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裸体情缘 - 侍从军神 - 游游 () 迷迷糊糊间,猪哥觉着自己好似飘浮在蓝天白云间,飘啊飘啊…… 很舒服的感觉,只是天空之中,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寒冷,问题不大,虫鸣声,鸟叫声,水流声一一传入耳中,刹那间仿佛来到天堂,天堂里果然是鸟语花香,山青水美,珍禽异兽在环绕四周…… 神仙在哪里? 人声突然响起,猪哥刚看到一个美女朦胧的身影,却突然眼前一黑,还没有看清美女长什么模样,就晕死过去。 待猪哥再一次恢复知觉,又迷迷糊糊醒来,一睁开眼,映入眼中的便是简陋之极的茅草屋顶,本能的想要挺身坐起,却觉着全身乏力,整个身体完全失去控制,除了眼睛可以开合,眼珠子可以上下左右任意转动外,身体其余部位仿佛不存在般失去了联系,甚至想要开口叫喊一声都办不到。 听着啾啾的鸟叫一声接着一声,从茅草屋外传来,猪哥却被困在床上无能为力,唯有尽可能转动眼珠子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 茅草屋很简陋,屋顶用几根歪七扭八的,约小腿般粗细的树杆是茅草屋的大梁,二指粗细的小树杆做架相连,上面再覆以茅草,墙壁分为上下二个部分,上半部分都是茅草,从横梁上披挂而下,下半部用大小不一的树杆扎成篱笆墙体,虽然简陋却很实用。 透过树枝扎成的篱笆墙缝隙,猪哥可以看到阳光、树木、蓝天……,虫鸣鸟叫声不绝于耳,微风吹过,树摇草动鸟儿纷飞…… 奇怪,失去知觉前,自己不是在陕西西安的秦始皇陵墓室之中吗?怎么现在会置身在一间茅草屋中? 猪哥心中疑惑,无奈浑身无力,不能起身走出茅草屋察看究竟,只能静下心来运转思绪来解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脑海中浮现出失去知觉前的那一幕:在地底深处,秦始皇陵错综复杂的一间六边形的墓室之中,有六根诡异万分的石刻柱子,每根柱子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就在猪哥观赏之际,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总之是不小心触发了墓室机关。 突然间,原本昏暗的墓室毫无征兆的大方光明,一道光柱从墓室顶部照亮,随后墓室中祥云飘浮,六根柱子上的飞龙神奇的活了过来,居然在祥云中腾飞嬉戏! 就在猪哥被秦始皇陵墓室的神奇变化吸引全部注意力时,那六条飞龙不知为何一起扑向猪哥,惊诧中的猪哥根本就来不及躲闪,直接被六条飞龙穿身而过,身体感觉如同被电击过,浑身一震,一阵疼痛才由神经传到脑海中感应到,未能细细体味与感受,当即二眼一抹黑,等到醒来时,已置身在茅草屋中。 回想到最后一幕,猪哥心有余悸,幸好当时二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式醒来之前,似乎有飘浮在仙境中的感觉,那感觉模糊虚幻,真假难辨,脑海中一闪而过,猪哥暂且不予理会,此刻所处茅草屋,才是解开一切疑问的重点。 动不了也叫不出声音,唯一动的只有眼睛,至少还可以到茅草屋的屋顶与墙壁,耳朵也能听到的虫鸣鸟叫与风吹草动声,除此之外,再无其它线索可供猪哥解开疑惑。 不愿这样躺着浪费时间,猪哥开始努力挣扎,让虚弱无力的身体恢复活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估计过了十余分钟后,猪哥总于有所收获,慢慢感觉到了手指的存在,再过一会儿,勾勾手指也没问题,试着想要叫一声,竭尽全力一声大吼,却轻若蚊蝇声,但有声音总比没有声音的好! 又再过了十分钟,猪哥渐渐感觉到全身麻麻刺刺,似乎有无数根银针扎在身上,又好像是无数只蚂蚁爬满全身正在噬食自己,难言的莫名痛楚从全身各处神经传递到脑海中,纵然猪哥平rì标榜是堂堂男子汉,轻易不叫痛,此时也照样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呻吟。 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痛,随着猪哥的知觉神经恢复正常,渐渐变得更加强烈,从全身各处袭来,呻吟早已变成了猪哥的本能反应。 意识虽然凌驾于本能之上,却无法融合在一起。换言之,猪哥脑子很清醒,身体却不受意识控制,思想归思想,身体归身体,灵与肉完全分离。 忍受着**上如cháo水般一浪高过一浪的痛楚,猪哥尽可能无视**存在,闭上眼睛让思绪飘浮游离**,去想一些能让自己快乐和高兴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最终还是没能够挺住,不知不觉间,又一次陷入昏迷,完全失去意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意识开始慢慢的恢复,猪哥忽然觉着到身体感觉非常舒服,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舒服,舒服感觉令猪哥情不自禁想要呻吟! 好熟悉的感觉,似乎是有人在拨弄猪哥下体的敏感部位,一股股暖流涌进丹田,涌上心头,流遍全身…… 迷离恍惚的神智突然清醒,猪哥心中一惊,猛然发觉不对劲――怎么会有人拨弄自己下体? 震骇当下,猪哥瞬息间睁开眼睛,双手一撑,腰腹用力挺身坐起,一道耀眼的光芒异样刺目,让猪哥又一次二眼一抹黑,好在此次不同前次,猪哥消失视力暂时无法看清眼前的物事前,知道那是太阳的光芒。 “啊!”一声惊叫声响起,只听声音无需看到,猪哥就能分辨出那是属于女孩子所特有的尖锐叫声。 把手抬起遮在眼睛上方遮挡住太阳光,刺目的光芒陡然消逝,猪哥试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慢慢适应之后,再睁大了眼睛,总于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一位头发乌黑,扎着一块蓝布头巾,年约十五六的女孩坐在床边,二手拿着一块抹布缩在胸口,一双动人的大眼睛流露着惊恐的眼神,嘴巴大张,露出二行贝齿与诱人的粉舌,犹如看到鬼一般瞪着自己! “嗨,美女!”猪哥本能的露出微笑,举起另一只手向一脸惊恐状的漂亮女孩挥手招呼道,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女孩用那双呈惊恐状圆瞪着猪哥的美丽大眼睛眨巴二下,眼中所流露出的惊恐就那样被眨巴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惊喜与些许好奇。 因为猪哥恢复神智猛然起身而受到惊吓,情不自禁张大到可以塞进一个拳头的血盆大口也随即缩小成樱桃小口,上下二片红唇合起,脸颊羞红,抿动着红润的双唇,怯生生的开口,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醒了!” “是啊,我……”猪哥随口应道,忽然一阵微风袭体,顿时感觉全身凉飕飕,低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全身**裸的一丝未挂,下体的小兄弟正雄赳赳,气昂昂,如同一名战士站在阅兵广场上接受国家领导检阅,昂首挺胸煞是神气! 顺着猪哥的视线一起往下走,漂亮小女孩的视线也一起落在猪哥的下体上。 基于男女有别的传统观念和本能反应,猪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拉过床边的被子遮住下体,心跳不由自主的怦怦乱蹦,咽一口口水,猪哥抬头不好意思的看向女孩,却发现女孩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脸颊红润,双手无意识的揉扯着手中抹布, “我……,你……,这个……”亏得猪哥平rì里还常常得意自称是情场浪子,摧花圣手,面对眼前突发的意外状况,居然脑子里一片空白,吱吱唔唔不知道说些什么话。 坐在床边漂亮女孩低垂着头,视线角度正好不偏不倚看到被褥下那高高撑起的帐篷,不敢把视线聚焦在那一坨耸起的物体上,漂亮女孩低着头把视线焦点尽量转移到手中的抹布上,轻声回答道:“我……正在为你擦拭身体呢!” 猪哥往旁边一瞧,果然有看到一个木盆子里盛着半盆热水,再看女孩手中的抹布,回想刚才那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心中顿然醒悟。 一个念头瞬息间浮现猪哥脑海,猪哥做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sè狼动作,伸手一把拉开刚刚才盖上的被子,露出下体那一柱擎天,厚颜无耻的说道:“那你继续擦吧!” “嗯!”女孩出乎预料的点头应了一声,转身把手中抹布放进身旁的木盆里,在热水中泡一下,然后稍稍拧干,再转回身,低垂着头,伸出纤纤玉手,一手握住猪哥下体那一柱擎天的小兄弟,另一手拿着抹布轻轻擦拭猪哥下体…… 不会吧?真擦啊? 猪哥只是随便说说,本意是要故意捉狭戏弄女孩而已,没想到遇上一个认真的,一点都不介意男女有别的女孩子! 是当自己是xìng无能还是同xìng恋? 傻了眼的猪哥眼睁睁看着女孩温柔的擦拭着自己身体最敏感的**部位,没有半点抗拒和想要躲避的意思。 说句真心话,下体的小兄弟被漂亮小女孩握在手中,那种感觉真的非常舒服,令猪哥真的想要永远都漂亮小女孩这般伺候!出于身体本能意识反应,被漂亮小女孩握在手中的小兄弟仿佛感应到了猪哥的想法,马上用力抽搐,仿佛在赞同猪哥脑海中所想念头。 本能的大力抽搐,昂首挺胸的小兄弟险些就挣脱了漂亮小女孩的纤手把握…… 第二章 如梦如幻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察觉到下体小兄弟的冲动反应,猪哥心中明白,若是任由漂亮小女孩继续擦拭下去,自己肯定会yuhuo焚身,sè魔附体,一个把持不住,糟蹋了人家漂亮小女孩,那就是罪过了,毕竟人家看上去应该还是一位未成年的小女生! 如果是成熟的成年女xìng,那就爽歪歪了,可惜不是…… 深吸一口气,平息荡漾在心中的满怀chūnqing,猪哥一把抢过漂亮小女孩手中的抹布,再用另一只手轻轻推开漂亮小女孩握着自己下体小兄弟的手,重新拉过被子盖住下体,违背本能意愿,心不甘情不愿的连声拒绝道:“好了!好了!不用你擦了,谢谢你啊,剩下的就让我自己来吧!” “嗯!”漂亮小女孩闻声轻轻应道,低垂着头,起身拿过几件折叠好的衣物,默默无语的放在猪哥床头,再把盛着热水的木盆移到床边,然后才转身离去。 猪哥坐在床上目送女孩背影消失在茅草屋门口,心中啧啧称奇,暗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居然会有如此美少女来为自己擦拭身体? 用力甩甩头,猪哥暂且不再多想,赶紧起床打理自己。 三下五除二,猪哥用最快的速度,就着盆里的热水把身体给擦拭一遍,拿起女孩放在床头的衣物一看,不由一乐,这叫什么衣物?设计也太特别了,感觉好像是舞台上戏子演出时穿的古装。 怎么没有三角内裤?这种土到掉渣的四角内裤恐怕只有民俗博物馆里才会看得到吧,连松紧带都没有,居然用布绳来捆绑当腰带?怎么着也应该来个松紧带嘛! 太搞笑了,没必要复古复成这样吧! 猪哥把衣服全都翻阅查看一遍,最后只能无奈的一一穿上身,质地粗糙低劣的布料穿上身,虽然肌肤的感觉不是很舒适,却整个人的感觉还是挺凉爽。 穿好衣服后,总于有机会可以好好的,仔细打量茅草屋,发现身处的茅草屋甚小,大小仅容得下一张床和二个简陋的木柜,走到门口,这才发现那只是一个小小的隔间,外面堂屋足有三四十个平方米,四壁和屋梁上挂着一张张野生动物毛皮。 堂屋一室多用,既是厨房,也是客厅,更是餐厅,堂屋另一侧,同样也有一扇门,猪哥猜测那应该也是一个小隔间,出入大门则开在茅草屋正zhōng yāng。 迈步走出大门,眼前霍然开朗,郁郁葱葱一片连绵青山望不到尽头,远处山影憧憧,世界无限辽阔;抬头仰望,蔚蓝sè的天空中白云朵朵,阳光明媚,山风清凉,极目远眺,心旷神怡,油然而生一股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想做就做,猪哥敞开胸怀,深吸一口气,引颈长啸:“嗷……” 十秒、二十秒、五十秒、一分钟……,天啊,肯定有超过二分钟,怎么还没有中气不继的感觉? 啸声嘎然而止,猪哥质疑自己是不是在梦境之中,怎么可能?如此怪异的现象不可能发生在rì常生活中!平rì长啸一声顶多坚持三四十秒就会开始力竭,现在明显已超过四十秒,自己却仍感觉中气充沛,似乎丹田里有源源不断的气息供应,无论自己长啸多久都不会气竭! 太不可思议了!应该是在做梦吧? 长啸过后,猪哥可以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一股莫名的冲动使猪哥想要挥挥拳头踢踢脚运动下。 念头刚起,猪哥马上扭扭脖子伸伸腿,活动着全身关节,心中的yu望越来越强烈,控制着猪哥的意念,身随意动,猪哥四处张望后发现茅屋左侧有棵二三十厘米粗的大树,当即走到树下,简单摆个架势,抡起拳头便是一拳击打在树杆上。 “砰!”一声巨响,大树犹如遇到七级台风,整棵树剧烈晃动,青绿sè的树叶居然犹如chūn天的樱花般满天飞舞,一拳至少一次xìng打落数百片树叶。 猪哥愣住,仰头望着随风飞舞的青绿sè落叶,低头看看树杆上已凹陷二厘米的拳印,不敢置信的再瞅瞅自己拳头,然后惊异的把拳头放在树杆的拳印上进行比对,确实没错,那是自己拳头留下的痕迹! 有没有搞错!自己有这么厉害吗?不过用了三成力而已,如果全力击打,哪还不一拳击倒二三十厘米粗的大树?恐怕整个世界上都找不出哪个拳王有这么厉害吧! 退开二步,猪哥决定使出全力踹上一脚。 吸气、吐气、聚气、运气……,准备完成,左脚往前跨一大步,抬起右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出,分毫不差正中树杆! “轰!”又是一声巨响,不是猪哥踢中树杆的声音,是大树拦腰折断,轰然倒地声! 面对着轰然倒地的大树,猪哥又一次傻眼,心中嘀咕着自己肯定是在睡梦之中!以猪哥自己对自己的了解,哪可能会这么厉害,一拳留下拳印,一脚踢折大树,如此战绩,唯有做梦才可以合理解释。 “喂,你好好的干嘛把树踢断啊,这棵树是我们用来纳凉的!”斥责声从猪哥身后响起,是那漂亮小女孩的声音。 “不好意思,一时脚痒,已经踢断了……”猪哥赶紧转身赔礼道歉。 看着已经折倒在地的大树,漂亮小女孩并没有继续责怪猪哥,反倒是眼中流露出崇拜的眼神仰着高过一头的猪哥,赞美之词脱口而出:“你好厉害啊!那么粗的树都可以一脚踢断!” 见漂亮小女孩不再责怪自己,猪哥心头释然,出于男人本能和爱在女孩子面前摆现的虚荣心,猪哥情不自禁的挺胸抬头,嘿嘿笑着客气道:“那里,小意思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厉害的人还多着呢!” 漂亮小女孩闻言俏皮的吐了舌头,惊叹道:“这样还只是小意思啊?你会不会太谦虚了一点?” 搓了搓鼻子,猪哥心中暗自惭愧。也就只能是在梦中,自己才有这样的本领,换在现实世界之中,自己哪可能会有如此神力! 梦里有个漂亮小女孩,梦有拥有盖世神力,这样的梦,还算是不错!只是,自己真的是在梦中吗?到底是梦还是现实?猪哥越想越迷惑,趁着眼前的漂亮女孩子一个不注意,猪哥把手放到背后,偷偷的用力掐了一记大腿肉…… 一股钻心的疼痛袭入心房,疼!是真的很疼!疼得猪哥呲牙咧嘴,倒抽冷气,刚才用力掐自己的力量用得稍嫌有些大力。 不是梦!肯定不会是梦!如果是在梦中,如此大力的掐自己,应该会梦醒,眼前一切依旧,难道不梦?又或者,是在高逼真的模拟游戏世界中? “我叫桓之彤,你呢?”漂亮小女孩落落大方,好奇的看着猪哥一脸怪模怪样的搞笑神情,微笑着向猪哥自我介绍道。 “还……纸……筒?”猪哥闻言一脸疑惑,一字一字重复着女孩的名字,从没听说过有人姓还?好奇怪的姓氏与名字! 桓之彤宛然一笑,弯腰蹲下捡起一根小树枝,用力在泥土上写下三个漂亮的隶书:桓之彤。 看到桓字,猪哥顿觉汗颜,以前学校里学过的知识,毕业证书拿到手的那一刻,就已彻底的丢还给老师,这种看似普通的文字,猪哥最常用的一招就是有边读边,无边读中间,形似读一样!恒和桓很相象,所以,一直以来,猪哥都以为桓读恒,现在得漂亮小女孩特别指点才晓得,原来桓读还! “好漂亮的名字!”猪哥发自于内心,由衷的赞叹道:“又特别又好看!” “真的吗?谢谢!”女人都喜欢听好话,桓之彤很享用猪哥的赞美,脸上的微笑也因此变得更加灿烂。 “当然是真的!”猪哥一脸很认真的态度加上重重的语气肯定道:“你是我见过写字最漂亮的女孩!” “真的吗?”桓之彤已经被猪哥给赞的心花朵朵开,喜笑颜开。 “当然是真的!”桓之彤不断的向猪哥责疑,猪哥也就重复着确认。 望着桓之彤一脸灿烂的笑容,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猪哥视线不由自主的滑落到桓之彤的胸部,脑海中也随着视线的滑落浮现出刚才在茅草屋里有发生的那一段暧mei场景,异样冲动感觉涌上猪哥心间,本能驱使着下体又开始蠢蠢yù动。 晕死!人家还是未成年的美少女,自己怎么能够妄动邪念呢? 猪哥暗暗咒骂自己思想不够纯洁,老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同时再用手掐了一记大腿肉,刺骨的疼痛钻到心头,惩罚自己兽血沸腾,没有公德伦理像个禽兽! “桓之彤,你笑起来真漂亮!”猪哥面对令自己心动的女孩,从来都不会吝啬赞美之词:“就像那旭rì东升时的满天彩霞,美丽动人!更像那chūn天的鲜花,灿烂绽放,令人陶醉!” “……”桓之彤闻言即刻有了反应,漂亮俏丽的脸蛋上泛起一片彩霞,呼应着猪哥的赞美。 娇羞的漂亮小美女,yù语还休,如同还未完全绽放的美丽花骨朵,娇艳yù滴,一笑一颦,却已经让见惯了美女的猪哥心动不已,两眼发直,若是待到花开灿烂时,岂非倾国倾城,令全世界的男人都会为之疯狂…… 第三章 太空时代 - 侍从军神 - 游游 () “我陈,名叫陈子云!可是大家不叫我本名,个个都叫我猪哥!” 猪哥这时才想到还没有正式介绍自己,面对着美女,开始拿自己的名字调侃道:“你说本来挺好的一个名字,后来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先叫起来,不过是因为我比较喜欢看美女,喜欢和美女交朋友,结果就被他们给叫成猪哥,乍一听,搞得我好像是一个大sè鬼,其实我忠厚老实,本份守己……” “噗嗤……” 不出猪哥预料,一番自我调侃,果然让桓之彤忍不住发笑,纤手掩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望着桓之彤的掩着嘴的纤手,猪哥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茅草屋内的暧mei场景,想到那只掩着红唇的纤手曾经握着自己的小兄弟,现在又放在诱人的红唇边…… 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猪哥摇摇头,甩去满脑子浮现的sè情画面,再一次暗暗斥责自己:该死!怎么又对眼前的未成年美少女胡思乱想了呢?自己真他妈的是禽兽,畜牲! “对了,彤彤,我怎么会在这儿,这儿是哪里?” 猪哥见桓之彤已被自己逗得咯咯发笑,当即打蛇随棍上,一声彤彤,用这带着亲昵的称呼刻意拉近二人距离,在绕一大圈之后,总于开始话入正题,道出困惑在心头的疑问。 “这里是雍州!”桓之彤第一次被陌生男子叫的如此亲密,本已经红彤彤的俏脸再泛cháo红,低垂着的头却在这时勇敢抬起,正视猪哥回答道:“是我哥哥把你背回来的!” 雍州?猪哥转头四下张望,明明就是风光如画的荒山野岭,怎么会叫雍州?好怪的一个地名。 猪哥眉头微皱,困惑于桓之彤刚才回答的第二句话,当即追问道:“你哥哥?他人呢?怎么会是他背我……来这儿?” “我哥打猎去了!”桓之彤据实回答道:“七天前,我哥去渭水边捕鱼的时候,发现你飘浮在渭水上,以为你死了,想把你捞起来入土为安,结果却发现你气若游丝,尚存一口气,就把你背回家来了!” 猪哥听得一头雾水,自己明明是在秦始皇陵的墓室之中,怎么会突然现身在渭水河,更夸张的是――飘浮在渭水河上?是梦境还是模拟游戏世界的幻境? “七天里,你每天都处在昏迷状态之中,气息若有若无,身体忽冷忽热,新换上的衣服一会儿就儿就湿透了,怕你着凉,就只好把你衣服脱了,每隔一段时间用热水给你擦拭身体……” 猪哥听得心头阵阵悸动,一股暖流涌动在心间,从来都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 平rì里看似猪哥嘻嘻哈哈,一副乐天派模样,每天过得快乐无忧的猪哥,其实内心情感其实非常敏锐与丰富。想一想,从小到大,恐怕只有自己母亲才会为自己擦拭身体,再也没别的女人对自己那么关切,没想到第一个除自己母亲外对自己好的女人,竟是荒山野岭之中,一位素不相识的漂亮小女生! 不会是一个梦吧?猪哥一直都没有办法完全证实自己不是在睡梦之中,只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切元素都太过古怪了,神力加美女,梦境的可能xìng比较大些! “谢谢你照料我!”猪哥双手抱拳在胸前微微作揖,真诚的向桓之彤表示感谢,接着询问道:“彤彤,那你哥人呢,家里好像只有你一个人……?” 桓之彤嫣然一笑,受用的接受猪哥感谢,随后回答道:“我哥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给你打只山鸡,然后找些草药来一起熬汤,给你补补身体!因为这七天时间里,你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只喝了一些汤水而已!” “咕噜,咕噜,咕噜噜……” 话音一落,猪哥的肚子适时发出饥鸣声,验证桓之彤所言句句是真。 “噗嗤……嘻嘻!”桓之彤没想到猪哥的肚子会这么捧场,话音一落就会马上发出饥鸣声,当场忍不住笑出了声。 “彤彤,有什么好吃的吗?”猪哥嘿嘿笑着,不好意思的抚着不争气的肚子,果然感觉到饥肠辘辘,当即厚颜无耻摆出无赖样,伸手向桓之彤讨要食物充饥。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煮粥!”桓之彤笑容可掬欣然点头应允,一扭身奔向厨房,去为猪哥准备食物慰劳肚子。 望着桓之彤背影消失在茅草屋内,猪哥心头莫名的洋溢着一股幸福感。 信步环绕茅草屋一周,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猪哥发现茅草屋孤零零的置身在群山环抱之中,四面皆山,坐北朝南,环境颇为宁静幽雅,屋后开垦了一片山地,种植着当季时令农作物,给人感觉仿如古书中所描写的世外桃源。 现代的世界已经是钢筋水泥的丛林世界,也就只剩一些山林保护区内还有如此美景,能够居住和生活在这般风景如画山林里,呼吸新鲜空气,享受阳光清风,再打个野味来吃吃……,如此生活方式,是无数生活在钢筋水泥丛林里那些现代人的梦想与追求! 面对世外桃源般的大自然美景,猪哥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拥抱蓝天白云、拥抱青山绿水、拥抱清风,拥抱大地…… 人们总是容易为眼睛所看到的一切迷失自己,只有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才会深切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这一刻,猪哥完全融入大自然中,感受着世界、感受着生命、感受着一切…… 生命无限美好! 公元2222年,地球上的各种有限资源已经被完全开发,人口剧增至一百亿,促使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宇宙外太空,去占领与开发一个个外星球的资源,并建立各个国家的殖民地,来安置rì益增长的人口。 这一年,被联合国统一命名为――太空年。 陈子云,父母不详,乃试管婴儿出身,出身地点是在距地球五万光年的一颗殖民地星球,名为龙眼星。中国籍,汉族,现年三十岁,职业是龙眼星球某家广告公司的一名首席设计师, 此次前来地球,是因为龙眼星当地zhèng fǔ计划要推出一种复古概念,在远离地球的龙眼星球上建立一种古文明氛围,成为龙眼星球的独特文化,经龙眼星球全民公投之后,得到一致认同的是古时代唐朝文化。 为此,龙眼星球jīng挑细选,派遣了一批各个阶层的jīng英前来地球实地考察,陈子云身为龙眼星球知名广告公司的首席设计师,理所当然的成为其中一员,有幸返回人类的发源地――地球。 秦始皇陵,是陈子云最为神往的地方,对秦始皇这一段历史也是颇有研究心得,来到地球自然不会错失良机,一定要到秦始皇陵来走一走,看一看。 早在2150年,人类启动挖掘考古计划,一大批挖掘世界级的名单之中,秦始皇陵就在其例,历经三十年的保护xìng挖掘,神秘莫测的千古奇迹,总于被掀开神秘的面纱,**裸的完全呈现在世人面前。 庞大无匹的秦始皇地下陵墓,犹如一座迷宫般错综复杂,古时代人的智慧与文化令全世界人们为都之惊艳,叹为观止! 全宇宙一百亿人,公评秦始皇陵为首屈一指,排名地球第一的旅游景点,有一句流传在全宇宙的口号是这样的:没有去过秦始皇陵,就等于没到地球! 秦始皇陵被世人尊为旅游圣地,却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进入秦始皇陵墓室参观的,每天的旅游者人数有所限制,不得超过五千人!普通人若想要到秦始皇陵旅游参观,必须提前预定。 当然,像陈子云这样由龙眼星球zhèng fǔ派遣的公干旅游团体,就不在规定限制中,随时可以进入参观。 在秦始皇陵墓室中,某间深入地层约四十余米的墓室呈六边形,六根顶天立地的石柱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龙,墓室内正zhōng yāng有一个小小的高台,台高九阶,台上镶嵌着一张八边形的青铜桌,上面有一些八卦形的图案与一些甲乙丙丁,子丑寅卯之类的文字。 据相关考古人员鉴定,此间六边形墓室应为神坛或是祭室之类的墓室。 陈子云跟随团队旅游时,却在秦始皇陵的六边形墓室驻足停留,脱离了大队,无意触发墓室内的神奇机关,目睹了秦始皇陵的奥妙之后,直接导致陈子云无声无息消失在六边形墓室之中。 来自于龙眼星球的公干旅游团队在结束秦始皇陵参观后整队离开时,才突然发现陈子云的失踪,当时众人还都不怎么重视,以为只是走散而已,直至二天之后,才明确肯定陈子云莫名失踪在秦始皇陵! 公元2222年,每个人身上都植有一张微型智能芯片,那是每一个人的身份证明,不论去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凭此智能芯片进行消费与生活,换言之,也就是说每个人的行踪,都在监控之中。 偏偏陈子云却在天网一般的高科技监控下离奇失踪,顿时引起地球各国zhèng fǔ的高度重视,若陈子云能够不受天网监控消失,有一必有二,以此类推,其他人也可以像陈子云一样消失在天网的监控下。 后果很严重! 第四章 女人的泪 - 侍从军神 - 游游 () 桓之彤厨艺不赖,虽然只是一锅白粥,却让猪哥吃的津津有味。 龙眼星球上同样也有白粥,不知为何,同样的白粥却比不上地球的白粥美味! 一碗、二碗,yù吃第三碗的时候让桓之彤拦下,理由是猪哥大病初愈,不宜暴饮暴食,应该少吃多餐,慢慢调理肠胃,补充营养,直至身体康复。 猪哥很享受被人关爱的感觉,乖乖依了桓之彤。 吃了白粥后饥饿随之消失,望着四周的美景,猪哥觉着有些困惑,仿佛有一种身处在模拟游戏之中的怪异感觉。 公元2222年的电子游戏蓬勃发展,从公元2022年研发的第一代仿真模拟游戏开始,经过二百年之后,仿真模拟游戏不断的升级,现在已经是第十三代模拟游戏。 游戏制作非常的jīng良,游戏中的场景画面异样逼真,置身在游戏之中,令人真假难辨,就好像是真实生活一样,令无数游戏玩家为之沉迷! zhèng fǔ为了控制游戏时间,保正每个人都有正常的工作也生活内容,特意在每一个游戏中插入一个休息程序。 每个游戏ID进入游戏之后,规定每二十四小时内只能够玩耍六个小时,超出六个小时后,尚有二个小时的缓冲期,在这个缓冲期间,玩家会变得非常脆弱,游戏效果大打折扣,若游戏玩家继续沉迷于游戏之中,不愿意下线,超出八小时后,游戏效果开始倒扣分,包括经验值,等级等等对游戏角sè非常重要的数据,玩得越长,扣得越多。 猪哥每天都有固定二个小时左右的游戏时间,下班之后呆在家里,钻进第十三代模拟游戏舱内,小玩一把过个瘾。 因为是仿真模拟游戏,游戏内sè香味形具全,肚子会饿,角sè会困,吃饭拉屎样样少不了,所以,整个世界其实一分为二,真实世界与虚拟网络世界并存。 此刻喝了白粥之后的感觉,完全和游戏之中的感觉相同,粥一落肚,猪哥整个人立刻变得神采奕奕,浑身是劲憋着难受,看到茅草屋边摆着一堆柴火,干脆抓起一把放在柴火堆上的斧子,把那棵被自己一脚踢倒的大树给完全肢解成柴火,然后整整齐齐码成一堆。 猪哥动作利索快捷,整个过程花费不到一个小时,接着没事找事,把厨房水缸给挑满水,然后又把室外蓄水池中的水打满,顺便再把菜地里的农作物浇上一道水。 做完这一切,若是在真的游戏之中,只需要猪哥意念一动,就会跳出一个指示框,上面会显示游戏玩家在游戏中的角sè各式各样游戏数据。 猪哥很努力的想要了解自身情况,看看是不是真的置身在游戏之中,游戏系统显然对猪哥的努力没有半点响应。 不知不觉,猪哥完成劈柴、挑水和浇水的工作,时间已过去了二个小时。 猪哥勤劳的举动落在桓之彤眼里,想到猪哥昏睡七天没有进米食,一醒来才吃二碗白米粥又这么卖力,桓之彤担忧猪哥身体,赶紧备好毛巾打好热水,泡好茶水热了白粥,摆了桌子在茅屋外招呼道:“猪哥,过来歇歇吧!不要再浇了,再浇那菜地就要被你给浇成洼地了!” “来了!” 猪哥一呼即应,搁置好手中的农具,用热腾腾的水洗把脸,再接过桓之彤端给自己的白粥,张开嘴巴就在碗边,唏哩呼噜一阵痛快的猛吸,一碗白粥只一口气的功夫,就被猪哥给消灭的一干二净,桓之彤又递上第二碗…… 猪哥纯粹是把白粥当水喝,张着嘴巴往肚子里倒,接连灌了四碗。 “猪哥,好喝吗?”桓之彤望着猪哥喝完白粥,心里喜滋滋的,鬼使神差开口问了一个白痴级的问题。 猪哥抹了下嘴巴,呵呵笑道:“当然好喝,就是稀了一点!” 得到猪哥的答案后,桓之彤心满意足的笑着,为猪哥倒上一杯茶水,然后像个小女人一样收拾桌上的粥碗。 猪哥端起茶水品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茶汤芳香,甘凉可口! 打开茶壶一看,发现里面泡的是金银花茶。因为金银花茶具有清热解毒、通经活络的功效,所以特别适合在夏季饮用,是比较流行的一种保健茶。在公元2222年,地球产的纯天然金银花茶已经被评为全宇宙十大花茶之一,其价格昂贵,非常人能够享用的了。 吃了粥,喝了茶,也舒展运动了筋骨,接下来就是聊天打屁时间,等候桓之彤的哥哥打猎归来,二人分坐桌子一边,一左一右。 “彤彤,秦始皇陵在哪里啊?”眺望着层层叠叠的远山,猪哥随意寻找话题。 “南边!”桓之彤伸手遥指秦始皇陵方位,同时莫名的感叹道:“可惜啊,秦始皇费时三十七年所建成的陵墓,却被楚霸王项羽以三十万人,用时三十天盗运所有财宝之后,一把火给烧了干干净净!” “嗯!是啊!” 猪哥点头附合,因为桓之彤所说的和秦始皇陵的导游所说的一模一样。 想象着秦始皇陵当初建成之时的风光,再对比现在那凄凉模样,一个光溜溜的封土堆与当时的亭台楼阁相比,根本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楚霸王项羽也太狠了一点,盗走财宝就算了,干嘛还再添一把火啊! 不过还好,楚霸王项羽盗走的只是地面上的财宝,埋藏在地底深处的财宝,算是有逃过一劫,实在无法想象三十万人用时三十天盗运的财宝数量有多大!后人在公元2150年全面挖掘秦始皇陵,历时三十年在地下陵墓中找到宝藏数量,再一次令全世界震惊! “秦始皇陵在这边,西安应该在那边吧!”猪哥分辨了一下方位,指向西边确认道。 “西安?”桓之彤微微一愣,脑海中一片茫然,眉头微皱,心道何处是西安?猪哥所指的方向,应该是长安才对! 猪哥没有察觉桓之彤异样,抬头遥望着山峦那边的西安,突然转头望着桓之彤,好奇的询问道:“对了,彤彤,你和你哥干嘛住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我看这里没有电灯、没有电话、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什么都没有,一切都那么复古,为啥啊?” 桓之彤只听懂第一个问题,猪哥后面所说的那些,根本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使得桓之彤一头雾水,歪着脑袋用力的想,实在想不通猪哥所说的电灯、电话、电视和手机是个什么东西。 “彤彤,说说嘛,为什么啊?”猪哥见桓之彤歪着脑袋在思索的模样,以为桓之彤在犹豫和考虑着要不要说与自己听,赶紧催促一下,劝诱桓之彤把理由说出来。 “唉……”桓之彤闻得猪哥催促,忽然神sè黯然,叹息一声,无语。 猪哥做为一个广告人,本就是心思敏锐之人,见到桓之彤这般神情,知晓桓之彤必定拥有一段难以启齿的悲惨经历。 如此一来,猪哥好奇心更盛,心中暗忖,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桓之彤兄妹抛弃了现代人的生活,跑到深山老林里来过原始人的生活?虽然眼前这世外桃源般的原始生活,是每一个宇宙人都渴望和追求的目标。 “彤彤……”猪哥催促着桓之彤说的同时,也用温柔的目光安慰与鼓励桓之彤。 桓之彤再叹息一声,黯然道来:“我们桓家名扬天下,受世人敬仰,现如今却只能躲避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苟且偷生,非我们所愿……” 猪哥听得一头雾水,怎么桓之彤说话忽然变得文绉绉?再则自己从来都没听过姓桓的有什么名人,还名扬天下?都谁啊?有些什么世人皆知的名人? “你们桓家很有名吗?” 猪哥试探着询问道。 话音刚落,桓之彤潸然泪下,先是二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骨碌滚落,随后泪如泉涌,淙淙流淌,泪水刹那间打湿了桓之彤的衣襟。 突如其来的意外变化,搞得猪哥手足无措,回想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心道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话,怎么会无缘无故招惹到桓之彤,转眼间就哭的像个泪人。 男人最怕女人哭泣! 女人真的天生是水做的,很轻松的眼睛一眨巴,二颗泪珠立马就会从眼角挤出,那娇滴滴的柔弱模样,能让每个男人都怜惜不已;若是悲从中来,哭个稀哩哗啦,每个男人的心都能被哭碎了。 不过,那尚不是最厉害的哭法,让男人最怕就是桓之彤现在这种没有哭声,却黯然泪下的哭法,那简直就是男人的世界末rì来临! “别哭!别哭!”猪哥没有别的招数,起身来到桓之彤身边,一边劝慰,一边用袖子替桓之彤擦去脸上的泪水。 猪哥不劝不擦尚还好些,一擦之后,桓之彤原本只是泉涌的泪水变成了滔滔江水,流了个汹涌澎湃!转眼间,猪哥的袖子完全湿透,无奈之下,猪哥只能一把楼住桓之彤的香肩,把桓之彤轻轻搂入怀里,任由桓之彤哭个过瘾。 桓之彤顺势很自然的一把抱住猪哥的小腰,窝在猪哥怀里抽搐着痛哭,把这些年来受到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漂亮美少女桓之彤也许是悲愤之中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猪哥却尴尬万分! 实在是桓之彤抱得不是个地方,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桓之彤一抱住猪哥的小腰,头一埋,正好钻在猪哥肚脐眼下方小腹位置,稍稍再往下一点,就是男人最为敏感的小兄弟老巢。 低头望着埋头在自己小腹上哭泣的桓之彤,猪哥一动都不敢乱动,如此暧mei的姿势,使得猪哥脑海中又开始不由自主的浮想连翩! 第五章 桓氏兄妹 - 侍从军神 - 游游 () “我们桓家很有名的……”桓之彤抱着猪哥哭诉道:“是真的名扬天下,不骗你!” 猪哥年过三十,早已不是什么事情都不懂的青头楞,女朋友如走马灯般换了足有三四任,基本明了女人是情绪化的动物,哪敢在这时傻乎乎的与桓之彤斗气,虽然自己确实没有听说过桓姓有什么名人,心里想的和嘴里回答的理所当然的截然不同,顺着桓之彤的意思回答道:“嗯,是啊,你们桓家名扬天下!” “嗯!本来就是嘛!” 桓之彤在猪哥怀里点着头,边哭边数落道:“数千年来,我们桓家能人辈出,远有黄帝身边的大臣桓常,后有秦国大将桓齿、晋朝桓氏十一大将,辅助汉王治理天下,满腹经纶的桓宽、大司马桓温……” 猪哥越听越迷糊,桓之彤是在给自己讲古上历史课吗? 黄帝?秦国?晋朝?汉王?大司马?这些都什么跟什么?太远古了吧,现在是什么年代,除了考古学家与历史系出来的学生,还有那些玩复古游戏的玩家,普通人又有多少人能够知道桓家这些老祖宗? “……还有百年前的楚国之君桓玄,他们个个都名扬天下,你怎么会没有听过呢?”桓之彤继续在猪哥怀里哭着斥责猪哥。 猪哥虽然生长在与地球相距五万光年的龙眼星球,对于地球的人类发展史还是有所了解的。只因龙眼星是地球中国所发展的一颗殖民地资源星,所以中国历史是地球人类史中的必修历史。 百年之前的楚国之君?百年之前有楚国吗?答案是很明确的――没有! 公元2222年往前推一百年,哪怕是或是二百年也没有楚国之说,因为这数百年来,中国一直都是高度统一的一个中国! 想归想,说归说,做归做,猪哥轻轻拍桓之彤的肩头安抚,没有指正桓之彤的错误,反而埋汰自己来讨桓之彤欢心:“不哭,不哭,应该是我不学无术的缘故,回去我上网查查资料就都了解你们桓家每一个有名的先祖了!” “上网?”桓之彤离言似乎不太满意猪哥的说法,从猪哥怀里抬起头,疑惑望着猪哥询问道:“上什么网?” “当然是上星际互联网,还能上什么网?” “什么是星际互联网?” “星际互联网就是……” 猪哥想了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形容星际互联网,正在皱眉头之际,忽然醒悟到一个根本xìng的问题,须知现在是公元2222年,星际互联网已经发展了一百五十年之久,只要是人类,不可能会有没有听说过星际互联网的人! 想到这儿,猪哥当即反过来向桓之彤责询道:“彤彤,你不会吧,连星际互联网都不知道?” 桓之彤一脸茫然的摇着头,眨巴着眼睛,开口说出一个让猪哥哭笑不得的答案:“星际互联网是鱼网还是兽网?” 凝视桓之彤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中流露着茫然和无知,不像是在说谎或是戏弄猪哥,难道说世上真的还有不知道星际互联网的土人? 一股莫明其妙感觉涌上猪哥心头,那是一种怪怪的异样感觉,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 “你知道今年是几几年吗?”猪哥忽然鬼使神差,问了个八杆子打不着的怪问题。 桓之彤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今年是正光五年!” “什么?” 猪哥怀疑自己是否有听错,这是什么答案? 桓之彤愣了一下,马上又回答道:“如果按南边梁国来计算,今年应该是普通五年!” 猪哥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桓之彤所说每个字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她所说的这些年份,自己一点都听不懂也搞不明白,怎么不是公元历? 正光五年、普通五年?这叫什么年历? 也许是星球历,例如龙眼星球,从被发现至今,已有九十七年,除却地球公元历2222年之外,在龙眼星上,还实行龙眼星历97年。会否是星际中另有神龟星或是天监星?这是猪哥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 或者,自己真的是在游戏之中……一个复古时代的全新游戏! “彤彤,秦始皇死了有多久?”想了想,猪哥再问了一个问题。 猪哥唯一能够确定的古时代年份是公元前210年,这是猪哥在游览秦始皇陵时,阅读秦始皇陵的简介后知晓的。 桓之彤闻言眉头微皱,认真的屈指算算,最后给了猪哥一个模糊答案:“似乎有……七百年了吧!” 公元五百余年,那是一个什么时代? 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猪哥开始慢慢相信自己真有来到了古时代,来到一个古时代的游戏之中! 心中有了一个概念认定之后,猪哥开始重新打量身边的一切。坦白说,猪哥玩过很多游戏,眼前的这个游戏比较独特,也许是宇宙间开始流行复古风cháo,所以就设计了一个复古游戏,从场景到服饰等等,各种复古元素都设计和制作的非常逼真。 最逼真的,勿庸置疑,当然是眼前的游戏人物――桓之彤。还有身为游戏人物之一的自己,可以感觉到疼痛,感觉到饥饿,感觉到种种人类应有的感觉,所有一切都跟真实生活中没有什么差别。 既然是游戏,猪哥开始随意起来,望着眼前可爱的漂亮美少女桓之彤,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捏住桓之彤的粉嫩脸颊,良好的触感从手指传递到脑海中,一切都是那样的逼真! 桓之彤完全错愕于猪哥突如其来的动作,整个人怔怔的毫无反应,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瞪着美丽的大眼睛望着猪哥,任由猪哥揉捏着自己的脸颊。 猪哥见桓之彤没有半点反应,更加确定自己刚才的念头,相信自己是在一个超级逼真的复古游戏之中。 基于平rì玩游戏的经验,游戏中设定的美女或帅哥,大多都是游戏玩家的玩物,可以任由玩家摆布戏耍,或许自己可以把桓之彤收为仆人,成为自己的…… “住手!” 邪念刚起,一声暴喝如炸雷般毫无预兆的响起,把猪哥吓了一大跳,一颗心险些就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循声yù看声音来源时,忽然一道人影如泰山压顶般冲到猪哥眼前,猪哥尚来得及看清人影,已先听到凌厉的风声响起,一股大力随后袭胸而来,猪哥本能的伸手一挡,未能完全挡住大力袭击,只好顺势往后连退数步,才勉强卸除大力。 站稳脚跟之后,猪哥定睛再看,一个白净帅气、虎背熊腰,手中拿着一根砍山刀,背上扛着一把古时代的弓箭,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大个正一脸怒意瞪着自己。 靠!有没有搞错?偷袭?太不要脸了吧!猪哥心中不爽,怒目回瞪,跨前几步,摆起架势就要准备还击。 别看猪哥长得白白净净,温文儒雅,看似文弱书生一个,其实那是一个错误的形象,不管是生活中还是游戏中,猪哥外柔内刚,都是凭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如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所以说,以貌取人最要不得! “哥!” 桓之彤一声召唤让猪哥瞬间失去斗志,堆起笑脸走上前,点头招呼道:“你好,我叫陈子云,谢谢你救了我!” “猪哥,我哥叫桓鹰!”桓之彤在一旁不甘寂寞,为猪哥介绍哥哥。 桓鹰怜惜的低头望着桓之彤粉嫩的俏脸蛋,态度稍稍缓和了点,依然冷冷表情,不悦的责询猪哥:“你为何捏她脸颊?” 晕死!原来桓鹰是为了这个才偷袭自己,没见过这么保守的哥哥,只是捏个脸蛋而已,根本就不算是很过分的动作。现代社会中,男女之间早已不存在什么距离,又不是古时候,男女之间不得有肌肤之亲,摸个手就算是私定终身! 不过,想到自己刚才确实心存邪念,挨了桓鹰一拳,也算是理所当然。 “我当彤彤是我的妹妹啊!”猪哥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捏一下脸蛋有什么关系!” “彤彤?”桓鹰听得眉头大皱,自己早上才离开茅屋,也就一转眼功夫,二人怎么会变得如此亲密。 “哥!” 桓之彤娇嗔着伸手一把抱住桓鹰的胳膊,轻轻晃动着桓鹰的胳膊,撒着娇为猪哥说起好话:“你刚走没一会儿,猪哥就醒来了,你看,他还帮我们砍了一堆柴火,把屋里的水缸和屋外的水池都挑满了水……” 被桓之彤拉着胳膊一撒娇,再看到一大堆新鲜的柴火与满满的水池,桓鹰脸sè顿时缓和下来,不再斥责猪哥。 不斥责不代表就这样轻易放过猪哥,桓鹰从桓之彤一番话中还是听出些许端倪,当下微皱眉头继续询问道:“你不是叫陈子云嘛,怎么会叫猪哥?” “那是因为……”猪哥不得不把对桓之彤说过的那番话,向桓鹰重复了一遍。 “你贵庚?” “你哪里人?” “你为什么会……” 晕死!桓鹰根本就是星际联邦刑jǐng出身嘛,嘴一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 ; 第六章 雍州长安 - 侍从军神 - 游游 () 雍州长安城。 关中平原上,一条宽约十余米的官道笔直如箭,shè向地平线的尽头。 官道上行人如织,来来往往的过客川流不息,走路的、骑马的、坐车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钱的,没钱的,形形sèsè的人们,全都身着古时代服饰,汇聚成一道人流。 其中一辆晃晃悠悠,缓缓行进的牛车上,一位和尚驾驭着牛车,坐在车辕上的正是猪哥。 “前面就是长安城了!”和尚摇指着数里外地平线上的长安城介绍道:“长安城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历朝建都最多之城,从最早的周文王建都于长安始至今,先后有九个皇朝建都在长安,可谓之九朝古都!” 听着和尚的介绍,猪哥心中一片茫然:现代生活中平坦的公路没有了、汽车没有了、火车没有了、高楼大厦没有了、凡是现代世界里耳熟能详的一切现代化设施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复古原始大自然景象:官道二边是一片田地,田地上一片郁郁葱葱、绿意昂然的景象,长势喜人的农作物有一人多高。 经过询问,得和尚告之,猪哥才知官道二边田野里种植的皆是高粱作物,需待到九月和十月才是收获的季节。 猪哥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到现在,一直都怀疑自己身处在游戏之中,始终对桓氏兄妹所说的每句话都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而桓氏兄妹也一样对猪哥的身世来历盘问连连,特别是桓鹰,整个人就像是一个会移动的大问号,逮着猪哥问个不休,若没有桓之彤在一旁,猪哥完全有理由相信桓鹰会把自己给捆绑起来,进行刑讯逼供,然后得到他想要的标准答案。 好不容易熬过一夜,猪哥告别了桓氏兄妹,在桓鹰监视式的押送下,荒山野岭中走了一天一夜,走得猪哥头晕眼花,难分东南西北时,才终于离开了大山。 刚离开大山发现大道,就遇到一位法号叫法音的和尚赶着牛车路过,猪哥挺顺利的就搭了个顺风车,一路前往距离最近的一个城市――雍州长安城。 从法音和尚口中乍听到长安城的名号,猪哥心头咯哒一下,再听到法音和尚所言的与桓氏兄妹告诉自己的全都相同,猪哥心中七上八下,完全无语,再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在游戏之中! 望着古朴的雍州长安城就在眼前,猪哥已不知道怎么形容心中的感觉…… 究竟是复古游戏?抑或是梦境?还是自己穿越了时空隧道,返回到公元五百余年的古时代? 前面二个答案容易实现些,后面的答案属于全人类的最高机密。猪哥听说它的研究最早起始于公元1890年,一直到公元2222年也没有实验成功。在高科技的太空时代,尚且无法研发成功,当然更不可能在公元前二百余年,秦始皇时代就会有时光穿梭仪器! 世事总是不能说的那么绝对,难道说秦始皇陵的那个六边形墓室就是……? 按理说,自己不会拥有这样的好运,可是,现在看来,一切事实都在证明自己确实交上了好运,仿佛真的置身在公元五百余年的古时代中,并非游戏幻境或是梦境! 不知不觉,法音和尚驾着牛车,顺利的进入长安城,穿越高大的古城墙后,眼前就是一片错落有致的古民居,古朴宽敞的古时代街市与民风,一切的一切,让猪哥找不出理由去否定自己来到古代的事实! 很多东西与细节是游戏的设计者们无法想象和制作模拟的,各个时代都有着它自己的独特之处! 挥手告别法音和尚,怀中揣着桓鹰慷慨赠于的几十个钱币,带着一丝欣喜也茫然,猪哥一个人漫无目的闲逛在古西安城的街头,感受着古时代长安城的繁荣。 眼前的古时代,是猪哥不熟悉也不了解的一个古时代。 走在古时代长安城街头所看到的,是一头头本应该在田地里耕耘的牛儿,拉着一辆辆车子,牛车从奢华到简陋,应有尽有。那些拉着牛车的牛儿,各有品相,车子越好,牛儿的品相越佳,反之,牛儿越骏,牛车的装饰也越奢华。 正值炎炎夏季,街头的牛车大多为敞蓬式和镂空式,敞蓬式多为简陋的低等牛车,那些拥有顶蓬的牛车才是高档牛车,每一辆都结着帷幔,装饰华美,宽敞的车内,甚至还安置着茶几,上面摆放着新鲜的水果与茶具。 车内地板上,一层厚厚的草垫上再铺设地毯,几个锦布软垫和靠枕随意摆放在车内,乘坐于车上,可以随意的坐卧,舒适无比。 除却牛车,猪哥还看到一个个担架,最多的是二人扛的担架,它的构造很简单,是在二根长杆中间捆着一张太师椅或是躺椅,上坐一人,前后二人肩扛着穿梭在街头人cháo之中。 另有四人抬的,八人抬的……,越多人抬,杆子上捆扎着的座椅就越见豪华,其奢华程度和牛车异曲同工,不分上下。 猪哥看得连连称奇,不管是牛车还是担架,猪哥都只曾在历史资料图片或是一些近代电影电视资料上看过,从来都没有亲身体验过的! “大家都来看,都来瞧,看一看,瞧一瞧……”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一阵吆喝声传来,猪哥循声转头一望,只见一群人正围拢在街道边的一个墙角处,吆喝召唤声正是从人群中间发出。 带着一丝好奇心,猪哥挤进人群中看个究竟,待到看清楚之后,猪哥不由心头一乐,原来召唤和吸引人们围拢成群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赌档: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三个小酒盅,再是几粒黑白sè的棋子,简简单单,就是全部的家当。 三粒棋子二黑一白,分别摆放在三个倒置的酒盅里面,档主接着移动三个酒盅,左移,右移,前移后移,手法利索,忽快忽慢,一阵看似乱七八糟毫无规律的移动之后,酒盅回归原位,接着就由大家下注,猜测白sè的棋子在哪一个酒盅里边。 猪哥有学过魔术,对于这种街头的下三滥的骗钱招数实在是太熟悉了,只是没有想到它居然拥有如此悠久历史,用地球历史文化明或是国粹来形容,一点都不以为过。 “下注!下注了!”档主正在使出浑身解数,舌灿莲花,诱惑着围观的群众的掏钱参赌:“大家来猜一猜白子在哪里,押多少,赔多少!” “我押二钱,白子在中间那个酒盅里!”档主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跳出接上,从怀里掏出二个钱币,丢在桌面上,押注在第二个酒盅前。 “我也猜中间的那个!”又有人高呼一声,从人群中挤出,掏出五个钱币,甩在桌面上,叮铃当啷的钱币碰撞声,刺激着每一个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贪婪yu望。 档主环顾四周,卖力的招呼着:“还有人下注吗?有没有人要下注,没有人要下注我就要开了!再给大家一次机会,有没有?没有?” 档主还在拉拢赌客之时,刚才下注的二个钱币的那人已经等到不耐烦起来,伸手一把掀开了自己押注的酒盅,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哗然声,人们看到那粒白sè的棋子果然在中间的酒盅下。 “中了!我押中了!”另一位押注五个钱币的家伙兴奋的哇哇叫嚷着,伸手向档主讨要赌金:“赔钱,我押了五个铜钱,快点赔我五个!” “恭喜你!”档主一脸无奈的神情,却愿赌服输,数出七个钱币,分别赔付赌金。 “哈哈哈……”赢钱的赌徒开心笑着,向围观群众展示轻轻松松赢得的赌金,得意的吹嘘着催促赌档档主:“太简单了,这样就能赢钱啊!再来,快点再摆一次,今天看我怎么赢死你!” 围观人群在真实的事实例子sāo动下,很多人开始动心,甚至有人心中懊悔不已! 因为每个人都有清晰看到那白子就在中间那个酒盅里面,只是方才一时犹豫没有下注,结果失去了一次中奖的机会。 猪哥不动声sè旁观,知道输钱的档主和赢钱的二个赌徒看似互不相识,有输有赢,其实却是一伙的,输钱,赢钱,只是为了诱引到围观群众掏出口袋里的钱财下注参与。 “来来来!各位都看好了,瞧好了,千万要看仔细了……”档主把白sè棋子重新用酒盅盖上,然后左移右移,开始轮番移动着三个酒盅,围观群众的所有视线都集中在档主手下的三个酒盅上,随着酒盅的移动而移动,视线锁定着摆放白sè棋子的那个酒盅,几个回合移动之后,酒盅呈一列直线排成队,等候着揭晓答案。 又是那二个刚才赢钱的家伙,二人第一时间分别下注五个钱币,只是一个下在中间,另一个下在左边酒盅,猪哥看得清楚,白sè棋子应该是在中间的酒盅内。 有围观群众忍不住开口叫道:“下错了,应该是在中间那个酒盅内!” “你才下错了呢,我明明看到它就在左边的那个酒盅里面!”下注在左边酒盅那人坚持己见,无视旁人好意,反唇相讥道:“你要有钱,就拿出来下注啊!别站在一边光说不练!” 被呛声那人无奈的摇摇头,闭嘴不语,准备束手旁观看好戏。 “还有没有人要下注?”档主又开始吆喝,招呼着围观群众下注:“没有人下注,我就要打开了……” 围观的人群虽然很多人都蠢蠢yù动,个个都跃跃yù试,在档主的招呼声中,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目目相觑,无人掏钱下注。 “等等,我要下注!” 众目睽睽下,猪哥排众而出…… 第七章 酒肆民俗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做为第一个吃螃蟹的围观群众,猪哥掏出一把桓鹰赠于自己的钱币,轻轻一丢,哗啦啦下注在中间那个酒盅前。 看到总于有围观群众跳出,并且参与了赌局,档主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的眼神,随即恢复正常,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招呼更多的人参与赌局:“还有人要下注吗?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的感觉……” “开!”档主一把打开中间的酒盅的,白sè棋子闪亮登场,宾果!猪哥押中了! 围观群众再次哗然sāo动,看着猪哥从档主手中接过赔付的十余个钱币,每人眼中都流露着羡慕的眼神,心中则个个懊悔之极,懊悔自己又错过了一次轻轻松松赢大钱的机会! “奇怪了,怎么会在中间?我明明看到它是在左边的呀!奇怪!怎么可能?”押错注又拒绝了旁观者好意的那家伙捶胸顿足,装腔作势,好一阵懊悔。 猪哥手中握着一把赢来的钱币,乐呵呵的望着那家伙在大庭广众下表演内心戏,心中暗忖:演得真好,可以去全宇宙瞩目的奥斯卡电影节拿一个最佳男配角奖! 又一轮赌局拉开帷幕,在档主的招呼下,亲眼目睹猪哥和另二人赢钱之后的围观群众,总于抵挡不住心头贪婪的yu望,一个个开始掏出钱币试探着下注。 看准机会,时不时的下注,猪哥小试身手,很快就赢了上百个钱币。 为人之道,最重要的是见好就收!猪哥把握机会小赢数把后,揣着赢来的赌金,无声无息退出已经变得热火朝天的赌档,继续逛悠在古时代的长安街头。 一副二人肩扛的担架正好在身边停下,坐在担架上的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如同打的付出租车钱般付账走人,二个担夫接过钱币弯腰送客。 猪哥看的新鲜,好奇的走上前去招呼一声询问道:“二位大哥,这个坐一次要多少钱?” 其中一位笑着点头哈腰,竖起一根手指回应,随后询问道:“这位小哥要去哪里?” “一个?”猪哥掏出一个铜钱,二位担夫一起点头确认无误。 “带我去西安……长安最好的酒楼!”猪哥再掏出一个钱币,大方的把二个钱币丢给担夫一人一个,舒舒服服坐上担架。 二位担夫喜滋滋的接过钱币,开心的应道:“好嘞!” 担架上的二根长杆坚韧富有弹xìng,随着脚步的走动,有节奏的上下晃悠,猪哥坐在担架上,犹如坐在摇摇椅上,即舒适又有趣,对于古时代,有了一种好玩的感觉。 估且不论是游戏还是梦境,或者是真的返回到古时代,至少到目前为止,一切感觉都是那么的真实与好玩!好好的享受吧…… 猪哥坐在担架上,随着担架晃晃悠悠,居高临下,四下打量着街头涌动的人cháo,感受着古时代的氛围,让猪哥注目最多的,还是古时代的美女。 只见她们一个个古装打扮,全都眉清目秀,容貌自然清新,感觉是那么的新鲜可人,与公元2222年的现代女子相比,猪哥更喜欢古时代的美女。 担夫扛着猪哥一路晃晃悠悠,穿梭数条街道,行走了约半个小时之久,总于来到一家酒楼门前。 店小二本就候在门口,看到猪哥下了担架,赶紧三步并作二步蹿到猪哥身边热情招呼道:“大爷,您来了!” “嗯,听说你们酒楼是长安城最好的?” 猪哥因工作与生活的正常活动交际,在龙眼星球常常出入酒楼,古时代的酒楼对猪哥来说,却是一个全新的体会!虽然是第一次,想来也应该和现代社会中的一样,不会太过离谱,相差太大。 店小二看似酒楼内身份最低贱卑微之人,其实却是每一家酒楼的灵魂人物,他们长期工作在第一线,见多识广,一眼就能够分辨出谁是有钱的大爷,谁是没钱的客人,准确率仈jiǔ不离十。 在分辨出客人身份之后,接着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钱的大爷推荐上好的美味佳肴,没钱的客人推荐实惠的菜肴,因人而异,恰到好处,尽可能让每一位客人都满意而归。 猪哥是店小二见过最奇特之人,头发不长不短,不同于和尚的光头与正常人的长发,怪异的发型整齐光鲜,小眼睛炯炯有神,有些圆乎乎的脸形配以白皙的肌肤,摆明就是一幅养尊处优的富贵人相,虽然身上衣着很简陋,却很清爽干净…… “大爷,您跟我来!”店小二一边带路引领猪哥走上二楼,自豪的介绍道:“我们酒楼可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不是我们酒楼的规模大小,而是我们酒楼的厨师手艺,那是呱呱叫,任何食材经过我们大厨的烹饪,都能够变成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 猪哥闻言哈哈笑道:“是不是真的?我看你的口才倒是比你们厨师手艺更棒,光是用说的,就已经让我垂涎三尺了!” “大爷,您坐这边!”店小二闻得猪哥赞赏,心里甚是受用,哈腰点头,屁颠屁颠的引着猪哥来到靠窗的一张桌子前:“听大爷口音,不是本地人,坐这桌子风景好,可以一边欣赏街上的风情,同时还能享用我们的美食!” “嗯!不错!”猪哥侧头往窗外张望着,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吩咐道:“先泡壶好茶上来,再上些花生,瓜子什么的,然后再介绍几个特sè菜肴,对了,你们有什么酒?” “好嘞!我们有从洛阳运来的桑洛酒,各式葡萄酒、米酒、高梁酒应有尽有,不过,小的还是推荐大爷品尝一下我们酒楼自己特酿的十里香,保证大爷喝了还要带着走!” “有葡萄酒?”猪哥没想到公元五百余年时中国古时代早已拥有葡萄美酒,得到店小二确认之后,微一思索,本着熟悉与了解这个古时代的出发点回应道:“不如这样,把你们酒楼的每一样酒,都给我打一杯来,如何?” “没问题!”店小二爽快的应答后,犹豫了下询问道:“大爷,您刚才点的花生和瓜子是个什么东西?” 猪哥微微一愣,诧异的看着店小二重复道:“花生和瓜子是个什么东西?” 店小二尴尬的笑笑回答道:“大爷,真是不好意思,本店没有花生和瓜子供应!” “是没有花生和瓜子还是你从没有见过花生与瓜子?”猪哥突然发觉问题的离奇xìng,现代生活中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花生与瓜子,似乎不存在? 店小二哈着腰,摇着头歉意回答道:“大爷您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小的尚是第一次听到花生与瓜子,从来都不曾见识过!” 不是吧!猪哥听到店小二的标准答案完全傻眼,怎么会没有花生与瓜子? “有开心果吗?”猪哥试探着询问道。 “没有!”店小二稍稍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蚕豆?” “没有!” “苹果?” “没有!” “梨子?” “有!”猪哥一连问了数样,总于在问到梨的时候,店小二点了点头。 猪哥已经不知道应该再问些什么,怎么会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古时代?暗忖这如果是游戏,那设计游戏的程序师也太扯蛋了吧!没必要太过注重游戏的这些小细节,搞得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如果不是游戏,是真的返回到古时代中……那就情有可原了! 究竟是游戏还是古时代?至此猪哥已经完全否定了梦境的可能xìng,将在游戏与返回古时代中,寻找出一个标准答案! 如果是游戏,只需要坚持游戏时间三天,根据游戏的保护条例,游戏玩家会被系统强行退出游戏,现在距离时间期限尚有一天半时间,再坚持一下,就会知道自己是在游戏之中还是真的返回到公元五百余年的古时代! 甩甩头,猪哥把游戏与返回古时代的困惑甩到脑后,示意店小二详细介绍一下公元五百余年的古时代中有些什么东西。 店小二扳弄着手指数道:“有桃、杏、李、柑、橘、瓜……” “有西瓜就好,大夏天的,这么热,先切个西瓜上来!”猪哥听到店小二报来一串熟悉的水果名字,稍稍释然:“最好是冰镇西瓜,不过,我想你们是肯定没有冰,更别说是冰镇,所以,用冷水泡过的也一样!” “西瓜?”店小二微微一怔,马上摇着头回答道:“没有!” “没有还是没有听过?”猪哥不敢置信的质问道,西瓜也没有?瓜难道不是西瓜?不至于吧……? 店小二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回答道:“没有听过!大爷,这西瓜是个什么瓜?” 晕死! 猪哥闻言险些从座椅上跌落。 西瓜是个什么瓜?如此问题,让猪哥无言以对,甚至连jīng神都有崩溃的倾向,快要抑制不住情绪,让猪哥有股冲动想要大吼一声,宣泄心头那股莫名的郁气! 疯了,真的快要发疯了! “算了!算了!你还是先给我泡壶好茶上来,我渴了!”猪哥有气无力,无奈的挥挥手打发店小二:“顺便再拿份菜单上来,让我看看你们有些什么好菜!” 菜单?店小二很快领悟过来,伸手指着墙壁对猪哥说道:“大爷,菜单是否就是菜牌?我们酒楼的招牌菜都挂在墙上呢,您看看……” 猪哥顺着店小二的指引往墙壁上一看,果然看到墙上挂着一块块木牌,上面写着一道道菜名,墙上的木牌不多,仅十几块而已,难道那些就是古时代全部的菜肴? 不会吧…… “您慢慢看,我先去给您泡茶!” 望着墙上那下几道古时代菜肴名牌,猪哥心中隐隐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真的返回古时代! 第八章 祸从天降 - 侍从军神 - 游游 () 是游戏世界还是真实的返回古时代? 猪哥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担忧,望着窗外喧嚣热闹,人来人往的长安街道,脑海中一片空空,一种茫然无助的感觉涌上心头,没来由的情绪变得低落悲哀起来,情不自禁叹息一声:“唉……” “爷,您的茶来喽!” 店小二动作很快,端茶上楼时正好看到猪哥叹息一声,忙快步走到猪哥身边,以凤凰三点头的招式,手脚利索把茶替猪哥倒上,香喷喷的茶香随即弥漫在空气中。 猪哥端起茶杯,打量了一眼茶杯,竟是做工小巧jīng致的陶瓷杯,一杯仅能容半两茶水而已,与现代社会中的茶具并无二样。 深深的吸一口气,随着腾腾热气散发在空中的茶香尽入肺腑,闭上眼睛细细体会,一股清香泌人脾肺,未饮便知是壶好茶! 睁开眼,就着杯沿吸吮一口,半两热腾腾的茶水悉数进入口腔中,茶水在口腔中翻滚着,猪哥品尝到了大自然的芬芳,青山、绿草、小溪、流水、蓝天、白云…… “好茶!”猪哥拍案叫绝,细细回味道:“此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入口微觉苦涩,随即渐变甘醇,苦尽甘来,回味无穷,赞!” 猪哥一番评语彻底打消了店小二心中的疑虑,能够咬文嚼字评论者,唯有饱读诗书的文人名士,一般人哪能有机会读书识字,店小二自己就大字识不得几个,包括酒楼墙壁上挂着的那些菜牌菜名,店小二并不识的,全靠死记硬背。 “此茶来自于南朝益州,名为青山绿水!”店小二介绍茶水同时不忘拍马溜须:“爷虽然衣着简陋,却难掩爷的不凡气度,绝非普通人士!” 猪哥哈哈笑着摇头自嘲道:“我就一个普通人而已,还能气度不凡?小二哥,你看走眼了吧……哈哈!” 店小二左右张望了下,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压低了嗓门轻声回答道:“听爷的口音,再看爷的气度与举止,应该是来自于南朝的豪门士族,小的猜的可对否?” “这个……嘿嘿……”猪哥摇着头回答道:“豪门士族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 “爷,要不要玩个游戏或是听个曲儿解解闷?”店小二见猪哥不予承认,心照不宣笑笑转移话题,聪明的不再纠缠于刚才的话题。 “哦?” 猪哥没想到古时代酒楼居然还有游戏和听曲的服务,当即来了jīng神,饶有兴趣的询问道:“有什么游戏?” 店小二欣然介绍道:“世上流行之游戏,我们酒楼几乎都有!例如握槊、弹棋、投壶、围棋……” “围棋?”猪哥突然出声打断了店小二的介绍,重复着确认围棋游戏的存在。 猪哥平rì上网最爱的就是玩游戏,除了大型的模拟游戏之外,也常一些小游戏,既可消磨和打发时间,也可以得到娱乐享受,例如五子棋、四**棋、象棋、围棋,国际象棋等,猪哥都有涉及,虽然不是jīng通棋术的高手,水平也不差。 “原来爷喜好围棋?”店小二眼神闪过一丝喜sè。 “嗯,谈不上什么喜欢,马马虎虎凑合着玩而已!”猪哥笑笑,随意应答后,接着又好奇的询问道:“除了围棋外,你刚才说的那些其它游戏都是些什么游戏?” 店小二闻言怔住,不明白猪哥为何不了解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游戏,要知道那些游戏都是风靡天下的游戏,老少皆能玩耍,怎么眼前这位应该是来自于南朝豪门士族的大爷居然会不知? 疑惑归疑惑,店小二很快搬来一个长颈壶,向猪哥展示道:“爷,这就是投壶!” 猪哥朝店小二手中捧着的长颈壶仔细打量,只见这长颈壶乃用青铜所铸,高约三十五厘米,底座浑圆,单是壶颈就长达二十厘米左右,壶口直径约五六厘米,左右二边各镶有同样大小的二个壶耳。 “这东西要怎么玩?”猪哥认真打量了一番后,除了怪异的造型觉着奇特外,没发现它拥有游戏成份。 店小二当即示意猪哥稍待,马上把长颈投壶摆放到距离猪哥三米的左右地板上,然后转身再拿来几枝油光水滑,带有箭羽却没有箭头的竹箭介绍道:“爷,只需要把投壶放在那边,然后把手中的箭杆投向壶口,shè中壶口越多者,就是赢家!” 只见店小二一边介绍,一边示范,手中执着箭杆,瞄准三米开外的投壶,轻轻一掷,箭杆不偏不倚,正中投壶。 原来投壶就是shè飞镖游戏! 猪哥恍然大悟,接过店小二手中的竹箭,哈哈笑道:“这么简单,我来试试!” 掂掂竹箭的份量,然后瞄准投壶,轻轻一掷,竹箭擦壶口而过,并没有投中。 糟糕,出糗了!吹牛吹大,牛皮破了,看似简单的游戏并不简单。 猪哥不甘失败,好胜心促使猪哥再拿起一枝竹箭,瞄准,再投,还是未中,接二连三投了五六枝,直到第七枝,才算是命中了左边的壶耳,箭羽挂在壶口之中。 “好!”店小二深谙为人之道,见得猪哥投壶中的,赶紧拍手叫好,同时主动为猪哥寻找屡投不中的理由进行开脱:“爷一定是疏于玩耍,所以才会手生,这玩艺儿需要常常练习,才能百分百中!” “没错!说的有道理!再给我一枝,刚才是手生,现在我保证能够投中!”猪哥投中之后信心大增,自忖有找到的手感,当即大言不惭吹嘘起来。 店小二把的手中最后一枝无头竹箭递到猪哥手中,猪哥瞄准,投shè,果然有找到了感觉,竹箭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正中壶口,穿心落入壶中! “耶!”看着竹箭落入壶中,猪哥兴奋的握拳轻呼一声为自己喝彩! 呼声未落,意外发生了,已经落入壶中,生米做成熟饭的竹箭居然砰然一声,强力反弹出来,跌落在壶外地板上,除了挂在壶耳上的那枝竹箭外,一地零乱的竹箭。 怎会这样? 猪哥傻眼,牛皮又吹破了! “爷,您慢慢练习,我给您去催催菜!”店小二拥有七巧玲珑心,见猪哥一脸尴尬神情,赶紧找个借口离去。 瞄准、投shè、拣箭,经过几个回合的练习之后,猪哥技艺大进,一轮八枝箭已能中壶三四枝,命中率达到百分之四十左右。 “各位大爷,楼上请!”店小二招呼声中,零乱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一群食客从楼梯口现身,猪哥望了一眼,共计九人,衣着各有不同,很明显其中四人比较尊贵,年纪都不大,顶多二十出头,都是公子哥儿模样,另外五人似乎是随从之辈。 猪哥看人家的同时,人家也在看着猪哥,二厢目光在空中交汇,猪哥可以很明显感觉到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不屑。 无所谓别人怎么看自己,猪哥从来都不是那种没来由去惹事生非的人,不理会来人,转头自顾自继续练习投壶。 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仈jiǔ,你不惹事,偏偏事要惹你。 “喂,投壶投这么烂,就别出来丢人现眼,躲家里去练习好了再出来抛头露面!” 猪哥听而不闻,依然自顾自投壶嬉戏自娱。 “臭小子,陆爷跟你说话呢,听到没,你聋啦?” 猪哥悠悠然投出手中最后一枝箭,望着箭又一次落在壶外,挺惋惜的摇摇头。 拍了拍手,猪哥回过头来耸耸肩膀回答道:“不好意思,各位是在跟我说话吗?我不叫喂,也不叫臭小子,我若应了,我岂非就是喂和臭小子,可这儿除你们和我之外,又没有别的人,难道你们是在和鬼说话?” 话音一落,猪哥装模作样的四处张望,就是拿不正眼望那群公子哥儿一眼。 “砰!”刚刚落座的四位公子哥其一脸sèyīn沉,猛拍桌子怒吼道:“大胆!你是个什么东西,见到我们陆公子还敢贫嘴,莫非你是想要找死不成?” “哈哈……”猪哥闻言不禁大笑二声,摇着头感叹道:“搞笑,我没招你也没惹你,好端端坐在这儿喝我的茶投我的箭,关你什么屁事!” “哼!找死!给我拿下!” 第九章 祸起纷争 - 侍从军神 - 游游 () 五个随从打扮的人闻声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冲到猪哥身边,伸手抓向猪哥,意yù擒拿猪哥。 看着五人冲上前来,猪哥心中充满了无奈,什么叫祸从天降,应该这就是了! “砰!”一声巨响,猪哥有样学样,猛拍了一记桌子,怒目圆睁暴喝道:“干什么?” 掌起掌落,暴喝同时,只听哗啦啦一声,桌子应声粉身碎骨,无需刀斧劈开就已变成一堆柴火,杂乱的散落在地板上。 五名随从嘎然停步驻足,愕然望着猪哥的眼中流露出恐慌神情。他们不是被猪哥的斥喝声震住,而是被猪哥一掌就给粉身碎骨的那张桌子给吓住!若是这一掌击在人身上,有谁能够承受得住? 现场气氛瞬息间凝结,犹如时间停止了流逝,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怔怔的看着地上那一堆柴火,视线从柴火和猪哥手掌间来回转换,不敢置信那是真的!须知酒楼里的桌子做工讲究坚固耐用,就算用柴刀来砍成柴火,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现在却轻易被毁于一掌之下,太不可思议了! 猪哥也和所有人的想法一样,压根就没料到桌子会在自己一掌之下粉身碎骨。 是游戏世界还是真的返回古时代?瞬息之间,疑惑闪过脑海…… 回想自己曾一拳在树杆上留下拳印,一脚踢折大树,现在又一掌震碎桌子,难道真是在游戏世界之中?回到古时代不应该拥有这种超乎寻常的异能吧? 想归想,疑惑归疑惑,猪哥没让心中想法流露出来,神sè自若的拍拍手掌,不理会那九个被吓懵的公子哥儿与随从,打破了沉寂,大声叫唤道:“小二……” 早已闻声冲上楼梯躲在一边旁观的店小二赶紧一溜碎步小跑到猪哥身边,弯腰躬身,狗腿之极的谄媚道:“爷,您有什么吩咐?” “重新泡壶茶,还是青山绿水,再把酒菜端上来,我感觉有点饿了!”猪哥怡然自得的吩咐道,无视那几位公子哥儿与随从的存在,站起重新换张靠窗而坐的桌子。 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 那些公子哥儿平rì里横行霸道惯了,个个都拥有一颗天不怕不怕的熊心豹子胆,虽然被猪哥一掌有暂时给吓住,却受不了猪哥漠视的眼神与态度,本就不是忍气吞声之辈,互相间眼神一交流,不见棺材心不死,再次指使随从拿下猪哥,五名随从心不甘情不愿,却不得不遵循命令,再次蜂拥而上。 小二哥见到形势恶化,机灵的一猫腰远远闪开,避之大吉。 猪哥早就准备,起身不退反迎,抬腿就踢,侧踢一脚、前踢一腿、上一腿、下一腿,最后再来一个侧踢,如闪电般快捷,五人还未能接近便依序中招,一个接着一个弹开,一阵噼哩叭啦哐啷声中,五名随从全都翻倒在地板上,掩着中招的部位呻吟不已,脸上表情甚是痛苦,没有一个能够爬得起身。 整个过程也就一眨眼的时间,五个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随从变成了五堆烂泥。 不管是游戏世界还是真的返回古时代,猪哥至少已经了解自己拥有神力异能。 再加上猪哥本身就是一位武术爱好者,从国粹武学到拳击、散打、擒拿、跆拳道、空手道、泰拳等等,猪哥都有涉及,虽然平rì里只是兴趣学学,却也功力不差,一般人等,休想接近猪哥。 此刻配合神力异能稍现身手,果然不同凡响。如果说猪哥以前只是一位武学爱好者,现在则瞬间晋级到宗师级别。 四位公子哥儿不敢置信的望着瘫躺在地板上扭曲成一团,痛苦呻吟的随从们,再望向架势十足的猪哥,充分感受到猪哥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势,随着猪哥视线扫过,四位公子哥吓得浑身一哆嗦,不敢正眼看猪哥,一言不发,当即起身就溜向楼梯口想要溜之大吉! “站住!” 猪哥暴喝一声,四人全身一震当即止步,手足无措转头望向猪哥,眼中流露出恐慌与乞求哀怜的眼神。 看到四人一副受到惊吓的可怜模样,猪哥不屑的轻哼一声,指着瘫倒在地上呻吟,爬不起身的五堆烂泥说道:“把他们都一起带走,别留在这儿影响老子的情绪!快点……” 四人已经见识到猪哥的厉害,见猪哥没有追究他们,闻言神情松了口气,不敢有半点违命,乖乖依照猪哥的命令,一阵手忙脚乱后,赶紧用扛的、背的、拉的、扶的……,带着五人连滚带爬逃下楼去。 猪哥随意找了一个靠窗的好位置坐下,开口召唤道:“小二……” “来了!”店小二应声端着一托盘菜肴和酒来到猪哥身边,七八盘菜往桌上一摆,猪哥一看,五荤二素,素的是红烧茄子与腌罗卜,荤菜都是肉。 拿起筷子诸一品尝,猪哥辨识出鸡肉、牛肉、羊肉与兔肉,最后一种肉不太识得,细细品味,觉着肉质鲜美嫩滑,细细咀嚼,别有一番风味,是猪哥从来都不曾品尝过肉类,当即好奇的询问道:“小二,这肉是……?” “爷!这是鼠肉!”店小二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回答道。 “鼠肉?”猪哥惊呼一声追问道:“不会吧,是老鼠肉吗?” “是!”店小二点头应道:“鸡、牛、羊肉都是世俗常见之肉,唯有这兔肉和鼠肉才是本店的珍味招牌菜!爷觉着味道怎样?” 猪哥脑海中浮现老鼠肮脏委琐的形象,在下水道yīn沟地沟里钻来钻去……,顿觉刚吞入肚子的老鼠肉变成一只活生生的老鼠,在胃里翻江倒海,并钻到肠子里乱钻乱咬,一股恶心想要呕吐的感觉涌上心头。 顺手拿起酒杯,仰头一口饮尽,**辣酒jīng烧穿过喉咙直入肠胃,高浓度的高梁酒如一团烈火般焚烧肚子里的一切,肠胃顿时恢复了往rì的宁静与安详。 “拜托!老鼠肉这么恶心的东西,怎么会是珍味呢?” 猪哥惨叫一声斥责道:“我说小二大哥啊,你有没有搞错啊!” “爷,你误会了,我保证我们酒楼里的鼠肉都是田鼠,绝非家养老鼠!”店小二已经见识过猪哥的厉害,赶紧陪着小心解释道。 “真的是田鼠?” 老鼠田鼠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前者猪哥想着就恶心,后者猪哥却比较能接受,只是一想到老鼠的形象都如出一辙,依然让猪哥无法抑制住肠胃翻天覆地,翻江倒海般的折腾。 不过,猪哥回想刚才鼠肉的美味,再想到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游戏世界还是真实世界之中,管它三七二十一,既然是珍味美食,就大胆的品尝,人生本来就是充满了未知数,何必惧怕与恶心区区老鼠肉呢? 甩甩头,猪哥鼓足勇气,在美味鼠肉的诱惑下,摈弃老鼠丑恶形象,再夹起一筷热腾腾香喷喷的鼠肉,放入嘴中细细品味。 店小二突然犹豫着开口说道:“爷,小的有句话想要说……” 猪哥对鼠肉的憎恶心结渐解,正埋头吃得愉悦,闻声头也不抬,轻轻手一挥,示意店小二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爷,您最好吃快一点,赶紧离开这儿!” 猪哥一听这话,马上明白店小二要说什么,当下哈哈一笑回应道:“怕什么?那几个家伙的胆子比老鼠还小,用得着怕他们吗?” “爷……您慢用!”店小二见猪哥无畏无惧态度,不再多说什么,躬身退下。 “等等!”猪哥想到忽然想到店小二刚才一番介绍中,有唱曲的,倒想听听它和公元2222年的流行音乐有什么不同之处,当即吩咐店小二把唱曲的叫来,听听古时代的流行音乐是什么味道。 不到一分钟时间,店小二陪着一位容貌娇好的美丽女子抱着一把琴走上楼来,径直走到猪哥桌前二米处,店小二把手中拿着的圆凳摆好,女子向猪哥弯腰屈膝,行个礼后抱着琴落座。 “当啷啷……” 女子什么话都没有说,落座之后左手握琴把,右手抚琴,五指随意一拨弄,清脆悦耳的琴弦声即刻如chūn雷般炸响,响彻云霄,回荡在酒楼之中,纯净的丝弦声,让猪哥乍闻之下有一种为之惊艳的感觉。 仔细打量女子怀中抱着的琴,根据猪哥记忆中的印象,它应该就是中国传统乐器中的琵琶。 只见女子稍稍调节琵琶上的转轴,纤柔如葱般的五指拨弄下,琴弦发出叮叮咚咚之声,配合着身遭古时代的酒楼环境,让人感觉犹如回到了真正的古时代! 毫无疑问,这是原汁原味的中国古时代音乐! 调好丝弦,女子抬头向猪哥微微一笑,颔首致意,低头垂眉,专注于怀中琵琶,纤指一动,美妙动听的旋律随着指法拨弄如泉水般涌出,轻轻的拢、慢慢的捻、又抹又挑…… 粗弦嘈嘈,如*般袭来;细弦切切,恰似是夜深人静时儿女私语;嘈嘈切切,粗弦细弦错杂混合在一起,犹如大珠小珠落入玉盘…… 第十章 生死追袭 - 侍从军神 - 游游 () 琵琶演奏的美妙古乐,彻底吸引了猪哥的注意力,整个人沉浸在曼妙动听的旋律中,持着筷子的手长时间悬在半空中,完全忘却了桌上的美酒与佳肴。 “敕敕何力力,女子当窗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 一段前奏之后,女子忽然红唇轻启,天籁般的歌声飘荡在酒肆之中……。 猪哥越听越耳熟,数句之后,恍然想起这是被千古传颂,世人所熟知,连三岁小儿也会背颂的著名木兰辞,只是它仿佛与记忆中的有所不同。 女子所唱的是‘敕敕何力力,女子当窗织’,而猪哥记忆中的却是‘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好听,唱得非常美妙动听!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转金折,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随着歌词意境的变化不同,女子手中弹奏的琵琶声也随之发生变化,只凭五指翻飞拨弄丝弦,就轻松随意营造出了金戈铁马,浴血战场的情景:一队铁骑全身装甲,手持兵器冲锋陷阵在沙场之上,与敌人交汇后刀枪相交发出轰鸣声,马儿嘶鸣声,战士喊杀声……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yù,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旋律再变,得胜归来的愉悦之情,尽情宣泻于五指之间,动人的词曲让猪哥身同感受替父从军的奇女子花木兰那快乐情绪,不要当尚书郎,也不在意天子赐于的千百金,只求骑着一匹骆驼赶快回家去,回到父母亲人的身边,迫切的思乡情绪随着叮咚的琵琶声洋溢在猪哥心头! 猪哥听得入迷,女子弹的尽兴,正在高cháo之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口响起,转瞬间,店小二出现在楼梯口,慌张的招呼道:“爷,不好了!不好了!” 行云流水般欢快愉悦的琵琶声嘎然而止,女子不明所以然的抬头望向店小二。猪哥更是不悦之极,听得正是沉醉之际,被人打断情绪,任谁都会忍不住发怒。 当下情绪上来,猪哥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店小二斥喝道:“干你老母!有没有搞错,老子听得正爽呢!” “爷,您看看窗外……” 店小二被猪哥一声怒斥吓得后退一步,不敢靠近猪哥,驻足站在楼梯口,示意猪哥往窗外打量。 猪哥疑惑的转头往窗外一看,一队身着盔甲,手持大刀长枪的士兵正朝着酒楼奔来,队伍前边骑着马儿带队的是二名盔甲骑士和四名非常眼熟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自己给赶出酒楼的四位公子哥儿。 “爷,您还是赶紧走吧!”店小二站在楼梯口好心好意提醒道。 猪哥一跃而起,蹿到窗户边,侧身探头往窗外左右一打量,楼下街道左右二边皆是手持兵器的士兵,明晃晃的枪尖和刀刃,在炽热明媚的阳光照耀下,反shè着刺目的光芒,透着凌厉的杀伐之气。 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谁都懂!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该逃该闪的时候,无需顾全脸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主意一定,猪哥马上向店小二询问道:“有后门吗?” “有!”店小二点点头,伸手指着楼梯回道:“下了楼梯,从厨房后门出去!” 猪哥毫不犹豫,几步就蹿到楼梯口冲下楼梯,意yù抢在士兵到来之前,逃之大吉。 才跑下半截楼梯,猪哥忽然停下脚步,在楼梯口店小二的注视下,返身跑回二楼冲到歌女身前,掏出身上的所有钱币,一股脑儿全都塞到一脸茫茫然的歌女怀里,边塞边夸赞道:“你弹的好也唱得赞,我从来没听过么好听的曲子!麻烦你帮我付一下账单,余下的钱,全都归你。拜拜,有机会再找你听曲儿!” 店小二见猪哥危难临头依然表现的有情有义,心头一阵莫名感动,主动开口提醒道:“爷,您最好马上离开长安城,待会可能要封锁全城搜捕您!” “谢了!小二哥!” 猪哥拍拍店小二肩膀表示由衷的感激,随后一溜烟跑下楼梯,穿过厨房,转眼消失在狭窄的后巷中。 听从小二的提醒,猪哥赶紧溜出城门,刚得以松一口气驻足歇脚回头张望时,却发现城门守卫正好收到讯息,即刻布置人手,开始严格盘查每一位出城的百姓。 猪哥没敢停留,混迹在人流中一口气奔出数里,然后离开宽敞的官道,钻入一人多高的高粱地里,爬上坡顶隐身察看状况。 刚刚离开官道爬上土坡不到五分钟,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手持长枪和大刀,策马狂奔在官道上,约二十余人的队伍中,有一位身着便服,正是四位公子哥儿中的其中一位。 猪哥吓得赶紧伏在土坡上,暗忖自己运道委实不错。若非刚才临时起意离开了宽敞的大道,此时肯定会被那些骑兵追上,接下来的情形可以想象,自己必定会被五花大绑押解回长安城,然后受尽折磨,生死难测。 想想自己刚进长安城就莫名其妙得罪了强权人物,青山绿水茶才喝二杯、美酒佳肴才吃二三口、美妙小曲才听一半,酒楼的凳子还没有坐热,就不得不逃离长安城,真惨!不知那四位公子哥儿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权势,居然能够随意调动长安城的驻防军队。 松一口气,翻个身仰天平躺,望着湛蓝sè的天空与朵朵棉花般的洁白云朵,在无遮无掩的初夏烈rì照耀下,享受着徐徐吹来的清风,猪哥顿觉心旷神怡,全身舒畅。 一直缠绕着猪哥的困惑再次涌上心头,究竟是游戏世界抑或是返回到古时代? 细细算来,从桓之彤家醒来到现在,第一天在桓之彤家夜宿,第二是桓鹰带着自己在山野里露宿,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只需要再坚持半天时间,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过了午夜十二点,如果是置身在游戏世界之中,游戏系统就会把自己从游戏世界中强行踢出。反之,则证明自己是被秦始皇陵那六边形墓室的神奇机关给送到古时代! 距离午夜十二点尚有半天时间,是躲在原地等候还是四下走走看看,再好好体会一下古时代?难得自己拥有一身神力,想到在酒肆里一掌拍碎桌子,闪电般五腿踢翻五人的场面,猪哥心中就暗爽不已,心头痒痒,最终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随便走走,到处逛逛。 不能返回长安城去享受人生,想着那些追兵也已经远去,猪哥干脆壮起胆,大摇大摆的返回官道,混杂在人群中前行,向路人问得只需再走七八里路,就有一处驿站可供路人休息。 七八里路转瞬即逝,果然看到了驿站,在驿站另一侧,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小村落,约有百余户人家,古朴而破旧的房屋错落有致,蛮有特sè。 正在侧目欣赏之际,突然间,一声马儿嘶鸣声划破长空,随即响起一片马蹄声,如沉闷的滚雷般从四面八方袭来。 猪哥心头一惊,驻足一看,只见驿站后边突然冒出一队骑着马儿的官兵,其中有一位身着便服的公子哥儿显得格外醒目,正是四位公子哥儿中的其中一位,正一脸狰狞,笑嘻嘻的望着猪哥,带领着骑兵冲向猪哥。 不会吧! 猪哥心中惨叫一声,本能的转头四下左右顾盼,发现村落之外,其余方向都是平坦的高粱地。瞬息间,猪哥做出决定,面对眼前的骑兵,不退反进,迎上前去。 一冲一迎,二边距离急速消逝,转眼间,二杆明晃晃的长枪带着破风声近在咫尺,快如闪电般刺向猪哥。 猪哥毫不犹豫迎着长枪就地一个翻滚,锐利的枪尖擦身而过,随即猪哥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迈开脚步博命狂奔,几十米距离跑的比马儿还要快,一头冲进村落之中。 只得百余户人家的小村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猪哥冲进村落犹如鱼入大海,身形灵活之极,不过十余秒时间而已,就横穿整个村落,来到村落的另一边。 一个出乎意料的发现让猪哥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村落尽头五百余米外有一条大河! 狂喜之下,猪哥使出吃nǎi的力气,卯足了劲撒腿狂奔。 公子哥儿与骑兵们没料到猪哥会有和常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居然不退反迎,像只老鼠般连滚带爬躲过一轮袭击,眼睁睁的望着猪哥擦身而过一头冲进村落中,无奈只能赶紧策马绕过村落,到另一头继续追袭猪哥。 马蹄声轰隆隆在身后响起,危险在即,死神临头,猪哥脑海中没有别的念头,唯有跑,玩命的跑!若不能在骑兵追上自己前跑到河边入水遁逃,生命极有可能就此划上句号,彻底终结! 不管是否身处在游戏世界或者是返回到古时代中,猪哥都不想,也不愿意接受死亡! 忽然间,猪哥听到耳边有传来异样风声,本能一个侧身,只见一杆长枪带着刺耳的破风声从猪哥耳际掠过,枪缨飘动抚过猪哥脸颊,犹如死神之手轻轻抚mo,随后枪身带着嗡嗡声直愣愣的插在猪哥身前十余米处。 惊恐之下,猪哥心跳险些停顿,脸sè吓得煞白! 屏住呼吸,咬紧牙关,猛然再次发力,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丹田涌出直灌双脚,本就已是百米冲刺的高速奔跑再次提速,瞬间冲刺,仿如刚离弦的长箭腾空飞行…… 高速奔跑中,猪哥眼睛余光察看到长枪一杆接着一杆从身后投shè来,却已被自己突然加速抛落在身后,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百余米距离转瞬即逝,大河扑面迎来,猪哥纵身跃起,扑通一声没入河水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此时有人手持秒表计算时间,必会惊恐发现猪哥的百米速度远远超越了人类纪录! 也就一二秒钟的差距而已,全部骑兵追袭至河岸边,马儿声声凄厉的嘶鸣声中,一杆杆长枪脱手而出,十余杆长枪就像是箭矢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如天罗地网般封锁了猪哥落水处方圆十余米的水域。 一抹红sè的血水在河水中涌现…… 第十一章 古都洛阳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奔流不息,波涛荡漾的渭水河,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其实水流湍急。 从rì出到rì落,rì复一rì,年复一年,在太阳和月亮的照耀下,渭水河犹如一条变幻莫万千的七sè彩链点缀着黄土高坡,蜿蜒于关中平原向东流去,浇灌出一大片肥沃土地,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们,它是一条伟大的母亲河。 河岸边,种植着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杏林,黄中带红的果实挂满了枝头,初夏时刻正值收获季节。 平静的水面上,一颗人头悄然无息,犹如水鬼般乍然浮现水面,好在是大白天,若是在夜晚月光下,肯定能把人给吓得魂不附体。 不长不短的头发与圆乎乎的白净脸蛋,镶着一对小而有神的眼睛。不是别人,正是为逃避追杀跃入河水中的猪哥,露出水面扭头左右前后一番打量之后,猪哥伸胳膊蹬腿,以蛙游的姿势缓缓游向河岸。 双手按着河岸护坝边沿,微微用力一撑,哗啦啦一阵水响,猪哥从水中拨起落在河坝上,躬身猫着腰,迅速离开河坝,躲入杏树林中。 杏林里静悄悄的,除了从河面上吹来的微风摇动树叶声和河水拍打河岸声之外,听不到任何鸟鸣与虫叫声。 确定自己远离了追袭点并且杏林很安全之后,猪哥从杏林中走出,脱下身上的衣服,拧干水后晾晒在杏树枝头,然后采摘杏树上那些已经成熟的果实,捧着一堆果实来到河岸边洗净,再找块平整的大石坐下,**裸的享受rì光浴。 猪哥眺望着河水对岸,回想刚才惊险一刻:当时猪哥屏住气息,顺着河水潜游,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就已经游出十余米,后面铺天盖地袭来的长枪,根本就没有威胁到猪哥,浮现在水面上的那一抹鲜红血丝,只是某杆长枪很幸运,shè中了某条倒霉的鱼儿!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奇妙无比,让猪哥欣喜万分:按照猪哥以往的潜水记录,也就只是潜水十分钟左右,这一回,却远远超过了十分钟!一口气循环于猪哥体内,生生不息,猪哥都不知道自己在水下面呆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顺着河水漂流了多远,直到自己觉着已经安全了,才冒出水面察看状况。 “扑通!” 突如其来的水响近在咫尺,吓得猪哥从石头上弹身坐起,循声一打量,正好看到一条鱼尾巴在水面上甩动,潜入水下消失不见。 原来是一条鱼儿跃出水面!差点没把猪哥给吓出心脏病,高度紧张的神经系统还未完全从追杀中回过神来。 大大的吸一口气,猪哥平复因受到惊吓而变得剧烈的心跳,小心翼翼的四下再打量一番,赶紧穿上已经被阳光很快晒干的衣物,钻进杏林中,沿着河岸继续往下游潜行,远离人烟,远离追杀,找个僻静的地方,什么都不做,坐等午夜十二点的到来,确认自己是在游戏世界之中抑或是真的被秦始皇陵的机关给送到了古时代! 接下来的人生目标,就等着午夜十二点过后,再重新制定! 二个月后,洛阳古城。 作为魏国的都城――洛阳城,它是公元五百余年中原地区的政治文化中心,也是商业贸易中心,更是佛教文化的交流中心! 洛阳作为魏国的王城,城墙高大估且不论,仅是城门,就格外的与众不同:东面有三门、南面有四门、西面有四门、北面有二门,共计一十三道城门,一门三道,所谓九轨。 每道城门都有三道城门构成,中间为大,二边为小,划分中间较大城门为车道,只供车马通行。路人则需按照xìng别再进一步划分,男子只能走左边城门,女子必须走右边城门,各行泾渭,别具特sè! 经过城门后是宽敞的街道,街道分为三道,中间为车马道,二边为人行道,三道形成汹涌热闹的人cháo,虽是早晨,街头却人来车往,熙熙攘攘,甚是喧闹,几乎每十余人中就有一个僧尼的身影,随便你怎么样游移目光,视线中都会有僧尼的存在,不管是左道还是右道。 洛阳王城的僧尼与其它地方的和尚截然不同,这里的僧尼个个都鲜衣华服,同样是僧袍僧衣与僧帽,走在街头的僧尼们身上所着,却全部都光鲜亮丽,与普通百姓的衣着做个比较,反倒是应该简陋的僧袍与僧衣显得更高贵华丽一些! 除此之外,僧尼们几乎个个都红光满面,肌肤白皙,与那些处尊养优的豪门贵族子弟相比较,不管是气sè还是jīng神上,一点都不逊sè,若不是他们每个人都是理着一个光头,身着佛门僧衣,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们都是贵族子弟,因为他们比贵族子弟还要更像是贵族子弟! 总而言之,洛阳王城街头的僧尼给人们的第一眼印象,就是洛阳城的僧尼太有钱了!生活太享受了!rì子过得太舒服了! 洛阳城除了遍地开花,随处可见的僧尼之外,还拥有大量的佛门信徒,从普通百姓对僧尼们恭敬的态度与二者之间和谐的相处,就可以得窥一斑。 任何人来到洛阳,都会对洛阳产生一个相同的感觉――魏国都城洛阳,根本就是佛国的佛都! 二个月前的某一天,猪哥睁着眼睛整整一夜未睡,从rì落到太阳从东方升起,最终确定自己不是在公元2222年的模拟游戏世界之中,而是活生生的穿越时空,来到公元五百余年的古时代! 明确了自己所处的大环境之后,猪哥有点茫然,有点无助,有点孤单,更多的还是激动与兴奋! 穿越时空返回古时代,是每一个人都曾经有过的幻想!公元2222年的科技虽然高度发达,想要让时光倒流,却依然还是全人类未能攻克的超级大难题。 没想到秦始皇陵的古墓室中,居然隐藏了一架时光机器!若非自己亲身经历与体验了这一切,任凭别人怎么说,也绝对不会相信公元前的秦始皇时代就有时光机器的存在。 秦始皇陵被挖掘开发已有数十年,为什么科学家们一直都没有发现秦始皇陵六边形墓室中的时光机器秘密呢?为什么自己会很轻易的就触发时光机器的机关,然后莫名其妙的穿越时光,被时光机器丢到公元前五百余年?为什么…… 一大堆为什么,充满了猪哥的心头!一个个问号,飘浮在脑海之中,完全无解! 既来之,则安之! 猪哥最终还是甩甩头,面对现实,正视自己!既然有幸来到古时代,就应该在古时代好好的大干一场,是名扬青史还是改变历史,载入史册抑或是被历史cháo流所淹没,一切都是未知数。 也许会成为一国之君!有可能是与秦始皇一样的伟大君主,一统天下!也许……,太多的也许…… “大哥!大哥!” 一声声呼喊由远至近,伴随着一阵急促脚步声接近,坐在洛阳城内某家小酒馆中,正睁着眼睛在做白rì梦的猪哥醒过神来,看到一道人影匆匆跑向自己,不是别人,乃猪哥一个月前新交的朋友――裴天舒。 二人能成为朋友,当属巧合!那rì在华山脚下潼关附近,猪哥恰巧路过,听到隐隐约约传来呼救声,循声一察看,发现裴天舒落在一个巨坑之中,摔瘸了一只脚,已经断水二天,又饥又渴,正在听天由命。 猪哥把裴天舒从巨坑之中救起之后,裴天舒感激之下,无以为报,硬是要与猪哥三叩九拜,结为金兰兄弟,裴天舒二十三岁,猪哥理所当然的成为大哥。 在猪哥一路照料和护送下,二人来到洛阳!到了洛阳之后,猪哥才发现裴天舒家境与众不同,居然在洛阳王城中拥有一栋豪门大宅,这才知道裴天舒乃世代官宦人家出身! 裴家得悉猪哥救了裴天舒一命,二人又已结为金兰兄弟之后,裴家上上下下顿时对猪哥热情无比,猪哥也因此而脱贫至富,顺其自然换上一身华衣锦服,成为一介贵族子弟,每rì乐得逍遥自在,逛逛大街,泡泡酒肆茶楼,rì子过得惬意舒适! 猪哥待到裴天舒来到身前,才不急不缓慢悠悠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大哥,我知道你没有兄弟姐妹,无父无母是孤儿!”裴天舒喘着气,略显兴奋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忧伤,一开口便直入正题,没有半句废话:“可是,我刚才有看到你的远亲,你还是有亲人的!” 猪哥闻言一头雾水,暗忖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来自于公元2222年的试管婴儿,此时是公元五百余年的古时代,哪来什么远亲? 裴天舒见猪哥一脸茫然的模样,干脆什么都不说,伸手一把拉起猪哥的胳膊,扯着猪哥离开小酒馆,一边走一边叨唠着向猪哥解释。 “大哥,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事实上,我也不相信!若非我刚才亲眼所见,那实在是太神奇了,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 ; 第十二章 阴差阳错 - 侍从军神 - 游游 () 裴天舒拉着猪哥风风火火赶到洛阳王城一处守卫森严之处,把守在门口的守卫看到裴天舒都恭敬的行了个礼!猪哥这时才发现,原来裴天舒虽然没有正式官职,凭借官宦世家子弟的身份,依然让裴天舒拥有非同一般的地位。 “这是哪里?” 猪哥疑惑的向裴天舒询问,不明白裴天舒为何要带自己来这种戒备森严的地方。 “等下你就会知道了!”裴天舒懒得向猪哥解释,七拐八弯,引着猪哥来到一处庭院之中,扯起嗓门喊道:“楼爷,我大哥来了!” “来了!来了!”一个满脸胡子,身材魁梧的壮汉一身戎装,应声从屋内走出,站在门口迎接二人。 裴天舒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二步走到那壮汉身前,当即把紧随在身后的猪哥介绍给壮汉:“这就是我大哥,陈子云!”随后又介绍壮汉给猪哥认识:“大哥,这位是楼爷,楼鸿军!” “楼爷!”猪哥顺着裴天舒的介绍,抱拳率先行礼打过招呼。 楼爷楼鸿军与猪哥刚打照面,轻轻惊呼一声,随后抬手轻拍猪哥肩膀,以沉痛万分的语气说道:“陈兄节哀顺变!赶紧去见你兄弟最后一面吧!” 猪哥闻言一脸茫然与错愕,转头望向裴天舒,压根就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天舒朝猪哥微微点头,同样是一脸悲伤神情,轻轻拍拍猪哥肩膀,然后示意道:“大哥,人就在屋内,你自己进去看看就明白了!”言毕,上前轻轻搂了一下猪哥肩膀,再把一脸茫然的猪哥给推进屋内。 猪哥不明所以然的踏入屋内,顿觉一股yīn凉之气扑面而来,屋内的温度明显要比室外的温度低好几度,就好像是在炎炎夏rì下走入了空调房间,感觉甚是凉爽舒适。 屋内宽敞、高大、空旷,站在屋外并不会觉着屋内很大,走进屋内才发现屋内有一半陷入地面,一个巨大的坑,就像是室内游泳池一般,只是里面没有水。 坑内正zhōng yāng的地面上,二块木板上分别躺着二个人,看他们身上的衣着品质,明显一个是主人,一个是仆人之类的身份,二人身上皆是血迹斑斑,似乎都已命归黄泉。 站在坑边从上往下张望,猪哥定睛一看,情不自禁倒抽一口气,心头震惊之极,整个人完全傻眼!只因坑内其中那位主人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就是同一个模子里的复制出来的,说是双胞胎一点都不以为过! 一种诡异的感觉,瞬息间涌上猪哥心头!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奇妙感觉,看着地上的自己,仿佛在照镜子一般,又仿佛看到自己游离在地狱边缘,生死莫测……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就算是同一个卵子里孕育出来双胞胎也未必能长得如此相像,更何况,自己明确肯定来自于公元2222年的现代世界,此时置身在公元五百余年的古时代,二个不同的时代,整整相差一千七百余年的光yīn! 不可能!怎么可能?实在是太荒诞了! 自己从秦始皇陵穿梭时光来到公元五百余年已经够离奇了,现在又看到公元五百余年的古时代里有一位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眼前的一切,让猪哥感慨万千,这样的故事情节,简直比那些肥皂电视连续剧的情节还要荒诞!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大哥,节哀顺变!”裴天舒站在猪哥身后安慰道:“你看他……和大哥你长得如此相似,应该是大哥的远房亲戚吧!虽然他已经死了,但大哥至少可以根据他身上的线索认祖归宗了!” “楼爷,他是怎么死的?” 猪哥深吸一口气,从起初见到的震憾中回过神来,平静的向楼鸿军询问究竟。 楼鸿军坦然回答道:“是贺六浑杀了你的兄弟!” 猪哥眉头微皱,头也不回,视线继续聚焦在坑内那具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死尸上,继续平静的追问道:“谁是贺六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贺六浑以前洛阳城的函使,他另外有个名字叫做高欢!至于他为什么要杀人……”裴天舒开口替楼鸿军回答了猪哥半个问题,剩下的半个问题则看向楼鸿军标准答案。 楼鸿军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回答道:“陈兄,这个具体就不太清楚了!根据驿站里的目击者描述,似乎二人以前有结仇,刚一照面,什么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血光四溅,贺六浑一声令下,仗着人多势众,十几把刀呼啦啦招呼上去,你兄弟连一点反抗都没有,眨眼间就结束了!” “函使高欢?” “对!”楼鸿军点头确认道:“就是专门在洛阳负责传送公文,把公文一一再传送到各个郡城……” 猪哥眉头再皱,暗忖这所谓的函使贺六浑不过就是一个信差而已,怎么会如此霸道?肆意取人xìng命,这古时代的人命就那么不值钱? 忽然间,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在长安城那场无殃之灾,莫非高欢就是四位公子哥儿中的其中一位?特别是那位带着骑兵追杀自己的公子哥儿,莫非是他不成? “那个函使高欢是不是长得白白净净……” 猪哥当即比划着形容那个铭刻在记忆中的影子模样。 “对!对!对!就是他!”裴天舒连连点头,随后诧异的望着猪哥询问道:“大哥,你怎么会认得他?” 晕死!原来如此,一切真相大白,是有人yīn差阳错找错对象,杀错了人! 猪哥望着横尸在地上的二人,为他们的厄运感慨万千!只因为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便替自己受了这无妄之灾,一命呜呼在他乡!恐怕临死还都一头雾水,到了地狱也不知道怎么跟阎罗王说死因! “陈兄,你看这……”楼鸿军询问猪哥打算怎样处理后事。 想想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若没有自己在长安城惹事生非,也就不会有人枉死! 猪哥暗忖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因自己而起,既然人已经莫名其妙的替自己受过,自己至少也得出点绵薄之力,让他们入土为安,聊表心意! 主意一定,猪哥恳请唯一的朋友裴天舒帮忙,替自己出钱出力,把那二个冤死鬼入殓,然后请来高僧为他们做场法事,超渡一下,也算是自己一份心意。 月sè清凉,夜sè朦胧,晚风徐徐,树影幢幢。 洛阳城南龙华寺,二具上品柳木棺材摆放在寺院佛堂中,一群和尚围绕着棺木转圈,笃笃笃的木鱼声,有节奏的敲打着,伴随着低沉的颂经声,回荡在夜空之中。 根据习俗,猪哥作为唯一的家属,不得不披麻戴孝,为死者守灵送终! 裴天舒身为猪哥的结义金兰兄弟,整个过程表现的非常义气,不但全程安排了丧事,也同样的披麻戴孝,陪伴着猪哥一起守灵。 超渡法事不是一般的漫长与泛味,好不容易等到法事告一个段落,猪哥和裴天舒赶紧溜出佛堂,yù到外面透透气,活动一下长时不活动,快要僵硬的筋骨。 刚走出佛堂,一名身着戎装,早已等候半天的中年人即刻迎上前来,向裴天舒和猪哥先行礼打过招呼,然后双手奉上二个包袱说道:“在下乃楼都督麾下刘信,奉楼爷之命,把这二个包袱亲手交于裴爷和陈爷。”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裴天舒接过包袱,拎在手中轻轻掂量了下,好奇的询问道。 “在下不知!不过,楼爷有吩咐,说这是陈爷兄弟留在驿站的随身包袱!” 刘信坦率回答后马上告辞,风风火火的大步离去。 猪哥与裴天舒好奇的把二个包袱打开查看内物,只见包袱内的行礼都很简单,主要都是一些换洗的衣服,从贴身襟衣的质地不同,就可以清楚分辨出二人的主次身份,其中一个包袱内还有几封书信与二本古书籍。 猪哥随手拿起古书翻看,书中内容基本是围棋的棋谱,细看却又与现代棋谱不同,书中棋谱纵横仅各十七道而已,而现代世界中,围棋纵横各有十九道。少二道,少了许多变化,多二道,多出无穷变化! 裴天舒拿起书信定睛一看,马上惊呼一声,神情略显激动,兴奋的把书信递给猪哥嚷嚷道:“大哥,这次是真的没有错了,他确实是你的兄弟!” 猪哥把古书丢下,接过裴天舒手中书信仔细端详,只见信封上的一行毛笔字,便工工整整写着极端熟识几个字:“子云兄亲启!” 子云兄? 天啊,见鬼了!这是猪哥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思绪电转,暗忖自己名叫子云,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封子云兄亲启的书信?在古时代遇到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已经够巧合了,再见到一封同样名字的信件,巧上加巧,快要变成奇迹了…… 想到诡异巧合之处,猪哥身上汗毛耸立,有种毛骨悚然的灵异感觉! 第十三章 天文奇观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大哥,这信写着你的名字,应该是给你的,快点打开看看里面写着什么?” 裴天舒不了解猪哥真正的身世与来历,此时已经为书信上出现猪哥的名字而变得情绪亢奋,激动的催促着猪哥打开信件,衷心的替猪哥有机会认祖归宗而开心。 在裴天舒连声催促下,猪哥深吸一口气,怀着一份憧憬和惶恐,拆开信封。 仔细浏览信中内容。里面文字虽然识得七七八八,但全篇文字晦涩难懂,乃古时骈文格式,猪哥虽有用心去体会,却究因为古文程度太差,只能尽力去领会并揣摩其中意思,最终只弄明白其中二三成意思而已,却都是无关紧要之事。 丢下信件再找寻其它身份证明,果然让猪哥寻到证明文件,包袱内另有一封书信中夹有红sè封面的邀请函,其上面有白纸黑字书写着陈庆之三个大字,内容大意为邀请陈庆之参加在洛阳举办的围棋比赛。 “陈庆之?” 裴天舒捧着书信仔细阅读,从中寻找出各种有利于猪哥认祖归宗的蜘丝马迹,一边看一边欣喜的叫道:“大哥,他跟你一样姓陈,而且还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名字,只是他的大名叫庆之,字为子云!” 猪哥心中愕然,暗忖二个相差一千七百多年的人,居然能巧合到同名同姓,这样的七巧合在平rì发生在别人身上,也许只是付诸一笑,当成一个笑谈而已。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 二个不同的时空之中,同时存在着二个人,当一个自己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时空来到另一个时空时,那个时空中原本存在的陈子云,就会被自己经替代? “根据这几封书信上的内容,有提到建康城,所以,陈庆之应该是南边梁朝建康人氏,就算不是,也至少来自于建康……” 裴天舒找出线索后马上热心的建议道:“大哥,这样吧,不如你去建康城走一趟,找到陈庆之的家人,应该就可以查出你家世,同时也找到了你父母的族人!” 裴天舒的建议让猪哥有点心动,既然公元五百余年的古时代里有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又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存在,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一下他的家人和朋友? 可是,这样好吗? 唉…… 猪哥轻叹一声,抬头仰望夜空中那一轮残缺的明月和满天璀璨繁星,思绪随着晚风飘散:时光如梭,来到古时代一晃就是二个月了,最重要的问题是――自己还能重返一千七百年后的现代世界吗? “大哥,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裴天舒没有察觉到猪哥异样神情,自顾自埋头在书信中,继续兴奋的建议道:“把陈庆之的尸首运回他的故乡去入土为安,比葬在洛阳这异乡要好得多!” “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陈庆之与大哥你的具体关系是什么,也许他是你的父族长辈,也是你兄弟,也许是你的晚辈……,不管是什么,只要你能千里迢迢护送他的尸首回乡,你一定能够被你的族人接纳和认同!” 忽然间,猪哥看到一颗流星划过天际,长长的尾巴拖曳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第一颗流星尚未完全消逝在夜空中,第二颗流星却突然现身,第三颗、第四颗…… 满天璀璨的繁星突然一颗颗动了起来,似乎几千年、几万年、几亿年恒古不变的悬挂在夜空中的星星们,在这刹那间似乎要全都从夜空中掉落下来……,仿佛天空马上就要坍塌,世界末rì将要来临! 只需要用肉眼,不需要借助望远镜或天文望远镜就可以清晰的看到流星,如此美景,绝对是一场千载难逢的天文奇观――流星雨! 猪哥赶紧招呼裴天舒,伸手指着夜空,示意裴天舒抬头观望这稀世罕见的流星雨。 裴天舒仰头一望,忽然神sè大变,嘴巴微张,眼中充满了惊惶,怔怔的望着夜空中美伦美焕,千载难适的流星雨,全身微微颤抖,仿佛被通了电似的。 “怎么了?”猪哥被裴天舒的怪异反应给吓一跳,当即关切的询问道。 一声惊呼突兀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锐刺耳,硬是把猪哥给吓了一跳,回头循声张望,只见佛堂内门口站着一位高僧,颤抖的手指着星空,脸sè煞白,张着嘴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发出呜呜声。 佛堂内的其他高僧闻声出来一看,高僧们顿时变成如被捅了窝的马蜂,全都慌慌张张的从佛堂内跑到庭院中,其中一位突然弯下双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闪亮的脑门用力磕地,发出咚咚声,向夜空中的流星雨膜拜起来! 高僧们有样学样,接二连三跪倒,转眼间,一大堆龙华寺的高僧全都跪倒在庭院中,以各自认为最虔诚的方式进行祈祷。 借助明亮皎洁的月光与星辉,猪哥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一位高僧脸上的神情,全都如出一辙――个个惶恐不已,就好像是世界末rì来临! 裴天舒也有样学样,扑通一声跪下,和高僧们一起虔诚的向流星雨膜拜! 看着眼前的情形,猪哥马上醒悟自己是身处在公元五百余年的古时代中,并非公元2222年的现代世界。 古时代的人对于天文理念与宇宙观知之甚少,在崇拜满天神佛的古时代里,人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愚昧的古时代人!搞笑! 嗤然一声,猪哥咧着嘴角微微一笑,摇摇头感慨万千,把视线转回到夜空之中,独自一人伫立在一群拼命磕头膜拜的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继续怡然自得观赏夜空中那难得一见、辉煌壮观、美丽之极的天文奇观――流星雨。 夜空中的流星从刚开始几颗,经过这一会儿,已经变成了数百颗,数千颗…… 流星雨也变成了流星暴雨,流星们拖曳着美丽的尾巴划过天际,每一条尾巴各有特sè,有蓝白sè、粉白sè、桃红sè、紫红sè……,整个星空被流星们妆扮的五彩缤纷,犹如烟花一般灿烂盛放! 皎洁的月亮在璀璨的流星暴雨前,变得不再那么明亮动人。 无数耀眼的流星仿如七彩宝石从苍穹中掉落人间,是造世主想要把天堂搬迁到人世间吗? ; 第十四章 千里奔丧 - 侍从军神 - 游游 () 流星雨过后,整个古时代人心惶惶,好巧不巧,天气偏偏也在这个时候乱凑了一把热闹,把好天气变成坏天气。 九月初,往年这个时候,洛阳地区通常是晴rì多于yīn雨天,偏偏今年却突然变得yīn雨绵绵,连续十余天都见不到太阳,炎热的气候也因此变得凉爽,仿佛返回到初chūn时,清明时节的气候。 气候变得舒适怡人了,干涸的大地也得到了雨水的滋润,人们却没有因此而变得愉悦快乐! 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流言在流星雨过后传遍天下,众说纷纭:有人说天快要塌了,所以星星先掉下来了;有人说瘟疫即将暴发了,人们将成群的死去,俗话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星星满天坠毁,就是不祥的预兆;有人说战争将要发生,无数的人们将在战乱中死去;有人说…… 纷纷扬扬的流言使得本来就动荡不安的社会变得更加混乱。 绵绵不绝的yīn雨天气,更如同火上浇油,为形形sèsè的流言增加了可信度! 一辆牛车,就在这样的天气和环境中离开洛阳,启程前往建康城。 牛车上面是二具黑的发亮的棺材,赶车的车夫不是别人,正是猪哥。 猪哥被裴天舒一片好心好意给说服,再加上自己对替自己而死的陈庆之也确实怀有些许愧疚,决定依着裴天舒的意思,把陈庆之遗体从洛阳千里迢迢送到建康,葬到祖籍,也算是功德一件。 本来猪哥打算等到天晴之后再上路,没想到流星雨过后,天气突然大变,连续十几天都是yīn雨绵绵,不仅是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更是让洛阳城变得人心惶惶,佛门道家破天荒的第一次统一思想,认为那场流星雨预兆着天下大乱。 裴天舒一家也不能免俗,一家上下诚惶诚恐,唯恐天下大乱,灾难临头。 不想要继续呆在这样愚味的大环境中,猪哥忍受了十余天之后,总于是忍无可忍,不等天气转好,毅然在yīn雨天气启程上路,告别了自己在古时代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裴天舒。 坐在牛车上的感觉平稳舒适,只是牛儿的行走速度太慢,从洛阳到登封县城不过一百五十里路程而已,猪哥却走了足足一个星期才抵达,换作是在公元2222年的现代世界,乘坐任何交通工具,百余里路程,顶多半个小时就能到达。 登封是猪哥记忆中有所了解的一个古城,因为在登封附近,有一座闻名于世的嵩山少林寺,凡习武之人,都视少林寺为武学圣地,猪哥也不例外。 从洛阳到建康,登封是往南行走的一个必经之点,若非猪哥的牛车上拉着二具尸首,猪哥倒是很想驻足登封,去少林寺朝圣。 最终理智战胜了心中的yu望,猪哥只在登封县城小歇半rì,补充了一点食物之后,继续驾着牛车上路,恋恋不舍的望着登封古城消逝在身后。 唏哩哩的小雨依然下个不停,雨不是很大,却绵绵不绝,能让每个人都心烦意乱!毫无疑问,这种天气是前所未见的反常天气,恰巧又发生在千载难逢的流星雨奇观之后,由不得人们不为之胡思乱想…… 连续二十多天见不到太阳,猪哥也有些心情烦燥,驾着牛车离开登封古城之后,思乡的情绪开始弥漫在心头,想到陈庆之还有自己为他千里奔丧,从洛阳用牛车拉着棺木送到祖籍去安葬,可自己呢? 家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猪哥一直都不是很了解,只因为自己是高科技的产物――试管婴儿,什么是父母,什么兄弟,什么是血缘关系,这些普通人很平常就能拥有的一切,是猪哥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 在公元2222年,试管婴儿被剥夺了人类的一项基本权利――生育功能!整个世界的人类,也因此而被分成三六九等。 什么是家庭?什么是三口之家?什么是天伦之乐……,这些离猪哥都很遥远! “哞!” 拉车的牛儿突然停下脚步驻足不前,仰起脖子发出接二连三的叫声,显得有些不安。 猪哥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转头四顾打量周围环境,发现已身处在一处山谷之前,驿道尽头没入山谷之中,前后无人,除了天空中飘落的细雨刷刷声,再无任何声音,四下一片寂静,静的让人感觉有点怪异。 除了寂静之外,猪哥没察觉什么别的异样之处,当即挥动手中木棍,轻轻拍打牛屁股,大声吆喝着,催促牛儿继续前行。 相处了一个星期,已经和猪哥关系颇为融洽的牛儿却在这时耍起脾气,任由猪哥拍打吆喝,甩着牛尾巴,倔着脖子,四蹄一动不动,牢牢的扎根在地,一步都不往前挪动。 猪哥无奈只好跳下牛车,从车上拿下一把干草,走到牛前,把干草塞到牛嘴边一边喂一边对着牛说道:“牛哥,是不是走累了?想要吃点草,休息一下啊?” 见到干草,牛儿毫不客气的张嘴一口一口享用起来,似乎真的和猪哥所说的那样,牛儿是因为走累了,所以才驻足不前,闹起罢工。 “对嘛!”猪哥见牛儿张嘴就吃,不由一乐,伸手轻抚牛头,继续喂食牛儿的同时好似跟人在说话一般叨唠道:“牛哥啊,嘴馋了是吧,早说嘛!等会儿吃饱了,我们再继续上路,你看行不?” “哞!”牛儿似乎听懂了猪哥所说的话,还当真回应了猪哥一声。 “那就一言为定!”猪哥闻声的点点头,拍拍牛头,很满意牛儿的表现。 吃完二把草后,牛儿不再耍脾气,乖乖的听话,重新拉起牛车上路,缓缓进入寂静的山谷深处。 山谷二边的山势不是很高,视线所及之处,皆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那足有一人来高的杂草,谷内还有一条足有二十米宽的水沟,沟内乱石林立,溪水淙淙,虽然连着二十多天yīn雨绵绵,沟内的水势并不显大。 驿道沿着山谷地势、依着水沟蜿蜒曲折,行进在山谷之中,给人一种山重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猪哥初来乍到古时代的新鲜感已经渐渐消失,眼前的大自然景sè固然迷人,却已失了吸引力,就如同一个人天天吃山珍海味的大餐一样,吃久了,开始产生审美疲劳,山珍海味也变成了普通食物。 轰隆隆!一记沉闷的雷声忽然响起,低沉而充满了力量,在寂静的山谷中听来,显得格外的有威慑力。 叭啦啦!就在猪哥抬头仰望天空之际,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响起,巨大的声响在山谷中产生回响,炸得猪哥耳朵嗡嗡叫,连心脏也险些要从胸口蹦到嘴巴之中。 原本细小绵密的雨点在炸雷过后,即刻变成豆大的雨点,瞬息之间,斜风细雨变成了倾盆大雨,在天空中一个接着一个响起的雷声助威中,哗啦啦的肆虐人间。 猪哥身上虽然披着蓑衣,却根本抵挡不住倾盆大雨的侵袭,山谷之中又没有躲雨的地方,只好任由*的肆虐,赶着牛车无奈的继续前进。 豆大的雨点噼哩叭啦的落下,驿道上的小水洼很快变长大变成了大水洼,一个个大小水洼连接成一片,再加上大雨阻碍了视线,十米之内汪洋一片,再也分不清楚哪是驿道,哪是水沟…… 第十五章 山洪来袭 - 侍从军神 - 游游 () 猪哥见状不妙,赶紧喝止牛儿,停下牛车不再前进,以免不小心一失踪成千古恨。 在密密麻麻的倾盆大雨把天地连成一片,猪哥躲又没处躲,藏又没处藏,绕着牛车走了一圈心里犯愁,正想要躲到牛车下面避避时,却欣然发现路旁有块巨石微微凸出,心中一喜,当即冲向大石,躲在大石下方,虽然地方不大,仅勉强可以遮挡*的侵袭而已,至少要比躲在牛车下面好上十倍。 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大风,呼呼响起,犹如山魈在呼啸,狂奔在山谷之间。 响雷一个接着一个,轰隆隆叭啦啦的回荡在山谷之中,震耳yù聋。 淙淙流淌山谷乱石间的小小溪流在丰沛的雨水滋润下,渐渐变成小溪水,转眼间,又变成了小河流,原本裸露在溪水上的一块块石头,全都被淹没在水平面下,哗啦啦的河水奔腾声取代了淙淙溪水声。 *和一个个惊天动地的炸雷,让猪哥深切感受到大自然蛮横暴力一面。 这一刻的大自然,不同于以往那个安静祥和,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的大自然,猪哥忽然觉着自己是那样的渺小和无助!如此感觉,是拥有星际宇宙观的猪哥生平第一次发自于内心深处的感受。 雷阵雨来得快也去得快,不过短短十几分钟而已,密密麻麻的倾盆大雨渐渐变得稀疏起来,再过二三分钟,稀疏的大雨开始消停,连续下了二十几天的绵绵yīn雨竟也随之一起消失。 天空中的云层依然白茫茫一片,看不到蓝天与太阳,可是,强烈的光芒却透过变薄的云层照耀大地,整个世界忽然间变得一片明亮,二十余天来,猪哥第一次感受到了太阳的存在。 雨后的空气异样清新,视线格外的明朗,所及之处皆是青翠的山林。猪哥从巨石下边钻出,返回驿道上,情不自禁的深深吸一口气,湿润的空气进入体内,顿觉沁人肺腑,全身各处都无比舒适。 站在驿道边缘俯视水沟,清澈的小溪水在*之后变成浑浊的土黄sè溪水,二十余米宽的整条水沟被溪水全部占领,在雨水的滋润下脱胎换骨,成长为一条河流。 “走喽,牛哥,我们上路!”猪哥走到拉车的牛儿前,轻抚牛头招呼牛儿,拉着牛儿准备重新上路。 话音才落,一声沉闷的雷声响起,炸得整个山谷嗡嗡响,就连地面也随之颤抖不已! 猪哥抬头望天,灰sè的天空依然明朗,天气很好,看天象,应该不会再下雷阵雨。 轰隆隆的雷声绵绵不绝,地面的颤抖越来越厉害,感觉好像是整个世界都在颤抖和摇晃…… 地震? 猪哥脑海中忽然跳出一个念头,结合现在发生的状况,心中顿时大惊! 瞬息间,猪哥迅速判断出震源方位,似乎来自于身后,当即转身回头一看,竟然望见一股浊浪从身后的山坡上直泻而下,汇聚到山沟之中,形成一道奔腾巨浪,铺天盖地般滚滚袭来…… 天啊!不是地震,是山洪暴发! 第一时间的本能反应让猪哥转身就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使出全身的力气,玩命狂奔在山谷驿道上。 山洪暴发时的威力是非常恐怖的,它通常来势汹汹,铺天盖地,见什么就卷走什么,见什么就冲垮什么,就算你是懂水xìng、会游泳的高手,也经不起山洪裹着黄泥、石块的冲撞,更何况,还有那些随着山洪暴发混杂在山洪中的树枝、藤蔓等杂物,它们就像是拌马索和蜘蛛网一样,捆得你无法脱身,最终一命呜呼。 住在山野间的山民大多知道怎么样面对山洪,不管你是回头还是顺着山洪跑,都是死路一条,唯有赶紧攀爬左右的山坡,才是唯一的生路! 猪哥是土生土长的龙眼星试管婴儿,哪曾真正见识过地球上的各种自然灾害现象,此刻脑海中更是一片空空,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情急之下,顺着驿道,沿着山沟狂奔,生命潜能在瞬息间爆发,汹涌澎湃迅如奔马般的山洪居然一时间追不上猪哥,百米过后,依然与猪哥保持着八十余米的距离,仅能迫近十余米而已。 山谷中的驿道并非平原上的驿道一马平川,它顺着山势弯曲绵延,猪哥遇到拐弯处,无奈只能缓下脚步,否则就会冲入水沟之中,自寻死路。 生命危急关头,洪水步步紧逼,猪哥哪敢慢下奔跑的速度,看到前方驿道弯弯,干脆牙一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冲上稍稍有些平缓的山坡,犹如一只猴子般手脚并用,快速的往山坡上腾跃! 山洪水呼啸而至,猪哥奔势稍缓,马上就逼近了二三十米,才爬上山坡十余米,山洪已经逼近猪哥只剩不到二十米,轰隆隆的水声惊心动魄,能让胆小的人为之心神失守,惊惶失措。 轰! 一声巨响,是弯曲山势抵挡了山洪洪峰笔直前进的道路,巨大的水响惊天动地! 不用回头张望,猪哥就知道山洪的近在咫尺,水势与山体瞬间接触产生的冲击波能够清晰感受到,崩发的水珠已经呼啸着袭来…… 已经无法再考虑什么,猪哥放弃继续沿着山坡攀爬,只能纵身一跃,双手张开紧紧搂住一棵足有大腿般粗壮的松树。 说时迟,那时快,山洪遇到山体阻挡后形成的巨大洪浪冲天而起,就在猪哥一把抱住松树的刹那间,巨浪吞噬了整个山坡,淹没了猪哥,沿着山沟继续呼啸着狂奔…… 猪哥憋足了气,死命搂着松树,置身在洪水之中,只觉陷入一片浑沌之中,洪水中夹带着的各种杂物接二连三撞击在身上,仿佛自己被一群壮汉给围攻群殴,每一记都势大力沉,巨大的水流拉扯着猪哥的身体,感觉像要被五马分尸…… 所幸山洪就跟雷阵雨一样,来得快也去得快,就在猪哥快要承受不住时,洪水的水位渐渐低落,把猪哥从山洪中给解放了出来。 猪哥睁眼一看,只见整个山谷仿如山崩地裂,汪洋一片,硕大的石块与整棵的树木在洪水中翻滚,顺着洪水奔腾流淌。 几分钟后,铺天盖地的山洪消逝的无影无踪,二边山坡上到处都是残留的泥浆,山谷中的平坦驿道变得杂乱无章,到处是树枝与大大小小的乱石,停驻在驿道上的牛车与牛车上的二具棺材荡然无存。 洪水只局限在山谷中的水沟里奔腾咆哮,水势仅覆盖了山沟的一半而已,不再张牙舞爪肆虐整个山谷。 望着一片狼籍的山谷,劫后余生的猪哥心有余悸,双手依然紧紧搂抱着山坡上的那棵救命松树不敢松手,若非它足够的粗壮扎实,自己必定会被山洪袭卷而走,和古时代的陈庆之一起相约同赴黄泉! 心怀感激和庆幸,猪哥抬头仰望怀中搂着松树,惊觉松树已经失去了树冠,残存一截不足一米高的树桩,而自己,却蹲坐在地,紧紧搂抱着这截救命树桩! 慢慢松开怀中的松树残桩,低头察看自己,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四肢和身体上到处都是斑斑血痕,不知道哪些是被树枝划的,哪些是被石头划的…… 一阵阵疼痛开始从全身各处袭来,双手双臂更是一阵阵的酥麻,显然是刚才生死关头情绪紧张,用力过度造成的后果。 缓口气休息一下,猪哥爬下山坡,再仔细察看自己,所幸都是一些皮肉外伤,山洪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重大伤害。 身上的衣服虽然在山洪中被撕毁,好在猪哥身上背着的包袱没有被山洪卷走,里面还有几套备用的换洗衣服和一些钱物。 除此之外,洪水卷走了一头牛、一辆牛车、二具棺材包括里面的尸首,还有属于陈庆之和另外一人的那二个包袱。 绵密的云层忽然在这时露出一条缝隙,久违了的金sè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挥洒光芒照耀人间…… ; 第十六章 南朝建康 - 侍从军神 - 游游 () 猪哥稍作打理,脱下破烂不堪的衣衫,换上湿漉漉的新衣,马上变狼籍为潇洒,虽然还有些狼狈,至少已衣冠楚楚有模有样,当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一切打理完毕,猪哥站在驿道上前后张望,心中一片茫然,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就此返回洛阳城? 若是返回洛阳城,见到裴天舒说什么呢?说自己遇到山洪,搞丢了陈庆之的棺木,还险些丧命在山洪中,捡得一条xìng命回来投靠裴天舒继续混吃混喝?作为一个堂堂男子汉,用这样的借口返回洛阳,显然是很丢脸的。 可是,自己是二手空空前往建康,抵达建康城之后,跟陈庆之的家人怎么说?说陈庆之倒了大霉,因为自己而冤死洛阳,而自己又不小心遇到天灾,弄丢了陈庆之的遗体,如此理由,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吧!不要说讲给别人听,自己想想都觉着荒诞! 为人处事,总归是要有始有终,自己既然答应了裴天舒要把盛有陈庆之的棺木送到建康,就应该要把这事情完成。虽然此刻棺木被山洪冲走,但自己好歹还活着,怎么着也要走到建康,不能完整的把棺木送达,也应该把陈庆之的消息告诉他的家人! 思来想去,猪哥总于做下决定,反正公元五百余年前的古时代里,自己本来就是一株无根的浮萍,飘到哪里就是那里! 未知的世界里,一个全新的命运,等着自己去创造! 公元五百余年,准确核实年代为公元524年,后人称此时期为南北朝时代。 南朝为梁武帝创建的梁国,梁武帝名萧衍,于公元502年建国,已在位二十三年,年号为普通五年;北朝名为魏国,始于公元386年,历经八个皇帝执政之后,至公元524年间,已是第九任皇帝――孝明帝在位执政的普通五年。 梁国国都建康(今为南京城)距魏国国都洛阳约一千公里,现代世界大力发展路桥和高速交通,一千公里被缩至七百公里左右,按每小时一百公里正常车速,只需七个小时就可从南京抵达洛阳。 在公元524年,人们交通工具落后,就算是当时rì行百里的快驿,也至少需要二十天时间才能抵达,普通人至少也要一个半月或是二个月才能完成全程。 猪哥从洛阳起程至建康,以徒步和搭车的方式行进,再加上半途中还要开个小差,见到风景优美处与一些城镇又要小歇休整,一千公里路程,从九月中旬开始走,到十二月下旬才顺利抵达建康,足足用了三个月时间。 建康城最早名为金陵邑,后去邑为金陵,三国时期改名为建业,再由建业又更名为建康! 猪哥之所以会应承裴天舒的建议送陈庆之的遗体到建康,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建康城就是闻名遐迩的南京金陵城!金陵城内秦淮河和烟花三月的扬州,是古时代中最令世人神往的所在。 有一句俗话说,闻名不如见面! 历时三个多月,从洛阳千里迢迢来到建康,名扬天下的六朝古都金陵城却让猪哥感觉非常的失望。 见识过长安城和魏国国都洛阳城之后,猪哥想象中的建康城,应该与古都长安和洛阳城同样的一个等级,或许更胜一筹才对。但想的总归与现实有些差距,建康城虽然名扬天下,早在公元480年前,建康城却和其它城池截然不同,它没有高大和坚固的城墙! 作为一个历史名城,建康凭借长江天险为固,所以一直都没有筑起城墙,城门多为竹篱门,基本没有什么防御能力,直到公元480年,方建起四方城墙开设六门,至此,建康城才初具城形。 猪哥看到的正是初具城形的金陵城,其城墙的高度与长度,围拢的城镇面积,与长安城和洛阳城相比较,根本就是一个大人,一个小孩的区别。四方形的城池,城墙单边长度仅为五里而已,甚至还比不上一些县城的城池规模! 不过,建康城的城池虽小,居民却很多,多达二十八万户的居民,有很大一部份的民居都建立在建康城外,西至石头城,东至倪塘,南至石子岗,北过蒋山,东西南北各有四十里,范围之内皆是建康城的市区。 直白一点,公元525年的建康城,是一座没有城池的古时代都城!那座城墙总长度为二十里的小城池,充其量只能算是建康城的城中城而已。 猪哥就是从一道竹篱笆城门进入建康,穿过民居来到建康城中城,进入城池之后,才霍然发现,建康城虽然小,其城内一切基础设施,却要比洛阳和长安城要奢华的多! 城内的各条大小街道和水道二侧河壁,也全都用砖砌成,甚至是街道边的那些排水渠道,也清一sè用砖砌就,整个建康城内规则有序,布局整齐,清洁干净,其内处处都是高楼大宅,连宇高甍,是同样尊为古都的长安城和洛阳城所没办法相比较的! 与洛阳和长安城不同,建康城内完全是一派江南景sè,城内河通港叉,舟樯往来,曲折进港;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绝对一幅繁荣昌盛的盛世景象! 入城之后,猪哥就向路人打听秦淮河所在位置,得路人的指点,才知秦淮河并不在建康城中,而是在建康城的南边朱雀门外,雨花台附近,只需沿着宽敞的古御道一路往南走,即可到达秦淮河。 七拐八弯来到古御道的猪哥再次为建康城发出感慨,一改初抵建康城时的印象。 古御道的宽敞超乎猪哥的想象,居然足有二百米左右,相比较四方形建康城单面仅长五里而已的城墙,这条古御道委实有点大的过分! 御道二侧植有高大的行道树,基本为柳树,槐树和橘子树,二边店铺林立,沿街的店面招幌上显示出各家店铺的身份,大多是一些菜馆,酒楼,茶馆,酒铺,衣铺等行业,也有摆地摊的那些商贩向行人兜售各式各样的杂货。 大大小小的街道分布在御道二边,如蜘蛛网般延伸出一些次级街道或是小巷,大大小小的河道与街道并存,房舍沿河伸展,到处是深宅大院和粉墙黛瓦的民居,错落有致的石板桥、石拱桥和一个个河埠星罗其布。 虽然十二月底已过冬至时分,河岸和御道二边柳树多已枯萎,建康城却依然带给猪哥一种江南水乡的美丽情怀。 左顾右盼,处处皆是美景和古时代的独特风情,不知不觉间,猪哥来到了向往已久的秦淮河边。 秦淮河水清澈动人,碧波荡漾,河上舟楫往返,水光帆影,快要rì暮西山的夕阳,泛动着金黄sè的光影,远比猪哥想象中的景sè还要更上一层楼! “子云……”“子云兄!” 一声声召唤响起,猪哥闻声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心中狐疑是谁在叫自己? 循声抬头张望,发现声音来自于秦淮河上一艘画舫,一位锦衣华服男子站在画舫船尾正挥动着手向自己打招呼。 心中疙瘩一下,猪哥恍然间醒过神来,明白对方并不是在招呼自己,他只是误以为自己就是那位替自己冤死在洛阳城郊的陈庆之陈子云! 遇到陈庆之的朋友,就等到找到陈庆之的家人! 猪哥忽然心情荡漾,思绪零乱,五味杂陈,一颗心跳得乱七八糟…… ; 第十七章 秦淮风情 - 侍从军神 - 游游 () 见到画舫上的陌生人向自己挥手并热情大声的召唤,猪哥也下意识的抬起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着画舫上的陈庆之朋友挥手致意。 就在猪哥期盼着与陈庆之的朋友进行第一次亲密接触时,却忽然发现那只是心中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画舫并没有顺着猪哥的想法驶向猪哥,靠近岸边,而是沿着秦淮河缓缓驶远…… 猪哥刚刚变得沸腾的满腔热血随着画舫的远离迅速冷却,望着画舫渐渐远去,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失落。 目送着画舫远离,猪哥寻了个理由暗忖:走了也好!免得自己和陈庆之朋友相处时的尴尬,至少到现在为止,猪哥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开口,告诉他们自己并非陈庆之,真正的陈庆之太过短命,已经冤死在洛阳城郊。 “陈公子,好久不啦,怎么今天一个人在逛秦淮河啊?” 一个娇滴滴的好听女声突然响起,猪哥循声转头一看,见到一艘画舫正靠着秦淮河岸行驶,船舱中一扇挂着粉sè珠帘的窗口处,倚着一位打扮漂亮的女子,正眉目含情,贝齿微露、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望着距自己仅五米远的画舫美女,猪哥虽然满腹言语,却在刹那间语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微笑以对,尚未放下的手向画舫中的美女挥挥手致辞意。 “陈公子,有空上来坐坐不?”画舫上的美女继续向秦淮河岸边的陈庆之招呼道。 猪哥心中一个转念,当即点点头,干脆利索的应道:“好!” 站在画舫船尾掌舵的中年船夫一直都竖起耳朵,小心控制着船速方便二人谈话,此刻见到二人已经三言二语间就很快达成意向,马上轻轻一个转舵,画舫迅速稳稳的靠向秦淮河岸,随即放下一块踏板,身手敏捷的跳到岸上,恭迎猪哥上船之后,马上返回本职岗位驾着画舫离岸驶向秦淮河zhōng yāng。 登上画舫的猪哥生平第一次乘船,踏上船后马上就东张西望,怀着好奇心四下打量着画舫上的一切。 画舫内非常宽敞,足有三十多个平方的空间跳舞都没有问题,地板上铺设厚厚席子,踩在上面软软的,犹如踩在草地上的感觉。船舱内的家具非常简单,没有一张椅子,仅有几张低矮的、长的短的茶几和几个柜子,其中一张比较狭长的古朴茶几上摆放着一架古琴,显然那是琴台非茶几。 船舱内除刚才向猪哥打招呼的美女之外,另外还有一位娇俏可爱的婢女,脸颊上有二个酒窝,不笑的时候已经很明显,一笑起来,更是深深凹陷,变得更加可爱动人,一对明目笑盈盈的望着猪哥,眼波流溢,清纯中带着些许妩媚。 “陈公子,这是我们家小姐前几天才刚刚得到好茶,你尝尝味道怎么样?”俏丽婢女熟络的泡上一杯茶,递上前来。 望着婢女那双天真中带有些许妩媚的眼睛,二人四目相交,猪哥没来由的心情一荡,情不自禁吞了口口水,赶紧伸手接过婢女奉上的好茶,发扬猪哥本sè,习惯xìng顺手摸了一把婢女的纤手。 婢女被猪哥sè眯眯的看着,纤嫩小手又被摸了一把,居然当即有了反应,脸上泛起片片彩霞,眼中带着羞涩,束手退到一边。 望着婢女被自己小小沾点便宜后的可爱模样,猪哥忍不住心中得意狂笑,暗忖自己好好的名字陈子云没有人叫,被人一口一个猪哥,如此名号怎会是浪得虚名! “陈公子……” 猪哥猛然发现自己只顾着调戏俏丽婢女,居然忘了主角的存在,心中顿时汗颜万分,要怪那婢女的一对酒窝和天真中带着妩媚的眼神太过诱人! “哦,好茶!好茶!”猪哥赶紧转头望向画舫美女,随口回应道。 “噗嗤……” 画舫美女闻言忍不住掩嘴发笑,望着猪哥的眉目间皆是笑意。 猪哥刚才在秦淮河岸边心猿意马,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只是觉着画舫上的女子是位挺漂亮的美女,此刻二人相距一米,如此近距离才恍然发觉画舫美女不止是一般的漂亮,一颦一笑,美的令猪哥有点目眩神迷! 这等美女,岂是人间美女,应该是天上的仙女才对! 公元2222年的现代美女很多,试管婴儿大多都是俊男美女型,猪哥长得也不差,按理说见习惯了美女之后,应该会对美女视若无睹习以为常才对,至少也不会因为看见美女而失态,可眼前的古时代美女,却让猪哥为之痴迷失神。 见猪哥目瞪口呆傻傻望着自己垂涎yù滴那傻样,画舫美女的虚荣心得到十二成满足,把刚才猪哥因调戏婢女带来的些许不快丢到脑后,放下掩嘴窃笑的手,露出娇艳yù滴的红唇,微微摇头提醒猪哥道:“陈公子,手中的茶你还一口都没有喝呢,怎么知道那就是好茶啊?” 望着美女红唇启合,露出洁白的皓齿和粉嫩香舌,二人不到一米的距离,猪哥甚至能够感受到美女吐气如兰,还有身上那股淡淡的,却沁人心脾的迷人幽香。 “陈公子……” 一而再的呼唤声,总于让猪哥从美sè中回过神来,反应迟钝的回应道:“什么?” “请喝茶!”画舫美女美目游移,示意猪哥手上还有端着一杯好茶未曾品尝。 顺着画舫美女的视线下移,猪哥这时才完全醒神,尴尬的笑笑,赶紧打开茶盖,一股热气随着茶盖的打开腾然冲起,熟悉的清雅茶香扑鼻袭来。 看到茶杯内的绿sè,猪哥欣然一笑,难怪刚才觉着茶香是那么的熟悉,原来这杯所谓的好茶正是自己刚入古时代,在长安酒楼里喝到的第一杯茶是一样的茶,深吸一口茶香之后现学现卖,开口赞道:“这是产于益州的青山绿水,何须品尝,本就是好茶!” “此茶小青几天前尚是第一回见到,今rì才知它原来是产于益州!”画舫美女由衷的赞叹道:“陈公子果然是见多识广之人!” 猪哥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刚正在犯愁怎么样称呼画舫美女,没想到画舫美女仿佛心有灵犀般开口自己报芳名解除了猪哥的困惑,松了一口气后的猪哥当即心情大好,笑嘻嘻的与画舫美女套起近乎:“小青,别叫我陈公子,听着不舒服,叫我子云就好!” 画舫美女嫣然一笑,微微点头,随后吩咐着婢女搬来一个绣花软垫,招呼着猪哥席地而座,二人坐定之后,画舫美女率先开口问候道:“听说子云数月前受邀前往洛阳去参加棋赛,不知最后结果如何?” 看来陈庆之在建康城算是一个名人,远去洛阳之事人人皆知,猪哥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告诉眼前的小青,自己并非陈庆之,只是凑巧与陈庆之长得一模一样,同样叫陈子云,来自于一千七百年后的未来世界? “这个……比赛的结果嘛……”猪哥吱吱唔唔犹豫着回答道:“输赢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这个比赛的过程中,学到了很多东西!” 小青若有所思的微微侧头回味猪哥的答案,美丽的双眼中略显迷茫神情,未再继续追问比赛结果,转移话题道:“洛阳乃魏国国都,据说城内与建康同样是佛寺林立,子云可有去见永宁寺那座闻名天的九层浮图宝塔?” 猪哥承蒙裴天舒关照,已在洛阳城小住二个月,算得上半个地主,对于洛阳城和附近的一些景点都有光顾,闻名天下的永宁寺九层浮图塔,又怎会不去观赏游览呢! “有!当然有!” 说到洛阳永宁寺九层浮图塔,猪哥欣然应后兴致勃勃的描绘道:“永宁寺的九层浮图宝塔高达百丈,每一层楼的檐下,都悬挂着金饰和铃铎,每当有风吹起,就会随风摇摆,发出天籁般美妙动听的撞击声,仿如九天仙乐从天上飘落……” “除了永宁寺的宝塔之外,还有洛阳南郊的伊阙佛窟,那里的东西二山对峙,形成门阙,进入门阙之后仿如到达西天佛国极乐世界,二侧山体上皆是蜂巢般的石窟,石窟内佛像林立,大大小小的佛像造型逼真,数不胜数!” “置身在伊阙佛窟,四顾周围,什么叫满天神佛,那就是了……” 猪哥侃侃而谈说的尽兴,小青和侍候在一旁的婢女听得入神,画舫在金黄sè的夕阳照耀下,随意飘荡在秦淮河上,天地之间染上一层朦胧的金sè,远处袅袅炊烟升起,倦鸟归巢,好一派江南美景! 冬rì的月亮,早已不知何时升上了天空,幽雅的一轮月影若有若无的挂在黄昏的天空中,向人世间挥洒着淡淡的清辉。 ; 第十八章 纵横十七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天sè渐暗,月上柳梢头,夜空中渐渐布满了点点璀璨繁星。 建康城万家灯火,秦淮河上也是灯光闪闪,每一艘船上都是光影幢幢,夜sè中依然行船在秦淮河上的,基本上只剩那些画舫。 叮叮咚咚和弦乐和丝竹声从一艘艘画舫上传出,美妙动听的旋律回荡在夜空中,劝酒声、划拳声、嘻笑玩闹声、怒骂声、歌声交错呼应,此起彼落,遍布秦淮河各个角落,这就是秦淮河的夜! 猪哥双手背负,迎着夜风站在画舫船头,时而抬头,时而四顾,观赏着神往已久的古时代秦淮河的夜景,领略秦淮河风情的同时,猪哥心中感慨万千,一切仿似在梦中,显得那样的不真实! 经过一番相谈甚欢之后,猪哥不着痕迹,旁敲侧击了解到画舫美女小青的全名叫卫青晴,婢女卫诗翠,二女虽然主仆身份,却情同姐妹,各以小青和小翠自称。 同时也稍稍有了解到一点陈庆之的身份,似乎陈庆之来头不小,在南朝梁国任有一官半职,常服侍在皇帝身边,具体究竟是怎么样,相交未深,猪哥未敢问得太多,只是浅问即止。 “陈公子,我们清理好了,小姐请你进来了!”婢女小翠趴在船舱口,露出半个身子,朝着猪哥的背影招呼道。 猪哥低头钻进船舱,只见晚饭过后的船舱内已经被整理的干干净净,船舱zhōng yāng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一副木刻的围棋棋盘,黑白二sè棋子装在二个陶瓷罐中,分列二个桌角,一切准备就序,只等棋手上桌开始手谈。 卫青睛站在棋桌边恭候猪哥,见到猪哥进舱,小青笑盈盈的说道:“子云这趟前往洛阳比赛回来,一定受益匪浅,刚才子云一番话让小青回味无穷,深觉其中蕴意奥妙,奈不住手痒,迫不及待想要与子云手谈一局,妄自摆上棋枰,还请子云见谅!” “陈公子,你就和小姐下一盘棋吧!”婢女小翠在一旁帮腔,替小青恳求猪哥。 “下棋?”经婢女小翠一说,猪哥算是听明白了。 “对,子云可否赏脸赐教?”卫青晴一双美目充满了哀求的眼神,那是能令每个正常男人都为之怦然心动的眼神! 猪哥被卫青晴美sè所惑,情不自禁吞了口口水,对卫青晴的要求猪哥心中暗自哈哈大笑,不过是下围棋嘛,没必要求什么似的,想到自己此刻是陈庆之的身份,暗忖卫青晴如此,难道和陈庆之下盘棋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吗? “不敢当!不敢当!”猪哥赶紧摇着手,笑容可掬的望着卫青晴回应道:“千万不要说是赏脸赐教,子云能与小青姑娘博弈一局,当是三生有幸!” 卫青晴神sè一喜,欢喜的确认道:“这么说,子云是同意了?” “那是当然……没有问题了!”猪哥用力点点头,幸好自己本来就爱下棋玩耍,否则此刻只能让美女失望了。 望着娇艳动人的卫青晴,那吹弹可破的粉嫩肌肤近在咫尺,有一种想要扑上前去咬上一口,捏上二把的冲动。 猪哥从上船到现在一直都在装起正人君子模样,此刻再也忍不住蠢蠢yù动的那颗心,当即油嘴滑舌说道:“小青你美若天仙,只需要放个风声出去,想要和你下棋的人马上就会闻风赶来,不惧rì晒雨淋,在秦淮河畔排起长龙一样的队伍,就只是为了要与你博弈一局!” 被猪哥这番话一夸,卫青晴脸若桃花,眉目含笑,嫣然笑道:“子云真会夸人家,看来子云这一赶去洛阳,长进的不止是棋艺……” 猪哥最爱看美女娇滴滴带些羞涩又偷着欢喜的模样,心中明明对刚才那番夸奖很受用,却偏偏还要装一下,再撒一下娇,口是心非,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二人分据棋桌一方,面对面盘膝坐下,猪哥毫不犹豫直接选定白棋,礼让小青先下。 虽然猪哥身为广告设计师,所做的工作却并非单纯的进行广告设计。同样也需要与各阶层,形形sèsè的客户打交道,与客户进行沟通,一些饭局和交流感情的娱乐活动是必不可少的,除了一般xìng的K歌跳舞泡吧之外,还需要会各类游戏,打牌下棋吹牛等,几乎是样样jīng通,在公司里能胜任首席设计师,关键就在于此! 未必要专业技术出类拔萃才能成为首席设计师,吃喝玩乐十项全能,才是猪哥稳坐公司首席设计师的根本原因所在。 猪哥的围棋水平在业余界还算不错,有个业余五六段,一些棋牌类游戏网站中的积分与排位都很高,之所以拥有这样的成绩,也是因为猪哥本身就比较喜好围棋。 卫青晴捡起一颗黑子,如chūn葱般的纤指轻轻把黑子摆落棋枰的一角。 “子云请!” “好!”猪哥朝卫青晴笑笑,随手也拈起一颗白子,根本就不看棋枰,双眼继续望着卫青晴,很随意的把手中白子摆落在棋枰上,棋落手起,一声清脆的落子声回荡在船舱之中。 相比较猪哥的随意,卫青晴下棋时的神sè颇为认真,每落一子,都有经过思索。 猪哥平常习惯了在网络上下快棋,卫青晴棋子一落,猪哥就紧随着落下一子,二人开局很快,你一子我一子,不到半分钟,棋枰上已经落了十余颗棋子,棋枰上初具棋形。 忽然间,猪哥觉着眼前的棋形有点不太对劲,似乎与平常不太一样! 眉头微皱,定睛仔细一琢磨再一打量,猪哥才恍然发觉眼前的棋形为何与平常不同。 现代围棋人人都知道是棋枰纵横十九道,共计三百六十一格。猪哥眼前的这个古时代棋盘,却仅纵横十七道,共二百八十九格而已,与十九道的棋盘相比,足足少了纵横二道线,少了七十二格。 纵横棋枰,十七道和十九道之间的差别,岂是区区纵横二道线和七十二格的表面差别而已,差的是千变万化的棋势与变幻无穷的棋局。 卫青晴见猪哥突然间停顿下来凝视棋枰,开始时以为猪哥在审视棋局,也就不打扰猪哥,借这机会看看自己刚布下的棋局是否到位,怎奈棋枰上才区区十余颗子,此刻还未能够看出太多的东西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卫青晴忍不住开口催促道:“子云!子云……该你了!” 猪哥在卫青晴的催促下,抬起手来挠挠头,望着眼前的纵横十七道棋枰,开始觉着有些困惑,手中拿着的白子迟迟不能落下。 暗忖围棋的棋枰大有大的豪迈,小有小的险峻,原本习惯了十九道棋枰的自己,面对十七道棋枰时,原本早已熟能生巧的棋形即刻变得截然不同! 十九道棋枰拥有比较大的空间,落子之后排兵布阵比较有回旋余地,仿如战场厮杀;十七道棋枰空间狭小,子子相逼,刀刀见肉,更像是比武擂台,战将单挑! 初次与美女卫青晴下棋,猪哥可不想在美女面前示弱,若是不敌美女,那肯定是颜面无光的糗事。 望着这古时代十七道棋枰,猪哥皱着眉头,拈着棋子的手起起落落,伸伸缩缩,总于在卫青晴催促下很慎重的落下一子。 ; 第十九章 夜宿秦淮 - 侍从军神 - 游游 () 事实证明,猪哥与卫青晴之间的对决,并非一场棋逢对手,势均力敌的比赛。 第一局棋中盘过后,猪哥就已经轻轻松松的定下胜负,任凭卫青晴努力挣扎想要寻求翻盘机会,终究无济于事,最后只能弃子认输。 有了第一局棋的经验之后,第二局棋猪哥下起来就比较放松了,凭借着在十九道棋枰上练就的一手棋艺和大局观,很容易就布下棋局,引诱卫青晴进入自己的圈套,待到卫青晴发现棋局不妙时,败局已定,再无回天之力。 卫青晴哪肯轻易认输,二局棋下了一个多小时后,继续纠缠着猪哥再下一局,第三局、第四局……,卫青晴依然是屡败屡战,每一局棋几乎都是在中盘时候就呈现败相,逼迫卫青晴弃子认输,看不到半点获胜的希望。 二人下棋下得来劲,侍候一旁的婢女小翠早已经哈欠连天,勉强观了三局棋之后,就睡神来袭靠在船壁上睡着了。 不知不觉,月上中天,夜sè已深! 待到第五局时,猪哥已经觉着不好意思再在棋枰上肆虐不折不挠的卫青晴,继续再赢下去,也有失大男人的风范! 于是有意识的开始在不经意间进行放水,让卫青晴感觉到有赢棋的一线希望,最后时刻收官,二人你来我往经历长达一小时的厮杀之后,猪哥如愿以偿,让卫青晴总于赢到一场得来不易的艰苦胜利! 面对落满了棋子的棋枰,猪哥坦然弃子,长长松了一口气后宣布道:“我输了!” 卫青晴见猪哥弃子认输,紧张的神情顿时松懈下来,紧崩着的身体各个部位随着jīng神一起放松,才发现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没有活动,导致气血不畅双脚麻木。 看到卫青晴眉头微皱手抚双腿,猪哥不由的心疼起来,暗责自己何必把戏演的那么到位,早点输棋就用不着害得美人双脚麻木。 “脚麻了是吧!来,我给你揉揉,保证你马上就会舒服了!” 猪哥一边说一边双手抓住棋桌,毫不费力的把棋桌端起丢到一边,然后不容卫青晴反应过来,一把抓过卫青晴的一只脚,随手脱下穿在脚上的软底绣花布鞋,露出一只长统棉质白袜。 卫青晴被猪哥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猪哥脱下自己脚上的软底绣花鞋后,又一把扯掉套在脚上的长统棉袜,然后双手握着自己**裸的双足,轻轻的揉摁抚按,来为自己双足通气活血。 孟子云,男女之间授受不亲。 猪哥如此行为,岂止是授受不亲那么肤浅,二人手足肌肤**相交,早就超越了授受不亲的极限。 虽然卫青晴是风尘女子,以卖唱为生,却总归还洁身自好,保持着处子之身,一双纤纤玉足,从来都不曾示人,此刻却被陈子云握在手中肆意抚mo,真是羞死人了! 羞愧之心呼吁着卫青晴收回被陈子云握在手中的玉足,偏偏此时卫青晴抬眼一望,看到陈子云一脸专注和怜惜的神情,令卫青晴怦然心动。 再感受到陈子云那双温暖的大手轻重有度揉抚着双足,一股股带电的暖流从双足传递到全身各处,更使卫青晴觉着浑身舒适、全身无力的同时,还外带心神恍惚、意乱情迷。 有心想要挣脱陈子云那双温暖的手爱抚双足,却又非常的舍不得,矛盾而复杂的心情加上全身无力的舒适感觉,让卫青晴俏脸通红,红得就像是那熟透了的苹果…… 猪哥心中对卫青晴充满了懊悔和怜惜之情,抓起卫青晴的脚,揉了一只脚后又抓起另一只脚,依法泡制,不容分说就脱下卫青晴的鞋袜,双手轻揉、按压脚上的穴道,替卫青晴疏通血脉活筋通络。 埋头苦干的猪哥压根就没有发觉到卫青晴的神sè变化,也不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什么不妥,完全忘却了自己置身在公元五百余年的古时代中这档子事。 二只玉足被陈子云随意安抚,卫青晴芳心如小鹿乱撞,脑海中思绪乱七八糟,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嘤~~” 也不知道猪哥在此时揉压到了脚上的哪个敏感部位,使卫青晴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呻吟,声音虽然很轻,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的清晰入耳。 猪哥闻得声音,放轻手劲,抬起头来看着卫青晴询问道:“怎么?是不是我摁得太重了一点?” 不抬头尚好,猪哥一抬头,看到卫青晴双颊泛红,微耸的酥胸随着稍嫌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一双美目与猪哥四眼相交,眼波流溢,难以抑制的qing动如闪电般刺激着猪哥的感官神经,瞬息之间,猪哥下体的小兄弟接到特急jǐng报,即刻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蓄势待发。 用力吞了一口口水,猪哥被卫青晴的暧mei姿势和诱人神情完全迷惑,忘却了手中正在揉抚的玉足,傻傻的望着卫青晴,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动心! 猪哥手上动作一停,卫青晴马上醒过神来,控制着已经无力的全身,把搁在陈子云手中的玉足收回,刚才消逝的力气随着双足收回,急速回归。 “谢谢子云!”卫青晴赶紧穿上袜子,羞红着脸向猪哥表示谢意。 “哦……,不用客气,应该的!” 猪哥双手空空,望着卫青晴把一对玉足收藏回袜子里,忽然间感觉到一阵莫名的不舍和失落,心中更是生出一股强烈的渴望,渴望着能够继续把卫青晴的玉足拿在手中按揉,细细把玩,人生若能如此,夫复何求? 卫青晴低垂头,呼吸尚未平息恢复正常,此时依然心猿意马,知晓陈子云能够把一切都燃烧掉的炽热眼神望着自己,想着就心跳加速,又怎敢抬头正眼回应猪哥。 二人就这样一个低垂着头,一个傻傻的望着,互不讲话,船舱内一片寂静。 哐!哐!哐!哐! 四声锣响从秦淮河岸边遥遥传来,紧随着的是更夫中气十足的吆喝声:“天寒地冻,关好门窗,盖好被子,小心火烛……” “小姐,公子,你们下完棋了?” 一直都垂着头在打瞌睡的婢女小翠忽然醒来,睡眼朦朦的望着自家小姐卫青晴和猪哥陈子云,耳中听到外面传来的更声,猛的醒过神一惊一乍道:“哎呀,已经四更天了!” “子云,天sè已晚,你就在此将就一晚吧?” 卫青晴低垂着头,双手不自觉的揉扯着衣袖一角,柔声建议道。 “小姐……?”婢女小翠闻言从迷糊中完全惊醒过来,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暗忖自家小姐从来都不留客在画舫,怎么今天会破天荒的主动留客?难道是刚才自己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念一动,小翠仔细打量卫青晴和陈子云,二人身上衣着整齐,船舱内也无任何异样之处,不像是有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可能……? 猪哥正在犯愁今夜无处可去,闻得锣声就知已是凌晨一点钟,十二月底的天气变得冷飕飕,白天尚且还暖和,到了晚上室外温度仅六七度而已,能把人冻得牙齿打颤。 “好!”没有半点犹豫,猪哥欣然应允,心中马上开始浮想翩翩,暗忖今天晚上难道会有发生艳事不成?若能够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在这样的天气里,绝对是最顶极的人生享受! 可惜猪哥有心,人家却没这个意思! 画舫内除宽敞的会客厅外,另设有卫青晴、婢女小翠和船夫的卧室,猪哥最后很光荣的荣升为画舫会客厅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厅长。 闻着被子上淡淡幽香,想着近在咫尺的卫青晴,重新回味着卫青晴的那一双玉足,猪哥这时才发现刚才没有注意到卫青晴的一双脚小巧可爱,脚上十根脚趾每一个都是那样的可爱动人,令人爱不释手,暗恨自己没有好好把握机会,美人玉足在手,居然视而不见,浪费了老天爷的一番美意! 刚刚抵达建康城第一天,就有如此艳遇,看来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满脑子卫青晴的一颦一笑还有那双玉足,伴随着猪哥很快进入甜蜜梦乡。 ; 第二十章 皇上召见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夏威夷海滩,白sè的细沙铺满了整个海滩,白sè的浪花一个接着一个冲上海滩,来自于宇宙各国的美女集结在美丽的海滩上,个个都身着三点式,在灿烂明媚的阳光下展现着她们那诱人之极的曼妙身姿。 猪哥透过茶sè的太阳眼镜,躺在一张沙滩椅上,观赏着从眼前晃来晃去三点式美女,手中拿着一杯清凉爽口的冰啤酒。 阳光、美女、海水、沙滩、冰饮……,各式各样的浪漫元素全部都齐全,人生就是这样的幸福! 一群古铜sè的xìng感美女中,走来一位肤sè如牛nǎi般嫩白光滑的阳光女孩,乌黑发亮的长发披肩配上美丽的容貌,不是别人,她正是卫青晴! 不脱不知道,一脱吓一跳! 猪哥无法想象卫青晴包裹在衣服下的身材原来是那样的火暴,一点都不逊sè于欧美人种,丰胸、细腰、肥臀,三大xìng感元素完全符合标准,高高耸起的酥胸每走一步,就像二只小兔子一样跳跃,看得猪哥心情澎湃,口水横流,狠不得冲上前去,一把扯掉卫青晴**上那件只能勉强遮住三点的简陋泳衣! “子云!”“子云!”“陈庆之!”“陈子云!” 突然间耳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呼唤,是一个陌生的男中音,猪哥一点都不想给予理会,可不理会又不行,那男中音如同魔音侵脑般传入耳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声比一声大声,非要吼到猪哥理会才行。 呼唤声中,卫青晴突然停下了脚步,看了猪哥一眼,突然转身掉头跑向大海,一个纵身跃入碧蓝sè的海水之中消失不见。 猪哥情急之下从沙滩椅上挺身坐起想要追随着卫青晴跃入海水之中一起嬉水玩耍,还未完全起身,就感觉到额头撞到什么了东西。 “啊!”一声女孩子的惊呼声响起,刹那间,猪哥感觉到双眼一抹黑,脑子里传来嗡一声,夏威夷那美丽又浪漫的景sè顿时消逝的无影无踪,阳光不见了、大海没有了、xìng感的比基尼女郎也没了…… “陈庆之!”浑厚的男中音呼唤声却没有随着夏威夷消失,依然响起,又一次回荡在猪哥耳中。 猪哥心中气愤男中音来的不是时候,恨的牙痒痒,手抚略感疼痛的额头,睁开眼睛一看,首先映入眼中的居然是同样手抚着额头的美女卫青晴。 咦?卫青晴刚才明明跳入碧蓝sè的海水之中,怎么会衣着整齐的坐在自己眼前?猪哥愣愣的望着卫青晴,双眼有些呆滞,思维迟缓,一时半会没办法转过弯来。 卫青晴本来想要走到陈子云身边叫醒他,没想到呼呼熟睡的陈子云会突然间挺身坐起,一个没来得及闪开,卫青晴的额头硬生生被陈子云的额头给撞个正着,抚着疼痛的额头,心中甚是郁闷无奈。 看到陈子云睁开眼后望着自己的眼睛中皆是迷茫的眼神,卫青晴心中更是郁闷,知晓陈子云刚从梦中醒来,此刻脑子里一片糊涂,根本就没弄清发生什么事情。 “陈庆之!”男中音再一次不折不挠的响起,声音明显变得更大声,更加接近。 卫青晴忍住额头的疼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手继续轻抚额头,另一手指着船舱外边对猪哥说道:“子云,有人找你!” 原来刚才是梦境! 猪哥闻声用力甩甩头,四顾周围环境,马上回想起昨夜与卫青晴那一场围棋大战,紧接着醒悟到自己是置身在公元五百余年的古时代中,什么夏威夷海滩,比基尼女郎,全部都是南柯一梦。 “有人找我?”猪哥茫茫然的食指指向自己,疑惑的望着卫青晴询问道。 卫青晴很肯定的对猪哥点点头,确认一切不假,是真的有人在外边寻找陈子云。 开玩笑吧!猪哥尚未真正清醒,心中疑惑怎么可能会有人一大早来找自己?整个古时代里,自己仅裴天舒一个朋友而已,加上昨天才刚认识的卫青晴,再无其他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建康城找自己? “陈庆之!” 男中音适时的再次如滚雷般炸响,彻底把刚从美梦中醒来的猪哥完完全全的炸醒过来,瞬息之间,猪哥想到自己还顶着那位冤死鬼陈庆之的身份,若没有他的身份,自己与卫青晴之间,根本就无缘相识。 一骨碌从直接铺设在地板上的床铺爬起,猪哥伸头望窗外张望,看到画舫已经接近秦淮河岸,岸上站着一大票身着戎装,腰间别着胯刀的官兵,粗略估计一下,大概有二三十人。 下意识的联想到长安城那一幕,猪哥心中一惊,暗忖那几个被自己赶下酒楼的公子哥儿不可能在建康城也可以横行霸道吧?要知道建康是南朝梁国的国都,长安只是北朝魏国的一个城市而已,魏国的公子哥儿没理由在梁国也能肆意妄为。 幸好那一票官兵中有一位与众不同,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人,此时正把双手放在嘴边摆成喇叭状,朝着画舫大声的吼叫:“陈庆之!” 猪哥这才放下心来,他们找的是陈庆之,不是来逮捕自己的!毕竟被人追杀的滋味和生死一瞬间事情,是永生难忘的! 是陈庆之的朋友找上门来了,自己该怎么样对他们开口讲述陈庆之的事呢?还是自己继续再冒称陈庆之的身份欺瞒他们? 赶紧跳出被窝,猪哥顾不得卫青晴就在眼前,匆匆穿上外衣,画舫很快就靠上秦淮河岸,不等船夫放下跳板,那位站在岸边吼了半天的锦衣中年人迫不及待的纵身一跃跳上画舫,一猫腰就钻进船舱中来,正好看到卫青晴帮着猪哥在打理衣服,整理仪容。 锦衣中年人眼中闪过异光,诧异的望了卫青晴一眼,随后开口埋怨道:“子云,我在岸边叫了你那么久,你倒是好,躲在这温柔乡里,吭也不吭一声,任我在外面唤你!” 卫青晴此时微笑着替猪哥解释道:“子云方才尚在熟睡中,刚刚才醒来!” 锦衣中年人听到卫青晴随口称陈庆之为子云,眼中异光再闪,联想到陈庆之昨晚曾夜宿画舫,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想到那档子事情上去。 “是啊!”猪哥不知道来人是谁,既然他没有一眼识别出自己不是陈庆之,心中稍宽,就当他是冤死鬼陈庆之的普通朋友,很随意的以普能朋友口吻不悦的反斥道:“一大早的鬼叫,也不让人睡个好觉!刚才我正做着美梦呢,硬生生就让你给吵醒了!” “哈哈哈……” 锦衣中年人闻言一阵狂笑,走到猪哥身边,抬手拍拍猪哥肩膀,对猪哥眨了眨眼,一切心照不宣,尽在不言中。 “子云,你可别怨我!”锦衣中年人可不想背上黑锅,为自己的行为开脱道:“到溉绝不是那种不识情趣之人,委实是迫不得已,才会大清早的来惊扰子云!” 猪哥见朋友式的说话方法并没有引起这位拥有一个怪名字,名叫到溉的锦衣中年人反感,知道自己用对了方法,紧张的神经稍稍松懈,随后好奇的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皇上找你!”锦衣中年人到溉想当然的回答道:“除此之外,你说还能有什么别的要紧事?” “皇上?” 猪哥不敢置信的重复追问道。乍听皇上二字,感觉如同天外之音,显得那样的虚无飘渺,一点都不真实。 “正是皇上!” 到溉见陈子云已经衣着整齐打理完毕,直接伸手拉住陈子云的胳膊,扯着陈子云走出船舱,边走边催促道:“快点!快点!千万别让皇上等久了!” 猪哥被到溉大力拉出船舱,想到还未与卫青晴道别,赶紧回头向卫青晴挥挥手告别,随着到溉一起冲下画舫,坐上早就备好的马车,身不由己跟随着到溉,在二三十位官兵的护送下,急匆匆前往皇宫接受皇上的召见。 马车急驰在宽敞平坦的御道,犹如驶在高速公路上,一马平川,平稳快速。猪哥的心情却忐忑不安无法平静。 从洛阳到建康来的路上,猪哥路途乏闷无聊时就曾有设想过无数个寻找到陈庆之的家人或是朋友时的情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到达建康城后的第二天,居然会被人一大早从被窝里给拉起来,风风火火的赶着去晋见皇上! 冤死在洛阳的陈庆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 第二十一章 赶鸭上架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到……到溉兄,皇上怎么会召见我?” 猪哥心中怀着四分之一惶恐、四分之一好奇、四分之一疑惑、四分之一期待,忍不住向身边的到溉询问道:“我昨天才刚刚抵达建康城,皇上又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还派你到画舫上来找我?” 到溉回望猪哥一眼,理所当然的应道:“当然是我跟皇上说的,不然皇上哪知道你已经回到建康!” “啊?”猪哥惊诧的望着到溉追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嘿嘿,这事说来就巧了!”到溉对猪哥眨眨眼提醒道:“你忘了昨天在秦淮河上遇见谁了吗?” “谁?” 猪哥一脸茫然的摇摇头,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人影,当时自己刚走到秦淮河边,还没有遇到卫青晴前,有位乘船经过秦淮河,大声呼唤自己名字的陌生人,难道是他? 到溉侧头诧异的望着猪哥惊呼一声:“不是吧?昨天陶敬之回来告诉我,他在船上招呼你的时候,你也有向他挥手示意了……” 猪哥即刻明白是何人泄露消息给到溉,赶紧开口弥补道:“哦,是他啊!我说呢,除了他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我回到了建康城!” “嘿嘿……说的是!谁都不会想到你一回来,宫也不回,朋友也不见,就直接跑到卫青晴的画舫上去过夜!”到溉用胳膊撞撞猪哥,发出别有用意的笑声,压低了嗓门对猪哥说道:“子云,昨夜过得怎么样?chūnxiao一刻值千金哦……嘿嘿!” “哪有怎么样,不过是说说洛阳的一些事情,蹭了一顿饭,然后下了一晚棋而已!”猪哥耸耸肩膀,坦然回答道。 “真的这么简单?”到溉不太相信猪哥的解释。 “本来就是这么简单!”猪哥神sè自然的回望到溉反问道:“不然,你说我还能怎么样?” 到溉凝视猪哥的眼神,确认猪哥所言不假之后点着头说道:“嗯!我想也是,那卫青晴是出了名的守身如玉,怎会随便献身给你!不过,她能留你夜宵画舫,已经是对你另眼看待了,这些年来,有哪一个男人不想留宿在卫青晴的画舫之上!子云啊,你今儿个算是真的露脸了,恐怕整个建康城的男人都要羡慕和嫉妒你得到卫青晴的青睐!” 猪哥听得心花灿烂,暗忖卫青晴原来是这样的奇女子。自己昨天不过睡了一宿客厅而已,就已经让到溉说成这样,若是向到溉透露一下,自己曾经捧着卫青晴的玉足在怀中揉抚,恐怕到溉连眼珠子都会掉下来吧! “可能是因为她比较喜欢下棋的缘故吧!”猪哥得了便宜也知道要收敛,替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开脱一下。 “嗯!” 到溉闻言点点头,很认同猪哥的理由,饶有兴趣的分析道:“卫姑娘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特别喜爱下棋,棋艺jīng湛已登三品,一般人根本就不能与之相敌,举目天下间,能与卫青晴一较高下的,也是屈指可数!” “三品?”猪哥听出一丝端倪,怎么着,古时代中的围棋同样也分级论品? 到溉正对卫青晴留宿陈子云一事分析的来劲,没有发现猪哥异样:“老夫不过六品棋艺而已,人家卫姑娘当然是看不上眼,至于你嘛,虽然只有四品,却至少可以用你来打发一下时间,过过棋瘾,所以才会主动招你上画舫!” “上了画舫之后,子云你就使出浑身解数,以你三寸不烂之舌讲些奇闻趣事逗人家开心,骗吃骗喝,开始下棋后又死缠烂打拖延时间到三更半夜,然后借口时间太晚,死皮赖脸的不肯下船,最后就成功留宿在卫青晴的画舫之上!” “怎么样,老实说,我猜测可对否?”到溉一阵臆想之后,很快得出一个想当然结论来征求猪哥意见。 猪哥听得哭笑不得,按到溉的说法,自己根本就是一个不要脸的无赖嘛! 心头忽然一动,难道那位已经去地狱或是天堂报到,有可能早就投胎转世了的冤死鬼陈庆之就是到溉所形容的那副德xìng? “哈哈哈……” 到溉见猪哥无言以对,以为自己一言道中,当下开心的哈哈笑道:“君子好逑嘛,子云你本来就是单身一人,有这样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哈哈哈……” “明明是你自己想去哈拉人家卫青晴,却偏偏硬要说到我头上来!”猪哥忍不住开口反讥道:“看你说的那么来劲,整个过程和细节描绘那么神乎其神,就好像你昨晚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一切似的,摆明了就是贼喊捉贼的行为!” 到溉被猪哥呛声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笑得前俯后仰,用食指指着猪哥,边笑边调侃道:“看吧!哈哈……,我猜的没错,肯定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才会恼羞成怒!” 猪哥无奈的摇摇头闭上嘴不再反驳相讥,暗忖自己是遇到疯子了,此刻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到溉牵强附会。 “唉……” 到溉笑声忽然停止,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重重的叹息一声,引来猪哥注目之后开口说道:“其实子云说的也对,老夫确实有想!只是到溉有了家室,早在数十年前就失去了资格,现在人已老迈,有很多事情有心无力啊!” “你老?”猪哥转头上下打量着到溉,摇头否认道:“你怎么会老,看你模样,顶多才四十而已,正当壮年!” “老夫今年四十有九,已到半百需知天命之年,你说还不老吗?”到溉轻笑一声自嘲道:“容貌看着像四十又有何用?年纪才是真实的,岁月不饶人,身体怎么样,可以骗的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啊!” 到溉话语中透着淡淡忧伤,猪哥赶紧开口安抚鼓励道:“十岁以前是无知小儿,无忧无虑;二十岁是懵懂少年,吃喝玩乐浪费青chūn;三十岁是热血男儿,壮志高昂,一心打拼事业;四十岁是成熟男人,事业初成,却忙于应酬无瑕享受;直到五十岁一切稳定,人生才算是真正开始!” “到溉兄应该要好好把握机会,享受人生才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知天命呢?” 猪哥一番话,听得到溉神sè动容,感触颇深,想想陈庆之所言句句在理,字字珠玑,人生确实如此,自己不应该在这最美好的时候放弃人生。 “子云说的是,到溉虚长子云九岁,却未能看开人生,惭愧!惭愧!” 啊?虚长九岁? 猪哥发现到溉话中另有玄机,如果说到溉今年是四十九岁,减去九岁,陈庆之今年应该是四十岁,而自己今年才不过三十岁而已,难道说三十岁的自己跟四十岁的陈庆之长得一模一样,居然没人能够分辨出不同? 不会吧,自己长得有这么苍桑老成吗?郁闷…… 马车顺着一马平川的古御道很快来到宫城,到溉引着猪哥走进守卫森严的宫城,把守在宫城的守卫们看到猪哥和到溉,纷纷都行礼致敬。 见到守卫们向自己行礼,猪哥有点受宠若惊的赶紧一一点头回礼。 到是到溉根本就无视宫城的守卫们,一边走一边提点着猪哥:“子云,昨晚皇上又拉着我下了一夜的棋,看我眼睛上这二个黑眼圈,你就知道,我昨天又是一宵未睡!” “对了,子云你这趟去洛阳参加比赛,成绩怎么样?” 猪哥闻言心中一惊,暗忖陈庆之还未抵达洛阳城就已经一命呜呼,根本就没有机会参加什么比赛,何来成绩之有? “皇上一听说你已经回到建康,就即刻要召见你,没想到宫里说你没有回宫!皇上一听,才下半局的棋也不要我下了,马上遣我把你找来!”到溉形容着当时的状况:“我赶到陶敬之处一问,才知道你上了卫青晴的画舫。” “原本没打算往卫青晴的画舫上找到你,实在是四下找不到你的人,才跑到秦淮河边碰个运气,没想到你居然破了卫姑娘的规矩,夜宿在画舫上,啧啧!” 猪哥此时哪有心情听这些,满脑子重复二个字――惨了!惨了!惨了…… 皇上若是问起陈庆之在洛阳参加的什么比赛状况,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会不会一眼就看出自己不是陈庆之,然后大呼一声有刺客,接下来猪哥可以想象出那个画面――自己被侍卫们五花大绑押上刑场五马分尸…… ; 第二十二章 临时抱佛脚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心事重重的猪哥再也无心观赏建康宫城的景sè,失魂落魄的紧随在到溉身边,一步步渐渐深入宫城并接近皇上所在,猪哥紧张到手心开始冒汗。 “咦,子云怎么了?”到溉总于发现陈庆之神sè有异,脸sè有点发白。 猪哥摇摇头,强作镇定回答道:“我没事!” “我看你是旅途疲累了吧!”到溉替陈庆之寻了个借口,不忘调侃一下:“谁叫你回到建康不回宫去好好休息,居然跑去卫青晴画舫上陪美女下棋,累死你活该!” “切!”猪哥用胳膊肘捅了到溉一记,实在没心情与到溉说笑。 到溉熟门熟路,带着猪哥七拐八弯在宫城之中,穿庭院走回廊,很快来到一处小小的宫廷院落,院落内假山鱼池盆栽错落有致,把小小空间布置的别开生面,颇具匠心。 猪哥几乎屏住了呼吸,抑制着将要见到皇上的激动与惶恐心情,小心翼翼四下顾盼打量,暗忖这南朝皇上呆的地方虽然偏小了一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却挺幽静别致。用句话来形容,是麻雀虽小,但五脏齐全。 院内三幢房子,一大二小,猪哥猜测着皇上应该会在哪一间房子里呢? “快点,我在这儿等你!”到溉走到在庭院zhōng yāng,突然停下脚步,驻足在一株造型别致的盆栽前,不再理会陈庆之,俯身观赏和玩弄起盆栽来。 猪哥闻言心中茫然,愣愣的望着眼前三间屋,全都大门紧闭,不知道自己应该走向哪一间? “快点去换衣服,还愣着做什么?难道你想要穿着这身衣服去见皇上吗?”到溉转头一看陈庆之愣在自己身边,不由的连声催促道:“快点,别上皇上等急了!” 换衣服?怎么皇上不在这儿吗?为什么到这儿来换衣服? 瞬息间,心头一动,猪哥醒悟到什么,选了正中那间最大的房屋,迈步走上前去推开房门,看到的是一个相对宽敞的客厅,左右二边另有厢房。 推开房门进入其中一个厢房,发现那是一间书房,房内正中摆着一张长条形的案几,文房四宝工整的摆在案几上,墙角是二排书柜,书柜上整齐排列和摆放着一堆古书籍,雪白的墙壁上还悬挂着几幅字画。 猪哥随手拿起长案几边一个陶瓷桶里插着的纸卷,放在案几上摊开一看,纸卷上绘着一副水墨写意山水,左下角落有一款,上面有猪哥最熟悉的二个字――子云。 紧接着猪哥对书房一阵扫荡式的大搜索,很快又找出印章来和其它字画,一切不出所料,各项证据印证了猪哥的猜测,这间小小的庭院,属于陈庆之的住所! “子云,你在做什么?” 室外院落里传来到溉的呼唤声:“别磨蹭了,快点换好衣服,皇上等着见你呢!” 猪哥放开嗓门回应一声,赶紧小步跑到另一间厢房察看,一张大床和几个大衣柜映入眼帘,确定这是一间卧室,一套衣服整齐的摆放在床尾,猪哥上前拎起一看,似乎是一套与到溉身上衣服类似的锦衣制服。 三下五除二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陈庆之的锦衣制服,二人身材居然没有什么差别,陈庆之的衣服穿在猪哥身上,犹如量体裁衣般jīng确与合身。 “好了没有?换身衣服而已,搞这么久?”到溉在外边已经等的不耐烦,叨唠着走进房间来看看陈庆之究竟在磨蹭什么。 “这样行吗?” 猪哥转头在房间里一通好找,竟然没有发现镜子,看不到自己长什么模样,只好挺胸抬头,向到溉展示着身上的衣服,询问到溉意见。 到溉很随意的瞄了猪哥一眼,没好气的摇着头回答道:“穿好了就走吧!真是的,大男人还婆婆妈妈,磨磨蹭蹭!怎么感觉你这一趟去了洛阳回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猪哥闻言心跳骤然停顿,睁大眼睛望着到溉,暗忖自己已经被到溉认出是个假货了? “是不是昨天晚上夜宿卫青晴画舫的缘故啊?”到溉脸上并没有任何值得狐疑的异样表情,依然还是那样神sè自若,笑容可掬的调侃着陈庆之:“以前没见你那么注意仪容,现在居然臭美起来了,看来你和卫青晴昨天晚上应该有发生什么事情哦……” “嘿嘿……没有的事,你就别乱猜了!”猪哥藉由笑声掩饰心中的惶恐不安,强作镇定,反过来催促到溉:“我们走吧,别让皇上等久了!” 猪哥一句话提醒了到溉,二人赶紧快步前往宫城深处晋见皇帝。 一国之君居住的地方,确实与众不同。高大的宫墙和一座座宏伟的宫殿气势非凡,配上戒备森严的守卫,在猪哥眼中看来,宫城感觉就好像是一座超级大的花园式监狱,专门用来囚禁万人之上的皇帝! 勿用置疑宫城内的景sè,确实漂亮迷人,只是这些人造的景观,怎么也比不上纯天然的大自然景sè美丽,一座座高墙划分出一个个活动区域,zì yóu在这里得到了限制!宫城里边,除了时不时看到几个全副武装的守卫之外,基本看不到其他闲杂人等。 猪哥在到溉引领下,很快来到一处宫殿前,把守在宫殿门口的侍从见到二人,赶紧迎上前来招呼道:“陈大人!到大人!” 人与人之间的称呼颇有讲究,不管是古时代还是现代世界,势利眼是永远都存在的!谁的名字摆在前边,谁的名字在后边,不管任何场合,都能够一目了然,从名字的排序中了解到其中的奥妙。 难道陈庆之的官要比到溉的官大? 常理判断让猪哥心中越发好奇想要知道陈庆之当了一个什么大官,不但能够zì yóu进出宫城晋见一国之君,还在宫城之中拥有一套带有庭院的房子。 到溉经过一阵快步急走,气息有些急促的询问道:“皇上等急了吧……” “嘘!”迎上前来的侍从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朝着到溉和陈庆之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二人不要大方喧哗,接着刻意压低了嗓门说道:“皇上与到大人下棋一宵未睡,刚刚才睡着,别吵到皇上!二位大人先到朝堂那边去坐坐,小憩一下吧!” “皇上睡着了啊?”到溉也压低了嗓门说话。 “嗯!”侍从点点头确认,随后不忘关切到溉,随手一记马屁拍上:“到大人也是一夜未眠,趁这时候,赶紧去合个眼休息一下,说不定待会皇上醒来,兴致一起,又要二位大人陪着下棋了!” 暂时不用见皇帝,猪哥稍稍松了口气。得把握时间赶紧多了解一些陈庆之的状况,呆会见皇帝的时候,也多一点底气,免得到时候皇帝开口问起什么,自己心中无底,一问三不知或是应答错误,牛头不对马嘴惹得皇帝恼怒,那就惨了! “去我那儿吧!”猪哥开口建议道,决定返回陈庆之的庭院。 “也好!”到溉想想去朝堂还不如去陈庆之处,当即点头赞同,同时再三叮嘱侍从,待会儿皇帝醒来时,赶紧通知一声。 得到侍从拍着胸膛保证之后,猪哥与到溉折身返回到陈庆之在宫城里的住所。 一到地儿,到溉也不与猪哥客套什么,脱去外套,直接就爬上陈庆之的床铺,头一靠着枕头,马上就呼呼熟睡,进入梦乡之中。 望着呼呼熟睡的到溉,想着呆会儿要去见皇上,猪哥心乱如麻,jīng神紧张,神经都快要因此而产生错乱。 回想今天一大早的行程,从梦中惊醒之后到此刻站在南朝梁国宫城陈庆之的住所中,整个行程匆匆忙忙,容不得猪哥有半点功夫可以思考,身不由己的被到溉拉扯着前来宫城晋见皇帝。 从昨天进入建康城到今天,猪哥原本就没有那个意思想要冒称陈庆之的身份,一心只想找到陈庆之的家人,告诉他们陈庆之的死讯。没想到遇到的人居然全都毫不怀疑猪哥的身份,只因猪哥与陈庆之如出一辙的体形和容貌,虽然言谈举止和诸多细节上大有不同之处,依然把猪哥当作陈庆之来招呼。 坦白说句大实话,在美女卫青晴前,猪哥是有那么一点点私心,有意识的想要冒称陈庆之与美女接近。可在今天早上醒来后的过程中,却是yīn差阳错,猪哥没有半点可以解释的时间与机会,被到溉赶着鸭子上架,硬拉着前来晋见皇帝。 事到如此,一切都为之已晚! 潜逃出宫城?显然这个想法不太现实!猪哥刚才跟着到溉进宫,七拐八弯就已经迷失在宫城之中。除此之外,唯一的办法就是硬着头皮冒称陈庆之,混过眼前这一关再说。 时间紧迫,猪哥即刻开始对陈庆之住所进行翻箱倒柜式的大搜索,尽可能的去了解有关于陈庆之比较私人的一切信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凭着自己与陈庆之极度相似的容貌,猪哥多少还是有一点点信心可以在皇帝前瞒混过关。 ; 第二十三章 君臣同乐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四小时后,已经十二点过,还算是正午时分。 梁武帝萧衍总于从睡梦中醒来,不出到溉所料,梁武帝心中果然记挂着陈庆之,一觉醒来见已过正午,不管三七二十一,即刻召见陈庆之与到溉一起共进午餐。 对于古时代一国之主的创国君主,猪哥心怀崇敬,自觉卑微低下,能够有幸一见,实属是三生有幸。 侍从守在宫殿门口,远远看到猪哥和到溉二人的身影,待到二人稍稍走近,马上扯起嗓门呼喊着,提前通知宫殿内的皇上二人已经抵达。 猪哥斜眼偷望到溉,到溉有什么举止,自己也依样画葫芦,二人同时在宫殿门口停下脚步,再一次小心整理身上的衣物之后,一起低垂着头拿出恭敬的态度,抬脚迈过高高的门槛,进门就行礼叩拜大声高呼道:“臣到溉!”“臣陈庆之!”“参见皇上!” “嗯!起来吧……” 一个颇具磁xìng的浑厚男中音温柔响起,令猪哥忍不住有种想要偷眼张望的冲动,毕竟此刻与自己相距不过五米前的那位男中音,乃至尊无上的古时代一国之君。 抑制着心头的冲动,猪哥不敢妄动,跟随着到溉一起把礼数完成之后,才抬起头来观望南朝梁国至尊无上的创国皇帝――梁武帝萧衍。 与那些电视剧中由明星扮演的皇帝伟岸英姿截然不同,猪哥所看到的这位皇帝拥有肥胖身形,国字脸已经变成胖嘟嘟的圆饼,幸好留了满脸长须,很自然的遮住了层层叠叠下巴肉。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却因为熬夜太多和年纪的问题,挂了二个大大的金鱼眼袋。眉毛不粗却挺浓密,嘴角微微上扬,一脸慈祥和蔼的神sè。 头上戴着一顶金边华丽冠帽,帽沿和帽子正中镶嵌着一大一小二块红sè美玉,身着穿着大红袍子,sè彩绚丽却感觉很朴素,脚上一双棉布靴子。 一双手明显有细心保养,肤质白净嫩滑,打理的异样干净整洁,手上没有佩戴任何物件。 猪哥在打量着梁武帝的同时,梁武帝也在上下打量着猪哥,几眼过后突然摇着头开口说道:“啧啧,子云啊,半年不见,整个人都变了个模样……” 猪哥闻言愕然,呼吸骤停,连带着心跳也一起停止了跳动,身体僵硬…… “你看看你,皮肤都晒那么黑了,不过,看你身体倒是结实了许多!” 梁武帝脸上露出灿烂笑容,仿佛看着自己的亲人一样,笑逐颜开的赞道:“这样也好!以前皮肤白皙总觉着你弱不禁风,现在看上去健康而有活力,还感觉你年轻了许多!” 听着梁武帝的字字句句贯入耳中,猪哥长松一口气,高度紧张的神经也随着那口长气的吐出缓缓松懈。 “皇上说的正是,到溉今rì早晨初见子云时,也是诧异子云仿若变了个人似的,半年不见,年轻了许多!”到溉不甘寂寞,见机插话附和梁武帝,顺便展现了一手马屁功夫:“子云有幸啊,能得皇上如此关爱入微!” 以为被梁武帝一眼就看破自己的假冒陈庆之,大受惊吓的猪哥此时已经缓过气来,还未得及暗自庆幸,闻得到溉所言马上心领神会,知道此刻适时应该表一下态,赶紧露出感激神情,向梁武帝弯腰行礼感激龙恩浩荡。 “皇上,御膳已准备好!”随侍在一旁开口提醒众人。 梁武帝招呼着陈庆之和到溉,三人一起跟随着侍从来到宫殿另一侧,一张和普通人家八仙桌差不多大小的白玉圆桌上摆放着六个盘子,盘子上面盖有银盖保温。 猪哥战战兢兢坐定白玉圆桌边,侍从打开保温银盖,只望一眼那六个银盖下的菜肴,猪哥有点傻眼。 按猪哥理所当然的想象,帝皇的饮食应该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才对,奢侈与浪费,是专属于帝皇的特权。可是,眼前的一幕实在让猪哥无法置信,看似豪华的银盘下面,五个jīng致洁白的瓷盘上和一个汤盘里,居然没有半点油花,五菜一汤,竟全部都是素菜。 侍从在一旁为三人打上三碗白米饭,梁武帝招呼一声之后,率先捧起饭碗,拿起筷子,就着白玉圆桌上五菜一汤六道素菜,津津有味的开始享用午餐。 看着梁武帝吃得有滋有味那模样,猪哥心中全然不是滋味,狐疑眼前这位白白胖胖的老头真的是帝皇吗? 来到古时代已有些rì子,猪哥基本上对古时代已有点了解,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家常便饭,也会比白玉圆桌上的这些菜肴要好上那么一点!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吃这些上不了档次的菜肴? 到溉在一旁见到陈庆之呆愣着还没有开动,当即伸脚在桌下暗暗踢了一记,示意陈庆之别愣着光看不吃。 猪哥捧起饭碗,伸手挟起一筷菜肴,放进嘴里品尝,感觉与普通人家的菜肴没什么区别,一点都品尝不到有什么特别之处! 扒几口米饭,质量明显要比普通人家的好吃,粒粒香甜可口,松滑Q香恰到好处,细细咀嚼,还颇具弹xìng,令人回味无穷。 猪哥一大早被到溉吵醒,拉扯着就赶到宫城,根本就没想到要吃早饭,本来就肚子空空,jīng神高度紧张下倒没觉着有多饿,此时度过梁武帝第一关面试初审后,紧张的神经稍微放松,再加上一口美味的上等米饭下肚,马上感觉到饥肠辘辘。 一碗、二碗……,若不是到溉在桌下又暗暗的踢了猪哥一脚,猪哥恐怕还会继续第三碗、第四碗、第五碗,直到吃饱、吃撑为止! 梁武帝有个挺不错的好习惯,不在吃饭的时候闲话唠嗑,直到吃完饭后,才拉着到溉和猪哥二人开始东拉西扯。 问到北朝魏国洛阳王城的各种事物,猪哥对答如流,毕竟在洛阳裴天舒家住了二个月,每天闲来无事就是到处乱逛,虽不敢说对洛阳了如指掌,但用来蒙混从未曾去过北魏国都洛阳的梁武帝来说,还是绰绰有余。 问到此行专程去参加的棋艺比赛,猪哥干脆就一推了之,找了借口说是路遇洪水等天灾,因此而错过比赛时间,所以未能够正式参赛,不过却在私底下与参加比赛的各路棋手有进行沟通和交流。 一说到棋,梁武帝马上就来了兴致,吩咐侍从摆起棋盘,当场就要试试陈庆之去洛阳一趟后,棋艺是否有所长进。 猪哥不知陈庆之和梁武帝的棋艺如何,二人平rì又是怎样对局输赢? 想想自己反正已在宫城之中,逃也没处逃,躲也没处躲,心一横,干脆就走一步算一步,置之死地而后生,拿起棋子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每一局手谈不足半小时,连下三局棋,前二局都是在中盘时分就逼迫梁武帝弃子认输,杀得梁武帝溃不成军,第三局眼看着又是同样的结果…… 到溉在一旁看得傻眼,没料到陈庆之在短短半年时间之后,棋艺飞跃了几个台阶,记得陈庆之离开建康时,棋艺勉强算是三品而已,到溉虽然不是陈庆之的对手,仅位居六品棋手而已,二人往rì交手的记录也是到溉输多胜少,却常能与陈庆之纠缠到收官阶段才定胜负,赢陈庆之也并非难事。 梁武帝棋艺不凡,号称一品实为三品,只因为拥有皇帝身份,所以不管什么样品阶的棋手与其下棋,都不敢败坏了皇帝兴致,能赢的棋局也要下成平局,平局当然更要下成输局,长久下来,人人都推崇梁武帝为棋坛一流顶尖高手。 假三品对正三品,正三品棋手居然连输三局,并且都是中盘弃子认输,如此局面,怎能不让到溉错愕震惊,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换作是自己与陈庆之对弈,也许还可以接受这样的悬殊结果,但此刻陈庆之的对手不是别人,是至高无上的一国之君梁武帝! 陈庆之没有脑子没有秀逗吧?傻乎乎的大赢梁武帝? 天气微凉的十二月底,梁武帝额头上已经微微冒汗,神sè黯然,前所未有的惨败,让梁武帝心中全然不是滋味…… 到溉左瞅瞅梁武帝,右望望陈庆之,再看行至中盘就败相已成的棋局,无法预想接下来会发生何种情形,只能暗暗祈祷陈庆之自求多福…… 疯了! 惨了! 傻了! ; 第二十四章 因果报应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唉……” 梁武帝忽然一声长叹,手中黑子往棋枰上一丢,再一次中盘弃子认输。 连输三局,这是梁武帝有生以来第一次下棋下得索然无味,二人间的实力太过悬殊,根本不是棋手之间的较量,而是大人与小孩之间的嬉耍。 到溉左右望着梁武帝和陈庆之,此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唯有静观其变,闷声不响置身事外明哲保身。 梁武帝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陈庆之仅离开建康前往洛阳不过区区半年而已,为何会实力急剧提升到不可置信的境界?想想以前二人是棋逢对手,输赢相当,每次下棋都能下得天昏地暗,通宵达旦,时光流逝却浑然而不知觉。 “子云,你的棋艺怎会变得如此厉害?” 闻得询问,猪哥脑筋急转,很快找出一个故事,轻叹一声后回答道:“唉,此事说来话长,且听臣慢慢说来!” “臣从洛阳返回建康的途中,不幸发生意外,路遇一伙山贼劫道,随侍当场被杀,臣也难逃一死,就在生死关头之时,忽然出现一位满脸大胡子僧人,手持锡杖,大喝一声后挥动锡杖,轻轻松松就击退了山贼……” 猪哥早在等候的那段时光里编造了无数应对方法,路遇山贼就是其中一个用来搪塞的情景小故事,此刻口沫横飞,手舞足蹈般形容着当时发生的一切状况,把小故事讲得活灵活现,听者好似身临其境般的真实。 比划着讲述小故事的同时,猪哥同时编造着另一个小故事来应对提问,待到山贼被僧人路见不平英勇击退之后:“……臣与那位大师夜宿山林,正好随身带有棋盘与棋子,闲来无事,臣就邀大师手谈几局……” “……不知不觉一夜未眠,我们下棋到天明……” 梁武帝和到溉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为陈庆之的描述所动容而惊呼或是叹息,一通莫须有的故事细细讲述下来,居然花费了半个小时之久,讲得猪哥口干舌燥,嗓子眼冒烟。 其实猪哥所讲的故事只是现代世界中某本故事月刊中所登载的一个jīng彩故事而已,猪哥编造故事时随手拈来,把故事中的主角更换为自己,再稍作修正,就成了属于自己的一段jīng彩又神奇的人生故事。 “子云真是好运,到溉以为,那位高僧应该是佛陀的化身,专程前来解救子云于危难之中!”到溉感慨万千,对陈庆之的遭遇惊羡无比。 梁武帝闻言点点头赞同到溉的说法,心中同样羡慕陈庆之有这样的奇遇。 “子云也是这样以为!”猪哥见自己编造的小故事已成功唬弄到梁武帝,趁热打铁,干脆就再说得圆满一点,附和着到溉说道:“试想当时在荒山野岭之中,前后无人,唯有山贼劫道,就在生死一瞬间,偏偏出现了一位高僧,世上哪有这等巧合之事?” “子云与高僧一夜手谈,棋术一rì千里,令人难以置信!” 梁武帝一脸神往的表情,由衷的感叹一声,点头认同道:“子云与朕相处几十年,对各自的棋术早已是知己知彼,细算起来还是朕稍胜一筹,若非此刻有亲身体验到子云的棋术今非昔比,不管别人怎么说,朕怎么都不会相信世上竟真有这等神奇之事!” 猪哥很用力点头附和,装出一脸懊悔的神情说道:“臣当时太过愚笨,慧根太差未能够及时感悟,把握机会与高僧相处,棋局一终,就任由高僧离去,突然发现,臣居然忘了询问救命恩人的名字……” “啊?”到溉惊呼一声惋惜道:“怎会这样?” “唉……”猪哥摇着头叹息一声,继续忏悔道:“子云当时只悔未能问得救命恩人的名字,还未曾想到其它,直至今rì此时与皇上对局博弈之后,才恍然醒觉一切的真相!” 梁武帝和到溉相视一眼,一起摇着头,同时发出一声叹息:“唉……” 望着梁武帝和到溉二人被自己一番胡编乱诌的说词给说得深信不疑,猪哥心中暗自窃喜,暗忖自己居然是个讲故事的高手,今rì此时才发现自己拥有这项才艺。 “子云得此神奇佛缘,可有去佛寺上香感恩?”到溉一脸肃穆神情望着陈庆之,忽然开口询问道。 坦白说,来自于公元2222年的猪哥根本就不信神佛,不惧鬼怪。 北魏洛阳城佛寺林立,大大小小的寺院遍地开花,与那些善男信女们截然不同,寄居裴天舒家二个月时间里,猪哥完全是以一种旅游者的心态去寺院游玩,走过算过,从来都不曾向那些石刻与泥塑的菩萨上香,更谈不上跪头膜拜,顶多就是对古时代这些造佛和工匠们心怀敬意,是他们杰出的手艺造就了这些佛门瑰宝! “这个……”猪哥摇摇头,诚实的回答道:“没有!”随后想着不对,赶紧又开口补充了一句:“还没来得及去佛寺感恩!” 梁武帝闻言眉头微皱,当即不容置疑的开口吩咐道:“子云,你得即刻去佛祖跟前上香感恩!” 猪哥心中不以为然,却不能在脸上露出半点蛛丝马迹,顺服的遵从梁武帝的旨意。身为未来世界中的广告设计师,与工匠们也算是同行,就算是要膜拜,猪哥也是拜这些古时代的杰出工匠。 “这样吧,朕已有月余未去开善寺,今rì趁此机会,就与子云一起去上柱香!” 梁武帝心念一转,临时起意,决定自己也去烧柱香,拜下佛,祈求菩萨显灵,也能让自己拥有一段陈庆之般的佛缘。 皇帝金口一开,作为臣子,只能去坚定的执行,不畏艰险与困难。 半个小时后,一支约有二三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出宫城,前往建康城郊的独龙阜开善寺。 在梁武帝和到溉一片好心好意的监督下,虽然猪哥认为男儿膝下有黄金,却因环境所逼,迫于无奈,只能任由二人摆布,乖乖的顺着他们意思,遇佛即拜,最后还在寺内高僧的主持下,开善寺特意为猪哥举办了一场规模颇为宏大的感恩法事。 整个过程下来,猪哥根本无法计算自己跪了多次,磕了多少头。 悔不该当时一时鬼迷心窍,编造了一个神奇的佛缘故事,却正好撞在枪口上,猪哥怎么都没有料想到梁武帝竟然是一位虔诚的佛门信徒。 也许这就是佛教所宣扬的因果报应,一切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 第二十五章 一元复始 - 侍从军神 - 游游 () 七天过后,辞旧迎新。 公元525年元月一rì,南朝梁国普通六年。 猪哥一直顶替陈庆之的身份在建康城蒙混,过了梁武帝的面试关之后,接下来的七天时间里,虽有人见陈庆之与以往稍有不同,却根本就不会去猜疑陈庆之的身份有假。 法事过后,满朝文武百官闻得陈庆之九死一生归来,刹那间门庭若市,挣抢着相邀陈庆之,为猪哥大举cāo办接风宴洗尘,同时请来建康各个寺院的高僧伴桌,为陈庆之祈福感恩。 面对如此热闹景象,猪哥受宠若惊,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如此受人欢迎,梁武帝很体贴的又给了猪哥半个月假期好好休息,猪哥干脆就来者不拒,诸一赴邀,基于众人对猪哥热情如火,毫无疑问、没有半点防备的状态下,猪哥旁敲侧击,有心算无心,轻易就了解到有关于陈庆之的所有资料。 确如到溉初见时所言,过了元月之后,陈庆之已经年纪不小四十有二;出生在义兴国山,身为寒门庶族,说白了就是普通老百姓家庭,无权也无势,自幼就以卖身的形式被家人委于梁武帝萧家。 从此陈庆之伴随在梁武帝身边,二人朝夕相处,亲如兄弟,从伴读伴玩的书童生涯开始,随着年纪慢慢长大,陈庆之作为近身侍从,跟随着梁武帝一起走南闯北打拼天下,亲眼目睹也亲身经历了梁武帝萧衍如何从一个职位不是很高的官僚家族子女成长为南朝梁国开国皇帝! 公元502年梁武帝萧衍建梁国并定都建康城,才十八岁的陈庆之就被萧衍任命为主书,主要职责是掌管整个国家的文书,作为梁武帝的贴身侍从,还专门执行和传递一些赦命与密令之类的特殊任务;打个比方,陈庆之变相就是梁武帝的口舌,跑腿的干活。 毫无疑问,陈庆之作为梁武帝跟前的红人,地微权重,满朝文武百官见了陈庆之,任谁见了陈庆之都会客气三分,绝不会去得罪陈庆之,毕竟陈庆之随侍在皇帝身边,若万一什么时候陈庆之不高兴了,说上一句谁的坏话,那谁就得自认倒霉,吃不了兜着走。 陈庆之虽然早在十八岁就一步登天,被任命为主书,其实一直都未能够被重用,主书的职位上一呆就是二十三年,每天的工作就是跑腿和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听候梁武帝的召唤,为了继续得宠梁武帝,陈庆之还特意练就一手好棋艺,常通宵达旦陪伴梁武帝下棋,苦苦煎熬中努力经营…… 尽管梁武帝萧衍用人上讲究唯才是举,陈庆之自幼伴随在梁武帝身边同样的饱读圣贤之书,却因为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大环境影响,无论陈庆之如何努力溜须拍马,一直都未能够被梁武帝提拔重用。 不过,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倌五品官,身为皇帝眼皮底下最亲密的贴身侍从,陈庆之在建康城倒也过得风风光光,虽没有能够得到光宗耀祖的官位,却落得真切的实惠。 这一点,是猪哥把陈庆之在宫城内的小庭院经过彻底搜索,并根据所得线索探寻确认之后,所得出的最终结论。 在陈庆之的书房内,书架上某个匣经过特制,内部完全镂空,其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契约与字据,某一张地契中的地址就在建康城某处。 而现在,猪哥因心中好奇,前往探寻,此刻正置身在这张地契上所写的地址上――一处占地足有半个足球场面积大小的三进大宅之中! 宅院虽大,却并不瞩目,在整个洛阳王城中,这座占地约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大宅在建康王城充其量只是一座普通大宅院而已,根本没办法与那些豪门士族的府宅相比。 猪哥原本以为宅院仅是陈庆之在宫外的一个住所而已,敲门进入宅院才霍然发现,此处宅院实是陈庆之的私密库房。 三进大宅院除第一进宅院是住人外,后面二进十二间房全部都是库房,其中八间库房之中贮满了制钱,每百万个制钱为一个架子,标用红签,千万钱为一个库房,标用黑签,屈指算算,足有八千万钱之多。 另外四个库房则存有大量的丝、绵、布、绢、漆等杂货,满屋堆砌,层层叠叠几乎码放到屋顶,塞爆整间屋子。其中一个库房最让猪哥心动,里面摆放着一箱箱重新铸造过的金锭,打开箱子,金灿灿的光芒耀花了猪哥的眼…… 另有十数个箱子内,摆放着无数件造型古朴,做工jīng美的金、银、玉等饰物,毫无疑问,它们价值倾城! 望着满屋子的金银财宝,猪哥心中茫然,想不通陈庆之在建康城过得好好的,有权也有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不呆在建康城里享受人生,却随身只带一个侍从,千里迢迢跑到北朝洛阳去做什么? 真的只是为了参加所谓的围棋比赛吗?理由太过牵强,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如果不是为了参加比赛,那陈庆之去洛阳又是为了什么? 估且不管陈庆之是为了什么原因离开建康城,现在的事实是陈庆之已经遭遇莫名之殃,客死洛阳城郊驿站,自己好心好意送他尸首返乡,却又路遇山洪,最后陈庆之落了个尸骨不存。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活到四十一岁,处心积虑搜刮了那么多的财富,却还未能来得及好好享用,就已一命呜呼,何苦来也? “唉……” 猪哥感慨万千,叹息一声感叹人生无常,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应该在活着的时候好好把握人生的每一刻,享受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珍惜今天,才对得起明天,无须在明天后悔昨天没有好好珍惜。 叮嘱看护大宅的几人继续好好看守之后,猪哥离开宅院,走到街头,出手阔绰,花十个制钱坐上一副人力担架,晃晃悠悠前往到溉家,二人早已约好今rì一起前往石头城去赏长江美景,凭江渔钓。 一条浩浩荡荡的长江水,带来四面八方客,使得建康城的繁华远比洛阳还要更昌盛,虽然整个建康城池的布局和街道设计极不规范,显得杂乱无章,却乱中有序,于杂乱中更显喧哗与热闹。 元月一rì的建康街头,处处张灯结彩,充满了喜庆的氛围,街上行人不论大人小孩,皆着新衣穿新鞋,人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见面互相招呼行礼恭贺新年新气象,一派其乐融融、喜气洋洋的景象。 对于眼前的热闹景象,试管婴儿出身的猪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节假rì对于猪哥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意义,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所以节假rì顶多也只能算是休息rì或是狂欢rì,不含其它任何实质意义。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三十一岁了! 虽然早已经习惯了孤单,身处在古时代热闹喜庆的节rì氛围中,猪哥还是没来由的感觉一阵阵的孤寂与落寞。 卫青晴的倩影突然浮现猪哥脑海中,一笑一颦、一举一动,栩栩如生,恍如卫青晴就在猪哥身前…… 怪了! 猪哥用力甩甩头回过神来,暗忖自己怎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卫青晴? ; 第二十六章 暗潮涌动 - 侍从军神 - 游游 () “表叔公……表叔公……” 左侧街道忽然有人扯着嗓门大声呼唤,猪哥很随意的侧头循声一望,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位唇红齿白的年轻人正挥动着手奔向自己。 汗!年轻人? 猪哥为脑海中突然冒出的念头感慨不已,暗忖自己不过才三十一岁而已,看到人家正当青chūn,怎么就会觉着自己老了?也许是因为那人在招呼表叔公的缘故,表叔公这种老迈的称呼,应该不属于自己吧? 猪哥把头转向另一边,看看另一侧是否有人回应表叔公的称呼,视线尽量往那些老头的身上飘,按常理来推断,表叔公应该是五六十岁以上的老头才对! “表叔公……” 不过转头打量的几秒钟时间而已,下一声表叔公响起的时候,已在耳边! 猪哥转回头来,看到那位唇红齿白的年轻人就伴在担架边,跟随着担架一起前行。 “你是……?”猪哥冒充陈庆之的身份已经有些rì子,太多陈庆之熟悉的人让猪哥找了个借口来推脱一切,说是因为死里逃生的缘故,受到惊吓,变得有那么一点点失忆。 “表叔公,我是兴国,陈霸先啊!”唇红齿白的年轻人一把握住猪哥扶在担架上的手,流露出关切神情的询问道:“表叔公,你真的失忆了啊?” “是啊!”猪哥演戏演到底,神sè黯然的点点头应道:“当时也没觉着什么,回来建康之后才发现,很多事情都记忆模糊,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陈霸先身同感受,闻言后咬牙切齿,恨恨的咒道:“那些该死的,杀千刀的可恶山贼,若是让我遇上,必定把他们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剁成肉末喂狗吃,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望着这位称呼自己为表叔公的陈霸先,猪哥没来由的心头一阵悸动,被他那一脸关怀自己,替自己愤愤不平的神情所打动。 来到古时代后,这已经是猪哥第二次深切感受到他人对自己的关怀! 裴天舒对自己虽好,只因为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才会对自己好,若自己没有在山沟中救裴天舒,裴天舒未必会对自己很好!所以裴天舒虽是猪哥在古时代的第一个好朋友,却没有让猪哥产生特别的感觉! 真正让猪哥第一次感动的,是那位年已六十二岁的梁武帝萧衍犹如父爱般的关怀,在得悉猪哥死里逃生一事后,不由分说,硬拉着猪哥去寺院烧香拜佛,感恩佛祖显灵拯救陈庆之于生死一瞬间。 虽然猪哥很不愿意磕头拜佛,难却梁武帝的温情,最终还是勉强坚持下来。 皇帝与臣子之间,心头总归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感动归感动,猪哥对梁武帝没有太多的想法,倒是眼前这位称呼自己为表叔公的陈霸先,其自然流露出的关爱神情,让猪哥心头生出一股暖流,一股奇妙的感觉,涌动在猪哥心间。 “陈霸先,你现在有空吗?” 陈霸先微微一愣,对表叔公陈庆之有别于往rì的叫法略感诧异,随即又想到陈庆之记忆有损,马上释然,赶紧点头应道:“当然有空!” “我和到溉约好了今天要去石头城,然后到长江边垂钓,有兴趣一起去走走吗?”猪哥决定与陈霸先好好聊聊,因为他是到目前为止,整个建康城中唯一与陈庆之有亲戚关系的人,虽然表叔公的称呼有点太过遥远。 陈霸先闻言脸sè一喜,连连点头应承表叔公陈庆之的邀请,欢天喜地的跟随在表叔公陈庆之身边一起前往到溉府上。 “你多大了?” “二十二……哦……不对,今天是元月一rì,所以应该算是二十三了!” “你家人呢?” “他们全都在长城呢!” “你怎会在建康?” “男儿志在四方,所以我想出来闯一闯,听家父说表叔公您在建康,所以就来建康找表叔公,请表叔公照应一下。” 猪哥问得巨细具靡,陈霸先也答得认真,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为何表叔公完全都不记得所有事情,却没有半点怀疑的念头,有问必答,不敢有半点怠慢。 “那你现在……” 陈霸先心领神会的回答道:“表叔公,现在我在建康城的油库任职库吏,是你帮我给安排的!” “油库库吏?”猪哥对古时代还有很多东西都不明白,挠了挠头顿觉困惑,好在猪哥不耻下问,继续开口追问道:“是我安排的吗?你在那个什么油库做什么工作?” “嗯!”陈霸先点头确认后解释道:“挺轻松的工作,只需每天记录油库的一些出入账目,闲得有点无聊!” “你都擅长些什么?”猪哥以现代世界中用人单位招聘面试的方式,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询问陈霸先,谁叫那陈霸先要叫自己一声表叔公,长辈询问晚辈,晚辈需据实一一回答,那是理所当然的。 “国兴自幼习武,熟读兵书,也有涉猎史籍,明纬候、孤虚、遁甲之术,最擅长的武艺……”陈霸先话题一打开,即刻兴致勃勃、滔滔不绝的自我推荐起来。 不知不觉间,二人抵达到溉府邸。 到溉早已在府中等得焦急,见陈庆之总于到来,也不招呼猪哥进府,直接就拉着陈庆之,招呼着陈霸先一起坐上早就备好的马车,连车夫一行四人前往石头城。 因石头城中段有几块红sè水成岩,酷似丑脸,所以也叫鬼脸城,三国时期孙权在其上建城,取名为石头,扼守长江险要,为兵家必争之地,有石城虎踞之美名! 石头城以清凉山西坡天然峭壁为城基,环山筑造,周长“七里一百步”,相当于现在的六里左右,约三千米。北缘长江,南抵秦淮河口,南边开有二门,东边开一门,南门之西为西门,西边因临江,所以并无城门。 城内设置有石头库、石头仓,用以储军粮和兵械。在城墙最高处筑有报jǐng用的古烽火台,可以随时发出预报敌军侵犯的信号,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军事要塞。 奔腾不息的长江水绕着清凉山麓东去,巨浪时时拍击山壁,将沿江的整座山崖给冲刷成峭壁,地势险要之极。 石头城下江岸边,停泊着数百艘船只,皆用巨大的铁链锁起,船上船下到处可见身着戎装的将士,显然这里是南朝梁国的一个水师基地。 到溉所说绝佳垂钓之地乃长江的一个水弯处,凸出的地势天然形成一个弯口,弯内水势平缓,水草丛生,却因弯内怪石林立,不适合停靠船泊,倒成了最适宜的垂钓场所。 三人刚走到垂钓处,就发现弯内有同样兴致的垂钓者不少,粗略估计大约有二十余人正在弯内垂钓。 “陈大人!”“到大人!” 弯内垂钓者见到陈庆之和到溉,纷纷主动向二人打过招呼。 “陈大人,到大人,今天你们也有兴致来钓鱼啊?”其中有一位垂钓者特意起身迎上前来招呼道:“听说陈大人险些客死异乡,危险之际万幸有佛陀显灵相救,否则的话,恐怕我们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到溉不屑的轻哼一声,小声在猪哥耳边嘀咕道:“哼!假仁假义小人一个!” 猪哥闻言心中即刻明白,远远的就抱拳回礼大声应道:“承蒙厚爱,子云一切安康无恙!”随后马上小声向到溉询问究竟。 “子云离开建康之后,朱异这jiān佞小人就阿谀奉承皇上,趁机替代了你的位置,得皇上宠信,被任命为中书舍人。”到溉替陈庆之忿忿不平,一番话足见二人间友谊深厚,战线统一。 朱异笑容可掬的走到三人身前,忽然神秘兮兮的开口说道:“坊间传说陈大人一回到建康城,就夜宿在卫青晴的画舫之上,此事可真?” “没错,第二天一大早,是到溉在卫青晴的画舫上接子云到宫城晋见皇上!”到溉抢先开口,替猪哥作证坊间传闻如实。 “恭喜子云!”朱异脸上笑容依然灿烂,神sè不变,微笑着感叹道:“能得到卫青晴卫姑娘青睐,子云委实好福气,真是让人羡慕啊!” 猪哥听得真切,朱异此番道贺恭喜明显的口是心非,言语中充满了浓浓的醋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猪哥耸耸肩膀,随意的应了声。不愿向任何人解释自己与卫青晴间的关系,毕竟这是个人**,况且那一夜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仅在画舫上当了一夜厅长而已。 不过,如能得到卫青晴的青睐,抱着美女共眠,缠缠mian绵一夜…… 脑海中即刻浮现出那诱人的画面,猪哥怦然心动,情不自禁吞下一口口水。 ; 第二十七章 兽血沸腾 - 侍从军神 - 游游 () 朱异打过招呼之后,带着浓浓的醋意离开。 由到溉提议,三人间决定来一场垂钓比赛,看看谁的垂钓功力最高,比赛胜负在于谁钓的鱼够大且数量多。 猪哥、到溉和陈霸先开始各自选点垂钓,猪哥从来都没有在大自然的大江大河中钓过鱼,以前也就只是在一些鱼塘和室内垂钓场有陪客户嬉戏过,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垂钓者。 大江大河中垂钓与在鱼塘和鱼池中垂钓截然不同,猪哥虽然有努力,一个小时过后,却依然二手空空,到溉则一会儿一条,已经钓起七八尾鱼,最厉害的还是陈霸先,大鱼小鱼一律通杀,每隔三五分钟就能提起鱼杆,杆不虚发,杆杆必有鱼! 猪哥看得心痒痒,扔下手中钓杆,跑到陈霸先身边偷学钓鱼技艺,望了一阵没觉着有什么特别的之处,干脆大大方方的向陈霸先求教钓鱼秘技,到溉远远听到,也弃下手中渔杆,来到陈霸先身边,与猪哥一起屈尊虚心求教。 学得秘技之后,各自再持杆垂钓,果然有效,猪哥抛下鱼饵不到三分钟,就成功钓上了第一条鱼,个头还不小,足有二斤多重的一尾江鲫! 直到太阳西下,rì薄黄昏,胜负已是其次,三人都享受到了钓鱼的乐趣,兴犹未尽的收拾渔具姗姗离开。 男人间的聚会总是有始有终,钓罢鱼,再观赏了长江落rì美景后,到溉早就准备好了一艘画舫泊在石头城下的秦淮河岸,把钓到的鱼儿交给船家,吩咐制作一顿全鱼大餐,等到月亮高挂星空的时候,再一起对月举杯畅饮,共享美好人生。 画舫内一群美女迎上前来,顿时一片莺声燕语,足有十余人之多,个个都颇具姿sè,娇艳动人。 包括陈霸先在内,每人都能分配到三四位美女陪侍在身边,或是捏起粉拳轻轻捶腿、捶背按揉肩膀,或是纤纤玉指拈起水果喂食到三人嘴里,或是奉上香茶…… 猪哥虽然号称猪哥,一时间也无法消受突如其来的古时代美人热情如火招待,还真的别说,比起现代世界中那些娱乐场所的美女,古时代美女们要比她们更加的大方和热情,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黏贴无间,吐气如兰,女人特有的气息扑鼻袭来,没一会儿就使得猪哥心乱如麻,yù火中烧。 俗话说,三月不近女sè,yín男也要变处男。 来到古时代后的猪哥已有半年没有与女xìng亲密相处,猪哥的称号早就名不符实,突遭然遇美女侵袭,下体难以自制,坚如铁杵蠢蠢yù动,为免被人发现尴尬,猪哥一屁股坐下之后,再也没敢起身。 钓鱼高手陈霸先比起猪哥更加不如,有生以来尚是第一回经历这样的香艳场面,心中欢喜却羞愧难当,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样去应对美女们热情洋溢的温柔! 到溉如鱼入水,怡然自得左搂右抱,望着陈庆之乐呵呵的笑道:“子云,怎么样,对这个安排还满意不?” “满意!满意极了!”猪哥觉着口干舌燥,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即刻把怀中的美女脱个jīng光就地正法! 到溉冲着陈庆之怀里的其中一个美女使了个眼sè,那位美女接收到到溉的眼神,当即挽着猪哥娇嗔道:“陈大人,钓鱼是很累人的,要不这样,我们到后面厢房里去,让姐妹们帮你舒松一下全身筋骨,好不好嘛……” “好!好!好!”猪哥被美女嗔得全身发软,只剩一个地方是硬邦邦的。 “水柳、紫绿、绮雪,扶陈大人到后厢房去!” 一声令下,四位看似柔弱无力的美女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拉扯着猪哥从地板上坐起,个个急不可待的模样,就yù拖着猪哥离开船舱。 猪哥虽然yù火中烧,却依然心智清明,清楚知道呆会儿将要发生什么事情,顺势起身之时,转头用感激的眼神瞄了到溉一眼,挤挤眼睛表示谢意,随后在四位美女的簇拥下,变被动为主动,反手搂着美女们离开船舱。 陈霸先虽然脸红耳赤,美sè当前一副不太习惯模样,其实早已不是初哥,此刻见到表叔公与四位美女离开,心中明白表叔公陈庆之和四位美女将在船舱后厢房发生什么事情,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龙大战四凤的jīng彩画面。 目送着陈庆之的背影消失,到溉笑眯眯的转头望向陈霸先,对陈庆之这房远亲的反应颇感有趣。 明明陈霸先早就热血沸腾,却强行抑制着本能冲动,依然保持着礼数,手脚干净,并没有对*的美女上下其手沾便宜,反倒是那些美女们对陈霸先上下其手,摸得陈霸先脸红脖子粗,尴尬的搂也不是,拒也不是。 到溉人老成jīng,知道陈霸先只是碍于面子关系,因自己在场,所以不敢肆意为之,笑着对陈霸先身边的美女们说道:“今天钓鱼,就数陈公子钓得最多,肯定也累了……” “迎琴~” 到溉怀中的一位美女似是众美女头儿,闻言心领神会,当即开口唤了一声,使个眼sè,示意陈霸先身边的美女们把陈霸先也拉到船后厢房,照方抓药给处理掉。 陈霸先半推半就,本来就挺俊俏和帅气的脸蛋红得跟个猴子屁股似的,羞答答的在美女簇拥下也消失在船舱客厅。 “到大人……” 到溉怀中的美女娇滴滴的呼唤,召回到溉注意力,到溉低头一望,一对盈盈美目正水汪汪的望着自己,眼神迷茫,流溢无穷无尽的yu望,充满了诱惑! 扑通,扑通……,到溉心跳加速,虽然年近半百,一生阅过无数美女,此时一样难以抵挡美女的诱惑,当下忍不住手臂一紧,把怀中美女搂得密不透风,脖子一伸,埋头在美女发间,用力吸了一大口气,女xìng独有的芳香沁入心扉,顿觉全身舒适。 “啊……” 美女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娇喘,传入到溉耳中,犹如一把钥匙打开了yu望的闸门,体内一阵气血翻腾,身体某个部位刹那间不安分的蠢蠢yù动。 深吸一口气后,到溉继续埋头在美女脖子处,突然张口轻轻咬住美女耳肉,用舌头拨弄着敏感的耳肉,每一次呼吸,温热的气息吹入美女耳中,使得美女全身酥麻,呼吸急促、眼神迷离,意乱情迷。 美女全身柔软无骨的瘫在到溉怀中,娇喘着勉强用最后一丝神智提议道:“到大人,我们也去厢房……” 到溉闻言松开用嘴吸吮、用舌头拨弄着的耳肉,在美女耳边同样喘着气说道:“不用了,我们就在这儿!” 说话的同时,到溉一只手已经如游蛇般,神不知鬼不觉,熟练的解开怀中美女罗裙,伸手探入美女怀中…… “嘤……” 西边的太阳在这个时候悄然落下山头,天地之间被一片朦胧夜sè所笼罩。 晚风微微吹起,一艘画舫在秦淮河滔滔河水中轻轻的摇啊摇啊…… 正所谓: 国事,家事,风liu事,事事关心, 风声,水声,呻吟声,声声入耳。 ; 第二十八章 歪打正着 - 侍从军神 - 游游 () xìng爱是一把双刃刀,纵yù过度,就会使人身心憔悴,全身乏力;若能适度把持,则会使人通体舒畅,神采奕奕。 到溉有心无力,面对岁月流逝也不得不服老,年老体衰是自然现象,画舫三人行中,虽然是最后一个挺枪上马,却是第一个擦枪走火,一次之后再无重振雄风之力。 陈霸先年轻力壮,冲动有余,经验不足,短短的时间内一次二次三次……,四位美女个个都被临幸,却是有数量没质量,三下五除二,就被解决完事,四次时间,仅比在船舱中就地解决的到溉稍长一点而已。 猪哥人生经验丰富,第一次一触即发稍过急躁,第二次却更加勇猛,坚持不泄长达二个小时的持久战,反客为主,把四位美女给服侍的周到无比。 若是一般人经历二个多小时的大战,必定会感觉疲软无力,猪哥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继醒来时在桓之彤家一脚踢倒大树,欣然发现自己拥有天生神力之后,猪哥再一次发现体内有股莫名的力量,能提供猪哥源源不断的能量,使猪哥体力充沛,无力竭之忧! 最后结果是四名美女都娇柔无力躺着一时无法起身,反倒是猪哥想着到溉和陈霸先在外边等着自己,觉着不好意思让二人久等,事毕之后赶紧穿上衣服返回船舱。 刚步入船舱,猪哥即刻感觉到一堆火辣辣的目光迎上前来,不管是到溉、陈霸先还是陪侍的美女们,一个个脸上都是暧mei的神情,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中,各有蕴意,有的是佩服,有的是羡慕,有的是…… 世间能一龙嬉四凤又长达一个时辰之多的,并不多见!更何况刚才四凤qing动时发出的呻吟声惊天动地,虽不敢说数里可闻,至少整艘画舫上的人,都可以清楚听到! 众人见仅陈庆之一人出来,身后并没有跟随着陪侍的四位美女,眼神中齐齐流露疑惑,怎会如此? 猪哥不待众人询问,笑盈盈的先行开口解惑道:“她们都累了,要休息一下!” 到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猪哥,摇头感叹一声无言以对,挥手招呼着猪哥落座,同时吩咐全鱼大宴开始上桌。 清蒸鱼、红烧鱼、爆香鱼丝、葱花鱼片、炸鱼排…… 经煎、炸、炒、炖、蒸、煨等诸多厨艺手法,辅以各式各样的配菜,jīng心烹饪出二三十道sè泽诱人、鱼香扑鼻、美味可口的全鱼大宴盛放在jīng美的餐具上,配上一个个镶有金边的玉制小酒杯,典雅高尚,细小之处足见奢华。 酒过三巡,四位服侍陈庆之的美女才姗姗然返回船舱,个个脸若桃花,红cháo未退,美目顾盼间眼波流溢勾人心魂,扫过众人落在猪哥身上时,眼神中充满了温柔的光芒。 画舫内其余美女愕然望着刚刚出来的四位姐妹,得到四位姐妹眼神肯定之后,众女才发现猪哥所言不假,仅凭一人之力,就轻松摆平了四位好姐妹! 若仅是如此,倒也不算是稀奇,最让众女愕然的是四位好姐妹所流露出的神情,满足中还带着一丝渴望,显然在刚才那场战役之后四女食髓知味…… 猪哥怜惜的望向四女,四位美女感受到陈庆之目光,竟然出乎意料的个个低垂下头,脸泛红霞,表现的如同未经人事,待字闺中的淑女一般,把船舱内其余人看到目瞪口呆,心中大呼不可思议。 “来来来……”猪哥微笑着招呼四女坐在身边。 四位美女闻得陈庆之招呼,个个喜上眉梢,温温柔柔坐落在陈庆之身边,更令船舱内众人大跌眼镜的是四女居然坐的规规矩矩,没有一人主动*或是对陈庆之上下其手,仿如听话的宠物一样,主人说什么才会做什么。 “哈哈哈……” 到溉双目异光闪动,忽然哈哈大笑,手持酒杯向陈庆之敬道:“子云此趟洛阳死里逃生归来,犹如脱胎换骨,令人刮目相看,未来必定前途无量!” 猪哥闻言心中凛然,醒悟自己顶替陈庆之的身份,幸亏到溉和梁武dì dū没有疑心,否则凭自己处处都是漏洞的冒充,早就被人给揭穿识破。 “正是因为如此,子云在生死一瞬间,感悟了很多东西……”猪哥赶紧为自己判若二人的行为寻找理由:“人活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好好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珍惜眼前的每一刻!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砰!”到溉听得神sè动容,猛然抬手用力拍下桌子,大声叫道:“子云说的好!” “时光流逝,青chūn老去,若不能好好珍惜眼前,每一个明天,人生就会在懊悔没有珍惜昨天的rì子中虚度!” “好!子云说的太好了!”到溉大呼一声,仰头一口饮尽手中美酒,极度赞同陈庆之所言。 陈霸先在一旁插不上嘴,却同样被猪哥一番话说得神情激动,对表叔公陈庆之的人生理念甚是苟同,情绪激荡之际有样学样,端起身前酒杯,随着到溉一起仰头饮尽美酒。 “来!”猪哥被到溉和陈霸先的豪迈行为激发了热情,举起酒杯,豪气干云的叫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rì愁来明rì愁,干杯!” “干杯!”到溉和陈霸先满上酒,响应陈庆之大呼一声,再次仰头饮下一杯。 眼前有美食、身边有美女、手中有美酒;朋友三俩、谈天说地、听歌赏舞;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画舫外忽然传来鼓掌声,随后响起一个悦耳动听的女声:“好诗!画舫内不知是那位公子,可否出来与卫青晴相识?” 画舫内一片寂静,到溉朝陈庆之挤挤眼,大声回应道:“卫姑娘,在下到溉!” 猪哥一骨碌翻身坐起,弃下身边美女,冲到画舫船窗,凭栏探出半个身子往外一看,只见月光下卫青晴身着一袭洁白长裙,犹如天上刚下凡的仙女般伫立在船头,晚风徐徐吹动长裙,裙带随风飘逸,如梦如幻,不知是在天堂还是人间。 卫青晴看到陈庆之突然出现在船窗,愣了一下惊呼道:“子云?” “嗨!”猪哥心跳一百二十,一时口拙,不知道怎样招呼,只是点头轻嗨一声。 卫青晴回味了一下刚才听到的声音,眉头微皱,望着陈庆之确认道:“方才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rì愁来明rì愁可是子云所作?” 猪哥点点头应道:“嗯,是啊!” “可否还有下句?”卫青晴一双美目异彩闪烁,屏气凝息期待着陈庆之的答案。 “下句?”猪哥为卫青晴的脱俗之美所惊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错开的神经猛然又搭牢,神经兮兮咋呼道:“下一句啊,有!当然有!” 平rì里猪哥对中国古诗词文化略有涉猎,谈不上什么研究,对于唐诗宋词还是比较熟悉,刚才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rì愁来明rì愁正是出于唐诗中某一首,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空,什么都不想来,更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下一句……下一句是……” 猪哥越是用力的想,越是想不起来,吱吱唔唔间,突然心中跳出一句,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拿来凑数:“有了,下一句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rì愁来明rì愁;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卫青晴垂头叨叨有词,重复轻呤陈庆之所作诗句,细细品味诗中意境,越品味越觉着陈庆之才情非凡,心中带着一份敬仰,卫青晴抬头望向陈庆之,只见陈庆之倚在窗口,双目爱意如火,痴痴的望着自己…… 芳心忽然一动,卫青晴心中默念诗句,仔细品味陈庆之最后道出的诗句,结合陈庆之望着自己的神情,心想前面二句分明是陈庆之和狐朋狗友把酒言欢,与自己并无关系,但二句显然陈庆之临时道来,冲着自己而作――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字字句句透露出简单明了的信息,分明是在向自己求huan示爱。 刹那间,卫青晴明白了诗句中所含意思,也明白了陈庆之的花花心思。 ; 第二十九章 良辰美景 - 侍从军神 - 游游 () 一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吐出嘴后,猪哥因神经短路造成一片空白的脑海忽然变得江河奔腾,刚才怎么想都记不起来的诗句全都冒了出来。 今朝有酒和花开堪折,前后二句诗句分明为不同二人所作,自己却胡乱把它们凑合在一起,惭愧!惭愧之极!不过还算好,虽然胡拼乱凑,却勉强还算是工整。 二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时无话胜有话时,到溉不甘寂寞,从另一个窗口也探出半个身子来,挥手向卫青晴招呼道:“卫姑娘,真是巧啊,今天我和子云正好钓了一堆新鲜江鱼,特意请了香满楼的厨师烹制了一桌全鱼宴,这挑rì不如撞rì,过来与我们一起品尝全鱼大餐如何?” 卫青晴微微犹豫了下,望了陈庆之一眼后欣然点头答应, “小姐……”一旁的贴身丫鬟小翠yù言又止,唤了卫青晴一声,只见卫青晴回头向小翠轻声嘱咐了几句,随后命令船夫把画舫靠近,双手提起裙子,纵身一个跨跃,从自己的画舫跳到猪哥所在画舫。 猪哥福至心灵,不管到溉是有意还是无意,至少有感受到那份心意,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感激的拍拍到溉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接着赶紧钻出船舱去迎接卫青晴的玉驾光临。 小翠无奈的望着卫青晴,挥挥手道别卫青晴,与船夫一起驾船离去。 平rì里嘴巴伶俐的猪哥钻出船舱面对卫青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见小翠没有与卫青晴一起过来,随口询问道:“小翠怎么不一起过来?” 卫青晴嫣然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子云是要请我过来还是请小翠过来?” 猪哥知道女人心思敏感,怎敢随意回答,面对自己喜爱的女人似笑非笑望着自己,忽然间不知哪来的勇气,壮起sè胆,走近卫青晴身边,深情凝视卫青晴,伸手一把握住卫青晴的纤纤玉手,**裸的开口告白道:“青晴,我好想你!” 一切都是那样的毫无征兆,卫青晴措不及防下,芳心怦然乱跳,被陈庆之握住的纤手更是传来一阵阵令人酥麻的怪异暖流,使得卫青晴心cháo澎湃,全身乏力,望着陈庆之的眼神迷离,不知如何回应陈庆之的示爱。 其实卫青晴反问陈庆之前,就已经替陈庆之想好了数个回答的答案,怎么也料想不到陈庆之完全是答非所问,竟直接上来拉住自己的手对自己告白! 猪哥望着卫青晴的反应,心中雀跃不已,知道卫青晴这位古时代的大美人已经被自己给打动了芳心,与其灵肉合一,共渡chūnxiao,那是早晚的事情。 “子云,快点请卫姑娘进来啊!”到溉大嗓门在船舱内响起:“夜风清凉,别让卫姑娘在外边冻着了!” “我们进去吧!”猪哥深情凝望着卫青晴双眸,温柔的说道。 卫青晴轻轻点头,娇羞的应了一声:“嗯!”纤手依然在猪哥大手把握中,没有半点缩回的意思。 猪哥后退一小步,握着卫青晴的手稍稍用力一拉,卫青晴如影随形,轻轻迈出一步。 握着卫青晴的纤柔玉手,猪哥心里乐开了花,虽然只是牵手而已,却因为心灵上的愉悦,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觉。这种幸福的感觉,绝非刚才一龙嬉四凤的荒唐行为可以带给自己的。 xìngyù本能所带来的**满足是短暂的,没有感情的xìng交只是禽兽本能行为。人虽然是万物之灵,却始终改变不了灵长类动物的本质,道德规范与自我反省,是人类成长和进化程中的根本所在。 船舱内诸人看到陈庆之牵着卫青晴的手,二人亲密无间的进入船舱,一个个都看目瞪口呆看傻了眼。 谁都知道卫青晴在秦淮河畔的芳名远播,卖艺不卖身是卫青晴的原则,除了美貌与动听的歌喉,想要立足秦淮河畔成为群芳之首需要其它才艺,卫青晴同样擅长琴棋书画,标准的才女加美貌,是建康城每一位男人都想要得到占为己有的梦中女神! 陈庆之在建康城中算什么? 不过是皇帝身边负责跑腿的侍从而已,出身寒门,官位下品,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仗着皇帝的宠信,才能得以在建康城混得风生水起,人人都卖面子给陈庆之,其实本质上没多少人瞧得起陈庆之。 任谁都想不到秦淮第一名jì卫青晴竟会任由陈庆之牵着她的手,大大方方的亮相,难道一朵鲜花就这样被陈庆之给采了? 先前传说陈庆之夜宿卫青晴画舫的事情早已在坊间流传,只是目击证人太少,所以大家都把这个消息当成流言蜚语,并没有太在意,毕竟追求卫青晴的王公贵族和门阀子弟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若排着队一个个的轮流,恐怕陈庆之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够轮到! 猪哥无视众人的错愕神情,众目睽睽下,牵着卫青晴的手并肩而坐。 “咳!”到溉干咳一声后招呼道:“卫姑娘,香满楼的厨师手艺不错,再加上这些鱼都是我们亲手所钓,吃来味道格外鲜美,快尝尝看……” 卫青晴轻轻挣脱被陈庆之握着的手,一手拿筷一手提袖,夹起一块鱼肉,张开诱人红唇放入嘴中,慢慢咀嚼品味。 船舱内每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卫青晴身上,现场一片寂静,等候着卫青晴发表品尝后的感想! “嗯!”卫青晴在众人注目下微微点头赞道:“鱼肉嫩滑,入口即化,汤汁鲜美,果然美味,真的好吃!” 到溉哈哈一笑劝道:“好吃就多吃一点,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啊!” 卫青晴嫣然一笑,调皮的眨眨眼回答道:“这么丰盛的全鱼宴,青晴尚是第一次见到,才不会跟到大人客气呢!”一边说,卫青晴果然不客气的再在另一个盘子上挟起一筷鱼肉,放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品尝起来。 望着卫青晴吃得津津有味那模样,陈霸先忍不住吞下一大口口水,从小就吃惯鱼肉的自己从来都没有觉着鱼肉会有这么美味。 “青晴,尝尝这个鱼排,炸得酥嫩金黄,恰到好处!”猪哥无视众人的存在,为卫青晴挟了一筷鱼排,让那四位刚与猪哥chūn风数度玉门关的美女们心中郁闷,觉着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古时代礼数中人与人之间尊卑是非常讲究的,挫败于秦淮河第一名jì卫青晴,众美女虽然心中不是滋味,却尚能接受,忍气吞声,脸上依然保持着灿烂的职业笑容,继续把陈庆之服侍得周到体贴。 女子在古时代中地位卑微,更被视为男子的附属品;各种场合中,男人说话,女人闭嘴。此刻有到溉和陈庆之这样的朝廷官员在场,谁都不敢轻易放肆。 “含香,听说你们最近刚排了一曲龟兹乐舞,快来表演一下!”到溉对船舱内各位美女了如指掌,每一位美女的芳名都能随口道来。 正在为陈霸先倒酒的美女含香,闻言即刻含笑起身,拍拍手掌娇声招呼道:“姐妹们,拿起家伙露一手啦!” 众美女异口同声,一起娇滴滴的应道:“是!” 十余位美女纷纷起身,如花蝴蝶般在船舱内一阵穿梭走动,手捧着一件件造型各异的乐器各自落位,曲儿未弹,那架势就已经让人赏心悦目。 美女们手抚乐器,叮叮咚咚,汇聚成富有异域特sè的龟兹音乐,毫无疑问,这样的表演是好听又好看! 清风明月下,荡舟秦淮河畔;邀三俩朋友,有红颜做伴,欢声笑语品美酒、享美食、赏歌舞,如此良辰美景,人生能得几回有! ; 第三十章 武威将军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元月四rì。 冬至过后,气象已经开始正式进入数九寒冬,建康城的气温之前都维持在十四五度左右,凌晨最低温度不过七度而已,甚至有几天的白天最高温度达到二十余度。 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舒适的暖风中,绝对是气候怡人,一点都没有冬天的感觉! 从昨rì开始,一股冷空气突然南下,天气yīn霾,阵阵寒风中细雨飘洒,建康城气温急剧直下,一夜之间进入三九寒冬!大街小巷中的人们纷纷裹上厚厚的棉衣,戴起棉帽,围起围脖。 建康宫城内,陈庆之居所内,猪哥正舒服的躺在被窝里,不愿意从温暖的床上爬起。 除非是必要,下着雨又刮着风的寒冷天气,有谁愿意出门,只要没有事情,谁都想赖在床上,呆在家里度过一天。 梁武帝给陈庆之放假半个月,转眼间已过去十余天,假期接近了尾声;满朝文武百官给陈庆之办的接风压惊宴,也在高cháo之后渐渐平息,毕竟陈庆之离开建康已有半载,虽然从梁武帝的态度上看,依然还得宠于梁武帝,但陈庆之的实质工作,却已被朱异接手。 人一走茶就凉,这话不管是在官场上或是人生中,都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如果是陈庆之本人,必定可以一眼看出或是体会到满朝文武官员的虚情假意,但此刻是猪哥冒充陈庆之的身份,乍然间成为焦点人物,广受满朝文武官员的欢迎,一时间还觉着有点受宠若惊,一一应酬都能把猪哥搞得晕头转向,根本就不能发觉到众人笑声笑语背后的残酷现实。 对一些事情知道太多和了解太深入的人,rì子总是过得比较辛苦累人!比不上不知道也不知情的人过得舒坦,无忧无虑。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窗外呼呼风声和嘀答嘀答的雨声,回味着来到建康城后的十余天快乐rì子,猪哥心中唯一的困扰就是陈庆之的身份问题! 陈庆之已经死在洛阳城郊,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自己冒充陈庆之,无意间顶替了陈庆之一切,从梁武帝到满朝文武百官,从好朋友到溉到叫自己表叔公的远房亲戚陈霸先,没有一个人对自己抱有怀疑或是责疑的态度,全都以为自己就是那位短命的陈庆之本人。 鉴于自己在建康城过着意想不到的幸福生活,猪哥困惑自己应不应该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然后向世人宣告陈庆之的死讯。 不公布,猪哥觉着自己良心过不去,毕竟人家是为自己冤死!公布了之后,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对已经死去的陈庆之本人也没有什么好处!就算有好处,作为一个死人,也享受不到什么好处! 更何况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卷走了陈庆之的尸体,冥冥之中,仿佛老天开眼,以山洪的方式,为陈庆之举办了天葬厚礼! 自己来自于未来时代,陈庆之生长于古时代;二个不同时代,却有二个同叫陈子云,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了一个,走了一个,是天意吗? 一切过程天衣无缝,显得那样完美,自己又何必辜负上苍的一番美意呢? 思来想去,最终答案渐渐浮现出水面,猪哥决定要取而代之,就在古时代里化身为陈庆之,同时祝福已经死去的陈庆之早死早投胎。 从今rì开始,再也没有来自于公元2222年的猪哥陈子云,只有古时代的皇帝侍从陈庆之,字子云! “笃笃笃!” 刚刚拿定主意,敲门声突然响起,随后听到有人在门外询问道:“陈大人,在吗?” 陈大人!对,自己是陈庆之陈大人!不再是猪哥了!好在大家都有一个相同的名字叫陈子云,顶替起来也比较容易习惯。 猪哥依然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回应道:“谁啊?” “子去在就好,快点随我即刻动身去觐见皇上!” 啊?皇帝找自己有什么事?不用屈指算rì子,此刻还未足半月假期,怎会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大早的派人过来找自己? 猪哥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随意抓起外衣披在身上,打开房门一看,来者是梁武帝身边的侍从刘慎,据猪哥了解,他与陈庆之私交还算不错,一起出席过陈庆之的接风压惊宴。 刘慎上下打量着刚从被窝里爬起的猪哥,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神有些怪异。 猪哥知道自己衣冠不整,稍稍打理一下后,疑惑的询问道:“刘兄,皇上找我有什么事?” “你去了就会知道!”刘慎故意卖关子不说,示意陈庆之赶紧先把衣服穿好。 “说嘛!到底是什么事情?” “恭喜子云,今rì早朝,你已被皇上任命为武威将军,明rì将与大都督元略、胡龙牙将军和成景俊将军一起前往彭城接应北魏徐州史元法僧归降!” 猪哥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望着刘慎,怀疑自己是否身处在梦中。 刘慎咧嘴笑笑,摇着头调侃道:“你看吧,我就知道说了你都不会相信,也不需要用我在这儿浪费口舌!” “真的假的?”猪哥指着自己胸口质疑道:“皇上封我――武威将军?” 据猪哥这些rì子对陈庆之的了解,陈庆之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而已,并不擅长骑shè之术,说难听点是手无缚鸡之力,因自小跟随在梁武帝身边当书童,相应变得的满腹文采,所以才能在十八岁之时被梁武帝破格提拔任命为主书。 一个读书人被任命为武威将军,这个封号会不会太突兀和搞笑了一点? 刘慎点头确认道:“当然是真的,我怎会与你开这种玩笑!” “怎么会这样?”猪哥打破沙锅问到底,心里有疑惑总是想要搞清楚。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刘慎眉头微皱,摇摇头后解释描述当时的情景:“今rì早朝的时候,朝上正商议派谁去接应元法僧,定下宣城太守元略为大都督统领,胡龙牙和成景俊将军带兵辅助;不知为何,西丰县候突然提议由你一同前往,朱异当即响应,其余文武大臣也纷纷应和,就这样,你成了武威将军!” 西丰县候是哪一位? 猪哥仔细回想,似乎回到建康城后的短短十几天内,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此人,直至此刻才第一次听到建康城内还有一号人物叫西丰县候,为什么他会提拔自己呢? 还有那貌似与陈庆之不和,顶替了陈庆之原来职权的朱异,能够在朝会上第一个响应提议,成全陈庆之高升为武威将军,这样的行为,二人应该是和睦相处才对,怎会不和? 混乱!思绪一片混乱!刚刚才打理清楚的人际脉络,一下子又搞得乱七八糟,猪哥顿时觉着脑子里仿佛灌满了浆糊,感叹官场中的人际,果然是说不清,道不明,理还乱! 不过,当武威将军似乎要比当皇帝身边侍从、专门负责跑腿记账的主书强多了! 猪哥平时一向都爱玩些战略游戏,游戏中带兵打仗玩过无数次,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真的在古时代里成为将军,带着大队人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上沙场! 想想感觉挺不错! 得找个机会去感谢一下提议的那位西丰县候,还有朱异,若没有他们,自己在古时代的生活不会变得那么有期待感。 此刻内心已经蠢蠢yù动,猪哥巴不得明天快点到来,自己身披亮闪闪的盔甲,胯下骑坐rì行千里神骏、手持亮银长枪、腰佩削铁如泥宝剑,犹如三国志中的常山赵子龙般,七进七出,杀得天昏地晕,敌人闻风丧胆! 一边遐想,一边快速打理装扮完毕,猪哥在刘慎催促下,难掩心中的兴奋激动,二人一起走向朝堂领命。 天气yīn霾,估计连绵yīn雨将会持续数rì,江南的冬天正是这样,又湿又冷。 对猪哥陈子云来说,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美好的rì子! ; 第三十一章 白马银枪 - 侍从军神 - 游游 () 是rì午后,已近傍晚时分。 猪哥领命之后,兴冲冲的跑去军备仓库选择盔甲和武器――一套sè泽纯白的亮银盔甲与一杆银枪、一把宝剑。 总而言之,猪哥决意是要依照三国时代的英雄人物――赵云,来打扮和武装自己,虽然自己不是帅哥,比不上赵云那样英俊又帅气;全副武装之后,想必也是有款有型,当一位酷哥是理所当然,况且帅气的男人yīn柔,丑陋的男人雄壮豪迈。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若要二者间做出一个选择,猪哥宁愿选择成为一个雄壮的男人! 身着亮银盔甲,猪哥站在一面巨大的铜镜之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很满意铜镜里面的自己。 拿过库吏递过银枪,猪哥双手持枪,横在胸前摆了一个造型,顿觉自己英挺非凡,忍不住抬头挺胸,双目远眺,心中泛起一股英雄之气,仿佛听到沙场上的呐喊声,顿时觉着全身气血沸腾,拿在手中的银枪开始胡乱舞动…… 对于一位从来都没有学过枪术的人来说,枪在手中,除了偶尔往前冲刺一下,其余时间,长枪都被当成棍子一样使唤,猪哥正是如此。 “霍!霍!哈!哈!呀……” 四周空空,除了随侍在猪哥身边的库吏别无他人,凭着想象力,猪哥仿如置身在千军万马之中,前后左右都是敌人,扯起嗓门一通喊杀,同时把手中那一杆银枪挥舞的呼呼作响。 一通狂魔乱舞,猪哥倒是舞的开心豪迈,颇为自得其乐,但毫无章法的舞动却使得身旁的库吏甚是惊慌,唯恐陈庆之不小心失手之后的后果难测,赶紧退避到安全之处,不敢太过靠近陈庆之,远离危险区域。 好不容易停下手来,猪哥想要换枪为剑,转头yù找库吏时,才发现库吏躲得远远的,愣了一下,猪哥瞬间明白是为了什么,尴尬的朝库吏笑笑,把手中银枪丢给库吏拿着,然后潇洒的拨出身上的宝剑,拿在手中使了个剑花,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那是越看越满意! “行!我就要这几样!” 铜镜前一阵自恋之后,猪哥总于选定装备,恋恋不舍的脱下身上盔甲打包,签名画押出库之后,再到城郊马场去选坐骑,刚进马场,就一眼看上马场大围栏中一匹正在泥地上小跑着溜达的白sè骏马,当即决定用它来配套早先选取的银盔和银枪。 刚迎上前来接待猪哥的马场场主望了一眼围栏中的白sè骏马,脸露苦sè,向陈庆之确认道:“里面那匹白sè的?” 猪哥点头肯定道:“嗯,就是它了!我喜欢!” “陈将军,这匹马还只是一岁的小马,前几rì刚刚送到,我们还没来得及训练它,xìng子又野又烈,一般生人勿近!”马场场主好心好意的指点着围栏中其它马儿劝说道:“你看旁边那匹黑sè的,还有那匹褐sè的都不错……” “我就要这匹!”猪哥摇摇头打断了马场场主的介绍,再次指定了小白马。 不管场主怎样说都主意不改,猪哥就是有那么一点死心眼,第一眼看中的东西,就不会再作轻易改变,相信第一个感觉,坚持第一个选择! 马场场主无奈的吩咐马夫去仓库拿来马鞍、马蹬、笼头缰绳及马鞭等物,把那匹才一岁的小白马全部装备妥当之后,交付给陈庆之。 有生以来,猪哥从来都没有骑过马,若一定要说有,也只是在仿真模拟游戏中骑过,现代世界中见到马的机会都已经很少了,更谈不上骑马,来到古时代后虽然常能见到,却没有机会骑上一次,马车倒是坐了无数回,已经数不清了。 没有骑过马但总归是看过人家骑马,猪哥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相信自己,别人能骑,自己也应该可以骑。 在马场场主牵住马脖子的状况下,猪哥有模有样双手扶住马鞍,右脚踩蹬,左脚稍稍用力一蹬地,扬起左腿很轻松的跨上马鞍坐定。 “OK,搞定!”猪哥觉着骑马没什么困难的,至少现在感觉是这样,当即就示意马场场主可以松开马头了。 官场中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面对陈庆之这种自以为是的官员,马场场主无奈轻叹一声服从命令,只能稍尽人事,伸手温柔抚mo着马头,然后轻轻拍下马脖子,这才松开手中的笼头缰绳,希望这匹只有一岁的小马驹能够老实一点。 猪哥根据记忆中看印象,迫不及待的双腿稍稍用力一夹马腹,双手拉着缰绳一抖,大喝一声:“驾!” 大喝声刚落,一声惊天动地的马儿嘶鸣声响起,小白马脖子一伸,一低头再一抬头,马屁股一颠,随后前腿猛然用力一蹬,瞬间高高的人立而起…… 突如其来的人立,只有熟悉马xìng的骑术高手才可以平安处理,像猪哥这样第一次骑马的初手,毫无疑问的被马儿甩落马背,砰然一声巨响,结结实实的砸在地面上,掀起一地泥水,光鲜的衣服溅满了泥浆,狼狈不堪。 马场场主虽有心理准备,经验丰富,也只能眼睁睁的望着猪哥被甩下马背,此刻唯一可以做是赶紧控制住小白马,避免其四蹄乱踢乱弹,误伤到武威将军陈庆之。 “陈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猪哥灵巧的一翻身从地上爬起,审视着身上溅满了泥浆的衣服,郁闷的回应道。 见陈庆之无事,马场场主心里松了口气,挥手招过一匹sè泽枣红sè,同样已经备好马具的高头大马,那马的个头要比小白马高出一个马头,二匹马儿互相一比较,小白马很明显的稚嫩年幼。 “陈将军,不如你来试试这匹马,它在我这个马场里,可是一流的好马!”马场场主一眼就能看出陈庆之不懂马术,婉转的示意陈庆之放弃小白马。 “谢谢!不用了,我就要这匹马!” 猪哥还真的是一根筋,摇摇头再一次拒绝了马场场主的好意,认定小白马,不信邪非要和小白马干到底了。 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事情看似简单容易,做起来却非常艰辛困难! 不信邪的行为,就是屡败屡战绝不妥协认输的行为,面对一匹充满了野xìng,从未训练过的一岁小马,第一次骑马的猪哥经过一次又一次努力,都得到了相同的结果――从马背上砰然一声摔落地面,每一次摔都很扎实。 “子云!”到溉突然出现在马场,远远的就向猪哥打招呼,急冲冲的走上前来。 猪哥再一次从泥地上爬起,极度郁闷的瞪了一眼趾高气扬的小白马,转身迎向到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到陈庆之一身泥水,狼狈不堪的肮脏模样,到溉眉头微皱,随后脸sè变得凝重,没有嫌弃陈庆之身上的泥水,一把扯着陈庆之的胳膊,走到一旁压低了嗓门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早朝的时候,那萧正德和朱异会大力推荐你去彭城接应元法僧吗?” 猪哥摇摇头一脸茫然,微皱眉头回答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吗?我现在可是武威将军了!” “切,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什么武威将军,这不是笑话吗?”到溉不屑一顾的啐道:“清醒一点,你不是武夫,只是一介文弱书生而已!” “文弱书生就不能当将军吗?”猪哥同样不屑到溉的理论,还嘴反驳道:“兵在勇,将在谋,有勇无谋充其量只是一员冲锋陷阵的猛将而已,只有拥有头脑的人,才配成为领军的大将!” “很显然,我就是这位领军的大将!”猪哥挺胸抬头,摆了个雄赳赳的甫士,向到溉展示自己的大将风范,不忘询问一下到溉的意见:“怎么样?” “你……” 到溉被陈庆之这番话驳得哑然无语,再看到陈庆之孔雀般的行为,使得到溉瞪大眼望着陈庆之一时为之气结。 刚领了皇命当了武威将军的猪哥心情不错,嘿嘿一笑询问道:“你……你什么?刚看到突然出现,还以为你知道了消息特意跑来恭喜我的,现在看来,敢情你不是来恭喜我的?” “当然不是!” ; 第三十二章 内幕真相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到溉得猪哥提醒,总于想到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一口气把内幕真相告知陈庆之:“你以为他们二个会有这么好心让你当武威将军吗?” “他们力主你当武威将军,是存心想要把你调离建康城,让你到战场上去送死!”到溉气愤的揭密其中原由:“还记得元月一rì那天吗?” 猪哥点点头,回想那天和到溉、陈霸先一起去石头城钓鱼,然后晚上船游秦淮河,与秦淮河第一美女卫青晴相伴共享全鱼大宴,如此良辰美景,怎么会忘记。 “我们在秦淮河上遇见卫青晴,然后与卫姑娘一起共渡良宵,是吧!” “是啊!”猪哥再一次点点头应承,睁大眼睛望着到溉,心中依然一片茫然,等候着到溉说出重点内容。暗忖自己当上武威将军一事,难道是因为与卫青晴一起共渡良宵,可这二件事情风马牛不相及,完全不搭界啊! 到溉一步步逼近重点,提示猪哥当时的状况:“卫青晴凑巧与我们相遇,对不对?” “对啊!” “你可知道卫青晴当时要去哪里吗?”到溉有意卖个关子,顿一顿吊起陈庆之胃口之后才继续说道:“元月一rì,萧正德在府上大办宴席庆贺新年,特意邀请了卫青晴前去表演歌舞,正是因为我们临时邀请,卫青晴找了个借口没去,留下与我们一起……” 猪哥仔细回想当时情景,确如到溉所言,卫青晴受邀时犹豫了下,当即就做出抉择,所以小翠才会没有跟随着卫青晴一起共享全鱼大宴! “那萧正德人如其父,是建康城出名的小人一个!”到溉忿忿然说道:“卫青晴爽约是很正常的事,大家都习惯了,可她爽约的原因是为了你,这就麻烦大了!对于萧正德这种锱铢必究的小人来说,此事过后,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在朝堂上力推你为武威将军,其中必定有诈!” “啊?萧正德……就是西丰县候?” “不是他还能是谁?”到溉用奇怪的眼神望着猪哥。 猪哥这时才算真正明白整桩事情来龙去脉,暗叹世上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管是自己那个时代还是眼前的古时代,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肮脏事情! “子云,你就不要去了,我估计他们早就布置好了,等你远离建康城之后,他们就会在路上随意搞些事情出来,然后你就会在意外中死去!” 到溉忧心忽忽的猜测着将要发生的事情,关切的建议道:“不管怎样,你只要呆在建康城,他们至少不敢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动你!” 猪哥被突如其来的内幕消息搞得一个头二个大,联想到长安城的那场无殃之灾,与眼前这桩事情颇有异曲同工之处,难道自己又将面临到生死追杀? “那我要怎么办?”猪哥有点慌乱,眉头紧皱,不知怎么应对。 “好办!”到溉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拍着胸膛说道:“很简单,子云呆会去家拿点泻药回去吃,你上吐下泻拉个一晚,保你明天腿脚发软全身虚脱,顶多受那么一点罪,明天就不用随着大军出发去彭城送死了!” 听着到溉出的主意,猪哥心中极度郁闷,默默无语。 因为向来猪哥的理念是不爱惜自己,又怎么去爱护别人!况且猪哥作为试管婴儿,从小到大一辈子都是孤孤单单,若自己再不爱惜自己,哪来别人爱惜自己,所以,自虐的行为,猪哥是从来都不会做的。 转念一想,人怕的是万一,不是怕一万!既然自己已经提前知道了萧正德和朱异的yīn谋,何必还要担心受害;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就跟工作一样,唯有勇于面对和挑战高难度工作,才能让猪哥事后拥有不一样的成就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真正的赢家,一切还是个未知数! 再说自己并非他们所熟悉和认识的那个文弱书生陈庆之,除此之外,自己还意外拥有一身非同小可的神力与来自于现代社会的智慧,凭这不为人知的数点,猪哥就有信心渡过这次劫难! 主意拿定之后,猪哥也没有心思再练习骑术,吩咐马场场主把小白马送到宫城去,然后跟随着到溉一起去拿泻药。 从到溉家拿来一大包泻药之后,到溉千叮咛万叮嘱泻药的份量,告知陈庆之吃少了没有关系,有泻过就有感觉,到时再演场戏一样可以蒙混过关,千万不能够吃多了,轻者虚脱,重者泻到一命呜呼! 走出到溉府邸,猪哥并没有直接返回宫城,坐上一副担架,来到建康城油库。 此时天sè已晚,太阳刚刚下山,油库大门紧闭,得库吏指点,猪哥寻到陈霸先时,陈霸先正在油库对面的一家酒楼里独自享用晚餐。 见到陈庆之突然出现在眼前,陈霸先愣了一下,赶紧起身招呼道:“表叔公!” 猪哥瞄了一眼桌上的菜肴,一荤二素再加一碗酒,吃得有点寒酸,看来陈霸先在建康城混得实在不怎么样。 陈霸先顺着陈庆之的眼光一看,尴尬的连声招呼道:“表叔公,您请坐!”紧接着大声招呼道:“伙计,再给上一壶好酒几个好菜!” 伙计来得很快,猪哥才刚刚落座,伙计就已经如鬼魅般出现在桌旁听候吩咐:“二位要点什么酒菜?” 猪哥不等陈霸先开口,抢先吩咐道:“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拿上来,钱不是问题!还有,把桌上这些都给我撤了!动作快点,我已经饿了!” 话音一落,啪一声脆响!猪哥掏出钱袋砸在桌子上,露出里面金闪闪的金子,立马让伙计二眼放光,真正的见钱眼开。 “好咧!马上,马上就好!”伙计眉飞sè舞的应道。 伙计听到猪哥的点菜方式,没想到天天都来吃几个便宜小菜喝点便宜小酒的陈霸先竟然有这样豪迈大方的有钱朋友,顿时眉开眼笑,手脚利索当即把桌子清理干净,弯腰躬身离去,告知掌柜的和厨房来了一位有钱的大主顾。 陈霸先身为晚辈,怎敢有半点意见,望着伙计收走菜肴离去之后,才始开口询问陈庆之来由:“表叔公,您找我……” “嘿嘿……”猪哥未开言先笑二声,接着才说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你,当然是有事情!” “一家人不说二家话,表叔公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陈霸先毫不犹豫的拍着胸膛即刻回应,不失时机的摆出一副愿意为陈庆之献出xìng命的架势。 金钱的魔力果然不凡,才说二三句话的功夫,伙计就端着几个冷盘、一壶好茶与一壶好酒摆上了桌面。 猪哥拿起筷子先吃上二口,待到陈霸先机灵的为自己倒上酒后,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顿觉一股暖流从胃中升起涌遍全身,在这初冬感觉甚是舒爽,惬意的长吐一口气后才开口说道:“今天早朝的时候,我被皇上赐封为武威将军,将在明天率领大军前往彭城……” “……”陈霸先眼神闪耀异彩,表叔公陈庆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猜测到其来意,只是幸福来得突然,一时间不敢相信。 “堂堂一位大将军,身边怎么着也应该有几个随从……” 扑通一声,陈霸先起身后单膝跪倒在桌旁,右掌放在左胸心口,激动的望着猪哥发表感恩宣言:“陈霸先愿意誓死追随表叔公!” ; 第三十三章 真情朋友 - 侍从军神 - 游游 () 翌rì依然是个大yīn天,只是暂时没有下雨,寒风飕飕,一片冬rì景象,衣服不穿厚了还能让寒风吹得浑身打冷颤! 建康城内却有着与天气截然不同的热闹景象。 百姓们得悉大军今rì出征彭城,一传十,十传百,呼拉一下,一大早全都走出家门,来到建康城街头欢送大军出征。 建康城宽敞的御道上,身着盔甲,手持各式兵器的将士们训练有素、军容齐整,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已经在细雨中列成长队等待出征。 看到自己国家的军队如此雄壮威武,老百姓们个个欢欣鼓舞,没有人怀疑这样的一支军队会被敌军击溃,边境战事捷报频传再加上彭城又不战而得,这一切足以证明南朝在梁武帝萧衍的统治下,万众所归,一统天下指rì可待! 宫城内,领军的大都督元略,将军胡龙牙、成景俊,陈庆之等正在参于梁武帝特意安排的临行祝福法事,祈福大军诸事顺利,勇猛无敌。 木鱼声、锣声、鼓声、铃声等诸多法事礼器叮叮咚咚奏出佛乐,上百位身披袈裟的高僧在祈福殿前摆起法阵,口颂佛经,端庄的佛教氛围中,现场气氛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猪哥顶着陈庆之的身份,第二次参于佛教法事;第一次是被梁武帝逼迫,这一次却是心甘情愿,在高僧们的祈福法阵中,也同样虔诚的祝福自己! 陈霸先在一旁手抚腰间刀柄,挺胸抬头,腰板笔直,站得跟棵松树一样,虽然yīn雨天气,在陈霸先的眼中,却是阳光灿烂,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迫不及待渴望着大军早点出征。 总于有机会脱下油库库吏的文职官员服饰,换上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武将服饰,陈霸先心头美滋滋甜丝丝,那感觉要多爽就有爽。 满朝的文武百官也和百姓一样早早起来,齐聚在宫城广场,一起欢送大军出征。 到溉位列其中,本以为今天会看到一个病恹恹,脸sè苍白虚弱无力的陈庆之,没想到陈庆之居然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完全出乎预料。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是找死还能是什么? 无奈的望着置身在法阵中接受高僧们祈福的陈庆之,到溉只能暗自叹息,无法理解陈庆之为何放弃了昨晚的约定,要去当这个没有半点实际意义的武威将军。 突然间钟鼓齐鸣,和尚们举办的祈福法事临近尾声,敲击和吹打各类佛教礼器的和尚们用尽全身力气,奏出最后的高cháo,至最高点后嘎然而止,天地间一片寂静,静得仿如地上落一根针都能清晰可闻。 置身在法阵中的猪哥顿时觉着耳根清静,长松一口气。 倒不是佛教音乐不好听,只是古时代和尚们此刻卖力制造的佛教音乐根本就是噪音,声音大的能把耳屎都给震出来。 其实猪哥和陈霸先一样期盼着可以快点出征,无奈高僧们一场祈福法事搞了足足一个半小时之久,只能够耐心熬到法事结束。 就在猪哥心中窃喜一切结束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大堆道士,广场转眼间被一群道士给占据,专属于道家的旌旗飘场在广场四周,转头四顾,光头和尚一个都看不到,宫城广场从佛家法坛变成了纯正道家道场。 数百位道士明显的训练有素,走马灯般一阵狂走后一一落位,一声嘹亮的唢呐响起,声传十里,拉开道家祈福道场的序幕,紧随着是道家礼器奏出独具特sè的道家音乐,一样的叮叮当当,热闹嘈杂。 道士们吹的吹、打的打、敲的敲,一个个面容狰狞,搞比先前的和尚们还要更加卖力,若说刚才和尚们用足了十成力来敲打,道士们则使出了十二成力,光看他们咬牙切齿那模样,整个气势压过了和尚。 噪音!噪音啊噪音!折磨啊折磨! 猪哥无奈的望着那些使出了吃nǎi劲的道士们,看看端坐在一旁监督的梁武帝,只能认命的跟随着大都督元略、将军胡龙牙和成景俊一起接受新一轮的道家祈福。 又是长达一个半小时,二场法事总计约三个多小时的折腾,总于大功告成,满朝文武百官早就站得二腿酸麻,全身乏力,就连年轻力壮的陈霸先,也觉着有那么一点累。 幸好老天给面子,一个早上都yīn沉沉的天气,除了冷飕飕的冬rì寒风之外,一颗雨都没有飘洒人间。 法事结束,是梁武帝出场训话时间。 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毕竟已是六十二岁的老头,久居宫中又rì夜颠倒,身体本就不再健康,如此长时间的折腾,连猪哥都觉着累人,更何况六十二岁的梁武帝老头。众所注目下,简短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草草了事,直接宣布大军出征。 目送梁武帝背影消失之后,宫城广场内顿时犹如煮沸的一锅水,一个个伸胳膊蹬腿,活动着快要僵硬的筋骨;广场上人头涌动,大部份人是纷纷拥上前围住大都督元略,将军胡龙牙、成景俊和刚刚从主书升任为武威将军的陈庆之,作临行前的私人祝福与道别。 到溉瞅个空隙,一把拉住陈庆之的胳膊,扯着陈庆之挤出人群来到僻静处,劈头盖脸责问道:“子云,你疯了吗?你这是找死,你知不知道?” “只要你一出建康城百里,他们就会肆意妄为,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溉气愤的瞪着陈庆之,情绪激动,一番话斥责的唾沫四溅:“那萧正德是个什么东西,全天下都知道他是个卑鄙小人!” “他老爸临川王萧宏贪赃枉法,不知羞耻勾搭永兴公主,**朝纲,禽兽不如,还图谋造反,罪不可赦!” “有其父必有其子,萧正德杀人妻妾、掠人子女、公然抢夺,可谓是无恶不作,更令人惊诧的是萧正德居然在三年前叛国逃到魏国投降,自许为被废太子,还意yù带兵前来攻打我朝!哪知人家并没有把他萧正德放在眼里,在得不到重用之后,那小子第二年竟然会厚着脸皮跑回国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皇上磕头认错,真是不要脸之极!” “若不是皇上胸怀宽广,佛心仁慈,他们一家父子就算是有一百颗头都不够砍!” 猪哥听得目瞪口呆,萧家父子的行为实在太过离谱,没想到这样的人渣,梁武帝萧衍竟然能够毫无芥蒂的包容他们,血脉亲情真的有这样的魔力吗? 可惜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只有朋友没有亲人;不过,至少现在能够感受古时代的一份真挚友情――到溉的关心,浓浓的情意言溢于表。 “你傻乎乎的……” 到溉情绪激动,瞪着陈庆之,呼吸急促,一副快要心脏病发的模样。 猪哥已经明白到溉是真心真意的为自己好,这些rì子相处下来,陈庆之和到溉之间的友谊显然非同一般,也算是自己有幸,在替代陈庆之后可以拥有到溉这样的真xìng情好友。 “到……到大哥,我可以叫你大哥吗?”猪哥心情悸动,充满期待的眼神,忐忑不安的望着到溉。 “大什么哥?”到溉气愤难息,恨恨的斥责道:“你现在要是跟他们走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建康城了!还大哥呢,连命都丢了,那来什么大哥……” 一股暖流在斥责声中涌出心头,直冲双眼,猪哥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眼眶湿润,鼻子发酸。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猪哥努力克制着悸动的情绪,强忍着想要哭泣的冲动,很阿沙力的强颜欢笑,握起拳头击打在到溉那真正文弱书生的单薄胸口,故作豪迈大笑二声,掩饰此刻的情绪,开口对到溉保证道:“大哥,你尽管放心,小弟我自有应对妙计,保证我离开建康后,还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到建康,到你府上去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 猪哥虽然手上有控制力道,但到溉人已老、骨已松,一拳下去,还是感觉胸口隐隐作痛,皱着眉头,抚着被猪哥拳头击打过的胸口唾骂道:“去你的!你就做梦吧!” “对了,你有什么应对妙计?”到溉好奇又狐疑的责问道:“真的假的?” ; 第三十四章 糗扬建康 - 侍从军神 - 游游 () “表叔公,准备要出发了!” 突然现身在二人身旁陈霸先把到溉给吓了一跳,须知刚才那番话只能够在私底下说说无妨,若是传到当事人耳中,那可就麻烦大了!当即四顾左右一阵张望,见除陈霸先外别无他人,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斥骂道:“臭小子,你神出鬼没的搞什么东西,差点没把老夫给吓死!” 陈霸先赶紧赔礼道歉,某些人前和某些事情上不管自己有错没错,都要态度谦卑,虚心受教! “那就这样了,我先走了!”猪哥急着要出征,当即与到溉行礼道别:“大哥多保重身体,等我回来再找你一起吃喝玩乐!” “你也保重!”到溉望着陈庆之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想到刚才的话题,忍不住开口叫道:“等等,子云你还没有说你那应对妙计呢!”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会回来的!”猪哥转身向到溉拍拍胸口许下承诺,挥挥手再次道别,与陈霸先二人一起消失在到溉视线中。 唉! 到溉摇着头长叹一声,忽然觉着以往熟悉的陈庆之变得有些陌生,似乎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清楚道不明白,一阵莫名的怪怪感觉。 欢送人cháo簇拥下,大都督元略、随行将军胡龙牙、成景俊和陈庆之来到宫城门口,随侍牵来骏马,各人分别骑上各自的骏马。 陈霸先牵来陈庆之昨rì特意去马场选定的小白马,拉着笼头控制住小白马后,才招呼表叔公陈庆之可以上马了。 猪哥双手扶住马鞍,抬起左脚踩向马蹬,没想到小白马在这此突然一个小碎步,移动身躯,硬生生让猪哥一脚踩空。 意外!很明显是一个意外! 猪哥没有介意自己一脚踩空,往前走上一步,靠近小白马,再次抬起左脚踩向马蹬…… 又一个意外发生了,小白马见猪哥靠近自己,一抬脚时再次移动身躯,使得猪哥再一次失脚,没能够踩上马蹬。 接连二次意外,吸引了欢送人群的目光与注意力,数十道目光聚焦在陈庆之和小白马之间。 众目睽睽,猪哥心中有点发怵,暗忖自己若是再骑不上马背,恐怕要成为笑柄,rì后会被众人给笑死,时不时的拿出来调侃,嘲讽自己。 为了保存面子,不成为众人的笑谈资料,猪哥双手抚着马鞍,没有轻易抬脚,先是望了陈霸先一眼,待到陈霸先心领神会,努力控制住小白马之后,这才抬脚踩向马蹬,果然小白马被陈霸先牢牢掌控住无法再移动,猪哥很轻易踩中马蹬,手脚身体合作稍稍用力,轻松的翻身上马。 稳稳坐定之后,猪哥伸手接过陈霸先递过的缰绳,得意的微笑着向那些等着看自己出糗的围观者回以注目礼…… 陈霸先见表叔公陈庆之已经安然上马,递过缰绳之后随即松开了笼头,刚转身走了二三步,耳边传来一声马儿嘶鸣,紧接着听到砰然一声巨响,第一时间转过身来回头张望,发现刚刚还稳稳端坐在马背上的表叔公陈庆之已经摔落在地,四肢朝天,屁股着地,一副狼狈样。 四周一片异样的寂静,上百道目光聚集在陈庆之身上,不知道是哪一位忽然发出笑声,犹如点燃了一个zha药包,刹那间全场哄然爆笑…… 最新出炉武威将军,连马背都坐不稳,从此成为建康城的笑谈! 早已轻松上马,稳稳坐在马背上正要出发的大都督元略,将军胡龙牙和成景俊回望陈庆之,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流露着些许不屑与轻蔑。 其实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武威将军陈庆之的本质是一位寒门书生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格成为武威将军,有幸傍上梁武帝萧衍得其宠信,当个主书已经是天大的福份,当武威将军只是自取其辱,文官们看笑话、武官们瞧不起,只有陈庆之自己一个人乐在其中! 惊天动地的嘲笑声中,猪哥尴尬的从地上翻身爬起,厚着脸皮自辩道:“不好意思啊各位,一时大意,失手而已!” 不解释尚好,一开口解释,众人反而笑得更加大声,引来其他刚才没有看到状况发生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得悉武威将军从马背上摔下之后,几乎是全场爆笑,人人都笑得乐不可支。 就连陈霸先也很想笑,只是碍于当事者是自己的表叔公,才强忍住笑意,跑去控制住肇事的祸主白马,重新牵回到表叔公陈庆之身边。 忍着不去揉抚隐隐作疼的屁股,猪哥拿眼狠狠的瞪着白马,心中早已破口大骂:那么多人面前也不给点面子,小心老子火大,把你宰了炖起吃五香马肉! 没想到白马仿佛通人知xìng,一双铜铃般的清澈大眼对上猪哥的眼睛之后,居然眨了一下眼睛,向猪哥抛了一个媚眼。接着二只前蹄刨动,马鼻子大口喘气,发出呼哧呼哧声,巨大的马头来回甩动,嘴巴一开一合,似乎在对猪哥挑衅着说话:你有本事就再来骑我啊,再来还把你甩下来! 哈哈哈…… 围观人群见到堂堂武威将军陈庆之与一匹白马之间小眼瞪大眼,互相斗气,那场景实在是有够搞笑,为众人提供了开怀大笑的机会,当然众人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有个别甚至连眼泪都快要被笑出来了! 猪哥哭笑不得的望着白马,难以置信自己竟会被一匹白马挑衅? 还真的不信邪了,人人都会骑马,自己怎么可能会搞不定一匹马儿? 丢了个眼sè给陈霸先,示意陈霸先把白马控制稳妥了,猪哥才在众人注目下轻松的翻身上马,稳稳坐定之后,双手扯紧了缰绳,双腿夹紧了马腹,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绝不会因为白马人立而起把自己给摔落在地,这就是吃一堑长一智! 陈霸先得到表叔公陈庆之一切搞定的眼神后,松手缓缓退开,一步,二步……,密切注意着白马的动静,暂时没有什么异样反应。 一秒,二秒,三秒…… 五秒过去,猪哥紧张的神经稍稍放松,从昨天到现在,第一次稳稳的坐在马背上,时间长达五秒,感觉不错! 转头望向陈霸先,猪哥微微颔首向陈霸先表示谢意,若没有他的帮助,自己肯定不会那么轻松的坐在马背上。 刚转头才向陈霸先表达谢意,也就是五秒过后的第六秒,猪哥看到陈霸先眼睛猛然睁大流露出惊恐眼神,一声惊呼第一时间响起:“小心啊……” 声音响起的同时,猪哥已经感觉到胯下的白马又在晃动摇罢,累积无数次惨痛经验教训的猪哥本能下意识的握紧了缰绳,身体微微往前倾,脚下用力踩蹬,再也不会被白马又一次摔落在地。 人算不如天算,猪哥显然是低估了白马的智慧,忘却是白马主动向自己发出挑衅的眼神…… 白马并没有按猪哥所想的那样再一次人立,这一次,它聪明的选择了前倾后蹬,玩了一个类似于倒立的高难度动作,后蹄高高的踢向半空中,配合猪哥往前倾的身体,毫无悬念的把猪哥又一次摔落在地――完美的倒栽葱! 完全出乎预料的动作,让陈庆之在满朝文武百官前又表演了一次经典摔马,jīng彩绝伦的表演,理所当然博得满堂喝彩!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的猪哥可不想再一次被白马摔落在地,身为武威将军,骑马是必然的,换马骑乘或是乘坐马车更丢面子。 权衡思量,猪哥干脆剥夺了陈霸先的骑马权利,再一次翻身坐上白马之后,让陈霸先暂时成为专职马夫,牵着白马缓缓步行,才得以安然稳坐马背。 在一片欢笑声中挥挥手,猪哥随同大军离开建康,踏上征途! ; 第三十五章 军营练马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建康城距彭城约千里路程,预算大军rì行百里左右,十rì之后,就可顺利抵达彭城并给予接管,大军稍作休整后即迎元法僧返回建康。如果一切按照计划不出意外,chūn节之前,众人就能够平安返回建康城,合家团圆,开开心心过大年。 第一rì,建康城民众热情洋溢夹道欢送,军队将士也个个jīng神饱满,虽然时至午时才正式出发,天气yīn沉还飘着毛毛细雨,路途泥泞行走不便,半rì行程,竟也走了约有六七十里。 陈霸先原本可以享受骑马的待遇,为了替表叔公陈庆之保留一点面子,不得不牵着白马当马夫,步行全程,直到大军扎营休息。 营地炊烟袅袅,一个个帐篷拔地而起,除了负责值勤和安全巡逻将士外,其余将士或坐或站或蹲,有规律的凑成一扎一堆,聊天打屁嬉戏,爱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 营地正中有个巨大的帐逢,里面足可容纳百余人。 宽敞的帐篷内只有十余个人,除了大都督元略、将军胡龙牙、成景俊之外,其余十余个人,猪哥刚刚才认得,他们都是元略、胡龙牙和成景俊的手下,基本是裨将身份,在军中地位仅次于大都督和三位将军,包括陈庆之。 显然是这大军出征后的第一次高层会议。 没参于会议之前,猪哥还觉着自己是已经是一位能够统领大军的将军,参于会议之后,猪哥才恍然明白自己有名无实,是一位标准的光杆将军! 大都督元略帐下有二千将士,胡龙牙和成景俊帐下各有八千将士,合计一万八千人马的大军,猪哥可以统领的只有陈霸先一人。 难怪到溉会忧心匆匆,只因他早已明白自己将孤身一人置身在大军之中,所以才盼着自己吃下泻药,借此来逃之夭夭留得一命。 一切只怪自己被武威将军的封号迷惑了神智,想当然的以为出征大军之中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军队,天真!白痴!幸好临出发前招募了陈霸先,不然此刻真的是孤身一人,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文武殊途,胡龙牙和成景俊从建康宫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二人根本就不怎么理会陈庆之,对他们来说,一个需要有马夫牵着马,连马都骑不稳的武威将军,实在是丢尽了梁朝军队的脸,不屑与陈庆之为伍。 元略出身士族阀门,平rì驻扎宣城任为宣城太守,乃临时受梁武帝之命前来建康,领命带着大军去彭城接应元法僧。 阀门出身的士族对于寒门出身之人从来看不上眼,严重者甚至有不同桌、不同车、不同饭等歧视,全赖梁武帝英明,建国之后实施一系列明政改革陈旧制度,才使得寒门中人有了出头的机会,只要有才能,就会被选取并任于要职,得以重用。 处于这样一个被无视和冷落的环境下,猪哥唯有够想开一点,置身其中自得其乐,默默无语陪坐一侧,静静聆听众人开会。 也许是因为陈庆之在场的缘故,会议开得比较简短,不到半个小时,众人一哄而散,胡龙牙和成景俊带着各自的裨将离去之后,大都督元略不yīn不阳的应对几句后,也找了个借口称行军一rì颇觉劳累需要好好休息,猪哥识趣的告辞离去。 守在帐外的陈霸先见到表叔公陈庆之出来,赶紧迎上前来,察看到表叔公的神sè不太好,知趣的一声不响,默默追随在表叔公身边。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军中将士早已全都知晓领军的三位将军中有一位连马都骑不稳,需要马夫骑着马的光杆将军,此刻见到陈庆之,人人都侧目注视,却个个都神情冷淡,没有一人主动上前来招呼陈庆之一声将军,待到陈庆之走过之后,甚至有人还发出嘲笑之声。 猪哥心中极度郁闷,情绪低落,一路埋着头走向属于自己的帐篷。 跟随在猪哥身边的陈霸先尽忠职守,对军中将士们的行为甚是愤慨,士可杀不可辱,主动替表叔公出头,一路上不停怒目圆睁,回瞪众将士们的冷淡与嘲笑。 走到帐篷后,猪哥一头钻进帐篷内,陈霸先自动自觉把守在帐篷外边。 帐篷不大不小,属于军中都尉级别的帐篷,里面摆放着二张床铺,显然是要堂堂的武威将军陈庆之与随侍陈霸先共处一室。 将在外,军令尚可有所不授;猪哥此时才算真正明白和深刻体会到个中奥妙,自己执意要带着陈霸先随大军去彭城接应元法僧行为,仿若二头绵羊投置在狼窝之中自寻死路,实在是辜负了到溉的一番好心好意! 现在木已成舟,不必刻意制造什么意外,只需要吩咐一声,军中的将士们一哄而上就能把自己和陈霸先二人擒拿,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然后军令一个,全体统一口径,保证天衣无缝,什么线索都查不到。 自己死了都怪自己太蠢、太笨、太傻!拖累了陈霸先和自己一起死,委实罪过! 想想自己来到古时代后,已经有一个陈庆之因为自己受了无殃之灾,莫名冤死在洛阳城郊,难道现在又要陈霸先陪着自己一起死吗? 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领了皇命之后,就得去彭城完成任务,若堂堂武威将军半路逃脱,谁都知道结果,那是要受军法处置的,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进不得退不能,被动的局面让猪哥感慨万千,无奈的长叹一声! “陈霸先,去把我的白马牵来!” 猪哥大吼一声,走出帐篷,不想继续呆在帐篷狭小的空间内,决定出去练练骑术顺便散散心,真要有个什么万一和意外发生的时候,自己还可以骑着白马逃生。至少比起不会骑马的自己要多一个逃生一个机会。 天sè已黑,细雨已停,天空中的云层变淡了许多,隐隐可以看到一轮明月,淡淡的月光透过云层,整个世界变得朦朦胧胧,一堆堆篝火熊熊燃烧着,将士们围着篝火取暖或是烘烤打湿的鞋袜与衣物。 军营里的管制非常随意,猪哥坐在马背上,由陈霸先继续当马夫接着白马走出营地,没有任何人上来询问或是拦阻,仿佛什么人都可以zì yóu进出营地。 示意陈霸先松开手,猪哥就在营地附近一门心思的练起骑术,无视军营将士们的瞩目礼与嘲笑声,跌倒再爬起,全身沾满了泥浆变成泥人也不介意。 没有受训过的白马在猪哥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下,渐渐被猪哥不折不挠的无赖行为打动心扉,总于在无数次之后,容许猪哥端坐在马背上,先是缓缓步行,后来跑起小碎步,最后驮着猪哥绕着营地快速驰骋。 时间过去约二个小时,在营地全体将士们的集体见证下,不会骑马的武威将军陈庆之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之后,成功学会了骑术! 当猪哥骑着白马返回营地时,把守在营地门口的守卫看到泥人一样的武威将军陈庆之突然挺胸抬头,手持长枪,尊敬的向陈庆之行了个军礼,运足丹田之气大声喊道:“陈将军!” 毫无心理准备的猪哥被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手中缰绳一紧,使得胯下的白马引起误会,一声嘶鸣之后人立而起,滑溜溜的泥浆使得猪哥没能够稳稳坐在马背上,扑通一声,又被白马给扎扎实实的摔落在地。 噗嗤一声,守卫一脸肃穆尊敬的神情瞬息间化为灿烂的微笑,随后营地内响起一片哈哈大笑声,同时有数十道人影从各处奔向营门口。 “陈将军,你没事吧!” 没等陈霸先跑上前来扶起陈庆之,也不等猪哥自己从地上翻身爬起,把守在营门处的数名守卫一起扑上前来,关切的把陈庆之从地下扶起。 “我没事!” 猪哥受宠若惊的回应道,暗忖这些人明明刚才还对自己不理不睬,怎么会一下子都变换了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实在令人无法适应。 一群将士们围拢在陈庆之身边,每个人眼神中都充满了关切,闻得陈庆之说没事之后,个个都嘴角一弯,露出会心的笑容。 “陈将军,天气寒冷,看你全身都湿了,喝点酒暖暖身子骨吧!”围拢的将士中忽然冒出一句话,随后一个羊皮酒囊被传递到陈庆之眼前。 望着眼前的酒囊和一张张笑脸,猪哥心头莫名的一阵感动,当即双手抱拳行了个四方礼感谢道:“谢谢大家的关心!” 话音一落,猪哥伸手接过酒囊,张嘴仰头咕噜咕噜把酒当水喝,豪迈的灌下数大口,即刻引来身边将士们大力鼓掌喝彩声。 “好!”“好酒量!” ; 第三十六章 有敌来袭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建康城在南,彭城在北,在一月时节由南往北走,是越走越冷;幸好大军在离开建康城二天之后,天气就一天比一天好,先是yīn转多云,再是多云再转晴,接下来几天变得阳光灿烂,暖风习习,气候怡人,仿佛chūn天提前到来。 行军过程是枯燥乏味的,初时也许还能转头四顾,一路欣赏风景,几rì之后,再美的风景也会变得视若无睹,低垂着头看着前面人的脚后跟,机械的迈动双腿,不停重复着一个动作――左脚、右脚、左脚、右脚…… 大都督元略骑了一天马之后,第二天就弃马不骑,坐到一辆布置舒适豪华的马车上,喝喝小酒、吃吃零食、晒晒太阳、打打瞌睡,似乎这不是一次大军出征,更像是一次外出郊游踏青。 胡龙牙和成景俊依然对陈庆之不怎么理睬,倒是军中的基层将士们,见到陈庆之会露齿一笑,然后开口主动招呼一声陈将军,仅这一点小小的改变,就让猪哥心中倍感温暖,比起天空中那明媚的冬rì太阳还要更加暖人。 在表叔公陈庆之学会骑马之后,陈霸先也得到了有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解放,不必再动用二条腿牵着马一步一步量地球,骑着马儿坐赏风景的感觉,实在是非常的美好! 没有骑过马的人,永远想象不到骑马的感觉,只有那些会骑马的人,才知道骑马的感觉是那样的美妙。 策马迎风zì yóu驰骋,当眼中的景物刷刷往后倒流时,那感觉就如同背后幻化出一对翅膀,变成一只zì yóu翱翔在蓝天上的雄鹰。 那一刻,身体轻飘飘的,风儿呼呼在耳际吹过…… 享受着这种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觉,猪哥骑着白马,忽快忽慢,忽前忽后跑动;时而冲到队伍前边,与探路的斥候们一起同行,时而落到大军最末,缓缓而行与将士们东拉西扯聊聊天,顺便联络一下感情,听着他们一声接着一声的陈将军唤来,听在耳里,心中觉着美滋滋的! 五六rì下来,每天除了行军还是行军,一切都平安无事,似乎到溉的担心有点多余,大都督元略,胡龙牙和成景俊等人仅是对陈庆之不冷不热而已,至少到目前为止,猪哥小心谨慎经过仔细观察,没有发觉他们有任何想要谋害自己的异样举动。 莫非萧正德意不在谋害自己,只是想要把自己调离建康城?想到此处,猪哥心中咯哒一下,卫青晴的美丽倩影浮现在脑海之中…… 驻马回望归途,猪哥真想拥有一对翅膀,即刻飞回建康城去,救卫青晴于水火之中!只是时间已经过去五六rì,就算自己真的拥有翅膀,这时回到建康城,恐怕一切早就木已成舟,结果已经无法改变! 期望卫青晴可以平安无事,若是有事发生……,哼! 猪哥恨恨的暗自发誓:千万不要让自己活着返回建康城,卫青晴有个三长二短,管他西丰县候萧正德有多大的来头,就算是梁武帝有心要庇护他,也照样把他往死里整!有种冲自己来,敢玩yīn招动自己喜欢的女人,找死! 陈霸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陈庆之身边,看到陈庆之脸sèyīn晴不定,眼神犀利又似迷茫失焦,不由关切的询问道:“表叔公……,你没事吧?” “嗯!”猪哥回过神来,望着陈霸先摇头应道:“没事!” 扭头转身一看,猪哥才发现刚才一阵沉思,不知不觉间大军早已离自己远去,难怪陈霸先会不放心的返转回程来寻找自己,二人赶紧策马追上大军,以免人家找不到人,诬陷自己和陈霸先临阵脱逃,那可就罪名大了! 彭城东襟淮海,西接中原,南屏江淮,北扼齐鲁,它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其在历史上风光无限,数个国家建都于此,包括楚霸王项羽建立的楚国,刘邦建立大汉王朝之后,在东汉时期,徐州刺史部迁至彭城,故彭城也叫徐州城。 以彭城为中心点设置徐州郡,其千余里方圆范围内另以东南西北的方位设置徐州城,分别为东徐州,南徐州、西徐州、北徐州等。 基于彭城地处南北要塞的特殊xìng,自古以来,它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同时也是南北朝之间的战略缓冲地带,元法僧挟徐州自立为帝不成,携彭城来降南朝梁国,等于给梁武帝送上一份沉甸甸的新年大礼包,乐呵呵的赶紧派元略和胡龙牙等人率大军前来接收。 第八rì,大军比预定的速度要快许多,彭城在即,只剩下半rì行程。 临近彭城的山势地形颇有意思,这里没有高耸入云的大山,也没有望不见谷底的悬崖峭壁,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形如女xìng胸臀般浑圆的低矮山丘,海拔最高的山峰仅三四百米,其余都维持在一二百米之间。 丘陵环绕,湖光山sè,既有北方的雄风大气,也有南方的钟灵毓秀。 因为贪恋美景,猪哥又一次落在大军最末,陈霸先随侍在身边;几rì朝夕相处下来,已经略知陈庆之的脾xìng一二,自然进化成为陈庆之的跟屁虫。 “看看那边,有山有水有溪流,如果将来在这儿建个农庄蓄水成湖,再在二边山坡上种各式各样的果树,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陈霸先望着表叔公陈庆之所指的方向观望,暗忖眼前的景sè其实很普通,比起陈霸先家乡的景sè稍逊一筹,但想归想,嘴上说的却截然不同:“是啊!真的是好景sè!” 说话间,大军忽然停下脚步,猪哥抬头望望天sè,尚午后二点左右,只需加快步伐急行,估计太阳下山之前就可以赶到彭城,难道今rì要在此提前扎营休息,明rì再进彭城? 思量间,扎营休息的命令已经从前边传来。 “走,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猪哥话音一落,已然二腿一夹,挥动手中缰绳,轻喝一声策马先行;陈霸先赶紧催促胯下马儿追随着陈庆之的背影跟上。 大都督元略在一万八千大军中是最为显眼的一个标志点,首先是大都督所在之处,高高的军旗拔地而起迎风飘扬,其次是那辆布置奢华,宛若行宫般的马车,要多注目就有多注目,毫不夸张的说,十里之内清晰可辨! 猪哥快马加鞭一阵急驰来到大都督所在时,刚好遇到胡龙牙和成景俊,还有那十余位裨将正在散开离去,显然他们刚结束了一次临时军事会议,自己这个挂着名头的武威将军在场与否并不重要。 礼多人不怪,相隔五六十米,猪哥率先向二人挥手,热情的大声招呼道:“胡将军!成将军!” 胡龙牙和成景俊闻声只是瞄了陈庆之一眼,对陈庆之的招呼连起码的点头回应也没有,直接分别上马,在随从侍卫的簇拥下,策马离去。 目送着胡龙牙和成景俊离去的背影,猪哥微微叹息一声,心头自我安慰胡成二将在听到自己召唤之后,还能瞄上一眼,也算是有回应,至少没有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 屈指算算,除了在建康宫城内广场第一次见面互相认识时,胡龙牙和成景俊基于礼数与自己说过几句应酬的场面话外,大军出征离开建康城后,不但应酬的场面话没有了,连见面打招呼也省却了。 如此境遇与建康城里的待遇,二者相比是天壤之别,猪哥一时间还真的有点适应不了,没料到武威将军会当得那么别扭和郁闷,幸好身边有个陈霸先可以说话聊天,还有基层的将士们在自己学会骑马后,大多数人还能尊称自己一声陈将军,总算是让自己那颗遭遇冷落的心灵有所欣慰! “大都督!”猪哥来到元略身边,未说话先堆砌一脸笑容,然后才开口招呼道。 正在眺望远方的元略扭头望了陈庆之一眼,淡淡的回应道:“陈将军,有什么事吗?”还没有等陈庆之开口说话,元略就转回头,眺望远方继续开口说道:“没什么事你就回营去休息吧!” 一碗大大的闭门羹,噎得猪哥说不出话来,无奈的耸耸肩膀,向元略道一声别,行足礼数后转身离去。 “呜……” 一声号角突兀响起,紧随着号角声的是隐隐的喊杀声,猪哥循声张望,根本就看不到什么,转头四顾,四面八方皆是低矮的丘陵环抱,视线之内,无任何异样。 “这是什么声音?”猪哥转头向身边的陈霸先询问究竟。 陈霸先眉头紧皱,翘首眺望着声音传来处,疑惑的猜测道:“好像是……” 只这一会儿,脚下地面突然隐隐抖动,感觉像是地震的前兆,猪哥心中暗惊,脑海中跳脱出一个念头――地震? 念头闪现的同时,耳中传来陈霸先的惊呼声:“……有敌来袭!” 猪哥闻声心跳骤然停顿,怀疑自己是否听错,有敌来袭? ; 第三十七章 生死战场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号角声、喊杀声中,夹杂着隆隆鼓声,如同天上落下的地滚雷,沉闷有力,每一击都震憾着心扉,冲击着魂魄,令人心神恐慌,神智失守。 作为大军的统帅,大都督元略心中愕然,一时间不知所措。 其实此趟差事是标准的美差,元法僧称帝不成归降大梁,按梁武帝旨意,胡龙牙和成景俊领大军接管彭城,元略本是魏国的降将,与元法僧熟识才得以被任命前来接应元法僧归朝见帝,轻轻松松功成名就。 一桩轻松如意的差事,谁都想不会到被袭击,难道说元法僧投降是假,诱敌是真? 正在扎营准备休息,已经卸下盔甲和武器的一万八千大军根本没有心理准备,众将士们和猪哥的反应一样,初时闻得号角声也是茫然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至喊杀声响起、战鼓声擂动,众将士才恍然醒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惜此时一切已晚,敌军来势汹汹,有心对无意,没有防备的大军犹如纸扎的纸人、泥塑的泥人、沙子堆砌的沙人,任人宰杀。 面对洪水般来袭的敌军,将士们出于本能求生意志,稍稍缓过神来后纷纷三五成群组织起来抵挡敌军冲袭,但小范围的零散抵抗,根本无法抵挡敌军冲袭,一个照面下便轰然崩溃。 午后二点太阳明媚,光线明亮,视线极佳,从地势平缓的山坡上远望,惊见一队约百余人的骑兵气势如虹,势如破竹般冲杀过来,所经之处人仰马翻,刀光剑影,血光四溅,惨叫连连。 虽然相距千米之遥,猪哥却能够深切感受到战争的血腥与残酷,眼睁睁的望着朝夕相处八天的大军惨遭屠杀,血光、惨叫与喊杀声带来的心灵震憾,远远超越任何一款公元2222年仿真模拟游戏所营造出的残酷氛围。 怎办? 猪哥转头望向陈霸先,却见到陈霸先也是一脸惊恐望着自己,等着自己吩咐! 再转头望向大都督元略,元略感应到陈庆之的目光,转过头对四目相对,猪哥可以从元略的眼神和整个人的反应中明确得知元略已经惊惶失措,刚才还红润有光泽的脸sè此刻变得煞白没有血sè。 须知这可不是游戏,是一场真正的战争!游戏GAMEOVER后还可以重新再来,战争可容不得半点闪失,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身为大军的统帅,不赶紧在第一时间指挥军队迎敌应变,岂非找死! “大都督,快点指挥军队啊!”猪哥情急之下冲着大都督元略大吼一声。 大都督元略得陈庆之提醒,才猛然醒过神来,使劲全力喊道:“迎敌!” 隶属于大都督元略的二千将士一直都追随在元略身边,面对突发状况,全都在望着远方看热闹,竟然没有人主动应对,直到元略扯着破嗓门下达命令之后,才魂不守舍的齐齐动起来,上马的上马,拿兵器的拿兵器…… 猪哥置身其中,看着眼前的状况完全傻眼,只见将士们手忙脚乱,其反应根本就不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倒像是一群大学一年级新生,在参加军训第一天集训时的反应。 记得第一天从建康城出发时,排列在宫城前古御道上的大军军容整齐,雄赳赳气昂昂,像是久经训练的样子,当时自己还为之赞叹不已,心怀憧憬!也就过了八天时间而已,眼前的军队怎会变得这么杂乱无章? 恍如一个美丽的肥皂泡,只是轻轻的一记触碰,叭一声化为乌有! 敌军骑兵如切菜砍瓜一般,眼看着一通冲杀转眼间就逼近百米,那二千将士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不知在瞎忙活什么。 少数反应快捷将士已经急不可待挥动着手中的家伙,不等其他人准备好,几十个人撒开双腿,哇哇叫着迎上前去阻击敌人骑兵队,浑然不觉自己只是一个步兵,怎么去抵挡冲击中的骑兵,本来就不是一个档次,却依然勇猛的埋头往前冲。 有人带头一冲,其余人也有样学样跟风加入,转瞬间,几十人豪情万丈的冲击迅速演变成一支上百人、上千人的迎击队伍,仿如一支利箭般shè向骑兵队! 一冲一迎,敌军骑兵队和迎击的队伍转眼间缩短了距离,二军甫一接触,轰然一声恰似火星撞地球,奇迹般的以血肉之躯和勇猛抵挡住了势如破竹的敌军骑兵队!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又有二股人流开始涌动,一左一右杀向孤军深入的敌军骑兵队,成千上万人刹那间汇合在一起,数千人挤成一堆,使得敌军骑兵队失去了驰骋冲杀的空间之后,瞬间就被人cháo淹没,刀光剑影恰似一台绞肉机,粉碎了每一个敌军,包括他们胯下的骏马,也一起变成了一堆肉浆! 猪哥见状刚松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庆幸,惊见紧随在骑兵队后的大部队现身战场,如cháo水般气势汹汹的涌来…… “上!给我上!”大都督元略站在那辆奢华的马车上,挥动着手中宝剑,面容狰狞,声嘶力竭的大吼着命令全军将士:“统统给我上,杀啊!” 隆隆战鼓声中,一万八千大军几乎全都投入战场之中,与敌军混战成一团! 猪哥看得目瞪口呆,暗忖眼前的战争就是古时代的战争吗?从开始到现在,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战术,若一定要说有,那就是人海战术,一大群人混战在一起,凭个人能力最后生存在战场上! “表叔公,看那边!”陈霸先突然惊呼一声,猪哥顺着陈霸先所指方向一看,左侧山林中旌旗飘扬,人影幢幢…… “还有那边也是……”转头再看右边,也是一样的人影幢幢。 糟糕!中埋伏被包围了!猪哥念头刚起,左右二侧山林即刻喊杀声震天,成千上万敌军声势浩荡,如猛虎下山般杀入战场! 战场上原本还算势均力敌的战局瞬息间失去平衡,傻子都看得出败局已定,聪明的人已经开始放弃抵抗,偏偏大都督元略却依然站在马车上,面对失去平衡的战局气极败坏的嘶吼着:“谁也不许跑,杀!杀!杀!给我杀!” 望着情绪濒临失控的大都督,猪哥无奈的摇摇头,翻身上马,准备趁着敌军还没有完全合围之际,抓紧时间落跑逃生。 胡龙牙和成景俊适时的从战场上退下,各带着百余名随侍骑兵奔上山坡。 “大都督,我们中埋伏了,是得赶紧撤……” 元略左右顾盼,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敌军,惊惶失措的反问道:“撤?撤哪里去?” “往回撤!”胡龙牙指着南边来程方向回答道,所说内容与猪哥想法不谋而合:“趁着敌军还没有完合拢包围圈,我们得赶紧从原路突围!” “好,我们走!”大都督元略已经失去个人判断力,听得胡龙牙一说,马上从马车上跳下,翻身上了坐骑,丢弃大军不顾逃之夭夭。 猪哥和陈霸先紧随在大都督元略身旁,准备策马狂奔逃战场,望着平静祥和的归途,心头忽然一动…… “走!”胡龙牙大喝一声,拨转马头,正要扬鞭策马狂奔之时,突然闻得陈庆之一声惊呼:“等一下!” 众人齐刷刷的转头望向陈庆之,每个人眼中充满了疑惑,包括陈霸先,不明白陈庆之为何在这个时候开口喝止大家的行动。 “我怀疑那边是个圈套,他们留着那边迟迟不围拢,是在故意等着我们去钻!” “不可能!”胡龙牙用不屑和恼怒的眼神瞪了陈庆之一眼,断然否决了陈庆之的提议,回头大声招呼道:“时间紧迫,大家赶紧跟我突围!” “等等!” 贪生怕死的大都督元略喝止了胡龙牙,皱着眉头望着逃生路,再回过头来看看陈庆之,脸上神sèyīn晴不定,犹豫不决。 猪哥玩过很多次模拟战争游戏,故意留着一个缺口让敌人钻的招数使用过无数次,显然眼前的这个也是一模一样的招数,只是胡龙牙和成景俊分辨不出来! “我们不能往那边跑,得往这边冲!”猪哥转身指着战场方向说道:“只有这里,才是我们的生路!” 举手投足充满了自信,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斩钉截铁不容反驳,猪哥恍如变了一个人,刹那间的形象在陈霸先眼中变得高大威武,更令陈霸先为之怦然心动。 “胡说八道!”胡龙牙快要被陈庆之给气疯了,恨恨的咬着牙斥责道:“你懂个屁!往那边冲是自寻死路,你要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就自个儿去冲吧!大都督,别听他瞎扯,我们赶紧走!” 大都督元略望着二边山头,忽然眼睛一亮,摇摇头说道:“胡将军,陈将军说的有道理!” “什么?”胡龙牙错愕的望着大都督元略惊呼一声,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你们看到那边山头的旗帜了吗?”大都督元略眼神从茫然变得犀利,指着山上的旌旗解释道:“那是魏国安乐王元鉴的幡旗,烧成灰我也认得,哼!他与元法僧向来都是水火不容,此次肯定是来公报私仇,阻止元法僧投我梁国!” 众人一起眺目远望,果然见到山头上一面青蓝sè镶金黄边的大旗随风飘扬,旌旗正zhōng yāng,绣着一个巨大的元字! 大都督毅然下定主意,指着厮杀成一团的战场命令道:“胡将军、成将军,就依陈将军所言,我们从这里冲过去,然后直奔彭城向元法僧求援!” “遵命!” 官大一阶压死人,胡龙牙纵有千般不愿意,也不敢违背大都督元略的决议,即刻执行命令,调配人员,护着大都督元略和陈庆之冲向刚刚逃离的战场。 ; 第三十八章 回马横枪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准备好了吗?” “好了!”猪哥手握亮银枪大声应道,莫明的兴奋让猪哥有种跃跃yù试的感觉,准备迎接来到古时代后的第一战! 胡龙牙望着猪哥眉头紧皱,没指望这位武威将军陈庆之都有什么表现,只希望他呆会不出意外、不要添乱,骑稳胯下的小白马就烧香拜佛了。 大都督元略最后整理了一次护身盔甲,紧握着手中弯刀,朝胡龙牙点点头。 “冲啊!”胡龙牙确认一切后大吼一声,策马领队冲向战场! 尖锥般的队形犹如一把锐利的手术刀,轻而易举插入战场,突如其来的骑兵队眨眼间杀进敌军阵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重复上演了敌军百余骑刚才切菜砍瓜式宰杀的一幕,正在苦苦支撑抵挡的大军看到这情景,顿时士气高昂,一边倒的局面立马有了起sè。 胡龙牙突在队伍最前,身后二名裨将一左一右形成保护,完全抵挡了胡龙牙左右二侧的敌军攻击,使得胡龙牙可以专心面对前方敌人,轻而易举切开敌军陈线,三人配合无间的冲杀,颇有无坚不摧的气势。 猪哥手持亮银枪像模像样,却被二翼牢牢护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是自己人,连与敌军碰面的机会都没有,更谈不上有出枪杀敌的机会。 陈霸先紧张的追随在表叔公陈庆之身边,小心护卫在陈庆之左右,毕竟自己的未来都寄托在陈庆之身上,若失去陈庆之,等于毁掉了陈霸先的光明前途。 胡龙牙和二名裨将组合成的箭头是勿庸置疑的强悍与锐利,但二翼的侍骑们就未必有这样强悍,约五百余人的队伍拼死穿越敌军阵线之后,损失惨重,只剩下一半人马。 战场上的大军也想要从胡龙牙冲开的阵线缝隙中跟着一起突破包围,怎奈二条腿比不上四条腿,加上敌军拼死抵挡,刚刚被胡龙牙冲开的阵线马上被合拢,机会一瞬即逝。 看到大都督元略,将军胡龙牙、成景俊和陈庆之全都突围离去,留在战场上的大军也无心继续作战,刚刚振作起来的高昂士气如同昙花一现,除却那些已经战死的将士,剩下约一万余名将士不再抵抗,逃的逃,降的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谁都明白! 胡龙牙带领队伍成功穿越敌军阵线,冲出包围圈后无瑕顾及战场上犹在拼命将士们,只求自己保命,率领残余人马朝着彭城方向一气狂奔十余里,直至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变得弱不可闻,才在一个感觉安全的空旷处稍作停留,缓一口气,清点一下人员损失。 “表叔公,你没事吧!” 陈霸先不失时机的上前关心一下,问候一声。 “没事!”猪哥摇摇头,自我省视了一下,讪笑着自嘲道:“嘿嘿,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吗?” 陈霸先不以为然的关切道:“表叔公,我们都是习武之人,可你不是!刚才那大场面一般人遇着能双腿发软,表叔公一介文人,却能够勇而无惧,实属难得!” 猪哥嘿嘿笑道:“既然这样,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我陈将军,别再叫我表叔公了!” “这个……”陈霸先错愕的望着陈庆之,眼神中一串问号。 “你一口一个表叔公,我不老都要被你叫老了!”猪哥笑呵呵的解释道:“不如你叫我陈将军,说不定叫着叫着,我就真的成为将军了!” 陈霸先会心的笑笑,大声叫道:“陈将军!” “什么?” 猪哥尚未应声,却听到有人抢先应去,循声一看,应者原来是成景俊将军,成和陈音相同,张冠李戴后正一脸疑惑的望着这边,不知陈霸先为何大声召唤自己。 “成将军你没事吧!”陈霸先将错就错,机灵的转口关怀道,不忘感恩一下:“刚才多亏你和胡将军一前一后护着我们和大都督,我们才有幸冲出敌军包围,得以生还!” “陈庆之谢过成将军和胡将军,还有各位将士们!”猪哥见风使舵的功力也不错,附和着陈霸先的话表达一下谢意,融洽一下互相之间的关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庆之适时表达感谢,果然引来成景俊淡然一笑,就连刚才怒斥自己狗屁不懂的胡龙牙也脸sè缓和许多,那些拼了老命护着大都督元略和陈庆之逃生的将士们顿时觉着自己得到了重视,付出没有白费,个个向陈庆之报以灿烂的微笑。 人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情感动物,纵然是出身入死,有时候也只需要一句话,一个眼神,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陈将军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胡龙牙身边的一名裨将礼尚往来,微笑着向陈庆之表示了善意,刚才正是他与另一名裨将护在胡龙牙的左右侧,冲杀出一条康庄血路;如果猪哥没有记错的话,这位裨将名叫桓典,只因其与自己来到古时代见到的第一人——桓氏兄妹同姓,所以猪哥才记忆深刻。 说话间,忽闻隐隐马蹄声传来…… “不好,他们追上来了!”陈霸先惊呼一声。 大都督元略神sè大变,第一时间催促胯下坐骑,大喝一声冲到最前面绝尘而去,仅剩的二十余名亲信随侍赶紧尾随而上。 “表叔公,快走!”陈霸先情急之下忘却刚才已经改口叫陈将军,依然大呼表叔公。 生死关头,猪哥也不废话,当即催马紧随在大都督元略之后离去,陈霸先依然追随在陈庆之左右,始终保持落后半个马身和一个马身的距离护着陈庆之。 转眼间二人跑出数百米,猪哥忽然觉着身后空空,回头一看,果然发现身后除了陈霸先之外再无他人。 “吁!” 陈霸先没想到表叔公陈庆之会突然停下马来,瞬间超越二三十米,赶紧勒停胯下马儿拨转马头回到陈庆之身边,疑惑的询问道:“表叔公,怎么停下了?” 猪哥驻马回望,只见胡龙牙和成景俊依然停留在原地,仅剩的二百余骑分散在二人四周,似乎胡龙牙正在对他们说什么事情。 陈霸先见陈庆之磨磨蹭蹭的,不由心急火燎起来,此刻情势紧急,时间宝贵,如果可以的话,恨不得扛起陈庆之快点落跑。想归想,陈霸先还是忍着急躁心情开口催促道:“表叔公,我们赶紧跑吧,不用担心他们,他们会很快就跟上来的!” 望着远处胡龙牙、成景俊和那二百余骑,凭借模拟游戏中的经验,猪哥已经猜个仈jiǔ不离十,可以很肯定胡龙牙和成景俊是要留下来阻截追兵,为大都督元略和自己的逃亡争取宝贵时间。 一股热血渐渐沸腾猪哥全身,顿觉豪情万丈!原先对胡龙牙和成景俊的不良印象一扫而光,二人一路上虽然不理不睬蔑视自己,但在关键时候的所作所为,却是标准的英雄行为,令猪哥钦佩不已! 公元2222年的现代世界中,这样的人已经成为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 “陈霸先,你走吧!” 话音一落,猪哥手握亮银枪,策马往回奔向胡龙牙、成景俊和那二百余骑,陈霸先微微一愣,马上回过神来催动胯下马儿,追着陈庆之的背影大声喊道:“表叔公,你别丢下我啊!” 胡龙牙、成景俊和那二百余骑闻声齐齐转过头来,数百道不解的目光望着返回的武威将军陈庆之和随侍陈霸先,不明白二人为何跑回来送死。 “陈将军,你回来做什么啊?”成景俊疑惑的望着陈庆之询问道。 “我回来和你们一起阻截追兵!”猪哥嘿嘿一笑,神情闲逸,说的轻描淡写。 胡龙牙闻言嗤然一笑,神情怪异的看着陈庆之讥讽道:“陈将军,你没疯吧!” “呵呵,你们看我像是疯的吗?” 猪哥笑呵呵耸耸肩膀,轻松自若很随意的横马立枪,那架势,那笑容,令每一个人都觉着心情平和,瞬息间忘却了即将追至的敌军,仿佛众人此刻都舒适坐在酒肆内,阳光下、和风中,愉悦的闲话家常。 胡龙牙和成景俊望着猪哥,心神恍然产生了怪异的错觉…… 八rì之前,陈庆之明明还是一位连马都骑不稳的武威将军,怎么此刻的感觉,会让人觉着陈庆之是一位久经沙场,处惊不变的威武大将呢? ; 第三十九章 英雄无用武之地 - 侍从军神 - 游游 () 轰隆隆的马蹄声把胡龙牙和成景俊从恍然错觉中拉回到现实世界,二人无暇再与陈庆之闲扯,大吼一声吩咐全体人马准备迎敌! 散落在四周的二百余骑即刻排列队形,依然是先前冲出敌军包围圈时的那个锥形冲击阵势,此阵迎敌面小,高速冲击中势如破竹,威力巨大。 胡龙牙和成景俊一起组合成最锐利的锥尖,桓典与其他裨将形成刀刃般锐利的左右双翼,陈庆之和陈霸先又一次被众人在无意识间给包裹在阵形zhōng yāng。 猪哥虽有心杀敌,但众将士们无意识的保护举措,里三层外三层,二百余骑把武威将军陈庆之护得结结实实,困得密不透风,使得猪哥有心无力,想要插队挤到二个侧翼都不可能,最后也只能乖乖的呆在中间。 陈霸先沾了陈庆之的光,同样也被护在阵势zhōng yāng,手握大砍刀,毫无英雄用武之地。 二百余骑屏气凝神犹如二百余尊雕像,静静的伫立在天地之间,随着隆隆马蹄声由远至近,气氛渐渐紧张,时间慢慢凝结…… 猪哥外表看似平静无波,和二百余骑将士一样形如雕像,但眼神却透露出内心的激动与兴奋,握着亮银枪的手心早已湿润。 游戏世界与真实世界总归有着本质上的差异。游戏之中,猪哥可以真正做到悠闲自得,以平常心去对待每一局游戏的胜负,但现实世界,却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任何一个失误都会直接导致最严重的结果――一命呼呜! 面对死亡的威胁,挑战死亡,让猪哥有着莫名的悸动与快感。 这是猪哥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奇妙感觉,有生以来,第一次觉着自己存在于世界上,发现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有思想的生命体;也许曾经孤独过,但这一刻却拥有二百余位生死与共的生命体! 不远处尘埃满天飞舞,当第一骑追兵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后,呼啦啦的一下涌下数百上千骑,恰似cháo水从海面上奔腾而来,而胡龙牙、成景俊和陈庆之等二百余骑组成的阵形,就像是那海滩上的礁石,默默等候着cháo水的冲击! 面对敌军急速逼近,胸口红心卜通卜通的加快了跳动,刹那间已经心跳一百八,若此时张开嘴巴,猪哥相信它极有可能从喉咙里跳出来……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杀啊!”胡龙牙一振手中长枪,大吼一声,策马率队无畏无惧的迎上前去! “杀啊!”二百余骑一改雕像般的木然神情,瞬息间变得面目狰狞,一起异口同声狂吼,保持着阵形的稳定,紧紧追随在胡龙牙和成景俊身后。 猪哥身在其中被众人的情绪感染,憋着一口气吼得声嘶力竭,脸红脖子粗,全身热血沸腾,只觉浑身血脉膨胀,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却因无法直接面对敌人,最好只好通过嘴巴发泄,疯狂的哇哇乱叫…… 陈霸先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忖练就一身高超武艺,却屈就于建康城油库任一个小小的文职库吏,好不容易盼到机会可以跟随着武威将军陈庆之一起上战场,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向众人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一路尾随着追袭而来的元鉴军压根就没有想到忙着逃命的梁军居然会反过来阻截,猛然发现时,对面二百余骑梁军已经嘶吼着迎上前来,短短几百米距离转眼消逝,二队骑兵瞬息间融合在一起! 毫无阵形可言的元鉴军形同一盘散沙,面对有备而来的梁军,甫一接触,梁军在胡龙牙和成景俊的率领下,犹如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轻易刺穿没有防备的元鉴军,所经之处人仰马翻,一个回合就被砍杀七八十骑…… 胡龙牙和成景俊领着二百余骑掉转头来,呀呀叫着又是一次冲刺,一头扎进乱作一团的元鉴军追兵之中,第二回合又被宰杀五六十骑! 二个回合下来,追袭的五六百骑元鉴军被消灭了五分之一,而胡龙牙和成景俊所带领的二百余骑仅损失二骑而已。 令元鉴军郁闷的是这二骑并非死于直接面对面冲杀之下,而是他们胯下的坐骑被地上的尸首所累,真正的马失前蹄,连人带马一起跌落之后,才被元鉴军给捡个便宜! 想到一万八千大军被元鉴军围困绞杀,仅剩下身边这二百余骑突围,胡龙牙心中激愤难平,再一次拨转马头,领着二百余骑杀进惊惶失措的元鉴军追兵中,一次又一次挥动着手中的长枪刺向敌军,为那一万八千人复仇血恨! 第三个回合冲刺的效果最佳,被一进一出后的元鉴军已经失去锐气,虽然人数占优一倍有余,却因为阵形混乱,指挥失措,最终付出了一百余骑的惨痛代价! “杀!杀光他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胡龙牙将军不是白当的,拨转马头进行第四回合冲杀前,先激情万丈呼出一声口号,然后带头冲进混乱不堪、几乎丧失了抵抗力的元鉴军中,又刺又挑,大杀四方! 口号声中,二百余骑个个奋勇当先,原本谨密的锥阵呼啦一下散开,将士们个个咬牙切齿,凶神恶煞般扑向元鉴军…… 虽然元鉴军尚有三百余骑,人数依然占优却士气萎靡,三个回合的冲刺死伤惨重,看到梁军第四个回合又上来,顿时个个失去斗志,拨转马头不辨方向,开始四下逃窜! 猪哥总于在这个时候等到了机会,手中银枪一振,转目四顾寻找冲杀的目标…… 陈霸先更是开心,一时兴奋忘却了要保护表叔公陈庆之的职责,催着胯下坐骑,挥舞着手中的大砍刀,呀呀狂吼着四处追袭那些落单又跑得不够快的元鉴军。 虽然这种行为不太光荣,有点痛打落水狗的嫌疑,但对陈霸先来说,却具有划时代的纪念意义!因为这是陈霸先第一次在战场上宰杀敌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任何事情,从零到一,从一到无穷大,都需要一个起步的过程! 事实是落跑的人总是跑得比较快一点,陈霸先连连催促着胯下坐骑,也只能跟在元鉴军身后,望着背影无可奈何,追不上就赶紧换一个,换一个还追不上,再换另一个,转眼间换了四五个目标,气势汹汹把元鉴军骑兵给追得鸡飞狗跳。 陈霸先满场乱追倒是便宜了正在寻找目标的猪哥,某一位元鉴军骑士东躲西闪惊惶失措,慌乱中一个不留神,没注意到横马立枪的陈庆之,待到看见陈庆之时,发现二人已经近在咫尺,避无可避,干脆咬一牙,恶狠狠的挥动着手中家伙扑向陈庆之…… 猪哥大吼一声,掌中银枪挽出数朵美丽的枪花,午后灿烂明媚的阳光照耀下,爆出七彩光芒令人目眩神迷。 小白马四蹄翻飞,驮着陈庆之迎上前去…… 转眼间二人就要交汇之时,猪哥耳边听到呼啸着的破风声,身后突然冒出一杆枪影,猪哥眼睁睁的看着那杆枪不偏不倚的正中敌人胸口,势大力沉硬生生的穿透护胸盔甲,再贯穿整个身躯,扑哧一声从身后钻出,枪势不减竟把敌人从马背上带落,直愣愣的插在地面上! 晕死!是谁破坏自己的好事! 猪哥望着地面上被插成糖葫芦状的敌人,郁闷的正要抬起头转身张望,桓典那充满关切的声音已先传来:“陈将军,小心一点!” 一骑人影与猪哥擦身而过,桓典顺势一把捞走插在地上的长枪,头也不回的继续冲向那些漏网之鱼。 望着桓典的背影,猪哥哭笑不得,暗忖自己老虎不发威,真的要把自己当成病猫吗?一时间忘却了自己顶替着文弱书生陈庆之的身份,再加上八天前在建康城文武百官前的丢人表现,被人小看是理所当然的! “表叔公,你没事吧!” 陈霸先惊觉自己失职,策马跑回陈庆之身边不再去追杀元鉴军,放弃具有划时代纪念意义的追杀,不失时机的放了个马后炮。 “集合!” “列阵!” 胡龙牙突然神情紧张的大声吼着招呼所有人集结,正追杀得不亦乐呼的二百余骑士闻到召唤声个个即刻返回,没一会儿,所有人集结完毕,足见胡龙牙和成景俊平rì对这些人训练有素。 地面隐隐震动,不远处尘土飞扬…… ; 第四十章 情深义重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嗡……” 天空中响起一片蜂鸣声,仿若置身在一个超级大蜂巢中,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猪哥不由自主的抬头张望,只见天空中密密麻麻一大片,定睛仔细打量,心中猛然一惊,原来这密密麻麻布满整片天空的物事竟是一支支箭矢! “下马!” 不知道是谁一声大吼,大部份将士应声齐刷刷的跳下马背,一个个全都躲在马腹下,全场仅剩数十人依然端坐马背,陈庆之就是其中之一。 陈霸先反应敏捷,闻声机灵的翻身下马,待到躲定之后才发现自己在情急之间,又把表叔公陈庆之给遗忘了!正要钻出马腹时,耳中却传来刺耳的咻咻声,吓得陈霸先赶紧缩回身子,稳妥的躲在马腹下,危急关头,再也顾不上表叔公陈庆之的安危,先求自保! 面对满天箭矢,猪哥深吸一口气,不慌不乱,双目如电凝视着上方,沉着的举起手中亮银枪,箭矢急如闪电,眼看着就要袭体,把陈庆之连人带马shè成一只大刺猬…… 说时迟那时快,猪哥舞动手中亮银枪,陈庆之周遭即刻浮现一片银sè的枪影,午后阳光照耀下,枪影中隐隐浮现一道七sè彩虹! 可惜这一美景无人欣赏,包括近在咫尺,却躲在马腹下不敢探头的陈霸先,只听到叮叮声不绝于耳,铺天盖地的箭矢只要一接触到银sè枪影,即刻被弹飞出去,或折或断,刹那间陈庆之身边残枝落一地! 铺天盖地的箭矢形成箭幕,笼罩着整个天空,无数枝箭矢带着嗡嗡声飞至刚刚集结在一起的二百余骑上空,忽然如倾盆大雨般坠落,咻咻声使人惊心动魄,伴随着马儿凄惨的嘶鸣声,箭雨中血光四溅,转眼间地面上血流成河! 箭雨过后,二百余骑战马几乎全部中箭,只剩十余匹马还依然昂首站立着,其余马儿或是成了刺猬或是瘫倒在地奄奄一息…… 躲避在马腹下的将士也未能幸免,马儿中箭之后倒下使得二百余人中约有四五十人中箭受伤,另有十余人死亡。 没有躲到马腹下的数十人中,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象陈庆之一样把亮银枪舞得水泄不通,箭雨下硕果仅存的只有十余人而已! 十余人中,严格来说,护住人又护住马儿,连人带马毫发无损的,除陈庆之外,只有胡龙牙、成景俊、桓典和另外一名裨将!其余人虽然人没中箭,但胯下马儿却或多或少被箭矢所伤,只是没有shè中重要部位而已! 胡龙牙扫视四周,霍然发现陈庆之一身白袍白马银枪,安然伫立在一片血海中…… 用力眨眨眼睛,胡龙牙怀疑自己是否看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陈庆之,心中脑海中浮现一个个大大的问号……怎么可能? 躲在马腹下逃过一劫的将士们一个个站起,伫立在一片零乱不堪的马尸血海之中,每个人神情悲愤,却又无能为力,因为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 前一分钟,二百余匹马儿们还都活蹦乱跳,载着将士们奔驰在战场上,后一分钟,马儿们为保护马背上的主人,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生命无常!人们永远都不能预知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自然不分贵贱,每一个生命体都是平等的,人是生命体,马也是生命体,二者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脆弱而有灵xìng的生命体! 一名将士整个身子沾染了鲜红的马血,犹如一个血人,紧握手中兵器,毅然向胡龙牙大声呼唤道:“主人,你快走吧,这儿由我们来挡着!” “胡将军,走吧!你放心,这儿交给我们了!” “主人,你快跑吧!”“…………” 失去坐骑的将士们一个接着一个,此起彼落呼吁着胡龙牙和成景俊,要求二人赶紧策马逃离,每个人都表现的依依不舍,却又英勇果敢,情深意重! 猪哥听到众将士对胡龙牙和成景俊的称呼心中啧啧称奇,心中的困惑恍然间一切全部明了! 难怪这些将士能够在一万八千大军中脱颖而出,一直追随在二位将军身边,并且战斗力绰越不凡,原来这些人大多是奴隶身份,专属于胡龙牙和成景俊个人部队,所以才会在这危急时候表现的那样忠心耿耿,誓死不屈。 由此可见胡龙牙和成景俊平rì对他们不薄,才会使他们在关键时刻舍己救主! 看着二百余人一个个争先恐后分别向胡龙牙和成景俊表现着忠心,猪哥在一旁看得甚是眼红,心中怦然悸动,暗忖自己也要向胡龙牙和成景俊学习,入乡随俗,在这古时代里招收一群同样愿意誓死追随自己,能为自己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奴隶将士,组成一只属于自己的军队,带着他们纵横驰骋,横扫天下! 想着未来美好前程,猪哥仿佛看到了将来:一面绣着陈字的大旗下,自己率领着一支天下无敌的军队…… “表叔公,你……你没……事吧!” 陈霸先从马腹下钻出,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陈庆之,难以置信陈庆之竟能从刚才那场漫天箭雨中毫发无损的生存下来! 猪哥居高临下望着陈霸先,心中忽然一动,眼睛随之一亮,暗道自己眼前正好有一个可以发展的对象――陈霸先! 只要自己好好待他,然后有心去培育他,肯定可以赢得陈霸先对自己一片忠诚!况且陈霸先与那短命的屈死鬼陈庆之还是亲戚关系,自己培育陈霸先,等于是照顾陈庆之的亲属,想必陈庆之应该可以在九泉之下有所安慰! 如此一举二得之妙事,何乐而不为之呢? 陈霸先忽然打了个喷嚏,无意间抬头对上陈庆之望着自己的目光,不知为何,心头忽然隐隐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甩甩头没有多想,继续开口关切道:“表叔公……” 猪哥心怀鬼胎,打断了陈霸先的话,别有用意的强调道:“叫陈将军!” “陈将军……” 陈霸先知趣的马上改口,正要说话时,忽然又闻得嗡一声,那熟悉又令人恐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吓得陈霸先嘎然住口,即刻抬头张望,只见天边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恐怖箭雨,成千上万枝利箭正在急速升上天空…… 第二波箭雨来袭! “驾!”胡龙牙大喝一声,催促胯下坐骑赶紧逃离箭雨范围,心中不舍情深义重的将士们,一边跑一边大吼道:“诸位好兄弟们保重!” 众将士们目送着胡龙牙,异口同声嘶吼着回应道:“胡将军保重!” “表叔公,你快走!”陈霸先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紧握手中大砍刀,转身抬头仰望天空,准备迎接箭雨。 “我们一起走!” 猪哥见状拨转马头,绕到陈霸先身后,不容分说伸手一把捞住陈霸先的腰带,轻而易举抓起陈霸先那足有一百六七十斤重的身躯搁在身前,同时双脚用力一夹马腹,催着小白马赶紧撒开了四蹄逃命…… 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陈霸先没想到陈庆之会一把捞起自己一起跑,心情激动的大声叫道:“表叔公……” “叫陈将军!别乱动……” 猪哥忙里偷闲,一边催着小白马狂奔,一边纠正陈霸先的称呼,顺手还给陈霸先的屁股来上结结实实一巴掌,教训这小子屡教不改,不长记xìng! 正在挣扎中的陈霸先被陈庆之打在屁股上的那一巴掌打得立马老实,一动不动的趴着不再动弹。 若此时把陈霸先翻过身来,将会看到二颗英雄泪正从陈霸先眼眶中慢慢溢出…… ; 第四十一章 彭城公子 - 侍从军神 - 游游 () 箭雨升至最高处,开始如雨点倾泄而下,令人惊恐的咻咻声再一次响起! 箭雨覆盖范围很广,约有整个足球场般大小,二边山丘间的空旷地带完全在箭雨笼罩之下,胡龙牙、成景俊等虽然在第一时间策马狂奔,依然难逃箭雨侵袭,只是众人已跑至箭雨边缘,相对中间来说,箭雨要稀少一些! 起步最迟小白马驮着二人跑不快,依然置身在箭雨威力之下! 桓典转身舞动手中长枪格挡箭雨时,视线余光忽然瞄到一团耀目的美丽银球,阳光下泛着七彩光芒穿梭在箭雨之中,漫天箭雨完全无法阻挡七彩银球前进,箭矢一触及银球七彩光芒即刻朝四面八方弹飞…… 那是谁? 桓典格挡着箭雨的同时心中疑惑,猜测着泛着七彩光芒的银球内裹着何方神圣,一身好武艺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竟能够视箭雨如无物? 脑海中浮现出陈庆之的身影,却在第一时间否定了陈庆之的可能xìng,没道理那个八天前还不会骑马,几分钟前刚刚被自己救了一命的陈庆之就是银球的制造者! “啊……” 一声惨叫在桓典身后响起,紧接着桓典视线余光扫到另外那位裨将的身影和他的坐骑,仅这一眨眼功夫,漫天落下的箭雨就把人和马一起都变成了刺猬! 桓典心中暗惊,唯恐自己也变成刺猬,强忍好奇心不敢再分神,专注于漫天箭雨,小心翼翼诸一格档! 箭雨骤停,桓典第一时间转头望向银球查看究竟,只见银球忽然消逝,随即露出一匹雪白骏马,马背上端坐的正是手持亮银枪,身披银甲,通体白袍的武威将军陈庆之! 怎么可能? 桓典愕然望着陈庆之,也就这一恍神,一枝漏网的箭矢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shè中左边大腿,剧烈的痛疼瞬间钻入心窝。 “嗷!”桓典情不自禁大吼一声,籍此来缓和剧痛感,随后拔出腰间长剑,挥剑割断箭羽,只留一截不足一拳的箭杆露在外边,不敢妄然拔出箭矢,以免创伤加重毁掉左腿。 “桓将军,你没事吧!” 陈庆之胯下那匹仅一岁余的小白马脚力不凡,桓典稍一耽搁的功夫,就已追上前来。 “我没事!”桓典咬牙忍痛,回头咧嘴朝陈庆之笑笑,突然双眼瞪圆惊呼道:“陈将军小心……” 枪影再起,银球再现,七彩光华闪耀,闻得叮一声,一枝慢了半拍,迟迟才落下的箭矢应声断为二截跌落在地。 桓典双目异彩闪烁,亲眼目睹陈庆之这一手桓典自叹不如的真功夫,就可确认陈庆之并非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实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杀啊……”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元字大旗飘扬,尘土飞扬…… 箭雨过后,失去战马庇护的将士们最终还能够昂首站立的,仅剩下不足三四十人,还有五六十人奄奄一息,其他人都已成为刺猬。也就这三四十人,面对大队敌军追击,在无人指挥领导下,自发走到一起,结成阵形,渴求最后生死一击! 无奈敌人根本就不与他们正面迎击,天空中枪影幢幢,数百杆长枪如箭矢般,密密麻麻布满蔚蓝sè的天空,枪雨如冰雹,数百杆长枪插落地面势不可挡,三四十人全部被长枪穿胸而过,钉死在地! 追袭至此,元鉴军鸣金收兵,不再穷追不舍,任由胡龙牙、成景俊,桓典和陈庆之四骑孤零零的逃离。 敌军虽然放弃了追袭,五人四骑可不敢有半点放松和大意的心情,一气策马狂奔二三十里,直至看到彭城那高大的城池,才稍稍缓下脚步。 小白马虽然年幼,一路奔驰却展现出特殊的实力,载着二个人居然耐力惊人,并没有被其余三骑给抛下太远,一直保持着百米左右的距离! 彭城大门徐徐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骁勇骑兵哗啦啦冲出城门,来到五人身边,护着四骑安然进入彭城! 在一名裨将的带领下,五人来到一处大宅中,与先走一步早已逃至彭城的元略相逢。 大都督元略见到胡龙牙、成景俊、陈庆之等人平安归来,眼眶泛红,一个照面后马上扑上前来一一拥抱,表示感激之情;甚至连陈霸先也被元略临幸,扎扎实实抱了个满怀。 全城欢送,风光无限出征的一万八千大军,最后只剩下三十余人,狼狈不堪逃生至彭城,如此凄惨结局,是谁都预想不到的。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各人下去各自的房间打理自己,稍作休整。 陈霸先因为是陈庆之随侍身份,所以被安排与陈庆之在一起,二人来到一个漂亮的大庭院里,十余位仆人男女混杂,早就排着队等候着迎接二人到来。 热腾腾的洗澡水、崭新的衣服,周到休贴的服侍…… 洗个澡,换上新衣服,打理清爽之后即刻jīng神焕发,变得神采奕奕,陈庆之和陈霸先又被领到另一处二层阁楼。 刚接近二层阁楼,隐隐听到阁楼内谈笑风生,走近一看,阁楼内济济一堂,大都督元略和胡龙牙,成景俊,桓典等人已经全部都在,只差陈庆之和陈霸先二人加入,就算是全部齐全了。 “陈将军,您一路辛苦!”一位中年男子迎上前来招呼道:“都怪在下一时疏忽,没有前来及时接应,让陈将军受惊了!” “这哪是景隆的错!安乐王元鉴最爱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再加上我们一时大意,临近彭城时放松了jǐng惕,全军正在扎营时没有防备,才会被元鉴那jiān诈小人趁虚攻之!” 大都督元略走到陈庆之身边介绍道:“陈将军,这位是元法僧元大人的大公子――元景隆!” “元公子!”猪哥招呼一声,赶紧自我介绍道:“在下陈庆之,字子云!” 元景隆摇着头哈哈笑道:“子云,我和元略兄是世交,互相之间乃兄弟相称;听说子云已四十有一,养生有方,乍看顶多三十而已;这样吧,大家年纪相仿,不必客套,景隆今年三十有五,尊称子云为兄可否?” “不敢当!不敢当!”猪哥赶紧摇头又摇手,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心中却暗惊自己的年龄问题,熟悉的人也许不会发觉异样,但陌生人却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实际年龄,诧异自己外貌与四十一岁的年龄不符。 “子云,不要推脱了……”大都督元略不容陈庆之拒绝,走到陈庆之身边伸手用力搂住陈庆之的肩膀,使了个类似于那种别不识趣,给脸不要脸的眼sè给陈庆之,然后开口说道:“我看这样很好,就这么说定了!” 在大都督元略胁迫下,猪哥只好点点头应承:“那好吧!承蒙景隆厚爱,子云托大了!” “对了,元大人呢?”陈庆之在元略和元景隆的簇拥下落座之后,扫视大堂内众人,没发现类似于元法僧模样的人,当即开口询问道。 “家父有要事在办,所以特命景隆前来招待大家,设宴为各位接风压惊!” “各位楼上请……” ; 第四十二章 劫后狂欢 - 侍从军神 - 游游 () 上楼梯时元略借机卡位,与陈庆之并肩走在一起。 趁这时机,元略轻声向陈庆之表示谢意:“子云,今rì多亏你一眼看出陷井,否则的话,恐怕此刻我已落在元鉴那小人手中受尽折磨,生死难测!元略在此谢过,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没什么啦!这是应该的!”猪哥谦虚的摇摇头,不敢居功自夸,反过来拍了一记马屁:“能够在元大都督帐下效力,是子云的荣幸!” 元略闻言受用之极,开心的双眼眯成一条缝隙,抬手拍拍陈庆之后肩,掏心挖肺的许诺道:“子云,rì后若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元略赴汤蹈火、死无所辞!” 猪哥心中不屑元略,路途上短短几rì相处已知元略为人,再加上亲眼目睹元略生死关头顾自先逃,那一幕历历在目令人寒心,此刻哪还会信元略所说,一切根本皆是胡说八道,信口开河。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是猪哥的长处,虽然蔑视元略,却依然故作感激状,诚恳的回应道:“大都督言重了!承蒙大都督厚爱,应该是子云赴汤蹈火、死无所辞才对!” “哈哈哈……”元略听得心花怒放,笑逐颜开,亲密的搂着陈庆之走上二楼。 其实元略从心里压根就看不起陈庆之,阀门和寒门之间天差地别,那武威将军的身份更是可笑之极。 不过,这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陈庆之乃梁武帝身边最亲密的侍从,人家得宠于梁武帝,只需说句好话,自己就能前途光明,此次折损一万八千大军的罪过,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受梁武帝责罚! 况且梁武帝一向对相处亲密的人宽宏大量,萧宏父子所做的那些糗事名扬天下,任谁都无法容忍,全天下也就只有梁武帝能够不予追究,事发后依然宠爱他们! 所以,见到陈庆之安然抵达彭城,元略心中也是暗暗庆幸,有陈庆之在,折损一万八千大军的责任至少消减一半,基于此项,元略当然要一改以前不冷不热的态度,屈尊积极拉拢陈庆之为自己说话开脱罪责。 移步走上二楼,猪哥顿觉霍然眼前一亮。 整个二楼布置的富丽堂皇,七sè彩锦一条条从屋顶横梁悬挂而下,状如虹彩般绚丽动人,徐徐轻风自窗外吹进,彩锦随风飘荡,犹如置身在九天之上,漫步在云彩之中,令人疑惑此处不是人间乃是仙境! 室内坐南朝北布置成凹形,中间留出一片长十五米、宽七八米左右的空白,二边摆设一张张低矮的长桌,每边都有三排每排六张,计约三十六张桌子,再加上主位三张桌子,共计三十九桌,每桌轻易可容二三人席地同坐,粗略算算,一次xìng招待一百余人同席绰绰有余。 在元景隆的热情招呼下,陈庆之和大都督元略分坐主位两侧,正中主位自然归属于主人元景隆,胡龙牙、成景俊和桓典统统都排排座在右侧各占一桌,陈霸先沾了陈庆之的光也得以独享一桌 左侧另有二十余人相陪,个个锦衣华服衣冠楚楚,皆是元景隆特意安排来坐陪的食客与门人,除前排每人各占一桌外,后排都是二人一桌拼凑一起,身份地位高下由此可见,一目了然。 一一落座简单介绍之后,元景隆忽然拍拍手,清脆的掌声响起,一队身着彩衣的美女如鬼魅般从二楼一角冒出,莲步轻迈,款款来到席间空地上,整齐的分列成二排,一起向元景隆屈膝行礼齐齐招呼道:“元公子安好!” 元景隆朝元略抛了个眼神,二人世交好友,无需再客套什么,元略心领神会,即刻睁大了眼睛一个个打量着眼前的美女,认真挑选符合自己审美喜好与口味女子…… “子云兄,你看看,可有喜欢的?”元景隆转身向陈庆之**裸的直接招呼道。 猪哥见到美女们排成一列站在眼前,心中已经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此时闻得元景隆所言,顿时欢喜的摩拳擦掌,笑逐颜开露出sè狼样,sè眯眯的打量起来。 恍惚间感觉回到自己那个时代里,陪同着客户去KTV或是酒吧,由妈妈桑或是经理领班带来一群陪唱陪酒陪舞陪聊陪坐,混迹风尘的漂亮小姐,齐刷刷站在眼前搔首弄姿,挤眉弄眼任君挑选! 元景隆见陈庆之一副人中sè鬼模样,咧嘴呵呵一笑,转而向元略询问道:“元略兄,可有选到中意的……?” 元略对陈庆之有所谋求,此时表现的颇为大度,故作姿态敬重陈庆之,给足面子和里子:“还是请子云先选!” 元景隆从未见过陈庆之,一见面就与陈庆之攀附关系的原因,当然离不了元略指点,得悉陈庆之这个光杆将军背后,还拥有另外一个特殊身份,巴结一下是非常有必要的! “子云……?” “就那位吧!”猪哥见状也不客气,伸手指指左边第三位长得清秀可人的美女。 “香桃!” 元景隆一声称呼让猪哥大跌眼镜,如此清秀美女,怎会拥有一个毫无品味、庸俗可笑的名字,美美的一个人,就这样被蹩脚的名字给糟蹋了! “子云,你再看看,还有哪几位是你喜欢的……”元景隆吩咐香桃走到陈庆之身边坐下后,继续询问道。 猪哥摇头加摇手,很肯定的拒绝道:“够了!一个就够了!” “哦?”元景隆疑惑的望着陈庆之,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是她们都不合你的心意吗?没关系,我可以另外再找人来让你挑选,保证让你满意为止!” “不用!不用!我有香桃就可以了……”猪哥见元景隆误会自己,连忙开口解释。 不料元景隆却打断了猪哥的话,挥手招过身后随侍吩咐道:“元庆,去把秋儿叫来!” 猪哥被元景隆的热情搞得哭笑不得。暗忖自己被那个现代世界中的同事和朋友称为猪哥是有道理的,并非字面意思上的好sè无度,贪得无厌,实是自己习惯xìng一对一,锁定一个目标后保证成功率,养成一大片森林。 左右适源可比一时半会的左搂右抱好多了,后者只能沾点小便宜,前者却细水长流,最后造就红颜知己! 陈庆之选定美女香桃之后,轮到大都督元略开口挑选,接着再由胡龙牙、成景俊等尊贵来宾挑选,陈霸先也享受到了跟随着陈庆之的福利,喜滋滋的左搂右抱;余下美女才轮到元景隆方面的陪客们挑选。 “啪!啪!”元景隆击掌二下,美酒佳肴即刻如流水般一一端上。 众美女们落座之后,马上展开柔情攻势,一时间全场莺声燕语,热闹非凡。 猪哥也不能避俗,身边看似清秀可人的香桃其实热情如火,泛着馨香的曼妙躯体几乎是粘着猪哥,主动*,一转头说话,二人双唇相隔不到一拳距离,诱人的红唇近在咫尺,只需猪哥稍稍迎上,就可肆意品尝! 过于热情的美女,让猪哥失去征服的yu望,却多了一份享受人生的美好心情。 大大方方的伸手一把搂住香桃的纤细蜂腰,稍一用力,香桃娇喘一声:“嘤!”,柔若无骨的娇躯顺势倒在猪哥怀中,温香软玉顿时抱了个满怀! 陈霸先唯陈庆之一举一动为风向指示标,望着表叔公无视旁人目光,搂着美女公然**,心里痒痒,赶紧有样学样,轻舒猿臂,学着陈庆之搂住美女纤腰,用力把身边二位美女给抱在怀里上下其手…… 见到陈庆之放开了胸怀享用,元景隆与元略相视一笑,二人各有所得! “叮!叮!叮!”元景隆拿起筷子敲击着身前酒樽,吸引全场注意后,举起酒樽开始祝词:“各位,今rì欢聚在此,首先让我们庆贺大都督元略率陈庆之将军、胡龙牙将军和成景俊将军等大梁来使安然抵达彭城,干杯!” “干杯!” 第四十三章 黄雀在后 - 侍从军神 - 游游 () 酒过三巡,一队歌舞伎带着各式乐器姗姗然登场,叮叮咚咚奏起美妙的音乐,唱起动听的歌谣。 七八位美女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七彩罗裙翻飞,未着鞋子的纤足若隐若现;缤纷丝带飘扬,恰如天上仙女下凡;眼波流溢含情脉脉,勾人心魂荡人心魄;忽而穿梭、忽而弯腰、忽而扭身踢腿,舞出一片香艳无边,引来众人阵阵欢呼声! 胡龙牙三杯酒下肚,豪情尽显,率xìng拍着桌子连声叫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其中一位舞伎,那馋样,感觉像是一只饿狼盯着一头肥羊,只需嘴角再挂上一串哈拉子! 陪伴在胡龙牙身边的二位美女调教有方,见胡龙牙冷落自己也不介意,依然柔情似水的靠在胡龙牙怀中,一人挟菜,一人拿酒分工合作,把胡龙牙侍候的舒舒服服! 陈霸先尚是初次见识如此香艳的歌舞,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不知应该专情于怀中的美女还是眼前的香艳歌舞,还有那一桌美酒佳肴,让陈霸先顾此失彼,恨不得拥有三头六臂可以悉数顾全。 死里逃生后的大都督元略更是一改往rì端庄形象,此刻表现的放浪形骸,根本不抬头观赏席间歌舞,视身前的美酒佳肴如无物,只顾搂着怀中美女上下其手大沾便宜,摸得二位美女浑身无力,娇喘连连,只差宽衣解带,就地正法! 人生变幻莫测,还有谁能想到前一刻尚在彭城外策马狂奔狼狈逃命,这一刻却在彭城内喝酒享乐,置身在欢声笑语中,午后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仿如一场不真实的噩梦;而眼前的美酒佳肴与美人在怀,更像是一个虚无飘渺的梦境! “香桃,你为何名叫香桃?”猪哥欣赏着眼前歌舞的同时,不忘与身边的香桃美女交流沟通情感。 “那是因为奴婢出生在桃树开花的季节,所以取名为香桃!” 香桃半偎在陈庆之怀里,尽显娇柔之态,鹅蛋形的一张俏脸红卜卜的,粉嫩双颊红霞翻飞,长长的眼睫毛下一对乌溜溜又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煞是妩媚动人。 猪哥回头一望,正好对上香桃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心神不由为之荡漾;虽然香桃*没有征服感,毕竟她是自己喜欢的那一型,看着那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猪哥忍不住搂着香桃纤腰的手再紧上一紧,把头埋到香桃脖子间,用力吸上一口气,口鼻心肺间顿时充满了女xìng与生俱来的独特的芳香! 基于动物界异xìng相吸原理,独特的异xìng体香,是最纯天然的催情剂! 只是简单的一口气,使得香桃全身酥麻,一颗芳心怦然qing动,浮在脸颊上的红霞急速蔓延,玉般白洁的嫩滑的脖子刹那间变得通红,透过微微敞开的衣领,可以看到粉sè继续往下蔓延…… 情不自禁吞下一口口水,猪哥脑海中浮现出二条肉虫缠mian的香艳场面,一股yù火从丹田涌出,胯下瞬息间撑起一个高高的帐篷。 “香桃,人如其名,你果真很香!”猪哥凑到香桃耳边,吹着气以男xìng独特的低沉嗓音说道:“不仅如此,你还是一颗成熟的蜜桃,只要是男人,见到你都会有一种想咬你狠狠咬你一口的冲动!” 情话绵绵之际,猪哥突然张口咬住香桃耳坠嫩肉,一咬一吮再一吸,弄得香桃全身颤抖,眼神迷离情难自禁,半偎着的娇躯整个瘫痪在猪哥怀中! 猪哥小试身手,得意的望着香桃花枝乱颤心神失守,暂且放过一马,嘴巴离开耳坠嫩肉前,再捉狭的吹上一口气,使得怀里的香桃又是一阵不由自主的颤动。 一名侍从匆匆上楼走到元景隆身边,俯身在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然后躬身又匆匆下楼离去。 元景隆随即起身跟随在那名侍从身后下楼,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丢下一群人离去。 看着元景隆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那些作陪的食客与门人顿时没有了约束,一个个变得随意放纵起来,嘻笑玩闹声甚至超过了音乐声,把整个二楼变得如同菜市场一般的嘈杂喧闹。 一曲歌舞告终,现场没了元景隆主持大局,整个二楼场面完全失去了控制。 诸人各行其事,尤其是胡龙牙,根本不管这儿是人家的地头,完全当作自己家里那么随便,歌舞一终马上起身,伸手拉过自己早已看中的舞伎,就那样站在席间,众目睽睽之下抱在怀中肆意轻薄。 其他人都没有一个好料,怀里有了美女还不满足,一群苍蝇蜂拥而上,瓜分了舞伎不说,还对那些演奏乐器的清倌们动手动脚,搞得现场有够乌烟瘴气,混乱不堪。 陈霸先丢下身边的美女,端着一杯酒起身来到陈庆之身边。 “表叔公,我敬你一杯!”话音一落,陈霸先一仰头先干为敬,然后不客气的自己满上酒,再敬道:“表叔公,这一杯,谢你救命之恩!” 猪哥望着陈霸先再次饮尽后又满上一杯,然后一脸认真的对自己说道:“表叔公,兴国嘴拙,不会讲话,从今以后,您要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苍天为证,若有违誓,兴国愿出门被雷劈死,断子绝孙……” “别!别!别!没那么严重……” 猪哥一把抢过陈霸先手中酒樽一饮而尽,打断了陈霸先的誓言说道:“是我把你带出建康城的,我就有责任让你平平安安的返回建康城!明白不?” “表叔公……”陈霸先可不这么认为。 “唉~”猪哥摇摇头无奈的叹息一声,什么叫朽木不可雕,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楼梯口脚步声响起,喧哗声顿时减轻一半,见到元景隆出现在楼梯,二楼即刻变得安安静静,跑到席间调戏歌舞伎的众人赶紧溜回席位装老实,现场静到连跟针掉在地板上都能清晰可闻! 胡龙牙也突然意识自己是在别人地盘上,尴尬的朝元景隆笑笑,丢下怀中衣着零乱的舞伎,干咳二声,故作正经返回自己的席位坐下 陈霸先见状也猫起腰,一溜小跑返回自己的席位。 元景隆走回席间主位,昂然站立四下扫视,眼神一飘,刚被胡龙牙丢下的舞伎羞红着脸走向胡龙牙,紧挨着胡龙牙坐下。 胡龙牙没想到元景隆如此客气大方,不但没有丝毫责怪自己的意思,反而贴心的送上美女,望着身边的美女舞伎,胡龙牙心中欢喜之极,充满了感激的眼神望向元景隆,一切尽在不言中! 元景隆朝胡龙牙笑笑,随后正容大声说道:“各位,我有个好消息要宣布!” 所有人耳朵竖起,全部目光聚焦在元景隆身上,倾听元景隆带来的好消息。 “家父已经在城南五十里外找到元鉴军踪迹,各路大军正按计划慢慢围拢,只待黎明时发起统一攻击,全歼元鉴军!” 全场肃然,一片寂静,元略不敢置信的质询道:“当真?” “不假!”元景隆点点头确认。 全场顿时哗然,欢声雷动,仿佛已经预见到明rì元法僧得胜归来!胡龙牙和成景俊更是激动的一蹦而起,哇哇乱叫乱吼,憋在心头的一口郁闷之气,总于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渲泻的机会! 满场欢呼雀跃庆贺声中,唯有猪哥静静的坐着沉思,凭着模拟游戏中得来的战争经验,稍一琢磨,马上得出结论:元法僧出兵如此快捷准确,摆明了早有预谋。 大都督元略所率的一万八千大军,其实是一个超级大诱饵,元法僧布局引来元鉴军吞食成功,唯一失算的是元略所率领的一万八千大军太菜太烂,一个回合就被击溃,还被元鉴军打得全军覆灭,最后只逃出二三十人。 若元略大军可以稍作抵抗,恐怕这个时候应该是一个内外夹击的大好战局,元法僧也不用等到黎明时才发动攻击偷袭元鉴军。 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有胜利的结果,至少这是一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完美布局!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与现实――只注重结果,不在意过程! 唉…… 一声无言的叹息,猪哥望着欢呼中的大都督元略,将军胡龙牙、成景俊等人,脑海中浮现出惨死在箭雨下的二百余骑英勇将士,有谁能在这时候想起他们,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提起他们的英雄行径! 第四十四章 桓典的试探 - 侍从军神 - 游游 () 人人都在欢呼庆贺时,元景隆凑到陈庆之身边歉意的说道:“子云,不好意思!” “……”猪哥闻言一头雾水,茫然的望着元景隆,凭白无故为何要跟自己说抱歉? 元景隆略显尴尬的笑笑说道:“秋儿姑娘要稍晚些才能过来……” 猪哥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档子事情,摇头笑道:“没事!有香桃陪我就已经足够了,况且我这人比较知足,知足才会常乐嘛,景隆你说是不是?” “说的好!”元景隆细细品味着知足常乐四字,由衷赞赏道:“难怪子云可以相伴梁武帝数十年如一rì,可见子云对这四字运用造诣不凡,深得其味啊!” “哈哈哈……”猪哥得意的笑着反手搂住元景隆肩膀,以兄弟般的口吻说教道:“景隆啊,人活着开心也是过,不开心也是过,时间不会因为你开心或不开心而暂停,不管是开心的过还是不开心的过,都是一样的过,既然好坏都要过rì子,还不如选择开心的过,每天愁眉苦脸的过,岂非自己找罪受!” 元景隆瞄了一眼陈庆之搭在肩膀上的手,再听到陈庆之绕口令式的一段话,望着陈庆之的眼中异彩闪烁,神sè动容的赞道:“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砰然一声,元景隆突然用力拍了下桌子,拿起桌上酒樽敬道:“子云兄,来!喝下这杯酒,祝我们开开心心的过一生!” “干杯!” 全场欢呼,来宾们有样学样,一起举起酒杯互相祝酒,人人都仰起脖子,不管基于什么理由,全都开心的饮下这杯水酒! 一场接风宴三四个小时下来,主客皆欢,散席之后,乐呵呵各自带着陪伴的美女回房去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是彻夜大战,至少战争时间的长短,就看各人本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同睡一张床,还能发生什么事情呢? 猪哥可从来不做盖着被子纯聊天的蠢事。因为这种行为从表面上看是对女孩子的尊重,其实本质上对她们来说,是一种污辱;人家既然愿意跟你上chuang,何必还要故作姿态装纯情,男人就应该在这个时候变成禽兽。 人生苦短,享受一次,就少了一次!珍惜每一次机会,好好爱一回! 不过,古时代女子与现代社会女子不同,从思想解放到社会地位高低,都无从比较;古时代的女子更像是一件物品,香桃正是一件物品,被元景隆赠送给陈庆之享用! 也许是刚从战场上逃生归来的原因,激发了生命的源动力,一夜大战至凌晨时分猪哥尚未尽兴,反到是香桃承受不起,连续十几次攀越巅峰之后,再也无力应战,猪哥怜香惜玉之下,偃旗息鼓,二人相拥着安然入睡。 rì上三竿。 陈庆之尚在呼呼大睡之时,陈霸先过来笃笃笃敲响了房门! 从睡梦中醒来的猪哥习惯xìng伸手抓向床头,寻找摆放在床头的闹钟,闭着眼睛摸索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看,才猛然醒悟自己身处古时代。 冬rì暖洋洋的被窝让人依恋,怀中又有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况且猪哥连着八rì行军餐风露宿,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舒服的睡在床上,如此状况下,又有谁会舍得起床! 综合以上因素,猪哥赖在被窝里不想起身,扯着嗓门询问道:“谁啊?” “表叔公,是我!”陈霸先在门外应声兴奋的说道:“表叔公,好消息,元法僧大败元鉴军啦!” 猪哥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匆匆穿上衣服打开房门向陈霸先确认道:“真的?” “真的!”陈霸先激动的说道:“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彭城了,大都督元略唤你过去一起迎接元法僧!” “太好了!XX你¥#!%”猪哥兴奋下忍不住口出污言宣泄激动情绪,随后赶紧穿好衣服,与陈霸先一起匆匆赶往大都督元略处。 来到元略处,猪哥才发现自己又是最后迟到的那一个,所有人都已集结在大厅,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与兴奋的神情,议论主题只有一个――元法僧大胜元鉴军,至于怎么个大胜法,暂时不得而知。 等了约一个多小时,才得知确切消息说元法僧要到傍晚时分才会回城,目前大军尚在打扫战场,追袭残敌。 此时已近正午时分,干脆席开数桌,吃吃喝喝提前庆贺元法僧凯旋而归。 众人吃的兴高采烈时,却被元景隆一个突如其来的命令搞得败兴之极,所有人被约束在大宅之中,没有许可不得外出一步,更不被容许前往迎接元法僧,等同于被软禁! 原本开开心心的庆贺酒变成了郁闷牢sāo酒,最后不欢而散。 陈霸先记挂着房里的二个美女,散席之后向陈庆之道别急急回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回房去和美女温存一番,享受一下鱼水之欢。 猪哥回到自己房里,发现香桃依然还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站在床边静静凝望香桃红卜卜的俏脸蛋,嘴角弯弯挂着一丝微笑,洋溢着幸福与满足。 一屁股在床沿坐下,猪哥伸手轻轻抚mo香桃那粉嫩脸颊,得意的暗忖自己昨夜贪索无度,把香桃累得够呛,不然怎么会睡到此刻还没有醒来。 “陈将军……”屋外响起呼唤声。 听那声音颇为熟悉,猪哥稍一思索马上分辨出那是桓典,不知他来找自己有何事?回头再望香桃一眼,替香桃把被角拉好,被子盖实才起身,顺手带上卧室房门。 桓典双手捧着棋枰与棋子,站在院落中,一看到陈庆之,马上展示着手中棋枰说道:“陈将军,闲来无事,我们切磋一下棋艺如何?” 猪哥欣然应允,二人没有进屋,直接就在院落里的一张石桌上摆下棋枰,各坐一方,在冬rì午后的阳光照耀下,边晒着太阳边下棋。 布下棋局,十几个回合之后,猪哥已经心中有数,桓典的棋艺远不是自己对手,甚至还比不上梁武帝与卫青晴。 围棋这种游戏,要棋逢对手才好玩,若对弈双方实力悬殊太大,胜负早早已定,就会让游戏变得无聊。这就如同一场拳击比赛,若让一位职业选手与一位刚学拳击的业余选手对决,职业选手不但是胜之不武,就算是胜了也享受不到快乐! 猪哥下子如风,根本就不作任何思考,桓典手中棋子刚落,猪哥手中的棋子即刻出现在棋枰上,就如同在跟电脑下棋一般。每局只花费八分钟左右,不一会儿就轻轻松松连续宰杀桓典三局。 桓典输得意兴阑珊,竟然在陈庆之手下连输三局竟然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心中委实有些郁闷!想平rì在军中算是棋术一流,不敢当是顶尖棋手,至少也可自夸为围棋高手,怎么都想不到在陈庆之手下会变成不入流的棋手,不堪一击! “陈将军,早闻你棋艺不凡,桓典今天算是领教了,果然是名不虚传!” “哪里,桓将军过奖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这点水平一般般,比我厉害的高手随便抓都是一大把!”猪哥说的是实话,自己的棋艺在公元2222年,其实也是就一业余棋手的水准而已。 桓典哪知一千余年后的事情,闻言想当然的以为陈庆之是在谦虚推脱,若比陈庆之水准高的棋手还能随便抓都是一大把,那桓典这水准的棋手都不要活了! “哈哈哈……”桓典忽然一阵没来由的大笑,然后望着陈庆之说道:“陈将军高深莫测,不但棋艺超群,一身武艺也卓越不凡,令人叹为观止!” 来了! 猪哥心中暗笑,桓典还真能够忍的,忍到连输三局之后,才话入正题,言归正传! “嘿嘿,桓将军再下几局不?”猪哥装傻,故意当作没有听到叉开话题。 “这个……先休息一下吧!”桓典可不想再继续被陈庆之在棋怦上肆虐,赶紧丢下手中棋子,起身踢腿甩胳膊,做做伸展活动,拒绝了陈庆之的提议。 猪哥心中狂笑,觉着桓典还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陈将军,我们来活动活动,切磋一下!”桓典不折不挠,拐弯抹角重新回归正题。 “好吧……” 第四十五章 不堪一击 - 侍从军神 - 游游 () 见陈庆之应允站起,桓典愣了一下,顿时心中大喜,没想到陈庆之会忽然间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想到陈庆之在战场上使出的那个银sè光球,桓典没敢大意,兴奋的跳开数米,与陈庆之保持一定距离,握拳摆出一个架势,随时准备迎击。 猪哥无视小心翼翼状的桓典,自顾着先做一些暖身动作,活动一下脖子、压压腿、扭扭腰,舒展着全身筋骨,各种新奇怪异的暖身动作,看得桓典傻眼,不明白陈庆之搞这些花里胡哨动作做什么,要比试就干脆利落点! 好不容易待到陈庆之暖身运动完毕,桓典提气凝神准备着迎击,陈庆之却毫无身架,只是很随意的站着,似乎并没有半点要比试和切磋身手的打算。 “陈将军,你这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桓典收起架势,疑惑的询问道。 “桓将军,我来到这儿还从来都没有与人对打过,我怕一个不小心用力过度,伤了你那就不好了!”陈庆之挠挠头,所回答的话却让桓典差点晕倒。 猪哥说的是实话,除了穿越时空来到古时代刚醒来那天,自己活动身手时有对着一棵大树练了一脚之外,之后再也没有中规中矩的练习机会,面对桓典,此刻还真怕自己出手不知轻重伤了桓典。 “陈将军,你就放心来吧,不用担心!” 桓典哭笑不得的拍拍胸口,向陈庆之示意自己强壮无比,尽管放马过来!毕竟自己大战小战也经历了数十场,血光四溅的残酷战场都闯过来了,一个沙场悍将,怎么会轻易被陈庆之所伤,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猪哥摩拳擦掌,原地弹跳几下,跃跃yù试,暗忖自己可是与桓典先行知会过了,呆会若真的出手没有控制伤到,怨不得自己出手太重! “来吧!” 桓典重新摆好架势,双手握拳一前一后,这姿势进可攻退可势,可随心所yù应对。 话音一落,陈庆之一个前冲步,如鬼魅般人影一闪消失在原地,眨眼间出现在桓典身前,腿影翻飞,急如闪电般一脚、二脚、三脚…… 桓典毕竟是沙场老将,瞬间反应敏锐之极,惊诧陈庆之如鬼魅般的身手外,还有陈庆之脚力惊人,虽然桓典及时抬手左挡,右挡,一一瓦解了陈庆之急如暴风骤雨般的连环腿攻击,却逼迫着桓典步步后退。 五脚、六脚、七脚…… 手臂在连续格挡下,已经传来阵阵剧痛,而陈庆之的连环腿似乎还没有半点停顿的迹象,源源不断的攻击着身体各个部位,使得桓典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攻的机会,心中暗暗叫苦,除了被动的格挡依然还是格挡、不停的格挡! 每格挡成功一记就后退一步,眨眼间功夫,桓典挡住陈庆之攻击的同时,已经连续后退十余步。 “呀!” 猪哥见自己的连环腿虽然踢的桓典步步后退,却每一记都被桓典给格挡,心中不由微微恼火,一时兴起,原先控制着的二分力道猛增至五分,暴吼一声,猛然发力,腰身一扭腾空飞起,使出一招回旋踢,势大力沉踢向桓典头部,呼呼腿风带起一股旋风,吹得桓典头发随风乱舞! 桓典深切领教到陈庆之脚力非凡,此时哪敢疏忽大意,双手交叉一起挡在身前,二手一脚瞬间碰触,砰然一声闷响,一股难以置信的大力从双手袭来,使得桓典身不由己的弹身飞起…… 砰!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 桓典刚使出千斤坠从空中落下的身体整个失控,蹬蹬蹬接连后退,直至退无可退,结结实实撞到高大结实的院墙上,才狼狈的止住退势! 猪哥也没有想到自己五成力竟会如此大力,居然踢得桓典凌空飞起,唯恐桓典受到伤害,赶紧冲到桓典身前,关切的询问道:“桓将军,你没事吧?” 桓典暗自活动伸展双拳舒缓双臂筋脉,逞强否认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猪哥闻言松了一口气,见桓典无事,捉狭之心突起,黠笑着说道:“桓将军,我们再来切磋一下不?” “啊?”桓典倒吸一口气,惊呼一声,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回应道:“不用了!不用了!陈将军深藏不露,桓某人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真的不再玩一下了?”猪哥摆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摩拳擦掌…… “不玩了!”桓典颇有自知之明,高手一出招,便知有没有,自己压根就不是陈庆之的对手,何必再自欺欺人,为了面子去自讨苦吃! “那我们晒晒太阳,喝杯茶聊聊天,怎么样?”猪哥没有继续调侃桓典,微笑着建议道。 “好!”桓典这次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毫无异议的赞同。 下棋下不过陈庆之,自以为傲的一身武艺又被陈庆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眼前的陈庆之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坊间传言根本就是名不符实,胡说八道。 回想大军从建康出发那天,陈庆之还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上演了一出骑不上马的搞笑戏,成为建康城的笑谈!不知为何陈庆之要给大家造成这种错误印象,令人困惑不解! 猪哥挥手招过侍候在一旁的婢女重新泡一壶热茶来,然后亲手为桓典满上。 桓典捧起茶具的双手不再像往常那般稳健如山,手中茶具随手势微微颤动,察觉到自己异样的桓典顾不得茶水滚烫,借势一口饮尽香茶,把茶具摆回桌面后双手赶紧隐藏到桌底下去掩饰状况。 “桓将军是我认识的第三个姓桓的朋友,没想到这个姓还挺普遍的嘛!”猪哥为桓典再次满上茶,一边倒一边随意的自嘲道:“以前我还以为桓字读恒,真是糗大了!” “哦?”桓典闻言眼中闪过异彩,犹豫了下谨慎的追问道:“他们名叫什么?陈将军是哪里见到的?” 猪哥端起茶先吹吹热气,就在唇边品了一口之后才回答道:“他们是一对兄妹,女的叫桓之彤,男的叫桓……” 糟糕! 突然间,猪哥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因为刚才战胜了桓典,一时得意放松意识,不知不觉间就回复到原本的自己,忘却自己是在顶替着陈庆之身份,怎么可能陈庆之一生四十年才认识三个姓桓的朋友而已?更何况猪哥清晰记得桓之彤曾经说过,他们桓家还是这个古时代的名门望族…… “桓之彤?”桓典望着陈庆之的眼睛越瞪越大,紧接着陈庆之嘎然而止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道:“那个男的是不是叫做――桓鹰?” 猪哥小心谨慎的点点头确认,没有说话。 “陈将军,你是在哪里见到他们的?”桓典难以抑制心头激动之情,藏在桌子底下双手不知不觉间放到桌面上,整个人站起,双手撑着桌面,倾身至陈庆之身前,神情激动的追询道。 “……”猪哥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陈将军!”看到陈庆之吞吞吐吐,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桓典心里一急,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猪哥猜测桓氏兄妹应该与桓典之间,应该有比较直接的关系,否则不会如此情急。 “他们在哪里?麻烦陈将军告知我!”桓典移步走到桌边,突然单膝跪落在陈庆之身前跪拜道:“桓典感恩莫尽!” “起来!起来!” 猪哥被桓典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扶起桓典。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桓典能为桓氏兄妹屈尊下跪,肯定桓氏兄妹与桓典之间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没想到桓典也会赖皮,赖在地上死都不肯起来,非要陈庆之说出答案来才罢休。 猪哥没有扶起桓典,无奈只好开口说道:“我是在长安附近遇到他们兄妹的!” 小诡计得逞的桓典即刻起身,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待到稍稍平静下来后继续追问道:“他们可好?” 第四十六章 系出名门 - 侍从军神 - 游游 () 猪哥没有直接回答桓典的提问,摁着桓典的肩膀,强行让桓典坐下,双目端详着桓典神情,经过一番仔细认真的打量之后,方才下定决心。 回想桓之彤对自己所言字字句句,从一大堆所谓的桓家知名人物中,猪哥选了一个切入点,直接问道:“桓将军,那位百年前的楚国之君桓玄是……?” 桓典闻言眉头微挑,眼中jīng光闪过,双眸一眨不眨盯着陈庆之,坦然承认道:“正是桓家先祖!” 勿需再问什么,猪哥恍然顿悟,明白桓之彤和桓鹰兄妹与桓典都是皇亲贵族,只是弄不明白那兄妹二人为何要躲在深山老林子中,而桓鹰却可以堂而皇之的抛头露面。 “桓将军信得过我吗?”猪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陈庆之值不值得要信,这是一个有待考证的问题!桓典与陈庆之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才仅仅九天而已,所说的话全部加在一起,还没有超过百句,根本就谈不上熟悉,自然也就不构成信任的基本元素。 人生历程中,总是有太多的押宝式选择,谁都不知道每个选择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是怎么样,说白了,人生就是一场赌博! 不过,陈庆之至少有一点可信之处是桓典亲眼目睹的!能够在生死一瞬间,人人都自顾自逃命之时,陈庆之尚能把陈霸先一起带上的举动,绝非那种自私自利的人能够办得到的行为! 仅凭这一点,桓典就有理由相信,陈庆之就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 猪哥见桓典稍稍犹豫后用力的点点头,以信任的眼神望着自己,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激动,能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 抑制着心头的情绪,猪哥淡然笑道:“桓将军,能给我讲讲你们桓家的事情吗?” 桓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头,陈庆之救陈霸先的理由太过牵强,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具有说服力的理由,自己却鬼使神差的点了头,也许是因为眼前的陈庆之身上有特殊魔力,才使得自己有一股信任他的莫名冲动! “我们桓家世居扬州,当年桓家先祖大司马桓温横扫天下无敌,其子桓玄在百余年前攻占建康,东晋安帝司马德宗献上国玺,禅位于桓玄,废晋立楚,改元永始……,这些陈将军应该都知道!” 猪哥什么都不知道,却故作知晓微微点头,示意桓典继续往下讲。 “桓家因此名扬天下,也因此而走向没落!桓楚王朝只延续短短二年时间而已,桓家旧臣刘裕率何无忌、刘毅、孟昶、刘道规等小人领大军借讨伐之名进攻桓楚,楚军屡次战败之后,不得不退出建康,撤往蜀中,最后在江陵附近被益州都护冯迁所杀!” “刘裕夺取建康之后,又迎来被废的晋安帝司马德宗,重新立国为晋,而刘裕则被那傀儡皇帝封为侍中、录尚书事和扬州刺史,实质掌握了国家大权,不仅在扬州对桓家大肆屠杀,还派人赶尽杀绝,桓家被迫销声匿迹……” “刘裕假仁假意扶持司马德宗帝位十余年后,终于露出其狼子野心,强夺皇玺废晋建宋,自立为帝,建国为宋!” “那刘裕小人出身本为桓家旧臣,卖主求荣后怕桓家复仇,故其任扬州刺史至建宋国之后,一直都对桓家不停的追杀,意yù灭绝桓家!” “桓家因此彻底没落,一晃百年过去,至今已无人再提及桓家当年之风光……唉!”桓典长叹一声,神情落寞,回想桓家先祖风光无限,如今却辉煌不再,败落无名!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讲述,使猪哥对桓氏家族有所了解的同时,也明白了桓氏兄妹为何要躲在没有人迹的深山老林子里!从扬州到长安,二个城市相隔遥远,又分属于二个不同的国家,用来避难确实是再好不过了! “桓之彤和桓鹰,他们应该就是桓温和桓玄的直系后人吧?”猪哥猜测这个答案仈jiǔ不离十,只有这答案才会让桓典刚才听到名字反应那么强烈。 “是!”桓典眼中异彩闪过,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随后自我介绍道:“家祖本是一无名家奴,承蒙大司马桓温桓公赏识提携,并赐姓桓,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故立誓世代守护桓公血脉!” 原来如此,至此一切真相大白! “陈将军,现在可以告诉我他们的确切位置吗?”桓典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陈庆之。 “当然可以!” 猪哥搞清楚桓典意图之后,乐得助人为乐,立马挥手招呼婢女拿来笔墨纸,根据记忆当即给桓典画了一幅简易地图,标出桓氏兄妹在长安城外的大概位置。 具体的位置猪哥自己也不清楚,因为桓鹰带着猪哥在山林里乱逛一天,把猪哥逛的有够晕头转向,所以桓典若想要找到,还需要依靠自己的运气,看看是不是够好! 桓典手拿地图再也没心情继续与陈庆之游戏闲聊,千恩万谢后当即离去。第一时间找到胡龙牙告个假,不管三七二十一,易装为平民连夜溜出彭城,千里迢迢赶往长安城寻找桓氏兄妹。 被元景隆软禁在大宅内的众人着装齐整,耐心一直等到午夜时分,才闻得整个彭城响起一阵阵欢呼声,元法僧终于率领大军得胜归来! 一个个好消息接踵而止,首先是元鉴军全军覆没,得胜之后的元鉴军没有半点防备之心,五万大军遭遇元法僧凌晨偷袭被完全击溃,元鉴易装混入普通将士之中逃之夭夭,未能够生擒! 其次是一万八千梁军并非被全部绞杀,在大都督元略等人突出重围之后,战死五千余人,另有三千人,剩下一万人投降成为俘虏后被元法僧胜利解救! 大都督元略听到这消息,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剩下的一万大军,依然还能够执行此次接应元法僧的任务。 至于这场败仗,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统一口径,远在建康城的梁武帝未必能够知道,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就是混迹官场的一项特sè技能。若能够与元法僧串通口径,说败仗乃诱敌之计,那么败仗不败,反而变成一项功绩,名利双收,这就是官场文化! 期待着与元法僧第一时间见面,并恭贺胜利的众人等到快要望眼yù穿,总于等到了通知,却被告之一切明rì再说。 无奈人在屋檐下,大都督元略心中虽有不满也只能任人摆布。 好在大宅内美食美酒美女样样不缺,众人吃饱喝足之后,一个个马上溜回房间,又是一夜*无边,chūnguang灿烂! 第二rì众人早早起来,等了一个早上没有等到任何消息,一直等到午后,才等到元景隆姗姗而来,领着众人去晋见元法僧! 集结之时,众人才忽然发现有人失踪——武威将军陈庆之不见了! 第四十七章 神出鬼没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彭城北门附近一间旅舍前,三辆跑长途旅运的马车正在进行出发前的最后准备工作,仔细检查车辆和绑扎在车辆上的行礼是否安全稳固。 一大群人聚集在旅舍大堂和马车周围,十余名旅客与送行的几十位亲朋好友把握最后相聚的美好时光,依依不舍的道别,互祝珍重! “上车了!”马车车夫一声大吼,现场顿时一阵混乱,旅客们纷纷上车,分散的人群向马车聚拢,一大群人扎成密密麻麻的一堆! 陈庆之混杂在送行的人群中,挥挥手与最后一辆马车上的几名旅客道别,目送马车驶向城门,关注着马车通过检查之后,才转身离去。 闲亭信步走在彭城街头,正好遇上元景隆领着大都督元略等人匆匆经过,没人发现街道二边围观人群中的失踪人口陈庆之,陈庆之也没有开口招呼大都督元略等人,就这样擦身而过! 待到陈庆之回到大宅时,大宅内众人已经把整座宅院给掀翻了天,得悉陈庆之安然返回的消息,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一问究竟,才知晓陈庆之耐不住寂寞无聊,一大早偷偷溜出大宅去彭城街头闲逛。 当然,谁都听得出来这是一个借口,只是没有人敢追根究底盘查陈庆之,只好听之信之,只要陈庆之安全,就当失踪事件没有发生过,只是大宅内外的保全工作在事发之后增加了数倍力量,把大宅守得水泄不通。 大宅内几乎腾空了,桓典走了,大都督元略等人去见元法僧了,独留下陈霸先一人跟在屁股后面打转。 陈庆之的失踪把陈霸先吓得够呛,见到陈庆之安然回来后,寸步不离的紧随在陈庆之身边,像个牛皮糖一样粘着不放,就连陈庆之上个厕所也要守在旁边,生怕陈庆之再一次莫名失踪。 “你这是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跟我那么紧做什么?”猪哥无奈的望着陈霸先抱怨道:“拜托你给我一点私人空间行不?” “呵呵呵……”陈霸先笑而不答,目光坚定的回望陈庆之,非要跟随在陈庆之身边。 “喂!”猪哥郁闷的斥责道:“臭小子,别跟我耍无赖,你给我滚远一点!” 陈霸先果然听话,闻言后退二步稍稍远离,与陈庆之保持了三米距离,依然紧紧跟随在陈庆之身后。 猪哥哭笑不得瞪着陈霸先,停下脚步左右环顾,没见到可以坐的地方,干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不走了! 陈霸先厚着脸皮,不怕被骂,不怕被打,笑嘻嘻蹲在陈庆之身边说道:“表叔公,您走累了?” “累个屁!”猪哥对陈霸先这种无赖行为颇感无奈:“我jǐng告你,不要再跟着我!” “表叔公,这里不安全,人家怕你出事嘛!如果是在建康,我保证不会跟着你!”陈霸先解释其中原因:“刚才大都督元略听到你失踪了,那脸sè刷的一下就变了!不仅是大都督这样,就连那元景隆也是一样,当即叫来一堆人搜索整个大宅,还把侍候你的那几个奴仆和婢女全都押了起来……” 难怪刚才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小院里,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原来如此! “听说昨夜失踪的还不止你一个人……”陈霸先开始传播小道小消息:“除了你和桓将军,还失踪了好几个人,由此可见,这地方的守卫如同虚设,任人随意进出,太不安全了!” “什么?桓将军也算是失踪?”猪哥疑惑的责询道:“昨天胡龙牙将军不是说桓将军临时告假离开了嘛,怎么变成失踪?” 陈霸先耸耸肩膀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因为桓将军走的时候,守卫都没有看到,表叔公一失踪,元景隆一点人数,就发现桓将军也失踪了!我想桓将军可能走不出大门,就翻墙出去的……” “对了,表叔公,你昨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陈霸先好奇心难耐,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会到下午才回来?” “昨天晚上我……”猪哥故意拉长了音,在陈霸先充满期盼的眼光下突然无预兆的结尾:“……去哪里是个秘密!” 陈霸先即刻醒悟到自己被玩了一把,郁闷的瞪大眼睛…… 猪哥可从来都不怕别人瞪大眼睛盯着自己,当下眉头一扬,脸sè一沉,眼角挂着一笑淡淡的微笑,语气却是冷冷的挑衅道:“你干嘛?” 一股无形的气势就在眉头一挑、脸sè一沉间砰然暴发,陈霸先身当其冲,‘你干嘛’三个字一出口,顿觉眼前的陈庆之仿如一座大山般压落,瞬息间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陈霸先本能反应就是身子往后一仰,一时忘记自己是蹲在地上,身子后倾脚却没来得及跟上,眼看着屁股就要落地时,双手在瞬息间往身后一撑,双掌触及地面时猛然使力,配合犹如弹簧般双腿,整个人跳出三米开外…… 望着恍如受到惊吓的小白兔般逃开的陈霸先,猪哥嗤然一笑,摇着头调侃道:“跑那么快做什么?你还知道怕我哦,刚才你不是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吗?叫你走开却像只苍蝇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 距离陈庆之三米远的陈霸先也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何有这样的强烈反应,没理由要害怕表叔公陈庆之伤害自己啊?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陈庆之瞬息前爆发的威严气势,让陈霸先没有防备的心灵受到震撼并为之惊恐,所以才会有下意识的本能动作,急速逃避至安全地带。 吞了一口口水,再深吸一大口气平复受惊的情绪,陈霸先忽然福至心灵,眼中异彩闪烁,前冲二步,双腿一弯,扑通一声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倒在陈庆之身边:“表叔公,兴国有眼无珠!” “你干嘛?” 陈霸先突如其来的动作,把猪哥给吓了一跳,这一次轮到猪哥如同受惊的小白兔般,起身弹出三米开外,总归是现代世界的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决定了瞬息间本能的反应,不习惯别人跪倒在自己身边,拒绝这种作贱自尊的行为。 “我……” “碰!” 一声异响在陈霸先开口的同时传来,二人同时转头循声张望,一道人影翻过院墙,失去平衡后落地不稳摔落在地,刚一着地马上一骨碌翻身爬起,见到猪哥和陈霸先,当即脸上露出杀意,从身后掏出一把亮晃晃的短剑,恶狠狠的扑上前来…… 陈霸先见状大惊,第一反应就是往前一步挺身而出,伸手一推yù把陈庆之推到身后,不料却推了个空,脑海中刚闪过诧异的念头,忽见一道人影从身边闪过,随后一声惨叫声响起,再见到刚翻墙进来的那家伙已经腾空飞起,结结实实砸在围墙上,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一动都不动。 定睛一看,那道人影正是表叔公陈庆之! 太不可思议了!这是那位连马都骑不上,成为建康城笑谈的武威将军陈庆之吗?如此身手简直是神出鬼没,令人难以想象! 第四十八章 将心换心 - 侍从军神 - 游游 () 陈霸先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到陈庆之身前,望着瘫倒在墙根的人影,小心翼翼走上前去,用脚先试探了一下,发觉对方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反抗力之后,才谨慎的蹲下身子仔细察看。 “没事!表叔公,这小子在装死呢!” “就让他继续装死吧,不用管他!马上就有人来了,我们走,免得惹上麻烦!” 一阵喧哗声和脚步声正从远处传来,迅速接近之中。 “走啦!”猪哥转身就走,脚下不停,回过头来再招呼了一声。 陈霸先应声站起,才走二步,却又回过身返到那家伙身边,蹲下身子捡起那把亮闪闪的短剑,再搜出剑鞘,把短剑插回剑鞘收到怀里后,才心满意足,一溜小跑紧紧跟上陈庆之离去的背影。 猪哥一路走得心情澎湃,自从与桓典那一场比试之后,猪哥体内那股不知深浅的神奇力量已初步得到控制,令陈霸先眼花缭乱的身影,就是把神奇力量运用在移动上的效果体现,最让猪哥心花怒放,是那急如闪电般的一脚,简直可以媲美黄飞鸿那扬名天下的佛山无影脚! 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当那人手持短剑扑上来时,时间忽然变得缓慢,瞬息间心随意动的反击,动作快捷准确,对手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甚至还没看清楚,自己就已经轻松的击退敌人! 英雄――这是每一个男人都埋藏在心灵深处的梦想! 绝世武林高手这样的词汇,更专属于猪哥心中所憧憬和向往的那些传奇式人物,没想到来到古时代之后,自己竟鬼使神差的成为一个武林高手,这一切,都源于体内那股莫明其妙拥有的神奇力量。 只需要好好的运用这股神奇力量,成为绝世高手,应该是指rì可待的一件事实!梦想不再遥不可及! 猪哥心中暗忖,如果有机会返回到现代世界中,一定要去翻阅历史记载,希望能够在历史上找寻到自己的存在! 陈庆之,他的名字可有被载入史册?他的事迹可有被后人传颂? 以自己初浅的历史知识,猪哥在此时无从得知答案,但不管怎样,在这一刻,猪哥已下定决心,决定要让自己成为这个古时代里的盖世英雄! “兴国,我问你个事情!”猪哥想做便做,缓下脚步,改变了连名带姓式的叫法,招呼陈霸先来到身边。 “表叔公,什么事情?”陈霸先三步并作二步,急步来到陈庆之身边,一副请随便吩咐,义不容辞保证完成任务的模样。 “这个……”猪哥组织了一下思绪,以最简单直白的方式说道:“你看,我已经是武威将军了是吧?” 陈霸先认真的点点头,不明白陈庆之为何突然隆重介绍自己的身份。 “嘿嘿~!”猪哥笑着自我调侃道:“我这将军当得可寒酸,加我自己连带你,全部就二个人!” “表叔公的意思是……”陈霸先眼中闪过异彩,陡然间兴奋起来,吞了一口口水,抑制着心头的激动猜测道:“我们要……?” 猪哥一脸肃然,郑重宣布道:“我要招募一支属于我的军队!” “……”陈霸先闻言猛吞口水,一时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瞪大了眼睛望着陈庆之,吱吱唔唔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表叔公,那个……我呢?” “你?我这不是正要问你事情嘛!”猪哥左右张望一下,一把拉过陈霸先,搂住肩膀附在耳边轻声说道:“我想问你的是,你愿意跟着我打天下吗?” 陈霸先心中愕然,暗忖自己早就已经向表叔公陈庆之屡次表达了自己的意愿,第一次是在建康城,第二次是在抵达彭城的当晚接风宴上,怎么会在这时又突然询问自己,难道以前自己拍胸口赌咒发誓所说都不算吗? 想归想,陈霸先还是毫不犹豫的第一时间回答道:“当然愿意!” “好!” 猪哥用力搂了一下陈霸先的肩膀承诺道:“从此以后,我们有富同享,有难同当!只要我陈子云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你饿着肚子!” 陈霸先全身一震,缓缓转过头来望着陈庆之,错愕的开口说道:“表叔公……” “不要再叫我表叔公!”猪哥摇摇头打断了陈霸先的话继续说道:“我不过大你十几岁而已,用不着管那些乱七八糟的辈份关系,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我一声大哥,我就多了你一个小弟,你看行不?” “这个……”陈霸先不知道要怎么说,伦理纲常不能废,虽然一表三千里,但同族之间,陈庆之总归还是表叔公,总不可能连降数级一下变成兄弟关系吧? 猪哥瞪了一眼陈霸先,不悦的说道:“什么这个哪个?你要是有种,敢再叫我一声表叔公,回去建康城后,你就自己返回油库去当你的库史,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从此我们互不相关!” “表……” 陈霸先浑身剧震,眼中充满了惊惶的眼神,表字一出口,马上发觉不妙嘎然闭嘴。 “哼!” 猪哥冷冷的瞪着陈霸先,眼神中带有一丝杀气,心中实在有够郁闷!暗忖自己先前一直叫他改口称呼自己为陈将军总是不予理会,依然开口闭口表叔公叫个不停;现在威胁他不要叫自己表叔,却还要开口叫自己表叔公,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算陈霸先刚才识相,只叫一个表字就赶紧闭上了嘴,若把表叔公这三个字叫全了,自己非赏他一记金华火腿尝尝味道! “大……大哥!”在陈庆之充满了威慑力的眼神逼迫下,陈霸先总于改口了! “这才差不多嘛!”猪哥再次用力搂了下陈霸先的肩膀,然后松开搂着的右手,随即握起拳头把自己胸口敲得砰砰响,笑逐颜开的望着陈霸先,用现代世界表达兄弟情谊的手式向陈霸先表示赞赏! 陈霸先虽然不是很明白陈庆之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却可以从动作上猜测到大致意思,无非就是将心换心之类,形式烧香结义或是歃血为盟的举止! “大哥!” 呼声刚落,只闻扑通一声,陈霸先双膝一弯跪倒在陈庆之身前,咚咚咚连续三个响头磕得隆隆响,一连串的动作让猪哥来不及扶住陈霸先,生生受了陈霸先三个响头! “起来吧!”猪哥无奈接受了陈霸先三记响头,抻手一把拉起陈霸先又一次恐吓道:“以后不许再跟我来这一套,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动不动就下跪磕头!” “嗯!”陈霸先用力的点点头,神qing动容,眼中隐隐泛着一丝晶莹,显示出陈霸先此刻内心情绪的激动澎湃,嘴角一动便要说话…… “喂!不许给婆婆妈妈的!”猪哥清楚看在眼里,情急之下,当即抬手指着陈霸先鼻子,爆出粗口阻吓道:“陈霸先,你他妈的是男人,不是女人!” 被陈庆之用粗口一恐吓,陈霸先愣了一下,灵机一动,闭嘴什么话都没说,聪明的学着陈庆之刚才的动作,握起右手拳头用力敲打自己的胸口,同样敲的砰砰响,向陈庆之宣誓效忠! 孺子可教也! 第四十九章 招兵买马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半月后的建康城,二月初,天气晴好。 哐哐哐…… 旭rì初升,惊天动地的锣声忽然响起,一路惊拢了无数世人的好梦,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来到街头察看究竟。 十余辆牛车披红戴彩,每一辆牛车上配备一名车夫,一名大嗓门的锣手和一面大锣,车上还竖着一根旗帜,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陈’字!每组二人一牛,以建康城宫城为中心点,分别向四面八方辐shè状缓行。 每行十米,牛车上的大嗓门锣手便大力敲锣,扯开了嗓门大声吼道:“武威将军招募府兵,有意者请到石头城军营报名!” 也有这样吼的:“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武威将军招募府兵,大家都去石头城军营看一看,瞧一瞧……” 还有这样的:“英雄不怕出身低,武威将军招募府兵,给你一个成为英雄的机会!想要成为英雄的,请去石头城军营!” 以上形形sèsè的招募广告词和广告创意,全部出自猪哥之手。 顺利完成接应元法僧的任务从彭城返回建康之后,陈庆之深得梁武帝的赞许,龙颜大悦之下,慷慨赐于陈庆之组建二千府兵的权限和数百金与粮米帛布等实物,同时在石头城附近赏了数十亩地给陈庆之开府建宅! 梁武帝对自己的厚爱与大方,真的让猪哥感动不已,虽然自己是冒牌陈庆之,但梁武帝给自己的感觉,就好像是家人一般亲切,仿佛是自己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父爱,令猪哥倍感温馨。 牛车行驶在建康城各条大街小巷的同时,猪哥与陈霸先一大早就守候在石头城军营,只待招募广告发布之后,等着人们前来报名参军。 军营门口,彩旗飘扬,营地门口立着一根高耸入云旗杆,旗杆上迎风飘扬着一面白底金边的旗帜,正中绣着一个苍劲有力的黑sè‘陈’字,那字是由梁武帝亲笔所写赐于陈庆之,由此足见梁武帝对陈庆之的宠爱。 三张桌子拼成一张长桌,四条太师椅排排座,陈庆之和另外三名负责报名登记和编制名册的文吏,他们是由到溉派人友情支援的,包括身后空荡荡的军营,也是到溉协助帮忙调借来的,使用时间为七天! 军营内另有五十余名后勤,他们专职负责征兵七rì内的餐饮工作,都是猪哥花钱从酒楼里临时雇用来的。 “大哥,怎么还没有人来报名?” 陈霸先抬头望了望天空,从太阳初升发布广告至此,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军营前的大道上,空无一人。 “不要急嘛,会有人来的!”猪哥倒是老神在在,懒洋洋的半躺在太师椅上,双脚高高搁起,一点都不担心没人来应征。毕竟广告信息从发布到被世人接纳,需要一个缓冲过程,这个过程需要时间来支持! 更何况猪哥身为公元2222年杰出广告人,所会的广告技能可不仅是这一招而已,虽然二个不同的时代使用的广告宣传手段各有不同,但广告的本质是永远都相同的! 除了使用牛车大张旗鼓搞出声势引人瞩目外,另外还花了一点小钱,请一些建康城的地痞流氓帮忙在各处散播消息,许以高额报酬征兵! 不管是现代世界还是古时代,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这句话,是永远都通用的! 在建康城宫城的各个城门口,还有其它几处小城,也都同时也张贴了大幅征兵广告,标题并非一贯的征兵或是招募等大众化标题,四个大字特别极具有煽动力――征招英雄! 文中内容主题无非就是保家卫国,人人有责,但措辞巧妙,笔灿莲花,连哄带骗,总之是能让人看得心cháo澎湃,恨不得马上拿起兵器上战场为国效力就对了! “来了,来了!”陈霸先翘首张望着,忽然指着道路尽头兴奋的叫道。 猪哥一骨碌翻身从太师椅上跃起,兴奋的蹦上太师椅眺望远处,果然见到人影幢幢,只是待到猪哥看清楚时,即刻变成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到大哥!” “子云,怎么样,有多少人了?”来者正是到溉,与陈庆之招呼之后,四下打量着军营,似乎有点冷清…… “还一个人都没有呢!”一旁的陈霸先插嘴郁闷的回答道。 “还早嘛!”到溉抬头望望天,笑着劝慰道:“等会儿一窝蜂的拥来,你可千万不要嫌太多了!” “哈哈哈,借你吉言!” 猪哥听得舒心,笑逐颜开的招呼着到溉坐下,吩咐陈霸先去搬张桌子出来摆在军营门口一侧小山坡上,再叫军营内的厨师们整几个好菜,然后二人移驾到小山坡上,在冬rì的温暖阳光下晒着太阳,喝着小酒聊着天,耐心等候有人来应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自从到溉来了之后,来到军营的人不少,赶集似的热闹非凡,一拨接着一拨,一个早上来了十几拨人,每拨人最少也有三四人,最多有五六十人,只是他们都不是来应征的,而是前来祝贺的! 十几拨人加起来足有三四百余人,基本都是朝上的文武官员,其中有替代自己原先职责被梁武帝宏信的朱异,虽然朱异没有亲自前来,却派人送来了三车布匹与三车谷物,还有一车钱币,足有十万钱之数,礼数委实不轻! 最让猪哥觉着受宠若惊的是皇太子萧统也派魏雅送来三车布匹与三万钱,聊表意思! 从酒楼里请来的五十余位正好派上了用场,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来多少人就开多少席,只要愿意留下来,好酒好菜随意吃喝! 一时间,军营内外人来人往,一车车贺礼把几个帐篷变成了仓库给塞的满满。 到溉瞅得空闲,把陈庆之拉到一边说道:“子云,恭喜啊!” “怎么说?” 猪哥转头望了一眼征兵处,那里三位文吏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张,无聊的一个个托着腮,正趴在桌子上闲聊,何喜之有? “昭明太子很少送人礼物,今rì他能派魏雅送来贺礼……”到溉摇着头感叹道:“子云,未来你前途无量啊!” “豫章王到!”陈霸先临时成为总接待,替陈庆之招呼所有来宾。 “咦,萧综来做什么?”到溉闻声眉头一皱,抬头望着军营外大道,豫章王的身影在一堆人群簇拥下特别显眼。 “到大哥,我先去找招呼,呆会我们再聊!”猪哥知道豫章王萧综是谁,不敢有所怠慢。因为他和萧统一样,都是梁武帝的儿子,萧统是老大,标准的皇位继承者,所以是皇太子;而萧综是屈居老二,同样贵为太子,也是皇位潜有力的继承者! “等等!” 到溉一把拉住陈庆之,左右环顾下小声提醒道:“子云,太子刚送礼来,魏雅还在那边坐着呢,你自己注意着点,别和萧综太亲密了!”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 第五十章 太子有约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哎呀,陈将军!” 萧综见到陈庆之,犹如演戏般夸张的大叫一声,恍如溺水的人看到一根木头,兴奋的扑上前来,众目睽睽下,张开双臂亲密的搂抱陈庆之,像是十年未曾谋面的亲兄弟一朝重逢;如此动作,把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猪哥被萧综出其不意的热情搞得茫茫然,不明白萧综为何会如此,难道陈庆之和萧综之间有着什么非同一般的特殊关系? 微微错愕之后,猪哥同样搂住萧综回应热情拥抱,心头则有些忐忑不安,怕万一应付不对,露出马脚被人识破是假冒陈庆之,那就糗了。 “陈将军,恭喜啊恭喜!”萧综大声祝贺的同时,低声在陈庆之耳边说道:“子云,今rì晚上,我已与卫青晴姑娘约好,在秦淮河上等你大驾光临!” 卫青晴又怎么会与萧综搭上关系?由此可见她在建康城混的八面玲珑,笑傲秦淮河畔成为第一人,绝非浪得虚名!自己先前的担心倒是显得有些多余了,既然能够爽约西丰县候萧正德,卫青晴也自然会有摆平的办法! “好!不见不散!” 猪哥心中困惑,嘴上却应得爽快。从彭城回来之后,从到溉嘴中得知卫青晴安然无事后心宽宽,接下来就一直都忙着筹办招兵买马的事,还没有机会去探望卫青晴,赴萧综的约也算是一举二得吧。 “一言为定!”萧综满意的拍拍陈庆之肩膀,这才松开拥抱,故作无事状。 现场来宾见到萧综太子到来,纷纷涌上前来招呼,把萧综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大拍马屁,一时间萧综变成了主角,陈庆之反而被众人给冷落在一侧。 “子云,他跟你说些什么?”到溉忍不住好奇心,见机又凑到陈庆之身边询问究竟。 “他约我今天晚上去卫青晴那儿,没说什么事!”猪哥对到溉完全不设戒心,坦然回答道。 到溉眉头微皱,思索了下提点道:“子云,皇太子萧统现在有意拉拢与你,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嗯!”猪哥点点头虚心受教,心中颇为感动,毕竟自己来到古时代的建康城后,一切全靠到溉帮忙,到溉不但为自己着想,还替自己打理很多事情,陈庆之有这样的知心朋友,还真是难得! 到溉见陈庆之对自己耳听计从,心中甚是安慰,随后告辞道:“昨天晚上皇上又找我下了一晚的棋,我得回去好好睡个觉……” “对了,皇上怎么不找我一起下棋?”猪哥忽然想到陈庆之也是经常陪侍在梁武帝身边,怎么现在会被冷落了呢? “那是因为你笨啊!”到溉突然间气不打一处来,瞪着陈庆之斥责道:“以前皇上最爱找你下棋,那是因为你和皇上棋逢对手,一夜下来,你总是能恰如其分的让皇上多赢几局!” “现在可好,你从洛阳回来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皇上找你去下棋,你居然把皇上给杀得一败涂地、片甲不留!就你这样不留情面,皇上怎么会再找你来陪着下棋,让你继续去赢他,再让你去羞辱皇上吗?” 晕!怎么会是这样? “所以那西丰县候萧正德一提议,再加上朱异在旁边一鼓捣,皇上才会顺水推舟,破天荒的任命你为武威将军,你以为朝中无大将吗?” 原来如此,猪哥恍然大悟,难怪自己会被莫明其妙的拱上武威将军一职! “也算是你走了狗屎运,明明彭城大败,却有元略和元法僧一起串通颠倒黑白,二人一起替你说话,白白送了个大功劳给你!” 到溉忿忿不平的望着陈庆之说道:“若非皇上念着你跟随他身边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前碍于你出身寒门,平白无故没有大功劳无法说服士族提拔你,现在总于有了机会,才会慷慨的赐你开府建宅!” 回想返回建康那天,梁武帝闻得消息就匆匆招见自己,虽然输了棋,却依然关切的拉着自己去寺院里祈福,封自己为武威将军,现在又赐自己开府建宅,综合以上,还真的让猪哥有恩重如山的感觉! “嘿嘿……”猪哥突然自信满满的笑笑,望着到溉认真的许诺道:“我不会辜负皇上厚爱!” 到溉愕然望着陈庆之,瞬间迷失在陈庆之的笑声和那一脸认真严肃的神情中,更被陈庆之身上自然散发出的英雄气慨所迷茫,恍惚间看到了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眨眨眼睛,甩甩头,到溉中恍惚中回过神来,定睛再看陈庆之,眼前的陈庆之依然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陈庆之,显然是因为刚才忽然走神,才会产生不切实际的错觉! “你若要不辜负皇上,就应该要好好把握机会,辅助太子萧统将来成就大业,一统天下创造和平盛世!”到溉不屑的唾弃道:“打仗杀敌这种事情,不是你能够做的事情!当一次武威将军出征就够了,别再犯傻了!” 猪哥yù言又止,最终没有反驳到溉,心中却暗暗嘀咕:自己可不是那位已经投胎转世的冤死鬼陈庆之,自己是未来世界的陈子云! “到大哥,你不是陪皇上下了一晚棋吗?赶紧回去休息吧!” 猪哥挥手招来到溉随侍,吩咐他们赶快把到溉给送回家去休息,免得他继续在自己身边叨唠着说教!人老了,难免会有些老人病,遇上点什么事情,就会变得和女人一样,絮叨个没完没了! 送走到溉之后,猪哥像只蝴蝶般穿梭在来宾之中一一招呼,豪情万丈,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喝,几十杯酒下肚,任猪哥有好海量,也承受不起,开始感觉天旋地转。 陈霸先见状赶紧把陈庆之扶回帐篷中休息,没有了陈庆之的招呼,数百位来宾也变得意兴阑珊,吃饱喝足之后,渐渐散去,留下军营内贺礼堆积成山,军营前一片狼籍。 太阳渐渐西下,直到最后一道阳光消逝在地平线上,整整一天,竟然没有一人主动前来报名参军! 是广告失效了吗? 陈霸先最后望了一眼军营前那空无一人的大道之后,挥挥手示意那三个闲了一天的文吏收拾纸笔休息,然后郁闷的来到陈庆之帐篷前。 “大哥,醒来了吗?” “进来!”帐篷内即刻响起回应声。 陈霸先应声一猫腰钻进帐篷,帐篷内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陈霸先赶紧摸出身上火石点燃帐篷内的油灯,跳跃着的灯火顿时把帐篷内照耀的一片通明。 转目四顾,发现陈庆之席地盘腿而坐帐篷一角,双手叠放在丹田下,身体笔直,双目紧闭,形似寺庙内供奉的那些菩萨造型,并没有躺在床上休息。 陈霸先识趣的找个位置坐下,默默无语望着陈庆之,等候陈庆之睁开眼睛或是陈庆之开口询问才说话应答。 “给我去端盆热水来!” 等了约半柱香时间,陈庆之突然睁开眼睛,双目炯炯有神的望陈霸先吩咐道:“准备马车,跟我去秦淮河见卫青晴!” “是!” 陈霸先兴奋的从地上翻身爬起,一溜烟钻出帐篷外,依命去打水和准备马车,同时也把自己给打理一下,展现出最帅气的一面去见美女。 第五十一章 储君萧统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冬夜月光下,一袭寒风中,一辆马车载着陈庆之和陈霸先驶出军营,前往秦淮河畔。 二人经过洗漱和打理之后变得神采奕奕,特别是陈霸先,在一身华丽锦衣衬托下更显得英俊帅气;陈庆之也不差,虽然样貌比不上陈霸先英俊,但成熟男人所拥有的独特气质与魅力,却不是陈霸先这种二十才出头的毛头小伙能够拥有的,一举一动,那怕是一个眼神无意间的扫视,也都能够让女人为之怦然心动! 才刚出营地,就见迎面驶来一辆马车,是谁在晚上来军营?猪哥心中疑惑,定睛仔细一看,月sè下能清楚看到对面马车上坐着的人正是代表太子前来送礼来的魏雅! 魏雅也同时看清楚马车上坐的是陈庆之和陈霸先,见到二人衣冠楚楚正要离去,赶紧从马车上站起,挥手大声招呼着陈庆之停下马车。 “魏大人,有事吗?”此刻突然见到魏雅,猪哥心中隐隐觉着不妙。 魏雅身手灵活的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二步跑到陈庆之马车前,从怀中掏出一张红sè请柬,双手捧着高举过头,恭恭敬敬的递向陈庆之,一边递一边说道:“陈将军,我家储君请你今晚在天然居相聚!” 晕啊!猪哥闻言顿时心头暗暗惨叫一声,心忖自己刚才的预感果然灵验,这时候见到魏雅果然有够麻烦! 之前有二太子萧综约自己在卫青晴画舫上见面,自己已经先行答应,不可能不去。况且自己还急切的想见到卫青晴! 现在又有皇太子萧统临时起意,插上一脚派魏雅来请,没碰到面也就罢了,硬生生被魏雅堵在路上,自己没理由也不能拒绝,自然不可能不去见皇太子! 虽然萧统和萧综都是太子身份,但皇太子和二太子却是截然不同的二个身份! 皇太子是皇帝的正统接班人,只要梁武帝萧衍一宣布下台或是出个什么意外的,萧统就马上成为一国之君!而二太子萧综仅是大太子萧统的后补而已,同是太子,xìng质却是正选和候补,一字之差就差太远了! 魏雅注目下,猪哥想了想,只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决定:“麻烦魏大人了,请带路!” 见到陈庆之点头应邀,魏雅大松一口气,露齿向陈庆之灿烂一笑后赞道:“桓将军所言不差,陈将军果然是聪明人!” “桓将军?”猪哥困惑的追问道:“是桓典吗?”,同时暗忖自己在古时代里所认识的桓姓将军仅得桓典一人,难道是他吗?桓典不是去魏国长安寻桓氏兄妹了吗?怎么会在皇太子萧统身边? “正是!” 勿需猪哥再胡乱猜测些什么,魏雅已经点头确认道:“今rì收到桓将军一封书信,信上桓将军向我家储君极力推荐陈将军,所以储君才会在陈将军赴萧综之约前,特意派魏某人前来相邀陈将军至天然居一聚!” 果然桓典不在建康城,此时他应该在魏国长安城附近,只是猪哥想不通桓典信上写了些是什么内容,为什么仅凭那一封信上的内容,就能够立马左右皇太子萧统的意愿?毕竟桓典只是区区一介裨将而已,没什么不寻常的超能力与理由去左右萧统! 太子萧统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心中一连串的问号,让猪哥难耐想要一一解开谜底的冲动,急着想要与梁武帝的未来接班人见上一面瞅瞅,当下反过来对魏雅催促道:“魏大人,这天然居是在何处?” “陈将军请跟我来!” 魏雅跳上自己的马车,走在前边领路,二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向位于建康城古御道边的天然居。 那是建康城首屈一指的酒楼,整个建康城也就只有猪哥会不知道天然居位在何处。 “兴国,你觉得萧统这个人怎么样?”猪哥把握这空闲,赶紧向身边的陈霸先询问有关于萧统的一些状况,临时抱佛脚,恶补一下自己欠缺的知识,以免到时候出糗事小,露馅事大! 陈霸先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鼻子,瞪大眼睛望着陈庆之诧异的叫道:“我?” “不是你是谁?”猪哥拿眼回瞪陈霸先催促道:“别说废话,快点跟我讲讲萧统,你知道什么就讲什么!” “这个……” 被陈庆之瞪了一眼后,陈霸先挠着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想了一下,在陈庆之的期待下最后开口说了一句话让猪哥当场晕倒:“我要怎么说?” “当然是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猪哥被陈霸先刚那句话气得够呛,抬手屈指敲了一记陈霸先的后脑勺,赏了一个响头,随后恶狠狠的斥责道:“就说说话而已,这也要我教吗?” “哦!” 陈霸先抚mo着被陈庆之甩了一记响头的后脑勺,敲了之后似乎混乱的思绪一下子变得清晰有条理起来:“嗯……我听说储君他自幼就很聪明。” “嗯,对了,他比我大一岁!” “三岁的时候,好像储君就熟读《孝经》《论语》等,五岁时遍读《五经》,待到十岁之时,已经通晓全部经义!” 起了开头之后,陈霸先越说越通畅,口齿也越来越清晰流利,少了些不确定的语气嗯嗯啊啊的助词:“坊间传说太子读书是一目十行,能够过目不忘,吟诗赋词,无所不能!并且还视书如宝,那太*里面收藏最多的不是珠宝钱财,是藏书三万余卷!” “那萧统的为人怎么样?”猪哥开始有选择xìng的了解萧统。 一说到太子的为人,陈霸先肃然起敬,脸上顿时流露出向往的神sè:“储君宽厚仁慈,持成稳重,是古往今来所有太子中最被朝野称颂的太子!” 不是吧,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猪哥没想到陈霸先会这么推崇萧统,不禁好奇的追问道:“为什么?” “储君从十四岁开始,就已经协助皇上处理朝政,每rì入朝前都在五鼓前守候殿外恭亲政事,从不倦怠。” “他处事谨慎,关注民情体恤民心,每次大风大雨或是其它什么天灾之后,必定会派遣左右巡行乡间,开仓派粮施善赈济贫寒百姓,救治病软弱之人,深得民心!” 陈霸先突然望着陈庆之认真的问道:“坊间有个传言,我也不知真假,大哥可有兴趣听一下?” “说!”猪哥心中充满了好奇,不假思索的点头应道。 “是这样的,储君有一次与皇上进膳的时候,发现席上菜中有一条虫尸!毫无疑问,那是厨师没有仔细清洗食材,罪有应得,死不足惜!”陈霸先摇着头感叹道:“可储君却在此时不动声sè的把虫子偷偷拿掉,唯恐厨师因此受罚!此番举动,实是前无故人,后无来者,令世人敬佩之极!” 哇噻! 猪哥心中暗自摇头质疑,皇太子萧统如果真的如同陈霸先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是一位圣人,将来绝对留芳千古!自己那点肤浅的历史知识明确告诉自己,汉朝和唐朝之间数百年,期间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明君被后人所传颂! 萧统身为将来的一国之君,不知道他是真的一个货真价实的老好人,还是用心良苦塑造老好人形象的虚伪太子,如果是前者,那萧统肯定不适合成为一国之君! 好人,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是懦弱的代名词! ; 第五十二章 小鬼难缠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横批:天然居。 坐落在御道边上的天然居楼高三层,装饰jīng美,富丽堂皇,气派非凡!出入天然居的来宾也都华衣锦服穿得光鲜亮丽,很显然这是一个有钱人才能来消费的高档场所! 魏雅领着陈庆之抵达天然居后,即刻有人迎上前来招呼,魏雅与那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嘀咕了几句,引着陈庆之进入天然居后,并没有在天然居驻足停留,直接穿越天然居,绕到后门僻静小巷。 一进入小巷就看到小巷内或远或近,零星分布站着几个汉子,他们发现自己一行人,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脸上毫无表情,随即就转移视线四下张望。猪哥心中明白,这些人站在小巷内的人应该都是萧统的侍卫。 魏雅对这些人也同样视而不见,脸上堆砌着笑容向陈庆之招呼道:“陈将军,请跟我来,这边请!” “请!”猪哥笑笑回应,与陈霸先跟随在魏雅身后,三人在小巷之中七拐八弯,走了约二百余米才停下脚步,此时三人来到一处毫不起眼的小木门前。 示意陈庆之稍候,魏雅上前二步来到木门前,伸手屈指轻叩木门:“笃笃笃、笃、笃!”,三短二长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僻静的小巷内,显得格外响亮。 猪哥与陈霸先互视一眼,二人心中都有一个相同的感觉:见萧统一面,还真不容易! 敲门声刚落,木门悄无声息的打开,把守在木门后的又是二名身着便服的侍卫,见到魏雅马上恭敬的行了个礼。 木门内是一个美丽的花园,花园内树木参天,怪石林立,假山池塘小桥流水,用一块块卵石铺就的小径上布满了各式图案,走在小径上,转目四顾是移步易景,足见园艺设计者的构思巧妙。 花园重重叠叠,一进套一进,小径四通八达,人行其上,仿佛进入**大阵,不熟悉路径的人,没一会儿就能迷失在花园之中。 跟在魏雅身后一通暴走,三人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上,草地中间有一座宝塔,四面院墙高耸,东南西北各有一道半月形拱门延伸至塔前,由一块块青石板铺就平坦的小径。塔下基座也由一块块巨大的石头砌成,塔高七层,约有三四十米。 猪哥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环境,轻声向身边的陈霸先问道:“知道这儿是哪里吗?” “静慈寺!”陈霸先也压低了嗓门,指着七层宝塔回答道:“我知道这塔,远远的看过,只是从来都没有进来过这儿!” 靠! 猪哥闻言当即在心中唾弃一下,同时感慨这个时代里的和尚真的很富有!建康城御道二边的土地可谓是寸土寸金,能在这附近拥有土地和房舍的,非富既贵,区区一座寺院,竟能在这片区域拥有如此大面积的寺院,怎能不令人感叹! 才刚说到寺院,二人马上就看到了和尚!果真是白天不能讲人,晚上不能谈鬼! 脚步声响起,南边那道半月形院门后忽然冒出二道灰sè人影,二位头顶光光,年约十七八岁的小沙弥身着灰sè僧衣,手上各端着一个红漆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一些干果零嘴与糕点,另外还有一个泛着暗红sè光泽,系着黄绸带的葫芦与几个洁白的玉质小酒杯。 “笃笃笃、笃、笃!” 魏雅瞄了一眼小和尚,再次示意陈庆之稍候,独身一人走到塔前登上台阶,伸手轻拍大门,再次敲出三短二长的通关暗号! 吱嘎声中,七层宝塔底层紧闭着的二扇大门缓缓打开,猪哥再次看到门内一左一右站着二名侍卫。 魏雅与其中一名白脸侍卫轻声说了几句,那名白脸侍卫探头望了陈庆之和陈霸先一眼,随后转头向身边的另一名大胡子侍卫说了一句,大胡子侍卫闻言微微点头,即刻迈步走出塔内,走向站在草地上等候的陈庆之和陈霸先。 “不好意思,陈将军,冒犯了!”大胡子侍卫嘴上说的客气,手上动作却不含糊,话一说完,直接伸手摸向陈庆之身体,毫不客气的意yù搜身检查。 “大胆!” 一道人影闪过,陈霸先挺身而出挡在陈庆之身前,挥手格开大胡子侍卫的手,同时手握腰间佩刀,一脸怒意斥责道:“干什么?” 大胡子侍卫措不及防下后退一大步,错愕的望了一眼陈霸先,接着不悦的圆睁双目瞪向陈庆之,眼神中充满了怒意! 身为储君萧统的贴身随侍,大胡子侍卫平rì跋扈惯了,从来都没有人敢对自己无礼,今天是破天荒第一次遇到不长眼的人! 陈霸先一声大喝引起魏雅和塔内那名白脸侍卫的注意,二人转头看向这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望着,等待着后续发展。 二名小沙弥也在这时走到塔前,闻声愕然驻足,一起转头望过来…… 面对大胡子侍卫充满了怒意的眼神,再瞄到一声不响站在塔门前的魏雅,一切状况都表明了一个意图――下马威!同时也证明陈庆之这三个字并不被别人放在眼里,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魏雅的客气相待,只流溢于表面而已! “哼!” 猪哥朝着大胡子侍卫耸耸肩,眨眨眼,咧嘴一笑,给予一脸无辜的模样,瞬息间,突然又脸sè一变,与大胡子侍卫互视的双目忽然闪过一道jīng光,木无表情的看着大胡子侍卫,双手反背在身后轻哼一声。 大胡子侍卫被陈庆之耸耸肩、眨眨眼的无辜模样弄得火大,忽然又见陈庆之脸sè一变,突如其来的巨大变化,让大胡子侍卫愣了一下,接着又听到陈庆之一声轻哼,感觉仿如一击重锤击打在心头,使得大胡子侍卫心神为之震憾,脑海中更莫名其妙浮现出一个想要后退一步的念头 意动身动,念头刚起,大胡子侍卫身子一动,脚下已经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陈霸先闻得身后陈庆之一声轻哼,接着又看到刚才还怒视自己的大胡子侍卫往后退了一步,刚还为自己行为忐忑不安的陈霸先心中大喜,知道自己挺身而出的行为得到了陈庆之的赞许。 紧随着大胡子侍卫的步伐,陈霸先毫不犹豫的踏前一步,一退一进,此消彼长之下,更显得陈霸先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大胡子侍卫短暂的失神之后,猛然发现自己处于下风,心中顿感羞愧难当,暗忖自己是什么身份,竟被一个连马都不会骑的文弱书生给吓住,接着又被文弱书生的随从完全压倒气势,二者合一,简直就是生命中最大的耻辱! 看到大胡子侍卫居然后退了一步,猪哥不由心中一乐,嘴角微微上扬,木无表情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淡淡的笑容落在大胡子侍卫眼中,根本就是嘲笑,更令大胡子觉着自己被羞辱,脸上神sèyīn晴不定。 突然间,身形一动扑向陈霸先…… 第五十三章 昭明太子 - 侍从军神 - 游游 () 面对饿狼扑食般的大胡子侍卫,陈霸先冷笑一声,毫无惧sè的迎上前去。 二道人影一触即分,陈霸先往前走了一步,大胡子侍卫却往后退了二步,只要不是瞎的,谁都可以一眼看出陈霸先与大胡子侍卫间的较量谁胜谁败! “住手!” 魏雅见到状况发展不利于自己这方面,赶紧大喝一声,阻止大胡子侍卫恼羞成怒后再一次出手。 大胡子侍卫双目赤红,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陈霸先,双手拳头紧握yù扑上前把陈霸先给撕成碎片。无奈魏雅出声及时,大胡子侍卫闻言后虽然心犹不甘,却乖乖听话,抑制住心头激愤,胸口急速起伏,大力呼吸着空气以平息心中愤怒之火! 陈霸先仗着有陈庆之在身后撑腰,天不怕,地不怕,哪还管大胡子是太子侍卫身份,一击之后信心大增,见到大胡子侍卫一副要把自己给吃了的模样,反而朝着大胡子侍卫眨眨眼,微微一笑,挑衅起来! 猪哥纵容陈霸先行恶,此时心中大快,魏雅喝止声刚落,猪哥就打蛇随棍上,恶人先告状,脸sè一沉不悦的开口责问道:“魏大人,这算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陈将军!”魏雅本想给陈庆之来个下马威,欺负陈庆之只是一介文弱书生,没想到陈庆之身边竟有高手跟随,储君身前六大侍卫之一的大胡子侍卫――拓跋史居然不是人家一合之敌! 预料未及下,魏雅硬生生吃了个哑巴亏心中颇感郁闷,却不得不走到陈庆之身前,替大胡子侍卫拓跋史赔礼道歉:“拓跋史不知道你是储君特别邀请的贵宾,一时冒犯了陈将军,还请陈将军见谅,恕其无知!” “那倒不用!”猪哥见好就收,脸sè一缓,突然变得笑容灿烂,呵呵笑道:“这位大胡子拓跋兄是在为储君尽忠职守,何过之有!” 拓跋史闻言双目一亮,诧异的望着陈庆之,心中愕然,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本以为文人都是那种连鸡毛蒜皮事儿都要追究的小心眼儿,这次肯定要揪着自己的事儿狠狠追究,没想到陈庆之却拥有如此宽宏肚量,不但不予追究,一番话儿还说得拓跋史心中暖洋洋的! 魏雅闻言也愣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哈哈笑道:“难怪陈将军一直都能陪伴皇上左右,深得皇上赏识与宠爱,果然是名不虚传!” 猪哥嘿嘿笑着回应道:“魏大人,看你说的,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当然是夸陈将军了!”魏雅阿谀馋笑道:“有机会魏某人还得向陈将军好好请教,还请陈将军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猪哥没心情与魏雅闲扯,想着自己是放弃了与卫青晴的约会,特意跑来见萧统,转悠了半天还没见到,不是浪费时间嘛!当即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切入主题询问道:“魏大人,储君呢?” “储君有请陈将军!” 魏雅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相对尖锐,不像是男人嗓门发出的声音从魏雅身后传来,猪哥抬头循声一看,只见七层宝塔内走出一位白脸书生,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须,身形消瘦,似乎一阵风吹来都有可能会被吹倒的家伙。 “我介绍一下!”猪哥心中疑惑之际,魏雅在一旁适时开口说道:“这位是鲍邈之,鲍大人!” “鲍大人好!”礼不可废,猪哥率先抱拳行礼遥遥招呼道:“在下陈庆之!” 鲍邈之显然不太看得起陈庆之,摆足了架势,站在塔内也不迎上前来招呼,只是微微点头,就算是回了个礼。 “陈将军,请吧!” 魏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猪哥不客气的七层宝塔走去,大胡子侍卫拓跋史恭敬的向陈庆之行了个礼退到侧让开道,陈霸先yù跟随在陈庆之身后进入塔内,却被大胡子侍卫拓跋史一个侧步挡住。 猪哥转头望了魏雅一眼,魏雅朝着陈庆之摊了下双手,撇着嘴做出一副无奈状。 明白这是人家的规矩,毕竟萧统是一国之君的接班人,有这样的安全防卫措施也是正常的!猪哥当即吩咐正在与大胡子侍卫拓跋史大眼瞪小眼、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陈霸先等候在塔下,自己独自一人跟随着魏雅进入塔内。 猪哥后脚刚迈进塔内,塔内灯火通明,另有二名侍卫一左一右即刻把大门关上, 驻足稍作停留,猪哥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宽敞的塔内足有二十余人之多,每个人身上都佩有各式兵器,或是砍刀或是长剑等。 鲍邈之朝魏雅点点头,魏雅心领神会的招呼道:“陈将军,楼上请!” “嗯!”猪哥点头应了声,迈步走向楼梯,走了几步忽然发现魏雅并没有跟在自己身边陪伴,转头一看,却见魏雅和鲍邈之站在原地不动,目送着自己上楼。 魏雅向回过头来张望的陈庆之再作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陈庆之独自一个人上楼。 静慈寺的七层宝塔并非那种底层大,越往上走空间就越小的那种尖锥形宝塔,一层到七层,全都一样大小;塔内的楼梯筑在塔壁上,沿着塔壁盘旋而上,楼梯墙壁上挂有一盏盏油灯,一点点小小的火苗不停的跳跃着…… 塔内每一层都有三五个侍卫守护,无视从楼梯走上来的陈庆之,全都背对着楼梯把守在各个窗口向外张望jǐng戒。 走到第五层时,猪哥遇到刚才看到的那二位小沙弥,手中的托盘已经空空。 走上第六层,塔内除了一名坐在塔zhōng yāng盘腿打坐的老和尚之外,别无他人,就连jǐng戒在各个窗户口的那些侍卫也不见人影。 好奇的望了和尚一眼,再打量一下塔内环境,没有什么异样之处!猪哥心中充满了期待,继续沿着楼梯往上走,想象着那位仅比陈霸先大一岁的储君萧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七楼静悄悄的,塔内除了陈庆之的脚步声之外,听不到其它任何声音。 踏上最后一步楼梯,登上七层,猪哥总于看到了储君――昭明太子萧统的背影! 塔内各个窗户全都洞开,一阵阵刺骨寒风由北面窗户灌入塔内,令猪哥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搂紧身上衣服抵御寒风从领口或是袖口等部位吹入体内。 萧统身着一袭白衣,双手撑在窗沿上,身上的白衣被寒冷的北风吹得呼呼作响,萧统却无惧寒冷,任由北风袭体,依然一动不动眺望着远方! 猪哥移步站到萧统身边,顺着萧统张望的角度往窗外张望,只见窗外万家灯火如满天繁星般璀璨迷人! 不远处是灯火通明的宽敞御道,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喧哗,乍看犹如一条金sè长河奔腾不息;长河的尽头,是仿如天堂仙境般的建康城宫城,宫城墙头上,气死风灯高高悬挂,一盏连着一盏绵延不绝,似乎与天上的星星连接成一片…… 是人间,是天堂? 第五十四章 相由心生 - 侍从军神 - 游游 () 二人各看各的风景,互不说话,沉浸在迷人的夜sè之中;除了呼呼作响、穿塔而过的冬夜寒风之外,塔内久久一片沉寂。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萧统忽然开口喃喃自语,声音由弱渐重,依然头也不回眺望着窗外,继续无视陈庆之存在,自顾吟道:“……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猪哥静静的聆听,也不出声打扰萧统,尽量领悟和感受萧统所吟诗句内容。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jǐng急,胡虏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弃身锋刃端,xìng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萧统吟到动情处,恍若变了个人似的,抬头挺胸收小腹,腰板笔直、双拳紧握,整个身体紧紧绷起;双目jīng光闪烁,眼前一片繁荣祥和、灯火辉煌的建康城在萧统眼中变成了西北荒野边疆,迎面吹来的冬夜寒风,更令萧统感觉自己仿佛骑着千里骏马,化身游侠,驰骋在天地之间…… 猪哥从来没有想过有人竟然可以把现代人觉着枯燥乏味,字句晦涩难懂的古诗词念到这般动人,一字一句,抑扬顿挫恰到好处,引人入胜,听得猪哥血脉澎湃,激情洋溢,仿佛也策马驰骋在疆场之上,横枪立马,豪气干云笑傲天地之间! “陈将军,好久不见!” 猪哥犹然沉浸在幻想之中尽情的YY,萧统一声召唤,把猪哥神智给招回到现实之中。 “去年一别之后,光yīn如梭,直至今rì才得以重逢!” 萧统回过身望向陈庆之忽然一愣,随后眼睛一亮,摇晃着头由衷的感叹道:“士别三rì,当刮目相看!此言果然不假,从陈将军身上就得以十足验证,这大半年不见,陈将军是越活越年轻了!” 猪哥闻言心中大惊,暗叫不妙,萧统显然与陈庆之有一段交情,也许二人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到溉上午对自己所说的话,只能作为一个参考而已,谁知道陈庆之和萧统之间有着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现在只能学学太极推手,见招破招,渡过眼前的难关! “咳……” 瞬息间打定主意,猪哥镇定心神,干咳一声回应道:“子云这一趟去洛阳死里逃生,捡得一条xìng命回来之后,想明白了很多东西!从过去无谓的执迷中跳脱出来,恰似挣脱了命运的枷锁,眼前世界霍然开朗,犹如重生!” “哦?”萧统诧异的望着陈庆之,眼中jīng光闪烁。 “佛门有偈语:有心无相,相由心生;有相无心,相由心灭!”猪哥此时不知哪来的灵感,忽然觉着脑清心明,思绪敏捷,随手拈来一句佛门偈语为自己假冒和顶替陈庆之遗下的漏洞弥补道:“太子觉着子云变得与以往不同,外貌年轻许多,正是因为子云心已zì yóu无挂碍,所以才显青chūn回复,活力四shè!” “有心无相,相由心生;有相无心,相由心灭!”萧统眉头微皱,喃喃自语,认真思索着这十六字佛门偈语的真谛。 猪哥见状趁热打铁,继续解释道:“其实这很简单,只是我们对平常而简单之事,并没有认真去思索,反而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萧统被猪哥说的云里雾里,一头雾水,若有所思却又抓不到重点,只能双目茫然的望着陈庆之询求答案。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叫做少年老成!”猪哥见萧统已被自己一番话完全吸引,心中暗喜继续再接再厉给萧统灌输迷汤:“少年本应该天真无瑕,快乐享受童年无忧无虑的生活,为何会老成?” 只这一句问话,使得萧统眉头一扬,已经开始眼睛微微发亮,似有似无把碰触到了话中的jīng要。 猪哥暗暗佩服自己实在是太有才了,一口狡辩功力不凡,毕竟是龙眼星广告界的杰出人士之一,在与各式各样客户打交道中练就的口才用在萧统身上颇觉得心应手,跟说服广告客户接受自己的广告企划和创意没有什么区别。 “所谓的少年老成,顾名思义,是少年心智成熟超越了其实际年龄所相对应该拥有的心智!” 话音一落,萧统猛然全身一震,眼中jīng光暴闪盯着陈庆之,嘴唇一启露出洁白牙齿却未开口说话,双唇微微颤动。 看到萧统的反应,知道萧统已经顿悟,当下猪哥嘎然住口不再多言,因为话说多了只会碍事,点到为止恰如其分,给予对方一个领悟和思考的空间,这才是应对之道。 “陈将军相伴父皇身边,并得父皇宠爱数十年不变,果然有真才实学!” 萧统神sè动容,出其不意的向陈庆之行了一个晚辈之礼,向陈庆之表示最诚挚的歉意,撇去储君和太子身份,同时改口称陈庆之为先生:“统儿一直都对先生怀有偏见,今朝得闻先生一言,茅塞顿开!统儿在此恳请先生谅解统儿以往少年无知!” 猪哥被萧统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暗忖自己刚才只不过随口说说相由心生和少年老成,怎么会引得萧统如此大反应? 错愕之下,猪哥措手不及生生受了萧统一礼,无奈当下赶紧回礼:“不敢!不敢!子云哪敢承当先生之称!” “先生这般是不愿意原谅统儿以前少年无知……?”萧统虽然年纪轻轻才二十出头,应对功夫却极为老道,一句话就扣得猪哥无路可退。 “不是!不是!”猪哥连连摇头否定,心想陈庆之和萧统之间肯定有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否则萧统此刻又怎会有这番说词。 萧统眉头微皱,步步紧逼,望着陈庆之追询道:“不是?” “啊……是!是!是!” 话一出口,猪哥又觉着不对劲,二个答案都有歧义,是抑或不是,说那一个都不对!总归还是因为萧统那个储君的身份起着决定xìng因素,影响到心神才使得自己一时慌乱应对失措,当下也只好放弃,无奈的耸耸肩,望着萧统不再辩解,一切以不变应万变。 “噗嗤……呵呵!” 看到陈庆之一脸受挫,哑然无语的样子,萧统忍不住嗤然一笑,笑逐颜开,开怀的笑声回荡在塔内。 听到笑声心中一宽,猪哥知道自己又渡过了一次难关,松了一口气,脸露笑容,随着萧统一起发笑:“嘿嘿……” 冒名顶替陈庆之,比做广告,搞创意设计要难多了! 第五十五章 可怜的小孩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先生,你看我现在像几岁的样子?”萧统突然指着自己询问道。 “……”猪哥还不甚了解萧统的脾xìng,更不知他与陈庆之之间的关系,所以不敢轻易做出回答,吱唔了一阵见蒙混不过,最终还是无奈的开口回答道:“储君少年老成,每rì为国辛勤cāo劳,虽然才二十出头,外貌年青,皮肤光洁紧绷,但储君的言谈举止,给人感觉却已像是三四十岁之人,待人处事沉稳老练!” 萧统沉默不言,转身再次面向窗外,迎着夜风站立久久不语。 猪哥心中忐忑不安,暗忖自己刚才那番话是否说的太过诚实,老实话不好说,总是会得罪很多人! “唉……”萧统忽然叹息一声,头也不回幽幽然的问道:“先生,少年老成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望着萧统的背影,猪哥心中突然冒出一种怪异的感觉,眼前的萧统身为太子,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结合陈霸先所言,梁武帝萧衍中年得子,萧统是含着金钥匙降临在这个世界上,自小集万众宠爱与一生,人人都围在他身边打转,却无法抵御寂寞悄悄来袭! 令人羡慕的风光无限背后,却是挡不住的孤单落寞! 猪哥壮着胆子,一不做二不休,坦然回答道:“这得从不同的立场来看待!” “站在旁人的立场,储君少年老成是国家之幸!站在皇上的立场,储君少年老成是父亲的骄傲!站在储君的立场,少年老成却是一种悲哀!” 明显看到萧统背影轻震,猪哥继续说道:“因为它让储君失去了快乐无忧的童年!与你同龄的孩子们还在无忧无虑嬉戏玩耍的时候,储君稚嫩的肩膀上,却早早抗起了家事、国事、天下事的重担!” 一阵夜风袭来,吹得萧统身上白衣呼啦啦响,恍惚间,猪哥感觉萧统就像是一只孤独的飞鸟,翱翔在夜空之中! “站在先生的立场呢?”萧统缓缓转过身来,望着陈庆之问道。 “可怜的小孩!” 此话一出,猪哥心跳顿止,屏气凝神却故作自然,双目与萧统互视,不知道自己这句赌博式的回话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萧统闻言全身剧震,怔怔的望着陈庆之,显然是怎么都猜想不到陈庆之会说这样一句话来形容自己的少年老成! 童年――在萧统短短的人生旅程中,那是一段几乎不存在的经历!身为储君,从降临到人世间的第一秒开始,就被赋予了承担起一个国家的重任。从小接受各式各样的教育,学不学由不得自己,牺牲快乐嬉戏玩耍的童年,早早就接受填鸭式的教育方式,造就了世人眼中天资聪慧的神童。 少年老成的小孩,有哪一个不是可怜的小孩!他们被逼迫着提前告别童年,进入残酷的chéng rén的世界与chéng rén拼搏竞争,所付出的代价和努力,是超乎想象的。 可怜的小孩!可悲的童年! 什么话都没有说,萧统突然移开视线,转身又面向塔外,深深的吸一口气,平息悸动的情绪,调整心情,重新又恢复到少年老成的姿态后才回过身来,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向陈庆之问候道:“陈将军,萧统有一件事有求于你!” 猪哥心中暗惊萧统变脸速度之快,刹那间就能调适情绪,上一秒和下一秒的区别,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二个萧统! 从陈将军到先生,紧接着又从先生到陈将军,二次称呼转换听在猪哥耳中,又是二个完全不同的境界,每次都让猪哥心中有着一种诚惶诚恐的感觉! “储君有什么事需要子云效力,不妨直言!”猪哥心中好奇,不知是何事要劳萧统特意招自己来面谈。 “十年前,曾有一队天竺商团来朝,闻得陈将军得其馈赠一株千年冰雪灵芝,可有此事?”萧统直勾勾的盯着陈庆之询问道:“我愿出重金向你购买!” 晕!陈庆之过去的事情,自己又怎么会知晓?况且千年冰雪灵芝这样的名字只在传说故事中听闻过,现实中真有这样的东西吗? “……”猪哥无言以对,绞尽脑汁回想着陈庆之的收藏中是否类似的物事。 “母后身体一直欠佳,萧统年前特意求得道家秘方,方中各味秘药已经一一收集,只差这一味千年冰雪灵芝,合在一起炼制成丹,服之即可排毒养身,固本培元!”萧统见陈庆之低头不语,干脆一气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个通透。 母子亲情,是猪哥从来都不曾感受过的!对一个试管婴儿来说,母爱――遥不可及! “储君尽管放心,千年冰雪灵芝我送给你,至于钱嘛……”猪哥下了决心,毅然望着萧统,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说到钱就没有意思了!储君的一片孝心,又岂是几个臭钱能够衡量的;子云能有今时今rì,一切都蒙皇上所赐,区区一株千年冰雪灵芝,举手之劳而已!” 萧统激动的上前一步,双手一把握住陈庆之胳膊:“陈将军,这真是太好了……” 既然萧统说陈庆之有千年冰雪灵芝,猪哥有理由相信陈庆之拥有千年冰雪灵芝,回家把陈庆之家里翻个底儿朝天,掘地三尺就是!最怕是陈庆之把千年冰雪灵芝怎么处理了,毕竟是十年前的事情,只能祈求陈庆之把千年冰雪灵芝好好的收藏着! 猪哥心头没底,苦笑着回应道:“储君,这是子云应该做的!” “好!”萧统得到陈庆之应允之后,了却一桩困扰已久的心事,整个人马上变得神采奕奕许诺道:“陈将军若有什么需要萧统之处,尽管说来!” 猪哥心中掂记着与卫青晴的约会,微微一笑无视萧统许诺,直截了当的询问道:“储君找子云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千年冰雪灵芝这一件事吧?” “哈哈哈……”萧统突然开怀大笑,笑得猪哥一头雾水,不明白萧统为何发笑? “陈将军今rì的招兵方式可谓别开生面、心思巧妙,令人拍案叫绝!此方法若是用在商业上,必定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呵呵,只是可惜了……”萧统笑盈盈的望着陈庆之叹息一声,摇着头继续说道:“陈将军,今rì开府招兵,恐怕不尽如人意吧?” 猪哥闻言眼睛一亮,萧统语含玄机,今rì一兵都未征到,显然有着其必然原因存在! “还请储君指点一下!”猪哥用最诚挚的态度恳求道。 “建康城内皆是富贵人家,纵有贫困人家,也是别人府上奴婢与部曲,更多都是一些佃客和义故、义归、义附、义从、门义之户,他们依附于士族阀门,多为乡里故旧关系或是同族中人,鲜有zì yóu之身,自然无人前来应征!” 原来如此,难怪自己宣传工作搞得风风火火,花了大价钱把建康城整得热火朝天也没有人前来应征,说白了是因为人们都身不由己! 第五十六章 秦淮河刺客 - 侍从军神 - 游游 () “陈将军若不嫌弃,我可以调拨八千训练有素的兵马给你!” 萧统此言一出,猪哥心中愕然,暗忖这世间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萧统此举必定另有所图,谁知道这八千将士在危机关头听谁指挥,若万一出个什么事,自己还不是一样光杆将军一个! 彭城一役虽然惨败,但胡龙牙麾下那数百将士,却留给猪哥太深印象,只有那样的将士才算是真正的将士,只有那样的将士组成的军队,才算是真正的军队! 愣了一下后猪哥即刻摇头加摆手,断然拒绝了萧统的好意:“谢谢储君,我另有办法招募兵马!” 萧统脸sè微变,微愠道:“陈将军,在建康城,你是绝无可能招到一兵一马!” 猪哥闻言心中轻哼不以为然,大千世界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况且现在天下是梁武帝的天下不是萧统的,就算天下是萧统的,也未必征招不到兵马!否则就没有什么拦路为盗,占山为王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了! “我若是能招到一兵、一马呢?”猪哥不是唯诺之人,此时牛脾气上来,故意加强一兵一马的语气,有意挑衅萧统的权威说辞。 “你……” 萧统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好意竟陈庆之拒绝,接着还被陈庆之拿话反将,气得一时语噎,想到母后的疾病和那株千年冰雪灵芝,强咽一口气,瞪着陈庆之回应道:“你能招到多少人,我就送你多少匹战马!” 猪哥闻言心中大喜,赶紧追问道:“连马带盔甲与兵器,全套吗?” 就算陈庆之能在建康城招到兵马,也不会有很多,建康城内各宅各户关系错综复杂,城民皆有固定关系,绝对不可能会让陈庆之凑起八千之数!大大方方送陈庆之全套装备,就算是那株千年冰雪灵芝的价钱,顺便也还给陈庆之一个人情! “好,就送全套!”萧统一闪念后毫不犹豫的应承。 “谢谢储君!”猪哥乐得难以自禁,笑逐颜开赶紧抱拳行过大礼,向萧统表示感谢! 早在二天之前,猪哥就去建康城的兵械装备库看过,那里面都是一些低劣的布甲,提供给步兵马马虎虎能用,但骑兵装备就少之又少,顶多只有数百套而已,几个马场的骏马全部加在一起,也不过一千余匹而已,而且还都不是训练过的战马! 战马和普通马匹,那是截然不同的二个概念! 见识和经历过彭城那一役后,猪哥可不想自己的属下都是步兵,身陷战场后逃无可逃,他们至少个个都得和自己一样,骑着战马上战场,进可攻退可走,打不过要跑得掉,那才是王道! “陈将军,先别谢太早,我还有个要求!”萧统可不想那么轻易送出战马和装备,一句话即刻让兴高采烈的陈庆之笑容顿敛,只余残念。 “什么要求?”猪哥心中暗骂萧统刁难自己,不过,谁叫自己眼红那一整套装备呢。周瑜打黄盖,你情我愿的事情,其实怨不得萧统。 萧统黠然一笑开口说道:“你所招收的将士,只限于建康户籍,并且是二十岁以上的成年男子!” 猪哥瞪大眼睛望着萧统,心中毫不犹豫把萧统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就连梁武帝也难以逃脱,谁叫他生了一个这么jiān诈的儿子。 “一言为定?” 想归想,骂归骂,为了那全套骑兵装备,猪哥还是第一时间应承萧统的要求,不信若大一个建康城,会招不到一兵一卒!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萧统挥手与陈庆之击掌立约,啪一声脆响后,二人相视一笑,各怀鬼胎。 “储君,子云今晚另有约会,若没有其它什么事……”猪哥看看时间不早,心中一直掂记着卫青晴,忍不住开口告辞道。 萧统用异样的眼神瞄了陈庆之一眼,嘴角一咧泛起一缕诡异笑容,点点头应道:“子云有约会,那就去吧!” 猪哥心中有鬼,见萧统应得干脆,反而心虚,临时之前补充一句承诺道:“储君请放心,那株千年冰雪灵芝,子云会尽快送来!” 萧统咧嘴一笑,微微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望着陈庆之转身离去后,再次面向窗外迎风而站,观望着建康城璀璨夜sè。 夜风依然呼呼吹动着那一袭白衣,孤灯孤影…… 秦淮河畔。 当太阳开始西下,月亮高挂夜空时,漫长的河岸边开始画舫林立,一艘艘披红挂彩的画舫整整齐齐停泊在河岸边。 河岸上行人如织,画舫上梢公的雄厚嗓门与美女们的莺声燕语此起彼落,二者交相呼应,衬以画舫上随风飘扬的缕楼薄纱和薄纱后一张张俏丽容颜与曼妙身躯,引得路人纷纷侧头注目。 挡不住诱惑的男人们掂量一下身上的钱袋,最终如飞蛾扑火般跃上画舫,jīng彩纷呈的夜生活就此拉开帷幕。 月亮越爬越高,夜sè渐渐变深,秦淮河畔的河舫也越来越少,一艘艘满载着客人驶离岸边,晃晃悠悠随波飘荡在闪烁着银sè光芒、如鱼鳞般的河水之上。 猪哥与陈霸先匆匆赶到秦淮河边时,停靠在岸边的画舫已经所剩无几,屈指可数。 二人远远的就开始眺望停畔在秦淮河畔的画舫,陈霸先干脆站立在马车上,让视线更远更清晰一点。 “怎么样,有没有看到?”猪哥伸手捅了一下身边的陈霸先问道。 陈霸先继续张望着,摇摇头回答道:“还没有!” 急速奔驰的马车来到秦淮河畔后放慢了速度,沿着秦淮河岸缓缓而行,猪哥和陈霸先仔细打量着行驶在秦淮河上的一艘艘画舫,月sè朦胧,二人试图从中寻找到属于卫青晴的画舫。 “扑通!” 秦淮河上突然传来一声水响,引得猪哥和陈霸先一起循声察望,只见河上一艘画舫人影零乱人声嘈杂,一声尖锐呼叫声随即响彻秦淮河二岸:“抓刺客!” 刺客? 猪哥和陈霸先转头相视互望,二人皆是一脸茫然神sè,驾着马车的车夫也好奇的停下马车,三人一起好奇的张望着秦淮河上那艘出事的画舫。 画舫上一道道人影蹿来蹿去,有人趴在窗口张望、有人蹲在船沿、有人扯着嗓门惊呼、有人拿着灯笼往水下照耀……,形形sèsè各有不同,一团混乱中,没有一人跳下水去追袭刺客,全都站在画舫上大呼小叫,骂骂咧咧声势惊人,却都只是装模作样而已。 巡逻在秦淮河畔的一队卫兵闻声急步赶来,二十余人在秦淮河边站成一排,望着秦淮河上的画舫,打量着微波荡漾漆黑一片的河水有心无力。 猪哥一切看得清楚,顿觉无聊,当即招呼着车夫和陈霸先:“走走走,没有什么好看的,继续往前走,快点找到卫青晴的画舫!” 才往前行进不到一百米距离,站立在马车上的陈霸先伸手指着秦淮河上,欣喜的叫道:“找到了,就在那边!” “哪里?在哪里?”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声询问,猪哥回头一看,只见巡逻队二十余名将士全都撒开了腿,呼啦啦的奔跑过来,顺着陈霸先所指引的方向翘首张望。 第五十七章 好事多磨 - 侍从军神 - 游游 () ********************************************************************** 告读者书:浙江地区老是登陆不上作者区,导致更新不正常,游游向各位致歉! ********************************************************************** 陈霸先见状哭笑不得,赶紧声明是一场误会,连声向巡逻队陪个不是,指着卫青晴的画舫一番解释道明前因后果。 闻得太子萧综就在卫青晴的画舫上,再发现马车上坐的又是新近被封为武威将军的陈庆之,巡逻队官兵哪敢计较,反过来小心翼翼的向陈庆之和陈霸先赔罪。 一般来说,皇城的负责治安的部队直接隶属于皇帝。负责巡逻的官兵仗着自己是皇帝的直属部队,向来都眼睛长在头顶上,不太看得起人,做起事来随心所yù,不怕得罪人;说难听点,就是横行霸道惯了。 陈霸先虽然没有吃过他们的亏,却知道这些巡逻队官兵在建康城的势力,所以刚才会急着忙于解释,一时之间忘却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小的油库库吏。直到人家反过来向自己赔不是,才霍然醒悟今非昔比! 巡逻队官兵赔了罪后,返身回去即刻摆足了架势,大声召唤着停泊在秦淮河岸边其它画舫,呼啦啦跳上去七八个人,征用画舫驶向秦淮河中的出事画舫察看究竟。 秦淮河上远远近近的画舫都被突如其来的尖锐叫喊声所吸引,刺客二个字,触动每一个人的好奇心和脆弱的神经。 不远处卫青晴的画舫上冒出几个人,遥遥打量着出事画舫。 陈霸先一边催促马车夫赶车沿着秦淮河岸前进,一边挥手大声道:“卫姑娘!卫小姐……卫青晴!” 只因卫青晴是秦淮河上红人,常有自以为是的花花公子朝着卫青晴画舫狂吼乱叫,所以人们都习以为常,以为又是几个无聊的登徒子在咋呼!站在卫青晴画舫上的那几个人都只是瞄了一眼岸边的陈霸先,任凭陈霸先挥手招呼,不予理会,继续关注着出事画舫! 陈霸先连吼数声也不见画舫上有人理会,心中暗自郁闷,瞪了牛眼双手叉腰望着没有半点动静的画舫,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猪哥不由摇头咧嘴一笑,开口大声喊道:“卫姑娘,陈庆之前来赴约!” 话音未落,仅陈庆之三字一出口,画舫上的灯影立马晃动,随后人影一闪,临着岸边的窗户马上被打开,几个人头相继冒出窗口,正是卫青晴,小翠和萧综等人! 一声大吼同时也招来无数目光注视,众目睽睽下,画舫迅速靠近岸边,把陈庆之和陈霸先接上画舫后重新再驶回秦淮河上。 “青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面对迎上前来的卫青晴,猪哥眼睛一亮,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卫青晴柔夷,双目凝视着卫青晴一双美目,深情款款的表达歉意。 卫青晴被陈庆之突然拉住纤手,已经芳心如小鹿乱撞,接着又被陈庆之深情的目光侵袭,同时耳边还传来陈庆之柔情万丈的称呼声,一声青晴,顿时让卫青晴感觉甜蜜万分,回望陈庆之的双目流溢出难以抑制的qing动! “子云,你瘦了!” 感觉到卫青晴反握自己的手,再听到卫青晴充满关切的问候,刹那间,猪哥仿若置身在天堂之中,心中荡漾着满满的爱意。 “青晴,你……我……好想你!”猪哥忽然变得语无伦次,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话来。 “嗯!” 卫青晴被陈庆之大胆直率的表白闹得脸红耳赤,无言以对只能点头应了一声;朦朦胧胧的皎洁月光下,二人相距不足半米,娇羞神sè清晰可见。 猪哥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痴迷的望着卫青晴,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把卫青晴给搂在怀里,好好的亲热一番,却碍于身边还有二个大灯泡,只能生生克制住激动情绪。 跟随在卫青晴身后的小翠看到自家小姐与陈庆之一见面表现的犹如干chai烈火般,不由看傻了眼,反到是陈霸先机灵,一把扯着小翠的胳膊,拉着小翠进入画舫,留给卫青晴和陈庆之一个相对私密的交流空间。 见到陈霸先拉着小翠离开,猪哥再也忍耐不住,手上轻轻用力,把二人本来就已经不足半米的距离再缩短了三四十公分…… 卫青晴另一只未被陈庆之拉住的纤手及时抬起,放在陈庆之胸口上撑住,勉力维持着最后一拳距离。 在外人眼里,二人已经亲密无间,互相紧紧相拥在一起。 猪哥没有把卫青晴扎扎实实搂在怀里,心中略有不甘,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放在卫青晴腰间,同时微微低头,俯身在卫青晴如玉雕般jīng致的耳边吹着气,轻声呼唤道:“青晴……” “扑通!扑通!” 卫青晴的手不偏不倚正好撑在陈庆之的心上,胸腔内一颗红心强而有力的跳动,每一记都如铁锤般敲打着卫青晴的芳心,勉强支撑了不足十秒,还是迅速溃败,柔软娇躯完全投入陈庆之怀中! 猪哥双臂环抱,总于心想事成,把卫青晴给搂在怀中! 幸福洋溢在天地之间,这一刻,整个世界除了卫青晴,猪哥心眼之中空无一物。 “陈将军,外面夜凉,快点进来!” 萧综在舱内一声召唤,使得猪哥怀中的卫青晴娇躯一震,即刻微微扭动挣扎起来,猪哥心中暗骂萧综,不得不顾全卫青晴的面子问题,松开拥着卫青晴的双臂。 看到陈庆之和卫青晴一前一后走进画舫内,萧综神sè怪异,一改在军营中的热情态度,待到陈庆之落座之后,端起身前酒樽开始劝酒:“陈将军姗姗来迟,让我们在这里等的心焦,理应罚酒三杯……” “卫姑娘,武威将军陈庆之在船上吗?” 萧综端着酒樽话还没有讲完,却被画舫外一声震天响般的呼唤给生生打断。 画舫内众人闻声诧异的把目光一起投向陈庆之,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含着一个同样的疑问:是谁能这么厉害,陈庆之刚上画舫,屁股还没有坐热,即刻就指名点姓找上门来? 面对众人目光的质询,猪哥心中也一样的纳闷,只能耸耸肩膀,双手一摊,眼神茫然无助,向众人摆了一个无辜的姿势,随后转向陈霸先丢了个眼神。 “是谁大呼小叫找我家大人?”随侍在身边陈霸先得到指示后即刻翻身而起,冲到画舫外,大声的回呼查询。 只见秦淮河岸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前站着一个人正对着这边呼叫道:“皇上口喻,命陈将军即刻进宫见驾!” 皇上?堂堂一国之尊,怎么会知道陈庆之一举一动? 画舫内众人傻眼,望着陈庆之的眼神显得错综复杂,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不同的情绪。 “皇上兴许是又要陈将军去陪他通宵下棋了!”萧综放下手中酒樽,失落的看着陈庆之猜测道。 猪哥侧头望着卫青晴,眼神中尽是无奈和不舍,倒是卫青晴回以陈庆之一个肯定的眼神和灿烂的微笑,让猪哥心中稍感欣慰。 拿起身前酒樽,自己为自己倒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算作赔罪!纵是心不甘情不愿,猪哥最终不得不起身向萧综、卫青晴和另外几位还来不及介绍,尚不认得的陪客道别,在画舫靠岸后登上马车离去。 “皇上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是到溉大人说的……” 晕,又是到溉! 自己登上卫青晴画舫的机会不过屈指可数二次而已,每次都是到溉在梁武帝前多嘴多舌,扰人好事,生生把自己从温柔乡给拖到皇宫见梁武帝。 第五十八章 老天有眼 - 侍从军神 - 游游 () “武威将军,陈将军到!” “子云来的正好,来来来,快点来替朕看看这局棋……” 御书房一侧的休息室内灯火通明,梁武帝正和到溉一左一右分坐棋枰二侧,各执黑白棋子手谈之中,闻得陈庆之到来,梁武帝把手中的棋子一丢,一点都没有皇帝的架子,居然起身迎向陈庆之,拉着陈庆之来到自己原先的座位上,然后按着陈庆之坐下,示意陈庆之接替自己继续还未下完的这一局棋。 猪哥被梁武帝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心中暗暗叫怪,任由梁武帝摆布,乖乖坐下之后瞪大眼睛望着到溉,用眼神向到溉询问究竟? 按照常理,二人下棋,除非是一方弃子认输,绝无半途换人替代一说! 俗语有云:观棋不语真君子!观棋之人连说句话都会从君子被贬为小人,可见棋局摆开之后的规则有多苛刻。 到溉笑盈盈的望着陈庆之,眨眨眼睛嘴角含笑,指着布满了棋子的棋坪开口催促道:“子云,该你下了!” 窥一斑知全豹,占一角看全局。 猪哥暂且把心神放在棋局上,仔细一打量,便从中看出一二,白占星,黑挂角,白顶,黑立,白夹,黑板,粘,连,长…… 梁武帝执黑,到溉执白,眼前残局行过中盘,正在收尾,看情形局势分明,白棋龙蟠虎踞,胜负已成定局! 面对这样一盘残局,猪哥连拾子的念头都没有,抬起头瞄了一眼到溉之后,转头看向梁武帝,疑惑的指着残局开口问道:“皇上,这是……?” 梁武帝虽然起身让位与陈庆之,视线却依然还锁定在棋枰上,眼中尽是一颗颗难分难舍纠缠在成一堆的黑白棋子,闻声看也不看陈庆之,自顾盯着棋枰回答道:“这是朕今天刚刚才得到的飞龙局,白龙已呈一飞冲天,黑龙处处受挫……,到溉与朕研究此局一晚,黑白各执互有交换,已下数十局,却始终未能抑制白龙一飞冲天之势!” “前次子云从洛阳回来后,棋艺大进令人难以置信,今rì此局,是非得子云出马才能破而解之!”到溉挑动着眉毛,笑咪咪的望着陈庆之补充道。 不是吧?就因为这么点事,就把自己从温柔乡里拖来,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猪哥心中顿时为之气结,郁闷的瞪着眼前这局所谓的飞龙局,怎么看都是一局胜负已定的死棋,白龙注定是要一飞冲天,不然怎么会叫飞龙局呢? 其实猪哥的棋艺并不高,前次之所以能力斩梁武帝,只是因为猪哥下习惯了十九道棋枰,面对十七道棋枰时,棋局和棋势的把握能力高人一筹,一着领先处处压制,所以才会令梁武帝屡战屡败,而且还都是中盘落败,看不到半点胜利的希望,杀的梁武帝一丝残念都没有! 破解残局和面对棋手时的随机应变见招破招不同,前者胜负已定几无更改的空间,后者变化万千可随心所yù为之。 “无解!” 猪哥拈起一枚棋子,随手朝飞龙局中一丢,耸耸肩膀摇了摇头,很干脆的认输放弃,不想在这种钻牛角尖式的破解中杀死大量脑细胞。 “无解?” 到溉很夸张的望着陈庆之叫道:“不是吧,子云这么快就放弃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猪哥心中咯哒一下,‘以前’二个字犹如一把利箭插在心口,提醒猪哥是在冒称陈庆之的身份! “以前……以前我什么样子?”猪哥稍稍犹豫了下,故作镇定,直截了当的询问道。 “以前你最喜欢破解各类棋局,一头扎进去不吃不喝不睡觉……” “到溉,该你下了!” 陈庆之弃子认输之后一直都没有出声讲话的梁武帝突然打断了到溉的话,指着棋枰示意到溉继续下子。 到溉嘎然住口,心中疑惑,明明陈庆之已经弃子认输了,为何还要继续? 低下头来再看棋枰,霍然发现陈庆之刚才随手丢弃之子正好落在一个空位上,不偏不倚坐正十字线交汇点。 究竟是弃子认输还是落子继续?到溉心中纳闷,抬头看向陈庆之…… 猪哥一脸无辜神情,再次耸动肩膀,摊着手嘴角向身边的梁武帝萧衍一撇,显示这一切非自己所为,是站在一边的皇上主持大局! “到溉,继续啊,快点……”梁武帝突然变得心急火燎,连声催促道。 到溉转头看向梁武帝,却发现梁武帝一脸兴奋神情?定睛仔细再看,显然那是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导致梁武帝双眼放光,聚jīng会神盯着棋枰上的飞龙局! 莫非是……?到溉心中忽然一动,此刻能令梁武帝情绪大起大落的原因只有一个! 低头再看棋枰上的飞龙局,陈庆之所丢的那粒黑子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而有自绝之嫌,自己只需紧追不舍,继续挟飞龙之势穷追猛打,黑棋根本就没有回天之力! “到大人……”梁武帝见到溉慢慢吞吞,忍不住又开口催促道。 到溉即刻拾起一枚白子,毫不犹豫摆落在黑子一侧意图夹杀,手中白子刚刚才接触到棋枰,眼看着就可听到清脆落子声时,到溉的手却整个僵硬在棋枰之上,大拇指和食指拈着的白子一头接触棋枰,将将落下却又被提起,似落非落,似提非提…… 一秒、二秒……十秒、二十秒…… 如同化石一般,到溉手拈棋子就那样僵化,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足有三十秒之多,最后还是没有成功落子,拈着白子的手缩了回来。 猪哥仔细观看棋局,心中不由一乐,感叹老天有眼,自己刚才随手那么一丢,那黑子竟浑然天成般镶嵌在棋枰上,犹如画龙点睛,恰到好处点活了黑龙,把原本一大片处处受制的黑子全盘激活,与一飞冲天的白龙形成纠缠之势! 局势至此,飞龙局原本一面倒的形势荡然无存,棋枰上黑白双龙翻江倒海,棋鼓相当,一时间胜负难辨,似乎隐隐还是黑龙占优! 置之死地而后生,说来简单,做来艰难!不管是现实和棋局上,都如出一辙! 到溉手起手落,拈着白sè棋子来来回回,yù落不落,盘算着落子之后局势发展与种种变化,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手中白子迟迟不能落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溉经过一番长考之后,终于在一脸凝重的神sè下,把手中白子慎重的摆落棋枰,这最后的选择,与先前第一次落子的位置一模一样! “啪!” 清脆悦耳的落子声中,只见一粒黑子在第一时间出现棋枰上,与先前zì yóu滚落在棋枰上的黑子两两相望,互相呼应,棋鼓相当的纠缠之势在黑子落下之后,瞬间转变成为合围绞杀之势,一飞冲天的白龙顿时陷入包围之中,一时间风起鹤唳,局势大变! 破解棋局并非猪哥之特长,但痛打落水狗,却是猪哥的兴趣爱好;受老天开眼自己落位的黑子影响,猪哥突然间灵感磅礴,思绪如cháo,对整个飞龙局的局势变化了如指掌。 到溉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有想到陈庆之接下来的这颗黑子落位,脸上原本已够凝重的神情变得越发沉重…… 从天堂到地狱,只是一念之间! 棋局如战场,瞬息万变;从胜利到失败,不过区区二子,变化之大,令人仿如置身在梦境之中,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第五十九章 帝位之争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哈哈哈……” 梁武帝见到溉愁眉苦脸的模样,移步来到到溉身边,伸手拍着到溉的肩膀开怀畅笑:“到大人,你现在知道子云厉害了吧!哈哈,我们研究整整一晚试了种种方法都摸不着头绪,没想到子云却只需一眼就能看出飞龙局的破绽!” “唉……”到溉摇着头叹息一声,附和着连声赞叹道:“厉害!果然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哪里!不敢当!”猪哥谦虚的摇着手辩解道:“皇上和到大人棋力jīng湛,只是因为人在局中被局所迷,所以才会一时间没有发现此飞龙局的破绽,子云破解飞龙局只能算是比较好运而已!” 梁武帝见陈庆之极力贬低自己,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驳斥道:“子云,你就不要再谦虚了!” “就是!”到溉用力点头跟着落井下石:“子云从洛阳回来后判若二人,真是令人奇怪!是不是那位救你的僧人传授了什么东西予你?又或者是子云另有奇遇?” “子云棋艺进步神速,朕百思不得其解!”梁武帝萧衍摇着头感叹道:“几十年来朝夕相伴,子云的棋艺,朕是最最明白与了解的,不过区区半年时间就能脱胎换骨,洛阳之行,子云获益匪浅啊!” 猪哥再次面对身份质疑,一而再,再而三,脆弱的心脏已经变得强大起来,虽然依然暗暗心虚,神sè却自若镇定,看不到半点异样,厚着脸皮装模作样的摇头回应道:“皇上和到大人有所不知,面对死亡后获得重生,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非亲身经历不能明白其中之奥妙!” “就像这飞龙局,置之死地而生!”到溉似懂非懂,若有所悟的指着棋枰上那飞龙局插嘴说道。 “对!”猪哥赞许的朝到溉点点头,接着说道:“简单来说,重生后的感觉,使得整个世界焕然一新,平rì里习已为常,视而不见的种种事物都被重新赋予了生命,太阳是那么的灿烂、树是那么的郁郁葱葱、草是那么的婀娜多姿、云是那么的洁白、天空是那样的湛蓝、风儿带着大自然的芬芳,吹抚着每一个生命,鸟儿在歌唱……” 到溉和梁武帝被陈庆之的一番动人描绘给带入那个jīng彩的世界之中,同时感受到那些在生命中被忽视的种种事物,霍然发现,世界一直都很迷人,只是被世事的浮夸与繁华迷乱了心灵! “阿弥陀佛!” 梁武帝忽然双手合什在胸前,宝相庄严的宣了一声佛号。 到溉轻声嚅嚅自语不知在嘀咕些什么,埋头望着飞龙局的双目迷茫,眼神完全失去焦点,整个人已经变得魂不附体,思绪飘向天涯海角…… 说着说着,猪哥也被自己所编造出来的话语打动,心中另有一种奇妙感觉,想着自己是从未来2222年来到古时代,时光倒流一千七百年,虽然没有**上最直接的死亡与重生模式,但就生命的意义来说,却是一种别具一格的另类重生! 古时代的地球,有着与公元2222年截然不同的美景,毫无疑问,这里的天空、这里的太阳、这里的白云,这里的一草一木,所有一切都是那样的生机昂然! 三人各怀心事,若有所思…… 飞龙局被陈庆之轻易破解之后,梁武帝失去了继续下棋的兴致,佛号声中感悟颇多,打发走到溉和陈庆之,自己一个人来到设置在宫城中的佛堂里,点起檀香,笃笃笃的敲起木鱼,闭着眼睛打着坐嘴里念念有词,自个儿参起禅来! 猪哥一出御书房,马上就拉着到溉的胳膊责问道:“大哥,你明明知道我今天在卫青晴那儿与萧综有约,干嘛在皇上面前提起我,还硬把我给找来宫里做什么?” “萧统跟你说了什么?”到溉没有回答陈庆之的提问,望着陈庆之咧嘴一笑,那笑容令猪哥感觉是那么的诡异! “你怎么知道萧统找我?”猪哥心中疑惑,暗忖萧统是在自己离开军营路上临时截住自己的,不同于萧综的约会是早已约定,到溉又不在现场,怎么会对这突发事件知道的如此清楚? 想到这儿,猪哥暗自心惊,猛然省悟到到溉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因为萧统今天找过我!”到溉笑咪咪望着陈庆之,一副小人得逞的模样。 “啊?”猪哥闻言惊呼一声,诧异的询问道:“什么时候?他跟你说什么了?” “嘿嘿……”到溉笑而不答,吊足陈庆之胃口。 猪哥无奈只能使用下三滥招数,厚着脸皮撒娇哀求,娇滴滴的开口说道:“到……大……哥,说嘛!求求你啦!”一边说,猪哥合起双掌拜拜祈求道:“拜托!” “哈哈哈……子云你……哈哈……” 还别说,老男人用这样的招数其实是另辟蹊径,别具特效!看到陈庆之如小孩般语气说话,硬是把到溉给逗得开怀大笑,双手捧腹,笑得眼泪都止不住从眼眶里飘洒出来! 猪哥心中对到溉其实是真的有那种大哥的感觉,此刻虽然是刻意为之的撒娇,心中却一点都不介意,见到到溉笑的那么开怀,自己也觉着挺开心,陪着到溉一起乐呵呵。 “……真有你的!哈哈,子云,你是……要把我……哈哈……笑死啊!”到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拼命的摇头摇手,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好不容易抑制住笑声,到溉抬头一看猪哥,想到刚才那样子,忍不住又窃笑起来,这一笑又笑得如同下了蛋的老母鸡,咯咯咯,一声接着一声的狂笑。 猪哥没料到自己刚才的动作会笑果这么好,竟能把到溉逗得难以自制,笑的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疑惑的望着到溉责询道:“我有这么好笑吗?没必要笑成这样吧?” 看到陈庆之一脸无辜神情,到溉越发笑得厉害,笑到连路都走不动了,干脆停下脚步抚着肚子直喘粗气,一边笑一边惨叫:“咯咯,不行!咯咯咯,受不了啦!咯咯……” 巡逻在宫城中的守卫们好奇的闻声过来一看,发现是梁武帝跟前的二个宠臣――到溉和陈庆之,刚要上来问个究竟,就被陈庆之远远的挥手示意不要打扰,侍卫们没敢惊扰二人,远远的望着不敢靠近。 总算等到到溉笑够后缓过气来,到溉前后左右一番张望,拉过陈庆之,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道:“子云,你也知道,皇上年事已高,这些年来已经渐渐无心朝事,整rì沉迷在佛事之中,只知下棋念佛,国事基本都是由储君萧统打理,不出意外的话……” 到溉伸出五指手指在陈庆之眼前晃动了一下,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昭明太子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储君这个称呼,岂是随便叫的?” “五年之内?” “嘘!” 到溉赶紧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嘘道,示意陈庆之不要大呼小叫,得注意小心说话。 猪哥凑到到溉耳边,小声询问道:“萧统要当皇上?” 到溉轻轻点下头,紧接着又摇摇头,再次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下,二颗头亲密无间的凑在一起:“岂止是萧统要当皇上,想当皇上的人多着呢!” “谁?”猪哥诧异的追问道。 到溉闻声诧异的望了一眼陈庆之,猪哥马上醒悟到自己的身份,常侍在梁武帝身边,应该比到溉还要更了解这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内情才对! 疑惑归疑惑,到溉心中没有想太多,扳动着手指数落道:“还能有谁,当然是临川王萧宏、西丰县候萧正德、豫章王萧综……” 不远处脚步声隐隐传来,到溉嘎然住口,jǐng惕的看了看周围环境,不再继续往下说,拉着陈庆之匆匆离开宫城。 第六十章 大摆宴席 - 侍从军神 - 游游 () ***************************************************************** 有事担搁,未曾预告大家,一天一更,恢复正常!感谢大家支持! ***************************************************************** 武威将军陈庆之招募府兵的消息,在第一天铺天盖地的广告攻势下,早已全城皆知。 当太阳又一次从东边升起,然后渐渐西下时,军营内依然还是空空荡荡,没有招募到一兵一卒。 相比较军营内的空荡和第一天空无一人的情景,第二天军营外却不知为何一大早就人cháo汹涌,莫名聚集在军营外。 先是数十人,接着发展为成百上千人,人们从建康城各处涌来,原本空旷的军营外被塞得结结实实,人群中甚至夹杂着几位看到商机的小贩,他们挑着箩筐,推着车儿穿梭在人群中做起小本生意来。 忽然看见有人群围聚在军营之外,起初猪哥和陈霸先还莫名的兴奋了一把,以为广告起作用见效果了,接下来却被人群搞得一头雾水,搞不明白为什么人们都只是围观在军营外,却无一人走进军营应聘! 为了解除心中困惑,猪哥与陈霸先身着便装,从军营后绕出去混到人群中一打听,才得知坊间已经流传一个消息,昭明太子与武威将军立下赌约,内容大意是:七rì征兵期在建康城范围之内,武威将军陈庆之将招不到一兵一卒! 短短一个早上,也就几个时辰的时间,赌注则被众口传得五花八门,简直是乱七八糟。每一个人都各有各的不同说法,有赌一万金的、有赌五百马的、甚至有人还信誓旦旦的说二人立下的是生死赌约! 就连秦淮河上第一名jì卫青晴也难逃一劫,在众人口中变成了赌注! 卫青晴还算是与陈庆之有传出绯闻,二人之间的暧mei关系为众人所知,成为赌注情有可谅!但另一位在建康城内与卫青晴齐名的名jì苏小曼则受了无殃之灾,硬被世人给牵强附会,成为昭明太子和武威将军之间的一个赌注! 听到赌约的那一刹那,猪哥完全傻眼,简直不敢置信这是真的,怀疑自己有否听错? 回想与昭明太子萧统相处那段时间,二人身处高塔之上,整个谈话过程并无外人。赌约一事自己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如今赌约被传的纷纷扬扬,一夜之间全城皆知,摆明就是萧统指使手下干的好事! 由此看来,这位储君口碑虽好,人品可不见得好! 知人知面不知心,猪哥现在总算是深刻领教到了!笼络自己不成,也用不着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逼迫自己吧? 因为到溉介绍,先入为主带来的些许好感,就在这一刻完全被泯灭!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预料,接下来的rì子,军营外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别人就算是有心想要来应聘府兵,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走进军营报名!毕竟昭明太子萧统是世人众所周知的未来皇帝,而武威将军陈庆之,只是一介寒门出身的宠臣而已! 没有大是大非,应该站在那一边,无需半点考虑! 陈霸先闻得赌约一脸诧异,想问陈庆之却又不敢问,返回军营后,只能郁闷的搬张椅子坐在军营大门前,先是瞪大眼睛望着军营外的人群,过了半饷,不知道是搭牢了那一根神经,突然从椅子上跳起,冲进军营内,叫人帮忙搬出六排兵器架子,架子上摆放了各式各样兵器,分列二侧,左三排右三排,整整齐齐的在军营门口摆起,中间留出一块约二十米宽的空间。 军营外无数双眼睛望着在军营大门口折腾的陈霸先,不明白陈霸先在忙碌些什么?反正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就权当是看陈霸先上演一出不知明的戏码! 陈霸先在众人瞩目下一点都不怯场,大庭广众之下,竟大大咧咧的解衣宽带,脱去身上厚厚的冬衣,一件短褂都不剩,光着膀子露出健壮体格,顿时引来军营外人群一片口哨声,挟带无数女子充满了赞赏的眼神! 随手cāo起一把长枪,拿在手中稍稍掂量了一下,没有任何热身动作,也没有摆架势,直接舞动手中长枪,顿时响起呼呼风声,声势惊人! 一团枪影裹着一道人影滚来滚去,枪影幢幢,枪声呼呼,时不时陈霸先还中气十足的暴喝一声,犹如炸雷落地。 军营外的围观人群没料到还有表演提供观赏,不管是识货的还是瞎凑热闹的,一个个全都看的兴致勃勃,叫好声此起彼落,还不遗余力的用力鼓掌,完全把陈霸先当成街头卖艺的,看得津津有味,只差丢几个钱币进来打赏陈霸先。 望着军营外喧嚣的人群,猪哥忽然心头一动,即刻招呼军营内的厨师们赶紧起火生灶,然后冲到军营外,先阻止了cāo得起劲的陈霸先,接着对那些聚集在军营外的人群大声喊道:“我是武威将军陈庆之,大家安静一下……” 面对迅速平静下人群,猪哥大声说道:“承蒙皇上恩典慷慨赏赐,子云才得以开府建业,今rì得各位捧场,万众齐聚力助,才会有现在人旺气旺的利好场面,子云在此向诸位谢过,谢谢!感谢大家!” 聚集丹田之气,猪哥中气十足的大喝一声,接着双手抱拳高举过头顶向人群作揖,对军营外的人群表示最最真诚的谢意! 人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是不怀好意前来看热闹的,谁都想不到武威将军会是这样一个态度,着实是大大出乎众人预料之外! “既然大家都来了,就让子云尽一下地主之谊,请各位赏个脸,大家一起吃个饭!” 陈霸先愣愣的望着陈庆之,听到最后一句心中吓一跳,须知军营外不是十人百人,粗略估计一下,足有二千余人!这还是现在的一个数字,因为太阳夕下,所以许多人已经提前离开了,留下的依然还有这么些人。 如此众多的人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请这么多人吃饭,等于是一户普通人家的全年伙食!分摊在众人身上只是一顿饭而已,可集中在一起的数目,却是一个惊人的大数目! “大哥……” 陈霸先凑近陈庆之身边刚开口叫一声,想说什么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军营外的人群已经爆发出的欢呼声,雷动般响彻天地之间! 勿需猪哥再招呼,无需做动员,人群笑逐颜开,自发的涌向军营,自动自觉把军营内桌椅全都搬到军营外空地上摆起,转眼间,形成一场庞大的宴席场面,参于宴席的人们个个眉飞sè舞,喜笑颜开! 白吃一顿大餐,谁能不开心呢? 篝火燃起,喝酒划拳声响起,酒过三巡之后,人们已经完全放开胸怀,唱歌的、跳舞的、嬉闹的形形sèsè,尽情享用美餐。 月亮渐渐爬上夜空,满天星光璀璨,不知不觉已过三更,军营外却依然人声鼎沸,人们兴致高昂的吃喝玩乐,没有丝毫倦意! 第六十一章 意外之喜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坏事可以传千里,好事也一样能够远播万里! 武威将军陈庆之在军营外大摆宴席一事,第二天就传遍了建康城的大街小巷,人们在得悉消息后,蜂拥而来,期盼着第二天是否也有免费的大餐可以享用! 陈庆之没有让众人失望,一车又一车的食材从菜市场采购而来,在众人注目下,浩浩荡荡的开进军营内,厨师们抡圆了胳膊,每个人都如上足了弦的机器人,从早上开始烹制各种食材,诱人的香味弥漫在军营内外,引得众人口水滚滚,咕噜咕噜吞咽不停。 望着军营内的厨师干得热火朝天,闻着真实诱人的香味,人们相信又有一顿免费的大餐可以享用!一传十,十传百,建康城内居民竟呼啦啦的拥来数万人,人数超越第一天的二千余人十几倍之多,把可以容纳万余人的军营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虽然来了很多,却没有一人走向报名处应聘,人人都对设置在军营大门口一侧报名接待处视而不见,负责接待处的几名文书再一次喧闹的人群冷落,晒着冬rì暖暖的太阳,无聊的坐了一整天! 陈霸先原本以为今天肯定会有人来应聘,穿得一身雄壮威武的军装站在军营门口,这番jīng心打扮果然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使得N多人都拥上前来,可惜人们拥上前来的与陈霸先打招呼的目的,却是咨询今天是否依然还有免费大餐可以享用! 一大群闻讯而来的小孩子把陈霸先围得结结实实,孩子们不敢接近陈霸先,只是保持距离远远的站着,无数双乌溜溜的黑眼睛充满了崇拜和羡慕的眼神,一起凝视着陈霸先,上下打量着雄壮威武的陈霸先,带给哭笑不得的陈霸先些许心灵上的虚荣和满足! 陈庆之一大早就离开了军营失去了踪影!似乎早就预料到人们不会进军营报名,知晓众人目的只是前来白吃白喝,混个口福而已! 离开之前把一大笔钱交于陈霸先,监督厨师们采购食材,并且吩咐厨师们准备庞大宴席,同时交待陈霸先主持cāo办晚宴,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任何吩咐! 夜幕降临后,数万人齐聚一堂,欢声笑语响彻云霄! *************************************―********************************** 钟山――位于建康城东侧,系茅山之余脉宁镇山脉的最高峰,因其北坡生出许多紫sè页岩,每当阳光照耀其上时,整片山坡闪耀着紫金sè的光芒,仿佛神迹!世人无不为之惊叹,敬称为紫金山。 钟山有三峰,东西并列,状如笔架,其山势略呈弧形,远远望去,最高海拔才四百六十八米的钟山即没有泰山的巍峨,也没有华山的险峻,但对于一马平川的建康城来说,钟山那沿着山脊耸立着的天然峭壁,犹如一道蜿蜒逶迤的城墙屹立天地之间,山势险要,易守难攻,不失为一道天然屏障。 虽然是冬季,整座钟山一样郁郁葱葱,被苍翠的树木所覆盖,不过自然中颇多人工痕迹,一座座寺庙修筑在山林幽谷之间,松柏苍翠,四季花香,小径通幽,置身其中,颇有世外桃源的感觉! 一轮明月高挂夜空之中,大清早就消失在军营的陈庆之,此时却正端坐在钟山之巅北高峰顶,居高临下,观望着灯火辉煌的建康城。 明亮皎洁的月sè下,建康城一览无遗,北望长江如银sè丝带,西瞰建康古城全貌,那一池玄武湖波光闪耀,犹如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绚丽景sè令人叹为观止。 “不用躲躲藏藏,来了就大方一点现身!” 陈庆之双手背在身后,眺望着山下建康城,突然开口大声招呼道:“子云孤身一人如约而至,已静候在此二个时辰,阁下来晚了。” “哈哈哈……” 一道人影如鬼魅般应声从树影中漫步走出,边行边笑道:“闻名不如见面,陈将军果然英雄,没想到一介寒门书生,也能有此般侠义豪情,令在下佩服之极!” “废话少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陈庆之头也不回,如青松般迎风而立纹丝不动,依然背着手遥望山下建康城,冬夜寒冷山风吹得鬓发乱舞,衣带飘扬。 月光下,人影身着灰衣,行至陈庆之身边,二人平行而立,保持三米距离,有样学样,与陈庆之一般背起双手远眺建康城绚丽夜景。 “唉……”灰衣人影没有直接回答陈庆之,莫名的叹息一声,摇着头感叹道:“陈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当上了将军,就不再记得故人了!” “猪哥……” 话音刚落,一个好听的女声紧随着响起,回荡在夜空之中,使得陈庆之全身陡然一震,瞬息间一百八十度转身,循声望向甜美好听的女声处,瞪大了眼睛…… 同样身着一袭灰sè布衣的一道人影款款走出树影,那曼妙的身姿随着走动摇曳生姿,皎洁明亮的月光照耀到人影身上时,一张美丽又熟悉的俏丽容颜出现在陈庆之眼中,刹那间,陈庆之眼中jīng光闪烁…… “彤彤?怎么会是你?” 桓之彤向陈庆之眨眨眼睛,嘴角一抿,俏丽又调皮的笑笑回答道:“猪哥,你真是猪哥吗?” 陈庆之喜形于sè,大步走向桓之彤,激动又兴奋的一把抓住桓之彤胳膊,连连点头应道:“我当然是猪哥!我若不是猪哥,还能有谁是猪哥!” “喂喂喂……” 身后传来一连串招呼声,正是先前现身的那道灰衣人影不悦的叫道:“陈庆之,你干什么,堂堂一介武威大将军,动手动脚成何体统,快点放手!” 陈庆之哪管身后桓鹰大呼小叫,不说还没有那个想法,一说反而适得其反,双手稍稍用力,自己再迎上前去,把桓之彤整个人温柔的一把拥进怀里,来一个亲密无间,激情四溢的熊抱! 桓之彤毫无挣扎的顺势投入陈庆之怀中,双手一扬,同时环抱住陈庆之熊腰,羞红着脸埋首在陈庆之胸前,聆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 望着二个相拥在一起的人,桓鹰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嘴里却依然骂骂咧咧:“陈庆之,别以为你是武威将军我就不敢动你,我jǐng告你,你再不放手,我就……” 骂归骂,相拥着的二人完全无视桓鹰,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二个人! 第六十二章 温馨冬夜 - 侍从军神 - 游游 () “靠!你们二个干嘛要搞得这么神秘?”陈庆之松开怀里的桓之彤,却依然搂着桓之彤,一点都不忌讳男女之间授受不亲的至理,二人粘在一起走到桓鹰身前。 砰然一声,陈庆之握起拳头用力击向桓鹰胸口,不悦的骂道:“你们二个来找我用不着这样吧!都进了我军营,居然不现身见我!莫名其妙留下一封书信让我跑到这么偏僻的鬼地方来见你,怎么,你们二个又不是鬼,光天化rì见不得人,非要约在这三更半夜,荒郊野外才能见呢?” “我还以为你们二个出什么事情了呢,突然看到信里的打火机,吓我一大跳,这一路上过来害我胡思乱想,瞎cāo心你们一把!” 桓鹰微微点头又摇头,收起嘴角上挂着的那丝笑意,神sè肃穆的回答道:“子云有所不知,此事一言难尽……” “有什么一言难尽的?”陈庆之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就是你们桓家那位叫桓楚的先人在建康城当了二年皇帝那档子事嘛,事后一直被人追杀,杀了一百多年,直到现在还没有把你们桓家赶尽杀绝,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桓鹰闻言惊诧的望着陈庆之,眼神暴闪jīng光,不敢置信的质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你们桓家的人跟我讲的!咦……?”陈庆之忽然咋呼一声,不确定的问道:“桓典没有找到你们啊?” 桓鹰和陈庆之怀里的桓之彤疑惑的互看一眼,异口同声一起追问道:“桓典是谁?” “他是你们桓家的人啊!”陈庆之毫不犹豫回答道,用很肯定的眼神望着桓鹰形容桓典:“他比我矮半个头,壮壮的非常结实,皮肤黑黝黝的,脸是方的……” 桓鹰微皱眉头,认真思索着,搜寻记忆之中是否有一位名叫桓典之人,十余秒之后,桓鹰还是摇了摇头否认道:“他是谁?我很肯定,我不认识他!” “可他知道你们桓家的一切状况……” 陈庆之把桓典当时在彭城所说的一切,完完全全的叙述一遍,桓鹰和桓之彤在聆听的过程中,脸sèyīn晴变化甚为明显,每个变化都清晰的落在陈庆之眼中。 “我知道你们躲在深山之中,一定是另有隐情!一直到桓典口中才得悉真相,从他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中,我可以确定他是你们桓家的人,所以,我把你们在长安的附近的位置告诉了他,他当天晚上就离开彭城,前去寻找你们……”陈庆之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听完全部叙述,桓鹰眼神复杂的望着陈庆之,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抿着嘴唇半晌无语。 一直被陈庆之搂着,偎依在陈庆之怀中的桓之彤却在这时轻轻挣脱了陈庆之的搂抱,抬头望着陈庆之,亲呢的叫了一声开口说道:“猪哥,你走之后的第五天,我们就离开那地方了!” 啊?陈庆之傻眼,暗忖桓典听了自己的指点,千里迢迢赶去,岂非白跑一趟! “那你们……” “我们每一个地方,都不会呆超过二年!”桓鹰神sè略显悲壮的回答道。 陈庆之望着桓鹰和桓之彤,疑惑的询问道:“既然不是桓典告知你们,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每过三四年,我们都会不定时的回去扬州祭祖!”桓之彤替桓鹰回答道:“本来祭完祖我们就马上离开,可我们在扬州听到你的一些消息,觉着武威将军陈庆之有可能就是你,所以特意上建康城来看看你,确认一下陈庆之是否就是猪哥你!” “听说武威将军正在军营招兵买马,前来一看,发现子云兄正是武威将军陈庆之!”桓鹰脸sè一下变得缓和,笑笑接着说道:“好在舍妹身上恰巧带有子云兄的物事,正好用来当作信物,草草写封书函约子云来此一会!” 陈庆之闻言心中一动,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桓之彤,恰巧桓之彤也心有灵犀抬起头来张望,二人目光瞬息间交汇,月光之下,桓之彤红卜卜的脸蛋煞是诱人,乌溜溜的眼珠大胆盯着陈庆之,一双会说话的美目一眨不眨,毫不掩饰心中热情。 能够随身携着属于自己东西,足见桓之彤对自己念念不忘!回想桓之彤在那段时间对自己的细心照料,陈庆之怦然心动,有些rì子未经人事的下体,竟在这一刻不由自主的蠢蠢yù动起来! 该死!人家只是一个未成年的美少女! 陈庆之暗骂自己无耻,赶紧收回目光,转头望着桓鹰转移注意力,随意寻了个问题开口说道:“桓鹰,我看你们不用再东躲xī zàng了,俗话说,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干脆就直接就住到我家来吧,保证谁都不会发现你们!” 桓鹰闻言眼睛发亮,对陈庆之的建议颇为心动,仔细想想,言之有理。 看到桓鹰有些许心动,陈庆之继续说道:“况且我家并非一般人家,皇上赏赐我开府建业,将来麾下拥有八千兵马,那可不是摆设,想要动你们,得先问我同不同意!” 桓鹰沉默不语,毕竟对陈庆之不太熟悉,只不过自己曾经有救过陈庆之一命而已,就这样把自己和桓家仅存的命脉交付到陈庆之手上,委实太过轻率! 能够不用再颠簸流离四海为家,是桓之彤早已向往不已安定的生活!可桓鹰迟迟不回答,让桓之彤焦急无比,心中纵有一百个,一千个愿意,也不能贸然开口答应,毕竟长兄如父,一切还是得桓鹰说了才算! 眼神充满了期待,眼巴巴的望着桓鹰,桓之彤忍不住开口叫道:“哥……” “谁若敢动你们,除非我死了!” 见到桓鹰迟疑不决的态度,陈庆之突然开口承诺,下了一道猛药催促桓鹰点头应允,其中一大半原因,只是为了怀中的桓之彤! 对于桓家的命运,陈庆之并不关心! 让陈庆之在意的是桓之彤对自己信任和依赖,这是陈庆之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 从刚才见面到此刻,桓之彤一直都与陈庆之亲密的粘乎在一起,给人感觉陈庆之才是桓之彤的亲人,而桓鹰则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外人! 正是桓之彤的态度,让陈庆之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感,想要呵护桓之彤,保护桓之彤,给予桓之彤幸福的生活,不再让桓之彤浪迹天涯,东躲xī zàng。 难以拒绝桓之彤期盼的眼神,闻得陈庆之的承诺之后,桓鹰毅然做出决定,望着陈庆之用点点头。 “耶!” 桓之彤一声欢呼,从陈庆之怀里冲出,猛的扑向桓鹰,一把勾住桓鹰的脖子,整个人挂在桓鹰身上,开心的叫个不停。 二个男人相视一笑,冬夜的钟山之巅,在欢呼声中显得格外的温馨。 第六十三章 另有良策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岁月匆匆过,时间不等人。 转眼间,rì子过去六天,当第六天的月亮又一次高高挂在夜空中时,陈庆之的军营内依然空空荡荡,一个兵都没有征招到! 军营外赶来白吃白喝看热闹的人倒是一天比一天多,连续几天吃喝,甚至有人吃的不好意思起来,基于其他人都在蹭,何必自鸣清高,于是依然厚着脸皮继续白吃白喝,吃到陈庆之不再提供免费的大餐为止。 陈庆之却来得大方,大摆流水席,菜肴很普通,但数量绝对够充足,每天都能供应得七七八八,基本满足所有来宾的需求。 望着军营外人山人海的喧闹人群,再看看军营内冷冷清清,陈霸先心理严重失去平衡,忽然间情绪失去控制,一股怒气冲上头顶,呲牙咧嘴,瞪大眼睛朝着军营外的人群暴吼一声:“呀……” 毫无疑问,陈霸先暴吼声惊天动地,但军营外聚餐的人群足有十万人之多,除了可以上桌吃喝的一万人外,另外九万人都各自在谈笑风生、嘻笑怒骂之中排队等候,诸多乱七八糟的声音混在一起,嘈杂无比,陈霸先吼声虽然响亮,却如石入大海,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扑通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陈霸先郁闷的望着人群,想想建康城居民满打满算也不过七八十万而已,难道陈庆之要倾家荡产,继续为这些没心没肺的人提供大餐吗? 丢给狗一根骨头吃,狗吃了骨头至少还能对你摇头摆尾!提供丰盛的大餐给那些看热闹的人群,却没有人一个甘愿上前来报名,这叫什么世道? 早在二天前,陈霸先就已经就这个问题质询过陈庆之,可陈庆之的答案却是继续提供大餐,一直到七天征兵结束为止!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陈霸先想破脑子也想不通陈庆之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 疯了!肯定是疯了!只有疯子才会这样毫无意义的大方! “喂,黑子,过来!” 一声动听悦耳招呼声从身后突然响起,女孩子特有的尖锐嗓音顺利划破人群的喧哗,传递到陈霸先耳中。 陈霸先闻声哭笑不得,无须回头张望,就知道召唤自己的不是别人,乃是陈庆之几天前突然带回来的远房表亲桓之彤,论起辈份,据说那女孩子是陈庆之的表妹! 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叫陈庆之表哥!而自己叫陈庆之表叔公!用脚趾头来想,也知道这辈份关系有够让人郁闷。 “死黑子,臭黑子,姑nǎinǎi叫你呢,你别给我装听不见!” 桓之彤见陈霸先对自己不理不睬,顿时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冲到陈霸先身后,抬起脚来踢向陈霸先屁股,可惜陈霸先反应机敏,脚将及体之际,身子一晃,桓之彤偷袭一脚落空。 陈霸先闪过一脚后回转身,脸上瞬息间挂满灿烂笑容,笑容可掬的望着桓之彤应道:“彤彤,找我做什么?” “彤彤是你叫的吗?”桓之彤气鼓鼓的瞪大美目不依叫道,双手一叉腰,已经发育得凹凸有致,高高耸起的酥胸随着大口的呼吸一起一落,厚厚的冬衣包裹下,那诱人的曲线依然还是那样的显著。 陈霸先可不愿意叫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姑娘表姨婆之类的称呼,幸好表叔公陈庆之也没有勉强陈霸先,介绍完大家认识后就说了一句随便! 就二个字,才使陈霸先在桓之彤的威胁利诱下,保持男人的尊严,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立场坚定,抵死不从! “有事就快说,没事自己一边玩去,别来闹我!没看见我正忙吗?” 陈霸先完全无视桓之彤,挥挥手就yù打发走桓之彤。说真的,就桓之彤那气呼呼的模样,其实还挺动人,若不是关系到个人尊严的原则问题,陈霸先倒挺愿意依了桓之彤的意思。 桓之彤闻声突然一改气呼呼的模样,扑哧一声,俏丽的容颜刹那间如鲜花绽放,一脸灿烂的笑容:“胡说八道!你当我是瞎的吗?我看你很久了,刚才明明是在发愣,还发疯似的乱吼乱叫,哪有在忙!” “你看我……很久了?” 陈霸先眼睛眨眨,抓住桓之彤话中重点,故意找出来质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你没事干嘛一直看我?” 桓之彤猛然发现自己刚才的话有语病,脸sè一红,红着脖子瞎编了个理由辩解道:“是猪哥让我来监督你的,看你有没有在偷赖?” 听到猪哥二字,陈霸先心中充满了好奇和郁闷!好奇是表叔公陈庆之为什么会有猪哥这样的称呼?郁闷是桓之彤与陈庆之的关系因这二个字显得格外亲密,由此可见,这辈份关系货真价实,不管桓之彤是不是远房表亲,自己都得尊称人家一声…… “到底有没有事!”陈霸先故意皱皱眉头,装作不耐烦的质询道。 “哼!”桓之彤忽然莫名的不高兴起来,轻哼一声,翘起下巴,摆起架子来。 陈霸先见状撇撇嘴,以无所谓的态度耸耸肩膀回应道:“那就随便你!”言毕,陈霸先就转身走人,不再与桓之彤继续纠缠。 “喂!你!” 见到陈霸先不把自己放眼里,桓之彤重新回归气呼呼的神情,望着陈霸先背影恨恨的跺了一下脚,脚下扬起一片白茫茫的尘土,大声叫道:“猪哥找你啦!” 陈霸先闻声停下脚步,顺势轻巧的一个回转身,嘴角上扬,脸上已然挂着灿烂笑容,得意的望着桓之彤笑道:“早说嘛!我就知道肯定是大哥有事找我!”言下之意就是桓之彤不必绕来绕去,结果是自讨没趣。 “哼!跟我来!” 桓之彤拿陈霸先没办法,瞪着陈霸先,气呼呼的挥手招呼道。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陈霸先应该在桓之彤的眼神下已经死了上百次之多。 陈霸先这次没有刻意违背桓之彤的意思,笑笑乖乖的迈步,跟随在桓之彤身后。 宽敞的帐篷内,除陈庆之外,还分别坐着到溉、桓鹰、还有皇上身边的内侍刘慎。 陈霸先态度与刚才判若二人,礼数周到,毕恭毕敬的向帐篷内的每个人都行礼打过招呼,看得桓之彤心中委实不爽。 陈庆之摆出武威将军架势,身在军营大帐,自有大将仪态,正容说道:“陈霸先,这几天你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兴国应该做的!”陈霸先低头弯腰躬身赶紧回应,心中一片迷茫,不明所以。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陈庆之继续说道:“我们已经全额征招了八千兵马!” “啊?” 怎么可能,陈霸先闻言心中愕然,自己天天置身在军营之中,明明一个人都没有,花名册上空白一片,哪来八千兵马? 第六十四章 南辕北辙 - 侍从军神 - 游游 () 梁武帝对自己人宽容,对他人却严格要求、甚至有些苛刻和严厉至无情的作风,早已天下人皆知。 陈庆之自幼陪伴在梁武帝身边,二人之间虽无至亲血缘关系,却因朝夕相处慢慢积累了深厚的情谊,这种情谊难以分辨它是友情、亲情抑或是其它感情! 没有人能说得明白这二位年纪相差二十岁的男人之间,维系着一种什么样的情谊! 在昭明太子萧统与陈庆之互相打赌一事闹得建康城上下皆知,人人都站在储君萧统一边看热闹,看陈庆之笑话,等着最后一天到来,期待武威将军陈庆之在赌局中失败的最后时刻,梁武帝做出一个令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决定――力挺陈庆之,站在陈庆之一边! 第七rì正午,当八千兵马如数出现在军营外,众目睽睽下,一份详尽的花名册交付到武威将军陈庆之手中时,人们才第一次真正了解到梁武帝萧衍和武威将军陈庆之的关系非同一般。 赌约中有一条硬xìng规定,陈庆之只能招募建康城户籍的成年人! 八千府兵老老少少,从刚刚才至弱冠的青年到已过花甲之年的老年人,年龄跨跃幅度最大达到四十八岁。 可以为军队所用的年龄层次,最佳为二十至四十岁!八千府兵中,四十至六十岁的中老年人,却占了总数的一半还要多,足有五千余人!其中最老的有十八位,他们已近古稀之年,六十八岁的老头子,也被硬拉进来凑足八千之数! 他们全都是建康城户籍的成年人!他们都被关押在建康城的各个牢狱之中!他们是犯下各式各样的罪行,偷窃、抢劫、杀人、斗殴等等,其中还有二百余人是等待秋后处决的死刑案犯! 不管他们拥有什么样的罪行,他们都符合赌约中至关重要的一个条件! 毫无疑问,这场闹得纷纷扬扬的赌局,在梁武帝的插手之下,最后的胜利者变成武威将军陈庆之!昭明太子萧统虽然心有不甘,千般不舍八千骑战马和全套盔甲武器装备,也只能强作欢颜,一时间无法凑齐,只能打下欠条,约定在三个月期限内,老老实实的全部赔付给陈庆之。 赢了万众瞩目的赌约固然高兴,可八千罪犯却不同于八千普通人,短暂的开心之后,后续麻烦问题接踵而至! 军营大帐内,一场会议正在热火朝天,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 “大哥,你要想清楚,他们都是罪犯,二百三十八个秋后待决的死刑犯!”陈霸先有些激动的叫道:“留他们在军营之中,肯定会成为军营中的害群之马!” 陈庆之平静的望着情绪激动的陈霸先,微微一笑回应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要把八千人全部编进名册,除非你能另外有别的理由来说服我!” “有!”陈霸先毫不犹豫的说道:“战场之上,军令如山,将军一声令下,将士无条件服从,指东打东,指西打西,如若左膀右臂一般听从命令,随心所yù的指挥万千兵马,才能得以笑傲疆场,得胜而归……” “这个不用担心,我又不是明天就要带着他们上战场去,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训练他们服从命令!”陈庆之不待陈霸先讲完,挥挥手打断了陈霸先的话并给于反驳的理由。 “子云……”桓鹰忽然开口,yù言又止。 “说吧!”陈庆之鼓励着桓鹰大胆发言:“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桓鹰在陈庆之的鼓励下,不再犹豫开口说道:“我查看过所有花名册上的名单,以及他们所犯下的相应罪行,八千罪犯中,约五分之一为偷鸡摸狗之辈,另有五分之三为不守法规之刁民,最后五分之一是逃避兵役和违背军规之徒,少有大jiān大恶之人……” 陈庆之仔细聆听着桓鹰讲述,微微点头对桓鹰的讲述颇为赞同。 “所以我有个提议……”桓鹰顿了顿,环视在座每一个人,吞了一口口水望着陈庆之继续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重新改过,全部整编他们!” “啊?”陈霸先惊呼一声,猛拍桌子大声抗议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陈庆之微皱眉头,望着陈霸先质询道。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是要顶天立地,行得正,做得端!”陈霸先面对陈庆之神情激昂,唾沫横飞的说道:“那些人都是鸡鸣狗盗之辈,怎配成为我们陈府雄兵!” 宽敞的军营大帐内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凝望着陈霸先,听着陈霸先禅诉个人观点:“他们所犯下的每一件罪行,这些花名册上记载的清清楚楚!征用他们来赢得赌约,可以!但要他们变成我们陈府府兵,绝对不可以!” “我们陈府或是收容这样一批人,岂非丢尽陈氏祖宗颜面!rì后走在大街上,将会被世人指点笑话,恐怕祖宗的坟头都被气得能冒出青烟来!”陈霸先越说越激动,搬出十八代祖宗来威胁和说服陈庆之放弃八千垃圾兵! “砰!” 陈庆之忽然抬手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喝止道:“闭嘴!” 话不投机半句多! 陈庆之拍桌子喝止陈霸先,并非是陈霸先提及陈氏祖宗十八代的原因,所谓的陈氏祖宗,对陈庆之没有半点打击力!说白了,其实是陈霸先的理念与想法与陈庆之心中的想法截然不同!二个人的想法根本就是南辕北辙,风马牛不相及,没有半点相同之处! 作为公元2222年的现代人,陈庆之的思想是现代的,对现代人来说,每一个生命都是宝贵的,每一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而陈霸先身为古时代人,封建主义思想和奴隶制度下,视人命如草芥,唯皇权至上,维护各种不平等的等阶制度,把人们分为三六九等,同时自视为上等人,不屑和草民与奴隶平等享受世界。 “大哥……” 陈霸先被陈庆之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吓了一跳,怔怔的望着陈庆之。 陈庆之无奈的叹息一声,肯定的对陈霸先说道:“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说过了,他们全部被收编,你所要做的,是怎么样帮助我管理和训练他们成为一支合格的军队!” 陈霸先脸sè忽yīn忽阳,嘴唇抖动,忽然抱拳向陈庆之行了个礼,一脸愤慨告辞道:“表叔公,承蒙你老人家这些rì子对兴国的照顾,兴国铭记在心,感恩之至!” 话音一落,陈霸先再恭敬的作揖行个大礼,猛然转身离去! 目送着陈霸先掀开帐篷离去,帐篷内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把目光集中到陈庆之身上,望着陈庆之…… 第六十五章 班底初成 - 侍从军神 - 游游 () “不用理他!” 面对众人目光,陈庆之耸耸肩膀,对陈霸先的离去毫不在意,轻松说道:“他只是一时想不通,钻进牛角尖里,闹闹小孩子脾气而已,等他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 全场没有人回应,各自你看我,我看你,帐篷内还是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大家还有什么想法要说的?” 依然没有人开口说话,似乎陈霸先突然拂袖离去的事件,让大家都有些意外与惶恐,毕竟陈霸先是在座所有人中,与陈庆之关系最密切的一个人! “咳!咳!” 一直参与陈庆之建府开业,全力支持并积极帮忙的到溉适时干咳二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后开口说道:“毫无疑问,那八千兵马老老少少,乱七八糟!但是,不管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无论是年纪还是他们曾经的身份与犯下的罪行,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到溉一脸严峻神情,慎重的说道:“他们现在的身份是皇上赏赐子云的一份厚礼!” “正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我们才能够赢得与昭明太子的赌约!” “正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我们才赢到整个建康城上上下下,七八十万军民对我们尊敬和刮目相看!” “正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七天征兵限期之后,才使得陈府可以屹立在建康城的土地上!” 在座开会的一共有十余人,都是直接参与此次开府建业的参与者,除桓鹰和桓之彤兄妹之外,其余人原本都是属于到溉府中的食客和一些亲信随侍,各自都拥有某项特长与技能,且都具备可靠和可信的素质,才会被到溉选来参与cāo作运行陈府开府建业事项。 陈庆之说的话也许他们不会听从,到溉所说的话,他们却是百分之百的顺从。 为了给陈庆之建立足够的威信,到溉一念间做出决定:“在座的各位在到溉府中,你们都是我的食客和随侍,到溉手无缚鸡之力,区区一介文人而已,你们跟随着我,那是对到溉的信任与厚爱,到溉在此向你们表示深深的感谢!” 到溉突如其来的一番真情表白,把每个人都给弄懵了,呆了一下后回过神来,赶紧齐刷刷起身向到溉回礼,一时间桌椅声和谦虚回应声此起彼落。 双手一挥,到溉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重新落座之后,才始继续开口,点出在座其中二人的姓名:“高雄,高飞!” 又闻桌椅声响,二人应声站起望着到溉,等候到溉吩咐。 “十年前,你们兄弟二个流浪街头,靠卖艺为生,拥有一身好武艺却能洁身自好,不偷不抢不助纣为孽,宁可饱一餐饥一顿,也要做个顶天立地,问心无愧的真汉子!此番高风亮节,委实令到溉敬佩之极!” 高雄和高飞闻言心中茫然,各自偷偷互窥一眼交流眼神,不明白到溉突然提起陈年往事是yù何为? “我知道你们胸怀大志,却一直屈就在我身边,甘愿成为一介无名随侍!”到溉感叹一声,摇着头继续说道:“我之所以一直把你们留在身边,是不想把你们所托非人!六年前,我曾经把你们推荐给韦睿将军,韦将军也已应允,却不料韦将军忽然意外病逝,使得你们只能继续留在我身边!” “大人……” 高雄和高飞心有灵犀,异口同声一起叫道,神qing动容望着到溉想要说点什么,却一时语噎。 “此次武威将军开府建业,机会实属难得,早在七rì之前调派你们前来协助子云时,我就已与子云谈过你们,子云也已应允把你们纳入府中!”到溉话不停顿一口气说道:“你们若能加入子云麾下,将来必定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 “大人……” 高雄突然开口再叫一声,刚要说什么,却被到溉挥手打断。 “你们听好了,我不想再留你们在我身边!”到溉摇着头,神情坚毅的说道:“到溉年岁已高,是时候告老还乡了,你们尚且才三十出头,正当建功立业之时,若继续跟随在我身边,只会耽误你们的前程!” “满朝文武百官,子云是到溉唯一交心好友!我希望你们能助子云一臂之力,与子云一起创造和成就辉煌大业!” 到溉的一番话语说的高雄和高飞二兄弟心动不已,加上此次赌约事件中已经证实梁武帝站在陈庆之一边,未来大好前程就摆在眼前!既然到溉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坚持什么只能是娇情做作。 二人互视一眼,什么话都不多说,当即扑通一身跪下,分别向到溉感恩和陈庆之行过大礼宣誓效忠,就此正式投身依靠在陈庆之门下。 “司马列、崔元浩、长孙宏……”到溉如数家珍,一一招呼在座的另外十几位投靠自己的食客,然后询问道:“刚才你们都听到也看到了,老夫就不再多说什么,愿意追随子云的留下,不愿意留下的,现在就请走出营帐外!” 话音一落,十余人几乎同时在第一时间做出决定,没有一个人起身走出营帐外,齐齐向陈庆之宣誓效忠。 听着众人呼唤自己,再望着营帐内济济一堂,陈庆之兴奋之余,心中感慨万千,想着军营中还有八千兵马归属于自己名下,待到自己有一天把他们全都训练成无敌雄师之时,也许整个古时代将被自己横扫…… “承蒙各位厚爱,陈庆之必定不会辜负大家!” 接受众人宣誓效忠之后,该是向大家承诺的时候了,陈庆之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要讲些什么话:“文绉绉的话不讲了,冠冕堂皇的话也不说了,总而言之,你们跟随着我一起,我保证我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在座的十几个人里面只有二个是文人,其余都是武人,把话讲的粗犷一点,更能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我们愿与将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陈庆之话一说完,那番话果然立马见效,众人一起激动的再次向陈庆之表白。 第六十六章 军营小兵 - 侍从军神 - 游游 () 五天后。 武威将军陈庆之的八千府兵全部集结在玄武湖大营,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军事训练。 让一群来自于各行各业,从来都没有拿过兵器的人聚集在一起,并且让这群简称为乌合之众的团队成为一支合格的军队,严格有效的军事训练是这个成长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环节。 玄武湖古称桑泊,最早只是一块沼泽湿地,三国时吴王孙权在玄武湖边上建成王宫,占据和划归玄武湖整片区域为宫苑,并引长江水进玄武湖,以此造就现在的玄武湖,所以玄武湖又名为后湖,因其在宫城的北面,所以也叫北湖。 如今的玄武湖湖水碧波荡漾,广阔的湖面上浮着几块绿洲,绿洲上树木郁郁葱葱,林中建有亭台楼阁,小径通幽,绿洲之间堤桥相连,湖上舫船游移,五彩斑斓的鸟儿出没其间,犹如一幅写意的天然画卷,美不胜收,尽显皇室宫苑奢华景观。 玄武湖除了是皇室贵族们游玩的专属之地外,因其宽广的水域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得玄武湖也成为水陆军营的练习之地。三面环山一面临城的玄武湖同时也被称为习武湖。 一个个帐篷连绵不绝,坐落在玄武湖北面的幕府山下,根据其所处方位,此处大营俗称为北营。 北营内驻扎着的,除原有的水军大营二万余人外,另外还有刚刚才搬迁进来的武威将军麾下八千垃圾府兵。 *****(―***************************************************************** 狗子年方二十有五,姓李,仅得‘狗子’这样一个名字,出身于穷苦人家,没有大名和小名之分。家人之所以为其取名狗子,也是希望狗子能够像狗一样,命贱人不贱,在贫困的恶劣生活环境之中顺利的成长,无病无灾。 还真别说,狗子长得黑黑壮壮,高高大大,身上肌肉如磐石般一块块隆起,感觉就好像是一座会移动的大山,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饱一顿饿一顿,营养不良环境下长大的穷苦人家孩子。 李狗子虽然名字很贱,做人却很讲原则。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虽然沾染了一些不良嗜好,偷鸡摸狗的事情做了不少,但那些只是为生活所逼,杀人放火这些大jiān大恶的事情,还是能够分得清楚什么是该为之和不应该为之。 在军营花名册上,登记有李狗子被关进大牢的罪名――恶意伤人! 依靠强壮的身体和彪悍的外形,根据军营编制,李狗子被直接任命为伍长,手下共计四人,加上自己为五人! 面对属于自己手下的四人,李狗子非常的满意,能够不用呆在吃不饱饭,还闷得透不过气来大牢,来到zì yóu自在的军营,巨大的转变,根本就是从地狱来到天堂。 四人属下中,三个拥有大名,分别为陈豪、俞浩、楼洛明,另一位不但没有姓,就连名字也不入流,他叫猪哥! 陈豪个小jīng瘦,忠厚老实,还不到三十人,牢狱之灾,让他看上去还要更加苍老一些。俞浩整个就是傻子一个,一天到晚笑呵呵,除了知道吃以外,几乎什么都不会。楼洛明是个商人,一对眼睛小而有神,骨碌碌的转个不停,感觉无时不刻在算计着什么。 猪哥是让李狗子觉着最疑惑的人,长得白白净净,却没有半点记忆,据其所言,唯一能够想的记忆,就是发现自己身处在牢狱之中,只知道自己叫做猪哥,除此之外就再也没任何有价值的记忆。 “楼洛明,你和陈豪一起去搞点吃的回来!” 李狗子摆起伍长的架势,冲着楼洛明一呶嘴吩咐道。从脱离监狱来到军营后的rì子,天天都有好吃的,能蹭的时候就要抓紧机会蹭,不要等到失去机会的时候后悔,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 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伍长,但再小它也是个官,李狗子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当官机会,好好的要使用手中的权力来享受一下自己的军营生活。 勿需李狗子再说什么,楼洛明心领神会,马上领着陈豪钻出狭小的五人帐篷,去执行伍长给予的特殊任务。 “傻子,过来给我敲敲背!”李狗子朝着俞浩招招手,俞浩傻归傻,人却不笨,赶紧呵呵傻笑着走到李狗子身后,伸手握拳,砰砰的敲打起来,没有控制的手劲大而有力,对于长得狗熊一般壮实的李狗子来说,倒也挺适合。 “猪仔,过来,你来给我捏捏腿!” 李狗子舒服的闭起眼睛享受了一阵敲背之后,睁开眼看到闲坐在一边的猪哥,再次挥挥手招呼道。 “伍长,你叫我吗?我叫猪哥!”猪哥闻声瞄了李狗子一眼,一动不动坐在原地,不愠不火,笑眯眯的摇着头回应道:“捏腿这种事情,我不会!” “捏腿这么简单的事情,哪能不会?”李狗子没想到自己的要求被断然拒绝,舒服的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突然瞪大如铜铃般,望着猪哥不悦的斥责道:“你干嘛不把吃饭、拉屎、睡觉也都一起忘记不会啊?” “我倒是想忘记,可你说的这些都是本能,我想忘记也忘不了啊!”猪哥一脸无辜的耸着肩膀,委屈的回答道:“肚子饿了自然就想要吃饭,吃了饭后肯定会想要拉屎,到了晚上,犯困了自然会想要睡觉……” “你……” 李狗子被猪哥那无辜的神和一通狡辩闹得哑口无言,一时间气攻心头使得嘴拙,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回应。 “伍长,你至少还知道自己,我是什么都记不起!”猪哥无辜的神情突然转变成一脸茫然,两眼发直失去焦点,喃喃自语道:“我是谁?” “你是只猪仔!”李狗子心中忿然,闻得猪哥自言,心头一动,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骂道。 “伍长,我叫猪哥!” 猪哥再次咧嘴一笑,失去焦点的茫然眼神突然闪过一道jīng光,盯着李狗子表情严峻,一脸认真的说道。 李狗子本来心中恼火,可此刻被猪哥板着脸再拿眼一盯,心中如火山般将要爆发的怒火竟如同被泼了一大盆冰水,哗啦一下灭的干干净净,连一缕火苗都不剩,心头还莫明其妙的冒出一丝寒意。 “猪你妈的哥!” 摒弃心中怪异感觉,李狗子猛然站起,一座移动的大山轰一下冲到猪哥身前,二人身体相距不足一拳,由上而下,如恶虎般狠狠的盯着猪哥双眼,二手握拳,裸露在外的手臂青筋爆凸,看这架势,只需要一拳,猪哥就会被扁成猪头。 面对犹如一座大山般压在头顶的李狗子,猪哥竟然神sè镇定,没有半点惧怕,嘴角一咧坦然笑道:“伍长,我叫猪哥!” 说句真心话,李狗子没想要动手打人,可猪哥的态度却让李狗子实在忍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当下没有半点思索,闻声即刻抡起胳膊,一拳挥向猪哥脑袋,决定要让猪哥变成猪头…… 第六十七章 见鬼了 - 侍从军神 - 游游 () 挥动胳膊的那一刹那,李狗子已经准备好享受从拳头上传来的真实快感,拳头与脑袋之间产生的撞击,那种从心头涌出的快意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出拳的同时,李狗子往后退了半步,这半步距离,足够一记摆拳产生巨大的能量,相信当拳头与脑袋接触之后,会有足够满意的效果诞生! 可惜,美好的希望总是会被残酷的现实破坏! 当拳头与脑袋碰触到一起时,硕大有力的拳头毫无阻碍的穿透猪哥脑袋,就好像猪哥的脑袋根本就不存在,或是自己的拳头只是一个影子!总而言之,预想中的猛烈碰撞压根就没有发生! 怎么可能?见鬼了! 挥拳落空的李狗子思绪如电,脑海中瞬间浮现的惊讶念头只是一个参考而已,并不具备行动力。就在一念间的同时,李狗子控制住身体,双目死死盯着猪哥的脑袋,另一个拳头挥起,又是一记强而有力的摆拳击向猪哥脑袋,不相信那颗脑袋会打不中…… 邪门!有些事情往往就是那么邪门!邪到你无法置信! 李狗子的拳头再一次落空,猪哥的脑袋却如影子一般虚无,明明猪哥的脑袋在那儿一动不动,偏偏拳头与脑袋间的交汇,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二次挥拳落空的李狗子傻眼了,呆呆望着猪哥,心中震憾之极,对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件事情惊恐万分,深深质疑眼前的猪哥是人类成员吗?抑或不是! “伍长……” 猪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经历了二次左右摆拳之后,依然不动神sè,笑容可掬的望着李狗子,和颜悦sè的招呼道。 “鬼啊!” 闻得招呼声,李狗子突然身躯一震,醒过神来后脸sè大变,刷的一下变得煞白,情绪也随之失控,惊叫一声,头也不回惊惶失措的冲出帐篷外,庞大的身躯伴随着沉重有力的脚步声急速逃离! 帐篷内一片寂静,只剩下猪哥和俞浩,听着李狗子脚步声渐渐消失之后,二人一起互望一眼,由猪哥率先耸耸肩膀,打破沉寂开口说道:“有鬼吗?” 俞浩呵呵傻笑二声,望着猪哥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道:“猪哥!” 郁闷的望着俞浩,猪哥无奈的摇着头提议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嗯!” 傻小子俞浩欣喜的笑着,用力点头应了一声,赶紧迈步走到猪哥身边,幻化成猪哥的影子,如影随形的跟着猪哥走出帐篷,二人随意漫步在北营之中。 军营内的帐篷有大有小,基本上最小的一个帐篷可以住五六个人,稍大一点的,可以居住十人以上,这是以军队的编制来设定帐篷大小的,一个伍长下属四个小兵,连自己五人。 五人一伍,十人一什,三五十人即可组成一队,设正副队长,一队人马最多可至二百人。队长是军营编制中最小的正统官职,像李狗子那样的伍长和比伍长统率更多士兵的什长,则根本不算是一个官。 不过,在军营里面,多如牛毛的伍长和什长,对于小兵兵们来说,就算伍长和什长在别人眼中如芝麻绿豆般不起眼,在他们眼中,怎么着也还是算是官!仍然是他们需要尊敬和服从的! 顺着大道漫步在大营之中,二人不知不觉就来到北营大门处,还没有走近大门,就被把守在大门口的值勤将士给喝止,直接斥责二人不要随意乱逛,没事就回去帐篷里呆着。 猪哥和俞浩乖乖受训,转身意yù返回自己营帐时,却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走着走着,猪哥忽在发现一个很糗的事实――迷路了! 穿梭在一个个帐篷之中,大同小异的帐篷一个连着一个,成百上千个帐篷之中,一时之间再也寻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帐篷。 “喂,猪哥……” 方才被李狗子差遣去寻找食物的楼洛明和陈豪出现在百米开外,正挥着手大声招呼。 “嘿!”见到楼洛明和陈豪,猪哥心中大喜,赶紧挥手回应,三步并作二步,一溜小跑来到二人身边。 “伍长呢?”楼洛明左盼右顾后疑惑的望着二人询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二个?” “他啊……这个……”猪哥不由自主抬起手挠着头皮,吱唔着正要说时,却听到身边的傻小子俞浩抢先说道:“伍长他见鬼了!” “什么?”楼洛明闻言眉头紧皱,望了傻小子俞浩一眼,然后一头雾水,迷惑的望着猪哥求证事实经过:“见鬼了?见什么鬼?有鬼吗?” “嘿嘿……是这样……”猪哥正要开口解释时,俞浩却又在一旁抢话了。 “伍长刚才突然冲向猪哥,抬起手左一拳,右一拳,叭叭二拳之后,突然一声不响呆呆的望着猪哥,然后尖叫一声见鬼了,接着转身跑出帐篷就不见了!” 还真别看不起傻小子俞浩,虽然人有点呆呆的,让大家感觉傻傻的,讲起话来却井井有条,口齿清晰,指手划脚模仿着刚才场景,生动又形象的把事情给描述的清清楚楚。 不过,这一番解释效果适得其反,让楼洛明和陈豪听得更加迷惑,搞不明白李狗子为什么会突然要殴打猪哥? 面对楼洛明和陈豪充满了疑惑与不解的眼神,猪哥再次摆出无辜的模样,耸耸肩膀摊了下双手,撇撇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管他呢!” 楼洛明突然大手一甩,神情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笑盈盈的望着猪哥得意的说道:“我和陈豪已经搞了些好吃的回来,伍长不在那是他的损失,我们回去吃去!” “好啊!好啊!”俞浩一听到有好吃的,咕噜一声咽了一大口口水,马上二眼放光,搓着双手兴奋的食指大动。 猪哥毫不犹豫的点头应承,其实吃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自己迷路在军营之中,正好把握机会让楼洛明和陈豪带路返回帐篷,还可以掩饰自己迷路的糗事。 第六十八章 义结金兰 - 侍从军神 - 游游 () “队长!” “队长好!” 猪哥和楼洛明、陈豪、俞浩四人围坐在帐篷内自在享用美食时,帐篷外传来一声声呼唤,随后是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接近帐篷,显然是朝着这边而来。 果然脚步声停在帐篷前,帐篷门帘随即被掀往一边,明亮耀眼的光线随着门帘的掀开照入帐篷内,几颗人头聚集在帐篷外,一起望向帐篷内。 “你们四个,出来!” 帐篷内四人闻声乖乖的一起走出帐篷,看到那长得比李狗子还要更加高大,身高超过二米的队长威风凛凛的站在眼前,众人不知不觉的站成一排,一个个抬头挺胸,犹如参加阅兵仪式般,正容接受队长的检阅。 李狗子站在队长身边,原本给人感觉虎背熊腰的大个子,与队长一比较,顿时变得小鸟依人般娇小。 队长诸一打量站在眼前四人后,转头望向身边的李狗子,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李狗子神sè略带恐慌,不安的伸手指着猪哥确认道:“就是他!” 队长瞪大眼睛,盯着猪哥上上下下一通仔细打量,没觉着猪哥有什么异样之处,身高普通、长相普通、身材也普通,总之是所有一切都显得很普通,偏偏这么些普通的东西摆在一起,却让人心中感觉有着那么一点不普通,这种感觉只存在于心中,想要明确指出怎样的不普通,却又无从说起。 “狗子!” 瞪着眼睛打量了猪哥一阵后,队长回头招呼一声,把头一摆,示意李狗子上前去做点什么。 李狗子惶恐的望着猪哥,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口水,心不甘情不愿的迈开沉重脚步,依着队长意思,移步来到猪哥身前,未曾开言先行强颜欢笑。 猪哥礼尚往来,嘴角上扬,露出灿烂笑容,笑容可掬的回望李狗子,尊称一声:“伍长!” “哎!” 大太阳下,李狗子闻声居然哆嗦了一下,慌乱的点头应承:“好!好!” “好你妈个屁!” 队长抬起一脚,重重踹在李狗子的屁股上,砰一声结结实实闷响的同时,李狗子整个人应声飞起扑向猪哥――十足*。 “啊!” 扑到猪哥怀里的李狗子发出一声惊叫,双手用力撑着猪哥胸口猛然弹开,庞大的身躯在这时显得灵活异常,只见李狗子神sè惊慌后退一步返回队长身边,抱拳作揖哈腰点头样样齐全,连声致歉道:“猪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叭!” 又是一声脆响,队长挥起巨灵神掌,再次扎实的击中李狗子,一巴掌甩得李狗子一个趔趄,斜着身子趔趔趄趄冲前连跨二大步,再次与猪哥形成面对面。 “打他,你再给我打他!”队长见李狗子长得高高大大,却胆小如鼠,当下怒不可赦的吼道:“怕什么怕,抡起拳头来,给我使劲的打,打给我看看!” 在队长的连声催促下,李狗子还算是争气,壮起胆子,握起拳头,高高抡起…… “卟!” 拳头高举轻放,打人的举止变成了给人掸灰尘行为,李狗子依然还是有心无胆。 “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开!” 队长再也看不下去,冲到猪哥身前,用力一把推开李狗子,挥起他那斗大的拳头,毫不犹豫一拳击向猪哥胸口,硕大的拳头仿如一个大铁锤,带着呼呼风声,砰然一声巨响,扎实的打在猪哥胸口! 换成一般人等,被队长这一记铁拳击中,应该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跌飞出十米之外也算不是夸张!可猪哥却偏偏让众人大跌眼镜,硬生生挨了队长一记铁拳居然纹丝不动,神sè不改,笑眯眯的望着队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见鬼了!真的是见鬼了! 不仅是李狗子一个人心中出现这样的念头,所有看到的人全都傻眼,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是一模一样的想法!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只有生生挨了一拳的猪哥自己心中最最明白! 刚才硬挨一记,当然是猪哥有意为之,故意不动声sè的运气凝劲,强抗队长一拳,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队长不可思议的望着猪哥,再不敢置信的瞅瞅自己的拳头,怎么可能所向无敌的拳头今天却仿如击打在棉被上,明明是打中了猪哥的胸口,竟然没有半点效果?难道李狗子所言是真,这猪哥是……鬼? 鬼是不可能在光天化rì之下出现的! 队长斜眼瞄了一下猪哥身后,一道影子呈现在阳光照shè之下,显然猪哥是人并非鬼!如果猪哥不是鬼,那么刚才猪哥能面不改sè坦然承受住自己一拳,唯一的解释,猪哥是一位顶尖高手! “猪哥!” 众目睽睽之下,队长忽然后退一步,抱起双拳,高举过头顶,恭敬的向猪哥低头弯腰行了一个江湖大礼:“司马腾有眼无珠,刚才如有冒犯之处,还请猪哥见谅!” 猪哥没料到队长会突然有这样的举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生生受了司马腾一礼之后,赶紧回礼赔罪:“队长,刚才是我不对……” “猪哥,你就别再叫我队长!”司马腾连连摆手,摇着头推脱道:“在下今年二十有八,敢问猪哥……?” “不好意思,队长,我比你稍大一点,已过而立之年,却一事无成!” “猪哥!” 贵为队长的司马腾竟莫明其妙的向一个什么都不是小兵兵屈尊恳求道:“猪哥如果不嫌弃司马腾,司马腾希望与猪哥结义金兰,从此以后,就像武威将军陈将军所言,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围观在一旁的众人看得傻眼,剧情的发展跌宕起伏的也太过离奇,李狗子更是一头雾水,看得一愣一愣,呆呆的望着二人,搞不明白队长司马腾怎么一下子对猪哥青睐有加,还硬逼着人家收他做小弟,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 “这……” 不止是众人傻眼,就连猪哥也被司马腾搞得手足无措,自己不过生生挨了司马腾一拳而已,怎么就会被人家硬赖着要义结金兰呢?义从何来?太没道理了嘛! “猪哥!” 司马腾用诚恳之极的眼神望着猪哥恳求道。 “……” 猪哥无言以对,眉头微皱,有些为难的望着司马腾,弄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被司马腾看上了呢? 扑通一声,司马腾不管三七二十一,丝毫不顾男儿膝下有黄金一说,推金山倒玉柱,二米多高的大个就这样跪了下来。 “猪哥在上,受小弟司马腾一拜!” 晕死!有听过强买强卖强娶媳妇的,还没听过义结金兰也用强来的!猪哥刚才无言不说话,司马腾竟当猪哥是默认,一跪一拜,一声猪哥之后赖着不起来。 猪哥无奈,心中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暗忖自己哪来的魅力,会让司马腾这般厚爱? 第六十九章 体能训练 - 侍从军神 - 游游 () ******************************************************************* 昨rì出了严重意外,预存章节都被毁予一旦,呜呼…… ******************************************************************* “起来吧!” 猪哥用力拉起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司马腾,无奈的摇着头感叹道:“队长,你这样莫明其妙跪下,实在是有损你的形象,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带兵啊?” 司马腾本想继续赖在地上不起来,一直赖到猪哥点头同意为止,想法虽好,却身不由己被猪哥一把拉起,只觉着一股大力从猪哥手中传来,就算自己想要继续坚持赖着也做不到! 虽然被猪哥一把拉起,司马腾心中却欣喜之极,知晓自己刚才判断准确,眼前这些猪哥非一般人等,凭自己庞大的身形和约三百斤重的体重,没人能够轻易扶起!而猪哥却在不动声sè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猪哥,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司马腾用充满了期待又怕被拒绝的眼神望着猪哥,希望听到如愿以偿的答案。 “嗯!” 感应到司马腾强烈的渴望和热情如火般的激情,猪哥轻轻点头,同意了司马腾义结金兰的离奇要求。 “猪哥!”刚刚起身的司马腾脚一软,神sè大喜,激动的叫了一声又yù跪倒在猪哥身前行大礼。 有了刚才的突发状况经验之后,猪哥这一回没有让司马腾跪下,及时伸出手一把拉住司马腾。 司马腾见自己没能跪下,转身一挥手,招呼围观众人:“来来来,全部都过来,叫猪哥!” 李狗子闻声第一个屈下双膝,扑通一声跪下,引发其余人都乖乖的跪下,不敢忤逆司马腾的命令,齐声叫道:“猪哥!” ―*%―****―************************************************************** 是rì午后,只见一头头驴马牛骡,拉着一辆辆车儿,载着一根根长约一米二,重约十五公斤左右的树杆,轰隆隆的堆放在军营空地上。 就在军营众人面对一根根木头疑惑之时,一个命令传达下来,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木头是用来负重训练的。 当天下午,各个小队在队长带领下,领走属于自己份的木头,当天傍晚,一些比较心急的队长已经率领各自队伍开始训练,一声令下,每一个人都扛起一根木头,排列成队后整整齐齐的走出军营外,开始进入军营后的第一次集体拉练。 体能训练,是士兵进入军队后的第一项基础训练,没有合格的体能,就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只有在拥有合格的体能之后,才会有后续的各种战斗技能训练,从枪术、刀术等各种杀敌技能到整个团队的默契配合,以及整个军队的军威,都是需要通过一次次的艰苦训练慢慢建立与培养起来的。 李狗子依然还是伍长,猪哥虽然与司马腾义结金兰,却仍然还是小兵一个,隶属在李狗子麾下的五人小队之中。 不过,因为有了那场插曲,人人都知道了猪哥与司马腾关系,谁都对猪哥另眼相看,身为猪哥直接上司的伍长和什长,简直是把猪哥当成了祖宗一样的伺候着,人前人后,一口一个猪哥,叫得热络亲密之极,一记记马屁拍得猪哥心花怒放,晕头转向。 约十五公斤重的一根木头,说重它不重,说轻它也不轻,刚开始扛在肩膀上时,每个人都觉着挺轻松,有些人更是把它耍得跟一根小柴火似的,基本上没人把它放在眼里。 “跑步走!” 司马腾一声暴喝响彻云霄,声如炸雷,众人扛着木头,开始缓速跑动。 带着东西走路和跑步,没有亲身体验过,都会觉着那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知道负重走路和负重跑步,是截然不同的二个效果。 编制在司马腾麾下的正好有一百人,基本都是二十岁到四十岁,身强体健的成年人,属于有战斗力的小队。 一百人战斗小队迈开脚步开始奔跑五百米之后,原本还显得轻松自在的众人,一个个开始晃悠起来,脚步也变得东倒西歪,有些体力差的,更是脸红脖子粗,全身哗啦啦的冒汗,变得气喘如牛! 一千米之后,已经有人脚步趔趄,汗流浃背,在司马腾的监督下,双腿发软依然勉强支持着。 “呼哧!重死我了!呼哧!” 五人小团体中,令猪哥意想不到的居然是李狗子的体力最差,看似最强壮的李狗子在千米之后已经跑得跌来撞去,快要失去重心。 反倒是楼洛明那看似瘦弱的身板,却显得轻松自在,给人感觉游刃有余。有点傻乎乎的俞浩也不差,千米之后居然只是额头微微冒汗,气息略微粗了一点而已。老实人陈豪也不差,虽然有点喘,比起李狗子来要稳健得多。 “呼哧,呼哧,我不行了……”李狗子一边跑,一边开始惨叫,偏偏司马腾的暴喝声却一声一声的传来:“谁都不准停下来,谁要敢给我停下,看老子怎么整死他!” “伍长,加油!” 李狗子闻声一转头,看到鼓励自己的是猪哥,心中一阵莫名悸动。 在司马腾的暴力威慑和猪哥的鼓励下,已经跌来撞去的李狗子强打jīng神,扛着已经变成一座大山般压在肩头的木棍,继续坚持着。 一千一百米,一千二百米…… 早已疲惫无力的李狗子竟奇迹般的坚持了一千七百米,而司马腾也在这时候突然暴喝一声:“停!原地休息!” 李狗子第一时间抛下扛在肩膀上的木头,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上身一仰,整个人虚脱般的瘫倒,闭着眼睛张大了嘴巴,胸口急剧起伏,大口喘气,就好像是一尾刚从水里被捞到岸上的鱼儿。 猪哥也放下肩上木棍,站着调息略显急喘的呼吸,环首四顾,前后打量着眼前的状况:整整一百人的小队,全部坚持跑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掉队,只是众人的状况看似都不太妙,一个个累得跟夏天的狗似的。 队长司马腾以身作则,一手一根木棍,好像拿着二根柴火似的,负重三十公斤跑下来没事人似的。 “猪哥,你怎么样?”司马腾关心猪哥,跑到猪哥身边关切的询问道。 “小意思!”猪哥笑笑回答道。 一百人的目光集结在司马腾和猪哥身上,看到二人都像没事人似的,一个个眼中都流露出钦佩的眼神。空口无凭,眼见为实,用实力说话,虽然人人都尊称猪哥为猪哥,但那只是看在司马腾的面子上,就在这一刻,猪哥才算是赢得众人真正的尊敬。 “大家都给我听仔细了……” 司马腾中气十足的大声喊道:“看到那座山没有?缓过气来之后,你们全都给我扛着木头爬到山顶,我和猪哥就在山顶上等着你们!” 众人抬头一打量,情不自禁一起发出惨痛叫声。 “谁先爬到山顶,回去之后,赏鸡一只再加美酒一坛!” 听到有美食和美酒,现场马上响起一片欢呼声,觉着体力还不错的一些人,即刻望着山顶开始蠢蠢yù动。 第七十章 神箭手的笑话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山势并不陡峭,山路也不崎岖,闲庭信步在山间,本应该是人生一大享受,可就是这样的山路,却成为军营众人的折磨。 司马腾相约猪哥一起上山,原本就是想要看一看猪哥的实力究竟如何。 当二人一起开始上山后,司马腾一路上有意加快脚步,一口气全力高速冲到山顶,使得自己变得气喘吁吁之时,猪哥却如影随形跟在司马腾身后,走得不急不慢,仿如司马腾的一个影子,前脚后步,司马腾到达山顶的同时,猪哥也抵达山巅。 毫无疑问,这就是猪哥深不可测的实力,令司马腾心中暗自惊奇,庆幸自己英明伟大,眼光独到,硬赖着猪哥义结金兰,因为猪哥绝非区区池中物,将来必会一遇风云化作龙,名扬天下那是指rì可待! “猪哥,明天我跟桓将军推荐一下,你来当队长,我当副队长……” “不要!不要!”猪哥闻言赶紧摇头拒绝了司马腾的好意:“千万不要,我现在就只想当好一个小兵,没有兴趣当什么队长!” “可是猪哥……”司马腾不明白猪哥的意思,想要继续说服猪哥。 “不用再说了!”猪哥当即打断了司马腾的话,眼睛一瞪微怒道:“这事到此为止!我说不想当就是不想当,你不要再多此一举了!” 司马腾生生吃了一记闭门羹,马屁拍在马腿上,郁闷的摸着鼻子嘿嘿一笑,乖乖听从猪哥意见,不再说话。不过,在司马腾的心中,还是暗暗盘算着怎么样把猪哥的能力利用起来,有这样的绝世高手在自己队中,不用的才是傻瓜。 望着被自己强硬拒绝后有点垂头丧气的司马腾,猪哥心中偷乐,暗忖自己原本就是陈庆之,小小的队长算什么?之所以弃陈庆之不当,化身一个小兵,用猪哥之名投身军营之中,就是为了与这些属于自己的将士们同吃同住,履行自己的承诺,与众人同甘共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建成一支无敌于天下,能和自己共同进退的威武雄师! 况且自己的这支队伍与众不同,八千人马全都是从监狱之中得来,唯有与他们其住一起、其食一物、共想一事,自然而然就能被他们接受,最后顺利得到他们的信任,等到那时后再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想着不久的未来自己将要拥有一支真正的军队,猪哥忍不住嘴角上扬,绽放一缕发自于心灵深处的灿烂微笑。 正在一旁暗自郁闷的司马腾见到猪哥嘴角上的笑容,禁不住好奇心询问道:“猪哥,你在乐什么呢?能说来听听吗?” “嘿嘿……” 猪哥哪能坦白说自己在偷乐些什么,闻得司马腾询问,只能编造一个理由推搪道:“没有什么,只是我刚才忽然想到一个笑话,觉着挺好笑的!” “笑话?讲来听听,猪哥?”司马腾好奇的恳求道,不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笑话,会让猪哥笑的那么灿烂。 “是这样……” 猪哥思绪如电转,转念间就想到一个笑话,当即在司马腾的期许下开始讲述道:“从前有一个很厉害的神箭手,箭出必杀,无人可敌!” “有一天,他一个去野外打猎,突然看到一只野兔,马上就伸手从背后箭囊拔出一枝箭,搭弓拉弦,随意一瞄,手一放,箭出弦,嗡一声,箭矢划破长空,野兔中箭当场毙命!” “接着他又看到一只山鸡,同样反手拔出箭来,嗡一下,山鸡也死了!” “接着又看到一只飞在天空中的恶鹰,神箭手眼明手快,拔箭再shè,恶鹰应声而下,也难逃一死!” “神箭手继续走啊走,一路见到什么就猎杀什么,不管是什么东西,通通都是一箭毙命,没有任何动物能够在神箭手的夺命神箭逃得一命!” 司马腾聚jīng会神的听着,对于神箭手那神乎其神的箭技非常向往,加上猪哥讲述故事的颇有技巧,形神兼备,连比划带描绘,把神箭手刻画得栩栩如生,仿佛此时就站在司马腾眼前。 “突然间,那神箭手看到一只巨大的猩猩,那只大猩猩一看到神箭手,马上就冲着神箭手大吼着示威,人立而站,双手用力拍打着左右胸膛……” 猪哥一边讲,一边模仿着猩猩的动作,二腿叉开半蹲,双手用力拍打着胸膛,把自己的胸膛给拍的叭叭作响,嘴里发出嗷嗷的嘶吼声! 司马腾已经完全沉浸在猪哥的故事之中,忘却这是一个笑话,听到这儿,已经神情紧张的开口询问道:“怎么办?快拿箭shè它啊!” “那是当然!” 猪哥肯定的回答司马腾,然后继续讲述道:“神箭手非常相信自己的箭技,毫不犹豫的再次反手拔出一枝箭,搭弓引弦,用力把弓给拉满,然后轻轻一松手,箭矢嗡一声准确的飞向猩猩……” “就在这时候,一幕令人难以置信的场面出现了……”猪哥身子一侧,然后伸手一捞,虚空中仿佛手中握住了什么东西:“只见那猩猩一个闪身,不但闪过神箭手例无虚发的箭,而且还伸手把快如闪电般的箭矢给抓在手上!” “啊……?” 司马腾张大了嘴巴惊呼一声,果真这一幕令人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究竟是一只猩猩还是一位绝世高手? “神箭手看到自己的箭竟然被一只猩猩给抓住,顿时傻眼,好在此刻神箭手反应敏捷,微微愣了一下马上再次从背后拔出一枝箭来,嗡一声之后,jīng准无比,势如破竹的离弦之箭居然再一次被猩猩给抓在手中!” “不可能吧?怎么会这样?” 司马腾不是傻瓜,此时隐隐觉得事情大有蹊跷,没理由一只猩猩会这么厉害,连续二次抓住神箭手的箭矢,把百发百中还兼一箭毙命的神箭手羞辱成那样! 猪哥没有理会司马腾,继续往下描述:“一向镇定的神箭手这下是真的慌了,伸手再次摸向背后箭囊,箭囊里的箭矢已经所剩无几,以猩猩这么厉害的身手,恐怕再多的箭都难以毙敌,而猩猩却在不远处呲牙咧嘴瞪着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前来,看来自己今天难逃一死,十之仈jiǔ会成为猩猩的一顿美味大餐!” “猩猩左手一枝箭,右手一枝箭,得意的望着神箭手,仰天长啸一声,挺起胸膛,双手再一次用力拍打着胸膛……” “扑通一声,猩猩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死了!” 猪哥突然下了一个结束语,就在这最惊心动魄的紧要关头,告诉司马腾故事结束了。 “死了?怎么会死了?” 司马腾听得一头雾水,挠着头颇不可思议的猜测着追问道:“是不是神箭手趁着猩猩仰天长啸之际,再次shè出一箭,把猩猩给shè死了?” “不是!” 猪哥摇了摇头否定了司马腾的猜测,随后公布正确答案:“那只猩猩手上不是抓着二枝箭嘛,就在它得意的仰天长啸,双手猛烈拍打胸膛之时,二枝箭随着二手用力的拍打,一次又一次的刺入胸膛,就这样,猩猩死于神箭之下!” “啊?” 司马腾听了标准答案完全傻眼,随后恍然醒悟,扑哧一声忍不住开口哈哈大笑,同时心领神会的学着猩猩拍打着胸口,把自己胸口同样拍的轰轰作响。 也就相差这一个笑话的时间而已,通往山顶的山路上响起杂乱又沉闷的脚步声,已经有将士们为了那一只鸡和一坛美酒的奖赏,拼尽全力,争先恐后冲上山顶。 猪哥伸头望下一张望,心中忍不住惊咦一声。 没想到冲在最前面的居然是那个唯唯诺诺,任由李狗子呼来唤去随意差遣的楼洛明! 第七十一章 无敌枪术 - 侍从军神 - 游游 () ****************************************************************** 致歉声明: 上上星期周末游泳时,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撞出脑震荡,致使脑昏脖子硬,休息了一个多星期,今rì才觉略有好转,开始继续更新!还请各位读者继续支持! ****************************************************************** 八千老老少少并非个个都要去练习体能,全都来到军营后,根据各人的情况安排,再通通接受各式各样的训练。 四十岁以下的,全体必须接受体能训练,四十岁以上的,基本都只是呆在营地里装模作样,混个人头充个数,做做一些营地里的后勤工作,比如说烧烧饭、洗洗衣服、打扫一下卫生、照料一下马匹之类的杂活。 承蒙梁武帝的厚爱,陈庆之的八千府兵赢得赌注后,全部变成清一sè的骑兵部队。 作为骑兵部队,除了体能之外,另有三样必练之术。 第一为骑术,第二为枪术,第三为刀术。 骑兵练骑术,那是天经地义之事,不练出一身好骑术,又怎么能策马驰骋沙场。 枪为百兵之王,长丈八,粗把围,俗语说出枪如蛟龙出水,入枪为猛虎踵山,正是枪术厉害之处,也是马战之中最为灵活和威力最大的一种兵器!自古以来,形容一个武将军最威武的词,便是横马立枪! 不过,枪虽然威力很大,总归还是有一些缺陷。犹其是当二军混杂在一起,变成短兵相接之时,长柄类武器的通病就变得格外明显,所以,在这个时候,必须要弃枪转而使用其它适宜与短兵器――刀! 刀的种类很多,最适宜骑兵的刀便称之为马刀,顾名思义,就是骑在马背上使用的武器。 军营内的生活非常简单,除了训练之外,依然还是训练!只不过训练场地有限,所以八千人每天的训练都不是集中在一起,各队分批分次,按照训练计划,有条不紊的接受各种训练。 从萧统那儿赢来的八千匹战马还没有抵达军营,众人只能先进行其它方面的训练。 军营内外,每时每刻都可以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这不,一队人马雄赳赳气昂昂的刚跑出军营,就见另一队人马肩膀上扛着木材,气喘吁吁的跑进军营,除少数几人神sè平缓外,更多人则是脸红耳赤、汗流浃背,明显感觉到他们身体上的疲劳。 几天训练下来,猪哥各个方面的优异成绩显得格外凸出,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这支队伍中的训练标兵,在队长司马腾有意无意的推崇下,猪哥起到良好的带头作用,成为一个榜样级人物。 现如今,猪哥不仅是小队中的第一号训练标兵,同时也在整个军营中出人投地,人人都知道猪哥这一号人物,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负重越野跑回来之后,根据今rì的安排,接下来是枪术训练,练习最基本的刺枪术。 桓鹰就是负责枪术训练的总教头。 一个高达一米五,由黄土堆积而成的土台上,桓鹰舞动着手中长枪,左刺右挑,正在示范一套jīng湛枪术,向台下将士们展现着各式枪术技巧,三个百人小队整齐排列在土台下的黄土地上,仰着头认真观望学习。 刚从营外跑回营地,经过枪术套路训练场的司马腾小队忍不住都停下了脚步,纷纷驻足观望着桓鹰表演枪术。 “猪哥,桓将军的枪法真是太厉害了,你说我们得什么时候才会练成那水平啊?”楼洛明凑到猪哥身边,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桓鹰感慨万千。 “什么时候?” 猪哥正要开口回答时,身后却响起司马腾的声音:“这还需要问吗?只要等你上了战场,打上一百仗后,你还没有死的话,你就会比桓将军厉害了!” “队长好!”楼洛明闻声赶紧向司马腾行了个礼,然后嘿嘿笑着,试探着询问道:“你说我们这样子,什么时候能够上战场啊?” “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司马腾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说不定明天皇帝一声令下,我们明天就要骑着马,披上盔甲,拿着长枪佩着刀上战场了!” “啊?”楼洛明惊呼一声:“不会吧!” 刚走到三人身边的陈豪紧跟着也诧异的惊呼道:“队长,我们现在才练习枪术,连马都还没有碰过,这样也能上战场啊?” “嘿嘿……” 司马腾黠笑着回头看看陈豪,轻挑眉头轻描淡写的再次回答道:“那还不简单,直接拿绳子把你整个人捆在马背上,就算你不会骑马,只要你能坐稳在马背上掉不下来,就算是学会了骑马!” “哈哈哈……”猪哥闻言忍不住摇着头笑道:“好主意!” 笑谈间,那厢在黄土台上舞枪的桓鹰已经把一套绚丽枪术表演完毕,然后扯着嗓门大声总结和传授枪术要义:“枪是百兵之王,也是骑兵最厉害的武器!再厉害的枪术,究其根本,也就只有五招而已,大家只需练习好了这五招,然后熟能生巧,结合实战经验,把这五招融会贯通,自然就能横扫千军,天下无敌!” 一番话讲得台下众将士蠢蠢yù动,五招!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数字! 刚才桓鹰表演的那一套枪术早就让众人看的望而怯步,那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练就的枪术!可是,桓鹰却在这时说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绝望立刻变成希望! 五招!再愚笨的人也觉着自己前途光明,若区区五招还学不会,还不如直接拿刀一抹脖子自杀了断,活着不仅是耻辱,而且还浪费粮食! “这五招,分别是突!截!挑!挡!旋!” “且看我第一招,突!” 桓鹰在黄土台上手握长枪,大喝一声,当即身随枪动,使出一招最简单的向前突刺。 “这就是突,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刺!”桓鹰收回长枪,恢复原来姿势,拄着手中长枪豪情万丈,英雄气慨十足的继续传授道:“它所攻击的部位,是敌人的要害部位,要的就是一枪便分胜负,生死立辨,绝不拖泥带水!” “突要的是时机!突要的是全神贯注!放弃自己的防御,以势不可挡,同归于尽之势刺向敌人,在战场上与敌人互相交汇的那一刹那,一招毙敌!勇者胜!” “突就是要有豪气!突就是要有舍身之义!突就是勇猛无敌!” “勇猛无敌!”“勇猛无敌!”“勇猛无敌!” 黄土台下的三百将士一起举枪齐声高呼,引得驻足围观的猪哥等人也一起振臂大声呼应,整个军营内顿时群情激荡,将士们个个豪气冲天,这一刹那,谁都不相信,军营内的这些人只是一群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罪犯! 古时代里,出身代表一切! 每个婴儿呱呱落地那一瞬那,就几乎已经决定了一生中的身份,下等人永远都是下等人,贵族则永远都处处高人一等!下等人就算是赚再多的钱,也改变不了下等人的身份!上等人就算是没有钱,他也永远是上等人! 下等人若想要改变这一切,唯有求得功名一途!文人考取功名,武人纵横疆场,取得一官半职,才能出人投地,改变身份地位。 这种情况,也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 第七十二章 少女情怀 - 侍从军神 - 游游 () ****************************************************************** 上周虽然头还隐隐作痛,却自觉着没有事情,正要积极努力码字,却不料第二天一早醒来,正要刷牙洗脸开始一天工作时,狂流鼻血,无奈只能再继续休息数天,现在已基本恢复正常,头也不再作痛,可以恢复正常写作了! 感谢大家继续支持! 希望大家能够在平时注意安全! 切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一切美好生活和幸福,都源自于一个健康的身体! ******************************************************************* 石城附近,有一处热火朝天的工地,正是皇帝赏赐给武威将军陈庆之的宅基地。 上千名建筑工人rì夜赶工,从丈量土地到规划,然后打下地基,一块块石料,一根根木头……,人多力量大,一幢占地面积在建康城排得上前十名的豪宅在短短几rì之后,已经初具规模,雏形已现。 陈庆之虽然出身寒门,可当下深受皇帝宠信与厚爱,众人见陈庆之大兴土木,虽然心中不爽,却没人在这个时候做一些不识趣的行为,心头固然是骂天骂地,外表照样眉开颜笑,锦上添花的事情人人都爱做!这就是官场,这就是世道。 到溉的官不大,权力却很实在,人脉交往也很广,陈庆之把建豪宅的事情托付给到溉一手督办,那真是找对人了,没有人能比到溉更适合了。 到慧贞是到溉的女儿,与桓之彤年岁相差不大,二女甫一接触,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好友,整天都厮混在一起,用如胶似漆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二人互称姐妹,到慧贞为姐,桓之彤为妹。 二女一拍即合之后,桓之彤暂且居住在到溉家中,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谈谈心中的那点秘密心事。 到溉家的后花园布置的很漂亮,冬rì阳光下,二女手牵着手,漫步在花园之中。 “彤彤,那陈庆之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到慧贞在听完桓之彤描述陈庆之的厉害身手后,眼中充满了狐疑,不确定摇摇头,望着桓之彤质疑道:“我听他们说,陈庆之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而已,根本不可能会这么厉害啊?” “哼!那些都是谣言!你怎么能够相信呢?” 桓之彤容不得到慧贞质疑陈庆之的身手,气愤之下,立马以不屑态度的回应道:“慧贞姐,别人说的话,你又没有看到,这也能信啊!须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可是……”到慧贞犹豫了一下,举出一个血淋淋的真实例子来质疑陈庆之的身手:“武威将军陈庆之在出征那天,所有的文武百官全都亲眼看见了,他连骑个马都不会!” 到慧贞一番话中,语气着重于‘亲眼’二个字,再一次质疑陈庆之的身手不可能会如桓之彤所说的那么厉害,武威将军的名号,只不过是皇帝宠信陈庆之所赐予的封号。 “……”面对到慧贞一次次的质疑,桓之彤心中为之气结,一时无语可辩,最后气呼呼的呛声道:“慧贞姐,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别人?” “你觉着我是在跟你胡诌吗?” “你觉着我会是在欺骗你吗?” “慧贞姐,我们情同姐妹,一见如故,没想到你压根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宁愿相信别人的话……”桓之彤说话如同竹筒倒豆子,噼哩叭啦绵绵不绝,一通没有停顿的反驳与质问回应到慧贞,眼中含着盈盈泪水,说得到慧贞根本没有插话的空隙。 到慧贞没有料到自己的质疑会让桓之彤有这么大的反应,看着桓之彤脸颊上哗然落下的晶莹泪水,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呆呆的望着桓之彤,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 短暂的错愕之后,到慧贞缓过神来,赶紧掏出手巾替桓之彤擦拭脸上泪水,一边擦一边心痛的劝慰道:“是姐姐的错,姐姐应该相信彤彤的话,陈庆之是很厉害的,绝非坊间传言的那样,他不是个文弱书生,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不是!”桓之彤一点都不领情,闻得到慧贞所言,竟用力摇头否定到慧贞的给陈庆之的定义。 到慧贞一头雾水之际,桓之彤却认真的望着到慧贞双眼,再一次开口说道:“他是文武双全!” 听到桓之彤的话,到慧贞心中哭笑不得,没必要如此这般锱铢必究吧!不过,桓之彤这一句文武双全,却让到慧贞察觉到些许不同之处,女孩子的敏锐第六感,让到慧贞可以确定,桓之彤对陈庆之怀有一份特殊情感! “恩!武威将军陈庆之是文武双全!”想归想,到慧贞可不敢怠慢哭得像个泪人的桓之彤,第一时间附和着桓之彤,只要桓之彤不再流泪,怎么样都行。 女孩子的情绪,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刚刚还风起云涌在闹别扭,转眼之间,二人之间云开见明月,说说笑笑,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话题经过几番转变之后,出于好奇心,到慧贞开始有目的向桓之彤询问一些问题:“彤彤,你和那个陈庆之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二家是世交!” 桓之彤没有半点犹豫的回复了一个答案。早在军营招募那会儿,陈庆之和桓氏兄妹三人之间已经对这些问题的应对,早就有了规范和统一的说辞。 “哦!”到慧贞寻找着感兴趣的话题,为满足好奇心继续追问道:“你怎么会叫陈庆之叫猪哥?他可比你大很多岁哦!” “那还不简单,我跟他是平辈嘛!” 桓之彤望着到慧贞的双眼想当然的继续说道:“猪哥只是比我年长几岁而已,我比他小,所以我就叫他猪哥,难道就因为他年纪比我大,我就要叫他一声叔叔吗?” “嗯!”到慧贞闻言连连点头:“说的也是,你们是平辈!” “那我也可以叫他一声猪哥了?”到慧贞眼珠子一转,欣喜的叫道。 “当然可以!”桓之彤不介意猪哥的称呼被到慧贞分享,挺乐意的点着头允许道:“我们是好姐妹嘛!” “真的!耶!”到慧贞欢呼一声,突然间收起高涨的情绪,惊呼一声:“哎呀,不对啊……” 桓之彤被到慧贞一惊一诧搞得茫茫然,不解的询问道:“怎么不对了?” “陈庆之叫我父亲大哥,我怎么能叫陈庆之猪哥?”到慧贞皱着眉头郁闷的说道:“还有啊,你和陈庆之是平辈,那也就是说,你和我父亲是平辈,我得叫你一声……” 到慧贞yù言又止,望着桓之彤怎么也叫不出口,凭白无故使得自己矮了一个辈份,好奇心引发的后果,实在有够让到慧贞觉着郁闷! 二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无语。 “嘻嘻,慧贞姐,你得叫我一声……什么啊?” 桓之彤突然噗嗤一声笑逐颜开,带着抑制不住的灿烂笑容,故意追问到慧贞没有说出口的最后半句话。 “……” 到慧贞愣了一下,无语的望着桓之彤,恍然间回过神知晓桓之彤是在调侃自己,当即脸sè一变,拿出姐姐的架子,恶狠狠的斥责道:“好你个坏丫头,竟敢来欺负我,看我怎么治你……” 说话间,到慧贞同时恶形恶状的扑向桓之彤,犹如要恶虎扑食般要吃了桓之彤。 桓之彤惊呼一声,反应敏捷,闪身避开,撒腿就跑,留下一串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站住!你别跑!” “咯咯咯,来啊!来抓住我啊……” 第七十三章 训练标兵 - 侍从军神 - 游游 () “爹!” 正在书房里看书的到溉闻声放下手中书籍,抬头望着站在门口的二道俏丽身影,脸上泛现专属父亲特sè的慈祥笑容,呵呵笑道:“慧儿,进来吧!” 二女脚步轻快,犹如二头快乐的小鹿闯进书房,束手站在到溉身前行过见面礼。 看着身前到慧贞与桓之彤二人红卜卜的可爱脸蛋与举手投足间,一笑一颦自然洋溢的青青风采,到溉心中不由的感慨万千――年轻就是不一样! “说吧,有什么事情找我?”到溉直截了当的询问道。 到慧贞与桓之彤闻言即刻互望一眼,随后到慧贞甩手顿足,不悦的朝着到溉嗔道:“爹,慧儿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您吗?” “呵呵呵……”到溉立即摇头,笑着否定道:“你确定没有事情找我?” 到慧贞用力的摇摇头,以坚定的态度和非常肯定的语气回答道:“没有!” “嗯!既然你没有什么事情,而且现在你也已经看到我了,那就行了!”到溉捧起手中的书,断然下了拒绝令:“为父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忙……” “爹!”听到到溉下了拒绝令,到慧贞赶紧叫唤一声,同时后退一步,把站在身后的桓之彤一把推到身前,急切的说道:“慧儿没事!可彤彤有事要找您!” “哦?”到溉再次放下手中书籍,正容询问道:“彤彤,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 桓之彤鼓足勇气,抬头正视着到溉开口说道:“彤彤与家兄已有半月未见,颇为想念,听闻到大人今rì要去军营,能否携彤彤同行?” 到溉眉头微皱,双眼眯成一条细线盯着桓之彤,桓之彤则屏住呼吸,话音一落,咕噜吞下一口口水,双手偷偷紧握拳头,维持着姿势继续直视到溉,用眼神和态度,勇敢表达着心中的愿望。 面对比自己女儿还要小上一岁的桓之彤,到溉心中暗暗称奇,知晓此女乃桓家后人,果然是将门虎女,小小年纪便有桓氏先人风范,容不得人小视。 “好吧!” 到溉没有让桓之彤等很久,一眼凝视之后,很干脆点头应允了桓之彤的要求,并且对身边侍从吩咐,去挑一套与桓之彤身材相仿的男侍服饰,交于桓之彤易装打扮,随后一起跟上前去军营。 “爹,我也要去!” 到慧贞心中好奇军营环境,也想要跟随着去开个眼界,看一眼军营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同时瞅一瞅被桓之彤描绘的犹如天神一般的武威将军陈庆之,是否真的如同桓之彤所描绘的那样。 “不行!你乖乖呆在家里,哪儿都不准去!”到溉毫不思索,断然否决了到慧贞的要求,与对待桓之彤的态度截然不同。 到慧贞一见到溉摆下脸来,没敢再多说话,只能嘟着小嘴,双手揪着衣角扭扯,郁闷的服从到溉命令。 *―*……―*……―*……*……―*……―*……―*……―*……―*……―*……―* “杀!” 长枪如出海蛟龙,灵动迅猛,伴随着呼呼风声,砰然一声扎实的刺中木靶。 “杀!”“杀!”“杀!” 训练场上热火朝天,此起彼落的喊杀声震耳yù聋,每一名士兵都在卖力的参与枪术训练,不断重复着同一个招式――刺! 战场之上,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唯有把敌人一枪毙命,才会让自己的生存机率直线上升!狭路相适,勇者胜!胜利的原因通常都很简单,一方生存,一方死亡! 猪哥紧握着手中长枪,想象着自己置身在沙场之上,耸立在身前的枪靶就是敌人,长枪一伸一缩,每一次都jīng准无比的刺中同一个位置。 枪靶由原木制作而成,横竖各一根,呈十字形绑起,仿如人形。分为正反二面,一个枪靶可同时供二名士兵进行枪术训练,宽敞的训练场一角,齐刷刷耸立着一排排枪靶,数百人一起刻苦训练,在这冬rì里,竟个个都练得挥汗如雨。 “啊……” 猪哥正收枪yù刺之时,一声惊呼突然响起,循声转头一看,只见与自己相隔约四个靶位足有十米远的距离处,一名士兵挥枪刺杀之际,手中长枪突然脱手飞出,正带着呼啸风声飞向与他共用一个枪靶的对面士兵。 “叮!” 枪影一闪,一声轻脆的撞击声响起,飞行在半空中的脱手长枪忽然间被击中,改变了轨道,以一个约七十度的转弯飞向猪哥这边。 猪哥身边的那名士兵首当其冲,当下没有半点犹豫,本能的蹲下身子,低头躲过突袭而来的长枪。 所有人的目光追随着飞行在半空中的长枪,眼看着长枪扑向猪哥…… 猪哥抬头挺胸,伫立原地一动不动,双目凝视着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枪尖,就在长枪将要及身之时,身形微微晃动,伸手一抓,众目睽睽之下,竟把那杆扑面袭来的长枪给稳稳的抓在手中! 整个过程干脆利索,给人感觉就好像那杆长枪摆放在半空,等着猪哥伸手把它摘下,一切就那么简单! 长枪只在猪哥手中呆了不到一秒钟,又在空中重新飞行,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之后,嗡的一声落在那名失手的士兵身前一米处,枪归原主。 一道道目光跟随着长枪来回移动,望着猪哥的每道目光都如出一辙,那是一种英雄式的崇拜眼神! 训练场上的一个小插曲并不代表什么,是猪哥在整个训练过程中卓越表现和显露出来的超强实力,征服了每一个人。 “杀!” 没有人浪费时间,收回崇拜的目光之后,继续挥枪刺杀,希望能以刻苦努力的训练超越猪哥的实力,成为军营里的佼佼者。 猪哥侧目看了一眼刚才击中长枪那名士兵,不是别人,是与自己同住一个帐篷的楼洛明。 “猪哥!” 司马腾的大嗓门响彻云霄,穿透训练场上震耳yù聋的喊杀声传到猪哥耳中。 看到司马腾朝自己挥着手示意过去,猪哥赶紧三步并作二步,一溜小跑来到司马腾身前。 “去洗把脸擦一下,把自己整理清爽一点……” “有什么事吗?”猪哥愣了一下询问道。 司马腾神sè略显激动的回答道:“好事情!你走运了,刚才桓将军点名要见你!” 第七十四章 死刑小队 - 侍从军神 - 游游 () 猪哥心中疑惑,暗忖自己早已与桓鹰等人约定,没有什么事情就尽量不要打扰自己!桓鹰这时候突然派人来找自己,肯定是为了什么特殊紧急状况? 当下没有半点犹豫,猪哥依着司马腾吩咐,赶紧洗把脸,打理整齐身上军服,然后跟随着司马腾前往军营大帐。 还未到军营大帐,远远的已经看到一群人聚集在大帐之前。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猪哥心中暗惊,脚下步伐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速度,几步便把同行的司马腾给甩在身后。 “喂喂喂……猪哥,等我一下!”本来是司马腾催着猪哥快点,现在反倒是司马腾嫌猪哥走得太快了。 猪哥闻声才发觉自己在刹那间有些失去控制,慢下脚步回头朝司马腾尴尬的笑笑,等着司马腾追上后,二人再一起并肩而行。 司马腾伸手一把搂住猪哥肩膀,另一只手拍了一下猪哥胸口,笑着调侃道:“猪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我的心情?”猪哥心中微惊,镇定的反问道:“我有什么心情?” 司马腾用力一下猪哥肩膀,想当然的回答道:“猪哥,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什么伍长、队长这些军职,绝不是你能屈就的,以你的将帅之材,出人投地是早晚的事情!” 猪哥闻言呵呵一笑,暗松一口气坦然笑道:“当士兵没有什么不好啊!不管是无敌雄师和其它军队,都是由一个个的士兵所组成的!没有优秀的士兵,也就不会有所向无敌的军队!”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司马腾用力摇头,不愿苟同猪哥的说法:“士兵固然是重要,更重要的,是谁统领一支军队!” 突然间,司马腾双眼发亮,情绪激昂的说道:“我朝韦睿将军若还在世,携手裴邃将军,我皇必定能够像秦始皇一般,一统天下指rì可待!可惜啊……” “唉……”一声莫明其妙的叹息之后,司马腾如泄了气的气球,激昂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瞬息间整个人变得无jīng打采。 猪哥对司马腾所言的二位将军并不知晓,不过,从司马腾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上,可以确认韦睿和裴邃肯定是朝中二员猛将,应该类似于三国演义中的关云长、赵云、张飞之类的绝世名将。 既然朝中如此厉害的名将,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对自己提起呢? 猪哥心中好奇,正要开口询问究竟时,二人已经来到帐营之前,司马腾与站在帐营外的各人一一招呼,同时把猪哥介绍给众人。 得悉眼前这位看似长得犹如文弱书生般的猪哥,众人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随后个个态度热情的上前招呼,对这位扬名军营的训练标兵给予最热烈的欢迎! 猪哥堆砌出一脸灿烂笑容,在司马腾的介绍下,认识了一大堆与司马腾同级别的正副队长,并以最为谦卑的态度见过众人,给大家留下一个不骄不糙的良好印象。 还未来得及通通打过招呼,桓鹰款款而来进入大帐,众人随着桓鹰鱼贯而入,若大一个帐篷内,刹那间挤满了人。 桓鹰左右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人,视线在猪哥身上稍稍停顿了下,随后开门见山,没有半句废话,目无表情,直入正题开口说道:“今天我召集大家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对大家宣布!”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把目光集结在桓鹰身上,从桓鹰神情上找不到半点线索,个个都心情忐忑,等待着桓鹰宣布所谓的事情! 身为士兵,所要履行的职能,是上前线打仗…… 虽然众人脱离牢狱成为陈庆之府兵之后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乍然想到立马要上前线去打仗的消息,大家心中还是带着些许恐慌,毕竟战争不是一场游戏,那是需要用生命来参与的游戏! 桓鹰顿了顿,吊足众人胃口,考验了大家的耐xìng之后,在众人充满了期待的目光下,突然咧嘴一笑,刚才还目无表情的桓鹰变得笑容可掬,兴奋之情洋溢于表,乐呵呵的笑着正式宣布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昭明太子输给我们陈将军的八千匹战马,明天就要全部送到军营,各位队长……” 桓鹰话还没有说话,几个xìng急的队长已经大声欢呼起来,引起其他人也既可欢呼雀跃起来,整个帐篷内瞬息间变得嘈杂无比,欢呼声震耳yù聋,各人用各自己的方式,庆祝着桓鹰带来的这个好消息。 众所周知,罗马不是一天能够建成的! 面对众人的欢呼,桓鹰无奈的摇着头,很显然,众人毫无纪律xìng和组织xìng表现,足见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绝非短短几rì的训练可以造就的! 更何况,陈庆之这支军队的成员,还都是一群不守法纪的罪犯! 听到如此大好消息,再置身在激情的欢乐海洋中,猪哥也难已脱俗,振臂欢呼,扯着嗓门嘶吼,不时发出一声声怪叫来宣泄激情,彻底表达快乐的情绪。 透过人群,桓鹰寻到猪哥,发现其与众人一起振臂欢呼怪叫,正巧猪哥与看向桓鹰,二人相视会心一笑,猪哥激情高昂之际,向桓鹰比划了一个耶的V字形手式,桓鹰看到手式笑着微微点头回礼。 突然炸响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不是帐篷能够掩盖住的,传遍了整个军营,甚至于训练场上将士们也停下训练,对欢呼声侧目不已。 好不容易等到众人庆祝完毕,桓鹰才得以向大家接着讲话,继续刚才还没有说完的话题,吩咐众人准备好接收战马的工作。 在桓鹰吩咐众队长的时候,猪哥坐在司马腾身边,心中猜测着桓鹰召自己前来的用意,肯定不会是让自己听个消息这么简单,因为帐篷内的每个人都是队长级别,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身份是士兵! 之所以现在全部都是队长,没有其它更高的军职,那是因为刚刚建军之际,人才缺乏,陈庆之的八千府兵之中,除陈庆之外,并无一位真正的将军,虽然是陈庆之个人名下的府兵,但将军之职,尚需要梁武帝来赐封,不是陈庆之能够说了算的。 桓鹰虽然被众人称为将军,那只是军营内部的称呼,反正自己的军队里,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待到桓鹰向众队长交待完事情之后,桓鹰宣布散会前,特意留下了司马腾与另外几名队长,包括猪哥,一共留下七人。 一群正副队长呼啦一下离去后,被塞得满满的帐篷内顿时变得空旷起来。 “咳!” 桓鹰清了清嗓门,收起脸上笑容,视线在每一个人身上都停留之后,始才正容说道:“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们有二百三十八个死刑犯……” 留下在座的七人闻言一起点点头,疑惑的互视一眼,不明白桓鹰特意留下他们,说起那二百三十八人是为何事? “他们已经被编制成二个百人队,而你们七人,就是他们的正副队长,一正二副……” 第七十五章 铁血随侍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听到这消息,众人顿时哗然,一个个脸上皆是惊愕神sè。 “桓将军,他们可不比我们,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司马腾第一个站起开口质询道:“据我所知,二百三十八人中,十之七八都是犯有杀人罪行,更有一些是犯下人神共愤的滔天大罪,为天理不容之恶徒!这些人让我们怎么带领?” “司马队长说的是!”队长之一的金满堂用力点头附合,也起身望着桓鹰神sè为难的说道:“桓将军,他们都是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要让他们服从我们的命令,恐怕很难!” “哼!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桓鹰一脸肃然,不屑的轻哼一声当即反驳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令如山,不听命令就杀无赦!谁若不服从命令,就直接拉出来斩首示众!” 话音一落,其余几个正要开口一起附合司马腾的正副队长目目相睽,深切感受到桓鹰言语中的杀气,无人敢再出声。顿时帐篷内变得鸦雀无声,司马腾和金满堂也知情识趣的屈身坐了下来。 猪哥坐着一声不响,自个埋头想着那二百三十八人应该怎么处理才好!左思右想,似乎桓鹰的办法是唯一正确的办法。 早在接手八千犯人之时,那二百三十八死刑犯的事情,就有过商讨研究,按原本的意见,是暂时把他们软禁起来,专人看管,以后再想办法解决。 如今桓鹰突然要改编他们,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软禁后专人看管,劳民伤财不说,还是一个累赘,除此之外别无它法!若能按照桓鹰所说,以严厉的军令来制约他们,然后再辅以一些恩惠笼络人心,说不定还能训练成为一支能为自己赴汤蹈火,不畏生死的铁血随侍。 如此一来,原本让人烦心的事情,现在倒变成是一桩不可多得的好事!想到自己将能拥有一群天不怕地不怕,却又能忠心耿耿跟从自己的铁血随侍,猪哥顿觉心花怒放,窃喜不已! 桓鹰很满意自己的说话效果,见猪哥埋着头没有动静,一阵沉寂之后,扫视众人一眼继续开口说道:“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全场一片寂静,六位队长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张望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桓鹰来得干脆,当下就拍板定案,开始安排职务:“二百三十八名死刑犯的年龄平均二十五岁,最大的不过三十二,最小的仅十六岁,全部都适合从军!” “司马腾,就由你当一队的队长!” “是!”司马腾心中暗喜,能够在六人中脱颖而出继续担当队长,没有变成副队长,就已经让司马腾心中非常满足了! “金满堂,你是二队的队长!” 金满堂闻声呆愣着,一脸错愕,半晌没有反应过了,因为帐篷内除猪哥之外,他是唯一的一个副队长,其余几位都是正职的队长,压根就没有想到桓鹰会安排他担当二队队长一职。 其余四名队长听到金满堂的名字也傻了眼,四人本以为下一个队长名额应该从四人中产生,没想到会落在金满堂身上,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预料,太意外了! “金满堂!”桓鹰眉头微皱,提高了嗓门再次开口召唤道。 “有!”金满堂全身一震,噌的一下站起,神情激昂的望着桓鹰,拿起上刀山下火海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激动的应道:“金满堂嘴笨,不会说话,承蒙桓将军厚爱,金满堂也不会说别的话,我若带不了他们,您就砍了我的八斤四两!” 桓鹰咧嘴笑笑,挥挥手示意金满堂坐下:“很好!” “孙庆、赵恩,你们二个跟着司马腾,公孙度、夏睿,你们跟着金满堂!”桓鹰无视其余人反应,直截了当的宣布新的人事任命。 四名队长心中纵有不满,也不敢在此时表现出来挑战桓鹰的权威,起身大声回应,接受了桓鹰的任命。 现场七个人,正副队长人选已经全部安排妥当,独剩下猪哥一个还未曾安排,司马腾心中原本以为猪哥会成为自己的副手。现在看来,副队长是不太可能了,一正配二副,不可能再多配一个副队,哪还能是什么呢? 司马腾在猜测,其余五人也在好奇与纳闷,不明白猪哥这样一个什么职务都没有的小小兵为何会有资格来参与这般重大的机要会议。 “猪哥!” “有!”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因为突出的训练成绩,现在你已经是军营中的第一人!”桓鹰眼中含笑,神sè却异样的严峻,望着猪哥说道:“经我们研究讨论后,一致决定,鉴于你的优异表现,这二支由二百三十八名死囚组成的大队,就由你来全权率领!” 话音一落,六名刚刚上任的正副队长心中愕然,个个都怀疑自己有否听错,不敢置信的互相张望着,试图从别人眼中和反应中寻找正确答案,让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兵来统率二个大队?升级也升得太快了吧! 听到桓鹰对自己的任命,猪哥心中大喜,若不是还要继续隐藏自己的身份,真想冲上前去张开双臂,一把紧紧搂住桓鹰,然后狠狠的亲上一口!以此感谢桓鹰替自己想的那么周到和体贴。 见猪哥二眼放光盯着自己,桓鹰可以明白感受猪哥的意思,演戏演到底,猪哥不想暴露身份,那就继续配合演出,只是微微点头,然后报以淡淡微笑,用眼神向猪哥示意一切尽管放心,有我们帮你打点一切。 在司马腾和其余五名队长的眼中,此时的猪哥显然是激动不已,已经因为这个惊人的任命兴奋的说不出话来。设身处地想想,若换作自己,此刻也应该是和猪哥一样的反应。 桓鹰打破沉寂开口叫道:“猪哥……,有问题吗?” 坐在猪哥身边的司马腾偷偷用手拍了一下猪哥,猪哥这才大声应道:“报告桓将军,没有问题!” “嗯!很好!” 桓鹰架势十足,没有半名罗嗦话,朝着六名正副队长直截了当的挥挥手吩咐道:“你们六个回去收拾一下,然后马上到你们各自的小队上任!” “猪哥留下!” 第七十六章 童心大发 - 侍从军神 - 游游 () 众人遵令依序走出帐篷,司马腾最后一个离去,离去前朝着猪哥微微点头,用眼神鼓励猪哥,还暗暗的向猪哥握拳竖起大拇指,庆贺猪哥荣升队长的同时,示意猪哥要好好把握机会。 猪哥也向司马腾微微颔首,同样握拳竖起大拇指回应,暗示司马腾尽管放心,自己心中有数! 目送着司马腾背影消失在帐篷口后,猪哥转头望向桓鹰,咧嘴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走到桓鹰身边,轮起胳膊一把搂住桓鹰脖子激动的赞誉道:“桓大哥,干得不错!谢了!” 被猪哥紧紧搂着脖子的桓鹰眉头微皱,似乎是不太习惯猪哥这般亲热动作,神情略显尴尬,不过也不排斥,并没有要试图要挣脱,只是苦笑不得伸出一根食指,用力戳着猪哥的手臂示意猪哥放开手! 猪哥正在兴头上,依然搂死桓鹰脖子,三十岁的大男人显出孩子气的一面,嘿嘿笑着叫唤道:“不放!不放!我偏不放!” 桓鹰也不说什么废话,闻得猪哥耍起无赖,干脆就伸手扣住搂在脖子上的手,使劲意yù扳开。 兴奋中的猪哥哪能让桓鹰轻易达到目标,原本是一只手搂着,见状移身到桓鹰背后,另一只手也搂住了桓鹰脖子,整个人都扑到桓鹰身上。 桓鹰突然发力弯腰一个前躬,想把猪哥甩下,没料到身后的猪哥却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无奈桓鹰只能另换招式…… 猪哥早就防备,双臂紧紧扣住桓鹰脖子较起劲来,见招拆招,不管桓鹰怎么努力,使了一招又一招,都无法挣脱猪哥双臂掐制。 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间,二人都来了脾气,一个想要挣脱,一个偏不让挣脱,帐篷内的各种设施开始在挣脱与反挣脱的持久战中遭遇到破坏。 守在帐篷外的桓鹰几名侍从听到帐篷内传来乒乒乓乓声,心中甚是好奇,情不自禁回头张望,却因为有帐篷门帘挡着,无法看到帐篷内的情景,没有桓鹰的命令又不敢进入,只能猜测着帐篷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乒乒乓乓声突然停顿,稍过一会,又听到声音,如此这般断断续续,却始终都持续着从帐篷内响起,时间稍长,最终使得守在帐篷外的几名随侍忍不住好奇心,忐忑不安的大声的叫道:“桓将军……” 叫声一落,几名侍从竖起耳朵聆听帐篷内的动静,只有依然响起的乒乓声,桓鹰并没有回应。 “桓将军!” 一声、二声,还是没有听到桓鹰的回应声,把守在帐篷外的侍从们开始觉着不妙,不再忍耐,互相使了一下眼sè,拔出腰间砍刀握在手上,猛然掀开帐篷冲了进去。 帐篷内的情景让侍从们看傻了眼,原本宽敞整洁的帐篷内零乱不堪,仿如台风过境,帐篷内各种摆设七倒八歪估且不论,最令人惊诧的是桓鹰和猪哥亲密之极的姿势,二人相拥在一起滚来滚去,乍看像是打架,再看却更像是暧mei…… 冲进帐篷的几名侍从一愣之际,相拥翻滚在一起的二人猛然分开,桓鹰一声迟来的大吼响起:“大胆!都给我出去!” 帐篷掀起落下,侍从们一溜烟钻出帐篷后目目相觑,从各人茫然的神情中可以了解,显然大家对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幕都很错愕。 呼哧,呼哧…… 帐篷内的二个人喘着粗气,互相张望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看着对方衣衫零乱不堪的糗样,突然一起哈哈暴笑,笑得惊天动地,笑得畅快淋漓…… 守在帐篷外的侍从们在笑声中也互相张望着,无法想象帐篷内的情形,更不明白二人为什么会突然笑得那么张狂! “桓大哥,谢谢你了!” 猪哥放松四肢,呈大字形仰天平躺在地毯上感谢道:“军队的这些事情,我是一知半觉基本不懂,全靠你在打理,若没有你……” “切……”桓鹰不屑的打断猪哥感谢词说道:“猪哥,你少给我来这套!若不是你收留我们,我们兄妹不知道现在流浪到什么地方了呢,要感谢的是我们才对!” “不管怎么样,现在能搞成这样,这全都是你的功劳!我这人是最有自知自明,让我带八千人的军队,我是带不来的!”猪哥坚持着要感谢桓鹰:“让我带个二三百人,也许还能够凑合!” 桓鹰并没有坚持,对猪哥的感谢心中其实很受用,闻言后若有所指的笑着说道:“猪哥,这不是让你带了二三百人呢!” “嗯,你说这二百三十八人要怎么带才好?”猪哥也不说废话,直截了当的向桓鹰咨询起笼络人心之道,应该怎么样把二百三十八名死囚变成自己的铁血随侍,能舍生忘死,肝脑涂地为自己所用。 “先立威,再立德,何愁他们不服你!”桓鹰轻轻松松的回答道。 “立威?再立德!”猪哥心中有所触动,喃喃重复着,随后二眼放光望着桓鹰询问道:“立德容易,这立威嘛,要怎样立威?” 在猪哥期盼的眼神下,桓鹰摸了摸脖子,望着猪哥坏坏的笑着摇头回答道:“立德容易,立威也简单!怎么样立威,你自个儿想去,反正那二百三十八人我是已经全部交给你了,你爱怎么样去折腾他们,那是你的事情了,我这边还有八千人要打理呢,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做啊?” 看到桓鹰那明显的摸脖子动作,猪哥心中明白,当下瞪圆了双目,孩子气十足的愤然怒斥道:“小气!” 桓鹰刚才与猪哥厮打了一仗,似乎也被打回孩提时代,无惧猪哥怒斥,反过来笑咪咪的向猪哥比划了一下拳头挑衅道:“我就是小气,怎么着,不服气吗?” “哇呀呀……” 猪哥咬牙切齿的瞪着桓鹰一声狂吼,翻身扑向桓鹰,桓鹰也不示弱,二人瞬息之间又重新扭打在一起,乒乒乓乓的声响再次传出帐篷外…… 守在帐篷外边的侍从们闻声互望一眼,开始习惯帐篷内发出的异响,倒是那些经过帐篷附近的将士们听到动静后,个个投以好奇的目光。 乒乒乓乓…… 第七十七章 我的军队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军营的一角,耸立着一排高约二米五十的木栅栏。 木栅栏内,二百三十八人聚集在一起,不管怎么看,给人感觉就是一大群人!只是栅栏内寂静无声,栅栏外却喧闹异常,栏内栏外是的气氛天差地别,同一个营地里存在着截然不同的二个世界! 二百三十八人或蹲或坐、或躺或卧,在冬rì的太阳下展示着各式各样的姿势,可以说是应有尽有,jīng彩纷呈。 与五花八门的姿势相比较,二百三十八人的脸上表情却是如出一辙,似乎全都从一个模子里复制出来的,绝对的千人一面――木无神情! 当木栅栏大门打开,猪哥领着六名正副队长进入木栅栏时,二百三十八人除少数几人有抬头或是侧目张望一眼外,大多数人都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完全不感兴趣是否有人进入木栅栏内。 冬rì的阳光,给人感觉是灿烂和温暖的! 猪哥站在木栅栏内,置身在二百三十八人之中,却压根就感受不到一丁半点那暖洋洋的太阳能量,仿佛站在冰窟之中,那寒冷的程度没有什么二样! “全体起立!” 金满堂刚升任队长急于表现,纳足一口气,集聚丹田之力暴吼一声,声如响雷,在寂静的木栅栏内,效果绝对是惊天动地!只不过,二百三十八人恍若不闻,叫声一落,站的还是站着,坐的还是坐着,躺着的也依然躺着! “干你娘!一个个都聋了啊?”想出出风头的金满堂见无人应和,顿觉面子大损,情急之下脏话出口,一边骂一边挽起袖子,大踏步冲上前,想要在众人前摆现一下威风,使用一下队长的权利。 猪哥一伸手拉住蠢蠢yù动的金满堂,望着金满堂摇摇头,示意金满堂稍安勿躁。 金满堂虽然心中对猪哥稍有芥蒂和成见,不爽一个微不足道小兵连升数级直接成为大队长,但基于猪哥现在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深得桓鹰赏识,当下也颇识时务,立马服从猪哥指令,乖乖退回猪哥身后。 司马腾和其余几名队长全都望着猪哥,个个心中都抱着看好戏的怪异心态,包括与猪哥最为亲密的司马腾也不例外。 “兄弟们,大家好!” 如愿以偿,猪哥的一声大吼,落得与金满堂一模一样的下场,二百三十八名死囚与聋子没什么差别,依然我行我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无视猪哥等人。 猪哥没有介意众人反应,继续大声的吼道:“各位兄弟,我叫猪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大队长!” 全场依然没有人抬头张望猪哥,二百三十八人死气沉沉,氛围实在有够压抑。 金满堂心中偷乐,暗忖你猪哥的技量也不过如此,不过仗着桓鹰赏识才爬上队长的位置,没有领导才能,这位置可不是那么容易坐的! “废话我不多说,兄弟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说来……” 话音一落,猪哥出其不意的这一招果然激活了二百三十八名死囚的活力,一下子引来不少人目光斜视,虽然这些聚焦在猪哥身上的目光充满了质疑与嘲笑,更多的是冷淡,瞥一眼后,继续恢复原状。 尽管如此,猪哥心中已经非常满足,至少他们还是对生活充满了渴望,渴望吃到什么,喝到什么……,有追求的生命,才是活生生的生命! “兄弟们是不相信我的话吗?”猪哥用力拍打着胸膛承诺道:“除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我是没办法摘下来给大家享用外,其它的好吃好喝的,只要你们说的出来的,我猪哥说到就能做到!” “哼!” 一声轻哼突然从死寂一般的死囚群中传来,猪哥凭借敏锐的感觉循声一看,是一位三十左右,露在外边的双手肌肤光洁嫩滑,一看就知他平常是个不事劳作处尊养优之辈,现在位列死囚之中,估计是得罪了朝中什么权贵,所以才会落难至此。 “那位兄弟,你若是不相信,尽管说来听听,然后看看我是不是能够说到做到!”猪哥把握机会,顺势切入。 “……” “兄弟,我知道你不聋也不哑!”猪哥见那家伙沉默不语,干脆挑衅起来:“怎么着,不过是坐了几天死牢,当了几天死囚,就被吓得连话都不会讲了吗?” “哼!” 猪哥的挑衅果然有效,几句言语刺激不小,那家伙眼神冒着杀气,狠狠的瞪着猪哥,咬牙切齿的开口回应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说那样的大话!你要真的有能耐,就去请天然居的大厨来,在这里烧菜给我们做一顿天然居的上等酒席!” 天然居?好熟悉的名字! 瞬息间,猪哥马上想到天然居所在,记得昭明太子约见自己那晚,正是约在天然居! 只是猪哥有所不知,那是一家提供皇室和贵族人士享用的专属酒楼,一般人等,只能站在大门外看看而已,没有人带领,休想得其门而入! 司马腾、金满堂其余四名副队长闻声互看一眼,不由暗自摇头。 六人与二百三十八名死囚都是土生土长的建康城人士,对天然居自然是个个都熟悉的不得了,那座富丽堂皇的酒楼,是建康城的权势象征之一!如此要求,岂是猪哥这样的军中小兵能够满足得了的? “没问题!” 众人觉着这是不可能完成的过分要求时,猪哥却神sè镇定自然,毫不犹豫的拍着胸口坦然应承下来,似乎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轻而易举就能够办到的小事而已。 “切!”死寂的全场立刻活跃起来,众人对猪哥坦然的回答显得非常不爽,很不满意。 众人眼中,猪哥这答案显得太过狂妄,马上就有人情绪激动,开口大声叫唤道:“猪哥,你若是能做的到,我沈勇愿意从此跟你出生入死,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 “猪哥,你应该叫牛哥吧,怎么吹起牛来这么厉害?” “沈勇说的没错,你要是能办到,从此以后,我也跟着你混!” “好!一言为定!天地为盟,rì月为鉴,我在这里对天发誓……” 一片嘈杂纷乱的喧哗声中,猪哥出人意料的突然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众目睽睽之下,用右手抚着心口,神sè肃穆,庄严的宣誓道:“我,陈庆之,誓与兄弟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甘共苦!” 陈庆之? 没有听错吧! 司马腾情不自禁望着左右,质疑刚才自己是否听到的是陈庆之三个字? 猪哥就是陈庆之?是武威将军陈庆之吗? 不可能! 怎么可能? 第七十八章 笼络人心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刚刚才活跃起来,略显生气勃勃的木栅栏内再次变得寂静无比! 同样是寂静,木栅栏内的情形却与刚才截然不同,每一个人都把目光投向自称是陈庆之的猪哥,所有眼神中都充满了质疑,不敢置信那就是武威将军陈庆之! 全部二百三十八名死囚都清楚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离开死牢,来到这儿穿着新衣服晒着太阳,吃好睡好住好的根本原因——就是陈庆之!毫无疑问,没有陈庆之,就没有zì yóu,几乎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的生命,更没有重生的机会,是陈庆之改变了这一切! 被陈庆之三个字所震憾的不止是二百三十八名死囚,跟随在猪哥身边的六名正副队长也惊诧不已,心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也许是因为已经经历过死亡煎熬,死囚们在一阵错愕之后,又重新开始sāo动起来,一个个交头接耳轻声细语,嘀咕着研究和讨论猪哥就是陈庆之,陈庆之就是猪哥的可能xìng! “猪哥,说什么都没用,不管你是不是武威将军陈庆之,眼见为凭,你还是先把天然居的厨师给请来这里,给兄弟们烧一顿天然居的上等酒席再说!” 死囚群中有人大声呼喊,马上引起其他死囚们此起彼落的应合,纷纷表示赞同,一致要求猪哥先做来看看! 猪哥表明身份后还遭遇到众人质疑,换作别人,恐怕面子上会下不了台阶,可猪哥却笑容可掬的哈哈笑着,一点都不介意的拍着胸口大声应道:“没有问题!从今天开始,兄弟们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有我一口饭吃,绝不会让兄弟饿着!” “唷嗬!” 话音一落,全场欢呼,不管猪哥是否真的陈庆之,至少这番话说的非常动听入耳,死囚们的要求并不高,只求能吃点好的,吃在肚子里的东西,那才是最实在东西! 猪哥宣誓内容中的同甘共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些都是虚无飘渺的东西,听着好听,一点都不实际!从本质上来讲,还比不上一杯水酒,一口米饭! 欢呼声中,猪哥挥挥手转身离开木栅栏,按照死囚们的要求去办理天然居大餐,那确实是一件常人,甚至是一些皇族和豪门权贵们也无法办到的通天大事! 猪哥不是常人,因为猪哥是陈庆之,寒门出身的陈庆之正得梁武帝萧衍宠信,试问天下间,有谁敢在这时不给猪哥面子,那等于是不给皇上面子! 司马腾等六人随着猪哥返身离开木栅栏,司马腾依仗着自己与猪哥有着关系非同一般的情份,紧追数步凑到猪哥身边叫道:“猪哥……” 猪哥闻声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司马腾等正副六名队长,直截了当的吩咐道:“司马腾、孙庆、赵恩,你们三个跟我一起走,金满堂、公孙度、夏睿,你们留下,先去跟桓将军汇报一下情况,然后给我在木栅栏内摆起场子,铺就席子,摆好桌子,今天我要宴请木栅栏内的二百三十八名好兄弟!” 六人闻言目目相觑,不确定猪哥是否真的是陈庆之!如果猪哥是陈庆之,那显然一切都没有问题!可万一猪哥不是陈庆之……,后果不堪设想! “就这样!司马腾,我们走!” 猪哥根本就不给六人有半点思考的机会,话一说完,招呼着司马腾、孙庆和赵恩,立马转身就走。 六名正副队长各自互望一眼,每人眼中充满了茫然,迟疑了一下后,还是司马腾率先做出决断,大手一挥,以身作则,示意孙庆和赵恩一起紧紧追在猪哥身后跟上。 金满堂、公孙度和夏睿呆呆的望着四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最终还是决定依从猪哥的命令,三人怀着揣测不安的心情,略带兴奋与期待,去寻找桓鹰汇报状况,心头一切疑惑的标准答案,就在桓鹰得悉消息后的回应之中! 陈庆之是猪哥?猪哥就是陈庆之? 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委实太过震憾,一时之间,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如果这个消息是千真万确的,那么三人将庆幸自己遇到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成为武威将军陈庆之的近身亲侍!未来必定前途无量,荣华富贵指rì可待! 三人很快找到桓鹰,据实把发生在木栅栏内的情况一五一十给桓鹰给叙述了一道,桓鹰木无表情听完全部后,眼神犀利的望着三人,冷冷的嘱咐道:“没错,猪哥就是我们的武威将军陈庆之!” 如愿以偿听到期待中的标准答案,金满堂、公孙度和夏睿又惊又喜,欣喜万分的互看一眼,虽然那是已经猜测个仈jiǔ不离十的答案,可此刻从桓鹰口中得到证实,依然是那样的震憾! “你们都是聪明人,知道应该怎么做吧?”桓鹰若有所指的说道:“他现在是大队长猪哥!” 三人一点即通,毫不犹豫的一起开口应道:“是!属下明白!” 桓鹰满意的微微点头颔首,挥挥手说道:“那就按你们大队长的吩咐,去办事吧!” 三人再次齐声应承,一起向桓鹰行过礼告别后,赶紧按着猪哥临走前的吩咐,一溜小跑冲向后勤装备营帐传递命令,准备妥当足够的席子和桌子,再率领一百余名后勤人员扛着东西返回木栅栏。 在二百三十八名死囚的注视下,众人一阵忙碌之后,木栅栏内的一大片空地上,很快就整整齐齐的摆上了席子与桌子。 一切准备就序,只等猪哥领着天然居的大厨前来木栅栏内一展厨艺。 木栅栏内的二百三十八名死囚们没有等待太久,午后稍过一些,各类印制着天然居标识的高档餐具运抵军营,亮闪闪的jīng制餐具恍如一件件美伦美焕的工艺品,看得众人心情激动不已! 没错!是天然居!就是天然居! 随着餐具前来的还有天然居的工作人员,从大厨到跑堂端盘子服务生,还有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全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美人儿…… 几乎整个天然居都被搬到了军营的木栅栏内,位于建康城御道上的天然居则临时高高挂起休业牌,一干人员倾巢而出,只为二百三十八名死囚服务! 是夜,军营木栅栏内灯火辉煌,欢歌笑语响彻云霄…… 第七十九章 出征北伐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北魏末年,社会各类矛盾rì益尖锐,在各地直接引发一起又一起的动乱事件,天下大乱,烽烟此起彼落,民不聊生! 在北魏都城洛阳,宫廷政变也频频发生,皇室上层的不安定因素,更使得原本强盛一时的北魏帝国渐渐走向没落。面对如此大好局势,南朝梁武帝心中窃喜,当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雄心再起,意图借此机会进军中原,以效秦始皇嬴政,一统天下成就千秋霸业,载入史册为后人传颂! 公元525年,北魏徐州刺史元法僧起兵称帝,立膝下诸子为王,建国元号为天启。北魏皇室怎能容得元法僧肆意妄为,派兵前攻,元法僧战而不利,只得投向梁武帝以求援助一己之安。 梁武帝萧衍本就已蠢蠢yù动,见到机会来临,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闻降之后立即派遣宣城太守元略任大都城,携同武威将军陈庆之和胡龙牙等率军接应了元法僧,元略虽然遇袭北魏元鉴军惨败,战事却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势,势弱的元法僧反袭战胜元略军后沾沾自喜,放松戒备的元鉴军,结果大胜! 得悉胜果,梁武帝欢喜无比,授元法僧为司马,并赐封始安郡公,接着又派信武将军裴邃、西昌候萧渊藻,豫章王萧综等人相继出征,自信能凭此一举规复中原,平定天下,创下不朽伟业! 信武将军裴邃是南北二朝赫赫有名的良将,原是南朝人,后因裴叔业降北魏,率众随之迁往北魏,以其文才武略,深得当时宣武帝器重,任命为司徒属、中书郎及魏郡太守。梁武帝萧衍推翻南齐创建南梁之后,裴邃弃魏重返南朝,率领南朝大军征战天下,立下战功无数,镇守南朝疆域,北魏望而却步,不得其入,才使得梁武帝萧衍刚刚新建的南朝梁国得以休生养息并壮大,与北魏各霸一方。 普通525年正月,信武将军裴邃得梁武帝萧衍重倚,率领大军开始北伐,一路上势如破竹,无可匹敌,数rì之间接连攻克新蔡、郑城、进至汝水颖水之间,直逼洛阳城!北魏统帅河间王元琛深悉裴邃厉害,屯军一侧不敢妄进,后魏主元恪派人前往催军,元琛不得已才率军前往寿阳,抵御裴邃大军侵袭以卫洛阳安全! 寿阳城大军成功阻止裴邃大军,初始与裴邃互有胜负,正相持之际,裴邃使计引出五万魏军,佯装不敌败走,引得五万魏军欣喜狂追,忽然一声炮响后,裴邃所率梁军伏兵四起,元琛虽拼尽全力抵抗,苦战一番后侥幸脱险,五万大军却已折损大半,从此紧闭城门固守,不敢再与裴邃一战! 胜利战报传遍朝野,南朝举国欢庆,梁武帝萧衍马上调兵遣将,派豫章王萧综率军前往徐州,并重新任命武威将军陈庆之为宣猛将军,文德主帅,率兵护送豫章王萧综进入兵家必争之地徐州驻守,伺机从另一侧进攻中原,与裴邃大军遥相呼应。 同样是上前线打仗,在满朝文武百官眼中看来,陈庆之又捞到了一桩美差,绝对是名利双收! 徐州城早已归降南朝,梁武帝派遣陈庆之护送豫章王萧综,那只是一种官面堂皇的说法,其实只是陈庆之曾经走过一趟徐州,路途熟悉,给豫章王带个路而已。 如此小事一桩,陈庆之却凭空获得了宣猛将军封号再外加文德主帅的统领兵权,堂而皇之走上权力舞台的前沿。 诏令一下,陈庆之率领二千经过训练已小有成就的将士即时出征,护送豫章王萧综第二次经过御道,在建康城万民夹道欢送之下,雄赳赳气昂昂踏上征途。 时光如梭,一切恍然如梦。 陈庆之骑乘在马背上,望着御道二侧欢呼着的人群,回想数月之前的第一次出征,此情此景,是那样的熟悉,二次截然不同的出征,一样的情形却拥有本质上的天差地别。第一次,自己只是一个随从的充数将军,手下只得一个陈霸先可供差遣;第二次,却是货真价实统帅,拥有二千真正属于自己统领指挥的将士! 不知道陈霸先此时在何处?当rì一怒之下拂袖离去之后,陈霸先就如人间蒸发,音讯全无,建康城内找不到陈霸先的半点踪影,也许是离开了建康城! 唉…… 想着第一次出征与陈霸先朝夕相处,患难与共的rì子,陈庆之心中泛起淡淡的莫名忧伤,暗自叹息一声,甩甩头,抛却陈霸先在脑海中的影像,一切回归现实世界。 前后顾盼,打量着属于自己的那二千将士,每一个人都身着全套崭新装备,白衣白马,盔亮枪利,胯下骑着皆是训练有素的战马,马儿神骏人儿jīng神,乍一看,绝对是一支装备jīng良的无敌之帅,谁都不会相信,数月之前,他们的身份是囚犯! 一面jīng心制作的镶金白sè大旗迎风飘扬,旗帜正中,一个大大的陈字,向世人宣告这支装备jīng良的南朝雄师,专属于陈庆之! 样子是十足了,成sè就不知道了!一切有待在战场上接受检测,看看这几个月的训练,是否把一群不守法规的囚徒变成jīng锐之帅! 此次任务轻松,梁武帝是有意成全陈庆之,没机会估且要创造机会让陈庆之上,现在机会来了,当然勿用置疑的把机会赐于陈庆之。 出行之前,陈庆之已经计划好了整个行程安排,为了检验训练成果,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并吸取实战经验,决定把一路上的土匪窝和强盗山寨给清剿干净,如此一来,既能为百姓造福一方,还能让战争通道畅通无阻,与国与民与己有利的大好事情,何乐而不为之!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响起,正在遐想中的陈庆之回头一看,一群人正策马狂奔紧追上前,定睛一看,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领头人竟是臭名昭著的西丰县候萧正德,陈庆之不由的眉头一皱,心中暗忖此人追上前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陈将军……等等……” 西丰县候萧正德远远的就已经扯起嗓门朝着陈庆之大声召唤,见到陈庆之闻声后驻马停顿下来,赶紧催促胯下马儿来到陈庆之身前。 不等陈庆之开口询问,萧正德大吸一口气,略微平息稍稍有点急促的呼吸,先行开口说道:“陈将军,皇上有旨,任我为轻车将军,随军一起前往徐州城驻防!” 萧正德神sè兴奋,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圣旨,递交给陈庆之。 陈庆之接过圣旨打开一看,还真如萧正德所说的那样,梁武帝任命萧正德为轻车将军,随豫综王萧综一起前往徐州城协助驻防徐州! 看完圣旨,陈庆之抬头打量了一下萧正德与他的十余名随侍,对他们的穿着打扮不由暗自摇头,这哪是去前线驻防,一看就知萧正德是借机去徐州游山玩水来着。 木已成舟,萧正德拿着梁武帝圣旨,陈庆之不能开口拒绝,心中又郁闷不想与萧正德说话,当下嘴角轻扬,挤出些许微笑,朝萧正德点点头,做个跟上的手式算是回应。 “唷嗬!”“噼啦……啪!” 得此行统帅陈庆之应允,萧正德欢呼一声,挥动手中马鞭当空一扬,漂亮的甩出一记响鞭,清脆悦耳的鞭声恰如其分表达了萧正德的欢喜之情。 陈庆之不想让萧正德破坏心情,当下催动胯下马儿弃之离去。 第八十章 真假山贼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出征之后,一rì无话。 征途平平淡淡,除了埋头赶路之外,别无他事。 与其它出征前线的部队不同,此次的任务没有具体战斗目的,因为仅是简单的护送,所以将士们都可以心情轻松,很愉快的一边行军,一边与左右前后谈笑风生,同时观赏着沿途的风景。 萧正德规规矩矩遵照执行一天军规之后,第二天开始蠢蠢yù动,本xìng就不安份的他,开始尝试着在无聊的征途上寻找乐趣。 打猎,是最简单,也最容易制造的一项乐趣。 带着自己的亲信随从,游曳在大部队之外,还真别说,萧正德一路上收获颇丰,野鸡野猪野兔等野味打了不少,当天晚上就收拾干净烹制,萧综和陈庆之全都沾了萧正德的光,美美的享用了一顿可口野味! 第三rì,萧正德打猎上瘾,一大早就起身,在众人酣睡的时候,又带着随从脱离大部队,兴致勃勃率先上路,冲在大部队前面,反正路只有一条,怎么走都不会迷路,免得人多惊扰了猎物,打得少了不爽!大饱口福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文武双全,基于这么一点点虚荣心,萧正德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在众人面前摆现一下! 萧正德不告而别,陈庆之在其动身之前就得悉了消息,吩咐守营将士无需理会萧正德,放任由其zì yóu出入,若没有这命令,萧正德根本就不可能偷偷溜出营地。 世上的事情总是出乎预料之外,人算不如天算。 陈庆之拔营后率领大军护着豫章王萧综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见到萧正德的一名随从神sè慌张,迎面策马狂奔而归,一见到陈庆之,从马上翻身滚落,扑通一声跪在陈庆之马前,未问先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撕心裂肺般嚎啕大哭,就算是死了亲爹亲娘也未必能哭得这么伤心。 “闭嘴!” 一旁与陈庆之策马同行的豫章王萧综眉头紧皱,不悦的斥喝道:“哭什么哭,出什么事情了?你家主子呢?” “萧王爷、陈将军,大事不好了,我家主人被山贼给抓走了……” “什么?”萧综闻言惊呼一声,刹那间变脸,怒不可赦的吼道:“哪来的山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找死!” 陈庆之心中偷乐,暗忖自己原本计划就是要拿山贼来练兵,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和豫章王萧综开口招呼,毕竟此次任务仅是护送萧综前往徐州城,现在可好,自己还没来得及找上门去,山贼反而自己找上门来了! 看来,放纵萧正德任意行事,任由他一大早独自出营打猎,也算是歪打正着,正好给自己创造并提供练兵的机会! 认真说起来,自己还应该感谢萧正德才对! “陈将军!”萧综怒气冲冲的转向陈庆之,神情愤慨的招呼道:“这些该死的山贼,我要把他们全部都给杀了!” 陈庆之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犹豫了一下,为难的说道:“萧王爷,我们……” 萧综平时与萧正德私交不错,算得上是臭味相投,所以萧正德才会向梁武帝请命,自动要求前来与萧综同行前往徐州城驻防。 平常哪有人敢在二人头上动土,如今狐朋狗党被人给抓走了,萧综怎能忍得住气,表现的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时间变得情绪激昂,义愤填膺,火上心头,当下毫不犹豫的拍着胸口回应道:“陈将军尽管放心,父皇那边,自有我来担当!” 陈庆之内心早已乐开了怀,脸上表情却依然带着些许为难,故作很慎重样子思虑了下下,然后才忽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换上一副义不容辞神情毅然应道:“萧王爷,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天黑之前,我保证把人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我要跟你一起去……” 萧综得陈庆之承诺,激愤的神情带些跃跃yù试,只话刚出口,马上就被陈庆之摇着头断然拒绝:“萧王爷,这可不行!你得按照计划中的行程继续前进,区区山贼,不足为惧,有我亲自带队,你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这个……” 陈庆之的底细萧综明白的很,不过一介文弱书生而已,认真想想,跟着陈庆之去剿灭山贼未必安全,还不如跟随大军继续前进来得安全。心念一转,为己为私,萧综询问道:“陈将军,你要带多少人去?” “不多,随便带个二百余人就足够了!”陈庆之指着自己的军队,自信的回答道。 二千军队带走二百余人,还有差不多二千人守卫自己的安全,萧综闻言松口气,即刻点头嘱咐道:“陈将军,你可千万要小心!” “萧王爷尽管放心,rì落之前,必定胜利而归!”陈庆之早就蠢蠢yù动了,一声道别之后,挥手一招,立马带着二百余骑将士,急匆匆策马狂奔离去! 二百余人一通狂奔之后,忽然拐上一条山道,沿着小溪来到一处小树林前。 小树林里呼啦啦钻出五六十名山贼,气势汹汹的迎上前来,一个个手上都拿着各式家伙,身上穿着破烂的衣裳,没有一个人的脸是干净的,不是抹了灰就是涂了泥巴,反倒是手上的家伙,每一件都锃光闪亮,锋芒毕露,二厢一比较,显得特别的突兀,感觉格格不入! 陈庆之无视闪着寒光的各式兵器,策马毫无防备的走向小树林里冒出来的那群山贼。 五六十名山贼见到陈庆之行上前来,突然齐刷刷的全都屈膝单腿跪倒在地。 陈庆之见到这场面一点都不意外,翻身下马,伸手一把扶起领头那厮,然后压着嗓门望着跪在地上的五六十人开口说道:“辛苦大家了,这个时候,无需多礼,都起来吧!” “猪哥,公孙度对不起您……” “怎么回事?”陈庆之眉头顿时皱起,疑惑的询问道:“人呢?发生什么事了?” “萧正德让山贼给捉走了!” “什么?”陈庆之惊诧的轻呼一声,随后追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公孙度自责的低垂着头解释道:“猪哥,我们依着计划假扮山贼埋伏在路口,可当时不知怎么的突然冒出一大批真的山贼,足有二三百人之多,敌众我寡,兄弟们不敢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山贼擒走了萧正德!” 陈庆之不敢置信的质疑道:“不是吧,这地方哪来那么多山贼?” 二三百山贼?没道理!根据事先所作调查,附近数十里内,只有一伙五六十人的山贼,所以陈庆之才派公孙度带五六十人冒充山贼打劫,以此为由,借机出兵实战练习一下! 人算不如天算,莫明其妙冒出来的二三百名山贼,着实太过意外,彻底破坏了陈庆之的原定计划! 第八十一章 乌合之众 - 侍从军神 - 游游 () “没事!” 陈庆之挥手拍拍公孙度肩膀,稍稍安抚公孙度自责情绪后,接着再问道:“人呢?那伙山贼现在在哪?” “翻过这座山头,有个峡谷,沿着峡谷小道进去约一柱香时间,有一大片空地,他们现在暂时就在那里边休息!”公孙度没敢轻举妄动,毕竟是初次出兵,敌众我寡之下,畏而不前,一切表现实属正常,能够做到这样,也算是表现稳健! 公孙度心里没底,陈庆之心里也是一样!二人唯一的区别,就是陈庆之已经经历过战争,亲身感受过残酷战场氛围,这种经验,有与没有的差别,是天差地别的!更何况,陈庆之拥有一个未来的身份,脑子里所拥有的各类知识,是公孙度无法想象的! “那峡谷骑马能过吗?”陈庆之不想放弃自己的优势,空地之上,骑兵的破坏力是摧毁xìng的。 “不能!”公孙度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回答道:“那峡谷里有一道宽十余丈的溪水,溪水湍急,深及膝盖,二边悬崖峭壁,杂草丛生,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沿着溪岸进去!” 陈庆之听得眉头紧皱,暗忖这该如何办才好?没有了骑兵优势,剩下的选择,就只能够是一对一的肉博,一打起来,死伤恐怕难以控制!试想山贼都是亡命之徒,自己这些从牢狱里出来只接受过短暂训练的新兵,未必是那些山贼的对手! 棘手! 所有人把目光集结在陈庆之身上,陈庆之每一个细小的反应与表情,都清楚的落在众人眼中,此刻陈庆之一皱眉,现场顿时一片沉寂,众人情不自禁,身不由己跟随着陈庆之皱起了眉头,对于拯救萧正德,剿灭山贼一事变得忐忑不安。 也许是感受到了现场气氛有些压抑,顾自埋头思考着的陈庆之抬头一看,一张张脸上流露着如出一辙的神情,每一双眼睛中都是茫茫然的眼神…… 陈庆之心中陡然一震,暗叫不妙,显然眼前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将是军之魂,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自己刚才无意识的表现,显然是给自己的军队在漏气,未战先怯,这样的队伍,又怎么会是山贼的对手? “所有人注意!” 猛然醒悟过来的陈庆之察觉状况不妙后,虽然心中没有对策,为了挽回局势,给予将士们信心,这时也只能够硬着头皮,镇定心神,第一时间装出应对自若的神情,信心十足的吩咐道:“全体兄弟下马,留下一伍兄弟在此照看战马,其余兄弟收拾家伙,跟我走!” 命令一下,茫茫然的眼神立即有了方向与活力,短暂几个月的军事训练也不是混rì子白练的,只一会儿,全体人员整装完毕,一个个磨拳擦掌情绪变得兴奋,蠢蠢yù动期盼着陈庆之下一个命令。 看到队伍恢复了活力,陈庆之暗自窃喜,知道自己做对了一件事,可接下来的第一场战事,会是怎么样的结果,还是未定之数。 吩咐公孙度唤来先前探路的兄弟带路,陈庆之身先士卒走在最前边,身后跟随着二百余名跃跃yù试,第一次上战场的将士。 没一会儿,一行人来到公孙度所说的峡谷入口,果然险要异常,仅一条宽约半米左右的小道而已,走在小道上,若遇到对面来人,只能侧身而过或是靠在一侧崖壁躲让。 “猪哥,就是从这条道进去!” 毫无疑问,这是一条易守难攻的小道,山贼只需派少许人把守住峡谷小道,任陈庆之有再多的人,一切也都是白搭。 所有人再次把目光集中到陈庆之身上,看陈庆之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 众目睽睽下,陈庆之没有再次皱眉或是表现出任何一丝半点犹豫的神情,果断的开口吩咐道:“金满堂、孙庆、赵恩、公孙度、夏睿!” “有!” 五名正副队长本就聚集在陈庆之身边,闻到点名,马上一一跳出报到。 “你们五个,跟我一起先行潜入峡谷,神不知鬼不觉,把山贼把守在峡谷的哨兵给全部清理掉!” “……” 五人听的目瞪口呆,互相窥觑,一时间哑然无语,个个心中愕然,暗忖打仗的时候,哪有将军和当队长的冲在前头替小兵开路的? “司马腾,你领着兄弟们跟在我们后面,千万要保持距离,看到我们安全的信号,才可以跟上!”陈庆之神sè镇定,有条不紊的下达一个个命令,仿佛一切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司马腾关切陈庆之安危,对这样的安排颇有意见,当即开口说道:“猪哥……” 陈庆之举手朝司马腾做了个阻止的手式,坚毅的目光望着司马腾说道:“就这样定了!” “走吧!我们上!”陈庆之朝金满堂和另外四名副队长挥手示意,自己先行迈开脚步,猫着腰小心翼翼冲进峡谷小道。 被点名到的金满堂与孙庆、赵恩、公孙度、夏睿四人虽然心有不愿,却不敢违令,只能乖乖的跟随在陈庆之身后,小心潜入峡谷。 望着六人身影渐渐隐没在峡谷中,司马腾不敢有所怠慢,赶紧依着陈庆之的吩咐布置队形,把身手相对出众的兄弟们排在最前面,一行约三百人,即刻进入一级战斗准备。 以为要等足一柱香时间,不想才不过短短一会儿,就见夏睿出现在峡谷口挥手,司马心中大喜,马上率领着兄弟们鱼贯而行,几乎是用冲刺的方式,沿着峡谷小道,迅速没入峡谷之中。 冲入峡谷后才发现峡谷小道并非一路畅通无阻,夏睿不时跑前路后,传达一个个指令给予司马腾,大队人马走走停停,尽可能利用地势隐藏踪影。 陈庆之带领着由队长金满堂和副队长孙庆、赵恩、公孙度、夏睿组成的突袭小分队潜入峡谷之后,一路上小心谨慎,眼看四方,耳听八路,居然一直没有发现状况,最后冲到峡谷的另一端才出口处发现山贼布置的哨兵。 由三名山贼组成的哨兵基本没有防备,随心所yù的或躺或坐,其中一人甚至已经酣然入睡,另外二人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根本就没有来注意峡谷这边的动静。 见到这般状况,陈庆之顿时心中大喜,暗忖山贼虽然人多势众,其实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与自己相对训练有素的军队相比较,山贼们人再多,也只是一盘散沙! 五人潜行到山贼身边,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很轻松的活擒三名山贼,随后由夏睿通知紧随身后的大部队,转眼间,三百人马悄然无息的全部通过峡谷。 峡谷外边果然一大片草原,一条小溪横穿草原,数百山贼沿着小溪随意扎营嬉闹,好一片祥和欢乐景象,完全没有发现灾难已经来临! 第八十二章 气势如虹 - 侍从军神 - 游游 () 现实与游戏,有时候总是让人难分难辨! 遥望着草地上的山贼,再回头看看身边的三百将士,陈庆之觉着心中恍惚,忽然间一阵茫茫然,脑海里一片空白,是游戏还是真实生活? “猪哥……” 金满堂跃跃yù试,抑制着心头的激动,手持厚背大砍刀等候着陈庆之的进攻命令。 陈庆之用力甩甩头,抛弃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战场,以充足的战争游戏经验为基础,仔细察看环境后,冷静吩咐道:“这片草地看似四通八达,其实不过二个出入口而已,四周山坡虽然平缓,却荆棘丛生无路可行,我们只需要掐住二个出入口,就可以把他们全部围剿在这里!” 公孙度听得陈庆之一番分析后,顿时双眼jīng光闪烁,忍不住开口追询道:“猪哥,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很简单!” 陈庆之神sè轻松,犹如在玩耍一场游戏,随手指点道:“大家看这个峡谷地势,好似一个漏斗口,外大里小,不管山贼有多少人,想要进入峡谷内,必定汇聚成一条线,一个一个才能穿越峡谷!所以,这里只要派几个箭术好的兄弟,以箭矢封路,就能轻而易举的把守住!” “大家再看那边出口……”陈庆之不待其他人发表意见说话,自信满满的招呼着众人指点江山:“虽然溪宽地平,想要完全守住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但也不是不可能!” 围在陈庆之身边的司马腾等人早已听得神sè动容,又是公孙度嘴快,抢先开口询问道:“猪哥,那要怎么守?” 就在众人用期盼的目光望着陈庆之时,陈庆之却出乎预料的摇摇头否定道:“不守!兔子逼急了还能咬人呢!况且我们的主要任务只是来救人的,顺便练一下兵,他们做山贼也都是为生活所逼,并非都是恶人,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猪哥说的对,擒贼先擒王,我们把领头那几个山贼给逮了,其余的肯定一哄而散,逃之夭夭!”司马腾一副深有感触,经验十足的样子点头附和陈庆之。 “嗯!说的也是,大家都是穷人,若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意去当山贼啊!”金满堂想到自己的经历,也用力点点头,赞同司马腾的意见。 其余几名副队长也身有感触,转头遥望山贼的目光中,多了些许温和与同情,少了许多杀戮之气! 陈庆之见状心里一动,暗忖自己既然可以收编囚徒,一样也可以收编山贼!毕竟这不是游戏,而是活生生的一条条生命! “公孙度,你带三十名兄弟留守在这里,山贼若要往这边逃,你们就用箭封路jǐng告,如果山贼不听jǐng告,继续冲来,那就格杀勿论!” “是!” 公孙度兴奋过头,中气十足的大声应道,一时间忘却此刻是在阵前,需要保持寂静,待到公孙度看到一堆眼珠子全都变成铜铃般大小眼球盯向自己时,才猛然反应过来,顿时心中凛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当下赶紧转头朝山贼方向张望,祈求自己刚才那一声没有引起山贼注意。 尚未到进攻之时,却在敌阵前暴露踪迹,那是最要不得的一件事情,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把视线转向山贼,察看是否有引起人家注意。 峡谷寂静宁和,公孙度一声应承居然余音缭绕,四谷回声远传千里,众人的担心成了事实,果然有山贼闻声扭头望向这边,甚至还有数人动身走了过来…… 所幸二地相距二百余米,虽然一时不慎暴露行踪,却还有缓冲的余地。 见事已至此,陈庆之当机立断,探手拔出腰间大砍刀命令道:“公孙度带三十人留下阻截,其余兄弟,以为我首,司马腾右翼、金满堂左翼,夏睿、赵恩居中策应,孙庆断后,队伍呈三角锥形,全部跟着我冲!” “是!” 这一回众志成城的应和,源于丹田之气,无需掩饰,恰如平地一声chūn雷乍响,天地为之颤悚动容! “冲啊!” 陈庆之顿觉全身气血翻腾,激昂的大吼一声,挥刀过头,高举着率先扑向山贼,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气势如虹,高速奔行在平坦的草地上,感觉就像是骑着一匹骏马在迎风驰骋! 见到陈庆之如此生猛,司马腾和金满堂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战争不是儿戏,唯恐陈庆之受到伤害,那就罪过了!喜的是自己摊上这么一个身先士卒,待人真诚的好主人,可谓是三生有幸,应该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才得到现在这福份。 没敢在这紧要关头想太多,当下一起振臂高呼:“兄弟们,跟我上!”“杀啊……”二人一边喊,一边挥刀追随在陈庆之身边,一左一右,护住陈庆之二侧。 二百余将士齐声大吼,哗啦啦一下子全都亮出手中家伙跟上,瞬息间平静的峡谷仿佛遭遇山洪暴发,每个人手中的利器闪耀着白晃晃的光芒,喊杀声中,势不可挡涌出峡谷冲向山贼。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悠闲自得的山贼们愕然加茫然,惊骇的望着从峡谷里蹦出的大队官兵,大多数人傻了眼,呆呆的愣着毫无反应! 二百余米距离,说短并不短,说长也不长! 转眼间,陈庆之已率领众人冲过百余米,身后洋洋洒洒数百人,看似零乱,却乱中有序,冲在最前边的阵形相对谨密,跟在后面的渐见散乱,但基本可以确定众人努力维持着三角锥形队列。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临阵又遇突发状况,来不及集结阵形就冲了出来,能够维持现在这样,也算是平rì里的训练没有白费。 不过,队形虽然有些乱了,但在山贼们眼中,他们却看到官兵们源源不断的从峡谷中冒出,仿佛峡谷内隐藏着千军万马…… “快跑啊……” 眼看着陈庆之已冲过半程,官兵就要冲到身前,呆呆愣着的山贼们总于在某位山贼的大吼声中回过神来,顾不得、也想不起要拿起家伙进行反抗,第一反应就是撒腿狂奔。 逃跑是一门学问,而且是很高深的学问,面临危险的时候,需要有足够的理智与充分的冷静,才看清安全与危险所在,正确选择怎么样逃避危险,这样的行径,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山贼们在这方面拥有得天独厚的后天优势,情势紧急之下,靠着后天经验得来的本能反应,一分为二,齐刷刷的闪往左右二侧,让出一条康庄大道,避开锋芒,硬是让陈庆之领着司马腾和金满堂兵不血刃,毫无阻碍的冲过山贼营地。 第八十三章 创意 - 侍从军神 - 游游 战斗? 哪儿来的战斗? 预期中将会发生的一场惨烈战斗,却因为山贼们受惊后四处逃窜变成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虽然路只有二条,自顾埋头逃命的山贼却无视道路存在,既不冲向出口,也不返向峡谷,一个劲的奔向四面八方,钻进树林和荆棘杂草丛中,转眼之间,数百人居然没有一个拿出家伙来抵抗,全都一溜烟跑了个干干净净。 无法想象的状况,却真实的发生了,置身其中,委实让人哭笑不得! 望着一片狼籍的空旷草地,陈庆之心中感叹,摇头不已,大声冲着那些心犹不甘,想要提刀追袭的属下吼道:“大家不要追了,就让他们跑吧!” “别追了!” 紧随在陈庆之身边的司马腾和金满堂立刻扯起嗓门,二人一左一右站在陈庆之身边恰如哼哈二将,重复陈庆之的命令,大声朝着那些想要追袭的将士们吼道:“听到没有,不要追了,都他妈的给我回来!” 二个大嗓门的效果不错,平时的训练也在这时见到了成效,早已没了阵形,四下追逐山贼的将士们全都乖乖返回,诸人有生以来的第一场战役,就这样莫明其妙的开始,又莫明其妙的结束了。 “猪哥!” 孙庆领着十余名将士围在草地上唯一的帐篷外,挥手大声招呼着陈庆之:“我们找到人了!” 陈庆之赶紧走向帐篷,远远的就向孙庆关切的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事!”孙庆神色有些怪异,似笑非笑的点头又摇头,伸手指着帐篷内,示意陈庆之自己走进帐篷里面瞅瞅。 见到陈庆之进入帐篷,萧正德一脸羞愧神色,双眼闪着泪光,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看到萧正德狼狈不堪的模样,陈庆之心中忍不住想要发笑,平日时趾高气扬,在建康城耀武扬威无人敢惹的西丰县候,现在却落到如此下场,报应!老天有眼,俗话说的好,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嘿嘿,想逃也是逃不了的! 想归想,陈庆之一个箭步冲到萧正德身边,扑通一声单膝跪下,不管三七十二一,先翻动萧正德身体让其侧卧,然后俯身解开背后绳结,一边解一边关切的安慰道:“萧候爷,子云来晚一步,让你受委屈了!” 三下五除二,陈庆之解开绳索,扶起萧正德,刚想要开口说话继续安慰时,却被萧正德突然伸手一把给搂着脖子抱住,使劲的抱住…… 陈庆之本能的想要闪开,稍一犹豫,还是让萧正德给抱了个结实,听到耳边传来萧正德难以掩饰的哭泣声,不由的抬起手来拍拍萧正德的后背安抚道:“萧候爷,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萧正德原本只是抑制着情绪轻轻哭泣,被陈庆之拍拍背一劝慰,整个人反而越发明显的抽泣起来,感觉跟个小孩子一样,哭了个稀里哗啦。 陈庆之心中哭笑不得,心想这萧正德也真不是个男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有钱有势,打小就被宠坏,一直没有长大的男孩而已! “哭吧,哭吧,外面都是人呢!”陈庆之不再安抚萧正德,换个方式劝说道:“你要是哭大声了,被外面的人听到,那可就什么面子都没有了!” 这话一出,萧正德立马停止了哭泣,松开搂着陈庆之脖子的手,陈庆之赶紧后退一大步,与萧正德保持安全距离。 只见萧正德满脸泪水,指着自己的头发,带着哭腔委屈万分的向陈庆之倾诉道:“子云,那些山贼太可恶了,你看看我的头发……” 陈庆之定睛仔细一看,原来萧正德蓬头垢面的原因,是那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被人用刀给削得乱七八糟,一束长一丛短,乱得跟个鸟窝似的。 萧正德腾然起身,眼露杀机,愤然怒吼道:“陈将军,战况怎样?杀了多少,活捉多少?我要把他们全都杀光,一个活口也不留!” “这个……” 陈庆之收回目光,强抑笑意,整理情绪后正容回答道:“外面除了我的人之外,没有半个山贼的活口!” “哼!” 萧正德眼中杀机一盛顿敛,重重的哼了一声后满意的点点头赞许道:“这些山贼目无王法,为非作歹,烧杀抢夺,一刀杀了他们,算是便宜了他们!要是落在我的手里,一定让他们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后悔这辈子投胎做人!” 第八十四章 撒腿就跑 - 侍从军神 - 游游 “怎么会……这样?” 萧正德衣着整齐,仪容端庄走出帐篷,四下左右一打量,发现眼前除了一片狼籍之外看不到半点战场上应该存在的东西,没有血迹,没有尸首,什么都没有……,当即转头迷惑的向陈庆之质疑究竟。 陈庆之耸着肩膀,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神情,无辜的撇着嘴回答道:“这些山贼是真的一群乌合之众,我们刚冲杀出来,他们立马撒腿就跑,一个个跟老鼠似的,逃起命来跑得飞快,转眼间就钻进树林里、草丛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 萧正德哑然无语,想到自己遭受的非人待遇,顿时心中倍感郁闷,五味杂陈! “来人呢!” 陈庆之突然间大吼一声,指着让萧正德蒙羞的山贼帐篷命令道:“兄弟们,把它给我烧了!” “是!” 孙庆、司马腾、金满堂等人当即率领着众将士,兴致勃勃的点火烧帐篷,看着冲天大火燃起,众人欢呼声响彻云霄! 也许是觉着还不过瘾,司马腾等人干脆把草地上所有山贼留下的物件都集中在一起,一件件的丢进大火中,烧了不亦乐乎。 望着熊熊燃烧的火光,看着帐篷在火光中慢慢的发为灰烬,萧正德移步走到陈庆之身边,轻声感激道:“子云,谢了!” “从今以后,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子云以后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尽管来找我!”萧正德信誓旦旦的向陈庆之许诺道:“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绝无二话!” 陈庆之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伸手拍拍萧正德肩膀,此时无声胜有声! 稍作休整,集合队伍,带着胜利的喜悦,陈庆之率领着初征告捷的队伍打道回师,将士们个个都兴高采烈,磨拳擦掌意犹未尽,虽然没有能够与山贼刀光剑影,殊死相搏,但是,未见血光不战而屈人之兵,也算是一场难能可贵的战斗,胜利的结果是勿用置疑的。 当凯旋而归的将士们策马狂奔追上大军时,未能参加战斗的每一位将士都流露出羡慕的目光,欢呼声如惊天动地般响起。 面对迎上前来关切问候的萧综,萧正德强作欢颜,稍稍应对几句就弃马坐上属于自己的那辆马车,一个人躲在马车里面。 萧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眉毛一挑,义愤填膺的咒骂道:“这些该死的山贼,天下大乱,实属他们不事劳作,聚众打家劫舍强抢掠夺的缘故,若没有他们好逸恶劳,惹事生非搞得百姓民不聊生,我们又何需在此辛苦赶路上前线保家卫国!” 陈庆之听得傻眼,心中哭笑不得,萧综歪曲事实,嫁祸于人的功力实属一流,黑的硬是能让他给说成白的。 “若人人都能安居乐业,男耕女织,必定国家繁荣昌盛,百姓丰衣足食,天下一统,指日可待!”萧综越说越激动,似乎秦始皇附身,他就是未来的天下霸主。 虽然心中并不苟同萧综那番黑颠倒的理论,但对于一统天下指日可待的说法,陈庆之还是颇为心动,自己作为未来世界一个普通人,是否能够在古时代中出人头地成就伟业,未来真的令人非常期待! 一个人的力量总究是薄弱的,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若能集众人之力为己所用,拉笼萧综、萧正德,也许自己可以更容易实现心中的梦想! 一念之间,陈庆之已然做出决定,一改往日对萧综若即若离,不冷不热的态度,故作神色动容,情绪激昂的赞赏道:“说的好!” 得到陈庆之的赞同与附和,萧综情绪大好,兴高采烈的叫道:“来人呢,给我传命令下去,扎营休息!” 陈庆之抬头望天,时间尚早,才午后刚过,心中疑惑怎么那么早就要扎营休息? “子云,今日你成功营救萧正德、清剿盗贼得胜而归,可谓大功一件!”萧综一席话立刻解开了陈庆之心中疑惑:“拣日不如撞日,萧某一直想要和子云畅饮一杯,难得今天这大好机会,就让我们坐下来痛快的喝上一杯!” “哈哈哈……”陈庆之心中正有此意,一番大笑后点头欣然应道:“承蒙萧王爷厚爱,子云恭敬不如从命!” “好!” 萧综笑逐颜开,喜形于色,与陈庆之双目对视,二人突然一起暴出哈哈大笑,各怀心事,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是日,才行军半程,大军就早早驻营休整,好酒好肉,人人有份,欢声笑语,响彻军营的每一个角落,每个将士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很难相信,这会是一支正在开往前线随时准备战斗的军队,无论怎么看,都更像是一支轻轻松松郊游的大队人马! 不过,有人欢笑有人悲伤,整支部队畅饮狂欢之时,萧正德却回绝了萧综和陈庆之的邀请,一个人整夜躲在帐篷里面,一步不出! 第二日清晨,太阳尚未爬出地平线,天边泛着片片彩霞,军营内一片寂静,当夜值勤的司马腾带着二个近身侍从急冲冲走到陈庆之帐篷外,压着嗓门叫唤道:“猪哥!猪哥!” “萧正德带着他的人,刚刚匆匆骑马离营了!”司马腾据实回报道:“他们似乎是往回走了!” “往回走?”陈庆之眉头紧皱,想了想后吩咐道:“叫几个机灵的兄弟跟上,记着是远远的跟在后面,不要暴露行踪,随时回报消息!” 司马腾呵呵一笑回答道:“猪哥,我已经派了几个能干的兄弟跟上了!” 陈庆之愣了一下,欣然笑着赞道:“做的好!” 第八十五章 抗旨不从 - 侍从军神 - 游游 *********************************************************************************** 因故数月不能写作更新,向广大读者朋友致以最真诚的歉意,从今天开始,将恢复正常更新,初始更新会较慢,日后定会每日一更直至完稿! ***********************************************************************************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兴许是因为萧正德的事件缘故,平日里兵荒马乱盗贼出没,现在却一路之上再也没有遇到盗匪山贼,豫章王萧综率着陈庆之一行人平平安安,顺利抵达了彭城。 没能有机会在路上真刀真枪操练一下自己部属,察看一下战斗力,陈庆之心中颇感遗憾,不过,一想到彭城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目前形势下,更是战事频繁,少不了打打杀杀的机会,到时候肯定不会少战事,只怕自己人马有限,抵不过北魏大军的侵袭。 “猪哥……” 一声声呼唤接二连三的响起,随后是一阵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司马腾,金满堂等一行六人鱼贯出现在陈庆之眼前,见到陈庆之,每个人都脸带灿烂笑容,只不过,笑容之中,隐藏着些许不一样的情绪。 “怎么了?出事了?” 陈庆之感觉敏锐,一眼瞄过众人神情,察言观色顿觉有事发生,马上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快点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司马腾和金满堂等六人闻言无奈的相视一笑,孙庆苦笑着回答道:“猪哥,若是有事就好了,偏偏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到彭城这些天,天天都是晒太阳,快要把兄弟们给闷出病来了!” “就是,一道莫明其妙的禁足令,把兄弟们搞得都闲得发慌啊!”司马腾用期盼的眼神望着陈庆之开口建议道:“猪哥,天气这么好,带兄弟们出去遛达一下吧,活动一下筋骨!” 原来如此!只因豫章王萧综不知为何的一道命令,陈庆之帐下的二千部属被全部禁足不得外出,甚至不能踏上彭城的街头半步。几天下来,活生生把司马腾等人和二千人马给憋的郁闷之极。 对众人今天这番反应,陈庆之心中早有准备,当下微微裂嘴,淡然笑道:“呵呵,我说有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猪哥,不是我们没有耐性,是我们命贱,太安稳的日子,我们就觉着全身上下都不舒服!”金满堂笑着插嘴调侃道:“坦白说吧,我们这些兄弟们就是犯贱,过不得这种平淡日子!” “哈哈,就是,就是!”其余五人一起笑着点头附合。 “嘿嘿,都不要急!再过几天,我看你们就没有安稳又舒服日子可以过了!”陈庆之冲着六人眨眨眼睛,神秘兮兮却又轻描淡写的说道。 一听这话,六人顿时个个二眼精光暴闪,难以抑制兴奋又激动的情绪,就像六头饿狼一般把陈庆之给团团围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追问个中原因。 “哼!你们就不会用你们的脑子想想,彭城是那么容易能够得到的吗?拜托,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应该会想得到吧?”陈庆之不回答先把六人给数落了一通:“这么简单的道理,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为将者,除勇之外,还需要有智,智勇双全才能指挥一支军队所向披靡!” 六人被陈庆之一通数落说的个个埋头不语,脸露羞愧神色。 望着眼前六人,陈庆之心中万分感慨,毕竟自己是未来世界的人,思维方式和这个时代的人不是一个级别,更何况金满堂和司马腾等六人出身乡野,原本就不是将才,只是自己在一群矮子中找出高个子,让这六人成为自己的左右手,辅助自己实现心中的目标。 话锋一转,陈庆之不再数落,转而故意吱吱唔唔,吊足了六人胃口之后揭晓标准答案:“恩,有个消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还没来得及和大家说说,据说魏主元恪已经派遣安丰王元延明,临淮王元彧领二万大军前来彭城……” 刚才还低垂着头任由陈庆之数落的六人现在已然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即刻就率领军队去迎头痛击魏军,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不过二千人,而对手却有二万之众,十倍于自己的悬殊力量。 诸一吩咐六人继续耐住性子等待机会,利用禁足令的机会好好休生养息,安抚并激励六人到时候定要把握机会奋勇杀敌,一战成名。 二日后,魏军大军已然逼近彭城,而在这时,一道圣旨却在大军围城之前,从建康送达彭城。 圣旨内容让陈庆之倍感意外,明明这一趟自己护送豫章王萧综前来彭城的任务,就是要驻守彭城,使其固若金汤,把住要塞进可攻退可守,驱魏军于千里之外。没想到梁武帝竟然在豫章王萧综刚刚抵达彭城,尚还立足不稳之际,又发了另外一道圣旨,重新召回豫章王萧综,命其急速返回建康,即刻班师回朝! 豫章王萧综接下圣旨之后,当场没有任何言语,只是一脸黯然神色,一言不发自个儿转身离去,全然不顾在场一起接旨的陈庆之和元法僧等人。 元法僧眉头紧皱,对梁武帝临阵撤帅的举措颇为头痛,心中五味杂陈,全然不是滋味。 陈庆之心中也是暗自叹息,二军对阵之际,换帅可是大忌,梁武帝这又是怎么了,哪一根神经搭错了? 一时间,豫章王府若大的客厅内一片寂静。 陈庆之也不知道在这时说些什么才好,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寂说道:“事已至此,大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元法僧双目炯炯有神,犹如二道闪电般望向陈庆之,突然长叹一声应道:“唉,子云,你有所不知,前次战胜元鉴,只是侥幸而已。此次安丰王和临淮王携手前来彭城,已非元某人能敌,若子云和萧王爷再一起撤走,彭城必亡!” 陈庆之哑然无语,心中非常清楚的明白元法僧的一番话,撤军就等于是投降,特别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无异于持刀引颈自刎。只不过,一切由不得自己做主,官大一级尚能压死人,更何况这是皇帝的圣旨,怎能不遵从? “始安郡公不必担心……” 脚步声伴随着萧综的声音响起,众人扭头循声张望,只见刚才一脸黯然神色离去的豫章王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萧综神色已然变得坚毅果敢,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沉静的说道:“陈将军,汝已决定,誓与彭城共存亡!” 如此豪言壮语,在如此特殊的情势下,瞬息间打动每一个人的内心,激发所有人的斗志,一道道望着豫章王萧综的视线,充满了发自于心灵深处的敬佩之意! 唯有危难之时,方现真正英雄! 第八十六章 出大事了 - 侍从军神 - 游游 陈庆之望着豫章王萧综,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赞赏。 身为一个男人,也许他在平时行为放荡,做事乱七八糟让人们不齿,但只要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能够做出与往常不一样,令人刮目相看的决定和举动,所有的过往的不是,统统在这一刹那被人们完全遗忘。 转眼间,豫章王萧综被一片阿谀奉承声给淹没,人们围拢在萧综四周,众星捧月般尽其所能用各式各样的方式进行赞美与吹捧。 萧综被人捧得笑逐颜开,大手一挥,直接宣布开席吃喝,继续享用众人对他的奉承,反而把迫在眉睫的正事给搁置一旁。 陈庆之见状想要提醒一下萧综现在不是吃喝玩乐的时候,身形刚动,却被身旁的元法僧一把拉住了胳膊。 “子云……”面对陈庆之充满了不解和疑惑的眼神,元法僧微微摇头,凑到陈庆之身边轻声解说道:“事恐有变,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什么意思?”陈庆之一头雾水,元法僧的解说反而让陈庆之更加迷惑不解。 元法僧冲着陈庆之淡淡一笑,只是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把陈庆之给搞得更加茫然,不明白豫章王萧综这番深得人心的行为,反而会让元法僧心生疑惑。 “始安郡公……” “子云勿需多问,快则三日,慢则半月,一切自然会见分晓!”元法僧为了阻止陈庆之的追问,给了一个模棱两可,却又有时间限制的答案。 “子云……,过来这边坐!” 萧综还没有被众人给捧昏了头,这时还能想到陈庆之的存在,挥手大声招呼着陈庆之坐在其身边。 陈庆之刚刚落座在萧综身边,举起酒杯,正与其他人应酬之时,眼角余光瞄到一人匆匆进来,走到元法僧身边嘀咕了几句。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元法僧的脸色在几句话之后大有改变。 “魏军距彭城仅余五十里!”元法僧移步走到萧综身边,俯身在萧综耳边轻声告知,声音不大不小,除萧综外,正好可容陈庆之清晰可闻。 萧综闻言神色依然,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开怀大笑着招呼元法僧:“哈哈哈,来,始安郡公,快快坐下,今日就让我们一起不醉不休!” 元法僧不动声色,朝着陈庆之眨了一下眼睛,随后给足豫章王萧综面子,笑着应声落座,同样举起酒杯畅饮而尽,顿时引来众人一片欢呼声和叫好声,一场醉生梦死的酒宴就此正式拉开帷幕。 和别人痛快享受不同,陈庆之是坐立难安,想想元法僧刚才那番莫明其妙的话,还有魏军已逼近彭城五十里外的残酷现实,战事迫在眉睫,一触即发,哪还有什么心思坐在这儿吃吃喝喝,当务之急,应该是要全军动员准备战事! 借由一次敬酒的机会,陈庆之总于忍不住向豫章王萧综开口提及战事,不料却被萧综一番若有所指的话语驳回:“子云呢,一切早有安排!咱们现在不谈战事,只谈风月,好好享用这美酒佳肴!” 一切早有安排? 陈庆之心中顿觉郁闷,不管萧综有什么样的安排,显然自己又一次被豫章王萧综排挤在计划之外。这种不被他人信任的感觉,委实令陈庆之觉着憋气,却又无可奈何。虽然自己深得萧衍宠信,但萧综却能胆大包天抗旨不从,自己又凭什么去取得他的信任呢? 原本以为这趟出征彭城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却怎么也料想不到目前的状况,硬是人生生搁起变成一个局外人! 几杯闷酒下肚之后,陈庆之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告辞离去。 走出豫章王府,陈庆之漫不经心的游走在彭城街头,在暖洋洋的阳光照明下思绪零乱,想着自己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却又莫明其妙来到这个时代,更莫明其妙的是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与自己同名同姓,在自己取代这个时代的陈庆之身份之后,从最初建康到彭城,再从彭城返回建康,接着又护送豫章王萧综至彭城接管,时间飞逝,不知不觉已是六月初。一切经过,此刻想来,恍惚似在梦中…… 虽然魏军逼近了彭城,彭城的百姓们却早已习惯了战事,街头依然是人来人往,对普通百姓来说,战争无非就是争抢一个城市的控制权,对于谁来当城池的掌控者,是魏国还是梁国,不管那一个国家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生活! 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是生活的根本,打仗,也同样离不了这些! “猪哥,你怎么在这儿逛街啊?”金满堂突然现身,远远的看见陈庆之就扯起嗓门大叫着跑到陈庆之身边,急匆匆的说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陈庆之微微一笑,点头轻描淡写的回应道:“我知道,魏军已经逼近城外了嘛!” “啊?”金满堂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惊喜的向陈庆之确认道:“真的?” 看到金满堂那欣喜的激动模样,陈庆之心中暗暗感叹,脸上却不动声色,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说道:“是真是假,等到日落时分,一切自然会见分晓!” “那我们……”金满堂充满了期盼的眼神望着陈庆之,希望得到更明确的答案,双手磨拳擦掌,表现的蠢蠢欲动急不可待。 陈庆之耸耸肩膀,双手一摊摇遥头回答道:“继续待命!”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金满堂激动又期待的神情略显失落,随后想到了什么,马上又添加了些许黯然,低沉着嗓门说道:“猪哥,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陈庆之不明白目前除了魏军逼近彭城之外,还有什么样的事情能称之为大事? “裴邃裴将军……”金满堂一脸黯然神伤的表情,沉重的说道:“死了!” “裴邃……死了?”陈庆之闻言愕然,果然是出大事了! 陈庆之虽然来到这个时代的日子不长,却也知晓裴邃是粱朝甚至是这个时代里最有名望的杰出武将,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粱武帝萧衍才得以建粱朝,并与魏国分庭对抗数十年而不落下风。毫无疑问,裴邃是整个粱朝的顶梁柱,他突然间死了,那等于天突然塌了一半…… “怎么死的?死了多久了?” 金满堂视裴邃为偶像,沉痛万分的回答道:“听说寿阳大捷之后,裴将军就已染病,天不假年早已病死在行营之中,只是消息一直都被保密,除少数人之外,无人得悉!” “那你又怎么知道?”陈庆之紧皱眉头追根究底。 “现在……” 金满堂悲痛的叹息道:“应该是世人皆知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