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庆平十一年。 这一年冬日大雪封门,天灾人祸。 上京城东承平侯府。 今日府中依旧还是四下寂静,似是外面的喧闹和这里没有半点关系,可是谁又能逃过这场无妄之灾。 后宅里更是鸦雀无声,连行走的人都没有几个。 顾婼锦看着窗外的落雪,心里有悲有喜。 她有身孕了。 这个孩子她盼望了许久许久,她自嫁进来的那一日就开始想着能有一个孩子,可是已经过去四年了,她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 她手抚着那还没有鼓起来的肚子,感受着这个孩子,顿时人生充满了希望。 可是就在前几日,她哥哥死了,威名显赫的大将军却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在边疆死于一场无人知晓的刺杀,尸骨至今未归。 “夫人,如今正冷着呢,怎么就开窗了。”年年见自家夫人开着窗难免心焦,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什么事了。 “你看那外面的雪,可真干净……他回来了!” 顾婼锦原本还想要伤春悲秋一下,可是转眼间就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虽然不过才几日不见,可是却也很漫长。 年年并没有多欣喜,反而立刻就去把窗户关上了,她自然是知道人已经回来了,可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但她终究还是没办法阻拦悲剧的发生。 顾婼锦眼睛里要是有一个人,那也就容不下旁人了。 还没等她走出门,他就走进来了。 “呈慕,你回来了……”她想要给沈呈慕一个大大的拥抱,高兴的告诉沈呈慕他们有孩子了。 可是沈呈慕却一脚踹了过来。 顾婼锦那面脸的笑容还没有消散殆尽,人就已经摔倒到地上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护住肚子。 “夫人你怎么样了?”年年大惊失色。 “夫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妾室,也敢称夫人。” 杜青萱冷冷一笑,这是她今日听到最大的笑话了。 顾婼锦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可是依旧还是有些不相信。 是,她的确是当不起夫人,从始至终她也只不过是这府上的一个妾室而已,没有明媒正娶,不过是一乘小轿从侧门抬进来的。 可是她以为这府上一日没有正室夫人,她就永远都是沈呈慕的妻子。 “我要与她成亲了,她从今往后就是这侯府的女主人。” 沈呈慕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婼锦听进耳朵里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高兴,她从来都不曾想到有一日竟会是这般光景。 她明明心怀希望,将自己所有的悲喜担忧,都放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可是当她要分享喜悦的时候,这个男人却要给她致命的一击。 “表姐,我一直都把你当做亲姐姐看待,为什么我的东西你总是要抢走?如今连我的男人都不放过!为什么?” 她是那么的不甘心,她因为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可是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在沈呈慕心里还是没有任何位置。 杜青萱听着顾婼锦这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也只是皱了皱眉毛,嘴角却挂起了笑意,“婼锦,我与慕哥哥自年少起就已经私定终身,只不过是因为形势所迫不能成亲而已,可是他不愿意亏待我,所以依旧还是为我留着正室夫人的位置,现在我们不过是冲破了重重阻碍,回到了原点而已,他本就是我的。哪里会有抢不抢的。” “我不信,我不相信,沈呈慕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 顾婼锦趴在地上,迟迟的起不来,她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痛的,但都没有心痛。 “顾婼锦,因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无非就是有一个好爹,好哥哥,好姐姐,要不然你又怎么可能会踏进侯府的大门。” 杜青萱走上前去,一巴掌就打到了顾婼锦的脸上。 那原本洁白干净的一张脸,上面顿时出了一个巴掌印,可见是用了多么大的力气。 “现在好了,你哥哥死了,姐姐也已经不再是皇后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那个身为宰相的爹今早也被气的吐血而亡了,你们顾家已经完了。再也不是权倾朝野的顾家了,如今皇上正在派人抄家,你那病重的母亲,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怎么可能?你是在骗我!” 顾婼锦如何能相信几日之间大厦倾倒,她姐姐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明明稳坐后宫,膝下太子正在健康的长大,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被废了呢? 她的父亲更是为官多年,何至于此? 杜青萱:“哈,你们这一家子果然一个比一个天真。你是傻子吗?皇上早就对你家不满了,一个嫉妒成性谋害皇子的皇后,一个意图控制朝堂的宰相,还有一个领兵在外的将军,这天下都快要成你们家的了,又能容得下谁呢?” “你我毕竟夫妻一场,我自然不能亏待了你,你便去与你家人团聚吧。” 沈呈慕也不愿意为难顾婼锦,反正到最后都是死路一条,他倒不如行善积德做一件好事。 此话一处,门外立马进来了两个丫鬟,其中一个手里端着一杯酒,足以要人命的酒。 “别耽搁了,快些上路吧。” 杜青萱已经迫不及待了,亲自拿了拿了酒,面目狰狞的走向顾婼锦,一切都要结束了。 “不行,夫人,夫人,怎么会这样……” 年年一时间手足无措,她只知道顾家要完了,可是所有人都在瞒着,承平侯在这府里明言要让所有人都闭上嘴,她也不是那个例外的,可是等来的竟然是这个。 杜青萱武将世家出身,对付一个小丫鬟自然是手到擒来,不过才一甩手,人就摔到一边去了。 她亲自将毒酒灌进了顾婼锦的嘴里,一滴都不剩。 顾婼锦竟然一点都没有反抗,就任由着那酒进了她的嘴里。 酒味辛辣她从来都不喜欢,可是沈呈慕不知道,就算是到了最后都没有给她喜欢的。 杜青萱看着顾婼锦乖乖的喝了酒,很是满意,甩手扔了手里的杯子。 杯子摔的粉碎,她却嫌弃的甩了甩手。 “你蠢成这个样子,下辈子可千万要聪明点……” 顾婼锦自始至终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当意识涣散的时候她所见的不过是一个背影而已,一如多年来一般,她无数次的等待,可等来的就只是远去的背影。 “若有来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 第二章 什么孩子?哪里来的孩子?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小姐,你怎么样了?你可千万别吓奴婢啊,小姐!” 顾婼锦只觉得头疼,就好像脑袋正在被无数根针扎着一样,耳边还有听不清的话。 她竟然不知道死了之后竟然还会这么痛苦,不是都说死了就解脱了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她只好睁开了僵硬的眼皮,可是在那之前先吐了一口水。 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茫然随之而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 年年喜极而泣,眼泪都掉到了顾婼锦的脸上。 顾婼锦觉得自己不缺这一点眼泪,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湿哒哒的,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觉得好像不太对,她不是死了吗? “咕咕咕,噜噜噜……” 她不过是想要说话而已,却从嘴里传来了奇奇怪怪的声音,然后她竟然又吐出了一口水。 她这是水精附体了吗? “小姐,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呀!” 年年哭喊的撕心裂肺,就好像顾婼锦现如今就已经断了气一样。 “你哭什么,吐出来就好了,死不了!” 顾婼锦听着这声音猛的睁大了眼睛,这个声音她永生难忘,杜青萱。 可是为什么还会在耳边?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眼前这张记忆里的脸,只是对比起来是那么青涩,可依旧还是改不了可恶,可恨! 她现在唯一的反应就是想要杀了这个人,替天行道! 她一跃而起,直奔向杜青萱,她虽然不了解自己身处的环境,可是却看到了后面的湖水。 她双手掐着杜青萱的脖子,连带着把人也往后推,她就算是不把人掐死,也要把人淹死。 杜青萱直到被顾婼锦逼的退无可退才反应过来,她哪里会知道顾婼锦会突然之间发疯。 “你疯了吗?救命啊!” 她挣扎着,可是却依旧还是没办法摆脱顾婼锦,也不知道顾婼锦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让她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这样的变故是所有人都没办法接受的,毕竟上一刻人还生死未卜,上上一刻才好不容易被人救了上来,上上上一刻人还在湖里扑腾,如今却掐着一个人的脖子想要置人于死地。 “噗通!” “小姐,小姐,快来人呐,小姐落水了!” 年年当时也是愣了一下的,毕竟人才刚从水里救出来,这就又进了水里算是什么事呢? 她下意识就是要叫人,可是身边早就已经围满了人。 “救命!救……” 杜青萱就算是掉进了水里才接受现在的状况,顾婼锦这疯子是要害死她,她不会水! 顾婼锦看着杜青萱和自己一起进到了水里也就放心了,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杜青萱怕水,更不可能会水,不淹死才怪呢。 湖水将她一点点的淹没,她没有任何的挣扎。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会拼命的求生吗?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父亲,母亲,还有姐姐,那是她的亲人,可是她到死都没有见到他们最后一面。 …… “小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被什么妖怪附身了?” “谁知道呢,听说当时疯了似的。” “就是就是,当时有好多人看到呢。” “谁说不是呢,这可怎么办是好?要不要找个道士来斩妖除魔呀!” …… 顾婼锦被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心烦意乱,她头疼,可是偏偏有人不安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她都已经死了,难道就不能放过她吗? “都给我把嘴闭上!吵吵嚷嚷的是要做什么?乌鸦投胎转世吗?没完没了的叫!” 她忍无可忍了,只得扯着嗓门大喊。 顿时也就安静了下来。 顾婼锦深吸一口气,感觉很满意,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多好呀。 “小姐,你醒了,可算是醒了,你要吓死奴婢了。” 年年一直以来都守在顾婼锦身边,可是已经守了许久,难免昏昏欲睡,就连外面那些人的声音她也就忽略了,不曾想顾婼锦醒了。 顾婼锦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就算是听到了声音也不愿意睁开。 她的眼皮沉重,好像压了块铁石。 “小姐?”年年却见顾婼锦依旧躺在那里并无反应,就好像是她出现了幻觉一样。 顾婼锦听着熟悉的声音,只觉得心中悲凉,她死了,年年又能活着吗? 那对奸夫**可恶至极,只怕是不会留下活口的,可惜年年跟了她许多年竟然落的如此下场,可悲,可叹呐! “小姐。难不成是我没休息好出现幻觉了?” 年年自言自语着,她总感觉自己是听到了的,要不然外面那些爬墙跟的又怎么可能没动静了呢。 幻觉? “幻觉?哪里来的幻觉?” 顾婼锦终于睁开了眼,眼前明亮,她从黑暗中醒来,难免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 她眯着眼,皱着眉,好不容易才看清了眼前的年年。 “我这是幻觉吗?” “小姐,不是幻觉,你终于醒了,奴婢还以为你要被淹死了呢!” 年年憋了许多日了,今日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她家小姐接二连三的落水,她怎么能逃得了责任,都是因为她的疏忽,要不然也就不会遭这么大的罪了。 顾婼锦看着年年泪珠子挂了满脸,好像见了鬼一样,想不到地府和家里一样,她和年年还能团聚。 “我孩子呢?哪去了?不在这里吗?” 年年既然在这里,那么是不是说明她的孩子也在,虽然投胎投到了她的肚子里,倒霉的还没来到世上看一眼就跟她一起死了,可是她都在这里了,孩子又怎么能少了。 年年:“什么孩子?哪里来的孩子?” 顾婼锦:“?” “小姐啊,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有孩子呢?你可千万别乱说!” 年年乍一听原是反应不过来,如今反应过来了只觉得心惊肉跳,好好的一个小姐家怎么能有了孩子呢?可别是被水淹坏了脑子,本就不是很聪慧,万一以后要是疯了,又或者是傻了可怎么办? 顾婼锦不明所以,她都嫁人四年了,哪里还是个黄花闺女,她若真是,那这些年便是白活了。 第三章 重生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我才有了身孕,死了就死了,怎的难不成孩子跑得快,嫌弃我,又去投胎了?” “小姐,你快别说了。你尚未及笄,还未嫁人呢,让人听了去可怎么得了。” 年年只想把顾婼锦的嘴堵住,这可不能是说着玩的,会出大事的。 顾婼锦眨巴着眼睛,一时间思绪混乱,如果她要是没记错自己死的时候应该已经二十二岁了,何来的尚未及笄?还没有嫁人? “现在是哪一年?” “小姐,你果然是因为落了水而糊涂了,现在是庆平四年。” 年年哭的越发凶残了,她是心里憋屈,还有点愧疚,她当时就应该看住自家小姐的。 顾婼锦却觉得混乱不已,她落水了,现在是庆平四年,七年前? 她好像的确是落水过,可是为什么会是现在呢? “你别哭了,我问你,现在为什么是庆平四年?难道不应该是十一年吗?你死没死?” 年年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说道:“小姐,你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现在就是庆平四年……大夫,大夫,严大夫,你快来看看小姐呐,小姐这是怎么了? 她说着就往外跑,她得去找大夫好好的看看她家小姐,若是真的疯了可就不好了。 顾婼锦也只是呆愣愣的看着,明明想要把人拦下,可是却并没有来得及做点什么,人就已经跑出去了,留下了她一个人毛骨悚然。 为什么是庆平四年呢? …… “小姐是因为落水,呛了水,又受了惊吓,所以脑子里难免有些乱,好好休息着,吃上两副药也就好了,无须担心。” 严大夫是个大夫,更是个年纪大,经验多的大夫,绝非是那种庸医,可是这次他真的什么都没有瞧出来,他看着这小姐没病没灾的好的很,虽然落了水可是却连着凉都没有,身体很好。 “可是小姐说了些奇怪的话,怎么说?”年年还是很担心,甚至是觉得这是个庸医,可是从前医术很好的,府上都找严大夫瞧病,但难免有失手的时候。 严大夫:“小姐身子虚,说不定是做噩梦了,梦话……” “老头,你才大白天做梦呢,有你这样的大夫吗?是不是庸医!”顾婼锦很确定自己才不是做梦呢,难不成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都是假的? 她不相信,这肯定有问题。 “小姐心浮气躁,应该败败火,我这就下去开药。” 严大夫没得说自然也就想着离开,毕竟他如果要是实话实说只怕就真的要成了庸医了。 “严大夫,你别着急走呀,再看看!”年年却舍不得严大夫,好歹再仔细看看。 严大夫却一溜烟的走了,一点也不想停留。 从今往后这庸医的名声是没的躲了。 顾婼锦和年年大眼对着小眼,都是安安静静的。 到最后还是顾婼锦先开了口,“你相信人会重生吗?” “重生?” 年年念叨着摇了摇头。 顾婼锦却相信,她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手臂也就想到了是为什么了,原来她是重生了。 她的右手手臂上原本应该有着一条狰狞可怖的疤痕,那是她的印记,只因为那是为了沈呈慕而留下的。 那年烟雨楼上突然有人行刺,她挺身挡在了沈呈慕身前,刺客一刀下去,就划破了她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 纵然后来养好了伤,可却永远的留下了疤痕,哪怕寻了很多药,也依旧还是消不掉。 那就好像是印在了生命里,挥之不去,也是沈呈慕带给她的。 可是现在并没有,一只玉臂光滑细腻,白的好想可以透光。 她相信自己重生了。 “庆平四年?镜子呢?给我镜子。” 七年,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那是她从无知少女到嫁为人妇的时光,这一生的恩怨情仇都集中在这七年里了。 这也许是惨淡结局的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初的样子,只是她这个人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年年的一颗心怦怦直跳,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颤颤巍巍的把铜镜拿到了顾婼锦的眼前,心里却在打算着是不是应该请个和尚道士来府上做法驱邪,如若不然她家小姐只怕就要疯了。 顾婼锦一把夺过铜镜,直接就怼到自己脸上了。 她虽然有所准备,可是一眼看过去还是吓了一跳。 这还是她吗? 稚嫩的一张脸上满是温柔,没有忧愁困苦,更没有悲伤。 那便是她少年时的模样了,仿佛这好像是上一辈子的模样,一别经年,既陌生而又熟悉。 她真的重生了,重生于庆平四年,这一年她十四岁,年少时候,正是情窦初开,无往不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关键时刻。 这时候最怕的就是生命里出现一个可以惊艳岁月的人,更怕的是魂牵梦绕,一见倾心。 她成了一个傻瓜,为情爱,亦是为了那可笑的少年欢喜。 “小姐,如今夫人老爷不在家,你可千万别吓唬奴婢呀。” 年年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可是现在她突然发现,自己是真的害怕。 “他们干嘛去了?” 顾婼锦可是记得她爹是丞相,丞相可是很忙的,成日里就只有两个去处,皇宫,丞相府,如今她娘也不在,能到哪里去? “小姐忘了吗?小顾老夫人大寿,老爷和夫人去齐州贺寿了,一来一回的怎么也得过几日才能回来。” 年年说着就哭了起来。 完了,这下完了,怎么都不记得了! 顾婼锦却想起来了,这一年的确是有着这么一件事。 她祖父胞弟的夫人今年六十大寿,虽然已经分家了,两位顾老爷也都早早的故去了,可是两家老夫人都还在,一直都走动的很近。此番小顾老夫人的寿宴是大操大办的,大顾老夫人自然是给足了面子,虽然人没有亲自到,但是派了自己的身为丞相的儿子带着儿媳去了。 这一去就是一个月,哪里是几日就能回来的,期间发生了些变故,才会耽搁。 她竟然是在这个时候重生了,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想来从前一定是一场祸事,但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第四章 送上门来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什么钟情于斯,此生不负;什么山高水长,此生共度;什么琴瑟和鸣,此生不渝…… 而今终究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她满怀期待,可是换来的却是无情的一脚和一杯毒酒,一场嘲讽,可真是天大的讽刺。 “杜青萱死了吗?” “啊?” 年年抽抽搭搭的收回了眼泪,呆愣愣的看着顾婼锦。 她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奇怪,也不知道自家小姐究竟是怎么了,那时候怎么就像是疯了似的抱着杜小姐往水里跳,如今还这样问,难不成……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顾婼锦,心里难免多了分担忧。 她曾经听说大理寺卿的大女儿自从上吊自杀之后就性情大变,言语里总是有着奇奇怪怪的话,让人听了总是不明所以,更是曾经做出了一些癫狂之举,险些弑父,都说是被什么鬼魅妖异之物上了身,如今大理寺卿府上天天都有和尚念经,道士做法,弄的人心惶惶。 如今她家小姐这般样子,她看着难免有些相似之处,尤其是推人入水这种事,这根本就不是她家小姐能做得出来的,从前做不出来,往后也不会做,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但老爷和夫人不在家,老夫人虽然见多识广但到底还是年纪大了,若是受到了这样的惊吓怎么能受的了。 她又不敢轻易的做什么,万一要是不是呢? 她总不能害了自家小姐。 顾婼锦看着年年这副神游的样子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她的话有那么难懂吗?还是说她说出来的不是人话? “我在问你,杜青萱死了吗?” 年年摇了摇头。 顾婼锦咬牙切齿的锤了两下床。 心里想的是怎么就没死呢? 死了才是一了百了,要不然她才不会放过那两个狗男女呢。 “给我更衣!” “小姐,你还没有好,要不要……” 年年纵然有着再多的言语也被那顾婼锦如同猛兽吃人一般的眼神瞪了回去。 朝云锦缎,流仙及地长裙,头上挽着戴月金簪,稍有流苏垂饰,一张瓜子脸含着淡眉明眸,点绛朱唇,虽不是极美之人,可是却也不是世间最丑,终有别样美貌。 “小姐去哪儿?” 年年只觉得事情正在往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她家小姐不像个善茬。 虽然从前她家小姐是个安稳的,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她家小姐眼里有光,还不是那种简单的光,是那种带着火的光,说不定是可以烧人的那种。 但是这要去烧谁? “杜青萱啊,她不死我就活不了!“ 顾婼锦目标明确,第一个是杜青萱,第二个就是沈呈慕,有仇报仇干嘛要忍着! 她爹现在还是丞相,她姐姐还是皇后,她的身份还是比上京城中很多女子都要高贵,这对狗男女不是瞧不起她家败落,她再也没有父兄姐姐在背后依靠嘛,她如今有了。 她倒是要看看现在谁还敢小看她,从前她不在乎自己这身份,如今她算是知道自己这身份究竟有多重要了。 “小姐,小姐你千万别冲动,有话好说!” 年年听了这话只觉得心惊胆战,如今说什么死不死的,难不成她家小姐是疯了不成? 那杜小姐从前不是和她家小姐很好吗?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你死我活的存在了? “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现在想的很清楚,你不用说了!” 顾婼锦主意已定,那便绝对不会改变的,杜青萱和沈呈慕这两个人,她想想就觉得恨的牙痒痒,盼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就这样和她一起上了西天,她怎么能甘心。 嫁给沈呈慕那么多年,她所求的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而已,可是孩子不过是为了和沈呈慕能够有所牵扯而已。 那是他们的孩子,这个孩子的身上有着他们共同的血脉,这便是他们之间的联系。 可如今却被生生的断送了。 只沈呈慕亲手斩断了她们之间所有的联系,如今她再也没有深情。 “小姐!你听奴婢说,什么事都好商量,杜小姐有和你没有深仇大恨,不至于啊!” 年年当真是没办法了,她家小姐只怕是真的中邪了,万一若是成了大理寺卿家的姑娘那样可怎么办? 她只能生生的抓住了顾婼锦,生怕人一时冲动,那杜家的小姐也没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若是因此而结仇可就不好了,而且从前两个人感情是很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是落了水,人就成了这样,老爷夫人回来以后可怎么办,她该如何交代? “你给我放开,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活!” 她凭什么要忍?如今她的身份可是贵不可言的,若是这个时候还咬忍,那有着这身份,又有什么用? 哪怕杜青萱是她的表姐,可是她娘真的知道杜青萱的歹毒心思吗? “小姐,不行,奴婢不能放……” “小姐可醒了?承平侯来了,老夫人派人问姑娘见不见。” 门外小侍女急匆匆的跑来,事态紧急,不得不用跑的。 顾婼锦一听当即就站住了,这时候再也不冲动了,人都已经送上门来了,她还有什么可着急的。 既然如此,那便算算账。 “小姐,承平侯来了,这下你消消气吧!” 年年只觉得自己的救星来了,她家小姐可是一向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如今来了,最好不过了。 “不生气,的确是不生气。” 顾婼锦突然间就已经没有气了,也不是因为可以看到人了,就是觉得终于可以报仇了。 如今一睁眼仇人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了,可真是老天开眼。 可是就是觉得可恨,她就那么死了,让她如何甘心,她从来都不可惜自己,就是可惜自己的孩子,还没来到世上看一眼,就那么跟她一起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 年年听顾婼锦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只要不冲动,什么都好说。 “见,当然得见,不见怎么行!” 顾婼锦还好提前穿戴好了,要不然还要好一顿的折腾,如今这般装扮去见沈呈慕也不算是亏待了沈呈慕,也是她等不得了。 年年却再一次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可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第五章 意外之喜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但她不得不跟了上去,若是有事她还可以拦着一些,毕竟这可是顾婼锦的救命恩人,只是她忘了说。 顾婼锦急急忙忙的,脚下生风的就赶到了前厅,身后跟着年年和报信的小侍女。 前厅如今正有沈呈慕坐着喝茶。 说起来偏偏君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惊艳众生也不过如此,可是那是从前。 一个傻姑娘眼里那得是多么让人魂牵梦绕的人,而且还是短暂的几日,而是几年。 她年少时一直养在肃平外祖家,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她爹是丞相,她娘是丞相夫人,所以都很忙的。 她的出生是个意外,据说她娘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她,毕竟那时候她娘已经儿女双全了,多一个并不算是意外之喜,反而有些多余,于是一碗堕胎药下去,她尚不足月,又瘦又小的出生了。 出生之后所有人都会觉得她会死,甚至是有人出谋划策打算把她直接掐死,可是她却从小体弱多病的长大了。 养在外祖家是因为外祖母看着她可怜,从小就把她抱了过去养着,从小到大一点点的拉扯着长到了如今这般,可是就在不久前她爹娘这才良心发现把她接到了身边。 只是这个时候她姐姐已经进了宫,当了皇后,而她哥哥已经去了军营。 她似乎是从了多余的,变得不再多余,而且还有着无人能比的身份。 “你来做什么?我们不认识吧!” 沈呈慕那端着茶碗的手生生的顿了一下,不为别的,就为顾婼锦这出场的方式和说的话似乎不太对吧。 是他的魅力减少了吗?还是他不应该主动上门?又或者是他出现的方式不太对? 他可是特意换了衣服,把自己打扮的虽然不至于人见人爱,可是至少也应该可以让顾婼锦一见倾心吧,可是现在似乎是并没有。 “你落水了……” “是,的确是落水了,承平侯的眼睛又不是摆设,不是已经看见了。” 顾婼锦现如今一点也不想听沈呈慕说话,都已经听了那么多年了,没有听烦了,也已经听腻了,更何况如今是血仇,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沈呈慕毕竟是个侯爷,在朝中还是有着势力的,而她爹虽然是宰相,可是也做不到无所不能。 而她就算是想要报仇雪恨也要想一想自己的处境。 如今最多能做的就是嚣张一把,借着丞相女儿的身份纵然能够为所欲为,可是也是有着没办法做的事。 “……” 沈呈慕好像见了鬼一样,手里的茶都端不稳了,茶杯应声倒地。 茶杯碎了,茶水撒了一地。 “承平侯是嫌弃茶不好吗?可真是怠慢侯爷了,侯爷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顾婼锦随便一坐,完全就不想正式的面对着沈呈慕,那么多年的夫妻,她从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到后来真正的熟悉,什么样都已经展示过了,就是无赖的样子从来都没有过。 如今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用顾忌别人怎么看她,尤其是沈呈慕。 “没有,没有。” 沈呈慕想着顾婼锦也不是这个样子的,说起来一向都是温柔安静,说话都不曾太大声过,可是如今这算是什么? 这究竟是他的重生方式不对,还是顾婼锦本性如此? 想当初顾婼锦是一个温柔娴淑的女子,一举一动都是柔柔弱弱的,他都不舍得有着一丝的粗鲁,可是如今的野蛮粗鲁,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实在是难以理解。 “侯爷可以离开了,顺便把你的东西也拿走。” 顾婼锦看着堆放在一旁的东西,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但既然是沈呈慕拿来的,那就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沈呈慕,狗男女见过一次也就算了,见多了是会长鸡眼的。 沈呈慕有多不知所措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心里所有的话竟然都随着自己这个人被拒之门外了,他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顾婼锦掉水里他救的,好歹也是救命之恩,顾婼锦不登门道谢,他却先上门来看忘了,终究是他自作多情了。 “我来看望你,你却对我拒之门外,你是傻了吗?” “是,就是傻了。侯爷也该离开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孤男寡女的见面实在是不应该,有损我的名节。” …… 沈呈慕只觉得人是疯了,这哪里是他朝夕相处多年的夫人,分明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无赖。 他话还没有说几句,就已经被气得不行了,故意的吧。 “我是关心你,所以才来看看你,你明白吗?” “多谢侯爷关心,只是我很好,完全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如今我父母不在,不宜见客,管家,管家,送客!管家呢,管家!” 沈呈慕暗暗的咬紧了牙关,这绝对不是他乖巧听话的夫人。 “行了,你能不能不大喊大叫了,我又没有对你怎么样,你至于这样吗?” “管家,有人耍流氓,救命啊!” 顾婼锦是一刻都不想见到沈呈慕了,想想她就觉得肚子疼,她被踹的那一脚到现在想想都觉得疼,这一脚若是不报复回来,实在是太便宜沈呈慕了。 可是报复也是需要时机的,她怎么能轻易的出手,这件事虽然不能深思熟虑,可是却也不能慢了。 “你怎么能如此的蛮不讲理?我何时对你……” 沈呈慕是吃了哑巴亏,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成了无礼之徒? 顾婼锦见自己的演技似乎是不够好,竟然自己都骗不了自己,这实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她不仅要骗过自己,还要骗过别人才行。 于是她当场坐倒在地,抱着身边的椅子就开始哭,沈呈慕是不是个无赖她不知道,但她愿意化身无赖。 “你够了,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何如此发疯?难不成是要赖上我吗?” 沈呈慕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顾婼锦,这分明就是在耍无赖。 可是他自知从来都没有的罪过顾婼锦,顾婼锦怎么能如此的对待他? “管家,管家……” 年老的管家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小姐正在痛哭流涕,而承平侯正正手足无措的看着,颇有些滑稽。 第六章 放狗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小姐,这是怎么了?” “管家,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我好害怕!” 顾婼锦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赶走沈呈慕,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讨厌沈呈慕,就像当初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沈呈慕一样,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再和沈呈慕有什么牵扯。 那些阴谋,那些算计统统远离她吧! “小姐这不是还有年年在,怎么会是一个人,而且承平侯是来看望小姐的,怎么可能会伤害小姐。小姐快些起来!” 张管家完全不想相信自家小姐的话,毕竟人家是侯爷,怎么会做出越矩的事来,更何况旁边还有人看着呢。 “张管家,你怎么帮着外人,他欺负我,你快把他赶走!” 顾婼锦哭的狼狈不已,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心里委屈。 张管家难免有些无可奈何,平日里他见这个小姐还是很正常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耐人寻味。 他看了看这位承平侯,往日老爷夫人在的时候不曾登门,人不在的时候却登门了,是何道理? 他是不知道的,但小姐已经是这样了,只怕人是留不住了。 “承平侯,小姐落了水,只怕是现如今头脑不清醒,改日清醒了定然登门拜访。” “我没有,张管家,你是不是吃里扒外!” 顾婼锦恶狠狠的盯着张管家,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帮着她吗? 张管家终究还是年纪大了,根本就是个人精。他知道承平侯是不能得罪的,更何况现如今老爷和夫人并不在府上,只剩下了一个年纪小的小姐,不懂得人情世故,可是他却要懂得,总不能与承平侯结仇。 “年年快扶小姐回去……” “旺财,富贵,你们怎么来了?” 年年却没办法扶着顾婼锦,目光被另外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两条狗,一条白里透着黑的,另外一只则是全白的,浑身上下也就只有鼻子是黑色的,两只狗的共同点就是都有着一双大耳朵,立起来的时候可爱极了。 虽然两只狗看起来一点也不凶,可是却很大,竟然有大半个成年人那么大,坐在那里就算是让人看了也会打怵。 也许有人看了会意料之外,可是有人见了却是意料之中的。 顾婼锦就是后者,狗虽然不是她亲手放的,可是却是来帮她的。 她见无人帮她,也就只好自己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了两只狗的身边。 这两只狗来头可是很大,这是她哥哥养的,就是不知道丞相之家培养出来的公子,怎么会给两只狗取如此庸俗的名字。 可是她哥哥现在不在府上,她来了之后也就和这两只狗成了朋友。 别看体型很大,可是却是很听话的。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静静的等着顾婼锦究竟想要做什么。 “旺财,富贵,咬他!” …… 在那之后整个丞相府都肆虐着狗叫声,不绝于耳,如若要是有人路过,肯定会觉得是府上的狗疯了,可是谁又会知道是府上的人疯了呢? “小姐,你快让它们停下来,会出事的。” 张管家如今急得直跳脚,想他已经是快入土的年纪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惊吓,今日承平侯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该如何交代? 顾婼锦完全就没有让两只狗停下来的意思,毕竟狗还是很听话的,既然听话,那为什么要停下来? 年年只觉得自己是罪责难逃了,她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顾婼锦吩咐人把狗放出来的,那时候竟然还没有阻止,弄成了如今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大事不妙。 “小姐,咱们有事好说,还是让旺财和富贵回来吧。” “你有意见?” 顾婼锦悠哉的坐在了椅子上看戏,这场大戏虽然不是她期盼已久的,可是却是乐意看到的。 年年当然是有意见的,可是她不敢说。 她甚至是都觉得自家小姐疯了,若是没有疯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看来的确是需要道士来驱驱邪了。 可现在这重要吗? 重要的难道不是那两条狗吗? “快来人,把狗制住!” 可怜老管家已经七十岁高龄,如今却要追着狗到处跑,还要招呼着人把沈呈慕解救出来,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的了。 顾婼锦看到这一幕其实也不解气,说到底还是气自己。 她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瞎了狗眼,看上沈呈慕的,如今恨不得自剜双目,才得以解恨。 可是伤害自己这种事她怎么能做,做了才是真正的傻子,报复真正伤害自己的人才是上上之策。 “年年,去把他拿来的东西给我扔出去,从今以后我不想看见他!” 年年哪里敢做这种事,她只觉得自家小姐是疯了,要不然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但若是就这么纵容着顾婼锦,只怕她也要疯了。 可是她看着顾婼锦精神十足的样子,只怕无论怎么劝说都不行了,但若是照此以往下去那承平侯只怕是要性命不保,丞相府和侯府以后岂不是就要结仇了。 如今老爷夫人都不在家,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小姐在府上,这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就要出大事了。 她虽然身为丫鬟,可是也不是能袖手旁观,祸及家门。 为今之计就是控制住顾婼锦,可是顾婼锦根本就不听劝的。 “年年,你等什么呢?我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顾婼锦看着年年不为所动,难免会觉得生气,她的话很难听吗?还是很难做? 年年却瞧着顾婼锦愣了神,一番打量之下,她终究还是鼓足了勇气。 “对不起了,小姐。” “嘭!” 顾婼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了瓷器碎裂的清脆声音,然后就是一阵的头疼。 她怎么能不看傻了眼,被打的这一下不是别人动的手,就是年年。 可是她已经来不及算账了,两眼一翻,当场就昏了过去。 “对不起,小姐,小姐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奴婢也是无可奈何的。小姐,你怎么样了?” 年年虽然动手了,可是心里却愧疚的不的了,如今就差磕头认错了。 第七章 谁人之过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这是顾婼锦重生之后第三次醒过来,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竟然一次比一次要惨。 头疼的感觉依旧还是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疼了。 顾婼锦知道罪魁祸首是谁,更知道自己应该去找谁算账,可是年年能有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她寒心。 可见做人不能太嚣张,要不然迟早是会有报应的。 “小姐,你醒了。” “怎么是你?年年呢?”顾婼锦看着这个并不陌生的面孔,问道。 这个小丫鬟名唤秋儿,时常在她的眼前晃悠,她怎么可能会记不住。 秋儿小心翼翼的上前说道:“年年如今正跪在外面,说是对不起小姐,不敢来见小姐。” “她也知道不敢来见我,看我不教训教训她,如今都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要反了天吗?” 顾婼锦向来以为年年是一个忠心的,毕竟陪伴了她那么多年,无论是说话做事都没有看出有二心,不曾想今日是要造反吗? 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年年,哪怕相处多年。 更何况这是她重生了,难不成年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让她重新认识一下吗? 秋儿站在那里,现如今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生怕顾婼锦生气,一时之间会做出什么事来。 如今满府上下都已经知道顾婼锦疯魔了,谁人还敢招惹顾婼锦。 顾婼锦急的这就要起来了,可是一动就头疼的不得了,不仅仅是疼,而且还是头昏目眩,想要吐。 “呕……”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秋儿哪怕是害怕,可是依旧还是上前去看着顾婼锦。 顾婼锦一阵的干呕,最终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哪里还能爬起来报仇,只怕现在就算是手里有个花瓶也拿不住了,打人只怕都找不准人在哪里。 “小姐?” 秋儿现如今害怕的不得了,虽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日伺候顾婼锦了,可是总没有年年伺候的长久,那才是一起长大的,如今她是没办法了,只得跑去了外面求年年。 “年年,你快去看看,小姐是怎么了?我害怕!” 她带着哭腔,直接就跪了下来,几乎是求着年年了。 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们是一样的,都要为此负责。 “你怕什么?小姐又不吃人,如今我犯了错,怎么还有脸去见小姐,你把小姐照顾好了就是了,无需害怕。” 年年又何尝不害怕,自从顾婼锦醒来之后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都想去请个道士来驱驱邪了,可是她并不敢那么做,毕竟家里还有老夫人。 若是让老夫人知道小姐突然之间成了这样,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年年,小姐不知道怎么的,总是要吐,是不是……” 秋儿知道不好,但不好在哪里就是这里了,这伤了脑袋,又不是吃坏了东西,怎么就要吐了。 “什么?” 年年当即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这可怎么得了!她原本就觉得顾婼锦有问题,可是不曾想都到了如此地步了。 她再也不敢停留,当即就冲进了房间里。 “小姐,奴婢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她进门就跪在了顾婼锦的床前,哭的声嘶力竭。 毕竟她真是有错在先,这个时候不认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顾婼锦如今已经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了,毕竟只要一动,她就浑身都不舒服。 听着声音她就知道是谁来了,可是却不能做点什么,实在是让人懊恼。 “年年啊,我是不是和你有仇?” 她要先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们究竟是不是有仇。 “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仇,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那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动的手,还请小姐责罚。” 年年边哭边说着。 她此时此刻很有自知之明,毕竟自己无论是有着什么样的理由都逃不了伤害到了顾婼锦,顾婼锦就算是惩罚她也是应该的。 “那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顾婼锦咬紧了牙,一字一句蹦出来的话,她得是有多么大的恨意呀。 “奴婢知道错了。可是实在是惹不得那承平侯,人家毕竟是侯爷,老爷和夫人又不在家,若是招惹了他,害了小姐,奴婢如何给老爷夫人交代,更何况老夫人命奴婢看着小姐不准惹是生非,奴婢……” 年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就是几不可闻,顾婼锦就算是竖起耳朵来听着也听不到什么了。 可是她焉能放过年年。 头上的痛意至今都还没有消失,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敢情你还是为了我是吗?那我问你,为什么会落水?” 年年心头一惊,竟不知道顾婼锦为何会问这个,“奴婢不知道,奴婢起初并不在当场,到了的时候小姐已经被救了,后来第二次小姐推表小姐落水奴婢是在场的,而且还是……” 承平侯救的小姐。 可是年年并没有说完就听顾婼锦道:“她是活该,我才是那个受害者!” 她就差跳起来了,可是浑身都动不得,一动眩晕之感立马就上来了。 “难不成是表小姐推小姐落水的?” 年年说完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嘴,怪不得顾婼锦后来推表小姐下了水,原来是这样。 “我可没说。” 顾婼锦不想做没有证据的事,可是这件事的确是有着疑点的,她敢确定推她的不是杜青萱,可是不是杜青萱又是谁呢? “小姐,表小姐平日里对小姐还是很好的,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毕竟是一家人,若是有了误会可就不好了。” 说起来顾婼锦和杜青萱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顾婼锦从小养在杜家,终日里的玩伴就是杜青萱,如今若是因为误会有了嫌隙岂不是不好。 可是顾婼锦又把人推了下去也算是报了仇了。 “误会?就算是这件事有误会,可是别的事怎么可能会有误会!” 顾婼锦可不相信这世上她和杜青萱会有误会,杜青萱宣告她的死亡的时候是那么的趾高气扬,别说这辈子难以忘怀了,生生世世她都忘不了。 “可是承平侯无过,小姐为何放狗咬人?” 第八章 顾老夫人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年年很是不理解,承平侯明明是顾婼锦的救命恩人,又是如何招惹了顾婼锦,何至于放狗咬人? 那可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而且她从来都不知道承平侯和顾婼锦有什么关系,那向来都是没见过的,如今入了京才打了照面,无仇无怨地就放狗咬人,这举动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可以理解顾婼锦与杜青萱之间是许久不见所以生分了,可是当初杜青萱是随着父母升迁而到上京城的,这原本就是不可控的一件事,但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再次见面就成了仇人了? 她对于顾婼锦种种诡异的举动,实在是没办法觉得理所当然。 她是真的害怕了。 难不成落水还能把脑袋落坏了吗? 顾婼锦却道:“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年年在心里暗叫:“完了,这下子完了,这人只怕当真是疯了。” 他们能有什么血海深仇,她一直以来都跟在顾婼锦的身边,怎么就不知道呢? 在丞相府里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府里的人,尤其是顾老夫人,她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在丞相府里坐镇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可是最近顾婼锦总是三番两次的出事,她难免有些担心。 尤其是今日管家前来说起放狗咬承平侯的事,她难免也就重视了起来。 “可伤到了人?” 她最担心的不是别的,就是是否真的伤到了人。这受没受伤可是很不同的一件事,若是没受伤那便一切都好说,可是如果要是受伤了,丞相府就要上门去好生安抚,以免结了仇怨。 这丞相之位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是要八面玲珑,知世故而不世故的,更何况宫里还有着一位皇后娘娘,那丞相府的人就更要谨言慎行。 可是顾婼锦似乎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回老夫人的话,幸好家丁们及时出手并没有伤了承平侯,但只怕承平侯受了惊吓,那两条狗看着凶猛,但平日里还是很温顺的,如今就等着老夫人处置呢。” 老管家一想到此事就满头冒冷汗,当真是差一点就出了大事,他是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了。 “畜生哪里会知道什么是非道理,最关键的是人,小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早些时候她把她表姐推进了水里,这件事可是真的?” 樊老夫人已经活了一辈子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是非道理。 一个畜生又算得了什么,要是不听人的话,怎么能出去逞凶斗狠,终究还是人出了问题。 老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支支吾吾的说道:“三小姐的确是落了水,表小姐也的确是……” “是就是了,这有什么是不能说出口的。我真是不曾想她竟然是如此的顽劣,哎!” 顾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中憋闷。 她这个孙女虽然说是多余的,可是终究是亲生的孙女,她怎么就不亲进了。 前头那两个都是好好的,而且都争气的很,唯独这个最近不过才刚刚回来,竟然就这样三番五次的出事,这如何才能让她省心。 “老夫人还是安心一些,说不定是三小姐不过才刚回来,所以不熟悉,这才会出了这么多的事。这上京城里都是一些达官显贵,不比肃平那地方,总要给三小姐一个慢慢接受的机会。” 老管家知道这三小姐心不坏,可是突然之间做出了这种事,总有一个原因。 “不能就这么惯着她,虽说从小没有养在我的膝下,可是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便不能无法无天。既然承平侯受了惊吓,那她便应该去道歉,这种事绝对不能马虎了。” 顾老夫人说道。 老管家只觉得又有了难题,于是便说出了顾婼锦受伤的事,毕竟现如今受了伤,如何才能去道歉? “这还如何得了,奴才敢打主子,这是要翻了天吗?在这个家里断然不能出这种事。她杜家教出来的人,怎么一个个的都是如此的放纵。” 顾老夫人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虽然这件事可大可小,可是在她这里就是大事。 “老夫人,可是那丫头也算是救了承平侯,毕竟那个时候三小姐若不闭上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老管家虽然知道顾婼锦因为此事而受伤了,可是毕竟当时的情景,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现在想来若是承平侯真的要是被那两只狗咬了,现在他也就不能站在这里说话了。 “可也不能这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去替我教训教训她,也给小锦提个醒,这里已经不是肃平了,一举一动都给我小心一些,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直接把人送回去好了,别留在上京城里丢人现眼。” 顾老夫人精致的妆容底下已经是十足的怒气了,顾婼锦弄出是非来也就算了,如今一个小丫鬟竟然也要翻了天了,这可怎么得了,她断然不能放任。 “是,老奴这就去。” 老管家如今得了任务自然也就要去施行,只是这一去前路未知。 “你可要仔细一些,虽说犯了错,可是别吓到小锦,毕竟是女孩子,胆子再大又能如何,还是先养好了身子再上门去赔礼道歉的好。” 眼看着老管家就离开了,顾老夫人就这么多说了一嘴。 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女孩子原本是应该娇惯着的,可是顾婼锦若是闯祸太多,她断然不能太惯着,可是也要怜惜着一些。 说到底还是没有从小到大养在身边的缘故,没有那么的亲近,可是终究是血脉相连,是割不断,舍不掉的。 老管家知道顾老夫人仁慈,但仁慈在规矩面前却是不值得一提的,丞相府有着丞相府的规矩,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身份特殊,若不是没有这样的身份,何至于有那么多的严苛。 “老奴知道了,老夫人放心,老奴知道轻重。” 顾老夫人还是很放心老管家的,毕竟这么多年了,可以把府上管的井井有条,足以见得还是知道分寸的,面对这种事少不得应该有的分寸。 第九章 醒悟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老管家到顾婼锦的住处的时候顾婼锦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依旧还是脑袋一动就头晕目眩,顾婼锦索性就不动了,就那么躺着,可是躺着也并不舒服,但总比坐着好。 老管家一进院子门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年年的身影,毕竟他最重要的不是为了别的而来,就是为了年年。 可是年年却不知道踪影,他只得去见顾婼锦。 “小姐可好些了?严大夫说小姐并无大碍,只是伤了头要好好的修养。” 他瞧着顾婼锦难免还是有着担心的,毕竟这是府上的小姐。 顾婼锦动了动眼皮,睁开了眼睛。一双大眼睛圆滚滚的好像会说话一样,灵动而不失神。 而后又动了动嘴皮子,“张管家,有事吗?” 她知道这是做什么来了,无非是兴师问罪。老管家在这府里最听谁的话,还不是顾老夫人的话,也就是她的亲祖母。 可真是冲动不得,她不过是一时冲动想要报仇,如今仇没报了,反倒是给自己找了麻烦。 她敢肯定自己今日所做的事在所有人眼里都是错了,可是既然错了那就要弥补,至于怎么弥补这都是有说法的。 简单一点就是登门道歉,难一点那就是要磕头认错了。 如今来了人了,她不得不想好自己的下场了。 虽然放狗咬人的时候心里很舒服,可是后果自己那时候却根本就没有想过。 如今马上就要来了。 “三小姐,老夫人说了,承平侯对姑娘可是有着救命之恩,姑娘却是个不知趣的,竟然做出放狗咬人这种疯事来,可见视规矩于无物,老夫人的意思是姑娘去给承平侯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 老管家不免上下打量着顾婼锦,虽说不熟悉,可是前些日子也不是这样,可如今事情已经出了,谁又能说不是顾婼锦做的。 也不知道竟是着了什么邪气,一时之间竟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救命之恩从何而来?” 要了她的命才是真的,顾婼锦至今可都忘不了毒酒是什么滋味,难喝的很。 若是这都算是救命之恩,那什么才算是害人性命? 只听张管家说道:“小姐当日落水便是承平侯所救,难道是忘了吗?” “救我?” 顾婼锦当即就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现在立刻就爬起来和张管家对峙。 她不记得别的,只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可是若是不死也就没有重生了。 “当然是救了小姐,可是底下人并没有跟小姐说?这个年年做事当真是不稳妥,小姐若是觉得这个人没有用,老奴这就打点新的人过来照顾小姐。” 张管家就知道这个年年做事没有那么牢靠,从他见到人第一眼也就知道了,可是毕竟是顾婼锦从肃平带来的,他也没有什么机会多说些什么。 可是如今就不一样了,打了主子,虽然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可是毕竟伤了人,原本这样的丫头就应该打一顿逐出去,可是毕竟是肃平那边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所以人这才能好好的,要不然可就不是像现在这样逍遥自在的不见人影了。 “不用。” 顾婼锦手捂着脑袋,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这件事了。 年年的确没有说这件事,可是可见这件事是事实,张管家断然不会对她信口开河的。 总不能她放狗咬人就凭空多了这么一件事。 但沈呈慕为何要救她?怎么就救了她呢? 她知道自己的报仇是彻头彻尾的失败,现如今只怕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在恩将仇报。 毕竟沈呈慕救她在前。 可是这世上怎么就会有这样的事,她实在是难以接受。 张管家又道:“小姐就算是讨厌承平侯,豁出去了要结仇,可是也要想想老爷夫人,还有大小姐。大小姐现在可是皇后,现如今朝堂里有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府上呢,风平浪静最好,可是若是起了波澜,大小姐在后宫里也不会好过的。如今三小姐若是到处与人结仇,岂不是害人害己。” 这说到底最终的目的也不是别的,就是要劝顾婼锦低头认错,心甘情愿最好,就算是不情不愿也要去。但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可是殊不知张管家刚好就说到了顾婼锦的心坎上,如今重生了的顾婼锦绝不再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活,而是要为了家里人。 想她父亲是丞相,母亲是丞相夫人,姐姐是皇后,哥哥是未来的将军,自己更是正室嫡女,真正显赫人家出来的女儿,怎么能再困在儿女私情里,她已经经历过一回了,难道不是吗? 她有着这样的身份,做什么不好呢? 为什么偏偏要嫁给一个人做妾呢,正室嫡妻难道不好吗? 最重要的是这一家的富贵要延长下去,只有这样她不仅能活得更长久,而且还是对得起自己。 她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意念,既然重生了总要为自己而活,而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家人,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家人,绝对不可以落得和从前一样的下场。 至于报仇那有什么重要的,只要她姐姐还是皇后,哥哥还是将军,父亲是丞相她还害怕没办法报仇吗? 她何至于用最愚蠢的方法去报自己的血海深仇。 既然沈呈慕工于心计,那她何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从今往后便是沈呈慕曾经是如何对她的,她便还回去就是了。 “你说的对,是我太任性了。” 顾婼锦当即就坐了起来,也不管现如今是如何的头晕目眩了。 她不应该得罪沈呈慕的,毕竟那就是一个小人,如今她放狗咬沈呈慕,沈呈慕将来还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她总要提防一下,但提防只怕根本就不管用了,为今之计只有上门道歉才行,她又何必在乎颜面呢。 “三小姐,你终于醒悟了。” 张管家只觉得高兴,这几日顾婼锦做的事有哪一件不是任性而为,如今可算是知道了。 “我这就登门去道歉,给我准备马车!” 第十章 精神点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不用如此着急,如今小姐你的伤还没有好,等伤好了再去也不迟。” 张管家连忙就拦住了顾婼锦,他来也只不过是想要传递一下老夫人的意思,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不着急的,总不能今日得罪了人当日就道歉,更何况顾婼锦头上还有伤,总要把伤养一养,若是因此更加严重了,可就不好了。 只要有着觉悟,那么一切就都来得及。 “怎么不迟,沈呈慕就是个小人,今日我得罪了他,来日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我呢。” 顾婼锦强忍着头晕目眩想要吐的感觉就要爬下床榻,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哪里是做这个的时候。 “呕,不行,头晕恶心还是再等等吧。” …… 这朝令夕改的事也就顾婼锦能做的如此的痛快了,而且比那还要迅速。 “小姐还是好好养着为好,老奴这就去教训一下年年。” 张管家对于顾婼锦的胡言乱语很不满,可是说到底这是小姐,他不能多言,也就只能去告诉老夫人,让老夫人想办法了。 可是年年的事刻不容缓,若是再不教训一下岂不就要反了天了。 顾婼锦继续躺在床上,一听到要教训年年难免瞪大了眼睛。 年年需要被教训吗? 早些时候她也觉得年年欠教训,可是现在看来是她欠教训,不应该冲动行事,害人害己,年年是救了她的,如何还能教训。 “管家,下手轻点,好歹也是阻止了我做错事。” 但打了她,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张管家还以为顾婼锦会出言相护呢,不曾想如此的干脆,可见也是生了气的。 虽然他听说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到底不能没了规矩。 “好,小姐放心。” 顾婼锦为何如此干脆的同意了,还不是因为她知道就算是自己阻止也是无用的,她祖母的意思谁人敢违背,只怕在这个家里没人敢违背。 她也不至于为了年年而违抗,更何况年年是真的有错呢。 这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好几日,顾婼锦每一日都在盼望着自己能够快点好起来,可是年年这一花瓶砸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用了吃奶的力气,竟然好几日都不见好。 可是顾婼锦着急呀,还不是一般的着急。 她既然已经知道了沈呈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又怎么可能会想着继续拖下去,这件事必须要越早解决越好,于是这一日,她终于鼓足了勇气迈出了家门,她终于要去给沈呈慕道歉了。 这时候若是没有点厚脸皮,根本就是不行的。 “干嘛低着头,又不是你来上门道歉,是我!你就不能精神点吗?” 已经到了承平侯府,可是却要等着。顾婼锦看着年年头低低的,就好像是要低到土里去了,心里难免有了几分的气。 毕竟如今上门要来低头道歉是她,又不是年年,年年何至于此? 她一个人低头也就算了,若是两个人都低,岂不是连半点骨气都没有了。 虽然她到了现在这一步早就已经没有骨气可言了,可是身边人不能跟着没有了骨气。 “小姐,你看我这张脸适合抬起头来吗?” 年年哭丧着一张脸抬起了头看着顾婼锦,她也想抬起头来看人,可是如今脸上青紫的痕迹并没有消退,只怕是要吓到人的。 原本她并不应该跟着出门的,可是顾婼锦当真是没有任何的顾忌,偏偏让她跟着,说什么她忠心不二,可是那一顿巴掌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她想顾婼锦都不可能相信她自己的鬼话,那要让她如何相信? “你怕什么?这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难道我不比你还要惨吗?” 顾婼锦并不觉得年年的脸有什么问题,无非是受了张管家的打,但她觉得还不至于到了不能出门的地步。 当然她还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有年年在身边,也就显得她没有那么奇怪了。 她受了伤还出门,本就引人注意,若是身边还有一个更有人注意的,她也就不重要了。 年年对此是心怀愧疚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从动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的愧疚。 “奴婢已经知道错了,更何况还受了罚,小姐难道还在生气吗?” “你说呢?” 顾婼锦抛出了疑问。若是从前的她,她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只怕就算是把年年推出去任由责罚都是有着可能的,甚至是她自己就要责罚年年,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她心里念着年年的好,毕竟那么多年的陪伴,并不是假的。 直至到死的那一天年年都在她的身边,她怎么能不珍惜。 可是现如今说到底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生气的,但年年已经受到了惩罚。 她其实还是很乐意看到这种惩罚的,年年和她从小一同长大,她们也算是亲如姐妹了,可是正因为这种关系年年难免有时候会放纵了,但那是在肃平外祖家的时候。 在肃平规矩远没有那么重要,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里是上京城,天子脚下,她们所生活的地方又是丞相府,规矩变成了最重要的东西。 她起初一回来的时候便是战战兢兢,胆小慎微的,只因为上京城中权贵如云,稍一不小心就会遇上什么人,若是做错了事便会牵扯甚广。 她只有活得格外的小心翼翼才行。 可是现如今重生一醒过来她就做出了不合规矩的事,现在想想都会觉得后怕。 沈呈慕也绝不是普通的权贵,她可以想象若是沈呈慕真的为此事生气的代价。 无非是与之结仇,但沈呈慕一定会趁机报复的。 承平侯府三代传承,如今就剩下沈呈慕这一个独苗了,不仅那些皇室宗亲看重,皇帝也是很看重的。 沈呈慕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顾婼锦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是顾婼锦之前想不到的,幸好现在已经想到了。 于是整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 “顾小姐请喝茶,侯爷很快就过来的。” 说话间一青衫女子走了过来,手里端着的是刚泡好的新茶,热气滚滚。 这人就算是不说自己是谁顾婼锦也是认得的。 第十一章 绿蕊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此女子名唤绿蕊,是沈呈慕的贴心人,在整个承平侯府,像是管家一样的存在。 是一个办事利落干脆的,可惜是个女管家。 她知道这个人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因为她曾经把这个人当作是情敌。事实也是如此,谁又能不喜欢一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清风明月一般的王侯呢。 更何况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处。 曾经的顾婼锦很嫉妒这个女人,毕竟可以时时刻刻的陪在沈呈慕的身边,那是她可望而不可求的。 但现如今想想这两个人当真是相配得很。 一个冷血无情,另一个精于算计,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真漂亮。” 顾婼锦随口就说了这么一句,但这句话就是真心的。 瓜子脸,柳叶眉,身若扶柳看着好像风一吹就倒,让这样的人操持家务总觉得不合适,这样的人就应该养在后宅里。 可惜沈呈慕这个时候似乎并没有顿悟,反而让绿蕊执掌家务。 可真是可惜。 “顾小姐过誉了。” 绿蕊只觉得尴尬,毕竟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而且这位顾小姐实在是个奇怪的人。 自己额头上缠着白绢,身边丫鬟的脸更是青紫异常,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两个人打架了,就是这样出门了,是不是未免有些不妥贴? 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在家里养伤吗? “姑娘的确长得很好看。” 顾婼锦突然之间有些怀疑,这个女人的存在真的不会影响到杜青萱吗? 杜青萱绝非是一个绝色女子,可是眼前的这个却是一个真绝色。不知道在杜青萱看来绿蕊又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她原本就弄不明白杜青萱与沈呈慕之间的关系。 明明她没有发现半点的蛛丝马迹,可是这两个人就是以那样的方式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逼她去死。 说来也真是可笑,她竟然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的。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傻还是蠢,可就是没有发现。 如今知道了也不算是死的冤枉了。 绿蕊被人夸赞难免有些羞怯,毕竟是在夸她长得好看,只可惜这是来自一个女子的夸赞,而并非是男子。 她有些欢喜,却又不是特别的欢喜。 她可是听说自己的主子在这位顾小姐那里吃了亏,可见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物。 她难免要提防着一些。 “顾小姐还是喝茶吧,奴婢告退。” 她还是有着很多的事要做的,在这里待客并不是她想要的。 顾婼锦也只是看着绿蕊,如今想来,以后她们再也不必有什么争端了。 从前她嫁到承平侯府第一件事就是管家,可惜府上早就有了这么一位管理家事的,她们自然有着争端,更何况绿蕊和她一样爱慕沈呈慕,她们之间自然是水火不容的存在。 因此绿蕊可是给她使过很多的绊子,但好在她还算是精明,也就躲过了,但也吃了不少苦头。 可是她才是那个最后的赢家,终有一日绿蕊因为做错了事而被逐出了府去。 可是如今人依旧在,光鲜亮丽的好像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一样。 也许是她眼拙,当初竟然从来都没有重视过一个婢女。 这原本就是与众不同的存在,自然也就要另眼相待。 这一回她可不能再犯蠢了,要是再愚蠢下去就是害了自己。 等了许久沈呈慕才出现。 顾婼锦哪怕是等的不耐烦了,可是依旧还是要等下去,毕竟她是来上门道歉的,不是上门结仇来的,既然如此自然要态度端正一些。 可是沈呈慕未免也太得寸进尺一些了,竟然就这么让她等着。 “顾小姐不知道有何事来我这承平侯府,可真是稀客。” 远远的沈呈慕就瞧见了顾婼锦,今日顾婼锦可没有往日的容光焕发,反而是一脸的颓废,头上裹着白绢,颇有些要披麻戴孝的样子,也不知道谁死了。 可是据他了解丞相府的人都好好的呢,无人去世。 顾婼锦一听到这声音就浑身不舒服,时时刻刻的都能想起当日自己死时的场景。 那不是一场梦,而是她的亲身经历,其中痛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是来赔礼道歉的,更是来解救自己一家的。 “承平侯安好。” 顾婼锦乖乖巧巧的行了个礼,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得不明白这个道理。 “顾小姐多礼了。” 这一刻的顾婼锦,沈呈慕只觉得分外的熟悉,毕竟顾婼锦就应该是这样乖巧懂事的,而不是那日如同疯妇一般。 他就算是到了如今也难以接受顾婼锦那一日的作为,心惊胆战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可是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他就算是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顾婼锦好歹也是鼓足了勇气的,如今来都已经来了,自然态度要好一些。 “前几日让承平侯受惊了,实在是该死,今日来便是来看望承平侯,不知道承平侯可否介意?” 她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沈呈慕现如今正是生气的时候,要是消不了气可就糟了。 “实在是畜生难训,这才不小心跑了出来,惊扰到了承平侯,还请承平侯恕罪。” 沈呈慕越走越近,可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顾婼锦只得又道:“侯爷不会和不懂事的畜生计较吧。侯爷大人大量,肯定是有着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气度的对不对?” 沈呈慕看着顾婼锦,并不搭理顾婼锦的话,只是发问:“你受伤了?” 顾婼锦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脑袋,虽然还没好,但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但想想依旧后怕,这万一要是被打傻了可怎么办? 还好年年并没有把她置于死地。 “是。” “怎么伤的?你刚刚落水,怎么就又伤了脑袋?” 沈呈慕难免担心,他的这个夫人向来身体柔弱,又逢多灾多难,这可怎么的了? 顾婼锦也不知道沈呈慕的担心是从何得来的,可是却还是回答道:“不小心摔了一下。” 她总不能说是自己身边的婢女打得,传出去了岂不是不好。 第十二章 可生气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怎么能如此的不小心。” 沈呈慕说着就上手了,他想要看看顾婼锦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不过才几日不见,怎么就受了伤? 可见是身边的人照顾不周,要不然也不会出事。 他看向了顾婼锦身边站着的年年,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上辈子就是年年说话慢了,致使他做下了不容饶恕的错事,如今他依旧还是记着呢。 可是年年青紫的一张脸又让他减少了些怨气,但他没办法不记恨,因为一时之失他失去了妻子和孩子,这是他一辈子的痛。 如今年年更是照顾不周,顾婼锦身边也应该换个人了。 没错,他重生了。 顾婼锦喝了真的毒酒之后一尸两命,他如何还能活得下去,于是他自尽了。 那原本就是一场骗局,欺骗皇帝的骗局。 顾家倒了,顾婼锦不可能不受到牵扯,可是他如何能舍得顾婼锦赴死,于是就要上演一出顾婼锦已死的大戏,以此来蒙骗皇帝,可是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顾婼锦竟然真的死了。 他曾经早就已经想好了将来,他们共同的将来,哪怕是不要这侯爵之位也无所谓,远走天涯海角也好,可顾婼锦死了。 他所有的谋划都成了痴心妄想,活着对他已经没有了意义。 “侯爷请自重。” 顾婼锦面对沈呈慕的触碰很是抵触,连连往后退,可是最终退无可退。 沈呈慕有着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而后才缓过神来。 “失礼了。” “侯爷可生气了?” 顾婼锦看出来了,沈呈慕生气了。 她见过沈呈慕生气的样子,冷冰冰的一张脸,上面写满了不满,一双剑眉皱的都快要挤到一起了,原本好看的一张脸,现如今写满了生人勿近,一般人只怕会害怕眼前的沈呈慕。 她当然不是那个例外的,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曾经更是一个爱慕着沈呈慕的普通人。 沈呈慕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喜一怒,她都是那么的关心,甚至是想要了解的清清楚楚。 但最终的结果不过是痴心错付,成了一个可悲之人。 如今沈呈慕就是生气了。 沈呈慕站直了身子,只是言道:“你是来认错的?” “正是,是我落了水病糊涂了,一时之间不知所谓,误把那两条狗放了出去,惊扰了侯爷,还请侯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不要生气。” 顾婼锦哪怕是不情不愿的来了,可是认错的态度还是很真诚的,如今是很明显的。 她甚至是还带了礼物来,虽然是管家准备的,她也不知道有什么,但她还是带来了。 说起那两条狗沈呈慕就气不打一处来,追的他到处跑,可是怎么都甩不掉,当真是差点就咬着他了。 可是狗却是顾婼锦放的,他还能说什么? 顾婼锦那日的种种举动实在是异常的很,粗鲁蛮横,简直就是不讲道理,再看如今还好些,至少知道认错。 说起来还是顾婼锦安安静静的样子比较好,就这样岁月静好,好不安逸。 “侯爷?” 顾婼锦也不知道沈呈慕究竟是在想什么,这个时候答案不是很简单嘛,无非就是生气与否,总不会有着别的可能的。 “侯爷可还在生气?” “你觉得我应该生气吗?”沈呈慕不答反问。 这世上能让他生气的人很少,毕竟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可值得生气的,对于不重要的东西,不重要的事生气很是多余,可是总有人会让他生气。 “按理来说侯爷的确是应该生气,可是我都已经来了,而且还诚意十足,侯爷也该消消气了。” 顾婼锦面对沈呈慕的每一句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再让沈呈慕生气那可就糟了。 沈呈慕并不着急说话,反倒慢悠悠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才道:“你放狗咬我难道不是事实吗?” 顾婼锦低下了头,这的确是事实,纵然是狡辩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侯爷的确是应该生气。” 她虽然知道沈呈慕并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可是这件事是不一样的。 纵然就算是那两只狗并没有咬到沈呈慕,可是沈呈慕也是没了面子,失了气度的,怎么可能不生气。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做这些事。” 沈呈慕生气的不是因为狗追他,而是顾婼锦的态度。 他相信一夕之间顾婼锦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就像那么多年的追随一样,顾婼锦就算是到死只怕也不曾改变过,如今不过才几日的光景就变了,可见是有什么在改变着顾婼锦。 “?” 顾婼锦并不知道自己不应该做什么,究竟是放狗咬沈呈慕还是今日上门来道歉。 她觉得事情没有对错,只有是否对自己有利与否。 如今她也是被逼无奈,说到底还是自己胆小害怕了,要不然也不会来。 “低头认错很容易吗?” 沈呈慕一想到原本应该傲视于人的顾婼锦低头道歉,他心里就一阵的不舒服。 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顾婼锦会给他道歉,现在的他对于顾婼锦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顾婼锦怎么能这样? “啊?” 顾婼锦不明白了,这算是什么意思? “我说为什么低头认错?难道因为我的身份让你害怕了吗?还是觉得我会伤害你?” 沈呈慕不愿意看见顾婼锦低头,低头也就表示认输了,可是顾婼锦生来尊贵,怎么能轻易的认输。 那么多年,顾婼锦都好好的被他保护在后宅里,从未向人认输过,哪怕是对他。 他知道顾婼锦性格好,一般不会与人结仇,可是前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疯的。 这样下去可不得了,他总得想个办法。 顾婼锦被说中了心思,她就是害怕沈呈慕。 也许别人不知道沈呈慕,她这个夫妻多年的失败者还是很了解沈呈慕的,睚眦必报,是个小人。 只可惜她曾经都把这些看成了是好事,只觉得沈呈慕完美无缺,可是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现在想来皆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可是现在该怎么说?总不能实话实说。 第十三章 回府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想来是了,你不说话便是如此了。” 沈呈慕只觉得失败,他明明准备好了一切,只想给顾婼锦一个最好的初见,不曾想到最后换来的竟然是害怕,这可真是得不偿失。 可是一想到他们当年见面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顾婼锦却能对他一见钟情,现如今就觉得冤枉,怎么这一次顾婼锦就没有对他另眼相待呢? “侯爷不满意我的态度吗?” 顾婼锦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那就是沈呈慕不满意,要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以为沈呈慕现在的态度要么是接受,要么就是拒绝,绝对不会有第三种可能,可是现如今已经有了别的可能。 她总要解决问题才行,若是解决不了问题,她如何能回家。 “满意,我当然满意,你如今诚惶诚恐的来了,我怎么能不满意。顾婼锦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了?” 沈呈慕想要成为顾婼锦心里的人,可是顾婼锦却把他当成了什么?上门碰瓷的吗? 这一切都不对,一点也不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顾婼锦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毕竟在她的心里沈呈慕就不是一个好人,可是怎么能说出来。 “自然是侯爷。” 沈呈慕言道:“好啊,既然顾小姐把我当成侯爷,那便是侯爷,我这个侯爷因你而受了惊吓又该如何?总不是简简单单道歉那么简单。” “那侯爷想要如何?难不成也对我放一回狗吗?” 顾婼锦就知道沈呈慕一定会得寸进尺,可是还能如何呢? 难不成一报还一报吗? 当然,她愿意接受,毕竟这是她冲动的代价,当初要是没有那么冲动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卑躬屈膝了。 如今看来也算是她活该倒霉了。 她又道:“侯爷如何才能原谅我,直说就是了,我是不怕的。” …… 顾婼锦和年年被赶出承平侯府的时候沈呈慕很决绝,是半点的迟疑都没有,就好像这辈子所有的绝情都用上了一样。 但顾婼锦和年年主仆二人却是不明所以的,她们明明是上门来道歉的,可是却连着东西一起被丢了出来,这场景好像是有些相识的莫名奇妙。 “小姐,咱们就这么被撵出来了。” “你是觉得我不在外面吗?” 顾婼锦如今只剩下了一肚子的火,她可是真心实意的来道歉的,可是沈呈慕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就这样把人撵了出来。 可是仔细想想这不正就是当日她想要做的事嘛,不想看见这个人,连人带东西都不想看到。 可见是报应来了。 “小姐,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回去之后如何给老夫人交代?” 年年吃瘪,可是该说的还是要说,她们来不是别人的意思,是顾老夫人的意思,如今任务没有完成岂不是坏事一桩,就这么回去了会不会受罚还不一定呢。 “我怎么知道。” 顾婼锦自身难保,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祸是自己闯出来的,这个时候就算是不退缩也改变不了自己闯祸了的事实,但沈呈慕怎么能这么的小肚鸡肠呢。 看来还是要想想办法解决了这将来飘忽不定的祸事,要不然她只怕没有好日子过。 “小姐。” 年年只觉得委屈,她知道自家小姐心情不好,可是她也不好,如今小姐做错了事,她早就劝过的,可是一意孤行谁都拦不住的。 “回府。” …… 顾婼锦还没进丞相府的大门呢,就见老管家正在门外张望着,此刻她恨不得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小姐如何了?” 老管家看到了人,立马就迎了上去,是片刻都不敢停留,生怕错过了什么。 “你说呢?” 顾婼锦都已经把东西带回来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老管家看了看顾婼锦,又看了看拿着东西的年年,最终叹了口气。 果然,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这下是真的闯了祸了。 “小姐快些回去休息吧,我这就去告诉老夫人一声。” “不必了,我亲自去见祖母。” 躲是躲不掉的,顾婼锦怎么能不明白。 如今只有亲自去见了顾老夫人,这件事也没办法解决。 可是重要的是她的态度,她的态度也就决定了顾老夫人能否先放她一马。 老管家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毕竟事情没有解决,这的确是一件惨事,但老夫人那里总是需要交代的。 于是三人一同到了顾老夫人处。 顾老夫人是个沉着镇定的,遇到什么事都不慌张。 见了顾婼锦失望而归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说道:“那承平侯在上京城里也算是权贵了,你今日招惹了他,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你自己心里清楚最好。” 其实她早就料到这一点了,实在是顾婼锦过于顽劣了,要不然何至于招惹了承平侯。 如今无功而返便是应该的,要是她,她也不会轻易的原谅。 “是,孙女明白。可是孙女明明很真诚的道歉了,可是那承平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就把我撵出了门,想来是报复。” 顾婼锦至今都想不明白,沈呈慕究竟在想些什么,她诚心诚意的道歉,真的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报复也是应该的,此事传了出去终究是承平侯没有面子,你应该明白男人最注重的就是面子,如今出了这事便是大事,可不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 顾老夫人很是明白这件事其中的道理,不过是男人的颜面问题,很是难以解决。 她看顾婼锦若是不好好的想想办法,只怕这辈子都要留下这个隐患了。 “祖母,你怎么帮着别人说话?” 顾婼锦向来知道这个祖母总是对她冷冰冰的,她知道,无非是从小没有在祖母膝下长大的原因,可是她都已经回来了,那为什么依旧还是冷冰冰的? 可见她生来就不受这家人待见,连着亲祖母都是如此。 可是她还不愿意成为那个多余的呢,出生的时候谁人又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呢。 她也不能,哪怕是现在已经重生了。 可是之后的人生她总有选择。 第十四章 毫无办法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你说我帮着别人说话,可你就做对了吗?” 顾老夫人自然是有话说的,要不然也不会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 这原本就是顾婼锦没事找事,要不然何至于会有今日。 顾婼锦哪里还需要思考,她自然是觉得自己做对了的,可是现实却并非是如此。 她做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因此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可是现在代价还并不明显,只怕真的到了明显的时候就晚了。 “可我已经上门去道歉了,沈呈慕不接受,我还能怎么办?求祖母给个主意。” 她说起来已经是无能为力了,如今说是卑躬屈膝也不为过,可是沈呈慕却并不吃这一套,那她又该如何是好? “你这哪里是认错的态度,分明是要逼着人原谅你。” 顾老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顾婼锦这态度分明就不是道歉的,是要逼人家的,纵然她不在当场,可是也依旧还是能明白。 她看着顾婼锦不像是一个会轻易低头的,如今能低头认错是何其的不容易。 “怎么会,祖母当真是冤枉我了,我认错的时候态度可是很真诚的。” 顾婼锦可不愿意承认自己态度不好,她明明已经用了自己最好的态度去认错了,分明就是沈呈慕得寸进尺,可是得寸进尺也要有个限度。 可是她还没有生气呢,就已经被撵出府门了。 现如今状况就是这么个状况,她觉得就算是自己第二次上门去道歉,结果也是一样的。 顾老夫人对此还是很无奈的,“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些什么,既然如此再去也无益,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她想着承平侯那样的人也应该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既然如此次数多了反倒是成了难缠的了,倒不如就此打住,反倒能落一个清净。 但有一点是一定的,丞相府自此和承平侯府的关系只怕是好不了了,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总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就让顾婼锦以死谢罪,如若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 “过去?这件事只怕过不去,祖母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顾婼锦觉得这件事根本就没办法轻易的过去,可是这也不是她愿意的,现如今究竟该如何是好? 原本重生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反倒是成了不好的事了,她得罪了沈呈慕,简直就是天大的不好的事。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谁都不知道承平侯在想些什么,这件事也只能这么过去了,但你需要记得一样,在上京城里,往后你必须要谨言慎行。” 顾老夫人如今是不得不提醒,顾婼锦若是继续嚣张跋扈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件事是没有前车之鉴的,她也不愿意做后事之师。 “是。” 顾婼锦哪怕是一肚子的委屈,现如今都是没处去诉说的。谁又能相信她和沈呈慕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而且还是此生难忘的那一种。 为今之计也就只能把仇恨藏在心里,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报仇,而不是冲动行事。 “你明白最好,我看你在家里实在是太闲了,如今你父母又不在这里,我已经替你在尚贤馆报名了,自明日起读书去吧。不求你有什么功名利禄,只求你能明白道理,想来在肃平你外祖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如今你大了,就应该多明白一些。” 顾老夫人对于这件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尤其是在顾婼锦闯祸之后,她也就更加的坚定了。 顾婼锦本就是丞相千金,哪怕从前没有生活在上京城里,可是现在不会离开了,那便应该融入这里。 上京城中达官显贵的子女都以进入尚贤馆为荣,她便把顾婼锦硬塞了进去,也算是充当了门面了。 总比在家里招猫逗狗的好,若是早一些,如今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她实在是后悔,想当初顾婼锦回来的时候,她就应该这么做了。 “尚贤馆?祖母,我能不去吗?” 顾婼锦一听到尚贤馆就觉得多余,那里的人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女,最是能攀比,比家里的职位高低,比吃穿用度,最重要的是有杜青萱在,她如何能与杜青萱同窗为友? 那虽然是一些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可是她却不稀罕。 “那你想做什么?继续在府里与那两只狗相伴吗?玩物丧志的道理明不明白?” 顾老夫人说了这些,只觉得有些累。面对其余两个孙子孙女,她就从来都没有说这么多过,都是一点就通。 可是怎么到了顾婼锦这里就变了呢。 她很是不明白,明明是同父同母所出,这个和那两个就不一样。 “我看你头上的伤也好多了,明日便去吧,事不宜迟,这府里怎么没有那么好,还是多学些道理的好。” 顾婼锦现如今还是很识时务的,毕竟她若是不识时务只怕这位亲祖母是会生气的,她不得不识时务一些。 “是。” 她最终还是答应了,可是究竟去不去还需要她看看情况。 第二日一早老管家就守在了顾婼锦的房门外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顾老夫人有话交代。 顾婼锦躲在房间里连门都不敢出了,可是到了时辰老管家就在外面说道:“小姐,老夫人说了,今日你就算是不想去也得去。别说生病了感染风寒这种事,严大夫就在府上候着呢。” 顾老夫人算是堵住了顾婼锦所有的出路,毕竟顾婼锦能拿来当幌子的也没有什么事,除非这件事是真的,可是成了真的哪里会有那么容易。 顾婼锦在万般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开了门。 “张管家,至于这么早嘛?” “当然至于,毕竟这是三小姐第一次去尚贤馆,老夫人特意交代了,这件事儿绝对不能含糊了。” 老管家也不想这么早,可是顾老夫人已经吩咐下来了,为的就是严防死守这位三小姐不出门。 那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么能浪费了,更何况这原本就是好事,何至于不去呢。 “三小姐,请吧。” 第十五章 孙先生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管家可真是尽职尽责。” 顾婼锦其实早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就是不想出门而已,原因就是如此的简单,但为今之计只怕是不行了。 她的亲祖母当真是堵住了她的去路,如今不去都不行了。 “小姐知道的,老奴向来如此,只是老夫人的话向来不得不听。小姐还是把自己打扮的好些,好歹也是丞相府的门面,总不能去外面丢了人。” 老管家是苦口婆心,毕竟顾婼锦出门就是丞相府的颜面,怎么能不好好的打扮一下,无论是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的把自己打扮好了。 顾婼锦看了眼张管家,只觉得张管家多管闲事,她打扮的朴素一点不好吗? “我说过要去吗?” “小姐,我都已经在这儿了,难不成你还想跑不成?” 张管家还是底气十足的,他如今都已经站在这里了,难不成还能让顾婼锦逃跑吗? 要真是如此,他还当什么管家。 这么多年他办事还是很利落的,要不然也不能在这府里立足。 “不能。” 顾婼锦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这一刻也就只能认命了。 “既然不能,那请吧。年年快点给小姐梳妆打扮,总不能这么朴素,是会被人看不起的。那都是些什么人,好攀比的……” 老管家是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顾婼锦完全不想理,可是不得不承认张管家说的没错。 她只得回房间又打扮了一番,可是这能有什么用,只要杜青萱在那里一日她就不会长久的待下去。 就因为了这番打扮顾婼锦出门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一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迟到了。 但第一日去终究还是有个说法的,老管家是生怕人跑了,一直以来都是紧追不舍的,直到把人送到了尚贤馆这才了事,但依旧还是把人交到了尚贤馆的人手里才是最重要的。 见了当世大儒孙先生老管家才匆匆的离开了。 顾婼锦还是知道这个人的,这个人也算是当世闻名了,可是却是个不求名分的。 这位孙先生此生志向便是博览群书,教书育人也只不过是随手而为,可是能得到孙先生这样的师父却是许多人的此生大幸,因此皇帝也很重视,这才开起了尚贤馆。 尚贤馆虽然是在孙先生名下,可是如今教书的大多却是孙先生的弟子,孙先生如今已经是耄耋之年,虽然耳清目明,可是专心书籍,鲜少露面。 今日露面不是因为别的,就是看在顾老夫人的面子上,更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 “你可知道你的哥哥姐姐都是我的学生?” 孙博元手里拿着书,可是眼睛却放到了顾婼锦的身上,他很仔细的上下打量着这个小女子,听说有些顽劣,可是他却不知道一个女子能顽劣到何种地步。 他手下的学生都知道跟着他的好处,自然也就乖巧听话了些,至于那不识抬举的早就已经被赶出去了。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女子是如何能挑战他的底线的。 “知道。” 顾婼锦当然知道,丞相府的公子小姐都是孙先生的学生,她怎么能不知道。 上辈子她虽然没这么早进入尚贤馆,可是却还是在种种的安排之下进来了的。 可是她并不稀罕,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好处。 就是因为进到了尚贤馆处处都是她哥哥姐姐的影子,无论她做什么都会有人拿她作比较,当然她就是那个处于下风的。 事事都是如此。 她注定没办法和自己的姐姐哥哥一样优秀,可是那些人却偏偏希望她优秀,她实在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所以剩下的也就只是煎熬了。 “知道就好,他们便是你的榜样,你若是能够超越他们,成为别人的榜样,最好不过了。” 孙博元对顾婼锦还是有着一些期望的,毕竟是一家子出来的,总不能太差了。 顾婼锦只觉得孙先生对她的期望未免也太高了,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庸人。 “先生,我不似我的哥哥姐姐长在天子脚下,自幼由父母教导长大,只怕要让先生失望了。” “这有什么的,无甚大碍,凡事都要靠自己,你不也长了一对眼睛,一个鼻子,一双手,一双脚,只要处处周全总不会有太大的差别的。” 孙博元见顾婼锦明眉皓齿,是个伶俐的,有了这一点就足以了。 他相信只要不是一个傻子,总可以有一番作为的。 “我朝国风开放,女子入尚贤馆已经是很难得了,你要珍惜这次机会。” 顾婼锦很想说点儿什么,可是却又说不出口,毕竟机会的确是很难得,虽然国风开放,可是面对女子终究还是更严苛一些。 这尚贤馆中男子比女子要好进的多,虽然女子可以读书习字,可是也要看身份修养,不是人人都能进的。 而她纯属就是走后门。 哪怕进了尚贤馆就是一种煎熬,可是她不得不承认顾老夫人的确是费心了。 但是这份好意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接受得了。 “跟我来吧。” 孙博元放下了手里的书,就打算带着顾婼锦去顾婼锦该去的地方。 顾婼锦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她很了解这里,总共不过才几十个学生而已。 孙先生教书收徒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满三年出师,无论是何年入的尚贤馆,到了三年就都出师了,因此尚贤馆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当然还有着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受家族牵连罢官,获罪的,尚贤馆自然是容不下的。 因此尚贤馆里的人并不多,不过是几十个而已,同堂习作,也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之说,都是一样的。 如今年纪大的和年纪小的都在一处受教,可是却分外的和谐,只因为大家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若是从尚贤馆出去的身上都有着一份荣耀,都知道这人出身显贵,又受过孙先生的点拨将来定然是个人物,最好的例子便是当今皇后顾婼容,如今身居皇后之位,统领六宫,当真是贵不可言。 也算是最大的招牌了,至于顾婼锦这个妹妹是如何的还未可知。 第十六章 尚贤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尚贤馆就在天子脚下,皇城根下,当初选址还是皇帝选的,说到底不过是一个院子,安了个名字,便是了。 只不过不是寻常人家的院子,这里有专人看守,宫里拨出来的人,当然这里还有着别的用途,那就是官员歇脚,文书传递的其中一个途径。 所以早朝前和散朝后这里总会有人横眉冷对,又或者高谈阔论,更有在这里对文书做修修改改的事,但那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里大多时间是一众学子的地盘。 如今这个时辰正是孙先生弟子张迢授业的时候,孙先生带着顾婼锦就来了。 顾婼锦远远的就听到了读书声,读的是: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孙先生敲了敲门,这才走入了室内。 如今张迢乃是孙先生颇有些得意的弟子,虽然没有官身,可是却一直在此授业,对于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毕竟他便是那个例外的,他父亲过世,自己还没有考取功名,早就已经不应该站在尚贤馆了,可是孙先生却对他例外让他留了下来,传道授业,他也算是乐得自在。 “孙先生。” 张迢见来人是孙先生连忙行礼,而后一众学生也跟着行礼。 孙博元点头示意,随后说道:“今日多一名学生,认识一下。” 顾婼锦自门外走入门内,看着这些人,可是并没有看齐全了,只说道:“学生顾婼锦。” “这是你师兄张迢,而今你便在这里好好的听学吧。” 孙博元对顾婼锦还是很是殷切的期盼着的,顾家可以出皇后并不代表着到达了顶峰,子女各个都是争气的,那才叫真正的登峰造极。 顾婼锦答了一声:“是。” 张迢知道今日会有人来,可是不曾想,竟然是顾家的人,他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对待。 毕竟这可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是不是应该特殊对待,无人教他。 但幸好顾婼锦还是很懂规矩,见孙先生离开之后便问候道:“张师兄。” 张迢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可是一想在这里没有什么特殊可言,也就释然了。 “那边,最后一个位置,你坐过去吧。” 他只是一个空的位置说道。 顾婼锦很是熟门熟路的就走了过去,毕竟这个位置还真就是她的,上辈子也是这个位置。 那是这房间的最后一排,刚好是靠窗的位置,开开窗就能看见院中的景色。 她曾经无数次对着此发呆,因此耽误了很多的学业。 可是这一次会成为例外吗? 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毕竟在这里的日子实在是枯燥无味。 而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又会在这里掀起什么样的波浪呢? 她不过才刚一坐下,就有人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没有,她把她表姐推进了河里。” “是吗?也不知道有什么仇怨。”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有什么疯病。” “她怎么来这里了,不需要考试的吗?” …… 那窃窃私语的声音,顾婼锦每一句都听见了,无外乎是因为她的初来乍到,突如其来。 这尚贤馆虽然是每三年送走一批人,可是却是每年年首招生一次的,如今是暮春三月,早就已经过了时候。 可是顾婼锦却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了,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羡慕嫉妒呢,毕竟他们都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坐在这里的。 但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她们都是凭借着父母的官职,若是无官无职,这里绝对不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顾婼锦完全就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她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还怕别人说嘛。 可是她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杜青萱的身影,于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她把杜青萱推进了河里,只是没有死,那生病了也是应该的。 想到此处她还是很快慰的,毕竟杜青萱舒服了她就不舒服。 尚贤馆课业并不紧张,每天也只不过是一上午的时候在这里上课,其余时间自行安排。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孙先生收这些徒弟根本就不是自己愿意的,所以也会偷懒,只怕若不是挂了名,尚贤馆能否开下去还不一定呢。 这原本是有一则传闻的,孙先生起初根本就没有教书育人的念头,不过是因为他是当世大儒,有一个特别投缘之人想要拜入门下,他也就应允了,不曾想皇帝得寸进尺,这才有了尚贤馆。 说到底孙先生的本意是好的,皇帝的本意也不是差的,原本是指望着孙先生能多教出一些像孙先生这样的人,可是孙先生年纪已经大了,本就无心教学生,也就只能敷衍了。 所以尚贤馆的这些人都是挂在了孙先生的名下,真正能学到精髓的只怕也只不过是寥寥数人而已。 真正像孙先生这样的当世大儒到如今还没有出现呢。 顾婼锦本来就去的晚,所以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她收获并不是很多。 她当然可以明白顾老夫人的意思,无非就是让她有事可做,可是她真正要做的事并不是在这里,她要救的是这一家,不是满门的荣辱,而是满门的性命。 她没办法再接受那样的事,自己的亲人手足一个个离开,而她竟然不曾亲眼看到,却要别人来奚落的告诉。 原本的一大家子,就那样一夕之间陨落了,这如何能让人接受。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如今她却要改变这样的事实。 她虽然不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可是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为时不晚。 她相信只要自己找出那个改变这一切的真凶,那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最先从什么开始的? 她哥哥死于一场刺杀。 威名显赫的大将军死了,又将会有利于谁? 她这满门荣耀的一家倒台了,究竟谁会得到好处呢? 自然是他们的敌人,那些看不得他们好的人。 可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顾氏一门有皇后,有将军,有丞相,这样的人家,只怕是人人艳羡的,想要毁灭这样人家的人自然随处可见。 如今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暗敛锋芒。 第十七章 我要自由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第一日风平浪静的就度过了,顾婼锦都觉得惊奇,但说到底不过是她安安稳稳的到时间就离开了尚贤馆的缘故,毕竟尚贤馆的那些人就算是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难。 她知道一旦要是停留下去必定会有事非的,所以也就尽早的离开了。 回到家里她迫不及待的就去见顾老夫人了,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要告诉顾老夫人她不是做不到,而是有些事不想做。 “祖母,我已经去了。” “所以呢?” “以后您能不能不管我了?” 顾婼锦目标很简单,那就是她的亲祖母能不能不管她了,她还有事要做,总不能一直都被牵绊着,要不然很多事就没办法解决了。 虽然有些事不是急不可耐的,但总不能耽搁的太久了,她需要时间,属于自己的时间。 “你想要干什么?” 顾老夫人瞧着顾婼锦,只觉得是要反了天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坐在这里和她谈条件,和她谈条件会是一件简单的事吗? 她记得上一个人可是败兴而归的,总没有在她这里占了便宜,她也不会让别人从她这里占了便宜的。 “孙女不想干什么,只是祖母也不能太圈着孙女,孙女也是有自由的。” 顾婼锦据理力争,她觉得这种事还是越早解决越好,要不然将来就是麻烦。 她需要自由,这是所有事之前必须要做的,她的祖母不能阻止她,要不然很多事她都做不了。 “自由?你跟我谈自由?顾婼锦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别说出去一天又惹出事了,我可受不了!” 顾老夫人年纪已经大了,受不了惊吓了。 她现如今一点儿也不觉得顾婼锦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怕一时半刻就能闯出祸来。 “没有没有,只是我已经去了尚贤馆,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我的了,祖母放心,承平侯的事是我僭越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犯相同的错误了。” 顾婼锦知道顾老夫人肯定是因为沈呈慕的事所以害怕了,可是这没什么可害怕的,她现如今已经想的很明白了,那么以后就不会出现相同的事。 更何况她已经明白了谨言慎行的道理,以后断然不会再冲动行事了。 沈呈慕那样的事肯定不会再发生了。 “你明白就好,如今满门的富贵,可千万不能败在你的手里。” 顾老夫人是一阵的心惊肉跳,她生怕顾婼锦再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来,她可接受不了。 一次也就算了,如果要是再多上几次,那可怎么得了?只怕这一家子都要赔上性命了。 可是她怎么可能会甘心。 “祖母放心,我一定知错就改,祖母无需担心,我还是知道这富贵得来不易的。” 顾婼锦一点都不希望有人时时刻刻的看着,毕竟她要做的事肯定是出乎常理的,就比如说现在她也只不过是在给顾老夫人提个醒而已。 她要开始做事了,不能有人拦着。 顾老夫人还能做什么,但其实她心里也只不过是在想,顾婼锦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来?还能惹出什么泼天的大祸吗? 她倒是拭目以待,这个从小没有看着长大的孙女能否让她都接不住祸事。 这是一种试探,可是伴随着危险。 于是顾婼锦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顾老夫人战战兢兢的想要看看顾婼锦要做什么。 她总有一种感觉顾婼锦与众不同,从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知道了。 但她终究还是要看一看的。 毕竟就算是有天大的事都还有她,顾婼锦一个小女子又能做什么? 顾婼锦再一次出现在承平侯府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而已。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依旧还是来道歉的,可是万一要是有意外,那就不知道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了。 承平侯府大门紧闭,顾婼锦只好敲了敲门,大门这才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一个脑袋来。 那人问道:“姑娘找谁?” 顾婼锦要做的事自然是自报家门,但她一想自报家门实在是不好,万一沈呈慕还在生气,一气之下不让她进门可怎么办?那她所有的准备岂不是就用不上了。 “承平侯在家里吗?” “在的,姑娘找侯爷吗?” 那人忽然间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一时间想起来也就想到了,毕竟昨日才见过,如今再见也不算是时间久了。 “是顾小姐吗?小的这就去告诉侯爷。” 这话说完人拉都拉不住的就跑了,顾婼锦明明还想说点什么,可是面对她的就是开着的门了。 她只得走了进去,顺便关上了门。 毕竟站在外面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被多事者看了去岂不是很没面子,虽然被撵出门本来就很没有面子,她早就已经没有面子可言了。 不消片刻沈呈慕竟然自己就出现了。 顾婼锦实在是意料之外,毕竟上次见还是拖了她很久的,这次竟然主动出现了,这未免有些让人诧异。 “侯爷。” 她声音柔柔的请安,毕竟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态度必须要好。 她总不能再经历上次的事,被人撵出门无功而返,那岂不就是解决不了问题了。 “你还来做什么?” 顾婼锦的出现对沈呈慕而言又何尝不是意料之外,他以为顾婼锦一气之下不会再主动出现了呢,不曾想不过才一夜的光景就又出现了,也不知道这次是来做什么的。 “我仔细想了想,的确是对不起侯爷,所以这一次我是带着诚意来给侯爷道歉的。” 顾婼锦很真诚,毕竟不真诚是不行的。 沈呈慕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就只看见了一个顾婼锦。 顾婼锦知道沈呈慕这一刻肯定会失落的,所以她又打开了门,然后走出了门,再出现在沈呈慕眼前,可就不只是一个顾婼锦了。 “富贵,旺财,快点道歉,谁让你们不识好歹敢追着承平侯的,还不快点认错!” 没错,顾婼锦是一个人来的,但却带了两只狗,就是她哥哥留给她的那两只,当然也是追着沈呈慕跑的那两只。 如今就进了承平侯府。 第十八章 下不为例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当着沈呈慕的面,两只狗伸着大舌头,打着哈欠,一副很是悠闲地样子。 两只狗如今都比人过的要好,更比着人还要潇洒自在,沈呈慕这个人更是比不上。 “你们就知道吃了,怎么连道歉都不会吗?” 顾婼锦平日里对这两只狗还是很好的,毕竟这是她哥哥留下的,又和她很投缘,她整日都好吃好喝的对待着,这才会乖乖的听她的话,追着沈呈慕咬实在是她一时昏聩之举,她就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来,她想要报复总要找一种高明的手段,总不能让自己陷入如今这般的境地。 至少不能追着人家道歉,这样也太丢面子了。 “你想要做什么?” 沈呈慕顿时就黑了脸,面对这两只狗,他如何能够做到坦然以对,害怕都来不及。 原本他根本就是不害怕的,可是现如今却害怕恶犬伤人,更害怕这恶犬的主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想要伤害他,他如何能承受得了! “不想做什么,就是来给承平侯道歉的,毕竟是这两只狗险些伤了侯爷,那便应该由它们来,侯爷是个明白道理的,想必可以看得出我的诚意,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侯爷能否原谅?” 顾婼锦已经是诚意十足了,态度自然也是好的不得了,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若是再得寸进尺,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索性撂挑子走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至于这两只狗走不走就不知道了。 她是个很好商量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可是面对沈呈慕她一点也不想商量,只想这个人能够死无葬身之地,这样一来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用不着,本侯已经说过了,不需要你道歉,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还是说你听不懂人话,只会和狗说话!” 沈呈慕的一颗心好像是被狠狠的打了一拳一样,心痛的难以自持。 顾婼锦如今这般对待他,他是真的难以接受。 这根本就是在对他捅刀子,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错的离谱。 他想要真心对待顾婼锦,顾婼锦怎么就不知道呢。 顾婼锦一听只觉得沈呈慕是还不满意,要不然也不会说这种话。 现如今她也怪不得别人了,只能怪这两只狗太不懂事了,竟然连道歉都不会,当初追着人跑的时候是那么的威风,如今可真是丢脸。 可是她人仗狗势,当时也很威风,而且还看戏了呢。 果然是报应。 “侯爷难不成还在生气吗?只要侯爷消气,小女子愿意为侯爷马首是瞻,当然它们也是。” 她也只能做到一再的妥协了,毕竟顾老夫人说的没错,满门的富贵,不能因为她一人而消失殆尽。 她不经过深思熟虑的举动如今有了后果,她总要承担才行,更何况这原本就是她自己的仇恨,她总不能让家里人因为自己而付出代价。 “你……” 沈呈慕竟然对此无话可说,顾婼锦如此的低头认错,他若是不做出回应,顾婼锦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 “算了,我原谅你了,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顾婼锦听到此言就差高兴的跳起来了,毕竟沈呈慕这一言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沈呈慕将来不找麻烦,那么一切就都好说,她还怕什么。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有什么异议吗?” 沈呈慕又何尝不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顾婼锦若不是紧紧相逼,他何至于到如此地步。 顾婼锦真的错了吗? 也许错了,可是究竟从何而来,他也不知道。 “你为何放狗咬我?” 他始终都不明白,他明明救了顾婼锦,救命之恩顾婼锦不报也就算了,竟然还放狗咬他算是什么意思? 要么顾婼锦就是真的疯了,要么就是有仇。 前者顾婼锦就在这里,看着眼神清明,竟无半点疯癫之态,后者何来的仇? 他竟然一概不知,现在他想要知道。 顾婼锦需要个理由答复沈呈慕,可是一时之间又该如何说? 难不成说实话吗?可是他们的仇可不是这一辈子的,是上一辈子的。 “是我落水之后失心疯了。” ……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坐吧。”沈呈慕对顾婼锦还是有着很多的宽容的,要不然何至于站在这里说话,有些时候他总觉得顾婼锦变了,而且变得很是莫名奇妙,可是一看过去顾婼锦还是顾婼锦,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用了,打扰了,我这就回去教训它们。” 顾婼锦完全就不想在这里停留,毕竟沈呈慕在这里,她根本就不想面对沈呈慕,这原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若是让她若无其事的面对自己的仇人,这是何其艰难的一件事,她还不至于自己为难自己。 可是沈呈慕哪里就那么好说话了,他哪怕就算是纵容着顾婼锦,可是也是有缘由的。 “不想坐一会儿吗?” “……” 顾婼锦很想说实话,可是看着沈呈慕的那张脸,顿时也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坐吧。” 顾婼锦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她可不想让自己得来不易的原谅就那么消失了。 她也再也不想登沈呈慕的门了,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 也是她害怕沈呈慕。 她不得不承认哪怕是自己的亲爹是丞相,自己的姐姐是皇后,她也依旧还是要谨言慎行,要不然很有可能就会为自己为家人带来祸端。 她根本就做不到嚣张跋扈,那样的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的。 “喝茶。” “好。” 顾婼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可是根本就品不出滋味,她现在只想回家,没有别的可能。 “怎么伤还没有好就出来了?” 沈呈慕依旧还是面色铁青,就好像是谁欠了他银子一样。 顾婼锦对于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不想回答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沈呈慕,可是沈呈慕却在这里问她,她能实话实说吗? 害怕报复,所以才会出门来的,而且还是很着急的那一种。 “无碍,原本就没什么大事,所以也就出门了。” 第十九章 不打扰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怎么就伤了脑袋?落水的时候可没见着你受伤,那日在你家也不见你伤了。” 沈呈慕还是很好奇顾婼锦这脑袋是怎么伤了的,毕竟他所见的时候可没有伤到,这只怕就是后来伤的了。 可是既然受了伤,那总要有个说法,不是别人要的说法,而是他想要一个。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伤了顾婼锦。 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脑子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些没有礼法的事来。 他记忆里的顾婼锦可是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不相信一个人一夜之间就会变了,更不相信一个人会变得不一样了,而且是那样大的差别,这期间只怕总会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可是关于顾婼锦他怎么能不知道。 顾婼锦很是不想提起这件事,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于她而言简直就是一件倒霉事。 她能对人说自己的心腹丫头一个花瓶砸了下来,差点把她砸死吗? 当然是不能了,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她要是说了倒霉的也就不仅仅是自己了,只怕家里也会遭受非议,到时候年年也就不只是被打一顿巴掌那么简单了,扒层皮都是有着可能的,毕竟是伤了她这个主子。 如今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还是在沈呈慕的面前,那就更应该少一事了。 “不小心磕的,不过是一时之失,多谢侯爷关心。” 她捧着茶杯眼睛就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毕竟看着沈呈慕并非是长久之计,沈呈慕看着她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以后可要小心一些,头上的事可不是小事,万一要是……” “要是什么?” 顾婼锦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事后自己都嫌弃自己多嘴。既然不能说出口的话那就不说,干嘛还要问一嘴呢。 沈呈慕抬眼瞧着顾婼锦,答道:“若是出了事就不好了。” 顾婼锦自然是明白的,可是有些事不是自己就能控制的了的,就比如说这一次,年年打她,她怎么可能会提前知道。她但凡要是提前知道也就不会挨打了,更不会让年年得逞。 可是有些事就是控制不了的,就比如说现在,她依旧还要坐在这里。 她根本就不敢轻易的离开,毕竟沈呈慕在这里。 她算是怕了沈呈慕了,以后见面也绝对绕路而行。 “不会出事的,侯爷,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我也应该早点回去了。” “留下来吃晚饭吧,我会派人送你回去的,不用担心。” 沈呈慕细细想来既然做不到一见钟情,那细水长流,多多见面培养感情总可以吧。 他总不相信此生就要与顾婼锦错过了,他是何其的不幸才能与顾婼锦错过。 机会有着那么多,可是若是总是错过可怎么行,他总要使些手段。 如今顾婼锦自己送上门来了,他若是再错过岂不就是太对不起自己了,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 “不用了,侯爷客气了,家里已经准备了,若是不回去实在是不好。” 顾婼锦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态度很是坚决,坐下来喝茶已经是她最大的底线了,如今还要吃晚饭。 还是算了吧。 她当真是享受不起承平侯府的待遇,也不知道沈呈慕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竟然无缘无故的让她留下来。 按理来说沈呈慕应该是恨极了她的,毕竟她放狗让沈呈慕很没有面子,顾老夫人说的很对,男人在乎面子,可沈呈慕正因为她而没有了面子,这是时候不恨她,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她看着好像不太像,上次被赶出了门,这次都让留下来吃晚饭了,难不成沈呈慕还真就是一个宽容大度的吗? 她怎么就不信呢。 若是宽容大度她怎么可能会死,若是宽容大度她怎么可能会和孩子一起死,说到底不过是顾家倒了,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的道理,沈呈慕焉能留下她? “怎么?我侯府的饭是吃不得了吗?” 沈呈慕只觉得气,顾婼锦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算是什么?是在害怕他吗? 可是他有什么可害怕的吗? 他并不觉得自己长的凶神恶煞,更不觉得自己有多让人难以接受。 “不是。” 顾婼锦毕竟不是觉得吃不得,就是觉得吃不了,还不知道会有着什么危险在等着她呢。 留在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吃晚饭还是算了吧。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就是实在是打扰侯爷了,不敢再打扰了。” “这有什么的,我都不觉得打扰,你何必想的那么多。” 沈呈慕主意已定,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让人跑了。 朝夕相处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这感情是从何处来的,那不就是从朝夕相处里,他相信自己的真心迟早有一天是会得到回应的。 既然如此那顾婼锦总不能拒他于千里之外。 “留下来,我会派人送你回去的,你不用担心,你家里我也会派人去说的,家里人也无需担心。” 顾婼锦有一种感觉,沈呈慕会不会在晚饭里下毒啊。 毕竟下毒这种事沈呈慕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自然是轻车熟路的,可是她很冤枉。 她还不想死呢。 “侯爷,真的不用了,祖母会担心的。” …… 沈呈慕的决定果然是没人能反抗的,就算是顾婼锦也不能,转眼间两个人已经坐在饭桌上了。 顾婼锦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小命就没有了,可是沈呈慕却很开心。 他已经许久都没有和顾婼锦同桌吃饭了,他那时候很忙,很忙,朝廷里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他为了保护自身,更为了保护顾婼锦必须掌握局势,为之付出努力,所以一直对顾婼锦疏于关心,着才会酿成惨剧。 他每每想到此处就会觉得心痛不已,终究是因为他而错过了太多,更是因为他而害了顾婼锦,更害了孩子。 这一辈子他想要弥补,无论是以任何的方式,任何的方法,可是顾婼锦总要给他这个机会,若是没有机会他如何能弥补? 第二十章 晚饭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你怕我?” 经过这半日的相处,沈呈慕发现顾婼锦似乎是很怕他。 可是他根本就不曾伤害过顾婼锦不是吗? 这一辈子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拼了命的想要对顾婼锦好,无论是初见的时候,还是救顾婼锦的时候,他都没有片刻的迟疑,顾婼锦如何能害怕他? 又是因何害怕他? 究竟是害怕他的权势,还是害怕他这个人? 但这都是不应该的。 “侯爷说笑了。” 顾婼锦眼观鼻鼻观心,只希望时间能够快点的过去,她就不信了,沈呈慕难不成还能留她在此过夜,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出来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我很可怕吗?” 沈呈慕一双眼睛盯着顾婼锦,是片刻都不愿意离开。 可是顾婼锦却不愿意看着沈呈慕,这便是他们之间的差别。 “没有。” 顾婼锦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被动了,每每被说起来她都是不知所措的。可是沈呈慕怎么就有着那么多的问题呢,她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可是她又不得不必须要回答。 “既然没有,那你看着我。” 沈呈慕其实也不想这个样子的,可是看着顾婼锦的疏离,他心里终究还是很不是滋味。 他们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是夫妻,是一家人,应该琴瑟和鸣,莫不静好,可是现如今他们之间只剩下了疏离。 顾婼锦很是艰难的抬起了头,看着沈呈慕。 她哪怕是不愿意,可是还是去做了。 “算了,你就算是勉为其难又能如何呢,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吃吧。” 沈呈慕当发现自己在为难顾婼锦的时候,终究还是心软了,毕竟这是顾婼锦不愿意做的事,他又何必强求呢。 顾婼锦得到了这样的话,当即就低下了头,可是却发现一桌子的饭菜竟然都是她喜欢吃的。 这是她刚才根本就没办法注意到的,现如今她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她原本打算吃两口就回去的,沈呈慕总不至于再拦着她。 可是现在就不行了。 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尤其是吃的,她怎么能够舍得只吃一两口,沈呈慕这分明就是在诱惑她,而且还找对了地方。 她很是不明白怎么就能偏偏如此的凑巧,这一桌子的饭菜就能是她喜欢吃的,这实在是有些诡异。 她的口味只怕连自己的亲生父母现在都还不知道,可是沈呈慕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可是一想到曾经她就喜欢了这么一个人,她还是觉得有一些道理的。 她喜欢的不正就是沈呈慕喜欢的,要不然这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可是习惯是需要经年累月去累积的,一时之间哪里会有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改变了。 且不说她改变不了,沈呈慕又怎么可能会改变。 可是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和沈呈慕一样,所以也就需要她去改变了。 但这是改变自己的口味是何其艰难的一件事,喜欢什么就是喜欢,若是不喜欢了也是有理由的。 虽然沈呈慕就是那个最大的理由,可是她当真是舍不得这些吃的。 “怎么?不喜欢吗?” 沈呈慕皱眉,他可是记得很清楚,这些都是顾婼锦喜欢的。 可是顾婼锦迟迟不下筷子的样子,让他为此很是担忧。 毕竟这是他后来才了解到的,那个时候的顾婼锦喜欢这些,并不代表着这个时候的顾婼锦也喜欢。 “没有。” 顾婼锦摇了摇头,她当然喜欢这一桌子的饭菜了,可是她真的应该喜欢吗?在外人眼前表现出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她只得每样都尝了一口,然后就道:“我已经吃好了,侯爷……” 这时候她才观察到沈呈慕竟然什么都没吃。 这一桌子前坐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当然可以感受到沈呈慕的目光,可是她只觉得很是多余。 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和沈呈慕有什么牵扯了,无论是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她只想要报仇,只想要让自己的家人都活着。 仅此而已,哪怕没有现在的富贵也好,活着终究比什么都要重要。 沈呈慕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顾婼锦是在敷衍他,他就算是眼神再怎么不好也看得出来。 顾婼锦胃口不小,哪里是几口菜就吃不下的。 可是勉为其难终究不好。 “我派人送你回去。” 顾婼锦听到这种话自然是欢喜雀跃的,终于可以回家了,她怎么能不高兴。 更何况今日事情终于可以解决了,她也就更加高兴了。 “多谢侯爷。” 沈呈慕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看着顾婼锦。 他想顾婼锦和他从前看到的是不一样的吧,无论是一颦一笑,又或是一举一动,都是不一样的。 可是究竟哪一种才是真的顾婼锦呢? 顾婼锦坐上了回家的马车整个人都高兴的不得了,面对着旺财和富贵自然也就更加的和颜悦色了。 “今日你们是大功一件,回去之后我肯定会好好的犒劳你们的。” 她相信今日是旺财和富贵的功劳,如若不然也不会旗开得胜。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沈呈慕的报复了,但她却一点儿也不甘心。 她死的冤枉,甚至是还害了自己的孩子,这样的血海深仇她如何不报? 以后看准了时机她一定会报仇的,可是却不会像现在这样冲动行事。 顾婼锦回府顾老夫人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那个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她如何能够装作不知道。 所以顾婼锦回府必须要去见的人自然是顾老夫人。 “你怎么又去承平侯府了?” 顾婼锦要面对的并不是别的问题,就是来自顾老夫人的担心。 顾老夫人是什么人,自然知道有的时候逼急了对方不仅会无功而返,反而会让事情更加严重。 顾婼锦此举实在是太过于冒险了。 “自然是求得原谅,这不是祖母的意思吗?” “我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你难道是没有听见吗?如今你再去若是惹怒了承平侯反倒是不好。” 顾老夫人终究还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毕竟承平侯府地位不一般,哪里是轻易就能招惹的。 第二十一章 知道错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祖母错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上门反倒会显现我的诚意,更何况现如今承平侯已经原谅我的一时之失了,岂不是好事一桩。” 顾婼锦对此觉得还是觉得很好的,毕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此事就算是解决了。 “好事一桩?你可知道他是否心里记恨着你?秘而不发也是有着可能的,毕竟这世上的人心最是难测,谁又会知道谁的心是好的呢。” 顾老夫人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承平侯那样的人家不是什么能轻易得罪的,可是顾婼锦已经得罪了,那事情也就另说了。 一次登门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只怕是不妥。 那已经不是求得原谅了,而是任人羞辱。 可是她这府邸好歹也是丞相府,丞相府也是需要颜面的,不是说什么人都能上来招惹一下。 顾婼锦就算是不为了别的,就算是为了丞相府也不能腆着脸厚着脸皮去赖,那是最下下之策。 顾婼锦直接就闭上了嘴,毕竟那些她都是不知道的,甚至是一无所知。 但她却知道沈呈慕不是个好人。 但现如今也是好的,毕竟她与沈呈慕有了龃龉,那么以后丞相府和承平侯府永远都不可能会有着姻亲之好,更不会有关系好的时候,也就会少了小人的作乱。 她突然间也就没有那么后悔了,毕竟如今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还能怎么办。 “你知道错了吗?” 顾老夫人一直以为这个家里都是聪明人,毕竟家里的人有很多,一个个都各司其职,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出事,可若是顾婼锦出事了那就不一样了。 顾婼锦已经回来了,那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这若不是个聪明人,那可就糟了。 “我知道错了。” 顾婼锦还是知道低头的,毕竟这件事终究是她一开始就错了,可是错了又能如何?沈呈慕现在总不会吃了她。 “既然知道错了就应该明白以后不能再冲动行事了,希望你能吸取教训,以后别再犯相同的错了。” 顾老夫人苦口婆心,且不说顾婼锦应该学会聪明,就说丞相府现如今正处于风口浪尖,顾婼锦也应该谨慎行事。 满门的富贵哪里是有那么容易就得来的,更何况如今是仰仗了一个女人。 丞相府远没有外面看着的那么好,如今的富贵是能享受一日就是一日,说到底终究还是有问题的。 顾婼锦既然已经回来,那就必须要融入这个家里,这便是回来的代价。 无论顾婼锦在肃平是如何的,在这里必须要懂规矩。 在这一众富贵王权里,真正能做到安享一生才是真的,其余的都是假的。 尤其顾婼锦又是个女子,那就更应该谨言慎行,如若不然将会有着更多的苦难等着。 “是,孙女明白了。” 顾婼锦现如今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要像顾老夫人说的吸取教训,要不然只怕还会闯下大祸。 她知道自己的斤两,但绝对不至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明白就好,明日我带你入宫去给娘娘请安,你们多年未见,好好准备一下吧。” 顾老夫人说完这话就一脸倦态,好似许久都没有休息过了一样。 顾婼锦自然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孙女就先回去了,祖母好好休息。” 出了顾老夫人的院子,顾婼锦就直奔自己的院子去了,年年正在焦急地等着,当然现在已经照顾好了富贵和旺财。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了?” 年年很是关心顾婼锦,毕竟顾婼锦一个人出府,她还是很担心的,虽然带了两条狗,可是终究还是一个人,若是出事了可怎么的了。 “好着呢。” 顾婼锦也不至于是无功而返的,毕竟顾老夫人说的没错,可是她做的似乎也没有错,管沈呈慕是不是口头答应呢,只要答应就是了。 “承平侯有没有为难小姐,小姐有没有做什么不得了的事?” 年年没有一刻不是担心顾婼锦的,顾婼锦上次做的事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如今若是再做,那岂不就是死定了,不仅是顾婼锦死定了,她也死定了。 毕竟人是她放出去的,这万一要是出事,她定然是要被扒一层皮的,她如何还能安稳的等着。 “没有,我是吃过晚饭才回来的,但去给我准备些糕点,没吃饱。” 顾婼锦现在并不着急别的事,只着急吃的,毕竟她根本就没有吃饱,吃不饱怎么睡觉,只怕睡觉都是睡不好的,明日还要去宫里,那就更应该吃饱一些了。 年年见顾婼锦一副无事的样子,心里难免也跟着高兴。 毕竟前些日子顾婼锦凶神恶煞的,甚至还有些疯疯癫癫的,实在是让人担心,现在好起来了,总算是可以让人放心了。 “小姐,我这就去准备,你等着。” …… 第二日一早,顾老夫人果然是如昨夜所说带着顾婼锦进了宫。 顾婼锦虽然已经到了上京城,可是说到底到现如今还没有进过宫,拜见过皇后娘娘。 顾婼锦也不知道大人们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她总不能自己主动嚷着要进宫,所以也就只能等着了。 她还以为要等到父母回来才能入宫去呢,不曾想顾老夫人竟然现如今就主动带着她去。 她也是时候见一见自己的姐姐了,毕竟细细算起来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了。 见皇后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并不是说见就能见了,是要提前报备,请旨才能入宫的。 但皇后的娘家人想要见皇后也就简单的多了,根本就不需要担心皇后会不批准,只需要等着一个时间就是了。 想来顾老夫人是早就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所以第二日才能入宫的。 这一点顾婼锦根本就不知道,但是既然可以入宫,她还是很乐意的。 上辈子死之前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见到皇后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总是想着情情爱爱,这才忽略了这个姐姐,所以已经许久都没有见面了。 记忆里的皇后是个雍容华贵的女子。 第二十二章 皇后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只可惜只有一点是让人遗憾的,那就是中宫皇后多年来没有子嗣,哪怕就算是有着皇后的位置,可是却因为这一点皇恩稀薄,日渐失宠。 但那已经是多年以后的事了,现如今皇后与皇帝成亲不过才一年之久,子嗣还并没有成为这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可是多年以后终究还是要成为问题的,顾婼锦难免会有这担心,也不知道她这个姐姐终究会不会重蹈覆辙。 若是真的重蹈覆辙那可就糟了,整个家里只怕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这一日一大早就出了门,可是重重宫禁,见到皇后顾婼容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 “臣女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安。” 顾老夫人携着顾婼锦在皇后的寝宫凤栖宫见到了皇后顾婼容。 皇后果然依旧雍容华贵,可是少女的青涩依旧还是没有褪去,这个时候的皇后依旧还是很年轻的。 年轻便是美丽,是一切珠宝华服都没办法比拟的,那些也只不过是陪衬而已,只会衬着皇后越发的华贵异常,是真正的贵人。 “祖母,快快请起。” 皇后坐在凤座上,仪态万千,宫殿的华丽远比不上皇后的华贵。 “谢皇后娘娘。” “赐座。” 宫殿里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座位,只等着人去坐,当然那是顾老夫人的位置,至于顾婼锦依旧跪在地上。 顾婼容打量着这个妹妹,很是陌生,毕竟已经是许多年没有见面了,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她早就已经忘记了。 他们家里就这么三个孩子,她和弟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唯独这个妹妹不是一起长大的,现如今看来,他们一点也不一样。 她长得像母亲,弟弟长得像父亲,唯独这个妹妹也不知道长得像谁,也许是父亲和母亲的结合,可是和他们一点儿也不像。 但骨子里的血脉亲情却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割舍的,就如现在她看到顾婼锦是满心的欢喜。 当了皇后之后很不自由,就连见自己的家人也没有之前那么自由,面对这个多余出来的家人,她终究还是满怀欣喜的。 毕竟对于她而言并不多余,她并不知道大人们的想法,可是她却知道每一个亲人都是没办法割舍的血脉亲缘。 哪怕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可是总是会相见的。 “这便是妹妹吧,长高了,变漂亮了。快些起来吧。” “多谢皇后娘娘。” 顾婼锦一想到如今眼前的这个明媚的姐姐多年以后会成为这皇宫里的一个怨妇,就觉得世事无常。 这世上的事当真无常,也许许多年前是这个样子,许多年后又会是另外一个样子,谁又会料到呢。 “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顾婼容对着顾婼锦招手,这是她的妹妹,她应该好好看一看的。 顾婼锦并没有直接就走过去,反而看向顾老夫人,见顾老夫人点了点头,她这才走了过去。 “姐姐变得不一样了,和许多年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顾婼锦对于顾婼容姑娘时候的样子早就已经模糊了,那已经是两辈子以前的事了,她如何能将那个时候记得清楚,只是她终究还是隐隐约约的记得的。 很不一样。 也许这就是当了皇后之后的变化,人终究是会变的。 “是吗?咱们都已经多久没有见面了,难为你还能记得我,我记得你那个时候还小,几岁来着?” 顾婼容去过肃平,就在那一年,好像是外祖母过寿,那个时候顾婼锦还是小小的一个人儿。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妹妹,从前只听别人说起,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见面。 顾婼锦还会哭鼻子,想来现在是不会了的。 “臣女那时候年纪小,忘记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顾婼锦就更忘了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了,毕竟两辈子的光景,她如何才能记得起小时候的事? “不怪你,我也忘了。如今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往后咱们总能见面的。” 说起来也是尴尬,她们两个人竟然都忘了,顾婼容想着从前见不到,以后总可以时常见到的。 如今都住在上京城里,虽然一个在皇宫里,一个在皇宫外,可是这也没有肃平隔的远。 “是。” 顾婼锦对于这个姐姐并没有那么亲厚,哪怕是从前也是的,还不是因为他们分别的实在是太久了,久到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但这都是父母的过错,她根本就不能说的过错。 说到底终究还是她长在了外祖家的缘故,所以才会造成了她们这样的疏离。 “如今你在家里住的可习惯?若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千万别不说,告诉祖母。” 顾婼容对于这个妹妹满眼都是担心,毕竟她看出了眼前这个女子的柔弱,她在宫里见过那么多的女人,眼前的是个妹妹她自然也就能看得出是个什么样的人。 初来乍到,难免会有缺东少西的时候,哪怕就算是丞相府这样的大户人家。 她总不希望这个妹妹受了委屈。 “习惯,一切都好,府上很好,并没有缺了少了。” 顾婼锦对于这个姐姐的热切一时之间难免有些接受不了,哪怕这是亲生的姐姐,可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她心里是苦涩不已。 来到上京城,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犹记得当年她对所有人都有着防备心,毕竟对于她而言,这些所谓的亲人都是陌生人。 哪怕就算是对这个亲姐姐也是如此。 她虽然不是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地方,可是从前的那么多年这些亲人不过是她生命里的过客,如今朝夕相处,她如何能够轻易的接受。 也许她生来就是有着防备心的,直到后来,过了许久这种防备心才解除,她才知道对自己最好的永远是父母,永远是自己的亲人。 “皇后娘娘放心,她虽然不过才回来,可年纪大了,终究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娘娘无须担心那么多,更何况管家办事娘娘还不知道吗?那是个周全人,我也不会亏待了她的。” 第二十三章 子嗣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老夫人只觉得好笑,如今是关心则乱,顾婼锦住在府上怎么可能会受到亏待?这可是顾婼锦亲生爹娘的府上,顾婼锦真正的家,就凭这一点顾婼锦也不会受了亏待。 如今皇后却生怕亏待了这个妹妹,可见是心里想着。 但这也是好的,若是能姐妹情深最好不过。 她倒是乐意得见这两姐妹感情能够好一些,这样一来顾婼锦也就能多为着家里想一些,也就不会惹出那么多的事来,大家也就多能过一些好日子,不至于总是战战兢兢的。 说起来顾婼锦究竟应不应该回来这件事原本就没有一个定论,只不过是顾婼锦年纪大了,快要议亲了,这才把人接回了身边,毕竟是亲生的女儿,总不能连亲事都交到旁人的手上。 如今回到上京城,议得一份好亲事也不枉这么多年多了这么一个女儿。 “原来是本宫多虑了,本宫也是担心妹妹。” 顾婼容虽然早就已经是一个姐姐了,可是却不是普通人家的姐姐,她也不知道普通人家的姐姐是什么样的,难道不是对妹妹嘘寒问暖,关心加衣与否,吃饱穿暖吗? 她是个姐姐,可惜却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 “娘娘关心妹妹,是她的福气,这原本就没什么,家里一切都好。只是你父亲母亲还未回来,算算日子也快了。” 顾老夫人缓解着此刻的尴尬,也不知道皇后是怎么了,总是说些不应该说的话。 “也是,去了那么多日了,也的确是应该快回来了。” 提起父母,顾婼容也是担心的,虽说是去贺寿,可是毕竟路途有些遥远,更何况妹妹不过才刚回来而已,父母就不在身边,也不知道顾婼锦心里怎么想。 是否会觉得父母薄待了她,又或者…… “娘娘不必忧心,此行一切顺利,已经来过家书了。” 顾老夫人言道。 顾婼锦入宫见皇后还不如说是顾老夫人要与皇后闲话家常,祖孙二人一直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顾婼锦有的时候能插上话,有的时候是什么都说不上的,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无聊的很。 直到午饭的功夫才出了宫,至于为什么没有在宫里用午膳,还不是因为皇帝相邀皇后用膳。 顾婼锦此时见皇帝和皇后的感情是还算是好,可是一想到将来的事她就忧心忡忡。 没有子嗣终究是有问题的,无论感情再怎么好,将来终究还有皇位延续困境,皇帝面对无子的皇后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祖母,姐姐怎么还没有孩子?”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顾婼锦提出了问题。 她在想这可是一件大事,难道家里就没有重视吗?毕竟若是没有皇子,家里的富贵也就没办法延续了。 可是一想到上辈子似乎家里也没有什么举动,要不然皇后怎么可能会连个孩子都没有。 但这种事似乎也不是别人着急就能着急来的,这要看皇帝和皇后的。 “皇上和皇后成亲并没有多久,子嗣不着急的,将来总是会有的。” 顾老夫人却并没有那么着急,新婚燕尔终究还是要再等等。 可是顾婼锦却觉得不着急很有可能还会像当年一般,最终要面对的是皇后被废的悲惨境地。 纵然夫妻多年,可是帝王家终究是绝情的,没有那么多的情分可言,既然如此想要这份富贵维持下去那就必须要有下一代。 “是吗?可是我听说宫里已经有娘娘有身孕了,那岂不就是有长子了?” “长子又能如何?终究不是嫡子,中宫皇后所出的那才是真正的嫡子,这些事你都不懂的,不要乱说。” 顾老夫人看着顾婼锦,也不知道顾婼锦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就说起了这件事?可是顾婼锦还是一个没有嫁人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懂得这些事。 这些事根本就不需要顾婼锦操心,真正需要顾婼锦操心的事是别的事。 顾婼锦也不知道顾老夫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信心,这嫡长子可是很重要的,无论是嫡子还是长子,都关系到皇位传承,如果这位嫡长子是皇后所出那便是天下安定,举国安宁,将来皇子们长大了,断然不会有什么争端,可是一旦要是嫡子和长子并不是一个人,那将来可就有的纷乱了。 谁能保证顾家能够一辈子荣华富贵,没有富贵一朝消失的一日,谁又能够保证皇后永远都是皇后,这辈子都没办法改变。 只怕根本就没人能够保证,她已经亲眼所见富贵崩塌,满门皆灭了,到那个时候谁不会后悔从前的决定。 只可惜那个时候顾老夫人已经去世,再也看不到这一家的悲惨了。 今日如果不想未来的事,只怕未来会后悔的不得了。 “祖母可曾想过姐姐生下嫡长子?” “这没什么可想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顾老夫人对此事看的很开,她已经不需要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那一步是最危险的一步,万一要是走错了谁都没办法轻易的收场。 “怎么?你是在担心吗?” 她忽然之间就想到了,顾婼锦现如今是在担心些什么? 皇后,又或者是皇位? “没有,只是看着别的娘娘有了孩子,难免觉得姐姐也应该有,到那个时候姐姐膝下定然会很热闹吧。” 可惜顾婼锦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那样的景象,更没有看到事事顺遂的皇后。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将来总会看到的。” 顾老夫人淡然一笑,她不曾想顾婼锦竟然会担心这种事,这原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是吗?” 顾婼锦终究还是不知道顾老夫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一想到将来就会觉得害怕,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总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可是她忽然发现盛极必衰的道理,如今顾家的富贵已经有很多了,若是皇后再生下了嫡长子,岂不是更富贵了。 但这样会挡了谁的路呢? 她想总会有人不择手段想要得到这一切的。 可是她总要保住自己家人的命才行。 第二十四章 你为什么推我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富贵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这是个疑问,很大的疑问。 可是她并不懂得权谋,上辈子一心就只是扑到了一个男人的身上了,其余的事一件都没有做。 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该如何保住这一家人呢? …… 尚贤馆的日子很是枯燥,顾婼锦接连好几日都在想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家人,可是思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 这一日杜青萱来了。 这是杜青萱在尚贤馆的最后一年了,可是也是最倒霉的一年,因为碰上了顾婼锦,重生之后的顾婼锦。 当杜青萱发现顾婼锦来了尚贤馆的时候那第一件事就是当场对质。 她根本就不明白顾婼锦为什么要对她下手,推她下水? 她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错,可是顾婼锦却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把她推下了水,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当日你为什么要推我?” 顾婼锦坐在自己的位置很不想看见杜青萱,见到杜青萱不是为了别的,这就是一个提醒她的存在。 提醒她曾经她是有多么的愚蠢,多么的混蛋,多么的可悲。 她原本就是一个可悲之人,喜欢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甘为妾室,可是那么多年的伏低做小,得来的结果却又是什么?无非一杯毒酒,还不忘了告诉她,他喜欢的是别人,而这个人不是别的十恶不赦之人,竟然是她最信任,感情最好的表姐,她如何能够心甘情愿的接受这种事? 只怕当时她若是不死,也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活着。 毕竟那么多年都活在了欺骗之中,这是何其的可悲。 “没有为什么。” 杜青萱瞧着顾婼锦的态度是越发的生气了,这算是什么? 她落水之后大病了一场,就是因为顾婼锦,顾婼锦却可以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一些。 她原以为多年未见相见应该是高高兴兴的,不曾想顾婼锦竟然如此的害她,这都是因为什么? 难不成不过才几年没见顾婼锦就变了心性,成了一个无耻小人吗? 她怎么就不愿意相信呢。 “你这算是什么态度?顾婼锦,咱们才几年没见,你不会就已经不认得我了吧?我是杜青萱,是你表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以这副态度迎接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顾婼锦现如今杀人的冲动都已经有了,如今这幅态度能有什么? 杜青萱和沈呈慕害死了她,害死了她的孩子,还想要让她如何面对? 难不成还要高高兴兴的,欢天喜地的面对杜青萱吗? 她根本就做不到。 “原来是表姐啊,我还以为是谁呢,能在尚贤馆里大吵大嚷的,想来也找不出别人了。” “你别跟我阴阳怪气的,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杜青萱就奇了怪了,细细算起来分别不过才两三年的光景,顾婼锦的改变怎么会如此之大? 她可是至今还记得小的时候顾婼锦总是跟在她屁股后面玩,如今一夕之间竟然成了仇人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她走之后什么人教坏了顾婼锦? 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可是人不可能一夕之间突然就变了,纵然很多年都不一定会改变的,可是顾婼锦就是变了。 可是就在不久之前她们甚至还互通书信,就在上次见面之前,顾婼锦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 顾婼锦从前的确不是这个样子的,温温柔柔的一个女孩子,看起来总是安安静静的,可是现如今看起来总是浑身带着杀气,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从何而起。 “顾婼锦,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肃平……你是在气我离开了吗?” 她突然之间就想到了一件事,顾婼锦是个喜怒不愿意言表出来的人,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都不愿意表现出来,更不愿意从嘴里说出来。 如今顾婼锦这个样子总是需要一个缘由的,可是顾婼锦偏偏不针对别人而针对她,可见是有着理由的。 她也就要从自己的身上找理由,如今最大的理由就是因为她随着父母离开了肃平。 顾婼锦很有可能是因为此事而生气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如此的对她。 “我没有。”顾婼锦当然是要否认的,毕竟她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杜青萱离不离开关她什么事? 可是杜青萱却把这个当成了是唯一的理由。 毕竟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理由了。 “顾婼锦,你怎么能够如此的别扭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又没有责怪你,不过是想要一个理由而已,有那么难吗?” 想到此处杜青萱也就释然了。 毕竟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顾婼锦从小就是一个性格孤僻的,没有别的朋友,只有她一个人。 她突然之间离开了顾婼锦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哪怕再怎么有书信来往,可顾婼锦需要的是有人陪伴在身边,终究是她疏忽了。 可是顾婼锦怎么就能如此的别扭呢?既然如此,说出来就是了。 竟然把她推下了水,这得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做出来的事? 她不仅受到了惊吓,而且还生了病,何至于如此呢? “我都已经说了我没有,你是没有耳朵听不见吗?” 顾婼锦恨是真的恨,这明明是她最信任的人,可是就是这个女人把她推到了无间地狱。 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忘记。 杜青萱已经知道了缘由自然也就想开了,顾婼锦原本就是一个别扭的人,她应该多多体谅的,哪怕顾婼锦推了她,可是她又何必和一个耍小性子的人计较呢。 “我有耳朵也已经听见了,但是现如今我也知道是为什么了。顾婼锦你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你若是再这样我就真的要生气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差点害死我,你知道吗?” 顾婼锦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杜青萱麻烦,现如今杜青萱难道不应该恨她吗? 毕竟杜青萱可是差一点就要死了,这个时候不恨她,又该恨谁呢? 第二十五章 谁推我落水的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面对杜青萱的纠缠顾婼锦终究是无可奈何的,毕竟她总不能当众打人,她还想不想在尚贤馆混下去了,所以打人这一条根本就不行。 她也就只能继续的忍着了,可是杜青萱实在是太烦人了,她也不知道杜青萱究竟是怎么想的,她都已经把人推进水里了,当初可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态度,怎么杜青萱就可以理解为她有错,但是可以原谅呢? 她们彼此之间可是血仇,如何能够原谅? 就算是杜青萱可以原谅她,可是她永远都没办法原谅杜青萱。 她们这辈子永远只有可能是仇人。 “年年,我当日落水身边都有谁?” 回到家里顾婼锦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当时落水的时候究竟是被谁推的? 她可不相信自己会一时想不开就跳进了水里,虽然现如今一时间想不起来当时都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件事的确是有疑点。 她是一定是被人推进水里的,这一点她还是记得的,可是那个人究竟是谁? “小姐你不是说是表小姐……” “我可什么都没说,现在我怀疑推我的人是另有其人,你赶快想想当时都有什么人,究竟是谁想要害你家小姐?” 顾婼锦那个时候不过是随口一提而已,说到底终究不是杜青萱做的,要是杜青萱就好了,现如今她们的仇也就更多了。 可是偏偏就不是,她总要弄明白那个害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如果这个人不找出来,只怕将来还会有着相同的时候,到时候她就是真的死的冤枉了。 年年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说道:“表小姐和承平侯是在的,那一日是表小姐家设了宴,请了一些人,说起来打的名头还是给小姐接风呢。” 她又道:“只可惜小姐和表小姐都落了水。” “说正事,你怎么那个时候就不在了?究竟是谁把你调走的?” 顾婼锦不想听那么多,只想知道那个推自己落水的人究竟是谁。 年年很认真的想着当日的事,可是思来想去似乎就那样,一时之间忍不住眉头紧皱。 “是个小丫鬟端了盘糕点,全都扣在我身上了,她带我去擦洗,奴婢这才离开了小姐身边。说起来奴婢也不认得那是谁,可是一回去小姐就掉水里了。然后就见小姐和浑身湿透的承平侯在一起,奴婢怕人误会连忙就把小姐夺了回来,然后小姐就醒了,可是醒了之后竟然又把表小姐推下去了。” 她说起这件事只觉得奇怪,那时候顾婼锦就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拦都拦不住的就把人推下去了,可是现如今看着人明明好好的,完全没有问题,怎么就会突然间成了那个样子? “人呢?都有谁?你倒是说都有谁呀。” 顾婼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根本就不想知道别的。年年却啰里啰嗦的说了那么多,完全没有说到正题上。 年年掰起了手指头,“承平侯,表小姐,沈家小姐,齐家小姐,小姐可以去问承平侯,毕竟是他救了小姐,他肯定看到的比着奴婢多。” “我要是去问他,还问你做什么?” 顾婼锦咬紧了牙关,这原本就是一件关于她的事,她怎么去问别人? 她是不是要挨个去问一问是不是你推了我? 谁会是那个傻子,会承认这种事。 “小姐不是不知道嘛,要是知道了哪里还需要去问别人。” 年年只觉得委屈,毕竟是顾婼锦先问的,她也不过是回答了自己认为对的,怎么就被挤兑了? “小姐,其实承平侯还是很好的,至少他接二连三的救了小姐,要不然小姐只怕就要淹死了,哪里还能在这里说话。”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 顾婼锦横眉冷对,她才不会感谢沈呈慕呢,那可是要她命的人,她若是感谢那成了什么了。 年年却点了点头,她是很认真的,顾婼锦真的应该去谢谢承平侯,那可是救命之恩,不得不报,就算是以身相许也不是不行的,毕竟这可是救命大恩。 “你……” 顾婼锦快要恨死年年了,她怎么能感谢沈呈慕,除非她死了吧。 她要是不死,沈呈慕休想得到她的感谢。 可是这件事终究还是要有个说法,她就是要把这个人揪出来,揪不出来便是她的无能了。 “年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以后你会不会把我卖了都不一定。” “小姐,你多虑了。” 年年只觉得顾婼锦想多了,她好歹也是顾婼锦的丫头,怎么可能会把顾婼锦给卖了。 顾婼锦终究还是一个没有骨气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上了沈呈慕的门。 也许顾老夫人说的没有错,这再一再二不再三,可是顾婼锦已经是第三次登门了。 “承平侯,好久不见。” “不久。” 沈呈慕自然是不知道顾婼锦登门是为了什么的,毕竟顾婼锦能够再次上门,实在是让人意料之外。 “侯爷难道就没有什么疑问吗?” 虽然此刻顾婼锦自己都会觉得尴尬,可是自己想要弄清楚,总要上门的。 “顾小姐难道来找我不是有事吗?” 沈呈慕只觉得好笑,这个时候主动权虽然在他这里,可是也不是他一定就要用的。 “的确是有事,侯爷救了我?” 顾婼锦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是如果这就是事实,她没办法不承认。 沈呈慕倒是觉得有些好奇,这件事不是应该很早以前顾婼锦就应该知道的吗?怎么到了今日才说起来? “所以你是来感谢我的?” “自然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侯爷为什么要救我?” 顾婼锦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要知道沈呈慕究竟是为什么要救她,他们之前似乎是并不相识。 而且他们并不应该以这种方式相识。 想起来上辈子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上辈子她在并没有落水,可是却对沈呈慕一见钟情,但这次竟然成了沈呈慕救了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从何而起。更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哪怕她重生了,可是事情难道不是应该按照之前的来吗? 第二十六章 为什么救我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救人一命难道不应该吗?更何况是救你。” 沈呈慕也不知道顾婼锦今日是要质问什么,可是他救了顾婼锦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哪怕抛开前情不说,救人一命也是应该的,顾婼锦难不成是有什么想法吗? 他原以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毕竟他救了顾婼锦,顾婼锦无论如何也应该报答他,而不是放狗咬他。 “为什么是救我?” 顾婼锦最不明白的就是这里,为什么救她?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难道不应该救杜青萱吗? 她好像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什么,目的,沈呈慕接近她一定是有着目的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做没有好处的事。 可是接近她能有什么好处? “我表姐……” “救人难道还需要理由吗?我是一个人,救一个人已经是无暇分身了,难不成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呈慕突然之间就发现了问题,顾婼锦来到他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意。 如果说是来感谢他的,也不是应该这样登门,更不应该是在这种时候,那么还能是来做什么的? 这样的顾婼锦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对于他而言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不仅陌生,而且还莫名其妙。 顾婼锦摇了摇头,她自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沈呈慕救了她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呈慕了。 如今的确是有着救命之恩,可是上辈子杀了她也并不是不存在的,她如何能够忘记?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沈呈慕瞧着顾婼锦,满是审视。 实在是顾婼锦太过于莫名其妙了。 “我……” “留下来吃晚饭吧。” 沈呈慕看着天色不早了,顾婼锦应该留下来吃晚饭的,既然来了,他总不能让人轻易的就走了。 “不用了,我就是想着当日自己被人推下了水,想知道究竟是被谁推的?” 顾婼锦不怕沈呈慕知道自己的目的,哪怕是就是沈呈慕推的。 她一双眼睛直直的瞧着沈呈慕,生怕是错过了什么,毕竟一旦要是错过了,可就找不到真相了。 “你是跑我这里来找人来了,怎么?你是不是怀疑我?” 沈呈慕还是知道的,顾婼锦不可能不明不白的就到了他这里,既然来了也就需要一个理由,可是这个理由又是因为什么呢? 如今已经有了答案,可见顾婼锦是一个心思深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想到了他的身上。 可是这件事就真的是他吗?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拿着顾婼锦的性命开玩笑,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伤害到顾婼锦的。 顾婼锦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可是如今能想到他的身上,自然也就能够想到别人的身上。 “侯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敢怀疑,只是我明明感觉到自己是被人推下去的,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侯爷能否解答我的疑问?” 顾婼锦现如今已经从沈呈慕的脸上看不到什么了,也只能放弃了,毕竟是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如今沈呈慕的那张脸上反而多了一些释然,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若是说了你会相信吗?” 沈呈慕嘴角含笑,这原本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问题,当时在场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多,不是他,总会是别人的,顾婼锦既然已经感受到了,那就说明是真的有人推过。 “自然会相信。” 顾婼锦给出的答案很简单,沈呈慕要是说了,她自然也就会相信的,毕竟沈呈慕好歹也是一个侯爷,总不能骗她。 更何况这件事能有什么可欺骗的。 可是沈呈慕却道:“这件事你不用关心了,我自然会解决的。你只需要记住了,是我救了你,对你有救命之恩就行了。” 顾婼锦怎么能不关心,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 “侯爷知道?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她明明记得不是杜青萱做的,那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至于为什么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沈呈慕偏偏要在这件事上打哑谜,竟然顾婼锦都已经来了,那他总要给自己一个称心如意的机会。 顾婼锦的仇他来报,总不能让顾婼锦陷入危险之中。 他对这件事没有别的想法,仅此而已。 他看见了,不仅仅是看见了。 顾婼锦却不知道沈呈慕为何要维护这个人,告诉她难道不好吗? 还是说这背后有着什么阴谋。 可是沈呈慕在那之后竟然只字不提,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顾婼锦怎么能不觉得奇怪。 是真真切切的奇怪,就好像沈呈慕把这件事忘记了一样。 可是她人明明就在这里。 “既然如此,那侯爷,我就先告辞了,祖母还在家里等着我。” “不用了,我已经派人去说过了,晚饭留下来。” …… 顾婼锦当然不知道沈呈慕究竟是什么时候把人派出去的,只知道自己现在是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为什么要留下来吃晚饭? 这是个疑问。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和沈呈慕有什么很好的关系,对于陌生人沈呈慕当真就是如此的热情吗? 更何况是和她这样的陌生人,他们应该是有仇的吧。 毕竟沈呈慕不过才刚刚原谅她而已,留下来是不是也太牵强了一些? “侯爷家的饭的确是很好,可是实在是不能再打扰了。” “你不用觉得打扰,那么多菜我也吃不下,多你一个人也不多,更何况我已经说过了,你家里也不会担心的,晚些时候我会派人把你送回去的。” …… 同样的一番话,如果顾婼锦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她似乎是在不久之前就听到过,可是为什么会有相同的话出现呢? 她实在是有些弄不明白,难道是沈呈慕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癖好吗? 可是夫妻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她怎么就从来都不知道呢? 而且她从来都不觉得沈呈慕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的热情,她难不成成了什么特殊的存在? 第二十七章 留下来吃饭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看向沈呈慕,只觉得陌生而又熟悉。 沈呈慕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明明与之夫妻那么多年,可是竟然不知道。 她直到死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多余的,对于沈呈慕而言,更是一个一厢情愿,破坏了他大好良缘的人。 可是那么多年沈呈慕当真就对她没有半点感情可言吗? 她自问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她面对沈呈慕都是安安静静的,从来都没有破坏过沈呈慕的事。 更从来都没有让沈呈慕生气。 她以为身为一个妻子,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惜根本就不是沈呈慕心仪的妻子,无论做成什么样子,只怕沈呈慕都不会满意。 她想到这一点就会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原来这么多年就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说到底没人让她做那么多,可是她自己偏偏就是做了。 现在说起来后悔已经晚了,可若是说真的不后悔,那根本就是假的。 “侯爷为何总是想要留下我吃饭?” 她突然就提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她问了沈呈慕真的会回答吗? 沈呈慕似乎是愣了一下,面色异常,然后才说道:“一个人太无聊了。” …… 仅此而已。 可是沈呈慕有着太多的选择了,想来只要沈呈慕想要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哪怕是找一个人吃饭呢,无论找谁都行,没有人会拒绝的。 “可是我不无聊,家里还有祖母在等着。” 顾婼锦觉得他们并不是一样的,她还有亲人,可是沈呈慕似乎已经没有了。不对,沈呈慕还有母亲,就算是不为了别的,为了孝道,吃一顿饭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留下来吃饭有那么难吗?还是说我是在为难你?” 沈呈慕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他一点儿也不想为难顾婼锦,但顾婼锦根本就没有那个觉悟和他在一起。 但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办法了,他既然不想为难自己,那就必须为难顾婼锦。 “没有,也没什么可为难的。” 顾婼锦这一刻突然之间就学聪明了,她若是说是在为难她,沈呈慕又会做什么呢? 这就是一个小人,而且还是一个会隐忍不发的小人,那么多年夫妻她都没有看出来沈呈慕有多讨厌她,沈呈慕能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吗? 她既然明白了这一点,那就不需要试探了。 如今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说不定这也只不过是沈呈慕一时兴起而已,过几天也就会没有那个兴趣了。 她最多也只不过是陪着吃一顿饭,又不会掉一块肉,这原本就没什么的,那也就不要说那么多了。 沈呈慕也就不再说别的了,只是静静的看着顾婼锦,好像要把顾婼锦看出一个窟窿一样,可是哪里会有那么容易。 顾婼锦也只是静静的坐着,虽然不知道沈呈慕最近在想什么,可是自己的想法她一清二楚。 无非就是隐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晚饭时候依旧还是在沉默中度过,毕竟大家都没什么可说的了,也就只能默默的吃饭了。 顾婼锦很是自觉的填饱了肚子,这一次根本就没有亏待自己。 她虽然不知道这一桌子的菜究竟是谁准备的,可是她很喜欢,很好吃就是了。 这没有什么别的可能,既然如此她倒不如好好享受。 “我吃饱了。” 可是沈呈慕吃的缓慢,至今都还没有吃完。 沈呈慕却放下了筷子,“我派人送你回去。” 顾婼锦最喜欢的就是沈呈慕的这一点,说到做到,这样很好。 “多谢侯爷,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管沈呈慕是有多么的不舍得,可是顾婼锦却走的十分迅速,就好像是这里有不得了的事,让她必须要离开一样。 回到家里要面对的自然是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都快要雷霆大怒了,她都已经说过了,不要去,可是顾婼锦偏偏就是要去,这让她如何能不生气。 她是十分的生气。 当得知顾婼锦又去了承平侯府的时候她是气的不行,就差被气晕过去了。 可是这里有什么的,这是顾婼锦的想法。 “你怎么又去了?我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是不是?” 顾老夫人就差要直接拍桌子了,可是依旧还是忍住了内心的愤怒,并没有那么做。 她害怕的也不是别的,就是害怕吓到顾婼锦,这但凡要是家里另外两个,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更不会让她如此的生气。 “祖母生气了?” 顾婼锦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毕竟现如今顾老夫人气的不得了,她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来。 “我能不生气吗?我都已经跟你说了,不要去,不要去,那样的人你招惹一次也就够了,难不成还要再招惹一次吗?你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的吗?” 顾老夫人是苦口婆心,她知道顾婼锦不过是第一次来上京城,所以对一切事情都很好奇,可是招惹达官显贵这种事,一次也就足以有了教训,干嘛还要做第二次呢? 这根本就是在自己找死,谁又能拦得住呢? 她算是知道了,自己是根本拦不住的。 任她再怎么的苦口婆心,也是没有办法的,这种事还是需要顾婼锦自己去体会,自己去领悟,如果体会不到,领悟不了,那便是滔天大祸。 “可是我去找他也是有理由的,祖母难道不理解吗?” 顾婼锦始终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她认为能屈能伸是一种美好的品格,她如果要是能够做到,有些事自然也就不需要经历那么多波澜了。 “我知道你有理由,可是那现在已经不算是理由了,你不需要再去道歉了,家里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了,你应该能明白这个家里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颜面,你能不能别再出门去丢人现眼了?” 顾老夫人不得不说了重话,毕竟顾婼锦根本就不知道分寸,这个时候如果她要是再不提醒,将来迟早还是要生事的,可是那怎么能行。 第二十八章 名声颜面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祖母觉得孙女错了?可是我却分明就是有理由的,既然有理由,为什么不能去?” 顾婼锦想要据理力争,毕竟这次去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何人推她下水而已,并没有掺杂别的感情,仅此而已,为什么就错了呢? “有理由也不能去,那毕竟是侯府,你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像什么样子?你可知道女子最注重的就是名声,如今你总是上门去难不成是有什么想法?” 顾老夫人已经很早就提醒过顾婼锦了,那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承平侯说到底并不是一个良善之人,顾婼锦就真的能够算计的过对方吗? 她看根本就是不行的,如若不然也不会出现在的事。 “我没有,怎么可能。祖母你多虑了。” 顾婼锦怎么可能会对沈呈慕有什么想法,毕竟那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而且下辈子也不可能。 她上辈子已经为之付出代价了,这辈子怎么可能还会重蹈覆辙。 她就算是去死,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想法的。 “如今是我多虑吗?分明是你让我多虑,你可知道现如今自己的身份?你是丞相的女儿,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难不成是要让人知道你与承平侯有私吗?那丞相府成了什么了?你到如今是还不明白吗?我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你当真就半点都听不进去吗?” 顾老夫人已经许久都没有这么生气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顾婼锦,顾婼锦但凡要是能够识趣一些,她也就不至于在这里说这么多了。 顾婼锦不过是才刚回来而已,初来乍到,也许不明白那么多事,她可以理解,可是都已经说了那么多遍了,这还让她如何理解?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丞相府的颜面,祖母当真以为我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吗?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如今所做的事有哪一点不是为了丞相府,祖母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 顾婼锦如今也是有道理的,她自然是不愿意让别人想那么多的,可是有些事她不得不去做,如果要是做不了,她只怕会后悔一辈子。 更何况如今她原本是不愿意的,是沈呈慕…… 说到底还不是她惧怕沈呈慕的威势,要不然她何至于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你让我如何体谅你?顾婼锦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难道自己不知道吗?那承平侯怎么就留你吃晚饭了?一次又一次,你让我这个老婆子怎么想?如今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这个时候才回来,你让我如何不担心?” 顾老夫人当真就有那么肤浅吗?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如何能不让人多想,如今顾婼锦父母不在身边,她这个祖母自然不能宽于管教,更何况是这种事。 一次她可以理解,可是第二次她完全做不到理解,而且没办法接受。 顾婼锦当然知道沈呈慕的做法很是让人难以理解,毕竟留她吃饭这原本就是一件不该发生的事,可是已经发生了,她还能怎么办? “祖母,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去了。” 她今日既然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么怎么可能还会有以后。 她现如今已经想的很清楚,很明白了。 沈呈慕无论看见了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总是有着理由的,那是其中肯定有着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做徒劳无功的事呢,还是自己去寻找答案比较好。 自此以后她和沈呈慕总不会再见面了的,顾老夫人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你的话我能相信吗?” 顾老夫人却产生了疑问,顾婼锦的话真的可以让人相信吗? 最近顾婼锦的种种举动很是可疑,让她总是不知所措,如今就算说了又能如何? “自然可以,祖母放心,我既然都已经说了,那就绝对会说到做到的。” 顾婼锦说出口的话自然会做到。 顾老夫人这才放松了语气,“你能明白最好,如今我是在提醒你,京城里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是好是坏你也不知道,万一要是被人骗了可怎么办?更何况还是个男人。婼锦我的苦心你可以明白吗?” 顾婼锦好像是可以明白,毕竟这种事说多了就是她上赶着,她又并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而且还知道这种事很丢脸。 可是上辈子她却做的乐得自在,到最后甚至还不惜嫁了出去。 可以见的顾老夫人当时有多生气,可是这对于她而言都不是重要的,哪怕是有人的苦口婆心,哪怕是有人真心实意的劝阻,可是她通通都不在乎,在乎的也只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 可是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死得很惨,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自己作来的,没有任何人的胁迫,也没有任何人的威逼利诱,就是为了一个男人,她失去了所有。 “孙女明白,孙女断然不会做不应该做的事,更不会让祖母丢脸的。” 可是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颜面,但颜面问题对于这个家而言至关重要,至少现在是这个样子的。 “知道你是一个聪明孩子,自然绝对不会做愚蠢的事,那承平侯实在不是什么好人家,你可要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绝对不能泥足深陷。” 顾老夫人终究还是忍不住多说一些,她知道顾婼锦年轻,想的自然也就没有那么通透。承平侯那样的人家的确是大富大贵,可是那样的人家需要什么样的人相配?总不会是顾婼锦这样的,顾婼锦若是能够识相一些自然也就能够明白那是一条不归之路,不是一般女人就可以走上去的,可若是想不明白,一头扎进去,那可就糟了。 顾婼锦却接连说明白,知道了。 她也的确是真的明白,她已经吃尽了一厢情愿的苦楚,怎么可能还会再犯从前的错误。 更何况这一辈子早就已经没有了一见钟情,有的只是仇恨。 她就算是再怎么不济也绝对不能看上沈呈慕,这辈子嫁猪嫁狗,也绝对不能再嫁给沈呈慕。 第二十九章 又有人落水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又是一个天朗气清的好天气,顾婼锦早早的就要出门了,可是一想到要面对杜青萱,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天气有多好,只觉得人有多麻烦。 可是偏偏她就是不能够翻脸,也不知道这该如何是好。 可是如果要是照此以往下去,她迟早是要接受不了的,毕竟日子难过。 可是依旧还是要出门。 “小姐,该出门了。”年年是不需要跟着去的,自然也就不理解顾婼锦的感受。 可是顾婼锦的痛苦何人才能够理解。 “年年好好看着家里。” 顾婼锦嘱咐着年年,但其实哪里需要嘱咐,年年在家里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 “小姐放心,奴婢我会照顾好那两只狗的。”年年知道顾婼锦在担心什么,无非是那两只狗而已,既然担心,她一定会照顾好的。 顾婼锦也就只能放心了,毕竟现如今这个时候担心也只不过是多余而已。 尚贤馆。 来到这里的人都很自觉来得很早,毕竟下午有着属于自己的享受时光,上午的日子也就没有那么艰难了。 杜青萱当然也不是那个例外的,今日来的也很早,第一件事也不是做别的,自然是找上顾婼锦。 可是她说了一件事,让顾婼锦很关心。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齐嬛儿在自家花园里,失足掉进了水里,说是见到了鬼,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杜青萱带来的这一消息顾婼锦自然是不知道的,毕竟她与齐嬛儿交集并不多,也只不过是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而已,说到底这个人于她而言没什么的,可是这落了水就不一样了。 她也落了水,这难道是巧合吗? 可是这得是什么样的巧合才会一前一后的落水? 但昨日沈呈慕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是会为了她报仇雪恨的,可是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昨日沈呈慕的种种举动实在是可疑,知道而不说,那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她想多了,还是沈呈慕做多了? “齐嬛儿那一日在你家吧。” 她只能再确认一遍,毕竟年年说的啰哩巴嗦的竟然一点都没有说到正题上,齐家小姐,究竟是哪一个齐小姐她还不知道呢。 她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冤枉了好人,可是也绝对不能冤枉的坏人,坏人就是坏人,根本就不需要同情。 “你说的是哪一日?”杜青萱有些不明所以,毕竟顾婼锦根本就没有指明究竟是哪一日,她哪里会知道。 可是突然之间就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一日,顾婼锦有哪一日去了她家里,还不是那一日,大家都过的不好的那一日。 “在的,的确是在,有什么问题吗?” 顾婼锦只觉得问题大了,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问题,这是不是说明那个真正的凶手就是此人? 可是怎么会有如此的巧合?这巧合究竟从何而来?难不成真的是沈呈慕? 她不愿意相信,一点儿也不愿意相信。 “表姐应该记得那一日我落了水,可却是有人推的,可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她看着杜青萱,想要看一看杜青萱的反应。 可是不曾想杜青萱竟然是满脸的惊讶。 “怎么会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杜青萱听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会不生气,顾婼锦是被人推下去的,她还一直以为是顾婼锦失足落水,不曾想这其中竟然有这样的事。 “我不确定,不敢乱说,后来才想起来了,可是依旧还是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顾婼锦瞧着杜青萱竟然没有半点的可疑之处,也不知道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就是如此。 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究竟是谁做了这事,让她进了水里。 此人其心可诛,她不得不揪出来,要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你觉得是她!” 杜青萱是何等的聪明,这就反应过来了,如今顾婼锦有着怀疑,又问起此事,想必是知道了,既然如此总要弄明白了这件事。 要不然这件事根本就没办法过去。 有人想要伤害顾婼锦,而且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未免也太嚣张了。 怪不得顾婼锦把她也推下了水,想必就是有着这样的原因在先。 毕竟顾婼锦是在她家落的水,而且现如今还怀疑是有人推的,那肯定是确有其人,她无论如何都是责无旁贷。 如今顾婼锦所有反常的举动终于有了解释,可是为什么之前竟然只字不提呢? “不敢说。” 顾婼锦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轻易下定论的,如今说不定就是巧合,万一要是真的是巧合,她却下了定论岂不是不好。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谁推了你还不知道吗?你看没看到人?” 杜青萱现如今甚至是比着顾婼锦还要着急,毕竟事情发生在她家里,顾婼锦又是她表妹,受了这样的欺负可怎么得了。 她就觉得奇怪,顾婼锦原本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间就落水。可是却因为顾婼锦之后的举动气到她了,她才没有认真追究,现如今也是时候应该好好的追究一下了。 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弄了这些手段。 顾婼锦摇了摇头,“我没有看到人,正因为这样,我才什么都不敢说。” 她倒是要看看杜青萱是何反应,这件事和杜青萱又会有多少的关系呢? 总之她不愿意相信和杜青萱半点关系都没有,要不然沈呈慕怎么可能会维护。 “你放心,这件事我来查。在我的家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我断然是不能置身事外了。” 杜青萱还是有这觉悟的,这种好事可还真的有人做得出来。 “想来我当时不过是想给你接风洗尘,这才找了几个人在家里,不曾想竟然会出了这种事,实在是我的错,也难怪你会生气。” “表姐客气了,谁又会想到会出这种事呢,我也是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对表姐……” 顾婼锦并没有直接把话说完,后面的话留着杜青萱自己体会好了,究竟是对是错,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 她是不愿意冤枉任何人的。 第三十章 看望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没有那么小气。” 杜青萱早些时候是对这件事疑点重重,只觉得顾婼锦疯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她也就没有那么小心眼了。 更何况在这件事里受了委屈的也是顾婼锦,她还听说顾婼锦放狗咬了承平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故。 但承平侯生没生气也不知道,看来她需要了解一下这件事,帮一帮顾婼锦解决问题了。 可是说来下帖子也不过是试探一下,毕竟她与承平侯不熟,可是没想到承平侯竟然当真是够给面子的了,真的来了,还救了顾婼锦。 说起来是应该好好谢谢承平侯的。 但顾婼锦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就得罪了承平侯。 顾婼锦只觉得是自己没有肚量了,要不然何至于坐在这里说这些,可是杀子之仇,杀己之恨,哪里会有那么容易就轻易化解的。 “我想去看一看齐家小姐,毕竟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而她落了水,也是可怜的很。” “也好,说起来齐嬛儿与我交好,不一定就会做这种事,可是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放心好了。” 杜青萱言道。 当日尚贤馆下学,顾婼锦和杜青萱就同路到了齐家。 齐嬛儿是工部尚书嫡女,杜青萱来到上京城之后与之交好,也算是有些交情。 工部尚书并不在家,也就不需要拜见,表姐妹二人直接到了后宅,见了人。 齐嬛儿身边的小丫鬟碧翘前来引路,可是一路上都是满脸担忧的神色,就好像是她家主人不好的样子。 杜青萱问道:“你家小姐如何了?” “杜小姐想必是不知道的,我家小姐自从落水之后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就说遇见了鬼,可是这世上哪里会有鬼。大夫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要好好的将养着。” 碧翘说出了心里的担忧,毕竟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杜家小姐和自家小姐交好,她也就说的多了一些。 “可有换个大夫看看?” 杜青萱言道。 她心里其实还是有着担心的,虽然不是闺中密友,可是也是一条人命。 “这一日大夫换了好几个,如今夫人正忧心不已。如今杜小姐来了可要好好的劝劝夫人,切莫太过于忧心了。” 碧翘虽然也不知道这究竟管不管用,可是还是要说,小姐要是不好,家里始终不安宁。 “好。” 很快两个人就见到了齐嬛儿。 齐嬛儿这个时候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身边是齐夫人正在照料着。 见来了人齐夫人这才擦了擦眼泪,她见自己的女儿成了这样,是心疼的不得了,可是那又如何,依旧还是如此,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偏偏就成了这个样子。 “你们来了。” “齐夫人安好。” 杜青萱和顾婼锦纷纷问安,毕竟这是长辈。 “多谢你们能来看她,可是她刚刚喝了药,不过才刚躺下而已。” 齐夫人瞧着齐嬛儿,一时间又忍不住,悲伤不已。 “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就会出这样的事?” 杜青萱很是奇怪,说起来顾婼锦是被人推到水里的,齐嬛儿又是怎么回事呢? “谁知道呢,在自己的家里突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祟。” 齐夫人就是觉得齐嬛儿是中了邪,要不然绝不至于成了这个样子,可是自己的丈夫却根本就不相信鬼神之说,就这么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那便应该请个法师来看一看,要不然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杜青萱看着齐嬛儿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这一日的光景,竟然觉得整个人都消瘦了,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 这样的病终究还是要请人来看一看的,要不然怎么会好的了。 “的确是该如此,可是你们伯父是个倔脾气,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东西,我也无能为力,只盼着她自己能够好起来。” 齐夫人也不怕说出去被人笑话,在这个家里,她根本就做不了主,做主的是丈夫,如今说不行就是不行,哪怕是在人命面前也是不行的。 “那可如何是好?” 杜青萱眉头紧皱,竟然不知道齐嬛儿的父亲竟然是如此不知道变通的,也难怪在朝堂上处处受阻。 “表姐,想必她是落水受了惊吓,这个时候还不如找一个好大夫来得好,我也落过水,表姐也是,应当明白当时有多害怕。” 顾婼锦却不觉得这种事需要求神问佛,可是说害怕,不过是心里害怕而已。 心里害怕就证明心里有鬼,心里有鬼就一定有猫腻,她可从来都不觉得这种事有多难。 “也是,那个时候的确是很害怕。” 杜青萱想了想,只觉得有些道理,自己落水的时候就更害怕了,她不会水,差一点就觉得自己要死了。 “可是哪里去寻好大夫,这些大夫原本都是好的,可是偏偏在她这病上竟然就成了庸医了。” 齐夫人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都已经一夜了,昨夜落水,可是今日竟然依旧还是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那些大夫都看不好的。 “是吗?” 顾婼锦走进了去看,只见齐嬛儿面色煞白,白的好像是一张纸一样。 “呀!” 突然间齐嬛儿竟然睁开了眼睛,把顾婼锦吓了好一跳,她连连后退。 杜青萱扶住了她。 “她醒了。” 齐夫人连忙看了过去,只见人的确是醒了过来。 “嬛儿你怎么样了?你的朋友来看你了。” 齐嬛儿却瞪大了眼睛好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忽然之间大叫了一声:“啊……” 顾婼锦和杜青萱皆是吓了一跳,都往后退了一步。 “嬛儿,你这是怎么了?别怕,别怕,娘在这里。” 齐夫人安抚着齐嬛儿,生怕在外人面前齐嬛儿做出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来。 可是齐嬛儿直直的坐了起来,盯着顾婼锦和杜青萱就瞪大了眼睛,当真是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娘,我害怕。” 然后齐嬛儿就哭了,泪如雨下的样子很可怜。 第三十一章 是她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究竟为什么而哭呢? 没有人知道,只有齐嬛儿自己心里清楚,可是她怎么可能会说出来。 “这是怎么了,嬛儿你有什么可害怕的?说出来。” 杜青萱还是很关心齐嬛儿的,毕竟相交几年,也还是有着一些感情的。她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面对朋友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是很担心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担心。 这又和顾婼锦落水有关,说不定那个人就是谁呢,她一个人也不能放过,哪怕是现在齐嬛儿可怜的很。 可是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哪里有那么多的同情? 她也是不得不怀疑齐嬛儿,哪怕顾婼锦根本就不敢确认这个人是谁。 可是当时在场的人一共就那几个,就算是再怎么排除,也需要有一个人是真的推了顾婼锦。 “嬛儿别怕,娘在这里,娘在这里呢。” 齐夫人安抚着齐嬛儿,可是齐嬛儿竟然越来越激动,就好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一样,面对所有未知的一切都是害怕的。 “嬛儿,你在怕什么?不妨说出来。” 顾婼锦也不知道齐嬛儿究竟是在害怕些什么,难不成这里有她害怕的人吗? 可是现在这里的人就只有这几个,难不成…… 齐嬛儿抬眼看了眼顾婼锦,一时之间眼泪也就更凶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知不觉间一句话也就脱口而出,可是却让人细思极恐。 “什么不是故意的?” 杜青萱的神经顿时也就提了起来,她知道这句话有着很多的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心里想的那件事。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我不过是害怕你抢了青萱姐姐。” 齐嬛儿越说越多,一时之间竟然真的把真相说了出来。 顾婼锦和杜青萱已经了然于心了。 原来真的是这个样子,就是齐嬛儿推的顾婼锦。 杜青萱是大吃了一惊的,毕竟她如何才能想到齐嬛儿为什么要推顾婼锦,这两个人原本应该是无怨无仇的。可是现在已经成了有仇的。 “你怎么能做这种傻事?我表妹,她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们那个时候不过才是第一次见面而已,你何至于下此毒手?她差点就死了。” 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怎么可能会放过齐嬛儿。 顾婼锦是何其的无辜,怎么就平白无故的要经历这种事? “我,我……” 齐嬛儿竟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了,毕竟是她错了。 可是她哪里会知道自己也会莫名其妙的落水。 “你太令我失望了。” 杜青萱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原以为自己身边不会出任何的事,没想到顾婼锦竟然是第一个出事的。 “她病中胡言乱语也是有的,你们可千万不要见怪。”齐夫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齐嬛儿突然之间就要说起这件事,更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可是只恨自己的女儿做了,既然做了,那就是错了。 可是现如今这个情况下,就是真的吗?难保不会胡言乱语。 “齐夫人这话可是她自己说的,没人逼着她说,怎么可能就不会是真的了。” 杜青萱势必是要给顾婼锦讨回公道的,如今当事人都已经承认了,这事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就是齐嬛儿做的。 齐夫人到了如今也是无可奈何的。 毕竟齐嬛儿自己都已经承认了,她总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也就只能抱着自己的女儿抱头痛哭。 顾婼锦此时此刻却很镇定,没有痛恨,没有痛苦,就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齐嬛儿竟然就这么自己承认了,可真是够滑稽的了,可是这件事总需要一个理由。 齐嬛儿为什么要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承认呢? 这件事原本是可以隐瞒下去的,齐嬛儿大可永远都不说出口,这样一来这件事永远都是一个谜。 可是齐嬛儿却当着她的面说了出来,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说出来?你可以一直隐瞒下去的。” 这件事实在是有着太多的疑点了,就比如说现在,又比如说齐嬛儿为什么会落水? “我害怕。” 齐嬛儿给出的答案很简单。 可是对于顾婼锦而言却一点儿也不简单,这根本就是一个谜团。 她总是忍不住会朝着沈呈慕的方向去想,毕竟沈呈慕那一日所说的实在是有着太多的疑点了。 沈呈慕究竟在这件事里起到了什么作用? 这件事究竟是不是沈呈慕做的? 她心里有着太多的怀疑,可是她却没办法去求证,毕竟她已经对祖母保证过了,是不会再去找沈呈慕的,那这些事也就只能成了疑点了。 “你害怕什么?所以你就要让她去死吗?” 杜青萱因为此事而愤愤不平,毕竟受了委屈的是顾婼锦,她身为表姐自然要做主,要不然她成什么了? “谁让你对她那么好的,她一回来就把你抢走了,你还为她接风洗尘,怎么不见对我这么好,枉我把你当成姐妹,你却把我当成了什么?” 齐嬛儿当然也是有着理由的,而且还是很大的理由,这个理由就是杜青萱。 谁让杜青萱如此的重视顾婼锦的,她就是嫉妒,杜青萱明明什么都好,可是偏偏多了一个顾婼锦,这让她以后该站在什么位置? 明明从前她就站在杜青萱的身边的,可是现如今可能就不行了。 “你怎么能够如此的糊涂?她是我表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是别人没办法比的,你不该如此做。” 杜青萱不曾想齐嬛儿竟然是如此的小人之心,她一直以为齐嬛儿都是落落大方的,如今竟然因为自己做出这种事来,岂不就是错在她的身上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自然是把你当成姐妹的,你跟我的感情向来要好,可是表妹也是好的,她的到来并不能改变什么,你怎么能够如此的糊涂。害人害己!” 齐嬛儿到了此刻也说不出来什么了,就只是一味的哭着,也不知道究竟是后悔,还是有着什么别样的感情。 第三十二章 敬德太子府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杜青萱只觉得齐嬛儿糊涂到了一定地步,如若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却是要人命的,幸亏顾婼锦没有事,要不然她们还如何相处下去?再不济杀人偿命也是有的。 “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应该嫉妒她的。” 齐嬛儿还是有着觉悟的,毕竟她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还付出了代价,要不然她何至于会有今日。 “小锦你怎么说?” 杜青萱对此事不敢多说些什么,毕竟这是顾婼锦的事,是顾婼锦受到了伤害,那无论如何都应该是顾婼锦的决定。 她是无论什么决定都会接受的,就是不知道齐嬛儿是如何的了。 顾婼锦可不愿意看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更不愿意看那么多的深情,杜青萱和齐嬛儿倒是感情好了,可是却可怜了她,是她掉进了水里,不是别人。 “你又为何会落水?” 她已经不想追究那么多了,这也没什么可追究的了,原因无非就是那样,她没觉得意外,也没觉得奇怪,既然如此,那她愿意放过齐嬛儿。 “是鬼,是鬼!” 齐嬛儿别的都已经说了,可是唯独这个她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直说是鬼。 “哎!” 齐夫人长叹了口气,只觉得是冤孽,索性也就直说了。 “其实她根本就不是在家里落的水,是在隔壁。回来之后她就直嚷着有鬼,可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鬼,更何况这原本就是说不得的事,我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隔壁,那不是……” 杜青萱话说了一半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了,毕竟那是那个人的府邸。 “隔壁是什么?” 顾婼锦事到如今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是她忘了齐家的地理位置了,这才忽略了隔壁是什么人家,可是她依旧想不到。 杜青萱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可是想了想便说道:“你初来上京城,想必是不知道的,她家的隔壁是敬德太子府。” “太子府?” 顾婼锦恍然大悟,原来是敬德太子府,她还是略有耳闻的。 说起来这其中有一个传的最开的说法就是闹鬼,这种说法已经都不知道都多少年了,可是一直以来就没有断过。 但这敬德太子又是何人?当今圣上还未有太子在膝下。 这原来是当年先帝的太子,世人皆传敬德太子宽厚仁德,可是却在一夜之间不知所踪,是死是活说不定,时间久远太子一直都没有出现,先帝也就定性为死了,国不可一日无储君,这才有了现在的皇帝登上了皇位。若没有敬德太子失踪,哪里会有现在的皇帝。 一时间风言风语也是有很多的,其中有一样就是现在的皇帝害了自己的兄长,当然没有大张旗鼓的流传,而是在私底下一直都有着这种说法。 要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突然间音讯全无。 可是人就算是到了现在过了许多年了都还没有出现,活着的几率已经几乎就是没有了。 “嘘!别说这么大声。” 杜青萱可不敢拿这件事大声喧哗,毕竟说不定哪里就有着皇帝的眼线呢,万一要是被皇帝听去了只怕自己死了也是冤枉死的,连累了家里岂不是大不孝,这种事可不能是乱说的。 “哦。” 顾婼锦还是知道的,这种事根本就没办法开玩笑,一旦要是玩笑开大了是会要人命的。 敬德太子之事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提起的,更何况现如今太子府已经没有人住了,虽然有太子妃和小郡王,小郡主在世,可是早就已经挪出了太子府。 “那她为何去那边?可有什么缘故?” 但齐嬛儿为什么会去了太子府?说起来那里也算是禁地了,可是齐嬛儿一个姑娘家偏偏就去了,这实在不是什么一般人就能做出来的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在那边了,然后就掉进了水里。” 齐嬛儿终于说了,这原本也是她奇怪的事,毕竟一觉醒来就已经在那里了,不是遇到了鬼又是什么? 她从前也根本就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这一刻竟然分外的相信,她不得不承认这世上真的会有这种事,如若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里。 “要不是府里的下人发现,只怕她就没命了,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怎么过去的。这件事还请不要往外说,若是被天子知道了,我齐家满门只怕根本就没有命活着了。” 也许别人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可是齐夫人却知道,就在昨夜他们做了不得了的事,入了太子府,若是被人知道了只怕就是满门之祸了,到时候谁又能活下来呢? 顾婼锦和杜青萱都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毕竟事关敬德太子,皇帝肯定没有那么宽容大量。 “齐夫人放心,我和表妹都绝非是多嘴之人,只是这件事疑点重重,只怕嬛儿要多多保重了,这万一若是真的有什么妖孽鬼祟,只怕就真的要出事了,倒不如真的请个法师来看看。” 杜青萱觉得这件事实在是疑点重重,毕竟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就改了地方? 若是相信人为的倒不如相信是真的是鬼祟作怪,这样还能够更令人信服一些,如若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这件事也就只能这样了,若是闹大了,对家里实在是不好。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也不怪老爷不作为,可是嬛儿若是还发生这样的事可怎么办?” 齐夫人也不担心别的,就是担心还会发生相同的事,到时候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若真是鬼祟只怕是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是盯上了她的嬛儿了。 “既然如此不妨到我家里去住几日,我家里离这里远,总不会再出事了的。” 杜青萱自告奋勇提出了办法,既然家里不安全,那便去别人家,总要想一个安全的办法才是,如若不然,岂不是真的要遭了殃。 “也好,若是如此实在是太好了。” 齐夫人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第三十三章 准备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齐嬛儿能够远离这些是非,最好不过了。 “娘……” 齐嬛儿却舍不得自己的娘亲,虽然经历这种事很倒霉,可是她却不愿意离开父母,毕竟这世上没人能保护她了,那是鬼,没人能对付的了,哪怕去了杜青萱家里又能如何? “嬛儿别怕,去外面避避也好,说不定也就过去了。” 齐夫人耐心地安慰着齐嬛儿,毕竟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如若不然该怎么办?要不然是会要了命的,到时候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晚了,倒不如现在就早早的做好准备。 “嬛儿,你不必害怕,我家里东西都很齐全,到时候你就和我住在一起,肯定不会再有事了。” 杜青萱劝慰着,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还是到外面暂避一阵子的好,要不然只怕还会出事的,到那个时候无论说什么就都晚了,现在这是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齐嬛儿无可奈何,只能点头同意了。 杜青萱说着这件事,顾婼锦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她能说自己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有这鬼神之说吗? 哪怕她重生了,可是她死了以后也没有见到鬼,更没有见到神仙,就连黑白无常地府阎罗都没有见过,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只怕更可怕的是人心吧。 她不敢说这件事和沈呈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可是她却觉得这种事不可能没有关系。 要不是因为沈呈慕的那些话,她又怎么可能会觉得有关系呢,只是这关系究竟从何而来,还未可知。 但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这样的巧合未免也太诡异了。 敬德太子府究竟有没有鬼祟,她终究还是要一探究竟的,要不然未免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个时候她总不能找上沈呈慕的门,只怕就算是去了也是自取其辱,沈呈慕根本就不会说的,她又何必做那种事呢? 这个时候还是自食其力比较好,要不然根本就没办法揭开真相了。 “小锦,你在想什么呢?走了。” 杜青萱接连叫了顾婼锦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好拍了拍顾婼锦的肩膀。 顾婼锦这才反应了过来,“啊?” “我说走了,咱们可以回去了。” “哦。” …… 回到丞相府顾婼锦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东西,夜探敬德太子府的东西,她如果要是不去一趟实在是没办法解开疑问。 只有去了才能够真正的解决问题。 虽然这一去结果未知,可是她相信只要自己小心一些,就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小姐,你究竟要到库房去找什么?老夫人知道吗?” 年年一听顾婼锦要开库房,就是觉得大事不好,库房里的东西可都是宝贝,有些东西还是圣上御赐的,每一样都是记录在册的,顾婼锦要用到什么是要向管家报备的,根本就不可以私开库房。 这是她进入丞相府管家交代的最重要的一件事,顾婼锦怎么能这么做? “你别管,回去呆着。” 顾婼锦要找能用到的东西,可是一到库房她就开了眼了。 东西堆积得如山一样多,虽然丞相府已经另辟了一间院子放东西,可惜现如今这样的储存量已经超了负荷,她完全就看不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可见开了库房的门也是无用的。 “小姐,咱们还是快点走吧,要是让管家发现了可就糟了。” 年年以为顾婼锦也只不过是想要打开库房,开一开眼界,哪里会知道是来找东西的,可是顾婼锦根本就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也就只能败兴而归了。 可是晚上还是要出去的。 顾婼锦进门的通道很简单,有钱人家家里都会养看门狗,会给狗留出狗洞来,这样一般人也就不敢靠近了,敬德太子府也不是那个例外,只不过现如今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更没有狗,顾婼锦虽说不是进出自由,可是还是废了力气进了府。 那狗洞四四方方的,只能容下一个瘦小的人,也幸亏顾婼锦年纪不大,瘦瘦小小的,这才能够通过狗洞,这但凡要是胖一点儿,也就进不去了。 她原本还想着要以什么办法进府呢,毕竟太子府院墙高深,根本就看不到里面,她都快想要带一个梯子了,可是不仅夺人眼球,出门的时候该怎么办? 于是她就想着撬锁,可是撬了半天都没打开,最终也就找了这么一个办法,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要不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进门。 “还好我长的够瘦。” 她忍不住感叹道。 毕竟能进入太子府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要是今日进不来,她注定是抓心挠肺的睡不着了。 “我倒是要看看这府里究竟有什么鬼。” 她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了,等的就是现在。 可是太子府里黑咕隆咚的一片,的确是有些让人不寒而栗的样子,可是顾婼锦却带了充足的准备,灯笼虽然没带,可是厨房里找的火折子却是管够的,总不会亏待了自己。 “莫怪莫怪。”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知道这太子府上很有可能会有别的事情,可是若是不弄清楚了她如何才能甘心,更何况事关沈呈慕,那是无论如何都要弄明白的,也事关自己,她不得不来。 她不过是才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觉得好像有着一阵风吹过。 这不是什么和风细雨一样的微风,而是一阵很大的风。 而且还是突然一下子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间出现了。 有什么东西? 顾婼锦浑身一抖一哆嗦,只觉得脊背生寒,可是她不信鬼神之说,但这样的环境实在是让人害怕的不的了。 也幸亏顾婼锦是个胆子大的女孩子,要不然早就被这样的场景吓得走不动路了。 可是她既然已经来了怎么可能会退缩。 可是火折子的火焰竟然也跳动了一下,这就好像是被风吹的那样。 顾婼锦心下一寒,心想着难不成这府上真的有什么东西吗? 可是她怎么就不相信呢,说起来她这个重生来的已经够怪得了,难不成还有更奇怪的? 第三十四章 好巧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莫怪莫怪,我也只不过是来看看而已,又不是做别的事,千万别害我!” 顾婼锦希望这里若是有什么能够放她一马,毕竟她来此也是很无奈的,既然无奈那便绝对不能回去。 “害怕你还来。” 悠悠的一声回响惊到了顾婼锦。 “啊!” 她怎么会知道真的会有人回答,她当即就扔了火折子,可是想跑却抬不起自己的脚,脚下如有千金重一般,无论怎么想抬也抬不起来。 她倒霉了。 可是这个时候却又有着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 “别喊,你想要把人招来吗?” 声音再一次响起,动人心魄。 若不是顾婼锦定力好,此刻是肯定要躺在地上起不来的。 可是她感觉到了人的味道,身后的竟然是个人,是有着温度的。 那只手真的是有着温度的,温温热热的,而且味道她还很熟悉,那是一种宛若昙花一现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可是却很难形容上来那究竟是什么味道,但在从前它有着一个名字——沈呈慕的味道。 这种味道当真是分外的让人熟悉,顾婼锦熟悉的不得了,每日朝夕相对,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忘却的,她还是记得的。 可是这里怎么会出现沈呈慕? “听到了吗?别喊,要不然我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沈呈慕面对顾婼锦只剩下了无奈,这大晚上的出现在这里,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够做到的,胆子大的都不一定敢来,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顾婼锦当真是够让人意外的了,别人做不到,不敢做的事她都做了。 顾婼锦只能点了点头,毕竟现如今这个时候,她也就只能这样了。 更何况她已经确定了是人不是鬼,那就好了,也就别管这个人是谁了,反正无论是谁都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沈呈慕。 沈呈慕知道顾婼锦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做傻事的,也就放开了顾婼锦。 顾婼锦这才转头看向沈呈慕,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只觉得见到这个人比见到鬼还可怕。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如果说齐嬛儿落水的事本身是一件巧合的事,可是现如今又算是什么? “侯爷,好巧。” “的确是,可真是够巧的了,竟然在这里,咱们都能遇见。” 沈呈慕只觉得好笑,这原本就是不应该发生的巧合,可是偏偏就是发生了,可是这又究竟是谁人之过呢? “侯爷来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来这里做什么?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出门也就算了,竟然来这种地方,胆子可真是够大的了。” 沈呈慕惊讶于顾婼锦的胆大包天,顾婼锦当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顾婼锦有着如此大的胆子。 可见有些事他根本就是不知道的,重生了一次方才知道,就比如说顾婼锦的性情。 顾婼锦的性情当真就有那么好吗?只怕根本就不是如此。 “没什么,不过是想要过来看看而已。” 顾婼锦感觉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虽然并不确切,可是也算是一个答案。毕竟沈呈慕就已经站在眼前了,她还有什么可问的吗? “那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而且还有着一个闹鬼的传说,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沈呈慕很是奇怪,按理来说顾婼锦虽然不至于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可是也绝对不会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这么多年难不成他还不了解吗。 可是现如今偏偏出现在了这里,只怕是知道了什么,可是来这里不仅仅只是为了探险的吧。 “你知道了。” 他心想齐家果然不是一个能够守口如瓶的,但这才是真正的胆大包天,这难道不当成秘密一样守住,还宣诸于口,可见当真是不想要命了。 “我应该知道什么?侯爷又在跟我打什么哑谜?我实在是不明白。” 顾婼锦明知故问,她现在已经彻底的知道了,就是沈呈慕做的,就听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要不是沈呈慕她都敢把脑袋割下来。 “知道你聪明,可是你根本就不应该来的,根本就是在自作聪明。”沈呈慕也已经看出来了,顾婼锦是知道的。 没错,他就是给顾婼锦报仇了,他也只不过是想要让那个齐嬛儿吃一个哑巴亏而已,没想到竟然说出来了,要不然顾婼锦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见顾婼锦出现自然也就明白了一切。 可是这根本就是害人害己的事,那齐家人当真不是什么聪明人,这种事竟然都敢让外人知道,难道就不怕皇帝知晓吗?到时候只怕就真的要出事了,而且还是天大的事。 “我自作聪明又能如何?这难道不是侯爷想要的吗?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顾婼锦还是很知道的,沈呈慕出现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是巧合,只有可能是蓄意而为之,要不然天下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巧合。 “不管你相不相信,是我没有料到齐家竟然真的敢把这件事说出口,他们当真是不要命了,更何况是告诉你了。” 沈呈慕对于这件事只觉得冤枉,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毕竟让顾婼锦身处险境是一件很愚蠢的行为,他怎么可能会去做? 可是顾婼锦似乎根本就不理解她的担心。 “现在你是不是应该离开了?毕竟这里很危险,你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凭什么?我来都已经来了,只是不知道侯爷是为何而来?算了,想来来到这里也不是能告诉别人说出来的。” 顾婼锦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来了这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毕竟这里是敬德太子府,里面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还不得而知。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里肯定藏着秘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闹鬼的传闻。 这肯定是有人想要隐藏秘密,所以才会编造出那样的传闻,要不然这里也只能是太平无事的所在。 “既然你明白,我自然也就不能告诉你。” 第三十五章 已经明白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沈呈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没人会知道,只有应该知道的人知道,要不然谁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呢。 “那算了,你我就此分道扬镳吧,我来做我的事,你做你的事,大家互不干扰。” 顾婼锦出现的本质就是来探险的,她不过是想要看一看这太子府里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鬼,现如今就算是遇到了沈呈慕又能如何?她终究还是想要去看一看的,哪怕这只鬼就是沈呈慕,她也要看一看这太子府里的传说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从来都不相信这会是真的,如今见到了沈呈慕也就更不相信会是真的了, 那就说明太子府里一定有着秘密。 她虽然没办法揭开秘密,可是却有着一双发现秘密的眼睛,她不相信自己会无功而返。 “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会让你一个人冒险吗?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沈呈慕怎么可能会让顾婼锦一个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既然都已经遇上了,那顾婼锦便不可能一个人在宅子里。 “侯爷的话错了,我并不是来冒险的,我只不过是来寻找真相的。既然找不到真相,那就必须继续找下去。” 顾婼锦有着自己的考量,她一定要坚持到底,若是就这样回去了未免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好歹也是来了一趟的,而且未免也太没有面子了。 在沈呈慕面前她真的能够退缩吗?只怕是根本就不行的,她也没什么可退缩的。 她来了而且被沈呈慕遇到了,她若是就这样灰溜溜的逃走了,明日还说不定会有什么事呢。 沈呈慕就是一个无耻小人,齐嬛儿都能在这里落水,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重复齐嬛儿的路。 就是不知道齐嬛儿是如何得罪沈呈慕了,她就算是到了如今始终不愿意相信沈呈慕是在为了她报仇。 她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毕竟这实在是有些狠毒,让人家有苦无处说,吃了哑巴亏,也就沈呈慕能够做的出来这种事儿了。别人只怕是根本就不行的。 她更害怕的是她发现沈呈慕来了这里,沈呈慕会报复她,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既然有可能,那就要防患于未然。 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是在自相矛盾了,她来不就是为了去找答案的吗?现如今答案已经就在眼前了,她又何必执着? 可是她就是不相信沈呈慕做了这件事。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相信。 “你想要什么真相我都可以告诉你,而且我已经告诉你了,难道不是吗?” 沈呈慕知道顾婼锦要面子,可是现如今根本就不是时候。 “就是我做的,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心里很清楚。” “别说了!” “你不用感谢我。” 沈呈慕依旧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他所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顾婼锦,顾婼锦应该知道的。 “我也从来都没有想着感谢你,沈侯爷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不过是放了狗,你至于如此报复我吗?” 顾婼锦也是气急了,她终于知道沈呈慕的险恶用心了。 无非是想要让齐嬛儿觉得这件事是她做的,可是她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来?于是齐嬛儿也就只能相信这世上有鬼了。 也幸亏齐嬛儿愚蠢,要不然这件事就要算到她的头上了。 到时候敬德太子府究竟是如何的还未可知,可是和丞相府却逃脱不了关系了,当真是其心可诛。 “我已经知道错了,难不成沈侯爷还要让我赔上丞相府吗?” 她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沈呈慕实在是太狠了。 沈呈慕却不明所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从未想过要报复你,你何至于说出这种话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更何况我早就已经原谅你了,何谈报复?” “你不用说那么多了,现在我已经明白了。” 顾婼锦冷冷一喝,她已经什么都清楚了。 沈呈慕却是浑浑噩噩,不知所谓,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他给顾婼锦报仇难道不对吗?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顾婼锦可真是不识好人心。 “你明白什么了?顾婼锦,你发什么疯?” “侯爷我觉得我明白什么了,我便明白什么了。” 顾婼锦抬脚就走,完全就不想理沈呈慕,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她深深的感觉顾老夫人说的没错,这样的人不值得深交,就算是她一再的去道歉竟然到最后都是这个后果。 可见她与沈呈慕夫妻那么多年都算是白活了,竟然还没有一个老太太了解沈呈慕的多。 她是何其的失败,竟然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了解沈呈慕,可以改变这一切。 终究是她太过于自信了,如今反而是害人害己。 沈呈慕站在那里反思了良久,可是依旧还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明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顾婼锦好,可是顾婼锦怎么就没办法接受呢? 他也不知道这一辈子究竟是哪里错了,竟然好像从一开始每件事都是错的,从一开始相遇,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扳回去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自己太着急的缘故,可是他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他想要保护顾婼锦难不成还错了吗? 可是一转眼间顾婼锦竟然已经没有影了,就好像是突然间从眼前消失了一样。 他的心咯噔一下。 顾婼锦跑去哪里了呢,还不是因为太子府太大了,她慌不择路,根本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只能按着自己的想法随便乱跑着。 可是她手里的火折子早就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但还好,她还有,于是她就慢悠悠的行走着。 可是夜黑风高,最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她就算是知道现如今这里根本就没有鬼,可是心里还是害怕的。 人呀总是害怕未知的东西,她就害怕这府里所有的一切,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她怎么能够不害怕。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好奇心在驱使着她了,而是那份坚定的信念,毕竟人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断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第三十六章 遇“鬼”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而且沈呈慕已经把她推向风口浪尖了,她已经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奋勇向前,奋力一搏,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收获呢。 可是夜色孤寂,人影罕至,她也只能慢悠悠的往前走了。 但四处无人,她真的是有点害怕,甚至是有些绝望,这便是逞强的坏处。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谁?” 也不知道走到了何处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声音,那声音凄凄惨惨,好似一个死人的哀怨之声,这死人来自于地狱深处,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顾婼锦被吓得一抖,连忙后退了一步。 但好在她知道这世上没有鬼神,这说不定是什么人在那里装神弄鬼,可是装神弄鬼还是很可怕的,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谁?谁在那里?” 她大声厉喝了一声,不仅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子,也是为了吓唬对面的人。 她知道自己若是不硬气一些,很有可能就会被吓跑了,可是哪里会有那么容易。 她可是带着所有的勇气而来的。 但对方依旧还是那句话:“还我命来……”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要了谁的命,顾婼锦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哆哆嗦嗦的就往前走,是片刻都不停。 她这一次终于是有着目标的,那就是看看这鬼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鬼? 走了许久终于见到了人,这个时候那声音越发的大了,但幸好已经就在眼前了。 只见那“鬼”一身白衣,披头散发,如今正围绕在一个井边转圈。 说起来还真就挺像的,尤其是那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一双眼睛乌漆抹黑的,很是深邃的都看不到神情了。 顾婼锦咽了一口吐沫,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诡异的异常,但她就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无非是有人想要装神弄鬼而已,既然如此,她何必害怕。 就只是她赤手空拳的难免有可能会落了下风,这个时候她想到了沈呈慕,那好歹也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厉害的男人,一个打俩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这个时候偏偏就不在身边,她就算是为刚才那番话后悔也已经晚了。 可是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后悔,毕竟利用沈呈慕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比着现在面对这只“鬼”还要危险。 既然如此她还是单打独斗比较好,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收获呢。 可是总要有防身的家伙,哪怕是没有趁手的兵器呢。 她思来想去,看来看去,只见地上有一节枯树枝,她只好捡了起来,拿在手里。 但她依旧还是没有底气,这原本就是一场无妄之灾,她来此实在是多余得很。 早知道她就信了邪了,说不定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可是后悔晚矣。 “谁在那里?别跟我装神弄鬼的。” 那只“鬼”早就已经看见来了一个小姑娘,可是他并不着急做点什么,一般来说吓一吓也就跑了,更何况是这种一个人来的。 从前那些来此盗宝的人还不都是一样,一个个的胆小如鼠,说跑就跑了,说到底什么都没有捞着。 如今一个小姑娘只怕是走错了,他可以大发善心的放过,更何况这原本就不是小姑娘的过错。 是曾经住在这里的人错了,如今却需要后人来买单。 “你是谁呀?我乃敬德太子,还不快速速退下。” …… 顾婼锦就奇了怪了,竟然还真有人承认自己是敬德太子,这就不怕她出去一嗓子叫出来,把人招惹来吗? 毕竟可是敬德太子,一个原本在所有人口中都已经死了的人,可是现如今却活了过来,这究竟是喜事还是坏事呢? “敬德太子?听闻敬德太子早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你少在那里装神弄鬼了,我要不要把人招来让人辨认一下你究竟是不是敬德太子?” 她说着就拿手里的枯树枝往前探了探,想要看一看这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猫腻。 可是不曾想枯树枝竟然被那个人一手抓住了,而且抓住了就不放手了。 “小丫头,你胆子也太大了,听没听说过不要到处乱撞?” “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我就只听说过在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鬼神之说。” 顾婼锦还是有着自己的考量在的,这但凡要是一只鬼,绝对不会跟他在这里废话,鬼哪里会有那么多可说的,只怕会立刻对她出手。 她只怕就算是死都有可能了。 哪里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分说的机会。 更何况此人说自己是敬德太子,那敬德太子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露面,反倒是变成鬼出来了。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分明就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小丫头,是你孤陋寡闻了。我在此盘桓多年,根本就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的,可见你就是孤陋寡闻了。赶快速速离开,要不然小心我吃了你,到时候只怕连骨头渣滓都剩不下了,你哪里还能如此在这里和我叫嚣?” 那鬼说道。 也就是如此,顾婼锦偏偏就是不信,她从来都不相信这世上的事是这样的,更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明白的。 “你少在那里吓我了,放手!” 她挥动着手里的树枝,可是根本就动弹不得,那人力气很大,竟然就那样抓住了,而且还有一种死不松手的可能。 可是这是顾婼锦防身的武器,她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手,两相权衡之下就成了两相对峙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在这里装神弄鬼,难道就不怕来人抓吗?” “你可真是不讲理,我都已经说了我是敬德太子,这里是我的家,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抓我,小丫头,你别太得寸进尺了,真以为我不会吃了你吗?” 说着,那“鬼”的大舌头竟然摇来摆去的,真的有些阴森可怕的意思,可是顾婼锦哪里会是一个普通人,身为一个已经重生过一次的人,面对这样的场景,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说到底她才应该是那个鬼,那个带着仇恨回来的厉鬼,不死不休的那一种。 第三十七章 不怕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那你就吃了我好了,最好把我嚼得碎碎的,然后生吞活剥了,反正你都已经是鬼了,我总不能亏待你,现在就算是喂饱了,你也是可以的,来吧。” 顾婼锦已经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了,她料定了这只鬼根本就没办法伤害她,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这鬼不过是人装出来的而已。 可是人究竟会不会伤害她,那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会有什么未知不可能的事发生。 “你怎么能够如此的无礼?我可是敬德太子,简直就是放肆,难道就不怕我怪罪吗?” 那鬼已经快要到了气急败坏的时候了,还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竟然油盐不进,颇有一副泼妇耍无赖的样子,他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小丫头。 “喂,你若是敬德太子只怕皇帝巴不得杀了你,你就算是不是鬼,现在也要变成鬼了,你说我敢不敢放肆?哪里来那么大的官威呀,更何况你不是鬼吗?你怎么还脚沾地呀?我怎么听说鬼都是脚不沾地的,而且青面獠牙,你却只长了一条长舌头,是不是也太不像了?” 顾婼锦很容易的就戳破了眼前的这只鬼演技究竟有多拙劣了,明明是一只鬼,可是脚却确确实实的站在地上,也不飘来飘去的,可见这是一只假鬼。 “好吧,既然你说你是一只鬼,那你死在哪里的?难不成就死在了这枯井里?要不然你跳回去吧,省得在外面吓唬人。” 她根本就是一个得寸进尺的,这一点是没有错的,这只鬼也并非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这里遇见。 “你……” 顾婼锦竟然逼着一只鬼无话可说,这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我什么我你还不快跳回去。” “你当真是够无耻的了,原本见你是一个小姑娘,还不想把你怎么样,看来我真的要把你嚼碎了,吃了,要不然都对不起你。” 那鬼如今已经气急败坏了,狠狠的一拽究竟就把顾婼锦拽到了一边。 顾婼锦防不胜防,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哎呦!” 那只手里拿着的火折子也掉到了地上,顿时火就熄灭了。 要是说起来这只鬼怎么可能会看不见顾婼锦,手里火折子的光足以引人注意,这一路走过来便都是在注视之下了。 可是现如今这火光熄灭了,顾婼锦难免会觉得害怕。 毕竟在夜幕里,谁又不会觉得害怕呢。 黑暗原本就是人们所畏惧的存在,更何况她是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孤身在外的女孩子。 “这回怕了吧。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可是顾婼锦偏偏也不是一个很好招惹的,而且还是一个越挫越勇的,她特别想撕了眼前人的这张皮,看一看这张皮底下究竟是谁。 竟然会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的来到了敬德太子府装神弄鬼,她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胆子,这可不是一般的大,是天大的胆子。 她爬起来就扑向了那只鬼,嘴里喊着:“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鬼,能不能真的吃了我。” 她第一下就抓住了一个软绵绵的长舌头,那东西抓在手里感觉实在是不好,就好像是一个大肉虫子一样,让人恶心的不得了,可是她使劲一拽竟然整条都出现在了自己的手里。 “我就知道你是假的,舌头也是假的。” 她吃到了甜头,自然也就更加的兴奋了,毕竟这是一件既惊险又刺激而又好玩的事,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沉浸其中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啊,你就是一个无赖,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那鬼没有了舌头之后说话很正常,再也没有了什么阴森诡异。 顾婼锦听的很清楚,那是一个清亮的男人的声音,细密绵长,淡而不浊。 她终于确认这就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有那么一刻,她恍惚间真的觉得敬德太子回来了,可是随即又摇了摇头,晃掉了自己这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实在是太过于不切实际了。 “这世上又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的鬼,吓唬人又算什么?” 顾婼锦忍不住哈哈一笑,有着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可是这不是她最终的目的。 “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跑到这里装神弄鬼来吓唬我,本姑娘也不是从小吓大的,你真以为能吓得住我吗?告诉你遇上我是你倒霉。” 她直接就抱住了眼前的这个人,生怕人跑了,也是眼前的这个人十分的瘦弱,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把人给抱住了。 “让我看看,好好的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 可是那只鬼却拼了命的挣扎着,可是碍于对方是个女子,他根本就不敢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生怕伤害到了对方。 可是却觉得对方实在是可恶至极。 “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可就生气了。我打你了。” “那你打我好了,你打我我就叫,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人招来,到时候这里可就真的要闹鬼了,就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倒霉的人究竟会是谁,是你还是我?” …… “休战!” “凭什么你说休战就休战,你可是吓到我了,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顾婼锦依旧还是忘不了得寸进尺,可是对方已经先放过她了,可见是有君子之范,可是她却是一个小人之心的。 “不管如何先休战。” 那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挣脱眼前这小姑娘的控制。 他不愿意做一个无耻小人,那么也就只能委屈自己了。 “你先把脸露出来让我看看。” “不行。” …… 双方僵持不下,就那么一直僵持着,顾婼锦小心翼翼的想要掀开那鬼的头发,可是那鬼就是不愿意。 “你不要再得寸进尺了。” 那鬼说着,对着眼前人就推了一把,想要把人推开。 可是也不看看现在的状况,两个人就在井边,稍有不慎就是掉进井里,可能性有很大,现在已经不是可能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就掉了进去。 第三十八章 井底遇状元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两个人一个也没有落下,直接全部都掉进了井里。 “啊……” “咚!” 好大的一声响,两个人就都到了井底。 “你叫什么叫?该叫的应该是我吧。” 那只鬼哀嚎着,实在是因为他垫在底下摔的很惨,要不然他何至于如此的没有骨气。 顾婼锦依旧还是没有那个自知之明,翻个身就开始抱怨,“你推我干什么?” “要不然是你纠缠我,我怎么可能会推你?” 顾婼锦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坐起来,说道:“算了,大家都有错,谁也别说谁了。” “明明是你的错,你凭什么说我有错?” “得了吧,现在咱们都在井底下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顾婼锦已经相信了现在的事实了,但好在这是一个枯井里面根本就没有水,也就不至于被淹死了。 但是虽然不被淹死,可是很有可能也会被困死,毕竟这里荒无人烟,他们又该如何上去? 不被困在这里还能怎么样? 她从怀里摸出了火折子,还好她早就有准备,可是正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如果这个要是再丢了的话,她就真的要摸黑了。 “还好我早有准备,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她吹亮了火折子,可是却发出了一阵尖叫。 “啊……” “又怎么了?你能不能不这么吓人了?” 那只鬼捋了捋头发,只觉得自己被吓得头疼,这是要吓死他吗? 可是又能有着什么样的好处呢? “你快看,有骨头,是死人的骨头,都已经成了白骨了,可见是死了很多年的。” 还不是因为顾婼锦有所发现,而且还是很大的发现,这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她竟然发现了死人骨头,就在这里。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死人骨头,说不定是猫狗的。” 那鬼却不屑一顾,可是说实话敬德太子府里死个人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户人家里谁家没有个死得不明不白的人,说到底只不过是这个家里的家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他害怕吓到眼前的小丫头,也只能说出了违心之言。 可是顾婼锦却一只手就拿起了一颗头颅骨头。 “这难道不是人的脑袋吗?难道还是我看错了吗?” 她咽了口口水,看着手里的骷髅头,死人对于她而言没什么可怕的,可是死的人究竟是谁呢? 那鬼也咽了口口水,难免惊叹于这小丫头胆子大,这竟然都敢拿在手里,还有什么是拿不了的吗? “你把他放下说话,不要惊扰到先人。” 顾婼锦乖乖的听话,把手里的骷髅头放了下来。 她借着火折子的光看着那鬼,这才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熟悉,可是想了想,竟然不知道是在哪里见到过,但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这不是正是将来的新科状元许君陌吗? 她还是很认识这个人的,毕竟他们之间还是有着一些缘分的。 她爹看准了这个新科状元,想要招为女婿,可是她是个死心眼的,一心就只是想着沈呈慕了,哪里会在乎这个新科状元,青年才俊,前途无量。 许君陌也果然是一个争气的,自从高中状元之后一路升官,直逼宰相,可是有她爹在许君陌还不至于当上了宰相,可是在她死了之后就不知道许君陌是否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了。 可是这个人有前途是一定的,但是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实在是很诡异的一件事,将来的新科状元竟然在这里装神弄鬼,可见根本就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许君陌被盯得浑身发毛,就好像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真的看见了鬼一样,可是不是说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怎么就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连忙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发现也并没有别的东西,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干嘛来这里扮鬼吓人?” 顾婼锦还是很想知道原因的,毕竟一个许君陌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有些让人怀疑,许君陌是不是有什么险恶的用心?要不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不能说。” 许君陌抹了把脸什么都不想说,更是什么都不想做。 如今被人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完了,虽然这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而已,可是也会有着诸多的变故。 虽然他可以有着狠心做点什么,可是现在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不能说。” …… 敢情这是要一问三不知啊,顾婼锦也只好不再浪费口舌,什么都不再说了。 但是这骷髅头又该怎么办是好? “你说这死的人会是谁呢?会不会敬德太子?死在太子府里,可见肯定是这太子府上的人。” “谁知道呢,仔细看看不就知道了。” 许君陌对于这个话题还是很上心的,毕竟这骷髅头的主人究竟是谁还未可知,如今便是要知道,要不然来这一趟又是做什么呢? “你看这里还有别的东西。” 顾婼锦也不再研究其他的了,就只是看着这副枯骨,胳膊腿都齐全,衣服早就已经腐蚀的没有了,如今也就只剩下这么一副骨头架子了,想要辨别身份是何其的艰难。 可是幸好还有着小玩意儿,那是枯骨主人原本就带着的东西,如今就在这里。 “是个白玉扳指。” 许君陌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绝非是寻常的东西,可是这也并不能证明什么,说不定是下人偷了主人的东西也不一定。 可是死去的人究竟是谁呢? “这扳指一看就是好东西,你说会不会是敬德太子的?” 顾婼锦当真已经想不到其他人了,出现在这里的人只怕也就只有失踪了的,而又至今没有出现的,被人定义已经死了的敬德太子了吧,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别的人。 “你怎么什么事都往敬德太子身上想,难道就不会有别的可能吗?” 许君陌始终不愿意相信,这就是敬德太子。 第三十九章 敬德太子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毕竟失踪了和死了有这很大的区别的,失踪了有可能还会再出现,可是如果要是死了那就不一定了,这辈子都有可能不会再出现了。 “那你还让我想谁呢?死在这里的人难道还会有别人吗?” 顾婼锦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敬德太子了,至于其他人她想都不愿意去想。 毕竟死在枯井里,而不被人发现这得是什么样的死法。 难不成是投井而亡?又或者是被人推进了井里淹死的。 只可惜岁月久远,井里的水都已经干了,要不然谁又会发现这么一具尸骨呢。 只怕他们如果要是不掉下来,还是什么都发现不了的,可是他们就是掉下来了,就发现了这具尸骨,虽然是无名的尸体,可是死在这里总需要一个缘由,更需要一个合理合法的说法。 “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证明身份。” 因为枯井旁边有一棵树,这井下落满了落叶,因此找起东西来很不方便。 如果要不是顾婼锦亲手摸到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发现人的骨头,而那枚扳指就是在死人骨头上发现的,那么也就一定是这人的东西了,根本就不会有别的可能。 可是如果要是在敬德太子府死了一个有身份的人,怎么也应该传出消息来,更不应该让这人一直沉眠于井底,这便是最大的疑问。 试问这个人不是敬德太子又会是什么人呢? 许君陌也有着同样的举动,他必须要找出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要不然他一点儿也不甘心,他一点儿也不愿意相信,这就是敬德太子。 “找到了。” 不曾想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然真的让顾婼锦找到了别的东西,那是一块玉佩,圆圆的形状,可惜现在已经碎成了两半,她也只不过找到了一半而已。 “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顾婼锦一个人是不敢确定的,只好把玉佩的碎片递给了许君陌。 许君陌一看心里暗叫不好,可是他依旧还是不愿意放弃。 “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他始终无法相信,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巧合,怎么偏偏就会让他们找到这具尸骨,而且还能找到证明身份的东西,这得是什么样的巧合? 难不成是老天爷在捉弄吗? 可是他依旧还是不愿意相信。 “继续找,这半块玉佩不能说明什么。” “那么一整块儿呢。” 顾婼锦竟然又找到了,这下子这块玉佩可以合二为一了。 许君陌想也不想的就一把夺过了,拿在手里,就这火折子的光看过去,果然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上面雕着张牙舞爪的大龙,这样如果还不足以证明身份,那背面敬德二字,已经足以证明一切了。 许君陌一颗心都沉了下去,他看着这尸骨陷入了沉思。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就在这里,消失的敬德太子原来就在所有人的眼前,就在这府中,可是就是无人知晓,无人寻觅至此,可是敬德太子又是如何掉落井中的呢? 究竟是有预谋的杀人,还是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一个巧合呢。 他情愿相信敬德太子是被人所杀,也不愿意相信这会是一个小小的巧合。 “完了,当真是敬德太子。”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的而已。” 事到如今顾婼锦也惊讶到了,毕竟这未免实在是太过于凑巧了。 她刚刚不过是随口胡言乱语之言,一时之间竟然成了真的了,这让她如何相信? “怎么?你刚才不还是言之凿凿吗?怎么现如今反倒是不相信了?可是现在这就是真的。” 许君陌也是不得不相信了,现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个人就是敬德太子,已经不会是别人了。 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说的很对就是敬德太子。 “我都已经说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又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顾婼锦很是难以想象敬德太子就这样在井里死去多年,现如今已经是数年的光景了,就连尸体都已经化为了白骨,可见在这里风吹日晒,还要被水泡着是何其的悲惨,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已经有了,你已经不需要有任何的怀疑了,就是敬德太子。” 许君陌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咱们被困在这里了。” “是啊,的确是被困在这里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你能嗖一下就飞出去吗?” 顾婼锦突然间就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是从墙上嗖一下的就跳下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从井里嗖一下就飞上去。 可是这个人并不在身边,而且很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他们。 他们的生命说不定就要终结在这里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和敬德太子一起在这里成为一具白骨,无人知道,无人看见,就那么随着生命的消失而腐败。 “我觉得你是在为难我,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而已,绝非武夫。” 这是许君陌第一次觉得学文是有多么的无用,在身处险境的时候,根本就没办法脱身,更没办法从这枯井里出去,现如今看来也就只能等死了。 知道了是敬德太子又能如何,也不过是陪着一起死而已,再也不会有别的可能了。 “哎,那该怎么办是好?爬是爬不上去了。你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带个人吗?” 顾婼锦对许君陌始终都有着疑问,许君陌总不会是孤身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吧,出现在这里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怎么可能?难道你带人来了吗?” 许君陌更不知道如今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究竟为何出现在这里,这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就能出现的地方,可是偏偏有一个小丫头横冲直撞的就到了这里,而且还是一个不怕鬼的。 可是说到底他们沦落井底还不是要怪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可是现在就算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他们只怕是要困死在这里了,如若不然,难道还会有别的可能吗? 只怕根本就不会有别的可能,只有这唯一的可能了。 第四十章 等着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掉进井里,更没有想过会带一个人来,她也没什么人可以带的。 可是她心里始终存着希望,毕竟在这偌大的太子府里还有另外一个活人的存在,说不定他们就会被找到呢。 虽然这世上的倒霉事那么多,可是她不过才刚刚重生而已,难不成老天爷就舍得让她在这里舍掉性命吗? 就算是老天爷同意了,可是她一点儿也不甘心,是真的不甘心。 她还想要活的长长久久,毕竟活着才会有将来,活着才会有希望,若是没有将来,没有希望那这一辈子又算是什么呢? “别失望嘛,总是会有着希望的。” “别安慰自己了,咱们还会有着什么希望?” 许君陌完全没办法有希望,毕竟现如今这个时候谁又能知道自己将来的死活呢。 他们是掉进了井里,又不是在别的地方,更何况这里是敬德太子府,已经荒无人烟很多年了,难不成还有谁会在这府里瞎逛悠,然后发现他们吗? 他怎么一点儿也不觉得会有这样的事会发生呢? 话说到沈呈慕这一边,他发现顾婼锦从眼前消失了,就一路找了过去,他也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跑到哪里去了,也就只能一个人一点一点的找。 担心怎么可能会没有,是有着很大的担心,生怕顾婼锦在这宅子里发生什么事,毕竟这里有着很多闹鬼的传说,可是究竟是人是鬼还未可知,就算是人也是很可怕的。 更何况现如今顾婼锦是孤身一个人,他当真是害怕出个什么意外。 “顾婼锦……” 喊话早就已经不管用了,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只好继续寻找着。 这时候就要看顾婼锦的运气了,可是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顾婼锦准备周全的缘故,火折子在这个时候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 沈呈慕看见过顾婼锦手里拿着的火折子了,所以在看到相同的东西的时候,他没有半点的震惊,就只是觉得人就在眼前了。 但是还有着一个不好的消息随之而来,那就是火折子是在井边发现的,他心下一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之间失去了一样,可是他始终不愿意放弃。 他看着寂静无人的四周,又看了看眼前的井…… 他一点儿也不愿意相信顾婼锦会死在这里,更不愿意相信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就会这样离自己而去。 “顾婼锦,你在哪?” 井里的顾婼锦只觉得是催命之音,可是现在这分明是救命的,但她终究还是有着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是不是在叫你?” 许君陌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此时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从井里出去,回到地面上去。 顾婼锦点了点头,立马就站起来大喊:“沈呈慕,我在这里,我在井里,救命!” 现在这个时候什么颜面,什么胆气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性命。 这一刻顾婼锦想的很清楚,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 沈呈慕听到了回音大吃一惊,同时也放下了心,只要人还没有死,一切皆有可能,他只在乎人是不是还活着。 “你怎么样?还好吗?” 他询问着,也不知道井底下究竟是怎么样的。 顾婼锦立马回答道:“我很好,就是上不去了。你能想办法带我上去吗?” “等着。” 就只是一句,然后漫长的安静。 顾婼锦还想要多说点什么,毕竟她现在正和一只鬼在一起,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沈呈慕,而且她还找到了敬德太子,虽然已经是一具骷髅骨头了,可是终究还是找到了人的。 “沈呈慕,我找到敬德太子了,还有一只鬼,你能把我们都带上去吗?” 可是对方并没有给出回应,依旧还是漫长的安静。 “沈呈慕?” …… “别喊了,已经没有人了。” 许君陌听着外面的动静就知道已经没有人了,顾婼锦现在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回答的。 “沈呈慕不会就这么把我丢下了吧?他是不是故意的?” 顾婼锦心里一阵的害怕,回想起之前的事来,她怎么能不觉得害怕。 沈呈慕可以把齐嬛儿推下水,把她留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且有很大的可能。 毕竟可以报复她,还是那种大快人心的报复。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咱们要永远的葬送在井底了,只怕就要和敬德太子一样死在这里了。我家里人肯定不知道我在这里,只怕也会觉得我失踪了,可是我明明是死在这里了,现在可怎么办是好?” “你和承平侯有仇吗?”许君陌问道。 “你怎么知道?” 顾婼锦问出口也就后悔了,毕竟她和沈呈慕之间的事只怕已经没有人是不知道的了。 她大张旗鼓的放狗咬人,又频频上门去道歉,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知道,这人知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许君陌难免愕然,他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何至于就得到现在这样的答案。 可是顾婼锦又是怎么会知道来者是承平侯的?这是一个疑问。 可是他已经不屑于问出口了,他更是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是谁了,这可是丞相府的嫡女,皇后的亲妹妹,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候说多错多,他还不如当一个一无所知的傻子,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可能。 “早知道就不得罪他了,要是知道这样的结果,我打死也不报复了。”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顾婼锦终究还是胆怯和懦弱的,毕竟活着比什么都好,活着更可以报仇。 可是现如今她死定了。 “你别把承平侯想的那么坏好不好?既然人都已经来了,而且都已经听到了,肯定会救你出去的。” “你知道什么?他可是……” 顾婼锦硬生生的把自己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说不定沈呈慕就在上面听着呢,她要是说了坏话被听见了岂不是要死得更惨? “可是什么?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竟然非得要来这种地方,不是自找麻烦嘛。” 第四十一章 闭嘴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许君陌难以想象顾婼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毕竟这绝对不是顾婼锦应该来的地方,顾婼锦一个相府嫡女,便是应该养尊处优的养在后宅里,出门探险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你管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吓人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顾婼锦对于许君陌并不了解,可是却知道出现在这里的人绝非是什么好人。 “姑娘管不着,还是想想该怎么出去吧。” …… 说话间就有绳子突然之间从上面坠了下来,就在顾婼锦的眼前,顾婼锦吓了一跳,脚下就站不稳了,可是还没等怎么样呢就见上面下来了一个人。 衣带翩飞,芝兰玉树,宛若谪仙一般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沈呈慕下来了。 沈呈慕所做的第一件事也不是别的,就是扶住了没有站稳的顾婼锦。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顾婼锦:“没事。” 面对着一个突然出现的人顾婼锦陷入了沉思,难不成当真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像也许可能似乎真的是这样。 “你,你怎么下来了?” “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跳下来的吗?还是……” 沈呈慕说着就把目光放到了多余的那个人的身上。 许君陌感知到了目光,立马作揖行礼,“侯爷,这件事纯属巧合。” “的确是巧合,只不过是我遇到了鬼而已。” 顾婼锦撇了撇嘴,只觉得无奈,原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可是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她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 “你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装神弄鬼?是你吓到她了。” 沈呈慕一看就能看出这件事的猫腻,毕竟实在是很简单。 顾婼锦一个女子怎么能不害怕鬼神呢,可是偏偏有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只怕顾婼锦就是这么下来的。 “她若是害怕我,我也就不至于也沦落至此了,侯爷,当真是冤枉。” 许君陌对此事只觉得冤枉,顾婼锦若是害怕也就好说了一些,他们也就绝对不至于处于此地,可是偏偏顾婼锦就是那个不害怕的,什么都不害怕,他这只假“鬼”也就遭了殃了。 顾婼锦但凡要是一个胆小的,他们此时此刻绝对还在上面。 沈呈慕看了眼这只鬼,然后又看了看顾婼锦,他不得不承认顾婼锦此人的确是胆大包天,至于害不害怕鬼还未可知,可是最大的可能就是不害怕。 毕竟人都已经出现在这里了,那么也就证明了一切。 “上去说话。” 他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为今之计就是把顾婼锦带上去,然后好好的送回家里,而不是在这里冒险。 “等等,我们找到了敬德太子。” 顾婼锦分享着这个消息,毕竟这对于所有人而言,都应该是晴天霹雳。 可是对皇帝而言应该是好事一桩,毕竟敬德太子已死,皇帝再也不用有什么担心了,毕竟每日坐在皇位上战战兢兢的,实在不是什么好日子,如今再也不用了。 敬德太子真的死了,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就见到尸体了。 “什么?”沈呈慕大吃一惊,毕竟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顾婼锦却指给了他看。 “你看,这就是。” 沈呈慕立马就上前去查看了,可是火折子的光终究微弱,于是他从怀里拿出了一物,此物一出,光华乍现,虽然不至于耀眼夺目,可是却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 那正是一颗夜明珠,便是顾婼锦看了自己家的仓库都没有找出来的,可是现如今沈呈慕却可以随手就拿出来。 此时此刻可见顾婼锦的羡慕之情,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敬德太子。 沈呈慕所见便是一具白骨,可是脑袋却被人扔在了一旁,已经和身体脱离了关系。 “如何断言?” 他终究还是有着怀疑的,总不能顾婼锦说什么就是什么。 “有此为证。”许君陌拿出了玉佩,沈呈慕细细的看了过去,心中一惊,果然如此。 “此事不需要你们再管了,回去吧。” “凭什么?这可是我们发现的。” 顾婼锦心里难免会有些不服气,毕竟这可是她拿了命换来的,如果没有掉进枯井里,她又怎么可能会发现敬德太子的尸骨,她还差一点就上不去了呢,如今不管了是什么道理? 许君陌却是不想管的,他知道这件事你的利害关系,他绝非是多事之人,今日之事纯属巧合,他能脱身最好不过了,可是如果要是没办法脱身,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姑娘为何来此?此事事关重大,只怕是要上报朝廷的,到时候姑娘又该如何解释?是私闯入府,还是不小心进了来,天下悠悠众口,看你如何解释。” 当然他也想解决另外一个麻烦,那就是顾婼锦,有顾婼锦在肯定也会把他给牵连出来的,所以顾婼锦必须要从此事中脱身,他才能躲过一劫。 顾婼锦对此竟然是哑口无言的,她的确是私自入府,而且还发现了这么大的秘密,会不会有人以此来打击丞相府,伤害她姐姐呢? 愚蠢的事已经做了一次了,难不成还要再做一次吗? “姑娘好端端的一个人难不成还要牵连其中吗?家中父母可知道姑娘深夜出门?又是否知道是来到了此地?如今有了这样的发现,不如交给侯爷来了结此事,侯爷自当可以办到咱们做不到的事。” 许君陌又言道。 他此刻神情冷漠,很是疏离,毕竟他知道承平侯是个聪明人,自己也绝对不能当一个糊涂人。 这但凡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就是承平侯,他不得不脱身了。 借着顾婼锦脱身比什么都重要,要不然他将要面对的只怕是很可怕的事。 顾婼锦突然之间就觉得胆怯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掌握在了沈呈慕的手里,只怕到时候沈呈慕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丞相府岂不是很吃亏? “侯爷可愿意三缄其口?如若愿意我便只字不提。” 第四十二章 送你回家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这样一来,对沈呈慕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顾婼锦完全想不到好处是什么,出入太子府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在太子府里发现了别的东西,更不是什么好事。对于沈呈慕而言在这件事里当真可以得到好处吗? 沈呈慕又凭什么对这件事闭口不谈? “你只需要乖乖回家就行了,不要对任何人谈及此事。” 沈呈慕给出了承诺,他又怎么可能会把顾婼锦牵连进去,这原本就是不可能的。 顾婼锦满心的狐疑,沈呈慕当真是个好人吗?她怎么就不相信呢? 她曾经就是因为太过于相信沈呈慕了,所以才会有了一个惨淡收场的下场,如今又让她如何相信? 可是不相信又能怎么办?如今她就在井底下,要怎么上去还未可知,她的命运现如今已经交给别人做主了,她根本就没有做主的机会。 除非不上去了,在这里等死。 “姑娘难道还想不明白吗?” 许君陌问道。 “的确是有些想不明白。” 顾婼锦就是不明白,如果要是明白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迟疑。 可是她不明白的也不是别的,就是沈呈慕这个人,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从前夫妻同床共枕,她都不曾了解过,更何况又是如今了。 “姑娘只需要记得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就行了。” 许君陌也希望自己永远都没有来过这里,这样也就不会撞破秘密,更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什么?” “我带你上去。” 沈呈慕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顾婼锦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要是在这里出事了,她如何才能接受? 不过才是眨眼间顾婼锦就已经出现在了地面上,她得救了,真的得救了。 “多谢侯爷。” 她不得不感谢沈呈慕,哪怕这是她最痛恨的人,可是这难道不是救命之恩吗? 但心里的仇恨始终没办法忘怀。 “你还知道谢我,可见还没有摔傻。” 沈呈慕对于这声感谢还是很受用的,毕竟这可是来自于顾婼锦的。 至于许君陌完全就没有得到相同的待遇,竟然是自己拽着绳子一点一点爬上来的。 等他爬上来的时候,人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有理由怀疑自己是被遗弃了,也幸亏还有一条绳子搭在这里,要不然自己就真的要和敬德太子作伴了。 “想不到承平侯竟然是个见色忘友之徒,可真是失敬了。” 他出了井忍不住抱怨道,毕竟自己现在一个人很倒霉,不是吗? 可是同时又是绝处逢生。 如今承平侯和顾婼锦都不在,谁又能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如今他偷溜都来不及呢。 话说沈呈慕和顾婼锦出了敬德太子府,顾婼锦便要回去了。 沈呈慕却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记得回家的路,可以回去的。” 顾婼锦在这一刻很固执,她还是能回去的。 更重要的是如果要是让她祖母知道了她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她虽然事情都已经做了,可是又何必拿这种事冒险呢? 毕竟现在偷偷摸摸的回去还是有着不被发现的可能的,可是如果要是大张旗鼓的回去了,不扒一层皮只怕这件事是根本就过不去得的了,她还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她知道顾老夫人是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而且对于她的容忍程度并不是很好,几乎就是严厉,她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顾老夫人的命令,只怕就是死路一条。 她一点也不愿意试探一下,而且她也不想和沈呈慕一起回去这就好像是一条毒蛇在身边一样,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接触。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若是照此以往下去自己迟早会泥足深陷的。 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决心,那是她少年时所有的欢喜,一夕之间成为噩梦,她根本就接受不了,可是却是自己逼着自己接受的。 “不行,天已经黑了,路上危险,你若是回不去怎么办?难道就不害怕遇上鬼了吗?” 沈呈慕终究是个很没底气的人,面对着顾婼锦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威逼利诱。 他也想不出来别的了,可笑他明明应该是顾婼锦最亲近的人,可是如今却好像是隔了千里之外一样。 这样的差距他如何才能接受? 明明他们之间是那么的相爱,不舍得分开,可是终究世事无常,如今老天爷都不愿意看着他们生离死别,终于让他们再相见了,他怎么能不珍惜这次机会。 “顾婼锦,你别再孩子心性了,现如今不是你拒绝的时候,路上万一要是有什么事谁都没办法交代,跟我走。” 他也不想纠缠太多了,拉着顾婼锦就走,如今事情就摆在眼前,他不得不去处理,可是顾婼锦终究已经身处其中了。 只怕以后日子是不会好过的,更何况事关皇权,这件事也就更加的难办了。 顾婼锦还想要挣扎,可是沈呈慕的手是那么的紧,紧紧的把她给抓住了,她就算是挣扎也是无益的,也就只能接受了。 可是丞相府里现如今已经翻了天了,小姐丢失了,自然是要追责的,如若不然留着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说,人去哪儿了?你照顾着小姐,小姐如今怎么就能不见了?” 顾老夫人对此事还是很重视的,毕竟顾婼锦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给儿子媳妇交代,而且人丢了可不是一件小事,是天大的事。 她就算是一夜未睡也要把人找回来,可是却不能惊动了太多的人,要不然顾婼锦还活不活了,一个女子三更半夜的不见了,彻夜未归,传出去说法可是会有着很多的,到时候失了名节也就只有着死路一条了,想活命吐沫星子都能淹死,更何况是悠悠众口难平。 “奴婢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小姐根本就没有说,老夫人饶命。” 年年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她就知道要出事,可是不曾想竟然是这样的事,小姐丢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就算是去找也不知道往哪里找啊。 第四十三章 等着吧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根本就没有说自己去哪里了,只是出了门,这让她如何去找? “年年你别以为自己一直跟着小姐就可以继续跟下去,你是肃平的,是跟着她从小一起长大,可是这里是上京城,这里的规矩可比着肃平多多了,如今让你跟着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你不要得寸进尺。” 顾老夫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如今顾婼锦不见了她还能去问谁?自然是问顾婼锦这个贴身丫鬟,可是如今看来也没有什么用。 可是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嘛,怎么连去处都不知道,她就知道这个丫头不靠谱,可若不是看在顾婼锦的面子上她早就把人换了。 她不过是看在顾婼锦不过才刚刚回来所以不适应,这才把人留了下来,要不然早就赶回肃平去了。 正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上次让顾婼锦落水她就已经很不悦了,后来又纵容着顾婼锦放狗咬人,如今是越来越过分了,连人都丢了,这让她如何接受? 看来的确是应该好好的教训一下了。 “给我打,看她说不说。如今小姐都弄丢了,以后说不准还会做出什么事呢,今日若是不打服帖了,以后还怎么得了。” 老管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毕竟以前什么事都好说,唯独这小姐丢了可怎么得了,可见不是个稳妥人,当真是他看走了眼。 他还以为年年能把小姐照顾好,不曾想人都已经照顾丢了,以后可怎么得了。 如今得了命令立马上去就是两个大巴掌,“你说不说?小姐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道的,奴婢真的不知道,老夫人饶命!” 年年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无非很惨。 她从来到上京城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和顾婼锦紧紧的捆绑在一起了,顾婼锦无论做错了什么她都是要承受着的,这一点和在肃平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肃平的老夫人赏罚分明,是谁错了就是谁绝对不会牵连到旁人的身上,可是现如今不一样了,眼前的这位老夫人还会惩罚她。 她跟了顾婼锦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坏,可是自己的命运早就已经和顾婼锦息息相关了,只怕这辈子都牵扯不清了。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成日里跟着小姐,小姐去哪儿难道不会跟你说吗?”老管家为此也是揪心不已,毕竟现在根本就不是别的事,而是顾婼锦丢了。 这一点可以有很多种可能,糟糕的可能也不是没有的。 这万一要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谁都承担不起责任。 “小姐什么都没有说,真的什么都没有说,我真的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 年年现如今只恨自己睡得太沉,竟然不知道顾婼锦偷偷的溜了。可是顾婼锦究竟能到哪里去,她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 顾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大事不好,现如今这样的事万一要是传扬出去,那可怎么是好? “老夫人您看这……”老管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毕竟年年是真的不知道,让他如何开口? “要不然派人出去找找吧,万一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年年心里也是着急的,为今之计也就只能如此了。难不成还能等着人自己回来吗? “你知道什么?休要在那里胡言乱语。” 顾老夫人因为知道这件事的利害关系,所以不能轻易的下决定。 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办,这万一要是让别人知道顾婼锦半夜出门彻夜未归,可怎么办是好? “老夫人那该怎么办?” 年年是毫无办法了,现如今就算是打她也是没有办法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顾婼锦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了。 顾老夫人为此忧心不已,毕竟顾婼锦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孙女,说出去也是丞相府的人。没人会相信顾婼锦所做的事会和丞相府没有关系,更没有人会相信顾婼锦是清白的,只会相信这件事另有阴谋,顾婼锦是个不清不白的姑娘。 到时候丞相府颜面无光,只怕在朝中做人做事都会有阻碍,到时候牵连宫里的皇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顾婼锦当真是糊涂,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来。 “等着吧,等到明日一早,看她回不回来。” 她也只能做此决定了,这是最为两全的办法,不伤害到丞相府,也不会伤害到顾婼锦。 但就是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去做什么去了,是不是有危险,还会不会回来? 能自己回来自然是万事无虞,可若是回不来,那便是命中注定了。 丞相府大门外。 顾婼锦站在门前踌躇不已,她不是想着应不应该进,而是想着沈呈慕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我已经到家了,侯爷可以回去了。” “我看着你进去。” 沈呈慕也只不过是在以防万一而已,顾婼锦此番不在家中有着很多种可能,家里闹翻了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他这个时候虽然没办法为顾婼锦遮风挡雨,可是还是可以编一个理由的。 “用不着,侯爷还是快些离开比较好。” 顾婼锦却想着顾老夫人看到沈呈慕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肯定是会想吃了她,生吞活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毕竟她又做了不应该做的事,见了不应该见的人,顾老夫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时候自然还是没有事比较好,要不然她就要倒霉了。 沈呈慕完全就受不到伤害,这个时候自然是坦然面对,可是她就不一样了。 沈呈慕认准了一件事,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分说的,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顾婼锦根本就是毫无办法的,她根本就没办法把人撵走,当然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 所以也就只能任由其站在那里了。 原本她有着另外一种进门的办法的,可是现如今只能走大门了。 于是她敲响了门,当然原本还有着另一个办法,那就是沈呈慕带着她嗖一下的飞过围墙,可是她并不愿意那么做。 第四十四章 网开一面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所有的办法都没有走正门来的痛快,可是这个办法反而会更加的折磨人,就比如说进门要面对人,说不定还要面对顾老夫人。 可是她可是偷偷的离开家里的,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就连年年都不知道。 现如今却突然出现在门外,如今不受罚,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事了。 “当当当……” 敲响大门的声音在黑夜里是那么的诡异,可是门里面的人早就已经接到了通知,做好了准备,等着小姐回来。 于是不过才刚敲响大门,门就开了。 看门的人一看到顾婼锦就扯高了嗓门喊着:“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顾婼锦怎么可能不是意料之外的,回来了可是不一样的。如今只怕所有人都知道她今夜离开了家,出了门,要不然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的反应? 她突然就有些害怕回到家里了,也不知道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是责难,还是惩罚? 沈呈慕却抢先一步走进了门里,他就知道一定会出事的,幸亏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你进去干什么?这里又不是你家。” 顾婼锦看着沈呈慕只觉得好奇,她一个人进去面对也就算了,如今还要拖上一个人。 关键是这个人根本就不利于自己,她怎么能做这样的蠢事? 顾老夫人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她也听得很明白,那为什么还要做不能做的事呢? 更何况今夜见面纯属巧合,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有人根本就不会相信的,就比如说顾老夫人。 她的这个祖母就好像是生怕她和沈呈慕有什么一样,可是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败坏家门这种事做了一次也就算了,这辈子如果要是再做一次那岂不是当真就成了一个傻子了。 她还不愿意成了那个傻子。 沈呈慕什么都没说,就只是直直的往前走,也不知道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顾婼锦如今整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她也不知道沈呈慕会不会全盘托出,但她更希望沈呈慕能够说出真相,这样一来也就不会让人误会了,可是沈呈慕当真会是一个那样的人吗? 真相对于沈呈慕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如果不说出真相又该如何? 难不成真的要承认她私会沈呈慕吗? 她当真是不愿意承认,一点哪怕是半点都不愿意承认。 “侯爷见到祖母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话?这件事由我来解释,祖母不想我与侯爷见面的,侯爷应该可以明白我也只不过是一介女子而已,频频见侯爷实在不是什么好事,祖母担心也是应该的,还请侯爷不要让我难做。” 她只求沈呈慕这个时候能当个好人,千万不要推她去死。 她是真的没办法承受顾老夫人的雷霆大怒。而且这原本就是一场无妄之灾,她原本是可以化解的,但现在似乎根本就化解不了了。 沈呈慕没有说话,可是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是一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怎么现在就好像是自己见不得人一样。 可是他偏偏就是要见一见这家里的人,尤其是顾老夫人,怎么就不愿意他们见面了,他难不成是毒蛇会咬人吗? “侯爷,你听我说,我……”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顾老夫人闻声赶来,脚下的步子比什么时候都快,所以不过转眼间人就已经到了眼前了。 她自然是恨极了顾婼锦了,偷偷溜出去,还不声不响的,是要急死人吗? “祖母……” 顾婼锦当场就蔫儿了下来,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声音弱弱的,完全没有底气。 “顾老夫人。” 沈呈慕见了长辈自然是要问候的,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可是他依旧还是不忘了礼仪。 “承平侯?” 顾老夫人这才发现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这个人,可是和顾婼锦一起出现了。 “正是。” 沈呈慕道。 顾老夫人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可是却又觉得不应该。 于是便问道:“你去做什么去了?” 她并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毕竟现如今有外人在,可是就算是有外人在,又能如何,她便是要说给这个外人听的。 “你可知道现如今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三更半夜的,你夜不归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做什么苟且之事了,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如今你还知道回来!” 顾婼锦竟然没有半点说话的机会,可是她已经知道了,顾老夫人这是生气了,如若不然,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刚想要说话就听见沈呈慕言道:“还请老夫人恕罪,是我逾越了,只是今夜我邀顾姑娘上街游玩,一时之间耽误了时辰,这才忘了回来,如今完璧归赵。” 顾婼锦当场就懵了,这是什么话?她只觉得晴天霹雳就在耳边,她都已经说过了祖母不愿意他们见面,沈呈慕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分明就是在坑她?沈呈慕究竟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 “祖母,你听我说……” “还说什么说,我已经听的很清楚了,你已经不需要说了,把嘴闭上。” 顾老夫人是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顾婼锦竟然和沈呈慕在一起,可见那时候的说法现如今都是喂了狗了,顾婼锦当时还承诺了什么来着? 她一时之间气的竟然想不起来了,可是顾婼锦怎么就没皮没脸呢? 顾婼锦暗叫不好,顾老夫人这下子是真的生气了,竟然连一个解释都不让她说出口,她是何等的冤枉。 她情愿把真相说出口,也不愿意藏着掖着了。 “祖母……” “承平侯,我家姑娘年轻,不知道是非,还请承平侯网开一面,放过她,她终究不过是初来乍到,入不了侯爷的眼,只怕侯爷……” “顾老夫人错了,她天真烂漫,我于她还有这救命之恩,她怎么就入不了我的眼了,如今我正看在眼里,顾老夫人是过来人,应该可以明白。” 第四十五章 我心悦于她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沈呈慕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这样的阻碍,顾老夫人不同意,可是他难以想象当年顾婼锦是怎么违抗顾老夫人的命令嫁给他的,想必是千难万难吧,可是他那个时候竟然从来都没有做过努力,就那样任由着顾婼锦一个人在拼了命的靠近他。 现在想来可真是后悔,他怎么能让顾婼锦一个人去经历这种事呢。 顾老夫人听着这番话骤然瞪大了眼睛,她竟然不知道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可是据她所知这两个人不过才见了几面而已,这承平侯怎么就能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顾婼锦这个傻子还不知道怎么被人骗了呢,她当真是千防万防,竟然都没有防住这个,好一个承平侯,可真让她意料之外。 “侯爷的意思是?” “我心悦于她,朝思暮想,不敢遗忘……” “侯爷!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顾婼锦听着这话,只觉得沈呈慕要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们不过才见几次面而已,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更何况是别人了。 顾老夫人一时之间只觉得头晕目眩,站都站不住了。 “侯爷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家姑娘并非是什么金尊玉贵的贵人,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而已,实在是不值得侯爷……想念。” “老夫人错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世上的任何人都值得我想念,尤其是她。我此生非她不娶,还望老夫人能够明白我的心。” “我不明白,我一点儿也不明白。” 顾婼锦只觉得沈呈慕根本就是在把她往绝路上逼,她害怕什么,沈呈慕就说什么,要不然绝对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 “那刚好,你现在就明白一下。” 沈呈慕还是有着私心的,他不仅是在为顾婼锦解围,也是在为了自己。 毕竟他喜欢顾婼锦,甚至是爱,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如此,他总不能让别人抢了先去。 他知道顾婼锦很有可能暂时还接受不了,可是他有的是时间让顾婼锦接受,毕竟这种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接受的。 “侯爷何至于如此的报复我?难道还不够吗?” 顾婼锦自然是知道沈呈慕为什么要说这些话的,这根本就是一场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她不曾想自己一时冲动的行为,竟然会引来如此严重的后果,事到如今她早就已经知道错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报复过你,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我永远都不明白,侯爷还是请回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顾婼锦这辈子永远都没办法接受沈呈慕,这是上辈子给她最大的教训,她如果要是不吸取教训,也只不过是会重蹈覆辙而已。 她早就已经不愿意重蹈覆辙了,既然如此那就应该远离沈呈慕。 沈呈慕还想要说点什么,可是看着眼下的时机不对,也就只好闭上了嘴。 “告辞了。” 他根本就不愿意强人所难,更不愿意为难顾婼锦,可是事到如今他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变了,他除了为难自己,也只能为难别人了,顾婼锦当然从来都不是那个例外的。 自此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就只是呆愣愣的看着沈呈慕走出了顾家的大门。 过了许久顾老夫人才反应过来,如今是险些昏倒在地,可是还好身体好,不至于如此。 “你跟我来。” 这个人自然不会是别人,就是顾婼锦。 顾婼锦自然也就乖乖的跟了上去,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可不愿意再发生别的事了,但有一样她是知道的,顾老夫人的雷霆大怒她是必须要承受了,如若不然这件事根本就过不去。 可是她根本就没办法再说些什么了,哪怕是把真相说出口,也是不行的。 毕竟沈呈慕都已经把不该说的话说完了,她如果要是再说自己去了敬德太子府,岂不是自寻死路,这简直就是罪上加罪,她还不如吃了哑巴亏,就这么什么都不说的就认了。 她也不知道沈呈慕究竟是好意还是恶意,反正已经把她推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她原本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度过今晚的,可是现如今却跪在顾老夫人的面前,完全就不敢起来。 顾老夫人沉默了许久,这才说话:“今晚你们当真上街去了?” 顾婼锦乖巧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现在就算是实话实说都已经晚了。 “放屁,你别再跟我胡说八道了。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再说话。若是光鲜亮丽也就算了,灰头土脸的就回来了,你也敢说去上街逛了,你们是在街上打架了吗?” 顾老夫人活了一辈子了,对于有些事还是很了解的,毕竟这说不说谎还是有差别的。 而且她有着眼睛可以自己去看,哪怕是黑灯瞎火的她也把这两个人看了个清清楚楚,哪里像是上街去逛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扒了谁的祖坟呢。 就这样的回来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谁能看不出猫腻来? 顾婼锦愣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她难免对顾老夫人的言语有些奇怪,沈呈慕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死了,顾老夫人怎么就能看出其中有诈? “祖母,我……” “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这样大家都有好日子过,如果你说了谎话,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顾老夫人的话先放在了这里,毕竟顾婼锦很有可能会说假话,以此来蒙骗她,可是她怎么可能会接受这样的事。 她就不信了,今夜没有发生别的事。 顾婼锦低下了脑袋,想了想究竟应不应该说,毕竟已经被顾老夫人看出来了。 可是敬德太子府的确不是一个好去处,更何况她还发现了不应该发现的东西。 由此想来,她应该是什么都不说的。 “祖母这是什么话?难道承平侯的话您不相信吗?” “他的鬼话谁敢相信?” 第四十六章 不说实话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老夫人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她根本就不相信沈呈慕的鬼话,她这个孙女是什么样的,虽然她自己并不清楚,可是总不至于三番五次的和一个男人私会,上次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如今才过了多久就改变了主意? 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原本就是不应该发生的事,可是现在发生了总需要一个理由。 “祖母,何至于如此断言?” 顾婼锦竟然有一种谎言被拆穿的感觉,可是谎言又不是她说的。 “我都已经说过了,你看看你的衣服,说吧,去哪里了?” 顾老夫人说这些话还是有着理由的,还不是因为顾婼锦身上有着破绽,要不然她何至于能猜出这些事来。 顾婼锦也只好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果然她还是很狼狈的,可是掉进井里能不狼狈吗?幸好当时许君陌垫在身子底下,要不然现在她肯定比这还要惨。 但现如今虽然不至于衣衫破败,可是也是灰头土脸的,果然一点儿也不像是上街去了,反而像是打架去了。 “祖母果然是火眼金睛,这都看出来了。” “说实话,我要的就是实话,你千万别再跟我撒谎了,要不然我可就不管你了,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你就给我等着吧。” 顾老夫人现如今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句真话而已。这样她才能知道顾婼锦去做了什么?是否安全? 可是现如今这个样子,她就已经知道了,肯定是没有去做什么好事,要不然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顾婼锦现如今还能如何是好,别人可以做到三缄其口,难不成她还不能了吗? “祖母错了,孙女就是和承平侯出去了,只不过是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来不及梳洗就回来了,祖母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 “你还好意思说,你和承平侯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老夫人明知道不是如此的,可是顾婼锦如今却一口咬定,简直就快要把她给气死了。 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没怎么回事,就是他邀我出去,我不敢跟你说,于是就自己偷偷跑了出去,可是他说的那些话我从来都没有听见过,我也不愿意接受。” 顾婼锦如今是一口咬定绝不松口,毕竟这可是没命的买卖,要是被人知道了,只怕整个丞相府都要受到牵连。 到时候究竟会牵连多少人还不一定呢,她自然绝对不能说出口。 “啪!” 顾老夫人一巴掌就打了下去,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气急了。 顾婼锦今日做的这些事实在是让人意料之外,如今就算是去沉塘也可以了。 “你竟然私会外男,可真是胆子大了,什么事都敢做,你还要不要脸?我以为你是一个懂事,不曾想你根本就不懂得是非道理。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人?侯爷,一个侯爵,你当真就以为你爹是丞相,你姐姐是皇后,人家就真的能够看的上你吗?如今只怕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到时候你少不了被人抛弃的命运。” 顾老夫人是恨铁不成钢,顾婼锦但凡要是像顾婼容一般听话懂事,她也就不至于像现如今这般教训了。 可是顾婼锦就是没有顾婼容那般的好相处,如今竟然连亲人都敢骗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顾婼锦现如今也是满肚子的委屈,如今还被打了一巴掌,她怎么能不生气?可是面对长辈,她如何能生气。 所以也就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我已经知道错了……”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跟我说这句话,我可不知道你接下来能做出什么事来,顾婼锦你可要知道,你如今招惹的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一不小心可就是会没命的。如今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出府。” 顾老夫人现如今又何尝不是无可奈何呢? 顾婼锦如今此举无异于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难不成还要赔上整个丞相府吗? “祖母,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能不能别关着我?” 顾婼锦连忙认错,态度很是诚恳,毕竟不能出府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大事。 她还有着很多事要去做呢,这个时候怎么能出这样的事? 更何况限制人身自由,这得多无聊啊。 “你不是什么都不说吗?既然不说,那就在家里呆着,少到外面去惹是生非。更别招惹承平侯,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了,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失望,你想让我如何?” 最终的结果就是顾婼锦依旧还是什么都不说,然后就被关在了府里,除了白日里去尚贤馆,然后就必须要立马回家,要不然受苦的就是年年。 年年经过这件事之后终于变得机灵了,面对顾婼锦是片刻都不愿意不在眼前,生怕一眨眼间人就丢了,所以时时刻刻的盯着,这下子就算是去了尚贤馆也是一同跟着去的,然后等着人回来。 尚贤馆里现如今人人都知道丞相府家教甚严,顾婼锦根本就没有人身自由可言。 杜青萱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只是过来宽慰。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看着顾婼锦完全没有精神的样子,她难免有些担心,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从前许多年前的情谊还是在的。 顾婼锦完全就不想搭理杜青萱,经历过齐嬛儿的事之后她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好还是坏了。 也许她根本就不应该有好奇心,要不然也不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可是不去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呢?但殊不知去了才是真正的倒霉。 “你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到这里还有人看着你?” 杜青萱对于这种事还是很清楚的,可是顾婼锦从前却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女孩子,根本就不需要有人看着,只不过是需要有人照顾,可是现如今年年就像是防贼一样,实在是不得不让人起疑心。 “没事,没什么大事。” 第四十七章 知道许君陌吗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终究是不得不搭理杜青萱,她知道说不定这个人将来还有用,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就得罪了。 经历了沈呈慕的事之后,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是人人都能得罪的,说不定什么人就会给她带来无妄之灾,沈呈慕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她完全就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所以她必须要忍,忍下所有的苦楚,所有的痛恨。 “嬛儿在我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已经再也看不到鬼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杜青萱现如今不过是在为了顾婼锦解围,要不然齐嬛儿哪里需要去看,现如今人已经好好的了。 “是吗?那恭喜她了。” 顾婼锦依旧还是兴致平平,那完全不想去看那个推自己落水的人,毕竟她还做不到什么宽容大度,更多的是生气,可是她却不愿意追究那么多了。难不成还要把齐嬛儿再推进水里一次吗? 那样未免也显得她太小心眼儿了,所以她也就不愿意追究了。 “那你去不去看?我家里总有你喜欢的,年年就不需要跟去了吧。” 杜青萱实际上不过是在为了顾婼锦摆脱跟着的人而已,看着顾婼锦这懒洋洋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揪心,就好像整个人都泄了气一样,像是一堆行尸走肉。 她这个身为表姐的自然是要帮着解围的。 “年年?不行,祖母说如果我要是再丢了,年年也就不用活了,我总不至于为难她。” 所以也就只能为难自己了。 顾婼锦还是很有良心的,毕竟年年跟着她受苦受难了,她不是不知道,既然知道那又何必再为难年年,她总不能让年年难做。 “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我看着都心疼,你究竟是怎么了?” 杜青萱还是很担心顾婼锦的,毕竟顾婼锦如此的沉默也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受委屈了,可是谁又会给顾婼锦委屈?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顾老夫人,毕竟现在顾家并没有别人在家里,就只有一个顾老夫人。 如今能让顾婼锦受委屈的也就只有这一个人了,可是难道一老一小还做不到和睦相处吗?顾婼锦能有什么委屈呢? 她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毕竟那可是亲生的祖母,不是别人。 可是现如今就是这个样子,她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你能说服我祖母不让人看着我吗?” 顾婼锦说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毕竟顾老夫人可不是一个好招惹的,那根本就是一个人精,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就会答应这种事,想要顾老夫人不再派人看着她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她还是说出口了,分明就是在为难杜青萱。 杜青萱却道:“知道你心思深,今日先去我家,我来想办法,至于年年我知道她是同你一起长大的,你一定是舍不得她受委屈,可是有些事终究是要解决的。” 她把这件事看的很重要,很重要,毕竟顾婼锦来到上京城之后过的并不舒服,她看着也很不舒服。 她原以为顾婼锦来到了上京城一切都会变好起来,毕竟亲生父母在身边总可以比在肃平要好一些,可是不曾想一回来就出了这种事这实在是让人意料之外。 可是如果要是三番两次的出事当真是要求神拜佛看一看了,要不然都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你能有什么办法?我祖母那个脾气软硬不吃,没打我就算是好的了。” 顾婼锦已经觉得很值得庆幸了,毕竟上辈子她死逼着家里要嫁给沈呈慕的时候顾老夫人可是动手了的,那下手可狠了,差点没把她给打死,可是依旧还是没有改变她称心如意嫁人的事实。 现如今顾老夫人只怕已经是很隐忍了,没有动手打人,她干嘛还要挑战底线呢? “怎么还要打你,你究竟做了什么事竟然让顾老夫人如此的生气?”杜青萱很好奇,顾婼锦是做了什么?难不成真的把顾老夫人气到了吗?怎么能打人。 “没什么,就是……”顾婼锦说了一半就不想说了,毕竟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她的这点事还是当成秘密比较好,要不然岂不就是一场无妄之灾,尤其是让杜青萱知道了。 杜青萱和沈呈慕的关系还未明朗,她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要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她还是不要试探了,万一要是试出个好歹来岂不是不好。 “怎么?不能说吗?你我之间难不成还有秘密了吗?顾婼锦,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整个人都奇奇怪怪的?” 杜青萱已经一再感觉到了顾婼锦奇怪了,而且还是很奇怪的那种,毕竟从前她和顾婼锦可不是这样的,她们无话不谈,无话不说,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支支吾吾的。 “你看着我,顾婼锦,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 “怎么会,表姐多虑了。” 顾婼锦完全就不想说起这件事,尤其是对着杜青萱。 可是却有另外一件事值得她知道,“表姐知道许君陌吗?不是说他也是尚贤馆的学生吗?怎么不见人呢?” 杜青萱现如今整个人对顾婼锦都是好奇的,顾婼锦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总是会有奇奇怪怪的问题,她完全都不理解,如今许君陌……顾婼锦是怎么知道许君陌的?她可没见近几日许君陌来尚贤馆。 “你怎么知道的许君陌的?他虽然是这里的学生可都不怎么来的,他家虽然是世袭功勋,可他认真苦读诗书,一般情况下都是不来的。说到底不过是和先生一样,挂个名字,先生也不管的,更何况他已经是最后半年了,也就更没人管了。更何况他的课业本就好,先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有的,但他终究还是很特别的。” 杜青萱虽然不理解顾婼锦的问题,可是还是解答了顾婼锦的问题,毕竟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原来如此。” 顾婼锦就记得尚贤馆有许君陌这号人,可就是不见人影,原来是那个特别的存在,可是这人的确是很特别的。 第四十八章 老爷夫人回来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但为什么会到敬德太子府去呢?那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去得了的,而且一般人也不敢去,毕竟敬德太子府闹鬼的传闻也不是第一日就有的,那这只鬼究竟是什么人呢? “我问你呢,你怎么知道他的?你见过他了?” 杜青萱也不知道顾婼锦又去哪里神游太虚了,看着整个人似乎都是晕乎乎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什么。 “啊?没有,不过是听说过这个人而已。” 顾婼锦当然听说过了,这可是将来的新科状元,而且就在不久以后就要科考了,也就意味着马上许君陌就要金榜题名了。 说起来去了敬德太子府这种事只怕最不想人提起来的应该就数着是许君陌了,毕竟去了那种地方要是被人知道了说到底还是对仕途不利的,许君陌前途远大,怎么会想人知道。 “你倒是会听说,净是听说一些厉害的人。” 杜青萱只觉得顾婼锦的种种举动异常的很,客氏就是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异常了,毕竟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谁又能多说些什么呢。 她也没办法多说些什么,毕竟她也只不过是个表姐而已,又不是亲生的姐姐,而且顾婼锦不愿意说,既然不愿意说,她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表姐你说去你家……” “小姐,不好了,小姐,老爷,夫人回来了。” 年年忽然冲了进来就说道,表情似乎是很着急的样子,可是这能有什么着急的? “回来就回来吧,这有什么可说的吗?” 顾婼锦却兴致平平,就好像是年年所说的是陌生人一样,可是这对于她而言本来就是陌生人,虽然是亲生的父母,可是却多年都见不到人,能有多熟悉,没有见面不认得已经很好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那可是你的父母,难道就没有什么期待吗?”杜青萱看得出问题的所在,无外乎是多年不见面感情不深,可是也绝对不至于生疏至此。 可是说起来也奇怪,好端端的女儿可以放在一旁不管不顾的,任凭是谁也说不出一个道理来,可是顾家就是做的出来。 “没有。” 顾婼锦很是直接了当,她当真是没有任何的期待,甚至是半点都没有。 说到底对于她而言有没有父母都是一样的。 “可是现在老夫人让你回府,说是有急事。” 年年的话并没有说完,毕竟是顾婼锦说话太快了,这才会如此。 “能有什么急事?” 顾婼锦坐直了身子,只觉得不好,那些人能有什么急事?只怕是要收拾她的,可是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毕竟不过是小事而已,何至于非得人回来就收拾她? “要出事了。” 顾婼锦现如今就算是不想回家也得回家了,毕竟家里正在有人等着呢,她怎么能不回去,要不然被逮回去更没有面子,还不如自己早点回去。 家里并没有其乐洋洋的氛围,反而安静的不得了,就好像有根针掉地下都能发现一样。 如今她的父亲母亲都坐在前厅,顾老夫人正处于不知所踪的情况下,可是就算是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火上浇油的,绝非是灭火的存在。 “父亲,母亲。” 顾婼锦第一件事自然是拜见这两个人,要不然规矩就摆在那里,谁人又能说她做对了,又或者是做错了呢。 丞相顾澜和丞相夫人杜希看着这个女儿,皆是满面的愁容,原本以为回来是皆大欢喜,不曾想顾婼锦一进上京城就弄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这实在是让人揪心不已。 “回来了,在尚贤馆里可好?” 还是丞相夫人先开口说话的,毕竟这到底是亲生的女儿,态度怎么也应该好一些,绝对不能像陌生人那样疏离。 “一切都好,有劳母亲挂念了。不知道父亲,母亲一路舟车劳顿可好?” “都好,听闻你落水了?” 顾婼锦就知道会提起此事,毕竟这才是一切事情的源头,说起来她就是在此时重生的。 “正是,在表姐家,一不小心失足落了水,无大碍的。” 她现如今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生怕惹怒了这两个人。 说起来大家都是脾气不好的存在,一点就着都有可能,如今还是小心翼翼的比较好,要不然打起来都有可能。 她可是知道她爹在朝堂上的威风,她娘在后宅里也不逊色于人,面对她一个小鸡崽子似的人,她当真是会处于下风的。 “我怎么还听说你放狗咬了承平侯?” 丞相终于开口了,可是一开口就是不好招惹的样子。 顾婼锦听了抖三抖,她就知道会提起这件事,只怕这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提起来。 她思来想去,当即就跪了下去,“爹娘,女儿知错了,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突然间一时糊涂就做出了不该做的事,如今已经知错了,还请爹娘恕罪。” 这时候不认错,还等什么时候呢? 顾婼锦是不知道了,毕竟时不我待,她爹娘如今回来就是翻旧账来了,虽然这帐已经不是第一次翻起来了,可是对于她爹娘却是第一次,可是她就要倒了霉了。 丞相眉头一皱,险些就要严词厉色了,可是丞相夫人却突然间就咳嗽了一下。 “咳咳,老爷,孩子还小。” 这已经算得上是提醒了,毕竟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丞相顾澜也就换了个面色,问道:“一时糊涂,是怎么个糊涂法?” 顾婼锦继续发抖,她当真是险些就忘了自己的处境,毕竟自己虽然有着父亲和姐姐可以当做是威视仰仗,可是也要看这两个人愿不愿意,她当真是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她爹的忍耐限度。 “就是落了水,病糊涂了,一时间不知所谓,于是就做出了糊涂事。可是我已经去道歉了,承平侯也原谅了我,这件事可以过去了。” 她解释着,虽然沈呈慕当日的话还言犹在耳,可是这不重要,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呈慕说过原谅她了,那就是原谅了。 第四十九章 私通?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虽然不敢期望着有别的可能,可是也不能在她爹的面前说自己没有被原谅,反而被变本加厉的报复。 “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你和承平侯究竟是怎么回事?私通之名你当真是担得起吗?” 丞相其实早就已经坐不住了,可若不是丞相夫人在一旁,他早就已经拍桌子了,但一直忍到了现在,他已经很能隐忍了,可是到了现在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毕竟他不在家里,顾婼锦就闹出了这种事,这要让他如何收场? “没有的事,爹,你要相信我!” 顾婼锦完全不知道顾老夫人究竟都说了些什么,怎么就成了私通了,这岂不是要冤枉死她了。哪里会有什么私通,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那承平侯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又为何三番两次的去见他?难不成是他说错了,还是你祖母听错了?” 丞相有着很多的疑问,毕竟他并没有亲眼目睹事情的过程,自然也就没办法亲自知道这件事究竟是如何的,可是据他所知,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顾婼锦如今是恨极了沈呈慕了,还不是因为那些话,要不然她何至于跪在这里,要做这些无用的解释。 “祖母并没有听错,是承平侯说错了,他肯定还是依旧还恨我,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的,要不然我怎么会与他有牵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顾婼锦现在也只能实话实说了,毕竟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她亲爹都已经生气了,她还能怎么办?难不成继续隐瞒吗? 可是若是隐瞒,未免也太难了。 看这架势都快要打人了,她如何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事? “那你还三番两次的上门去找他,你说你安的什么心?你祖母可是都已经把知道的告诉我了,你别以为你能够蒙混过关,今天这件事必须要解决了。” 顾澜对这件事是很认真的,毕竟这件事还是很严重的,在这个年代提不上两情相悦,更重要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是他并不主意顾婼锦嫁到那样的人家去,那样的人家是大富大贵的,若是去了必定有千难万难,还是不去的好。 他从来都没有指望着顾婼锦能够嫁入高门,他只希望顾婼锦能嫁给一个普通人,至少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不是像自己的大女儿一般成了皇后,入主中宫。 这世上泼天的富贵没那么容易,都是要靠熬过来的,顾婼锦不在身边多年,他自然觉得亏欠,可是也从来都不是顾婼锦放肆的理由,更不是逾越的理由。 顾婼锦最好乖乖的听话,谨小慎微的做事,如若不然便是要大祸临头了,他能承受得了,顾婼锦当真就能承受得起吗? “我不过是上门去道歉而已,父亲明鉴,我只不过是想要弥补我所做错的事,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了。父亲,我敢发誓,我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从来都是如此。” 顾婼锦跪在地上就开始发誓,毕竟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有多严重了,她爹生气了,那么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 顾澜看着顾婼锦虔诚的样子,若不是内心坚定,还真以为顾婼锦知错了,可是一想到自己母亲的话,他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 “你若是没有非分之想,以后就不要见承平侯了,那样的人家终究不是你能攀附的,你应该能够明白自己的身份。如今你姐姐虽然贵为皇后,可是也不是你事事都能够肆意妄为的,咱们家的这几个人若是想要活着,都还要指望着你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老爷,话也不是这样说的,若是那承平侯纠缠于她呢?这应该如何是好?你让她怎么办?” 坐在一旁的丞相夫人已经看了许久了,她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还是很乖巧听话的,根本就不像是肆意妄为的,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说不定背后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呢。 也不能总是一味的责怪,要不然顾婼锦是会害怕的,更何况分别了那么多年本来就已经生疏了,如今还要因为这种事更加生疏吗? 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夫人,你怎么能不理解呢?如今我又不是在教训她,不过是想把事情的真相问出来而已。” 顾澜觉得自己已经很收敛脾气了,这若不是顾婼锦,哪里还有在这里跪着讲话的道理。 “爹,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我从未与承平侯做过苟且之事,所有的相处不过是因为上门道歉,更何况承平侯还是有着权势在的,我怎么敢不从。” 顾婼锦越说越觉得委屈,毕竟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而已,面对一个男人能有多厉害,自然是尽可能的不找事,只能远离,可是现如今都是巧合。 她已经情愿相信是巧合了,不可能再有别的可能了。 要不然这其中的事未免也太过了。 “那这么说他若是用权势逼迫你,你就不得不从了?是吗?” 顾澜事到如今也不得不从顾婼锦的话里挑骨头了,毕竟顾婼锦的每一言每一语都是有迹可循的。 如今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不是,我怎么敢,自然是要拼死抵抗的。父亲放心,我肯定不会就范的。” 顾婼锦是已经把话说下了,至于将来做不做得到就不一定了,毕竟事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发生转变。 “算了算了,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了,你就放过她吧,如今话已经问明白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丞相夫人已经看够了,自己的女儿虽然她不了解,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哪怕分别多年,但一定知道是本性不坏的,要不然还算什么她的女儿。 丞相也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不再多言,他此刻心里比什么时候都要清醒,这件事只怕没那么容易结束,毕竟事情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如果要是不早些解决,迟早会出事的。 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顾婼锦的婚事定下来,找一个他能信得过的人成亲,要不然只怕还会出事的。 第五十章 接风洗尘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自从丞相和丞相夫人回来之后一切都是太平无事的,转眼间就过了三日,这一日却不年不节的丞相府下了帖子,找的原因也不是别的,就是给顾婼锦接风洗尘。 可是顾婼锦早就已经不知道回来多久了,哪里还需要这个,更何况这件事杜青萱早就想到了,她爹娘却等了这么久才想到,也不知道每天都在想什么。 从尚贤馆回来顾婼锦就被摁在屋子里梳妆打扮,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年年,太紧了,你快要勒的我喘不上气来了。” 如今不过是换一身新衣服而已,年年却像是打仗一般,顾婼锦实在是不理解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姐,你就忍一忍吧,衣服穿着好看,你也好看,毕竟今天来的人那么多,还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比较好。” 年年是苦口婆心的,毕竟夫人和老夫人都已经交代过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场合会这么重要,毕竟顾婼锦回来已经多时了,该见过的人也没有少见了。可是夫人说的很对,女孩子就应该光鲜亮丽的,绝对不能落后于人,更何况今日来的人多,也就更不能落后于人了。 “可是你也不能勒死我呀。你这个衣服究竟是怎么穿的?快点给我松松。” 顾婼锦已经难以忍受衣服勒紧她的程度了,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她一想到今日一天都是这个样子的,就更难以忍受了。 “小姐,你就忍一忍吧,马上就好了。” 年年说着干脆利落地系好了衣服,再也没有给顾婼锦反抗的机会。 顾婼锦长出了一口气,可是竟然还是觉得勒,但已经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毕竟都已经穿好了。 “年年,你可真是够狠的了。” “小姐,你就忍一忍吧,为了好看怎么也应该忍一忍。” 年年此时此刻是油盐不进的,毕竟一切都是为了好看。 顾婼锦也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年年,然后就再也没有话说了。 今日丞相府设宴,她也不知道款待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可是能让丞相府下帖子的可见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她知道自己要出现在人前,而且这还是第一次以丞相女儿的身份出现在人前,有些人紧张是难免的,只怕是生怕因她丢了面子,可是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来。 她这个丞相女儿势必是要体面一些的,绝对不会给家里再带来什么麻烦。 “好了,小姐,咱们可以去前头了。”年年如今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毕竟顾婼锦原本就长的花容月貌,经她的手一雕琢也就更加的好了。 顾婼锦也是无奈,如今是要到前面去当花瓶吗? 想来也就是如此了,毕竟那些人她根本就不认识,所以也就只能站着了。 到了前厅,果然宾客盈门,如今丞相夫人已经在招呼了,见顾婼锦来了连忙扯到了身边。 “女儿,你可算是来了。” 丞相夫人就好像是等了很久一样,如今见了顾婼锦满脸的笑意。 “母亲,让母亲久等了。” 顾婼锦现如今还能说什么,也只能说这些了,毕竟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并不亲厚,没办法像别人那样。 “不久,来,我带你见见客人。这位是高夫人。” …… 见客的时候果然是很无聊的,毕竟有些人顾婼锦早就已经见过的,上辈子她也没少参加这种场合,如今再见也算是记忆犹新了。 丞相夫人倒是乐此不疲,一一的介绍着,就好像是别人根本就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一样。 她如今是郑重其事的介绍着。 顾婼锦只觉得麻烦,如果当初她要是和姐姐一样在父母的身边长大,何至于像今天这般,只怕大家早就认识全了。 终于顾婼锦竟然见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 原来丞相府下帖子竟然还下到了承平侯的头上。 承平侯自然是乐意之至,虽然来的比较晚,可是还是来了。 丞相夫人看到此人是面无表情的,一想到和顾婼锦的事,她就算是想有点表情也不敢有了。 从前她并没有重视过这个人,只知道这是一位权贵就是了,可是现如今她不得不重视起来了,这对于他们家而言可是一位了不得的权贵。 如今想来防不胜防,竟然会从顾婼锦身上出事,可真是让人难以预料。 “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承平侯,小女顾婼锦。” 她说着都觉得尴尬,毕竟只怕这两个人早就已经认识了。可是她是谁?她可是丞相夫人,再尴尬的事都做得出来,如今这也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这有什么可怕的。 “见过承平侯。” 顾婼锦也不知道沈呈慕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她总觉得沈呈慕不怀好意,每次见面她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有一点儿错处。 可是为什么今日要请沈呈慕呢? 她看向了自己的母亲,意图寻找答案,可是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顾小姐,好久不见。” 沈呈慕能来也不是因为别的,一则是下了帖子,二则就是为了来见顾婼锦的,根本就没有别的原因。 顾婼锦此时此刻很不想说话,毕竟说多错多,可是她娘却瞥了她一眼,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侯爷里面请,已经准备好了茶点。” “我说的话你想明白了吗?” 沈呈慕此行所求的并不多,只不过是他知道了今日的另一层目的而已。顾家要给顾婼锦找夫婿,可是这怎么能行,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婼锦嫁给别人。 顾婼锦听闻此言面色一白,她想不明白,她如何才能想明白了,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侯爷玩笑了,侯爷说过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侯爷还是里面请吧。” 丞相夫人暗叹自己的这个女儿聪明,可是总不能得罪了承平侯,她只道:“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侯爷见谅,我这个女儿初来乍到,不知所谓,若是在什么事情上得罪了侯爷,还请侯爷能够网开一面,不要计较。” 沈呈慕冷冷一笑,敢情这是在敷衍他,可是敷衍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第五十一章 高乔乔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咱们以后再说,不着急的。顾婼锦,你说是吧?” 顾婼锦难免面露难色,毕竟这件事实在是不值得什么可说的了,而且她也什么都不想说,她就是想要拒绝,可是看沈呈慕的样子,怎么就是那么的认真呢? 可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这股子认真,这说不定背后还有着什么阴谋呢。 她总不能当个傻子重蹈覆辙,一脚再跳回去。 “侯爷,说的是什么事?若是有事不妨与我说说,小锦年轻,不知是非,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丞相夫人继续敷衍着沈呈慕,毕竟顾婼锦已经因为那件事道过歉了,可是若是因为那件事而生出了感情,那算是什么? 总不能放狗咬了人,被咬的反倒是喜欢上了放狗的,这根本就是没有道理的事。 可恨顾婼锦一时糊涂做出了那种事,但如今纠缠不清就是承平侯的错了。 前些时日明知道顾婼锦父母并不在身边,还招惹,可见是心思深沉,有些不择手段的样子。 “丞相夫人错了,这毕竟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您想必是不会理解的,若是能够理解就最好不过了。” 沈呈慕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只怕丞相和丞相夫人已经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事了,可是那又如何呢,若是顾婼锦愿意,他必将倾尽一切,可若是不愿意,他……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毕竟他是带着所有的诚意而来的。 丞相夫人见过得寸进尺之人,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沈呈慕这样的,她已经给足了台阶下了,怎么难不成还要逼婚不成吗? 她就不信了,自己的女儿她难不成还保护不了吗? “侯爷里面请。” 沈呈慕也只不过是笑了一笑,然后便到了别处去了。 如今留下顾婼锦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据她所知沈呈慕绝非是一个无赖,可是现如今又是什么情况,竟然都找上门来了,这算不算是无赖行径? 丞相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难免心疼,毕竟顾婼锦也不是故意招惹承平侯的,既然如此,何错之有? “别怕,有母亲在。” 她拍了拍顾婼锦的肩膀,想要安慰顾婼锦一下,可是想了想,竟然有些说不出口什么。 “我知道,多谢母亲。” 顾婼锦想这便是亲情了吧,狼狈的时候有着父母陪伴在身侧,总不至于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别想那么多,事情总是会过去的。承平侯也并非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总不会强人所难的。” 丞相夫人想自己应该劝慰一下这个女儿,如若不然总是心事重重的终归是不好,现如今也只不过是言语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又没有做什么,那就说明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总是会过去的。 “我知道了母亲。” 顾婼锦虽然听着这样的话,可是心里却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沈呈慕可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如今事情都已经开了头了,只怕以后没那么容易结束。 可是她又该如何面对? 也不知道在前厅站了多久,顾婼锦也就借故离开了,只因为实在是太过于无聊了,她整个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也怪年年给她穿衣服穿得太紧,她总想找个地方松一松。 于是就借故跑到了没有人的地方。 “啊,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她不过是跑到了后花园的一个凉亭里,暂时这里还没有人,虽然今日府上人多,可是大多都在前厅寒暄,毕竟这可是丞相府,来了之后没有一个是停歇的,那些人甭管是不是贵人都叽叽喳喳的,虽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是就是可以说个不停。 也许是东家常西家短,更也许是讨论谁家的女儿漂亮,谁家的男孩儿英俊,总之就是不会停下。 顾婼锦早就已经过够了那样的日子,她也曾经是侯府夫人,面对的也是那些夫人们,可是虽然是女人,可是一点也不好应付。 她对此深有体会,也不知道自己那个丞相娘亲究竟是怎么应付的,又怎么可能会有心思应付那么多人,毕竟一个人早就已经无暇分身了。 但好在这丞相府里还有她的立锥之地,还有一个可以片刻安静的地方。 可是想要安静哪有那么容易,“你是谁家的女儿?怎么不在前厅?” 忽然之间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顾婼锦吓了一跳,这才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素雅的少女正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只是面色不善,好似谁招惹了她一样。 “你又是谁家的?我怎么不曾见过你?” 顾婼锦想自己已经在前厅站了那么长时间了,应该所有人都见过她了,这个人却在问她是谁,实在是让人没办法理解。 只见那人走到了她的面前,不是做别的,就是对她伸出了手,然后说道:“你好,我是高乔乔,大理寺卿家的大女儿。想必你也是觉得前面闹腾吧,我也是。那些人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实在是太烦人了。” 顾婼锦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过了许久,这才伸出了自己的手碰了一下高乔乔的手,然后缩了回来。 “你,你好,我就是这家的女儿。” 高乔乔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笑了笑,“尴尬了,这不就尴尬了,你竟然是这人家的女儿,是我越矩了。” 她缩回了手,竟然分外的觉得尴尬。 她竟然想着对一个古人握手,她不尴尬谁尴尬呢? 但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够特别的了,不仅给出了她回应,甚至是还没有把她当成一个怪物看待,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没什么的,前面的确是有些嘈杂,寻一处安静的地方也是应该的。” 顾婼锦站了起来,想来这处安静的地方已经不属于她了,她也应该识时务一些,早些离开。 “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有什么可说的,你是不知道她们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关键是还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小事,吵得人头疼。” 高乔乔已经受够了这些古人说些废话了,倒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来坐一坐。 第五十二章 穿越人士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不曾想这里已经有人了,但看着好像是一个安静的人。 “也是,那你先在这里坐片刻吧,我吩咐人送些茶点来。” 顾婼锦身为这里的主人,是一定要尽地主之宜的,更何况身为丞相的女儿,就应该做到事事周到。 “别呀,没什么可吃的,不妨一起坐下来坐坐吧,你家的宴席就是为了欢迎你回来的,那你之前去了哪里?我也见过上京城的这些官员子女,怎么竟然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你不是丞相的女儿吗?我听说丞相的大女儿是皇后,那你是小女儿吧。” 高乔乔却觉得古人的吃的没有什么可吃的,远没有现代的东西种类多,也没有那么精致,倒不如不吃。 她反倒是好奇起来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说是丞相的女儿吗?可是丞相的女儿不在丞相府里又去了哪里? 据她所知古人对子女的教育也是很看重的,女子虽然不至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诗书礼仪一应周全,一般情况下都是关在家里的,哪有不在家的,可见这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但丞相府可是非富即贵的存在,毕竟宫里还有着一位皇后娘娘,只要这位皇后娘娘不倒,那丞相府就会始终屹立不倒。 顾婼锦还从没见过如此直接的女子,一般人见面最多问的不过就是读什么书,在家里做什么,吃什么,喝什么?如今这个倒是好一下子就问到了正题上,她做什么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都不在丞相府? “我自幼在祖母家长大,远在肃平,所以并没有在父母膝下,如今这才回来。”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是要给你接风洗尘的,分别多年,初来乍到,怎么能不接风洗尘,要不然是会被那些人看不起的。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狗眼看人低,算了,你是丞相的女儿,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人看不起的。” 高乔乔想起此事就觉得郁闷,她爹不过是个大理寺卿,所以她的位置属实是不太好,尤其是在那些女人们中间,拜高踩低,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怎么?有人看不起你吗?” 顾婼锦一听便知道话里有话,毕竟若是没有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不是有人看不起我,是有人看不起我爹那个老顽固,听说我是被退婚才悬梁自尽的,想来你不过才刚回来是不知道的。” 高乔乔自然也有着自己的一番经历,而且还是很魔幻的那一种,她穿越了,从二十一世纪加班加到猝死,一睁眼就到了这里,原主是上吊自尽吊死的,而她穿越过来,接替了这一切。 当她得知原主为什么会上吊后只觉得婚姻害人不浅,既然定下了婚约,可是有人退婚,干嘛就非得要死呢。 活着难道不好吗?退婚说明对方眼光不好,而不是说明别的,可是原主就是想不开,竟然把自己给吊死了。 她却想的很开,既然来都已经来了,那就是回不去了,倒不如好好的活着。 可是二十一世纪和这里的生活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她就算是到了如今也难以适应。 尤其是这里的人,虽说出生在高门大户里,衣食无缺,可是架不住人心叵测,家里的那些人都不知道是存着什么心思呢,她实在是疲于应对。 “你,悬梁自尽?” 顾婼锦很少见悬梁自尽能够活下来的,也不知道眼前看到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你别害怕,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我娘说的,你看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 高乔乔知道自己被人说成是疯子,可是这也不是她愿意的,毕竟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加班狗,毕竟和古人是不一样的,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什么别的行为,可是被人说成是疯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顾婼锦感觉自己好像是碰到了怪人,毕竟说的话都是奇奇怪怪的,而且悬梁自尽还能活下来,想必当真是福大命大。 “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珍惜自己的性命,有命在才能做很多事,要是没有命,什么都做不了了。你年纪轻轻的,不应该轻易的就舍弃了性命。” 她却想着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高乔乔,生命真的很珍贵,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仇恨喜欢都会消失,所有人都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不是轻易的就放弃。 “你若是早点出现,早点说这番话,说不定也就不会有我了。可就是不知道听不听得进去。” 高乔乔想这番话应该对原主说,对她说早就已经没有用了,她当然知道生命诚可贵,可是原主不知道啊,只怕还真以为爱情价更高呢。 可是不过就是退婚而已,真的没什么的,她经历过劈腿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没有哪一次是想着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可见原主的接受能力实在是太差了,要不然也不能有她呀。 顾婼锦不明所以,她有些不太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并没有问出口,她知道这就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和别人是不同的。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都已经说了我的名字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高乔乔觉得眼前的这个是第一个可以接受她的古人,别人都把她当成怪物,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并没有多害怕,说不定她们还可以成为朋友。 一个人的日子毕竟实在是太无聊了,还是多交朋友比较好,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女人被关在宅子里绣花,岂不是更无聊。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无聊的日子了。 “顾婼锦,我的名字。” 顾婼锦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毕竟这一点儿也不难。 “我记住你了。” “小锦,原来你跑到这里来躲清闲来了。” 说话的是杜青萱顾婼锦一听就听出来了。 远远的杜青萱就走了过来,满脸含笑,很是高兴。 “表姐,你怎么也过来了?” 顾婼锦算是知道了,如今这里已经没办法有清静了,人人都能找到这里了,她哪里还能有半分的清静可言。 第五十三章 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当然是来找你的,姨母在前面好找,可就是找不到你,你倒是躲到这里来躲清闲来了。可躲够了?” 杜青萱今日来是很高兴的,毕竟不好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她能不高兴吗? 可是现如今见到的不仅仅只是顾婼锦一个人,她难免眉头紧皱。 看见了不应该看到的人自然心情也就不好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你母亲呢?怎么没有跟着你?”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高乔乔怎么就这么被放出来了,听说还会伤人呢,也不怕伤到的人吗?就这么大咧咧的站在顾婼锦的身边,实在是很危险。 “小锦,你快些过来。” 她对着顾婼锦招手,很想让顾婼锦来到自己的身边。 毕竟只有在自己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怎么了表姐?” 顾婼锦自然是不明所以的,毕竟她知道的事和别人知道的事并不一样。 “没什么,你先过来说话。” 杜青萱并没有讲清缘由,毕竟现在顾婼锦很危险,她不得不把顾婼锦解救出来,如若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她可不敢保证高乔乔会不会做出可怕的事来,毕竟都说这就是个疯子,既然是疯子,那肯定就要提防着一些,如若不然很有可能会出事。 可是顾婼锦的命是何其的重要,她怎么能让顾婼锦受到伤害,尤其是一个疯子。 顾婼锦自然是不知道为什么的,但面对杜青萱热切的期盼,她只得就走到了杜青萱的身边,“表姐,怎么了吗?” “她是在害怕我,可我又不吃人。” 高乔乔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毕竟她这名声已经被败坏了,如今恨不得上京城人人都知道她是个疯子,这还是要拜她庶妹所赐。 原本没什么的,不过是她行为和古人不同而已,可是经她庶妹一大肆宣扬,她就成了一个疯子了。 也怪她那庶妹心思多,她防不胜防,这才有了闻者害怕这种事,她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表姐怕她做什么?她的确是不吃人,不过是行为异常了些。” 顾婼锦觉得高乔乔还是不错的,总比那些费尽心机接近她的人要好,而且还算是平易近人。 她自从重生之后很少接触人,不是她不愿意接触,而是她的身份摆在这里让她不得不有别的思考。 经历了上辈子,她已经知道做人不能太单纯了,尤其是要提防着身边人,自然也就不敢让身边多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 一人不如少一人,朋友这种东西她就从来都没有奢望过,可是如今的这个,说不定是不同的。 有些人第一眼虽然看不出什么来,可是说不定就会不一样,她总要试一试才行。 “你都知道些什么?想来你是不知道的。” 杜青萱呵斥着顾婼锦,可是随即就想到了也许顾婼锦不知道,毕竟顾婼锦不过才刚刚回来而已,对于上京城中的事消息并不灵通,可是她却知道。 这就是个疯子。 “我不知道什么?” 顾婼锦摸不清头脑,杜青萱究竟想要说什么? 究竟是难言之隐还是什么别的事? 杜青萱却并没有先搭理顾婼锦,反倒说道:“高小姐还是去找高夫人吧,总比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的要好。” 高乔乔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她知道来人肯定是听说了那些事,所以才害怕的,她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如今也没有什么的。 可是她既然都已经出门了,那也就证明没有事了,这些人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好玩。 “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纠缠呢?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她就是一个疯子,疯子怎么能和正常人一样? 可是在她看来有些人才不正常,只是普通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只有她长着一双慧眼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她转身就走,也不再多做停留了,毕竟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反正有人已经把她当成了疯子了,她还能怎么办,解释吗?只怕有些人会觉得她更疯。 还不如不解释。 这便是古人的死脑筋,看见疯子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可是她就真的疯了吗?怎么就从来都没有人想过她是被陷害的呢? 顾婼锦看着高乔乔远去,突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杜青萱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又想要做什么?她难道交个朋友都不行了吗?自己这是被人控制了吗? 可是还不等她说话,就听见杜青萱说道:“你怎么和她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她自从上吊自尽之后就成了一个疯子了吗?成日里胡言乱语也就算了,很有可能还会伤人。高夫人可真是糊涂,怎么把这种人放了出来,可真是害人害己,你以后离她远点,可千万不要被她伤着了。” 顾婼锦自然是不明所以的,她隐隐约约的觉得有问题,可是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如今似乎是可以明白了,原来那个人是疯的。 可是明明口齿清楚,答话也根本就没有问题,怎么就是疯的了? “她为什么疯了?总要有个缘由,我看她虽然不至于聪明伶俐,可是头脑还是很清楚的,说不定已经好了呢。” “被拒婚之后上吊自尽,然后大难不死,醒过来就疯了,好不好没有人知道,毕竟这种病,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就犯病,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以后少搭理她,要不然很有可能会深受其害。更有可能也被人当成是疯子,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杜青萱苦口婆心的说着,毕竟这是为了顾婼锦好。 她看顾婼锦单纯的不知世事,实在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世上的人心,可是吉凶莫测的,顾婼锦若是总是这样,很有可能会被人钻空子。 顾婼锦毕竟是丞相的女儿,有很多事都和这个身份有关,丞相站在朝堂上顶天立地,总不能因为家里的事而多出是非来,顾婼锦还是小心翼翼的行事为妙,这样才不至于为家里招来灾祸。 “我知道了,表姐咱们走吧。” 第五十四章 许君陌来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顾婼锦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始终都不愿意相信高乔乔就是一个疯子,毕竟她曾经接触过,这比什么都重要,总比那些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人更知道这个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高乔乔假装出来的,一切都有可能。 她的确是不得不防,可是防患于未然这种事,也是很难的。 “你初来上京城有些事自然是不知道的,等得了空闲,我可要好好的跟你说道说道。毕竟你的身份特殊,又是初来乍到,自然也就会有着很多双眼睛盯着,你无论是做什么,又或者是交什么样的朋友,都关系到自身,也关系到姨夫,你应该多多为他们着想,总不能凭着自己的性子做事。是再也不能出承平侯那样的事了。” 杜青萱拉着顾婼锦,如今是想真心实意的告诉顾婼锦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毕竟这世上的事总要有好坏之分,这世上的人也有好坏之分。顾婼锦在肃平的时候也许没什么,没人会在乎顾婼锦,更不会有人处心积虑的接近,可是现在就不同了。 在上京城中鱼龙混杂,总有人不安好心,总有人想要在顾婼锦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这些人都是防不胜防的,顾婼锦应该警觉起来。 “我知道了。”顾婼锦感觉杜青萱就好像是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可是不得不承认,还是很有道理的。 “你能明白最好了。对了,你不是说起许君陌吗?今日他也来了,要不然咱们过去看看。” 杜青萱忽然间就想起了一个人,毕竟顾婼锦说的事她始终都还是记得的,如今这个人来了,怎么能不去见一见? “他来了?母亲也给他家下了帖子吗?” 顾婼锦有些好奇,她母亲今日究竟都请了一些什么人,怎么大富大贵的都来了?就连沈呈慕都来了,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可不是,姨母可是很在乎今日的,特地挑选的良辰吉日,请的可都是一些达官显贵的夫人,还有小姐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给你看夫婿呢。” 杜青萱言道。 顾婼锦却一愣,她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只怕今日根本就不是做别的,就是要给她看夫婿的。 她很清楚自己回到上京城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自己已经快要到了出嫁的年纪了,这才会被父母接回身边,目的只怕是很简单,挑一门他们满意的婚事。 可是上辈子兜兜转转竟然选上了许君陌,虽然许家是世袭侯爵,可是到如今这一辈已经算是没落了,但出乎意料的是许君陌很是有能力,一朝登科中了状元,自此许家又有了往日的辉煌。 那个时候人人都说是她攀附了这样的权贵,可是究竟是谁攀附谁还不一定呢。 她一直以来都不觉得他们是谁攀附了谁,更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天赐良缘,那个时候她一心都扑在了沈呈慕的身上,根本就不在乎这场婚事,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愿意。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她的丞相父亲还是很有眼光的,一眼就相中了一个前途远大的人。 可是她却是一个丝毫没有眼光的人,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就这样生生的,错过了一个良人,现如今她突然之间就悔悟了,也许她根本就不应该错过。 更何况现在还有着沈呈慕虎视眈眈的在一旁,她也就更不能错过了。 也许许君陌的确是一个良人,而且还是一个不错的避难所,毕竟她只要嫁给了许君陌,那沈呈慕的手总不至于伸的那么远。 更何况将来许君陌站在朝堂上不逊于任何人,对于顾家而言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这一次她愿意一搏,总比自己痴心妄想的要好,这一次总不会落得个惨淡收场的结局。 “你怎么了?” 杜青萱看着顾婼锦停下了脚步,难免绝的有问题,若是没有问题,干嘛要停下来呢? “没什么,就是我并不认识他,只不过是听说过而已。” 顾婼锦只觉得自己想多了难免会觉得尴尬,也不知道这一辈子会不会像上一辈子一样。而且她看许君陌行迹诡异,可见不是什么普通人物,会不会真的心甘情愿娶她还不一定呢。 这一切都是未知的,她便是要将未知的一切变为现实。 “你不认识,我认识呀。虽然并没有多熟悉,可是还是有着数面之缘的,你放心总是会认识的。更何况人都已经来了,不见一面多不好。你不在前面迎客,自然是少见了很多人的,走吧。” 杜青萱也不在乎顾婼锦愿不愿意了,拉着顾婼锦就走。 今日丞相府里的确是来了很多人,因此找起人来也是很难的,可是杜青萱孜孜不倦的找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被她找到了。 那个时候许君陌正在和几个少年在一起说话,杜青萱一眼就把人找到了。 当杜青萱和顾婼锦走向许君陌的时候,许君陌也看到了顾婼锦,他只觉得是冤家,竟然就这么碰上面了。 “许师兄,安好。” 杜青萱认得这个人,自然知道该如何打招呼,顾婼锦傻傻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少年。 今日许君陌可不是装神弄鬼的样子,反而是光鲜亮丽的,一身月白长袍,玉冠束发,整个人都看着干净板正,一张俊脸也不知道会让多少女儿痴情。 顾婼锦认认真真的看着许君陌,只觉得这也应该是某个女子年少时的魂牵梦绕,要不然也未免太对不起这张脸了。 可惜她当年就是那么的眼瞎,竟然放着大好良人不嫁,非要嫁给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到最后落个那样收场的下场,也属实是活该了。 “这是顾婼锦,我表妹。这便是许君陌,许师兄。” 杜青萱介绍着,生怕顾婼锦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顾婼锦却看呆了,她知道这人是谁,可是上辈子远没有这般惊艳,如今再看她恨不得自剜双目,也不知道自己的这双眼睛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竟然没有看出来这人是如此好看的。 第五十五章 冤家路窄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小锦?” 杜青萱看着顾婼锦呆愣愣的,也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是这副样子她心里还是明白一些的,毕竟许君陌算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任凭是哪个少女都要都看上两眼,顾婼锦这般并不算是错的,反倒是理所应当的。 她想到此处也就没有那么着急了,毕竟若是能看对了眼正好,虽说这件事她做不得主,可是有人却可以做主,而且一定会很赞同的。 毕竟许君陌这样的人实在是有些难得,是许多闺阁女儿的梦想,说不定也是顾婼锦所想的。 “顾小姐。” 许君陌看着眼前的这个冤家,倒是觉得没有那么可恶了,可是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他就高兴不起来,要不是顾婼锦,他绝对不至于会见到承平侯,更不会摔的到现在还浑身疼,这就是他的冤家。 “许公子。” 顾婼锦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她看呆了,这原本是不应该的。 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毕竟这原本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自然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表妹正是仰慕许师兄呢,你们说说话,我去别处看一看。” 杜青萱这个时候很是识时务,毕竟面对着大好良缘,她也是高兴的。她早就已经听说了丞相府现如今正在给顾婼锦寻觅婚事,想要找的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人品出众又有才华,若是顾婼锦也喜欢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现如今最关键的就是顾婼锦,只要顾婼锦点头同意,只怕没人会拒绝的。 更何况这原本就是顾婼锦先提起来的,想必还是有些缘由的,毕竟顾婼锦难得提起来一个人,她自然也就要识趣一些,成全了。 顾婼锦刚想要拦下杜青萱,可是许君陌却言道:“哦?顾小姐仰慕我?” 许君陌也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有没有把他认出来,毕竟那天晚上他打扮成了那个样子可是很吓人的,他就算是自己照镜子也是被吓到了的,可恨就是没有吓到顾婼锦,可见顾婼锦是个特别的存在。 但顾婼锦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究竟为什么不害怕呢?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而且顾婼锦为什么会出现在敬德太子府? 这都是疑问,他很想要问一问,可是顾婼锦究竟有没有认出他? “偶然听闻,听说许公子很有才华,而且还胆子很大。” 顾婼锦才并非是仰慕许君陌的才华,她看中的是这个人,这个奇怪的人,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去敬德太子府,她敢保证许君陌身上肯定有些秘密是无人知晓的,要不然何至于他们会遇上。 许君陌一听这话也就立马警觉了,原来是这样,这不是知道了。 “顾小姐才是让人敬佩的存在,我这不算是什么,顾小姐知道了?” 可是他还是要问一问,怎么就那么巧呢?顾婼锦竟然这就把他给认出来了,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顾婼锦点了点头,“说起来咱们也是旧相识了,不应该如此的生分。” 她是不怕的,许君陌既然都已经来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毕竟当时她未做装扮,只怕许君陌早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可是许君陌就不一样了,许君陌可是有着装扮,扮成了鬼的样子吓人。 虽然此仇不报不是她的风格,但她总不能到处都是仇人,那她还活不活了。 她愿意宽容大度,放许君陌一马,毕竟这原本就没什么的,她本来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虽然摔的很惨,可是有人在底下垫着了,那也就没什么了。 “的确是不生分,可是顾小姐只怕是忘了什么,你可是说过什么都不会说的。” 许君陌提醒着顾婼锦,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一旦说出来就会是灭顶之灾,顾婼锦还是闭上嘴的好。 更何况还是关于他的,他可不想在这件事上有什么差池,毕竟事关自己的前途,他一点也不想因为顾婼锦而出问题。 “我没有忘,只不过想要试试你而已,毕竟那天晚了,我也没有看清究竟是谁,如今让我知道了原来是你。” 顾婼锦笑了一笑,只觉得奸计得逞,毕竟她就是试探,看看许君陌究竟会不会承认。 谁知道许君陌是如此的不经试探,就这么承认了,倒是个坦荡君子,可惜就是嘴不严实。 “你……” 许君陌一时无言以对,毕竟他绝非是故意的,只因为他认出顾婼锦来了,不曾想顾婼锦竟然是如此有心思的,竟然将他套进去了。 他自那日回去之后很仔细的想过了,顾婼锦和承平侯一起出现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怕这两人是结伴出现的,如今看来更是了,可是又究竟是为什么呢? 对于这件事他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承平侯和顾婼锦究竟是什么关系,可是后来他又打听了一些事更觉得事情诡异了,承平侯和顾婼锦可是冤家,这两个人最不应该一起出现了,可是现如今就是出现了,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哎,别说那么多,我可没跟别人说,这件事就只有你我知道,小点声,千万别让别人听见。” 这回轮到顾婼锦来提醒许君陌了,这件事她原本是不愿意多提的,可是人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她也就不得不多说一嘴了。 也幸亏两人是在角落里,那些原本的身边人都很识时务的走开了,所以如今就只有两个人在专心致志的说话,毕竟人多嘴杂顾婼锦也不愿意多言了。 许君陌却不愿意了,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耍了一样,他拉起顾婼锦就走,意图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可是走了很久才发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许君陌看着顾婼锦,只觉得麻烦,天大的麻烦,他当真是招惹上麻烦了。 “你为什么去敬德太子府?” “刚好这也是我的问题,你为什么去?许师兄?” 顾婼锦故意逗弄着许君陌,毕竟这人实在是太好玩了,她总觉得有秘密。 “自然是去探险的,那里有着秘密,我想去看看,你呢?一个女孩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还没问你呢,你和承平侯又是什么关系?” 第五十六章 再去一趟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许君陌心里的疑问自然是比着顾婼锦还要多的,他无论去哪里都是有原因的,而且是理所当然的,可是顾婼锦可就不一样了,顾婼锦说到底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去哪里都不行,就应该呆在家里,更何况是一个常年闹鬼的地方,那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可是顾婼锦偏偏就是出现了,这让他如何能不有怀疑呢。 “我也是去探险的,我听说那里有鬼,于是就是想见识一下,谁知道是有人在那里装神弄鬼,可把我吓住了。” 顾婼锦怎么可能会害怕,面对装神弄鬼的许君陌,她已经有了足够的耐心,她现在只想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许君陌究竟去做什么去了? 难不成这些年闹鬼的传闻就是这么得来的吗? 可是沈呈慕为什么没有遇见? 毕竟沈呈慕只怕已经不止是第一次去敬德太子府了,可是每一次都可以全身而退,这实在是让人没办法理解。 沈呈慕又是去做什么去了? “你那夜是第一次见到承平侯吗?” 许君陌迟疑了一下,心里想着顾婼锦是得有多大的胆子去探险,这绝对是普通女子不敢做出来的。 可是承平侯…… “自然不是第一次看见,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第一眼就认得出来。” “是在敬德太子府吗?那你还什么时候见过他?” 顾婼锦对此满是好奇,毕竟这些事彼此之间的牵连可是很大的,她就是想知道阴差阳错,又或者是巧合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阴谋。 “自然是在别的地方,我也不过是第一日去的敬德太子府,谁料到竟然会遇到你,可真是倒霉。” 许君陌怎么能不觉得倒霉,遇见了顾婼锦简直就要倒霉透顶了,要不是顾婼锦他何至于会有现在。 “第一日?不是吧。” 顾婼锦只觉得不可能,那沈呈慕又是第几日去的呢? 而且怎么就那么巧,让她遇上了。 她不免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许君陌,也不知道许君陌究竟有没有说真话,毕竟许君陌现如今有着很大的可能就是闹鬼的罪魁祸首。 可是敬德太子府又为什么会有闹鬼的传说呢? 这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就不相信了,这件事背后肯定有着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还未可知,但秘密藏在背后肯定是有着不能让人知道的。 “怎么就不是了,那分明就是我去的第一日,当时不过是害怕被人瞧见,所以才装神弄鬼,谁知道遇上了一个你,竟然什么都不害怕,反倒是让我怕了,顾婼锦你真的就只是去探险的吗?难不成是知道些什么?你爹可是丞相,算了,想来你也不会知道太多的。” 许君陌想说的更多,可是想了又想,决定还是不要说那么多了,毕竟说多错多。现如今要做的就是糊弄顾婼锦,仅此而已。 让顾婼锦打消所有的顾虑,才是迫不及待要发生的事。 “是吗?我怎么就不相信呢?这世上当真就有着那么多的巧合吗?” 顾婼锦始终抱着疑问的态度,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样的巧合实在是太凑巧了。 “当然。” 许君陌言道。 顾婼锦思来想去是必须要解开这背后的秘密了,要不然自己是不会安心的,可是秘密又究竟是什么呢? “我还是再去一趟吧,要不然实在是太不安心了。” “别别别,你去做什么?那里已经封了,据说尸体已经找出来了,就是敬德太子,你还有什么疑问吗?现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你真的要涉身其中吗?” 许君陌知道顾婼锦胆子大,可是不曾想竟然是如此的大,竟然还想着要去一趟。 真当那里是自己的家吗?说去就去,再说了,那有什么可去的? “这是原则问题,不是别的问题,你去不去?” 顾婼锦现如今已经想着拉上许君陌了,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许君陌实在是太可疑了。 带上一个可疑的人,说不定能够解决问题。 “我不去。”许君陌连连摇头,就好像那是龙潭虎穴一般。对于他而言那里的确是龙潭虎穴,毕竟人都已经找到了,实在是不值得涉险。 “干嘛不去,男子汉大丈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顾小姐当真就去得吗?怎么不能为家里想一想,万一要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可怎么办?只怕身为当事人,迟早是会有麻烦上身的,我可不敢去。我劝顾小姐也不要去,而且这件事是承平侯负责……” “那还是不要去了。” …… 许君陌明明看着顾婼锦刚刚还是信誓旦旦的想要去,怎么突然之间就改变主意了? 他忽然间就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也不是别人,就是承平侯,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干嘛提起来顾婼锦就改变了主意呢。 可是他又不是乱嚼舌头的老妈子,什么都说,什么都问,这个时候自然是闭上嘴比较好,顾婼锦改变了主意也是很好的,最好他们都能从这件事里脱身,这样一来也就不会牵连到他了。 “你想去哪儿?” 忽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顾婼锦听着浑身一颤,也不知道这催命的阎王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是不是听到了刚才他们的谈话? 但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侯爷,安好。” “侯爷。” 许君陌此时此刻最不想撞上的便是承平侯了,不曾想竟然还真的就撞上了,他突然之间有些后悔,自己就不应该来的,谁知道承平侯也会来。 现如今算是聚齐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在问你,你想要去哪里?”沈呈慕也并没有在乎别的,就是他刚刚听说了不该听说的事,这两个人正在商议着敬德太子府的事,可是他也是当事人,怎么就不能知道一下了。 “没什么,侯爷多心了。” 顾婼锦怎么能把自己刚才的话说出来,到时候沈呈慕的把柄就更多了,她岂不是在自己找死。 “其实我还是可以放进去的,如今我正在查此案。” 第五十七章 他就是那只鬼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因为敬德太子的尸首是沈呈慕发现的,所以皇帝就让沈呈慕负责此事,所以这件事已经由沈呈慕全权接手了,他在这件事里无论做什么都是很方便,哪怕顾婼锦想要做什么,只要他一声令下,全部都可以。 “不用了,我还是不去了,许公子说的很对,这种事还是不要置身其中的好,很容易招惹是非,我还没有活够呢,自然也就不愿意参与其中了。” 顾婼锦总不会再犯错了,毕竟她已经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她错就错在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和沈呈慕见面,如今又何必纠缠到一起去呢,简直就是害人害己。 自己家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她现如今已经很清楚了,自己父母的态度她更是清清楚楚,私通之名都可以说得出口了,还有什么事是说不出来的呢,既然如此,她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 凡是有着沈呈慕的地方她就远离,这样总不会错的,毕竟这所有的源头都是关于沈呈慕的。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祖母得知自己和沈呈慕在一起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可是她知道的却是沈呈慕绝非是她的良人,这就足够了,那还有什么可牵扯的呢。 她情愿像缩头乌龟一样退缩,更何况沈呈慕本来就是带着仇恨而来的,而且还说出了那些不该说的话,她也就更要退缩了,绝对不能和沈呈慕牵扯到一起去,这是原则问题。 所以这件事她就算是再怎么好奇,有沈呈慕在,她只能退缩。 “你怕我?” 这是沈呈慕唯一能看出来的疑问,毕竟顾婼锦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可是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错了,他又究竟是做错了什么,竟然会让顾婼锦如此的害怕,难道这不正是顾婼锦想要的吗? “没有,侯爷多虑了,我怎么可能会害怕侯爷呢。” 顾婼锦反驳着,她哪里是害怕?根本就是恐惧,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和沈呈慕接近,甚至是靠近她都打怵,还不是因为那些种种的原因,要不然他们也做不成朋友,哪怕是不再是仇敌,可是也依旧还是做不到亲近。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难不成是我有很可怕吗?” 沈呈慕依旧还是不愿意放弃,毕竟如果要是放弃了,真的很不甘心,他曾经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人,怎么就能够害怕他呢? 他就算是到了现在,也始终都想不明白,顾婼锦为什么视他为洪水猛兽? 他当真就有那么可怕吗? “哪有的事,侯爷多虑了,是我不识抬举了,想来母亲找我还有事,先行一步,还请见谅。” 顾婼锦此时不离开这里还等什么时候呢?毕竟沈呈慕在这里,如果要是还说那些恶心人的话可怎么办? 她可不愿意接受,一点儿也不愿意接受,可是又没办法拒绝,所以还是离开的好。 可是沈呈慕却执着不已,他现如今就是想弄明白一件事而已,那就是顾婼锦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也有心,也会痛,他可以理解顾婼锦这辈子也许还没有爱上他,所以他可以有着大把的时间去陪伴顾婼锦。 但现如今的情况很不一样,是顾婼锦在拼了命的拒绝他,就好像是他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一样。 顾婼锦每每见到他就好像心里存着痛恨一样,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 顾婼锦不应该这个样子的,至少也应该给他一个回应吧。 “别走,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呢,我说的话你可有认真的想过了?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想法,事到如今你躲不了了。” 顾婼锦如今被人死死的抓住,她是何其的不幸,可是总要逃脱呀。 “我已经想过了侯爷,我不愿意,且不说我年岁还小,就说这种事讲求的是两情相悦,而非侯爷一人之力,我不愿意,如今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侯爷,我真的不愿意。” 许君陌站在一旁,只觉得自己好像似乎是有些多余,要不然何至于站在这里插不上话,可是他似乎是可以理解这两个人的恩怨情仇了,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脱身。 更重要的是不要听到不该听到的事。 就比如说顾婼锦拒绝了承平侯的爱意,应该是这个样子吧,毕竟这些话实在是太过于暧昧了,他就算是想听不出来,也没办法听不出来。 可是毕竟这是别人的事与他无关,如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应该的。 他已经打算偷偷溜走了,可是顾婼锦却眼疾手快,“他就是那只鬼,侯爷难道不想知道他究竟是去干什么去了吗?” 天地良心顾婼锦这也是被逼无奈之举,要不然她何至于把许君陌供出来,许君陌要怪也只能怪沈呈慕了,如今这般纠缠,她总需要一个逃生的理由。 要不然只怕死在这里都有可能。 她当然可以理解许君陌的难处,可是她也有她的难处。 万一要是小命不保可怎么办? 毕竟自己还是觉得自己的命很重要的,还想着多活两年呢,这个时候怎么能够出事。 可是看着沈呈慕的样子实在是要吃人,这可怎么得了? 可是沈呈慕听了这话竟然目不斜视,就只是直直的盯着顾婼锦。 好像受到了伤害一般,可是谁又能伤害到承平侯呢。 “侯爷,你不是负责此案吗?如今嫌疑人就在这里,你是不是应该也负责一下?” 顾婼锦现如今依旧还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不然她绝对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可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已经没办法挽回了。 许君陌只觉得顾婼锦没良心,没心肝,他好歹没有主动投案自首把顾婼锦供出来,可是顾婼锦倒是好,直接就不由分说的把他给供了出来,简直就是没义气。 虽说他们不过是数面之缘,可是好歹也共患难过,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这果然就是一个冤家,他应该远离,可是现如今已经远离不了了。 “侯爷恕罪,我也并非是故意去装神弄鬼的,不过是因为好奇。” 第五十八章 我喜欢他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他知道现如今就算是狡辩又能怎么样呢,也依旧还是没办法改变自己曾经装神弄鬼吓人的事实。 可是还是要狡辩一下,“这才一时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还请侯爷恕罪,侯爷大人大量,还望海涵。” 沈呈慕现如今哪里会管那么多,他现在只想知道顾婼锦究竟是怎么想的,毕竟没有人能够比得了顾婼锦重要。 “顾婼锦,你别想岔开话题,为什么?你总需要给我一个理由,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他怎么可能会放弃,他爱的人就在眼前,他一点也不想体会失去的感觉,更何况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难不成还要经历第二次吗? “理由很简单,就是我不喜欢你,侯爷难道不觉得自己是在强人所难吗?我并非是什么玩应,侯爷可以想要就要,我也有我的自由,我不喜欢侯爷,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顾婼锦这一次是直截了当的,她这辈子根本就不可能会喜欢沈呈慕,除非自己疯了。 可是她现在很清醒,所以这件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她不管沈呈慕究竟是蓄意报复,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她通通都不在乎,在乎的只有自己根本就不愿意。 更何况她的家里人也不愿意,这样已经很明显了,他们根本就不会有可能的。 她现在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希望沈呈慕能够明白这一点,就此换一个方法来报复她。 她不得不承认沈呈慕的无耻,竟然当着她祖母的面说那些话,原本事情不会到了如今这种地步的,可是沈呈慕硬生生的把她逼成了这个样子,这让她不得不明面上的拒绝沈呈慕了,哪怕是有着外人在。 “够了。” 沈呈慕那一刻是那么的失望,好像一下子就跌进了深渊里。原来一句不喜欢是那么的伤人,可是他并不后悔问出口,毕竟这是顾婼锦的真实想法。 可是怎么就不喜欢了,上辈子明明很喜欢的,这辈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 “你是认真的吗?顾婼锦,这便是你给出的回应?” 他纵然就算是听到了这样的话,可是依旧还是不愿意接受,他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了,怎么就不能得到顾婼锦的接受了? “是,侯爷,如今我也不怕得罪你了,你不过是一心想要报复我,可是我不妨告诉你,我不怕了。” 顾婼锦也只不过是想沈呈慕趁早打消了念头,毕竟她现在一点也不害怕了。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背后有人支持,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态度了,既然如此,那么一切就都很明显了。 她就算是得罪了沈呈慕又能如何呢,如今已经有人站在她这一边了,她自然也就是无所畏惧的。 “有话好好说,顾小姐干嘛戾气这么大。” 许君陌看着这两个人都快要吵起来了,只觉得奇怪,这得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到了如此地步,可他看着两人还算是郎才女貌,很是般配,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呢? “你知道什么?” 顾婼锦只觉得许君陌添乱,这个时候怎么能这么添乱呢,毕竟现在是坦白的时候,若是有个什么阴差阳错,她可是会很惨的,许君陌承担的起吗? 更何况她是要嫁给许君陌的,许君陌这样真的好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承平侯痴心一片,你未免有些不识抬举。” 许君陌算是看明白了,顾婼锦这根本就是耍小孩子脾气,要不然像承平侯这样的男人哪个女子能够拒绝呢? 顾婼锦就算是眼光再怎么高也不至于高到如此地步,虽说顾婼锦的姐姐是皇后,顾婼锦注定不会嫁给一般人,可是与承平侯相配已经算是天赐良缘了,顾婼锦怎么还能拒绝呢。 “我不识抬举?许君陌你别太过分了!” 顾婼锦已经够有耐心的了,毕竟她若是没有耐心早就走了,何至于在这里纠缠。 她的目的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沈呈慕彻底死心,绝对不能再有像现在这样的事。 她已经很确定了,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若是迟了只怕会出了变故。 “我怎么过分了,分明是你不识抬举,顾婼锦你就知足吧……” “那你喜欢谁?” 沈呈慕这一刻竟然是分外的平静的,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顾婼锦既然都已经说了,那肯定是他有问题,既然有问题他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的,可是现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顾婼锦现在可否有喜欢的人了? 若是有,又该如何是好,若是没有最好不过了。 顾婼锦想了想看了眼沈呈慕,然后又看了也许君陌,似乎人选就已经在眼前了,她根本就不需要费尽心思去想别的事了,如今刚好可以解围。 许君陌被顾婼锦看得脊背生寒,就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马上就要发生一样。 他这么想着只听见顾婼锦说道:“我喜欢他,我很早就喜欢了。” 沈呈慕顺着顾婼锦的手看了过去,只觉得是在开玩笑,他如果要是没有猜错,这不过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怎么就谈得上是喜欢了? 如今糊弄人也不带这么糊弄的,他也并非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这样被糊弄了。 许君陌只觉得自己是倒了大霉了,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呢?顾婼锦分明就是故意的,如若不然为什么偏偏就指向了他,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如今顾婼锦分明就是在蓄意报复,又或者是早有预谋,可是现在要被针对的是他,他怎么能够坐以待毙。 “侯爷,你听我说,在此之前我们就只见过一面而已,她不可能喜欢我的,而且侯爷也知道那次见面是在哪里,她根本就是故意指向我的,我们没有半点的私情,还请侯爷明鉴。” “不是的,我对他一见钟情,此生难忘,侯爷是性情中人,应该明白这种感受吧。” 顾婼锦便是死咬不松口了,毕竟眼下这个时候这是唯一能够脱身的办法了,她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舍弃。 第五十九章 承受不起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沈呈慕明白,沈呈慕当然明白,面对一只鬼将会是什么感受,可是一见钟情,这未免也太难了一些吧,可真是够难为顾婼锦的了,为了拒绝他,竟然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明白,我当然明白。” 此时此刻他竟然都有些想笑,可是为了配合顾婼锦他还是忍住了,毕竟只怕顾婼锦也是费尽了心思才想到了这一点的。 他怎么能够戳破了,要不然顾婼锦只怕是会没有面子的。 “侯爷既然可以明白,那就应该可以理解,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到难以自拔的那一种。” 顾婼锦是越发的得寸进尺了,她完全就没有看许君陌越来越黑的脸色,那恨不得吃人的神情,一直以来都是自顾自的。 可是许君陌也并非是吃素的,他平白无故的就被牵扯了进去,他是得有多冤枉。 “顾小姐,你既然这样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顾婼锦倒是要看看许君陌能有多不客气。 只听许君陌说道:“顾小姐且不说你无才无德,就说你夜不归宿,足以称之为伤风败俗,如今又与承平侯纠缠不清,可是却说倾慕于我,可见你并非是一个安稳的女子,在下家教甚严,只怕是接受不了你这样的媳妇,还请顾小姐收回你的一见钟情,在下实在是承受不起。” 许君陌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娶一个这样的人,毕竟他理想中的妻子是贤良淑德的,并非是什么胆大包天的,而且连鬼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可怕的?难不成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实在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妻子,他父母想必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儿媳妇,既然如此,还是早些断了顾婼锦的念头比较好,这样一来大家都落得个干净,不至于彼此纠缠不清,徒增伤感,对他而言更是伤害。 所以他必须要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顾婼锦这个时候脸皮却是格外的厚,她道:“你错了,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父母同意就行了。你大可不必有那么多的担心,我还是可以贤良淑德,成为一个很好的妻子的,许公子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就能成为什么样的。” “还是算了吧,你我根本就没有缘分,还请顾小姐不要再纠缠了。” 许君陌完全没办法接受顾婼锦,无论是从前,又或者是现在,还有可能是将来,他都没办法接受,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看到了顾婼锦的真实面目,要不然他也不会有现在的想法。 “这算是什么纠缠?许公子错了,我若是真心喜欢,这便不算是纠缠,而是真心倾慕,我倾慕于你,许公子为何没办法接受?我好歹也算是大家千金,出生于名门望族,学的是诗书礼仪,那些名门贵女会的我都会,总不会比别人差的。” 顾婼锦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的,毕竟她历经了两辈子,该经历过的事都已经经历过了,该学的该看的,都曾经见识过了,她不敢说这世上已经没有她这样的人了,可是也不是一般女子就能比得了的。 “我知道顾小姐出身高贵,实在是我不能与之相配。怕耽误了小姐,还请顾小姐收回倾慕,实在是在下承担不起。” 许君陌现在都有逃跑的冲动了,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逃避了,以后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埋下祸端,他还是坦然面对比较好,要不然只怕自己将来很可能是会出事的。 毕竟顾婼锦是丞相的女儿,宫里还有这一位皇后娘娘可以撑腰,自然是可以无法无天的,毕竟连承平侯都敢得罪,那什么人是不能动的? 他这样的无名之辈还是趁早远离这样的人比较好,要不然倒霉的就只是自己而已。 他已经知道靠近顾婼锦有多倒霉了,所以也就不想再更倒霉一些了,这个时候还是趁早远离的好,但是在这之前一定要拒绝。 要不然就是后患无穷。 “你怎么就承担不起了?你承担得起,别忘了……” 顾婼锦刚想要说许君陌是将来的新科状元,可是在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停了下来,毕竟现如今情况未明,她如何能够得知? 还是再等等,更何况她难不成还能未卜先知吗?万一要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办? 她总要想想别的,不能总想着自己。 “顾小姐,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难不成还要逼婚吗?” 许君陌忽然间就意识到了什么,自己这是得有多倒霉啊,竟然生生就碰上了这样的女子,他又该如何是好? “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嘛,我又没有逼迫于你,如今只不过是告诉你我的心意,你若是接受最好,可若是接受不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逼婚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的。” 顾婼锦嘴上这么说着,可是自己心里早就已经是势在必得了,毕竟她知道他们将来的走向。 虽然他们现如今已经提前见面了,可是这场婚约根本就是必不可少的。 她知道这是自己父亲看重的人,说到底真正势在必得的是她父亲,就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法来成全了。 她也可以明白,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对于丞相府而言,她下在哪里其实是事关重要的,她若是嫁到了侯爵王府,皇帝势必是会忌惮的,可若是低嫁皇帝自然心里也就痛快一些了,猜忌自然也就会少一些。 这是她重生之后才想明白的,沈呈慕可是皇帝看中的权贵,她家里已经出了一位皇后了,如今还要出一位权贵之妻,这样泼天的富贵,试问谁家能有? 可是富贵并不一定会带来好运,很有可能也会带来厄运。 她也算是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父母,祖母一直以来都拼了命的阻止她嫁给沈呈慕了。 无论是为人为己她都是不应该嫁的。 可是上辈子她就是一个死心眼,无论是谁的话都不愿意听进去,就那么一心一意的只喜欢着一个人,不愿意撒手。 甚至是不惜为难自己的父母,那个时候造成了那样的结局,实在是情理之中。 第六十章 不会逼婚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没有任何的意料之外,可是她竟然就算是到死都没有醒悟,原来是她害了这一家人,原本都应该是好好的,所有人的前途命运都已经注定好了的,唯独是她打破了这一切,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危险之中。 可现如今她终于醒悟了,她自当要用自己来搏一个前途,不是大富大贵的存在,就只是为了这个家不要再重蹈覆辙,家破人亡。 她已经受够了活在愧疚之中,可是想起来上辈子她终究还是心存愧疚的。 如今已经给了她可以改变的机会,她自然也就要拼了命的抓住,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松懈。 许君陌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绝对不能放手。 “你说的,绝对不会逼婚。” 许君陌战战兢兢了许久,终于听到了一句可以听的话,那就是绝对不会逼婚,这样最好不过了了。 可是顾婼锦的话就真的管用吗? “你放心,我信奉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都要听父母的,哪怕是我再怎么倾慕于你,也绝对不会违抗父母的命令,这就要看我父母究竟是如何抉择的。” 顾婼锦如今是信誓旦旦,可是到最后结果究竟是如何的还未可知。 “最好是如此,顾小姐,在下还是劝你早些放弃,我虽未成亲,可是家中美妾数不胜数,父母很是在乎子嗣传承,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庶子出生,顾小姐……” 顾婼锦怎么可能会听许君陌的鬼话,刚刚还说着家教甚严,现如今就要有孩子了,分明就是信口胡诌,完全就是没有道理的话。 她看着许君陌满脸都是笑意,“许公子干嘛这么认真?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的。” “那就好,那就好。” 许君陌是紧张的不得了,毕竟他实在是没办法接受顾婼锦这样的妻子,所以还是顾婼锦趁早打消主意的好。 “不过话说回来了,侯爷应该能够理解我的心吧?虽然不至于此生非他不嫁,可是当个老姑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顾婼锦最终的目的也不是别的,是让沈呈慕打消念头,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出呢。 但就是不知道这一招究竟管不管用,沈呈慕能否配合。 沈呈慕看了一出大戏,已经看了很久了,他不是一个过于强求的人,可是在顾婼锦的身上他根本就做不到不强求。 可是他已经看到了许君陌的决心了,既然如此,他很放心。 “我已经明白了,无非是顾小姐痴心一片,可我就喜欢这种人,你最好永远都喜欢着许公子,这样我也就更看得起你。” 顾婼锦:“……” 她觉得沈呈慕就是一个疯子,如若不然也不能说出这种话来。 “侯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也算是相识了,你怎么就不能帮忙劝劝呢。顾小姐若是痴心不改可怎么办?我,我……” 许君陌在那里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可是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无数的想法。 他难以想象自己将来的婚姻生活,最重要的是顾婼锦为什么偏偏要把他拉出来呢? 这根本就是在得罪承平侯,顾婼锦只怕是生怕他不死吧,如此妇人歹毒心肠,他如何能娶得? 他好歹也是状元之才…… 他忽然间猛的一拍脑袋,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 他是太过于紧张了,竟然忘记了一件事。 顾婼锦当真就是倾慕于他吗?他怎么就不相信呢? 他已经当过一次靶子了,难道就不会有第二次吗? 敢情顾婼锦是把他拉出来当靶子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他算是彻彻底底的倒霉了。 他若是抢了承平侯的女人,承平侯当真就会放过他吗?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你什么都不明白。” 顾婼锦很不想许君陌明白,毕竟这原本就是一件糊涂事,如果糊里糊涂的也就过去了,可是如果突然之间不糊涂了,那可就糟了。 “侯爷,我知道……呜呜……” “许公子,我劝你最好什么都别说,保持沉默,要不然我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顾婼锦眼看着许君陌大彻大悟要说些什么,她一把就捂住了许君陌的嘴,防止许君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咱们万事好商量,要不然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是威胁,绝对是威胁,根本就没有别的可能了。 许君陌是何其的无辜,他竟然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给制服了,他不甘心,一点儿也不甘心。 “够了,顾婼锦你还有完没完?他好歹也是一个男子,怎么能让你如此蹂躏,赶快放手!” 沈呈慕是彻底的看不下去了,顾婼锦为了拒绝他当真是不择手段,现如今都快把人逼成什么样子了,难道心里就没有半分的愧疚吗? 许君陌只觉得找到了救星,这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可是顾婼锦完全就不想听沈呈慕的话。 “侯爷现如今应该可以明白我的心了。” “我明白了,我已经很明白了,你赶快放开他,像什么样子,要是让人看到了可怎么办,难不成要让人知道你要逼婚吗?” 沈呈慕当然明白顾婼锦的想法,无非就是想拒绝他。可是以这样的方法,这样的方式,实在是太让人痛心了。 他又不是没有心的,他现在已经明白了顾婼锦的想法了,而且还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但有一点却是他永远都没办法做到的,那就是放弃顾婼锦,这实在是太难了。 他活着根本就不是为了别人就是为了顾婼锦,顾婼锦怎么能这么拒绝他? 顾婼锦在此事上还是心虚的,毕竟逼婚的确是不太好听,她一个良家女子怎么能像是小霸王一样霸占民男吧。 于是她很坦然的放开了手,“许公子希望你不要乱说话,今日的事就当做是从来都没有发生吧,毕竟,毕竟对你不好。” 许君陌就是奇了怪了,这世上怎么会有顾婼锦脸皮这么厚的女人呢,这是对他不好吗?分明就是对顾婼锦不好,竟然硬生生的安到了他的身上,他是何其的无辜。 第六十一章 敬德王妃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对我不好?只怕你是说错了吧,根本就不是对我不好,是对你不好。” “你怎么话那么多呢。” 顾婼锦暗恨许君陌多嘴,这件事原本过去会很简单的,可是现在迟早会弄复杂了。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沈呈慕现如今究竟是什么想法,难不成非得要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才罢休吗? “侯爷,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还望侯爷以后不要纠缠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在这里?让奴婢好找。” 年年突然间急匆匆的就跑了过来,已经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可是嘴上还在嘟囔着。 见来的人大家立马各自整理好了身形站在原地,就好像在此之前彼此都没有任何的接触一样,可是年年有没有看到些什么呢? “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顾婼锦问着年年,早些时候年年有事要忙,她也就把年年丢下了,现如今人都已经找过来了,她自然不能把人视若无物一般。 “自然是有事的小姐,夫人正在找您呢。前头敬德王妃来了,说是想要看看小姐,夫人不敢不从,这才派人到处来寻小姐。还是表小姐告诉奴婢小姐在这里的呢,小姐快些过去吧。” 年年停下了脚步,一口气就把话说完了,实在是事态紧急,如今是不得不着急了。 “敬德王妃?” 顾婼锦只觉得莫名其妙,可是随即就想起来了,这敬德王妃根本就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敬德太子妃。 敬德太子失踪之后,几年内就被判定死了,自此太子之位空悬,而敬德太子的儿子尚且年幼,自然是承担不起太子之位的,于是就立了新的太子。敬德太子妃的位置自然也就没有了,于是皇帝将已经死去的敬德太子改为敬德王,敬德太子妃为敬德王妃,现如今只待世子长大成人便可继承王府。 “她为什么要见我?我又不认识她。” 顾婼锦只觉得莫名其妙,虽说她去过敬德太子府,可是敬德王妃当时已经不在府上了,说起来她们不曾相识,如今有什么可见的? “小姐,如今夫人正在前厅等着呢,别管认不认识了,还是先去见过比较好。” 年年是带着目的而来的,自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让人等着实在是不好。 “不妨去看看。” 沈呈慕开口说话了,毕竟敬德王妃可是敬德王府的女主人,和敬德太子之死又有着几分关系还说不定呢。 “为什么?” 顾婼锦不明白,她干嘛要去见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似乎是和她无关,更何况敬德王妃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可重要的? “自然对你有好处,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敬德太子的死因吗?我一直以为你是会好奇的,毕竟你去了不就是奔着敬德太子去的吗?” 沈呈慕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想法,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让顾婼锦做这个,虽然不至于有危险,可是也是需要耐心的,若是没有耐心,那么也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顾婼锦能说自己根本就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查明白究竟是谁把齐嬛儿推下水的吗?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说这种话了。 毕竟人都已经出现了,更何况又是在沈呈慕的眼前,她自然也就不能说那么多了。 于是转身也就离开了。 敬德王妃不愧是当年的太子妃,美丽高贵且不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贵气,就说眼角眉梢那端庄倩丽,都是当世少见的美人。 顾婼锦按理来说上辈子见过这个人,只不过是一直都没有引起注意来而已。 上辈子敬德太子可是一直都没有被找出来,就那么一直陈尸于井底,这世上再也没有了这个人,而且只怕是到最后也会无人知晓。敬德太子府那地方已经荒废多年了,是很多人都没办法踏足的地方,也是很多人不愿意踏足的地方,更是一些人根本就不敢踏足的地方。 这世上有着天大胆子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而已,细算起来多不了几个,偏偏顾婼锦就是在内的那一个。 “敬德王妃安好。” 那也只不过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而已,如今虽然打扮的不算是光鲜亮丽,可是骨子里自带的风雅无人能及。端坐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尊救苦救难的菩萨,悲天悯人,普度众生,可是立于皇权之下多多少少会有着几分忧愁。 顾婼锦乖乖巧巧的行礼,毕竟对方是王妃,而她虽然是丞相之女,可是也没有一个尊贵的身份。 敬德王妃李安茜一看见顾婼锦便是满眼含笑,直说道:“这一看就是一个娇贵人儿,丞相夫人可真是好福气,有了皇后娘娘那样的女儿,如今又有了一个这样的女儿,只是不知道将来究竟会便宜谁。” 敬德王妃向来都是深居简出,这上京城中的权贵也没有多少与之交好的,别人都视这人如同瘟神一般,谁敢与之交好,只是极少到丞相府坐坐,可是这么多年了,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女孩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丞相夫妇把人藏起来了呢,可是知道的都知道这是从小不在膝下长大的,又能有几分感情呢。 “哪里来的好福气,如今她这样的年纪正是要找个夫婿的,如今我正在为此事犯愁,还不知道去哪里找,王妃娘娘若是能帮我找一个好人,最好不过了,那才是真正的福气。” 丞相夫人倒是一点儿也不见外,如今闲话家常,就说起了这件事,她也是确确实实的着急,如果要是没有承平侯的事,她还能等,无论是等到什么时候都行,可是一旦要是有了承平侯的事,她还能如何坐以待毙?这可是亲生的女儿总不能让自己亲手送进狼窝虎穴,要不然她就是一个不称职的娘亲。 更何况如今的这个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顾婼锦若是真的嫁给了承平侯可怎么得了,只怕这个家就要塌了,顾婼锦但凡若是想都是不行的,更何况是承平侯想,那就更不行了。 第六十二章 何人能配得上你家?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这个时候她势必是要让承平侯打消念头的,而让承平侯打消念头最好的方法就是顾婼锦嫁人,她从来都不求顾婼锦能够大富大贵,只求顾婼锦能够平安度日,不要有那么多的是非,便已经是最好的了。 可是这世上的事总是世事无常,就比如说现在,谁又能料到承平侯会对顾婼锦有意思,这可是所有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的,可是就是发生了,谁又能够阻止呢? 她这个身为母亲的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女一切都好,可是现在并不好,她很是糟心。 现如今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把顾婼锦嫁出去,以免会有厄运降临。 敬德王妃一愣,她竟然不知道丞相夫人竟然是如此的着急把顾婼锦嫁出去,如今这样的场合说这些真的合适吗? 但一想到顾婼锦这个时候回来了,也就知道了丞相夫人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要一心嫁女儿。 如今想来也是应该的,毕竟大女儿是当今皇后,小女儿也绝对不能差了,如今不开始找,还等什么时候呢,毕竟上京城中适龄的青年才俊就这么多,若是挑晚了只怕就没有了,可是现如今又不能再凭空变出来一个,自然也就要积极一些,总不能就错过了。 这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虽然可以理解,但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会出现在眼前的。 “这事是急不得的,姑娘如此明艳动人,只怕迟早有一日求亲之人是会踏破门槛的,丞相夫人急什么?更何况这上京城不比肃平,青年才俊数不胜数,可能与你家门当户对的终究还是少了一些,你家高门显贵难不成还用害怕家里的姑娘无人娶吗?” 她是不敢轻易的说什么的,毕竟顾婼锦的婚事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丞相府的府门是没那么容易高攀的,顾婼锦必定是要嫁到大富大贵的人家去的,别说是侯爵之家,就算是王府都有可能,哪里需要她多言。 只怕如今丞相夫人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只有她一人把话当成了真的。 “说的也是,的确是急不得,可是我的这颗心总是提心吊胆的,她若是不定下来我这个为娘的终究是不会放心的,如今总想着她能有个好归宿,我也就放心了。” 丞相夫人说着就看向了顾婼锦,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她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顾婼锦竟然是和承平侯一起出现的,这让她如何接受? 不是说没有关系,那些话都是不应该的吗?怎么就又掺合到一起去了。 她为此事揪心不已,毕竟她话都已经说了,现如今就要看顾婼锦的所作所为了,可是她所看到的并不是很好的结果。 她当真是开始怀疑顾婼锦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可是就是不知道顾婼锦心里的想法究竟是如何的,哪怕是说一句真话也好,也能让她有个准备,不至于是一头雾水,到时候如果要是到了没办法收场的地步,可该如何是好? 她需要的也只不过是顾婼锦的一句真话,再也没有别的了。 可是顾婼锦就是什么都不愿意说,这可如何是好? 可是现如今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逼问,也只能旁敲侧击的说着了。 她希望顾婼锦能够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承平侯绝非是什么两人。 这但凡要是别人也就算了,承平侯此人是绝对不能嫁的。 顾婼锦感知到了目光,可是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这两个人是在没话找话说。 按理来说她这样的年纪根本就不急于出嫁,可是现在丞相府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在想着把她嫁出去。 她现如今就是弄不明白这一点,这究竟是为什么?如果说嫁人这一点上她没有选择,可是嫁人的时间总会有一个选择吧,她为什么要放着大把的时间早早的去夫家呢? 她完全就没办法理解这种事,毕竟这原本就是让人难以理解的。 “母亲未免也太着急了一些,女儿还不想早早的就离开母亲。” 她现如今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要说一些好听的话,就比如说现在这样,撒撒娇,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了。 毕竟在她看来这些夫人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理解了,明明三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可是却绕来绕去,绕的人心烦意乱。 “快看,这小人儿舍不得娘亲呢,可见年纪还小,急不得的。若是来日我遇上好的自然会给丞相夫人说的,丞相夫人到时候可千万别嫌我多嘴。” 敬德王妃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件事还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只怕会徒遭非议。毕竟丞相府的门槛终究是太高了,不是一般人就能攀附的起的,她不过是一个无知妇人,自然不愿意招惹太多的事。 “自然不会,我巴不得你多多上心此事,也好有一个交代,我也就不用担心着她了。” 丞相夫人是主意已定,毕竟她现如今是不得不着急起来了,要不然只怕到时候瓜熟蒂落,一切都已经晚了,到时候再着急,再怎么着急都没有用。 倒不如现在就早早的忙起来,将来也能有一个应对之策。 “你可真是能操心,如今大女儿已经是皇后了,如今这天下间什么样的女婿才能配得上你家,你可真是会难为人。” 敬德王妃自诩与丞相夫人并不算是熟络,可是说到底女人们坐在一起还能说什么呢,年轻的时候说的是喝茶,赏花,如今年纪大一些了,自然也就是儿女之事,可是她毕竟是一个晚辈,哪怕身份再怎么尊贵,又能如何呢? “我是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能真心对待我这个女儿就行,我已经有了一个女儿成了后宫之主了,如今所求的也就没有那么多了,这个女儿找个普普通通的人家,相夫教子,最好不过了,不求什么富贵王侯之家。” 丞相夫人已经把要求说得很清楚了,毕竟她对顾婼锦期望并不高,这一家子也不指望着顾婼锦什么。 第六十三章 所求之事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唯一所求的就是顾婼锦能够安分一些,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当然这些话也不仅仅只是说给敬德王妃听的,更是说给顾婼锦听的,至于别人有没有听到,耳朵里就不一定了,她倒是愿意相信有些人已经听见了,自此以后也就不需要再纠缠了。 可是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容易。 沈呈慕当然是听到了的,就连许君陌都是听的清清楚楚的,沈呈慕怎么可能会没听到。 他一直以来都知道丞相府并不接受他,可是他相信这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毕竟以自己的身份的确是可以娶一位高门大户,甚至是显赫氏族的女子,哪怕就算是身份比着顾婼锦还要高的都有可能。 可是现如今他不愿意接受别的,就只愿意接受顾婼锦。 可是丞相府也要有着自己的考量,这烈火烹油的盛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谁都不知道,如果他要是再火上浇油只怕这盛世繁华就会转瞬即逝。 可是他娶顾婼锦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事了,他是无论想尽任何办法都要娶的,如若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 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想要对得起自己就不能对得起别人。 他这一辈子是一定要保护好顾婼锦的,哪怕是保护不了别人,也一定要保护顾婼锦。 至少绝对不能再经历上辈子的事,更不能就那样害死了顾婼锦。 那是他无论过去几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的痛,他怎么可能还让自己再经历过一回。 所以如今丞相夫人说的这些话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什么,可以做什么?能做什么? 顾婼锦也已经把话听得清清楚楚了,无非就是要自己低嫁,这很简单,她并没有任何的言语反驳,毕竟这的确是一件好事,关于丞相府的好事她怎么能够拒绝。 可是现如今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毕竟许君陌现如今还并非是状元郎,她娘未免也太着急了一些。 “丞相夫人可真是看得开。” 敬德王妃不曾想丞相夫人竟然是有着这样的追求,可是这未免也太便宜那些追求者了吧,这可是丞相之女,虽然不至于嫁入王侯之家,可是小门小户是绝对不行的。 她身为人母自然是有着这样的自觉的,自己的女儿绝对不能让人低看一眼,更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这不是看不看得开的问题,而是我这个女儿终究没什么本事,就怕被人欺负了,那高门显贵之家如何能够容得下她?倒不如降低要求,选一门好亲事,也不枉我生她养她之恩,王妃可要多多考量一二,替我多寻摸寻摸。” 丞相夫人依旧还是不愿意罢休,毕竟这件事已经到了势在必行的地步,她和丞相已经商量过此事了,这是最好的避祸方法,那承平侯总不能强抢人妻,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好好好,这样好的人儿,自然要配得上一个好儿郎,绝对不能委屈了。” 敬德王妃自然是满口的夸赞之语,可是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谁都不知道。 这一日顾婼锦没有半点的收获,她为此感到很愤慨,听着敬德王妃和她娘的互相寒暄之语,她昏昏欲睡,但好在时间过得很快。 但就算是这样送走了宾客之后也已经到了深夜了,夜里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不甘心。 明明是她发现了敬德太子的尸体,怎么好处全都被沈呈慕捞去了?现如今自己还要被利用,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对敬德太子之死很好奇的,毕竟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就死在了井里,这又会是怎么回事呢? 想来是不可能投井自尽的,敬德太子何其的富贵,是天下的储君是太子,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是天下之主,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想不开,投井自尽。 这何止是将来前程远大,整个天下都会在他的手里,别人挤破了脑袋都当不上太子,可是他却可以,足以证明绝对不会是一个昏聩无能之辈,又怎么可能会好端端地自尽而亡。 既然不是自己找死,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害了,可是在自己的府邸里,谁又能害他呢? 他毕竟是太子府的主人,太子府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那些人势必是会毕恭毕敬的听从,又怎么可能会谋害主人。 更何况谋害太子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只怕查出来九族遭殃,谁又会有那个胆子做这种事呢? 她难以想象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难以想象凶手都做了什么。 更何况现如今都已经是一具白骨了,又能查出来什么呢? 她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很难办,如今时过境迁,找出凶手哪里会有那么容易,只怕是难如登天,毕竟现如今所有的困难都摆在眼前,可是这关她什么事? 她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个结果而已,那就是敬德太子究竟是被谁杀死的? 这结果很重要,毕竟是她先发现的敬德太子的尸骨的。 不知道,根本就是不甘心的。 可是她可是顾婼锦,怎么能让自己不知道,肯定是一定要知道的,毕竟所有的谜底都在敬德太子府。 “年年,年年。” 年年听到了声音立马就出现在了顾婼锦的眼前,“小姐,小姐有事吗?” “有事,年年我要出去。” 顾婼锦这次很认真的说着,毕竟她出去很有可能倒霉的是年年,可是她又不想让年年无缘无故的受罚,毕竟总需要一个理由,但她又不得不必须要出去,要不然自己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什么?小姐,求你饶奴婢一命,奴婢真的不想死,小姐你还是安稳一些吧,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是好?小姐,求你了。” 年年的第一反应就是跪在了地上,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救自己的命,如今能救她命的也就只有顾婼锦了,毕竟出去这件事实在是太可怕了,上次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她再也不想有着相同的经历了,要是还有一次只怕是不死都不行了。 第六十四章 求生欲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年年,你别这样,你可千万别吓唬我,要不然我可受不了。” 顾婼锦想着年年能够体谅她,毕竟她现在可是很难的,她如果但凡要是有别的办法,绝对不会出此下策,她也不想出门去,毕竟出门很有可能会遇到沈呈慕,那简直就是自己的冤家。 可是现如今是不得不出门去了,但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想连累年年。 所以她需要的是年年想办法保全自己,而不是在这里跪着求她,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但凡要是有办法,何必以身涉险呢? 年年就是想不明白,而且还是那种特别的想不明白,她想年年根本就不是一个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当然她也并非是一个聪明人,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傻事,就因为不甘心,往后要付出多少代价还不知道呢,可是她不得不去做,而且这件事势在必行。 她也不是想威逼胁迫于谁,就是想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完。 虽然她知道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可是寻找真相,难道不是所有人都应该做的吗?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原本是应该的,可是她就是做不到。 她想这件事早就已经牵连自身了,不是退缩就能解决问题的,所以自己还是要去。 “小姐,你就可怜可怜奴婢吧,奴婢当真是会受到惩罚的,你知不知道当时老夫人有多凶,更何况现在老夫人回来了,肯定会更凶的,到时候小姐也难逃一劫,小姐有什么事不能白天办呢?怎么就非得要到晚上?小姐你就看在年年跟了你许多年的份上,放我一马吧,年年实在是不想承受皮肉之苦,更不想被赶出家门。” 年年对于自己的位置还是很清醒的,也许在肃平的时候她可以仰仗着顾婼锦和肃平老夫人作威作福,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里可是上京城。 哪里容得了她放肆,就算是现如今顾婼锦想要做点什么都不可以,更何况是她了。 她还想留着小命呢,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性命,其余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已经想的很明白了,什么荣华富贵她都不想要,顾婼锦虽然给得起可是她承受不起,所以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就想顾婼锦能够网开一面,放她一马。 “你怎么能够如此的胆怯呢?从前可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年年你变了。” 顾婼锦觉得年年是彻头彻底的改变了,毕竟在肃平的时候她但凡要是受了欺负都是年年出头去解决问题的,可是现如今年年来了上京城似乎整个人都说在了龟壳里,是一动都不敢动,好像生怕动一动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会发生一样。 虽然这相府是龙潭虎穴,会吃人的,但是有她在一日又怎么可能会让年年被吃了呢,她是会保护着年年的。 可是现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出府门去,她去查明真相,年年在府里掩饰,这样大家都能安稳度日,要不然就不知道结果又会是什么样的了。 “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丞相府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个老夫人可比那个老夫人厉害多了,我害怕呀。那个老夫人可从来都不会打人,可是这个老夫人动不动就打人,我是真的害怕。小姐,年年求你了,你就别大晚上的出去瞎蹦哒了,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而且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老夫人说的很对外面很危险,而且你如果要是再夜不归宿,万一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怎么办?到时候流言蜚语不得不防啊。小姐你听奴婢说,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议吧,要不然就真的要出事了。” 年年是一把就抱住了顾婼锦的大腿,生怕眼前的这个人消失不见。 她已经做下了决定,那就是今晚不睡了,她绝对不能让眼前的这个人再消失了,而且还是不明不白的突然消失。 她已经受够了那种委屈了,更何况她也担心呀,那种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感觉,实在不是什么好感觉。 所以顾婼锦还是留下来乖乖睡觉的好。 “你怕什么?我都不害怕,年年我只不过是出去一下下而已,你怎么能够如此的固执呢?现如今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 “谁想要出去呀?” 顾婼锦还想要说的更多,可是突然间就出现了严词厉色的一声喊。 顾婼锦吓得浑身一抖,立马就爬上了床。 这声音也不是别人的,就是她亲娘的。 可是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又是因为什么?她可还没有做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怎么这个时候就突然之间来了。 年年对于顾婼锦的举动也是一愣,毕竟动作实在是太过于迅速了,一时间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可是现在人已经在床上了,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是有些人听错了。 转眼间人都已经进门了,就是这么快。 顾婼锦看着来人想着果然没有听错,就是她娘。 如今她是不得不庆幸了,幸亏自己没有出门,要不然这要是被扑了一个空,她岂不是会很惨。 她上次已经有了教训了,如今要是再有什么轻举妄动,只怕不被打死才怪,就算是为了这个家的名誉,有些人也一定会痛下狠手的。 她当真是不得不庆幸了,毕竟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想她还是低估了这个家里的人,不能不说这个家里的人不关心她,只能说是太关心了,竟然大半夜的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她实在是有些难以预料。 同时也带有着心惊胆战,毕竟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娘,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她躺在床上,说着。 丞相夫人看着顾婼锦这个样子难免眉头紧皱,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名门淑女该做的事,竟然连鞋都没有脱,就躺在了床上,此举实在是有些欠妥当。 “我是你娘,来了难道还要提前报备吗?你看你现如今像什么样子,赶快起来。” 顾婼锦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像个样子,可是也是情有可原的,要不然她还能怎么办? 第六十五章 母女夜谈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了,但是如今只能自己起来了,毕竟祸是自己作出来的,还能怎么办? “自然不需要。只是都已经这么晚了,娘你怎么不休息呢?白日里都已经累了一日了,应该早点休息的。” “没什么的,不过是来看看你,你这不是也没有休息的吗,在等什么呢?我怎么刚刚听说你要出去,去哪里?” 丞相夫人刚才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在门口站了一下,所以才把话听清楚了。 她听到了那样的话,自然是焦心不已,毕竟现如今还能去哪里呢?这深更半夜的只怕根本就不是去做什么好事去了,她生怕顾婼锦再做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来。 她自从回来就一直在听说顾婼锦的事迹,现如今已经听得够多了,也就不需要再多了。 哪怕是她的承受能力再怎么强,可是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顾婼锦若是再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来,可该如何收场? “没没有,哪有的事,娘,你可能是听错了,现如今天都已经黑了,还能去哪里呢,只能在家里了。” 顾婼锦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说了什么,哪怕是说的再多,可是现在都还没有出门,那就不能承认。 出了门才能承认,到时候认打认罚都可以,可是现如今就是不可以。 这原本就是一场无妄之灾,自己承认了,根本就是自己找死,她还不至于到了如此地步。 “是吗?难不成是我听错了吗?”丞相夫人也知道顾婼锦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承认,毕竟现如今连门都没有出呢,这但凡要是当场抓住了很有可能会承认。 可是分别了这么多年她根本就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性子,就算是别人说了,她也不愿意去相信,毕竟所有的一切都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的心去感觉,如若不然,那还算什么? “就是你听错了,我不过是在教训年年,她总是白日里跟着我去尚贤馆,那些人都笑话我,所以我就不想年年跟着了,可是年年总是死性不改,就是要跟着,娘,你就为我做主,把年年留在家里吧。要不然别人都不带着下人,就我一个人带着多不好。” 顾婼锦不过是在趁机发难而已,可是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别人去尚贤馆哪里需要带着丫头,就她一个是特别的,就好像是没断奶的孩子,她自己看着都觉得奇怪,更何况是别人看着呢。 更何况年年还不是一般的盯着她,是恨不得片刻都不离开的,试想如果一个人一天十二个时辰被盯着看又能有多好的感受呢? 只怕谁都做不到,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吧。 说到底这还不是因为她上次出府之后留下的后遗症,一直延续到了今日,她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小姐,年年也只不过是担心小姐而已。” 年年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如今更是满脸的委屈,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顾婼锦未免太能挑刺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顾婼锦自己不守规矩,大半夜的跑了出去。 害的她受罚,要不然她才不会死死的盯着呢,可是现如今顾婼锦受不了了,她还受不了了呢。 可是却什么都不能说出口,这未免也太冤枉她了。 她现在是满心的委屈,有苦说不出就是如此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我又不会丢了,你干嘛如此担心?年年我知道你的一番苦心,但是你也不能打扰我在尚贤馆听学不是,我好歹也是那里的弟子,身边总是有丫头跟着,那些人还都以为我有多大的派头呢,虽然我是丞相府的小姐,可是也总不能成为那个特别的,要不然还不知道那些人怎么说家里呢。我这也不仅仅是为自己着想,也是为着家里。” 顾婼锦自然有着自己的理由,一则是不想让年年总是看着自己,二则这的确是有些过分,别人没有做的事,她为什么要做,而且还做得大张旗鼓,让所有人都看见了,只怕这样一来迟早是会生事的。 她虽然知道这不仅仅是年年的问题,也是顾老夫人的问题,可是现在便是要解决问题的,问题如果要是解决不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你夜里出去做什么?你若是不出去自然也就没有这么一遭,更何况去见的人也是不该见的,你且坐下与我说话。” 丞相夫人还能是因为什么事而来的呢?就是因为这件事,这对于顾婼锦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对于丞相府而言却是一件大事。 她今日来便是要与顾婼锦好好的说道说道,顺便来问一问顾婼锦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婼锦若是总是摇摆不定,这终究是个问题,她是一定要解决问题的。 如果这个问题要是不解决,将来只怕会出大问题。 说到底这要看顾婼锦的态度,顾婼锦如果态度不坚定,那么无论筹划什么都是无用的。 顾婼锦自然也就乖乖的坐下了,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现在必须要识时务一些,要不然就凭着她娘刚才听到的话,她也是在劫难逃的。 “娘,我那也是无奈之举,承平侯可不是我能够得罪的,毕竟人家可是一个侯爷,咱们丞相府也得罪不起不是,我自然只能听他的了,更何况又有着前事在,终究是我理亏,我怎么能不去。” “原来你是这般想的,可是咱们丞相府做的事就是得罪人的,你爹在朝堂上谁是不得罪的,就算是皇帝有的时候也要得罪上几分,一个侯爷而已,咱们不怕的。你大可放心,以后断然不能出这样的事了。” 丞相夫人就知道自己的女儿肯定是不会无缘无故就犯糊涂的人,虽然分别多年,可是毕竟是自己生出来的,几斤几两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顾婼锦但凡要是一个骄纵任性的也就算了,她还能心理平衡一些,毕竟这么多年疏于管教,无论做出什么事她都得兜着。 第六十六章 顾虑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现如今看来顾婼锦根本就并非是一个骄纵任性的人,反而多了一些乖顺,虽然不知道这乖顺究竟从何而来,可是终究还是有的,并非是个顽劣不堪之人。 她觉得讲道理还是行得通的,若是顾婼锦自己就想明白了最好,这样一来大家都省了方便,事情也能尽快的过去,不至于有什么后患之忧。 但她唯一害怕的就是顾婼锦年少执拗,不知是非,做出了无法无天的事,到时候再难弥补。 那毕竟是要搭上一辈子的事,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犯糊涂。 “娘,你说的当真行得通吗?毕竟承平侯可并非是一个好惹的人,我若是违背了他的意愿,他伺机报复该怎么办?” 顾婼锦终究还是担惊受怕的,说来还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事,她因为一时之气而得罪了沈呈慕,这便是天大的错失。 她原本有着更好的办法可以报复,可是偏偏却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她实在是太蠢了。 更何况如今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身后还有丞相府,还有着哥哥姐姐,父亲母亲,祖母,外祖母,这些都是她的亲人。 身在上京城中所做的事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会牵连到所有人,她已经试过一次了,如今不想再试第二次了。 可是现如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要是一味的顺从沈呈慕倒霉的也只会是自己,可是如果不顺从沈呈慕又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你大可不必害怕,你父亲站在朝堂之上顶天立地,绝对不会因为你这件小事而有什么事的,更何况如果要是真的有事你父亲怎么可能会不站出来,从前是你不在我们身边,没有人为你做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如今一家团圆了,你只需要想着你有父母就行了。” 丞相夫人安慰着顾婼锦,她知道顾家人没有一个是胆小怕事的,无论是谁都是一样的。 她也绝对不希望顾婼锦成为那个胆小怕事之人。 她见顾婼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于是又说道:“娘且问你,你是否有什么心事?不妨和娘说一说,娘毕竟是一个过来人,若是有什么疑问,应当是可以解答的。你对我无需有什么隐瞒,我自当不会胡言乱语的。” 至于顾婼锦为什么会没有反应呢?还不是因为她并不觉得这件事可以很简单的就过去。 她与沈呈慕相处多年,自然知道沈呈慕的性情,那根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更是一个不择手段的。 为了自己,甚至连自己夫妻多年的妻子和孩子都杀,那还有什么是动不了手的呢,只怕这天下间已经没有什么是沈呈慕能够在乎的东西了。 就光凭不择手段这一条足以让人胆寒。 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别的事,就是扳倒沈呈慕,至少要让沈呈慕从眼前消失,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一夕的安稳,如若不然,只怕后患无穷。 可是她娘如今却信誓旦旦的这样说,她实在是有些担心。 丞相府是不是自信太过了? 如今以这样的姿态站在朝堂上,真的好吗? 朝堂之上王侯权贵那么多,丞相府当真就得罪得起吗? 她可从来都不觉得丞相府应该有着这样的自信,这根本就是多余的,很有可能会招来杀生之祸,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不至于刚直不阿,可是也是有着一种硬性的,不是一般人轻易就能撼动的。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情,很容易会招来忌恨,更多的是政敌的挑衅,她那个丞相爹当真就能够做到万事无忧吗? 她一想到将来墙倒众人推的时候就觉得可怕,毕竟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就真的没办法挽回了。 “娘,你可曾想过把我嫁给什么人?” “你若是不问,我还想对你说起呢。如今我和你父亲并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能够安稳余生,所以并不求你嫁入高门显贵之家,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这虽然是我们的决定,可是终究也要看看你的想法。我们也并非是什么专横跋扈之人,你心里如果要是有什么想法,大可以说出来就是了。” 丞相夫人俨然是一副慈母的样子,她愿意听一听顾婼锦的想法,毕竟这是顾婼锦的终身大事,并不是别人的,顾婼锦有权为自己做主,而不是盲婚哑嫁。 在这个家里虽然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之下是绝对不会让顾婼锦为难的。 这原本就是他们的亏欠,原本顾婼锦可以有着自己的选择,可是现如今是不行了。 现在必须要做出抉择,顾婼锦绝对不能嫁给承平侯,更不能嫁给任何一个高门显贵之家。 这便是顾婼锦的命运。 顾婼锦如果要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了,最好不过,可是如果要是接受不了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事已至此,谁都没办法改变了。毕竟一旦要是改变了,那丞相府也就要变天了。 丞相府现如今的富贵还能不能维持下去就要看顾婼锦的选择了,顾婼锦若是迷途知返,那么一切就都好说,可是如果要是做不到那就糟了。 她现如今担心的就是这一点,顾婼锦究竟是何想法?这也不仅仅是她最担心的,也是全家都在担心的,毕竟现如今这个时候正是最紧张的时候。 “自然是一切都听父亲,母亲的安排,女儿并无他想,只求父亲母亲能够安康,毕竟父亲母亲只有一个,女儿最为在乎的也不是别的就是父亲母亲,母亲放心,女儿定不会让父亲母亲失望的。” 顾婼锦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要安她娘的心,要不然她总不能说要自己为自己做主,只怕到时候不仅会不欢而散,自己还会倒霉。 她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总不能再多做些什么。 就这样就很好了,她真的已经很知足了,毕竟能得到这样的安宁也是求之不得的。 她从前失去的,现如今似乎所有的都补偿回来了,就比如亲情,这可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第六十七章 不必为难自己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现如今似乎就在眼前,她应当珍惜的,如果不珍惜,只怕就要转瞬即逝了。 丞相夫人听着自然是很高兴的,可是有一件事她必须要问清楚了,这不仅仅只是顾婼锦听她的那么简单,更重要的顾婼锦对于承平侯究竟是如何想的,虽说顾婼锦说了她愿意听的话,可是也要做她愿意看到的事。 “那承平侯呢?你和他究竟是如何的?抛开那些别的原因,你又是怎么想的呢?在这件事尚且不论我与你父亲,就只说你自己的想法,你不用害怕,母亲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父亲的。” 她现如今想问出来的也只不过是一句真话而已,绝非是敷衍之言。 敷衍的话她都已经听过了,所以也就不需要再听了,现如今是很认真的话,顾婼锦究竟是怎么想的? “母亲原来在担心这个,那您大可不必担心,我与承平侯也只能说是仇敌的关系,毕竟是我先放狗咬他在先,他痛恨我,甚至是伺机报复我也是应该的。只不过这并非是我能够承受的,所以我才会小心翼翼的对待,他无论是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能多言。” 顾婼锦解释着自己现在的处境,说到底也实在是有些艰难,要不是沈呈慕,她何至于到了如此地步。 就因为这件事,她已经解释了千遍万遍。可是始终都换不来一个信任,她现如今也是无能为力的。 毕竟现在主动权始终都在沈呈慕的手里,她既然不想得罪沈呈慕那么也就只能委屈自己了。 可是如果丞相府要是真的得罪得起的话那么也就另说了,她自然也就可以不管不顾的,可是丞相府真的得罪得起吗? 她根本就不知道。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丞相府的实力究竟是如何的,她还不知道。 祖母叫她谨言慎行,小心翼翼的行事,足以见得丞相府根本就不是屹立不倒的,更很有可能会是一张靶子,皇帝将丞相府高高的捧了起来,只不过是在等着将来的陨落。 她究竟是会加速这件事还是会阻止这件事还未可知,她总不想成就这件事。 所以她必须要谨言慎行,可是如今到了她母亲这里,就又是另外一番话了,她也不知道究竟该听谁的。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这是在爱护自己,可是她也不能一味的放纵,置家里于不顾。 她重生了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守护这个家,绝对不能让奸人有机可乘。 “你大可不必如此的委屈自己,咱们丞相府也是有风骨的,你既然都已经道过歉了,那就不关你的事了,不必处处低人一等。到头来也只会委屈了自己而已,我与你父亲都是不愿意看见你委屈的,你应该能明白吧?” 丞相夫人又何尝没有顾虑,顾婼锦实在是想的太多了,这样的人只怕是会很累的。 她们分别多年,顾婼锦竟然养成了这样的性子,这实在是让她意外。 “母亲,女儿为家里多想一些,难道不好吗?祖母也是这么说的,毕竟这满门的富贵不是那么轻易就得来的,女儿明白,女儿可以理解,所以凡事都要谨言慎行,这就是应该的。原本就是我做了错事,我并不想一错再错,可是和承平侯终究都是住在上京城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得太僵也不好。更何况承平侯站在朝堂之上也是有着一定的权力的,父亲就算是丞相又能如何?终究不是王侯之尊,在这一点上终究是落后于人的。女儿不担心别的,就是担心承平侯报复咱们家。” 顾婼锦不妨把话讲明白了一些,毕竟她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又不是为了别的,要不然她何至于卑躬屈膝,就是为了提防沈呈慕报复。要不然她才不会做那些不应该做的事。 丞相夫人皱眉看着这个女儿,只是觉得思虑周全,可惜所做的事却不是什么周全的事,若是没有一开始的事,何至于就到了今日。 可见所作所为是不一样的,但能有这样的心还是不错的,毕竟一心想着家里,这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 可是为人太过于冲动行事了,需要多多提点。 “你也知道和承平侯一同住在天子脚下,所以为娘我才会着急你的婚事,要不然断然是不着急的,只怕那承平侯会继续纠缠,为娘的这才想着早早的把你嫁出去,也就能够了结这一桩恩怨。你也就无需再怕他了,咱们也能好好的做人,不是?” 顾婼锦:“女儿明白,所以一切都由母亲做主,女儿当然不会拒绝的。原本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都由母亲做主。” 她是不在乎那么多的,毕竟婚姻大事是迟早的事,她也能想到这一点。沈呈慕总不能纠缠一个有夫之妇,那样是何其的丢面子。 沈呈慕虽然是一个小人,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沈呈慕做出什么霸占良家妇女的事,更没有和有夫之妇偷欢。 这一点是可以保证的。 但凡事都有例外,她很难保证自己就不是那个例外,万一要是呢,可怎么办? “你也不必太过于为难自己,你若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大可以说出来,娘可以为你参谋参谋,说不定能够成就大好良缘。” 丞相夫人只觉得顾婼锦是太过于乖顺了,这样一点也不好,如果什么事都要由她做主,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毕竟以后的日子是要顾婼锦自己一个人支撑起来的,要是没有一个主意可怎么办? “女儿没有喜欢的人。” 顾婼锦当即立断,她哪里会有什么喜欢的人,她知道自己的眼光向来不好,所以这个时候还是理智一些比较好。 “是吗?那许君陌如何?我听青萱说起你曾经提起过他,你可是有什么想法?如今就跟为娘说了吧,为娘的竟然会成全你的。” 丞相夫人听顾婼锦那么说立马就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倒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而且还很合适。 那虽然也是一个侯爵之家,可是早就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尊荣。 第六十八章 你听说了吗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如今已然算不上是大富大贵之家了。但是能够出一个青年才俊也是不错的。 这的确是一个机会,若是能抓住了,说不定还会有另外的一番境遇。 她不得不承认顾婼锦眼光独到,颇有几分她当年的样子。 她当年如果要是没有选中顾澜这个丞相之才,哪里有今日的风光荣耀。 “许君陌?” 顾婼锦直接就是一愣,她不曾想这一辈子她和许君陌的缘分竟然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可是这实在是有些不太一样。 “娘,表姐说笑的,我也只不过是偶然提起而已,想要认识一下,如今已经认识了。” “认识了就好,我听说那可是一个好孩子,你若是喜欢娘帮你解决问题。” 丞相夫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把顾婼锦嫁出去,无论是以任何方式,无论是以任何方法都可以,甚至是不择手段都没有问题。 “娘,这件事不着急的。” 顾婼锦一点儿也不着急,毕竟对于她而言这件事或早或晚都是一样的,迟早有一日是要成亲的,对于她而言和谁都是一样的。 她并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但却有着那么多的考量,她总要为这一家子着想。 “怎么能不着急呢,是很着急的,你且等着,我一定帮你把这件事办妥当,那也的确是一个好人,还是你的眼光独到,慧眼识珠,将来虽然不至于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可是总不会委屈了自己的,更何况有着我这个母亲,又怎么可能忍心会看着你受委屈。爹娘是绝对不会害你的,你放心好了。” 丞相夫人看出来了顾婼锦的确是有意思,既然如此,最好不过了。 她白日里已经想过了,许君陌的确是一个好人,虽说不是不得不嫁的,可是也是难得一见的。论起上京城的这些子弟们,许君陌已经算是好的了,而且现如今配她家的状况刚好合适,一时之间的确是选不出旁人来了。 “娘,你说万一这次我又选错了怎么办?” 顾婼锦依旧还是有着顾虑,毕竟上辈子她就选错了,如果这辈子也选错了,该怎么办? 她当真是有着顾虑,如果不经历一次,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对是错。 可是她已经承受了错误的结果,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怎么会?如今有着爹娘给你把关,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你就放心吧。女儿你要记住你是丞相之女,凡事都是高人一等的,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 丞相夫人还是有着底气的,毕竟现如今她的这个女儿至关重要。 顾婼锦自然已经知道了现如今丞相夫人的想法,无非就是想要让她嚣张一些,不必管那么多,可是她如何才能做到,眼看着事情就在眼前了。 可是现如今她却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个家很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至少对于她而言还是有着那么一丝丝的亲情可言的,并不是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的。 但同样的,她也更明白了这个家对她的利用,毕竟谁都离不开利用,若是没有用那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同样的若是没有她丞相府也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至少不用操心她的婚事。 她的婚事现如今的确是很棘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棘手,毕竟要对抗的对方并不是别人,是沈呈慕,承平侯。这样的一个人只怕是会不择手段的。 第二日顾婼锦早早的就到了尚贤馆,这一日终于没有年年跟着了,顾婼锦也是放下了心,可见是昨夜的话有用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现在的效果,她为此很满意。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年年太过于胆小了,要不然她绝对不至于有那样的担忧。 可是到了尚贤馆就又要见到不愿意见的人了,杜青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够第一时间的发现顾婼锦,而且总能出现在顾婼锦的眼前。 顾婼锦为此厌烦不已,毕竟这对于她而言是个仇人,可是现在她却有着太多的顾虑,这个时候并不能翻脸无情,所以也就只能委屈着自己。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她们的关系向来都是很好的,如果突然之间就翻脸了,反倒会惹人怀疑,到时候说不定很有可能还会说她疯了。 但她从来都不是疯了,只不过是把这一切都看得透了,所以也就能够更加的理智,当然,一开始犯下的错误就是不理智的结果。 从那以后她必须要理智,哪怕就算是报复也不能太过于着急了。 “小锦,你听说了吗?敬德太子的尸骨找到了,怪不得那里闹鬼,原来是含冤而死。” 杜青萱找到顾婼锦也不是说起别的,就是说起她听到的传闻,只因为这传闻实在是有些可怕,她想想总觉得有问题,毕竟那敬德太子的尸骨一直都在府里,可是怎么就是找不到呢,如今又是怎么找到的? 更何况更大的疑点是在齐嬛儿出事之后才发现的,这其中是不是有着什么关联,也未可知。 她总觉得这件事里有问题,可是就是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她一时之间也无人去商量,所以也就只好找到了顾婼锦。齐嬛儿虽然已经好了,可是吓成了那个样子,如何还能再旧事重提。 可是这种事又不能轻易的宣诸于口,总要找一个私密的人商量,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就是顾婼锦了。 虽然因为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可是谁也不敢在明面上提起来,毕竟事关皇室,说多错多。 可是心里总是有着疑问,忍不住想要说起来。 “是吗?表姐怎么知道的?” 顾婼锦是明知故问,明明她才是知道那个最多的人,可是她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愿意说,更何况是对杜青萱了。 “自然是听闻,齐夫人去过我家,昨日你家里正是热闹的时候我也不曾给你提起来,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如今想起来了,想着与你说一说。” 杜青萱轻声的说着,是生怕被别人听见了,毕竟这并非是什么可以大张旗鼓说出来的事,一不小心就会招来祸端。 第六十九章 听说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敬德太子之事实在是太过于诡异离奇了,更何况事关皇帝,虽然现在已经有了说法,可是究竟是如何的还未可知。 “表姐还听到了什么其他的传闻吗?齐夫人住的近,说不定听到的会更多呢。” 顾婼锦也不知道那日做的事有没有人听到,毕竟事情闹得还算是很大的。这万一要是被别人听了去,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他们虽然说好了心照不宣,可是别人呢? 就怕还有什么有心之人在那府里,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你是不知道,齐夫人说有一天晚上她听到了敬德太子府有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可吓人了,吓得她都不敢出屋子了,第二日据说就找到了敬德太子的尸骨,你说奇不奇怪?只怕是冤魂索命,所以才有鬼哭狼嚎的叫声。” 杜青萱说起这件事上面上带着神神秘秘的表情,就好像这是一件不能张扬的事一样,而且还很奇怪。 这并非是简简单单的那种奇怪,而是好奇。 她好奇的东西实在是太简单了,那就是敬德太子究竟是为何而死? 可是明明不能宣诸于口的事,但杜青萱还是说了出来,可见也并非是真正的规规矩矩的。 “是吗?那可真是够奇怪的了。冤魂索命,也不知道是要索谁的命。” 顾婼锦只觉得好笑,如果她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许君陌便是那个冤魂,而她便是那个索命的声音了。 可是这也是无奈之举,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她如果要不是声音大一点,怎么能给自己壮胆气,要不然自己只怕早就落荒而逃了,哪里会有后来发现尸骨的事? “谁知道呢,敬德太子消失了那么多年,现如今总算是找到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死了,可见先帝还是有着先见之明的,并没有只是等着耽误了朝堂。” 杜青萱不得不感叹命运无常,敬德太子都已经是太子之位了,可是不曾想还会突然横死,到手的江山就这样拱手相让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敬德太子就真的会甘心吗? 她觉得这一定是事关皇帝,要不然敬德太子怎么可能会陈尸多年? 可是皇帝现如今已经是皇帝了,谁又敢多说些什么呢,哪怕现在是在寻找凶手,可是凶手就真的能够抓到吗? 她是一点儿也不相信的,那凶手哪里会有那么容易出现,更何况已经时隔多年,能找到的蛛丝马迹又能有多少呢? 只怕依旧还是一桩悬案罢了,到时候草草收场也是一样的。 “表姐的话有道理,先帝的确是有先见之明。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怕当时也是不舍得的吧。如今尸骨总算是找回来了,可能也是了却了先帝的一番心事吧。” 顾婼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还不是因为这些事,在她这里已经算不得是新闻了。 她比任何人都提前知道这些事,可是现如今重要的是情况不明。 她在想要不要在这件事上让沈呈慕失信于皇帝,这样一来沈呈慕也就不会那么得瑟了。 她也就能够少了一个后顾之忧,不至于总是畏畏缩缩的。 虽然昨夜她与母亲详谈过,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就轻易的改变主意。 她还要报仇呢,那么也就少不了接触沈呈慕,这原本就是避免不了的事。 既然如此她倒不如坦然接受,只要沈呈慕不胡说八道,那么一切就都好说, 现如今最关键的就是沈呈慕总是说一些有的没的事,这般的吓唬人实在是可耻,可是沈呈慕似乎是却为此引以为荣。 她有的时候气都快要气死了,可是却也无能为力,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你说敬德太子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就是没有人发现呢?现如今太子府里都没有人住了,反倒是被发现了,这是什么道理?” 杜青萱还是有着疑问,毕竟事情就摆在眼前,她不得不起疑。 一个人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按理来说一开始死了就应该被发现的,可是不仅没有发现,反而时隔多年之后才被发现,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而且敬德太子府这么多年来应该是没有人居住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有人发现了敬德太子的尸骨,难不成是有人进了敬德太子府吗? 那这个人又是谁呢?和齐嬛儿又会有什么关系吗?要不然为什么齐嬛儿会在敬德太子府落水呢?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难不成真的有鬼祟? 她也拿捏不准现在的状况了,反正就是有着太多的疑点,太奇怪了。 “说不定有人去过太子府呢,这都是有可能的,表姐想要解开疑问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咱们在这里说,也只能是说说而已,说到底现如今齐嬛儿已经好了,咱们不妨把人送回去,住在你家终究不是什么常理,现如今死人都已经被找出来了,那么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鬼呀怪的了,一切如常了。” 顾婼锦突然之间就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杜青萱也好奇。既然好奇,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看看,只有自己亲眼看到了所有的疑惑,自然而然的也就解开了。 更何况她要做的就是去看看,而且需要一个理由,现如今就有这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她怎么能不利用起来呢。 要不然未免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去看看?不行,现如今敬德太子府必然是层层守卫,保卫森严,咱们怎么去看?再说了,也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如何能去看?” 杜青萱却直摇头,毕竟现如今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时候,怎么能这个时候去看呢,更何况她们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去看那种事? 她们可是官家小姐,应该养在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如今出的是人命案,别说和她们没有关系了,就说她们的身份也不应该去招惹这种事。 毕竟一旦要是招惹上了,那可就是无穷无尽的灾祸,家里也少不了牵连,她们干嘛要平白无故去牵扯那种事呢,简直就是没事找事做。 第七十章 回家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送齐嬛儿回家难道就不是光明正大的理由吗?表姐只怕是忘了现如今敬德太子的尸骨已经找出来了,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上门去打听打听又怎么了,毕竟是邻居。表姐难道就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的吗?” 顾婼锦撺掇着杜青萱,毕竟这件事如果要是没有杜青萱根本就做不成,她要去见的可根本就不是别人,是沈呈慕,只有从沈呈慕的嘴里才能打听出来事情的走向,要不然谁又能够了解呢。 可是她都已经说过了不愿意见沈呈慕,现如今又去见了,又算是什么意思呢? 她总需要一个可观的理由,不仅是用来应付自己的,也是用来应付她爹娘的,要不然就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她可不想再经历那样的事了,毕竟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爹娘失望实在是不太好。 她还是找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比较好,这样一来也就能够解决自己眼前的困境了。 “真的能行吗?嬛儿她现如今还不想回家呢,咱们就这么把她送了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杜青萱有着自己的顾虑,齐嬛儿虽然现如今已经好起来了,可是依旧还是会觉得害怕。 说来也实在是倒霉,怎么就和敬德太子当了邻居,竟然受到了如此大的惊吓,好端端的一个人女孩子就吓成了那个样子。 “齐嬛儿总是住在表姐家里也不是一个事,反正迟早都是要回去的,现如今正是一个好时机,表姐不妨将她送回去,如若不然总是住在外面算什么?” 顾婼锦这个时候自然也就不会在乎齐嬛儿的死活,毕竟齐嬛儿也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的死活,甚至是还差点害死了她,如今被她利用一下又能怎么了,只能说是活该倒霉。 “更何况齐嬛儿离家多日,总应该想念自己的家人吧,如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也就再也没有什么鬼祟了,也应该是时候回去了。你总要体谅一下他们一家团圆,咱们总不能成了阻碍,不是?” 杜青萱一听还觉得有些道理,可是这也只不过是在顾婼锦的引导之下,哪里有什么道理,分明现如今就是要逼着齐嬛儿回家。 可是顾婼锦要做的就是如此。 “那等下咱们一起去吧。” 杜青萱又何尝不知道顾婼锦的心思呢,如今不过是想要去看热闹而已,她又何尝不能成全顾婼锦的心。 可是这样的热闹有什么可看的? 是关于死人的,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事呢,干嘛要去看?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也就没有了收回的道理,毕竟顾婼锦想要去,她若是拦着也是拦不住的。万一顾婼锦偷偷的自己去了呢,到时候出了事她是会愧疚的。 “好。” 到了中午顾婼锦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就打了招呼去了杜青萱家里,有了这样的理由,自然是没有人会阻拦的,就算是顾家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顾婼锦自然也就自由自在了。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顾婼锦才能够获得真正的自由,毕竟在那个家里实在是太过于憋闷了,虽然不至于处处都是规矩,可是困着她,她也是觉得不舒服的。 虽然这一切都是有着理由的,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愿意相信那个理由。 一个沈呈慕当真就是让那些人害怕了吗?其实也不是别人,就是她的祖母。 为了防患于未然,当真是下了苦功夫。 齐家。 齐夫人得知女儿要回来了早早的就出去迎着了,女儿回来她是有喜有悲,毕竟好起来了就是好事,可是现如今这个时候回来实在是有些不是时候,毕竟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 “你怎么回来了?” “娘,我担心家里,所以也就急着回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家里怎么样了?” 齐嬛儿其实也是担心自己的家里的,她知道自己不明不白的突遭厄运,不是什么好事,生怕自己会牵连到家里,可是自己又不得不出去避祸,心里也是焦灼不已。 但其实她是一点也不想回家的,虽说是隔壁邻居出了事,可是自己也是涉身其中的,她万一要是再出事了怎么办?她自己很明白自己的处境,那就是厄运缠身,要不然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呢? 她既然心里清楚,那自然也就要远离这个地方,这原本就是是非之地。 可是今日杜青萱已经有了要逐客的意思,她也就不得不回来了。她也明白,天长日久的,实在是不应该住在别人家里,可是正逢多事之秋,也是无奈之举。 现如今想着事情总算是过去了,也就勉强回来了。 毕竟事关己身,她不得不为自己操心,可是同时又担心家里,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是不安稳。 如今回来了,反而安稳了一些,就只是和家人呆在一起,到底还是有些安全感的。 毕竟一家人团圆了,总比一个人在外面要好。 “好好好,一切都好,家里都好,你无需担心,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你在外面住不住的习惯?” 齐夫人一想起来自己家的遭遇就觉得糟心,毕竟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就发生在了她家的身上,她怎么能不觉得奇怪,怎么能不觉得自己倒霉呢。 “我也一切都好,娘你安心就是了。杜姐姐家里一切都很周全,可是住在外面终究不是什么常理,现如今敬德太子府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我也就不需要住在外面了,现如今就回来了。娘,你再也不用担心了。” 齐嬛儿自然要多说一些话安慰一下她娘,要不然闹得哭哭啼啼的总是不好,更何况还有外人看着。 她出事的时候原本就让人看了笑话,现如今若是再让人看笑话,实在是不好。 “回来也好,那边虽然不至于风平浪静的,可是已经时过境迁了,现在总不至于再像从前一样了。没看见吗?如今重兵把守,只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这下子总不用担心再出事了。” 齐夫人想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第七十一章 旧事重提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毕竟现如今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那就行了。 现如今敬德太子的尸骨都已经找出来了,那还有什么鬼呀怪的? 现如今总可以放心一些了,齐嬛儿回来也是可以的。 这一番母女相聚的场面,顾婼锦完全没有半点的感动,她也许生来就是一个冷血冷心的人,面对什么感动的场面,完全提不起兴趣来。 她现在只想知道敬德太子府的状况,毕竟那才是她心之向往的地方。 里面的状况究竟是如何了,她很是好奇。 重兵把守总有重兵把守的理由,只怕现如今里面正藏着秘密,但究竟是什么秘密还未可知。 她现如今要做的就是去寻找秘密,无论是什么样的秘密她都要揭开。 “是啊,怎么看着有那么多的人,可查出来什么了?” 齐嬛儿也是有着好奇心的,毕竟谁又能够不好奇敬德太子府的事,她就算是身在杜家也依旧还是好奇。 毕竟敬德太子是个什么死法,又是因何而死的?这都是疑问。 “谁知道呢,现如今也没人去敢打听,毕竟负责的是承平侯,承平侯势必是会事无巨细的,更何况那原本就是是非之地,谁又敢多踏足半步呢?” 齐夫人对此是避之不及的,毕竟她家已经够倒霉了,不需要再倒霉了。 所以这件事还是不要过多的打听了,知道的多了反倒是不好。 “是吗?所以齐夫人是什么都不知道吗?”顾婼锦还想着从齐夫人这里知道一些消息,可是现如今似乎是不行了,可是不到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一点也不想去问沈呈慕,但现在她不得不去了。 “快去里面坐坐吧,外面风大,你们都是娇贵的女孩子,可别受了风寒。”齐夫人招呼着来人,毕竟这可都是金尊玉贵的贵人,若是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好,娘咱们进去吧。” 齐嬛儿言道。 顾婼锦却一点也不想进去,她来此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知道敬德太子府的事,如今既然了解不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她却不能太张扬,毕竟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传到了她顾家人的耳朵里,只怕就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了,她这段时间承受的已经够多了,所以也就不想再经历那么多事了。 所以只能跟着进了去。 闲话家常的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大半个下午也就过去了。 顾婼锦为此感到很着急,毕竟她急于知道敬德太子府的事。 于是便道:“时候不早了,表姐,咱们也应该回去了,不能再打扰了。如今齐小姐和齐夫人一家团聚,咱们是不是有些多余?” “也是,的确是如此。嬛儿鲜少离开家里,想必也是很想念的,你们娘俩肯定还是有着很多的体己话要说的,我们也就不过多打扰了。” 杜青萱也觉得时候不早了,是时候该回去了,要是回去晚了只怕顾婼锦的家里人也是会担心的。 还是趁早回去比较好。 齐夫人现如今还能说什么,自然是送客了,可是她不得不高看了顾婼锦两眼。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实在是太过于小气了,而且难免有些自私狭隘,竟然做出了那样的错事,可是顾婼锦竟然能够原谅,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人意外,她还总是以为顾婼锦会报复,毕竟顾婼锦可是丞相的女儿,有的时候动动手指就可以报复一个人,更何况是亲自动手了。 可是她预想到所有的糟糕的结果都没有出现,反而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她难免觉得顾婼锦宽容大度,有着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气量,这样的气量实在是难得。 只怕就算是一个男人也没办法做到如此吧。 可是顾婼锦偏偏就做到了,不愧是皇后的亲妹妹,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 她现如今不千恩万谢是不行了,毕竟是她的这个女儿先有错在先的。 “此番还要多谢顾小姐大人大量,我这个女儿,净做一些糊涂事,以后我一定会多多管教的,绝对不会让她再犯,还请顾小姐放心。” 顾婼锦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宽容大度的,她原本想要当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可是听齐夫人如此说,她也就只好作罢了。 她知道齐嬛儿的占有欲在作祟,可是偏偏伤害到了她,她如何能够做到坦然面对。 “齐夫人,话并不是这样说的,您是长辈,我不愿意多计较什么,可是你女儿推我下水这可是她亲口承认的,我没有推回去并不是说明我宽容大度,不过是我不愿意多计较,若是计较起来,这可是杀人的罪名,人证物证可都是在的,有多严重想必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我现在不计较,并不代表着我将来不会计较,还请你记得我今日的不计较,若是将来我有事,总是要求到你的。” 齐夫人一听这话立马就变了脸色,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了。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她的女儿现如今是要杀人,而且杀的不是别人,是丞相的千金,皇后的亲生妹妹。这件事一旦要是追究起来,可不会轻易的就了解的,虽然不至于牵连全家,可是齐嬛儿的命只怕就保不住了,以命抵命这种事不是不可能发生的,而且还有可能会更严重一些。 毕竟顾婼锦的身份就摆在这里,谁能说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不会重视起来。 到时候结果如何的就不一定了。 现如今只有这几个人知道了,也就知道了,没什么大碍,最要紧的就是丞相和皇后知不知道。 “顾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不必明知故问,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不妨告诉你如今我父亲母亲并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如果一旦要是知道了,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 顾婼锦可以理解齐夫人的明知故问,毕竟这种事谁愿意接受呢? 一旦要是接受了,那就是天大的祸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齐嬛儿就算是不想付出代价都是不可能的,是一定要付出代价。 第七十二章 强人所难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齐夫人当然会害怕,毕竟这从来都不是什么小事,更不是可有可无的事。顾婼锦能够网开一面,已经很给面子了,已经算是大恩大德了,她又何必得寸进尺呢。 她只恨自己的这个女儿蠢笨,既然事情都已经做了,那为什么还要承认呢,这简直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举动。 可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也只能被人捏住了把柄在手里。 “那顾小姐打算如何?” “我不打算如何,只是将来的事没人会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是你女儿欠了我的。” 顾婼锦并没有做到咄咄逼人,毕竟那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这样的,又怎么可能会做到这样的事? 她其实也并没有期盼着什么,只不过是一想到了将来丞相府墙倒众人推,谁都没办法阻止。 如今就算是广施善缘又能如何?到最后,真正能够报恩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她这也只不过是一种威慑而已,希望齐嬛儿以后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毕竟结仇比结缘容易多了。 她现如今要做的也从来都不是结仇,哪怕这个人曾经伤害过自己,甚至是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可是齐嬛儿得到的惩罚已经够多了。 能在敬德太子府落水之后死里逃生,足以见得还是一个福大命大之人。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见识到了沈呈慕的心狠手辣,这根本就是要置人于死地。 如果当时要不是有人发现了齐嬛儿,那齐嬛儿也只不过是死路一条而已。 可是她始终都没办法理解沈呈慕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是有什么私人恩怨吗? 她哪怕情愿胡思乱想,也不愿意相信沈呈慕是在为了自己。 “我明白,我自然明白,顾小姐,还请放心。” 齐夫人虽然并不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可是现如今已经听出来了话里的意思。并不是不追究了,而是以后再追究。 可是以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没人能够知道。 这样一直拖下去也是好的,至少现在不需要付出代价。 可是现如今唯一不好的就是要提心吊胆,毕竟根本就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顾婼锦会让齐嬛儿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如果要是齐嬛儿没办法接受的呢。 “有了齐夫人的话我自然是放心的,这件事不着急的,齐小姐虽然是故意的可是也情有可原,毕竟齐小姐和表姐姐妹情深。我就好像是多余的一样,说到底这件事终究还是我的错。” 这件事究竟是谁的错,大家心知肚明,总之顾婼锦是没有错的,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受害者。 杜青萱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说到底这件事错在她的身上,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错了,和一个人关系好,难道还有错吗?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但她知道这个疙瘩算是结下了,但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能化解,她也不知道。 “表姐,该走了。” 出了齐府杜青萱这才说道:“你可是生气了?” “表姐错了,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呢,这毕竟是一件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毕竟是他们亏欠了我的,不是我亏欠了他们的。” 顾婼锦站在齐府的门前看着敬德太子府的位置,正在思考究竟以什么理由进去呢?她总需要一个很好的理由,才能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 “毕竟这件事是因为我而起,我总要为之负责的,你说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到。” 杜青萱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就过去的,现如今总算是来了,她早就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了。 “我想知道敬德太子府的事,表姐能够做到吗?” 顾婼锦也不想成为那个得寸进尺的人,只不过她现在有困难,既然有困难,那就要解决困难,而解决困难唯一的办法就是杜青萱,她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人也就只有杜青萱了,要是自己去肯定是要费一番周折的,可是杜青萱去可就不一样了。 “你要让我去见承平侯,可是承平侯就真的会见我吗?而且会如实相告吗?更何况我与他并不相识。” 杜青萱一时之间犯了难,她以为顾婼锦也只不过是用一些小事来指使她,不曾想不出口则以,一出口惊人,竟然是如此大的事,她如何才能够做到? 顾婼锦却奇了怪了,什么叫做并不相识?她可从来都不觉得这两个人是这样的关系。 “那刚好你们可以认识一下,毕竟承平侯是王侯富贵,认识一下并不吃亏。” 杜青萱只觉得顾婼锦是强人所难,毕竟她干嘛要平白无故的去认识承平侯呢,这实在是一个无理的要求。 “不行,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更何况那些事也不是你我就应该知道的,承平侯怎么可能会对我说真话,问了也是白问。” 她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毕竟承平侯是什么人,那可不是一般人,她岂能轻易接触。 “表姐不过是才刚说出口的话,难道就不算数了吗?” 顾婼锦终究还是要强人所难了,毕竟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举动。 她但凡要是有别的办法,也就不至于出此下策了。 和顾婼锦僵持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杜青萱已经知道了。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杜青萱输了,毕竟她是真的说过了,在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不该说的话。 她只好认命了。 虽然顾婼锦的举动是在为难她,她也知道自己这一去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收获,可是终究还是去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根本就进不了门,毕竟敬德太子府是何等重要的地方,怎么能让她轻易的就进去了。她也只不过是一个闲杂人等而已,可是不曾想自己竟然被请了进去,而不是被轰出去。 她竟然见到了承平侯,这个她并不了解的人,只有数面之缘而已。 “侯爷安好。” “杜小姐请坐。” 沈呈慕见了来人难免会觉得奇怪,毕竟这可是一位稀客,很难得才会见到的。 但他根本就无暇跟杜青萱废话,杜青萱直接说明来意就可以了。 第七十三章 所为何事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不知道杜小姐此番前来是何意?” 他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毕竟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啰嗦,杜青萱你根本就不值得他啰嗦。 虽然上辈子他们都是为了顾婼锦好演戏给别人看,可是终究还是伤害到了顾婼锦,他现如今始终耿耿于怀,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做错了还是杜青萱办法想错了。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杜青萱还是很有心思的,竟然能够想出那样的办法,更重要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和杜青萱的关系,杜家才得以保全,当真是两全其美的举动。 他现在不愿意多想这举动究竟是从何而来?是不是带有这目的。 他已经解决了那个让他出差错的人了,至于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他只能认定是自己了。 毕竟是他同意这件事的,所以才害了顾婼锦,如果当初可以想出另外一种办法,也许也就不会是那样的结局了。 假死终究还是有着纰漏的,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从那以后所有人所有事都和他想的不一样了,毕竟自己在乎的人都已经死了,那还有什么是值得在乎的呢? 至于杜青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至于别的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杜青萱坐在那里支支吾吾的一时间不明所以,她心里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可是却难以说出口。 她虽然可以理解顾婼锦好奇的心态,可是却没办法理解承平侯的举动,毕竟能够坐在这里是何其的殊荣。只怕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坐在这里,可是她又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她一点儿也不想认识承平侯,毕竟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她更愿意认识谁家的姑娘小姐,更不想坐在这里如坐针毡。 可是顾婼锦当真是给她出了难题,非得要让她来做这种事。 她却也有着不得不来的理由。 “杜小姐有话不妨直说,不碍事的。” 沈呈慕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毕竟他还有事要做。 杜青萱想了又想,终于说道:“侯爷我有一事要问,还请侯爷不要见怪。” “何事?” “侯爷奉皇命来此,不知道情况如何了?实在是僭越之举,还请侯爷恕罪。” 杜青萱知道这件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她也只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如果一无所获最好不过了。 她也就可以回去给顾婼锦交代了。 沈呈慕看着杜青萱,只觉得莫名其妙,敬德太子府的事和杜青萱有什么关系吗?如果要是有关系他也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更何况一般人又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打听这件事? 不都是人人避而远之吗? 可见杜青萱此行目的不纯,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事呢。 “你也说了,我是奉皇命而来,怎么能够随意透露案情,更何况敬德太子之事事关重大,如今出的是人命案,也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 杜青萱当场就松了一口气,她也算是尽职尽责的问了,可是人家不说她还能怎么办? 顾婼锦总应该没有话说了吧。 她现如今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什么?” 沈呈慕只觉得这话里有话。随即一想可能是有人想知道,如今杜青萱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没什么,既然如此,我也就告辞了,不打扰侯爷了。” 杜青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当然要离开了,这简直就是是非之地,多呆一刻,都不行。 “是有人让你来问我的吧?那你不妨回去告诉他,无论想问什么都自己来。” 沈呈慕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可是总要有一个人才是,只怕这个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关心敬德太子府的事,人人避而远之,有人却趋之若鹜,简直就是可笑之极。 “好,我知道了。” 杜青萱也并没有想那么多,只知道自己现在可以离开了,不必留在这里了。 她谅顾婼锦也说不出来什么,她既然问不出来,那自己来问就是了,毕竟她也并非是什么能人,什么事都可以做到。 沈呈慕只觉得意外,杜青萱这如释重负的样子又算是什么呢?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打扰侯爷了。” 杜青萱言道。 沈呈慕自然是很乐意把人送出去的,可是送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顾婼锦。 顾婼锦就等在齐府的门前,是再也不敢往前走半步的,毕竟要是被人看见可就不好了,她是真的不想有着任何的差错了。 可是沈呈慕还是看到了人,他根本就不需要仔细想,就能够想到了杜青萱究竟是为何而来了,那个在背后指使的根本就不是别人,就是顾婼锦无疑。 他就说谁会关心敬德太子府的事,如今这里便有一个人了。 也应该是这个人,毕竟顾婼锦的好奇心可不是一般的重,是很重很重,他早就应该会想到的。 顾婼锦不亲自来,总要有个人过来看看的,现如今人这不就来了。 只是杜青萱却是他意料之外的,毕竟在他看来杜青萱和顾婼锦的关系远没有想象中的要好。 可是杜青萱还是来了。 “顾小姐,可真是稀客,你怎么来了?” 他这也算是明知故问了,毕竟他所料想的是顾婼锦是一定会出现的,只不过需要一个时间而已,现如今这不就出现了。 顾婼锦此时此刻恨不得有个地缝能够钻进去,只求能有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毕竟在这个时候被沈呈慕遇见了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她曾经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出现在这里,可是现如今这又算是什么呢? 当初的信誓旦旦去了哪里?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自惭形愧的,也不是因为愧疚了谁,就是因为自己打破了自己的话。 如今就算是徒增笑话也是应该的。 可是被沈呈慕看了笑话,她就是很不舒服,而且是非常的不舒服。 但现如今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已经被看了笑话。 第七十四章 追上去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承平侯只怕是说错了,我是来送齐小姐回家的,哪里来的稀客?就算是稀客,也是齐府的,承平侯不应该说这样的话的。” 她也只能腆着一张厚脸皮在这里狡辩了,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哦?是吗?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我还以为顾小姐是特意来找我的,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沈呈慕冷冷一笑,也不是因为别的发笑,就是觉得顾婼锦可真是够有意思的了,如今人都已经出现在这里了,那还有什么可过多解释的? “侯爷难不成是觉得我应该来吗?” 顾婼锦现如今是明知故问,毕竟现在沈呈慕已经看到她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这般,怎么能是不盼望着她来呢?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看笑话,现如今可算是看到了。 “你来不来的?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既然来了那便过来坐坐吧,我有些话要说给你听。” 沈呈慕一点儿也不客气,他从来都没有把顾婼锦当成是一个陌生人来看待,反而觉得熟络不已。 毕竟上辈子他们早就已经是夫妻了,根本就不分彼此。 只是这辈子他们缘分还没有到,还做不成夫妻。 但这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 “说给我听?是什么话?侯爷不妨直说。” 顾婼锦可不觉得沈呈慕会有什么好意,毕竟沈呈慕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杜小姐是白来一趟了,如果有人想要知道些什么,不妨来直接找我,我虽然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该说的事一定会说的。” 沈呈慕又不是为了别的,他知道顾婼锦的好奇心,无非不过是如此,要不然顾婼锦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你……”顾婼锦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毕竟现在所有的事都拿捏在别人的手里,和她无关,她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 “想要知道些什么就过来吧,我会等着你的。” 沈呈慕也并没有多呆,就那么直直的往回走,根本就不管身后顾婼锦究竟有没有跟上来。 他有着这样的勇气,可以这般的笃定,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自以为自己很了解顾婼锦。 顾婼锦是一个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人,现如今既然都已经招惹了敬德太子府的事,又怎么可能会全身而退,更不会半途而废。 这原本就是应该的,也是一定的。 只不过是他太过于着急了,凡事都应该慢慢来的,他根本就不应该过于急躁。 顾婼锦看着沈呈慕远去难免有些舍不得,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舍不得消息。 现如今这世上知道敬德太子府的事的人只怕根本就没有多少,偏偏沈呈慕就知道,她还能怎么办呢。 这时候只听见杜青萱说道:“小锦,此事毕竟事关重大,咱们不应该知道的。如今侯爷也是有着难言之隐,你我又何必为难他呢?” 她所想的也不是别的,就是顾婼锦能够少知道一些,毕竟知道的太多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 顾婼锦却根本就不愿意放弃,毕竟这世上的事哪有放弃就有那么简单的,她既然都已经出现在这里了,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承平侯可曾说过什么?表姐问到了什么?” “承平侯什么都没有说。” 杜青萱又何尝是没有私心的,她只不过是想要让顾婼锦置身事外而已,可是怎么就那么难呢? 她所求的很简单,顾婼锦不要再惹事了,更何况是和她在一起出的事,她如何能承担得起这样的责任? “原来如此,既然如此,我来都已经来了,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我总要知道一下。表姐难道就一点也不好奇吗?走,咱们去看看。” 顾婼锦拉着杜青萱就走,虽然嘴上问着杜青萱的意见,可是在行动上根本就不在乎杜青萱的想法,毕竟那一切都是多余的,还是做到了什么最重要? “哎?小锦咱们去做什么?” 杜青萱却一点儿也不愿意追上去,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自然是去看一看了,来都已经来了,表姐,如果咱们要是就这么回去了,实在未免也太冤枉了,倒不如亲眼去看一看。” 顾婼锦主意已定,完全不想顾及杜青萱的想法,毕竟她是带着目的而来的,可是杜青萱却并没有。 杜青萱是在拼了命的挣扎着,可是顾婼锦却一点儿也不顾忌。 沈呈慕正在敬德太子府的前厅里等着顾婼锦,他不过才坐下片刻而已,人就来了。 可谓是脚前脚后,顾婼锦来了他自然是偷着乐的,可是表面上却不能露出来。 “侯爷,我来了。侯爷既然都已经说了,那么有什么事可以说的吗?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并非是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就算是听见了,也不会在外面乱说的。” 顾婼锦是已经豁出去了,反正命就只有这么一条,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该做,可是有的事却不得不做,她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吗? “是吗?那你又想要问什么呢?上次我可是记得你说过不来的。” 沈呈慕也是要故意的让顾婼锦没面子,毕竟上次可是信誓旦旦的,现如今又算是什么呢? “如今我也只不过是路过而已,侯爷无需多想,我想知道的,不过是真相而已,毕竟现如今人人都好奇敬德太子之死,可是他又是被何人所杀? 总要有个结果吧。” 顾婼锦奇怪的并不是别的,就是敬德太子之死,她总要看看自己能在这件事里做些什么,毕竟对沈呈慕不利的事她最乐意做了,她如今要是在这里得到的消息,那么自然而然的也就能够想出办法来了。 “你可真是够直接的了,难道都不寒暄两句的吗?如今是你来问我,不是我问你,你未免也太过于理直气壮了一些。” 沈呈慕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很好了,可是顾婼锦似乎是并不满意,但还想要他怎么样呢? 他总不能低三下四的说话,顾婼锦未免也太强势了,这一点儿也不像顾婼锦了。 第七十五章 一无所获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我既然都已经来了,侯爷难不成还要跟我打哑谜吗?” 顾婼锦想这世上最让人讨厌的事就是这种事了,明明什么都可以说,可是就是什么都不说,她又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切也就只能悉听尊便了,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甘心,毕竟是沈呈慕开的头,凭什么要让她来承担后果呢? 这一点儿也不公平,对于不公平的事她一点儿也不想接受。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凡事总是有代价的,今日无论我告诉了你什么,还请你不要说出去,要不然后患无穷,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没有人会知道。” 沈呈慕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毕竟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顾婼锦却总想着身处其中,他总是会担心的。 他现如今并没有查出那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虽然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是总要把人找出来才行,如果要是找不出来那这便就要成为一桩悬案了。 他所接到的命令不是别的,就是找出幕后凶手,只怕现如今敬德太子被找到了,那个幕后凶手现在已经急得跳脚了。 从前没有找到的时候,一切自然是万事无忧的,毕竟谁都不会发现敬德太子是真的死了,自然也就不会追查凶手究竟是谁,可是现如今既然都已经发现了那就一定是要追查到底的。 无论是那个凶手是谁,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事关皇室尊严,更关于皇权,皇帝是格外的看重的。 毕竟曾经有传闻就是说当今皇帝害死了自己的亲兄弟,踩着自己亲兄弟的尸骨上位,现如今终于有了消息,怎么能不证明自己? 哪怕就算是那个人是皇帝,也不可能堵得住悠悠众口,现如今已经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皇帝怎么可能会放过。 所以这件事事关重大,不是一般人就可以知道的,他也不愿意多跟任何人说,可是现如今顾婼锦来了,他还能怎么办? 如果说欺骗是保护顾婼锦最好的办法,可是他依旧不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绝,毕竟有些事一旦做出来了,就没办法挽回了。 “侯爷大可放心,我也只不过是想知道一下,毕竟……” 顾婼锦沉默了一下,想着身边还有着杜青萱有些事根本就不能说出口的,说出口了可就不好了。 毕竟谁也没办法保证,这话不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去,尤其是顾家人的耳朵里。 她算是怕了,如果要是让她的父母知道了,又或者是让她祖母知道了她不掉一层皮才怪呢,既然如此,还是少说一些为妙。 “我也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如今路过想要打听一下,侯爷若是能说,说出来就是了,如果要是不能说的,大可不必说出来,我是绝对不会强人所难的。更何况谁又能够为难侯爷呢?” “不怕有心人为难,就怕无心人为难,顾小姐,杜小姐请坐。” 沈呈慕冷冷一笑,顾婼锦还敢说不是在为难他,如今来问了,便已经是最大的为难了。 他原本不应该和任何人说任何事的,可是现如今还是要说。 顾婼锦和杜青萱自然也就找地方坐了下来,毕竟坐着总比站着要好。 “侯爷请说。” 顾婼锦是丝毫不在乎沈呈慕有着什么难言之隐的,她知道现如今听到的话,要么是欺骗,要么就是真的,只有这两个选项,没有别的可能了。 她也不能做到十全十的相信,毕竟她一点儿也不相信沈呈慕,哪怕这个人不是一个骗子,可是也是一个处心积虑,心思周全的人,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 “顾小姐可真是够心急的了。如你们所见,现如今敬德太子的尸骨已经找到了,只是现在杀人凶手依旧还是没有落网,如今我在查的便是这个。只是现在并没有所获,到底是时间久远,一些蛛丝马迹很难查清了。” 沈呈慕也不妨交代出一个底细来,他现在正愁得一个头两个大,皇帝虽然没有给出时间限制,可是那位九五之尊又能够等多久呢?是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只怕都不是。 事情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就要立刻查明真相,可是这原本就是一件棘手的案子,哪怕是拼尽全力到现如今,也依旧还是一无所获。 他为此感到很是忧愁,可是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呢?毕竟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过去的日子没有人发现什么,现如今就更没有了。 除了能够找到的东西,就剩下一些还没有找到的或者是找不到的了。 这样一来,就算是找到了敬德太子的尸骨也没有什么用,就只能证明人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皇帝似乎是也不需要再忧心重重,害怕有一个人突然冒出来和自己抢天下了,毕竟这是曾经的太子,不过是因为突然失踪了,而被认定死了,可是如果要是活生生的回来了,又能怎么办呢? 身份究竟是太子还是什么别的? 现如今死了,反而可以让一些人松一口气了。 “这偌大的府邸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人居住了,更何况当年都没有人发现敬德太子的尸骨,现如今又是如何发现的呢?不知道侯爷能否说一说?” 杜青萱坐在一旁只觉得有些奇怪,这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 既然人都已经变成了死人,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可是听说当年先帝下令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人,如今突然就在太子府里找到了,究竟是当年的人办事不力,还是敬德太子是在那之后才死的呢?这可是一个疑问,她很是好奇。 “我奉皇命调查敬德太子府闹鬼之事,全府搜查,这才在废弃的枯井里找到了尸体,杜姑娘可还有什么疑问?” 沈呈慕总不能把真相如实托出,虽然当事人就在这里,可是他知道当事人只怕也不希望有人知道她来过这里,更何况这早就是已经说定了的,大家都三缄其口,绝口不提此事,他又怎么可能会失言呢? 第七十六章 不妥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那闹鬼之事究竟作何解释?可是有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又或者真的是有什么鬼神之说?” 杜青萱来了兴趣,毕竟她知道齐嬛儿是在敬德太子府落水的,一个人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出现在这里,总需要一个缘由,现如今就是没有人能作出解释,承平侯又能否给出一个答案呢? 她很是热切的希望着可以给出一个答案,这样一来鬼神之说也就不攻自破了,齐嬛儿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可是沈呈慕却道:“的确是抓到了一个人,有人在此装神弄鬼是一定的,现如今正在审着呢,可能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这是最近他唯一的收获,毕竟想要在这里有所收获,实在是太难了,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有了收获。 他抓到了一个人就在这宅子里。 “这么说嬛儿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人害的了。” 杜青萱现如今已经有了答案,毕竟已经抓到了人,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人一定是害齐嬛儿的人。 她看向顾婼锦,顾婼锦却面色复杂,她也不知道被抓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但是心里却有着一个人选,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是什么人?” “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可是,现如今看来一点也不普通,能来到这里可见还是有些本事的,背后是否有着阴谋还不知道。这都要等到有一个结果的时候才会知道,只是不知道结果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沈呈慕又何尝不知道顾婼锦的担心呢,可是顾婼锦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个人并不是许君陌,而是另外一个人。 顾婼锦就算是听到了沈呈慕如此说可是一颗心依旧还是七上八下的,她可不敢保证沈呈慕究竟会不会公报私仇,毕竟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侯爷现如今究竟有什么可说的呢?可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顾婼锦想知道更仔细一些,毕竟这些也只不过是皮毛而已,她暂且认为这些是真的,可是就算是真的又能如何,一点儿用都没有。 她需要的是有用的消息,而不是这些。 “那你想要知道什么呢?不妨直接说出来,我也能够想想该怎么说。” 沈呈慕也并非是为难顾婼锦,只不过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现如今能说出来的消息也就只有这么多而已。 “我又怎么会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只不过是都要看侯爷想要说什么而已。我等毕竟是一介妇人,对于是非大体并没有那么多的了解,这就要看侯爷想要说什么了。” 顾婼锦是不在乎沈呈慕想要说什么的,唯一在乎的是可以得到什么样的消息,如今似乎什么也得不到。 只不过是抓了一个人而已,能从这个人的嘴里问出什么来,还不一定呢。 “我现如今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顾小姐想要知道的更多,不妨留下来看一看,总会有顾小姐不知道的事,更何况我这里需要人手,顾小姐总不会失望而归的。” 沈呈慕开始得寸进尺了,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顾婼锦想要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他现如今都还没有知道那么多,根本就说不出来个所以然,顾婼锦不妨留下来看一看。 “这怎么能行?我们终究是女子,不方便接触这种事的,更何况这是死了人的事,又有皇命在,我们怎么敢多做些什么。” 顾婼锦还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杜青萱就开始拒绝了,毕竟她觉得这件事实在是于理不合。 她们也只不过是两个小女子而已,怎么能掺和到这种事里,这可是死了人的事,更何况事关皇家,这可是天大的事,她们如何能够掺和? “表姐觉得此事不妥?” 顾婼锦想来也是知道的,杜青萱原本就不同意来这里,更何况是掺和到这件事里,只怕根本就是一件难题。 可是她倒是很乐意掺合,最乐意的就是从中捣乱,就算是没事,找点麻烦也是可以的,总之不能白白的便宜了沈呈慕,让沈呈慕高兴。 “不妥,当然不妥。小锦如今我都已经纵容着你来了,你就不要再得寸进尺了。如今这敬德太子府终究还是一个是非之地,岂是你我能够插手的地方,咱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要不然家里该担心了。” 杜青萱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不可以在这里多做停留,顾婼锦若是已经心满意足了最好,这样也就可以回去了,可是没有也依旧还是要回去。 “也是,毕竟你我都是女子。可是表姐难道就不好奇吗?齐嬛儿究竟是如何落水的?这和敬德太子又会有什么关系?” 顾婼锦虽然说这话,可是眼睛却在看着沈呈慕,毕竟她知道事情究竟是谁做的,齐嬛儿也是够倒霉的了,怎么就招惹了沈呈慕,这可是一个阎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杜青萱当然会好奇,她又并非是一个无欲无求之人,怎么可能会不好奇这种事,可是事情总有一个轻重缓急,好奇这种事根本就是在找死。 她还想着多活两日呢,顾婼锦也不可以和她不一样,她既然把人带了出来,那就要负责完完好好的把人带回去。 “小锦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总不能在这里打扰侯爷,也影响侯爷查找凶手。嬛儿的事自然有着嬛儿的父母操心,咱们也就不用管那么多了,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咱们走吧。” 沈呈慕看着顾婼锦,感受到了挑衅的意味,他也愿意接受这种挑衅,毕竟人就是他推下去的,可是却也不是为了别人,就是为了顾婼锦,顾婼锦既然不识好歹也就算了,只当是他多事就好了。 “杜小姐何须如此着急?不妨多坐一会儿,无碍的,毕竟现如今已经是无事可做了,如果那边不传来消息,我便是一无所获的。更何况顾小姐不是好奇吗?不妨等等,说不定一会儿也就出来结果了。” 他是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毕竟迟早是会出来结果的。 第七十七章 不用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算是明白了,沈呈慕这里根本就是一无所获,她似乎是来早了,可是那又如何呢,她终究还是要打探消息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了。可是现如今什么都打探不到,她也就只能打退堂鼓了。 “侯爷既然无话可说,那么我们也就只好告辞了。我也并非是什么刨根问底之人,只不过是好奇此事而已,还请侯爷不要见怪。” 顾婼锦现如今还能说什么,也就只能说这些了。 毕竟现如今是一无所获,她也就不想多做停留了。留下来多说无益,倒不如早些回家去,这样一来也就能够打消了家里的怀疑,总不至于为自己平添麻烦。 她讨厌麻烦,而且现如今也并不是麻烦多的时候。 只是自己的期望就要落空了。 她想要做点什么?可是现如今却什么都做不了,毕竟情况未明,她如何能够下手? 说到底还是自己努力不够,如果自己要是先一步查到了什么,也就不至于现在在这里啰嗦了。 “顾小姐何须如此着急?如今根本就不是着急的时候,这种事自然是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查,要不然根本就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也没办法向圣上交差。” 沈呈慕自然是知道顾婼锦着急了的,可是因为什么着急却是不知道的。 他只觉得顾婼锦的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了,原本这种事就是不应该掺和的,杜青萱说的很对,她们也只不过是两个小女子而已。 根本就不应该掺和其中,应该远离才对。 可是现如今偏偏就是反其道而行。 他虽然知道顾婼锦胆子大,可是总不能也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那又该如何收场? 他虽然已经见识过一次了,可是不想在见识另外一次了。 只怕到时候真的后患无穷了。 “这毕竟是侯爷的事,与我无关。侯爷既然要慢慢的查,那便慢慢的查就是了。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因为一时好奇,侯爷现如今能够解答已经算是很难得了。我又怎么敢奢求太多呢?” 顾婼锦已经打了退堂鼓,自然是不愿意留下来的。此事说到底和她是无关的,是她管的太多了。 可是说多了还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太重,置身其中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杜青萱见顾婼锦如此的听话,难免有些高兴,毕竟终于可以回去了,这可是她迫不及待要发生的事。这根本就是一个是非之地,从一开始她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可是顾婼锦实在是疑心太多了,好奇心太重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好奇心,可是她还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顾婼锦可就不一样了。 她身为表姐,总不能一味的纵容着顾婼锦,要不然迟早是会出大事的。 她知道所以现在只想回家。 “的确是该回家了,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若是回去晚了,家里的父母肯定会担心的。更何况丞相府离这边比较远,她也应该早些回去。侯爷,还是不打扰了。” 她抢先一步就要告辞了。 “我送两位小姐回去。虽然不至于路途遥远,可是马上天就要黑了,两位小姐在外面实在是不安全。” 沈呈慕是个明白人,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挺身而出的,面对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他本就应该热情一些,送回家里也是应该的。最重要的是要安安全全的送回家里,保证路上绝对不能出事。 顾婼锦却在拼了命的拒绝:“不用了,侯爷还是留步吧。毕竟这边的事正是麻烦的时候,怎么敢劳烦侯爷。” “你错了,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了,现如今我也要回家去了,正好顺路送你们回去。你们两个女孩子在外面终究不安全,更何况又是现如今这种时候,虽然不至于满城风雨,可是鬼神之说层出不穷,既然要走那便走吧。” 沈呈慕是有着天大的理由的,毕竟现如今是两个女孩子在外面,又不是别的。这但凡身边要是有男人,他也就可以退居其后了。可是他依旧还是会担心。 顾婼锦怎么就不相信这样的理由呢?来都已经来了,难不成还回不去吗?如今反倒是要让别人担心她们的安全了,这是什么道理? “侯爷放心,这一路都是平坦无忧的。更何况我们也并不害怕什么鬼神之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又没有做什么错事,害怕那些做什么?只有真正心虚的人才会害怕。我们行事坦荡,自然无需顾虑那么多,侯爷还请放心,我们是可以自己回去的。” 杜青萱也不知道顾婼锦为什么会如此的拒绝,虽说这两个人很可能有仇,可是要把她们送回去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她突然之间就有些好奇了,这两个人究竟是以什么样的面目面对着对方的呢? 究竟是心怀仇恨还是已经不计前嫌了? 这两个人见面,现如今看来氛围实在是有些诡异。 她突然之间就明白了顾婼锦的心思了,为什么让她来上门打探消息,原来是不想看见承平侯。可是现如今已经看到了,而且还面对面的坐在这里说话,只怕是会很尴尬的吧。 终究是她想的太少了,这才让顾婼锦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她难免有些后悔。 只是顾婼锦的好奇心未免也太强了吧,明明知道承平侯在这里,可是还是想要知道消息。现在想来搭上了自己也是活该。 但她终究还是不忍心的,毕竟顾婼锦现如今正处于尴尬的境地。 “多谢侯爷的美意,只是我们姐妹相伴而行,是不会有事的。更何况侯爷终究是外男,如果我们结伴而行,只会徒遭非议,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沈呈慕只觉得自己又多事了,要不然对方何至于如此的拒绝自己呢? “既然如此,这样也好。” 他还是识时务一些比较好,要不然被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实在是没面子。 “那你们路上小心,改日再登门拜访。” “不必了。” 顾婼锦拒绝的很干脆。 第七十八章 想多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这种事是绝对要毅然决然的拒绝的,要不然很有可能就会有下一次,更何况登门拜访这种事还是不要有了,一旦要是有了,那才是真的要出事了呢。 顾婼锦现如今很理智,知道什么对自己好什么对自己不好,沈呈慕现如今的举动就是对自己很不好,她当然要拒绝,而且还要拒绝得干脆利落。 “怎么?难不成上门拜访都不可以了吗?顾小姐可真是不近人情。” 沈呈慕也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三番五次的拒绝他? 他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竟然让顾婼锦如此的厌恶,可是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呢? 这一切都太过于不对劲儿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就算是到了现如今为止他也依旧还是想不明白。 “是吗?我哪有不近人情,不过你我并不相识,登门拜访这种事还是少了吧,毕竟侯爷千金之尊,不是我等能够比得上的。” 顾婼锦不想和沈呈慕有任何的牵扯,可是现如今却是不得不牵扯,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但她想以后肯定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所以该远离还是要远离,现如今也不能过多接触。 沈呈慕现如今也就只能是无可奈何了,毕竟顾婼锦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寒心,可是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为此他很是心烦。 “那两位还是早些回去吧,若是天黑了,只怕路不好走。” 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杜青萱道:“多谢侯爷招待,那我等就先告辞了。” 她是迫不及待要离开的,留在这里毕竟并没有什么好事,顾婼锦虽然没办法打消打听消息的念头,可是有她在和没她在是不一样的,她情愿在顾婼锦做事的时候没有她,这样一来她也就能够少了麻烦。 顾婼锦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而然的也就着急离开了,是没有片刻的停留,更没有半点的迟疑。 坐上了回家的马车,杜青萱便开始发难了。 “小锦,我问你,今日去了敬德太子府究竟是去做什么去了?” “没做什么,无非是好奇而已,想去打探一下消息,表姐难道不明白吗?” 顾婼锦现如今也算是实话实说了,打探消息是真的,只不过是没有得到消息而已。 她也不知道沈呈慕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这件事已经注定了,她只怕是也就只能当一个旁观者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参与其中。 “你们不是应该有仇吗?怎么?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吗?小锦,你真的很奇怪,这次见面之后我发现你变了,变得和从前一点也不一样了,是在肃平发生了什么吗?你老实告诉我。” 杜青萱对于顾婼锦是真的很好奇,毕竟顾婼锦的改变是可以用眼睛看到的,实在是改变的太多了,要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疑问。 “表姐你多虑了,如今我只不过是因为好奇心过来看看而已。更何况承平侯是一个宽容大度之人,早就已经原谅我了。承平侯在这里做主也只不过是凑巧而已,我之前又何尝会知道,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个巧合。” 顾婼锦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这件事一旦要是说了实话,只怕就会出大事的。 她永远都没办法保证杜青萱会不会讲话带给顾家人,毕竟杜青萱和顾家还是走的很近的。 “是吗?我可是听说了不该听说的事,你与承平侯可是有什么私事?还是说我的存在妨碍了你们,所以如今你们才有话没有说。” 杜青萱可是看出来了不该看出来的事,面对她,承平侯只怕是半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可是面对顾婼锦那就不一样了,似乎生怕是说的少了一样,这样的对比她还是看得出来的,而且还很鲜明,她在这件事里并非是什么糊涂人,自然一眼也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她怀疑承平侯和顾婼锦之间有什么也是应该的,毕竟承平侯实在是有些与众不同,就只是在对待顾婼锦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承平侯心里的位置是可有可无的,可是顾婼锦可就不一样了。 “表姐,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与承平侯萍水相逢,说到底是我先得罪了他,怎么能有别的事。” 顾婼锦一点也不希望会有别的事,更不希望别人觉得他们有事,他们本来就是什么事都没有的。 “表姐,是你多虑了,你也看得出来我与承平侯并没有过多的深交,何须怀疑那么多呢?” “小锦,这你就不知道了,在见到你之前承平侯可是什么都不说的,见到你之后就说了一些本不该说的话,这是什么道理?还说你们没有关系,只怕……” 杜青萱难免会有怀疑,毕竟这件事已经不再是奇怪了,而是顾婼锦和承平侯之间只怕是真的有什么,要么就是有些人一厢情愿,要么就是有些人骗了她,只有这两种可能了。 她很想相信第一种,可是顾婼锦实在是太过于可疑了,她严重怀疑是第一种。 “是吗?表姐只怕是想多了,承平侯所说的那些话,有哪一件是重要的?我怎么就不觉得很重要。我想要知道敬德太子府的消息,可是今日得到的并不多,不是吗?甚至是微乎其微,表姐无需担心那么多,更不要多想,毕竟你想的那些事都是莫须有的。只怕我会徒遭非议。” 顾婼锦言道。 杜青萱眼见着顾婼锦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心里的怀疑也就打消一些了,毕竟她的怀疑难免有些不切实际,可是她所看见的的确是如此。 承平侯对待顾婼锦就是与众不同的。 “你最好心里明白一些,不要闹出一些是非来,要不然只怕家里是很难收拾的,尤其是这种事,你父母只怕到时候也收拾不了。承平侯毕竟是个侯爷,不是能够轻易招惹的,你明白吗?” 她也不知道说这些究竟对不对,可是她却总想着顾婼锦能够像从前一样乖顺听话,不要招惹出那么多的是非。 第七十九章 不过是问问而已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但似乎是很难,她知道顾婼锦变了,变得和从前一点也不一样了。可是她就是难以想象从前一个那么乖巧听话的人,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一点也不像是顾婼锦了,反倒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让人难以接受。 “表姐,你怎么这么啰嗦呢,年纪不大反倒是像我祖母一样,以后可怎么嫁人?”顾婼锦最近听到的都是劝她远离沈呈慕,可是她就是不明白了,沈呈慕难不成是吃人的老虎吗?会一口吃了她,甚至是吃了她全家。 虽然可怕是真的可怕,但也不至于至此吧。 她虽然害怕沈呈慕会报复她,可是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毕恭毕敬她终究还是做不到的,最多是忌惮而已,想要敬而远之。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现在很清楚,做人也很清醒。 远离沈呈慕就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不至于真正的做到平安,可是也能少一个敌人,她想要做到的不是别的就是保这一家的平安,可是那是何其的艰难。 她终究也只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能做的事很少很少,少到她自己总会面对一些事无能为力,就比如说现在,她就很无力。 那么多人都在误会她和沈呈慕的关系,她纵然有着一张嘴,可是也是百口莫辩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会有这种错觉,可是这就是错的,她和沈呈慕一点关系都没有。 充其量就算是仇人吧,毕竟是她先放狗咬人的,而且就算是上辈子也是仇人,根本就不会有别的关系了。 “你别跟我打哈哈,我在跟你说正事,你休想赖过去。别以为你否认了,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今日的事我暂且可以不告诉姨父姨母,可是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说出去。想来你私自来见承平侯,姨夫,姨母是不知道的吧?如果要是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也不知道,你且自己好好的想想,千万别做什么过分的举动,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杜青萱现如今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毕竟事情就摆在眼前了,顾婼锦如果要是不重视起来,只怕会有很惨的后果。 她虽然并不是一个明白人,可是也并非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糊涂人,她尚且可以明白顾婼锦来京的目的,虽说是来嫁人的,可是她姨母已经明言了不是吗? 现如今上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丞相夫人并不指望着小女儿可以加入高门显贵之家,反而希望低嫁于人,承平侯终究并非是一个很好的人选,顾婼锦又何必去飞蛾扑火呢? 只怕到最后,就连父母的那一关都没办法过去,那还如何有未来可言? 所以还是现在趁早打消念头比较好,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还是想一些现实一点的,不要把自己推进深渊里,自此万劫不复。 她现如今也只能言尽于此了,毕竟她并不是顾婼锦,不知道顾婼锦心里在想些什么,又有着什么打算,但她很是担心顾婼锦。 如今顾婼锦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将来的命运,稍有不慎就会毁了自己。 毕竟一个女孩子最在乎的就是名誉,若是毁了自己的名声,那么也就毁了自己的将来。 虽说将来如何尚未可知,可是眼前的事也是很重要的,毕竟若是解决不了眼前的事也就没有将来了。 顾婼锦自然是明白的,她什么都明白,只是杜青萱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反倒是有些怀疑杜青萱,杜青萱不是和沈呈慕在一起吗? 这两个狗男女不是相亲相爱的吗? 怎么现如今一点苗头都看不出来? 不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分明是已经有了。 现如今在这里劝她又算是什么呢?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她觉得是前者,毕竟这两个人连她都杀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也有可能是她重生的太早了,两个人的感情还没有到了那种地步,可是她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忍心破坏,毕竟人家是两情相悦,她才是多余的,她怎么能当那个歹毒之人就这样破坏了人家的感情呢。 她情愿躲的这两个人远远的,也不愿掺合到这两个人里,可是现如今似乎是并不行。 现在是一个两个都莫名其妙的纠缠着她,她就算是想躲都躲不掉。 “表姐觉得承平侯如何?可还看得上眼?” 她瞧着杜青萱,一点儿也不想错过杜青萱脸上的任何一抹表情,只因为她不过是想看看杜青萱现如今和沈呈慕如何了。 她倒是很好奇这两个人究竟是如何做到两情相悦的。 杜青萱愣了一下,随即满脸疑惑的说道:“承平侯乃是天之骄子,王权贵胄,岂是你我能够肖想的,小锦你还说你没有想过不该想的事,如今这又是在干什么?” 她眉头紧皱,一副担忧不已的样子,毕竟顾婼锦的心思实在是太过于好猜了,她如今一眼就瞧出来了,这还有什么可争辩的。 刚刚所有的否认如今都不作数了,她倒是要看看顾婼锦现如今究竟要说些什么? “我也只不过是问问而已,毕竟那是侯爷,虽然不能肖想,可是总可以问一问吧,表姐何至于如此的不近人情呢?” 顾婼锦是不能肖想的,可是杜青萱就可以,她倒是要看看将来杜青萱打脸的时候。 毕竟这两位可是恩爱的很,都可以杀人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我怎么就不近人情了?我是在提醒你,千万不要痴心妄想,姨母已经在为你物色夫婿了,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应当听从的,千万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要不然大家都难以收场。” 杜青萱只觉得顾婼锦是在故意跟她别着劲儿,她已经不止说过一次问过一次了,可是顾婼锦还是如此的不认真,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嘛。 可是这怎么能行? “我知道,我知道了,表姐你就放心吧!” 顾婼锦嘴上说着,可是心里却在想着别的,她我不是一个轻易就会认输的人。 第八十章 敬德王妃有请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回到家里一连过了几日,顾婼锦始终都是忧心忡忡的,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实在是不甘心,毕竟什么消息都没有打探到,她如何才能甘心。 可是又不能再去一次,这一次已经没有了正当的理由,去了就是在自己找死,杜青萱也不能再利用了,毕竟再一再二不再三,次数多杜青萱也就有的说了。 上次也只不过是一次而已杜青萱就咄咄逼人,如果再有一次,她岂不就是真的要死定了。 所以这条路是万万行不通的,她也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门外年年虽然不至于焦急不已,可是如今有事要说,也不知道自家小姐究竟睡了没。 顾婼锦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已经要睡了,可是年年这个时候出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没睡,进来吧。” 年年手里捧着蜡烛,进了门,进门也不着急点灯,反倒是直直的到了顾婼锦的床前。 “有事吗?”顾婼锦问道。 “小姐,敬德王府来了帖子,邀您明日过去,奴婢白日里忘了说,这才来与您说说。” 年年知道自己这是办事不力的缘故,连忙来补救,就是不知道顾婼锦会不会生气。 “敬德王府?就只有我一个人吗?还是说是什么宴席?” 顾婼锦很是奇怪,说起来上次她是和敬德王妃第一次见面,怎么这才没过多久就邀她上门了? 她们似乎也并没有多熟悉,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 “就只有你一个人,帖子上连夫人都没有,夫人说可能是敬德王妃觉得和你有缘,所以这才会请你过去,明日你一个人去就行了,夫人是不会随同的。” 年年缓缓道来。 顾婼锦越发觉得奇怪了,她们全无半点交情,按理来说应该是请她娘才对,哪里会有只请她的道理,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 她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更知道自己现如今的处境,和敬德王妃掺和到一起去注定没有好事。 虽然那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而且还死得不明不白,可是说到底人各有命,老天爷对所有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安排,就如同她一般,死了之后竟然还重生了,可见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这才会有了现如今的日子。 “我知道了,不管那么多了,今日已经晚了,明日再说。” 第二日一早顾婼锦照常去尚贤馆,到了下午才登了敬德王府的门,敬德王妃早早就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就好像是在期盼远道而来的客人一样。 顾婼锦简直就是受宠若惊。 “王妃安好。” “你终于来了,你这般姗姗来迟,我可要罚你了。” 敬德王妃满脸的笑意,可是嘴上却说着惩罚之言。 顾婼锦根本就没有把这话当成是真的,大概不过是说说而已。 “还请王妃娘娘恕罪,只因为我白日里还要去尚贤馆,所以这才来迟了。” “尚贤馆可是个好地方,如今你来迟我这里也是应该的,总不能耽误了你,快坐。” 敬德王妃招呼着顾婼锦,但是她们之间真的就有这么热络吗?只怕是根本就没有的。 说到底不过才是刚刚相识而已,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热情可言? 顾婼锦就算是上辈子和敬德王妃也没有太多的交集,最多也只不过是见面问候一声而已,再也没有别的了。 可是现如今这突如其来的热络,实在是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但顾婼锦却不得不接受,虽然敬德太子现如今已经死了,可敬德王妃的母家还是很显赫的,她总不能轻易的就得罪了,如今就算是装装样子也要装出来。 但她一想到上辈子敬德太子一直都没有被发现,难免有些毛骨悚然,也不知道敬德王妃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虽然嫁入了大富大贵的人家,可是丈夫就不明不白的消失不见了,只怕多有非议。 可敬德王妃现如今还能活的好好的,说明还是有着一些本事的。 但是如此大起大落,只怕一般女子根本就接受不了。 太子妃将来可是要做皇后的,一夕之间没有了丈夫,谈何做皇后,原本高高的站在了云端,一夕之间突然之间就掉落了地狱,这样的落差,真的很大。 她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个女子,可以接受那样的事,却还可以把孩子照顾好,自己也能够好好的活着,只怕这么多年心里也是有着很多的苦楚的吧。 在这个王朝没有了丈夫也就意味着没有了一切,是何其的不公平。 “多谢王妃,不知道王妃娘娘今日邀我前来可有什么事?” “没事的,只是上次见了你,只觉得心生欢喜,难免还想再看看你,我就觉得你我投缘,总想着再看看,于是便冒昧下帖邀你前来。” 敬德王妃紧挨着顾婼锦,故作一副亲密的样子,可是顾婼锦一点儿也不觉得亲密,就只是觉得尴尬不已,毕竟面对一个陌生人还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她一时间有些无话可说。 敬德王妃却依旧还是很热络,“喝茶,上好的雨前龙井,也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好,很香。” 顾婼锦端起了茶杯,先是闻了闻,只觉得清香不已,一闻就知道是好茶,可是她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个的。 “上次丞相夫人说起你的婚事,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怪不好意思的,但我一直都想着呢,你放心,我明白丞相夫人的意思,总不会忘了的。” 敬德王妃始终都记得这件事,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个人是顾婼锦,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她自然就会置之不理,只不过是提起来一两句而已,然后自然也就没有事情了。 可得顾婼锦可就不一样了。 “不着急的,一点儿也不着急,王妃娘娘无需着急,母亲的意思虽然已经很明显了,可是也不至于着急到如此地步。” 顾婼锦提起这件事也就更觉得尴尬了,她娘让人家帮着找夫婿,只怕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不曾想敬德王妃竟然当真了。 第八十一章 闲话家常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哪里就有那么着急了,如今不过才几日而已,谁又能找到一个真正称心如意的人,只怕根本就是在为难敬德王妃。 “这种事怎么能不着急呢?虽然你是一个女孩子家,可是你父母着急呀。毕竟这是你的终身大事,绝对不能耽搁了。更何况好的儿郎可是很抢手的,你如果要是不着急,别人可就抢去了。” 敬德王妃却有着另外一种看法,丞相夫人一看就是很着急的,这件事怎么可能会不着急,毕竟丞相夫人的这个女儿进京就是为了亲事而来的,自然是早早的选定为好。 顾婼锦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毕竟现在似乎是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她父母特别着急她的亲事。 就好像是恨不得把她早点嫁出去一样。 她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她已经默认了这件事,无论她父母做什么她都是同意的。 毕竟既然都已经是命中注定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她虽然不愿意屈服于从前的命运,可是现在的命运她却是愿意接受的,她要改变从前的命运,不仅仅是改变自己的命运,也要改变别人的。 她知道自己现如今的一举一动和从前都会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别人的命运注定会得到改变,就只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又或者是一时的私心。 可是她注定将会成为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上辈子她曾经为了一个人无私奉献了自己的所有,可是却得到了一个悲惨收场的命运,这是何其的不公平。 敬德王妃知道说这些可能顾婼锦是听不进去的,毕竟顾婼锦的年纪还小,有些事是不觉得着急的,可是大人们却会觉得着急,毕竟一个女孩子的婚姻大事是何其的重要,更何况是丞相家的女儿,那自然是要千挑百选的才能选定,要不然怎么能担得起丞相的女婿。 既然说这个没有共同话题,她也就只好说说别的了。 “如今你在家里住的可习惯?肃平终究比不得这里繁华,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很热闹的。等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更是热闹非凡。” “还习惯,只是离开了外祖母难免有些想念。” 顾婼锦说起来还是住在上京城里比较习惯,毕竟上辈子已经住在上京城里很多年了,至于肃平,那是她已经许久许久都没有回去的地方,可是对亲人的想念却是永无终止的,她想她这辈子迟早是会回去看看的,毕竟时间不等人,外祖母总有一日是会故去的,她害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外祖母最后一面。 毕竟上辈子她就错过了,为此很是后悔,只希望这辈子能够抚平遗憾,不要让自己后悔。 “想念也是应该的,毕竟从小在外祖母膝下长大,朝夕相处多年,一朝离开了,怎么能不想念,毕竟是亲生的外祖母,想念才是人之常情,顾小姐想必也是个念旧的人,这样很好。重情重性在这上京城里已经是很罕见的了。” 敬德王妃最喜欢的就是顾婼锦这样的人,念旧,重情义,总能想着旧人的好,不会喜新忘旧。 纵然生在丞相府这样大富大贵的人家依旧还是能够不忘初心。 荣华富贵里可以不忘旧人,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做到的。 “上京城这荣华富贵窝里,养的都是忘恩负义之人,顾小姐在这里住久了也就能够明白了。” 顾婼锦听了这话难免觉得有些别有深意,毕竟若是不明不白的又怎么可能会说起这种话来。 什么忘恩负义? 只怕只有深有体会的人才能说得出这种话吧,可是敬德王妃又曾经经历过什么? 据顾婼锦所知敬德王妃前半生很是安稳,在家里当姑娘的时候平安顺遂,嫁人之后更是与敬德太子恩爱非常,生儿育女,要不是后来敬德太子突然失踪,再后来又被认定死了,敬德王妃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毕竟身为太子的敬德太子自从娶了敬德太子妃之后就没有别的女人,别人后宅里三妻四妾,当做是寻常事,可是敬德太子却一直以来都是只有敬德太子妃一人,一时之间还被传为佳话,好不让人艳羡。 可是后来的事打破了这所有一切的美好,敬德太子妃变成了敬德王妃,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所有的美好都消失不见了,就在一夜之间。 她是真的很同情敬德王妃,可是忘恩负义这种事敬德王妃真的经历过吗? “王妃娘娘说笑了,如今我所见之人并非王妃所说之辈,想来是我还米有遇到吧。” “没有遇到最好了,尤其是在男人的身上,愿你能找一位好夫婿,不会遇到负心人。” 敬德王妃是越来越喜欢顾婼锦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顾婼锦让人喜欢。 她还从未对别人有过这种感觉,这就好像顾婼锦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一样,特别到明明不引人注意,可是一旦要是接触了,就一定会喜欢。 “多谢王妃的好意,只是这件事还早,不着急的。父亲母亲虽然着急,可是总要找到合适的人选。” 顾婼锦虽然很同意敬德王妃的说法,可是这个时候似乎是并不太适合讲这个。 她还并没有出嫁,这个时候当着她的面谈男人女人,真的合适吗? 她总感觉敬德王妃奇奇怪怪的,尤其是今日,上次见面还不是这个样子,可是这次见面所说的话未免有些不太合时宜。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了。 敬德王妃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知道顾婼锦不愿意听这个的。毕竟是还没有出嫁的女孩子,脸皮薄一些也是应该的。 她当年没有出嫁的时候也不愿意提及未来夫家的事,只觉得害羞。 如今难道还不能感同身受了嘛。 “如今皇后娘娘可安好?我已经许久都不曾进宫去了,原本想着进宫去请安的,可是最近孩子们总是不好,这才没有空闲的机会去,也不知道娘娘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前些日子我刚刚去见过皇后娘娘。” 第八十二章 承平侯来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想总可以说说别的了,总是说起婚事,她实在是难以应付。 也不知道敬德王妃究竟在着急些什么,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只怕她爹娘都没有这么着急,虽说他们的确是急于为她找一门婚事,可是总要有着诸多的考量,首先一件就是门第。 她虽然已经不讲求门当户对了,可是却要比她家的门户低的,虽然一抓一大把,可是说到底总要有个合心意的才行。 因此还是很繁琐的,毕竟这可是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的事,在这件事上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 “那就好。” “娘娘,王妃娘娘,承平侯来了。” 正说着话,忽然见敬德王府的管家跑了过来,看样子是很着急的,通报着有人来了。 顾婼锦一听到那称呼就觉得大事不妙,怎么就在这里遇上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巧合,还是巧合。 “承平侯?可是有什么事?你可问清楚了?” 敬德王妃对来人很不了解,但还是有些耳闻的,这些年她只在女眷里徘徊,可是和承平侯府并没有什么交情,如今突然上门,她难免心生不安。 “说是来问一桩旧事,还请王妃娘娘不要害怕。” 管家五十上下的年纪,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一点也不喘。 可是现如今也不知道着急还是担心,竟然有些分外的不安。 他终究也不知道承平侯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毕竟这敬德王府已经很久都没有一个男人登门了,而且还是来的如此来势汹汹,只怕是有些说法的。 敬德王妃眉头紧皱,自然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可是总不能拒人于门外,于是便说道:“快些请进来,不碍事的。” 管家自然也就遵命去了。 顾婼锦现如今难免有些如坐针毡,她也不知道沈呈慕究竟是冲着谁来的,毕竟这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怎么她来了,沈呈慕也就来了呢。 当然她也并没有那么看得起自己,说不定还有别的事呢,毕竟沈呈慕负责的是敬德太子之案,来到敬德王府其实也不算是意料之外。 只是顾婼锦在这里终究还是多余。 “王妃娘娘,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您这里有事,我也就不多留了,等到改日再登门拜访。” 她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可是她有一种直觉,只怕要发生什么大事,现如今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况是关于沈呈慕的事,如今所有人都在提醒她,要离着沈呈慕远一些,她怎么能不接受提醒,更何况自己更明白自己和沈呈慕是什么关系。 “不妨事的,承平侯虽然有事,可是也不一定是什么大事。更何况你才在这里坐了多久,怎么就着急回去了?这也并非是我的待客之道,一切无需着急,承平侯总是会走的。” 敬德王妃却根本就舍不得顾婼锦,毕竟这是她好不容易邀来的人,怎么能够轻易的放走? 顾婼锦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毕竟她离开实在是有些仓促,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只怕还会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可是沈呈慕毕竟已经来了,他们终究还是要打照面的。 “是,王妃娘娘说的是。只怕要打扰了。” 她现如今还能怎么办?也就只能留下来了。 这虽然是勉为其难的,可是她却不能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 她想要当一个聪明人,可是现如今似乎根本就做不到。 不消片刻沈呈慕就出现在眼前了。 只是沈呈慕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敬德王府里遇到顾婼锦,这得是什么样的巧合才能在这里遇见? 但是沈呈慕更好奇的是顾婼锦和敬德王妃的关系。 据他所知顾婼锦来到上京城并不久,按理来说认识的人应该不算多,何至于就成了这唯一邀请上门的宾客? 这件事难道不值得奇怪吗? 他对于敬德王府的人充满了怀疑,就像现如今自己是带着目的而来的,并非只是上门来拜见。 “敬德王妃安好。” “承平侯可真是稀客,不知道承平侯前来所为何事?” 敬德王妃毕竟是长辈,又曾经是太子妃,架子自然大,就那么坐着,看着承平侯对她行礼,她是不知道此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可是却知道来者不善。 “王妃娘娘,实在是冒昧前来打扰了。只是如今我负责敬德太子府之事,有些事情不太明白,特来请教娘娘。” 沈呈慕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今日是带着任务而来的,也不管究竟是谁在这里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他不得不承认顾婼锦还是很聪明的,知道想办法解决问题,从他这里得不到消息就另辟蹊径。 现如今只怕是就算是他不想让顾婼锦知道也不行了,毕竟人就在这里,他们无论说什么顾婼锦都是要听上一听的。 如今可算是想到了好的办法,他也就释然了。 他总算可以知道顾婼锦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了,只怕就算是敬德王妃不邀请,顾婼锦也会主动出现在这里的。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只是你难道就不觉得逾越了吗?” 敬德王妃现如今已经知道了承平侯究竟要做什么了,可是心里终究还是难免觉得不舒服,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此人太过于不讲情面了。 她原本就知道承平侯究竟做了什么,只不过不愿意轻易的招惹而已,现如今不曾想,竟然找上门来了。 “王妃娘娘,这是什么话?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恕罪,毕竟在下是奉皇命行事,一切命令都是来自于天子,天子的话我不敢不从。王妃娘娘若是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还请明言。” 沈呈慕知道自己这并非是第一次与敬德王妃交锋,已经有过一次了,只不过是敬德王妃落败了。 敬德王妃瞥了承平侯一眼,只觉得心里发恨,“凭什么那尸骨找到了就说是太子的?我连辨认一下都没有,你们怎么就确认了?你倒是长了一张嘴,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可我却连人都见不到,你让我如何信服?” 第八十三章 如何验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原来是因为这种事,沈呈慕心里也就明白了。 他至今为止的确是没有让任何人辨认过尸骨,可是现如今人都已经化成了一具白骨,就算是带人去辨认又能如何,就真的能够看的出来吗? 只怕就算是再怎么熟悉的人都认不出来吧,那让不让人辨认有什么区别?反倒不如不多此一举。反正身上的信物已经足以证明身份了,这已经没有什么可分辨的了。 “还请王妃娘娘恕罪,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身份早就已经确认了,现如今正有着随身的物品,可以用来确认身份,所以也就不需要认人了。” “是吗?太子一向待人宽厚,什么随身的物件,万一要是被人偷了抢了,岂不是就要认错了身份,你便担当的起吗?承平侯是好手段,我却是不服的。” 敬德王妃很是不服,毕竟那是自己的丈夫,就算是已经找出来了,也应该是她这个妻子去辨认,不需要任何的别人去多管闲事。 可是现如今沈呈慕的做派却是很是自以为是,一切事情都是自己做主,别人根本就没有插手的机会,就连她这个身为当事人妻子的都不能有着任何的染指。 她是何其的不幸,现如今已经死了丈夫,如今还要受人羞辱。 甚至是连自己的丈夫现如今都看不到,就只能等着人说她的丈夫已经死了,甚至是连尸骨都已经找到了,就等着找到凶手了。 这是何其的可笑,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王妃娘娘所言极是,只是贴身的饰物也会送人吗?更何况是证明身份的东西,只怕太子饰物是不会轻易的送人的吧,更何况太子殿下金尊玉贵,就算是别人也敢收这样的东西吗?更何况东西也不只是一样,实在不行可以与府上的小郡王滴血验亲,只是不知道小郡王是否受得了这样的苦。” 沈呈慕自然是有话说的,毕竟就是他经手的这件事,其中的细节他还是很清楚的,而且敬德王妃如果想要赖的话也是赖不了的,他早就已经有了十足的证据来证明此事,要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轻易的登门的。 凡事都是有着危险的,而且还有着很多的不可能,他若是不让事情尘埃落定又怎么可能轻易的登门,更何况当年敬德太子府的所有人都是有着怀疑的,如今的敬德王妃又能如何?还不是疑点重重。 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只因为他是负责此事,那就必须要把事情查清楚。 敬德王妃一时愕然,滴血验亲?承平侯可真是想的出来,如今都已经成了一副白骨了,还如何滴血验亲?还验得出来吗? “都已经成了白骨了,还如何验?验得出来吗?承平侯可真是奇思妙想。” “怎么不能?只要想一切皆有可能,王妃不用担心,只要同意我就去做。” 承平侯现如今可是下足了本事,毕竟他在这件事上已经拼尽了全力,又岂会因为一个女子而被阻拦,这都是不可能的。 敬德王妃沉默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受到伤害,她的儿子已经接受了父亲已经死了的事实,又何必再经历一番折腾,承受丧父之痛。 “算了,只需要我去认一认就是了,可是你总不能让我见不着,要不然谁也别想承认那就是太子殿下。” 敬德王妃也有着自己的骨气,总要让她认一认才行,要不然她如何才能承认,又如何能甘心,她总要弄个清楚,弄个明白。 “王妃娘娘,自然是见不得的,那如今已经是一副白骨了,王妃娘娘就算是看见了又能如何呢。只怕是根本就辨认不出来的,倒不如不见,又何必徒增悲伤。皇上原本不愿意打扰王妃的,终究是我擅作主张前来打扰王妃了,还请王妃恕罪。” 沈呈慕根本就是一个毫无底线的,皇帝都有了命令,不让打扰敬德王妃,可是他终究还是来了,还不是因为有着自己的目的,说到底他就是要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那承平侯今日来是来做什么的?” 敬德王妃就奇了怪了,自己从来都不曾得罪过承平侯,怎的连最后的颜面都不给一些,她好歹也是王妃,承平侯当真就是无所畏惧的吗? 她怎么就不相信呢?可是又有些不得不相信,毕竟人都已经在这里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吗? “不是为别的,就是请王妃开恩让我问一问这府上的旧人,看是否能有线索提供,毕竟敬德太子现如今已经找到了,而且已经确认了身份,还请王妃节哀,如今我要做的就是寻找凶手,想必王妃也不愿意看到敬德太子死不瞑目吧。” 沈呈慕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他今日来也并非是来为难敬德王妃的,就只是这府上的旧人很多,难免会有人知道当年之事。 当年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敬德太子突然之间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肯定是有事情发生的,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他现如今要做的就是揭开真相,不能让敬德太子白白的死了。 他所负责的事情也是这个,所以他是一定要解开秘密的。 敬德王妃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已经看开了,当然这绝非是现在突然之间就看开的。 而是她早就在很久以前就看开了,这生死有命,富贵由天的,谁又能够挣扎的了呢? 她早就已经陷入了泥潭里,难以自拔了,现如今又能如何呢? “侯爷可真是会省事儿,现如今都查到我的头上来了。侯爷还想要做什么?不妨直说出来。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总不至于被吓了一跳。” 她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现如今如何能不知道,这一劫是根本就躲不了的。 那倒不如坦然面对,要不然显得她小心眼了。 她原本就不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人,更何况这原本就是应该的。 不管这是谁家出了人命案,都是要查上一查的,谁都不是那个例外的,她又能如何呢? 第八十四章 配合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别无他求,只求王妃能够配合。” 沈呈慕虽然是一个得寸进尺的,可是也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他总不能直接就认定敬德王妃就是凶手。虽然此人身上有着疑点,但终究是个女子,而且传闻中这对夫妻相亲相爱,一直感情很好,谋杀亲夫这种事虽然也有可能会发生,但是几率很小。 他的重点终究还是在府中人的身上,这府上人数众多,人多混杂,难免会有一些不法之徒,杀人越货也是不是没有可能的。 虽然现如今时间久远,追查起来很是艰难,可是终究还是要有一个说法,无论是他还是皇帝都要一个说法。 “配合,当然得配合,承平侯都已经开了金口,我怎么可能不配合,承平侯现如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怎么敢阻拦?” 敬德王妃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她孤儿寡母,也就只有受人欺负的份儿了,她怎么敢多说些什么? 如今她连人都见不到,就一口咬定人已经死了,她还能说些什么? 她毕竟人微言轻,只怕就算是闹到皇帝的面前也是如此,她倒不如安安静静的本本分分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如今虽然受人打扰,可是也是被逼无奈之举。 “王妃娘娘愿意配合最好不过了,来人呐!” 沈呈慕得到了同意自然是不客气的,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客气的人,更何况还和自己的利益有关,他就更不客气了。 大声一呼之后便是鱼贯而入的人群,这些人一身甲胄,冷冰冰的很是不讲人情。 “你要做什么?” 敬德王妃害怕了,她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可就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如今这是要做什么? 她又没有犯什么错,干嘛要受到这种待遇? “不做什么,王妃娘娘无需害怕,我这也是奉旨办事,不过是害怕罪人跑了,王妃娘娘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管我,只需要借管家一用就行了。” 沈呈慕做事向来果决,尤其是在这件事上也就更加果决了,毕竟现如今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又何必退缩呢? 更何况现如今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已经是不得不行了。 敬德王妃虽然害怕,可是依旧还是保持着镇定,毕竟她是这王府的主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镇定。 更何况她还有儿女在,总不能让孩子们担心。 “好,承平侯无论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就是了,如今这虽然是我的府邸,可是便全权交由侯爷做主了。” 她现如今也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要不然也是毫无办法的,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就只能坦然接受了。 她能说今日的事,皇帝就真的全然不管吗?承平侯今日有着这样的胆子,只怕就是见了皇帝的威势,她又何须去计较那么多呢? 她一旦要是计较起来,很多事就会发生改变,而且也会给自己,给孩子们招惹来麻烦,那不仅仅是小麻烦,而是天大的麻烦。 那是关于皇位更替,皇室秘闻之事,一石激起千层浪,只怕到时候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她所说的,只会相信皇帝所做的。 有些事自然而然的也就会被掩盖过去,但更多的是会被提起来,重新提起来,使他们母子女三人处于危险的境地。 她不愿意拿自己和孩子们的将来冒险,更不愿意去试探皇权,那本来就是危险的存在,她都已经经历过了,难道不是吗? 既然已经经历过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皇帝的威严是没办法更改的,帝王的无情也是没办法让人接受的。 她也只想带着孩子们偏居一隅,过上一生安稳的日子,那些大是大非她不愿意去管,更不愿意去做那些多余的事。 能活着已经很好了,她很知足。 面对皇位更替,她这个失败者依旧还能带着孩子们好好的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她又何必奢望太多呢。 如今活着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要么就是死路一条。 “多谢王妃娘娘的谅解。” 沈呈慕虽然没办法全部按照规矩做事,可是有些规矩却是必须要做到的,这是他的职责,理应如此。 “敬德王府所有人等全部都聚集到前厅,待我一一问话。” 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人去做事了,毕竟沈呈慕是有备而来,现如今这所有的准备就是为了达到目的。 他相信自己是一定可以查到凶手是谁的,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敬德太子的尸骨都可以找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他相信这世上的事只怕有心人,人一旦要是有心了,那么所有事就都可以完成。 如今不过是要寻找杀人凶手,他虽然不至于有了万全之策,可是已经做足了准备。 这也是他不得不完成的事,毕竟皇帝已经下令了。 顾婼锦就只是看着,毕竟她也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面对这件事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在这里看着沈呈慕仗势欺人,实在是有些让人气愤,可是终究事情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已经是自身难保了,所以现如今就连仗义出言都做不到。 她也算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废人了,眼看着有人被欺负,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有一句话叫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现如今便是这个样子了,要不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敬德王妃双手紧握成拳,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紧张的,这样的场面谁见了谁不会紧张呢? 可是她依旧还是在对顾婼锦假笑着,“快坐,别站着了,让你看笑话了,可真是不好意思。” 顾婼锦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毕竟她现如今已经要置身其中了,她还怎么笑? “不碍事的,娘娘既然把我留下来,想必心里也是有着打算的,承平侯想来很快就会离开的。” 她不由得安慰敬德王妃,毕竟眼前的是一个弱女子,值得安慰,哪怕身为王妃之尊,可是现如今不还是任人拿捏。 她不禁怀疑承平侯究竟有没有同情心,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失去了丈夫,还能失去什么呢? 第八十五章 见证人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只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承平侯一时半刻根本就不会离开了,劳烦顾小姐陪我坐一坐,也就不会觉得时间过的慢了。” 敬德王妃终究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她知道自己现如今的处境很糟糕,如今再拖累上一个顾婼锦,她怎么可能会不心存愧疚。 也许就在刚才让顾婼锦走了,说不定还能够躲过一劫,可是现如今就不一样了,顾婼锦必须要留下来和她一起受苦受难了。 可是受苦受难也是一种选择,她不过是想要让外人看一看,当一个见证人而已,承平侯在这府里究竟有多嚣张跋扈,她现如今已经看到了,可是别人根本就没有看到。 她今日所遭受的事总不能没有一个见证人,如今顾婼锦来的刚好,她虽然心存愧疚,可是私心早就已经大过了愧疚,所以今日顾婼锦必须要留在这里。 “娘娘无需担心,承平侯终究是为了陛下办事,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应该做,承平侯心里应该是清楚的。更何况你我终究都是妇人家,只需要等着承平侯给出一个结果就是了,事关敬德太子之事,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更何况这里是敬德王府,当家作主的终究是王妃你,根本就不可能是别人。” 顾婼锦唯一能做的就是宽慰敬德王妃了,其余的事竟然什么都做不了,现如今就算是离开这里都不行了,毕竟敬德王妃都已经这么说了,她如何才能离开? 虽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现如今已经关于己身了,她既然已经站在了这里,那么也就代表了一切。她就算是想逃脱都逃不掉了。 她也只能留下来看着这场闹剧了。 她虽然不知道沈呈慕意欲何为,可是现如今事情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她终究还是一知半解的,不可能一无所知。 她总感觉这是一种威慑,要不然又何至于大张旗鼓的登门。 这种事原本可以商量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敬德王妃不可能不配合,可是沈呈慕的态度却是那么的强硬,就好像是配不配合结果都是一样的。 沈呈慕当真就如此的嚣张吗? 她怎么一点儿也不觉得呢? 可是现如今的状况就是如此,她根本就没办法否认这一点。 敬德王妃现如今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安慰的,她现在就只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生怕这王府里出什么猫腻,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的。 毕竟万一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这王府里的事,实在是不好。 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办法阻止这种事的发生,也就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而已。 但她如何才能甘心? 承平侯此番是来势汹汹的,她一点应对之策都没有,只恨自己是个女儿身,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她若并不是女儿身又怎么可能会坐在这里,这便是她的身份,她无论如何都要接受。 “你说的我都明白,我知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虽然嘴上说着,可是眼睛却一直在看着承平侯,毕竟那才是罪魁祸首,一切祸根的源头,今日若不是有这个人,她何至于到了如此地步。 “王妃娘娘能够理解最好,那便放宽心吧,承平侯总会给出一个结果的。” 顾婼锦现如今还能说些什么,也就只能说这些了。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只是没有想到,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殿下竟然还会被找到,可见是死不瞑目。可是这么多年殿下究竟在哪里?承平侯可否告知一二?” 敬德王妃终究还是不甘心的,她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毕竟那是她的丈夫,她怎么可能会当做是没事儿人一样。 沈呈慕听见了,当然听见了,而且全部都听见了,可是他根本就不会在乎敬德王妃的感受,毕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会顾及别人感受的人。 但既然都已经问了,他又怎么能够什么都不说呢。 “王妃娘娘还想要问什么?不妨一起说了,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殿下是怎么死的?” 敬德王妃现如今格外的坚强,如今不哭不闹已经很难得了。 但她却能保持沉着镇定,想知道自己应该知道的事,至于那些不应该知道的,她也想要知道。 “溺水而亡。”沈呈慕道。 “那又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敬德王妃又问道。 “溺水而亡自然是在井里,王妃娘娘还是放宽心比较好,到了这个时候总会找到杀人凶手的。” 沈呈慕突然之间对眼前的敬德王妃有了好奇心,这个守寡的王妃也是出身世家,原本是可以成为皇后的,可是现如今也只是一个王妃而已,不知道会不会不甘心。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死了丈夫究竟是何感想? 一个女人没有了丈夫,这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身为敬德太子的遗孀,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可以安然无忧,足以证明敬德王妃的身份究竟有多贵重了。 可是都说敬德太子与敬德太子妃恩爱异常,那么敬德太子死后,敬德太子妃怎么不见随之而去呢? 如今这么多年,反倒是安稳无忧的活着,这恩爱的传闻只怕也只是传闻吧。 可见无论是谁没有了谁都是可以活下去的。 敬德王妃并没有说话,就只是呆呆的看着,心里五味杂陈,一颗心很是不安定。 顾婼锦瞧在眼里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她身为一个旁观者,虽然做不到耳清目明,可是还是能把一些事看的清楚的。 过了许久之后,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大一些,女孩小一些,顾婼锦一眼也就知道了,这不是别人,正是敬德王府的小郡王和小郡主,不曾想竟然都这么大了。 “娘。” 两个人跑过来齐声喊着娘,看着都是聪明伶俐的样子,可如今两张小脸上都是担忧的神色。 “娘,这是怎么了?” 小郡王最先开口,他们都不知道这府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可是一看就是大事。 第八十六章 诉苦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敬德王妃立马抱过了两个孩子,将两个孩子护在身边,她此生最怕的就是这两个孩子受到伤害,可是现如今不正经历着呢吗? “别害怕,没事的。” 她现如今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有事,要不然孩子们可怎么办? “娘,他们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小郡主看着这些陌生的人心生害怕,她还从来都没有在一天之内见过这么多的陌生男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很是可怕。 “他们是承平侯带过来的人,别怕,不会伤害到你们的。快见过顾小姐。” 敬德王妃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转移两个孩子的视线,毕竟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不害怕。 顾婼锦现如今留在这里的确是很好,也可以说说话,不至于就这么一直担惊受怕的等着。 “别别别,应该是我拜见郡王和郡主。” 顾婼锦说着就起身了,也实在是她的身份低微,如今她无官无职,可是郡王和郡主却是有着俸禄的,她终究也只不过是丞相的女儿,说到底只不过是仰仗着他爹的身份,在外面作威作福,没有了这样的身份,她什么都不是。 “郡王郡主安好。” 小郡王和小郡主自然是不知所措的,他们虽然有着非富即贵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受人叩拜的,可是今日他们的娘都已经说了,那便应该是他们行礼,要不然实在是不合规矩。 “你们两个愣着做什么?赶快叫姐姐。” 敬德王妃见此状,连忙将顾婼锦拉了起来。 于是又说道:“他们小小年纪的怎么能受你这一拜,你快坐下说话。” 顾婼锦自然而然的也就坐了下去,可是面对这两个小孩子,她还是满是无奈的。 毕竟现如今沈呈慕就如同是抄人家一样,凶神恶煞的,一点情理都不讲,而她更是如坐针毡。 她坐在这里就像是看笑话一样,她怎么能够坐的安稳? 可是落荒而逃,哪里是她能做的事。她看敬德王妃根本就是打算把她按在这里,让她看到底。 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巧合,怎么这世上就有着这样的巧合,今日她来了,沈呈慕也来了,偏偏就要让她看到这种事,她甚至是有一些怀疑,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至于究竟谁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可是现如今事情正在发生着,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了。 小郡主和小郡王纷纷给顾婼锦行礼,顾婼锦自然是受宠若惊的,连忙说道:“快些起来,快起来,不至于如此的,我受不起。” 可是两个人已经行完了礼,站在那里唤:“姐姐”了。 “快坐,快坐。” “殿下这么多年生死未卜,我也就和这么一双儿女相依为命了,如今他们就是我的命,要是没有了他们,我如何还能活到现在,可恨殿下已经去了,以后要让我们如何活?” 敬德王妃突然间开始感慨,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触景生情而已。现如今好不容易能有一个人跟她说说话,她当然要把话说了,要不然心里的委屈又要找谁去说呢? 现如今顾婼锦就是最好的人选,更何况还在这里,她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让娘娘不要悲伤是不行的,可是现如今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也就只能接受了,娘娘还是放宽心些,别为这些事而让孩子们担惊受怕。毕竟现如今最重要的根本就不是别的,是孩子们,总不能让孩子们在阴影之下长大。” 顾婼锦看着两个孩子,难免生出了同情之心,毕竟稚子无辜,无论父母做过什么事,孩子都是无辜的,更何况又是现如今这个状况。 敬德太子现如今已经被证实死了,这三个人变成了真正的孤儿寡母了,敬德王妃自己说的没错,孩子们便是她的依靠,她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现如今根本就不是伤心的时候,把孩子教好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我想想就觉得悲哀,这么多年过去了殿下都是不知所踪的,如今突然之间告诉我,他已经死了,让我如何接受?我心里总想着能有希望他能回来,哪怕别人认定她已经死了,可是我是不认定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如今我什么都看不到,让我如何承认?从前总能有一个希望,现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这还是让别人告诉我的,谁又能给我一个交代呢?” 敬德王妃明面上说这话是说给顾婼锦听的,可是实际上却是说给承平侯听的。 他们是孤儿寡母如今正被欺负着,那欺负他们的人是何其的狠心,他们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竟然都不放过。 她要的就是一个结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都是应该由她来承认,就如同当年一般,所有人都认定自己的丈夫已经死了,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承认,但她就算是不愿意承认又能如何呢? 一切早就已经注定了,老天爷都已经注定好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直过来了。 “现如今承平侯不就来给王妃娘娘交代了吗?王妃娘娘还请安心一些,不要过多的忧心。更何况陛下只怕也是很重视的,要不然又怎么会让承平侯来接手此事?事情一定会查一个水落石出的,总不会让敬德太子冤枉死的。” 顾婼锦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凶手究竟能不能查出来还未可知,她现如今就先夸下海口了。 可是她还是很相信沈呈慕的,她毕竟还是很了解沈呈慕的办事能力的,沈呈慕虽然并非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可是也是有着真的本事的。 她当初喜欢沈呈慕,也不仅仅是因为外表而已,更是因为沈呈慕这个人值得喜欢,还是做过很多丰功伟绩的事的。 她也许是一个肤浅之人,可是长久的喜欢却不是仅仅肤浅就可以做到的,是方方面面都值得她喜欢。 所以沈呈慕有着几斤几两,她还是了解了一个大概的,并非是一无所知。 第八十七章 该回去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对于敬德王妃而言,今日注定是惴惴不安的,可是这样的时间过去的很快,一转眼间一下午也就过去了,顾婼锦就那么一直陪着敬德王妃坐着,根本就是无处可去的。 现如今已经到了晚上了,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她是不得不回去了。 “王妃娘娘,如今时候不早了,我也应该回去了。毕竟家里父亲母亲都在等着,若是回去晚了,实在是有些不好。” 她早就想着开溜了,可是时局所迫,她不得不留下来,如今时间越来越晚,也就有了光明正大的机会了,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唯一的机会。 这简直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毕竟留下来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眼看着月上中天,四处寂静,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敬德王妃又何尝不知道顾婼锦早就应该离开了,而且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她终究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不过是想要拉一个人下水而已,如今已经得偿所愿了,可是她依旧还是不舍得。 但她知道自己就算是强人所难,也要有一个尽头,总不能一直都不松手,要不然只怕根本就不会有着下一次了,她还是很期待下一次的。 “也是,如今时候不早了,你也应该早些回去了,终究是我耽误了你,你原本不需要在这里等着的,可见是我糊涂了,还请不要见怪。” “不妨事的,我在家中也是闲来无事,如今能够出来走走也是好的,更何况有敬德王妃相陪,实在是我三生有幸,只是现如今天色不早了,如今也该回去了。” 顾婼锦又何尝觉得是三生有幸,简直就是三生倒霉,一出门就遇上了这种事,怎么不是倒霉。 她身为一个旁观者这种事究竟说不说出去呢? 毕竟这可是一件奇闻趣事,只怕人们都会津津乐道,可是敬德王府注定会成为笑话,敬德王妃又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她成了一个进退两难之人,所以坐在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见证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总之来说就是今日不宜出门,可是她已经出来了,而且现如今应该回去了。 “那便早些回去吧,我这边是这个样子,也就不留你吃晚饭了,今日可真是不好意思,原本是邀你来做客的,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还请你回去代我向丞相丞相夫人问好。” 敬德王妃眼看着自己府里的状况,就知道没办法收场了,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也就只能由她自己担着了,现如今这样的情况虽然是前所未见的,可是她知道,这原本就不是第一次发生的。 当年她搬离敬德太子府的时候,也曾经发生过一次,那一次更加的严苛。 出府之人一个个的都接受过盘问,已经筛选过了,那敬德太子府更是被里外翻了个底朝天。 所有人都以为她不知道,可是她却是知道的,她什么都知道,那些人无论怎么瞒着她,她都是知道的,现如今倒是好,人都已经明目张胆的来了,这次倒是真的坦诚。 她知道皇帝的心思,无非是嫌他们碍事,如今不过是提个醒,也不算是侮辱,但挑衅是一定有的。 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对方毕竟是皇帝,谁又能和皇帝对抗,她一个弱女子是做不到的,孩子们也不能。 这辈子这两个孩子注定也只能为人臣子了,可是她一点也不后悔,这样就很好。 哪怕身居高位,可是得不到真心,那还有着什么意思? 顾婼锦当然是不愿意多留下的,多留下一会儿也就意味着多一分是非,她的是非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了。 恰巧这时候沈呈慕走了过来,直说到:“王妃娘娘打扰了,如今所有人都已经问过了,我也就告辞了。” 顾婼锦暗叫不好,现如今这个时候沈呈慕突然之间就结束了,自己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巧合呢? 她不过刚说要回家而已,沈呈慕这双耳朵怎么就那么好使呢? 她从前相信这世上会有巧合的事,可是现在突然之间就不相信了,她严重怀疑有些人是故意而为之,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发生接下来的事。 “承平侯可问出什么事来了?如今杀人凶手又在哪里?” 敬德王妃面色很是不好,现如今苍白的一张脸,好像是一个病弱之人一般,可是她并没有生病,也只不过是被吓的而已。 现如今既然已经问完了,那总要一个结果吧,不仅皇帝想要一个结果,她也想要一个结果。 “一切无恙,王妃娘娘无需担心,我不会拿你府上的人怎么样的,只不过是想要寻找蛛丝马迹查找凶手而已。更何况凶手哪里会有那么容易落网,要不然要我有什么用呢?” 沈呈慕冷笑着,他今日也算是一无所获了,但他一点儿也不心急,也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不过是因为有人提前做了准备,所以他才会一无所获。 只能说前几日事情传的太大了,已经让敬德太子尸骨找到这件事人尽皆知了,他如果要是凶手也会早做准备的,绝对不会任人拿捏。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那么多人知道这件事的,可是已经事已至此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也只能想别的办法了,虽然眼下的办法不管用,可是总会有管用的办法的。 “承平侯的意思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敬德王妃明知故问,但现如今一颗心已经放下来了,毕竟什么事都没有查到,那就行了,这个家里虽然不至于乱糟糟的,可是也是藏污纳垢,她虽然表面上不知道,可是背地里却是清清楚楚的。 这些事在家里可以说出来,可是如果在外面被人知道了,那可就不好了。 她可以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不代表会一直都这样下去。 她也是有着自己的耐心的,如果有一天惹火了她,她自然会让一些人好看。 只是现如今还并不是时候,她也只能继续忍耐着。 第八十八章 送你回去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正是如此,所以王妃不需要担心,今日既然已经问完了,那我便先行离开了,多有打扰,还请恕罪。” 沈呈慕虽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可是他已经明白了现在的状况,很艰难。 虽然此番并没有皇帝的允许,可是他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没准备全身而退,纵然就算是皇帝明令禁止,他也来了。 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皇帝会生气,可是为了完成任务,他不得不这么做。 “怎么会,既然是为了寻找凶手,那么一切也就都是值得的,如今承平侯竟然已经问完了,府上可是无事了?” 敬德王妃站了起来,看着承平侯,今日的事她记在心里了,以后如何还未可知。 “自然是无事的,王妃娘娘可以安心了。” 沈呈慕为何能这么快解决问题,还不是因为带来的人多,他是大张旗鼓的来了,如今还要大张旗鼓的回去。 他根本就不怕遭受非议,最怕的是解决不了问题。 “顾小姐,既然你要回去,不妨你我同行,如今天色已经黑了,你一个人回去肯定不安全,你意下如何?” 他转头就看上了顾婼锦,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担心顾婼锦,顾婼锦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如今很不安全。 哪怕顾婼锦曾经独自出行,可是他也依旧还是担心。 顾婼锦胆子很大,他一点也不否认,只是他的担心和别人的担心是不一样的。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多谢侯爷的好意。” 顾婼锦怎么可能会同意这种事,如果他们要是一起回去了,那岂不就是要出大事了。 别说她爹娘不会放过她,就算是她祖母,只怕都会跳出来打她一顿,她如何能够全身而退? 她今日已经够倒霉的了,已经不想再倒霉了,所以这种念头还是趁早打消的为好。 沈呈慕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毕竟顾婼锦现如今是拒绝了他,而且这已经不止是第一次拒绝了,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洪水猛兽一般,顾婼锦总是这般的拒绝。 他很想弄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可是顾婼锦却总是没办法给他一个答案。 他为此懊恼不已,可是却又不能逼迫顾婼锦。 他不知道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可是却可以知道顾婼锦宁死不屈的性格,这个时候一旦要是威逼胁迫,只怕下场会很不好。 他想要的是一个妻子,并非是仇人,他最害怕的事就是顾婼锦把他当成了仇人,那个时候他们就真的回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顾小姐,承平侯也是好意,毕竟你一个女孩子终究是不安全的,更何况承平侯带了这么多人来,是一定可以把你安全的护送回去的,你一个人回去,我终究也是不放心的,顾小姐又何必顾虑那么多呢?这种事清者自清,更何况承平侯也是担心顾小姐,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如何对丞相和丞相夫人交代?” 这个时候敬德王妃突然之间开口说话了,是否是真心实意,没有人知道,只知道现在顾婼锦正处于弱势。 顾婼锦原本拒绝就可以了,沈呈慕总不能强人所难,可是现在敬德王妃开口说话了,说的也不是别的,竟然是同意沈呈慕把她送回去,她还如何拒绝? 她虽然可以理解敬德王妃的举动,可是男女大防,敬德王妃难道不知道吗? 这根本就是送她羊入虎口,她不得不想一想敬德王妃究竟是真心,好意,又或者是别有目的了。 别有目的很简单,可是好意却很难,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 但她细细想来,这一日的光景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可是又想不明白,究竟是如何才能发生这样的巧合。 究竟是天赐良机,还是有人蓄意而为? 总之她这一日过得并不好。 “顾小姐有什么担心的吗?毕竟你我是同路,我也并非是什么多事之人,若是顾小姐不愿意我大可派人送你回去。” 沈呈慕现如今也只能后退一步了,选择妥协一点儿也不难,就只是心甘情愿的妥协很难,他现在一点也不心甘情愿,终究不过是为了顾婼锦。 “还是承平侯亲自送顾小姐回去比较好,虽然不至于路途遥远,可是这府上和丞相府还是相隔很远的,我也不放心别人送顾小姐回去。只怕要劳烦承平侯了。” 敬德王妃却一点儿也不放心顾婼锦一个人回去,哪怕就算是身边有人跟着,可是她依旧还是会担心。 所以她很希望承平侯把顾婼锦送回去。 于是就一直撺掇着。 沈呈慕自然是乐意之至,现如今是顾婼锦不愿意。 可是顾婼锦现在还能怎么说,敬德王妃都如此说了,她如果要是再拒绝了,岂不就是不识抬举。 她终究还是被逼无奈,她有着太多无可奈何的事了,所以现在也就只能妥协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要多谢承平侯了。” 沈呈慕听到顾婼锦这么说自然是很高兴的。 都说日久生情,他如果要是不故意接近顾婼锦,那哪里来的感情呢? 他知道自己一定要主动一些,毕竟是自己先喜欢人家的,顾婼锦就算是没有任何的表示也是应该的。 他根本就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他也不知道时机对不对,现在也就只能横冲直撞了。 他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太多的事了,最错误的一件就是没有珍惜顾婼锦,就算是到最后幡然醒悟的时候也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境地,所有的状况都告诉他必须要舍弃顾婼锦,只有这样才能独善其身,才能保住性命。 可是他如何才能甘心?那是他的妻子,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相濡以沫,他不可能轻易的就舍弃了,所以也就只能想出了那样愚蠢的办法。 可是不曾想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按照自己想象中的进行,他终究还是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如此代价实在是惨重。 但这辈子他再也不会反应的那么迟了,他一定要把顾婼锦好好的留下。 第八十九章 纠缠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妥协了之后自然是要回家的,转眼间就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可是她根本就是坐不住的,若是一个人坐在马车里还好,可是现如今是两个人,沈呈慕竟然也坐了进来。 也不知道是她脸皮太薄,还是沈呈慕太过于厚颜无耻了,竟然连说都不说一声的就坐进了马车,她一时之间很是不自在。 毕竟和沈呈慕共处一地,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地区别还是很大的,她情愿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也不愿意和沈呈慕在一起,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她相信自己迟早会有忍无可忍的一天,毕竟她现在是真的很隐忍了。 “顾小姐很害怕我吗?” 这已经不知道是沈呈慕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了,纵然顾婼锦曾经解答过,可是他依旧还是觉得不对,顾婼锦一直都在欺瞒他。 “怎么会,承平侯多虑了,不过是实在是不想劳烦承平侯,总不能给承平侯带去麻烦,承平侯千万不要多心。” 顾婼锦怎么可能会实话实说,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她现在恨不得把沈呈慕从马车上踢出去,甚至是一句话都不想说,说多了反倒是个麻烦,天大的麻烦,她不愿意再招惹了。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我是凶神恶煞的洪水猛兽吗?顾婼锦,你怎么总是这样?你是对我有意见吗?不妨直说出来,我没有那么小气。” 沈呈慕对于顾婼锦的冷淡自然是无法接受的,他报以十足的热情,顾婼锦毫无回应也就算了,如今又算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每每见面都要如此对待他,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顾婼锦这才抬起头看着沈呈慕,淡淡一笑。 马车里自然是晦暗无比,虽然有着一支蜡烛,烛火随着马车跳跃着,可是依旧还是很黑。 但沈呈慕看着顾婼锦是看的那么的仔细,怎么可能会忽略顾婼锦的表情,纵然是在黑暗里,他也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顾婼锦在笑,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而笑。 “侯爷说笑了,侯爷丰神俊朗,怎么可能会是洪水猛兽,更没有凶神恶煞。我自然不会对侯爷有意见,更何况我与侯爷不过才刚刚相识,并没有那么熟悉,不敢看侯爷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顾婼锦自然是有着自己的理由的,要不然岂不是就危险了,和一个人面兽心的人在一起,原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 “你怎么总有那么多的理由?顾婼锦你难道不是在敷衍我吗?那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敷衍,我希望你能够实话实说。哪怕是讨厌我也好,但我只要你一句实话,而不是这样随随便便张口就可以来的敷衍。” 沈呈慕终究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事到如今他早就已经不再奢求坦诚相待了,可是顾婼锦这般的敷衍他,又算是什么意思? 他当真就如此的让人讨厌吗? 他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顾婼锦何至于如此的对待他? 他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从前是,现在也是,只怕将来也会如此,可他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 他如今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可顾婼锦也是真心实意的在拒绝,他总要想办法得偿所愿。 顾婼锦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无奈不已,面对沈呈慕的纠缠,她如何才能够脱身? 这纠缠根本就是无用的,说起来沈呈慕可真是够奇怪的了,如今不去纠缠杜青萱,跑来在她面前蹦来跳去的做什么? 她实在是难以理解沈呈慕的做法,这简直就是一个未解之谜。 “侯爷究竟想要做什么?现在不妨直说出来,我也是一个简单直接的人,侯爷何苦纠缠于我?” 她现在只想把话说明白了,既然这是一个机会,她何不珍惜呢? 沈呈慕所有报复的举动,她都一一接受了,所付出的代价也是别人难以想象的,可是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倒不如来一个结果,以此结束这一切。 说到底是她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可是说起后悔是不是有点儿太早了? 她心里有着恨意,本就应该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你觉得我是在纠缠你?那你就不能觉得我是喜欢你吗?” 沈呈慕言道。 顾婼锦吃惊的看向沈呈慕,突然之间觉得有些恶心,这句话无论是任何人说出口,她都会觉得也许会有可能,可是唯独沈呈慕说出口,她就会觉得根本不可能,只会觉得恶心。 上辈子她那么喜欢沈呈慕,都没有得到一个结果,沈呈慕根本就是一块木头,现如今他们不过才见了几面而已,突然之间就说起了喜欢,不是要利用就是别有阴谋。 她从来都不觉得沈呈慕会做没有利益的事,只怕每一件事都是有利可图的,如此可怕的人,现如今在这里跟她说喜欢,她当场就汗毛倒立,只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侯爷何必开这种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笑,至于从前的事我已经很诚挚的道过歉了,如若侯爷不接受我也没办法,但请不要这样戏弄我。侯爷也是个正人君子,总不能一直揪着一件事不妨,是不是太过于有失风度?” “有失风度?我哪里会有什么风度?顾婼锦,面对你,我早就已经没有了风度,你跟我谈什么风度?” 沈呈慕已经失去了理智,还不是因为顾婼锦不识时务,他如今这样的表现难道顾婼锦还看不出来吗? 他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回应,一个可以让他安心的回应,可是顾婼锦又给了他什么? 他当真是付出了一颗真心,可是顾婼锦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 他和别人又究竟差在了哪里? 顾婼锦现如今但凡要是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他也就不会像现在一样不顾一切了,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 他知道顾婼锦根本就不喜欢任何人,那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他呢? 他明明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是所有的一切又成了出乎意料的,老天爷当真会跟他开玩笑。可是这样一点儿也不好笑。 第九十章 厚颜无耻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承平侯还请自重,你跟我不应该谈论这个的。” 顾婼锦忽然之间就有些害怕了,她生怕沈呈慕会突然发疯,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到时候她又该如何做? 只怕根本就是自身难保的,她本来现如今就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和沈呈慕同坐一辆马车,本来就是一件很惊险的事,更何况现如今沈呈慕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也不知道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她自从重生以来,始终都猜不透沈呈慕的心思,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故意而为之,可是沈呈慕却是那么的深情。 但幸好她现在清醒不已,所有的迷惑她都可以揭开,她更知道沈呈慕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无论沈呈慕做出什么会让人误会的事,她都可以看清事情的本质。 无非欺骗而已,带有目的的欺骗比什么都要可恶,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当然她更无法接受自己当年一厢情愿走进阴谋里,所以这一次是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的,哪怕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你跟我不说这个说什么?顾婼锦,你真当我有着足够的耐心吗?我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如今我坦诚相待,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敷衍我,我绝非是一个傻子,希望你能够明白,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愚蠢的事。” 沈呈慕自然是恨得不得了,他表现的难道不清楚吗?难道不明显吗?现如今这所有的一切顾婼锦为什么可以分毫不动呢? 顾婼锦难不成是瞎了,难不成是看不到吗? 顾婼锦听了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喜欢?这世上的喜欢怎么就能那么轻易的说出口呢?尤其是沈呈慕。这个人最不配的就是说喜欢,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 当然面对她这样一个傻子,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可是她这一辈子就算是一个傻子,也不愿意再当一个头脑不清醒的傻子了。 没错,上辈子是她喜欢的一厢情愿,傻傻的愿意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就那么自以为是的给人当妾,到头来不过是一杯毒酒而已,甚至换来沈呈慕亲自来送她上路,这是何其的可笑。 可是可笑的事发生一次也就算了,如果再发生第二次,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难道生来就是被人欺骗,被人利用的吗? “侯爷既然说喜欢我,那又喜欢我什么?你我见面的次数究竟有多少次?只怕一只手都数的清楚吧,难不成侯爷还要说是一见钟情吗?可是这世上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我从来都不相信。” 她也不知道沈呈慕的喜欢究竟是从何而来,可是她却知道沈呈慕究竟有多厉害?欺骗一个人可以到什么地步。 那是可以朝夕相处,同寝同食,同床共枕的。 沈呈慕对自己是一点儿也不吝啬,是可以把自己整个人都舍出去的,哪怕是面对自己不喜欢的,可是也可以巧言令色,甚至是面不改色的欺骗着。 她已经见识到过很多年了,所以这辈子是永远都不敢忘记的。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是,这世上的一见钟情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可是我对你又何曾是一见钟情?是……”日久生情。 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荣辱与共,那么多年的陪伴,足以让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 沈呈慕知道日久生情是什么感觉,从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一个自己讨厌的陌生人变成自己爱的人,这样的经历是何其的漫长,是数年的光景,漫长的岁月都在见证着这一切。 一个人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会不为所动。 爱究竟是什么?喜欢又是什么? 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呢,这从来都不是一夕之间会发生的事,而是需要时间来证明的。 他无法拒绝一个女孩数十年如一日热烈的爱,更何况是那么多年的陪伴。 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他们都一起走过来了,纵然那曾经并不是他最中意的人,可是到了最后已经成了他生命的全部。 他那辈子所爱之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顾婼锦。 那个温柔善良,不争不抢,不吵不闹的女人。 好像呆在顾婼锦的身边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安静的,那些所有的纷纷扰扰,吵吵闹闹,都会回归于终点。 他总能得到片刻的安宁,一时的安心。 可是他们之间间隔的终究是太多了,有王权富贵,家事人情。 波谲云诡的朝堂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他眼看着丞相府如同烈火烹油一般,站在朝堂之上,鲜花盛放,又眼看着渐渐凋零,终究是无能为力。 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家太过于富贵了,迟早是会败落的,从前的丞相府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想要保全自身,又何曾没有想过保全顾婼锦,可是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让他措手不及。 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他无心权势,更无心于朝堂里的权谋,所以才没有保护自己,保护顾婼锦的实力,只能任人拿捏。 可是这一辈子却不一样了,他愿意改变自己,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手握权力,才能有着保护自己最爱的人的实力,绝对不能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成为一个到最后面对皇权无能为力的人。 他现如今所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让自己更重要一些,可是这一切又是为了谁呢?还不是为了顾婼锦。 他已经没办法再承受失去顾婼锦的痛苦了,更何况他们的日子还长,他总要做好准备。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让他和顾婼锦之间出现层层的阻碍了,这辈子他们只能相守在一起,绝对不可以有第二种可能。 “是什么?” 顾婼锦就不相信了还会有着别的可能,日久生情简直就是在胡扯,上辈子不算,这辈子他们才认识了多长时间,就算是心生爱慕时间也是不够的,沈呈慕难不成还能说出一个花来? 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世上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第九十一章 顾婼锦,你无耻!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你别得寸进尺,我喜欢你,自然是喜欢你的所有,无论哪里都喜欢,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不需要任何的原因,就只是喜欢,你难道就不能理解吗?” 沈呈慕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把真相都说出来,说出来只怕会吓到顾婼锦的。 更何况谁又会相信那些话呢?普通人看来只怕会是无稽之谈,他当成疯子都有可能,又何谈是相信。 顾婼锦又能如何呢?只怕都是一样的,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永远都没办法相信。 “我不理解,我也不知道侯爷的喜欢究竟从何而来。更不知道侯爷究竟有什么目的,只希望侯爷能放我一马,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犯。” 顾婼锦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还不是简简单单的预感,面对沈呈慕,她当真是害怕的。 “你觉得可能吗?顾婼锦,都已经事到如今了,你让我如何视你为无物?我喜欢你早就已经注定了,难不成还能改变吗?” 沈呈慕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想打人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心里有气,顾婼锦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互不相犯?他们真的能做到互不相犯吗? 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有可能的。 他这一辈子注定要纠缠顾婼锦的。 “侯爷,还请不要胡说八道,什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更何况我不喜欢你,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顾婼锦突然间就想起了许君陌,这个人此时不用何时用呢? 毕竟是将来的夫婿,现如今提前用一下也是可以的。 虽然把许君陌牵扯进来实在是有些对不起许君陌,可是她这也是无奈之举。 现如今能解决眼前的危机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别的她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许君陌吗?你在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才见过几次面,只怕见面的次数还没有你我多。” 沈呈慕比任何人都知道顾婼锦,甚至几乎是了解,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这辈子正在拼了命的接近顾婼锦,哪怕是从一醒来记起了顾婼锦,头脑迷糊的时候开始,他就在准备顾婼锦喜欢上他,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始料未及的,顾婼锦现如今看起来似乎是并不喜欢他。 但他一点也不甘心,事情怎么就能变了呢? “我没有骗你,我喜欢的就是许君陌,纵然没有见过几次,可是我也依旧还是喜欢他,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我是一个庸俗之人,就是对许君陌见色起意了,这辈子都没办法更改了,只怕要辜负承平侯的好意了。” 顾婼锦现如今已经是无所畏惧了,什么脸面,什么矜持,她通通都不在乎,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性命,保护好自身的安危,这比什么都重要。 她原本就不应该是一个有底线的人,从前就是因为太过于有底线了,所以总会被人欺负,现如今她已经是不得不没有底线了,只有这样才能够做到厚脸皮无所畏惧。 要不然脸皮薄了,也就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了。 她就是喜欢许君陌又能如何呢?难不成喜欢一个人还有错吗?更何况如今这也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可是哪怕是借口又能如何呢?她迟早会有一天把这变为现实。 到时候他们成为了夫妻,能不喜欢吗? 就算是不喜欢也要喜欢,要不然日子又该如何过下去。 许君陌喜不喜欢她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们将来会成为一家人。 这就足够了。 她上辈子那么的喜欢一个人,可是结果又是如何的呢? 还不是悲惨收场。 所以这辈子她算是彻底的想明白了。 喜不喜欢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所有的一切最重要的就是利益,利益当头,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无论喜不喜欢都要喜欢。 这是她从沈呈慕身上学来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如此,她提前利用一下自己的未婚夫,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顾婼锦,你无耻!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一个女孩子当真能够说的出口这些话吗?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你当真为了他连颜面都不要了吗?你父母又该如何想?难道便要败坏家门吗?” 沈呈慕怎么能够忍受顾婼锦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已经是气得怒不可遏了。顾婼锦根本就是在一再的挑战他的底线。 他算是看出来了,顾婼锦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气他。 可是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事? 难不成喜欢顾婼锦还错了吗? “是,我就是喜欢他,为了他我可以不顾一切。侯爷难不成有什么问题吗?侯爷就算是有问题也不应该说,这毕竟是我跟他的事,和侯爷无关。” 顾婼锦越说越害怕,声音也越说越小。 还不是因为沈呈慕的举动太过于让人害怕了。 他们原本是面对面的坐着,沈呈慕一双眼睛里透着阴冷可怕,就好像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鬼一般,恨不得张开血盆大口要把她给吃了。 沈呈慕就那么直直的盯着顾婼锦,他很想把顾婼锦看透,可是无论如何竟然都看不明白。 “顾婼锦,所以你是情愿喜欢他都不愿意喜欢我是吗?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侯爷……” 顾婼锦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她何止是讨厌,简直就是厌恶至极,可是现如今这样的状况让她如何说出口? 她当真是害怕沈呈慕一时冲动,直接就把她掐死了,现在死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现在绝对不能死。 一时之间眼泪也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孩子而已,面对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而且还是有仇的,她怎么可能会不担惊受怕。 她一想起前尘旧事,就恨得牙痒痒,现如今还要在这里被吓着。 她现在是极其的后悔,她认为敬德王妃根本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要不然她也就不至于到了如此地步,全身而退只怕艰难。 第九十二章 说话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一时之间马车里安静不已,顾婼锦在无声的哭泣,沈呈慕也在保持沉默。 顾婼锦低着头,不敢看沈呈慕,沈呈慕却一直都在看着顾婼锦,一直盯着看,片刻都不愿意离开。 他知道顾婼锦哭了,而且还哭的很惨,可是他根本就不愿意出声安慰,毕竟这是顾婼锦自找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也不想顾婼锦伤心流泪,可是他就算是心疼又能怎么样呢,顾婼锦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眼泪,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过了许久最终是沈呈慕忍不住了,先开口说话了,他道:“算了,我不愿意为难你。顾婼锦,你也别为难我行吗?” 顾婼锦所知道的就是现在自己正在被为难,又何谈说不愿意为难,简直就是明知故犯。 她不愿意说话,生怕自己一说话就会让沈呈慕生气,到时候就又没办法收场了,她岂不是就又要倒霉了,她已经很倒霉了,也就不需要更倒霉了。 “说话啊!” 沈呈慕最讨厌顾婼锦什么都不说的样子了,从前是,现在也是。 从前顾婼锦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不说,就只是保持沉默,当做是没事人一样。 可是这世上的事哪里会有那么容易,受了委屈是不会那么快过去的,憋在心里得有多难受。 可是顾婼锦就是什么都不说,他就从来都没有听到过顾婼锦的抱怨,无论是在什么时候。 他最气的就是这一点,他的女人自然是要自己保护,可是他又不能时时刻刻的看着顾婼锦,因此顾婼锦受了什么委屈他竟然都不知道,还是别人告诉他的。 他总是会为此心烦意乱,可是顾婼锦就是改不了,总是什么事都是自己憋着,所有的委屈都是自己承受,他从前不知道的时候也就不知道了,可是后来知道的时候满是心疼。 上辈子是如此,这辈子也是如此,他看着都觉得生气。 顾婼锦被吓得一哆嗦,沈呈慕突然间发火,她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我害怕。” 顾婼锦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什么都不说,说了就错了,可是不说也错了。 “你别怕,我又没有伤害你,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干嘛害怕我?” 沈呈慕是大吃一惊的,顾婼锦为什么会害怕他?他是长的丑吗?还是说他就是洪水猛兽,足以让顾婼锦害怕。 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一直坐在这里,甚至是连顾婼锦的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过,顾婼锦怎么就害怕他了。 他当真是难以理解。 顾婼锦坐在那里开始瑟瑟发抖,如今她快要怕死了,沈呈慕现如今究竟是什么目的她还没有清楚呢,所以依旧还是危险的。 今夜的路竟然是格外的漫长,漫长到好像是过了好多年一般,始终都走不到终点。 终点是那么的遥远,远到眼睛是看不到的。 “侯爷,我真的不喜欢侯爷,只怕要辜负侯爷的好意了。” “你……” 沈呈慕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只是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是这般的让人讨厌。 他曾经还自以为顾婼锦是一定会喜欢他,可是不曾想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可真是够可笑的了,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终究是他自己高估了自己,所以才会有现在的结果。 “顾婼锦,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忽然间那蜡烛竟然悄无声息的熄灭了,一时间马车里陷入了黑暗。 顾婼锦原本就是提心吊胆的,如今蜡烛灭了整个人都是神经紧绷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黑暗里沈呈慕依旧还是看着顾婼锦,巍然不动。 “怎么你不怕了吗?” 这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会等来顾婼锦的尖叫,毕竟顾婼锦不是一直都在害怕吗?可是竟然什么都没有等到,他难免会有些失落。 他算是明白了,顾婼锦对所有事都是不害怕的,唯独害怕他。 他怎么能忘了呢,顾婼锦的胆子可是很大的,深更半夜的敬德王府都敢闯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只怕就只是害怕他而已。 “侯爷觉得我应该害怕吗?” 顾婼锦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就说出了这句话,反应过来简直就是在自己找死。 沈呈慕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气,缓声说道:“敬德太子之事并不是什么好事,你不要过多的打听,更不要与敬德王妃走的太近,只怕那并不是什么好人。” 顾婼锦听见了,可是她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想法,敬德王妃已经很可怜了,也就只有沈呈慕这样的人才能下得了手,为难孤儿孤母实在不是什么君子所为。 沈呈慕本来也并非是什么正人君子。 “说话。” 沈呈慕可不想面对空气说话,他希望顾婼锦能给他一个回应。 顾婼锦听了连忙说道:“是敬德王妃请我过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会选到今日。” 这才会遇见了你,很是倒霉。 后面的话顾婼锦自然是没办法说出口的,毕竟那是不应该说的。 “这次也就算了,不要再有下一次了,敬德太子之事你不要过多的关注,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你无需担心,往后我会将消息告诉你的,所以你也就不用费尽心思的去打听了。” 沈呈慕一直以来都知道顾婼锦的心思,无非就是想知道敬德太子之事,他一直都没有告诉顾婼锦,还不是因为他不想顾婼锦掺合进来。 这毕竟是一件危险的事,事关皇室,只要有人牵扯其中,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怀疑,不是怀疑是杀人凶手,而是怀疑面对皇权的忠诚。 尤其是像顾婼锦这样的身份,丞相的女儿,一举一动也就有着更多的人盯着,牵一发而动全身,顾婼锦的举动终究会牵扯到丞相府,到时候引起皇帝的猜测岂不就是得不偿失。 他不愿意顾婼锦陷入危险里,所以这些时日一直都在避着顾婼锦,可是不曾想竟然今日在敬德王府遇见了,可见怎么都是避不开顾婼锦的,那倒不如他现在就如实相告,以免顾婼锦闯祸。 第九十三章 回家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不用了,多谢侯爷。” 顾婼锦直接就拒绝了沈呈慕,她觉得以后还是不要和沈呈慕有任何的接触比较好,要不然将会很危险,而且还会很倒霉。 毕竟她已经有过一次经历了,也就不想再有一次了,而且这种事还是以后不要再发生的好,她心惊胆战的一次也就够了。 “难道你就不好奇了吗?别说你不好奇了,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沈呈慕怎么可能会相信顾婼锦的鬼话,顾婼锦不惜让杜青萱到他这里打听敬德太子之事,又怎么可能会不好奇。 只怕现在的好奇心早就已经收不住了,只不过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所以这才说了这样的话。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既然看出来了,那又何必让顾婼锦难堪呢。 顾婼锦现在就算是好奇,可是面对沈呈慕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奇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情愿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愿意和沈呈慕有所牵扯。 “侯爷是在明知故问。” “你想知道什么不妨来直接问我,不要到处横冲直撞的,只怕一不小心就会惹出是非来,到时候你根本就没办法收场。” 沈呈慕怎么可能会不担心顾婼锦,他虽然对顾婼锦不是十足十的了解,可是还是知道顾婼锦固执的性情的。 顾婼锦今日在他这里得不到消息,自然就会去别处寻找消息,到时候会找到谁的身上还不一定呢,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这上京城里的人并非都是慈眉善目之辈,面慈心善更是不可能的,更多的是居心叵测,人面兽心。 顾婼锦从小长在肃平,想来肃平民风更加淳朴一些,所以顾婼锦注定单纯,又怎么可能会和上京城里的这些人相比,只怕是根本就斗不过的。 顾婼锦说到底是丞相的女儿,自幼就被保护着,自然是不知道人心思变,所以他很害怕,害怕顾婼锦受到伤害。 可是顾婼锦这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脾气实在是让他担心。 “哦。” 顾婼锦实在是对沈呈慕无话可说了,他们在一起根本就剩下了尴尬,虽然是她尴尬和害怕,可是就这么一直下去,她迟早会被吓死的。 “你认真点,别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听见了吗?” 沈呈慕突然间就在黑暗里伸出了手,虽然马车里暗的不得了,可是他还是准确无误的把手放到了顾婼锦的脸上。 顾婼锦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可是已经晚了,她哪里会料到沈呈慕竟然会突然对她出手,黑暗里她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直到那双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脸,她才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干什么?” 沈呈慕并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的拂去了顾婼锦脸上的泪水,可是顾婼锦的泪珠子就像是停不了了一样,一直一直的流个不停,河水决堤也不过是如此。 顾婼锦就是害怕的,那双手就如同是枷锁一般,狠狠的困住了她,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身边有一条毒蛇一般,阴冷无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咬她一口。 她当真是怕极了。 “别怕了,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沈呈慕感受到了顾婼锦的害怕,顾婼锦现如今正在瑟瑟发抖,就好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是那么的可怜,可怜到让人心疼,沈呈慕看了怎么可能会不心疼。 顾婼锦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害怕的感觉是永远都不可能消失的,只要有沈呈慕在。 时间终究是会过去的,马车终于行到了丞相府的门口,顾婼锦到了家门前一溜烟儿的就爬下了马车,那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就好像是马车里是是非之地,多呆一刻就会有多一刻的危险一般。 “侯爷,告辞了,多谢侯爷送我回来。” 顾婼锦就算是害怕,也始终不会忘记了礼貌,她可再也得罪不起沈呈慕了。 她情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呈慕这才缓慢的下了马车,到了有光亮的地方,他这才切切实实的看清楚了,顾婼锦脸上的妆都已经哭花了,如今就如同是一个小花猫一般,站在那里委委屈屈的,简直就是可笑。 这却也不是在笑话别人,是沈呈慕在笑话自己,他这个凶神恶煞的洪水猛兽,终究是不受人待见的,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他自以为顾婼锦会真心实意的接受他,可是没想到却是真心实意的拒绝他,现如今当真是拼尽了全力,一点儿也不客气,他面对这样的事还能说什么? 自己被人拒绝了,难道不可笑吗? 堂堂承平侯,竟然就那么被人拒绝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可是面对顾婼锦他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 他承认自己是亏欠了顾婼锦,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都是他要拼尽全力去补偿的。 “顾小姐,难道就不请我进去喝一杯茶吗?” 他这话问的没有任何的底气,还不是因为他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顾婼锦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把他请进去,现如今不把他撵走已经很好了。 顾婼锦吓得立马后退了两步,这才开口说话道:“如今夜色已经晚了,也就不打扰侯爷休息了,还请侯爷早些回去吧。” 她知道自己今夜肯定倒霉了,如今沈呈慕正站在丞相府的门前,只怕府门里的人早就已经知道了,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只怕已经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了,而且不只是一个人。 她现如今一旦要是回去了,只怕是少不了一顿训斥的,当然还有可能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这些都是难以预料的,可是却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意料之外的事毕竟是很常见的。 沈呈慕早就已经料到了,说到底不过是在自取其辱而已,可是他就是一点儿也不甘心。 “也好,那顾小姐早些回去休息吧,如今我已经把你安全的送到了,也算是对得起敬德王妃了。” 顾婼锦自然是没有那么多的客套的,直接就一头钻进了大门里。 第九十四章 羡慕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进了门之后顾婼锦依旧还是惊魂未定,还不是因为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会产生后遗症了,她实在是难以接受今日发生的事。 这都是什么事啊? 正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沈呈慕却不止一次做这种事了,而且还是一次比一次严重,这和威逼胁迫有什么区别? 她算是怕极了。 她早就已经意识到了沈呈慕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简直就是无耻之极。 “小姐,您回来了。” 看门的家丁看着自家的小姐,难免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害怕成这样,难不成背后是有鬼追吗? 他难免伸着头出去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承平侯,于是连忙又把头缩了回来。 顾婼锦看都不看的就关上了大门,嘴里念叨着:“别看了,别看了,赶快关门。” 手上做的永远都比嘴上说的快了一步。 那家丁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就已经关得严严实实的了。 “小姐,你怎么了?” 家丁感觉到有些大事不妙,可是又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事,就是觉得不太好。 顾婼锦看了那家丁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她也不是去做别的,就是去请罪的,事到如今她如果要是不主动一点,只怕后果是会很严重的。 既然早就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她又何必再步上前尘,她是彻底的害怕了。 丞相和丞相夫人此时此刻并没有安睡,自己的女儿还没有回来,他们怎么可能会睡得着。现如今虽然并不算是一直都在等着,可是心里也是着急的。 毕竟都已经出去大半日了,竟然还不回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们心里很清楚,敬德王府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去处,敬德王妃也并非是什么良善之人,可是身为丞相和丞相夫人,难免有应酬,面对一些人总要慈眉善目的,可是顾婼锦初来乍到的并不知道,他们甚至都来不及提醒人就已经离开了。 说是放心,但也不放心,毕竟这上京城里人心叵测,没有太多人是良善之辈。可是他们都知道顾婼锦是无论如何迟早都要面对的,甚至是要独自面对,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都跟在顾婼锦的身边。 顾婼锦是一个人,总要为自己的事情负责,迟早是要出来独当一面的。 虽然是一个女儿家,可是身为丞相的女儿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人,从生下来那一刻这就已经注定了。 注定了生而不凡,注定了这辈子必须要经历风风雨雨,不会有什么太平日子。 顾婼锦在肃平那么多年已经躲开了很多的是非,那样的安稳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这里是上京城,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注视,一言一行都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所以行事作风总要有些自己的个性。 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是一定的,无论怎么逃都逃不掉。 倒不如找一些独自面对,将来也就少了一些麻烦。 顾婼锦是鼓足了勇气找到了自己的爹娘,在进门前的那一刻还是勇气十足,可是在进门之后所有的勇气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了小心翼翼。 丞相和丞相夫人现如今正在书房里,丞相在处理公务,丞相夫人在一旁侍候笔墨,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羡煞旁人。 顾婼锦看在眼里难免心生羡慕,毕竟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夫唱妇随,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 可是她想了一辈子都没有想到,可能是她注定没办法得到这样的因缘。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顾婼锦轻声说着。 丞相这才从桌案上抬起了头,他看了一眼顾婼锦,然后就又低下了头。 人回来了就好,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担心了。 至少还能回来。 “敬德王妃可是有什么事,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丞相夫人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走到了顾婼锦的眼前,仔细的打量着顾婼锦。 她打眼一瞧也就知道了,顾婼锦是哭过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一张脸。 只是会是因为什么呢?难不成敬德王妃欺负了顾婼锦?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会是,如今是请去当客人的,又不是去做别的。 更何况敬德王妃是何等的心胸,怎么可能会不明不白的欺负顾婼锦。 难不成当真是连颜面都不要了吗? 她心里难免会有疑惑,可是却不敢轻易的提出来。 顾婼锦已经平安的回来了,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想来这是顾婼锦回来自己第一次上别人的门去做客,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态度,如今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已经很好了。 毕竟帖子已经接下来了,是自己想要去的,去都已经去了,那么也就没什么可反悔的,后果也只能自己承担着。 “去的不凑巧,刚好遇上承平侯带着人到敬德王府去寻找凶手,带的人可多了,整个王府上下都问了个遍,所以也就耽搁了一些时候。” 顾婼锦现如今也就只能实话实说,要不然总不能说出一个花样来。更何况她本来就是过来坦白的,又怎么可能会说谎。 “既然遇上了这种事,那你怎么不提前回来,留在那里终究不合适,你应该早些回来的,也就能够少了一些是非。” 丞相夫人一听到承平侯,难免也就紧张了起来,她自然是知道遇到承平侯不会有什么好事的,更何况是顾婼锦遇上了,那就更不是什么好事了。 “女儿原本也想早些回来的,可是敬德王妃一再的挽留,说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让我留下多坐一会儿,我也不好推辞,也就只好多坐了一下,不曾想就坐到了现在。” 顾婼锦知道自己回来的有些晚了,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这么晚,去的时候还没有觉得路竟然是那么的长,可是回来竟然觉得格外的远,想来是度日如年,不过如此。 可是回来了终究是要有一个交代的,无论是见了沈呈慕,还是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第九十五章 你还想说什么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丞相夫人听了这话只觉得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毕竟敬德王妃的话顾婼锦终究也要好好的想一想,绝对不能一意孤行,既然如此多坐一会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她原本不应该追究的,可是一想到这一下午承平侯也在,她难免又开始揪心起来。 这一下午的时间难道不会发生什么事吗? 虽然不至于孤男寡女,可是承平侯毕竟是一个侯爷,如今更是手握大权,只怕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更何况又是在敬德王府那种地方,敬德王妃又能管什么事呢?只怕也只是任人拿捏的存在,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让人明目张胆的上门。 说到底现如今敬德太子已经死了,敬德太子妃早就已经成了敬德王妃了,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被人看不起也是应该的。 太子妃和王妃之间虽然不过是几字只差而已,可是权力却不是一样的。 敬德王妃纵然有着当太子妃的命,但就是没有当皇后的命,实在是有些可惜。 可是现如今成了可以任人拿捏的,也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怪不得任何人,这一切都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可是承平侯就不一样了,身为男子,现如今又得皇帝看重,如今奉旨追查敬德太子之案,只怕此事办成了就会更加得到皇帝的信任。 敬德太子之案原本是一个烫手山芋,不是一般人能够接手的,可是现如今承平侯接手了,就不是了,反而是肥差一件,虽然不是以官升三级,可是能够得到皇帝的信任,那就是天大的荣幸了。 到时候一个侯爷的位置所行的可就不仅仅是一个侯爷的作用了,反而会权势滔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是她最害怕的就是这一点,到时候顾婼锦又该怎么办呢? 那些话那些事早就已经埋下了祸端,只怕将来顾婼锦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她一想起此事就心烦不已,也不知道究竟能用什么办法才能逃脱一劫。 “既然是敬德王妃挽留,那么多坐一会儿也是应该的,但你也不应该这么晚才回来,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你母亲是会为你担心的,实在是有些欠缺考量。” 丞相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他放下了手里的笔,抬起头来看着顾婼锦。 面对这个女儿,他终究还是有些无奈的,“以后无论如何都要早些回来,不要让你母亲担心。上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可是同样也是是非之地,万事小心。” 顾婼锦听在耳朵里,自然知道这是好意,她父母担心她。 她也只能说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再犯了。” 可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她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她刚想要再说点别的,这时候丞相夫人就开口说话了,“那承平侯可说了些什么?” 丞相夫人担心的也不是别的,就是担心顾婼锦的安危,毕竟是面对承平侯,又不是面对别人,只怕这两个人一旦遇上了,迟早是会出事的。 若是不提起这个人还好,一提起来了,顾婼锦整个人都是精神紧张的,她突然之间就对这两个人跪了下去。 “嘭”的一声,顾婼锦膝盖也就落了地。 丞相夫人自然是大吃一惊的,就连丞相也是意料之外的。 “你这是做什么?” 丞相夫人连忙去扶着,可是顾婼锦却跪在地上不起来了。 “你快些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娘,你先听我说。我真的有话要说。” 顾婼锦当然是有话要说的,而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今夜不说只怕就要迟了,她可不愿意承担后果。 “那你也起来说话,这么跪着做什么?” 丞相夫人自然是不知道顾婼锦要说什么的,可是隐隐却觉得这件事很重要。 “你让她把话说完。” 丞相发话了。 丞相夫人也只能作罢,她倒是要听一听顾婼锦究竟想要说什么? “爹娘,今日我是被承平侯送回来的。” 顾婼锦说完这话,抬头便去看这两个人的表情,只见丞相眉头紧皱,丞相夫人面色也很是不好。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终究是不得不说。 “你怎么会和他走到一起去?他不是有事要做吗?” 丞相只觉得大事不妙,这两个人一再的纠缠,迟早有一天是会生事的。 “承平侯在敬德王府无功而返,于是我们便同行了。” 顾婼锦突然之间觉得跪着说话还是很好的,至少可以显现自己有多虔诚,不至于让人觉得她有多嚣张。 可是这种事也要分人的,在别人面前自然是不能这样说话,可是在自己的父母面前适时候的低头还是很好的。 至少很有可能会少一顿训斥,或者是一次挨打。 “你还想说什么,不妨一次直接都说出来吧,也就不用我一字一句都问了吧?” 丞相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顾婼锦是真的有话要说呢,他现在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顾婼锦说出什么话来他都不会是意料之外,只有是情理之中。 顾婼锦咬紧了牙关,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她这虽然是临时起意的决定,可是却关系着自己的将来,她知道这一刻究竟有多重要,所以她应该来的。 她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言语,可是却觉得什么都没有言简意赅来的准确,痛快。 “我想请父亲把我尽快嫁出去,越快越好,我已经等不了了。” “出什么事了?承平侯是不是对你……” “夫人!” 丞相知道丞相夫人要说什么,立马也就阻止了,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说出口就不好了,还是大家心知肚明比较好。 丞相夫人也就闭上了嘴,但她依旧还是很担心,毕竟事已至此,不得不担心。 “为什么突然间这么说?这种事原本不应该是你着急的。” 丞相依旧还是镇定自若的样子,还不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要不然何至于此。 这无论如何都是他的女儿。 第九十六章 不是最好的办法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无论做出任何事,又是身处什么样的险境,他都会出手相助的。 可是现在重要的是要弄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顾婼锦终究是难以启齿的,这让她如何说?她被一个男人追着告白,说喜欢,她现如今是要说给自己的父母听。 她忽然之间就保持沉默了,丞相也不着急问,就那么一直等着。 顾婼锦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转个不停,只是想要找出一个可以缓和一点的说法,不至于吓到这两位。 最终她拿定了主意,“承平侯说喜欢我,可是我并不喜欢他,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了,所以一心只想着嫁出去,现如今只求父亲母亲做主给我寻一门婚事,我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只在乎能够躲过一劫。只怕承平侯是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她现如今只想让自己的父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件事已经到了紧迫关头,如果不解决她很有可能就要必死无疑了,可是她一点儿也不甘心。 她若是就此臣服了,岂不是太没有骨气了。 “你害怕了?” 丞相也是过来人,又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这种事,只是这件事和之前的事又有些不太一样。 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两情相悦,两情相悦最好不过了,可是一厢情愿就不一样了,只怕是会出大事的。 尤其是现如今一厢情愿的还不是顾婼锦,反而是一个男人。 这简直就是一件无可挽回的事,顾婼锦若是对某个男人一厢情愿,他还可以把人关在家里,以此来解决事情,不至于让人出去丢人现眼,可是现如今却是不一样的。 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侯爷,只怕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顾婼锦在这件事里终究是一个弱者,处于被动的情况下,这样很不好。 难怪顾婼锦会这般的着急了,如今已经算是聪明的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明白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他们,而不是自己藏着掖着。 “自然害怕,我并不喜欢承平侯,可是同住在上京城里总会有碰面的时候,我们不可能永远都不见面,可是一旦见面,他总是纠缠于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想着能够嫁人,承平侯终究是一个侯爷,总不会对有夫之妇感兴趣。我想过了,这是唯一能够脱身的办法了,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办法了。” 顾婼锦现如今也是在实话实说,她但凡要是有别的办法,何至于出此下策。要知道这女人一旦要是嫁了人,后半辈子也就注定了,根本就不会有别的可能了。 如今这根本就是一步险棋,一旦要是下不好,满盘皆输。 她心里纵然有着宏图大志,纵然畅想着无尽的未来,可是都会因此而停止,再也不会有一个将来。 可是沈呈慕现如今正逼得紧,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如今也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要么乖乖就范,要么就是拿自己将来赌出一条生路来。 她情愿选择后者,也不愿意对沈呈慕乖乖就范,那简直就是连死都不如,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傻。 “你说的没错,同住在上京城迟早是会碰面的,你当真以为以此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吗?只怕还会牵扯进来无辜的人,这根本就不是万全的办法。” 丞相却给了顾婼锦当头一棒,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方法,而是下下之策,最没有本事的人才会用这样的办法。 顾婼锦可是丞相的女儿,当真就要以此来解决吗? 现如今倒显得他这个身为父亲的无能了。 顾婼锦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她当然知道这并不是什么万全之策,而且很危险,可是除了这之外还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现如今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要么你离开上京城,要么就去剃了头发做姑子,远比这样害了别人的好。” 丞相却给出了另外一种选项,顾婼锦可以脱身的办法有很多,只不过就看舍不舍得了。 一旦要是舍得那么所有的一切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可是如果舍不得,那自然也就会被困在局里。 顾婼锦听到这话的反应自然是无法接受,离开上京城也就意味着远离了权力的中心,她还想要保护丞相府,保护自己的亲人,她怎么可能会离开,纵然苟且偷生将来的命运只怕也不会好了。 去当尼姑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她身为丞相的女儿,无论做什么,只怕都摆脱不了丞相女儿的身份,终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任人主宰自己的命运吗?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愿意离开父亲母亲。” 丞相就知道会是如此结果,要不然只怕顾婼锦根本就想不出来这样的办法。 顾婼锦也根本就没办法远离是非之地,既然回来了,那就离不开了。 “可是承平侯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好惹的,他那样的人什么人得不到,只怕是不会轻易的放弃的。” 丞相夫人一时之间焦急不已,她虽然不至于是不舍得顾婼锦,可是就是不甘心。她的这个女儿不过才刚刚回来而已,就这么落荒而逃了? 这丞相府当真就是任人欺负的吗? 丞相好歹也是朝廷的丞相,家眷难道就没有什么特权吗? “老爷,要不然我明日去找承平侯谈一谈,虽说是小锦先得罪于他的,可是终身大事不可儿戏。我先去看看承平侯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是能够弥补就最好了,如果不能,咱们也不能软弱无能的被人欺负了。小锦终究是个女孩子,只怕被吓一吓,也就被吓到了,说不定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爹娘,这件事只怕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了,今夜承平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也听得明明白白,他当真就是一个无赖。我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他了,可是他始终就是不愿意松口,我当真是已经毫无办法了。只怕就算是娘去了,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的。” 第九十七章 没有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很是不同意丞相夫人的想法,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她根本就不想丞相府和沈呈慕有正面的冲突,那简直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举动,如果两方有了冲突,只怕沈呈慕是会记恨在心的,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还不一定呢。 更何况沈呈慕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她这一点最清楚不过了,那又为什么要明知故犯呢? “你无需担心,我好歹也是丞相夫人,终究是你胆子小,被人吓一下也就害怕了,可是我是不一样的。我就不相信了,你都已经诚心诚意的上门去道歉了,哪里还有纠缠不休的道理,在这世上凡事都是要讲道理的,难不成承平侯偏偏就是一个没有道理的吗?” 丞相夫人却有着自信,她倚仗的终究不过是自己的身份而已,丞相夫人的身份可是可以做很多的事的。更何况她还有着一个在宫里当皇后的女儿,别人凡事总是要礼让三分的,承平侯又能如何呢? “娘,你去了又能如何?咱们明明知道承平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干嘛还要去招惹他呢?敬而远之难道不行吗?虽然咱们是丞相府,可是总不能轻易的树敌,要不然姐姐在后宫里只怕也是很难做的。这件事终究是我错了,如今把我嫁出去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顾婼锦怎么可能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呢,可是她生来并不是自私的,只不过是这些人这些事让她成了一个自私的人。 她爹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这件事终究是要拉别人下水的,也就是要害了别人,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向来都是如此。 她如果总是为别人着想,那自己又该处于何地呢? 她终究还是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这一点根本就无需怀疑。 她也心甘情愿成为这样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活下去,甚至是比任何人都活的要好。 “你是丞相的女儿,虽然不至于生来尊贵,可是也是有着依靠的,怎么就能轻易的被人欺负了去?你都已经说了你姐姐是皇后,皇后的妹妹就这么被人轻易的欺负了吗?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是不是动手动脚了?” 丞相夫人这才反应了过来,难怪顾婼锦一张脸弄成了这个样子,这是哭花了妆容,还不知道被人欺负成了什么样子呢,要不然也不能哭成这个样子。 她一想起来就是痛心疾首的,也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她原本以为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不曾想竟然是承平侯,可是细细想来,竟然觉得是应该的,别人也不会如此的欺辱顾婼锦,平白无故的怎么就要受这样的欺负? “夫人,你怎么能跟她说这些话?承平侯就算是喜欢她,也不能做出逾越规矩的事,虽然不能说人家是正人君子,可是终究是个侯爷,往日里也并没有传出什么欺男霸女,强抢民女的事,足以证明还是有些分寸的。” 丞相只觉得丞相夫人口不择言了,顾婼锦终究是还没有出嫁的女孩子,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如今凡事不能往最坏的方向去想,要不然只怕根本就活不了了。 “老爷,那承平侯究竟是什么人?谁能说得清楚?从前还不知道他是这个样子的,谁又能说他是个坏人,现如今难不成小锦的话你是不相信吗?” 丞相夫人现如今最担心的就是顾婼锦的清白,孤男寡女在一起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别说在敬德王府里敬德王妃管不了什么事,就说回来这一路上什么事发生不了呢? 只怕若是有些事该发生,总是会发生的。 她是越看顾婼锦越觉得不对劲儿了,顾婼锦如今的这般样子实在是可疑。 “夫人,你冷静一点,小锦终究是个女孩子,你问这种问题,难道就不能含蓄一点吗?她已经够害怕的了,你就别再吓她了。” 丞相面带愁容,一双眉毛皱的中间已经形成了一个川字,足以见得现如今心情有多糟糕。 “老爷,你让我如何含蓄?如今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了,说出来也就说出来了,更何况咱们是自家人,你我是她的父母,这种事这个时候不问,还要等什么时候?若是真的东窗事发,又该如何是好?” 丞相夫人自然有着自己的顾虑,若是真的出了事,顾婼锦不对,他们坦白,将来被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那这一家子上上下下还都活不活了。只怕就算是活着也没有脸面见人了,到时候也就更加难以收场,倒不如现在就把事情讲个清楚明白,那么也就不用将来后悔了。 “小锦,你倒是说呀,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承平侯还做了些什么?你们是不是?是不是……” 她终究还是难以启齿,毕竟在这件事里只要有一个人无耻至极,那么也就成了。 顾婼锦自然知道自己娘所问的究竟是什么事,可是这未免也太过于杞人忧天了,她何至于就做到了如此地步,会让沈呈慕得逞。 她还是知道洁身自好的,总不会让自己陷入无可挽回的境地。 她摇了摇头,直说道:“并没有。承平侯并没有做出什么越矩的举动,只不过是我害怕的哭了。承平侯虽然说着喜欢我,可是一向都是规规矩矩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就好,那就好。” 丞相夫人这才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觉得还好,还好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要不然只怕她会后悔终生。 “夫人,我都已经说了,不会有事的。” 丞相所说的也并不是无凭无据的,这里毕竟是上京城天子脚下,顾婼锦又是丞相府的女儿,承平侯就算是再怎么不择手段,也绝对不能明目张胆的做出那种恬不知耻的事来,总要有所顾虑的。 他这个丞相也从来都不是什么摆设,可以让人视为无物。 “我也是在担心,这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真的出了事,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晚了。” 第九十八章 一切听凭父亲做主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丞相和丞相夫人都不曾想到,顾婼锦不过才刚刚回来而已,竟然就弄出了这种事,如今虽然不至于满城风雨,可是也是大祸临头,如今稍有不慎,只怕就会后悔终生。 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一次顾婼锦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顾婼锦所想出来的办法虽然不是万全之策,可是也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只不过就是要坑害别人了。 可是终究不过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娘,你别担心,我怎么可能会让那种事发生,洁身自好我还是知道的。” 顾婼锦现如今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她父母是怎么想的,只怕已经把沈呈慕定义成了无耻小人,可是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丞相府的人越早知道沈呈慕是什么样的人越好,这样也就能够提前做好准备远离,总不至于将来措手不及。 丞相夫人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只觉得如果照此以往下去,根本就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只怕就真的难以挽回了。 “老爷,你倒是拿个主意,这件事可怎么办呀?” 丞相还能有什么主意,顾婼锦既然想要留下来,那也就只能用顾婼锦说的办法了。 “你自己可有什么人选?想要嫁给什么人?” 他虽然这么问了,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顾婼锦能说出什么人选来,毕竟顾婼锦不过才刚刚来到上京城,对于上京城里的人和事只怕一点儿也不熟悉,这个中的机巧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现如今他只怕要尽快的找出一个人来与顾婼锦成亲了。 顾婼锦心里当然有人选了,那个人就是许君陌,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们终究是要有婚约在的,只是这辈子她心甘情愿的嫁了,和上辈子是不一样的。 可是哪里会有一个女儿家说出自己心仪的夫婿的。 她只说道:“女儿全凭父母做主。只是承平侯毕竟是一个侯爷,若是想要用什么手段害一个人只怕是轻而易举的事。女儿将来终究还是要靠父亲帮衬了。” “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不帮你帮谁呢?你无需多想,如今不过是飞来横祸,总是会过去的。” 丞相已经开始思考了,他不得不忌惮承平侯的势力,甚至是要为将来考虑,承平侯的未来究竟有多远大,没有人知道。可是他原本是想要把顾婼锦嫁到一个普通人家的,不至于大富大贵,惹得皇帝忌惮。 但现如今只怕是不行了,一般的人家又怎么可能会让承平侯放手,可是顾婼锦一旦要是嫁到侯爵王府,给丞相府带来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危机,他总要权衡利弊才行。 他很是明白丞相府现在的处境,不过是烈火烹油,已经不需要再火上浇油了,所以顾婼锦的婚事是需要一再的慎重的,绝对不能因为一时的大意,而为将来埋下祸端。 “只是如果要是现在成亲,你的年纪终究还是太小了。你突然之间着急嫁人,只怕会引来非议,反倒是会让人猜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事,很是不好。不如先找个人定下亲事,等个一年半载再成亲,到时候时机成熟了,反倒花好月圆,如今着急也寻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顾婼锦现如今自然是听自己父母的,她既然都已经把事情分享出去了,就从来都没有打算自己一肩扛下。她也是没有那个本事的,她原本不想给自己的父母带去麻烦,可是现如今是不得不行了。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丞相府忌惮一门显贵的亲事,要不然承平侯这样的女婿,只怕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求的。 顾婼锦很是庆幸自己的父母并不是一个卖女儿的,当然也只是不会把她卖给那些高门显贵的人家,究其根本,还不是要利用她的婚事。 她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了,可是这样也很好,高嫁于人并不等于幸福一生,低嫁于人也不代表着不幸福,她情愿在这件事上赌一把。 至少可以过上另外一番人生,不至于重蹈覆辙,让自己继续后悔。 “一切听凭父亲做主。” “夫人,你也不必去见承平侯了,女儿已经大了,知道是非道理,是不是受到了欺负,自己还是很明白的,说了就是说了,你再去问也只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更何况有前事在先,难道你忘了吗?你还是赶快着急一些,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尽快将婚事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事情还会有所改变。” 丞相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已经迫在眉睫了,如果要是晚一刻,只怕顾婼锦也就会危险一刻。 丞相夫人自然是一点儿也不甘心的,她怎么可能会甘心,自己的女儿就被人这样的欺负了,她看在眼里自然是心疼不已,当然这更关系到丞相府的颜面,甚至是将来。 “老爷,咱们就这样轻易的认输了吗?承平侯岂不是会觉得咱们怕了他,将来更加嚣张可怎么办?” “你觉得承平侯会怕咱们吗?我也只不过是丞相而已,又没有像他一样封侯拜相,咱们注定是要怕他的。夫人,我这个丞相也并非是无所畏惧的,又不能在朝堂里横着走,像这样的事,咱们也只能认怂,可是总不能把女儿搭进去。” 丞相但凡要是有别的办法,又何至于如此呢,他并非王侯,他但凡若是真的有那样的身份,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平白无故的就受了欺负。 可是现如今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避而远之。 “老爷,咱们当真就如此任人拿捏吗?女儿不过才刚刚回来而已,只怕那些人针对的根本就不是女儿,而是整个丞相府,咱们如果要是真的认输了,以后岂不是更要被人拿捏着,你这个丞相是会被人瞧不起的。这只怕是一场阴谋,不过是借着女儿,想要打压丞相府。” 丞相夫人不得不把事情往坏处想,毕竟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了,又是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事情发生在顾婼锦的身上,她只能想到是有人故意针对,毕竟顾婼锦这才回来多久。 第九十九章 不会亏待你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夫人,你把承平侯当成什么人了?这件事远没有那么严重,也只不过是男女情爱,终究没有两情相悦而已,你也不想想小锦万一要是同意了可怎么办?毕竟承平侯也是青年才俊,一般女子是根本就没办法拒绝的。” 丞相不得不好奇这一点,顾婼锦怎么就没有看上了承平侯,他看承平侯还是不错的,英俊少年,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谁家的女儿不会对这样的人倾心,可是怎么自己家的女儿偏偏就没有呢?竟然反而拒绝了,这简直就是让人难以相信的一件事。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会是那个特别的存在,普普通通就好,能像一个正常的人嫁人相夫教子,他也就足矣了。 说到底他并没有对顾婼锦有着太多的期望,还不是因为已经有了一个身为皇后的女儿,这天下间所有女子的富贵又怎么能够比得上皇后,他已经有一个女儿贵不可言了,也就不需要另外一个女儿大富大贵了,只要平平淡淡就好。 若不是为了避嫌,承平侯这样的女婿他还是很愿意接受的,毕竟那很有可能也会是一个人才,毕竟现如今正在为皇帝办事。 这朝中有着太多纨绔的王侯贵族了,能有一个人真正踏踏实实的办事的是很少的,毕竟已经享受了旁人没有的富贵,又何必让自己的日子过得那么苦呢。 可是现如今眼看着承平侯就是一个不一样的人,更何况是得到皇帝的信任,去办事关皇室的事,这更是不同的,足以见得将来承平侯不会是一个安稳的。 这样的人谁又会不喜欢呢? 可是偏偏他家从大到小都不接受。 他是迫不得已,不能接受,顾婼锦若是真的嫁给了承平侯,那丞相府只怕就要真正的大祸临头了。 都说天威难测,可是天威一点儿也不难测,无非所有的事都要让皇帝顺心如意罢了。 皇帝最忌惮的就是朝臣权力太过于大,足以威胁到了整个朝堂,所以他怎么能去做那种蠢事? 可是顾婼锦究竟为什么不喜欢承平侯呢? 如此想来,他难免心惊胆战,这若是真的两情相悦,岂不就遭了。 但幸好还没有到了那种地步。 顾婼锦虽然并不是一个聪明人,可是在这件事上是极其聪明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丞相夫人也忽然间才反应过来,顾婼锦竟然不喜欢承平侯,这从来都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承平侯那样的人终究是夺人目光的,一般人看了都会多看两眼,更何况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 顾婼锦怎么就不喜欢呢?难不成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喜欢的? 可是她难免会有些害怕,万一顾婼锦要是喜欢了可怎么办? “小锦,你跟母亲说实话,是真的不喜欢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原因。” 顾婼锦也只能言道:“自然是不喜欢的,父亲母亲难道觉得我应该喜欢承平侯吗?女儿还是明白是非道理的,知道父亲母亲为什么要把我嫁到普通人家,而非大富大贵的人家。” 丞相和丞相夫人对视一眼,多年的夫妻自然让他们心知肚明对方的想法。 他们都是后知后觉,想不到顾婼锦竟然是如此的乖顺,甚至还理解他们的想法,这样的女儿自然是让他们意外的。 “你能明白最好不过了,既然是这丞相府里的人,终究是要有所付出的。” “女儿知道,享受了这样的荣华富贵,自然是不能十全十美的。” 顾婼锦这一刻比任何时候都明白自己的处境,她也没有那么多可贪恋的,只要丞相府还在,自己这一家人都还活着,那什么富贵没有呢? “也好,你放心,就算是着急把你嫁出去,也会寻一个好人的,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这是丞相作下的许诺,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顾婼锦听话,面对一个听话的女儿自然是要善待的。 “女儿一切听凭父亲做主。” 此后的日子丞相夫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为着给顾婼锦寻找夫婿,她自然是费尽脑筋的,顾婼锦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娘就是没有想到许君陌,一直以来都在一些不知名的人身上徘徊,她跟着都着急起来了。 这日一早顾婼锦还并没有出门,年年正在给她梳妆打扮,忽然有人进来通报道:“小姐,外面有承平侯的人求见。” “承平侯?”顾婼锦一愣,也不知道这不明不白的是什么意思。 她拒绝的应该够明显的了吧。可是沈呈慕为什么偏偏还要纠缠呢?这简直就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小姐见还是不见?” 那人问道。 顾婼锦思虑了良久,终究说道:“我这就去看看。” 她是不得不见了,她只怕今日不见,立马就会有人杀上门来,她怎么能不去见。 如今虽然说不是被逼无奈,可是也是怕了的。 到了门外果然看见了一个人,她是认得的,沈呈慕身边的心腹,沈厉。 她曾经嫁给沈呈慕多年,当然是认得这个人的,这可是沈呈慕最信任的人,一直以来都跟着沈呈慕。 可是今日来找她又是因为什么事呢? 难不成是沈呈慕又有了什么幺蛾子? “你找我?” “顾小姐,我家主人有话带到。” 沈厉见了来人立马行礼,也许别人不知道沈呈慕的心思,可是他这个身为心腹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见到这个人自然是要尊敬的。 “什么话?” 顾婼锦一颗心都是七上八下的,生怕出什么别的事。 可是沈厉却说道:“我家主人说那晚实在是僭越了,吓到了顾小姐,很是抱歉。知道顾小姐心里挂念着敬德太子府的事,所以特意派小人来告知小姐。” 他说着就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顾婼锦。 顾婼锦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把信接到了手里,这根本就是下意识的行为。 她想明白了之后很想把信推回去,可是已经晚了。 “我家主人说顾小姐不必着急,一旦要是有消息,定然会有人来告知小姐的。小人告退。” 第一百章 有事吗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沈厉任务已经完成了,自然也就离开了。 顾婼锦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竟然连一点阻拦的机会都没有。 当她反应过来之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也只能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信发呆,一时之间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难道不看看吗?”年年站在一旁看着,很是好奇这封信里究竟装了些什么,承平侯送来的,可见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哦。” 顾婼锦这才拆开了信,没有片刻的迟疑,毕竟已经知道了人是来干什么的,那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她仔细一看也就知道了信里究竟写的是什么了,不过是现如今敬德太子府的事,信上言简意赅的写了沈呈慕接下来要做的事,可是这关她什么事? 她都已经很明确的说了,不需要知道了,沈呈慕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小姐都写了些什么?” 年年并没有看到信里的内容,自然是好奇的,她很想知道承平侯能给她家小姐写什么? 毕竟现在是特殊的时候,这两个人若是互通书信,只怕会有什么不利于顾婼锦的流言蜚语传出去,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多事!” 顾婼锦却一点儿也不想说出来,毕竟信里的内容也算是机密了,一旦要是传扬出去,终究还是有害的。 更何况她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要不然她早就已经大肆宣扬了,毕竟对沈呈慕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可是沈呈慕究竟是只告诉了她,还是有没有告诉别人是不一定的,万一要是传扬出去了,沈呈慕就一定会知道是她做的,到时候又会生出什么事,还不一定呢。 所以现如今并不能急于一时,她需要耐心等待。 年年只好作罢,她总不能逼迫顾婼锦把不愿意说的事说出来。 到了尚贤馆,杜青萱当真就是准确无误的找到了顾婼锦,她也不去找别人了,就只是找到了顾婼锦。 别人看在眼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人是亲生的姐妹呢,可是顾婼锦却心知肚明,她们怎么可能会是姐妹,这辈子不成为仇人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表姐有事吗?” 顾婼锦很是好奇她和杜青萱就真的感情那么好吗?杜青萱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偏偏就来找她呢? 这如果要是一日两日的也就算了,现如今是几乎天天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看见杜青萱本来就觉得讨厌,可是杜青萱偏偏跑到她的眼前来恶心她,她是真的很厌烦。 但这个时候撕破脸实在是不好,给丞相府树立敌人明显是一件很愚蠢的举动,她自然是能忍就忍,毕竟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在先,她怎么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她们还算是亲戚,这个时候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现如今杜青萱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特别过分的举动,她暂时还是可以隐忍的。 只是每日这样面对着,她难免还是心烦意乱。 “自然是有事找你的,我听说最近姨母很忙,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杜青萱来找顾婼锦自然是有事要问的,要不然她何至于如此的着急呢。 “我娘身为丞相夫人,向来都是很忙的,也不是现在就忙。” 顾婼锦也不知道杜青萱究竟听到了什么事,但她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就别再糊弄我了,我都已经听说了,姨母现在着急给你找夫婿呢,而且不是简单的着急,是很着急的那一种,你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杜青萱说出了现在上京城人尽皆知的事,她也并非是知道的晚,就是起初并没有那么相信,虽说早就已经听到了风声,可是不曾想竟然是这般的着急,如今就是想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们好歹也是亲戚,总不能先让外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日你难道没有听说吗?我娘现在就是着急把我嫁出去了,我回到上京城就是为了这个。” 顾婼锦却见怪不怪,毕竟就在丞相府请客的那一日她娘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敬德王妃说过了,就算是有人知道了也是应该的,杜青萱可真是后知后觉。 “虽说是如此,可是你才多大呀?怎么就能如此的着急,我听说姨母现在到处都在打听谁家有适龄的年轻人,而且不论家世,只怕都快要在白身里找了,你就不着急吗?毕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也要为自己打算一下,总不能全部都听父母之言。更何况以你的条件足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何必如此的放低要求呢?” 杜青萱如今的好奇也不是简单的好奇,一则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着急了,二则丞相府找女婿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只要家世清白,人品好的就行了,这一点儿也不匹配丞相府的门面。 因此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忧,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婼锦是嫁不出去了呢,这样下去岂不是对顾婼锦的名誉有害,也不知道顾婼锦的家人是怎么想的。 “你这话怎么不去对我娘说?我娘但凡要是能听你的,我也就不至于如此了。” 顾婼锦也不知道杜青萱的担心究竟从何而来,这毕竟是她的事,和杜青萱没有半点关系,杜青萱说这些又是做什么呢?难不成是看笑话的? 她知道了,杜青萱向来很会伪装,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死的那么惨,就算是到了最后才知道了这位表姐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 如今的关心只怕也只是假装出来的吧,这世上无关紧要的人,谁又会关心谁呢? 她可不相信会有白来的好意,说到底不过是利用,不过是故意而为之。 至于想要给谁看的,她是不知道的。 “姨母毕竟是长辈,你让我如何去说?更何况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如果你自己都不为自己争取,那还有什么将来?姨母是不是太过于着急了?你倒是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杜青萱始终都不相信会没有一个理由,丞相府嫁女儿原本应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如此的着急。 更何况就算是她听到了风声,前几日也不是这样的。 第一百零一章 你听到了吗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前几日丞相夫人还指望着别人帮忙介绍,可是现如今是自己去着急着找,当真是很着急的那种,这样的反常谁又看不出来呢? 她这个外人都已经看出来了,更何况是旁人了。就算是早有消息传出来,可是如今这般反常的举动,也是让人不理解的。 她觉得如果要是照此以往下去,迟早是会出事的。毕竟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实情是什么,只会过多的猜测。 这猜测一旦要是多了起来,祸事也就来了,丞相府也许能够经受得起这个,可是顾婼锦当真就能承受得起吗? 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如果要是徒遭非议这可如何是好? “没什么事,表姐无需担心。” 顾婼锦也只能如此说了,要不然总不能把实情说出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人,一旦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你让我如何不担心,你可知道现在外面都是怎么说的吗?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难道你当真就不管了吗?姨母究竟要做什么?要是照此以往下去,岂不就是要害了你。” 杜青萱是恨铁不成钢的,顾婼锦但凡要是能为自己着想一些,又何须她在这里担心? 这件事可是一件天大的事,绝非是什么小事。如今这个时候可不是说笑的时候,凡事都要认真起来。 “外面都说了些什么?” 顾婼锦很是好奇,外面能说什么,丞相府的事虽然引人注目,可是总不能说出一个花来。 “外面自然是议论纷纷的,你说那些人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无非是那些难听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杜青萱就算是听见了也说不出口那些话,毕竟都很是难听,说给一个女孩子听实在是有些残忍,可是就是有人说出来了。 她眼见着顾婼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简直都要急死了。可是这明明就是顾婼锦的事。 “难听的话?这有什么可说的?难道女孩子就不嫁人了吗?” 顾婼锦没有亲耳听到过,自然是想不到的,在这个朝代,女孩子嫁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可稀罕的,现在无非是着急一些,这有什么可说的呢? 她只觉得这些人可真是闲的无聊没事做,净说一些有的没的。 “话是这个道理,可是丞相府嫁女儿未免也太不挑人了。现如今人人都以为是你有什么问题呢,可是你能有什么问题?外面那些人终究也只会胡说八道,可是捕风捉影也要有个影子才行,有些事我不方便说,但你最好还是好好想一想,让姨母缓一缓,不要太过于着急了。” 杜青萱也只能言尽于此了,毕竟太多的私房话,现如今根本就不能说出口,更何况这原本就是顾婼锦的事,甚至是丞相府的家事,她一个外人终究不能说得太多,今日已经说的够多了。 “表姐的意思是外面正有人议论这件事,而且话说的很难听。” 顾婼锦终于反应了过来,她也不得不反应过来了,毕竟杜青萱已经把话说的如此的明白了,她怎么可能会听不明白呢? 杜青萱点了点头,也不是她多管闲事,就是最近的传言越来越厉害了,甚至是已经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她也就不得不多嘴了。 顾婼锦虽然心里清楚明白丞相府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关注,可是不曾想,竟然有人在这件事上过分的关注,可见是居心不良之徒。 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她总不能让别人不说话了。 可是可见这件事是已经有了很多人知道的,要不然也就不会有杜青萱今日的说法。 “她是嫁不出去了吗?怎么家里如此的着急?” “谁知道呢,不过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只怕是嫁不出去的。” “呵呵,你们快别说了,好歹人家也是出身大户人家,姐姐还是皇后,小心你们得罪了她,定然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难不成还怕别人说了吗?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又不是咱们让他们做的。” “你可真是够多嘴的了,人家嫁不嫁的关你什么事?不过是心里不安分,想要早点嫁人罢了。” “说不定这背后有着什么猫腻呢。谁家会这么着急嫁女儿的,也就只有她家。” …… 顾婼锦和杜青萱面对面的坐着,忽然间就听到了这番话,如果要是放在往日顾婼锦根本就不会细听这种话的,可是偏偏就是在今日,她把话听得清清楚楚。 每个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清清楚楚的。 她就奇了怪了,她要嫁人关别人什么事,难不成还伤害到了谁的利益吗? 虽说她是丞相的女儿,可是不过是嫁人而已,又不是做别的,最多不过是祸害一个人而已,又不是祸害很多人,至于吗? “你听到了吗?” 杜青萱是听的清清楚楚的,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可是却是顾婼锦也能听见的,她们应该是都可以听到的,除非顾婼锦装聋作哑,要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听不见。 “自然。” 顾婼锦又不是聋子,当然听见了。 “那你作何感想?” 杜青萱知道顾婼锦的性情,向来都是柔柔弱弱的,说是与世无争都是有可能的,面对这种事自然是没有任何的经验的,可是既然听到了,又怎么能放纵。 这种事一旦要是放纵了,那就是不放过自己。 “我能想什么?自然是生气了,只是怎么就那么多的闲人嘴贱呢,我的事还轮不到她们来多嘴,更何况是婚事。“ 顾婼锦自然是气的不行,只怕就算是普通人被人议论了也不会好受的,更何况是一个女孩子的婚事,她就算是并非不是一个普通人被人议论了,心里也不好受。 这原本就是自己的事,关别人什么事? 这些人当真是闲的无聊也就只会七嘴八舌说别人的闲话了。 杜青萱当然理解顾婼锦了,更加知道顾婼锦面对这样的事也就只能隐忍不发了,可是如果这个时候不树树威风,将来这种话只怕多了去了。 到时候又该如何面对? 第一百零二章 教训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谣言只会愈演愈烈,如果不趁早作出反应,只会害人害己。 她这个身为表姐的这个时候不出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难不成要看着顾婼锦被欺负死了才出头吗? 她面对这种事自然是忍无可忍的,既然到了如此地步,那便无需再忍。 “顾婼锦,身为丞相的女儿,你有嚣张跋扈的资本,干嘛还要惯着她们,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轻饶,要不然便显得你无能了。” 她说着便站了起来,她见不得顾婼锦受人欺负,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可是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顾婼锦的父母太过于不称职了,小的时候顾婼锦受人欺负就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所以受人捉弄,受人嘲笑,不曾想长大了还是因为父母的举动而遭人非议。 她从来都是想不明白的,为什么明明都是他们的女儿,顾婼锦和顾婼容的待遇就是不一样的呢? 顾婼容就可以从小在父母的身边长大,受父母的疼爱,可是顾婼锦就没有这个待遇,当真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孩子,也难怪那些人那么说。 如今长大了她姨夫,姨母的举动也实在是引人猜测,可是干嘛后果都要让顾婼锦承受呢?这一点儿也不公平。 顾婼锦眼看着杜青萱站了起来,样子是凶神恶煞的,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些什么。 可是她拭目以待。 毕竟在这里又能做些什么呢? 杜青萱撸起了袖子,抄起了桌子上的砚台随手就扔了出去,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结结实实的就打到了一个人的胸前。 这人也不是别人,就是那群说嘴女子里其中的一个。 “啊!” 杜青萱的这一举动一时之间引起了慌乱,那被砸中的女子尖叫了起来,周围的女子虽然并没有被砸到,可是一个个的也吓得花容失色,第一反应都是出声尖叫。 她们原本都是养在深闺里的女子,最擅长的就是东家常西家短,不过是一件小事也就被吓到了。 而那个被砸中的女子现如今是又惊又痛又怕,一个砚台狠狠的砸中了她,她怎么可能会全然没有半点反应,更何况那砚台里还满是墨水,如今不仅砸痛了她,更是弄脏了她的衣衫。 她吃痛的捂住了胸口,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去寻找行凶之人,不过才一眼也就看到了。 “杜青萱,你发什么疯?” 她眼角含泪,怒瞪着杜青萱。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杜青萱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对她行凶?这万一要是砸到了脑袋上,她岂不是就死路一条了? 就算是现在并没有砸到要害部位,可是也是很痛的。 杜青萱倒是面无表情,她已经忍这些女人很久了,自从顾婼锦到了尚贤馆就有人明里暗里的说嘴,从前说那些有的没的也就算了,如今说的这些话是要毁人清白的,今日听见的已经算是简单的了,还更有难听的等着呢。 也就是顾婼锦能够容忍得了,换了别人只怕早就翻了天了。 可是做人也不能一忍再忍,总会有忍无可忍的时候,顾婼锦性情软弱也就算了,她却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 更何况身为丞相的女儿,顾婼锦被人欺负了也就意味着丞相府的颜面被人践踏了,这怎么能行? “你说我发什么疯,自己嘴贱,难道不知道吗?你都说了些什么?有能耐你们都给我再说一遍!” “我说你了吗?你有病吧!” 那女子也是自己理亏,所以说起话来很是没有底气,但终究还是不服气的,而且是很不服气。 “桑平儿,我看你就是嘴欠,如今是你家里没教过你什么叫做规矩吗?背后议论别人算是什么本事,有能耐给我当着面说,最好仔仔细细的说给我听!” 杜青萱甩了甩手,原本是想着把手上沾的墨汁甩干净,可是手上已经染上了,不洗是掉不了的,她也就只好作罢。 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是少不了的,毕竟她现在是要给顾婼锦出气的,她怎么能怂,更何况怂也不是她的性格。 她今日就是要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些人,要不然将来就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顾婼锦不被人欺负死才怪呢,总要免除后患才行。 那被砸中的女子就是桑平儿,原本并不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可是今日不得不有些嚣张了,毕竟事已至此一旦要是退缩了那么也就只能被欺负了。 这世家女子就是如此,但凡要是软弱了,那么也就只有被欺负的份了。 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被欺负了。 “说的又不是你,干嘛多管闲事,杜青萱,你未免也太过分了,如今嚣张跋扈到了如此地步,只怕你才是没人管,没人教的吧!疯狗乱咬!” “是啊,没说我,可是你说的是什么人自己难道不知道吗?丞相的女儿你也敢胡说八道,难道就不怕被撕烂了嘴吗?你胡说八道的本事只怕也是家里教的吧,你究竟有何意图,竟然敢在外面散布谣言,败坏丞相女儿的名声!说我疯狗乱咬,谁才是不知是非的疯狗还不一定呢。” 杜青萱自然是据理力争的,毕竟现如今她就是占着理,更何况顾婼锦是丞相的女儿,如此身份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够得罪的。 更何况是在她的面前,她不让这些人付出代价是不行的。 “杜青萱,你别太过分了,你凭什么说我们说的就是顾婼锦,难不成她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所以恼羞成怒了?果然不要脸,怪不得要那么着急的嫁出去,要不然只怕就嫁不出去了!” 尚贤馆里分明就是一个小朝堂,都是朝中官员的子女,各自为营,拉帮结派,有交恶的,自然也就有交好的,如今桑平儿被杜青萱针对,自然也就有人帮腔,当然更多的是看顾婼锦笑话的。 如今说话的就是与桑平儿很是要好的,孙嫣。 毕竟话都是大家一起说的,如今其中有人被针对了,谁又能置身事外呢,大家都在其中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正面冲突是一定的。 第一百零三章 羞辱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杜青萱可不是一个会惯着这些人的,毕竟一个个的牙尖嘴利的,她就算是不多说都不行,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客气呢。 “究竟是谁恼羞成怒还不一定呢,你们是亲眼看见了,还是亲耳听见了,倒是说出来听听,别在背后乱嚼舌根子,也不怕嘴烂。丞相的女儿这辈子都是不愁嫁的,总比你们要好,只怕将来嫁人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嫁不出去,你们父亲的身份能有丞相尊贵吗?还是说自己也有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是皇后?没有那个本事,就别在背后眼红。” “是,我们是没有那么尊贵的身份,可是我们要脸,绝对不会做出没有脸面的事,更不会让家里的父母急于嫁出去,可见是做了没有脸的事,怎么还敢出来见人。可真是够丢人的了。” 孙嫣就是个不服输的,更何况她早就已经看着杜青萱不顺眼了,装什么清高,还真以为自己家里背靠丞相就可以高人一等了,可是也不过如此。 如今顾婼锦还没说什么呢,杜青萱就心甘情愿的当狗乱咬了,可见就是个仗势欺人的。 可是顾婼锦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是丞相的女儿,可是也并非是什么被看重的,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多年都在外面。不在身边养大的孩子就算是亲生的,也终究还是差着一层的,只怕和皇后相比是没法比的。 “你也好意思坐在这里,只怕不仅是败坏了丞相府的门风,更是败坏了这尚贤馆的名誉。” “就是,还好意思当丞相的女儿,要是我,我早就一头撞死了,哪里还会有脸见人。” 如今帮腔的是蒋寻芳,早些时候就是这三个人同气连枝的在说顾婼锦的事,如今被人拿到了明面上了,一个个的都是不害怕的。 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说法已经是越传越厉害了,而且她们也不是第一日在说了,没人管,丞相府更是一意孤行,她们自然而然的也就更加的放肆了。 更何况现在后宅里的女人们都在谈论这件事,丞相府已经成为了焦点,只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顾婼锦自从回到上京城风波就一直都没有断过,这原本就一点也不稀奇,就是这事情终究是让人没办法闭上嘴的。 “她脸皮厚,不知羞耻,自然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怪不得那么多年都不在上京城,如今却回来了,说不定在肃平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回来的呢,要不然怎么会一回来就要找夫家,可真是可笑。” 桑平儿见已经有人正面开了腔,她自然也就不害怕了,底气顿时就足了起来。 现在想想心里就觉得气,自己平白无故的就被砸了一下,凭什么?说这话的又不只是她一个,她是何其的冤枉。 如今她虽然不能动手,可是动嘴总是可以的吧,毕竟事情就摆在眼前,也不是假的。 “你们要是再胡说休怪我不客气,别以为人多就可以胡说八道,毁人清白。” 杜青萱见多了恬不知耻的人,不曾想今日见到的竟然格外的多,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竟然就敢在外面胡说,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难不成说话都不需要负责任的吗? “我们怎么胡说了?难道说的不对吗?如果要是没有事她父母又怎么可能会着急把她嫁出去,可见是不清不楚的。” …… 顾婼锦可是把这些人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这些人的话也是越说越难听,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这些人了,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如此的污蔑她呢? 她就是想不明白,可是却又没处去说理去,毕竟现如今她的确是着急的嫁出去,她娘也的确是很着急的在给她寻夫家,可是这似乎不关任何人的事。 尤其是不关这三个人的事,她只觉得杜青萱砸的轻了,怎么就没直接把人砸死呢? 听这些人说话可真是心里堵得慌,而且还很想骂人。 但说到底这场祸事还不是因沈呈慕而起,要不是沈呈慕鬼迷心窍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她现在何须着急把自己嫁出去,以此来避祸呢。 但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解决眼前这几个多嘴多舌的人,这些人实在是太讨厌了,让人一刻也没办法容忍下去了。 也许杜青萱是对的,这些人就是欠教训,如果没有人站出来,这些人只会越来越猖狂,说不定以后还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她算是明白了,这一遭是过不去了,她这时候不站出来,将来就算是哭也是活该的。 她也学着杜青萱随手就拿了东西往外扔,但她终究还是有所迟疑的,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若是学着杜青萱拿砚台砸人一个不小心砸死了人可怎么办? 她可不想解决不了事,反倒是生了是非,于是她捡了两本书,对着三个人就扔了出去。 “你们最好把你们的臭嘴给我闭上,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做过什么自己心里很清楚,还用不着你们来说嘴,更不用你们给我乱扣帽子!” 她大喊一声,但似乎是吓到了那些人。 毕竟顾婼锦一直以来都是保持沉默的,大家还都以为顾婼锦是什么软柿子,很好拿捏呢。 不曾想是还没有逼到份上,如今就发火了。 所有人都以为顾婼锦很好欺负,也是了,毕竟顾婼锦自从出现在尚贤馆一直以来都是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的,除了一个杜青萱,是根本就不跟其余人说话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没有这个人呢,可是这个人就好好的坐在这里。 因此所有人都以为顾婼锦是个老实人,也就慢慢的忽视了,可是总有那些多事的,总是在暗地里研究着顾婼锦,就比如说今日多嘴的这三个人。 也许是嫉妒,也许是单纯的瞧不上眼,总之就是看顾婼锦不顺眼,哪怕顾婼锦什么事都没有做。 可是那些人很快就反映了过来,毕竟她们见惯了顾婼锦不声不响的,能翻起什么天来? 第一百零四章 打人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你想怎么样?不就是有个好爹吗?难不成你爹能护着你一辈子吗?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孙嫣是不服气的,还不是因为她爹的官比丞相的官小,可是她就是不服气,难不成身为女儿的还要低人一等吗?顾婼锦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那么还害怕别人说吗? 这本就是丑事,活该让人笑话。 “拼爹,你当然拼不过我,只怕你们三个都拼不过我,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哪有回家告状的,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顾婼锦刚刚扔出去的书打到了那三个人的身上,可是看起来竟然是不痛不痒的,要不然怎么没失声尖叫呢,她就知道是自己下手轻了,力气小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她就是要让这三个人付出代价。 现如今她也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只要人不死就行了,要不然没人会长教训的,只会得寸进尺,甚至是将来永无休止的纠缠。 她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后果,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气,还有让这些人闭嘴。 她想应该是一直以来她的脾气都太好了,要不然丞相的女儿,这些人怎么就敢轻易的得罪了。 她可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向来都是被欺负着,可是现如今她一点也不想被欺负了,她总不能永远的都被欺负着,总有一日是要站起来的,欺负别人就是最好的办法。 “好啊,看你怎么教训我们,难不成我们害怕了你吗?残花败柳,只怕小小年纪的早就已经不清不白了!” 蒋寻芳秀眉一挑,就是一副惹人讨厌的样子。 顾婼锦看在眼里,只觉得生气,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就扔了出去,自己桌子上的拿完了就去找别人桌子上的,一通乱扔,也不管不顾了。 今日若是出不了这口气,她迟早有一日是会被气死的。 “啊,疯子!” 被砸中的人失声尖叫,一时之间在尚贤馆里引起了骚乱,还不是因为那三个人为了躲开顾婼锦的攻击到处乱跑,可是就算是这样顾婼锦也不愿意放过那三个人,手里的东西一直都没有落下,因此受到了牵连的人数不胜数。 大家都忙着躲开顾婼锦,现在就算是想要看热闹也是不行的了,毕竟被打到还是很疼的,谁都不想受到牵连。 可是顾婼锦始终都不愿意放过那三个人,她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必须要坚持到底,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 她虽然脾气好,可是也并不是没有脾气的,她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受欺负的,无论是明里暗里,她虽然是丞相的女儿,可是这么多年却并没有做身为丞相女儿该做的事。 如今她想做了,可是偏偏有人非得要逼着她做不应该做的事。 “你们怎么不说了?不是很能说吗?有能耐就再多说几句,看我会不会打死你们!真当我是软柿子任人拿捏吗?谁没有脾气。说我是残花败柳,你们又是什么?只怕这世上没有比你们嘴贱的人了。” 顾婼锦眼看着手边就没有东西了,可是心里依旧还是不解气,这样难听的话说一个女孩子,果然是够恶毒的了。同是女孩子,她们又没有仇,竟然说如此恶毒的话,可见这些人居心不良,不是什么好人。 她自然要原样奉还,要不然就是对不起自己。 “你这个贱人,疯子,就只会仗势欺人,自己不干不净难道还害怕别人说吗?啊!” 孙嫣也就只是嘴上逞威风了,她是那个被打的最惨的了,如今发髻已乱,哭的梨花带雨,受了委屈自然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的。 但这还是轻的了,顾婼锦见手上没有了东西,整个人就冲了过去,上去就是一脚,于是孙嫣就跌倒在地了。 这下子哭的更惨了,可是那张嘴就是停不下。 “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现在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你不是喜欢说吗?看我打到你说不出话来!” 顾婼锦说着两巴掌就打了下去,都说打人不打脸,可是顾婼锦偏偏就是要做个样子给那些人看,她今日不下狠手,自然是过不去的。 “啊!” 孙嫣痛的更甚了,如今当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婼锦哪里会有那么容易放过孙嫣,原本她们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可是从今日开始她们有仇有怨,不共戴天了。 “让你说,让你说,说的开心了,这回看你还说不说的出口!” 桑平儿和蒋寻芳已经被吓的花容失色了,她们哪里会料到顾婼锦竟然是这么的凶,平日里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当真是低估了。 她们直接就被吓傻了眼了。 顾婼锦打人打的自己都手疼,这才停了下来。 她抬起了自己的手看了看,发现都已经红了,连忙甩了甩手,可是这哪里会是结果,教训了一个只怕还不足以敲山震虎,还有人在等着呢。 她眼见着人还在这里,自然也就不客气了,抓住了最近的一个,就动手了。 “你们都说过什么来着?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蒋寻芳整个人都愣住了,自己被人抓着衣领,害怕的不得了,只想往后退。 可是已经被人抓住了,还怎么退? “说话呀!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这就不说话了?” 顾婼锦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好像是要吃人一般,她也是恨不得吃人了。 蒋寻芳可没有那么蠢,她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在前,怎么可能还会蠢到那种地步,所以现在只能闭嘴了。 她可不想挨打,更不想被疯狗咬一口。 但她终究还是小瞧了顾婼锦,顾婼锦往日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今日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是不说话又能如何?之前说了就是了,一样欠打。 “你爹娘没教会你尊重人,我今日就来教教你,不是不会说话嘛,那就不要说了。” 说完就是两巴掌甩了出去,没有片刻的迟疑。 “知道错了吗?不是很能说吗?如今倒是说话呀!” 第一百零五章 别冲动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小锦……” 杜青萱在一旁看着也是傻了眼,事情原本是她先开的头,可是不曾想顾婼锦竟然是如此的认真,如此的厉害,但这样打人是不是不太好? 虽说这几个人实在是有些过分,可是顾婼锦这般泼妇一般的打人,若是传了出去岂不就是名声不好?更何况这要是打坏了又该如何交待?这几个人的父母当真就会善罢甘休吗? 这件事闹大了实在是不好,所以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收手比较好。 虽然这些人实在是有些可恶,可是总不能因为这些人而把自己搭进去,这实在是得不偿失。 “小锦,你别冲动,小锦。” 她可不知道顾婼锦还有这样的一面,毕竟上次听说顾婼锦放狗咬承平侯她起初还是不相信的,后来证实是真的,她也有些怀疑。 但如今她算是明白了,人都是被逼急的,总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就连小绵羊一样的顾婼锦都是如此,可见这一次是真的被逼的没有办法了。 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顾婼锦如此,从小到大顾婼锦都是那个被欺负的,如今总算是强硬起来了,她也不知道是该高兴好,还是不高兴。 这样的状况实在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看着难免担心,于是便要上手去阻止。 她总不能纵容着顾婼锦,要是照此以往下去只怕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小锦,够了,别打了。” 顾婼锦哪里会管那么多,她现如今正在气头上,自然打人才是最好的办法。 也不知道究竟是她太过于凶悍了,还是这几个女人太过于柔弱了,她竟然一直都是处于上风的,打的几个女人无话可说。 “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不是很嚣张吗?当真觉得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是不是?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我告诉你们,别想着欺负我,也别以为我很好欺负。” “小锦,别打了,她们肯定都已经知错了。” 杜青萱虽然是一个旁观者,可是也觉得顾婼锦下手实在是太狠了,那两个女孩子的脸都已经被打红了,她看顾婼锦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下来了,可是万一要是打严重了,打坏了可怎么办? 教训一下也就算了,若是事情闹大了太不值得了。 “她们这是知错的样子吗?一个个都不说话了,是不服吗?那我就打服了她们,看她们还会不会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 顾婼锦如今想要的就是一个态度,这些人如果要是打不服只怕以后还是会生事的,她今日倒不如一了百了。 出了事她也会担着,这一次她总不会退缩的。 毕竟从前是她太过于软弱了,总会让人以为她很好欺负,现如今她如果要是遇事没有点脾气,当真以为她怕了,可是这有什么可害怕的。有些人捕风捉影的冤枉她,她怎么能容忍。 “小锦,得饶人处且饶人,总不能失了身份,别忘了你是丞相的女儿,别跟她们计较了。” 杜青萱突然之间就后悔了,早知道她就不说那么多了,哪怕忍一忍也好,总不至于会有现在的后果,又或者她就不先动手了,也就不会引得顾婼锦动手了。 她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如今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晚了。 顾婼锦这般下死手,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表姐,你觉得我不应该计较是吗?她们如此羞辱我,我难不成还能当作是听不见吗?” 顾婼锦就算是这样也依旧还是不解气,她现在是越想越生气,甚至是杀人的心都有了,毕竟平白无故遭人造谣生事,谁能接受的了。 她又并非是圣人,什么事都能接受。 “小锦,你听我说,别冲动,她们已经有了教训了!” 杜青萱见势只能去认真的拉扯着顾婼锦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劝几句也就过去了,顾婼锦需要一个台阶下,她也愿意给这个台阶,可是事实证明顾婼锦在气头上,任何人的话都是听不进去的。 一开始只想装装样子,现如今她如何能坐视不理。 “小锦,你就别再生气了。你们倒是说话啊,认错有那么难吗?” 她只气这些人不识抬举,一开始就惹是生非,现如今还死不认错,根本就是在自己找死。 但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认错有那么难吗?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桑平儿最先开口,她挨打最少,可是却害怕最多,她的胸口到现在还疼着呢,虽然不是顾婼锦打的,可是顾婼锦这么凶,她要是再被打,岂不是死定了。 这个时候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就有这么一点小聪明了。 杜青萱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总算是有人开口了,顾婼锦也该停手了。 “小锦,已经有人认错了,你别打了。” 但杜青萱高估了有些人的态度,这时候只听见蒋寻芳说道:“贱人,有能耐你就打死我!” 顾婼锦当然不客气,有人自己找打,她干嘛要客气了,“表姐,你也听见了,是她自己找打的,那就别怪我了。” 杜青萱当即就抓住了顾婼锦的手腕,也是眼疾手快,要不然顾婼锦就又是一巴掌打下去了。 “小锦,你别跟她们计较了,她们不懂事自然有家里教训,别脏了你的手。别打了,难不成你想给你父亲带去麻烦吗?” “我不怕麻烦,想来我爹娘也见不得我被人羞辱到如此地步,给他们丢脸,放手!” 顾婼锦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自然是什么都不害怕的,还怕什么父母受到牵连。她虽然一直以来一举一动都不敢逾越,不过是都为了不给家里树敌,怕丞相府受到牵连,可是她娘说的很对,有的时候也要拿出丞相女儿的气势来,要不然也就只能被欺负了。 就算是她没有了脸面,可是丞相府还是有着颜面在的,她总不能让丞相府丢脸。 她如今已经想明白了,虽然从前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观念,可是总有人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她总不能等着被欺负了才动手,如今让别人觉得她是不好惹的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百零六章 认错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丞相府的女儿一旦要是认了怂,那岂不就是任人欺负的了,她总不能成了那个总是让人欺负的。她爹是群臣之首,她这个身为女儿的虽然不能像她姐姐一样成为后宫之首,皇后之尊,可是也不是窝窝囊囊的活着。 “说我是贱人,你又是什么?只怕是嘴贱吧!” 说着她就甩开了杜青萱的手,几巴掌就甩了过去,此时此刻是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只有冷酷无情和不近人情。 “小锦!” 杜青萱何时见过顾婼锦这样,她是被吓到了,她若是知道顾婼锦是这样的,她何至于替顾婼锦出头,简直就是多此一举,顾婼锦分明就能照顾好自己。 “你打死我好了,到时候我爹娘定然会让你偿命的,绝对不会放过你!” 蒋寻芳刚好是个不死不休的,她就是嘴硬,毕竟命只有一条,如今她如此被人欺辱,还不如不活了,顾婼锦不是有本事吗?那就打死她好了。 顾婼锦当然不能客气了,蒋寻芳既然自己找死,那么也就别怪她无情了。 她原本想着是留有一些颜面的,只要有人认错就行了,可是现在只怕是不行了。 “小锦,你别理她,她就是在故意激怒你,有意的,你别上当。” 杜青萱已经看出来了蒋寻芳的意图,不过是不要命的激怒顾婼锦,接下来的事很简单,顾婼锦若是一时冲动闹出了人命,那定然是无法挽回的大事,就算是把人打成了残废那也不会是什么小事,总之顾婼锦是没办法轻易的脱身了。 这根本就是无赖的举动。 “小锦,你能不能听我说话了,小锦,你快放开她!” 杜青萱已经快要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了,眼下看来顾婼锦根本就不是一个好惹的,更不是一个轻易会善罢甘休的,这两个人碰到一起根本就是无解的。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顾婼锦放弃杀人的冲动,哪怕对方再怎么挑衅,也绝对不能中招。 但顾婼锦哪里会有那么容易好劝,这根本就是一块石头,到了如今根本就是不为所动的。 “你不是要死吗?我成全你。蒋寻芳,你当真就以为我不敢吗?我告诉你,若是逼急了我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顾婼锦说着一只手就掐上了蒋寻芳的脖子,她可是会说到做到的,虽然从前做不到这一点,可是现在却可以做的很好。 杀人从来都不是她最擅长的,可是如今既然已经许下了承诺,她总要试一试才行。 蒋寻芳一张脸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了,她终归也只不过是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女子,并没有见识过什么大是大非,只知道后宅女人们的把戏,谁知道竟然碰上了一个刺头,当真敢杀人。 可是她总是想要试一试,毕竟丞相的女儿杀人可是一件大新闻,顾婼锦就算是再怎么蠢,也不能招惹上人命,毕竟身后是丞相府,那可是需要清白的。 但所有人都低估了顾婼锦的决心,更低估了顾婼锦有多狠。 顾婼锦原本并不是一个凶狠的人,可是是这些人把她逼成了这样,她不得不如此。 蒋寻芳感觉到那双冰凉的手正在一点点的收紧,直到她开始呼吸困难,喘不过气,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顾婼锦是真的想要杀人。 “小锦……” 杜青萱瞪大了眼睛,大喊了一声。 如今所有在场的人都是提着一口气的,他们都在等着结果,毕竟这样的事可是难得一见的,丞相的女儿杀人,这得是什么奇事一桩。 顾婼锦一双手可是冷血无情的,继续收紧着,她眼看着手下的蒋寻芳一点点的呼吸急促,面带惊恐之色,但她就是不停手。 这不过是一场对峙,要看的就是谁先认输。 可是那些看笑话的人终究还是输了,还不是因为蒋寻芳就算是孤注一掷也是个胆小鬼,她就算是嘴上说的再怎么决绝,可是行动上终究还是证明了她的决心根本就没有那么坚定。 她终究还是怕死的,可是顾婼锦却不害怕杀人,虽然是一时冲动,但这有什么重要的,终究是有人先挑衅的,到时候也是有地方去说理的,而且她心里有数,这人死不死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掐着人家的脖子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人会不会死呢。 “我错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蒋寻芳声音沙哑的认错了,这次当然是真心实意的,要不然只怕她就真的是要死路一条了。“是吗?你不是很有骨气吗?怎么这时候骨气没了?” 顾婼锦知道想要掐死个人很容易,可是想要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臣服却是很难的,毕竟总有一些人没脸没皮,无论任何办法都是没办法收服的。 可是她就是专门对付这些人的。 今日的事说到底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若是她没有听见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可是偏偏她就是听见了,当然她也知道这些人根本就是说给她听的,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听见那些话。 但既然已经听见了,她怎么可能会没有半点反应,要不然她也太没有脾气了。 她原本也不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只不过是一直都在忍耐而已,如今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她自然也就是无需再忍了。 那对不起,这些人来自然是要不择手段的,如今总算是有个结果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你的,我再也不敢了。” 蒋寻芳被顾婼锦放开了,当场就跌坐在地,如今何止是又惊又怕,现在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就只因为一直都是冷汗直流的,所以衣服都湿了。 既然被放过了,第一件事自然是道歉,而且是诚心诚意的道歉。 可是她心里终究是不服的,不过是被顾婼锦给吓服了,这种服气终究还是有着时间限制的。 她不过是一时之间低头了而已,她现在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虽然她打不过顾婼锦,可是顾婼锦也并非是无法无天的,总是有人可以教训顾婼锦的。 第一百零七章 算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就不信了,顾婼锦的父母当真会放纵着顾婼锦杀人吗? 她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告状,她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没有天理王法了,丞相的女儿难道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她可是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的,就凭着这一点丞相府也应该给她一个说法。 顾婼锦就算是现在嚣张又能怎么样,不还是要听父母的。 她总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吃亏的,她一定要把颜面找回来,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吗?只怕现在服了改日就要登门算账了吧。” 顾婼锦何曾看不明白蒋寻芳的心思,说起来这蒋寻芳心思恶毒,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只怕是想着回去诉苦呢。毕竟丞相的女儿打人可是一件罕事,要是闹大了,她也就吃不兜着走了。可是她怕什么? “小锦,算了,你就别再计较了,她想秋后算账没那么容易,咱们也不能放了她,送回家去让她父母自行教训就是了,总不能脏了你的手。” 杜青萱只恨蒋寻芳是个不识时务的,这个时候虔诚点不行吗?顾婼锦正在气头上,消了气说不定就好了,可是偏偏有人就是不愿意让顾婼锦好过,她现在就算是想要救人也救不了了。 “我也想算了,可是有人不愿意,你问问她是真心的吗?今日大家都是见证,我做了什么,她们做了什么想必大家是心知肚明的。她今日得罪的并不是我,而是整个丞相府,我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告状的。” 顾婼锦倒是要看看这些人还能做出什么事来,现在已经够无耻的了,难不成还能更无耻一些吗? “小锦,你就别生气了,和这些人生气不值得的。” 杜青萱是已经把现在的状况看得明明白白了,虽然源头在于这三个人,可是现如今是顾婼锦一直揪着不放。 顾婼锦也当真是一个倔强的,这要是放在往日这件事也就悄悄的过去了,可是今日竟然闹得如此之大,可见顾婼锦是下定了决心的。 但事情闹得太过于大了,实在是不好。 “小锦,你就算不为别人着想,也为自己想一想,管她是不是真心实意的道歉,今日她已经低头了,来日管她要做什么,你已经赢了,难道不是吗?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总不能真的杀了她,那样只会害了自己,反而让她得逞了。你便听我一句,算了吧。”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是意料之外的,她原本是想给顾婼锦出头,不曾想如今却要顾婼锦放过别人,简直就是可笑。 她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是她多管闲事了。 顾婼锦打完了人自然火气也消了,她知道自己堵不住别人的嘴,悠悠众口之下终究还不过是因为她娘太过于着急了,做出的事引人猜测。 可是总有人嘴贱,说些有的没的,她就是痛恨这种人,清清白白的人都能让人说的不清白了,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办法遏制这种风向,也就是能给自己出出气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突然觉得有点疼,打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疼。 她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算了,表姐说得对,她心里服不服气没有人知道,咱们且看将来。不过,在将来我一点也不想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你能想明白最好了。” 杜青萱现如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呢,要是照此以往下去顾婼锦只怕真的会杀人吧。 可真是生死一线之间,她算是被吓怕了,此后再也不敢小瞧了顾婼锦了。 听到了顾婼锦说算了之后,那三个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好像是没她们什么事一样。 可是顾婼锦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三个人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想告状秋后算账嘛,她会等着的。 今日虽然是冲动行事,可是终究是为了丞相府的颜面,她想今日之后那些多嘴多舌的总会背着她一些说话,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的。 她不怕别人说就怕有人故意挑衅,真当她是可以任人拿捏的。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她若是放过了,就是糟蹋自己,让人欺负。 一大早的就发生这种事,她无论是多好的心情都没有了,更何况还要在这里听一上午的课,她也就更没有兴趣了。 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她难免有些后怕,尚贤馆毕竟不是什么普通地方,她今日大闹了一场,根本就是瞒不住的,也不知道孙先生会作何感想,可是她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事情都已经做出来,还怕什么后果。 “我走了。” 她这个时候自然是要走人的,留在这里终究是个是非之地,只怕还要受到孙先生的责罚,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还是能走就走的好,说不定还能少了一顿罚,毕竟把这里弄成了这个样子,终究是她有些理亏。 “你去哪里?” 杜青萱很想拦住顾婼锦,可是顾婼锦去意已决。 “回家。” 当然这堆烂摊子也就只能留给等杜青萱了,要不然谁又会去解决呢? 顾婼锦是绝对不会亲自解决的,与其要面对孙先生,倒不如先去回家面对父母,主动认错才是乖孩子,更何况她也是情有可原。 杜青萱也是毫无办法的,但她想了又想决定还是让顾婼锦离开的好,毕竟这里有让顾婼锦生气的人,万一要是还有变故可怎么办?到时候她只怕就真的拦不住了,这还不知道是顾婼锦怎么良心发现的停下了手,要是再来一次,只怕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她看着那嘴欠的三个人,如今似乎都长出了一口气,可是眼见着顾婼锦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后,这三个人便开始放声大哭起来,似乎是有一肚子的委屈,可是她们就真的委屈吗?说到底不还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要不然何至于会有现在这样的后果。 “哭什么哭?你们既然胡说八道在前,还怪别人打你们了吗?活该!” 杜青萱也不愿意看见这些人了,拂袖而去。 第一百零八章 女儿闯祸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解了气之后并没有小心翼翼的回到家里,反而是大张旗鼓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躲着自己的父母,可是她爹现如今去上朝去了,家里只有她娘在,但对于她而言,只要有一个人在就足够了,哪怕是顾老夫人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丞相夫人听说顾婼锦突然之间回来了,难免有些好奇,毕竟这并不是时辰,顾婼锦看起来也并不是一个偷奸耍滑的,会翘课,更何况这几日一向都是乖巧的很,也不知道今日怎么就不过才刚去了就回来了。 她原本想把人叫过来问问,可是还没等去叫,人就出现在眼前了。 “娘,女儿闯祸了。” 顾婼锦自然知道现如今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既然事情迟早会被翻出来,她何不提前告知呢,到时候也就有了应对的策略,总不至于措手不及。 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如今坦白一些,后果可能也就会简单一些。 丞相夫人面色一变,问道:“你闯什么祸了?” “女儿打人了。” …… 丞相夫人闻言沉默了良久,突然之间呵呵一笑,只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她虽然与这个女儿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这个女儿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凶神恶煞,到处招惹是非的,自己的女儿她虽然并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一点还是很肯定的。 就冲着与承平侯之间的这件事,足以见得顾婼锦做事还是谨小慎微的,绝对不是一个会故意招惹别人的人。 虽然有的时候会一时冲动做出错事,可是那不过是偶然为之,她相信既然已经有了一次,那么也就有了教训,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更何况就顾婼锦这样的小身板怎么打人?只怕被人打才是应该的,她甚至是觉得顾婼锦有些唯唯诺诺的,这样的脾气不被人欺负,她就千恩万谢了,打人这样的事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我的女儿啊,你可别这样吓娘,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你快跟为娘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人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娘,是真的,你别不相信。只不过这件事是情有可原的,我的确是被人欺负了。” 顾婼锦对于她娘的反应很是不理解,按理来说身为母亲的知道了这种事,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毕竟打人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孩子,那就更是大事了。 但她娘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可见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但这件事真的很严重,不是开玩笑的。 “谁欺负你了?谁敢欺负丞相的女儿,可真是胆大包天。你赶快说出来,娘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丞相夫人没注意别的,就只注意到顾婼锦被人欺负了,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丞相的女儿就这么被人欺负了,当真是把丞相视为无物吗? 都已经到了如今这般地步,顾婼锦自然也就实话实说了,她道:“娘,你最近是不是在着急给我寻找夫婿?现如今已经人尽皆知丞相着急嫁女儿呢,流言蜚语自然是断不了的,更有那些说话难听的人找事,所以女儿也就一时忍不住出手了,实在是那些人说话太难听了,说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所以你和父亲才着急把我嫁出去……”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 丞相夫人哪里听得了这个,她一时气急,当场就拍了桌子。 污蔑女儿家的清白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事,这要是闹大了可是要毁人终身的,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说出这话的人其心可诛,简直就是恶毒不已,这可怎么得了。 “谁说的?你告诉娘,娘去收拾他们,如今这是天子脚下竟然纵容的这些人胡言乱语,毁人清白,看我不撕烂了他们的嘴。当真以为丞相府是好惹的,竟然可以随意的糟蹋名声,可真是可恶。” 顾婼锦还以为自己的娘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毕竟是丞相夫人,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事是没经历过的呢,不曾想面对这件事,竟然是如此的急躁,如此的生气,可见是重视了起来的。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火上浇油,但是如果自己想要逃脱一劫,那就必然要把那些人如何的可恶形容出来。 “尚贤馆里的几个人说的,表姐和我都听到了,表姐先是看不过眼,去帮我出头,让她们不要说了,可是她们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说的话越来越难听,还说我是残花败柳,脸皮厚,说我在肃平没干好事,所以才来到上京城的,我一时气不过,所以也就动手了。娘,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有错,是她们错了,小小年纪的就胡说八道,她们清不清白还没人知道呢,就先议论起别人来了,可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有没有伤到?快让娘看看。” 丞相夫人听顾婼锦这么说只觉得大事不好,那都是什么话?肮脏污秽,也是一些出自名门之人说的出来的,可见家教不严。 只怕顾婼锦初来乍到,人微言轻,是真的被人欺负了。 顾婼锦又不是挨打的那个,自然没有伤到,只不过她的手打人打的很疼,于是她就把手伸了出来,给她娘看。 “娘,我手疼。” 丞相夫人一看顾婼锦的手都已经红了,但却见脸上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突然之间又觉得有些奇怪,这手上的伤该是怎么打的呢? 可是这对于她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些传言,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传出去的,心思竟然如此的恶毒。 她也知道,这丞相府虽然立于朝中,丞相虽然是百官之首,可是难免会有对家,总会被人针对的,但这般下流无耻的事竟然也传了出去,可见这人居心叵测。 她要是知道究竟是谁做的,肯定不会放过的。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但她更明白顾婼锦既然回来了那早就卷入权利的漩涡中了,再也没办法脱身。 第一百零九章 太过于着急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自己的女儿也不是被人糟蹋的,她的女儿清清白白,哪里容许别人肆意的糟践,这些人简直就是该死。 “别怕,娘在这里,别怕。” 她抬起了顾婼锦的手认真的吹了吹,试图缓解顾婼锦的疼痛,可是作用也只是微乎其微的。 “娘,我是不是闯祸了?” 顾婼锦就是知道自己闯祸了,所以才会有着这样的疑问。 但丞相夫人却道:“没有,你没有闯祸,是他们做错了,你没有错,那些人就是欠打,只要你没有受伤就行了。” 她如今是真心心疼这个女儿,终究是她太过于疏忽了,没有太过于重视顾婼锦,所以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她若是当初就把顾婼锦捧在心尖上,也就不至于顾婼锦如今被人欺负了。 “可是那些人就真的会善罢甘休吗?毕竟我打了她们,她们会不会伺机报复?” 顾婼锦依旧还是担心的,毕竟事情就摆在那里,不可能过去的。 而且她一点也不相信那些人不会来寻仇,一个个的都是小肚鸡肠的,身为女人她最了解那些人了,到时候只怕就真的要出事了。 “你是丞相的女儿,跋扈一点又怎么了?也是应该的,而且还是那些人先挑衅的,不撕烂她们的嘴已经很给面子了,你放心,别害怕,有娘在,那些人不敢怎样的。” 丞相夫人安慰着顾婼锦,这原本就是一场无妄之灾,干嘛如此的重视,那些人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吗? 她就不相信了,有人敢对丞相的女儿动手还敢卷土重来的。 “可是娘,那些流言蜚语怎么办?现在外面都在传这件事,只怕到时候假的都成了真的了,我又该如何自处?” 顾婼锦自然更担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清誉,若是任由着外面疯传下去,她只怕就是死路一条了,到时候就算是有着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她便真的成了残花败柳了,不是也成了真的了。 她一点也不相信清者自清这种事,只有越抹越黑的道理,事情若是继续如此下去,上京城哪里还会有什么她的立足之地。 “你放心,娘会去解决的,那些人胡言乱语,我总不会放过他们的。” 丞相夫人暗自下定了决心,是一定要解决此事的,毕竟这不仅仅是事关顾婼锦,更是关系到了整个丞相府的声名,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理,更不能让顾婼锦陷入流言蜚语里。 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根本就是致命的,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承受这个。 “是娘太过于着急了,不应该那么着急的给你找夫家,这才会让你徒遭非议,是娘错了。” “不是娘的错,这件事的确是应该着急解决,可是只怪那些人太过于多嘴多舌了,这才会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终究是咱们丞相府树大招风,这才会总是让人多嘴多舌。” 顾婼锦也不知道她娘究竟是怎么想的,杜青萱说的很对,担心的也很对,这件事的确是一件值得重视起来的事。 如今已经敢有人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多嘴多舌了,将来只怕更难听的话还是能说得出来的。 到了那个时候再反应过来去解决问题一切就都已经晚了。 她不害怕别的,就害怕那些人的悠悠众口,众口铄金之下,只怕难保一个周全。 “是娘太过于心急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你说的没错,咱们丞相府原本就处于风口浪尖,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看着,咱们的一举一动都会遭人非议,终究是我太过于不小心了,连累了你。” 丞相夫人长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自责的,是她做事不稳妥害了顾婼锦,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承平侯的事,让她一时之间乱了阵脚,这才会冲动行事,不曾想竟然招来了祸端,可真是忙中生乱。 “娘,可找到人选了?” 顾婼锦问道。 “哪里会有那么容易,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不能是简简单单的就定下的,如今还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但你放心,迟早是会找到的。总不会耽误了你的。” 丞相夫人也是心急的,毕竟这关系到了顾婼锦的终身大事,根本就不容马虎,一旦要是马虎了,只怕就会出事了。 可是承平侯又是虎视眈眈的,她不得不着急。 “娘,我现在不着急了,虽然有承平侯在,可是太过于着急了终究是不好的。眼下就出了事了,以后总不能再出同样的事,所以还是不要着急了,这件事还是慢慢来吧,毕竟关系到了我的后半辈子,这种事终究是急不来的。” 顾婼锦又何尝不是后悔的呢,早知道她就不这么着急了,要不然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无妄之灾。 “你说的对,但这件事也不能不着急,承平侯终究是棘手的存在,总不能再让他纠缠你了。你在肃平可有什么心仪的人选?不妨说出来,娘帮你参谋参谋。” 丞相夫人认同顾婼锦的想法,可是也不认同,毕竟承平侯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更何况如今还出了这样的事,只怕承平侯也不是一个消息不灵通的,也已经知道了她着急给顾婼锦找夫家,但那样的一个人当真会容忍这种事吗? 她生怕承平侯会在盛怒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所以她根本就不能停下来,反而只会更加的着急,急着把顾婼锦嫁出去,要不然承平侯抢先一步可怎么办? 顾婼锦难不成就真的要嫁入侯府吗?到时候丞相府又该如何是好? 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坏事。 顾婼锦突然间就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娘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许君陌吗?肃平没有我喜欢的,可是我却听闻许君陌的才名在外,他能否当的上丞相府的贵婿?” 她终究还是有着私心的,上辈子既然他们有一段没有结果的缘分,那这辈子再续前缘也不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她也没的挑了,但凡要是现在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她何至于拖上许君陌。 既然许君陌前途远大,总可以与沈呈慕相对抗吧。 第一百一十章 你喜欢他呀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知道这世上的人能与沈呈慕相抗衡的也就只有那些王权富贵之人了,可是她偏偏就不能嫁到那样的人家去,所以也就只能找一个未来远大的人了,能与之相抗衡。 这是有潜质的。 她终于算是明白了她爹娘当年的用意了,也不得不承认她爹娘眼光好,这样一来就可以免去很多的是非了,这辈子也许做不到大富大贵,可是一切皆有可能。 那时候丞相府也不需要一个贵不可言的女婿,可是却需要一个有潜质的女婿,将来的事没人能知道,但总有人可以有一个远大的将来。 “你喜欢他呀,怪不得你上次提了起来,是我疏忽了,竟然把他给忘了,是娘的错,娘的错。” 丞相夫人恍然大悟,她这才记了起来上次顾婼锦曾经提起过许君陌,虽然只是提起了一次,可是却是顾婼锦第一次提起一个有好感的男子,她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可真是该死。 原来她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可真是忙中出错,竟然就出了这么大的错,是她疏忽了。 “不是喜欢,是合适,娘难道不觉得他家的家世很适合我吗?虽然是侯爵世家出身,可是却已经没落了,如今能否再站起来还不一定呢,总比别的侯门王府要来的好,如果要是真的嫁给简简单单的人家你和爹真的甘心吗?更何况许君陌是个上进的,说不定将来还是有着无限的可能的。” 顾婼锦不管别人是否甘心,总之她是不甘心的,要她嫁给一个平凡人普普通通的过完一生,那得是多么无聊的事,更何况她是要改变这一家人的命运的,一个普通人如何帮她改变命运,她就算是赌上自己的一生也要找一个有前途的,这样的人才值得她去赌,如今赌局已经开始了,她总不能糊里糊涂的就把自己嫁出去。 “你说的的确是有道理,但是他家自他爹起就开始没落了,很难再起来了,除非许君陌有能力担起重担。他家虽然家世清白,但他若是不争气只怕富贵也就到头了,这些世袭功勋难免会有一些纨绔子弟,但愿他是个例外的。” 丞相夫人终究还是担心的,毕竟许君陌这个人她并不是很了解,平日里与她结交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像许君陌家里这样的,她平日里自然是看不上的,自然也就结交不到,难免也就疏忽了。 但见顾婼锦说起来可见还是听见过的,可究竟是好是坏绝对不能听信一面之词,要不然只怕就是不周全了,毕竟是顾婼锦一辈子的事,这种事绝对不能马虎了。 更不能简简单单的就解决了,她的女儿她虽然不求荣华富贵,可是所求的也是一生安稳,更何况丞相嫁女儿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她当然不甘心就把女儿不明不白的嫁出去了,可是时局如此,大势所趋。 她知道自己已经有一个女儿是皇后了,她应该知足了,可是人心就是如此,永远都不会知足,她总想着自己的子女各个都能出息了,顾婼锦也不能是那个例外的,但对于这个家而言终究还是要牺牲顾婼锦的,所以也就只能委屈顾婼锦了。 也幸亏顾婼锦是个不挑的,还是很听话的,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如今顾婼锦既然已经有了人选,她怎么能不成全。 “娘不妨与爹商议一下再做决定,这终究是女儿的一面之词,是好是坏还未可知,终究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也不知道情况究竟是如何的,说到底还是要听爹娘得。” 顾婼锦现如今不着急了,一点也不着急了,经过此事之后她发现就算是着急也是没有用的,反而会急中出错,如今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她何至于再以身犯险呢。 既然人选她都已经给出来了,想来她爹娘是会慎重的考虑的。 毕竟上辈子许君陌可是她爹娘深思熟虑的选出来的,如今她不过是窃取了成果而已,缩短了寻找合适人选的时间,想来若是照此以往下去很多事都会改变的,总不至于重蹈覆辙,造成了这一家子的悲剧。 “等你爹回来,我自然会与他商议,其余的你不必担心,至于那些多嘴多舌之人说的话你也不必记在心里,忘了就是了,有些人我自然会教训的,总不会让你白白的受了委屈的,那些人敢欺负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丞相夫人安慰着顾婼锦,生怕顾婼锦因为这件事而想不开,终究是她错了,太过于着急了。 “是,娘,我不会多想的,一切都交给娘了。” 顾婼锦很放心,因为她知道她娘不仅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丞相府的颜面,丞相府的颜面可比她的面子重要的多,这便是她娘的想法。 亲情在这样的人家难能可贵,更何况是在她的家里,在她的身上,更是难得。 她离开这个家已经很多年了,离开父母更是很多年了,亲情没有那么容易找回来,那么多年她都已经试过了,这个家对于她而言也只是利用而已,对于这个多余的女儿终究没有那么多的亲情。 她知道,所以根本就不奢望太多。 她曾经带给了这个家灾祸,如今也只不过是补偿而已,除此之外,亲情终究太过于难得。 “回去好好的休息吧,尚贤馆我会派人去说的,这几日你就在家里好好的呆着,不必去管外面的事,那些都和你无关。” 丞相夫人又嘱咐了几句,她知道顾婼锦毕竟是年轻的女孩子,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个,遇到这种事自然是害怕的,可是这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莫须有的事,一些人在外面胡言乱语而已,她这些年身为丞相夫人什么恶心的事都已经见过了,根本就不害怕这一桩,相同的事都不知道经历多少次了,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她最怕顾婼锦承受不了,女孩子嘛,脸皮薄,被人说一说难免会没有面子,但最怕的就是顾婼锦想不开,毕竟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怪异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丞相夫人终究还是低估了顾婼锦,顾婼锦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完全不为这件事所动摇,毕竟她知道已经有人解决了,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如今正坐在家里阁楼上吃点心,身边的年年却是一副担心的样子,她是奉了夫人之命看着顾婼锦的,生怕顾婼锦做出什么傻事,毕竟现在发生了这种可怕的事,顾婼锦若是真的想不开了可怎么办? “年年,坐下,吃。” 顾婼锦现在心情很好,这就是得到了庇佑的好处,自然也就格外的和善待人了。 年年虽然坐下了,可是却欲言又止,“小姐,我……” “怎么了?有话就说。” 顾婼锦看着年年的样子,难免好奇,毕竟这时候正是好时候,干嘛拉着一张脸呢,虽然不值得高兴,但也不至于悲伤。 “小姐,那些人真的说了难听的话了吗?” 年年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顾婼锦道:“自然是真的,难不成我还能说假话吗?年年,你要相信你家小姐。” “那小姐就真的打人了吗?” 年年又问道。 “自然,你家小姐我英明神武,那些人欺负我,我自然也就要反击了,怎么能忍着,你是没看见我把她们打的有多惨,总之是出了一口恶气。” 顾婼锦说起这件事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总算是没有吃亏了,她就是高兴的,面对那些人就应该下狠手,要不然就是对不起自己。 “可是小姐从前从来都没有打过架,只有被人欺负的份,怎么可能会打人呢?” 年年是真的很好奇,她从小跟着顾婼锦一起长大,是最了解顾婼锦的性情了,顾婼锦从小到大就从来都没有跟人红过脸,就算是出了事也是被欺负的,向来都是如此。跟人打架根本就是前所未有的,更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简直就是让人难以想象的。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如今更是没有亲眼所见,所以她根本就是不相信的。 但顾婼锦如此的言之凿凿,她又该如何怀疑呢? “你觉得你小姐我就应该被人欺负吗?” 顾婼锦放下了手里的糕点,很认真的看着年年,这件事虽然罕见,可是总是发生了,她总不会骗人的。 “不是,只是以前小姐从来都没有打过人,都是表小姐替小姐出头的,小姐总是被人欺负着。” 年年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是几不可闻的,可是顾婼锦还是听清楚了。 她心里也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从前她就是个软弱无能的性情,一举一动都是被人欺负的那种,根本就不敢多说半句,谁又会想到她会打人呢。 但此时的顾婼锦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顾婼锦了,重生了一次了,哪里还会再走上从前的路。 她变了,必须要彻彻底底的改变,至于那些欺负她的人她怎么可能放过? 之前的事也就算了,现在想要欺负她根本就是没门的。 她现在已经很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了,她是丞相的女儿,自然也就是有着特权的,对于一些人她终究再也不会容忍了。 “是啊,从前总是被欺负着,可是总不能永远都被欺负着,我这一辈子总不能永远的软弱下去,要不然当真就是要任人欺负了。今日那些人说我不清不白,下次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你能明白吗?” 年年点了点头,这点事她还是明白的,她也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自然知道清誉对女孩子有多重要,那些人张嘴就来,实在是可恶至极。 “小姐,你以前要是如此的硬气,也就不会被人欺负那么多年了,你以后要是如此下去最好不过了,可是你打了那些人不会有事吗?会不会有人寻仇?” 她终究还是担心,不仅仅是担心顾婼锦,还担心顾婼锦身上会不会有什么是非,毕竟这里是上京城,到处都是达官显贵,那些人的子女自然也是千娇百宠的,如今受了委屈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的,万一要是找上门来可怎么办? 顾婼锦当真就能承受的起吗? 从前在肃平的时候顾婼锦被欺负了会有表小姐出头,实在不行老夫人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因此才不会弄出事来,可是现如今是顾婼锦打了人,那些人自然有家里的长辈出头,她看着丞相府里没有一个是会庇佑顾婼锦的。 毕竟不是从小在身边长大的,这感情只怕不会有那么好,更何况这是丞相府,丞相府有着丞相府的规矩,而顾婼锦在外面招惹是非,只怕顾老夫人都不会放过的。 她早就已经见识过了顾老夫人的厉害之处了,所以如今已经不是担心顾婼锦自己想不开了,而是担心顾婼锦被家里为难,到时候两相夹击之下只怕就真的要出事了。 “我已经告诉娘了,娘已经说了,自然会为我解决问题的,所以也就不需要担心了。” 顾婼锦是已经没什么担心的了,毕竟有了她娘的话,她自然也就放心了。 “可是老夫人那边呢?” 年年的一颗心终究是放不下的,这件事只要过不去,她就放心不下,丞相夫人可以护着顾婼锦,可是老夫人呢,她看老夫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上次顾婼锦不过是晚上出去了,她就挨了一顿打,虽然这次她并没有跟在顾婼锦的身边不会受到牵连,可是顾婼锦自己终究是自身难保。 顾婼锦忽然之间就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件事只怕顾老夫人还是不知道的,一旦要是知道了可怎么办? 顾老夫人终究是一个不容分说的,上次的事她还是历历在目的,这次的事何止是她给家里招惹了祸端,而且还事关丞相府,让丞相府的声名受到了损失。 她知道在这个家里最在乎丞相府声名的并不是她娘,而是她的这个祖母,上次的事就足以证明了,她终究还是要面对她祖母那一关的,要不是年年提起,只怕她就要忘了。 如今可真不是高兴的时候,毕竟还有一个老虎虎视眈眈的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上门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你说的没错,祖母那关我还没有过呢,祖母她当真会放过我吗?” 她害怕了,上次是不让出门,那这次呢? 她想她娘是根本就斗不过她祖母的。毕竟一个年纪大,一个年纪小,这丞相府又是一个守孝道的,终究还是要尊重顾老夫人几分的,顾老夫人一旦要是开口了,那这件事怎么可能还会有缓和的机会? “小姐,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顾婼锦恍惚之间就听到有个小丫鬟大叫着不好了,转眼间人也就出现在眼前了。 那小丫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忘了说话。 “出了什么事?你好好说话。” 年年看着来人难免有些不悦,出了什么事也不说明白了,就这样大吵大嚷的像什么样子? 来人顺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有几位夫人气冲冲的带着女儿找上门来了,说是小姐打了他们家的女儿。只怕如今是来算账来了。” 顾婼锦眨巴了两下眼睛,也就思考了明白现在的状况,那些人当真找上门来了,可见是真的回家里告状了。 可是她也不是没有料到这种事,那些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善罢甘休,毕竟是挨了打的。 她也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就算是回家不说,那张脸也足以见得是挨欺负了,一个个的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不有人出头出气呢。 可是偏偏遇上了她,她可不是什么轻易好招惹的,也许从前别人不知道,可是现如今必须知道了,从今往后也不能有人轻易的就欺负了她。 “我娘怎么说?可有什么说法?” 她也不知道这人通风报信是为了什么,毕竟她娘已经说了,这种事不需要她管,她自然也就不需要出头了。 “夫人说让小姐千万不要出去,乖乖的呆在房间里,以免被那些人看见。” 那小丫鬟又说道。 顾婼锦如今知道这个人的意图了,想必那些人终究是凶神恶煞的,要不然她娘也不会让她不出去,但就是不知道她娘能不能应付的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可是她怎么可能会那么老实?虽说她娘已经说了这件事不需要她来解决,可是她到底还是下了重手的,那几个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注定是很难缠的。 “是,奴婢告退。”那小丫鬟自然也就乖乖的离开了,毕竟话已经带到了,那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顾婼锦看着人已经远去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她今日可是差点要杀人,那些人回到家里还不知道是怎么说的呢,她也想要看看那些无赖究竟要做些什么。 “小姐,你究竟把那些人打成什么样?” 年年难免有些好奇,她家小姐看着是完好无缺的,一看就没有吃亏,可是对方又是如何的呢? 她终究还是有着一些侥幸的心理,觉得顾婼锦就算是真的对人出手了,也不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 可是现如今她突然有些好奇了。 这凡事都是有轻重缓急的,只怕这件事也要看对方伤得有多严重,才能下定论。 她也不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从前顾婼锦被人欺负的时候也是要看被欺负的有多厉害,老夫人才会出手的,若是只是小打小闹老夫人是根本不会管的。 一来顾婼锦本来就性子软弱,这样的性格难免会被人欺负,二来老夫人总不能事事都管着顾婼锦,总有个一不留神的时候。 “想知道吗?我是形容不出来的,要不然你亲眼去看看,这样更加明白。” 顾婼锦想想自己终究不能亲自到前面去,那就需要一个眼线,这个人也不会是旁人了,定是年年无疑。 既然年年如此的好奇,还不如亲眼去看一看。 年年却摇了摇头,她道:“夫人让我看着小姐,我怎么能离开?” “年年,你是傻吗?现如今是你家小姐我需要知道前面的事,难不成让我亲自去看吗?母亲虽然说了为我做主,可是双拳难敌四手,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是故意为难我,回到家里说不定还会说什么话呢。母亲如果要是应对不了的时候,我终究还是要站出来说话的,总不能看着他们为难母亲。” 顾婼锦言道。 “啊?小姐,你要到前面去吗?夫人都已经说了不行的。” 年年忽略了别的话,只记下了这一句,顾婼锦根本就是一个不安分的。 “那你还不快去,你不去我就去了。” 顾婼锦作势就要走,毕竟她知道年年的意思,她也理解自己母亲的心情,无非是害怕她做傻事罢了。 可是她的一颗心早就已经经历了千锤百炼,哪里会有那么脆弱,终究是他们小瞧了自己。 年年万般无奈之下也就只好去了。 临了顾婼锦忍不住嘱咐道:“要是看母亲吃了亏,可要赶快回来告诉我,千万别耽搁了。” 年年自然是应承下的,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到了前厅去听。 她也是不敢露面的,毕竟她已经答应了夫人,要看好小姐,可是如今却又到了这里,这要是被发现了可就不得了了。 她来的明显已经晚了,外面来的那些人如今已经落座了,边上连茶都已经摆上了,可就不见有人去喝。 也是,现如今谁有心情去喝呢,一个个的都是凶神恶煞的,脸上没有半点好看的颜色。 倒是丞相夫人一副温和安静的样子,很是优雅。 面对着来人的喋喋不休,也依旧好声好气的,没有半点焦急的样子。 她今日算是开了眼了,现如今也总算是明白了顾婼锦究竟把人打成了什么样子了,她所见便是三个姑娘家各个红着一张脸,如今还有些发肿的样子,虽说不至于肿成猪头,可是也很是不好看的,上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原本应该是洁白粉嫩的一张脸,如今虽然不是狰狞可怖,但是让人看了也不是我见犹怜的样子。 三个女孩子正在小声的抽泣着,手里拿着丝帕,不时擦着眼泪,可是那脸上的伤一旦要是碰到便龇牙咧嘴的,可见有多痛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算账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下了这么重的手,可见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事,可是这真的就是顾婼锦的手笔吗? 她怎么就有些不太相信呢?且不说顾婼锦一打三,就说顾婼锦曾经唯唯诺诺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对人下死手的。 这件事终究是可疑的,顾婼锦就算是打人也不至于如此。 她也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猫腻,但是她就算是亲眼看到了,也不愿意相信这是顾婼锦一个人做出来的事,要说是表小姐做了这样的事,还是有些可能的,毕竟表小姐的性情就是一个不愿意吃亏的。 可是顾婼锦已经信誓旦旦的说了,这就是她做的,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不成是维护表小姐吗? 顾婼锦这前后的改变未免也太大了,她早就已经看出来了,似乎自从到了上京城之后,顾婼锦一直都在改变,上次更是放狗去咬承平侯,那原本就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如今这一件更是让人难以相信,可是她一直都在顾婼锦的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也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因何而改变? 总之顾婼锦变得越来越不像从前的顾婼锦了,这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一举一动,变的都是那么的让人陌生。 她有的时候恍惚间甚至怀疑顾婼锦被人给换了,可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简直就是她的异想天开。 但她依旧还是会觉得陌生。 如今只听见一位贵夫人说道:“丞相夫人,如今你已经看到了,我家的姑娘虽然不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可是终究也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贵府的女儿这么做究竟是何意思?丞相夫人若是看不起我们直说就是了,何至于拿孩子们撒气,她们终究是无辜的。” 又有一正在抹眼泪的夫人说道:“就是,我们并非是什么高门大户,只是小门小户之人,若是多有得罪的地方,丞相夫人不妨直说,孩子们都懂些什么?何至于下如此狠手。如今好端端的女儿家,若是被毁了容貌可如何是好?虽然并非是什么绝色佳人,可是女子也就指望着这张脸能够嫁个好人,如今这可如何是好?” “夫人,我家女儿究竟做了何种错事,竟要被如此对待。她可是我们夫妇二人自小捧在心尖儿上长大的,虽然比不得您的女儿娇贵,可是从小也不是打骂长大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也是会心疼的。我等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知道她们究竟是如何得罪了您的千金了?有话好说,何至于把人打成这个样子,这还让她们以后如何出去见人?” “我这女儿向来胆子小,如今经这么一吓连门都不敢出了,如今还是我拉着出来的,以后难不成还能不出门了吗?夫人,只求你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一条活路。” “是啊,她们不过都是一些女孩子,没有经历过什么大是大非,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的侮辱,夫人今日若是没有一个说法,我们势必是不会离开的。” …… 一时之间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没完没了,也幸亏丞相夫人是一个好性情的,就那么一直坐着听着,没有半分的不悦,抽空还喝了一口茶,很是泰然处之。 年年看着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直替丞相夫人担心,这些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更何况顾婼锦还打了人家的女儿,只怕根本就不好对付。 只是她根本就分辨不出这究竟是谁家的夫人,毕竟她是随同顾婼锦一同来到上京城的,对于上京城的这些达官显贵还并没有认全,所以也就分不清楚这些人究竟谁是谁。 可是有一点还是知道的,那些夫人背后都站了一个女孩子,一个个的都是梨花带雨的,看着伤势情况还是能分得清楚谁伤的最重,谁伤的最轻的。 那些夫人说完了话,都齐齐的看向丞相夫人,只等着看丞相夫人如何作答,毕竟她们要的就是丞相夫人的态度,要不然今日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丞相夫人嘴角含笑,一副温柔安静的样子,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觉得有些可笑,她见过许多恶人先告状的事,如今眼见着一群女人在她的眼前恶人先告状,状告的还是她的亲女儿,她怎么能不觉得可笑? 但她见过的人多了,遇到这种事自然也就不会措手不及了,就算是顾婼锦今日并没有提前告知她,她到了眼下也会有办法应对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能容忍外人欺负? 这世上欺负人的只有两种,一种是仗势欺人,另外一种就是自不量力,这些女人显然就是后者。 今日顾婼锦就算是打了哪个王公贵族家的女儿,她也能够全身而退,更何况如今不过是几个官员的女儿,她也就更不需要害怕了,如今找上门来能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想得到什么好处,要不然女孩之间打架,何至于如此呢? 又没有打死人,一切都好说。 可是想要在她这里得到好处,实在是有些艰难,她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让人得到便宜的人,更何况还是一些没事找事的。 她沉默了良久,这才说话:“哎哟哟,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怪可怜的。我算是弄明白你们是干什么来的,原来是来兴师问罪了。怎么?你们是说我的女儿欺负了你们的女儿吗?” “正是,丞相夫人承认了最好,这样也就不需要我们多言了。” “蒋夫人,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我承认什么了?我的女儿可是宫里的皇后娘娘,金尊玉贵,难不成还能跑出宫来欺负你们的女儿?实在是可笑之极。” 丞相夫人看着这几个气急败坏的女人,不免一笑。 “丞相夫人这是什么话?自然不是皇后娘娘,而是您的另外一个女儿。” 蒋寻芳的母亲和她的女儿一样,向来是个不服输的,从前当姑娘的时候就是个拔尖儿的,只不过嫁的不好而已,如今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了,怎么能受得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好一个大家千金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还想着自己的女儿能够争气一些,指望着能够出人头地呢,自然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了。更何况又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野孩子。 丞相府怎么就多出来一个女儿了?怎么就不见从前说起来呢,更从来都没有见过,如今突然之间冒出来说不定是从哪里来的。 这上京城里有多少人怀疑过这个女孩的身世,只不过是碍于丞相府的颜面,没有说出来而已。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在上京城里翻了天了,如今更是欺负到了她的女儿的头上,她怎么能够容忍? “哦,原来你说的是她呀。可我的这个女儿向来如同猫儿一般,悄手悄脚的怎么会做出欺负人的事?试问你有证据吗?要知道我丞相府也不是什么家教不严的地方,既然能够教出来一个成为皇后的女儿,就绝对不会教出来一个不知尊卑礼法,背后议论别人,嘴贱心狠的女儿。” 丞相夫人这话说出口之后,那三位夫人皆是面色一变,她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意指何人。可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就成了那种人了? 当然这样也是有原因的,不过是因为被打的这三个人很是默契的回家告状并没有说出最初挨打的原因,全部都挑着对自己有利的话说,把自己形容的楚楚可怜,怎么可能会把自己丑恶的嘴脸暴露出来。 于是这三位夫人就认为自己的女儿何其的无辜,终究是丞相的女儿,嚣张跋扈了。 但在丞相夫人这里自己的女儿再怎么不济,也不需要别人来评头论足,更不需要说那些难听的话来听。 “丞相夫人,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们女儿脸上的伤是假的吗?怎么就平白无故诬赖了她?难不成就非得要没事找事的找麻烦吗?那她们便是真的该打了。” 要说是一丘之貉,这三位夫人便是如此了,蒋寻芳,桑平儿,孙嫣,这三个人时常玩在一起,也算的上是闺中密友了,这三个人的母亲之间自然也是时常走动的,如今能够目标一致,自然是有着往日的情分,更何况又都是她们认为的受害者。 “丞相夫人也不能如此护短吧?既然能教育出皇后娘娘那样的女儿,想必也不能如此溺爱这个女儿,更何况丞相夫人向来是个赏罚分明,最是重视是非对错之人,如今错了就是错了,我们要的也不是别的,就是让肇事者出来道歉就是了。当然该受的罚一样也不能少了,这皮肉之苦我们的女儿都受了,不求原样奉还,只求丞相夫人能给一个公允。” 这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个的是很不消停,可是丞相夫人依旧还是能够坦然面对,三面夹击之下面不改色,可是却也不是像没有听到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的这个小女儿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们了,她自小体弱多病养在肃平老家,如今好不容易才回来了,从来都是个唯唯诺诺的,怎么就打了你们的女儿了?虽说我与这个女儿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却从来都知道她绝对不会是一个轻易招惹是非的,你们可曾问过自己的女儿做了些什么?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来我这里兴师问罪,难道就不觉得有问题吗?你们可别觉得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当真就怕了你们。老话说的好,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今日我倒是要听听诸位小姐究竟是个什么说法,怎么就挨了打了?”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要年轻的说话。 “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们就是招惹是非的吗?分明她就是个疯子,你也不知道管一管,别让她疯狗乱咬。” 蒋寻芳自然是气急了的那个,当然她也是被打的最狠的那一个,要不然也不会头脑不清醒,在丞相府胡说八道。要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可是蒋寻芳根本就是一个不明道理的,什么话都说出口了。 如今是半点心计都没有,一心只想着为自己讨回公道,心里委屈的很呢。 “寻芳,你还不快住口!” 蒋夫人却是一个有理智的,想拦着自己的女儿说话,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收回去的道理。该听见的人已经听见了,不可能让人家听不见。 虽然来此,就从来都没有想到不得罪丞相夫人,但蒋寻芳说出了这样的话,终究还是太过逾越了。 蒋寻芳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嘴,可是心里终究还是不甘心的,她如今受了委屈,吃了亏,怎么反倒惹人怀疑了? “可真是好一个大家千金,官员之女,蒋夫人教的可真是好。张口闭口就是你呀,我呀的,我这个丞相夫人终究是长辈吧,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平辈。如今又是在说谁疯狗乱咬?这是一个女孩子应该说出口的话吗?蒋夫人往日里也是家教甚严之辈,怎么教出来的女儿如此的不知规矩,要我看来就是欠打。这女孩子如果要是不好好管教,也就不知规矩了,以后如何嫁人?” 丞相夫人见蒋寻芳如此自然是称心如意的,她要的就是有些人气急败坏做出不知分寸的事来,有些人也的确是够给面子的了。 蒋夫人自然是理亏的,她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实在是不好,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还能怎么办? “是小女不知分寸了,还请丞相夫人恕罪。” “她在我面前就是这般,在别人面前说不定还是什么嚣张的样子呢,蒋夫人也许觉得没什么,可是那些深受其害的人,心里可是很不舒服的。得了,今日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但就是不知道她们究竟是如何说的。可曾说明白了自己为何挨打?” 丞相夫人也不是一个不愿意承认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做出来了,那自然也就没什么可否认的。可是她就是看不过这些人的嘴脸罢了,势必是要让这些人露出马脚来,她才能承认,要不然就真的要处于弱势,任人拿捏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只求一个公道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并非是什么蠢人,自然也不愿意做一个愚蠢之人,既然对方来势汹汹,她总要打压一下对方的士气,要不然还真就以为是她理亏了。 可是这件事但凡要是她理亏,只怕这些人就要没完没了了。 她怎么可能会如此的纵容,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对方错了,既然有错在先,竟然还恶人先告状,可见其无耻的态度。 这但凡要是聪明的,这件事也就自然不会拿出来说,既然自己没有道理,那就应该藏着掖着,可惜这些愚蠢的家伙,非得要把事情摆在明面上,既然如此,她也就不需要给任何的颜面了。 有人为难她,她又何必有那么好的性情呢? “自然是你家女儿挑衅在先,我们的女儿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而已,就遭人如此毒打,是何其的冤枉,还请丞相夫人为我们做主,今日不求别的,只求一个公道。相信丞相夫人深明大义,一定可以给我等一个公道的。” 蒋夫人是三个夫人里最心急的,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是个没出息的,竟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子打成这个样子,她若是不出头只怕就要被欺负死了,哪怕对方是丞相的女儿又能如何呢? 其余的两个夫人也只是附和着,“是了,只求丞相夫人能给一个公道。” “都是为人母亲的,想必丞相夫人也能明白我们的心情。” 可惜丞相夫人一点儿也不明白,她只知道现如今是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这些人不过是活该的。 “也不知道我的这个女儿究竟说了什么话,竟然让你们的女儿遭了殃。据我所知,我的这个女儿初来乍到,只怕连人都还没有认全呢,怎么就能偏偏挑衅到了你们的女儿头上?这得是什么样的巧合?还是说她们天生有缘呢。” “自然是一些难听的话,要不然她们怎么可能会不服气。” 蒋夫人说道。 “好一个难听的话,也不知道有多难听?是不是比着说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不清不白,残花败柳更难听。” 丞相夫人直接拍案而起,她自然是气急了的,她心里早就已经憋了一口气了,如果今日要不是这些人来找,她明日自然是要找上门去的。现如今不仅仅是顾婼锦需要一个公道,丞相府还需要一个名声呢,这偌大的人家,岂能容忍这些人泼脏水。 此话一出那些夫人皆是脸色一变,几个女孩子自然也是没有好颜色,她们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究竟是对是错。 可是所有人都在说的事,怎么偏偏她们就不能说了?事情既然都已经做出来了,自然也就不怕别人说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难不成是我说错了吗?几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张口闭口就是这些污言秽语,当真就是知道羞耻吗?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话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如何说出口的?我倒是要问一问你们究竟是谁教你们这么说的?” 丞相夫人自然知道这些话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无非就是从这些妇人的嘴里听来的,终归是有人说过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会出了这种话。 一群孩子口无遮拦,本来就错了,更何况大人也是如此,那就更该打了。 她现在恨不得对这几个泼妇几巴掌扇下去,以解心头之恨,她的女儿虽然不是天下间最好的存在,可也不需要让人用这种话来形容。 三个女孩子都是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那身为大人的如今可算是知道了什么事,但人都已经来了又怎么可能会就此认输呢? 她们都是心知肚明的,这话究竟是从何而来,可是当着当事人的面,怎么可能会承认? “丞相夫人,这是什么话?也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来这些难听的,我们的女儿是什么样的,自然是自己知道的,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只怕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吧。” 桑平儿之母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笑谁。 “是误会吗?只怕你们是不知道吧,还是说孩子们在家里根本就没有说在尚贤馆里做了些什么,你们若是受了蒙骗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闯了祸,谁会实话实说呢。可是偏偏过不了我这一关,众目睽睽之下毁人清白,你们是安的什么心?” 丞相夫人自然是不害怕发脾气的,对方是什么人她一清二楚。这么多年在这些达官显贵的夫人堆里摸爬滚打,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些人的脾性。 一个个人模人样的,其实背地里都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更有一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最重要的都是一些见利忘义之徒,拜高踩低,最寻常不过了。 她很早就不愿意与这些人深交了,但面子上的功夫她一向都是做得很足,可是不曾想这些人当真以为她是泥捏的,蹬鼻子上脸起来了。 “什么时候又毁了什么人的清白?丞相夫人倒是说清楚一些,别有那些没缘由的罪过就安到我们的孩子身上,我们也是家世清白之辈,不是街上那些随随便便的人,更何况是你府上的小姐打了我们的孩子,今日是来求公道的,不是来求罪过的,还请丞相夫人慎言。” 那孙嫣的母亲是看不过去了,她终究是个无论如何也会相信自己孩子的人,绝对不会听信别人的话。 如今总不能要不了公道,反而深受其害。 断然丞相府是高门大户,也绝对不能如此的不讲道理,要不然这世间还有什么公理可言。 “你们是想要我找人来对质吗?想来尚贤馆里那么多人,总不会没有人听见,没有人看见的,你们的孩子究竟对我的女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今日不上门,我还要上门去找你们,刚好你们今日来了,也就不需要我走一遭了。如今是有人恶意挑衅,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话,我不追究,你们反倒嚣张起来了。你们也不问问你们的女儿都做了什么好事!” 丞相夫人就奇了怪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讲个道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虽然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若是她找上门去自然会有着另外一番说法,绝对不会让这些人这般的没有脸,最多不过是敲打提醒,可是现在这些人自取其辱也就怪不得她了。 “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什么都不怕的,我的女儿自然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她做了什么我是清清楚楚的,至于别人做了什么我也很清楚。别以为我只会听信一人之言,我早就已经派人去尚贤馆调查过了,孰是孰非我心里自有打算。” 早做准备这种事她自然是做得出来的,顾婼锦自从回家跟她说了这件事,她也就认真的听了进去,自然是要早做打算的,也不是防着这些人找上门,就是想知道顾婼锦究竟说的是对还是错,毕竟突然之间就发生了这种事,只怕一般人根本就不会相信的。更何况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还害怕着顾婼锦受人欺负呢。 只是她不曾想到的是顾婼锦竟然把人打得如此的严重,可见心里是恨极了,也是这些人活该,那些话当真就能说的出口吗? 此话一出,那三位夫人自然是面色不善,丞相夫人调查过了,可是她们却没有调查过,她们不过是听到了这件事也就来了,谁又会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呢? “那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如何的?丞相夫人又调查出来了些什么?” 蒋夫人终究是不甘心的,她的女儿她最了解不过了,平日里就不是一个会吃亏的,怎么今日就吃了这么大的亏,可见还是有些说法的。 丞相夫人冷哼了一声,她当真是不愿意搭理这些人,可是又不得不搭理。 “你们的好女儿做了些什么,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是猖狂到了何等地步,竟然明目张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毁我女儿的清白,非议她是否清白,试问谁人家好人家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来?你们也不必恼,若是觉得我说错了,我这就能拉来证人。毕竟尚贤馆里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明是非的,更不是所有人都是聋子瞎子,听不见,看不见,今日之事听到的,看到的人多了去了,想必自然会有人出来做人证的。” 她瞧了那一行六人一眼,又道:“这在背后非议别人之人也不怕口舌流疮,烂了嘴,竟然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可见是一些缺管教的。尚贤馆也不知道是怎么教的,怎么就能教出这样的人来?哦,原是我忘了,这再怎么有什么德高望重的师者,也挡不住劣根性,什么人生下来就是什么东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年年在暗处听着这话,只觉得大快人心,毕竟这些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活该有个教训。 她难免有些佩服丞相夫人了,若是从前顾婼锦一直都在丞相夫人的身边,想必也就不会挨那么多的欺负了。可惜世事无常顾婼锦就是与丞相夫人分别多年,所以无人庇佑,总是被人欺负。 但值得高兴的是,现在总算是可以好起来了,如今顾婼锦不会再离开上京城了。 “丞相夫人难道就是如此仗势欺人的吗?自己的女儿犯了错不责罚反倒把错推到别人的身上,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难不成都是丞相夫人说的算吗?您大可以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娘,你要为女儿做主啊,要不然女儿就不活了。” 蒋寻芳自然是一个不愿意轻易认输的,她今日是来讨公道的,不是来讨罪责的。她说了又如何呢?不过是说了而已,顾婼锦打人却是确确实实的,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既然打人就要付出代价。 蒋夫人自然是心疼不已,可是话都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丞相夫人到底是丞相夫人,虽然不至于一呼百应,可是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的,这种事就算是找人作伪证,也是能够做得出来的,可是说到底最大的证据就是她的女儿已经被打成这样了。 她如何能够甘心? “女儿,是你命苦,也是娘没有本事,没办法给你做主了,谁让娘娘不是丞相夫人呢。” “哟,怎么着?蒋夫人是想要当丞相夫人了,可惜丞相夫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明是非知道理,绝对不能当一个糊涂人。” 丞相夫人冷冷一笑,怎么能不觉得可笑,她并非是一个糊涂鬼,只怕糊涂的是另有其人。 蒋夫人自然是哑口无言了,但女人最擅长的不过就是撒泼打滚,可是大家都是体面人,还不至于做到那种地步,如今也只能抱着女儿抱头痛哭了。 其余的两位夫人看着这般场景,难免有些心寒,毕竟她们来说好了是蒋夫人主导的,可是就这样败下阵来,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甚至是有些显得反倒是他们没有道理了。 “知道你们心疼女儿,可是凡事也要讲个是非道理,究竟是谁有错在先不弄清楚就上门来了,是不是未免有些太过于糊涂了?” 丞相夫人最讨厌这种哭唧唧的人了,没有道理就哭,难不成还能哭出道理来吗?如今是上门来讲道理的,不是来哭丧的。 “丞相夫人,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们女儿脸上的伤是假的吗?令千金打人是事实,就算是她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是也不应该挨打呀。有什么事自然有我们为人父母的教训,何须外人插手。这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更何况我们是带着诚意上门的,如今却连你女儿的面都没有见到。俗话说得好,当面对质,自然是要见到人才好说话的,如今丞相夫人只不过是一面之词,可是令千金的意思?” 桑平儿之母这个时候自然是格外的冷静的,她知道现如今能够改变形势的不是别人就是顾婼锦。 她对顾婼锦虽然没有太多的了解,可是上次还是有着一面之缘的,看着实在不像是什么嚣张跋扈之人,可是终究是不了解的人,底子究竟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咄咄逼人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们虽然是上门来算账的,可是如今却是说多错多,但总不能只让她们来说,顾婼锦也要出来说两句吧。 “你们想要当面对质?可是又有什么可说的呢?该知道的我早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是你们不知道罢了。如今我已经说给你们听了,还想让我女儿出来,是想要做什么?我这个女儿虽然不是娇养着长大的,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被人欺负的。” 丞相夫人在这里浪费口舌,也不是为了别的,只不过是想要让这几个人心服口服而已,可是不曾想这些人竟然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她现在可是生怕顾婼锦想不开呢,自然也就不能旧事重提,如今叫出来又算是什么事?让这些人针锋相对的吗?当真是无耻之极。 “我等自然知道丞相的女儿娇贵,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总要出来面对才是,无论是谁对谁错,大家见了面才能说清楚,要不然若是生了误会可怎么办?到时候反倒是难以收场了,夫人说是不是?” 桑夫人终究是有些奇怪的,也不是奇怪别的,就是奇怪顾婼锦究竟是个怎样厉害的人物,竟然能让三个女孩子受了欺负,上次虽然看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一次总要看得更清楚一些。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就是要知道知道。 “丞相夫人难不成是舍不得?女儿家迟早是要出来见人的,虽然犯了错,可是我们也并非是什么小肚鸡肠之辈,认错就是了。” 孙夫人更是一个咄咄逼人的,那些话从何而出她最清楚不过了,她又不是没有在家里讲过,只不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是如此大的胆子,真敢当着人家的面说。 但那又如何?难不成这不是丞相府做出来的事吗?如今不过是不想撕破脸,这才没有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丞相夫人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 “你们想的倒是美,试问我的女儿犯了什么错?我若是今日当着一些外人的面说你们的女儿不清不白,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丞相夫人自觉已经够给面子了,可是有些人偏偏给脸不要脸,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事出必有因,苍蝇也不会叮无缝的蛋,你家女儿若是真的清清白白,何至于会传出那么多的风言风语,可见还是有些问题的。” 蒋夫人最会的便是呈口舌之快,她没有在别处得到好处,在这上面总不能落了下风。虽然她早就已经落了下风了,可是就是有着不服输的勇气。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身为长辈的捕风捉影,胡说八道,身为小辈的又怎么可能会谨言慎行。蒋夫人你可当真是会说话。” 丞相夫人越是听到这样的话,也就越不生气了,毕竟母女同气连枝,不过如此,她也算是知道了这女孩子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了,只怕是家里的长辈先说过的。 “事情既然已经做出来了,难道还怕人说吗?丞相夫人不是说过身正不怕影子斜吗?既然不怕别人说,那恼羞成怒做什么?如今就让你家女儿出来对质好了,难不成丞相夫人是害怕吗?这有什么可怕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如今我们也只不过是想要见到人而已。” 桑夫人言道。 这三个女人其实都不是什么善茬,既然能够当人家的正室夫人,也是有着一定的本事的,如今想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是一定的。 “我的女儿凭什么你们想见就见?又不是街头的大白菜,你们算是什么东西?自己家的女儿都管教不好,跑到我这里来嚣张跋扈了。只怕故意泼脏水这种事就是你们指使的吧。怎么着?是当我丞相府想来就来的吗?” 丞相夫人就不相信了,她连这三个人都对付不了吗?如果要是真的对付不了,她这个丞相夫人还是不要当的好,简直就是丢人。 “夫人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怎么就不能让我们见见你家小姐了?” …… 年年眼见着三个夫人正在为难丞相夫人,自然也就站不住了,她想着顾婼锦说过的话,要及时汇报。 于是这个时候也就匆匆的找到了顾婼锦。 顾婼锦一颗心自然是不安稳的,她知道自己把那些人打成了什么样子,所以自然也就知道那些人根本就是不好对付的,她娘只怕是要吃亏的。 虽然是那些人有错在先,可是终究是她下手有些狠了,这样就算是有理也不占理了。 但她还是很相信她娘的,毕竟身为丞相夫人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总不会被那些人欺负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闯了祸,终究还是没办法安稳度日。 年年匆匆忙忙的就跑进了房间,她的一颗心也就更不安稳了。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年年这个时候立马长话短说,把自己所听到的,所看到的,捡着重要的都说了出来,临了把眼下最重要的话说了。 “如今那些夫人正逼着咱们夫人让你出去呢,可是看夫人的样子,根本就是不愿意的。” “这些人可真是够无耻的了,年轻的不知是非,年长的竟然也是这般的无赖,可见是一家子出来的,没什么分别,根本就不讲理的。我出去了又能如何呢?难不成事情还能有什么转变吗?” 顾婼锦算是开了眼界了,她知道这世上无赖多,没想到就在身边,如今是想要怎样?难不成她不出去就赖着不走了吗? “小姐现在怎么办?奴婢看夫人就是被那些人为难了,也不知道夫人会有什么样的应对之策。奴婢回去继续看着了。” 年年想也知道顾婼锦不会有什么主意的,如今她来也只不过是想要提醒一下顾婼锦,要提前做好准备,万一要是真的被叫到前面去,说错了什么话可就不好了。 毕竟那些人可都是凶神恶煞的,而且还人多势众呢。她现在也不知道顾婼锦所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了,这样的结果只怕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见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馊主意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你等会儿,着什么急?你家小姐我还没有给你出主意呢。” 顾婼锦拦下了年年,她的一双眼珠子咕溜溜的转着,心里在想着主意,忽然之间就有所发现。 她似乎是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小姐,如今夫人都没有什么好主意,你能有什么主意?可千万别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咱们还是能退就退吧。” 年年只希望这不是什么馊主意,毕竟现在情况紧急,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了。丞相夫人也有丞相夫人的难处,顾婼锦还是不要火上浇油的好。 “你怎么能够如此的不相信我呢?毕竟祸是我闯出来的,这种烂摊子,我总不能让母亲一个人承担。年年,你附耳过来。” 顾婼锦很是无奈,她就如此的不被人信任吗? 年年半信半疑的把脑袋伸了过去,听着顾婼锦的筹划。 可是话不过才听到了一半,就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行。 “小姐,这怎么能行?夫人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懂什么?我这是缓兵之计。要不然只怕那些人是根本就不会罢休的。要是照此以往死缠烂打下去,岂不就是没完没了了。母亲是丞相夫人,不能直接把那些女人撵出去,我自然要想办法让那些人出去。” 顾婼锦主意已定,而且是越发的坚定了,毕竟她就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计策,足以让那些人再也不敢登门了。 逼死丞相的女儿,不知道这样的罪责,那些人愿不愿意承担,可是就算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谁让今日上门来了呢。 “可是小姐要是真的出事了可怎么办?老爷夫人和老夫人只怕会杀了我的。小姐,你还是不要冒险了。” 年年对于这种惊险的办法是一万个拒绝的,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件事一旦要是有了什么差错,只怕顾婼锦就是死路一条了,当然她也是活不了的。 她虽然是烂命一条,可是还是很惜命的。 这种事实在是太过于冒险了,她害怕。 “年年,你难道不相信我吗?你当真便以为我会为了这件事豁出自己的性命去吗?我又不是个傻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因为这些人实在是不值得。如今也只不过是想要装装样子而已,你赶快去。去晚了,只怕母亲就要吃亏了。” 顾婼锦推搡着年年,毕竟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如果要是迟了,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娘被人欺负,纵然她娘很厉害,可是总有更好的办法解决问题,为什么不用呢? “小姐,你千万不能冲动行事。” 年年根本就不愿意去做这件事,可是顾婼锦却死命的往外推人。 “快去快去,你要是回来晚了,只怕你家小姐我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年年终究是无可奈何的,顾婼锦如今这般以性命相威胁,她怎么可能不去做,而且还要把这件事做好了。 她不得不承认顾婼锦这馊主意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她如今已经料定了,这件事的后果必然是她受罚,除此之外只怕根本就不会有别的可能了。 但她还能如何呢?她看顾婼锦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根本就不会改变了。 她也就只能认命了。 不消片刻年年就出现在了前厅,又是匆匆忙忙的出现,只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躲起来,反而是大张旗鼓的出现了。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她一出现就开始大喊大叫,也不管现如今这些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了,她只管说她自己的,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 丞相夫人见年年如此出现难免有些生气,她应对这些人已经是气的不行了,如今这个小丫头又出来捣什么乱? “放肆,是没人教过你规矩吗?在这里大喊大叫的做什么?” “夫人,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年年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要的就是所有人措手不及,至于能不能反应过来,就看大家的本事了。 丞相夫人闻言难免心里一惊,毕竟顾婼锦出事了,她能想到的就不是什么好事。 她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小姐,小姐她悬梁自尽了。”年年说着就暗自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而且还是止不住的那种。 她又道:“小姐说她还从未如此受人当众羞辱,如今清白已经被毁了,是无颜活在这世上了。夫人,还请快去看看吧。” 丞相夫人当场就愣住了,她虽然早就让年年好好的看着顾婼锦了,可是哪里会料到顾婼锦竟然是如此刚烈的性格,不过是因为三言两语竟然就要自尽了,这可怎么得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是干什么吃的?” “奴婢该死,奴婢实在是拦不住小姐了,还请夫人快去看看,只怕去晚了,只怕,只怕就见不着小姐了。” 年年哭着就跪到了地上,她知道顾婼锦已经不害怕事情闹大了,那她是奉了命令而来,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丞相夫人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站了起来,可是又跌坐了回去。纵然经历过大风大浪,可是面对着自己的女儿出事了,她怎么能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 “夫人,夫人,您怎么样了?” 年年自然是吓了一跳的,连忙爬了过去,去看丞相夫人。 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把丞相夫人吓出个好歹来,可是这都是她家小姐的主意,和她无关的,更何况她也是被逼迫而来的。 “夫人,你可千万不要吓奴婢呀,小姐还等着你呢。” 事情发生的突然,在场的人自然都是大吃一惊的,可是有些人的心里难免开始哆嗦了,毕竟这件事究竟因何而起,她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现如今所有人的目光虽然依旧还是放在丞相夫人的身上,可是已经有些不同了,这次是探究,更是惊恐。 没有人知道顾婼锦如果今日要是真的死了,丞相夫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却已经知道究竟是谁闯下祸事了。 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打你也活该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走,去看看。” 丞相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终究还是要面对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要面对。 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顾婼锦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的想不开呢? 她现如今正在这里解决问题,顾婼锦实在是太过于愚蠢了,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容易,怎么说死就能死呢? “夫人你可要撑住啊。” 年年搀扶着丞相夫人,生怕一个不小心丞相夫人就跌倒在地。她就说这招是馊主意了,如今顾婼锦要是没有事,反倒是丞相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丞相夫人也就不再言语了,直直的奔着顾婼锦的房间去了。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难免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样的变故是她们没有想到的。 “还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娘,这丞相府也太过于仗势欺人了……” 蒋寻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毕竟她永远都会记得顾婼锦打她的时候有多狠,她怎么就不相信这样的人会自尽呢?只怕是装装样子而已。 可是蒋夫人却一巴掌打了下去,打的蒋寻芳满眼冒金星。 “娘,你打我做什么?疼。” 蒋寻芳立马眼泪直流,实在是痛得不行,毕竟她脸上原本就有伤,如今是伤上加伤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在外面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可真是够胆大包天的了,是我惯坏了你。” 蒋夫人到现在怎么可能会不明白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事情已经很简单了,当真是有些人多嘴多舌了。 “娘,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就是顾婼锦打的我。” 蒋寻芳捂着脸是满心的委屈,她被打成这样已经够委屈的了,可是她娘竟然还打她,她也就更委屈了。 “打你也是活该,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如今人家都自尽了,这要是死了,看你还活不活。” 蒋夫人也是突然之间就顿悟了,她原本可是很相信自己的这个女儿的,可是现如今她一点儿也不相信了。 毕竟丞相夫人是信誓旦旦的,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她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做了些什么。 她却还要在这里豁出这张老脸去死不认账,可真是够丢脸的了。 “娘,她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是她自己想要死的,又不是我逼死了她。” 蒋寻芳自然是不认账的,她怎么可能会承认这种事,毕竟事关人命,她也就更不能承认了。 “你还说?自己说了什么,难道忘了吗?非得要人家把人找来当面对质吗?” 蒋夫人现如今也是气急了,毕竟自己的女儿不争气,她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如今不被气死已经很好了。 “娘,你都已经说过了,凭什么我不能说?她就是下贱,要不然怎么可能会那么着急嫁出去。” 蒋寻芳依旧还是不服气,毕竟她被打成了这样,怎么可能会服气。更何况如今是上门来讨公道的,又不是上门让她来认错的。 蒋夫人见状上去就又是一巴掌,如今已经不是心疼不心疼的问题了,而是她这个女儿简直就是愚蠢,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还能胡说八道? 万一要是被丞相府的人听了去,那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不是愚蠢又是什么? “娘,你疯了吗?为什么打我?” 蒋寻芳满脸的不可置信,她这么接二连三的挨打又算是什么? 她冤不冤枉啊? “你说我为什么打你?我看我就是太惯着你了,竟然会让你犯下如此大错。” 蒋夫人一时之间只觉得头晕目眩,这万一要是真的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蒋寻芳自然是不知所措的,只是一味的哭泣,她就算是到了如今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蒋夫人,何至于如此生气?这究竟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你也太着急泄气了,这终究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桑夫人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蒋夫人是害怕了,要不然也不会是这种反应,可是已经事到如今了,害怕能有什么用。 “这要是出了人命可如何是好?咱们只怕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蒋夫人现如今是想不出来退路了,那顾婼锦说到底也是丞相夫人亲生的,一旦要是出了事,丞相夫人如何会放过? 只怕在场的一个也逃不过,大家都是自身难保的。 “说这话还太早了,虽然女孩子脸皮薄,可是也不至于闹出人命来,说不定也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咱们而已,倒不如亲眼去看看,总不能任人拿捏,哪怕这是丞相府,对方是丞相夫人又能如何呢?咱们的孩子受了委屈挨了打,难不成就这样算了吗?这样未免也太便宜她们了。” 桑夫人此刻有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毕竟丞相夫人根本就没有一个认错的态度,反而是趾高气扬的,分明就是在欺负人。 的确是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大家有目共睹,可是这不过是一些玩笑话罢了,怎么就能上升到打人的地步了? “照我看还是算了吧,那女孩若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我又该如何交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终究是丞相的女儿,咱们又能讨回什么公道来?谁让夫君官职低呢,也就只能伏低做小,低声下气了。” 孙夫人长叹了一口气,可是心里却是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这根本就是一个是非之地,想要公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来此本来就是冲动行事,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她可不愿意白白的就牵扯上了人命。 虽然自己的女儿被打了,很是心疼,可是哪里会有人命重要。 “孙夫人,这是要打退堂鼓了吗?未免胆子也太小了一些,虽然咱们的夫君官职低微,可是想来这世上还是有着天理王法的,总不是丞相府一家独大。与其咱们在这里说话还不如亲自去看看,一看便知真与假,到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桑夫人这个时候是个有主意的,她虽然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可是在场的又不止是她一个。 第一百二十章 上吊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既然当初来的时候是一起来的,出了事自然也是一起承担的,她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当初倚仗的就是人多势众,如今难不成还能变了想法? “去看看,就得去看看,要不然被人蒙骗了还不知道呢。” 几人最终还是目标达成了一致,于是匆匆的便跟了上去,可是丞相夫人早就已经不见人影了,她们也只能问过了府上的下人,这才找到了地方。 还没见到人,就听到哭声震天,她们也是熟悉这哭声是谁的,便是丞相夫人的,这时候心下难免一沉,毕竟哭成这样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呢。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便不约而同的往房间里看去,只见那房梁上一条白绫明晃晃的挂着,她们皆是后退了一步,被吓了够呛。 “小锦,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够想不开呢?什么事都好说,你快下来说话。” 丞相夫人眼见着顾婼锦脖子就放到了白绫上,可是却无计可施,只能撕心裂肺的嘶喊着,毕竟顾婼锦现如今根本就是碰不得的,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顾婼锦哪里会管那么多,她可是听到来人了,正合她的意,她便是要做给那些人看的,也不是为了别的,如果看客都没有到场,她做这些都是没有用的。 “娘,你不必说那么多了,就随女儿去吧,女儿已经没有脸活在这世上了,如何还能活下去。” 她说着双手就拉紧了白绫,作势要踢脚下的板凳了。 可是年年眼疾手快,一把就抱住了顾婼锦的脚,直接就不撒手了。 她大声嚷道:“小姐,你不能如此想不开呀,什么事都下来说好不好?小姐,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快下来吧。” 顾婼锦不得不感叹年年演技好,哭的如此撕心裂肺,这哭声都快要压过她娘的了,可是她要的不就是如此吗?年年哭的越伤心越好,那些人自然也就会越来越觉得理亏,到时候自然而然的也就会离开了,难不成还能厚着脸皮赖在这里吗? “我已经活不了了,你放开我。” 顾婼锦演技上来了,自然也是收不住的,她今日便要灭灭这些人的威风,敢在丞相府嚣张跋扈,可见也算是胆大包天了。 但这件事终究是因她而起,她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自然是要把这些人制服了,要不然也实在太对不起丞相府了。 更何况现如今外面她的名声已经被这些人败坏了,她如果要是不为所动,只怕谣言会愈演愈烈,她总要想个办法终止那些谣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她是个贞洁烈女,如今悬梁自尽便是最好的证明了,以后看谁还敢说她不清不白。 今日她就算是不死,也要让这些传谣的人扒一层皮,更要让她们见识一下她的决心,既然招惹了她,那怎么可能会全身而退? 她势必是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的,而且绝对不能轻了。 “娘,是女儿不孝了,先走一步了。娘,你千万不要伤心,下辈子女儿肯定好好的孝顺你,这辈子咱们母女的缘分算是尽了。” 她说着便去蹬着年年,没办法,这一切都是为了看着更真实一些。 “年年,你放手,就让我死了吧,总好比活着被人诬陷的好,如今她们毁了我的清誉,让我如何还有颜面活在这世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这些人的,只求不要让丞相府蒙羞,不要让皇后娘娘为我感到羞耻,如今死了一死白了,绝对不能牵连家人,放手!” “小姐,奴婢求求您了,你千万不能想不开呀,如今夫人就在这里,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绝对不能就这样一死了之啊,到时候只会白白的便宜了别人,让那些看笑话的人高兴,你怎么能如此的想不开呢,小姐,你就快些下来吧。” 年年死死地抱着顾婼锦的大腿就不松手了,也实在是因为顾婼锦这一招未免也太险了,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性命休矣,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可是她看顾婼锦竟然是在很认真的闹着玩,如今只要一脚踩空也就没命了,可是她看顾婼锦根本就没有那个觉悟,根本就是把自己的性命当成儿戏。 她突然之间就有些后悔了,她原本就不应该配合顾婼锦的,她一开始要是死命的拒绝,也就绝对不会有现在的状况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顾婼锦都已经站在这里了,人都已经聚齐了,哪里还会有后悔的机会,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可是她就是奇了怪了,顾婼锦怎么能够有如此的决心呢?她就说顾婼锦改变了,如今是改变的彻彻底底,从前是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的,就算是想也想不出来的,更没有胆子,可是现如今不仅做出来了,还让人心惊胆战。 她怎么能不害怕。 “小姐啊,奴婢跟了你这么多年,知道你受不得委屈。可是现如今夫人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夫人是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呀。你快看看夫人都被你吓成什么样子了,就算是不为了别人着想,你也要想想夫人呐,还有远在肃平的老夫人,她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得这么大,你怎么舍得就这么死了呢?难不成要让她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小姐,你绝对不能如此的糊涂。” 顾婼锦从来都是一个一意孤行的,她既然已经认准了这种方法,自然是要进行到底的,她知道性命有多可贵,可是丞相府的颜面对于丞相府里的人而言岂不是更可贵,她总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别人,既然有着十全十美的办法,她干嘛不用呢。 她就是要吓唬一下这些人,更是在敲山震虎,她知道说那些难听的话的可不仅仅是这几个,这些不过是耐不住性子的人,那些能够真正忍耐在背后说这些话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她想要让那些人闭嘴,解释根本就是没有用的,所以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小姐,快下来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寻死觅活便是最好的办法了,她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毕竟事出紧急,她若是不用这个办法,只怕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了。 “娘,还望恕女儿不孝,女儿也不想一死了之,只是已经没脸活在这世上了。你快放手,就让我死了吧。” 年年怎么可能会放手,她是生怕自己这一放手顾婼锦就真的会悬梁自尽,毕竟她可以感觉的到顾婼锦这一次究竟是有多认真,认真到了,让人会以为这就是真的,她纵然已经听到了顾婼锦的谋划,可是依旧还是会担心,毕竟不过是一念之差而已,事情是真的发生了,这是永远都没办法改变的,顾婼锦万一要是骗了她又该如何是好? “小姐,凡事还是想开些,小姐,求求你快下来吧。” 丞相夫人看在眼里只觉得顾婼锦是疯了,可是明明之前还是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 她一时之间实在是难以理解,但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事实在是很棘手。 顾婼锦怎么能够如此的糊涂,竟然拿自己的性命视为儿戏,她说的那些话难道是白说了吗? 她终究是无可奈何的,毕竟现在是顾婼锦想死,一个人想要去死,办法有很多种,谁又能拦得住呢? “顾婼锦,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了吗?这件事没有那么严重,你是没有听到吗?不过是那些贱人胡说八道,你也相信吗?你太令我失望了。赶快给我下来!” 丞相夫人但凡也是个经历过大是大非的,可是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她自以为自己的儿女向来都是很听话的,从来都不会让她操心,就算是宫里的皇后娘娘也没有让她如此担惊受怕过,可是顾婼锦偏偏就成了那个例外的,她怎么能不对顾婼锦刮目相看,可是这样的刮目相看她实在是太累了。 她从始至终都不曾想到顾婼锦竟然是这样的性情,如此的执拗,如此的任性,根本就是一点道理都不讲的,她纵然是给顾婼锦铺好了路,顾婼锦也不愿意走上去,这可如何是好? 她只觉得心痛,原本想着这个女儿回来可以给这个家带来更多的安稳,而不是更多的危险,可是不曾想顾婼锦根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自从回来以后就从来都没有太平过,她也不知道把顾婼锦接回来的这个决定究竟对不对了,若是对的又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可是不对人都已经回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小姐,你就别让夫人担心了,快下来吧。” 年年一着急眼泪就流个不停,如今是哭的撕心裂肺,她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装的还是认真的了,毕竟在这件事情里她身处其中,根本就没办法脱身了。 她虽然是配合顾婼锦,可是这件事实在是难,实在是太累了,简直就是身心俱疲。 嗓子都快喊哑了,可顾婼锦依旧还是不下来。 顾婼锦反而有了变本加厉的架势,她作势就要踹开年年,手上的白绫撒开了手,脑袋已经搭在白绫上了,只要脚下悬了空,人也就吊上去了,到时候也就离着一命呜呼不远了。 可是年年怎么可能会放手。 那门外围观的人都是揪着一颗心的,毕竟已经亲眼看到了是认真的,可是有些人就是不信这个邪。 “装什么装,要死怎么不早点死,偏偏在这个时候要死,不就是装给咱们看的,有能耐怎么不真死呢!” 蒋寻芳就算是到了如今也是气不过的,顾婼锦装死算什么?无非是装装样子的,怎么不真死了,那样也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可是如今却是这般拖拖拉拉的,做给谁看? “放肆!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闯了大祸了,不知道吗?” 蒋夫人现如今算是明白了,她们这是遭了算计了,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她们一个也别想脱身,丞相的女儿在家里上吊自尽却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是她们的女儿在外面胡言乱语,伤了丞相女儿的清誉,丞相若是知道了这件事,还不知道会做什么呢。 说到底丞相女儿若是没有个三长两短也就算了,一旦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她们都难逃其责。 虽说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可是现如今却是要出人命的,一旦要是出了人命,那就是大事。 丞相府出了人命原本就是大事,丞相的女儿死了就是更大的事,且不说这是丞相的亲生女儿,就说这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妹妹,这样的身份足以让人全家倒霉了。 更何况罪魁祸首就是这几个孩子,如今她们若是不明白,只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娘,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就错了,她打了我,难不成还能是我错了吗?明明是她的错,她活该,本来就是着急嫁人,可是谁家的女孩好好的就着急嫁人了,没有猫腻才怪呢。” “住嘴!” 蒋夫人是彻底对这个女儿无奈了,原本以为只是一时气急,所以口不择言,现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根本就是蠢,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可是现如今是应该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你们简直就是无耻至极,蒋夫人,你当真是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好吗?” 外面的话,丞相夫人自然是听进了耳朵里的,她当真是快要被气死了,如今她女儿在这里一心求死,可是竟然还有人在说风凉话,这样的人才是该死的,可惜她现在竟然无能为力,她但凡要不是丞相的夫人,现在早就宰了这个小贱人了,何至于让人在这里嚣张。 “我这女儿是糊涂了,还望丞相夫人恕罪,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蒋夫人连忙解释,只恨自己的女儿不识抬举。 可是蒋寻芳原本就是一个欠揍的,这个时候眼看着顾婼锦要死,她怎么能不火上浇油? “死了不是更好,也能保全家里的名声,她要是活着,岂不是整个丞相府都要被连累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放手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这世上想来也没有像蒋寻芳这样的人了,只怕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正处于什么危险的境地,一味的胡言乱语,根本就是他自己找死。 蒋夫人当真是无可奈何了,只好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可是蒋寻芳眼疾手快,已经有了准备,根本就没有让蒋夫人得逞。 蒋夫人傻了眼,自然是恨极了这个女儿,她打蒋寻芳也不是为了自己出气,更是做给丞相夫人看的,可是蒋寻芳竟然是如此的不争气,让她如何是好啊? “死丫头,你发什么疯?” “娘,难道我说错了吗?外面的人现如今都在说这件事,难道我就说不成了吗?我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让她有自知之明。她既然有这样的骨气,何不成全了她?” 蒋寻芳后退了几步,只觉得心里委屈,她娘什么时候这样对她过,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更何况是在外人面前,她心里就更难受了。 丞相夫人此时此刻再也顾不得体面了,她飞奔了出去,目标根本就不是别人,就只是蒋寻芳,她今日不杀人已经很好了,她就是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她的女儿正处于生死关头,可是这个死丫头竟然火上浇油。 她也是一时气急攻心,抓住了人几巴掌就打了下去,纵然蒋寻芳有防备,可是也拧不过一个气的发了疯的人,更何况这是丞相夫人,蒋寻芳怎么敢还手?所以也就只能有挨打的份儿了。 “你爹娘既然教训不了你,我便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可真是让人痛恨。” 蒋寻芳几个巴掌挨了去整个人都是晕头转向的,她可觉得丞相夫人比着顾婼锦下手狠多了,痛的她眼泪直流。 可是反应过来之后,才觉得不对劲,丞相夫人凭什么打她?她若是犯了错,自然有自己的母亲教训,何须一个外人如此折辱。 “娘,救我!” 蒋夫人看在眼里自然是心疼不已,她这个女儿向来都很是乖巧的,她打一下都舍不得,可是今日接二连三的挨打,她无论如何都是心痛的,但她又能怎么办呢?毕竟这里是丞相府,下手的又是丞相夫人,她就算是为了自己夫君的官途也不能拦着,更不能和丞相夫人打起来,她也就只能忍着了。 她咬紧了牙关,默不作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但这笔账她却是记下了的。 其余围观着的人自然是被震慑到了,丞相夫人竟然不顾身份的亲自下手教训人,当真是罕见的很,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顾婼锦现如今还在上面吊着呢,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去看顾婼锦了,只是去看丞相夫人教训蒋寻芳。 顾婼锦眼见着那些人的目光就不在自己的身上了,难免有些失望,毕竟她是要做戏给别人看的,现如今没有了观赏者,她继续演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但要是就此罢手,岂不是太没有骨气了。 她轻轻地踢了踢年年,年年抬头看向顾婼锦,如今她一双眼睛都已经哭红了,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可是却紧紧的抱着顾婼锦的脚,生怕一个不小心撒了手,顾婼锦也就一命呜呼了。 “小姐,你就下来吧,别再吓唬奴婢了。” 顾婼锦却道:“年年,你赶快给我松手,别碍我的事。” 年年根本就是一个死心眼儿的,顾婼锦虽然让她配合着,可是她根本就是一点儿也不配合,反而在拆顾婼锦的台。 顾婼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她觉得自己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就是年年了,要不然也不会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年年,你能不能别这样?” “不能,小姐,你就想开一些吧。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要不然根本就是得不偿失的,小姐,求求你了,千万别做傻事。” 年年刚才哭的撕心裂肺,如今嗓子都已经哑了,可是她依旧还是不愿意放弃,毕竟这可是一条人命啊,她一旦要是放手了,只怕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她严重怀疑从一开始顾婼锦就在忽悠着她,要不然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到了如今这种地步,顾婼锦根本就是认真的,一点儿都不掺假,只不过骗过了她,终究是她太过于天真了。 她现在要是放手了,只怕就是错上加错了,她不能再做愚蠢的事了。 “你快去看看我娘怎么样了?可别受了欺负,你快点儿去。” 顾婼锦见已经没有人看着她了,于是便把头从白绫上挪了下来,也实在是不舒服,虽说生死就在一念之间,可是她终究是心里有数的。 “小姐,你休想唬我,我才不去呢,夫人是不会受欺负的,毕竟这里是丞相府,谁敢欺负夫人呀。小姐,你赶快下来吧,咱们不能这么闹着玩儿了,那些人肯定已经受到教训了,自然不敢再为难夫人小姐了。” 年年这个时候格外的清醒,她知道顾婼锦现在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能相信,一旦要是相信了就是给顾婼锦机会去死,她绝对不能那么做。 顾婼锦却是锲而不舍的,她知道,要是没有付出,根本就不会有收获的,如今付出这一点点终究还是值得的,要不然她才不会犯傻呢。 可是年年却根本就没有这个觉悟,她为此很是气愤,配合一点就真的不好吗? “年年,你快去拦着我娘,这要是把人打坏了可怎么办?她可是丞相夫人,绝对不能做不合身份的事,快去。” “小姐,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要是有事,奴婢如何跟夫人交代?” 年年依旧还是冥顽不灵。 顾婼锦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说道:“我这就下来,你赶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就要跌下去了。” 年年对此是半信半疑的,毕竟顾婼锦的话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相信,她已经上当受骗过一次了,怎么还敢轻易的相信? “小姐,你绝对不能骗我。” “我当然不会骗你了,你赶快放手,你这个丫头怎么冥顽不灵呢?我的大事都快要被你耽误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得逞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从前就只是记得年年的好了,如今可算是知道了年年的坏处,那就是太黏人了。根本就是一点儿也不配合,她纵然是有着雄才伟略,有着这样的人跟在身边,只怕也是不行的。 但她却知道难得有这样忠心的人,毕竟如今是在想着她,不是在为别人着想,这样已经足够了。 她还有什么是可以奢求的呢?能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已经是人生的大幸了。 “我是认真的,你赶快放开,我这就要去看看我娘,我无论怎么样都行,我娘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我岂不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年年,你赶快放手!” 年年这一次还真就动摇了,毕竟丞相夫人现如今的举动实在是不合规矩,虽然是教训那些多嘴多舌的人,可是也不能丞相夫人亲自去教训,实在是太过于失体面了。 但却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那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在这种时候说那些难听的话。顾婼锦已经想不开了,难道还要更想不开吗?这分明就是要逼人去死,照她看来那些人实属活该,可是丞相夫人也不能失了自己的体面,不是。 “小姐,咱们可要说好了,我放开你就下来。你绝对不能食言。” 她终究对此还是无可奈何的,毕竟顾婼锦要是想出了别的馊主意,她到底还是拦不住的。 可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拦住顾婼锦做傻事,毕竟这可是她的主子,一旦要是出事,她还活不活了。 “我绝对不会食言的,你赶快放手,要不然我娘就要挨欺负了。” 顾婼锦还是妥协了的,毕竟年年终究是绊脚石,如果不让年年称心如意了,她如何能完成自己的事? “好,小姐,我看着你下来。” 年年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顾婼锦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瞧着外面,只见她娘如同泼妇一般正在厮打着蒋寻芳,蒋寻芳是一下都不敢动,只能在那里直愣愣的挨打。 整个人都如同风中残花一般,好像是一碰就碎,可是牙尖嘴利的时候却没有这般的可怜,反而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小姐,你可要小心一些。” 年年提醒着顾婼锦。 可是顾婼锦哪里会有那么容易放弃,眼见着年年松开了手,她一脚就踢翻了凳子,脑袋就又插回了白绫里,这两样动作是同时发生的,所以年年根本就是措手不及的。 当年年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顾婼锦整个人都已经吊在白绫上了。 “啊,小姐。” 她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声,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也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个,所以也就傻了眼。 人在危急关头哪有那么多的理智,更没有那么快的反应,更何况是被这么一吓,她当场就被吓蒙了。 顾婼锦这是自己找死,谁能拦得住呢? 由于年年的这一声喊,所有人的目光又被吸引了过来,一时之间顾婼锦就又成了焦点。 只是这一次和上一次是不一样的,上一次是徘徊在生死的边缘,可是这一次离着鬼门关不过是一脚的距离了,只要稍微等一等,人也就没了。 丞相夫人眼看着自己的女儿上吊自尽,当场就跌倒在地。哪里还会有心思再教训蒋寻芳。 她的一颗心直接就跌落到了谷底,她纵然看见了顾婼锦自寻死路,可是终究还没有到那一步,现如今再也没有了侥幸心理,顾婼锦竟然就是这般的如此决绝,她如何能不心痛? 她虽然不只是就这么一个女儿,可是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纵然分别多年,如何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人就这么死了? “小姐!来人呐,救命啊,出人命了。” 年年终究是惊慌失措的,可是现实已经不允许她不镇定了,她连忙将顾婼锦托举起来,顾婼锦全身的力量都到了她的身上,她虽然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可是这一刻也是拼尽了全力的。 她虽然不知道顾婼锦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她却知道现如今顾婼锦已经把命交给她了,她如果要是不做点什么,顾婼锦只怕就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至于顾婼锦现如今的感受也是很痛苦的,虽然这种痛苦是自找的,可是她还是心甘情愿的接受的。 空气变得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脖子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被白绫狠狠的勒着,可是求生是人的本能,她也从来都不是那个例外的,也有着这样的本能。 一双手死死地抓着白绫不放手,就好像这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可是这能有什么用呢?如今整个人的重量都在脖子上,而脖子正挂在白绫上,所以整个人的重量都在那白绫上。 她也是一时死心眼,把白绫系的很紧,一般情况下是根本就不会开的,所以指望着这样求生是不可能的了。 也幸亏年年是个聪明的,知道举着她,她这才好受了一些。 她不得不承认年年是一个很贴心的,她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下这种决定,只有身边有人的时候,她才能够如此的孤注一掷,要是身边连半个人都没有,她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糊涂事,这简直就是在自己找死。 她现如今已经处在生死边缘了,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这辈子老天爷开眼让她重生了,她却如此不稀罕性命的在这里拿自己做赌,也算是白白的糟蹋了老天爷的一番心思,可是她终究是不得不如此的。 这样的情况下,她但凡要是有别的选择,也不会做这种蠢事,可是为了整个丞相府,她还是豁得出去的。 可是受苦的就是自己,她也算是活该了。 但现如今究竟该如何收场,还不知道呢。顾婼锦突然间有些后悔了,这要是年年一时脚滑,失了分寸,她岂不是很快就要上路了,毕竟这样的可能也不是没有的。 她开始有些担心了,年年一人之力如何能救得了她?现如今只怕要是没有救星出现,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可是她还一点儿也不想死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生死一线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呼吸越来越急促,纵然有年年在底下支撑着,可是也会有精疲力竭的时候,现如今就是了。 接下来就是眼冒金星,头脑不清楚,忍不住的要把舌头伸出来。 她想自己现在应该特别丑,不知不觉间就想到了吊死鬼的样子,据说吊死鬼都是翻着白眼儿伸着大长舌头的,她想要是照此以往下去,她也就是如此了。 可是转机随处都有可能会发生,虽然生死一线之间,但活着终究是注定的。 顾婼锦眼见着无人来救,虽然心里有着万般的不舍得去死,可是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着死亡。 她已经相信生死有命了,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拿性命去赌,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就都要接受。 这原本就是一开始就应该想好的,事到临头也就没有什么后悔的了。 于是她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将要面对的并不是死亡,反而是突然之间的解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之间觉得脖子一松,然后整个人就都失去了支撑点,急急的往下掉了下去,预料之中是摔倒在地上,毕竟她已经感觉到了年年坚持不下去倒在一边了,要不然她也不会突然之间就觉得要死了,说不定还能多支撑一会儿呢。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她并没有掉到地上,反而进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虽然不是冷的刺骨,可是也是凉凉的。 她始终都不敢睁开眼睛去看,毕竟这要是一下子进了阎王殿可就不好了。 她虽然心里已经准备着去死了,可是终究还是存着侥幸的心理的,毕竟谁都不希望死,她也不是那个例外的,死亡对于她而言并不是解脱。 房间里似乎安静了良久,打破这份安静的不是别人,正是年年。 “小姐,你怎么样了?” 年年眼看着顾婼锦掉了下来,可是她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也就不是她接住了顾婼锦,反而是另有其人。 顾婼锦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人的怀抱里她分外的安心,至少平安落地了,浑身上下除了脖子火辣辣的疼,没有半点疼的地方,可见自己也并没有受多少苦楚,如今可算是安全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救了她,但她终究还是心存着感激的,毕竟要是没有这个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是当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突然间就有些后悔了,要是这个人救了她还不如不救呢,欠了这样的人情,她该不该报答呢? 这可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但她就是偏偏不愿意这个人救。 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和这个人有过多的纠缠,更何况是牵扯到救命之恩里了,只怕将来会更加的难缠。 没错,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别人,就是沈呈慕,一位不速之客。 顾婼锦也不知道沈呈慕究竟是怎么救的自己,更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目的救的自己,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沈呈慕会出现在丞相府? 她一时之间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于是便呆呆的看着沈呈慕,根本就没办法挪开眼了。 她相信这世上有着阴差阳错,也相信这世上会有着巧合,可是这样的事发生在她和沈呈慕的身上,她就不愿意相信了。 她没办法接受沈呈慕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她,这就像是洪水猛兽,一次又一次的靠近一样,她在拼了命的闪躲,想要躲过一劫,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 她为此感到很无奈。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沈呈慕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心,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今日不来,后果会是什么样的,他没办法想象,也不敢去想,毕竟可怕的事一旦要是想到了,就会想得更加长远,他如何还能留下顾婼锦一个人,是真的会舍不得。 成日里的担惊受怕,他真的没办法接受,可是顾婼锦似乎总是徘徊在危险的边缘。 他现在就算是想保护,手也伸不了那么长,所以也就只能有着无穷无尽的担心。 顾婼锦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觉得一阵的委屈,这种委屈似乎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而是很久很久的一直都积压在心里,今日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现在虽然讨厌沈呈慕,可是不得不承认上辈子她是真的很爱很爱这个人,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出去,可是就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于是就自以为是的以为沈呈慕没有拒绝便是最大的回应,但到最后终究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她所有的付出都打了水漂,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羞辱,可是她就算是到了最后也死不悔改,没有半点的后悔意思。 她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喜欢一个人是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回应的,只要没有赶她走,那么一切就皆有可能。 可是现在她突然之间有些后悔了。 她上辈子根本就没有了解过沈呈慕,那些所谓的了解,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了解,根本就算不得数的。 那么多年的一厢情愿,她如何会甘心呢,心里只会有无穷无尽的委屈。为什么付出就没有回报呢?这根本就是不平等的一件事。 她现在想起来就会觉得委屈,可是却又无处去诉说,上辈子的经历根本就是别人无从知晓的,只存在于她一个人的回忆里。 只怕她要是对别人说起来,会有人认为她是个疯子。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走到一起呢。 可是她明明已经拼尽了全力,用尽了所有的努力去爱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喜欢一个人,真的没办法,再有什么可以付出的了。 她就是为了上辈子不值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辈子拼尽一切都得不到的东西,这辈子竟然得到了。 沈呈慕接二连三的纠缠,她当真是无法逃避,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缘分使然,可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见面,却不是假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分外的真实。 甚至是沈呈慕的那些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第一百二十五章 都欺负到家里来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竟然就摆在眼前了,可是她竟然感觉一点儿也不真实,就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一样,如梦似幻一般,她也不愿意接受了。 可是这明明是她曾经费尽心机最想要的东西,如今竟然就到了如此地步。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能终究是心里存着恨意吧,要不然又怎么能够做到如此的决绝呢? 但在临近生死关头,她忽然间有那么一瞬间的顿悟了,也许终究是她太过于执拗了,有些事一旦要是认定了,就没办法改变了。 可是沈呈慕为什么总是要出现在她的眼前呢? “你哭了?是哪里疼吗?” 沈呈慕终究是不理解的,他眼看着顾婼锦眼泪直流,好像是决堤的河水一般,一旦开闸,就再难阻拦。 但他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摔到顾婼锦,他是把顾婼锦牢牢的接在怀里的,顾婼锦绝对没有掉到地上。 可是顾婼锦就是哭了,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一时之间难免有些不明所以,但顾婼锦却并没有给他一个解答,反而失声痛哭。 顾婼锦就是觉得委屈,心里很不舒服,虽然在外人面前哭很丢脸,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她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 心里不舒服,唯一宣泄的方法就是哭出来。 沈呈慕这一下子被吓住了,他根本就弄不明白顾婼锦这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是死里逃生,为什么哭的这么惨呢? 他开始好奇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据他所知顾婼锦向来都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哭这种事还是很少发生的,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婼锦只怕也是要面子的。 但就是突然之间很反常的哭了,可见还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要不然绝对不会这样。 他很想为顾婼锦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顾婼锦根本就是一点也不配合,小脑袋抵在他的胸口上,根本就不让人看清了那张脸,想来是不愿意见人的。 他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就只是纵容着顾婼锦,顾婼锦无论想做什么,他都愿意配合,不论目的,不论原因,就只是顾婼锦想做,那么一切都可以。 他曾经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感到深深的自责,可是就算是后悔也为时晚矣,所以他想拼了命的补偿顾婼锦,但这辈子他无论用尽什么办法接近顾婼锦,顾婼锦却都把他当做是陌生人一样疏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可是顾婼锦现如今能在他的身边有片刻的安稳,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他多么希望就这样一直下去,至少顾婼锦还在他的身边,是这么的乖顺,没有张牙舞爪,也没有拒绝,似乎这一刻就是他所期待最好的样子了。 可是他们之间终究间隔了千山万水,甚至是还有看不着摸不着的阻碍,总之在一起就是很难。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年年终究是不明所以的,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根本就是不容乐观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婼锦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失声痛哭,这是什么事儿啊? 现如今顾婼锦原本就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了,要是今日的事再传出去,这可怎么得了,只怕那些嘴狠心毒的人又要多嘴多舌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她现在看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承平侯也是顾婼锦的救命恩人,她总不能多做点儿什么。 顾婼锦并没有给出回应,反而依旧还是继续哭着,沈呈慕自然也就没有放手,依旧还是抱着顾婼锦。 这样的状况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不合适的,可是现在谁都不敢上前一步,毕竟顾婼锦刚刚可是经历过了生死关头,这万一要是一不小心再想不开可怎么办?谁都没有那个胆量承担后果了。 但这样的僵局终究还是要被打破的,纵然年年没有那个力量,可是有些人却是有的。 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婼锦和沈呈慕就这样被人围观。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丞相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不过才刚回来而已,自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他的女儿不明不白的上吊自尽了,只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丞相夫人这才反应了过来,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可是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她虽然是受惊过度,可是眼见着顾婼锦已经脱离了危险,还是心有余悸的,毕竟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她怎么可能会不担惊受怕。 她原本还想着现如今是没办法收场了,可是现在终于好起来了,在家里当家作主的人来了,顾婼锦也没有事了,她怎么能不想出一口气呢? “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她说着就眼泪直流,还不是因为心中悲凉,顾婼锦这么一闹,她算是彻底的看明白了,自己这个丞相夫人,终究还是没有威严的,要不然怎么会容忍这些人上门来放肆,逼着自己女儿上吊自尽。 可是她还有着一个身为丞相的丈夫,总不会坐视不理吧。 虽然这是女人们之间的事,可是更是男人之间的事,女儿是他们两个的,又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受到了欺负总需要有人出头的。 丞相看着自己这个一贯端庄自持的夫人,如今哭得毫无颜面可言,自然是心疼不已的。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夫人绝对不会是柔弱的,向来是可以扛事的,这府里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哪里不需要劳烦这个夫人,可是如今哭成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受了委屈。 他连忙上前去安抚,他已经不在乎这里有外人看笑话了,他丞相府的一举一动向来都是焦点,如今出了事又怎么能够轻易的就堵上悠悠众口呢? “夫人莫哭了,这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快快说给我听。” 丞相夫人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自然也就安心了一些,她道:“如今咱们的女儿被人欺负了,竟然都欺负到家里来了,还不是因为咱们着急给女儿找夫婿,有人便开始无中生有。”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听明白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现如今已经不需要在乎那么多了,毕竟现在外面已经是风言风语了,顾婼锦更是徒遭非议,她还有什么是可以在乎的?她最在乎的东西已经开始失去了。 既然如此,不妨把话说开了,有人想要借着这个由头污蔑丞相府,她怎么能让这种人得逞。 “什么?怎么会出这种事?” 这种事自然是不会有人多事在丞相面前说出来的,只不过是在背地里流传,而如今顾婼锦得知了,不过是因为有些人太过于嚣张了,见顾婼锦是个不招惹是非的,所以借势打压,不曾想竟然将事情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已经是到了难以收场的地步了,顾婼锦这一遭可是让很多人惊心动魄的。 “就是出了这样的事,如今她们倒是会欺负人,逼的女儿颜面无存,要悬梁自尽,老爷你若是不回来,只怕就见不着咱们的女儿了。” 丞相夫人自然是不嫌事大的,她那时候还想着怎么和丞相说,毕竟只要事情不算是太大,丞相是根本不会管的,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她的这个夫君并不是什么睚眦必报的小人,更多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如今她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事情已经闹到了如今这般地步,险些就要出人命了,就算是藏着掖着也没办法了,她知道她的夫君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的,这不仅仅是为了顾婼锦,更是为了整个丞相府,连带着宫里的皇后娘娘,他们早就已经命运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丞相闻言环视了一周,看着这些女人,心里难免有些气愤,毕竟这欺负人都欺负到家里来了未免有些太过于过分了,这里好歹也是丞相府,并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这些人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当真以为他这个丞相是纸糊的,可以任人欺负吗? “老爷,如今女儿想要一死了之,我是劝不了了,你快去劝劝她,千万不要让她做傻事啊!终究是有些人在外面胡说八道,害了她。” 丞相夫人知道,经过今日的事,她与这些个女人算是结仇了,可是她一点也不后悔,毕竟是这些人先欺负人在先的,甚至是上门来张牙舞爪的,她要是就这么纵容着,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更何况这伤害的是丞相府的颜面,她如何能够坐视不理,她没有直接把人轰出去已经很好了,不过是打了人,但那也是一时气愤之下,终究是这些人嘴太欠了,尤其是姓蒋的那个死丫头,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当真是让人痛恨。 丞相难免看向顾婼锦,可是顾婼锦现如今依旧还在承平侯的怀里放声痛哭,好不委屈。 他看到这一幕难免眉头紧皱,毕竟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家现如今正躺在男人的怀里像什么样子? 可是他却不敢多说些什么,毕竟对方是承平侯,更何况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又怎么敢轻易的刺激顾婼锦。 如今都要上吊自尽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他这个身为父亲的终究还是要体谅一下这个女儿,说到底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还不是冲着丞相府来的。 顾婼锦若不是身在丞相府,又怎么可能会处于那些流言蜚语之中,现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连累了谁了,但有一样是确定的,那就是说话的那些人肯定是居心不良。 “夫人别着急,现如今人不是已经救下来了吗?只要莫出事就好。” 他只能先安抚着自己的夫人,毕竟是自己的枕边人,更何况又有着丞相夫人的名分,这个时候还是镇定自若的好,千万不要学那些弱女子一般风吹就倒。 “老爷,你若是回来晚了,只怕就真的出事了,如今也只不过是侥幸活着而已,这万一要是还有下一次可怎么得了,她终究是咱们的女儿,咱们怎么能不为她做主呢?” 丞相夫人自然是不能就此罢休的,她女儿差点死了,这样的账怎么能不算,她刚刚打人又怎么样,就算是如此,她还打得不过瘾呢。 “丞相夫人,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我们上门也不是来找事的,还不是因为令千金打了我们的女儿,要不然我们何至于上门来讨公道,你家女儿想不开又关我们什么事?她性情刚烈本就是好事,女孩家也应该如此。丞相明鉴,总不能打人者闹一闹这件事就过去了。” 蒋夫人自此自然是不愿意善罢甘休的,她将蒋寻芳护在怀里,心疼得浑身颤抖。 这蒋寻芳可是受了苦的,起初被顾婼锦打的一张脸本来就不好,现如今又被丞相夫人给打了,已经不成人样了,只怕脸都要毁了,怎么反倒成了她们的错,这世上还有没有讲道理的了? 她纵然是一个好脾气的,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怎么来求公道反倒成了她们错上加错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的。 “要不是这几个丫头胡言乱语会挨打吗?试问谁听了那样的话不会生气?你家女儿被人说残花败柳,不清不白,难道也会忍着吗?蒋夫人当真是好修养,什么话都能忍下去,但愿你女儿也会有这么一天,看你怎么办?” 丞相夫人是恨极了这些人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往日里可是一向都是低三下四的,如今竟然跳起来了,可见是落井下石之辈,不过是看着见风使舵罢了。 她家一旦要是有了什么错处,便有人蹦着高的挑拨是非,想来就是往日里心里不平衡的缘故。 但那又如何,终究是家里的男人不争气,做不到丞相的位置。 她但凡不是丞相夫人也知道收敛,可是这些人却不知道。 丞相听了这话自然也是面色不好的,这都是些什么话,竟然说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听,可见只怕心都是黑的。 但终究是一些无知妇孺,他一个男人如何去管? 一时间他这个身为丞相的竟然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件事里的是非对错,他现在已经有些道理了,不过是三言两语就能听明白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从我家滚出去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那就是他们着急给顾婼锦寻找夫婿这件事出了差错,被人落了话柄,这才会谣言四起,顾婼锦听了打了人,这才会有今日的事。 也是顾婼锦脸皮太薄,听不得这样的事,才会起了自尽的念头,可是顾婼锦是何其的糊涂,这种事还有家里的父母担着,哪里需要顾婼锦自己一时想不开的。 但如今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得不承认对顾婼锦还是很有利的,顾婼锦有着这样的决心,足以让外面的那些人看看这个事情究竟是如何的了。 可是就是太过于危险了,竟然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这万一要是死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终究是他思虑不周了,这件事原本有着更好的解决办法的,可是他还是让自己的夫人着急忙慌的去找人,如今看来就算是落了话柄也不应该是意料之外的。 “我家女儿清清白白,更不着急着嫁出去,自然不会遭受这样的非议,丞相夫人放心,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的。”蒋夫人言道。 殊不知这话落到了一个人的耳朵里,算是记在了心里,他此刻不言不语,但并不代表着以后不会做什么。 沈呈慕就那么看着顾婼锦,如今怎么可能会不心疼,他虽然知道上辈子顾婼锦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委屈,可是他总不会让人被外人欺负了去,毕竟是自己的夫人终究是要自己护着的。 可是现如今他不能多说些什么,毕竟顾婼锦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了,他总不能再推波助澜,但这笔账总是要记下的,要不然就太便宜这些人了。 “来人,把这些泼妇给我轰出去!” 丞相终究是没有办法了,他终究是个男人,总不能上手去打人,这些人就是一群无赖,没事儿找事儿。 顾婼锦既然已经把人打了,也就算是出气了,如若还跟这些人一般见识,那也太没有肚量了。 顾婼锦虽然是因为这些人而上吊自尽,可是说到底还是自己脾气太倔了。 他丞相府终究还是要大度一些,眼下要做的就是遏制那些谣言,不要让谣言愈演愈烈,反而会毁了顾婼锦的名声。 “丞相,您不能如此的不讲道理,您瞧瞧都把我女儿打成什么样子了?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更何况这究竟说没说还不一定呢。您是家大业大的,官职又高,自然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比不了的,可是也不能如此的欺负人,这太没有道理了。” 蒋夫人如今敢挺直了腰板这么说,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她已经有了把柄。 如今她眼睛并不是瞎的,这丞相的女儿被一个男人抱着,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下子总不算是胡编乱造的了吧,虽然对方是承平侯,可是也是个男人。 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被一个男人抱着,像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这丞相府但凡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应该给她们道歉,堵住她们的嘴,毕竟也没有说错,顾婼锦就是个不守规矩的。 “滚,从我家滚出去。今日你们要逼死我女儿,这笔账咱们改日再算,我女儿但凡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是要跟你拼命的。” 丞相夫人也知道现如今也并不是算账的时候,这些人咄咄逼人不说,就说现在还有外人在,他们无论多做些什么都是不行的。 她这终究是碰上了无赖,可是这些人就是这么嚣张,还不是仗着顾婼锦打了人,但是非道理根本就不是这个说法。 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她不怕等,就怕害了顾婼锦,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别人就是顾婼锦。 蒋夫人还想要多说些什么,可是其余的两个夫人已经打了退堂鼓,她们虽然心里也有气,可是见了现在这样的状况什么气都没有了,毕竟人家的女儿险些就死了,如今丞相更是回来了,她们的丈夫若是官职高于丞相,怎么都好说,可偏偏就是比丞相低,到时候丞相若是在朝堂上做什么还不一定呢。 这为女儿讨回公道是小,耽误了官途才是大,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犯这样的糊涂。 “相爷,夫人,是我们打扰了。孩子们终究是年纪小,不知是非,听信了那些人妖言惑众的话,这才造成了今日的误会,还请相爷夫人大人大量,不要跟她们一般计较。” 桑夫人是最清醒也最有理智的一个,如今到了现在这份儿上她就算是不相信也得信了,人家已经拿命证明给她们看了,她们还想要怎么样? 终究是有些人嘴欠,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她纵然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是也要心疼对了才行,这若是不对也就白心疼了。 总不能真的让人撵出去,还是自己识时务一些,早些回去的好。 虽然吃了哑巴亏,可是与丞相府交恶终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她突然间就有些后悔来了,更后悔和蒋夫人一道了。 原本指望着蒋夫人打前阵,她们捞些好处,可是不曾想这蒋夫人根本就是一个糊涂的,都到了如今这地步了竟然还不知道退缩,当真是愚蠢至极。 这公道当真就那么容易好讨吗? 若是没有孩子们在前胡言乱语也就算了,可是挨打有了原因,也就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讨回公道了。 如今不过是自取其辱,纵然再怎么委屈也是活该的。 原本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可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也说不了了。 “就是,想来我这女儿是个耳根子软的,听不得别人几句挑拨,也就在外面胡言乱语了,还望相爷和夫人大人大量,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小孩子打闹也是有的,可是不能认真的不是?终究是我思虑不周,这才贸然前来,还望相爷和夫人恕罪,不要跟我们一般计较。” 孙夫人也不是一个迎难而上的,如今丞相夫人都已经亲自动手打人了,难不成她们也要像泼妇一样打架吗? 还是见好就收的好,虽然没捞到什么好处,但是总没有再挨打,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她睡着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这个人还算是很会知足的,更何况她这个傻女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些做什么? 那些难听的话也就只能私下说一说,过过嘴瘾而已,怎么能够拿到明面上说呢?更何况还是当着当事人的面,这不是找打又是什么? 她终于有理由相信丞相的女儿打人了,这根本就不是不明不白的,而是有着很大的原因的。 这一时之间的转变,让蒋夫人很难接受,明明说好的共同进退,怎么就成了她孤家寡人了? 她冤不冤枉啊,明明都是大家的女儿挨打了,所以才上门讨公道的,怎么就她的女儿又挨了打,却什么公道都没讨着呢? “你们什么意思啊?自己的女儿受了欺负,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蒋夫人,你这是什么话?凡事都要讲个是非对错,终究是咱们的女儿有错在先的,挨了打也算是受了教训了,以后也就知道了该怎么说话,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说之前应该掂量一下,这要是因此以后闯了大祸,可就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如今相爷和夫人仁慈,咱们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桑夫人现如今很是不想和这个蠢人打交道,今日明明有些话是不应该说出口的,可是这个蠢人和女儿偏偏把矛盾激化到了最大,这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她们若是早早的离开了,又怎么可能会亲眼见着丞相的女儿上吊自尽,也就更不会牵扯到她们的身上了。 可是现如今算是跑不了了。 更何况如今又有丞相在这里坐镇,她们一群女人家又能多说些什么呢,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也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根本就是多说无益的,说多错多。 她现在只想全身而退,至于什么公道,谁想要谁就要吧。 “慢走不送,管家,管家人呢?” 丞相呼唤着管家,他虽然有那个心把这些人轰出去,可是凡事不能做绝,他终究是要把人好好的送出去的,他的夫人自然是不能做这种事的,那个时候也就要显现管家的作用了。 可惜刚好不巧,今日管家身体不适,请假了。所以任凭丞相再怎么呼唤也是没有用的。 眼下这个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年年,年年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毕竟站在顾婼锦的身边实在是有些尴尬,她当时没有托住人,掉下来的时候又没有接住,她终究还是心存愧疚,可是她真的已经拼尽全力了。 但看着顾婼锦被人抱在怀里,她这个当丫鬟的,真的是有些没眼看。 于是便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丞相的身边,言道:“几位夫人小姐请吧。” 有些人自然是不服气的,就比如说蒋夫人,她根本就不愿意这样轻而易举的离开,她想要让顾婼锦为此付出代价,可是如今已经没有人帮忙了,她一个人只能是单打独斗,可是怎么可能会斗的赢? 人多势众之下,她也只能退缩了,毕竟吃不吃亏,自己还是很明白的。 她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但是今日的这笔账,她已经记在了心里。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一点儿也不相信丞相府能够永远屹立不倒,如此仗势欺人迟早是会有人收拾的。 年年眼见着这些人一个个的离去,便起身相送。 这些人但凡要是识相的,早就应该离开了,而不是在这里纠缠,她都替顾婼锦心烦,现在好了,总算是离开了。 丞相扶着丞相夫人陷入了沉默,毕竟人还没有完全走清,如今还有一个人在这里呢,那么一颗心就始终不能放下,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如今也算是宣扬出去了。 虽然这没什么可害怕的,但终究对顾婼锦不好。 丞相夫人也在默默的抹着眼泪,至于顾婼锦和承平侯的事,她完全就想当做是没看见,可是人就摆在那里,怎么可能会没看见,但她不愿意说话,毕竟对方是顾婼锦的救命恩人,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对。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承平侯究竟是什么意思,无非是那样的心思,可是若是没有这样的心思今日又怎么可能会相救,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这样的难题,现如今终究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了,原本想着顾婼锦早早的嫁人也就解决了,可是现如今看来根本就是不行的。 一时之间众人陷入了安静之中,毕竟现在大家都不想说话,怎么能不安静呢。 这样的安静,直到年年回来了都还没有结束,年年只觉得自己回来太早了,她就应该磨磨蹭蹭的,可是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晚了。 但她却聪明的无声无息的站在了一旁,半个字都没有说。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沈呈慕就那么抱着顾婼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察觉到怀抱里的呼吸安稳,平静,不似早些时候那般抽泣,他低头仔细的看过去才发觉顾婼锦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他只好轻轻的抱着顾婼锦站了起来,“她睡着了。” 丞相这才如同大梦惊醒一般反应了过来,自己的女儿被人家抱了那么久,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此番多谢侯爷了,改日定当登门道谢。把她交给我吧。” “她睡的熟,还是我把她送回去吧。” 沈呈慕自然是不舍得放手的,如今好不容易抱在了怀里,自然是能多抱一刻就是一刻,从前看得到摸不着,如今可算是能摸着了,这一刻竟然觉得分外的真实。 他想只有顾婼锦在身边的时候他才能安心,至少不会觉得失落。 丞相难免觉得尴尬,这个时候生气也不好,也只能由着承平侯去了,毕竟这救命之恩摆在前面,无论做什么似乎都是应该的。 可是他终究还是觉得不对劲儿,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救命之恩,也不能够如此的亲近。也许这对于男人没什么,可是对于一个女孩家终究是不好的。 但事到如今还能多说些什么?说多了反而显得他小气了。 “侯爷还请随我来,年年还不快跟过来照顾小姐。”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切都好说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沈呈慕将人安稳的放回了房间里,竟然驻足在房间里不动了。 丞相看着急了眼,承平侯无论身份再怎么尊贵也是外男,进了他女儿的闺房不说,就这样不出去了是什么意思? 他终于明白顾婼锦是什么意思了,这承平侯果然是居心叵测,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接二连三地做出如此越矩的事,简直是太过分了。 他可以想象顾婼锦单独面对着承平侯会是什么样子了,肯定是心里惧怕不已,要不然回来也不会着急嫁人。 可是他就是不明白了,自己的这个女儿也并非是什么天香国色,承平侯怎么就会看上了? 说起来这承平侯也是侯爷之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自然应该是眼光极高的。可是他的这个女儿虽然不至于是一乡野丫头出身,可是也没有在上京城里长大,和别人家的名门贵女是不一样的,怎么就能入了承平侯的眼呢? 他始终都不明白,更不愿意相信,可是今日已经看见了,怎么能不相信? “侯爷不妨留下来喝杯茶吧,今日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让侯爷看笑话了。”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让承平侯离开他女儿的房间,不管什么原因都要离开。 “丞相是着急嫁女儿吗?” 沈呈慕也不管其他的,他如今只看重这么一件事,他也不是没有听到外面的那些传言,就是因为听到了,所以今日才会来此,不曾想竟然就遇到了这样的事,也许当真是缘分使然。 更是顾婼锦命不该绝,他这一辈子注定了要与顾婼锦纠缠不休了。 这原本就是他欠了顾婼锦的,这辈子会偿还的。 丞相一时之间难免有些愕然,他只是没有料到承平侯竟然会如此的直白,这原本是一件很隐晦的事,可是就这样简单直接的说了出来,未免有些太过于轻率了。 他只能说道:“女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谈不上着急,只不过是想要早些选一个合心意的,这种事终究还是要趁早的。我这个女儿虽然从小没有在膝下长大,可是只有定下了她的终身大事,我才能安心。” “那丞相看我如何?是否符合人选?” 沈呈慕在这件事上自然是不会畏畏缩缩的,他知道自己一旦要是迟疑了,那么顾婼锦迟早就会成为别人的妻子,他不是不知道顾婼锦曾经有过未婚夫。 更何况这是丞相的女儿,是人人求之不得的存在,多少人巴望着能成为丞相的女婿,他只怕自己要是晚了一步就跟不上了。 所以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丞相纵然是年纪大了,站在朝堂里,历经风云变幻,大是大非,可是在面对这位承平侯的时候,始终还是摸不透心思,毕竟这件事有些难以理解。 按理来说承平侯无论娶谁家的女儿都是好的,哪怕就算是公主也能配得上,可是干嘛偏偏盯着他家的女儿不放呢?他虽然身为丞相是百官之首,可是也比不上那些王爵侯府,那样的人家联姻才是应该的,他家只怕在侯府面前,也只不过是小门小户而已。 如今承平侯这也算是在光明正大的求娶了,可是他家真的能承受这个吗? 如今的丞相府已经是异常的显贵了,若是再与身份高贵的人结亲,身份地位上自然会提升,可是危险也随之而来。 树大招风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明白,丞相府的这棵大树已经够大了,如果要是再大只怕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了。 他这个丞相的位置又能坐到几时,还说不定呢。 “承平侯说笑了,侯爷金尊玉贵,更是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贵人,小女怎么能配得上呢。更何况我家已经有了一位身为皇后娘娘的女儿,对于这个小女儿要求并不多,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找一个合心意的度过余生,哪怕是贩夫走卒,只要是女儿喜欢,我们也不会拒绝的。” “究竟是你女儿配不上我,还是我配不上你女儿?丞相难不成是看不起我?” 沈呈慕原本并不是一个无赖,可是今日他都是被逼的,毕竟丞相并不想把女儿嫁给他,他如若不使一些手段,怎么可能会得逞? “不敢不敢,侯爷言重了。终究是因为这个女儿不在我们膝下长大,所以我与夫人不想亏待了她,既然我们小的时候不曾管过她,长大了对于这种婚姻大事,自然也就没有那么严苛,一切都要看她是否喜欢。” 丞相也是被逼无奈,只好把难题推到了顾婼锦的身上,但是他却是知道的,顾婼锦根本就不会同意,所以他也就放心了。 “哦?想不到丞相竟然是如此的开明,可是老话说的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家的婚事终究还是要由父母做主的,丞相也不能太过于放纵。” 沈呈慕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丞相的心思,顾婼锦一再的拒绝于他,只怕丞相早就已经知道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丞相难免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别人家的女儿大多都是如此,听信的就是父母之命,他家偏偏要当那个例外的,怎么会让人觉得不可疑呢。 “对于这个女儿,我们终究是有所亏欠的,放纵一些也没什么,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一切就都好说。” “是吗?丞相当真是想得开。” 沈呈慕却一点也想不开,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差在了哪里,竟然入不了丞相的眼。 可是这件事是势在必行的,他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就放弃了,他所坚持的绝对不能背弃。 “我们已经有一个女儿是皇后了,自然也就不会奢求那么多了,还望侯爷见谅。” 丞相自然是坚持本心的,他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所以绝对不能妥协,一旦要是妥协了,就是把丞相府推进了无穷无尽的深渊之中。 “丞相怎么能够如此的不知变通呢?如今我是要真心实意的求娶,只要丞相同意了想来也就不会有什么难题了,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女儿的,更何况我是真心喜欢。” 第一百三十章 我家与别家不同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沈呈慕总不能依着顾婼锦的意思来,毕竟顾婼锦根本就是一个死心眼儿的,既然已经不同意了很有可能就不会改变主意,他是绝对不会纵容着顾婼锦的。 丞相一时之间难免会觉得有些为难,毕竟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顾婼锦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根本就不会有别的可能了,承平侯又何必弃而不舍呢。这世间好女子何止千万,顾婼锦绝对不会是那个最特别的,更不是那个最好的,想来根本就不值得一个人这样。 可是这个人偏偏就出现了,这样的时候,这样的人,对于顾婼锦而言根本就不是最合适的,对于丞相府而言也不是很好的选择。 他怎么可能会同意,如非必要,他是绝对不会点头答应的。 纵然眼前的这个人大富大贵是别人渴望而不可及的,可是他丞相府偏偏就不要。 “侯爷的意思我也明白,只不过我这个女儿性格执拗,是绝对不会轻易的屈服的,就算是我答应了也没有用,我还是那句话,还是要看小锦的意思,我做不了她的主。更不愿意强迫于她,毕竟多年来终究是有所亏欠的,还望侯爷见谅。” “丞相是觉得我不值得托付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原因。” 沈呈慕自然是锲而不舍的,他知道他和顾婼锦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丞相府里的这些人,毕竟他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自己并不是丞相府最合适的女婿人选,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太低微,而是因为太高了。 丞相如今已经位及百官之首,皇后又是后宫之主,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丞相府已经占了大头,顾婼锦一旦要是得嫁高门,皇帝肯定会忌惮这样的家族的,到时候猜忌也就随之而来了,自然也就处于了危险之中。 可是他却绝对不会放弃顾婼锦的,无论是有着任何的阻拦,还是有着什么样的千难万险,他一定要让顾婼锦成为自己的妻子,成为承平侯的正室夫人。 如今的阻碍也只不过是丞相府而已,一旦要是跳过了,只怕以后就是万事无虞,他还是有信心的。 纵然现在顾婼锦想不开,可是他相信迟早有一天是会想开的。 他也并非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对于丞相府哪怕是有着坏处,可是也会有着好处。 “自然不是,只不过是我家与别家不同罢了,辜负了侯爷的一番好意,还请恕罪。” 丞相这下子是直截了当的就拒绝了,他从来都不觉得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但他终究要看看承平侯究竟有多坚持。 他一向不相信侯门王府会有什么真情可言,无非是利益纠缠罢了。 他不同意这桩婚事,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害怕有人会利用丞相府。 自己自然清楚的明白,丞相府虽然比不上别人家侯门王府的高门显贵,可是终究还是可以有利可图的,一旦要是用正确了无穷无尽的利益自然也就来了。 更何况他家还有一位在宫里当皇后的娘娘,眼下宫里还没有皇嗣,将来江山究竟是如何的还不一定呢。 但皇帝的嫡子一定会从皇后的腹中诞生,眼下乾坤未定,孰是孰非,大家都是明眼人便都能看清楚。 沈呈慕从来都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但现如今不过是多说无益,既然丞相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又何必强求呢? 但是这世上的事无非是事在人为,他相信总有一天是可以改变的,总不会永远都像别人想象中发展的那样。 “丞相说这话未免也太早了些,事在人为,老话说的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种事总不能轻易的下定论。告辞了。” 丞相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就只是说道:“侯爷慢走。” 这原本就是一件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事,聪明人自然不会那么傻,偏偏撞了南墙才回头,他相信承平侯会是一个聪明人。 他今日态度已经如此的坚决了,想来承平侯说的再多,也不过如此。 虽然再怎么不甘心,可是这世上也会有有缘无份,不是所有事都会称心如意的,更多的是事与愿违。 往后的日子在丞相和丞相夫人的干预下,那些外面四起的流言蜚语突然之间改变了方向,从前都说丞相着急嫁女儿,是因为这个女儿有问题,如今丞相府却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丞相府的老夫人寿辰在即,丞相府想要双喜临门,这才急于给女儿找夫婿,不曾想被外人误解,以讹传讹害得丞相的女儿悬梁自尽,以证清白。 丞相府虽然给出了解释,但是相信的始终相信,不相信的永远都不会相信。 风向转变之后众人都夸这丞相的女儿性情刚烈,是位值得相交的。 但顾婼锦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毕竟她在上吊自尽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她做出了自己应该做的态度,那些人总应该有所回应吧,要不然未免也太失败了。 她当时虽然没有深思熟虑,可是这也是一个明智之举。 毕竟这世上最难做的就是堵住悠悠众口,权势虽然可以压人,但却不能让人永远的闭嘴。 如今她坐在花园里看风景,热风扑面,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是盛夏酷暑了,这热气是无处可躲了。 她狠狠的扇了几下扇子,可是依旧还是热,也不知道是心里有火还是怎么回事,总之整个人都是烦躁不安的。 年年站在一旁是眼观鼻耳观心,丝毫不觉得热,一个人心静自然凉。 顾婼锦却无论怎么着都是烦躁异常,最终扔了手里的扇子站了起来。 年年却道:“小姐,你虽然心里有气,可是也不能拿物件儿撒火,弄坏了岂不是可惜?” “我哪里生气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顾婼锦自然是不会承认的,毕竟承认了这件事是很没面子的。 可是心里的火始终是灭不掉的,至于为什么这样,还不是因为她这个丞相的女儿竟然被人拒婚了。 罪魁祸首也不是别人,就是许君陌,许君陌拒绝了她,拒绝了丞相府。 第一百三十一章 被拒婚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怎么可能会容忍? 但事情现如今就摆在眼前了,谁都没办法改变。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甘心,她是顾婼锦,是丞相的女儿,怎么就能这样被拒绝了呢? “小姐,要奴婢说就是那许公子不长眼,小姐这样的人还看不上,还能看上什么样的人呢?更何况小姐是丞相府的小姐,可比别人身份高贵得多。看不上小姐终究是他吃亏,所以小姐还是看开一些比较好。” 年年是看不下去了,自从顾婼锦被拒绝了之后,整个人都是这般烦躁不安的。可是这有什么的,堂堂丞相的女儿,有人不要可见是这人眼光不好。 她觉得顾婼锦是一定会觅得良人的,毕竟身份摆在这里,模样又不是一个差的,怎么就会让人看不上了? 她想总会有眼光好的人看上的,那承平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竟然抢在所有人之前看上了顾婼锦,只不过却因为种种原因不合适罢了。 如今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只要不着急,一切皆有可能。 “你都知道些什么?赶快给我闭嘴。” 顾婼锦绝对不承认自己这是恼羞成怒,但就是心里很不舒服。 她原本已经把接下来的事想好了,可是许君陌这一拒绝,所有的事就要推翻重来了,她怎么可能会甘心。 可是她一想上辈子许君陌明明是接受的,怎么这辈子就变了呢?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变故吗? 这辈子除了他们提前见面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变故,丞相府这样的人家都不接受,可见许君陌是眼光极高的,难不成还想要皇帝的女儿娶公主不成? 她就奇了怪了,怎么她所做的所有事都没办法称心如意呢。 她好歹也是重生了一次的,难道不应该事事顺遂吗? 可是现如今却是每一件事都不随她的意,就好像是在故意跟她对着干一样,她为此很是为难,毕竟要是照此以往下去她如何带领这一家人寻找活路呢? 她是真的很为难,如今事情没做多少,反倒是一身的麻烦,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后果? “小姐,你还是看开一些吧,这种事根本就是没办法强求的,总不能逼迫人家娶了你,那样的话,只怕就真的要成了别人的笑柄了。” 年年是在很用心的开解着顾婼锦,毕竟如果要是这种事想不开,很有可能还会出事的。 上次的事已经让她心惊胆战了,如果要是再来一次,只怕她有可能会被吓死。 这种事绝非是经验使然的,只会是一次比一次吓得更厉害,她所以也就不需要什么经验了。 顾婼锦作势就要打人了,毕竟她现在很不愿意听这种话,什么叫做她逼婚哪? 成亲这种事,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只不过中间参杂着利益纠葛而已,但终究是谁也不能强迫谁,到最后还是双方心甘情愿的,怎么就成了她逼婚了? 这简直就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小姐小姐,我知错了。” 年年当场就躲开了,连忙认错。 可是毕竟谁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许君陌拒婚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毕竟有很多人都看好这段姻缘,可是许君陌偏偏就是拒婚了。 顾婼锦也就收回了手,可是心里依旧还是燥热难耐,一颗心没办法平静下来。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她知道这件事一旦要是放弃了,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她的命运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改变,但她可以肯定,一定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绝对不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那小姐还能怎么办?” 年年很是好奇,毕竟人家已经明面上拒绝了,如今除了逼婚,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难不成顾婼锦还有什么别的锦囊妙计吗? 她怎么就不相信呢?如果要是有,又怎么可能会任由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我要出府去,年年你去帮我办件事。” 顾婼锦很认真的说道。 年年却最怕这种事,一则老爷夫人吩咐她不能离开小姐,二则她严重怀疑顾婼锦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毕竟已经被骗过一次了,而且还险些出了大事,她怎么可能会再轻易的相信。三则她是真的害怕顾婼锦一时想不开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从前她从来都不会觉得顾婼锦会动不动的就想不开,可是现如今她一点也不敢和从前的自己苟同了。 顾婼锦性情如此执拗,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小姐,什么事不能让别人去办?年年不能离开小姐。” “年年,你最近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我可是你的小姐,难道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顾婼锦对年年表示质疑,年年如果要是照此以往下去越来越不听话,她还如何把人放在身边? 年年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懂事,如果要是连这种优点都没有了,那留下来当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小姐,你先说明白了,究竟要让奴婢去做什么?你又为什么要出府去?要不然奴婢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年年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从前也许她没有,可是现在必须有了,要不然这丞相府她就是呆不下去了。 她现如今每日都是战战兢兢的,毕竟她要做的就是伺候小姐,从前的小姐很好伺候,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因此她总是在算着日子自己究竟有没有可能继续在丞相府里呆下去? 毕竟此一时彼一时了,现在不是在肃平老家的时候,做主的不是那位老夫人,而是丞相,丞相夫人和顾老夫人。人是不同的,所以要求也是不同的。她虽然在慢慢的习惯,可是她一点儿也不习惯。 尤其是现在顾婼锦一点儿也不好伺候了,总是会有着奇奇怪怪的想法,甚至是有着让人不明所以的打算。 从前顾婼锦很简单,她很容易的就可以把人看明白了,但现在根本就不行了。 “我让你去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就是了,哪里会有那么多为什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见面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问为什么了,她自己都弄不清楚的事,又怎么解释给别人听,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那我不去,小姐也不要出去了。” 年年言道。 顾婼锦却嗤之以鼻,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可是年年却偏偏不随她的意,这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她怎么能不更生气了? “那你就不要随我一起去了,在府里呆着吧。” 她转身就要走,毕竟留下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反而会越来越生气。 年年怎么可能会留下来?她的任务就是跟着顾婼锦,她如果要是不跟着去只怕丞相和丞相夫人是不会放过她的。最重要的是她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她从小到大跟着顾婼锦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顾婼锦有事。 “小姐,我错了,我不应该问那么多的,你别丢下我。” “算了,用不着你了,走开。” 顾婼锦原本并不是一个脾气大的,只不过最近是火气越来越重,还不是因为事事不顺心,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如此。 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沈呈慕,如果沈呈慕不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不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事,她也不至于如此的着急嫁出去。 “小姐,你就带上奴婢吧,你说要让奴婢做什么事,奴婢这就去做。” 年年在面对顾婼锦脾气的时候也就只能选择妥协,根本就没有第二种选择。 “年年,我发现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可就不留着你了,要知道听话的人会有很多,我也不仅仅是非你不可。” 顾婼锦如今也是气急了,她需要一个忠诚的人,但在忠诚的基本下也要听话,绝不能违逆她的意思。 如果年年没办法再成为这样的人了,她也只能舍弃了,毕竟人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她也不是个冥顽不灵的,随即转变才是应该的。 年年知道自己犯了错,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我再也不敢了,小姐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保证听话。” 顾婼锦也并非是一个小气的,只能就此作罢了,但这是第一次,只不过是提醒而已,以后要是有第二次第三次可不就仅仅如此了。 后果究竟是如何的,她也不知道,但她总可以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人在身边吧。 过了没多久顾婼锦就出现在了上京城的一家酒楼里,这酒楼名为望乡楼,虽然不是上京城里最繁华富贵的所在,可是也是达官显贵云集的地方,但有一个缺点就是有银子就能进,根本就不分身份。 可见这家老板有多贪财,但终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顾婼锦拿出了银子就选了一间地理位置最好的房间。 推开窗,下面就是朱雀大街,所以街上无论经过了什么人都能一眼望尽。 她就站在窗前等着自己要等的人,说到底终究还是自己心急,要不然这种事怎么可能会由她来。 但她实在是等不了了,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将来,她怎么可能会不着急呢? 无论是给自己找一个避风港,还是为丞相府的将来打算,她都必须要站出来了。 她也想过永远躲在丞相府的后面,可是现如今却根本就不行了,她也是很相信自己的亲爹的,但是有些事,终究还是要亲力亲为。 现如今这鬼天气纵然出了门依旧还是燥热难耐,顾婼锦在此等人,心里更加焦躁异常。 但终究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人还是等到了的。 许君陌很是明白顾婼锦找他究竟要做什么,但他的选择不是躲避,反而是勇敢的面对。 他知道,如果这件事要是不说开了顾婼锦肯定是会纠缠下去的,毕竟对方是丞相的女儿,他总不能做得太过,反而得罪了丞相府。 虽然他拒绝婚事就已经是得罪了,但是不想再得罪了。 毕竟一起住在上京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他很想把事情说开了。 他觉得顾婼锦不应该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毕竟大家都是诗书世家出身,应该可以明白是非道理的。 “不知道顾小姐何事找我?” 他终究还是明知故问了,毕竟这种事不应该是他先提起来。 总要顾婼锦说完了他才能把话接下,要不然反倒就显得自己没事找事了。 他总要先看一看顾婼锦的意思才行。 “许公子请坐。” 顾婼锦自然是恨极了眼前的这个人的,毕竟拒绝了她的婚事,她终究还是要对眼前的这个人另眼相待的。 许君陌一点儿也不客气,直接就找个地方坐下了,毕竟他来都已经来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扭捏的了。 “顾小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顾婼锦也没有什么徘徊不定的,她今日来便是来解决问题的,如果要是解决不了问题,那倒不如不来。 她也就单刀直入了,“你为什么拒绝我的婚事?” 许君陌淡然一笑,只说道:“是我配不上小姐,自然是要拒绝的。” “胡扯!” 顾婼锦完全没办法相信这个理由,毕竟她只要看得上也就配得上,哪里需要别人来说配不上。 “那顾小姐又是觉得什么原因?” 许君陌的确是在胡扯,但这胡扯也是有根据的。对方毕竟是丞相府的千金,他哪有那么容易就配得上。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不愿意。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难不成是丞相府配不上你家的门楣?还是说我配不上你许公子?你嫌弃我?” 顾婼锦对此还是心知肚明的,她虽然是丞相的女儿,可是也并非是十全十美的,更不是一些人心目中完美的妻子,虽然大多人都可以看得上她家的门楣,可是却不一定就能看得上她。 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和姐姐相差很大,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是一样的,她姐姐可以当皇后,可是她就不行。 但她终究还是不甘心嫁给一个平常人的,一辈子无风无浪,如果她当真想要一个安稳,完全可以嫁给一个平民百姓,低嫁于人完全不需要担心夫家对她不好。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愿意就此凑合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所求的不过是不嫁于帝王家,但是身为女子,谁不愿意嫁给一个英雄豪杰呢?她也从来都不是那个例外的。 可是现如今不过是因为局势所迫,她不得已,要随便找一个人嫁了。 但她有着最好的人选,为什么不去努力呢? 放弃了许君陌,也就是放弃了自己,哪怕只是一场交易她也在所不惜。 她从来都不奢望任何人爱自己,她知道爱一个人有多难,所以也就不会强迫任何人,她现在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个避风港而已,躲过眼前的危机,将来也就会有着无限的可能。 可是许君陌就是不愿意配合,她也就只能找上门了。 “不是,通通都不是,只不过是我不愿意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婚姻不但讲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有真心,难道不是吗?如果两个人没办法真心相爱,如何携手走过下半辈子?只怕也只不过是相互折磨而已。这样的日子我不愿意过,顾小姐不明白吗?” 许君陌在这件事上尤为的清醒冷静,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对这件事要求甚高。 他心里所追求的是两情相悦,共度余生,而非盲婚哑嫁,蹉跎一生。 他已经见过太多的悲剧了,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想自己重蹈覆辙,他情愿所求的求不到,也不愿意就此将就。哪怕一生不婚不娶,他也不愿意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他更不愿意渡过痛苦的余生。 顾婼锦突然之间就愣住了,她不曾想许君陌竟然将这件事看得如此的清楚明白,反倒是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一点也不清醒。 可是这当真就重要吗? 她上辈子又何尝不是为了爱而活着呢,因为爱一个人义无反顾的嫁给了这个人,可是换来的又是什么? 险些就是众叛亲离,但到最后也只不过是全家皆亡,连她自己都死在了一杯毒酒之下。 爱当真值得付出一切吗? 她从来都不觉得,尤其是到了这一辈子更加的清醒,人不可能永远都为了爱而活着,这世上有很多东西值得活着,唯独爱不行。 可是她看着许君陌似乎完全是不理解这件事。 想来身处其中的人大多是不会理解的,她也只有是经历过了一次,才真正的了解了。 她知道这样的人有多执着,更何况是许君陌这样的,对目标明确,甚至是一丝不苟,半点屈服都不愿意。 她感觉自己遇到了难题,毕竟这样的人让她如何说服。 “许公子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真心?更何况什么是真心?许公子所爱又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她终究还是不信这个邪,她始终都不愿意相信人是会一成不变的。 “真心自然是要把一颗心拿出来。”许君陌瞧着顾婼锦突然之间有那么一点点的退缩,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可是他终究还是说出了口,又道:“我与顾小姐不过是萍水相逢,何谈真心?这世上的真心哪里会有那么容易?不是三言两语说说就可以的,更不是一时的玩笑之言。” “我可从来都没有开玩笑,许公子怎么就是在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你又从来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就像许公子说的真心没有那么容易,可是若是错过了,岂不是就不好了。” 顾婼锦对此是坚持不放弃的,毕竟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弃。 要知道一旦要是放弃了,她也就完了。 她见到了这样的许君陌,突然之间有些好奇,为什么上辈子许君陌就答应了呢? 上辈子虽然她并没有过于关注这件事,可是婚约却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着的,既然存在,那许君陌就一定是答应了的,上辈子怎么不见许君陌这么说呢? 这中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差错?难不成许君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怪不得会说这样的话,但这也是难免的,人之常情。 可是上辈子定下婚约的时间可比这要晚多了,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她终究是不得而知的,但是现在她很想知道。 “难不成许公子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吗?值得付出真心,共度一生的人。” “自然是还没有的,可是我也不愿意就此凑合,若是此生都没有,我情愿一生不娶,顾小姐又何必凑合呢?” 许君陌在此还是实话实说了,虽然他早就有准备打算说谎话,可是说出口的时候终究是实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多,他与顾婼锦之间原本不应该有什么牵扯的,从一开始就是,只不过一切都是凑巧而已。 他也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什么心思,这世间的好男儿何止千万,干嘛偏偏就看中了他呢。 他当真就有那么好吗?他自己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毕竟他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可是纵观朝野上下能与丞相府相配的人家,并不是少之又少,只要丞相府看的上就一定能配得上,顾婼锦何至于偏偏就找到了他的身上。 难不成这其中当真是有什么隐情吗? “我怎么就是凑合了?你我男未婚女未嫁,更何况你也没有喜欢的人,干嘛不能娶我?许君陌你的眼光也不能太挑剔了,虽然我并非是什么完美无缺的,可是丞相府这样的人家,却是别人想要攀都攀不上的。你难道就从来都没有动心过吗?毕竟一旦要是有了丞相府的支持,将来必定是官运亨通的。可是如果要是得罪了丞相府,结果就不知道是如何的了。” 顾婼锦眼见着许君陌如同磐石一般巍然不动,她能做的也就只是威逼利诱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达到目的呢? 可是她又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所以也就只能使出手段来了。 “你是在逼迫我吗?想必你也并非是嫁不出去,为什么偏偏就看中了我?难道就不能另选别人吗?” 许君陌知道顾婼锦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当时在敬德太子府他就已经知道了,如今更是可以证明了,试问谁家的女子会像顾婼锦这般?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何其无辜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竟然自己给自己找夫婿,只怕这上京城里已经挑不出来第二个了,偏偏就让他遇见了。 “我的确并不是嫁不出去,只不过我也想嫁一个我自己喜欢的,要不然蹉跎一生能有什么意思?只可惜我喜欢的并不想要我,我这不就来了。” 顾婼锦如今也算得上是死皮赖脸了,毕竟这世上哪里会有女子说出这样的话,说难听了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就应该端庄自持,而不是做出不合规矩的事。 可是顾婼锦偏偏就是那个例外的,她已经重生过一次了,早就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了,更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只不过是气不过而已。 她自己无论怎么说自己都行,但别人说那些难听的话她就是不愿意。 她尚且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但如今的事她就是不能合规矩了,一旦注重规矩她也就没有什么将来了。 “你……”许君陌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顾婼锦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他可以把这些话当作是顾婼锦对他示爱吗? 可是哪里会有女子做这种事的? 这一点儿也不合乎规矩,他险些就忘了顾婼锦根本就不是一个规矩能够拦住的人。 “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试一试呢?哪怕是你想要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我也愿意成为那样的人。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咱们可以过个三年五载再休妻,我是不会在乎那么多的……” “够了!难不成婚姻大事在你这里就是一场儿戏吗?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你是丞相的千金,想要玩,有的是人陪着你玩儿,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了我?我是何其的无辜。” 许君陌不曾想顾婼锦竟然是这般的态度,如果他要是早就知道了,根本就不会来此的。 他最不曾想的就是顾婼锦对待婚姻的态度竟然是这般的随意,这世间的女子有哪一个不想觅得有情郎,相依相守过一辈子,如今他们还没有成婚呢,就想着休妻这件事了,顾婼锦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顾婼锦自然是被许君陌突然的发火,吓了一跳的,她难道说错了什么话吗? 面对许君陌她从来都不求什么真心实意,就只求渡过眼下的难关,虽然是利用,可是许君陌也绝对不会是半点好处都得不到的。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了丞相府的这棵大树,许君陌家里自然也就不会像从前那般没落了,难道许君陌不想吗? “我也只不过是想嫁给你而已,你干嘛如此痛快的拒绝?许君陌,搭上丞相府可是有着很多的好处的,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坏处,你想要在朝中立稳根脚,难道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吗?孤掌难鸣,你想要更好的将来总是要付出一些东西的。如今不过是一纸婚约而已,你需要付出的只不过是许夫人的位置,而且这也并不是永远的,你为什么不能接受?” 她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私情可言,所以根本就不能在这件事上谈感情,那么也就只有利益条件交换了,她背后有着丞相府,这就是她最大的筹码。 “所以我要为了我自己的将来,付出自己的一生吗?顾婼锦,你未免也太过分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就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吗?还是说我一定会被你利用,此生非你不娶了吗?” 许君陌直接就站了起来,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此时此刻他已经是气急败坏了的了,顾婼锦说的这些话他根本就没办法接受,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顾婼锦将婚事视为儿戏,更把他当做猴一样耍,他当真就如此的没有底线吗? “你别着急呀,凡事好商量,许公子,我又没有说没有商量的余地。” 顾婼锦眼见着许君陌生气了,可是她还能怎么办?除了威逼利诱,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从来都不指望着对许君陌真情感动,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谁又能感动谁呢? “没有商量的余地。顾婼锦,你别太过分了,我来见你并不代表着什么,你也别太得寸进尺了。” 许君陌此时此刻特别想拂袖而去,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 他倒是要看看顾婼锦究竟要做什么,一个女孩子怎么就到了这份上了,难不成还能会有什么隐情吗? 他情愿相信顾婼锦有着什么难言之隐,要不然这未免也就太过分了。 顾婼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得寸进尺了,只能说许君陌是特别的存在。这要是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占了这么大的便宜,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可是许君陌偏偏就是不答应,而且还是一副辱没了他的样子,就好像是她犯了什么错似的,但男婚女嫁本来就是应该的,只不过是缺少了两情相悦而已,但这件事还是可以谈的。 她觉得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难题,只要可以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切都有可能。 如今只要许君陌答应,她是会尽一切可能满足许君陌的要求的。 “许公子当真就不能考虑一下吗?我是真心实意的,如今不过是要你我成亲而已,绝对不会伤害到许公子的利益,对于许公子而言只会有好处,绝对不会有坏处。”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怎么听说你似乎是很着急的要嫁出去?难不成是家里父母逼婚吗?不对呀,丞相丞相夫人深明大义,你姐姐又是皇后娘娘,按理来说根本就是不愁嫁的,怎么会如此的着急?难不成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许君陌这一刻很冷静的分析着顾婼锦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毕竟如果要是不知道原因他是不会甘心的。 顾婼锦要利用他,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就算是这样,也要弄个清楚明白,要不然糊里糊涂的下去他如何能答应? 可是顾婼锦又怎么可能会实话实说呢?毕竟正常人的反应都是躲避危险,就算是眼前的利益再怎么大,也要深思熟虑,考虑再三,权衡利弊之下才能作出决定。 第一百三十五章 耍无赖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更何况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许君陌,只怕这个人会更加的深思熟虑。 要知道一旦要是娶了她,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危险。 沈呈慕终究是一个侯爷,现如今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将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她能否借着成亲躲避这样的人还不知道呢,但是终究还是要试一试的。 而许君陌背负着家里的重担,有着无穷无尽的期望,一步走错便是满盘皆输,很有可能这辈子再也没办法翻身。 在这种时候作出选择必然是很艰难的。 可是顾婼锦终究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明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很有可能会很糟糕,但是她为了自己的将来终究还是这么做了。 将一个无辜的人拉进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之中,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如果我要是说我有不得已的原因,你会答应我吗?” “你果然是有原因。”许君陌早就已经看出来了,顾婼锦怎么可能会不明不白的就想和他成亲,这上京城这么大,人又那么多,只怕顾婼锦盯上了他根本就不会是有什么好事情。 顾婼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说道:“我从来都不求别的,只求一个许夫人的身份,用不了三年五载,说不定一年两年就可以了,绝对不会耽误你的真心,更何况你现在并没有真心喜欢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帮我一下呢?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丞相府也不会亏待了你。” “理由呢?我现在也不求别的,只求你能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你这么做不可能是没有缘由的。权势本就应该是我去自己争取的,而不是说一个女人就可以给我带来全部,我从来都不指望一个女人成为我的踏脚石,更何况是我将来的妻子,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许君陌刚好是一个清醒的明白人,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利益就冲昏头脑,顾婼锦想要称心如意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心里有着属于自己的底线,自然不会轻易的屈服。 “我喜欢你,可以吗?” 顾婼锦知道说出真相的后果会是什么,只恨许君陌不是一个会轻易上钩的。 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死缠烂打了,但就是不知道这一招究竟管不管用。 许君陌闻言愣了一下,就是有些难以置信,虽然上次顾婼锦曾经开玩笑一般的说了一次,可是他始终都不愿意相信。 毕竟他们见面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何谈喜欢?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没办法接受。 “不可以,我没办法接受。” “为什么不能接受?难不成面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说喜欢,你就这般的无动于衷吗?” 顾婼锦虽然知道自己也并非是什么天姿国色,不一定人人都喜欢,可是也应该人人都喜欢丞相府的势力,怎么许君陌就是这样的特别呢?偏偏就不为所动。 这当真就是一个君子吗? 她怎么就不相信呢?她至今都还没有弄明白,许君陌为什么会出现在敬德太子府,而且还是以那种方式出现,如果要是个君子,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 “顾婼锦你如果要是再不说实话,便是在我这里没有半点信誉可言,你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要求吗?你的真心只怕是一文不值吧。” 许君陌是很认真的,他并非是一个冷酷无情之人,顾婼锦如果要是实话实说,他说不定还可以帮忙,可是一味的插科打诨,他无论如何心里都是没办法接受的。 “凭什么我的真心就一文不值?我要是说我对你一见钟情呢?你相不相信?” 顾婼锦依旧还是嘴硬,她不到最后一刻是绝对不会说出真相的。 许君陌只觉得好笑,顾婼锦就算是找理由,也不知道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他一想到他们第一次初见时候的场景,什么喜欢,只怕被吓破了胆都有可能。 顾婼锦就算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可是也会喜欢上一个鬼吗? 更何况他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就算是顾婼锦有着火眼金睛,只怕也不知道他那个时候长成什么样子,怎么可能会一见钟情,这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顾婼锦,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生气,我并不是一个脾气好的,有着容人之量。” “许君陌你要的真心我可以给,只要嫁给你,我一定会一心一意的对你的。” 顾婼锦却顾左右而言他,她原本就是一个死心眼儿的人,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罢休,上辈子对沈呈慕是如此,这辈子她想她一旦要是嫁给了许君陌,就绝对不会有二心的。 更何况她的要求一点儿也不高,无非是想要一个许夫人的名分而已,如果许君陌愿意,那么他们就会是长长久久的夫妻,但是不愿意她也绝对不会强求,难不成这样的要求很难吗? 她不求什么相濡以沫,更不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能有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她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很简单了。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上辈子已经试过一次了,可是得到的结果就是惨败,对于她而言真心喜欢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她却愿意安守本分。 她所做的原本就是强求于别人的事,所以根本就不会有太多的奢望。 “你不觉得很好笑吗?顾婼锦,你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许君陌欺身上前,很仔细的看着顾婼锦,他想要从顾婼锦的脸上寻找蛛丝马迹,可是竟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可是他突然之间就想起来了一件事,他觉得很有可能和眼前的事有关。 顾婼锦只听到许君陌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承平侯……” 顾婼锦难免面色一变,毕竟提起这个人就不好了,她现在根本就不想听到这个人。 许君陌已经了然于心了,上次的事他还没有忘记,如今他只怕是要被拖出来当挡箭牌了,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们的私人恩怨把我拉扯进来,你的心可真是够狠的了,顾婼锦,我当真是小瞧了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听了这话,突然之间就面色通红,还不是阴谋被拆穿了,她怎么可能会坦然面对。 她终究是在算计别人,可是如今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拆穿了,她虽然还不至于恼羞成怒,但是心里也没有那么好受。 “你嫁给他可比嫁给我好多了,毕竟对方可是一个侯爷,名正言顺的侯爷,而我前途未知,你把所有的筹码压到我的身上,简直就是愚蠢。你若是嫁给了承平侯将来就是侯府夫人,这样的富贵难道你不想要吗?你有什么事想不明白的呢?” 许君陌不知道顾婼锦想不想的明白,只知道自己现在想的很不明白,顾婼锦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承平侯那样的人一定会是一个良人,更何况打出的旗号是喜欢,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顾婼锦为什么就不动心呢? “难不成你觉得我应该嫁给他吗?你怎么能够如此的庸俗呢?难不成就非得看着人家位高权重,我就一定要嫁吗?你怎么不看着我家是丞相府就娶我呢?” 顾婼锦从来都不觉得嫁给沈呈慕会有什么好处,只会有无穷无尽的坏处,至于那些好处,不过是别人觉得好而已,她丝毫不觉得任何的好。 “你这简直就是歪理,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嫁的好,才是有好的归宿,承平侯既然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更何况你们两家可是门当户对的,总比嫁给我要好。” 许君陌突然之间觉得更好笑了,顾婼锦这究竟是什么脑子呢?为什么要舍弃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人,反而来为难他,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多么的有吸引力,不过是长相平平而已。家里虽然有些权势,但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现如今已经没落了,他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如何呢,如何能让女子以心相许? “所以你就觉得我应该嫁给他?可是我不愿意,一点也不愿意。如果我要是愿意,又何必来找你呢?的确如此,承平侯说他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他,而且这种喜欢也不知道背后究竟掺杂了什么。我不愿意拿自己的一生去赌,更何况……” 顾婼锦并没有说下去,毕竟说出口了也就没有意思了。 她总不能对人说她早就已经嫁给沈呈慕一次了,只不过后果很惨,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只怕这话要是说出口,许君陌会把她当成疯子吧。 “更何况什么?顾婼锦,你未免也太过于自私了一些,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何必把我拉进去。你可知道如果我要是得罪了他,后果会是如何的吗?只怕纵然是丞相府庇佑着我,我也不会有什么将来,你根本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居心不良啊。” 许君陌算是彻彻底底的看明白了顾婼锦,这哪里是一个普通女子,根本就是一个心思深沉,更是一个会害人害己的。 他想他今日但凡要是答应了,只怕后果就是难以想象的了,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不明不白的傻子,被人害了就不知道。 顾婼锦这根本就不是来逼婚的,是来逼他的命的。 老话说的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从前不与女子接触自然没有感悟到这句话的意思,如今算是彻底的感悟到了。 顾婼锦这般的蛇蝎心肠,他只怕就是有一丝的动容,都是跳进了无间地狱。 “你怕他?” 顾婼锦只觉得失望不已,她虽然早知道很有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终究还是不愿意接受的。 她知道以沈呈慕的地位和权势很有可能会让一些人胆怯,自然不敢与之作对,但她终究不过是还心存侥幸罢了。 “我尚且有着自知之明,知道承平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总之不是我这种人可以招惹的,你还是另选别人吧,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许君陌这次不会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了,还不是因为他将这件事看得很清楚了,顾婼锦根本就是在利用他,而且还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利用,他如果要是答应了才怪了,除非他死了,或者是他傻了。 “你可真是够绝情的了,看见我一个弱女子如此被人欺负,难道就不能路见不平一声吼吗?” 顾婼锦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的阴谋失败了,如今说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但她还是忍不住发牢骚,毕竟就这么失败了,她怎么可能会甘心。 “绝情的是谁还不知道呢,你是要逼我去死,我要是答应了岂不就成了个傻子,顾婼锦你是觉得我真的不聪明,还是觉得我对你有意思?” 许君陌知道了这件事究竟是如何的,反而坦然了,原本他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可是此时此刻他完全不会觉得担心了。 总之一句话,他是无论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除非……也许没有除非。 “如果这个时候说真心喜欢,未免也太假了,你会相信吗?想来你也不会相信的,那也就不用说那么多了。许君陌,难不成你就没有半点的动心吗?好歹我家也是丞相府,虽然有一个沈呈慕虎视眈眈,但终究是丞相府,是很多人趋之若鹜的所在。” 顾婼锦依旧还是想威逼利诱一番,她就是不愿意死心,这要是成了,可是好处多多的。 “你还是有点脑子的,那干嘛还要做无用功的事呢?趁早死心算了。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许君陌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顾婼锦就这样总揪着一件事不放,实在是不好,他万一要是一时心软答应了呢,虽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没有一万也有万一,他一点也不想冒这个风险。 “干嘛这么绝情?虽然你与我做不成夫妻,可是坐下来说说话总可以吧。” 顾婼锦虽然贼心不死,但是已经知道了结果,这个时候死缠烂打未免也太没骨气了。 许君陌却道:“我怕你居心不良,好歹我也是良家妇男,万一你要是霸王硬上弓,我可怎么办?” 这话说完,自己都有些忍不住笑了起来,顾婼锦更是如此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救命之恩何以为报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觉得自己并非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女魔头,更不是什么**,怎么可能做得出来抢良家妇男的事,这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可是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好笑呢? “许君陌,你当真是颇有姿色。” 许君陌止了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顾婼锦,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只觉得顾婼锦实在是有些好玩,而且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可是另外一种感觉却难以言语,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虽说当我爹告诉我你拒绝了我的时候,我还是很伤心的,但是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顾婼锦原本就是一个很小气的,只不过是在这里装大度而已。至于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害怕吓到许君陌。 这件事虽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但是总不能给丞相府树敌,尤其是这个人将来前程远大,一旦要是树立了这样的敌人,只怕丞相府离倒台也就不远了。 她是知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可是她也不知道许君陌究竟是君子还是小人。 “你想说什么?说你不会针对我吗?还是说你改变了策略。” 许君陌此时此刻是何等的精明,顾婼锦无论放下什么样的鱼饵,他都不愿意上钩。 毕竟他已经知道有多危险了,那情愿不吃也不能中计。 “说你绝情,你当真是无情,难不成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阴谋的吗?我当真就不能有半点的真心实意吗?好歹我也是一个人,并非是什么洪水猛兽。人该有的感情我都有,一样都不差。更何况我虽然是想要利用你,可是你不是已经拒绝了吗?我虽然可以威逼胁迫,但是总要你心甘情愿才行。” 顾婼锦言道。 “心甘情愿,哪里会有那么容易?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两情相悦,偏偏我所求的就是这个,顾婼锦恐怕你这辈子都不符合我的要求。” 许君陌是半点希望都不打算给顾婼锦,毕竟他在顾婼锦那里本来就是一个绝情之人了,他又何须有情呢? 顾婼锦只觉得他们这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感觉越听越生气。 “慢走不送。” 许君陌自然是痛痛快快的离开了,顺便还解决了心结,他自然是高兴不已的,可是顾婼锦就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让她去哪里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充当夫婿? 这原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是现如今却艰难不已,她开始犯愁了。 “小姐,怎么样了小姐?” 年年一直都站在门外看门,如今看人走了,这才走进门里,她原本以为会有什么好消息呢,可是顾婼锦却道:“彻底完了,这下子没戏了,也就不用想着了。” “啊?怎么会这样?他当真就是如此的不识抬举吗?你可是丞相府的小姐,别人求都求不来呢,他怎么能拒绝呢?” 年年很是好奇,那位许公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竟然就这样拒绝了顾婼锦,这得是有莫大的勇气和胆量的。 顾婼锦狠狠的瞥了年年一眼,这根本就不是别的,是在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她不把人打一顿已经很好了。 年年自觉失言,连忙闭上了嘴。 主仆二人都不说话,就那样沉默了良久。 突然间年年只听到顾婼锦喃喃说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难不成这辈子就真的要嫁给沈呈慕了吗?” “小姐,那沈侯爷也并非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更何况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按理来说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可是你为什么就那么讨厌呢?” 年年始终都不明白,她原本以为经历了这种事之后,私定终生都有可能,可是顾婼锦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这又算什么呢? 她现如今不仅仅觉得顾婼锦变了,而且变得莫名其妙了。从前理所当然的事,现在放在顾婼锦的身上,就没有那么理所当然了。 “如果你的仇人救了你的性命,你还会把他当成救命恩人吗?” 顾婼锦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年年听,反正就是说出了口。 她脑袋搭在桌子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年年说:“这就要看是什么样的仇恨了,如果要是杀父杀母,那可不行,但如果要是小仇小恨,什么能抵得过救命之恩呢?这要是我,我一定以身相许,以此来报答这份恩情。” 顾婼锦却嗤之以鼻,只觉得年年天真,如果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现在的情况是杀了自己的仇人要娶她,她怎么可能会坦然的接受。 一想到自己上辈子的死法,她就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就算是豁出去了,也绝对不能嫁给沈呈慕。 “小姐,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年年自以为说的很正确,可是换来的却是顾婼锦的漠视,她觉得很委屈。 “不对,年年你的这种想法一点儿也不对,你要是继续再这么下去只怕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呢。” 顾婼锦不得不提醒着年年,年年的想法未免也太简单了,救命之恩,可以有很多种报答的方法,唯独以身相许是最愚蠢的。 且不说人家愿不愿意要还不一定呢,更重要的是一个女孩子以身相许,是不是未免也太随意了? 她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毕竟如果要是一个陌生人救了自己,她要是以身相许,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呢。 谁又会知道这个人的人品如何,家世如何,样貌如何?这都是要考虑的,成亲可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那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这一辈子也就毁了。 “那难不成要像小姐这样把人家视之为洪水猛兽吗?这样做是不是未免也太过分了,更何况小姐还放狗咬了人家。承平侯终究是一个宽容大度的,并没有跟小姐一般计较,小姐难道还不知足吗?” 年年并不想说难听的话,毕竟狼心狗肺这种话实在是有些难听。 “嘿,你究竟是我的丫头还是沈呈慕的丫头?”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以身相许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听了年年这话自然是心里不乐意的,毕竟这话都是向着沈呈慕说的,她自认为对年年还是很好的,年年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奴婢自然是小姐的丫头,只不过是有些看不过去而已,小姐对承平侯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苛刻了,承平侯既然喜欢小姐,为什么小姐不能接受呢?” 年年始终都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顾婼锦究竟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冷情薄性,这实在是可怕得很。 “苛刻?” 顾婼锦嘴里重复着这个词,但她心里很不舒服,如今她连沈呈慕对她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做到,怎么就能说是苛刻了? 终究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体会到她的难处。 年年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毕竟在她看来就是这样的。 “你都知道些什么?别胡言乱语。小心我揍你。” 顾婼锦提醒着年年,她虽然很有耐心,可是并不代表着什么事都可以容忍。 她现如今特别担心年年会不会有一日出卖她,毕竟如今这人实在是太过于单纯了,单纯的让她觉得有些可怕。 年年也就只能闭上了嘴,毕竟她终究是还没有那个胆子,真正的胡说八道。 “回家。” 顾婼锦是越发的烦躁不安了,如今见了许君陌还不如不见呢,许君陌这根本就是要让她彻底的死心,可是她又该怎么办? 她总要找一个人让自己摆脱困境,如果要是照此顺其自然下去,她只怕就真的又要重蹈覆辙了。 “小姐现如今天正是热的时候,要不然等等再回去,不然受苦的就是小姐。” 年年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如今是下午,烈日炎炎,这个时候走在街上只怕都能晒化了。 顾婼锦却是个死心眼儿的,一点变通都不想有,言道:“你不想回去呆在这里就得了。” 于是起身就走,年年只能认命的跟了上去。 可是不过才刚出门而已,她们就遇上了顾婼锦最不想遇到的人。 “侯爷。” 年年看见了承平侯两眼冒光,她觉得这就是她的救星,毕竟现在外面热得冒火,就这样出去了实在是不好,可是顾婼锦又固执己见,如今遇到了承平侯,总可以多停留一下吧。 顾婼锦只想怪年年多嘴多舌,虽然看见了,完全可以当做是没看见直接走过去,这样还可以少了一些麻烦,如今倒是好,就算是想忽视都不行了。 她实在是怀疑年年的居心。 “侯爷。” 她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了,毕竟如果要是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难免有些太过于做作了。 她又不是见不得人,如今的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可好些了?” 沈呈慕对于顾婼锦的出现自然是意料之外的,如今能在这个时候遇到足以见得还是有些缘分的。 “没事,先走一步了。” 顾婼锦觉得他和沈呈慕之间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如今多说一句都觉得烦。 沈呈慕瞧着顾婼锦的样子就是心情不好的,毕竟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可是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他也就总要做点什么。 “这么着急着走做什么?外面烈日炎炎,也不怕中暑了,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下,跟我进来。” 他自然是绝对不会放过顾婼锦的,好不容易在这里遇到了,他们总不能就只是这样的一面之缘。 他知道自己如果要是不主动一些顾婼锦是绝对不会主动的,可是他又没有值得顾婼锦主动的,所以他如果要是什么都不做,他们之间只怕就要真的完了。 “不用了,家里还有事。” 顾婼锦怎么可能会留下来,之前没有见到沈呈慕的时候她就没有打算留下来,现如今就算是外面冒火,她也不能留在这里。 “想来你是在敷衍我吧,丞相府能有什么事。怎么见着我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我当真就有那么可怕吗?别忘了我可救了你一次又一次,你就这么报答我这个救命恩人吗?这实在是于理不合吧。无论有什么,事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沈呈慕原本并不是什么无赖,更不是什么会对人纠缠不休的,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人值得他纠缠不休,可是如今只有一个顾婼锦竟然让他没有半点的办法。 他想要刻意的亲近,但竟然无从下手,终究是他这个做丈夫的不称职,这么多年来竟然不知道顾婼锦喜欢什么,做不到对症下药。 为此他很是后悔,可是却也无济于事,只能做一些耍无赖的事。 顾婼锦一想起来这件事就觉得生气,这世上怎么就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沈呈慕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偏偏什么事都能遇上沈呈慕。 第一次也就算了,以后竟然还有那么多次,她无论是再怎么想要否认,沈呈慕这个救命恩人的名号终究是改不了的。 除非她做出什么举动把救命之恩还了,可是这是何其的艰难。 沈呈慕身为侯爷,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她想要还一份恩情,只怕比登天还要难。 可是总是拿这种事揪着不放,她的日子也是过得很艰难的。 “那我要如何才能偿还侯爷的救命之恩?” 她现在特别想要赶快的解决问题,毕竟一旦要是有了纠缠不休的理由,这就如同是把柄握在了别人的手里,她是会寝食难安的。 偏偏她并不是一个脸皮厚的,可以当做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就更让她为难了。 “我救了你一次又一次,以身相许,不过分吧?” 沈呈慕脱口而出,他想要的就是顾婼锦以身相许,至今所求的并不是别的。更何况从一开始救顾婼锦,他就从来都没有想过顾婼锦会报答于他,毕竟要是眼睁睁的看着顾婼锦去死他根本就是做不到的,可是现如今顾婼锦又是这样的态度,他怎么可能会不动别的心思。 哪怕携恩讨债他也是在所不惜的,只要顾婼锦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 轻浮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他们已经错过了一辈子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容忍他们再错过呢? 所以还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如果要是晚了,人也就是别人的了。 顾婼锦当即就开始翻白眼儿了,她也算是不管不顾了,毕竟她就从来都没有想着在沈呈慕面前留下什么好印象。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矜持可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沈呈慕最好就此讨厌她,她也就能够少了一些麻烦。 沈呈慕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顾婼锦如此明目张胆的嫌弃他,他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 可是他现如今是有着越挫越勇的勇气的,要不然他迟早会被顾婼锦给气死了,但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 毕竟最难以接受的后果就是顾婼锦离开了他,他已经承受过一次了,所以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除此之外,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可以让她接受不了的呢? 他想已经没有了。 “侯爷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让一个女子以身相许,简直就是轻浮。” 顾婼锦直接就实话实说了,她不曾经历过这种事,更不曾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沈呈慕,如今见了只觉得讨厌,而且是越来越讨厌。 她也不知道沈呈慕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能把这种话说出口的。 但她一想到自己上辈子处心积虑的想要嫁给沈呈慕,如今就为自己的上辈子不值得,沈呈慕当真是什么良人吗?如今这般死皮赖脸的,她很难相信自己上辈子没有看错人。 她现在甚至是有些怀疑自己当年看中的究竟是谁?是不是一时眼花看错了人?自己所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沈呈慕,而是另有其人。 沈呈慕闻言也只是笑了笑,然后就伸出了手,一把就抓住了顾婼锦,“咱们进去说,这里人多眼杂的,要是被别人看见你跟我在一起,只怕会徒遭非议,当然我是不害怕的,就是不知道你害不害怕。” 顾婼锦又能有什么可害怕的呢?他们之间清清白白那么自然也就不害怕别人说。更何况她是要离开的,并不是留在这里。 既然如此,无论想要说什么都不需要说了。 “不必了,我与侯爷之间没什么可说的,更何况清者自清,我又没有做什么逾越规矩的事,怎么就徒遭非议了?” 她瞧着沈呈慕,目光很是坚定,可是突然间发现沈呈慕正在拽着她,她也就没办法淡然面对了。 “侯爷还请自重,放手。” “你既然都已经说了清者自清了,那还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就是不放手又能如何呢?顾婼锦,说出口的话,可是收不回去的。” 沈呈慕充分的发挥了自己无赖的性质,他这也算是无师自通了,毕竟从前他可没有做过这种事,但在顾婼锦面前他却可以做得彻彻底底。 他想也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也就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顾婼锦见过脸皮厚的,可就是没有见过沈呈慕做这种事,这和无赖有什么区别?她觉得是半点区别都没有的。 “侯爷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似乎并没有得罪侯爷,还请侯爷放手。” “你是究竟有多害怕我?为什么对我避而不见?我又不能吃了你,难不成见一面都不行了吗?” 沈呈慕终究是难以理解的,毕竟他长得又不丑,又不是一个洪水猛兽,顾婼锦何至于如此呢? 人家说色衰而爱驰,他却还并没有到了那种地步呢,顾婼锦何至于就如此的嫌弃他。 他曾经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自己虽然不是才貌双全,可是也不是那种丑的没法看的,更不是一无是处之人,说到底还是有很多姑娘喜欢自己的,可是怎么到了顾婼锦这里他就成了被厌恶的存在呢。 “侯爷多虑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说过。还请放手!” 顾婼锦只觉得沈呈慕难缠的很,她竟然怎么挣脱都挣不开,这简直就是无赖,让人讨厌的大无赖。 沈呈慕偏偏就是不放手,直接就把人拉到了房间里。 顾婼锦还想要挣扎,可是也无济于事,如今也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可是她怎么可能会甘心,这根本就是在强迫她。 门一关,年年就被隔绝在外了。 虽然年年也有那个心思跟进房间里面去,可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如今也只能站在房门外,不知所措了。 她突然间有些后悔了,她如果要是动作快一点,说不定就进去了,何至于站在门外孤零零的一个人呢。 但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她也就只能站在这里了。 门里面,顾婼锦的一颗心开始惴惴不安起来,试问任凭是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坦然面对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居心叵测之人,那就更没办法坦然面对了。 “侯爷,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说我想做什么?” 沈呈慕诡异一笑,看着阴森无比。 顾婼锦难免背后一凉,只觉得这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主意,说不定心里正在打着什么算盘呢。 终究是对她不利的,可是她也是无济于事的。 “我自然是不知道侯爷想要做什么的,可是我却知道侯爷是个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都觉得心虚,毕竟口不对心,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沈呈慕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可是却要这样夸他,她想想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有底线了,可是那又如何呢? 对待一个无赖就应该没有任何的底线,如果要是有了底线,她岂不是就要吃亏了? 她不愿意在沈呈慕那里有任何吃亏的地方,毕竟上辈子她已经吃过一次大亏了,这个时候自然是能聪明一些,就聪明一些。 沈呈慕又笑了笑,这笑容里意味不明,可是他的动作却已经出卖了他。 他往前欺身一下,顾婼锦整个人就在他的怀抱里了,他于是得寸进尺的又把人抱住了,紧紧的抱着,没有给顾婼锦任何挣扎的机会,似乎是吃定了顾婼锦了。 顾婼锦却很想把眼前的这个人一口咬死。 第一百四十章 我喜欢你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如此无赖行径,简直就是无耻之极。 “你要做什么?” “你猜我要做什么?” “你别太过分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顾婼锦很想对着沈呈慕放狠话,可是思来想去,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终究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现如今处于弱势,就算是放了狠话又能如何?也只能让人欺负。 说不定沈呈慕这厮还会变本加厉,可是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偏偏今日出门就遇上了沈呈慕。 “那你就不放过我好了,最好这辈子都别放过我。” 沈呈慕简直就是乐意至极,顾婼锦要是能够如此的主动不放过他,他反而开心的很,这样一来也就不需要他处心积虑的接近了。 他也是很难的,终究还是要顾及顾婼锦的名声,要不然他们之间早就已经发生点什么了,何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 他是真的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强迫顾婼锦,但到了如今,他突然之间很想改变主意了。 他也是有着耐心的,总有一日忍耐会到了限度,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 “顾婼锦,我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是说你明明知道,非得要让我做点什么才行?” “你走开!” 顾婼锦很讨厌他们这种亲密的接触,如今就好像是身上爬满了蚂蚁一般,不仅仅是让人讨厌,还让人恶心。 曾经她期待着这种接触,可是现如今也只剩下了恶心,每每想起他们曾经做过的事,她就脊背发寒,后悔到难以自制。 她甚至是痛恨上辈子的自己,怎么就那么贱呢,竟然眼巴巴的去给别人当妾,就算是到死都没有得到一个夫人的身份。 她可是丞相的亲生女儿,亲姐姐是皇后娘娘,亲哥哥是将来的大将军,这样的身份,无论是嫁给任何人都可以有一个正室夫人的名分,可是她却自甘下贱的去给沈呈慕当妾室,每每想起此事,她就没办法原谅曾经的自己。 她不仅是毁了自己,还毁了整个丞相府。 “你为什么想要嫁给别人?难不成就只因为你不想嫁给我吗?我有哪一点是对不起你的?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眼巴巴的总是望着别人?我就入不了你的眼吗?顾婼锦,你的眼光究竟有多高?竟然要让我这样的人卑躬屈膝的说我爱你,难道还不够吗?还想要让我怎样?” 沈呈慕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到来,就好像是源源不尽一般,但这都是他心中所想,他是真的弄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哪一点配不上顾婼锦,顾婼锦何至于如此的拒绝他。 “侯爷言重了,我实在是不理解侯爷究竟是在说些什么,还请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顾婼锦虽然从来都没有听过什么花言巧语,可是她对沈呈慕的一切,所有的话都已经有了抵抗力,现如今无论沈呈慕说什么,她都能够保持理智,绝对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会改变想法。 毕竟命运是自己的,决定权也在自己的手里,一旦要是有个行差踏错,那么所有的一切也就满盘皆输了。 她情愿把所有的事情往坏的方向想,也不愿意让自己重蹈覆辙,成为一个可悲之人。 “你当真就不明白吗?分明就是不想明白,顾婼锦,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我想娶你,我想你成为我的妻子……” “够了!” 顾婼锦也不管沈呈慕究竟有没有把话说完,她大喝一声,打断了沈呈慕的话。 她对于别人而言,也许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可是对于沈呈慕而言,她必须要冷血无情。 这从来都不是一种选择,而是必须的。 “侯爷喜欢我什么?我与侯爷见面的次数只怕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何来的喜欢?更何况我并不喜欢侯爷,侯爷难道非得要逼我吗?这算是什么喜欢?难道不是两情相悦才是喜欢吗?” 沈呈慕对于此自然是有话说的,“我喜欢你自然是喜欢你的全部,这根本就不是时间问题,可是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不想逼你,我真的不想逼你,可是……” 他欲言又止。 他也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事实根本就没办法做到,他不曾想顾婼锦竟然是如此的偏执,他就算是故意接近顾婼锦竟然都不愿意喜欢他。 他很难想象上辈子顾婼锦究竟是怎么喜欢他的,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喜欢他? 他以为他们是一见钟情,毕竟是顾婼锦先喜欢他的,而他则是对顾婼锦日久生情,试问一个人日日夜夜的陪在自己的身边,谁又不会改变心思呢。 人生何其的漫长,能有一个人一直陪伴着自己这是何其的有幸,可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顾婼锦已经离他而去了,他纵然是三生有幸,也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了,如今他不仅仅是想要弥补,更是想要回到从前。 “侯爷这不是在逼我又是在做什么?还请放手。” 顾婼锦在拼了命的挣扎着,可是沈呈慕的怀抱就如同枷锁一般,无论怎么挣扎都甩不掉。 她这下子是真的生气了,沈呈慕根本就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嘴上说着不逼迫于她,可是现在做的事根本就是逼她去死。 “我要回去了,放开我。” “我是绝对不会吃了你的,你怕我做什么?顾婼锦,只要你答应了我的婚事,以后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行。” 沈呈慕现如今并不是要做别的事,就只是想要顾婼锦答应他的婚事,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婼锦去嫁给别人,更不愿意看着顾婼锦视他于无物一般,他也只不过是想要在顾婼锦这里寻找存在感而已,他当真是毫无办法了。 他也曾经想过要以真情感动,可是现如今时间根本就不允许,顾婼锦根本就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他也只能挑一个最简单的办法了。 可是也是最愚蠢的办法。 “我不,绝不。” 顾婼锦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事,她如果要是答应就真的成了傻子了,明知故犯。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可以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在这件事上她还是很决绝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嫁给我,我究竟差在哪里?你告诉我。” 沈呈慕怎么能听得了这样的话,他想要听到的是顾婼锦答应,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都愿意。唯独不愿意听到顾婼锦不答应。 “侯爷哪里都不差,只不过是我配不上侯爷,还请侯爷另寻他人吧,我实在是不能嫁给侯爷。” 顾婼锦这一刻出奇的耐心的解释着,还不是因为自己被困住了,要不然她才不会有这个耐心呢。 她但凡要是有自由的话早就一走了之了,何至于在这里纠缠。 “你连一个理由都不愿意给我,顾婼锦你究竟想要让我如何对你?” 沈呈慕就是不明白顾婼锦凭什么这么对他,他究竟是有多么的面目可憎,竟然让顾婼锦如此的讨厌。 他明明已经很喜欢顾婼锦了,甚至一颗心都要掏出来了,顾婼锦怎么能如此的对待他呢? “侯爷只需要放开我就行了,还请放手。” 顾婼锦依旧还是固执己见,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别的事,就是劝沈呈慕放开她。 她知道这个时候来硬的根本就不好使,还不是因为她根本就硬不起来。她身为一个女子,打是打不过沈呈慕的,嘴上占便宜根本就是自讨苦吃,这一点她还是清楚明白的。 当然她对自己的处境也很明白,那就是很糟糕。 沈呈慕这个无赖根本就是来逼婚的,且不说今日究竟是怎么遇上的,沈呈慕都是动机不纯。 “凭什么放开你?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找别的男人吗?你也太高估我的底线了,那样的事我根本就做不到。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为什么你就不能给出过回应?难道你对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吗?” 曾经的沈呈慕还是很自信的,毕竟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他虽然不算是最拔尖的那个,可绝对不会是最差的那个,他知道这世间还是有很多女子喜欢他这样的人的,可是他似乎是低估了顾婼锦,这个特别的存在。 因为他喜欢,所以就想要一味的表现,可是不曾想顾婼锦就算是连救命之恩都没办法感动,说难听了,就是一副铁石心肠。 可是上辈子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的顾婼锦温柔安静,善解人意,知书达理,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能让他喜欢也不是什么人都行的。 可是朝夕相处之下他就是喜欢上了顾婼锦。 但如今的顾婼锦一点儿也不一样了,甚至是让他难以理解。 “侯爷究竟想要做什么?我都已经说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永远都不会改变。侯爷难道就非我不可吗?” 顾婼锦也不知道沈呈慕究竟是发什么疯,竟然跑到她的面前来说喜欢,她怎么就不觉得沈呈慕喜欢她呢?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 况且这样的沈呈慕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沈呈慕不是一向都很高冷吗?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她现如今是真的很糊涂,她但凡要是知道沈呈慕的目的也就安心了,可是就因为不知道,她反倒是战战兢兢的。 “更何况我所向往的丈夫是一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女人,绝对不能有二心,只怕侯爷根本就做不到吧。我也并非是强人所难之人,一生所寻就是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如果要是找不到情愿一生不嫁,也绝对不会凑合。” “我可以,我可以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我可以不生二心,我可以对你一心一意,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愿意成为你最称心如意的郎君,与你相守一辈子。此生非你不可。” 沈呈慕目光格外的坚定,他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又何必再有别的女人呢,有了顾婼锦之后,那就是多余的了,他可以给顾婼锦所有想要的,哪怕要求再怎么不合理,他都可以做到。 顾婼锦想要的不过是这世间女子都想要的,他可以理解。 更何况上辈子是他亏待了顾婼锦,他愿意拼尽全力的去弥补,所以顾婼锦无论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 顾婼锦愣了一下,只觉得莫名其妙,毕竟这样的诺言可不是能轻易的说出口的,可是转而也就想到了,沈呈慕的话根本就是不可信的,朝令夕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如今说的再怎么好,将来做起来终究会有出入的。 她又何必认真呢,就当做是耳旁风好了。 “小锦,我喜欢你,甚至是一颗心都可以掏出来给你,只要你愿意。” 沈呈慕看着怀里这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满心的悲伤,他原本以为自己错过了,也就错过了,可是没想到老天爷竟然还给了他一次机会。 这一次如何还能错过? 顾婼锦眼睁睁的看着沈呈慕的那张脸,离着自己越来越近,直接就贴了上来,她连忙转过了头去,可是沈呈慕竟然不依不饶硬生生的把她的脸掰了回去。 柔软的唇就那样到了沈呈慕的嘴边,沈呈慕视若珍宝一般轻轻的凑了上去。 他原以为爱很容易,毕竟顾婼锦就爱了他一辈子,可是这一辈子他才明白哪里会有那么容易,竟然是那么的苦涩难熬。 他也不知道顾婼锦那么多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他的忽视,他的冷漠随处可见,可是顾婼锦却依旧还是在他的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如今他深有体会才开始心疼顾婼锦。 他加深了这个吻,甚至是有些肆无忌惮,毕竟眼前人是自己触手可得的,他怎么可能会控制得住自己的朝思暮想,如今就如同洪水一般,滔滔不绝。 顾婼锦却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愿意相信眼下的状况,她原以为沈呈慕的无耻是会有底线的,可是不曾想,竟然连半点底线都没有,如今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强吻她! 她究竟算是什么? 她竟然让沈呈慕得逞了,眼前人正在肆意的攻池掠地,是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感受,就好像她是个工具人一般,要让沈呈慕肆无忌惮的侵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回家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她是顾婼锦,那个重生了一次,已经大彻大悟的顾婼锦,虽然美色当头,可是也依旧还是要保持清醒,绝对不能让沈呈慕再这样下去。 她咬紧了牙关,阻止着沈呈慕的肆意妄为,可是沈呈慕却很享受,他想要的仅此而已也就足够了,至少他们之间所隔的已经不是千山万水,至少顾婼锦还在他的身边。 顾婼锦气得直翻白眼儿,为了阻止这场浩劫,她终于动了动牙齿,可是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翻身的机会,不至于受制于人。 沈呈慕这才有了除了享受之外的感受,是痛,顾婼锦竟然把他给咬了,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的情面,就那样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他虽然是一个得寸进尺之人,可是这一刻他还是退缩了,毕竟这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想要的也不仅仅只是如此而已,他想要顾婼锦妥协,成为他的妻子。 于是他放开了顾婼锦,这次是彻彻底底的放开。 顾婼锦解除了桎梏,连忙后退一步,然后便开始擦自己的嘴,她只觉得自己的嘴脏了,是被沈呈慕亲脏的,她难以忍受这种事,沈呈慕当真是不要脸。 沈呈慕却站在那里发笑,哪怕满口都是血腥味儿,他也毫不在乎,毕竟这是第一次得逞,将来还会有很多次,他期待着。 “小锦,喜欢吗?” 顾婼锦瞪了沈呈慕一眼,满脸都是厌恶之情,哪里来的喜欢,根本就是沈呈慕在异想天开。 “我知道你喜欢,我也喜欢你。” 沈呈慕自言其说,实际上心里美滋滋的,高兴不已。 顾婼锦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般自以为是的人,她现在的表现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了她有多讨厌沈呈慕吗? “侯爷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不喜欢你,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个心吧。我更不愿意嫁给你……” “话别说的这么早,喜欢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的,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是永远都不会放弃的,你最好也别想去找别的男人,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的。” 沈呈慕永远都不会改变这一点,他知道顾婼锦的心思,更知道丞相府是什么意思,但是想要让他放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丞相府想趁早把女儿嫁出去,以绝了他的心思,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只要他活着一天,谁都别想得逞。 “疯子!” 顾婼锦现在很不想看见这个人,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她究竟要说多少遍沈呈慕才能够明白,她不喜欢沈呈慕,更不愿意嫁给他。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个人根本就没办法交流,无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只不过是在浪费口舌而已。 她转身开门就跑了出去,这下子再也没有任何人拦着了,她也没有给任何人阻拦她的机会。 门外年年自然是吓了一跳的,可是眼看着顾婼锦直接是用跑的离开了,她怎么可能会停留,只好跟了上去。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 顾婼锦是片刻都不敢停留,生怕沈呈慕突然发疯地追了上来,毕竟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的,她怎么可能会留给沈呈慕机会。 今日已经发生这样的事了,她不知道如果下一次被沈呈慕抓到还会发生什么事,她真的很害怕。 毕竟沈呈慕根本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而她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已,就算是内心再怎么强大,再怎么坚强,也不过如此。 顾婼锦在炎炎的夏日里跑在大街上,身后是气喘吁吁的年年,主仆二人就那么旁若无人的跑着,没有人停下来。 回到家里顾婼锦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要好好的想想,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现如今看来她当真是要走投无路了,许君陌不答应,沈呈慕又来势汹汹,似乎所有人都把她逼向了悬崖边,稍有不慎就要摔得粉身碎骨了。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甘心,她总要在绝路里走出一条活路来,要不然就对不起自己重生这一辈子了。 “小姐,你究竟是怎么了?” 年年自然是不明所以的,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顾婼锦何至于此? 她根本就没有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她想那承平侯究竟是曾经救过顾婼锦的,也算是个好人了,只不过是顾婼锦的态度太过于异常了,总是针对人家,要不然总是可以好好相处的,何至于像今日这般。 顾婼锦完全就把年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现在要深思熟虑,怎么可能会听得进去那么多话,更何况年年的话,根本就是没有用的,她完全就不想听半句。 可是年年依旧在门外,弃而不舍。 “小姐,你究竟是怎么了?快开开门呀。” 年年如此着急,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知道顾婼锦究竟是怎么了,最重要的是她害怕顾婼锦会想不开,毕竟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顾婼锦也不是第一次想不开了,上次都可以上吊自尽,这次万一要是做出什么事来可怎么办? 她的这条小命现如今就在顾婼锦的手上,顾婼锦一旦要是有什么行差踏错她也就跟着陪葬了。 可是她一点也不想死,她还没有活够呢。 顾婼锦依旧还是不言不语,她现如今完全就不想搭理年年。 年年只能在外面继续叫门,“小姐,你就让我进去看看你吧,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凡事都好商量。” 顾婼锦:“……” 她完全就不想搭理外面的那些事,现如今就是想找一个脱困的办法,可是怎么就那么难呢? “小姐,小姐呀,你究竟在里面做什么呢?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呀,虽然说那个许公子拒绝了你,但终究是他眼光不好,你没有任何的错,小姐,你还是想开一些吧。” 顾婼锦现如今这个样子,年年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因为许君陌拒绝了顾婼锦。 第一百四十三章 表小姐来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终究是一个女孩子被人拒绝了,面子上终归是不好的,如今生气也是应该的,但是如果要是一气之下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可就不好了,她是真的很害怕。她最近算是看出来了顾婼锦根本就是一个心眼儿小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甚至是都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怎么能不防着一点呢? “小姐,求你开开门吧,奴婢虽然没办法为你分忧,但是看看你也好呀。” 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如今已经是心急如焚了,毕竟时间过去越久,出事的可能也就越大。 她就不应该由着顾婼锦一个人在屋子里的,可是顾婼锦关门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有,她就算是后来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承认这次是她失职了,可是最近顾婼锦似乎是喜怒无常的,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姐?” 里面一直都没有传来声音,年年只觉得要出事,可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是破门而入还是去找人? 这件事一旦要是闹大了,只怕又是满城风雨吧。顾婼锦究竟要做什么? 可是她如今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作势便要破门。 她如今要做的事就是尽量不闹出太大的事来,以保证整个丞相府的安稳,更要保证顾婼锦的性命。 “年年?” 可是就在要破门的一瞬间,一个声音叫住了她的名字。 年年回头看过去,只觉得救星来了。 “表小姐,你怎么来了?” “你家小姐呢?” 杜青萱此番前来也不是来找别人的,就是来找顾婼锦的,可是如今事态似乎是有些不太对。 “小姐在房间里。”年年乖乖的回答道。 “那你怎么在这里?” 杜青萱看着紧闭的房门,难免有些怀疑,毕竟从前她所见的都是这主仆二人形影不离,如今这又是怎么了? “小姐似乎是生气了。”年年实话实说,毕竟如今好像是没人能救得了她了,只有杜青萱可以了。 “怎么,是你得罪了你家小姐吗?” 杜青萱走上前去看着年年,她深知这个小丫头一向都是唯命是从的,怎么可能会得罪顾婼锦,如今也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年年却哭丧着一张脸,只觉得无奈:“要是我得罪了小姐也就好了,哄一哄也就没事了,可是现如今根本就不是我。” 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冤枉,就是觉得顾婼锦实在是太过于喜怒无常了,现如今是一点章法都没有,她完全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那又是谁?” 杜青萱知道前几日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及时来看顾婼锦而已,她知道丞相府是可以解决问题的,自然不需要她来担心。 “你还是自己去问小姐吧。” 年年自然是不敢多说那么多的,毕竟如果要是顾婼锦不愿意可怎么办?她岂不就是又要做错事了。如今还是少说一些话比较好。 于是她又继续开始敲门了。 “小姐,表小姐来了,你快些出来吧。” 杜青萱看着只觉得好奇,顾婼锦也不是总爱耍小性子的人,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可是如今这究竟是怎么了?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虽说那些人实在是嘴欠,但是如今风头已过,又何须去管那些人说什么呢,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嫉妒罢了,面对这件事,虽然不至于做到宽宏大量,但是也不能太过于小肚鸡肠,要不然就是自己在跟自己作对了。 “小锦,你在里面做什么呢?快些出来,我来找你了。” 她也期待着见到顾婼锦,可是如今房门紧闭,她总要见到人才行。 顾婼锦坐在房间里只觉得烦躁不安,尤其是门外又吵吵嚷嚷的,她也就坐得更不安稳了,如何还能想事情? 她就奇了怪了,自己又不是去死,至于这样吗? 她也只不过是想要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怎么就那么难呢? 门外的叫门声依旧还是没有停止,就好像是无穷无尽一般。 顾婼锦烦躁的抱住了脑袋,试图不去听那些声音,可是耳朵好使的很,完全就没办法做到忽略。 她也就只能认命的去打开了门,门外杜青萱和年年正在站着敲门,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表姐来了,有事吗?” 她很难会有一个好脸色,毕竟自己实在是烦躁不已。 那么多事都压在了她的头上,她哪里会有心思去做别的事? “怎么我如果要是没有事就不能来了吗?你在里面做什么呢?怎么不开门?这大热天的就这么让我站在外面,我都快要晒中暑了。” 杜青萱难免嗔怪了两声,但实际上她站在廊下并没有晒着,可是这大热天的她终究还是来了,足以见得她还是很看重顾婼锦的。 “是我的错,表姐请进。” 顾婼锦还能说什么,如今人都已经来了,总不能把人撵出去,也只能好言好语的把人放进房间里了。 杜青萱进了房间里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果然还是房间里更加凉爽一些。 如今外面就如同是一个大火炉一般,烤的人心烦气躁,她这一路虽然是坐马车过来的,可是也免不了燥热。 “年年快去端杯凉茶来。” 顾婼锦吩咐着。 年年自然是麻利的就去了,如今看到顾婼锦完好无缺的,她整个人浑身都是力气,再也没有那么多的担忧了。 顾婼锦但凡要是好好的,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可是顾婼锦一旦要是不好,她也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近来可好?” 杜青萱眼见着顾婼锦似乎是清瘦了,但一想到那些不好的事,便觉得是难免的,那种时候谁又能有心思吃得下饭,睡得着觉呢,人自然也就会清瘦,要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只怕就不会这样了。 “一切都好,有劳表姐挂心了。” 顾婼锦很不认真的敷衍着,杜青萱的到来是她意料之外的,但是又是情理之中的,毕竟她们好歹也是亲戚一场,杜青萱来串门也是有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劝慰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面对顾婼锦的疏离,杜青萱难免会觉得尴尬,毕竟一旦要是没有话说,就这样面对面坐着算什么? 可是是她来找顾婼锦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多想了,多思无益,日子总要过下去,更不能那般傻的想不开,毕竟你若是想不开,当真就是百口莫辩了,也就便宜了旁人。” “我知道。” 顾婼锦知道,她当然知道,只不过是做那些事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已,她当时虽然没把分寸拿捏的恰当,但是得到的结果还是很好的。总没有让那些人得逞,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知道最好了,以后千万不要做那种傻事了。要不然你可让姨夫姨母怎么活?” 杜青萱当初听见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心惊不已,毕竟稍有不慎就是要出人命的,虽然事情已经到了那一步,但是也不是不可挽回的,顾婼锦怎么就能如此的想不开呢? 顾婼锦现如今完全就不想听这样的话,她如果要是一个听劝的,也就不会到了今日了,“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姐姐,没有了我是不会有事的。” “你这是什么话,手心手背都是肉,姨父和姨母又没有亏待你,你终究是他们的女儿,你有事他们自然是会心疼的,这话实在是不应该说出口。” 杜青萱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顾婼锦心里有着怨恨呢,毕竟并没有在父母的膝下长大,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亲情,但是这话说给她听也就罢了,如果要是让外人听去了,又是满城风雨,就算是没有让外人听到,顾婼锦的父母听到了岂不是也会觉得心里别扭,虽然这就是事实,但却是没有人愿意承认的事实。 “父亲母亲从来都不少我这么一个女儿,表姐想来是知道的,毕竟你我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你应该心知肚明。” 顾婼锦想着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从来都是如此想的,可是一想到杜青萱是如何逼她去死的,她就觉得心寒不已。就算是养的小猫小狗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了,曾经朝夕相处,都说年少的情谊最珍贵了,可是在她看来,似乎从来都不是。 她一直以来都弄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杜青萱和沈呈慕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呢? 杜青萱如果要是告诉她,她难不成还要和杜青萱抢吗? 在杜青萱眼里她当真就是一个无耻之徒吗?连自己表姐的男人都抢。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连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她如果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她一眼认定沈呈慕之后第一个分享的对象就是杜青萱,杜青萱甚至还支持她,可是到最后也是杜青萱亲手送走了她,还说了一个她甚至一辈子都没办法察觉的真相。 这让她如何能够轻易的接受? 她始终都没办法明白,究竟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的? 当初恨极之下,她没办法保持理智想明白这件事,可是现如今时间越久,她越觉得有些事根本就是不对的。 按理来说沈呈慕那样的身份无论娶谁都行,根本就不需要权势支持,更不需要拿自己的婚姻当做筹码与别人联姻,可是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娶她呢? 虽说是妾室,可是终究还是把她娶进了门。 可是明明正室夫人的位置空闲着,为什么就不直接把杜青萱娶进家门呢? 难不成还害怕她这个丞相的女儿害了杜青萱不成? 说到底她并非是当事人,终究还是不明白的。 如今又能从这两个人的嘴里得到什么呢? “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这些话你千万不能说给别人听,现如今是上京城,说话做事都要讲求分寸,稍有不慎就会引来祸端,如今因为一时之失的大祸你已经看到了,应该知道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杜青萱言道。 “表姐可有心仪之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杜青萱不明白顾婼锦为什么会突然之间问起这个,她们现在说的可并不是这个话题。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而已。表姐来上京城这么久了,自然认识的人多,想来应该是有的吧。” 顾婼锦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而已,这个时候实话实说比什么都好。 杜青萱却摇了摇头,“想要寻找心仪之人哪有那么容易。倒是你,为何着急成婚?不是心仪之人也可以吗?可是会有不甘心?” “这世上两情相悦不一定会白头偕老,盲婚哑嫁也不一定不能相守一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只不过是不知足罢了,总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可惜称心如意的不愿意让我称心如意。” 顾婼锦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那是一条白玉镯,洁白干净,戴在她的手腕上终究是有些突兀的。 她虽然是个俗人,但是对于这些贵重的东西,尤其是这种容易打碎的东西很是不喜欢,总是要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小心小心再小心。要不然就白白的糟蹋了东西。 “你何来的这种心思?这种心思是要不得的,以你这样贵重的身份想要什么要不来。只要你说,只怕你父亲母亲是一定会满足你的。” 杜青萱眉头紧皱,听着顾婼锦的歪理,她一直都以为顾婼锦总会有一件事是可以称心如意的,就比如说婚事。 毕竟丞相和丞相夫人年幼的时候并没有管过顾婼锦,那么长大了之后也不能过多的干预吧,可是不曾想到顾婼锦还是来到了上京城。 丞相和丞相夫人不仅干预了,而且还着急把顾若锦嫁出去。 她尚且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父母,但是却知道丞相府在朝廷中的地位很牢固。 但这终究都是有代价的,大女儿不就嫁给了皇帝嘛。 “表姐觉得承平侯如何?” 顾婼锦顾左右而言他,但终究的目的就是这个,沈呈慕在杜青萱的心里又是如何的? “承平侯自然是极好的,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那都是一等一的,绝对不会是最差的。你怎么会说起他,难不成是钟情于他?” 第一百四十五章 胡说八道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杜青萱灵光一现,顾婼锦既然问了这个人想必是有些关系的,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从顾婼锦的嘴里听到这个人。可是她至今还没有忘记上次从顾婼锦嘴里听到的是许君陌而非承平侯! 怎么突然之间就换人了呢?难不成是有什么变故吗?还是说顾婼锦是个变幻无常的,又喜欢上了别人。 “那表姐喜欢吗?” 顾婼锦问道。 “青年才俊,谁人不喜欢呢?你喜欢吗?” 杜青萱反问道。 “表姐喜欢的,我自然就不会喜欢,我何故夺人所爱呢?” 顾婼锦还是很有着觉悟的,她上辈子其实也会有着这样的觉悟,她还是知道礼仪廉耻为何的,绝对不是那种不要脸的女人,上辈子唯一的不要脸就是对沈呈慕穷追不舍,成了沈呈慕的妾室,那也是她值得后悔一辈子的事。 杜青萱但凡要是说了,她绝对不会争抢。毕竟在她眼里亲情难能可贵,她是绝对不会犯傻,舍弃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的。 可是就是没有人说过。 杜青萱一听只觉得有问题,“话可不能这样说,自己喜欢的东西怎么能因为别人而放弃呢,喜欢就是喜欢,哪里会有拱手相让的道理,你太傻了。” 顾婼锦眼珠子一转,嘴角微笑,“表姐喜欢的,我若是喜欢了算什么?” “不算什么,你喜欢就是喜欢了,喜欢是控制不了的,你若是喜欢承平侯何不让他娶你,也就解决了眼前的危机。总比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要好。” 杜青萱言道。 “可是表姐喜欢,他怎么能娶我?” 顾婼锦如今已经算是明白了,更是听清楚了,原来在很早之前,杜青萱和沈呈慕之间就有关系了。只不过是她没有看清而已,如今既然已经清楚了,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杜青萱只觉得莫名其妙,这究竟算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顾婼锦喜欢却没办法说出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我的喜欢只是倾慕,绝非是男女之情,承平侯那样的人自然是人人倾慕的,想来你是误会了。小锦你是真心喜欢吗?如果要是千万不能错过了,总不能委屈了自己。”你已经受过太多的委屈了。 杜青萱终究还是心疼顾婼锦的,毕竟她是从小看着顾婼锦长大的,顾婼锦究竟是如何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实话?” 顾婼锦只恨杜青萱到了如今都不愿意跟她说实话,难不成说了实话会死吗? 对于杜青萱而言喜欢的东西干嘛要拱手让人?难不成就非得要看着她泥足深陷之后再给她致命一击吗? 她当真是不明白,她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杜青萱? 杜青萱自然是一头雾水的,她疑惑的看着顾婼锦,“你在说什么?我骗你什么了?你想听的实话又是什么?” “你喜欢沈呈慕,你要嫁给他。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苦苦相逼了,你们……” “顾婼锦,你发什么疯?” 杜青萱是一点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顾婼锦突然之间就说起了这种事,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表姐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难不成就只是想要抢我的东西吗?” 顾婼锦现如今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了,毕竟杜青萱根本就不愿意承认,既然不愿意承认,那里面总会有说法的,又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说法呢? “顾婼锦,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是你姐姐,我怎么可能会抢你的东西,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这种混账话?难不成当真是被那些人逼疯了吗?” 杜青萱是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气的就站了起来,她质问着顾婼锦,她不曾想自己在顾婼锦的心里竟然是那般如此不择手段的人,她怎么可能会不心寒? “我没有疯,我从来都没有疯,表姐为什么不能把话说明白呢?我们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我是绝对不会抢表姐的东西的。” 顾婼锦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句实话而已,她想如果当初杜青萱能给她一句实话,她绝对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给人做妾,到最后一杯毒酒惨死。 如今她根本就不求别的,只求一句实话,怎么就那么难呢? “小锦,你究竟是怎么了?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什么叫你抢了我的东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明白呀。” 杜青萱到了如今也是一头雾水的,她完全就没办法理解顾婼锦所说的。 她至今并没有喜欢之人,顾婼锦也没有严明她喜欢的是谁?怎么就谈得上抢不抢的了? 这有什么可抢的,不过是凭心而论罢了。 顾婼锦这究竟是怎么了? 顾婼锦冷冷一笑,只觉的杜青萱虚伪,都已经事到如今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承认的? “小锦,你是不是被吓着了,这才开始胡言乱语了,要不然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杜青萱心里自然是气愤难平的,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情有可原,毕竟顾婼锦被那些人压迫至此,一时之间思绪混乱也是有可能的,她这个身为姐姐的怎么能不多担待一些呢。 顾婼锦就只是直直的看着杜青萱,心里早就已经没有半点儿期待可言,她还能有什么期待呢? “不用了,表姐还是早些回去吧。” 杜青萱只觉得莫名其妙,顾婼锦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担心。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安慰的话已经说过了,顾婼锦似乎是听不进去,那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也就只能早早的告辞了。 年年端了凉茶回来,却见人不见了,难免有些好奇。 “小姐,表小姐人呢?” “走了。” 顾婼锦转身就回到床上去躺着了,现如今完全就不想搭理人。 年年看着顾婼锦留给她的背影,很是无奈,虽说顾婼锦并没有做傻事,可是如今这个状态也是很让人担心的,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可是她也没办法,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最重要的就是顾婼锦千万不能想不开。 第一百四十六章 皇后召见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这一日天阴沉沉的直发闷,看着像是快要下雨的样子,顾婼锦原本想要一直窝在房间里,可是天不随人愿,宫里突然来了消息,皇后娘娘找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姐姐找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她们并不曾从小一起长大,所谓的情谊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而已,只怕甚至是连她与杜青萱的都不如,所以并不亲近,更何况她姐姐已经是皇后了,见面的次数自然也就少,更是如同陌生人一般。 如今这突然点名道姓的找她,只怕是没有好事。 顾婼锦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起身,准备着入宫了。 她原以为总会有一个人陪自己入宫,无论是她娘,还是她祖母,可是今日这两个人竟然一起发懒,竟然一个也不陪她,她也就只能一个人去了。 往好听了说是她们姐妹相见,可是她面对不熟悉的人,连说什么都不知道,哪里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更何况如今她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不知所措的,坐在马车上一路过去她都没有缓过神来,毕竟她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招数来了,究竟如何才能躲得过沈呈慕呢? 皇后娘娘依旧还是那般的雍容华贵,往那一坐就富贵逼人,顾婼锦看着不得不承认,有人天生就有着这样的气质,就该坐在那个位置上。 “皇后娘娘安好。” “快些起来吧,赐座。” 顾婼容看着这个妹妹难免有些忧心忡忡,毕竟现如今正是多事之秋。 “多谢皇后娘娘。” 该有的礼数是一样都少不了的,毕竟这里是皇宫,并不是别的地方,规矩森严。 顾婼锦刚一坐下就听到皇后说道:“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可是在府中不适应?”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并没有不适应,一切都好,只不过是因为夏日炎热,胃口不好。” 顾婼锦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可见这个姐姐还是很关心她的,这都已经看出来了。当然这也只不过是几日内的事,从前她可是好吃好睡的,现如今还不是因为被婚事所困,想不出来解决的办法,要不然她也不会茶饭不思。 顾婼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顾婼锦是在骗她呢,她虽然人在深宫内院,可是耳朵还是很灵通的,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而且知道的很多,甚至是清清楚楚。 这终究是家事,但是也是顾婼锦的私事,她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把顾婼锦叫进了宫里来,无非是想要问一问顾婼锦的意思,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别的,就是顾婼锦。 她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一直养在外面,也算是受苦了,所以如今回来就应该过几天安生日子安安稳稳的,可是不曾想,总是天不遂人愿,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外面的那些事我已经听说了,你怎么看?” 顾婼锦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顾婼容知道呢,这终究是丞相府的事,身为丞相府的人都是知道的。 更何况那个时候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只怕就算是不想知道,也已经知道了,她自然也是不害怕别人问的,毕竟行的正坐的直,自然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堵住那些悠悠众口,不能再让那些人胡说八道了。要不然假的也会被说成真的,正所谓人言可畏。 “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还能说什么?现如今事情难道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至少最严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那她又何至于在这个姐姐面前博取同情呢? 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毕竟是一家人。 “真的过去了吗?那承平侯呢?对于这个人,你又是什么想法?” 顾婼容知道顾婼锦曾经做了什么,更知道现如今的风向是如何的,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承平侯。 她娘已经跟她讲过了,所以她才会开始担心,毕竟给丞相府树敌,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想必姐姐应该能够明白我现在的处境,还有丞相府现如今的处境,那样的人我如何能嫁?只怕是会为家里招来祸端的。虽然我并没有在父母的膝下长大,可是终究还是要为家里着想,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顾婼锦想幸亏丞相府现如今是这样的处境,已经承受不了烈火烹油了,她这才不至于就这样草草地嫁给沈呈慕。 至少家里是不同意的,她也不同意,这样的情况下这桩婚事自然是成不了的。任凭沈呈慕掀起什么样的风浪,只怕丞相府都不会答应的。 这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所以她也就更加担心了,如果她这个时候要是没有嫁给别人,万一中间有个什么差错,那可就不好了,简直就糟蹋了这种天时地利人和。 顾婼容眼前一亮,她不曾想顾婼锦竟然是如此一个通透之人,对于这种事想的如此的明白。她原本还以为这个妹妹会像别人家的姑娘一般见着一个身份高贵且样貌俱佳的男子就会扑上去,不顾身份的想要嫁给人家。 可是她终究是低估了这个妹妹,这个妹妹还是有些超凡脱俗的,但对于现如今的状况,反倒是不如意。 那承平侯当真是嫁不得吗? 她看倒是未必,以丞相府现如今的地位她的妹妹嫁给谁都是可以的,怎么偏偏就要低嫁了? 她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她这个姐姐的给皇帝做皇后,只怕做妹妹的就算是做王妃也不为过。 可是家里偏偏怕这怕那的,实在是让人忧心不已。 未来之事谁又能料得准呢?只怕就算是神仙,掐指一算也会有些出入,更何况是人呢。 “那妹妹是否喜欢承平侯?” 顾婼锦抬头看着顾婼容,难免有些奇怪,别人问这个问题也就算了,怎么她这个姐姐也这样问? 难不成父母的意思还没有传达到吗?这件事已经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了。 “妹妹不在乎别的,只在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第一百四十七章 皇后的心思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你倒是听话的很,可是往后的路是要自己走的,总要为自己谋划一下,难不成就要一辈子都听父母的吗?嫁人之后又该如何呢?并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是对的,有的时候遵从本心才是最重要的。这件事如果你愿意,姐姐可以为你做主,你无需去管旁人的想法。” 顾婼容是越发心疼这个妹妹了,毕竟顾婼锦实在是乖巧的让人心疼,竟然在终身大事上一点主见都没有,岂不是就要任人拿捏了? 她为此很是无奈,毕竟如果顾婼锦是一个嚣张跋扈,固执己见的妹妹,她还不会有半点的愧疚,可是顾婼锦偏偏就不是一个那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不会心存愧疚?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生在了丞相府,这样的人家终究是要有所付出的。 可是她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总不能她是这个样子的,她的这个妹妹也是这样的。 顾婼锦突然之间不明白皇后这是什么意思了,为她做主?做什么样的主呢?难不成是没有和家里沟通好?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她爹娘怎么可能会不跟这个姐姐通气,这毕竟是家里的大事,除非是并没有把这件事重视起来,可是她看着也不像啊。 “姐姐是什么意思?难道遵从父母之命不对吗?” 顾婼容笑了笑,只觉得这个妹妹似乎是有些傻。 于是便说道:“我的傻妹妹,这世间的女子,谁人不想高嫁呢?活着便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的,难不成要一心想着吃苦受罪吗?不甘落于人后才是应该的,如果心甘情愿落于人后,那便是没骨气。” 顾婼锦大眼珠子转了转,越听越不明白了,她这个姐姐似乎与她父母的意思是背道而驰的,可是怎么会有这样的歧义呢? “姐姐难不成是想我嫁给承平侯。” 这绝非是疑问,而是她似乎是已经听出来了,这位皇后娘娘就是这个意思。 顾婼容凤眸一挑,面带微笑,说道:“妹妹看样子也不是一个糊涂人,既然明白,又何必去做那糊涂事呢?人总要为自己着想,总不能只为别人着想。” 顾婼锦如遭雷劈,她这个姐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想法呢?这要让她如何理解? 她心里思绪万千,一时之间没有个头绪,现如今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毕竟事情就摆在眼前了,她原本以为注定的事,竟然有了变故,她如何才能接受? “姐姐难道就不怕吗?两府联姻,难免会遭受猜忌,到时候又该如何?丞相府好不容易走到今日,难不成非要因为妹妹的一己之私走下坡路吗?” 她义正言辞的拒绝着,她可不想有人支持沈呈慕娶她,这简直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怕什么?你姐姐我是皇后,只要我不死,永远都是皇后,自然会有人为你做主的。更何况丞相府也不是一个摆设,咱们的父亲能够站在朝堂上,也是有能力的,只要不犯错,谁人又能做些什么呢?妹妹,你尚且年轻,如今最不应该做的就是糊涂事。往后还有十数年的光景,难不成当真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吗?” 顾婼锦听着顾婼容的话,是越发的觉得可怕了,这样的自信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的。 究竟是丞相府还是皇帝? 身为宫里的皇后,没有做到居安思危,反倒有着不居于人下的心思,这不居于人下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这难道不是太嚣张了吗? 她原以为自己的这个姐姐会是一个心思深重,有谋略有胆识的女人,可是现如今她不得不有别的想法了。 没错,皇后的确是后宫之首,可是谁又能保证皇后的位置永远都是一个人坐,只怕就算是皇帝都没办法保证,更何况是皇后自己了,这天下间唯一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就是皇帝,皇后终究还是差了一层,尤其是一个还没有皇子的皇后,没人能轻易敢说皇后能够永远都是皇后。 可是如今她的这个姐姐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未免也太自信了一些。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丞相府将来会倒台了,原来不仅仅是因为她一个人蠢的原因,还有别的原因。 可是她爹娘是那样深思熟虑的人,怎么会让这样的女儿进宫呢?难道就不害怕吗? 她一时之间竟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究竟是提醒她这个姐姐收敛一些,还是说点别的? 她不得不承认,现如今皇后的确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是这份尊贵终究是别人给的,很有可能有一天是会被人收回去的,但是她姐姐如今有着那样的自信,她说的话只怕是听不进去的吧。 “怎么还没想好吗?我愿意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难不成你不想要吗?” 顾婼容难免不悦,她可是已经给了顾婼锦一个称心如意的机会了,顾婼锦总不能不识抬举吧。 顾婼锦听着你我之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有些毛骨悚然。 她的确是皇后的亲妹妹,皇后也许也把她当成了亲妹妹看待,所以才会自称我。但是她更想她们有距离感一些,毕竟现如今她姐姐已经是皇后了。 “姐姐可曾想过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父亲母亲会同意吗?祖母又会同意吗?我不愿意成为家里的罪人,情愿低嫁于人。” 顾婼容当即就变了脸色,她身为皇后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敢违背她的意思了,顾婼锦现如今还真就是特殊的一个。 “姐姐我是在为你考虑,难道不可以吗?还是说你不喜欢承平侯。但总应该喜欢他家的权势吧。侯府夫人的名分拿出去还是很像样子的,到时候自然也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顾婼锦直摇头,她才不要做那样的傻事,虽然侯府夫人的名分曾经是她追寻了一辈子的,但是这辈子她一点也不稀罕,她情愿出家去也不愿意要这样的身份。 顾婼容是恨铁不成钢,顾婼锦眼前明明有一条通天大路,可是却偏偏不要,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条明路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这人难不成是个傻子吗? “愚蠢,简直就是愚蠢。顾婼锦,本宫不曾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姐姐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难不成要因为一己之私让家里陷入困局之中吗?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更何况是我配不上承平侯,承平侯应该值得更好的人,而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顾婼锦完全就不理解这个姐姐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这样做真的能得到好处吗?她怎么就不觉着呢? “顾婼锦,本宫是给你指了一条明路,绝对不会后悔的路,你又何必听父亲母亲的话呢?他们也只会权衡利弊把你嫁给一个配不上的人,耽误了你一辈子。” 顾婼容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她也不是因为别的,只不过就是想顾婼锦不要走上一条不归路而已。 她早就已经知道了父母的意思,可是她却是不甘心的,凭什么她的妹妹就要低嫁于人?她是皇后,身为皇后的妹妹这世上的任何人都配得上,既然如此又何必委屈自己呢?这简直就是在自讨苦吃。 顾婼锦也只是听着,可是却完全听不进去,她也完全都不理解她这个姐姐究竟是怎么想的。 顾婼容又道:“妹妹,姐姐我是过来人,知道什么是最好的,总不会害了你,你就听姐姐一句劝。总不能搭上自己的一辈子,难不成就只为了家里吗?就不能为了自己吗?” 顾婼锦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一件事,这位皇后娘娘似乎是有些独断专行了一些,与家里完全就是两个想法,背道而驰。 但她怎么可能会听这种想法,这简直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她还不至于如此的糊涂。 也许别人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究竟有多可怕,可是她却知道。 但她又不能和皇后娘娘对着干,也就只能保持沉默了。她倒是要听听这位皇后姐姐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可是说到底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无非是劝她选择沈呈慕,不要低嫁,她听的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可是依旧还是要继续听下去,毕竟终究是姐妹,总不能翻脸无情。 但她想要说服皇后简直就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皇后就好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完全就是在自说自话,根本就不会听她的话。 她到最后也就只能放弃了,毕竟多说无益,这件事终究还是要她父母做主才行。 顾婼容看着顾婼锦一副很不认真的样子,难免心里有些恼火,毕竟她说的是很认真的,这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顾婼锦怎么能不认真的听着呢。 但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怎么办?总不能逼着顾婼锦点头同意。 “本宫说的话,你回去仔细想想,总要想明白了才行。” 顾婼锦这才说道:“是。” 顾婼容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个妹妹有些冥顽不灵,她明明给了顾婼锦选择的权利,可是顾婼锦就是不愿意往正道上走,简直是让人操心不已。 “马上就要秋猎了,想来你是最近心情不好的,不妨出去走走,跟着一起去吧。” 顾婼锦这才来了兴趣,毕竟的确是出去走走的好,更何况是皇家围猎,想必是可以认识很多人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局。 她心里终究还是存着希望的。 “好,我一定会去的。” 顾婼容感觉到了顾婼锦情绪的变动忍不住瞥了顾婼锦一眼,心里想着这个妹妹真是不识抬举。 顾婼锦直到坐到了天黑才出宫,这一日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她也不知道她的这个姐姐究竟是好意还是别有所图,总之让她很难过。 不是心里难过,而是日子难过,她现如今不仅要提防沈呈慕,还要提防这个姐姐,终究是皇后,这要是在背地里做点什么,只怕她就算是后悔都已经晚了。 但对于这种大事,她终究还是要找个人商量的,而唯一能商量的对象就是她的父母,毕竟至少这两个人还是支持她的,要不然她早就已经羊入虎口了。 而她父母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也只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 心里五味杂陈的感觉是有口说不出的。 顾婼锦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就只是等着这两个人说点什么,毕竟她需要得到支持,而不是和她姐姐一般把她推出去。 房间里沉默了良久,终于丞相开口说话了。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呢?皇后娘娘的话你听吗?” 顾婼锦当场就跪到了地上,言道:“女儿不愿意,女儿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荣华富贵,只不过是想要安安稳稳的后半生而已。侯门王府,非我所愿。” “可是你真的就甘心吗?毕竟你姐姐是皇后。” 丞相其实一直都弄不明白,这个女儿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别人想要的这个女儿偏偏就不要呢?是不是太过于过分的清醒了? “姐姐已经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谁也比不上,我虽然是爹娘的女儿,但是终究比不上姐姐,也不愿意攀比,我心甘情愿嫁给一个并非位高权重之人。只愿安稳度过余生。” 顾婼锦所看的从来都不是眼前的事,而是将来的事,只因为她知道将来的路有多难走,所以只看将来。 她不愿意因为一时的富贵迷了眼,更不愿意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 丞相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因为欣慰还是同意,总之并没有摇头反对。 “你能如此想很好,在这世上荣华富贵并不是最紧要的,更重要的是保住性命,还有更长久的安稳日子。” “女儿明白。” 顾婼锦言道。 “你姐姐想必也是有着她的苦衷的,今日之事你不要多心,至于别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一切都由我们来做,不用担心。” 丞相终究是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现如今根本就不行了,如若不孤注一掷,根本就没办法解决困境。 顾婼锦的婚事还是要早早的做下决定的好,迟则生变,一旦要是有了变故,只怕就没办法挽回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主意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秋猎还没有到来,另外一件事抢先到来了。 就在夏日的末尾齐州连绵大雨,数日未停,天灾肆虐,瘟疫横行。 朝堂动荡,一时之间官员陷入了凄风苦雨之中,还不是因为人人都对齐州避而远之,没人想要奉旨去督查齐州瘟疫近况,毕竟这一去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身为百官之首的丞相最是苦恼了,他至今也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前往齐州,他却不是因为有人害怕,而是因为害怕这所去之人的能力不行,只怕到时候瘟疫不平,反倒另生枝节。 顾婼锦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别人,就只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现如今朝堂上的新贵,正处于风口浪尖的沈呈慕。 毕竟敬德太子之事沈呈慕处理得很好,不仅找到了凶手,也保全了皇室的颜面,因此皇帝很是看重,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说起来这敬德太子之死也是活该了,据说这杀人的并不是别人,就是敬德王妃,夫妻多年痛下杀手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这敬德太子与当年的太子妃已经离心背德,扬言就算是当了皇帝,太子妃也不是皇后,太子妃眼看着自己敬爱多年的丈夫竟然如此对待自己,所以也就连将来的富贵都不要了,一心只想着杀了这个负心人。 原本敬德王妃是死咬着不松口的,可是沈呈慕是什么人,根本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派人装神弄鬼,将敬德王府的两个孩子直接就吓病了,敬德王妃不得已承认了当年的旧事,这桩旧案这才完结了。 但终究也算得上是皇室丑闻了,皇帝虽然洗清了嫌疑,但是皇室出了这样的事终究是不好听的,于是沈呈慕又想出了办法,说是敬德太子失德自尽而亡,可是在含糊其辞之下送了敬德王妃去了尼姑庵出家去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一定和敬德王妃有关系,可是就是没办法轻易下定论,毕竟官方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法,所以猜测和怀疑有很多,一时之间终究还是把敬德王妃推到了风口浪尖,嫌疑是无论怎样都洗不清的。 如此下作的招数也就只有沈呈慕能想出来了,敬德王妃只怕这辈子都没有什么辩解的机会,虽然人的确是她杀的,可是那些恶意的揣测玄而又玄,甚至是极具攻击性,她也就只能默默的承受着了。 皇帝是很高兴沈呈慕的做法的,可是顾婼锦这个知情人却很是不耻,这样的结果哪有实情更让人痛快一些呢,简直就是在折磨人。 如今沈呈慕是好了,借着这件事在皇帝面前很是受用。 顾婼锦不得不起了恶毒的心思,毕竟要是照此以往下去沈呈慕当真就是要贵不可言了,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到时候她岂不是就会死的很惨,可是她不仅不想死,而且还想好好的活着,所以他们既然没办法相安无事,也就只能你死我活了。 于是她来到了丞相的书房,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要报仇而已。 “父亲安好。” 丞相看着这个女儿是越发的焦心了。 毕竟现在朝堂之上又是这个样子,顾婼锦当真能够躲得过吗? 他现如今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一直以来都在想办法,可是权衡利弊之下根本就没办法做到称心如意。 “你怎么来了?想必外面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女儿知道,女儿现如今就是来给父亲解忧的。” 顾婼锦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曾几何时,她也想当一个好人,可是结果并不好,所以她情愿当一个坏人,尤其是当面对沈呈慕的时候,她愿意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就是坏到那种让人痛恨的人,恨不得去死。 “你来为我解忧?难不成你是有什么主意了吗?” 丞相很是好奇,也不知道顾婼锦如今又有了什么样的主意。 “女儿知道父亲现在碰上了棘手的事,无非是齐州瘟疫无人可用,女儿如今就有这么一个人选,只是需要父亲在背后多多运作,才能促成这件事。” 顾婼锦知道这件事很难,可是一旦要是促成了,就是好事一桩,到时候所有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只不过是有一些风险而已。 “此话怎么讲?” 丞相从来都不觉得这个女儿有什么做官的头脑,可是却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些小心思的,如今听听又何妨呢。 “父亲觉得承平侯如何?” 顾婼锦也算是语出惊人了,毕竟丞相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人。 可是一想到之后,便连连摇头,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些王权富贵是什么样的,享受荣华富贵是最尽心的,至于做别的事,尤其是这种拿命去赌的事,只怕这些人是根本就做不了的。 “父亲觉得不妥?” “不是不妥,而是成不了。那承平侯又不是什么傻子,知道此事危险,怎么可能会去。” 丞相连深思熟虑都不需要了,这种事也就只有急于求荣华富贵的人会去做了,毕竟一旦要是办好了,很有可能会升官发财,可是一旦要是办不好身死异乡也是有可能的。尤其是后者的可能会更大一些。 “所以才需要父亲在背后推他一把,让他非去不可。” 顾婼锦目光坚定,还不是因为她认为这便是她人生的转机,万一沈呈慕要是客死异乡了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沈呈慕要是死了,她岂不是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又何必像现在这般战战兢兢的,成日里担心受怕呢。 她不得不承认沈呈慕是让人没办法忽视的存在,于她而言简直就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非得要把她也拉进地狱里。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能抢先一步让沈呈慕下地狱呢? 她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如今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沈呈慕永远的从这世上消失。 要不然只怕这件事就会没完没了了。 “如何才能非去不可?且不说他现在正得皇帝看重,就说以他的身份只怕看不起这份功劳吧。” 丞相眉头紧皱,只觉得这件事实在是艰难。 第一百五十章 你可知错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甚至说是天方夜谭也不为过,顾婼锦这突发奇想未免也太不合实际了。 “父亲说的没错,现如今皇帝的确是很看重他,可是就因为这份看重他就必须去。齐州之事关系重大,一旦要是瘟疫蔓延开来势必是会动摇国之根本的,此事如果要是不尽快解决便是天大的祸事,皇帝难道就不头疼吗?总要找个合适的人去才行,而且越快越好,既然既然承平侯这个时候是最春风得意之人,皇帝怎么能不考虑呢,不过这个时候需要有人提点罢了。民之所向才是正道,现如今只要有人提出来,自然也就会有人跟着附和,毕竟谁人不想浇灭这把火呢。” 顾婼锦是分析的头头是道,但她心知肚明,沈呈慕一旦要是活着回来了,谁提出的这件事,谁就要倒霉了,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是吗? 沈呈慕当真就有那么幸运,可以活着回来吗?此去可是九死一生的。 “你可想好了,那可是承平侯,此举若是将他逼急了可怎么办?” 丞相难免有些担心,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顾婼锦如今这样的举动,根本就是要拉着丞相府去死,他难不成真的要舍命陪君子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这种事也不能让父亲亲自去做,总要找个合适的人来做才行。他若是死了,咱们丞相府也就万事大吉了,何至于像如今这般战战兢兢的过日子。更何况不把我嫁给他本来就是得罪了他,他那样睚眦必报的小人,将来咱们怎么可能会相安无事?此时若是不斩草除根,将来只怕后患无穷。” 顾婼锦也想丞相府能够平安无事,可是只要有沈呈慕在一日那怎么可能? 无论沈呈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将丞相府陷入危险之中,却是一定的。 她已经把事情想的很清楚了,如果只是一味的躲避,终究还是处于弱势,主动出击才是解决的办法。 她一旦要是坐以待毙,那也就只能任人拿捏了。 丞相听到这话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顾婼锦说的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虽然这里面夹杂着私情,可是眼下的状况就是如此。 顾婼锦不嫁承平侯,承平侯势必是会为此事生气的,到时候两家针锋相对,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事情哪里会有那么容易,想要促成此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做到的。 “父亲还请尽快下决定,这种事迟则生变,一旦要是有了变故,到时候无论想要做什么都难了。” 顾婼锦提醒着丞相,她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的,毕竟机会难得,而且齐州那边的状况她心知肚明,去的人很有可能会一去不返。 这也许是她唯一脱困的机会了。 可是丞相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能下定决心了。 这可是一件大事,需要深思熟虑,只怕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丞相府当真就能承受得起后果吗? “父亲,你还在犹豫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咱们真的没有机会了。难不成要看着女儿嫁给承平侯,引起皇上的猜测吗?更何况现如今承平侯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往后的将来,只怕还会让皇帝看重,到时候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顾婼锦眼看着丞相开始犹豫了,可是这根本就是不容许发生的,她承认自己的确是有私心,可是终究还是为这个家好,要不然她认命直接嫁给沈呈慕不就得了,又何必苦苦挣扎呢,只不过到那个时候重蹈覆辙的不仅仅是她,还有整个丞相府。 她现在拼了命的就是想改变这样的命运。 丞相看着顾婼锦,突然之间有些奇怪,也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原本就是这样的,还是来到上京城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的? 如此心思简直就是恶毒,原本想要让承平侯那样的人去死,是何其的艰难,可是现如今在顾婼锦这里竟然是这么的容易。 顾婼锦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怎么就看不明白呢?虽然相处的时日有些少,可是顾婼锦总是能给人惊喜,而且还是那种天大的惊喜。 “父亲难不成是觉得此举不妥吗?还是说另有主意?” 顾婼锦很难想象丞相现如今还有别的办法,毕竟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一旦要是有什么差错,倒霉的很有可能就不只是一个人。 “你可知错?” 丞相突然之间就严词厉色了起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就只觉得这个女儿是个祸患。 从前顾婼锦不在的时候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偏偏顾婼锦在这里是非也就找上门来了。 他向来都以为美色误人,如今看来这世间不仅仅是绝色佳人会误人,就算是长相平平之人也会害人害己,世人之心不过如此,都是利欲熏心,自私自利之辈。 顾婼锦闻言一愣,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在说什么,她究竟何错之有? “女儿不知道自己所犯何错,还请父亲明言。” “你竟然敢参与朝政,那是你能言说的吗?也不是你能够左右的。你不该说这番话。” 丞相幸亏是一个清醒之人,他很容易就能够想明白了,顾婼锦此举根本就是在报私仇,可是所做的却是在朝堂上能做的事,女子之心用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居心叵测。 都说最毒妇人心,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自己的女儿竟然都是这般,只怕旁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婼锦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她胸中有沟壑,可是却忘了这家里不仅仅只有她一个聪明人,这世上聪明人有很多,偏偏丞相府里却是最多的。 她低估了自己的父亲,这可是丞相,朝中的百官之首,更能把自己的女儿推向皇后的位置,足以见得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心里想的,手上做的,更不是所有人都能琢磨得出来的,而她不过是在自以为是的聪明而已。 她以为自己重活一世,就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可是她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变动是随时随地都存在着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承平侯府太夫人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就比如说有一件事是永远都没办法改变的,在这个家里她终究还是外来的那一个,毕竟没有从小在父母膝下长大,就算是有着亲情可言,可是也远没有那些朝夕相处的来的更加亲近,她总是会比别人差了一些。 所以对于她的容忍程度自然也就少一些,她根本就不应该自以为是,艰难求存才是应该的。 毕竟纵然有着亲情在,可是也是会分亲疏远近的,她根本就不应该高估自己,更何况是她为这个家带来了麻烦。 可是她所寻求的不过是一条光明大道,而非泥足深陷,坠入深渊。 这为什么就会成了错的? “女儿不明白,女儿也只不过是想要一条活路而已,何错之有?父亲说这是朝堂上的事,可是也是我的事,我但凡没有被牵连其中,又何必去管这一些。父亲难道就可以置身事外吗?承平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知肚明,总不能到最后死路一条的时候才后悔,父亲当真愿意拿整个丞相府赌一把吗?只要沈呈慕不死,丞相府迟早会生出是非。” 丞相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个女儿心思未免太过于深沉了,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你倒是想的明白,可是这件事终究是因你而起。” “我自然知道是因我而起,所以我正在拼了命的补救,父亲难道就不能听我一言吗?至少做了也就不会后悔了,难不成真要等到任人拿捏的时候才后悔吗?姐姐在宫里只怕日子也不会好过吧,皇后的位置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坐的,那是所有人剑锋所指,全天下的女子挤破了脑袋都想要坐的,有了丞相府姐姐才能安枕无忧,可是若是丞相府出了什么事,姐姐当真就永远都是皇后吗?” 顾婼锦知道为人最重要的就是利益,只要不是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害,那便可以巍然不动,可是已经牵扯到了自身了,当真就能够袖手旁观吗? “如今你是在威胁我吗?” 丞相现如今已经听出了别的意思,顾婼锦这是要硬逼着他做出决定,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如果要是不同意,便是害了家里。甚至是连宫中的女儿都会受到牵连,可是这件事一旦要是做了,后果又将会是如何的呢? “女儿不敢,只不过是讲明利害关系而已。女儿不在乎嫁给什么人,父亲但凡要是屈服了,将我嫁给沈呈慕,女儿也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终究是父母之命。” 顾婼锦言道。 “放肆!” 丞相是气的不行,顾婼锦这态度实在是耐人寻味。 顾婼锦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了,她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如果她爹要是还听不进去的话,她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决定权并没有在她的手上。 可是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如今也就只能等着听天由命了。 丞相冷冷的瞧着这个女儿,一瞬间是那么的陌生,可是仔细一想,他们本来也并没有多熟悉。 从前的记忆也只不过是在这个女儿年幼的时候,那个时候这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绝对没有现在这般可恶,甚至是咄咄逼人。 “你回去吧。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顾婼锦终究还是没有得到一个答复,但是她绝对不会后悔,她已经尽了人事,且看天命。 这一日城南南安侯府做东,借着为齐州募捐之名在家中摆了宴席,邀请了朝中一众官员的女眷入内,顾婼锦和丞相夫人也在其内。 今日可真是好不热闹,也不知道这些女人究竟是真来募捐的还是来凑热闹的,席间说说笑笑,没有半点悲天悯人之态,就好像是寻常的宴席一般。 顾婼锦知道这些人是冷血无情的,可是现如今都没有人人自危,可见对于朝堂上的事,终究还是不清不楚的。 可是既然有着享乐的机会,谁人又会舍得呢? 丞相夫人今日依旧还是愁容满面的,毕竟家里的事乱糟糟的,她怎么可能会高兴得起来?可是又不能不参与这样的场合,也就只能带着顾婼锦来了。 顾婼锦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安慰的话说的太多,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说。 母女二人就那么沉默的坐着,可是还是有人过来打破了沉默。 “想必这就是你家的小女儿吧。” 来人也不是别人,便是沈呈慕的生母,承平侯府的太夫人郑氏。 顾婼锦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个声音,这个人呢?曾几何时她视为亲母一般对待,可是似乎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人家就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做女儿一般看待。 可是想想也是,一个自甘为妾的女子,谁又能看得起呢?越是得不到的越重要,轻而易举得到的反而不重要了。 丞相夫人看着来人连忙起身问候道:“太夫人。” 郑氏从来都是一个深居简出的,对于凑热闹这种事是一点也不感兴趣,可是今日却是不同的,毕竟人家送了帖子又是打着这个幌子,她无论如何都要走动走动,更何况她家与南安侯府还是沾亲带故的,她就不得不来了。 可是想到了会遇见,看到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失落。原来顾婼锦就是一个这般的女孩子,她还以为会是什么样天仙的人物呢,也不过如此。 丞相夫人看着郑氏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女儿,自然也就知道了其中的意思,承平侯要做的事,这位承平侯太夫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如今竟然就这样遇上了,她实在是半点准备都没有。 毕竟这位太夫人可是罕见能见到人影的。一般人家下帖子是邀不来的。 “正是我家的小女儿顾婼锦,小锦还不快见过太夫人。” 顾婼锦这才缓缓起身,道:“见过太夫人。” “坐吧,坐下说话。” 郑氏自己倒是先坐了下来,就坐在了顾婼锦的身边,说起来丞相夫人身边的位置也是空的,可是她偏偏就是选好了位置。 顾婼锦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第一百五十二章 没话找话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毕竟这样的一个人坐在身边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只会让人觉得别扭,她更觉得浑身不舒服,如芒在背一般,尤其是被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就更不舒服了。 但是她并没有说话,只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总不能让人家的儿子别再纠缠她了,那简直就是在自讨没趣。 她纵然再怎么不识抬举,也不能自揭短处,那简直就是傻子行为,到时候要是被人倒打一耙,她反倒成了那个送上门的了,所以还是什么都不做的好。 可是郑氏依旧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就好像是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看出一个窟窿一样。 可是这种事也并非是一蹴而就的。 “姑娘近来过得可好?” 郑氏突然之间问道。 顾婼锦答道:“一切都好。” “那就好,夏日炎热最是心浮气躁的时候。” 郑氏是无论怎么瞧都不觉得顾婼锦是一个天仙一般的人物,只能说是一个很耐看的小姑娘,但也不至于让人越看越喜欢。在她眼里这样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多了,甚至说是平平无奇也不为过,可是怎么偏偏就有人喜欢呢? 她至今都有些弄不明白她那个儿子究竟在想些什么,事情就那么突如其来的到来了,她竟然一点准备都没有,可真是让人心烦。 如今越看这个小姑娘是越觉得配不上她的儿子,从前没有见过的时候她心里还有着憧憬,毕竟存在于想象之中的人总会更加虚无一些,更称心如意一些,可是如今看见了只剩下了失望。 但她又能怎么样呢?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 只不过心里有些别扭,她曾经想过她的儿媳妇该是什么样的,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 顾婼锦不得不觉得这话里有话,毕竟没话找话这种事似乎眼前的这个人做不出来。 她一直以来都觉得沈呈慕的亲娘是一个冷情薄幸之人,对所有人都是不冷不淡的,就好像是对人完全提不起兴趣一样,自然话也就没有那么多,向来都是惜字如金的,又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说那些没有任何目的的话。 更何况是面对着她,只怕是完全没有心情应对吧。 但她又该说些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毕竟她们原本应该是无话可说的。 所以她也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一时之间安静不已,丞相夫人只觉得有些尴尬,毕竟现如今的状况她还是很了解的。 那承平侯对她的女儿有意思,如今承平侯的母亲就坐在这里,说起来这要是将来出了意外,很有可能会是婆媳。 可是她情愿不要这样的身份,但既然已经见到了,总不能失了礼数。 往后在上京城里终究还是要见面的,总不能闹的太僵。 “是啊,夏日炎热,但总算是快过去了,到了秋日里日子也就好过了。” 郑氏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可是眼睛依旧还是不离开顾婼锦的身上,她将顾婼锦浑身上下都看了个遍,但就是看不出哪里好,一时之间兴致平平,但依旧还是忍不住眼珠子在顾婼锦的身上转悠。 她想也许自己永远都没办法理解自己儿子的想法,毕竟她觉得自己的眼光还是很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自己儿子这里就成了这个样子,她曾经严重怀疑自己的儿子是被迷惑了,可是一看到顾婼锦的样子也不像是个狐狸精,蛊惑人心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也就只能打消了狐狸精的念头,顺便一点也不担心了。 毕竟这要是一个狐狸精她成日里还得担惊受怕的自己的儿子因此误事,如今倒是好,完全就不需要担心了。 而且她觉得这件事还是可以有着商量的余地的,只要顾婼锦是一个安分的,她还是很容易就可以接受的,毕竟她的要求一点也不高,曾经是只要自己儿子喜欢,合她的眼缘就行,如今这个她虽然有些看不上眼,但终究不是什么不能难以忍受的。 她自以为还是很大度的,毕竟她并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母亲,只要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一切都好商量。 “姑娘在上京城住的可习惯,我听说你从前住在肃平?” 但她终究还是想要好好的了解一下这个女孩子,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看着虽然不是个狐狸精,可是万一要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她岂不就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她的前半生除了早年丧夫,日子有些难过,但好在儿子是一个省心的,如今正是要过好日子的时候总不能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破坏了这一切。 顾婼锦只觉得尴尬,这种问题应该是这个人问出来的吗?她如果要是没有听错这就是在没话找话,可是干嘛要这样? 以承平侯府太夫人的身份似乎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只需要这么一坐,自然也就会有人上来恭维,怎么可能会愁没人说话呢,只怕是抢着说的。 但如今气氛似乎是有些诡异。 “习惯,很习惯,从前是住在外祖母身边。” 郑氏轻咳一声,只觉得这个姑娘有些闷,好像是一个不倒翁一样,扒拉一下动一下,只怕她若是什么都不说对方也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这生人勿近的样子竟然和她有几分相像,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觉得自己已经话够少的了,这个竟然更少,这让她有些难以理解。 毕竟一般她看见的女孩子都是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就是没完没了的,聒噪的很,如今这个倒是意外。 可是这样的人真的好相处吗? “喜欢吃什么?桂花糕,栗子糕?” “都行,我不挑的。” 顾婼锦答道。 郑氏点了点头,竟然突然间觉得她们很有距离感,这样一问一答的就好像她是小辈一样,可是不说这个又能说什么呢? 她竟然犯了难,明明是她想要了解人家,可是如今似乎很难了解。 这个女孩子在上京城里也算是特别的存在了,根本就没办法向别人打听过去,想要知道过去就只能去肃平打听,一来一回需要很久。 第一百五十三章 随谁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她根本就等不及了,她现在就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从前她只知道,但不了解,甚至是不想了解,毕竟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很正常的,她就当作是她儿子一时兴起,玩玩而已,不会长久的。 再者就算是娶进家门,她也是不会拒绝的,毕竟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一张嘴就是正妻,她难免有些更加觉得儿戏了,也就更觉得成不了,自然也就不管那么多了,随着沈呈慕随便闹腾。 但到了今日,见了人,她有了别的想法。 这样的女孩子身上竟然有种特别的感觉,不是庸脂俗粉的艳俗,更不是狐媚子的妖娆,反倒是冷冰冰的,可是这样的性格真的就吸引人吗? 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她甚至是都有些后悔没有早点见到这个小姑娘了,这样也就能早做准备了,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措手不及,可是现在后悔算什么,要是等到了将来娶进了家门再不了解,那可就糟了。 她难免长叹了一口气,毕竟这么个小姑娘实在是有些不太好接触,她任凭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子,可是面对这种不善言语的,也是毫无办法的。 这越是叽叽喳喳能说话的女子,越是简单,也就能够套出更多的话来,可是这种不说话的,只怕让她多说几句都艰难,她想要了解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丞相夫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现在的状况,但她更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根本就不给对方面子,要不然何至于如此呢。 她有的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儿,面对这样的权势,眼睛都不眨一下,没有恭维,也没有惧怕,根本就是波澜不惊的,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才练成了这样的性子。 想当初她初当丞相夫人的那几年成日里可都是担惊受怕的,生怕得罪了这个,怠慢了那个,如今沉稳的性情都是那个时候锻炼出来的,可是顾婼锦现如今才是什么样的年岁,正是应该不甘平凡的时候,但她的女儿实在是太过于例外了,偏偏就是一个知足常乐的。 而且不待见谁,根本就一眼能看出来,不想看见的甚至是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几句,眼前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顾婼锦不愿意嫁给承平侯,连承平侯府的太夫人都不待见,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可是却又不让人觉得没规矩,毕竟也问什么就答什么了,想必这样的性子也实在是让人无奈吧。 反正她这个身为母亲的是很无奈的。 但虽然成为不了一家人,可是也不能成为仇人,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的。 “还请太夫人不要见怪,我这个女儿向来不善言辞。” 郑氏点了点头言道:“的确是有些不善言辞,我看皇后娘娘就不是如此。” “她们姐妹二人性格很是不一样,皇后娘娘随我。” 丞相夫人解释着,毕竟顾婼锦这个性情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有的时候懂事的让人心疼,可是闯祸的时候是一点也不手软的,让人恨极了,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那这小姑娘就是随丞相了。” 郑氏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她虽然和丞相接触不多,可是却见丞相也并非是什么不善言辞之人,毕竟可以舌战群儒,统帅朝臣,那得是什么样的口舌才能做到的,总之绝非是顾婼锦这样的,但转念一想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也不一定性格就非得随着父母。 环境改变人,不同的环境也就会造就不同的人。 “也不是,也不知道是怎么着,她和任何人都是不同的。” 丞相夫人言道。 “终究是没有从小在身边长大,性子不随父母也是有可能的,这是谁养大的随谁才是应该的。” 郑氏没有听说别的,倒是听说了这顾婼锦不是在亲生父母的身边长大的,要不然从前在上京城里又怎么可能会听不到这号人物。 说到底顾婼锦的身份还是非富即贵的,虽然不是出身自侯门王府,可是却是丞相的亲生女儿,亲姐姐更是宫中的皇后娘娘,这样的女子什么样的人家嫁不得,只怕有很多人眼巴巴的巴望着这个姑娘呢。 可是她家却也不是非要不可,毕竟她的儿子是个侯爷,娶一个世家女子当正妻才是正理,根本就不需要贪慕丞相府的富贵。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儿子喜欢呢,既然喜欢她就算是阻止也是没用的,倒不如顺其自然。 郑氏这话没有别的作用,刚好戳到了丞相夫人的痛楚,顾婼锦的确是没有在她的膝下长大,这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但是被人这般明目张胆的说了出来却是很不好受的。 女儿没有在身边长大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是身为父母的失职,但是这样的事发生在了她家却是有原因的,不能言说的原因。 所以也就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我这个女儿从小就乖巧懂事,只是来的有些不是时候,那时候我正病着,家里又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我母亲又喜欢孩子,这才养在了身边,如今长大了是越发的难管了,这才把人接了回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分外的想要解释清楚顾婼锦为何不在她的身边,可是说到底还是不能说出实情,到底也只能用一贯的理由。 可是面对这位承平侯府的太夫人她特别的想说出实情,毕竟她的女儿从来都不差,别想有人看不起。 她虽然不知道这位太夫人对她的女儿是什么想法,但是她是过来人,向来知道这婆媳的关系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尤其是眼前有可能会发生的这种,面对侯府她的女儿并没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只怕是会被瞧不起的,毕竟人家才是真正的高门大户,但她就是不愿意服输。 如今是她女儿不能嫁,不是嫁不起,嫁不得。 可是郑氏也不是什么傻子,虽然丞相夫人已经给出了理由,但是相不相信却在于她。 她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交锋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向来知道高门大户里有着很多隐晦的事,不能宣之于口,没想到丞相府也是如此。 她就不信了,偌大一个丞相府竟然连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都养不得了,富贵人家养育儿女并不需要亲力亲为,下人,奶娘有哪一个不是仔细着能照顾着孩子的,怎么就需要把孩子送给别人养。 再说了究竟是吃奶的孩子更需要在亲娘身边长大,还是会走会跑,能言能语的孩子更需要在亲娘身边长大呢,这样的选择只怕明眼人都是知道的。 放弃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可以有很多种原因,但能舍弃的终究还是不得重视的,这个时候谈血脉亲情简直就是可笑。 可是人家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也就说明根本就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她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只要自己心知肚明也就行了。 这时候再去看顾婼锦突然有着一种悲凉之感,明明都是丞相的女儿,怎么就那么不同呢? 这身为父母的偏心眼儿可真是够偏的了,可是向来都是听说疼爱幼女,却从来都没怎么听说过不疼这个小女儿的,可见丞相府是与众不同的。 “我倒是看你这个小女儿还是很乖巧的,坐在这里文静的很,不比别家的女儿叽叽喳喳的吵得人头疼。丞相夫人可真是好福气。” “太夫人才是真的好福气,如今承平侯正得皇上看重,将来势必是会前途远大的,承平侯更是一个有本事的,也就不需要太夫人担心了。反观我家的这些孩子一个个的没有一个是让人能省心的。” 丞相夫人恭维着,毕竟她就算是眼光再怎么不好也是能够看的出来承平侯将来的命运会是什么样的,只要不出意外,这一辈子必定是会富贵到底的,反观她家,虽然是丞相府,站在朝堂之上,可是稍有不慎也就满盘皆输了,任平再怎么富贵也只是皇帝的一句话而已。 百官之首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只怕一旦要是出事了,也是这百官之首先在前头挡着。 没有世袭的恩德,终究还是差了一层。 郑氏这辈子什么样的话没有听过,好的坏的,像这些恭维的话,听得最多了,尤其是最近她那个儿子办了件事,让皇帝很高兴,那些人也就更一窝蜂的在她面前恭维了。 可是她也并非是一个不清醒的人,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什么,毕竟没有好处的事,谁又会做呢? 她心里最是清楚明白那些人的心思,毕竟是低谷里走出来的,早就已经看遍了人心,终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动摇的人了。 她到最后不过都是一笑置之而已。 又何必认真起来这些话呢,只会给自己徒增苦恼。 “我看你这小女儿是个性情沉稳之人,如今可有亲事了?” 此话一出,丞相夫人如遭雷击,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这位太夫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前段时间关于顾婼锦的事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如今不过才刚刚平息下来而已,这位太夫人就算是再怎么深居简出,也不至于一点风声也听不到,如今说起亲事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的一颗心开始砰砰直跳,并不是那种正常的跳动,是那种心惊胆战的跳。 她今日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应对这个人,可是事情已经到了眼前了,总不能逃避。 “还不曾有,她年纪还小,这种事是急不得的,我还想把她多留在身边几年以享天伦之乐。毕竟孩子们都大了,就只有这么一个小的,总不能亏待了她。” 思来想去丞相夫人终究还是想出了另外一套说辞来应对郑氏,毕竟这个人是特别的存在,必须要仔细小心的应付着。 郑氏又不是一个傻子,该知道的事早就已经知道了,至于那些不该知道的事她还是略有耳闻的。 毕竟承平侯府也并非是什么铜墙铁壁,外面的消息还是能够传得进来的。 虽然外面的消息有真有假,但是从前她一点也不重视,毕竟她本来就没有重视这个人,如今亲眼看到了人自然也就能够分别那些消息的真假了。 要说起来她的儿子娶一个正室嫡妻很简单,她出不出面都可以,只需要两家商定好了,定个日子进门就行了,可是眼下似乎不是她家的问题,而是丞相府的问题。 丞相府不想嫁女儿本就罕见,不想嫁给她家就更是罕见了,毕竟她家也不是什么破落人家,她的儿子还是很争气的。 如今她想想就觉得生气,她家是差在哪里了吗?她的儿子也算是人中龙凤,要什么好人家的女孩不行,可是怎么就偏偏遇上了这家人。 她就是奇了怪了,这女孩子家的心思怎么就那么难猜呢,如今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讨女孩子喜欢呢? 这究竟是她儿子长得丑了,还是这丞相府眼光太高了? “丞相夫人这想法就不对了,女孩子家迟早是要嫁人的,留在身边时间久了终究是不好,毕竟女孩子年纪大了难免会有非议,还是早些把婚事定下来的好,也就省了心了。” 丞相夫人是恨不得立刻,马上,现在就把顾婼锦嫁出去,可是绝对不会是嫁入承平侯府。 “说是如此说,可是这个女儿从小就不在我们身边,如今好不容易接回来了,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舍得,还是再等等比较好。“ 郑氏任凭再怎么愚蠢,可是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话里的意思呢,这个时候才知道要把孩子留在身边,以前做什么去了?这根本就是在敷衍她,可惜敷衍的很不认真,她完全就没办法接受。 “姑娘,可有喜欢的人了?” 她一把就拉过了顾婼锦的手,一双小手白白嫩嫩的,就是有些凉。 顾婼锦意料之外,可是却很是不舒服,被这样的一个人握着手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她情愿不要这样的热络,更何况她们本来也就不熟,根本就不应该这样,可是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根本就不行。 承平侯府太夫人这人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 第一百五十五章 心知肚明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了,毕竟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而是眼下的状况究竟是应该说什么的问题。 她总要想一想究竟什么话才能适合自己,毕竟这是沈呈慕的亲娘,并不是别人,说不定事情还能有转机呢。 这要是沈呈慕的亲娘不喜欢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改变沈呈慕的想法呢? 毕竟她觉得沈呈慕还是很孝顺的,对于这个亲娘可是恭敬的很,总不能违背自己亲娘的意思吧。 她眼珠子转个不停,脑袋里也在思考个不停,毕竟这事情就摆在眼前,要是处理的不好后果可是会很严重的。 “喜欢不敢说,就是……” “现在谈这个还太早了,孩子年纪还小,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情情爱爱。” 丞相夫人却打断了顾婼锦的话,毕竟现如今情况未定,无论说什么,一切都太早了,还不如不说。 “是吗?可是我怎么听说丞相夫人在着急给女儿找夫家,也不知道是我消息太过于不灵通了,还是听错了。” 郑氏原本不想把话放在明面上说的,毕竟如果婚事要是成了两家人还要好好的相处,总不能成为仇人,她也是看在自己儿子的面子上,才会如此的。 可是丞相府现如今很是不识抬举,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难不成还要拒绝吗?她知道自己虽然没什么面子,可是承平侯府也是一块招牌,也不是人人都能践踏的,哪怕家里出了一位皇后娘娘的人家,又能如何呢?后宫不得干政,就算是想吹枕头风,也要掂量一下承平侯府的地位。 世袭的侯位暂且不说,他们孤儿寡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丞相夫人虽然不是一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但是在这件事上竟然尤为的镇定,其实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不想把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而已,难不成还能有人威逼利诱吗? 她家好歹也是丞相府,还是有着骨气的。 “太夫人听说的没错,前些时日家里的老太太想着寿辰的时候双喜临门,想把小锦的婚事定下来,可是不曾想这一着急竟然遭人非议,被人凭空说一些有的没的话,险些就闹出事来了,家里老太太一看这也不行,也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自此也就不着急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骨肉,甭管那些人究竟是凭空捏造还是蓄意而为,总不能真的让那些人称心如意,以为咱们家的女儿是嫁不出去才着急嫁的,所以也情愿在家多放几年,压一压那些邪气。” 她看了眼郑氏便又说道:“太夫人您没有女儿,自然不会了解这种感受的,这女孩子家就是要多操心的,无论做什么都要深思熟虑一些,尤其是婚事,前段时间平白就遭了那样的祸事,我们也是不敢再多做些什么了的,如今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毕竟我们也不指望着这个女儿大富大贵,毕竟再尊贵也比不了皇后娘娘。” “的确如此,皇后娘娘已经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了,可是这亲生妹妹也不能太差了,毕竟是一家子姐妹,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这要是嫁的太差了,说出去还以为不是亲生的呢。” 郑氏自然是不理解丞相府的做法的,放到眼前的富贵日子不要,非得费劲巴拉的去找低人一等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是不是要故意打她承平侯府的脸。 丞相夫人听了这话,面色突然一瞬间变白了。 不是亲生的? 这样的怀疑实在是居心叵测。 但她不得不承认还是很有道理的,如果姐妹二人的待遇不同,难免会遭人猜测。 可是人各有志,难道不是吗? 难不成她的一个女儿是皇后娘娘,另一个女儿也要去当妃子吗? 只怕皇家还容不下这么多呢。 “我看你家这女儿娇贵的很,就不应该吃苦受罪,生来就应该嫁到好人家去,去给人当家作主,享受富贵才是正理,毕竟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儿,总不能让人瞧不起。” 郑氏一直以来都不了解这一家子的心思,按理来说富贵谁人不想要呢?尤其是朝中官员,能与侯门王府结亲,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毕竟一旦要是有了一门显贵的婚事在朝中自然也就有人撑腰了,有些事也就有了一些便利。 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想必是人人都知道的,丞相府更是应该知道,毕竟能把女儿嫁给当今的皇帝就足以见得是多么的有远见了,可是皇帝的这棵大树可一点都不好靠,稍有不慎得到的可不仅仅是好处,还有可能会倒霉。 如今多一个富贵的亲家难道不好吗? “我家的女儿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求一生安稳,尤其是这个小女儿,我与丞相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女儿能嫁到什么高门显贵的人家去,如今所求不过是幸福平安,日子顺遂也就行了,这荣华富贵终究是自己赚来的,就看自己如何经营人生了,若是经营的不好只怕就算是嫁入了侯门王府,也不会有什么太平日子过。” 郑氏骨子里终究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她就不信了难不成她讨儿媳妇还成了难事了。 “丞相夫人这话就错了,有些人生来尊贵,有些人生来就在尘埃里,这是注定的事,这荣华富贵都是命中注定的事,上天给了机会,怎么能不抓住呢,要不然只怕是会遭天谴的。” …… 顾婼锦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听着,一点也不想表达自己的看法,毕竟高手过招难免会牵连无辜,她可不想成为那个无辜的人。 虽然这两个女人围绕的话题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可是她觉得她就不应该说话。 毕竟是在讨论她的婚事,话里话外都是如此,只不过就差明说了。 但那些隐晦的意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但凡要是直说了,一个就是在问:你到底愿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家? 另外一个就是:我家女儿不嫁。 这原本已经没有什么争议可言了,但似乎是两个人都不太甘心。 第一百五十六章 纠缠不休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最主要的就是这承平侯府的太夫人,明明已经知道了丞相府的意思,可是依旧还是在穷追不舍,让人实在是有些不理解。 毕竟承平侯府想要娶妻是何其简单的一件事,只怕无论是想要娶谁,都不会有人拒绝的,只不过就是她丞相府有着种种理由在绝对不能嫁而已。 所以承平侯府完全可以另寻别人,毕竟现如今是丞相府不识抬举,承平侯府完全可以当做没有这件事,让这件事翻过去,大家都还有颜面在,至少还没有把所有的话都说的难听了,以后甚至还可以见面,不至于反目成仇。 虽然心里会有疙瘩,但不会出现在明面上,让所有人都知道。 但这位太夫人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偏偏要把事情做绝。 面对这件事顾婼锦是意料之外的,毕竟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并不是承平侯府太夫人心中最为称心如意的儿媳妇,虽然太夫人从来都没有直说过,可是她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可以感受的到。 承平侯府从来都不是非她不可,而她这辈子也并非是非沈呈慕不嫁。 既然如此又何必苦苦纠缠呢? 但终究还是要碍于颜面,要做足了面子功夫。 她现如今只盼着沈呈慕能到齐州去,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只有这样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可是她爹迟迟不下决定,她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甘心,只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世上只要有沈呈慕一日,她就永远都没办法过安稳日子。 凡事还是要斩草除根的好,她终究不能太过于仁慈了,毕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姑娘,来吃块糕点,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然多没趣儿啊。” 郑氏虽然一直都在和丞相夫人说话,可是眼睛就从来都没有从顾婼锦的身上离开过。 这女孩子安静沉稳如此实在是太过于难得了,她原本还以为顾婼锦是装出来的呢,可是坐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情绪,可见就是真的。 顾婼锦这才抽出了手,她早就已经满手都是冷汗了,毕竟就那么一直被人握着,大热天的怎么可能会不出汗呢。 “姑娘平日里喜欢玩些什么?我这个老婆子看着姑娘喜欢得紧,不如改日到我府上坐坐,咱们好好说说话。” 郑氏已经有了得寸进尺的架势,毕竟她算是看出来了,她如果要是不得寸进尺一些,这个小姑娘是根本就不会搭理自己的。 而她却很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小姑娘,比任何人都想要多了解一下,但她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难题,可是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顾婼锦闻言看了眼自己的亲娘一眼,只见她娘面色很是不好,但她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同意了,她只怕如果自己要是不同意,这位太夫人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 可是她们原本是应该无话可说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现在这样的状况。 她都有些后悔今日来到这里了,若是没有遇到,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话说了。 这一日各家都捐了银子,到了晚间这才各自散去,对于顾婼锦和丞相夫人而言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这承平侯府的太夫人实在是让人厌烦,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没了。 丞相夫人都快要和她大战三百回合了,可是终究还是棋差一招,毕竟这位承平侯府太夫人很是难缠,无论说什么话,都会有话接过去。就算是没话可说,也会找话说。 顾婼锦也是深受荼毒,原本是应该坐在那里喝茶,可是来自于太夫人的投喂是一刻都没有停下来,晚饭前她吃了一肚子的糕点,晚饭根本就没有吃多少。 如今坐在回家的马车上,母女二人皆是愁云惨淡的一副样子,但其实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顾婼锦忍无可忍,终于开口了,“母亲在想些什么?” “那承平侯府太夫人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丞相夫人很担心,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多事的,可是在顾婼锦的身上她终究还是要多想想。 从前那承平侯府的太夫人向来都是深居简出的,就连她这个丞相夫人见到的次数都很少,所以根本就不是很了解,可是今日一见她总觉得对方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要她家的女儿,要不然又何必说那么多呢。 她就差一点要光明正大的拒绝了,可是话里各种隐晦的意思,大家都是聪明人,应该会明白的。可是那承平侯府的太夫人就是不愿意放弃,根本就是故意跟她对着干,她原本一颗担心的心就没有放下,如今也就更加担心了。 承平侯府只怕现如今已经是上下一致了,都已经认准了顾婼锦,可是这该如何是好? 她就是奇了怪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究竟有什么好的,样貌平平无奇,家世也不是什么最好的,怎么就能让人穷追不舍呢?甚至如今都快要死缠烂打了,要说起来这世间如此女子也并非是少有的,甚至是更好的多一些,但怎么偏偏就顾婼锦有着如今这般的遭遇呢? 顾婼锦沉默了一下,毕竟她也弄不明白承平侯府太夫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母子一心?可是哪里会有那么容易。 她从来都不觉得在娶媳妇这件事上一般人家可以真正的做到母子一心,只怕是会有些分歧的,更何况是遇上了她这样的人,身为母亲的不满意才是应该的。 “母亲觉得那承平侯府的太夫人是什么意思?事情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这也算是明知故问了,毕竟她就在一旁听着,是一句都没有落下,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呢? 但她明白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母亲是什么意思。 丞相夫人眉头紧皱,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女儿呀,那承平侯府只怕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要不然那太夫人今日也不会跟我说这么多了。” 顾婼锦点了点头,她自然是很了解现在的情况,可是怎么能任由继续这样发展下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人是会变的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母亲可能想到什么办法让太夫人讨厌我,至少是对我不满意。” 丞相夫人直接就摇了摇头,她也不是想要劝顾婼锦打消这样的念头,只不过是她心里知道这办法根本就不管用。 “只怕这办法现如今根本就是不行的,毕竟前段时间的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就这样太夫人都没有不满意你,如今还能对你和颜悦色的,你还想让她如何讨厌你呢?她这个人我终究是不了解的,若是能够多了解一二,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纵然就算是了解又能如何呢?母亲,只怕她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偏偏就会在今日遇见。” 顾婼锦只觉得这件事是越来越棘手了,从前她终究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但如今只怕是半点希望都没有了。 如若沈呈慕的亲娘要是不满意她,这桩婚事终究还是有些争议的,说不定还会有着转机,可是现如今似乎是她在痴心妄想。 可是就算是有痴心妄想又怎么了?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也是,可是这家人怎么能这样呢,我家不想嫁女儿难道还要胁迫不成?哪有强娶的道理,这简直就是太没有道理了。” 丞相夫人是恨得捶胸顿足,虽然她不得不承认,承平侯府的确是好人家,她若不是已经有一个女儿是皇后了,顾婼锦嫁到这样的人家也没什么,反而是好事一桩,可偏偏她已经有一个女儿贵不可言了,不再需要另外一个女儿光耀门楣了,这件事也就成不了。 “母亲,要不然我出家吧。” 顾婼锦缓缓开口说道。 她已经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许君陌不愿意配合,眼看着她爹又不愿意答应她的主意,她已经无路可走了,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嫁给沈呈慕,那倒不如出家去当姑子,也算是得了一个清静。 至于以后的事将来再说,现如今度过危机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傻孩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父母把你接回来是让你回来享福的,不是让你回来吃苦受罪的,怎么就能去出家呢?要是真的去出家了,可就完了,你不能如此想不开,凡事都要想开一些,无论如何我与你父亲都在呢。” 丞相夫人自然是大吃一惊的,顾婼锦无论如何也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毕竟顾婼锦现如今这么的年轻,怎么就能去出家了。 这件事最不好的结果不过就是顾婼锦嫁人而已,至于究竟嫁给谁,不到最后谁都没办法轻易的下定论,更何况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的,可是总不能一头钻进死胡同,若是如此就真的完了。 顾婼锦也只是点了点头,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也不能怪别人了,只能怪她自己,终究是她思虑不周,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当初她但凡要是深思熟虑一些也就不会招惹了沈呈慕了,但这一切终究是意料之外的。 夜色幽深,顾婼锦热的睡不着,于是倚在窗边看月亮,今夜月色很美,可是顾婼锦却根本就无心欣赏,也只不过是在那里发呆而已。 如今心里是一团乱麻,又能欣赏得了什么东西呢,也就只能好好的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路已经走到尽头了,如今正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时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但她却是无能为力的。 “小姐,夜已经深了,该睡了。” 年年揉着眼睛,看着顾婼锦,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 顾婼锦是睡不着的,她已经是在好几个夜里睡不着了,她倒是愿意成为那个好吃好睡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 “小姐可是还在为婚事烦忧?何苦呢,都说人各有命,有些事根本就是强求不来的,何不顺其自然呢?” 年年始终都没办法理解顾婼锦的想法,明明放着大好良缘就在眼前,可是却偏偏去追寻那些得不到的东西,这难道不是在自讨苦吃吗? 可是据她所知顾婼锦原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上京城之后顾婼锦竟然改变的如此之多。 如今陌生的让她都觉得有些可怕了。 但顾婼锦就是顾婼锦,人就在眼前,她无论再怎么觉得陌生,也依旧还是那个人。 “顺其自然?为什么要顺其自然?人的命运难道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吗?难道还要听从别人的安排吗?” 顾婼锦冷冷一笑只觉得可笑,但却并不是在笑别人,而是在笑自己。 若是上辈子的顾婼锦说一句顺其自然也算是勉强凑合,可是这一辈子她根本就不愿意顺其自然。 她既然都已经知道结果了,总要改变一下才行,这不仅仅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是改变了自己的愚蠢。 “小姐,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可是小姐的婚事终究还是要听老爷夫人的不是吗?” 年年此时此刻已经没有那么困了,终究还是要动脑子思考的,要是继续困下去怎么能想得明白顾婼锦的每一句话呢。 “人是会变的,年年,你总要适应我的这种改变,毕竟这里是上京城,并不是肃平,这里是天子脚下,我的一言一行都会遭人非议,我怎么能不改变呢?” 顾婼锦竟然险些忘了,她变了,彻彻底底的改变了,而年年这个一直以来的她的身边人总是需要时间适应的,甚至是需要一个理由。 人在一夜之间改变不可能是没有半点的理由,除非这个人被换了,可是她却是重生了。 可是她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年年的想法,现如今的年年也许只适应从前的她,可是现在的她终究也是要接受的。 “可是我们也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小姐的改变实在是让年年有些难以接受。” 年年越说声音越小,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太过于不知变通了,所以才会像如今这般,竟然对顾婼锦充满了不理解。 从前就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她总是可以明白顾婼锦的做法。 第一百五十八章 微不足道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也许是因为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彼此的举动大家都很了解,甚至是想法都会有不期而同的地方,所以她们是这世上最熟悉的人。 可是现如今却不同了,年年很清楚的了解到顾婼锦和从前一点也不一样了,她再也没办法看明白顾婼锦的举动了,就好像她们明明很熟悉,可是却是个陌生人一样,她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可是她明明已经在很努力的适应了,但似乎至今都没办法适应。 “年年,对不起。” 顾婼锦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有愧疚,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年年从始至终都在跟着她,甚至是从来都没有怨言,可是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年年跟在她的身边受尽了欺负呢。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以后,上辈子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懦弱无能的,那些人欺负她,她也就只能把苦楚咽进肚子里,可是年年跟着她,那些人仗势欺人,自然也会让年年难过。 可是她竟然从来都没有重视过,一直忽视了那么多年年年究竟受了多少委屈,这辈子更是如此。 年年是肃平她外祖母给她的丫鬟,原本可以继续留在肃平,可是却毅然决然的跟着她来到了上京城,也不管会不会有不适应的地方,更不管会不会被人欺负,就这样跟着她来了。 虽然年年从小就是个孤儿,并没有家人,可是终究还是在肃平从小长大的,那里便是年年的故土,怎么能够轻易的舍得离开? 可是年年还是来了。 她不管年年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迫,但现如今人就在她的身边,就已经足以代表了一切。 更何况丞相府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她虽然是丞相府的小姐,可是终究没有在亲生父母的身边长大,早就已经离心离德了,甚至是从来都没有一心过,这样的身份在丞相福利终究是尴尬的。 这世上谁人又不是趋炎附势之辈呢,皆是见风使舵,她地位尴尬,年年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更何况又不是丞相府的家生丫头,如今不过是在夹缝里生存罢了,可是她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年年。 更何况如今她又是一个不好伺候的,只怕对于年年而言是一个喜怒无常的。 可是年年依旧还是在尽职尽责地照顾她,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亏欠年年太多了。 年年听了顾婼锦的话自然是大吃一惊的,顾婼锦竟然在对她道歉,这是什么情况? “小姐,你难不成是昏了头吗?为什么对不起我?我本来就是个奴婢,无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顾婼锦却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毕竟这种事根本就是解释不清楚的,她只需要记住自己对不起年年就行了。 “快去睡吧,夜深了。” 年年如今是一头雾水,怎么可能会睡得着,但顾婼锦转身就去睡觉了,只留给她一个孤单落寞的背影。 她总觉得顾婼锦自从来到上京城之后整个人都变得苍老了,并不是容颜的枯朽,而是浑身上下的气场改变了,就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一样。 那满腹的忧愁本不应该是顾婼锦如今这个年纪就应该有的,可是顾婼锦偏偏就是如今这般。 第二日下午,丞相下朝回来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顾婼锦,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带来了好消息。 顾婼锦原本已经不再抱有什么希望了,毕竟丞相那日的态度就足以证明了一切,可是今日希望就来了。 “你所想的已经实现了,无需再担忧了。” 丞相说这话的时候面色铁青,丝毫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毕竟他早就已经想到了最严重的后果会是什么样的,他终究拿了整个丞相府去赌。 如今也只不过是鬼使神差的做了这个决定,只希望那承平侯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这样也就不会再让丞相府陷入危险之中。 顾婼锦当即就反应了过来,只怕这不是真的,连忙又问道:“是真的吗?父亲可要说话算话。” “承平侯明日就要启程了,你说是不是真的?” 丞相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刚直不阿之人,可是这么多年的丞相生涯过去了,他所做的事一件比一件没有底线,如今更是为了一己之私就送人家去死,一个原本应该有着大好前程的人,如今马上就要断送了,他终究还是违背了自己当年的志向。 可是他终究没有什么可后悔的,毕竟站在朝堂之上每一个决定都要承担后果,如今后果还没有到来,他何至于后悔的那么早呢。 顾婼锦只觉得欣慰不已,一颗心狂跳个不停,这样的消息于她而言简直就是救命稻草,要是没有这样的消息,她想自己迟早是会把自己吓死的。 纵然无能为力,可是心里始终不甘心。 如今可算是好了,沈呈慕走了,说不定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她再也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多谢父亲。” 高兴过了,自然也就能够理解她父亲做下这种决定的决心,丞相府势必是要和承平侯府为敌了,无论将来结果如何,这都是注定了的。 “你也不必谢我,路是自己选的,将来无论是走对了还是走错了,你都必须要接受,这一次我可以顺着你的意思,可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哪怕你是我的女儿,可是和整个丞相府比起来,终究是微不足道。” 丞相为什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还不是因为亏欠,终究顾婼锦这个女儿没有在自己的身边长大,他疏于照料管教,这才会有了今日的事。 他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如今便是了。 可是这样的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绝对不愿意拉上整个丞相府陪葬。 这偌大的一家人也不仅仅只是为了顾婼锦而活着,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而活,他总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推所有人下地狱。 顾婼锦明明知道事情原本就是这样的,可是当这种话从自己亲爹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终究还是失望的彻底的。 她对于这个家而言,终究是微不足道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是她变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但也的确是如此,她但凡要是重要,那么多年她父母怎么可能会抛下她不管不顾呢? 她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是却不愿意接受这件事。 谁人不愿意成为父母眼中的宝贝,永远都不会抛弃,不会放弃,可是她偏偏永远都成不了。 这好像就是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的,要不然她怎么会是如今的这个样子呢? “我知道。” “你明白就好,这丞相府偌大的一家子人都是要活命的。” 丞相言尽于此,顾婼锦将来但凡要是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也就只能自己收场了,他是断然不会再出面的,毕竟人各有命,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总不能依靠别人。 “是,女儿告退。” 顾婼锦虽然如愿以偿了,可是高兴过了,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她也许这辈子都没办法融入到这个家里了,这是她上辈子这辈子永远都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可是她又何尝没有认真的努力过呢,只不过就只是想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成为自己亲生父母的孩子,可是在她这里怎么就那么难呢? 她知道亲情弥足珍贵,但她只怕这辈子都感受不到了。 年年看着自家小姐失魂落魄的样子,难免有些心痛,毕竟她陪着顾婼锦一路走过来,明白顾婼锦有多可怜。 她从小是个孤儿也就算了,没爹没娘的,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奢望,也就不会有失望。 可是顾婼锦就不一样了,明明亲生爹娘就活在世上,可是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有父母和没有父母几乎就是一样的,成了一个没有人管的孩子。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父母身边,原本应该安享天伦之乐,可是现在却因为婚事一再的出事,闹的整个丞相府鸡犬不宁,顾婼锦的父母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有疙瘩呢? 顾婼锦只怕根本就没有那么好受。 她有的时候时常在想,生在富贵人家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顾婼锦就是眼前最好的例子,虽然这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可是也不是没有过。 “小姐,也许老爷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而已,要不然他又怎么可能会帮小姐呢,小姐还是多体谅一下老爷吧。毕竟他是你的父亲,又是丞相,说不定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呢。” 顾婼锦自然知道年年是在安慰自己,可是这番话偏偏就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但却一点儿也不好受。 她曾几何时又何尝没有想过她父母是有难言之隐呢,可是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难言之隐,会抛下自己的女儿。 这样的借口在她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了,时间是可以消磨一切的,包括信任,包括亲情。 可是这终究是她的家,无论在何时何地,她终究都是丞相的女儿,她总要为这个家考虑。 要不然她又何至于像如今这般苦苦挣扎呢,她甚至是可以悄无声息的一走了之,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天下之大总会有她的容身之地。 只要她放弃了现在所有的一切,最先放弃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和最可笑的亲情,但她并没有,她还没有做到如此冷血无情的地步。 说到底她所渴望的正是亲情,更渴望和这个家甘苦与共,但这个家似乎已经把她隔绝在外了,要不然她爹今日又怎么可能会说出那番话? “也许是吧,我的确应该体谅他,体谅他这么多年把我扔在外祖母家,又或者体谅他这么多年对我的不管不顾,也许是因为他就是丞相,很忙吧。” 生而为人总会有失望的时候,可是当失望积累的越来越多,总会绝望吧。 顾婼锦想她应该调整好心态面对这些人,至少也要装装样子,哪怕自己是那个多余的,可是那终究是她的父母,把她带到了这个世界上,也算是有恩于她。 既然如此她总要报答吧。 “小姐……” “没事了,反正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什么都没有改变,不是吗?” 只是她变了。 她重活一世变得更加清醒了,至少不会再自欺欺人,觉得父母对她很好,她能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感,已经算是很大的收获了。 秋日终于到来了,这一日承平侯府竟然真的给顾婼锦下了帖子,到府上一聚,原本还以为是那日的玩笑话,如今成了现实,顾婼锦很是措手不及。 虽说沈呈慕已经去了齐州了,可是承平侯府的太夫人终究是一个难以应付的人,她原本想要谎称生病,躲过这一次。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对,既然沈呈慕都已经不在了,她何不大大方方的呢? 毕竟沈呈慕是所有一切灾难的根源,这个源头没有了,所有的一切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她又何必害怕去见一个承平侯府的太夫人呢? 但是她终究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儿,派人叫上了杜青萱。 上次杜青萱从丞相府离开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如今再见面竟然没有半点尴尬的气氛。 就好像是那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是杜青萱大度不愿意提起来。 她可以体谅顾婼锦,更愿意原谅顾婼锦,但她却不知道如果要是还有下一次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更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她也是人,也是会生气的。 但顾婼锦这次都已经主动求和了,她又何必端着呢? “那承平侯府的太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我自己一个人去,终究是有些害怕的,表姐可愿陪我去?” 顾婼锦就是在强人所难,她都已经把人叫来了,难不成还有丢下她的道理吗? 杜青萱听到这话自然是有些失落的,她还以为顾婼锦是一心求和呢,没想到不过是有事相求罢了。 但她们之间的关系总不能这么一直僵着,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但她去终究还是不合规矩的,毕竟人家又没有邀请她,可是为了顾婼锦她也就只能豁出去了。 “你倒是会折腾人,人家请你去又没有请我,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事想着我呢。” 第一百六十章 坐下说话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终究还是要抱怨两句的,毕竟她被人利用了,终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表姐如果要是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 顾婼锦言道。 杜青萱只觉得被这话噎住了,顾婼锦这冷血无情的样子算什么? 难不成她上赶着来的吗? 她怎么觉得那么冤枉呢? 她也并非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怎么在顾婼锦这里就一点骨气都没有了。 “你……” “我准备了表姐最喜欢的荷花酥,这就让厨房端过来。” 顾婼锦自觉失言,毕竟她也并不是就吃定了杜青萱了,可是杜青萱却是非去不可的,要不然她一个人面对承平侯府的太夫人实在是太难了,上次还有她娘在,也许承平侯府的太夫人还会收敛一些,但如今她娘是根本就不能去了,她严重怀疑那两个人见面,如果时间久了很有可能会打起来。 毕竟上次针锋相对,她已经领教过一次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是她却觉得不尽然,这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绝对不会安静了,尤其是有两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在一起,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她情愿避免这样的灾难。 杜青萱也就无话可说了,毕竟她此行的目的是要缓和关系,而不是来这里结仇的。 可是她却越来越觉得顾婼锦的那张嘴毒的很了,总是会说一些让她不愿意听的,既然有求于人,为什么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呢? 顾婼锦的性子可真是够别扭的了。 “你倒是让厨房快一些,我可是饿着肚子来的。” “好。” 吃过了荷花酥,杜青萱这才心满意足的跟着顾婼锦出了门,毕竟点心都已经吃了,她怎么可能不终人之事呢? 去还是要去的,但是她却听说这承平侯府的太夫人一向都是深居简出的,很少请人到府上去,如今却请了顾婼锦,足以见得顾婼锦是很特别的存在。 当然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她早就已经听说了,可是究竟是真是假还未可知,她不过是当成了耳旁风,从来都没有求证过而已。 毕竟上次的事已经是前车之鉴了,她如果要是贸然做点什么,只怕还会出事。 这一次她情愿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听见,毕竟这样她也能够好做一些,不至于将顾婼锦至于风口浪尖。 可是那些传言依旧还是存在着的,最盛的便是顾婼锦与承平侯之间的关系,有着许多的猜测。 可是碍于承平侯府所以并没有特别的难听,但是终究还是对女孩子不太好的。 她不得不承认顾婼锦当真是多灾多难,自从回到上京城开始,就没有太平日子过。 如今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事情根本就是没完没了了。 也不知道今日承平侯府下帖相邀究竟是什么意思? 两人一辆马车就到了承平侯府,早早的门口就已经有人在那里接应了,报上的姓名直接就被领进了后宅,说起来这还是杜青萱第一次来到承平侯府后宅,毕竟承平侯府向来低调,都没有什么宴会花会的,承平侯府的太夫人自从丧夫之后更是深居简出,显少能够看到人影,能得到承平侯府的邀请也算是人生的一件幸事了。 可是现如今却并不是别人得到的,是顾婼锦,这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顾婼锦现如今正需要安稳的时候,绝对不能再出事了。 杜青萱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有些心惊胆战,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承平侯府的太夫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她不见到人终究是不知道的,可是她又害怕见到人。 她当然可以理解顾婼锦一个人不敢来究竟是什么感受了,毕竟是面对陌生人,还是一个不知道底细的陌生人,只怕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根本就没办法做出准备,面对意料之外的事。 很快她们就见到了承平侯府的太夫人,那是在花园的一个凉亭里,凉亭精致小巧,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 竟然摆了一桌子的糕点茶水,的确像是要待客的样子,可是未免也太过于丰盛了,只怕这全上京城的糕点种类都在这里了。 杜青萱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是要盛情款待顾婼锦的,只怕对方来者不善,再一结合传言,她不得不想到了这承平侯府的太夫人今日是要请这准儿媳的,而她却被顾婼锦拉来凑热闹了。 可见顾婼锦根本就是想要坑她的。 既然承平侯府的太夫人有着十足的诚意,那顾婼锦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太夫人安好。” 郑氏看着来人难免有些惊讶,毕竟她今日可是只请了顾婼锦一人,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能够好好相处,培养一下感情,可是怎么来的却多了一个人。 但既来之则安之人都已经来了,她总不能小气的把人撵了出去,既然是顾婼锦带来的想必也是有些说法的。 “快些坐下说话。” 她热情的招待着。 毕竟上次已经见过一面顾婼锦了,大概的知道了顾婼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自然也就要更加主动一些了,要不然只怕会冷场。 “多谢太夫人,这是我表姐杜青萱。” 顾婼锦很隆重的介绍着,毕竟这说不定才是人家将来的儿媳妇,如今可要好好的认识一下。 “原来是杜家小姐,快坐。” 郑氏倒是也听说过这个女孩子,在上京城中颇有一些才名。 她虽然在这宅子里一直没有出门,可是也并非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她曾几何时又何尝没有为自己儿子的婚事着急呢,自然打听过上京城里的这些女孩子,可是谁料她儿子早就已经心有所属了呢,竟然让她白忙活了一场。 她打听了那么多的女孩子,可是偏偏就没有顾婼锦,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缘分。 顾婼锦很是有自知之明的把杜青萱安排到了承平侯府太夫人的身边,而她则坐在了杜青萱的身边,这样一来也就把她和承平侯府太夫人隔绝开来了。 她就是故意而为之,原因有很多,比如说让两个人多培养感情。 第一百六十一章 感情很好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再比如说她不善言辞,接受不了承平侯府太夫人的热情,尤其是她母亲并没有在这里,能为她挡话的人也就没有了。 杜青萱坐在旁边说不定能多说一些话,她也就能够少说一些话了,这样一来很好。 可是郑氏当即就变了脸色,她今日是专门邀请顾婼锦的,并不是邀请别人的,想要看的也只是顾婼锦而已,这个杜青萱坐在这里算什么? 但碍于颜面又不好发作,也就只能平稳了心态,当做这是一场巧合。 原本顾婼锦拖个人来也没什么,只要不阻碍她想做的事就行了,可是现如今她却突然之间觉得有什么了,就是太过于碍事了。 “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准备了一些,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吃甜食吗?尝尝看。看看合不合胃口。” 杜青萱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糕点,只觉得这承平侯府的太夫人言不由衷,只怕这根本就是精心准备的吧,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花样这么多。 看来这人在顾婼锦的身上当真是下足了功夫,要不然也就不会有今日的这一桌糕点了。 她却并没有言语,毕竟这是在招待顾婼锦的,她是那个多余的,无论是说谢谢,还是答话这种事都是应该由顾婼锦来,而不是她多管闲事。 顾婼锦看着这一桌子的糕点选择了沉默,她觉得如果自己要是一头猪这一桌子糕点也就能够全吃了,可是她偏偏并不是。 “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这就派人去准备。” 郑氏终究还是满怀期待的,虽然她并没有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知道养女儿是什么样的,但她原本就是个女人,回想起自己当女孩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些小玩意儿,无论是吃的还是玩的,都要精致一些的好。 可是看顾婼锦的态度似乎也并没有多惊喜,这淡然的样子,难免让人有些失望。 她不禁怀疑难不成如今的姑娘不喜欢这样的了吗? 顾婼锦这才从满桌子的糕点里抬起头来,看向承平侯府的太夫人,说道:“太夫人府上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只不过出门的时候刚用过午饭,现如今还并不饿,只怕要辜负太夫人的好意了。” 郑氏坦然一笑,“原是我忘了嘱咐你无需在家里吃的太饱,但也没什么的,不过是些零嘴,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杜青萱都有些后悔了,如今竟然有着这样的宴席,她干嘛要吃荷花酥呢,那荷花酥纵然是再怎么好吃,可是终究也比不上这一桌子的。 但如今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晚了,顾婼锦说的没有错,她们不仅刚刚吃过午饭,还吃过了糕点,只怕这一桌子的是无福享受了。 一时之间气氛竟然有些尴尬,两个女孩子竟然都不说话,郑氏原本想要借着这一桌的糕点多说些,可是现如今就算是肚子里有着千般言语也都说不出口了,人家都已经吃饱了,她总不能往人家嘴里硬塞。 这时候还是杜青萱眼看着情况不妙才开口说道:“小锦,你平日里不就喜欢这些吗?不妨尝尝看,如果要是吃多了就走走,说不定就饿了,这也是太夫人的一番好意,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 顾婼锦看向杜青萱,只觉得莫名其妙,她难不成是要撑死吗? 就只为了这些糕点,她又不是没有吃过。 可是她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表姐也别辜负太夫人的好意,多吃些。” 她说着就伸了筷子,给杜青萱夹了一块看着很是精致的糕点。 杜青萱自然是受之有愧的,毕竟这承平侯府的太夫人原本就是冲着顾婼锦来的,她又算是什么? 于是她就夹了两块糕点放在了顾婼锦眼前的碗里。 顾婼锦看着甜腻腻的糕点,突然之间若有所思,这承平侯府的太夫人究竟要做什么? 难不成是要用吃的堵住她的嘴? 可是这未免也太过于小看她了,她是会因此屈服的人吗? 当然不是,她也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 虽然对方在示好,可是她却没办法接受,这并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而是永远的事。 她上辈子已经失望彻底了,又怎么能指望着这一辈子改变心意呢。 无论这太夫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始终都不会动摇的。 “不知道太夫人今日请我们来是来做什么的?” “没什么,就是看着和你投缘,想请你来府上坐坐,上次看着南安侯府的糕点不怎么合心意,这才准备了些好的,再者承平侯去了齐州,这府上也就安静了不少,我总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 郑氏向来都觉得府上安静,这也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但最近她却觉得安静过了头,还是有必要热闹一下的。 这要是承平侯娶了媳妇儿,家里有了小孩子,那就不一样了。 她很期待着那么一天,毕竟那是迟早的事,倒不如早一些。 “表姐向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太夫人若是闲来无事可以找表姐,想必你们肯定是有话可说的。我这个人无趣的很,也不懂那么多的东西,只怕要让太夫人失望了。” 顾婼锦完全就不想陪着太夫人,她家里还有一位顾老夫人,她还没有成日里的陪着呢,干嘛要出来陪外人呢? 更何况她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人有过多的接触,看看现在就总会想起从前,只觉得那就是地狱一般的日子,也就越发觉得自己愚蠢了,完全不想面对。 郑氏看了眼杜青萱,杜青萱是位才女,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就算是欣赏,儿子也不喜欢,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可是看样子杜青萱似乎是和顾婼锦感情很好,要不然今日又怎么可能会把人带来呢? 她心里也就有了主意。 “你们是表姐妹,想必感情很好吧。” “自然是,我与表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是别人没办法比的。” 顾婼锦言道。 郑氏闻言点了点头,她正发愁不了解顾婼锦呢,可是现如今有人是了解的,岂不是就有了便利? 第一百六十二章 贪心不足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始终都相信,这世上没有人是坚不可摧的,总会有弱点。 顾婼锦又能如何呢,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孩子而已,虽然不善言辞,但是总会有喜欢的东西。 她想只要自己了解的透彻,一切皆有可能。 她在几年前还都不曾想过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儿媳妇费尽心机,可是这原本就是不应该的事,难道不是应该将来的儿媳妇费尽心思的讨好她吗?如今反倒是反过来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她糊涂,还是她这个儿媳妇儿太难哄了。 “这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最好不过了,是什么人都比不了的,可真是让人羡慕,杜小姐也是在肃平长大的吗?” “正是,我也只不过是在最近这几年随着父亲来到上京城的,也只不过早了小锦几年而已。” 杜青萱回答到。 郑氏现如今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杜青萱了,这论起容貌来杜青萱与顾婼锦比起来还是高上一筹的,论起才情顾婼锦刚才又说了不如杜青萱,论起性格杜青萱似乎是很好说话,可反观顾婼锦简直就是很不好说话。 这样对比下来杜青萱无论如何都是比顾婼锦好的,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儿子眼睛是怎么瞎的,偏偏就看上了顾婼锦,放着上京城里那么多美丽娇贵的女子不要,就要这个让人看不出半点好的人。 她为此时常会感觉到心痛,明明她的眼光是很好的,怎么到了她儿子这里就到了如此地步呢。 她不禁有些惋惜自己这大好的眼神,怎么就没有遗传到沈呈慕的身上? 可是她就算是惋惜也是没有用的,毕竟心不在她这里,她就算是想改变点什么,也是无能为力的。 但是她立马就又有了别的主意,她既然管不了娶妻,那纳妾总是可以的吧。 难不成她这个当娘的就半点都做不得儿子的主了吗? 她相信自己儿子孝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太过于难过的,但也不算是委屈了她儿子了。 刚好这还是姐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还是很好的,既然如此,将来继续做姐妹也不是不行的,说不定反而可以免去后宅争斗,可以和睦相处。 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女人争来斗去的,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如今一举两得难道不好吗? 一想到此她心里突然之间就高兴了起来,她可要好好的想办法促成此事,将来抱孙子可就指日可待了。 “你们姐妹二人感情好,看着都让人高兴,如今可有婚事了?” 杜青萱闻言面色一变,心里暗叫不好,她们不过是才刚见面而已,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呢? 如今也算是事出反常了,她不得不提高警惕,这要是问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办? 别人都是当着父母的面才会问起婚事,哪里会直接问姑娘家有没有婚事的。 “还不曾有,父亲母亲都不着急,我还想多陪着父亲母亲几年,不想早早的嫁了,所以还不曾定下。” 郑氏听了这话是越发的高兴了,毕竟现如今两个女孩子都还没有婚事,简直最好不过了。 她原本还在为自己儿子的婚事着急,如今看来根本就不需要着急,这缘分在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从前也只不过是在瞎着急而已。 她一张老脸上难免笑得更开心了,毕竟她如今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更有了办法。 这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杜青萱却觉得承平侯府太夫人脸上的笑有些诡异,究竟是什么事会让现在的太夫人这么高兴呢? 她心里难免暗叫不好,只觉得自己今日是来错了,但来都已经来了,还能怎么办? 郑氏看着两个姑娘家是越看越觉得好看,如今可不仅仅是心里喜欢了,是真真切切的喜欢,一想到这二人感情好的很,她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了,终究是她太过于贪心了。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不妨跟我说说,我这些年虽然不怎么出府,可是终究还是有些认识的人的,不妨帮你参谋参谋。” 她一把就拉过了杜青萱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只觉得这双手软绵绵的,热乎乎的,好像一使劲儿就会断一样。于是便小心翼翼的捧着。 杜青萱哪里会料到太夫人会突然之间如此的热络,这简直就是让人意料之外,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向来都听说这承平侯府的太夫人不太好相处,甚至是显少看到人影。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这个人是冷冰冰的,可是没想到不过才初次见面而已,竟然就做到了这种份上,可见传言有误。 “自古女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敢擅自做主,多谢太夫人的好意。” 可是终究还是要面对呀,更何况是在自己的婚事上,总不能假手于人。 想来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但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欠下这样的人情。 “是个听话的孩子,也是如此,父母终归不会害了你的。但这女孩子家也不能全然都听父母的,总要有自己喜欢的才行,凡是都要争一争,这才不会错过良人。” 郑氏是越看杜青萱越觉得喜欢,毕竟杜青萱也值得别人喜欢,无论是才貌还是性情都是极好的,甚至是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杜青萱也只是点了点头,不愿意多争辩些什么,毕竟那终究是她自己的事,又何必说给外人听呢,更何况她也并不是真的乖顺,该做的事终究还是要做的,只不过不能让外人知道而已。 “你能明白最好不过了,女孩子终究还是要多为自己打算的,顾小姐觉得我说的对吗?” 郑氏看着顾婼锦又在沉默寡言了,难免眉头紧皱,这样的人当真就适合当家作主吗?这要是半天都不说一句话可怎么办? 顾婼锦眼看着这两个人聊的热闹,还以为也就自动忽略了她,她反倒是乐得高兴,不曾想这就想到了她,看来还是不是特别的投缘。 “是,太夫人说的对,我没有什么异议。” 第一百六十三章 敷衍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郑氏听了顾婼锦的回答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顾婼锦没有主见,一点儿都没有个性,要是继续如此随波逐流下去,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顾婼锦她难免发愁,顾婼锦但凡要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她肯定是要举双手双脚赞同这门婚事的,毕竟她儿子都已经开口了,她怎么可能会反对,可是偏偏顾婼锦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让她如何甘心? 她儿子虽然并不是什么天之骄子,可是她家也是高门大户,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得,为什么要偏偏娶一个这样的呢? “杜小姐平日里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顾婼锦让人头疼,她索性也就不再去想了,倒不如多关注一下眼前的杜青萱,说不定将来还能好好相处。 更何况事情还没有定下来,总要找机会多接触一下,至于顾婼锦,只要有了杜青萱,又何愁不了解顾婼锦呢。 杜青萱看了一眼顾婼锦,然后又看向了承平侯府太夫人,突然之间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她今日来究竟是做什么的?不是说请顾婼锦来的吗?怎么总是对她问东问西的? 这难道不是有些多余吗? 可是她又不得不回答这些问题,终究还是要出于礼貌,她虽然对承平侯府并无感觉,可是也不能总冷着脸得罪了。 她可做不到顾婼锦这样,就那么安安稳稳的坐着,无论对什么人都不曲意逢迎,毕竟顾婼锦身后有着丞相府支撑着,宫里还有一个当皇后的亲姐姐,自然是想不答理谁就不搭理谁,还管什么面子可言。 但她始终都会为顾婼锦担心,这样下去真的行吗?难道就不怕给自己带来麻烦吗? 可是她想要劝一劝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做到的,更何况又是在这个时候。 于是她答道:“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喜欢的,只不过就是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做些针线活而已。” “那顾小姐,你呢?” 郑氏终究还是要和顾婼锦亲近一下的,毕竟她愿意做一个一碗水端平的,哪怕这里有自己喜欢的和自己不喜欢的,可是为了将来家里的安宁,她总是要做出牺牲的,所以对于自己的感受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顾婼锦却一点儿都不愿意给面子,她完全就不想接话,就算是接了也不愿意让太夫人称心如意。 “我也没什么喜欢的,平日里无非是吃了睡,睡了吃,更何况还要去尚贤馆,也就没有太多时间做别的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郑氏瞪大了眼睛,就连杜青萱都难以相信,她就不信了,顾婼锦当真就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刺绣一样都不精通吗? 更何况现如今是人家在问喜欢什么不在于精通,哪怕任选其一也好啊,干嘛要说这样的话呢,这简直就是在自找没趣。 也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不能为自己的未来想想吗? 哪怕是敷衍一下也好,总不至于让大家难堪。 “小锦,我怎么记得祖母专门给你请了教你弹琴的师傅,当初在肃平的时候见你弹的挺好的,怎么回到上京城就不喜欢了吗?你那个时候不是挺喜欢的吗?” 顾婼锦吞了口口水,很是不情愿的说道:“我又不精于此道,难登大雅之堂,又怎么可能会喜欢?” 她只求杜青萱千万不要拆她的台,她现如今是个庸人最好不过了,这样刚好可以衬托出杜青萱的清丽脱俗,那承平侯府的太夫人还能多喜欢一些。 至于她,最好永远都讨厌她,这样一来总会有些便利的。 “怎么会?你那个师傅都夸你呢,说你是这个材料,怎么到了上京城就懈怠了呢?这样可不行,回去我可要和姨母说一说,总不能放弃了大好的天赋。” 杜青萱却觉得很是有问题,虽然她们已经两三年没有见面了,可是祖母对顾婼锦管教还是有些严苛的,虽然不至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但是都学过,那些该学的一样都没有落下,顾婼锦如今说这些话简直是让人伤心。 难不成那么多样选择就没有一样喜欢的吗? 更何况当初是顾婼锦自己说很喜欢的,怎么一别几年就变了? 顾婼锦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杜青萱当真就是她故意拆他的台,她的良苦用心,杜青萱怎么就感觉不到呢? “有喜欢的东西就是好的,至于精不精于此道,那就是另外的事了,只要用心就无过错。” 郑氏难免有些更加失望了,顾婼锦这究竟是什么态度? 她知道顾婼锦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可是也不至于如此的敷衍她吧,她当真就有那么讨厌吗? 也不知道在顾婼锦的心里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喝些凉茶吧,这是厨房特意调制的,看看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多谢太夫人。” 杜青萱狠狠的瞥了顾婼锦一眼,她也并不想做别的,就是想要让顾婼锦懂眼色一些,见色行事难道还不清楚吗? 这一点也不像是她所了解的顾婼锦了,顾婼锦从前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虽说并不是十全十美的周全,可是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这得是多讨厌承平侯府的太夫人,才会做到如今这种地步,她现在似乎是终于可以明白顾婼锦为什么会拉上她了,只怕要只是这两个人面对面的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也不知道这太夫人会不会被气死。 顾婼锦直接就当做是没有看到,毕竟一旦要是认真了她就得曲意逢迎了,可是面对这位太夫人,她完全就不想留下什么好印象。 这一家子人最好彻底打消了娶她的念头,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太夫人最好多喜欢杜青萱一点。 “这承平侯府里向来太过于安静了,是时候多添一点人气了,你们若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大可以过来坐坐,也能陪我说说话,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嫌弃我这个老婆子。” 郑氏言道。 “太夫人如此和善待人,我等自当求之不得。”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过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杜青萱说话了,可是顾婼锦竟然半句话都不想说,于是杜青萱就怼了顾婼锦一下。 顾婼锦看过去,这才懒洋洋的说道和:“只是害怕叨扰了太夫人,打扰了太夫人休息。” “不打扰,你们来就是了,我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还是有精力陪你们说说笑笑的,更何况我就是喜欢热闹。” 郑氏说着违心之言,她但凡要是喜欢热闹,承平侯府也就不会像如今这般冷清了。 可是为了这两位姑娘,她终究还是要做出一点牺牲的。 顾婼锦自然是无言以对的,她现在只想回家去,而不是坐在这里浪费时间,说一些有的没的。 她从来到这里之前就觉得没什么好事,毕竟她和承平侯府接触的并不多,自然和这位太夫人接触的就更不多了,做到一起又能说什么呢? 闲话家常她一句都不想说,至于别的她就更不想说了。 “我那个儿子也是喜欢热闹的,只是近些时日他去了齐州给皇帝办差,要不然你们还能见上一面呢。” 郑氏终于转移了话题,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试试这两个女孩子的态度,对于自己的儿子她虽然是很有信心的,但是这夫妻之间终究还是要有感情可言的,无论是任何感情,哪怕就算是倾慕之情也行。 要不然若是成就了一对怨偶,她岂不是就成罪人了,到时候家庭不幸,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承平侯深得陛下信任,此去齐州乃是要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于国于民乃是大事,太夫人好福气。” 杜青萱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承平侯能去齐州朝堂上下都是意料之外的,毕竟堂堂一个侯爷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可是很罕见的,这一件事不仅仅代表了皇帝的信任,而且也代表了承平侯为国为民的决心。 她相信只要人一旦回来了,那必定是皇恩浩荡,前途无量的。 可是这件事同时也带有着危险,毕竟瘟疫无情,凭什么就只放过这一个人呢? 郑氏也只是勉强一笑,“的确是为国为民,可是却也很危险,稍有不慎也就没有命了,我倒是情愿他不去,皇上看重又能如何,又何至于豁出性命去!” “承平侯必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太夫人还是放宽心的好,您若是因此病了,只怕承平侯也不会安心的。” 杜青萱安慰着,毕竟人家的儿子此去九死一生,她怎么能不说一些好听的话。 郑氏一想起此事,便是忧愁不已,她如今在这里瞧媳妇,可是人究竟能不能平安归来还不一定呢,她又何须如此着急呢? 但她总想做点什么,如若没事可做,便会胡思乱想,她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出事,可是事在人为,命在天意,谁也没办法作出决定。 顾婼锦也只是坐在一旁听着,听着两人相谈甚欢,她还是很满意的,终究还是没有带错人。 可是她也就越发的无聊了,毕竟就那么坐着,眼观鼻,耳观心,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终于熬到了天黑,太夫人很是热情的想要留下她们吃晚饭,但这怎么能行呢,顾婼锦已经忍无可忍了,好在杜青萱似乎也并没有心思留下来,所以一再的婉拒,这才回了家。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顾婼锦已经是昏昏欲睡了,毕竟这一日当真是很难过,她早就想过了不会好过,可是不曾想,竟然是这样的不好过。 人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便如此嫌多。 杜青萱却很是精神的看着顾婼锦,她觉得今日的顾婼锦当真是很奇怪,可是这奇奇怪怪的样子总是有原因的吧。 “顾婼锦,你不觉得自己今天很有问题吗?” 顾婼锦把头歪了过去完全就不想说话,可是杜青萱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顾婼锦,我在问你话呢。承平侯府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讨厌那个太夫人吗?” “表姐,你既然都已经看出来了,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顾婼锦实在是很厌烦这个问题,毕竟她的表现难道还不明显吗? “为什么?人家对你不好吗?” 杜青萱总不相信没有缘由的讨厌。 “表姐喜欢就行了,干嘛要管我呢?” 顾婼锦睁开了眼睛,瞪着杜青萱。 “人家是请你去的,你又是那副态度,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杜青萱觉得很过分,要是不想去完全就可以回绝,干嘛拉上她去讨没趣呢。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更何况顾婼锦将来很有可能会和承平侯府的太夫人成为一家人,哪怕有着半点的几率,也不应该像如今这般样子,这和自讨没趣有什么区别。 又何必呢。 顾婼锦完全就不在乎这个,过不过分于她而言都是一样的,毕竟她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承平侯府太夫人面前有什么好样子,更不想让对方对自己有什么好感,她能去已经很给面子了。 “表姐觉得太夫人如何?” “你别跟我岔开话题,如今我正在说你,你问我做什么?” 杜青萱难免会觉得有些生气,她今日可是陪着顾婼锦来的,可是竟然是她说话最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太夫人下帖邀她前来,顾婼锦才是那个陪客呢,可是根本就不是如此。 这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但她却知道这是有些人故意而为之的。 她就算是再怎么后知后觉,也是可以看出来的,又不是个傻子,对于顾婼锦的一举一动她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但碍于太夫人她并没有当场发作,只当做是给顾婼锦面子。 但如今已经出了承平侯府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忍着。 她就说顾婼锦怎么会一反常态的主动叫她过府,从前生气了的时候她但凡要是不求和,顾婼锦只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跟她说话的。 顾婼锦的性情很是执拗,就好像是认定了一件事永远都不会撒口一样,甚至是永远都不会成为那个主动的,只等着别人来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无论错的是谁。 她有的时候甚至想想都觉得可悲,她怎么就和这样一个祖宗成了表姐妹呢,只怕都会折寿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拭目以待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缘分是天定的,这亲缘早就已经定下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也就只能接受了。 但顾婼锦今日这举动实在是太过于一反常态了,让她不得不怀疑,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我不喜欢那位太夫人,也不喜欢承平侯府,可是该给的颜面终究还是要给的,所以也就只能去了,但却是不得不去的。” 顾婼锦知道现如今敷衍是没有用了,但只能用心思的敷衍了。 没有人是傻子,她现在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她要是傻一点,别人自然也就看不出破绽了。 毕竟谁会和傻子计较呢。 “可是你喜欢承平侯,难道不是吗?” 杜青萱可是记得上次顾婼锦和她究竟是怎么闹掰的,无非就是为了这个,虽然顾婼锦的话奇奇怪怪的,举动也是奇奇怪怪的,但她回去之后很仔细的想了想,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喜欢一个人患得患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她终究就是想不明白顾婼锦究竟喜欢谁。 上次提起了许君陌,这次又换了一个人,她难免有些摸不清头呢。 还是从前的顾婼锦比较好,简简单单的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根本就不需要猜。 没想到只是几年不见,顾婼锦竟然就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人长大了还是心思多了。 “表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承平侯?” 顾婼锦也不知道杜青萱是从哪里听说的,她又究竟是在哪里表现出来喜欢沈呈慕了,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更是无从谈起的。 杜青萱却是一副我懂你的样子看着顾婼锦,她知道顾婼锦向来都是脸皮薄,有些话自然是不会轻易的宣诸于口的,可是据她这个表姐的了解,只要是提起这个人,那就是有意思,要不然谁又会平白无故的就提起一个人。 “小锦,我是你表姐,你又何须瞒着我呢,你要是有什么难题不妨说出来,我可以帮你的。” 顾婼锦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让你嫁给沈呈慕你愿意吗? 这句话就只差说出口了,但她还要好好的想一想,万一杜青萱是个狡猾的,表面不愿意,那她还相不相信呢? “小锦,表姐知道你的心思,但越是这样,你越要和承平侯府的太夫人好好相处,这样一来将来才不会有矛盾,要不然日子可是会很难过的。” 杜青萱苦口婆心,只恨顾婼锦不懂得婆媳相处之道,这要是关系弄差了,将来又怎么可能会有好日子过? 顾婼锦完全不想听这样的话,只因为杜青萱心里想着什么,没有人知道,她可不愿意被这样的假话迷惑了。 “表姐错了,我从来都不喜欢承平侯,家里也不会让我嫁的,我今日倒是看那太夫人对表姐很满意,表姐可想要嫁过去?” 杜青萱闻言一愣,只觉得莫名其妙,“傻姑娘,那太夫人就是冲着你来的,只不过你不愿意搭理人家而已,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太夫人明明对你很主动的,更何况这件事还是有缓和的余地的。” “是吗?那咱们拭目以待吧。” 顾婼锦也不愿意多言了,毕竟通过她今日的了解和所观察的结果,那太夫人可是很满意杜青萱的,要是不满意也就不会说那么多的话了。 毕竟据她了解那太夫人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会和别人多言的,向来冷情薄幸的很,只要是自己不喜欢的,半句话都不愿意搭理。 也是有着得罪人的资本,她承平侯府敢得罪别人,可是别人却不敢得罪承平侯府,哪怕当年孤儿寡母的时候也是有着皇帝庇佑的,如今儿子正在朝中大展拳脚,更是没人愿意得罪了,毕竟这原本就是前途不可限量的,谁又愿意自找没趣呢,现在恨不得狠狠的巴结才是应该的。 杜青萱就是想不明白了,顾婼锦这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可是顾婼锦的这种自信很快就得到了验证,第二日就有东西送进了两家府门。 顾婼锦得到的是一把名贵的古琴,而杜青萱则得到的是名家绣品,都是按照着各自的喜好来的,刚好就是在承平侯府所说的。 顾婼锦倒是有些意料之外,毕竟太夫人看中了杜青萱送礼物也就算了,干嘛还拉上她呢,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小姐,这琴应该很名贵吧?” 年年看着送来的礼物两眼发光,她跟着顾婼锦终究还是没有博览宝物,但是承平侯府送来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是简简单单的敷衍呢? 只怕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也是什么不一般的好东西,好歹也是侯府出来的。 顾婼锦点了点头,“的确是好东西,没看着上面刻着字呢吗?东临,是一把好琴,大师所做。” “承平侯府的太夫人实在是太大方了,小姐这才和她见了几面,竟然就送这种东西。” 年年对这其中的缘由也是知道一二的,毕竟她成日里跟在顾婼锦的身边,虽说不至于对顾婼锦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可是有些话她还是听到了的,有些事还是了解了一些皮毛,总不至于一无所知。 “她这是在收揽人心呢,可惜我也并不是一个肤浅的,什么东西都能收买了。退回去吧。” 顾婼锦绝非是一个贪慕钱财之人,她纵然没有在丞相府里长大,可是在外祖母家也没有缺东少西的,虽说不像别家女子那般娇贵,但该看的该玩的,一样都没有少过,还不至于贪慕这样的东西。 “小姐,这可是人家送给你的,你当真就不要了吗?会不会拂了太夫人的面子,要不要问过老爷和夫人?” 年年觉得这件事有些欠缺妥当,毕竟人家都送了,怎么就有了不收的道理? “无功不受禄,我今日收了这样东西,明日难不成还要收那样,到时候还不知道她会给我什么呢。这就是个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进去,想要爬是爬不上来了。” 顾婼锦巴不得和承平侯府没有半点的牵扯,又怎么可能会收下东西。 第一百六十六章 算计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沈呈慕是一个不择手段之人,能把沈呈慕生下来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只怕是个老谋深算的,说不定在算计着什么呢。 年年觉得有些道理,便吩咐人去做了。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也就过去了,秋猎早就已经没有下文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齐州的灾祸让皇帝头疼,哪有时间去打猎。 顾婼锦觉得有些失望,毕竟当初她还是有些期待的,没想到就这样过去了。 可是最近她却见许君陌见的很勤,说到底她便是把自己的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像狗皮膏药一样赖着人家。 她明明知道许君陌对她并没有好感,可是她终究还是有所意图的,完全就把许君陌的臭脸隔绝在外,从来都当做是没看见一般,时常到人家家里去讨论诗书,久来久之许君陌似乎也就彻底的无奈了,领教了她的厚脸皮之后,反而有了抵抗力,慢慢的开始和她说话了。 要知道从一开始许君陌竟然是半个字都不跟她说的,给出的解释就只有一句男女授受不亲,然后就是漫长的沉默。 可是顾婼锦是个什么人?从前脸皮薄,可是经过千锤百炼之后,就只剩下厚脸皮了。 就差一点儿日日赖在许君陌家里了,总是有事没事的,就跑到人家家里一趟,完全不管别人怎么说。 当然她也是有着目的的,但凡要是没有目的,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这一则她想着是要许君陌改变心意,主动求娶于她,毕竟她就算是到了如今也是不死心的,她想自己可是丞相的女儿,怎么就让许君陌如此讨厌了?更何况现在沈呈慕生死未卜,许君陌这下总可以动摇了吧。 二则若是婚事不成,她总要结交这个将来的权贵,毕竟她可以看到许君陌的未来是充满希望的,这样的一个人丞相府结交刚刚好。 丞相府现如今既然不能结交权贵,看中将来的势力总可以吧。 这样的条件之下,她奔走的也就越发的勤奋了,但好在许君陌并非是顽石一块,还是很是通情达理的,日久天长之下他们也不像从前一般生疏了,至少也算是有些交集了。 但这都是顾婼锦苦心孤诣的结果,家里的书籍被她翻了个遍,就只为能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接近许君陌,许君陌实在是不负所望,博览群书,无一不通。 这一日许君陌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他虽然是个读书的人,可不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人,顾婼锦的目的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从一开始就很明白。 但终究还是架不住顾婼锦这般的热络,他就算是个木头人也会有所动摇的。 “你这样时常往我家里跑是不是不太好?” 顾婼锦从书籍里抬起了头,目光如炬的看着许君陌。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毕竟许君陌性子还是很好的,她都这样来来往往的一个月了,许君陌这才开口赶人。 当然她觉得从前许君陌是懒得开口,以为她会耐不住冷漠自己放弃,可终究还是低估了她,她可是有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信念。 “怎么就不好了?我又没有做别的,如今是来向你求学问来了,并无半点逾越规矩之处。” “你一个女孩子成日里这样跟着我,难道就不怕清誉不保吗?家里人就不担心吗?” 许君陌时常会想顾婼锦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曾几何时都已经拒绝过了,顾婼锦又何必如此纠缠不休呢。 “你家里难道就没有女子了吗?更何况我都已经说了我这个人求学好问,只不过是来求学问的,并没有过分的举动,何须在乎别人怎么想呢。清者自清,难道你还没有我明白吗?” 顾婼锦义正言辞,别人若是不知道的当真还以为顾婼锦没有半点别的心思呢,可是许君陌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们已经面对面的相处一个月了,现如今就只怕要朝夕相处了,再进一步就更加的麻烦了。 “话虽然是这个道理,可是别人不知道,只知道你总往我这里跑,只怕……” 他手里捏着一卷书,欲言又止。 顾婼锦看在眼里,略微心动,她也并不是不知道外面现如今究竟是怎么说的,不过是她跑的勤,让人觉得她是在逼婚。 可是他们向来都是止乎于礼的,从来都没有过分的举动,她逼婚似乎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但是只要许君陌不撒口,她就没办法成功。 “难不成你还怕外面那些人吗?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话难道不是你教我的吗?” 许君陌只恨自己说的太多了,如今顾婼锦都已经有话怼他了,可见是个白眼狼,指望着这样的人有良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书上说得好,果然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可是终究对女儿家不好,你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 “我已经很注意了,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也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咱们不是平安无事的相处了一个月吗?” 顾婼锦据这一个月的观察已经了解到了,他们只怕这辈子也只能当朋友了,毕竟坐在一起若是没有书卷完全无话可说,这样的呆子夫君她根本就没办法预料将来的几十年该如何度过,总不能一辈子只说几句话而已。 她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缘分未到还是有些原因的,可是就算是注定的,但有些人的注定她这辈子都不会接受。 许君陌不知不觉间竟然红了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就只因为顾婼锦的话? 可是顾婼锦说了什么? 说了…… “咳咳……” “你怎么了?难不成是得了风寒吗?” 顾婼锦立马丢下了书,去看许君陌,她倒是挺希望许君陌得风寒的,这样她就可以尽心尽力的照顾了,说不定关系还能更进一步,但是许君陌身体向来很好,这一个月也没见病过。 她完全就没有可乘之机。 “没事,没事。” 许君陌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厨房在哪儿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只听这个时候顾婼锦却道:“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愧疚的,终究还是打扰了你,毕竟你是要考取功名的。” “所以……” 许君陌感觉看到了希望,这种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可见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难不成这就要走了吗? 但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不如我亲自下厨房给你做一顿饭怎么样?也算是聊表我的心意了。” 许君陌突然之间面色铁青,感觉像是被噎住了一样,果然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顾婼锦根本就是一贴狗皮膏药,想甩都甩不掉。 “那怎么行,你可是丞相府的小姐,本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这没什么的,打扰了你这么久,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你等着,我这就去。你家厨房在哪儿?” 顾婼锦这并非是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 她今日在来之前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既然这辈子是做不成夫妻了,那做兄妹总是可以的吧,找个机会义结金兰,总之绝对不能放过这个人才。 她慧眼识珠总要广结善缘,给丞相府铺好后路,也是给了自己一个选择的权利。 许君陌沉默了,他虽然知道自己纵然是有着千般好,也不至于让一个女子迷恋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是非他不娶了吗? 呸呸呸,应该是非他不嫁。 都怪顾婼锦太过于主动了,反而显得他像个姑娘家一般娇柔造作,如今竟然自己都误会了,可见顾婼锦当真是害人不浅。 但一想到顾婼锦居心叵测,他实在是没办法相信这真情实义,可是都已经装成了这个样子,又实在是用心良苦。 但他总是会觉得心里别扭,毕竟顾婼锦接近他是有原因的,远没有那么纯粹,甚至是想要拉他下水,那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不曾想他千防万防都没有防备到顾婼锦竟然用厚脸皮这一招,简直就是难缠的很。 “许公子?你倒是说话呀。我虽然时常来你这里,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进过厨房,你若是不给我指一条路,我去哪里找?” 顾婼锦只觉得莫名其妙,她亲自下厨可是头一遭,许君陌好歹也期待一下好不好?她如今又不是要下毒害人,不过是下厨做饭而已,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曾几何时她傻傻的为某个人成了一个十全夫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虽然不至于样样精通,可是厨艺却是专门跟人学过的,就只为博人一笑。 如今看来很是可笑,那个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付出那么多,但幸好总算是有可以用上的时候了。 事实证明多学一份手艺是没错的,总不至于成了书到用时方恨少。 许君陌这才不情不愿的说道:“平安带着顾小姐去厨房。” 他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期待,毕竟丞相府的女儿纵然不是金尊玉贵的养着,可是只怕也并不是什么普通妇人,什么活都做得来。 那名唤平安的书童听到在叫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是。” 顾婼锦在这一个月里时常来许君陌家里,虽然不至于已经把许家的所有人都弄熟悉了,可是对于这个小书童还是很熟悉的。 最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从前似乎总是看她不顺眼,对她横鼻子竖眼的,就算是如今也不会有什么好态度,就好像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仇一样,但是这个人心眼儿并不坏,至少她来了这么久,还没见给她使绊子。 就光凭这一点足以见得不是一个什么坏心眼儿的,只不过就是不太好相处而已。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门,顾婼锦跟在平安身后看着四处的风景,虽然她时常来这家里,但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许君陌,哪里还会管别的那么多,自然是不曾到处逛过的,每每来此唯一的目的地就是许君陌的书房,其余地方她一概都没有去过。 如今看过去许家虽然已经落寞了,但是宅院还是很好的,虽然不是上京城中少有的那种高门大院,可是却也是亭台楼阁应有尽有,说到底这里毕竟是侯府,哪怕不受皇帝重视,可是当年也是风光过的,终究还是不会太寒碜了。 “顾小姐丞相府里难道是没有这些东西吗?你至于这样伸着脑袋看吗?好歹也是大家千金收敛一些好不好?” 平安就好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般,顾婼锦正在到处好奇的看着,竟然都被他尽收眼底。 顾婼锦这才缩回了脑袋,规规矩矩的走着,说到底被下人奚落了她心里还是很难受的,只不过她就是有些好奇而已,许府她又没怎么来过,就算是上辈子也是如此,如今多看看又怎么了? “平安,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话很多吗?快点带路好不好?” 她撇了撇嘴,表示很不服。 平安更不服,如今丞相府家的小姐上赶着上他家少爷的门,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简直就是有辱斯文,他还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人,只怕再这样下去都快要把这里当成家了。 也不知道这女子究竟是怎么想的,难不成就不怕有损清誉吗? 胆大包天不过如此,也不知道丞相究竟是怎么教的,好歹也是百官之首,教出来的女儿竟然是如此的不要脸,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顾小姐,这里又不是你的家,你干嘛要赖在这里?” 他已经忍了许多日了,可是碍于顾婼锦的身份他一直都没有说出口,更何况他家公子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忍无可忍了,顾婼锦实在是越来越过分了,赖着不走也就算了,如今是要做什么,还要去厨房,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去他家公子的卧房了? 这得寸进尺可不是在一件事上就会罢休的,只怕将来还会有别的事。 但他就是见不得这般没脸没皮的人。 这难道不会害了他家公子吗?且不说他家公子是个读书人,将来还是要考取功名的,就说现如今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这女人实在是害人不浅。 第一百六十八章 做菜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我来这里是求学问的,你管得着我吗?” 顾婼锦很是坦然,她当初打的幌子就是这个,如今怎么可能会改变呢,更何况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毕竟许君陌就是一个学问很好的人,说这样的理由一点也不突兀。 平安自然是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的,他虽然一直跟在自家公子身边,可是也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他知道这位丞相小姐风评很不好,如今盯上了他家公子,这简直就是坏事一桩。 “顾小姐不是在尚贤馆听学吗?那里的孙先生可是学问最好的,何须到我家公子这里来,简直就是自作多情。” 顾婼锦明知道这府上的人都对她另眼相待,可是却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眼神,尤其是这个平安,跟在许君陌的身边,就好像是跟她有仇一般。 但她要是在乎旁人的眼光,也就不会做这么多的事了。 都说人要脸,树要皮,她这一个月可是什么都不要了,如今练就的一张厚脸皮自然是无人能挡的,一个小小的书童又算什么呢? “小书童,你知道什么?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冲着你家公子来的,什么自作多情?我看你才是自作多情,你家公子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先在这里教训起我来了,难道就不觉得越俎代庖了吗?小心我告诉你家公子让他罚你。” “那你赶快去告诉吧,我倒是要看看我家公子要怎么罚我,我总比你要脸!” 顾婼锦今日算是碰上硬茬了,这小书童便是个刚直不阿的,完全不被顾婼锦的吓唬所折服。 可是顾婼锦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弃,总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放弃一些事,虽然明明知道也许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 她也许不可能永远都待在这宅子里,可是这小书童毕竟是许君陌的身边人,她总不能结仇,毕竟这才是和许君陌朝夕相处的,万一要是吹耳旁风,她岂不是之前的努力就要白费了。 她终究还是要掂量一下自己在许君陌心里的位置的。 可是平安却不是和顾婼锦一样的想法,他只觉得这丞相府家的小姐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羞耻心的,虽然是微乎其微的,可是也能让人看到希望。 “顾小姐,我家公子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又何必苦苦纠缠呢,强扭的瓜不甜,只怕到最后你会徒增伤心,不如早些放弃,也能给自己留些颜面。” 他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之前太过于激进了,面对一个死缠烂打的女子终究还是要好商好量的,毕竟根本就没有底线,只怕就算是恶语相向也是没有用的。 二者选其一,终究还是前者能给双方留下一些体面。 “甜不甜的只有扭下来才知道,要不然你知道什么?你是不会懂得我的心情的,快点走吧。” 顾婼锦相信这世上无人能够理解她,毕竟谁人会有她经历的多呢,足足两辈子,足够让人看清楚一个人,让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平安面目涨红,双拳紧握,气得浑身直哆嗦,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丞相府的小姐油盐不进。 他都已经把话说的如此的明白了,这人要是有一点羞耻心,就应该知难而退,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越来越过分。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位丞相府小姐的无耻程度,他越发觉得这样的人实在是配不上他家公子了。 其实通往厨房的这条路并不漫长,只不过是平安在故意绕圈子而已,他仗着自己熟悉府上的情况,便想要故意为难一下顾婼锦。 可是顾婼锦是什么人,对于平安的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 她想自己终究还是没有看透这个人,想来是之前没有机会对付她,这才会让她产生了错觉觉得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如今看来不过是还没有到那种地步而已。 但心里有气她可以理解,毕竟她也并非是什么小气的人。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终于来到了厨房,然后平安就消失不见了。 这故意而为之,未免有些太过于明显了,顾婼锦依旧还是可以理解,她并不是没长嘴,也不是没有长腿,不知道路自己可以问,当然自己也可以走回去。 到了厨房她撸起了袖子便大刀阔斧的干了起来,虽然对这里的东西并不熟悉,可是学会了这东西早就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慢慢的也就熟悉了起来,做起菜来也就开始得心应手了。 说起来这厨艺她还从来都没有在父母的面前展示过呢,如今重生以来,便是头一遭,许君陌可算是有口福了。 不过才几柱香的功夫,她也就把该吃的做好了,她当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唤了几个厨房的人就把菜端到了许君陌的书房,那些人倒也是会看眼色,知道她的身份却也并没有为难她,反倒是乐颠颠的帮忙。 可见见风使舵,人人都做得来,只不过就只有平安那样的实诚人,傻傻的把不该说的话都说了。 这看不起也不能在明面上表现出来,她终究是丞相的女儿,该巴结的还是要巴结的。 而她则拎了两壶酒,进了许君陌的书房,门一关,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了。 这原本书房的门自她来了以后就从来都没有关过,毕竟她和许君陌之间是光明正大的,根本就不怕别人看,自然也就不需要关门。 可是今日顾婼锦偏偏就把门关了起来,其实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要把闲杂人等隔绝在外,不要有人前来打扰。 许君陌看着难免觉得有些于理不合,竟然像有些是在偷偷摸摸的。 可是顾婼锦都没有说什么,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被占了便宜去,只怕到时候反倒会尴尬,也就由着顾婼锦去了。 “我亲手做的菜,你快尝尝。” 顾婼锦献宝一般的给许君陌夹了菜,说到底,现如今也算是无人尝过她的手艺,而她正需要有人的一句夸赞。 第一百六十九章 哥哥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许君陌看着这一桌子的菜,难免有些无法置信,他知道顾婼锦没有在丞相膝下长大,可是好歹也是丞相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才是应该的,但如今怎么能做出这么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呢? 虽然都是一些简简单单的样式,可是时间摆在这里,已经足以见得很用心了。 “你竟然真的会做菜?” “那是自然,我怎么可能会骗你,你赶快尝尝吧。” 顾婼锦生而为人总不会一无是处,如今这便是她的好处了。 许君陌颤巍巍的拿起了筷子,眼前的虽然不是砒霜毒药,可是终究是让他意料之外的。 他轻轻的尝了一口,不免目露惊喜之色,也并不是难以下咽。 “顾小姐当真是好手艺。” 顾婼锦听了这话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她还以为自己时间久了没动手会生疏呢,不曾想并没有。 “好吃就多吃一点,也不枉我为你辛苦一场。” “还望恕罪,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娇小姐,不曾想还有着这样的本事。” 许君陌自知低估了顾婼锦,顾婼锦这段时间的穷追猛打,实在是让他觉得顾婼锦是个嫁不出去一无是处的姑娘,如今看来是他太过于浅薄了,有着这样的手艺只怕并不愁嫁吧。 “我的好处多着呢,还是要慢慢发掘的,许公子你可不能看不起人。” 顾婼锦知道有人对她有偏见,这是一定的,丞相府小姐的身份不仅给了她尊贵,也给了别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偏偏要纠缠于我呢?这世间大好男儿又何止是我一人,我实在是不值得顾小姐继续费尽心思下去。” 许君陌向来都是一个很冷静的人,无论是在任何时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顾婼锦的面前,他有的时候竟然疲于应对,甚至是会不知所措。 他从来都不愿意深究这件事,可是现如今他不得不多想了。 顾婼锦却并没有直接言语,反而给许君陌倒上了酒,自然也不会忘了给自己倒一杯。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想不想,许公子,我敬你一杯。” 许君陌迟疑了,他也不知道这杯酒下肚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是对上了顾婼锦热切的目光,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对着酒杯一仰而下,很是痛快。 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感官,他竟然越发的清醒了。 顾婼锦也喝了,然后又说道:“这么多天我已经想明白了。” 许君陌:“你想明白了什么?” “你我有缘无份,我不应该强求的。” 顾婼锦很是坦然,虽说这顿饭并不是什么散伙饭,可是却是她要攀亲戚的。 她既然强求不了姻缘,可是亲缘却是可以的,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总不至于到最后就成了陌生人。 许君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有缘无份? 他怎么觉得那么可笑呢? “这段时间还要多谢许公子的照顾,毕竟没有把我赶出府门去,已经很给面子。现如今我已经没有太大的奢求了,只是你我终究相识一场,我还是不甘心的。” 顾婼锦缓缓道来。 她也知道自己在许君陌面前耍心眼儿已经不管用了,毕竟这种计策用过一次也就算了,而且还被人家拆穿了,如果要是再用一次,根本就是在自讨苦吃,又何必去找那样的没趣呢。 倒不如反其道而行,真诚一点,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收获呢。 这人就是要懂得变通,总不能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要不然未免也太过于冤枉了。 “所以呢,你今日想要做什么?” 许君陌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他这一刻竟然有些紧张,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紧张。 “所以我要放弃了,毕竟你都不愿意搭理我,坚持下去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倒不如早早的放弃,免得大家都不好过。” 顾婼锦长叹了一口气,这就好像煮熟的鸭子到嘴里反而飞了一样。 毕竟她明明可以看到许君陌的将来,那可是前途远大的,这样的人要是白白便宜给了别人,她如何才能开心? 可是就是软硬不吃,实在是有些难办。 “放弃?放弃什么?你以后不会再来了吗?还是说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许君陌直直的盯着顾婼锦,一双眼睛锃亮,好像会发光一样。 “不不不。” 顾婼锦直摆手,她怎么可能会做那种傻事。 “我相信咱们还是有缘的,既然做不成夫妻,我认你当哥哥吧,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我也是费尽了心思的,总不能一无所获,要不然我就更不甘心了。” “你倒是一点儿也不吃亏。” 许君陌面对顾婼锦是恨得牙痒痒的,如今说放弃就放弃了,根本就是在糟蹋人。 这些时日他似乎也并没有说些什么难听的话,顾婼锦怎么突然之间就放弃了?这完全没有道理啊。 难不成是他没有给出回应,所以就没有耐心了吗? 那这也太容易放弃了。 他都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在坚持些什么了。 “我怎么就没有吃亏了?我是冲着未来的夫婿来的,如今反倒得了一个哥哥,这之间相差很大的好不好?谁让你是个铁石心肠,竟然一点都没有被我撼动,我总不能无功而返吧。要不然都对不起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 顾婼锦曾经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但现实却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她生怕时间长了反倒惹人讨厌,到时候若是视她为敌,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所以她还是趁早收敛一些比较好,总不至于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 “你便当真觉得我是如此随便的人吗?” 许君陌也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错觉,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招惹顾婼锦的。 难不成就是因为在敬德太子府的初次相见吗?他就算是到了如今也不相信顾婼锦的火眼金睛,他当时扮鬼可是自己都连自己的真面目都看不出来的,也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可是那明明就是开始,这才有了现在。 第一百七十章 敬你一杯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他从前可是从来都没有招惹过顾婼锦的,更是见不到的,他们之间所隔的和天南海北差不多,并无半点情义可言。 但顾婼锦在那之后竟然没有任何缘由的苦苦纠缠,这让他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更何况顾婼锦现如今就在眼前,他也就更弄不明白顾婼锦为何还能坚持到如今了? 毕竟他早就已经拒绝了,难道不是吗? 在他这里原本是毫无商量的余地的,但顾婼锦似乎是个死心眼儿,好像完全就不理解。 但现在却已经有了缓和的余地,可是他当真就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人吗? “哥哥你当然一点也不随便了,你可是我苦心孤诣得来的,若是没有这么久的坚持,你会像现在这样跟我说话吗?” 顾婼锦一想到自己坚持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难免有些失望,可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威逼利诱不行,软磨硬泡也不行,终究是她要退而求其次,要不然只怕对方就要翻脸无情了。 许君陌一时无言以对,的确如此。 当他得知了顾婼锦的心思以后的确是很不愿意搭理顾婼锦,毕竟明摆着要被人利用,他又何必当一个傻子呢。 他纵然不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可是也不愿意当全天下最愚蠢的,就那样平白无故的被人利用了。 但架不住顾婼锦这锲而不舍的精神,也不是把他感动了,就是他已经习惯了。 习惯这种东西,当真是可怕的不行,很有可能会改变人的意志。 “哥哥你同意了对不对?我就知道咱们有缘,总不会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顾婼锦称呼都改变了,许君陌还能说些什么?也就只能默认了,毕竟不当人家哥哥就只能当人家夫君,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前者比较好。 他事到如今也算是明白了,顾婼锦是一定要和他攀上一点关系,完全不愿意当一个陌生人。 他既然知道顾婼锦这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情,又何必为难自己呢,倒不如答应了,早早的把顾婼锦给打发了,他也就能够安安心心的看书了。 何至于像如今这般,疲于应对。 顾婼锦眼见着许君陌不言语,心里自然也就高兴了,她在这一刻竟然分外的想要得寸进尺,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不说话就代表着并没有拒绝,没有拒绝,自然也就是答应了。 看来今天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大哥,小妹敬你一杯。” 她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虽然没有得到一个夫君,但是如今得到了一个哥哥,也不算是特别的亏,毕竟做人应该知足,知足常乐嘛。 可是她就是有些不甘心,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差在了哪里,许君陌就是不愿意娶她,可见还是有些问题的。 毕竟她已经诚心诚意的道过歉了。 她现如今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许君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曾经想要拖着许君陌下水,可能把许君陌吓怕了,这才打死都不愿意答应。 好。 她可以理解。 毕竟是她有些做错了。 她太过于自私了。 但是她并没有后悔,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情愿当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祸害别人也不能祸害自己。 可是竟然没想到给自己留下了祸患,如今看来也算是活该了。 “你别得意的太早,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许君陌当真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就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毕竟他这答应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他看着顾婼锦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很是难受,只觉得委屈,他怎么总有一种顾婼锦奸计得逞的感觉呢? 顾婼锦做到如今这一步,究竟是在图什么呢? 他想自己是永远都看不明白顾婼锦了,要不然他今日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明白明白,哥哥受委屈了,妹妹以后一定会补偿哥哥的。” 顾婼锦可以理解许君陌的小脾气,毕竟被她算计到了如今这一步,怎么可能会不委屈呢。 她是个大度的人,可以承受这一切。 许君陌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在顾婼锦面前竟然越来越像一个娘们了。 还要哄着,他当真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相信一定是顾婼锦害人不浅,要不然他也不会像如今这般。 想当初他也是一个坦坦荡荡的君子,可如今他如何才能坦荡的起来? 他不免长吁短叹,只叹自己太过于没底线,竟然为了一时的安稳就做出了这样的牺牲。 这顾婼锦精于谋划,将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他呢,他就算是想要防备起来也是防不胜防的,毕竟顾婼锦总是会出其不意。 “你已经得逞了,这下子可以回家了吧?” “哥哥这是什么话,我这是真心实意当你妹妹的,你可真是够伤人的了。” 顾婼锦要是一个这么好打发的也就不会坚持一个月之久了,既然已经成了兄妹,那就要好好的联络感情,总不能生疏了。 她虽然不太懂得兄妹之间的相处之道,也算是白有一个亲生的哥哥了,但她还是可以慢慢的学的,她相信什么都会学会的。 “顾婼锦,你不觉得女孩子应该矜持一些吗?这样才会让人喜欢。” 许君陌拿着酒杯就一饮而尽,然后自顾自的给自己倒满了。 顾婼锦却冷冷一笑,她但凡要是矜持了,怎么可能会平白得到这么一个哥哥? “我若是矜持了,你还会搭理我吗?” 结果显而易见,许君陌很直白的答道:“不会。” “哥哥既然明白又何必劝我呢,我这个人自然是越劝越蹬鼻子上脸的。” 许君陌:“……” “来喝,好歹今日咱们也算是成了兄妹了,应该庆祝一下。” 顾婼锦很是豪迈,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许君陌已经知道了她的本性为何了,要不然她又何必会露出这样的真面目呢。 这原本是不应该给别人看的,就应该悄悄的藏起来,可是面对一个知道自己的人,也就随便了,反正印象也不会再差了。 许君陌却黑了一张脸,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了,可是他是个读书人,难道不是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得逞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读书人就应该克己守礼,所谓的矜持也只不过是规矩而已,可是顾婼锦明明是丞相千金,怎么就做到了如今这一步? 这人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粗犷了? “顾婼锦,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哥哥现如今不正在看着呢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婼锦眉毛一扬,浅浅一笑,竟然颇有一些土匪头子的模样,看的许君陌是心惊胆战的。 他自觉已经跳进了虎穴狼窝,只怕这辈子都没办法脱身了。 在顾婼锦一再的劝酒之下,他早就已经不再是耳清目明了,反而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开始不知所谓了。 顾婼锦又何尝是个例外的,她除了重生过一次之外,也是一个普通人,也是会喝醉酒的,但这却是意料之外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点到为止,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越矩的事,可是没想到这一旦开始了,也就刹不住闸了,越喝越多,越喝越多,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也不管月上中天,已经步入黑夜了,更不管平安在外面叫门叫的有多用力。 两个人就那么旁若无人的睡着了,一个比一个不清醒。 黑夜并不漫长,很快就过去了。 直到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有人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许君陌一醒过来就觉得头痛欲裂,可是转眼就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更是头痛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而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别人,一定是眼前的这个罪魁祸首顾婼锦。 怎么就那么巧,顾婼锦偏偏就下厨了,而且他们竟然都喝醉了。 现如今细细想来,顾婼锦一杯接一杯的把酒喝下肚,当真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他当时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呢? 他可真是够糊涂的了,竟然就那样和一个女子推杯换盏,这根本就是在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如今是想爬都爬不出去了。 这顾婼锦当真是心计颇深,要不然怎么会发生今日这样的事?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顾婼锦的无耻程度,竟然舍身冒险到如此地步。 他长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可是偏偏就是这糊涂一时害了自己。 如今竟然连半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个深闺女子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这样过了一夜,一旦要是人尽皆知,他势必是要为之负责的,这下子就算是想跑都跑不掉了,他是无比的后悔,他怎么就能如此的大意呢? 终究还是让顾婼锦得逞了,如今就算是不想娶也得娶了。 他只恨自己一时糊涂,害了自己。 如今他连杀人的心都已经有了。 哪怕他们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衣衫完好,两个人虽然都躺在地上,可是也并没有躺在一起,隔着还是很远的。 但谁又会在乎这些,那些人只会在乎他们共处一室,而且还是一夜。 这下子完了。 顾婼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止是日上三竿了,那从窗户缝里透过来的阳光刚好照在她的脸上,很是刺眼。 她伸手挡着眼睛,不知不觉间也就醒了过来,可是第一反应就是头痛欲裂,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就好像是头上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年年,什么时辰了?” 她下意识的问着年年。 可是却无人回答,就好像是房间里空无一人一样。 她只能自己费力的爬了起来,但隐约间已经感觉到了不对。 她竟然睡到了地上,睡得浑身酸痛,可是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她的床呢? 环视一周竟然没有半点床的踪迹,难不成床还能长腿跑了? 可是她却发现了不该出现的人,如今正坐在那里,低着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忧郁的气质。 她突然之间就睁大了眼睛,只觉得不可思议,她的房间里怎么可能会出现许君陌。 难不成这是在做梦吗? 可是这梦怎么会如此的真实,真实到痛感是让人难以忽视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君陌这才抬起了头,看向顾婼锦。 他现如今头脑清醒,已经把事情想得很明白了,顾婼锦就是故意的。 “你得逞了。” 顾婼锦:“……” 开什么玩笑,一大早上就说这种事,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顾婼锦想了许久,这才似乎好像弄明白了现在的事,可是她完全就没有犯错的觉悟,反倒是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我告辞了。” 她怎么可能还会留在这里,如今天都已经亮了,她竟然一夜都没有回家,这可如何是好? 她都不知道回去该怎么交代了,毕竟她可是光明正大的出门的,但要是这个时候光明正大的回去了,唾沫星子不淹死她才怪呢。 就算是别人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她家里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要是就这样回去了,不被打死才怪呢。 丞相府可承担不起女儿不洁的名声,只怕是要打死她落的个家规严谨的名声。 她一想到此处心口一阵抽痛,她已经能够预料得到自己将来的结果了。 但是坐以待毙,这怎么能行,总不能眼睁睁的等着被打死。 她可得要想个办法,想个办法弥补这件事。 她还不想死啊。 她不过才刚一打开门,就看见平安红着一双眼睛,怒瞪着她,好像是要吃人一般,但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连跑带颠的离开了。 她连正门都不敢走,也就只能走许家的后门,幸好许家的后门是一条小巷子,根本就不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要不然她当真就要死定了。 现如今唯一能解决此事的办法就是有人帮她遮掩昨夜的事,可是她也求不到别人的身上了,毕竟在上京城里她总共就没认识几个人。 她也就只能找到她那倒霉的表姐了,虽然这有着一定的风险,迟早有一天是会暴露的,可是躲过眼前这一劫才是最重要的。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能不能活到将来还不一定呢。 “表姐,你就帮帮忙嘛,跟我回去一趟,把事情解释清楚。” 第一百七十二章 帮忙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拉扯着杜青萱,只求能够帮忙。 可是杜青萱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骗得了的,更何况顾婼锦这理由当真是够能胡扯的了。 什么叫做在街上闲逛,忘了时辰,难不成还能逛了一夜?可见这里面有些玄机。 “如今你来求我,竟然连实话都不说,我如何能帮你?万一你要是在外面杀人放火了,我岂不是要平白担罪。”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会在外面杀人放火?只不过是昨夜闲逛有些晚了我不敢回去,于是我在客栈住了一夜。” 顾婼锦连忙搪塞着杜青萱,她就知道这绝非易事,但不做也就只能被打死了。 “那你那个时候怎么不来找我?如今天已经大亮了,你反倒求到我了。快些如实交代昨夜究竟做什么去了?” 杜青萱手里捧着热茶,心里却知道顾婼锦绝对没做什么好事。 “这不是怕打扰到你吗?我都不敢那么晚回家,又怎么敢那么晚来打扰你,姐姐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吧?” 顾婼锦做足了真诚的样子,可是所做的事却一点也不真诚。 杜青萱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她自然是没办法理解顾婼锦的良苦用心。 “你姐姐如今正在皇宫里呢,我可不是你姐姐。” “表姐,我当真没有去做杀人放火的事,你就帮帮我吧,要不然只怕我就回不去家门了。” 顾婼锦当真是毫无办法了,她但凡要是有办法,又怎么可能会求到杜青萱这里。 杜青萱现如今只觉得顾婼锦可怜兮兮的,可是她终究还是不放心的,毕竟顾婼锦但凡要是在外面闯了祸事可怎么办? 她虽然做不到袖手旁观,可是也应该知道实情吧,到时候一旦要是事发了,她还能提前想想办法应对,如果要是像现如今这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应下了,岂不是解决不了问题,更何况还会为自己招来祸端。 她何至于此。 “怎么会如此的严重?小锦难道你出门的时候并没有跟家里说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事?” 顾婼锦现如今还能怎么说?自然也就只能对着杜青萱扯谎了,要是实话实说了,只怕小事也会变成大事的。 再要是让她父母知道了,她也就不需要求人了,只需要等死就行了。 “只不过是出门的时候匆忙,这才没有告知父母,但我在外面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不过是初来上京城,想要到处转转而已,不曾想就转的太晚了,所以根本就不敢回去。” 杜青萱听着顾婼锦的辩解之言不知不觉中竟然觉得有些合理,毕竟顾婼锦的确是初来乍到,对上京城好奇也是应该的,可是却还是有一些破绽的。 “你身边的丫头呢?怎么不见人影?出门在外也要带个人在身边吧。” 像顾婼锦这样的大家小姐无论如何身边都应该跟着人的,要不然家里怎么可能会放心的下,据她所知顾婼锦身边一直跟着的都是那个叫做年年的小丫头,如今却并没有看见。 “昨日出门匆忙,并没有带上她,更何况她难免有些碍手碍脚的,我也不愿意带着她,所以……” “顾婼锦,你当真是够胆大包天的了,竟然就那么一个人在外面晃悠了一夜,家里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你可有什么事?” 杜青萱听了这话只觉得心下一惊,毕竟顾婼锦所做的事一点也不体面,更是一点也不周全的。 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小姐,竟然身边一个人都不带的,就在外面过夜,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谁又能负责得了呢? “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并没有缺胳膊断腿的,表姐不用担心,现如今只需要跟我回家解释一番就可以了。更何况我这也是不想让父母担心,毕竟一夜不曾回家,他们还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呢。表姐,你就跟我回去跟他们说说吧,要不然就少不了一番折腾了。” 顾婼锦如今是将自己的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毕竟如今是要求人的,自然是要真诚一点,所以她分外的真诚。 她拽着杜青萱的手就不撒手了,摇来晃去的,看着很是亲密。 杜青萱也终究是没有办法了,她看着顾婼锦这样子是根本就不会放弃的,既然不会放弃她又何必在这里僵持着呢。 反正结果到最后都是一样的,倒不如早一些过去解释一下,也能让家里的长辈安心一些。 要不然顾婼锦要是就此失踪了,只怕丞相府里的人都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反倒是人心慌慌了。 更何况顾婼锦的确是如今好好的站在这里呢,并没有出事,如今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还知道上门来找她,可见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良心的。 但昨夜顾婼锦究竟是去做什么去了,还是让人心存疑惑的。 “我就姑且信你一回,但也并非是全然相信,这若要是有一天东窗事发了,我可救不了你,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顾婼锦自然知道东窗事发的后果会是什么样的,可是她也就只能能拖一天是一天了,要不然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坦白吗? 她一没有遭人逼迫,二没有被人占便宜,说到底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要是让别人想歪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如今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最好是这件事就当做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多谢表姐,你放心,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绝对不会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的。” 她虽然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这可是在杜青萱的眼里竟然分外的认真。 丞相府。 丞相府的小姐一夜未归,丞相府里怎么可能不会闹翻了天,可是一切都是让人意料之外的,现如今的丞相府安静的不得了,就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太平无事,还不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顾婼锦不见了,究其原因是有人压住了消息,这才没有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做这件事的人自然不是年年,年年也就只有挨打受罚的份儿了,怎么可能会有做主的时候。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夜未归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只因为丞相当机立断,当知道自己女儿不见了的时候,立马就封锁了消息,让知道了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也仅仅是几个人知道而已,而且并不着急去寻找。 但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心里七上八下的,终究还是担心的不得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万一顾婼锦又自己回来了,可怎么办? 更何况是有人看着顾婼锦自己一个人出府的,并不是被绑走的,那要对外如何说? 难不成是要说女儿离家出走吗?这原本就是不可能的,可是人在外面不回来了,总要解决。 他是丞相,因为上次的事已经丢尽颜面了,他深知这次的事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所以也就只能等下去了。 这里毕竟是上京城,天子脚下,不是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一旦要是有了什么消息,总是可以传回来的,无论顾婼锦究竟是在外面被人绑架了,又或者是出了什么别的事。 他总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告诉所有人自己的女儿一夜未归,到时候就算是没有事也会有事的。 且不说女孩子的清誉不保,就连丞相府只怕也会受到牵连。 他如今细细想来,终究还是自己太过于放纵顾婼锦了,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得了? “老爷,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里了,小姐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交代过。” 年年脸都已经被打肿了,可是却依旧还跪在那里。 她就知道顾婼锦一个人出门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可是她却拦都拦不住,但那可是大白天,谁又会想到顾婼锦竟然一去不回呢。 如今都已经过了一夜了,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活? “你是怎么看着小姐的?我不是让你寸步不离的跟着吗?如今你就把事情办成现在这个样子,可真是没有用。” 丞相夫人心急如焚,她现在不仅仅是害怕顾婼锦在外面会出什么事了,更害怕的是顾婼锦会一时想不开,毕竟上次上吊自尽的事她始终都不敢忘却。 她也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气性大的,这万一要是还没有过去,一时想不开可怎么办? 就算是没有想不开,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一夜了,终究是不合常理的。 年年委屈的直哭,可是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理解她的委屈,毕竟她是顾婼锦的丫头,顾婼锦一旦要是出事,她势必是会受到牵连的。 “奴婢知错了,可是小姐走的时候并没有反常的地方,而且,而且她说……” 她欲言又止,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虽然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可是如今就这样说出来,是不是不是时候呢? “说什么了,你倒是说呀!” 丞相夫人虽然没有亲手打人,可是看着年年就觉得生气,这做丫头的本分不就是应该看着不主子吗? 可是不曾想,这最基本的事竟然都做不到,那还要这个丫头有什么用? 她就知道这丫头做事有些不周全,可是不曾想竟然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她原本想着这丫头一直都跟着顾婼锦了,顾婼锦用着也就能够顺手一些,所以她也就并没有给顾婼锦换人,可是不曾想滔天大祸,这就要到了。 终究是她思虑的不周全了。 她若是早些时候就能杜绝了这些隐患,今日顾婼锦又怎么可能会消失不见了。 “小姐说不用担心她,她一定会快去快回的。” 丞相夫人上手就是一巴掌,只觉得年年这话说和没说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区别,反而让她徒增了希望,如今更是失望。 “难不成小姐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你都已经跟了她这么多年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外面?” 年年还能怎么办?她的确是跟着顾婼锦很多年了,可是顾婼锦自从来到上京城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她正在学着如何应对,哪里会知道顾婼锦就是这么害她的。 她想自己下次再也不会做这种蠢事了。 顾婼锦就算是再怎么花言巧语,她也绝对不会轻易的相信了,要不然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小姐是我的主子,我怎么可能会不听她的话,更何况小姐说她一个人是不会有事的。” 她终究还是轻敌了。 可是她似乎是知道顾婼锦去了哪里。 毕竟她曾经跟着顾婼锦去过,而且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而是去过很多次。 但是这个时候说出来真的好吗? 毕竟顾婼锦可是一夜未归,难不成当真是宿在那个人的家里了吗? 这万一要不是,她岂不是就成了罪人了,所以这种事根本就不能乱说的。 但如今不见人影又能怎么办? 总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行。 “她说的话怎么能相信?只怕她自己都没办法为自己负责,这可如何是好啊!” 纵然丞相夫人再怎么处事淡然,可是在自己这个女儿的身上,她终究是无可奈何的,她纵然是有心思有手段,可是竟然是无处施展的。 顾婼锦总是能够给人惊喜,甚至是惊吓。 “夫人无需着急,还是再等等吧。” 丞相自然是那个最沉稳淡定的,他相信顾婼锦就算是再怎么不明白事理,也绝对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虽然一夜未归已经很过分了,可是总不会还有更过分的。 当然他依旧还是忍不住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想,顾婼锦若是一去不回,他当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是这家里最近也并没有发生什么让顾婼锦不顺心意的事,毕竟顾婼锦想要做的他都已经做了,顾婼锦还有什么是不满意的呢? 总不会做出离家出走这种事吧。 “年年,你跟着你家小姐最久,仔细想想,你家小姐究竟会去哪里,有没有是什么能够想到的地方?” “老爷,小姐不过是初来乍到,人都还没有认识几个,又能去哪里呢?奴婢实在是想不到。” 年年如今也算是咬紧了牙关了,还不是因为她仔细想了想,她若是出卖了顾婼锦后果会是如何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回来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去找那位许公子,本就从来都没有对家里说过,虽然外面已经传开了,可是丞相府里终究没有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说,现如今总不能从她的嘴里说出去,如若不然就是在出卖主子。 顾婼锦万一要是平安归来了呢? 她岂不是也就会变得很尴尬,顾婼锦当真还会留下她吗? 她也不是没有察觉出来,顾婼锦似乎是对她越来越不满意了,她在这个关口要是做出这种事,只怕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她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的将来想一想,绝对不能因为一时之失就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老爷,如今是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要是在外面出事了可怎么办?” 丞相夫人这个时候难免失去了理智,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女儿,如今要是突然之间又没有了,她如何才能接受? “夫人,镇定,别着急。” 丞相安抚着丞相夫人,终究是顾婼锦不安分,才会出了今日的事。 “夫人可曾听说过近日来的传闻?” 他突然之间就想起来了一件事,他这个丞相不仅仅对朝堂上的大小事清清楚楚,自然对于那些愈演愈烈的传言也更清楚。 这原本就是遮掩不住的,更何况顾婼锦又是一个不管不顾的,似乎是根本就没有避着人一般,这才让事态越发的严重了。 如今顾婼锦不见了,他怎么可能会不往那方面想呢。 “什么事?” “小锦似乎是和那姓许的孩子来往密切,年年,你知道这件事吗?” 丞相板着一张脸,瞧着年年。 他就不相信年年这个顾婼锦的贴身侍女会对于此事一无所知,年年就算是再怎么不称职,那外人都知道的事,年年怎么可能会一点也察觉不到呢? 只怕这个侍女还是知道一些什么的,只不过是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而已,从前不说也就算了,现如今要是不说当真就是蠢了。 年年迟疑了一下,毕竟现如今突然之间提起这件事,她又该如何面对? “你倒是说话呀!难不成成了哑巴吗?” 丞相对于这个丫头是失望的彻底,原本以为好歹也是从小就照顾顾婼锦的,就算是再怎么差劲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如今看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低估了顾婼锦,还是低估了这个丫头。 年年思来想去,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她明知道如果要是说了这件事的后果会是什么,怎么可能会明知故犯? 但顾婼锦的安全真的能够得到保证吗? 她又要想另外一层,万一顾婼锦不在许家怎么办? 万一是在去的路上又或者是回来的路上出了事,这可怎么得了。 她要是不说会不会成为罪人? 可是要是说了便出卖了顾婼锦,顾婼锦回来之后又该如何对她呢? 可是时间根本就来不及让她深思熟虑,她也就只能匆匆忙忙的做了决定。 “老爷,小姐她……” “老爷,夫人,表小姐来了。” 不等年年把话说出口,就有人前来传报。 丞相和丞相夫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来人究竟是做什么的。 但家丑不可外扬,顾婼锦不见了的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你出去。” 年年立马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去,她知道自己这也算是逃过一劫了,但顾婼锦如果要是依旧还不回来,这件事根本就没办法完,她依旧还是身处险境。 可是当她出门以后不仅仅看见了表小姐杜青萱,还看见了罪魁祸首顾婼锦,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被人打的糊涂了,要不然怎么就这样看见了人呢? 杜青萱远远的就看见了年年,那张红肿异常的脸,分外的醒目。 她也不需要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顾婼锦一夜未归注定会引起风波。 而年年是顾婼锦身边的丫鬟,这个时候不挨揍,谁又会挨揍呢?这原本就是注定的事,终究是顾婼锦思虑不周,连累了旁人。 “年年。” 年年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她都已经想到了最不好的后果了,要么死,要么被驱逐出府。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实在是让人意外。 但她难免心生悲凉,顾婼锦怎么能如此的置她于不顾呢?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 给她留一条命很难吗? “年年你看什么呢?你家小姐回来了,还不快迎着。” 顾婼锦就跟在杜青萱的身后,沉默不已。 当她看到年年的时候也就知道年年经历了些什么,但这都是因她而起,她怎么可能会不心生愧疚。 但这根本就是没办法避免的,毕竟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一夜不归。 “小姐,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当年年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叫喊着,她一想到自己再也不用挨打了,怎么可能会不高兴? 更何况一个人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她也就更高兴了,毕竟这要是缺胳膊少腿了,那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她纵然不会为之赔上性命,可是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与顾婼锦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只不过她更倒霉一些而已。她出事了顾婼锦不会有事,而顾婼锦要是出事了,她就绝对不会跑得了。 那丞相和丞相夫人在房间里听见了这话立马就跑了出来,是半点体面都不管了,毕竟听到女儿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当看到人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黑了一张脸,毕竟喜悦过后就是气愤。 一个女孩子一夜未归,这算是什么事儿? 丞相府向来家教森严,怎么就会出这样的一个女儿?这要是让旁人知道了这件事,还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呢。 只怕整个丞相府都要背上骂名,但这就只因为顾婼锦的。 “你怎么才回来?去哪里了?” 丞相声如洪钟地怒吼着,如今也不管有外人在这里了,毕竟是和杜青萱一起出现的,杜青萱敢说就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只怕这算是一个知情人,要不然何至于出现在这里。 顾婼锦吓得浑身一哆嗦。 第一百七十五章 理由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也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向杜青萱求救,可是不曾想回来依旧还是要面对这个。 她还以为她爹娘会担心她,至少会温柔一点,绝对不至于像这般。 但这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毕竟犯了错误的是她,又不是别人。 “爹娘对不起!” 她认错的态度还是很明显的,毕竟她已经深刻的反省过了,这种事绝对不能犯第二次了。 “你对不起谁呀?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 丞相当真是恨极了顾婼锦,他现在都有些后悔把人接回来了,如果人没有回来,那么一切都是太平无事的,可是自从人回来之后,大事小事不断,简直就是冤家债主,让人不能安心。 “我不是有意不回来的,只是,只是……” 顾婼锦欲言又止,但却扯了扯杜青萱的衣角,意思很明显了,让杜青萱站出来说话。 杜青萱果然是会看眼色,连忙说道:“姨夫姨母切莫生气,终究是青萱疏忽了,还请不要担心,小锦昨夜在我家里,但我却忘了派人告知,还请恕罪。”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种份上还能怎么办? 丞相和丞相夫人纵然心里有着疑惑,很不愿意相信,这就是真的,但是也算是给出了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虽然不是无可挑剔的,但如今这样的情况下,能有一个这样的理由,已经很不错了。 总不能没有缘由的就一夜未归,那才是真的糟糕了。 如今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怎么会跑到你那里去?” 丞相夫人终究还是多问了一嘴,毕竟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小锦初来上京城,所以对上京城并不熟悉,昨日闲逛,一时之间也就忘了时辰,也就不敢回来了,于是便宿在了我家,思虑不周了,还请姨夫姨母不要生气。” 杜青萱只觉得顾婼锦还是有着先见之明的,也不知道今日要是没有了她,顾婼锦究竟要面对什么样的暴风骤雨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毕竟这可是丞相府。 上次没有的事都被人说成了那个样子,如今要是没有一个交代,只怕又会是满城风雨,这根本就是把把柄扔给了别人,到时候就算是有什么传言,也怨不得别人。 但她始终还会怀疑顾婼锦昨夜究竟去做什么了? 闲逛这种事,她怎么就不相信呢? 丞相和丞相夫人陷入了沉默,毕竟这样的理由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说服力的,但顾婼锦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人不耻,害人害己。 最终还是丞相抚了抚衣袖,一脸大度的说道:“出门怎么不带着人在身边?难不成你厉害到了自己都能照顾自己了吗?” “有表姐在,自然也就不需要别人照顾了,父亲还请放心,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顾婼锦如今是在拍着胸脯担保,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安这两个人的心,可是以后究竟能不能做到,没有人知道,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算了,既然你都已经平安回来了,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上人,绝对不能让家里人担心,知道了吗?” 丞相知道现如今就算是说的再多也是没有用的,顾婼锦若是一意孤行,谁又能阻止得了呢? 这个女儿他终究还是要防备着一些的,如若不然,只怕将来会闯下大祸,到时候可就不会像如今这般好收场了。 “是,女儿记住了。” 顾婼锦装乖还是很会的,毕竟这个时候如果要是不乖巧一点,说不定还会有着什么样的惩罚呢。 她可是怕死的很,更怕受罚。 “你母亲很担心你,你陪陪你母亲吧,我该去处理公务了。” 丞相因为顾婼锦突然之间不见了,已经耽误了很多事,可是如今却不能小气的找顾婼锦的麻烦,毕竟人家已经给出了理由,他也就只能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是。” 顾婼锦自然是乖乖的应下了。 丞相夫人看着这个女儿心里五味杂陈,但都没办法说出口,也就只能说那么一句:“回来就好。” 顾婼锦只觉得幸亏自己聪明机智,知道拉上杜青萱,要不然还不知道今日会出什么事呢。 杜青萱也是一个称职的帮手,很快就和丞相夫人说上话了,而且还很是亲热。 明明顾婼锦才是那个亲生的女儿,可是对比起来杜青萱竟然更像一些。 顾婼锦虽然很不服气,可是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终究是特别的存在,就算是连外人都比不上也是有可能的。 想要在丞相府寻找心理平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从来都是如此,她又何必抱有希望呢。 “姨母气色不好,可是睡得不好?” 杜青萱今日也算是豁出去了,为了帮顾婼锦连尚贤馆都不去了,毕竟已经过了时辰了,去了也很快就要回来了,倒不如不去。 “想来是昨夜没有睡好,许久不见你父母了,他们可还好?” 丞相夫人怎么可能会气色好,她可是自从得到了顾婼锦不见了的消息之后一夜都没睡的,如今见顾婼锦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是睡得很好,她心里难免有气。 但就是无处可撒。 她究竟是骂顾婼锦一顿,还是打一顿比较好呢? 这种事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了,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来,毕竟顾婼锦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而且还有外人在,她但凡要是动手,岂不是就要让外人看了笑话了。 “一切都好,多谢姨母挂心了。这几日祖母来了书信,还问小锦是否适应,过得好不好呢?” 杜青萱言道。 “也是我这些时日太过于忙碌了,竟然不曾给肃平通书信,想来母亲应该还是很担心的,是我的过错,晚些时候我便写信过去亲自告诉她。” 丞相夫人经杜青萱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了这件事,顾婼锦如今已经来到上京城很久了,到底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突然之间就离开了,老人家怎么可能会不想念呢。 终究是她疏忽了这一点,竟然没有及时的通书信,可真是该死。 第一百七十六章 跪下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也从来都没有说过,更是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当真是白养了,徒让人担心。 “姨母你是丞相夫人,自然有很多事需要你去解决,一时之间忘了也是常理,我已经回过书信了,说一切都好,总不能让老人家担心。” 杜青萱怎么敢把顾婼锦在上京城中的所作所为,所有的经历说出来呢,只怕她外祖母就算是没有事知道了那些事都会出事的。 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总不能因为一个顾婼锦就让老人家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所以还是报喜不报忧的好。 “还是你思虑的周全,小锦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怎么可能会不担心,终究是我疏忽了老人家的想法,但有些事终究还是不能让那边知道的,要不然只会徒增担忧。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这个时候还是安心休养为好。” 丞相夫人提醒着杜青萱,她生怕年轻人不懂事,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把人吓到了可就不好了。 当然她也明白顾婼锦所做的这些事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明白,姨母放心,我还是有些分寸的,小锦毕竟是初来乍到,不适应上京城的风土人情也是应该的,当初我来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嘛,时间长了总是会适应的。” 杜青萱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可是她不得不提醒她这位姨母要给顾婼锦立规矩了,要是继续纵容顾婼锦下去,只怕顾婼锦都能翻了天了。 到时候又该如何收场? 她可从来都不相信自己的这位表妹是一个安分的,自从回到上京城之后,出了那么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还不都是因为顾婼锦。 顾婼锦究竟是回来做什么的?难不成就是为了翻天覆地的吗? “你和她终究是不同的,她只怕是一时半刻根本就适应不了。” 丞相夫人长叹了一口气,只恨杜青萱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女儿呢,想当初杜青萱来的时候可没有像顾婼锦这般,弄得满城风雨。 而她的女儿自从一回来就各种的不消停,实在是让人心烦。 “总是有一天可以适应的,毕竟以后要在上京城里长长久久的住下去,到时候见的人多了,经历过的事也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适应了。” 杜青萱从前就觉得以顾婼锦的性情留在上京城,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心,当初就算是在肃平的时候,她都提心吊胆的担心顾婼锦被人欺负了,更何况是上京城这种龙潭虎穴,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小事都会变成大事。 可是现如今就算是担心也是没有用的,毕竟顾婼锦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心的,说不定就会出什么事呢。 倒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也只能如此了。 “也不知道那一天究竟是什么时候。” 丞相夫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顾婼锦但凡要是想要在上京城里呆下去,终究还是要学乖的,要不然只怕就要死无全尸了。 从前的事情她当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毕竟第一次就很难收场了,如果要是有第二次她只怕连收拾的机会都没有了。 杜青萱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毕竟她也不知道那一天是哪一天。 顾婼锦也只是乖乖的坐在那里听着,完全就没有插话的机会,也是她根本就不愿意多说些什么,毕竟她自己也没办法掌握自己的事,所有的一切且看天命吧。 都说事在人为,可是总有听天由命的时候。 杜青萱这一坐就是一日的光景,到了晚饭后才匆匆的离开了,顾婼锦整整沉默了一日。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杜青萱和她母亲有很多话可以说,可是她就是没话可说,既然如此,直接不说好了。 所以今日她是分外的安静,但这种安静终究还是会到头的。 就比如说杜青萱走了之后她独自面对着丞相夫人,如今就算是不说话也要说了,毕竟已经没有人帮她挡着了,她便要在此孤军奋战了。 “跪下!” 丞相夫人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顾婼锦并没有争辩,直接就老老实实的跪下了。 她知道说多错多,现如今这样的状况就算是争辩了,又能如何呢?说到底还是自己理亏,既然如此倒不如真诚一点。 “你可知错?” 丞相夫人严词厉色。 “女儿知错了,女儿不应该彻夜不归,更不应该去了表姐家不告诉母亲,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顾婼锦认错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而且是十分的真诚,虽然有些言尽不实之处,但终究是权衡利弊之下的结果。 丞相夫人气的直磨牙,顾婼锦如若不是如今的这幅态度还好,可是偏偏就是如今这个样子,这根本就是明知故犯。 “你既然如此明白,竟然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可见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顾婼锦连连摇头,“怎么会?我当真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那时候看着时间晚了,也就不敢回家打扰了,表姐是可以作证的。” 她就说丞相夫人这一日怎么和颜悦色的?原来是想要秋后算账,等杜青萱走了之后才开始教训她。 可见杜青萱来了作用还是微乎其微的,也只不过是帮她挡了一个白日而已,终究还是没办法让这件事翻篇。 “你倒是思虑的周全,让你表姐给你作证,你表姐是个心慈手软的,受你几句糊弄,说不定也就来了,如今你跟我实话实说,究竟是去做什么去了?你说了实话,我暂且可以饶你一回,但你若是不说,看我罚不罚你。” 丞相夫人当着外人的面是相信的,可是关起门来她终究是不信的,顾婼锦种种反常的举动,实在是让人怀疑。 更何况她心里早就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一旦浇点水就开始生根发芽。 这个顾婼锦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她虽然对顾婼锦并不了解,可是却在与肃平的来往书信中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都说顾婼锦乖巧懂事,性子温顺,很是规矩。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认了个哥哥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来到上京城之后,根本就不是这般,也不知道究竟是有些人所言不实,还是顾婼锦变了,总之前后相差太大,她很早就开始有怀疑了。 但一直都没有重视起来,如今事情出了一出又一出,她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也不知道这个女儿究竟有什么问题,若说是被人换了,也有些不太实在,毕竟别人不知道顾婼锦,杜青萱却是和顾婼锦从小一起长大的,虽说分开了几年,可是长大了依旧还是认得出来的,杜青萱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可是顾婼锦这祸头子的样子和期待中的实在是相差太大,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顾婼锦但凡要是这个时候把真相说出来,根本就是他自己找死,她还不至于糊涂到了如此地步,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她既然都已经给自己想好的理由,那便只能继续说下去,绝对不能改口,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亲娘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说一千道一万,那便是绝对不能说出真相。 “娘,你怎么能够如此的不相信我呢,我好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虽说不过是一夜未归,可是我真的没有做别的事。” “你当真便要如此糊弄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你这些时日都去做什么了?我怎么听说你和那个许君陌走得很近。人家都已经拒绝你了,你干嘛还要死皮赖脸的往上贴,难不成我丞相府的女儿当真是嫁不出去了吗?” 丞相夫人终究是没有证据的,所以也就只能诈一诈顾婼锦了,可是却眼见着顾婼锦死不松口,既然如此也就只能算了,但有些事却不能算了。 从前那些风言风语她也就当成耳旁风了,毕竟顾婼锦自从回来以后,那些话就从来都没有断过,她也知道身为丞相的女儿站在风口浪尖,难免有一些非议,终究还是没办法把所有事情都做到十全十美,嘴长在别人身上,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是一旦要是事态严重了,那可就不得了了,上次的事就足以证明了一切。 可是顾婼锦现如今竟然丝毫不知道收敛,竟然又做出了这种事,只怕根本就没有长教训。 她虽然原本不愿意搭理这些事,可是既然丞相今日都已经说出来了,她怎么可能不重视起来,就算是不做给别人看,也要做给丞相看。 毕竟管教女儿这种事,也不仅仅只是丞相的责任,她也难逃其责。 甚至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要更尽心一些,绝对不能再出别的事了。 顾婼锦根本就没想着这件事可以瞒过家里,毕竟她几次三番的去登许家的门可是有很多人都看见了的,而且传言已经传开了,家里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从一开始就想着索性大方一些,偷偷摸摸的反倒见不得人了,所以每一次都去得正大光明。 她虽然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只会有一些人捕风捉影,说些有的没的,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所以该做的她一样都没有落下,任凭外面那些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更何况现如今她的阴谋已经得逞了,好歹也收获了一个哥哥,到时候解释起来反而更加方便了。 不过是看着投缘,义结金兰而已,所以她多次上门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就算是有一些非议,但有了这样的解释那些有的没的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如今对家里也是这般说法,最好不过了。 “母亲,我与许公子虽然没有夫妻的缘分,可是却有兄妹的缘分,这几日我们相谈甚欢,所以义结金兰,打算结为兄妹,所以我才跑得勤了一些,还请母亲放心,我们没有半点越矩的举动。” 丞相夫人自然是大吃一惊的,她还以为自己的女儿贼心不死,继续纠缠人家呢,不曾想竟然转头就结为兄妹了。 这是什么道理? 她怎么就有些看不明白呢? 顾婼锦究竟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从前说感兴趣,只怕不仅仅是如此吧。 可是就算是兄妹也是不行的,终究是顾婼锦主动上门,这样实在是太掉价了,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儿,不等着别人上门,反倒是自己送上门去,这像什么样子? 她终究还是疏忽了顾婼锦,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看来她是再也不能纵容下去了,终归还是要好好的管教的,甚至是要更严苛一些,要不然只怕就要反了天去了。 “人家答应了吗?若是你一厢情愿怎么办?你可别想着仗着你丞相女儿的身份,就对人家威逼利诱,这种事还是两厢情愿的好。无论是什么样的缘分都不能强求。” “没有强求,许哥哥是自愿的,如今他已经愿意当我哥哥了。” 顾婼锦说这话的时候很开心,毕竟这可是她坚持了一个月的结果。 丞相夫人却看着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也不知道顾婼锦究竟做了什么事,才会让人家答应。 “你自己有哥哥,何须去认人家做哥哥。”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哥哥。”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吗? 顾婼锦虽然曾经对家人充满了希望,但终究还是失望更多一些,她回来的时候亲哥哥已经去了战场,终究无缘相见,要见面还要等好久以后呢。 如今多一个哥哥怎么了,终究不还是在为丞相府着想,如若没有丞相府,没有这些家人,她又何须顾虑那么多呢? 丞相夫人陷入了沉默,她也知道顾婼锦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亲情淡薄也是应该的,顾婼锦想要一个哥哥,可以理解。但她那个儿子却不能立刻就回来,根本就没办法满足顾婼锦。 “我从小到大只知道自己有哥哥姐姐,可是所见到的也就只有表姐一个人,根本就看不到别人,自然会羡慕别人哥哥姐姐就在身边,但我知道自己要陪着外祖母,不应该想那么多。” 顾婼锦言道。 “如今我只不过是与许公子投缘而已,认个哥哥并不过分吧。” “可是那人刚刚拒绝了你的婚事。”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争辩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这如果要是别人也就算了,怎么偏偏就是那姓许的,不知好歹的拒绝了丞相女儿的婚事,如今顾婼锦却死乞白赖的要认人家做哥哥,这都成了什么事儿了? “拒绝了又能如何呢?说明他不畏权势,是个刚直坦荡之人,不是那些趋于奉承的小人,这样的人才值得相交,难道不是吗?” 顾婼锦却给出了充分的理由,他就是因为拒绝了她,她更要故意接近了。 丞相夫人一噎,竟然觉得有些道理,可是顾婼锦所赞许的那个人凭什么就要认顾婼锦为妹妹呢?不是都已经说了,不畏权势,刚直坦荡吗? “他既然不畏权势,又为何与你结交,难道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是女儿刻意结交,只因为他是个好人,所以就算是做不成夫妻,也不愿意当陌生人。” 丞相夫人就知道是如此的,终究是顾婼锦死皮赖脸的赖着人家,要不然也不会有这种事。 “你堂堂丞相的女儿,当真就不知羞耻吗?那可是一个男子,你怎么就刻意结交了?说出去终究是不好的,以后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上吧,非有必要不许出府。” “不行,母亲,女儿究竟做错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能随便出去?难不成喜欢一个人还有错吗?” 殊不知丞相夫人等着的就是这句话,她就知道顾婼锦居心不良,怎么就平白无故的认了一个哥哥了?根本就是对人家有意思。 可是面对一个已经拒绝了她家婚事的人,干嘛还要有好脸色呢? 简直就是自甘下贱,这世间男子何止千万,干嘛就只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我看你这个哥哥还是不要认了,你自己有亲哥哥,以后不许再见他。” “凭什么?” 顾婼锦难以接受,这可是她好不容易磨来的,总不能因为这一句话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就凭你居心不良,人家不喜欢你,你干嘛还喜欢他?认哥哥是假,故意接近才是真的。我丞相府的女儿绝对不能如此堕落,让人说倒贴,更不能让人觉得你廉价,你接近他只会被人看不起。” 丞相夫人给出了很好的理由,说到底就是不能看着顾婼锦自甘下贱。 那许君陌本来就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和这样的人做亲戚,她心里气愤的很。 “娘,我怎么就倒贴了?不过是我二人觉得投缘而已,寻常人家的父母尚且明白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顾婼锦如今是在给丞相府铺后路,只怪这些人目光短浅,竟然看不到许君陌将来的远大前程,终究是有些鼠目寸光了。 可是她又不能把这些话明说了,要不然只怕有人会把她当成疯子的,可是总不能错过这么好的人。 与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无法掌控的势力崛起,倒不如把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手里,这便是未雨绸缪。 可惜现如今却无人理解。 “怎么你是觉得我不明道理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出去抛头露脸,甚至还引出了这样的风流帐,你让我如何想,又让外面的那些人如何想?你是一个女孩子并不是男孩子,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丞相夫人如今恨顾婼锦是恨得牙痒痒,这才安分了几日,竟然就又出了这样的幺蛾子。 “所以母亲是嫌弃我是个女孩子了。” 不是疑问,而是一定的,顾婼锦想自己但凡要是个男孩子,想必也不会被抛下那么久。 父母的不管不顾,还能有什么原因?终究是不喜欢罢了。 “你……” 丞相夫人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她也知道顾婼锦绝非是一个傻子,这点事又怎么可能会发觉不了呢,纵然是小的时候想不明白,可是长大了之后又怎么可能会想不明白。 顾婼锦冷冷一笑,她娘的态度已经足以证明了一切,她说对了。 她已经不想再争辩些什么了,说到底不过是在自取其辱而已。 于是她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也不管那么多了。 人不可能永远都糊涂着,尤其是像她这样活了两辈子的,迟早有一日是会想明白的,但那个人把她带到了这世上来,她就应该知道感恩。 年年自那日之后就开始变得很奇怪,根本就是寸步不离顾婼锦,这一次无论顾婼锦说什么,她都不再相信了,而且话变得很少,不问也就不说,很是一反常态。 顾婼锦面对幽灵一般的年年终究是无可奈何的,她知道年年可能是被吓怕了,毕竟这丞相府里的人根本就是不近人情的,更何况是对一个丫头了。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总是乖乖的待在家里,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年年注定是要遭祸的。 于是她娘又送给了她两个丫头,她全部都接下了,就只为帮年年分担一下。 当然这根本就是在为难自己,她娘是派人来看着她的,人一旦要是收下了,她也就根本没有什么自由可言了,每一日都活在监视之下。 可是为了年年她不得不为难自己,毕竟年年为了她已经付出良多了。 面对一个忠心耿耿的丫头,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受苦受难。 但年年似乎却并没有理解她的一番苦心。 年年以为顾婼锦不想要她了,可是她已经得罪了丞相和丞相夫人,老夫人更不用提了,顾婼锦要是再不要她,她根本就没法再在丞相府里待下去了。 可是她不想离开,更不想离开顾婼锦身边去做别的事,所以也就只能更加尽职尽责的伺候着顾婼锦了。 为此分外的勤奋,事无巨细,所做的事竟然没办法让人挑出半点毛病来。 顾婼锦自然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可是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年年能够成长起来最好不过了,这样无论对谁都是好的,等到年年能够更加圆滑一些,独当一面,她也就不用有着那么多的担心了。 她最害怕的就是年年被人欺负了去,可是不受欺负又怎么可能会长大呢,这便是成长的过程。 在高门大院里的成长,便是一次次受到伤害得来的教训。 第一百七十九章 许公子来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已经许久都没有去尚贤馆了,自从出了打人事件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踏足那里,如今她爹已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明日她必须要去了,现在就算是再怎么赖也赖不掉了。 说到底她当真是半点都不愿意去,虽然说可以学到一些学问,可是面对那些不安好心的人,终究还是疲于应对的,那些人都是一些官家贵族的小姐少爷,最是会见风使舵,只怕没有半点的真心可言,她每日里面对着那些虚假的面孔,都觉得累。 可是她爹都已经那么说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再赖在家里,只怕她要是继续赖下去,她爹就敢把她撵出门去,到时候可就不好了。 于是今日便是她在家里的最后一日,她可要好好的享受。 这一日早上她睡到了日上三竿也不愿意起床,还不是因为懒得起,最大的原因就是丞相府里对于晨昏定醒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硬性的要求,她是能偷懒就偷懒,能不去就不去,因为她知道一旦要是去面对那些长辈,所得到的必定是一顿训斥,她还是不要自找没趣了。 幸好丞相在这件事上还是很宽容大量的,要不然她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的。 “小姐,该起来了。” 可是有人根本就没办法放任她偷懒,年年很是尽职尽责的想要把人叫起来,毕竟这是她的职责,她不得不做。 敲门声响起,顾婼锦拉起了被子就捂住了脑袋,完全就不想去管外面的那些声音,毕竟她还没有躺够,怎么可能会起来。 “小姐,该起身了,要不然早饭都要凉了。” 年年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说到底这还不是被顾婼锦逼出来的,如今她是晚睡早醒,对于顾婼锦是不敢有片刻的懈怠,生怕顾婼锦一个不高兴就又突然之间不见了。 她如今就差和顾婼锦睡在同一张床上了,毕竟尊卑有别终究还到不了那一步。 “小姐,你明日若是这个时候不起,去尚贤馆可就要晚了,今日总应该先提前适应一下。” 顾婼锦躲在被子里完全就不想搭理年年,可是年年的敲门声依旧还是没有停止,甚至都已经形成了规律。 如今顾婼锦就算是再怎么想要偷懒也不行了,如今是想睡也睡不着的,她愤而掀开了被子,一脸怒气十足的坐了起来,只觉得年年很是可恨,竟然这点好处都不给她留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欠了谁的,这辈子竟然还要承受这样的事。 “行了行了,再敲门都要被你敲破了。” 年年这才停下了手,可是嘴上依旧还是不消停,“小姐,你快些把门打开,奴婢伺候你梳妆。” 顾婼锦恨的牙根直痒痒,年年这尽职尽责的态度着实让人感动,她都快要被感动的哭了。 终究是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远离了被窝,下床开门。 她把门拴上了的这种举动也不是为了提防别人,就是为了提防年年,这门若是一推就能开,只怕年年就要进屋子掀被子了,可是终究还是棋差一着,年年这不到南墙不回头的心思,她算是领教到了,当真是不分手段的叫她起床。 “嘎吱”一声响,门也就被打开了,露出了顾婼锦怒气冲冲的一张脸,可是年年完全就当做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顾婼锦发现年年是越发的不会察言观色了,她如今这副样子,年年当真就能够坦然面对吗? 可真是够不近人情的了。 当然她也是清楚的年年依旧还在为那件事闹别扭,也是应该的,毕竟受了责罚,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有气呢? 生气是很寻常的一件事,但是这么气呼呼的面对她,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过分了? 她好歹也是她家的小姐,难不成还能被身边的丫鬟掣肘吗? “小姐,还请洗脸。” 年年把东西安置到了正确的位置,便等着顾婼锦动作。 可是顾婼锦竟然站在那里迟迟不动,有些像个木头人似的,她也就不得不去请了。 顾婼锦看了一眼年年,终究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想要锻炼年年,那么也就必须要下狠心,要不然人怎么可能会成长呢? 永远活在庇佑之下,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根本就没办法独当一面,可是不曾想,受苦的竟然是自己,如今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她无言的洗了脸,然后坐到了梳妆台前,等着被梳妆打扮。 年年手脚很是迅速的给顾婼锦梳头,这种事她已经做了很多年了,自然是驾轻就熟的,只不过顾婼锦从前是个很好伺候的,无论什么样的发髻都不在乎,什么样的妆容也不在乎,她也就只好随意发挥了,可是只有一样,那就是向来都是淡妆,从来都不浓妆艳抹。 如今她想着顾婼锦的身份,终究要有一套合适的大家小姐的风范,所以她也就分外的认真起来了,不再是从前那般偷懒,随随便便的挽个发髻,如今是要认真一些挽一个复杂的发髻,画一个很是精致的妆容。 虽然在这一点上她自己都有些不适应,可是终究还是要适应的,毕竟顾婼锦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小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符合身份,这穿衣打扮自然也是要符合的。 顾婼锦一副没睡醒,懒洋洋的样子,任由着年年肆意妄为。 她虽然并不是一个挑剔的主子,但是也是会有着自己的意见的,可是到了如今她完全就不想发表意见,于是便开始闭目养神,意图再多睡一会儿。 可是连翘却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这丫头便是丞相夫人送给顾婼锦的,是个极其乖巧懂事的,但却并不是对顾婼锦乖巧懂事,而是对丞相夫人言听计从。 所以顾婼锦对这人向来不愿意多说些什么,毕竟年年越发的精明能干了,而她娘送来的两个人又是很会察言观色的,有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用说,有些事有些人就做了。 “小姐,许公子来了。” 连翘并没有带来别的消息,就只是想要告诉顾婼锦,许君陌来了。 第一百八十章 偷听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当然这不会是别人的意思,只会是丞相夫人的意思。 顾婼锦却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许君陌为什么会上门,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转念一想,似乎是想到了原因,毕竟她已经认了人家做哥哥了,说不定许君陌很重视这件事,所以今日上门来拜见她父母。 这原本是一件喜事,可是顾婼锦一想到了自己的娘亲当日的态度,难免会有些担心,万一她娘为难许君陌可怎么办? 万一这件事要是被搅黄了可怎么办? 她一时之间有些提心吊胆的,毕竟她娘当日可是撂下狠话了,于是她也等不及那么多了,起身就要走。 可是却硬生生的被年年拽了回来,“小姐,你这头发还没有梳好,衣服也没有换过,如何出去见人?只怕是会失礼于人的。” 顾婼锦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并没有打理妥当,的确是没办法出去见人,于是便说道:“你快点儿。” 年年自然是听话的,手上的动作也就加快了。 顾婼锦到了前面的时候并没有现身,终究是因为连翘拦住了她,只说是丞相夫人的意思,就只是让她在暗处听着。 顾婼锦也不知道这究竟算是什么意思,让她来听什么的?难不成是拒绝人家给她当哥哥吗? 那岂不是她在自取其辱了,毕竟这件事是自己提起来的,许君陌当时可是答应的很勉强。 但她娘既然让她这么做了,她也不好忤逆,也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而且她都已经杵在这里了,一旦要是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发生,她完全就可以冲出去当面挽回一下,到时候迟不迟就不知道了,终归是要拼尽全力的。 但愿她娘能给双方留有一些颜面,不要得罪未来的这位达官显贵,也给丞相府留一条后路。 如今她躲在暗处只听到她娘问道:“许公子不是在开玩笑吧。” 许君陌言道:“婚姻大事,怎可儿戏?丞相夫人放心,这绝对不是玩笑话。” 可是丞相夫人根本就高兴不起来,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愿意听到的话一样,在那里陷入了沉默,可是沉默也只是一时的而已,现如今无论有着什么样的想法都要接受如今的变故。 “许公子如果要是不愿意接受,完全不用勉强,毕竟我那个女儿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更何况我已经听说了,不是说结为兄妹了吗?怎么如今这是……” 丞相夫人欲言又止,还不是因为今日许君陌的来意,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她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 当初顾婼锦说这二人已经结为兄妹了,她就很是不能接受,如今这人来了又是这样的说法,她总不能当做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结为兄妹,不过是玩笑话而已,我思来想去只觉得我与顾小姐终究还是有些缘分在的,既然如此,何不珍惜。若是白白糟蹋了,岂不就辜负了大好良缘。” 许君陌今日来并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来商量婚事的,顾婼锦终究还是得逞了,他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要赖账吗? 那绝非君子所为,他把自己视为一个坦坦荡荡的君子,既然如此总要保全双方的名誉。 虽然他终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都已经事到如今了,他心中是否有怨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必须要娶了顾婼锦。 丞相夫人满脸的为难,言道:“可是你不是都已经拒绝过了吗?如今我满府上下都知道,许公子是一位不畏权势的。究竟是何原因,可以让许公子去而复返?” 其实她可以想象的原因,毕竟顾婼锦成日里出门也并不是假的,而且去的地方也不是别的地方,就是许君陌的家里,她不是不知道。 没有及时制止顾婼锦这死皮赖脸的行为,终究是她这个母亲的失职,如今这人竟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可见顾婼锦当真是豁出去颜面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的事。 可是她始终都想不明白,难不成死缠烂打现如今都成了本事了,许君陌要是受不了也不应该上门来求娶呀,上门来告状才是应该的,怎么会像如今这般一反常态? 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好奇。 许君陌提起此事,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一脸坦然的说道:“那也只不过是我一时糊涂的想法而已,毕竟年轻气盛,更何况现在又没有功名在身,所以还不愿意成亲,所以这才拒绝了。可是近些时日与顾小姐相处发现我们二人志趣相投,情投意合,这才知道当初的决定有多愚蠢,所以愿意极力补救,这才前来求娶。我也知道很是贸然,一切都没有准备周全,但只要丞相夫人答应,我这就回家去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正式上门求娶顾小姐。” 丞相夫人抬眼盯着眼前的这位少年,突然之间很想拒绝这门婚事,毕竟当初丞相府可是很有诚意的商议过,可是却被眼前的这个人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当初可是没有半点的商量余地的,如今转头就改变主意了,当真就是像她家的女儿嫁不出去一样,才勉为其难的接收了。 可是就真的要如此的勉为其难吗? 想要娶她家女儿的,可是有很多人,不乏有一些王权富贵之家,如今低嫁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可是偏偏有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拒绝了,如今再来,她若是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丞相府颜面何存! 顾婼锦躲在暗处,也算是听明白了眼下究竟是什么事了,事关于她,难怪她娘把她叫过来在暗处听着了,可是听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这件事不是她爹娘做主吗? 既然如此她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吗?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许君陌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改变主意呢? 当初可是言之凿凿,不愿意娶她,更何况许君陌都已经答应他们结为兄妹了,在这之后突然反悔,又想要娶她了,究竟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现如今难道就不害怕了吗? 毕竟沈呈慕的死讯并没有传来,说明人还活着。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好好想想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既然还活着,那就有着危险,对于许君陌而言就是一个威胁,许君陌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自己往坑里跳呢? 她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许君陌难不成是昏了头吗? 还是说那日喝醉了酒喝昏了头。 可是都已经过去好几日了,怎么会到了今日才发作呢? “不知道丞相夫人意下如何?这一次我是真心而来,真心实意总比一场交易来的好吧。” 许君陌眼看着丞相夫人犹豫了,但他内心并没有丝毫波澜,毕竟这件事无论是成与不成,他都不在乎,反正他已经尽力而为了,至于那些别的阻拦,也不是他能跨越的。 他从一开始就想着尽力而为就行了,毕竟这样也不算是对不起顾婼锦,若是顾婼锦的父母拒绝了,那便是命中注定,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缘分可言。 他不敢说自己是逃过一劫,可是也是问心无愧的。 可是丞相夫人并没有直接答应,反而问道:“我那个女儿可是做了什么?要不然你怎么可能会改变主意?” 她终究是一个过来人,什么事都经历过了,她就不相信那短短几日的死缠烂打,当真就能处出感情来,只怕是另有隐情吧? 她倒是很好奇,这中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隐情,竟然可以让许君陌改变主意。 许君陌怎么可能会实话实说,他只怕要是自己把其中的隐情说了出来,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娶顾婼锦了,到时候只怕丞相府会瞧不起他。 毕竟谁人会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好,只会觉得别人不好。 哪怕那件事发生的时候,谁都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来,顾婼锦更是情愿的,没有看出半点的不情不愿。 但顾婼锦毕竟是女孩子,终究是吃亏的那一方。 这要是让丞相府知道了,只怕会以为是他居心叵测,才促成了这件事。 可是他是何其的冤枉,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 “并无别的事,只不过是这几日我们二人朝夕相处,虽无越矩之事,但难免有些情愫,顾小姐提议结为兄妹,我很是后悔,毕竟这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情还是有些区别的,如今我改变主意了,想要娶顾小姐为妻。” 许君陌还能在这里安安稳稳的说话,还不是因为他知道顾婼锦回府之后肯定是什么都没有说的,要不然如今丞相夫人就不会是现在的态度了,若是自己的女儿受了欺负,只怕大扫帚都能把他给轰出去。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将错就错,强行把女儿嫁给他。 但那何须等着他登门,只怕早就找上他家的府门了,如今可见顾婼锦也只是把话说了一半。 结为兄妹说了,可是一夜未归又是什么说法? 他难免有些好奇,按理来说像丞相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应该是家教甚严,女子一夜未归,终究不是正理,怎么可能会不管不顾,只怕更不会放任,那顾婼锦现如今如何了呢? “我那个女儿可是对你死缠烂打了?你若是觉得厌烦大可以说出来不必如此委屈自己。毕竟婚姻大事也不能强求,凡事都讲究个缘分,若是没有半点缘分只怕就算成了亲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与其将来家宅不宁,倒不如现如今好好想一想,就算是想娶也娶一个合自己心意的。” 丞相夫人现如今虽然并没有在明面上拒绝,可是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不愿意答应。 她就不相信这世间的好男儿那么多,她家就偏偏要一个许君陌了,难不成要别人还不行吗? 顾婼锦躲在那里把这一切都听在了耳朵里,她娘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如今这人都已经送上门来了,难不成都这样了,还要舍弃吗? 虽然现在沈呈慕已经去了齐州,可是哪怕有一点点会回来的几率,她都要准备好另外一个计划,虽然可有可无,但现在有那个条件,干嘛要放弃呢。 但她并没有着急,反而继续听着。 “顾小姐就很合心意,如今我已经下定了决心,非顾小姐不娶,还请丞相夫人成全。” 许君陌很是郑重其事地站在了丞相夫人的面前,他终究还是要做足了太多,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如今已经尽心尽力了,就看丞相府愿不愿意了? 丞相夫人眉头紧皱,她也不知道现如今究竟应不应该答应了,毕竟她心里是十分的不情愿,可是在这件事上,终究是有些做不得主的,毕竟现在丞相不在家里,若要是有别的打算,她就此拒绝了,只怕会坏事,可是要是就这么轻易答应了,怎么可能会甘心。 那可是自己的女儿,交到这么一个反复无常的人手里,当真就会好过吗? 可是这也不是好不好过的问题,毕竟还有一个承平侯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虽然人远在齐州,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要是有一天人回来了可怎么办? 顾婼锦到了那个时候,若是没有婚事在身,只怕那承平侯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她终究是要考虑到这一层的,但终究是便宜了许君陌了。 一想到当初送上门的婚事不要,她就有些恨得牙痒痒,很是不满意这个人,可是上京城里这般条件的人,还真找不出来几个。 没落世家,人却争气,这将来要是有一日自己考取了功名,飞黄腾达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那也只是将来而已,眼下乾坤未定,可是这样的人偏偏就是适合丞相府的。 许君陌现如今也不着急丞相夫人立刻就答应了,毕竟丞相府也是要面子的,他上次可是拒绝的毅然决然,如今却又来了,丞相府怎么可能不伤了颜面? 过了许久,丞相夫人才缓缓的说道:“这件事终究我是做不了主的,还是等相爷回来再说吧。许公子请回吧。” 许君陌就算是听到了这样的言语,也并没有松了一口气,他要为顾婼锦负责,虽然有着侥幸心理,可是终究还是难过心里的那一关。 其实把顾婼锦娶进家门也没什么,男人三妻四妾也不是没有可能。 第一百八十二章 权衡利弊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只不过是让顾婼锦占了正妻的位置而已,将来他心爱之人只怕就要受委屈了,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总不能眼看着将来有一日被人传扬出去,两家人都没有面子可言。 更何况只怕在这件事里,受到伤害最大的就是丞相府,毕竟顾婼锦是女儿家,一旦要是清白被毁,只怕也就没有什么活路了。 他终究是不愿意与丞相府为敌的,丞相府现如今在朝中是什么势力,他还是很明白的,他将来想要在朝中立足终究还是不能得罪丞相府的。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他从前不愿意靠这棵大树,不过是觉得自己有能力,自然可以闯出一番天地,可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若是不为之负责,只怕自己前途堪忧。 从前他拒绝了婚事,是丞相言明无需强求,他才敢拒绝,他一直以来都以为丞相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为人处事公正,而他又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所以拒绝的很是干脆。 但现如今时过境迁,情况已经很不同了,他与顾婼锦相处了一夜,要是被人知道了,而他却不把人娶进门,只怕丞相府根本就是不会放过他的,皇宫里有皇后娘娘,皇宫外有丞相,为了顾婼锦怎么可能会不打压他,只怕他就算是再有什么雄才大略,也难以施展。 所以权衡利弊之下,他终究还是要娶了顾婼锦的,只有这样才能够平息一切,更能在朝堂上得到丞相的支持。 他思来想去,自己也就只有这一条路了,终究是顾婼锦堵住了他所有的出路,也就只留给了他这么一条不归路。 他知道与丞相府联姻的下场会是什么,也许可以重振府门,恢复家里往日的荣光,可是结党营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一旦要是娶了顾婼锦,那么满门的命运就要和丞相府捆在一起了。 可是他已经想好了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好的下场还是不好的下场,他终究还是要接受的。 哪怕外面还有一个承平侯虎视眈眈,但和丞相府联姻终究是有利可图的。 顾婼锦那个时候说的没错,好处多多。 这便是他今日来的不二理由,是必须要来,一定要来,婚事成不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态度。 能成最好,若是不成也绝对不能让丞相府记恨,也好结交。 从前他家自诩清流,这才会朝中无人,日渐衰微,如今他总算是看明白了一切,终究还是要为自己打算一下的。 “多日不见顾小姐,今日能否一见?” 虽然丞相夫人态度明显,可是他终究还是不愿意放弃的。 毕竟这件事顾婼锦应该是很愿意的,从前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现如今是他送上门来了,既然如此何不成全? 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反而要矜持吗? 纵然丞相夫人不同意,只怕顾婼锦也要多做考量吧。 他知道顾婼锦是一个极其聪明的,该如何做应该很明白。 现如今他终究还是想要见一见顾婼锦的。 丞相夫人并没有立刻就答应下来,反而黑着一张脸,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婼锦依旧还是在暗处听着,她也不是在思考别的,就是在想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出去,见许君陌一面。 可是见面了说什么呢? 是同意这桩婚事还是不同意呢? 虽然他们都已经结为兄妹了,可是这桩婚事就摆在眼前了,百利而无一害,对于她而言实在是诱惑太大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自私性情一旦要是发作起来,根本就没办法收场,只怕是要害了别人的。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于是她理了理衣服,正大光明的走了出来,丝毫没有刚刚偷听的小心翼翼。 “母亲,听说家里来客人了。” 她边走边说道。 丞相夫人对于顾婼锦的出现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毕竟她明明知道顾婼锦一直都在偷听,至于听到多少也就不在乎了。 “是啊,的确是来了客人,你认识的,快过来见见。” 既然人都已经出现了,她又怎么可能会把人撵回去,要不然就显得她太过于小气了。 身为丞相夫人就应该大度一些,虽然是在这种事上,可是她小心眼儿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 顾婼锦明知道是许君陌,但还是看过去,神情里略带了惊喜之色,“原来是许哥哥。” 许君陌听了这话,自然是有些不愿意的,他今日是来提亲的,虽然不是正经提亲,但是也是来商议的,顾婼锦说什么哥哥。 事到如今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多余了? “顾小姐,我今日来便是要了结了你我的兄妹之情。” “什么?你不愿意做我哥哥吗?” 顾婼锦很是惊讶的问道,她还是很相信自己的演技的,毕竟活了两辈子,这都做不到,那还是去死好了。 “是,我从来都不愿意做你哥哥。” “为什么?难不成我很差劲吗?做不了你妹妹。” 顾婼锦说着就红了眼圈,虽然有些做作,但是这个时候难不成要开开心心的答应婚事吗? 是不是会显得她太过于随便了,这样一来也就更加承认了她那一个月究竟是有何目的了,如今既然已经成了哥哥,便是木已成舟,她纵然居心叵测,也不至于到了下黑手的地步,逼着人家娶她。 她这个人虽然已经做不到脸皮薄了,可是好歹也留点颜面在吧。 许君陌言道:“我不愿意与你做兄妹,我只想与你做夫妻。” “许哥哥不是在开玩笑吧?咱们什么时候有了夫妻的缘分?你不是都已经拒绝了吗?为何现如今却改变了心意。” 顾婼锦还是想要明白明白许君陌今日为何如此的,毕竟这实在是一反常态。 许君陌面色铁青,只恨顾婼锦明知故问,难道发生了什么事顾婼锦忘记了吗? 也幸亏顾婼锦是一个聪明的,并没有跟家里说,可是这件事根本就是瞒不住的,人多眼杂,迟早会生出祸端的。 他又何尝不是被逼无奈而来呢,他但凡要是有别的办法,今日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真心求娶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但丞相夫人毕竟站在这里,他总不能实话实说。 “我倾慕于顾小姐,当初拒绝不过是一时糊涂而已,如今已经彻底的想明白了,绝对不能错过这番大好姻缘,不知道顾小姐能否成全我?” 顾婼锦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鬼话,她情愿相信是她那一个月感动了许君陌,也不相信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缘分。 她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只见她母亲在那里直摇头,她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可是她完全就不想接受。 “许哥哥当真是真心的吗?” “自然是真心求娶,你愿意嫁给我吗?” 许君陌终究是痛下决心,自己的婚姻这辈子只怕是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了,他多年来所求的求不到了,可是有所失去,终究还是有所得到的。 “母亲是什么意思?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 “还是等你父亲回来再说吧,这种事我也做不得主,你父亲才是一家之主。” 丞相夫人说的干脆决绝,毕竟这种事怎么可能会不商议着来呢,这可是家里的大事。 “是。” 顾婼锦相信自己的父母一定会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决定的,但终究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丞相府。 她难道不正是在为了丞相府而活着吗?可是一想到自己想要保护的这些人,总是要牺牲自己,她心里难免会有落寞。 于是她转头对着许君陌说道:“许哥哥,纵然我喜欢你,可是终究还是要等着父亲做主。” “我明白,我都明白,我会等着的。” 许君陌来都已经来了,不达成目的又怎么可能会回去,要不然今日拖明日,明日拖后日,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故,所以他很有耐心的在这里等下去。 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丞相夫人又不能直接送客,毕竟这人很有可能值得利用,这个时候要是翻脸无情,终归是不太好,所以她也就只能宽容大度的容忍这个人继续坐在家里,而她也只能兢兢业业的陪着。毕竟人家是上门求亲来的,又不是来做别的。 可是顾婼锦站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你回房去。” 顾婼锦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听话的乖乖回去了,毕竟留在这里也就只能剩下了尴尬。 求娶?她怎么就从来都不觉得许君陌会有这样的好意呢? 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让许君陌改变主意,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是。” 许君陌却是依依不舍的,可是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婼锦离开了。 顾婼锦回到房间里依旧还是不理解,毕竟事情能有如今的转变,实在是让人太过于意料之外了。 但这件事也就只能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问一问了,只怕在别人面前,许君陌是根本就不会实话实说的,她又何必去听那些假话呢。 终于熬到了下午,丞相下朝回来了,他还没有回到家里呢,就听到了这桩事,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究竟是喜是忧才好。 毕竟这若是在一个月之前许君陌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哪里还会有今日的事,可是偏偏今日又说了起来,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他连忙回到了家里,眼见着许君陌还坐在前厅里,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许君陌看到了来人立刻就站起来行礼问候,“丞相大人安好。” 丞相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原本应该是越看越满意的,可是现如今却越看越奇怪。 他心里想着难道是这人想明白了? 想他丞相府也算是高门大户了,许君陌将来若要是走仕途,他终究还是可以帮衬一二的,谁人又会去拒绝这样的好处,只怕这天下的读书人没有几个人会拒绝的。 可是之前许君陌却不识好歹,很是决绝的拒绝了,如今回来也算是常理。 但反应如此之慢,当真就适合朝堂吗? “你怎么来了?” 许君陌说起这件事来就觉得尴尬,毕竟是自己拒绝在先的,如今反而上门来求娶,也算是颜面尽失了,他的那点风骨已经没得干干净净了。 “丞相大人想必有所不知,我与令千金相处数日,如今已经两情相悦,今特意来求娶,还望丞相大人宽容大量,饶恕我当时一时糊涂,将令千金嫁与我。” 丞相听了这话陷入了沉默,如此直白,当真是毫不掩饰。 许君陌又说道:“贸然求娶,我也知道很是不应该,但我实在不想看着顾小姐另嫁他人,丞相若是答应了,我这便去准备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怎么突然之间就改变主意了?难不成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丞相是何等的精明,他从来都不相信这官员之家会有什么真情实意,无非不过是利益牵扯,选择一个最有利于自己的婚事,才是最明智的抉择。 年轻人也许不懂事,可是家里的长辈却是知道该如何做的,但他见许君陌当时毅然决然,也就不再抱有什么希望了,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总有一日是会想明白的。 “并无别的原因,就只是因为近些时日的相处,我与令千金感情甚笃。” 许君陌自然是咬紧了牙关,绝对不能改口,要不然只怕就会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竟然是这样?难不成是我女儿纠缠于你了吗?若是如此,我定当会教训她。” 许君陌听着这丞相和丞相夫人竟能够如出一词,可见这两个人还是很了解顾婼锦的,但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又为何会纵容呢?只怕是明知故犯,故意纵容的吧。 他既然都已经明白了,又何必装傻呢,但终究还是要留有颜面在的。 “并不是,只是我们二人情投意合,我愿意娶她,这一次是心甘情愿,不为别的。” 丞相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高看许君陌一眼,还是应该低看一眼,毕竟这人就在眼前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改变主意了,你让我们这做父母的该如何想?嫁女儿我们终究是不着急的,当初我们也是一时糊涂,这才想着早做打算。”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成全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就是,就是,不过是因为一时糊涂罢了,当初还为此事遭到了非议,难免有些得不偿失,所以现如今也就没有那么着急了,凡事都是可以慢慢商量的,不急于一时。” 丞相夫人连忙搭话,可是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虽然当时着急,但是现在却可以把事放一放了,毕竟承平侯现在并没有在上京城,那么一切就还都有缓和的余地。 许君陌怎么可能会无功而返呢,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 “丞相,丞相夫人,虽然我不着急娶顾小姐过门,可是却可以早些定下婚事,你们放心,我是真心求娶,绝无二心。真心二字,总比掺杂着阴谋诡计要好,难道不是吗?” 丞相只觉得这件事情棘手,许君陌这突如其来的到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坏。但终究还是有利可图的,至于这个人将来走到哪一步没人能够知道。 “这世上真心二字最为难得,许公子终究是口说无凭,既然说是真心,总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我女儿的婚事终究要听她一言,我们绝非是不讲情理的父母。来人,快去把小姐请过来。” 他也算是一个思虑周全的了,毕竟他知道顾婼锦是一个聪慧的,从一开始这人选就是顾婼锦自己找出来的,既然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就要看看顾婼锦究竟想要如何抉择了。 他也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只要条件合适,他就绝对不会反对,毕竟顾婼锦迟早是要嫁人的,虽然嫁给什么人是不一定的,但局限却已经定下了。 如若顾婼锦自己满意,嫁的心甘情愿,他到最后也不会落下埋怨。 毕竟对于这个女儿,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他并没有过多的插手,都是顾婼锦自找的,只要将来顾婼锦不会后悔,那便随便了。 反正不会威胁到这个家里,既然如此听一听顾婼锦的意见何乐而不为呢? 丞相夫人却在给丞相使眼色,她知道一旦要是听了顾婼锦的,只怕这桩婚事就要定下了,毕竟顾婼锦的意思是同意的,她并不是看不出来。 而且只怕这桩婚事是顾婼锦自己找来的,要不然这许君陌怎么可能会改变主意? 她又听说了许多的流言蜚语,自然也就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女儿究竟做了什么事。 终究还是让丞相府颜面尽失了。 但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丞相完全就当做是没看到,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说到底嘴上说着不着急,可是有些事迟早是要定下来的,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 更何况顾婼锦原本就是一个麻烦的存在,已经招惹了太多的麻烦了,还是越早打发出去越好,留在府上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想他丞相府好不容易经营到了如今这般地步,总不能因为一人之失就满盘皆输。 现如今也管不了这件事究竟是如何的了,无论是顾婼锦自己找来的人,还是这人主动上门,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了。 既然有人愿意接手顾婼锦,他也就少了一个心头大患。 许君陌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证明自己的真心,难不成娶了顾婼锦还不算吗? 他也向往着真心,可是真心究竟长成什么样子,他自己竟然也是不知道的。 “真心二字最为难得,也最不容易,还请丞相丞相夫人拭目以待,我一定会对顾小姐好的。” 他思来想去也就只能做下如此保证了,要不然如何证明自己的真心? 丞相并没有言语,终究还是口说无凭的,他也不是什么花言巧语就能够骗过的,一切都要看行动。 不消片刻顾婼锦就出现了,她出现的速度可是很快的,毕竟她一直都在等着这边的消息,如今把她叫来,她反倒是安心了。 “父亲母亲。” “女儿啊,如今许公子上门来提亲,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愿意嫁给他?” 丞相问道。 顾婼锦看向了许君陌,然后又低下了头,再然后又看了一眼,像极了小女儿家的娇羞,可是她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如今的一切不过都是装出来的而已,毕竟她爹娘正在看着呢,她怎么可能会直接点头就答应了。 “这种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怎么敢轻易下决定。” 这个时候不矜持,什么时候矜持呢? 毕竟既然都已经把她叫来了,那也就代表着丞相动摇了,既然如此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丞相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不是一向都主意很正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扭捏了?答不答应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有那么难做决定吗? 这父母之命终究也只不过是托词而已,总不能一直都用下去。 “女儿,我们并不是什么不开明的父母,你的婚姻大事虽然说是由我们做主,可是也总要听听你的意思,总不能让你嫁的不情不愿,如今你说就是了,我们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顾婼锦低着头绞着手里的手帕,一副很纠结的样子,让人看了着急不已。 她支支吾吾的说道:“这种事让我怎么开口?” “你心里想什么?说出来就是了。” 许君陌倒是有些对顾婼锦的态度起疑了,他还以为顾婼锦听到此事就会立刻答应呢,毕竟这难道不是顾婼锦求之不得的吗? “那你以后会对我好吗?” 顾婼锦根本就不是一个纠结的人,只不过要是现在立刻就答应了,未免也显得太过于轻浮了。 她在许君陌面前还是要面子的,毕竟将来要朝夕相处,她总不能真的像她娘说的一样,倒贴给人家吧。 “自然。” 许君陌言道。 顾婼锦这才点了点头。 丞相只觉得莫名其妙,答不答应痛快一点,难道不好吗?反正结果早就已经定下了,又何必如此呢? 可是这件事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容易的,“看来你们当真是两情相悦,我也不愿意做一个恶人,索性也就成全了你们吧。” “多谢丞相。” 第一百八十五章 条件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许君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总算是如愿以偿了,既然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也就不会有什么变数了。 他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可是丞相又道:“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要答应,要不然这桩婚事我是不赞同的。” 许君陌的一颗心又提了上来,连忙问到:“还请丞相明言。” “来年春试你必须考取功名,纵然你家是侯府,可是现如今是什么样子,想必你自己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好歹将来也是丞相府的女婿,身上怎么能没有官呢。” 丞相对于这件事还是有一些执念的,毕竟他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顾婼锦嫁给一个没有用的人,可是一旦要是嫁给一个太有用的人,又会引起皇帝的猜测,所以也就只能嫁给一个很有前途的人,总不能真的只是一辈子都是白身。 别说顾婼锦自己不甘心了,就连他也会不甘心,好歹也是一个丞相的女儿,难不成当真就要一辈子碌碌无为了吗? 所以许君陌若是能够争气一些最好了,若是争气,他在朝中还能多多提携,前途自然是无可限量的,自然也就有利于丞相府。 许君陌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件事就算是丞相不说,他也会去办的,毕竟事关自己的前途,整个家里的前程,他怎么可能会不去做。 他这一辈子所背负的便是光宗耀祖,光大门楣,有利于自己的事自然是一定要去做的。 “还请丞相放心,来年春试,我一定拔得头筹。” 婚事也算是就这么定下来了,虽然起初是口头约定,可是为了以防万一当日便写下了婚书,这两家人似乎是都很着急一般,没有一个觉得这件事不合常理的。 此后无论是丞相府还是许府都在有意或者无意的对外人说起这桩婚事,就差昭告天下了。 杜青萱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件事的,她难免有些好奇,也不知道丞相府究竟想要做什么,丞相和丞相夫人心里又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定下了顾婼锦的婚事呢? 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顾婼锦,尚贤馆里早课还没有开始,她便缠着顾婼锦说话。 “小锦,你定亲了?怎么会如此的突然?” “也没什么突然的,家里早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了,如今定下来也是应该的。” 顾婼锦敷衍着杜青萱,她总不能说这桩婚事是在她不懈的努力之下才促成的。这种事家里人知道也就算了,总不能让外人也知道。 “可是……” 杜青萱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欲言又止。 她终究不是丞相府里的人,不知道丞相府的事,但外界已经多有猜测,她家在私下也曾经议论过。 只怕顾婼锦这个时候回来就是为了定亲的,可是为什么会如此的着急呢? 这一点她也不知道。 但顾婼锦的年纪当真就合适吗?她比顾婼锦年长几岁,家里的父母都还没有想到给她定亲,可是顾婼锦的父母却是如此的着急,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她一个外人又不好多问,顾婼锦更是一个糊里糊涂的,只怕根本就不知道父母的打算,她忽然之间就觉得顾婼锦很可怜,当真是很可怜。 那么多年的分别,只怕亲情早已不在,如今也就只剩下了利用,利用这个女儿给丞相府带来好处。 她也想不出别的可能了,毕竟丞相和丞相夫人这一系列的举动,哪里是真心疼爱女儿的样子。 且不管这件事里终究有多少的无可奈何,那身为丞相的父亲总会有办法解决的,但事情就是到了如今这般地步,谁又能不觉得有问题呢? 如今外面已经是议论纷纷了,可是丞相府根本就没有管过,任凭着流言蜚语肆虐,就好像是默认了一般。 她起初还想好心的提醒一二,可是到了如今才突然之间意识到,那可是丞相府,哪里需要她的提醒,不过是一意孤行罢了。 只怕早就应该是如此做的,更是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本就应该是这样做的。 她想明白了这一点更加觉得丞相府无情了,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半生的幸福是何其的重要,就这样葬送在了阴谋诡计里,实在是可悲。 父母算计女儿虽然不至于是前所未见,但终究还是让人胆寒。 “怎么了?表姐想要说什么不妨直说。” 顾婼锦看着杜青萱欲言又止的样子都觉得难受,但好在她心情好,现在无论听什么都是可以听进去的。 “你可曾为自己打算过?这桩婚事你当真就心甘情愿吗?” “表姐说什么傻话,自古女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我说话的份,自然是只有听着的份。” 顾婼锦说的大义凛然,可是心里却从来都不是这么想的,她父母但凡要是选了一个她不满意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接受,许君陌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了,若是换了旁人,她一定会选别的办法的,绝对不会像如今这般委屈自己。 杜青萱无奈的摇了摇头,只道:“傻子。” “表姐何出此言?” 顾婼锦明知故问。 “那承平侯呢?看得出来太夫人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就甘心这样拒绝了吗?” 杜青萱只觉得遗憾,顾婼锦这般的不为自己争取,只怕将来是会吃亏的。 “表姐只怕是错了吧,太夫人真心喜欢表姐才是真的,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她喜欢我,更何况现如今我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也就无需想那么多了,终究是我高攀不起承平侯府的门楣,这也不算是一桩坏事,毕竟侯门王府也并不是什么好去处,如今我倒是乐得自在。” 顾婼锦现如今已经很满意了,她爹娘又没有把她许配给傻子瘸子,反而是一个青年才俊,她还有什么是不知足的呢? “可是你别忘了许家也是侯府,襄平侯府,想当初也是世代的皇恩眷顾,如今不过是没落了,但终究还是有着侯府的名分在,难道就不是侯门王府了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写信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杜青萱只觉得顾婼锦有些天真了,将来许君陌能否袭爵还不一定,但是那终究还是侯府,与其嫁到那样的人家,倒不如嫁到一个真正的大富大贵之家,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总不会受苦的。 那样的人家已经没落了,不受皇帝看重,若是没有一个扛事的人,只怕只会继续没落下去,到最后连侯府都不是了,纵然有着丞相府这座靠山,可是谁人又是能够永远长久下去的呢。 顾婼锦当然知道这一点,可是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很适合嫁过去,毕竟嫁给一个红的发紫的贵族和嫁给一个没落贵族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前者皇帝自然会多注意,而后者只怕皇帝连看都不会看,毕竟会觉得丞相府眼光不好。 丞相府想要长长久久的下去,总不会犯傻。 “可是我喜欢他,无论他是什么样的身份我都喜欢。” “你个傻子,可千万不要被人骗了呀,喜欢难不成能当饭吃吗?” 杜青萱还以为顾婼锦来到了上京城,好歹也能够聪明一些,可是不曾想,竟然还是如今这般天真,这可怎么得了。 这上京城可是龙潭虎穴,稍有不慎,一步走错可是就要害人害己了,顾婼锦怎么能如此呢? “的确是不能当饭吃,可是我爹娘都已经同意了。” 顾婼锦想来和杜青萱讲道理是说不通的,既然如此,也就只能把她爹娘搬出来了。 那可是丞相和丞相夫人说一不二的,谁又能够改变他们的想法呢,只怕杜青萱也是不行的。 “你……” 杜青萱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毕竟父母是人家的,婚事也是人家的,她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终究是无用的。 但也不知道前方究竟还有着什么等着顾婼锦呢。 说起承平侯,如今承平侯府里可是凄风苦雨的。 那承平侯府的太夫人知道了顾婼锦突然之间就定下了亲事,一颗心都是七上八下的。 如今她儿子不在上京城里,她也不敢轻易的拿主意,但眼看着未来的儿媳妇和别人定了亲,她心里终究还是不舒服的,毕竟她可从来都是好好相待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出了这种事呢? 她一点儿也没办法接受。 想来是自己没有抢占先机,她但凡要是当机立断一些,儿媳妇又怎么可能会成了别人的。 也不知道她那个儿子回来之后,她又该如何交代? 毕竟眼睁睁的看着儿媳妇变成了别人的,她怎么可能会没有责任。 惟今之计便是让她儿子改变主意了,毕竟在她看来娶谁都行,只要是一个温柔乖顺,不让她难过日子的人就行。 虽然顾婼锦不怎么合她的心意,但架不住自己儿子喜欢,如今就算是喜欢也没有用了。 她现如今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失落好了,但一番真心错付了,她还是很不愿意的。 “哎!” 一时之间长吁短叹也是难免的。 这太夫人身边的张妈妈自然知道太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平日里她是最了解这个太夫人的了。 于是便出声宽慰道:“太夫人还是放宽心一些,这种事终究还是不能强求的,就算是侯爷在家里只怕也强求不了。如今婚事已经定下了,只怕是没办法改变了。” “怎么就定的如此着急呢?也不知道那家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好好的一个女儿,不过才刚接回来而已,就又想着要送出去,可见不是什么好父母。” 太夫人手扶着额头,只觉得头疼。 她现如今甚至都有些怀疑丞相府根本就是冲着她家来的,她儿子想要娶人家,人家家里当即立断就把女儿嫁给了别人,根本就是在以绝后患。 可是也不知道她家究竟是怎么得罪丞相府了,竟然就遭到了这样的针对。 她是思来想去,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可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还能怎么样呢? “的确是少见这样的,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让咱们给碰上了,要不然还是告知侯爷一声吧,说不定还能早些回来呢。” 张妈妈如今并不是在替太夫人下定决心,而是说中了太夫人的心思,毕竟太夫人终究还是拉不下来那个脸,毕竟只怕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侥幸的,毕竟这个儿媳妇是自己不满意的,要是没有了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但是也要给自己的儿子一个交代,可是现如今又该如何交代? 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闹得母子失和,那可就不好了。 太夫人微微一笑,言道:“所言有理,我那个儿子宝贝着这个女人呢,到了成亲的那一天才知道了这件事,岂不是就要闹翻天了,还是要杜绝这种事的好。” “太夫人说的没错,侯爷难得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这种事应该知道的。” 张妈妈附和着。 太夫人也就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毕竟她这也算是尽了一个母亲的职责了。 至于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没人会知道,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终究还没有到了成亲的那一步,谁知道某些人会不会有个三灾六难的。 当日太夫人便写了一封书信,送往了齐州。 一切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顾婼锦自然就成了一个太平无事之人,每日里都过得朝气蓬勃,和前些日子对比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毕竟烦心的事都已经解决了,她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而且是很高兴的那种,杜青萱看了却觉得慎得慌。 这日闲来无事杜青萱到了丞相府,看着顾婼锦乐得像一朵花一样,她虽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终究没办法苟同。 不过是定了一门亲事而已,何至于如此的高兴呢,可她终究不是当事人,永远都没办法了解这种心情。 “表姐,今日怎么又来了?母亲出门办事去了,只怕没人陪你说话了。” 顾婼锦已经不知道杜青萱这是接连第几日上门了,总之最近很是频繁,从前却是从来都没有的。 “我并不是来找姨母的,我是来找你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报应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杜青萱抬眼瞧着顾婼锦,其实她心里很明白,想要和顾婼锦谈心这种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顾婼锦总是会顾左右而言他,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但是她也只不过是想要恢复到她们从前那般要好的感情,她自从来到上京城,就从来都没有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面对那些人,终究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可是现如今好了,顾婼锦来了,她总不至于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可是顾婼锦却变了,变得让人陌生不已。 她现在很想修补她们之间的感情,毕竟从小长大的感情弥足珍贵,她怎么可能就会轻易的舍得。 “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婼锦可不想整日绣花,毕竟那是杜青萱擅长的,并不是她擅长的。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杜青萱目的很明确,就算是没事也要来找顾婼锦。 顾婼锦只觉得有些无奈,但是又不能把人撵走,也就只能随着杜青萱去了。 于是两人便在家中饮茶,吃点心。 偶尔还会说起一些外面的闲言碎语,说多了顾婼锦也就不感兴趣了,但是有一件事杜青萱却说到了点子上。 “还记得上次你打的那几个人吗?” 顾婼锦当然记得了,那可是让人永生难忘的存在,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 “记得,怎么了?” “她们也算是遭了报应了,近些时日竟然纷纷都出事了。” 杜青萱言道。 顾婼锦倒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也是她一直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毕竟外面的那些事总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话根本就是信不得真的,她也就不愿意多听一些什么了,不曾想还错过了一些事。 “出了什么事?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这就是你消息不通了,如今整个上京城都传开了,那三家夜里进了采花贼了,闹的上京城里人心惶惶,各家现在都是守卫森严的,生怕自己家的女儿遭了祸。” 杜青萱听闻此事的时候也是很惊奇,毕竟不是别人家的女儿,偏偏是这三家的,当真是天大的巧合,可是上京城中出了这样的事,难免让人担心,她毕竟也是一个女儿家,多少还是有着那么一些同情的,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终究还是不好的。 可是她还是要说给顾婼锦听,毕竟曾经遭受了那样的羞辱,如今也算是报应了。 无论是怎样的巧合,当初毁人清白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采花贼?她们难不成是什么当今绝色吗?怎么偏偏就采到了她们身上?” 顾婼锦似乎是闻到了阴谋的气息,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这偌大的一个上京城里女子无数,好看的女子也不只是那么几个,可是偏偏就是这几个女人遭了贼,这根本就是有些说不通的。 那采花贼究竟是在用什么样的标准来采花呢? 她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太对,可是又说不出来什么,总之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毕竟那三家女儿和她有仇是人尽皆知的事,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只怕有人会怀疑到她家身上,可是丞相府里真的有人会那么做吗? 她怎么就不觉得她爹娘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最多也只不过是在官场上排挤,虽说有些正大光明,但是手段也不算是下作,可是毁了这三家女儿的清白,实在是太过于无耻了。 丞相府只怕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声誉,也不会那么做的,但究竟是谁在背后做了这样的事呢? “谁说不是呢,的确并非是什么人间绝色,不过都是一些平庸之辈罢了,可是偏偏就让采花贼盯上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走了什么样的霉运。” 杜青萱身为女子难免有些感叹,可见采花贼也并不是什么眼光极好的,上京城中貌美的女子多的是,达官显贵家的女儿也不少,偏偏就看中了那几个,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故。 “霉运?只怕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吧。” 顾婼锦实在是没办法把这件事想的简单了,毕竟事关于她,她半点懈怠都不敢有,更何况又是如今这样的时候。 朝堂上的变局可是转瞬即逝的,稍有行差踏错就会牵连甚广,这件事就算是别人不往丞相府上面想,只怕那三家也会想到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更何况现在是已经有理由了,毕竟最近那三家得罪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她,她还把人家痛揍了一顿,这样的仇结下了,只怕没那么好收场。 她原本解了气,也就不再想追究了,虽然她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可是她终究还是要为丞相府着想,所以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 没想到如今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她难免会有些担心。 “你是想到了什么吗?她们自己倒霉,被采花贼找上的,又能怪谁呢?” 杜青萱完全没有往深了想,毕竟顾婼锦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想那些人也掀不起什么波浪。 “表姐可知道这消息究竟是谁传出来的?真假是一定的吗?” 顾婼锦觉得那三家绝对不会拿自己女儿的清白开玩笑,若是用来以此报复丞相府虽然有可能,但是也是微乎其微的。 这天下间谁人不知道女儿的清白有多重要,更何况事关府上的颜面,还有自家女儿的前途,究竟是有着什么样天大的利益等在前面,才能值得如此铤而走险,做出这样的事来。 杜青萱既然都已经说出来了,可见是不会撒谎的,她道:“如今外面都是这样的说法,据说是被人当场撞破的,可是谁都不是当事人,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的细节究竟是如何的。但都是这样的说法。” 这件事是越发的蹊跷了,在这件事上过多的猜测才是应该的,如此的口径一致,怎么能不让人觉得这是有人蓄意而为之呢。 背后之人当真是其心可诛,可是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谋划着什么。 “难不成是被外人撞破的吗?若是自家人,自然都是藏着掖着,怎么可能会到处宣扬?”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能坐以待毙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杜青萱突然之间就恍然大悟,她之前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那些人家也并没有报官。” “怎么可能会报官,这可是家里的丑事,不让外人知道才是应该的,怎么会像如今这般闹得满城风雨。若是一家其中出了差错也就算了,可是这三家怎么就都成了一样的?” 顾婼锦越发的担心了,这样的事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只怕是冲着丞相府而来的。 “的确是有些蹊跷,可是……” “这件事只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都到了这种境地,还没有人把这种传言往下压一压,反而任由着越闹越大,只怕是有阴谋在的。” 顾婼锦深吸了一口气,当日不过是因为一时气愤,不曾想竟然留下了这样的祸端,可真是世事难料。 “他们如何压,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更何况又是这种风流韵事,只怕想压也压不住。” 杜青萱如今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原本就是一个通透之人,一点就透,现在经顾婼锦这么一说,怎么能不想到顾婼锦的事。 顾婼锦偏偏就和那些人有牵扯,这样的巧合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 在她这里是巧合,在别人那里又会是什么呢?是蓄意报复,还是…… “的确如此,可是总要弄明白这事情究竟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是他们自己故意而为之,还是别人在故意而为之,总是有着一些区别的。” 顾婼锦可不想成为那个有理都说不清的,她好不容易才得来了现在安稳一些的日子,总不能让有心人破坏了。 当真是片刻都不让她消停了,这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冲着丞相府来的,冲着她来的。 她也不需要再深思熟虑些什么了,一旦要是想通了,也就不会有别的可能了。 “现在去哪里能弄明白了。事情都已经传开了,谁又知道是谁最先开始说的。这就好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出现的,前些时日还不曾听闻,就算是具体哪一日发生的这件事都没有人知道,只是在传有这么一件事。” 杜青萱绞着手帕,越想越觉得可怕。 “这件事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过去,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顾婼锦拍案而起,她若是早些知道这件事,便能早想着去解决,可是现如今终究也还不算是晚,毕竟还没有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总要查明真相才行。 要不然丞相府还不知道会因为这件事遭受什么样的磨难呢。 “你又能做什么?如今上京城里人心慌慌,你一个女孩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吧。” 杜青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也不知道今日究竟是来对了还是来错了。 “表姐怎么敢出门?难道就不怕采花贼吗?” 顾婼锦看着杜青萱满是质疑。 杜青萱却信誓旦旦,“光天化日之下的采花贼,也就不是采花贼了,那就是强抢民女了,偌大一个上京城,怎么可能会纵容这种事发生。” “是啊,偌大的一个上京城,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官府难道不管吗?” 顾婼锦虽然对这件事了解甚少,可是这里面有着太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事了,她一一细细推敲下去,有着太多的破绽在了。 “又没有报官,谁会去管这种事?小锦,这种事还是交给姨父去做吧,但前提之下是这件事是真的,而不是无中生有,被人凭空捏造出来的。” 杜青萱看着顾婼锦颇有些斗志昂扬的样子,她越发的害怕了。 顾婼锦这才消停了多久,万一又要去惹事,她岂不是就成了罪人了? 这可怎么得了。 “父亲怎么可能会去管这种事,朝堂上的事还不够他忙活的呢,只怕是没有那个闲心。我只怕事情越闹越大,会让丞相府徒遭牵连,所以我非管不可。” 顾婼锦原本也不想管那么多事的,可是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她是一定要管了,这要是将来出了什么滔天大祸,她只怕没办法收场了。 “可是你又能做什么呢?这种事很有可能就是无中生有的,谁又能查得明白。” 杜青萱不得不打击顾婼锦的信心,这究竟该如何查起? 总之她是还没有想明白的,顾婼锦是得有多么的聪明,这个时候就想到了。 “当然是需要表姐帮忙的。” 顾婼锦知道自己现如今的身份,根本就不应该出面,所以她需要一个帮手,而这个帮手也不可能是别人了,只能是杜青萱。 杜青萱就知道顾婼锦开口绝对没有好事,如今这不就应验了。 “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带我出府,如今我爹娘看我看得紧,我出去很不方便,你得想办法把我带出去。” 顾婼锦首先要解决的难题就是自己出了丞相府,要不然在这府里只怕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当然还是要设身处境的去做才能得到切实可信的消息。 可是她出府可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毕竟现在身边不仅人多了,规矩也多了。 要是没有出了这件事,她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可是现在必须要出府去。 杜青萱是一副心里很清楚的样子,毕竟她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丞相和丞相夫人的心呢,顾婼锦三天两头的惹事,这无论是放在谁的身上,谁都不会放心的。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把人关在家里,永远都不要出门的好,可是现如今明显就不行了。 可是她当真就承担得起后果吗? “要不然还是让姨母知道吧,姨母那么通情达理,总不会为难你的。我要是就这么把你带出去了,万一要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根本就没办法交代。你也体谅我一下好不好?” 顾婼锦明知道这件事情难办,可是终究还是要办成的。 “我娘一定不会让我出门的,表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更何况这件事事关家里,要是真的闹大了可就不好了,这次我绝对不是在胡作非为,而是要解决问题的。” 杜青萱一旦想明白了,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可是如此放任顾婼锦,真的好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茶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朱雀大街。 如今是下午,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其中有一撮人最是行色匆匆。 当然这里面自然有着一个顾婼锦,好不容易能出门了,她怎么能不加快脚步呢。 “小姐,你有那么着急吗?慢点走。” 年年紧紧的跟在身后,生怕有一个疏忽,人就丢了,她是再也不会犯从前的错误了,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死死的跟着顾婼锦。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能离开顾婼锦。 “我怎么能不着急?日落之前还要回家呢,总不能出来一趟,什么事都不做。” 顾婼锦可是分外珍惜这样的时光的,毕竟可以出门了,虽然身边跟着人,可是也无伤大雅,只要能出门,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虽然在这之前她并没有跟她娘商量,可是既然都已经出来了,那么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杜青萱跟在后面是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毕竟她可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娇小姐,不比顾婼锦一般风风火火的,就好像是不知道累一样。 她也不知道这个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前可一向都是言行举止规规矩矩的,如今便像是作妖一样,竟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跟着发什么疯,竟然就这样纵容着顾婼锦出了府门,甚至还跟了上来。 说到底自己还是不放心的,既然是由她把人放了出来,她也就必须要负责到底,这是一定的。 可是这担惊受怕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小锦,咱们为什么不坐马车?偏偏要走着出来。” 她严重怀疑她们这就是在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明明有代步的马车摆在那里,可是她们却偏偏一路走了过来,可见是在自讨苦吃。 但这并不是她的主意,一切都是顾婼锦的主意。 她原本没有阻拦,还不是因为想要看看顾婼锦要做什么,可是没想到顾婼锦竟然就这样对待她,她都已经好久没有走这么多的路了,虽然丞相府和朱雀大街相隔的并不远,但对于她而言也是一种折磨。 可偏偏顾婼锦却可以健步如飞的,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表姐,我看你这柔柔弱弱的,分明是缺乏锻炼的样子,如果要是继续下去,只怕是会很容易生病的,没事还是多出来走走吧。” 顾婼锦放慢了脚步与杜青萱并排行走着,但也不是为了体谅杜青萱,而是拉扯着杜青萱快点走,不要耽误时间。 杜青萱只觉得有些后悔,顾婼锦这举动当真是不把她这个表姐当人看,她好歹也是官家小姐,怎么就到了如今这受苦受难的份上了?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好歹也知会我一声吧,总不能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跟了你来了。” “到了。” 顾婼锦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也是因为她们的目的地到了,也就不需要说那么多了。 杜青萱抬头看着那牌匾,若有所思,可是却想不清楚。 “就是来这里喝茶的?” 这分明就是一个茶馆,而且还是一个小茶馆,在这条街上如果要是不仔细看,只怕根本就发现不了,毕竟这里店铺林立,很是繁华,酒楼茶肆总有比这还要贵气的。 “你若是身上没有带银子,可以找我要,何至于如此的委屈自己呢,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不行,只能是这个地方。想必表姐这就不知道了,这种地方消息最灵通,既然想要知道点什么,也就不能去别的地方了。” 顾婼锦看着这小小的茶馆,其实作用很大,这里面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是最好的消息出口,从这里打听消息总不会错的。 “这种事非得要咱们自己做吗?吩咐下人去做难道不行吗?” 杜青萱始终都不明白顾婼锦的举动,她们手底下又不是没有人,家里的下人那么多,干嘛不用起来呢? 如今非要自己跑一趟。 她们可都是女子,在外面抛头露脸不说,也是很危险的,毕竟采花贼横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之间倒霉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虽然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可是谁又知道就一定不会出事呢。 顾婼锦一拍脑袋,突然之间恍然大悟,杜青萱所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也不至于凡事都亲力亲为,毕竟好歹她也是丞相府的小姐,还是有着一些权利的,物尽其用才是应该的。 可是现如今来都已经来了,难不成还要原路返回吗? 好不容易才出一趟门,总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表姐,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我这不是着急嘛,所以就想亲自来打听一下,既然都已经出来了,那也就没有那么多可说的了,进去吧。” 她说着抬脚也就走了进去。 说起来这上京城中的闲人也是够多的了,虽然茶馆里不至于是座无虚席,可是也还是有着许多的看客的。 顾婼锦带着杜青萱和两个丫头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毕竟是官家小姐,总不能大咧咧的,坐在万人瞩目的地方,让人当猴一样看着。 出门还是要低调一些比较好,毕竟是来打探消息的,又不是来做别的。 杜青萱有些怀疑,这地方真的能打听来有用的消息吗? 但既来之,则安之,顾婼锦看样子是很有把握的,可是就不知道这把握究竟是从何而来。 那茶馆的店小二从这几个人进门之后就已经盯上了,毕竟来这里的人都是一些俗人,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一些达官显贵,但是更多的是平民百姓,毕竟这里规格不高,并不是什么奢靡的所在。 他走到几个姑娘眼前问道:“姑娘们是头一次来吧,看着眼生。想要来点什么?” 顾婼锦很是大方的说道:“瓜果茶点都来一些,看着把这张桌子铺满就行了。” “好嘞,小的这就去办。” 眼看着来了豪客,那店小二怎么可能会不尽心,自然事事都要周到一些,毕竟这有一就有二,总是还会有下一次的。 顾婼锦拿出了银子,在店小二眼前晃了晃,又言道:“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第一百九十章 有一件事要问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那店小二脸上的笑容不减,连忙问道:“不知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会尽量满足的。” “有一件事想要问,不知道这银子你能不能拿得去?” 顾婼锦故作高深,说到底她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深宅大院中的女子,这些事也只不过是听来的,做起来终究还是有些不熟练的,但总不能让人忽悠了去,只能故作熟练,让人觉得她很善于此事。 说到底银子总不能白花了,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扔了出去她还是很心疼的。 那店小二依旧还是笑容不减,直接就接过了银子,“小姐既然都已经把银子拿出来了,小的怎么有不接的道理,小的还是能接得住的,小姐放心。” 有着这样的信心也是实在难得,顾婼锦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呢,就敢把银子接了过去,这是不是未免有些太过于草率了。 那店小二看出了顾婼锦的忧虑,便说道:“小姐放心,事情若是办不成银子原样归还,绝对不会让小姐吃亏的。” 顾婼锦这才点了点头说道:“知道近些时日上京城里出了采花贼的事吗?” “知道,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不知道小姐可是在担心?若是担心还是少些出门比较好,毕竟有些不太平,尤其是像几位小姐这般的女子,走在街上难免会让人多看两眼。” 店小二好心的提醒着,早些时候还好,近些时日出了这采花贼的事,闹得人心慌慌,街上的女子少了许多。 如今各家生怕自己家的女儿被人采了去,当真是在好好的保护着,一般情况下都不让出门了。 可是眼前的这几个女子偏偏反其道而行,大咧咧的就出门了,竟然还进了茶馆里,可见是有些不同寻常的。 但这茶馆却是来者不拒的,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要招待,绝对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顾婼锦尴尬的笑了笑,她当时听了此事,也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想都没想的就出门了,不曾想就落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那街上的女子少之又少。 如今坐在茶馆里放眼望去这茶馆里的大多都是男子,女子简直就少的可怜,她们进门就算是再怎么想要低调,可是终究还是引人注目了的。 很容易就想到了她只怕是要把事情办砸了。 毕竟她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要是有人再知道了她是丞相的女儿,只怕那就更引人注目了。 可是来都已经来了,也就只能赶鸭子上架了,要是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又回去了只怕反而会惹人怀疑,倒不如光明正大的把事情给办了。 “多谢提醒,只不过我们是有事要问你,要不然又何至于出门呢。” “也是。”店小二陪着笑,可是始终都不知道这小姐究竟要问些什么。 这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也是见过不少的,至于这富家小姐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可是眼前的这位实在是特别。 颇有些明知不可为而故意而为之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这上京城中谁家的小姐。 但他也不敢多问,毕竟凡事都是有着规矩在的,这里也只不过是茶馆而已,又不是官府,要问人家祖宗三代。 更何况想必这人是来头不小的,就这做派和胆识,足以让人多看两眼了。 他还是规规矩矩的办事比较好,这要是得罪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小姐还请吩咐。” “我想知道这关于采花贼的传言究竟是从哪里而来的?不要那些乱七八糟的,只想要一个切实可靠的消息。” 顾婼锦说着。 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毕竟她当真想要一个真消息,银子绝对不能白花。 虽然这点银子对于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有用的消息却是无价的。 她总不能白跑一趟。 现如今她都已经可以预料到今日回到家里又会经历什么了,无非是暴风骤雨倾巢而来。 以后出门只怕就要难上加难了,今日若是不能把事情办成了,以后到哪里去办? 这便是一时冲动的结果,可悲可叹呐! 那店小二愣了一下,随即也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了,“小姐放心,保证是真消息,小的这就去办。” 顾婼锦哪里能够放心,如今一刻不得到消息,就是一刻不放心的。 但她还是说道:“快些去吧,太阳落山之前我们还要回去呢。” 时间已经定下了,就看这店小二手脚麻不麻利了。 “是,小姐还请稍坐片刻,小姐要的东西很快就会送来的。” 店小二转身就走,走的毅然决然。 顾婼锦竟然突然觉得这件事一点也不难办,毕竟那店小二也没有表现出为难的样子,要加银子。 可是越是这样她心里也就越没有底。 “小锦,你这样真的能行吗?” 杜青萱可是真真正正养在深闺的小姐,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对于这种事她是极其的不信任,总感觉顾婼锦是被骗了。 也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从哪里弄来这样的招数的,究竟是道听途说,还是什么别的,她竟然一概都想不到。 毕竟顾婼锦来到上京城的时日尚短,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上京城里的弯弯绕绕。 这实在是太过于可疑了。 “行不行的试试就知道了,如果要是不试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婼锦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哪里会知道究竟有没有用,但花银子买教训这种事,她是极其的不情愿的。 杜青萱也就只能选择了沉默,毕竟她对这种事是一无所知的,既然顾婼锦明白,她也就只能随着去了。 现如今人她都已经带出来了,想要就这样把人送回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只怕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她也就不需要再过多的浪费口舌了,只需要看着就行了。 只要顾婼锦不闹翻了天,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她绝非是什么不近人情之人,更何况和顾婼锦的关系又是这般的要好,虽然她要负责到底,可是总不能伤了感情。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会善罢甘休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年年却总觉得大事不妙,自从出府之后,她就有了这种感觉,如今仔细打量着四周,生怕有什么变动。 可是她心知肚明就算是出了事,她也没办法做点什么,现如今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劝顾婼锦良心发现早点回去。 “小姐,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要是趁着老爷夫人还没有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老爷夫人肯定不会生气的,这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了,以后肯定不会再让小姐出门了的。” 顾婼锦现如今完全就不想听这样的话,毕竟出都已经出来了,这样难得的机会要是放过了,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她可不愿意做那样的人。 “年年,要知道你现在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晚了,毕竟咱们都已经出来了,而府里的那些人肯定都已经看到了,迟早是会对爹娘告状的,咱们就算是回去了只怕也免不了受罚的。倒不如珍惜眼下的光景,多吃点儿,多喝点儿,回去也抗揍一点。” 顾婼锦笑嘻嘻的说着,丝毫不理会年年的心情,毕竟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也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如今无论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杜青萱在,就算是后果再怎么严重,也不会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年年听了这话面色铁青,就好像是自己快要死了一样,但终究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想来是觉得无能为力了,也就只能认命了。 不消片刻茶果点心就摆满了一桌子,顾婼锦是无心于此的,只能百无聊赖的看着,可是年年与她却是天差地别的,年年就好像是饿了很久一样,一直吃个不停,当真是把顾婼锦所说的话听进去了。 顾婼锦看着一脸的嫌弃,她敢举双手保证自己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年年,向来都是她有什么吃的都会让年年尝尝。 虽说不至于亲如姐妹,可是面对这么一个知心人,她是绝对不会亏待的,但如今这番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尤其是杜青萱和身边的丫鬟看着,眼神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但是丞相府苛待下人这种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年年,你慢点吃,我不过是在与你说笑而已,干嘛这么认真。” 顾婼锦只觉得后悔,年年何至于就把那话当了真呢? “小姐说的的确没有错,吃饱了还能抗揍一些。” 年年却很认同这番话,毕竟顾婼锦根本就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既然如此她倒不如提前做好了准备,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到时候也就不用吓一跳了。 顾婼锦感觉到很无奈,可是一想到她爹娘有些不近人情,又觉得合情合理,年年有着这样的担忧也是正常的。 她索性也就不管了,由着年年去了。 茶馆里不至于人声鼎沸,可是也并不是安安静静的,总有三五成堆的坐成一桌闲聊,顾婼锦翘起耳朵仔细听着,可是不外乎都是一些家长里短,难免有些无趣,她听着听着也就觉得没有意思了,毕竟对于她而言,根本就是没有用的消息。 “小锦,如今你好歹也是待嫁之身,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要做了,抛头露脸的,难免会遭人非议,总归是对你不好的。” 杜青萱提醒着顾婼锦,她是很少来这种地方的,如若今日不是顾婼锦拉着她来了,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她也不愿意坐在这里让那些人看着,但终究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可是她希望以后再也不要有下一次了。 “表姐说的对,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要是有别的办法,何至于来此呢?” 顾婼锦纵然是不愿意听杜青萱的话,可是这个时候毕竟是要仰仗于人的,她就算是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不能翻脸无情,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下一次呢。 她还指望着杜青萱能下次带她出来呢,纵然她很不待见这个人,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杜青萱身上挑不出半点错误来。 要不是有上辈子切切实实的经历,她还以为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呢,毕竟杜青萱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实在是让人看不出居心不良。 但所有的事情都是表面现象,她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传言出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引诱你犯错的呢。” 杜青萱如今静下心来,不得不仔细想一想了,起初她听到那些传言便觉得是报应,可是见了顾婼锦之后,听顾婼锦那么一说便觉得事态严重,可是她似乎是在被顾婼锦牵着鼻子走,她总要有自己的思想。 如今细细一想,越发觉得是冲着顾婼锦来的了,无论对方究竟是真心为顾婼锦报仇,还是要故意挑起事端,终究这件事还是紧紧的围绕着顾婼锦的,别人根本就插不了手。 顾婼锦现如今也是时候该好好想一想那背后操纵之人究竟是为何而来了? “我能犯什么错?当初打了那几个人,只不过是她们欠打而已,说了那些有的没的话,谁又能忍受得了。更何况当初我娘都看不过眼去了,可见我打她们还是对了的,谁知道又会有今日的事呢。” 顾婼锦就算是如今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无论是在任何事上后悔,唯独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的悔意。 那些人终究是一些欺软怕硬之辈,看她平日里不言不语,从前又不在父母身边长大,所以便见风使舵,当真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 可她总不能成为那个任人践踏的存在,那种事有第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 她原本也不想管那么多,可是终究还是被逼的忍无可忍了,这才会出手教训那些人。 知道那些人都是无耻败类,不曾想竟然能够无耻到如此地步,当真是败类界的楷模。 这件事但凡要是那三家联手做的,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一想到这件事,将来可能会成为有心人的把柄,她就觉得来气。 虽说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只有蠢人才能做得出来,可是总会有人自以为很聪明。 第一百九十二章 去去晦气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所以这件事最好不是那三家人自作聪明做出来的,她也就不追究那么多了,可是一旦要是,她总要做点什么才行。 她虽然并不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可是一旦要是牵扯到了丞相府的利益,她总不能坐以待毙。 她虽然没有在这件事萌芽的时候就扼杀住,但总不会纵容下去的。 “哎!” 杜青萱叹了一口气,她向来都知道顾婼锦自从回了上京城之后,就是多灾多难的,不曾想平白无故总是会生出祸事来,就连这件已经平定的事竟然还能出意外,可见是真倒霉。 “改日去城外庙里拜拜吧,说不定是冲撞了些什么,去去晦气也好。” 她如今已经是不得不相信这鬼神之说了,毕竟在顾婼锦身上一切皆有可能,也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和什么犯冲,总是出一些倒霉事。 顾婼锦可从来都不相信求神拜佛就能够让一些事情不发生,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是也总要有人谋划才行,要不然全看天意,未免也太过于儿戏了一些。 毕竟这世上的人无数,老天爷当真就顾得过来吗? 心中有信念是好事,可是也不能一味的坚信信念,总要自己做点什么才行。 但她要是拿出了自己心里的这番话来应付杜青萱,只怕是要惊世骇俗了。 毕竟她重生了一次才会如此大彻大悟,但在别人眼里她现如今还不至于如此超凡脱俗。 她还是规规矩矩一些比较好,这样也就不会惹人怀疑了。 “也好,也不知哪家庙宇最过于灵验,说来到了上京城之后还真就没有做过这种事呢。” “这个你问我最好不过了,我比你来的时日早一些,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一些,都说城外的卧龙寺求平安最过于灵验了,这但凡上京城中的达官显贵之家拜佛都是到那里去的。改日咱们好好同姨母商议商议,还是早些去的好,说不定去过之后也就一切顺利了。” 杜青萱见顾婼锦能够答应此事,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的,毕竟顾婼锦感兴趣的事少之又少,可见顾婼锦也是心里着急的,毕竟谁不想过几天太平安稳的日子呢,只怕顾婼锦也不是那个例外的。 “好。” 顾婼锦倒是答应的干脆利落,毕竟这也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若是因为此事可以出门,她很是乐意之至。 “这件事以后再论,先说眼前的这一件,你可曾想过自己究竟得罪过谁,只怕做了这事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和你无冤无仇,终究是有些说法的,如今你还是好好想想的好,总不能真的被人算计了。如今也不仅仅是在算计你,只怕算计丞相府才是真的,到底不是什么无关痛痒的事,这件事还是要让姨父姨母知道的。” 杜青萱总觉得顾婼锦一个人根本就解决不了这件事,终究还是要让家里的大人知道的,只有让他们来解决才是正理,顾婼锦还是乖乖的在家里呆着才好,如今这般抛头露面的,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总不能事情没有解决,反倒是让人抓住了小辫子,那可就不好了。 如今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她只恨自己意志不坚定,不过是受了顾婼锦的三言两语就把人带了出来,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谁让顾婼锦就她这么一个亲近的人呢,无论是在上京城还是在肃平,她终究还是要体谅一些。 虽说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放纵,但只要无伤大雅就好,她很乐意见得顾婼锦与她亲近,毕竟是有着从小长大的情分在的,只怕顾婼锦除了她,也求不到别人的身上了。 但是该说的话是一定要说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婼锦身陷囹圄,虽然她没办法直接就把人拉上来,可是只要她这个做姐姐的责任尽到了,也就不会觉得后悔了。 人活着所求的不就是一个问心无愧嘛。 “我能有什么仇人?不过才初来上京城而已,得罪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要说起来我爹那个丞相才是最得罪人的,站在朝堂上舌战百官,只怕那些人恨他恨得要死,逮着机会就要做点什么。” 顾婼锦丝毫没有那个顿悟,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爪子伸了那么长,竟然拿这件事出来做文章。 她所得罪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虽然自从回到上京城风波就没有断过,可是真正与她结仇的却没有几个。 沈呈慕那个最令人怀疑的存在,现在也远在齐州,只怕现如今正是自顾不暇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在上京城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般的算计她。 除了沈呈慕也就只有那几个当事人了,如今她要查明了的不就是是不是那几个人做的吗,一旦要是查明了,自然也就不需要想那么多了。 “这话的确是很有道理,姨夫在朝堂上是一定会得罪人的,毕竟身为丞相,百官之首,一举一动总会引人注目,更会有人反对,成仇的几率很大,所以这件事还是让姨夫去查比较好。” 杜青萱始终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在这件事上她实在是没办法相信顾婼锦可以做到。 虽然这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可是一旦要是闹大了,那便成了祸事了。 终究还是要看看家里的大人是怎么想的,由大人去交涉才是最好的办法。 顾婼锦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呢,可是她就是害怕她那个当丞相的爹的刚愎自用,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件事,毕竟事情到底还没有真正的威胁到丞相府,如今也只不过是显露了一个苗头而已,很有可能就会就此忽略。 她总要拿到一些切实的证据才行,哪怕是拿给她爹看,让她爹彻彻底底的重视起来这件事,总不能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 她的确是没有什么本事,无权无势,根本就做不了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可是总要尽自己所能保护这个家,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纵然对于这个家而言对她的亲情少的可怜,可是他们终究命运相连。 第一百九十三章 再见高乔乔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 她现如今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的处境,如果要是没有了丞相府,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锦衣玉食,安身立命之所,丞相女儿的身份,只怕到了那个时候,根本就没办法安稳的坐在这里。 墙倒众人推,她又不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上辈子不正是因为如此嘛,自己所敬爱的丈夫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她,让别的女人进门,根本就不顾多年的夫妻之情,何其的狠心。 她这辈子要是守不住丞相府,终究不过是相同的命运罢了,就算是嫁了人也难逃一劫,下场只会更惨,没有最惨,终究是自己的命运要由别人做主了。 可是她不愿意,她再也不想经历从前的事了,总想着能给自己一条更好的出路。 可是重重阻碍,步步困境,她这路走得艰难无比。 但总要走下去才行,要不然她只能等死了。 “父亲的确是应该知道,可是我也应该做点什么才行,这事终究是因我而起,我总要为父亲分忧,这是身为人女的责任,表姐无需担心那么多。”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主意的,可是凡事都要量力而行,千万不要坏了事,这个时候终究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杜青萱知道顾婼锦变了,不似从前那般没有主意,凡事都要听别人的,如今主意正的很,别人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了。 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这样的改变一时之间让她很难接受。 可是她也并不是不明白事理的,非得要顾婼锦只听她一个人的,但该说的话终究还是要说的。 “我明白。” 顾婼锦如今一心只想着等到消息,哪里会想那么多,她早就已经把最不好的结果都想了一遍了,自然也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她都不得接受。 无论能否力挽狂澜,日子终究还是要过下去的。 现在就算是想那么多,也是没有用的,倒不如先把传言的源头查清楚,再做打算,也得先知道仇人是谁才行。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突然之间杜青萱带来的丫头小玉直挺挺的站了起来,目光所到之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顾婼锦。 顾婼锦自然是不明所以的,她说的话难道是有什么不对的吗?何至于让一个丫头如此? 她刚想要开口说话,就听到背后有一个声音响起,“我怎么鬼鬼祟祟了?我这可是在正大光明的看着你们。” 顾婼锦这才回头看了过去,只见自己身后正站着一个清秀的少年打扮样子的人,正在盯着自己看。 虽然她们自进门开始,就少不了那些目光的打量,可是这样直勾勾的看法,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就觉得看着你眼熟,原来是你呀。” 那人故作高深,可是却满脸高兴,也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顾婼锦上下打量着这个人,竟然不觉得眼熟,也不知道对方的眼熟是从哪里来的。 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想来是故意这么说的,究竟见没见过还不一定呢。 “我们不曾见过吧,只怕是你认错人了。” 她转过身去不再搭理这个人了。 可是那人却说道:“我在丞相府里见过你的,我是高乔乔。” 顾婼锦虽然没有反应过来,可是有人却反应过来了,年年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也不是别人了,便知道这人是谁了。 于是她便在顾婼锦耳边低声说道:“小姐,是大理寺卿之女。” 她能够立刻反应过来是这个人自然是有原因的,想当初顾婼锦还不是上京城中风云人物的时候,这个人便是所有人言论的中心,被人退婚自尽救活了之后就疯疯癫癫的,做过许多不同寻常的事,让人议论纷纷都以为是鬼上身了。 后来议论声也就听不见了,都变成讨论顾婼锦了。 她能够记忆深刻,还不是因为顾婼锦落水之后也变得不一样了,她自然而然的也就想到了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婼锦也和这个人一样鬼上身了。 今日竟然见到活人了,可是这身打扮当真是让人意料之外。 女扮男装出门,确实不是什么名门淑女所为。 顾婼锦若有所思,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终于在脑海中搜索到了一个身影,的确是有过一面之缘,还说过话呢。只是那个时候的高乔乔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认不出来也是常理。 她恍然大悟之后,连忙说道:“快坐,不曾想竟然在这里遇见了,当真是缘分。” “可不是,就是缘分,咱们都已经许久没见了,竟然能在这里遇见。” 高乔乔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从顾婼锦身边挤走了年年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原本的座位是顾婼锦左边坐着年年,右边坐着杜青萱,对面就是杜青萱带出来的丫头,四个人刚好在桌子的四面,如今多了一个高乔乔,局势可就不一样了。 年年也不和高乔乔争了,直接去和小玉坐在一起了。 说到底人家也是官家小姐,而她也只不过是个丫头而已,总要识趣一些。 杜青萱见了来人难免眉头紧皱,她可知道这女子绝非是什么良善之辈,自从劫后余生之后,那大理寺卿府里上上下下都被这个女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可见是有些手段的。 如今又是这副装扮出门,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高小姐。” 高乔乔看向杜青萱,却并不认识,她虽然已经穿越过来很久了,但是对于上京城中的这些名门贵女印象并不深,也就只有一个特别的顾婼锦了。 但也就只有一面之缘,知道对方是丞相之女,她就算是想要攀附,也没有那个时间,大理寺卿府那一团乱糟的府门,她现如今才收拾完了,之前哪有什么空闲的时间与人结交。 如今遇上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缘分。 出于礼貌只能问道:“不知道这位小姐是谁家的?” “这是我表姐,礼部尚书杜大人之女,杜青萱。” 第一百九十四章 女扮男装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原来是杜小姐,失礼了。” 高乔乔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爹官低,没想到随随便便一个人的爹就能高过她爹,但这都没什么,毕竟人各有命。 杜青萱听了这话一张脸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她好歹也在上京城里三年了,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小姐都是应该认识她的,如今竟然有不认识的,可见有多失败了。 顾婼锦很是好奇高乔乔为何是这副装扮出现在这里,毕竟这个时候一般闺阁里的女儿是不会出门的,她已经是一个例外了,不曾想竟然还有更让人意外的。 “你怎么会来这里?又是这个样子?上次见面你可不是这样。” “这不是出门方便嘛,我若是一副女儿家的装扮做什么都有些不方便,倒不如男子的装扮利落一些,更不会引人注意。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高乔乔可是向来知道那些高门贵女一向都是金尊玉贵的,一旦出门不是去那家赴宴,就是去这家喝茶,又或者去求神拜佛,难能可贵能在这茶馆里碰到。 如今竟然碰到了丞相的女儿,虽然说不上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可是也是难能可贵的。 “有些事情要办,这就出门了。” 顾婼锦突然之间就意识到了高乔乔的做法实在是一个好办法,女子出门无论是怎样的都会被人多看几眼,倒不如打扮成男子的样子,做事也就方便一些了。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但现在也为时不晚,这次不过是一时冲动,也是思虑不周的缘故,下不为例。 “最近你们可要小心一些,如今上京城里采花贼横行,很是嚣张的,尤其是你们这种如花似玉的美人,可千万千万要小心。” 高乔乔看着这几个女孩子,一个个的都长得花容月貌的,可是偏偏却挑这个时候出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 现如今哪怕是深宅大院里也应该是知道外面的这些传闻的,毕竟事关女子的清誉,根本就是马虎不得的。 这万恶的旧社会,女孩子一旦要是清白有损可怎么活? 但终究是这些当官的无能,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采花贼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也不知道将来还会祸祸谁家的女孩子,当真是可恨至极。 “你不也是女孩子吗?要是害怕干嘛还出门呢?” 杜青萱对于高乔乔没有任何的善意可言,毕竟她看这个人很不顺眼。 高乔乔当然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可是她终究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存在,她可是一个穿越人士,害怕的哪里有那么多,更何况如今她的事业不过才刚刚起步,根本就离不了她,出门是很有必要的。 但她也是很识时务的,扮成了男子的样子,也就能够少了一些危险,可是这些光明正大出门的女子就不同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盯上了。 更何况这一堆都是柔柔弱弱的女子,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当真是危险至极。 “我与你们是不同的,别忘了如今我可是一个男子。” 顾婼锦看着高乔乔拍着胸脯,颇有一副她完全不害怕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如此地步,什么都不怕。 “可你终究是个女子,这样出门难道家里不管吗?” 杜青萱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我胆子大,而且长得丑,采花贼是不会看上我的。” 高乔乔原本就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到了古代之后为了活下去,便更是如此了,她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这个女子对自己有一些敌意呢。 但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敌意究竟从何而来,毕竟她从来都不曾得罪过这个人。 可是她也明白这女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有些人看有些人不顺眼就是与生俱来的,有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理由,和无理取闹没有什么区别。 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在现代职场斗争且不说,就说到了古代之后后宅争斗也是很费脑筋的,她可是切切实实的经历了一番,实在是有些惊心动魄,但一想到这在古代是很常见的,她现如今也就成了见怪不怪的了。 可是这女人们之间的争斗永远都是无休止的,毕竟理由会有很多,就算是没有理由也能找出理由来。 她又不是银子,做不到让全天下的人都喜欢,既然如此那还是结交一些不讨厌自己的人为好。 就比如说眼前的这个,丞相之女,顾婼锦。 她就丝毫都没有从顾婼锦身上看到讨厌她的意思,可见还是可以好好相处的,至于顾婼锦的表姐情况待定。 “你这是什么话?你长得一点儿也不丑,现如今像极了一个俊俏的小白脸,很是招人喜欢,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当然也要小心一些,毕竟采花贼可是不讲人情的,万一要是发现了你是女儿身可就不好了。” 顾婼锦提醒着高乔乔,终究是个女儿家,无论怎样装扮都是没办法改变这样的事实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要是出个好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一定会小心的,反倒是你们就这样出门了,只怕更容易被盯上,还是早些回家去的比较好。” 高乔乔听着顾婼锦的话忍不住发笑。 但虽然觉得这两个人胆子大,可是终究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胆子太大了,万一要是有个什么阴差阳错,反而得不偿失。 “自然是会早些回去的,只是有些事还没有办完罢了。” 顾婼锦其实也不愿意承担什么风险,只不过如今终究是不得已而为之而已,她也想早点回家,可是现如今还没有消息,她怎么就能回家了。 高乔乔一时无言,这有事要做和没事做,终究是有些差别的,她也不愿意做那个刨根问底的,毕竟身而为人总会有一些不能言说的事。 “看样子高小姐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出门了吧。” 杜青萱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是白来的,她虽然见高乔乔第一眼就觉得不喜欢,可是终究还是有着原因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些传闻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如今一身男装出门,只怕是从前许多次摸索出来的门道。 可是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做出这种事来当真就知道羞耻吗? 可见是一个不安于室的,要不然也不会这般样子出来。 “不是,我觉得府上憋闷,所以时常上街上来走一走,我家里自然比不得你们家里高门大户的,所以随便一些。” 高乔乔总要为自己出门做出一个解释来,但也总不能当着陌生人的面就说自己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她可不愿意就这么显摆出来,更何况她所做的事都是隐秘的事,虽然不至于见不了人,但是还是越少人知道的好。 她知道人心凉薄,更知道人心莫测,这要是有人在背后捅她一刀,她此前所有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她终究还是要小心行事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长久的周全。 “时常上街?” 顾婼锦突然之间若有所思,这人既然时常上街总会听到一些什么吧,只怕会比她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知道的更多。 “是啊,说来惭愧,我是一个受不得禁锢的人,所以总是会偷偷溜出来,在街上闲逛,可就是从来都没有遇上过,你们今日还是第一次。” 高乔乔现如今已经把整个上京城都走了一遍了,虽说不至于门儿清,可是但凡能叫出来的地方,她还是都认得的,她曾经特意闲逛,就是为了把整个上京城弄清楚,好方便她做事,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所以自己的计划正在有序的进行着。 好在她并不是一个特别着急的人,一切事情都不是急于求成的,所以现在还没有什么磨难,她这才更有心情在大街上闲逛。 “那你肯定对外面的事很清楚了。” 顾婼锦终究还是抱有着希望的,毕竟对于她而言自然是能多听到一点就是一点,总会对她有些用处的。 “不敢说,只能说是略微的听到了一些。” 高乔乔绝非是一个大包大揽的人,她也包揽不了那么多,凡事还是量力而为的好。 “那你知道采花贼的传言究竟是从何而来吗?最开始究竟是从谁的嘴里传出来的?” 顾婼锦抱有了一线希望。 “你问我这话,我倒是不清楚了,这传言自然是从被采的家里传出来的,旁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内情呢?” 高乔乔明显有些不清楚,毕竟若不是那些人家里说出来的,谁又会知道这种事呢? “总不能是采花贼自己到处宣扬自己采了谁吧?更何况也没有这样的传闻。” 顾婼锦听了这话心里难免有一些触动,说起来当真是很奇怪,只说是采花贼竟然不知道是哪一个采花贼,这人似乎不曾露面,也不曾被人熟知,就好像一切都是空穴来风一般,有影无形,如梦似幻。 但究竟如何,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有些道理,这采花贼又是何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呢?若是没有这个人,岂不是所有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个采花贼便是所有事情的源头,一旦要是知道了这个人是谁,那么也就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假了。 甚至有可能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那么事情也就更好办了。 让一个不存在的人存在了,那么就可以确定的确是冲着丞相府而来了。 “可是谁都没有见过,除非去问当事人。” 杜青萱心里暗叫不好,毕竟听着顾婼锦这话似乎是要有所行动了,可是一旦要是行动起来只怕就要牵扯到自身了。 以顾婼锦现如今这倒霉的程度,只怕会生出是非来,到时候又该如何收场呢? 顾婼锦狡黠一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终究不过是现如今有两个可能,摆在了她的眼前,要么这件事就是空穴来风,有人在背后恶意操纵。要么就是那三个女孩子真的被糟蹋了,真的有传言流了出来。 但前者和后者之间还是有些区别的,前者是最好的境地,毕竟仅仅只是传言而已,还可以力挽狂澜,而后者当真就要走上一条绝路了。 三家女孩子一起被人糟蹋了,自然是会不约而同的想到丞相府,这件事无论是丞相府在背后做的,还是另有其人,这三家都会恨上丞相府,总归这场恩怨是没办法化解了。 顾婼锦只求是前者,千万不要是后者,要不然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挽回了。 到时候丞相府也就只能吃了哑巴亏,有口不能言了。 毕竟人下意识的行为就是同情所谓的弱者,而强者生来就遭受非议。 这原本就是一种不公平。 高乔乔自然是不知道其中事情的原委的,所以一脸的疑惑,但如今上京城中的传闻她都是知道一些的,就连前些日子的事她也没有落下。 毕竟顾婼锦近些时日一直都站在舆论的中心,就算是不想听见关于顾婼锦的事,也必须听了。 而且关于顾婼锦的事就从来都没有什么小事,向来都是大事。 “我倒是近些时日听到了一些传闻,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关于我的吗?” 顾婼锦见高乔乔这副样子也就知道了,根本就不会是关于旁人的。 “贸然请教,失礼了。” 高乔乔比任何人都知道传言有多可怕,毕竟她曾经亲自处于事件的中心,所以自然也就能够感同身受。 但如今眼看着另一个谣言的当事人就在眼前,她怎么能不求证一下呢。 “没关系,你若是直接问了,我反而会觉得你坦坦荡荡,不似别人那般是个小人,只会在背后说人是非。” 顾婼锦虽然并不是一个君子,也曾有过一些小人的行径,但是她终究还是比一些人坦荡的多了,还不至于什么事都藏着掖着。 “我曾听说你因为婚事的事和这三家女儿发生过冲突,这事可是真的?” 高乔乔问的小心翼翼,毕竟她听到了这个传闻之后,再结合之前的传闻,终究还是有所发现的,但这终究是别人家的纠纷,她如今还自顾不暇呢,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当是闲话听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怀疑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不曾想今日就这样遇上了当事人,简直是天大的机会,她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总想着知道一些内情。 “是真的,我还把她们打了一顿,想来也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你听到过也没什么的。” 顾婼锦对这件事早就已经不在乎了,哪怕当初打人的时候也知道很有可能会落下一个彪悍的名声,可是那有什么的。 总不能就这样白白的被人欺负了,而且还是那种明知故犯的欺负,简直就是太欺负人了。 她如若还是从前那般懦弱无能的样子,那些人肯定还会得寸进尺的,到时候结果会是什么样的,没人能够知道。 可现如今就不一样了,她自从打完了人之后,那些旁观者再也不敢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了。 她不管那些人在背后说什么,议论什么,耍什么样的手段,只管在她面前规规矩矩的就行了。 毕竟她还没有那个本事,让所有人都心悦诚服,既然如此只要那些人不太过分就行了。 但如今却又闹了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操纵的。 当真是无耻至极,竟然拿女儿家的清白出来说事,可见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 有了这样的敌人,是祸不是福,只怕将来日子会很难过。 “可是现如今她们出事了,还是那样的事,对这里的女子而言只怕会活不下去的吧。” 高乔乔虽然不知道在这件事里顾婼锦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着,可是现如今真的出事了,谁又不会想到这个人呢? 她第一反应就是顾婼锦故意报复,第二反应才是这上京城里采花贼横行。 她一个旁观者都是这样想的,那么别人呢? 她虽然不至于对朝堂上的事很了解,可是却知道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百官之首,既然能到了那个位置,肯定是手段非常的,如今女儿受了欺负,做出什么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这样的事未免有些太过于狠毒了,虽然是那些人挑事在先,但究竟值不值得同情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怎么?你是怀疑这件事是表妹做的吗?” 杜青萱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太过于明显了,就差直接说出来了,可见是没有留半分的颜面的,但她们才见了几面,这话竟然直接就说出口了,当真是没有礼貌。 “不是不是,就是现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顾小姐,不得不让人怀疑,我也是有话直说,就是想要求证一下而已,如果你要是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说,就当是我多事了。” 高乔乔连忙摆手,她今日又不是来拉仇恨的,只不过是心里有着太多的疑惑了而已。 她梦想弄明白顾婼锦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也有利于日后相交,不至于自己一头雾水,触了顾婼锦的眉头。 更不能凑近乎不成,反倒结了仇。 “表姐,高小姐有着这样的疑虑也是应该的,毕竟你第一反应不也是那些人遭了报应吗?自然想到的就是我,别人又能如何呢?更何况又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她有着这样的疑问也是应该的,要是没有,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顾婼锦如今从这件事里反而看出了事情的走向,果然是朝着最不好的方向去的,一个外人都能如此说,更何况是更多的外人了,只会说的比这还要严重,究其根本还不是因为之前的事。 她不免长叹了一口气,她今日但凡要是没有听到这件事,也不知道将来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你我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平心而论,你觉得会是我做的吗?又或者是不是丞相府做的?我想要听实话,你千万不要糊弄我。” 高乔乔略微思考了一番,这才答道:“我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但说实话,实在是不得不怀疑你,也不知道那三家人究竟和谁有仇,但是闹得最凶的就是当初和你的事,这是人尽皆知的,自然也就不得不想到你了。但看如今的样子似乎是另有隐情。” 她虽然不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可是却会察言观色,她虽然坐在这里并没有许久,可是也是从三言两语中得到了一些消息的,这件事但凡要是丞相府做的,那丞相府的小姐又何必坐在这里问一个外人,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只怕是另有隐情。 仔细想想丞相想要为了女儿的事,惩罚那几家人,何须用这种阴毒的手段呢,在官场上有的是机会,更何况又是如今这般损人不利己的,一旦要是做了就知道是丞相府做的。 只怕如今是树大招风,有人在背地里做了这件事来陷害丞相府。 “表姐,你今日若是不告诉我这件事,只怕我当真就要冤死了。” 顾婼锦突然之间不知道为何又笑了。 杜青萱看着却觉得是苦笑,毕竟这种事实在是让人烦恼。 “做这件事的人当真是歹毒,竟然让人有口难言。” 可是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这个时候就算是站出来撇清关系,也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的。 毕竟从前的事就摆在那里,那样的巧合也摆在那里,说出去谁又会相信不是顾婼锦恶意报复呢。 这当真是一个难题。 “所以这件事不是丞相府做的了?” 高乔乔小心翼翼的问着。 “你是觉得我有这么蠢,还是觉得我爹娘有这么蠢呢?” 顾婼锦手托着下巴,低垂着眉眼,很是无奈。 高乔乔摇了摇头,按理来说能够当上丞相的人绝对不会是仅仅因为裙带关系,女儿当了皇后。能把女儿送上皇后的位置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的,这两种关系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试问有哪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会仅仅因为女人的美貌而封为皇后,父亲又能做丞相呢。 只怕是很有脑子的。 “只恨天下人没有你这般的头脑,只会一心一意的想着这件事是出自丞相府之手,甚至是不会听任何的辩解,这便是现状,根本就没办法轻易的改变。” 第一百九十七章 馊主意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已经把事情看得很清楚了,可是就是现如今想不出办法来解决,这是一个令人很头疼的难题。 “你想要改变现在的局面吗?”高乔乔灵光乍现,但心里却知道这是一个馊主意。 可是她有意结交顾婼锦,这可是丞相的女儿,她要是攀上了丞相府的这座大山,将来还不知道会有着什么样的好处呢,总之最浅显的看来就是可以很方便的行事,更为长远的看来就是升官发财,一路顺遂。 总之好处是不可限量的。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让这样的好处溜走了。 所以帮顾婼锦解决难题就是眼下她最应该做的事。 “你难不成是有什么办法吗?” 顾婼锦很好奇,说出这样的话来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隐隐的感觉,这人似乎有戏。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但你想要解决问题,总是可以暂时解决的。可是却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样将来都会有被戳穿的风险,所以谈不上是可以一劳永逸。” 高乔乔突然之间有些为难,还不是因为她的这个办法实在是风险太多,虽然也是个办法,但是终究没办法做到十全十美。 杜青萱满脸的嫌弃,她都想不到的办法,难不成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疯子能想出来吗? 且不说这个人的话可不可信,就说这人都有问题,所做的事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能想出来什么好办法?可千万不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我这个妹妹虽然有些天真,但也不能轻易的就被糊弄了。” 她这话不仅仅是说给高乔乔听的,也是说给顾婼锦听的,顾婼锦可千万不要像个傻子一样,什么话都相信,纵然耳根子软,也要有一个底线,这样平白无故出现的人,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变数呢。 如今既然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是冲着丞相府来的了,做起事来总要小心谨慎一些,总不能再被人算计了。 冲动行事是最要不得的。 高乔乔就算是再不济,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针对她,可是她究竟是多长了三只眼还是比别人多了一张嘴,怎么就让人如此对待了? 但看破不说破,终究是顾婼锦的表姐,想来是亲近一些的,她虽然知道对方瞧不上她,可是也不能撕破了脸,只能小心翼翼的对待,毕竟还要接近顾婼锦,虽说这是眼前的一个阻碍,但她相信自己是一定可以跨越的。 “杜小姐言重了,我怎么可能会糊弄顾小姐呢,只不过是现下心里有一个主意而已,顾小姐若是不想听的话,我也就不说了。” 可是这件事做主的也不是别人,是顾婼锦,杜青萱无论说什么,都要看顾婼锦的意思。 顾婼锦自然是来者不拒的,在这种事面前总要集思广益,她想不到的办法并不代表着别人也想不到,她还是愿意听别人意见的。 “表姐,咱们不妨就听听她的办法,反正现如今咱们也没有办法了不是。既然如此,不妨多听一听,说不定事情也就会有转机了呢。” 话都已经说到此处了,杜青萱还能说什么,也就只能扭过头去默认了。 顾婼锦:“高小姐若是有什么见地,不妨说出来。” 高乔乔取得了胜利,自然是心里高兴的,连忙说道:“其实这个办法你也能想出来的,只不过就是有些难办罢了。” “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不过是那采花贼毁了那三家女儿的清白而已,好巧不巧的那三家的女儿还和你曾经有过冲突,这样的巧合之下,所以才没办法轻易的解决问题了,可若是你也出了事呢?” “放肆!你怎么能想出这种办法来,简直就是害人害己。” 顾婼锦还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杜青萱听了这话先做出了反应,说到底还不是她脑子转得快,立马也就反应了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很简单,不过是想要让顾婼锦和那三家女子一样,成了被采花贼糟蹋的对象,自然所有的一切事情也就都迎刃而解了,那些来自于外界的猜测和怀疑自然而然的也就会转变。 可是这样的做法未免也太让人不耻了,且不说顾婼锦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就说承受了这样的污名,真的就是丞相府想要的吗? 只怕丞相府还不屑于此! 更何况顾婼锦不过才从那些流言蜚语中走出来,如今怎么可能又会陷进去,又是因为这样的事,这段然应该是提都不能提的,更不能去做。 她只希望顾婼锦这个时候千万不要犯糊涂,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更是在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到时候若是换不来丞相府的清白,反而还把顾婼锦搭了进去,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这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来让这人引导顾婼锦犯错的吗? “杜小姐何必如此激动,若是不赞同也就算了,就当我从来都没说过就是了,可是这样的做法难道不是现如今最好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高乔乔明知道这是馊主意,可是还是说了出来,说到底选择权并不在她这里,而在于顾婼锦,她也只不过是给了顾婼锦多一个选项而已,总比什么都没有的要强。 这原本就是一步险棋,她想要取信于顾婼锦,总要做出一个态度来,而如今便是她最大的诚意了。 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她也是付出良多的,万一顾婼锦要是因为这件事记恨上了她可怎么办? 毕竟这可是要把顾婼锦置于险境的,可是终究非死不得重生。 她若是什么都不做自然也就要错过这次机会了,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想错过,毕竟机会难得。 她从来都不相信接近一个人只需要日日纠缠就行了,想要真正的被人信任是需要付出的,若是自己没有成为对别人有用的人,谁又会在乎你的存在呢? 她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该做的事一样也不会落下。 就是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总要试探一下才行。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招险棋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虽然很有可能代价会很大,但顾婼锦若是一个草包,别人说什么话都信,她反倒是也就不需要那么费尽心机了。 毕竟一个心机深沉之人和一个心思单纯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对付起来也是办法不同的。 顾婼锦眼看着杜青萱都已经被气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一片的感动,她不得不承认为了这件事生气,还是很为她着想的,毕竟若是看着她一错再错下去,最后闹的没办法收场也是可以的。 杜青萱若是一个无耻小人大可以那样下去,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是推波助澜,也有可能。 可是杜青萱并没有那样做。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想这个人了,毕竟上辈子的背叛也不是假的,而眼前的事也并非是幻觉。 她面对杜青萱当真是到了两难的境地,信也不成,不信也不成,内心很是纠结。 “表姐别着急嘛,坐下说话。” 她连忙把人拽着坐了下来,她们已经很引人注目了,不需要再引人注目一些了。 “你都听听她说的是些什么话。好歹都是女孩子,难道就没有半点共情的心理吗?怎么能出这样的馊主意,这简直就是在把你往火坑里推,你可千万不要轻信这样的话。” 杜青萱是顾不得颜面了,这人就是一个居心叵测之辈,她是半点也不放心顾婼锦和这个人认识了。 “表姐,喝杯茶,消消气。” 顾婼锦忙着给杜青萱倒茶,只求她这个表姐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毕竟这个高乔乔实在是个妙人,让人没办法忽视的存在。 可是她上辈子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一个人存在呢,按理来说,若是有这样的心思怎么也不可能屈居于人下,应该是一个轰轰烈烈的存在。耀眼夺目,光芒璀璨,心机手段可不比幕后之人差。 幸好她并非是上辈子的那个糊涂虫,侥幸多活了一辈子,心智也就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这才不至于看着什么人都是好人,发现不了能人。 这个高乔乔实在是让人意外的存在。 胆子大,心也够狠,只怕更是一个耳清目明的。 她们说到底不过才两面之缘而已,高乔乔就敢出这样的主意,可见不能以普通人的眼光来看待。 杜青萱如今气鼓鼓的,哪怕是茶里放着金子也喝不下。 “今日我就不应该放你出来,也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人了。” 她如今恨不得捶胸顿足的后悔,顾婼锦是出来错了。 “表姐,你且听她把话说完,她总不会没有下一句的。” 顾婼锦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表情,就好像是事不关己一般,可是事件的中心就是她。 高乔乔一愣,心想顾婼锦是何其的聪明,怎么会知道她还有下一句? 她这一句虽然是最重要的,可是于她而言可说可不说,可是这说和不说的结果是很不一样的,说不定就会改变一些什么。 “你怎么不说了?” 顾婼锦抬眸问道。 高乔乔对上那探究的目光,突然之间莞尔一笑,言道:“的确还有话要说。到时候若是在你受辱之前抓到了采花贼,岂不是就皆大欢喜。” “的确是皆大欢喜,可若是抓不到呢?这可是一招险棋,只要有半步的行差踏错,不仅是我,只怕丞相府也会跟着倒霉的,到时候不仅仅会沦为上京城的笑柄,我也就不用活了。” 顾婼锦现如今算是明白了高乔乔那话是什么意思,这实在不是什么万全的主意,是有漏洞的。 万一丞相府抓到了采花贼,上京城中还有采花贼的踪迹又该如何? 丞相府总不能因为这样小小的功劳就耽误了别人,只怕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就不仅仅是街头巷尾谈论的对象了,在朝堂上也毫无威信可言。 被人谈论是小,在朝堂上出事才是大事。 这孰轻孰重顾婼锦心中自有掂量。 “所以我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从未想过你能相信,只不过是我的愚见而已,只是现如今难不成还有别的办法吗?顾小姐若是有别的办法,又何须来问我呢?” 高乔乔尴尬的笑了笑,经过这么一试,她已经知道了顾婼锦有多少斤两了,比她预想的多那么一点点,可是也并非是什么极其聪明之人,要不然总不会想不出来应对的办法的,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任由谣言满天飞了。 “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顾婼锦淡淡开口,一时间惊动了这桌子上的所有人。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咱们实在不行可以找老爷夫人商议一下,你绝对不能固执己见,害了自己。” 年年听得心惊肉跳,她怎么可能会不着急,这是什么主意?是要人命的主意。 这一次她就算是拼了命的也要阻止顾婼锦去做傻事。 “小锦,你断然不可听信别人的胡言乱语,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杜青萱只觉得顾婼锦是被气昏了头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人的疯话,果然是个疯子,传言虽然不尽可信,但终究也算不上是捕风捉影。 顾婼锦对这两个人摆了摆手,只听高乔乔又说道:“我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你不至于如此认真的。” 她自己也越发的觉得这是一个馊主意了,一旦要是用出事儿了,她终究是难逃责任的,毕竟如今有这么多人都已经听到了她给顾婼锦出主意,到时候真的出事儿了,肯定会找到她身上麻烦的。 尤其是那个杜青萱,到时候不添油加醋的说一说只怕都是不可能的。 她是想要和丞相的女儿结交,可是也不至于豁出性命去,毕竟朝中的权贵那么多,她绝对不至于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总不能没有成了朋友,反而先成了敌人。 “高小姐所说的话又没有错,我干嘛不认真呢,到时候我可要告知父母,好好的谢谢你。毕竟你可是解决了我的一大难题,也算是有恩于我了。” 顾婼锦说的很是诚恳,可是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主意。 第一百九十九章 蒋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高乔乔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要倒霉了,毕竟顾婼锦的聪明已经摆在这里了,可是丞相的聪明又是如何的呢? 杜青萱听了这话都是如今这样的反应,丞相一旦要是爱女心切,岂不是就要在办法没有实施前就扼杀在了摇篮里,至于她也就只有被剁了的命运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将来?更何谈和丞相府相交? 她突然之间就有些后悔了,她干嘛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既然有着一线不利于自己的行为,那干嘛还要做出来呢? 无论是想要试探,又或者想要取信于顾婼锦都是有别的办法的,虽然机会难得,可是总不至于把命都搭上。 她还有远大的前程,还有宏伟的目标,如今只怕都要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太蠢了,还是聪明过了头,总之这一步是走错了。 她有些低估了顾婼锦,更是高估了自己,如今害人害己的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别这么认真嘛,我真的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想着能给你一些灵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惆怅,但实际上是一个漏洞百出的主意,根本就没办法施行,所以咱们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总是会有办法的。虽然嘴长在别人身上,那些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是这里可是上京城天子脚下,绝对不会纵容那些人放肆的。” 她现在只想把自己曾经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去,就当做是从来都没有说过,可是为时已晚。 “那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但凡要是有别的办法,我又何须用这样的办法,毕竟我也没有什么自我牺牲精神。” 顾婼锦一脸的无辜看着高乔乔,她相信绝境之下总会有奇迹发生的。 高乔乔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看得浑身发毛,就好像身边坐着的是一条毒蛇一般。 可是顾婼锦明明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完全让人看不出破绽来。 顾婼锦只怕根本就是认真的,她现在都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了,怎么就那么欠说出了那样的主意呢? “咱们可以用别的事压过去,毕竟人们都很是健忘的,只要有更大的事突然之间发生了,那些人自然而然的也就会忘了这件事,到时候一切就都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了。” 她现如今也就只能挑战人性了,毕竟人心就是如此,对于传言也就只会感兴趣一阵子而已,过了那一阵,只怕当初发生了什么都会忘记了。 可是顾婼锦却并不是这样想的,“可是事情就摆在那里,当再次被人提起来的时候,依旧还是无解的,万一将来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起来在朝堂上攻击我父亲怎么办?所以事情迟早是要解决的,总要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只要存在就不容忽视,让人忘记是何其的艰难,毕竟丞相府无论是在前朝还是在后宫,可是有着很多的敌人的,那些人都在盯着丞相府出差错呢,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我不愿意成为那个罪人。” 高乔乔咬紧了牙关,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被牵扯其中了。 可是她明明应该是一个看客,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是不关她的事,但如今顾婼锦的事竟然成了她的事,她是如何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的呢? 她这次和顾婼锦见面的时间只怕连一个时辰都不到吧,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这件事简直就是细思极恐,可是她从头至尾竟然看不出半点破绽来,毕竟是她先想着要故意接近顾婼锦的,这才会出谋划策。 但顾婼锦就这样把她给绕进去了,这是什么道理? 但她不得不承认顾婼锦所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丞相府无论是在前场还是在后宫都是有的人存在,官场之中,只怕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存在,这一旦要是被抓住了把柄,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 可是这似乎从来都不是她的问题,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她的难题了? 顾婼锦低下了头,看着眼前的茶杯,满脸的生无可恋。 “这件事若是解决不了,只怕我就真的要去死了。” “小锦!” 杜青萱呵斥着顾婼锦,如今毕竟还没有到了最后关头,何至于就有了这样的心思,这若是以后碰上了什么别的大事,岂不是就是死路一条了。 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儿,怎么就如此的经不起事呢? 顾婼锦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就那样目光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东西。 一时之间似乎整个茶馆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声喧闹,也没有任何人说话的声音,就只是万籁俱寂。 高乔乔如今急得脸上直冒汗,毕竟这若要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来,顾婼锦只怕当真就要用那个馊主意了,到时候她就算是不想死也得死了。 她只恨自己多嘴,干嘛要做这种事呢? “小姐,您要的东西来了。” 店小二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已经有消息了。 顾婼锦这才抬起了头,满怀着期待。 “是吗?快些给我。” 店小二连忙奉上。 顾婼锦急不可待的当场就打开了手里的信封,里面并没有别的东西,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顾婼锦打开的郑重其事,可是看到了上面的字之后,难免有些失望,毕竟也就只有一个字而已,这样的线索着实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写的什么?” 杜青萱很是好奇,毕竟是花了银子的,虽然银钱对于她们而言并不算什么,可是终究也是买来的,顾婼锦更是对此寄予希望,总不能失望收场。 顾婼锦直接就把那张纸拍在了桌子上,也不怕别人看了。 一时之间围在这桌子旁的所有人都伸过了脑袋去看,只见那洁白干净的一张纸上大咧咧的写了一个“蒋”字。 杜青萱若有所思,随即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毕竟在这件事里的确有姓蒋的。 “可是蒋家?” 顾婼锦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更没有说什么,就只是呆愣愣的看着,瞧着好像是陷入了沉思。 第二百章 包在我身上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这究竟是不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顾婼锦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毕竟朝堂上的事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那朝中官员又有族亲,亲信人等,若是被牵连,能够独善其身的很少。 而她爹身为丞相,自然是为皇帝办过很多事的,自然得罪的人也是数不过来的,仇人难免很多,那些七拐八拐的被牵连到的人也不是没有可能,蒋家是其中一个也并无不可。 可是拿自己家女儿的清白出来说事,这未免也太过于狠毒了一些。 毕竟留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在家里可能会有着无限的可能,毕竟麻雀变凤凰这种事也不是不会发生的,说不定哪天就能嫁到高门大户去,到时候自然也就会有好处,可是若是女儿不清不白也就废了,将来想要指望着女儿飞黄腾达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用一个女儿以此来让丞相府背污名,可真是够出血的了,难道就不怕得不偿失吗? 丞相府终究还不至于就只因为这么一件事失信于皇帝,可是女儿若是没有了清白,也就再也没有用了。 这姓蒋的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呢? 可是想到此处她难免会觉得有些庆幸,毕竟这上面并不是那三家人的姓氏,而只是一家而已,总不是三家合谋。 但现如今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 她刚想高兴就忽然想到自己当初要问的问题似乎是传言究竟是从谁家先传出来的,却并没有说在背后动手的究竟是谁。 她恨不得捶胸顿足,也不知道现如今再去花银子买更深入的消息,可不可能。 可是一想到这茶馆也不是万能的,于是她也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既然已经有了线索她总算是可以回去交差了,不至于没办法面对自己的父母了。 “这算是什么?” 也许别人清楚顾婼锦做了些什么,可是高乔乔却是不明白的,她看着这纸上写的字,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她若是天下间最聪明的人,也就不至于坐在这里面对着顾婼锦了,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自然是线索了,不知道高小姐有什么看法?” 顾婼锦对高乔乔投去了友善的目光,毕竟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放着一个如此聪明的人,怎么能够不用呢? 她还是需要帮手的,一个杜青萱终究是控制不住的,既然都控制不住,倒不如多一个人。 “我能有什么看法?” 高乔乔依旧还是不明所以,她对这件事的看法就是不想再有任何的看法了。 可是眼下的局势却逼着她不得不有看法,毕竟顾婼锦是要拉她进火坑的。 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如今根本就没办法独善其身,已经置身事内了。 “蒋家便是那三家人里的其中一家,传言就是从那里先开始的,不知道高小姐有什么见解吗?” 杜青萱虽然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可是她却不得不配合顾婼锦,哪怕现如今要面对的是一个她讨厌的外人,但顾婼锦似乎是另有看法。 她起初也只不过是因为讨厌这个人,所以见不得顾婼锦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可是略微镇静下来就突然之间明白了一件事,高乔乔如今当真就能够当一个旁观者吗? 顾婼锦若是真的按照高乔乔的说法去做了,只怕无论结果是如何的,丞相都不会放过这个女子。 引诱着自己的女儿做不该做的事,想来她那个丞相姨父是绝对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更何况顾婼锦如今不过才刚消停了几天而已,这样万一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别的大事,此人赔命都有可能。 毕竟顾婼锦的清白可一点儿都不容忽视,上一次的事已经足以证明了一切。 丞相夫人亲自动手打人,可是多年来难得一见的胜景,终究是敲山震虎,自那以后在背后谈论顾婼锦的人都开始夹起尾巴做人了,但如今虽然不至于风平浪静,可是总算是消停一些了。 现在要是再有人在顾婼锦的身上做文章,只怕也不会轻易的收场的。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真的。” 高乔乔现如今是进退两难,想要溜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毕竟后患犹存,她就算是离开了当初说的话也是言犹在耳的。 “算了,高小姐的主意就很好,还是……” “还是算了吧,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要不然你就当做是从来都没有听过吧,毕竟……” “话可不能这样说,如今我好不容易能有了办法,怎么能够轻易的放弃呢,高小姐也算是我的救星了。” 顾婼锦一副真诚的样子,竟然让人看不出来半点的虚情假意,就连杜青萱都有些信以为真了。 可是据杜青萱的观察看来顾婼锦纵然有着那么一点点的糊涂,可是总不至于当真让自己的清白不保。 毕竟从前可是有着悬梁自尽的事,足以见得还是很重视自己的清誉的,这种事怎么能够拿来开玩笑呢?除非是另有打算。 她这个时候倒是想要看看顾婼锦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打算,所以她也就只能端正了态度,等着,看着。 “小锦,如若不然这件事还是回家和姨父姨母商量一下吧,绝对不能冲动行事。” “表姐说的没错,的确是应该商量一下。” 顾婼锦只觉得杜青萱很上道,毕竟并没有只是一味气急败坏的阻止,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商量。你们听我说,我在外面的时间久一些,所以这件事由我来调查,我一定会让真相水落石出的,绝对不会让你白白的背锅,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高乔乔此时此刻情绪激动,还不是因为顾婼锦实在是太可怕了,这要是把她的馊主意真的说给丞相听了,她岂不是就要倒霉了? 这绝对不行。 顾婼锦奸计得逞,自然是心里偷着高兴的,她要的就是这个,现如今有人主动帮忙,她自然是乐意之至的。 可是在表面上绝对不能表现出来,这一旦要是表现出来了。 第二百零一章 眼见为实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高乔乔自然而然的也就会察觉出来有问题,到时候又怎么可能还会帮忙?不帮倒忙就已经不错了。 “那怎么能行呢?你与我终究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现如今只怕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牵连上了这种事终究是不好的。” “萍水相逢也是缘分,反而证明你我有缘,更何况若是没有缘分我怎么能听到这种事呢,这就说明我必须要出一份力,此事过后你我应该是朋友了吧?” 高乔乔现如今是一个头两个大,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忘了结交顾婼锦,毕竟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不到最后一步,一切皆有可能,她相信奇迹是一定会发生的。 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她穿越这种事呢,这种奇葩的事件都已经让她给碰上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 她还是很有信心的,说不定她可以扭转乾坤,改变眼前的局势。 毕竟她都已经被逼到这一步了,无论想不想走下去,都必须要往前迈步了。 顾婼锦依旧还是满脸的为难,“只怕这件事会很难吧,毕竟究竟是捕风捉影,还是真的还不一定呢,让你掺和进来,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还是算了吧。” “别别别,千万别算了,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高乔乔一拍胸脯,一副她全权负责了的样子,可是她究竟能做多少事还不一定呢。 顾婼锦和杜青萱不自觉地相视一笑。 现如今高乔乔就算是明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可是也没办法脱身了,毕竟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也就再也没有收回去的可能,一切也就都只能迎难而上了。 顾婼锦回家之后依旧还是和父母禀明了这件事,毕竟虽然这件事可能是可大可小,但是终究也是一件隐患,总不能让父母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但却没有把事情全部都说了,只是说了一部分而已。这个时候高乔乔自然不能是用来出卖的,是要用来利用的。 可是丞相和丞相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反应并不是很强烈,反而态度平平。 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丞相府这些年已经经历过很多这种相似的事了,那些人没办法明目张胆的让丞相府倒台,也就只能在背地里暗地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了。 但丞相和丞相夫人也不愿意管那么多,自然也警告了顾婼锦凡事不要太较劲,这种事只要旁人没有证据,终究是捕风捉影的,丞相府根本就不需要管那么多。 顾婼锦不曾想自己的爹娘,竟然是如此的大度,对于这种事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见这么多年高位的生涯是练出来了心胸,可是她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太对,可是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明着不能查,暗地里总可以查吧,更何况她还有着一个高乔乔,这可是一张王牌。 顾婼锦坐在那里想想都觉得发笑,她还以为高乔乔有多聪明呢,原来不过如此,但究竟有着怎样的心思,她还是看出来了的。 年年站在一旁看着担心不已,她只觉得她家小姐恐怕是疯了,要不然平白无故坐在那里笑什么? 可是一想到另外一个疯子,她心里突然之间就有话说了。 “小姐外面的人都说那个高小姐疯了,咱们真的应该相信她吗?会不会出事啊?这万一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 顾婼锦淡淡一笑言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据你自己所见她当真就是一个疯子吗?” 她心里可从来都不觉得那个女子是一个疯子,只怕比任何人都要耳清目明,甚至是还要精明一些,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疯子? 外面的那些传言终究是有目的的,要是没有目的,谁会传那些闲话? 当真是够糟蹋人的了,那样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被传成疯子了? 只怕也就只有被低估的份儿,绝对不会是一个头脑不清醒的。 年年仔细想了想,忽然觉得那个高乔乔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她虽然并没有见过什么疯子,可是听说都是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的,言行举止也和正常人不同,但那个高乔乔虽然有些不同,可是看起来还算像是一个正常人。 毕竟并没有当场发疯,做出一些让人震惊的事,反而多了一些沉稳。 只是难免有些让人意料之外,就说出那馊主意,也不是一般人就能说出来的。 可是不禁想想的确是一个主意,但也不能那么做呀。 “虽然算不上是疯,但就是有些怪。寻常人家的女子,哪有女扮男装出门的,只怕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小姐还是离这样的人远一些吧,可千万不要被牵连到了。” 顾婼锦笑得越发张扬了,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年年这话着实是好笑,“也不知道究竟是她牵连了我,还是我牵连了人家,现如今是我有祸事在身上,可不是人家大祸临头。” 她终究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但是为此一点也没有心存愧疚,毕竟凡事都是各凭本事,她既然有本事,把一个人平白无故的拉扯进来,那么也就不能怪她了。 “可是她万一要真的是一个疯子呢。虽说现在看不出来,可是奴婢听说这发疯很有可能是一时之间的事,有的人是不会长久的,所以还是提防着一些比较好,要不然只怕还会生事,若是得不偿失了,可就不好了。” 年年依旧还是有所担心,纵观上京城中那么多的名门贵女,也不知道顾婼锦为什么就不能结交一个正常人,偏偏就和这个高小姐纠缠不清,她终究是不知道顾婼锦心里在想些什么的。 “我虽然知道她并不是一个良善之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一个疯子。你也见识过那些传言了,想必现如今心里也是明白的,传言不能尽信,总有一些是旁人编造出来的,我难道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这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要不然是会做出错误的判断的。” 顾婼锦从前哪里会懂得这么多,说到底还是经历过的事多了,也就有些经验了。 自己总结出来的道理总不会错的。 第二百零二章 沈呈慕回来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好消息并没有到来,坏消息反而一个又一个的接踵而来,沈呈慕回来了。 齐州的瘟疫虽然来势汹汹,去的也快。 顾婼锦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所有的侥幸都消失殆尽了,她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个人的。 她从前想着哪怕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沈呈慕一去就不回来了,她这一辈子也就得到解脱了,可是不曾想,老天爷竟然是如此的捉弄她,这种可能就这样消失殆尽了。 她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一切。 丞相背对着顾婼锦站着,手心里控制不住的出冷汗,如今这样的局面他也不是没有预料到,可是竟然来的这样的早,是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哎!” 他长叹了一口气,自知现如今的局面已经没办法更改了,也就只能这样接受了。 顾婼锦也站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只觉的沈呈慕当真是够幸运的了,齐州那样的地方都能回来,可见还是有些本事的,并不仅仅只是空架子。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呈慕已经和丞相府结仇了。 毕竟沈呈慕去齐州之地是丞相府主意的,纵然没有在明面上做出来,可是朝堂里人多混杂,将来沈呈慕更是前途无量,自然也就会有人站出来巴结,这件事根本就是藏不住的,终究还是输了。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更狠心一点,直接派人去杀了沈呈慕,以免后患。 虽然到那个时候事情会更加难以收场,可是终究不会后悔。 “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只怕已经没办法挽回了,你好自为之吧。” 安静了良久的房间里,响起了丞相的声音,如今他们两个人也不是来商量对策的,只不过是丞相在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顾婼锦从此以后当真也就只能好自为之了,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是不一定的,可是丞相府却不一定要跟着一起背负。 “我知道,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连累丞相府的,更不会连累父亲和姐姐,还请父亲放心。” 顾婼锦当然会有着那个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现如今正在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也就只有被舍弃的份了。 可是都已经事到如今了,她当真就能和丞相府摘的干净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做到,可是却一定会尽力的,她一定会尽力保全丞相府,绝对不会重复上辈子的事。 “事到如今,你让我如何放心?承平侯终究是一个不好招惹的,早知道就不应该把你接回来。” 丞相后悔了,而且还是很后悔的那种,如果当初要是知道顾婼锦回来了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他情愿顾婼锦永远都不要回来,就那样永永远远的生活在肃平,找一个平凡人成亲生子,度过余生。 说不定这样以来对大家都好,绝对不至于会像如今这般陷入一个又一个难题里。 可是他终究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究竟有着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承平侯如此的针对。 说到底他就是低估了这个女儿。 但现如今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顾婼锦低下了头,不想多说些什么,她能说些什么?难不成顶撞自己的父亲吗? 毕竟她知道自己回来是为了什么,终究还不是因为她父亲的私心,从一开始就是。 要不然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但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也就只能激化矛盾了。 “算了,终究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无能,还是要受人摆布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困局,你回去吧。不要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不会无路可走的。” 丞相现如今面对大势所趋也是无能为力的,毕竟承平侯立功回来,这是已定的事实,但他终究是丞相,只要还没有犯下大错,只怕承平侯也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既然如此,也就只能得过且过,走一步看一步了,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我知道是我连累了父亲……”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回去吧。” 丞相摆了摆手,不想再看见顾婼锦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女儿。 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顾婼锦也就只能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毕竟她现如今还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问题,留在这里终究是无用的。 今夜月色很好,好到让人觉得嫉妒,而顾婼锦却觉得是在嘲笑她。 她自以为可以改变一切,可是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反而多了许多的磨难。 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毕竟她以为重生了一次所有的一切都握在了手里,可是其实并不然,一变则万变,这个世界随时随地都在发生着改变,也许是因为她,也许是因为任何人,总之这世上是没有人可以操纵这一切的。 终究还是要看天命。 “小姐,早些休息吧,夜深了。” 年年挑着烛火,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看着自家小姐的心情很不好,可见丞相把小姐叫了过去,肯定没有什么好事,要不然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睡不着。” 顾婼锦声音淡淡的,好像是有些有气无力的,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 “小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年年也算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但还不是因为现在有些琢磨不透顾婼锦的心思,若是从前她肯定是可以帮顾婼锦分忧的。 “沈呈慕回来了。” 顾婼锦语气越发的平淡了,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可是明明这件事关于自身,甚至很有可能会变得很严重。 “承平侯?瘟疫结束了吗?” 年年只觉得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个人了,毕竟曾几何时在顾婼锦嘴里可是会总听到这个人的。 “齐州的瘟疫结束了,可我的瘟疫却来了。” 顾婼锦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还是接受了这一现实,毕竟就算是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了。 她也不知道将来的风雨究竟会有多大,但总是不会小了的。 第二百零三章 不去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高乔乔虽然不是一个做事尽职尽责的人,可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做起事来终究还是不遗余力的,这不就又上了丞相府的府门,找到了顾婼锦。 她无论在外面如何的努力,终究还是要向顾婼锦汇报的,这要是顾婼锦一时兴起就用了那个办法,她只怕无论做什么样的努力都是白费了的。 但好在顾婼锦还不至于到了那样的地步,至少还是给了她一条活路的。 “那三家我都已经去过了,可是都是闭门不见的,更别提见他们家的小姐了,简直就像是要了他们的命一样。但这也难不倒我,毕竟府上还是有下人的,于是我花重金买通了下人,虽然没有进到府里,可是还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的,终究是根本就没有人见过采花贼的,有的人甚至是说,如果要是外面没有谣传起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回事,当然这消息也不尽可信,说不定里面也就掺杂了一些假话,可是我还是很认真的对待分析了的,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 高乔乔很认真的在向顾婼锦说着自己这几日的收获,毕竟她当真是已经很尽心尽力了,银子花了一大把,可是也就得到了这么一点消息,至于别的事,至今还没办法做到。 她现如今是比任何人都着急的,她特别想快一点结束这件事,自己也就不至于成日里担惊受怕的了。 可是总是事与愿违。 顾婼锦却兴致平平,只能说长了两个耳朵在听着了,至于别的事完全就不想去做。 她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还不是因为沈呈慕回来了,和沈呈慕比起来,这件事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如今她最大的难题终究还是沈呈慕。 她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的事。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可是很认真的,而且这些消息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如今已经可以确定是那些人在冤枉你了,是不是应该反击了,总要想个办法解决吧。” 高乔乔苦口婆心,只求现如今能有一个办法,可以颠倒现在的局面,让那些处心积虑传这些谣言的人付出代价。 当然她是有着私心的,那就是自己尽快的从这件事里脱离,总不能让那些人没有付出代价之前自己先付出代价了。 “那高小姐觉得应该怎么做?” 顾婼锦目光呆愣愣的向前看着,眼见着就没有任何的活力。 高乔乔只觉得顾婼锦有些不太对劲儿,毕竟上次见面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虽说那个时候不至于有什么雄心壮志,可是也是满怀希望的,如今竟然有些死气沉沉的,难不成是被打击到了吗? 仔细想想也是,顾婼锦终究生活在古代,也应该是一个多愁善感的闺阁女子,遇上了这种事儿,怎么可能会当做是没有发生过呢,只怕这几日一直以来都是提心吊胆的。 可是凡事不是都应该有丞相在撑腰吗? 说来也奇怪,怎么就没有见到丞相做出什么反应来呢? 这毕竟是丞相府的事,又不是别人的事,丞相难道不应该尽早解决吗?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既然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自然要把真相说给大家听,难不成就这样一直被人冤枉着吗?这也太令人生气了。” “你说的倒是容易,如今澄清,谁又会相信呢?到时候只会觉得丞相府是在以权势压人,反倒是费力不讨好。” 顾婼锦突然也就明白了她爹娘对这件事为什么是那样的态度了,对于无赖终究是无可奈何的,如果要是认真了起来,反倒是会为其所累,倒不如就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于不存在的事最好的态度就是不去管,不去问,不去做。 那些人就算是想要作妖,也没人去接着,也就是自讨没趣了。 可是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毕竟被人泼了脏水,没办法做到一身干净。 “难不成就要这样算了吗?这也太便宜那些人了。这根本就是那些人故意而为之,如今要是放纵了,将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毕竟得寸进尺这种事,那些人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就算是高乔乔也是不甘心的,毕竟她都已经做了那么多了,就这样前功尽弃了,未免也太可惜了。 顾婼锦依旧还是提不起兴趣来,只是说道:“这世上下流无耻的人有很多,从来都是防不胜防的,遇上这样的人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不行,绝对不行,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绝对不能懦弱,有仇必报才是应该的。你让我想想办法,我一定可以想办法报复那些人的。” 高乔乔一副有仇必报的样子,可是她似乎是忘了被伤害的从来都不是她,她在这件事里,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平白无故被牵扯进去的人。 顾婼锦看了高乔乔一眼,若有所思,但终究也并没有说什么。 此时此刻她完全没办法理解高乔乔的想法,高乔乔究竟是想让这件事更加严重一些呢,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呢? “那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拿自己家女儿的清白来做文章,可真是狠心至极,这样的人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才是应该的呢?” 高乔乔因为想不出来办法在原地打转,如今她已经把顾婼锦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了,这件事如果要是办不成,她只怕就会抓心挠肺的难受。 顾婼锦现在完全就不想去管这个人,她心里已经够烦的了,不想再烦一些了。 高乔乔却完全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自顾自的在那里想办法。 直到年年进来换茶水,才打破了这一局面。 “小姐,夫人说宫里晚上有晚宴,让你好好准备一下。” 年年传达着这一消息。 “不去。” 顾婼锦现如今完全就不想出门,毕竟出门很有可能就会遇上沈呈慕,到时候究竟该如何面对还不一定呢,更何况还是宫里的晚宴,这样的场合这个时候还是能不去就不去的好,以免多生出是非来。 第二百零四章 必须去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为什么不去呀?那可是皇宫,许多人想去都去不了呢。” 高乔乔难以忍受这种事,这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毕竟皇宫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去的,她都已经穿越过来这么久了,一次都没有进到宫里去。 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虽然父亲的官职低微,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家里的那几个娘们儿故意贬低她,说带她出门没面子,更说外面都传她是个疯子,不合适去宫里。 因此她身为朝廷官员家的女眷,竟然一次都没有去过。 可是说到底那些传言就是那些娘们传出去的,一个个的看起来柔弱的像只小绵羊,其实背地里和母老虎差不多,见不得她这个嫡女得到任何的好处,恨不得她立刻死了的好。 也幸亏她是一个坚韧不拔的,更是有一些心思的,才能与那些人对抗,可是还是很吃力的,毕竟她那个爹并不是什么好人,把那些女人一个个宠的无法无天的,根本就不把她这个嫡女放在眼里。 但好在现如今总算是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那些人在她面前终于不敢再嚣张放肆了,现在做起事来也就能够方便一些了。 可是能够进宫见识一下世面的机会依旧还是没有,毕竟最近并没有什么盛大的宴会,所以她分外的见不得顾婼锦糟蹋这样的机会。 “你想去吗?你要是想去你就去吧。” 顾婼锦可不想奉陪到底,毕竟她就算是想要破罐子破摔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的,那倒不如能拖一日就是一日,晚一点知道自己的结局总不会错的。 “那怎么能行呢?你要是不去,我怎么去啊?” 高乔乔对这件事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毕竟跟在丞相的女儿身边,还是很拉风的,她要是一个人孤家寡人的去了,不被欺负才怪呢。 她知道跟着顾婼锦有着怎样的好处,虽然不可能全然都是好处,可是好处绝对会多过坏处。 “你好歹也是官员的女儿,怎么就不能去了?若是大宴,肯定也会邀请你的,你赶快回家去准备吧。” 顾婼锦现如今是懒得搭理高乔乔,她现在甚至是想要挖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这样一来也就不用去面对外面的那些事了。 可是她很清楚的意识到,就算是藏起来也没有用,但是人终究还是有软弱的时候的,她也不是那个例外的,甚至是比一些人更加的软弱。 高乔乔却是一个脸皮厚的,明明知道顾婼锦不愿意去,可是她就是愿意强人所难,毕竟这是一件有利于自己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试想一下在那么多人的眼前,自己站在丞相女儿的身边,难道还不能证明了自己和丞相府关系很好吗? 到时候借着这股东风,自己总会让人另眼相待的,做起事来自然也就更方便了。 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怎么能够错过了呢? 所以就算是顾婼锦百般的不情愿,她也一定要让顾婼锦去,这个时候就要展现一下她的本事了。 她虽然没有三寸不烂之舌,可是却有着一颗死缠烂打的心,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坚持到底,一定要做到,绝对不可以半途而废。 这是她人生的信仰,哪怕结局并不好,尝试过了才会无愧于心。 “咱们好歹也算是认识了一场,这样的场合没有你在我是会害怕的,毕竟我见识短浅,不如你。更没有去过这样的场合,到时候露怯了可怎么办?你就当做是帮帮我好不好,去吧。” 高乔乔死皮赖脸的样子让顾婼锦颇有些无奈,但这话究竟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她很是怀疑。 “你消息那么灵通,难道不知道吗?我自幼就不长在上京城里,反而远在肃平,所以这种场合我根本就没有参加过,反倒是你长在上京城里,竟然跟我说一次都没有去过,是何居心?” 高乔乔这也并不是什么谎言,还不是因为这个高乔乔从来都没有去过,至于之前的高乔乔去没去过,现在的高乔乔自然是不知道的。 “我能有什么居心?只不过是想跟你一起去而已,毕竟我一个小官的女儿,难免会被人看不起。” 她思来想去,也就只能透露一下自己的想法了,要不然还能有着什么样的理由呢? 她知道顾婼锦绝对不是一个轻易就能糊弄的人,既然如此倒不如坦诚一些,可是也不能太过于坦诚了。 “以后你还是有话直说吧,这弯弯绕绕的,着实是让人费脑子,我也不是一个愿意听好听话的人,还是真话更让我喜欢。” 顾婼锦也就不妨直言了,她既然知道高乔乔的心思,高乔乔也就不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了,毕竟结果都是一样的,她也不愿意那么累了,高乔乔既然有所求还是直接说出来比较好。 高乔乔突然之间陷入了沉默,这样的感觉很不好,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好。 顾婼锦干嘛要把话说的那么直接呢,这就好像她是个小人一样,虽然她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还是想要装一装的。 年年在一旁看着,很是嫌弃这位高小姐,她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人,如今才认识几天,这就有所求了,将来要是混熟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虽然顾婼锦说这并不是一个疯子,可是她总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 “小姐,夫人说你必须去,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她这句话传达的极其的不情愿,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一点儿也不想让这位高小姐称心如意。 可是却又不得不说,毕竟宫里已经传来了话,总不能违背皇后娘娘的意思。 “就说我病了,病的起不来床了。难不成还要把我给抬去吗?” 顾婼锦依旧还是固执己见,她一点儿也不想妥协,毕竟妥协并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自从上次见了她那个皇后姐姐之后,她就再也不想见了,当日所说的话言犹在耳,她如何能接受这样的姐姐? 第二百零五章 别去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姐姐会是一个好姐姐,虽然上辈子接触的并不多,可是每次见面总会有一些关心的言语,她从小感受到的亲情并不多,怎么可能会不珍惜呢。 可是不曾想到,终究也不过是如此。 但既然都已经坐到了皇后的位置,为什么就没办法和丞相府做到一体同心呢,说到底可是一家人。 她至今都还没有想明白上次说的那些话,目的究竟是什么? 难不成皇后就如此的想不开吗?不知道现如今自己的娘家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吗? 都说人心难测,就连自己亲人的心思也不是一般人就能理解的。 她不指望着知道这世上所有人的心思,可是一家人总应该想的一样吧。 但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丞相府倒台也不是没有任何原因的,首先就是人心不齐,各有各的心思,这乃是一大忌。 虽然人各有志,可是做人也不能太自私了,总要给自己,给别人留一条后路。 她从前并不了解这个家,哪怕是身为这个家里的人,可是依旧还是没有办法把这个家了解的透彻,就连到最后大厦将倾她也是后知后觉。 如今看来丞相府的倾倒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而是早就已经有了祸患。 “这怎么能行,那可是皇后娘娘。你怎么能欺骗她呢?” 高乔乔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她还想着入宫呢,顾婼锦怎么能够如此的固执呢? “可是她也是我姐姐,难道不是吗?” 顾婼锦能做出这种事来,当然还是有着底气的,要不然皇后的意思,她怎么敢违背? 高乔乔当然知道皇后是顾婼锦的姐姐,可是顾婼锦也不能仗着有一个皇后的姐姐就如此的不守规矩,那可是宫中的宴席,不去白不去。 “正因为那是你姐姐,你干嘛要违背你姐姐的意思呢?好歹也是亲生的姐姐,如今点名要让你去,可见还是时时刻刻的想着你的。” 她忽然想到顾婼锦和那个姐姐只怕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自然也就亲情淡薄,可是皇后都已经抛出了橄榄枝,也就意味着对这个妹妹还是很好的,顾婼锦应该知足了。 她但凡要是能有这么一个姐姐,只怕做梦都会笑醒了。 “你们分别多年,可是身为家人就要多多相处,培养感情,毕竟只有你们是血脉相连的,更应该同气连枝。” 顾婼锦这是知道高乔乔不了解情况,但凡要是不知道她肯定是要把这个人撵出去的,绝对不会让这个人再在自己的眼前停留。 毕竟实在是太烦人了,她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是会难以忍受的。 “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回去吧。” “别呀,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跟我一起去吧,小锦,我知道你慈悲心肠肯定不会只丢下我一个人的。我要是一个人去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高乔乔充分的发挥了自己死缠烂打的本事,她也知道如果不这样做,根本就没办法得逞。 在这前提之下是顾婼锦绝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而是心软的,要不然只怕她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没办法称心如意。 年年站在一旁就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虽然她很不愿意成全高乔乔,可是顾婼锦今夜入宫终究是势在必行,但她就是不愿意让高乔乔高兴的那么早。 于是她选择保持沉默,虽然有话要说。 顾婼锦突然之间就盯上了高乔乔,眼睛直愣愣的,就好像是看怪物一般,都把高乔乔看得有些害怕了,可是她是什么人?是一个脸皮厚的,就算是再怎么害怕也要站在这里。 “你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高乔乔,皇宫真的有那么好吗?” 顾婼锦若有所思的问道。 高乔乔却答得很认真:“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只不过我从来都没有见识过,所以总想去看一看。” 顾婼锦彻底失望了,这话也不知道高乔乔究竟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骗她。 “我是不会去的,你还是死心吧。我表姐可能会去,你不妨跟着她,她总比我熟悉这里。” 她终究还是给高乔乔指了一条明路,毕竟她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只要两个人相处的好,何愁没有伴儿呢。 高乔乔却一脸的为难,她明明知道那个杜青萱看不上她,她怎么可能还会去求那个人。 只怕不仅没办法称心如意,反而会遭到羞辱。 “不行,我就只想跟你一起去,别人不行。” “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就别去了。” 顾婼锦面对此事很是决绝,毕竟事关自己的利益,她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妥协。 虽然怜香惜玉是人之本性,可是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有这样的本性,她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 高乔乔还想再说些什么,年年却看不下去了,“高小姐何必为难我家小姐,自己想去去就是了,又没有人拦着你,干嘛非我家小姐不可。我家小姐又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一些。” 高乔乔心里有苦无处诉,如今竟然被一个丫鬟为难了,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丫鬟的主子是顾婼锦。 “小丫头,你知道什么?我与你家小姐交好同进同出也是应该的。” 顾婼锦对于这种话完全就不想反驳些什么,她已经体会到了高乔乔的脸皮厚,她一旦要是接了这话茬,只怕也就有没完没了的话在等着她了。 “可是你才认识我家小姐几天?怎么就能够做到同进同出的地步了?只怕表小姐都还没有到这一步呢。” 年年都在为杜青萱打抱不平,毕竟杜青萱可是和她家小姐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是这样也做不到形影不离,同进同出,怎么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高小姐就敢奢求这样的事了,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高乔乔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她只恨自己并没有早一点认识顾婼锦,要不然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窘迫之举了。 “行了,我也累了,你也回去早些准备准备进宫吧,不要在我这里虚耗了。” 顾婼锦已经彻底没有了耐心,也就开始逐客了。 第二百零六章 变聪明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高乔乔纵然是脸皮厚,可是都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了,她又能如何呢? 只怕死缠烂打只会惹人讨厌,很不利于她们之间的感情,但她终究还是不甘心的,也不知道错过了这次晚宴会错过什么。 既然如此强求都没有用,也就只能她一个人去了。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了,年年送客。” 顾婼锦很是决绝,还不是因为她但凡要是多说几句话,高乔乔铁定还会得寸进尺,没完没了的。 年年自然乐意之至,“高小姐请吧。” 高乔乔也就只能无可奈何的走了,说到底她还是在顾婼锦的心里地位不够,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年年把人送出了门这才回来,只觉得瘟神走了,顿时身体舒畅。 但终究还有为难的事在等着顾婼锦,“小姐,皇后娘娘可是点名让你去的,你要是不去,只怕皇后娘娘会生气的,到时候若是你们姐妹感情不和可怎么办?虽说皇后娘娘是您的姐姐,可是也是皇后娘娘,有些事终究还要指望着她,难道不是吗?” 顾婼锦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马上就要入冬了,如今天凉飕飕的,虽然不至于冷得彻骨,可是终究还是让人难受的。 “小姐,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虽然是丞相府的小姐,可是毕竟没有皇后娘娘的身份实打实的尊贵,万一皇后娘娘要是在宫里做些什么可怎么办?” 都已经事到如今了,年年自然也就有着自己的打算,起初来到丞相府的时候她也许是天真无邪的,觉得所有人都是好人,可是渐渐的也就明白了,没有什么人是好人,所有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在这个家里哪有什么亲情存在,无非就是利用的关系,这一点她在顾婼锦的身上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不需要更清楚一些了。 所以她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主子好了,自己也就好了,而自己的主子就只是顾婼锦。 顾婼锦若是不好过,她自然也不会好过的。 她凡事都要帮顾婼锦想得周到了,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前途可言。 一旦要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所有的事也就看开了,顾婼锦有的时候需要适时的规劝。 顾婼锦并没有去看年年,可是此时此刻心里却是一阵的窃喜,年年能想明白这一点还是很不容易的,毕竟她还以为年年还是那个老实孩子,凡事都只能看表面呢。 如今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当真是可喜可贺。 “年年,变聪明了。” 年年却并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毕竟这就说明她之前很笨,但她心里却知道的确如此。 “那小姐现如今是什么意思?去还是不去?” 顾婼锦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母亲是什么意思?” “夫人的意思自然就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去吧,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是躲不过了。” 顾婼锦虽然并没有什么痴心妄想,可是也是会害怕的,万一沈呈慕要是知道主意是她出的,只怕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吧。 更有可能的是娶回家里去慢慢折磨,毕竟这种事沈呈慕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当夜顾婼锦就随着丞相夫人进了宫,头一件事自然是去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依旧还是那般的雍容华贵,只是今日脸上喜色异常,也不知道究竟从何而来。 “妹妹今日打扮的倒是素净,这可不行,快去把我那支牡丹花钗拿来给妹妹配上。” 皇后一开口就是送东西,顾婼锦难免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前两次进宫可没有这样的待遇,一切都是按规矩来的,今日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你还不快谢谢你姐姐。” 丞相夫人倒是很乐意见得自己的,两个女儿和睦相处,虽说并没有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依旧还是有血缘在的。 顾婼锦却道:“姐姐的东西我怎么敢收呢?我不喜奢华。” “妹妹无需跟我见外,我是你姐姐,送给你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 皇后今日难得高兴,所以无论顾婼锦说什么她都不会生气的,反而会担待着。 “她是你姐姐,姐姐疼爱妹妹,你怎么就不能收了,收下吧。” 转眼间东西就已经到了眼前了,丞相夫人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抬手就把发钗插到了顾婼锦的发间。 皇后连忙夸赞道:“果然很称妹妹,妹妹就应该多多打扮,别人家的女孩都爱美,怎么唯独妹妹却不爱美呢?” “这原本是我这个为娘的过错,她来到上京城虽然已经有些时日了,可是我竟然没有空出时间来给她穿衣打扮,要不是娘娘这么一提醒,我还真就想不起来呢。” 丞相夫人说笑着,但也的确是如此。 顾婼锦冷眼旁观,似乎与这母女二人格格不入。 毕竟那才是真正的母女亲情,而她终究还是差了一些,她自己心里很清楚。 皇后和丞相夫人一直都在说话,虽说是一些闲话家常,可是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亲情,顾婼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有宫人来通报,眼看着宴席就要开始了,该入席了。 顾婼锦只觉得得到了解脱,毕竟她现在完全就没有那个心思听着母女二人说话,当然她根本就没有那个奢望知道皇后娘娘究竟在想些什么。 今日点名道姓的叫她入宫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了,可是在眼下的这个时候对于顾婼锦而言就是分外的不合适。 顾婼锦想别人是没办法理解这份不合适了,也就只有她自己能够理解的深刻。 但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坐在了宴席上,回不了头了。 高乔乔瞧见顾婼锦很是意外,毕竟白日里信誓旦旦的说不来了,如今却出现在了这里,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可是她心里就是一阵的不舒服,来都已经来了,白日里干嘛要把话说的那么死呢? 于是她悄悄的摸了过去。 “你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来了?” 这不合时宜的质问,惊动了丞相夫人。 第二百零七章 赐婚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丞相夫人看着这陌生的面孔,难免眉头紧皱,她不认识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终究也并没有说些什么,毕竟顾婼锦能在上京城中有些相识的也是好事,总归是闺阁里的女儿,有些小姐妹才是正理。 顾婼锦瞧了眼高乔乔,言道:“我不来你不是也来了吗?可见也不是非我不可的。” “这怎么能是一样的呢?是不一样的。”高乔乔很认真地争辩着,毕竟她们并没有一同出现是她一大遗憾。 这种遗憾虽然是可以修补的,可是总是不甘心。 “都是一样的,快些回去坐着吧,马上就要开席了。” 顾婼锦面对高乔乔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她只求今夜能够风平浪静的度过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就算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她也得承受着,但是她祈求能够一切平安。 高乔乔只恨这万恶的阶级制度,宫中的宴席一切都是按等级来的,尤其是座位,早就已经划分好了,顾婼锦身为丞相府的家眷可以坐在前面,可是她只能坐在后面。 看见顾婼锦也幸亏是她眼尖,要不然隔着那么老远,她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就把人看见了。 顾婼锦都已经这样说了,她还能怎么办呢?也就只能认命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可是她依旧还是眼睛不离开顾婼锦,毕竟在这里这是她唯一认识的官家小姐了。 但她不得不承认今日进了皇宫还是开了眼界的,从前只在电视剧里或者在里可以感受到皇宫的富丽堂皇,如今亲眼所见,只想感叹一句,可真是够奢靡的了。 这皇宫就差是用金子打造的了,殿宇高大巍峨,就连吃饭的餐具都是金银瓷器,坐的板凳都是雕花红木,更别提各处的摆设了,虽然她并没有把皇宫逛遍了,但只看到这一处就足以见得别处是什么样的了,总归绝对不会差了。 顾婼锦就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坐着,百无聊赖。 她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这样的场面怎么可能会从来都没有见过,还是见过很多次的,而且从前当了承平侯府的夫人之后也就有了更多的便利,进宫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总比当丞相女儿的时候还要方便。 毕竟侯府夫人是命妇,丞相的女儿也只不过是一个好听一点的身份,虽说不至于天差地别,可是区别还是很大的。 但她现如今再也不想当侯府夫人了,毕竟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晚宴终于在皇帝和皇后的驾临之后开始了,说到底这场宴会终究还是奇怪的,今日非年非节,就设下了如此盛大的晚宴,可见还是很重视的,但凡事都讲求一个原因,如今又是为了什么呢? 顾婼锦从前不理解,可是到了现如今才明白,因为皇帝说道:齐州瘟疫已平,普天同庆。 想来主题就是这个了。 自然而然的这场宴会的主角也不是别人,就是沈呈慕。 时隔几个月,又一次见到了沈呈慕,顾婼锦终究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和这个人处在同一个地方,她就浑身难受。 可是就这么看过去,她也就觉得没什么了,毕竟终究还是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要不然日子也就没法过了。 沈呈慕似乎是消瘦了许多,哪怕眉眼依旧,可是一张脸却整整小了一圈。 想也是知道的齐州那地方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人能活着回来已经很了不起了,至于别的又何必奢求那么多呢? 可是他怎么就回来了呢?怎么就能回来了? 想到此处心里就异常的憋闷好像有一口气喘不过来似的,但总不能把自己给憋死了,也就只能自己想办法缓解了。 顾婼锦随手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茶,可是这个时候却听到皇帝说道:“皇后的妹妹自然是极好的,承平侯果然好眼光。” 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又听到皇后言道:“妹妹,你还不快些过来谢恩,如此大好的良缘,陛下愿意成全,也是你人生一大幸事。” 顾婼锦依旧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愣神的功夫究竟错过了些什么,可是却知道现如今众目睽睽,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她就好像是一个怪物一样,被人瞧着,那些人的目光里带着羡慕,带着喜悦,带着憎恨,似乎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可是她却是那么的彷徨无措。 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丞相夫人满脸急躁的看着这个女儿,低声说道:“陛下为你和承平侯赐婚……” “……” 顾婼锦的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全部都崩塌了,一切的一切都碎成渣了,怎么拼都拼不起来了。 现如今满脑子只有那几个字,赐婚了,可是这件事里的主人公并不是别人,就是她和沈呈慕。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 虽然顾婼锦的脑子里如同一团乱麻一般,可是很快也就理顺了,只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准备而来的,难怪皇后那个时候那么高兴,原来是有着这样的事在等着,皇后现如今难道不是称心如意了吗? 皇后最想看到的不就是她嫁给沈呈慕,可是皇后是何其的糊涂。 怪不得从一开始就让她必须来,这样的姐姐当真是让人觉得可怕。 这样重要的事,竟然之前连打个招呼都没有,这难道不是算计又是什么呢? 她可是皇后的亲妹妹,哪怕从小没有一起长大,可是也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 但事情都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还有什么血脉亲情可言。说到底这一切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利用而已。 “啪” 茶盏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直接就摔了个粉碎,茶水溅了她一身。 她这才反应了过来,后知后觉的站起了身,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还没有说出口就听皇后说道:“看来妹妹是高兴坏了。” 顾婼锦也不知道皇后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她有半分的高兴了,分明就是在信口胡说。 这时候只听丞相夫人低声言道:“陛下已经开口了,你不能拒绝了。” 第二百零八章 多谢陛下成全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凭什么?凭什么不能拒绝? 她现如今是已经有婚约在身的人了,难不成就因为那个人是皇帝,就要这样不由分说的主宰她的人生吗? 她不甘心,一点儿也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想办法逃离了沈呈慕,难道就要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就又要陷进去吗? 这是什么道理? 根本就是没有道理可讲。 她知道了,因为那是皇权,那是皇帝,皇帝一开口就是圣旨,不容更改。 可是皇帝也能够如此的昏庸吗?当真就不知道她已经有婚约在身了吗? 还是说这原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算计?所有人都参与其中了,唯独只瞒着她。 她看向自己的亲娘,竟然没有半分震惊的神色,一切皆是如常的,就算是到了如今这一步也没有慌张。果然有着丞相夫人的风范,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她好像想明白了,把所有的一切都想明白了。 如果这场赐婚是皇后的意思,那身为她爹娘的丞相和丞相夫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这种事绝对不会连半点风声都没有的,只怕就算是皇帝想要一意孤行也要打听清楚状况,不会轻易的下这样的决定。 但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其中有多少猫腻都是不为人知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便答应了吧。” 丞相夫人又说道。 眼看着众目睽睽之下顾婼锦毫无反应算是什么意思? 现如今皇帝既然都已经开口了,那么事情也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既然如此,还是认命吧。 皇后看着顾婼锦那副不识时务的样子很是生气,要不是现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她肯定是要将人训斥一顿的,要不然这样的妹妹还留着做什么? 如今已经算是给足了顾婼锦面子了,承平侯当众求娶,皇帝也点头了,顾婼锦还想要什么呢? 虽说是丞相府的嫡女,可是到底并没有在丞相府长大,这就差着一层,能得到这样好的亲事不千万谢还等着什么呢? “妹妹,怎么是高兴过了头吗?还不快些谢恩,等着做什么呢?” 顾婼锦环视一周,看着那些人的目光,她已经可以想象的到今日如果要是拒绝了皇帝,后果会是如何的了? 可是如果就这样答应了,那将来又该如何呢?顺其自然吗?可是哪里会有那么容易。 但如果就这样答应了,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早知道要是这样的结果,她就不应该有半点的心慈手软。 只是没有想到,到最后出卖她的并不是别人,反而是自己的家人,她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人,竟然先把她给出卖了,这算是什么事儿? 她刚想要张嘴说点什么,就见丞相夫人站了起来说道:“我这个女儿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只怕如今是吓怕了的,这样的好事自然是高兴的,她这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如此大好良缘,自然是乐意之至的,多谢陛下成全,臣妇在这里谢过了。” 皇帝是这世间最为玲珑剔透之人,面对这样的场景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虽然人在宫里,可是外面的那些事他也不是不知道的,这世上的消息应该属他最为灵通了。 更何况一个人究竟愿不愿意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而且还是如此明显的存在。 但他终究是皇帝,向来都是强人所难的,成人之美这种事,他竟然从来都没有做过。 他想要满足一方的要求,势必就要舍弃另外一方的利益,这原本就是代价。 “愿意就好,那便着手准备吧,眼看着马上就要入冬了,到了冬日里什么事情都不方便,尽早吧。” “多谢陛下成全。” 沈呈慕跪在下首是千恩万谢。 皇帝所求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佳偶天成,只不过是安一个臣子的心,更何况是一个很得力的臣子。 接下来的事当真是够顺其自然的了,恭贺声此起彼伏,都在为这桩喜事而高兴,有些人是发自内心的,有些人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逢场作戏,不过如此。 顾婼锦被丞相夫人拉着坐了下来,可是依旧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一现状,就这样定下了吗?这未免也太过于儿戏了,所有人都不曾问过她的意见,可见她根本就是不重要的,就像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工具一样,虽然不是可有可无的,但是连发言的机会都没有,也就只能任人摆布。 周围的恭贺之声是那么的刺耳,对于她而言就好像是催命符一般存在,可是她无论怎么想躲都躲不掉,仿佛置身于地狱里,逃脱不开了。 就连高乔乔都贴了上来,可是她却是一个不明真相的存在,她完全就不理解,今夜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这之前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半点苗头,这根本就是突然之间发生的,让人措手不及。 她一想到白日里顾婼锦百般的不情愿来到皇宫,可见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如今一个女孩子的命运就这样被说定了,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简单了。 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就仅仅只是因为那是皇帝,皇帝想要的就可以随随便便的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哪怕是那个人并不想要的。 她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顾婼锦不想嫁给那个承平侯呢,而且据她所知顾婼锦和一个姓许的走的很近,而且前些时日还听说已经定亲了,怎么突然之间皇帝就赐婚了呢? 可见皇帝根本就是一个不尽人情的存在,而且还是一个糊涂的,都已经有亲事在身了,还赐婚,这难道不是明知故犯吗? 可是顾婼锦为什么不站出来反对呢?幸福难道不是自己争取来的吗? 更何况顾婼锦可是丞相的女儿,皇后的亲妹妹,这样的身份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应该是有特权的吧,那么在这件事上难道就不能成为例外的吗? 可是她却并不知道为了促成这件事,有多少人花费了多少心思,又做了多少事,总之这从来都不是偶然事件,在一心人的努力之下成了必然事件。 第二百零九章 节哀顺变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那恭喜的话就在嘴边,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不得不承认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对顾婼锦还是很有好感的,虽然并不知道顾婼锦有没有把她当成朋友,但是她却依旧还是想要结交这个人,虽然带有利益关系,可是追根究底还是有着私心的。 眼看着顾婼锦就这样不情不愿的接受了婚事,她心里还是很同情的,毕竟不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只怕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虽然听说那个承平侯很好,家世很好,人也很好,很得皇帝看重,是当朝的权贵,可是如果并不是顾婼锦所喜欢的存在,那么所有的优点都可以忽略不计,虽然这些可以当饭吃,可是不是心里所想的,终究还是不情不愿的。 她终究还是痛恨这万恶的旧社会,女子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竟然是别人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纵然生在权贵之家也是如此。 她虽然并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有着怎样的难言之隐,可是事到如今似乎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可是她都替顾婼锦不甘心,明明有着那样好的家世,竟然连选择自己后半生怎么过的机会都没有,简直就是可悲。 她站在顾婼锦的身边,满眼都是同情。 心里万千的言语都汇成了一句话,“节哀顺变吧。” 这话听的丞相夫人都有想打人的冲动了,如今她家是要有喜事了,又不是死了人,这话意思未免也太过于明显了吧。 她看过去,见到了熟悉的面孔,如今满眼都是厌恶,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人,如何让她看进眼里去。 “你是谁家的丫头?” 高乔乔听了这凉飕飕的话,立马也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虽然对顾婼锦很同情,但是更同情自己,她那话只怕是很得罪这位丞相夫人的,毕竟现在这位丞相夫人满脸都是笑意,可见还是很满意这桩婚事的,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是这副样子? 她心里也只有一句话:卖女求荣。 只可惜这话是根本就不能说出口的,要不然只怕这位丞相夫人都能把她轰出皇城去。 毕竟实在是太过于不合时宜了,又是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现在就算是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宣诸于口。 “对不起,看着陛下赐婚,我都替顾小姐高兴,只可惜才疏学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得罪了。” “你当真应该好好学学该怎么说话了,要不然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丞相夫人这就是在威胁,毕竟这大喜的日子,有人竟然说这样晦气的话,她怎么能受得了,也不知道是在诅咒谁呢? 看着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她心里自然也就明白了一些。 承平侯是什么样的人,自然是那些女孩子心中的良人,这样的人有了婚事,还是皇帝亲口答应的,自然也就会有人嫉妒。 可是当着她的面明目张胆的说了这话,就是不应该的,但还知道改过,也不算是一个死心眼儿的。 像今日这样的日子,她当真是一点儿也不愿意动怒。 “是是是,回去以后我一定多读书。” 但好在高乔乔是一个会看眼色的,而且还知道改过自新,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 丞相夫人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她已经记住这个人了,毕竟让人印象深刻。 高乔乔的话顾婼锦自然也是收进了耳朵里的,但是和丞相夫人不同,这话竟然分外的合她的心意,的确是应该节哀顺变,往后的日子那么难过,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母亲,女儿的衣衫湿了,想去更衣。” 这里的热闹她实在是享受不了,哪怕她就是事件的主人公,可是她依旧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一现实,更何况这里实在是太过于聒噪了,吵的人头疼,她实在也不愿意待下去了,现如今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会儿,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丞相夫人瞧了顾婼锦一眼,只见顾婼锦脸色并不好,难免会有些担心,可是一想到这桩婚事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也就不想说那么多了,毕竟顾婼锦并没有称心如意,那么心情不好也是应该的,她到了现在都应该体谅一下。 “去吧,不用着急回来。” 既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那么也就没有改变的机会了,无论顾婼锦想要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就算是不想面对这一切也得面对。 她这个身为母亲的说是心怀愧疚,难免有些过了,只能说权衡利弊之下必须要牺牲一些人了。 顾婼锦起身就走,完全不想有任何的停留,这皇宫她虽然并不是很熟悉,可终究还是来过的,但现如今她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不过是慌不择路而已,走到哪里就算哪里,也不管究竟是哪里了,只要安静一些就好。 可是她身边却跟了一个跟屁虫,高乔乔眼见着顾婼锦离开了连忙就跟了上去。 这事做的鬼使神差,她原本是不需要多管闲事的,可是就这么不留余地的跟了上来,也不管顾婼锦心情有多不好,会不会讨厌她,就这么来了。 顾婼锦在前面走着,整个人都是晃晃悠悠的,好像是一个醉了酒的人一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倒下去,又有些像那断了线的风筝,飘飘荡荡的,不知道终点是哪里,只知道随风飘游。 高乔乔哪怕知道现在开口不合时宜,可是终究还是有些忍不住,毕竟有些话这个时候不说,将来就没有时候问了。 而且将来究竟如何还不知道呢,那未知的事总是存在着变故的。 “皇帝就这样给你赐婚了。” 顾婼锦并没有言语,只是继续往前走着,旁若无人一般,她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吗?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什么都没有说,到了现在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如今事情也就这样了,皇帝都已经开口了,还有什么改变的可能?除非她要舍了全家的荣华富贵,甚至是性命去拒绝。 第二百一十章 只怕有诈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那怎么可能是她能做到的事,她重活一次想要的也只不过是守护着这一家人。 为了自己,就将所有人的前程都豁出去,她终究还是做不出来的。 “你倒是说话呀。我在跟你说话呢。” 高乔乔依旧还是不愿意放弃,她知道现在顾婼锦身边需要有人陪伴着,毕竟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她愿意发光发热,成为顾婼锦的需要的人。 但顾婼锦这样不搭理她算是什么事儿呢? 她虽然同情顾婼锦,可是顾婼锦也不能太过分了,这种事终究还是可以商量的。 她突然之间意识到其实事情也没有到最后一步,毕竟就算是成了亲也是可以和离的,总不能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如果要是不愿意成亲终究是有着千百种办法的,总有一种是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的。 她相信以顾婼锦的聪明才智总会可以想出办法的,就算是顾婼锦自己没有办法,可是大家也可以商量着来,毕竟顾婼锦又不仅仅只是一个人。 她现在只希望顾婼锦能够坚强一点,不要像别的女子一般要死要活的,那样也太让人瞧不起了。 毕竟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可不是别人给的,既然如此还是需要自己努力的。 更何况她也是在可以不伤害到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帮助顾婼锦的。 顾婼锦依旧还是没有说话,脚下的步伐也依旧没有停止,就那么一直往前走着。 她现在完全就不想搭理任何人,只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注定了,她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高乔乔依旧还是没皮没脸的纠缠不休,甚至是跑到了顾婼锦的前面去把人拦了下来,说到底她心里终究还是有目的的,要不然何必管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你站住,你要到哪里去?” “你管不着,走开,别挡我的路。” 顾婼锦很是冷漠的说道。 高乔乔刚想要开口说话,就见一个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到了顾婼锦的眼前才站稳了。 “顾小姐,丞相夫人让奴婢给您引路,如今天色已晚,难免会走错路。” 顾婼锦就知道她娘怎么可能会让她一个人在宫里行走,这人迟早是会来的,所以自己才会走得快了一些,不曾想还是跟来了,可见躲是躲不掉的,既来之则安之,也就只能如此了。 那小宫女走在前面引路,顾婼锦和高乔乔跟在后面,当多了一个人之后,高乔乔也就没有那么放肆了,反而安静了下来,就那么静悄悄的跟在顾婼锦的身后。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有旁人在,要不然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该问的话一定要问,该说的话一定要说,要不然只怕将来就没有机会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宫女引的路竟然越来越偏,原本皇帝设宴于太极宫,更衣只需要在偏殿就行了,那里原本就有着提前准备着的东西,所以很是方便。 顾婼锦起先是胡乱走的,所以并没有去偏殿,如今有人引路,反而越走越远了,这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顾婼锦就算是心里有事,此时此刻也是很好奇的,毕竟在皇宫里做事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要不然很有可能就会招来灾祸。 她便问道:“这是去哪里?不是去偏殿吗?” “不是,皇后娘娘给小姐准备了东西,所以这是去皇后娘娘的寝宫。” 小宫女回答道。 顾婼锦不明所以,毕竟她在这之前已经提前见过皇后了,如果皇后真的给她准备了什么东西,那个时候就应该拿出来的,而不是等到现如今才拿出来,这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 “你姐姐对你可真好,想必是怕旁人冲撞了你,这才让你去她的寝宫吧。” 高乔乔只觉得羡慕,能有一个当皇后的姐姐,简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惜这样的福气她并没有,却是别人的。 但终究还是羡慕不来的,毕竟自己没有一个好姐姐,更没有一个好家世,将来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了。 顾婼锦没有接下话茬,只是继续跟着那小宫女往前走,终究还是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既然有人想要做什么,她没办法防患于未然,也就只能看看究竟有人想要做什么了。 虽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今日的事已经够多了,她已经不在乎再有什么暴风骤雨了。 毕竟一想到将来就是没有希望的存在,那么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一样的。 “还有多远啊?” 高乔乔这个时候着急了,毕竟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早早的就已经远离了人群,如今是越走越没有人。 这深宫内院一旦要是没有人行走,就越发的让人觉得阴森了,说到底这皇城里究竟有多少冤魂还不一定呢,尤其是到了晚上,也就越来越冷了。 高乔乔可是听说这种地方阴气最重了,毕竟这里很有可能有着许多无处申冤的鬼魂,就飘荡在周围,虽然眼睛看不到,可是却可以感受得到。 一想到此处她也就越发的觉得冷了,忍不住抱紧了胳膊,大步流星的走着,意图离着顾婼锦更近一些。 “没有多远了,前面就是了。” 小宫女回答着,可是脚下的步子依旧没有停下。 顾婼锦看着周围的景物,的确是越来越熟悉,可是四处无人,终究有些怪异。 “今夜这里怎么这么安静?” “太极宫开宴,人都聚到那边去了,所以这边人也就少了,不足为奇。” 说话间也就到了地方,那小宫女将顾婼锦引到了皇后宫中的偏殿,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说到底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消失的很诡异。 “人怎么不见了?给你准备的什么?怎么没见着呢?” 高乔乔从来都没有来过皇后的寝宫,自然对所有的一切都是好奇的,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整个房间都打量了一遍,打量完之后却发现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她和顾婼锦。 “只怕有诈。” 顾婼锦怎么可能会不警醒,虽然意图并不明显,可是事情太过于诡异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这是要怎样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如果说之前也只不过是怀疑而已,但现在她可以肯定了,这里一定是有着什么在等着她,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但她终究是来者不拒的,毕竟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晚了,见招拆招才是最重要的。 但幸好高乔乔自作聪明地跟了过来,要不然就只是她一个人了,现如今多一个人面对,终究还是很好的,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也有一个旁观者,说不定将来还能当做证人一般的存在,追根究底就是好事。 “什么?” 高乔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有诈算是什么事儿呢? 这可是皇宫大内,且不说宫规森严,就说人那么多,能有什么诈? 她突然之间灵光乍现,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便直勾勾的盯着顾婼锦,声音颤巍巍的言道:“你早就发现了。” 顾婼锦并没有言语,终究事情没有到了最后一步,谁又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也是有着好奇心的,总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对她做什么事。 高乔乔却拉着顾婼锦不松手了,她只觉得自己被套路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身处如此险境。 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中的圈套,毕竟这一路走来根本就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可是这世上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尤其是在顾婼锦的身上,怎么次次都有巧合? “是不是有人想要害你?” “我怎么会知道?我要是提前知道了,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顾婼锦终究还是做不到未卜先知,就算是重生了一次,可是这反而会让她分外的觉得上辈子算是白活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又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呢? 起初重生之后想做的事是主宰自己的命运,现如今不得不做出改变了,只要能够依自己所愿的活着,那便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了。 高乔乔很赞同这话,毕竟顾婼锦若是能够提前知道了,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皇宫里,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但现如今又该怎么办呢? “要不然咱们跑吧,趁着现在还没有人出现,是最好的时机。” 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个了,毕竟现在有些事并没有发生,有些人并没有出现,那么也就还有挽回的机会,既然如此早些离开才是上上之策。 顾婼锦还能怎么办?也就只能赞同这一办法了,毕竟她也是没有别的办法的。 “有道理。” 高乔乔却不知道顾婼锦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毕竟在刚才发现蹊跷的时候,明明可以立刻就走,干嘛非要等到现在呢? 在这里多一刻停留也就意味着多一些危险,趁早远离是非之地这应该是做人的本能吧。 她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抬脚就走。 可是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一张阴沉不已的脸,这对于高乔乔而言是陌生的,可是对于顾婼锦而言一点儿也不陌生。 高乔乔被吓了一跳,当场就后退了一步,毕竟面对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但凡是一个正常女人都会被吓到,虽然对方并不是一个丑八怪,可是以这种方式,在这种时候出现,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这会是一个好人。 她下意识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敢擅闯皇后娘娘的寝宫?不要命了吗?” 顾婼锦在看到这个人之后,直接就躲在了高乔乔的身后,现在恨不得有个地缝她可以钻进去,不让人发现她的存在,可是这一切原本就是为她而来的,她无论再怎么躲藏都是躲不过去的。 高乔乔怒视着来人,看了许久,终于才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儿,她虽然对这个人很陌生,可是还是见过的。 今夜应该尤为记忆深刻,毕竟此次宫宴的主角根本不是别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现如今皇帝眼前的大红人,解决了齐州的瘟疫,如今更是人生赢家,皇帝亲自赐婚。 也就是说这是顾婼锦的未婚夫。 她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样的人站在眼前竟然都没有认出来。可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为什么这个人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她连忙回头去看顾婼锦,可是顾婼锦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一直躲在她的身后,以至于她竟然连人影都没有看到。 这人突然之间消失了她怎么可能会觉得不奇怪,而且还是一直都在自己身边的人消失了,简直就是诡异,她连忙去找,也不管门外站了个人了。 这一个两个的突然消失让她如何能够接受,简直就是见了鬼了。 “顾婼锦,顾小姐?” 顾婼锦现在想打人的冲动都已经有了,毕竟高乔乔就不能挡着一点吗?为什么非得要把她露出来呢? 顾婼锦逮着机会直接就闪到一旁去了,完全就不想出现在沈呈慕的眼前,毕竟沈呈慕现在出现一定没有什么好事,她虽然早就已经料到了不会有好事发生,但是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沈呈慕竟然就这么跟了上来。 如今这里除了高乔乔,只怕连一个别人都没有,孤男寡女的,这是要做什么? 她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好事,还不是因为沈呈慕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从来都不指望着沈呈慕做个人。 但该发生的事终究还是要发生的,沈呈慕一步就走进了门里,至于高乔乔注定是要被牺牲的。 沈呈慕对于这个多余的人,虽然很意外,可是对于他而言有没有都是一样的,既然出现在了这里,他完全可以让这个人消失,而不是在这里碍事。 所以他一把拽住了高乔乔的后衣领,然后就把人提溜出去了,很是不讲情面的,直接就把门关上了,人自然而然的也就被拒之门外了,想要再进门,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喂,这是要怎样?” 高乔乔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是难以接受的,毕竟就这样站在门外她很没面子的好不好,更何况有事说事,干嘛要动手呢,好歹也是一位侯爷,懂点礼貌好不好。 第二百一十二章 知道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而且竟然连话都没有说一句,这算是什么意思? 可是根本就没有人搭理她,就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但她好歹也是个人,重视一下好不好? 这时候重要的已经不是这个了,重要的是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在里面做什么? 高乔乔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顾婼锦之前说过有诈,如今这人却来了,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这人便是那个诈? 毕竟现如今也没有别人了,这要是再来了别人说不定还会有变动,可是现在…… 她虽然并不知道顾婼锦和这位承平侯之间有什么,可是现在她却眼见着人进了去,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她虽然并不是当事人,可是却是目击证人,无论将来出了什么事她都在责难逃。 虽说是未婚夫妻,但也不能这么猴急。 她一想到自己被牵扯了进来就觉得头疼,这要是出了事她不死也得扒层皮,虽然丞相的女儿和承平侯都不能得罪,可是总要做出选择才行,要不然也就会成了里外都不是人了。 于是她拼了命的敲门,就只希望这扇门可以打开。 她突然间有些后悔了,她当时根本就不应该多事的跟上来,干嘛要多管闲事呢?要不然也遇不上这样的事。 这简直就是一件倒霉事,谁碰上了谁倒霉,可惜偏偏就是她。 她现如今想哭的冲动都有了,可是哭也哭不出来,而且哭也晚了,终究是于事无补的,人就在里面,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她根本就不敢保证,这一切都要看承平侯的了。 至于顾婼锦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房门外高乔乔焦急如焚,可是门里却是另外一番场景,好像一扇门就可以隔绝外面所有的喧嚣,里面安静的不得了。 顾婼锦哆哆嗦嗦的站着,意图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就好像被冰冻住了一样,完全就动弹不了。 她自己思来想去,得出了一个原因,也许是她害怕的,毕竟现如今就好像是走到了绝境一般。 她就这么一个人面对着沈呈慕,这得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可是她就是在经历着,而且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沈呈慕就在门前,那是她唯一的去路,可是就这么被挡住了,她被困在这里了。 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走进了困局之中,甚至是越陷越深,到了最后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不得不承认沈呈慕心机深沉,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的事,今日所发生的事就足以证明了一切,她根本就不应该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一切都应该认真对待的。 可是现如今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俗话说的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觉得这话一点儿也不假,但现在有着这样的觉悟也晚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沈呈慕一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站在那里,好像是一座雕塑一般。 顾婼锦倒是情愿沈呈慕永远都不要动,站在那里就行了,最好由着她离开之后也不要动,可是她心里很清楚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自己还是不要有什么奢望了。 但就这么一直站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沈呈慕是有准备而来的,而她却是毫无准备的,这万一要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根本就不敢想象。 但她今日要是死在了这里,是一点儿也不甘心的,她就算是化为厉鬼,也要回来报仇。 她就是心眼儿小,就是记仇,要不然也就不会有今日了。 但是过了今日会如何还没有人知道呢,毕竟今天能不能过去还不一定呢。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高乔乔的拍门声依旧还是没有停止,可是房间里再也僵持不下去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顾婼锦没有那个耐心了。 “侯爷想要如何?为何在此?” 沈呈慕却并没有着急回答,反而往前走了两步。 顾婼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完全就不想沈呈慕靠近她,她想要的就是这个人能够离着她远远的,最好永远都看不见的那种,可惜这根本就是异想天开,她能够做到离着沈呈慕远远的,可是沈呈慕只怕却做不到离着她远一些。 但好在沈呈慕并没有太过分,不过走了两步就停下了,顾婼锦虽然被吓得冷汗直流,可是到底没有被吓死,但终究还是有着一步之遥的。 “侯爷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把高小姐关在外面?” “顾婼锦,我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你了?” 沈呈慕阴冷的声音响起,哪怕声音不大,可是依旧还是盖过了高乔乔在外面肆意拍打门的声音。 这就好像是索命的冤鬼之声在耳边响起,顾婼锦从脚趾头到头发丝儿都好像上冻了一般。 她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你不明白?”沈呈慕冷冷一笑,随即又说道:“你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只怕是装作不明白。” “你就这么想要让我去死吗?我究竟哪里让你这么痛恨?顾婼锦就算是恨我也需要一个理由吧。” 顾婼锦眼看着沈呈慕就又往前走了两步,她接连后退,可是房间里就这么大,四四方方的,大小早就已经定下了,她就算是再怎么后退也退不到墙外面,只能在墙里面挣扎求存。 但面对沈呈慕的攻势,她终究还是势弱的,就像一个弱小无助的小可怜一样,毕竟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打架是根本就打不过眼前的这个人的,所以也就只能等死了。 可是就是不甘心。 “侯爷,有话好好说,我也并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你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问我,如今在这里终究是有些不好的,要不然咱们出去说?” “出去说,出去之后你还会跟我说吗?顾婼锦,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不妨在这里就说清楚了,省得以后觉得是我对你不好,逼迫了你。” 沈呈慕今日来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摊牌的,有些事他都已经很清楚了,可是就是不明白,不明白顾婼锦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第二百一十三章 错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自从他得知了他与顾婼锦的事之后他当真是对顾婼锦问心无愧的,他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伤害过顾婼锦,顾婼锦有事他绝对不会见死不救,更是三番四次的救了顾婼锦的小命,要是没有他,顾婼锦说不定已经死了多少次了,顾婼锦还想要怎样? 难不成只有他死了,才会结束这一切吗? 可是他一点儿也不甘心,他也只不过是想要补偿顾婼锦,和顾婼锦再续前缘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 他见不得顾婼锦受委屈,所以顾婼锦的仇他全报了,那些伤害到顾婼锦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他的心吗?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顾婼锦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一点儿也不会像别人那样贪心,可是不曾想根本就不是如此。 他甚至从头至尾根本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顾婼锦,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的事。 终究还是他太过于天真了,以为自己所看到的就是所有事情的全貌,但内里究竟隐藏着多少,还不一定呢。 人也是一样的,可笑的是他竟然连自己的枕边人都看不清。 可他却自以为将所有的一切都看破了,如今看来也只不过是自以为是而已,要不然他和顾婼锦又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结局。 顾婼锦却根本就什么都说不出口,毕竟说多错多,万一要是把什么不该说的说了岂不是很不好。 到时候只怕会死得更早,她可不想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 可是沉默也只不过是一时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一世的,毕竟沈呈慕根本就不允许。 “你说话啊!” 沈呈慕怒吼着,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顾婼锦的心太狠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 他从来都不愿意对顾婼锦冷眼相待,他原本有着一颗火热的心,他以为可以用自己的热情和耐心捂热顾婼锦,可是不曾想是他太没用了,就算是到了如今也没有达到目的,反而险些就丢掉了性命。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顾婼锦的狠心,那是他根本就想象不到的。 但他就是没办法接受,所以今日才要来问一问。 顾婼锦已经忍无可忍了,虽说她所做的事根本就是要害人性命的,可是好歹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沈呈慕要是没有苦苦纠缠,她又何必呢? 她还不想沈呈慕死得那么早呢,她想要看到最好的结果就是沈呈慕活着,可是却是痛苦的活着。 毕竟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无论有着再多的仇恨都没处发泄了,但活着也就有着无限的可能。 眼看着仇人过得并不好,这便是最好的报复了。 可是一切都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走上正轨。 “侯爷想要让我说什么?总要给个提示吧,要不然让我如何说?” “你想要让我去齐州送死,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只因为厌烦了我吗?可是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喜欢你,究竟有什么错?” 沈呈慕从来都不相信顾婼锦会是一个蠢笨的,虽然做的那些事都已经被他发现了,但是既然能想出这样的招数,足以见得心思并不单纯。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不觉得顾婼锦会是一个蠢人,可是为什么偏偏就不能在这件事上聪明一点呢? 他喜欢她,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是想要相互扶持走过一辈子的,绝非是什么儿戏。 他可能这一辈子就只会认真这么一次,但顾婼锦凭什么这么对待他? 面对这件事顾婼锦终究是无话可说的,毕竟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件事会被发现,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沈呈慕回来之后又是这般的金贵,只怕有人巴不得往上贴,早早的就把真相交代了。 可是能够交代到这份上的,也不会有别人了,釜底抽薪这种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顾婼锦竟然没有半点的意外,说到底她对这个家并没有太大的期待。 可是想想还是会觉得心寒,毕竟那可是自己的父亲,这样的人都不愿意站在自己的身后,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让她信任了。 她那个父亲终究还是为了丞相府而舍弃了她,虽然这是早就已经注定了的,但她难免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但这终究还是自找的。 没有期待,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有失望。 “侯爷错了,从来都不是你喜欢我错了,而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顾婼锦不是不知道这喜欢究竟是从何开始的。反而是她最为清楚不过了,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她开始的。 她先喜欢上了沈呈慕,所以才会有后来的事。 若是她没有喜欢沈呈慕,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嫁给沈呈慕,说不定会遵从父母之命嫁给一个合适的人,安稳的过完一生,而不是成为了侯府夫人,卑微的活着,最终换来了一杯毒酒被人逼死的下场。 当然也就不会有这辈子的事了。 而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上辈子遗留下的祸根,她若是对沈呈慕是另外一种感情,自然也就不会下狠心的设计,今日何至于这样的见面。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再也回不到最开始的时候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一开始什么错了?难不成是你见到我错了,还是我救了你错了?我从未后悔过。” 沈呈慕就是不明白,顾婼锦若是从前的顾婼锦怎么可能会对他做那么多的事,甚至是有些不合常理。 还是说…… “难不成你真的喜欢许君陌?喜欢到了我成为了那个多余的人,成了你们之间的阻碍,所以你希望我永远消失。” 若是往常的顾婼锦一定会一口咬定的,毕竟沈呈慕若是能够知难而退,最好不过了,那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可是这一刻她却迟疑了。 她自知已经很对不起许君陌了,一直以来许君陌都是那个最无辜的人,是被她生生的拉扯了进来,原本大好的前途,可是现如今很有可能会是前途未知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恨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毕竟这最大的变故就在眼前,一个打着喜欢她的幌子的人就在这里逼迫着她说出真相。 可是真相哪里会那么容易让人接受,只有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才是真相。 她到了这一刻才开始良心发现,她也不知道自己自私自利的举动会不会毁了许君陌。 她虽然知道将来的许君陌前途远大,可以封官拜相,成为一时之间的权贵,但现如今终究还没有到了那一步,不到最后一刻,谁又会知道结果,究竟是如何的呢?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她和沈呈慕的纠缠又算是什么呢? 这辈子她一点儿都不想再和沈呈慕纠缠下去了,可是事实却并没有做到。 她不得不承认,有些事一直都在改变,而且一直都在向着没办法预料到的方向去改变,这实在是很折磨人。 她再也不敢拿许君陌去做赌注了,毕竟在这件事里,许君陌终究是无辜的。 她又何必害人害己呢? 这毕竟是她和沈呈慕之间的事,就应该由他们自己来解决,而不是靠着别人来解决。 可惜她之前一直都没有这个觉悟,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想要逃避,逃避眼前这所有的一切,甚至是想要靠着逃避来解决问题。 可是问题就摆在眼前,根本就没办法解决。 她如果要是不切切实实的面对,终究还是后患无穷的。 如今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她再也逃不了了。 “沈呈慕,我不再喜欢你了。这从来都不是别人的原因,而是因为你,你所做的所有一切事,我都没办法接受,甚至是痛恨,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我逼上了绝境,你让我如何回应你的喜欢?” 都说因果报应那么种善因得善果也是应该的吧,她今日放过了许君陌,也不知道来日会不会好人有好报。 但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强求,毕竟有些事就算是强求也求不来的。 “我对你难道不好吗?试问这全天下人有哪一个人能比得过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知足呢?我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给你,你难道就看不见吗?” 沈呈慕始终都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他这辈子都已经做到了如今这一步,顾婼锦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吗? “我看见了,可是你与我注定没有结果,毕竟无论是这辈子又或者上辈子,说不定下辈子我也永远都会记得你究竟对我做了些什么,那是永生永世都难以忘记的。沈呈慕,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想让你去死。事到如今,我已经没什么可否认的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纠缠于我呢?你我如今已经是仇人了,不是吗?你就算是娶了我又能如何呢?我永远都不会心悦诚服,只会心怀仇恨。” 都已经事到如今了,顾婼锦索性也就不想再装下去了,毕竟就这样一直假装着,实在是太累了。 她就是恨这个人,恨不得这个人死了,可是却又觉得太便宜这个人了,所以才想着要想尽办法的,要让这个人难受。 但当付诸于行动的时候,实在是太过于艰难了,甚至所有的事都成了事与愿违,如今更是被人反将一军。 她到了如今,也只能说是自己太蠢,根本就怨不得旁人。 至于眼前的情况,也就是这样了,要是能够继续装下去,她也不愿意再装下去了,维持表面的和平,实在是太难了。 毕竟她已经讨厌这个人,讨厌到了难以容忍的地步。 她更是觉得这个人越发的得寸进尺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主动的求娶她。 沈呈慕只觉得心口一阵抽痛,就好像是被人拳打脚踢了一般,可是顾婼锦根本就从来都没有动手,只不过是动了动嘴而已,但到了他这里竟然是这般的严重。 他曾几何时,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成为这个样子,但到了如今他有些后悔了,如果上辈子他没有遇到顾婼锦,顾婼锦并没有成为他的妻子,那么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了。 可是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一把制住了顾婼锦,顾婼锦这一次再也无路可逃,甚至是想要跑出沈呈慕的视线都难,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囚徒而已。 顾婼锦面对眼前的沈呈慕,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她怕的要死,可是却还要强装镇定,只因为这个时候输人不能输阵,要不然就满盘皆输了。 她虽然并不是在谈条件,可是也不能成为那个软弱可欺的,要不然沈呈慕只怕还会更加得寸进尺。 她都已经到了如今这份上了,要是再软弱一些,也就只能等死了。 “侯爷想要做什么?如今虽然并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可是我如果要是死在了这里,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小事,我可是皇后的亲妹妹,丞相更是我亲爹,他们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在这里的。” 她知道沈呈慕现如今是个功臣,虽然不至于可以做到无法无天,可是想要一个人付出代价还是很简单的。皇帝的权衡利弊很简单,对自己有用的就护着,对自己没用的自然也就舍弃。 所以她要是死在了这里,皇帝就算是知道了是沈呈慕做的,只怕也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所以她在一些人看来根本就不重要,她尚且还是有着这个自知之明的。 沈呈慕却也只是轻轻的将顾婼锦拥进了怀里,并没有什么别的过激的举动,比如说将这个人杀了,以解心头之恨。 顾婼锦吓得全身僵硬,好像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样,就在那里站着,一动也不动。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不敢动,这要是真的惹毛了沈呈慕,她当真也就离死不远了。 可是那并不是她所求的,她所求的就是全身而退,不再奢求其他了。 这时候却听沈呈慕说道:“我怎么可能会舍得你去死呢?你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你还要嫁给我,成为我的新娘子,咱们还要相依相守的过一辈子,你怎么能死了呢?我是会舍不得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该回去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只觉得沈呈慕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说这番话,毕竟她都已经坦白了,甚至是很明确的告诉沈呈慕,她就是想要沈呈慕去死,这难道不是她致死的理由吗? 沈呈慕当真就如此的大度吗? 她怎么就从来都不觉得呢? 只怕还会有什么后招,她就说沈呈慕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毕竟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又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沈呈慕又说道:“顾婼锦,咱们就这样吧,纠缠一辈子,总是会谁也离不开谁的。” 顾婼锦却一点儿也不想和沈呈慕纠缠,她只怕如果自己要是日日夜夜地面对这沈呈慕会自己先把自己给气死了。 她只恨自己一时心软,更恨自己没有本事,最恨上辈子沈呈慕对她做的事,而她却没办法做出最有力的报复。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她心里始终都有恨,永远都没办法化解的恨意。 她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何其的无辜,她哪怕是为自己一时的有眼无珠,付出的代价也是活该的,可是那个孩子没有半点儿的错,应该来到这世上见识一下,哪怕经历痛苦磨难,哪怕过得并不好,可是谁也不应该轻易剥夺他的性命。 但沈呈慕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就那么一杯毒酒下去,她还有她的孩子就再也活不了了。 “我不要。我再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了。” 她这一下拼尽全力的推开了沈呈慕,但终究也只不过是侥幸而已,也许沈呈慕根本就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也许沈呈慕根本就从来都不是认真的,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总之她还是推开了沈呈慕。 离着沈呈慕远一些就连呼吸都是顺畅的,要不然就会好像胸中憋了一口气,永远都是不舒服的。 “沈呈慕,从来都不是我对不起你,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我是曾经一厢情愿的喜欢着你,可是你可以拒绝,哪怕拼尽一切地拒绝,我也不会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更不会不择手段的嫁给你。我就算是死皮赖脸的纠缠着你,可是不想要就是不想要,你为什么要娶我?说到底错从来都不在我一个人,到了现如今这一步,你也是有责任的。” 顾婼锦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承担责任的,可是现如今她承认自己的确是错了,错就错在自己是那么的一厢情愿,如果当初要是能够有那么一点点的迟疑,有那么一点点的退缩,结局总不会成为那样的。 可是这终归也并不是她一个人的错,沈呈慕难道就没有错吗? 是沈呈慕给了她希望,甚至是从来都没有拒绝过,所以她才会那样的拼尽全力的嫁给了沈呈慕。 事到如今谁又能够置身事外呢? 沈呈慕虽然听的云里雾里,可是却隐隐有一种感觉好像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却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毕竟对于这辈子的顾婼锦而言他们之间所经历的事并不多,甚至是就连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感情。 可是这要是换做是上辈子的顾婼锦,那么所有的一切也就都解释得通了。 他们结发为夫妻那么多年,相依相伴了那么多年,所经历的事自然也就多,所有的感情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一般。 可是顾婼锦当真就记得上辈子的事吗? 他原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例外,如若不然又怎么可能会记得那么多原本不属于自己却是自己和顾婼锦的记忆呢,更有着那份对顾婼锦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感情,虽然这一切都太过于诡异了,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真的,毕竟是那么的真实。 他甚至是总是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在噩梦中惊醒,每每想到自己对顾婼锦所做的事就会心惊胆战,哪怕做那件事是有理由的,可是到了最后就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放过自己。 伤害到了自己心爱的人,那得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可是他就是做了,到最后竟然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沈侯爷,您是天上的太阳,而我也只不过是地上的淤泥,我配不上你,所以还请你不要再纠缠了,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我不再喜欢你了,不关别人的事,就只是因为你与我。” 顾婼锦恶狠狠的说着,就好像是一只在张牙舞爪的小狗一样,呲着牙想要咬人,所有的一切都是蓄势待发的,但就是不知道这一口下去究竟能不能咬的到。 沈呈慕却从这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那么也就意味着你曾经喜欢过我了。” 顾婼锦愣了一下,只觉得是自己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终究是自己言语有误,被人挑出了毛病。 “这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是我想要你死吗?侯爷当真就不在乎吗?如若不在乎,今日又何必来此质问我。” “我在乎,我当然在乎,这是真的吗?” 沈呈慕此时此刻竟然有着那么一点点的高兴,毕竟能从顾婼锦的嘴里说出喜欢来,这实在是有些难得,从一开始顾婼锦就从来都没有承认过的事,现如今却承认了,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顾婼锦哪里会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沈呈慕竟然成了这个态度,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哭了。 “侯爷,我该回去了。” 她自然是不愿意正面应对这件事的,她就算是承认了,又能如何呢? 这也改变不了她现在已经不喜欢了的事实。 她总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犯贱,轻而易举的就选择了原谅,她现在只想结束这一切,而结束这一切的办法并不是别的,那就是沈呈慕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已经没有耐心再看着沈呈慕不好过了,还不是因为她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只要沈呈慕活着一日,她便一日活在危险之中。 更何况现如今又是这般的境地,沈呈慕已经知道她想要沈呈慕死了,那接下来的报复又怎么可能会停止,只怕事情会愈演愈烈。 她终归还是没办法坦然的面对这一切,毕竟她也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女人。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以绝后患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你想去哪里?难道不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顾婼锦,你为什么不能认真的对待我?我究竟差在了哪里?你告诉我。” 沈呈慕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顾婼锦,更何况又是如今这样的时候。 他已经感觉到了事情并没有到最后一步,说不定还有什么别的可能,他也就更不能放弃了。 顾婼锦已经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毕竟她的态度已经摆在这里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无论将来沈呈慕如何报复她,她大不了见招拆招就是了,哪怕就算是死了又能如何呢? 只能说她是技不如人,也说不出别的来了。 如今除了破罐子破摔还能怎么样? 总不能翻出一个花样来。 她也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去做那么多的事了。 如今她已经很累了,这种被人背叛的感觉终究还是不好的,她还是需要时间好好的消化一下。 也要试着去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就算是破罐子破摔怎么个摔法还不一定呢?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现如今没什么可说的了,还请侯爷让开。” 沈呈慕从来都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顾婼锦逼他的。 他对顾婼锦做足了尊重,可是顾婼锦回报他的又是什么? 竟然是想要让他去死,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所以必须要有一些措施,从来都不是针对别的,就是针对顾婼锦的。 “顾婼锦,你与我的婚事已经注定了,你别再想动歪脑筋破坏,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他这从来都不是在放狠话,而是他一定可以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可是到了如今这一步还能怪谁呢?也就只能怪顾婼锦了。 顾婼锦恶狠狠的瞪着沈呈慕,恨不得在沈呈慕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面对这个人她当真是恨得要死。 她为什么不能反抗?这一切都不是她愿意的,难不成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那做人的权利有没有? 她还是不是个人了? “你有病吧,难不成就非得要强人所难吗?这世上什么样的女人你不能要,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喜欢你!” 沈呈慕一字一句地怒吼着,他是那么的咬牙切齿,那么的痛彻心扉。 这话他从来都不只是只说了一遍,而是很多遍,可是顾婼锦为什么就不能让他称心如意呢,说一句喜欢他为什么就那么难? 难不成他喜欢她竟然成了罪吗?这是什么样的过错?为什么他竟然就不知道有这一条罪过? “我就是喜欢你,你是聋了吗?难道听不见吗?我说了一次又一次,你为什么就不能重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你这般的折磨我。是,我是上辈子做错了,可是这一辈子难道没有拼命的弥补吗?难不成就只因为做错了一件事,你就要否定我的全部吗?这一点儿也不公平。” 沈呈慕撕心裂肺的怒吼着,就好像是生怕顾婼锦听不到一样,可是顾婼锦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只是充耳不闻而已。 顾婼锦如今的一颗心是石头做的,早就已经经历了千锤百炼,是无论如何都捂不热的,除非自己从心里裂开,但那是何其的艰难,只怕顾婼锦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时候。 “这样的玩笑话,还请侯爷以后不要再说了。要不然别人还会以为咱们之间有什么私情,难免会引人误会。” 沈呈慕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他知道顾婼锦是一个聪明人,甚至是在面对他的事情上格外的聪明,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想出让他送死去这种办法,同样也对他分外的狠心。 可是他就是没办法放弃。 但他依旧还是难以忍受顾婼锦明明知道他的爱意,可就是视若无睹的样子,这根本就是在故意折磨他,可恨他竟然拿顾婼锦没有半点办法。 “侯爷,我该走了。” 顾婼锦此时此刻毅然决然,她根本就不想在这里停留了,留下来面对着沈呈慕,根本就是在自找没趣,她不愿意做那样的人。 沈呈慕眼看着顾婼锦要走,连忙一伸手就把人拉了回来。 “陛下赐婚,你我便是夫妻了,今日我行使丈夫的权利,也不为过。” “你想要做什么?” 顾婼锦大惊失色,她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沈呈慕究竟想要做什么呢,话里的意思未免也太过于明显了。 可是她不曾想到沈呈慕竟然无耻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对一个女孩子做强盗举动,简直就是个人渣。 虽然她从来都知道沈呈慕并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坦荡君子,但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沈呈慕在男女之事上横行霸道,这也是她当初喜欢沈呈慕的一大原因,毕竟身为一个侯爷,从来都没有传出什么风月新闻来,也算是难得了。 但她终究是一个眼瞎的,当初最为看重的地方,如今也不过如此。 就算是他们现在已经有婚约在身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不会发生变故,可是沈呈慕如今却要做这种事,简直就是龌龊。 “你说我要做什么?这可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这样的。” 沈呈慕直接就扑向了顾婼锦,完全是不由分说的。 说到底他也是被逼无奈,顾婼锦但凡要是对他态度好一点,他也就不至于有那么多的担心了,更不至于像现如今这般疯了一样。 他对顾婼锦有着太多的担心了,他知道顾婼锦有着那么多的心眼,随时随地的都有可能会用在他的身上,可是却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逃离他。 他生怕顾婼锦会做出别的事来,让他措手不及,更害怕这桩婚事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顾婼锦就成了别人的人。 既然不想后悔终生,那就要当机立断,倒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生米煮成熟饭,让一切那些可能会发生的事,永远都成为不可能。 以绝后患才是万全之策。 可是顾婼锦又怎么可能会让沈呈慕称心如意。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反杀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你别太过分了,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那又如何?只要你是我的了,难不成还想嫁给别人吗?” 沈呈慕直接就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他根本就不害怕顾婼锦知道,就只是生怕顾婼锦不知道。 他从前可以给顾婼锦各种折腾的机会,可是现在却不行了。 顾婼锦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出人意料,他如果要是继续放纵下去,只怕后果难以收场,更是自己没办法接受的。 顾婼锦最恨的就是这个,沈呈慕堵住了她的退路,让她无处可退,无路可逃,当真是狠毒无比。 如今却要用这个来毁了她,其心可诛。 她已经可以想象的到如果今日这件事发生了结果会是如何的了。 她也许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了,但这对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想跟沈呈慕发生任何亲密的举动。 她面对这个下流无耻的人想想都会觉得恶心,更别提是做那种事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哪怕将来真的成亲了,她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办法是要想出来的,问题总是要解决的,她从来都不介意做一个寡妇。 像这种可以一了百了的事她从来都不在乎代价是什么。 “还请自重。” “顾婼锦,都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了,你让我如何自重?” 沈呈慕作势就要对着顾婼锦亲下去,可是却在还没有得逞之前挨了一巴掌。 顾婼锦下起手来又快又狠,根本就不留余地,她也不在乎沈呈慕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了,她只在乎自己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她想要的就是逃离这里,逃离沈呈慕的魔掌,要不然做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沈呈慕当即就懵了,他哪里会料到顾婼锦竟然会对他出手,这是一个女人该做到的事吗? 身为一个女人,难道不应该是柔柔弱弱的吗? 这还是顾婼锦吗?他的夫人从来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究竟是哪里变了? 他始终都想不明白,顾婼锦为何是这样的呢? 究竟是他上辈子看错了人,还是这辈子顾婼锦变了? 顾婼锦得逞之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立马又抬脚补了一脚,至于究竟踹到了哪里她根本就一点儿也不在乎。 “啊!” 沈呈慕闷哼一声,很快就放开了手。 这正是顾婼锦想要的,她是下了死手的,毕竟现如今的情况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又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成全沈呈慕呢? “侯爷只怕是喝醉了酒,还是在这里好好清醒一下吧。” 她得到了机会立马就跑,完全就不想给沈呈慕反击的机会,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沈呈慕低估了她,对她毫无防备,要不然她是绝对不会得逞的。 毕竟一个弱女子面对着一个男人,终究还是吃亏的。 可是她就是一点也不想吃亏。 沈呈慕想要拦住顾婼锦的心不死,毕竟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要是这次错过了,下次也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顾婼锦有了提防,将来有没有这样的机会还难说呢,他如何才能放弃。 于是他忍着腿上的钝痛去拉扯着顾婼锦,幸好他绝非是一个柔柔弱弱的人,自小也是请了师傅专门学习武艺的,不至于连一个女子都控制不住,要不然那么多年的拳脚功夫也就白学了。 “你放开我!” 顾婼锦始终都是初心不改的,她一定要逃离这个房间,这就是万恶之源,如若逃离不了,那么也就死定了。 “顾婼锦,我对你那么好,你就这么对我,良心何在?” 沈呈慕就是不甘心,一点儿也不甘心,他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他就难以忍受。 更何况顾婼锦如今又是这般的抗拒他,他也就更难受了。 “大家究竟谁没有良心,还不一定呢,沈呈慕,你赶快给我放手。要不然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婼锦口头上威胁着,可是究竟怎么个不客气法她到了现在还没有想出来呢。 其实她才是那个最紧张的,毕竟处于弱势,这原本就是一种弱势。 沈呈慕发了狠,死死的握着顾婼锦的手腕就不撒手,他倒是要看看顾婼锦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来。 “你想要做什么,千万别对我客气了。” 他将人拉到了自己的眼前,面对面的站着。 顾婼锦咬紧了牙关,眼睛却止不住的四处打量着,她只想找到一个可以有利于自己的东西,总不能就这样被人任人拿捏。 可是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趁手的东西,当真是老天爷要绝她的后路。 可是奇迹总是会发生的,突然之间顾婼锦灵光乍现,随手一挥,沈呈慕便松开了手,转而手捂着胸口接连后退。 房间里的烛火跳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庆祝着顾婼锦的胜利。 顾婼锦直接就笑了出来,但也只是嘴角含笑,并没有肆意张扬。 她终究还是从绝路中找出来一条生路。 沈呈慕受伤了,也不是别人弄的,就是她,至于凶器是什么,很简单,她那个皇后姐姐送给她的簪子。 她今日用这样东西伤了沈呈慕,也不知道皇后如果要是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只怕会很后悔把簪子送给她吧,毕竟今日所有的一切皇后肯定是参与其中了的,丞相府里的所有人都逃脱不了干系,一旦要是深究起来,对不起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侯爷,我都已经提醒过你了,我是绝对不会客气的,你干嘛还要明知故犯呢。” 顾婼锦现如今手里依旧还是死死的握着簪子,生怕沈呈慕还会对自己扑过来,毕竟只要这个人不死,一切皆有可能。 面对一个人渣对其仁慈,就是在对自己残忍。 她现在恨不得一簪子戳过去,直接就了结了沈呈慕的性命。 可是她尚且还是有着理智的,她就算是不为了别人,也要为了自己着想一下,沈呈慕今日要是死在了这里,自己注定是要跟着陪葬的。 沈呈慕的身份终究还是让她有所顾忌,更何况现如今是在宫里死了人,还是在皇后宫里死了一个男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还会有以后的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兹事体大,就算是不想让人知道,也是瞒不住的。 这根本就不值得赌一把,从来都是必输无疑的事。 所以她怎么可能会在沈呈慕的身上孤注一掷,这根本就是在自己找死。 她从来都不愿意去给沈呈慕陪葬,哪怕自己到最后被人算计死了,她也不愿意做那种事。 那么现在也就只能选择克制,只能选择隐忍,绝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真的杀了沈呈慕,虽然沈呈慕对于她而言完全没有半点用处,甚至只有坏处,她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泄愤杀人。 说到底她终究还是有着太多的不舍了,就算是到了如今这一步,也舍不得眼下的一切。 那不仅仅是荣华富贵,还有一家子的性命,哪怕丞相府真的把她排斥在外又能如何呢? 如今要杀的是朝中重臣,皇帝必然会因此动怒,丞相府牵扯其中,将来墙倒众人推,终究还是会下场惨淡的。 虽然有人对她不仁,可是她却不能对人不义,这原本就是身为人女的本分。 她终究还是被牵绊住了,就只因为那可笑的亲情。 可笑的是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但却依旧还是要去顾及。 “顾婼锦,你当真就如此的恨我吗?” 沈呈慕双目猩红,还不是被气的。 他就算是到了如今还天真的以为顾婼锦所有的恨意也只不过是在嘴上说说而已,不曾想如今竟然真的动起手来了。 在他看来顾婼锦手里的从来都不是一支普普通通的发簪,而是足以致命的刀剑,宋然顾婼锦不动手也足以伤他性命。 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到了如今这一步,竟然要生死相搏,他当真是付出了代价。 可是他就算是到了如今也不愿意伤害顾婼锦半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舍不得,他但凡要是舍得,也绝对不会有今日这样的事,早就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何须在这里受着伤,还心疼着。 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可是他依旧还是难以忍受。 “你能有这个自知之明,最好不过了,沈侯爷,如果你以后还要做这样无礼的事,我依旧还是不会放过你的,话我已经先说下了,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侯爷以后做事之前还是先想明白的为好,要不然后果没办法接受,可就不好了。” 顾婼锦这已经不是在言语威胁了,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往后无论会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心慈手软的,毕竟已经有了今日的事在前,她怎么可能还会没有防备。 将来终究还是要各凭本事的,要不然谁又会甘心认输呢? 沈呈慕一时之间无言以对,顾婼锦的冷血无情当真是够让人敬佩的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就看上了这样的一个人,这难道不是在自己找罪受吗? 要不然还能是如何的呢? 如今不只身上的伤是疼的,心更是在滴血,可是一想到他们已经有婚约在身了,他就会安慰自己,顾婼锦总不会跑了的。 如今虽然还不至于尘埃落定,可是至少总会有夫妻的名分在,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将来顾婼锦的态度总是会改变的。 当初不就是这样吗? 他一开始不也看不上顾婼锦,可是日久天长也就有了改变,这日久生情也不是说着玩儿的,而是真的确有其事。 他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一朝一夕的,等时间久一些顾婼锦总是会想明白的,这世上会对顾婼锦好的人只有他一个,至于别人终究还是会有利益纠缠的。 他如此全心全意的喜欢一个人,已经实属难得了,只希望不要失望而归。 要不然他当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将来了。 顾婼锦甩了甩簪子上的血,很是嫌弃,还不是因为这血是沈呈慕的,这但凡要是别人的她也就不会如此了。 可是血迹就那么沾在簪子上,一时之间怎么可能会掉下去,为此她很是烦躁,忍不住的去瞧罪魁祸首。 虽然她现在离着沈呈慕已经很远了,可是她的一颗心依旧还是揪着的,毕竟和这个人共处一室,时时刻刻都存在着危险。 她不愿意置身于危险之中,所以也就只能尽早逃离了。 说到底还是落荒而逃的,毕竟她并没有做到真正的胜利,往后终究还是后患无穷。 “承平侯,失陪了。” 沈呈慕望着顾婼锦的背影冷冷一笑,他们将来还有的纠缠,今日既然没有得逞,那么将来也不一定就永远都会像今日一般,他相信只要功夫深,一切皆有可能。 “顾婼锦,咱们还会有以后的,你放心……” 顾婼锦直接就无视了沈呈慕的话,开门然后走出了门外,狠狠的关上了门。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门的身上,就只因为她现在根本就杀不了那个最可恶的人。 对敌人仁慈就是在对自己残忍,她现在不正就是在做着这件事吗? 高乔乔在门外叫门,手都已经拍肿了,嗓子也已经喊哑了,说到底终究还是无能为力的,虽然只有一门之隔而已,可是这中间却隔了很多利益纠葛。 她虽然在尽心尽力的叫门,可是心里很明白,这扇门最好结实的如同铁门一般才好,她就算是喊哑了嗓子,拍门拍的手都没有知觉了都打不开才好,毕竟一旦要是她打开了这扇门,将要面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苦难。 只怕这门要是开了她便是要将丞相府和承平侯府一起得罪了,毕竟里面如果要是发生了什么龌龊的事,被她撞见了,她不被杀人灭口才怪呢。 可是她还想要多活几天呢,将来更有着荣华富贵在等着她,她怎么能够轻易的去死呢,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对于她而言最要紧的就是性命,毕竟就算是现在死了可以回到现代去也过不上这么好的日子,如今所有的苦难都已经过去了,她的日子已经开始顺风顺水了,她只需要大刀阔斧的为自己铺好前路,那么也就万事无虞了,将来自然会过上更好的日子。 第二百一十九章 出来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所以她根本就舍不得死,甚至还想要长长久久的活着,毕竟穿越这种事发生在她的身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没有穿越到乞丐的身上她更是要谢天谢地了,虽然前些日子并不好过,可是她已经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走过来了。 但今日牵扯到了丞相府和承平侯之间的事里这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可是她要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终究没办法全身而退。 所以她一直站在门外已经算是最好的办法了,她没有离开便是给顾婼锦最好的交代了。 她并没有抛弃顾婼锦,反而在想办法解救,将来无论怎么说顾婼锦也不能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更不应该迁怒于她。 当然她从来都不期望着顾婼锦能够感谢她,毕竟她所能做的也仅仅如此而已,独善其身,可是顾婼锦究竟能不能脱险,那就只能另当别论了,一切都要看顾婼锦自己的本事了。 毕竟两两相对,若是不发生点什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可是凡事都有万一,说不定顾婼锦幸运可以全身而退呢,其实那才是皆大欢喜的事。 可是她看着顾婼锦的小身板实在不像是什么练家子,面对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全身而退? 就算是再怎么聪明绝顶,只怕都要看老天爷帮不帮忙了,毕竟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很小。 她也只能在此为顾婼锦默哀了。 虽说在古代女孩子失了清白是一件很不好的事,可是终究还是要看人的,如今顾婼锦和承平侯已经有了婚约在身,这种事迟早是会发生的,虽然说是在真正的成亲之后发生比较好,可是如今事情就摆在眼前了,一切都要按现实来,想象中的所有事都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却是分外的残酷。 但顾婼锦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儿,怎么说也应该是有特权的,现在重要的是,只要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那么什么都好说。 她相信顾婼锦会是一个幸运的,纵然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也不会像别的女孩子那样身败名裂。 可是当顾婼锦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被吓了一跳的,毕竟未免也太快了,她原以为还要好长一段时间,没想到就那么出现在眼前了。 这个时候的顾婼锦衣衫整齐,发髻一丝不苟,就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她如果要是没有仔细的观察,也就会忽略了那么一个小小的细节,头上少了一根簪子。 还不等她开口就听到顾婼锦说道:“愣着做什么?走了。” 她难免有些好奇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顾婼锦可以全身而退? 她虽然一直都在外面叫门,可是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里面还是很激烈的,那绝对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现象,而是应该发生了一些什么,但是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她不免仔细的盯着顾婼锦看,如今只想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可是她看来看去竟然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她难免也就更好奇了,毕竟这实在是有一些诡异,难不成顾婼锦是有着什么特殊的本事吗? 要不然怎么可能就这样脱险了。 “你看什么?走不走了?” 顾婼锦已经走出去许多步了,可是再回头看过去,却见高乔乔依旧还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种是非之地难道不应该越早离开越好吗? 高乔乔难不成是想要留在这里吗? “你就这样出来了?” “那你想要怎样?难不成我应该一直在里面吗?高乔乔,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现在很危险吗?你是个什么身份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顾婼锦提醒着高乔乔,虽然高乔乔被牵扯其中是因为她,可是追根究底还是高乔乔自己追上来的,这也就怨不得旁人了。 她可从来都没有想着把别人牵扯进来,更没有想到拉扯着高乔乔,这一切不过都是阴差阳错,更是高乔乔自找的。 高乔乔但凡要是没有所图,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跟上来,更不会撞上这件事,所以一切都是有因果的,怨不得任何人。 高乔乔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更知道究竟有多危险,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毕竟自己的身份就摆在这里,说到底也只是任人拿捏的存在。 可是这该怎么办? 她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总要想个办法解决问题。 而现在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顾婼锦,毕竟顾婼锦可是当事人。 她连忙就跟了上去,关心的问候着,“你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承平侯有没有欺负你?”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这还有什么可问的?” 顾婼锦相信高乔乔有着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自然有着属于自己的看法,毕竟现如今这个时候越解释也就意味着越有事,她倒不如风清云淡一些,反而不会让人生疑。 更何况她为什么要对高乔乔解释那么多?难不成就只因为这是一个旁观者吗? 可是这也只是一个无能的旁观者,只知道在外面敲门,难道就不知道去找人吗? 说实在的她实在是不理解高乔乔的做法,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救她,还是有着什么别的想法? 要不然何至于会僵持到如今呢。 高乔乔一时语塞,她的确是看到了,可是也只是看到了眼前的顾婼锦,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终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她又没有什么透视眼,更何况她也没有偷窥别人的兴趣,如今的一切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但顾婼锦这话实在是令人遐想翩翩,可是她却不敢多说些什么。 毕竟这并不是她的事,是顾婼锦和承平侯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曾经究竟错过了些什么。 她在外面竟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顾婼锦和承平侯有私情这种事,只听说曾经顾婼锦放狗咬人,当时也是震惊了一方的,可是至于后来如何了,就不得而知了。 按理来说顾婼锦应该是得罪了承平侯的,可是总不能因恨生爱吧。 第二百二十章 站错队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这人是得有多贱,才会对放狗咬自己的仇人产生了爱意?要知道被狗追着跑可不是什么好事,轻则受伤,重则颜面尽失,说到底也只有受虐狂会喜欢讨厌自己的人。 但终究还是有着另外一种可能的,那就是蓄意报复,毕竟做错了事的人总要付出代价,要不然未免也太过于不公平了一些。 可是要娶人家,毁了人家的终身大事,未免也太过于狠毒了一些,毕竟女子出嫁可是关于一生的事,一旦要是嫁错了人这一辈子也就毁了。 当真是杀人诛心,都不见血的那种。 她不得不重视起此人来了,这个承平侯当真不是什么池中之物,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又站在朝堂上,只怕是一个不好对付的。 她只求他们将来不要成为敌人,要不然这会是一个强大的劲敌,她也许根本就斗不过,毕竟人家的家世和心计摆在那里,是她根本就比不过的。 可是现在她似乎就已经得罪了承平侯了,毕竟她是站在顾婼锦这边的,既然和顾婼锦同流合污了,那么也就意味着和承平侯站在了对立面。 她突然之间就有些后悔了,顾婼锦当真就值得吗? 值得她去得罪一个可怕的人吗? 她不免有仔细的想一想,究竟值不值得了? 一个是丞相的女儿,另外一个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侯爷,在身份地位上承平侯胜了,可是在家世上,顾婼锦终究还是有着可取之处的,毕竟亲姐姐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要是给皇帝吹吹枕头风,决定一个人的前途生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她并不知道皇帝和皇后的感情究竟是如何的,据她所知一般情况下皇帝的皇后都是被迫娶的,为的是牵制朝堂,又或者是权衡利弊之下的结果,只有宠妃才是真爱,更多的皇后一般都是反派。 如果按照这样的思路下去,那顾婼锦在承平侯面前竟然一点有利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不免顿时冷汗直流,她突然之间就意识到了自己站错了队,她应该帮着承平侯行事才是对的,只有那样才能得到好处。 可是她似乎并没有那么做,反而偏向了顾婼锦。 她只恨自己是个猪脑子,竟然在关键时刻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这很影响自己的前途的。 也不知道将来承平侯会怎么看待她,万一也报复她可怎么办? 她越想越觉得害怕了,顿时战战兢兢的不知所措。 将来的事终究还是没办法预料到的,可是眼下的事却是注定的。 承平侯似乎并没有得手,要不然顾婼锦也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眼前了,只怕承平侯会恼羞成怒吧。 “你和承平侯是什么关系?” 高乔乔突然之间很好奇一件事,那就是在顾婼锦的眼里顾婼锦和承平侯是什么关系呢? 她终究还是抱有期望的,说不定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糟,还是有缓和的机会的,毕竟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不对付的两个人当真就生出了情意来。 “你觉得我们会是什么关系?” 顾婼锦不答反问,她想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能够想到她和沈呈慕之间一定会是仇人的关系,怎么可能还会有别的关系,可见高乔乔绝非是一个正常人,至少思维能力还是有些差别的。 高乔乔很仔细的深思熟虑了一番,得出了一个很确切的结果,那就是这件事已经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毕竟顾婼锦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抱有什么痴心妄想呢? 她只恨自己一时糊涂,竟然就这样站错了队,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可是她是何其的无辜,说到底千不该万不该都是顾婼锦不应该,若是提前告知了她这两个人的关系,她何至于会掺合进来。 她愤恨的直跳脚,可是现如今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了,哪怕就算是把顾婼锦送回去,只怕也没有什么缓和的可能。 虽然做人是要有骨气的,可是她这个时候竟然分外的不需要骨气。 “快点儿走了?出来这么久那边肯定是会着急的。” 顾婼锦说着违心的话,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她今夜就算是不回到宴席上去,只怕也不会有人着急的,毕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算计的,那些人只要称心如意,怎么可能会愿意见到她早早的回去呢。 她一旦要是回去早了,也就意味着那些人的计谋落空了,可是她偏偏就不想让那些人称心如意。 牺牲她的确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也是最有利于大家的事,可是从来都是要看一看她愿不愿意的。 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算计她,尤其是来自于身边人,更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她难免不会心寒。 可是就算是如此又能有什么用呢?人心就是如此,她终归还是要接受这一现状的。 “这件事难道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毕竟你们都已经有婚约在身了,将来可是要朝夕相对的,如果要是关系不好的话,只怕将来日子会很难过的,你难道就不想改变一下吗?” 高乔乔始终还是不愿意死心,毕竟她还想要好好的活着,既然如此,那便要拿出态度来,最好的态度就是改变顾婼锦的心意,她相信只要顾婼锦心存爱意,那承平侯总会有着被打动的可能。 毕竟改变承平侯的心意这种事实在是太难了,所以还是交给顾婼锦去做比较好。 她相信女儿家的心意是很好改变的,毕竟女人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爱自己的丈夫和荣华富贵,顾婼锦如今已经不缺后者了,那前者总是会有着一些期待的吧。 若是没有和承平侯有仇,承平侯会是一个极其不错的好丈夫人选,和顾婼锦更是门当户对,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可是偏偏就是有仇的。 虽然她并不知道最开始的冲突从何而来,可是她觉得这件事里最关键的就是沈呈慕。 虽然顾婼锦要为此搭上一辈子,可是承平侯又何尝不是呢。 这简直就是在下血本报复,她不相信这其中没有半分的情谊。 第二百二十一章 威胁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不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心意,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一心一意的帮我吧,千万不要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别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沈呈慕是承平侯,可是我爹是丞相,我姐姐是皇后,只要没出事,总是可以改变一些人的命运的,当然你也不是那个例外的。” 顾婼锦此时此刻是何其的聪明,她知道高乔乔纠缠着自己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有利可图而已,但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一个变故,想要这样的人的忠心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如今能对付这样的人的办法也不是别的,那就是威逼利诱。 毕竟这很有可能会是一个小人,面对小人就从来都不能心慈手软,要不然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高乔乔难免瑟瑟发抖,她当真是低估了顾婼锦,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 她早就应该高看顾婼锦两眼的,似乎从一开始就应该是如此的,毕竟前段时间外面都疯传她是一个疯子,能和一个疯子心平气和的说话,那得是有多么大的本事和胆气。 更何况顾婼锦对她就从来都没有什么害怕的神色,似乎是连探究都没有,对比那个杜青萱,这简直就是一个奇怪的存在。 她终究还是疏忽了,这才会导致今日的局面。 “你别害怕,我从来都不吃人的,只是如果要是今日的事,我要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了一些什么不该听到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更何况又是事关丞相府的颜面,我那个身为丞相的爹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咱们只能走着瞧了。” 顾婼锦眼见着高乔乔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她也就只能趁热打铁了。她就知道高乔乔怕的就是这个,这人一旦要是有所图那么也就会害怕失去,毕竟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处心积虑得来的,要是一朝轻而易举的就失去了,只怕是根本就没办法接受的。 越是珍惜眼前的一切,也就越能被人拿到把柄,这样的道理从来都是如此。 高乔乔还能怎么办,既然从一开始就已经选错了,那倒不如一错到底,反正她现在也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这顾婼锦是个极其聪慧的,她已经是不止一次的领教到了,若是想要反抗不仅仅需要时间,还需要机会,更需要手段,她现在还不具备这些,所以能做到的也就只能是隐忍了。 “我知道了。” 宴席还没有结束,顾婼锦的出现可是牵动了很多人的心的,就比如说在上首坐着的皇后娘娘。 当她察觉到了顾婼锦身影的时候难免眉头紧皱,毕竟她是亲眼看着顾婼锦离开的,如今就这么出现了,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她处心积虑的准备了今夜的事,难不成就这样失策了吗? 但现如今终究是大庭广众之下,她没办法立刻就发作,就算是心里有气,也就只能等着了。 可是她就是觉得顾婼锦不识抬举,她都已经把所有的路铺好了,顾婼锦只需要走上去就行了,干嘛还要违背她的意思呢。 她是顾婼锦的亲姐姐,总不会害了顾婼锦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婼锦好,为了这个家好,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人领这个情呢。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若是一切都没有按计划中的进行,将来难免会出差错。 可是那又如何呢,名分都已经定下了,顾婼锦还能逃婚不成? 她相信顾婼锦是没有那个胆子的,不是说向来都是唯唯诺诺的吗?哪怕她经过这几次的接触,感觉并不是那样的,但她始终相信顾婼锦成不了什么气候,终究是一个女子,婚姻大事还是要听家里的。 她虽然心中不快,可是现在也只能忍下了。 “母亲,我回来了。” 顾婼锦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丞相夫人的身边,只是此时此刻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丞相夫人看到了顾婼锦难免会觉得有些惊讶,但随即也就恢复了正常,她所要做的是一个慈母,终究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安顾婼锦的心。 “吃些东西吧。” “多谢母亲。” 这不经意间的疏离已经注定了,当夜谁人都没有问起为何顾婼锦离席去换衣服,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改变,说到底不过都是在装聋作哑而已。 顾婼锦当夜回到家里并没有什么好眠,明明都已经很晚了,可是丞相依旧还是把她叫到了书房去。 此去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顾婼锦心知肚明,也就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应对。 丞相站在那里久久的沉默不言,就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当然这也只是外人的看法。 顾婼锦却知道这也只不过是在故作高深而已,如今大局已定,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她更知道这些合谋者不会有半分的愧疚,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直到过了很久以后,顾婼锦站在那里都快要睡着了,丞相这才开口。 “今日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顾婼锦眨了眨自己那睡眼惺忪的双眼,一脸无辜的说道:“并无看法,只是有些突然,一时之间让人难以接受。” “那你可同意这桩婚事?” 丞相又问道。 顾婼锦能说自己不同意吗?就算是说了有用吗?如今这也只不过是在明知故问而已。 她还不至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就算是被人算计了,到了最后都没办法醒悟。 她现在还是清醒的很的。 “女儿的意思想必父亲早就已经清楚了。这桩婚事来的突然实在是让我措手不及,可是我的心意依旧没有改变,更何况我早就已经有婚约在身了,难道不是吗?” “的确是来的有些突然,可是却没办法拒绝,毕竟是皇上的旨意,如果不同意就是抗旨,公然违抗圣旨可是大罪一桩,不是你能够承受得起的……” “所以我就只能接受了。” 顾婼锦不是不明白现在的局面,也不需要有人给她解释。她但凡要是不理解,早就已经当场拒绝了,哪里会管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第二百二十二章 难道就不害怕吗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无论是丞相府的颜面,还是皇帝的圣旨,她只要无所畏惧,什么不能拒绝。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当众拒绝,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一切又是为了谁呢? 她若是孤身一人,自然可以无所畏惧,哪怕天威难测,她也从来都不在乎。 可是她终究还是舍不得。 “现在已经别无办法了,这桩婚事已经定下了,不容改变。” 丞相正在陈述一个事实,是顾婼锦根本就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可是语气却是那么的平淡,就好像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一样。 顾婼锦却听不得这样的话,她的命运正被人摆布着,她怎么能够坦然接受? 最令人生气的是,之前明明说的好好的,现如今突然之间就改变了,让她如何接受? 她当真就是一个没办法商量的人吗?为什么在做决定之前就不能先告知她一下呢? 她还算是这个家里的人吗?还算是父母的女儿吗? 她从前时常怀疑自己并不是亲生的,要不然为什么在这个家里偏偏她就是那个特别的存在,别人都可以得到父母的爱,唯独她成了那个多余的。 甚至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有用就利用起来,没用就丢在一边,这当真是一个身为父母的应该做的吗? 她就从来都不愿意成为这样的父母,明明该负的责任从来都没有负到,可是却奢求孩子无条件的遵从,简直就是霸道。 她从来都不庆幸自己生在富贵人家,这样的富贵人家若是能让她自己选择一次,她情愿不要。 “那许家那边又该如何交代?这难道不是在打许家的脸吗?我们明明就已经有了婚约,可是如今我却要嫁给别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对于许君陌顾婼锦还是会感到自责的,甚至会觉得有些亏欠,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这个时候良心发现了,毕竟她把人家拖下水了,又要以这样的方式把人家给踹了,许家也算是丢尽颜面了。 明明是已经人尽皆知的事了,可是就这样被改变了,面对皇权没人不敢不善罢甘休,许家也算是吃了哑巴亏了。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她如果要是不因为一己之私把许君陌拉扯进来,许家也就不会受到今日的羞辱。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她当初但凡要是有别的办法,也就不会出此下策了。 “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许家的,终究是因为咱们家的事受到了牵连,丞相府自然是会负责到底的。” 丞相长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事情会是今日这般,那又何必折腾那么多事呢,如今看来一切不过都是徒劳无功的。 想来这是命中注定的事,就算是千回百转也没办法改变最终的结局。 他也不知道这究竟应该值得庆幸,还是应该觉得不幸。 可是已经事到如今了,无论如何都要接受了。 当初谁又会想到承平侯竟然会如此釜底抽薪,早些时候的想法可是承平侯再也不会回来了,不曾想如今不仅好好的回来了,而且还明目张胆的求来了这门婚事,一切都是出人意料的。 “父亲难道就不害怕吗?” 顾婼锦也不知道丞相究竟是想开了还是想不开,按理来说应该是会百般的阻止这桩婚事,怎么就突然之间这样的接受了? 沈呈慕究竟给了多少好处?竟然足以让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动摇,可见是下了血本的。 “婚事是皇上定下的,并非是我的本意,也不是我丞相府想要结交权贵,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从来都是被动的。” 丞相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害怕的了,这桩婚事非他所愿他也不是从来都没有表达过这种想法,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同意顾婼锦和许君陌私相授受,到最后定下婚事。 可是就算是他再怎么不愿意,局势也到了现如今这般地步,没人能改变得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坦然接受。 他好歹也是一个丞相,何至于怕这怕那的,怕那么多呢? 他最害怕的不过是君臣猜忌,那可是大忌,可是皇帝要施恩,他总不能不识抬举的不接受,事到如今,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父亲不害怕,可是我却害怕,你我都做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承平侯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如今的婚事也只不过是羊入虎穴而已,父亲想必比任何人都明白,可是依旧还是舍弃了我。” 顾婼锦如今正在心平气和的陈述着一个事实,那就是她被这个家所抛弃了,在这个家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如果要是嫁给了沈呈慕将来的处境会是如何的,可是依旧还是放任着皇帝定下了这门亲事,这难道不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如果没有她把沈呈慕亲手推向齐州去,也许事情也就不会有那么糟糕,但她究竟能不能得到一个好结果,依旧还是未知的,可是现如今结果早就已经注定了。 沈呈慕根本就不会放过她,那些所说的喜欢也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她一旦要是进了承平侯府的大门,也就无路可退了,到时候去了人家家里只能任人拿捏,自己就算是心眼里能翻出一朵花来,只怕也是没有半分的用处的。 毕竟承平侯才是承平侯府的主人。 她都已经可以想象的到自己会去过什么样的日子了,无非是任人鱼肉,至于丞相府根本就不会管的,毕竟是已经嫁出去了的女儿,唯一用来联姻的用处已经用尽了,那么也就是无用的存在了,这样的存在只会多余。 更何况丞相府现如今不能和承平侯府对着干,将来又能如何呢?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是能做点什么也不会去做的,毕竟为了一个无用的女儿去做那么多事,实在是在自找苦吃。 从前她也许不理解,可是现在分外的明白。 她只要走出了丞相府,和丞相府唯一的瓜葛便是与承平侯府有着一份表面的姻亲在,也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什么血脉亲情,不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小瞧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那是你的主意,从来都不是我的主意。你千万别忘了,是你求着我那么做的,从来都不是我求着你的,如今承平侯平安归来了,你当真就以为自己能够置身事外吗?哪怕这是朝堂上的事,可是你是丞相府的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置身事外的。顾婼锦,我纵容你从来都不是为了别的,就是看着你还算是识大体,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丞相怒瞪着顾婼锦,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已经后悔了,当初根本就不应该听顾婼锦的,去做了那种糊涂事。 哪怕那个时候心存侥幸,可是现在事实已经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他输了,承平侯心怀仇恨的回来了,他要是不把顾婼锦交出去,丞相府还不知道会历经什么样的劫难呢,他总要保全丞相府才行。 可笑明明是他想要算计别人,如今转头来竟然是别人威胁他,他当了丞相这么多年,还从未受过如此羞辱,他自以为兢兢业业,可是如今却为了一个顾婼锦做了糊涂事,当真是糊涂至极。 顾婼锦听了这话也只是冷冷一笑,她对此从来都不会感到意外,毕竟现在是出事了,总要有人承担责任才行,而不出意料之外的,没人愿意承担,所以她自然而然的也就要承担一切了。 说到底这世上的所有人不过都是自私自利的,她也从来都不是那个例外的,要不然又怎么会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你笑什么?” 丞相却越看越生气,他总有那么一种感觉顾婼锦是在嘲讽他,嘲讽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能,可是他当真就无能吗? 他已经把自己所有该做的都做了,自觉问心无愧。 “难道我应该哭吗?父亲只怕是觉得我应该哭的,可是都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我要是哭给你看,你又能做什么呢?” 顾婼锦这一刻分外的清醒,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做那些多余的举动呢,哭从来都没办法解决问题,生在这样的人家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实一些坦然面对,毕竟现在能救自己的也就只有自己了,根本就没办法指望着别人。 丞相竟然觉得这话分外的有道理,他的确是没办法做什么了,可是从这个女儿的嘴里说出来他终究还是不舒服的。 身为长辈想要看到的,难道不就是晚辈求助吗?只有这样才能体现长辈的威严,他还准备了好多话训斥顾婼锦几句呢,现如今也只能吞在肚子里了,竟然成了一肚子的气。 “你明白最好不过了。”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父亲为何会这样。我一直都以为父亲会是一个刚直不阿的丞相,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终究不过是权衡利弊,要把女儿拱手让出去,我绝对不会因此而怪罪父亲,只会觉得自己不应该回来,要不然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顾婼锦现如今已经不怕什么了,自然也不害怕和自己的父亲翻脸,他们本来也没有什么脸面存在。 她知道这个家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而她重生以来所想做的就是保护这个家,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谈何保护? 已经有人在不遗余力的捍卫这个家了,而她则成为了牺牲品,可见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以为是,她甚至是都有些后悔了,自己所付出的当真就值得吗? 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身为这个家的女儿终究还是有着责任的,甚至是不可推卸的。 而且沈呈慕终究是她招惹来的,她先做错了,如果当初她没有意气用事也许今日的情形就又是另外一番局面了,她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 但她终究还是不甘心,为什么自己的父母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下,不是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嘛,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她终究是那么的不甘心,虽然这是她早就已经知道的,可是发生了她终究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你……” “我什么?难不成父亲是觉得我不该说这些话吗?可是我偏偏就说了,女儿走到了如今这一步父亲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顾婼锦明知道现在并不是说责任的时候,可是她偏偏就是说了,说到底还是有着目的的,这目的也不是为了别人,就是为了自己。 她只想赌一下,看看她这位父亲究竟有多冷血,会不会对她有着半点的怜悯之情,甚至是愧疚,当然那也仅仅只是幻想而已连奢望都不是。 可是她就是想要恶心一下她这位父亲,不管究竟能否恶心到,可是终究还是要试一试的,毕竟机会就摆在这里,能让这人不痛快何乐而不为呢。 丞相向来都以为这个女儿不过是个小绵羊而已,应该乖巧听话一些,可是不曾想这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实际上却是一头饿狼,不到关键时刻是根本就不会露出獠牙的,如此算是凶相毕露了。 他是千防万防终究还是躲不过家贼难防,这个女儿当真是让人意料之外。 “果然是我小瞧了你,顾婼锦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终究是我的女儿,只能听我的。” 他难以忍受自己的威严受到侵犯,他是丞相,虽然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但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所有人做事之前终究都要顾及他的颜面,可是现如今自己的这个女儿怎么就能够这么做,对他说这种话,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他还从未如此的低估了一个人,如今这个当真是让人意料之外。 “凭什么?难不成就凭难么多年你对我的不管不顾吗?还是说是我欠了你的?父亲,你是我父亲,我向来敬重你,可你又做了什么?” 顾婼锦据理力争着,她可不愿意平白无故的就为他人作嫁衣裳,她绝非是一个傻子,也许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还愿意迷迷糊糊的过着,当一个一无所知的傻子,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凭什么还要犯迷糊? 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也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这便是现状。 侯门夫人娇且贵最新章节地址: 侯门夫人娇且贵全文阅读地址:/read/160889/ 侯门夫人娇且贵txt下载地址: 侯门夫人娇且贵手机阅读:/read/160889/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23章 小瞧了)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侯门夫人娇且贵》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二十四章 撕破脸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可是顾婼锦不愿意接受一个悲惨的现状,她原本想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也就只变成了一件事,那就是活着,好好地活着,至少要比着自己的仇人要活的更长久,要不然这辈子也就彻彻底底的输了。 “反了你了,你以为你是谁?如今还不是侯府夫人,竟然就嚣张成了这个样子,将来若是了可怎么得了。” 丞相指着顾婼锦的鼻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当然他也知道顾婼锦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说到底还不是要嫁人了,要嫁的也不是别人,是承平侯,那可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权贵,顾婼锦若是嫁了身份自然而然的也就高上一等,他这个丞相老爹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可是这世上哪里有着这样的道理,女儿嫁了人难不成就能六亲不认了吗? 若是没有他丞相府,顾婼锦又算的了什么,只怕连乞儿都不如,如何能有今日的富贵,顾婼锦还有什么是不知足的? 可是顾婼锦偏偏就是不知足,如今竟然还这么对待他,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但他明明是顾婼锦的亲爹,他无论做什么都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怎么到了顾婼锦这里就成了他的罪,这根本就是不正常的,他必须要把这个扳正,要不然以后还怎么得了。 “父亲说的没错,的确是我的过错,可是如今这番光景难道不是父亲逼的吗?我原本不是这样的,可是父亲偏偏就让我成了这样。” 顾婼锦就是故意的,无论她这个丞相亲爹究竟是生气还是怎样,她都可以接受,毕竟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哪里还会有什么挽回的机会了。 她也一点都不害怕撕破脸了,她若是一直什么都不说只怕还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了,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着什么脸面在吗? 事到如今大家都没有脸了。 丞相既然可以腆着脸的卖女儿,她自然也就可以腆着脸为自己着想一下,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爹娘都已经把她给卖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总不能还帮着数钱。 “顾婼锦,你还有良心在吗?我是你亲爹,你但凡要是有着一点点的良心在,就绝对不会站在这里这样跟我说话。” 丞相指着顾婼锦,胸口就一阵发闷,好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根本就顺不过气来,可是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这是挥之不去的。 但顾婼锦当真就是那么好打发的吗? “父亲把我卖了难道不是吗?这场婚事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我不要,从一开始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早就已经说过了,可是还是走到了如今这一步,还能怪谁?父亲但凡要是没有得到半点好处我又何至于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顾婼锦一直以来都在咄咄逼人,实在是到了如今这一步她不得不如此了,要不然只怕自己就真的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丞相手捂着胸口是越发的觉得顾婼锦无法无天了,怎么从前他就没有看出来呢,实在是低估了这个女儿,才会让自己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你你……” 他明明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这种无力的感觉他已经很久以来都没有过了,更何况是在子女的身上。 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需要为子女的事操心了,毕竟儿女都是乖巧懂事的,更都是会为家里着想的,怎么可能会让他操心,可是偏偏他就把这个忘了,不曾想这竟然是最让他糟心的,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父亲,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为这个家着想,可是我又何尝不是,我从未想过要给这个家带来危难,但总是事与愿违,如今也算是我为父亲,为了这个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愿意嫁给沈呈慕。” 顾婼锦一字一句的说着,此时此刻她分外的坚定。 丞相听了这话突然间就心平气和了,毕竟顾婼锦愿意妥协了,那么一切就都好说。 他还以为顾婼锦说了这么多的话是要闹出什么事来呢,最大的可能就是拒绝这门婚事,虽然这门婚事已经是皇帝同意了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但变数依旧还是会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 顾婼锦身为新娘子,又是如今这般的有脾气,一气之下做出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比如说新娘子在成亲前夕不见了,又比如说新娘子死了,毕竟一个人想死是无论如何都拦不住的。 可是不曾想说了这么多之后顾婼锦竟然答应了,他甚至是都有些觉得这太过于轻而易举了,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常理。 “你既然愿意,那便是大好良缘,我便是在成全你,你难不成还要怨我吗?” 顾婼锦只觉得可笑,她见过太多脸皮厚的了,她爹也不是那个例外的。 “父亲,从今往后我也不欠你什么了,自然也就不会觉得你欠了我什么,所以我以后无论做什么事也就都与父亲无关了。” 顾婼锦冷冷的说着。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要不然她完全就可以什么都不说的就摆脱这里的所有人所有事,不去管任何人的死活,可是她现在还是说了,那就足以证明自己还是很顾念这份亲情的。 但至于别的事她是没办法做到了,毕竟事到如今她也不愿意付出那么多了。 这一次次的是非她早就已经看明白了一切,既然如此也就无需顾虑那么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丞相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顾婼锦这是要和他断绝关系,可是哪里会有那么容易。 好歹也是血脉相连,这是他的女儿,无论如何都是,将来嫁了人更是要为丞相府助力的,这个时候断绝关系,难不成让顾婼锦白得了好处吗? 他丞相府反倒是成了顾婼锦的跳台了,一跃飞上枝头成了凤凰了,这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好的事,顾婼锦这个时候别想甩了丞相府。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愿意的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我是什么意思父亲你难道还不清楚吗?父亲是个聪明人,而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嫁了承平侯我就再也不是这个家的人了。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父亲应该可以理解我。” 顾婼锦把话说的明明白白的,也就不怕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丞相又是一阵的生气,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顾婼锦成日里净是在白日做梦,这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好的事。 “你休想!” “那父亲想要如何?难不成还要继续纠缠下去吗?我从未受过父母大恩,唯一的恩情就是生下了我,可我情愿从未来到这世上,我言尽于此。” 顾婼锦觉得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她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其余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说多了也不过是在自己找罪受而已,她还没有受虐的习惯。 她说完这话转身就离开了,说到底还不是她并没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这里浪费,她还有着很多的事要做,要嫁给沈呈慕那终究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 她有着太多的后顾之忧了,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要结束这一切。 丞相眼看着顾婼锦一点都不给面子的离开了,手捂着胸口直接就站不住了,好像人都活不了了一样,颤颤巍巍的坐了下去。 他都已经多久没有让人如此的针锋相对了,最可气的还不是别的,就是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这是何其的不幸,才会发生了这样的事。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但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顾婼锦想要逃离丞相府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既然是丞相府的女儿那么生生世世都要为丞相府做出奉献,绝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置丞相府的利益于不顾。 更何况顾婼锦又是要嫁到那样的人家去,往后利益多多,他怎么能放过。 顾婼锦走出丞相的书房只觉得顿时神清气爽,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她也算是无愧于心了。 此时此刻夜已经深了,顾婼锦反而没有半点困意,还不是因为今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她虽然应对不暇可是好在有惊无险,但这并不证明往后的日子就会一帆风顺。 “小姐,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可是有事发生?” 年年眼见着顾婼锦回来了连忙上前去询问,她甚至还发现顾婼锦的脸色很不好,就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一样,可是不是去宫里赴宴了吗? 难不成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婼锦抬眼看了眼年年,一时之间竟然什么都不想说,毕竟她太累了,可是总要有个准备不是吗? “皇上为我赐婚了,我马上就要嫁人了。” “什么?” 年年自然是大吃一惊的,毕竟这消息来的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了,这让她如何接受? “你没有听错,我要嫁人了,嫁给承平侯。” 顾婼锦很是耐心的解释道,她知道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也就不需要瞒着掖着了,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事到如今接受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难。 “可是小姐不是不愿意吗?” 年年难免有些好奇,毕竟顾婼锦从前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不愿意嫁给承平侯的,怎么到了如今反倒是愿意了呢? “是啊,我不愿意,可是有些人却愿意,年年,我逃不了了。” 顾婼锦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又好像不是。 但话就是已经说出口了。 “小姐是被逼的吗?” 年年问道。 “我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顾婼锦自嘲的冷笑着,就好像是全天下人都以为是她高攀了沈呈慕一样,可是当真就是那样吗? 她可从来都没有说过愿意接受这门婚事,更没有什么心甘情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些人心甘情愿的,就算是有人问过了她的意见,可是却并没有重视,从头到尾她都是被安排的人。 “明显,奴婢已经明白了。” 年年这个时候自然是聪慧的,她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更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顾婼锦的身上,所以顾婼锦的一举一动她自然是要多多了解的,如今顾婼锦的情绪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不高兴的。 她知道了顾婼锦的心思,自然而然的也就知道了顾婼锦为什么会生气了。 “明白就好,可惜我去过的并不是什么好日子。” 顾婼锦走到了床前坐了下来,冰冷的床铺还没有顾婼锦的心冷。 “可是小姐不愿意。” 年年知道这已经是注定了的,可是总要顺着顾婼锦说话,要不然顾婼锦怎么可能会喜欢。 “知道,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就是没人愿意听我的。年年,你说这些人怎么就那么的可恨呢,当真就没有报应吗?” 顾婼锦特别的希望这世上能有报应,只有这样坏人才能得到惩罚,可是这世上偏偏就没有,坏人却依旧还是能过活的好好的,简直就是没有道理可言。 可是这世上的事原本就是这样的,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坏人不一定不能善终。 “小姐难道甘心吗?毕竟是自己不情不愿的婚事,更何况承平侯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只怕会被人针对的。” 年年一直以来都在为顾婼锦担忧,可是不曾想顾婼锦就算是如今已经有了婚约在身事情依旧还是存在着变数,她不得不承认皇权当真可以代表着一切,甚至是可以改变人的命运。 “针对?” 顾婼锦冷冷一笑,她害怕的是针对吗?从来都不是,上辈子沈呈慕纵然没有这般有本事可是她嫁给了沈呈慕依旧还是少不了被人嫉妒,被人针对的,可是她都过来了,虽然到最后遍体鳞伤,可是她也依旧还是坚持下来了。 这可笑的理由她从来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沈呈慕在不在乎她,可是偏偏就不在乎,其余的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你不会明白的,早些休息吧。” 她自知跟别人是说不明白的,既然如此,也就没有那么多可说的了。 年年欲言又止,可是还是识时务的退下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表小姐来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第二日一早又是个天朗气清的好天气,可是顾婼锦的心情很不好,毕竟一堆乱糟糟的事正在等着,她还有什么好心情。 可是不好的事接二连三的到来了,自昨夜以后丞相似乎是被惹怒了,直接就派人把顾婼锦看了起来,毕竟在成亲前夕若是新娘子跑了可是一件很不好的事,丞相府根本就没办法交差,更何况顾婼锦又说了那些话,丞相也就更要有所准备了,要不然他将来要做的事可就多了。 “小姐,外面多了很多人。” 年年给顾婼锦梳着头,说着外面的事,生怕顾婼锦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可是顾婼锦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她早就已经料到了会这个样子,毕竟她那个亲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她这个亲生女儿对丞相而言并不是什么视若珍宝的存在,说到底不过是利用,利用完了之后转手就抛,实在是可悲。 “我知道,不用去管那么多。” “可是小姐真的甘心吗?真的就这样了吗?” 年年难免有些好奇,按理来说顾婼锦改变了性情之后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一切都应该是据理力争的,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毕竟之前就是这个样子的,怎么在人生大事上反而犹豫了。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她跟着顾婼锦也是要得到好处的,若是没有半点好处,她怎么能甘心。 她想明白了之后目标很明确,既然和顾婼锦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那顾婼锦好了她自然而然的也就好了,更何况她将来可是要给顾婼锦陪嫁的,顾婼锦嫁的好了,称心如意了,她自然也就会得到好处的。 顾婼锦此时此刻若是能心甘情愿最好不过了,那样也就少了麻烦,她也就不用操那么多的心了。 “那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我要逃婚吗?我要是逃了只怕偌大的天下都容不下我。” 顾婼锦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活着很不容易,可是她还是想要活着的,毕竟活着也就会有着无尽的希望,一切皆有可能。 “小姐……” 年年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毕竟顾婼锦说的很对,顾婼锦真的能挡的过皇帝的命令吗?毕竟天威难测,万一后果很严重可怎么办? “去帮我把高小姐请过来,我有事找她。” 顾婼锦不紧不慢的说着。 年年却很是好奇,毕竟那个高小姐绝非是什么好人,为什么顾婼锦却要在这个时候找呢? 这简直就是一件让人难以理解的事。 可是年年却并没有问出来,毕竟顾婼锦是她的主子,吩咐的事就要去办。 她无论如何都要放聪明一点,更何况又是这样的关键时期,稍有不慎就会出大事的。 “是,奴婢这就去办。” 顾婼锦又说道:“小心些,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高小姐自己来的,其余的一概不要多说。无论别人问什么都不要多说,说多错多,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做错了事。” 年年点了点头,很是郑重其事的说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然后也就离开了。 顾婼锦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若有所思。 她自然绝非是什么绝色佳人,可是偏偏怎么就遇上了如今这桩事,这简直就是倒霉到家了,可是想要改变现状是何其的艰难。 思来想去也是想不出来办法了,也就只能作罢了,除了破罐子破摔,再无别的可能了。 可是还并没有等来高乔乔,杜青萱竟然先出现了,这是顾婼锦意料之外的,可是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丞相府出了大事怎么可能会少了杜青萱,杜青萱可是一向都和丞相府关系密切的,大事小情都缺不了。 顾婼锦到了如今才明白,只怕在这个家里所有人待杜青萱都比待她要好一些,毕竟她才像是那个真正的外人,除了有血缘在的彻彻底底的外人。 “表姐怎么来了?” 顾婼锦故作惊讶的样子,但实际上已经没什么觉得惊讶的了。 来了都已经来了,总不能把人撵出去。 “你还说呢,有了这样大的喜事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下,我还是不是你的姐姐了,虽说不是亲生的,可是也不能让我这么晚才知道。” 杜青萱上来就开始埋怨顾婼锦,毕竟顾婼锦所做的事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有了亲事竟然不提前知会一下,也太把她当成外人了吧。 她好歹也是顾婼锦的表姐,又有着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情谊在的,怎么这种事就不能提前知会一声了。 这也算是喜事一桩了,毕竟顾婼锦嫁人本来就是一件喜事。 顾婼锦却愁苦着一张脸,面带微笑的说道:“表姐觉得这是喜事?怎么不见表姐有着这样的姻缘?” “你在胡诌些什么?如今正在说你的事,怎么就到了我的身上了,你快与我好好的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竟然都是皇帝赐婚了,可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怎么这么快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杜青萱还是很好奇的,毕竟之前的事她还是有所耳闻的,这样快的速度实在是让人心惊,虽说都已经见过承平侯府老夫人了,但怎么就这么快就定下了? 这凡事总是应该有着原因的吧,如今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表姐觉得这门婚事合适吗?” 顾婼锦问道。 “自然是合适的,且不说之前发生过什么,就说眼下已经有了圣旨,那么也就再难更改了,你只需要安心待嫁就是了,姨夫姨母一定会把往后的事解决好的。” 杜青萱喜气洋洋的说着,就好像是要成亲的那个人是自己一样,可是明明就不是。 但她就是觉得高兴。 可是顾婼锦已经看出来了杜青萱的意图了,无非就是她父母的说客,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是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里,可是杜青萱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按理来说是得不到什么的,可是杜青萱就是来了。 “合适吗?我怎么就觉得不合适呢?承平侯如今可是大功臣,而我什么都不是。” 第二百二十七章 话不投机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你是丞相的女儿,这一点就足够很多人羡慕了,你无需害怕,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由大人们来解决,你只需要等着出嫁就行了。” 杜青萱把事情说的轻而易举,可是当真就是那样吗? 在顾婼锦看来可从来都不是那个样子的,父母能解决的事根本就不算是事,真正的事就是父母根本就解决不了的,更何况现如今根本就不是别的,是她的父母亲手把她送给了别人,这种事还会有着什么解决的机会吗? 她竟然重活一世还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当真是够可悲的了,而且还是极其的可悲。 “表姐怎么不着急出嫁,毕竟表姐可是比着我年纪还要大的,更何况我看承平侯府太夫人对表姐也很好,说不定是看上了表姐呢。” “你究竟是在说什么胡话,太夫人对我好不过是看在了你的面子上,如若没有你,我又算得了什么?” 杜青萱对于自己的身份还是很明白的,毕竟自己在顾婼锦这里的位置在不知不觉间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就改变了,她可以意识的到,但她始终不愿意放弃自己和顾婼锦那么多年的感情,毕竟是好不容易相处来的,何其的珍贵。 “小锦,你应该可以明白,现如今上京城里能找到这样的亲事是何其的艰难,那承平侯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别人家都巴不得把女儿嫁过去呢,可是人家偏偏就是不要,就只是想要你,你应该觉得庆幸,毕竟有人把你视若珍宝一般,这是何其的艰难。别人得不到的福气你却得到了,这得是多么好的运气,只怕还有着无数人羡慕呢。” “所以表姐是来劝我的?可是我却并不愿意接受,你可以去告诉我的父母了,我还是那番话,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毕竟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也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了,往后无论是谁来我都会是这番话。” 顾婼锦可不想要那什么福气,既然有人想要那就要去好了,可惜现在的现状就是没人能带得走,当真是够气人的了。 “你……” 杜青萱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毕竟她的确是带着任务来的,虽然她也很同情顾婼锦,可是她更加的同情自己,毕竟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虽然身为亲人,可是终究还是有着利益纠缠的,有了这些东西所有的亲情也就不再纯粹了。 “表姐无论想要说什么说就是了,我又不是一个什么都听不进去的,该听的我一句话都不会落下,可是该说的我也一句话都不会少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怕直说了。” 顾婼锦已经把态度摆在这里了,很明显,她不愿意再藏着掖着了,毕竟就算是藏起来也是没有用的。 那倒不如坦然面对,只有坦然面对了所有的事才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小锦,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上京城就真的把你改变了吗?说到底姨夫姨母都是在为了你好,你应该谢谢他们的。” 杜青萱很是不明白,顾婼锦在肃平的时候明明是很好的,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简直就是在蛮不讲理,明明也算是一桩很好的婚事了,怎么就不愿意了,而且还说出了这种话,这根本就是没有道理的。 “我谢谢他们?明明是他们把我给卖了,如今还要我感谢他们,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 顾婼锦冷冷一笑,只觉得分外的可笑,这世上断然是没有这样的道理的,父母把儿女卖了儿女却还要傻兮兮的跟着数钱。 纵然这世上有着这样的人她也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人,实在是活的太憋屈了。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毕竟是你的父母。” 杜青萱恨铁不成钢,毕竟她向来都是对顾婼锦抱有着希望的,可是却总是一次次的失望,她怎么能接受。 “表姐既然愿意当那个好人不妨自己就去嫁了,我绝对不会有意见的。” 顾婼锦此时此刻分外的冷血无情,还不是因为现在没人会帮她了,她也就不需要有任何的奢望了。 杜青萱还能说什么,她现在已经很明白了,顾婼锦明明就是知道所有的道理,可就是不愿意去做,既然如此多说也是无意的。 但她还是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却来了一位对于她而言的不速之客。 “顾小姐这里好热闹啊。” 高乔乔也算是姗姗来迟了,她一见着杜青萱就开始有着防备,毕竟她们虽然算不上是敌人,可是却也不是什么朋友,而且很有可能以后都当不成朋友的。 “你来了自然也就更热闹了,快坐。” 这才是顾婼锦最愿意看到的人,自然而然的也就很热情,甚至想着好好的招待着,可是现在并不是享受的时候,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让这个人帮自己。 毕竟同坐一条船,总要风雨同舟吧。 “你怎么来了?” 杜青萱自然是那个最不愿意看见这个人的,她一见着这个人就觉得讨厌,而且还是很讨厌很讨厌的那种,她几乎就是忍不住的讨厌着这个人。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难不成就只允许顾小姐来,我就不能来吗?” 高乔乔自然是有话说的,毕竟她还是能够针锋相对的,面对着对她不客气的人,她自然也就不会客气的。 “不是。” 杜青萱也就只能冷着脸回答着了。 毕竟她现在还做不了顾婼锦的主,这要是放在从前她早就已经把人撵出去了,哪里还会容忍高乔乔在这里嚣张放肆。 高乔乔眼见着杜青萱满脸的怒气可是却无处可说,就觉得高兴,她这也算是略微的胜利了。 顾婼锦却还想着火上浇油一把,毕竟只要杜青萱还在这里她就没办法和高乔乔好好说话,甚至是有些话根本就没办法说出口,毕竟杜青萱很有可能会把话带到丞相和丞相夫人那里去,而她怎么可能会让那两个人知道。 她心里一直有一件事要去解决,而且还是不解决不行的那种。 第二百二十八章 救星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甚至是这件事必须高乔乔去办,别人根本就不行。 “表姐还是早些回去吧,不要掺合到丞相府里的事来,你是弄不明白的,只会深陷其中,我言尽于此,表姐是个聪明人,应该可以明白的。” 她已经算是给足了颜面了,要不然更难听的话她都说的出口,说到底她还是顾及了杜青萱的颜面的,还是有着几分真情实感在的,要不然只怕现在的局面就是另外一番场景了。 杜青萱自然是无言以对的,毕竟现在情况就是这个情况,她一脚掺合了进来对自己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也是被逼无奈的,说到底她也是受人之托,要是没有她那个姨母让她来,她才不来呢。 但终究还是来了,自然也就是冒着被顾婼锦嫌弃的风险,哪怕现在已经被嫌弃了,可是她依旧还是要厚着脸皮,死乞白赖跟顾婼锦说话。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意思,毕竟她也并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可是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看来杜小姐还是想要坐一会的,顾小姐恐怕是太早逐客了。” 高乔乔眼见着杜青萱不动自然心里也就明白了杜青萱的意思,是不愿意走的,要不然何至于会等到现在。 “表姐真的想要坐下去吗?事到如今你我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总不能让我赶人吧。” 顾婼锦也就只好把话说的更难听一些了,她这也是被杜青萱逼的。 杜青萱面色一红,自觉很是没有面子,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她怎么可能还会留下来,留下来也只不过是在自找没趣而已。 她也就只能悻悻的说道:“你好自为之,千万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婚事都已经定下来了,不能改变了。” 眼看着杜青萱走了,顾婼锦才松了一口气,毕竟碍事的人走了,剩下的也就是不碍事的了。 “你这里怎么这么多人?难不成要嫁人了,身边伺候的人也变多了吗?” 高乔乔很是不解,虽说是丞相府,顾婼锦是丞相千金,可是总不能这样伺候的人成群的吧,这样未免也太过于奢侈了。 “怎么会,你难道没看出来吗?那些人可是来看着我的,不是怀着什么好意。” 顾婼锦很是无奈的说着。 面对那些人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毕竟她根本就是没办法把人撵走的,只能继续忍受着了。 “看出来了,只是你怎么受得了,这些人监视着你,你岂不是很不方便。” 高乔乔是个聪明的,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这其中的意思,更何况她还是了解着几分的内情的,也就更加了解了。 甚至是可以说是同情,毕竟顾婼锦过的的确是很惨。 “的确如此,所以这才把你找来了,你现在可是我的救星。” 顾婼锦可是对高乔乔寄予希望的,毕竟这人可以为自己所用,何乐而不为呢。 高乔乔却不敢承受这样的身份,什么救星?不过是利用罢了,她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 而且她更害怕,害怕这种利用。 毕竟人的私心是无穷无尽的,根本就没有尽头,顾婼锦万一要是很贪心可怎么办? 她可承受不起。 她现在特别害怕,只要看见顾婼锦就会觉得害怕,毕竟顾婼锦就好像是一个瘟神一般的存在。 “顾小姐言重了,我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救星了?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怎么能够救得了别人。” “哪有什么言重,不过是事实而已,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做什么为难的事的,如今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你千万别害怕。” 顾婼锦笑容诡异,说到底要去做的也不是什么正事,可是却是不得不去做的事。 “不知道顾小姐有何吩咐?要是有什么大事还是不要找我了。” 高乔乔提前提醒着顾婼锦,她毕竟不是什么能人,不是什么事都能做到的,顾婼锦若是强人所难她可办不到,话已经提前说在前头了,她希望顾婼锦能够想开一些,不要自找没趣。 “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大事,无非是一件小事而已,大事也到不了你的头上。” 顾婼锦继续面带微笑,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一个妙人,她不能做的事可是高乔乔却可以去做,说不定还会做的更好。 “那究竟是什么事?” 高乔乔已经预料到了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毕竟是关于顾婼锦的,那从一开始就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总是在提防着顾婼锦,可是不曾想千防万防终究还是防不住,顾婼锦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她只怕是想逃也逃不掉了,所以也就只能接受了,可是接受这种事并没有那么容易,她也是个人好不好?有着自己的主见。 “帮我去查查我的身世,看看我究竟是不是这个家的女儿,仅此而已,没有别的困难的事,对你而言应该不算是难吧。” 顾婼锦直接了当的就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毕竟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她也不怕什么了,更何况这件事迟早是会走露风声的,她爹娘无论知不知道都是一样的。 毕竟她有着这样的疑问,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甚至是外人只怕也是会有着这样的疑问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查个明白,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事到如今她已经并不在乎那么多了,所谓的血脉亲情于她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甚至是就只会带来苦难,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要,她也并非是什么死板的人,也是会变通的,也是事到如今不得不变通了。 “这怎么会不难,你根本就是在为难我,调查丞相女儿的身世,这难道不是在老虎的头上撒尿吗?我可不敢,你要是觉得可以,那就自己去吧,我可做不到奉陪到底,我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高乔乔一听这话就犯了难,虽然对于顾婼锦而言这是一句话的事,可是对于她而言却是很艰难的,毕竟她又不是丞相的女儿,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官的女儿。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知道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更何况顾婼锦当真是够看的起她的了,她可没有那样的本事,她现如今根基尚浅还不至于手眼通天,而且现如今还是要去调查丞相千金的身世,她虽然是个处于弱势的,可是却从来都不是什么冤大头。 有些事可以做,可是有些事根本就不能做,这是她的原则,原则问题绝对不能触碰。 “高小姐,你说我要不要去告诉承平侯我不愿意成亲就是你挑唆的。你说到时候承平侯又是会是什么样的感想呢?” 顾婼锦现如今对高乔乔最会的就是威逼利诱,毕竟高乔乔愿意的就是这一套,她这也是看人下菜碟,要不然她们明明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为什么要像现在这个样子要这么夹枪带棒的说话呢。 高乔乔很是震惊,毕竟这世上哪里会有这样的事,顾婼锦这根本就是在不讲道理,甚至是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是非颠倒,但却还有些恩怨分明。 毕竟是她先想着要接近顾婼锦的,不曾想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后果,她但凡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是绝对不会做那种蠢事的。 “顾小姐可真是不讲道理,我还没有多说些什么呢,至于这么认真吗?凡是好商量,一切都好商量。” 她此时此刻也就只能示弱了,毕竟她当真就是很弱,面对顾婼锦她竟然都是无可奈何的,更何况面对顾婼锦提出让人勉为其难的要求呢。 她想要拒绝简直就是难如登天,更何况还是现在这个情况下。 “是吗?有那么好商量吗?我怎么感觉没什么可说的呢,毕竟你早就已经拒绝了,我还是识时务一些为好,毕竟我终究还是要嫁给沈呈慕的,承平侯可是如今炙手可热的人物,到时候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还不一定呢。” 顾婼锦不怀好意的说着,她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利用高乔乔,那又怎么可能会客气了,毕竟不客气才是最应该的。 “怎么会,顾小姐说笑了,我是闹着玩的,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顾小姐只需要拭目以待就行了。” 高乔乔如今就算是勉为其难了,也得忍着,毕竟顾婼锦将来可是要嫁给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的,她怎么能得罪的起,就算是如今以顾婼锦的身份她也是得罪不起的,毕竟那可是丞相的千金,亲姐姐更是皇后娘娘,当真是大富大贵人家里出来的小姐,实在是让人羡慕。 可是却在这里祸害着她,简直就是惨事一桩,她虽然难以忍受,可是却依旧还是要忍着,这就是身份差别之下的无奈了。 说到底自己还是胆小怕事,要不然又何必如此在这里畏畏缩缩的,被人摆弄着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是吗?我当真就能够做到拭目以待吗?我只怕自己是看不到了。” 顾婼锦一点也不想善罢甘休,毕竟利用一个人还是很好玩的,尤其是那种不情不愿的,要是去做了那自然是很好玩的。 高乔乔的一张脸都已经青了,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顾婼锦当真就是一个无耻之人,让人有些发恨。 “怎么会,我保证,你一定会看到的。” 她只能打肿了脸充胖子的保证道。 可是究竟是如何的,她终究还是不知道的,毕竟丞相府的事只怕没那么容易就能打听到,更何况还是那么多年以前的事了。 顾婼锦就是在为难她,让她挑战不可能。 “总要有个期限吧,这样,我帮你做下决定,我大婚之前,我一定要得到消息,要不然你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客气了的。” 顾婼锦说着,但其实她心里很明白,这件事办起来只怕是很难的,可是无论如何总要努力一下,如果不努力那么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她总想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毕竟这是她的执念。 “我知道,我知道。” 事到如今高乔乔还能说什么,只能答应下了,毕竟要是当场就不答应顾婼锦翻脸无情是一定的,她马上就要接受暴风骤雨了,可是答应下来了可就不一样了,毕竟能拖一天就是一天,说不定事情还会有着什么缓和的机会,万一她要是走了大运,顾婼锦出了什么意外呢。 就算是顾婼锦没有出意外,出了别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顾小姐放心,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顾婼锦听着高乔乔颇有些信誓旦旦的话,反而没那么相信了,毕竟这件事的困难程度绝对不是一般的,不敢接受才是正常的反应。 但事已至此她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在乎多了反而没有意思了。 高乔乔带着满腔的怨气就离开了,留下了顾婼锦一个人继续面对着这一切。 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婚期将至。 说到底还不是有人害怕夜长梦多,所以便将婚期定的极其的靠前,恨不得是立马就成亲的样子。 顾婼锦虽然一直以来都不管不问,可是她对于这一切都是很清楚的,毕竟她又不是在闭着眼睛过日子,该知道的事终究还是知道的。 大婚之日还没有到来,顾婼锦却见到了一个让人意料之外的人,许君陌,这当真就是一位稀客,顾婼锦还以为此人往后这一辈子都不会登丞相府的大门,不曾想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丞相竟然当真把人放进了宅子里,没有任何的阻拦,说起来就以他们这样的身份只怕这辈子都应该是不见面的,毕竟从前是有婚约在身的,可惜她现在却要另嫁他人,就算是见面了只怕也会觉得尴尬的,毕竟身份就摆在这里。 可是许君陌还是来了。 “稀客,许公子能出现可真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 顾婼锦嬉皮笑脸的说着,就好像是没事人一样,可是怎么可能会没事,这可是大事。 “你倒是会享福,怎么这就同意了?从前怎么不见你这样?可见你就是一个拿不定主意的,害人害己。” 许君陌话语里充满了埋怨,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顾婼锦的过错。 第二百三十章 算你狠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顾婼锦对于许君陌的抱怨自然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她先利用了许君陌,让许君陌无辜的牵连了进来,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遇上这种糟心事。 他们没有反目成仇已经很好了,说明许君陌还是很大度的,如今更是能上门来也就更说明了许君陌还是有些心胸的,不至于是个小肚鸡肠之人。 但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这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了,所有人都只能接受了,许君陌更是那个只能接受的。 “你来不会就只是数落我的吧,想来是来看我笑话的,说吧,什么事。” 顾婼锦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了,毕竟她也做不了别的了,也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更何况是面对许君陌了,她早就已经不抱有希望了,之前就是如此,谁知道许君陌后来竟然改变主意了,实在是让人意料之外,可是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看来不过是命运如此,根本就强求不来的。 “我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想来看看你究竟是怎么成了承平侯夫人的,毕竟从前某人可是口口声声的说着不愿意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改变了主意。“ 许君陌今日上门来也不是为了别的,终究是因为不甘心,说到底也是不甘心的,毕竟他都已经心甘情愿的娶顾婼锦了,虽说是有些勉为其难,但是还是勉强接受了的,可是突然之间怎么就成了这样。 好好的已经定下了的婚事怎么突然之间就改变了,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欺负人了。 可是他终究还是有苦说不出的,毕竟两家人的家世都是他招惹不起的,他也就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了,可是他终究还是要问一问顾婼锦这件事究竟该怎么算,他可是从中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的,但不是提前说好了的吗,顾婼锦可是说过了好处多多。 可如今的状况却是不仅没有得到半点的好处,反而遭人羞辱。 人尽皆知的事竟然成了一厢情愿,这是何其的丢脸,哪怕现如今丞相府是好言相劝,可是他依旧还是觉得亏了的,毕竟这是颜面问题,一旦要是出了问题那可是大问题,毕竟是关系到将来的。 “你可真是会说笑,我怎么可能会改变主意,说到底不过是被逼无奈,皇帝的意思,我根本就没办法抗旨,要是能有改变的机会,我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顾婼锦无奈的说着,说到底还是她太过于弱了,要不然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被人牵扯的命运,不对,根本就是任人摆布,根本就没办法自己给自己做主。 这是何其的可悲,可是就是没办法改变这样的现状。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想明白了,所以才会有了这门婚事。” 许君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竟然释然了,听到顾婼锦不情不愿的消息之后,他竟然是那么的高兴,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气愤。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可是这并不是他最初的目的,他的目的是别的。 “可是你就这样背叛了我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我跟家里人又该如何交代?我总要有个交代吧,要不然未免也太委屈了。” “你想要什么样的交代?许公子,咱们也只不过是有着一纸婚约而已,其余的事一概从来都没有发生,何来的交代,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太过分了,要知道我可是要嫁给承平侯的,现如今朝中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他要是针对了你,我可不知道将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毕竟一切皆有可能,甚至是一定的。要知道你的身份可是很特殊的,和我定过亲,他怎么能不看你生气,只怕是会越看越生气,到时候……” 顾婼锦欲言又止,可是究竟是什么意思想必许君陌应该是明白的,毕竟许君陌从来都是一个聪明人,该可以想明白的事是一定可以想明白的。 更何况现如今的局势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说那么多呢。 许君陌面色一变,当即就面色铁青,原本以为顾婼锦好歹也会心存愧疚,不曾想竟然是自己在自讨苦吃,要不然还能如何呢? “许公子是个聪明人,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应该是心知肚明定位,毕竟你所面对着的是丞相府,根本就不是别的人家,丞相府想要做点什么还是很简单的,并不是很难。” 顾婼锦开诚布公的说着,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只要把话说开了,那么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许君陌的安全。 她生怕许君陌一时之间想不开去以此要挟沈呈慕,可是沈呈慕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万一要是生气了,想要做点什么,只怕许君陌就算是有着十条命也是不够的,毕竟沈呈慕狠起来根本就不是人,更不会做人该做的事,这件事想起来还是很简单的,只要想好了自己的位置,那么一切事也就都没有那么严重了。 可是她就是害怕许君陌现在根本就想不清楚。 “算你狠。” 许君陌还能说什么?也就只能说顾婼锦当真是够狠毒的了,这个时候分明就是过河拆桥,想要一脚把他给踢开,可是之前明明还是好好的。 毕竟顾婼锦那个时候可是殷勤的很,成日里都往他家去,就差长在他家了,如今目的达到了竟然就开始嫌弃他了,这简直就是没道理的。 可是在顾婼锦这里就是有道理的,毕竟顾婼锦原本就是一个没道理的人,要是讲道理当初根本就不会成日里往他家里去了,那根本就是在胡搅蛮缠,甚至是让人难以理解,但凡要是一个清清白白,明事理的女子就不会做出那种举动,可是顾婼锦偏偏就做出来了,甚至是还有些变本加厉,让人接受不了。 他不得不承认那样的举动的确是有些用处的,就比如说他的家里人很早之前就已经认定了他会娶顾婼锦,毕竟顾婼锦都已经表现的那么的明显了,甚至是豁出去名节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无疾而终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这样的女子虽然大胆,可是一旦要是成了,那自然是称心如意的,凡事若是都能赌一把最好不过了,说不定就会成功,甚至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好处。 当然他也并非是一个傻子,早就已经看出来了顾婼锦的意图,可是依旧还是泥足深陷了,说到底也算是自己活该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你过奖了,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之举,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婼锦笑着说道。 她虽然也能哭出来,可是这个时候还是笑一些比较好,毕竟她想要做的事也不是别的,就是想要眼前的这个人哭,她总是不能哭的。 要是向命运认输了,那这辈子也就完了,她好歹也是重活了一次的,所以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认输。 她一直以来自以为自己过的很好,锦衣玉食,唯一的缺点就是父母并不疼爱,可是到了如今才明白,那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过的一点也不好,那些所有的好不过是假象而已,甚至是有可能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到了这一刻才醒悟也不算是太晚,可是也不算是太早。 “所以你是在防着我了?” 许君陌明知故问,毕竟他现在已经太了解状况了,自己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什么便宜都没有得到,就只有丞相的口头好处,说将来会多多帮助的,可是能不能付诸于行动还不一定呢,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个,只有最贴近于实际的才是最可信的,要不然其余的一切不过都是空口白牙而已,说了也就说了,完全就没有用,根本就没办法让人信服,要不然他今日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和龙潭虎穴是差不多的,毕竟一个个的都是会吃人的,尤其是顾婼锦未来的丈夫。 那位承平侯究竟是如何的没人能够确切的说个清楚,可是早有耳闻,说到底就是一个不能得罪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分量,更清楚自己家在朝堂中的地位,根本就比不上承平侯府,既然如此那又怎么能够硬碰硬呢。 他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所以根本就不能与人相争。 他不是什么没有本事,一心只想着胡闹的公子哥,他肩负着家里的希望,所以一举一动都要考虑清楚,是不是会给这个家带来危险,又或者是否会带来利益,总之做事之前总要考量一下该不该做。 可是深思熟虑也不一定会做对事,关于顾婼锦的这件事他就已经做错了,从一开始他也许就不应该招惹顾婼锦,要不然如今也不会有着这样的事,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他也是怨不得旁人了,只能怨自己当初意志不坚定,要不然何至于此。 “自然,我要提防着所有人,只有这样才不会受到伤害,但我终究还是要谢谢你的,毕竟是你在我最难的时候出现了,也算是拉了我一把,这种事总是终身难忘的。” 顾婼锦此时此刻突然间心存良善,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能有一个人在危难里帮助她这是何其的难得,她应该记住这份恩情。 无论许君陌是怎么想的,可是许君陌终究还是付出了,这一点就值得人赞叹。 顾婼锦就应该心存感激。 更何况又到了如今这般境地,许君陌也算是丢了面子的,她虽然做不到补偿,可是礼貌的问候一下也是应该的。 许君陌却笑了,这笑容难免有些意味深长,顾婼锦却是看不明白意思的,毕竟许君陌是个深不可测之人,根本就没办法轻易的看明白了这究竟代表了什么。 顾婼锦虽然并不是一个傻子,可是却也并不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人物,为此顾婼锦感到有些心慌,毕竟看不明白意思,这得是多么难过的一件事,可是面子上总是要过去的。 “你笑什么?这难不成有什么可笑的吗?” “你难道就不觉得有些矛盾吗?算了,想必你是不会明白的。” 许君陌自嘲着,毕竟他心思一般人是根本就不会清楚的,顾婼锦也就更不清楚了,可是现如今说多错多,说多了也只不过是在自找没趣,反而会让大家都不舒服,他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顾婼锦不明所以,又问道:“我会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若是不明白你说就是了。” 许君陌却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还是不说了。” 他也算是死心了。 说起来这有的时候自知之明还是很管用的,毕竟总可以权衡利弊选出可能会有利于自己的结果。 他和顾婼锦终究是有缘无分,明明原本可以什么都有的,可是承平侯从中插了一脚,那么一切也就都白费了,以后又能有什么牵扯呢。 “恭喜你。” 顾婼锦听愣了,毕竟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 “什么?” “我说恭喜你,马上就要嫁人了,还是那么好的人,可见是命该如此,强求不来的。” 许君陌原本从来都不想着随波逐流,可是终究还是做了一个没有主见的人,这一次还是随波逐流了,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自己。 有些时候放弃一些东西并没有什么过错,说不定还会得到更好的,这都要看运气,当然也是靠着勇气的,若是什么都不做,也就什么都得不到。 顾婼锦听着恭喜的言语,可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就只是觉得许君陌根本就是在故意的恶心着她,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她都已经说了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那还有什么可恭喜的。 当真是其心可诛。 “许公子若是没有事还是早些回去吧,毕竟时候也不早了,你留在这里终究不是什么好事,这要是让承平侯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她也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毕竟她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受伤,还是这种她难以忍受的伤害,她就更不能让对方得逞了,她情愿不讲情面一些,也不愿意委屈自己。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希望你能过得好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许君陌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也就只能识相一些离开了,毕竟话已至此没什么可说的了。 就算是有着再多的纠缠又能如何呢,终究是不会有结果的,没有结果的事又何必去纠缠不休呢,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可是多此一举的事是那么的耗时耗力,而且还没有任何的作用,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强求了,强求无益,还不如索性放手,说不定还会有着更好的未来,既然如此,那他倒不如索性看开一些,也就不再想那么多了。 “顾婼锦,希望你能过得好。” “啊?” 顾婼锦不明所以,许君陌这话是什么意思? 希望她过得好? 难道不应该是希望她过的不好吗? 毕竟她也算是得罪了许君陌了,以后还能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又或者见面的时候很有可能是仇人。 羞辱之罪是已经定下了,她还是有着那个自知之明的,毕竟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无论说什么都说不明白了。 “我说,我希望你能过得好。” 许君陌又重复了一遍,他不在乎顾婼锦听不清,而只是在乎顾婼锦不知道。 他愿意成全顾婼锦,毕竟现在就算是不成全也不行了,那还是成人之美比较好,所有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既然如此他看得开了。 顾婼锦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毕竟许君陌突然之间说了这话,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好听的话她听过,但如今说这样的话,似乎是有些不太是时候,更何况这话是从许君陌的嘴里说出来的,那就更加奇怪了,真简直就是很诡异的一件事。 “怎么?是觉得我说的话不好听吗?” 许君陌突然之间就低下了头,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顾婼锦的反应让他有些退缩了。 顾婼锦若是觉得他说的好也就算了,可是似乎反应并不好,那么也就意味着顾婼锦似乎是听不得这样的话。 “不是,就是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顾婼锦为此还是很无奈的,毕竟她当真是听不得这样的话,尤其是从许君陌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 “是吗?难不成我祝福你还不行吗?就非得要你死我活才行吗?顾婼锦你未免也太过于小瞧我了,我虽然并非是什么君子,可是也绝非是什么小人,小人终究是做不出来如此大度的事的,毕竟我愿意成全你,也算是成全了我自己。” 许君陌对于这件事很是坦然,毕竟对于顾婼锦而言他也许只是一时之间的救命稻草,可是在他这里顾婼锦已经远远不只是利用那么简单了,甚至是早就已经不是了,那是一种在不知不觉间悄悄萌芽的感情,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结束的感情。 他想现在这一刻就很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虽然他并不知道顾婼锦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可是他早就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明明白白的,他虽然并不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可是在对于顾婼锦的事上他是分外的清醒。 毕竟已经没有什么时候是能够比现在还要清醒的了。 面对一个自己心悦之人,他却能够保持理智,这得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啊。 可是他却从来都不想要这份理智,他在这件事上情愿没有半点的理智。 他也想赌一把,看看会不会改变,会不会有另外的结局。 可是他终究还是有着太多的牵绊了,为了自己的家,为了自己的家人,他终究还是要做出取舍的,所以现如今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不求其他的,只求他们能够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也许到最后他们并没有走到一起,可是只要好好的活着就行了。 这世上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没有什么是能够圆满的。 虽然不能凑合,可是一切都要顺其自然,毕竟这世上的所有事都是没办法预料的。 既然如此,总要选择一条合适自己的路,走下去无论能否看到尽头,都要走下去。 “不是,你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小人,行事作风终究还是有些坦荡的,总要比着一些人要好。” 顾婼锦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知足了,许君陌现如今并没有追究那么多,甚至是还祝福她,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幸事了,她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呢? 更何况许君陌究竟是君子还是小人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只怕她从此以后和许君陌的关系也就只是仅此而已了,甚至是连朋友都算不上。 只能说是认识,其余的什么是再也说不出口的。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也就告辞了,毕竟在这里耽误着你的时间终究还是不好的。” 许君陌见好就收,他们终究还不至于到了没办法见面的地步,这样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好,许公子慢走。” 顾婼锦自然是乐意之至的,毕竟她见了许君陌都会觉得尴尬,可是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根本就没办法更改了。 许君陌径直离开了,没有片刻的停留,甚至是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走的毅然决然。 留下了顾婼锦一个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原本就不是她所想的。 她还以为许君陌当真会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上门来算账呢。 哪怕就算是没办法和丞相针锋相对,可是却可以让她难堪。 毕竟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若是把人逼到了绝路上,好人也会变成疯子。 更何况又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只怕肚子里的墨水都会让这个人不甘心,可是许君陌偏偏就成了一个宽容大度的,反倒是让顾婼锦成了那个小肚鸡肠的,这很反常。 甚至是有些一反常态。 顾婼锦就算是到了如今,也还没有反应过来,毕竟现在这个状况究竟是什么状况? “小姐,人都已经走了,别再看了。” 年年提醒着顾婼锦,毕竟人影都已经不见了,顾婼锦又何必眼巴巴的望着,望了也没有用。 “我知道。” 顾婼锦言道,她不是不知道。 第二百三十三章 聪明吗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而是很知道,毕竟人消失在了眼前,她又不是一个瞎子,看不到。 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甚至是一直把人目送走,也就更不会不知道了。 “那小姐还在看什么?” 年年顺着顾婼锦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那许公子什么都没有留下,就那么离开了,走的毅然决然。 她还以为今日会出什么事呢,不曾想就这么风平浪静的度过了,这简直就是让人意料之外。 可是她怎么感觉顾婼锦还是舍不得的,但现在就算是舍不得,也已经晚了,婚事早就已经定下了,而且还是皇帝的旨意,不容更改,这一但要是更改了,那就是在抗旨,拿命去赌的事,谁会去做? 她一点儿也不相信顾婼锦会去做,她知道顾婼锦纵然是改变了,可是骨子里的懦弱是改变不了的,总会有胆怯的时候,要不然怎么可能现在还在这里。 但她终究还是有所担心的,毕竟顾婼锦改变了,这万一要是一时不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她现在一颗心都是七上八下的,毕竟只要顾婼锦一日没有成亲,那么就不是最后的结果,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那简直就是防不胜防的。 她最害怕的就是顾婼锦出什么幺蛾子,毕竟这种事也并不是没有过,既然有了那就要提防着点。 “看过去。” 顾婼锦突然之间嘴角含笑,好像是释怀了的样子,可是究竟是因为什么,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年年更是好奇不已,毕竟顾婼锦是能有什么事,竟然值得如此高兴。 “小姐笑什么?现如今可是很高兴?” 年年问道。 顾婼锦却摇了摇头。 她的心思是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的,毕竟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过去,更不会了解她现在的无奈,她走上绝路的时候根本就没办法有人拉她一把,她也就只能自己往上爬了。 “年年,你说如今这世上的事就真的有那么多的阴差阳错吗?” 顾婼锦问着,可是其实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主意,毕竟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又不是别人走出来的,无论是阴差阳错,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结果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行了。 “奴婢不知道,可是奴婢却知道小姐马上就要嫁人了,那可是圣旨,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虽说这并不是世上独一份的,可是也是天大的恩赐,小姐无论想不想要都要珍惜。” 年年现如今也算是在苦口婆心的说着了,毕竟她实在是想要让顾婼锦安分一些,要不然她也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了。 顾婼锦依旧也就只是笑了笑,毕竟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理解年年的想法呢,年年终究还是身为奴婢的,面对眼下的事担惊受怕也是应该的,毕竟她并不是一个好主人,跟着她虽然将来会有着无限的可能,可是也会有着无穷无尽的变故,也不知道明天将要面对的是危险还是什么,可是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小姐,我……” “算了,想来这应该是你尽到的责任,我不怪你。” 顾婼锦这一刻竟然是分外的宽容大度,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只是她愿意宽容大度,她可以体谅年年。 年年这一刻却是异常的聪慧的,知道现在是自己说错话了,要不然顾婼锦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反应,但她却一点也不后悔。 “小姐……” “我劝你现在还是闭上嘴,趁着我心情好,我不会不高兴,可是如果要是心情不好,不高兴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 顾婼锦提醒着年年,年年的确是变聪明了,可是在有些事上终究还是太嫩了。 她不愿意去做的事年年怎么能说出口,好歹也算是她的心腹,原本应该做的是伺候好她,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可是终究不过是在自作聪明。 可是这自作聪明实在不是什么好事,要是聪明过了头,迟早是会惹上杀身之祸的,她希望年年能够更识时务一些,只有这样她才能完全的相信年年。 要不然有些事她根本就不敢交代给年年,就比如说高乔乔可以做的事,年年就根本做不到。 “是。” 年年耷拉下了脑袋,终究还是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事了,所以这个时候是分外的没有底气。 “明白就好,这就说明了还有的救,不至于到了无法挽回的境地,毕竟咱们好不容易主仆一场,我终究还是记得你随我来上京城的恩情的,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 顾婼锦说着,实则是在安年年的心,毕竟此番事件是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如今风波并未平定,所有人自然都是人心惶惶的。 毕竟在这件事里总会有人得到好处,而有些人就算是挤破了脑袋也要挤进来。 “小姐,门外有人送信来。” 忽然就见一个小丫头捧着一封信走了进来,慌慌张张的样子很是着急。 顾婼锦却是不急不慢的,伸手接了过来,嘴上问着:“谁送来的?” 小丫头却摇了摇头,只说道:“不知道,但来人指明要送给小姐,外面看着也只不过是一封信而已,也就送进来了,至于是什么奴婢也并不清楚。” 顾婼锦点了点头,示意清楚了。 于是她就打开了信封。 可是看到了上面的字的时候她今日来所有的笑意也就消失不见了。 那上面不过是了了几个字而已,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了:望湘楼一聚。 这也只是字面意思,可是这写字的人当真是很让人难以接受,尤其是顾婼锦。 她如果要是没有眼花看错的话,那字是沈呈慕的,沈呈慕的字她还是很清楚的,毕竟上辈子她可是看了大半辈子的,这一点根本就错不了,她怎么可能会看错。 可是却是送给她的,这难道不会是送错了吗? 毕竟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聊的,更没有什么是可以聚在一起的,上次见面她难道没有说清楚吗? 她还以为他们下一次见面会是在洞房花烛的时候。 第二百三十四章 出去一趟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毕竟婚期将至,他们很快就要成亲了,也就是这三五日的事了,她不是不知道,而且很清楚。 丞相府有多忙碌,她也不是看不出来的,那简直就是肉眼可见的,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毕竟婚期实在是太过于紧迫了,这要是外人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这其中有着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毕竟原本外界的猜测就是无穷无尽的,更有一些有心人在里面胡搅蛮缠,这样一来也就让事情更加复杂了。 她眼见着流言四起,可是终究却是无能为力的,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又如何能够堵住悠悠众口呢? 如今众口铄金,这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既然从一开始就没办法平定这种消息,那么以后想要让这种流言蜚语烟消云散,也就越来越难了。 既然丞相府都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顾婼锦自然也就没什么可在乎的了,她从前在乎自己的家人,可是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小姐,是谁的信?” 年年眼看着顾婼锦表情有些不对劲儿,所以难免就会有些好奇,这究竟是谁来的信,竟然会让顾婼锦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可见信里面还是有一些东西的。 顾婼锦面对着这封信,终究是不知所措的,毕竟沈呈慕相邀她第一反应就是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更何况又是在如今这个时候,上次的事已经让她觉得后怕了,如今要是再经历同样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全身而退了,毕竟幸运并不可能一再的降临到她的身上,更多的很有可能会是不幸。 可是她又究竟该如何抉择呢? 这种事真的应该赌一把吗? 她一时之间竟然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事情就摆在眼前了,想躲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终究还是要去面对的,无论如何都要硬着头皮应对了。 “小姐?” 年年眼看着顾婼锦就走了神,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唯一能知道的却是肯定是因为那封信的缘故,要不然顾婼锦也不会这样。 “我要出去一趟。” 顾婼锦淡淡的说道,随即就将自己手里的信放在跳动的烛火上烧了个干净,好好的一封信到最后就成了灰烬。 也算是销毁了证据,毕竟留着这种东西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万一有一日有好事者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她岂不是就要倒霉了。 虽说倒霉的事不只是一件,可是她并不愿意再多添一件,虽然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事情原本就那么多,想躲也是躲不过的。 “出去?这个时候出去真的好吗?老爷夫人真的会同意吗?毕竟现如今正有那么多人看着,只怕是根本就出不去的吧,小姐还是仔细的想想比较好。” 年年对于顾婼锦的提议很是不理解,毕竟现如今是这样的时候,顾婼锦未免有些太过于异想天开了,只怕现在就算是走出房门都会有些艰难,毕竟丞相府现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顾婼锦的身上,顾婼锦的一举一动有些人总是会清清楚楚的。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就是要出去。” 顾婼锦如今有着这样的主意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自己考虑,她并不知道如果今日自己不去将来又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却有着一种预感,那就是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毕竟强取豪夺这种事沈呈慕都已经做出来了,还有什么事又是做不出来的,只怕一切皆有可能。 既然如此她总是要提防着一些的。 沈呈慕如今这般已经是给足了体面了,只要没有直接上门来找她那就说明还有得救,可是他们之间哪里还能讲求那么多,如今这样已经是最不好的局面了。 “可是老爷夫人那边该怎么说?小姐又是因何而出去的?总要有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吧。” 年年此时此刻分外的帮着顾婼锦着想,毕竟婚期就在眼前了,这要是出了什么阴差阳错可就不好了,更何况她都是这么想的,那丞相和丞相夫人自然也就更是这么想的,所以顾婼锦出门这种事根本就是连提都不能提出来的,要不然只怕将来还会有着更加严格的将来。 “实话实说就行了,他们总不会不同意的。” 顾婼锦却一点也不担心这一点,毕竟她可是有着充足的理由的,沈呈慕相邀只怕已经没有什么理由比这还要充分的了。 “是吗?” 年年难免有些怀疑,毕竟她并不知道顾婼锦所说的实话究竟是什么,只是担心顾婼锦要硬碰硬的,到时候可怎么办是好? 直到出了丞相府的大门,年年都是发懵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就这么快的出门了,丞相和丞相夫人竟然半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是有些眼巴巴的把人送出门了。 她总想要问一问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是就算是到了如今都还没有问出口。 不等她问,顾婼锦反倒是先开口了。 “年年,以后可要机灵一点,要不然只怕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知道了,小姐。” 年年也就只能答应了,毕竟她还是知道自己的不足的。 说到底她还是太过于天真了,和上京城里的这些人是不一样的。 虽说也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可是关系并不复杂,甚至是在肃平那地方民风淳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可是上京城里就不一样了,同为高门大户,这上京城里的人就有着太多的心眼了,一切都在为了自身的利益出发,甚至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终究还是反应的太慢了,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给自己带来了许多的苦难。 可是现如今好了,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自然而然的也就要为自己着想了,前提下是顾婼锦过的好了,她自然而然的也就过的更好了。 但她最应该做的就是变聪明,只有聪明了才能保护自己,甚至是保护别人。 要不然一事无成,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来了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你能明白最好不过了,我倒是希望你能够快点明白,这样一来也就不需要我担心了,毕竟往后很有可能会是龙潭虎穴,那是躲也躲不掉的。” 顾婼锦说着就长叹了一口气,毕竟现如今她最为放心不下的就是年年,年年终究还是没有成为人精,如何才能对付那些人? 这简直就是一件让人担心的事,而且还是那种一旦要是担心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她的担心不仅仅是别的,是担心年年往后是不是能够独自生存下去,毕竟她不可能永远都护着年年,年年更是不可能一辈子都跟着她。 她原本想要给年年一个好的结局的,可是到了如今她终究也是无能为力的,如今已经是自顾不暇了。 一路想着,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主仆二人就已经出现在望湘楼了。 顾婼锦越是靠近望湘楼的时候也就越紧张,毕竟要见沈呈慕了,她终究还是会觉得害怕的。 毕竟沈呈慕此人是越来越没有底线了,无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能从齐州回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走了什么样的运气,如今更是升官发财了,可见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可是顾婼锦从前喜欢这样的沈呈慕,但现如今却一点也喜欢不起来了,就只会觉得恨,恨这个人毁了自己。 她明明可以有着不一样的人生的,可是现如今却只是因为沈呈慕,她就又要重蹈覆辙,她是何其的不甘心,甚至是现在想要杀人的冲动都已经有了。 “小姐,那人说的就是这里了。” 年年提醒着顾婼锦,生怕顾婼锦错过了,可是她就算是到了如今都还不知道顾婼锦要来这里做什么。 “知道了,你在外面等着,若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千万别害怕,只需去叫人就行了。” 顾婼锦嘱咐着年年,毕竟她安全与否也不在别人的身上了,就只在于年年一人的身上了,她也就只能将希望放在年年的身上了,别人根本就指望不上。 年年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毕竟她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顾婼锦出事呢,顾婼锦是她的主子,一旦要是出事了,她可不仅仅是难逃其责了,只怕是要承担全部责任的。 可是她一点也不想承担责任,只想过的好好的,而不是成日里跟着顾婼锦担惊受怕的。 她的承受能力已经够好了,毕竟顾婼锦做了那么多出人意料的事她都已经挺过来了,还想要怎样? “小姐可是会出什么事?”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顾婼锦咬了咬牙,她也没办法料定将来的事,只是有些担心而已,毕竟见了沈呈慕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那小姐还是不要去了。” 年年开始退缩了,前路未知,干嘛还要去呢。 她知道顾婼锦是来见人的,可是气氛如此诡异,只怕也不会出什么好事。 “不能不去,来都已经来了。” 顾婼锦不等年年再多说些什么直接就开了门,毕竟来都已经来了,这个时候退缩未免也太过于晚了。 她来也算不上是赶鸭子上架,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自己愿意的。 “承平侯邀我前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顾婼锦坦坦荡荡,毕竟做错了事的从来都不是她,那她为什么要没有底气呢,更何况她此番可是来的光明正大,没有半点的偷偷摸摸,一切都是有道理的。 沈呈慕如今正背对着顾婼锦站着,留给顾婼锦的就只是一个宽大的背影。 顾婼锦呆呆的看着,好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可是看的久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沈呈慕亦是良久的沉默,顾婼锦明明来了,可是他心里竟然是不悲不喜的,毫无波澜,明明之前还有着期待,甚至是有些自暴自弃,可是这都比不上这一刻的感觉分外的真实。 “你来了。” “我来了,不知道承平侯有什么事?竟然特意把我叫到了这里来,有话不妨直说,毕竟你我将来会是夫妻,并不是什么外人。” 顾婼锦这话说的很是自然,毕竟当她把所有事情想明白了之后,那么所有的事也就都不算是事了。 至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一再的不在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是了,毕竟将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还不一定呢。 沈呈慕听了这话,只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毕竟能从顾婼锦嘴里说出那样的话实在是罕见,甚至是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他转身看向顾婼锦,一别数日顾婼锦竟然丝毫未变,甚至是还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这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他还以为顾婼锦总是会作闹一番的,毕竟就这样不情不愿的嫁人了,可是会憋着一肚子的气的,怎么可能会是心甘情愿的。 顾婼锦但凡要是一个不安分的,只怕都能把整个丞相府掀翻了。 可是现如今并没有,反倒是好像很平静的接受了,这实在是惊奇。 “你愿意了?” “我不愿意,可是那又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改变现状不成?既然改变不了,那倒不如坦然接受,承平侯你还想要怎样?” 顾婼锦总之是要破罐子破摔了,自然也就不怕那么多了。 沈呈慕原本刚想着要高兴一下,可是听了顾婼锦这话顿时都是满肚子的气,可就是无处去发泄,毕竟顾婼锦从一开始就从来都没有说过同意这门婚事,说到底不过是他在一厢情愿,可是那又如何? 感情是可以慢慢的培养的,这种事根本就着急不来,就算是着急也没什么太大的收获,那是需要数年的光景去做到的。 他亲身经历过,所以自然是比任何人都知道的,甚至是更加的深切。 这才造成了如今这般局面,可是他一点也不后悔,毕竟顾婼锦是注定要嫁给他了,这件事是没办法更改的。 “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看看你。” “那现在已经看到了。” 顾婼锦又不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沈呈慕绝非会是这么简单的意图,要是如此简单办法会有很多。 第二百三十六章 容忍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所以我应该走了是吗?” 沈呈慕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毕竟顾婼锦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了,他又不是什么傻子,这还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那未免也太过于不识趣了。 顾婼锦点了点头,她不在乎自己的举动究竟会让沈呈慕有多么的不满,她只在乎自己现在很不好,毕竟来到了这里,要面对着沈呈慕她就浑身不舒服,可是她却又不得不面对着。 “你倒是心直口快,可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难不成就不害怕我生气吗?顾婼锦,终究是我纵容了你吗?” 沈呈慕始终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顾婼锦,毕竟这样的顾婼锦实在是太过于疏离了,有着莫名的陌生感,就好像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有着永生永世都没办法逾越的鸿沟一样,可是他们之间当真就间隔着那么多吗? 他从来都不觉得是如此的,毕竟他有情,甚至是极其的敬重着顾婼锦,这难道还不够吗? “我就是这个样子的,承平侯如果要是看不惯完全就可以不看,毕竟咱们又何至于做到相看两厌,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顾婼锦现如今可是巴不得沈呈慕能够多生气呢,最好直接气死了都不过分,她反倒是乐的高兴,毕竟这种事她反倒是乐意之至。 沈呈慕要是现在立刻就死了,她情愿下半生烧香拜佛了此一生,甚至是要感谢老天爷救她一命,大慈大悲的放过了她。 “你……”沈呈慕自然是无比的生气的,顾婼锦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他还是很明白的,可是就是心里气不过,凭什么他付出了一颗真心,顾婼锦却是这样的回应,他又做错了什么? 这一点也不公平,甚至是让人难以忍受的不公平。 可是到了如今他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毕竟面对着顾婼锦他终究还是有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就好像是他欠了顾婼锦的一样,可是说到底他终究还是欠了顾婼锦的,不是这辈子,而是上辈子,可是这种亏欠总不能永生永世的存在着,成为他们之间永远都没办法逾越的鸿沟。 “侯爷想要说什么?不妨直说,我不在乎侯爷的话有多难听,只要说了,我就听的进去。” 顾婼锦情愿当一个脸皮厚的,毕竟面对着沈呈慕她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在乎多了也没有用,那又何必徒增烦忧,简直就是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沈呈慕也就只能干瞪眼生气了,毕竟顾婼锦就这个态度能够气死个人,虽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一直都在承受着了,可是到了这一刻他竟然有些受不了了,毕竟顾婼锦的一再冷漠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他已经一忍再忍了,到最后忍无可忍。 “顾婼锦,你别太过分了,我可以一再的纵容你,可是却并不代表着永远的纵容着你。” “我从未想过要让你纵容着,侯爷只怕是想错了,我也不希望侯爷如此的勉为其难,明明可以有着更好的方式解决问题,干嘛要像现在这个样子去解决呢。” 顾婼锦却是一个不容分说的,她根本就不在乎沈呈慕究竟怎么看待她,她只在乎现在事情的走势究竟是什么。 沈呈慕若是就此放过她那么一切就都好说,可是若是不放过那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她也就不得不想办法了,至于是什么办法她现在已经有了主意,可是究竟能否实行那就是另外的一件事了。 沈呈慕暗暗咬了牙,如今对顾婼锦竟然已经说不出来什么了,毕竟顾婼锦的做法当真是让他难以忍受,可是却又不得不忍受,说多了还是他太过于主动了,可是他如果要是不主动顾婼锦只怕就真的要另嫁他人了,但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又能说是谁的错呢? 他也就只能自我反省了,可是就算是反省了又能如何呢? 还是没办法改变些什么。 “顾婼锦,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容忍你一辈子,可是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你你与我的婚事是已经定下了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改变了,你也休想改变些什么,还是乖乖的等着出嫁比较好,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来,毕竟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他对顾婼锦不得不放下了狠话,还不是因为他知道面对顾婼锦他但凡要是稍有犹豫,顾婼锦就敢蹬鼻子上脸,既然如此,他总是要态度强硬一些才行,要不然顾婼锦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这下子反倒是换成顾婼锦无言以对了,面对这种话她还能说什么? 难道不就是只能承受着了吗? 她但凡要是能有什么可以反驳的话,现在马上就说出口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乖乖巧巧的站在这里,可是她偏偏就是没什么话可说的,说多了不过就是妥协而已。 可是她干嘛要妥协,她都已经做了那么多的事了,到了如今又妥协了,那么所有的一切也就要前功尽弃了,所以她一点也不甘心,她情愿破罐子破摔,同归于尽也不愿意让沈呈慕得逞。 “怎么没话可说了吗?” 沈呈慕冷冷的瞧着顾婼锦,他也想着浓情蜜意,更想着好言相对,可是顾婼锦给他的回应实在是让人意料之外,更是他没办法接受的存在,所以他也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虽然哪怕是知道这会是一条绝路,可是他依旧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了上去,毕竟他已经无路可走了,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顾婼锦逼的,他们原本是可以好好的说话的,可是却到了如今这一步顾婼锦当真是够狠的了,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但凡要是不死皮赖脸的往上贴,那么顾婼锦早就跟人跑了。 现如今这虽然不至于是最糟糕的局面,可是却也不是什么好局面,他勉强可以接受,但却没办法永远的接受,他甚至是不知道将来该是什么样的,又或者他们之间究竟会不会有将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 无奈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我的确是无话可说,侯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顾婼锦很不想说话,毕竟现在就算是说了也是没有用的,沈呈慕依旧还是会固执己见,既然如此那么也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她绝非是一个刻板之人,更不是一个愿意与人抗争的,可是现如今是有人把她推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既然如此也就怨不得旁人了。 “坐下说话吧。” 沈呈慕虽然看着顾婼锦生气,可是终究还是自己自找的,他但凡要是不喜欢顾婼锦,那又何必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可是既然是自己自找的,那么无论经历什么也都不应该有任何的怨言了,所有的所作所为都要自己为自己负责。 可笑顾婼锦自从走进这扇门开始,他们之间竟然没有半句的好言好语,就好像是所有人都吃了爆竹一样,根本就停不下来说着互相伤害的言语。 如今也是时候好好的坐下来说说话了,哪怕是有着片刻的安静都好,总好过现在这样冷漠而疏离。 他也不知道成亲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毕竟顾婼锦永远都是现在这幅样子,他如何能接受? 可是现在最为紧要的终究还是他们之间的婚事,他比着任何人都要清楚这桩婚事究竟意味着什么,这可是一辈子的事,顾婼锦一旦要是嫁给了他,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顾婼锦是他的承平侯夫人,这一辈子都纠缠不休,牵扯不断。 无论是姻缘还是孽缘,他都不愿意放手,但顾婼锦当真就会改变吗? 从前他也许还会有着一丝丝的侥幸心理,可是现在他根本就不敢拿这个来赌了,毕竟一旦要是赌输了,那么他也就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顾婼锦不要他,这原本就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若是以后依旧还是不要他,他也就更加的难以忍受了。 “不必了,侯爷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毕竟大婚在即,家里还有着很多的事情要做,我要是不回去终究还是会差很多事的。” 顾婼锦却不想再在这里停留下去了,毕竟留在这里原本就没有什么好事,更何况还要面对着沈呈慕,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干嘛着急走?我是能吃了你吗?顾婼锦,你也太小瞧了我。” 沈呈慕也不知道顾婼锦究竟是在害怕些什么,毕竟他终究还是不会吃人的。 他但凡要是会吃人,顾婼锦只怕早就已经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和他叫嚣,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自然不是,侯爷怎么可能会吃人呢,只怕是吃不了人的。” 顾婼锦也不愿意承认沈呈慕会吃人,毕竟她的确是并没有见过,可是沈呈慕不是一个好人却是一定的,无论如何都要提防一下。 “那你为什么害怕我?难不成是因为上次的事吗?你无需害怕,终究是我一时糊涂,才会吓到了你,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沈呈慕说着。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的,更可以理解顾婼锦为什么会害怕他,他在那之后回去好好的想了想,自己的确是做错了,不应该那么着急的,可是似乎是已经晚了。 顾婼锦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自然而然的也就会觉得害怕。 可是他所做的那些事终究还是为了顾婼锦,为了他们的将来,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如此的急躁。 “侯爷只怕是记错了,上次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顾婼锦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可是把那件事记得清清楚楚的,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提起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说起来都觉得屈辱,自己险些就被人糟蹋了,这得是什么事,又会是什么人能做出来的? 可是这人也不是别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沈呈慕却不明所以,毕竟顾婼锦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颇有一些翻脸不认人的样子,他这个当事人都已经道歉了,怎么顾婼锦这个另外的当事人反倒是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这又算是什么意思? 他见过翻脸无情的,可是却就是没有见过这样翻脸无情的,更何况这将来会是他的妻子,怎么能这个样子? 他顿时感觉到了人生挫败,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面对顾婼锦他又能如何呢? “顾婼锦,你别得寸进尺,我已经做出了让步了,还想要让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侯爷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顾婼锦始终都没有忘了自己的心思,毕竟离开这里才是正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而今日的事就是不想见到沈呈慕,虽说最好永远都不见,可是她知道那很艰难,既然如此她倒不如知足一些,把要求放低一些,事情自然而然的也就过去了。 沈呈慕也就只能恨的牙痒痒了,可是就是无济于事,毕竟事到如今他还能把顾婼锦怎么样呢。 更何况马上就是大婚了,等到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相信顾婼锦绝非是一个无情之人,他一颗炙热的心难不成还化不了一块冰块吗? 他从来都不相信喜欢不会改变,毕竟他就活生生的被顾婼锦给改变了,哪怕是历经了数年的光景,可是还是被改变了,由此看来只要是对的人喜欢了也就喜欢了,总不会让别人横插一脚的。 顾婼锦眼见着沈呈慕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于是便大了胆子,抬步就往外走,毕竟不说话也就意味着默认了,她就是这样想的,既然如此此时不走还等着什么时候呢。 她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可是当出了门之后才开始担惊受怕,这一次也算是有惊无险了,毕竟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这世上的人数以万计,世上的事也不少,可唯独可怕的事千篇一律。 顾婼锦虽然不至于是经历了很多,可是却也不少。 她这辈子的克星只怕也不是别人了,就是一个沈呈慕了,要不然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被逼到如此地步,甚至是都想着要同归于尽了。 可是只怕没有人会同情她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大结局 上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这一日正是十一月初二,年关将至,黄历上说大吉大利,诸事皆宜。 于是这一日便是顾婼锦与沈呈慕的大婚之日,这是双方父母商定的,更是皇帝圣旨上明文写着的,一切都是整装待发的,虽然急促,可是一切都是准备周全的,毕竟丞相府,承平侯府,皇宫里都在一起准备着,为的就是这一刻。 顾婼锦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就起床了,终究还是有些不情不愿被拉扯起来的,可是被逼无奈之下总是无可奈何的。 毕竟今日的局面是必须要去面对着的,过了今日所有的一切也就会尘埃落定了,究竟是如何的也就且看今日了。 她明明是那么的期待着今日,可是同时也是惧怕着的,毕竟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究竟结果是如何的,是好还是坏,又或者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 她就那么结束了这一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凡事终究都是有着可能的。 “小姐好面貌,如今这凤冠霞帔当真是更衬小姐的容貌了。小姐当真是好福气……” 顾婼锦听着那梳头嬷嬷讲着好听的话耳朵都已经起了茧子,毕竟她又不是从来都没有听过,她可是不只是成过一次亲,上辈子她也曾经嫁过人,穿的上凤冠霞帔,如今就连新郎官都是同一个人,她只觉得这是何其的不幸。 但这种不幸已经是没办法解决的了,毕竟如今已经火烧眉毛了,根本就回不了头了,她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上上了。 可是终究还是不甘心的,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这未免也太过于可悲了。 但还能如何呢?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无需说那么多,赶快做自己的事吧。” 梳头嬷嬷原本做的就是这个,说着吉祥讨好的话,为的就是一个喜庆。 她见过的新娘子可多了,各种各样的,可是新婚之日不讨喜的当真是头一个,哪里有成亲不说吉祥话的,这难道不是在讨晦气吗? 但她并不想事情更加糟糕了,索性也就闭上了嘴,毕竟她觉得这会是一个难伺候的,反正这个人她们也就只能见一次,过了今日就行了。 要是让她伺候这个人一辈子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受不了。 房间里不过才安静下来,丞相夫人就来了,打破了这份安静。 顾婼锦正在闭目养神,丞相夫人上来就说道:“手脚麻利些,千万别耽误了吉时。” 一屋子的人齐声说着是,这能不是吗?丞相夫人都已经发话了,谁人敢说不是。 更何况坐在这里的可是丞相的亲生女儿,怎么敢有所疏忽,只怕稍有疏忽就会罪责加身,自是所有人兢兢业业的伺候着的。 顾婼锦睁开了眼睛,从铜镜里看着丞相夫人,心里不悲不喜,面对这个母亲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亲情这种东西现如今看来就好像是可有可无的,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更何况如今走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亲情可言,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 可是她还是唤了一声:“母亲。” 丞相夫人瞧着这个女儿今日这般容光焕发的样子,心里百感交集,此去也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祸,毕竟这一去深宅大院,前途未知,也不知道未来究竟能不能过得好。 可是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婚事就在这里,谁人都没办法改变。 “女儿今日很漂亮,是个美丽的新娘子。” 顾婼锦无言以对,毕竟她想要听的从来都不是这种表面的夸赞之言,毕竟虚有其表的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真实的,这但凡要是真的她也就不至于嫁给沈呈慕了,何至于会有今日。 丞相夫人接过了梳头嬷嬷手里的梳子,亲自给顾婼锦梳起了头,宛若慈母一般的样子,可惜她对顾婼锦从来都没有半点的仁慈,向来都是冷血无情的,要不然顾婼锦从小到大日子过得只会更好,绝对不会更差。 “往后的日子也就要自己过了,将来可千万不要任性,要不然吃亏的也只会是自己,绝对得不到好处。” 丞相夫人苦口婆心的说着,毕竟一个母亲该尽到的职责她是绝对不会落下的,该嘱咐该说的她更是不会落下,虽然终究还是亏待了顾婼锦,可总不能让自己良心上过不去。 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其余的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顾婼锦也只是点了点头,可是态度是极其的敷衍,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也幸亏是现在知道了,要不然只怕自己会糊涂一辈子。 可是一个糊涂的人终究还是日子好过一些的,清醒的人注定会过得很不舒服。 “承平侯是个好人,如今娶你为正室嫡妻可见还是很爱护你的,你应该知足了,毕竟丞相府的富贵却不是你终身的富贵,你总是要嫁人的,如今嫁给他也不是错误的去处。” 丞相夫人见顾婼锦并没有反驳,也就越多说了几句,毕竟得寸进尺就是如此来的。 顾婼锦依旧还是保持了沉默,任由着丞相夫人说下去,毕竟她还是有着这份容忍的心思的,要不然早就已经翻脸了。 可是人的忍耐限度也是有限的,总不能永远的隐忍下去。 “你不应该怨恨你的父亲,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这才决定把你嫁过去的,嫁给承平侯总比你嫁给一个凡夫俗子来的日子好过,你以后总是会想明白的,如今不过是想不开罢了,等年岁大了一些自然而然的也就会另有一番见地了。” “母亲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多余。” 这并不是疑问句,而是确定,顾婼锦早就已经知道了。 丞相夫人愣了一下,手上自然也就停顿了,过了许久才说道:“怎么会,你是我的女儿。” 这种违心之言她不是第一次听了,可是这次分外的深刻,毕竟这是她亲生母亲所说,专门用来糊弄她的。 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丞相夫人的手心和手背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所以她根本就是多余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大结局 下 - 侯门夫人娇且贵 - 汮小道 “母亲又何必骗我,我已经知道了,无非父母不想要我,可是我依旧还是来了。” 高乔乔终归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不过才几日的功夫竟然真的打听到了些什么,倒也不是事与愿违,就是接受起来还是有些艰难的,毕竟知道了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反而安心了。 “你胡说些什么?” 丞相夫人还是有着那么一刻的局促的,毕竟被亲生女儿揭穿一些什么实在是太过于丢脸了。 “我没有胡说,我的到来原本就是意料之外,父母甚至是不想要我,难道不是吗?” 顾婼锦说着,可是内心毫无波澜,这就好像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一样。 毕竟现如今她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一次轮到丞相夫人无言以对了,毕竟这的确是真的,他们从未想过留下顾婼锦,可是顾婼锦自己命大,竟然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化险为夷,可见也算是命该如此了,要不然也不至于会过到现在。 “看来是我说对了,想来我那个时候根本就不应该活着,活着岂不是拖累了你。” 顾婼锦就是奇怪,明明是自己亲生的骨肉怎么就不能一视同仁,一视同仁当真就有那么难吗?但她终究还是不理解丞相夫人的心,她也做不到那一步。 丞相夫人暗暗咬紧了牙关,竟然是什么都说不出口的,毕竟事实就摆在了眼前,谁又能狡辩些什么? 顾婼锦也不再多言,她纵然知道,可是也难免心寒,毕竟这可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却想要让她去死,从一出生开始就是如此,当真是够狠毒的了。 说到底事情就是那么的简单,她的确是丞相和丞相夫人的亲生孩子,这一点没有任何的异议,但就是因为她出生的很不是时候,丞相夫人是在孝期怀上她的,那原本是最不应该的,可是有了她却打不掉,这对于丞相府就如同是丑闻一般的存在,毕竟高高在上的丞相想要的就是别人挑不出问题来,可是她的存在终究是个问题,所以她并不是在期待中出生的,所以才会有着这么多年的不管不顾。 这实在是一个可笑的理由。 顾婼锦当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简直都快要气笑了,毕竟这可有可无的理由实在是让人气愤。 可就是如此这才毁了她,让她活的和哥哥姐姐不一样,成为了丞相府的耻辱。 事到如今也不用说那么多了,毕竟自己的父母花了十几年的时间都没有释怀,她又装什么宽容大度。 这样的沉默直至时辰到了,新郎官前来迎接新娘子了。 婚礼终究是循规蹈矩的,一向都是如此,只是看客各怀心事。 进门,拜堂,入洞房,一连串的事发生了之后顾婼锦竟然是分外的清醒,毕竟万事俱备只差今日了,她怎么可能会不兴奋,甚至是期待着这一刻。 可是等待终究是漫长的,甚至是永无休止的。 顾婼锦就那么一个人坐在新房里等着,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留下,这个是顾婼锦的意思,毕竟这样一来做起事来很方便。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那扇紧闭的房门终究还是开启了,顾婼锦反倒是变得紧张了,还不是一般的紧张,就像是干了坏事一样的紧张。 随着房门开启再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近,顾婼锦盖头底下的手越发的苍白了。 可是她都已经看到了沈呈慕的脚了,沈呈慕却并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事到如今顾婼锦开始着急了。 “你不掀盖头吗?” “不着急,我想看看你。”沈呈慕言道。 “掀了盖头看的更清楚一些难道不是吗?”顾婼锦作势就要自己去掀盖头了,可是手却被人生生的握住了。 “不着急,阿锦不着急。” 顾婼锦只觉得莫名其妙,毕竟新婚之夜哪里有不掀红盖头的,除非是不情不愿,可是她才是那个不情愿的好不好。 “侯爷,咱们该喝交杯酒了。” 盖头可以不掀,可是酒却是一定要喝的,毕竟不喝酒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这次沈呈慕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反倒是整个人都凑了上来,依靠在了顾婼锦的身上,软绵绵的话语说道:“阿锦,对不起,是我的错。”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顾婼锦就算是听了这话也没有任何的感想,毕竟道歉要是有用的话干嘛会有杀人偿命这种事。 “先别说那么多了,你我今日已经成亲了,那么这杯酒就必须喝了。” 沈呈慕软绵绵的说道:“也是,你我已经成亲了,这杯酒的确是应该喝。” 于是他起身亲自去把酒拿了过来,根本就不需要顾婼锦多做办点事。 顾婼锦却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就掀了自己的盖头,之后眼前顿时一片清明,就好像是整个世界都是新的一样,可是这房间里满目刺眼的猩红却不是假的。 “多谢侯爷。” 顾婼锦将酒杯拿到了手里对上的却是沈呈慕错愕的目光,这就好像是从未见过她一般,可是他们明明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阿锦,你很美。” …… 顾婼锦听着无聊的话,却并没有做什么无聊的事。 “多谢侯爷夸奖。赶快喝了吧,喝完好早些休息。” 她说着就一饮而尽,生怕沈呈慕看出什么端倪来。 沈呈慕见顾婼锦这样竟然是无尽的无奈,毕竟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索性也就只好认命了。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说道:“我知道你下了毒。” 顾婼锦险些就把刚喝进肚子里的酒吐出来了,心想着果然计划失败了。 可是沈呈慕下一句却是:“可我还是心甘情愿的喝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爱你。” 顾婼锦沉默着。 “其实我很是后悔,后悔当初做了愚蠢的决定害了你和孩子,但下辈子不会了。我期望你与我还能有着下辈子。” 沈呈慕看着顾婼锦是那么的不舍,可是这辈子终究还是要到此为止了,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解脱,还是无穷无尽的纠缠了。 但这辈子总算是结束了。 顾婼锦却道:“若是有下辈子我不愿意再遇见你了,沈呈慕……” 鲜血自嘴角流出,随后人就倒下了,剧毒的鹤顶红,当真不会让人感觉到痛苦。 顾婼锦终究还是选择了一条两全其美的路,那就是同归于尽,,他们死了,所有的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有的时候爱来的太迟了,也就没有以后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