没有睁开眼睛，却十足地感受到了顾哲的热情，轻笑一声，反手直接把顾哲揽到了怀里，紧紧相拥。 美好的一天，从一个绵长的湿吻开始。 “起来吃早饭吧，油条豆浆小笼包，挑你爱吃的吃。” 林诺儿看了一眼还有些昏暗的房间，微微嘟起了嘴。 “这才几点呀？天还是黑的呢！” 顾哲有些无奈地哑然失笑。 “那是因为窗帘还没拉呢，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 “没拉窗帘......” 林诺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身上不着存缕。 林诺儿反手把被子掀过来盖在身上，俏脸通红。 “你...你去外面等我，我一会儿出来吃饭。” 顾哲一脸无辜：“为什么要去外面等？” 林诺儿狠狠瞪了顾哲一眼：“我要穿衣服啊！” 顾哲依然是一副无辜的样子：“该看的，不是早就已经都看过了吗？” 一听这话，林诺儿瞬间暴走。 “劳资蜀道山！” 奇怪，明明是被赶出房间的，但是顾哲却感觉，心情格外的好呢。 不多时，穿着一身奶油色睡裙的林诺儿打着哈欠，从房间中走出来。 顾哲正把包装一个个打开，分门别类的放好。 那一瞬间，林诺儿感觉，眼前的顾哲，真的很有“人夫感”。 说来也感慨。 从校服到西服，从少年到男人，再到眼前多少带着几分“人夫”模样的顾哲，林诺儿都相伴在身边。 她陪伴来了一个男孩的成长，看到了发芽、生长、开花，大概，距离结果，也并不遥远了。 昨晚喝交杯酒的时候，没有想太多。 现在回想起来，林诺儿的心里面，却有种复杂的情绪。 夏国的结婚适龄是多少来着？ 男22，女20 是吧？ 要不，等到他们大学毕业之后，先把主线任务给办了？ 第339章 关于婚姻，你怎么看？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眼前的小妮子，眼睛就像是长在了自己身上一般。 顾哲知道自己长得帅，但应该也没到让林诺儿这样花痴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每一次自己抬起头的时候，林诺儿总会刻意地避开和自己对视。 这不太对。 “诺儿。” “啊？” “我脸上长了什么东西吗？” 顾哲有些无奈地对林诺儿问道。 林诺儿俏脸一红，连忙摇头：“没有呀。” 顾哲停下了吃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林诺儿的眼睛。 “那，你就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咯。” 情侣之间相处久了，对方稍微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一方就能非常明显地感觉出来。 有些男人会说，很讨厌女人的第六感，感觉像是把自己完全看透了一样。 但是，对于互相信赖的情侣来说，这种对对方的了解，反而能在关键时刻，减少许多沟通成本的隔阂。 林诺儿脸色更红了。 “没有，真的没有。” 作为新时代的优秀男友，顾哲当然知道，女孩子的话可不能听个表面。 顾哲当场就开始反思起来。 坏了。 昨天晚上刚刚琴瑟和鸣一波，女朋友早上起来就对我欲言又止。 这是要出事啊！ 顾哲仔细反思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的表现。 嗯...好像还可以啊？ 顾哲纳闷儿起来。 “诺儿，你是不是......” “什么？” “不喜欢在那个什么的时候，叫爸爸？” “顾哲！” 林诺儿怒斥一声，直接向着顾哲的身上扑了过去。 乒乒咣咣几声响，等顾哲老实下来的时候，林诺儿挟持住顾哲，一只手还拿着油条，杀气十足地指着顾哲的脸，颇有一种要是顾哲再多说一句不合适的，直接就要拿油条抽他大嘴巴子的姿态。 顾哲有些尴尬地干笑一声，讪讪地说道：“所以说，诺儿，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嘛，也避免我会有一些不必要的胡思乱想。” 林诺儿放开顾哲，随手把自己吃到一半的油条塞到顾哲嘴里，撩了撩头发，依然是平常那副洒脱自信的模样。 “我其实是想要问你，关于婚姻，你怎么看？” 似乎是感受到了直接问这个话题有些羞耻，林诺儿特意加了一句。 “你不要多想，我就是觉得，我们现在既然在一起了，对对方的一些人生规划之类的东西，应该也要有些了解才行。” “所以...阿哲，你怎么想？” 林诺儿的问题，的确让顾哲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实大部分人的人生，都没有什么资格和机会，真正跟着计划走。 尤其是从大学毕业之后，几乎大部分人，都只是在合适的年龄，去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着急找到一份对口的工作，尽快独立，不要成为家里的拖累。 到了年纪之后，感受到来自社会和亲人的压力，和一个还算合适的人结婚。 结婚过了两三年，大家都有孩子了，父母催一催，自己也生孩子了。 这就是大部分夏国人按部就班的一生。 读书是大事，工作是大事，成家是大事。 这几件人生大事都完成之后，仿佛人生的主线任务都已经做完，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些事情，真的是我们想做的吗？ 那份工作，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吗？ 朝夕相处的人，想好了能和对方相伴一生吗？ 面对自己带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真的做好准备，去对他或者她负责，做他们一辈子的引路人了吗？ 很多决定，都是在模棱两可之间做出的。 大脑还没想好，人生却已经开启了下一个阶段。 有多少人是在妇产科，听到别人拍着肩膀，大笑着告诉自己“你要当爸爸了”的时候，大脑还是一阵恍惚的呢。 顾哲有些机械地嚼着油条，完全不知道口中是什么味道。 前世的自己，好像也是这样，稀里糊涂地就三十多岁了。 而这辈子的自己，直到现在，似乎事业上已经做出了一定的名堂。 也找到了真正值得相伴一生、托付后背的女孩。 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两人也已经见过了家长，双方的家长似乎都已经认同了小辈的身份。 看着顾哲陷入沉思的表情，林诺儿并没有急着催促什么，只是小口小口地喝着豆浆，静静地等待着顾哲的答复。 她见过，那种强强联合、白手起家，相互配合一起缔造商业帝国的爱情。 她的父母，她自己的家庭就是这样的。 而现在，顾哲似乎隐隐约约之间也走上了这样的道路。 之前的林诺儿，其实对公司事务、对那些商业场上尔虞我诈的事情非常反感，也不想参与其中。 可是，在意识到顾哲需要助力、需要帮助之后，林诺儿的心思，也开始渐渐发生了改变。 她渴望拥有力量，渴望在顾哲需要帮助的时候，成为那个雪中送炭的人。 但是，在林诺儿的内心深处，她也向往着那种柴米油盐、相互依靠的平淡的小日子。 或许不需要那么多的轰轰烈烈，不需要多么完美、多么优秀的物质条件，每天能和对方窝在一个小房子里，过着安稳舒心的日子，对林诺儿来说，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林诺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俏脸一红。 “其实......” 还在沉思的顾哲微微抬头：“其实什么？” 林诺儿轻笑一声：“其实，我在初中毕业的时候，写过一个时间胶囊。” 顾哲有些惊讶：“时间胶囊？是毕业典礼的时候，主持人让我们给自己写下的三个愿望？” 这种仪式感很强的行为，其实很多学校都会有。 但是对于大部分孩子来说，都只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对顾哲来说也是如此，他现在，已经记不清楚，当时他许下的三个愿望是什么了。 林诺儿笑了笑：“我估计，你现在一定想不起来，当时自己写的愿望是什么。” “不过，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第340章 你是年少的祈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一听到林诺儿这个说法，顾哲就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肝，都好像在微微颤抖。 “你这个愿望，不会，跟我有关系吧？” 林诺儿轻掩红唇，笑着说道：“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告诉你。” “你现在，得先告诉我，你对婚姻这件事，怎么看？” 顾哲挠了挠头，说道：“其实，我对人生也没有特别明确的规划，因为在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很多直男都说，自己不会说话，哪怕是在恋人面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顾哲的这句真诚的话，却直戳戳地击中了林诺儿的心。 “我之前觉得，自己大概也就是三十来岁的时候，会结个婚，了却我爸妈的一桩念想。” 顾哲自嘲地笑了笑，似乎是在笑话自己这个想法有些没出息，连结婚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父母。 “可是啊，和你在一起之后，我觉得，结婚就有了不一样的意义和目的了。” “我不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或者是为了合群之类的愚蠢的理由。” “而是因为，我想要，看你穿着婚纱的样子，想要把戒指戴在你的手上，想要听你对我说，我愿意。” “诺儿，如果可以的话...等我们大学毕业之后，就可以考虑，先订婚！至于具体什么时候结婚，再结合我们到时候的情况，和双方家长的意见来决定！” “你觉得，可以吗？” 顾哲这并不是突然做出的决定，只是先前一直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过。 林诺儿和他的人生，已经是一个高度绑定的状态，双方都已经毫无保留地爱着和信任着对方，既然如此的话，那就理应，把这份虚无的羁绊，在现实当中映射出来。 听完顾哲的话，林诺儿已然是愣在了餐桌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到林诺儿这幅模样的顾哲心里一下子就有些没底了。 刚才也是气氛到了，他才顺势说出了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现在看来，这个味儿，对林诺儿来说似乎有些太冲了？ “诺儿，我刚刚说的那些，只是我自己的打算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的。如果让你感到有压力的话，你就当是我昨天晚上喝多了，还没有醒酒好了。” 林诺儿抬起微微发红的眼眶，里面分明有晶莹的泪水在闪烁。 她哭了。 但并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喜极而泣，是感动的泪水。 她太开心了。 像是这么多年，自己的期盼，终于开花结果了一样的开心。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初中的毕业典礼上，十五岁的林诺儿，在纸上郑重其事地写下了三个愿望。 第一个愿望，希望自己一家人团团圆圆，平平安安，父母能多一点时间陪伴自己。 第二个愿望，希望自己在高中的生活也能顺顺利利，考上期望的大学，发出自己的光和热。 第三个愿望…… 林诺儿微微偏头，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就在一群同学当中，找到了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那个少年。 似乎年少时期的喜欢，都会带着这种特殊的能力一般。 无论是拥挤的教室、热闹的街道、人头攒动的操场，只要想，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对自己来说特殊的那一个人。 阳光明媚的午后，如同阳光一般，和煦清朗的少年。 林诺儿也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时候走进自己的心里面的。 或许是因为他总会让着自己，面对自己的任性，露出那种无奈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自己嘴上说着要让顾哲当小弟，其实反而是顾哲照顾她比较多。 或许，是因为在林诺儿缺少陪伴的成长环境中，顾哲给了她不一样的安全感。 总之，对林诺儿来说，这个少年，已然在她的心房中扎了根，赶都赶不走。 甚至，当顾哲真的要走的时候，还是林诺儿反过来，去追的他。 第三个愿望。 如果可以的话，让自己未来的每一天，都可以见到顾哲。 顾哲是她生命中，一抹非常重要的色彩。 林诺儿是独立自信的女孩，即便顾哲最后不属于她，她也照样会活得更精彩。 但，那些精彩，却都不是林诺儿想要的。 她最想要，最期盼的，从少女时代，就一直开始祈愿留在自己身边的。 就只有你啊。 林诺儿擦了擦眼泪。 “我才不要当你是没醒酒呢。你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情，我可都是当真的。” 林诺儿带着鼻音，故作俏皮地说道。 顾哲也反应了过来，走上前，紧紧拥抱住了林诺儿。 顾哲似乎还想要问些什么，却被林诺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住了嘴唇。 “别说话......” 下一句是什么，即便林诺儿不说出口，顾哲也知道该怎么做。 顾哲微微靠近，低垂着眉眼，十分温柔地和林诺儿吻在了一起。 相呴以湿，相濡以沫。 绝不，相忘于江湖。 良久，恋恋不舍的两人终于分开。 顾哲还惦记着刚才林诺儿说的话。 “这么说，诺儿，你初中毕业的那个愿望，真的和我有关系咯？” 林诺儿轻轻捶了一下顾哲的胸口：“嗯呢，我当时诅咒你单身一辈子来着。” 顾哲大惊。 “啊？当时我们不是关系还挺不错的吗？你怎么会给我这么恶毒的诅咒？” 林诺儿展颜一笑，回到卧室里准备换衣服洗漱。 “那我现在，不是亲自来给你破除这个诅咒了吗？” 看着林诺儿的背影，顾哲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 这样一说，好像，最后，他顾哲倒也不亏啊！ 就在这时，顾哲接到了顾建军打来的电话。 原来是贺梅把早上陈刚的事情和顾建军夫妻说了，夫妻俩合计了一下，觉得这事儿还是得交给儿子来定夺。 顾哲拿着手机，走到自己的电脑面前，打开熟悉的先前老李制作的那个信息破解，呃不对，信息“借用”软件，对着电话说道。 “爸，妈，你们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还所有人一个公道的！” 第341章 顾哲手中的奇点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换好衣服的林诺儿凑到顾哲的身后。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自从在一起之后，顾哲和林诺儿两人之间，一直都是百分百的对对方的信任。 林诺儿之前和商户一起吃饭的时候，已经了解过一些内容了，现在再加上顾哲的补充，倒是把整件事情都给串了起来。 “这太过分了！” 正义感十足的林诺儿，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压榨人民的行为。 “那些商户们起早贪黑，挣的都是辛苦钱，凭什么那个什么管理处一张嘴，一伸手，就是几千块？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林诺儿当即就想要把这个情况给林建栋汇报过去，让自己的父亲自上而下好好查一查。 然而，顾哲却是阻拦住了林诺儿的动作。 “诺儿，你先不要急。先前就是因为这些个体商户报账、交税的时候，总是吃亏，所以才设了一个管理处在这里。而现在，这个本来是服务于商户的管理处，却反而成为了恶龙本身。这不只是王志民这一家子是王八蛋的原因。” 冰雪聪明的林诺儿，很快就明白了顾哲的意思。 “是因为，各种程序不公开，不透明！这些数据的上报和记录，几乎都靠管理处和商户们自己手动进行，存在误差和可以暗箱操作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在林氏集团的高管中，曾经也出现过这样的现象。 集中体现在谈商务，尤其是类似竞标活动时，负责人吃回扣的情况。 例如A和B两家公司竞标，B公司的方案更优，但A公司许诺给负责人二十万的回扣。 负责人果断把项目交给了A公司。 表面看上去什么招标、竞标、项目展示、结果公示、签约等等一套流程非常完整，无懈可击，但是实际上，暗箱操作早已在看不见的地方完成了。 当时，林建栋为了解决这个情况，又是设置了多负责人制度、又是设置了多个审核程序，折腾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止住了这个风气。 却没想到，不只是高管如此，下面的基层，做的事情也挺离谱的。 顾哲摇了摇头：“人性就是如此，人心存在着阴暗面。不可否认，有一辈子都不会做一丁点亏心事的好人，但是也必须承认，大部分人在缺少监管的情况下，人性，是禁不住考验的。” “哪怕把现在的王家给打掉，后续，也还会有另外一个张会计、刘会计冒出头来。” 周兵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或许大部分商户都会像陈刚一样，对王志民的行为嗤之以鼻。 但，也的确有一部分类似周兵的人，选择成为王志民的走狗。 他们不恨老百姓被压榨。 他们恨的，是自己不是压榨百姓的人。 诺儿有些好奇地看向顾哲，她知道，顾哲这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一定是已经有了一些打算：“那，阿哲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合适呢？” 顾哲打开了老李之前制作的那个应用程序，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只要，让所有的商户都知道，在现在这个时代，一切做过的罪恶都无处遁形，那就足够了。” 顾哲敲击着键盘，开始寻找一些可能的破绽。 当然，这对顾哲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林氏集团总部的系统，他想黑进去，照样可以黑。 银峰商会的开幕仪式，他也能留下一个惊喜。 相比之下，商业街的这种老破小的记账系统，可就更是漏洞百出了。 什么？ 你说这种做法不是犯法的吗？ 哎！ 怎么说话呢？ 这人家漏洞是被病毒和算法给破解的，关顾哲锤子事儿呢？ 其实，现在顾哲所用的这个破解系统，远远还没有达到后世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的威力。 相信大家都在“庄电视台”的新闻报导中，接触过所谓的超级计算机的新闻。 什么哪个大学的超级计算机又实现了多少千亿、多少万亿每秒的算法速度提升。 这种巨大的数字，让很多人都没有概念。 只是停留在一个“哦，听着数字越来越大，好像很牛逼”的印象中。 其实，算力，就类似于一个武者体内的真气充裕程度。 就比如顾哲现在所用的这个破解系统，本质上就是通过计算机超强的算力和迭代模型，通过一秒上亿次的计算，找到海量数据中真正有用的一串，找到防火墙存在的漏洞。 某种意义上说，只要计算机的算力足够恐怖，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密码都将形同虚设。 说白了，把你所有可能的情况都模拟出来就好了。 并且，这种迭代模型，只是一个虚拟的模型而已，你觉得那所谓的“五次错误锁定”可以保护个人的信息，实际上，算法早已在虚拟的模型中有了天文数字级别的试错机会。 这个模型“锁定”了，还有几千万、几亿个模型在后面排队呢！ 这就是后世逐渐成熟的机器深度学习、迭代系统等等算法的恐怖之处。 它真正把计算机的算力，发挥到了极致。 以前的计算机，只是一个工具，像是一个“武器”。 而通过这种思维架构出来的算法和程序，已经不只是一个工具那么简单了。 “他们”很明确自己的指责和任务，成为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助手。 当然，对现在的顾哲来说，想要复刻后世的相关程序，还存在不少的问题。 一方面，是算力还跟不上。 另一方面，这种行业尖端的东西，顾哲也更多的是一知半解，属于一边研究、一边复现。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顾哲已经准备好，等哲诺科技再成熟一些，搭上一些大人物的脉之后，就把这门技术上交给夏国。 东西虽好，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长期把这个东西留在手里，谁都不知道在未来会引发什么样的麻烦。 顾哲可没蠢到，觉得自己一个重生者，懂点代码，就真的能硬钢全世界了。 用一门技术，换得相应的庇护，这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第342章 老板娘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托着腮，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顾哲的操作。 她很想陪着顾哲，也很想参与到顾哲所做的事情当中去。 但是，对于自己并不了解的事物，林诺儿还是很难克制自己的本能。 “哈欠......” 这些跳动的代码，在顾哲的眼中是带着特殊含义的精灵，但是在林诺儿的眼中，就是一串催眠的符号。 就在林诺儿准备找点什么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担心铃声吵到顾哲的林诺儿连忙拿着手机去了旁边的房间。 “喂？徐姐？有什么事情吗？” 当一个人真正沉浸在工作当中的时候，往往是很难注意到外界的时间流逝的。 顾哲只知道林诺儿似乎是出去接了个电话，倒是没留意，这个电话打了多久。 全身心投入在代码上的顾哲，也没有注意到，林诺儿的表情，似乎有几分不自然。 “怎么了？谁的电话？” 看着顾哲忙碌的样子，林诺儿在心中权衡了一番。 她知道顾哲最近要忙的事情不少。 想起之前在安阳时，顾哲帮林家解决了东方集团这个大麻烦，林诺儿的心里，也总有一些怪异的感觉。 真是奇怪，明明家里面条件更好的林家，资源更多的也是她林诺儿。 但是大部分时候，好像反倒是顾哲在照顾她，是顾哲在领着她向前走。 林诺儿想着，希望顾哲能永远开心，永远像个少年一般无忧无虑。 但是如果她不能给顾哲多少实质性帮助的话，这抹纯粹的笑容，她是无法守护住的。 想到这里，林诺儿在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阿哲，最近哲诺科技是不是接了一个合作开发的项目？” 现在哲诺科技的规模渐渐发展起来了，顾哲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事事亲力亲为。 在提拔了几个技术大佬作为审核和总监之后，顾哲把自己技术层面的权力分化了。 看似好像是削弱了自己手中的权力，实际上，却是公司进一步发展必须要走的一步。 “是的吧？合作开发一个系统，对方出资一半，我们出资一半，共同承担风险。” 这种共同研发出来的成果，如果成功的话，合作公司享有对成果的第一手使用权，而哲诺科技这边，则是可以保有专利。 具体的细节如何，顾哲是直接交给钟洋和刚刚挖过来的公关姚震去谈。 林诺儿点了点头，欲言又止道：“那个，阿哲，这个项目，可不可以交给我来全权负责？” 听到这话，顾哲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看着顾哲诧异的神色，林诺儿也是不禁俏脸一红，心里打起了鼓。 虽说哲诺科技是用她和顾哲两个人的名字命名的，但是实际上，这家公司，林诺儿是既没有出过力，也没有出过钱投资。 这种情况下，就算她和顾哲互相非常信任，提出这种要求，似乎也是有些逾矩的。 “没关系的，阿哲，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林诺儿摇了摇头，一脸轻松地笑着说道。 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些小小的失落的。 因为如果把身份换一下，顾哲需要她帮忙做什么、或者提供什么林氏集团的权限的话，她这个贴心小棉袄，大概率会毫不犹豫地给林建栋一些小小的背刺。 然而，下一秒，顾哲却是把一张磁卡交到了林诺儿的手中。 “拿着这张卡，就能进我的办公室，在电脑主机旁边刷一下，激活权限，就能看到所有项目和员工的信息了。我回头也会和钟洋、胡航宇他们打声招呼，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直接让他们配合你就可以了。” 看着顾哲递过来的代表着整个哲诺科技所有机密的磁卡，林诺儿的心中，有些触动。 这可是把整个公司的老底都交代在自己面前了。 要是她真的包藏祸心的话，那顾哲这么做，无异于引狼入室。 “你...不问我要做什么吗？” 顾哲温和地笑了笑。 “不管你做什么，反正是不会害我的。” “要是连你我都不相信的话，这个世界上，我就再也没有相信的人了。” “你说是不是，哲诺科技的老板娘？” 顾哲话音落下，就感觉身边一缕香风吹过，林诺儿直接扑了上来，在顾哲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重重的吻。 心花怒放的吻。 “等我的好消息，阿哲！” 看着林诺儿欢天喜地离开的样子，顾哲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妮子的模样，就像是得到了一件自己真心分享给她的玩具一般，那种喜悦，并不是因为得到了“玩玩具”的机会。 而是因为，被信任和偏爱着啊。 ...... 江州大学，计算机学院活动室内。 噼里啪啦，啪啦噼里。 整个活动室，充斥着敲击键盘的声音。 大家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那块屏幕，时不时举手示意，寻找帮助。 这是“极客”组织的一场培训课。 不同于传统的填鸭式的教学，极客所采用的培训方式，是一种把教学融入在实际生产应用中的模式。 每个学生都能体验到实际公司中，软件生产、代码撰写、程序架构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流程，并且参与到其中去。 当然，这些学生们能接触到的工作，自然都是最简单也是最原始的。 甚至，重复性非常高。 对于一些悟性比较高，学习能力相对比较强的学生来说，很快就能掌握。 例如，郑彤同学。 在第一天报到经历的滑铁卢之后，郑彤并没有就此被击垮。 而是知耻而后勇，根据极客组织列出的要求，做了充分的准备。 虽然这小丫头人有点虎了吧唧的，但是能力这方面，的确还是十分出众的。 一番波折，最后还是和学姐陈瑶一起加入到了极客组织当中。 并且，因为要强的性格，郑彤每一次宁愿前一天晚上熬夜提前把极客第二天要培训的知识学习一遍，也不希望在培训课上成为跟不上节奏的那批吊车尾。 郑彤撩了撩头发，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第343章 改变思想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来，编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嘛。” “早知道，我当时就报一门文科或者管理分支的专业好了，这些计算机的知识，我完全可以自学的。” 郑彤看着周边还在敲击着键盘，和代码死磕的同学们，更加得意了。 这里有不少都是大二的学长学姐，连他们都还没有完成手中的工作，她郑彤作为一个刚刚军训完的大一新生，却可以领先这么多。 这就是能力！ 这就是出众！ 这就是“金子在哪总会发光”！ 本来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郑彤这么高调地一开嗓子，大家也不得不顺势夸赞她两句。 “哇，好厉害，我才把第一部分的功能完成，郑彤都已经全部做完了！” “大佬就是大佬啊！只能说一句牛逼！” “大佬带带我，我就是个废物！” 四面八方传来的溢美之词，让郑彤沉浸其中。 果然，只要她想，在哪里，她都能成为最优秀的那批人！ 陈瑶也面露惊讶的神色。 “彤彤，几百行的代码，你一下子就写完了？我记得，你们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开始任何的编程课吧？” 其他的大一学生入门都还很费劲呢，而郑彤现在在一群学长学姐里，都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 莫非，她真是个天才不成？ 这种惊讶和赞叹莫大的满足了郑彤的虚荣心。 郑彤摆了摆手，对陈瑶说道：“哎呀，学姐，你不是跟我说过嘛？进入大学之后，学习就是看自身了。” “我在暑假还有军训期间，就自己自学了一部分编程语言，想不到，现在还派上用场了。” 郑彤享受着这种被当成天才追捧的感觉。 哪怕，她付出了很多个晚上的努力。 是的，这几百行代码，她是直接当成英文课文给生生背下来的。 因为现在还只是培训的初始阶段，给出的项目都是比较常规的内容，网上基本都能找到成品的代码作为参考。 郑彤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就提前背下了一套完整的代码。 在今天极客组织交流的时候，别的同学都还在挤牙膏一样的一行一行往下写的时候，她直接笔走龙蛇，在键盘上弹起了钢琴。 这边几个学生的交流，也是引起了培训的大三学长赵斯的注意。 “怎么回事？不要交头接耳，专注于自己的任务。” 郑彤自己还没有说话，旁边一个学生倒是帮她宣传了。 “赵学长，郑彤同学已经完成代码了，我们想让她帮忙做一下指导。” “已经完成了？这么快！” 赵斯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看向郑彤的眼神，也充满了肯定和赞赏。 “来，让我看一下。” 赵斯检查了郑彤的代码，而其他学生，忍不住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哇，这个学长我认得的，他好像是顾哲学长的同班同学诶！” “何止只是同学啊，这位是顾哲学长的舍友啊！一起喝同一瓶农夫三拳的那种关系呢？” “哇，那郑彤这才加入没多久，就得到了顾哲学长舍友的赞赏，是不是很快就要平步青云了？” 郑彤也在旁边兴奋得满面红光。 她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心思”，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成效。 本来她只是想在同学们面前维持一下她学霸的人设，缺没想到，竟然改在顾哲的舍友面前露个脸！ 接下来，想来应该就是赵斯火急火燎的联系顾哲，告诉他大一新生里出了一个天才！ 就此，郑彤得到了直接接触顾哲的机会，然后一路扶摇直上…… 郑彤已经开始在脑海里脑补出了顾哲邀请她去公司实习的场景了。 然而，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赵斯看完了郑彤的代码之后，只是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 “非常完美，找不出任何的问题。” “作为一个大一新生，能有这份热情和心思，也算是非常难得了。好好加油，继续努力！” 虽然同样是夸赞的话语，但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得出来，比起刚才的惊喜，赵斯的态度一下子冷淡了许多。 这种落差感，让郑彤的心里很不舒服。 不是应该和自己留联系方式，然后像是如获至宝一样，把自己推荐给顾大神吗？ 怎么就是这样平淡的走过场一样的反应？ 郑彤有些不服气了。 小妮子竟然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赵斯。 “赵学长，请问，我的代码，哪里有问题吗？” 赵斯有些惊讶，明显是没想到，郑彤竟然还会追问起来。 在片刻的愣神之后，赵斯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位同学，你非常自信啊！” 郑彤没有听出赵斯话里的深意，笑着说道：“赵学长，我只是不想放过每一个可以学习进步的机会！” 赵斯意味深长地看了郑彤一眼。 那你可真是太想进步了。 赵斯又折返回来，滑动鼠标，停在了一处代码的位置。 “那你来跟我讲解一下，这一段函数，实现的是什么功能吧。” 郑彤脸上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 还能这样玩儿？ 因为刚才郑彤高调的举动，现在几乎整个活动室的目光，都汇聚在她的身上。 她从小到大对于成为焦点人物这种事情并不陌生。 但，她还不习惯以一个笑话的方式成为焦点啊！ 顶着周边的压力，郑彤只能硬着头皮瞎蒙了一个答案。 “是……数据库？” 赵斯不置可否，又移到了另外一个位置。 “那，这几行代码是什么作用？” 郑彤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但是在这么多代码面前，也只是觉得眼熟而已。 “是……是输入数据吗？” 赵斯叹了口气：“是调用函数。” 比起顾哲，赵斯说话算是比较委婉的。 “郑同学，你这种敢于争先，愿意学习的精神，是值得鼓励的。” “但是大学和以前你们经历的教育不一样，我们极客组织的宗旨也和以前的填鸭式教学不一样。” “大家学到的知识不是用来做题的，不是说把一张卷子答出来，把答案填上去，就万事大吉了。” “我们的知识，是用在实际生产生活应用中的，是要让它活起来的。”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只能拿来做题的知识，本质上，并不是被我们掌握了的知识。” 第344章 花语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赵斯的这些话，无疑给在应试教育环境中长大的学生们，狠狠的一波冲击。 老祖宗所说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应该延伸出了全新的含义。 我们会做题了，就是真的掌握知识了吗？ 学完了四年的专业课，把毕业论文一交，对自己所学的专业，又有多少真正的了解呢？ 解决问题，永远学习知识的最终目的。 赵斯背着手，摇着头从郑彤这里离开。 郑彤轻咬着红唇，脸上满是不服气的神情。 “我一定会证明的！” 郑彤握着拳头，既像是在跟赵斯说话，又像是在默默对自己诉说。 “我一定会在顾哲学长面前证明自己的！” 赵斯回头看了郑彤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证不证明自己这种事情，只有小孩子真正在乎罢了。 那些天天花费着大量时间，在小红薯上嚷嚷着个人感受的人，说到底，其实都还没有真正长大。 “那你，好好加油吧。” 有人说心理脆弱的人不适合做互联网行业，的确是有原因的。 光是情绪内耗，就已经消耗掉了大部分的精力，更何谈做好手中的项目呢？ ...... 江州大学商业街，兰心花店。 这几天花店的经营还算是正常，但因为有王筒存在的原因，花店的气氛，多少带着些许的压抑。 顾哲对贺兰问道：“妈，有没有那种不值钱的花？最便宜的，当赠品送人的那种。” 贺兰给顾哲拿了一大捧橘色的野菊花。 “有啊，这是郊区采来的野菊花，长的一簇一簇的，漂亮的很，颜色也扎眼，一眼就能看到！” 一眼就能看到？ 顾哲轻轻嗅了一口花香，露出了笑容。 那可太合适了。 “妈，那这些花，我可拿走了！” 贺兰摆了摆手：“你有用的话，拿去就是了，这花本来也不值钱的。” 顾哲抱着一大捧花，径直向着旁边周兵的面馆走去。 上次和陈刚撕破脸皮之后，周兵和周围几个商铺老板的关系就开始变得微妙起来，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互相几乎完全就是零交流。 看到顾哲走过来，周兵倒是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这小子过来干什么？ 莫不是心里害怕，想着和自己示好了？ 然而，顾哲只是随手把一朵菊花插在他的门头下面，随后转身就走，全程和周兵都没有任何的交流。 看着在风中摇曳着的鲜艳的小菊花，周兵有些困惑了。 这小子想干什么？ 顾哲哼着小曲，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十分松弛，抱着一大束也菊花，倒像是个逛街的游客。 只不过，顾哲时不时就在一些店铺的门头旁边插上菊花，有老板询问这菊花是什么用途的时候，顾哲只是温和地笑笑，并不予作答。 一趟逛下来，顾哲差不多插了将近二十多花出去，手里的野菊花，也所剩无几了。 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顾哲直接把剩下的花，一股脑的全部留在了管理处的办公室门口。 这商业街上新鲜的事情没多少，一个小帅哥四处送菊花的事情，很快就在商铺之间传开了。 “这是那家新开的花店吧？还挺会来事儿的！” “拉倒吧，他要是真的会来事儿，就给我们每家每户都送了，哪还有区别对待的？” “说起来，还真是邪了门儿了，他这到底是按啥标准送的花？怎么有个老汉也收着花了？” 一个贼眉鼠眼的老板吐了吐瓜子皮，一脸不屑地说道：“害，这还不好分辨吗？你没看到他给管理处也送了？肯定是和王筒关系好的，他就也跟着讨好呗！” 然而，此话一出，原本热热闹闹闲聊的商铺们，当场就变了脸色。 早就有传闻说，王筒能把这二百多号商铺拿捏的死死的，就是因为人民群众中，出现了叛徒！ 再结合顾哲今天送花的这个举动，已经有心思活络的商铺，意识到不对劲了。 兰心花店刚刚和王筒一家正面对抗，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结果这才没几天的功夫，顾哲这边倒是给管理处送起了花。 这花的含义，可不太好啊！ 东边入口处，有个中年人经营着一家糖水铺子。 随着花样繁多的奶茶席卷而来，老李糖水铺子的生意，可以说是一天不如一天。 但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周边不少生意还说得过去的店都关门了，他这明显已经过时了的糖水铺子却依然坚挺。 用老李自己的话来说，大概是他在这商业街的时间够长，和周边的商铺老板关系也够好，大家伙儿都舍不得他离开吧。 当然，好听的话是这么吹的，至于背后到底掩藏着什么，也就他自己清楚了。 老李今天过来开门的时候，照例和旁边的街坊打着招呼。 然而，平日里对他十分热情的街坊老板，今天的反应却相当冷淡。 有几家铺子，更是直接选择了对老李视而不见。 这搞得老李一头雾水。 走到自家店铺门口，这才看到，门锁上被插上了一朵鲜艳的小菊花，看着煞是好看。 老李摘下花，随手放到衬衫的上衣口袋中，一边开门，一边在心里盘算起来。 最近打麻将手气不太好，手里的钱已经输了个七七八八了。 距离上次统一收什么消防培训的费用，已经过去两三个月了。 也是时候可以再打打秋风了。 老李摸着下巴，开始盘算起来。 这来钱可比他起早贪黑做生意，要来的容易太多了。 趁着闲谈的时候，把各家的老底挖一挖，再跟王筒那边汇报个数字，就能拿到一笔不菲的报酬。 啧啧啧，这日子，想想都爽歪歪啊！ 更要命的地方在于，商铺之间往往觉得互相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并不设防。 碰上什么麻烦，例如什么证件要到期、设备需要补申请这种事情，老李这种“卧底”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这信息一旦落到王筒的手中，那就是不怕从商铺手里收不到钱了。 把自己的店铺稍微一张罗，老李乐颠颠地就开始窜门去了。 第345章 被插花的都是王八蛋！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老韩，准备糊糊呢？” 老李第一个窜门对象，是隔壁卖煎饼的韩老哥。 卖煎饼的，只要口味做的不是太离谱，生意基本是不会差的。 两人平时的关系十分不错，凭着老韩对他的信任，李多德没少在这家煎饼铺子身上蹭到油水。 然而，今天，老韩对李多德的态度却显得格外冷淡，甚至...李多德觉得，老韩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苍蝇一样，充满了厌恶。 “老韩，今天生意不好吗？感觉你有心事啊！” 老韩冷哼一声，把面糊浇在铁板上，用砧板用力一按。 呲的一声，灼热的蒸汽瞬间冒出。 就好像，此刻按在铁板上炙烤的，并不是面糊，而是老韩的仇人一般。 “我有没有心事不敢说，但是肯定有人干了亏心事！” 老韩带着深意的话，让李多德一愣。 有人干了亏心事，这莫不是在点自己？ 难不成他暴露了？ 不能啊？ 平时给王筒那边汇报数据的时候，都做的相当隐蔽，有的时候甚至就只是发个消息而已，不存在被发现的可能啊！ “哎，老韩，你......” 李多德还想要问清楚，结果老韩直接拿铲子一撩，几滴发烫的面糊糊直接冲着李多德的胳膊就去了。 滚烫灼热的面糊糊，直接把李多德给烫得嗷嗷乱叫。 这下，李多德也是知道了老韩的意思，悻悻地离开了。 李多德摸着手臂上被烫出的几个泡，骂道：“老不死的东西，还跟老子打上哑谜了！” 想了想，李多德直奔一家凉皮店。 “孙妹子！最近生意怎么样？” 李多德笑的满脸都是褶，那叫一个灿烂。 原本在和客人谈笑风生的孙妹子，看到李多德的瞬间，立马变了脸，就像是看到了个瘟神一般，当场就板起了脸。 “你过来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 要是只有韩老头对李多德这副态度，还能归结于那老汉是不是吃错药了。 现在待人和善的孙妹子都如此，李多德要是再意识不到有问题，这么些年在社会上也是白混了。 “孙妹子，怎么了？我这是哪里得罪你们了？” 孙老板冷笑一声：“大家都是平民老百姓，都知道互相挣点钱不容易。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这群人，迟早要遭报应的！” 李多德有些汗流浃背了。 好像...事情真的败露了。 李多德又不信邪地去了几家别的馆子露脸，成功体验到了过街老鼠的待遇。 冷着脸或者骂两句都算好的，碰到脾气暴的，当场就提着扫帚向他冲过来了。 一番忙活下来，该打听的信息是一点没收到，反而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回到自家店门口，突然发现，有几个小孩正在冲自己的店里丢石头。 李多德顿时怒上心头。 那帮年富力强的欺负自己就罢了，这帮臭小子还爬自己头上来嚣张了，真以为他是好欺负的不成？ “你们几个混小子，给老子住手！” 李多德骂骂咧咧的上前，一群小孩当场一哄而散。 不过，这群小孩在跑开的同时，还不忘回头对着李多德扔上几把泥巴，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李多德感觉到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种莫名其妙就被好像被全世界针对的感觉，让他有一种不安的恼羞成怒。 “你们这帮王八犊子！” 小孩挨了骂当场还嘴。 “你才是王八犊子呢！” “大家都知道，门上插了花的就是叛徒！就是王八蛋！” 李多德愣住了。 “门上插了花的就是王八蛋？” 李多德如梦方醒地看向自己门头下面插着的那朵野菊花。 骄阳似火之下，菊花灿烂得如同另外一个浓缩的小太阳。 只不过，这份鲜艳，在此刻的李多德眼中格外扎眼。 同样的事情，商业街几乎每隔几十米都在发生着。 已经和管理处保持了许多年心照不宣的“暗箱合作”的商铺们怎么都想不到，一朵看似不起眼的小小的插花，竟然给他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挑明，但好像，他们灵魂当中最丑陋的部分都已经被挖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了。 李多德的心理素质比较差，回到自己的铺子之后，狗狗祟祟的把卷帘门下放一半，连身上的泥巴都来不及处理，狼狈地给王筒打了电话过去。 “喂？王会计，我是多德啊！不是，现在什么情况？怎么好像我们都暴露了一样啊！” 李多德慌的不行。 他文化水平不高，不太清楚自己干的这些事儿会不会蹲大牢。 但问题是，他不懂，但是王筒懂啊！ 更大的问题是，王筒虽然懂，但他没良心啊！ 李多德丝毫不怀疑，要是事情闹大之后，王筒指不定会把他们这帮小弟给推出去当替罪羊。 现在，人人喊打的这种情况，不就是未来的写照吗？ 王筒依然是不以为意：“多大点事，无非就是那家小破花店感觉到压力，开始病急乱投医罢了。你放心，我已经上交了一部分材料了，很快有关部门就会下来调查，他们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要不了一个星期，这家人自然会老老实实跟我低头认错。” 李多德听着王筒满不在乎的语气，非但没有安心，反而增加了不安感。 “不是啊，王哥，现在我名声在商铺里面都臭了，他们好像知道我打听他们流水、收入然后报给你的事情了，这我以后还怎么混下去啊？” 李多德哭丧着脸。 王筒呵呵一笑：“行了，你也不是今天第一个找我的了。你们帮我做了这么久的事情，我当然都给你们安排好。” “正好你那糖水铺子开着也是亏欠，等下个季度，我直接把你调到管理部来，领林氏集团的工资。到时候，你有个名头在身上，谁还敢不服你？” 一听这话，李多德当场就来劲了。 “尊嘟假嘟王哥？” “还有这种好事？” 得到王筒肯定的答复之后，李多德心里也有了底。 抄起门上的小野花，直奔兰心花店。 第346章 顾哲身后的女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与此同时，哲诺科技。 林诺儿身着衬衫短裙的OL制服，还特意把头发挽了起来。 肉眼可见，今天的林诺儿身上，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林诺儿一边小口喝水，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就像是考试之前紧张的学生一样，争分夺秒。 “徐姨，如果风投公司孤注一掷，追加投资的话，会不会......” 林诺儿忽然抬头，有些担忧地对徐燕问道。 徐燕提前作出了回答：“放心吧，小姐。我除了做生活秘书之外，做商务才是我的老本行，这种低级错误，我是不会犯的。” 徐燕知道林诺儿想问什么。 这一次，伍氏风投公司斥资两千万，看似是要和哲诺科技展开深入合作，但实际上，却是用了一些皮包公司的小手段，试图把哲诺科技的现金流也套在其中。 大概的方法就是，双方共同开发新项目，由哲诺科技这边提供技术支持，其余方面，交给伍氏风投公司选择的另一家第三方公司进行开展。 按照之前谈论的设想，是双方各出一部分经费，伍氏两千万，哲诺八百到一千万。 如果项目开发成功，伍氏这边享有第一手使用权，而哲诺这边则保有专利。 要知道，在那个一五年左右的时候，有胆量这样大刀阔斧地投入新兴产业的公司，可谓是凤毛麟角。 开发新技术的风险很大，搞不好，投进去的钱都要打水漂。 能有风投公司的资金进行风险对冲，对哲诺科技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正因为对方对于开发新项目的“诚意”十足，就连顾哲都心动了。 但，这其中却存在一个隐患。 项目的话语权，一般是按照投资的比例来分配的。 按照预设的比例落实的话，伍氏风头公司，将对这个项目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也就是说，哲诺科技存在着项目被叫停，资金就被套在里面的风险。 正常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因为如果投资数额更大的公司叫停项目，人家自己投的钱也会被套在里面。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脑瘫，用自己的两千万去套牢别人的一千万的。 但是，某些专门做见不得光生意的投资公司，却是有办法从幕后操作一番的。 伍昆和伍晨旭就是做好了后手的准备，一下子拿出两千万来，要打哲诺科技一个措手不及。 自从安阳的事情之后，林建栋担心有心怀不轨之人对顾哲一家做出什么报复性的举动，所以暗中一直派人关注着顾哲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 这网子刚展开，恰好伍氏风投公司就一头撞进来了。 要是没有太多经验的公司碰到这种合作模式，真的很难看出其中的漏洞。 毕竟大家出来开公司都是赚钱的，拿自己的钱去套别人的钱，还不能据为己有，纯粹是恶心人，这种事情，碳基生物能干得出来吗？ 还别说，伍昆就做了不少这样的事情。 很多公司虽然看起来体量很大，或许动辄几亿甚至十几亿。 但是实际上，一家公司的流动现金不可能很多。 小时候看电视剧，就经常听那些总裁说“资金链”断了，听着好像轻飘飘的，影响不大。 但实际上，如果一家公司真的出现了巨大的现金流窟窿，造成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现金流，现金流，在金钱和资金的推动下，项目、产品、人员才能全部流动起来。 伍昆的打算，就是用这两千万的投资为饵，后续通过各种方式，骗取哲诺科技进一步投资，把大量的流动资金套在这个项目上。 一家新兴的公司，还是流动性极强的互联网行业，被一次性拖上这么多资金，不死也得掉个半层皮。 林建栋察觉到这件事之后，就立马交给徐燕，让她排除掉这个隐患。 徐燕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联系自家小姐，让她来定夺。 于是，就有了今天，林诺儿和徐燕代表哲诺科技和伍氏风投公司的谈判。 “不过，小姐，顾哲先生还真是有魄力，这么重大的项目，几乎没有问什么细节，就直接交到您手中了。” 徐燕有些感慨。 本来她还以为，和钟阳、胡航宇交接的时候会碰上麻烦，没想到，两人都只是和顾哲确认了一声，然后就直接开具了文件。 至于顾哲最新招揽的姚震，那就更给面子了，还给两人对接了一下目前谈判和沟通的细节。 这里就不得不再次感叹一下姚震的细心。 他还调研了一份贾理和第三方公司负责人毕禄的资料，上面把两人之前做过的项目、业内的名声如何，都列举得详详细细。 此外，还有一份钟洋标了红的风险报告，也一同交给了林诺儿。 很显然，钟洋也察觉到了这个项目存在的风险，并且发出了预警。 徐燕翻看这些报告的时候，忍不住感慨。 “小顾先生这都是从哪里找来的人才啊！我看，就算我们不来接管这件事情，小顾先生也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了！” 林诺儿也十分惊异。 之前在安阳，顾哲对姚震表现出额外的尊重和兴趣的时候，林诺儿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她总觉得，顾哲如果真的需要人才人手的话，她去和父亲说一声，调几个专业的给顾哲就好了。 哪里用得着找这些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呢？ 但是，看着现在蒸蒸日上的哲诺科技，在各自岗位上一个顶俩的姚震等人，林诺儿也不禁在心中咋舌。 顾哲识人的眼光，还有管理公司的办法，可比她要先进太多了。 林诺儿既为顾哲的才能感到高兴，同时，心里也有点淡淡的不舒服。 这样相比之下，自己能做的事情，的确太少太少了。 这次主动出面帮顾哲解决伍昆的事情，其实，在林诺儿的潜意识中，也是希望，自己能为顾哲做点什么。 良好长久的关系，从来都是双向奔赴的。 如果只是一味地接受顾哲的照顾，只是享受着顾哲的好，那未免有些太自私了。 第347章 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就在这时，门外，小秘书把人带了过来。 “林小姐，伍氏的人到了。” 林诺儿正了正色，调整好状态和情绪。 作为顾哲身后的女人，是时候，帮他排忧解难了。 看到房间中的两女，贾理神色一凛。 别人不认识这个姑娘，但他可认得这张脸。 这个容颜绝美的女孩，正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 徐燕起身迎接，笑着说道：“看起来，二位还是有些惊讶的。” 贾理点了点头，虽然心里一肚子坏水，表面功夫却依然做的是一点不差。 “胡总先前已经告知我们，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有调整。只是没想到，居然是换成了一大一小两位美女。” 相比起贾理的左右逢源，作为第三方公司负责人的毕禄就显得存在感不高了，只是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老老实实地到一旁候着了。 几人一番客套之后，也是进入了正题。 “林小姐，我们伍总很看好哲诺科技的项目，愿意拿出两千万的投资，来推动行业的发展！” 相比起贾理的热情，林诺儿这边的反应，就平淡很多。 “呵呵，贾经理，我能冒昧地好奇一下，为什么伍总对这个项目如此看好吗？” 贾理对于这个问题早有准备，直接把互联网行业的美好未来复述了一遍，听着倒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林诺儿微笑着听完了贾理背书一样的套话，拿出一份文件递到贾理的面前。 “贾经理说的非常好，既然伍总这边诚意这么足，我们也会竭尽所能，尽量不让伍总亏钱。” “这，便是我们哲诺科技展现出来的诚意。” 贾理看了一眼林诺儿递过来的文件，顿时大惊失色。 “这...林小姐，这顾总的诚意，未免...太足了一些。” 这份合同上，哲诺科技直接把预算拉高到了两千万，同等伍氏的水平。 如果按照这个合同进行下去的话，伍昆在这个项目中的绝对话语权，将不复存在！ 贾理擦了擦汗，显然对眼下的情况始料未及。 在伍氏对哲诺科技的评估中，这只是一家小体量的起步阶段的企业，能拿出来用于研发的经费，那是可以预见的拮据。 结果，现在到了正式谈判的时候，说翻倍就翻倍了？ 毕禄和贾理对视一眼，显然，对于眼下的情况，他们根本没有做任何的备案。 这倒不是他们准备不充分或者评估有误。 贾理也是个老江湖了，不至于犯这种给自己挖坑的错误。 其实伍氏集团的评估系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唯一的意外因素，就出在了顾哲那个有钱的老丈人身上。 老丈人的一波六千万的经费打到公账上，让哲诺科技的经营，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富裕。 一向精打细算提前做规划的钟洋扫了一眼公账，直接把计算器一丢。 “妈的，老子还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现在的情况就是，林建栋的这笔提前支付的“费用”，给林诺儿和徐燕提供了极的操作空间。 徐燕笑着说道：“贾经理，看您的模样，似乎是有些困扰啊！这倒是让我有些不理解了，我们追加投资，对贵公司来说，不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投资的越多，沉默成本也就越大，自然也就有更大的决心把项目做好。 按照正常的思维模式，得知合作伙伴追加投资，都应该喜上眉梢才是。 但是现在的贾理，却是愁眉苦脸的。 贾理陪着笑，给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呵呵，徐秘书有所不知，我虽然名义上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但是真正拍板，还得看我们伍总的意思。” “我这并不是困扰，只是在想，该怎么跟伍总汇报这个喜讯呢！” 说着，贾理从座位上起身。 “那我失陪一下，先去给伍总知会一下这个情况！” 徐燕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隔壁就是休息室，隔音效果很好，您在那里打电话就可以！” 这时，毕禄也从座位上起身：“不好意思，我也去一趟卫生间！” 两人狗狗祟祟的从接待室出来，扫了一眼旁边的休息室，而后径直掠过。 虽然这种在休息室安插什么监听设备的行为是明令禁止的，一旦使用，就涉及到商业犯罪。 但是，贾理还是不敢冒这个风险。 两人跑到男厕所，把每个坑位都给打开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人之后，毕禄在门口放哨，贾理则是拨通了伍昆的电话。 “喂？伍总，现在有一个突发状况，这姓顾的很有可能意识到有问题了......” 贾理把情况和伍昆告知了一下，伍昆倒是没有显得特别意外。 “不必慌张，到目前为止，一切依然尽在掌握中。他们也投两千万的意思很明确嘛，要占据同等份额，要话语权，不就是担心出问题吗？” 贾理心底里，还是不希望公司拿这么多钱来冒这个险的。 尤其是刚才见到林诺儿和徐燕之后，整个谈判过程，都让他感觉到如坐针毡。 就好像是在面对两只聊斋里出来的狐狸一般。 “伍总，要不这事儿，我们再观望一下？此事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诺儿也参与进来了，我担心，她得到林氏集团的资金支持之后，我们后续的手段，就开展不下去了！” 然而，贾理的话音刚落，伍昆还没有作答，伍晨旭的声音就嚷嚷着传了出来。 “贾理，你要是不想干，有的是人能干你的活儿！你根本就不懂，那个姓顾的混蛋给我带来了怎样的屈辱！”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而且要让这小子失去一切！” 贾理有些为难。 有没有一种可能，经过了几个月的发育之后，顾哲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那个顾哲了。 贾理还想要劝说，那边伍昆却是直接拍了板。 “行了，贾理，我给你上浮到三千万的空间，你只需要把这个谈判拿下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和晨旭来完成就是！” 三千万！ 贾理心惊肉跳。 “伍总，您三思啊！” “三千万，一旦后续出什么意外的话，对我们公司来说，也是伤及根本啊！” 第348章 敢为人先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贾理苦口婆心地劝说伍昆，希望他不要再趟这趟水了。 这么多年常在河边走的经验让贾理感觉到，这次怕是真的要湿鞋了。 “贾理，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胆子反而小了？” “他就是一个刚刚创业不到一年的雏儿，放在以前，看到这种待宰的肥羊，都不用我跟我爸出面，你自己就迫不及待要动手了。现在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能力，已经匹配不上这个岗位了不成？” 电话直接被伍晨旭接了过去，句句都是在给贾理施压。 贾理苦笑着：“少爷，我哪敢有这样的意思啊！只是……” “行了，不要再找借口了。我的意思就是父亲的意思，你看着办吧。” “这件事情，就算你办不成，也有的是人能办成！嘶…哎哟我的屁股……” 说话间，情绪波动过大的伍晨旭再一次扯到了菊花处的伤口。 贾理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少爷，我会尽量完成任务的。” 贾理明白，伍晨旭已经完全被仇恨的怒火蒙蔽了双眼。 至于伍昆，多年来游走于灰色地带吃到的红利，已然让他有些遗忘了商业场上的险恶。 想吃下一块肥肉，绝不只是要张大嘴这么简单。 要冒的风险，是成指数倍增加的！ 贾理苦着脸从隔间走出，在镜子面前调整了一下表情。 门口的毕禄看到贾理出来，上前询问：“伍总那边怎么说？” 贾理苦笑一声：“老子儿子都上头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去干了。” 毕家和伍家倒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世交了。 两家公司互相打配合，相互掩护，不少坑蒙拐骗的阴阳合同、皮包空壳公司之类的手段之所以能骗到一些商界老油条，就是中了这两家的连环套。 老子开的公司一起干坑人的产业，生出来的儿子一起把自个儿包装成优质男，到处睡女人。 可谓是笋干碰上了螺蛳粉，当真臭味相投了。 看着贾理头疼的模样，毕禄上前宽慰了几句。 “老贾啊，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如此烦心。就算最差的结果，也无非就是这三千万被套在里面了，我们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毕禄大喇喇地说道，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是什么话？” 毕禄摊了摊手：“咱跟了伍总这么多年了，挣的钱，早就已经够花的了。这件事伍总这么上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感觉到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给挑衅了。” 毕禄站在小便池旁边，一边抖落抖落，一边继续说道：“伍总他们父子俩，现在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唯一缺的，可不就是地位吗？” 平时在商业战场上厮杀的时候，毕禄总是一副反应迟钝的样子。 却没想到，关于伍总父子俩的性格，却被他看的这么通透。 “唯一缺的，就是地位…倒是难怪了。” 这父子俩无视风险，也要让顾哲不好过，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的人物，到头来却连自家儿子的“后庭花”都守不住。 两人回到谈判室，又是一番唇枪舌剑的拉扯，最终也是敲定下来。 贾理这边初步投资两千四百万，哲诺科技初步投资一千六百万，共计四千万，用于模拟智能手机操作系统的生态环境开发。 所谓智能手机的生态环境，除去大家熟悉的iOS之外，还包括后世基于安卓的澎湃系统、橘子系统、COlOr系统等等，以及堪称划时代的纯血宏盟系统。 丹朱公司为了开发纯血宏盟，前后砸进去的研发费用，堪称天文数字。 而一些海外的所谓的掌握先进技术的公司，更是用各种手段百般阻挠。 正所谓，敌人越是反对你的行为，越说明你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拥有对标iOS的纯血生态环境，其深远的意义，在后世可以说是愈发显著。 为什么水果手机保值？ 为什么水果手机占据着巨大的市场和口碑？ 为什么水果手机在办公行业代表着生产力？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水果手机本身就是“ 标准”。 电子产品行业的标准。 那帮洋鬼子既是裁判，又是比赛的参与者。 这种情况下，你想赢人家，拿什么去赢？ …… “什么？四千万的研发经费？” 顾哲在奶茶店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嘴都要笑歪了。 要知道，这种研发项目和林建栋的那种管理系统不一样。 像这种信息处理系统的费用高，很大程度上，是项目本身的工程量巨大，流程繁琐。 说白了，一分钱一分货，都是前人已经做过的东西，最多就是做一些细节上的完善和拼接。 林建栋花的真金白银，最后基本都能得到回报。 但是，全新的开发项目，那搞不好是一毛钱的回报都看不到的。 堂堂中星，市场部、宣发部等等多个部门对研发部的意见很大，最大的原因，就是丫的，这特么的根本就是个无底洞。 做科研的人其实都明白，一条路走了几个月甚至几年，最后发现是一条死胡同，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有走过的错误的道路足够多，才能找到那条真正正确的路。 但问题就在于，试错的成本太高了。 高到大部分的企业，没有能力、更没有魄力去承担。 顾哲其实老早就生出了开发生态系统的念头。 为何后世的丹朱一步一步走到了夏国行业旗帜的地步？ 因为人家敢为人先啊。 自研芯片、自研生态系统、自研通信系统，“纯血”二字，光是作为烙印打在产品上，就让人感到热血沸腾了。 这可是华夏的纯血啊！ 不是什么狗屁水果、什么爱爆炸的三幸，而是流淌着纯粹华夏血脉的产品啊！ 虽然顾哲一腔热血，刚重生那段时间就和陈广学聊过这个事情。 但那时的能力有限，能接触到的资源也非常少，最终只能暂时作罢。 没想到，现在却被林诺儿又给翻了出来。 他想要为人先，她便给他扫平障碍！ 第349章 不到一个小目标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听林诺儿道出项目的细节之后，顾哲显得有些肉疼了。 “我们自己也出了一千六百万吗？” 正所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现在公司正在发展，用钱的地方不少。 顾哲是很想做这个生态系统开发，但是，他也比谁都清楚，这里面存在的风险有多大。 自家公司的一千六百万要是打水漂了，顾哲不肉疼是不可能的。 现在他自己可支配的身家也就是将将就就三千万左右，这一下子，可能就是一半啊！ 看着顾哲小农的样子，林诺儿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放心吧，这个风险，不用你来承担。后续风投公司那边，还会追加六百万的经费，我们的这部分，是作为备用的经费垫底的。” 林诺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顾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欸？对了，涉及到这个金额，钟洋他们怎么没跟我汇报？” 顾哲有些奇怪。 就算钟洋、胡航宇几人知道他对林诺儿非常信任，已经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 但是，按照这俩人忠心耿耿又谨慎的性格，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和自己说一声才对。 林诺儿轻轻撩了撩头发：“可能是因为，用的这部分钱，不是公司的钱吧。” 顾哲迷惑了。 “啊？” 顾哲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感觉自己大脑不够用的体验了。 不是公司的钱？ 那签的是什么合同？ 谈的是什么项目？ 看着顾哲懵圈的样子，林诺儿也不再隐瞒顾哲。 “好啦，其实是我爸爸最近交代给我了一些商业场上的事情，把一些事务逐渐交到了我手里面。为了方便我做事，就打了一点点钱给我，让我自己也找点产业投一投，感受感受。” 顾哲心中凛然，顿时肃然起敬。 “敢问林大小姐，这所谓的一点点钱是……” 林诺儿咬着吸管，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嗯…不到一个小目标吧。” 靠。 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顾哲想起前世看到的新闻，房地产大亨甩给自家儿子几个亿，去让儿子做生意。 不到一年时间，大亨的儿子直接把几个亿全部败的不剩一半。 最离谱的是，这哥们儿还不是花天酒地，是正儿八经地通过商业运作的方式，本本分分的把钱亏麻了。 地产大亨得知此事之后不只不生气，反而大喜过望。 这就是我的好大儿啊！ 年轻的时候交的学费都是九位数，这以后挣了钱，不得比自己有出息的多？ 前世顾哲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还觉得是无良小编在那里夸大其词。 现在看来，好像只是他小看了这个世界的参差。 眼前的女孩容颜绝美，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女。 气质清纯脱俗，洒脱之中，是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和自信。 这样完美的女孩，这样动辄就是和几百万、几千万打交道的女孩，现在安安静静的和自己在一家奶茶店里，喝着十块钱一杯的奶茶，乐在其中。 见顾哲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盯着自己发呆，林诺儿的心中也有些慌张。 别看顾哲看着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林诺儿比谁都清楚，顾哲的心里面，其实是有一点点大男子主义的。 小事他都会让着自己，大事他也尊重自己的意见。 但是先斩后奏，好像真的会让他不开心。 “好啦好啦，我这就是用我爸爸子公司的名义，给哲诺科技投资了三千万嘛。我爸爸之前那个项目的六千万，要给你留着做日常运营呢。这个项目的钱，是从我后面的投资里面出的。” 说着，林诺儿似乎是有些做贼心虚一样地说道：“哎呀，这个奶茶好难喝，我要喝你的！” 说着，直接强行把自己和顾哲手中的奶茶强行调换过来，抱着原本顾哲的那一杯奶茶猛嘬。 那副可爱的表情仿佛是在说，我都和你间接接吻了，你可不能再凶我了。 对林诺儿这样的女孩来说，你和她吵架，或者哪怕凶她的一两句，她都不会反应过激。 但要是一直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那是实实在在会让她毛躁起来的。 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简直比打她还要难受。 “阿哲！那公司也有我的一半的好不好，你当时都起这个名字了，我也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嘛……” 看着林诺儿委委屈屈，唯唯诺诺的样子，倒是让顾哲忍俊不禁了。 “诺儿，明明是你给我送了钱，我占了你的便宜，怎么你好像还跟做错了事情一样？” 林诺儿被顾哲笑的有些害羞，气鼓鼓地说道：“那还不是你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高兴了嘛。” 顾哲笑了笑，发自内心地说道：“能有一个花四千万哄自己开心的女朋友，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男生会感到不高兴的。” 很多男生要被哄开心，其实非常非常简单。 一顿简单的小烧烤，下班之后能安安静静玩一会儿游戏，被人送了喜欢的游戏、喜欢的皮肤，真的可以让一个男生开心很久很久。 重要的不在于花了多少钱。 也不在于，非要女生去陪着他玩游戏、看球、喝酒。 而是，女生能懂他的快乐。 就像男生其实并不会在意女生看剧、逛街、做美甲、拍照美颜。 大部分男生虽然不太理解女生的这种行为，但会选择尊重，会安静地陪伴，会买小礼物去表达爱意。 但是相比之下，好像男生玩个游戏、打个球、看个比赛，就像是触犯了天条一样。 刷视频、看小红薯的，并不比和兄弟开黑、玩Steam的要高尚什么。 大家各有各的快乐，各有各的追求。 有些人总在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说是担心伴侣不上进、担心未来。 何必找这么多粉饰的说法和理由。 说到底，其实不过就是见不得自己的枕边人开心罢了。 女孩子愿意支持自己去做一件想做，但却要冒着风险的事情，真的会让男生心动不已。 “诺儿，谢谢你，你真好！” 第350章 你们的报应，就是我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就在顾哲准备向林诺儿询问一些项目的细节的时候，奶茶店的年轻女老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小顾先生，不好了，有几个被你早上在门上插了花的商铺，现在围在你家花店门口，不知道想干什么！” 顾哲眉头一皱。 本来顾哲插花的这个举动，是想给一部分站在人民群众对立面的商铺一个机会。 顾哲的理念是，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那些帮着王筒做事的人，有一部分，也可能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像周兵那种给人当狗腿子，助纣为虐还乐在其中的，那的确是无药可救，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顾哲只是担心，有的人是迫于生活的压力，或者被王筒拿住了把柄，才硬着头皮做这种坑街坊的事情的。 顾哲可不是什么养尊处优、何不食肉糜的富家子弟。 两世为人的他，反而愈发清楚，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的无可奈何。 林诺儿有些担忧的问道：“阿哲，需不需要我帮忙？” 顾哲摇了摇头，丝毫没有任何的慌张。 “算算时间，能管住他们的人，也差不多要到了。” 两人端起奶茶，向着兰心花店所在的位置赶过去。 此时，花店门口围了七八个人，高矮胖瘦都有，店门口还被扔了好几朵野菊花，正是早上顾哲插到他们门上的那些花。 “老板娘，这生意不是你们这样做的。你是当好人了，你让我们个个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东西了。” “是啊！我今天一单生意都没有，还有小孩儿来砸我玻璃！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还在那里妖言惑众，什么被插花的都是王八蛋，搞什么风水迷信呢！” 在场的几人个个怨声载道，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这小小的野菊花，像是有魔力的符篆一般，往他们大门上一拍，这“妖魔鬼怪”，就无处遁形了。 这群人里，就属周兵和李多德两人蹦跶的最欢。 好像现在表现的积极一些，能拿到什么奖励似的。 顾建军挡在门前，和这群人对峙着。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个世道，是有公道存在的！” 经历了安阳的事情之后，顾建军整个人就像是升华了一样，看待很多事情，都比先前要更加通透了。 现在的顾建军比谁都要坚信，只要秉持好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公道，迟早有一天会降临！ 李多德冷哼一声：“你少在那儿装神弄鬼！还公道，说的好像这条街上就你们一家是好人一样！” “我们一家是不是好人，大家心中自有论断。不过，把你们当成枪使的王筒一家，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哲端着一杯奶茶，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在阳光的映照下，这个少年看起来是那么人畜无害，好像根本看不到一点坏心眼。 但是在场的商铺们，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顾哲。 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小子，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把整个商业街原本的格局搅得天翻地覆。 李多德表情难看：“你这小子说什么呢？王会计什么时候把我们当枪使了？” 顾哲轻笑一声，走到花店的台阶上，视线扫过众人。 不知道为什么，顾哲视线扫过的地方，商铺们都是不约而同地回避掉了他的目光。 仿佛是生怕顾哲看到他们眼中藏着的丑陋一般。 只有周兵，脸色阴沉地盯着顾哲。 “我还真就搞不懂了，你小子凭什么这么狂？” 周兵拿着一朵硕大的野菊花，这算是顾哲给他的“特殊关照”了，毕竟一起吃过好几顿饭。 “你以为你是谁啊？这条街是你家开的吗？你想给谁扣帽子就能扣上，你以为你真能代表公道了？可笑！” “就你这小屁孩过家家一样的手段，也就吓唬吓唬人罢了！” 说着，周兵直接把手里的野菊花丢到了顾哲的面前。 其他几个商铺见有人出头，也跟着一起凑了上去，纷纷把花扔在了地上。 周兵像是还嫌不够解气，又气冲冲地上去，对着那些花狠狠地踩上了几脚。 “哎……” 爱护花的贺兰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林诺儿已经捏紧了拳头，要不是贺梅在旁边拉着，恐怕就要上去动手了。 野菊花是生命力顽强的象征，即便是被周兵踩的不成样子，和尘土蹂躏在一起，依然保持着原本的鲜艳。 这让顾哲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了那首读书时学过的经典词作。 虽然描写的不是菊，但却同样都是赞美花中君子的品格的。 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总有人说，经商之后，进入社会，接触那些人情世故之后，就必须和那些恶势力同流合污才行。 人家干了什么坏事，你不跟着干的话，就永远成不了真正的“自己人”。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剥削、只有巧取豪夺、只有坑蒙拐骗才能取得成功，那那些靠着自己的本事一路打拼出来的坚守原则的人，他们又是怎么杀出一条血路的呢？ 面对周兵跳脚的挑衅，顾哲不怒也不恼，只是慢条斯理地从旁边拿起扫帚和簸箕，一边清扫着店门口的地面，一边淡淡地说道： “我爸说的道理很对，做了亏心事的，不管之后做什么心里都是发虚的。” “王筒以前在商业街一手遮天，我相信你们当中有些人是迫于无奈。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谁也不乐意给周扒皮当狗腿子。” “这么多年下来，你们自己手里也应该留了小尾巴。能看得清局势的，主动和王筒划清界限，你们的事儿可大可小。” “但要是一意孤行下去，耶稣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顾哲把手中的扫帚放到一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向周兵。 “你刚才不是问我，凭什么这么狂吗？” 顾哲缓缓上前，说出了让周兵等人目瞪口呆的话。 “百因必有果，你们的报应，就是我。” 第351章 是你们没机会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后世的这句话，在短视频中，多少带着一点自黑的语境。 但是被顾哲用在这里，就像是惊雷一般，劈在了周兵这几个心里有鬼的家伙身上。 就在几人目瞪口呆之际，几个穿着制服的有关部门的人员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原本在外围看热闹的陈刚见到这个场面，顿时心里一紧。 之前的那家生意很好的姐妹，也是在一个平常的日子，被机关的人调查处理之后，就开始一蹶不振了。 难道，兰心花店也要重复一遍当年发生的事情吗？ 周兵看到机关的人来了，顿时大喜过望。 “哈哈，姓顾的，你还在这里得意！我早就跟你说过，王会计是你得罪不起的！你跟他结了梁子之后，你就别想再做生意了！” 周兵洋洋得意，就差当场搬个音响过来唱一首好运来了。 李多德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嘿嘿，你接着狂，接着得意啊！一会儿，等你家花店被贴了封条，你就没机会得意了！” 看着这两人这副得意忘形的嘴脸，那几个拉皮老哥恨不得当场冲上去，给这俩人的脸打成鞋拔子。 林诺儿也是有些紧张地拿出了手机，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不利于顾哲的情况，她会第一时间呼叫场外援助。 然而，看着机关的人越走越近，顾哲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慌张的神色。 这种从容和淡定，不像是装出来的。 顾哲笑了笑：“不是我没机会，是你们没机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周兵越是看到顾哲这副从容不迫的自信模样，心中就越是恼火。 周兵直接对着正在赶来的机关人员招起了手。 “哎，这边！兰心花店在这边！” 那副模样，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几个工作人员低头小声讨论了一下，然后快步向着这个方向走来。 看到这几个机关人员的反应，周兵心里一喜。 他还是有点小聪明在的。 故意喊了一下兰心花店的名字，要是这几个机关人员有反应的话，就说明，他们真的是来办兰心花店的事儿的。 而在周兵的眼中，刚才几个机关人员的讨论，显然就是在商量怎么处理兰心花店了。 周兵得意地扫向顾哲的方向，那表情像是在说，看你们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带头的机关人员一脸一丝不苟，系着腰带，裤腰的部位上还挂了一串钥匙。 从这个装扮就能一眼看出，这人显然是这个小队里面的头头。 “来，无关人员都散一散，散一散。” 带头的国字脸拍着手，在前面开路。 事实上，就算他不喊，旁边的商户们也会非常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来。 毕竟，机关人员的这身衣服，对于商户们来说就有着天生的压制力。 你以为，制服为什么叫制服呢？ 当然是有了制服，就方便制服了。 “领导领导，您这边走！哎呀，真是辛苦了，这大热的天，这大太阳，你们来一趟怪不容易的！” “这边有阴凉，快快快，这兰心花店就在这儿！别让里头的人跑了！” 李多德和周兵俩人一唱一和，这模样，倒是像极了迎接鬼子进村的伪军，就差咧个大牙，毕恭毕敬地大喊一声“黄军”了。 机关办事组的组长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 “什么让人跑了？跑什么？你们两个，不要妨碍我们处理公务！” 李多德和周兵两人虽然有些不服，但也只能悻悻地退到一边，一脸期待地看着机关人员表现。 组长走到花店的台阶上，和顾哲对视了一眼。 年轻小伙儿，看着就一身正气。 “你就是顾哲吧？” 周兵的嘴都笑歪了。 看看，人家都把你的家底调查出来了，看你在机关面前还怎么嘚瑟！ 顾哲点了点头，伸出手和王浩握了握。 “王队长，辛苦了。”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王浩竟然是伸出了两只手，郑重地去握顾哲的单手。 “不不不，顾先生，我们只是做自己分内的事情。这次多亏了你提供的证据和数据，帮了我们大忙啊！” 王浩显得十分激动，搞得顾哲都有些尴尬，也只能伸出两只手和王浩交叠在一起。 人家拜了你受之有愧怎么办？ 拜回去！ 只不过，林诺儿看着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的四只手，面色有些古怪。 这画面，怎么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呢？ 看到这一幕，周兵当场就傻了。 李多德更是目瞪口呆，嘴里甚至能塞上一个鸡蛋。 有一个脑子转的比较快的，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想要悄悄从人群中溜走。 然而，群众的力量是不可忽视的。 “想去哪啊？你们不是有什么道理要和小顾先生唠唠吗？这还没唠明白，怎么就要急着走啊？” 陈刚几人直接上去把人给拦了下来。 平日里的憋屈，似乎终于在这一刻都发泄了出来。 而这些，都是拜顾哲所赐！ 期待和现实的巨大落差，让周兵整个人都有些失去了理智，凑上前，几乎是在质问王浩。 “你不是来查他办他的吗？怎么还跟他握起手来了？” 王浩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周兵。 “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奇奇怪怪的话。小顾同志给我们提供了重要证据和数据，让我们终于能有的放矢，配合叔叔机关，一举拿下了管理处的几只大老鼠，总算是抓到了他的尾巴！” 王筒的事情，其实早就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 只不过王筒极其狡猾，应对检查的经验很丰富，再加上手下又有周兵、李多德这群唱反水的家伙，上面来调查，可以说是困难重重。 好几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知道这王筒是只大老鼠，却迟迟找不到他偷粮的证据。 在这种情况下，顾哲提供的信息，无疑是帮了王浩他们大忙！ 周兵脸色瞬间巨变。 “大…大老鼠…叔叔机关……” 王浩点了点头。 “王筒一家的作为非常恶劣，已经涉及到了刑事犯罪，刚才已经被叔叔带走了，你们还不知道吗？” 咕咚。 李多德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352章 铁锅炖自己！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周兵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骨头像是正在烹煮的面条一样，越来越软，越来越软，直到完全支撑不住他的身体。 刑事犯罪… 叔叔已经把人带走了…… 这可是要蹲大牢的事情啊！ 那一瞬间，周兵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自己剃光头、坐在铁窗后面、整天萎靡不振的画面。 轰隆。 周兵感觉到有颗雷在脑子里一下子炸开了。 就像是有人拿着大喇叭在他的耳边不断叫喊一样。 别想着什么挣大钱、做人上人了！ 周兵，你这辈子要玩儿完了！ 咕咚。 周兵双腿一软，也一屁股瘫在了李多德旁边。 此时的两人，哪里还有一丁点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子，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连抬头去看顾哲的勇气都没有了。 顾哲意味深长的扫过两人，轻笑一声。 “两位，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 “你们不是不给别人机会。” “而是，断送了自己最后的机会！” 顾哲的话语气平淡，但听在这些心怀鬼胎的人耳中，就如同敲响的丧钟一般。 王浩有些狐疑地打量着周兵和李多德等人。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明眼人其实已经明白了，倘若再不表态，等叔叔上门的时候，下场就和王筒一家一样了。 “王队长，我，我有事情要举报！” 王浩有些惊讶地松开了顾哲的手。 这小小的商业街上，除了王筒之外，还有高手？ “你说。我们秉公办事，不会冤枉一个遵守规章制度的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扰乱市场的人。” 说话的人面露尴尬的神色：“那…如果我就是那个扰乱市场的人呢？” 王队长的CPU有些烧了。 “你说什么？” 这就是，传说中的铁锅炖自己吗？ 王浩一次出勤，可谓是收获满满。 小小的一条商业街上卧虎藏龙，在会计王筒多年的“经营”之下，整个商业街的体系可以说是自称一派，乌烟瘴气。 十多个商铺都被带走调查，去机关里喝茶了。 当然这部分助纣为虐的狗腿子，大多达不到刑事责任的那个地步。 但是，要想继续在这里做生意，那就是做梦了。 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把安身立命的东西都给丢了。 当真是丢了芝麻捡西瓜。 这件事情，也是自然而然的传到了林建栋的耳朵里。 实际上，按道理来说，这种“小事”，是不至于让董事长亲自操心的。 一条商业街的规模，比起林氏动辄投资一个小区、一个度假村的生意，算不上什么大的产业。 林建栋对这件事情这么关心，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他的宝贝女儿。 以及不那么宝贝的未来女婿。 林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中。 林建栋翻看着下属呈递上来的调查报告，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 “一个小小的商业街会计，居然能搞出这么大的风波来。” 虽然每个商铺，王筒也就伸手要个小几百块，多的也就是千把。 但是一条街上二百多家商铺，加起来的数字，就相当吓人了。 更重要的是，王筒的行为，无异于把整个商业街的风气都给败坏了。 长此以往，商铺之间形成了一种默认的规矩。 好像不给上面塞钱，事情就办不成一样。 但是实际上，统计税务流水、上报数据，这本来就是王筒一家人和管理处的分内之事。 他做这些事情，林氏集团已经给他发了工资了，又何来找普通商铺要钱这么一说呢？ 方言若把一杯茶水放在林建栋的面前。 “人性就是这样的，总有人手中只要掌握一点点的权力和机会，就会耐不住性子，千方百计地去钻空子。” 林建栋有些发愁。 “唉，我只是在想，我们集团总部可就在江州。眼皮子底下的商业街，一个小小的会计都敢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整个公司上上下下，要是真的严查的话，不知道能抓出多少蛀虫来。”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林建栋从来不幻想着，光靠着所谓的企业文化、狼性竞争、主人翁精神等等画饼的手段，就能让底下的员工心甘情愿打工。 人都是有私心的，但做的事情不能太出格。 商业街的事情，让林建栋意识到，他对于很多方面，乃至整个企业的管理，都还存在着相当多的漏洞。 就是这小小的报账一块，就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的猫腻。 长此以往下去，迟早会酿成大错。 方言若听了林建栋的想法之后，也是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出现这种现象的问题根源就在于，信息不公开，不透明。我们虽然设置了很多的监管流程，但是本质上，这种管理，都是一种人治。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脱不开人情世故。” 比如王筒的上面还有一个林氏集团的监管者，一开始的时候，监管或许还有用，有监管者盯着，王筒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但随着时间推移，两人成了认识十几年的老伙计，中间断断续续的互通有无、利益往来，也早已改变了最开始的关系。 这种情况下，原本的监管体系能不沆瀣一气、监守自盗就不错了，能指望他发挥多少的作用呢？ 方言若沉思了片刻之后，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们可以增加人员的流动性，每四到五年，甚至每半年对监察人员进行流动，避免上下一气的情况出现。” 林建栋叹了口气。 “这种办法，只能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过度的人员流动，对公司的管理来说，也会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说完之后，林建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言若，我不是说你的办法没用，只是……” 方言若轻笑一声，给林建栋添了茶水。 “我明白的，老林。” 方言若走到林建栋的身后，轻轻地给他按着太阳穴，帮他舒缓疲劳。 “老林，很多时候，你不用那么勉强自己。” “你已经做到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了。有的事情，或许本来就是这个时代无解的问题。” 第353章 雪中送炭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建栋享受着方言若按摩带来的舒适感。 他知道方言若说的是对的。 任何一个时代都有它无法跳脱出去的束缚。 方言若不知道的是，林建栋的心里，一直都有着危机感。 从几个月前开始，林建栋的外挂，就到期了。 小商品起步，建材行业发家，转向地产，扩散到服务业、娱乐文化产业。 那么下一步，应该是什么？ 林建栋以前都是对着答案做题目，现在陡然没有了未来的地图，心中一下子就没有了底。 他一直在追求着改革、改变、对公司更新换代，就是担心，在时代的滚滚洪流之中，自己会被淘汰。 哎，要是这外挂能续费就好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 方言若也适时地把手从林建栋额头上移开，在下属面前，还是有必要保持足够的威严的。 来人是公司信息部门的负责人，秦勤。 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搞技术的，后来年纪大了之后，逐渐转向了管理岗位。 之前林建栋对信息技术并不重视，甚至抱着相当轻视的态度。 毕竟在林建栋看来，电脑这东西，就是写写文档、做做PPT用的。 要是过于依赖或者沉浸其中，那不成了网吧里那群网瘾少年了吗？ 一直到顾哲，呃不对。 应该说，一直到那次不明身份的黑客，惊世骇俗地把全公司的电脑桌面都换成他和方言若的合照，他才开始逐步重视起来。 后续，林建栋虽然花费重金请了深城和魔都的业内最顶尖的技术人员来，却都拿先前的那个黑客无可奈何。 黑客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见好就收。 就像是留下一个“到此一游”的字条，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没本事找你麻烦，只是不稀罕撕破脸而已。 不过从那之后开始，秦勤名下的养老部门，开始渐渐水涨船高，在会议上有了更多的发言权，也得到了久违的资金增长。 自从林氏集团推进和哲诺科技的六千万员工信息管理系统的项目之后，秦勤更是成为了整个公司的大红人，一下子从一个有职无权的小透明副总裁，变成了人人尊敬的秦总。 连以前有人刻意强调的那个“副”字，都被省略掉了。 秦勤当然知道，自己的部门，包括个人能有这样的改变，都多亏了顾哲。 好像，公司里还传出风声。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青年才俊。 这是未来的驸马爷！ 也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原因，秦勤连带着整个他的信息部门，都对顾哲很有好感。 俨然是顾哲还没在林氏集团露过面，集团就已经开始有顾哲的“爪牙”了。 “老秦啊，最近气色不错啊。” 林建栋能把一堆老伙计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当然也是有着一些手段的。 上来不问公事，先对秦勤问候了一番。 秦勤笑了笑：“嘿嘿，虽然说现在精力不如以前了，但是能为公司干点实事，为林董多做点贡献，等我退休了，退休金也拿的安稳啊！” 林建栋也爽朗地笑了笑：“哈哈哈，你们给集团付出这么多，以后集团，当然是要给你们保障的。说起来，老秦，你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连你这种老师傅，都沉不住气了？” 秦勤这一趟过来，是直接拎着笔记本来的，明显是有什么东西要展示。 秦勤也不墨迹，直接打开笔记本，放到林建栋的面前。 “林董，方夫人，你们看这个！” 林建栋和方言若靠近一看，顿时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这个…不就是表格吗？” 秦勤摇了摇头：“不只是简单的表格，这是我们作为终端，也就是管理者，可以看到的数据。这个数据，连接到的是用户端口。” 秦勤敲打了几下键盘，电脑上跳出了另外一个界面。 “你们看，这是用户界面。以后，我们林氏集团旗下的商业街、娱乐中心的招商店铺，上报流水之类的东西，就不用再通过人力去记录了。” “只要让他们下载对应的APP，或者登录对应的网页，就可以直接自行操作，完成数据上报。” “同一个终端数据库，是对公司的管理者全部共享的。只要paSSWOrd正确，就有权限查看这些上报的数据信息。” 林建栋受到顾哲和林诺儿的影响，对信息技术的态度改观不少，最近也研读了不少这方面的书籍。 结合秦勤的讲述，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系统的价值。 “数据对管理者共享，也就实现了公开透明。这种情况下，下面和商铺接触的会计和一线工作者，没有干涉商铺上报数据的资格，只是纯粹起到一个服务和辅助作用。” “而你刚刚说的那个……” 秦勤提醒道：“paSSWOrd，可以简单理解成密码！” 林建栋点了点头：“对，只有有了密码才能查看数据，也能保护好隐私不泄露出去，是这个意思吧？” 秦勤对着林建栋伸出了大拇指：“林董，我真是佩服您，一下子就搞懂了这个系统的底层逻辑！” “好！太好了！” 林建栋满面红光，一拍桌面。 那个小子还真是没有说错。 很多以前无解的问题，通过技术的进步，真的可以另辟蹊径出来。 人性经不起考验，但是冰冷的机器和没有感情的数据，是不会被贿赂的。 林建栋很高兴，这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秦勤，你们信息部这次，可以说是解决了大难题。这个系统，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让他过来见我。” 公司里有这样的人才，不好好论功行赏提拔一下，都对不起这种才能。 然而，让林建栋意外的是，秦勤摇了摇头。 “林董，这个系统，不是我们信息部的人写的。” 林建栋一愣：“不是你的人？” 秦勤打开一封电子邮件，转到林建栋的面前。 “林董，这是今天早上哲诺科技那边发过来的测试文件。” “而且，我猜想，这个系统，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创始人亲自操刀的。” 第354章 要不，给姑爷继承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建栋和方言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哲诺科技的创始人，可不就是那个小子吗？ 林建栋笑着对秦勤说道：“你也辛苦了，老秦。下次开会的时候，我要好好给你们部门发一笔奖金，都说现在是什么信息时代，你们信息部，以后要承担上更多的责任啊！” 这话，听得秦勤是有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秦勤作为最早的那批搞技术的人，心中何尝没有一腔热血呢？ 看着以前不如自己的人，在丹朱、在千度如鱼得水，而自己已经提前进入了养老状态，正处于四十多岁，还勉强算得上是青壮年的秦勤，又如何甘心呢。 信息时代，属于他们信息人的时代啊！ “哈哈，那我就替我和手下，先好好感谢您了！” 秦勤乐颠颠、美滋滋地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倒是把哲诺科技发过来的邮件附件，备份了一份给林建栋。 而现在，林建栋正在尝试使用用户界面，输入数据，提交确认之后，再从终端数据库，用管理者身份查看自己刚刚提交的数据。 玩的不亦乐乎，像是拿到了一个崭新玩具的孩子。 方言若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余光扫到，在办公室，林建栋那标志性的摆满整整一面墙的书架上，这段时间多了许多关于计算机和互联网方面的书籍。 这个男人，太想进步了。 方言若凑到林建栋的身边。 “这个东西，能解决你刚刚在担忧的问题？” 林建栋满面红光，像是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 “当然！这不只是解决了隐患这么简单，可以说，是把上游企业和下游个体户的关系，推进到了一个全新的篇章里！” 视线了一定程度上的公开透明用于监管，又有着密码准入系统保护流水数据的私密性。 这样的系统，简直是完美解决了林建栋的忧虑。 就像是吃薯条的时候，啪一下，有人把番茄酱挤好放你面前了。 吃火锅正在涮肉呢，啪两下，旁边一个麻将蘸碟，一个油碟就落在眼面前了。 这种出现得恰到好处的帮助，让林建栋心里颇为舒心。 即便是苛刻如他，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顾哲这孩子，可真是不错啊。” 以前的林建栋，每每想到顾哲，都是不禁咬牙切齿。 这么个混小子，是怎么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拐走的？ 可是随着和顾哲的接触越来越多，顾哲身上的才能渐渐显露出来，林建栋的心思，也有些改变了。 自家那个胸无大志、大大咧咧的闺女，是怎么找到顾哲这种有才有能有德有情有义还有颜值的六边形战士的？ 以前感觉是顾哲怎么看都配不上林诺儿。 现在…… 嘶。 方言若掩嘴轻笑。 “老林啊，你之前对待顾哲，可不是这个态度啊！每次提起关于他的事情，你都像是看到家里进贼了一样！” 林建栋老脸一僵硬。 这的确是先前对顾哲缺少一些基本的了解。 而且…他们爷俩第一次见面的那场面，也未免有些太过炸裂了。 林建栋干咳一声：“这个，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我对这个年轻人加深了解之后，对他的整体评估，自然也会有所变化的。” 方言若也是感慨着：“女大不中留了啊。说起来，诺儿最近，也一直在忙顾哲的事情呢。” 林建栋靠在椅背上，这个系统接掉了一个他的心头烦恼，现在正是心情轻松愉悦的时候。 “诺儿多接触接触商业上的事情也好。她也二十多岁了，我们就这一个女儿，慢慢的，家里面的一切，都还是要交给就诺儿的啊！” 别看林建栋和方言若已经来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他们心里面，其实都还是非常传统的人。 华夏民族，最重视血脉的传承。 古时候，男人加官进爵，追求的就是一个封妻荫子。 能给子孙后代留下福报，化作春泥，滋养下一代，似乎是华夏民族孜孜不倦的追求。 对林建栋来说，也是如此。 遥想，当改变他人生的那一天，他重新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自己年轻的身体的时候，他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一次，他一定会给方言若和林诺儿最好的生活。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应当也没有辜负先前所愿吧。 “只是，诺儿的性格，或许并不想要继承公司啊。” 方言若幽幽的话，打断了林建栋的思绪。 方言若叹了口气。 “小时候，我们就忙，经常出差，疏于对诺儿的照顾和陪伴。诺儿看着性格开朗，实际上，内心很敏感，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 “当时我们想让诺儿去海外读管理学，回来直接进入公司，诺儿也拼命反抗，坚决不同意，坚持要去江州大学读数媒专业。” “或许，对诺儿来说，像我们这样的生活，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林建栋沉默，微微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方言若说的这些，他又何尝没有想过，没有考虑过。 只是，偌大的一个公司，若是交给别人来管理，只让林诺儿持有股份，那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通过小小的商业街这件事就能看出，永远不要过度相信人性。 从前再忠心的人，坐在不同的位置上，也难免会产生多余的心思。 林建栋苦笑一声：“哎，咱要是有个儿子就好了。” 说完之后，办公室，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林建栋和方言若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他们意识到，想法已然是同频了。 要不，把公司交给姑爷继承好了？ 方言若翻看着徐燕最近递交的文件，眉头微微皱起。 “说起来，最近哲诺科技那边，好像被人给盯上了。不过，诺儿处理的好像还不错。” 林建栋脸色一板。 “哼，是那个风投公司啊。说着是做投资的，却净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林建栋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损人利己发家的家伙。 现在，还敢把坏心思打到自己姑爷头上了？ 看样子，是得好好敲打一下了。 第355章 飞速运转的极客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江州大学，西操场足球场。 新生已经入学有一段时间了，军训结束之后，学习生活，都开始逐渐步入正轨。 让许多学生燃起熊熊热情和抱有美好幻想的社团活动，也渐渐褪去了滤镜，露出了原本真实的样子。 实话实说，大部分的社团活动，都很是枯燥。 大部分的社团中，都总有着那么几个傻呗存在。 最要命的是，这种傻呗，还是被称为“部长”的上司。 很多大学生应该深有体会，大学的例会，都是越开，人越少。 其中，计算机学院今年刚刚成立的“极客”也不例外。 不过，和其他社团不同的是，其他社团是想尽办法想留下人，却留不下来。 而极客，却还在不断往外筛人。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最开始报名的人数，已经被淘汰掉了三分之一。 哪怕不以社团组织来看待，就以差额提升的培训班来看待极客，这个淘汰率，都是相当恐怖的。 可能会有人说，顾哲的这种安排，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事实上，社会永远比校园中的模拟要更加残酷。 现在计算机行业还是个香饽饽，但是再过上两三年，丹朱、蚂蚁上树等国内以等一等的大厂，都会慢慢向着外包模式进行改革。 某知名企业家，更是说出了“我们这些年，为社会输送了大量成熟互联网人才”这样的鬼话。 翻译过来就是，我们开掉了不少的老员工。 高情商的说法是，互联网行业的淘汰率极高。 说的直白一点，稍不留神，就会被行业大浪淘沙当成垃圾淘汰掉。 顾哲想要引领这个时代的潮流，改变一些前世过于残酷的风气，更想要避免，洋人卡我们脖子的事情发生。 他需要的从来不是自怨自艾、抱怨大环境的弱者。 弱者并没有错，顾哲也不鄙夷弱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命运。 但他，作为重生者，他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才！ 能跟随他，一起在这光怪陆离的互联网时代，掀起一股浪潮的强者！ 一开始的时候，学院中的一部分老学究和教职工，还对顾哲的这种安排颇有微词。 觉得这种淘汰方式，违背了教育的本质。 幸好有李维和陈广学等人的力保，顾哲的安排和策略，才能无误顺利地执行下去。 很多一辈子在象牙海岸中生活的教职工并不清楚，这个世界，已经悄然改变了。 学校给学生再多的温柔和宽容又有什么用呢？ 毕业之后，和学校再无瓜葛，到社会上处处碰壁，发现一切都和老师教的不一样。 拜托，孩子，你的大学老师，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真的到行业中实践过，像陈广学这种既有理论、又有实践经验的大牛，终究是少之又少。 大部分教育者，其实眼界也被自己的环境所束缚着。 某种意义上说，一部分教师，和他们的学生一样，对社会的看法，还抱有着“清澈的愚蠢”。 好在，顾哲的策略落实下来之后，整个学院的学习风气，比之前更加浓厚了。 被淘汰下来的人，也鲜有责怪这个模式的，大部分人都只是遗憾，自己的能力不足，不能跟随顾大神，去立下丰功伟绩了。 还别说，这种偶尔的狼性教育，比一天天灌输什么鸡汤，还有用多了。 被淘汰下来的人，也只是在这一条赛道输了而已。 他们还有无数次比赛的机会，反而可以早一些，找到自己真正的出路。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即便是坐在操场的看台上，郑彤依然在聚精会神地敲打着键盘，尝试回忆起昨天晚上最新学到的代码。 就在这时，一罐冰可乐从旁边递了过来。 郑彤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当场把电脑给合上了。 “我，我在聊天，没有在写代码。” 郑彤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 陈瑶把可乐放在郑彤的手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 “彤彤啊，你不要太勉强自己了嘛。今天是新生杯欸，大家都是过来放松的，你这样总绷着，会给自己太多压力的。” 郑彤的脸色暗沉，眼睛还有着非常明显的黑眼圈。 很显然，已经有连续好多个晚上没睡好了。 郑彤见到是陈瑶，这才松了口气，拿起可乐打开，喝了一口，脸上露出倔强的表情。 “瑶瑶姐，最近强度越来越高，我没接触过的知识太多了，我要是再不努力一点的话，下次淘汰掉的，一定就是我了！” 陈瑶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 是的，大一的学妹还在坚持，但她陈瑶已经被淘汰掉了。 陈瑶不是不努力，而是她看的比较通透。 她意识到，同样的知识，普通人三个小时可以掌握，有天赋的人一个小时就能掌握，天才十分钟就能掌握。 而她，即便全神贯注、即便用尽所有的脑细胞去理解，更换了许多的学习方式，还是要花费十个小时才能掌握。 同样的东西，她要花别人几倍的时间，才能接受，花费更多的精力和心力，才能有产出。 这就已经说明，她真的不适合这个行业。 现实是残酷的。 不是努力就足够了。 同一个岗位，一个人三小时就可以做完，另一个人六个小时才能做完，还不一定有三小时的做得好。 这种情况下，用人单位凭什么招你六个小时的呢？ 凭你愿意学习？ 凭你态度好？ 凭你能打扫卫生？ 现实一点吧。 敢于接受自己的缺点，找到自己真正的闪光点和才能所在，这才是真正的意义。 “彤彤，我不是见不得你好啊，但是，你这样下去，真的会把自己的身体，还有社交精神，都拖垮的！” 陈瑶担忧地看着郑彤。 郑彤的想法很多，参加了很多活动和社团。 但是，为了在极客里苦苦支撑下去，她几乎是把其他的活动全都摒弃掉了。 有时候，甚至和陈瑶一起去食堂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郑彤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四周，有些委屈地和陈瑶说道。 “可是，我们宿舍那个班长，她还没有被淘汰啊！” “要是我先被淘汰了，那多没有面子啊！” 第356章 找个计算机的才算浪漫？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就因为这个原因，郑彤才非要硬撑着继续在极客留下去的？ 陈瑶的嘴角微微抽动。 虽然要强从来都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很显然，郑彤的某些理念，有些走歪了。 “彤彤，其实，我觉得，做决定什么的，还是要以自身为主，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来做判断……” 郑彤把电脑放在膝盖上，有些懊恼地捂着自己的头，似乎是在埋怨，这个脑袋为什么不能聪明一些。 “可是，有几个人开学排名都在我后面的，他们都没被淘汰，我难道比他们差，比他们弱吗？” 陈瑶有些哑然。 极客虽好，顾哲也是实实在在的牛逼。 但是，极客的机会，只是大学众多机会中的一个。 如果放眼整个漫长的人生道路的话，这个小小岔路的重要性，还要被更加淡化。 郑彤如此纠结，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原本正常的生活，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以前教育的潜移默化。 “多考一分，干掉几万人！” “隔壁班都在学，你凭什么不学？” “看看某某某，入学的时候是吊车尾，现在都跑到你前面来了！” “你甘不甘心啊？你羞不羞耻啊？” “你比谁差吗？你比谁要弱吗？” 适当的压力教育，的确可以激发一个人的心性，让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力量。 但问题是…中考，高考，还有各种各样的竞赛。 大部分孩子，都是在压力之下长大的。 和同学比、和邻居比、和父母同事家的孩子比。 有人说，华夏的孩子成长过程中缺少真正的伙伴。 笑死，哪个人不是在漫山遍野的假想敌簇拥之下成长起来的？ 郑彤现在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很大程度上，就是受到从前教育的思维惯性影响。 这样的人，看似挺拔向上，实际上却活的很累，也往往只能通过比较、拉踩的方式，才能收获快乐。 他们一直被要求成功，却很少真的体会到，那种取得成功后，发于内心和本我的快乐。 哗！ 就在这时，旁边的座位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欢呼声。 是顾哲带领计算机学院的代表队上场了！ 顾哲身着一身纯白球衣，手臂上戴着黑色的队长袖标，看着是那般的意气风发。 毫无疑问，周边小迷妹的尖叫声，大部分都是给顾哲的。 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现在顾哲在计算机学院的人气，堪比一些流量明星。 哦，不。 流量明星只能迷倒一堆女孩。 像这种有能力又会带身边的好兄弟飞的男生，主打一个男女通吃。 不会踢球的赵斯在台上声嘶力竭的大喊：“信哲哥，得永生！” 之前大部分新生杯的足球比赛，观众席上都是门可罗雀。 这一次新生杯能有这样的热度，还是多亏了自带一众信徒的顾哲。 现在的顾哲，粉丝量可不局限于计算机学院，在某个研究生的不懈宣传下，电子工程院隐隐约约有成为顾哲的第二后援团的迹象。 江州大学的足协，恨不得直接把协会的lOgO换成顾哲的头像了。 郑彤也主动放下了电脑，从座位上站起来，垫着脚尖，想要看清顾哲的身形。 很挺拔的男孩子，身材也非常不错，和人们固有印象中那种缺乏锻炼、精气神不佳的程序员完全不一样。 虽然看不清顾哲的正脸，只有一个远远的模糊身形，但单单是那股气质和气场，就已经让郑彤感觉到心动不已了。 “哇，真的有这种能力强，自己创业，运动还好的男生啊！简直就是以前偶像剧里男主角的配置嘛！” 即便没有真的近距离和顾哲接触过，单单是周围渲染接触到的信息，就已经让郑彤满心小鹿乱撞了。 “而且，我听说顾哲学长还是个大学霸诶！他的各科成绩也都是名列前茅的！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他的时间还能分配得这么好！” 一听这话，陈瑶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 咳咳。 顾哲学长，好像已经许久没在教学楼和教室里出现过了…… 看着郑彤向往期盼的样子，陈瑶在心里默默合计。 算了，还是不要打破小迷妹美好的幻想了。 就像，粉上一个明星，就会不自觉地脑补这个明星的私生活一定也很完美、品质一定也很优良一样。 此时的郑彤，也不禁开始了幻想。 像顾哲学长这么优秀的人，能让这么多人为他所折服，一定非常有人格魅力吧？ 他一定是一个非常懂礼貌、非常有教养、谈吐举止得体、待人也非常温柔的男生！ 陈瑶看着郑彤眼里闪烁着的小星星，忍不住打趣道：“彤彤，你可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哦！顾哲学长可是有女朋友的，还是校花级别的人物呢！” 顾哲和林诺儿的爱情，可以说是神雕侠侣一般的存在。 去年他们合作的那场“字节跳动”的舞台，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郑彤当然也对他们的事情有所耳闻。 只不过，当陈瑶提起林诺儿的时候，郑彤的脸上，竟然闪过了些许的遗憾和不屑。 “可惜顾哲学长这么优秀的人，女朋友竟然是传艺学院的，要是也是我们学院的就好了。一起写代码，一起做项目，多浪漫啊！” 其实，在很多人心中，还是保有着一种比较传统的观念。 学理科的最聪明，工科的有出路。 只有这两个都实在学不了，脑子不聪明的，才会去学文科。 至于学艺术的，那就是文理都学不了，走投无路混个文凭有个学上。 即便是现在比较开放的社会，这样的观念，其实依然是甚嚣尘上。 当然，也多亏了某些聚众发表逆天观念的人物，才让一些群体的形象变得这么差。 个别行为当然代表不了一个群体。 但是，当一个群体中出现海量个别的时候，就要反思一下了。 其实很多传艺生的名声，并不是真正的学传艺的大学生败坏的。 而且，郑彤这样说，也未免有些太过冒犯了。 顾哲学长的上一个女朋友，可不就是计算机学院的吗？ 浪漫在哪了？ 第357章 我跟他，应该算是熟吧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陈瑶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郑彤根本没有和顾哲、林诺儿两人真的接触过，就凭一个传艺生的身份就说出这种话，说好听一点叫心直口快。 说中庸一点叫情商低。 用贴吧老哥的话来说，唐完了。 就连好脾气的陈瑶都忍不住要提醒一下郑彤了。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软软的女声响了起来。 “你这样说别人，太不礼貌了。我希望，你收回刚才的言论！” 女孩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细听之下，似乎还有着几分呆萌。 但是，这声音中，却充满着坚定，是在维护着自己的原则。 陈瑶和郑彤转过身去，看到来人，陈瑶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 “啊，婉琴！你怎么过来了！” 陈瑶直接一个飞扑上去，和贺婉琴来了一个拥抱。 旋即，交际花陈瑶就给郑彤和贺婉琴介绍起来。 陈瑶现在还不知道贺婉琴就是顾哲的表妹，自然而然地误以为，贺婉琴是因为另外的原因感到不舒服的。 “彤彤，婉琴就是江州传媒大学的学生，你刚刚那样说话，确实是不太合适。” 郑彤有些不情愿地口头上和贺婉琴道了个歉。 “不好意思啊，我没有那种意思的，学传艺也挺好的。” 然而，郑彤的心里面，却多少是对贺婉琴有几分鄙夷的。 江州大学是重点985，江州传媒大学就是个普通双非，将将过一本线的水平。 说实话，在郑彤的心里面，是有些瞧不起贺婉琴的。 陈瑶拍了拍手：“好啦，婉琴，你怎么来江大也不告诉我一声啊？” 在陈瑶看来，郑彤道个歉，这事儿应该就算是过去了。 贺婉琴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性格。 然而，面对陈瑶的转移话题，这一次贺婉琴却显得格外较真。 “我这次过来是找我哥哥有事情，我准备忙完了再跟你说的，瑶瑶姐。” 说完，贺婉琴又一次看向郑彤。 虽然身高上，娇小的贺婉琴比郑彤要矮半个头，可是此刻，她的气势却一点不输给郑彤。 “我不是因为传艺生什么的生气，我是觉得，你在没和别人接触的情况下，就去评判别人的感情，这样非常不好。” 郑彤呆住了。 陈瑶也懵了。 这丫头，也太犀利了吧。 即便是八面玲珑，应付过各种场面的陈瑶，这会儿也尴尬的有些脚趾扣地。 绷不住了。 这也太不留面子了。 作为旁观者的陈瑶都有些窒息了，更何况，作为亲历者的郑彤。 她的脸瞬间就涨的通红。 上一次感觉这么下不来台，还是在安阳的银峰商会上，被那个没礼貌没教养的男生当众教训了一顿。 怎么现在又有人说教自己？ “我只是发表一下我的看法而已，我也没有说顾哲学长现在的伴侣有什么不好，我只是在做一种假设，你不要太敏感了！” 郑彤其实也知道是她自己说的话有些冒犯，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嘴硬地给自己辩解了。 要不然怎么办？ 承认自己背后议论别人吗？ 没想到，今天的贺婉琴思路清晰，火力全开，打的郑彤节节败退。 “你如果只是从自身出发，那不会冒犯到任何人。或者，哪怕人家单身，你这样假设也没关系。你刚才的话，分明已经伤害和冒犯到了他们两个人。” “不管你是出于有心还是无意，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贺婉琴的语气并不暴躁，甚至可以说很温柔。 但偏偏就是这种最软的语气，说着最硬气的话，最让人破防。 郑彤的面子挂不住了。 “不是，你一个外校的人，还管我怎么说我自己的直系学长了？顾哲学长跟我是同一个家乡，同一个高中，现在同一个专业！” “我作为他的直系学妹，关心一下他的情感大事，触犯天条了吗？” 郑彤这段时间心理压力本来就比较大，现在俨然是一股脑倾泻了出来。 陈瑶上去拉了拉郑彤的胳膊。 “好了好了，彤彤，冷静一下。” 然而，郑彤打开话匣子，就有些收不住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啊！她有什么立场说刚才那些话？她认识顾哲学长吗？还是认识顾哲学长的女朋友？你跟他们很熟吗？” “真是受不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立场！” 郑彤脸涨的通红，胸口也在微微起伏着。 陈瑶也不禁抬高了声调：“好了，郑彤，不要说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直说贺婉琴一个外校的有什么立场说她，这种仗势欺人的意味，有点过于明显了。 陈瑶都不敢想，贺婉琴听到这话，会有多受伤。 然而，当陈瑶看向贺婉琴的时候，却发现这妮子神色如常，泰然自若。 好像对郑彤的话直接免疫了一样。 陈瑶：？ 这个萝莉小妹妹的心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了？ 贺婉琴思索了片刻之后，很认真地说道：“我和他们，应该算得上比较熟悉吧。” 您可真是太谦虚了。 真诚是唯一的必杀技。 这话一出，郑彤连生气的大喘气都忘了。 陈瑶更是脖子一勾，头一伸。 “啊？” 陈瑶像是想到了什么。 “等一下，婉琴，你好像跟我说过，你的老家，也是在安阳？” 陈瑶面色古怪。 她的心中，突然想到了一种怪异的可能性。 贺婉琴和顾哲，不会是邻居、父母同事家小孩这样的关系吧？ 至于更近的关系，陈瑶压根儿就没有去想。 一个姓贺，一个姓顾。 如果这也能扯上表兄妹的话，那同样是老乡的姓郑的，是不是也能扯上关系了？ 郑彤也傻眼了。 “你…你真认识顾哲学长？” 贺婉琴一副平淡的样子，却不知道，这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在郑彤和陈瑶的眼中，牛逼到了极点。 “对呀，这有什么好骗人的吗？” 就在这时，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身着23号球衣的顾哲中场拿球，抬头瞄了一眼，发现对方守门员的站位有些靠前，已经到了大禁区边缘的位置。 顾哲嘴角微微上扬。 突然把球向前一拨，双臂展开，核心发力，如同展翅的雄鹰。 一脚吊射！ 第358章 爱她，就告诉所有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直奔球门而去。 对方的守门员意识到了危险，慌忙向后退去。 然而，顾哲的这一脚球弧线优雅，下坠很快，普通的业余门将退的再快，也来不及救下这一球。 毕竟，对于业余的大学院队水平来说，能稳定开六七十米大脚的，都没有几个。 更别说，还要控制落点、弧线和球速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守门员狼狈的起跳。 只可惜，即便是他用尽全力去伸手，足球还是越过了他的头顶。 直挂网窝！ “计算机学院代表队得分！” “进球队员，二十三号，顾——哲！” 哇！ “太帅啦！” “哲哥，我爱你！” “卧槽这一脚，小贝再世啊！”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顿时响彻了整个操场。 顾哲嘴角上扬，微微张开双臂，仿佛是在享受着属于自己的一刻。 场上的球员向着顾哲飞奔而来，围绕着顾哲庆祝进球。 阳光明媚的午后，如同阳光一般灿烂的少年。 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顾哲所吸引。 就连郑彤和贺婉琴都停止了争吵。 在和队友一一击掌之后，顾哲微笑着快步跑向场边。 原本已经有些偃旗息鼓的欢呼声，再一次热烈起来，并且，比进球时的声浪还要更加巨大。 在场边，一个穿着和他同款球衣，下身着短裙，手持着花球，正在为顾哲欢呼鼓劲。 女孩容颜绝美，清纯明艳，一双短裙下的大长腿，更是如同漫画中的场景。 俊男靓女，啦啦队员与场上的进球功臣。 两人身后的球衣，印着的，是同样的23号。 裁判看了一眼手表，把哨子含在嘴里，作为比赛的执法人员，他倒并没有去打扰顾哲此刻想要分享给林诺儿的浪漫。 顾哲走到边线的位置，双手聚拢，对着林诺儿比了一个心的手势。 在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在万众瞩目的时候，在他风光无限的时候，把这份骄傲，这份喜悦，这份欢欣，一起分享给自己最爱的人。 在足球场上，这样的进球庆祝动作，意味着把进球献给某个人。 属于足球运动员，对那个人最高的爱意和敬意。 林诺儿的背后是掌声雷动的观众席，在她的身边有着一群和她一样青春洋溢的拉拉队员。 但是这一切，在顾哲的眼中都如同被虚化掉了一般。 他的眼里，唯有林诺儿一人。 自从和林诺儿在一起之后，顾哲从未掩饰过对她的爱意。 爱她，就要告诉这个世界。 爱她，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林诺儿看着不远处冲着自己微笑的少年，世界仿佛被压缩，空间被挤压，时间被停滞。 世界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只剩下了彼此。 你占领了，我的快乐。 和这世界，已没有瓜葛。 万事万物都褪去颜色，蜂拥而至的人都变透明了。 不近又不远处，自始至终，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 面对顾哲大胆的示爱，林诺儿并没有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害羞的逃避，或者木讷地在原地独自惊喜。 她大胆地张开双臂，高举双手，用手臂给顾哲比了一个更大的心。 爱他，就要告诉所有人。 他是她的！ 林诺儿热烈的回应，把整个操场都推向了高潮。 哪怕是对他们一无所知的路人，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这对情侣对于对方毫不掩饰的爱意。 这大概就是飞扬的青春，肆意的爱恋。 顾哲这一波庆祝下来，前前后后花费了快两分钟的时间。 当他回到场地里开球的时候，裁判也是走到他的面前，对他出示了一张黄牌。 顾哲微笑着欣然接受。 哔！ 裁判一声哨响，对面开出皮球，比赛继续。 看台上，郑彤和贺婉琴的争吵，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用一部经典电影中的话来说，人家和和美美，天生一对。 哪里又轮得到一个外人在旁边说三道四呢？ 两人的行动，就已经向外界宣告了，对方就是自己最好的良配。 贺婉琴少了个空座位坐下，也不主动去和陈瑶两人说话。 看她的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小妮子脾气很好，也愿意让着身边为数不多的朋友。 但是，当涉及到她最在意的事情的时候，贺婉琴是一点都不会含糊的。 郑彤撩了撩头发，坐到座位上去，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真是的，她还得理不饶人上了。” 陈瑶拉了拉郑彤，说道：“彤彤，要不我们还是去好好道个歉吧。要是你谈了恋爱，有人在背后这样编排你，我肯定也会跟对方生气的。” 陈瑶的情商还是很高的。 这个假设情景里，既表达了她对于陈瑶的支持，说明她是愿意和陈瑶站在同一边的。 但是同时，又暗中点名了，这件事情的确是郑彤理亏。 这样，郑彤倒也不会那么难以接受。 郑彤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翻着自己背包的贺婉琴，撇了撇嘴。 “瑶瑶姐，你跟她是朋友，认识了挺久了，都不知道她和顾哲学长认识吗？” 陈瑶愣了一下。 还真是。 之前她和其他朋友谈到顾哲的时候，贺婉琴好像就会变得沉默寡言。 虽然，她话一直都挺少的。 但是，好像提到顾哲的时候，贺婉琴就会变得格外沉默一样。 嘶。 这也不像是很熟的样子啊。 其实这种感觉，有一个优秀的哥哥或者姐姐的孩子应该能理解。 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成为了别人仰慕甚至神话的对象，这种感觉，多少是有些怪异的。 陈瑶看着旁边明显还在生闷气的贺婉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彤彤，不管怎么说，你刚才的做法肯定是不合适的，应该去找婉琴说清楚才对。” 此时，郑彤的倔脾气却也上来了。 “陈瑶学姐，如果她对我的话有什么误解，我刚才也说清楚了。” “而且，她说她和顾哲学长很熟悉，也就是一面之词而已，谁知道有多少可信度？” 拜托，就你这种态度，哪里有一丁点道歉的意思啊。 第359章 你的看法，并不重要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惊喜的女声传了过来。 “婉琴？你怎么过来了？” 比赛马上进入中场休息，作为拉拉队员的林诺儿跟随队伍一起去换衣服，准备中场表演。 路过观众席的时候，林诺儿一眼就看到观众席上有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贺婉琴有些呆呆地笑了笑，被林诺儿看到，反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嫂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贺婉琴见到林诺儿，不管顾哲在不在场，一般叫的都是诺儿姐。 偏偏这会儿，一开口就是王炸。 要说这小丫头没有点让陈瑶和郑彤“开开眼”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这看着像小绵羊一样的姑娘，跟顾哲接触多了，心里面，好像还真是有些小腹黑呢。 贺婉琴的这一声嫂子，直接给郑彤和陈瑶当场硬控在了原地。 两人呆若木鸡。 嫂…嫂子？ 林诺儿是贺婉琴的嫂子，那顾哲，不就是她的哥哥吗？ 这是，顾大神的妹妹？ 林诺儿虽然看着大大咧咧，但是实际上，心思却相当细腻。 贺婉琴的这一声称呼，就让林诺儿察觉到，这丫头八成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林诺儿和队友交代了一声，先走上观众席，来到贺婉琴的身旁，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婉琴，怎么了？碰到什么事情了吗？你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因为刚才和顾哲在球场上的互动，现在的林诺儿，本就是人群中的焦点。 看到她走上观众席，大家都以为是什么互动的活动。 最要命的是，偏偏这个时候，裁判刚好吹响了中场结束的哨声。 本来新生杯就是以新生为主的舞台，顾哲这个“老腊肉”过来，也就是踢半场，感受一下氛围而已。 结果，刚下场，就看到了观众席上的一大一小两个美女。 顾哲一下子就乐了，直接翻过护栏，掠过旁边的观众，旁若无人的向着两女走去。 “哟，这是谁啊，稀客啊！知道哥哥今天有比赛，特意来给我加油呢？” 顾哲笑着和贺婉琴打趣到。 那副亲昵相熟的模样，又带着几分标准的哥哥面对妹妹的时候贱贱的模样，这真是兄兄又妹妹啊！ 判断一对兄妹的关系亲不亲，就看这个哥哥在妹妹面前犯不犯贱就行了。 那种相敬如宾、客客气气的，一看就一点不亲。 此时的郑彤站在原地，身体僵硬，眼神空洞。 仿佛整个人的信仰崩塌了一般。 因为她清楚地认出，眼前的男人不是什么别人，正是暑假时，那个对她“出言不逊”的没有教养的公子哥。 那天之后，郑彤一直在心里面给自己洗脑。 就算那个男人能出席银峰商会这种活动，八成也是靠着家里的关系。 这种人，他本身就是个草包、就是个银样蜡枪头而已。 对于这种没内涵的人的说教，她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和她这种通过自己努力、通过十几年寒窗苦读来实现自己价值的新时代独立女性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通过这种精神胜利法，在郑彤的心中，她已经把那个“无礼男人”狠狠踩在脚下了。 然而，现在，这一切却直接破碎和崩塌了。 眼前的这个被所有人仰慕和追捧的男人，有情有义有才有能有德的人，可不就是她在心中疯狂诋毁的那个人吗？ 而现在，她还得罪了顾大神的妹妹？ 此刻，郑彤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逃离。 她恨不得当场掘地三尺，把头埋到土里面。 就在这时，顾哲转过了头，看了一眼她和陈瑶二人。 那一瞬间，郑彤的悬着的心，已经凉透了。 她不敢想象，这种情况下她被顾哲认出身份，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当着这么多人，这么多以后还要相处的同学的面受到那样的羞辱，郑彤已经在开始盘算退学的事了。 然而，让郑彤有些意外的是，顾哲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甚至，顾哲还友好地和陈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至于郑彤，自始至终，都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林诺儿有些担忧地对贺婉琴问道：“婉琴，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你要跟我们说哦！我们都会给你撑腰的！” 顾哲也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男人如果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好，那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也算不上是有多成功。 贺婉琴又用余光扫了一眼郑彤的方向。 这个刚刚一直趾高气昂的女生，现在脸色就像猪肝一样难看。 贺婉琴终究不是那种喜欢为难别人的性格，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事情，我刚刚在和瑶瑶聊天呢。哥，诺儿姐，你们下半场不用上场了吗？” 顾哲和林诺儿点了点头。 顾哲要把舞台让给新生，而林诺儿则是跳个中场ShOW就可以收工。 贺婉琴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份整理的平平整整的文件，递给了顾哲。 “哥，你看一看这个。” 顾哲有些好奇地从贺婉琴手中接过文件，只是翻看了一眼，表情骤然改变。 开学之后，贺婉琴依然在用课余时间辛勤地充当着小秘书的角色。 顾哲被研发部信任总裁丰子年提拔之后，其实要处理的公务比以前多了许多。 由于这是中星集团的公务，不是顾哲自己的私企的，交给钟洋他们帮忙，肯定是不合适的。 所以，一个会处理文档文件、做事细心、并且绝对不可能背刺顾哲的小婉琴，就发挥了非常关键的作用，让顾哲的时间安排比较自如。 “婉琴，你当面来找我说这件事，很好。我们等诺儿中场ShOW结束之后，找个地方好好说一下这个事情。” 说完，三人直接动身前往了运动员的休息区。 自始至终，郑彤都像是一个透明人一般。 她所惧怕的事情没有发生，顾哲和林诺儿，甚至根本都没有认出她来。 “呼，幸好婉琴够意思，不然的话，今天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旁边的陈瑶还在后怕，而郑彤的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顾哲暑假时说过的话。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立场，她的看法如何，好像，真的不重要。 一个原本懵懂的少女，似乎，有一点点看清楚这个世界了。 第360章 中星集团震动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一家咖啡馆里，顾哲翻看着贺婉琴整理好的文件，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安阳老家，当地中星分部门巧立名目，借着基站建设试点的名义，把不少经费中饱私囊。 技术人员、管理人员、审核人员串通一气，上面投下来的经费可是刘远几人勒紧裤腰带挤出来的，结果真正的利用率还非常低下。 像这种偏研发方向的项目，回报率本身就很低。 这下可好，自上到下一路雁过拔毛，这还做个屁的科研呢？ 中星其实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几个月前，发起的中高层前往各地分公司调研的活动，就是因为这个情况而发起的。 但众所周知，这是一个讲究人情世故的社会。 大部分调研就算发现了问题，也会通过一些“友好协商”、“及时补救”等等的方式，尽量减少负面影响。 但偏偏，顾哲不是这么个性格。 他在安阳分部勃然大怒一通之后，直接罢免了当地二十年老主管的职务，各个部门停工几天，把腐败现象进行了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彻查。 并且整理成了一份报告，把令人咋舌的血淋淋的数据和事实，整理成了一份详尽的报告，直接发到中星集团总部去了。 这件事，引起了中星集团极大的震荡。 管理层吵不开交。 刘远等人早就反对外行指导内行的情况。 这是国企背景留下的一些问题，过于强调所谓的资历和职称，反而轻视真正的能力和具体情况。 很多被调研到江淮省各地分公司的所谓的主管、经理，其实根本没有项目研发的经验，出身可能是做销售的、做公关的、做培训的。 喝酒、吹牛、开会、写策划、做PPT都是一流，就是没亲自上手做过项目。 指望这帮人带着各地的人马星星之火来燎原，这不是闹呢吗？ 研发部这边积怨已久，但以市场部为首的其他部门，对研发部的意见可以说是更大。 市场部总裁彭澎多次在集体会议上向研发部施压。 毕竟，人家市场部也有话说的呀。 平时你们搞科研的钱，都是兄弟一份一份合同、一个一个项目堆出来的利润。 大部分打了水漂不说，现在还搞出了中饱私囊的丑闻。 虽然圈外人对这件事情了解不多，但是基本大部分大厂，都已经听说了中星集团的事情，并且引以为戒，开始各自排查起来。 很显然，这一次中星又一次成为了业内的标杆和典范。 不过，是反面教材那种的。 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比顾哲想象中还要更大。 顾哲摸了摸下巴，眉头微皱，翻看了一下几封报告和邮件的发件人。 【研发部总裁秘书处】 【研发部公关部江州总部】 【丰子年】 压力拉满了呀。 “婉琴，你刚刚说，你还接到了一个电话？” 贺婉琴点了点头，打开了手机上的一段录音。 不得不说，这小妮子真是细心到了一定的地步。 这种特殊情况，不用自己交代，也知道录个音保留记录。 电话那头，同样是一个女人，声音看似热情，实际上，却是一种出于工作需要的“工业热情”。 大概的对话内容，就是丰子年想要约顾哲在下周见一面，当面谈一谈最近的这些事情。 很显然，顾哲的这封报告造成的影响，让这个新上任不算久的总裁都有些坐不住了。 贺婉琴一开始还有些许的惊慌，但很快就进入了自己秘书的角色。 到最后，还非常官腔地回答了一句：“这个我要问一下顾总监的档期，这周给您回复。” 听到这个说法，顾哲非常高兴地伸手去摸了摸贺婉琴的头。 “聪明呀，婉琴，你的做法，我挑不出丝毫的问题！” 帮自己筛选好重要的信息，汇总成几份一目了然的简短大纲，如果哪部分自己需要详细了解的，再去看对应的原文件就可以了。 节省了大把时间不说，还能在第一时间掌控全局，理清楚思路。 并且，贺婉琴给中星那边的回复也很“滑头”，主动权一直还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有人觉得当助理很简单，只要细心一点就够了。 但实际上，当助理很难做到面面俱到。 人这种动物，都是会有自己的想法的。 很多的错误和乌龙事件，说到底就是助理和话事人的思路不同，最终导致结果异化。 林诺儿把甜品和咖啡分到三人面前，顺手把顾哲的爪子从贺婉琴的头上给拍了下来。 “你不要总摸人家婉琴的头，人家是大姑娘了好不好！” 顾哲点了点头，目光飘向了林诺儿光洁白皙的额头。 不摸小萝莉的，来摸你这个大美女的好了。 林诺儿轻轻喝了一口咖啡，余光微微斜视。 顾哲虎躯一震。 是杀气。 还是别想着摸这个头了。 晚上，有的是办法制服她。 林诺儿也看了一下报告，大概了解了情况。 “所以，现在的局面就是，你指出的中星甚至是整个行业累计已久的问题，结果触及到了一部分人的利益，他们恼羞成怒，所以火力都集中到研发部和你身上来了？” 不愧是林诺儿，概括得一阵见血。 别看好像暴雷的是研发部，但是这种项目经费去向不明、巧立名目的情况，实际上各个部门都存在，并且最为庞大的市场部是重灾区。 不少坏的风气，实际上都是市场部调派出去的一些有资历的老员工散播开来的。 这些市场部的员工，和他们的总裁彭澎如出一辙，脑子里有个根深蒂固的观念。 赚钱的是老子，花钱的是儿子。 总觉得在一个集团当中，他们销售是最辛苦，也理应是地位最高的。 方方面面对其他部门轻视不说，从一线销售岗位退下来，往其他部门转型的时候，也往往抱着一种“扶贫”的态度。 老子干了一辈子销售，挣钱养了这什么研发部这么久，现在调过来，不就是过来享受的吗？ 久而久之，自上而下的风气，都变得不正常了起来。 如果想改变，无疑是切肤之痛。 第361章 夏虫不可语冰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单单是一份报告，一次自上而下的风气肃正活动，就激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可想而知，如果想要彻底改变这种情况，做出改革的话，反对的声音会有多大。” 林诺儿有些感叹。 林氏集团同样是庞然大物，但因为林建栋的性格外加上多年来特殊的管理方式，权力依然高度集中在董事长的手中。 所以他看出了问题之后，就能对症下药，用雷霆手段推动变革。 但问题是，中星有着老国企的影子，很多事情想要执行下去，处处收到掣肘，哪哪都是条条框框。 就说顾哲的这份“揭老底”的报告，在彭澎这种老油条眼里，就是“不懂规矩”的行为。 你发现了这么大的事儿，先互相打声招呼，有个准备啊。 一下子搞得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搞得各部门都这么难看，这不是闹麻了吗？ 这就是顾哲有些时候，觉得这些人思想真的堪称迂腐的原因。 集团已经到了濒临淘汰的边缘了，过个两三年时间，5G渐渐接管市场，丹朱退出纯血宏盟系统，蓝厂绿厂走出了一条自己的特色道路，数码产品市场全面溃败；引以为豪的通信产品，也全面被行业竞争者超过。 海外美利坚果一加大对芯片、通信材料的制裁技术，中星直接来了一个透心凉，一蹶不振。 此诚生死存亡之际，几个老东西，还天天在那儿纠结面子不面子、在行业里好不好看的问题。 大清已经亡了，洋人已经要把通信市场吃完了，还在那里故步自封，搞什么形式主义那一套。 顾哲只感觉到荒唐。 “婉琴，回个电话过去，约个早一些的时间，我也有话要对丰总说。” 田承泽为了挽救中星的命运，提前布局，毫无怨言，直接跑到飞洲市场去开辟处女地了。 丹朱、小麦科技等等即将异军突起的集团，每年在科研经费上的投入甚至高达百分之15到25，而中星的这个比例，却要缩水十倍之多！ 就这种选择，这种态度，你凭什么指望未来的世界，还有你的位子呢？ 这时，三人的手机不约而同地弹出了一条消息。 大地震！ 蜀地又一次发生了震级七级以上的大地震。 08年的那场恐怖的灾难，让所有的国人心中，都对“蜀地”和“地震”的字眼格外敏感。 蜀地地势复杂，地貌奇峻，一旦出现地震，原有的数据都会作废，救援行动也会面临极大的阻碍。 地貌不明，山路危险，这种情况下，让救援车辆和人员贸然进入灾区，几乎就是送人头的行为。 这种时候，就是科技发挥力量的时候了。 卫星、遥感、通信，成为了灾难的阴霾中，刺破黑暗的光亮。 那不是简单的“赚钱”的技术，那是危难中，赋予人民希望的眼睛，让我们看清救赎的道路。 可笑的是，当年我们使用的卫星技术，是属于美利坚果的。 在灾难发生后，我们急需卫星技术的时候，恰好老美的系统，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这么巧合的出现了问题。 最恶心的是，老美在宣布系统出问题，无法提供技术援助之前，还通过卫星信号拍了好几张灾区的照片，放到了本土的新闻上做报道。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所谓的“技术问题”，分明就是人祸。 哪个王八蛋说的科学无国界？ 你被埋在土里的时候，夏国会拿卫星去找你，用遥感技术感应你，不计代价地派兵哥哥挖也要把人挖出来。 至于那高高在上的美利坚果呢？ 应该能赶上在人升天的时候，烧上几包他们送过来的临期泡面。 顾哲还记得，几年前中学，他一边扒拉着午饭，一边跟一家人一起看灾区的救援情况。 卫星技术被洋果子关掉了，遥感技术远远不成熟。 怎么办？ 绝境之中，永远可以相信那一群人。 跳伞兵经过连续一天一夜的技术培训，已经把便携式遥感设备的使用方式牢牢记在了心里。 他们乘上直升机，来到灾区的上空，背着降落伞，腰上挎着遥感设备。 我们没有卫星技术，没有远距离的稳定信号遥感。 我们就只能用最笨的方式，用人来丈量这片土地。 未知地貌，落点无法确定，次生灾害无法预估。 这不是去执行任务，这是敢死队，拿自己的生命，去照亮灾区的阴霾。 当时，记者还去采访了那批兵哥哥，问他们有什么话想对大家说的吗。 即便是少年时代的顾哲，心里头也很清楚。 这大概率，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了。 兵哥哥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爸妈，我爱你们，谢谢你们把儿子养大成人。 第二句是，请人民相信我们。 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 即便是两世为人，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这段采访留下的震撼，依然留在顾哲的心中久久挥之不去。 华夏的血脉里，永远都有着家国天下的概念。 如今顾哲已经通过自己的力量，给家人创造了一个相对安稳的生活条件。 他也算是实现了个人价值和追求。 那么下一步，他该做什么？ 林诺儿同样面露担忧的神色，打开手机上的实时报道。 好巧不巧，刚好就是上一次蜀地地震时，采访兵哥哥的记者在报道这件事。 “我现在就在蜀地的××县××乡附近的山路上，大家可以看到，这一片原本……嗡嗡嗡” 所有人心里一紧。 在一段时间的忙音和画面卡顿之后，演播厅的主持人无奈地接过了话口。 “由于灾区信号不稳定，这次的连线被迫中断了。” “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刚才的画面看到，所有通往灾区的道路几乎都被落石、泥石流所封锁，余震还在不断发生，希望生命的通道，可以尽快打通！” 华夏人骨子里，就有着同胞同甘共苦、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血脉在。 顾哲看着林诺儿手机上的画面，陷入了沉思。 在他目前还没有发出的专利中，有一门技术，是能帮得上忙的。 第362章 无人置身事外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之所以一直没有拿出来，并不是他在敝帚自珍。 简单的来说，这是建立在信号传输技术得到突破，也就是硬件技术突破之后，配套应运而生的一套更加稳定的信号传输和接收协议。 就是说，这是辅助硬件的一个软件。 打一个不合适的比方，就像是植物大战僵尸中，豌豆射手和火炬树桩的组合。 火炬树桩当然猛，能让豌豆射手的输出上一个量级。 顾哲的写的代码也很牛逼，能给信号传输、接收、成像达到一体化的事半功倍的效果，提高了原本几倍的效率。 但问题是，得先有信号才行啊！ 没有豌豆射手，只有一个破树桩，那就是给僵尸啃食的命。 没有硬件技术，顾哲拿着领先十年、二十年的代码，也就是在那儿干瞪眼。 靠。 这种感觉真是难受啊。 顾哲握紧了拳头。 一个人的力量，在整个时代面前，终究还是太无力了。 他的哲诺科技，他的极客组织，已经在做一些了不起的事情了。 但可惜，在时代的滚滚洪流，在自然的力量面前，终究是太过渺小了。 就在这时，林诺儿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林建栋打来的电话。 “诺儿，你最近有空闲的时间吗？” 林诺儿直截了当：“爸，你直说有什么事情就可以了。” 林建栋说道：“最近公司在转型升级，你妈又马上要去参加魔都的一个峰会，我们有点忙不过来。你知道，蜀地地震了吗？” “知道，我刚刚还在看那个新闻。” 林建栋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次林氏集团捐献和支援灾区的有关事宜，就全部交给你来负责了。我会让徐燕和几个部门长协助你，需要物资、宣传、人手，你直接和他们提就可以。” 说是交给林诺儿负责，其实也只是给她一个练手的机会而已。 基本就是统筹一下工作，开个会，走个过场，下面的人会把具体的事情干的妥妥帖帖。 家境优越的二代、三代们，成为彻彻底底的废物和败家子，是非常困难的。 因为身边但凡有一群比较靠谱的人，哪怕主子当的再拉，也能把最基本的运营维持下去。 但是，林诺儿又岂会是这种混吃等死的性格呢？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林建栋那边很快就说道：“当然，爸爸只是跟你商量，你以自己的事情为主，不强求的。” 林建栋的考量也很深。 这种调度物资、捐款灾区的工作，曝光量大，收获的名声也好。 虽然自家闺女对管理企业并不是很感兴趣，但，至少要让林氏集团的大部分员工，心中对这个大小姐有印象，知道她是谁。 从前林诺儿年纪小，林建栋出于保护，从不让她抛头露面。 安阳的事情之后，林建栋意识到，也是时候，让林诺儿渐渐走向台前了。 然而，接下来，林诺儿却是说出了让顾哲和林建栋都震惊不已的话。 “爸，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亲自带队，前往灾区支援。” 林建栋那边明显愣住了。 “你说什么？” 林诺儿这个决定，并不是脑子一热的结果。 “爸，很多企业和集团，都有高管或者高管亲属亲临一线的先例。这不只能提高救援团队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也是一个很好的树立企业正面形象的机会。” “您不是一直在寻找契机，为企业走向整个九州做准备吗？” 这段两年里，林建栋夫妇频繁现身于各种大小峰会，在魔都、帝都、深城等等经济中心露面，结交一些在整个九州甚至放眼全球都有名有号的商业巨擘。 林诺儿虽然不参与家中的事务，但是父亲的心思如何，她看在眼里。 他只是个刚满二十岁零三百多个月的年轻小伙儿啊！ 心里有点追求，那不是很正常吗？ 电话那头的林建栋还没有作答，方言若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喂？诺儿，你在听吗？” “这不是儿戏，七点几级的地震，现场还有好多次生灾害，你不用亲自去现场的啊！出钱出力出人也是一样的，你不用想着要帮你你爸做什么的，你平平安安的，就是爸妈最大的愿望了！” 说完，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建栋哎哟了一声，然后明显是龇牙咧嘴地在说道：“对，诺儿，你不要多想啊，爸原本就是想你挂个名就行。这样吧，爸让徐燕安排好这件事情，你挂个名上去就行了，这段时间，你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不用关心这件事。” 华夏人，总是中庸的。 林建栋主动提出想让林诺儿负责灾区的事情，但是林诺儿一提她要亲自去灾区一线了，林建栋忽然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让自家闺女掺和比较好了。 方言若也叮嘱道：“对，诺儿，你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好好学习，好好做你的那个纸飞机的项目好，还有街舞大赛不是马上开始了吗？小顾那边最近公司也碰上不少事情，你有空多帮一帮他，创业的男人最辛苦了。” 林建栋心中感动。 老婆的话听着舒坦！ 林诺儿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顾哲。 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独自一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林诺儿了。 现在，她的身边，有了重要的人陪伴。 她的生命，她的人生不只为自己而活，也要考虑到伴侣的感受。 林诺儿轻声说道：“爸妈，阿哲就在我旁边。我说的话，你们和他都能听到。” 诺儿看着顾哲，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大一的时候，因为某些不可言状的原因，我的空闲时间比较多。” 顾哲摸了摸鼻子。 “那个时候我很迷茫，课程不算很紧，要做的事情也不多，空闲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所以的大一的时候，我就报名了一个基金会组织，参加过去年浙杭洪涝灾害的救援。那个时候我就去过一线。” “当时我还给你们发了照片呢，你们说我晒得好黑。” 林诺儿笑了笑，眼中那副模样，充满了骄傲。 “但是，我很开心，也很充实。” “我在做有意义的事情。” “我没有对这个世界，置身事外。” 第363章 我才不会输给他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有些惊讶。 他知道林诺儿的性格，天生就比较特立独行，敢做别的女孩不敢做的事情。 也因为一部分心虚的原因，顾哲其实没有关心过，林诺儿大一的那一年都在做什么。 既然她所追随的意义，没办法陪伴在她的身边。 那她就只能寻找另外的意义。 而现在，她所追求的意义，已经常伴身边，成为她力量的源泉。 那么，她也有力量，去赋予生命，更多的可能性。 “我不只是为了爸爸、为了集团，我也算是为了我自己吧。” 林诺儿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阿哲是那么厉害的人呢。我听学校的教授啊、老师啊，还有电视上的专家说过好多次，阿哲做到的事情，是推动时代发展的，能让华夏在这方面的技术领先全世界的。” “他好了不起的。” “我可，不想要输给他。” “我也想要做一个，给这个世界留下痕迹的人。” 顾哲的心在颤动。 和诺儿在一起半年之后，原本的激情，逐渐转变成了一种默契和依赖。 而这一次，林诺儿的话，又一次让顾哲感到心神激荡。 看吧。 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孩。 这就是他的女朋友。 和普通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林诺儿轻轻挽住顾哲的胳膊，分明是在撒娇。 “我保证会注意好自己的安全的，而且还有那么多专业的人员和我一起，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我一定照顾好自己！” “我保证！” 林诺儿竖起三根手指，放在耳边发誓，那副可爱的模样，看的顾哲心都要化了。 她注定不是什么圈养在羊圈里的绵羊，而是奔驰在草原上自由的骏马。 谁说女孩子，不能胸怀天下。 “诺儿，如果你已经做好决定的话，我支持你。而且，我会陪你一起去！” 顾哲轻轻握住林诺儿的手，认真地说道。 电话里，方言若的声音有些惊慌。 “小顾啊，怎么连你也跟着胡闹！这可不是…” 说着说着，方言若的话也被打断了。 平时林诺儿有什么小性子，或者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大部分时候是林建栋在反对，反而是方言若会纵容林诺儿一点，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天底下所有母亲对孩子安全的担忧，都是相同的。 当涉及到安全的问题的时候，方言若也不再是那个优雅知性的女强人，只是一个担心自己孩子的普通母亲。 “诺儿，现在不着急做决定，你先和徐秘书联系一下，做好调研和准备，安排好自己的时间。等你确定之后，再告诉我不迟。” 说完，林建栋又叫了一声顾哲。 “小顾啊。” 顾哲应了一声：“林叔叔。” 电话那头，林建栋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的无奈和苦笑。 “叔叔，拜托你一件事情。” “一定要照顾好诺儿啊。” 顾哲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林叔叔，方阿姨，你们放心吧。不用你们说，我也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好诺儿，不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从以前经历过的事情，林建栋夫妇已经知道，顾哲并不是在说大话。 他的确有这个能力，也会不遗余力地去实现。 方言若又交代了几句之后，终于是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林诺儿含情脉脉地看着顾哲，抱住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在一些重大事情上得到伴侣的支持，这种力量，能焕发一个人骨子里的自信。 在乎的人支持自己，全世界都会开绿灯的。 坐在桌子对面的贺婉琴小脸羞得通红，想要看，又不好意思直白地去看，一边若无其事地吃着蛋糕，一边偷偷抬眼去看对面的一对璧人。 蛋糕没吃几口，倒是要被狗粮给撑饱了。 林诺儿轻声在顾哲的耳边说道：“阿哲，谢谢你。” 顾哲也笑了笑：“既然是你真正想做的事情，我当然会支持的。你好好做准备，这不是小事，肯定会有各种突发情况的。” 林诺儿点了点头，开始和徐燕联系。 这种志愿的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抢时间！ 林诺儿不知道的是，她的举动，也在无意之间，促使顾哲做出了一个决定。 林诺儿已经行动起来了，他也不再犹豫。 “婉琴。” 贺婉琴吓了一跳。 “啊？到！” 顾哲认真地说道：“帮我打电话给丰子年丰总的秘书，预约时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谈。” 贺婉琴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可是，你不是要陪诺儿姐去蜀地吗？应该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吧？” 顾哲已经开始收拾起桌上的文件了。 “我预约的不是下周，而是现在。” …… 江州，中星集团研发部总部。 一个中年男秘书一边把文件放到丰子年的面前，一边抱怨。 “这个顾总监，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公司已经给了他那么大的特权和自由了，结果他还不满足。丰总您也是太惯着顾总监了，推了原来的安排，也要见他！” 原本丰子年今天是要见一个重要客户的，听到顾哲有急事找他，丰子年沉思了片刻之后，干脆把客户交给属下去对接，自己专心接待顾哲。 很显然，在丰子年心中，哪个更重要昭然若揭。 丰子年笑了笑：“这种客户，还可以继续找。但顾总监这样的人才，却是多少年都不一定会出一个的。” 对于丰子年的话，中年秘书却是显得不以为然。 “丰总，天才常有，但是真正达到不同寻常的高度的，却是寥寥无几。天才大多都是不合群的，这种不守规矩的人，他很难成功啊！” 丰子年没有继续和中年人辩驳，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老周啊，你以前，是在市场部工作的吧？” 中年人点了点头：“对，对接国际业务的。我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各种各样的天才，可太多太多了！” “什么二十岁会说八国语言的天才，什么刚入职半年创下千万商单的天才，什么十六岁辍学创业的天才……” 丰子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一边给刘远发消息，一边说道：“好了，老周，你先去接人吧。” 背对秘书的屏幕上，丰子年给刘远的消息是。 【帮我从下面重新调一个秘书上来】 第364章 曲高和寡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发完消息之后，丰子年的眼中，闪过一抹隐忍和无奈。 分部门总裁的权力看似很高，又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一个庞大的集团，有太多的实力盘踞错杂、根深蒂固，想要自己走出一条道路，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丰子年拿起手上的一份最新的世界新技术汇总报告，面色凝重。 洋鬼子那边又要推出水果手机新品，一部分死忠水果粉甚至提前到专卖店进行排队。 泡菜国虽然很多方面贫瘠而小气，但人家在数码产品屏幕上，的确是领先世界的。 随着全新的低频调光护眼屏的推出，丰子年更加感受到压力山大。 这个屏幕护眼技术，是货真价实可以用到十年之后的。 就连远在南亚、一直象征着落后的咖喱国，都在信号传输协议上有了重大突破，人家落后的软件工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追了上来。 相比之下，我们这些年进步了什么呢？ 看似市场繁荣，可用的霓虹国的技术，美利坚果的芯片，泡菜国的屏幕，西欧诸国的通信技术。 光是想一想，丰子年就感觉到心里一阵苦涩。 这已经不是大炼钢铁、大兴土木，把产量赶超上去，把数据做的漂漂亮亮的，就可以说已经追上发达国家水平的时代了。 我们如果手中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再过上几年时间，当信息和数码技术在老百姓的生活中权重进一步加大的情况下，这是把命脉，直接交到了别人手里啊。 这种情况下，彭澎那几个市场部的蠢货，还在为权力斗争的胜利沾沾自喜，认为打压了研发部，依然把权力牢牢掌握在他们几个老派部门手中。 简直是可笑啊！ 更是可悲！ 虽然丰子年一回国就作为重点人才，得到了相当高规格的对待。 但是他本人，却经常感觉到孤独。 曲高和寡，倘若想要改革的话，必须要有一帮志同道合的同志才有可能完成。 目前来看，田承泽是同志，刘远是同志，研发部的不少青年力量，都是他的同志。 但这还远远不够。 丰子年需要一个决定性力量的帮助和加入！ 一个，足以用实力和成绩，打破所有质疑和阻碍的人！ 就在这时，秘书的电话打了进来。 “丰总，顾哲先生到了，正在接待室等待。” 丰子年一凛，把被他翻的有些散乱的技术分析报告重新整理了一番，又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仔细确认了一下。 这是一份聘书，职级上提高了顾哲的职务，但却在实际上，抹除了顾哲手中总监的权力。 如果按照这份聘书上的职务进行调整，顾哲以后，就货真价实地成为了研发部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吉祥物了。 能在这个年纪就坐上总裁的位置，丰子年自然也是有着一些杀伐果断的手段的。 倘若顾哲不是盟友，这么一个“棘手”的难以掌控的人物，自然不能给他过大的权力。 …… 此时，顾哲手里拿着一杯茶水，正在接待室中缓缓踱步。 许多人都知道，中星集团是有着浓重的国企背景的。 即便世纪初进行过一次改革，逐渐消除了一些体制和管控，但很多习惯和气质，还是保留沿用了下来。 接待室的墙壁上，贴着中星集团的前世今生，历史发展，为国家的通信行业做出的卓越贡献。 什么十年之内实现了从0到一万的突破、奠定了在某个领域保三望二的地位，可以说，中星集团的曾经，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星光熠熠。 顾哲也更加明白，为什么田承泽那帮老人，看到如今中星逐渐衰颓，洋人甚至东洋人都爬到我们头上去，他们心中会那么痛苦。 不服气啊。 凭什么那帮王八犊子，就比我们要强呢？ 啪嗒。 房门被打开，丰子年亲自带着几份文件夹走了进来。 按理说，他这个地位的人，连开门和带文件，都是秘书代劳的了。 而丰子年却选择自己来做，足以体现他对顾哲的尊重。 也说明了，他不希望自己和顾哲的对话，受到任何人的打扰。 “久等了，顾总监。” 丰子年对顾哲笑了笑，十分自然地上前握了握手。 顾哲同样抱以笑容。 “丰总客气了，倒其实是我来的唐突了，耽误了丰总的事情。” 丰子年笑了笑，对顾哲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待到顾哲落座，他也同时坐了下来。 “顾总监也不用客气，像你这样的青年人才，什么时候来见我，我都会有时间的。” 在谈话进入正式环节之前，例行有一个寒暄的部分。 很多人想着，这种寒暄和客套不就是浪费时间，无用社交吗？ 但若是真正身在其中，就知道，这看似无用的闲聊的重要性。 有经验的人，能从这短短的几句无关紧要的对话中，提取出对方的谈吐习惯、聊天喜好甚至是价值取向。 而这些东西，对于后续的谈判成功与否，可以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顾哲看着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男人，不到四十的年纪，别说是在中星这种相对保守的集团了，即便是放在比较开放的私企、外企之中，也绝对配得上被称一声“少帅”了。 自己面对一个三十多的男人，心中都会生出这么多的震撼、好奇。 那一瞬间，顾哲忽然就感受到了，那些和自己谈商务的老板，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带着好奇，带着惊讶，也带着些许的质疑和困惑。 毕竟，自己可是比面前的“丰少帅”，还有年轻上许多啊。 “您的姓氏，很不常见。” 顾哲并没有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所求，反而是点了一下丰子年的姓氏。 看似这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但实际上，却意义深远。 这在某种意义上，决定了顾哲这场豪赌的成功与否。 放弃了海外开出的高薪条件，毅然决然回国发展。 面对几家蒸蒸日上的企业伸出的橄榄枝、更好的待遇，却选择了相对处于泥沼之中的中星。 从这些行为，顾哲觉得，自己有理由，对这个人抱有期待！ 第365章 何为丰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着顾哲略带深意的目光，丰子年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把问题先抛回给了顾哲。 “那，顾总监看到这个姓氏，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人？” 顾哲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上个世纪上半叶，一群觉醒的文人东奔西走，用自己的笔墨和血液唤醒国民精神世界的先驱者们。 这其中，就有一位丰姓大能，在绘画界、翻译界等等多个领域，留下了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顾哲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丰子年笑了笑，坐直了身体，眼中满是恭敬之色。 “我算是他的后代。” “我是改过一次姓名。我出生的那一年，收成并不好。我爸妈给我起的名字是丰年，希望以后年年都有个好收成。” “但没想到啊，我们的农学家太强大了，我这名字还没来得及做多少贡献，我们就已经解决了吃不饱的问题了。现在我们的农田，年年都是丰年！” 顾哲没有打断丰子年的话语，只是默默地在听他诉说。 “我这个名字，是我前几年改的。我爸知道了差点没给我打死，说我这名字实在是僭越了。不过，我却想要做，和我前辈一样，不得了的事情。” 这一次，顾哲开口，接上了丰子年的话。 “您想要和您的前辈一样，通过自己的方式，让我们一部分被蒙蔽的业内人士和普通用户意识到，我们现在的技术和世界领先水平的差距。” “也想让普通大众意识到，这份差距，到底会带来多大的隐患和风险。” 有些话，能在一瞬间戳中一个人的心。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漫长轮回的命运轮转中，忽然碰上了对的那个人。 丰子年看着眼前的这个二十岁的少年，却感觉到，身体里住着一个不亚于自己年岁的灵魂。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回了田承泽对顾哲的评价。 足以改变行业格局的天才。 他的脑海中，又响起了先前和魏默、李维等等一众大佬们的饭局上，他们提到顾哲的说法。 天才只可追随，不可定义。 最让丰子年感到震撼的，是这个小子，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智商拔尖、专业能力出众的普通天才。 顾哲的情商、心性、谈吐举止，都让丰子年感觉到非凡！ 莫非，这真是老天降下来，赐予华夏信息产业的一场机缘吗？ 都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学历超高的丰子年，此时也在脑海中酝酿起了神鬼那些事情。 片刻之后，丰子年笑着摇了摇头。 “之前就听说过很多关于顾总监的各种传闻。但是百闻不如一见，今天和副总监见面，当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英雄出少年，江山代有才人出，老祖宗的话，诚不欺我。” 顾哲看着丰子年的神情，也不再兜圈子，拿出手机，打开一段录像，放到丰子年的面前。 “丰总，我今天突然前来，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请您看这个。” 丰子年郑重地接过顾哲那部有些泛着油光的手机，当成重要商务资料一样，细细端详。 这是一段关于刚刚发生的蜀地地震的灾区报道，顾哲截取的这一段，是关于蜀地的信号抢修的。 地震、海啸等等灾害时，不只会物理摧毁地面上的基站等等通讯技术，还会产生极其强大的地磁波，紊乱的地磁波，同样会对通讯信号造成极大的干扰。 如果处理不当，地震发生后的四五天内，信号都无法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 这就是连最有公信力的庄电视台，都经常出现画面卡顿、现场连线中断的情况。 事实上，这种不稳定的画面和信息，已经是工作人员冒着生命危险能做到的最好了。 丰子年也关心着灾区的状况，并且中星这么大的集团，也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一小段视频很快看完，丰子年对顾哲说道：“副总监，您是想要为灾区的通讯恢复，做一点事情吗？” 顾哲点了点头，对丰子年说道：“丰总，别人对很多内幕的事情不了解，但您应该知道，几年前的上一次蜀地大地震，我们为了探清灾区的情况，付出了怎样巨大的代价。” 丰子年哑然。 当年遥感信号瘫痪，卫星系统遭到背刺的事情，其实并未大肆宣传。 一方面，担心灾情之时引起民愤，把注意力转移到错误的地方去。另一方面，也的确是我们自己落后了。 既然用着人家的东西，还是美利坚果那帮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人家就是没脸没皮没良心的要背刺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提起这件事，丰子年同样是手上青筋暴起，面露愠怒的神色。 “这种核心技术，关键时候能救命的技术，怎么能掌握在别人手里呢！唉，顾总监，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几年间，遥感技术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你放心，我们的公关部门已经迅速做出了反应，我们中星集团的救援队，已经在开往蜀地的路上了。遥感和通讯方面的专家们，也会陆续赶往一线的。” 顾哲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丰总，您应该知道，能捐物资的有很多，能帮助重建基站和恢复信号的专家也有不少。但是有一件事情，只有中星能做到。” 事实上，华夏的遥感信号技术，目前是两家在分庭抗礼。 丹朱和中星。 虽然几年之后，这两家的发展大相径庭。 丹朱高歌猛进，一路跃升世界一流，主打遥遥领先，连大西洋的那帮海盗后裔们都开始逐渐选择丹朱座位信号技术的供应商。 而中星，只能落寞于下沉市场，倒也算是在飞洲等等欠发达地区，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 但已经是几年之后了。 顾哲知道，至少在目前这个时候，在遥感领域，中星绝对算不上拉胯。 毕竟田承泽那帮人打下的基业，可以说是相当丰厚了。 丰子年皱起眉头。 “顾总监，你到底想说什么。这里没有外人，你直接与我明说便是了。” 顾哲看着丰子年的眼睛，缓缓开口。 “多频遥感信号交互技术，开发到什么程度了？” 第366章 落不下的及时雨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丰子年一开始还算是淡定。 即便顾哲的情绪明显已经有些激动，但丰子年依然保持着自己身为总裁的那份处之泰然。 这就是身为总裁的休养。 但是，当他听到顾哲嘴里蹦出来的几个专业名词的组合的时候，丰子年彻底绷不住了。 “你说什么？” 错愕，惊讶，怀疑，还有一丝丝的惊恐。 顾哲重复了一遍：“我不确定中星到底把这个计划，或者这个项目取名什么，但是大致的方向应该是这样。通过多频段共鸣的手段，确保在恶劣条件下，做到一定程度上的全频段信号覆盖，确保遥感得到的信息，至少有一部分是可用的。” 顾哲前世并没有参与这个项目，而且当顾哲入职之后，这个技术，其实已经慢慢被淘汰了。 信号这种东西，可以简单的理解成“水流”，可以携带信息的水流。 水流被水闸放出，流过地面，带走了“信息”，最后再归于水库，我们的学者和专家就能通过带走的“信息”量，分析出地貌、地图、高差、现场灾情程度等等一系列重要的东西。 当然，这只是在灾区遥感测绘方面的应用。 如果技术成熟，在其他的探索领域包括雷暴、暴雪等特殊灾害下的日常应用中，都能发挥一个兜底的作用。 恶劣条件下，普通的“水流”流到一半，就干涸了。终点的水库毛也收集不到，什么信息都没有，只能干着急。 为了解决这个情况，所谓的“多频段”，就是多开几个闸，甚至是把全频段的闸一股脑全打开，最后汇总到水库，总有一条“水流”能带着信息到终点。 而所谓的交互技术，可以简单理解成，原本独立的水流，在某种“共鸣”下，让几条水流能汇集到一起，增加保存的“信息”的携带量，减少过程中的损失。 那为什么后面这门耗费巨大的技术，最终被淘汰了呢？ 就像3G干不过4G，4G干不过5G，100M的流量在100G的流量面前就是小丑。 几年后，我们的硬件牛逼了，一次性开闸能放出原本几百倍甚至几千倍稳定和强劲的“水流”来，就算有干扰、有损耗，最后水库收集到的水，也完全够用了。 某种意义上，产出数值的提升，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科技进步。 现在这么费劲儿，完全就是数值不够，机制来凑。 丰子年满脸震惊：“是谁告诉你这些东西的？田总吗？还是刘远？” 这个项目中星的确在推进，并且不只是中星，几家通信运营商、丹朱、千度等等大公司都有推进这个项目。 只不过，这是作为保密项目推进的。 大部分业内人士其实心照不宣。 再过个几年时间，遥感器件全面升级，这个“打补丁”的技术会被直接丢到垃圾桶里。 真正用心去做的，没有几家。 顾哲摇了摇头：“没有人告诉我。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个项目，或许别的企业不会投入重金去做，不会想要做出一个成果。但是中星，一定会去做！” 丰子年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顾哲笑了笑，没有回答丰子年，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墙壁。 从黑白的照片，到泛黄的照片，再到逐渐清晰的照片。 中星的前世今生，其实一直都在做一件事。 华夏需要它做的事。 通讯差，就做通讯。 没有遥感，就做遥感。 智能机落后，就研发智能机。 你可以笑话中星的营收一直一般，市场敏感度也差，要不是靠着扶持和三大运营商之一的逸动的长期合作，早就已经落后了。 可是啊，他又何尝不想做赚钱的生意呢。 赚钱的，却不一定是华夏真正需要的呀。 你可以笑话中星迟钝、可以笑话中星臃肿、可以笑话中星体系落后。 但永远不能笑话，中星的中，是华夏的中；中星的星，是华夏的红星。 为什么中星一定会去做？ 不要小看，曾经的国企的骄傲啊！ 丰子年愣愣地看着顾哲的目光，在顾哲的眼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灾难面前，方能更加体现华夏儿女的英雄本色。 丰子年深吸一口气，示意顾哲先坐下。 丰子年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平复了一下情绪。 热血固然重要，但若是只有热血就能解决问题，世界就真的像动漫一样单纯天真了。 “灾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我们就想到了这个技术。但是很可惜，目前的项目完成度，不超过百分之七十。” 顾哲皱起了眉头。 比他想象中糟糕一些。 顾哲这么笃定这个技术在使用，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一年后的另一场横断地震，当时就使用到了这个技术，并且那个时候已经比较成熟了，新闻还额外报导了这个技术。 只不过，顾哲实在是记不清楚，这技术到底是哪家贡献的了。 通讯技术的研发周期是非常长的，五年、十年乃至二十年都很正常。 一年后能成熟使用的技术，按道理来说，现在怎么着也该有个八九十了。 “有可能在实际应用中，一边调试，一边投入使用吗？” 丰子年看向顾哲的目光就像是队伍里最C的队友被蓝bUff单杀了。 顾哲反应过来之后，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这问题问的太外行了。 不到百分之七十是什么概念？ 他娘的一辆车的四个轱辘都没装全，问能不能先上路跑试试。 顾哲有些怅然若失。 “按照传统的维修加启动备用频段的办法，大概多久能把灾区的信号稳定下来？” 丰子年沉思了一下，说道：“算上路上花费的时间，大概要五到七天。” “遥感技术呢？” 丰子年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能看命了。” 顾哲沉默了。 传统的遥感是基于稳定信号的。 信号没恢复，拿大喇叭在山头喊靠人耳朵听去遥感吗？ 这种情况下，依靠传统的技术，那不就是听天由命了吗？ 顾哲抬头看了丰子年一眼。 丰子年一直在喝水，目光看着桌面，可桌子上，并没有东西。 顾哲意识到了什么。 第367章 顾总监，请回吧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移动硬盘，放到了丰子年的面前。 丰子年一愣：“顾总监，你这是……” “这里面的东西，可以基本解决多频信号接收时，交互紊乱、信息整合的问题。里面还有一个已经训练好的模型，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收集到的信息以图表、信息图的方式呈现出来。” 丰子年一凛。 如果顾哲所言为实，那么，顾哲给的这个硬盘，几乎就解决了多频遥感技术软件和后期的大部分难点问题。 倘若现在有一家的硬件技术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召集足够的专家学者加班加点，完全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这门技术投入到实际应用当中！ 丰子年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拿这个移动硬盘。 但犹豫之中，最终又放弃了。 是现在的中星，配不上顾哲了。 丰子年又喝了一口水，却发现，自己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完全空了。 沉默了片刻后，丰子年看向顾哲。 “顾总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要查看一下里面的内容。” 顾哲点了点头：“您请便。” 丰子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小张，拿一部分上周测试的数据过来。还能是什么项目，你手里不就那一个项目吗？” 不多时，丰子年拿着数据回到了接待室中，把U盘连接电脑，开始测试起来。 顾哲在丰子年的旁边，进行着对应的讲解。 约莫十五分钟之后，丰子年彻底折服了。 丰子年苦笑着对顾哲问道：“顾总监，我能请您透露一下，这个项目，是您和您的团队花了多久的时间研发出来的吗？” 丰子年知道，顾哲的公司成立，还没有超过半年的时间。 而他们中星做这个项目，已经有四五年了。 单论软件方面的完成度，顾哲远在他们之上。 这倒不是顾哲牛，只是顾哲前世刚入职的时候，做的刚好就是这个完整体统的维护。 查漏补缺、寻找bUg，和这个系统打了很长时间的交道，这才如此轻车熟路。 顾哲想了想，说道：“大概，两个多月？主要是搭建框架比较麻烦，真正完成起来，并不是特别困难。” 丰子年笑了笑，顾总监还是太谦虚了。 谁不知道，有一个灵感去搭建框架其实是最麻烦的呢？ 人类做了几百万年的活塞运动，但却只有一个人发明了蒸汽机，带着人类进入了工业时代。 丰子年从位置上起身，说道：“顾总监，你稍等我一下，我再去打一个电话。” 顾哲点了点头，独自在接待室等待。 期间，林诺儿给顾哲发来消息。 她和徐燕已经完成了第一批物资和人员的集合，大概下午四点，就会踏上前往蜀地的道路。 顾哲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惊讶。 这就是高度集权的私企的工作效率吗？ 这才多久的时间，就已经完成好准备工作了。 顾哲有些犹豫，不断编辑着字符，又删去。 蜀地那边，顾哲自然是会去的。 但是，不一定会和林诺儿一起过去。 如果中星这边给他开了绿灯，这一路上必然是要一边赶路，一边做系统的完善和适配的。 这种时候，如果为了儿女情长，耽误了更重要的事情，多少有些小家子气了。 但好在，林诺儿从来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女孩。 【阿哲，我知道你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并且你做的事情，能起到的作用，会比我更大。】 【我们在做同样有意义的事情，你已经是陪着我啦，不用非要打乱自己的时间来适应我】 连续发来了两条消息，几乎是同时过来的。 很显然，是林诺儿早就编辑好，直接复制粘贴过来的。 她，从来不会让自己为难。 顾哲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流。 【当然，要是中星那边看不上你，我也会勉强在车队里收留你的，嘻嘻！】 说着，林诺儿还发来了一个小女孩牵着小狗的表情包。 那副意思，显然就是她像收留小流浪一样收留了顾哲。 顾哲笑了笑，和林诺儿斗了斗嘴，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放下手机，顾哲感觉到心中无比安稳。 这样的女孩，就是自己力量的源泉，可以依靠和信赖的后盾。 她既是港湾，也是顾哲短暂逃避纷扰的世外桃源。 仿佛只要和林诺儿待在一起腻歪两句，再困难的局面，都会变得没有那么难了。 就在这时，顾哲突然听到，一阵强烈的争吵声。 仔细辨认，这是丰子年在隔壁和人在电话里吵起来了。 从和丰子年见面开始，丰子年给顾哲的印象，就是一个非常温文尔雅的人。 说起话来不急不缓，也很有气度。 通过一些断断续续的言语，顾哲大概听到了丰子年争执的内容。 丰子年并不是生气，而是着急。 他提出了想要把还不算成熟的多频遥感技术带去灾区，集思广益之下，说不定能发挥重要的作用。 但结果，却遭到了董事那边的反对。 拿一个半成品出来，那是会成为行业里的笑话的。 中星现在的地位本来就每况愈下，你研发部是还嫌丢的人不够多吗？ 丰子年却不认为这是丢人，在这种时候，能做出贡献，那是非常光荣的事情。 然而，他得到的答复却是，兹事体大，需要董事会集体开会决定。 当场给丰子年气得声调都抬高了，直接对着董事长秘书处发泄起来。 “又开会，又要开会，一年到头开多少的鸟会！” “灾情啊，大地震啊！你们开个会讨个论表个决，又是两天时间过去了，你们秘书处再出个文件，再选定人执行，下面再开个小会，又是两天，人家救援队用手刨地都把善刨开了，我们还在开会！” 丰子年这一下，也是在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爆发了自己积压已久的情绪。 其他部门可以等，研发部因为等，错过了多少多少的先机了？ 现在不只是一个报国的机会，更是为中星集团注入一针强心剂的机会啊！ 在一阵安静之后，丰子年回到了接待室中，板着脸对顾哲生硬地说道： “顾总监，请回吧。” 第368章 位置已经订好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一开始有些惊讶，但很快，也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没办法。 有得就有失。 中星因为其特殊的背景，会愿意不计成本的做着相对收益没有那么高的研发。 也会在某些需要决断的时候，受到臃肿体制的束缚。 就算丰子年想要给顾哲助力，也是有心无力。 他一个研发部的总裁，或许能决定部门内的事情。 但像这种涉及到集团声望的事情，他的话语权终究是太小了。 一些部门是绝不会允许研发部拿着一个半成品，拿集团的声誉去冒险的。 没错，就是在冒险。 审批点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若是设备真到了前线，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出问题，谁都担负不起这个责任和骂名。 一直等在大厅的贺婉琴看到顾哲走出来，面露欣喜的神色。 “顾总监。” 可是，当她看到顾哲脸上有些沉重的神情的时候，小脸也跟着耷拉了下来。 看起来，这事儿是没成了。 就在这时，刘远走了过来，对顾哲说道：“顾总监，有空约个饭吗？位子已经订好了，地方不远。” 顾哲摇了摇头：“下次我请你吧，刘总。现在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 众所周知，成年人世界里，没有明确约定时间的改天，就是一种拒绝。 顾哲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若是只有软件层面的技术，能起到的帮助是相当有限的。 说实话，顾哲为了复现这个程序，没少花费时间，也是为了应对一些意外状况。 如今没能发挥最完全的效果，顾哲心中也感到有些不得劲。 就在顾哲准备带着贺婉琴离开的时候，刘远却再一次伸手拦住了他。 “顾总监，位子都已经定好了，真的不远。” 刘远又强调了一遍位置已经订好了，看向顾哲的眼神中，分明有什么欲说还休。 顾哲站住了脚步。 他和刘远也算是老朋友了，这个人最大的才能不在于技术方面，而在于他的性格。 作为类似二把手的人物，能非常好的起到润滑的作用。 这样的人，会在这种时候分不清轻重缓急，非要找自己吃饭吗？ 顾哲重复了一遍刘远的话。 “位置已经订好了？” 刘远点了点头：“顾先生，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对视之间，电光石火，分明传达了很多东西。 顾哲深深地点了点头。 “好，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先过去。” 走进停车场，贺婉琴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哥，我们不是要去蜀地那边的灾区一线吗？诺儿姐都已经准备出发了，我们也该准备一下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跟刘总吃饭呀？” 顾哲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目不斜视地说道：“你的话里，有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不是我们去蜀地一线，而是我和诺儿去，你留在江州。” “第二个问题，刘总给我的地址是个咖啡馆，重点不在于吃饭，而在于和什么人一桌。” 一听这话，小丫头当场就不干了。 “为什么呀哥？我是你的秘书啊，我帮你处理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的，哪有老总亲自上了一线，秘书反而留守的？” 小妮子确实是有些急眼了。 从上午和林诺儿见面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默认三个人一起出发了。 结果这会儿，顾哲说没她的份儿！ 这谁能受得了！ “行了，这事儿已经定下来了，没的商量。” 顾哲现在，倒是越来越有总裁范儿了。 倒不是他独断专行，只是去一线，的确是有危险。 林诺儿毕竟是众星捧月的大小姐，说的直白一些，就她车队里面那些人，哪怕是自己出事，也绝不可能让她出事。 至于他顾哲，长期健身，伸手矫健，面对一些突发的危险情况，也能及时做出一些反应。 相比之下，柔柔弱弱还有点呆萌的贺婉琴，的确还是适合出现在后方。 要是之前的贺婉琴，大概也就老老实实听顾哲的话了。 但是她跟着顾哲久了，也学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一听顾哲这凶巴巴的话，贺婉琴直接把头一扭，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知道了，哥哥这是嫌我没用了。”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就是哥哥和诺儿姐的累赘的。” “唉，要是我能聪明一点，有用一点，能给哥哥帮上点忙就好了。” 正在开车的顾哲有些绷不住了。 这么经典的茶言茶语，贺婉琴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而且…怎么好像还挺适合她的？ 这小妮子，不要开发出什么奇怪的属性啊！ 虽然贺婉琴的茶香泗溢对顾哲的伤害很大，但还是没有让顾哲违反自己的本心。 “好了，婉琴，我和你诺儿姐姐都要离开江州一阵子，花店那边还得你多照看照看。现在长辈也都刚到江州生活，总要留下一个人照顾他们对不对？” 开玩笑，按照贺兰的那个性格，要是知道自己把小妹带到灾区一线去了，自己就是挣再多的钱有再大的本事，也得被骂的狗血淋头。 “那好吧，哥，你和诺儿姐一定也要照顾好自己！” 顾哲点了点头。 放心吧。 我们去一线，是要照顾别人的。 可不能反过来成了被照顾的啊。 自己的贡献能有多大，那些本来毫无意义的代码，能在这个现实世界中映射出怎样的意义，恐怕，和接下来的这场见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顾哲按照刘远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咖啡馆。 现在这个时间，咖啡馆几乎没有人选择堂食，整个大厅中，只有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一个顾客。 相当显眼。 和那女人对视的瞬间，后者展颜一笑。 顾哲了然于胸。 就是她了。 顾哲带着贺婉琴，看似若无其事地坐到那女人隔壁桌的位置。 顾哲故作烦躁地拿出手机，皱起眉头说道：“刘总也真是的，关键时候，倒变得拖拖拉拉了。” paSSWOrd，验证通过。 隔壁桌的宋星辰站了起来，走到顾哲的桌边。 “帅哥，我们认识一下？” 第369章 恰到好处的偶遇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坐在顾哲旁边的贺婉琴瞳孔一阵地震。 完了完了。 诺儿姐姐，别凑什么泡面矿泉水火腿肠卤蛋了，你家要被偷了！ 贺婉琴紧张地看着旁边的顾哲。 以她对顾哲的了解，他应该分寸感很强才对。 应该会拒绝这个成熟女人的搭讪的吧？ 应该会吧？ 应该吧？ 下一秒，让贺婉琴大脑爆炸的一幕发生了。 顾哲竟然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一进这家咖啡馆，就看到了你。能请你这样美丽知性的女士喝杯什么，是我的荣幸。” 也不能完全说顾哲是在说瞎话吧。 毕竟整个大厅里面就只有宋星辰一个客人，确实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但是旁边的贺婉琴，却是恨不得学会奇门遁甲当场遁走。 不是啊哥。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这真的是我能听到的吗？ 或者说，这真的不是我应该假装没听到的吗？ 宋星辰欣然坐下，看了一眼旁边表情古怪的贺婉琴。 “这是你的小女朋友？” 贺婉琴浑身一抖，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是顾总监的秘书，他女朋友很漂亮的。” 宋星辰笑了笑，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顾哲。 “你放心吧，小秘书。我感兴趣的，不是这个帅哥的人。” “而是他的才华。” 顾哲接过宋星辰的名片，仔细一看。 【江州丹朱集团××系列产品经理 宋星辰】 那如同花瓣绽放一般的丹朱集团lOgO，是那般的显眼，让人移不开目光。 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和丹朱，产生了联系啊。 顾哲有些感慨。 对于前世的不少程序员和计算机系的学子来说，丹朱集团，就如同一个圣殿一般，象征着国内通信和计算机行业的最高水准。 即便是丹朱集团后期曝出了一些老员工待遇方面的问题，依然不影响丹朱在业内几乎无法撼动的地位。 你或许不懂通信，不懂信息技术，但你一定听说过丹朱。 当然，现在的丹朱，还没有发展到那种得天独厚的地位。 丹朱的主力市场其实在于通信，但是真正让丹朱家喻户晓的，则是它的高端旗舰手机系列。 而眼前的宋星辰，很快就将成为华威主打时尚艺术的P系列智能机的产品经理。 虽然看似这个职级并没有很高，但是宋星辰手中，却掌握着大量丹朱实打实的资源和权限。 顾哲把名片妥善收起，看了一眼旁边的贺婉琴。 小妮子虽然一开始被宋星辰的气场镇住了，但是她很快反应了过来，从随身的小包中，也拿出了一张顾哲的名片。 只不过，这张名片上，并没有印着有关中星集团的内容。 这是一张哲诺科技的公司名片。 顾哲和宋星辰的见面，并不是丰子年或者刘远安排的。 而是一场意料之外的“偶遇”罢了。 而顾哲，也并不是以中星集团研发部总监的身份和宋星辰交流。 他现在的立场，代表的是自己的哲诺科技。 这些看似无意的安排，却恰好回避了一些商务上的责任条款。 宋星辰接过名片，故作惊讶之色：“我就看小哥气质不凡，原来是响当当的哲诺科技的创始人，顾哲顾先生啊！” 顾哲也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到，出来喝个咖啡，还能偶遇丹朱的产品经理，宋小姐。” 两人相视一笑。 有些事情，不用挑明，心中自然已经明晰。 …… 江州市中心，忆往昔会所。 这里最低的消费水平，也是五位数打底的。 单单是开一瓶酒，消耗掉的，可能是一个工薪家庭几个月的工资。 但，对于富人来说，他们需要、也必须要这样的地方。 先富裕的人，大部分并不会想着带动穷人一起富裕。 他们会想方设法，把自己和穷人划分界限。 这种极尽奢靡、展示实力的高级会所，显然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而今天的忆往昔宴会大厅中，显得格外热闹。 风险投资公司、金融保障服务已经赚了好几年信息差的钱，在这方面的法规也渐渐完善。 今天的这场峰会，核心的议题，一个就是寻求风投行业的整体转型；另一个，就是为灾区举行集体募捐活动，为这个多少有些臭名昭著的行业，博一点好名声。 宴会大厅内格外热闹，几乎每家公司的掌门人都出动了。 原因无他，因为今天，有一位重量级的嘉宾会出席活动。 江淮省的商界传奇，四十多岁就实现了百亿身家的超级富豪，林氏集团的创始人和掌舵人，林建栋先生！ 不少出席的宾客都在幻想着，能有机会和林建栋攀一攀关系，说上两句话。 要知道，林建栋给哲诺科技的六千万的商单，那是当真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 大家心里都多少揣着一些幻想。 倘若是能得到一些林氏集团的哪怕是边角料的好处，对于在场的大部分公司来说，那也是足以改变在行业内生态位的提升了！ 在这其中，伍昆和伍晨旭也不例外。 “儿子，今天林先生发表完讲话之后，还会有一个和其他宾客的互动环节。” “我们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势必在林先生面前留下印象才行。” 旁边的贾理一脸苦逼，总觉得自己像是被绑架来的。 快速飞涨的经济，让一部分吃了运势红利的人，误以为赚到的钱都是凭自己的本事。 而事实上，他们真的只是时代的幸运儿而已，真实的决策能力和局势分析能力，说是一塌糊涂都毫不为过。 你俩还想着在人家林先生面前蹦跶呢？ 坑人家姑爷的买卖还在做着呢，要是贾理自己的话，见到林氏集团的员工都得绕着走，也不知道这父子二人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伍晨旭不屑地扫了贾理一眼：“贾秘书，你真的就是格局太小了，就跟以前的农民，总想着皇帝用金锄头刨地一样。人家林氏集团那么大一个企业，哪里有空管到一个刚起步的小破公司？” 伍昆点了点头。 “晨旭说的没错。贾理啊，你之所以只是一个秘书，就是因为，你没有胆魄！” 贾理在心中哼哼。 你们有胆魄。 你们马上把自己都玩儿没了，还在这儿胆魄呢！ 第370章 直视我，崽种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在万众瞩目之中，林建栋和几个德高望重的企业家共同出席。 下面是齐刷刷的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可不是做做样子。 当一个人来到令人仰望的地位上的时候，这个人的金钱权势都是他的光环加成。 同样的话，一个工地上的工人说出来，那叫吹牛逼。 让林建栋说出来，那就是成功的哲理了。 在场的宾客都无比渴望，从林建栋身上获得成功的经验，成为下一个江州的传奇人物。 在一通什么和谐发展、共同创建行业美好未来的套话之后，活动正式开始，林建栋站在台上，缓缓转动身体，对在场的宾客们挥手致意。 不知道为什么，伍昆和伍晨旭总感觉，林建栋的视线掠过他们的时候，额外停留了一下。 演说之后，自由宴会的环节开始。 按照常理来说，到了这个环节，大佬也就该退场了。 要想接触到林建栋这个层次的商界大亨，要是没有中间人作为枢纽介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次，林建栋居然下了台，和在场的“小微”企业家们互动交流起来，倒是搞得其他宾客有些受宠若惊。 当然，这种所谓的“小微”，也只是在林氏集团这个超级巨无霸的对比之下而言的。 能拿到这场宴会入场券的，自家公司的市值没个几千万，都不好意思露面。 就在众目睽睽之中，林建栋径直走向了某个方向。 “你就是，伍氏金融的老板，伍昆吧。” 林建栋主动和伍昆搭起了话。 伍昆父子顿时面色涨红，颇为受宠若惊。 虽然他们幻想过能和林建栋说上几句话，但那也是建立在能有个好心人（大怨种）愿意搭桥牵线的前提上。 而现在，林建栋竟然主动找他开启话题了？ 他做梦都不敢做这样式的梦啊！ 伍昆伸出双手，抓住林建栋的手，一脸谄媚：“承蒙错爱，林先生。这几年金融行业的大环境一直不太好，您能这样关心我们金融行业的生存状况，实在是让我们感动啊！” “这就是优秀企业家的典范啊！” 不得不说，伍昆能混到这个位置上，的确是有一些本事在的。 虽然他那谄媚的表情让人恨不得一鞋拔子抽到他的脸上去，但不得不说，伍昆拍马屁的功力真是有一套的。 很多人觉得拍马屁没什么技术含量，无非就是说说好听的话，讨人欢心而已。 殊不知，拍马屁也是一门语言的艺术，要考虑到场合、对方的好恶、自身所处的地位。 有个很扎心窝子的真相是，很多人其实在现实生活中并不是不屑于去搞人情世故这一套，而是连简单的拍马屁和送礼都做不好。 就像这里，如果伍昆只是单纯鼓吹林建栋的什么商界传奇、地产大亨之类的经典事迹，就显得太过刻意了。 而借着金融行业峰会的由头，旁敲侧击地这么一夸，倒是显得林建栋格局宏达、心怀整个江州的未来了。 若是换个人被这样捧，肯定当场就笑逐颜开了。 然而，林建栋却只是露出了不置可否的笑容。 “金融行业的大环境不好，那你有反思过，为什么会不好吗？” 伍昆一愣。 让他拍拍马屁、攀攀关系、说说祝酒词这种事儿，他的确在行。 要问他这些专业性很强的东西，他可就说明白了。 要知道，本来他的身家也是靠着放灰色贷、做抵押、帮人催债这种灰色产业发家的。 这时候，伍昆心中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听贾理的话，多看两本金融投资方面的书籍了。 这下，真在林建栋面前暴露自己是一个草包的事实了。 就在伍昆搜肠刮肚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林建栋忽然又一次开了口。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 “因为，有破坏大环境的人。” 此话一出，原本围在旁边热闹的众人，纷纷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林建栋这话，是在点伍昆呢。 伍昆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旁边的伍晨旭更是惊疑不定地目光来回游移，那副模样，俨然是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一时间，以林建栋为中心的小圈子里，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像是一群围在班主任旁边等待训话的小学生一样，你看我，我看你，惴惴不安。 良久的沉默。 拉满的压力。 仅仅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伍昆父子的后背，就已经湿透了。 林建栋的作风正派，即便是和人结仇，也不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要挟对方。 但就是这种情形下，林建栋散发的压力，依然让伍昆父子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像是一只猛虎在你的旁边，也不发动攻击，就只是慢慢悠悠地梳理着自己的毛发，若无其事地晃了晃去。 看似轻描淡写，但每一个动作，都在挤压着伍昆的脉搏！ 伍昆的眼皮狂跳。 看这情形，莫非，真让贾理那个老小子给说中了？ 林建栋对着旁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收，后者立马毕恭毕敬地上前：“林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林建栋淡淡地说道：“拿瓶酒来。” “好的，您稍等。” 服务生不敢多问，不多时，就带着两个另外的服务生，各自手里端了一个托盘，三人分别拿了红酒、白酒和低浓度的鸡尾酒。 可以说，是各种情况都准备好应对了。 能在这种场合混的服务生，那也不是端端盘子就够了。 眼下的这种压力十足的情况下，多给林建栋提供几种选择，显然要比多问一个烦人的问题来的合适。 “林先生，您看，您需要哪种？” 林建栋走向服务生，端起一杯红酒，看了一眼品质，露出一抹可惜的神色。 真是暴殄天物了。 转手递到伍昆的面前，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直视我，崽种。 伍昆心里苦啊。 比起这种慢性的折磨，他倒是宁愿林建栋一个大嘴巴子抽他脸上。 第371章 从今往后，消失在江州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呜…噗……” 已经不知道这是伍昆喝的第几杯酒了，伍昆只感觉到，自己的胃都快要爆炸了。 但偏偏，林建栋递过来的酒，他又哪有不喝的胆子呢？ 平时都是他欺负公司里的漂亮小姑娘、地位不如他的同行，享受着那种强迫别人做不想做的事情的快感。 现在，反过来发生在他自己的头上，伍昆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有多无奈。 其他的客人环绕在旁边，都是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林建栋在商人中风评很好，这是多少年来累积出来的良好名声。 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刁难这个风险投资公司，在大部分人看来，原因再显而易见不过。 是这个公司，作死作过头了。 连林董事这样宽厚的人，都无法置之不理了。 眼看着自家老爹的脸都喝成了猪肝色，旁边一直在OB的伍晨旭终于开了口。 “林先生，我父亲…他是做错了什么吗？” 林建栋笑容灿烂，微微眯起眼睛。 “呵呵，我会请一个做错事的人喝酒吗？” 说着，林建栋把眼神投射到伍昆的身上。 “你，有做错什么吗？” 伍昆身体一抖。 那一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起，直冲他的天灵盖。 林建栋在质问的时候，他的身后，站着江州各行各业的大能。 对于林建栋这种多少有些不合时宜的举动，这些大企业家们，却只是选择在一旁作壁上观。 甚至伍昆有理由相信，必要的时候，这些企业家们会毫不犹豫地帮上林建栋一把。 此刻，伍昆终于意识到了一件恐怖的事实。 江州的商界，林建栋，就是绝对的王者。 而他那些愚蠢的举动和行为，无疑已经触怒了这个王者心中的底线。 伍晨旭还在试图用着提前商量好的蹩脚说辞解释。 “不…不是的，林先生您可能是误会了，我们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合作的，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在里面……” 这也是贾理做的最后一层保险。 如果形势不对，林氏真的要介入的话，和哲诺科技的合作投资项目，就一点幺蛾子不要搞，正常开展下去就是了。 然而，这种手段，在林建栋面前，又是何其的可笑。 要是伍昆一直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伍晨旭主动点出来，这不是反而坐实了这件事和全公司都脱不开干系吗？ 屈辱，无力，绝望。 如同置身沼泽之中，越挣扎，反而陷落的越深。 而偏偏，这片沼泽地，还是贾理硬要自己挤进来的。 伍昆拿着酒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了。 伍昆一咬牙，手中的这一杯酒，直接劈头盖脸地泼在自己和伍晨旭的脸上，一时间，引得全场哗然。 “林先生，我伍昆只求您给条活路走。” “我向您保证，一个月内，所有关于伍氏的痕迹，会在整个江州消失的干干净净，连一根毛都找不到。” 一股浓烈的酒香味弥漫开来，脸上挂着酒水的父子二人狼狈不堪，如同丧家之犬。 林建栋冰冷地眼神在两人身上缓缓扫过，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周之内。 伍昆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屈辱的神色，但旋即，深吸一口气。 “好，就一周！” 说完，让呆若木鸡的伍晨旭扶着自己，捂着胀痛的胃，一边滴着酒水，一边狼狈地离开了忆往昔会所。 来的时候踌躇满志，以为又是一个投机的好机会。 走的时候如同丧家之犬，距离一无所有，仅仅一线之隔。 大厅里，林建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笑着对旁边的众人说道：“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让各位见笑了。” 众人连忙纷纷表示：“林总这说的什么话，林总的身上，就从来没有小事一说。” 原本林建栋也不想自降身段，在公开场合做这种事情。 然而，他不查不要紧。 让手底下追查了伍家的事儿之后，通过毕家那边了解到，伍晨旭曾经给林诺儿和她的舍友舒雅下药的事情。 这个举动，已经触碰到了林建栋的逆鳞！ 谁动他的家人，谁敢觊觎他的女儿，他一定会让对方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滚出江州！ 林建栋这个身份，想要对付一个人的话，再容易不过了。 只要他看哪个人不爽，别说递刀的了，上去替他砍人的，都一抓一大把。 “林先生，这伍昆父子的屁股相当不干净。他们手里的资产，估计有不少都是违规的。您看要不要追查下去？” 这要是追查下去，让伍昆彻底破产，负债累累，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他敢搞别人，别人，又凭什么不能来搞他？ 林建栋晃了晃红酒，一饮而尽。 “我这个人，还是相信，世上会有公道的。” “恶人的报应，不是不报，迟早要到。” 在场的众人纷纷附和，都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件事。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这些唯利是图的企业家们纷纷良心觉醒，个个化身公道，誓要还江州金融行业一个清净。 一周之后，伍昆彻底破产。 法院传票如同雪花一般飞进他的家中。 如同封建王朝王权更迭时，总会有一些小军阀能趁着混乱崛起。 却总是熬不过短短几年，就会葬送自己手中的一切。 德不配位，哪怕是风口浪尖上的猪，也迟早要摔下来，血肉模糊。 只不过，在伍氏金融破产之前，和哲诺科技合作的两千万，竟然如实打了过去。 某种意义上，这伍昆，还是挺有信誉的。 让林建栋都没想到的是，他这个举动，还变相引发了一些蝴蝶效应。 很快有有心之人意识到，林建栋这次出手，是为自己未来的姑爷出头，是因为伍昆觊觎了一家叫做哲诺科技的互联网公司。 这些商人的鼻子，在逐利的时候，那是比狗鼻子还要灵的。 这段时间顾哲不在，钟洋特意控制了一下这段时间的商单，准备把发展速度放一放。 结果，一场泼天的富贵，已经向着哲诺科技砸过来了。 第372章 牵挂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钟洋在办公室甩了甩签字签到发麻的手，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靠，我真傻，我还真以为，这小子是白手起家，一点儿背景都没有呢！” 合着，整个江州，没人比你顾哲的背景更硬啊！ 林建栋一次震怒，整个江州的金融行业直接抖了三抖。 而此刻，蜀地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象。 满地的废墟，满目的疮痍。 原本风景秀丽的大山被强大的力量生生劈开，那些祖上走了无数次的道路，也不复存在。 大雨、泥石流、滑坡、余震。 参与救援的车队和时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避免意外的发生。 在行车中，林诺儿依然把笔记本放在自己的腿上，进行物资的清点和整理。 管理的意义在于什么？ 为什么在食物足够、资源富足的情况下，依然会有人被饿死？ 管理的本质，就是资源的分配。 在这种特殊时刻，统一管理和发放，就是要在最大程度上，提高有限资源的利用率，让尽量多的人得到他们所需的物资。 “小姐，喝口水吧。这一路过来，你一直都在看电脑，累坏了吧。” 徐燕递过来一瓶水，林诺儿笑着谢过徐燕，打开喝了一口。 “徐姐，还有多久到我们目标的集中点？” 林诺儿的这个车队是标准的物资车队，是带着帐篷、食物、饮用水过来，提升已经被救出来的受灾群众的生活条件的。 至于救援，有专门的救援队去负责。 有些人想着帮忙，想着出自己的一份力气，一腔热血地往灾区跑。 结果到头来，却反而添了麻烦。 越是在这种时候，各司其职、听从管理，显得愈发重要。 徐燕看了一眼手机：“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真是造孽，这两天还一直在下雨，我们运过来的第一批帐篷，恐怕远远不够啊……” 受灾民众的数量还在不断更新，林氏集团的动作非常快，他们的物资，是前几批到的。 当时在江州的时候觉得带了好多东西，仔细一算，才发现，这些东西真的远远不够。 就在这时，车辆突然发生了强烈的震动。 林诺儿手中的矿泉水都直接从瓶口飞溅了出来。 余震！ 山体之上不断有碎石泥沙落下，即便是震级并不算特别高的余震，亲历其中，也有种世界末日一般的感觉。 好在车队的领头经验丰富，迅速指挥各辆车的司机保持好距离，缓慢减速，靠边打开双闪，先暂停行进。 这余震来得快，去的也快。 刚喝完水的林诺儿被这翻江倒海的摇晃，弄得像是坐了海盗船一般。 在余震结束之后，立马打开车门，在道路旁边吐了出来。 “小姐！” 徐燕惊呼一声，连忙跟着一起下车查看起林诺儿的情况。 林诺儿摆了摆手，脸色有些苍白。 “没事的，徐姐，我身体素质还可以，没有那么脆弱的。” 徐燕有些自责：“唉，都怪我刚刚让你喝水，这路上颠簸，喝了水反而容易身体不舒服。” 林诺儿抬头，看着旁边山体上滑落的泥沙和小孩土石，眼中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他们前往的是临时的安置点，可以说，这一片区域相对来说受灾情况没有那么严重，地理状况也能避免一些次生灾害的发生。 但是，很多山村、乡镇，却都是依山傍水而建的。 这样的受灾点，就是救援中最麻烦的地方。 没有信息，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完全摸不清楚道路。 林诺儿下意识地把手放到心口的位置。 不出意外的话，顾哲恐怕就要去到那种受灾点了。 她知道，她的男朋友在做很了不起的事情。 可是，当顾哲涉险的时候，林诺儿的心里，也空空荡荡，相当不安。 要是，他能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不管是在江州的日子里，还是暑假安阳的小小假日，林诺儿和顾哲几乎从来没有长时间的分开过。 两人想见面就见面，想抱着睡觉，就一起躺着腻歪一会儿。 偶尔发个表情包骚扰一下，连吃个冰淇淋都要咬一口之后，给对方拍张照片发过去。 林诺儿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信号已经非常微弱了。 靠近灾区，通讯状况不稳定，要联络的话，就要使用车队上的卫星电话了。 这种不知道对方请、不知道对方在哪、就连联系也会延迟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林诺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阿哲，你要好好的。 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们都要好好的。 当林诺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眼中的儿女情长已经完全被掩藏起开。 “陈队长，让各个小组各自检查情况，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三分钟后出发，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集中点！” “是！林管事！” 一开始的时候，有过专业救援队经验的陈铭还对这个娇生惯养、生长在温室中的大小姐有些担心。 生怕出现外行指导内行、大小姐吃不了苦导致的耽误事情的情况出现。 不过这一路下来，陈铭对林诺儿的观感完全改变了。 不怕脏不怕累，整个一路上都在忙工作，也一直在给车队输入正面情绪。 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格，天生就适合做大家的领头羊！ 与此同时，一个服务区中，正在进行着一场会议。 大家嗦着服务区的素面、烧饼，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有的人还穿着沾着泥垢的雨靴雨衣，这是刚从灾区带着一手资料赶出来的。 会议的主持人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威严，头发黑白相见，看起来相当有辨识度的中年人。 “各位信息行业的同僚，我是何东，也是这次灾区通讯恢复作业的总负责人。” 顾哲打量着眼前的何委员，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看他这么眼熟了。 前世的他见到何东，是在电视上。 那个震惊世界的“天眼”项目启动的时候，何东就是作为总工程师之一，在现场监测数据的。 那时的何东已经头发完全花白，现在眼前的何东，完全就是年轻版本的。 祖国江山当真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这深藏不露的大佬，当真是太多太多了！ 第373章 被小看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何东的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 “在座的，有资深的通讯工程师，顶尖的程序员，荣誉等身的行业中坚力量，还有年轻富有冲劲的后起之秀。” 顾哲能感觉到，当何东提到自己的时候，在场众人的目光，都是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自己的脸上。 他太年轻了。 年轻到完全不像话。 一般来说，这种场合，能有个三十多岁的，就被人家叫成大青年了。 像顾哲这种二十出头、甚至一看就还是大学生的稚嫩脸庞，不吸引注意力，那是不可能的。 何东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都非常优秀，能力也非常出众，能被选派到这里、或者主动来到蜀地支援的，都是好样的！” “你们都是有才、有德、有能之人！” 就在这慷慨的氛围下，有个滑稽的声音说道：“何委，我们这还什么都没干，净啃烧饼了。被您这说的，我烧饼都不好意思吃了。” 略带俏皮的话语，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不适，反而是缓解了众人身上的压力。 何东这一套，说是动员和鼓励，但却也无形之中，给在场的人身上背负了太多。 他们要突破的东西，不是多出一份力、把自己榨干，就能完成任务的。 有些技术上的难题，是困扰一个时代的锁，只能靠着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努力，才能造出钥匙。 就像灾区的通讯问题。 谁不想地震前几天，就能把信号稳定下来？ 可是现在卫星信号不足，地面基站就全部凉凉，光靠喊口号和上压力，就算这些人脑细胞死光光，该没信号的地方，也还是没信号啊。 何东看了一眼说话的人，笑着说道：“老韩，你想吃的话，烧饼管够！但是，得把活儿干好才行！” 说着，何东开始了任务分配。 在场除了一些公职人员之外，也有不少像顾哲这样，从私企中驰援而来的行业高手。 这就是华夏的优越性，真正做到，在需要的时候，就能把力量集中起来。 一番分配下来，顾哲被分配到了刚才说话的那个“老韩”，也就是韩硕的队伍当中。 主要负责的，是灾区基站的临时重建和通讯恢复。 这让顾哲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来之前，他们是要上报一份自己的特长和意向的。 顾哲来这里的目的，就是遥感成像，打通一些靠人力难以探明的道路。 现在给他分配到相对基础的通讯恢复工作那边去了，多少是有几分浪费顾哲的能力了。 一同过来支援的宋星辰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提出了异议。 “何委，哲诺科技的顾先生和我们丹朱有一个合作的项目，想来可以在救援中派上用场，或许，让顾先生加入我们组会更加合适！” 何东皱起眉头，看了宋星辰，又看了顾哲一眼，话语之间，多少带着几分生硬的味道。 “宋小姐，我们给出的分配，原则上是以完成灾区的救援任务为核心的。小组只是为了方便管理，而非完全的限制。在完成自己任务的情况下，你们要开展什么合作，我是完全不做限制的。” 宋星辰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同事拉了拉衣角，只能作罢。 和林诺儿那边不同，顾哲这边的车队，很多都带着精密仪器，在夜间赶路的风险太大了。 除了一部分可以连夜赶工的人员，其他的人员就地在服务区驻扎，连夜开始了工作。 “小顾是吧？这是你的任务。如果完不成的话直接跟我说就行，不要硬撑着，任务第一。” 顾哲点了点头，敲击着键盘，开始查看着自己需要修复调整的系统。 简单来说，顾哲负责的依然是软件板块。 举个例子，原本灾区有十个基站，一些信号的传输协议和接口都是以这十个基站为基准的。 现在基站损毁，可以修复、临时启用的基站就只有三到四个。 这种情形下，负责系统改写的工程师，就要对原本的代码做出调整。 这个活儿，主要考验的是工程师应对不熟悉代码的经验。 相信很多人都听过一个说法。 一串代码写的乱七八糟没有关系，能跑起来就行了。 在某些特定条件下，这句话不是玩笑话。 用最小的时间成本完成任务，的确是当下的第一要务。 但问题是…… 顾哲有些郁闷了，忍不住看向旁边其他人的任务。 不出所料，都比自己的难度要大。 甚至他的组长韩硕本人，还需要在一天之内写出一个全新的系统出来。 相比较顾哲的工作来说，这完全就是大学数学竞赛和小学奥数题的区别了。 要说难度，的确都是有难度。 但又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自己这是…被小看了？ 顾哲超前的视野，外加上两世为人不断学习的经历，尤其是手里有几个已经训练完成的系统可以帮助自己省去不少繁琐的工作。 现在的顾哲，不敢说水平比韩硕、何东这样的大佬高，但整体而言，是不会相差多少的。 无非就是各有所长，研究领域不同罢了。 在郁闷了一小会儿之后，顾哲倒也释然了。 也是在江州总是被人捧着，让顾哲有些飘飘然了。 在江大里，人人把他当成天才，哪怕是院长李维都处处给他开绿灯。 找他合作的企业也都是一口一个顾先生、顾工程师的叫着，慢慢慢慢，就连顾哲自己都忘了，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倒是难怪刚才何东对自己和宋星辰是那种态度了。 大概在何东的眼中，宋星辰的做法，是想借着自己这个“大学生工程师”、“二十岁驰援灾区”、“互联网原住民改变世界”等等这种噱头，狠狠给丹朱赚一波名声吧。 顾哲有些哭笑不得。 但也怪不得何东会这样想。 顾哲自己的声望也就是在江州比较大，哪怕是顾哲自己的老家安阳，也就知道出了一个有出息的大学生，具体顾哲牛逼在哪里，大部分人还真是说不清。 这时，顾哲突然想起之前陈广学给自己的劝告。 “如果没事的话，去参加一些IT类型的峰会，这对你来说非常重要！” 第374章 捧杀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一直都不是一个喜欢社交的人。 哪怕重生之后，也同样是如此。 李维和陈广学给过顾哲一些在重要的IT峰会上露脸的机会，但都被顾哲用各种借口推掉了。 无他，在顾哲看来，花时间在这些无用的会议上，不如多做几个项目来的实在。 看着自己电脑屏幕上相对基础的任务，顾哲不禁苦笑一声。 好像有的时候，太低调也是一种错误。 自己这是被当成小卡乐咪看待了。 这也不能怪何东识人不明。 在场的这个专家团队，要么是尖端科研期刊上发表过多篇著作的博士，要么是各个大厂引领重大项目的负责人。 不管是华夏还是海外，自古以来人人都重视声望，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相互不了解的情况下，这么重大的任务，何东作为通信方面的总指挥，选择求稳并没有什么问题。 顾哲叹了口气，只是让他来做这些相对机械化的工作，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顾哲带了几个训练好的工具过来，类似于之前破译paSSWOrd的“加密系统”工具。 这种重复性高、变化少，步骤繁琐但相对难度并不算特别大的工作，其实完全可以交给计算机本身来完成。 这就是后世追求的机器学习、迭代技术、甚至是更加完善的AI人工智能的应用。 真正做到了让电脑不再只是一个电器，而成为人的外置“大脑”。 而这些代码也不再是木讷的工具，而成为了可以解决问题的“助手”。 虽然现在顾哲和哲诺科技的一群极客们自己琢磨出来的工具成熟度有限，但也能省去不少繁琐的步骤了。 尤其是面对一些麻烦紊乱的数据库和数字栈的时候，能帮助解析和整理的被顾哲成为“解牛”工具的系统，帮顾哲的效率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当其他的专家们还在苦哈哈地敲击键盘、用手写平板做记录的时候，顾哲这边已经在通过迭代系统自动做解析和勘误了。 感觉都不是同一个时代的生产力。 做程序员这一行，总是免不了熬夜的时候。 而为了提起精神，就免不了，来上一口咖啡提伸。 作为总指挥的何东清楚大家伙儿的辛苦，服务区的条件有限，大部分人都是在餐饮区的餐桌上办公。 何东带着助手，端着几十杯冲泡好的热乎乎的咖啡走了过来。 “条件有限，这里就只有速溶的咖啡，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啊！” 一个扎着小辫子的男人热情地上去接过何东手中的咖啡。 一脸感动地说道：“何指导，您这么一大把年纪，没有选择休息，而是跟我们坚守在一线，还给我们准备了非常重要的咖啡。您的这种优良的品质，太值得我们学习了！” 顾哲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作为新时代的打工人，这种过于肉麻的对上司的恭维，他听着就感到浑身难受。 不是说何东不值得尊重，但是小辫子的话，拍马屁和奉承的意思实在是太过于明显。 就像是发情的公孔雀看到雌雀，就迫不及待地冲到别人面前开屏。 顾哲尊重每一种事出有因的行为逻辑，但是他实在无法理解和接受。 面对小辫子的夸奖，何东只是面色平淡地笑了笑，拍了拍小辫子的肩膀。 “你叫钟鸿飞是吧？那个学生时代，就在美利坚果尖端期刊上发表过文章的年轻人。我没记错的话，这次驰援蜀地的专家组里，你是第二年轻的。不错，非常不错。” 何东笑容满面，看向钟鸿飞的眼神充满了欣赏。 任何一个行业的大佬心中都明白，自己这一辈人，就算再支棱，也不可能发光发热一辈子。 越到了感觉到自己的身心能力都渐渐走向衰弱的时候，看到有能挑大梁的年轻人，老一辈越感到高兴啊。 后继有人四个字，大概是华夏文化中，对前辈最好也是最安心的祝福。 钟鸿飞脸上笑容灿烂：“何指挥，您过奖了。” 然而，在这灿烂之中，钟鸿飞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抹阴鸷。 他今年刚刚三十出头，或许在很多催婚的老妈子眼里，这年纪真是老大不小了。 但是丢在专家组里面，这简直就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啊！ 在驰援的路上，钟鸿飞都已经脑补出了自己作为唯一的青年才俊大放异彩的画面。 没想到，居然是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钟鸿飞扫了一眼顾哲，刚好和后者的眼神对上了。 顾哲心里一凛，这小子，眼神可不太对劲啊。 钟鸿飞甚至都不用刻意去打听和了解，就知道那个“最年轻”的专家到底是谁。 这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钟鸿飞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顺着何东刚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呵呵，何指导，听说，这次的专家组里，还来了一个正在读大学的小弟弟啊。才大三就自己创办了企业，名下还有七八个专利，说是神童都毫不为过吧？” 钟鸿飞此话一出，在场的专家们先是一静，然后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大三才多大的年纪？二十出头吧也就？” “一个大学生，就算是天才，怎么申报到这么多的专利的？不会某些人的论文一样，都是挂第四第五作者蹭个名吧？” “要是这孩子真是凭自己的实力走到这一步的，那绝对是天才了！”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听门道。 越是这些IT大牛，越知道在现在的环境下，申请一个IT类型的专利有多不容易。 就单看江州大学的情况，电院那边的许学长有一个通讯材料方面的专利，在学校几乎就是牛逼到横着走的存在了。 足以可见，这种成就放在还在读书的学生身上，到底有着多大的含金量。 宋星辰皱起了眉头。 人性里面，是讨厌装13和高调的人的。 这钟鸿飞在何指导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顾哲身上去带，这不是要捧杀顾哲吗？ 宋星辰暗暗叹了口气。 她不喜欢某些体系中的环境，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种人的存在！ 第375章 拂晓时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作为一个标准的新时代的都市丽人，宋星辰除了专业技能外，个人的性格，也是她很大的一个加分项。 外向开朗的社交能力，有话直说的率性，而她作为女性和高情商方面的优势，更加扩大了她对一个团队的整合能力和凝聚能力。 别杠，在IT团队中，女性的确是拥有着沟通和表达上的性别优势的。 就像是其实男性在幼师、护理行业中，其实也有着一定的性别优势一样。 宋星辰骨子里面就很讨厌那种乱七八糟的弯弯绕绕和勾心斗角。 拜托，大家平时做业务已经够累了好不好？ 多花些精力在自己的项目上不好吗？ 像钟鸿飞这样，看似是在捧顾哲，给顾哲一个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实为捧杀的行为，让宋星辰相当不齿。 宋星辰能看出来的事情，何东自然也能看的出来。 不动声色地扫了钟鸿飞一眼，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呵呵，在座的各位都非常优秀，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嘛。” 何东这话看似是弱化了顾哲的才能，实际上，却是帮顾哲解了围。 “各位，大灾当前，我们的同胞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希望大家能把才能和心思都放在当前要完成的任务上！” “我希望，我的人，华夏的人，一定能完成任务！” 说完，何东没有逗留，把咖啡留下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反倒是站在他旁边去凑近乎的钟鸿飞，此刻显得有些尴尬了。 何东的话，多少有几分在提点钟鸿飞的意思。 这种场合，如果表现好了，的确是一个获得机缘的好机会。 但是，凭的应当是自己的才能！ 顾哲深深地看了钟鸿飞一眼。 说实话，他骨子里就瞧不起这种人。 顾哲来蜀地，一方面是童年对于那些跳伞的兵哥哥的执念，另一方面，也是受到了林诺儿的影响。 两世为人，他想要为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做点什么。 大灾当前，其他万事万物都应当退让。 钟鸿飞的这种做法，已经不只是在针对顾哲这么简单了。 完全就是把个人的利益凌驾于更重要的事情之上。 用后世的一个形容词来说，完全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钟鸿飞感觉到了顾哲的目光，对视瞬间，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 顾哲的眼神，像是在说话一般。 里面有讥讽、有不屑，还有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这是一种人格上的鄙夷。 老子就是比你更有风骨，格局比你高。 面对顾哲清澈的眼神，钟鸿飞竟感觉到有些自惭形秽。 逃避一样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顾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去拿了一杯咖啡，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钟鸿飞一边发泄一般地敲击着键盘，脸上则是露出了一抹狠厉的神色。 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有公司了不起吗？ 谁知道那公司是你自己开的还是家里给钱开的？ 那些专利很牛吗？ 你要真的牛，就自己去搭建框架、做第一作者！ 跟老子过不去！ 这才第一天，后面有的是机会让你小子原形毕露！ 有些丑陋的灵魂，因为自己的恼羞成怒，也能记恨上一个人。 …… 拂晓时分，大部分人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强烈的倦意。 有一些专家们本来就是坐飞机又倒车赶过来的，舟车劳顿再加上高强度的作业，身体早就支撑不住，完全是靠着毅力在强撑着。 连续几个小时的忙碌之后，咖啡杯子东倒西歪，已经有几个体质比较弱的专家实在顶不住，去临时的帐篷中休息了。 没有人会嘲笑这些人。 不是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算是报效祖国。 爱惜自己的身体，为国健康工作五十年，才应该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选择。 半夜的时候，也有几个零星的专家星夜兼程连夜赶路过来，一刻也来不及休息，即刻打开电脑，接手了那几个去休息的专家还未完成的工作。 顾哲旁边的通讯专家赵昭也实在熬不住，一下睡着在了工位上。 “赵老师，赵老师！” 顾哲轻轻拍了拍赵老师的肩膀，后者回应他的，却只有轻微的鼾声。 顾哲的脸上，也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闲谈中得知，赵老师昨天还在海外参加活动，得知蜀地灾厄，直接一大清早改签飞了回来。 落地之后，连饭都没吃一口，直接奔着蜀地就过来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和教训，赵昭太清楚恢复灾区通信的重要性了。 不只是减少受灾群众的损失，也是减少救援对的损失。 大灾当前，人人都在和老天爷抢时间。 只是，老爷子的身子骨，终究还是挺不住了。 顾哲叫了几声，没能把赵昭唤醒。 仔细想了想之后，到旁边的临时资源点拿了一条毯子，轻轻盖在了赵老师的身上。 这样的人，是真正的一心为国、为民着想的专家。 歌舞升平的安稳日子里，他们退居幕后，不声不响地搞着自己的科研，若是走在大街上，坐在公交车里，在菜市场偶然遇见，根本不会想到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老头，竟然是宝贵的专家。 但当人民需要他们，当社会需要他们挑起大梁的时候，这些人又会第一时间冲到前线，如同何东所说的，不计一切代价，完成组织交给他们的任务。 和这种人共事的感觉，非常奇妙。 让顾哲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一般。 这种成就感和满足，不是简单的挣了多少钱、拿了什么奖项就能类比的。 顾哲余光扫到了赵昭电脑上未完成的代码。 这是在重新构建整体的底层架构吗？ 不愧是给到准院士的任务。 其实赵昭的履历足够丰厚了，这几年没能评上院士，主要还是基础计算机科学方面太过火爆，每年都占据了不少名额。 再过两年通信行业赶上来的时候，赵昭应该就大差不差了。 顾哲摸了摸下巴。 这任务，很有挑战性啊。 现在，是我的了。 第376章 狗尾续貂，抛砖引玉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有拖延症的朋友，应该都知道一种感觉。 当有事情没完成，身体又实在熬不住想要睡一觉的时候，总是会在梦中忽然惊醒。 卧槽，我代码没写完。 卧槽，我PPT没做。 卧槽，我作业还没写！ 垂死病中惊坐起，结果往往是发现，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睡梦中的赵昭感觉腰有些不舒服，他这一把老骨头，这样趴着睡觉，身体实在是有些扛不住。 自己这是在哪？ 为啥身上还有张毯子？ 片刻之后，腰不好的赵昭像是弹簧一样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饿滴个琴娘咧！” 仅仅一秒，只一秒的功夫，赵昭的头上就冒出了汗珠。 他清楚自己做的是底层架构，要是这个东西耽误了，其他同事们就是完成了他们的工作，也派不上用场。 对赵昭来说，自己的名声毁了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要是耽误了灾区的救援，都不用上面追责，他自己都能挖个坑给自己埋了！ “赵老师，您醒了？”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清澈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昭看了一眼顾哲，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 “现在几点了？” 顾哲笑了笑：“七点多一些，您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赵昭懊恼不已，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上。 “按照何指导安排的时间，八点我们就要出发去灾区了，我真是老糊涂了！” “不行，我得现在去找组长和指导说明情况，不能耽误了大事！” 顾哲不忍看到赵昭如此自责的模样，连忙把电脑屏幕向着赵昭歪了歪。 “赵老师，您先别急，韩组长正在验收别人的内容，您检查一下，这些内容有没有问题？” 赵昭瞥了一眼，顿时愣在了那里。 这是，已经完成了的底层架构？ 是自己写的？ 不，不对。 这些简练的习惯，调用函数的位置和顺序，不是他的常用模式。 每个程序员，其实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自己的小习惯。 像一些组合出现的调用函数，可能对于一些程序员来说，都有着自己钟爱的排序模式。 通过这些小小的习惯，还是能看出每个人作品的差异性的。 赵昭越想越不对。 而且，他记得自己睡过去之前，没有写到这个部分啊！ 难道说…… 赵昭一脸惊异地看向了旁边的顾哲：“这…这些都是你完成的吗？” 顾哲笑了笑：“赵老师，您睡蒙了吧，您睡觉之前已经把基本的架构都完成了，我只是做了一些必要的填充而已，狗尾续貂。” 虽然确信了这一点，但赵昭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完成底层逻辑架构，这个任务，难就难在千头万绪中理清思路。 或许给足够多的时间，一周或者两周，这里超过一半的专家都能完成这个任务。 但是，现在的时间极其有限啊！ 要在有限的时间消化、吸收大量的信息，并重新输出一个可以运作的逻辑结构来，这需要一个人极强的功底和大局观！ 赵昭敢断言，能在一晚上完成这个工作的，在场的几十个人中，不超过一手之数。 而身边的这个被他当成晚辈一样，准备多照顾、多帮忙的顾哲，竟然反过来帮他擦了屁股？ 赵昭也的确是有些发昏了，问了一个多少有些有失水平的问题：“小顾啊，你们大三，就已经学这么多东西了吗？” 顾哲笑了笑，挠了挠头：“可能，是我们C语言的老师比较优秀，基础打的比较好吧。” 陈广学：你小子这么有良心的？ 赵昭愣住：“C，C语言？” 不过，赵昭也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了一抹苦笑。 顾哲可是有着很多专利的，自己的公司也接了不少开发类型的商单。 就他的水平和展示出来的能力，怎么可能都是学校里学来的呢？ 大概率都是自己平常的积累啊。 顾哲笑了笑：“赵老师，您先检查一下内容有没有问题吧，韩组长那边应该快要验收完了。” 韩硕点了点头：“你自己的那部分任务呢？” 顾哲在这里小装了一下：“嘿嘿，赵老师，我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 韩硕知道顾哲分配到的任务虽然繁琐，但是难度并不算大。 如果他连自己的这个代码都能完成，他原本的任务，真的就是小菜一碟了。 人才啊！ 真正的人才啊！ 二十出头，精力充沛。 没有拘泥于学术，也很关注现在主流市场的导向。 这样的充满了可塑性的人才，可以说，甚至可以决定未来十年，国内软件工程甚至是通信行业的发展速度啊！ 韩硕一边检查着代码，一边在心中，不断拔高对顾哲的评价。 然而，韩硕不知道的是，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有一个院士，对顾哲的能力做出如此之高的评价了。 约莫五分钟之后，韩硕发出一声赞叹。 “好，太好了！” “小顾啊，你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尾续貂，倒是老头子我，我才是抛砖引玉啊！” 韩硕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他对于顾哲的称赞和欣赏，是发自内心的。 顾哲同样是回以笑容：“赵老师，您过誉了。” 赵昭托一个熟人把代码拿去给韩硕验收，自己则是对顾哲追问起来。 “小顾啊，你能跟我展开说一说，你在做的主要都是什么研究方向吗？” 顾哲也没有藏着掖着，把哲诺科技目前正在做的几个主流项目简单给赵昭介绍了一番。 同时，还打开了自己电脑上几个成品的迭代和训练小程序，给赵昭作为参考。 大家小学学语文的时候，应该都知道一个经典的比喻。 把漂亮的女孩子比做一朵鲜花。 第一个把漂亮女孩比做鲜花的，是天才。 第二个把漂亮女孩比做鲜花的，是人才。 当人们已经听烂了，还把漂亮女孩比做鲜花的，是庸才。 当人们已经厌烦了，还把漂亮女孩比做鲜花的，是蠢才。 其实写代码本质上也是如此。 都说软件工程是开发工作，但是本质上，大部分人其实都是在捡拾前人的智慧，在原有的架构上缝缝补补，根据客户的需求做微调。 真正做出开创性的，实在是太少了。 第377章 高尚的品格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些东西…是机器学习那方面的东西？你把它们复现出来了？” 赵昭的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情。 机器学习、算法迭代等等理论，其实很早就有人提出来了。 只不过，和所有伟大的构想一样，从理论到落实到实际生活中，中间走过了很长一段路。 很多人觉得这什么所谓的迭代、机器学习好像离我们很远。 十年前、十五年前的确离我们很远。 但是现在，任何一部智能手机上所带的几乎可以完美替代搜索引擎的AI功能，本质上，都是通过这种算法训练完成的。 顾哲复现出来的算法虽然还非常不完善，属于是那种缝缝补补再加上顾哲自己的能力勉强能使用的水准。 但是放在现在这个环境里，已经是超模级别的了。 就像现在某MOBA手游的环境，你放个三体人进去大家也就吐槽两句，都已经渐渐习惯了。 但是，要是在几年前，多几个位移的英雄都要被喷机制怪的时候，你放个三体人到那个环境里面，那就真是二向箔级别的降维打击了。 顾哲谦虚地说道：“只是一些小打小闹而已，我自己用用还行，要想真的推广开来的话，还要走很长的一段道路。” 赵昭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对顾哲说道：“等一下，如果把这个技术用在密码、防火墙等等的破解上……” 顾哲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大佬就是大佬，果然一眼就看穿了最危险的地方。 顾哲干咳一声，委婉道：“您说的，应该是对于信息安全保护的加密应用吧。” 赵昭先是一愣，旋即点了点头：“咳咳，对的对的，就是加密，是保护。” 顾哲也没有隐瞒，对于业内的大佬，这些事情是根本瞒不住的。 他们看到代码，就知道只要稍微添加一些东西，就可以有针对性的用法了。 说白了，你连羊肉都已经烤好了，有没有孜然，已经不是什么决定性的问题了。 “这个技术我也探究了一下，不过因为比较敏感，没有深入。我准备，找个时机，把这个技术上交出去。” 听到顾哲的话，赵昭更是心中一凛，看向顾哲的神情，多了几分敬佩。 他知道顾哲在开公司，年轻人的活络心思和他们这些老东西不一样，是懂得市场、懂得赚钱的。 但是赵昭却丝毫不觉得，做技术的经商有什么问题。 时代已经不一样了。 就应该用不一样的眼光去看待问题。 说白了，以前的学者和技术人员有个铁饭碗，在体制内，就已经能过的比社会上大部分人要好了。 要收入有收入，要福利有福利，要地位有地位，要身份有身份。 现在呢？ 如果只是吭哧吭哧闷头做科研，连一个好点房子的房贷都还不上，想让孩子去好点的学校读书都供不起。 凭什么不让人家凭自己的手艺和能力挣钱呢？ 难道只有唱跳rap、篮球算是赚钱的手艺吗？ 科研、开发、创造就只配筚路蓝缕、天天吃土吗？ 赵昭并不反感顾哲从商，但是顾哲毫不犹豫地说出，会把这个技术上交给国家的时候，还是让赵昭有些震撼了。 光是想一想，就知道，这个信息安全方面的技术，可以挣多少钱。 一旦技术普及开来，所有的数据库加密和密钥系统几乎无一例外，要迎来一次巨大变革。 只要是公司，都注重数据安全吧？ 数据库都有吧？ 有数据库，得有防火墙和密钥保护吧？ 几乎是每一家公司、每一家单位都要用到的东西，这里面可以提取的利润，哪怕是赵昭，都是想都不敢想。 赵昭相信，连他一个老古板都能意识到的赚钱的风口，顾哲会意识不到。 “无…无条件吗？” 顾哲笑了笑：“赵老师，您应该也清楚这个技术的重要性。如果我们能在这方面领先于世界，以后，至少不用担心数据泄露方面的问题了。这是一个多大的安心啊！” 是啊，就像是给整个华夏的数据上了一个保险箱，这是多让人安心的事情啊！ 顾哲继续说道：“而且，为国效力，本来就该不计代价，不计条件，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赵昭摘下自己的眼镜，擦了擦眼角。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在西北大地上用算盘和草稿纸，通过人力一点一点算出的龙吟的呼喊。 那群科学家们，很多都已经不在了。 但是他们的品质，却流传了下来。 “顾先生，你很了不起。你注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赵昭戴上眼镜，郑重地和顾哲握了握手。 就像是重新和顾哲认识了一般。 顾哲笑了笑：“赵老师，您可折煞我了，您还是叫我小顾，能让我舒服一些。” 顾哲的谦虚并不是装出来的。 大概这是作为重生者，一种对于自己作弊行为的小小心虚。 他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那么特殊，所以反而能始终保持谦逊。 这个时候，韩硕也恰好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哟，老赵，这是来支援灾区的路上，还收了个徒弟呢？” 赵昭瞪了韩硕一眼：“你少扯犊子。小顾什么水平，说出来吓死你。” 韩硕乐了。 “嘿，我比你更清楚，顾哲是什么能力。你昨晚呼呼大睡的时候，顾哲是找我批了之后，才去帮你这老骨头完成后半部分的。” 这也是顾哲两世为人的经历，总结出来的经验。 他有能力帮赵昭完成工作，但是，他却不一定有资格。 前世的顾哲吃了太多因为“权限”、“流程”、“身份”、“审批”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的亏。 这让顾哲逐渐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这个社会，本质上，就是一个责任制的社会。 有些责任，你哪怕想担，也是担不起的。 听到韩硕的话，赵昭看向顾哲的眼神更加明亮了。 有才能的人，有很多。 但是有才能还能活的通透的人，那就是绝对的凤毛麟角了。 韩硕笑了笑：“是不是觉得，这小子双商都高的离谱，是个难得的人才？” “你死心吧！” 第378章 以身入局的何东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原本赵昭还搁那儿乐呵呵地，确实想着要不让顾哲研究生阶段去魔都那边进修一下。 结果韩硕的话，却像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赵昭瞪了韩硕一眼：“说什么胡话呢你？我死心什么？” 韩硕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小子，是李维的人。陈广学你知道吧？看这小子跟看亲儿子一样。” “你就抢学生吧，一抢一个不吱声。” 赵昭的确不吱声了。 李维就不用说了。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计算机领域的院士。 至于陈广学，那也是多年前在华夏响当当的名字，几乎有名的大厂都去过一遍。 有人说陈广学是计算机领域的“三姓家奴”，到处换主子。 而更多的人，则是惊叹于陈广学的能力。 很多人都觉得，陈广学要不是最后“收心”来到了一所大学，一定能有更高的成就。 想不到，顾哲竟然和这两人有这么深的渊源。 良久，赵昭终于憋出了几个字：“那倒是难怪了，难怪啊。” 说着，赵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啊，老韩，顾哲师从李院士和陈学者，水平又如此之高，为什么只给他做这种水平的任务？” 赵昭眉头一皱。 大灾当前，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 现在这么大一个人才就在旁边，却发挥不出真正的能力，光是想想就让赵昭感觉到浑身难受。 说话间，赵昭就要去找何东好好说道一番。 韩硕拉住了赵昭。 “哎，老赵，你不要急。” 韩硕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神情。 自己这个老朋友哪都挺好，就是性子有些急，沉不住气。 韩硕四下看了看，用只有赵昭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何指导知道小顾的情况，他这也是为了保护小顾。” 就在这时，准备前往蜀地一线的大巴车也即将起步。 就在这将信将疑之中，赵昭一边走，一边听着韩硕的解释。 原来，丹朱那边，宋星辰已经把他们和顾哲的“半成品”多频遥感给上报了上去。 但是，因为这并不是一个已经有了稳定测试和可以信赖的技术，并没有得到批复。 还是那个经典的问题。 做什么，都是有成本的。 如果只用有一腔热血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了。 一旦这个“半成品”不成，在其中消耗的人力、物力、时间成本，这样巨大的责任，不是哪个个人或者团体能承担起的。 这也是中星的现任董事会在面对丰子年的申请的时候，选择回避态度的原因。 与其冒着极大的风险去做一件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情，不如本本分分，履行好自己的职责。 何东自然不能明面上给顾哲和宋星辰什么特殊的权限，让他们可以自由地去研究什么自己的项目。 要是每个专家都这样的话，我们也别搞什么集中力量干大事了。 大家像某些烂完了的西方社会一样，各自寻找自由得了。 何东给顾哲一个相对轻松的任务，其实就是让他有更多自主安排的时间，去完成自己的贡献。 听完了韩硕的解释，赵昭心头的困惑，也终于是解开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难怪当初如日中天的陈广学不管是体制内还是体制外都不呆着，执意要去大学里教书，做个与世无争的小教授。现在这个世道，想要做点实事，可真不容易。” 韩硕笑了笑：“做实事的人不容易，愿意顶着压力，承担责任的人，也同样值得我们尊敬啊！” 一直跟在二老身后的顾哲，看向服务区的停车场上，那个身体有些佝偻的身影，眼神也多了几分敬重。 相比起其他多少小憩了一会儿的专家学者们，统领大局的何东完全是一夜都没合眼。 大清早就开始安排起众人前往灾区的车辆和路线。 当真是不容易啊。 开拓创新，走出一条自己的路的人不容易。 以身入局，制衡多方来实现利益最大化的人，同样值得称颂。 轰隆隆。 天空之上电闪雷鸣，小雨淅淅沥沥。 现在已经是九月末，天气虽然算不得有多凉，但是这小雨啪嗒啪嗒打在身上，也让人非常不舒服。 尤其是大部分人身体已经十分疲惫，本就没有处在一个最佳状态上。 但是即便如此，在场的所有人，依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们心中明白，最艰苦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因为潮湿的天气，靠近灾区的路并不好走。 不少专家们来的时候都是自行开车过来的，但是在这种危险的山路上，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让这些学者们自己冒险了。 何东特意安排了一群熟悉当地地貌、有危险环境下驾驶经验的老司机们过来作为专用司机和向导，这样在路途中的时候，这些学者们也能短暂休息一下。 停车场内，学者们陆续上车。 第一批出发的，自然是韩硕、赵昭这种重量级的人物，去一线解决一些最为困难和要紧的事情。 钟鸿飞守在中巴车门口，一脸谄媚的笑意：“韩老，您慢一点，哎，这边有台阶，您注意一些！” “赵老赵老，我扶您上去，给您拿包！您小心一些！” “哎哟宋女士，那边扶手上有泥垢，你扶着我吧，就不要碰那扶手了！” 你说他是一个懂礼貌的晚辈吧，他明显是作秀的成分大过了实际效果。 但你要说这种行为一点意义都没有，又多少有点有失偏颇。 顾哲在人群中看得不禁嘴角抽动。 这小子，是表演型人格吗？ 其实钟鸿飞和顾哲，恰好就是在场专家中的两个极端。 顾哲从不参加什么峰会、业内聚会、讲座之类的所谓的“业内活动”。 在他看来，有这种时间搞人情世故、论资排辈，不如多写个程序出来，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而钟鸿飞恰好是另一个极端，几乎业内哪个大佬看钟鸿飞都有些许的印象，都觉得这小子还挺眼熟。 好像钟鸿飞也算是一个业内的一流人物。 但要是说起他的研究方向和专业领域是什么，大家都有些语塞了。 典型的“开会专家”。 第379章 的确需要一个年轻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眼看着第一辆中巴车即将坐满，钟鸿飞的嘴角，也越来越压不下来了。 这辆车是前往灾区腹地的。 可以说，只要去那里走了一遭，回来之后就是不得了的功绩。 危险的确是有危险的，但是相比之下，他们里面可有不少国宝级别的人物在。 就算有风险，和最后的收益比起来，也算不上什么了。 钟鸿飞继续热情地把一个老学者扶上车。 现在，中巴上的位子基本已经坐满了，只剩下了宋星辰旁边，最后一个位置。 自己在这忙前忙后了这么久，这最后一个位置，还不是属于自己的？ 钟鸿飞干咳了一声，对旁边正在整理名单的何东说道：“何指导，您看，这辆车上大部分学者德高望重的，宋女士的团队又有几个女生，到了一线之后，还是需要一个年轻人来照顾一下他们啊。” “我看，不如……” 图穷匕首现。 上了这辆车，可就是我当初在蜀地灾区解决了通讯问题了。 相当于是我和科比在场上合砍四十分。 何东点了点头：“小钟啊，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不管是什么样的团队，都需要新鲜的血液。” 钟鸿飞面露喜色，已经准备上车了。 “何指导，我一定不辱使命，好好……” 钟鸿飞的话还没说完，何东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顾哲，你跟他们一起去，到了一线，有你能发挥的机会！” 听到顾哲的名字，钟鸿飞已经抬起的脚一下子嗑在了大巴车的台阶上，险些摔了个狗啃泥。 顾哲憋着笑从人群中走出来。 这小子昨天当着一众人的面，想拉踩自己的事情，顾哲可还记在江心里呢。 顾哲不是什么以德报怨之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你要是犯贱了，我迟早要找个机会，让你知道知道犯贱的代价。 要是这个世界对恶人太宽容，对好人来说，就显得太不公平了。 顾哲也学着钟鸿飞刚才的样子去扶了他一把。 “哎哟，钟老师，您看您都累成什么样了。身体都要扛不住了，就不要想着逞强上一线了，好好养养病吧！” 顾哲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一语双关地说道：“你想做的事情，我会帮你完成的！” 你表面上所说的，照顾好车上的人的事情，会帮你完成。 你心里面所想的，蹭一波声名，我同样会帮你完成。 人体睡眠不足的情况下，本来就容易脾气暴躁。 钟鸿飞咬牙切齿：“你…你……” 钟鸿飞想要发火，却又顾忌到在场这么多人盯着，最后，眼睛一翻，腿一软，当场昏了过去。 顾哲人还怪好的，上前扶了钟鸿飞一把。 最后，钟鸿飞被医务组七手八脚的直接抬走了。 何东看着被担架抬走的钟鸿飞，眼中多少露出了几分…嫌弃的神色。 “就这个身体，还去一线照顾别人呢？不添乱就得了！” 看着踌躇满志，跟随中巴车一起离开的顾哲，何东的眼中，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希望，你真的能给这场灾难，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吧。” 何东已经在不影响大局、不让顾哲承担风险的情况下，给了顾哲最大的便利了。 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哼，老李啊，你这次，可真是欠我一个人情了。” 何东嘟囔了几句，马不停蹄地就投入了其他的工作当中。 中巴车上。 宋星辰好奇地看着若无其事，吃着巧克力的顾哲，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刚才钟鸿飞昏厥的事情的影响。 宋星辰有些忍不住地说道：“刚才的钟学者，好像被你气的不轻。” 顾哲嚼着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知道，他这叫无能狂怒。” 宋星辰一愣。 你还真是敢说啊。 恰好顾哲把一块巧克力都咽了下去，重新开口说道：“我就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还没从大学毕业的二十出头的小卡乐咪，他钟学者可是德高望重、履历丰厚的成熟学者。他该不会真的和我计较吧，不会吧？” 宋星辰的脸上，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 顾哲还真没有说错。 就他现在这张脸，这个模样。 对于中巴车上大部分不了解他能力的专家们来说，可能这个二十出头的小男生，更像是一个孩子。 要是钟鸿飞回头真和顾哲计较起来，他自己反而里外不是人了。 这小子，还真是有点儿特别呢。 看似不懂人情世故，做事不在意后果，真的好像一个大学生一样，眼中充满清澈的愚蠢。 但又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要知道，昨天晚上她申请和顾哲一组的提议被何东驳回之后，宋星辰还真是有些发愁。 她可是和丹朱高层立下军令状，一定会让丹朱在这次救援中发挥出关键作用的。 结果没想到，旁边这平平无奇的小子，自己说不通，直接就打电话摇人儿了。 在李维帮忙之后，何东和几个组长，都对丹朱几人的管理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 你们完成自己份内的任务之后，要做什么项目，开展什么合作，随你们的事便。 宋星辰看向顾哲的眼神愈发复杂。 从外表和气质上来说，顾哲的的确确就是一个二十出头、阳刚帅气的年轻小伙儿。 但有的时候，宋星辰却又感觉到，顾哲的灵魂，像是经历了世态炎凉的三四十岁的老油条一样。 不对劲，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对劲。 “你要吃吗？” 就在这时，顾哲转头，递过来一块巧克力。 “啊？” 或许是因为顾哲自己刚刚吃完巧克力的原因，当他偏过头的时候，宋星辰感觉到，自己的面前都满是巧克力的甜香气味。 顾哲拆开包装，笑着递到宋星辰的面前：“看你盯着我半天了，没关系的，我带了很多过来，不差这一块。” 宋星辰被顾哲给逗笑了。 小弟弟，你不会以为，姐姐感兴趣的只是巧克力吧？ 桀桀桀，要是我回答你，姐姐感兴趣的是你，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呵呵，这些是我女朋友给我带着的。” 第380章 赤忱的心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就在宋星辰准备调戏一下这个有才有颜的小弟弟的时候，顾哲一句话，直接把宋星辰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女…女朋友吗？ 还没完，顾哲若无其事地又问了一句：“对了，宋姐，说起来，好像没听你提起过你男朋友呢？” 宋星辰的脸色更难看了。 一把从顾哲的手中几乎是夺过巧克力，咬牙切齿地嚼了起来。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你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懂什么情情爱爱！” 顾哲有些疑惑。 自己吃的时候，好像也妹感觉这个品牌的巧克力这么脆啊？ 怎么宋星辰嚼的跟脆脆砂一样。 而且怎么感觉，宋星辰的脸色，这么难看呢？ 哎，女人的心思啊，就是难猜。 相比之下，还是自家林诺儿好。 情绪稳定，又体贴自己。 这么想着，顾哲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查看起了灾区聚集点的一些新闻。 算算时间，昨天晚上林诺儿的车队就应该已经到达聚集点了。 本来顾哲是想要看视频报道的，奈何网络条件不允许。 无奈之下，顾哲只能退而求其次，打开文字新闻观看。 这不看倒还好，一看，竟然真的看到了和林诺儿相关的新闻。 …… “林小姐，我清楚你希望给妇女和儿童提供帮助的心情。” “但我也希望，下次你在媒体面前的发言，能慎重一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在聚集点的帐篷外，一个挂着工作牌的男人严肃地和林诺儿说道。 林诺儿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陈先生。我下次在公开场合会注意影响的。” 让林诺儿和聚集处管理方产生矛盾的原因，是林诺儿在媒体面前的一段采访。 林氏集团的物资，对于这个聚集点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雪中送炭。 食物、饮用水、以及一些急用的消炎药，都极大的缓和了聚集点的压力。 在这些必要物资充足的情况下，失去家园的受灾群众，也能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带来丰厚物资的林氏集团，也得到了相当高的曝光量，作为良心企业的正面代表，得到了各方的赞誉。 林诺儿作为林氏集团派出的负责人，也感受到了被当成救世主一般的感激和褒奖。 很多灾区的民众，在拿到物资之后，真的把林诺儿当成恩人一样顶礼膜拜。 但林诺儿却并没有享受其中或者沉溺其中。 她的心中，反而涌现起了一股苦涩的情绪。 其实她带来的那些廉价的药物和衣物，价值加起来也不过上百元。 但是对于这些急需这些东西的家长来说，却是那么沉重的恩情。 林诺儿并没有沉浸于自己是救世主的这种光环当中，反而是放低身段，亲自去慰问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在亲临一线的过程中，林诺儿也是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她之前觉得，自己和徐燕列出的物资清单已经是非常全面的了。 但是真正来到灾区一线之后，才发现，这里需要的，比她想象之中还要多上许多。 例如女人们在来例假的时候，需要的卫生巾。 在这种受灾情况下，卫生条件本来就有限，再加上可能是几乎七八天甚至数十天的时间内都无法洗澡，如果这个时候来例假，对于女性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但偏偏这个时候，这种需求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难以启齿的。 大家都知道互相的不容易。 大灾当前，能解决这么多人吃住的问题，就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还要求前来救援的各方人士做更多，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除此之外，林诺儿还注意到，不少带着婴幼儿的人家，明明刚领了新的被褥，晚上睡觉的时候却没有使用。 林诺儿有些好奇地询问：“为什么不用我们发的褥子呢？这个天气，直接睡在地上的话，很容易着凉的！” 抱着孩子的母亲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林小姐，孩子太小了，我们刚把被褥领回来，孩子睡午觉的时候，就把被褥给尿了。” “你说说，这崭新的东西，这……” 比起睡地面，睡湿漉漉的被褥，反而更容易着凉。 孩子的父母都显得十分局促不安。 灾区的物资有多珍贵，任何人都明白。 人家千里迢迢送过来的干净崭新的床单被褥，还一次没用呢，直接被孩子给尿了。 这不就是在糟蹋人家的心意吗！ 林诺儿恍然大悟，看向女人怀里的孩子。 看着也就是刚满一周岁的样子，这个年纪尿床，是再正常不过，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林诺儿轻轻笑了笑：“孩子很可爱，在这种时候，没有什么事情比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更重要了。” 林诺儿看向徐燕，说道：“徐姐，我们不是多了一套被褥吗？正好给他们用吧。” 徐燕露出惊讶的表情：“小姐，我们什么时候……” 林诺儿打断了徐燕的话：“就是我们自己那边，不是刚好多了一套吗？” 看着林诺儿的眼神，徐燕也是明白了林诺儿的意思。 “哦，哦，对的小姐，我这就让人把那套被褥送过来。” 孩子的父母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真的吗？不会我们用了之后，就有一户人家领不到了吧？” 林诺儿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放心吧，这套是刚好多出来的，你们拿去用就可以了。” 在孩子父母的千恩万谢中，林诺儿和徐燕神色复杂地离开了帐篷。 一出帐篷，徐燕就说道：“小姐，你把我们用的被褥给他们了，晚上，你自己可怎么办啊！” 徐燕不是什么自私的人，她是真的担心，在这种条件下，没吃过什么苦的林诺儿会受不了。 林诺儿洒脱地笑了笑：“我们不是还带了不少睡袋过来吗？用那个足够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回车上睡也可以呀！昨天晚上不就是在车上睡过来的吗？徐姐我看你睡的还挺香呢！” “小姐……” 徐燕面色复杂地看着林诺儿。 自家小姐，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啊。 第381章 和解和释然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在一线查看了大家的状况之后，林诺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第一时间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下一批需要的材料。 林诺儿有些懊恼：“之前以为准备的已经是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这么明显却想不到的地方！” 有的女孩因为例假的原因，弄脏了裤子，却都没有替换的。 只能把上衣外套围在下半身，作为遮掩，哪怕受冻了也不好意思把衣服穿起来。 像刚才那对夫妻一样，因为婴幼儿尿不湿的问题受到困扰的群众，那就更多了。 孩子是所有人的希望，但孩子，同时也往往是最不可控的X因素。 “卫生巾、尿不湿、纸巾、酒精……” 林诺儿一边估算着所需的物资，一边在想最近的调用物资的路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媒体记者来到灾区采访，询问到了林诺儿几个问题。 一开始的问题都是比较正面的，既表现出灾区人民的坚韧斗志，又给了林氏集团不少给大众留下良好印象的机会。 争议，就出现在了记者询问的最后一个问题上。 【林小姐，您觉得灾区的人民群众，现在还有什么急需解决的需求吗？】 如果这是一个老油条的发言人，面对这种有些敏感的问题都会选择谨言慎行。 要么通过“还需要调查”、“我们需要确切的数据”这种话语来打打太极，要么就会再说一次“大部分问题都已经得到解决”的这种车轱辘话。 但偏偏，林诺儿没有太多这上面的经验，再加上她是的的确确想要解决问题的。 于是，林诺儿直接就把灾区急缺卫生用品，女性用品，婴幼儿用品的这个情况说了出去，并且希望有渠道的人士或者机构能够联系她或者灾区的负责人。 林诺儿的想法很好。 林氏集团在日用百货和药品上，几乎没有太多的涉猎。 如果想要通过林氏集团的渠道为灾区运输这些物品，就要通过采购、订单、运输等等一系列麻烦的渠道。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求助相关企业或者机构。 人家有现成的货物、渠道，成熟的物流系统，并且知道什么类型的物资最为对口。 所以在林诺儿看来，不如直接在镜头和媒体面前请求帮助。 却不曾想，她的话，一下子引起了多方的争议和轩然大波。 首先是聚集点的负责人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平心而论，这件事谁都没有做错。 现在只是灾区第二天，能解决聚集点这么多人吃得饱、穿的暖、睡得行的问题，已经足以可见负责人的用心了。 灾区人手有限，光是分配物资，就已经忙的这些工作人员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合过眼了。 还是那个道理，把物资运送到灾区，很难。 但是让物资有秩序、安稳的送到真正需要这些物资的人手中，是更难的。 负责人其实已经尽力了，优先解决吃住的问题也无可厚非。 而林诺儿看到了现在存在的问题，主动寻求解决方案，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问题就在于，有一部分人吃的太饱了。 有些一分钱没捐的网友，甚至在网络上发起了“卫生巾和尿不湿算不算灾区必需品”的投票和讨论。 甚至还有一些所谓的经济“叫兽”在怀疑，是不是林氏集团准备进军妇女、幼儿用品行业，所以才让林诺儿在公众面前发表这样的言论。 实话来说，有些过于高尚的行为，普通大众反而理解不了。 有些人发表的根本就不是观点，而是噪音。 如果没有这些噪音的干扰，其实灾区负责人陈指导大可以继续按照自己原本的节奏做事，林诺儿这些民间团体去解决陈指导精力不足无法顾及的问题。 这样再好不过。 但，偏偏，舆论的节奏甚嚣尘上，压力直接盖到了陈指导的头上。 “林小姐，我清楚你想要为弱势群体做一些事情的心情。但是，你也看到了，现在主要的力量都还在一线救援，我们是属于后方阵地，可用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是有限的。到目前为止，光是饮用水的统计和发放，我们就已经忙不过来了。” “这种情况下，也希望我们能互相理解啊！” 陈指导的眼中满是红血丝，从昨天第一时间接到指令到现在，他完全就是一个连轴转的陀螺。 和负责通讯恢复的何东一样，聚集点这边大大小小的事情，陈指导都要操一遍心。 如他所说，聚集点还并不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他又何尝不想给聚集点的这些受灾群众们最好的资源，但是，他手里能调用的资源就非常有限啊！ 光是手底下的志愿者和工作人员，已经雷倒了三个了。 要知道，多一项卫生巾或者纸尿裤的发放，绝不是顺手发一个这么简单。 统计、调研、发放、维持秩序等等等等，多一项物资，对他们来说，就是多出不知道多少人的工作量。 看着陈指导憔悴的面容，林诺儿也明白，这个鞠躬尽瘁的人民公仆，真的已经尽力了。 明明已经在有限的情况下做到了能做到的最好了，还要承受那么多的压力。 这真的很不公平。 林诺儿真诚地说道：“陈指导，我为我的发言给您带来的困扰道歉。我会和大众说明现在的情况，分清楚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 陈指导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这种时候，神经紧绷的人，最需要的其实并不是帮助，而是理解。 “林小姐，你很优秀。英雄出少年，巾帼不让须眉。谢谢你和林氏集团为蜀地人民做的一切，谢谢你。” 说着，这个大了林诺儿三十多岁的父母官真诚地对林诺儿鞠了一躬。 林诺儿闹了个大红脸。 “陈指导，您别这样，我，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进步的地方。” 陈指导缓缓起身，眼神中显得有些痛苦。 “林小姐，很抱歉，那些妇女和孩子，我这边真的无法提供更多的帮助了。” “我只能做到，尽量配合你，实在是没有人手和资源了！” 第382章 遥相呼应的心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着陈指导摇摇晃晃离开的背影，林诺儿有些于心不忍。 对于这些真心实意想要为人民做些事情的前辈来说，最痛苦的事情，从来不是身体上的疲惫、恶劣环境的折磨。 而是眼睁睁，看着老百姓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精神上的折磨。 或许，同样的问题，陈指导也早就发现了。 但是，他无能为力。 他首先要保证的，依然是大部分人吃饱穿暖的问题。 徐燕在林诺儿身后，试探性地问道：“小姐，下一批支援的人员也快要到了，目前已经有三家婴幼儿用品企业、两家女性用品企业已经数家卫生用品企业联系了我们，可以提供物资，最快的一批，今天晚上就可以送达！” 林诺儿点了点头，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欣喜。 整个聚集点现在汇聚的受灾人员何止上万人，即便是分成了几十个区域分别管理，也要用到大量的管理人员。 如同陈指导担心的那样，能保证这么多受灾群众最基本的吃饱穿暖，就已经忙的工作人员脚丫子朝天了。 就算这批物资到了之后，要怎么分发到真正需要的人手中呢。 想到这里，虽然为难，但林诺儿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抹决绝。 “先去联系这些企业，把物资送过来。” “后续的分发问题，我来想办法！” 徐燕点了点头，召集了几个人去联系这些愿意提供帮助的企业。 而林诺儿则是开始组织起目前的可用人手。 虽然物资还在路上，但是统计工作，却是可以提前就开始做了。 目前，林氏集团可用的人手基本都已经去帮助陈指导开展工作了。 这种情况下，林诺儿把这批人召回来，显然是不合适的。 让江州那边再增派人员过来吗？ 不，来不及的。 而且这个聚集点是受灾相对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地方，就算支援，也该把更多的力量和援助送去最需要的地方。 想到这里，林诺儿的脑海中，下意识地就浮现出了那张俊逸的脸。 这种本质上涉及到数学和统计学的问题，如果顾哲在就好了。 凭他的聪明脑袋，肯定能想到一些解决方案的！ 林诺儿拿起手机，下意识地想要给顾哲发消息。 可是看到手机上若隐若现的信号，林诺儿还是苦笑了一声，默默放下了。 能稳定对外联系的卫星通讯设备，只有陈指导那里有。 但是，这种时候，林诺儿实在是不好意思借用这种资源，给自己的男朋友打电话。 未免太过任性了。 但是…现在哪怕只是听一听顾哲的声音，心里也会好受很多啊。 思念和牵挂，如果得不到缓解，会变成沉甸甸的枷锁，成为心上的负担。 就在这时，本该在联系企业的徐燕突然去而又返。 “小姐，顾先生那边来电话了！” 林诺儿又惊又喜，差点把手边的东西都打翻了。 “顾哲？他，来电话了？” 难以掩饰的雀跃之中，林诺儿却又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不会吧？ 她刚刚还在想念顾哲，顾哲就恰到好处地给她来电话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或者说，这是顾哲和她的心，遥相呼应了吗？ 徐燕的脸上也有一抹难以掩藏的喜悦。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个时候，没有谁能比顾哲更能缓解自家小姐心头的压力了。 “小姐，你快去吧，顾先生是直接打到聚集点的卫星电话来的，要是一直占着卫星电话的线可不太好。” 有了徐燕这句话的提醒，林诺儿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兴奋激动的心情，撩开帐篷的帘子，快步向着通讯房跑了过去。 因为最近下了雨的缘故，聚集点的地面潮湿又泥泞。 大部分来往的人即便是神色匆匆，却也不敢把步子走的太大。 稍不留神，就会溅起一大片一大片的泥土。 而此刻，林诺儿却全然不顾这些，快步踩着水洼和泥泞的泥土奔跑。 泥点子打在她的裤腿和靴子上，少女却全然不觉。 似乎她的眼中，只有顾哲的电话。 比起大部分人所住的帐篷，通讯设备和一些医疗器械存放的房间，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样板房，条件明显要好上许多。 民用的卫星电话那边，受灾群众们还在排着长长的队列，只希望能尽快给自己的亲人打去 电话报平安。 但是现在，林诺儿也顾不得这些了，像是穿花蝴蝶一样，一溜烟窜进了样板房中。 惹得旁边的受灾群众们不禁议论了起来。 “那个好像是林氏集团的大小姐，林诺儿小姐吧？” “林诺儿小姐是大好人啊！给我们带来了好多重要的物资！” “看这火急火燎的样子，肯定又是给我们去谋福利了吧？” “林氏集团，真是良心企业啊！” “我们以后东山再起了，一定要多多支持林氏集团才行！” 这些说话的小市民们大概永远都猜不到，此刻的林诺儿，并不是那个带来希望和援助的林氏大小姐，只是一个迫不及待和自己心上人说话的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拿起电话的一瞬间，林诺儿竟然显得有些紧张了。 按照她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和顾哲相处时或许会有害羞，却从未有过这种紧张的情绪。 自己在担心什么呢？ 顾哲那边一定也很忙，给自己打这个电话，会不会耽误到他自己的工作？ 或者按照顾哲的性格，一定不会让儿女情长耽误重要的事情。 这么说，他这是牺牲了休息时间来跟自己联络？ 要是电话里听到顾哲那边现在情况很糟糕，她会不会生出不顾一切，去找顾哲的任性念头？ 太多太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林诺儿的脑海中翻涌，最终，都汇聚成了听筒里，传来的那一声顾哲温柔的呼唤。 “诺儿，是诺儿吗？” 千言万语，再多的思绪和想念，此刻都仿佛古老的城墙一般轰然坍塌，在废墟的缝隙中，露出星星点点希望的光芒。 仅仅是几个字，就让林诺儿有着热泪盈眶的冲动。 “阿哲，你怎么样？” 第383章 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轻笑一声：“我没什么。我们昨天在服务区休整了一晚，比起你们，肯定要舒服一些的。” 虽然顾哲极力让语气显得轻松一些，但是身体上的疲惫，却是难以掩藏的。 通宵之后，人的声音都会变得沙哑。 关心顾哲的林诺儿，又如何听不出来。 “阿哲，你的声音…听起来好累。” 顾哲笑了笑，说道：“还好吧，诺儿，我看到关于你的新闻报道了。” 听到顾哲的话，林诺儿心里微微一颤。 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做了手工的小女孩，在等待着自己喜欢的人给予评判一样。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在网络上引发了一些争议。 有的人觉得她是有人文关怀，切实考虑到了弱势群体真正的需求。 而也有人觉得林诺儿只是在作秀，吃饱了撑的。 饭都吃不起了，还想什么卫生巾、纸尿裤的事情。 哪怕这种讨论甚嚣尘上，哪怕有人在背后恶意中伤和攻击，其实林诺儿都不在意这些事情。 站得越高，看得越远。 出身很好的她，很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参差。 花楹的事情之后，她也意识到了世界的残酷。 真心，是不一定能换回真心的。 人啊，有的时候，真的不需要全世界都理解自己。 只要，那个人懂她就好了。 林诺儿没有接顾哲的话。 她真的很在乎，顾哲怎么想，顾哲对她的评价。 很多时候压垮一个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来自身边人的不理解。 一个男人上班已经很累了，已经在外面装了一天的孙子了，已经扛着房贷、车贷、家里大大小小开销的压力了，回到家，跟妻子吐槽了一句钱的事情，却反过来被责怪没有本事、钱挣得太少。 一个女孩刚出社会，找工作被HR打压，付房租被黑中介坑钱，找爸妈倾诉被爸妈一通说教，让她老老实实回老家拿两三千工资什么事都没有。最后，想要让男朋友安慰安慰，得到的却是一通大道理和“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人心要变冷，真的就在一瞬间啊。 有些事情，并不是性别和立场的问题，只是愿不愿意放下身段，设身处地地来到对方的处境中，为对方想一想。 “诺儿，你好棒啊！你做了好多了不起的事情！” “那么多人去灾区救援，准备物资，都没有想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就只有你发现了，你就是那些孩子和妇女们的神！” “我是有了多好的运气，才找到你这么一个漂亮、善良、聪明、细心……” 大量的形容词堆叠，听得林诺儿都不好意思了。 林诺儿不禁笑出了声。 “好啦好啦，阿哲你别贫嘴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林诺儿的心里，却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的开心。 能得到自己最爱的人的支持和理解，这种欢喜和幸福，这种安心的感觉，是难以言喻的。 很多时候，人类这种动物就是这么愚蠢。 好像得到了那个人的支持，就有了勇气可以对抗全世界一样。 愚蠢的让人感觉到可爱。 “对了，阿哲，你那边的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我听说，这次第三区受灾的情况尤其严重，还受到了什么地磁波的影响，信号会失灵什么的。” 顾哲没有隐瞒：“嗯。我现在就在前往第三区的路上，再难再麻烦，也必须要打通一条通道出来！” 顾哲的话语里，只有坚定。 林诺儿也鼓励道：“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我感觉，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和计算机代码有关的东西，就没有你解决不了的！” 这种近乎偏执一般的迷信，倒是有了几分方言若看林建栋那味儿了。 这就是外挂的乐趣吗？ 顾哲摸了摸鼻子。 其实这一次，很大程度上已经超出了他所擅长和了解的领域了。 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也没有能看到十年后数据库的系统。 他能依靠的，只有前世的勤勉，和这一世的努力。 以及，一些小小的，来自后世的震撼。 林诺儿把分配上的难题，给按在了心里面。 她能才想到，顾哲现在面临的困难，肯定比她还要更大。 这种情况下，她也就不要再去给顾哲增加负担了。 “诺儿，你现在能接收文件吗？数据不是很大，也就几兆的样子。” 林诺儿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看起来就很高大上的电脑。 “应该…可以吧？你要发什么给我？你的自拍照吗？” 顾哲的声音闪过一抹无奈：“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给你发一个人员管理小程序，通过打勾打叉的勾选方式可以快速统计人员，只要后台修改一下对应的数据和模块，就可以直接投入使用了，只要有平板和手机，甚至不需要联网，可以提高几倍的效率。” “我记得，你们车队里应该带了一个信息部的人，之前做你们公司新系统的时候，我和这个人对接过，他的水平不错，你直接找他说明你的要求就可以了。” 林诺儿一开始还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小程序的价值了。 她激动的满面红光，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阿哲…你…你怎么知道，我现在需要这个？” 能在有限的人手下，提高几倍的效率。 这不正解决了她和陈指导的燃眉之急吗？ 顾哲笑了笑，颇为神秘地说道：“那当然咯。只要林诺儿有需要，顾哲，就总会有办法的。” “阿哲……” 也就是现在摸不到顾哲，要是顾哲在她面前的话，林诺儿非得扑到顾哲的身上，给他亲到窒息才行。 顾哲笑着说道：“诺儿，不管你做什么，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一定会和你站在一边的。我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就像是，从前的无数次，你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边一样。 林诺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 雪中送炭、锦上添花，身边的人，那个总是成为自己依靠的人，总是你啊。 “阿哲，谢谢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等我们从蜀地回去，我要好好奖励你！” 第384章 蜀道难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奖励？ 摇晃的中巴车上，这两个字，倒是让顾哲的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这奖励…它正经不？ 顾哲摸了摸鼻子。 注意到旁边向自己投来怪异目光的宋星辰，顾哲干笑一声，对着电话说道：“诺儿，那我就先挂了，回头有空的话，我再打给你。” 林诺儿答应了一声，嘱咐顾哲注意安全之后，也挂断了电话。 顾哲在宋星辰略带揶揄的眼神中，把卫星电话交还给了宋星辰。 “宋姐，多谢了。” 宋星辰妥善地把卫星电话收回到保护包之中，感慨地说道：“年轻真好啊。” 顾哲嘿嘿地说道：“宋姐，你也还很年轻呢。你要是有这方面的想法的话，我回头给你介绍一个……” 说话间，顾哲突然感到一阵杀气十足的目光射了过来。 顾哲后背一凉，本能地闭上了嘴。 宋星辰机械地说道：“这辈子对男人过敏。” 顾哲挠了挠头，倒是没有多问下去。 谁不知道，丹朱的员工和高管，基本都是男人为主的。 要是你真的对男人过敏，还怎么在丹朱混下去啊！ 当然，这些想法，顾哲也只是在心中腹诽一下。 要是说出口来，只怕，这次哲诺科技和丹朱的合作，就要在覆灭的边缘了。 就在这时，中巴车突然一个急刹。 正在附身低头整理设备的宋星辰一个踉跄，身体因为惯性就要飞出去，一头撞在前面座椅的后背上。 好在顾哲经过长期的训练，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反应迅速，伸手一扶，在宋星辰即将撞到前排的时候，生生给她拉回到了座位上。 “哎哟！” “我的妈！” “扑街嘞！” 五湖四海正在小憩的专家学者们没了平时稳重的样子，七扭八歪地吐着自己的家乡话。 当然，他们倒不是责怪司机，只是出于一种碰见突发状况的本能。 众所周知，有些词语，只是语气词而已，并没有其中的攻击性含义。 前排的司机师傅苦着脸回过头来和众人道歉。 “对不起啊，各位老师。前面路段塌方了，估计就是这不久刚刚出现的塌方，今天上午车队进去还没有问题的。我们只能绕路了。” 顾哲透过挡风玻璃向前看去，心中也是一阵震撼。 原本平整的道路，现在裂成了蜘蛛网的模样。 平日里我们信赖的混凝土地面，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像薄弱的玻璃一样脆弱不堪。 宋星辰有些担忧地说道：“听说这条主路，前段时间还翻新加固过，还能勉强看出道路的痕迹。这要是靠近受灾核心区域的地方……” 只怕已经是面目全非。 领队也从座位上起身，对着众人严肃地说道：“各位老师，趁着现在，给家人朋友打个电话吧。第三区受灾情况严重，基站全部损毁，我们再往前走，可能就要进入通讯完全中断的区域了。” 丹朱的通讯检测人员也打开了专业设备，向外发射信号，检测能回收到的信号强度。 指针狂跳，最后稳定在了一个完全不可用的区间内。 情况，比他们的预想还要更加糟糕。 …… 临时行动处。 蜀地目前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当属第三区。 这里原本就山路环绕，地貌错综复杂。 在经历了地震和反复的余震之后，别说是道路了，就连地理专家来这里，都分不清东西南北。 更加糟糕的是，受到磁场波动的影响，这里的通讯情况堪称是整个灾区最糟糕的。 想要通过无人机等设备探路，却只有发出去的声波信号，没有收回来的。 好在何东那边一直懈怠，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尝试和灾区内部联络。 在偶然间信号勉强能维持最基本的稳定的时候，收到了一些来自第三区的断断续续的信息。 目前，第三区已经组织了一些自救和安置行动，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很多人都被埋在了废墟底下，只靠着他们赤手空拳和简易设备的救助，效果微乎其微。 一定要让救援队尽快进入才行！ 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硬朗男人面色凝重。 “何指导，你也看到第三区发出的求援信号了，我们原则上不能接受，还有救援队没有覆盖到的灾区！人民需要我们，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何东的眉头同样皱起了一个疙瘩。 “刘队，我很清楚你的心情。但是那片区域，现在完完全全就是一片未知的孤岛，几年前在蜀地吃过的亏，我不想我们的子弟兵再吃一次了。” 在地貌不明、路线不明的情况下，贸然派人进入，无异于是九死一生。 刘澈握紧拳头，太阳穴处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他很急。 真的很着急。 他是来灾区救人的，却被隔绝在外，进退两难。 不，子弟兵根本不可能有后退的选项！ “何指导，现在距离灾情发生，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小时了，你知道救援的黄金七十二小时，我们已经错过三分之一了！不能再耽搁了！” 刘澈再一次强调道。 他们第一时间就已经组织人员赶到了一线，但现在，却被困在第三区外面，无法开展有效救援。 其他几个区域都已经救出了成百上千的人，刘澈现在，只感觉自己有浑身的力气无处施展，那种感觉，就像是有蚂蚁在身上爬一样难受。 何东示意刘澈稍安勿躁：“刘队，不管是你们的人，还是我们派出的专家，现在都在探明道路的路上，我觉得，至少等他们有了一定的结果之后，再做出行动。你们是第三区人民的希望，你们一定不能出事！” 刘澈握紧了拳头。 是的，昨天在地震发生的第一时间，第一批到达灾区的救援队就组织了多支小队，在通讯设备几乎失灵的情况下，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一头扎进了大山之中。 说是在探路，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些先发的小队，无异于是敢死队。 但是，必须要有这些伟大的人、有勇气的人存在。 危难之时，他们永远冲在第一线。 刘澈相信自己的同志们，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只是…… 第385章 希望的方向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总指挥开了口：“何指导，第三区的通讯，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何东犹豫了一下，说道：“总指挥，第三区的受灾情况最为严重，基站全面损毁，据可靠消息，第三区受到地磁波的影响也最为严重。民用通讯，可能需要等到救援行动结束之后，才能恢复了。” 所谓的三到七天时间恢复通讯，那也是建立在部分区域的前提下。 例如受灾情况并不是太严重的聚集点。 像灾区核心，通讯想要完全恢复，难度完全是指数级增加的。 总指挥继续问道：“如果，只是为救援队服务呢？” 何东咬了咬牙，说道：“我们最好的专家团队已经抵达了第三区，目前他们还在做现场情况的调研。” 总指挥深深地看了何东一眼。 “何指导，你应该知道，我们需要一个具体的时间，来为一些特殊情况做备案和应对。” 何东脸上闪过一抹无奈和苦涩。 他又何尝不知道总指挥询问的目的。 只是……何东自己也是做技术的，他太清楚，这种复杂情况下，真的不是光靠着一腔热血，喊什么羁绊啊、友谊啊、使命啊就能解决问题的。 某些方面的技术，只能用十年、二十年甚至几代人的努力和奋斗来填补。 不是靠着几天的爆种就可以解决的。 何东咬了咬牙。 如果技术上不能解决的话，就只能用笨办法来解决了。 何东抬起头，和总指挥对视。 “十五小时之内，我们一定给出答复。” 听到这话，刘澈还是显得有些焦急。 “何指导，十五个小时，算上已经过去的二十四小时，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何东转头看向刘澈。 两人的身形、体态有着巨大的差异。 毫不夸张的说，若是寻常时候，一队的何东气场也赶不上一个刘澈。 但是此刻，何东身上散发的气场，却是与刘澈分庭抗礼。 “刘队，我太清楚，这十五小时的概念了。” “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更加清楚，这十五小时的概念！” 刘澈看着眼前这个大自己一轮的前辈眼中的坚定，心里也有些发颤。 那不是二十四小时，不是十二小时。 而是有零有整的十五个小时。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刘澈已经把时间，压缩到了一个极限。 刘澈张了张口，最后，只是语气舒缓地说了一句：“何指导，你们专家组辛苦了。” 何东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我们这帮老骨头，动不动，就一点用都派不上。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你们来兜底啊。” 何东这是实话，也是无奈的自嘲。 上一次的蜀地大地震，美利坚果把卫星定位一关，给救援带来了多大多大的麻烦。 他们这些平日风光无限的专家学者，在一些技术壁垒面前，却是无能为力。 刘澈笑了笑，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句：“应该的。” 刘澈又看向总指挥：“总指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做多手准备。救援已经耽搁不起了。” 总指挥的表情逐渐凝重：“刘队，你的意思是……” 刘澈的眼神中，满是钢铁般的决绝：“如果，最差的情况，地面上实在走不通，我们还可以走空中。” 此话一出，整个会议，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如刘澈所说，这的确是，最差的情况了。 总指挥叹了口气：“国家培养你们不容易，如果不到最后，不要这样行动。” 刘澈点了点头：“我明白，总指挥。但是，无论如何，该完成的任务，我们不计代价，也一定会完成！” 说完，刘澈和身边的几个同志对着在场众人敬了个礼，随后，便先行离开了会议。 他们，要去做兜底的准备了。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这个方案，永远也不要用得上。 在路过何东的时候，刘澈脚步顿了顿。 “何指导，我的第一批探路的兄弟们，现在还在大山里杳无音讯。”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带他们回来。” 只要有信号，就像是大海上的孤舟有了灯塔。 他们就能知道前进的方向。 何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会议又进行了约莫半个小时，当所有事宜都交代完成之后，各部门各自散去，开始对最难的第三区，发起总攻。 何东先是用卫星电话，和第三区现在的负责人韩硕交代了一下情况，随后，喊来了自己的副手。 “小杨啊，你跟了我很多年了，大大小小的场面你都见过。刚才会议上的人，就没有你不认识的吧？” 小杨有些诚惶诚恐地点头，他总感觉，何东今天和他说话的语气不太对劲。 “何指导，您是要交代给我什么重要的任务吗？” 何东笑了笑，把一沓文件递到了小杨的面前。 “你呢，做事细心，考虑事情周到，很多事情，你想的比我还要周全。总指挥这边，就交给你来负责了。有什么情况，你自己做决断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你的想法，就是当下最正确的判断！” 何东拍了拍小杨的肩膀，平日里不苟言笑、总是多加严厉的他，今天竟然破天荒对小杨露出了笑容。 小杨呆若木鸡：“何指导，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 何东背上自己的背包，说道：“我这把骨头，再不去前线，以后就没机会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杨指导。” 小杨有些慌了，这一切实在是来的过于突然。 “等一下，何指导，如果我有拿不准的事情，是打卫星电话给您商量吗？” 何东的脸严肃下来，指着小杨说道：“没有商量。我再说一次，从现在开始，你是杨指导，我是小何。你打电话给我，就只有下达指令和要求，传达上面精神，没有商量！你听懂了吗？” 小杨有些云里雾里地点了点头。 何东去意已决，带着一个相对机灵的助手，坐上了一辆越野车。 小杨看了看越野车在泥沙中远去的车尾，直到今天，才愈发感觉到，手中的这些平日里觉得繁琐的文件，竟然有着这般沉甸甸的重量。 第386章 攻坚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小杨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件事事关重大，怎么说也该跟总指挥通报一声，免得耽误了什么安排。 但是小杨又仔细想了想，在一个小时之后，确认何东已经进入蜀地腹地之后，才前往了总指挥的临时办公室。 让小杨的没想到的是，那里竟然已经有了几个穿迷彩服的同志在等着了。 其中一人，小杨还相当眼熟。 这不是刘澈的副官吗？ 副官看到小杨也有些惊讶，脸上还闪过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看着对方的神情，小杨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不会吧？ …… 第三区。 已经完全变成一片废墟的山路外，工作人员临时清理出了一片相对平整安全的区域，作为一个驻扎点。 此刻，所有的专家组们都已经就地开始了忙碌。 时不时滚落的沙石，扬起的灰尘，潮湿泥泞的地面。 这样的作业环境，是真的相当恶劣。 相比之下，专家们甚至有些想念起昨天晚上服务区的小桌板了。 但是他们此刻无暇顾及这些环境问题了。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们接到了何东十五小时内必须完成攻坚的指令。 如果他们这群自诩专家的技术人员，无法用手中的信号和频段探明前方的道路，就只有用战士同胞的血肉之躯去探明了。 根本不需要韩硕多说什么动员的话。 所有的技术人员都明白，这是一场必须要打赢的仗！ 顾哲和丹朱的工作人员在一片相对来说最为平整的地面上，被划分出了一个独立作业的区域。 其实无论是软件的信息系统和硬件的移动信号车，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都已经把能做的调试都做过几十次了。 然而，正所谓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当信号车投入到实际应用时，却还是效果不佳。 顾哲盯着眼前的几块显示屏，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 “信号输出功率已经开到最大了吗？” 丹朱的工作人员已经流出了汗水：“是的，顾工，现在已经到阈值了，目前，想要多频覆盖的话，就只能做到这个水准了。” 事实上，多频遥感系统的底层架构是已经成功的。 顾哲在接收端这边，已经收到了很多断断续续的信息。 风扇飞速旋转，电路板发出的滋滋咔哒声，向外界宣告着所有的机械设备都在努力工作，未曾懈怠一分一毫。 但可惜，顾哲现在还是遇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计算机的算力不足。 即便是当下最好的计算机，要通过算法将多频段带回的碎片化信息拼接起来，也需要花费江大量的时间。 传统的遥感技术，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抽象化的“反射机制”。 我们如果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就可以选择伸手往前触摸。 当我们的手触碰到前方的壁垒，并把这个信息传输回大脑中的时候，大脑就会做出判断。 哦，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我知道前面有个障碍物，需要绕过去。 遥感系统，就是这个过程的复杂化操作。 信号车放出的多频信号，就是我们探出去的一只只手，当它们触碰到障碍、在地面上受到不同的沙石、土壤、沼泽不同地貌的反射之后，带着信息，回到信号车这里。 一来一回，再通过计算机的处理，就能得到那块地貌的具体信息，具体位置。 然而，目前，第三区的外围信号极为不稳定，即便是移动信号车发出的高强信号，在受到干扰之后，带回来的信息也极其有限，完全是支离破碎的。 多频段只能保证带回来的碎片化信息尽量多，却无法保证这些信息的有效性。 交互系统的意义就在于，可以通过人工辅助算法的方式，从其中筛选出重要的信息进行处理。 但，当海量的信息堆叠在顾哲的眼前的时候，顾哲还是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平时都感觉几万、甚至几十万个字节的信息并不大，转化成内存最大也不过是几兆赫。 可当他要亲自来筛选这些信息的时候，顾哲只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有效信息，究竟什么才是有效信息？ 顾哲拼命地在脑海中思索着对策，然而，就在他拿笔在本子上勾勾画画的功夫，此时接收到的信息，又多了上千条。 这是顾哲重生以来，遇到的最大的问题。 算法辅助当然可以用，机器学习当然可以用，包括最初的人工智能雏形。 这些技术其实很早就有人在研究，甚至是组织投入大量资金和人力去研究。 但是为什么直到七八年后才真正开始广泛投入使用？ 算力。 程序简化。 硬件升级。 这些一个都不能少。 就像一个工程学博士回到古代，纵使他有千般万般的本领，也不可能在人们还在用马车的时代把火箭给造出来。 即便，他深谙图纸和其中的理论知识。 “报告韩组，我们的方案…失败了。” “韩组，我对不起组织的信任。” “该死啊，这该死的磁场！” 其他专家们颓然的声音和满心的不甘，不断在顾哲的耳边闪过。 轰！ 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传来一声爆炸声，是一个地质学家放出去勘测情况的无人机信号受到干扰，不受控制的它一头撞在了山坡上。 火焰升腾，泥沙滚落。 可是这短暂的变故，就像是一场一闪而逝的烟火，很快就消散了所有的痕迹。 造成的影响，甚至不如最低评级的山体滑坡。 这就是…人类的力量吗？ 在大自然面前，显得如此渺小的力量。 旁边，辅助顾哲的一个丹朱的员工突然有些慌乱地敲击着键盘。 “糟了，电脑过热了！” 宋星辰第一时间放下手中信号车的工作过去帮忙。 然而，一切的操作都是徒劳的，这台高精度计算机，在巨大的工作量和信息量面前，卡死了。 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是人类的无奈。 技术的无奈。 宋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了一句：“没事的，所有的数据信号车和顾先生那边都有备份，重要的数据丢不了的！” “怎么会没事啊！” 第387章 我们的人，一定会完成任务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人类这种动物，拥有着地球上其他生物前所未有的社会性。 这种社会性和群体意识成就了人类，但有时，也会成为一种拖累。 四面八方传来的各个专家失败和束手无策的声音，一直压在众人敏感的神经上。 就像是一点点在一个天平的一端加砝码，每一个专家的宣告失败，就让天平的一端不断加权，加权，再加权。 虽然没有明说，但顾哲和丹朱项目组的工作人员都清楚，传统的遥感方式，可能只是陪跑和碰运气而已。 真正的担子，已经压在了他们的身上！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却碰上电脑死机的事情，对已经差不多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过的技术人员来说，无异于是在他们敏感的神经上蹦迪了。 “怎么会没事啊！” 男人抱着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工作吊牌在他的身前晃晃荡荡。 “我就这一台干活儿的家伙！没了电脑，我……” “我没用了啊！” 男人捂着脸，声音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没有了计算机，他这个所谓的专家和技术人员，在灾区又有什么作用呢？ 人啊，越是在重要的事情面前，越会害怕，自己没有价值。 “谁说你没用的！” 就在这时，一声严厉的声音传出。 众人向着后方一看，何东刚刚下车，正一脸严肃地向着众人走来。 与此同时，之前留守在服务区的第二批专家，此刻也已经驰援了过来。 之前和顾哲发生过口角的钟鸿飞也在其中，能看得出来，这哥们儿昏迷了，反而得到了好好休息的机会，气色倒是一群专家中看起来最好的那个。 何东走到众人的面前，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同志们，我们的前辈，面临的困难远比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要更大。” “我们的前辈，手中能调用的资源比我们现在更少，条件更恶劣。” “西北土地上的龙吟，是前辈们用草稿纸和算盘一点一点算出来的。” “我们的工业、我们的煤、铁、矿，是老百姓一锤一锤凿出来的。” “工具不是关键，你们，才是关键！” 何东的话充满了鼓舞人心的力量。 或许每个华夏人的心中，都有这样一种刻在DNA里的本能和趋势。 或许可以说是集体意识，或许可以说是天下大同。 但，我们的人，一定会完成任务！ 距离何东承诺的十五小时，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各方救援队、物资、兵哥哥们，都已经聚集在了第三区的各个入口处整装待发。 一些重型设备已经在凭着比较模糊的指引开路，但是在方向不明、地貌不明的情况下，这种开路的行为，很有可能是事倍功半。 现在，只等待，方向的指引。 何东带着韩硕、赵昭几个最资深的专家来到顾哲的身边。 “顾工程师，请和我们讲一下，目前多频遥感交互系统碰到的困难。” 顾哲看了一眼汇聚在自己周边的众人，就如同行星围绕恒星旋转一般，俨然，他是最中心的那一个。 顾哲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您……” 要知道，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何东还以为宋星辰想要拉顾哲进项目组的原因，批评过宋星辰。 而现在，却一副把自己当成核心的样子。 韩硕给顾哲解释道：“有些事情，硬要走流程的话，反而会比较麻烦。你是搞技术的，应该知道，一个逻辑走不通，就该换个逻辑走。” 何东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英雄出少年。少年时的卫青可以带着一众几十岁的汉臣封狼居胥，顾工程师，你也一定可以带着我们这帮还有点油的老家伙们，征服这片蜀地！” “在场所有没有职责在身的地质学专家、计算机专家、通讯专家，无人机设备、遥感设备、计算机设备，全面听从你的调遣！” 是的。 从一开始何东看到宋星辰上报上来的那份移动硬盘的时候，何东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项目的价值。 类似于第三区的这种极端情况，只有这个技术，这个堪称超前的技术，能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 此时，第三区的山林中，一队穿着迷彩服的年轻人正在匆匆赶路。 走着走着，带头的黝黑男人眼中露出了一抹不甘。 他在一个树干上，看到了他们用军刀留下的几号。 “妈的，老子探了一辈子的路，居然困在了这个鬼地方！” 旁边的年轻人安慰了一句：“队长，这也没办法，这里指南针和通讯设备都受到磁场异常影响，几乎就是用不了的状态。又发生了几次余震，连我们走过的山路都有改变，我们能深入到这个地方，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突破了。” 队长捶了一下树。 “突破？没能找到通往灾区的道路，我们就相当于什么都没干！” 其实他们已经在山林中一刻不停地穿行了两天一夜的时间，但正如刚才那位队员所说，蜀地山林复杂，再加上地震和反复不断的余震不断地造成影响，原本半天就能走完的山路，他们花了四五倍的时间，愣是没能摸到第三区的城镇里。 最糟糕的是，第三区的城镇里大多是留守的儿童妇女老人，人员构成相对是弱势群体占大部分。 除了城镇的管理人员设法在昨天，通过无线电发出的一些断断续续的求助信号之外，完全是一个断联的状态。 越是这么想，队长越感到心急如焚。 队长来到一个适合观测的高点，拿出望远镜想要查看前方的密林情况。 哪知道，在操作望远镜的时候，队长没有用登山杖先探明脚下的虚实。 一脚踏上去，松动的泥土竟然直接滑落！ 一脚踏空！ “队长！” 几个先遣队的队员惊呼一声，连忙从旁边绕下去捞人。 好在这个小土坡不算特别高，队长也是经验丰富，一路滚下去泄力之后，身上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右腿的骨头稍微有些不舒服。 “踏马的！” 黝黑的男人骂了一句脏话，却是牢牢把高精度的望远镜一直保护在怀里面。 就在男人爬起身的时候，他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透过眼前密林的缝隙，他看到了。 炊烟。 第388章 以身涉险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距离灾情发生，已经过了三十个小时。 第三区的整个灾区最后一片仍未联系上的地方。 这是最后的攻坚战！ 开辟道路的重工组那边传来了坏消息。 他们花费几个小时开辟出来的一条道路，被一块巨石拦住了去路。 如果不想放弃这条路，只能选择用炸药爆破。 又要消耗时间，大量的时间。 救援队又派出了多支先遣队，进山试图碰运气。 如果能先找出一条能通过脚力进入第三区的山路，光靠着人力先运一部分资源进去，也好啊。 就在这时，负责接收信号的宋星辰忽然跳了起来。 “何指导，我们…收到了一条先遣队发回来的信息。虽然断断续续，但是，他们要传达的信息，已经完全接收到了。”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宋星辰。 “他们…说什么？” 这种汇集而来的目光，同时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先前宋星辰即便是在发布会面对几千上万人时，也从未感受到如此巨大的压力。 宋星辰开口道：“这支小队已经进入了第三区的城镇，粗略估计，灾区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建筑都已经成为了废墟，急需救援！” 刘澈焦急地询问道：“路线呢？他们作为先遣队，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路线啊！” 宋星辰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们现在，只能确定最后一片区域的路线。前半段的路线…丢失了。” 在一阵愕然之后，众人心里猜想到了原因。 在先遣队进山之后，又发生过几次余震，恐怕，原本的标记和参照物，都在余震和次生灾害中，改变了原本的位置。 刘澈不甘地说道：“都已经摸出路线来了，最难的一步都已经完成了，却……” 如果先遣队能把完成的路线或者地图信息传回来，救援队就可以顺着这条线路，步行进入第三区！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派大量人通过人海战术一起进入山区碰运气。 先遣队的队长的遭遇，已经说明了答案。 即便是探险经验丰富、面对过各种突发状况的先遣队队长一个不小心，都会遭遇一脚踩空，陷入险境的情况。 直接尝试人海战术，那不是一种穷举法的选择。 那是让战士们去送。 与此同时，顾哲这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一份U盘交给了地质学家的负责人。 “这是遥感系统收集到的成像信息和基本情况，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只要有了充足的信息，地质学家和地理学家们就可以通过他们的专业知识，为重型设备规划出一条最高效也是最正确的道路。 挖掘机和推土机将不用再担心挖到最后，是一片无法突破的山体的问题！ 地质负责人激动地和顾哲握了握手：“感谢你们，你们完成了了不起的任务！” 此时，距离何东承诺的十五小时，刚刚过去了八小时多一点。 赵昭像是想到了什么，提出了一个构想。 “小顾，先遣队已经探索到了最后一片区域的道路，如果我们现在能发送一份刚刚构建的信息地图，是不是有机会，能让他们标注出线路来？” 顾哲点了点头，对赵昭说道：“是的，赵老师。但是现在，我们面临一个问题。信号的范围，不足以覆盖到整个山林中。” 赵昭哑然，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 要知道，顾哲这边能收集到先遣队发回来的信息，那是建立在他们有多频接收系统的前提上，通过碎片化的信息还原出的数字信号，而非原本的信号。 原本的信号，早已在地磁的影响下不知踪影。 但很显然，先遣队配备的接收设备还是传统的单频对频模式的，在第三区通讯完全恢复之前，能不能收到信息，完全就是碰运气。 除非，他们进入移动基站的覆盖范围。 等一下。 移动基站！ 顾哲和何东眼睛同时亮了起来，看向对方的同时，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所想。 “宋小姐，你们的移动基站，最大覆盖范围是多少？” 宋星辰思索了一下，说道：“像这种人工携带的临时移动基站，信号范围就只有2-3公里了。并且，不知道地磁影响下，效果会不会打折扣。” 何东分析了起来：“从第三区的定位位置来说，我们的直线距离是4公里多一些。如果，能把移动基站送入山林，给先遣队提供信号……”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的确是一个可行的方案！ 另一边，重型设备的开路计划已经开始执行，隆隆的机械声音在山谷之中不断回响。 这同样的震颤，和来自大自然无规则的波动完全不同。 这是，属于人类的心跳声。 “现在，能稳定传输信息的，就只有多频交互能做到。而多频交互的收发器件，目前，只有移动信号车上的一组。” “并且…差出的一到两公里的信号覆盖范围，恐怕，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解决了。” 顾哲说明了当下的情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何东的身上。 只有一组。 倘若现在选择拆卸下信号车上的组件装配到移动基站上，那么一旦再出现变故，何东所在的信号组就陷入了别动中了。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明白，顾哲所说的“最原始的方法”是什么意思。 最后的这相差的一到两公里，只能再派出一支队伍，带着移动基站以身涉险，成为先遣队回航的灯塔。 刘澈已经听明白了现场的情况，主动说道：“第二批先遣队，可以由我们的人来完成。哪怕是人出事，我们也决不会让重要的设备出事！” 刘澈目光灼灼：“而且…我们要接我们的战友回来。” 何东摇了摇头：“不，不只是把设备送进山里这么简单。必须要有技术人员随行，调整波段，发送和收集信息。这个东西比较复杂，短时间内，无法快速培训。” 必须要有技术人员随行吗？ 刘澈激动的表情，变得犹豫起来。 第389章 请保护好我们行业的未来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刘澈沉默了，看向一众专家学者的眼神，有些犹豫。 他相信这些专家们的专业技能、基础知识，也敬佩于他们解决困难的能力。 但是，眼下的状况和他们平常面临的局面完全不同。 这是，在余震随时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下进入大山中啊。 随时有可能会丢掉性命的。 刘澈并不是怀疑这专家们的奉献精神，而是他太清楚，这些业界顶梁柱的价值了。 在场的人有院士、有顶尖的技术人员，他们的价值，是无法用金钱或用什么其他东西来估量的。 刘澈清楚，他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对眼下的情况做出权衡和决定。 就在刘澈拿不准情况的时候，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了。 只见眼前的这群平日里开讲座、坐办公室、出差都有人报销商务舱的专家们，一个一个纷纷举起了手。 “何指导，这几个研究方向我都有涉猎，让我进山吧。” “老何，我之前做过这方面的项目，你是知道的，让我来吧。” “指导，我一直都是登山爱好者，还是登山协会的成员，我有把握。” “我来！” “我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 一众人争先恐后地主动请缨，每个人似乎都找到了一个适合自己的理由。 何东似乎也没想到眼前的状况，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众同僚们。 “你们应该清楚，这里面的危险性，一旦山中发生余震，即便是在战士的保护下，也无法确保安全。” 何东一字一顿地说道，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把他们劝退一样。 平时颇有乐观精神的韩硕对何东笑了笑。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老何啊，我们是相信科学的。科学不是空想出来的，必须要实践，才能验证科学的正确与否。” “你呀，可不要小看大家伙儿的实践精神啊！” 赵昭也是揶揄了何东一句：“何指导，你不会想着，把大家都劝退之后，自己偷偷摸摸带着设备，和战士们一起上山吧？” 何东整个人明显停滞了一下。 “胡说什么呢！我何东岂是那种人！” 何东吹胡子瞪眼的过激的模样，多少有些暴露了他原本的心思。 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何东下达了指令。 “所有工程师，开始对信号车和移动基站进行改装！我现在和总指挥进行申请，具体进山的名额，等待讨论！” 一旁的刘澈露出了激动的神情，也开始安排起第二先遣队的人手。 总指挥处也迅速做出了反应，在简短的会议之后，迅速批准了何东的方案。 当然，趁这个机会，总指挥也没忘了把这两个临阵跑去一线的“调皮孩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接下来，就是确定人选了。 何东看着在场的近五十名专家，神色复杂。 除了一些情况特殊、腿脚不便，或者家中还有牵挂的，几乎所有人都表达出了想要进山的愿望。 根据先遣队传回来的信息，第三区中还有几万的老弱妇孺急需解救。 这种情况下，危不危险，早已经不重要了。 完成任务，完成使命，担起责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老韩你来凑什么热闹！我们特么的还没到坐轮椅的地步，轮不到把你这个院士送上去涉险！” “你可拉倒吧！你那笔经费刚刚批下来，项目刚启动，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 “哎哟，几位老师，你们别吵了。就让我去吧，我硬件软件双修的，碰到什么紧急情况，也能方便应对。” 听着耳边的嘈杂声，何东眉头一皱，一嗓子喊道：“都别吵了！” 何东和韩硕等人资历辈分差不多，但偏偏何东更像一个领导者。 最大的原因，就是何东身上有一股其他人没有的严厉。 众人纷纷噤声。 大家都知道，在这种时候，去触何东的霉头是非常不明智的。 就在这时，人群中，却有一个人，向着何东缓缓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眼神不自觉地汇聚在了这个身影上。 这是一个年轻的背影，散发着蓬勃的朝气。 而在这份朝气之中，却又有着一股与这种青春气息不太相符的沉稳。 “让我来吧，何指导。” “我是这个多频遥感项目真正的发起者和软件部分负责人，没有人别我更熟悉这个系统的运作方式，也没有人比我能更好地使用他。” “并且，我也是在场诸位中，最年轻的一个。” “不是我在自夸，我的身体素质，应该算得上是比较好的。” “在山间的一些突发状况，我也能及时做出反应和应对。” 说着，顾哲又转向了其他四十多位同僚。 他不只是在说服何东，更是在说服在场的其他人。 “各位同志，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在场的不少人，都有热泪盈眶的感觉。 风呼呼而过，泥沙落在顾哲的脚边。 他的头发和衣服上沾染了尘土，但顾哲的灵魂，却如同清澈的泉水一般，一尘不染。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在片刻的安静之后，赵昭第一个从人群中窜出来，脸涨得通红，那副模样，就像是在训斥一个马上要走上弯路的学生。 “你…你去什么！你今年才多大？你大学还没毕业，媳妇都还没娶，你去什么！你去哪里！” “你真当我们这些老骨头都不中用了吗！” 其他几个中生代的专家们也纷纷提出了异议。 说的直白一些，若顾哲的才能一般，或许他们还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顾哲这样的信息行业的人才，很有可能是十年、二十年都难遇一个的。 他要活着，要好好活着，才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就在众人还想要劝说的时候，何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神情复杂地看向顾哲。 “你，已经想好了？” 顾哲点了点头。 “是的，何指导，我已经想好了。” 何东缓缓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旁边的刘澈，认真地说道。 “刘队，请让你们的人，保护好，我们行业的未来。” 第390章 去与他相见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第三区外的临时通讯驻地，此时像是处在一个即将出征前的点将中一般。 救援队中的登山专家在和顾哲交代着登山的一些注意事项，让他在山中遇到突发状况，一切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为前提。 韩硕、宋星辰等人检查着移动基站的信号稳定性，做着一次又一次的测试，力求把误差率和风险性降到最低。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讨厌的人。 “哎，可惜你们已经把这个任务完成了。我其实刚好有一个成果，要是运用在遥感上的话，一定能节省很多力气！” “顾哲很有胆识啊，年轻人有想法很好，就是希望，能时刻把任务放在第一位吧！” “顾哲啊，我呢，有一些经验要跟你传授一下。像这种户外作业，最重要的一点……” 钟鸿飞叭叭叭叭说个不停，乍一看好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前辈不放心晚辈，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提供帮助。 可是实际上，说的全都是一些拔高自己的车轱辘话，没有一丁点实质性的作用。 帮顾哲把移动基站装到保护航空箱中，像背包一样背在身上之后，宋星辰忍无可忍，转头对钟鸿飞说道：“钟先生，既然你这么关心顾哲，不如跟他一起前往山区如何？” 一听这话，钟鸿飞当场脖子一缩，顾左右而言他：“这…我本来是想要一起去的，但是之前摔了一跤，我现在的身体状态，可能不太支持……” 宋星辰咄咄逼人：“为什么顾哲为了完成任务可以克服困难，你就有这么多说法呢？这些事情，到底是困难，还是借口？” 钟鸿飞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慌乱地看向不远处的何东。 他真的担心，何东脑子一热，直接给他和顾哲一起派上山去了。 那就真是歇逼了。 好在，平时钟鸿飞参加各种讲座、乱七八糟的协会活动，也算是积累了一些人缘和人脉。 有几个专家也是站出来帮钟鸿飞说话和解围，这才免去了他身上的一些危机。 宋星辰的脸上英气十足，她把有些飞散的头发重新绑了绑，声音冰冷地说道：“我知道在场的各位都有能力，有抱负。有些事情，前辈们不便说，就由我这个不懂事的晚辈说出来。” “尊老、尊重资历，是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之一。但是在某些特殊情况下，能力，才应该是衡量权威的唯一标准！” “如果嘴上说着要完成任务，实际的行事方法论却还是按照什么论资排辈、大家面子都好看那一套来，我觉得，说是南辕北辙，也毫不为过！” 宋星辰的话，听得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就连已经换上一身登山装备的顾哲，都听得有些乐了。 这姐们，是真敢说吧。 难怪前世在风光了一阵子之后，莫名其妙就消沉下去了。 看这样子，是能力出众，但是性格容易得罪人啊。 顾哲在心中暗暗思虑起来。 从中星现在的情况，其实可见一斑。 很多的机构、协会、组织甚至是企业，都需要改革。 从思想到管理体系的完完全全的改革。 技术方面，做不得假，绣花枕头的漂亮功夫也没有用。 1就是1,2就是2，十进制就是十进制，新一代的技术就是能把落后的技术牢牢拍死在沙滩上。 一部分人还在纠结面不面子、好不好看的问题，那些海外的虎豹豺狼们，早已用一只看不见的信息组成的手，向我们的脖子，向我们的咽喉探了过来。 有些领域，真的需要洗牌了。 当然，前提是，他能完好无损地从第三区走出来。 在一个由精英组成的先遣队的护送下，顾哲和另外一个登山经验丰富的技术员进入了第三区。 他们，将化身移动的灯塔，为携带重要信息的第一先遣队，照明归来的方向。 …… 在顾哲和丹朱留下的遥感信息地图的帮助下，重型机械的道路开辟也顺利开展。 外界和第三区这片最后的“攻坚高地”的联系，彻底打通了！ 与此同时，经过几天的运营，林诺儿所在的聚集点，也趋于稳定。 解决了眼下的困难，林诺儿的心思，也开始忍不住向着第三区飘了过去。 自从那天那通有些奢侈的卫星电话后，林诺儿和顾哲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虽然表面上沉浸在工作中，但林诺儿的心里面，一直空空荡荡的。 时不时就会拿出手机，打开和顾哲的聊天窗口发呆。 平日里哪怕她和顾哲再忙碌，也会留出时间，相互温存一下，哪怕只是简单地互相发几个表情包，也是生活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不知道顾哲现在在做什么，习不习惯特殊地区的这种生活。 就在林诺儿有些伤春悲秋的时候，徐燕突然掀开了帐篷的链子。 “小姐，我们去第三区吧！” 林诺儿有些惊讶，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 “去第三区做什么？” 作为最懂林诺儿的人，徐燕又哪里看不出最近几天林诺儿坚强的外表下，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一直都是一个追求关系平衡和付出的人。 协助分配的事情，顾哲帮了她很多，可是反过来，她却帮不到顾哲什么。 哪怕，只是去看他一眼，给他揉揉肩膀、锤锤腿，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你辛苦了，你很棒。 徐燕笑着说道：“新到了一批物资，刚好适合山去的救援。而且，小顾先生已经在第三区有一段时间了，刚好我们代表民间组织，去慰问一下。” 去慰问一下顾哲，顺便，把物资送过去。 林诺儿立马起身，刚才的颓然和担忧一扫而空，元气十足地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找顾哲…不对，现在就去把物资送过去吧！” 徐燕早已给林诺儿安排好了一切，她太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气和想法，早就做好了安排，过来确认一下而已。 两人坐上小皮卡，带着长长的车队，向着第三区浩浩荡荡而去。 就在这时，灾区原本放晴的天空，又渐渐阴云密布起来。 第391章 无可替代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坐在座位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自从驰援蜀地之后，林诺儿几乎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 但是今天知道有机会见到顾哲之后，林诺儿竟然在车上就这样睡着了。 似乎顾哲这个名字，就能给林诺儿带来莫大的安心。 “小姐，你醒了。” 徐燕坐在林诺儿身边，帮她处理着一些杂冗的事情。 这种车队的负责人，就像是一个大管家一样，要把一堆没有头绪的事情整理的井井有条。 其实林诺儿完全可以当一个甩手掌柜，像很多世家大族的子弟那样，出一个身份和名头就够了，其他的操心事，交给手底下的人来完成就可以了。 但是，林诺儿从来都不是一般的女孩。 她不只主动要求亲力亲为，并且，大部分事情，都已经做到了几乎完美。 “我睡了多久？” 徐燕笑了笑：“大概两个小时，我们马上就要到达第三区了。” 林诺儿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就从手边的背包里翻找起了小镜子。 其实在聚集点的那段时间，林诺儿除了接受采访，几乎对自己的外形是不修边幅的。 只是现在一想到马上要再见到顾哲，林诺儿的心里面，竟然又有了一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有一个说法说得好，爱情里的新鲜感，不是和新的人去做旧的事。 而是和旧的人，去做新的事。 就在林诺儿对着小镜子整理自己仪容的时候，整辆车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司机经验很丰富，当即对着车窗外大喊：“保持安全距离，注意滑坡，是余震！” 大地震之后，大大小小的余震一直都在持续。 之前在相对空旷的聚集点上，即便是受到了余震的影响，给林诺儿和徐燕等人的冲击也没有那么强烈。 但是现在来到山路上，那种天摇地晃的感觉，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生鸡蛋中，被顽皮的孩童拿在手中肆意玩弄，别说蛋黄被摇匀了，连脑浆都摇匀了。 约莫十几秒之后，这种令人胆寒的晃动终于停止。 好在除了一些剐蹭之外，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故。 大部分车上的成员纷纷下车，跑到路边，呕吐起来。 也有一部分体质羸弱又遭到过度劳累的人，当场昏迷了过去。 林诺儿虽然也受到了影响，但是好在她一直有长期的锻炼，身体已经有了一定的适应性。 在吃了一块巧克力补充能量之后，拍了拍徐燕，让她休息一下，自己独自下车维持秩序。 “不要乱！检查伤员，清点物资，把道路让出来，不要堵到后面的人！身体还能撑得住的，到前方探一下路，如果有塌方的情况，马上回来汇报！” 短短几天的时间，林诺儿作为领导者和指挥者的气质愈发成熟。 即便现在的道路上还有一部分并非隶属于林氏集团的队伍，但听到林诺儿的指令，还是第一时间按照她的要求去执行。 林诺儿俨然成了这一片区域的临时管理者。 就在林诺儿穿梭车队中，查看伤员情况的时候，她听到了旁边几个地理学家的谈论。 “多亏了那个年轻人啊，要不是他探明了这段道路上没有危险的地理元素，这么大的余震，临时开辟出来的山路，恐怕就要毁了！” 这就是顾哲所提供的遥感信息的价值。 通过遥感系统，分析出这片区域的地理性质，整合成成熟可用的信息，再由地理学家来进行判断，选择出一条危险性最低、避开山岩的道路开辟。 另一个学者叹了口气：“哎，其实仔细想想，那个女孩子说的真对。这样的人才，明明应该好好保护起来才对，怎么能让这种未来的希望去山里面涉险呢？” 其他学者也是忧心忡忡，更有人当场开始了祈祷。 “我们还是在山区边缘，这余震的震感都这么强烈，要是置身于山中的话，唉……” 说实话，如果刚才何东做决策的时候，他们几个地质学家在场的话，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让顾哲在有余震风险的情况下进入山中的。 危险性太高了。 然而，几人却不知道，他们无意间的谈话，给旁边的一个一直在鼓起劲儿坚强的女孩子，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那一瞬间，林诺儿的视线开始模糊。 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画面。 整个人摇摇晃晃，几乎要摔倒在地上。 脑海中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是回响着刚才几个地理学家的话语。 顾哲…进山了？ 顾哲，在山里遭受到余震了？ 那他会不会…… 林诺儿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小姐！小姐！” “林小姐，你没事吧？快，低血糖了！” 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林诺儿的异样，纷纷上前来搀扶林诺儿。 领队担忧地说道：“林小姐，你身体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这种局面下，我建议你还是回到聚集点静养，第三区那边，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情况。” 林诺儿眉眼低垂：“队列检查完成了吗？” 领队一愣：“林小姐，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林诺儿抬起头，她的眼中，在普通人看来，竟然是有一股愠怒。 就像是孩子即将失去自己最珍贵的伙伴，那种不安的愤怒。 “我问你，队列检查完成，物资清点完毕了吗？” 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场，让领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物…物资已经全部清点完成，但是有一部分人员受到了轻伤，医生正在处理。” 林诺儿声音冰冷，充满了毋庸置疑：“留下一部分车辆和人员，送伤员返回聚集地静养。其他人员，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前往第三区，立刻出发！” 看着林诺儿冷若冰霜的脸，领队生不出任何反驳或者质疑的念头，答应了一声之后，立马去执行林诺儿的指令了。 徐燕扶着车门，有些担忧地看着前方的林诺儿。 她知道，林诺儿突如其来的脾气和严厉，并不是性格如此。 而是在突然遭遇重大威胁的时候，一种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 这种感觉，徐燕曾经面对过。 在上一次，顾哲有可能遭到伤害的时候。 那是，对林诺儿来说，无可替代的珍贵。 第392章 缺失的动力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当林诺儿赶到第三区的时候，心里一沉。 由于临时据点几乎就设置在了山区边缘，大余震造成了滑坡和碎石滚落，给临时据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不少技术人员为了保护重要设备不出问题，身上都已经挂彩。 虽然在何东的指挥下，据点还算是井井有条，并不混乱，但情况也绝对不好。 当看到一列满载着生活用品和药物的车队到达的时候，何东的脸上，也是有些惊喜的。 “林小姐？你怎么来第三区了？” “何指导，聚集点目前已经趋于稳定，一部分物资已经饱和，我们就送来第三区，发挥最大的价值。” 林诺儿没有什么寒暄问候的心情，把物资交接之后，忍不住和何东问道。 “何指导，请问，通讯组，有没有一个叫做顾哲的年轻人？” 何东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顾哲？” 说起来，顾哲和林诺儿似乎都是从江州而来，说不定还有些渊源。 “你们认识？” 何东没有直接回答林诺儿，而是试探性地问道。 有些话林诺儿不便自己说，徐燕适时地介绍了一句：“何指导，让您见笑了，其实，顾先生和我们林小姐是男女朋友，彼此牵挂。” 原来如此！ 只是，此时的何东，却没有心情说出什么郎才女貌之类的夸赞的话语。 看着林诺儿眼中难以掩饰的担忧和关心，何东感觉到，自己的嗓子眼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 将军最害怕的，就是见到士兵的家属。 家属们殷切的目光，会让将军坚硬的甲胄变得柔软脆弱。 韩硕出面，和林诺儿解释道：“林小姐，顾先生已经成功完成了遥感测绘任务，现在，他在救援队的保护下，正在山里帮助先遣队寻找步行通道，相信，他一定可以完成任务，平安回来！” 听到韩硕的话，林诺儿并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 “阿哲他…真的进山了啊。” 那种感觉，颇有种悬着的心终于跌落了下来的感觉。 虽然早有准备，可是真的听到结果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空空落落。 林诺儿强行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谢谢您。请问，可以告诉我一下，他大概…或者说按照计划，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其实林诺儿并不关心顾哲做了多少了不起的功绩。 她最期盼的，只是顾哲能完好无损地回到她的身边。 韩硕和何东对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 何东叹息着说道：“抱歉，林小姐。刚才的余震，导致我们失去了和顾哲的联系。” “这…这样吗。” 林诺儿微微低垂了眼眉，仿佛也在努力掩藏，她心中的负面情绪。 徐燕注意到林诺儿的情绪不对，连忙和何东两人说道：“何指导，谢谢你们的告知，我们先去把物资分发下去了。” “好，好。” 何东连说了两声好，看着在徐燕的搀扶下，林诺儿离开的背影，心有些揪了起来。 按理说，作为一个决策人，他最不该的就是出现纠结的情绪。 可是一回想起林诺儿小心翼翼的样子、充满希冀的眼神，何东却在心中忍不住怀疑，他派顾哲进入山区，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另一边，徐燕把林诺儿扶回车上，想要说点什么来安慰林诺儿，可是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徐燕是从最开始的不看好，慢慢到现在的不断送上助攻。 在徐燕出发之前，她的女儿圆圆小朋友，还特意画了一张画，画上是三个大人，和一个小朋友。 顾哲哥哥、诺儿姐姐还有妈妈，都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徐燕摩挲着圆圆的画，心中感慨。 如果同样的局面下，换成她在意的人涉身险境，恐怕她也没办法做的比林诺儿更好了。 人是需要依靠和支撑的。 爱和牵挂，可以组成一个人的精神内核，成为他的动力和驱使。 而当这份爱和牵挂悬而未决，摇摇欲坠，整个了也会一起变成脆弱的玻璃，稍不留神的触碰，就会让整个人支离破碎。 泪水，顺着林诺儿的脸颊缓缓滑落。 她不敢去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可即便是让大脑处于放空的状态中，她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和不安。 明明一开始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 明明只是要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只是想让人生多一些不一样的色彩，只是想给这个她觉得很美好的世界，留下一些价值和意义。 为什么啊。 为什么现在，风险会落到顾哲的身上啊。 林诺儿甚至控制不住自己脑海中，有一种很自私的想法。 她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蜀地。 宁愿自己提供的那些帮助都从来没有存在过。 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想让顾哲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和顾哲在一起的这段时光，是她这辈子最快乐、最无忧无虑、最充实的日子。 她以为她和顾哲还有很多的时间挥霍，还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去做。 而现在，她终于意识到，和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一个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独一无二，都如此值得珍惜。 咚咚咚。 就在千头万绪在林诺儿的脑海中汇聚的时候，一个车队的工作人员敲响了车窗。 徐燕皱了皱眉头，主动下车去和工作人员交谈起来，还接过了工作人员手中的一沓好像是文件一样的东西。 趁着徐燕下车的功夫，林诺儿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擦干了泪水。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顾哲只是暂时因为信号的原因失联了而已，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结果。 做好当下的事情。 灾区的人，还需要你的帮助！ 林诺儿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试图用这些大道理来给自己洗脑。 就在这时，徐燕回到了车上，有些神色复杂的，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林诺儿。 “小姐，你可以看看这些。” “这些…是聚集点的一些小朋友和群众，写给我们的感谢。” 第393章 回来了……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在林诺儿的特别要求下，林氏集团的这支志愿队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时刻注意自己的服务精神和同理心，在关注聚集点人民的基本生活需求之外，还关心他们的一些心里需求和必要的精神放松。 从林诺儿能注意到卫生巾和纸尿裤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就足以可见，林诺儿对于这些遭遇到不幸的人，是真的用心的。 考虑到聚集点有大量的学生和孩子，林诺儿还准备了一些画笔和纸，给他们一个抒发情绪、排解烦闷的空间。 孩子和大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大人们的心性相对来说已经成熟，有一定的韧性和抗压能力。 可对于来说，过大的压力，很有可能会压断他们紧绷的神经、脆弱的心理。 健康和复苏，不只是眼睛看得到的地方。 有些伤口的痊愈，真的需要用心去关注和呵护。 而感情这种东西，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它本质上是双向的。 志愿者和救援队给受灾群众们留下了真心，也会得到他们真心的感激和回报。 那些收到画笔的孩子们，不约而同地给诺儿姐姐、给志愿队的叔叔阿姨们画了画，用拼音和错别字写了一封封简单或真挚的感谢信。 有些还是在家长的引导下完成的，他们真心实意地感谢，所有给他们提供过帮助的人。 林诺儿看着手中五彩斑斓的画，淳朴却又充满感情的祝福，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啪嗒啪嗒。 泪水再一次在不知不觉中淅淅沥沥的落下，打湿了画纸。 林诺儿的手上，沾到了一些颜料，白皙的皮肤上，显露出了不同的颜色。 人啊，或这一辈子。 除了活着，大概，还需要一些别的东西。 说不清，道不明。 意义。 给时间画上颜色，给生命涂抹意义。 林诺儿把画纸妥善地整理好，让徐燕好好保管起来。 “燕姐，谢谢你。阿哲现在还在为灾区的同胞们奋斗，我没有理由，在这里自怨自艾，在这里懈怠不前！” 林诺儿的眼中，重新有了坚定的神色和光芒。 她会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最可靠的后盾和伙伴。 徐燕的眼中也是充满着惊喜：“小姐，你能重新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刚刚有几个想提供物资的企业联系我，我有些拿不准，还要你来拿主意才行……” 天上汇聚的乌云，渐渐消散。 连续多日的阴雨天，终于有了一点点放晴的预兆。 好消息，开始接连传出了。 在得到精准的遥感信息之后，第一批空降的物资和救援人员安全抵达第三区的受灾区域，现在已经投入救援。 开辟道路的工程队不计成本、不计损耗地工作，在报废了几台设备的代价下，目前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的进度，预计完工的速度，会比先前还要快上半天时间。 一旦重型机械和车队可以进入核心灾区，救援，基本可以说是已经成功了一半。 但现在，要想抢救出更多的生命，还需要另一条通道。 “何指导，有人回来了！有人从山里面回来了！” 因为现在山区中还有着几支先遣队和通讯组的人员，所以一直有人在关注着山区的动向。 一旦有人成功“突围”，自然是第一时间带回了消息。 原本正在核对物资数据的林诺儿浑身如同有电流流过，几乎是本能地丢下了手里的小册子，直奔指挥处而去。 终于终于，回来了吗？ 林诺儿说不清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比起千言万语的汇聚，千头万绪的欲说还休，林诺儿感觉，自己的大脑更像是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一片空白。 她现在，只想确认这些是不是真的。 似乎只有亲眼看到那张俊逸的脸庞出现在自己面前，亲手触碰到他皮肤的温度，大脑才愿意恢复思考能力。 但当林诺儿冲到指挥处，看到几个穿着迷彩服的身影的时候，却发现，命运似乎是和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回来的并不是顾哲所在的通讯组。 而是其中的一支先遣队。 他们正是那一支第一批摸出线路，却又迷失在山中的先遣队。 如果他们不能把路线的信息送回外界，他们找到的线路将毫无意义。 信息处的人第一时间把先遣队的一个类似于飞机上“黑匣子”的信息存储器进行解析。 结合之前顾哲留下的信息地图，很快，就确定了先遣队这几天在山区的路线。 “怎么样？那条路还能找到吗？” 风尘仆仆、满脸灰尘的先遣队队员根本顾不上清洗或者休息，他们最在意的，还是那条代表着生命线的道路有没有丢。 技术组的成员笑着指出一条凸出来的线：“看到这条线了吗？这就是你们找到的线路。凭着这条线路，成百上千的救援人员，就可以在道路打通之前，先通过这条小路进入灾区，抢救出废墟下的人员。” “先遣队，你们了不起，你们是在茫茫大海上探明航道的英雄！” 指挥处，这么多天来，第二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第一次有这样的氛围，是顾哲将完成的遥感信息地图汇报过来的时候。 何东连续说了好几个好字，让技术组以最快的速度整合信息，把这些数据给刘澈送过去。 刘澈那边，轻装上阵的救援队成员早已清点人数完毕，随时整装待发。 几乎是这边路线刚刚出来，那边救援队就已经立刻开始登山了。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何东拍了拍其中一个先遣队队员的肩膀，说道：“从记录来看，你们差不多在山里完全兜了三个多圈子！几乎全程都没有休息过！为了完成任务，你们辛苦了！都是好样的！” 在摸清楚路线之后，先遣队最着急的事情，就是急于把信息存储器，也就是所谓的黑匣子送回来。 哪怕他们自己标注的信号和路书丢失了，技术人员也能通过黑匣子分析出路线来。 只是，山中始终没有信号，各种仪器也在地磁影响下几乎失灵。 他们，其实如同大海上的孤舟，几乎陷入了绝境。 第394章 幸不辱命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说来，也可能真的是上天眷顾。我们本来以为任务已经失败的时候，我们的通讯设备居然又收到了信号，我们自己的遥感系统也短暂恢复了功能。” 这些先遣队的成员经验非常丰富，在恶劣的条件下，只要有了一丁点的破局变量，他们就可以把这一丁点的变量，扩散成必然。 “不是上天的眷顾。” “是有人替你们指明了方向。”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在众人中响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看去，一个容颜绝美的女人站在那里，表情平静，却又让人揪心不已。 其实按道理来说，林诺儿是没有权限出现在这里的。 但是何东并没有责怪她，而是顺着林诺儿的话说道：“是的。上天不会心软，但我们的同志，会不遗余力、不计代价、不顾危险地完成任务。先遣队，你们能完成任务，还多亏了通讯组的帮助。” 何东和先遣队说明了顾哲带着移动发射站进入山区的事情。 “如果说，你们是大海上探明航道的孤舟，那么他们，就是电亮自身，在黑夜里，为你们照明方向的灯塔。” “老天不会助你们，但，你们的同志，会成为你们最好的助力！” 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的先遣队员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表情一变。 “糟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接收到的信号还比较稳定，但是今天发生了一次震级比较大的余震，当时山里出现滑坡和落石的情况，那之后，信号就消失了！” 韩硕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 “根据宋星辰提供的信息，移动信号发射基站的电量非常稳定，至少可以持续工作七天的时间，如果是信号波动的话，最多也就是信号突然变弱，不可能出现这种一刀切的完全失去信号的情况……” 韩硕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原本时不时看向林诺儿的众人，现在都多少有些本能地在回避着和林诺儿的视线接触。 似乎生怕看到她忧虑的眼神。 林诺儿再次开口：“何指导，我有一个请求……” 何东当即说道：“你是想说，希望能派人上山，寻找通讯组的下落吗？” 林诺儿轻轻点了点头。 顾哲不是超人，连专业的先遣队都心有余悸的余震，她不知道顾哲要怎么面对这种恶劣情况。 “这本来也是我们的义务。” 何东点了点头，拿出对讲机就准备安排人手。 就在这时，一声清朗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如果还有多余的人手的话，就让他们一起跟救援队前往第三区救人吧。” 熟悉的声音，让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 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和一众其他队员，互相搀扶着站在那里。 大家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一些小伤，有的人还缠着绷带。 但至少，全都回来了。 都回来了。 “阿哲…” 林诺儿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长久以来积累的思念、担忧、不安、惶恐，都在这一刻彻底决堤爆发。 汹涌的情绪，伴随着泪水喷薄而发。 在顾哲的面前，她不是林家大小姐，不是什么肩负重任的负责人。 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想依偎在恋人怀里的二十多岁的单纯女孩。 “阿哲！” 就在林诺儿准备如同乳燕一般冲到顾哲怀抱里的时候，她却硬生生在距离顾哲一米的地方，刹住了脚步。 “阿哲，你…你有没有受伤？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诺儿担心在山区的余震中顾哲受了伤，要是自己过于热情地扑上去，说不定会给顾哲造成伤害。 然而，就在林诺儿还在迟疑的时候，顾哲却是反客为主地一把把林诺儿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刚开始，我还以为这是幻觉。我最想念的人，竟然在我下山的第一时间，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现在看来，果然不是幻觉。” “而是，我的奖励。” 顾哲紧紧地把林诺儿拥在怀抱里。 余震发生的时候，他们刚好距离一个滑坡点不远。 当时在地动山摇、天崩地裂的环境中，顾哲整个人几乎是窒息的。 他也在害怕，会不会，自己这辈子就这样走到了终点。 会不会，再也没有机会和林诺儿见面。 好在，身边的其他几个队员经验非常丰富。 普通人置身于这种余震中，可能就已经大脑一片空白了。 但队伍里的几个专家立刻拿出器械，保护顾哲的同时，护着他来到了一片相对安全的区域。 虽然在转移的时候，有几个队员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伤，仪器也遭到了损坏。 但是，队员们也完成了他们的使命。 保护好了顾哲。 林诺儿把头埋在顾哲的怀抱中，只希望，这一刻的拥抱，能成为永恒。 温暖的怀抱，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如同在漫长的时间、错杂的命运中，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两人相拥了不知道多久，何东干咳着走上前来，说道：“诺儿小姐，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现在，还是带着顾哲去做一个全身检查会比较好。” 林诺儿俏脸一红，这才意识到，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而且，因为这是在指挥处，周围站着的，全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佬们。 林诺儿这才意识到，刚才顾哲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那些什么奖励、什么最想念的人之类的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羞赧之余，林诺儿的心中，也是氤氲着别样的情绪。 虽然她从未怀疑过顾哲对她的感情，但是在这么多他最热爱的行业的大佬面前如此毫不掩饰的对自己表达爱意，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有些叛逆的浪漫。 顾哲轻轻拥着林诺儿，笑着看向何东、韩硕等一众带着欣赏打量自己的前辈们。 这种感觉，很奇妙。 是之前专利申请成功、或者挣到一大笔钱的时候，都从未有过的。 像是胸腔中被充满了一股暖流，整个人都变得充实和圆满。 尤其是，这个时候还拥着自己最爱的女孩。 那一瞬间，顾哲的确有一种，自己成为了人生赢家的感觉。 “幸不辱命。” 第395章 往后余生，只属于你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幸不辱命。 四个字风轻云淡地从顾哲口中说出的时候，带给何东的感觉，是震撼的。 如同轻舟已过万重山，所有过程的艰难困苦都已经不重要，幸好最后的结果，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 “幸不辱命。” 何东深深地看了顾哲一眼，只是轻轻地重复了一下顾哲的话。 行国士之事，当以国士报之。 当林诺儿搀扶着顾哲离开的时候，何东、韩硕、赵昭几个老家伙，已经在考虑，顾哲未来到底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了。 三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至少，华夏在电子信息领域的未来，不用担心再受某些洋鬼子的掣肘了。 这是一件，多么值得期待的事情啊。 谁知道，这小子以后能搞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 临时救护处。 在林诺儿的强烈要求下，顾哲几乎是把灾区现有的医疗设备全部体验了一遍。 嗯，效果都挺不错的。 直到医生把完整的报告呈现在林诺儿的面前，确认了顾哲除了一些擦伤和疲劳之外，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林诺儿这才作罢。 顾哲笑着对林诺儿说道：“好啦，诺儿，我都已经告诉过你，我没什么事了。多亏了你平时的训练计划，我现在的身子骨，可比之前要硬朗多了。” 林诺儿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轻哼一声，让顾哲在病床上坐起来，林诺儿则坐在床边，让顾哲靠在自己的身上，伸出手，轻轻在顾哲的肩膀上揉捏起来。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如同小蛇一般，从顾哲的肩膀上，向着全身蔓延开来。 “哦…” 顾哲忍不住闭上眼睛，发出一声舒爽的叫声。 这几天连续加班，肩膀和腰都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林诺儿的按摩，刚好有效地帮他缓解了疲劳。 顾哲在放松之余，也注意到了林诺儿的手法似乎很有章法，并不像很多门外汉的乱按一通。 顾哲有些惊讶地问道：“诺儿，你这手法，是专业的？” 林诺儿轻哼一声，眼中似乎闪过了几抹得意的神色。 “感觉出来了？有我这样贴心的女朋友，你就偷着乐吧！” 原来，顾哲之前因为写程序的缘故，和林诺儿零星地提起过几次肩膀不舒服的事情。 说者无心，而听者却有意。 顾哲只是随口抱怨，林诺儿却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专门找了家庭医生，学了一些按摩的手法。 没想到，第一次用，却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当然偷着乐，能有你这样完美的女朋友，我真是做梦都要笑醒呢！” 顾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困惑地问道：“说起来，诺儿，你不是在聚集点吗？怎么跑到第三区来了？” 林诺儿手上动作不停：“刚好到了一批物资和医疗用品，是适合第三区的，就跟车队一起送过来了。” “就…这样？” 顾哲带着些许引导性地问道。 “就这样。” 林诺儿不咸不淡地说道。 “没有别的原因了？” 顾哲继续引导。 “还能有什么原因？” 林诺儿反问。 顾哲嘿嘿一笑：“比如，你太想我了。好几天没见，想要见到我…哎哟哎哟，诺儿，轻点，轻点！” 伴随着顾哲的话语逐渐嚣张，林诺儿手上的力度也渐渐加大。 跆拳道高手的力道，可不是盖的。 顾哲吃痛，龇牙咧嘴地连连求饶。 就在这时，林诺儿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伸出手指，在顾哲宽阔的后背上轻轻打转。 顾哲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他感觉到，气氛似乎逐渐变得暧昧起来，连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都变得有些甜腻。 “我想你了。” 林诺儿轻声说道。 “我以为分开几天没什么的。可是灾区的信号不稳定，我们连最基本的联系和报平安都没办法做到。” “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不知道你好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除了想你，什么都做不好。” 顾哲整个人僵硬在那里。 他从未想过，林诺儿会对他说这些话。 或许他能隐隐约约感受到，这个外表看似坚强勇敢、乐观开朗的女孩，内心中的确有一抹脆弱的位置。 但他从未奢望，林诺儿会把这一切，暴露在自己的面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而一旦示弱，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臣服。 我把我的弱点交给你了，你可以掌控我了。 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臣服和掌控，源自于爱，归之于爱，也体现为爱。 “诺儿…” 顾哲想要转过身去，抱一抱自己的女孩。 然而，林诺儿却是按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了顾哲的动作。 似乎在担心，一旦顾哲真的转过身来，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她就没有勇气，诉说这些藏在心里的话。 “阿哲，你是我的底气，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我来蜀地，是想做一些，能让生命变得有意义的事情。” “但是，你失联的那段时间，我意识到了。” “如果你不在我身边的话，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有意义。” 林诺儿真心的告白，让顾哲的心，仿佛要被点燃，要融化，要被林诺儿强烈的爱意所淹没。 但是他乐在其中，他愿意在炽热的爱中焚烧，在倾洒的真心中沉溺。 林诺儿从顾哲的身后抱住了他。 “阿哲，一定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 女孩的身体，与浓烈的爱意，将顾哲整个人包裹其中。 错综复杂的命运碎片，交织成难以捉摸的旋律，在此刻，奏鸣出了心潮澎湃的最高潮。 顾哲猛地抓住探到自己胸前的那双玉手，用力地握紧，轻轻摩挲，用他这辈子最多的认真和诚恳，一字一顿地和林诺儿说道： “往后余生，再不分开。” 林诺儿嘴角一愣，旋即，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她感觉到，顾哲伸出手指，轻轻地在她无名指的地方做了一个箍上什么动作。 没有戒指，但他，已经给她的心，烙上了印记。 他们，只属于彼此。 第396章 登门拜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一周之后，林诺儿和顾哲双双回到了江州。 蜀地的短短十余天的时间，在漫长的一生当中，大概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但是这段经历，却已然让两人的心境，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尤其是对于顾哲来说，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变化就在于，他上课的频率比起之前增加了许多。 大概是在目睹了灾难之后才意识到，每天能安安稳稳地三点一线，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经过了江州银峰商会、蜀地灾区支援的两件事之后，林氏集团的一些事务和权力，几乎是自然而然地在往林诺儿的身上倾斜。 没有人会质疑，也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在林诺儿展现了能力之后，所有人都觉得，林氏小姐慢慢接手林氏的一切，是一件让人心悦诚服的事情。 当然，哲诺科技，也迎来了正式的腾飞。 江州市出台了多项利好互联网公司发展的政策，免去了一些繁琐的流程和手续。 可以说，这些政策，条条都是利好哲诺科技的。 各方的投资也是纷至沓来，哲诺科技不接受融资分股的模式，他们便采取项目合作的模式，愣是能想到办法把钱送过来。 是的，这些一毛不拔的企业家们，想方设法地在给哲诺科技送钱。 哲诺科技在江州的声望，已然到达了一个顶峰。 而原本作为江淮省企业的代表，林氏集团，已经悄然迈向了全国。 是夜，万里无云，夜幕低垂。 仿佛整个星辰大海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只是今天的顾哲并没有心情欣赏这副景色，他刚刚和钟洋的等人详细讨论了哲诺科技的未来发展方向。 公司规模越大，要考虑的事情就越多。 幸好顾哲早有准备，管理人才方面，收集了胡航宇、钟洋等人，后备力量上，也有大小两个极客组织随时可以调用。 当机会落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不是只有那一瞬间使劲儿就够了。 只有先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一直在使劲儿，机会到来时，才能真正把握住。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顾哲把车开进了停车场中。 刚停好车，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还别说，现在的顾哲真是有些害怕收到消息。 好像一拿起手机，就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向着自己压过来。 顾哲心里面都在思索，要不要把生活用的手机和工作用的手机分开来，明确用途。 一边在心中胡思乱想，一边打开手机。 俊逸脸上的不耐烦和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消息是林诺儿给他发来的，那是一张的自拍照。 照片上，她戴着一个可爱的小兔子的发箍，对着镜头眨着眼，可爱至极。 【有这样可爱的小兔纸，你每天几点回家？】 顾哲露出了笑容，回复了一句。 【有这样可爱的小兔纸，每天就不出家门了。】 林诺儿发来一个愠怒的表情包。 【不可以！你不出门工作，小兔纸就没有胡萝卜和大白菜吃了。】 顾哲回复道：【没关系，小兔纸还可以喝牛奶。】 林诺儿：？ 几秒钟后，林诺儿的一个电话就弹了过来。 悦耳的声音像是精灵一样，陪伴在顾哲的身边。 “什么牛奶？嗯？小兔纸可不能乱喝牛奶，会胀气的。” 顾哲一边下车，一边有些困惑地问道：“胀气？” 林诺儿一本正经：“就是一不留神，肚子就会鼓大包。” 顾哲僵硬了一下。 真不愧是林诺儿。 稍不留神，车速飚的比他还要快。 因为林诺儿最近要处理一些林家事务的原因，这几天林诺儿都没有在公寓这边住。 原本晚上总能得到一段相处时间的两人，又短暂分开了。 不过好在，每天两人忙完各自的事情之后，都能煲一段很长时间的电话粥，对两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抚慰。 就在顾哲带着“林诺儿”从电梯中走出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自家的门口站着两个中年人。 一开始顾哲还觉得是不是走错了，不过，当他看到其中一人的脸的时候，顿时反应了过来，这两人，就是来找自己的。 来人是中星集团市场部的高管，彭澎。 “诺儿，我先挂了，有客人找我。” 听到电梯这边的动静，彭澎和秘书也是立马上前，颇为热情地说道：“哎呀，顾先生，你总算是回来了！” 看两人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顾哲甚至有些怀疑，这地方是彭澎的家，他顾哲才是客人。 虽然顾哲其实认识彭澎，但他还是故意做出一副困惑的样子。 “敢问，两位是……” 彭澎笑着自我介绍道：“呵呵，是我有些唐突了，顾先生。我是中星集团市场部的副总裁，彭澎，旁边这位是我的助手，小赵。顾先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啊！” 彭澎伸出手，热情地和顾哲握了握。 这种过度的、多少有些带着目的成分的热情，搞得顾哲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他可不会天真到认为，彭澎是什么天生良善的人。 从刘远和田承泽那里顾哲都曾经了解过，彭澎和研发部完全就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更何况，当初名不见经传的顾哲第一次前往研发部总部，就和彭澎的儿子发生了冲突。 这层层关系的叠加下，彭澎今天的热情，就更加显得有些蹊跷了。 虽然心中闪过许多想法，表面上，顾哲同样是做出了同样到位的礼数。 “原来是彭总和赵秘书，看两位的模样，等了我很久吧？” 赵秘书一副心疼自家总裁的模样：“哎呀，顾先生，你有所不知，我们总裁可是特意开了两个小时车过来，发现你没在家之后，又特意等了……” “小赵！不是让你不要乱说话吗？” 彭澎吹胡子瞪眼，呵斥了一声赵秘书，转头笑着对顾哲说道：“顾先生啊，其实我是恰好有个会议在江州这边，得知你住在附近，就想着顺路来拜访一下。” “毕竟，先前蜀地的事情，你可是给我们中星集团挣足了面子啊，哈哈哈！” 第397章 门槛不一样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虽然最终因为董事会和一部分高管的保守，中星集团并没有明面上参与到多频遥感的项目当中。 但是，丰子年给顾哲提供的数据，也起到了相当关键的作用。 在事后嘉奖的时候，中星集团也得到了应有的表彰。 但是，这份表彰，在以彭澎为代表的这部分保守派的眼中，就让他们有些里外不是人了。 要知道，彭澎等人对于参与多频遥感的态度，是坚决反对的。 结果现在，反而是因此获益，他们这些决策人员被啪啪打脸。 更加要命的是，顾哲这个研发部的代表人物在蜀地大放异彩，得到了何东等一众院士级别人物的赞赏，俨然就是青年技术专家的最好代表。 彭澎从自己的亲信那边得知，董事会特意避开他们这些下面的实际管理人员，开了一次关于顾哲和研发部的紧急会议。 据说，在大会上，把他彭澎还有保守派骂了个狗血淋头。 倘若大放异彩的顾哲，是以中星集团技术顾问的身份支援蜀地，中星集团都不敢想，在灾区任务结束后，中星会得到多么丰厚的回报。 尤其是在隔壁风光无限的，各种专访、报道、讲座都已经排到后年的丹朱的对比之下，中星的位置，就更加尴尬了。 不是有国企背景吗？ 不是为国做科研、为国养士吗？ 怎么关键时候，需要顶上去的时候，你中星反而畏畏缩缩了？ 这件事，虽然中星不可能明面上直接追责，但是彭澎很清楚，如果他不有所动作的话，他之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的。 听着彭澎那有些尴尬的哈哈哈，顾哲深深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赵秘书。 如果彭澎真的不想让秘书说出什么他又是开车俩小时，又是等了好久的事情，完全可以在秘书开口的时候就直接打断。 但他偏偏等到秘书把关键信息都已经说完之后，才装模作样、假惺惺地呵斥了一句。 顾哲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一抹嘲讽的笑意。 说句实话，顾哲很看不起这种虚伪的做法。 单单是解决眼下的各种技术难题，就已经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脑细胞。 这些人还如此乐此不疲地热衷于这种虚与委蛇、权利争斗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好像明明外有匈奴虎视眈眈、内有百姓急需休养生息，有这么多百废待兴，结果朝堂上的官员却在那里阴阳怪气、担心自己手中的权力被人抢走。 顾哲并非从人格上蔑视这种人，他只是不喜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顾哲的声音冷淡了许多，对彭澎直截了当地问道：“彭总，深夜造访，应该也不是来向我探听蜀地的一些消息的吧？” 彭澎干笑一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顾哲的话。 按常理来说，顾哲不应该也跟他客套几句，说几句抬高他彭澎的话吗？ 竟然如此……开门见山，倒是坦诚得让彭澎有些不习惯了。 顾哲打开房门，对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位，进来坐吧，有什么事情，在房间里说也方便。” 彭澎和小赵对视了一眼，表情有些郁闷。 这小子，怎么有点油盐不进的感觉呢？ 难不成他以为，来谈事情，就真的只是谈事情吗？ 成年人的世界，谈的不是事情，而是人情世故啊！ 刚走进客厅，彭澎一眼就看到了一张全家福。 那是顾哲从蜀地回来，拉着老爹老妈姨妈、还有贺婉琴一起去照相馆拍的。 彭澎眼前一亮，他刚刚还在头疼，按照顾哲刚才的反应来看，恐怕八成不会收他带来的这些礼品。 不过，现在就有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了。 彭澎走到照片的面前，笑着问道：“这是顾先生的家人吧？大哥和嫂子，看起来都很精神啊！” 顾哲也笑着回应道：“我和彭公子年龄相差不大，彭总应该比我的父母要年长上几岁。” 顾哲一边倒水，一边招待两人坐下。 彭澎给小赵使了个眼色，小赵立马说道：“顾总监，这是我们带过来的一些特产茶叶，很适合中老年人养生，对肝啊、脾啊都有养护的作用，让叔叔阿姨尝一尝！” 顾哲看了一眼小赵手里的大包小包。 呵呵，还真是顺路过来拜访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代我爸妈，谢谢彭总了。” 顾哲知道，这两人的样子，是心里面已经打定了主意。 就算他拒绝，也会拉拉扯扯找一堆借口、想方设法地把礼品留下。 既然如此，干脆大大方方收下，临走前让他们带点等价的回礼离开，也是一种不错的处理方法。 要是想继续接触下去，那就是有来有往，礼尚往来。 要是觉得相处不来，那就是有来有还，双方两清，互不欠人情。 看到顾哲端上茶水，又收下了礼物，彭澎的心中，也不禁得意了起来。 还是上了自己的道了。 彭澎摆出一副和蔼前辈的模样，笑着对顾哲说道：“顾总监啊，你刚才也说了，你呢，和我儿子基本同龄，我和你父母也是同辈人。既然如此的话，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小顾，没问题的吧？” 经典的倚老卖老。 顾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彭总，您是前辈，叫我小顾当然没问题。我和彭公子也算是有故，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便是。” 这混小子…… 彭澎的心抽了抽。 之前他儿子在研发部和顾哲发生矛盾，结果被一顿处罚，搞得他这个老爹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 这算是什么有故。 这是结下过梁子还差不多！ 虽然在心中暗骂顾哲，但是脸上，彭澎依然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小顾啊，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董事会，准备要提升你的职务和职级了！” 顾哲眉头微皱。 他是研发部的人，按道理来说，如果想要提拔，也应该是丰子年向董事会提出申请，最终还是从研发部内部提升才对。 而彭澎却是直接说了，是董事会要提拔他。 这是，要把他调离研发部？ 但他除了写代码，也没别的手艺了啊！ 第398章 轨迹，改变了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到顾哲有些困惑的神情，彭澎给小赵使了个眼色，小赵立马把一份文件拿到了顾哲的面前。 这是一份关于中星集团内部体系改革的计划书。 其中最为重要，也是顾哲一眼就看到的一项，就是集团准备额外设立一个全新的发展部。 用于评估和规划企业的未来发展方向。 这个部门看似只是一个数据和调研部门，但实际上，却掌握着相当重要的权力。 包括未来几年的重点项目、各部门的项目资金、重要合作伙伴、核心市场等等等等。 虽然最后做决定的依然是董事会，但是很显然，发展部的存在，会让整个中星集团的未来发展之路走的更科学、也更有前瞻性。 顾哲大概了解了重要信息之后，重新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彭澎一眼。 “彭总，这份文件上的有关精神，目前我还没有接收到。” 彭澎笑了笑：“没关系，小顾，你是公司的未来，更是那些院士们认证过的，我们信息行业的未来。让你提前接触到这些东西，也没什么问题。” 顾哲不动声色地把文件放到桌上，说道：“不过，彭总，如果我的理解没出错的话，这个信息，即便是告知，也该是丰总或者刘经理来通知我，我们今天，谈的究竟是公事，还是私事？” 顾哲的问题，不可谓是不犀利，就差直截了当地对彭澎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了。 彭澎喝了口茶，又进入了那副前辈指导晚辈的模样。 “呵呵，小顾啊，你呢，虽然在技术上非常出众。但是很多事情上，还是太年轻了啊。这个社会啊，他不是非黑即白的，不是除了1就是0的。我们谈的事情，也不是非得分清楚，是公事还是私事。” 顾哲没有接彭澎的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的脸，似乎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看，你刚才就在强调，应该丰总或者刘经理告诉你。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因为在你心里面，你就是研发部的人。丰子年、刘远他们，是你的上司。” 啪的一声，彭澎突然一拍桌面。 “小啦！格局小啦！” 彭澎一副真心实意给顾哲教导的样子：“小顾啊，你想想，你来中星的目标是什么？你想实现的成绩是什么？” “是写什么代码也好，是做什么系统也好，总之这才是你真正的追求啊！” “如果光想着做一个好员工，光想着循规蹈矩遵守规则，那像你这样的天才，和一个普普通通朝九晚六拿几千块钱工资的员工有什么区别？” 彭澎的话，像是恶魔的低语，在顾哲的耳边回响。 顾哲忽然抬起头，直视着彭澎的眼睛。 “彭总的意思是，我想要实现我的目标或者追求，不一定要依靠丰总，甚至，不一定要依靠研发部，是吗？” 彭澎一拍大腿，喜出望外：“孺子可教也！” 在彭澎看来，现在的顾哲已经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于是，他立刻给顾哲放出了下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小顾，不瞒你说，据可靠消息，即将成立的发展部，将从各个部门中抽调人手组成。而你，将成为发展部负责技术板块的副总裁！是真真正正的副总裁！” 这个消息，无疑是爆炸性的。 且不说中星集团有着注重资历和工龄的国企背景的老传统，哪怕是丹朱这样比较激进的企业，也从未听说过二十多岁的高管。 即便是宋星辰也已经年过三十，丰子年能成为研发部的总裁，有一部分原因，是研发部在中星本身就不算是一个很大的部门。 而像中星的市场部，即便是彭澎这样的老资历，也是一个副总裁而已。 虽然可以预想，发展部大概率会是一个比研发部还要更小的部门，但是即便如此，把副总裁的位置交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绝对是一个极其大胆的举措！ 这种冒着巨大风险的行为，居然是一向保守和迟钝的中星做出的？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印象里的中星吗？ 难道说，历史的轨迹，真的悄悄发生了改变？ 看着顾哲的表情，澎湃已经在心中乐开了花。 天才又如何？ 被各个学者专家们众星捧月又如何？ 说到底，也就是个二十多岁、心性没成熟的愣头青罢了。 顾哲很快冷静了下来，并没有一时间被这个副总裁的头衔冲昏头脑。 毫无疑问，蜀地的事情，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名望和支持。 但是这种支持，足够董事会冒着巨大风险，做出这种堪称让整个行业都震惊的事情来吗？ 不足够。 能让事情推动到这个地步，连彭澎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必然是中星集团内部，有掌握重大话语权的人，在支持自己！ 但是，这个人是谁呢？ 他除了研发部的人之外，几乎就没有任何的接触了。 难不成，是彭澎在支持自己？ 不，不可能。 就这个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奸巨猾的性子，是不会做出这种有可能把自己也给赔上的事情的。 沉思了片刻之后，电光石火之间，顾哲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彭澎：“彭总，有个问题，我想问您。敢问，田总他，在飞洲的这段日子过得如何？” 彭澎整个人明显一僵，如同浑身有电流流过一般。 彭澎看向顾哲的眼神充满了惊讶，也带着些许的不情愿：“他最近联系你了？” 顾哲笑了笑：“没有。我只是觉得，除了田总之外，应该没有人，会力挺我来做这个发展部的副总裁了。” 彭澎无奈地摆了摆手，赵秘书把另一份报告放到了顾哲的面前。 那是一份市场部的报告。 田承泽在到达飞洲的半年当中，可以说是完成了让人惊掉了下巴的成就。 似乎是早就做好了下沉市场的准备，田承泽通过阉割配置等手段，把成本降低了下来，却依然能满足当地人的诉求。 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中星的第二春，提前到来了。 第399章 何妨不成就集团一次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第三世界，飞洲大陆上的人，他们穷吗？ 穷，穷的叮当响。 但是，他们同样有着对于通信产品和数码产品的需求。 尤其是大型企业和一部分官方部门的通信需求，更是一笔巨大的油水。 欧美的产品优秀吗？ 当然优秀，甚至在这个时候领先于中星的产品。 但是，这些洋鬼子卖的东西贵啊。 中星的产品物美价廉，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却能满足一些核心诉求。 尤其是在选择面极窄的情况下，中星在飞洲市场几乎是乱杀。 如同蝗虫一般的扩散速度，让国内市场都瞠目结舌。 是的，哪怕是中星的产品出了一些小毛病，当地的居民都不会觉得那是中星的问题。 够怪他们自己没能适应中星的产品。 于是，得到了顾哲的信息指导，在飞洲市场乱杀的田承泽，在五十多岁的年纪，又硬了起来。 拳头硬了，腰杆子也硬了。 在各个大会上的座次，从最开始的边缘座次，一路到最核心的座次。 愣是从研发部到市场部，杀了个七进七出。 在董事会让田承泽分享成功经验的时候，厚道人田承泽也没有任何的贪功，直接把顾哲给他指点迷津的事情在众人面前分享了出来。 并且，力挺顾哲在发展部担任要职。 蝴蝶效应的确是存在的。 最开始顾哲只是不希望，像田承泽这样的老干部，最后却落得一个在异国他乡的落寞结局。 但是却没想到，原本他只是想要帮助田承泽一个人的，却阴差阳错，让整个中星集团拓展了一片巨大的海外市场，并且直接导致了今年中星集团的营收格外丰厚，在家底丰厚的情况下，董事会也就有了底气折腾，间接导致了改革提前到来了。 而发展部的设立，就是中星集团改革的第一枪！ 顾哲在大脑里把这些信息捋顺之后，也就终于搞清楚了彭澎今天深夜造访的真正目的。 这个傲慢的总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顾哲放下文件，看向彭澎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彭总，是希望，如果我以后真的进入了发展部，能与市场部多多合作，互通有无？” 彭澎笑着给顾哲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年少有为的天才！一下子就懂了我的意思！” 彭澎屁股往前挪了挪，恨不得凑到顾哲的面前来。 “小顾啊，我这么跟你明说，发展部虽然人员不多，也不能直接干涉其他部门的工作，但是，发展部却可以决定一个部门的未来方向，哪怕是重要职务的人员、重要项目的执行与否，都要经过发展部的审批！你明白，这是多大的权限吗？” 我当然明白。 也就是说，要是发展部觉得市场部的副总裁是颗老鼠屎，非要剔除出去的话，彭澎这个位子，就别想舒舒服服做下去了。 “呵呵……” 顾哲看着彭澎，突然笑了笑。 “呵呵……” 彭澎也对着顾哲，回以了一个笑容。 虽然他不知道，顾哲为什么突然会笑。 但他总感觉，顾哲的这个笑容，让他脊背一凉。 “顾总，你要知道，市场部依然是整个中星集团运转的核心，最有权势，也是最为强力的部门。” 彭澎虽然感觉氛围有些不对，但还是在努力试图掌握两人对话的主导权。 “顾总，到时候，我们强强联合，你进行规划，我们市场部来执行，到时候，不管你是想做什么多频遥感，做导航，做游戏，我们都能落实下去！我都能给你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数据出来！” 如彭澎所说。 如果顾哲真的和彭澎联手，在他的暗中相助之下，的确可以实现一定意义上的在中星集团的呼风唤雨。 彭澎极力蛊惑着顾哲，甚至连称呼都变成了顾总。 只是。 顾哲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彭澎的脸看。 一秒。 两秒。 三秒。 直到三十秒之后，彭澎终于被顾哲盯毛了。 脸上的笑容终于隐没，沉下脸对顾哲问道。 “顾总监，敢问，我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于你了吗？” 顾哲摇了摇头，甚至主动起身，又给彭澎添了一些茶水。 “彭总，我想问您，您是意识到，自己的位置，或者您引领的一些市场部的策略，有可能会被发展部威胁吗？” 彭澎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小赵开口了。 “实不相瞒，顾总监，因为一些不可抗力，以及这些年集团内部派系争斗的原因，这几年市场部的营收一直不太好，彭总的压力也逐年变大。” “但是没关系，只要您和我们强强联合，一定能做出一番了不起的成绩来。” 小赵继续给顾哲画饼。 然而，顾哲却是发出了几声笑声。 “你…你笑什么？” 彭澎终于有些恼羞成怒了，他意识到，从他进入房间开始，从头至尾，顾哲从来没有被他牵着鼻子走过。 反而是他，想法早已被顾哲所看穿。 “彭总啊，我是觉得你当真是糊涂。你觉得自己的位置不稳，觉得自己的策略可能要被毙掉。而原因了？原因是在你的领导下，在你的策略下，这几年营收不好。” “这几年营收不好的问题，就出在你的身上！” 此话一出，小赵脸色骤变。 而彭澎整个人却是直接僵在了沙发上，看向顾哲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 顾哲从沙发上起身，表情肃穆。 “中星从国企一路走来如此不易，田总为了苦苦支撑，甘愿化身扑火飞蛾，来成就后辈，只为换集团未来的发展。丰总放弃高薪，放弃海外丰厚优良的条件，只为撑起中星的脊梁。下面的员工或许普通，或许资质平庸，但他们矜矜业业，一丝不苟地创造价值。” “彭总，为什么集团要改革，你有想过吗？” “如果大家一直意识不到，集团每况愈下的问题在哪，为何集团内部有这么多的派系争斗，那这改革，无非就是一纸空文罢了。” 顾哲只觉得荒唐。 “集团曾经成就了你，而现在，时代已经走到了需要你让出位置的时候。” “那你，何妨不成就集团一次？” 第400章 鱼死网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彭澎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余铎家中的。 只知道，那个小辈，那个甚至还从学校里毕业，在他看来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给他那么大的羞辱！ “集团曾经成就了你，而现在，时代已经走到了需要你让出位置的时候。” “那你，何妨不成就集团一次？” 顾哲如同梦魇一般的话语，还不断的在他的耳边回荡。 笑话！ 真是笑话！ “我堂堂市场部的副总裁，我在中星二十多年，矜矜业业，为集团立下汗马功劳，一路从国企时过来，什么时候轮得到这小子对我指手画脚了？” 彭澎怒不可遏，把酒店的矿泉水瓶砸在地上。 旁边的秘书小赵唯唯诺诺，只敢顺着彭澎说道：“彭总，少年得志，外加上蜀地的事情让他名声大噪，这小子，一看就是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他飘了啊！” 彭澎冷笑一声：“不过是让他撞上了大运，一时风光罢了。说到底，这小子连这个社会最基本的游戏规则都还没看清楚！” 在彭澎看来，他这个市场部的副总裁，手里的实权实际上要比研发部那种小部门的总裁手中的权力大多了。 经费、人脉、合作、项目，可以说丰子年能推动进行的，他彭澎也能做到；丰子年做不到的，他彭澎有办法做到；丰子年想做也可以做到的，彭澎有办法让丰子年做不到。 只要顾哲是一个聪明人，不似那田承泽一般迂腐，完全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小赵应和着彭澎的话：“彭总说得对！他就是一个小娃娃，天真愚蠢！想做大事的前提，就是先把话语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么大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还不珍惜，以后田承泽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注意到彭澎不善的目光投了过来，小赵身体一颤，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不太准确。 田承泽在飞洲大地那可是货真价实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春，虽然职务目前还没有变动，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田承泽在董事会心中的地位是一路水涨船高。 甚至还让董事会生出了，为什么市场部去管研发部管的一团糟，但是研发部去做营销，反而做的更好这种危险的想法。 小赵连忙找补：“我，我的意思是，就这小子这个心性和性格，肯定会和田承泽一样四处树敌，就算他有什么先进的理念，想推广也做不下去！” 事到如今，连小赵和彭澎这些和顾哲在立场上是对立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那就是顾哲的确是有点牛逼。 飞洲市场的开辟、多频遥感系统的提前使用、迭代算法从理论到实际应用的落实等等等等，这些事情的背后，顾哲都是最大的推手。 要是这么多事情之后，彭澎还以为，顾哲只是一个运气好的愣头青，那他就真不配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了。 即便他还在嘴硬顾哲在蜀地是“撞大运”这种话，彭澎心里也明白，可能某些理念上，顾哲真的像信息行业评价的那样，是这个行业可以期盼的未来。 但为什么！ 这样的天才，要站在他的对立面呢？ 他都已经这般放下身段上门示好，许以利益和权力作为承诺，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他的…… “那你，何妨不成就集团一次呢？” 一回想起来，这话仿佛又一次在彭澎的耳边回响起来。 想起顾哲脸上戏谑的神情，彭澎把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这小子这么不识抬举，心甘情愿去给田承泽那帮人当狗，那就如他的愿！” 小赵也在旁边说道：“彭总说的没错！这小子之前在安阳搞出的事情，让我们中星集团成为整个行业的笑柄，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再加上，他自己的公司、他和丹朱的关系不清不楚，任职顾问和总监期间，也有渎职的嫌疑。” “他不会真的以为，这么多事情叠加起来，治不了他吧？” 这些，就是彭澎自以为手中的筹码。 在田承泽的认知当中，只要他把这些对顾哲不利的信息大书特书一番，那些改革派必然也会选择妥协。 到时候，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市场部的权力被削弱一些罢了。 彭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走到窗边，通过酒店高层的观景窗，欣赏着整个江州的风景，俨然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 “小子，你不选择合作，就只能鱼死网破。” “我打下来的江山，可不会就这样拱手让给别人。” 如果顾哲在场的话，一定会意识到，彭澎的这句“江山论”，非常耳熟。 田承泽在前往飞洲之前，也曾经留下过这样的话。 只不过，两人的立场，却是完全不同。 田承泽的江山，是从整个中星集团，甚至整个华夏通信未来的视角去看的。 他眼中的失了江山，是把通信行业的技术，拱手让给了那些洋鬼子们。 可彭澎所谓的江山，却只念及他自身，以及自己所代表的小团体的利益。 两人的层次和格局，早已不在同一个水准。 …… 顾哲的公寓内。 把彭澎两人“送”走，顾哲总算能洗个热水澡，缓解一下身体的疲惫。 暖暖的流水打在顾哲的脸上，也让顾哲的思绪更加清晰。 中星集团重用他，对顾哲来说并不算一个很意外的消息。 接二连三的事情中，顾哲所展现出来的才华和能力，哪怕是彭澎这样立场与他相悖的高管都亲自下场拉拢，那些董事会的眼光，不可能迟钝到这样的地步。 但现在…顾哲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现在的他，可不是被动的等待选择了。 何东那边已经打了招呼，如果顾哲点头，哲诺科技的骨干都可以被招安，并入各个部门所需要的单位中。 而顾哲自身，则被承诺，只要拿出足够的成果，很有希望在三十岁之前，以创纪录的年龄进入科学院。 如果顾哲不喜受到束缚，丹朱、千度、冈易、企鹅、蚂蚁多个大厂，都已经对他伸出了橄榄枝。 顾哲，早已不是从前那个顾哲了。 第401章 你这是准备好在我这里过夜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一把抹去镜子上的水汽。 镜子里的男人比起刚重生时，肉眼可见的成熟了许多。 原本的青涩，逐渐蜕变成了成熟男人特有的棱角。 即便是顾哲自己来看，也觉得自己的气质，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不只是和刚重生时不一样，和前世的自己，也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自信。 不只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从容，以前的顾哲也有这种从容不迫，但那更多的是一种毫无攻击性的淡然。 而现在的顾哲，已经隐隐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了。 那是…权力和声名的堆叠下，自然而然生出的一股气质。 如果说这种气质在哪里见过的话，好像…… 顾哲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好像是来自岳父，林建栋的身上。 顾哲打开吹风机，吹干湿漉漉的头发。 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中星集团的权力交接，他没兴趣参与。 他很清楚自己的才能在于技术、在于研究上。 争斗权力、搞人情世故，那是在浪费他重生的机会。 至于彭澎那些市场部的人想要跟他鱼死网破。 抱歉。 他们还不够格。 说句有些狂妄的话。 现在的情况，早已不是顾哲需要中星。 而是中星，需要顾哲。 啪嗒。 顾哲关闭吹风机的嗡名声，微微皱起眉头。 他好像听到房间里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在瞬间的紧张之后，顾哲很快放松了下来。 这窸窸窣窣的动静，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恰好头发也差不多吹干了，顾哲把吹风机往旁边架子上一挂，有些惊喜地走了出去。 “你不是在别墅吗？怎么来我这里了？” 外面的林诺儿披着外套，踩着拖鞋，光洁的长腿在睡裙下晃动着顾哲的眼睛。 怎么感觉，林诺儿这腿越来越有诱惑力了。 以前只是纯粹觉得，这光洁白皙的大长腿像是漫画里的一样，吸引眼球。 现在，顾哲一看到林诺儿扭来扭曲的样子，愈发有种想要揉捏一番的冲动了。 当然，他可跟某些只能看小说YY 的宅男不一样。 他是真的能揉到。 原本林诺儿是有些生气的。 她本来是想给顾哲一个惊喜，等顾哲一回家就来找他的。 结果没想到，有客人上门拜访，还一聊就是老半天的时间。 好不容易等到顾哲给她发消息，说人走了。 结果顾哲脑子里在思考中星的事情，和林诺儿说完一声之后，就自己钻到卫生间洗澡去了，完全没看到林诺儿后面的消息。 林大小姐本来就是着急的性子，又急着见顾哲，左等右等不见顾哲回复，眼看着来之不易的相处时间就要过去，干脆，就自己上门了。 “你还好意思问！刚给你发消息说我要过来了，结果你人没影了！” 顾哲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在他说完自己去洗澡之后，林诺儿的确是一次性发了十多条消息过来，搞得顾哲有些尴尬。 林诺儿有些气呼呼地作势要走：“哼，我看，你就是不想我过来！” 顾哲当然知道林诺儿只是佯装生气而已，每次他因为公事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的时候，林诺儿都会体谅他的。 这种时候，只要稍微哄一下，甚至连哄都不用哄。 顾哲二话不说，直接从林诺儿的身后扑了上去，一把把林诺儿打横抱了起来。 果然，刚刚还摆着一副冷脸的林诺儿，在被顾哲触碰的瞬间，立刻软了下来，直接瘫在顾哲怀抱里。 “诺儿，刚才中星市场部的人过来找我，说了比较重要的事情，我脑子里刚刚一直在把这些事情捋清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嘛。” 态度要好，语气要软，抱的要紧。 林诺儿本来也没想挣脱，只是象征性地扭了几下，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顾哲的怀里。 “市场部的人？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中星的市场部和研发部势同水火吧？他们不会为难你吧？” 林诺儿瞬间就没了小作一下的兴致，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要是中星的那帮人为难顾哲的话，林诺儿也不介意，动用一些林家的资源。 老牌通信集团，也不能欺负他们林氏集团的姑爷！ 顾哲把林诺儿抱到沙发上坐下，说道：“不用担心，诺儿。我已经想清楚了，这周之内，我就从中星辞职。” 林诺儿大惊失色。 “什么？” 自家顾哲已经被刁难到这个地步了，她还在这里不懂事地耍小性子？ 林诺儿当场撒娇的心思都没有了，一个扑腾从顾哲的怀里起身，瞪大了眼睛看向顾哲。 “阿哲，他们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林诺儿满脸担忧。 在她看来，顾哲的抗压能力和韧性都很强，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和企业接触，顾哲也都适应得非常好。 除非是碰到了无法解决的矛盾，否则，顾哲怎么会选择辞职这种结果呢？ 看着林诺儿满脸担忧的表情，顾哲轻轻忍不住啄了林诺儿娇俏的小嘴一口。 这种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谁能抵挡得住诱惑。 “诺儿，你不要担心，是这样的……” 顾哲把自己的打算和林诺儿说了一下，看着顾哲胸有成竹的样子，林诺儿才终于松了口气，刚刚和顾哲闹小脾气的事情，也早就抛之脑后了。 “原来是这样，倒也好。中星总监的身份，既是一个助力，其实对你来说，也是个限制。现在自由了也好，我们哲诺科技，以后可不会比中星差！” 林诺儿挥舞着小拳头，说的话要是被通信行业的人听到，恐怕都要笑掉大牙。 哲诺虽然在中小企业里，的确算是发展的很不错的。 但是和中星这样底蕴深厚的老牌企业相比，那完全就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当然，也只是目前来说。 假以时日，凭借顾哲的能力，谁又能说清，未来的领军品牌，到底是谁呢？ 顾哲笑了笑，心中暖洋洋的。 刚刚和彭澎接触时被影响的心情，也一下子恢复了过来。 自己最在意的人，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能带来无限的动力。 “对了，诺儿，你这是…准备好在我这里过夜了？” 第402章 顾哲的奖励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现在才注意到，林诺儿带来的那个小提包里，是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 这个配置，一看就是奔着过夜来的。 林诺儿歪了歪头，轻轻往顾哲怀里靠了靠：“怎么？哥哥不欢迎吗？” 顺着林诺儿的动作，原本就宽松的外套完全遮掩不住林诺儿的香肩。 宽松的小吊带更是无法完全遮掩林诺儿日渐汹涌的身材和曲线。 林诺儿轻轻靠近的动作，已然是让顾哲恰好能窥见一抹靓丽的风景。 “我去？你…你里面的衣服呢？” 顾哲满脸震惊，震惊之余，却又感觉到一阵火气，自小腹直冲而上。 林诺儿轻轻凑到顾哲的耳边：“你可是，让人家等了好久呢。” “这不是想让你…省一些事情。” 林诺儿身上清香芬芳，皮肤光滑，明显也是洗完澡的。 洗完澡、带着换洗衣服来到男友的家里面。 想都不敢想的外卖啊。 顾哲舔了舔嘴唇，脑海中的理智，渐渐被原始的驱使所占据。 去他妈的单位，去他妈的公司，老子现在，只想讨论一些生命本源的问题。 “唔！” 林诺儿惊呼一声，一个瞬间的功夫，就被顾哲按倒在了沙发上。 顾哲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手中的温热、扑鼻的少女体香，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等…等一下，去卧室。” 顾哲看着坚持要去卧室里的林诺儿，强行压下身体里的火气，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去卧室里？” 在顾哲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林诺儿从随身的小提包中拿出那个照片中可爱的兔耳朵，但让顾哲瞠目结舌的是…这兔耳朵，居然还有一个伴生的产品…兔尾巴。 “诺儿，你…” 林诺儿面色酿红，此刻的她格外妩媚，一颦一笑，似乎都蕴含着万千风姿。 “还记得，我们在去蜀地前，我告诉你的事情吗？” 去蜀地前告诉我的事情？ 顾哲在大脑中飞速检索了一下，很快得出了答案。 对了，诺儿告诉他，他们一起从蜀地平安回来之后，她会给他一个奖励。 林诺儿轻轻从沙发上爬过来，凑到顾哲的耳边，媚眼如丝，耳鬓厮磨。 “这个奖励，你还满意吗？” 看着眼前娇俏的小美人，顾哲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下把林诺儿从沙发上打横抱起，直冲卧室而去。 他的奖励，就是诺儿啊。 …… 精彩的一夜之后。 顾哲龇牙咧嘴地从床上起身。 即便是他长期锻炼，这种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的消耗，他的身体也有些遭不住了。 尤其是到后半段的时候，林诺儿甚至反客为主，攀到了他的身上，掌握了主导权。 不过…那种躺平的感觉，还挺好的。 顾哲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快上午九点了。 简单做了一些早餐放着保温之后，顾哲坐到了电脑面前。 只不过，这一次，他打开的并非熟悉的软件编译器。 而是邮件。 这是顾哲很早之前就想好的事情。 一封将目前集团中急需改革的问题点明，而另一封，则是顾哲酝酿已久的辞职信。 他不会成为彭澎权衡的筹码。 他会如同田承泽那般，以身，掀起一场风浪。 几日的时间匆匆过去。 丰子年看着电脑上，最新收到的电子邮件，陷入了沉思。 那封电子邮件上的信息并不多，其实用一两分钟的时间就能看完。 但丰子年却来来回回，看了半个多小时。 期间多次拿起手机，想要去给顾哲打电话，最终又放弃了。 就算电话接通了，又能说什么呢。 顾哲明显已经做好了决定，更何况，就目前中星的情况，集团就算把顾哲留下来，对顾哲本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限制呢。 只可惜啊，少了一位同行者。 丰子年有些惆怅的关闭邮件，打开了顾哲发来的另一封邮件。 “这…这是……” 看着看着，丰子年的瞳孔逐渐放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在阅读完全部的邮件内容之后，丰子年如同被完全抽干了力气，瘫在座位上，苦笑一声：“顾总监啊，你可真是在离开之前，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啊。” 仔细思索了片刻之后，丰子年立马行动了起来，召集刘远等一众研发部的管理进行会议。 不能辜负，顾哲点燃的这根引线！ 丰子年这边各部门高速运转的同时，顾哲那里，却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景象。 江州大学，计算机学院的院长办公室内，顾哲喝着茶水，从院长办公室看向窗外的景色。 这里正对着计算机的机房和教研室，只要站在这里向外眺望，就能看到学生们敲击键盘、老师们做教研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难怪李维会把自己的办公室选定在这里了。 “大三吗……” 前世自己大三时，正在庆幸课表中大量的基础学科，例如高数、大物之类的课程终于结束，学业不再那么繁重，开始渐渐拥有了大块大块可自由支配的时间。 很多学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考虑，投出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份简历，收到第一份Offer。 而现在的自己，既是学院的学生，却又作为学院的贵宾，在院长办公室里等待着。 “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啊。” 顾哲喃喃自语。 似乎不知不觉之中，就已经走到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高度。 而现在，留在他面前的，似乎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坚定不移地，继续走下去。 “是啊，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当时初露峥嵘的小天才，现在，是整个行业搅动风云的弄潮儿了。” 门口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顾哲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院长好。” 顾哲今天，是特意来感谢李维的。 蜀地的事情，李维的名声帮顾哲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李维乐呵呵地摆了摆手：“坐下说，不用拘谨。蜀地的事情，你可是给我，给江州大学，长了很多的脸啊！” 都说当一个人好起来的时候，会发现，身边的都是好人。 人这一生中，碰不上几个贵人。 知恩图报，一直都是顾哲的信条之一。 第403章 教授实习？震惊的李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两人说了一些蜀地的情况，李维问了不少关于赵昭、韩硕那几个老伙计的问题。 看样子，这些大佬们在年轻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的好兄弟啊。 “院长，我现在，托学院帮了我不少忙，我现在，自己也有了一些能力了。我想，给学院做一点点贡献，表表心意。” 说着，顾哲拿出一份捐献书，放到李维的面前。 表达感谢，重在心意，这一点是肯定的。 但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带一些实质性的好处，显然可以让这份心意，更有重量。 李维翻开看了看，顾哲想要给学院捐献一批服务器，刚好对应着陈广学等等几个教授目前所做的研究方向。 整体的价值，估计在大几十万左右。 可以说，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都有了，相当用心的“贡献”。 然而，让顾哲有些意外的是，李维笑着摇了摇头，把这份捐献书推回到了顾哲的面前。 “顾哲，你的好意，我替学院领了。不过这些设备和资金，你就自己留着吧。学院有经费，小陈他们也刚申请了项目经费，你的资金啊，应该用在更需要的地方。” 如果现在顾哲已经三四十岁，功成名就，或许李维还会考虑一下接受这份好意。 但是现在的顾哲，甚至名义上还是学院的学生。 这种情况下，李维是怎么都不会点头去承这份情的。 李维想了想，开口说道：“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条件允许范围内，能给你的学弟学妹们，多留一些实习的机会，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我这没出息的老头子啊，每年最发愁的，就是这个事情。大家学习很努力，书看得也很多，但是最后找工作的时候，都是焦头烂额的。” 李维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顾哲了然李维的担忧。 前世的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毕业生，并不出众。 都说计算机系的学生好找工作，但那也是相比较而言。 想要找到一份待遇合适又能发挥自己才能的工作，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后世经常被人当成段子讲出来的，“应届生且有五年工作经验”这样的岗位要求，实际上也反映了一部分找工作的学生的困境。 现实当中当然不会出现这种明显自相矛盾的招聘要求，但问题是，学校中教授的一些内容和实际工作中的需求，经常是关联较少，甚至是几乎找不到关联的。 就拿顾哲自己所在的计算机行业来说，说实话，顾哲在大学期间学到的知识，最后在工作中实际发挥作用的，可能最多就在百分之十到二十之间。 更多的一些重要的编译语言、逻辑思维、工程管理等等之类的知识，几乎都需要自己去摸索去积累。 这也就导致了，学生所学的知识和实际岗位需求，存在一个断层。 而这个断层的存在，给求职造成了巨大的困难。 其实按道理来说，高度工业化的时代，大部分的岗位需求，都是“产出导向”的。 但学校中的教学，却反而成了“考试导向”或者是“论文导向”。 诚然，尖端研究和科技的进步，少不了这种“论文导向”的推动。 但是，那终究只是少部分人的道路。 一个本科生的集体里，能有多少人最后成为博士、成为教授，一路走在科研的道路上。 大部分人最终还是会回到生产生活中，更加需要知识和理论的引导。 顾哲在校园中的极客组织，实际上就在努力解决理论知识和行业需求脱节的问题。 但很显然，光靠他的努力，是完全不够的。 顾哲思索了一番，缓缓开口：“院长，您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应该也已经注意到了，现在，知识更新的速度越来越快，尤其是我们计算机行业，信息行业，更是日新月异。一些理论知识和书本知识，实际上已经是不满足实际需求，甚至是落后的情况了。” 李维点了点头，苦笑一声：“我又何尝不了解这些。” “但是，顾哲你得明白，教学的内容、教学大纲的制定，不是说变就能变的。这里面牵扯到的东西和体系太多，如果想要改变，必须集中所有的力量，自上而下，厚积而薄发。我们这一个小小的江州大学，一个小小的学院，想要扑腾，可能忙没帮上，反而是添乱子了。” 顾哲笑了笑：“院长，您说的我都明白，您在这个位置上，也有很多的苦衷和身不由己。” 顾哲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院长，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惊世骇俗，还有些不礼貌，您听了不要生气，我也只是一个建议而已。” 李维喝了口茶水，说道：“但说无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在。” 顾哲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觉得，比起学生的实习，现在更急切的，可能是需要把一部分缺少实践经验的教授和讲师，派去实习。” 噗。 李维一口水喷了出来，有些失态。 “院长……” 李维的惊讶，在顾哲的意料之中。 “你…你说什么？让讲授和老师们，去实习？像学生那样，去企业里做两三个月的实习生？” 李维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这是怎么个事儿？ 我跟你提出让你提供岗位给学生实习。 你反过来让我，把教授们都派出去当实习生？ 倒反天罡了？ 看着李维的表情，顾哲就知道，他实际上并没有真正了解自己的意思。 就算李维是一个思想十分前卫的老学者，但顾哲提出的这个想法，未免也还是太过激进了。 “院长，您听我慢慢说。我的意思，并非是让那些德高望重、有水平的教授们去做底层工作，而是通过学院的名义，和企业推出一种全新的合作模式，让教授老师们以类似顾问的形式，参与到行业一线的工作当中。” “通过亲身经历的方式，让他们切身了解到，现在的行业和岗位最需要的是什么，现在的学生最需要的是什么。” 第404章 重建极客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的话，让李维陷入了沉思。 良久，李维缓缓抬起眼眸，看向顾哲：“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顾哲没有正面回答李维，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院长，我们学院里，像陈教授这样，有实际行业一线工作经历的教职工，大概占比多少？” 李维思索了一下，说道：“算上自己开公司、做工作室的教授，大概占比在百分之三十到四十左右。” 顾哲又问：“那么，除去这三十到四十，剩下的老师中，研究内容、课程方向，和行业实际生产，关联性极大的，又占比多少呢？” 李维的眉头皱了起来：“大概，在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要想真正了解一个行业需要什么，或者说了解一个行业，无非就是两种途径。 真正深入这个行业之中，或者做这个行业的上下游。 科研作为理论指导，毫无疑问是信息领域的上游；而一部分学校中的教职工做副业，或者像陈广学那样，年轻的时候自己在大厂中闯荡过，自然也清楚现在的行业需要的是什么技术。 这一部分的老师和教授，既有理论同时也有实践，即便是课程大纲的要求和岗位需求存在一些偏差，这些理论实践两手抓的老师，也能通过自己的认知和知识储备填补一些差距，给学生提供正确的指引。 但问题就在于，这部分的老师，只占到不到一半。 甚至，保守估计，连百分之四十都没有。 顾哲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不是贬低一部分老师，但是，有一部分作为指引者的老师，连自己都没有亲临过行业一线，一辈子都待在学校里，一辈子泡在理论知识中，完全不知道实际的单位、企业、软件行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样的老师，教导出来的学生，真的能很好的适应这个行业吗？或者说，这样的老师指引的道路，真的能让学生学到他们需要的知识和技能吗？” 顾哲的问题，让李维彻底陷入了沉默。 作为院长，也作为一个教授，他比顾哲更清楚，这其中存在的问题。 就像是教学生骑马。 很多老师理论知识做的无比漂亮，知道马的生理构造，知道怎么样搭配马鞍、马镫能起到最好的保护作用，甚至都知道怎么给马配种。 但问题是他自己没真的骑过马啊。 等学生出师之后，拿着什么马的生理结构报告、马鞍类别概论、马的配种要点去找一份骑士的工作，不说南辕北辙，多少也是有点盲人摸象的片面。 “唉…你是对的。” 李维叹了一口气，苦笑着看向顾哲：“一部分的老师，的确是如同闭门造车一般，这样是不行的。但让老师…实习的做法，还是太过激进了。” 李维光是把这个主语和动词结构连在一起表述出来，都觉得生涩。 老师…实习？ 太奇怪了。 即便想要落实下去，能得到配合才有鬼了。 “是的，很难。很多事情，都要一步一步慢慢落实，才能让我们走的更快，更扎实。” 李维看着顾哲沉稳的模样，忽然感觉到，即便自己对这个学生之前的评价已经很高了，但是似乎还是低估了他。 “顾哲同学，你……还有什么想法？” 顾哲笑了笑：“院长，现在要改变的，并非是某个群体。而是要重新树立，大家对技术、对信息行业的信心。要让老师和学生都意识到，做出实际的成果，推动行业发展，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李维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想设置一些奖励机制？例如奖学金之类的东西？” 顾哲摇了摇头，眼中的光芒，逐渐放大：“不，院长，奖学金包括学术类的奖项，终究也还是我们圈地自萌罢了。” “圈地自萌？” 李维眉头一皱，努力解读着这个词语的意思。 “就是说，这些办法终究还是局限在我们自己信息行业的圈子里面。做不到破圈。” 顾哲做出了解释。 李维笑了笑：“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隔行如隔山，每个人的认知都是有限的，我们这些搞技术的，想要获得圈外人的关注，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并非如此的。一部分明星、演员，就得到了过分的社会资源和关注。很多老百姓并不了解影视行业，甚至都不爱看电影，但还是会关注每年的一些电影节的奖项，一些什么最佳演员奖花落谁家。这些资源、名利、社会地位，真的和他们为国家、为社会做出的贡献相匹配吗？” 顾哲这一次的观点，似乎格外坚定，语气也带着更多的愤愤不平。 现在的演员和戏子，还只是初见端倪。 当短视频彻底爆火之后，出现网红经济文化，对社会的价值观，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教授、专家们被当成笑柄，而没有付出努力、只是在屏幕前哗众取宠的小丑却被捧上了庙堂。 各种谣言、营销号不断，所谓的科学博主、科学达人一大半都是伪科学，顾哲无法理解，在这样的价值观下，连静下心做科研，做出成果的丹朱、小麦、中星，全都变成了网友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想起后世网络上那些梗小鬼不知轻重的轻佻言论，再回想起，蜀地里，那批至生死于不顾的团队成员们，铿锵有力的“一定会完成任务”的决心，顾哲只感觉到心头有千钧之中。 很多人真的不知道，为了这歌舞升平、岁月静好，为了大家能流畅迅捷地刷视频、用上移动支付，背后的人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这一切，并不公平，甚至在顾哲的眼中，堪称荒谬。 李维看着眼前几乎已经有些失态的少年，安抚道：“阿哲，你有想法，是好事。你还年轻，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把这些都实现。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为了整个行业好，为了我们华夏好。如果有什么能做的，我自会助你。” “谢谢院长。” “我想要……重建极客。” 第405章 大胆地，向前走吧！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李维今天已经被顾哲绕晕过很多次了，此话一出，李维又感觉一阵茫然。 “重建极客？可是，现在极客不是已经有几百的成员了吗？” 顾哲摇了摇头。 “院长，我说的不是校园中的极客。而是，曾经非常活跃的极客网。” 极客网的原型，实际上是类似于天涯论坛的一个小圈子组织。 是需要一定门槛和素养才能加入的。 这并非是一种排斥和等级制度，而是确保这个圈子里，发表的都是观点，进行的讨论，而避免噪音的存在。 见过自媒体和全民皆媒时代的顾哲清楚，每个人都能发声，是一种非常美好的愿景。 但当这一切真的实现的时候，现实却很残酷。 大部分人，发出来的，其实是噪音。 其实很多人根本不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有时社交媒体上动辄几千上百的跟帖，那根本就不是在讨论一件事，纯粹是菜市场大妈一样的争吵。 毫无意义，更毫无价值。 “我希望能扩大极客网的影响力，让他成为一片信息行业技术讨论、交流学习、解决问题的地方。在我的理想里，一个大一的软件工程学生碰到了一个问题，在极客网上提问，一天之后，他可以收到行业大牛、个人技术大佬、知名教授、甚至是院士在下班之后，一句回答。” “这些回答，或许对回答者来说，只是一个等车、吃饭、上电梯时的无心之举。但是对于提问者和看到这个回答的人来说，却是醍醐灌顶一样的帮助。” 顾哲描绘的愿景，让李维都忍不住幻想起来。 “好的大学，是没有围墙的。” “如果极客网真的能达到这样的影响力，那么，大家的技术交流，将彻底不存在壁垒！” 李维也有些兴奋，这样的学术氛围、这样的网络社区环境，实在是太美好了，也太让他期待了。 然而，他很快冷静了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可惜，实现起来，又谈何容易。如今的时代，如果没有资本支撑，想要把一个网站、一个社区做大做强，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顾哲表情严肃：“院长，您说得对。所以，我们就需要把各个领域的企业、把那些愿意投资和不愿投资的企业家们，都牵扯进来。让他们和极客网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维张了张嘴。 说实话，他觉得从蜀地回来的顾哲，有些疯狂了。 即便是他看顾哲的时候，都带着天才的滤镜，他也觉得，现在的顾哲，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些事情…哪里，是凭他们的力量，可以实现的？ 李维想了想，最终还是把一封邀请函，从抽屉中拿了出来，交到顾哲的手中。 “这个东西，我本来不想让你参加的。你现在已经成名，虽然我知道你在安全领域一直有研究，但是却算不上你最擅长的东西。” 这是全球信息安全大赛的邀请函，国际性质的比赛，并且阵仗相当之大，背后的赞助公司，是全球顶尖的几家信息行业的公司，包括水果、MiC、脸盆网等等国际级别的巨擘。 李维是一个好院长，他的纠结，是出于对顾哲的保护。 现在的顾哲已经声名在外，参加这种比赛，无论拿不拿奖，顾哲的位置，都会很尴尬。 “你想做的事情，要求你必须要抛头露面，必须要拥有巨大的声望，拥有一批忠诚的追随者。” 李维看向顾哲，认真地说道：“阿哲，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不知何时，李维对顾哲的称呼也开始有了变化。 似乎在他眼中，顾哲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学生，而更像是一个需要他照顾的晚辈。 顾哲知道李维的意思。 有些路，一旦开始走，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但李维不知道的是，甚至连顾哲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从很久之前开始，在顾哲的不知不觉中，他就已经走上了一条，改变行业的道路。 顾哲把邀请函的信件装回到文件夹中，起身对着李维鞠了一躬。 “院长，谢谢您。” 顾哲毫不怀疑，虽然李维是一副瞻前顾后、迟疑不定的样子。 但是当他真的需要李维伸出援手的时候，李维和学院，都会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顾哲前脚刚刚离开，陈广学后脚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李维看了一眼陈广学后背上的落叶，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人到中年，就别学人家躲猫猫那一套了，腰能受得了吗？” 陈广学顾不上和李维打哈哈，焦急地说道：“院长，你对那小子太温和了！你应该骂醒他啊！他现在就跟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一样，很多根深蒂固的东西，哪里是他想动就能动的！还有娱乐业的那些破事儿，他要是惹到那些人的利益……” 陈广学急得不行。 年轻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一腔热血，碰到不公正的事情，看到问题，就想要去改变，去解决。 幻想着凭借着自己的才能，能承托起一个行业的未来。 结果就是，头破血流、心灰意冷。 自己淋过雨的人，更想给别人撑伞。 陈广学不希望，自己走过的老路，还会被顾哲再走一遍。 “广学。” 李维打断了陈广学的喋喋不休，笑着说道：“他和当初的你可不一样。” 李维走到窗边，看着顾哲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可不是什么孤家寡人啊。” 说不定，他真的能折腾出什么风云来呢。 陈广学也走到李维的身边，发着牢骚： “臭小子，亏他还叫我老师，我的课，也没来上过几节。” 李维打趣了一句：“不过，小陈啊，你徒弟，看着，可要比你有出息多了啊！” 陈广学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随后，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那也不看看，他的C语言是谁教的。基础这种东西，可重要了！” 李维和陈广学就这样站在窗边，看着顾哲的背影，越走越远。 没由来的，李维和陈广学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大胆的，往前走吧。 带着我们的那一份。 第406章 针锋相对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魔都，中星集团总部。 丰子年和刘远等人风尘仆仆地从江州赶来。 “丰总，还记得田总刚把我召进来的时候，总部大楼刚刚建成，是这个区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不少峰会、企业集会都会由我们来承办。” 刘远感慨地看着眼前的大楼：“这么多年过去，这种级别的写字楼，在魔都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了。” 说起来，自从遭到美利坚果的制裁之后，中星也已经很久没有承办什么业内的大型活动了。 虽然谁都没有提及，但是中星的高层和员工们都心照不宣地意识到，中星在各大信息品牌的竞争中，已经渐渐边缘化了。 “走吧。” 比起刘远的多愁善感，今天的丰子年，显得格外严肃，那副神情，就像是一个即将开展一场重要决战的将军，脸上写满了不容有失。 冤家路窄，在电梯处，丰子年一行人碰上了市场部的几个高管。 都是高层，对于会议的内容，多少都会了解一些。 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今天的会议，就是围绕市场部和研发部的矛盾展开的。 等电梯的时候，彭澎打量了一下丰子年一行人，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们那个风光无二的技术总监呢？今天怎么没有过来？他这样的公司红人，不在董事们面前露露脸吗？” 彭澎阴阳怪气地说道。 彭澎只是个副总裁，研发部这边，自然也不用丰子年这个老大开口。 刘远表情平淡地回复道：“多谢彭总关心，不过，我们研发部派遣什么人参加会议，倒还不需要市场部来参谋。” 彭澎转头看向刘远，微笑着说道：“刘经理，好久不见。现在田总做市场之后，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你要不要也考虑一下过来？” 刘远意味深长地说道：“只怕，今天的会议之后，就算我想去市场部，也没有我的位子了。” 市场部的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按照现在流传出来的董事会的精神，这次会议，很有可能会从人员、资金、管理等等多个方面，全面削减市场部占有的资源。 刘远的话，无异于是给市场部的众人插了一把刀。 【叮，一层——到了。】 好在这个时候，电梯到达，多少缓和了一些两边剑拔弩张的气氛。 市场部的总裁姚青突然开口：“丰总，我们的人还没到齐，你们先请吧。” 丰子年没有和姚青客气：“多谢姚总了，一会儿会议上见。” 说完，丰子年带着研发部的一行人，率先上了电梯。 彭澎眼巴巴地看着电梯一路上行，缓缓捏紧了拳头。 他还不习惯，这种需要给别人让行的感觉。 过往几年，他这个市场部的高管，到哪不是被捧着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彭澎的表情，姚青淡淡地说道：“到处都在传我们市场部一家独大，改革就准备拿我们开刀。你是生怕这个名头，我们坐不实吗？” 彭澎一愣，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姚总……” “行了。有些东西，让一让也无妨。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他们想拿，就能拿走的。” 彭澎听出了姚青的深意，点了点头：“放心吧，姚总。那些材料，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姚青依然是那副一丝不苟的表情，仿佛他所考虑的一切，都从大公无私的立场出发，没有丝毫的私心。 一个小时之后，会议正式开始。 和之前传出的风声一样，会议的核心，就是对集团现有的体制、各部门的关系、资源的分配等等方面，做出改革和调整。 并且，董事会的态度相当坚决！ “现在，信息产业追求的是技术为核。曾经我们的技术领军行业，取得了引以为傲的成就。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原本被我们甩在身后的品牌，已经不知不觉赶上了我们，甚至实现了超越！” “我们让数据师做了一组调研分析，如果按照我们现有的经营模式下去，各位，自己看吧。” 屏幕上，是中星集团市场占有率的曲线图，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两三年的时间里，不管是数码产品、通信设备、软件服务等等各个领域，一路下行。 并且照这个趋势下去，不出五年，原本的庞然大物，必将崩溃。 而丹朱、小麦、甚至是从前被他们视为杂牌的一些企业的崛起，所仰仗的，都是他们的自研科技！ 刘远第一个发言，表示研发部不背这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这些年来对于产品研发、科技研发的投入，一直都处于行业中的最低标准。并且，这其中的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完成官方的指标。真正用于自主研发的经费，连一半的水准都达不到。” “没有投入的情况下，要求产出，这完全就是一个流氓理论！” 这段时间研发部的地位水涨船高，再加上顾哲在蜀地事迹的影响力，让刘远体会到了一种腰杆子硬气的爽快。 妈的，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账！ 以前每次开会的时候，研发部都是要钱的那个，要什么经费都跟孙子一样，还要警惕市场部那边使绊子。 现在，顾哲都已经证明了，行业中的同僚都已经证明了，把钱给我们拿去做研发，才是性价比最高的！ 给钱！ 一个集团整体的资源是有限的，研发部这边需要大量投入资源，就势必需要削减其他部门的投入。 姚青缓缓开口：“董事长，这几年来，我们的产品竞争力下降，但市场占有率以及营收，却还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区间。这与我们几年前，就已经开展的营业厅绑定策略分不开干系。” 这几年来，中星依然能够屹立不倒，就是因为中星和三大营业厅之一的逸动有着长期稳定的合作，包括通信、手机、广播电视传输等等全方位的合作。 也正是这个巨大的基本盘，保住了中星的下限。 姚青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就是为了提醒董事会，市场部的功劳，是无法抹去的。 “我们认为，体制和营收模式的调整，应该一步一个脚印，而不是受到外界的影响，过分冒进！” 第407章 你的矛，也是我的盾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研发部这边，几个与会的高层都气得不轻。 冒进？ 研发部这几年穷的叮当响，都不得不自己出去找合作和资金了。 人家的研发都是经费花不完，专家用最好的，设备用最新的，阻碍是最小的。 中星的研发模式、发展模式都落后人家多少了？ 还在这里冒进呢？ 刘远气得咬牙切齿。 姚青这个伪君子，就知道刚才让电梯准没好事！ 丰子年拿过话筒发言：“姚总，不同的时代，不同的领域，也应当用不同的观念看待。就拿蜀地救援的事宜举例，多频遥感系统，只有我们与丹朱两家企业有所涉猎。并且，我们与丹朱的研发进度实际上差不了多少。” “但是，在关键时候，丹朱敢于选择所谓的冒进，敢于把半成品推到一线，在实践中进一步完善，最终可谓是名利双收，还救了蜀地的人民。” “有些时候，冒进，也是一种创新和突破！而这份用于开拓的精神，正是目前中星急需的！” 别看姚青比丰子年快要大了两轮生肖，在气势上，丰子年丝毫不落下风，据理力争。 会议上的众人，看向丰子年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惊讶和敬佩。 先前的会议上，丰子年都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低调模样，不争不抢，不温不火。 没想到，在关键时候，这个研发部的掌门人身上，当真爆发出了与市场部抗衡的能量！ 市场部的众人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丰子年又一次提了顾哲的事情。 虽然市场部的众人都在极力回避，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顾哲和丹朱在蜀地的事迹，的确给行业注入了一剂强心剂，让官方和其他行业的不少资源，都涌入到了信息行业中。 用顾哲的理论所说，这就是“破圈”之后带来的价值。 自己的蛋糕吃完了，就去吃别人的蛋糕。 互相消化掉对方蛋糕里对方不吸收的部分，从而实现产业的扩大。 除了这瞎眼可见的影响之外，董事会下定决心要改革，顾哲的事情无异于是导火线一样的存在。 现在的顾哲，已然成为了研发部和丰子年手中最锋利的武器，无往不破的长矛，打的市场部还不了手。 会议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很明显，现在的研发部已经占据了全面的上风，照这个局面下去，市场部无疑会成为最大的输家。 就在董事会的主持人准备顺着丰子年的话茬说下去的时候，彭澎突然起身，把一份U盘递到了投影的技术人员手中。 “等一下，我这里有一份报告，希望大家能过目。” “关于丰总所说的，有时候冒进也是一种创新的观点，我认为有失偏颇。” “大家应该从报告上看到了，这是不久前，研发部的技术总监顾哲顾总监，在安阳发回的一封邮件。说是邮件，更像是一封罪状书！” 这件事情，严格来说，顾哲的做法的确是有些冲动了。 当场把安阳分部的一大半管理停职，整个安阳研发部门基本瘫痪。并且地方的管理基本都是从其他部门调配过去的老员工，牵一发而动全身，顺藤摸瓜查上去，整个中星都抖三抖。 这件事情的风波极大，最后几乎整个行业都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把中星作为一个经典的教科书一般的反面教材，引以为戒。 对于中星造成的直接和间接的损失，包括但不限于股价下跌、合作取消、违约赔偿等等，可以说，的确是给中星捅了一个不小的窟窿。 “改革当然没问题，但是，显然要注意方式。顾总监这样的年轻人，虽然有热血，有技术水平，但是缺少一些全局意识。若是任由他率性而为，我很难想象，会给集团造成什么毁灭性的后果！” 刘远眉头一皱，立马起身反驳：“彭总，什么叫率性而为？什么叫缺少全局意识？顾总监的做法，是基于发现错误的前提上，对错误进行改正和纠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难道我们假装问题不存在，就真的能避免这些问题吗？” 彭澎转过身，看向刘远：“我并不是说不解决这些问题，只是认为，应该让更合适的人来解决这些问题，而不是交给一个对中星并不算多忠诚的所谓的挂名顾问！” 刘远也蹭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也顾不上什么会议的礼仪了，直呼彭澎的名字：“彭澎，你在发表一些什么言论？顾总监是丰总亲自任命提拔、经过董事会签字批复的技术总监，是我们研发部不可或缺的管理成员之一，你敢对你说的话负责任吗？” 彭澎冷笑一声：“忠诚不忠诚，可不是靠你嘴上说说就行的！蜀地的事情，顾总监真是好生风光！但他作为中星的技术总监，却跑去和丹朱的产品经理混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丹朱研发团队的人！” “外加上他自己那个不清不楚的创业公司，我申请董事会好好调查一下，顾哲有没有违反过研发部门的保密协议！” 讨论已经开始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彭总的报告，所言非虚。安阳的事件影响非常恶劣，而顾总监的行为，无异于是加剧了这种恶劣影响。给我们的公关工作，带来了非常多的困难。” “除此之外，顾总监在蜀地没有边界感的行为，也让我们公关的工作人员非常为难，甚至很多时候，我们很难界定，他究竟是不是我们中星集团的员工。” “事实上，顾总监在安阳罢免一些管理人员、将职员停职的行为，并不符合我们中星的人事管理程序，我们人事部还没有给到安阳那边反馈，顾总监就已经单方面勒令安阳分部全面停职了，这种完全蔑视体制的行为，我们人事部极度不推崇。” 市场部家大业大，和公关、人事等等多个部门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今，彭澎一声“号令”，其他部门，也纷纷开始拿顾哲的事情作为突破口，不断打压。 第408章 他，不屑与某些人为伍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四面八方的攻击和中伤，直冲研发部而来。 市场部的意图非常明确，研发部想要翻身，董事会想要改变原本以营销部门为核心的运营模式，没有那么容易。 至少，要达成多方权益的妥协和平衡才行。 说的简单一些，研发部可以多拿钱，但是市场部不能吃太多亏。 顾哲也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源和权力，但是决不能影响到市场部的地位。 但，有一句话说得好。 执行不坚决，就是坚决不执行。 多方权益制衡之下的改革，让大家都得到一个相对满意的结果的改革，那就不是真正的改革，只是隔靴搔痒罢了。 彭澎看向丰子年和刘远，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 你们以为，那姓顾的小子是你们无往不利的长矛。 但同时，那小子出格的行为，同样也是他们这些守旧派保护自己的金盾！ 丰子年和刘远对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愤怒，和惊讶。 愤怒很好理解。 公关部和人事部现在跳的这么欢，很显然是在暗地里和市场部达成了某种利益交换。 现在的研发部，如同四面楚歌一般。 而惊讶，则是因为，这些守旧派会拿顾哲作为突破口的策略，被一个人完美预测到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哲自己。 董事长敲了敲桌面。 “都安静下来。吵吵嚷嚷的，像是一支能打胜仗的队伍吗？” “丰总裁，你对刚才这些观点，有什么异议吗？” 董事长看向丰子年，似乎是要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此刻的丰子年，淡定的有些可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敢说，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公司的某些人身上，这些问题，都不会被称之为问题。” 丰子年看向公关部：“要说边界感不好界定。与其他公司接触最多、合作最多的，就是市场部了。各种基金会、投资活动暧昧不清，连其中的股份占比、投资占比有时候都模糊不清。难道，这些就不会让公关部门为难了？” “这……” 丰子年又转向人事部：“陈总，市场部的外派项目、营销小组、总监、副总监、主管、副主管、部门主管、常务总管、项目总管等等乱七八糟的职务复杂的连图书管理员都研究不明白吧？我倒是很好奇，难道这些职务的任命，就都符合规矩、手续齐全吗？” “如果齐全的话，我觉得，人事部的档案室，应该要再扩建几间才行。如果不齐全的话，我倒是好奇，陈总为何只抓着顾总监在安阳的事情不放。是故意刁难我们研发部，还是对某些部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陈总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这个这个…原则上，从程序上来讲，按照我们以往的惯例，我们的标准……当然还是一视同仁的。” 就陈总这个支支吾吾的样子，他说出来的话，只怕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丰子年又看向了财务部。 财务部门的负责人身体顿时一抖，拼命给丰子年使眼色。 大哥大哥，别杀了别杀了。 我们财务部刚才一句话都没有说啊！这不会是杀红眼了，顺手把我们也宰了吧？ 丰子年缓缓开口：“刚才，诸位口口声声在提体制，规定，秩序。好，按照集团长久以来的传统，财务部门向来都是独立于其他几个部门之外运作的。” “那为什么，市场部可以有报账、申请资金、提前预支公款、先批后报等等等等的诸多特权？财务乃是整个集团的血液，是供给整个集团运作流通的基础。难道说，市场部，还要凌驾于财务部门之上吗？” 整个会议室一片寂静。 几个道行不行的高管，脸上俨然已经是一副呆若木鸡的神情。 这丰子年，看着文质彬彬的，这也太猛了吧？ 杀疯了啊！ 这是把市场部扣在顾哲头上的屎盆子，都生生全部塞回了市场部的嘴里。 还…加了几大坨！ 片刻的沉默之后，彭澎涨红着脸起身：“诽谤！这是攻击和诽谤！丰子年，我们今天是来讨论事宜，解决问题的！你这是想干什么？搞分裂吗？” 丰子年冷笑一声：“我们研发部都是一群只知道做研究的理工男，可搞不懂什么办公室政治这一套，只不过是有一说一罢了。” 姚青也铁青着脸说道：“丰总，如果你觉得我们对顾总监的言论有失偏颇，为何不让顾总监自己出来解释？你这样转移话题，转移矛盾，到头来，我们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刘远的脸上写满了不屑。 这姚青可真是个伪君子。 满嘴的冠冕堂皇、仁义道德，他说的“转移矛盾”的手段，不是他自己的惯用伎俩？ 丰子年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突然抬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悲凉。 “在座的同僚，我，包括整个研发部，也包括不在场的顾总监，从来没有想过转移矛盾，也从未想要针对某个人，某个部门。” “我们所列出的、所阐述的，不过是客观事实、实际存在的矛盾而已。” “至于姚总裁要求的，顾总监亲自出面解释……” “很抱歉，这一点，无法实现了。” “并且从今往后，都不可能实现了。” 丰子年冲着多媒体的技术人员微微点头，多媒体画面一切，一封辞职信，赫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顾总监，已经从中星集团离职，不再担任研发部技术总监的职务，也不再是中星集团的一员。在两天之前，所有的工作内容和技术文件，都已经交接完毕。” “顾总监，离开了中星。” 如果说，刚才丰子年的一番爆发，让在场的一部分高管呆若木鸡。 而现在，顾哲的辞职信，几乎让在场的大部分人当场目瞪口呆。 这个争端的核心、研发部的矛、市场部的盾，就这样，“自爆”了？ 更让众人感到一阵心惊的是，顾哲的辞职信上，有两个批复。 一个，来自研发部的总裁丰子年。 另一个，则是来自董事会。 第409章 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魔都，中星总部的高管会议，从下午一直开到了晚上，依然没有一个结果。 这种情况，在分秒必争的魔都，算是一个常态。 而远在几百公里之外，作为江淮省最繁华城市的江州，相比起魔都，倒是显得像是一个小家碧玉慢节奏生活的小城了。 一家经典淮扬菜系的酒店包间内，一个中年人品尝着面前的狮子头，脸上写满了幸福，连皱纹都似乎平整了许多。 “还得是中餐啊！” “这一口，总算是吃到了！” 顾哲看着眼前快要泪流满面的田承泽，脸上露出了又好笑又心疼的神色。 “老田，你在飞洲过的日子，当真有这么苦吗？” 田承泽叹了口气：“哎，苦倒是算不上。只是这吃啊，怎么都吃不惯。” 这一点，顾哲倒是相当理解。 无论在哪，家乡的那一口味道，永远是不变的眷恋和锚点。 顾哲夹了一块面前酥脆橙红有如艺术品一般的松鼠鱼，酸甜的外壳裹着鲜美的鱼肉，那滋味，当真是千金不换。 就这一口，除了在华夏，还有什么地方能吃到？ 顾哲看了一眼坐在田承泽身边的小黑，这是田承泽带回来的他在飞洲新培养的助手。 “需要让服务员给你拿刀叉吗？” 顾哲友好地询问道。 顾哲不会觉得拿筷子吃牛排意面有什么不妥，也不觉得外国人拿刀叉吃中餐就会显得山炮。 “不用，谢谢。” 小黑摇了摇头，拿起手边的筷子，自己夹了一只虾。 虽然用筷子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古怪，但是至少吃饭是没什么问题的。 田承泽看着自己的得力助手，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嘿嘿，你看小黑机灵吧？他不只是学用筷子快，中文还有管理方面的知识，他也学的很快！” 顾哲也温和地笑了笑。 虽然他对某个人种并没有好感，但是对于其中一些优秀上进的个体，顾哲还是很欣赏的。 “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 顾哲的本意，其实就是夸奖小黑一句。 但是心里有事的人，听到再平常不过的话，都会忍不住过度解读起来。 很显然，田承泽现在就是。 他拿过手边的白酒，给自己狠狠满上一杯，一口下去，等那股辣劲儿过去，有些忧伤地对顾哲说道：“老顾，你这一走啊，丰子年和刘远他们，就又少了一个依靠。” 顾哲很乐观：“别难过，老田。相信我，今天之后，整个中星都会重新洗牌的，以后的中星，会走在一条全新的道路上，丰总和刘经理他们，也会如鱼得水的！” 顾哲相信丰子年和刘远的能力，再加上田承泽等一众老基石们的辅助，一定能带着中星杀出一条血路来。 前世的中星在沉沦之后能重新找到生存之道，现在的中星提前觉醒，又如何不能期望一波涅槃重生、再度复兴的剧本呢？ 老田又干了一杯白酒，惆怅地说道：“其实，比起拿到更多的资源，我宁愿你能一直留在中星，哪怕不是留在我们研发部。我相信，老刘和丰子年，也是这么想的。” 在田承泽的眼中，顾哲的价值，远比权力和资源来的要大，甚至大的不只一丁点。 顾哲温和地笑了笑。 有些话，没办法用言语表述。 想说的话，就都寄托在酒里吧。 就在顾哲要拿起酒杯的时候，小黑非常敏锐地主动拿起酒瓶，给顾哲倒上了酒。 不得不说，这小黑的确是很机灵讨喜。 “田总，敬你一杯，也敬……中星的未来。” 田承泽笑了笑，拿起酒杯和顾哲碰了碰：“那我，就敬你的未来。也敬……华夏信息产业的未来。” 田承泽一仰脖，一杯酒瞬间就一饮而尽。 这一世的顾哲接触酒精很少，但现在气氛到了，对方又是前辈，顾哲自然不会露怯，同样是干了自己这杯酒。 火辣辣的酒灼痛口腔，灼痛咽喉，一股反劲儿涌上来，让顾哲的大脑，都像是上了一层雾。 小黑没有注意到顾哲的情况，又给田承泽和顾哲分别满上。 顾哲看向旁边的小黑，有些好奇地问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田承泽笑着说道：“软件开发。他这一趟跟我过来，我暂时就打算把他留在这边了，好好学习，学更多的技术！” 就像很多家长总是忍不住问小孩一些弱智的问题，大概是受到酒劲儿影响的缘故，顾哲也忍不住对小黑提问道：“如果，你以后学成了，是会留在华夏，还是回到家乡？”、 如果这个问题拿来询问顾哲，顾哲一定会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更好的条件，回到自己的家乡。 可是，眼前小黑的反应和回答，都出乎了顾哲的意料之外。 小黑思索了许久的时间，这才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会…留在华夏。” 顾哲有些惊讶：“这是为什么？” 小黑用声调有些古怪的中文说道：“华夏…有高楼，有好的电脑，有牛逼的老师，我在华夏，能做牛逼的软件。软件，有电脑，给家乡。” 虽然小黑的中文还很蹩脚，但是顾哲听明白了小黑的意思。 他是做软件工程的，华夏的条件和设备都更好，还有高水平的专家，在这些条件的帮助下，小黑能开发出更好的软件。 而开发出来的软件，就可以传输回去，用来建设家乡。 其实本质上，小黑做出的选择，和顾哲一样。只不过，他表现的更加淳朴。 顾哲温和地笑了笑：“希望，你能实现你的理想吧。不过，有一个道理，希望你不要忘记。” “科学没有国界，但是，科学家有。” 对于外国人来说，这种弯弯绕绕的华夏话，是最难懂的。 小黑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还是没能弄懂这句话的意思。 顾哲笑了笑：“不懂也没关系。如果听不懂的话。” “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懂这句话。” 这是顾哲，作为一个技术开发人员，对小黑，和他背后的祖国，送上的最友好的祝愿。 第410章 今日起，再无阻碍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酒过三巡，顾哲和田承泽本就是忘年交，旁边的小黑也单纯诚恳，三个人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碰杯，也越来越多。 “干杯！” “不醉不归！” 砰！ 砰！ “今天的事情，没有一个结果。谁也别想回去！” 董事长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表情严肃。 整个会议室的众人噤若寒蝉。 别说是暂时搁置会议明天再议了，就连先订个晚餐这种小事，秘书都不敢提出来。 “都说说看啊，你们不是做了很多准备吗？不里里外外打听了不少小道消息吗？表格和发言稿都做了很多吧？怎么现在没人说话了？” 董事长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在众人的脸上扫来扫去。 目光所到之处，被看到的人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市场部的那帮人，低的尤其深，恨不得把头低到裤裆里。 顾哲的辞职信上，有丰子年的批复并不奇怪。 丰子年是顾哲的顶头上司，自然是第一个得知的。 但问题是，上面居然还有董事会的批复。 这乐子可就大了。 董事会已经得知了顾哲离任的消息，并且已经同意，但却把这个消息按而不表。 这不就是在钓鱼吗？ 而偏偏，以市场部为核心的守旧派们，个个兴奋地咬了饵，咬的那叫一个义无反顾。 “陈总裁，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强调人事流程，人事流程。那么，顾总监离职了，没有得到你们人事部的批文，这是不是也是违反流程啊？” 人事部的陈总当场脸色煞白，腾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 “不不不，董事长，特殊人员的任命，董事会有直接管理的权限，我们人事部无权过问，这怎么能说是违反流程呢？” 董事长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刚才丰总裁提到的，市场部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主管、总监的任命，是得到了你们人事部的批文，还是走了我们董事会的特殊权限啊？” 那当然是都没有啊！ 这完全就是人事部为了自己的方便，外加上卖市场部人情，故意做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 但一旦被上面追责，这问题，可就大了。 说轻了，叫区别对待，开特权。 说重了，这就是渎职。 几句话的功夫，人事部的众人已经是汗流浃背，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有你们市场部……” 董事长看向姚青，正要发作，千头万绪，一下子，却不知道从何谈起。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子年，你说吧。” 丰子年点了点头，拿过话筒，对着技术员示意了一下。 多媒体的画面再一次变动，这一次，变成了一封详细的报告。 “顾总监在离开之前，留下了这样一封对中星集团未来改革方向的建议。” “如在场的某些人所说，其中的一部分观点，较为激进，并且会给中星带来巨大的阵痛期。” “也如在场的某些人所说，顾总监自身，也存在一些问题。如果严格按照一视同仁的标准来看，顾总监，也应该为自己先前不妥当的行为承担代价。” 丰子年顿了顿。 “事实上，顾总监他，的确是这么做了。” “改革需要改变，需要调整，也需要牺牲。顾总监愿意承担责任，也愿意在集团需要的时候，牺牲自己。他已经为自己的过错和过失承担了后果，辞职以明志。” “那么，在座的各位呢？” 丰子年的尾音，在会议室中不断回响。 顾哲已经做出了他的让步和牺牲，那么，你们呢？ 姚青和彭澎已经彻底傻眼。 他们原本的策略看似机智。 在他们看来，董事会准备重用顾哲，而顾哲是研发部的核心。 他们只要咬死顾哲，不管是董事会还是研发部还是后来成立的发展部，都伤不到市场部的根基。 他们的确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顾哲也“干了”啊！ 现在好了。 他们说顾哲这不对，那不对，顾哲直接引咎辞职。 现在，反过来到姚青、彭澎等人了。他们作为管理，是不是也应该“干了”，也应该引咎辞职呢？ 董事长再一次开口：“想当初，田承泽田总裁慧眼识珠，邀请顾总监挂名研发部。再到后来，一路成为正式的总监。顾总监前前后后在中星的时间，连一年都没有。” “即便如此，顾总监依然领悟到了我们中星的核心价值观，一切为集团，一切为了行业的未来。” “连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个入职不到一年的部门总监都有这样的觉悟，你们却在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为了权力争勇斗狠，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董事长的叹息着说道：“顾总监提出离职的第一时间，丰总立刻上报。董事会在当天就提出了将顾总监提拔为部门副总裁，给予他规划集团未来发展的权力。” 姚青和彭澎对视一眼，如遭雷击。 这么重要的大事，本来以为董事会一定会经过讨论之后再下达决定。 没想到，在顾哲提出离职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向他公布了。 “但是。顾总监拒绝了。” “比起个人获得副总裁的位置和权力，他更不愿意看到，集团为了保他上任，而选择和一部分急需拨乱反正的问题妥协。” 董事长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众人。 “某些人，我不需要你们像顾总监这般高尚。” “但我希望你们明白！” “为了集体，连顾总监这样的人才都可以牺牲！” “你们，更不会是例外！” 董事长的话语，在会议室中回荡了好几次。 董事长坐回到座位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接下来，我们商议具体的企业改革内容。各位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秘书处的人，去订一下晚饭。” “休会。” 丰子年和刘远看着面如菜色的姚青等人，胸中畅快的同时，又有着一股压抑的情绪。 顾总监，你看到了吗？ 你以身入局的结果，得到了回报。 从今日起，中星集团的企业改革，再无任何阻碍。 顾哲他，做到了！ 第411章 女孩，你晚上会跟我回家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和田承泽的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很晚。 看了一眼时间之后，田承泽揉了揉太阳穴，这白酒还是很上头的，哪怕是他这样的老炮都有点顶不住了。 更别说才二十出头，没有多少酒桌经验的顾哲了。 “时间不早了，顾哲，我找个代驾师傅送你回家吧！” 田承泽拿出手机，就准备开始摇人。 对于他这种长期出入各种饭局的老商务人来说，很多时候随行的秘书、助手也是要上饭桌帮忙挡酒的。 这种时候，几个随叫随到的代驾，就相当重要了。 一直在包间里面呆着，再加上喝了不少酒的缘故，顾哲感觉到有些胸闷。 “我们先出去透透气吧，这身体都坐僵了。” 说着，顾哲一边解开衬衫的扣子，一边扶着椅子，摇摇晃晃地起身。 看着顾哲站都有些站不稳的样子，田承泽也是在心中偷笑。 这个总是表现出超出年龄的老成的小子，总算是在自己面前露怯了。 挺大的老爷们儿，喝酒不太行啊。 田承泽担心顾哲走路的时候摔倒，便和小黑紧随其后。 此时，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容颜绝美的女孩。 虽然她只是低着头在玩手机，可是过往的路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到她的身上。 好漂亮的女孩。 似乎是因为这女孩身上自带一种优雅和英气，不少人即便生出了想要上去认识一下的心思，也没有搭话的勇气。 喝的已经有些醉意的顾哲扫了一眼女孩的方向，揉了揉眼睛。 看着顾哲难得流露出了几分孩子气的举动，田承泽也是无奈地笑了笑。 说到底，顾哲也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啊，这躁动的心，当真是…… 卧槽，他在干嘛？ 就在田承泽准备感慨一句年轻真好的时候，他看到，顾哲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摇摇晃晃地直接冲着那女孩径直走过去了。 女孩似乎也感觉到了目光，也闻到了一股酒气，微微皱着眉头抬起了头。 “美女，这车送给你，晚上，跟我回家怎么样？” 顾哲笑着把车钥匙递了出去，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顾哲的脸颊眼角，都沾染了一抹怪异的绯红，与他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一个大男人身上，倒是散发出了几分魅惑的味道。 再加上先前在包间里就解开的衬衫的扣子，一向文质彬彬的顾哲身上，此时难得流露出了几分花花公子的气质。 竟然，还有点迷人。 “你今晚，能跟我回家吗？” 顾哲摇了摇手中的车钥匙，眼神微微眯，多少带着几分轻佻和调戏的味道。 旁边的小黑已经看傻了。 田承泽更是大惊失色，当场酒就醒了一半，上去就要把顾哲从那女孩身边拉开。 “姑娘，姑娘对不起，这小伙子喝多了。” 田承泽的大脑里，已经脑补出了各种严重的后果。 【震惊！中星集团高层深夜买醉，调戏路边无辜少女！】 【道德与才能的选择？计算机行业大神强行搭讪女生，语言轻浮令人作呕！】 【道德的沦丧？人性的扭曲？详解IT从业人员在两性关系方面的困惑】 另一边中星的改革策略一旦公布，肯定是会引起震动的。 这顾哲是想跟中星抢热度不成？ 然而，让田承泽惊掉下巴的是，那个美丽的女孩，在最开始的惊讶和愣神之后，紧皱的眉头，竟然渐渐舒展开了。 甚至，脸上还飞起了一抹红晕。 这是在害羞？ 林诺儿伸出一根手指，从顾哲的手心里勾走了那串钥匙，直接就上前来抱住了顾哲的胳膊。 “好的，哥哥。” 小黑人已经傻了。 这里的民风…这么淳朴的吗？ 田承泽也傻了。 长得帅…真的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 看着田承泽怀疑人生的样子，林诺儿知道，在顾哲的前辈面前，恶作剧也是要掌握好一个度的。 林诺儿挽着顾哲的胳膊，主动上前和田承泽问好：“好啦，阿哲，别闹了。田总，您好，我是顾哲的女朋友，知道他今天在这边吃饭，特意等他的。” “哦，你是交流会上，跳舞的那个姑娘！” 经过林诺儿这么一提醒，田承泽也是想起来，先前他和林诺儿有见面过。 确定了林诺儿的身份之后，田承泽夸赞了几句郎才女貌之类的话，又连续确认了几遍，林诺儿是会开车的。 “田总，您放心吧。阿哲的安全，我比他自己还上心呢！” 说着，林诺儿有些气恼地用手肘磕了磕顾哲的腰。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顾哲一喝酒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很奇怪。 林诺儿能清楚地感觉到，在田承泽看不到的身后，顾哲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不老实的动来动去。 平时的他，可绝不会这个样子！ “好好好，那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注意安全！” 道别之后，田承泽看着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又上前说了一句：“好好相处！到时候，我从飞洲飞回来，喝你们的喜酒！” 听着田承泽带着几分醉意的祝福，林诺儿的心中，忽然多了几分感动。 她似乎渐渐有些明白，顾哲为什么对这个行业，会如此热爱了。 白酒这东西，当时喝的时候或许没感觉有什么。 真正下肚，酒精被身体吸收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个劲儿可就上来了。 那些喝完酒哼着小曲回家，直接下五洋捉鳖、直奔女厕所寻宝、在路边小草丛以天为盖地为庐的酒友们，早就贡献了无数的名场面。 林诺儿看着副驾驶座上，已经醉的有些不省人事的顾哲，不禁嘟囔了一句：“真是的，什么地方都挺好的，怎么酒品就这么差呢。” 林诺儿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中，却还是理解顾哲的。 她知道，顾哲这个人太重感情。 只有在自己人面前，顾哲才会有些任性的展露出他的这种少年心性。 看着微微偏头，像是呆头鹅一样的顾哲，林诺儿忍不住上去戳了戳他的脸。 而见过顾哲这副模样最多的，就是自己了。 她，才是顾哲最亲密的人。 第412章 诺儿，你去洗个澡嘛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啪嗒。 随着徐燕的工作重心，从生活秘书逐渐转移回她女白领的本职工作，林诺儿的确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现在晚上来顾哲这边，就跟回自己家里一样。 林诺儿拉开房门，把顾哲领了进去。 这哥们儿不由分说，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 “呼…….” 从停车场一路上来，倒是弄得林诺儿有些香汗淋漓的，脸上还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绯红。 倒不是说顾哲有多重，其实顾哲一直都是一个半睡半醒的迷迷糊糊的状态，走天梯和走路林诺儿也没费多少劲儿。 但问题就在于…顾哲的手，一直不老实。 林诺儿担心顾哲醉酒走不稳摔倒，一直和他靠在一起。 结果就是，在这短短的一小段路程里，顾哲的手直接把该摸不该摸的地方，都给摸了个遍！ 尤其是在电梯里的时候，面红耳赤的林诺儿，就生怕电梯门打开，窜进来一个人。 更让林诺儿感到羞耻的是，事后回想起来，她在困惑自己为什么不直接给顾哲一个大逼斗阻止他的时候，林诺儿意识到…她竟然觉得，这样有些异样的刺激。 林诺儿啪地一下捂住自己的脸，整个人羞的不行。 “林诺儿，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并且，她总感觉，顾哲在喝了酒之后，整个人好像都…有点变态了。 “诺儿…诺儿……” 就在这时，沙发上的顾哲发出了几声轻哼。 林诺儿连忙上前，查看顾哲的身体。 “阿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想吐吗？上次你和胡航宇喝酒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以后不准喝太多酒，你根本没往心里去嘛！” 林诺儿把顾哲扶起来，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地帮他揉着胃部，想要用这种方式，让顾哲好受一点。 不过实际上，顾哲倒并没有太多生理上的痛苦。 “诺儿，我想…我想……” 林诺儿被顾哲这含糊不清的话急的不行。 “你想要什么嘛，说清楚一点呀！要喝水？还是想吐？” 林诺儿本来就不是什么擅长照顾人的细心女孩，看到顾哲这副模样，顿时急的有些手足无措。 “想什么嘛？到底！” 顾哲微微眯着眼睛，在林诺儿香香软软的身上蹭了几下之后，直接侧过身子，揽住了林诺儿的腰。 “我想你了。” 林诺儿一愣，看着紧紧地贴着自己，像是耍无赖一样的顾哲，心中似乎有什么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在其他人眼里，顾哲是IT行业的未来、是老板是青年才俊、是无所不能的天才。 林诺儿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顾哲脸上的皮肤。 可是顾哲，也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啊。 人家都在玩游戏、打篮球、吊儿郎当的时候，他的肩上，却已经主动被动地扛起了太多的责任。 林诺儿的眼神愈发柔软，也有些自责。 “对不起，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你很累了。” 林诺儿轻声的喃喃自语，既像是在和顾哲说悄悄话，又像是在反省的自言自语。 她从来都不需要他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成为多伟大的人。 林诺儿只希望，顾哲能一直快乐，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这就已经足够了。 “诺儿……” 怀里的男人，发出闷闷的声音。 “我在呢，阿哲。” 林诺儿的声音充满了柔情。 “诺儿，你去洗个澡好不好。” “洗澡…” 林诺儿的脸，刷一下的更红了。 对年轻的小情侣来说，洗澡可不只是简单的洗个澡。 而更像是一个准备活动，或者一个主菜前的餐前小点心。 至于这主菜到底是什么…… 林诺儿的视线，顺着顾哲修长的身体缓缓下移，不禁露出一抹怀疑的表情。 她之前看到过一个研究，男人喝太多酒的时候，是支棱不起来的。 这顾哲虽然一直催促她去洗澡，但是…他行吗？ 就在林诺儿胡思乱想的时候，顾哲又一次发出了几声催促。 林诺儿也不喜欢身上黏黏糊糊的和顾哲待在一起，她潜意识里，当然希望，和顾哲贴着的自己一直是香香的。 “那你自己乖乖休息一会儿哦！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记得喊我！” 顾哲答应了一声，忽然起身，在林诺儿的锁骨狠狠地蹭了蹭。 女孩子的脖颈处本来就十分敏感，顾哲的动作，惹得林诺儿浑身娇颤。 连忙推开顾哲，逃也似地向着浴室跑了过去。 “这个坏蛋，怎么乱七八糟的办法，越来越多了！” 林诺儿看着镜子里面面红耳赤的自己，有些羞恼地说道。 回想起和顾哲相处的点点滴滴，林诺儿的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在这些事情上，顾哲的探索欲，似乎是无穷无尽的。 想起之前戴着兔尾巴的疯狂，林诺儿光是想想，都感觉脸上一阵发烧。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做出这样大胆狂野的事情。 当男朋友等着自己洗完澡的时候，女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林诺儿简单用浴巾擦干了身上的水，胡乱吹了几下头发之后，心里有些打鼓地打开了浴室的门。 “阿…阿哲？” 林诺儿裹着浴巾，有些怯生生地从浴室里探出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醉酒后的顾哲，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 理智的顾哲哪怕是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的时候，如果林诺儿再三拒绝的话，顾哲也会尊重她的意思。 但是现在喝了酒的顾哲，整个人身上，看似呆呆傻傻还挺可爱，可是林诺儿却很清楚，一旦稍微撩拨出了火花，那独属于男人的侵略性和霸道，足以将她焚烧殆尽。 林诺儿甚至做好了，刚打开门，顾哲就直接扑上来的准备。 但事实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诺儿在和空气拉扯了许久之后，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鼾声。 林诺儿的表情一僵，快步走到沙发边上。 此时的顾哲，已然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林诺儿被顾哲给气笑了。 提心吊胆、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的林诺儿，都已经准备好迎接顾哲的狂风骤雨了。 结果，就这？ 第413章 很脆弱的阿哲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着酣睡的顾哲，林诺儿准备上前把顾哲拉到卧室里睡。 然而，刚上前靠近一步，林诺儿就猛地缩了回来。 倒不是她嫌弃顾哲，只是这股酒味实在是太过浓厚。 女孩子似乎都有一个奇怪的原则。 如果她们不洗澡的情况下，男朋友不论是刚打完球、刚喝完酒、哪怕是一身臭汗，也不会太介意。 但是一旦她们洗过澡或洗漱过了，你不洗脚、不洗手、不刷牙想碰一下她试试？ 林诺儿看着睡得正香的顾哲，显得有些为难。 这一身的酒气，再加上外面奔波了一天，肯定是必须梳洗一下才能上床休息的，不然就算睡，这一觉也睡不好。 但问题是…以顾哲现在的状态，怎么去洗澡呢？ 林诺儿思索了片刻之后，叹了口气。 “哎，算了。” 咬了咬牙，把身上的浴巾直接一解开。 瞬间，似乎客厅的光亮，都大了许多。 林诺儿拖着迷迷糊糊的顾哲，径直走进了浴室。 “嗯？诺儿，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脱我的衣服？” “什么东西…这么香，这么软……” 这一觉，顾哲睡得很香。 但是想必如果他能选择的话，他一定不会想要睡这一觉的。 翌日上午。 顾哲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在他的脸上。 宿醉之后，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好在顾哲年轻，身体素质也好，对他的影响倒不算很大。 看着周边熟悉的环境，断断续续的记忆，也涌进了顾哲的脑海。 “你醒啦。” 听到卧室里的声音，系着围裙的林诺儿走了进来，看向顾哲的眼神，明显带着几分不满。 凭着模糊的记忆，顾哲大概知道，昨晚是林诺儿送自己回来的。 “诺儿，昨晚，是你去接我的？” 林诺儿点了点头，把自己领口的衣服向下拉了拉，压低声线，学着顾哲昨晚的语气说道：“这车送给你，你可以跟我回家吗？哥哥？” “看不出来啊，阿哲，你还有这种撩妹的本事呢？挺熟练啊！平时都是用哪个妹妹来练手的？” 林诺儿学完顾哲的话，抱着手臂，一脸不善地盯着顾哲。 顾哲讪讪地笑了笑：“这…真是我说的？” 林诺儿不置可否地盯着顾哲，这带着不满的眼神，比什么醒酒茶、醒酒药都要有用多了。 这种时候，是决不能在这种话题上纠缠下去的。 顾哲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气得捶床：“都怪那个老田，都跟他说了八百遍我不喝酒、我不喝酒了，他非要跟我喝！哎，他在飞洲的日子也不好过，连身边的亲信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个小黑，我也是同情他，才跟他喝了几杯，那酒度数太低了！” 林诺儿当然知道顾哲这样子就是在耍赖，轻哼一声：“你少来这套！田总在飞洲的业绩做的很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顾哲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诺儿啊。也只有你，会这么关心我了。” 虽然明知道顾哲是故意这样说给自己戴高帽，变着法子拍自己的马屁。 可是林诺儿真的听到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的感觉到一阵心情愉悦。 本来就是的吧。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是很难真的生气的。 脑海中又回忆起之前田承泽说的，要喝他们喜酒的话，林诺儿有些害羞地背过身去。 “田总人挺好的，你以后别动不动乱编排人家！” “起来吃早饭吧，我还给你煮了醒酒汤！” 顾哲有些疑惑。 这田承泽人挺好的结论，林诺儿到底是从哪里得出来的？ 哪怕是几千万身家的青年才俊，宿醉之后在自家女人面前，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明明是林诺儿给他煮的醒酒汤，顾哲倒是抢着上前给林诺儿先装了一碗，认错态度可以说是相当良好了。 顾哲这副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看的林诺儿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去坐着吧，我给你端过来。” 说是林诺儿做的早饭，其实对于会做饭的人来说，都是很简单的食物。 醒酒汤是半成品，吐司面包只用放在烤面包机里叮一下就可以，至于煎的火腿和荷包蛋，新手的火候，是很难掌握好的。 火腿和鸡蛋不是老了就是太嫩，不过顾哲吃的却是津津有味。 “好吃吗？” 林诺儿有些紧张地问道。 顾哲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点头。 “好吃啊，当然好吃了。” 林诺儿自己也尝了几口，脸上露出了有些失落的神色。 鸡蛋太嫩，吃起来会有些反胃；火腿太老，吃起来香味不足反而会有一股微微的苦味，口感也会发涩。 林诺儿有些懊恼：“这，哪里好吃嘛，明明做的很失败。” 顾哲知道，林诺儿看着大大咧咧，但是她的骨子里，是相当要强的。 她想做的事情，自然会希望能做到最好。如果实际的结果不满意，那种挫败感，对于林诺儿这样的女孩子来说，打击可是相当大的。 然而，顾哲却用实际行动做出了回答。 他直接把林诺儿的那一份端到了自己的面前，把自己的那片吐司给了林诺儿。 “我就爱吃，我们换换。你多吃点吐司，我吃火腿煎蛋。” 看着顾哲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林诺儿有些感动，轻轻咬着手中的吐司。 所以说，她喜欢顾哲嘛。 这样的顾哲，太让她喜欢了。 林诺儿轻轻低下了头。 “阿哲，我知道有时候你需要喝酒应酬，有些是推不掉的。还有男生和朋友兄弟一起喝酒，其实挺正常的，我只是……” 顾哲这个样子，让林诺儿愈发感觉到，自己对顾哲的态度有些过于生硬了。 顾哲笑了笑：“诺儿，我知道的，你是为了我身体好嘛。” 林诺儿继续说道：“嗯呢。喝过量的酒，喝醉的话，身体会很难受的。我爸爸宿醉之后都会头疼。” “而且，阿哲，你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多少人在暗处，想要对你使坏。有的时候，我不是限制你……” “只是平时的阿哲很厉害，能保护好自己。” “但喝了酒之后的阿哲，会变得…很脆弱。” 第414章 记忆里，很白，很软，很弹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开朗乐观，但并不意味着，她是一朵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 作为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诺儿对于一些权利争斗中的明枪暗箭、各种肮脏的手段也早就有所耳闻。 她本来希望顾哲能远离这一切，过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生活。 可是现在，顾哲已经不可避免地牵扯进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那么她所能做的，就是陪在顾哲的身边，守护在他的身后，为他挡住一切可能的风险。 顾哲起身，走到林诺儿的身边，轻轻抱住了她，让林诺儿完全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感受着心跳，感受着温度。 “诺儿，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的。我也从来不会觉得，你这样管我，对我来说会是什么负担或者痛苦。” “相反，我享受这一切…能被你管着，被你立规矩，被你关心被你关注，是一种幸福。” “诺儿，我有时候脆弱一些，也没关系。我的身边，还有你呢。” 顾哲温柔真诚的话语，撩动着林诺儿的心弦。 后者张开修长的双手，揽住顾哲的腰，让两人的身体，贴的更紧，几乎快要融合到了一起。 爱很难得，能互相理解的爱，更难得。 拥抱了良久，顾哲松开林诺儿，指了指桌上的餐盘。 “好了，我要去赶紧吃咯！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林诺儿笑着说道：“可你刚刚还说，我做的都是好吃的。” 顾哲坐回到座位上，一边吃，一边气定神闲地回复：“好吃呀，你做的都是一百分的。再加上热乎乎的锅气，就是一百二十分。现在不热了，冷的也还是一百分的好吃。” 根本难不倒他。 林诺儿笑得合不拢嘴：“幸好你跟我在一起了，真不敢想象，要是把你放到社会上，得祸害多少无辜的少女。” 顾哲微微皱眉。 林诺儿这么一提，顾哲又想起刚刚林诺儿学他说的那句话。 “晚上跟我回家吧！” 感觉的确是……不太正经啊。 顾哲有些怀疑地对林诺儿问道：“诺儿，我昨天晚上……真的说了那样的话了？” 林诺儿轻哼一声：“那可不！酒后吐真言，你这是喝醉了之后，暴露本性了！” 顾哲心虚地笑了笑，这次倒是没去说歪理反驳林诺儿。 最主要的是，他后来醉意上头，的确是断片了，不记得自己还有没有做出什么更加离谱的事情。 顾哲看了一眼林诺儿，却发现，恰好林诺儿也在抬眼看他，表情似乎还带着几分羞恼。 这个表情……不对劲。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尤其是顾哲只要去一回想，脑子里面，就会闪过一些有些旖旎的画面。 嘶……感觉亏大了啊。 越是回想，顾哲越感觉到心里面痒痒的，于是鼓起勇气，对林诺儿问道：“诺儿，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林诺儿脸色一红。 你难道就不好奇，自己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是怎么洗的澡吗？ 想起昨天晚上在浴室，两个人坦诚相待的情况下，自己被顾哲各种欺负，林诺儿脸上就更加羞赧。 “你…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看着林诺儿更加气恼的样子，顾哲只得更加用力的去回想。 “记忆力……很白，很软，很香，还很Q弹……” “顾哲！” 大白天的，林诺儿彻底红温，直接越过餐桌，对着顾哲就是一顿狠狠地教育。 在顾哲向林诺儿保证之后喝酒都会提前报备之后，林诺儿这才作罢。 喝不喝酒，林诺儿倒没有那么在意。 主要是，顾哲每次喝完酒，就会耍流氓！ 要是自己不在顾哲身边，他去找别的姑娘耍流氓…… 那还得了！ 帮着林诺儿一起收拾完早餐的残羹餐盘之后，顾哲也是第一时间打开电脑，开始关心起中星的变动。 中星的改革，意义非凡。 先前的IT行业，基本还是遵循着传统的资本化商业模式。 也就是所谓的营销为主。 这是因为大部分商品的技术壁垒，其实并不算特别强。就比如常见的沙发、台灯之类的东西，谁家做出来的产品、实际使用体验都大差不差，基本就是谁家的营销做的更好，谁家的市场占据的份额更大，品牌效应打造的更漂亮，谁就是老大。 但是IT行业并非如此。 随着互联网时代全面到来，一些拥有核心技术的企业，开始崭露头角。 例如芯片，好的芯片和差的芯片做成的电脑手机，那相差的可能是一两年的使用寿命。 人家掌握芯片的核心科技、掌握芯片的专利，那不给你用，那最后你的产品就是比人家的差，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短时间或许看不出差距来，但长期如此，如果一个集团、一个行业，使用的都是“别人的东西”，迟早有一天，是要玩完的。 虽然国内已经有个别几家先行的IT公司改变了策略，但大部分还处于观望的阶段。 并且，根据顾哲前一世的经验，这种观望，还会持续两到三年的时间。 有一部分从前的顶级品牌，就这样销声匿迹，甚至成为那些洋鬼子的养料。 中星的变革提前，无疑会给整个行业带来一次巨大的地震。 解下围裙的林诺儿，看着顾哲全神贯注扑在电脑上的样子，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幽怨的神色。 女人第一眼看到自己的男人扑在工作上，会感慨工作中的男人果然是最帅的。 第一百眼看到自己的男人扑在工作上，会在心中幽怨地觉得这男人心里只有工作。 很显然，林诺儿已经快进到了第二阶段。 “阿哲，你这周六，有没有什么事情？” “这周六？” 顾哲愣了一下，一拍脑袋，反应了过来。 “哎呀，多亏你提醒我。老胡跟我说了很多次，这周六要开公司的高层会议的，到时候我还要发言来着，差点忘干净了！” 看着顾哲的样子，林诺儿扁了扁嘴。 这周六，是大学生街舞大赛决赛的日子。 真是的，当初是你鼓励人家去参加比赛的。 结果这都到决赛了，一场都没来看过。 第415章 居功自傲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虽然心里面多少会有一点小情绪，但林诺儿可不是那种没眼力见的小女生。 看着顾哲全神贯注查阅邮件，为公司会议做准备的样子，林诺儿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以后再让他多陪陪自己就好了。 若是换往常，按照顾哲对林诺儿的性格了解，是很容易就能发觉林诺儿的情绪不对劲的。 不过今天，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邮件的内容吸引了。 中星的一系列资源重新分配的措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是，顾哲没想到，他的后院起火了。 …… 一个小时后，哲诺科技的一众重要管理，出现在了会议室当中。 除了顾哲亲自招揽的胡航宇、钟洋和几个来自极客网的技术人员之外，还有几个对顾哲来说并不是特别熟悉的面孔。 这是钟洋引进的几个管理和财务方面的人才，哲诺的规模越来越大，管理需要的人员成本也在不断提升。 看了一圈众人，顾哲不动声色地问道：“姚震呢？他去哪了？” 姚震是顾哲从安阳那边薅过来的一个酒店副经理，顾哲在他身上看到了非常敏锐的公关嗅觉和大局观，便出高薪给他挖了过来，处理哲诺的公关问题、品牌形象问题。 虽然顾哲并没有一个明确的野心，非要让哲诺达到一个多了不起的水准和地位，但是该注意的品牌效应和影响力，一定要贯彻企业的发展过程。 胡航宇回答道：“顾总，这次会议，算是有些突然，很多人都没有准备。姚部门长在出外勤，还没有回来。” 出外勤。 搞市场、搞营销的出外勤，那是在找客户、拉赞助，是好事。 但公关出外勤，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八成是在给人擦屁股。 顾哲没有追问姚震具体去做什么了，而是开门见山，直接对众人询问道：“我们原定的会议，是在这周六召开。为什么提前到了现在，大家心里知道原因吗？” 李新乐，也就是在不少初期项目开发上立下汗马功劳的老李乐呵呵接了顾哲的话：“那当然是，顾总不希望占据我们的周末休息时间啊！社会上，要是多一些像顾总这样的老板就好了！” 几个和老李差不多资历的技术人员纷纷笑了起来，那副模样，就好像是项目组开小组讨论会一样，很轻松诙谐，但是少了几份责任感和严肃。 钟洋和胡航宇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是有些凝重。 很明显，顾哲今天是带着不满的情绪来公司的，搞不好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结果这会儿李新乐还在打着哈哈，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钟洋干咳一声，试图把氛围重新拉回来：“顾总，这段时间，公司的项目经营，的确是出现了一些小波动。但是，在我们体量上去的情况下，我认为，这种波动，也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属于正常现象。” 顾哲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存在波动，在可控范围之内，这是在宏观的视角之下。但是具体到微观，具体到每个项目组，每个负责人，出了问题，就需要反思和检讨！” 说着，顾哲啪的一声，直接把十来份文件摔在了桌面上。 “这些项目，都是出问题的项目。不是出现了延期完成的现象，就是交付后出现了无法正常运行的问题。我们是互联网公司，主业是软件开发。” “做开发，按时按量把代码写出来、让写出来的代码能跑、能运行、能满足作用，这是最最基本的要求。” “现在，连这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发展？还说什么业内领先？” 顾哲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顾哲话语里难以掩饰的怒气。 其实，在开发领域，项目延期、交付之后的问题，都是比较正常的现象。 甲方乙方共同推进的项目，出现无法按时完成的情况，可能受到种种原因的制约，并不一定都是开发者的问题。 至于一些交付后的bUg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难以避免的。 李新乐作为一个行业老油条，当然也深知这一些，和顾哲解释道：“顾总，现在项目越做越大，说句实在话，我们也不可能每个项目都面面俱到，再加上很多项目本身就有一定的实验性，有一些问题，也是难以避免的啊！” “呵呵。” 顾哲冷笑一声：“那我就请李总监，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些出问题的项目，最后都需要姚公关去出面解决？如果是不可抗力，或者双方都可以理解的原因，为什么还需要公关部门出面消除影响呢？” 李新乐缩了缩脖子。 从进入哲诺开始，哲诺相对轻松和平等的氛围，一直都让李新乐这样的技术人员，处在一个相对轻松的环境下，压力小，福利待遇还高。 而且先前的顾哲，在面对到他们的时候，大多也都是和和气气、尊重前辈的样子。 人性这种东西，是不能惯着的。 李新乐等人不可避免地就产生了一定懈怠的情绪，对工作，也没有先前的认真和热情了。 甚至有时候，在一些同行面前，李新乐都飘飘然起来。 他，也算是哲诺科技的半个创始人之一吧？ 李新乐硬着头皮说道：“顾总，你知道的，我们这些搞技术的，都是实在人，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花花肠子。”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肯定不存在能做好的事情，我们还故意做不好的情况，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也是对顾总，对企业不负责。” 看着顾哲冷淡的表情，李新乐把桌上的几份文件一把抓了过来，严肃地说道：“顾总，我回去之后，一定对相关负责人提出严厉批评！做好反省工作，绝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 老油条就是老油条。 李新乐这一番操作下来，倒是滴水不漏。 就算顾哲再生气，面对元老级别的技术人员，再追责下去，显然也不太合适了。 第416章 顾哲的困惑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深深地看了李新乐一眼，看向负责客户联络的部门长：“这段时间，控制一下接入新订单的速度。先把吃进肚子里的好好消化，再想新的。” “好了，胡经理、钟副总留一下，其他人散会。” 与会众人纷纷散去，李新乐之外的几个技术员脸上，明显露出了一副逃过一劫的如释重负。 如果顾哲真的要拿那几份问题报告做文章，一路追责到负责人头上的话，他们几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原本无规则散去的众人，走着走着，就走成了一个个小团体。 技术部门的几人围绕在李新乐的周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着表情渐渐倨傲的李新乐，顾哲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前世的他从业将近十年时间，也有过大厂的经历。 在大厂中，顾哲也曾经为这些技术人员愤愤不平。 明明做开发的是他们，辛辛苦苦加班做内容的是他们，科研突破做出专利让公司更上一层楼的也是他们，结果技术人员的晋升空间，往往是非常小的。 一些技术人员，哪怕从业二三十年，为公司立下汗马功劳，到最后也往往就是混到一个副总监、技术主管的位置，福利待遇说不上有多好，最重要的是，手里权力和那些管市场、做行政的经理、部门长，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 更让顾哲感觉到十分不公平的是，这种情况，并不是个例。 蚂蚁、丹朱、冈易这样的大厂，这种情况也相当普遍。 凭什么不让我们搞技术的去做管理？ 是我们不配吗？ 以前的顾哲，处在一个开发者、程序员的身份，觉得这种模式充满了不公平。 但现在，当顾哲以一个企业管理者的身份看待这个问题的时候，心态，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钟洋一上来就开始了自我检讨：“顾总，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我的失职。现在客户越来越多，订单越来越大，但是我们的管理模式并没能做到跟进升级，出现了不少漏洞，是我没能考虑周到。” 胡航宇也开口说道：“顾总，这里面也有我的问题。当初任命技术部门的职务的时候，我没能做好评估。不少人带带项目组还可以，真正做管理，完全就做的一塌糊涂，起不到一点监督的作用。” 听着两人的自我检讨，顾哲有些叹息。 像胡航宇和钟洋、姚震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特殊了。 自己对于他们就像是一种知遇之恩一样的存在，和胡航宇更是有着发小和救母恩人这样一层关系。 他们是真心想着哲诺能好的，这不只是他们报答顾哲的机会，更是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平台。 但是，李新乐等人却并不是这个心思。 当时从极客网和顾哲联络上，就是一个将信将疑，尝试的心理。 后面愿意留在哲诺，也是因为在这边能得到良好的待遇。 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哪里有那么多所谓的追求和理想，无非就是一份工作，能满足最买房买车结婚养小孩的需要罢了。 既然付出百分之五六十的精力，就能把工作对付过去，又何必一直付出百分之七八十的精力呢？ 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自身在环境中的各方关系的熟悉，连这个五六十的比例，有时候都达不到了。 顾哲叹了口气：“这不是你们的错。技术部门本来就应该是由我来直接管理的，有些事情，你们想管，也不太方便。” “现在问题已经出现了，关键不在于追责，而在于，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 没有人比顾哲更懂回旋镖这种东西的伤害性。 现在的哲诺能得到这样快速的发展，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顾哲个人的声名。 哲诺起家的招牌，就是几个软件工程方面的专利，以及对于开发系统本身的品质。 哪怕是一个烂大街的系统，交给哲诺来做，也能做出新意。 “但是现在，李新乐那帮人做的东西。不少项目，说是粗制滥造都不为过。不少同类型的项目，连源代码都是直接复制粘贴过去的。” “还出现了把A客户的文字头弄到了B客户的项目里的情况，还被人家在使用中看出来了。姚震这几天跑断了腿，就是在为这种情况去赔礼道歉的。” “我们以前的产品，在行业里都是上上之乘，这是别人愿意选择我们，而不是一些大厂的根本原因。现在我们还没有做大做强，倒先学起了这一套糊弄人的傲慢，唉。” 顾哲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不止。 人家李新乐倒也是有话说的。 你为什么要求我们保持高质量和高品质？ 我们辛辛苦苦做项目，带提成一个月最多拿几万块钱。 你一个项目就能到手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还对我们要求这么高，这多不公平啊！ 但持有这种心思的人，却遗忘了，最开始签订雇佣协议的时候，本质上，这高工资高福利的待遇，对应着的，就是被雇佣者的相对高品质的输出。 现在，福利一路水涨船高，你的输出反而降下来了，这时候又说起什么分配不均的问题，不厚道的，到底是谁呢？ 顾哲揉了揉太阳穴。 本来以为，他只要给下面的程序员提供足够好的待遇，作为程序员出身的顾哲，也从未对员工有着过高的要求，保持好刚创业时的水准就可以。 结果现在，前世大厂中出现的一些情况，居然还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钟洋和胡航宇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顾总，这件事情，我需要结合一些数据模型，好好分析之后，再给出结论。” 钟洋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事关重大，严肃地对顾哲说道。 钟洋能感觉到，这件事情如果找不到一个平衡点，处理不好的话，对哲诺科技而言，会是一个负面影响极大的恶性事件。 顾哲点了点头：“我今天也只是敲打一下这些老油条，不要真觉得自己高枕无忧了。现在，还远远没有到坐享其成的时候啊。” “顾总，要我说，要是这帮人实在油盐不进的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第417章 降速的引擎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胡航宇说着说着，忽然感觉到，顾哲和钟洋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一瞬间，胡航宇感觉，自己就像是刘关张三兄弟里一碰到事儿就嚷嚷着要拼命的愣头青张飞。 虽然感觉到了压力，但是讨论事情的时候，哪有说到一半把话又憋回肚子里的道理。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会议讨论，又不是私底下的朋友聚会。 哪怕是自己的观点有纰漏，也不能自己都怀疑自己的观点。 胡航宇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李总监他们现在不是单纯的程序员，他们的职责里，就有需要对项目、对自己的部门负责的部分。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就是渎职，就是能力不足。既然如此，干脆就直接换人。” “现在公司处在一个高速发展的阶段，我们是IT产业，技术部门就是发动机引擎一样的存在。需要他们给油的时候，非但不加大动力，反而自己降速了，这种和公司整体发展相悖的管理者，不如就尽早给他换掉！” 顾哲没有接胡航宇的话，而是移开了目光。 “从长计议。” 钟洋看着顾哲的反应，心里微微一动。 平时的顾哲，不管是赞同还是反对，都不会有这种避开对视的掩饰行为。 而现在，他却做出的这个举动。 也就是说，刚刚胡航宇所说的，很有可能，也是顾哲在想，却又有些不希望这样想的。 工作区。 李新乐刚回到位置上，一个三十来岁，戴着眼镜的小组长就给李新乐送上了一杯咖啡。 “李总监，顾总那边，没为难你吧？” 李新乐哼了一声，把手里的一沓报告拍在桌面上。 小组长连连道歉：“对不起，李总监，给您造成麻烦了。要是需要扣奖金、扣提成什么的，您直接从我这边……” 李新乐眉毛一挑，打断了小组长的话：“谁说要扣你奖金、扣你提成了？以后把你这坏习惯改改！你在这儿上班，拿的钱，都是你应得的！” 小组长被李新乐说的一愣一愣的。 在这儿上班，工资的确都是应得的。 但是，如果项目没做好，拿不到奖金和提成，那不也是应该的吗？ 看着小组长有些困惑的样子，旁边一个跟了李新乐有一段时间的程序员上前解释道：“行了，小王啊，你呢，初来乍到，对很多公司的情况不了解。李总监，在技术部门，那是元老级别的人物。” “几个奠定我们哲诺科技基础的大项目，都有李总监的影子在里面。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咱顾总，那也是软件工程出身的，说到底，我们这些程序员，才是他的亲卫，才是他的自家人。那些什么财务、什么营销，都是外人。” 这老员工这么一解释，小组长立马就懂了，巴结地说道：“哦！我明白了，李总监，那我以后，可就托您多多关照了啊！” 说着，小组长谄媚地把手中的咖啡放在李新乐的面前。 老员工不满地说道：“哎哎哎，什么事儿就送咖啡。我们写代码已经够苦的了，还喝咖啡，那不是找罪受吗？也不做点功课，我们李总监啊，平时喝冰红茶！” 小组长一愣，连忙准备把咖啡拿走：“原来是这样，李总监，您等着，我现在就去给您买！您是要500毫升的，还是那一升装的？” “放下，放下！” 李新乐瞪了那老员工一眼。 “我呢，现在好歹也算是个小管理，老实跟个网瘾少年一样抱个冰红茶算什么事儿？这咖啡挺好的。” 小组长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就要把自己的那一份项目报告给拿走。 李新乐把项目书递了过去，说道：“你呢，以后学聪明点儿。有的代码有现成的，你直接用没啥问题。但是记得把该换的东西换明白，哪怕是有bUg都没关系，被让人家看出来你掺了别人的东西！” 小组长连连点头：“明白明白，多谢李总监的指导。我以后，找测试组的人至少做三遍测试之后，再给客户发过去！” 李新乐听到这话，不禁皱了皱眉头。 测试组的负责人是他的好哥们儿，最近老婆生二胎了，没那么多时间精力。 他李新乐在这关键时刻，可不能给好兄弟挖坑。 李新乐想帮朋友的忙，有很多种方式。 和胡航宇说明情况，安排一个临时负责人；自己忙完手头的事情，去帮忙盯一盯；抽调一些人手，去测试组帮忙。 这些办法，都能在维持部门平稳运行的情况下，给他的好兄弟匀出时间来陪伴家人。 但偏偏，李新乐选择了在他看来最方便的一种。 钻空子。 “哎，你等等。” “测试这种事情，就是代码跑一跑的事情，跑一遍两遍，跟跑十遍二十遍能有多大的出入？到测试组跑一遍就成了，少给人家添麻烦，我们跟测试那边的关系很好，少折腾那些没有用的。” 小组长犹豫了：“但是…李总监，这个三次，是顾总亲自定下的要求啊！” 李新乐啧了一声：“你怎么就这么死板呢？你把一个项目提前做完，能有精力做别的项目，难道不是给顾总多创造价值吗？再说了，公司规章那么多，你真的每一条都遵守啊？” 小组长还是有些不确定：“不过，李总监，测试组那边，是需要签字和记录测试次数的，还得做报告，这……” 旁边的老员工看不下去了：“说你这个人死板，你还不相信！你不会帮同事缓解一些负担吗？自己先测试两遍，再交给测试组不就行了？最后让人家直接填三次不就成了？进了社会，就灵活一点！不要搞得跟判定语言一样死板！” 正所谓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 听了李新乐和老员工的话，小组长如同醍醐灌顶。 “原来如此，难怪我以前做项目总是做不好，我太死板了，不懂变通！感谢指导，感谢指导，等项目做完，我请你们吃饭！” 说着，小组长笑嘻嘻地挥手，拿着那份问题报告离开了。 本该开集体会议，反思问责的报告，就这样轻飘飘地被负责人直接拿走了。 第418章 净土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钟洋喝了口茶水，面色平静地听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汇报。 “钟总，我可以保证，我说的这些情况，都是现在软件开发部门的现状！顾总定下的那些规矩都很好，可是，现在执行着执行着，都变得缺斤少两了！” 年轻人显得十分焦急。 钟洋看着年轻人青涩的面庞，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负责什么工作内容？” 年轻人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我叫潘峰，是负责测试的，现在还只是一个数据小助理，现在正在考核期……” 钟洋有些惊讶：“考核期？你是实习生？” 潘峰有些脸红了：“钟总，虽然我是实习生，但是，但是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问题。这样下去，我们公司做出来的产品，质量会越来越差的，到最后，就和…就和……” 钟洋示意潘峰畅所欲言：“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下去就可以了。顾总设置这个可以直接申请对话高层的机会，就是为了让你们畅所欲言，说出心中所想。” 潘峰握了握拳头：“就会，和其他那些公司一样了。” 钟洋眯起眼睛，追问道：“其他公司？什么叫其他公司，你能说的具体一些吗？” 潘峰犹豫了一下，最终说了几家IT公司的名字。 “你说的这几家公司里面，可是有不少，规模比我们哲诺要大，发展成它们的样子，难道对哲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钟洋似笑非笑地对潘峰问道。 潘峰低下了头：“是好事，但是…又不完全是。” 潘峰有些泄气地说道：“对不起，钟总，我这个人嘴笨，说不清楚。” 钟洋笑着说道：“当初，顾总曾经说过，现在的IT行业，要么跟不上时代，还在玩信息差降维打击的那一套，迟早被淘汰；要么就是把程序员当成牲畜来用，恨不得像挤海绵一样，榨干每个员工的最后一丁点价值。” “即便是所谓的一些成功的大厂，在顾总看来，也不过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巨大的压力，最后反而落在了一些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身上。而这些上班族奋斗产出的能效，也没能用来推动行业发展，反而都变成了利益，钻进了资本的腰包。” “一个品牌做大做强之后，立马就开始不思进取，破坏良性竞争，压制科研，搞垄断、动不动就把人家连工作室带人员一起打包买走，光想着维持住自己的地位，想着怎么多吃一点蛋糕，却从未想过反哺行业，反哺社会。” 潘峰的眼睛，越听越亮，到最后恨不得一拍大腿。 “太对了，太对了！我就是这样想的，难怪顾总能创造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公司，顾总的理念，就是我追求的！” 在潘峰看来，顾哲现在已经给从业者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环境，也给了他们这个行业能给到的最好的待遇。 而相对应的，他们的工作压力、绩效压力、管理压力，却并不像其他的互联网大厂那么大。 这种情况下，一部分老员工非但不维持标准，反而进一步给自己减负。 “这…这简直就是不知好歹嘛！要是这样一片最后的良心净土也被污染了，以后，哭都没地方哭了！” 说白了，总有一群人到处抱怨行业大环境不好。 小公司觉得气氛不行，待遇差；大公司觉得太卷，压力大；不上不下的觉得发展前景不行，没有未来。 这里不行，那里不行，这个环境差，那个环境也差。 合着你到哪哪就差，那你是破坏大环境的人啊！ 钟洋耐着性子，和潘峰聊了不少。 从他的话语里得知，原来潘峰的哥哥，在中星任职，之前在地方受尽了外行指导内行的欺压，每天上班都是一肚子的气。 哲诺的环境，对于大部分的IT从业者来说，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一样的存在。 包括现在的公司里，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和潘峰一样，希望能维护好现在公司的环境，利己的同时，也能做到互利。 但很显然，光靠着理想、自觉，想要束缚住所有人，那完全是痴人说梦。 甚至一部分懈怠的老员工，反而倒反天罡地责怪起了一丝不苟执行完三次测试的员工，觉得这些人既愚钝，又卷人。 说了许久之后，钟洋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潘峰：“你汇报这些事情，是想为自己博一个转正的机会吗？” 潘峰一惊。 他这样的性格，不讨那些老员工的喜，在评分上竞争不过别人，在考核期结束之后，大概率是要走人的。 “钟总，您误会了！我只是希望，您能把这些事情告诉顾总，我希望，哲诺这片IT从业者都向往的地方，能一直保持它的初心。” “相比之下，我能不能转正，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现在的潘峰，没有对象，没有家庭，没有车贷房贷。 或许相比起李新乐这些人，潘峰是天真的，也是没有经受过社会毒打的。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为难，但总有人，选择不忘初心，坚持下去。 钟洋不再开潘峰的玩笑，认真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情况，其实都已经在顾总的掌握之内了。我相信，顾总最后，会做出最合适的决断的！” 潘峰如释重负，对着钟洋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您钟总，谢谢您听我说了这么多。” 说完，潘峰就准备转身走人了。 然而，就在这时，钟洋却主动叫住了潘峰。 “等一等。” 钟洋低头，笔走龙蛇地刷刷写着什么。 片刻之后，钟洋找了个信封，装了起来，递给潘峰。 “考核期结束之后，带着这个去人事那边，胡经理会让你挑选一个你想要的岗位。你这样的人才，我应该替顾总留下才是。” 看着钟洋递过来的介绍信，潘峰有些迟疑地接了过来。 仔细咀嚼了一番钟洋的话之后，才后知后觉地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对着钟洋再次深深鞠躬。 “太感谢您了，钟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第419章 姑爷与门卫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钟洋笑着说道：“你该不辜负的，不是我。而是顾总。如你所说，是他，创造了这个，让我们都可以找到自己价值的环境。” 潘峰点了点头：“我一定不会让顾总失望的！” 目送着潘峰离开，钟洋的神情，也逐渐严肃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起来。 他，也一定不会让顾哲失望的。 …… 江州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一般的企业，从考虑成本的角度来说，并不会把主要办公场地设置在这样的地方。 因为这种地皮，虽然地理位置方便，也有着标志性的意义，但是这种场地，实在是太费钱了。 除了个别财大气粗又彰显身份的企业，其他大部分的标识，其实就只有一个广告牌，或者只有一个小平层、小办公室而已。 当然，林氏集团，就是这例外之一。 顾哲行驶到了林氏集团的大门处，门卫客气地对顾哲发出了询问。 “你好，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顾哲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我，应该算是有预约的。我给要见的人打过电话了。” 门卫依然客客气气：“先生，现在我们公司已经全面引进了信息系统。如果你们已经约定好的话，我们的工作人员应该会引导您录入访客信息才是。” 顾哲的嘴角微微抽动。 “这…这么先进吗？” 那可不是先进呢，这代码，就是我写的啊！ 门卫的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呵呵，你可能有所不知，这是我们集团林董的女婿写的系统，你是不知道啊，那可真是个青年才俊！之前在蜀地，弄得那个什么天线的东西，救了好多人！” 虽然说，对方是在夸奖自己，但顾哲还是感觉有些尴尬。 “那个，大叔啊，其实我……” 门卫打断了顾哲的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好了，小伙子，你呢，要是没有预约的话，直接走就行，我们都不为难。要是有预约，那你赶紧打那个人的电话，让他把你的信息录入一下，然后出示一个随机码给我们就行了，我们也不为难。” 门卫可是太喜欢顾哲写的这个系统了。 以前他们的工作可是相当难做。 毕竟动不动就会有一些自称是什么高层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乱七八糟的人员嚷嚷着要找人。 一问预约是没有的，打电话是打不通的。 如果真是什么关系户，被他们拦在外面耽误了事情，这个责任可担不起。 但要是误认了，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放进去，那他们也是失职。 现在有了顾哲的这个随机生成的识别码，只要有权限的内部员工填入了访客信息，把这个随机码告诉访客，门卫这边一输入，拉杆就开了。 全程按流程操作，门卫只用做一个输识别码的机器就可以，责任也撇的干干净净，那叫一个爽快。 顾哲有些无奈，拿出了手机，说道：“那我再给他打个电话吧。他可能是觉得，我刷脸就能进来。” 门卫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刷脸就能进？ 自从这个信息系统全面覆盖到林氏集团之后，林建栋对这个系统可是宝贝的不得了。 大部分的流程，都要完全按照这个系统的程序来走一遍，哪怕是高管也不例外。 除了林建栋夫妇和大小姐，谁还能刷这个脸？ 恰好这时，顾哲身后驶来了一辆咖啡色的小甲壳虫。 门卫原本有着些许轻蔑的笑意顿时转换成了灿烂的微笑：“哎呀！夫人来了！欢迎夫人！先生，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您往边上让一让？我们董事长夫人来了！” 正准备按出拨通键的顾哲一愣：“董事长夫人？” 因为顾哲开着这辆SUV去过林诺儿家里几次，方言若也认出了顾哲的车。 方言若主动从车上下来，走到顾哲的车门边上确认了一眼，顿时有些惊喜。 “小顾？真的是你啊！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顾哲笑了笑，表示礼貌，也从车上走下来：“方阿姨，我今天过来做一下系统的维护，顺便找林叔叔聊一些事情。” 方言若笑的很高兴：“好啊好啊！老林他知道你来了，肯定特别开心！就是可惜诺儿今天不在，也不知道这丫头又忙什么去了。” 顾哲尬笑了一声。 你不知道，但我知道。 这妮子现在还在我家里，和舒雅琢磨“纸飞机”项目的事儿呢。 从方言若下车，来找顾哲打招呼开始，门卫张开的嘴，就没有合上过。 方言若和顾哲熟悉的样子，外加上她喊顾哲的姓氏，让门卫意识到，他好像拦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这哥们儿真没开玩笑！ 他真能刷脸！ 让门卫菊花一紧的是，方言若接下来问出的问题。 “哎，小顾，你怎么不进去呢？还有同事跟你一起过来吗？” 门卫正要主动承认错误，却听到顾哲笑着说道：“我忘了自己写的这个系统还有门禁的部分，没跟林叔叔要识别随机码，正准备和林叔叔要呢！” 顾哲的话，让门卫有些感动。 方言若看了一眼门卫，正要顺着顾哲的话往下说，门卫小哥忽然说道：“对不起，夫人，是我的问题。我没能认出姑爷来，耽误了姑爷的事情。” 门卫感激地看了顾哲一眼，但还是说明了自己的问题。 在他看来，顾哲主动帮他开脱，那是看得起他，把他当爷们儿。 他要是连看门这点小事的责任都不敢担，那就真不算男人了。 门卫的反应，倒是让方言若有些意外：“呵呵，你也是按规矩办事，说明老林的精神，传达的很到位，很不错。” 这倒是让门卫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输入一串管理员密码，把档杆抬开，让顾哲和方言若进去。 看着两辆车远去的影子，门卫小哥不禁感慨了一句：“姑爷真是个好人啊！” 顾哲不知道的是，这个在他眼中不值一提的小事，会从保安队开始，一传十，十传百，在整个林氏集团扩散开来。 顾哲人还没有来，但他在林氏集团的声名，已经鹊起。 第420章 两个男人的和解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的这张脸，出现在林氏集团里，就是相当炸裂的效果。 像门卫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拉升降杆的哥们儿毕竟是少数。 大部分稍微有点眼色或者关心公司八卦的员工，都多少了解一些自家大小姐和姑爷的爱恨情仇。 当然，当这张脸，是在董事长夫人的笑脸相迎下，一路奔着董事长办公室去的时候，这效果，可是说是炸上加炸了。 顾哲，俨然成为了林氏集团炙手可热的话题讨论中心。 比起后世的某坤某团，有过之而无不及。 “呵呵，小顾啊，你写的那个系统，给我们整个集团的运转效率，保守估计，至少提升了五个百分点！照这样看的话，那六千万的经费，是我们讨了巧了！” 林建栋现在对顾哲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完全的一副和蔼长辈的模样。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接触，顾哲的能力，已经得到了充分的展现。有才，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才。 蜀地的事情之后，林建栋也看到了顾哲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以及在关键时刻敢于挺身而出的品性。有德，而且始终不忘本。 最重要的是，顾哲是真正把对林诺儿的重视，体现在了行动之上，林诺儿和顾哲在一起之后，似乎都成长了许多。 这么多事实都摆在林建栋的眼前，要是再对这个女婿有什么看法，方言若都不会放过他了。 方言若亲自给林建栋二人泡了茶水：“来，小顾，尝尝这新送过来的龙井茶，据说就是上个季度刚刚采摘下来的，口感非常好，一点也不涩，哪怕是不常喝茶的人都能接受！” 顾哲双手接过茶水，谢过方言若：“谢谢方阿姨，您亲自给我泡茶，这茶，感觉香气都浓郁了许多！” 方言若笑着回应了一句：“小顾啊，还是那么会说话！” 现在的方言若看向顾哲的眼神，就是当真应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高兴。 林建栋欲言又止地看了方言若一眼，干咳了一声：“言若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务没有处理？” 老夫老妻的默契，在一个瞬间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方言若看着林建栋的表情，那是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这一丝不苟，但是却带着些许提示意味，不断向着门那边扫去的眼神，不就是在跟自己说： 【去去去，女婿是专程来找我的，你别在这儿耽误我们说事儿。】 这婚还没真正结成，一老一少俩男人还有上小秘密了。 自己以后，可得帮着诺儿多盯着一些。 虽然心里有些小心思，但方言若还是主动退了出去，给两个男人，留下了一片独立的空间。 林建栋并没有直接询问顾哲的来意，而是对顾哲问道：“小顾啊，听说，你还给我们林氏集团赠送了一项服务，对我们的防火墙和数据安全系统，做了一个全面的升级啊！” 林建栋的话，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顾哲点了点头：“现在林氏集团的信息安全系统，可以说真正做到了体系化、规模化，说是处于全华夏最先进的地位，也不足为过。” 林建栋端着茶水，看了顾哲一眼：“小顾啊，你这一下子，把我们落后的信息系统，升级到了领先的地位，这个小礼物，可太过贵重了啊！” 顾哲笑了笑，如何不明白林建栋话语里的深意。 “放心吧，林叔叔。以后，像之前那种被黑客入侵终端系统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不只是这个信息安全系统的防护，更重要的是，以后，我会为林氏集团的系统，做长期的维护！” 若是先前，顾哲当着林建栋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传出去都会让人笑掉大牙。 这不就是纯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吗？ 给林氏集团的数据和信息系统做维护，是多少顶尖IT公司都抢着做的事情，这被顾哲说的，好像是林建栋捡了个多大的便宜一样。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顾哲已经不是那个买个体彩，都需要掏空全部家底的孤注一掷的傻小子了。 现在的他，是华夏最受瞩目、受到无数业内大佬追捧、大厂竞争的顶尖IT人才，还自带无限的潜力升值空间。 这份“长期维护”的承诺，已然是有了其特殊的价值。 不知不觉间，顾哲已经在自己的领域，达成了一定意义上的，与林建栋的平等。 他不再是那个让一个父亲惴惴不安的无法承担责任的青涩男孩。 而是有着声望名望、拥有无限未来可能的、扛着华夏IT行业前行的男人。 林建栋喝了一口茶，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笑着对顾哲说道：“那我以后，不用再担心，会有人把我全公司的电脑桌面都给偷换了？” 顾哲一本正经地说道：“除非有人监守自盗，否则，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再发生！” 监守自盗。 好一个监守自盗。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片刻，默契地没有点破什么，一起露出了笑容。 那一瞬间，两个男人之间的隔阂，仿佛就此烟消云散，相逢一笑泯恩仇。 “对了，小顾，你今天过来找我，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林建栋主动对顾哲问道。 顾哲也没有藏着掖着，把他对于目前公司管理的一些困惑，如实告知了林建栋。 虽然现在的哲诺科技做的也算风生水起，但顾哲很清楚，自己的基本盘还是在于技术层面上。 前世的他只当过一些项目组的小组长，管理经验并不算丰富。 这一世，大部分的学习精力也都用在了对IT技术的学习上，至于在公司的管理上，顾哲实话实说，自己就是一个小白而已。 林建栋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元老级别的员工，居功自傲，阳奉阴违。甚至已经到了破坏公司内部风气的程度。小顾，在你看来，这样的情况，应当如何处理呢？” “从理性上来说，我明白，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把这批人优化掉。” “只是……” 第421章 前进的巨轮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的心情有些复杂。 前世的IT行业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人员流动性很强。 当然，这是高情商的说法。 直白一些的说法，实际上就是，人员结构不稳定。如果不符合岗位的需求，哪怕是元老、哪怕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员工，都有着被辞退的风险。 让许多人深恶痛绝的外包模式、管培生模式等等，都是建立在这样一个人员流动的基础上，诞生的劳工制度。 “从劳动者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模式，虽然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证集团的利益，但，对公司的被雇佣者来说，干活儿的老百姓来说，就多少有些冷酷了。” 顾哲前世自己还是一个小程序员的时候，就经常和同事一起闲聊吹牛，如果以后他们自己有机会成为管理者，一定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员工。 说白了，这和古代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冷酷帝王，又有什么区别呢？ 林建栋拎起方言若留下的茶壶，给顾哲倒了一杯茶水。 “小顾啊，你能有这样的心思，林叔叔很高兴，也很欣慰。” “虽然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取得了了不起的成就，但你始终没有忘本。始终没有忘记，你作为一个劳动人民的出身，和自身的朴素性。你能保持这样的心思，真的很好，很好。” 林建栋连续好几次说了顾哲的好，足以可见，他是真的很欣赏顾哲这样的心思。 玩弄权术、收买人心的年轻人，他见了太多太多。 很多的所谓的青年才俊，把自己的才能和天赋、自己那聪明的脑袋瓜，完全用在了剥削普通劳动者的利益上，已然是在不知不觉中，完全站到了人民群众的对里卖弄，还引以为傲。 “小顾啊，我大概能清楚你现在的顾虑，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跟你一样的困惑。” “我一开始创业的时候，也是真心实意地把这些陪我一起打天下的老哥哥们，当兄弟，当过命之交，当自家人。事儿事儿为他们考虑，为他们着想。” 林建栋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仿佛恨不得把自己那段峥嵘岁月，直接拉出一个大荧幕，展现在顾哲的眼前。 “只可惜啊，最开始的那批人，现在还留在我旁边的，十不存一啊。” “里面的不少人，还是我亲自清除出队伍里面的。” 顾哲忍不住询问道：“那您现在…会后悔吗？” 林建栋沉默了片刻，随后，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小顾啊，其实真正能理解你的人，理解所谓的理想与现实差距的人，真的太少太少了。一起在做一件事的人，也许并不是志同道合的人。这个社会不是什么理想主义的存在，更多人的选择，只是一种利益和代价的妥协。” “能清楚地知道目的地的，只有船长一个人。” “其他在船上的人，都只是在盲人摸象地完成自己的那部分工作而已。” 顾哲喃喃地重复着林建栋的话。 知道目的地的，就只有船长一个人。 他创立哲诺的初衷是什么？ 无非只是想要花最小的代价，给自己在意的人，一个更好的生活条件。 而李新乐这些老员工们，逐渐懈怠和倨傲的原因是什么？ 也是想要花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 人类这种动物，骨子里就存在着对安逸的向往。 所谓的情谊、道义，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驱动力。 妄想希望一个齿轮理解整艘巨轮的为难，或许本身，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伪命题。 想要巨轮前进，一部分生锈的齿轮，就必然需要被替换。 即便巨轮体会齿轮的悲哀，齿轮也永远无法理解巨轮的无奈。 “小顾啊，你是个好孩子。其实你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你不愿意伤害任何人。” 顾哲的心里微微一颤，苦笑一声。 “可能，我的性格，并不适合做一个公司的掌舵人吧。” 林建栋温和地笑了笑：“没有谁是天生就适合的。慢慢来，哪怕走歪了也没有关系。” “别的不敢说，在这江淮省的范围之内，你林叔叔，还是有点能帮你撑腰的资本的！” 想了想，林建栋说道：“这样，你如果要清算一部分尸位素餐的老油条，公司的产能肯定会受到影响。我给你拿一个亿，作为你们的研发项目投入，把影响降到最低。” 顾哲心里一颤，有些感动。 林建栋的话，无异于是完全把他看成了一家人。 为什么世家大族的婚姻总是要经过深思熟虑？ 因为这些人的婚姻关系，总是掺杂着太多的权力利益纠葛。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旦这种关系开始，想要再扯清楚，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谈笑间就是一个亿啊！ 顾哲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林叔叔，我今天过来，其实只是和您聊一聊，并不是想要来拉投资的……” 林建栋脸色一板，一副佯装生气的样子：“你能有体恤下属的心思，这很好。但你要知道，你是这家公司的掌舵人，这种时候，一旦想清楚要做，就要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把影响降到最低！” “像你这样瞻前顾后，畏畏缩缩，能成什么事？” 看着眼前变脸比翻书还要快的老丈人，顾哲也不再扭捏，笑着接受了林建栋的好意。 “那，就多谢林叔叔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建栋点了点头：“你先去信息部忙吧，秘书处拟定好合同之后，我派人去叫你过来。” 从林建栋的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顾哲还有些发懵。 这就是…榜上高枝的感觉吗？ 顾哲真的只是来问一问林建栋这个资深管理者的经验，却没想到，这一进一出，就是一个亿的投资经费。 怎么感觉，自己在吃软饭的道路上，越走越深了？ 顾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微微正了正色。 不想那么多了。 他凭自己的真本事吃的软饭，还纠结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如林建栋所说，他现在要考虑的，应该是哲诺科技未来的航向！ 第422章 我刚送出去一个小目标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天色渐晚，顾哲离开林氏集团的时候，是林建栋的总秘书，亲自送顾哲离开的。 两人甚至没有走私人通道，一路上碰见了不少下班的普通员工，又是引起了一片窃窃私语。 顾哲总感觉，林建栋似乎是有意在林氏集团扩散着一种意识和观念。 董事长办公室。 咚咚——啪嗒。 哒哒哒。 熟悉的开门声，以及高跟鞋有节奏地敲击地面的声音。 林建栋根本不用抬头，也知道进来的是谁。 “夫人现在，又不怕被人说没有规矩了？” 林建栋有些无奈地说道。 方言若轻笑一声：“现在是下班时间，又没有人会过来。再说，爱护家人，不也是林氏集团的企业文化之一吗？” 林建栋笑了笑：“夫人说的是，我该好好向夫人学习一下，集团的企业文化才行。” 方言若没有理会林建栋的贫嘴。 她注意到，林建栋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小顾刚才来说什么了？你这模样，怎么好像跟白捡了一个亿一样？” 林建栋笑呵呵地说道：“这种好事可没有。不过，我倒是刚刚送出去一个小目标。” 方言若挑了挑眉毛。 “哦？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怎么愿意大出血了？” 林建栋和方言若说了顾哲的事情，方言若的看法，和林建栋如出一辙。 “这孩子，倒当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年纪轻轻取得这样的成就，却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实在是难得。” 林建栋靠在自己的董事长座椅上，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 “他会有这种困惑和迷茫很正常，二十出头的年纪，对社会上很多事情看的还不够透彻，需要前辈来指点迷津，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坏事。走走弯路，碰碰壁也好。男人嘛，受点挫折才能成长，有人能帮他兜住底就行了。” 看着林建栋得意的样子，方言若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这老头心情这么好。 之前和顾哲的每一次接触，顾哲的成熟和远见，都远超林建栋的预料。 甚至还让林建栋明里暗里吃了好几次瘪，老前辈的面子都不知道往哪搁。 今天顾哲过来询问林建栋的意见，既是真的来征询建议，却也在无意间，满足了林建栋那小小的自尊心。 看吧，这小子终究是需要得到自己的指点，才能把之后的人生路走的更加顺畅的。 你永远都不知道，这种当人老师、指点迷津的感觉，对于一个中年男人、对于一个有所成就的中年男人来说，到底有多爽。 方言若有些无奈地笑着说道：“你啊，现在都快把顾哲当成亲儿子来培养了。” 林建栋倒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个女婿半个儿，顾哲成长的越快，以后我们女儿受的苦也就越少。我们很多年前不就说过，更希望诺儿能过快快乐乐的简单的日子，不希望她卷入到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吗？” 林诺儿的童年和青春期，刚好对应上了林氏集团产业转型，林建栋和方言若最忙碌的时候。 林诺儿缺少父母的陪伴，学生时代也是在小城镇中度过的，心思单纯，性格直爽，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而且，林建栋夫妻俩都很明显能看出来，林诺儿对商业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以后，要是能找个信得过的人依靠，替林诺儿打理好一切，倒也是件好事。 方言若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过，老林，有件事，我可还要提醒你。诺儿和小顾现在年纪都还小，很多事情，八字都还没一撇。” 林建栋很快就听懂了方言若的意思。 “你是担心……” 林建栋这又是六千万、又是一个亿的给顾哲投资，若是两个年轻人安安稳稳、风雨无阻地走下去自然是一桩美谈。 但要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这里面的股份、项目、盛名、利益纠葛，可就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林建栋淡淡地说道：“不用担心这些。如果那小子真敢负了诺儿，他是怎么吃进去的这些好处，我也能让他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已经在江州销声匿迹的伍氏风投公司俨然就是一个前车之鉴。 在金融界颇有名气的伍大亨，因为得罪了林建栋，在一周之内，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滚出了江淮省，据说在国内都混不下去，跑去东南半岛那边了。 似乎是意识到话题有些太过压抑，方言若笑着找补了一句：“不过，小顾他这么重感情，他可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啊！” “那倒是。” “信息部的那些人，可都相当服这小子。估计我要是把那小子的公司直接给并到林氏集团里面，信息部的人第一个举双手双脚同意！” 林建栋乐呵呵地说道，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下心向外人。 方言若有些不满地说道：“什么并到林氏集团里，人家小顾的公司自己开的好好的，干嘛到你手底下受罪？” 林建栋笑眯眯地说道：“好好好，跟着我就都是受罪，跟着小顾就是享福！看样子，我就该早点退休，把林氏也交给女婿咯！” 这对中年夫妻打打闹闹，嘻嘻哈哈，丝毫没有什么知名企业家的模样，反倒像是一对寻常的老夫老妻，在为女儿的婚姻大事斗嘴。 …… “又给哲诺投资了？多少？一个亿？未来两年之内给出成果就行了？” 林诺儿拿着电话，不断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听得房间里的舒雅和其他两个舍友，纷纷露出了些许不满又无奈的神色。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 她们几个女孩子的家境，其实算得上是比较优渥的了。 但是和林诺儿相比起来，那完全都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幸好林诺儿的性格开朗活泼，很好相处，完全没有什么有钱人的架子，和她日常相处，甚至会让这些舍友们经常忘记。 丫的，这是个亿万富翁的千金大小姐！ 此时的林诺儿，注意力还完全放在电话上，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刚才的话到底是多炸裂。 第423章 顾哲这么有魅力的？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一听到林建栋给顾哲研发经费，林诺儿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徐姐，是阿哲公司那边资金出什么问题了吗？他最近的确很忙，像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林诺儿知道，以顾哲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是绝对不会在资金上向林建栋求助的。 就算真的需要，也绝不会越过自己。 而现在这一切都发生了，显然就说明，顾哲碰见了什么无法解决的特殊情况。 每一个恋爱中的女孩，都是脑补大王。 就连林诺儿也不例外。 电话那头的徐燕无奈地打断了林诺儿连珠炮一样的追问：“放心吧，小姐。顾先生的公司一切运转正常，最近找他们合作项目的公司，预约都已经排到下个季度了。你就尽管放心就好。” 听到这话，林诺儿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那我爸这是……” 徐燕继续说道：“小姐，你就放心吧。今天顾先生应该是过来处理了一下信息系统的维护工作，顺便找董事长聊聊天。具体聊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据秘书处那边的说法…董事长他，挺开心的。” “感觉…有点像是顾先生把董事长聊开心了，董事长一高兴，就给顾先生的公司投了钱。” 林诺儿有些懵了。 徐燕的这个形容的事情，发生在她那个老爸的身上，怎么总感觉这么怪异呢？ 有种穿着袈裟玩电摇的违和感。 林诺儿又问了一些关于顾哲的事情，徐燕都一一解答。 是的，当初被林建栋和方言若安插到林诺儿身边的高级特，呃不是，生活秘书。 现在已经摇身一变，倒反天罡，成了林诺儿了解自家老爹老妈在干嘛的不二途径。 得知顾哲那边没什么情况之后，林诺儿也是松了口气。 但同时，心中又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顾哲…现在这么有魅力的？ 聊个天，还能给自己老爸给聊出一个小目标来？ 挂断电话之后，林诺儿回到客厅，却发现，自己的三个好姐妹，都一脸幽怨地盯着她。 “你们…怎么了？” 一个女孩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叹息一声：“没什么，只是在感叹命运的不公。” 舒雅见状，出面帮忙打圆场：“好啦，我们可都是诺儿的好姐妹，也都沾了诺儿的光，才有这么多的资源。普通大学生，哪里有我们这样的办公环境。” 林诺儿也是笑着一把揽过舒雅：“还是我们雅雅有良心！你这样贴心的姑娘，要是我是男孩子的话，肯定就要娶你做老婆了！” 旁边的另一个姑娘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嗯？其实，也不用非得男孩子才能娶老婆的！” 舒雅挣脱林诺儿的怀抱，一脸无奈地说道：“还是算了吧，诺儿的那温柔乡，还是让顾哲一个人享受吧！我可无福消瘦！” 林诺儿一本正经，发表危险言论：“舒雅，其实，你和阿哲不冲突的。这个时代，是遵循一夫一妻制的。顾哲占了我丈夫的位置，你呢，不刚好还有个空缺的妻子的位置吗？” 舒雅一愣。 这一夫一妻制，是这样理解的吗？ 几女一边打打闹闹，一边推进着纸飞机项目的进行。 在有了简化UI、智能消除这些功能的基本盘之后，后续的工作，就是进一步的维护和完善。 已经有多个软件公司、平面设计公司对纸飞机抛出了橄榄枝，几女的干劲也是越来越足。 要是她们真的做出了一番成绩，靠着这个养活自己，也算是找到了一条毕业之后的出路。 忙着忙着，就到了晚饭时间。 林诺儿打电话，叫了个披萨的外卖，一边吃，一边询问起了几人周末的安排。 “说起来，你们这周末有事情吗？” 好巧不巧的是，三女刚巧都有事。 舒雅这边约了一个纸飞机的投资，拉着一个舍友要去谈项目。 现在的舒雅，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社恐内向的小丫头了。 即便是林诺儿不在的情况下，她也能做到独当一面。 另外一个舍友，则是拿到了一份Offer，周末要去面试，也没有时间。 “这样啊，那好吧。” 林诺儿有些悻悻的作罢。 无忧无虑的日子，似乎已经悄然走远了。 现在的她们已经进入了大三，实习的实习、考研的准备考研，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 林诺儿有些庆幸，她听了顾哲的建议，参加了这次的街舞比赛。 如顾哲所说，也算是给自己的青春，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人生总要向前走，有些经历，年轻的时候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体会的机会了。 只可惜，这份经历，似乎没有重要的人能陪自己一起在场见证了。 舒雅看出了林诺儿的情绪似乎稍显低落，询问道：“诺儿，怎么了？周末有什么事情吗？” 林诺儿笑着摇了摇头，掩饰地说道：“没什么，就是周末有个演唱会，想问你们去不去看来着。” 几女倒也没有多想，只当林诺儿是想拉人一起陪她看演唱会罢了。 吃完了晚饭，四人又完善了一下纸飞机的功能，舒雅三人就回学校宿舍休息了。 “呼，好累啊。感觉还没毕业，就提前体验了社畜的生活了呢。” 一个萌妹子伸着懒腰，忍不住吐槽道。 舒雅笑着宽慰道：“现在辛苦一些，等我们毕业了，就少一些到处投简历的折磨了。” 萌妹子忍不住对舒雅吐了吐舌头：“舒雅姐，有时候，感觉你像我妈妈一样。” 舒雅恼了：“嘿！我可是跟诺儿学了一招半式的，你来体验体验！” 就在三女皮闹的时候，一个男声传了过来。 “舒雅？” 原本缠着像盘丝洞一样的三女立马分开，一副淑女的矜持模样。 这就是女大在男生面前的快速变脸的功夫。 看清来人，几女也是有些惊讶。 “顾哲？你怎么来学校了？” 顾哲看了一眼身后的社团活动中心，说道：“我来找跆拳道社有点事情。我本来还想打你电话来着，这下碰到了，倒是刚好了。” 舒雅一愣：“找我？” 第424章 你的霸总顾哲上线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舒雅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两个舍友不动声色地悄悄远离了自己一些，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带了些许怪异的神色。 那表情似乎是在说：没想到，你舒雅竟然是这样的人！ 被闺蜜男朋友煞有介事地找，似乎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舒雅有些警惕地看着顾哲，但是又十分困惑。 顾哲不是这样的人啊？ “你找我做什么？” 顾哲说道：“是这样，诺儿这周末要参加街舞比赛的决赛，之前她的很多比赛，都是自己去的，或者是她的老师、舞行的同学去支持她，没有真正亲密的人在场。” 顾哲挠了挠头，此时的他，丝毫没有那副老板挥斥方遒的架子，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男生，带着些许的羞涩，替自己的女朋友发出邀请。 “所以，我就想着，如果方便的话，你们能到场，诺儿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听到顾哲的话，舒雅身后的两个女生纷纷发出了惊叹。 “哇哦！好有心哦！” “难怪诺儿和你感情那么好，这么细心的男朋友，真的很难得！” 两个舍友的表情，也一下子从原本的古怪，变成了对顾哲的夸赞和欣赏。 这样甜甜的恋爱，到底是谁在谈啊！ 听着耳边真心实意的夸赞，顾哲倒是有些脸红。 幸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三女也看不清楚顾哲的表情。 他还真不是自己记得这事儿的。 是徐燕帮林诺儿整理行程的时候，看到了这件事情，来询问顾哲有没有安排的。 要不是徐燕的提醒，顾哲这段时间，满脑子都是0和1的事情。 相比起其他两个舍友已经磕起了Cp，舒雅显得有些为难：“难怪诺儿刚才问我们周末有没有事情。可是，我们恰好都有安排了！” 舒雅把几人的事情一一告诉顾哲。 顾哲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对林诺儿来说，这很有可能是她最后一次为了这个爱好去疯狂一次的机会。 现在的林诺儿，已经渐渐开始接触林氏集团的业务，和舒雅的纸飞机工作室也走在了正轨上。 看似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可实际上，却也牺牲了另外一些东西。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如此。 或许在外人、长辈的眼中，婚姻、稳定的工作、孩子、房车，这些成就的解锁，象征着一个人的人生真正一点一点圆满。 但相对的，我们也失去了闲暇、天真、爱好、兴趣、友谊，这些曾经的快乐，只能在回忆里细细品味。 顾哲，不希望林诺儿青春的最后一舞，留有遗憾。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场比赛，能成为林诺儿一生中最宝贵的回忆之一。 “你们的那个投资项目，还需要多少？” “啊？” 舒雅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顾哲想做什么。 “这样不行的，顾哲。我们就是不想靠着诺儿家里的关系还有资金作弊，才去自己谈合作、拉赞助的，要是碰到麻烦，直接让诺儿垫钱拉关系的话，那我们还不如直接把项目挂个名，丢给别人做呢！” 舒雅第一时间就表达了反对。 然而，顾哲却显得极其强硬：“不，舒雅。这次，你们一定要听我的。之后，我不会再插手纸飞机的项目。但是这一次，我希望诺儿在舞台上抬起头，就能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为她欢呼加油！” “这…” 舒雅也迟疑了。 顾哲强硬的态度，加上他描绘出的美好的画面，让舒雅很难不动心。 这两个去拉投资的女生搞定，顾哲的目光，落在了剩下的那个萌妹子身上。 萌妹子举起手，像是小学生打报告一样，连珠炮地说道：“那个，顾老板！不是我不想去，我一直想去业内领先的文化传媒公司实习来着。这一次，好不容易拿到了数字跃动江州分公司的实习面试机会，我，我不想错过。” 顾哲眉头一皱。 周六面试？ 这数字跃动，这么早就开始卷了？难怪以后能弄出小抖这么个东西来。 萌妹子双手合十，一副无奈的样子：“顾老板，我也想去支持诺儿，可是那边的面试不会等我的。” 顾哲想了想，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应该有处理的办法。” 说着，顾哲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没响多久就接通了，那一头的声音，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顾哲聊了几句，又报了一下江州大学传艺学院的名号之后，客套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在几个妹子的一头雾水中，顾哲对那萌妹子说道：“最迟后天，你会收到数字跃动总公司发来的实习生内推邮件，你正常表现再加上有纸飞机的项目，拿到一个实习机会，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看着顾哲认真的表情不似开玩笑，那舍友妹子目瞪口呆。 “不是，顾老板，你来真的啊？你是怎么做到的？那是京城的总公司诶！” 顾哲笑了笑：“今天刚好和他们负责数据管理的分区总经理接触过，又不是正式员工的Offer，实习的机会，还是能说上一些话的。” 正如顾哲所说，不是正式员工，甚至连个外包职位都不是。只是一个用三个月之后可操作性非常大的实习机会，在人家经理的眼里，可能连个人情都算不上。 顾哲微笑着看向三女：“既然这样的话，周六就说定了。到时候，我会派车来接你们去比赛现场，记得把档期空出来哦！” 说完，顾哲摆了摆手，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舒雅三个妹子面面相觑。 “你们觉不觉得，顾哲好像…变帅了？” “不是变帅了，是他身上，似乎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 “电视剧里的霸总！” 想要去传媒大厂实习的萌妹子脱口而出，刚刚顾哲打电话的瞬间，她有一种霸总情节照进现实的感觉。 “要是顾哲是霸总，那诺儿，不就是小娇妻了吗？” 三女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林诺儿大大咧咧的搞笑女模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425章 应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一打开门，迎面而来就看到一双雪白的大长腿，随意地搭在沙发边沿上。 “今天回来这么早？” 林诺儿蹭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看向顾哲的表情充满了惊喜。 顾哲关上门，对林诺儿的出现逐渐习以为常。 徐燕重新被调回林氏集团后，虽然也会协助林诺儿处理一些事务，但已经不需要像生活秘书那样，每天跟在林诺儿后面了。 徐燕搬走之后，原本的公寓，就成了林诺儿的临时工作室。 用林诺儿的话来说，生活和工作，要有一个明确的边界才行。 于是，理所当然一般，顾哲的公寓，就成了林诺儿休息的地方。 当然，林诺儿的一些起居用品、随身衣物，也跟着来到了顾哲的公寓里。 “没了中星那边的事情之后，我反倒是轻松了很多。我先洗个澡。” 顾哲走到阳台上，面无表情地掠过林诺儿晾晒的私密衣物。 他已经逐渐从开始的心猿意马，到现在的心如止水了。 只是一个不留神，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划过了顾哲的脸。 什么玩意儿？ 顾哲抓到手里一看。 狐狸尾巴。 靠。 顾哲瞬间红脸，一股冲动刷一下从小腹升腾而起。 喵的。 收回刚才的话。 不只是心猿意马，还会想着策马奔腾呢。 顾哲深吸了一口气，身形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些许的躬身，不动声色地一把扯下背心裤衩，走进了浴室。 沙发上的林诺儿好像是在全神贯注地玩手机，但当顾哲走进浴室之后，林诺儿却是把手机往旁边一丢，大长腿一翘，在沙发上翻滚着偷笑起来。 远远还没到老夫老妻的时候呢，顾小哲。 你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一周的时间匆匆过去，很快，就来到了周末。 大学生街舞大赛的决赛，在一家体育场举行。 承办方经验丰富，有过不少承办明星演唱会和晚会，平日里象征着运动和活力的体育场，此刻四处闪烁着镁光灯与彩带，红蓝交错的光线，穿越干冰造势的雾气，仿佛构造了一场梦境，让人得以尽情地狂欢。 实际上，街舞大赛一共分为三组，男子赛、女子赛和团体赛。 林诺儿虽然热爱街舞，但是并不喜欢和街舞圈子里的人有过多的接触，除了几个相处比较好的朋友，基本就没有什么太熟悉的人了。 林诺儿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戴着鸭舌帽，一身嘻哈的装扮，非常低调，在人群之中，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观众一样。 然而，实际上，林诺儿却是在选拔赛中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只不过，她的光环，比起第一名的房晒，就要差上很多了。 “哇！房晒来啦！” “房姐，拿下那该死的冠军！” “房姐，拿下大满贯！” 一个穿着短皮裤、上身皮衣，靴子上还有夸张铆钉的修长身材的女孩在众星捧月中走来。 女孩的头发被染成了淡淡的紫色，看起来和薰衣草的颜色十分相像。除此之外，她还戴着一根发带，增添了几分活力和英气。 她的人气能如此之高，很大程度上，是沾了她的街舞团的光。 除了个人赛之外，他们也是团队赛最有利的竞争者，可以说，是非职业层面的天花板了。 得益于团队赛的曝光，房晒在街舞圈子里，也是明星一样的人物。 就进入会场的功夫，俨然就像是一场粉丝见面会一样。 仿佛这并不是一场竞技比赛，而是属于房晒的个人表演。 林诺儿在人群中歪着脑袋看着自带音响的竞争对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是她真的想要高调的话，她完全有办法做到比房晒高调一万倍。 但是，林诺儿觉得没有这样的必要。 爱好是她一个人的爱好，支持谁也是每个人各自的喜好，做到圈地自萌，自己快乐就好了。 她跳舞是为了取悦自己，并不是为了得到谁的追随。 林诺儿摇了摇头，走向了选手通道。 更何况，这女子赛的冠军，可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然而，就在林诺儿想着一会儿的比赛流程的时候，她的帽子，突然被一只不知道从哪伸过来的手摘下了。 “既然都已经来了，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嗨起来？” 林诺儿皱着眉头抬起头，却发现，做出这冒犯举动的，正是她的竞争对手房晒。 她这一举动，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街舞团团员和粉丝的注意，瞬间就围住了林诺儿。 喇叭声、喝彩声、欢呼声。 街舞是一个强调碰撞的运动，这些观众们看到房晒和人杠了起来，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 “battle！battle！” “来一个！” “第二和第一，分个胜负吧！” 这种过分的嘈杂和狂热，就是林诺儿喜爱街舞，却不愿意加入街舞圈子的一个重要原因。 她觉得街舞本身是热烈的、张扬的，但并不意味着，喜欢街舞的人要时时刻刻保持这种张扬。 张扬和热烈，都是带有攻击性的。 而林诺儿，讨厌各种意义上的攻击和冒犯。 林诺儿皱着眉头说道：“抱歉，我不想参与一些预热的活动，只想安安静静比赛。” 说着，林诺儿伸手去拿房晒手中的帽子。 然而，房晒却是身体一抖，直接跟着身边团员带着的蓝牙音响中的音乐律动起来，躲开了林诺儿的手。 “本来还以为这次的比赛能有点意思，你既然没比就认输，不如直接放弃比赛好了。” 房晒把林诺儿的帽子当成道具，连续做了好几个华丽的动作，引得周围发出一阵阵惊呼。 林诺儿性格开朗却不张扬，因为她知道，自己比大部分人拥有的都要多。 但要是有人在她的面前不知死活地挑衅，林诺儿也并不介意，让对方知道，到底谁是大小王。 林诺儿把脚向后一磕，也跟着音乐律动起来，伴随着潇洒的上肢动作，英气十足。 趁着房晒一个不留神的功夫，直接伸手向着房晒手里的帽子抓去。 林诺儿可不只是习舞之人，更是习武之人，她的反应和力道，都远在房晒之上。 这一下，就把帽子夺了回来。 房晒吃了瘪。 第426章 林诺儿后援团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原本就着帽子搔首弄姿的房晒一下子被夺了道具，整个人当场就尬在了那里。 尤其是旁边还站着那么多狂热粉丝，原本狂热的欢呼声就像是被卡了脖子一样，一下子戛然而止。 林诺儿把帽子戴回到自己的头上，扫了房晒一眼，淡淡地说道：“街舞是为了展现个性，不是为了攻击别人。当然，如果恶劣也是你个性的一部分，就当我没说。” 说完，林诺儿直接从房晒旁边擦身而过。 和她身体交错的瞬间，林诺儿还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房晒的胳膊。 火药味，一下子就升起来了。 林诺儿不在街舞圈子里面混，但可不太表，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强有力的反击！ 房晒的眼中喷出火焰，若不是身边有队友拦着，恐怕当场就要去找林诺儿分个高下来。 不过，这一番针尖对麦芒的交锋下来，倒是让不少观众，对林诺儿多了几分关注。 居然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房晒吃亏，足以可见林诺儿的水平。 进入候场区，林诺儿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水，喝了几口，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哪怕是她的心理再强大，在比赛前碰上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心里也必然会掀起波澜的。 虽然这种张扬和攻击性，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街舞比赛的一部分。 只是…… 林诺儿一想到房晒身后，那巨大的人物立绘、夸张的横幅、声嘶力竭的助威声、身后声势浩大的粉丝团，还是忍不住一阵恍惚。 她好像赢了，又好像没有赢。 林诺儿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大脑中赶出去。 她知道，在比赛之前，心中的杂念越多，越不利于比赛场上的发挥。 “还是赶紧准备化妆吧，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说着，林诺儿把随身的提包放在了置物架上。 可是看着提包，林诺儿却是鬼使神差一般地伸出了手，从提包里拿出了手机。 有些时候，人在被本能驱使着做出一些举动的时候，连自己的大脑都要在事后才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就比如此时的林诺儿，在绿泡聊天软件之后才意识到，她是本能地希望，此时顾哲能给她发来一条鼓励的消息。 想到这儿，林诺儿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放下手机。 那个新晋的工作狂，现在肯定满脑子都是公司的事情，说不定正在会议上威风凛凛地训人呢。 悻悻地把手机放回包里之后，林诺儿也是不禁在心里自嘲起来。 林诺儿啊林诺儿，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脆弱的模样了。 怎么连跳个舞，都需要有人鼓励了？ 感情这种东西，能给人带来力量，同时也会成为一个人的软肋。 林诺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之中，她期待着，顾哲能参与她生命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 他对她的重要性，就像是船的锚一般，只要落下，就能让她安稳。 “林小姐，外面有你的粉丝来献花。对方自称是你的粉丝团后援会的团长，想要给你献花，让我一定进来跟你说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进房间，征询林诺儿的意见。 这种比赛或者演出之前，一部分粉丝的代表和表演者见面，也算是很多主办方约定俗成的走后门的环节了。 不少所谓的“有门道”的人吹嘘的，可以和什么明星、艺人近距离后台接触的机会，基本都是这个时候产生的。 当然，前提自然是要得到表演者的同意才行。 林诺儿一脸困惑：“粉丝团？后援会？” 自己什么时候有粉丝团了？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一批粉丝？ 刚想要拒绝，林诺儿心中却又十分好奇。 她心里想的可能来看她比赛的人，基本都已经paSS掉了。 那还有谁能成为她的头号粉丝，成为她的粉丝团的团长呢？ 心里痒痒的林诺儿对工作人员问道：“对方，是男生还是女生？” 林诺儿已经想好了，如果是女生的话，就可以见一见。 如果是男生，那就谢过对方的好意。她可不想和顾哲以外的男生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封闭空间中相处。 工作人员说道：“其实，他们是…一男一女。” 片刻之后，工作人员所说的“粉丝”敲了敲门。 “请进。” 林诺儿有些好奇地看向门口，但当房间的门打开的时候，林诺儿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从困惑变成了惊讶，片刻之后，又转变成了欣喜。 “阿哲！你怎么来了！” 他的消息没有等到，但却等到了他的真人！ 站在门口的，带着一脸和煦笑容的男生，不是她的男朋友，又是谁呢？ 林诺儿整个人向着顾哲扑了过去，顾哲顺手把花塞给了旁边的小萝莉，直接抱着林诺儿，在空旷的等候室中转了两圈。 目睹这一切的贺婉琴顿时小脸羞得通红。 哇，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到的吗？ 从顾哲怀里下来，林诺儿才看到了旁边小脸通红的纯情小丫头。 看着贺婉琴如同西红柿一样的脸，林诺儿也有些尴尬。 看到顾哲太开心了，都忘记在贺婉琴面前维系她嫂子的优雅形象了。 林诺儿轻咳两声，主动化解尴尬：“婉琴，你也来给我加油呀！” 贺婉琴点了点头，把手中的鲜花送给林诺儿：“诺儿姐，你一定可以拿冠军的！” 林诺儿接过那捧鲜花，也伸手抱了抱贺婉琴，心中满是温暖和欢喜。 顾哲笑着说道：“诺儿，好好加油！我是林诺儿粉丝后援团的团长，婉琴是副团长，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 林诺儿的眼角嘴角，都翘的弯弯下不来，但嘴上却还是说道：“肉麻，什么粉丝后援团嘛！我听着都腿软了，一会儿要是落地不稳的话，就怪你！” 被顾哲这样贫嘴和打岔，林诺儿原本的些许紧张和不安的情绪，一下子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欢喜和安稳。 就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身后有了依靠一样。 第427章 给我一个鼓励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贺婉琴这孩子，打小就懂事。 她的花和祝福都已经送到，于是贺婉琴，非常识趣地说道：“哥，我水喝多了，一会儿在外面等你。” 说完，纯情小丫头嗖的一下窜出了房间，还不忘把门给两人带上。 林诺儿轻轻歪了歪头，嘴角露出笑意：“是你，逼着婉琴喝了很多水吗？” 顾哲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我是那种哥哥吗！是婉琴这孩子，她从小就爱喝水！” 林诺儿露出了笑容，再一次扑到了顾哲的怀里。 这一次，因为旁边没有人的关系，林诺儿扑的很用力，像是要扎个猛子，像是要整个人融化在顾哲的身体里。 闷闷的声音从胸膛处传来：“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比赛的事情呢。我还以为，你捅咕我参加街舞比赛，结果一场都不来看。” 林诺儿从顾哲的怀里抬头，露出天真纯净的笑容：“是我想多了，你早就准备好，来看我的最后一场决赛了对不对？还拉着婉琴一起过来支持我。” 顾哲有些心虚。 毕竟这比赛其实被他忘得一干二净，要不是徐燕发来了日程表，顾哲还真想不起来。 但是，在这种氛围下，在女孩用脸颊蹭着自己胸膛的时候，要是说了实话，那就真该拉出去枪毙一百次。 当然，按照顾哲的性格，他也做不出欺骗林诺儿的事情。 于是，顾哲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其实，今天本来是有个会议要开的。” 林诺儿也有些困惑地抬起头：“对呀，我也记得上次问你的时候，你说今天要开会来着。怎么过来看比赛了？” 顾哲揉了揉林诺儿的头发，笑着说道：“会议可以调整时间重新开，但是你的比赛，要是错过了，那我可就亏大了。” 哪怕是再懂事的女孩，心里也一定会多多少少有一些任性的想法。 男朋友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什么工作、什么利益、什么似是而非的大道理，都没有自己重要。 林诺儿这样的女孩，不会主动要求顾哲做什么，不会强行去做一些无意义的比较。 但是当顾哲的行为让林诺儿感受到她在他心中的重要性的时候，即便是林诺儿这样的女孩，心中也不免产生了一些小九九。 “你们公司现在，市值可是已经过亿了。你作为老板，这么任性可不好。” 顾哲十分自然地说道：“可是，就算是上百万，上千万的项目，对我来说，也没有看你跳一场舞来的有价值。” 林诺儿的脸顿时羞得通红，把头扭向一边。 “那你可亏大了。今天能看我跳舞的人，可不少哦。” 顾哲笑了笑，凑到林诺儿的耳边，顺着她的话说道：“这可不是我亏大了。而是，这些观众赚大了。” 扑哧。 林诺儿忍俊不禁，也不再和顾哲斗嘴，干脆缴械投降一般地把头埋在顾哲的怀抱里，尽情撒娇，感受着这种温暖的感觉。 “阿哲，谢谢你和婉琴过来支持我，有你们在，我很开心。” 顾哲松开林诺儿，轻笑着说道：“可不只是我们哦。都告诉你了，是林诺儿粉丝后援团，我们两个，只是抛砖引玉的开胃菜。” 林诺儿的心开始咚咚打鼓起来。 虽然能有顾哲过来，她已经很开心了。 但，顾哲的话，还是吊足了她的胃口。 “还有别人？还有谁也过来了？” 顾哲神秘地笑了笑：“时间不早了，你该去换好服装，去找妆造师咯，等你上台之后，自然知道，还有谁也来了。” 看着顾哲神秘兮兮的样子，林诺儿在心痒痒的同时，也多了几分期待。 她，愈发期待今晚的登台表演了。 “那，你临走之前，鼓励我一下吧。” 顾哲懵了一下，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鼓励？不是已经鼓励过了吗？” 但是当他看到小妮子欲说还休、脸颊微红的模样，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嘴那么快干什么。 顾哲这副不解风情的模样，也是惹得林诺儿一阵气恼。 “那鼓励过了，你就赶紧走吧！” 说着，就伸手把顾哲向外推去。 却不曾想，自己的纤纤玉手刚伸出去，就被一只大灰狼的爪子给钳住了。 下一秒，顾哲手上发力，直接把林诺儿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唔！” 林诺儿惊呼一声，来不及做太多的反应，一个炽热绵长的吻，就以不容拒绝的姿态侵入了她的樱桃小口。 “呜呜……” 这个鼓励的效果非常好，鼓励完之后，林诺儿的腿，都已经软了。 …… 街舞比赛女子组的决赛分为两个部分，1v1和选手的个人展示SOlO。 是的，SOlO实际上的意思是独奏、独唱、单独表现、单独任务执行，只不过在网络环境的异化中，逐渐产生了单挑的意思。 但在一些专业领域中，SOlO的意思依然保持最初的用法。 两个环节，都通过专业评审打分的方式决出高下。 1v1并不设置淘汰，只是在同一个舞台、同一个节奏、同一个演出时段，会有两个舞者同时登台展示自己。 这是一个高度自由化的环节。 两个选手可以选择相互合作、共同取得高分；也可以互相压制，通过盖过对方一头来获取高分，打击竞争对手。 当然，由于街舞本身自带的张扬属性，除非被分配到的对手是熟悉的朋友，否则，基本大概率会演变成一场互相炫技的斗舞。 当然，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公平竞争呢。 在抽签前，有一个主动发起挑战的机会。 被挑战者可以选择拒绝，但是在这种展示个性的街舞舞台上，这种露怯的行为，毫无疑问会让印象分大打折扣。 而几乎就在主持人提问，是否有人要主动发起挑战的时候，换了一身宽松服装的房晒，扭着小蛮腰，径直走向了林诺儿。 在一众评委和观众的面前，对着林诺儿勾了勾手指。 “哇！房女神太帅了！” “挑战挑战！第一打第二，火星撞地球！” “房晒！房晒！” 场地中几乎一大半都是房晒的粉丝，一时间，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几乎要把整个舞台都淹没。 第428章 最幸福的女孩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房晒的粉丝团的确非常给力，明明是第三方的中立场地，愣是被这群粉丝造势成了一种房晒在主场作战的感觉。 此时的林诺儿要是选择正面应对房晒，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在粉丝的助威下，房晒势头正盛，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和房晒进入单挑的环节的话，林诺儿八成会吃大亏。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房晒主动发起了挑战。 如果林诺儿拒绝，显然也是一种露怯的行为。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林诺儿被逼到一个左右为难的境地的时候，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势的应援声：“诺儿姐最棒！秒杀一切渣渣！” 林诺儿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众戴着跆拳道社发带的男生女生共同举着给林诺儿应援的横幅，此刻正大声呼喊着林诺儿的名字。 这些练武术的人气势本来就要强过普通人许多，再加上看到林诺儿受到为难，个个小宇宙爆发，中气十足的嘶吼声，蕴含着不俗的战斗力。 “姜韬……” 林诺儿升入大三之后，已经把跆拳道社社长的位置，交给了姜韬。 她前往跆拳道社的时间，也变得寥寥无几。 即便如此，在她需要的时候，这些曾经追随她的部员们，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到了她的身边，用最直接的方式，对她表达着支持！ 林诺儿的心中十分感动，她似乎，有了不能输的理由。 房晒的粉丝见到姜韬这边气势，也爆发出了更大的欢呼声，试图想要把跆拳道社的应援就这样生生压下去。 但是，一阵婉转动听的应援声，却粉碎了房晒粉丝团的幻想。 舒雅不只带着其他两个舍友来了，还拉来了更多传艺学院、以及之前计算机学院和林诺儿一起跳过舞的姐妹来支持林诺儿。 “集美们，三，二，一！” “诺儿最帅，诺儿最飒，诺儿老公一定拿冠军！” 林诺儿这种大大方方的性格，在学院里是相当讨喜的。 不少女孩子都有过跟诺儿一起登台演出的经历，此时也是毫不吝啬自己的力气，卖力地给林诺儿造势。 只是，她们的“诺儿老公”这个称呼，听得顾哲嘴角一跳一跳的。 看着平时文静的舒雅，现在俨然是喊得最卖力的那个，顾哲一脸黑线。 看来，下次可不能让这些女孩子太自由发挥了。 当然，林诺儿现在，可无暇顾及这些称呼上的细枝末节的问题。 舒雅和两个舍友的声音太有分辨率了，林诺儿一开始就听到了她们的呼喊。 林诺儿的心情有惊喜，有感激，也有小小的责怪。 什么嘛，原来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来给自己加油了，还故意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 视线继续在观众席上转移，林诺儿又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赵斯等人三两成群，举着她的荧光应援牌，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 这几个人，林诺儿有印象。 都是顾哲的好兄弟。 这些本来互相没有任何瓜葛和接触的人，现在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自己的决赛现场，林诺儿可不会傻到认为，这是自己的魅力把他们吸引过来的。 很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发挥了组织和引导的作用。 能让这些穷学生们一起来到体育场、还提前准备好了打印好的横幅、立绘、荧光板，能有这样实力，还能有这样号召力的，答案就已经很明显了。 除了她的粉丝应援团的那个帅气的男团长，还能有谁呢？ 林诺儿的嘴角露出笑容，开始在观众席上寻找起了顾哲的身影。 找着找着，林诺儿愣住了，擦了擦眼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看到了在一群年轻人中间，出现了一对中年夫妻的面孔，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虽然这两人手中都拿着她林诺儿的Q版立绘，但是在这样热闹嘈杂的场合中，多少还是显得有些拘谨。 直到那个中年女人意识到林诺儿的目光看了过来，嘴角露出了笑容，把手中的Q版立绘举起来挥了挥，同时还捅咕了一下旁边的男人。 旁边的中年男人长着一张严肃脸，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在这群年轻人的包围圈中，他就像是一个大家长一样显眼。 然而，男人似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手中的Q版立绘高高举过头顶，有些僵硬地摇晃起来。 要是让林氏集团的员工们看到自家董事长的这副模样，恐怕是当场要大跌眼镜。 有点诡异，有点不自然，又有点让人感动。 一个老父亲，笨拙的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着对女儿的支持。 林诺儿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看错，可是视线，却还是渐渐模糊了。 她的舍友、她的好朋友、她的同学、她的校友、她的社团成员，还有，她的忙碌到她想都不敢想的父母，竟然都到场看她的比赛，给她支持了。 林诺儿被水雾遮挡的视线，最终落到了一个只是举着一个小荧光板的男生的身上。 比起巨大的横幅、Q版立绘，顾哲手中的荧光板，看起来似乎是平平无奇。 但林诺儿却非常清楚，今天的一切惊奇，都来自于，这个风轻云淡的男孩。 那一刻，林诺儿感觉到，仿佛整个世界，都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她就是全世界最有底气的人，她，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 林诺儿冲着顾哲和林建栋夫妻的方向笑了笑，借着转身的功夫，擦掉了眼眶中的泪水。 主持人再次对林诺儿发出询问：“林诺儿选手，你接受房晒选手发出的挑战吗？请在十五秒之内，做出答复！” 林诺儿看向房晒，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 先对着房晒竖起了大拇指，这个模糊的动作，惹得主持人一阵皱眉：“林诺儿选手，这是什么意思？是拒绝，还是接受呢？” 下一秒，在众人的震惊当中，林诺儿把向上的大拇指，缓缓转变成了向下，还连续向下压了压。 我身后有我的全世界，你拿什么赢我？ 第429章 真正的平等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挑衅意味十足的动作，俨然已经把回答全部蕴含在了举动当中。 主持人正准备按照惯例说一通套话，却直接被急不可耐的房晒打断了。 “直接开始吧！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现场的DJ也非常有经验，懂得把握当下热烈的氛围，当即抓住机会，播放了一段过渡作用的电音。 火星撞地球的比赛，即将开始！ 其他选手们纷纷离开舞台，给林诺儿和房晒留下了最大的发挥空间。 当主持人宣布，对决正式开始，DJ一阵打碟之后，开始播放起了第一段音乐。 一段节奏感非常强的电摇！ 早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房晒立马打开步伐，手舞足蹈，尽管身着宽大的衣服，依然可见她力量感十足的火辣身材！ 房晒把一些钢管舞和韩式女团舞的动作也融入到了街舞之中，在充分发挥街舞的灵动和自由的同时，还恰到好处地把自己作为女性的一些优势发挥到了最大。 这一点，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有些传统的街舞高手，觉得某些存在暗示的例如蹲起的动作和街舞本身的青春洋溢、热情四射相悖，反而多了几分风尘的味道，欣赏不来；但也有不少人认为，街舞本身就是不应该被框架束缚和定义的，房晒的个人特色，反而赋予了街舞全新的视觉效果。 至于观众是怎么看的？ 观众们，尤其是一些血气方刚的男观众，恨不得直接用望远镜去看清楚房晒动作的每一个细节。 一个章节的动作下来，房晒小脸微红，做了一个落场的动作，对着林诺儿扬了扬下巴。 现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不断有粉丝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镁光灯之下，此时的房晒，俨然就是舞台的宠儿！ 就像是两个人一同登台唱歌，起调的人如果把音起的很高，后唱的人，要是反而把调降下来，那就是明显的跌份儿，只能硬着头皮按着原本的高调继续唱下去。 舞蹈同样是如此。 房晒的第一组动作难度极高，还融入了不少个人的创新和理解，虽然有一些动作存在一些小瑕疵，但也被她整体的舞台表现力和感染力所覆盖掉了。 林诺儿想要胜过她，除非拿出绝对完美的表现！ 林诺儿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刚好卡住音乐的节拍，以一个转身，开启了自己的ShOWtime。 “好帅！” 比起房晒在力量感十足的动作中，悄悄藏着的一些千娇百媚的拉丝的小技巧，林诺儿的个人特色，就是她的英气十足。 甚至有评委在互相交流，就林诺儿的动作完成度和流畅度，让她把脸遮起来，去参加男子组的比赛也绝对能拿下一个好成绩。 自信、肆意、从容、张扬、外放，林诺儿的自信，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底气和从容。 并非是我来参加比赛，并非是我要接受你们的评判。 而是，你们为我的舞蹈而来。 随着林诺儿的舞逐渐进行，房晒所在的街舞团的团长不禁瞪大了眼睛：“我去，这女的疯了吗？她在复刻房晒的那一套动作！” 因为音乐大多有一个基础的循环鼓点，虽然不同的段落会略有变奏，但是基本的节奏点是相同的。 林诺儿在第二个完整的段落，如果想要复刻房晒的动作，的确是可行的。 并且，林诺儿对于房晒的动作，并不是单纯的复刻。 毕竟像是房晒的那种带有某种暗示的动作，林诺儿是绝对不可能模仿的。 在去除这些糟粕之后，林诺儿还加入了一些个人特色的回旋动作，无论是感染力、完成性和流畅度，都要更胜房晒一筹！ “秒了她！诺儿姐！” “我们比你们多转了一圈！” “牛逼，诺儿姐！” 林诺儿的亮眼表现，也引起了看台上观众的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这种情况下，甚至完全不需要顾哲去煽动什么，每个林诺儿的“粉丝”都敲锣打鼓，为林诺儿造出更大的声势。 林诺儿的舞蹈已经在房晒之上，要是他们的应援反而落了下风，那不是惹人发笑吗？ 伴随着双手响指的落场，林诺儿一舞终了，主打一个潇洒和自信。 如果说房晒是舞台的宠儿，是众星捧月的公主，那么林诺儿，就像是君临舞台的女王。 她不是为了让观众们喜欢她而来的。 她是为了征服这些观众而来的！ 第一次交锋，胜负已然非常明显。 音乐进入了高潮，电吉他和贝斯的声音加入，把气氛进一步向上推，鼓点也愈发激烈。 房晒银牙紧咬，看向林诺儿的眼神充满了不甘。 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之前在圈子里，从来没听过她的名头啊！ 尤其是，当她看到，街舞团里那些平时对她照顾有加的团员，看向林诺儿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欣赏的时候，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在房晒心中升腾。 “我才不会输给你！” 房晒直接把上衣的外套一脱，整个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运动bra。 脱离了衣物的束缚，房晒的舞蹈愈发奔放和野性。 林诺儿对房晒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很多女生，口口声声说着街舞圈子对女生有歧视，很多男生就觉得女生放不开、怕疼、跳不好街舞。 可是很多女生分明是既要又要，又要客观平等的评价对待，又不愿放弃自己作为女性在某些方面的优势，还把这些带有强烈性别色彩的动作所谓的个人特色来投机取巧。 与其花尽心思去想一些取悦观众的动作，为什么不多花些功夫训练，让自己的动作完成度更高，通过流畅的动作、完美的线条、炸裂的视觉效果来征服观众呢？ “你应该，通过你的舞蹈来展示你的个性和野性。” “而不是，你的肉体！” 林诺儿脚尖轻轻点地打着拍子，这一次，她没有选择给房晒让出舞台，而是通过自己对音乐的理解，舞出了一段连续的高难度动作，看的观众们惊呼连连。 “这…这些难度，放在男子组，也算是顶尖一档的存在了！” 第430章 这是比赛的一部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能把高难度的动作做到这样信手拈来，难以想象，林选手在背后，付出了多少艰辛的努力！” “的确是震撼！之前很多人都说，大学生街舞大赛只有团队赛和男子组的比赛好看，现在看来，这个观点，应该与时俱进了！” “要是按照这个节奏下去，高低胜负，就已经非常明显了！” 就连见多识广的评委们也林诺儿的舞蹈所震撼。 在大部分人的观念里，其实还是多少会有一些固有的思维在。 练街舞，大伤小伤的磕碰、骨头伤是在所难免的。 就像会骑自行车的人都摔过跤，一个街舞高手的诞生，说是摔出来的都不为过。 虽然很多人不太愿意承认，但是在越挫越勇这一点上，男生的确比女生要强上太多了。 而林诺儿的出现和精彩表现，毫无疑问，是把这种固有的观念，狠狠破除了一番！ 这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 这才是真正的为女生正名！ 天天发小红薯、发乱七八糟的帖子，跟个怨妇一样埋怨世界对自己不公平、埋怨世界不让着自己，结果一到关键时候反而第一个出来吃性别红利的女生，根本不配成为什么她们自己口中标榜的性别斗士。 不过只是一批自私自利、自说自话的利己主义者罢了。 观众席上，房晒所在的街舞团的团长眉毛已经拧成了一股麻花。 现在大学生都已经聪明了起来，想要学街舞，甚至可以从网上寻找到免费的资源和教程。 他们街舞团虽然依然可以夺冠，但是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 要是今年再丢一个大满贯中的女子组冠军，那恐怕招人就更加麻烦了。 想了想，团长悄悄对着旁边的一个成员耳语了几句。 成员脸上先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看到是团长的要求，便还是去照做了。 片刻之后，这个部员拿了几根庆祝用的小型冷炮仗过来。 这个东西大多用于庆功，拉响之后，可以通过空气的压力把里面的礼花和彩纸屑喷出来，剑同时发出一声爆炸声，算是模拟了一个冷烟花的效果。 团长拿着一根冷炮仗，悄咪咪地拨开人群，向着最靠近林诺儿的方向靠了过去。 这种单挑比赛进行的时候，本来就是两个参赛选手各自占据一个边缘。 林诺儿此时所处的方位，刚好后背就是观众席的位置。 团长趁着林诺儿做腾空动作的机会，偷偷在她的身后拉响了冷炮仗。 “砰！” 一声响亮的爆炸声在林诺儿的身后炸响，星星点点的彩带和礼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正在空中做动作的林诺儿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惊吓，落地的时候脚步不稳，一下子打滑，差点摔了一跤。 “诺儿！没事吧！” 顾哲几乎是碾着前排的观众冲到了舞台的边上，担忧地看着林诺儿。 好在林诺儿的基本功扎实，外加上跆拳道的底子，要知道，跆拳道算是所有武术中，最注重腿的功夫的一个流派了。 得亏是这样，林诺儿才没有大碍。 林诺儿活动了一下脚踝膝盖，确认了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向着顾哲竖了个大拇指，示意自己没关系，给了顾哲一个放心的眼神之后，迅速找准了节奏，继续舞动了起来。 “哎呀，林诺儿选手今天第一次出现了失误！但是这种事情，也是在所难免的。人无完人，我们的选手不是机器，偶尔的失误，并不影响整体的亮眼发挥！” 评委、解说嘉宾、主持人都在体育场的高处演播厅内，只能看清楚选手的动作，却无法具体注意到每个细节。 再加上场馆内声音嘈杂，音乐声也开的很大，一个冷炮仗的声音根本听不清楚。 性格内敛的贺婉琴都直接把手里的东西塞给旁边的女孩，拨开人群，像一只发怒的小绵羊一样，翘着自己的角直奔那团长而去。 “这是作弊！犯规！你们太不要脸了！” 听到贺婉琴的指责，团长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可是比赛的一部分，你们自己经验不足，可怪不得别人。” 团长这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更加激起了贺婉琴的怒气：“你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 似乎和顾哲接触的越久，贺婉琴越发感受到，“守护别人”的意义。 曾经唯唯诺诺的小丫头，现在，也有了勇敢怼着一个臭不要脸怒骂的勇气。 眼看着小丫头似乎觉得骂完了还不过瘾，还想要去上手，顾哲连忙拉住了贺婉琴。 “你去主办方和组委会那边举报他，这边我来盯着。” 贺婉琴愤愤地看了团长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听哥哥的话，直奔后台而去。 贺婉琴离开之后，顾哲抱着手臂，冷冷地盯着团长。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要是再敢轻举妄动，我让你出不了今天这个场子。 团长似乎也意识到了顾哲不好惹，轻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隐没在了人群里。 舞台上，刚才的小意外，并没有对林诺儿造成太大的影响。 现在的她已经迅速调整好心情，继续着对房晒的压制。 音乐已经到了倒数第二节的末尾，照这样下去，只要最后一节林诺儿稳定发挥，一定会在第一轮的分数上压过房晒许多！ 观众席上，方言若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眼神中满是担忧。 “加油啊，诺儿！” 然而，下一秒，旁边的学生突然义愤填膺起来，指着靠近舞台的一些观众怒骂不止。 方言若和林建栋顺着几个学生的指引看去，刚才的那个团长，又悄悄地带着一个冷炮仗绕到了林诺儿身侧的位置。 这里是林诺儿的视野盲区，他分明是想要故技重施！ 蹭的一下。 林建栋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快要比那冷炮仗还要更冷，压抑的情绪，比那炮仗还要炸裂。 这主办方到底会不会办公平的比赛？ 要是不会办的话，之后，也不用再办了。 第431章 我要和他分享喜悦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团长已经找好了位置，但是迟迟不出手，就是在等待林诺儿再次腾空而起的机会。 恰好接下来的音乐就是激昂剧烈的，林诺儿果然顺势做了一个后旋的动作。 团长嘴角一歪，顺势把手中的冷炮仗对准了林诺儿，掐准林诺儿落地的时间，拉开了引线。 远处的观众席上，目睹了这一切的舒雅几乎是在声嘶力竭地大喊：“诺儿，身后，身后！” 可惜，她的声音，完全淹没在了观众席的呼喊声中。 上一次落地的时候没事，已经算是运气很好了。 要是再来一次的话，且不说连续受到影响的林诺儿心态能不能调整回来，光是这一次落地的安全，就无法保障！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鬼魅般的身影，猛地出现在了团长的炮仗面前。 在团长满是问号的目光中，顾哲用包裹着外套的手臂，直接去堵住了冷炮仗的炮口。 “轰—唔—嗡——” 一阵闷响声传出，这动静并不算大，反倒像是谁偷偷放了个闷屁。 冷炮仗的设计就是为了保证安全，冲力并不大，但是团长却是被顾哲一往无前舍身堵抢眼的气势给吓得不轻，连续后退好几步。 “是你？你疯了！拿手去堵炮仗！” 这团长自己倒是怪生气的咧。 然而，下一秒，团长后背，就猛地升起一股寒意。 因为，顾哲并没有露出什么愤怒的表情，反而是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想干什么？” “还有更疯的呢。” 顾哲猛地上前一步，直接从团长的腰带上，抢走了一个别着的冷炮仗。 “喂，你……” 恰好此时，音乐进入了最高潮，即将进入最后一个落场的节奏点。 顾哲不等团长把话说完，直接把炮仗，对准了团长的脸。 团长瞳孔微缩。 音乐落场，灯光汇聚，一声礼炮的响声相得益彰地出现。 “啊——” “混蛋，我%#@！%#@” 团长捂着真“挂彩”的脸，嘴里都挂满了彩带和彩纸，叽里咕噜，说着一大堆谁也听不懂的语言。 倒是，挺喜庆。 伴随着顾哲拉响的这支礼炮，林诺儿和房晒的单挑环节正式落下帷幕。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房晒的得分不算低，但林诺儿，却得到了一个堪称碾压级别的高分。 接下来上场的选手们自知竞争无望，反倒是都佛系了起来，没有像往常那样过度强调压制对手，而是以自身为主，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完成自己的比赛上。 这一下，反而是让这一届决赛的质量额外高。 第二轮比赛的自选主题中，林诺儿表演的主题，是她自己挑选的“欢乐颂”。 她是因为感到快乐，才会跳舞。 而跳街舞，也能反过来，带给林诺儿更多的快乐。 从小到大，林诺儿其实是个缺少陪伴，也需要陪伴、渴望陪伴的女孩。 但是家里的环境和背景，让她不得不成为一个乖乖女。 父母面前的乖乖女，舍友们眼中的依靠，社团部员眼中的大姐大。 而一些负面的情绪、叛逆的因子，就只能在自由的律动、无规则的舞蹈中抒发出来。 对以前的林诺儿来说，街舞是一场狂欢，属于她自己的狂欢。 所以她把自己青春时的最后一支舞的主题，定位欢乐颂。 而现在，这份欢乐，却有了更多的意义。 现在，她的这份欢乐、这份幸福，可以分享给每一个，她在乎的、也在乎她的人。 他们每一个人，都来到了现场，来到了她的眼前。 这份快乐，这份幸福，已然，得到了升华！ 而当林诺儿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个男生的身上的时候，这份快乐，到达了一个新的顶点！ “我宣布，第八界大学生街舞大赛女子组决赛总冠军，属于来自江州大学、传媒与艺术学院的林诺儿！” “诺儿选手，请问，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了林诺儿，林诺儿丝毫没有怯场，拿过话筒，声音自然清朗：“拿到这个奖项，我非常开心……” 似乎是有些happy过头了，林诺儿社牛的本性，又在不经意间显露了出来，一说就说了个没完没了。 父母、舍友、同学、校友们、妹妹，几乎每一个在场为她助威的人她都提了一遍，独独没有说到那个最关键的“应援团团长”。 听着听着，就连方言若都忍不住为顾哲打抱不平起来，不停地在观众席上给林诺儿使眼色，示意林诺儿去看顾哲的方向。 要知道，今天的这件事，顾哲是绝对意义上的第一策划人，说是他一手筹划了这些事都毫不为过。 一开始，顾哲提出有件事需要林建栋和方言若帮忙的时候，这俩人都已经准备好拿支票，只等着顾哲开口说要多少了。 没想到，顾哲第一次主动开口让他们帮忙的事情，居然还是为了他们都女儿。 能有这样女婿，当爹当妈的，也是放心了。 对于自家老妈着急的样子，林诺儿故意选择视而不见。 她才不会忘记顾哲呢。 忘了谁，都不会忘记顾哲。 就在主持人以为林诺儿说完了，准备从林诺儿手中接回话筒的时候，林诺儿笑着问道：关于最后的领奖时刻，请问，我可以和我的粉丝应援团的团长，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吗？” 对于林诺儿这个之前从未有过的请求，主持人先是一愣，旋即一脸狂喜地说道：“当然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就请这位应援团团长上台，和林诺儿选手一起领奖！” 主持人和主办方当然不会拒绝这种“与民同乐”的请求。 这种活动想要有收益，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支持选手的粉丝。 像林诺儿这种愿意和粉丝近距离接触的行为，他们求之不得多一点才好。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啊啊啊！和女神一起领奖的机会啊！这是哪个B，运气这么好啊！” “人家一直支持林女神，这也是人家应得的！还有我说，你不是房晒的死忠粉吗？” “谁说的？你诽谤！他诽谤我啊！我眼里心里脑里都只有林女神一个！房晒是什么东西！” 一时间，整个会场的人，都对这个神秘的应援团团长羡慕不已。 第432章 忍无可忍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在全场的掌声雷动中，顾哲在众人的瞩目下，走到林诺儿的身边。 林诺儿笑意吟吟地看着顾哲，那副表情就好像是在说，嘿，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盛世。 顾哲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绝美少女，微微歪头，小声询问道：“我们真的要搞得这么高调吗？” 林诺儿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你不喜欢这样高调吗？” 下一秒，不等顾哲回答，林诺儿就强迫一般地把手中沉甸甸的奖杯递到顾哲手里。 不喜欢也没用，我生命里重要的瞬间，一定有你。 两人相视一笑，在全场观众的欢呼声中，一起举起了奖杯。 陪伴林诺儿成长和整个青春的，不只有她喜欢的街舞，还有身边，这个如同午后阳光一般灿烂和煦的少年。 …… 比赛结束之后，顾哲并没有太多闲暇去享受和林诺儿的二人世界。 哲诺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等待顾哲去处理。 并且，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开发部那边给甲方的工程，又一次出了问题。 而且，这次的影响比较恶劣。 本身就是一个加急开发单，甲方第二天下午就要投入使用。 哲诺的开发部一直磨蹭到交接当天的六点才把全部的材料交接过去。 得益于顾哲的规定，六点之后，哲诺这边除了一些客服文职之外，技术人员全部下班。 甲方好不容易拿到程序，使用测试之后，却发现某个功能出现了闪退的bUg。 着急的乙方当场联系哲诺这边的项目负责人，却被告知已经是下班时间，需要第二天上午再进行处理。 哲诺这边能等得了，但是甲方那边可等不了啊！ 倘若这边又像今天一样磨磨唧唧一直到下午下班时才做好调整，他们的发布会难道也要一起跟着调整成晚宴吗？ 甲方的负责人忍无可忍，直接打了哲诺这边高管的电话，哪怕是好脾气的钟洋，也听得有些上火了。 对方不是一般的大厂，是国内非常有名的文化传媒公司，除了巨大的经济实力之外，他们还掌握着很强的舆论影响力。 钟洋很清楚，有时候，哪怕是得罪搞市场的，搞技术的，也不能得罪这帮学新闻学的。 倒不是说这种掌控舆论的公司本身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而是和他们合作，就像是拿到了一把双刃剑。 如果项目做的好，对于企业文化、公司形象的建设，产生的公关效益或许要比姚震那边出十趟差都更有效果。 但要是把他们给得罪了，不说万劫不复，以后明里暗里吃的亏，绝对要给哲诺的发展造成不小的麻烦。 钟洋挂断甲方电话的第一时间，立马电话联系了顾哲，把情况全部告知了顾哲。 顾哲思索片刻之后，给出的回应，倒是让钟洋感到有些意外。 “这样，倒也好。项目的事情，我找人解决，你把这个项目涉及到的负责人，不管是开发、设计、测试全流程涉及到的负责人，一起给我召回来！” “也好？” 钟洋在最开始的惊诧之后，心里隐隐感觉到一阵阵的发寒。 哪怕是他这样的脾气，听到这个情况之后，火气都已经上来了。 钟洋给顾哲打电话之前，还特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还想好了劝告顾哲不要上头，先解决问题的说辞。 现在看来，似乎顾哲，比自己还要更加冷静？ 钟洋没有多问，而是第一时间按照顾哲的要求开始执行：“我明白了，顾总。我现在就去安排！” 钟洋很清楚，当一个掌权人暴怒的时候，更多情况下，是一种警告和警示，让下面做事的人清楚，红线在哪里。 而当一个掌权人面对某件事显得格外冷静时，八成就是，这条红线，已经被踩到了。情绪不情绪，愤怒不愤怒已经不再重要。 他已经准备好，执行了。 …… 月亮湾洗浴中心。 经典的一层接待、二层洗浴、三层包间、四层娱乐的结构。 李新乐穿着浴袍，躺在平板床上，享受着身材纤细妹子的按摩，那叫一个享受。 “李总，这力度可以吗？” 妹子轻轻揉捏着李新乐的太阳穴，风情万种地询问道。 李新乐乐呵呵地说道：“可以，太可以了。哥儿几个，这边怎么样？没忽悠你们吧？” 旁边的两张平板床上，还躺着两个他的亲信。 其中一个是从哲诺创立之初，就跟着他一起通过极客加入的小弟，还有一个，则是刚跳槽过来的，因为很“机灵”，又懂得论资排辈这一套模式，相当捧他李新乐，于是也得到了李新乐的优待。 新来的小哥立马接话：“李总，这地儿真是人间仙境啊！这我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啊！” 李新乐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哼，跟对了人，日子自然能过的滋润起来。我是受够了以前动不动加班当牛马，每个月就拿那点辛苦钱的日子。” IT行业赚的多吗？ 从最后的数据上看，的确是多。 但大部分IT工作者的赚钱多，是一种类似于销售行业的多劳多得的模式。 随时随地的改方案、动不动需要加班加点的额外作业、方案被打回重做的压力、互相卷到窒息的工作环境。 不知道是谁做过一个比喻。 新时代的互联网就像是一个精密运作的仪器，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个人，都像是一个小小的齿轮。 但一些精密的器件，可都是多核模式轮转运作、涡轮降温、缓解压力的。 而这些齿轮呢？ 一刻不停地转动，坏了之后，换一个新的齿轮就可以了。 或许这样看来有些残忍。 但，这个行业目前的模式，就是如此。 李新乐的话，让新来的小哥脑子中闪过了一些怪异的想法。 跟对了人，才避开了这一切。 但是似乎，提供这种改变的，并不是李新乐，而是这家哲诺科技整体的环境才对。 就像轻松的，并不只是李新乐这一个开发部门，整个公司都在一种相对压力较小、尊重员工权益的氛围中展开工作。 噔噔噔…… 第433章 不当牛马，就摆烂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就在这时，李新乐的电话响了起来。 “李总，电话！” 小妹非常有眼力见地把电话递到了李新乐面前，却并没有帮他按下接听键。 李新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微微皱了皱眉头。 要是技术部门的上司打来的，他可能直接装听不到，手机静音了。 但是这是副总裁亲自打的电话，显然是不可能糊弄过去的。 “我先坐起来。” 李新乐坐在平板床上，对着旁边的两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通了电话。 “喂，钟总？您好您好，您怎么有空打我电话的？” “呵呵，李总监的电话，可真是难打通啊。火山文化那边的对接人，给你们打了多少个电话了？三个项目负责人，全都打不通是吧？” 钟洋冷笑的话，让李新乐有些心虚，看了一眼包厢门口的方向。 剩下两个负责人，就在他隔壁享受洗脚按摩呢。 他们当然是提前就互相商量过，下班之后不接甲方电话的事情。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沟通，就避不了担责任。 但要是因为“某些原因”，在下班时间接不到电话，就算怪，也怪不到他们的头上去。 李新乐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钟总，我们公司一直强调生活和工作分开，说白了，我们生活和工作用的手机号都不是一个。下班之后，这工作用的手机号，我们看不到也正常啊！” 钟洋懒得和这老油条扯皮，声音冷淡地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机号，现在我通知你，以最快的速度，来公司开会。顾总已经在等你了。” 说完，钟洋也不听李新乐的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哎，钟总，我现在在郊区啊，我这赶不回去啊！” 与此同时，李新乐还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同样的惊呼。 “哎，胡经理，我爸妈从老家过来看我了，我这刚点上饭呢！” “哎哟，我这在我表妹婚礼上呢，我还是伴郎，你说说……” 不多时，隔壁两个部门长也纷纷来到了李新乐这边商量对策。 “怎么搞啊？老李，电话里头说，这事儿都惊动到顾总那儿去了！” “是啊，顾总之前都已经警告过我们一次了，这火山文化的项目可是个大单，要是出了问题……” 这次负责架构和测试的两个小组长资历不像李新乐这么足，被胡航宇、钟洋这样级别的人物亲自通知，压力都很大。 李新乐轻哼一声，竟然直接在平板床上躺下了。 “慌什么慌？现在都几点了？七点多了！晚饭时间！这是我们的私人时间！” “你们还想往公司跑，是以前那种开会没够、加班没够的日子还没过够吗？天天活的跟个牛马一样，你们开心吗？” “你们哪个不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哪个没做过几十上百个大项目？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唯唯诺诺的！” 其中一个组长点了点头：“老李说得对。能有今天这样的环境和待遇，真的很不容易。是我们一点一点争取来的。如果哲诺也要像其他公司那样卷起来，那留在这里，和去其他公司又有什么区别？” “确实！本来就是一个加急订单，能做好发给他们就不错了！就非要给他们加班加点做完，我们程序员就活该当牛马吗？” 一众人越说越起劲儿，俨然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好像这么多年，做程序员在资本那儿受的压迫和不公，都要在现在一起发泄出去一般。 “够了！” 就在这时，包厢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穿着西装革履，拎着公文包，脸上还挂着黑眼圈，一副疲惫模样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虽然他的精神很疲惫，但是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体里的愤怒，像是一只饥饿的猛虎。 看到来人，众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的神情。 “姚部长？您怎么在这儿？” 来人算是哲诺科技的红人，顾哲亲自从安阳带来的公关和管理人才，姚震。 只不过，大部分时间姚震都在出外勤，做谈判、参加活动，和李新乐这群技术宅的接触倒是很少。 说来也有意思。 这群做技术的，不只生活上喜欢宅，工作上，相比起经常外出的市场、财务等等部门，也是最宅的那一批。 姚震没有回答李新乐的问题，而是冷笑着环顾了一圈在场的众人。 “刘组长，你在来测试组之前，已经有一年多的gap期了吧？在这漫长的一年多时间，这么大的IT行业的缺口，就真的没有一家你看不上的？” 刘组长脸色一红：“我……” 当然不是。 给他Offer的很多，他也面试了非常多的公司。 但是，要么是工作轻松，但是待遇看不上；要么是待遇可以，但是需要他消耗阳寿去顶工作。 这种矛盾的拉扯之下，刘组长愣是一年多没正式工作，后来哲诺扩大了规模，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恰好来到了这里。 姚震又看向另一边的詹组长：“小詹，你和我是老乡。你在老家，单位每个月就发三千块钱，天天在网上给大学生代做作业挣外快。你是觉得，那样的日子，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吗？” “您…您快别说了。” 小詹的脸色涨红，有些不好意思。 做技术的，互相有几斤几两，一起做过一两个项目之后，大家心里就有数了。 能耐足够的，自然就去极客上接商单了。 给大学生代做作业？ 这传出去，都要给同事笑掉大牙。 相比起其他几人的紧张，李新乐就淡定很多了。 他来哲诺的时间，可比姚震还要早。 真论资排辈的话，他们最多也就是互相叫老哥老弟的关系。 姚震最后看向了李新乐。 后者主动开口：“哎，姚老哥，我和他们可不一样啊！当时我来哲诺的时候，哲诺连个办公楼都没有，我是一点一滴跟着顾总把江山打出来的。这该加的班、该熬的夜，我都已经加完了，熬完了。” “现在，可是我的下班时间。” 李新乐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眼睛直视着姚震。 火药味弥漫。 第434章 莫忘本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房间里的几个按摩小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平时喝醉酒的客人嚷嚷着要拿着酒瓶子干仗的时候，感觉也没现在压迫感这么强。 姚震扫了旁边婀娜多姿的按摩小妹两眼，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么看，李老弟还真是会享受。” 李新乐以为姚震是给自己这个公司元老面子，不打算为难自己了，乐呵呵地说道：“如果姚老哥喜欢的话，也可以点个妹子，躺下来休息休息。” “工作嘛，就是个赚钱的地方，不值当把自己整个身心都搭在上面，是不是？” 姚震推了推眼镜，笑着说道：“不了。我能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有时候一些高端的客户，像什么公司老总，分区负责人，他们会来这里。” “我呢，也就慢慢跟着沾光了。毕竟这里的消费水平，可不是想来就能来的。” 李新乐皱起了眉头，但嘴上还是捧着姚震：“哎呀，真不愧是做公关的，就是不一样。要是我们也能有这样的部门预算，早就乐开花了！” 姚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总监真是说笑了。就算你们没有部门预算，不还是经常来这里潇洒吗？” 都说到这儿了，哪怕是傻子，也听出来姚震语气里的不善了。 “姚部长，你到底想说什么？” 姚震突然收住了笑容，换成了一副平静冷漠的表情。 “我想说的是，顾总一路带着哲诺科技走到现在，他很清楚一些老员工、老兄弟的辛苦，所以才给了大家这么优厚的待遇，这样轻松的工作环境。” “你们做IT的，比我更清楚，其他公司的IT员工是一个什么生态位，能拿到多少的报酬和工资。李总监，就你的工资，现在已经能对标一些大厂的中层管理了吧？但你的工作量、工作压力、创造的价值，真的能和那些大厂管理们，相提并论吗？” 包厢里的众人陷入了沉默。 创造价值的，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所在的岗位。 让哲诺有现在这个环境、这个地位的，也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他们的“抗争、努力”所得，而是顾哲搭建出了这一切。 姚震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站直了身体，挺直了腰板。 “如果不是顾总，我现在还在安阳的酒店里，对着来往的客人点头哈腰。顾总给了我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给了我优厚的待遇。我也该给顾总带来我的价值。” “不说鞠躬尽瘁，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至少在面对顾总的时候，我能说一句，我没忘本。” “我相信钟总、胡经理还有公司的大部分员工，都是这样的。他们和顾总一样，从来没有忘本！” “但是有的人，已经忘本了！” 说完，姚震也没有给李新乐回答的余地，转身就走，重重的把门给带上了。 包厢里剩下几人的表情阴晴不定，目光像贼一样来回交换着。 一个年轻人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对不起了，詹组长，李总监，我和顾总是校友，严格上说还是他的学长。不管怎么样，我得挺他才行！” 说完，年轻人披上外套，匆忙向着外面走去。 恰好这时，包厢房间里响起了一阵舒缓的铃声。 妹子有些茫然地看着李新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李…李总，现在还需要加钟吗？” 李新乐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哎，回去吧。早知道，这一单做的精细一点就好了！” …… 四十分钟后，李新乐带的这个项目组的所有人，一人不差的回到了公司报到。 隔壁的公司都有些奇怪，要知道，哲诺科技可是出了名的不加班，每次到了六七点之后，除了个别的几盏灯，哲诺科技基本都是漆黑的状态。 而今天，哲诺科技，却是灯火通明，俨然一副要战到天亮的样子。 李新乐匆匆赶到了工作间，却发现，原本他们的位子上，已经坐满了人。 要么是刚来公司不到两个月的新人，要么是还在考核期的实习生。 平时基本都是做一些基础的项目，或者辅助的工作。 看到他们对着代码修修补补，李新乐几乎是大惊失色：“你们在做什么？谁允许你们动我们工程的？” 要知道，有时候他们程序员自己时间久了都会忘记一部分的代码实现的是什么功能。 这要是让别人动了自己的代码，那就跟猫被踩了尾巴没什么区别。 “是我让他们修改的。如你们所说，各位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可不敢占用你们的个人生活空间。” 李新乐身体一僵，回头一看，顾哲双手插兜，站在一个新员工的工位旁边，带着一抹戏谑的表情看着他。 这副场景，让李新乐有些恍惚。 还记得哲诺科技刚刚成立的时候，顾哲也是这样靠在他的工位旁边，给他讲解程序框架的内容。 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但似乎，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李新乐干笑一声：“既然是顾总安排的，那当然没有问题。不过，现在我带着整个项目组回来了，有什么需要调整和完善的地方，还是让我们自己来做吧。” 顾哲摇了摇头：“不必了。这个项目，我已经交给别人去做了。你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新乐心头一凛：“什…什么事情？” 顾哲表情平静：“问责。” 片刻之后，这个项目大大小小的负责人，一并出现在了会议室当中。 至于其他的一些普通员工，顾哲直接就放他们下班了。 同样的会议室，他们少说已经在这里开了有过几十次的会议。 但却从来没有一次的氛围，像今天这样压抑。 “放心吧，我们连夜修改，当初承诺到的内容，一定给你们完成。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尽早把所有内容打包发过去！” 顾哲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环视了一圈众人。 “现在，我想问一下大家，有没有觉得……” “我是在占用大家伙儿的私人时间啊？” 第435章 我们将向社会，输送一批IT人才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在场众人纷纷陪笑：“顾总您说笑了，我们这项目出了问题，本来就该负责任的。” “顾总想找我们聊聊天，我们当然有空了！” “公司就是我的家，晚上回公司，我比回家还安心呢！” “喂，哥们儿，你这太恶心了……” 听着下面的一阵恭维，顾哲轻轻地叹了口气，用手中的笔敲了敲面前的文件，淡然道：“说说吧，这次的项目是怎么回事。你们应该清楚，火山文化在文化传媒领域的影响力。给他们做项目，做砸了，这是在华夏的舆论场上，自己砸我们自家的招牌。” 李新乐悄悄对旁边一个下属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举手说道：“顾总，您也知道，这是加急的方案，而且甲方在我们制作的过程中一直在添加要求。您知道的，这样，我们也很为难的啊！” 不管是设计行业还是IT行业，最害怕的就是加急单和方案一直在做调整的甲方。 这意味着整体的框架和分工需要不断变动，几乎接了这种项目，就默认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内要忙的脚丫子朝天了。 顾哲看了那人一眼，淡淡地说道：“是吗？但是就在一周之前，就在这个会议室内，就是李总监和你，作为技术人员的代表参加了和火山文化负责人的会议，并且板上钉钉地保证这个时间完成工作没有问题的吧？” “莫非，你们那个时候，就考虑不到加急和方案调整的问题了？” 客观因素，固然是存在的。 但顾哲前世处理这种项目的经验，可太多太多了。 有一点，几乎是可以百分百打包票的。 哪怕是再着急再着急的项目，依然存在着一定的摸鱼空间。 能把一个弹性大到一周的项目做成现在这个一团浆糊、着急忙慌的样子，只有一个原因。 这是在糊弄。 眼看着现在的这个情况下，顾哲是非要讨论出个一二三了，张组长主动起身担责。 “顾总，是我们设计组做底层架构的时候，工作没能做好完善。一步慢，步步慢，这才导致了后续的工作没能顺利进行下去，我要向您作出检讨。” 说着，张组长对着顾哲和参加会议的众人深深低头，一副自己是第一责任人的样子。 顾哲平淡地说道：“你们设计组，做东西慢，在我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连你这个组长，经常都要十点多才能到达公司。天生就比人家少了一个多小时办公的时间，怎么能不慢？” 张文斌有些尴尬：“顾总，您…您都知道了？” 在哲诺科技，顾哲立下了不成文的规定，给了一些部门长消除迟到、缺勤的权限。 因为身在IT行业，即便顾哲极力维持着正常的工作时间，个别项目、个别的关键职务还是难免会偶尔出现加班熬夜的情况。 对于这种特殊情况，顾哲进行了特许，在上报一些非常简单的证明材料之后，部门长就可以消除一次缺勤的情况。 当然，时间久了，也会有人开始钻这个空子，开始投机取巧。 顾哲表情淡然：“张组长，我们给很多企业，都做了员工管理信息化的系统。你是觉得，我们哲诺自己的系统，没有监管的空间吗？” 顾哲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乎所有设计组的负责人，全部都站了起来。 先前对他们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顾哲的宽容和仁义。 但很显然，人性啊，是经不住纵容的。 张文斌一句话也说不出，就像是被班主任抓到没写作业的小学生，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旁边的詹烊涵看不下去了，心里有愧的他从进公司开始就如芒在背，。 “顾总，我们测试组也有问题。本来应该做三次的测试，我们只进行了两次，甚至是一次。如果，如果我们按照公司规定的流程执行测试的话，很多bUg就不会到了甲方那儿，才被发现了。” 詹烊涵这么一说，测试组的人也坐不住了。 谁没干过少跑一两轮，然后写个“三”在上面的事儿啊？ 要是顾哲真的问责下来，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李新乐也有些震惊，这顾哲刚问了三言两语，他身边就已经站了一群人了。 在李新乐看来，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被顾哲发一通脾气，扣个季度奖金，强化一下制度罢了。 他以前呆的公司就是这样的。 不过，看顾哲的起手式…这是要搞一波大事情啊！ 李新乐连忙说道：“顾总，测试组那边的技术总监老余老婆最近生孩子，最近测试组的管理松散一些，也算是特殊情况了。” 顾哲平静地说道：“你说余小海？我知道这事儿，他第一时间就跟我说过了，也把测试组的事情都交代好了。我给他批了一个月的产假，条件是回来之后要带出五个测试组的新人才行。” 李新乐一愣：“你，你知道这事儿？” 顾哲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不知道？余小海几周之前就跟我说过这件事了，也早就考试安排工作了。” “我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几个协同部门的拖了后腿，测试组的工作运行，应该不会有任何的负面影响。” “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就像是一个完整的系统，删了一行代码也许会有影响，会造成一些小bUg，但是只要补上就可以。” “如果补的恰当，甚至是一种优化和升级，你说是吗？李总监？” 李新乐已经汗流浃背了。 刚刚在洗浴中心按摩放松的身体，几乎是在顷刻之间重新紧绷起来。 “顾，顾总说的没问题。不管是程序还是系统，都需要持续的优化和升级才行。” 李新乐陪着笑说道。 哪怕是他平时再嘻嘻哈哈，现在也轻松不起来了。 嘻嘻不了一点儿。 顾哲点了点头，也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对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平静地说道。 “所以，我准备向社会输送一批成熟的IT行业的人才，来回馈行业以及大众。” “你们，有什么见解吗？” 第436章 代码不会骗人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会议室里，明明各部门人员满满当当，此时却安静得像是空无一人。 满朝文武支支吾吾，一言不发。 在场的都是成年人，怎么会听不懂，往社会上输送一批IT人才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一部分人直接滚蛋啊！ 这一下，整个屋里，是没有一个人能坐得住了。 “顾，顾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新乐紧张地看着顾哲的背影，说话的语气，俨然已经带了几分焦急。 顾哲淡淡地扫了李新乐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李新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次项目出问题的第一责任，发生在哪个部门。” 李新乐身体一颤，几乎是瞬间，整个后背就完全被汗水濡湿了。 从他加入哲诺开始，顾哲一直对他敬重有加。 在私底下，顾哲都喊他老李；哪怕是以前他没有职务傍身的时候，顾哲也会叫他李指导；更别说现在，他成为开发部门的技术总监了。 而直呼大名，这是李新乐印象中的头一次。 李新乐低下了头，避开和顾哲对视的目光：“顾总，这件事，我们开发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主动检讨。” 顾哲冷笑一声：“主动检讨？公开检讨，还是私下检讨？” “还是……会议上一套，回部门之后，又是另外一套？” 啪嗒。 汗珠低落在桌面上的文件上，在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的环境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不知什么时候，李新乐已经满头大汗了。 在大部分员工的印象中，顾哲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好人和好老板。 就像是古代颇有义气之风的大哥，带兄弟们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从不搞什么阶级、权力的那一套。 可是现在，李新乐才意识到，以前的顾哲，只是不屑于这样做，并不是他不能这样做。 旁边一个和李新乐很熟的老员工试图和一把稀泥：“顾总，现在项目还在进行，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把项目完善，事后再进行复盘啊！” 现在倒是知道着急做项目了。 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只是想争取一些斡旋的时间罢了。 顾哲看向会议桌上角落里的一个年轻人，说道：“小秦，情况怎么样了？” 年轻人诚惶诚恐地起身：“顾总，bUg已经修复和消除，一些隐患的部分也已经完成了完善。现在，临时测试组正在进行第三轮的测试，预计今晚十一点前可以把第二版发到乙方那边去！” 顾哲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多做几轮测试，不着急把成品发送过去。留下一个身体好的值班，明天可以放一天假期，到凌晨时分和姚震的公关信件一起发送过去。” 被叫做小秦的年轻人兴奋地点头：“明白，顾总，这件事，我亲自去办！” 这些年轻人或许会因为不熟悉业务流程、因为一时的头脑发热、因为没有太多工作的经验、因为种种原因而犯错。 但至少，他们对自己的工作岗位，抱有足够的认真和热忱。 看着小秦兴奋离开的背影，李新乐等人，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之中。 他们并不是无可替代的。 这些项目，哪怕他们不做，整个哲诺，照样可以平稳运行。 向社会输送一批成熟的IT人才…… 那送出去的，可不就是他们这些熟过头的老油条吗？ 顾哲平静地说道：“我从未要求你们，或者公司的任何一个员工，把百分百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我也是程序员出身，我知道，这个世界除了一行行的代码之外，还有更多美好的东西值得我们去体验、去享受。” “所以我给大家业内最高档次的工资，最好的假期福利待遇。我理解你们有家庭，你们是父亲、丈夫，需要承担各自的家庭责任。我不强求你们在工作上投入多少，但，至少要保证一个底线。” “如果连最基本的要求，还要缺斤少两、投机取巧……” “我说句难听的话，你们真的觉得，自己配得上这样的工资和待遇吗？” 整个会议室，都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压力压迫着。 大概是，平日里的懈怠有多少，此时受到的压力就有多大。 这种窒息的压力，让李新乐等人甚至想不到该如何说出一句开脱的话。 或者说，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开脱的空间吧。 李新乐深吸一口气，诚恳地对顾哲说道：“顾总，我是部门的主管，问题再多，也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后续的惩罚措施，落实到我一个人头上就可以了。” 似乎是意识到今天的事情无法善终，李新乐尝试着把更多的责任揽到自己一个人的头上。 顾哲深深地看了李新乐一眼，平静地说道：“李总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火山文化的项目到底为什么会做成这个样子，你们开发部，是最清楚的。” 同样的问题，当上司重复询问的时候，最好老老实实说实话。 因为他大概率是已经在拿着答案，对你问问题了。 此时，李新乐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您…您知道了……” 顾哲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新乐：“老李啊，我记得，当时开发我们自用的信息管理系统的时候，用于监管项目进度的部分，就是你负责开发的吧？” “那你应该很清楚，如果对应部门的上司要查你的项目进度，一下子就能在后台看到。所以，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组本该在全力做火山文化项目的时候，有不少人，却在做一个本来应当已经完结掉的项目呢？” 这就是这个项目垮掉的最根本的原因。 做开发的李新乐等人，精力被分散掉了。 甚至可以说，看似是留了一周的空间，但只有在最后两三天的时候，才正式投入到火山文化的项目当中。 阳奉阴违，虚报瞒报。 这已经是触犯了大忌！ 看着顾哲摔在自己面前的报告，李新乐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啊！” 第437章 开枝散叶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如顾哲所说，哲诺科技现在自用的这一套信息管理系统，就是李新乐等一众极客的元老们共同开发的。 相比起给林氏集团、百货公司等等这种传统的商业公司，哲诺的信息管理系统，更加符合IT行业的需求，职能分化、责任认定一目了然，非常清晰，省去了不少冗杂的无用功。 作为开发者的李新乐，对于整个系统的运作模式应该非常熟悉才对。 那他为什么会对顾哲掌握到的信息如此惊讶呢？ 因为在当初开发这个信息管理系统的时候，李新乐就故意留了一个小尾巴，留下了一个可以钻的空子。 你可以说这是属于程序员的小彩蛋，也可以认为，这就是单纯的动机不纯，刻意给自己留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漏洞。 当这段时间，李新乐掌管的项目内容愈发增多的时候，李新乐的心里，开始动了一些歪心思。 一些之前和李新乐有个人合作的客户找到了他，和他签了一些个人单。 在不泄露核心文件、不影响本职工作的情况下，接一些私活儿无可厚非。 之前在中星任职的顾哲，也是这种情况。 但问题就在于，李新乐把这个个人项目带到了公司，并且还带着手下的一帮组员一起做了这个项目。 直接导致了公司原定的项目拖拖拉拉，质量低不说，还反复返工。 这种情况下，后续的项目进度受到影响，几乎是必然的。 事实上，如果李新乐想要解决这个窘境，也并不困难。 无非就是号召几个核心成员，加一周的班，熬两个大夜，把先前留下的坑填上罢了。 但可惜，现在对于李新乐这帮成员来说，已经没有了“加班”这种概念。 看着李新乐满脸茫然的样子，顾哲轻笑着摇了摇头。 “老李啊，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们开发的这个信息管理系统，是谁做的底层架构？” 李新乐的眼睛逐渐瞪大。 是啊。 他自以为是这个项目的开发者，自以为动一点小心思、耍一点小聪明不会被发现。 可是事实上，谁又敢说比顾哲更了解这些代码的内涵呢？ 人或许会骗人，但是数据和代码不会。 李新乐叹了口气，有些颓然地一屁股坐下了。 他以为的瞒天过海，其实一切尽在顾哲的掌握中。 他以为在技术上耍点小聪明无人知晓，实际上，却只是顾哲对老员工的宽容罢了。 而今天，这份宽容，也已经到了终点。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李新乐再一次露出了那副有点贱贱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顾总，我愿意把我们哲诺的先进经验，带到其他单位去！” “让我们哲诺的精神，能在IT行业发扬光大，开枝散叶！” 李新乐是个乐观主义的人。 如果最后必然要离开，他也期盼着，自己能体面地离开。 “好，李总监，那就交给你了。” 顾哲笑了笑，没有戳破李新乐，保留了他作为老员工最后的体面。 哲诺科技再一次迎来了人员的大洗牌和扩张，同时也让留下来的员工意识到了，高福利和良好的待遇，也是有代价的。 对工作内容的负责、对自己所从事的IT技术领域的知识储备的与时俱进，是哲诺科技对员工最基本的要求。 当然，如果觉得这样的生活有压力，哲诺也并不会为难员工的离开。 如同顾哲那句后来被当成IT行业流动性代表的话所说：“我们随时准备好，为社会输送一批成熟的IT人才。” 信息时代已经到来。 人才的价值，将在流动中体现。 顾哲所提倡的一些管理模式、职能分化，也伴随着这些员工的离开，向整个行业发散开来。 …… 天气已然入秋，早晚时分，若是衣着单薄，已经能感觉到阵阵的寒意。 温度转凉，该前往南方了。 深城国际机场，一对年轻的小情侣从飞机上走了下来。 两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给人一种经历许多的沉稳和成熟。 尤其是其中的男生，目光深邃，气场从容不迫，如同深沉的大海，似乎任何的事情，都无法让他掀起太多的波澜。 “呼，深城啊。” 毫不夸张的说，深城是国内不少互联网大厂的发祥地，也是总部所在地。 飞速发展的经济，让深城成为一片孕育高新技术的土壤。 对于前世的顾哲来说，能来深城参加一场行业的峰会、或者一次展览活动，无异于是计算机人的一场朝圣活动，可以接触到业内最尖端的大佬和技术。 这份心情和印象，一直保留在顾哲的心中。 当然，现在的顾哲，已经不是从前的仰望者的身份，而成为了被仰视的一员。 【热烈欢迎顾老师莅临指导！】 刚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顾哲就已经看到了横幅。 在横幅的右下角，还有一个腾达公司的吉祥物和lOgO。 他这次来深城，是参加一场全球级别的信息安全方面的大赛，承办方也是大家的老熟人，lOgO是企鹅的那一家腾达公司。 顾哲在提出重建极客网，为IT从业者重新打造一片网络生态的时候，腾达算是响应的最积极的那一批了。 想来倒是不难理解。 腾达作为互联网公司，除了旗下的两个招牌的社交媒体APP外，其他的业务，声名都不算特别好。 尤其是在愈发强调自研和创新的互联网时代，偶尔会动用一些不正当竞争手段的腾达公司，隐隐有着成为业内公敌的迹象。 为了挽回口碑，最近腾达做了不少事情。 包括承办计算机行业的重要大会、设立创新基金、开设自主科研项目等等。 总之，就是在向外界传递着一个信号：我腾达，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喜欢搞垄断和创意白票的腾达了。 “顾老师，这里！这里！” 一个穿格子衫，戴眼镜的青年一边拉着横幅，一边热情地和顾哲招手。 那副模样，就像是在迎接自己的偶像一样。 林诺儿看向身边嘴角微微抽动的顾哲，抿着嘴笑道：“你现在也是可以了，都有粉丝过来接机了啊！” 第438章 深城之旅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旁边的路人也纷纷对顾哲投来好奇的目光，甚至还有人专门绕到正面去看顾哲的脸，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哪家的男明星。 顾哲就是脸皮再厚，也顶不住这种当街被围观的感觉。 甩了甩围巾，把脸给遮上，坏笑着看向林诺儿：“我是男明星的话，那你可就是男明星的绯闻女友了！” 说着，顾哲故意高调地把林诺儿往自己的怀里一揽。 “呀！” 林诺儿惊呼一声，在众人的瞩目中，踉踉跄跄地跌进顾哲的怀里。 不明真相的路人们一副嗑生嗑死的样子：“哎哟，果然是明星，这就开始营业了！” “旁边那小姑娘也漂亮，这俩人是一对儿吧？” “那妹子气质真好，以后肯定能大火！我要先去要个签名！” 林诺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不明真相的路人给围住了，好好过了一把明星的瘾。 半个小时之后，顾哲坐在腾达安排的专车上，对刚才的场景心有余悸。 虽然那些路人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有了第一个跟他们签名合影的人之后，后续来找他们的人络绎不绝，拦都拦不住。 最离谱的是，还有几个外国人也来找他们合影了。 Are yOU OK brO？ 前排开车的腾达的对接员工一脸感慨：“不愧是顾老师，这影响力就是不一般！哪怕是IT界之外，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顾哲一脸黑线地看了一眼后备箱里折叠起来的横幅。 你猜我这影响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虽然这种热情顾哲很难接受，但毕竟是对方的一片心意，顾哲倒也没有当面吐槽什么。 “也辛苦你了，这一趟接机，接的可不容易。小哥怎么贵姓？” 顾哲的和和气气，让小哥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不敢不敢，免贵，姓马。” “哦？” 顾哲和林诺儿对视一眼，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在腾达集团姓马…… 小哥主动打断了这个联想：“顾老师，我直接跟您坦白从宽吧。其实吧，我跟我们老总没有任何关系。他是十二生肖里的马，我这个马，是牛马的马。” 顾哲被小哥的幽默给逗笑了。 做IT的，的确是需要这种幽默感。 小哥叫做马杰，是腾达深城文化部的一员，还是个小组长。 顾哲从马杰这里得知，腾达对这次大赛非常重视，调用了非常多的资源。 据说，这次大赛的背后，还有着官方做背书。 听到这里，林诺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和顾哲对视了一眼。 事实上，关于这些幕后，顾哲这边知道的，可能比马杰还要更多一些。 在蜀地的事情之后，顾哲对有关部门，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能加强社会对于科研人才的重视程度，不只局限于IT行业。 目前的娱乐业占用了过度的资源，不少德不配位的明星长时间占据着公众视野。 某些明星光是演一部电影的片酬，就赶上一个部门一年的研发经费。 再过几年更加畸形的网红经济模式，就是这个时候曝光至上逐步导致的结果。 反而真正对国家、对社会进步做出重要贡献的一批人，始终得不到应有的待遇。 有人觉得，既然娱乐业能挣到钱，那就尊重市场的选择不就行了吗？ 但事实上，如果什么挣钱，就任由市场去搞什么的话，几十年前，在西北的戈壁滩上，可能就永远不会有那一声龙吟响起。 想要把风气扭转过来，需要的是多方配合的共同努力。 林诺儿这次来深城，也是代表林氏集团参加一场商务峰会，商议芯片投资的有关事宜。 而顾哲，来深城的目标就很简单明了了。 要拿下那该死的奖杯，拿下那该死的第一名。 毕竟，就算想要引起大众的关注，也得有成绩、有积极正面的稳定消息才行。 像某游戏那样，主场在京城鸟巢，被人家泡菜国踩着脸把冠军拿走了，说是耻辱都毫不为过。 虽然这种观念不一定正确，但是，就像奥运会最受关注的项目一定是我们能拿金牌的项目一样，一个领域获得关注的前提，首先就是取得一定的成绩，不管这种成绩，最终体现在什么方面上。 一只滑腻柔软的小手探到顾哲的手心里，似乎是在对顾哲说，不要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管之后发生什么，她都会和你一同面对。 看着林诺儿充满爱意和鼓励的目光，顾哲的心中，像是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幸好有这个女孩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才让这条并不好走的道路不那么艰辛。 很快，马杰就把顾哲送到了下榻的酒店。 在帮顾哲把行李从后备箱卸下来的时候，马杰还一脸遗憾的样子：“顾老师，您真的不考虑去我们统一安排的酒店吗？我特意留了一间采光最好的房间给你！”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行动的话，顾哲对吃住这些自然都是无所谓的。 但这次，身边可是带了一个吉祥物的。 顾哲打趣着说道：“正常来说，我当然愿意听从组委会的安排。不过，这不是现在有一些额外的任务在，就谢谢你的好意了！” 马杰立马严肃：“哦？顾老师有什么额外任务？我能帮得上忙吗？” “额外任务”在顾哲的旁边笑的花枝乱颤，顾哲则是一脸黑线：“你帮不了一点儿。顺便问一句，马杰同志，平时在单位，有没有人说你很好说话？” 马杰推了推镜框，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嘿嘿，顾老师您真有眼光。我一直被大家说成是，我们部门情商最高的存在。” 顾哲的嘴角微微抽动。 那你们单位，还真是有够天真无邪的呢。 马杰离开之后，林诺儿似笑非笑地对顾哲说道：“你们理工男，都是这样的吗？” 很符合对计算机IT男的刻板印象。 顾哲连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熟。” 顾哲拉起林诺儿的小手，乐呵呵地说道：“再说了，他是文化部的，搞文艺的，我们理工男可不背这个锅！” 两人推着行李箱，手牵着手走进酒店。 这副模样，丝毫不像是有什么要事在身，反而像是出来度假的小情侣。 第439章 我说，道歉！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家酒店档次不低，除了前台之外，还有一个帮忙呈递各种证件、房卡的应侍小哥。 “这个是您的身份证，这是您的房卡，请收好！” 不知道是不是刚上班不久的原因，小哥显得格外紧张，在把手中的卡递给顾哲的时候，显得格外紧张。 手一滑，交接的时候，房卡和身份证掉在了地上。 小哥连忙俯身，手忙脚乱地把几张卡捡起来，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 前台小姐也有些无奈地解释道：“不好意思，他刚来这边不久，业务不太熟练。” 看着小哥面红耳赤的模样，顾哲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那是顾哲人生中真正的第一次进入现代化的办公大楼，茶水间、休息室、咖啡机、吧台，这些东西对顾哲来说，都是完完全全全新的。 顾哲还记得他第一次进入茶水间的时候，对着一台咖啡机大眼瞪小眼。 偏偏那个时候他的身后还排着其他同事，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当时的顾哲到底有多着急。 不过，当时的那位同事似乎是注意到了顾哲的窘迫，若无其事地走上前，给顾哲示范了一下咖啡机的用法，然后笑着对顾哲说道：“没关系，慢慢来，我不急的。” 虽然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但却让顾哲记了两辈子的时间。 顾哲主动俯下身子，帮小哥一起捡起了证件。 “没关系，慢慢来，我不急的。” 服务生小哥先是一愣，旋即，脸上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谢谢您！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欢迎来到深城！” 小哥把整理好的证件双手递到顾哲的面前，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高兴。 顾哲接过证件，却发现，旁边的林诺儿，正带着一抹灿烂的笑意看着自己。 顾哲挑了挑眉：“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林诺儿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今天的你，特别帅！” “那当然！” 顾哲得意洋洋，尾巴翘得老高。 “走，给你买你爱喝的柠檬茶去！” 林诺儿乖巧地跟在顾哲的身后，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自从哲诺科技开启人员优化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些零星的关于顾哲的传言。 说他遗忘了初心，成了唯利是图的资本家。 说他变成了冷酷的管理者，年纪轻轻就有一手狠辣的手段。 可是，在林诺儿看来，顾哲依然是那个赤忱的少年。 他的笑容，依然是那么干净纯粹。 不自觉的，林诺儿伸出双臂，挽上了顾哲的手臂，嘴角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不管未来，顾哲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会陪在顾哲的身边。 大部分酒店的不远处，就会存在着一家便利商店。 有一些配置足够高的酒店，甚至可以委托服务生去帮忙购买一些物品。 顾哲和林诺儿走出酒店大门，拐了一个弯儿，迎面就是一家连锁便利店。 两人刚走进商店，就听见了一阵鸟语。 “hey，have a try.” “DOn’t be Shy.” 深城的海外贸易，要比江州发达不少。 尤其是深城所在的南广省，在几年后更是随处可见小黑满地跑。 对于当地人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你们干什么？要买就买，不买就走开！” 便利店里只有一个收银小姐姐在，看女孩的模样，应该是兼职的大学生，年龄不大，相当水灵。 顾哲眉头一皱，情况好像不太对劲。 三个人高马大的白人围在收银台边上，嬉皮笑脸地和收银姑娘搭话。 由于很多便利店都有一种默认的货架设置，那就是在收银台的边缘，放上一排计生用品。 此时，这三个没礼貌的白皮猪就拿着几盒计生用品，嬉皮笑脸地和收银姑娘说着什么。 【来嘛，给我们介绍一下哪个比较好用。】 【不要害羞啊，你不是营业员吗？不是吗？这是你分内的职务，是吧小姐？】 【你也不知道？猜猜看，我们一起试一试怎么样？】 此时，顾哲宁愿这收银小姐姐不懂英语，听不懂这几个王八蛋在说些什么。 这种充满轻佻和侮辱性的话语，严格上说，已经达到了X骚扰的范畴了。 顾哲捏紧了拳头，胸中一股无名火升腾上来。 顾哲敢断言，如果是在他们自己的国家，这几个白皮猪绝对不敢如此放肆。 谁给他们的自信，在这里撒野的？ 营业员女孩感觉到了强烈的威胁，但是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除了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英文单词，她只能拿起手机，调到拨号的界面，示意自己要叫人了，来获得一些安慰。 【你们在做什么？一群肮脏丑陋的生物！】 【如果让上帝知道，你们的祖宗十八代堕落到了这种地步，上帝也会对此感到羞愧！】 不等顾哲出手，旁边的林诺儿先看不下去了。 一阵带有华夏特色的喷人组合接踵而至。 顾哲听得满脸黑线。 林诺儿这是哪里学来的语法？ 他还真没想过，用英文里的祖宗十八代来骂人。 三个海外人注意到有人进来了，收敛了一些神色，骂了几句该死，丢下计生用品的盒子，就准备掠过顾哲和林诺儿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当被母语指责的时候，似乎总会受到一股额外的压力。 然而，就在带头的那个一头棕发的男生和顾哲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猛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给擒住了。 棕发白男回过头，看到的，是顾哲温和的笑容。 是的，上帝。 他看起来很友好。 顾哲的手上微微发力，虎口如同老虎钳一般，牢牢地制住了棕发男。 【道歉，杂种。】 白男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顾哲一脸笑意地骂出“杂种”的冲击力，甚至比刚才林诺儿的那一通输出带来的震撼要大。 顾哲轻笑一声，把棕发男甩回到便利店内，堵住大门的方向。 【我说，给那位女士道歉，你们几个狗娘养的杂种。】 极致的嘴臭，简单的享受。 奶奶的，老子两辈子辛辛苦苦学了那么多英语，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第440章 这里没有上帝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事实证明，英文这门语言博大精深。 只学习课本上的内容，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就像眼下的这种情况。 当三个无礼的白男，在你面前调戏一个柔弱的兼职小姐姐的时候，你总不能义愤填膺地冲上去大喊“hOW are yOU”吧？ 林诺儿冲到收银小姐姐身边，安抚着她。 “放轻松，没事了。” 小姑娘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抓着林诺儿的胳膊就不放手。 “怎么办？我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寻求帮助……” 看着小姑娘苍白的脸色，林诺儿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她能理解小姑娘的为难。 这三个白皮男刚才的那些话非常口语化，海外人日常的对话交流其实也比我们在校园中学到的语速要快上很多。 小姑娘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但又不敢确认，害怕是一场误会，也害怕因为对方的身份，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风波。 林诺儿把收银小姐姐的身体转向自己，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如果你感觉到了不舒服，不管是他们的肢体语言还是说出的话，不要怀疑，也不要犹豫，维护好自己的权益就好。” “他们没有什么特殊的，这里是华夏，深城。每一个华夏同胞，都会站在你的身后，为你撑腰的！” 原本身体僵硬的女孩，似乎一下子获得了一股力量。 刚才和三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时对峙都没有哭的女孩，却因为林诺儿的一句话，瞬间热泪盈眶。 每一个华夏同胞，都会为你撑腰！ 另一边，顾哲一个人拦住三个，丝毫没有任何的压力。 不少欧美人都有着健身的习惯，看着壮硕，但对于身体机能的掌握、发力的控制，在实际生活中其实往往不如灵巧的黄种人。 戴维一脸困惑地看着眼前的华夏男人：【你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 顾哲冷笑一声：【华夏人。】 似乎是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简单，戴维笑着上前，试图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嘿，兄弟，你听得懂英文，这就太好了。我叫戴维，我想我和这位女士之间有一些误会，如果你能帮我们解开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着，戴维还主动上前，伸出了手，一副要和顾哲握手的模样。 然而，啪的一声，顾哲直接打掉了戴维的咸猪手。 【没有误会，没有解释。】 【只有三个没有礼貌的白人，需要向我们的收银员小姐道歉。】 戴维身边的另外两个男生看不下去了，上前想要制住顾哲。 【小子，你太狂妄了！】 【你以为你是JaCkie Chan吗？】 两个男生的块头都不小，相比起来，顾哲明显是精壮的类型。 收银员小姐有些担心：“你男朋友不会有危险吧？” 林诺儿撩了撩头发，若无其事的说道：“危险？哦，的确是该提醒他下手轻点，要不然真的闹到巡捕那边是有点麻烦。” 林诺儿话音刚落，那两个白男就已经被顾哲给制住了。 一个被顾哲按住左胳膊，调转了一百多度，整个人呈现一个扭曲的姿态。 另一个人被顾哲踹在了小腿的麻筋上，现在正跪在地上唱征服。 区区擒拿，不过是现代综合散打中，一个微不足道的部分罢了。 顾哲冷着眼看向戴维：【两个选择。第一，把刚才你们动的tt全都买下。我会亲手把它们拆开包装，一个一个喂到你们的食道里。】 【第二，华夏的便利店和街道上都有监控。我现在报警，让巡捕来评估一下，你们刚才对这位小姐到底做了什么！】 戴维的嘴角微微抽动。 他现在毫不怀疑，如果他继续负隅顽抗，眼前的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猛男，真的会当场拆起计生用品来。 白皮小伙儿立马就立正了。 【我们选三，我们道歉！这就道歉！】 在顾哲和林诺儿一左一右的监督下，三个白人男生站成一排，毕恭毕敬地给收银员小姐姐道了个歉。 虽然道歉的内容嘟嘟囔囔，不明不白的，但至少这个态度和样子是有了。 看着三人深深鞠躬的样子，其中两个和顾哲动手的白男，一边说着语调古怪的“对不起”，一边疼得龇牙咧嘴。 善良的收银员小姐姐，终究是没有和他们计较什么。 “麻烦你们帮我跟他们说，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会让人很困扰。这次我就不报到巡捕那边了，但是，他们以后一定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林诺儿骂骂咧咧地把女孩的话翻译了过去，三个白人点头如捣蒜。 最后，当顾哲放他们离开的时候，那副模样，像是重新收获了自由与民主。 看着几个白人的背影，林诺儿嗤之以鼻：“哼，不知道这帮人是哪里来的优越感。” 顾哲表情冷漠：“虽然很多海外人都很友好开放，但也不得不承认，也有不少海外人就是一群冥顽不灵的人渣。想改变他们傲慢的观念几乎不可能。” 林诺儿拿了一瓶柠檬茶到柜台边结账：“真是晦气，也不知道这种败类来华夏做什么！” 顾哲想了想，对收银员小姐姐说道：“便利店的监控，可以麻烦给我一份吗？” 小姐姐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你不是不认识他们吗？要监控做什么呢？” 顾哲淡淡地说道：“我不认识他们，但是巡捕有办法认识他们。” 小姐姐愣住了，一脸震惊。 “刚才不是说，不跟巡捕报告这件事了吗？” 顾哲耸了耸肩膀：“对啊，你选择原谅他们了，不跟巡捕报告了，所以，这事儿不是我报告的吗？” 小姐姐傻了。 林诺儿在旁边给顾哲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你，小哲子，逻辑就是缜密！” 顾哲看向三人离开的方向，淡淡地说道：“原谅他们，是上帝要做的事情。这里是华夏，没有上帝。评判对错是非，那是巡捕的事！” 现在的华夏，早已不是让这帮洋人胡乱撒野的地方！ 第441章 国际InfoSec大会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夜晚的深城，俨然是一派不夜城的景象。 许多年轻人身着时尚新潮的衣服，在街道上谈笑风生，丝毫没有白天的紧迫。 或许，白天那批匆忙的上班族，和晚上这群享受生活的小年轻，本来就不是同一个群体。 在这其中，三个白人年轻人，显得格外显眼。 倒不是因为他们的人种或者国籍，而是这三个人像是打了败仗的士兵一样，垂头丧气。 杰茜费了好大的力气，甚至找了大使馆的帮忙，才把这三个蠢货连夜从巡捕那儿捞了出来。 在他们的身前，一个身材壮硕的女人看了三人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戴维，你还记得，你上飞机之前，跟我保证过什么吗？】 戴维闷着声回应道：【抱歉，杰茜女士。我只是想和那位小姐开个玩笑，事实上，那位小姐也并没有跟我生气，只是有一对该死的多管闲事的情侣，非要来多管闲事。】 杰茜推了推自己的细框眼镜，严肃地说道：【记住，戴维，你这一趟来深城，和你在大学时的那些比赛不同。你现在是谷狗的软件研发工程师，代表的，是你身后的星条旗！】 坚果人的集体意识一直相当淡薄，自由和民主是他们一直挂在嘴边的追求，同时，也是他们逃避责任和义务的借口。 戴维懒洋洋地敷衍道：【我明白，我明白，女士，我的耳朵已经要起茧子了。你重复的次数，就像是一大桶彩虹糖那么多！】 说话间，戴维还把双手抱在头后，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显然根本没有仔细听杰茜的话。 杰茜厉声道：【不，戴维，你根本不明白！你有了解，现在华夏受到的技术制裁吗？现在围绕高新技术、信息产业的贸易战几乎马上就要开打，这场国际大会上的排名，不只意味着技术的高低，更意味着未来在国际市场上话语权的大小，你明白吗！】 戴维叹了口气，把双手从脑后放了下来。 杰茜如此不知疲倦地强调，就算是一头牛，反复的对牛弹琴，也该让它懂了一点韵律。 【好的，杰茜女士。我想你是对的。我会认真对待这次的比赛，会让那些毫无幽默感的华夏人，自己成为最大的笑话的！】 杰茜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看向戴维身后的两个好哥们儿。 【接下来，你住进我安排的酒店。等到大会结束之后，你再和这两个家伙见面！】 闻言，戴维点了点头，似乎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 在杰茜走远之后，对着身后的两个哥们儿耸了耸肩膀：【嘿，我早就和你们说过，没事多读点书。除了在夜店和女人的床上，体育生到哪都不会被欢迎的。】 两个大块头对视一眼，满脸郁闷。 …… 国际InfOSeC大会，InfOSeC的全称，是InfOrmatiOn SeCUrity，即信息安全，也就是国际信息安全大会。 随着IT技术在现实生产生活中所占据的位置愈发重要，对于个人隐私、企业重要信息的保护工作，也愈发受到重视。 每年信息安全大会，都会有各国的技术人员、IT行业高管、业界专家学者、网络巡捕等等多方人士参加，可谓是空前的盛会。 不知道从哪一届开始，信息安全大会，还多了一个“切磋”信息安全技术的环节，由各国顶尖的行业技术人员出面，对各自国家最顶尖的信安技术进行展示，相互交流学习。 当然，这份顶尖是建立在可以共享的前提之下的。 或许很多国家或者企业，真正压箱底的东西根本没有拿出来过，也是相当有可能的。 随着时代的不断进步，这个“切磋”环节，也不断被扩大、完善，逐渐形成了一个独立的比赛环节。 这些年来，与会者眼睁睁地看着参加比赛的老家伙们，逐渐被一群青壮年替代，再到近几年来，完全成了一片年轻人的天下。 放眼全世界，在大学时，或者初出茅庐就凭借着灵活的想法，取得重大成就的年轻人，可不只顾哲一个。 别看戴维这个死样子，他在信息加密上，可有着独到的本事。 据说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帮十几个暗网组织做信息加密保护，在用户用的顺畅的同时，把美坚果的那帮网络巡捕，戏弄的团团转，却愣是找不到一根毛的线索。 有句话说得好，很多伟大的想法，其实都源自于一个叛逆的灵感。 某些时候，像戴维这种跳脱的思维方式，恰好适合IT行业的开发工作。 顾哲在来之前，特意扫了一眼主办方组委会的名单。 嚯，除了腾达之外，蚂蚁、千度、丹朱、字节等等这些有名的大厂，可谓是个个参了一脚在里面。 至于海外企业的名单，那就更长了。 脸书、水果、七星、V软、谷狗等等等等，名单长的顾哲一眼都看不完。 这种错综复杂的势力，几乎就注定了这场大会的暗流涌动。 当然，有这么多赞助商在，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好处就是，组委会是绝对不会缺钱的。 整个会场充满了未来科技感，哪怕是见过十年后设计风格的顾哲，都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随处可见的全息投影、透彻清晰的屏幕主板、交互感十足的体感设计，有太多的小细节，都反映出了这次大会背后的技术意义。 就连见多识广的林诺儿都忍不住在顾哲身边感慨：“我的天啊，来到这会场里，就像是进入了未来世界一样！” 顾哲捏了捏林诺儿的手，有些好奇地问道：“诺儿，你不是来处理你们家公司的事情吗？跟着我一起跑到这边来，真的没关系吗？” 听到顾哲的话，林诺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就说，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吧！” 顾哲讪讪地笑了笑：“我这不就是关心你，才问你行程安排的嘛！” 林诺儿从顾哲手里拿过那本宣传的小册子，翻开到第二页，没好气地怼到顾哲的面前。 “金主爸爸来看你比赛，不行吗？” 第442章 区别对待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这才注意到，这赞助除了第一业的海内外IT大厂之外，还有不少其他行业的大亨也挂了名。 很显然，励志冲出江淮省，走向全华夏乃至全世界的林氏集团，也不会错过这个露脸的机会。 顾哲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还真以为林诺儿是专程陪他来会场看一眼的。 看着顾哲搜肠刮肚，想要憋出一个听起来还合理的借口的表情，林诺儿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样吧，你就拿个大赛的冠军，勉勉强强作为对我的补偿吧。” 顾哲一愣，旋即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对着林诺儿敬了个礼：“收到，诺儿大人，保证完成任务！” 这中二的动作和语气，颇有隔壁霓虹国宅男的味道了。 顾哲的动作，引来周围一阵好奇的目光， 林诺儿已经渐渐习惯了顾哲时不时的整活儿，踮起脚尖，伸手去摸了摸顾哲的头，赞扬道：“不错，很有精神！” 两人郎才女貌，青春活力的样子，引来了不少羡慕和赞叹的目光。 哪怕是一些海外人士，都不禁纷纷侧目，感慨华夏的风气还真是自由。 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人类这个物种，哪怕是同胞，也存在着多样性。 “干什么呢？这是严肃的场合！注意你们的行为举止！” 两人回过头，看到一个挂着工作吊牌的男人，正严肃地盯着他们，仿佛他们刚进行什么非常离谱的行为。 顾哲十分礼貌地道歉：“对不起，我们可能无意间做了什么冒犯的举动。但是请您相信，我们并没有恶意。” 顾哲良好的态度，让高飞多看了他两眼。 “以后做人做事，要多注意场合。这可是国际大会，你的一言一行，都关系到整个华夏的形象。” 恰好高飞说完之后，旁边又来了一对海外的小情侣。 很显然，他们的风气，要比华夏开放太多了，相互揽在一起，叽叽哇哇的乱叫，还不忘记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很显然，会场现代化的设施和装潢，也让他们开了一波眼界。 不过，似乎是自由散漫惯了，两人叽叽哇哇，东跑西窜的样子，显然已经影响到了会场里的其他人。 顾哲有些好奇地看向高飞。 他和林诺儿只是比较低调地互动了一下而已，就被工作人员警告了，像这种大呼小叫的，不得当场驱逐出去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直接让顾哲和林诺儿都惊掉了下巴。 只见刚刚严肃对他们的高飞，一脸谄媚地来到那两个外国人的面前，非常热情地说了一句：“WelCOme tO ShenCheng！” 那副低姿态到几乎有些谄媚的模样，让顾哲都有些怀疑，这和刚才义愤填膺训斥他和林诺儿的，是同一个人吗？ 林诺儿沉得住气：“或许…是先礼后兵呢？别急，再看看！” 或许是因为考虑到国际影响，所以先展示一下热情，再说明情况？ 这倒也算是合理。 然而，接下来，工作人员高飞，竟然亲自带着那两个海外人士，一路走特殊通道，给他们送到了内场之中…… 教导和行为纠正是完全没有的，那副模样，倒像是一百多年前欢欢喜喜迎宾的店小二。 这么一搞，顾哲和林诺儿有些接受不了了。 不只是他们，一些同样应邀而来的国内嘉宾，也有些难以接受。 “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对啊，那个男生走我旁边经过的时候，还撞到我身上了，我在国内从没见过这么粗鲁的年轻人！” “人家小情侣互相说点悄悄话都要被训斥，换成歪果仁，大呼小叫就不管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恰好这个时候，送完两个歪果仁的高飞从内场走了出来，那副神清气爽，满面红光的模样，仿佛刚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在接触一些家族的事务之后，林诺儿的性格比起先前，已经沉稳很多了。 但那也是建立在没碰见特别离谱事情的前提下。 自己跟顾哲出来参加个国际大会，这是被人给…瞧不起了？ 林诺儿从来不是什么记仇的人，因为有仇，直接当场就报了。 “你好，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很明显，刚才的两个海外朋友大声喧哗、横冲直撞，已经明显影响到了会场的秩序，也打扰到了其他的嘉宾。我想请问，为什么您不对他们做出一些必要的提示呢？” 高飞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林诺儿，又扫了一眼她旁边的顾哲，似乎连解答都是一脸的不情不愿。 “人家是远道而来的朋友，风土人情都不一样，反应大一点很正常。再说了，这种自由和率真的文化，我觉得未尝有什么不好。” 高飞说的头头是道，仿佛歪果仁那张歪果脸，就是免死金牌一般。 林诺儿皱起眉头：“他们是客人，在场的所有受邀嘉宾，都是客人，那位女士还被那个歪果小哥冲撞到了身体，这种区别对待，是非常不公平的！” 高飞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顾哲把林诺儿护在自己的身后，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希望你明白，不是我们想做什么，而是这样一场大会，本身应该遵守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而不是任由个人的喜好，胡乱作为！我相信，组委会也不会允许这种工作作风的存在！” 这两人看着年轻人，本来以为好糊弄，没想到说起话来，一套又一套的。 高飞扶了扶自己的工作牌，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不是我要区别对待，只是一部分国人的素质，的确是偏低，总不能用同样一套标准，要求歪果仁和国人吧？” “为什么不能？” 林诺儿和顾哲几乎是异口同声。 “难以想象，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你这样思想迂腐的人存在！” “你说国人的素质低下，难道，你自己不是华夏人吗？你在生活中没有感受到华夏人的良好品格吗？为什么要这样攻击自己和自己的同胞呢？” 高飞连忙摆手：“别别别，我可不是！” 第443章 这句听懂了吧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面对顾哲和林诺儿的质问，高飞却像是躲瘟神一般的连连摆手。 “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我只是华裔，公民Of USA，明白？” 说着，高飞把自己的工作牌拿起来，对着顾哲两人扬了扬。 两人这才注意到，高飞的国籍是星条旗，所属的公司的谷狗。 还真是一条美坚果的好狗。 高飞放下吊牌，满脸傲慢：“还有，你们别想搞什么国内的凑近乎、走后门那一套，这儿是行不通的。” 顾哲和林诺儿对视一眼，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你是美坚果的公民，那你的英文，应该相当过关咯！” “Of COUrSe！” 高飞耸了耸肩膀，一脸自信。 林诺儿点了点头：“很好，那就太棒了。请你听好了……” “YOU ARE FIRED!” 【你被解雇了！】 事实证明，长期待在国外，的确是有一点相当不好的地方。 那就是不能及时认识国内的大佬。 顾哲在会场中，几乎都是一路刷脸过去的，偏偏碰上了这么个极品。 高飞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工作牌被没收的时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对小情侣，到底是多么惹不起的存在。 丫的。 华夏的顶尖参赛选手，外加上赞助商的女儿。 某种意义上说，高飞的这个眼光，也是没谁可以比得上了。 到了内场之后，林诺儿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真是给华夏人丢脸！” 顾哲倒是要比林诺儿看得开：“既然他已经把自己和华夏人完全割裂开了，那就遂他的愿望就是了。他丢的也是美坚果的人，跟我们华夏没什么关系。” 林诺儿捋了捋逻辑，发现顾哲说的还挺有道理。 进入内场之后，顾哲和林诺儿就不得不分开了。 顾哲作为IT精英，前往选手区域和他的竞争者们会面，林诺儿则是作为赞助商嘉宾，去到另外一个商务区域。 有的人可能会奇怪，像是顾哲和林诺儿这种赞助商和参赛选手是情侣的情况，不会被认为存在一些连带关系吗？ 按道理来说，如果想追求绝对的公平公正，是应该避免这种情况出现的。 但是，由于各国各地区派出参赛的人才，基本都已经“名花有主”。 例如美坚果的选手来自谷狗，泡菜国的选手来自七星集团，湾湾派出的选手来自铭基。 要是想杜绝这种情况的出现，要么把这些IT行业巨头的赞助全部砍掉，要么把他们旗下的员工全部ban掉。 前者会让整个大会的档次一下子变得寒酸，后者则会让赛事的含金量，一下子掉下去好几个档次。 华夏人老祖宗就发现的中庸之道，自然是在这时候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两权相害取其轻，这种情况下，组委会也就不刻意强调什么避不避嫌的事情了。 顾哲进入选手区域之后，顿时有一种，自己钻进了一个菜市场的错觉。 太…热闹了。 在场共有来自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三十多组参赛选手，基本都是欧美的面孔，其中的黑人朋友，少的可怜。 欧美的IT行业起步早，奠定了相当厚实的家底。 虽然东亚诸国凭着不懈的努力，在芯片等硬件研发上，已经占据了一些市场和地位，与欧美分庭抗礼；但是在偏向于软件工程的信息安全技术上，和西方在专业人才储备上的差距，说实话，真的不是一点点。 在场的零星几个亚洲人面孔大都各自坐在卡座上，点上一杯咖啡，兀自玩手机或者敲电脑。 至于那些欧美人…… 小时候的什么《绿林》、《reader》文摘，果然都是骗人的。 什么欧美人素质高，大部分时候都各自安安静静的，即便是聊天也不会高声。 这些家伙们三五成群，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人重新相认了一样。 顾哲的嘴角微微抽动。 说实话，有一些刻板印象的存在，不是没有原因的。 为数不多的几个高冷的金发碧眼的白皮帅哥，一看就是东欧或者北欧的人，相对来说性格僻静。 那些传统意义上的欧美大国人，简直就像是不社交就是一种犯罪一样，天晓得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话题。 至少，顾哲并不喜欢这种刚见面，就呜呜渣渣、手舞足蹈的沟通交流。 多少有些流于表面了。 当然，文化不同的情况下，顾哲也不好多做评价，只是默默去吧台要了一杯饮料，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小憩起来。 果然，自己骨子里，还是一个i人啊。 “哦，你是顾！那个极客网上的哲学家！” 就在顾哲准备做个小透明，远离这些纷扰的时候，一个有些惊喜的声音传进了顾哲的耳朵里。 由于周边都是叽叽哇哇的英文鸟语，突然听见一句中文，就像是春暖花开一般，让顾哲如沐春风。 顾哲回头一看，身后只站了一个瘦高瘦高的白人男孩，看起来也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哈哈，别找了，就是我。我叫诺尔高，来自北欧，很高兴认识你。” 诺尔高很自然地伸出手，非常标准的华夏礼仪。 顾哲有些懵了，这个白人的中文非常好，甚至听不出来太多语调的差异，除了发声部位听起来稍微有点古怪之外，和真正的华夏人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对于这种非常友好的海外客人，顾哲自然也会热情回应，从座位上起身，伸出手和诺尔高握了握。 “你好，诺尔高，欢迎来到华夏，欢迎来到深城！你的中文说的真好，而且你的华夏礼仪也很棒！” 诺尔高很高兴得到了认可：“谢谢，我非常喜欢华夏文化，两年前，我曾经到魔都留学过一年的时间，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记忆。我很喜欢这里的文化。” 两人很快打开了话匣子，从文化差异，一路聊到了专业技术。 在一堆呜呜渣渣的英文鸟语中，顾哲和诺尔高这边的中文交流，就像是一股清流一样，君子之交，平淡温和。 这是真正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第444章 这里是华夏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我太喜欢极客网了！这是一个真正的技术交流平台，人们没有成见，没有傲慢，没有歧视，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单纯地在讨论技术！” 诺尔高结束了留学生活之后，依然对极客网念念不忘。 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诺尔高在海外想要看到华夏的网站，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当然，既然他都已经出现在了信息安全大会上，那这点小难度，根本不是困难。 随着顾哲在华夏IT界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极客网也是非常骄傲地成为了顾哲的大本营，诺尔高想不认识顾哲都很难。 “顾，你真的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把极客网推广到我的国家去！” 当得知顾哲想要扩大极客网的影响力，打造一个出圈化的权威IT平台的时候，诺尔高的眼中满是羡慕和肯定。 看这小哥的模样，若不是签证的问题，他都想要留在华夏，和顾哲一起回江州干一场了不起的事业了！ 顾哲笑了笑：“以后会有机会的！希望真的有一天，技术不再是各方势力博弈的筹码，而能真正成为造福人类发展的推动力吧！” 诺尔高的中文再好，对于这种有些弯弯绕绕的话，也不得不细细咀嚼一番。 到最后，诺尔高甚至拿出手机，把顾哲的话当语录一样记了下来。 顾哲：？ “喂喂喂，诺尔高，你别这样，在我的印象中，搞这种语录的，一般都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诺尔高笑了笑：“哈哈！当然当然，我只是觉得，你这句话值得所有的技术人员铭刻在心中。我想要把它翻译成我的母语，放在我们国家的社交论坛上！” 看着诺尔高认真的模样，顾哲的脑海中，没由来地，浮现出了田承泽带来的非洲小黑的淳朴的脸。 对于小黑和他的祖国来说，这种级别的大会，还是太过遥远了。 从先进的地方，学到先进的技术，再把技术带回去，就可以建设自己落后的家乡了。 很简单的愿景，似乎也是人类文明最美好的样子。 可是现实，却是相当讽刺的。 顾哲忍不住转头，看向不远处，谈笑风生的欧美白人们，几个泡菜国和霓虹国的参赛者努力地接着话、插着话，想要试图融入其中，却依然那么格格不入。 以前顾哲一直没有意识到，华夏对第三世界国家的援助，究竟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随着重生之后视野愈发广阔，顾哲渐渐意识到，是这些目光长远的深耕和付出，让文明，真正成为了文明。 “你…你好。” 就在顾哲思绪乱飞的时候，又一个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顾哲回头一看，一个留着小寸头、眼神有些怯懦的男生，站在他和诺尔高的旁边，似乎是想要加入他们的交谈。 诺尔高主动打起了招呼：“hi！你好，我是诺尔高，来自北欧，他是顾，来自华夏，你来自哪里？” 诺尔高自动就忽略了对方是华夏人的可能。 因为在诺尔高的印象中，华夏人大多都是自信而坦然的，虽然性格有内向和外向之分，但和他们交流起来，能明显感觉到，华夏人身上那股磊落坦荡的气质。 但相比起来，其他的一些东亚人身上，就没有这种气质。 “我…我……” 男生有些结结巴巴，看向顾哲的眼神，似乎带着几分警惕和为难。 顾哲明白了什么，主动伸手，揽了揽那个男生的肩膀：“诺尔高，他是我的同胞，也是华夏人，不过，离我们在的江州和魔都，有点遥远。” 诺尔高了然于胸，又伸出自己的大手要和那个男生握手，似乎在他的概念里，只要和华夏人握了手，大家就算是认识了。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华夏很大，东西南北，好多好多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家乡！” 顾哲和诺尔高的友好，让这个紧张的男生放下了防备，和诺尔高握了握手：“你们好，我交李家俊，我的英文非常不好，他们说的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明白。” 李家俊显得有些委屈。 说好的技术交流，只搞IT和软件来着。 怎么一落地之后，还考上英语了呢？ 顾哲笑了笑：“没关系，没人规定必须要和那帮欧美人交流。这里是华夏，你说自己的母语就好了。” 李家俊感激地看了一眼顾哲，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是啊，这里是华夏，他说自己的母语就可以。 说着，顾哲对着吧台的服务生招了招手，看向李家俊：“喝点什么？咖啡还是果汁？” 李家俊渐渐放开：“当然是咖啡！再来三份甜点，我请你们！” …… 戴维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克制了。 自从来到华夏，不对，准确地说，是自从昨天在便利店见到那个华夏小子之后，他好像就陷入到了水逆之中。 先是被巡捕找上门，不由分说直接抓去巡捕局喝茶。 谷狗的亚洲区分部管理杰茜女士费了老大劲儿把他捞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戴维的规划能力本来就比较差，情理之中地一觉睡到了迟到。 若不是杰茜过来叫他，他恐怕都要直接错过第一天的见面和发布会环节。 急急忙忙地赶到了会场，戴维一找证件。 哦豁，果然落在了酒店里。 其实按照以往的经验，在杰茜帮忙引荐的情况下，不带证件也是能进入选手区域的。 但是偏偏，今天因为某个华裔谷狗员工的原因，组委会对所有工作人员进行强调，对证、对事不对人。 戴维对着工作人员狂喊：【不，你们不能这样做！证件只是一个物件，不能因为证件剥夺我应该享有的权力！】 亲自来检查的马杰点了点头，觉得戴维说的很好，大手一挥。 “顾老师都反映过这些问题了，这些歪果仁还在这儿大呼小叫！拖走！不能让他干扰到其他嘉宾和选手！” 结果就是，戴维成为了选手中，最后一个到达的。 第445章 你真的很机车诶！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戴维一露面，顿时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由于戴维维护暗网的一些行为，很符合欧美人莫名其妙的“叛逆”、“自由”、“真理”的价值观，所以这小子，在这帮白人的圈子里，还算是相当有名气。 泡菜国和霓虹国的选手也纷纷过来拜山头。 【戴维大神！总算是见到您了！我就是受到前辈的影响，才选择走上了信息安全这一条道路！】 【戴维大神的光芒当真是太过耀眼，我一介凡夫俗子，能和戴维Sama（霓虹语中大人的意思）同场竞技，真是太荣幸了！】 诺尔高看着棒子和鬼子卑躬屈膝的样子，有些搞不懂：“他们这么做不感到羞耻吗？明明是同场竞技的对手，却像是低人一等一般！” 李家俊吃了一口蛋糕，摆烂地说道：“母鸡啦！你看那老美，天天嘴上说着平等自由，人家把他当成爷供着，他嘴都笑歪了好不好！” 顾哲倒是没有参与这两人的讨论，因为他正在心中遗憾。 早知道这个人渣也是参赛选手，昨天想方设法，也该让他多关一阵子的。 倒不是顾哲害怕戴维参赛会影响到自己的名词，他只是单纯觉得，这种品行败坏的玩意儿，不配出现在这样的比赛上。 面对棒子和鬼子的恭维，戴维只是随意应和了两句。 在一部分白人的心中，无论这些黄种人取得了多大的成就、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终究是低他们白人一等的。 白人自然不会和这些人为伍，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熟悉的圈子中。 【嘿，戴维，你瞧你这黑眼圈！昨天晚上，怕是又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哈哈，怎么样？华夏的姑娘，合你的胃口吗？】 听着耳边传来的打趣，戴维烦躁地一屁股坐到吧台上，点了一杯咖啡。 【少扯淡！我昨天倒霉倒到家了，还折腾到华夏的巡捕那边去了。今天早上，又因为没带证件，被几个粗鲁的华夏人直接拖走！我真是想知道，今天，我还能碰上什么更倒霉的事情！】 说话间，戴维余光一扫。 坐在他不远处的人，惊得戴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去。 更倒霉的事情，出现了！ 【见鬼见鬼真见鬼！这个阴险华夏小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哲一脸嫌弃地扫了戴维一眼：【应该是我要说，晦气晦气真晦气！你这样的发情白皮种猪，怎么配参加比赛的？】 欧美妹子中当场有一人瞪大双眼：【哦，我的上帝，你怎么会说出这样肮脏的话来？你这样的人，也是参赛选手吗？】 顾哲面色平淡：【这里没有上帝，我是不是参赛选手，也轮不到你们来评判指点。如果你们想当道德模范的话，不如先问问你们的戴维大神，他为什么会被巡捕带走？】 众人看向戴维，戴维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如果不是大使馆加上谷狗公司的保释的话，他起码要在局子里蹲上几天。 当然，戴维可不会暴露这件事。 【那只是一个误会！不然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就像我说的那样，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华夏小丑，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向我道歉！】 诺尔高听不下去了：【戴维，我觉得你有些太过自以为是了。据我所知，华夏的巡捕，是非常严谨的，你一定是惹了什么麻烦！另外，你也对顾使用了侮辱性的词汇，并且还是你先对顾进行的攻击，凭什么要求顾向你道歉？】 诺尔高这边帮顾哲说话之后，场面一下子开始失控起来。 戴维一系的人也纷纷帮腔，虽然没有理，但是欧美人最擅长的就是说一堆车轱辘话，假装自己的立场站在道德制高点一样。 最可笑的是，这帮人里面，就属那两个棒子和鬼子跳的最欢，仿佛给美坚果当狗，对他们是多么荣幸的事情一样。 李家俊在旁边急的满头大汗，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那个，hellO？” “EXCUSe me？” “Maybe I Can 说句话？” 李家俊快要急死了。 原本英文正常交流的语速就很快，这帮人情绪激动之下，语速就更快了。 李家俊别说是找个话口插一句嘴了，就连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都很难做到。 但双拳难敌四手，顾哲这边毕竟人少，还有一个是半个哑巴，很快就被戴维这边的声音压制。 戴维这小子似乎是嗨了，觉得自己在顾哲面前找回了场子，直接骑脸输出，贴到顾哲的面前，伸出手指指着顾哲的鼻子：【华夏人，你应该明白，如果不是你那可怜的同胞捐了赞助费，就你们那可笑的创新能力，根本不配参加我们的比赛！落后的土狗！】 顾哲的拳头，已经紧紧攥了起来。 事实上，如果不是考虑到可能引起的不良影响，戴维这小子早就已经躺倒在地上了。 这个嚣张的白皮猪，顾哲不介意，给他一点真正的教训。 “我靠，我真的受不了你了！” “你这个人，讲话真的很机车诶！” 注：湾湾的语境中，机车既有装13的意思，同时也有难为人的意思。 李家俊在旁边OB了半天，实在是浑身难受，眼看着顾哲被戴维骑脸输出，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戴维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李家俊，一脸困惑：【你要做什么？】 李家俊端起手里的蛋糕，直接冲着戴维的脸盖了过去：“请你eat a Cake！” “我勒个去！” 顾哲看着飞溅过来的奶油，身形一退。 戴维愣愣地看着那一块蛋糕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在他的视线当中，这块蛋糕，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啊！” 蛋糕糊脸，戴维提前体验了一把过生日的待遇。 半个小时后，留着花白胡子的组委会成员，狐疑地看着李家俊和顾哲。 “所以，在你们家乡的习俗文化中，向着客人的脸上扔蛋糕，是一种表达欢迎的方式？” 顾哲点了点头：“没错，您想，西方不是也有类似的涂抹生日蛋糕的风俗吗？” 白胡子困惑：“可是，以前华夏没有奶油蛋糕啊！你们真的有这个习俗吗？” 顾哲和李家俊对视一眼，那一瞬间，历史和现在得到了瞬间的统一。 “有！两边一直都有！” 第446章 学新闻学的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着李家俊和顾哲狼狈呃不对，珠联璧合的样子，白胡子也觉得，是戴维太过紧张了。 【戴维，你听到了吧？这只是他们表达欢迎的一种方式。难道，你在你的生日派对上，没有被人抹过蛋糕吗？】 还在清理棕色头发丝上的奶油的戴维气急败坏：【卑鄙的华夏人！这是谎言！彻头彻尾的谎言！】 白胡子摆了摆手：【好了，戴维，马上发布会就要开始了。你可不能在摄像机面前，假扮圣诞老人啊！】 说完，白胡子转身离开，显然这件事就这样盖棺定论了。 戴维气得哇哇乱叫，指着顾哲瞪着眼说道：【低劣的华夏人！比赛上，我会让你彻彻底底的一败涂地！】 顾哲耸了耸肩膀，淡淡道：“SHABI。” 李家俊一脸震惊：“哇，我能听懂英文了！” 顾哲汗颜。 海峡那边，是有点儿综艺效果的天赋在身上的。 …… 顾哲一开始以为，这个所谓的发布会，无非就是走个过场，大家意思一下，亮个相得了。 但是事实上，这个发布会环节的问题，异常尖锐。 就比如，作为赞助商身份出面的林诺儿，也在采访区受到了追捧。 顾哲到的时候，还有两个华夏的记者在采访她。 其中一人是个娃娃脸的女记者，看着就很有亲和力，算是个耐看的小美女。 倒是旁边那个男人的气质有些阴沉，被采访者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就像是探照灯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仿佛非要挖出一些猛料来才算满足。 娃娃脸女记者叫王冷冷，名字叫冷冷，问出来的问题却一点都不冷。 先是问了林诺儿，感觉这次深城的场馆如何，氛围如何，很好地作为采访的引入；又问了为什么来支持这次大会，恰到好处地给林诺儿留下一个话口，表明林氏集团对IT行业的重视和支持，也符合王冷冷的宣传需要。 最后，王冷冷又问了一个个人化的问题：“听说，您的男朋友是华夏的参赛选手，请问这个消息可靠吗？” 林诺儿甜蜜地笑了笑，落落大方地承认：“是的，我为他感到骄傲。他从小的时候就非常喜欢研究计算机和信息技术，现在，对他来说，算是梦想成真了。” “好的！” 王冷冷非常欣喜，对着自己的摄影师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那让我们一起祝愿这次大会，能圆满地举行！同时，也预祝顾哲选手在比赛中，取得良好的成绩！”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一起对着摄像机比了一个V字手势，画面相当养眼。 顾哲在旁边看得乐呵呵的。 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面对镜头丝毫不怯场，表达的也非常到位。 当然，这也得表扬一下作为采访者的王冷冷。 好的记者，既能让受访者说出他们想要表达的观点，同时也能得到自己需要宣传的内容。 两相结合之下，这才会是一个让大家都舒服的采访。 就在林诺儿准备离开的时候，旁边的男记者上前拦住了她。 “请留步，林小姐。我是××电视台的记者，也有几个问题想问您。” 王冷冷是庄电视台根正苗红的外派记者，而这个男记者，则来自一家地方台。 林诺儿一开始还以为这个男记者和王冷冷是一起的，现在被叫住，自然也没有什么架子。 “当然可以，您请问吧。” 鲁喻翻开手里的笔记本，也不看林诺儿，就盯着笔记，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就正好接着王记者的问题接着问了。也算是个抛玉引砖。” 说完，鲁喻自己笑了笑，似乎觉得自己讲的这个俏皮话很有意思，而王冷冷和林诺儿都是听得浑身发冷，丝毫不觉得幽默。 鲁喻清了清嗓子，问道：“刚才王记者也提到，您是赞助商代表，而您的男朋友是华夏的选手。这种特殊身份的加持下，你们该如何在这场大会中，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呢？” 鲁喻的问题，直接把林诺儿给问愣住了。 这是什么抽象的问法？ 而且听起来，似乎不是那么友好？ 林诺儿微微蹙了蹙眉，还是很礼貌地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您可以说得具体一些吗？” 鲁喻似乎是早有准备，立刻说道：“据可靠消息来源，你和你的男朋友在进入会场之后，和一位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发生了冲突。随后，这名工作人员被停职调离了会场。这应该和二位的特殊身份脱不开干系。” 好家伙。 这已经不是友好不友好的问题了。 鲁喻的问题非常尖锐，甚至有点戳人心窝子的意味了。 林诺儿在一开始的片刻错愕之后，很快恢复了冷静，快速组织语言，回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首先要澄清两点。第一，并不是冲突，我们只是对工作人员提出了一些合理的建议。” 似乎是注意到鲁喻想要追问什么，林诺儿立刻紧跟了一句： “请注意，我这里并非是对主办方和组委会的组织能力提出质疑，这么大的活动，上千人的嘉宾到场，出现一些小纰漏，我认为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并且，我还要为主办方的处理问题的速度和效率提出正名，他们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并且解决问题。” 滴水不漏。 其实鲁喻这个记者在地方台能做出名堂，就是靠着刁钻和尖锐的问题而成名的。 说好听点，就深挖人性。 说直接一点，其实就是不讲道理的穷追猛打。 林诺儿的回答面面俱到，哪怕连鲁喻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第二，您的消息来源，并不准确。或者也有可能，是您的表述出现了偏差。当然，我相信您作为一个专业记者，这么基础的业务能力，是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所以我认为，是您的消息来源不准确。” “那位被调离岗位的工作人员，并不是华夏主办方的成员，而是谷狗公司的工作人员，只能说他属于组委会的一员，而非主办方的一员。” 这一点小小的模糊，有着天差地别的影响。 第447章 你妈妈为什么想看到你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很多人会不注意，觉得“主办方”和“组委会”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实际上，换成一个大家比较熟悉的奥运会的例子，就能明白了。 例如08年的京城奥运会，主办方是华夏，而整个组委会，则是由海内外多个国家、不同国籍、不同背景的工作人员共同组成的第三方组织。 一个工作人员出了问题，如果说他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那就是华夏负责的部分出了问题。 但很显然，高飞这个华裔美坚果人对华夏没有任何归属感，并且还是实打实的谷狗员工，这种情况下，鲁喻还模糊地说是和“主办方”发生了摩擦，无疑是曲解了事实。 讲述完自己要补充的两点之后，林诺儿又笑了笑：“当然，其实我认为，无论是用不可靠、有误差的消息来源进行提问，还是口误造成了表述的误差，这都是一个记者最基本的业务能力的问题。我觉得，像您这样高水平的记者，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问题。” “否则的话，那和那些哗众取宠、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报记者，岂不是没有任何区别了？” 林诺儿的话，看似柔和礼貌，实际上，却已经将了鲁喻好多军。 她可不是清纯小白花，认为这个世界上都是好人。 更不是什么普度众生的圣母，别人哪怕已经露出了獠牙，还故作姿态地不设防备。 这种特殊的场合下，所有的言行举止都会被放大。 鲁喻的问题，说是在给林诺儿和顾哲挖坑都不为过。 王冷冷从专业的角度回顾了一下刚才鲁喻的问题，也感到阵阵后背发凉。 这种敏感的问题，搞不好，就会给受众造成一种顾哲和林诺儿大搞特权风气，搞得大会的工作都无法正常进行，不得不为他们做出让步的印象。 可事实上，顾哲和林诺儿才是冲突中的受害者。 但真相显然并不是鲁喻关心的事情。 他更想要爆点、卖点、冲突点，甚至越丑陋、越阴暗，越符合他“挖掘机”的特性。 林诺儿的反击，弄得鲁喻有些尴尬。 平常都是他刁难别人，结果今天，却反过来被阴阳怪气了。 旁边的顾哲看着鲁喻像是吃了一坨的表情，都快忍不住给自家媳妇喝个彩了。 不愧是诺儿！真是有够帅的！ 鲁喻吃了瘪，把手中的笔记本一合，瓮声瓮气地说道：“抱歉，林小姐，应该是我们的消息来源出了一些问题。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最后问一个问题。” “你觉得，在这场大会的比赛项目中，顾哲选手能拿到一个怎样的成绩呢？” 或许按照我们的传统文化，这个时候，大概率会说一些重在参与、只要尽力、赛出风采就可以之类的话。 但在林诺儿看来，这是不公平的。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顾哲为了这次的比赛，为了这个代表华夏的项目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 既然本就是为了君临天下而来，又何必惧怕向全世界宣战？ 林诺儿笑了笑，自信且坚定地说道：“我相信顾哲，可以把最终的奖杯留在深城，留在华夏。” 鲁喻挑了挑眉毛，问道：“哦？您的意思是，您很确信，顾哲选手可以战胜其他选手，拿到冠军咯？” “当然。” 鲁喻继续追问道：“那，您的依据和底气从何而来呢？您知道，这次大会，聚集了全世界的信息安全技术高手，尤其是一些欧美的选手，他们……” “抱歉。” 林诺儿打断了鲁喻的问题。 按道理来说，打断对方说话，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但是，众所周知，礼貌这种东西，首先是建立在对方是个人的基础上的。 林诺儿反客为主，展颜一笑：“你是一个记者？” 鲁喻亮了亮自己胸前的媒体工作者牌，一脸骄傲：“当然，我是一名从业多年的记者。” 林诺儿继续询问道：“那你妈妈，会期待在电视上看到你的采访吗？” 鲁喻皱起了眉头：“我妈妈？林小姐，你到底想问什么？我相信，天底下任何一个妈妈，都会希望在电视上看到自己的孩子。” 林诺儿轻笑一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原来你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全华夏乃至全世界这么多的优秀记者，凭什么让你出现在电视上呢？凭你的阴阳怪气，和歪曲事实吗？” 鲁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色难看得像是一块冷冻猪肝。 旁边的摄影师眼神在两边来回游移，不知道是该拍下去，还是该赶紧停机。 林诺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潇洒地说道：“相信我，你妈妈不会希望在电视上，看到自己作为记者的儿子这样报道新闻。另外，我对我男朋友很有信心，我对华夏的IT产业，同样很有信心。” “采访结束，告辞。” 说完，林诺儿头发一甩，谁都不爱。 鲁喻看着潇洒离开的林诺儿，瞪大了眼睛。 “她，她……” 王冷冷打断了鲁喻的话：“她说的挺对的。我估计我妈妈也不想看到我像那样报新闻。另外，我提醒你一句，那个被停职的谷狗工作人员有种族歧视的历史发言，谷狗公司安排这样的员工过来参与工作，藏着什么心思人尽皆知。” “你要是消息来源真的灵通的话，就麻烦多报道一些这种真实的新闻，同样有你想要的爆点！” “鲁大记者！” 说着，王冷冷还戳了戳鲁喻胸前的挂牌，迎着顾哲去了。 “顾哲选手，你好，我是庄电视台的……” 看着和受访者谈笑风生，甚至采访结束还会被主动要求合影的王冷冷，鲁喻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记者挂牌，那一瞬间，鲁喻真的觉得，自己像是阴暗的老鼠。 而鲁喻不知道的是，曾经被他的一些歪曲报道伤害过的人，生活的，或许甚至不如这种阴暗的老鼠。 顾哲这边接受完采访之后，悄悄拨通了马杰的电话。 “喂？顾老师？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顾哲平静地说道：“媒体区，有个地方电视台的记者，叫鲁喻……” 第448章 你是，小甜甜！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的语气平静，但是并不代表，他此刻不生气。 他并不讨厌媒体，宣传和舆论引导，是任何一个时代都必须要有的东西。 但总有一些人喜欢搞一些哗众取宠的东西，用一个人、一个群体的崩溃，来换取所谓的爆炸的宣传效果。 言语伤人有如凌迟，永远不知道，在第几百刀或者几千刀乃至上万刀的时候，会彻底将一个人的精神摧毁。 “那个人，他……” 顾哲正要说明情况，马杰那边的电话，却是嘟的一声挂断了。 顾哲：…… 靠，还以为这小子很靠谱来着，这关键时刻，也太拉胯了吧？ “顾老师！顾老师这里！” 余铎回头一看，挂着工作牌的马杰从一处屏风后面钻出来，吭哧吭哧地跑到自己面前，一副听候差遣的表情。 “顾老师，我这寻思你主动联系我，肯定是有什么事儿交代，那电话里就不如当面说了。” 倒是错怪这小子了。 顾哲在心中暗道一声。 四处张望一番之后，顾哲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现在有工作吗？如果耽误你的事情的话……” 马杰连连摆手：“不耽误，不耽误！顾老师，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们上司跟我说了，让我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专心给您做好后勤保障工作，您有啥需求，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顾哲有些惊讶：“专心给我做后勤？” 这种感觉，倒是有一种足球比赛中，主场作战的感觉一样了。 马杰点了点头，一副牛逼坏了的表情。 “顾老师，您有什么事儿，直接和我说就行！我一定给您处理得妥妥当当！”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顾哲自然也没有什么故作矫情的必要了。 如果真的想要回报自己的“乡亲父老”的话，用良好的成绩和奖杯去回报，才是最好的。 就如林诺儿所说，大家最期待的，当然就是把奖杯留在深城！ 顾哲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对着自己的摄影师大发雷霆、上蹿下跳的马杰，目光逐渐冰冷。 “这个记者，他问了一些非常冒犯的问题，并且有不太好的舆论引导趋势。我这里有录像，你们拿去分析。如果最后得出的结论，我的说法属实的话，我希望，后续几天，不要再看到他了。” 说着，顾哲把他刚刚录下的一段视频，通过聊天软件发给了马杰。 马杰不敢怠慢，拿出手机，亲眼确认了文件已经传输成功之后，郑重点头：“明白了，顾老师，我现在就去上报组委会，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其实严格来说，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其实在媒体舆情方面，国内的媒体已经算得上是相当温柔的了。 要说令人作呕这一点，海外的秉持批评家思想的西方媒体，才是真正的鼻祖。 马杰风风火火地领命离开之后，顾哲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两个新晋好基友诺尔高和李家俊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他。 那表情…像是在打量一个超级关系户。 “顾，看起来，你在华夏的IT行业有着相当高的话语权。” “是哎，他看起来就像是你的小弟哎！我看他还是什么文化组的组长来着呢！” 该说不说，这俩人这略带崇拜的目光，倒是让顾哲挺受用的。 顾哲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颇有一副教导晚辈的意思：“你们俩好好表现，以后留在华夏发光发热，不会亏待了你们！” 诺尔高和李家俊对视一眼，总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 午饭过后，下午的安排，就有些无聊了。 是一场高规格的IT学术分组研讨会，这些选手们自然也要去露个脸。 顾哲还在研讨会上，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院长李维的老朋友魏默教授、赵昭、韩硕等人，都出现在了会议现场。 他们见到顾哲，也都友好地点头微笑，和顾哲打招呼。 老顽童性格的赵昭在会议开始之前，更是笑嘻嘻地从专家席跑过来，装模作样地找顾哲握手。 这一番操作下，两个好基友看顾哲的眼神，愈发迷离。 李家俊：好，好粗的一条大腿！ 在会议上，顾哲还发现了一件事情。 原来年轻人碰见开会就犯困这件事，是全球都通用的真理！ 上午还在呜呜渣渣的那些西方选手们，到了会议上，一个个也像是蔫了一样，耷拉着脑袋，时不时还表演一个小鸡啄米。 顾哲严重怀疑，他们的学生，是不是也经常有一把火烧了学校的冲动。 第一天的整体活动，还是有些抓马的。 会场很宏大，活动也安排得很漂亮。 但是很显然，在很多细节的问题上，还存在不少问题。 某位知名演员曾经说过，感觉自己成名了之后，身边剩下的，就都是好人了。 现在，华夏在IT行业的话语权，其实还并没有得到普遍的认可。 顾哲能看得出来，在那些海外人士的眼中，深城举办大会的行为，和急于证明自己的土财主没有什么两样。 外部的歧视，内部的质疑。 顾哲逐渐感觉到，身上担子的沉重。 想要改变，必须用实力来证明！ 顾哲思索着大会的一些事情，不知不觉，走到了出口处的位置。 一双冰凉滑腻的小手突然伸过来，从身后捂住了顾哲的眼睛。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顾哲身后传出：“猜猜我是谁！” 顾哲烦闷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开朗了许多，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是，小甜甜！” 顾哲明显感觉到，他身后的娇躯微微颤了一下。 随后，整个人的身体都开始变得僵硬，捂在顾哲眼睛上的手，似乎也开始微微发力。 顾哲菊花一紧。 仅仅是一个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危险！ 很危险！ 顾哲连忙收起开玩笑的心思，把那双玉手从自己的眼睛上摘下来，回过头说道：“诺儿，我知道是你，我在跟你开玩笑呢！” 林诺儿一副没关系的表情：“你可没有在跟我开玩笑。” “你是在跟，小，甜，甜，开玩笑！” 第449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深城的生活节奏，似乎要比江州要快上许多。 晚高峰时的江州，能感觉到城市被按下了快进键；而晚高峰时的深城，大概就给人一种倍速播放的感觉。 顾哲和林诺儿坐在腾达安排好的接送车里，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试图掌握到一些这个城市的脉搏。 当然，顾哲也并非是什么浪漫的人。 只是单纯因为，现在车里的氛围，有些尴尬。 坐在后排的两人没有对视，也没有语言交流。 只有前面开车的马杰，嘴里一直在叨叨叨地说个不停。 “顾老师，你看你们晚上想吃点什么？是想要找家地道的馆子尝一尝特色口味，还是找个老字号的大饭店？我可做足了功课，全凭你们的喜好和意愿来安排！” 马杰看起来很兴奋，似乎在大厂里工作，是压抑了他作为一个导游的优秀天分了一般。 顾哲干咳一声，对旁边的林诺儿问道：“诺儿，你晚上想吃点什么？你不是喜欢甜口的菜吗？粤菜应该很合你胃口的！” 林诺儿点了点头，笑容满面地说道：“挺好的呀，我是没什么意见的。” 顾哲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的诺儿还是非常识大体的，这个时候，没有跟他胡闹什么。 就在顾哲准备和马杰说随便找家粤菜馆子就行的时候，忽然听见林诺儿幽幽地补充了一句：“不过，阿哲，你不觉得，我们也该征求一下小甜甜的意见吗？” “光我吃的惯可不够，还得考虑一下，她能不能吃得惯啊！” 顾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心中仿佛一瞬间有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 他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刚才为什么非要抖个机灵。 这是挖了个坑，给自己埋了啊！ 前排的马杰一副好奇的样子：“小甜甜？哈哈，好特别的名字，是顾老师今天新认识的海外朋友吗？” 顾哲身体一颤。 好啊好啊。 这么会说话的是吧马杰。 “海外朋友？” 林诺儿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哲。 “今天刚认识的海外朋友，晚上就约人家吃饭了？我怎么不知道，顾哲还有这样优秀的社交能力呢？” 马杰赞同道：“这样来看的话，好像确实是有点快了。不过，说不定顾老师一直和那位海外友人保持着联系也说不定。” 太离谱了。 这是谁教你的逻辑自洽啊喂？ 顾哲不敢让马杰再说下去了，这再让他说两句，估计自己和小甜甜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好了！马杰，我拍板了！就找一家粤菜馆子就可以，具体哪一家，你看着定就行。” “收到！” 正巧前面有一个临时停车的地方，马杰把车停到路边，拿出手机，开始找电话定位子。 这个时候，某团某众都还没有正式推广开，要想提前预定位子的话，还是得通过传统的电话预定模式。 就在马杰准备拨通电话之前，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非常郑重地转过头对顾哲问道：“对了，顾老师，那我们一会儿是该订三个位子，还是四个位子？” 顾哲嘴角微微抽动：“你觉得呢？” “四个。” “……我不要你觉得，订三个！还有，不准再提小甜甜了！” 坐在顾哲身边的林诺儿看着顾哲这副急的有些跳脚的样子，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马杰打完电话之后，又收到了一封工作邮件，仔细查看之后，转过头对林诺儿问道：“林小姐，您收到××电视台给您发来的道歉信了吗？” 林诺儿有些意外：“道歉信？是邮件吗？” 拿出手机查看，果然有一封十几分钟前发来的邮件，静静地躺在她的信箱当中。 林诺儿点开查看详情，的确是一封非常诚恳的道歉信，落款甚至直接是电视台的副台长。 对于电视台旗下记者鲁喻的一部分不当行为和言论，对林诺儿深感道歉。 目前，鲁喻在深城的报导工作已经全面停止，提前召回进行检讨反思。 同时，对于鲁喻的不职业的行为，做出扣除季度绩效、当月奖金的处理。 从这个结果来看，对鲁喻的处罚，的确是相当严厉的了。 而且最让林诺儿感到惊讶的是，这个反应速度。 采访是上午发生的，这才短短几个小时，电视台官方的道歉信都已经发过来了。 这种雷霆速度背后，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推手在背后悄悄助力。 马杰说道：“对了，林小姐，现在鲁喻还在深城，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他来给你当面道个歉。” 林诺儿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需要他的道歉。况且，可能受到伤害更大的，反而是他自己。” 马杰干笑一声：“林小姐真会开玩笑。顾老师，这件事，我处理的，还让您满意吧？” 马杰话锋一转，邀功似的对顾哲问道。 “哦？” 林诺儿好奇地看向顾哲。 “这件事，还跟你有关系呢？” 顾哲还没来得及开口，马杰就急不可耐地说道：“当然！林小姐，你有顾老师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就偷着乐吧！当时啊，顾老师看到你被那个黑记给刁难，当场就把我喊过来，让我一定要给那个黑记一点COlOr tO See See，真分不清谁是这IT圈的大小王了！” 马杰说的兴高采烈，眉飞色舞，顾哲那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形象，在马杰的描绘中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不过，这种描绘，如果顾哲自己人不在场的话，大概效果会特别好。 顾哲人在的情况下，脚趾已经快要在商务车里抠出一个隔离空间来了。 “哎，店家给我打电话过来了，我先去接个电话，你们稍等我一下！” 说着，马杰打开车门，下车接电话。 一时间，车里只剩下了顾哲和林诺儿两人。 两人共同经历的事情已经很多了，说上一句老夫老妻都不过分。 按照道理来说，相处时间足够久的情侣，是很难再出现害羞的感觉的。 可是此刻，两人却不约而同地感觉到，车里的氛围，有些暧昧。 第450章 男女通吃的顾哲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当时采访的时候，你也在场？” 顾哲点了点头：“是。不过，你接受完采访直接就走了，我当时在选手区，虽然隔的不远，但我也不好直接去找你。” 林诺儿摇了摇头：“我不是问你这个。那种场合，本来你也不该跑过来找我。我是想问你，你真的专门找马杰…为我出气？” 林诺儿的目光有些闪躲。 俏脸之上，多了一抹娇羞和不好意思。 林诺儿以前的性格，不管放在社团还是班集体里，那都是大姐大级别的存在。 都是她帮别人出头出气，现在，反而像是小女生一样，要顾哲帮她出气了。 顾哲没有注意到林诺儿的表情，因为此刻的他，也感觉到害羞，不敢去看林诺儿的表情。 这种做法，似乎是有些……幼稚了。 林诺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轻声问道：“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说过，你挺讨厌这种变相动用特权的行为。” 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顾哲摸了摸鼻子。 那还不是以前，我享受不到这种特权行为…… 可恶，这世界上的回旋镖，怎么总是来的这么快。 “这不是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情况特殊，也要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 顾哲支支吾吾，愣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但是林诺儿，心中却已经了然原因了。 特殊在哪里呢？ 当然是，特殊在她的身上。 她对于顾哲，就是最特别、最特殊的存在。 想到这一点，林诺儿的心中，像是有一簇簇的小烟花连环炸开了一样，心情好的不得了。 而顾哲这边，见林诺儿不接自己的话，心里更加忐忑了。 她在想什么？ 她会不会觉得，现在两人身份不同，动辄就会牵扯到很多东西，自己做什么事情之前，应该先找她商量一下的？ 顾哲干咳两声，试图缓解一些尴尬：“那个，如果你觉得我这么做有些冲动，或者幼稚的话……” 顾哲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那我愿意接受批评。” 然而，下一秒，一个软软呼呼的身体，就向着顾哲贴了过来。 “我才不会批评你。” “我爱死这样的你了。” 林诺儿扑到顾哲的怀里，似乎非常开心。 反差感，有时候是一把最锋利的武器。 林诺儿太清楚顾哲是一个多么理智的人，很多时候，对他来说，做出最合理、最正确的选择，似乎是家常便饭一样的事情。 可是人不会永远正确，永远正确的，也不会成为人。 人会犯错，会有软肋，会有弱点。 她很开心，能成为顾哲的软肋。 看着扑到自己怀里撒娇的林诺儿，顾哲在一开始的愣神之后，心中也充满了一种淡淡的满足。 人类这种动物，最需要的就是认可。 当你为对方的付出被看见、被肯定，你感觉到自己被需要、被重视的时候，这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我要吃甜品！我可听说，深城这边有不少广式的传统甜品，都非常不错呢！” 顾哲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好，那我们找家吃早茶的地方，那里的甜品会比较正宗！” 林诺儿被顾哲这副认真脸给逗笑了：“现在都几点了呀，天都快黑了，要去吃早茶！” 顾哲继续认真道：“那可不一样。你说是早上，那现在，就是早上。你说天亮了，所以，天才会亮！” 胡言乱语。 但是…还挺喜欢听呢。 林诺儿粲然一笑。 即便现在的生活很忙碌、很充实，时不时也会碰上一些让人烦心的事情。 可是只要和顾哲待在一起，生活的小确幸，就从来没有间断过。 这大概，就是简单的欢喜吧。 啪嗒。 马杰重新回到车上，一脸为难：“不好意思，顾老师，附近的几家粤菜馆子都满座了，你看，要不要换个其他的地方？” 难怪这一个电话打了这么久，给了两人足够的腻歪的条件。 顾哲笑了笑：“那刚好。找个吃早茶的地方吧，我们想尝尝这边特色的广式甜点。” “好嘞！这我也熟！” 马杰恢复了干劲，拿出手机，翻开万能的通讯录。 拨通电话之前，马杰看向顾哲，再一次认真的地询问道：“不过，顾老师，您那位叫做小甜甜的海外友人，今天真的不一起过来吗？” 顾哲的脸上，顿时升起一片黑线。 nnd，怎么还说不清了呢？ 最重要的是，身边这小妮子的心情明显刚刚多云转晴，这马杰一句话，不会又让她阴回去了吧？ 就在顾哲心中打鼓的时候，旁边的林诺儿却是笑着开口道：“订三个座就可以了，马先生。我就是那个小甜甜。” 马杰先是一愣，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多看了一眼顾哲。 城里人，都这么会玩的吗？ …… 能感受的出来，马杰为了招待好顾哲，的确是下了相当多的功夫和心思的。 选的餐厅环境很好，餐品也点的很有特色，顾哲和林诺儿吃的非常满意。 酒足饭饱之后，马杰亲自把两人送回了酒店，并跟他们汇报了一下第二天大概的行程安排。 看着马杰开车离开，顾哲摸了摸下巴。 说起来，自己的哲诺科技现在规模也越来越大了，要处理的琐事越来越多。 要是真有一个马杰这样的人在身边，好像也相当不错。 林诺儿看着顾哲若有所思的表情，一下子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 “又想着挖人墙角呢？” 顾哲摆了摆手：“哎，这IT行业的事情，怎么能说要挖墙脚呢？众所周知，我们这一行，最大的特色，就是人员流动性比较强嘛！” 林诺儿轻笑一声：“腾达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厂，你能挖的动他？” 顾哲耸了耸肩：“那当然是看他自己的意愿。我又有什么坏心思，我只是想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啊！” 说着，顾哲张开双臂，一副“你们都是我的翅膀的”模样。 林诺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很相信顾哲的人格魅力。 尤其是去过几次哲诺之后，林诺儿都怀疑，顾哲是不是什么男女通吃的魅魔体质了。 哲诺的那些有才能的管理，个个对顾哲死心塌地的。 也不知道，他们暗中做了什么交易。 第451章 一个大飞脚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和林诺儿走进酒店，原本非常好的心情，一下子就跌落了许多。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两个字：晦气。 那个棕头发红鼻子的美坚果人戴维，居然也住在这里。 戴维的身边，还站了另一个戴眼镜的卷毛，看起来脑子很好使的样子，估计美坚果另外的选手。 昨天给顾哲和林诺儿办理入住的那个友好的前台小哥，正在接待戴维两人。 似乎是因为今天值班的懂英文的经理不在，几个前台和戴维的交流存在着不小的障碍，戴维显得相当烦躁，一直在叽叽歪歪地说着什么，时不时还敲打着桌面。 【你们这群愚蠢的华夏人，快帮我把门打开！】 【为什么只有一张房卡？真是落后的设计！】 【如果耽误了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向主办方投诉你们的！】 顾哲皱起了眉头，准备上前临时充当翻译。 不过这个时候，那个友好的前台小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备用的万能磁卡，试探性地递到戴维的面前。 戴维不由分说，一把夺了过去。 【总算是有点脑子了！我真是受够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把信息安全大会放在这样的地方举办？真是彻彻底底的退步和失败！】 前台小哥听不懂戴维在说什么，但是看到他拿了磁卡之后，情绪平复了很多，以为自己帮到了他，很开心地对着戴维竖起了大拇指。 在语言无法沟通的情况下，就只能通过手语和肢体来表达。 前台小哥的意思，大概就是，能解决你的问题，我很开心。 然而，戴维看着小哥憨厚的样子，却是更加不屑一顾。 【愚蠢的华夏人，骨子里真是卑贱！】 戴维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嘿，我敢打赌，如果我现在对他做出眯眯眼，他也会模仿我的，你相不相信？】 卷毛显得有些犹豫：【不，戴维，这样不太好！他毕竟刚刚帮助了我们，何况，那个动作，是不应该被做出的动作……】 【走着瞧吧！】 戴维自负地笑了笑，把房卡递给卷毛，凑到小哥的面前，两只手伸出食指，放到自己的外眼角边沿，用力向上提，做出一个眯眯眼的动作。 顾哲和林诺儿心里一惊。 这是一个在全世界范围内，被深恶痛绝的对黄种人，尤其是东亚人种族歧视的动作。 其效果，不亚于在一个黑人面前大唱“那个那个那个”。 如果是出过国或者对外贸有过一些接触的华人，对这个动作大概会了解一些。 但是，对于大部分的工薪阶层来说，管好自己的生活就已经够不容易了，哪有余力去开眼看世界呢？ 很显然，前台小哥也并不理解这个动作的侮辱性。 他虽然感觉到戴维夸张的动作和怪异的举动让他感觉到非常不舒服，但并不明白这种不舒服从何而来，只是和善地对着戴维笑了笑。 然而，戴维却像是不依不饶一样，指了指小哥，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小哥明白了戴维的意思，这是希望自己也跟着做这个动作。 虽然有些不理解，但是出于对客人的服务精神，小哥还是跟着做了。 “aha！” 戴维看到小哥的举动，就像是返祖成了猴子一样，发出一声怪叫，拉着身边的同伴，无比兴奋。 小哥不明所以，只觉得自己能让海外友人高兴，就已经相当满足了。 小哥用自己的毕生所学，笑着对戴维说道：“WelCOme tO ShenCheng！” 能看得出来，小哥是真心实意地把每一个到来的客人都当成朋友。 但是很可惜，有一些来客，他不是人。 顾哲忍无可忍，上前一脚，直接把戴维给踹翻在地。 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先生……” 小哥看到顾哲的举动，顿时惊呆了。 顾哲和林诺儿这两天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还会经常和他打招呼。 没想到，这样文质彬彬的客人，居然当众打人！ 戴维被顾哲一脚踹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屁股，挣扎着要起身反击。 【哪里来的暴力分子？我要拧掉你的脑袋！】 回头一看，当发现自己面前的是铁青着脸色的顾哲的时候，戴维大惊失色。 HOW Old are yOU！ 怎么老是你！ 一下子，戴维想要起身的欲望忽然就没有那么强烈了，决定继续在地上趴会儿。 【西弗，报警，报警！我要让这个暴力分子牢底坐穿！】 戴维指着顾哲哇哇乱叫，那一瞬间，他似乎领悟了碰瓷的真谛。 只要我不起来，我就是无敌的。 小哥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林诺儿拉到旁边说明情况。 卷毛警惕地看着顾哲：【你是那个华夏选手！你怎么能无端打人呢？】 顾哲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扫了卷毛一眼：【无端打人？你的朋友像猴子一样，做出令人作呕的举动，不见你有任何的阻止。现在我来阻止他，你倒是有意见了？你的眼睛长到哪里了？还是你的心，长偏了地方？】 大概是语境的原因，似乎中文中的骂人、吵架的套路，都比洋文要丰富很多。 卷毛的脸刷一下子就红了。 他虽然也对东方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也没到戴维这种地步。 更何况，在西方人的ZZ正确观点中，种族歧视是非常严重的错误。 并不是所有西方人，都像戴维这样不要脸的。 西弗红着脸说道：【我很遗憾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虽然我的朋友有不当的行为，这也不是你对他滥用暴力的理由！很抱歉，我必须寻求巡捕的帮助！】 小哥露出担忧的神情。 他知道顾哲是来参加infOSeC大会的选手，如果这种时候闹出不好的事情的话，搞不好连参赛的资格都要丢掉！ “林小姐，顾先生他……” 林诺儿笑了笑，安慰着说道：“放心吧，他做事，一直都非常有分寸的。” “既然他敢做出踢人的动作，就代表着，他已经想好了全身而退的办法。” 林诺儿看着顾哲神态自若的样子，胸有成竹。 第452章 魔法对轰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似笑非笑地看着西弗，问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你要去组委会那里举报我，让我失去参赛的资格？】 西弗没有接话，地上的戴维眼前一亮，激动地说道：【啊哈！没错，就是要让你失去参赛资格！组委会不会允许殴打竞争对手的选手登场的！你一定会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的！】 戴维手舞足蹈，一不小心扯到臀部的骨头，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看着戴维小人得志的样子，顾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组委会不会允许暴力的存在，但我相信，组委会更不会允许一个三番五次种族歧视的混蛋参加比赛！我是为了维护我的同胞，我的朋友，而你呢，戴维？】 【我什么时候……】 说着说着，戴维脸色一变。 作为自由美坚果的新一代青少年，戴维秉承着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优良传统。 上次被杰茜女士从局子里捞出来之后，戴维就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 殊不知，那案底可还留在那里呢。 西弗也沉默了。 作为一个标准的西方人，他可太懂得种族歧视一旦闹大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戴维还在试图用先前的那一套说辞糊弄过去：【顾，你，你不要给我乱扣帽子！我只是和那位前台小哥开了个玩笑，我们对对方很友好，你不要误会了什么！】 顾哲耸了耸肩膀，指向前台后面的摄像头：【到底是不是，标准不是由我，也不是由你说了算的。组委会的西方人大概很熟悉这个流程，让他们评判就是了。】 戴维这一次是真的慌了。 见鬼见鬼真见鬼。 越是这些身居在曝光灯下的人，越在意自己的人设。 组委会的不少西方人，可都是自诩自由和解放的斗士。 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做了那个“不可饶恕”的动作，恐怕分分钟就要拿自己去冲一波KPI了。 戴维现在是真的感觉到憋屈。 你使用暴力了！ 你种族歧视。 你竟然偷袭我！ 你种族歧视。 你故意伤害你的竞争对手！ 你种族歧视。 魔法对轰，美坚果的白宫那一位来了也得发懵。 戴维感觉到，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无限的死循环。 甚至他旁边的西弗都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戴维，要不，我们算了吧？】 在西弗的心里，他后悔死了和这个蠢货出现在一起。 是的，要是让社交媒体上那些小斗士们知道，他和一个歧视亚裔的混蛋在一起的话，他百分百会受到网暴的。 戴维涨红了脸，看着抱着手臂，一副看笑话模样的顾哲。 戴维也不是不想算了。 但问题是，他总感觉，哪怕他现在低头认错了，顾哲也还会把他的事儿直接报到组委会那里去。 毕竟…这个比，不是没干过这事儿。 就在戴维还在犹豫的时候，酒店的旋转门中，突然走出几个皮肤非常丰富的人。 带头的，是一个华夏的工作人员和上午处理选手冲突的白胡子。 白胡子一进门，看到戴维像是蛤蟆一样趴在地上，顿时抱头：【我的天啊，戴维，你这是在做什么？学习华夏的武侠小说，练习蛤蟆功吗？】 看到白胡子的瞬间，戴维也顾不上屁股的疼了，扑腾着身子，硬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豪威尔先生？您，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胡子扫了一圈在场的众人，严肃地说道：【我们收到了匿名举报，说大会上的选手出现了种族歧视的行为，这件事情影响很大，我们必须现场确认！】 【匿名举报……】 戴维咬牙切齿，看向顾哲的眼神，恨不得把他身上的肉给刮下来。 就你小子，小名叫匿名是吧？ 白胡子这时也看到了旁边的顾哲，转头去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精力充沛的华夏小子。看起来，你也住在这家酒店，你和戴维还真是有缘分。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个现场？】 【据我所知，这家酒店，只住着你们三位选手，难道说，种族歧视事件，就和你们三人有关吗？】 在一旁陪同而来的华夏工作人员显得有些紧张，显然是害怕顾哲出什么事。 于是特意用中文和顾哲加密通了个话：“顾老师，怎么回事？如果你碰上什么麻烦的话，就先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你好好准备比赛，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帮你处理好！” 顾哲对着那个华夏工作人员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随后，看向白胡子，义愤填膺地说道：【豪威尔先生，您不是好奇戴维为什么会趴在地上吗？因为我刚才踢了他一脚。他是被我踢翻在地的。但是，哪怕您在现场，我也选择在您的眼前这么做。】 【因为，我有不得不踢他的理由！】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不得不踢人、不得不采取暴力的理由？ 还有这种事情？ 看着众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戴维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儿。 你这个卑鄙的华夏人，不会真的要和我极限一换一吗？ 戴维看了一眼身边的西弗。 不，一换二也说不定。 西弗瞪大了双眼。 他也没想到，这个华夏人做事竟然这么绝。 这是宁愿自己担上一个施暴的名声，也要让戴维坐实种族歧视。 但自己，可不想跟着连坐啊！ 戴维这个蠢货名声本来就臭无所谓，自己可是无辜的啊！ 【我来说原因吧！】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顾哲身上的时候，西弗突然大声开口，颇有一种全体目光向我看齐的视死如归。 白胡子困惑地看着西弗：【哦！我的老天爷！西弗！难道，你也卷进了这次的事情之中吗？】 西弗光是听到白胡子这个说法心里就直发毛。 谁愿意被卷进种族歧视的纷争里面啊！ 这不是找死吗？ 西弗深吸了一口气，无比严肃地说道：【虽然，这有些难以启齿，并且是个人隐私的秘密。但是，为了顾的声名，我必须要向大家公布……】 【这，是戴维的爱好！】 第453章 唯有实力，让他们闭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急急忙忙赶来的酒店经理、翻译、法律顾问，刚好听到了西弗的话，见证了这一幕。 在场十几双眼睛，不约而同，齐刷刷地看向了戴维的方向。 嘶。 这爱好。 有些超前了啊。 “Oh，NO……” 在场有人忍不住发出惊呼，有人在呼唤着上帝。 西弗的话，带来的效果，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炸裂了。 就连戴维本人，都一脸惊愕地看着西弗。 你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这下你和顾哲是都摘干净了，我是跳进密西西比河也洗不清了啊！ 【既然，既然是小年轻们的各种喜好，那便是他们的自由和私事，我们也不好过多干涉。】 已经有工作人员萌生了退意，似乎觉得，在这里多留下一秒钟，自己都会脏了一般。 白胡子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疑惑地看向戴维：【怎么会有这样的爱好？我简直闻所未闻。而且，按照西弗的说法。】 【刚才顾所说的，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是戴维主动要求顾踢他的？】 我要求他踢的我？ 我脑子有病吗？我做这种要求？ 戴维咬牙切齿，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当着顾哲的面承认，的确是他主动要求顾哲踢的自己，简直就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卑鄙的华夏人，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尤其是看到顾哲那时不时微微颤动的嘴角，压都压不住的弯弯眼角的时候，戴维就更破防了。 其实顾哲也没想到，戴维的好兄弟西弗会这么炸裂。 顾哲唯一笃定的一件事是，戴维两人绝不可能让这件事情闹大。 戴维可以承认顾哲踢了他，可以说是开玩笑，可以说是误会，可以说是在玩闹，但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对自己的暴力行为。 因为一旦真的开启魔法对轰，戴维和西弗是承受不了后果的。 白胡子见戴维不说话，愈发怀疑。 西弗受不了了。 直接飞起一脚，当众踢在了戴维的屁股上。 【对不起，我想，我的朋友现在急需缓解被人踢屁股的癖好，他有些不舒服，我们就回房间去了。明天见，各位。】 说着，西弗拖着戴维，一边踢，一边拽的，一路把戴维硬生生拖上了电梯。 白胡子若有所思：【高智商的人，的确都会有一些特殊的小癖好。只是没想到，戴维平时被视为爱欺负人的坏小子，在他的骨子里，却渴望着被人欺负吗？】 林诺儿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她实在绷不住了。 戴维被顾哲一脚踢翻，到头来，他还得谢谢顾哲呢。 白胡子拍了拍顾哲的肩膀，感慨地说道：【我知道，在你们华夏的文化中，是比较保守的。你见到这种情况，可能也吓了一跳吧。但你还是勇敢地帮助了戴维，我替戴维对你表达感谢，你是个非常好的小伙子！】 说着，白胡子还冲顾哲竖起了大拇指，他身后的欧美面孔，也纷纷对顾哲流露出欣赏的目光。 只有旁边的那个华夏工作人员，面色有些古怪。 这事儿，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戴维被顾哲揍了一顿，结果最后还吃了个哑巴亏啊！ 被人踢屁股的癖好…… 亏这些西方人想的出来！ 啪嗒。 滴滴滴。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个白皮猪当时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回到房间里，林诺儿终于可以不顾形象和影响，直接扑到床上去放声大笑。 顾哲也坐到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倒是便宜那个混蛋了。最后西弗踢他的那几脚根本没发上什么力量。那种王八蛋，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林诺儿想起前台小哥友好地笑着说出“欢迎来到深城”的画面，也感觉到有些心酸。 利用别人的善意，是最可恶的行为。 “我没有告诉小哥，那个动作具体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猜，他也应该大概明白了含义。” 顾哲叹了口气：“哎，多好的一个人，天知道这些白种人的优越感，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林诺儿趴在床上，翘着脚，有些担忧地说道：“阿哲，你说，那个前台小哥，以后在面对海外人的时候，会不会有心理阴影啊？” 顾哲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觉得不会。他是一个善良的人。这样的人，哪怕受到了一些恶意，也不会轻易抛却心中的善念和热忱。我想，下次他再面对一个海外人的时候，还是会热情地说出，WelCOme tO ShenCheng 的！” 对于顾哲的观点，林诺儿非常赞同。 “大概，有些骨子里的东西，的确是没有那么容易改变的吧。一部分西方人就算表面和和气气，其实心中，还是一直戴着有色眼镜在看我们。” 顾哲走到窗边，逐渐握紧了拳头。 “这帮傲慢的西方人，要想让他们彻底信服，让他们闭上臭嘴，就只有用绝对的实力，狠狠抽打他们的脸！” …… “哎哟！” 另一个房间里，一个白人发出了一声惨叫。 西弗一脸嫌弃地看着戴维：【我说戴维，你这看起来连皮外伤都没有，至于疼成这个样子吗？】 戴维扶着墙壁，一脸忿忿：【你不懂，这些华夏人讲究寸劲。看着皮肤没事，但是我的血肉，我的骨头，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说着，戴维顿了一顿，幽幽地看向西弗：【另外，西弗，如果你不给我补上那几脚的话，我现在大概也不会这么痛苦。】 西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但很快，就在心里说服了自己。 【戴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你脱身啊！那个华夏人这么精于算计，你这么天真的人，要是继续留在现场和他对峙，一定会吃亏的！】 戴维沉默了，他承认，西弗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他对华夏的法律也不熟悉，不知道这边对于种族歧视的处罚有多严重。 更何况，他才刚被保释出来，要是再惹上什么事情，别说参加比赛了，或许连回国都是个麻烦。 戴维阴恻恻地说道：【卑鄙的华夏人，明天的正式比赛上，我一定会把你狠狠地踩在脚底下！狠狠地！】 第454章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大会进入第二天。 今天的媒体曝光度，似乎比前一天还要更加夸张。 昨天的采访似乎只是一个预热，而今天的比赛，才是正餐的开始。 人类的骨子里是渴望竞争和比较的。 胜负输赢，可以天生地唤醒人性中的好胜因子。 比赛，注定会得到重视。 大会的比赛，一共分为三轮。 第一轮第二轮为初赛，两轮得分相加之后，留下最后的前十名，进行最后的决赛。 这个淘汰率，其实还是相当惊人的。 所有参赛选手中，能进入最后决赛的，不超过四成。 最开始的时候，大会的信息安全竞赛，还是以小组的形式进行的。 但随着赛制逐渐完善，很多人渐渐意识到，小组参赛的公平性和竞技性很难保障。 尤其是最后的被称为“大逃杀”的决赛，之前的小组赛制，甚至出现过连战七天分不出胜负，最后只能握手言和的情况。 后来，随着赛制的完善，组委会调整了规则，以个人为单位进行参赛，如果哪个国家觉得自己的技术领先，那把原本一个小组的选手，拆分开来分别报名就是了。 现在的比赛，更加强调综合性和全能性！ “嘿，顾，你感觉怎么样？紧张不紧张？” 诺尔高、李家俊候场的时候，十分自然地和顾哲坐在了一起。 虽然他们没有到被孤立的地步，但是很明显，选手中的一个个小派别，区分的非常清晰。 顾哲摇了摇头：“不紧张，也没什么好紧张的。说到底，也就是套用工具，考验大家的经验罢了。这种时候，总不可能现场敲一个大型程序出来。” 比赛现场敲出两三个简短的辅助程序，或者把已经预设好的程序做微调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像很多人想象中那样，程序员的比赛就是现场敲出一个完整的APP来，说实话，有些过于理想化了。 完整的程序、系统、应用工具需要复杂的设计、逻辑架构搭建、功能实现、测试等等多个步骤，才能真正投入使用。 在时间极其紧张的情况下，哪怕是天才中的天才现场手搓代码，也大概率会搓出一堆bUg来。 尤其是这种信息安全比赛，更多的是通过一些已经掌握的工具，对信息进行加密或者破解，而不是傻乎乎地现场做程序开发。 这就好像战争都已经开打，人家兵临城下，炮弹已经悬在你的头上了，你现在才想起来画图纸造防控导弹，那不是扯淡吗。 “哦，顾，你说的真轻巧。我听很多人的印象里，都觉得华夏人很紧绷。但是，顾，在你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一种和别人完全不同的松弛感。” 顾哲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对诺尔高说道：“诺尔高，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紧张？” 诺尔高当场矢口否认：“怎么可能！用你们华夏的话来说，我诺尔高可是堂堂九尺男儿！怎么会在比赛前紧张呢？顾，你看你说的！” 顾哲的嘴角微微抽动：“所以，亲爱的诺尔高，如果你真的不感觉到紧张的话，就麻烦你松开我的选手吊牌吧！” 诺尔高一愣，低头一看，他在手上绕了半天的选手吊牌，居然是顾哲的。 现在，那吊牌的吊带已经绕成了麻花。 诺尔高连忙松手，故作无辜：“哦，这吊带的颜色，可真是红啊！” 顾哲没有去调笑诺尔高，人家本来就已经紧张了，还穷追猛打，影响了真是实力的展现就不太好了。 顾哲又把目光放到另一边的李家俊身上。 他依然是那副唯唯诺诺的不安的模样，似乎对随时都在警惕周围的环境可能发生的危险。 “那，家俊，你呢？你紧张吗？” 李家俊虽然气质是苟苟嗖嗖的，但是一开口，却是一种懒洋洋的调调。 “哎呀，没什么可紧张的啦！反正我也就是来陪跑，没有希望的啦！” “岛上的技术，十多年前可能还称得上是领先，现在，早就不知道落后到哪个大洋里了！” 顾哲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环境落后，可不意味着，人也要落后啊，家俊。” 李家俊愣了一下，看着自己吊牌上的四字字样，陷入了沉默。 顾哲搂住李家俊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家俊啊，你在大会结束之后，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看一看？我可以给你提供岗位和渠道哦！让你接触到，现在最前沿的技术和专利！” 真正的技术宅，尤其是被封闭的技术宅，对更先进的东西，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 李家俊握了握拳头，最终，点了点头：“好，顾哲哥。我留了你的联系方式了，后面我要是来这边的话，一定会联系你！” 顾哲笑了。 这种交流和互通有无，是他真正愿意看到的。 技术、文化，本来，就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壁垒。 就在这时，白胡子走到了一众选手的面前，拿起话筒，开始公布起第一轮比赛的规则。 由于IT技术的更新非常快，尤其是信息安全技术，更是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 所以，每一届的信息安全大赛，除了最后的“大逃杀”环节，前两轮的比赛内容，几乎每一年都不一样。 大部分比赛内容，都和这一年的重要成果有关。 果不其然，这一届大赛的第一轮比赛，所采用的，就是由佛伯乐在一次行动中，缴获的一个犯罪组织的破译系统。 这个破译系统的成熟度和先进性，让不少计算机科学家们都感到震惊。 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集成式应用程序，具体化来说，就像是一个类似于我们消化系统一样的加工厂，吃进去的“文件”，要经过牙齿拒绝、唾液解构、胃酸浸泡、肠胃蠕动、小肠吸收、大肠分解等等多个流程，不管做了多少道精细的加密，总有那么一道程序，能把这份加密文件从里到外剖个彻彻底底。 科学家们，给这系统戏称为“大胃王”。 他，就是今天的主角。 第455章 大胃王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白胡子继续说道：【我们邀请华夏的数学家，以及美坚果、北欧的几位计算机学者，对这个系统进行了改写。现在，它不再是一个祸害，而成为了一个非常好的安全评估系统。】 白胡子对着另一个学者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开始演示。 同事打开了一个数据包，呈现了它的一些数据结构和加密结构。 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基础的加密算法，算是五六年前的常用手段了，放在现在，多少有些过时和落后了。 简单来说，本质上还是一个密钥系统。 只要输入正确的密钥进行解锁，里面的真实数据，就会一览无余。 但是作为一个例子来说，却没有比它更加合适的了。 在简单的展示过后，同事把这个数据包输入到了“大胃王”系统之中。 几乎是在瞬间的功夫，数据包就被完成了抽丝剥茧的解密。 而与此同时，大胃王也是给出了它对这份“食物”的评分：6.3 台下传来一阵哄笑声。 在百分制的评分系统中，拿到这样一个成绩，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糟糕来形容了。 白胡子耸了耸肩膀，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好吧，看样子它不喜欢过时的食物。所以，各位，祝你们好运！】 说完，白胡子退场，把展示的舞台，留给了选手们。 每个人会拿到一份性质、大小基本相同的随机数据包，根据个人的偏好和擅长的技能对这个随机数据包进行加密和处理。 就像是一个个厨师，用自己家乡特色的调味料和烹饪手法对食材进行加工，随后投喂给一个挑剔的美食家，由美食家进行统一打分。 白胡子乐呵呵地看着身边的同僚：【我喜欢这个大胃王。事实上，我觉得，这是这么多年的大会以来，最好的一种比赛形式！】 魏默笑着赞同道：【我也觉得这种形式非常好，豪威尔先生。不过，希望，我们的选手也会喜欢它。】 白胡子开了一个经典的西方玩笑：【哦，他们会想方设法，让大胃王喜欢他们的，我保证。】 由于大会取消了团队赛和小组参赛的可能性，赛事多了更多的随机性和刺激性。 在以前的小组参赛情况下，几个成员互相扶持、互相兜底，基本不会出现太差的结果，也能从多个方案中找出最优解来。 而现在，选手们没有搭档，没有后盾，唯一可以信赖的，只有自己眼前的电脑。 顾哲并没有急着确定方案，而是打开了那个数据包查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目录、文档、图片、乱码数据库、表格、离线网页。 算是很标准的实际生产生活中经常用的信息。 这个大赛的内容设置，倒是很贴近现实。 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怎么对这些数据进行加密了。 最容易想到的做法，自然就是传统的密钥加密形式。 但很显然，刚才白胡子的示范，已经给出了结果。 6.3分的超高成绩。 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倒不是说密钥加密本身有多拉胯，而是现在计算机的算力不断提升。 以前觉得六位数的密码排列组合就已经是天文数字，后来的社交软件密码八位数就已经非常复杂，可是随着时代的逐渐推移，计算机的算力能在一秒钟的时间内，模拟验证几千万上亿种的可能性。 这种单纯依靠海量战术的密钥，很快就失去了优势。 当然，密钥系统本身也是有着升级版的。 简单来说，就是套娃模式。 顾哲猜想，应该会有一部分人采用这种套娃模式进行加密。 因为这种套娃模式，能很好的保住下限。 反复嵌套三四次之后，哪怕本身加密算法的结构并不复杂，但是其本身繁杂的如同繁星浩渺一般的密钥，也足够让大部分破译算法望而却步了。 事实上，一位来自不列颠的程序员，就选择了这种加密方式。 他在有限的时间内，反反复复，总计做了五层的密钥嵌套，光是要把所有密钥的可能性全部列举出来，全世界大部分计算机的算力都已经不够用了。 不夸张地说，这位不列颠选手的加密方式，放在两三年前，拿去给世界顶尖的保密机构做加密，都没什么问题。 就像动力不够的情况下，你有再精巧的机械设计，也不可能把太空舱送上太空。 在算力不够的情况下，主打一个海量战术的密钥，就是无敌的存在。 但可惜，时代，一直都在向前进步。 不列颠选手提交了自己的成品，白胡子将他加密后的数据包丢到了大胃王的“口”中。 一阵电流流淌过芯片的计算声响起，芯片上的光伏在电流的刺激下，发出悦耳的滴答声。 相比白胡子示范的那一次，这位不列颠选手的成果，显然耗费了大胃王很长的消化时间。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分钟的时间，大胃王才终于给出了他最终的评分。 61.2分。 勉强及格的分数。 几个评委学者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摇头，显然对于这个评分并不是特别赞同。 按照大胃王的评分来看，61.2这个成绩虽然不算高，但至少也已经过了及格线了，满足一些当下的实际应用需求，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但实际上，这种密钥套娃的模式，你套一层两层，和套五层六层哪怕是十几层，本质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或许套的层数够多，密钥设计的足够复杂，能给计算机和解密程序增加不少的负担。 但是，总是能解出来的。 大胃王加上主办方的主机花费了一分多钟的时间。 但是如果换成一台算力更好的主机呢？ 再把系统升级一下呢？ 或许这位不列颠选手的加密，撑不过五秒钟的时间。 魏默等人和白胡子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最终没有再对规则做额外的调整。 这便是程序员的思维模式。 就算规则可能存在一些漏洞，但是既然已经进行到了下一步，再调整它的上游，就是对秩序和规则更大的破坏！ 第456章 观众席上的星条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接下来，各国选手的成品依次被投喂到大胃王的系统中。 大部分人的分数，基本维持在60-70分这个区间内，都完成了基本的加密需求。 如果不碰上拥有顶尖设备外加上顶尖技术的黑客，基本都能保证数据的安全性。 诺尔高最后得到了68分，一个不上不下的成绩。 他的想法很好，用了最新的随机函数进行噪声添加，按理说效果应该非常不错。 这里的噪声，实际上是对于数据解密的一个干扰项，类似于专辑中的音乐，为了防止盗录，在试听小样中加了一段节奏一样。 这样，就算有人盗录了音乐，也会是不纯净的版本，无法使用。 数据加密同样是这个道理。 加入了噪声的数据，即便被破译出来，也是无法使用的，甚至有可能得到一堆毫无价值的乱码。 这个方案看起来非常好，但是顾哲却从一开始就否决了这个方案。 因为噪声的量，难以控制。 “太可惜了。” 魏默看着诺尔高最后提交的加密数据包，显得非常遗憾。 诺尔高采用的这个方案，算是这几年来学院派的重点研究方向之一。 魏默作为数学专家，也在这方面有所涉猎。 他觉得可惜，就是因为诺尔高添加的噪声过多，对数据包的正常使用，都造成了影响。 原本的数据存在一些概率性的损坏可能，在打开过程中，是有概率让使用者也出现乱码的情况的。 “太可惜了，诺尔高，如果你这个方案做的更完善一些的话，拿到最高分都是很有希望的！” 李家俊看着有些不甘心的诺尔高，也为他感到惋惜。 诺尔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李。我想，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好情况了。在研究所里，我有大量的时间和机会做数据报告、做实验，通过分析数据得到最合适的区间，得到最合适的结果。” “但是这是考验决断力的比赛，我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和机会去做实验，添加多少噪声，本质上就是一场根据经验的豪赌。” 诺尔高耸了耸肩：“说实话，当我把自己的命运交给骰子的时候，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该平静地接受才对。” 李家俊羡慕地看向诺尔高：“你看的真开，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心态就好了。” 大概是文化背景不同的原因，似乎在东方的文化中，面对到这种大型的活动时，人们往往会背负上更大的压力。 而与之相对的，西方的选手虽然吊儿郎当了一些，他们的心态也更加自如。 果然，下一个要被评估的，就是李家俊的作品。 听到自己的名字，李家俊脸色一白，就像是期末考试老师公布成绩的紧张感一样，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 诺尔高有些奇怪地看着李家俊：“嘿，李，你这副模样，像是吃了一片刚从滚烫的火锅里捞出来的羊肉，你对自己的作品这么没信心吗？” 李家俊一屁股坐在了卡座上，连回诺尔高的心情都没有了，咬着手指，满脸紧张。 “好了，诺尔高，你不要调侃家俊了。他身上背负了很多东西，压力大一些也很正常。” 说着，拿着三个甜筒，从吧台那边走了过来。 李家俊瞪大了眼睛，看着泰然自若舔甜筒的顾哲，一脸震惊：“你，你还有心情吃甜筒？” 顾哲把甜筒分给两人，有些困惑：“会场里有些闷热，吃甜筒，也不算很凉吧？” 李家俊感觉像是鸡同鸭讲：“我不是说凉不凉啊！你，你不紧张吗？” 李家俊可是很清楚，顾哲身上背负的压力，可能比他还要大上好几倍。 “紧张啊，但是都已经提交上去了，等着结果就好了。” 顾哲摊了摊手，倒是看得很开。 看着顾哲从容不迫的样子，李家俊不禁暗暗嘟囔起来。 都说海峡那边比较压抑，压力比较大。 可是现在看起来，明明顾哲比他要轻松多了嘛！ 那些个屁股不知道歪到哪里去的媒体，就知道天天造谣！ “哇！” 这时，有几个选手发出了几声惊呼。 李家俊的分数出来了，拿到了一个78.5分的高分！ 在目前已有成绩的选手当中，排名第二！ 看到这个分数，李家俊如释重负，甚至挥舞拳头，连续虚空锤了好几下。 在敏感的环境中，他的压力真的太大了。 顾哲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家俊，你是不是对不同的文件类型，分别用了不同的加密手段？” 李家俊有些意外地看着顾哲：“你怎么知道？” 顾哲笑了笑：“因为，我也动过这样的念头。” 同样的语境和文化背景下，很容易就产生类似的思维模式。 而对于华夏人，乃至东亚人来说，最经典的一个模式，就是“应试模式”。 想要拿到高分的办法有很多，就比如，把“卷子”，答得尽量漂亮。 既然从整体出发，设计一个完整的加密结构很困难，干脆就直接不讲道理，精细化到数据包中的每一个文档、表格、离线网页。 分别做出对这些信息加密的最优解，最后再汇总到一起。 最后的得分，怎么样都不会差的。 听到顾哲这样清晰地捋出了自己的想法，李家俊瞪大了眼睛：“哇！那你跟我用了同样的思路，最后我们的成绩会不会……” 李家俊的话音还未落下，在场的一些选手，纷纷发出了惊呼声。 甚至泡菜国和霓虹国的选手，直接起身，鼓起了掌来。 第一个超过八十分的分数出现了。 来自美坚果的选手，戴维！ 他最后的得分，是89.4分！ 超出了第二名将近十分的距离！ 说是一枝独秀也丝毫不为过。 此时，现场的镜头还给到了观众席上的杰西卡女士，她举着美坚果的星条旗，脸上满是骄傲和兴奋。 这抹星条旗，配合上戴维得意的嘴脸，在华夏的镜头中，显得格外扎眼。 候场区待命的马杰看着戴维得意的样子，忍不住骂了一句。 “靠，这帮洋鬼子嘚瑟的！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第457章 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实至名归，戴维得到这个分数，当真是实至名归啊！】 【我们都是抱着学习的心思来参加大会的，戴维大神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 【哈哈！果然啊，其他地方的技术，也就是图一乐！真想看顶尖的技术，还得是美坚果啊！】 选手的休息室里，充斥着对戴维的赞扬和恭维。 尤其是泡菜国和霓虹国的选手，就差直接跪在地上，管戴维叫前辈了。 剩下的一些选手，就算因为种种原因，对戴维并不感冒，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成绩，的确很难有人能出其右。 戴维背着手，得意地向着顾哲走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华夏人，我很好奇，你看到这个分数，现在有什么感受？】 【这可是你们华夏主办的比赛，是你们华夏的主场！看到我们星条旗飞扬的感觉，很不好受吧？】 看着戴维嘚瑟的脸，顾哲耸了耸肩膀：【我倒是觉得，你该提醒一下那位女士，该低调的时候，还是要低调一些的。】 【什么？】 戴维转头看向转播画面。 挂着工作证件的马杰一脸严肃，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请杰西卡和她身边的两个男生离开场馆。 戴维发出土拨鼠般尖锐的爆鸣声：【不，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杰西卡女士只是展示了我们的国旗！你们这种行为，会遭到全世界的唾弃和嘲笑！】 顾哲轻笑一声：【只是展示国旗，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你的两个好兄弟，可是做了一些额外的事情哦！】 戴维再次看向转播镜头，差点被他两个好兄弟气的当场背过气去。 即便是工作人员在场，两个憨批依然英勇地在对镜头和周边的观众竖着中指。 甚至还专门找摄像机的方向，一边竖中指，一边口出狂言，重复着一个F开头的单词。 毫无意外的，三人当场被马杰驱逐出了场馆。 戴维有些无语。 果然，没有人会喜欢体育生。 虽然那两个蠢货影响了一些戴维跳脸顾哲的心情，但是可不妨碍他穷追猛打地输出。 【卑鄙的华夏人！就算你用一些手段，驱赶了我的同胞，你依然不可能在比赛上，堂堂正正地战胜我！】 【你们这些东亚人黄种人，就是一群垃圾！】 戴维此话一出，站在他身后摇旗呐喊的泡菜国人和霓虹国人纷纷有些尴尬。 不是啊，哥，你真没把我们当人看啊？ 顾哲还没有回应，整个选手区，却是传出了一声更大的惊呼声。 同样来自美坚果的选手西弗，得到了91.2分的超高分！ 目前，第一轮排行榜前三的选手，全部来自欧美！ 看到西弗分数的瞬间，戴维脸上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个给自己配备的小弟，竟然反过来把自己给超过了。 但是显然，西弗并没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看到自己得分的瞬间，只是兴奋地向着戴维冲了过来，和他来了一个亲密的拥抱。 【戴维，我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做到了！】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方案吗？迭代算法和噪声添加相结合，通过一代一代的渐变，完成对误差的控制，保证数据的可用性！我成功了！】 听着西弗的讲述，戴维的表情阴晴不定。 因为西弗的这个方案，是曾经被戴维否决掉的方案。 戴维认为迭代的成本太高，再加上噪声添加，双不可控因素，很难成功。 但没想到，西弗不只在这比赛现场的有限时间内成功了，还拿到了一个比他更高的分数！ 【祝贺你，祝贺你。】 戴维干巴巴地说了两句祝贺，表情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顾哲笑着对西弗说道：【事实上，如果你能加入一些类似于贝叶斯算法的数学函数进去，这个加密过程的复杂性，还会进一步得到完善。】 西弗松开戴维，惊讶地看着顾哲：【哦，是的。事实上，我有考虑过做这方面的研究。我的天呐，你居然也能想到这一点，我真的有些，难以置信。】 受到戴维的影响，也受到一些西方媒体的影响，西弗总觉得，华夏人非常闭塞、落后，墨守成规。 然而，此时的他却意识到，似乎这个“墨守成规”的华夏人，在一些思想上，和他是完全相近相通的。 【我很惊讶，我真的很惊讶。】 西弗连续说了好几次，看向顾哲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戴维一把把西弗拖开，恶狠狠地指着顾哲：【卑鄙的华夏人，少在这里和我的朋友套近乎！我必须要提醒你，得到90分的，是我和西弗！无论你装出一副你多懂的样子，这些分数，都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戴维在这里还玩儿了一个小小的春秋笔法。 明明他的分数只是接近90分，却被他说成了他和西弗一起得到了90分。 在戴维的心中，他才是美坚果，或者说，所有选手中，最强的一个。 顾哲看了一眼现在的排行榜。 美坚果的两个选手的分数断档式的领先，接下来就是欧美的次一级的选手，以及一部分东亚的选手。 同样的由于在“如何拿分”上下了功夫，泡菜、霓虹等几个东亚、东南亚国家选手的分数都还算不错。 从这积分上看，倒是有一种四面楚歌的压力。 压力吗？ 顾哲轻笑一声，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 【说实话，你们这样的成绩，我倒是没有什么去蹭的必要。】 说着，顾哲突然伸手把诺尔高和李家俊从座位上拉起来。 【我呢，没有冒犯的意思，我也不是在针对谁。】 【就各位之前采用的方案和效果来说，我只能说，在加密方面，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虽然英文表达，失去了一些原本汉语的神韵。 但是那略显轻佻的舶来语，倒是增加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好狂，好癫！ 诺尔高和李家俊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顾哲。 他们现在是明白，为什么顾哲刚才一定要他们站起来了。 第458章 他就是那个the顾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下一位，来自华夏的选手，哲顾！】 因为白胡子的家乡中欧的阅读姓名的习惯，重要场合或者表示敬重的时候，会把名字放在前，姓氏放在后，于是白胡子念出的名字，怎么听怎么像“the gU”。 不过，对于顾哲来说，怎么称呼自己，并不重要。 识我的代码便是！ 现场的观众席、媒体区、赞助商的会谈区域，不约而同地传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所有人的目光盯着转播画面。 这是华夏的主场，他们早就受够了那星条旗摘得魁首的位置！ 甚至已经有一些企业在暗暗后悔，没有派出自己的高手参加，为国争光。 当然，也有不少企业和机构，也是有能力方面的担心。 就像中星的高层在拿出未完成的技术时的怯懦和犹豫。 如果自己派出的选手，最后连初赛都没有过，或者拿到了一个不及格的分数，大会结束之后带来的压力和反噬，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一旦成功，达成的广告效益无与伦比。 但是一旦失败，也将会是品牌一个无法抹去的黑点。 相对“白身”，白手起家的顾哲，毫无疑问，在无形之中，平衡了华夏IT界的一些压力。 但同时，也意味着，他必须要承担更多！ 林诺儿握紧了拳头，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了。 此时的“the 顾”，不只是顾哲自己。 这个名字身后，是大半个华夏IT界的期望，更关系到，一些重要企业未来转型的发展方向。 评委席上的华夏学者，也紧张地盯着屏幕。 都说科学无国界，可是只要是血脉里流淌着华夏的血液，如何不希望，看到华夏的技术扬眉吐气的一天呢。 滴滴滴，滴滴滴。 大胃王消化顾哲数据包的过程显得格外漫长。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了…… 白胡子有些坐不住了，皱着眉头说道：【嘿，谁能跟我说一说，这是什么情况？大胃王的胃口，都吃不下顾的数据包了？】 专家们也十分困惑，不管是赛前的理论计算还是模拟实验，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戴维倒是显得非常轻松，不屑地对顾哲说道：【你们华夏人果然没有什么创新精神！这么麻烦的算法，估计又是一个老掉牙的密钥嵌套吧？】 【今天的这么多结果已经证明了，密钥嵌套最多不会超过65分！我要是你的话，就当场找个坑给自己埋了，根本不好意思进行后面的赛事了好吗？】 顾哲微微一笑：“不用着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又过了大概两三分钟，观众席上已经开始交头接耳，怀疑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白胡子也准备派人去检查的时候，大胃王终于给出了最终的分数。 99.9分。 实际上，99.999无限循环在数学上等效于100，说顾哲是拿到了满分也没什么问题。 不同于刚才美坚果两个高分时得到的欢呼雀跃，顾哲的分数出现时，整个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不只是金发碧眼的老外们懵了，就连在场默默在心中为顾哲鼓劲儿的华夏人，也都懵了。 不只是第一，并且是满分！ 足以在大会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满分！ 紧张了半天的林诺儿看着这个分数，心头积压了许久的压力终于释放。 戴维这几天的嚣张举动、欧美选手带来的压力、现场飘扬的星条旗的挑衅行为，这些压力，既落在了顾哲的肩头上，林诺儿也能感受到，她的男孩，身上的担子有多沉重。 而这些压抑的情绪，都在此刻爆发出来。 “太棒了！阿哲！” 林诺儿的欢呼声，像是打开了开关。 观众席上的观众们卯足了劲儿，呼喊着顾哲的名字。 正在按着两个美坚果体育生的马杰也抽空挥了挥拳头。 要不是现在场景有所限制的话，马杰非得当场打出一套完整的军体拳才满足。 哪怕是在选手休息区，也能听到外面观众的山呼海啸。 其实在场的观众只有几百，大部分都是IT行业的从业者或者计算机系的大学生。 可是此刻，他们呼喊的样子，比最忠实的饭圈粉丝还要狂热。 因为他们粉的，不只是顾哲，更是华夏。 听着耳边的欢呼，顾哲脑海中忽然有一个怪异的念头。 他似乎不再是置身于大会的会场中，而是来到了足球场上。 成为了那个打进绝杀球，享受着观众赞誉和欢呼的功臣。 看着戴维目瞪口呆，像是吃了一坨一样的表情，顾哲嘴角微微上扬，把一只手放到耳边，做了一个倾听的动作。 而选手区的摄影记者，敏锐地发觉了顾哲的这个动作，恰到好处地按下了快门。 多年后，顾哲的这个动作仍然有争议。 有一部分人认为，顾哲的这个动作过于张狂，不符合中华文化温良恭谦的传统美德。 然而，顾哲自己后来也对这个动作做出了解释。 有一些人，虽然来了华夏，却不配做华夏的客人。 面对这种人，就该用磅礴的气势、绝对的实力，淹没他的声音！ 【不，这不可能！】 戴维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惊呼，捂着脑袋，仿佛在自己的眼前见证了世界第九大奇迹。 在巨大的震惊下，戴维的表情近乎扭曲。 【满分！怎么会有满分？】 【不，不可能！这是黑幕，彻头彻尾的黑幕！这场在深城举办的大会就是一场阴谋！】 戴维失声尖叫，即便西弗在旁边一直劝他冷静，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李家俊眉头紧皱，一脸困惑地看向旁边的顾哲：“他在干什么？他疯了吗？” 诺尔高耸了耸肩膀：“他现在的脸色，就像是你们说的峨眉山上的猴屁股。” 顾哲走到戴维的面前，轻笑着说道：【嘿，戴维，我想，我们华夏有一个成语，想必很适合形容你现在的状态。】 戴维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成语？】 顾哲哂笑一声：【恼羞成怒。】 在理解了片刻之后，戴维肉眼可见的…红温了。 第459章 统统闭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我必须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种性质的比赛的，竟然出现了满分！一定有黑幕！】 【我敢打赌，一定有黑幕！】 戴维越说越起劲儿，看那模样，恨不得冲到评委席那边，亲自验证顾哲的代码。 如果只是戴维一个人胡闹还没有什么。 偏偏，美坚果的无赖身后，总是跟着一群捡垃圾吃的小弟。 袋鼠国、泡菜国、霓虹国的这些选手们，自己不见得拿了多高的分数，却对顾哲的分数百般质疑。 似乎在他们的概念中，美坚果的选手排在他们头上，就可以接受；而要是华夏的选手排在他们头上了，他们就从心底里觉得接受不了。 当然，也有一部分选手冷眼旁观，并没有参与戴维引起的这场胡闹。 诺尔高看不下去了，瞪大了眼睛：【荒唐！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荒唐！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评委和选手都在场，还有媒体的直播，戴维，你就算质疑，你也得有证据吧？空口无凭，疑罪从无的道理，你这个自由美坚果的公民难道不知道吗？】 戴维指着顾哲，冷笑道：【我当然有证据！他是华夏人！这就是证明！华夏的IT行业起步晚，核心专利少，尖端科技更是凤毛麟角，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华夏选手突然拿了满分，这不就是滑稽吗？】 选手区的动静闹得很大，已经有一部分媒体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纷纷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尤其是来自不列颠的电视台BBC以及美坚果的每日邮报，它们的记者就像是闻到了屎的狗，屁颠屁颠地就过来了。 “够了！所有人，把嘴闭上，维持好会场的秩序！” 选手区的混乱，让作为评委的魏默不得不下场维持秩序。 似乎是魏默身上天生的一股班主任一般的气质，他用英文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之后，在场的众人，竟然真的安静了不少。 当然，戴维和他的忠实信徒们依然在哇哇乱叫，维护着他们所谓的“公平”。 眼看着这几只白皮猴子依然在嚷嚷个不停，魏默直接走到吧台边上，拿起一个玻璃杯，高高举过头顶，向着地面用力一摔。 呯！ 玻璃四分五裂的声音，冲击着人们的耳膜。 在我们的骨子里，对于一件事物的毁灭，就天生有着敬畏之心。 玻璃碎裂的声音，一下子让在场的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同样的话，我不会重复超过三遍。事实上，这已经是我第三遍说这句话了。】 【保持安静，找个座位坐下。如果任何人继续做出扰乱秩序的行为，就和这个杯子一样，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魏默说这句话的时候，说是直勾勾地盯着戴维的眼睛说的都毫不为过，俨然就是一副给戴维施压的意思。 戴维这才老实了下来，抱着手臂，一脸忿忿地坐下，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刚才大胃王停滞了那么久？为什么这个华夏人的分数高达满分？我合理的质疑，总该得到答复吧？】 魏默看了一眼周边的选手们，转向顾哲：“顾哲，我知道，按照规则来说，他们对你的怀疑毫无道理，正常的大会流程，也从来没有要对取得优异成绩的选手进行拆解的道理。” “你可以选择拒绝，组委会以及评委席会为你保留……” 顾哲笑着打断了魏默的话：“魏老师，公布给他们看吧。” 顾哲的笑容自信而从容，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就是在说，夏虫不可语冰。 “顾哲，如果你觉得受到了委屈，不用考虑一些太多的东西。” 魏默担心顾哲是为了大局，不得不暂时咽下这一口气。 不公平啊，真的不公平。 就像是一场对大家来说完全公平的一场考试。 欧美人拿了高分，大家就觉得合情合理，送上真诚的赞赏和祝福。 而当拿到高分的人变成了华夏人，受到的，就是无端的质疑和中伤。 顾哲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他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没关系的，魏老师。我来参加这次大会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一切。” “要用实力，要用让整个世界刮目相看的实力，让那些质疑我们的，瞧不起我们的人，统统闭嘴！” 魏默看了顾哲片刻，突然露出了笑容。 他可以预见得到，有这样的年轻人，撑起华夏未来的脊梁，我们以后的道路，会越走，越宽敞！ “好，顾哲，好样的！” 在一部分选手的强烈要求之下，评委们对顾哲的方案进行了公开解析，并通过人工的方式，对顾哲提交的数据包进行了二次破译。 【哦，这个数据包，竟然如此之小！】 当豪威尔先生，也就是白胡子看到顾哲的数据包大小的时候，下意识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事实上，顾哲的这个数据包，比起原本的数据，几乎没有大出多少。 相比于其他的选手动辄翻几倍、甚至是几十倍上百倍的加密文件，顾哲的数据包，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处理一般。 这一下，就连不少评委都开始好奇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99.9分的分数，就意味着，大胃王几乎无法破解这个数据包的加密。 如果大胃王的判断没有出错，就意味着，这个华夏人的加密算法，至少在这个时代，安全性无限接近于满分。 用欧美人的话来说，这是【不可被破解的】。 【咦，这是？】 很快，白胡子就遇见了顾哲设置的第一道障碍。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数字屏障，白胡子使用破译工具，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破解了这道屏障。 然后…他傻了。 因为当他破解了这道屏障之后，数据包中的数据，就完完整整、毫无掩饰地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是一个骑士全副武装地准备冲进古堡里拯救公主。 却发现，在闯过一扇破木门之后，就看到公主正浑身赤果的在一堆破茅草上对自己搔首弄姿。 这…是什么情况？ 第460章 难道，他真是个天才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评委席上的评委们面面相觑。 这就…被破译成功了？ 这就是拿到满分的加密系统？ 整个就只有一道轻而易举就能穿过的数字屏障？ 这不是在闹着玩儿吗？ 所有人的心里，都浮现起了同样的念头。 【啊哈！我说什么来着？就这种像笑话一样，轻而易举就能破解的数据，凭什么拿到满分？凭什么排在我之上？果然有黑幕！】 【你们给我说清楚，系统评估的漫长的几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戴维兴奋的模样，就像是已经拿到了石锤赛事黑幕的证据。 其他的选手们也在交头接耳。 但凡有点水平的，都能很明显地看出来，这个简单的数字屏障完全就是初学者的可笑把戏。 倘若顾哲真的凭借这个简单的数字屏障拿到一个一枝独秀的成绩，那么这个满分，毫无疑问将成为整个大会的耻辱！ 旁边的泡菜国选手做出了鬼脸：【哦，我太清楚了，这些华夏人，最喜欢做投机取巧、颠倒黑白的事情！】 顾哲最看不惯的就是泡菜国的小人们这副狺狺狂吠的嘴脸，眯着眼睛反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看门狗也有插嘴人交谈的权力了？】 留着中分的泡菜小哥顿时脸涨得通红，指着顾哲，急的跳脚：【我要投诉你！要投诉你！你侮辱我！】 顾哲懒得和这种小家子气的男人废话，对一头雾水的白胡子说道：【豪威尔先生，不如，你查看一下你们破译出来的结果如何？】 【结果？】 白胡子按照顾哲的指引，打开数据包一看，顿时愣住了。 数据包里并非是可用的数据，而是一堆伪造成正常文件的乱码。 【这…这是文件都被损坏了？】 白胡子的第一反应，就是顾哲也犯了和很多选手一样的错误，噪声和干扰项添加的过多，导致原本的数据失真，直接造成了数据不可用了。 【不，不对！豪威尔，这是个陷阱！你的鱼钩，钓上来的是一只无用的靴子！】 一个擅长使用随机函数的专家露出兴奋的神情，用一个钓鱼的比喻对白胡子提示道。 作为业内的专家，白胡子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选手当中，也有一些人反应了过来，惊呼顾就是一个天才。 这实际上是顾哲使用的一个障眼法。 当数据包被接收下来的时候，无论是在一个虚拟环境中，还是真正的存储盘中，顾哲提前埋好的一颗“雷”都会发动，生成一个大小、性质都和真实的数据包几乎完全相同的随机数据包。 也就是说，白胡子刚刚破译出来的结果，是一个影子！ 而真正的数据包，依然在保护之中，白胡子根本无法得到！ 【疯狂的想法！随机数据包的生成是没有成本的，理论上说，只要接收数据的端口不知道正确的流程和途径，他无论接收多少数据包、破译多少数据包，得到的，都是一个虚假的结果！顾，我现在只是很好奇，如果是真正的用户，要怎么使用这个数据呢？】 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狸猫换太子的手段！ 而现在白胡子唯一的好奇，就是这种手段，该如何识别敌人和自己。 顾哲笑了笑，说道：【很简单，以局域网或者本身用户机器的识别序列作为唯一的识别因子，只在特定的局域网内，或者在特定的电脑环境中打开，才能得到正确的数据包。豪威尔先生，您把您的序列号给我，我来给你开放权限。】 【好！】 白胡子迫不及待地侧开身子，直接把位置给顾哲让了出来。 顾哲也丝毫不客气，走到评委席上，就开始操作起来。 这一幕画面，让一众选手的表情都变得微妙了起来。 这场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怪怪的。 顾哲和一排德高望重的评委站在一起指点江山，而下面的一众选手们却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仿佛顾哲已经超脱了他们一个境界，高于普通选手了一般。 当然，事实上，顾哲展现出来的思路和想法，的确是超出他们认知的。 就连西弗也不禁感慨了一声：【难道，他真是个天才？】 顾哲：我虽然不是天才，但是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后世的一机一识别、局域网内网才能定位准确数据，否则就只能得到随机乱码的这种算法，可以说已经得到了广为流传的应用。 因为目前的技术，还做不到在虚拟环境中伪造一个完全相同的机器识别码和局域网环境，也就是说，顾哲直接绕开了原本的所谓的破译加密的赛道，而开创了一种全新的信息保护模式。 我费那么大劲儿给重要信息上那么多道锁做什么呢？ 最后自己人用起来的时候，光是开锁解锁就很麻烦。 干脆想想办法，创造出海量的随机数据包，把真实的数据包藏在其中，只有识别码通过的人才能锚定真实的数据包。 要知道，在数学上，一旦沾上了“随机”两个字，意味着的，就是无穷。 某种意义上说，在现在这个时代，想要硬破译这个加密措施，面对的，就是无穷多的随机数据泡沫。 也难怪即便是大胃王那样的巨无霸，在消化了那么长的时间之后，依然举手投降，给顾哲打出99.9分的无限接近满分的成绩了。 【豪威尔先生，您看，在用识别码锚定真实数据之后，您就可以在这台电脑上，在这个特定的局域网环境下，自由地使用数据了！】 在顾哲的一番操作下，初始数据原封不动地在评委席的电脑上解析开来，对于数据的接受者和使用者来说，可谓是真正实现了轻松便捷！ 豪威尔兴奋不已：【看到没有？序列识别，序列识别！这就是大会存在的意义，这就是我们想要挖掘的，真正能推动人类进步的技术啊！】 白胡子激动间说出的话语，俨然已经把戴维等人的无端质疑，彻底拍了个粉碎。 这是天才的灵感，足以成为行业未来发展方向的灵感闪光！ 第461章 洋鬼子们，时代变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评委席的动作，伴随着转播镜头，让所有的赞助商和来自五湖四海的观众们看了个清清楚楚。 顾哲的意气风发，从容不迫。 戴维的步步紧逼、小人之心。 腾达花费重金请来的导播老师，还杀人诛心地把顾哲侧耳倾听的回放，和戴维沉默不语，满脸猪肝色的难堪镜头剪在了一起。 这一幕，在未来计算机史成为一门学科时，成为了一张教科书上的经典照片。 顾哲平静地从评委席上走下来，目光扫向刚才狺狺狂吠的选手们。 袋鼠国的选手直接让开了身子，想要缩到人群后面，却被顾哲伸手拍在了肩膀上。 袋鼠国选手的身体一颤，强行回头，对顾哲挤出一个笑容。 【嗨…嗨，顾，祝贺你，你的想法，令人难以置信！】 顾哲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你现在，还有质疑吗？如果有的话，我不介意帮你答疑解惑。】 袋鼠国选手的白脸，现在看起来更加苍白了。 “没，没有。” “谢，谢谢你。” 在顾哲的压迫感下，袋鼠国选手居然还硬生生憋出了两句中文来。 在顾哲面对袋鼠国选手的时候，在他的身后，霓虹国和泡菜国的选手急忙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想要趁顾哲不注意溜走。 【两位，同为东亚人，我们都是黄皮肤黑头发，刚才你们被戴维辱骂，心里，难道就一丁点的想法都没有吗？】 偏偏这时，顾哲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让棒子和鬼子后背一凉。 这股凉意，渗透进了皮肤，一路直奔心口而去。 透心凉啊。 当真是透心凉啊。 鬼子陪着笑：【顾哲君，戴维大神的话，或许是有一些误会。我想，我们还是要以友好交流为主的。】 棒子也对顾哲恭敬了许多：【顾哲前辈，您的创意太美妙了，真是给我们东亚人做了最好的证明！】 历史上的无数次事件早就证明了，这两个吵闹的邻居从来都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盟友，只不过是臣服于实力的墙头草罢了。 顾哲轻笑一声：【我是华夏人，我可不想跟你们混为一谈。】 【明明可以挺起腰板做人，偏偏要去低眉顺眼当别人的狗。】 【你们愧对自己的黄皮肤黑头发，愧对千年前的祖先！】 棒子和鬼子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表情像是吃了翔一样的难看。 他们很想要反驳，但他们心里又无比清楚地知道，顾哲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当狗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啊。 看着顾哲昂首挺胸从他们身边走过，棒子和鬼子眼中，流露出了一抹难以掩藏的羡慕。 接下来，是水果牙、呆梨、不列颠…… 一个一个刚才对自己叫的正欢，像是在开派对一样的选手们，在顾哲走过时，都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 他们没有任何资格对顾哲评头论足，没有任何资格，对华夏、对华夏的一切评头论足。 选手区仿佛在进行着什么中世纪的加冕仪式，顾哲所过之处，属于白皮肤的傲慢被顾哲的气场狠狠压下，如同一股席卷而来的东风，压倒一片片的麦田。 洋鬼子们，时代，已经变了。 顾哲的脚步，最终停在了戴维的身边。 戴维想要掠过顾哲，然而无论他选择从哪个方向绕开，顾哲都不偏不倚地挡在了他的路线上。 【让开！你赢了，我承认你赢了，够了吗？】 顾哲微微一笑，嘴角升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戴维先生，你有质疑的权力，而我，同样也有。】 看着顾哲那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充满森寒的笑容，戴维忽然感觉到，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慌张。 【华夏人，你，你想做什么？】 顾哲的表情冷漠，突然抬高了声调：【来自美坚果的选手戴维，涉嫌对其他选手发表种族歧视的不当言论，鉴于这位选手有种族歧视的不良历史，我现在，对他的参赛资格，提出合理的质疑！】 虽然这种IT峰会是以技术为核心的，但是某些道德败坏之人，在这个时代，是难以被一个足够大的平台所接纳的。 在成绩公布之后，顾哲本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现在在公开场合对戴维大加指控，这件事，就算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是不可能的了。 【卑鄙的华夏人，你……】 戴维咬牙切齿，那表情，就像是吃了一斤苍蝇。 顾哲耸了耸肩膀，微笑着说道：【戴维老兄，这是你教会我的道理。合理的质疑，是我应该享有的权力。】 戴维感觉到，心里仿佛有一团火气在蹭蹭燃烧，然而，这团火，却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发泄出来。 那些不检点的、留人喉舌的东西，切切实实，都是他自己干出来的。 这一届的infOSeC大会，的确是得到了以往几倍的曝光量和话题度。 赛事本身的故事就非常多，并且，这么多年矜矜业业的发展，华夏的民族自信，也急需一个宣泄口。 林诺儿对记者的怒怼——我支持自己的男朋友，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顾哲在取得第一轮满分之后对洋鬼子们挑衅的侧耳倾听，太多的事情，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顾哲在第一轮赛后，对戴维展开的公开炮轰，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本身戴维就是被杰茜保释出来的，在组委会介入调查之后，戴维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可以用劣迹斑斑来形容。 如果是往常，或许美坚果人还可以通过他们特殊的运作手段，保住戴维。 但是很可惜，这里是深城，是华夏。 那位以碾压的姿态取得第一名的选手，公开diSS戴维，这件事情，就注定了要严肃处理。 经组委会的调查，戴维种族歧视的行为属实，infOSeC组织不允许这种恶劣的思想存在，已经剥夺了戴维的参赛资格和成绩。 并且，上报一系列国际IT组织，欧美那边大半个IT界都把戴维列入了黑名单。 欧美人牢牢把控话语权，颠倒黑白、说一不二的时代，已经落幕。 现在，把你们的目光，聚集在东方！ 第462章 山比山比！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第二轮比赛，是一个模型建立比赛。 考验的，是选手们搭建底层框架的能力。 这一点，对于顾哲来说同样是他的舒适区。 【第二轮，评委给顾哲选手打出的分数是——92.4分！位列选手榜单中的第二名！综合前两轮，顾哲选手的初赛成绩，位列第一！】 有些遗憾的是，一位来自奥地利的选手凭借着一个创新式的框架，以高出顾哲0.1分的成绩摘走了第一的宝座。 不过，综合两轮的成绩，由于顾哲在第一轮奠定的堪称恐怖的优势，他成为初赛毋庸置疑的第一名。 【顾，祝贺你。你的才华，让我心服口服。】 【顾，我要向你道歉。诚实地说，在来这里之前，我对华夏，对华夏人，是带有一些傲慢的偏见的。请你原谅。但是，你用你的实力和成绩，实实在在地粉碎了这一切。我为我之前的看法感到羞愧。】 “the 顾，祝贺你！一切顺利！” 说来也是有趣，戴维被取消了资格之后，选手们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不少。 原本形成的一个个小团体，现在的心态都变得更加开放包容，互相的交流也比之前要多了起来，反而有一些和大会的主旨相符的样子了。 大概这就是东方和西方文化的不同。 西方文化总是觉得自己天生带着一种先进性，似乎不跟自己站在一边，就是异端、就是落后的。 而东方文化的多元性和包容性，更能接受和而不同。我们从未想过必须要和西方一样，也从未希望，西方必须要和我们一样。 这何尝，不是一种更加高级的自由和民主。 当然，棒子、鬼子和袋鼠依然是坚定不移地围绕在西弗的身边。 戴维把自己作死了，西弗俨然成为了他们的新爹。 不过，相比于咋咋呼呼的戴维，西弗的性格非常内敛温和，倒是更加符合，顾哲心里面对技术人员的印象。 “the顾，山比！the顾，山比山比！” 一个大鼻子的老外兴冲冲地竖着大拇指，冲到顾哲的面前，不断地重复着“山比”两个字。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夏人，顾哲对这两个字眼几乎是有着天然的敏感性，当场脸就直接黑了。 【哦，欧文斯，这个单词，是谁教给你的？】 欧文斯兴奋不已：【你听懂了我说的话对不对！天呐，我的那位华夏网友果然没有欺骗我！是他教我的这句中文，他告诉我，山比，意思是夸一个人非常了不起！】 好好好。 我亲爱的同胞们，你们都在对外输出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看着顾哲怪异的表情，欧文斯还十分得意：【哦，顾，当时我那位华夏网友还告诉我，如果我对华夏朋友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对方一定会被这地道的中文所震撼到！他果然没有欺骗我！山比！真山比！】 顾哲嘴角微微抽动。 地道是吧？ 教外国人中文可以地道，可以接地气，但是不要接地府啊！ 最让顾哲头大的是，欧文斯身体一让，他身后好几个白人老哥一起对顾哲竖起了大拇指：“哦，顾！山比！你真山比！” 顾哲一脸黑线。 感觉以后，是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投身于整治翻墙上了。 他奶奶的，这帮孙子，最后还把自己人给坑了！ 要是顾哲教的话，肯定就教“父亲”了！ 顾哲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欧文斯等人的观念给扭转回来。 并且让他们用“牛比”，把大脑中所有的“山比”给去掉。 不然，走在华夏的大街上，很有可能遭人打。 “牛比，山比，山比，牛比。” 【哦，顾，中文真是太有意思了。华夏真是太有意思了！我还有好多对华夏好奇的事情想要了解！】 顾哲笑了笑：【好啊！我是东道主，你们是客人，我也理应请你们吃饭！最后的决赛后天才会举办，今天晚上，我带你们好好体验一下华夏的生活！】 说着，顾哲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马杰的电话。 吃喝玩乐KTV，洗脚按摩大保健。 这一条龙的服务，直接给这些海外选手们都安排上！ 一个来自斗牛士过度的大胡子兴冲冲地对顾哲问道：【嘿，顾，我听说，你是我们国家的皇马俱乐部的球迷，这是真的吗？】 顾哲不假思索，点头道：【当然！hala Madrid！我可是一个老美凌格了！】 科雷亚举起双手欢呼一声：【太棒了！顾，你给我一个邮箱和通讯地址吧，等我回到祖国，有机会一定会给你寄一件皇马的签名球衣！】 球迷之间想要拉近距离，总是很容易，聊两句球，很快就成为了兄弟。 【嘿，顾，为什么你们华夏的足球远动员不去我们那里踢球呢？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我们可以签下一位像你一样充满斗志的球员！】 顾哲：…… 【嘿，科雷亚，我们还是聊一些其他的话题吧。五大联赛签下华夏球员什么的，估计还得等待个几年。】 科雷亚兴奋：【哦，那就说一说世界杯吧！老实说，我真的挺希望能在世界杯上碰见你们这支神秘之师的！我之前看过一篇报道，只有三支球队曾经在世界杯正赛中击败过你们！这太神奇了！】 顾哲的嘴角微微抽动。 哦，科雷亚，那是因为，我们的国足，一共只踢过三场世界杯的正赛…… 顾哲身边簇拥着一众海外人士，兴冲冲地离开了会场。 留在戴维身边的，反而成了少数人和异类。 有几个欧洲小国的选手开始犹豫了：【顾说，去的都是他的朋友。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老实说，我对华夏文化还挺感兴趣的，这次机会有些难得……】 【而且顾看起来真的非常友好，他的强硬，只是用来对待那些试图伤害他的人。对于朋友，他真的非常关照。】 整个世界对于某些方面的认同感，是有着统一性的。 顾哲的这种行为模式，不只符合东方文化对君子的诉求，也满足了西方对于绅士的审美。 第463章 他能成那个枢纽吗？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相比较而言，顾哲是一个明辨是非、爱憎分明的绅士。 而戴维，真的就像是一个嬉皮士一样的疯子一般。 在戴维墙倒众人推的情况下，继续围绕在西弗身边，支持美坚果选手的，反而成了少数。 面对几个欧洲小国选手的动摇，棒子能听得出，他们的话语里，是对顾哲毫无保留的欣赏和神往。 这可能，就是华夏人一直在推崇的归心。 而这，是他们泡菜国始终无法体会到的。 棒子冲着几个小国选手说道：【既然你们觉得那个华夏人处处都好，那你们就去找他不就行了！一起去找他啊，还待在这儿犹豫什么？】 在棒子看来，他这样说完之后，这几人肯定会一声不吭地低下头来，自知理亏，不与他争辩。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直接闪瞎了棒子的狗眼。 几个小国选手互相对视一眼，带着自己随身的包裹转身就走，直接追着顾哲几人就去了。 最气人的是，其中一个小国选手在掠过棒子身前的时候，还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顾的眼光真是犀利，一眼就看出来，你们泡菜国人，当真是好狗！】 棒子彻底崩溃，上前一步，就要和那选手理论。 【你说谁是狗？你敢再说一遍吗？】 那小国选手本来就有长期健身的习惯，丝毫不怵棒子，挺起胸膛，直接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揪住了棒子的衣襟。 大家是高智商的IT顶尖人才，但也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小青年！ 要是真的惹急了，除了敲键盘用反向工具，他们的拳脚，也未尝不利！ 泡菜国选手当场就萎。 【你，你想做什么？】 【够了，别在这里胡闹了！是觉得，戴维被取消资格的教训还不够大吗？你们再这么胡闹下去，都要被主办方给清理出去！】 闻言，小国选手这才把棒子放下去，和同伴们一起跟着顾哲，感受大好的华夏文化去了。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棒子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气抖冷，气抖冷！ 我们大寒冥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的站起来！ 【西弗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霓虹国选手看着西弗身边稀稀拉拉的剩下几个人，非常不习惯。 以往的几届比赛，跟美坚果的选手站在一边，几乎就占据了政治正确。 而这一切，因为那个华夏选手的横空出世，似乎一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西弗沉思了一下，说道：【戴维为了这场大会，付出了太多太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为他再争取一下。他在第一轮比赛中取得了那么优秀的成绩，他的遗憾，只有他自己心里面知道。】 看着西弗感慨万千的模样，鬼子叹了口气，在心中暗暗摇了摇头。 戴维真的遗憾吗？ 回想起戴维嚣张跋扈的模样，即便他们和美利坚是属于同一利益阵营的，也不得不在心中暗暗说上一句。 活该！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在戴维身上，可谓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 与此同时，深城的一家商务会所内，一众商界和学者界的大佬，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诸位都看到了，顾哲第二轮仅仅是拿到了一个第三名的成绩。虽然美利坚的头号选手戴维提前出局了，但是我们必须要看到，美利坚还有另外一位选手，西弗在！” “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欧洲的选手也极具竞争力！都说泡菜国和霓虹国没有什么威胁，但他们磕磕绊绊，也都进了决赛！” “你们都很清楚，决赛的大逃杀赛制有着多强的不确定性和随机性！就那个小子处处树敌的这种性格，决赛上第一个被淘汰都丝毫没有什么奇怪的！到时候，我们这些主办方，赞助商的脸往哪里放？后续的商业推广你要怎么做？”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语气急促，一下子说出一大堆的话来。 如果有人关注商业圈子的话，一眼就能认出，这人是国内最大的百货超市之一的CEO，管不群。 很显然，他出面，代表着的，就是传统的线下商业模式群体。 “管先生，你这话讲的，可就有些不中听了。” 宋星辰不高兴地接过管不群的话。 “根据历年的成绩来看，我们华夏的选手从未进入过最后一轮的决赛。今年本土作战，顾哲第一轮拿下满分，第二轮拿下前三的好成绩，初赛总分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这样优秀的成绩，怎么到管先生的口中，就说的如此不堪呢？” 另外一位企业家连忙出面打圆场：“宋经理，管总裁，我们先不要着急，既然大家都心平气和坐在了这里，这就说明，大家的理念和愿望是一致的。有一些小分歧，大家说出来之后，一起解决了就好了嘛！” 管不群所代表的传统线下商业模式，正在寻求转型，和近期愈发不安的林建栋一样，这些在上一个时代里叱咤风云的企业家们，此时逐渐陷入了困惑和纠结之中。 管不群叹了口气，说道：“宋经理，你也别见外。你知道，我也是顶着集团的压力来的。现在做什么来钱不快，老派的有金融、地产，新兴的有文娱、新餐饮，哪一个不是一块巨大的蛋糕？” “都说世界的未来在计算机，在信息行业，但是，就像在座的一些国内的IT行业巨头一样，你们心里都清楚。不管是硬件软件也好，针对企业事业单位集体化的服务也好，还是对个人个性化需求，市场基本已经被瓜分得差不多了。” “我们这么一大批人要入局，势必会引起一场巨大的风浪。” “这风浪之后，有多少人能填饱肚子，有多少人能发家致富，有多少人颗粒无收，可没有人能说得准啊。” 学者赵昭对管不群的观点做了修正。 “管总裁，你看的很通透，但是有一点，我觉得还存在讨论的空间。” “信息行业，和传统的线下商业模式，一个非常大的不同，就在于他的快速更新化。” “现在是市场格局看似已经稳定，实际上，只要某个技术取得重大突破，一切，都会重新洗牌。” 第464章 归还属于科研的价值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场非正式的会议，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 最核心的问题，其实说白了，就是单单靠着顾哲，还不足以让这群老油条们有着押宝IT行业的决心。 为什么很多电影投资人，一看到有某个明星出演，哐哐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投资就投进去了？ 为什么一些体育明星，只是签一个代言广告费，就能进账几千万，后续还能一直拿分成？ 这就是所谓的商业价值。 很多商人和企业，宁愿选择把钱投入到文娱产业中，去挣那明星偶像的效应费用，反而不愿意花钱在相对强调科研的IT和计算机行业上。 会议讨论到后面，分歧非但没有减小，反而愈发尖锐了。 话都说开了之后，管不群甚至开诚布公地说道：“说白了，诸位，我承认顾哲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程序员，但我很难确信，他能成为一个很好的领导者和号召者！” “如你们所说的，做IT这一块之后，对外交流、外贸几乎就是刚需。你也看到了，顾哲在大会上对美坚果的选手、对霓虹、泡菜的选手做出的那种张扬的夸张举动，这不就已经把人得罪死了吗？” “让他作为华夏IT界的一个对外推广的大使，或者说符号，不引起海外的反感就不错了，怎么推进生意的进行？” 一众华夏IT界的商业巨擘和专家大佬们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了苦笑。 对他们这种内行人来说，尤其是蜀地的事情和顾哲无偿贡献给国家信息安全算法结构之后，顾哲有多牛逼，在顾哲这个年纪做出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早已深入人心。 但即便现在的顾哲在华夏IT界有这么大的声望，在圈外人眼中，他也不过就是一个还没大学毕业、稍微做了点成绩出来的年轻人罢了。 大学创业取得成功？ 美坚果有的是这样的人，做的规模，甚至比顾哲还要更大。 在某个领域天赋异禀做到全球顶尖？那些从小刻苦训练的运动员也能做到，甚至比顾哲更加能挑战人类的极限。 赵昭和韩硕等人对视一眼，这一瞬间，他们忽然明白了，顾哲为什么要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去扩大IT界、去扩大技术人员、科研人员的影响力。 大家似乎早已习惯了，社交媒体的头条长期被戏子们的鸡毛蒜皮占据。 社会似乎也习惯了，娱乐明星们拿着动辄上千万上亿的片酬，而科研人员却要为十万、二十万的经费发愁。 大师在流浪，小丑在庙堂。 都说是市场经济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不只是这一处的市场如此，全世界的市场都是如此。 但，向来如此，便是对吗？ 某些人，某一部分群体，早该把原本就不属于他们的公共资源和社会资源，都原封不动的吐出来了。 韩硕笑着看向管不群，说道：“管总裁，我可以向你介绍，我们华夏IT界业内流传着的一句话。” 【顾哲，是华夏IT界的未来。】 “你知道他有多么了不起吗？在不久前的蜀地大地震中，他突破了传统的商业保密协议的限制，把中星和丹朱的研究结合到了一起，拯救了蜀地山区中的数万居民。” “我敢向你保证，如果是另外一个人做了这样的事情，他现在一定已经因为商业间谍罪上了法庭。” “但，偏偏这个人是顾哲。” “你明白吗？足以让整个IT界都偏爱、都侧目的人物。” 韩硕笑了笑，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事实上，从我这个老头子个人的角度出发，倘若诸位企业家错过了这个搭上东风的机会，遗憾的并不是我们这帮老IT人，更不是顾哲。或许，遗憾的，是你们自己。” 一众企业家们互相对视，陷入了沉默之中。 话已至此，其实互相的观点早已了然于心。 再多的交流与拉扯，也不过是希望在最后做决定时，能多几分筹码罢了。 “嗷呜！” “啊！” 就在这边的气氛无比严肃的时候，隔壁却传来了一阵哭爹喊娘的叫声。 要知道，这种顶尖会所的隔音，是按照顶尖的标准来做的。 有一些会议室里，还特意贴上了隔音棉，以免相互影响和打扰。 但此刻，隔壁的鬼哭狼嚎声却听起来如此清晰，足以可见，这喊叫的声响到底有多巨大。 “Oh，dear——” 本来忍忍也就过去了。 偏偏就在这时，一声略带销魂的纯正LOndOn郊区口音的声音穿透了墙壁和隔音棉的阻碍，直奔在场众人的耳蜗。 这销魂的叫喊声，有如飞流直下三千尺，有如陶渊明误入桃花源，有如耶稣终于见到了他的上帝和天堂。 咳咳，翻译过来说就是，听起来像是…去了。 在场的一些企业家脸上已经露出了微妙的神情。 不愧是两广，就算是高级会所里，也玩得这么花哨吗？ 而作为东道主的蚂蚁和腾达两家公司的高管，脸已经绿了。 因为一些人情世故的原因，这种场合下，就算有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发生，其他的与会者就算看出来了，也只能按捺不动，让东道主方提出来，以此保留一些面子。 果然，蚂蚁的高管相比起腾达还是更加要脸的，当场绷不住了：“隔壁这是在干什么呢！还有，小王，你怎么找的地方？找这种隔音质量的地方开会，不是怠慢了客人吗？” 组织部长小王苦哈哈地出面，点头哈腰加道歉。 虽然，这地方是自家刚才批评自己的老总指名道姓选的地儿。 但是，这种场合，最基本的素养，就是要把该背的锅，牢牢的扣在自己身上。 “是我做调研疏忽了，给各位添麻烦了。我这就去隔壁，让他们安静一些！” 看得出来，小王背锅的业务相当熟练，蚂蚁这边老总一开口，这口锅立马就镶在了小王的身上。 说着，小王就直接前往了隔壁房间，一探究竟。 蚂蚁和腾达两个东道主的高管一唱一和。 “真是，也不知道这么晚了，在会所里瞎搞什么！一点也不注意影响！” “现在深城有这么海外的IT精英在，败坏市容啊！” 第465章 成名之路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不多时，王部长就面色古怪地回到了会议室。 “那个，隔壁的情况，有些复杂……” 蚂蚁的高管挑了挑眉：“复杂？管他有多复杂，要么保持安静，要么就滚蛋换地方！这样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王部长面露复杂的神色：“这个…刘总，其实他们的意思是，想要跟您还有在座的各位，打个招呼……” 宋星辰意识到了什么：“打招呼？莫非，隔壁是熟人？” 宋星辰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一个模样俊朗、身姿挺拔的青年出现在门口，身上穿着按摩时才会穿的那种宽松的浴袍，看起来相当休闲。 “听说，有人在隔壁开会。我还在奇怪，什么人这么晚了还在这儿加班加点。原来，是各位同事，和未来的同事啊。” 顾哲打趣着说道。 韩硕、赵昭看到顾哲，纷纷主动和顾哲打了招呼。 丹朱、千度这些互联网大厂的高管，先前也多少和顾哲有过一些接触，此时也对着顾哲微微点了点头。 相比之下，管不群这些传统商人们，和顾哲当真是大眼瞪小眼，互相打量了。 在这些老古板的眼里，顾哲这会儿露面，就让他们感觉非常不舒服。 大晚上的，决赛还没有进行，不好好为比赛做准备，反而穿着一身浴袍在会所里鬼混，还不知道发出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动静，简直就是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看到一些企业家们略带不满的眼神，顾哲就猜到了什么，笑着说道：“那个，我带着几位朋友体验了一下我们华夏的按摩正骨，他们的反应可能有点儿大，打扰到各位了，很抱歉。” “这些朋友都挺有礼貌的，他们想要当面对你们表达歉意。” 说着，顾哲微微一侧身。 一时间，一众金发碧眼的老外们，一字排开，出现在顾哲的身后。 他们头发五颜六色、身材各有差异，唯一相同的，就是此刻都穿着一身非常具有华夏洗浴文化风情的中式浴袍。 乍一看，倒像是一个华夏师傅领着一群洋人徒弟。 最重要的是，这些洋人跟在顾哲的身边，没有丝毫的不悦或者拘谨，反倒像是跟着导游的游客一般，在以顾哲为主的同时，怡然自乐。 这副场景，顿时就震得在场的商界大佬们说不出话来。 很多事情，很多画面，其背后代表的深层次的意义，已经远超这个事件本身的价值。 就比如此刻的顾哲。 在这群大佬的眼中，顾哲俨然是已经通过自己独特的方式，巧妙地将这群骄傲的海外人都联系在了一起。 这群海外的年轻人，可都是他们各自国家IT行业的精英，要么是未来研究所的重要学者之一，要么会成为海外互联网大厂重要项目的掌舵人。 而此刻的顾哲，不说已经成为了这群人的小头目，但很显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影响力和枢纽作用。 这，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不知道顾哲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到底用了什么不一样的手段。 但是这些过程，对大佬们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看到顾哲的影响力，才是最重要的。 刚刚还脸色铁青的腾达高管，此刻眉眼都舒展了。 “呵呵，没什么好道歉的。来者都是客，你们玩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这会所这种地方，本来就是用来放松休闲的！谁吃饱了撑的来这儿开会，那才是影响别人呢！小王，怎么选的地方！” 小王再次背锅。 顾哲笑了笑：“马总，说起来，这里，还是腾达文化部的副组长马杰给我推荐的。能看得出来，腾达的员工，都是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啊！” “哦？文化部的马杰啊？哦，我记得那个小伙子，很不错，非常不错！” 刚刚脸色还十分难看的马总，一听顾哲这话，似乎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说话间，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组织部部长小王两眼，似乎是在说，你小子小心一点，你们组织部可是后继有人啊！ 小王欲哭无泪。 明明最后都订到了同一家会所，甚至还是隔壁的包厢。 最后的效果，却是大相径庭。 顾哲的露面，其实只是个小插曲。 选手们各自散去休息之后，这场非正式会议，一直进行到了深夜。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很多分歧，似乎都已经得到了解决。 原本还在观望犹豫中的圈外大佬们，也渐渐下定决心，要对乘上这股IT行业的东风，一路扶摇直上。 这场先前只有业内人关注的infOSeC大会，影响力，还在继续扩大。 原本应当是一带而过的大会报到，在深城本地的电视台，还设置成了专题报导。 很多原本对IT计算机不感兴趣的电视台和报社，也纷纷派出了记者。 用后世的话来说，大概就是，这场互联网大会的含金量，还在提升！ 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州电视台，也对这场大会做了特别的栏目，全程追踪。 【我们的江淮省，老家在安阳市，目前常驻在江州的选手顾哲，以优异的成绩晋级决赛！将在决赛上，与西弗、科雷亚等一众IT好手，争夺最后的奖杯荣誉！让我们一起期待，顾哲选手，把奖杯留在深城，留在华夏！】 【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 【本节目，由林氏集团独家赞助播出！】 甚至不需要聪明人，哪怕是迟钝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影响力不断扩大的背后，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一直在推动着这一切。 公共资源、社会关注，正在渐渐向着顾哲理想的方向倾斜。 很多人在了解顾哲的同时，也了解了和顾哲一样，默默在做科研、默默为华夏填补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技术空白的研发人员。 自此，顾哲，真正成为了华夏各种意义上的名人！ “喂，妈？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了？” 顾哲接到贺兰的电话，多少有些惊讶。 自从贺兰开了花店，找到自己的追求之后，和顾哲的接触，反倒是越来越少了。 “哎，还不是你成了名人之后，我们家啊，多了好多的亲戚哦！” 第466章 母亲的幸福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一听贺兰这无奈的语气，顾哲就猜到发生什么了。 “妈，是碰上那种上来攀关系的亲戚了吧？没事儿，对付这种人，就当他不存在，别理会他就行了！” 贺兰叹了口气，一股脑给顾哲发来十几张截屏，全都是聊天记录。 【哎呀，顾哲这孩子现在出息了啊！还记得他小的时候，我都抱过他呢！】 【我当时就说过，男孩子啊，学计算机能行！小哲，果然是没让我失望啊！顾哲妈，你也知道我家是开律所的，有什么需求，尽管说！】 【当年小哲在我家的时候还玩过他叔叔的电脑，想来啊，那个时候，在小哲的心里已经埋下种子了！现在看看，小哲现在能成功，还有我们家的功劳呢哈哈哈！】 【都说外甥都像舅。顾哲这小侄儿啊，也喜欢电脑。可惜我们梓豪脑子没有他舅舅那么好使，这高中没考上，能不能让他堂哥想想办法，给我们梓豪找个计算机方向的出路啊？】 【哎呀恭喜恭喜啊贺妹子！你这是真低调，一家人跑到江州去了不说，顾哲这孩子开了那么大一个公司都谁也不告诉！真不厚道！正好，我家孩子刚刚大学毕业，学的也是计算机，刚好能给顾哲当个助力不是！】 看着一条条的聊天记录，就算顾哲之前有心理准备，此刻也不禁有些大跌眼镜。 这些人的脸皮厚度，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顾哲对一部分长辈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但是一小部分老一辈人，真的没有任何的边界感。 明明平日里是老死不相往来，看到亲戚发达之后，就一个劲儿地拼命往上凑。 有的人甚至连演都不带演一下，上来对你辛辛苦苦拼搏之后才得到的生活评头论足也就算了，还大言不惭地提要求。 EXCUSe me？ 我跟你很熟吗？ 讲话又不好听，人又没有什么能耐，张口就是安排工作找学校找关系。 大哥，我们只是亲戚，我不是你亲爹啊！ 这样的事情，顾哲最近也碰上了不少。 对于少部分没有礼貌又没有脑子的，顾哲直接就是删除加拉黑，一了百了。 减少内耗，也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电话那头的贺兰还在吐着槽，顾哲也不催贺兰，就这么任由她说着，时不时应和上两句。 走到大门处时，还对着等着送他回去的马杰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电话，示意马杰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马杰点了点头，看着顾哲专心致志打电话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一路跟在顾哲的身后，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 “妈，有时候啊，真不用把这些亲戚太放在心上。你也知道，很多人在大街上见到我，可能连我人都认不出来。他们这是在认亲戚吗？他们这是迫不及待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当断就断，不然以后可有的是麻烦呢！” 贺兰叹了口气：“唉，妈也知道你说的这些。但想想都是以前一起穷过来的亲戚，这心里头的滋味，总是有些不好受的。” 顾哲沉默了片刻，声音带了几分无奈，叹着气说道：“妈，你还记得我们在安阳，老爸出事的时候，这些亲戚是什么嘴脸吗？” 此话一出，贺兰那边，也陷入了一阵沉默。 躲他们家如同躲瘟疫一般避之不及，消息不回，电话不通。 偶尔的几个来联系的，也都是拿了好处过来当说客。 就那个发来消息的小律师，贺兰还记得，当时只是想咨询一下顾建军的情况，甚至都没想过让对方出面，那亲戚直接消息不回、电话不接、面也不见。 其实，顾哲能理解，亲戚在一些特殊情况下选择明哲保身的行为。 但既然当时选择做的这么绝，又哪里来的底气，要和顾哲一家与有荣焉。 “妈，到底要不要做亲戚，他们当时已经做出他们的选择了。我们现在，只是顺遂他们的意思罢了。” 顾哲的话语平静，似乎早就已经想好了这一切。 人生不过三万天，要想照顾好自己在意的人，已经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至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去吧。 顾哲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对了，妈，这次大会结束之后，我会休息一段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回安阳看一看。到时候，你联系一些亲戚朋友，大家聚一聚。” 顾哲知道，自己的妈妈心里面，对老家、对以前的那些亲戚，还是有一些特别的感情的。 因为种种原因，搬到江州生活之后，贺兰身边的亲戚，其实只剩下了贺梅、贺婉琴了。 既然老妈还会时不时念起那些老伙计们，那干脆就顺了她的意思，让她自己决定要跟哪些人聚一聚就好了。 果然，一听顾哲的话，原本有些消沉的贺兰立马就兴奋了起来，声调都抬高不少：“真的吗？哲儿，你不用为了我和你爸特意做什么的，我就是打电话跟你说一说这个事情，不要影响到你自己的安排了。” 顾哲笑了笑：“放心吧，妈。不只是你，我也想见见老家的老同学们了。不管怎么说，安阳，都是我们的家乡啊。” 贺兰有些感动：“哲儿啊，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我和你爸爸到底是什么运气，能生出一个像你这样懂事孝顺的好儿子来。” 一个母亲，最大的骄傲，莫过于看到自己的孩子成材。 而一个母亲，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这个成才的孩子，还很孝顺。 贺兰话语里的喜悦，顾哲即便是在千里之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但是，面对贺兰的这份欣喜，顾哲却是有些受之有愧。 可想而知，这一世的他们有多欣喜，前世的他们，就有多失落。 “不说这个了，妈。爸最近在忙什么？” 一说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男人，贺兰的语气，立马就变了。 “他啊，还能忙什么？整天除了在我那花店里帮帮忙，就是泡在他那个什么贴吧上。哲儿啊，我跟你说，你那智能手机，真不该给他换的！” 第467章 月下深吻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听到老妈话语里丝毫不带掩饰的不满，顾哲忍俊不禁。 “爸他在干嘛？” 贺兰没好气地说道：“自从他用上智能机之后啊，就迷上那个什么贴吧论坛了。天天和一群网友在上面指点江山，上到什么美坚果的暴动，下到哪个小区的狗丢了，他都得上去聊两句。” 顾哲也有些忍俊不禁。 果然，论坛这种东西，对男人总是有着一股神秘的吸引力。 哪怕是自己老爹这种传统意义上的老实巴交的男人，也忍不住在上面挥斥方遒一番。 “妈，要是不耽误正经事儿的话，爸这个小爱好倒也无伤大雅。就是用手机上网确实是有点伤眼睛，等我这次忙完，给他配个电脑，聊那玩意儿，还是得哐哐敲键盘比较痛快！” 不等贺兰接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憨憨的中年男声：“那敢情好啊！儿子，你给爸配一个那种笔记本的，方便携带的，多少钱爸转给你！” 下一秒，传来一阵贺兰和顾建军的拌嘴声，听着电话那头二老的吵闹，顾哲只感觉到，心里无比安稳。 这或许，就是身后有后盾的感觉吧。 有时候，家人其实不一定要给多少实质上的支持。 只要知道他们在那里，默默地守候着，就能带来莫大的底气。 顾哲又和父母说了几句关于自己在深城的见闻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不知不觉，这个电话，已经打了四十多分钟了。 都快已经把会所到酒店的路走完了，顾哲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疲惫。 旁人的看法，其实从来都没有那么重要。 和真正在意的人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不变的主旋律啊。 在意的人…… 顾哲的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了林诺儿的脸。 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顾哲猛地回头，果然看到，自己身后的不远处，一个绝美的少女正背着手，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跟在自己的身后，就像是在进行什么恶作剧活动一般。 看到顾哲突然回头，林诺儿似乎是被吓了一下，旋即冲着顾哲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我还以为，你要到了房间里，发现找不到人，才会想起来我呢。” 看着林诺儿笑意吟吟的表情，顾哲一脸笃定地说道：“这一次，我可是特意看了一下参会者的人员，我很确定，你没在那边开会！” 为了防止再出现上一次连自家媳妇是赞助商的事情都不知道的情况，顾哲刚才和赵昭他们打招呼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林诺儿在不在。 看着顾哲一脸无辜的样子，林诺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我爸派了一个亲信过去参加会议，我呢，是专门在那里等你的。阿哲，看不出来，你还挺懂得享受生活嘛。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懂得按摩呢？” 顾哲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 “诺儿，实不相瞒，鄙人不才，这是我这辈子以来，第一次体验按摩。主要是为了带那帮老外感受一下，我自己对这个事情，向来是不感兴趣的。” 本来顾哲以为，按照林诺儿的性格，八成是要拿这事儿调侃自己几句才作罢。 然而，下一秒，一只温润柔滑的小手直接钻到了顾哲的手心里。 “好了，我们回家吧。” 林诺儿抓着顾哲的手，嫣然一笑。 在她的背后，是深城繁华的大厦高楼，是绵延不绝的路灯长龙，是夜幕是星空，是美好的愿景与梦想。 那一瞬间，似乎有一股万丈豪情在顾哲的心中涌动着。 “诺儿。” “嗯？” 林诺儿有些困惑地看着顾哲。 下一秒，林诺儿突然感觉到，一股霸道的力量突然揽在了自己的腰肢上，不等她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她就被搂到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怀抱之中。 昏黄的灯光下，她和顾哲的脸，几乎要贴在了一起。 “你，你做什么？” 两人的胸膛几乎已经完全贴在了一起，心跳已经接近于同频。 往着顾哲深邃的眼眸，林诺儿竟然有些慌张。 那一瞬间，两人仿佛回到了原始社会的草原上丛林中，只剩下了野性的呼唤、纯粹的爱欲。 这种时候，一个男人想做什么，已经是呼之欲出的事情了。 炽热的唇瓣接触到一起的瞬间，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的能量迸发。 无论是林诺儿还是顾哲，大脑中都陷入了彻底的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间，只剩下了彼此。 良久，两人缓缓分开。 林诺儿从顾哲的怀抱中离开的时候，甚至还感觉有些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顾哲也没好到哪里去，舔了舔嘴唇，看向林诺儿的眼神，满是意犹未尽。 “哎呀，你真的是……” 林诺儿俏脸微红，忍不住对顾哲嗔怪道。 顾哲没有回答林诺儿，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深城夜晚的风是如此清朗，让顾哲感觉到，此时此刻的风景和心情，他大概会在心中，铭记很长很长的时间。 “哎哟！”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赶路回酒店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顾哲回头一看，马杰在他们的不远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面上。 注意到前方投来的两道目光，不等顾哲说话，马杰自己先感觉到一阵尴尬了。 干咳一声，若无其事地在地上打量着什么：“哎呀，我这早上掐指一算，是能在路上捡到钱的啊！怎么还没找到呢？” 这蹩脚的理由，听得顾哲和林诺儿一阵忍俊不禁。 但两人却没有拆穿马杰。 这个活力十足、对工作充满热情、甚至连加班似乎都没什么怨言的小青年，给他们都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这大概，就是在深城这个快节奏的城市打拼的青年的缩影吧。 两人回到酒店，那个憨厚的前台小哥立马上前给顾哲递上一张全新的房卡。 顾哲和林诺儿对视一眼，有些茫然地问道：“这是……” 小哥一脸敬佩地说道：“顾先生，我们之前只知道你是来参加一个会议的，不知道，你还承担着那么重要的比赛任务！这是我们经理给你们免费提供的升舱服务，这几天的时间里，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第468章 命运如此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看了看小哥敬重严肃的模样，目光又越过了他，直奔身后的其他服务生。 他们每个人看向顾哲的目光，都像是在看待一个英雄一般。 甚至酒店大厅的电视上，还在循环播放着infOSeC大会的报道，时不时就能看到其间一闪而过的顾哲的英姿。 一个穿着西装，长相斯文的中年人走过来，对顾哲说道：“顾先生，你就不要客气了，你在做了不起的事情，我们这些人啊，都是一帮庸人，帮不上什么忙。能让你这样的厉害的人，住的放心，吃的舒心，就算是我们，对祖国、对社会的一点贡献了！” 看这人的模样，估计就是那憨厚小哥口中的经理。 在经理的身后，一众酒店的前台，都纷纷对顾哲投来殷切的目光。 事实上，他们可能不懂信息安全，不懂IT技术，也不懂计算机。 但是他们明白，眼前的年轻人，此刻代表着的，是华夏。 顾哲没有再扭捏什么，接过小哥递过来的房卡，把之前的房卡退了回去，笑着说道：“那，就感谢你们了。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庸人不庸人一说。大家各司其职，做好分内的工作，都是一样的光荣！” 经理开怀大笑：“对，顾先生说的没错！大家啊，都是一样的光荣！” 酒店给顾哲和林诺儿，直接升到了最顶尖的总统套房。 无论是房间内的设施，还是窗外的视野，都是最顶级的配套。 顾哲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马杰的那辆车在夜幕之下缓缓驶去。 他一直确认自己和林诺儿回到房间之后，才离开。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哪怕是工作，哪怕是上司的交代，做到这个地步，也不禁让人感慨唏嘘。 这绝不是单纯所谓的任务就能做到的程度。 父母的信任、爱人的陪伴、同行的赞誉、同胞的支持。 在这些加持之下，顾哲只感觉到，心中有万丈的豪情想要抒发。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看似这场infOSeC大会的赛事只有自己参与，实际上，却有这么多相信自己的人，都在背后支持。 看着顾哲看向窗外入定的模样，林诺儿有些担心。 “阿哲，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不要给自己背负太多的压力。你已经做到你这个年纪能做到的一切了，甚至在我看来，你真的就像是一个开挂的天才一样。” 林诺儿笑了笑，从身后抱住了顾哲。 “我以前一直觉得，能每天见到你，能和你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已经很开心了。但是，既然你选择了一条不那么平凡的路，我也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陪你一起经历起起落落。” 感受着女孩柔软的身躯、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顾哲握住了环抱在自己身前的那双娇小的手。 “诺儿，还记得在蜀地的时候，明明只是一段短短两周的经历，却像是经历了生离死别一样刻骨铭心。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了。” “我们的人生，大概，应该也要感受一些不同的东西。” “诺儿，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总之，在我看来，能经历这一切，我很荣幸，也乐在其中。” 夜幕下，落地窗前，一对璧人神情相拥。 前世今生的灵魂，仿佛就此升华。 …… 与此同时，江州大学的一个教室中，一个女孩看着自己拿到的院级竞赛的奖状，露出了笑容。 虽然院级竞赛，算是大学能得到的荣誉中最低级别的一类，哪怕是校级也比这个学院内的评比更加有含金量。 但是，这却是宋奕涵实实在在，靠着自己的能力和本事获得的“荣誉”。 全程她自己报名、自己准备材料内容、自己做PPT和汇报。 看着手中院级二等奖的奖状，宋奕涵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她也算是证明了自己，即便没有那个人的帮助，她也同样可以做到一些事情！ 或许，说不定，就是因为之前一直有那个人的存在，反而让她抑制了自己的才能呢！ 不只是互联网的记忆很难持久，现实当中，人们也很难长久地记住一件事情。 以前同学们提起顾哲，或许会把他和宋奕涵绑定。 而现在，两人早已天差地别。 没有人提起顾哲的时候，会想起他那个平平无奇的前女友。 时间，也逐渐冲淡了宋奕涵在学院里的坏名声。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容貌俏丽一些的大三女生，仅此而已。 宋奕涵拿着手里的证书，找了一个她自认为最完美的角度，完成一张自拍之后，上传到了朋友圈里。 【始于此，却不止于此！】 虽然仅仅是一个院二等奖，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一定会一步一步拿到校级、市级、省级、甚至国家级的奖项！ 顾哲能做到的事情，她也一定能做到！ 事实上，在顾哲一路开启开挂人生的同时，宋奕涵也在努力寻找着自己的“意义”。 她又参加了许多的社团、投报了许多的简历、参与了很多的社会实践活动，可是越做，越让她觉得空虚和心慌。 她参加了一个社团，通过了面试，可是下一秒，她就得到了顾哲创办极客的消息。 她收到了一份实习的机会，虽然只是一家小公司的，但也相当难得了。可是与此同时，她得知，顾哲的公司，刚刚拿下了一笔林氏集团六千万的大订单。 她参加了一次敬老活动，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意义，可是很快，她就看到了，顾哲在蜀地改良通讯系统，拯救山区受灾群众的伟大事迹。 其实在和顾哲分手之后，宋奕涵就从未再刻意去和顾哲比较什么，或者关注顾哲什么。 但问题就在于，顾哲太耀眼了，取得的成就太非凡了。 耀眼到，让宋奕涵根本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到后来，宋奕涵甚至有意地想要避开和顾哲有关联的一切。 却发现，根本就做不到。 在自尊心连续的受挫之后，宋奕涵索性选择了和自己和解。 或许是和解吧，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想法。 第469章 他就是那破坏大环境的人啊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个院级的创新比赛，是当年顾哲带着宋奕涵参加的第一个比赛。 当时的宋奕涵只是定了一个想法和方向，挂了个名，别的丝毫没有操心，就舒舒服服地拿到了一等奖。 现在，重新走了一遍当年的路，就当是，和从前的自己和解了吧。 是的，他很优秀。 但是，我宋奕涵也不差！ “学姐，学姐，打扰你一下。” 就在宋奕涵陷入自我陶醉的时候，旁边一个女声把她从对未来的无限畅想中拉了出来。 宋奕涵端出一副前辈的模样：“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女生应该是这一届的新生，拿出一个签名册递到宋奕涵的面前。 “学姐，我们学院的一位前辈正在参加一项国际级别的最高赛事，并且，这位学长已经进入了决赛。我们就想要收集多一些同学的签名和祝福，来给学长加油助威！” 女生的眼里充满了真诚和期许。 “哇，国际级别的赛事啊！” 宋奕涵也不禁有些心驰神往。 她甚至都无法想象，如果她去参加这种重量级别的赛事的话，会是一种怎样的荣耀。 那小学妹对宋奕涵的反应有些意外：“学姐，你最近没关注infOSeC的新闻吗？” 宋奕涵有些尴尬。 虽然是计算机系的学生，但是她对这些相对学术化和专业性强的东西的确不太感兴趣。 就是看了，也不太进脑子。 “那是什么？是和微博之夜、金鹰女神奖什么的一样的东西吗？” 小学妹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从手机上调出一篇报道，展示给宋奕涵看。 “学姐，是IT技术相关的国际峰会论坛啦！” 在看到报道封面的瞬间，宋奕涵的呼吸，似乎都陷入了停滞。 那个在一众欧美白人中格外显眼，如同鹤立鸡群一般从容不迫的黑头发、黄皮肤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 此时的他，站在聚光灯下，站在摄像机前。 就连这篇报导的署名，也给宋奕涵带来了千斤般的压力，像是一座大山，压的宋奕涵喘不过气来。 庄电视台，炙手可热的记者王冷冷的亲自报道。 顾哲，他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个级别了吗？ 宋奕涵感觉到自己的舌尖微微发苦，一阵难以言说的失落和颓然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完全吞噬。 在这种对比之下，宋奕涵面前的那份院二等奖的奖状，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一般。 “学姐，你要是不了解也没关系，你签个名就好了。” “你可能不太了解关于顾哲学长的事迹，我来给你讲一讲。” “顾哲学长，他……” 后续学妹说了什么，宋奕涵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她的所有感官似乎都已经罢工，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学妹兴高采烈地叙述。 “学姐，你…你没事吧？是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说着，女生也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学姐的状态不对劲，有些担忧地询问道。 这一问，如同触动了什么开关，把宋奕涵，重新拉回了现实。 让她痛苦，让她无法面对的现实。 顾哲离开她之后一飞冲天、成为万众敬仰的对象的事实。 女生的手机依旧停留在那份电视台报道的界面，和宋奕涵的奖状放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就如同，宋奕涵的痛哭声，在安静的江州大学教学楼，格外刺耳一般。 他们，早已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 在各大媒体的宣传，以及多个领域龙头企业的造势下，这一届的infOSeC大会进入到赛事的决赛阶段时，用万众瞩目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除去顾哲在赛事上的精彩发挥，丹朱、小麦科技、腾达等大厂在科研方面取得的成果，同样得到了全世界的赞誉和肯定。 何东、赵昭、魏默等一众院士、准院士级别专家教授的最新研究，同样第一次进入了大众了视野。 在听说这群默默耕耘、勤勤恳恳的专家们的事迹之后，不少人都直呼，这才是我们值得尊重和推崇的优质偶像啊！ 总之，正如林诺儿所说，到了这个阶段，顾哲想要达成的目的，都已经基本实现了。 “嘿，顾哲，你好！” “顾哲，早上好！谢谢你！再见！” 【哦，顾，那天的按摩，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选手们见到顾哲，大部分人都兴奋地上前主动和顾哲打招呼。 在顾哲的影响下，这里面的很多人，甚至对华夏文化，产生了特别的好奇。 那位恨不得用“毕生所学”的中文和顾哲打招呼的老哥，就是如此。 顾哲也笑着一一做出回应。 这种其乐融融、竞争却不互相敌视、仇视的氛围，让顾哲非常享受。 这也是顾哲忍受不了戴维，一定要让这小子滚蛋的原因之一。 既然这人的人格本身就是扭曲的，那就让他自己和自己较劲去。 【顾。】 就在这时，一个生硬的声音叫住了顾哲。 【西弗，早上好。】 顾哲温和地冲着这个小卷毛笑了笑。 他能感觉得出来，其实西弗对华夏人并没有那么大的恶意。 很多的立场和观点，本来就不是本人真正的想法。 而是在周围的环境影响下，产生的一种错觉。 西弗也能感受到顾哲的友好，但顾哲越是友好，越让西弗感觉到一种拧巴的痛苦。 【顾，戴维已经提前被遣送回国了。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比赛，这样的大会了。】 西弗盯着顾哲的眼睛，似乎是想要从顾哲的眼神中，找出一丝丝的愧疚和歉意。 顾哲耸了耸肩膀，丝毫不给西弗面子，平静地说道：【哦，那我只能说，他的运气非常不错。你是知道他做了多少荒唐事情的，就这样顺利回国了，你们那位杰茜女士，恐怕又发挥了不少的作用吧？】 西弗咬了咬薄薄的嘴唇，不知道该怎么接顾哲的话。 顾哲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另外，我也不觉得，以后戴维参加不了这种活动是什么坏事。至少，对整个大环境来说，是一件好事。】 【他就是那破坏大环境的人啊！】 第470章 万众瞩目的决赛——信息大逃杀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西弗嗫嚅着嘴唇，想要为戴维说上两句话。 但他发现，他除了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金色小卷毛发愁之外，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可恶的华夏人，竟是如此的巧舌如簧！ 连“他是破坏大环境的人”这样的话，都能信手拈来！ 这就是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度悠久深厚的底蕴，赋予顾哲的底气吗？ 西弗不再和顾哲辩驳什么，只丢下一句：【不管怎么样，今天的大逃杀，我一定会让你一败涂地！别忘了，这大逃杀的游戏规则，就是我们美坚果发明的！】 说完，似乎是担心自己的道心又被顾哲影响，西弗直接就跑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调试起设备，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了。 看着西弗的背影，顾哲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西弗啊西弗，你渴望着在我的华夏主场击败我，为戴维好好出一口气。 我又何尝，不想在你美坚果最喜欢的游戏规则中，把你们堂堂正正的打败呢？ 最后的大逃杀游戏，即将开始。 进入决赛的十六位选手，每个人都会得到一套初始的数据工具。 这便是选手自身的“诺亚方舟”。 而在选手们漂泊的一片信息海洋上，总共有着1024个由加密信息包组成的“资源小岛”，通过“方舟”上的数据工具破译这些数据包，并且获得其中的“资源”，并用自己的方式进行二次加密，占有这些资源小岛。 当所有1024个信息包小岛全部被瓜分完毕时，占有最多小岛资源的选手，便是最终的赢家。 当然，正如很多人好奇的那样，这个游戏，也有着另外一种判定胜利的方式。 那就是，其他的“方舟”，全部被损毁，余下的一位选手，将自动判定获胜。 是的，因为选手本身赖以占据小岛的数据工具，本质上也是一段数据。 而只要是由数据构成的信息，就是可以被攻击的。 这便是infOSeC大会鼎鼎有名的信息大逃杀游戏，也是多年来，一直沿用的经典决赛规则。 虽然是一个由几个美坚果的学者提出构想的游戏模型，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模型，在某种意义上，恰好对应着现实中的人类文明。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1024个数据包小岛，对应着世界上有限的资源。 占据这些小岛，就意味着各自发展。 但发展有块有慢，或许有的方舟只想要通过发展来竞争，但，并不是所有的方舟，都没有攻击性。 这种巨大的偶然性，和基于选手主观能动性的选择，更加加剧了比赛的观赏程度。 并且，往年的赛事中，是出现过很多次多名选手同时围剿同一方舟的情况的。 这也就意味着，哪怕有人想着自己只要独善其身，保护好自己的数据工具，用最快的速度发展，或许也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遭到联合攻击。 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这个被戏称为“大逃杀”的游戏，倒也真是实至名归。 在日耳曼白胡子教授豪威尔重新介绍了一遍基本的游戏规则之后，所有选手正式落座，在全场观众的倒计时中，大逃杀游戏，正式开始了！ 虽然每年的游戏规则基本相同，但是每年使用的数据包、加密方式，都会有着不小的变化。 所以说，想要靠着往年的经验提前准备好一些加密工具或者算法思路，基本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当看到被用作“方舟”的数据载体的时候，顾哲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方舟数据本身，几乎没有做任何的保护。 也就是说，组委会的这帮人，当真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想法设置的比赛。 某种意义上说，这种设定，是在鼓励选手们相互攻击。 而想要占据小岛，首先需要用一个“资源探嗅”工具发掘小岛的数据“定位”。 而这个资源探嗅工具，就是选手们拉开差距的第一道关卡。 这个工具，是要选手们自己临场发挥搭建的。 思路不同、算法的复杂程度不同、对各种数据包的适应性不同，最后的效率，可能会有云泥之别的差距。 而在完成资源探嗅之后，下一步，就是通过自身的“方舟”，对小岛的资源进行解构。 顾哲敏锐地发现，方舟本身，也是可以进行加固和升级的。 好一场真实的大逃杀。 想要获取更多的资源，既需要一副看的更远的望远镜，也需要，把方舟本身的船体加固到坚不可摧。 而恰好，这些办法，顾哲都有。 此时的顾哲，俨然是一副化身海上钢琴家的模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舞动，如同穿花蝴蝶。 熟练、坚定、自信。 坐在顾哲不远处的李家俊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顾哲这么快就进入状态，找到他的方向了。 我也得努力才行了！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大逃杀开始后的第七分钟，一位拉丁选手，成为了第一位占据小岛资源的选手！ 第三十四分钟，一位不列颠选手，成为了第一位侵占他人已占据小岛资源的选手！ 第四十七分钟，两位选手因为小岛资源产生摩擦，正式对对方的本源数据进行攻击！ 但是由于双方都已经对“方舟”数据做了加密保护，一场小小的摩擦之后，最终这次冲突以不了了之告终。 双方都决定把珍贵的时间，用于抢占小岛资源上。 一个小时过去，1024个小岛，已经被占据了176个。 组委会将选手们的实时排名用列表的形式展示出来。 结果有些令人唏嘘。 列表上的情况，可以用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来形容。 绝大部分的小岛资源，被几个选手牢牢掌控。 剩下的大部分选手，手中仅仅拿到了三五个小岛资源。 并且，还随时有着被掠夺的风险。 而这其中，西弗更是以104个小岛资源，牢牢占据头把交椅的位置。 这个发育速度，堪称恐怖！ “顾哲呢？怎么没看到顾哲？” 第471章 别急，有反转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赞助商的观战区域，管不群似乎比场上的选手还要更加紧张，眼睛紧盯着屏幕上的排名变动，那副模样，就像是高考考场外等待自家孩子的家长。 “怎么没看到顾哲的排名啊？出bUg了吗？” 倒不是管不群有多关心顾哲。 而是顾哲最后取得的成绩，关系到他所主导的产业转型策略最后得到的认可度。 别看他在这种IT行业的会议上，像是根墙头草一样。 放回到他自己所在的百货公司，想要寻求产业转型，可走的道路，可不只IT和互联网这一条。 顾哲要是成功点燃了华夏发展IT技术、发展自研科技的火焰，他管不群一直提倡的策略，那就是未雨绸缪。 但反过来，现在infOSeC峰会的热度已经炒的很高了，万一顾哲在决赛上拉了坨大的，他们这些背后的赞助商、对IT行业示好的CEO、项目负责人们，也得跟着一起遭殃。 宋星辰安慰了管不群一句：“管总裁，不要着急。这种级别的比赛，是不会轻易出bUg的。你仔细看看，第二页的末尾，那不就是顾哲的排名吗？” “哦…” 管不群顺着宋星辰的指引看过去。 果然，选手排名的倒数第一的位置，赫然就是顾哲的名字，目前只占据了一座数据小岛的资源。 反向遥遥领先。 “这小子在搞什么！这都已经开赛一个小时了！我就知道不该把宝全押在他的身上的！” 管不群抱住头，似乎在为自己即将到头的总裁生涯感到惋惜。 宋星辰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她一直都知道，她不太会安慰人的。 “这位先生，你不用这样紧张。顾老师他一直都有自己的节奏和想法，不要用一些循规蹈矩的想法来约束他。”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两人身旁响起。 管不群有些困惑地抬头一看，就见到一个背着横幅，穿着“顾哲加油”样式文化衫的青年站在旁边，一副对顾哲相当有研究的样子。 看到这青年学者的脸，宋星辰瞪大了双眼：“钟鸿飞？你，你怎么在这儿？” 对于这位多少有些名不副实的青年学者，宋星辰是没什么好感的。 尤其是之前在蜀地一番接触，钟鸿飞和顾哲两相一对比，这个青年专家的含金量，可以说是一掉再掉。 面对宋星辰的惊讶，钟鸿飞一脸严肃：“宋经理，infOSeC大会，可是我们整个行业的盛事！我来凑个热闹…呃不对，我来学术调研一番，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宋星辰打量了一下钟鸿飞身上的文化衫，乍一看，还以为这人是顾哲的什么死忠粉。 但是实际上，钟鸿飞和顾哲在蜀地结下的梁子，可以说是互相得罪死了。 不过看钟鸿飞现在的样子…… 俨然就是一副为顾哲举大旗的模样。 “呵呵，那您还真是大度啊，钟教授。” 听到宋星辰说面前这个人是教授，管不群多看了这个青年人两眼，然后还是摇了摇头。 “就算您是教授，也不能不管局势，胡说八道吧！现在哪怕是外行人都能看得出来，顾哲已经落后非常多了吧？” “这都已经开赛一个小时了，这个差距，怕是连其他选手的尾灯都看不到了！” 钟鸿飞却摇了摇头，纠正道：“管总，互联网行业、IT行业，和我们传统的思维最大的一点不同，就是要摒弃从前的一些线性思维。顾老师现在很有可能在做一些离散、随机函数的实验，只要成功，翻盘，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听着钟鸿飞时不时蹦出来的专业术语，管不群只是摇了摇头，显然是不信的。 “哎，就算他有自己的打算，那美坚果的选手都已经拿了一百多分了，我们连人家的零头都没有，这，心里怎么样都不得劲儿啊！” 同样的负面情绪，不只出现在了管不群的身上。 大部分的观众和赞助商，其实对IT技术本身、对什么信息安全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他们所能了解的，就只有表面上的分数。 很显然，目前顾哲得到的分数，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哎哟，这我们来看这破比赛干什么？纯纯找气受么！” “肯定是啊！那吹的铺天盖地的，结果真决赛的时候，被人家拉了一百多个积分！笑掉大牙了！” “我看啊，随便找个计算机系的学生去，都能运气好得到一两分吧？给他吹的太过头了！” 一些观众，已经出现了非常明显的唱衰的声音。 其中的一些不友好的声音，说是恶意攻击的暴论也不为过。 “你们这是什么风凉话！台上的是和你们一样黑头发黑眼睛的同胞，不说多支持，至少没必要这样唱衰吧？” 林诺儿听不下去这种键盘侠一样的言论，忍不住出声呵斥。 说话的几个年轻人互相看了看，还有些不服气：“我们没唱衰啊！这不就是事实吗？本来我们在这方面和欧美的差距就很大，这不是明摆着的吗？1和100多的差距，还不够明显吗？” 林诺儿冷笑一声：“差距当然一直存在。但是努力填补着这个差距，努力追赶着的人，凭什么受到这样的嘲笑和讥讽？难道像你们一样说一说风凉话，这个差距，就能补足吗？” 几个年轻人沉默了。 现在的网络文化，似乎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打逆风局”。 好像只要跟着欧美的那帮人一起嘲讽华夏同胞，就能跟着一起获得优越感一般。 这种虚假的优越感背后，其实反而是一种深深的自卑。 其中一个年轻人看向显示屏上的计分板。 其实他也想坚定不移地支持顾哲，做华夏选手身后的脊梁和后盾。 但是…… 都已经落后这么多了，真的还会有反转吗？ 年轻人不禁摇了摇头。 大概对顾哲来说，这场决赛已经结束了。 他不可能在剩下的时间，追上落后的一百多个积分。 就像是华夏的IT界，不可能在短短的三五年，追赶上和欧美二十年的差距。 第472章 那个男人，出手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记者席上的王冷冷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似乎是恨不得冲到选手区，给顾哲也使上一份劲儿。 她太清楚现在这个浮躁社会的舆论环境了。 如果在引起这么多瞩目的情况下，顾哲在决赛耻辱性落败的话，受到的反噬和资本的攻击，足以让顾哲摔得头破血流。 王冷冷死死地盯着屏幕，顾哲的排名依然稳居最后一位，动都不带动的。 此时的全部1024个小岛，已经被占去了三百多个。 一小部分选手已经意识到，如果比发育速度的话，是不可能填补上和前几名的差距了。 想要拿到一个名词，就必须另辟蹊径！ 这部分选手不再选择自己探嗅资源，而是把战略意图，转变成了掠夺他人的资源！ 排名较为靠后的选手，互相掠夺着本就不多的资源，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名词能把所有的排列组合可能都列举一遍。 竞争、压力、掠夺。 这些元素的出现，让比赛的观赏性和刺激性完全提升了一个台阶。 只要一扎眼的功夫，就会有一些掠夺了他人资源的选手，一下子冲到了排名的前列。 诶？ 等一下。 一眨眼的功夫…… 不少观众都不约而同地揉起了眼睛，仿佛集体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在眼前上演。 几乎是几秒钟的功夫，顾哲姓名后面的【1】，就迅速变成了【7】，接下来是【18】，然后是【34】，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地变大。 与此同时，作为已占领岛屿和总数比的376/1024的总数，也在不断变化着。 就像是原本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突然飘来了一朵急速膨胀的云。 这朵不讲道理的云，以令人咋舌的扩张速度，迅速占领着蓝色的天际。 那个男人，他出手了！ 几乎所有的选手都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影响，停下了自己手头的工作，瞠目结舌地看着结算屏幕上那如同坐火箭一般蹭蹭向上窜动的顾哲。 如果比赛有外挂，那外挂的名字，大概就叫the 顾吧。 大部分的选手的脑海中都产生了一个念头。 那个男人出手了。 这场游戏，怕是要结束了。 这瞬间的异动，也引发了观众席上的阵阵骚动。 “怎么回事？人家的小岛不都是一个一个占据的吗？怎么到他这儿，就跟批发的一样了？” “是赛事方出bUg了吧？要是顾哲真有这么变态的话，那其他选手，干脆就都不用玩了啊！” “肯定是这样的，你看，评委席那边都已经乱作一团了！” 林诺儿对于这些墙头草的行为嗤之以鼻：“你们是真的见不得自己人好是不是？老祖宗讲究厚积薄发，祖先的战法教导我们后人发，先人至。你们与其在这里说一些没有营养的风凉话，不如抽空提升一下自己的涵养好了！” 说着，林诺儿站起身，双手扩到嘴边，在略显纷乱的观众席上，如同一股清流一般：“顾哲，加油！顾哲，nUmber One！” 说来也怪，当一群混乱的人群中，只要有一个明显超过他人的声音存在，就能很快把这群人拧成一股绳。 在林诺儿呼喊了几声之后，其他的观众们，都受到感染，也跟随着林诺儿的节拍，自发地为顾哲加油喝彩。 这个民族几千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或许会有分歧，或许会有一些个人的小心思。 但只要走到了时代的岔路口，只要环境需要，这个民族，随时都可以统一战线，发出同一个震耳发聩的声音。 王冷冷拿着相机，克制住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把这一幕记录在了摄像机里。 伴随着同胞的呼喊，顾哲的排名一路扶摇而上，跨过了泡菜国、霓虹国，跨过了拉丁国家的选手，跨过了中欧西亚，跨过了欧美，直奔独占鳌头的西弗。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一篇完整的专题报道，就在王冷冷的脑海中成型了。 在这片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王冷冷仿佛看到了初赛不可一世的戴维，看到了自认为享有特权的以杰茜为首的美坚果代表；看到了刚来生成时，那些专家、学者、选手对华夏IT界的不屑一顾；看到了鲁喻这样的无良记者，以及他背后所代表着的泼冷水的声音。 太多太多的人，想看你声名狼藉。 想看你被洋人踩在脚下，想说风凉话，想说这么多年以来，一切都一样。 但偏偏，你就是争气，你就是自信，你就是要一鸣惊人，就是要做出让整个华夏、让整个世界震惊的成绩。 他们要你声名狼藉，但你偏偏，扶摇而上九万里！ 顾哲在IT界的崭露头角，只是华夏这几十年发展的一个缩影。 我们要告诉全世界，我们已经靠着自己的力量，用几十年，走完了欧美所谓的领先过度几百年才走完的道路！ 并且，每一步的道路走的踏踏实实。 并且，现在，我们已经重新回到了世界之林的前列！ 评委席上，有几个评委抱头，发出声声惊呼。 【豪威尔，快阻止他！他就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个美坚果的学者抱头，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看着这学者多少有几分夸张过头的反应，豪威尔喝了一口咖啡，乐呵呵地说道：【是的，我们也曾经认为，爱因斯坦是一个疯子。】 美坚果学者发出一声如同老鼠一般的怪叫：【豪威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华夏小子，怎么有资格和爱因斯坦相提并论？】 豪威尔耸了耸肩膀：【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能放在一起谈论的东西，普利斯，是你太敏感了。实话讲，我有些喜欢上这个华夏男孩了，我也很喜欢华夏现在在走的这条道路，它让我想起我们祖国的前辈思想家。】 普利斯受够了这鸡同鸭讲的对话，指着豪威尔说道：【听着，我不关心什么道路不道路，也不关心你们日耳曼的思想家。我只想提醒你，我的裁判大人，那个华夏小子，正在毁了这场比赛！】 第473章 遥遥领先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同样身为组委会成员的魏默听不下去了，板着脸对普利斯说道：【普利斯，注意你的言论！戴维是怎么被取消资格的，我想你不会忘记！】 普利斯被噎了一下，愤愤地看了魏默一眼，把头转向豪威尔，继续着自己那注定不可能有结果的努力：【豪威尔，你很清楚的，他这种占据资源的速度，绝不是正常的工具能达到的效果！他可能写了一个病毒！他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普利斯哇哇乱叫，上蹿下跳，而其他几个评委和裁判，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白胡子豪威尔深深地看了一眼普利斯，用一种对智障说话的语气说道：【亲爱的美坚果专家，我想，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做信息安全的，到底是在和什么东西打交道了？】 普利斯脸色一滞。 事实上，之前的组委会也被诟病过决赛的“大逃杀”的规则问题。 在文明社会，还出现这种光明正大的资源掠夺、对本体数据方舟进行攻击的行为，是否太过野蛮和凶残了呢？ 最后讨论的结果一致认为 ，这种设置非常合理。 因为实际的信息安全工作中，真正面对到的黑客和敌人，可不会和你讲究任何的道义。 这种时候讲究什么仁义道德、讲究什么规范礼仪，就像是在野外碰见一群豺狼，想要通过传教的方式驯化他们一样。 谁这么做了，谁就是脑残。 普利斯只能作罢，铁青着脸，看向选手席。 杰茜啊杰茜，不是我不想努力，我能做的，也非常有限。 今年到底能不能维持住美坚果连续七年夺魁的成绩，就看西弗的发挥了！ 就刚才一会儿的功夫，顾哲占据的小岛资源，已经突破了恐怖的150，要知道，目前独占鳌头的西弗，也不过是仅仅占据了200出头的资源！ 照这个速度下去，要不了十分钟，顾哲就会彻底将西弗反超！ 大部分选手看到顾哲这恐怖的发育速度，第一时间大脑中只剩下了震撼，甚至生不出任何与他较个高下、或者争斗一番的念头。 似乎是注意到了四面八方向自己投射而来的目光，顾哲抬起头，微笑着一一回敬了回去。 这些目光的主人，有一些是和他一起去按摩、去吃粤菜的友好的国际友人。 也有一部分，是霓虹泡菜袋鼠那样，坚决要抱美坚果大腿的走狗。 但是此刻，这两部分人，看向顾哲的眼神，却是出奇的统一。 顾哲看出来了。 那是一种敬畏。 对于绝对实力和力量的敬畏。 当这些选手的目光，尤其是泡菜国、霓虹国的小鬼子和小棒子和顾哲对视的时候，几乎在交汇的瞬间，对方就低下了头。 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顾哲的心中，头一次生出一种莫名的想法。 似乎让他们一直畏惧自己，也挺好的。 畏惧的深处，其实是一种对绝对力量的服从和尊重。 而单单是想要得到应有的尊重，我们的前辈们，就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价。 顾哲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金发卷毛的美坚果男孩身上。 西弗没有回避顾哲的目光。 西弗深深地看着顾哲，那是一种探索的、好奇的目光，似乎是想要看透顾哲的灵魂，从中深挖出顾哲所有埋藏的底牌。 天才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天才总能得到那一点点与众不同的灵感。 西弗就是如此。 西弗很清楚，顾哲那瞬间爆发的手段，不是什么狗屁外挂。 而更像是一种来自未来的代码工具。 不，顾哲在探嗅和占据资源的时候，并没有像其他选手一样，一直在操作电脑。 反而像是他的代码自动完成了这些工作一样。 顾哲的工具，不是工具。 而是真正完成了蜕变，被赋予了生命的助手、伙伴。 一项还在研究和开发中的技术，涌进了西弗的脑海。 【机器学习，迭代训练】 西弗弯了弯嘴角，并没有感到着急或者愤怒之类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 反而，隐隐之中，有些兴奋。 The顾啊the顾，你不会以为，只有你，有自己的底牌吧？ 西弗意味深长地对顾哲笑了笑，继续埋头，投入到自己的代码中去了。 顾哲也不着急，目光，落在了自己面前的屏幕上。 刚开始的一个小时，顾哲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调试上。 这是他之前就训练好的工具，也就是西弗所理解的底牌。 这些训练好的代码，分别对应着探嗅、占领、加密（守岛）、掠夺的功能。 因为数据包的类型在正式决赛前还不知道，顾哲前一个小时，都把时间花费在了对算法的完善和微调上。 当然，正所谓后人发，先人至。 当他完成调试的一瞬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赢家，就已经注定了。 目前为止，顾哲只使用到了这四个算法中的前三个。 他的发育速度极快，加密之后的小岛资源，普通选手不花费个九牛二虎之力也根本破译不了。 实际上，就算破译了一两个也无所谓。 基数足够大、占领的速度足够快，就算丢上几个，也根本无伤大雅。 最后的掠夺资源功能，顾哲目前为止根本用不上。 1024个公共资源还没有完全分配完，凭借现在的发育速度，哪怕不去掠夺别的选手的资源，顾哲也可以稳固第一名的位子，真正做到了遥遥领先。 然而，此时，顾哲的电脑上，还有着第五份代码包。 而顾哲现在全力在做的，就是把这份代码包，尽量完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1024个公共小岛数据资源，已经只剩下了最后的不到200个。 其他的八百多个，几乎全部落到了顾哲和西弗的瓜分之下。 顾哲目前占据350多个小岛资源，西弗凭借着一波加速以及前期的优势，勉强维持在360个出头的位置，始终稳压顾哲一头。 而剩下的十几个选手，只能可怜兮兮地瓜分不到一百个小岛资源。 开赛已经两个小时，小岛之间的掠夺摩擦时有发生。 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掠夺到顾哲和西弗的头上。 第474章 心服口服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目前为止，还没人敢去惹顾哲和西弗的原因很简单。 其他选手们可不会觉得，能探嗅和占领资源的大佬，写不出什么一下“鸡哔你”的代码来。 但是，正所谓，狗急了要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当人被逼到一定地步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眼看着最后的两百个小岛依然要被顾哲和西弗瓜分，一个拉丁裔选手实在受不了了。 与其就这样窝窝囊囊的不明不白拿到一个不上不下的名词，不如豁出去拼一把，看一看，和顶尖大佬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和这位拉丁裔选手交好的一位同语系的选手注意到他想做什么，连忙规劝道：【冷静啊，勒诺尔，我们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勒诺尔却已经锁定了顾哲占领的一个数据小岛：【即便是如此，我也要不能像个可怜虫一样，在他们手底下苟且偷生！我敢打赌，他们没有看起来这么可怕！】 葡语系选手看了一眼已经下定决心的勒诺尔，叹了口气，最终选择了尊重勒诺尔的选择。 都是选手，都是各自过度的天才。 谁的心里，还没有自己的骄傲呢？ 勒诺尔锁定了顾哲的一个加密小岛之后，对他来说，他的决赛旅途，就已经和别的选手不同了。 对他而言，或许只要拿下顾哲手中的一个小岛，就已经是一场了不起的胜利！ 至此，勒诺尔不再在意排名，不再和其他选手争强那最后的一百多个小岛，而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顾哲的这个加密小岛上！ 当一个人潜下心来做某件事的时候，往往会达成一种意想不到的事半功倍的效果。 当1024个小岛全部被选手们瓜分完毕时，勒诺尔完成了对顾哲加密小岛的破解！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当这个加密小岛的占有者从顾哲变成勒诺尔的时候，勒诺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那副激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得了冠军。 一直在评委席稳坐钓鱼台的豪威尔都忍不住出声提醒：【勒诺尔，注意你的行为举止！简短的交流和沟通在规则的允许范围之内，但是，不要影响到其他选手！】 豪威尔的警告显然没有消除勒诺尔的激动心情，看他的模样，恨不得当场去找自己的葡语系好兄弟弹冠相庆。 那副模样，就像是打进了一个绝杀进球一样激动。 【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我从the顾的手中夺下了一个小岛！the顾，还有西弗，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不可战胜的！我刚刚就赢了the顾一局！】 看着勒诺尔兴奋的样子，他的葡语系好兄弟有些同情地提醒道：【哦，勒诺尔，虽然，我知道这么说有些残忍。但是，我觉得我真的很有必要，提醒你看一下自己现在占据的小岛资源，以及你的排名。】 【我的小岛资源和排名？】 勒诺尔愣了一下，看向大屏幕。 在抬头的瞬间，勒诺尔当场傻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排名，已经落到了十六个决赛选手中的最后一位。 并且，此时的他名下只有一座可怜的小岛资源，在一众至少是两位数的选手中，显得格外扎眼。 那个醒目而刺眼的“1”，不断刺激着勒诺尔的神经，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在愣了片刻之后，勒诺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发疯似的坐回到了自己的电脑面前，疯狂地敲击着屏幕。 不多时，勒诺尔看着电脑上显示的信息，露出了一抹释怀的笑容。 【我早该想到的，我怎么会轻而易举地赢了the顾呢？】 【我太自大了，我早该想到的啊！】 勒诺尔电脑上的信息显示，从他尝试破译顾哲的小岛数据开始，他原本所占有的十二个小岛，就全部成为了顾哲的掠夺对象。 并且，顾哲掠夺勒诺尔这十二个小岛的速度，比勒诺尔掠夺顾哲那一个小岛，速度要快多了。 根本就不是他赢了顾哲一局。 而是顾哲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如果顾哲对他攻击的那个小岛做额外的数据加密保护的话，恐怕再给上他一天一夜的时间，也只能在数据的迷宫中做无头苍蝇。 面对着屏幕，勒诺尔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亏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在一个小局里堂堂正正地击败了顾哲。 现在看来，反而是他自己，输了个一败涂地，彻彻底底。 勒诺尔仰着头，发出几声大笑之后，坦然地把刚从顾哲那儿“掠夺”而来的小岛资源解密包，发送给了顾哲。 接收到解密包文件的顾哲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看向勒诺尔的方向。 虽然破译勒诺尔的加密，对顾哲来说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但是，勒诺尔这样主动把解密包送上，就像是古代诸侯打仗，对面提前把自己的兵符献出来一样。 要么是对方真的诚心实意地投诚，要么就是有诈。 就在顾哲怀疑，这份解密包文件是不是里面藏有什么破坏性的代码的时候，勒诺尔选手退赛的消息，在大屏上公布出来。 他的这场大赛旅程，提前结束了。 当然，对于勒诺尔来说，这次的经历，已经足够精彩了。 在勒诺尔经过顾哲身边时，勒诺尔对着顾哲比了个大拇指，咧着嘴开心地笑了。 心悦诚服，心服口服，莫过于此。 顾哲也对着勒诺尔笑了笑，回了他一个大拇指的动作。 嘿，兄弟。 我会拿下最后的奖杯的。 带着你的那一份。 其实在华夏和美坚果的文化里，都有着“争先”的部分。 只不过，这种争先的内核，却是完全不同。 美坚果的争先强调一种领头羊的身份和地位，时时刻刻要体现自己的优越性和先进性。 而华夏的争先，更多的，是一种“敢为天下先”的品格。 不管你们怎么样，反正我们华夏人先打个样，要不要跟上，随你们自己便是。 第475章 白热化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这种差异性，最终映射出来的结果，就是两种文化完全不同的争先状态。 美坚果似乎主张强调一种独步天下的地位，而华夏，追求的，一直都是天下归心。 恰如拉丁裔选手勒诺尔，主动把掠夺的小岛归还给顾哲，并且在离场前，和顾哲互相竖起大拇指鼓励致意。 当然，勒诺尔没有意识到的是，因为他这一座小岛，还真起到了打破天平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的效果。 此时的1024个小岛资源已经全部占有完毕。 勒诺尔对顾哲的小岛出手，顾哲秉承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原则，先把勒诺尔的十二个小岛全部掠夺到了自己的名下。 此时，顾哲和西弗的小岛数量，刚刚好持平。 西弗虽然水平非常高，但是和戴维的性格完全不同。 如果是戴维的话，恐怕早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掠夺他人的资源了。 而西弗目前为止还在观望，选择加密加固自己已有的小岛资源，并没有继续对外扩张。 而西弗和顾哲的小岛数量，此时都停留在了376座，剩下的272座小岛，则掌握在其他选手的手中。 接下来，勒诺尔主动发送解密包，顾哲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得到了这座小岛。 于是，天平发生了倾斜。 顾哲以377座小岛资源，独占第一的位置。 开赛两个多小时以来，西弗的位置，被超过了！ 六年多来，美坚果选手在大逃杀模式中的决赛所占据的绝对优势，第一次遭到了如此严峻的挑战！ 西弗看着大屏幕上，顾哲的名字超过自己的瞬间，只感觉到大脑嗡了一下。 他知道这世界上能人很多，无论是他西弗还是戴维，都不是无敌的存在。 他也有想过，来参加这种大会比赛，本来就是以交流和学习为主。 但是，当星条旗被那抹红色压在身下的时候，当自己的名字被一个华夏人的名字超越的时候，西弗的心中，还是冒出了一股无名火。 他不能输！ 至少，决不能以美坚果选手的身份输！ 西弗深深地看了顾哲一眼，平静地说了一句：【你很强，很有本事。但是，最后赢的，会是我。】 说完，西弗低下头，直接开启了扫荡模式！ 原本已经停滞下来的排名，因为西弗的扫荡，再次出现了剧烈的变动。 西弗破译的速度很快，甚至快的让很多选手没有二次加密的时间。 对弈大部分选手来说，几乎是小岛数据被定位之后的三十秒内，小岛资源就会被掠夺过去。 当然，西弗发起的并非是无差别攻击。 袋鼠、不列颠、以犹太、泡菜、霓虹等等几个美坚果忠诚都信徒，都没有受到西弗的攻击，得以保全了自己的实力。 在西弗发起扫荡的时候，这些从属的选手们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豺狼一般，跟着西弗的屁股后面，也狠狠掠夺了一波资源。 在这席卷而来的攻势面前，普通的选手，几乎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很快，西弗名下的小岛资源数量，就再次和顾哲拉开了距离。 如果继续按照这个节奏下去，那些配合西弗的从属选手们，最终也能蹭到一个非常不错的名次。 这就回归到前几届比赛中的恶性循环中了。 美坚果选手的六连冠，真的只是纯粹的技术碾压吗？ 显然不是的。 在技术领先的背后，也还有着其他因素的影响。 诺尔高惊呼一声：“顾，你必须要做出回应了！现在，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这一届比赛，又要成为先前赛事的重演了！” 先前赛事的格局是什么样的？ 大家走个过场，最后美坚果和从属的选手们来一波扫荡，美坚果夺冠，从属选手们位列身后。 李家俊同样咬牙切齿：“见鬼啊！我真是看不惯那小日子小人得志的嘴脸啊！我哪怕不要自己的名词了，也不能让小日子好过！” 顾哲也注意到了场上形势的变化。 但，西弗。 你以为，只有你能掀起风暴吗？ 就在顾哲准备开启掠夺的时候，突然听到，整个会场都发出一声惊呼。 坐在顾哲不远处的李家俊先是一脸困惑，旋即，转变成了愕然。 最后，所有的情绪化成了不甘，一拳砸在了键盘上。 【李家俊选手的本源方舟数据被破坏，他将失去大逃杀的资格，提前离开决赛的舞台。】 评委席上，几个资历很深的评委不禁发出了感慨。 【已经有两三年的时间，没有发生这种方舟被击沉，直接淘汰的情况了吧？】 【是啊，这几年摩擦的情况一直都有出现。但是真的直接淘汰，还是头一回！】 直接攻击对方选手的本源方舟数据的情况，其实每一届的赛事都会出现。 但大部分的攻击，都讲究一个点到即止。 更多是作为一种威慑和掠夺的辅助手段，很少真的奔着鱼死网破去。 因为本源方舟代码想要攻破，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心思。 资源有限，积分有限。 除非你的攻击能把所有的其他选手的方舟全部击沉，以一种另类的方式达成胜利，否则的话，只要哪怕还有另外一个选手存活，最后判定胜负的方式，也还是根据积分来判定。 所以说，这种互相攻击、冒着巨大风险、有可能鱼死网破、最后还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般是没有人会干的。 但偏偏，这一届的大赛，又再度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看着李家俊不甘心的神色，顾哲有些难受：“家俊……” 李家俊低着头，调整了一下情绪。 他意识到，他的比赛结束了，但却还没有完全结束。 顾哲还在。 华夏的血脉还在。 他不能让自己的消沉和急躁，影响到顾哲。 李家俊强行调整好情绪，对着顾哲笑了笑。 “顾哲哥，没事。我这个水平，能走到这个地方，已经是走了狗屎运了。” “就是有点点不甘心的是，我手里的那些小岛，被鬼子和棒子给抢去了。” “顾哲哥，你可得，给我们抢回来啊！” 李家俊的笑，却像是浇在火焰上的油，彻底点燃了顾哲心里的火。 第476章 知小礼而无大义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棒子和鬼子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直接攻击李家俊的方舟数据呢？ 棒子这种怂人性格，最多也就是在背地里偷偷YY一下。 真要说喜欢背地里捅刀子的，那还得是鬼子。 鬼子在判断局势这一块，的确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 在顾哲以开挂一般的姿态，碾上西弗的，甚至反超他的时候，鬼子就意识到，今天的这场决赛，主动不会以平静的局面收尾了。 顾哲正常发育的速度，很明显比其他几乎所有选手都要高上一档，甚至西弗开启了“大扫荡”的节奏，也赶不上顾哲这般的恐怖。 照这个情形下去，奖杯和冠军，已经是顾哲、是华夏人的囊中之物了。 但是，美坚果人不可能接受这一点。 美坚果身后的利益集团，也不可能接受这一点。 海外赞助商的席位上，那些谷狗、水果的代表们看似笑容满面，谈笑风生，实际上心里，都已经盘算起了后路。 如果顾哲真的力压西弗夺冠，那就意味着，传统的国际IT商业模式，真的要在未来迎来一波大洗牌了。 从前作为下游和底层参与者的华夏一旦进入了这场游戏，原本还能跟在美坚果身边混到一点汤喝的这几个附属小国，他们的行业，就要真的进入一场寒冬了。 某种意义上，他们，比美坚果更加输不起！ 更加见不得西弗输给顾哲！ 鬼子还没有愚蠢到，觉得凭着自己的本事能直接去和顾哲掰掰手腕。 而和顾哲关系不错、又和顾哲同根同源的李家俊，一下子就成为了鬼子和棒子“投诚”的垫脚石。 被除名的李家俊失去了决赛的成绩，其他的想要对顾哲示好或者联手的选手们纷纷投鼠忌器。 如果选择投靠顾哲，很有可能迎来和李家俊一样的下场，遭到西弗集团的围剿！ 而自己一个人苟着的话，至少还能靠着掠夺资源，苟出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排名。 顾哲深深地打量了鬼子和棒子一眼，冷笑着说道：【你们搞小动作的本事，还真是从古至今都没有变化过！】 霓虹国选手诚恳地对顾哲说道：【顾哲君，请你原谅。我们也是局势所迫，才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向你保证，在比赛结束之后，我会亲自找到李君谢罪！】 虽然比赛规则，并没有禁止对选手的本源方舟数据进行攻击。 但这种在李家俊没有任何主动攻击的情况下，两人联合偷袭的行为，怎么看都可以扣的上卑鄙的形容。 为什么大家都对三国时期的东吴不感冒，称其为“江东鼠辈”？ 就是这帮人不仗义、不光彩、不磊落，净搞一些小人行径。 有些事情并非不可为，而是大丈夫，不屑于为之！ 【放屁！】 顾哲对鬼子所谓的道歉不屑一顾：【知小礼而无大义的蠢货！你们梦想着自己的民族能够真正挺起脊梁，但一直给别人当断脊之犬，又怎么可能真的撑起自己的傲骨？】 顾哲的话，无异于是给鬼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鬼子心里似乎有一股火气在冒头，但却又始终无法真的点燃。 这样跟在美坚果后面唯唯诺诺，真的是一条崛起的道路吗？ 这样一切为美坚果的选手和背后资本的利益为出发点考量，真的会让世界变得更好吗？ 这些问题，鬼子选手无法想明白，也不敢、不能想明白。 他只能脱口而出一句“私密马赛”，而后对着顾哲的资源小岛，发起疯狂的掠夺。 棒子似乎还有些不服气：【顾哲前辈，你的说法，未免有些太过难听了。】 【我们所做的事情，都在规则的范围允许之内，你没有任何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们！】 相比较于对霓虹选手的愤怒，顾哲对于这位留着中分头的泡菜国奶油小生，更多的，却是一种不屑。 低着头，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 【家俊之所以没有反应过来，是你给霓虹国选手的攻击，做了伪装和掩护吧？倒是很符合我对你们的刻板印象，遮遮掩掩，偷偷摸摸。】 【非常符合，我们对于鼠辈的定义。】 泡菜国选手一听，顿时整张脸都涨红了，面前的数据都不管了，指着顾哲怒骂：【你你你你，你怎么敢这样说我们大寒冥国？你必须要给我道歉！】 然而，下一秒，观众席上再次传出一片哗然之声。 这一幕，像极了李家俊被淘汰时的样子。 已经坐在初赛被淘汰的观战选手区域，正在练习口语的李家俊脸上，顿时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泡菜国选手的本源数据方舟被完全破解，失去了继续参加比赛的资格。 就在棒子刚才疯狂对顾哲嘴炮输出的时候，他的家，已经被顾哲给拆了。 最离谱的是，棒子的数据被破坏之后，顾哲还留下了一份图片文件。 棒子的所有数据图标，全部都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带着圆圈的“拆”字。 90后、80后一代的华夏人对这个“拆”字一定印象深刻。 老家乡镇的街道上，一些老旧的建筑只要是被印上了这个字，就意味着，它离分崩离析的那一天不远了。 而顾哲会给棒子发上这样一张图，替换掉他的图标文件，就是在向他告知。 我说要拆你的家，那就是拆你的家！ 当裁判下台，示意棒子可以离席的时候，棒子还沉浸在目瞪口呆的震惊当中。 这种感觉太魔幻了。 似乎上一秒他还在嘲笑连名次都没有就被抬走的李家俊。 而下一秒，自己也跟着一起被抬走了。 连反抗都没能反抗一下。 直到裁判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属于他的时间已经结束了的时候，棒子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愤怒地看着顾哲。 【为什么？干掉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收益！你这种行为，和无差别攻击的恐怖分子有什么区别？】 其实棒子和鬼子不是没有想过，顾哲会替李家俊出头，对他们动手。 他们只是没想到，顾哲的还击，来的这么快。 这么猛烈。 第477章 “拆迁”印章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平静地面对着棒子的质问，嘴角一歪，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问我的这些话，恰好也都是我想问你的问题。】 【如果你在破坏李家俊的本源数据的时候，能想到这些，我大概会多瞧得起你一点。】 泡菜国选手身体一僵，嗫嚅着嘴唇，似乎想要和顾哲辩驳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他知道，顾哲是对的。 从前棒子跟在美坚果的身后，似乎一直都占据着所谓的“大义”。 因为书写历史和舆论的笔，始终都掌握在成功者的手里。 而现在，这一切不同了。 因为顾哲的横空出世，因为这个重新崛起的东方国度的存在，这个星球，这个行业，可以听到另外一种声音。 赞助商区域的CEO们、经理们看到泡菜国选手吃瘪的一幕，打心底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美坚果还有西方世界，一直都在宣传自由贸易，公平竞争。 但是，就如同顾哲先前和田承泽讨论过的那个经典话题一样。 技术或许没有国界，但是技术专利一定会有国界。 这些年来，做海外通信的丹朱和中星、做硬件芯片的国产自研团队，又遭受到了多少不公平、不公正的对待？ 世上最愚蠢的事情大概就是，相信资本口中所谓的公平。 公平，从来都不是他人给予的。 而是通过不断的斗争，自己争取到的！ 在棒子下台，和顾哲擦肩而过的时候，顾哲平淡地说了一句：【对了，顺带着说一句。我大概是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人说，你们的国度里，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在真正的大事上没有争取的勇气，就只敢在小事上斤斤计较。 难怪连一个普普通通的手势，都会让这帮人如此破防。 本来都已经平静下去的棒子二次红温，也不管旁边催促他离场的裁判，冲到西弗的身边，恳求道：【西弗，你会赢的，对吧？你一定要赢！一定要让那个卑鄙的华夏人付出代价！】 哇哇乱叫，嚷嚷着什么大寒冥国骄傲的棒子，就这样被裁判生生拖了下去。 现在，场上只剩下了十四个选手。 西弗的脸，从未这般阴沉过。 【顾，你不要一再逼我，不要逼迫我。这只是一场比赛，一场积分的比赛，我不想弄得头破血流……】 西弗摇晃着头，金色的卷毛跟着一起晃动，似乎想要逃避着什么。 顾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神色。 【西弗，你还不明白吗？逼你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诺尔高插了一句话：“不要再和他废话了，顾。你们华夏有一句老话，我觉得说的很好。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和他说再多，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和顾哲相处的非常不错的科雷亚也义愤填膺道：【难道，只允许你们攻击别人，不许别人还手吗？你们美坚果人，还真是有够双标的！真把自己当成世界判官了吗？】 棒子和鬼子的一番操作，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原本还犹豫的其他选手们，见到李家俊不甘心地就这样被“集火”、“偷袭”淘汰，纷纷生出了一种唇亡齿寒的危机感和愤怒。 这种情绪，反而让他们更加团结地和顾哲站在了一边。 【顾，干他们！我们给你兜底帮忙！】 【没错！顾，我们早就受够他们了！】 眼看着再这样下去，这场信息安全赛事就要演变成世界大战的分支版本了。 西弗皱着眉头出面说道：【够了，到此为止吧！】 西弗看向顾哲：【顾，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再有选手被无故淘汰。】 按照infOSeC大会的规则，决赛最后没有拿到积分的选手，是视为和初赛淘汰一样的待遇的。 对于大部分参赛选手来说，虽然算不上是一个耻辱，但也绝对是一个遗憾了。 最重要的是，不能忽视，这场比赛，本质上是一个展示各国IT行业信息安全实力的赛事。 你一个选手，别说拿积分了，连自己最重要的核心数据都没办法保护，你还做什么信息安全？ 选手背后的公司、企业、项目乃至是国家的技术，又有多少的可信度呢？ 顾哲没有接西弗的话，只是自顾自地敲着键盘。 西弗以为顾哲是被自己说服了，或者说，顾哲终究还是忌惮他的实力，没有真的要和他针尖对麦芒。 然而，下一秒，旁边的霓虹国选手却是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怪叫。 【我…我的图标，我的图标怎么变成了汉字？红色的汉字！】 别人看不到鬼子的屏幕上具体显示了什么，只能看到鬼子一下子满头大汗，就像是被狙击枪给锁定了一般，如芒在背。 霓虹国选手的感觉没有错，他的这个图标，正是顾哲刚才对泡菜国选手使用的“拆迁”大礼包。 现在，章已经盖在鬼子的脸上了，距离真的被拆，还会远吗？ 鬼子疯狂地用所有的办法试图破解顾哲的这个“拆迁大礼包”，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结果都是徒劳的。 那血红的【拆】字，就像是阎王送到家中的拜帖，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消除。 西弗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对顾哲发送了几个数据包作为警告。 【顾，你想做什么？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些话，你没有听懂吗？】 【如果你还要在我的面前“杀”人的话，我会先把你给清除出去！】 西弗的强硬，以及发送给顾哲的几个未知数据包的警告，给了霓虹国选手一些虚假的安全感。 至少，在他看来，顾哲绝不会冒着被西弗攻击本源方舟数据的风险，也要强硬地对自己出手。 他，应该不会的吧？ 【霓虹国选手本源方舟数据遭到解码，方舟损坏，霓虹国选手，失去继续比赛的资格。】 就在鬼子松口气的下一秒，会场的大屏幕上，再一次出现了双语公告。 刚刚把泡菜国选手送走，屁股还没坐热的裁判再次粉墨登场。 【请随我离开吧，山上君。】 霓虹国选手目瞪狗呆。 第478章 让长城，再次伟大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比起前两次观众席上的一片哗然，这一次，霓虹国选手被顾哲淘汰，观众们，尤其是华夏观众，似乎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 反倒是选手区一片寂静。 尤其是原本亲美坚果的一方阵营，个个的脸色，都像是吃了翔一样的难看。 他们不敢发表意见，也不敢做太大的掠夺资源的动作，只能在一片敲击键盘的同时，一边去偷偷摸摸观察着西弗的反应。 如果说鬼子和棒子在顾哲面前，把李家俊的家给偷了，是一种挑衅行为。 那么，顾哲在西弗发出警告之后，还当着西弗的眼皮子底下把鬼子给抬走，那无异于就是骑脸输出了。 就像是一个刺客，当着你大爹队友的面，把那大爹旁边带的妹给宰了。 宰完之后，还潇洒离去。 这大爹不当场红温，线都不吃野都不刷龙也不要，追着那人锤就怪了。 西弗怒不可遏，一句话不说，当即对顾哲发出了铺天盖地的攻击。 剩下的袋鼠国、枫叶国选手盟友们，也不敢含糊，也不管什么自己的发育了，跟着一起，就对顾哲的本源方舟数据发起了猛攻。 【觉悟吧！你这个恶劣的东方人！】 【IT行业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很快你就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意识到，你还差的很远呢！挑战者！】 这些选手们，在对顾哲疯狂丢数据包、探嗅工具的同时，还不忘敲上一些垃圾的文字数据、图片数据来恶心顾哲。 面对纷至沓来、纷纷扬扬的数据攻击，顾哲倒是依然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虽然别人可能会多少有些不信，但其实，顾哲对这样的场面，心中早就有所预料了。 在华夏人心目中的很多概念，和西方是完全不同的。 美坚果人所谓的“世界大战”，那是拉起一个派系，去打另外一个阵营。 但对很多华夏人来说，居安思危、始终为自己留有退路的思想，却是一直存在的。 我们概念里的“世界大战”，其实一直都是——1VS所有。 顾哲的嘴角微微上扬。 喜欢群殴，喜欢打起所谓的正义的大旗来打压别人是吗？ 无所谓，那就打你们所有人！ 顾哲打开了他的加密工具，他把这个加密工具，命名为“the great Wall”。 长城。 绵延万里，坚不可摧，以御外敌。 在发育工具基本完善之后，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顾哲可没有在磨洋工。 由于他训练出来的发育工具已经非常成熟，不用他费太多的心思在上面，所以顾哲的大部分精力，基本都放在了对另外几个算法的完善上。 其中，就包括这个用来抵御攻击、保护核心数据的“长城”。 诺尔高和科雷亚自然看不下去顾哲这样被集火，高呼一声：【顾，我们来帮你！】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看得出来，诺尔高真的很喜欢华夏文化。 其他的几个没有依附于西弗的选手们也蠢蠢欲动。 拜托，跟着重新崛起的东方国度选手，一起对抗美坚果建立的旧秩序，这本身就酷毙了好吗？ 然而，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顾哲竟然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不用担心我，你们抓紧这个时间点，多掠夺一些资源就好了！” 诺尔高有些犹豫，和顾哲反复确认：“顾，你确定没有问题吗？这些选手们，都有着各自的看家本领的，你一个人，真的能应付得过来吗？” 顾哲豪迈地笑了笑：“放心，他们过不了我的长城！”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长城。 每个时代，也有每个时代人民的脊梁。 顾哲看着电脑上飞速掠过的一行行已经目不暇接的代码，嘴角露出了笑容。 哪怕没有他顾哲的横空出世，哪怕他没有重生，没有带着数年后的技术回来降维打击。 华夏的IT技术，也迟早要崛起。 就像这个国度一样。 一年不行，那就三年。 三年不行，那就五年。 五年不行，还有十年、二十年。 一代人、两代人、几代人的努力，终究可以把这些所谓的差距填满，重新回到这个民族应有的骄傲的位置上。 傲视群雄。 顾哲现在所用的这些技术，很多都是数年之后，华夏的学者和技术大佬们率先提出的。 那时，华夏的信息安全技术，早已领先于世界。 顾哲只遗憾，前世的自己，没有多汲取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否则的话，今天这场决赛，他还能打的更加震撼！ 不过，现在的这一切，也已经足够了。 观众席上，已经不再有欢呼或者喝彩，所有人静静地看着屏幕上可以公布的一些快速跳动的数据。 其实他们看不懂那到底是什么。 但是，此时此刻，这些快速划过的数据，就像是历史上，那些在战场上飞速流逝着生命的士兵。 一场场伟大的战役、一个个兴盛的王朝、一段段曲折的历史，汇聚成了人类前进的历史。 而在这辆不断前进的历史列车下，是无数个连名字都没有被铭记的个体。 恰似，此刻屏幕上，连0.1秒都停留不了的数字。 没有人记得某个数字的出现或消亡。 大部分人不懂IT技术，也看不懂这些复杂的数据流。 他们只知道，顾哲现在，在凭借着一个人的力量，对抗着美坚果数名选手的全力围剿。 并且，在这份围剿之下，顾哲依然坚挺不倒！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赞助商的席位上，西装革履的大佬们拖着腮，捧着脸，呆愣愣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没有了平日里的那份雷厉风行，反倒是多了几分呆萌。 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观看体育比赛的粉丝，在比赛的僵持时刻，为自己主队的明星，一己之力的力挽狂澜而感到深深的震撼。 一直对顾哲颇有微词的管不群看向宋星辰和钟鸿飞，幽幽地开口：“老实说，我现在，似乎是有一点点明白，你们为什么对这个年轻人这么相信了。” “他，确实值得。” 他让长城，再次伟大！ 第479章 评委席的战争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评委席上，作为多朝元老参加过比赛的专家学者们什么场面没见过？ 嘿！ 这种一挑多丝毫不慌，还游刃有余的场面，还真没见过。 豪威尔看了一会儿之后，已经不再看下去了。 他径直走向魏默，伸出手和魏默握了握，笑着说道：【恭喜你，魏教授。我可以坦言，未来的至少3到五年内，整个世界的IT行业重心，都将会向着华夏偏移！】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自从取消了组队赛之后，所谓的个人能力，其实更多的，是每个选手背景所掌握的技术的体现。 这场决赛进行到这里，已经很明显看得出来，美坚果的选手西弗虽然很明显处于领先的姿态，但并不是断层式的领先。 很显然，如果让他经历这样的“集火”，就他能苟延残喘下来，也要狼狈不堪。 西弗的领先，就像是版本t1对t2、t3的领先那样。 努努力，大家至少还能看到t1的影子到底在哪。 但顾哲，却已经很明显甩开其他人一大截了。 这些机器训练、深度学习、算法迭代的东西，大部分人都只还把他停留在一个理论，甚至只是设想的层面。 但是顾哲，却已经把它使用出来了。 魏默谦虚地笑了笑，依然保持着华夏人良好的温良恭谦的品德：【豪威尔先生过誉了。这都是顾哲这孩子自己争气，我们这些老家伙，反而是沾了光的！】 魏默嘴上谦虚，脸上，却是藏不住的骄傲。 华夏人的定位，逐渐从聆听者、参与者到了现在的决策者，甚至以后，还有可能成为一个行业、一个领域未来将如何发展的第一阐释者。 魏默的脑海中，没由来的就浮现出了中星集团总公司，高管办公室都会挂着的一张华夏IT行业的发展历程图。 二十年、三十年的努力啊。 从最开始没有任何计算机的人才，从物理系、数学系硬挖，从跟国外的公司要一个域名都要唯唯诺诺，到今天，在决赛上叱咤风云的顾哲，这一切，仿佛就在转眼之间。 轻舟已过万重山。 正所谓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魏默这副运筹帷幄、一切都在计算中的模样，看的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的普利斯彻底破防。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魏默说道：【哦，沾光沾光！主场作战，能沾光当然是正常的！看看他那离谱的叫长城的算法吧，看看那个几乎在一瞬间就把霓虹国和泡菜国选手击垮的印章系统吧！你说这些东西顾没有提前准备？】 【我是不相信，在这比赛开始的几个小时之内，顾能折腾出这样的东西来！华夏人，某种意义上，你们还真是赢了太多太多啊！】 普利斯的大放厥词，听得一众评委都皱起了眉头。 他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 无非就是在说，华夏主办方和组委会可能提前给顾哲透露了一些重要的信息，让顾哲有了提前准备的机会，这才能占据优势。 面对这种疯狗狂吠一样的中伤，魏默倒是显得十分淡定，微笑着说道：【普利斯，美坚果的游泳运动员很强。你们打破了很多的世界纪录，夺得过数不胜数的金牌和奖杯。】 普利斯挺起胸膛，自诩世界灯塔的美坚果人，自然是觉得，他们在体育、文化、经济等等各个方面，都是世界的标杆。 魏默提起他们的游泳队，自然也让普利斯脸上有光。 【当然，我们的人民热爱运动，也愿意去挑战人类的极限！】 魏默笑了笑，耸了耸肩膀：【这就奇了怪了。每次你们自己的游泳队取得荣誉，或者破了什么世界记录，你们就说，这是美坚果人在代表人类挑战人类的极限！】 【但换成我们华夏的游泳队破了你们的世界记录，你们立马就改口了。说，这种级别的速度，不是光靠人力就能得到的成绩。一定是磕了药或者借助了什么外力！】 【这就让我感觉到相当的困惑，为什么你们美坚果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习惯。莫非，因为你们以前的所谓的突破，都是靠着这种肮脏的手段实现的，所以自己如此，才看待其他人也觉得如此。】 【还是说，你们心里认为，只有你们美坚果人，才是高人一等的代表？】 魏默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乐呵呵、笑眯眯说出口的。 但是听在普利斯的耳朵里，每一个字，却都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窝窝上。 把他那美坚果人的脆弱的骄傲和自尊，一下子打了个粉碎。 普利斯似乎还想要反驳，但豪威尔和其他几个重量级专家根本不给普利斯继续无理取闹的机会。 【普利斯，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是国际infOSeC大会，不是美坚果infOSeC大会！这个组委会和评委席，还没到你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地步。】 【是的，普利斯。麻烦你的格局放的大一些。你们美坚果拿了六连冠，每次大家都真心地向你们表示祝贺。难道，你们世界灯塔，就这么见不得有船靠岸吗？】 一句句的质问和讥讽，让普利斯如同猴子一样抓耳挠腮、面红耳赤。 【我…我也只是希望，能保证大赛的公平性。】 魏默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的确如此。这种近似于真实世界，不限制选手交流和大部分行为的比赛规则，似乎的确对某些群体格外利好。】 就像是现在，西弗明显落于下风的时候，就能一股脑和几个小弟一起攻击顾哲的本源方舟数据。 要说袋鼠、枫叶选手的行为，也不能算是西弗捅咕或者召集的。 但这种默许结盟的模式，显然已经让美坚果一系的选手，在暗中获利了好多年。 豪威尔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对魏默的观点无比赞同：【还是魏教授看的透彻！看来，葱下一届比赛开始，对于所谓的派系、阵营的限制，就要增多了！希望到时候，华夏的评委们，能够协助我们完善规则！】 【乐意之至！】 第480章 我们到底为啥要去招惹顾？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魏默说完之后，和豪威尔相视一笑。 其他的评委们也纷纷加入，笑作一团。 这种氛围，显得格外友好包容，开放进取。 旁边僵硬着脸色的普利斯，只能跟着挤出一个比哭还要更加难看的笑容。 他总觉得，这种共同发展、协同进步的友好氛围，自己怎么都融入不进去。 该死！ 以前的组委会，以前的决赛，不是这样的。 之前的几届赛事，美坚果的工作人员，虽说肯定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但是他们提出的一些观点和想法，一定会受到组委会的追捧和重视。 而这个角色，在这一届赛事，似乎很自然地转移到了魏默的身上。 普利斯阴沉着脸色看向选手席。 如果戴维没有因为那些荒唐事淘汰的话，或许…… 片刻之后，普利斯有些泄气了。 他不得不承认，即便戴维和西弗双双进了决赛，似乎，也不是这个华夏小子的对手。 魏默在评委席的话语权，是靠着华夏人自己，一点一点打出来的。 普利斯神色复杂地看向赞助商的位置。 他知道，谷狗、亚玛桑等一众海外互联网大厂的重量级人物，今天都来到了现场观战。 而这些大厂们目前来说最大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基本都是以美坚果为中心的利益共同体。 普利斯都能想象的出来，这帮大佬们，现在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 “哈哈哈，你们先看着，我去那边儿和几个大佬打个招呼！” 管不群看着对面看台，已经变成Sima脸的几个海外商业巨擘们，心中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和宋星辰两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准备去对面搭讪。 钟鸿飞施施然就想要一起跟着凑热闹：“管总，您这是做什么去？” 管不群笑眯眯：“请他们比赛结束之后，一起喝个茅台！” 咱主打的，就是一个喝的开心！ “管总，您也不要太得意忘形了，这比赛，严格上来说，目前连一半都还没有过。下午还有着下半场呢！” 管总脸色一板，当场就不乐意了。 “嘿，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得意忘形？我这是对顾哲的能力非常信任！你们懂吗？反正我现在是相信了，不管什么局面啊，顾哲都能扳回来！” 宋星辰和钟鸿飞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地笑了。 顾哲这个圈粉的速度，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快上太多了。 同样的事情，也在华夏的全国各地发生着。 很多看电视的小孩，指着电视机，和自己的妈妈说道：“妈妈，我以后，也要成为和顾哲哥哥一样厉害的人！为华夏争光！” 这个时候，一些懂得教育的家长就会笑着和自己的孩子说道：“我们华夏，还有很多行业都需要人才，只要好好学习，愿意钻研，做好自己那个行业的事情，你就很了不起了！” 似懂非懂的小朋友对很多事情还不清楚。 但至少，一颗种子已经在他们的心里面种下。 无论如何，以后受到娱乐文化入侵的时候，这些至少不会满脑子做着当网红、蹭热度、一夜成名、一夜暴富的浮躁的梦了。 更多的大学生通过报道和新闻了解到了这一切，我们的社会似乎忽然意识到了，原来，在这个时代，掌握先进的技术、掌握标准，是一件这么爽的事情！ 江州市的一个小区里，一个中年妇女热泪盈眶。 “老顾，你看到了吗？你看到我们儿子了吗？记者们都说，他重建了华夏在互联网上的钢铁长城！他太棒了！” “我想过我们儿子会有出息，会比咱俩强，但是我怎么都想不到，我们的儿子，能，能……” 贺兰已经语无伦次了。 她已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她的儿子。 然而，贺兰汹涌的情绪，却迟迟得不到某个老头的回应。 ？ 贺兰不满地拍了拍旁边聚精会神看手机的顾建军的后背。 “干什么呢你？儿子都已经要拿奖杯回来了，你就知道在这玩手机！哪有你这样当爹的？” 顾建军一边翘着电脑键盘，一边还在拿手机查翻译。 “别急，我在和海外的一些诋毁我们儿子的洋鬼子网友对线！那帮洋人，真是不知好歹！” 贺兰被惊得眼泪都止住了不少。 “你还懂怎么跟洋人上网？” 顾建军谦虚道：“略懂略懂。这段时间天天在论坛贴吧上混，自己摸索摸索也摸索出来了。” 贺兰看着眼前这个早已不再年轻的男人，心中莫名冒出一个念头。 莫非，自家儿子的天赋，真是从老顾身上继承来的？ …… 回到场馆当中。 “fU@k！” 【真是见鬼了，这小子的加密措施就像是龟壳一样，根本就打不破！】 【不，与其说是龟壳，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重重叠叠、互相嵌套的链条！解开了一层链条，却发现后面还有一条链条！怎么都破不开！】 【你们觉得是链条？我还觉得是迷宫呢！我到现在还没有定位到他的本源数据到底在哪！】 一众美坚果系的选手们从一开始的斗志十足，已经慢慢懈怠下来了。 无论他们用怎样的手段对顾哲的本源数据发起攻击和入侵，那如同钢铁一般坚不可摧的长城，都会把那些无用的攻击完全阻隔在外面。 如同一道叹息之墙，无法逾越！ 说句实话，和这样的强者对弈，很多选手们，别说是赢了，下了半天的棋，连自己用的黑子还是白子都没弄清楚。 【放弃吧，他起码已经迭代了几百次！我们靠着自己的能力，能冲破一百代的防御就不错了！这个华夏人，已经领先我们一个世纪了！】 已经有一些选手，脑海中出现了一些“危险”的想法。 【我现在只是在奇怪，他有这样的技术和能力，难道他不该拿冠军吗？他凭什么不拿冠军？】 【伙计，你发现了真正的盲点！】 【事实上，我现在正在奇怪，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和顾过不去？我觉得，顾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我们的意思啊！他看起来是最遵循积分定胜负的和平爱好者！】 第481章 威慑纪元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很多美坚果一系的选手，本身对顾哲就没有太大的恶意。 试想，一个海外的同行，能力强到夸张，为人还非常谦逊有礼，也不会做出什么逾矩侵害他人利益的举动。 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去好好欣赏他，反而要跟他为敌呢？ 几个白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在了西弗的身上。 现在的局面下，该何去何从？ 就在众人陷入犹豫的时候，他们发现，顾哲建立了一个类似临时聊天室的公共区间。 并且，给所有人都发去了加入的权限。 【打够了吗？还想继续打吗？】 【如果想继续的话，你们有整个下午的时间重复着徒劳无功的努力。】 没有任何人回应顾哲的话。 当然，这也在顾哲的意料之中。 毕竟有些问题，问出口的意义就是在于嘲讽，而不是真的要得到一个答案。 顾哲平静地敲着键盘：【听着，我已经玩够了这种过家家一样的拉帮结派的游戏。你们要怎么玩，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请把我排除在外。】 【我会拿走1024个小岛资源中的513个，下半场的游戏，我不会再对你们有任何的干预。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所有的选手对视一眼，哪怕是诺尔高和科雷亚这样站在顾哲一边的，也觉得顾哲一定是疯了。 小岛的总数一共只有1024个，其中的一半就是512个。 如果顾哲占据了513个小岛资源，那就意味着，没有任何一个其他选手能有可能超过或者和他并列。 听起来这很简单。 但所有人都认为这很荒谬。 且不说顾哲现在的小岛资源只有三百多个，就算他真的掠夺到了513个小岛资源，他也得守住才行啊！ 就在刚才的一轮狂轰滥炸之下，顾哲已经失去了将近五十个小岛资源了。 很显然，虽然“长城”可以维护住顾哲的核心方舟数据，但是这么多个小岛，顾哲不可能有精力做到面面俱到。 袋鼠国选手忍不住回复道：【你在开玩笑！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你连三百多座小岛都守不住，怎么敢去想五百座岛的？】 西弗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在他看来，顾哲很显然是一个聪明理智的人。 而他现在的行为，怎么来看，都只能用狂妄和愚蠢来形容。 除非…… 西弗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快，查查你们从顾哲那儿掠夺来的小岛，有没有问题！】 被西弗这么一喊，众人才如梦方醒，手忙脚乱地查看起了各自的数据。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要抹去顾哲对小岛数据的占有和加密，就必定要经过连接虚拟端口、读取数据、分析解构、反向破译这个完整的过程。 而包括西弗在内的这些选手们都没注意到的是，在这个过程当中，顾哲已经悄悄地种下了一颗神秘的“种子”。 这个种子，由顾哲现在所能掌握的最为成熟的自我迭代算法为基础组成。 用大家熟悉的概念来说，这个种子，就像是一个无限有丝分裂的细胞，只要接触到一个信号，就会瞬间无限膨胀。 要知道，选手们的本源方舟，本质上也是数据。 当这个种子无限膨胀到，压缩方舟空间的时候，方舟本源数据的损坏，将是不可逆的。 西弗和一众选手的脸色就像是红绿灯一样反复变换，相当精彩。 这根本不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种子。 而是随时可以将他们的数据库瞬间撑爆的核弹！ 或许现在，这颗核弹还并没有爆炸。 但，掌握这颗核弹命运的遥控器，却还握在顾哲的手里！ 此刻，美坚果一脉的选手，都意识到了一件事。 小岛！ 那该死的小岛！ 那他们自以为是，从顾哲那里掠夺来的小岛！ 根本就是顾哲设置的陷阱！ 在他们得意洋洋地破译着顾哲的加密数据的时候，顾哲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已然把一颗如同核弹一般具有恐怖破坏力的种子，种进了他们的“方舟”里！ 【你，你这个魔鬼！你究竟想怎么样？】 枫叶国选手惊恐地看着顾哲。 在他看来，顾哲现在只要一声令下，包括西弗在内的七个美坚果一系的选手，将会瞬间被淘汰。 顾哲睥睨了枫叶国选手一眼，目光冷淡：【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只要其中的513座，我也不想看到太多的人被淘汰。】 【我只要第一名，至于第二第三是谁，我并不关心。】 如果有人在赛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这选手真是狂的没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但是顾哲此时说出这样的话，却是非常符合现状。 顾哲种下的“种子”，就像是建立了一个所有人都畏惧的威慑，一旦越过了红线，大家一起完蛋。 枫叶国选手显然无法接受这种命运被掌控在他人手里的感觉，摇着头：【荒唐，太荒唐了！我对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华夏人，你真以为，我们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枫叶国选手直接用一个类似病毒的软件，对顾哲种下的那颗“种子”进行攻击。 他的想法很简单，大不了就是前功尽弃，最糟糕的结果，也就是格式化，把上半场自己打下的所有基础全部丢了而已。 但问题是，他对自己写出来的“病毒”，未免有些高看了。 顾哲耸了耸肩，尊重枫叶国选手自己的选择：“I have tOld yOU.”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是你自己非得送人头的，这我可没什么办法了。 枫叶国选手使用的病毒，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强行破坏、暴力删除数据的程序。 在这个时代，这种病毒以它极高的优先级和破坏力令人闻风丧胆。 毕竟，说到底，计算机能生存运行的本质，都是数据。 数据流就如同人类的血液，一旦被掐断，任何的生命活动都将被终止。 在枫叶国选手的设想中，就算顾哲这“种子”再厉害，说到底，本质上也还是数据。 只要连同这“种子”的数据一起清除，那么这份威慑，就将不复存在。 第482章 开启全新时代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枫叶国选手的想法很好，但可惜，他面对到的，是已经自我进化了几百次的迭代算法。 人类经历了一百代的发展，可以从蒸汽时代，迈入到现代社会。 而算法经历了几百代的自我更迭和修复，早已领先了它的祖宗不知道多少个层级。 暴力破坏，非但没有清除掉这颗种子，反而点燃了它的引线。 这颗种子饥饿的饕餮终于接触到了食物，贪婪地汲取着周边的一切资源和空间。 这只被孵化出的赛博神兽吞噬掉着属于枫叶国选手的存储空间，彻底压垮了原本的一切赛事相关的数据。 当然，也包括象征着选手生命和存活的本源方舟数据。 枫叶国选手，就这样用一种有些滑稽的方式，提前结束了他的威慑纪元。 他，被那颗种子毁灭了。 被淘汰的枫叶国选手离开自己的设备时，脸上看不到太多的遗憾和懊恼。 相反，他就像是得到了解脱一般。 比起前三位淘汰者的磨磨唧唧，枫叶国的选手显得相当自觉，在裁判到来之前，便主动离席。 他特意绕了一圈，选择了一条能经过顾哲的路。 顾哲知道他是冲着自己来的，有些好奇地询问：【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枫叶国选手摇了摇头，亚麻色的头发和眼睛，配合上他此时的茫然，让他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我没有话要对你讲。但我总觉得，你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顾哲张了张嘴。 说实话，他没什么话对这个蠢货说。 他对棒子和鬼子说的话，一方面是出于对他们民族的某些劣性气质的厌恶，另一反面，是在为无故受到攻击出局的李家俊出气。 顾哲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大聪明，会在自己已经植入种子的情况下，还非要去试试这种子“爆炸”之后的威力如何的。 顾哲抬头，看向包括西弗在内的场上剩余的六个美坚果系的选手。 这六个人，不约而同地都看着自己，似乎是觉得，顾哲要和枫叶国选手说的话，也同样是要对他们说的话一样。 算上这个倒霉蛋，顾哲一个人就已经送走了三个美坚果系的选手了。 决赛一共十六席，美坚果系一共有九人。 如果戴维不是因为一些突发的意外情况，恐怕还会再多一席。 这是一种多么恐怖的垄断。 而这种派系和阵营，在这种大逃杀模式中，几乎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恐怕所有人都已经要习惯了吧。 像鬼子和棒子还有这个枫叶国选手，早已经习惯了卑躬屈膝，给别人当副手和僚机。 像李家俊和更加缺少底气的选手，早已习惯了委曲求全、小心谨慎。 像诺尔高和科雷亚这样相对中立的选手，也大概早已习惯了这种饱含对立和冲突的赛事环境。 评委也习惯了，专家学者也习惯了，幕后的企业家和赞助商们也习惯了。 美坚果主导，欧美主流。 IT界，甚至现代的主流世界舆论，都在唯西方马首是瞻。 似乎这颗星球上的人类，都已经习惯了。 从某个时候开始，便是向来如此。 但，百年前的某位伟大的文学家曾问过我们。 向来如此，便是对吗？ 顾哲笑了笑：【我不知道，在你们心里，是不是已经默认和习惯了现在的一些规则和秩序。我也不想去讨论，这种规则和秩序里，到底有多少的不合理和不公平。】 【但是，不管别人习不习惯这种规则和秩序。】 【至少，我不习惯。】 【借用一句我们华夏的科幻小说作家的话。弱小和无知从来都不是发展的障碍，傲慢才是。】 【现在，该是你们，来适应我的习惯了。】 这一番话，顾哲说的格外掷地有声。 似乎这些话不只是对着枫叶国选手、西弗、在座的选手们说的。 反而更像是，借着这个渠道和机会，对全世界发表的宣言。 时代已经不同了。 已经不是我们委曲求全、卑躬屈膝去适应你们的规则和秩序的时候了。 现在，该是你们，来适应我们了。 枫叶国选手喃喃地重复着顾哲的话：【傲慢…发展的障碍……】 茫然失措的枫叶国选手，几乎完全就是被裁判扶下了比赛区域。 第四名被淘汰的选手一走，这比赛区，一下子就显得空荡了起来。 十六名选手，现在只剩下了十二个。 要知道，在往届的比赛当中，斗得最厉害的一届，最后也只淘汰了三个选手。 大部分时候，大家还是愿意互相留个面子，拿到名词的。 当然，也许更多的，是对某个群体和利益的妥协和无奈。 空荡荡的四个座位，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更加诡异的事情是，只要顾哲想，场上还有六个人，也可以立马滚蛋。 包括，被欧美寄予厚望的天才卷毛，西弗。 啪嗒。 西弗颓然地放下键鼠，像是缴械投降一般，竟然对顾哲露出了笑容。 【顾，你说得对。傲慢才是发展进步的唯一障碍。】 【我们还在为一丁点的小突破沾沾自喜的时候，你们已经做出了跨时代的东西来。迭代，自我学习，让算法真正拥有了生命和灵感……这些都太美妙了。】 【顾，淘汰我们吧。你值得这个奖杯和冠军。这些东西，应该留在深城，留在华夏。这是你和你的同胞们应得的荣誉。】 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曾经说过，人的认知能力，就像是一个圆。 自身所掌握的知识越多、深知越深刻，这个圆形就越大。 而圆形所接触到的外面的边界，也就跟着越多。 知道的越多，未知的也就越多。 就像是此刻的西弗。 作为IT天才的他，比在座的任何人都更早地意识到，顾哲带来的这些东西，到底有着怎样的价值。 而不是像那个枫叶国选手那样，傻乎乎地拿着弓箭去挑战人家的坦克，最后被打的道心破碎。 西弗已经意识到了，这些东西，顾哲，已经走在他们所有人的前面了。 他，开启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第483章 让世界来适应我们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摇不了摇头：【我并不想淘汰你们。我种下这些种子的本意，只是希望，让比赛回归最开始的初衷。这本质上是一个积分赛，并不是一场杀人游戏，不是吗？】 【就像文明的本质，并不是杀戮和掠夺。】 【而是发展。】 这一刻，会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当中。 顾哲一次又一次地给这场比赛带来全新的惊喜，赋予更多的含义。 这场infOSeC大会的含金量，因为顾哲的存在，还在不断上升。 选手和评委，赞助商和普通的观众，都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我们发展技术，我们研究新的科技，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是为了人类的进步。 而不是为了打压其他的民族，侵略还在发展的国度。 这是人类最美好的初衷，也是“技术”这个东西，最应该有的样子。 依然是好基友诺尔高第一个站出来响应顾哲：【顾说得对！我们本来就是为了交流和发展而来，比赛只是一种表现形式。什么时候，这一切本末倒置了呢？】 美坚果一系的几个选手，都露出了些许羞愧的神情。 赛事和越来越多的利益挂钩、被一些看不见的推手强行分割出阵营和对立，他们所在国度的财阀和资本，当真是“功不可没”。 诺尔高继续说道：【顾，你给我也种下种子吧。我希望，你的威慑能成为大家的共识。下半场比赛，大家拿出真本事，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这一次，诺尔高没有再用中文和顾哲进行“加密通话”，而是使用了英语，让所有的选手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语言，本质上是交流和沟通的工具。 是桥梁，是通道，是载体。 【顾，给我也种下种子吧！】 【顾，我也要加入你建立的威慑秩序！】 【我也要！】 【不要把我忘了，顾！】 比之前还要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在场半数没有被顾哲拿捏命脉的选手，争先恐后地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顾哲的面前，要让顾哲给他们也一起种下“种子”。 这是比赛，但似乎，又已经超越了普通比赛的内涵。 评委席上，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普利斯再度红温。 【你们真的还要袖手旁观吗？这是什么情况？这还是比赛吗？那个华夏小子，现在动动手指，就可以淘汰他的十一个竞争者？他成了什么了？他是上帝，还是耶稣？他是国王，还是大独裁者？】 这一次，普利斯还真没有任何的夸张和诋毁。 顾哲给诺尔高、科雷亚等五个剩下的选手种下了种子。 现在，这场比赛，可以简单的视为顾哲和他的十一个提线木偶。 这种情况下，说顾哲既当选手，又当裁判，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看着上蹿下跳的普利斯，豪威尔依然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哦，普利斯，这里是华夏，他们没有什么上帝或者耶稣。不过，我觉得，大独裁者，倒是挺适合这个年轻人的。冷静睿智，把混乱的局势拨乱反正，大独裁者，哈哈！好一个大独裁者！】 旁边的一个女性专家也开玩笑地附和道：【事实上，在我看来，就他今天的表现和立场来看，the顾如果真的成为了大独裁者，或许，对这个行业，对这个世界的IT技术发展，都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普利斯已经彻底气懵了。 【你们，你们真是一群荒唐的家伙！选手们主动让对手种下病毒，评委们鼓励这种独裁的行为出现！这，这世界，这世界已经癫了……啊！】 普利斯惨叫一声，脸色惨白地当场昏了过去。 一直在场边待命的马杰大手一挥：“医疗组，别发呆，手脚快点，干活儿了！” 看着急匆匆跑过去的白大褂，马杰嘟囔了一句：“倒也不用这么快。” 这老白男说了顾哲那么多坏话，给选手们准备的医疗组，倒是便宜他了。 评委席上的变故，引起了一众观众的哄笑。 钟鸿飞摇头晃脑：“哎，做IT，做技术，要控制心性啊！这欧美人在这方面，和我们还是差了不少啊！” 宋星辰笑着打趣道：“是啊！至少我们的学者，绝不会发生，在灾区救灾时，和晚辈针锋相对，结果被气到昏倒的情况出现！” 被宋星辰揭了老底，钟鸿飞倒是一点都不羞愧，脸皮当真是比城墙还厚：“哎！宋经理，此言差矣啊！就顾老师的水平，能说是我后辈吗？他可是我前辈！” 宋星辰这下，是真的有些佩服钟鸿飞了：“呵呵，钟教授这个心性，那些洋人专家们，的确是一辈子都学不会啊！” 至于他们旁边的那个位子，已经空出来好一会儿了。 早在顾哲把枫叶国选手OUt的时候，管不群就已经按捺不住，冲到海外赞助商那边跳脸输出了。 直到现在，管不群的蓝条都还没打完。 可能这就是一种全新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吧。 这次决赛的上半场，堪称是整个infOSeC大会的经典。 华夏天才的横空出世、跌宕起伏的交战淘汰、前所未有的威慑秩序的建立。 原本嚷嚷着“一堆数据乱跳，有啥好看的”键盘侠们，脸都被打肿了。 大会的反响，还在进一步提升。 这种建立威慑的豪迈、这种倚靠“长城”，硬撼美坚果一系选手的战绩、这份说出“让世界适应我们”的自信，可比那些虚假繁荣的明星网红文化，要来的坚实的多。 顾哲在剩下的五个人全部种下“种子”之后，又公开地给自己也种下了一颗。 同时，给“种子”，添加了一个类似于“铁索连环”的判定。 就像是威慑着这个星球的超级武器。 一旦这种战争真的发动，那就是大家一起玩完。 同时，顾哲的行为，也是一种宣告。 他可不是什么大独裁者，他也置身其中，他，也是“其中之一”。 中场休息的时候，有人担心，这种情况下，下半场的选手们会不会畏手畏脚。 但事实上，在这种威慑之下，反而让所有选手都放开了手脚。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打出了有史以来最精彩的决赛！ 第484章 丰年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顾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和任务，把奖杯留在了深城，留在了华夏。 他在这场赛事中带来的先进技术和视野，远远比这个冠军本身，影响更加深远。 华夏，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封闭落后的华夏。 从前一切话术和标准由西方制定的游戏规则，该改变了。 哪怕顾哲这一年过得再精彩，这种国际级别的场合，也难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林诺儿在观众席上，遥遥看着聚光灯下，多少有些僵硬的顾哲，嘴角扬起了一抹会心的笑。 时光匆匆，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个少年第一次在少女的鼓励下，参加中学生编程比赛获奖，得到在升旗仪式演讲的机会的时候，少年也是如此木讷和僵硬。 不知不觉，少年已经长大了。 曾经被视为小副科和玩物丧志的计算机和IT技术，也已经逐渐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流，为几乎所有的行业赋能。 林诺儿知道，台上少年的无措，只是暂时的。 他的胸中，一直都藏着沟壑、藏着抱负，藏着一个说出来，或许会被人嘲笑的梦想。 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他会把自己心爱的人、珍视的亲人，放在比自己还重要的位置。 而当他妥善地处理好这些“家事”，他似乎，就可以放心地，去走上一条更宽阔的道路了。 林诺儿没有主动去呼喊顾哲的名字，没有带头鼓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微笑。 一如十多年前，穿着蓝白校服的清纯少女。 她知道，顾哲会主动来找她的。 顾哲捧着奖杯，茫然的目光，扫过在场为自己起立鼓掌的众人。 有陌生的同胞，有天天出现在电视上的媒体界的大佬，有IT行业、计算机领域的资深专家。 这就算是赢了吗？ 我真的赢了吗？ 从一个几乎一无所有的大学生，到几乎，赢得了一切。 手上的奖杯沉甸甸，但顾哲却感觉到，这一切仿佛都有些不真实。 像是一场梦，一场不真切的梦。 直到，他的视线与观众席上一个容颜绝美的女孩目光交汇。 她没有呼喊什么，没有做出什么张扬夸张的动作。 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微笑。 仿佛是在说：“看吧，顾小哲。我就说，你果然做到了。” 看吧，顾小哲，我的眼光，一直都很好哦。 看吧，顾小哲，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我哦。 看吧，顾小哲。 我在这里啊，就在这里啊。 不知怎么的，原本情绪十分稳定的顾哲，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泪水，顺着脸颊簌簌地向下流淌。 痴迷留恋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这一切，都无比真实。 无比真实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在全场山呼海啸的掌声中，在各个皮肤媒体的镜头下，在五湖四海选手衷心的赞誉中，顾哲笑着举起了奖杯。 与此同时，一同被托起的，还有华夏IT行业，未来十年的运势。 他就是那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温暖了她的心脏，赋予了一片虚拟的文明，全新的意义。 …… 安阳，已经很多年没有下雪了。 天上纷纷扬扬的雪花并不厚重，却刚好足够渲染氛围。 红色的贴纸、红色的对联、红色的灯笼，年味的红与冬季的白，看似格格不入的两种风格，却在我们的前年历史中难得的相得益彰。 瑞雪阵阵，来年一定是个丰年。 吱哑。 穿着貂皮、戴着围巾，整个人都洋气时髦了许多的贺兰推开小平房的门，打量着屋内多少有些落灰的陈设，感慨了一句：“总算是回家了啊！” 顾哲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后面探出头来：“妈，还是快点进去吧。诺儿和婉琴都在后面呢，可别冻着她们了。” 贺兰闻言，连忙快步走进。 “哎哟，你看看我，光顾着在这儿碎碎念了！” 这是顾哲一大家子难得的闲暇。 原本按照顾哲一家的计划，是打算在infOSeC大会结束之后，就回安阳休息一小段时间。 但是他们还是低估了顾哲的影响力。 自从顾哲拿下奖杯之后，一家人几乎是享受到了明星一般的待遇。 连续几个月的时间里，大大小小的活动、访谈、领导上门慰问、嘉奖，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 就连顾哲的小学、初中的科学老师、信息技术老师都被记者们不知道从哪个犄角嘎达给翻了出来，狠狠地剐了一波素材。 后面，还是顾哲实在受不了这种“热情”，主动找何东帮忙，让他按一按自己的曝光度。 何东还有他那单位的人本来还在发愁，怎么找机会和顾哲多接触。 结果顾哲主动找他们帮忙，这下这些老头子们都兴奋了。 多个职能单位协同出手，硬生生的在了无痕迹的情况下，悄悄把这件事的热度给掩盖过去了。 顺带着，还打压了一波偷税漏税的娱乐圈的乱象。 趁着民意正盛的时候，顺水推舟地完善了一系列专利方面的规则，提升了对科研创新的鼓励和褒奖。 顾哲的这份热度，被巧妙地转移到了“科教兴国”的全新内涵“全民创新”之上。 虽然之后，注定还会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但至少，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我们可以允许小孩的梦想是一夜暴富、成为网红。 但，我们的社会，不应该充斥着这样浮躁的梦想。 总该有人愿意沉下心来，做齿轮、做零件、做燃油、做轰鸣的发动机和心脏。 一大家子人一起开始了大扫除，这小平房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 顾哲顾建军睡一间、贺梅贺兰睡一间、贺婉琴林诺儿睡一间，分配起来倒是刚刚好。 “老顾，别在那儿玩手机了！赶紧来一起打扫卫生！” 就像所有的中年妇女眼中，自家老头子总是没什么正经事一样。 在贺兰的眼中，顾建军同样一天天不知道抱着手机在忙活些什么。 贺梅笑着打趣道：“姐夫现在可是什么论坛的管理员，人家这是在忙工作！” 第485章 时间的魔法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一提这事儿，贺兰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对顾哲说道：“哎，小哲啊，你有时候真是太惯着你爸了！还真给他弄了个什么论坛管理，他这尾巴，更要翘到天上去了！” 顾建军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一眼贺兰，纠正道：“我可跟你说，这个论坛管理，只是我众多职能中的其中一个。我这个职务，是叫极客网络基金会理事！不懂不要瞎说！” 是的，管不群那帮企业家们，现在也是混的可以了。 都能跟顾哲的老爹一起搭上事儿了。 现在的极客网，由顾哲的哲诺科技亲自操刀前后端，丹朱负责数据库，中星提供端口适配服务，外加上大大小小的IT厂商，都有沾上一点光。 现在的极客网，除了原本的计算机行业论坛职能之外，也多了一个各个行业技术干货、经验分享、行业前景、考证凭件等等全方位分享的功能。 至于原本的百货、金融、房地产等等传统行业的企业们，那是如同排山倒海一样地疯狂要过来融资、投资、参股，当真是拦都拦不住。 有段时间钟洋天天顶着黑眼圈来上班，家里的门槛，都要被踩爆了。 最离谱的是，这帮上门拜访的总裁总监经理们，最后还自发分发号码牌，每天限量发行，对号拜访钟洋。 搞得这位前大学教授、现哲诺科技“总管家”直呼：我这是成了个打卡景点了。 除此之外，顾哲吸取了前世某些经验分享论坛逐渐变得乌烟瘴气的教训，非常注重对于帖子质量和用户的把控。 还组建了一支由顾建军带领的原本来自天涯论坛的老哥的“秩序大军”，全职负责平台的审核和维护。 当然，这里面也有着顾哲的一些私心在里面。 贺兰现在开花店，已经找到了能实现自我价值又乐在其中的事情。 相比之下，自己这个老好人老爹，似乎总是在适应别人。 把自己的想法和需求永远放在最后，承担起一个男人应当有的担当。 作为儿子，也该接过父亲背上的这份担当，让他重新找回一些自己了。 至少，能让老爹做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挺好的。 贺兰被顾建军给气笑了：“好好好，我什么都不懂，就你懂得多！” 一家人吵吵闹闹，倒也显得和和美美。 家里的洒扫工具本来就不多，三个小辈手脚麻利，一下子就率先抢到了手里面。 三个长辈立马不干了。 “干什么呢？小哲？你有这空扫地，不如去弄个新专利出来为国做贡献！这地，是你该扫的吗？” 顾哲哭笑不得：“妈，你当这专利申请是大白菜呢？哪是那么好弄出来的！再说了，我给家里干点儿家务，那是多正常的事情？” 说来也怪，小时候，会因为不想做家务被父母训斥。 长大之后，会因为抢着帮爹妈做家务遭到训斥。 时间的魔法，总是如此奇妙。 “婉琴，歇歇去，这么大个拖把！你这点小身子骨，可别给折腾坏了！” 说着，顾建军直接抢过贺婉琴手里的拖把，像是赶小鸡仔一样，把贺婉琴驱赶走。 旁边的贺梅也不甘示弱，把林诺儿往沙发上按，笑眯眯地说道：“你呀，就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我们安阳，可没有让没过门的儿媳妇上门干活儿的说法！” 在贺梅看来，顾哲和林诺儿的关系牢不可破，说是未过门的儿媳妇的状态，也丝毫没什么问题。 不过，贺梅这大喇喇的话，却是让在场的其他五个人全部红了脸。 贺婉琴是因为脸皮子薄，听这些话就忍不住感到一阵害羞。 顾哲和林诺儿就不必多说了，俩人虽然私底下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在外人面前，那可是纯爱的很。 至于顾建军和贺兰，夫妻俩都是非常传统的人。 虽然顾哲和林诺儿已经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但在二老的眼中，他们的年纪，还是太小了。 要知道，现在连适婚年龄都还没到呢！ 提这儿媳不儿媳的事情，多少有些早了。 顾建军干咳一声，说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别坏了人家名声。” 有的时候，老一辈人心都是好心，只是说出来的话，的确是有些欠考虑。 这“八字还没一撇”，听着就总像是要唱衰的意思。 贺兰用手肘肘了顾建军一把，瞪了顾建军一眼：“呵呵，诺儿你别听你叔胡说八道什么，他的意思是啊，虽然你们年纪还小，但是，姨和你叔叔，都早就把你当成自家人了！” 顾建军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是有些不妥。 “咳咳，对对对，叔叔就是这个意思！” 要是换成一些小家子气一些的女孩，不说上纲上线，也肯定会因为这句有歧义的话多少有些心存芥蒂。 但是林诺儿哪是一般女孩，反而是大大方方地笑着帮顾建军缓解尴尬：“哈哈，我也早已把叔叔阿姨当成家人了。我们年轻人精力足，想帮忙分担分担，你们也就别推辞啦！” 说着，林诺儿拿起抹布，去阳台擦起了窗户。 这落落大方的利落模样，没有一点有钱人家大小姐的矫情。 顾建军和贺梅对视一眼，那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看着林诺儿哼着小曲，欢天喜地帮忙的样子，贺梅不禁感慨道：“哎，姐，姐夫，你们真是好大的福气啊！” “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不说，儿子找的女朋友，那也是顶呱呱没的说的！真是好福气，好福气啊！” 对于上一辈人来说，人生大事无非就是那么几个。 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一切安安稳稳妥妥当当，孩子不用操太多心就能有出息，就是最大的满足了。 而恰好，这一切，顾哲都刚好符合。 甚至，还超额完成了任务。 贺兰乐呵呵地说道：“妹子，你也别总盯着别人家。你们家婉琴，也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啊！谁家要是能碰上这么个懂事体贴的小棉袄，那真是半夜都要笑醒了！” 第486章 你叫一声听听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当着贺梅的面这样夸贺婉琴，贺梅肯定会一脸嫌弃地反驳几句，说什么拖油瓶、都是她把我的福气吸走了之类的话。 但是现在，贺梅也是高兴地笑笑：“那还是多亏了哲儿啊！婉琴能有这么个哥哥照拂，我也就放心了！” 说着，贺梅就要把慈祥的目光落在自家闺女身上。 然而，四处找了半天，愣是没看到人。 ？ 小棉袄呢？ 此时的贺婉琴，已经偷偷摸摸来到了阳台上，和林诺儿一起擦起了窗户。 心思细腻敏感的贺婉琴担心林诺儿还是会不开心，特意跟了过来，想要说些什么来宽慰林诺儿。 但是，有那个心思，却似乎是欠缺了一些相对应的能力。 贺婉琴在林诺儿旁边拿着抹布，已经擦完了两扇窗户，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林诺儿也早就察觉到，这个小妹妹略显古怪的神色。 对贺婉琴性格有一定了解的林诺儿，也一下子猜到了贺婉琴的心思，反客为主地笑着说道：“婉琴，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的。” 一下子就被戳破心思，贺婉琴就像是偷吃小鱼干被发现的小猫一样，多少有些窘迫不安。 “啊，我……” 林诺儿歪着头，笑眯眯地说道：“婉琴，我知道叔叔是好心，担心影响女孩子的名誉什么的，这不说明叔叔是在为我着想吗？而且，有的时候，阿哲也会有这种词不达意、好心说错话的时候，我倒觉得，叔叔这个样子，和阿哲挺像，还挺有意思的！” 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和父母，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那些富足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拥有的优势，从来不只是物质上的优渥。在心理上的强大和自信、在精神层面的自洽和调节能力，同样是他们不可忽视的底牌。 正因为自身的心理和精神世界足够强大，才可以笑着以包容的心态，面对这个世界的多变和不同。 “诺儿姐……” 贺婉琴的眼睛亮闪闪的。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的诺儿姐姐，就像是一个天使一样。 她的身上，有那么多美好的品质。 贺婉琴一下子也忽然有些惭愧，本来是想着自己过来安慰诺儿姐的，结果，反而反过来被她传输了力量。 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少女，贺婉琴心中一紧，忽然脑子一热，有些激动地握着小拳头对林诺儿说道：“诺儿姐，其实，在我心里面，一直是把你真的当成嫂子看待的！” 真诚才是唯一的必杀技。 贺婉琴有些呆萌的真诚，倒是真的惹得林诺儿心中十分感动。 这个傻丫头，应该是想用这种有些笨拙的方式，告诉自己，这个家，想要给她无与伦比的欢迎和认同。 林诺儿看着眼前乖巧的像是小兽一样的少女，下意识地就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她的头。 不过，林诺儿忽然想起，这手可是刚刚摸过脏兮兮的抹布的。 于是，摸摸头，升级成了一个暖暖的拥抱。 “在我的心里，也一直都真的把你当成是我的妹妹！” 透过被擦得透亮的玻璃，能看到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 外面风声阵阵，房间里面开着暖气，大美女和小美女拥抱在一起，暖暖的气氛，让窗户都嫉妒得上了一层霜。 两人不知道抱了多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哎？这怎么一个不留神，还有人要和我抢妹妹啊？” 贺婉琴下意识地脱离林诺儿的怀抱，看着旁边一脸笑意，像是在恶作剧一样的顾哲，气鼓鼓地丢下一句：“哥哥坏！” 旋即，贺婉琴便从顾哲身边跑了回去，似乎是被顾哲发现了什么很丢撵的事情。 看着这反应激烈的小丫头，顾哲只是耸了耸肩膀，把目光，落在旁边瞪着自己的林诺儿身上。 “你明知道婉琴脸皮子薄，你还去逗人家！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顾哲十分自然地给林诺儿递上一张湿巾，从她的手里接过抹布，帮她擦起够不着的窗户的上半部分。 “作为一个成熟的哥哥，当然要帮妹妹培养强大的心理！” 就算现在成了公众人物、行业标杆。 这私下里跟自己满嘴跑火车的习惯，倒是一丁点都没改。 她也很喜欢，这种小习惯。 林诺儿嗔怪道：“一嘴的歪理，刚刚婉琴说的还真是没错！” 顾哲挑了挑眉：“哦？婉琴说的什么？” “你就是个坏哥哥！” 听到这话，正在擦窗户的顾哲，身体突然一滞。 窗户也不擦了，转过头来，带着些许古怪的面色看向林诺儿。 察觉到顾哲的目光，林诺儿一脸警惕。 “你，你想干什么？” 根据林诺儿对顾哲“习性”的了解，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他的心里面，肯定是动了什么歪心思的。 “我可警告你，叔叔阿姨他们都在外面呢，你注意影响啊！” 说着，林诺儿还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和顾哲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看着林诺儿紧张的样子，顾哲有些哭笑不得。 “你想什么呢？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我爸妈面前做出什么离谱的举动啊！” 即便顾哲这么说了，林诺儿依然是一副提防满满的样子。 “那你怎么是那副表情？” 顾哲干咳一声，面色有些古怪地说道：“诺儿，你说我们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过……” 林诺儿困惑:“没有听过什么？” 顾哲犹豫了一下，秉着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一本正经地说道：“没听过，你叫我哥哥，老公之类的称呼。” 林诺儿：…… 空气安静了。 整个阳台的气氛，就像是冰河世纪中，突然活跃起来的一座火山。 周遭的环境，都跟着这座火山一起愈来愈热。 凝结在窗户上的水雾，也愈发浓厚，看不清晰少女娇羞的脸。 林诺儿的脸通红，拳头紧攥。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着顾哲，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口中挤出：“你确定，你真的想听吗？” 第487章 你是上天给我最好的奖励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看着小妮子快要红温，不对，这是已经红温了的样子。 顾哲干咳一声，连忙收起那些调笑的心思。 “我开个玩笑，诺儿，你别激动，别激动。” 看着顾哲俊逸的眉眼，林诺儿的心中，却也有些触动。 说起来，男生好像都喜欢那种软软糯糯的萌妹子。 且不说顾哲这样的大直男，自己一个女孩子，见了贺婉琴那种可爱的女孩，也会生出爱怜的心思。 这样看，顾哲跟自己在一起，好像…还真受委屈了？ 顾哲见林诺儿不说话，还以为她是生气了，连忙说道：“诺儿，我，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别生气。” 林诺儿的声音细若蚊吟，仿佛不像是平常的她在说话。 “我知道。” “而且，我也没有生气。” “.…..哥哥。” 林诺儿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更是不细听，几乎完全听不见。 但是，顾哲现在，可是几乎和林诺儿完全贴在一起的，他就站在林诺儿的跟前。 这个称呼，连带着林诺儿欲说还休的语气，完完全全地，被顾哲接收了过去。 再配合上少女娇羞的面容，娇艳欲滴的脸颊，仿佛有三千弱水在闪动的眼神。 AWSl。 顾哲的大脑，就像是触了电，整个人都呆滞在了原地。 原本伸出去想要抱住林诺儿的手，也有些怪异地僵在了半空中。 林诺儿看似有些和顾哲置气，其实，这不过是她掩盖自己害羞的一个小手段而已。 她也一直在偷偷注意着顾哲的反应。 当她看到，顾哲听到自己的称呼，整个人瞬间愣在原地的时候，心中，其实也是有一些小雀跃，和怪异的虚荣心被填补的满足感的。 哪个女孩子不希望，喜欢的男生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呢？ 看着顾哲还有些呆滞的模样，林诺儿莞尔一笑，伸出手，轻轻在顾哲的额头上点了点，似乎是想要把顾哲从呆滞的状态中提点出来。 “好啦，就当是，给你这一年优秀表现的奖励吧！” 说完，林诺儿似乎是注意到了顾哲炽热的目光，不敢多和顾哲对视什么，快步想要从顾哲的身边逃离出去。 然而，就在林诺儿和顾哲擦肩而过的时候，林诺儿忽然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都被一团炽热的阳刚气息所笼罩着。 顾哲从身后，强硬地把她抱在了怀中。 “诺儿，你知道吗？在我看来，你才是上天给我的，最好最好的奖励。” 低沉的声音，炸响在林诺儿的耳边。 款款的深情，热烈的拥抱。 林诺儿抓住环绕在自己腰间的双手，用力攥紧。 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 红油在锅中翻腾，旁边的菌汤锅吐露着白色的泡泡。 油碟麻酱已经就位，一盘盘处理好的新鲜食材光是放在桌上，就让人食欲大动。 “诺儿，吃毛肚，可脆了！” “婉琴，虾滑！最大的一块给你！” “妈，多吃牛肉，补补身子！” 顾哲俨然是化身家族聚餐时的社交恐怖分子，把控着桌面上的一切。 任何刚被煮熟的食材，立马就会被他捞出来，分发到每个人的碗里。 当然，顾哲也会时不时耍点小心思，让林诺儿多吃到一些她爱吃的。 一开始，林诺儿还有些抗拒，觉得这样在长辈面前不太好。 吃着吃着，林诺儿也就摆烂了。 算了，他开心就好吧。 而且，吃火锅的时候，有人愿意帮你涮肉、给你夹菜，这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一顿饭很快就吃到了尾声，大家坐在饭桌上，身子骨暖暖的，似乎完全不受外面风雪的影响。 所谓的“巴适”，大概就是这种吃饱喝足之后，找个地方一瘫的快乐吧。 就在众人准备收拾桌面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 顾哲有些奇怪：“这个时候，哪里来的客人？” 顾哲已经提前安排了聚会，该见面的亲戚朋友，很快都会在聚会上见到。 完全没必要先来家里串个门。 就算是走亲访友，那也是过年之后的事情。 谁大过年之前，上别人家串门啊？ 林诺儿离门最近，便主动去开了门。 “诶？你们是……” 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身上、头上都沾着些许雪花的中年男人。 即便如此，他们的手上，依然是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有接地气的年货，也有比较名贵的烟酒茶叶。 这送礼的档次，可不低啊。 林诺儿只觉得这两人眼熟，之前见过面。 具体是在哪儿接触过，林诺儿却是想不起来了。 侧开身子，让真正的主人家做主。 “是谁来了？” 虽然不知道外面具体是谁，但贺兰还是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 在我们的文化里，来者都是客。 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风雪天气里，拎着这么多东西上门，就更加不容易了。 然而，贺兰一看到来人的脸，这种心态，立马就戛然而止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贺兰当场就板起了脸：“你们怎么来了？” 贺兰的性格是相当好的，能让她都这样没个好脸色的人，那必然是讨厌到极点的人物。 顾建军打着哈欠从餐厅探出头：“谁来了？” 贺兰冷笑一声：“还不是，你的那些老同事吗？” 门外，顾建军以前的顶头上司丁凯和同事徐兆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弟妹（嫂子）好。” 顾建军看到这俩人，原本的困意，也一下子消除不见了。 “你们……” 这俩人当初在顾建军出事的时候，当了单位的说客，威逼利诱，每天在顾建军的病床前施压，几次把贺兰逼到哭泣赶人的地步。 在特殊情形下，做出特殊的选择，这大家都可以理解。 但，将心比心。 当他们选择把事情做的很绝的时候，是他们自己选择抛却了往日的情谊。 顾建军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人，目光落到当时救过他的老徐身上，叹了口气。 “哎，这雪天，你们先进来吧。” 第488章 东山再起你是谁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丁凯一喜。 在他看来，在他的对所谓的社会规则的认知中，只要还让进门儿，就说明，这事儿还有戏。 “哎，这贸然上门打扰，真是唐突了。弟妹，我给你们带了点儿年货，很多都是单位里的东西，我们也用不完，你们拿着……” 说着，就要把手里的东西往贺兰手中塞。 然而，一道墙一样的身影，却突然出现，直接把丁凯和贺兰隔了开来。 “坐吧，东西放下，有事说事就好。” 说着，顾哲把礼品盒又塞回到丁凯的手里： “至于这些东西呢，我们家现在，可没人在单位上班了。拿了这单位的东西，总归是不太好的。” “丁叔叔，像你以前说的，有些规定，还是必须得注意的嘛。” 丁凯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他没想到，自己半年多前说过的话，现在，居然还能成为回旋镖，打到自己的身上。 丁凯挤出笑容，故作一副前辈的慈祥模样：“呵呵，小顾啊，你很小的时候，丁叔叔就很看好你！我不只一次说过你这孩子聪明，果然！你在深城的发挥，我们整个安阳都感觉到骄傲！” 顾哲笑了笑，示意丁凯和旁边局促不安的徐兆坐下。 同时，带着顾建军一起坐在了旁边的主位上。 俨然，顾哲已经成了这家话事人的模样。 林诺儿知道贺兰心存芥蒂，代替她的身份，给两个客人倒上茶水。 “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有客人要来，没有提前准备，这茶有些凉了，我这就去重新烧一壶！” 大冬天的，外面还下着雪。 上的茶不是热茶，这是什么意思，已经相当明确了。 和顾建军很像的老实人徐兆搓着手，局促不安地看着丁凯。 他的心理没有丁凯这么强大。 在这处处都显示着不满的环境里，他是做不到丁凯那样若无其事的。 丁凯干笑一声，又尝试着和林诺儿搭话：“你就是那位林家的千金吧？小小年纪，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哈，这茶水凉了没关系，林家千金给我们倒的水，这应该是我和老徐以后吹嘘的资本了，哈哈哈！” 稍显空旷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丁凯源源不断的“哈哈哈”在回响，响的人尴尬癌都要犯了。 林诺儿说着要去重新烧一壶水，却丝毫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顾哲也懒得和丁凯兜圈子。 陪伴家人的时间本就宝贵，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丁叔叔，我们一家现在，已经搬到江州去生活了。在安阳的时间有限，您有什么事，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吧。” 说完，就抱着手臂，平静地看着丁凯。 那副模样，仿佛是在审问嫌疑人的法官。 而旁边的顾建军、林诺儿等人，全都是顾哲的陪审团。 六道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丁凯的身上，顿时就让后者有种汗流浃背的感觉。 奇了怪了。 当初他在几百人面前、大领导面前做报告的时候，都没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 这种怪异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凯干笑一声，换了个坐姿，希望能帮助自己放松下来。 “既然小顾都这么问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我今天和老徐过来啊，主要是想询问老顾，有没有回归我们团队的意向。” 此话一出，顾哲和顾建军不约而同的眉头一皱。 父子二人在很多地方本就有相似的地方，此时做出同样的举动，更是有种施压一样的默契。 “回归团队？” “你的意思是，要返聘我父亲吗？” 丁凯连忙找补道：“哎，小顾，你对我们这个流程和情况可能不太清楚。当时半年前的那件事情，本身就只是让老顾安心养伤，他的档案和身份，我们都是保留的。” “就算后面老顾辞职，我们也是保持一个惋惜的态度。这可不是那种返聘，在单位，在我们这些老同事心里面，老顾，可从来都是我们的一员啊！” 顾哲现在算是听明白了。 他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脸皮厚度。 半年前出事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着什么冠冕堂皇、什么大义，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讨好卢氏利益团体，把顾建军当成棋子一样舍弃，给一家人造成了种种的伤害。 后来，银峰大厦的开幕式上，卢家的东来集团一败涂地；而顾哲一家却在搬到江州之后一路扶摇直上，现在的顾哲，更是成为了整个江淮省的名片。 但大部分人，都把顾哲和江州绑定了。 安阳这个顾哲真正的故乡，某些利益团体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他们急了。 真的很急。 就想着通过返聘顾哲父亲的方式，缓和和顾哲一家的关系，同时也能蹭到一些好处和发展的东风。 日落西山时，当成弃子一样一脚踢开。 如今扶摇直上，却口口声声说着一直都是重要一员。 回想半年前，丁凯的严厉、冷漠、毋庸置疑，和现在的宽厚、友好、慈祥仁德，很难想象，这真的是同一个人的所作所为。 顾建军也有些受不了了，冷笑着反问道：“我回去做什么呢？背锅？当替罪羊？还是在某些时候，去当舍车保帅的车？不对，我在你们眼里应该连车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卒。” “哎，老顾，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我们今天诚心诚意过来，单位也承诺提升你的职级，至于具体去什么岗位，是宣传，还是做你以前的文职，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丁凯似乎是做好了死缠烂打的准备，像狗皮膏药一样，疯狂往上贴。 顾哲忽然话锋一转，看向旁边的徐兆：“徐叔叔，这半年，你在安阳过的怎么样？” 徐兆先是一愣，看了一眼丁凯，说道：“挺好的，一切如常，挺不错的。” 顾哲点了点头，笑着问道：“徐叔叔，我记得，您家的孩子，马上要读高中了吧？有没有考虑过，去江州上学？” 徐兆苦笑一声。 谁不知道，江州的教育比安阳不知道要好了多少个档次。 “哎，小顾啊，有的事情，可不是光想想就行的啊！我们家孩子，怕是没那个福气！” 顾哲笑了笑：“徐叔叔，可不只是想想。” 第489章 我爸吃的亏够多了，以后该享福了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对于中年一辈来说，孩子，永远是他们最大的软肋。 看着顾哲话里有话的样子，徐兆的心里头，也变得热络了起来。 这可是顾哲啊！ 在国际服都能乱杀的年轻人！ 现在江州高校个个都把顾哲当成宝来供着宠着！ 要是他帮帮忙协调的话，还真说不定有机会！ 徐兆搓着手：“那个，顾哲啊，你也别跟徐叔叔卖关子了。你这么说，是有路子？” 顾哲笑了笑：“徐叔叔，去江州读书，是有办法解决的。不过，如果只让您孩子一个人去江州的话，您能放心的下吗？” 徐兆的眼神有些黯然了。 是啊。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如果后勤和陪伴跟不上的话，就算孩子获得了去江州的入学资格，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在徐兆的心中，却又痒痒的，有些不甘心。 如果真的可以实现的话，谁不想把自家孩子送去更好、更发达的地方发展呢？ 看着徐兆有些矛盾的样子，顾哲对顾建军说道：“爸，你跟徐叔叔说一说，你现在在做的工作吧。” 顾建军清了清嗓子，满面红光地对徐兆讲起了他现在在基金会的工作。 简单来说，那就是工作压力小、时间相对自由、待遇非常不错、晋升空间也很广阔、收入即便放在江州这样高消费的地方，也算是非常可观的。 “怎么样？老徐？以我的亲身经历来说，我们文职转到这个工作，可以说是专业对口、压力不大，正好现在很缺人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徐兆兴奋了。 是啊。 现在顾哲的极客网、哲诺科技公司都是一路扶摇直上。 听说，这极客网背后，甚至还有着官方的背书在！连何东何局座都经常露露脸，帮顾哲宣传宣传极客网。 这里的稳定性当真比不上安阳半死不活的改制企业吗？ 真不见得！ 再加上，顾哲这孩子重感情。 自己之前也没逼得顾建军多紧，当时还是他把顾建军从车祸现场送到医院的，说是顾建军半个救命恩人都不过分。 在顾哲这边跟着顾建军混，怎么样都不会混的太差吧？ 有些心思一旦产生，可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看着徐兆已经飞到几百公里之外的江州的眼神，丁凯在心中暗道一声卧了个大槽。 “哎，等一下，这，这不对吧？” 我上门请你老爹出山，你反手给我手底下的人挖走了？ 半年前辞了一个顾建军，年末再走一个徐兆。 自己明年工作评估的时候，怕是可以一起跟着滚蛋了。 接下来，徐兆和顾建军两个老伙计迫不及待地聊起了在江州的生活、极客基金会的工作，旁边的丁凯，倒是成了个外人，连句嘴都插不上了。 丁凯有些崩溃了。 他就没碰上过这样的事情！ 明明是他来挖顾建军重新出山的，结果人家压根儿没这意思，还当面把他的墙角给撬走了！ 已经麻了的丁凯摆烂地说道：“老顾、老徐啊，看你们这样，今天是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就先走了。” 顾哲笑容满面，礼数周到：“哎呀，丁叔叔，我送送您！” 丁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哲连推带扶的，送到了小平房留下的车旁边。 还贴心的，把丁凯带来的东西一股脑全给他拎了回来。 看着处事老练，让他挑不出任何一丁点毛病的顾哲，丁凯苦笑一声。 在名利场上沉浮了二三十年的丁凯，如何看不出来，顾哲今天的所有行为，其实都是在给他老爸出气呢。 “唉，老顾真是好福气，生出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啊！” 顾哲笑了笑，把丁凯拎来的礼品一一放回到车的后备箱里，说道：“我爸我妈呢，性格都是忠厚老实的人，都是好人。但是在现在这个世界，好人，却不一定能有好报，反而经常处处碰壁、处处吃亏。” 啪嗒。 顾哲帮丁凯把后备箱用力的合上，依然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我爸啊，他这半辈子吃的亏已经够多了。下半辈子，他该好好享福了。” 本来已经渐渐停下的风雪，这会儿忽然又大了起来。 细碎的雪花从兜帽的缝隙落到丁凯的脖颈间，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寒冷。 眼前的青年明明是笑着的，但丁凯却分明感觉到，这个小自己半辈子的男人，给自己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仿佛自己在他面前，是透明的一般。 那种通透的目光，仿佛跨过了时间的界限，连接了过去，眺望了未来。 在这漫长的跨度里，自己的出现，就像是一颗沙石一般的渺小。 没有来的，丁凯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之前看过的，王冷冷写的一篇关于顾哲的报道。 【这是一个开启新时代的男人。】 会不会在这个青年人的眼中，自己就是那腐朽的、必将被时间淘汰的旧时代的残党？ 或许他的眼神，只是在看一段满是裂纹的枯木。 丁凯原本想要厚着脸皮说一些拉近关系、缓和矛盾的话。 可是话到嘴边，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那个，小…顾哲啊，以后如果有空的话，还是常回家乡看看。安阳，还是一个挺美的地方。” 鬼使神差的，丁凯脱口而出了这样一句话。 顾哲笑了笑：“放心吧。年轻一辈从来不是垮掉的一代，未来，也根本算不上糟糕。” 似乎已经没有了可以说的话，丁凯木讷地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在略显逼仄的街道上，一路远去。 那一抹轿车的黑色，在这漫天的白色雪花中，显得格外显眼。 轮胎在积雪上留下的痕迹，一开始十分扎眼，却也在陆续落下的雪花中，被填补的消失不见。 顾哲一个恍惚之间，那辆车，也已经消失在了老旧的街道上。 雪花阵阵，遮掩了街区原本的样子。 后来的七年里，江州再也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 而安阳老街银装素裹的景象，顾哲，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了。 大雪从未消失，落在土壤里，滋养的种子生根发芽，绽放成了春天。 第490章 七年之后——林建栋的地图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智能手机全面平民化。 信号基站已经遍布了华夏的每一个角落。 5G的概念，被提出、实践、推进。 信号的技术革新，推生出的爆炸信息流，孕育出了全新的自媒体时代。 万物皆媒的背景下，传统行业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许多人认为的已经稳定下来的电商行业，实际上，在七年前只是掀起了冰山一角，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迎来了爆炸一般的发展。 短视频、直播、网红带货等等全新的商业模式次第出现，巨大的流量，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经济效益。 但是，似乎无论这场“大爆炸”如何波澜壮阔，似乎都没有出现太过出格的事情。 这几年间持续不断地对重大贡献人员的各种嘉奖、对科研创新的鼓励，已经悄然间把一个观念播种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到底什么是正事，什么只是生活的娱乐和调剂，总是要分得清的。 娱乐和调剂可以热闹，可以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 但，它永远不会成为人们生活中的主流和精神支持。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升级版的电商模式，早就一个又一个的商业奇迹。 魔都某写字楼的谈判室中，一个男人站在落地窗前。 透过窗户眺望，外滩的极具未来科技感的高楼大厦景象，就排布在他的眼前。 男人很喜欢这种仿佛掌控一切的感觉。 在江州的时候就喜欢，来到魔都之后，就更加喜欢了。 “林董还真是好兴致，这么严肃的场合，倒是还有心情去看风景。”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林建栋身后传来。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坐在谈判桌前，有些幽怨地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男人。 是的。 这位年轻时白手起家，成为江淮省商业传奇的男人，在年过五十的时候，再一次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意气风发。 这老登年轻时赶上建工，不惑之年冲了一波房地产，七年前赶上了计算机，近两年又转头去做了新媒体电商，还搞了个“一诺”物流，和主打快速的顺风、主打服务的晶东分庭抗礼。 当一个人几乎做对了人生中所有选择的时候，这个加成，完全就是指数级别的了。 林建栋超额完成了自己冲出江淮，走向全华夏的任务，一路奔着走向国际去了。 现在的他，已经在准备和亚马孙谈合作，对接一些海外业务了。 而现在坐在谈判桌前的，就是林建栋的老对手，东方集团的卢峰、卢慕城父子。 都说境遇会影响一个人的状态，这句话再真不过。 卢峰和林建栋年纪相仿，可是此刻的卢峰，看起来却要比林建栋不知道苍老了多少。 明明刚过五十，卢峰就已经头发花白，面容憔悴，深深的眼窝下顶着巨大的黑眼圈。 林建栋笑了笑，坐回到了位置之上：“八字已经一撇的事情，又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听到这话的瞬间，卢峰猛地捏紧了拳头，似乎是心中还有着些许的不甘。 恰好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徐燕的声音传了进来：“林董，亚马孙那边的亚太负责人到了。” 林建栋平静如常：“他们早到了好几个小时，让他们等着就行了。” 卢峰和卢慕城面面相觑。 要是给他们机会，能和亚马孙这个级别的亚太执行官搭上线，哪怕让他们等上一整天的时间，都毫无怨言。 但现在，在林建栋这里，反而是倒反天罡了。 看着卢峰又有些羡慕，又有些无奈的神情，林建栋耸了耸肩膀，说道：“这只是个巧合。你们刚才也听到了，他们早来了好几个小时，大概是时差没有倒过来吧。” 林建栋的意思就是，你们可看好了，我不是有意炫耀的！真的只是刚刚好。 卢峰看了林建栋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唉，老林啊，我以前一直以为，咱俩五六十的时候，这样风轻云淡谈笑风生的人，会是我。” 林建栋喝了口茶，冲着卢峰笑笑：“没办法，老卢。你的判断向来不准，不然的话，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两人面前摆着的合同，是一份收购协议。 林建栋收购整个东方集团，之后，将会把东方集团，作为林氏集团旗下的分支来并入。 也就是说，当卢峰签完字之后，东方集团，就会彻底成为历史。 卢慕城放下合同，小声地说道：“爸，最后确认过了，合同没有问题。” 当然不会有问题。 现在林建栋的这个位子，完全没必要对他们一个苟延残喘的地方企业耍什么花招。 不过最后一遍确认过之后，也就意味着，再也没有什么借口可以找了。 真…不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 想想身上的债务，想想抵押的资产。 不为自己考虑，至少，要为孙子考虑啊。 卢峰颤抖着拿起笔，悬在空白的地方，却迟迟没有决心落下。 林建栋再次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卢峰，似乎又被外滩的旖旎景象所吸引。 “老卢，说句实在话。你有不甘心，是正常的。” “你呢，不是输给了我。是输给了一个超越时代的人。” 林建栋的话，是发自肺腑的。 但卢峰，却是笑了。 眼眶发红，脸上的肌肉颤抖地笑着。 这老林，做人还怪讲究的。 这种时候，倒是知道要给自己留下几分体面。 卢峰突然有些理解了，林建栋为何要在这个视线宽敞的谈判室和自己签合同了。 这样在自己割舍掉那块“血肉”的时候，林建栋可以自然而然地背过身去，不看这一幕。 至于林建栋的那些肺腑之言，则成了卢峰耳中，宽慰自己的胡话。 什么超越时代的人？ 难不成，你那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女婿，是外星人变的不成？ 阳光微斜，林建栋伸手，遮住那倾洒下来的光芒。 透过窗子的遮挡，阴影在地面上，像是形成了什么古老帝国的图像。 从前的林建栋，有着上半张地图，凭借着地图，在世纪初，杀出了一条血路。 而有一个人，给他补齐了下半张地图。 让这个传奇的故事，得以成为真正的传奇。 第491章 那个不受待见的教授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今天对江州科技学院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虽然在江州的众多学府之中，这座双非院校算不上多显眼，但也找到了自己舒适的生态位。 经过了几年的发展，江州科技学院的新校区，正式落成了！ 不少之前的校友为此做出了不求回报的贡献。 这其中，就包括，之前经济管理学院，那个不受人待见的单身汉教授。 或者准确地说，应该是前教授。 原本钟洋所在学院的院长辛海，现在已经成为了副校长之一，也出现在了校门口隆重的欢迎仪式上。 看着门口略显浮夸的红毯，辛海叹了口气，拉过旁边新上任的主任，小声地说道：“说实话，以我对钟教授的了解，他不会喜欢这种排场的。” 主任四下打量了一下，确认没有其他人注意他们这边之后，苦笑一声，也小声地回答道：“辛校，您也知道，这是校长的意思。” 辛海哑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的确，现在的正校长相对来说有些好大喜功，喜欢弄大排场的活动。 现在，炙手可热的哲诺科技的执行总裁来学校，弄得动静大一些，似乎也符合规格。 至于钟洋到底喜不喜欢这种风格，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很快，一辆宏旗牌商务车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这是前几年，在顾哲的主导下，哲诺科技与国产高端车品牌宏旗达成的一项战略合作。 从那之后，哲诺科技、林氏集团的所有商业用车，大部分高管的私家车，都是清一色的宏旗系列了。 其实有的时候，要带动一波国产热真的很简单。 不说身先士卒，至少自己首先要拿出一个积极的态度。 就像某些手机企业的员工高管用的都是水果手机，那你能指望，他们开发制造出来的手机，能有多好用呢？ “来了！” 主任立马跑去指挥起来。 为了表示对钟洋的重视和欢迎，之前在新校区落成仪式上使用过的礼炮都重新搬了出来。 在礼炮和一众学生的掌声当中，辛海和一众有头有脸的校方管理人员站在红毯边上，满脸笑容地等待钟洋从车里下来。 几乎是在车刚刚停稳的时候，钟洋就从车上快速走了下来，似乎是不想让这些校友们等得太久。 一下车，钟洋一眼就看到了辛海和几个老同事。 这也是辛海特意安排的。 “哈哈，辛院！不对，现在该叫辛校了！恭喜高升，恭喜高升啊！” “还有老韩，你这几年发表的文章啊，我都有在看！不愧是江科的学术扛把子，就是有谱！” “赵老师！你在我们短视频平台上发布的短网课真是太新颖了！这种寓教于乐的上课形式，肯定受到了很多学生的欢迎吧！” 辛海和主任嘴里“百忙之中”、“莅临指导”、“蓬荜生辉”的套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钟洋这边倒是像连珠炮一样，一下子说了一堆的话。 被钟洋提到的老同事们，心中都是一暖。 谁不知道，现在的钟洋，那是随便说一句话，都能影响到股市升跌的商界大佬。 而这位日理万机的大佬，这几年来，居然还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他们这些老同事在做什么。 这种亲切感，一下子就把距离拉近了。 辛海笑着看了一眼身旁的主任，那表情仿佛是在说，我就说，钟洋还是以前的那个钟洋吧。 钟洋和一众老同事寒暄一番之后，辛海上前一步，邀请道：“钟老师，我带你去见两个朋友吧。你看到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主任似乎有些为难，小声地提醒道：“那个…辛校，按照原本的流程，还有很多仪式要走的。” 其实，很多单位对于各种活动、仪式都是有着一套特定的执行标准的。 对于什么级别的人，就要调用对应的标准，千万不能怠慢。 钟洋听到了主任的话，笑着说道：“不用搞那些太过繁冗的东西。我回到校园里，就像是回家了一样。” 钟洋自己都这么说了，主任也不好多言什么。 眼睁睁地看着辛海带着钟洋脱离庞大的欢迎队伍，向着办公区走去。 “辛校长，新校区的环境真好啊。现在的学子们，真是有福了。” 钟洋看着宽敞秀丽的校园，不禁感慨了一句。 辛海乐呵呵地看着钟洋：“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啊，钟教授。江州这么多好的学府，这好事，哪里落得到我们江科的头上来！” 钟洋笑了笑：“这都是顾总的安排，他才是真正重视和推动科技发展的人啊！”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经管学院的辅导员办公室中。 一对年轻男女的争执声从办公室里传出来。 “去工厂实习，对学生的发展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也学不到什么东西！这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消磨意志啊！” 男声满是焦急。而女声则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蔡老师，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知道，这群学生已经大三了，必须要有正式的实习经历才能完成课业的指标。如果达不成指标，他们连毕业证和学位证都拿不到。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当务之急啊！” 钟洋很快就听明白了两人的无奈。 一批大三学生面临实习的压力，现在社会就业形势不比从前，比较严峻。 江州的大学生又是满地都是，这些年来研究生也越来越多。 一群还没毕业的双非院校的学生，想要找到良好的实习机会太难了。 学校统一安排的实习机会大多没有太多学习的意义，也拿不到多少经济报酬，纯纯是当牛马。 但要是没有那一纸实习证明，又拿不到对应的学分。 男老师不愿意学生在这种没有价值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但女老师更担心错过了这次机会，有一些学生连毕业证都没办法顺利拿到。 就在这时，辛海带着钟洋走进了办公室。 “蔡老师，何老师，不要发愁了。我给你们，把菩提老祖给请来了。” 第492章 江州科技学院的菩提老祖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两个青年老师一脸愁容。 见到大领导到访，有些诚惶诚恐地起身。 “辛校长，您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有……” 何甜甜说着说着，她的嗓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 因为她看到了，辛海身后，那道和蔼温和的目光。 虽然这些年钟洋的外貌和气质都改变了许多，但那种看向学生时的鼓励与和善，是会让人刻在心里的。 “钟，钟老师！” 何甜甜欣喜地捂住了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钟洋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工作牌，笑着说道：“何甜甜同学，你以前就是个细心善良的女孩子，是团队里面最会照顾其他同学的人。你当辅导员之后，你的学生，一定很幸运。” 学生会对自己的老师印象深刻，实际上，老师也会对自己的最后一届学生记忆犹新。 尤其，这两人还是钟洋领着去参加比赛的学生。 现在所有人都叫他钟总。 但他还是最爱听别人喊他钟教授、钟老师。 只有这个地方，会有人叫他老师。 辛海笑着悄悄退出了办公室。 他知道，现在应该把时间，留给钟洋和他的孩子们。 钟洋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结婚，这些他从前倾注心血培养的学生，就相当于是他视如己出的孩子。 比起何甜甜的热情和激动，旁边的那个男老师，却像是一直在躲避着什么一样，甚至还想趁着钟洋不注意溜出办公室。 然而，他的小动作，却根本逃不过辅导员的眼睛。 何甜甜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把蔡骏喆拉了回来。 “蔡老师，你不是最记挂钟老师的吗？怎么现在钟老师来看我们了，你连声招呼都不打？” 穿着一丝不苟衬衫西裤的男老师有些惶恐地来到钟洋的面前，低着头，不敢和钟洋对视。 “钟老师，好久不见。” 钟洋看着蔡骏喆精心准备过的一套衣服，连休闲皮鞋都是明显擦拭过的。 有的人觉得，这种对外表过度关注的行为并不妥当。 但其实，注重自己的仪表，也是注重工作的一个表现。 钟洋从这些小细节里就能看出，蔡骏喆对这份大学教职工的工作充满了重视和虔诚。 难怪他对让学生去工厂实习的事情那么反对。 把教育工作看的如此圣洁的他，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的。 钟洋欣慰地拍了拍蔡骏喆的肩膀，露出了笑容。 “骏喆，你成熟了。一看你的精气神，就知道，你肯定是个好老师。” 蔡骏喆依然是低着头，有些底气不足地回应着钟洋的话。 很显然，在蔡骏喆的心中，有一根刺还一直扎在那里。 七年前，在大赛上，钟洋为了保护学生，引咎辞职的行为，真正改变了蔡骏喆的品性。 而此刻，钟洋眼中发自内心的欣慰和喜悦，也彻底击垮了蔡骏喆的心理防线。 “对不起，钟老师，都是我害得你从学校离开。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学生，更配不上，做一个好老师！” 当男人动情掉眼泪的时候，那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此时蔡骏喆的泪水如同决堤的山洪，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泪水中，有压力、有忏悔、有对钟洋的思念和愧疚。 钟洋走上前，给了蔡骏喆一个拥抱。 此时的钟洋，心情也有些复杂。 他在为哲诺科技的事务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也曾经在脑海中思索过，倘若当时没有离开学校，自己现在会是一番什么光景。 人啊，在处于良好状态的时候，总是会格外的宽容和仁厚。 更何况，是钟洋这样善良的人。 “不要哭，你是老师，还是男老师，是学生的支柱和榜样！大学生要面对的各种问题和困难更多，你作为老师，更要坚强！” “再说了，离开学校之后，才有了我碰见顾总的机缘。人生的路，谁又能说得准哪条是正确的路呢？” 何甜甜也在一旁给蔡骏喆递上纸巾：“钟老师，其实，凭借蔡老师的能力，早就可以做正式的讲师了。但是他一直觉得自己不足以胜任讲师的位置，只是在幕后做一些教务的工作，始终没有真正来到台前。” 听到这话，钟洋也不安慰蔡骏喆了，板起了脸。 “套用一句很老套的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如果真的想要弥补当年的过错的话，就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更多江科的学生，让更多这些所谓的双非的、天赋资质平平的学生，去取得和那些天之骄子们一样的成就！” 蔡骏喆的心里有些颤动。 那一瞬间，从钟洋的眼中，蔡骏喆仿佛看到了七年前的自己。 那时的他站在台下，望着台上几乎无所不能、被所有教授评委们称赞的顾哲，心中满是妒火。 而最终，他自己也被这妒火所焚烧。 同样的事情，还要发生在后来的学生身上吗？ 要让更多的人，留下遗憾吗？ 后来的学生，会和他一样幸运，有钟洋这样的老师，出来保护他们吗？ 蔡骏喆握了握拳头。 那一瞬间，忽然就在心中有了答案。 会有的。 一定会有的。 蔡骏喆从何甜甜的手中接过纸巾，擦干了自己的泪水，坚定地对钟洋说道：“钟老师，我明白了。我明年就去申请讲师的资格，尽量挑起更多的担子，为学生，提供更好、更大的平台！” 此时蔡骏喆眼中的坚定和信念，一如从前，穷困潦倒、孑然一身，却依然坚持自己教育理想的钟洋。 钟洋笑了，笑的很开心。 “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时候，也会想起自己的师傅菩提老祖。” “你们没有孙悟空的本事，碰见麻烦了，还不好意思找自己的师傅帮忙不成？” 蔡骏喆和何甜甜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惊喜。 他们听得出来，钟洋的意思，是要出手帮他们解决问题了。 “钟老师，您的意思是，学生实习的岗位，您可以提供？” 钟洋却是摇了摇头，惹得两个青年老师神色一黯。 钟洋不忍心再逗他们，笑着说道：“我准备和辛校长签一个长期的合作协，让后面几届的学生和老师，也不用再为这个事情发愁了！” 第493章 黄鱼与宇总——胡航宇的人生岔路口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欢呼声，从江科学院的办公室里传出。 外面蹲着抽烟的辛海和主任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主任由衷地感慨道：“辛校，还是您有办法！这钟总的开心，当真是多少预算都换不来的！” 辛海吐了一口烟，目光深远。 “这世上那些成功的人，多少都是有一些理想主义的。” “我们是大学，是象牙海岸。” “我们培养出来的人才，心中一定要有一片理想主义的花园啊。” …… 大学是象牙海岸，世外桃源。 而有一个地方，却是与世隔绝的孤岛与荒原。 这里处处是栅栏和围墙，随处可见铁索和闸门。 灰与白，是这里一成不变的永恒主旋律。 “姓名。” “胡航宇。” 穿着制服的男人看了胡航宇一眼，说道：“胡总，我不是问你的姓名。现在江州大街上，哪有人不认识你啊。我是问你要探视的人叫什么名字，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胡航宇恍然：“胡志伟。” 年近三十的胡航宇，蓄起了胡须。 他是哲诺科技的执行总裁，也就是我们所熟悉的CEO，算是出镜率和曝光率最高的高管之一了。 再加上林氏那边的媒体平台、短视频曝光宣传的加成，胡航宇说是商界炙手可热的当红炸子鸡都不为过。 而今天，这位意气风发的青年高管，却出现在了一个和他格格不入的地方。 监狱。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胡航宇来到了一盒子一样密闭的房间中。 不多时，一个穿着制服的犯人，也被带到了他的面前。 胡志伟听说有人要来探监自己的时候，他是充满惊讶和意外的。 十多年前，胡志伟孤身一人从安阳来到了大城市，据说碰见了贵人，做了金融行业。 安阳的亲戚们都知道，胡志伟在江州混的很好。 母亲病重的胡航宇走投无路，想到了这个堂叔，便来到江州投奔他。 只不过，后来才知道，这个堂叔所谓的金融行业，是借着传销、阴阳合同、金融信息差等等之类的手段，坑蒙拐骗，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 的确，这样来钱很快。 也的确是锻炼人。 要熟知各种审计、经管的知识，以便钻空子坑人。 要有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那些名为“客户”，实际上是“受害者”的群众相信自己。 还要足够铁石心肠，能挣那丧良心的钱。 后来，这方面的各种秩序规则逐渐完善，胡志伟能坑到的“客户”越来越少，就把手，伸向了身边的亲朋好友。 几乎所有信得过、有关系的人，都被胡志伟骗了个遍。 其中，也包括胡航宇。 接下来就是经典剧情。 卷了一笔钱之后，胡志伟天南海北的逃亡。 过着如同老鼠一般阴暗扭曲的日子。 但最终还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被抓捕归案，后半生蹲起了大牢。 所以，当胡志伟听说，有人来探监自己的时候，心中是非常惊讶的。 “你…你是，小宇？” 座位上英气逼人、一看就是“贵人”的胡航宇，让胡志伟心头一颤。 但因为胡志伟认识的小辈本来就没几个，所以胡志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我。胡志伟。好久不见。” 听到胡航宇直呼自己的大名，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亲切地叫着堂叔的时候，胡志伟心中一紧，叹了口气，坐在了座位上。 “小宇，我知道，你还因为当年的事情怪我。但是，堂叔当年，真的是有苦衷的。我欠了一笔要命的钱，如果我还不上的话，那帮人，真的会砍了我的手指的！” 听着胡志伟的话，胡航宇的脸上，只露出了讥讽的神情。 如果是多年前，孤身一人来到江州的他，或许真的会心疼这个异乡唯一的亲人堂叔。 而现在的胡航宇，终于学到了一件事。 最该小心的，其实，是你最信任的人。 而这件事，就是胡航宇曾经最信任的堂叔教给自己的。 “你那些钱，是拿去菠菜了吧。” 胡航宇冷漠地打断了胡志伟苍白的辩解。 胡志伟愣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说道：“小宇，你不懂，那个年代，人人都……” 胡航宇冷笑一声：“你拿去菠菜、拿去玩乐的钱输光了，就把我的钱骗走了去填窟窿。胡志伟，你难道不知道，那是给我妈的救命钱吗？” “你骗走我的钱潇洒的时候，有想过我爸的在天之灵正在看着你吗？” 胡志伟有些不自然地在座位上挪了挪屁股。 “小宇，小宇你的心情我都能理解。但是，你要明白，当年那个情况，有人拿着斧子刀片追着我跑的情况下，换成是你，你也会做一样的选择的！” 胡航宇厌恶地看着胡志伟：“滚开！少把我跟你混作一谈！胡志伟，是你把我引入门的。但是即便是我妈要停药的时候，我去老板家门前跪着、我白天上班、半夜去刷盘子、捡破烂，也没有挣过一分亏心的钱！” “我还记得，当时你外号叫伟仔，我叫鱼仔。我们都是最底层的下线。连那帮骗子皮包公司都瞧不起我们。” 当时的胡航宇面前，就像是出现了一条岔路口。 一旦走错一步，就会彻底堕落，再也回不了头。 好在，胡航宇的意志足够坚定。 “胡志伟，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被逼无奈。而是你根本就是一个烂人！从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些话，我更知道，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烂人！” 胡志伟被胡航宇骂的有些破防了。 “你，你今天来见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话吗？我现在都已经进来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就是我现在当场死在这儿，你妈也不可能复活啊！” 胡航宇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我妈妈还活得好好的，现在正在江州享清福呢。” 说着，胡航宇从手机上翻出几张照片，上面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正在一家叫做“兰心”的花店里悠闲的插花。 第494章 追上七年时光的善报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虽然胡志伟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胡航宇的母亲了，但是从年龄和容貌上来看，很明显，这个中年女人，就是胡航宇的母亲！ 她克服了病症，一直活到了现在，并且恢复了健康！ “不可能！不可能！我打听过，你妈的那个病，起码要大几十万才能做手术，要花上百万才能治好！你哪来这么多钱？” 胡志伟的表情几乎已经扭曲了。 他不愿意接受，更不愿意去想。 当初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捡剩的、喝汤水的小侄儿，现在已经走出了一条自己的康庄大道。 还带着母亲，一起克服了被他视为不可逾越的大山的病症。 胡航宇冷漠地看着胡志伟：“你视我为草芥，但却有人，视我为兄弟。” “胡志伟，我提醒你一句。你当年的案底远远不止江州的这些。安阳老家的不少亲戚，被你骗走的钱，至今未还。” “这些钱，有的是他们娶媳妇的钱，有的是供孩子上学的钱，有老人的养老钱、棺材本。胡志伟啊胡志伟，我回去之前，真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畜生。” 胡志伟有些紧张地瞄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狱警，似乎生怕被他听到什么。 紧张地等着胡航宇：“你，你说这些干什么？” 胡航宇微微笑笑：“不干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当初捅的这些窟窿，我已经帮你都填上了。” 胡志伟有些困惑：“你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小子现在很有钱吗？” 胡航宇缓缓地拿出了另一个档案袋，平静地说道：“我从这些亲戚这里，得到了你诈骗、传销的完整证据。另外，有几个老人那里，你还涉嫌了非法入室、抢劫、故意伤害。这些证据就不是很齐全了，不过，具体要如何定夺，就是衙门的事情了。” 胡航宇甚至对着胡志伟笑了笑：“不过，我可提醒你。你现在外面除了我，可以说是举目无亲。可不会有人帮你请律师的。正好衙门的监察部距离监狱不远，从你这儿离开之后，我就会把这份文件，送到衙门那里。” 胡志伟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他已经在大牢里度过了好几个年头，眼看就要熬到头了。 要是胡航宇把这份证据一交上去，只怕，他立马就要被续费了。 他虽然没什么法律知识，但他也懂，什么抢劫、故意伤害，一旦要是真的坐实了，怕是真的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你这个小比崽子！” 胡志伟瞬间破防，也不顾场合，就要向着胡航宇扑过去。 好在他身后的两个狱警早有准备，一左一右，直接就把他给按在了桌子上。 其中一个狱警苦涩地对着胡航宇说道：“哎哟，胡总，你就别刺激他了！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您老赶紧去衙门吧！” 胡航宇慢条斯理地起身，把椅子推回到原位，还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扬长而去。 胡志伟被按着头，看不到胡航宇的表情。 只能看到，胡航宇脚上穿着的名牌皮鞋。 “哈哈哈，胡总，你现在已经是胡总了！” “老子还是伟仔，还是伟仔！” “你不是黄鱼了，你已经翻身了！” “老子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那双皮鞋没有丝毫的停留，若无其事地在胡志伟的发癫中，从容地离开了房间。 胡志伟的脑海中，还有一些残留的幻想。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就是拿个空文件夹来骗我，还有他妈妈，他妈妈也早就死了！” 狱警受不了胡志伟神神叨叨的样子，打开一篇庄电视台记者王冷冷的专访。 “别叨叨了，自己看，识字吧？” 【从打工仔到CEO的逆袭——当代孝子胡航宇和抗病斗士母亲的故事】 看着电视上，胡航宇和母亲在电视台的镜头下面色红润、健康开朗的样子，胡志伟彻底破防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七年前的善和恶，在多年之后，完完整整地追上了他们的施加者。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 江州新城区。 一辆香槟色的宾利里，一个俊逸男人开着车，在后排，坐着一个穿着一身OL制服的女秘书。 看这模样，似乎是老板开车，秘书在后排坐着。 这种奇怪的组合，恐怕全世界也很难找到第二对了。 “哎呀，哥，对不起，走的时候太着急，我忘了带键鼠了！” 贺婉琴一路上总感觉自己忘带了什么东西，翻看了顾哲的背包之后，才终于发现，是把顾哲的键鼠忘在了公司里。 顾哲笑着说道：“想不到，我们滴水不漏的婉琴秘书，也有出纰漏的时候啊！” 顾哲作为老总只要开开玩笑就行了，但是贺婉琴这个小秘书，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她可是实实在在要解决问题的。 贺婉琴直接拿出手机，就要一个电话打到公司总部，让人把键鼠送过来。 这副雷厉风行的模样，看的顾哲一阵咋舌。 这小丫头，进入公司之后，是越来越成熟了。 别看贺婉琴的脸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小萝莉的样子，她这个总秘书，可当真是铁面无私、对事不对人。 顾哲私下里曾经问过，就连钟洋、姚震这些顾哲的嫡系，并且还是年长一些的人，面对到贺婉琴的时候，都有些害怕。 因为事无巨细、对每个人的行程、任务都了如指掌的贺婉琴，总能帮他们找出纰漏来。 久而久之，贺婉琴在公司里对谁微微一皱眉，那人立马就菊花一紧。 意识到，自己的工作是出纰漏了。 顾哲也是最近才注意到，好像，贺婉琴只有在自己和林诺儿面前，才会时不时流露出属于她自己原本的天真的形象。 “别别别，婉琴，不用了。新城区距离我们总公司五六十公里，让人专门跑一趟没必要。正好前面就有个电脑城，去买一副备用的就可以了。” 如果说对于其他人，贺婉琴都是绝对意义上的对事不对人的一视同仁的话，那对顾哲，贺婉琴就是各种层面上的言听计从。 哥哥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第495章 你是懂，但你急用啊！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贺婉琴连多问一句都没有问，直接就去执行了顾哲的安排。 “喂？不用去办公室找顾总的键鼠了。对，回去忙你们自己的工作就行。” 远在几十公里之外的总公司，几个总监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为自己不能亲手接触到顾哲大神的键鼠深感遗憾。 另一边，贺婉琴挂断了电话。 却发现，已经停完车的哥哥，正在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贺婉琴被顾哲盯得有些毛了，摸了摸自己的脸。 “哥，我脸上有东西吗？” 顾哲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顾哲欲言又止：“婉琴，你好像，在公司里说话的时候，像个小机器人一样，说话都没有什么感情和停顿的。” 这件事情，顾哲曾经听别人提起过。 但是因为贺婉琴在自己面前总是“哥哥”“哥哥”地叫着，他当然没有什么感受。 今天听到贺婉琴打电话处理公务，这才感觉到一丝丝的怪异。 贺婉琴的声音软软糯糯，非常好听。 但是她说话时，却像是机器人一样冷冰冰的。 难怪公司很多高管都有些害怕她。 贺婉琴歪了歪头，有些困惑地说道：“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通过贺婉琴的语气，顾哲也意识到了，贺婉琴自己非常清楚这一点。 甚至…… “你是故意这样的？” 顾哲有些惊讶。 贺婉琴点了点头，俏皮地冲着顾哲吐了吐舌头：“哎呀，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嘛。不然很多人跟我求情，我又容易心软。那不是反而耽误事情。” 看着贺婉琴鬼头鬼脑做鬼脸的模样，顾哲也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这七年的时间，大家都改变了许多呀。 以前那个内向害羞的姑娘，哪怕是在自己的面前，也绝对不会这种做鬼脸的耍赖一样的举动的。 至于做鬼脸、吐舌头，是哪个小妮子最喜欢干的事情…… 婉琴还真是被那个古灵精怪的女霸王花给带坏了。 说起来，还真是有点想她了。 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在海外过得到底怎么样。 不过，有舒雅陪着她，应该不会太差。 忙完这一阵子，自己，也该去找她做一件大事了。 收回思绪，顾哲发现，贺婉琴有些紧张地盯着自己：“哥，我这个样子，不好吗？” 贺婉琴现在，就是一个又强大、又脆弱的二象状态。 别人说她冷漠、像机器人，她都无所谓，反而觉得更方便做事了。 但要是顾哲觉得她有一丁点的不好，那贺婉琴就当真觉得，天都要塌了。 看着这个小神兽紧张的样子，顾哲伸手摸了摸贺婉琴的头。 “没有，我只是在感慨，婉琴真的长大了。” 贺婉琴先是一愣，确认了顾哲真的在夸自己之后，有些气鼓鼓地甩开顾哲的手。 “你这是什么夸人的话呀！我都已经奔三的人了！” 说完，贺婉琴就下了车，直奔电脑城的入口走去。 看着小神兽气鼓鼓的背影，顾哲更乐了。 可能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吧。 哪怕是生着气、闹着别扭，也得气鼓鼓地去把工作给做了。 现在的电脑城，受到了两波电商的冲击之后，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光。 大部分电脑城，都靠着做二手生意和维修业务苟延残喘。 当然，电脑城的衰落，除了这些客观原因之外，一部分商家，也必须为此负责。 就比如，接下来顾哲碰到的情况。 不多时，顾哲和贺婉琴就来到了一个看起来还算靠谱的摊位面前，在老板的头上，还挂着一面“童叟无欺”的大旗。 顾哲戴着口罩走上前，和老板报出了自己要的键鼠的型号。 至于为什么戴口罩，还是因为，顾哲在当年的infOSeC大会之后，人气一路走高。 尤其是IT行业，顾哲之前去丹朱的体验店逛逛，摸了电脑，人丹朱店长要把电脑送给顾哲；摸了折叠屏手机，店长要送顾哲一个大全套；摸了柜台，店长就快把店直接送给顾哲了。 但是实际上，顾哲只是出差等飞机路过的时候，顺带着消磨了一下时间而已。 顾哲之前是没想到，作为行业标杆太受欢迎，还会有这种哭笑不得的烦恼。 在那次的经历之后，顾哲每次出入这些场所，都会非常自觉地戴上口罩，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老板听到顾哲报出的型号，在后面翻箱倒柜一番，把两个有些灰尘的包装放到柜台上。 “一共三百三，给个优惠价吧，三百就行。” 贺婉琴对此没有什么概念，当场就要付钱。 然而，顾哲却是拦住了她的动作，有些惊讶地看着老板：“老板，我没听错吧？你说这些，要三百块钱？” 老板一边嗑瓜子，一边点头。 “是三百三，我还优惠了你三十呢。” 顾哲被老板的话给气笑了。 他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这临时用的键鼠可能也就是用这一次。 所以顾哲要了一个性价比很高的型号，键鼠加起来最多也就是128块钱。 老板这张口就是三百，多少有点帮人当傻子了。 现在的顾哲其实早就实现了经济自由，这三百块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但是，在自己非常懂的领域，被人当傻子宰，几乎是所有人的雷区。 “老板，我刚才，可是完完整整地给你报出了型号的。连数字代都加上去了，你是觉得，我不懂这些吗？” 老板乐呵呵地嗑着瓜子，丝毫不以为意，笑眯眯地对顾哲说道：“小伙子，我看得出来你懂。但是，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急用吗？” 老板理直气壮的话，配合上他头上悬挂着的“童叟无欺”的招牌。 这一幕，何其的讽刺，当场就给顾哲干无语了。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从旁边传来：“不是，你这宰客还宰得这么理直气壮！这数码城现在越来越不行了，就是因为你们这种无良商家！” “帅哥，你需要键鼠的话，我带你去一个良心铺子买，别让这黑心老板挣一分钱！” 第496章 再遇鸿鹄的丑小鸭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一个扎着马尾辫，背着电脑包的女孩冲了出来，对着老板就是一顿怒斥。 那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行走江湖、普度众生的女侠。 而当顾哲看了一眼女孩的脸之后，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陈瑶？” 正掐着腰对着老板一顿输出的女孩忽然被叫了名字，有些困惑地转向顾哲。 “你认识我？” 顾哲摘下口罩，笑着对陈瑶说道：“当然了。我的嫡系学妹，怎么会不认识呢？” “哇！” 陈瑶捂着小嘴，眼中满是惊喜。 那副模样，就像是追星族见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 直到陈瑶毕业之后，她才意识到，能在学校里随时随地见到顾哲，到底是一件多么难得的福利。 毕业之后，陈瑶每每谈到顾哲，都不禁捶胸顿足，可惜当时没找顾哲多要几张签名。 旁边的老板盯着顾哲看了半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我认得你！” 陈瑶抱着手臂冷哼一声：“哼，那你还敢这样卖东西？” 老板指着顾哲兴奋地说道：“你是，那个综艺节目里面的，张艺兴！” 顾哲：…… 贺婉琴：…… 陈瑶：“老板，你连他都不认得，难怪你家电脑行要凉了。” 在陈瑶的带领下，顾哲顺利平价买到了一套合适的键鼠。 顾哲有些好奇：“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是来买东西的吗？” 陈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呃，其实，我是来上班的。” 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 毕竟，江州大学计算机学院毕业的学生，大部分都去了大厂。 连混上国企拿铁饭碗的，都算是混的比较一般的了。 陈瑶自己的这个状态，那是连同学会都不好意思去参加的。 顾哲有些诧异地看着陈瑶：“来这里上班？卖二手电脑？” “哎呀，不是啦！” 原来，陈瑶在毕业之后，陆续在好几家互联网公司工作过。 但，因为某个人号召起的“加强IT行业人才流动”的风气，陈瑶的业务水平一般，能力不算很强，这两年IT行业的压力又越来越大。 在经历了炒老板和被炒的几次轮回交替之后，陈瑶干脆找了几个和自己一样遭遇的同学，一起开了一家计算机方向的培训机构，直接躺平。 “我想，过去看一看。” 顾哲有些好奇，这些计算机系高材生所开设的培训机构，会是什么样子。 陈瑶尴尬，就像是突然被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啊？这，这要去看吗？您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 说着，陈瑶看向顾哲身后的那位得体大方的女秘书。 诶？ “啊？婉琴！好久不见！” 女孩子相见的方式，比起男生要直接开放不少。 陈瑶直接扑向了贺婉琴，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当然，这小小的插曲，还是没能让她逃过“检查作业”的流程。 几分钟后，在陈瑶的带领下，顾哲和贺婉琴来到了一家培训机构中。 “顾总，我们这个就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含金量的。” 平日里大大方方的陈瑶，此刻就像是见公婆的丑媳妇，格外扭捏。 顾哲注意到，这家培训机构中的老人，似乎格外多。 “这些，都是来接孩子的？他们的观念还挺开放的。” 顾哲有些惊讶。 记忆之中，前世老一辈人对信息技术似乎没有这么包容和开放。 莫非，这也是他带来的蝴蝶效应之一？ 但陈瑶接下来的话，却把顾哲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打了个粉碎。 “顾总，他们不是家长，是我们的学员。” 顾哲和贺婉琴顿时惊讶得目瞪口呆。 “学员？他们是学员？” 培训机构的一间教室内，一个容貌俏丽的姑娘，正在给一群老人普及手机的基本功能。 包括拨号、vX通话、线上支付、拍照、社交账号等等多个功能。 说是培训，倒更像是一种电子扫盲一样的教育。 “哪个是听小老太太唱歌的？” 底下的一个老头举起手，打断了正在讲述WiFi和流量区别的郑彤。 郑彤无奈地说道：“那个黑底的，上面有音符符号的软件。” 老头像是牢记在心，满意地点了点头。 郑彤继续着自己的讲述：“如果大家在用流量的时候，就要小心了。你们的流量卡，也就是电话卡是有一个限额的，如果超出了……” 郑彤三句话没说完，那老头又一次举起了手：“郑老师，我如果想加老太太的vX号，该怎么加？要扫她的什么？” 又一次被打断讲课思路的郑彤哭笑不得。 “大爷，如果您有什么问题，私下里再问好吗？我得考虑一下大家的进度。” 大爷悻悻地坐回到了座位上，点了点头。 郑彤毫不怀疑，大爷要是再问下去的话，八成是要问出怎么给小老太太打赏之类的问题来了。 虽然时不时会被一些古古怪怪的问题给打断思路，但是整体来说，郑彤的课程还是比较顺畅地上了下去。 下课之后，郑彤整理着教案，却听到，教室门口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 郑彤有些愠怒了。 直到上大学之前，她一直都是天之骄女一般耀眼的存在。 可是真正接触计算机和编程之后，郑彤忽然意识到，有些方面的天赋欠缺，不是光靠着努力就能弥补的。 现在，虽然她算是退居二线，做起了计算机方面的培训工作，但在郑彤的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根刺一样的东西存在。 她似乎，并不是那么愿意接受现在的自己。 仿佛从凤毛麟角，一下子泯然众人了。 郑彤有些气愤地冲到门口：“我不知道你们在笑话什么。如果你觉得自己家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也能很轻松地适应现在这个社会的话，那你……” 当郑彤看到那个男人的脸的时候，她的话，一下子就卡在嗓子眼里，再也说不出来一句了。 虽然她和这个男人并没有太多的接触。 但是在她的人生当中，他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只高贵的天鹅，可是直到碰见鸿鹄一般的顾哲，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只是一只丑小鸭。 第497章 皓月与萤火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一只努力的丑小鸭或许可以飞得很高，但却永远无法成为一只真正的白天鹅。 郑彤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在陈瑶的身边，顾哲的对面，时不时偷偷打量顾哲一眼。 她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和顾哲八字犯冲了。 多年前第一次见面，就在不知道身份的情况下和顾哲吵了一架。 现在多年不见的重逢，又不分青红皂白凶了顾哲一顿。 自己这解锁的成就，倒也算是普通人难以达成的经历了。 就在郑彤懊恼的时候，顾哲先开了口：“不好意思，我们刚才是觉得那些老人很可爱才笑的，如果打扰你的教学，我们很抱歉。” 顾哲的道歉越是认真，越让郑彤更加红温了。 现在的郑彤，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放在锅上烹煮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陈瑶替她答了顾哲的话：“没事没事。顾总来我们这儿调研，那是我们的荣幸才对。” 看着两人拘谨的样子，顾哲笑了笑：“你们不用这么紧张，也不用一直顾总顾总地叫我。你们也不是我的下属，现在这样很奇怪。” 陈瑶想了想，说道：“那，还是像以前在学校里那样，叫学长好了。” 不同的称呼，似乎真的会带来不同的效果。 陈瑶的性格本来就外向，再加上旁边郑彤时不时的补充，顾哲很快就了解了这个培训机构的初衷。 一开始，的确是想抓着青少年编程的风口做的。 哪个时代的父母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这个强调信息技术的年代，IT技术的学习，自然是从小就开始。 但是，随着真正深入信息技术培训行业之后，陈瑶她们发现，00后、10后这批孩子，作为互联网的原住民，学习这些东西真的很快。 甚至，明显展现出了比他们这些老师还要更高的天赋。 但反而是老一辈的人，被丢下了。 尤其是智能电视、互联网渐渐普及之后，很多老人看不了电视、买不明白东西、用不会手机，整天除了坐在小板凳上发呆，根本无法融入现代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更无法感知，他们的后辈们，沉浸在的那个精彩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郑彤感慨着说道：“时代一直在前进，发展的速度真的越来越快。但是有一部分人，像是被丢下了一样。明明技术一直都在进步，但这群老人，活的，却还不如以前快乐。” 郑彤并不是刻意在凹什么人设，而是她的心中，就有着这种关怀弱者的人道主义。 否则的话，学生时代，也不会和顾哲有一些思想上的冲突了。 郑彤说完之后，却发现，在场的其他三人三双眼睛，却齐刷刷地看着自己。 尤其是陈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郑彤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红着脸和顾哲解释道：“啊，学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推动科技进步，研究尖端技术，很伟大，非常非常伟大，我的意思是……” 顾哲笑着摇了摇头，示意郑彤不用紧张。 “你没有说错什么。而且你说的很好，已经有很多像你一样善良的人，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每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老一辈人为我们今天的现代化奠定的基础。他们理应享受到科技发展的红利，而不是被时代淘汰。” 顾哲认真地看着两女：“你们帮他们融入社会，做这种几乎是福利志愿一样的科普教育，真的是在做了不起的事情。我很佩服你们。如果学院的老师、前辈们知道你们现在在做的事情，也一定会像我一样，为你们骄傲的！” 这已经不知道，是两女今天第几次脸红了。 顾哲要是训斥她们一顿，说不定也比现在这种溢美之词让她们更好受一些。 郑彤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我们不算什么的，真的不算什么的。我们只是很平庸、很普通的人。比起学长你做的那些贡献，我们就像是微弱的萤火，只有一丁点一丁点的光亮。学长，你才是灯塔，是点亮技术黑暗的月亮啊！” 顾哲却是摇了摇头。 “但是，对于很多人，就像是刚才的那群老人来说，真正照亮他们的，可不是什么月亮。而是他们身边的萤火虫。是你们做的事情，给他们指明了道路，让他们不至于在这个新时代里感到孤单和被抛弃。” 顾哲笑了笑：“其实，只要在发光，只要能照亮别人，就已经足够了不起了。” 陈瑶和郑彤对视一眼，有些兴奋地握紧了小拳头。 人啊，都是需要被看到、被认可的。 能承受长久孤独、坚守本心的，终究是少数。 一句真诚的鼓励和赞赏，就像是一针强有力的强心剂，赋予无穷的力量和动能。 就在这时，顾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对了，你们现在的经营状况如何？日子还好过吗？” 一听这话，刚刚还在暗自窃喜的两女，瞬间齐齐变了脸。 要是日子好过的话，谁会愿意在这老旧的数码城开培训班啊。 不过，在许久未见的老前辈面前，终究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她们其实已经到了，连房租都快有些交不上的地步了。 顾哲似乎也看出了什么，笑着说道：“罢了罢了，我也不问那么清楚了。借用林氏集团创始人的一句话，任何的企业挣钱之后，都该回馈社会。” “我觉得，我们哲诺科技，也很需要存在一个类似的部门。” 两女愣了一下，一时间，还没明白顾哲的意思。 顾哲从座位上起身，笑着说道：“陈瑶，你有婉琴的联系方式吧？考虑好了的话，可以直接通过她来联系我。你知道的，我给校友的待遇，一向都是很好的。” 说完，贺婉琴冲着两女眨了眨眼睛，跟着顾哲离开了培训班。 郑彤和陈瑶愣神了良久，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郑彤幽幽地冒出来一句： “咱们，这是被招安了吗？” 第498章 顾哲要办的大事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大西洋的一处人口只有不到四十万人的小岛，却拥有着世界上最美妙的极光风景。 这里靠近北极圈，经济发达，旅游业世界盛名，堪称是世界上最适宜居住和度假的国家之一。 在路人稀少的街道上，两个亚洲面孔的女孩，为这里的欧洲风情建筑，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韵味。 两个女孩都是标准的象牙肤、瓜子脸，身上温婉的气质，在西方人中格外突出。 不过，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多少人。 林诺儿拿出自己的GOPrO，录制着有关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 旁边的舒雅不禁打趣了一句：“有时候都分不清，到底林氏集团旅游开发部的高管，和短视频博主，到底哪个才是你的主业。” “有的时候，感觉你像是为了拍素材，才特意出来出个差一样。” 林诺儿一边盯着取景器里的画面，一边故作深沉地感慨一句。 “哎，舒雅。你不懂，其实，这些都不是我真正的主业。” “我真正的主业，其实是江淮省首富的独女。主要任务，是每天嘤嘤嘤，想着怎么败家里的钱。” 最烦人的是，这不管怎么败都败不完，反而家底儿还越来越厚了。 你说说，这怎么整？ 舒雅看着林诺儿故意犯剑的样子，嘴角微微抽动。 这么大个美女，怎么就偏偏长了张嘴呢？ 看着舒雅快要绷不住的表情，林诺儿也忍俊不禁。 关掉相机，拍了拍舒雅的肩膀。 “好啦，我们可是好闺蜜！我混的好，那你不是也跟着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嘛！” 舒雅叹了口气，故作忧伤：“哎，你也只有在你们家顾哲忙的时候，才会想起我。我就是个备胎。” 林诺儿一本正经：“胡说。我这个人，最懂得不能厚此薄彼了。我们的社会是一夫一妻制的，我严格遵守这个道理！你是我的妻，顾哲是我的夫，我对你们很公平公正的！” 自从林诺儿受到短视频的“荼毒”之后，私下里就愈发是一副搞笑女的模样了。 舒雅目瞪口呆：“不是，大姐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那些峰会上讲话的时候，可根本不是这样的好不好！” 林诺儿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说道：“哎呀，可别提了。我这性格，根本不适合做这种工作！我做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视频博主挺好的！体验体验生活，和粉丝吹吹牛，和黑粉对骂对骂，不是挺好的嘛！” 舒雅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趁着林诺儿查看素材的功夫，悄悄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个华夏男人刚刚风尘仆仆地从飞机上走下来。 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一条信息发送了过来。 顾哲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又打了个电话，给一个海外朋友。 【喂？诺尔高，我已经到雷克雅未克了，刚下飞机。你那边现在怎么样？】 顾哲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抱怨的声音。 “老顾，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跟我讲中文就行了。我下次回华夏，我要考普通话证书！” 几年的时间，诺尔高的普通话的确是越来越标准了。 除了极少数重音还有些奇怪，别的地方，几乎完全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华夏人的发音。 顾哲笑了笑：“普通话证书？你要去当播音员啊！虽说现在程序员压力很大，但你这个级别的人才，可不该再就业啊！” 诺尔高笑着说道：“好了老顾，别扯犊子了。我这边的数据都已经传上去了，按照既定的时间，你们那个时区都会收到信号的。我必须得说，老顾，你真的很有创意！我们工作组的一些女孩子，光是看到你的方案，都被感动哭了！” 顾哲摇了摇头：“方案什么的，都只是辅助。不管在哪个时代，真诚，都是唯一的必杀技。” 顾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困惑地问道：“对了，不是说，西方这边的测试信号审核很严吗？都要走美坚果那边过一下。怎么这么快就已经办妥了？” 诺尔高嘿嘿地笑了笑：“顾，你绝对想不到，现在美坚果那边，负责卫星信号传输的工程师是谁。” 这话的确吊起了顾哲的胃口。 连续报了好几个印象中美坚果德高望重的信号卫星方面的专家，却都被诺尔高给否定了。 “好了，诺尔高，别卖关子了。你知道，这几天的事情，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呵呵，是西弗。那个有点傻乎乎的金发卷毛小子。” 顾哲有些惊讶了：“是他？” 挂断电话，顾哲看向了蔚蓝的天空。 在这蔚蓝的穹顶之上，是浩瀚的宇宙，和人们探索的卫星。 这些年来，天上又多了好几颗卫星和空间站。 软件和通讯能力上去之后，也反过来反哺了航天技术。 目前，我们的导航、定位、卫星通讯技术，都已经领先于整个世界。 尤其是卫星通讯，丹朱提供硬件、哲诺负责软件优化适配，这种模式，已经维持了很多年。 许多人都说，现在的丹朱，和哲诺的关系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样，虽然已经不是热恋中的如胶似漆，也发生过一些小摩擦，但各种关系，却是千丝万缕。 这也是顾哲的哲诺科技，能和丹朱合作，一起接下布鲁塞尔盟（总部所在地）大订单的原因。 名义上，顾哲这一趟来艾斯兰出差，就是为了测试这里的信号稳定性。 卫星。人类。地球。 即便人类已经实现了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但顾哲很清楚，整个宇宙的奥秘，人类，连掀起其中的冰山一角都还远远没有做到。 不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遇见的人，却让顾哲，有种世界线收束一般的奇妙。 “动不动就什么人类命运的，未免有些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现在你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你的人生大事，给确定下来。” 顾哲笑了笑，推着行李箱，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第499章 无数次加一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艾斯兰，是全世界公认的最适合欣赏极光的地方。 大片大片的草坪，亮着五颜六色灯光的帐篷，开放商修建的如同绿野仙踪一样的小木屋，让人一踏入这片原野，就仿佛进入了一片童话世界。 当漆黑的夜幕如同花卷一般展开，旖旎的极光肆意喷洒在这张花卷上的时候，天空会比这片原野，更像是一个梦幻中的世界。 林诺儿这边的谈判，比预想中还要更加顺利。 巨大的华夏市场，拥有最强推广能力的林氏集团，这样的代理合作，西方这边的旅游开放商，没有任何的理由不同意。 在签订了一系列合作协议之后，大胡子负责人亲自把两女送了出去，指着这片童话世界，笑着对两女说道：“Have a gOOd time！再，见！” 这大概是这些经常出差的商务人士的一个福利了。 如果合作顺利的话，他们就会是第一批体验到的游客。 舒雅和林诺儿笑着告别了友好的合作伙伴，漫步在这片原野之上。 现在并不是看极光的季节，这里的游客并不算很多。 但即便如此，地面上的灯光、木屋的装饰，配合上漫天的星辰，还是给人一种非常良好的体验。 林诺儿轻轻捂着胸口，感叹着说道：：“这样的风景，我感觉，我的心都被净化了。” 舒雅也不禁发出了感慨：“真的好漂亮！哪怕没有极光都这么漂亮，真的难以想象，当天上有极光的时候，这里会有多美！” 两女找了一处干净的铺着地毯的地方，坐了下来，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星空。 如林诺儿所说，再烦躁的心，到了这里，仿佛也会收获沉静。 但是…林诺儿身边的舒雅却时不时看一眼手机，表情也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和沉静那是一丁点的边都沾不上。 看着舒雅的模样，林诺儿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舒，你是不是…恋爱了？” “我……” 舒雅哭笑不得。 不是，姐们儿。 我这夹在中间跟个棒槌一样给你们当僚机，你倒怀疑起我来了。 舒雅起身，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没什么，诺儿。我去上个卫生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哎，小舒……” 看着舒雅快速跑开的身影，林诺儿一脸困惑。 不是谈判前刚去完厕所吗？ 难道是大姨妈来了？ 就在林诺儿疑惑的时候，一个身影，却是自顾自地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边。 林诺儿正要警惕地拉开距离，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俊朗的男人。 此刻，那人正对着自己露出微笑，好似这满天星辰下的一缕微风。 “阿哲？你怎么在这儿？” 林诺儿有些惊喜，也充满了意外。 顾哲笑了笑，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我不是接了布鲁塞尔盟的订单吗？刚好有个信号测试要做，听说你在这儿附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碰到了。” 顾哲若无其事地说道。 听了顾哲的解释，林诺儿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 顾哲笑着问道：“你还以为什么？” 林诺儿轻哼一声，大咧咧地说道：“我还以为，你顾总觉得钱挣够了，罢工了呢！” 顾哲笑了笑：“那可不能挣够。我还有女朋友要养呢！” “哼！” 林诺儿娇嗔一声，听着似乎有些算你识相的意思。 不过下一秒，她却十分自然地贴到顾哲的身边，把头靠在了顾哲的肩膀上。 这样的原野，这样的星空，恰好顾哲也在，还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幸运呢。 林诺儿的嘴角，不知不觉，就扬起了一抹笑容。 就这样到天荒地老，好像也挺好的。 滴滴滴，滴滴滴。 就在这时，顾哲的电脑上传来一阵提示音。 是卫星信号传输的测试数据发过来了。 林诺儿瞄了一眼，却发现，自己似乎读出了上面的信息。 【All rOadS lead tO ROme.】 “条条大路通罗马……” 在下意识地读出口之后，林诺儿才意识到不对劲：“我去，我怎么会能读出这上面的内容？我也成密码学专家了？” 林诺儿傻眼了。 这是和顾哲在一起，接吻的时候，还顺带着植入了顾哲的脑细胞了？ 顾哲笑了笑，一边传送了一条信息回去，一边解释道：“这个测试内容，主要是信号传输的速率和稳定性，只是测试而已，所以并没有做特别的加密。这个密码，是我初中的时候和你上课传小纸条用过的，你当然能读出来了。” 回想起那个时候，林诺儿也笑出了声：“哦，难怪呢！那会儿还在小纸条上写老师的坏话，结果老师截获了小纸条，看着上面的鬼画符，根本不知道我们写的是什么！” 共同的回忆，总是能让人在漫长的岁月里会心一笑。 在低垂的星斗下，林诺儿和顾哲谈天说地，仿佛回到了热恋的时候，有聊不完的话题。 在两人聊得口干舌燥的时候，顾哲又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水，拧开递到林诺儿面前。 林诺儿接过水，轻轻喝了一口。 “可以嘛，小哲子，准备得这么充分！” 顾哲没有纠正林诺儿的称呼，而是神秘地眨了眨眼：“那当然，我准备的，比你想象中还要更加充分，说不定会吓你一跳呢。” 林诺儿没意识到顾哲话里的深意，点了点头：“确实，你出现在这儿，就已经吓了我一跳了。” 顾哲不置可否地笑笑。 下一秒，忽然有悠扬的音乐响起。 听这质量，似乎还是什么管弦乐团的现场表演。 林诺儿一脸意外：“哇，这地方也太值了吧！这种环境，居然还有现场音乐表演！” 浪漫悠扬的音乐，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安抚着情绪。 轻柔的旋律，如同一张滚动的老胶片，在眼前放映的，是每个人独属的回忆。 林诺儿看着自己身旁的男人，一个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那个记忆中，让她心动了无数次的少年。 而今晚，又是一个心动加一的瞬间。 第500章 瞬间与永恒（大结局） - 你选男闺蜜，我放手后你哭什么 - 秋来似火 林诺儿抱着膝盖，靠在顾哲的身边。 此时的音乐似乎变得低沉而忧伤，林诺儿看着天边闪烁的星星，脱口而出问道：“阿哲，我之前看过一个说法。据说有的星星，只有爆炸的时候，才会被人看到。它存在的时间很漫长，但是真正发光的时候，其实只有一个瞬间。” 顾哲笑了笑，说道：“你说的这种星星，的确是存在的。不过，今天我们在地球上看到了它的光亮，再过几天，或者几年，或者几十万年，又会有另一个星球，看到它的光亮。” “其实，不管是波还是粒子，或者说我们所说的信号和光线。在被我们眼睛接收之后，它依然会向着宇宙深处继续传播，直到宇宙的极限，时间与空间的尽头。” 林诺儿好奇地问道：“不是听说，宇宙是没有尽头，一直在膨胀的吗？” 顾哲笑了笑：“所以说，某种意义上，当一个信号、一点光亮发出的瞬间，它就已经成为了永恒了。” 林诺儿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有些茫然失神：“所以，或许我们看到这些星星的光亮的时候，它们已经化成了宇宙的尘埃，已经黯淡下去了。我们看到的，真的只是它很多年前的闪亮。” 顾哲轻轻地握住了林诺儿的手，眼中满是温柔。 “可是，它曾经闪亮过。不是吗？只要它的光还在走，还没有停下，它就一直闪亮着。” 林诺儿喃喃地重复着顾哲的话：“曾经闪亮过…一直闪亮着…瞬间，就是永恒。” 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 林诺儿已经不记得，这是她和顾哲的第多少次牵手了。 按理说，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情侣，牵手已经像家常便饭一样稀松平常。 可是这一次的牵手，却让林诺儿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像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顾哲的脉搏跳动一般。 咕咚。 咕咚。 身边除了悠扬的乐曲声，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感受着顾哲的脉搏，林诺儿，似乎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咕咚。 咕咚。 两个声音逐渐靠近、重合，最终附和成了同一个频率。 林诺儿忍不住偷偷看向身旁那张帅气俊逸的脸。 她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 就像大海被月亮牵引着潮汐，行星围绕着恒星转动，她觉得，自己似乎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掉进了顾哲的陷阱。 危险的游戏，她却乐在其中，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咬钩，想要找到顾哲给自己摆放的诱饵。 滴滴滴，滴滴滴。 就在这时，顾哲放在面前的电脑上，也传来了一阵信号波动。 林诺儿有些懊恼。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多少有些破坏氛围了。 然而，就在她下意识地看向电脑屏幕的时候，却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她几乎是本能地读出了信号所代表的每一个字母。 又本能地，拼出了这些字母所代表的含义。 M A R R Y M E 【MARRY ME】 当这串词组出现在林诺儿的脑海中时，她又本能地，翻译出了其中文所代表的含义。 【嫁给我。】 那一瞬间，林诺儿的大脑中，仿佛有一簇压抑许久的烟火，炸开了。 炸开了她眼前的花团锦簇，灯火辉煌。 炸成了突如其来的乐曲的高潮，仿佛所有的铺垫，都迎来了最终的结果。 炸成了过往的时光与眷恋汇聚在她的身边，一个实实在在的依靠。 她的手，忽然被松开了。 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那个俊朗的男人带着如同往日一般和煦的笑容，在她的面前单膝跪地。 缓缓伸出手，一枚戒指，在星光的照耀下，与星星一同闪烁在她的眼前。 顾哲缓缓开口，眉眼的笑意，仿佛汇聚了他此生所有的温柔。 “诺儿，我跟你说过的，今晚会有惊喜，你可不要被吓到。” 林诺儿怔怔地看着顾哲，颤颤巍巍地指着电脑屏幕：“你…你这样私事公办，真的没问题吗？” 直到这个时候，这个傻丫头，还在担心，顾哲搞出这种阵仗，会影响他的事业。 顾哲笑了笑：“诺儿，你知道，他们今天发射信号的这颗卫星叫什么吗？” “她叫阿芙洛狄忒。是古希腊神话里，爱神的名字。” “当阿芙洛狄忒发出这串信号波的时候，这个爱神的旨意，就像是你看到的那些星星发出的光芒一样，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宇宙当中，成为瞬间的光亮，存在的永恒。” 顾哲慢慢把戒指靠近林诺儿的面前，身体微微前倾：“就像，我对你的爱一样。” 林诺儿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不争气地出现在了她的眼眶里。 顾哲笑着，把那所谓的“爱神的旨意”重复了一遍。 “所以，林诺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诺儿深呼吸一口气，擦干眼泪，对着顾哲粲然一笑。 她早就在心中想过无数次。 当顾哲给她戴上戒指的时候，她一定不能哭。 她要笑着。 她要露出最幸福的笑容。 因为那一刻，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我，愿意！” 林诺儿伸出手，温柔地看着顾哲给自己戴上了戒指。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片浪漫的星空之下深深相拥。 滴滴滴。 此时，顾哲的电脑，接收到了第二串信号。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电脑。 这一次收到的信号，比第一串长了不少。 Bai Nian HaO He 顾哲一脸困惑：“这是啥？法语？拉丁语？英语有这几个单词吗？” 林诺儿轻笑一声：“是百年好合啦！这是汉语拼音！笨！” 在顾哲和林诺儿甜甜蜜蜜的时候，这两串信号，也已经掠过了地球，开启了它们在太空中漫长的旅行。 【MARRY ME】 【bai/nian/haO/he】 …… 最近，顾哲发现，岳父老登好像发现自己的秘密了。 林建栋：“女婿啊，美坚果大选，是那个瘦子还是胖子当选啊？” 顾哲：“爸，这事儿我哪说得清！” 林建栋：“呵呵，那你说这国酒的股票，还能坚挺多久？” 顾哲：“爸，您知道我不懂股票的！” 林建栋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给顾哲问的汗流浃背。 林建栋似乎准备放弃了：“哎，也对，你是IT人才。” 说着，若无其事地打开了电视的体育新闻，感慨着说道：“今年曼城的阵容这么强，欧冠肯定稳了！” 顾哲撇了撇嘴：“没用！还得是皇马！” 几个月后，皇马绝地翻盘，在艰难的条件下再夺欧冠。 林建栋一拍大腿：“妈的！这小登果然开挂！” 全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