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出嫁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1出嫁 前面就是南梨国最重要的边关城池――梨园关。 疲惫不堪的喜娘,和被夕阳拉出老长影子的送嫁队伍,皆掩不住眉眼间的深深倦意,早没了刚离开皇城时的精神奕奕。 红霞缀满天际,望着那自烟囱袅袅上升的白烟,不禁使得送嫁队伍中的众人同时重重呼出一大口郁结之气。 “来人,去前面找个干净一些的客栈,今夜我们夜宿一宿,明日再派人送上拜帖至将军府。” 盛况空前的送嫁队伍,早已将小镇唯一一家客栈围个水泄不通。 客栈掌柜眼见大笔银子入账,点头哈腰笑眯双眼,命厨房端上两壶好酒,压不住心中好奇往客栈后院中正在热络闲聊着的人群中钻去:“敢问兄台,这是谁家婚嫁?好大排场。” 望着客栈庭院内堆积如山的陪嫁器物,饶是自认见多识广的掌柜,也不由连连啧舌。 “安北大将军南宫龙傲,掌柜的应该听说过吧?”一侍卫首领打扮的魁梧男子先四周观望一圈,再灌上一碗好酒,才俯下了身子,压低嗓门,挤眉弄眼的对掌柜合盘托出,怎么看,黑黝黝的脸庞上都堆满古怪。 “啊……”客栈掌柜一听,竟是安北大将军南宫龙傲娶妻,竟下意识惊呼出声,先前满眼的艳羡,此刻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回头望着二楼那新嫁娘歇息的上等房,眼中全然一派同情之色。 故将声音压得更低,双眼掩饰不住惊惧询问:“什么?是……是安北大将军?那个被敌军成为‘杀神’的南宫龙傲?他……他又要再娶?哎……这次不知道是哪个府邸的姑娘倒霉成为将军夫人了?” “皇城夏府的掌上明珠,可谓是才貌双全,这次被圣上指婚,想来也是因虚名所累,真是可惜的紧。” 人群中不知是谁这样嘀咕了一句,令得在场诸人皆连连点头叹息,一副心有戚戚的神色,先前的把酒言欢的热闹气氛,也正这这几句话霎时荡然无存,场面一下子冷却下来。 “据说将军府内夜夜都会传出哀恸悲绝的惨叫与哭泣,传言厉鬼作祟,深谙三年前之事的人只怕是那第一任将军夫人周晴的鬼魂……” 只是夜半闲谈,掌柜连同在场所有人,都不觉毛骨悚然,视线惊惧四顾。 “什么?安北将军府闹鬼的传闻是确有其事?”没人回答,深怕会将祸事招致。 “来……喝酒,我们好好干上此杯,圣上亲赐的婚事,不是我们这些蝼蚁百姓能妄议的。”不知是谁嘀咕一句,更引众人心有戚戚。 2仇恨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2仇恨 自三年前那桩血案发生后,纵有人有心欲高攀将军府这门亲事,却也惧于那些神鬼之谈,不敢轻试,没曾想,事隔三年,又见娶亲,怎不让人深深同情那位新嫁娘? 红衣喜服、满头珠翠的新嫁娘端坐房中床沿,少了红盖头的遮掩,任由清泪滴落。 精心描画好的妆容,早已糊了大片,房中哪见得半分喜气,只剩下一片愁云惨雾。 “喜娘,求求你,帮我想个办法,我生不入安北将军府,死不做安北将军府的鬼。” “既然小姐抵死不嫁安北将军,那么奴婢倒有个冒险之法,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哭到嗓音嘶哑的夏府千金,现下只能病急乱投医的急切相询:“什么方法?” “找人替嫁,除了我们在场几人见过小姐真实容颜,就连随行一路的宫中侍卫都未曾亲眼见过小姐,如果此刻能找个身形、气度相仿女子,岂不是一个绝妙逃脱机会?” 逃婚?新娘吸上大口凉气,止不住心底担忧:“可是你们……” “我们愿助小姐一臂之力。” 正当众人烦愁之际,一道与房内气氛不相符的清亮嗓音陡然冷冽出声:“小女不才,愿毛遂自荐替夏小姐嫁入安北将军府。” 此道声音一出,满室皆惊,更有胆小的丫环颤悠悠惊叫出声:“谁?” “我在梁上。”随性在梁身之上用力一拍,双手如蝴蝶般展开,轻盈落地。 女子身着夜行衣,十八九岁年纪,腰插短打匕首,三千黑亮青丝就这么随兴绾成一个髻,正所谓英姿飒爽,旖旎如画。 “你……是谁?何时到梁上去的?”夏府千金轻拭去满溢哀伤的清泪,犹豫片刻,轻声问出屋内所有人心声。 “不用管我是谁,我只问夏小姐要不要接受我的毛遂自荐?”虽年纪尚轻,但却掩不住她眉宇间的孤傲与贵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莫名恨意。 只是她心中恨着谁?没人知道。 3恐惧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3恐惧 “姑娘,我怎么会不应你?只是希望姑娘在决定任何事之前,先为我这众追随多年的陪嫁侍从多想想。”实在不想因为自己,葬送多条性命。 “好。”仅一个字,却叫养尊处优的夏府千金信服。 她感激不尽的福身:“姑娘恩情,初雪无以为报,只祈求上苍能善待姑娘,可否请教姑娘芳名?” “小女子无名无姓,只是今天过后,便有了姓跟名,初雪,夏初雪。”凄美婉转,却叫在场众人不禁自心底升起一股名为恐惧的凉意。 ********* 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娘端坐在床沿之上,触目皆是艳红一片,隐隐绰绰见到此间洞房之中的格局与摆设。 意欲自行扯下红盖头,却快速被一旁静候的喜娘硬生生阻止:“夫人,不可,红盖头还是等将军大人回房亲手揭开才会吉祥如意。” “这是……”纤掌好似触碰到了轻薄锦被下的诸多细碎物什,这般熟悉不过的触感,还是令新娘惊呼出声。 “夫人,这是将军府中的下人们依礼摆放的花生跟红枣,寓意早生贵子之意,一会儿将军大人就会前来,行完合卺礼,就可以睡上这喜床了。” 早生贵子?真是可笑,强自压下心中满腔恨意,喃喃应了声:“嗯……”重新将身子坐的端正。 “安北将军到……” 听闻下人的通传声,新娘心中没来由一紧,静静等着那浑身仿佛都被酒液浸染的伟岸男人坐到她旁边,亲手替她揭下红盖头,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窜入鼻息。 划出森冷银芒的长剑,直直指向夏初雪,随着切成两半的红盖头飘飘忽忽跌落床上,剑身上夹带的血腥气充斥她鼻息。 纵使夏初雪不愿,最终还是抬头望向来人,一张面无表情到冷冽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俊美脸庞,泛出饮酒后醉人的酡红,紧抿的唇有凛然不可侵犯之感,乌黑深邃的眼眸中,漾满傲然独立的凛然与称雄天下的霸气,却阻挡不出它所泛着的迷人色泽。 4霸气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4霸气 他是今夜的新郎――南宫龙傲。 夏初雪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孩童般的戏谑,将南宫龙傲眼眸中的冷漠无情看在眼里,敛起所有不明恨意,绽出绚烂笑容,流淌着……让在场旁人都为之惊诧。 南宫龙傲斜睨起笑得魅惑至极的新娘,摇了摇头,默不作声的给出残狠笑容。 视线自南宫龙傲面容移开,纤指淡淡隔开抵在颈项边的森冷佩剑,不敢置信喝问:“这是?” 入眼是一排排撼人灵位,认真数过,一共有八块灵位。 “看来有人还是挺满意本将军所请‘宾客’,既然如此,那就请喜娘开始吧。” “秦公公,本将不能拒绝皇上的赐婚,但皇上没有旨意说不允许本将军找人代劳吗?” 南宫龙傲笑脸相询,深邃眸中的狠戾就此水涨船高起来,顷刻间令到奉命前来主持婚仪的秦公公,维持一路的威严荡然无存,甚至有着些微的轻颤。 “回禀大将军,没有。” “由公公你替本将军完婚,如何?”可以是太监,亦或是旁人,就是南宫龙傲本人不情愿罢了。 “将军……还请将军绕过奴才,此事张扬出去,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啊。”饶是太过惊慌,秦公公早已跪地求饶。 “本将军恕你无罪。”言下之意,秦公公拜堂是拜定了。 “请将军杀了奴才,不然奴才岂敢逾矩?”想他一个根本无法人道的阉人,何德何能取代安北大将军南宫龙傲拜堂成亲? 南宫龙傲诡异一笑,将美艳新娘散发出馨香的身体拽往怀中,接过喜娘手中捧着的两杯水酒,快速塞入她手中,不容她有丝毫推拒,故作姿态欺近耳边,用上仅容彼此听闻的低沉嗓音询问:“不怕我?看来夏府将你调教的不错。”他的耳擦着她的脸颊,勾勒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暧昧。 5熟悉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5熟悉 隔得如此近,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亲昵环住南宫龙傲颈项,夏初雪察觉不到丝毫生疏。 “秦公公,看到这个喝交杯酒的步骤了?那么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森冷银芒闪过众人眼底,在新娘与众人还未回神之际,先前那柄挑开新娘红盖头的长剑,已经将包裹住她玲珑身段的喜庆吉服割开,让仅着肚兜、底裤的妖娆新娘,完完全全呈现给秦公公。 “天啊……南宫将军,请快住手,绕奴才一命吧。” 将军这样做,到底是要这名如花似玉的新夫人难堪?还是向强行赐婚的当今皇上无声反抗? 秦公公与在场诸位宾客们全体跪地,不敢抬头望向讪笑不止的安北大将军与新夫人。 “请将军遣散在场诸位,不然只会让将军府徒增笑柄而已。”新娘毕恭毕敬一揖,那双令南宫龙傲惶惶不安的星眸此刻灼灼发亮,丝毫不惧望向他。 “哦?夫人这样认为?” 夏初雪用力扯下紧贴浑圆的艳红肚兜,轻佻甩落一旁,任她散发迷人馨香的身子欺近南宫龙傲:“这样如何?是不是比太监拜堂更有趣些?” “滚……都滚……” 直至所有人鱼贯退出房内后,身为新郎的安北大将军南宫龙傲,再也不愿多看替嫁新娘一眼,拂袖而去,留下一室静谧与孤寂。 故意忽略南宫龙傲今夜给出的全部羞辱与难堪,新娘竟然又轻声笑出声…… ****** 夏初雪胡乱拆掉缠绕在发间的名贵珠钗,任由浓黑如墨的青丝流泻在肩上、胸前、后背,勾勒出一副仙子下凡的空灵模样。 “不愧是夏初雪,到了此时竟还这般镇定,本将到要看看还能维持多久。” 戏谑声响自身后,夏初雪快速转身,却跌进了一双仿似无底深渊的眼眸中。 先前拂袖而去的南宫龙傲,已只身返回新房中。 原以为会看到一双怒目而视的眸子,却没料到他这位新夫人居然悠闲至极的躺在喜床上,艳丽却不失纯洁的面孔,舒缓而放松的眉头,温顺而恬淡的鼻息,一切的一切,安宁而美好,这样的新夫人,就连南宫龙傲都忍不住凑近一些端看。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为什么竟然在心里涌现出一股莫名熟稔错觉? 6灵位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6灵位 明明是从未熟悉,可为什么却在脑海里清晰的勾勒出了她该有形态? 或许,一切都是因为对亡妻的思念过甚?已经分辨不清,也无从查究起,南宫龙傲就这么直立床前。 “不知安北大将军独自折返有何贵干?难道先前的好戏还未完结?” 望着夏初雪因生气而越发生动明艳的俏颜,他很是满意地笑了。 “怎么?初雪,你很怕?”南宫龙傲一改先前的冷漠姿态,居然轻柔笑出声来,只是逸出喉间的嗓音,有着令新娘说不出的诡异。 “大将军说笑了,初雪该怕什么?” 他不言不语,仅是温柔的笑着,在新娘的吸气声中,继续向她跟前欺近…… 得不到确切回答的新娘,并未移动分毫,望着笑意更甚的来人,一直望着,仿佛想要透过眼前的他,刺探到那阴邪至深的毒计与想法。 他不会是……是要…… 深知逃脱不掉的她不自觉的紧闭双眼:“怎么?将军大人想要履行夫君的权利?” 话未完,就发现某样快的离奇的‘暗器’向她袭来…… 根本来不及呼痛,身子就这么猛地重重跪在了艳红锦被之上,陷入一片无尽黑暗中。 南宫龙傲那双深邃眼眸,仿似染上了无尽狠戾与邪肆,心想着夏初雪既然来到他身边,首先,她得毫无保留交出身心…… 轻而易举的将新娘抱起,往铺满红枣的喜床步去。 身子被大掌强行按住,越挣扎,他眼底的占有欲就越强,如果没有看错,那眸中似乎还有一缕隐藏至深的诡异。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情形又怎么会像脱缰的野马,如此的失控? 7羞耻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7羞耻 “既然有胆奉旨成婚,今夜就不会对你客气。”伸出手掌,以指腹缓缓抚摸着她的脸颊,慢慢的摸到了艳红新娘衣裳里面,轻声说道:“这张床会给你一些美好的回忆,我的新娘。” ‘新娘’两个字,南宫龙傲故意说得别有意味,讥讽的意思也非常的明显,想不听清楚都很难。 夏初雪深知他势在必得,只能痛苦的闭起双眼。 眼见新娘一副预想中的隐忍模样,他微笑说道:“告诉我,要不要将你自己交给我?” 即使她不同意,他南宫龙傲都不会在此际收手,出声询问,只是想看看她惊惧外的其他反应,只希望她不要太无趣才是。 “夫君,请你停手。”一直在摸索着枕头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她太多的恐慌与无助,似乎想要寻找一些温暖。 “求我停手?后悔了?先前不是还说不怕我?” 夏初雪神色复杂,目无斜视端望他许久,张口欲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心想沉默才是拂去他眼底深沉的最好办法。 南宫龙傲伸出大掌,由着满是厚茧的粗糙指腹轻抚她晶莹肌肤:“放心,完事之后会给你许多意想不到的名利,现在乖乖听话。” 唇角的笑已经蔓延至眼梢,夏初雪心中的狠早已满溢,坚韧中转过头去,一滴泪水悄然落在了床单上,漫了开去…… 不容她有丝毫躲闪与挣扎的握住她那紧张不安的双手,慢慢引导到了自己的胸膛,夏初雪压下所有厌恶,接触到眼前男子伟岸胸膛,双手下意识的抵触与意图抽回,在偶然碰到其剧烈跳动的心口,惊惶的想要躲开。 南宫龙傲一把紧紧扣住,恣意笑道:“真是羞涩,你这样的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奉旨远嫁边关与我成婚?忘了?如果想要继续留在这安北将军府,就别再挣扎。” 夏初雪闻言犹豫惊问:“你,你是什么意思?” 不对,他的话中有话,不是这般简单。 显然安北大将军并不想深谈,仅是笑了笑,将温香玉体压在身下,手轻轻的摸了上去,在她的光洁的背部游移起来。 两人越贴越近,南宫龙傲在她身体各处引燃了火苗,即便如此,他仍然倍觉不够,低声却有力的命令道:“把腿张开。” 这命令如此叫人难堪,虽然是躺在艳红锦被之上,强自镇定的夏初雪此时却好像身处严寒的冬天,颤抖得就像被风一吹就要落下的枯叶。 “别紧张。”他将夏初雪双腿强迫分开,这样倾尽全力的动作,令夏初雪疼痛难捱,不由自主的挣扎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躲开…… 8怒火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8怒火 “怎么?夫妻间的寻常欢-爱都无法承受?需要为夫将你赏赐给府中奴才,叫那些个饥渴下人教教你该守的规矩后,再去找你?” 南宫龙傲皱着眉头将夏初雪略显僵硬的身子抱在怀中,男体进入了她的体内,怀里的可人儿剧烈挣扎起来,无法忍受的痛楚让她叫出了声: “痛……” 慌乱中抓住他手臂,眼神里尽是隐忍和恨意。 南宫龙傲并不打算半途而废,稍稍停下了占有动作,继而进攻着她的脸颊,让她整个人都平躺在艳红色锦被之上。 虽然这要轻松很多,但身体仍旧感到阵阵不适,眼泪一遍遍靠近眼眶边缘,都会在最后时刻被主人硬生生眨回去,可是就算眼见新夫人这般模样,南宫龙傲却连安慰都省了。 许久之后…… 夏初雪察觉双腿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软软的瘫在素被上,双眉紧紧皱起,再也无法忍耐这种极至的水-乳-交-融,发出带着颤抖的轻-喘。 早已失控在原始欲-望中的南宫龙傲,丝毫不理睬身下佳人的无动于衷,现时整个内室中盈满了沉默无言的僵持,还有结合后的腥甜气息。 ‘啊……’ 许久之后,一声嘶吼声响起,安北大将军这才满意的结束了对身下佳人的占有与征服。 眼见南宫龙傲迅速撤离她的身体,夏初雪羞愤到极点的将头埋在枕头里。 南宫龙傲望着此时越发冷静的夏初雪,意犹未尽的俯身下去,轻轻啃咬着她愈发粉嫩的肩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迸出喉间的依旧是那邪肆至极的言语:“你好甜。” 这人世间原来就是这么不公平,就像眼前这个人凭着狠心无情踩着别人的尸体爬上高位,可以肆意玩弄任何女子,一切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场卑污的‘等价交易’,给自己的一生都弥留下了擦不去的嘲讽烙印。 闻言夏初雪羞红了整张俏颜,星眸中盛满了如影随形的坚定。 耳际传入安北大将军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把你的清白交给我,就令你这么难以忍受?可是怎么办?今后你都要一次又一次的交给我,谁叫夫人你这么甜美。”而且,命硬得很。 “我的身子,在进入将军府后,就是夫君的。”夏初雪忽然抬起头,正视他目光。 “放心,今夜对你已经失了兴趣。”边说边将他右手上的银质尾戒,套入夏初雪中指上,不理会他的疑惑眼神,诡异地朝她冷笑。 9尖锐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9尖锐 夏初雪刚举起手掌,就给南宫龙傲阻挡回来,阴郁且快速托起她光洁下巴:“你还真特别,难道不明白本将赏赐之物,就该感激接受的道理?” 南宫龙傲撑起身体欺近夏初雪脸颊处呼气,薄唇也不自觉的印上先前被他吻至红艳的朱唇,夏初雪见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南宫龙傲,原本紧握手中的银戒,顺着垂落床沿的纤掌滑落地上,‘叮……’一声脆响,激起满室回音…… ******* 夹带着丝丝炎热的晨光,透过贴满大红喜字的窗棂,投射在离喜床不远处的所有物什上。 夏初雪原本以为会难以入睡,一如多年来的每个夜晚,热气难消的边关重镇,都无法温暖她的身心。 “醒了?”一道不带丝毫情绪的嗓音沉稳响自耳际。惊得新娘陡然睁开一双美目,刹那光景中忆起昨夜一切:“夫君,早。” 一头桀骜不驯的长黑发慵懒垂于两颊,有几缕更调皮随着微风轻舞飞扬起来,淡淡覆盖在光洁白皙的额际,饱满的额头因此显露,此刻的南宫龙傲多了点俊俏,少了些尖锐。 “你不怕我?” “我应该害怕你吗?要是我没猜错,夫君早在昨夜进入此屋时,已然下了‘封口令’,怕是谁要是将昨夜喜堂一切泄露半字,等来的怕是比死还痛苦百倍的惩处,不是吗?”既然如此,还有何惧? “不愧是名满皇城的夏初雪。”好一个聪明无双的冰雪美人。 初雪?是啊,看来日后要万般小心才是。 “来人,伺候更衣。”任由精壮身躯侵染在炎炎晨光中,执起一件黑色中衣,松垮垮披拂肩上。 后背、手臂、前胸,遍布数之不尽的各种可怖疤痕。 她用手指轻触上南宫龙傲那些伤痕处,缓缓游移起来…… “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这是在玩火,她难道不知道?就算是被夏府宠上天去的千金,照理说也不该这般大胆,为什么?洋溢森冷气息的长剑,森冷直指她心口。 10许多侧夫人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10许多侧夫人 她那修长、柔软的指腹游移在他这么些年来征战沙场留下的‘战绩’各处,没有鄙夷、没有嫌恶、更没有惧怕。 纤指像是能点燃所有热烈般,引得南宫龙傲浑身灼热起来…… 猛然停下对南宫龙傲身上伤痕的留恋与‘探视’,欣喜若狂的望着南宫龙傲此刻手中指向自己的森冷长剑:“这把就是昨夜挑开红盖头的长剑?嗯……不错,果然是把神兵利器。”就是这把剑,要所有为他为敌的人闻风丧胆? 察觉到她意欲上前夺剑的举动,南宫龙傲迅速一个翻身动作,将其压往身下,身体力行的阻止了她的好奇与乱动,森冷依旧道:“别挑战我的耐性。” “那就不要忍耐。”同样一个翻身,将南宫龙傲压在了她的身下,害他不禁皱眉。 “你……到底是谁?” 莞尔一笑,娇羞中红了脸颊:“夫君,妾身是初雪,夏初雪啊。”从调皮到沉着,仅一瞬。 南宫龙傲纳闷当场,残狠心湖硬生生起了涟漪,一圈圈沿着名为好奇的心湖荡漾开去…… 叩,叩叩。 “将军,奴婢青蓝,领命前来伺候。” 南宫龙傲瞥一眼漾满调皮神情的夏初雪:“进来。” “是。”青蓝目不斜视来到南宫龙傲跟前,动作娴熟替他张罗衣裳与梳洗。 冷眼看着两人亲昵景象,夏初雪嘴角,漾开不以为意的盈盈浅笑。 察觉她唇边那抹惑人浅笑,南宫龙傲语带些许怒意:“以后,由你来伺候夫人。” “遵命,将军。”身处将军府多年,青蓝毫无异议跪地。 “那么接下来……”他残酷一笑,不再言语。 “青蓝给夫人请安。” 眼见青蓝倒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夏初雪落落大方抬手示意:“起来,不必多礼。” “是,夫人。” “将几位侧夫人请来,本将军今日要破例为夫人树立威信。”南宫龙傲好整以暇道。 侧夫人?安北将军府何时凭添几位侧夫人? 青蓝不免错愕,望一望神情并无变化的新夫人,躬身退出充斥甜蜜气息的新房,朝各侧夫人所在院落步去。 11三妻四妾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11三妻四妾 “不在乎么?” “嗯……既然是夫君侧室,也就是初雪的姐妹,将她们唤来,该是想给初雪一个警告,警告初雪日后在将军府的地位跟身份,决不可逾越。” 试探、疑虑、羞辱,相信在日后漫长的日子里,会一直伴随着自己,夏初雪早已心知肚明,语出这番话,是表明目前的立场,如若不能亲自手刃仇人,那么她唯有静候在侧,讳莫如深。 “很好。” “夫君,可不可以请你帮妾身一下?”手执一件红色衣裳,面露羞赧的夏初雪轻启红唇,诉说着心中请求。 这样的请求,太美,竟令南宫龙傲心中疑惑极具加深,却又在她唇畔那抹淡然浅笑中消失于无形。 双腿还是不由自主朝她欺近,眉宇间则夹杂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布满厚茧的双手并未马上接过她手执的那件红色外衫,而是托起一小撮浓黑如墨的青丝,抵着鼻息,嗅闻起来。 “夫君?”面对南宫龙傲难得的举动,虽讶异,却并未有任何躲开,任由他嗅闻着青丝。 “这样的你,很美。”淡雅发香充斥鼻息间,冷冽微张的薄唇吐出彼此间都倍觉难以置信的赞美之语。 恍然察觉自己的失控,南宫龙傲迅速抽回大掌,尴尬轻咳一声,后退几步,落座回太师椅,自斟自饮起昨夜剩下的浓香烈酒来,视线却从不曾自夏初雪容颜移开分毫。 五名侧室团花簇锦般涌入房中,媚妩道安,绕鼻息间过分浓烈的香气,令夏初雪不免皱一皱眉。 伸出长臂,拉过夏初雪,要她端坐于自己身旁,彼此身着的红色衣衫,蔓延出一番妖娆喜庆的艳丽画面。 “妾身朝露,给夫人请安,姐姐万福。” “妾身云烟,给夫人请安,姐姐万福。” “妾身心竹……” “妾身紫鹃……” “妾身丝丝……” 夏初雪将背脊挺直,嘴角浅笑盈盈,一副浑然天成的尊贵架势,抬起纤掌,要她们起身,免礼。 12自嘲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12自嘲 夏初雪将背脊挺直,嘴角浅笑盈盈,一副浑然天成的尊贵架势,抬起纤掌,要她们起身,免礼。 只是‘夫人’‘姐姐’的称呼,一直在她耳中激荡回响着,无论如何都甩不开、抹不掉,嘴角处的浅笑,淡雅中夹杂起丝丝苦涩、自嘲意味,犹如一副最为生动的画卷,完全烙印南宫龙傲眸底。 伟岸直立而起,居高临下望着千娇百媚的侧室,意味深长旋身回望起端坐主位的夏初雪,薄唇边染上一抹冷冽笑意:“为夫会在边关保家卫国,还望夫人能阻断为夫所有后顾之忧。” “妾身定当不辜负夫君期望。”夏初雪福身应允。 南宫龙傲摆一摆手,众侧室跪拜后鱼贯步出,夏初雪站起的身体,刚刚重新回太师椅坐下,耳际就听得一声威喝:“丝丝,你留下。” 重又折回的侧室丝丝,任由眼中染上疑惑,乖巧顺从福身:“将军?” “回去准备一下,今夜会在你丝情小筑安寝,好久没再见你的高超琴艺,为夫甚是想念。”上前一步,欺近侧室丝丝跟前,亲昵将她馨香身子揽进怀中。 “可将军,按规矩今夜该在姐姐这边安歇……”丝丝被南宫龙傲唇畔那抹诡异到极点的笑意彻底惊吓当场,‘扑通’一声中慌乱跪下。 “嗯?本将军说了就算,府中上下哪个敢有异议?走,本将军现在就迫不及待了。” 看一眼神色镇定的夏初雪,南宫龙傲将跪倒身前的丝丝虚扶起来,往丝情小筑步去…… 视线自相携离开的一对璧人背影处收回,夏初雪气定神闲执起茶杯,酌饮小口,不愿再看这一室的红。 恍然间,那一日的火光与血腥由此重现,混着爹娘的凄厉哀求声,府中下人们的苦苦叫喊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似只要停留在这么充满讽刺喜庆的洞房内,每次呼吸,都漾满了那日血腥气息,压抑的她几近窒息。 “夫人?”静立一旁许久的青蓝,察觉到新夫人的妖娆笑颜,低声询问。 夏初雪摇摇头,褪下繁复的红色外衫,快速摘除腕上的镯子:“青蓝,我听说边关女子豪爽非凡,不似皇城女子扭捏与骄纵,可以与男人无异的骑马狩猎,有很多女子还挑起家里重担,赡养长辈,那份豪爽,我也想在自成一番民俗风情的边关重镇切身体会。” 13尴尬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13尴尬 青蓝疑惑端详许久,只得应允:“遵命,夫人。” 想要青蓝放下戒心,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既然这般,夏初雪倒也不勉强她热情回应,只希望她能聪明的知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很好,接下来就从府邸最基本劳作开始。” “是,夫人。” 从今天开始,夏初雪暗暗起誓,定要安北将军府上下都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青蓝,原先你是不是要兼顾许多项劳作?”望着府邸后院忙碌的众人,夏初雪犹豫询问。 厨娘们在蒸煮饭菜;不远处还有宰杀牛羊的吆喝声响传来; 丫鬟们浣衣的浣衣……可惜清水在这炎炎黄沙吹拂的边关重镇太过宝贵,奴才们自城中为数不多的深井挑回的清水,离府邸的需求还远远不足。 “是的,夫人。”放在先前,此刻该是在浣衣。 “青蓝,你不用刻意陪在我身边,尽管去干你想干的事情。” “可是,夫人……” “去吧,既然我是府中新夫人,今天开始会先从自己拿手的做起,随后再跟你学习边关女人的一切劳作。”边说边往不远处的膳房走去,留下青蓝一人怔愣原地许久。 “夫人?你怎么会前来后院?”脸颊沾染些许黑色烟灰的胖厨娘惊叫出声,邀来忙碌劳作的所有下人驻足观望。 夏初雪落落大方的接受所有下人们的打量视线,扬起一抹淡雅笑意,安抚着众人惶惶不安的心。 “夫人?”几名膀大腰圆的厨娘全部满意惊惧的跪下,垂下头,不敢再多看新夫人一眼。 “各位大娘请起,初雪受不起。”她将厨娘们逐个搀起。 “可是……” “夫人,这两桶水是我特意挑来膳房的。”青蓝从窗外回禀着走进膳房,这才阻断了一屋的尴尬气氛。 14习俗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14习俗 “嗯……青蓝,你来的正好,这些蔬菜从何得来?”没有嫌恶、没有嘲讽,仅是虚心请教青蓝。 “哪来的蔬菜?”顺着夏初雪纤指指向一堆整体都有些焉的蔬菜,青蓝面色微变,口吻依旧冷淡:“回禀夫人,这些珍贵的蔬菜是夫人您的陪嫁。” 看来皇城夏府极为疼爱这位千金,才会给这黄沙吹拂下的边关重镇带来这小山般的新鲜蔬果。 “都起来吧,在这膳房中,没有夫人,只有夏初雪。” *** 不多时,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普通小炒呈现在长长桌案上,众人这才交头接耳中直起背脊,缓缓站起身来,新奇望着迥异与梨园关传统吃食的菜色,暗自咋舌。 “想尝尝我的手艺吗?”将装满色香味俱全的盘子托高,递至青蓝及众厨娘跟前。 青蓝望着身前巧笑情兮的新夫人,怔怔反问:“为什么要做皇城家常菜给我们品尝?” “因为我昨天已经嫁入安北将军府,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们对于我,是朋友,更是亲人。”夏初雪语气轻柔解释。 “哈勒大婶,快,快救救我夫人,她快要死了……” 安大大叔跌跌撞撞冲进将军府后院,急切呼喊着哈勒大婶未果,跌坐在黄沙吹拂后的灼人地面,被焦急泪水刺痛的朴质双眼,猩红的望天,无助乞求着某个奇迹,直到一个纤细黑影笼罩在头顶,他才用力将泪水胡乱抹去,看清来者何人。 “大叔,别急,初雪随一位名医习过几年医术,先将你夫人的病症细述与我听,然后将对症下药的药材一并捎去,这样就不会耽搁诊治,你觉得这样可好?” “夫人?难,难产……她……怎么生都生不下来,很多人都说我妻子是天降灾星,是妖孽,可是……可是我知道不是,不是啊……”磕头磕破的额际汩汩流出鲜血。 “胡闹!大叔,我明白了,你前头带路,青蓝,去府中药房取来银针,我今天就要逆天改命。” 望着身形窈窕的新夫人背影渐行渐远,青蓝有预感,这位绝色佳人,对将军、对安北将军府、乃至对整个梨园关的影响,绝不会太小。 15保命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15保命 来到安达大叔所居屋舍,夏初雪不免皱眉,只见并不宽敞明亮的屋中挤满了呜咽哭泣的女人们,一打听才得知,边关重镇中居然有继婚这一习俗。 如果父亲或兄长过世了,下一辈男子就得接收其妻子以及小妾,望着简陋床榻上那名年纪偏大的夫人,听闻她现下气若游丝般的痛苦呻吟,还有一旁全身画满可怖花纹的萨满法师跳着驱鬼降魔舞,场面简直可以用盛况空前四字来形容。 夏初雪迅速来到安达夫人身前,望着她早已因失血变得煞白的脸,面色陡然下沉:“大家都后退,男眷回避,凡生养过的女眷留下,其余众人全部退出这间屋子。” “安达夫人,首先请你相信你或你未出世的孩子不是妖孽,我会以银针探穴保证孩子的顺产,如若不行,那就只能……”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双手忙碌不已的夏初雪不再多言,因为谁也不愿多做最坏的打算。 吞吐言行,惹得病榻上气若游丝的安达夫人惊颤相询:“请问姑娘,我的孩子没事吧?姑娘刚刚说如若不行,又该怎样?我,我决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求,求求你。” “如果不行,那就只能直接剖腹产子。” 什么?剖腹?如何将肚子切开后还能保全性命?更妄论那婴孩了? “姑,姑娘,如果这样做的话,我的孩子……” 看来此时此刻,世间人和事都掩埋不了她周身水涨船高的母性。 夏初雪熟稔点上一根白烛,自针包中抽出一支银针,凑近白烛火源炙烤,接连炙烤几次,这才慢慢扎进原先找好的穴位,轻柔却精准。 特质白烛因燃烧散发出的甜蜜香气,似蜂蜜香甜无异,缓缓萦绕整间低矮屋舍,迟迟不肯散去。 “安达夫人,别停下刚教你的呼吸方法,如果感到痛,那就大声叫喊出来,来,再使劲。” 呼……吸…… 不待夏初雪吩咐,安达夫人在穴位扎下银针后就痛喊出声,此时的喊叫,较之先前,更是撕心裂肺,听得所有生产过的妇人都不禁头皮发麻、眼眶红透。 16八面玲珑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16八面玲珑 “姑娘,这样做真的有用吗?这样的催生方法,恐怕……” “是啊,看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这般阴刁的生产手法?大姐她腹中孩子真的不是天降灾星?” “……” 那些自先前震惊到随后惧怕,再到现下疑惑的妇人,你一言我一语询问着全神贯注施针的夏初雪,就连频频以娟帕拭汗的青蓝,都不免疑虑重重,只是夏初雪本人,并不在意外界的揣测与疑惑,径直找穴位、施针。 “安达夫人,最后一个穴位,成不成功,就看你的了。”不等安达夫人有所准备,银针已经缓缓探入穴位中。 “啊……”一声惨叫,早已筋疲力尽的安达夫人昏死当场,当然还有那婴孩的洪亮啼哭。 生了,终于生了…… “安达老爷,你看,是个男孩。” “是啊,是啊。”激动得热泪盈眶的安达大叔赶忙将剪断脐带的男婴抱与怀中,喉间除了并处‘是啊’两字,再也说不出其他字句来,不过那男婴洪亮的哭声提前向神情松懈后急急喘气的夏初雪道着谢。 自安达夫人身上收回的银针以药水擦拭,重新整齐摆放进针包,熄灭白烛,悄无声息离开这个被喜气包围的简陋屋子。 不曾想这般阴邪接生法,竟在嫁入安北将军府的第一天,使夏初雪这个名字名动整个梨园关。 屋外夹杂着细沙的风依旧炙热轻拂面颊,夏初雪却扬起嘴角,淡雅笑了。 “夫人,真的很好呢,安达大叔不用再担心,看着刚刚被男孩冲昏的喜悦模样,就连我都替他高兴,夫人,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嗯。”幸好,跟师傅学了三年的医术,在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青蓝,先前留在屋中帮忙的年轻女子,她也是安达大叔的妻妾吗?”可是那名姑娘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对产子过程熟稔不已,这样一幕,令到当时分身乏术的夏初雪不免好奇起来。 “是的,是安达大叔的继妾,叫嘉容,要知道在我们梨园关,女子十岁就可以婚配人家。”青蓝望着犹自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新夫人,主动解释。 “十岁?” 青蓝再次点头。 17安抚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17安抚 将军府中劳作琐碎且沉重,却令夏初雪体会到一丝难能可贵的快乐。 一套诡异医术救下安达夫人母子,不到半天光景,已传遍梨园关大街小巷,连到南宫龙傲指派给她的奴婢青蓝,对新夫人有所改观,态度不似最开始的试探与嫌恶。 夏初雪与府中下人一起挥汗如雨,分担同样辛苦的劳作。 “夫人,哈桑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一名身着梨园关民俗衣衫的男孩,奔近夏初雪身前,腼腆询问。 “可以,哈桑这次又想请教什么问题呢?”要是没有记错,眼前名叫哈桑的梨园关小孩,可是不止一次前来请教问题。 “夫人,您说我们这里是不是神灵厌弃的地方?不然为什么神灵要发怒,将我们的水源全部切断?”哈桑没绕弯,直接问出这个早已在百姓间流传多年的说法。 将满是牛羊污血的双手,朝束于腰际的围裙擦拭几下,夏初雪不在意的郑重望向哈桑,被烈日晒了大半日有些微微发红的双手,坚定搭向哈桑细瘦双肩,换以严肃口吻解释起来。 “简直一派胡言,哈桑,这里不可能是神灵厌弃的地方,虽然没有水或中原子民日常可以吃到的新鲜蔬菜,但是你们这里有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有比云朵洁白的羊群,有香甜可口的瓜果,更有你们连神灵都羡慕的英勇与淳朴,既然这般美好,哈桑你还觉得梨园关是神灵厌弃之地吗?” 嘴角挂着与世无争的淡雅笑意,眼中的坚定堪比夜晚星空中最亮的星,只见哈桑连同身侧辛苦劳作众人,都面带微笑的吁上一口气,心中那根深蒂固的认命与不公,就在今日,得到了最大的慰藉与安抚。 “哈桑,别让谣言跟信仰阻碍你远眺的目光,因为在梨园关之外,还有更为广阔的天地。” 18陪嫁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18陪嫁 是夜,窗外明月当空,与灿如一盏盏宫灯灯芯的星子交相辉映。 夏初雪身着素色薄单衣,遥望越夜越绚烂的夜空,缓缓轻瞌上眼,漾满哀思与仇恨的泪,悄然滑落…… 不是说好的,不做一切能暴露身份之事?可是为什么代表懦弱的泪,还是会不期滑落? “夫人?” 门外响起青蓝疑惑询问声,低头查看自己,未发现任何问题的夏初雪,这才威严挺直背脊吩咐:“进来。” 青蓝领着八名府邸下人抬着四口朱漆大箱入内:“夫人,这是随陪嫁车队一并送来的物什,因府中昨日过于忙碌,忘了马上送来,先前回禀过将军,将军要府中侍卫们送来。” 回禀过将军?就是说南宫龙傲看过四口大箱子中物件?既能命府中侍卫抬来,说明已排除危险? 哼……真是可笑的紧。 轻蔑侧身端看,不明白夏府老爷临行前赠送了些什么给掌上明珠,可惜现在却落到自己头上,这要夏初雪怎么不感叹世事难料? 拢了拢身上那件长及脚踝的素色单衣,欺近那四口一眼望去就沉重不堪的朱漆大箱,随着手掌的轻掀动作,跃然于眼底的依次是:书籍,乐器,衣物,珠宝。 自第一口大箱中取出一本绝版古籍翻开,望见书中注满了簪花小楷勾画过的诗词,以示主人全部畅读多遍。 来到第二口装满各色乐器的大箱跟前,并未取出其中一件乐器把玩或端详,仅是以青葱指尖粗粗滑过。 第三口大箱,被青蓝主动打开,叫她望见了箱中奢华繁复的精致衣裳罗裙,只一眼,夏初雪就蹙眉摇头,不愿多看。 “青蓝,替我叫两个下人来抬走,看夫君是要充盈府库或充作其他用途,与我无忧。”第四口大箱未开启,夏初雪便淡淡下令。 “夫人?” “照我说的办。” 19职责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19职责 再不愿多看,落座房中椅上。 “青蓝,你还有事?”瞥见身侧主动上前替自己研墨的青蓝,毫无退下休息之意。 “夫人,青蓝已经将夫人随后要穿戴的正式衣裳备妥,只需点上熏衣香炉稍稍熏上一会,将军前来之时,夫人就可以更添娇媚。” “青蓝,别忙,夫君今晚不会过来,若今晚需要佳人陪寝,也是去丝情小筑,再不然其他侧夫人那里。” “可是夫人……” “跟我说说,夫君平日里都是如何替皇上分忧国事与战事?” “回夫人,将军近来为了梨园关数万军官士兵饮水问题,忙着与底下将领还有朝廷指派来的官员大臣们商讨对策,尤其最近几日甚为忙碌,要不是昨夜是新婚之夜,恐怕将军他……”察觉失言,青蓝赶忙下跪,满脸惊惧,浑身战栗。 原来如此,只是如若安北大将军不来,这出精彩戏码又要怎么继续唱下去? “我知道了,按你的意思去办,我自当配合。” 花上一个时辰,任由青蓝妆点自己,一直等到深夜,直到一脸倦意的南宫龙傲过来,或忙碌政事的他派小厮前来传话,这之后才算尽完将军夫人的职责? 旱灾灾情处理、赈济款项的发放、紧急寻找新水源等重大方案都有一定具体解决头绪后,已是深夜,本来想留下钦差大臣继续边夜宵边讨论,但看到他面容上心神俱疲的萎顿表情后,决定先暂缓一下,让他偕同朝廷指派记事回房休息。 “禀告将军,丝情小筑派人来请,说将军清晨早就应下今夜就寝丝情小筑……”贴身小厮静候一旁,无言的倒茶、研墨。 “哦?新夫人那里有什么动静?”眼见贴身小厮怯怯上前询问,南宫龙傲蹙眉搁下手中狼籇,一个安静自若的娇俏容颜跃然脑中,怎么将那个有趣女人给忘了? 20低头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20低头 “未有任何动静。”贴身小厮恭敬回禀,不敢有丝毫隐瞒:“将军?请问您今夜是在哪座院落就寝?”贴身小厮重新询问一遍,话音中多了抹惧意。 “回了丝情小筑,摒退所有随从,就连你也别跟着,我要独自去承恩园瞧瞧,明日四更叫起。” “是,将军。”恭敬应允,躬身退出书房。 站立院中许久,这才移步入屋,不曾想会见到一幅佳人挑灯夜读美景,令南宫龙傲心底不免闪过一种似曾相似之感。 染满对自己新夫人兴趣的深邃眼眸,逐渐被一丝异样欣喜、一丝矛盾惧怕、一丝疑惑不解充斥:“等了很久吗?”。 背脊明显僵硬当场,并未惊惧侧身凝望,使得南宫龙傲并未瞧见新夫人娇颜上夹杂轻蔑,见她不言不语,依旧背对自己,再次出声:“初雪。” 唇角微微上扬,眸底满溢冰寒,一转身,却又什么都不见,轻轻袅袅福一福身,以不卑不亢的清丽嗓音道安:“夫君。” 不理会南宫龙傲精明冷眸直视与打量,恬静温顺的主送靠近他跟前,伸出手解下他略显厚重的精钢披风,以指尖缓缓拂过那染满沙尘的精钢甲片,随后将其悬挂与一面翠玉屏风上。 带着衣裳间的妖娆香气,折回先前那方桌案前,亲自为南宫龙傲倒了杯香茗奉上,待到一切张罗完毕,也只是乖巧立于一旁,见他不入座,夏初雪也沉默无言。 “真是本将的好夫人。”虽然已经在书房用过宵夜,也喝了多杯浓茶,但望见夏初雪递过来的清茶,还是下意识泯上一口,神色缓和:“下次若再有此种情况,本将会让小厮过来传话,你且睡无妨,无须再等。” “是,妾身知道。”低眉顺眼应承。 21只懂皮毛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21只懂皮毛 “这是什么?”南宫龙傲大步走向桌案,执起厚厚一叠墨迹未干的宣纸仔细端看,漂亮工整的簪花小楷自成一派。 更妄论是攸关与梨园关所有适学孩童的启蒙教育,让人观之无不钦佩与赞赏:“隽秀的字,却比不上内容来的见地独到。” “谢夫君谬赞,这些只是妾身随手兴起所写草稿,内容有些凌乱,还需与府中夫子反复商量、推敲,才能杜撰出一套适用于梨园关孩童的启蒙教材。”眼见南宫龙傲深邃双眸从漫不经心的翻阅,到此刻的全神贯注。 “接着说下去。”听得兴起的南宫龙傲,径直放下手中的香茗杯碟,仔细聆听起夏初雪对梨园关孩童启蒙教育的见解跟期盼。 “现如今梨园关适学孩童已经有四百名之多,其间接受过教育或一小部分学识的仅有十七名,即使接受过教育,也仅是懂得些皮毛,所以我闲来无事编写这套幼儿学识启蒙手稿,为的就是帮助四岁以上,十岁以下的孩童脱离知识贫瘠的困境。”拒绝不得,最终也只能和盘托出。 南宫龙傲情绪有些激动的握紧手中手稿,脑海中好像能预见一幅孩童朗朗读书的可爱景象…… 挑高浓眉,将停驻在她周身的视线抽回,轻咳一声:“夫人真是蕙质兰心,既然对启蒙教材编写如此胸有成竹,那么待到悉数编写完成后,交付府中夫子撰写成册,日后便以此书册作为梨园关所有适学孩童的启蒙试用本。” “多谢夫君,妾身定当竭尽全力完成,不负夫君所托。” 南宫龙傲满意点一点头。 夏初雪一改清晨的妖娆与诱惑,换上乖巧模样静立他身侧,安静的像个最称职的丫环,主人没有需求,她就绝不开口,沉静中将他观察了遍。 22一箭双雕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22一箭双雕 “你怕我?”一个利落抛接动作,将静立身侧的夏初雪收进怀中,不期然撞见她惊惶失措的神情。 快速消逝的神情,是南宫龙傲最想见到的,虽今夜的她乖巧静谧,但他还是比较喜欢昨夜与清晨那个有生气的女子。 “为何要怕?”我害怕是你深邃眼眸中冰一般的沉寂,夏初雪如此想到,颔首却不自觉仰高。 双臂有力举高夫人身子,要她与自己平视,在夏初雪唇角淡笑授意下,将刚毅且冰寒的薄唇落下,吸尽来自檀口的甜蜜馨香…… “夫君?怎么这般瞧妾身?”夏初雪自行掩去眸底镇定神色,淡雅出声。 “初雪,皇城还是一切如昔?可否与本将说说。”他口吻虽平常无异,话语中的措词却是疏离至极。 皇城?只怕他真正想从表明无波的闲话家常中探究到夏府跟她的过往吧? 南宫龙傲,你何等心机?何等城府?做任何事都要事先权衡一番,这样的你,怎能不让远在皇城的皇上妒忌与防备? 稍稍挣脱他的怀抱,优雅如前福一福身:“回夫君,皇城还是一如夫君离开时的繁荣昌盛,臣民们都在赞颂皇上的年少睿智,将国家治理的很好,夫君要是得空,妾身自当随夫君回皇城瞧瞧,到时定要让爹爹看看夫君是何等威仪天成。” 这样的回答,可谓是一箭双雕,既平了南宫龙傲动荡不已的心绪,更断了他继续疑惑询问之便:“夫君,妾身看你眉宇间并未丝毫倦意,何不将妾身先前写的孩童启蒙手稿替府中夫子先行细看?” 南宫龙傲显然需要安静,他的心思似乎已经放在满桌的孩童启蒙手稿上,完全忘了身边还杵着一个服侍他的淡雅佳人。 夜,就在这样相对无言下渐渐被天际一抹朦胧晨光逐散…… 23隐藏极深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23隐藏极深 “什么味道?这么香?” 端坐许久,自一抹淡雅香气间陡然回神,并未旋身,径直低沉询问身侧之人,因为,他一直都知晓她在。 她静立身侧的双腿酸的很,一夜无眠的等待与观察,让身体每一处关节都叫嚣着深深的倦:“呀……是一株友人相赠的睡莲。” 真是失算,今日是十五?夏初雪抬眼端看南宫龙傲,见他神色无异,掩饰不了言语眉梢上那抹淡不可寻的欣喜,一时忘了礼数,奔近窗棂,将先前半敞的窗户最大限度向外推开。 随着晨风的轻柔吹拂,将那淡雅香气快速卷入屋内,满室生香,让人不由自主的迎风昂首,轻瞌上眼,任由身体被香气虏获、包围,甘心沐于其中。 “夫君也偏爱睡莲吗?” 带着点点清冽气息的莲香,很浓郁,一眨眼却又仿似遍寻不着香气根源出处,闻久了也奇异的不感到刺鼻,反而会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受,整个精神不由得都振作起来。 “这株睡莲是夫人自皇城带来?看来夫人是极喜欢莲花,只是本将不知皇城几时有这样特殊香气的莲花?” 既然威严壮丽的皇宫内院都不曾拥有过的奇特莲花,眼前普通府邸的千金怎么会有?就算夏府再怎么宠爱女儿,也解释不通这株奇花的出现与由来吧?想来她极其喜爱莲吧? ****** “青蓝,我们快些走。” 青蓝加快了脚步,将面露朦胧倦意的夏初雪,带往将军府膳厅用膳,眼见青蓝眉宇间的笑意那般暧昧且羞赧,夏初雪又岂能不晓? 清晨到底发生过何事?仿佛所有清晰影像全部在两人观莲后消失无踪?伴随着无法消失的晕眩,疑惑更甚。 突然,一颗夹杂着呼呼劲风的小块碎石眨眼间袭上夏初雪腿肚,身形不稳,跪倒在地,喉间不自觉逸出痛呼:“啊……好痛。” 瞥见新夫人陡然跪地呼痛,在前面引路的青蓝迅速旋身,将其身躯快速阻挡在她跟前,形成一道人体屏障,保护新夫人的意图尤为明显。 青蓝会武功?而且武功很是不俗? 24离开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24离开 ‘咻……’第二颗碎石块电光火石般向夏初雪手背袭来…… “是谁?胆敢在安北将军府撒野?请现身。”虽然用了有理的‘请’字,但是青蓝话语中的警戒,就连被其护在身后的夏初雪都不免惊诧,临危不乱的武功修为不可小觑。 南宫龙傲,你将青蓝放在我身边,还真是用心良苦,初雪唇角轻掀:“小女子夏初雪,恳请侠士现身。” 话未完,不下五颗碎石块夹带着更强劲的内力劲风,呼啸着朝青蓝以身保护的夏初雪袭来,此刻多颗碎石块连发,原本老神在在的青蓝都不免心惊,如临大敌般抽出平日系于腰际那把薄如蝉翼的软剑。 “夫人,千万不可离开青蓝身后,青蓝誓死护夫人周全。”碎石块夹杂的浑厚内力震得虎口酥麻,手中软剑‘叮’一声跌落地上,其中更有一颗碎石块穿过青蓝,往其身后之人袭来。 “夫人,小心。”漾满担忧的吼着。 那颗漏网袭来的碎石块危险万般的自夏初雪绝色丽颜上擦过,鲜红血珠随着一道极深伤口蜿蜒腮边,随即而来的是身后园中那颗粗树应声而倒的脆生闷响。 “夫人?” “青蓝,我没事。”轻摇了摇头,淡淡道。 不多时,被这边响声惊动过来的府邸众侍卫,神情威严中将新夫人与青蓝圈在身后,形成一个战斗力极强的防御圈,不远处,还有更多全部武功的侍卫赶至…… “夫人恕罪,属下等来迟。” “我没事。” 走了,暗中之人已经离开…… 25只等看好戏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25只等看好戏 “夫人?”薄如蝉翼的森冷软剑重新系回腰际,青蓝跪地领罚。 “记住,我们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话毕,她继续以绢帕拭去血珠。 自怀中掏出一个模样精巧的瓷瓶,取一颗通体暗红药丸,快速吞入腹中,一幕要身后青蓝瞠目结舌的景象出现了。 只见刚咽下暗红色药丸的夏初雪,面颊上那道极深伤口,竟然快速止住血、收紧有些外翻的肌肤、最后只留下一道浅不可见的淡粉色红痕,夏初雪知道,药丸虽有奇效,但痛觉并未消失。 *** 一路走来,处处可见设计磅礴大气的亭台楼阁,虽不比皇城各大府邸的奢华精致,倒也别有一番边关特色。 “妾身给夫君道安。”夏初雪温婉恬静站立膳桌跟前,福身。 南宫龙傲见她到来,竟不由自主走上前去牵起她,引她落座身侧。 “妹妹们给姐姐道安。” “起来吧。”夏初雪倒也不虚伪推辞,挥一挥手,要五位神情各异的侧夫人免礼。 安北大将军面无表情端看夏初雪临危不乱应对,并未启口,仅是旁观。 用膳未完,夏初雪早已冷汗滢滢,不为饭菜的好坏,只为将其拥进怀中百般殷勤的南宫龙傲。 温柔的替她布菜,劝她多吃,甚至还屈尊降贵的替她拭去唇角残留油渍。 有何目的?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见真章了。 “夫人?”眼见新夫人面颊上那道淡粉色伤口因大步前行而微微裂开,尾随其后的青蓝紧张惊呼道。 “该死的,青蓝,我们快走。” 想南宫龙傲先前不是心血来潮或是真心宠她,那么惟有一个目的,那就是…… “姐姐,请留步。” 她们还是来了,看来一切都在南宫龙傲掌控之下,看来先前他那么做,为的就是看戏吧。 26驯兽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26驯兽 她们还是来了,看来一切都在南宫龙傲掌控之下,看来先前他那么做,为的就是看戏吧。 “妹妹们这是?”眼角漾满浅笑,并未旋身。 “姐姐,妹妹想请诸位姐姐到沁紫轩小坐。”名叫紫鹃的侧夫人,自其他几名侧夫人中间步出,来到夏初雪跟前福一幅身,以诚恳嗓音邀请。 小坐?夏初雪深知此时搪塞不过去,也就不再推辞:“免礼,既然妹妹盛情难却,那初雪就前往叨扰片刻。” “姐姐,请。”紫鹃直起身子,伸出白皙修长的纤掌,略带英气道一声‘请’。 看来安北大将军将她们收入府中,恐怕早就看出她们的冲动个性,这样的女人,是否让他不费心力的全盘控制?倒要看看,她们想玩什么把戏。 “诸位姐姐请落座,小妹这就将天下第一的驯兽王请出来,好让姐姐们看看难得一见的驯兽表演。”双手重重击上两下,‘啪’‘啪’。 身材短小、目露凶光的驯兽王,招呼手下将几只装满狮、虎、豹的巨大铁笼推进露天院内,惹得身侧几位侧夫人惊叫连连,混合猛兽间的嘶吼挑衅声,响彻整个安北将军府。 “草民参见各位夫人。”驯兽王双腿跪地,恭敬参拜。 “驯兽王,久仰大名,听闻你带着你这几头兽中之王前往皇宫为皇上跟太后表演过?”紫鹃洋洋得意介绍起驯兽王,大有与有荣焉之感。 夏初雪不点破紫鹃的自鸣得意,威严出声:“驯兽王,开始吧。” 紫鹃见她一阵抢白,脸色并不好看,但也仅是甩了甩衣袖,落座往自己座位上。 “遵命,夫人。” 27害怕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27害怕 妄想借着观看驯兽表演来达到吓人地目的? 既然如此,何不让她们看看真正的‘困兽争斗’? 斜睨一眼身侧几名脸色惨白却强自镇定的侧夫人,夏初雪淡淡下令:“驯兽王,本夫人要你将其中两只兽笼打开,今日倒要看看真正的困兽争斗,你意下如何?” 夏初雪话语轻柔,但夹杂其中的威严不容身下驯兽王拒绝,而听闻夏初雪所言的另外五名侧夫人,全部不敢置信惊叫当场。 “夫人?草民恳请夫人高抬贵手。” 要知道,驯养狮、虎、豹极为不易,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驯兽王欲哭无泪的祈求着观看台上的安北将军夫人,心想早知道不做这次亏本买卖了。 高抬贵手?既不要他亲自与猛兽性命相搏,又会给他一笔巨额钱财,他身为驯兽王,还有何不满? “开笼。” 两个字,要驯兽王‘扑通’一声重重跪地,拒绝的话语再也无法逸出喉间。 狮子与猎豹的铁笼刚打开,包括先前气定神闲的紫鹃在内五名将军府侧夫人,全部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啊……这……这样猛兽不会伤人吗?” “姐姐,求你要驯兽王将它们关回笼子里去吧,妹妹好怕。” “是啊,姐姐,这样的表演太过血腥与残忍了。” “……” “开始,让本夫人见识一下真正的驯兽表演。” 驯兽王也被夏初雪所下命令惊得浑身颤抖不已,牙齿咯咯作响的吹响了悬于胸前的短笛,听得短笛一响,首先被放出铁笼的雄狮跟猎豹快速厮打在一起,猛兽怒吼声、撕咬声、鲜血滴答声,汇成一幅世间最为残酷的弱肉强食场景。 啊…… 呕…… 伴随着猛兽争斗下的浓烈血腥气息,原先在安北大将军宠溺举动刺激下,想给新夫人一点下马威的五位侧夫人,望着眼前两只猛兽撕咬后血肉模糊的情景,吓得早已失声,惟有愈演愈烈的心跳声,在诉说着她们此时此刻的惊惧与惶恐。 28绝色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28绝色 夏初雪径自忽略周遭的异样,星眸一瞬不瞬盯着两兽争斗,直到身后越来越大声的呕吐声音,这才缓缓回过头去明知故问:“妹妹们这都是怎么了?” 被夏初雪这样询问,五位娇容上早已失了人色的侧夫人不敢扫兴,用尽全身最后一丝气力,掩住口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摇了摇头,大有怕一张口,喉间就有东西倾泻而出。 “既然妹妹们近日这般有兴致,那么接下来就将这一轮胜出的兽中之王与猛虎争斗,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夏初雪重新将目光聚拢到眼前越发血腥的困兽争斗之上,满脸不以为然。 这些女人平日里无所事事下就以争宠为乐,手段之残忍较之猛兽争斗,早就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又要摆出这副惊恐模样给她看,反倒比遍体鳞伤的血腥猎豹更叫她想吐。 既然她们这么喜爱争斗,那就一直看着。 她不喊停,谁都不许先行离开。 啪、啪啪…… “精彩,真是精彩绝伦,可惜少了那么一点乐趣。”来人毫不掩饰欣赏的神情,以鼓掌声解救那一众呕吐至胆汁的女人。 一头浓黑如墨般的长发,并未梳理后整齐束起,一双满含风情的妩媚凤目,此刻正认真观赏者困兽争斗,薄唇微微开启,红如胭脂,看这容貌,好一个绝色美男子,只叹世间仅有。 “我的样貌比困兽争斗还要有可看性?” 来人那张太过阴柔的玉面之上,居然彰显着这样的自信与笃定,反倒令夏初雪冷静下来,星眸直直注视着来人:“你是谁?何以进得着女眷后院?” 对于眼前男子,夏初雪想自己内心能形容他的赞美太少,这般妖娆绝色,怕是凡尘间难寻出第二人,只是他又是谁? 29中计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29中计 “你是在问我吗?真是没有想到,边关重镇的安北将军府内居然藏着你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边说边大方的朝夏初雪挑逗的挤眉弄眼,一双原本盈满对夏初雪激赏的魅惑凤目,言语轻佻的舔唇出声:“在下紫夜,敢问姑娘芳名是?” 夏初雪微蹙柳眉,沉默中自顾自端起一青瓷茶杯,自得其乐的轻饮起来,星眸入神的望着越发斗得激烈的猛兽之争。 将这名叫紫夜的男子现身沁紫轩,是在加重好戏的观赏性么? 南宫龙傲,这出好戏,是否如你意? ******** 阴柔、诡异的武功、若有似无的戏谑笑意、气度不凡的做派……每每想到今日在沁紫轩见到的男子,夏初雪都倍感震惊。 夏初雪明白,她不可能他的对手,既然如此,接下来何不静观其变? 一道被月光拖出老长的黑影一闪而过,似是在窥探她一般。 夏初雪眼见于此,料定不会是安北大将军后,迅速扯下披拂肩上的素色披风,右掌轻拍一下窗台,轻盈跃出,朝那道黑影追去。 只见此黑影轻功极好,奋力追上的夏初雪还来不及细看,就被黑影掷出的粉末给阻断前行路线。 “是谁?”可惜周遭哪里还有黑影踪迹?暗夜中除了沁人心脾的晚风吹拂,再无其他,直至一阵刺鼻灼烧气味窜入鼻息。 来不及垂首查看,只见沾染上些许粉末的素色单衣袖口处,已然冒出火星,不多时,迅速顺着易燃衣料往上蔓延。 “该死。”中计了,那道黑影并不是逃跑,而是引她现身,然后以特殊粉末暗器将其焚烧殆尽。 难道……这就是新娘嫁入安北将军府不足三日就会暴毙而亡的真相? 因为今天正好是夏初雪进入安北将军府第三日。 30脱尘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30脱尘 愈燃愈炙的素色单衣,夏初雪紧蹙柳眉,足尖一踮,不顾屋顶高度,纵身跃进安北将军府中的一座陌生院落中水池,将整个身体浸在这汪还算清澈的池水间,有着说不出的舒爽畅快。 要知道,自从远嫁至炎热无比的边关重镇,好似便与那澄澈清水绝缘,不仅处处要以节约用水为己任,这么多天,居然会在这般诡异情形下沐浴? 正当夏初雪为澄净水池兴奋当下,一阵凄凉哀怨的箫声若有似无的自屋顶另一端传来,犹如鬼魅般飘入耳际,让夏初雪迅速将头探出水面,全神戒备起来。 会是先前黑影去而复返吗? 如果是,她该如何以残破衣衫应战? 如果不是,为何一到夜晚就寂静无声的安北将军府内会响起凄凉哀怨的箫声? “既然来了,还请阁下现身。” 不理会身上衣衫如何让不整,今夜,她定要看看这个暗中之人,究竟生的怎样一副三头六臂,不理会身着半透且残破不堪单衣,目光不移。 望着寂寥月夜笼罩下的荒芜院落,直起泡至微微泛白的身子,重新跃上安北将军府四通八达的灰褐色屋顶,寻箫声而去。 轻盈越过三座主院落屋脊,夏初雪终于见到先前吹出凄凉哀怨箫声的正主,居然是位男子。 只见此人身高近七尺,虽然此刻端坐在屋脊灰瓦之上,却依然无损他的颖长,身形清瘦,就着夜空皎洁月色,可望见此人身着一袭雪白长袍,外罩一件同色披风,衣料虽平凡,却掩不住他周身散发出的孤傲与贵气。 眼见有人前来,并未停下欺近薄唇的玉箫吹奏,仅用一双恬淡如水的眸子,平静扫过夏初雪,不以多出个陌生人为意。 好一个俊俏才俊。 不容小觑的是他眸底掩藏不住的精明与透彻。 是在对何事精明?亦或是在对何人看得透彻? 31意欲何为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31意欲何为 虽沉默,却阻止不了星眸的惊疑打探,仿佛被什么莫名力量定住一般,俏丽容颜自落座一旁后就不曾移动分毫。 “你有一双世俗无染的眼睛。”白衣男子缓缓停止了吹箫,语出惊人之言。 那眼,一如先前感受般闪烁如星子,这是夏初雪第一眼的感觉,当月光投射出那男子整脸的面貌时,她才算是真正的震住,那男子俊俏有如白玉似的脸庞上,满溢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然,令人不免有些害怕。 “你是何方神圣,何以在此装神弄鬼?”夏初雪仿佛为了拂去心底的赞赏之情,摆出将军府女主人威仪厉声喝问。 在夏初雪尚未反应过来前,那男子已快步走向她,一件原本轻覆在他肩头的雪白披风,俨然覆盖在她肩头,带着他专属的清冽气息,沁人心脾…… 转身回望白衣男子意欲何为,却跌进了两汪不带任何情绪的深渊,被风吹至温热的朱唇,就此擦过了来人冰冷薄唇。 他身上的气息,随着这个吻,变得温柔至极,未等夏初雪推开他,只见身前白衣男子痛苦中捂住太过冰冷的薄唇,背过身去,仅以疼痛至颤抖的背脊充斥眼底。 “你这是怎么了?你……”突然转头身来,呈现在她眼底的是那张苍白、冷汗滢滢俊颜,止住了夏初雪全部询问,逸出喉间的‘你’,陡然拉长了尾音。 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他早已在接触到眼前佳人那一刻起,就身中剧毒,要不是自己收手及时的话,只怕此时留下的,只是一具毫无温度的尸体。 ‘咚……’的一声,白衣男子重重跪倒灰褐色瓦片屋顶,捂住逐渐变得诡异艳红的薄唇,细碎的冷汗迸出额际,不知是无法拒绝那双同心底某人一般圣洁星眸,还是那孤独且仇恨的神情,本想杀掉欺近自己任何人的他,居然迟迟无法朝她下手。 “姑娘,我可以唤你初雪吗?”仅是幽幽低唤,仿佛早已用尽他体内所有深情。 恩?为什么?眼前白衣男子识破她的身份了? “你到底是谁?认识我吗?还是我应该认识你?”他眼底盈满的深情,使她无法硬下心来拒绝,最终只能轻点颔首。 32伤痛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32伤痛 “南宫无月。”他的深情双眼,好像透过夏初雪身体,飘向了更远的远方,停留在某个虚无缥缈的佳人身上…… 初雪,我可以唤你初雪吗? 答应我,离开安北将军府,这里很危险,不带一丝人气,根本不是活人久居之所。 去过天高任鸟飞的自由生活,可好? 南宫无月先前在屋顶的一番话,仿似生了根般在心田疯长,捂住耳、蒙住眼,都不见将其暂时忘却的迹象。 “无月,你以为我还有全身而退的余地吗?没有,因为我早已亲手堵上所有退路。”将心灵出卖给仇恨,那么你就没资格逃离与疼痛。 夏初雪眨了眨眼,恢复往昔淡漠神情,赤着脚走近不远处桌案边,认真编写那部孩童启蒙手稿,并未察觉屋中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 “真是想不到,每次迎接本将到来的,都是夫人奋笔疾书的认真模样,这么晚未睡,依旧是为了先前那部孩童启蒙教育手稿?看到夫人如此心向梨园关孩童,本将甚感欣慰,只是夫人这部手稿预期还有多久能完成?”看来先前那场困兽争斗好戏,还未触及他底线。 “回夫君,妾身已经同府中夫子商量完毕,待这两日最后修订完善后,即可交付梨园关各大书局誊抄成册。”言语恬静恭顺的叫他挑不出任何瑕疵。 “不错。” “夫君谬赞,这些都是妾身力所能及之事。” “告诉本将,到底哪种姿态才是真实初雪?”深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虽然转瞬即逝,却叫夏初雪给瞧见,径自沉默无言,纤掌却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 天亮了,夏初雪却一夜无眠。 昨天,真是发生了太多事:膳厅的危险宠溺、沁紫轩的血腥兽斗、妖娆紫夜的张扬举动、南宫无月的凄凉忧伤、更有那甩袖离去的南宫龙傲,头仿佛应景般疼痛起来…… 33他,是谁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33他,是谁 “夫人。” 夏初雪努努嘴,压下所有疑惑与不解,振作精神下令:“进来。” “夫人,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青蓝边说边不合时宜的双掌合起,口中念念有词拜谢着上苍神明。 老天要真是开眼的话,世间又怎么会尘事纷扰?“威风凛凛的安北将军府,能出什么事?” “自从首位将军夫人过逝后,嫁入安北将军府的新娘再无一人能活过三朝。”青蓝直言不讳,随后发觉自己犯了府邸大忌,惊惧跪地,‘咚……’一声闷响,自青蓝双膝见蔓延至整间屋子。 夏初雪淡淡瞥一眼身前跪地垂首的青蓝,并未马上将她搀扶起身,说些佯装温柔的话语,既然有人知道犯了错,何不找个更好的方法杜绝以后再犯同样错误?自行动手梳洗起来,仿佛屋中除了她自己,再无旁人。 “青蓝,你可知罪?” “请夫人责罚。” “让你死,如何?” “青蓝自当以死谢罪。” “让你生,你又当如何?” “青蓝不敢苟活,还请夫人赐死。” 眼见于此,夏初雪却抿唇不语,眼角却染上丝丝笑意…… “起来吧,下不为例。” 青蓝并未起身,而是将头垂得更低,眼中漾满恭敬:“夫人,奴婢……” “青蓝,有些事无需点破,起来吧,别再跪着,日后千万不能忘形多言,本夫人绝不会以残害下人身体来树立威信。”今日不会,将来亦不会。 “奴婢谢夫人,夫人,你昨夜沐浴过了吗?”身体散发出清水冲刷过的清香,就连昨夜身着的素色单衣都已换下。 “告诉我,安北将军府中有位二少爷,名唤南宫无月吗?”既然回答不了,何不悄然转移话题? “啊……”木梳落地也毫无察觉,手掌在夫人青丝边缘久久停留,依然等不到主人的回神抽回。 “怎么回事?”夏初雪不禁皱眉询问。 “二少爷,他,他早已去世多年。”四下端看一番,这才压低声音道出其中缘由。 “什么?青蓝你刚刚说南宫无月他……死了?而且已多年?” 34苦等三年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34苦等三年 “什么?青蓝你刚刚说南宫无月他……死了?而且已多年?” 如果安北将军府的二少爷仙逝多年,那她昨夜在屋顶见到的白衣男子是谁?为何要谎称自己是南宫无月? 浑身不带一丝凡尘气息,尤其那首余音绕梁的曲子,叫夏初雪都无法自脑海中拂去。 “回夫人,二少爷早已过世多年。”青蓝郑重点一点头。 “那么安北将军府往昔有没有谁见到过南宫无月?”明知答案是否定的,夏初雪依旧不死心焦急问道。 青蓝想都不想,径直摇起头来,一副深层恐惧模样。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他……” “夫人?” “……” ***** 梨园关东街。 一座被烈日炙烤多年,现如今已呈现出破败模样的绣楼,零星院落虽破败,屹立在这飞沙吹拂的边关绿洲边陲,别有番古色古香。 火红灯笼不管白昼黑夜都扑哧哧热切燃烧,让如意坊盈满了热切,更有坊前站成两排的花样女子们,任由纤细不赢一握的腰肢随风摇摆着,涂着丹蔻的葱白玉指此时正规律的甩着锦帕。 “王副将,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今晚还是找如烟姑娘给你弹奏曲子?”满是馨香的帕子轻轻拂过那名王副将晒至黝黑的脸庞。 要知道,如意坊在姚妈的带领下,个中自有严律、规矩,坊内的姑娘也是分等级,等级越高,赚到金银珠宝自然不在话下,并且能有自主挑选客人的权利,其余的姑娘依次类推,其中又以如意坊花魁蝶舞为花中翘楚。 卖艺不卖身的孤傲,惹得天下许多男人对她如痴如醉,不远千里来这边关重镇,一掷千金为博得红颜一笑。 而她,此时正在姚妈单独为她准备的‘蝶舞阁’,等着那个三年来始终对她忽冷忽热的俊伟男子。 35谄媚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35谄媚 “将军,您来了,蝶舞可是等你很久了。”眼尖的姚妈见到梨园关最有权势的安北大将军,马上一脸讨好的凑近他谄媚说道。 能令眼高于顶的姚妈和蝶舞同时奉为上宾,这南梨国内,怕是只有南宫龙傲一人。 并不搭理堆满笑容的姚妈,步履稳健,径直往如意坊最里边的‘蝶舞阁’步去。 **** 涂上艳红丹蔻的纤纤玉手,轻点眉粉,一袭绛紫纱裙,无暇美背一览无遗,脚踝处的银铃镯叮当作响,身前梳妆镜中人神共愤的娇颜,道不尽她一举手一投足的魅惑气息。 她在等,等那门扉处悬挂廊檐下的风铃响起,那么她将奉献出所有无悔情愫,不点而朱的柔软红唇一并印上他的,直到朱唇浸染他的邪肆凉意,也不愿与之分开。 “姑娘,你说今夜将军什么时辰前来?”手中端上装有几样精致高点的碗碟,蝶舞阁小丫环桃儿自顾自询问着蝶舞姑娘。 “他已经来了,不是吗?” 四下打量、左右张望,都不见蝶舞姑娘唯一入幕之宾的安北大将军身影,不免疑惑的桃儿意欲张口再问,俨然被蝶舞姑娘硬生生阻断:“退下,不叫,任何人都不许靠近蝶舞阁。” 36太过君子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36太过君子 站在屋外,听得房中传出的一段对话,早在一年前就成为蝶舞首位入幕之宾的安北大将军,紧紧皱眉,蝶舞每日等他前来这蝶舞阁? 南宫龙傲邪肆入屋,花魁蝶舞就这么光着白皙双脚,快速奔到门口处,一双来不及压制,且早已满含情愫的双眸就这么直直的望进南宫龙傲深邃眸中:“将军,真的是你?你还是来看蝶舞了。” 靠近蝶舞馨香身子,在她毫无心理准备情形下,一把将其抱起,紧接着在她那头乌黑发丝边缘,用力嗅了嗅,好闻,是他喜欢的香味。 “将军,你怎么了?”蝶舞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她,为什么?大白天前来如意坊不算,竟然还摆出这般亲昵姿态,他怎么了? “嘘,别出声,今天任何话都不想听,只想来你这里好好清净一下。”当然少不了她的琴声,那个要自己感到陌生及熟悉的夏初雪,竟然让他这么失控。 蝶舞聪慧的什么都不再说,在安北大将军怀中,娇羞点一点头,任由他抱进里屋:“蝶舞,今天,我只想让琴声伴我浅眠片刻。”自己则是坐到特定软榻上,闭目养神起来。 什么都不该妄想的,不是吗? 满溢爱慕的泪为什么就是不争气的滑落? 略显颤抖的双手开始轻抚琴弦,那清澈如小溪的音符溢出,让他暂时忘了烦恼,忘了府中的新夫人,更忘了这世间纷扰。 今日,他还是不碰她啊…… 37爱意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37爱意 爱上他,却永远不能得到他,那么就让她永远待在他稍作停留的地方吧。 恭敬叩门声响起,悠扬琴音渐消。 “进来。” 推门进入,贴身小厮目无斜视,欺近主人所慵懒卧躺的红木雕花长塌边,沉声跪地,以仅容两人听闻的嗓音禀告着府邸要事,静候主人定夺。 “该死。”漾满怒意的低咒响彻蝶舞阁。 凤目痴迷望向怒意肆虐下的英挺俊颜,妄图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从而拂去爱郎眼角眉梢的冷酷与狠戾,当然还有那深入骨髓的疏离,蝶舞并未多想,茫茫然来到安北大将军身后,伸出莹白如玉的双臂,紧紧拥住男子坚硬背脊,轻掀唇角。 浓情蜜意话语未出,仿若无骨的馨香身子已被安北大将军无情甩落墙角,不愿再看的冷冽,叫平日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如意坊花魁蝶舞姑娘只得紧咬贝齿,将漾满疼痛的呜咽埋藏心底,不敢有丝丝些些逸出喉间。 这般的疼,怕是双臂已然脱臼。 甩开之举,看来已经是他格外开恩,不然,下场岂是双臂脱臼这般简单? 身体上的疼,远不及心底向四肢百骸蔓延开去的痛。 “留下银票,我们回府。”不带一丝一毫的关心下令道。 安北大将军目无斜视途径早已成了泪人的蝶舞跟前,步出蝶舞阁,离开这间为了静候他来,花魁蝶舞费了太多心思妆点的屋子。 绝心、无情,这就是安北大将军三年来留给人间绝色蝶舞的唯一念想。 可为什么爱意,会在他每一次离开后瞬间满溢? 直到沉稳且沉稳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花魁蝶舞这才敢呼痛出声:“啊……” 38如所想,确所料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38如所想,确所料 “前往承恩园,要夫人速速前来书房。”眉宇拢紧,不待贴身小厮请来新夫人,安北大将军早已只身前往书房…… 书房中一如以往每次无异爆出沉闷且惊惧压低的怒吼:“南宫将军,你到是说说看,皇兄这么做跟将我就地软禁有何分别?处处限制我的自由与行动,就连府中的那些个女人,都是皇兄派来盯梢的密探,这种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较之被新皇贬到梨园关三王爷的愤怒与不平,安北大将军从头到尾不置一言,淡漠疏离的视线径自落在大掌把玩的青瓷茶盏上,时不时饮上一口。 “南宫将军,听说你不仅跟皇兄相交,就连皇兄最宠爱的老六也相交甚深,只要你愿意替我求个情,那我从今以后再不会踏入安北将军府半步。” 拎起身侧桌案上烙上安北将军府徽标的陈年酒坛猛灌,琥珀色泽的烈酒沿着三王爷锦服衣领灌入,想他如此困兽处境怕也无从计较起。 “末将还望三王爷振作,总有一天皇上会发现三王爷忠贞不渝之心,到那时也就会放心撤销对三王爷的一切疑虑跟戒心。” 看来皇上先前的担心并未空穴来风,诚如他所预见一般,三王爷懦弱且怕事,只需有异心之人稍加利用,就会阵前倒戈,只为丢掉那高贵却也卑污的皇族身份与头衔,想到此,安北大将军不禁微皱起眉头。 39心态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39心态 “南宫将军先别急于推辞,且先听听我今日前来目的,可好?”抓住南宫龙傲这根最后救命稻草的三王爷,哪里还有先皇在世之际的意气风发与不可一世? “三王爷请讲,末将自当洗耳恭听。”已然听了太多抱怨言语,何愁多添几句? “求南宫将军救我一命。”要不是死撑着那残存的一点自尊,只怕那三王爷早已跪在安北大将军南宫龙傲脚边,苦苦哀求出声。 恩?这么严重? 如若是,皇上那颗觊觎天下兵权的心是否早已在世人眼底彰显? 如若不是,对被贬梨园关的三王爷实施全面监视与限制出行的三王爷每月一次畅行安北将军府,又是抱着何种心态?兵权交与不交,南宫龙傲都想仔细斟酌一番。 “最近我接到皇城密报,说老大密谋造反的书信,被皇兄半路拦截,现今不仅人首异处,还说下一个目标就是仅存于世的几位王爷,南宫将军,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三王爷并未察觉安北大将军的其他心思,浑身战栗的滔滔不绝说着…… “看来三王爷一路走来真是极为辛苦,如果三王爷真想安然无恙活下去,妾身到有一计可供三王爷参考。” “初雪……休得胡说。” 话语虽针对往书房中轻移莲步的夏初雪,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直直停驻一旁脸色由红转青、接着由青转白,最终在面无血色中终结的三王爷面上。 40息怒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40息怒 “还望三王爷息怒,内子不懂朝堂政事,胡言乱语出声,末将定当严惩不怠,以儆效尤,三王爷以为如何?” “妾身夏初雪,给三王爷道安,王爷吉祥。”将柔软身子压到最低,敛下精明神色,恭敬福身,参拜。 “给夫君道安,望夫君赎罪,初雪实在好奇府中下人们口中所说贵客是谁,为此不请自来。”不似参拜三王爷时的恭敬,面对南宫龙傲时,星眸漾满了然于心的聪慧。 他倒要看看名满皇城的第一才女夏初雪,将如何帮助生性胆小怯弱的三王爷逃脱新皇的赶尽杀绝,又将如何在这逆境中力挽狂澜,救三王爷一命,让他继续苟延残喘于世? “妾身请问王爷,当今世上谁最得皇上疼宠?”不疾不徐起身,轻拍一下素裙下摆,落座在安北大将军身侧椅凳上,仰高颔首,与面色苍白的三王爷平视,淡笑询问。 ‘砰……’ 三王爷惊蛰且登时勃然大怒,希翼借随后动作扳回些许颜面,拾起早已被这梨园关炎热气候炙烤殆尽的威严,抬手,重拍身侧桌案,颖长身躯挺直怒吼:“放肆,好大的胆子。” 呵……呵呵……面对失势王爷的怒吼声,夏初雪居然当场浅笑出声…… “来人,还不给本王爷拿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泼妇。” 可惜无论三王爷如何叫嚣,自书房外冲进屋中的将军府侍卫们并无任何行动。 41决策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41决策 自腰间拔出的锃亮长剑,全部在知晓所向的竟是府邸新夫人之际,耷拉着垂下,无一敢有逾矩行径,面面相觑的静立书房中央。 一直旁观这一幕发生,依旧无言的安北大将军,仅是挥手,遣退冲进屋中这些个誓要护主人周全的侍卫们:“退下。” “属下们遵命。”抱拳,作揖,有条不紊退出书房。 刚刚的嘈杂,仿似在一瞬间恢复本该洋溢的静谧与紧张。 暴跳如雷下怒声呵斥其新夫人的三王爷,脸色更是黑沉的有些瘆人,还不好当面撕破脸,给他来个下马威,要他明白谁的身份更高贵,可惜…… “南宫将军,你这是……”轻声细语,犹如女子对着爱郎痴痴低喃无异。 “初雪,不许胡闹。”眉宇间哪有与三王爷同仇敌忾的怒意?有的只是对夏初雪的激赏与鼓励。 并不理会南宫龙傲丝丝激赏神色,夏初雪直视着三王爷怒眸淡漠询问:“恳请王爷息怒,妾身只是想替王爷想个万全之策,所以还望王爷告知妾身,当今世上谁最得皇上疼宠。”一如身侧那位看尽好戏的南宫龙傲一般,温婉执起桌案上那盏烙上安北将军府徽标的茶杯,啜饮一口,静候着三王爷给出最佳答案。 “今日要不是看在南宫将军面上,本王定不饶恕你的冲撞之罪……” “如果是女人,那就是元妃,如果是男人,那就是一胞所生的老六,凤烈阳。”骂骂咧咧冷哼。 “如果王爷想保住的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那就委派你在宫中安插的眼线取了元妃性命,如果王爷想要保住的是性命,那就杀了六王爷,凤烈阳。” 42妄为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42妄为 话都说到这份上,眼前的三王爷不会不明白吧? “啊……你,你说……你说什么?”生性怯懦的三王爷惊叫当场,失了人色的脸庞上,突增一抹死灰,望着笑的好生邪肆且妖娆的夏初雪,瞪大了双眼,嘴巴一开一合,就是无法连成句。 “杀了两人中哪一个,全凭王爷自己定夺。”夏初雪目光一沉,冷哼道。 “这……这是……意思是要我杀了皇兄身边最在乎的两人中一位?” 坚定点一点头:“没错。” “你……简直不要命了,来人,快来人……给本王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妖妇拿下……”此时此刻的惧意,直接影响到嗓音的平稳,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世代君王,又有多少不是浸染他人鲜血,践踏他人尸骨,方能爬上那方至高无上澄黄宝座,前朝如此,今世如此,将来亦如此。 不过眼前这位王爷当得真够窝囊,杀个人算什么?在这混沌局势初定的当朝,弱肉强食才是最佳明哲保身之计,就此看来,他根本不是当人上人的料,妄想与心思缜密、手段高杆的新皇争夺半壁江山,简直是以卵击石。 “初雪,住口。”安北大将军何等精明,岂会不知新夫人惊世骇俗提议后的幽深心机?为此陡然敛起优雅神情,怒声下令,要她住嘴,可为什么心中却包容下她的胆大妄为。 43命令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43命令 见身侧安北大将军再也坐不住的怒声下令,夏初雪星眸璀璨如星,乖巧闭嘴,不言不语的斜睨着他。 “三王爷,恕末将管家无方,还会让内子冲撞王爷,教唆王爷干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但望王爷念在内子年纪尚轻,不懂朝堂政事上,网开一面,饶她不死。” 被夏初雪这方不可谓不毒的计策吸引住全部心绪的三王爷,非但对安北大将军的参拜视而不见,就连他的请求之词也掩耳不闻,就这么呆呆坐在红木椅凳上,自言自语的嘀咕些什么。 只是越沉浸在自己思绪中越久,面上就流露出更加困惑与莫名的神情来,看的夏初雪不住叹气,心想眼前的三王爷怎么可以如此蠢笨?今日帮他度过难关,是正确亦或是错误? “三王爷,今日末将府邸还有要事,末将就不多留王爷片刻,您请先回。”不知这位语不惊人誓不休的新夫人,是否嫌安北将军府还不够树大招风?南宫龙傲深邃双眼颇含深意的仔细瞧着夏初雪,久久不移。 “南宫将军,先不忙请本王回府,只是你得先让夫人讲话说清楚才行。”三王爷被夏初雪一番话搅得一头雾水,怎么理都理不清,就像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麻线,剪不断,理还乱。 “王爷还不明白?”见三王爷依旧将头摇的厉害,夏初雪对自己这种黄雀在后的邪肆行径,送上两字批语:愚蠢。 “如果王爷不明白,妾身就解释到王爷明白为止,但妾身尚有一事相求王爷……” “好,你快说,什么要求本王都答应。” “此事之后,别再轻易前来安北将军府。” 既然远在皇城宫墙内的新皇连自己手足都这么防备与警惕,更妄论是手握天下兵权的安北将军府? “全凭夫人做主。”先前不是还骂她泼妇?居然这么快改口? 夏初雪微扬唇角,褪去先前的尖锐与凌厉轻声指明:“元妃得宠,是因为她有位位极人臣的尚书爹爹,更有那宠惯三朝的姥爷精心经营多年的朝堂势力,她能恩宠整个皇宫,绝不是无心之举,显然当今皇上早已看穿这一点,杀了她,就能引起元妃身后势力对当今皇上的不满,这样庞大的势力后盾一同敌对皇上,当今皇上还有心思管你整个被贬梨园关的王爷是死是活?为此王爷舍不得丢掉的尊贵身份与荣华富贵也就一并保全。” 44一劳永逸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44一劳永逸 “至于要杀了六王爷凤烈阳,则是一劳永逸之法,虽然王爷不愿承认,当今皇上对于这位游遍诸邻各国的六王爷,可谓是疼爱入心,不仅一母同胞的血缘,更有那相依为命多年的亲情夹杂,只要六王爷一死,疼弟入心的皇上还愁不就此一蹶不振?到时只怕王爷要的可不止这些蝇头小利?” “杀元妃,只能解燃眉之急,杀六王爷,才是明哲保身之计。”至于三王爷到底选哪个人下手,夏初雪不在乎,更不关心。 世间越纷扰,她就越妖媚,不过眼前这蠢笨至极的三王爷,要是敢有一丝一毫泄露此计,纵然新皇不杀了他,夏初雪也会擅先了结他。 “哈哈……妙计,此乃绝无仅有妙计,南宫夫人好计谋,本王这就回府安排,告辞。”终于知晓保命法子的三王爷当即欣喜若狂,不仅向夏初雪道谢,提着锦服衣摆就往书房门疾奔而去,连向身前安北大将军告辞都遗忘殆尽。 “说,你到底是谁?”伴随毫无温度嗓音吹拂起身前浅笑娇颜,那双盈满力量的大掌,不容彼此回神,已然紧紧勒上夏初雪白皙颈项。 瞬间,夏初雪那张因聪慧献计而更显美艳的脸庞转白,虽然难受,却依然仰高颔首,坚定回视起安北大将军太过阴霾的双眼。 她,真的是名满皇城的冰美人夏初雪?不,她不是,即使没有确凿证据,南宫龙傲心中就是认为她不是,她很聪明,甚至聪明的有些让人忌惮,如若她身为男子,那这天下是否又会是另一种局面? 难受且无法呼吸,这是被安北大将军大掌掌控下的夏初雪唯一念想,再这样下去,不消片刻,她就该香消玉殒,不,她不能就这般死去,绝不可以。 “初雪,夏初雪。”艰难中自喉间逸出名讳。 “该死。”安北大将军凌厉端看夏初雪苍白脸庞上诡异青紫之色,心绪矛盾间低咒出声。 “南宫龙傲,纳命来……” 一声凄厉叫唤声,阻断原本满溢怀疑与试探的寂静书房,只见不等安北大将军旋身端看,屋中迅速闪现三名全身黑色夜行衣装扮的剑客,眼神凌厉且毫无温度。 大掌松开对白皙颈项的无情掌控,迅速褪下身上银白金丝滚边披风,甩到了夏初雪发顶,遮住她因不敢置信而渐渐瞪大的星眸:“蒙上,别看。” 45格杀勿论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45格杀勿论 一声‘杀’的号令传来,三名刺客手持长剑向南宫龙傲袭来,凌厉的剑气‘割’的一旁无言的夏初雪,都不自觉生疼起来。 一如心中多想,常年征战沙场的的安北大将军,武功高强更甚三年前,看来是那三名刺客不自量力了,夏初雪依据双方的斗得不可开交的剑气察觉这一点。 突如其来的放松警惕,不禁使得轻松应敌的南宫龙傲低咒,其中一名剑客手中的剑也架在了夏初雪早已爬上五指指痕的白皙颈项:“住手,南宫龙傲,想要你这位如花似玉的新夫人平安无事,按我们说的办。” 听闻黑衣刺客出言威胁,南宫龙傲斜睨了他一眼:“请便。” 先前的拉扯、上提动作,使得刚刚蒙住夏初雪双眼的披风顷刻间滑落,正好瞥见安北大将军此刻无所谓的姿态,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人笨的用她来威胁无心无情的修罗杀神?想到此,夏初雪居然无声笑了…… “贱人,笑什么?难道你认为我不会杀了你吗?”架在夏初雪白皙颈项上的长剑深入一些,鲜血就这么顺着长剑蔓延。 “闭上眼。”不再自得其乐的见招拆招,迅速将一枚匕首深深钉上把剑架在夏初雪颈项上的刺客喉间。 发狠出招的安北大将军,让另外两名剑客莫名惊惧起来,他们没看错的话,安北大将军的胸前,因打斗下缓缓垂落的一枚温润玉佩,那玉佩竟是……“玉佩在你身上?” 电光火石间,安北大将军不愿再多听一句赘言,仅仅只用了一招,就利落的解决了剩余的两名刺客,可怕的杀伤力,不仅将夏初雪带入无尽黑暗,也将攸关他胸前那枚温润玉佩所蕴藏的惊天秘密,永远封存,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得死…… “青蓝。”环抱住晕厥当场的夏初雪,将原先滑落的镶金披风重新覆上她身子,背身威严低唤。 忽然闪现屋中、恭敬跪地的府邸武婢青蓝都明白他此时的怒气与杀意:“属下该死,请将军降罪。” “你的责罚,本将自然会一笔一笔跟你清算,马上给我查清将军府中私通外围刺客之人,挡你路者,格杀勿论。” 46佳人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46佳人 今夜行刺之人跟以往的许多年的刺杀都不一样,无论是刺客所用的兵器或武功招式,更有对这安北将军府的轻车熟路,看来此番刺杀定是府中‘内鬼’所为,不管对手是何方神圣,他都绝不放过。 “是,青蓝定当竭尽全力查清,只是,夫人她……”青蓝不得不想到一个最不可能的将军府内鬼,毕竟自从几日前新夫人嫁进将军府起,暗杀将军主子的刺客一波接着一波,为此…… “她?由本将亲自留意。” 如果查出府中内鬼真是怀中佳人,南宫龙傲会亲手了结她如花生命,绝不手软,边说边用他光洁、修长指尖轻触夏初雪白皙肌肤。 “遵命,属下告退。”‘告退’两字刚说完,青蓝的人已经快速退出书房之中,还书房先前宁静。 双眼,紧盯着怀中晕厥未醒的夏初雪许久,不理会汗湿的鬓发,一步一步抱着她欺近榻沿,将她放在精心绣着安北将军府那方怒吼雄狮徽标的长塌之上,替她盖上可以急速消暑的蝉丝锦被,‘嘭’一声跪倒地上,疼的他周身都无法自控的痉挛起来。 啊……好痛…… “你……” 那头诡异、绝望的惊世银丝,是最后充斥在安北大将军眼中的一幕,谨慎多年、防备多年的南宫龙傲竟然放松了心绪,任由他带着自己疾驰…… “碧落,麻烦你了。” ‘啊……爹,娘……求你们,带我离开这里,呜,呜呜……’梦中的夏初雪,以着无助泣音低喃出声。 “南宫龙傲是不是疯了?居然下这么折磨一个绝代佳人?要不是为了初雪你日后的安危跟处境,在下定会现身救你脱离这苦海。”在安北将军府隐匿多时的邪肆男子,气鼓了两边脸颊,那张比世间的绝色女子还要媚上三分的俊颜,更是像被笼罩在黑雾中一般。 一边柔声安慰浑身滚烫、无意识喃喃自语的夏初雪,一边又赶忙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喂进她嘴里。 47折磨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47折磨 “夏初雪,心思如此缜密,更想到要三王爷刺杀元妃或六王爷的你,怎能这般轻易死去?张开嘴巴。”可惜那颗药丸就像是在跟他唱反调一般,始终无法让夏初雪吞咽下去。 紫夜妩媚撩了撩他那头披散肩头、后背处的墨发,重新自瓷瓶中倒出一颗玫红色药丸,丢进嘴里猛嚼起来,只是紫夜越嚼越慢…… “哇……好苦,好苦……呜……夏初雪,你,你好起来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补偿我。”想他这次的牺牲可大了,不仅要嚼这么苦的‘毒药’,还要冒着生命危险的为喂她,呜呜…… 太过幅度大的猛嚼,差一点就渡进夏初雪唇边的药,就这么顺着他自己吞咽动作,进入自己的喉间,随后又进入他的肚中,哇……苦,好苦…… 至于他为何独独对眼前夏初雪格外欣赏与放纵,凤目不自觉迷离起来,眉宇紧皱,瞥一眼长榻上犹自无意识低喃出声的夏初雪,快速饮尽桌上的一大口冷茶后,任由他的红艳薄唇印上了她的…… “嗯……好苦。”因为这颗丹药味道极苦,使得原本无意识低喃的夏初雪,唤苦出声。 紫夜红艳薄唇自接触夏初雪柔软却苍白的唇瓣起,难得敛起招牌式魅惑笑容的他,就察觉有一股蕴含剧烈毒素的真气,反噬着他的奇经八脉与五脏六腑,无论他如何压制,都起不到一个很好的驱散效果。 “夏初雪,你真是非常不乖。” “痛……你是紫夜?” 再见面,越发美艳的紫夜,一双染满无尽风情的凤目,不放心紧紧追随她,不多时,有些怒气的背过身去,留给虚弱至极的夏初雪一道妖娆背影。 站立于房外那棵百年大树下的俊伟男子,不理会一双满含矛盾情绪的眼眸,直直停驻在眼前院中,被他紧握于掌中的树木枝节,随着他的力道增大,‘啪……’一声被硬生生折断 48舍不得离开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48舍不得离开 呜,呜呜…… 轻抬左臂,将纤掌凑近青蓝低垂眼睑,静候一颗泪珠滑落掌心,察觉这颗泪珠的余温,仿似能灼伤她一般,夏初雪赶忙抽回纤掌,轻瞌上眼,不置一言。 “夫人?想要水吗?青蓝马上去倒。” “不需要。”头痛欲裂的夏初雪,确定昨夜陪伴的妖娆男子离去后,竟有抹松口气之错觉:“青蓝,下一次,别再因为夫君而深深伤害我,可好?” 昨日晕厥后所发生之事,夏初雪并不是全然不知,为此,轻声道出这番话。 听闻夏初雪所说,青蓝凝聚眼眶,随即颗颗滑落腮边的矛盾泪水,越落越凶,夫人知道,什么都知晓?就连她向安北大将军禀告的怀疑也明了? “夫人,对不住,只是我也……青蓝只能告诉夫人,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青蓝都不能再离开夫人身旁半步。”死都不能让她离开新夫人身旁。 发生何事?青蓝模样很不对劲,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怕是紫夜会因为她有什么差池:“青蓝,是府中出了何事?我是如何自行回到这承恩园内?” 即使刺客当头,都没有顾及过她这个新夫人分毫安危,又怎么会在翌日清晨时分为她召来青蓝服侍左右?这么做,一点都不像是残心绝情的安北大将军南宫龙傲所为。 “夫人,自昨日伊始,你就昏睡至今。”青蓝点一点头,以手背胡乱拭去腮边的泪水,将夏初雪扶起,以柔软绣枕垫在身后,这才回答:“夫人,你已经昏睡多时,将军他……” 南宫龙傲如何?死了?还是……心中一片空明,看来,南宫龙傲又出新花招了。 “将军有令,若夫人清醒,即刻押往府邸祠堂,不得自行出入,每日晨昏都要带罪清扫祠堂各处,不得有误。”身披铠甲的威严侍卫进屋后抱拳回禀。 夏初雪依旧静静听着,并未出声为自己辩驳与反抗,看来南宫龙傲没有下令杀她,从而起到‘封口’作用,就是在享受‘捕获’、‘折磨’、‘慢慢撕碎’的过程,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多此一举,称了他的意? 49不要脸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49不要脸 “夫人,请。”望着侍卫长做出‘请’的手势。 夏初雪无奈笑着,拢紧影儿披覆在肩上的披风,触摸到它独特镶金质感,知晓这是昨日安北大将军扔给她的披风,只叹仅过一天,所有的事都变了。 ‘自命清高进入安北将军府后,府中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做出这等有辱安北将军府威严之事,要不是将军格外开恩,依照当朝律法,该浸猪笼,随后绑上,拉出去游街示众,看还有谁敢做出这般不要脸之事。” “……” 在场众将军府丫环们竟当着夏初雪的面,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她指手画脚、辱骂起来。 “你们都给我闭嘴。” 一声怒喝,止住了在场众丫环们的议论纷纷,面色铁青的夏初雪,瞥一眼青蓝,不顾府邸侍卫们阻挠,往南宫龙傲所在前厅疾奔…… 威慑四方诸国不敢大举来犯,赢得‘修罗杀神’名号,绝非偶然。 三年前的功成名就,更换来追随一生一世的双腿旧疾。 伴随每一次暗运内力,痛,将会是游走四肢百骸唯一知觉。 冷汗浸染鬓角乌发,轻瞌上眼,掩去萦绕周身的凌厉与冷漠。 “将军,双腿旧疾,好似有了意外转机,至于是何种外力因素促使你双腿堆积的剧毒渐消,在下实难猜透。”一头以蓝色缎带高高束起的银丝,随洁白至几乎能细数掌背青筋的大掌翻视、诊治动作而淡淡垂下几缕。 面容可谓俊美无俦,却被唇畔眼角染上的亦正亦邪笑意占了上风,指甲修剪的极为干净,随着长指的灵活移动,漾出浅浅药香,快速将停留安北大将军膝上的银针取出,不期然见到针上半截处的黑褐色泽,利落手法,一气呵成。 50有何可说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50有何可说 天下第一神医――碧落,淡雅摇摇头,将手中甫整理好的轻便药箱端放身侧,任由狐疑视线在眼前英挺男子身上停驻:“将军,多年未见,真没想到傲气凛然如你,竟会散播新夫人那些不实谣言。” 南宫龙傲剑眉微拢,不愿就碧落所问做出任何解释或回答,耳中听闻有人前来,如此轻盈步履,怕是名女子,难道是她? 不曾多想,快速嵌入翡翠屏风后的碧落,眼里眉梢漾起好戏即将上演时的期待神色。 “南宫龙傲,你欺人太甚,居然散布那种不实谣言,败坏一个女子清誉就那么值得你高兴?”没注意屋内到除了南宫龙傲外,还有另外一人,直指端坐太师椅上的他喝斥起来。 温婉、寂静、坚强、邪肆……无论哪一面,从不及此时怒气冲冲的她来的生气活力。 见到失去往昔冷静的夏初雪,南宫龙傲嘴角的笑意仿似更深了…… “你可以折磨我、羞辱我,但不能践踏我的尊严与诋毁我的清白。” 哈,哈哈…… 充斥屋中的浑厚笑声,少了诸多算计与精明,多了几许放松与轻狂。 有多久了?多久没有人敢当面谩骂自己?南宫龙傲竟有些震惊,更欣赏间望着冲到他跟前的夏初雪:“怎么?仅是跟本将分别一晚,就如此思念?” “南宫龙傲,你……很可恶。”新仇旧恨夹杂一起,气到极致的夏初雪最终所能骂出口的,也只有这么不痛不痒的几个字。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聪明如夫人你,该明白本将如此做的用意,别轻举妄动,不然下场可不是前往将军府祠堂清扫、祭拜这般简单。”怕她泄露太多?亦或是太过聪慧?只怕两者都有,既然如此,那她还有何可说? 51仙逝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51仙逝 夏初雪任由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不点而赤的双唇轻启,扬起慧黠笑意,恢复往昔镇定,福身:“夫君,妾身定会每日虔诚祭拜几位仙逝姐姐,告退。”临行前不忘朝南宫龙傲调皮眨眨眼。 她,是故意的。 看夏初雪挺直背脊,离开磅礴大气的府邸前厅,主动随侍卫前往供奉南宫家历代先人灵位的祠堂步去…… 身处安北将军府最偏僻角落的阴森祠堂,命青蓝儿取来夏府额外给爱女的书籍与乐器,趁着飞沙稍作停歇的月夜,夏初雪将古琴放置于院中的石桌上,白衣胜雪、风姿卓越,缓缓拨弄起琴弦,自有一番仙子坠落凡尘的袅绕意境。 “南宫无月?”眼前的他,是人是鬼? 一曲终了夏初雪悠然睁眼,却不期然的跌进了两汪满溢淡漠眼眸中,依旧是撩人月夜,再次邂逅这名口口声声直道自己是南宫无月的暗夜鬼魅。 “初雪,不请在下小坐片刻?”并不在意夏初雪那两道满含探究的视线投注,温柔一笑。 “请坐。”镇定心绪,出声相邀。 只见来人优雅入座石凳,掌中的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箫,则随着他的动作而呈现在夏初雪眸底。 太过洁净,仿佛不染一丝尘埃,就连身为人间绝色的夏初雪,都不免动容,真没料到,世上竟能拥有这般洁净之人,犹如夜空之明月,不禁令她望而生畏。 “无月唐突到访,搅了初雪雅兴。”男子优雅说道,将他的静谧与优雅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不,初雪没有任何逐客意思,只是初雪能否请教无月一事?”回神,起身,倒杯温润清茶,递到他手中。 “攸关与我是否存活于世?”面容平静,淡定从容。 夏初雪并不隐藏真实想法,点一点头,重新落座南宫无月对面石凳,不再言语。 52惧怕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52惧怕 “初雪会因我是不存现世的鬼魅惧怕我么?” “不会。”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既然这般,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只怕话说尽了,灾祸也降至了。 “无月,总觉得,我们先前在哪里见过。”稍嫌暧昧的话语脱口而出,微微颤抖的柔荑竟自主伸至南宫无月冰凉脸庞,待察觉到他呼出的热息,浑身一僵,夏初雪就这么忘了抽回纤掌,石化当场。 “初雪?” “无月,对不起,请恕初雪失态。” “初雪莫慌,在下并无责怪或轻视之意,何来道歉一说。”南宫无月笑看夏初雪匆忙中缩回去的柔荑,觉得这般真性情着实可爱的紧,哪里会有轻视之意?到底希翼些什么?还是将她看做心底之人?分不清了,说不定这样更好些。 南宫无月平生首次展露的恬淡笑容,夏初雪不禁心潮澎湃起来:“无月,你该常笑才是。”并未说好看,因为‘好看’两个字用来形容他被月色浸染的笑容,实在太过肤浅。 “初雪,就让我这么陪在你身边吧。”眸底,漾满温柔。 淡漠多年,以前面对任何人都不曾这般毫无保留撤下心防,更别提眼前还算陌生之人,夏初雪为此轻问:“无月,今夜趁月前来这偏僻祠堂内,所为何事?” “令我不由自主趁夜前来这里的,是初雪你的琴音。” 怕是又因那安北大将军的缘故吧?夏初雪不禁在心中冷笑。 “既如此,初雪再弹奏一曲,可好?”紧接着,夏初雪将话题转开,不容南宫无月拒绝,不再多说,纤指再次拨弄起琴弦来…… 53狂徒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53狂徒 寅时: 卧躺祠堂简陋床榻的夏初雪,被一声极细微的脚步声彻底惊醒,数来,不过才闭目养神短短半个时辰,睁着星眸,暗中运起内力在屋顶瓦砾灵活急行的脚步声,到了微弱不可闻之地步,此人轻功极高。 心想于此,就见祠堂内室唯一一扇天窗被轻轻推开,只见天窗边由上向下趴着一个佩戴狰狞鬼脸面具之人。 “大胆狂徒,哪里跑。”娇喝一声,身形早已同燕子般上蹿至天窗口。 鬼脸面具人,似乎没想到夏初雪竟有胆子追他,身形略微震颤了下,忙快速消失在天窗外的屋脊瓦砾上,待到夏初雪跃出天窗追出去时,已不见鬼脸面具人的踪影。 心有不甘,依旧跃上屋顶,来者不善的鬼脸面具人,肯定是往高处逃了,夏初雪暗催内力追了一段,仍不见那鬼脸面具人的踪影。 可在跃下屋瓦一刹那,她看见了个人影,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屋瓦上,唇畔浮起一丝笑意,纵身又跃上了屋顶大喝:“休想逃脱。”那人影似被惊扰到,转身望向她,那如白玉般的俊美脸孔,是他?“师傅?” “如假包换,怎么?见到为师这般惊讶?”白玉脸庞上夹杂亦正亦邪诡异笑容。 夏初雪仔细打量,彻底打消他是鬼脸面具人的可能,神情依旧紧绷,抱一抱拳,恭敬回禀:“小徒追踪一名鬼脸面具人至此。” “在你心头翻腾的仇恨与杀意,应该比鬼更可怕,怕是只有他人逃跑的份。”碧落神医似笑非笑道。 面对救命恩师三年来一如既往的冷嘲热讽,夏初雪倒也不气,甩一下衣摆,利落端坐其身侧:“为何不早些与小徒会面?”珍稀睡莲花开多日,依旧不见师傅前来会面,夏初雪为此语气不佳询问。 54古老传说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54古老传说 “因为想多看看你将安北将军府搅乱到何种地步。” “师傅,此事与你无关。”为之气结,只能以双眼直瞪他。 “别用你这张脸瞧我,为师会忍不住替你换回以前那张如花娇颜。”以手中纸扇扇沿轻抚过爱徒腮边,若有所思低喃。 不要,今生今世,再不愿见到以前那张早在三年前早该焚烧殆尽的容颜。 不想再听到师傅一句漾满过去不堪回忆的话语,夏初雪不置一言起身,轻颤纤掌中,是碧落塞给她的疗伤圣药,且也是救命毒药,依靠这药,想她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不是么?眉梢是浓烈入心的恨意,拢紧掌中瓷瓶,快速跃下。 望着爱徒远去的纤柔身影,一脸若有所思,想不到脱离他这名严厉师傅管束的爱徒,早已褪下青涩,染上成熟,习医这么些年来,没听见她尖叫,甚至丝毫害怕,想到她那张无畏无惧,又老是不自觉仰高的脸,他就觉得有趣。 但,不能因为她有趣,就把她留在安北将军府送死。 刚才看见她手上佩戴着烙印上安北将军府徽标,谨代表府中身份的银戒,看来南宫龙傲早已暗地承认她在此座府邸中的地位。 “你是谁?”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来到安北将军府禁地――离恨轩,不论是在白天或黑夜,此地都一样诡异。 身前悄无声息站立一位面容苍白如蜡的婆婆,手提红灯笼,静静注视夏初雪中指上的雄狮银戒,要是没看错,银耳环上的雄狮徽标,较之自己纤指银戒上的银戒更为繁复与古老。 55难睡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55难睡 察觉谨慎打量自己的视线,婆婆倒也不恼:“你就是安北将军府新夫人?这张脸美则美矣,总觉得少了点灵气,还是以前的好。” “你到底是谁?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三指紧扣住婆婆咽喉喝问。 “怕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只是你未必取得了南宫龙傲之性命,丫头清楚这点,为什么还要豁出一切相搏?”不以咽喉处的纤细三指为意,婆婆又有说着这番叫夏初雪心生杀意的话语。 “说,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神情已经替你做出了做好回答。”婆婆摇头说。 夏初雪不禁铁青着脸,仔细端望着眼前这位诡异婆婆,只见婆婆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苍白。 “别让仇恨遮掩那颗原本善良的心,别再暗自揣测我的真实身份,既然你已佩戴上安北将军府象征身份的银戒,婆婆我就会护你周全,今夜之事,切莫让第三人知晓,否则大灾将至。”婆婆诡异笑着,只是这样的笑声,叫夏初雪都不免毛骨悚然。 “婆婆,你究竟是谁?”婆婆没有杀意,为此松下纤掌对其咽喉的掌控,重新问出心中最大疑惑。 “以后你会知晓,何必急于一时?” 夏初雪望着她,不知不觉就给她严肃的表情给震住,胡乱的就点了点头。 婆婆诡异微笑,转身走进离恨轩,此等情景怎叫夏初雪倍感奇怪?忙追上去,早已不复见婆婆身影,原本随风飘摇的昏暗灯笼陡然一灭。 婆婆的功夫真是了得,只一转眼,便不见人影,夏初雪咋舌想道,不敢再停留禁地边缘,纵身跃起,心想待到日后定来此禁地好好勘察一番。 重新祠堂,辗转反侧,实在无法入睡。 56无趣之人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56无趣之人 恍然间,一个黑影闪过:“夏初雪,别给本将装睡,快起来,数到三,如果你还敢不要命的继续睡的话……一,二……” 三未出口,夏初雪懒得理他,慵懒翻个身,继续装睡,怕就是瞬间光景,感觉一阵清凉,仅着的素色单衣,更是被安北大将军快速褪去大半,此刻的她,酥胸半遮半掩,煞是魅惑与妖娆。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耍地皮做派?还是要证明你有多混蛋?” “怎么?舍得醒过来了?”看她还如何镇定自若的佯装睡着? 只是,当安北大将军剥下新夫人素色单衣当下,却无意中望见了她若影若现的妖娆风情,松开她的衣襟,双手用力一推,将夏初雪欲要坐起的身子,再次推倒于素被之上,颖长身躯,则是快速压住了夏初雪急欲挣扎与退缩的身子,令她无从退缩起…… “夫君,请你自重。” 静静俯视着身下急欲挣扎的新夫人,以仅容彼此听闻的嗓音低喃:“夏初雪,本将终究还是小瞧了你。” “是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夫君,竟然还会有看得起某人过?” “放肆,本将乘夜前来,可不是跟你说这些的,快说,你是怎么勾搭上紫夜与无月的?” “哦?原来是因为他们。”边说边将南宫龙傲褪下半截的素色单衣重新拢紧,朝他投去意味深长目光:“夫君在吃醋?”如果这么轻而易举就得到他的关注,那她替嫁计划是不是成功了一半? 南宫龙傲双手支撑身侧两旁,冷笑俯视身下夏初雪,轻掀紧抿薄唇,邪肆异常:“就凭你?无趣如你,叫本将如何对一块‘木头’动情?” ‘无趣’? ‘木头’? 这是说她吗? 57恨比天高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57恨比天高 心想着,陡然间变换成娇滴滴模样,居然主动凑近娇容至安北大将军眼前,呵气如兰轻拂着南宫龙傲黑亮乌发,不期然察觉安北大将军浑身僵硬,好似觉得还不够,夏初雪挑逗的朝他耳边吹送热息,任由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若有似无游移在他俊容之上。 “夫君,妾身这般‘伺候’,是否真的如你所说像根不通情趣的‘木头’?”话毕,还不忘轻吻了下安北大将军英挺鼻尖,惹来他昂藏身躯新一轮僵硬如石,反倒是她,此时笑得很是暧昧。 不予理会夏初雪的挑逗与触碰,猛地推开她馨香身子,面无表情,坐直身体,仅是用一双冷冽至极眼眸狠狠瞪着她,眸底,瞬间闪过一丝残佞光芒,单手轻而易举拎起夏初雪,让她跟自己紧紧贴合在一起,逸出喉间的,却是最为冰寒之命令:“不想死的难堪,就给本将离他们远一点。” 望了望安北大将军更显冰寒脸庞,淡笑,扬起唇角,慢条斯理整理好被他扯开的单衣与肚兜,遮住圆润香肩:“无月是人?” 如若是人,又怎么会被他硬生生变成了鬼? 如若是鬼,又怎么会染满尘世间淡漠疏离? “夏、初、雪。”一个字,一个字的唤着夏初雪名讳,其间威胁意味浓重。 深知循序渐进,较之瞬间惹恼,更有利于她,夏初雪赶忙深吸口气,闭紧嘴巴。 “堂堂名满天下的第一才女,夏府千金,竟然变得这么恬不知耻。” “还不是惧怕王爷夫君你的‘威严’?”应该说是‘淫威’才是。 突然想到双亲惨死、自己又沦落半人半鬼的可悲境地、最终仍要赌上所有尊严与清白之躯靠近他,越想越难过,晶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也不愿在南宫龙傲面前滑落,只得拼命咬住红唇,将所有泣音阻隔在口中。 58心伤心疼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58心伤心疼 那双满是厚茧大掌,悄无声息凑近夏初雪腮边,轻柔替她拭泪,仿佛注入了一道灵药,竟让他残破支撑多年的双膝,有了一种蠢蠢欲动张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是她的泪? 夏初雪仓惶揩去腮边的泪水,望着身前石化的南宫龙傲,两人凝望着彼此,久久不语。 **** 三日后,前厅,锦华轩―― “妾身参见夫君。”盈盈福身,恭敬参拜。 一根弦,既不是过于紧绷,也不可过于松懈,要知道先前的剑拔弩张与挑衅,汇成了此时此刻的温婉与忽视。 热闹非凡的宴会厅堂,顷刻变得鸦雀无声,只要是男人,都会对夏初雪撩人装扮想入非非,想藉由对她的羞辱,达到威慑目的,结果居然是对世事保持淡漠的南宫龙傲,首次在人面前褪下冷冽,敛紧眉宇。 “妾身给夫君请安。”夏初雪再次优雅福身,请安,让南宫龙傲不注意都难。 南宫龙傲疑惑端看优雅再请安的夏初雪,猜不透她意欲何为,仿佛事情逐渐开始脱离自己掌控。 “夫君?你怎么了?不舒服还是……” 南宫龙傲快速回复到以往冷冽模样,伸出失了烙上将军府徽标的银戒右手疏离一挥,威严反问:“初雪,今日装束,是为了取悦本将?” “承蒙夫君抬爱,妾身定当竭尽全力取悦夫君,可好?”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让南宫龙傲亲口应允,将她自阴森祠堂赦免出来。 夏初雪纤纤玉指按往琴弦,不消片刻,整个锦华轩流淌着摄人心魂之琴曲,时而婉转至低低轻喃,时而高亢入气势磅礴…… 59了事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59了事 如此美景,刺激着南宫龙傲心底那根弦,陡然怒吼:“够了。” 夏初雪静静与南宫龙傲对视,笑得好不欢愉:“呀……”一个不经意侧身动作,那袭原本就轻薄异常的衣裙,竟悄无声息自白皙、圆滑香肩缓缓滑落…… ‘叮……’ ‘咣当……’ 很是满意自己反击结果,夏初雪袅袅抬起精心描画过的绝色丽容,毫不畏惧的迎上了南宫龙傲越发深邃寒眸,没有卑微的顺从,没有羞辱后的哀伤,更没有丝丝的退让。 收回疑惑与惊奇,恢复往昔淡漠与冷静,转过一张英挺且无波的脸庞,轻咳出声,将锦华轩中的诡异局面打破,无情眼神制止了在场众宾客们投注在夏初雪身上那盈满了最原始欲念的视线。 丝竹乐音响起、身段柔软如杨柳般曼妙舞动的舞姬们自厅堂中央翩翩起舞,今日宴会终于华丽拉开序幕。 霎那间,一大口烈酒,夹杂惩罚意味快速欺近朱唇,滑进喉间,夏初雪想要推阻与拒绝,显然来不及,这样浓香烈酒,令她剧烈咳了起来,咳,咳咳…… “你……” “初雪,别怕,既然你这么不乖,非要让本将陪你玩游戏,本将又岂能拒绝?”在夏初雪耳边低喃,故意舔了下她耳垂,继而察觉她僵硬当场的身子后,南宫龙傲诡异笑了。 “你……”夏初雪迅速退开欺近的诡异讪笑面容,明白彻底惹恼了他。 “来人,将夫人送到本将寝轩。”想要这么简单就从他身旁逃开?想都别想。 “遵命,将军。”一对身着威武铠甲的安北将军府侍卫,挡在夏初雪欲离去的身前,恭敬拦阻:“夫人,请。” 今夜,侍寝就能简单了事? 60贞烈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宝贝?初雪宝贝?我来了,想不想你强壮的旺财哥哥?”来人那方大饼无异的脸庞越靠越近,这才叫夏初雪看清来人真实面容,可恶,竟是主院寝轩门口的护院旺财,真是人不做,做狗。 “是吗?”恨不能一刀宰了他,沉下娇颜。 “我就知道,在人前装的那么清高,到了夜晚,你还不是同以往那些个贱人一样,对我们这些强壮的护卫和下人想入非非?”‘狗’护院向威严站立的夏初雪扑过来。 见他行动,夏初雪连忙举起手中看不出何物的粗重物什,迅速朝旺财身上重击数下,没想到旺财并未就此倒地,借机使力,反倒将轻敌的她搂个满怀。 “臭女人,给本大爷装什么贞烈?告诉你,今天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都休想逃出我手掌心,贱人。”边说边把惊诧中的夏初雪,重重扔到不远处床榻之上。 借助一个后滚动作逃脱他魔掌,没想到野蛮如斯,左手猛地抓住了她光洁脚踝,一个大力将她重新拽了回来,完了,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她太低估安北将军府这些长相狰狞的低等护院武功。 武功?狗护院不及夏初雪。 蛮力?夏初雪怎敌狗护院? 夏初雪使劲推开他,乘他不备,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却因离得太近,无法利落出招,火辣辣一巴掌‘啪……’,甩在了身前佳人俏颜,盈满力道的一巴掌,让夏初雪眼前呈现缭乱景致。 “告诉你,贱人,今天伺候好,可以少受点罪,不然……”后面的话,还没有让夏初雪听清,就见那张令人胃里急剧翻滚的大饼脸迅速凑近,红唇也被油腻腻的‘猪脚’捂住。 61激怒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拼不过他蛮力束缚,先前防身物什也被旺财扔掉,手上已无一物,只得拼命在床上乱抓,看来天无绝人之路,运气还算眷顾于她,夏初雪用力撤下床榻之上一截木架,机不可失‘敲’上旺财猪头。 看着床上凌乱的模样,镇定下蹲,望着地上头破血流的猥琐男人,冷静挺直背脊,心想,他该死,没亲手宰了他,已是格外开恩,惟有不解气下踹他两脚的动作,泄露她此时杀意。 “青蓝。”朝四下无人的窗棂低唤。 边说边将桌案上蜡烛点燃,走到陌生柜子跟前,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件衣袍,用剪子剪开,使它成为条状,嫌恶不已间将‘狗’护院头上横流不止的鲜血止住,用布条包扎好,自己则冷静的做到一旁太师椅上。 “夫人?你这是……还有他,旺财?”被眼前凌乱情形惊吓莫名,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不敢继续端看,将头重重磕向地面,额际渗出鲜血来,却要不到夏初雪一个赦免命令传来。 看也不看青蓝一眼,径直走近旺财身旁,见满脸血痕的旺财动了动身体,手中紧握寝轩墙壁上悬挂的森冷长剑,不带任丝毫感情抵在旺财颈项处,直到鲜血再次染红他衣领,都不见松开。 她,彻底被激怒了…… 手中的长剑早已被鲜血浸染,却丝毫不见纤掌退开半分,任由狗奴才磕头,求饶,夏初雪眼中杀意,真实且浓烈。 “夫人,求求你,是奴才瞎了狗眼,夫人……”再有几下划过锋利剑锋,旺财毋庸置疑就会当场毙命。 他,怕了?不带一丝人气,淡淡斜睨身侧青蓝许久,威严低唤:“青蓝。” “奴婢在。” 额骨怕是碎了,但青蓝却不敢呼痛,惟有浸湿发丝的冷汗模样,诉说着她此刻疼痛与懊悔。 62承受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既然说过不会以残害下人身体,在府中树立威信,那今天就不会宰了旺财,我不马上杀了他,是想命你将他丢到夫君面前,请他定夺。”倒要看看,南宫龙傲如何处理此事。 “夫人?饶命吧。” “奴婢遵命。” “你现在很害怕?”望他一眼,知道他此时惊惧更甚,夏初雪居然扬起一个魅惑淡笑,转开视线,不愿再看,一个无胆鼠类,不配她动手。 安北将军府、主院落、书房: 原本想要当众羞辱夏初雪,让她展露真性情的南宫龙傲,反被越挫越勇的新夫人反将一军,不过竟然有人在他未详加试探清楚前,就对她下手?下场只有一个:死。 “都给本将下去,青蓝,你留下。” “奴婢有罪,请将军责罚。” 绝不拖泥带水,重重跪下,青蓝追随安北大将军南宫龙傲多年,岂能不懂得违抗命令后可怖下场为何? “青蓝,告诉本将,你追随本将已有多久,恩?”安北大将军此刻询问越轻柔,青蓝身子就颤抖越厉害。 安北大将军神色无异,冷漠瞥了眼跪于自己脚边的青蓝,微牵动嘴角,快速抽出木椅夹层中一条以牛筋为主要材质,外层裹上金丝线的长鞭,未等青蓝回神,凌厉长鞭早已招呼在她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纤细身子之上,用尽全力,鞭鞭都在青蓝身体各处撕裂出甚深伤痕,痛,却无言。 早已接受安北将军府武婢特殊训练的青蓝,就算当下疼到毫无知觉,也绝不向将军主人讨饶,就算将下唇咬的入木三分,也绝不向将军主人辩解,她所要做的,除了隐忍,就是承受。 63发难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责罚鞭打声响,回响在整个静谧书房,却听不到青蓝口中发出任何声响,直到…… 安北大将军觉得够了,这才停下手中快速挥舞的鞭子,看也不看侧倒他脚边的青蓝,径直向屋外沉声下令:“来人。” “属下在。” “将青蓝押往地牢,不准召大夫前往诊治。” 他倒要看看,日后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纵容’其他男人接近夏初雪,即使是无心之失,也绝不可以。 至于完不成安北大将军交代任务的青蓝,早已知晓,她仅是将军主人手中一颗任意摆弄的‘棋子’罢了。 “谨遵将军令。” 同情青蓝境遇,听令进门的两名侍卫能做的,仅是架起浑身无一处完整的青蓝,退出满是血腥气息书房,前往能令人九死一生的地牢…… 翌日: 炎热依旧,细沙随风飞舞。 府邸早已散了昨夜吵闹及阴霾,抚琴自娱的夏初雪,面上五指掌印突显,烙印在她绝色丽容格外突兀。 恍然间,许多脏污衣裙从天而降,抬眼望去,两名面色不善,甚至有些凶神恶煞的府邸丫环,站立跟前,直直盯着她瞧。 停下拨弄琴弦,威严回视眼前两名陌生丫环:“有事?”边说边将掉落古琴上的脏衣裳拂开。 “有些人真是不知廉耻,非但没有保有清白之躯就嫁入安北将军府,现如今居然连府中下人都不放过,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傲慢的?”其中一名丫环斜睨镇定异常的夏初雪一眼,首先发难。 64媚态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瞧装束不似将军府普通丫环,今天前来,就是对她冷嘲热讽?如若这般,夏初雪又岂能如她们所愿?“嘲讽完了?如果完了,给本夫人离开。” “不用赶我们走,我们还不稀罕久待这不干不净的地方呢。”狠狠瞪夏初雪一眼,弯腰捡拾起被她拂在地上大堆脏污衣裳,再次堆放在她身前古琴之上,趾高气昂吩咐:“这些,请夫人务必在半个时辰内清洗完毕。” 淡漠依旧,再次拂去堆积在古琴琴弦的脏污衣裳:“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就别怪奴婢们前去请来掌管将军府内一切事物的福妈,要是福妈将夫人恶行状告到将军主人那里……” “福妈?哼……是么?好,那就劳烦两位即刻去请福妈来,本夫人倒要看看,她福妈是不是这安北大将军的最高掌权者,到底是谁给了她狐假虎威的本领?又是谁纵容了她尊卑不分?若是福妈也认同本夫人说的这些,那么就休怪我这个新夫人不客气,到时连同你们不敬之罪,都得一一清算。” 经历过旺财之事,想她夏初雪在将军府地位就这般岌岌可危、任人宰割?“还不快去?” “你,你……” “滚。” 望着夏初雪此时威严、冷漠更甚往日娇颜,骇到无言以对,两名丫环刚想转身落荒而逃,却再次被夏初雪怒声喝阻:“站住,将这堆衣裳带走,不然我马上命人捧到夫君面前,本夫人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胆敢命令你们的将军主人替你们浣衣。” ‘啪,啪,啪啪……’ 一阵清脆击掌声传入夏初雪耳中,叫夏初雪快速旋身望去,只见无论何时都极尽妖娆之能事的紫夜,就这么倚着院落入口处的百年苍郁老树,神情较之先前,有着说不出的慵懒魅惑。 65询问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方才之事,他看到多少?是惊鸿一瞥?还是全部过程? 快速绯红娇颜,垂下颔首,过了许久,夏初雪才想起要请紫夜进院:“若是‘戏码’还算入眼,就请阁下入院喝杯茶。” 气定神闲将茶杯递到跟前,紫夜笑得更是风情,不自觉伸出右掌,替夏初雪将调皮垂落耳际的长青丝顺到耳后,笑笑,什么都不说。 捋发动作,都夹杂着无尽妖娆与戏谑,令夏初雪情不自禁询问:“紫夜,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夫人?紫夜公子?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所有语言,都消弭震惊中,手指来回指着新夫人与将军府贵客,随即尖叫出声。 不慌不忙自紫夜怀中脱离,望着邪肆依旧的男子,两人竟这么相视而笑。 “怎么?福妈有事?”夏初雪不愿多理她,明知故问。 “是的,夫人。”夫人?不连名带姓的威胁与她? “要是不嫌弃,也同紫夜公子一并喝杯茶吧。”边说边替福妈身前空杯注满清茶。 福妈倒也不拖泥带水,饮上一口茶,从怀中掏出一方用锦帕包好的物什,放到夏初雪跟前石桌上。 “福妈,你这是何意?”随着打开锦帕的动作,几张面额不可谓不大的银票昭然若揭。 “夫人,老奴并没有其他意思,夫人说的很对,老奴仅是一名微不足道的老奴,夫人虽刚嫁入府中,却是真正主子,先前是老奴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望夫人海涵。” 所谓无功不受禄,重新将银票以锦帕包好,退回到福妈跟前:“福妈,可否告诉我,为何要这么做?” ‘扑通’一声,平日傲慢至极的福妈,竟然重重跪在了她面前…… “你这是何意?” “夫人是在责怪老奴逾距?”见夏初雪没说话,福妈恢复以往镇定询问出声。 66安待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初雪并无此意思,只想询问福妈此次前来所为何人?”心底,有着一个惊为天人的想法,不敢叫嚣当场,这座安北将军府,除了南宫龙傲这个主子,能令在府中可谓只手遮天的福妈如此,只怕……既然这样,那她何不对她下帖‘猛药’呢?“无月近日可好?” 叫夏初雪没来由一问,福妈居然浑身战栗起来:“二,二少爷挺好的。” “既然这样,那本夫人就请福妈帮个忙,如若再见到无月,带我问个好。”希望这个对她先前跪拜‘回礼’,能令福妈满意才是。 福妈难道忘了,安北将军府何时有过一名已逝多年的二少爷? 就连青蓝都无从知晓之事,她福妈又从何得知?哼,简直不打自招。 “夫人……”完了,一切都完了,夫人好像全然知晓,此时福妈,哪有呵斥夏初雪与紫夜亲昵行径时的厉害与严肃? “退下吧,本夫人今日乏了,福妈替我送送紫夜公子。”临了,朝紫夜点一点头,算是道别,随后不理会福妈震惊表情,拂袖进入寝轩内室,不再踏出屋子半步。 南宫龙傲,南宫无月,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存在? “好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想着,不自觉喃喃出声。 “怎么了?这么烦躁,都见你翻身一个时辰。” 一个久违的关心嗓音,陡然出现在这间加强戒备的寝轩,吓得夏初雪快速翻个身,不禁对上了一张无论何时看都漾满看尽尘事好戏的容颜:“师傅?” 不敢置信揉揉眼睛,眼前笑得极度盎然的男子并未就此消失,而是往夏初雪身前缩了缩,看戏意味浓烈更甚。 67打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67打 旭日常被浓雾漫,皎月岂会不逢阴。自古君侧出英雄,忠奸自是宜相照。常忆当今一点错,莫记过往万点功。贤臣自当论功过,方能青史永流芳…… 朗朗上口的打油诗,出自夏初雪编写的《孩童启蒙教学》开篇,仅用五日,传遍异域风情浓烈的梨园关大街小巷。 “夫人,哈桑终于学会第一首诗了。”哈桑黝黑脸庞漾满纯真笑容,在腰际擦过几遍的手掌紧捉住夏初雪衣袖,兴奋到微微颤抖。 “恩,哈桑好聪明。”夏初雪疼惜牵起哈桑堆满厚茧的小手,眼眶泛红:“为我再朗诵一遍,可好?” 羞赧点一点头,哈桑用他当羊倌时练就的洪亮嗓音大声朗诵起那首名为《谏》的打油诗,夏初雪听罢神情复杂难懂。 “启禀夫人,府外聚集了百十号人求见夫人,属下们阻拦不住,特来请示夫人。”守门侍卫面露难色,恭敬回禀。 夏初雪柳眉紧蹙,松开对哈桑小手的牵制,淡雅一笑:“哈桑,你背诵的一字不差,别担心,今日先回去。”见哈桑似懂非懂的望着自己,夏初雪也不详加解释,旋身随侍卫朝将军府正门威严步去。 夏初雪甫迈出朱漆大门门槛,不期然见到那些浑身画满牛鬼蛇神的萨满法师们率领部分群情激奋的民众,在将军府正门叫骂不休。 ‘啪……’领头萨满法师挤开侍卫们形成的人墙,一个巴掌甩在夏初雪刚消肿的俏颜上,迅速地浮现出五条红印,显露他用了最大力道,很痛,可惜他们太小瞧了她,想她夏初雪绝不会向任何一方恶势力低头,稳定身形直立原地,星眸毫不畏惧迎向领头萨满法师首显慌乱的双眼。 “夫人……” “好,很好。”侍卫们的惊呼,压不住夏初雪浑身散发的怒意,她,彻底被惹恼了,最后一个‘好’字未逸出喉间,身子欺近萨满法师首领跟前,‘啪啪’几声脆响,打得他唇角留下鲜血,也不见她满意停手。 68害怕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68害怕 原本收到挑唆的群众也停下推搡动作,惊惧望向不停掌掴萨满法师的夏初雪,躬身下跪:“求夫人开恩。” “混账东西,本夫人没找你们算账,你们竟敢来安北将军府撒野,妖言祸害梨园关子民与孩童不算,胆敢招惹本夫人,来人,将这众妖人拿下。”夏初雪怒目狠瞪那众萨满法师,沉声下令侍卫们上前扣下所有大跳驱鬼舞的萨满法师。 “你敢,本尊是萨满神派来解救苍生的使者,贱人,你无权责罚我们,贱人……” “有人自称是神的尊者,那好,将他们捆绑好,丢到关外渺无人烟的大漠,不给水,想必尊者们也能活的很好。”亲自教训他们,她怕脏了自己的手。 “你不得好死,萨满神会惩罚你的……”所有难听叫骂声逐渐远去。 “呵……是吗?那本夫人等着。”甩一下素色衣袖,狠瞪一眼跪地求饶的无辜百姓,不置一言,转身回府。 “将军,将军大人。” 原本热烈商讨边关汲水困难事宜的书房,被几声轻唤南宫龙傲的声响打断,在场所有文武官员全部惊诧望向走神的南宫龙傲,不明白他冷冽唇角的笑意何来。 察觉气氛不对,随侍一旁的小厮轻咳几声,这才将南宫龙傲惊醒,抬眼扫过书房文武官员错愕无比的脸庞,南宫龙傲敛起唇角几不可闻的笑意,冷冽依旧道:“继续。” “可是将军,今日需要诸位大臣商讨的事宜已完,这……”主位右下方端坐的钦差大臣冒死进言。 “各位大人先回去,本将会着今日商讨事宜作出合理安排。”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冷眸空洞直视门扉,双掌紧握成拳。 “下官们先行告退。” 69满意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69满意 文武官员们的神色各异,惊讶的、错愕的、惧怕的……南宫龙傲瞧得真切,待到他们全部退出书房,南宫龙傲重锤身前桌案道:“该死的,听说新夫人狠狠教训了那众萨满法师?” 真是太过小看夏初雪,没想到她不惧梨园关妖言惑众多年的萨满法师,顺利将《孩童启蒙教学》如期编写完毕,交由府中夫子们誊抄成册,挨家挨户派发到孩童手中,更将府中夫子轮做两组,下到梨园关大街指定地点教学。 “是,夫人可算为这梨园关百姓出了一口气。”小厮满眼佩服与赞赏回禀。 “走,去寝轩瞧瞧这位新夫人。” 远远就从寝轩后落传来惊呼声,接着是鼓掌声和笑声,南宫龙傲进入后院,望着丫环和下人聚拢在一起的热闹模样,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院落,顺着众人视线,看到一名身着素色衣裙,蹑手蹑脚准备扑蝶的佳人。 “夫人,加油,就差一点了。” “夫人,你的左边又飞来一只,那只更漂亮。” 三年了,静谧如深潭的寝轩,重拾欢声笑语,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南宫龙傲望着不以为意脸颊红肿的夏初雪,一副扑蝶经验老道的模样,清丽容貌掩映阳光,唇畔泛起开怀笑容,风采翩翩,他的心,悸动一下。 这是什么心情?南宫龙傲不愿深究,强压下心底莫名的悸动,俊颜有着山雨骤来之势,大步跨出来到众人面前,不悦喝问:“说,你们做什么?是嫌你们要做的事情太少了?还是将军府规矩不够严谨?” 看是怒气冲冲的将军主子,下人吓得忙做鸟兽散,不敢再逗留在新夫人身边。 夏初雪慵懒瞄了眼神情复杂的南宫龙傲,继续盯着停留在她眼前的蝶,没有理他。 “夏初雪,你以为你是谁?才嫁进将军府几日,就想把府里的秩序弄得大乱吗?”南宫龙傲吼着毫无悔意的夏初雪。 70围观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70围观 很满意南宫龙傲眼中的矛盾,夏初雪无辜低喃:“妾身原想一个人自娱自乐一番,谁曾想大家会不知不觉靠过来。” 明媚阳光照耀,夏初雪五官更显娇艳,眉宇间留着些许稚气,举手投足间流露着自然清新,毫不矫揉造作,南宫龙傲为自己对她的专注打量皱了皱眉。 “初雪,《孩童启蒙教学》首篇那首打油诗由你编写?”南宫龙傲落座后院晒得有些发烫的石凳上,端起丫环送上的茶杯,饮上一口,恢复冷峻神色,慵懒出声:“贤臣自当论功过,方能青史永流芳?” “妾身领罚,瞒着夫君在《孩童启蒙教学》首篇注上这首打油小诗。”夏初雪不敢怠慢福身,周身褪去天真稚气,恭敬回禀。 等了许久,南宫龙傲以后未出声要她免礼,夏初雪倒也不恼,低眉顺眼的维持着福身姿态,心想先前在将军府正门闹得那么大,想必是南宫龙傲暗中授意守门侍卫前去通传,意图借她的手,铲除妖言惑众的萨满法师,面上却得不露声色维护安北将军府应有的威严与公正。 南宫龙傲将低眉顺目福身的夏初雪拉入怀中,要她端坐其腿上:“有时候太过招摇,麻烦也会随即而至。” 他的警告意思这般浓重,夏初雪想装傻都难,见身子被他拥入怀中,主动伸出纤掌,搂住他略显僵硬的腰际:“妾身刚入将军府,还有很多事要学,今后会把握好分寸,定不叫夫君烦忧。” 南宫龙傲寒眸深邃不见底,恭敬说辞并不能打消所有疑虑,皱起的眉宇慢慢松开,大掌自怀中掏出一份去掉封泥的信笺,递至夏初雪眼底。 “这是……”越往下看越心惊,朱唇止不住颤抖,恨不能咬碎一口贝齿:“元妃没死?新皇凭什么怀疑潜进宫闱刺杀元妃的凶手来自梨园关军营?” “因为初雪你高估了三王爷的胸无大志与新皇的心思缜密,现如今连累安北将军府不说,驻守梨园关的三十万大军怕会让新皇调遣大半回京。”南宫龙傲平静说着眼下危机重重的境况,视线从未自夏初雪惊诧娇颜上移开分毫。 71兴奋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71兴奋 听闻南宫龙傲平静无波的口吻,夏初雪猛地脸色一沉,口气不好:“三王爷那家伙真不值得人救,早知道这般棘手,断不可能说出那条危险之计。” “告诉我,要是初雪掌权,接下来会怎么做?”南宫龙傲意识大掌回握她有些冰凉的柔荑,快速松开,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按兵不动,韬光养晦。”以最快的速度平复心绪,夏初雪望着南宫龙傲胸有成竹的摸样,心想他早该有了应对计策,会这么问她,怕是又一番试探罢了,想到此,夏初雪简明阐述自己的看法。 “同样身为女子,初雪就不为身在宫闱的元妃惋惜?”南宫龙傲不解,她居然能这么快回复心绪。 “元妃有显赫家世傍身,朝堂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维护,何要我一名小小的将军夫人担忧?既然进得宫中,就该知晓宫闱有宫闱的生存法则,若是连自己性命都难保,岂不叫尚书党羽失望?” 当她这番惊世之语出口,南宫龙傲若有所思直视她:“你跟时下女子太过不同。”夏初雪此番太过淡漠与理智的说辞,令南宫龙傲更觉得她背景不单纯…… 地牢两扇重达千斤的石门集六名侍卫之力被推开,肉体溃烂、腐败后的阵阵恶臭窜入鼻息,夏初雪神情淡然,仔细打量着向下延伸开去的石阶,幸好,这样无垠暗黑甬道壁上,间隔五十步就有一盏锈出铜绿的简易烛台。 “全部留下,别跟着我。”摈弃丫环与侍卫,夏初雪躬身进入地牢。 “夫人……” 耳边不断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号、疯癫至极的可怖狂笑、铁器互击的诡异声响……夏初雪褪去先前在地面上的沉着冷静,吞咽口水,纤掌捂着心口,沿着墙壁上昏暗烛光辗转向下步去。 待到双眼适应地牢黑暗,夏初雪这才发现地牢成梯田形状,每一盏烛台处就有一个铁笼牢房,笼里那一双双带着警戒威胁的眼正直直盯着自己,身缠铁链的囚犯径直向她靠拢,闻见她身上的淡雅香气,狰狞面上大有啃她的骨、喝她的血的兴奋。 72威严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72威严 “啊……”满心不安的连连后退,直到背抵几根粗铁条,方才停下脚步,察觉身后有恶臭气息吹拂发丝,夏初雪惨白俏颜转身,只见身后铁笼内伸出几只鲜血淋淋的手臂,用力拉扯起她的素色衣裙来,惊得夏初雪发出无法抑制的尖叫。 “放手,走开,不要靠近我……”奋力挣脱囚犯大力的拉扯,不理会素色衣裙是否染上腥臭血污,继续沿着暗黑甬道向下狂奔,可惜无论她怎么漠视,都逃不过囚犯们嗜血的视线。 “打,给本牢头狠狠的打。”无情命令后,是一阵大力抽打声。 “别,别打了,好痛,求求你……” “青蓝?”仅一瞬,夏初雪被这道疼痛到沙哑的嗓音惊得惨变脸色,努力寻找声音来源。 “夫,夫人?”暗无天日的地牢吹过阵阵阴风,刮得四周铁笼间传出森冷低嚎,被夏初雪搅动的血腥味,仿似顷刻间更添恶臭,夹杂着青蓝轻飘无根的疑问低唤。 “青蓝,没事了,我救你出去。”夏初雪纤掌颤抖着轻抚上青蓝失了血色的面颊。 “青蓝的琵琶骨以及脚踝全部被铁链锁住,无法给夫人下跪请安,望夫人恕罪。”青蓝哽咽诉说,感激泪水潸然而落,瑟瑟发抖的身子,激出最深的疼。 将青蓝靠近怀中,接收她全部重量,喃喃道歉:“对不起,我来迟了。” “大胆,竟敢擅闯将军府地牢,来人,给我拿来。”牢头错愕望着衣衫满是血污的陌生女子抱着重犯青蓝,厉声呵斥。 夏初雪暗中催动内力,‘啪……’竟将粗若小臂的铁链震的粉碎,心疼搀扶起奄奄一息的青蓝,使其趴伏在自己背上,紧咬苍白的下唇,愤恨出声:“哼,拿下?别逼我毁了地牢。” “你敢。” “银戒是南宫龙傲所赠。”夏初雪自小指上取下怒吼雄狮徽标的银戒,凑近牢头跟前要他好好看清楚:“现在,本夫人可以带青蓝离开了?”不予理会牢头惊惧神色,冷哼一声,威严离开。 73休养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73休养 “杀……全部杀掉……”撕心裂肺的疼,将昏睡三天三夜的青蓝自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额际,迷惘看向四周,这是什么地方?足足过了好半响,才看清这里是承恩园。 “醒了?”不远处挑灯看书的夏初雪,眼见青蓝转醒,冷淡询问。 “夫人?青蓝叩谢夫人救命之恩。”没料到屋中还有人,青蓝惊诧见是夏初雪安静看书后,意欲下床跪拜谢恩。 “免了,救你自有我的打算,先别急着谢,明白吗?”夏初雪瞥一眼青蓝无法起身的狼狈,冷淡的袖手旁观。 青蓝虚弱喘息着,稍作停歇后,朝冷淡望着自己的夏初雪轻声道:“夫人要青蓝做什么,青蓝定当竭力办妥,只是……” “只是对象不能使南宫龙傲。”答案是肯定的,不是吗?夏初雪不明白,南宫龙傲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令伤重不起的青蓝如此忠心相待。 “还请夫人恕罪。” “如果想要伤口好的快些,将药喝了。”夏初雪悄然欺近床榻,把早已备妥的药碗凑到青蓝面前,要她赶紧喝下。 纤指撩开覆盖青蓝身上的薄被,查看青紫变形的脚踝,一条条深可见骨的伤痕游走在双腿,夏初雪也不赘言,赶忙自贴身衣物夹层取出一个精巧瓷瓶,倒出一颗暗红色药丸,利落喂进青蓝口中,满意的看着原先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缓缓愈合。 这颗暗红色药丸,是先前膳厅遇袭后夫人所服药丸,夫人在救她,虽然冷淡相对,但关心却是真的,青蓝狠狠咬唇啜泣,舌尖已隐隐尝到血味。 叩,叩叩…… “属下奉将军令,请夫人前往寝轩。” “罢了,青蓝,先养好身子,到时再为我好好办事。”话毕,夏初雪再不看床榻之上的青蓝一眼,理了理身上的衣裙,优雅离开这间原本属于她的承恩园。 74情欲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74情欲 夏初雪淡看灯火通明的寝轩,呼出一大口热息,紧握成拳的双手慢慢摊开、垂下,左脚刚踏进寝轩门槛,就被一双熟悉大掌揽住腰身,打横抱起她步入寝轩内堂:“初雪,为夫答应放了青蓝,那你是不是也该履行诺言?” “妾身这不是来了?夫君这是想我的表现?”指指南宫龙傲拥紧她娇躯的双臂,夏初雪娇笑调侃。 深深凝视怀中佳人,南宫龙傲并未恼怒她的取笑,径直将冰凉薄唇覆盖其一张一合的红唇,亲吻许久,恋恋不舍松开对她的侵占与挑逗,邪肆更甚:“若是想了,夫人可有奖赏?” “夫君想要什么奖赏?”夏初雪勾起唇,笑的好生妩媚,学南宫龙傲先前举动,主动献上红唇,大胆魅惑的运用丁香小舌描画起薄唇,想要用她的炙热融化他的冷冽。 “试过在月下欢爱吗?”南宫龙傲唇角上扬,眉梢邪魅气息浓烈。 夏初雪摇了摇头,绽出一朵温婉笑花,凑近南宫龙傲耳边,用仅容彼此听闻的嗓音低喃:“今夜妾身想跟夫君试试。” 一张上等紫檀木书桌,一对痴缠不休的璧人,蜿蜒出一室甜蜜。 “初雪,告诉为夫,还要吗?”猛烈攻势后的阵阵痉挛,惹得夏初雪无力趴在他厚实肩头娇喘,南宫龙傲任由大掌抚上她香汗淋漓的美背,邪恶出声。 激烈欢爱掏空所有气力,夏初雪说不出话的轻摇颔首,拒绝着南宫龙傲的邪肆提议,柔若无骨的小手无意识顺着一颗汗珠,滑过南宫龙傲侧颈,一路向下探索,充满撩拨情欲的意图。 75刺激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75刺激 “不要?初雪不是喜欢追求极致的刺激?”南宫龙傲意有所指,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勾起一抹笑,炯炯眸光笼上层氤氲,大掌覆上柔荑,将其定格在毫无赘肉的小腹,低沉略显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怕了?” “夫君,摇头并不代表不要,说不定是不、要、停……”小手被大掌按住,夏初雪浑身轻颤,不愿认输的啃咬住他的肩头,沾染他邪气的慵懒回应。 哈,哈哈……眼看怀中佳人死鸭子嘴硬的狡黠模样,南宫龙傲朗笑出声:“初雪,够了,别再跟为夫较劲,就在我怀中消停片刻。” “哼。”撇过头去,不理会南宫龙傲逸出喉间的朗笑。 “你……为夫担心你的身子吃不消,何必处处与我较劲?”敛起笑容,捧起夏初雪绯红无比俏丽脸庞,南宫龙傲认真询问:“初雪,你这是暗示为夫再来一次?” 夏初雪枕着南宫龙傲精壮且满是可怕伤痕的颖长身躯,大眼圆睁撅起红唇,就是不肯示弱:“有何不可,只是得让妾身稍作休息。” “南宫。”南宫龙傲轻叹一声,面无表情抛出两个字。 “什么?” “唤我南宫。”他不想再听她淡漠疏离的唤自己‘夫君’,为此,南宫龙傲霸道要求。 “南宫……”见他霸道要求,夏初雪倒也不愿扭捏作态,柔顺唤他名讳,小手挣脱大掌钳制,再次游移在他精壮胸膛。 “初雪?” “恩……怎么了?夫君不喜欢这般?”不安分的纤掌,惹来身下南宫龙傲的全身僵硬,惟有额际的汗水,显露了他的欢喜与怜宠,夏初雪唇角笑意怕是深了。 体内火烧火燎,双眼直直盯着笑面如花的夏初雪:“接下来,由你负责取悦我。”南宫龙傲没有阻止她的撩拨与逗弄,再次朗笑下令。 76伺候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76伺候 “好,只是妾身想好好与夫南宫你游戏一番。”藕臂一捞,将散落桌案旁的一根素色腰带执起,不待南宫龙傲回神,快速将其捆绑住,不让他动弹:“既然南宫了解妾身喜欢极致的刺激,那妾身也不想令南宫失望,接下来妾身定当好好‘伺候’,可好?”话毕,在啃咬过留下牙印的肩头落下浅吻,满意见到南宫龙傲失神视线,夏初雪吻上他的薄唇,极尽挑逗。 “你……” “南宫,妾身开始啰。”夏初雪笑的俏皮,藕臂缠绕上他的颈项,诱惑舔吻起他的耳垂、薄唇、喉结……一路畅行无阻下移起来…… “滚,都滚……”饱含嫉妒的怒吼逸出沁紫轩,紧随其后是一阵器皿落地碎裂的嘈杂。 ‘嘭’一声巨响惊得屋中丫环重重跪地讨饶:“侧夫人,奴婢求你,别再摔了,再摔下去,要是真把府中其他人惊动了,砸坏这些器皿事小,让将军大人恼怒是大啊。” 南宫龙傲的厌恶神情,令原本大吵大闹的紫鹃侧夫人停下摔东西的纤掌,身子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心中怒意未消,朝贴身丫环大声吼道:“贱人,你倒是会吓本主人,什么将军恼怒?看来你是很久没有尝过鞭子的味道了。” “请侧夫人开恩,饶过奴婢,求夫人……”被鞭刑吓到的丫环,猛地跪在了满是器皿碎片的地上,就算膝盖应声流出鲜血来,也绝不喊上一声,等候着紫鹃的处置,追随紫鹃侧夫人并不久,却知晓她惩戒下人的厉害手段。 冷眼瞥见丫环膝盖流出的鲜血,不以为意径自问着:“告诉我,将军不是对任何女人都冷漠无情吗?怎么会对同样心狠手辣的夏初雪越发迷恋?绝不能容忍他有别的女人,我要他只爱我一人,总会让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一定会想到的。”置身沁紫轩内堂,再也不用伪装成甜美乖巧的温顺姿态,此时的她,只是一个为爱疯狂的将军侧室。 77一举一动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77一举一动 “侧夫人……” “住口,自第一眼见到将军,就立志要成为将军夫人。”紫鹃眼神涣散,呐喊出的话语何止令人心酸? 跪在地上的丫环惊慌至极:“侧……夫人……将军大人不是有令吗?不让夫人干涉将军府任何大小事务。” ‘呲……’一声夹带着呼呼冷风,紫鹃手中一条通体漆黑的短鞭,一鞭接着一鞭,重重落在了好言相劝的丫环身上、手上、脸上。 紫鹃狠狠抽打贴身丫环之际,门扉处传来了府邸侍卫的通报声:“云烟侧夫人到……” 听闻交情不深的云烟悄然而至,紫鹃掩藏起满眼狠戾,快速来到门边,可是突然想到什么,回头望一眼满是器皿碎片的地上,用上与平日无异的嗓音参拜:“紫鹃给姐姐请安,姐姐怎么得空来沁紫轩小坐?” 望着入眼这间满是器皿碎片的屋子,跪在碎片上瑟瑟发抖的丫环,与她那身体没一处完整的鞭伤,看来有人正在训斥奴才,云烟不予理会,侧身下令:“将膳房药炉上的白瓷碗呈上来,叫紫鹃妹妹好生瞧瞧,是否出自沁紫轩。” 紫鹃仅一眼,就浑身轻颤不停,紧握成拳的纤掌死死揪住上衣下摆,镇定摇头否认:“这只破瓷碗姐姐从何而来?妹妹从未见过。” “哦?是吗?既如此,就不叨扰妹妹处理正事。”话毕,如云如霜的云烟诡异一笑,命丫环收好那只留有药渍的白瓷碗,旋身退出屋中,仿似从不曾见过紫鹃鞭刑惩戒下人。 “姐姐慢走。”紫鹃浑身迸出细密冷汗,怎么都猜不透云烟此番举动何意。 78心疼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78心疼 “嗯……”窗外刺眼的阳光洒进寝轩内堂,惹得头脑昏沉的夏初雪慵懒嗯咛,身子稍微侧翻一下,就痛的她龇牙咧嘴,仿佛散架的身子赶紧从床榻上坐起,颤抖着双腿来到梳妆桌边,端看铜镜中那张憔悴却红润的俏颜,‘啪’一声,重重将铜镜扣向桌面,面色略显凝重。 叩叩。 “谁?”等了许久,并未得到屋外叩门之人的回答,迅速拉过一件素色外衫,轻移莲步至门口,将紧闭门扉拉开一条小缝,再次问道:“是谁?”依旧无人应答,微微皱起柳眉预备关门之际,瞥见门槛边放置着一个小瓷瓶与一张纸条,夏初雪低身拾起。 端坐桌后椅凳之上,夏初雪看完纸条内容与暗嵌在内容中的署名后,嘴角淡淡上扬,心底某个角落漾满温暖,是紫夜。 看来这森严将军府内还有不惧南宫龙傲怒气前来关心她的朋友,昨夜的疲惫与无奈全部烟消云散,纤掌用力一握,将纸条碾成粉状,把玩起小瓷瓶,头一次觉得药汁并不难闻。 认真梳洗后,夏初雪理过身着的素色衣裙,前往纸条中约定的陌生院落,两扇半遮半掩的院门制止了夏初雪原想敲门的纤指,径直朝里走去,一座八角凉亭石桌边直立着一名身着妖娆红袍的男子。 一头黑亮长发仅以一根红色缎带松垮垮束起,调皮垂落颈项的长发随风翻飞,极尽随性、洒脱之能事,手指拎着一壶烈酒浅酌,夏初雪望着这道掩不住魅惑的颖长背影,惊艳唤着男子名讳:“紫夜。” “初雪,你在看什么?站在身后不出声想吓死人啊?”紫夜敛起俊颜上的玩世不恭神情,有些生气的来到夏初雪身前,大掌挑起她下巴仔细检查脸颊伤势,话语中染上恼怒与心疼。 79躲藏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79躲藏 “谢谢紫夜的赠药,不过……我不需要,还你。”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如此关心自己,夏初雪打从心底感激他的好意,但她也清楚自己绝不会就此放松警惕,谁都不行。 “拿来。”干净的有些过分的大掌平摊,话语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夏初雪猛的瞧见直直望着自己的紫夜,忽视他眼底仿似要吃了自己的怒意,怔愣当场:“什么?” “当然是我给你的药。”接过夏初雪自袖中取出的小瓷瓶,长指蘸上瓷瓶中的淡绿色药汁,轻轻涂抹在她红肿未褪的颊上:“初雪,还疼吗?” “不疼。”颊上敷上淡绿色药汁,有着说不出的清凉舒服,被强制上药的夏初雪望着身前妖娆无限的紫夜,阳光斑驳照耀在他艳红衣袍,红艳薄唇紧抿,动作生涩且仔细,不免要人感叹他的仙姿俊容。 夏初雪脸颊涂满淡绿药汁,紫夜这才堆起撩人笑意:“答应我,别再让任何人伤你。”边说边抽回手,径直往夏初雪掌心塞入小瓷瓶。 “紫夜,你……” “初雪,再傻傻望着我,小心我会吻你……” 眉峰微挑,妖娆凤目中戏谑横行,大掌迅速自夏初雪云鬓间取下一支碧玉簪子,食指与中指发力,擦过夏初雪涂着淡绿药汁的脸颊,直直钉入不远处假山,未听到簪子击中物体后发出的闷响,紫夜拥住夏初雪退至凉亭柱后:“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紫夜?”怎么回事?有人隐藏在院落之中?夏初雪不敢置信询问着将自己护在怀中的紫夜,暗运内力,查探前方异常,可惜除了彼此间的呼吸,再无其他。 80敬酒不吃吃罚酒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80敬酒不吃吃罚酒 没了碧玉簪子的束缚,浓黑如墨的长青丝披泻而下,散落在彼此衣袍间隙,紫夜瞥一眼戒备起来的夏初雪,邪肆一笑,不理会当下情形,腾出白皙到有些透明的右掌扯下自己发间艳红缎带,替夏初雪绾起青丝,任他自己长发迎风翻飞,一如夏初雪初次见他时的随性妄为。 “敬酒不吃吃罚酒。”酒字未完,左掌不知何时多了几片翠绿树叶的紫夜,慵懒一甩,任其夹带丝丝劲风飞往假山前面的矮树丛。 “啊……”伴随一声痛呼,假山前面的矮树丛间踉跄窜出一名男子,还未叫夏初雪看清长相,男子跪倒在地,没了声响,被树叶穿过的前胸,汩汩冒着鲜血。 夏初雪心惊于紫夜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的猎杀,身子瞬间僵硬到极点,脑中一片空白,许久之后才回神,挣脱紫夜怀抱,奔到陌生男子跟前查看:“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谁?” “奉主子命令杀,杀了六,六……”男子刚想道出他此行目的,却被突然钉入身体的暗箭断了所有未完之言。 “喂……你振作一点,六什么?告诉我,你是奉谁的命令前来刺杀?”是谁?夏初雪直起身子,退开断气男子身前,璀璨星眸四下打探,意图查出发射冷箭的确切位置。 “初雪,小心。”一只喂过剧毒的箭矢蓝芒忽闪,直指毫无遮挡的夏初雪,骇的紫夜惊呼出声,颖长身形快速挡在夏初雪前面,抱着她躲开喂毒箭矢,周身散发嗜血邪肆,掌中几片树叶一并脱手,前方不禁传来几声惨嚎,三名黑衣人暴露人前。 81定夺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81定夺 三人中两人一招毙命,最后一人捂着血流如注的左腿,跪地向紫夜求饶:“小的只是奉命行事,饶小的一条狗命吧。” “谁的命令?”四个字,吓得最后一个黑衣人尿湿裤子也不敢停下求饶。 “小的说了只有死路一条。”不顾鲜血浸透衣襟,黑衣男子磕头央求。 “好,我替你选条路。” 黑衣人满含希翼的视线直直停驻在紫夜俊颜,下一瞬却发现心口多了片树叶穿透过后的血洞,双目不敢置信圆睁,喉头上下滑动,似有话要说,可惜,太晚了。 紫夜看也不看散落地上的四具尸体,魅惑欺近僵硬依旧的夏初雪,凤目好笑注视着她:“杀人是不是比斗兽多了份乐趣?”薄唇含住她颤抖不止的红唇,还未尝尽她口中甜蜜与馨香,现实要他认清一件事,他中毒了…… 梨园关西街以南十里,威严屹立着一座军纪严谨的骠骑营,南宫龙傲任骠骑大元帅,每日清晨前来军营监督操练与巡查,接着前往主帅帐内处理军纪要务,直到午膳十分稍作停顿,三年如一日,雷打不动。 “没有本将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帐。”南宫龙傲坐镇主帅营帐首位,屏退小厮与侍卫,独留面色凝重的副将惊鸿。 “末将惊鸿参见大元帅。”副将惊鸿单膝跪地,抱拳参拜。 “惊鸿不必多礼,到底何事要你如此慎重其事?”南宫龙傲寒声低问。 “启禀大元帅,末将接到兵部遣调半数将士回京驻守的六百里加急文书,请大元帅过目。”身为镇守边关多年的将领,惊鸿自然明白兵部遣调半数军士回朝后的可怕后果,只怕被诸临各国尊称的堡垒屏障,将会残缺不全,不堪敌军一击,黝黑脸庞上有着明显的愤怒与不甘,自铠甲内层取出六百里加急文书,呈给大元帅南宫龙傲定夺 82英明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82英明 去掉兵部司马亲封的杏黄封泥,取出文书端看,英挺俊颜威严如昔,许久之后,六百里加急文书在南宫龙傲掌中悄然合上:“惊鸿,传本将令,尽快点齐十万将士,不日班师回朝,你为统领,代本将向皇上呈上梨园关一切军政要务的奏折。” “末将恳请大元帅收回成命,此时万万不可遣调十万将士回朝,要是敌军大举来犯,后果不堪设想啊……”惊鸿说的语重心长,希翼大元帅能收回成命。 “惊鸿,按本将意思办,休得再劝。”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冷情模样,南宫龙傲望着再次跪地的惊鸿,大掌一挥,要他起身。 南宫龙傲眼里眉梢的残酷笑意,惊鸿望着浑身止不住战栗,不敢再出声请命,重新落座回副座上,视线仍然直直投向大元帅英挺面上。 新皇如此多疑,朝臣如此忌惮手握兵权的他,南宫龙傲乘此良机一举灭了他们的诸多揣测与疑虑,轻咳一声,贵气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浅酌一口,仿似喝着浓香烈酒,满足、舒坦。 “三年来营中收服的战俘有多少名?” “厄?大元帅恕罪,末将蠢笨,还望大元帅指点。”惊鸿实在不明白大元帅此言到底有何用意,虚心下问。 “本将问你营中有多少战俘?” “回禀大元帅,骠骑营征战四方屡战屡胜,营中所收战俘早已高达七万之多。” “这些各国间战败的战俘真就死心塌地为我军效力?从无半点异心?”放下手中杯碟,南宫龙傲问的冷酷无情,不期然见到惊鸿摇头后,眉宇间的笑意更甚,却也令惊鸿战栗更甚:“既然这样,本将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他们全部送到京城皇上面前,要他们替皇上‘驻守’京城……”既解决了营中这颗‘大毒瘤’,又绝了日后无穷后患。 “大元帅英明,末将即刻前往营中点兵,末将告退。”惊鸿抱一抱拳,笑逐颜开离开主帅营帐。 83人影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出来吧。” “阴鬼参见主人。”帐中黑影一闪,一名夜行衣穿着的男子恭敬跪在南宫龙傲跟前,面罩黑巾,使人看不出他长相,惟有那双清冷生辉的眸子,掩不住锐利。 早在多年前,南宫龙傲就暗中建立起一支死卫,替他执行秘密任务,大到皇城宫中,小到重镇大户,都有死卫暗中收集情报的暗桩,每月一次或亲自或飞鸽传书汇报监视对象一举一动。 “此次皇城之行有何收获?”重新执起仅剩半杯的茶杯,浅酌两口问道。 “主人,皇城一片祥和,至于主人特别交代死卫们监视的夏府,更是无半点动静,平静的有如一潭死水。”阴鬼挺直背脊简明禀报。 面上堆起不悦神情,骤然转冷的语调携带凌厉杀气,‘啪……’一声,南宫龙傲捏碎手中茶杯冷哼:“哦?祥和?风平浪静?”那封由惊鸿呈上的六百里加急文书被大掌扫落地上:“好好看看,想仔细了回答。” “这……”阴鬼伸出干净大掌,拾起跌落身前的六百里加急文书默念,越往下看越明白有些事已然瞒不过计谋过人的南宫龙傲,低垂下头领罚。 “阴鬼,这里不是安北将军府,收起你圣洁面孔,别逼我亲自动手毁了她,说,皇城到底是怎样一个局面?” “皇城内外近日戒备森严,宫中暗桩传来消息说是元妃遇刺,新皇为保她性命,抽调梨园关骠骑营半数将士班师回朝驻守皇城,其实是新皇忌惮安北大将军南宫龙傲的赫赫战功与手握天下三分之一的兵权,这就是这封六百里加急文书的由来。” 双手托着合上的六百里加急文书递至南宫龙傲跟前,见他收下,阴鬼这才不带丝毫情感的宣读着皇城暗桩传出的消息:“夏府最近接见了多名朝中重臣,就连新皇都前去闲逛过两回,身在梨园关安北将军府的夏初雪不曾跟皇城夏府通过任何书信与消息。”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4命令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夏府?”南宫龙傲唇角微勾,右手食指微曲,在桌几上轻敲,思考了好一会:“夏初雪并未跟夏府取得联系?她做事小心谨慎,似乎谁也没法靠近她,到底是城府太深?还是计谋高杆?” “至少属下查不出夏初雪任何可疑之处。” “你是这么看的?把她视作寻常?” 似乎习惯被主人丢出问题,身为死卫首领的阴鬼不慌不忙的回道:“属下这半个月来,特地接近夏初雪以此观察她一举一动,并无不利主人与安北将军府的举动出现。” 重新回到南宫龙傲掌中的加急文书,被他暗运内力震成碎片,看也不看桌案前单膝跪地的阴鬼:“传本将令,派死卫即刻潜入夏府,给我加强监视。” “遵命。” 南宫龙傲执起砚台边的小豪书写起来,洋洋洒洒写了近五页才搁笔,自怀中掏出一块通体碧绿的天凤玉佩,任由天凤图腾烙印在落款处:“命死卫将这封信交由皇城御林军统领刘方。” “参见大元帅,末将在巡逻过程中捉到一名形迹可疑之人,怀疑是敌国奸细,请大元帅发落。” 骠骑营的年轻校尉大力推搡之下,只见一名身形伟岸的藏青衣袍的男子,面上用黑色布条蒙住双眼,嘴巴中也塞满了东西,发出类似动物哀鸣的沉闷声音,身子在绳索禁锢下拼命扭动,气势不因转换地点而减弱。 “把蒙住他双眼的布条给本将摘了,给他松绑。” “大元帅,如果此人真是奸细,只怕……” “无妨,本将倒要看看谁敢只身混入戒备森严的骠骑营中。”将手中那块烙着天凤图腾的碧绿玉佩快速揣进怀中,淡然下令。 “是,末将……”话未完,身前本该被捆绑结实的男子竟绷断绳索,快速跃起来到南宫龙傲身侧,手上多了把南宫龙傲随身佩戴的修罗剑,动作利落的将其架在他脖子上,行动之快,叫主帅帐中几人倒吸口冷气,看不真切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5呵斥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退后,要是有谁再往前一步,你们大元帅可就没命了。”来人沉稳喝退急欲上前营救南宫龙傲的众将士。 “小子,赶紧放下你手中的长剑束手就擒,要是大元帅有个什么损伤的话,我们绝不放过你……” “闭嘴。”来人大声呵斥众将士,仔细端看到了此刻依旧气定神闲的南宫龙傲,俊颜上写满精明:“将军,在下要是奸细,会这般大意被捆?”再说就凭几个将士,能奈他何?这番话来人并未言明,但他深信南宫龙傲听懂了他话中意思。 “哈哈……不错,你很聪明,只是本将讨厌过分聪明的人。”人字刚逸出喉间,南宫龙傲诡异一闪,暗催内力反过来制服眼前男子,随他征战沙场多年的修罗剑重新紧握掌中,架在陌生男子颈上。 “你……”一张英挺俊朗的脸庞,一手高深莫测的武功,尤其是差不多一甲子的内力修为,这样的南宫龙傲止住了来人所有自信与行动。 “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何要鬼祟潜入骠骑营中?”南宫龙傲望着来人眼中的震惊,收起长剑,重新收回腰际剑鞘中。 “在下贺琏,久闻驻守梨园关的大将南宫龙傲文韬武略天下无二,尤其是武功的修为与战场上的行军布阵才能更是世间罕有,为此在下前来梨园关骠骑营中探查一番,顺便累积实战经验,谁知……” 就为这样简单的原因?南宫龙傲望着来人陷入了沉思…… “实战经验?好,本将就给你机会,把他带下去,一切从头开始,本将倒要看看到底是快什么料。” “可是元帅,这……” “在下不会叫将军失望。”来人抱拳应答。 南宫龙傲冷淡瞥一眼来人,怒了怒薄唇:“别轻举妄动,不然死的会更快。”聪明一些到是无妨,只怕聪明反被聪明误,尤其是眼前这位贺琏。 “好。”背脊挺直,朝南宫龙傲点一点头后率先步出主帅帐中,这道背影,叫身后南宫龙傲又一阵沉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6医治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达春大叔,以后不准再喝酒跟吃肉,每天睡觉的时候让双脚搁在枕头之上闭目养神半个时辰,然后再安寝。”梨园关最热闹市集的白色毡帐中,传出威严告诫声,诊治完,开出方子,递给身侧带伤帮忙的青蓝。 “梨园关男人怎能不喝酒不吃肉?我可不想被其他人看成孬种。”达春大叔拍案跳起大声抗议。 不喝酒不吃肉就是孬种?这是什么畸形观念?夏初雪瞥一眼面色蜡黄的达春大叔,疾言厉色再劝:“大叔的脾胃早就被烈酒跟肥肉腐蚀坏死,想活命,就给我戒酒戒肉,不然……我不介意帮大叔检验尸身。” “可是……”达春大叔眼见身形纤瘦的将军夫人竟有这般气势与威严,不禁跌坐回凳上,嘴巴张了合,就是不敢再抗议出声。 “我会派人告知达春大婶,要她好好照顾你的一日三餐,青蓝,将包好的药给达春大叔带回家煎服。” “下一位。” “夫人,我觉得胸口很闷,好像快要喘不过起来,昨天还在采摘瓜果的时候晕了过去。”一位身强体健的姑娘,捂着胸口吃力说着病情。 “姑娘,你这病怕是长期在烈日暴晒下劳作引起,休息几天,我开几帖药给你带回家。”夏初雪取出几片晒至全干的薄荷叶片,塞入当即清空的精致钱袋中,递到姑娘鼻下。 姑娘闻着干薄荷叶,觉得胸闷好多了,看着手中的精致钱袋,眼眶泛红:“谢谢,要不是夫人,只怕楚蓉……” “不必谢我,举手之劳。”望着排起长龙的看诊队伍,夏初雪紧蹙柳眉,实在料不到此地居然有如此众多的百姓们患了疾病得不到医治。 “夫人,喝口茶休息一会,一个上午都看诊好几十人了,只怕这样下去,身子会吃不消。”青蓝气喘吁吁奉茶,要新夫人稍作休息。 夏初雪赶忙喝上几口青蓝奉上的清茶,继续看诊:“下一位。” “夫人,快看看小儿的右腿,出城放羊给野狼活活撕下一块肉……” “快来人,将伤者平躺,按住他乱动的双手,我要替他清洗与缝合伤口,青蓝,给我银针跟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7原因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今日市集格外热闹,尤其是闻讯赶来的患者,自骠骑营一路行来,全部谈论对象都是他那位医术精湛的新夫人,南宫龙傲骑着一匹通体黑亮的骏马,英挺威严朝夏初雪所临时搭建的白色毡房行来,没想到会见到这样一幕:夏初雪面对鲜血淋淋的伤口竟然不惧不怕,动作娴熟利落的清理、缝合、上药…… “初雪。”眼见夏初雪终于救回年轻羊倌的性命,南宫龙傲这才轻唤她的名,要清洗手上鲜血的夏初雪注意到他的到来。 听闻南宫龙傲唤着自己,夏初雪淡雅点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仍旧一位又一位的替梨园关百姓们看诊与治伤…… 直到夕阳西下,夏初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疲惫极了,放下笔,一抬眼,望进一双染满矛盾与兴味的深邃眸中:“南宫?” “我等初雪回府。” “……” “初雪……”南宫龙傲拥紧怀中娇躯,闻着她发间沾染的淡淡药香,嗓音略显无措。 “嗯?” “告诉我,为什么要帮梨园关百姓这么多?”长腿夹击马腹,使得黑色骏马笔直前行。 “初雪自嫁入将军府的那天起,梨园关百姓就是初雪家人。” “……”这番话退了南宫龙傲眸底的狠戾与探究,嘴角上扬,牵出一方温柔梨涡。 “南宫,你看来春,妾身自从坐上这匹骏马开始,他就一直大张嘴巴,摇头叹息。”瞥见身后马背上那个一脸错愕神情的小厮,夏初雪忍不住调侃出声。 南宫龙傲并未旋身回头张望,仅是将下巴搁在夏初雪发间:“它叫奔雷,是随我征战沙场的勇将,除了初雪,再无旁的女子骑过。”这就是贴身小厮面露错愕的最大原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8笑柄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奔雷……好名字。” “初雪喜欢?” “有何不可?”夏初雪狡黠反问,柳眉弯弯的模样美丽极了。 南宫龙傲双目直视前方,双腿重重夹击马腹,要奔雷骏马朝隔着一条街的安北将军府疾驰,甩开满脸不敢置信的来春,擅先抱着夏初雪飞身下马,任由大门守卫将马牵入左侧角门。 夏初雪见他怀抱自己不愿松手,以指尖轻轻戳戳他坚硬如铁的臂膀:“南宫,好多人看着。” “哈哈……怎么?初雪怕了?”望着怀中此时犹如小猫嗯咛的夏初雪,南宫龙傲不自觉朗声大笑起来。 有人不在乎,她又有何惧?夏初雪主动伸出双手,勾着南宫龙傲颈项,笑的好生得意。 “初雪,知道我此刻身着铠甲战袍吧?”这样热情四溢的夏初雪,不禁要南宫龙傲想起昨夜的**缠绵,俊颜微微暗红起来,冷哼一声,依旧不愿松开对怀中娇躯的掌控,摇了摇头指明。 夏初雪无辜点一点头:“瞧见啦。” 南宫龙傲拉了拉她紧紧勾住自己颈项的双臂:“放心,我不会松开你,让你摔在地上的。” “怕什么?妾身是南宫明媒正娶的夫人,别人喜欢看就让他们看吧,我觉得无所谓。”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哐当……’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撞死我了……’ 一路行来,所有见着这一幕鹣鲽情深的府邸丫环、下人们,无不惊诧到频频出错,一时间,安北将军府内接二连三发出叫嚷声与器物坠地发出的脆响。 “初雪……你这样……”哎……南宫龙傲危险半眯起双眼,淡漠扫视着那众下人,可惜这般诡异局面下,成效不大,不然怎么见到那些下人依旧喜笑颜开的驻足观看?看来今日一幕,明日就能成为官员与将士间最大的笑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9大胆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这样是哪样?”被风吹拂干燥的红唇,将他依旧稍嫌冰凉的薄唇烫贴温暖。 “你呀……居然如此大胆,这样光天化日吻我。”嘴上说着,薄唇却不愿退开炙热红唇,更妄论是推开怀中佳人。 夏初雪瞧见在众目睽睽下享用这个亲吻的南宫龙傲,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结束缠绵之吻,心想,这男人,变得有点意思了…… “夫人,将军命膳房送来安神汤,夫人趁热喝了吧。”青蓝走近主院寝轩内室,见夏初雪半躺在靠窗凉塌上,双手用力揉着疼痛不迭的太阳穴,羽扇般的长睫毛覆盖眼睑,形成两道浓黑阴影,看来她真是疲累极了,叹口气走近凉塌,动作轻柔的收起凉塌上的书籍:“夫人头疼的话,青蓝给你捏捏,喝了安神汤,或许能睡的安稳些。” “青蓝?你怎么会在寝轩?”夏初雪听闻青蓝声音,陡然睁眼询问。 “回夫人,是将军谴青蓝前来寝轩伺候。”青蓝回答的简单明了,一如受伤前无异。 南宫龙傲?不是逐渐被她改变了吗?怎么会……他,到底想藉由她达到什么目的?一旦达到他的目的后,她的处境会如何?“青蓝,搁在桌上,我想我不需要借助安神汤入睡。”要是自己医术没问题,这碗安神汤可不简单,喝了能见到明天太阳才叫稀奇。 青蓝见夏初雪不愿接过手中瓷碗,苦笑着将碗搁在凉塌旁的矮桌上:“夫人早些安歇,青蓝告退。”说完,福一福身退出寝轩内室,还屋中一室清静。 青蓝顺从退出内室的恭敬模样,夏初雪明白这碗安神汤中剧毒,绝非南宫龙傲所下,虽与他无忧,却与他息息相关,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下意识转了转南宫龙傲套进中指的雄狮银戒,重新轻瞌上眼。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90徘徊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谁在外面徘徊?”是去而复返的青蓝?还是另有其人? 今夜心绪起伏难平的夏初雪,半躺在凉塌上的身影未移动,逸出口的言语却是肯定质问,回应她的,是窗外婆娑树影:“再不现身,休怪初雪唤来侍卫。”有人潜藏在一窗之隔的院中多时,不然怎么解释刚刚百年老树下一闪而过的黑影? 隐藏在主院落中多时,听闻夏初雪陡然间拉高嗓音的质问后,胆战现身,恭敬跪地参拜:“夫人莫喊,奴才来福给夫人请安。” “来福?将军府下人?”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来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藏匿于参天古树下,不得不防,夏初雪快速坐起,披上件素色中衣,走近窗棂。 名唤来福的将军府下人,未急着向夏初雪表明今夜前来寝轩的真正来意,恭敬朝窗棂边的她重重磕了一个响头,骇的夏初雪惊诧莫名道:“你……这是何意?” “求求夫人,救救二少爷吧。”哀求声中,带着几许焦急、几许哀伤。 “无月?”求她救他?从何说起? 来福点一点头,郑重朝夏初雪再次磕上一个响头:“是,夫人,奴才求你快去救救二少爷。” 难道是被自己体内暗藏的剧毒所伤?还是此事另有乾坤?夏初雪扪心自问,自己能救那武功清冷如月的南宫无月? “我命府中大夫马上赶去诊治无月……”话未完,即被打断。 “二少爷的命,只有夫人一人能救。”不是他这个奴才不要命了,可二少爷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91可怕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只有她能救南宫无月?夏初雪紧蹙柳眉,心绪不禁百转千回。 “奴才给夫人磕头,求夫人即刻动身,若再拖延下去,怕是二少爷他……”来福欲言又止,令夏初雪浑身战栗起来,难道连尘俗无染的无月也会死? 主动靠近无月,是因其眼中觉得莫名熟悉的惆怅与苦涩?令她如此不舍与不忍?紧接着,夏初雪快速在下了一个决定…… 夏初雪面色凝重,察觉身后没有任何尾随之人,站在一座幽静偏院门前:“晴轩。”喃喃念着书写在木质门楣上的名称,不知道为什么,见此院落名臣,竟让夏初雪紧张起来,强迫自己定下心神,深深口气,将右手举起想要轻叩门扉,却无意发现门扉处有一道稀疏的空隙未完全合上,恩?怎么连门都没关? 望一望身侧满面焦急神色的来福,见他也是一副不知情模样,夏初雪快速推开门,双腿迈入漆黑屋中之际,扑面而来一股浓烈到极致的酒气,随着双脚往屋中迈进,触碰到散落一旁许多空置酒壶,想来使人醉倒当场的浓烈酒气,就是从这里散发开去的。 堂堂将军府二少爷所居院落,只能用‘空荡’二字来形容,硕大屋中,除了一张床榻、一张桌案、两把椅子,再无其他物什,甚至屋中连个雅致隔间或屏风都没有,一个酒壶滚落声响,引起了努力看清屋中摆设的夏初雪注意,就着屋外月光循声望去,见到不远处地上跌坐着一个神情萧索的男子。 对她跟来福的进入,不予理睬,更未出声喝止,仅是径直垂着头,状似入定一般,长发凌乱披散,因为将头垂下,夏初雪看不出他是何种神情,也不清楚他这么不言不语、不动不移的倚着床榻边沿,仿似……惟有酒壶滚到在地后,琼浆溢出酒壶的汩汩响声,响彻屋中。 夏初雪压下心中疑虑,轻移莲步欺近那人跟前,颤抖着伸出柔荑,刚要触碰到他,探视他是否存有鼻息,陡然望见他快速睁开的猩红双眼,犹如刀锋‘割’着自己,天……好可怕的眼神,夏初雪不免心惊,快速缩回了伸出的柔荑,被惊退几步,望着他这双眼,说不任何话语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92圈套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一个利落翻身动作,叫夏初雪来不及反应之前,便将她略显凉意的娇躯推倒床榻之上…… “二少爷,快住手,住手啊……”不顾奴才的制止,压向夏初雪,将她挣扎不已的娇躯禁锢在自己怀中,不让她有机会闪躲分毫。 “啊……”夏初雪觉察到背脊处一阵刺痛传来。 “说,谁允许你进入这座院落的?”迷离的双眼,刺鼻的酒气,低沉的质问。 声音主人是南宫无月没错,夏初雪怎么都没想到分别几天光景,澄澈通透的无月竟变成这幅鬼样子了?“无月?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刚才挣扎中触碰到大掌,那里早已湿染一片,想来一直淌着鲜血…… “滚……别再进来。”没人明白他的痛楚,没办法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反而越来越浓烈,直到他再也无法承受为止。 “无月?你……别这样,快醒醒,我是初雪……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情不自禁伸出右掌,颤抖抚上他清隽五官,焦急呼喊眼神游离的南宫无月。 “谁?初雪?”仿佛想起什么愤怒翻身下了床榻,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喃喃自语:“你不是她……为什么要独留我一人?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他好孤独,好寂寞,只有将满腔的深情小心掩藏起来,才不会给在乎的人招来杀身之祸。 夏初雪抚平被他压皱的衣裙,深吸口气,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将他的冷酷拒绝完全漠视:“看着我,我不是你口中的她,我是夏初雪,无月你这样,我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对你最好的安慰,哎……别再折磨你自己。” “等等。”南宫无月大声喝阻了夏初雪意欲退出内室的身影:“呵……我到要听听,你要怎么安慰我?你了解我吗?”不,她该是什么都不了解,不然,她不会任由自己陷入这失控的情形中,更不会只身前来他的院落,进入屋中,落入他天大的圈套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93诡异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面色苍白的南宫无月,快速弯下腰去捡起滚落脚边的酒壶,先是饮尽一大口烈酒,随后不顾身体因为疼痛而痉挛,居然将未喝完的烈酒尽数淋向那深入骨髓的伤口,任凭那酒液混合鲜血顺着五指滴落地上。 “天……无月,你疯了?住手。”用烈酒淋向伤口,该有多痛?眼见这一幕发生,夏初雪顾不了许多冲至他跟前,掏出一方素帕,赶忙对他的伤口进行简单包扎,泪,扑簌簌的滑落:“你怎么可以这般吓我?”就算再坚强,她也只是个女子啊。 望着夏初雪滚滚而过的泪水,南宫无月眨了眨眼,低沉着嗓音唤道:“初雪。”眼见夏初雪被先前行为吓得不轻,南宫无月伸出大掌,以指腹轻柔的为她拭去腮边的泪。 指尖接触到夏初雪晶莹泪水后,奇异事情发生了,原本痛楚不堪的伤口,逐渐退了疼痛,身体的四肢百骸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让他倍感轻松起来,南宫无月不敢置信望着眼前的夏初雪许久。 “怎么了?”用手在南宫无月眼前摇晃。 捉住夏初雪晃动的纤掌,对她绽出一个安心笑颜,出声训斥贴身奴才:“大胆,是你擅作主张去唤初雪的?” “是,奴才该死,请二少爷责罚。”一下跪倒地上,恭敬的向南宫无月讨罚。 不怒而威的南宫无月,是夏初雪不曾见过的,看来眼前的男子,同样有着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无月,不怪来福,我担心你的安危,这才主动前来探望。”夏初雪将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初雪……” “蠢人才会折磨自己,存活于世都有不欲人知的秘密与仇恨,只是这一切无需宣扬。” 悄然折回寝轩,南宫龙傲依旧未归,夏初雪重重呼出一口热息,跌坐在窗边凉塌之上,心绪未平,呆愣望着窗外月色,一股烧焦的味道陡然窜入鼻息,令她警觉起身探查,原先空无一人的窗边直直站立一名带着鬼脸面具之人,发出刺耳的诡异笑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94胡闹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站住。”夏初雪轻盈跃出窗棂意欲追上鬼面人,不料刚跃出窗外,一棵燃烧着得大树迎面倒来,夏初雪灵活闪开大树,随即重回屋中取来一床蚕丝锦被快速覆盖与大树枝干,用力一扯,大火瞬间扑灭。 “夫人,发生什么事?”听闻夏初雪惊叫声赶来的青蓝,见到地上那棵烧焦的大树,沉稳问道。 摇摇头,明知青蓝不会相信,但此刻夏初雪不愿多做解释,希望青蓝尽快退下后,她好追上那鬼面人。 “夫人小心,青蓝告退。”向一直望向窗外的夏初雪福身,识趣的躬身退出寝轩内室。 纤掌一拍窗台,飞身跃出戒备森严的寝轩主院落,去到屋顶之上,却不见那鬼面人的任何踪迹,夏初雪低咒一声:“该死。”停下脚步喘气,孰不知就在她放松之际,鬼脸面具人忽的自夏初雪身后另一进院落屋脊上冒出,惊出她一身冷汗。 “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这安北将军府中装神弄鬼?” “傻徒儿,还是一样不经逗,为师扮成这样吓到你了?”来人除掉面上那张鬼脸面具。 夏初雪惊魂未定,忙挺直背脊:“师傅?你还在将军府中?刚才那棵着火大树是你砍倒的?” “恩?着火大树?”来人敛起面上看戏神情,不明所以。 “如果师傅是鬼面人,何必背后使坏,要杀徒儿岂不是易如反掌?不用烧死我这么麻烦。”气愤到极点的夏初雪,再也控制不住怒意的叫嚷出声。 “是吗?你这样看为师?即是为师要烧死你,你怎么还没死?”手中纸扇合上,戏谑调侃。 “师傅……你居然这般胡闹。” “胡闹之事为师最愿意干,不过见你这么不懂尊师之道,为师倒要问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为师火烧大树?”来人依旧笑着询问。 “证据就在师傅手中,这方鬼脸面具,就是先前站立窗前与我对视之人所有。”纤指指着他手中那个不曾丢开的鬼脸面具,夏初雪镇定开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95赏月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这个?呵呵……为师自另外一座院落的屋脊捡到,见你呆愣直立,想吓你一跳。”重新戴起鬼脸面具,摇头晃脑的欺近夏初雪面前。 夏初雪闻言察觉不对劲,照理说,如果师傅放火烧大树,何故又出现在她面前自曝自己的恶行?但他的行为也甚是怪异,三更半夜,他一个人在陌生府邸屋脊溜达? “那师傅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跃上屋脊?”夏初雪疑惑问着。 “有。”戴着鬼脸面具,在黑暗中看起来非常恐怖,但他好像引以为乐。 “谁?” “就在你的身后。”话毕,往她身后一指。 “我听见初雪叫声,过来瞧瞧。”嗓音邪肆魅惑,一袭艳红衣袍敞开大半,黑亮长发不愿束起飞泻而下,较之女子更为艳丽的容颜,世间除了紫夜,再无旁人。 夏初雪想到他白天的无情猎杀,内心衍生一股希翼与之合作的激动错觉,不必抬眼也知道紫夜此刻正直直望向自己,努努红唇:“该死的师傅,居然丢下我不管。”看戏之人离开,是否好戏早已落幕? “初雪,坐到我身边,你瞧,今夜的月色很美。”紫夜仰头,望着夜空那轮明月赞叹。 “恩?” “要我抱你过来赏月吗?”紫夜调整姿势,将身体平躺在屋脊瓦片上,侧过脸来慵懒出声,这般撩人姿态,叫夏初雪不禁傻眼。 只见他露出修长四肢和艳丽得令人窒息的五官,没有噘唇,不用勾嘴,仅是面无表情地瞪着前方,一双漆黑如乌木般的媚眸将诱惑的讯息发挥到极致,因为,所有的一切,只需一双会说话的凤眼…… “看来初雪喜欢我这张脸?” “咳……我自己过去。”夏初雪并未隐藏她会武功这一事实,运用轻功纵身一跃,来到紫夜身侧坐下。 “因为我杀人,所以你怕我?”视线直直停驻在夏初雪身上,忽然开口。 “紫夜不是告诉初雪杀人比斗兽多了份乐趣?既然是乐趣,初雪又有何惧?” 紫夜斜睨她一眼,慵懒伸出大掌,覆上她心口:“是么?我瞧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96势在必行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夏初雪只觉一阵心跳加速,忙推开他大掌:“我又何必骗你?只是……”话还没说完,一个重心不稳往一旁倒去。 紫夜及时将快掉下屋脊的夏初雪搂进了怀里:“你想摔死自己吗?” 靠在紫夜太过炙热的怀中,夏初雪有种说不出的暖意,只是她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紫夜,没事了,放开我。” 紫夜伸手抚了抚她稍嫌滚烫的脸颊:“初雪是这世上除了娘跟哥外,最与我气味相投的女子,要是早些认识初雪,情形是不是可以不一样?”说着,紫夜居然低下了头,吻上夏初雪退避不及的唇。 一阵晕眩令夏初雪失去力气一般,靠在紫夜半敞的胸前,紫夜的吻,太过炙热与霸道,使出全身力道,也推拒不开的夏初雪不自觉紧抓住他的衣袖。 “认识初雪之前,我都不知道女人能教人如此**。”紫夜望着她媚笑。 “你……你说这话,好像我是你喜欢的女人似的。” “你说呢?”单手支着头望向她,笑得好不邪肆。 夏初雪气得涨红了脸,刚才的暖意荡然无存,猛地站起身,生气的说:“还望紫夜你自重,初雪早已嫁入安北将军府,成为南宫龙傲的妻子。” “那又怎么样?还是初雪认为我争不过南宫龙傲?”紫夜表情有些淡漠的回答,叫夏初雪听得格外错愕。 “不是争不过,至始至终你就没得争。”随即,夏初雪不愿逗留屋脊的飞身而下,心中对南宫龙傲的势在必得坚信不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97残酷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书房外响起吵闹声,打破这一室静谧。 “谁在外面吵闹?”南宫龙傲敛起暴虐神情,冷淡出声询问。 “将军……妾身朝露。”侧夫人朝露喜形于色,眼见府邸侍卫依旧阻拦,急得泼辣推搡起他们,双脚不停往书房欺近。 “侧夫人请回,属下们不能放行。”院落巡逻侍卫们面露难色,将军不下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书房。 “本夫人只想见将军一面,你们都给我闪开。”朝露竟整个身子使力挤着侍卫们。 “可是……” “让她进来。”南宫龙傲甫吩咐完,抬眼就见到一张妆容被挤花的女子进入书房,听着朝露规律吐纳气息声,手中护着的羹汤未洒出瓷碗半滴,一个柔弱女子内力如此浑厚,此人身手必定不凡,南宫龙傲冷静端望朝露,剑眉轻佻:“朝露,你这是?” “朝露想念将军,所以前来叨扰,将军莫怪。”嘴上虽说得委屈纤弱,只是一双过分犀利的凤目自见到南宫龙傲左掌下稍稍显露出端倪的碧落玉佩,视线就不曾移开分毫。 察觉朝露的视线投注,南宫龙傲诡异一笑,故意将左掌下烙印着天凤图腾的碧绿玉佩再探出一些,好叫她看的更为仔细:“怎么?朝露认为玉佩比本将这个夫君还有看头?”薄唇轻掀,逸出喉间的是戏谑朗笑。 朝露眼眶滑出几颗晶莹泪珠来,摇头娇嗔哽咽,一路以身体护住的瓷碗递到南宫龙傲跟前:“妾身失态,这是妾身炖了一晚上的滋补羹汤,请将军品尝。” 闻着羹汤内散发出的甜腻香气,南宫龙傲大掌利落接过,将瓷碗凑近唇边,喝上一大口,在朝露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重重按住她左右摆动的颔首,将口中羹汤一股脑渡到她口中,朝露的挣扎,南宫龙傲看在眼里,唇角笑容残酷至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98下毒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咳,咳咳……将军?”朝露涨红了整张俏脸,伸手忙拭去嘴角溢出的羹汤残渍,慌忙间推拒着南宫龙傲手中的瓷碗。 “朝露这是嫌弃本将?” 朝露急切摇头,分不清是惊惧还是无奈的纤掌推拒着瓷碗:“不是的,妾身只是,只是……” “既然这样,那本将……”边说边意欲一饮而尽瓷碗中所剩羹汤,可惜一枚夹带着凌厉劲风的银针穿过窗纸,‘叮’一声击碎瓷碗,任由黑色羹汤顺着南宫龙傲莹白衣袖蜿蜒而下。 “将军救我,妾身好怕。”朝露柔若无骨的身子偎进南宫龙傲怀中,企图寻求庇护。 “罢了,想来本将是没口福了,朝露想必乏了,先回去吧。”未等朝露继续下一步撒娇出声,南宫龙傲沉声下令。 “将军……” “退下。”今晚他是疲于应付目的不纯的朝露了。 “妾身告退。”福一福身,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着退出书房,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见朝露退出书房,南宫龙傲将击碎瓷碗的银针自衣袖中抽出端看,只见银针通体发黑,针身还夹杂着淡淡甜腻气息…… ***** “妹妹有要事望姐姐做主。” 五位侧夫人之一的云烟清早前来所为何事?夏初雪拢紧素色单衣,顺了顺披泻而下的黑亮长青丝,落座在不远处椅凳上:“妹妹有事?” 精心描画的眼眸闪闪生辉,衬托的云烟很是多情,黑亮青丝绾成时下皇城最流行的飞云髻,发上更细心的插上一朵仿佛犹自粘带着晶莹露水的淡粉花蕊,随着她步伐迈进,带动满室清香。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99侧夫人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修长颈项上佩戴着一条以蓝宝石为坠的项链,香肩更是在敞开的衣襟下若影若现,雪肌更是有着说不出的白皙无暇,当真是一位人间少有的绝色美人。 夏初雪较之这样盛装打扮下的云烟侧夫人,清秀如一位小家碧玉,美得很是晶莹剔透,原想给新夫人‘下马威’的云烟侧夫人,没想到,仅是略施薄粉的夏初雪,居然还是可以美的如此纯净无暇,心中不禁暗咒一声‘该死’。 早已精心打点过的娇容堆满了笑,朝端坐于椅凳饮茶的夏初雪恭敬福一福身:“云烟给姐姐请安。” “妹妹这是何意?请起。” “妹妹不懂事前来打姐姐休息,还望姐姐莫怪。”云烟侧夫人毫不掩饰此次前来目的,夏初雪仅是威严一笑。 料想云烟当初凭着自己的才艺绝技进入安北将军府,说到底云烟的才艺,另外四名四夫人也都会上那么两手,早已没有新意,想要时刻得到南宫龙傲注意,的确要花些心思。 “哦?既是要事,妹妹何不开门见山直说。” “姐姐请看,这是妹妹在膳房药炉上去下的瓷碗,请姐姐过目。”云烟瞬间泛红,仿似受了天大委屈跟惊吓一般,自袖中掏出一只以白绸包裹严实的瓷碗,恭敬递到夏初雪面前。 接过那只飘满浓烈药味的瓷碗,仔细端详,随后凑近鼻下闻上一闻,一股若有似无的甜腻香气窜入鼻息,令夏初雪不禁皱眉:“这是……” “这是云烟从膳房得来,经证实瓷碗为朝露侧夫人所有。”云烟到不隐瞒,回答的很是肯定。 “朝露?她病了?” “姐姐医术高明,难道,难道就看不出这碗……”见夏初雪并没有深究的意思,云烟侧夫人急切出声。 “既然妹妹早就明白这碗不对劲,何必多此一举拿给我瞧?交给南宫龙傲不是更好?”夏初雪说的满不在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00左右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姐姐,妹妹一直认为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姐姐说是不是这个理?近日将军有意疏远几名妹妹,妹妹是怕……” 恩?这个道理不是夏初雪不懂,只是她的朋友永远不会是将军府中任何一人。 “云烟想一直留在将军府?”猛地打断了云烟话语:“这件事跟我无关,无论你们哪个最终留来,都与夏初雪毫无关系。” “那姐姐的意思是日后不会干涉妹妹?”练就一身察言观色本事的云烟侧夫人,怎么会听不出夏初雪嘲弄话语? “那这只瓷碗得留下。” ******* 安北将军府,书房: “杨大人,王大人,两位朝中重臣联袂前来梨园关,南宫龙傲有失远迎,真是失礼。”南宫龙傲客气寒暄,眉宇间波澜不惊,示意杨、王两位大人落座。 “大将军千万别这么说,是我们事先没招呼一声擅自登门造访,实在是近日朝堂极不平静,为此我们特来叨扰大将军。”官拜太傅的杨大人打着官腔。 “南宫龙傲久在边关,不知朝中发生何事,还望两位大人指点一二。” “大将军忠心耿耿替新皇镇守边关三年,手握天下兵权,我们岂敢指点大将军,只不过……”扬、王两位大人觉察到南宫龙傲的沉稳内敛,心中盘算怎么与他说明来意,既不得罪他,又不令他起疑,以免日后栽在他手中,连个全尸都无法保全。 “两位大人有话不妨直说。”一贯的淡漠口吻,傲视天下的做派,南宫龙傲深知两人此行绝不简单,怕是有更大圈套等着他,只是他要不要进他们的圈套,谁也无法左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01请求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咳咳,这个……我们两人前来梨园关是想请求大将军一件事,不知大将军可否答应?”一直在旁静谧无言的王大人假咳两声,缓缓道来。 “王大人言重了,请讲。” “这是皇上要下官亲自交到大将军手中的密信。”王大人自怀中掏出一封烙印着南梨皇室天凤图腾的黄布,双手捧着交到南宫龙傲手中,要他即刻打开阅读。 南宫龙傲面色一凛,打开圣旨,看着圣旨上要他今日回京的内容,俊眉微扬,威仪出声:“皇上当真要南宫龙傲偕同新夫人回京面圣?”携妻回京面圣?回了皇城,有生之年还能回到梨园关? “大将军误会了,皇上的意思是……是让大将军回朝统领我们这众无能之臣。”看到南宫龙傲面上黑雾弥漫,知道这道圣旨惹恼了他。 “南宫龙傲倒想听听二位大人高见?皇上又为我准备了何等高官?” “皇上……皇上亲口许诺,只要大将军点头,当朝宰相,非大将军一人莫属。”杨、王两位大人有意刺探南宫龙傲神情间的真实想法,可惜除了冷漠,再无其他。 南宫龙傲听闻他们口中的官衔,居然朗笑出声:“哈哈……宰相?怎么?想要将我变成另一个周相?”真没想到,三年前的老丈人,三年后的自己,终究逃不脱命运摆布? “我们……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请大将军息怒。”官场沉浮多年,没有人像跟前南宫龙傲这般,让他们浑身冷汗直冒,威严贵气较之新皇,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这样的人中之龙,怕是新皇忌惮他到死都不会停歇。 握住手中圣旨,南宫龙傲恢复往昔神情:“南宫龙傲谢皇上厚爱,进京面圣的日子斟酌后敲定,二位大人先行回京复命,恕南宫龙傲此刻得去军营巡查,告辞。”话毕,旋身离开书房,留下杨、王两位大人面面相觑,不知此刻该留还是该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02流连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初雪。” 手中握着云烟侧夫人留下的那只瓷碗,夏初雪心事重重坐在寝轩前厅沉思,背后传来南宫龙傲低唤声,惊得她浑身血液好似停止流淌一般,僵直着背脊,猛然转头:“南宫?” “过来,让我瞧瞧。”夏初雪来不及收起的落寞神情,南宫龙傲看的分外真切,但他并不点破,将她靠近的身子拥进怀中,抿起薄唇,冷睨着她:“既然初雪今日有空,要不要随我去营中巡查一番?”是命令,不容夏初雪拒绝。 “是,妾身遵命。”名震天下的骠骑营,竟在今日得见?夏初雪悄然收起瓷碗,将浓烈药味掩藏进袖中。 “南宫,听说府中来了贵客?” “看来初雪消息灵通的很。”牵过小厮手中的缰绳,搂着夏初雪骑上奔雷骏马,朝骠骑营疾驰,对于夏初雪的言语询问,南宫龙傲并不想告诉她任何事情。 梨园关,骠骑营,主帅营帐: “末将们参见大元帅,夫人。”见南宫龙傲带着新夫人前来营中巡查,众副将们无不讶异,不敢当着新夫人的面询问缘由,只能各自面露疑惑的单膝跪地,抱拳参拜。 “众将无需多礼,妾身久闻骠骑营大名,特央求夫君带我前来一观,还请众将莫怪初雪骄纵任性。”夏初雪主动直起身子,来到四名威武副将跟前,盈盈福身解答众副将眼中疑惑。 夏初雪温婉向他们还礼,反倒叫众副将们不知所措,跪地不起。 “初雪,罢了,回座吧。”最后还是南宫龙傲下令,解了当前尴尬。 “是,夫君。” “贺琏在营中如何?”南宫龙傲朝四名副将询问,视线却直直停驻在身侧夏初雪面上。 “禀元帅,昨日潜入营中的贺琏末将将他安排在新兵队中,让他跟新兵们一起操练,不知元帅询问此人有何用意?”一名身披铠甲战衣的副将出列抱拳禀告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03固定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新兵?以贺琏的武功他会听从这一命令?绝不可能,南宫龙傲望着身前抱拳回禀的副将,威严下令:“将贺琏传来。” “大元帅,此人形迹可疑,身份不明,怎么堪以重任?” “所以你就故意将他安排在新兵队中监视他?”南宫龙傲握着夏初雪纤掌问的淡漠。 “末将该死,请大元帅责罚。”随即步出帐中,前去传贺琏前来。 不多时,一名身着黑衣的清俊男子进入主帅营帐,望着端坐主位的南宫龙傲与夏初雪,仅是抱拳:“见过将军、夫人。” “休得对大元帅无理……”见贺琏这般不恭不敬姿态,一旁副将们群起激愤呵斥。 “贺琏,一并找来这么多个骄勇善战的副将,让本将看看你厉害到何种程度。”南宫龙傲无情下令,大掌一伸,阻止四名副将的进言,望着身侧淡雅微笑的丽容,南宫龙傲唇畔扬起一抹笑意。 “属下遵命,贺琏,使出你最厉害的武功吧。” “……” 贺琏看一眼南宫龙傲,以及跃跃欲试的骠骑营副将们,知道谁都不会对他手软,看来今日较量是九死一生…… “贺琏,一对一或一起上,随你挑选。”追随南宫龙傲征战沙场多年的四名副将,决不能在此输了武艺跟自尊,这场比武注定不能公平,贺琏挑哪种比法都毫无胜算。 贺琏沉默依旧,清俊面容上神情悄然转变,嗜血、凶狠。 纤掌紧握成拳,强压下提到嗓子眼的紧张,夏初雪星眸一瞬不瞬盯着帐中五人。 “初雪?你很紧张?”南宫龙傲将她略微颤抖的手掌搁在腿上固定。 夏初雪用尽全力摇了摇头,否定了南宫龙傲戏谑说辞,看着帐中争锋相对的几人,南宫龙傲吩咐士卒取来一壶美酒,不借助任何酒盅,潇洒灌入喉间,如此奔放行径,无损南宫龙傲将军身份,看在夏初雪眼中,竟凭添豪迈之情,可惜绝世俊颜淡漠中淬了毒,让所有欺近他身边之人死绝、腐烂。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04输了要心服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没有本将命令,任何人把今天之事泄露半句,以军法论处。”南宫龙傲刚命人放下帅帐所有帷幕。 贺琏擅先发动攻势,未达目的不折手段的阴狠、冷厉的招数,让四名副将不能小看眼前之人,他们全神戒备拉开架势,视线也开始认真起来,身形与步伐间的诡异结合,步步为营谨慎出招,夹带呼呼掌风的大掌扫到一位副将右臂,只见那名副将痛的龇牙咧嘴。 “小子,叫你瞧瞧实战中悟出的招数。”一名副将大喝一声,在其他三名副将默契十足的掩护下,朝贺琏胸口挥出一拳,蕴含致人死地力量的铁拳,令贺琏清俊脸庞迅速苍白,嘴角流出鲜血。 大掌一抹,擦去嘴角鲜血,不肯放弃的发动第二轮强劲攻势,更加凌厉的攻势让四名副将见识到了他的高深武功,一点都不敢马虎的凌厉瞪着他们,敌人武功高强,实战经验丰富,逐渐感觉体力不支,逸出嘴角的鲜血也越来越多…… 眼前一幕不是野兽争斗,不是暗中刺杀之人,却性命相搏,夏初雪反握住南宫龙傲大掌,心口起伏动静越发激烈起来,淡雅笑容早已不复存在,瞥一眼身侧举起酒壶往嘴巴中倒酒的南宫龙傲:“南宫……” 贺琏清俊脸庞面无人色,双方都已经到了极限,过了许久,南宫龙傲这才冷冽出声喝止未完比试:“可以了,都给本将住手。”武功套路、师承何派,他也看出了门道,目的达到,何必毁了眼前之人?如果将他留作日后战事,怕是会有奇效…… “元帅?”四名副将眼中还是有着不服气。 “不必再说,本将自有分寸,从今天开始,贺琏就是骠骑营校尉,直接归本将管。” “是,元帅,末将们遵命。” “谢大将军赏识。”南宫龙傲的受命,让贺琏咬牙忍住全身疼痛,慢慢的拖动身体抱拳一揖。 “今后不管在哪里,你都改变不了入我骠骑营这一事实,没有亲人跟朋友,只有征战与被征战。”大掌一挥,要帐中所有人退下,任由深邃寒眸直直停驻在夏初雪同样苍白娇颜上…… “南宫。”强自镇定观看完比武的夏初雪,见贺琏叫四名副将拖曳出帅帐,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疯窜真气呕出鲜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05剧毒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怎么了?”南宫龙傲想要把脉查探的大掌还未凑近夏初雪手腕,就被她快速闪开,南宫龙傲见她淡漠躲避开大掌,也不生气,只是怔愣一下后笑了笑:“初雪,你这样不爱惜自己,是在向我抗争些什么吗?” “我……啊……头好痛,快,快将我怀中的瓷瓶取出,快……”天哪……少了亦是毒药与解药的缓冲与相抵,夏初雪已经控制不住体内剧毒带来的臆想,整个人随着臆想扭动,身子所经之处,撞烂帅帐中许多烛台与桌椅。 夏初雪视线迷离无神的摸样,令南宫龙傲疑惑莫名,紧握住瓷瓶的大掌青筋直冒,并未将瓶中解药喂入檀口:“该死的,说,你到底怎么了?”中毒?不然何以解释这种诡异转变? 绯红的面颊,凌乱挥舞的纤掌,剧烈推撞下散落的青丝,衬着那迷乱无助的视线,叫南宫龙傲觉得眼前佳人较之先前,仿似妖媚上几分。 “嘭……哐当……你……南宫龙傲,快把解药给我,给我。”失控场面,南宫龙傲并未听从夏初雪怒吼将瓷瓶中药丸给她,惹得夏初雪几近疯狂与愤怒。 她明白要不了多久就真的控制不住体内疯窜真气与游走全身的毒素,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啊……好痛……”夏初雪面容艳若桃李,口中却是痛苦大叫不迭,如此怒吼声响,让帅帐外把守的士兵们纳闷与质疑,但谁都不敢擅自进入帐中查看。 左手一把扣住夏初雪纤掌,右掌紧紧捉住她素色衣襟,将她缓缓提至半空:“夏初雪,你彻底惹恼我了,瓷瓶中的药丸分明是剧毒凝成的,长期服用这种药丸,只会死得更快,这么想死的话,当初何必嫁入将军府成为我南宫龙傲的妻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06怒火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将她乱踢乱蹬的身子大力靠在帅帐边缘一根红柱上,背脊瞬间袭来一阵**疼痛,只见夏初雪紧咬褪了血色的下唇,惟有那活下来的信念苦苦支撑着她,南宫龙傲寒眸直直停驻在她苍白小脸上,任由颖长身躯整个贴上她扭动身子,冰凉薄唇覆盖上被她咬出鲜血的下唇,阻止她自虐动作。 “解药……”双眼蒙上一层铁灰,夏初雪感觉体内压制真气已然冲破阻碍,在四肢百骸急速奔走,想要压制也无从压制,再也无力管南宫龙傲说些什么的索要解药。 “夏初雪,给我清醒过来。”南宫龙傲不理会唇畔沾染上的鲜血,看着她虚弱滑下红柱的身子,寒眸深邃至极。 “我……我不想见到你。”话未完,夏初雪再次吐出大口鲜血,艳丽如虹,叫身前南宫龙傲眸底也映上这抹红,捏碎瓷瓶后取出一颗致命毒药喂入夏初雪口中,望着她混合着鲜血吞下毒药的一幕,南宫龙傲不禁紧蹙眉宇,不置一言。 “青蓝,传本将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否则格杀勿论。”南宫龙傲边说边将陷入昏迷的夏初雪抱进寝轩内室床上,寒眸中染满熊熊怒火。 “是,奴婢遵命。”毫无生气的夏初雪可将青蓝吓得不轻,迅速踉跄着身子退出内室,一刻都不敢多待。 内室中剩下南宫龙傲与夏初雪,夏初雪脑袋越来越昏沉,体内疯窜真气在剧毒的压制下狂躁不安起来,痛苦将她力气消耗殆尽,难受至极。 “初雪……”不是喂了解药?为何还不见好转?南宫龙傲不及多想,赶忙扶起夏初雪滚烫身子,意图以高深内力压制住那毒素,却被屋中突如其来的戏谑嗓音喝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V1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不想夫人死的话,收起你的内力。”亦正亦邪的慵懒神情,正是流连在安北将军府不愿离开的天下第一神医碧落。 “碧落?”他怎么会快速赶到?难道……南宫龙傲此刻不想深究,待到这件事完结后,他该跟他好好清算一番。 望着南宫龙傲疑惑视线直直停驻在自己身上,碧落耸耸肩,轻咳一声,走到夏初雪所躺床榻边沿,熟稔扣住她皓腕,认真诊治起来,号脉越久面色越凝重。 “她怎么样?” 将夏初雪纤掌轻柔放下,为其盖上消暑解热的冰蝉丝薄被,摇着头叹息:“大将军,请问你是不是喂迟了解药?” 恐怕没那么简单,要是先前诊治无误,夏初雪体内出现了第二种毒,虽然这种毒很普通,不必费心就能解,但这种毒混合先前体内剧毒,竟然衍生出一种新毒,看来得好好斟酌才能彻底清除。 “哼……是解药吗?碧落身为神医,比本将清楚那是什么。”南宫龙傲冷哼。 南宫龙傲愤恼俊颜看在碧落眼中,令他微扬起嘴角:“大将军这么在乎新夫人?” 取出腰间暗藏的针包,抽出一根根银针,在自己中指上扎出血后,继而探进夏初雪周身几处大穴,望着逐渐变黑的银针,面色不改说着:“要想聪明存活于世,没有高深的武功傍身是办不到的,但练不成上等武功,那就得另选捷径,以身体为筹码积攒的剧毒,可惜剧毒难免脱离掌控,待到功成身退,毒素早已游走五脏六腑,想解怕是很难。” 碧落说的是初雪?南宫龙傲定定地看着此刻苍白着整张娇颜的夏初雪,脸上带着点淡淡感伤:“如此城府,看来此人目的绝不简单,碧落觉得本将说的对吗?” 碧落一笑带过,不愿再说些什么,看向夏初雪的双眼漾满宠溺与激赏。 “碧落认识本将夫人?”南宫龙傲双掌紧握成拳,嗓音恢复往昔冷冽无情。 整个人因南宫龙傲这句询问僵硬当场,转身大笑几声缓解当下紧张氛围:“哈……大将军说笑了,在下怎么会认识新夫人?” “哦?是吗?”碧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讪笑模样,叫南宫龙傲更确定他跟夏初雪之间绝不简单,同样高深莫测的医术,同样喜用银针诊病…… 入夜…… 一把掀开覆盖夏初雪玲珑身子的冰蚕丝薄被,南宫龙傲以碗就口,猛的扣起夏初雪下颚,薄唇撬开紧咬的贝齿,不等她抗拒,浓烈药味自夏初雪唇瓣处晕开,顺着喉咙进入腹中…… 夏初雪偏过头不看他,柔荑因紧张而绞得指关节泛白,心想该用何种表情面对南宫龙傲?淡漠?恐惧?戒备?还是…… “还想来一次吗?”手中依旧端着药碗,南宫龙傲挑眉问道。 夏初雪轻咬受伤下唇,深知自己假寐不下去的坐起,赶忙伸出双手接过药碗,仰首把一碗浓黑药汁喝得涓滴不剩。 南宫龙傲执起青蓝备下的酸梅汤,一并渡入夏初雪充斥苦涩药味的檀口,任由清冽甘甜的液体将药味涤清,只是他的冰凉薄唇并未离去,反倒将舌窜入,恣意品尝…… “南宫?”梅汁甜香与他的舌形成诱人一幕,令夏初雪全身像是要焚烧殆尽,不由自主回应他的掠夺,樱唇也变得鲜艳丰润,抿了抿唇,感觉上头还残留着南宫龙傲的丝丝凉意,口中多了个东西,贝齿一咬,梅子的酸甜立刻在口中泛开,心,不自禁地跟着染上一股酸甜滋味。 “……”扬眉淡看夏初雪的欲言又止。 察觉到了两人的暧昧动作,夏初雪想要暗中警惕眼前的他,下意识地往床榻里边挪去,头垂得更低,丝被直拉至下颔:“南宫,为什么不问?” “嗯?初雪预备告诉为夫些什么?”满是厚茧的指腹抚弄夏初雪红唇,既然有人什么都不愿启口,那他问了又有何用?盈满冷佞的眸中尽是自信。 他的嗓音寒意瘆人,淡漠如昔,夏初雪侧过螓首,望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想要探查出他的真实想法,却一无所获,只能敛起所有心绪朝他绽出一朵淡雅笑花,摇摇头,什么都不再说。 南宫龙傲看到夏初雪唇角那抹淡雅笑意嘴角竟一并扬起,颖长身子退开床榻很远,就近拿起一方古砚,用力向夏初雪掷去…… 夏初雪知道南宫龙傲有意试探她,倒也不再隐瞒深谙武功这一事实,轻巧接住飞向她身上的厚重古砚,灵巧中转手,将洒出的墨汁悉数收入古砚中,丝毫没落下一滴,姿势完美无瑕:“妾身献丑了。”将古砚放置床榻旁的矮几,淡雅福一福身。 “不错。”边说边将手边茶壶向夏初雪掷去,接着是三、四个杯子齐飞,四成内力暗催的茶壶杯碟,怕是夏初雪没那么容易接下。 “谢南宫赐茶。”夏初雪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子,手脚并用的接起南宫龙傲掷过来的茶壶杯碟,只是这次,她接的很是吃力,虎口处被高深内力震得生疼。 一枚通体发黑的银针呼啸着向仅剩嘴巴有空的夏初雪射去,夏初雪望着那枚银针,面色一沉,并未接下,任通体发黑的银针没入肩胛:“这是……”就是这枚银针,自书房外射穿了朝露端来的羹汤瓷碗,解了南宫龙傲的围。 一个箭步上前,封住夏初雪肩胛几处穴道,两指夹住一半嵌入肌理的发黑银针,慵懒一甩,银针整个没入墙体。 面色冷峻的南宫龙傲拥住夏初雪,一个利落纵跃,将不明所以的她抱出寝轩院落,紧抿薄唇,再不看怀中夏初雪一眼,利用高深莫测的轻功疾驰于府邸屋脊。 将军府占去梨园关两成土地,迎风疾行了许久,夏初雪看到一座与承恩园对立的清幽院落,待到四周详看一遍,夏初雪心中不免惊诧,这座院落她先前追踪黑衣人来过。 V2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躺在南宫龙傲怀中,抬眼望向有着坚毅下巴的俊颜,夏初雪只觉深邃寒眸中并无丝毫怒意,倒叫夏初雪不敢擅先打破沉默。 南宫龙傲双脚落地,赶忙抱着夏初雪往后院奔去,夏初雪满面狐疑,映入眼帘的竟是嫁入将军府第三日沐浴过的清澈水池,未等夏初雪收回怔愣视线,南宫龙傲一个双臂松开、侧翻动作,夏初雪毫无准备跌入一汪清澈水中。 “咳,咳咳……”呛了几口苦到胆汁都能呕出的池水后,夏初雪回过神来狠狠瞪着池边站立的南宫龙傲,整个身体无助下沉。 待到南宫龙傲将夏初雪自池底拉起,她早已咳得不成人形,南宫龙傲将她搂进怀中,轻柔为她拂去脸上水珠,淡然出声:“现在觉得怎么样?” 夏初雪收起狠瞪视线,发觉置身池中,身体不似先前那般疼痛,迟疑望向南宫龙傲:“池中加入了药草?”南宫龙傲早就知道银针上有毒?见南宫龙傲微点头,夏初雪重重呼出一口热息:“请南宫松开对妾身的钳制。” “如果我放开你,初雪确定不会马上沉入池底?”南宫龙傲冷笑出声。 夏初雪顿时无言以对,没错,以她目前身体的虚软状况,根本无法自行待在这极深的药草池中,只要南宫龙傲一放开她,她就会被淹没:“妾身得在这座池里泡多久?” “可能还要两个时辰。”随即,南宫龙傲也随夏初雪身子进入池中,紧搂其纤腰,让她偎进怀中,勾起一抹邪笑,‘嘶……’一声,她身上那件素色单衣瞬间化为裂帛飘落池面。 “啊……”双颊瞬间染上嫣红,夏初雪急忙用双手环臂,遮掩那裸露在肚兜之外的白皙肌肤,尤其是毫无遮掩的双峰:“南宫?你这是……”连忙后退,却被他扣住,两人紧密贴身站立,顶在下腹处的男**望,叫夏初雪羞赧至极,终于认清南宫龙傲早已褪了衣袍,这……怎么可以?“放开我,南宫……银针上的毒不会要了我的命……”双臂抵在他胸前,慌张喊道。 “初雪知道银针上淬了毒?还是初雪熟悉那根银针?”南宫龙傲指尖下滑,隔着亵裤触上她私密处,语音转为低嘎。 湿透的亵裤像是第二层肌肤贴在身上,完全起不到阻隔作用,夏初雪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紧贴着她的亢奋有多么火热:“妾身不知。”夏初雪下意识咬唇回答。 认真的望着无措推拒的夏初雪,南宫龙傲扳过她身子,大掌捧起一把草药汁淋在肩胛及背脊,重复这个动作良久:“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南宫龙傲朝着她陡然僵硬的身子严厉喝问。 “妾身是初雪,夏初雪。”一成不变的回答,惹来南宫龙傲凉意更甚的薄唇,沿着额际、双眼、鼻尖……这些散落她娇颜各处的吻中,包含太多南宫龙傲矛盾情绪,惊得夏初雪连连后退,任由玲珑有致的身子呈现在他眼底。 “看来本将娶了一位聪慧无比的夫人。”南宫龙傲沉声感叹,‘本将’两字叫夏初雪神色一黯,被池水掩盖的双掌紧握成拳才能抑制周身的冷意,显然南宫龙傲倍觉不够,俊颜主动贴近夏初雪耳边:“人生在世有目的、野心并无不妥,只是千万别找错了对象。”故意压低嗓音,言语中的警告意味如此明显,夏初雪又如何假装不懂? 夏初雪低头避开他的吐息,强自镇定反问:“南宫这话什么意思?” 低头动作,使她露出优美颈线,南宫龙傲用指尖在上头轻画而过,眼中闪过炙热焰苗,猛的起身将夏初雪打横抱起:“既然初雪很聪明,就该明白为夫话中深意。”胸前悬挂的那块通体碧玉的天凤玉佩因为太过欺近,叫夏初雪不免好奇,仔细端详。 纤掌无意识执起南宫龙傲悬挂于胸前的碧绿玉佩,指尖刚碰触到玉佩,一股冷冽气息袭来,夏初雪不禁在心底大赞一声‘好玉’,仔细端详着玉佩上精细雕琢出的天凤图腾,这令她疑惑莫名:“将军府的徽标是怒吼雄狮,这块玉佩怎么会是皇族的天凤图腾?” “初雪认识这块玉佩?”南宫龙傲问的小心谨慎,并未抽走夏初雪执起的天凤玉佩。 摇摇头,夏初雪回想起先前刺客见到这块玉佩时的震惊神情,推测出南宫龙傲悬挂的这块玉佩绝不简单,眼珠慧黠转动几下,重新将玉佩与南宫龙傲胸口皮肤贴合:“妾身眼拙,叫南宫见笑了。” 解下打上死结的黒绳,将通体碧绿的天凤玉佩佩戴在夏初雪纤细颈项上:“以后,就由初雪替为夫保管这块玉佩。”虽然眉眼间漾满请求,但是逸出喉间的话语却是命令。 不看玉佩通体碧绿的上等成色与接触后传入骨髓的沁凉寒意,单是精心雕琢出的天凤图腾,就能知道这块天凤玉佩属于皇族,可惜偏偏被握有重兵的南宫龙傲获得,只怕天凤玉佩见光那天,朝堂皆惊,天下动荡,夏初雪想到这些后果忍不住双手拉扯着黒绳,意图将天凤玉佩这个烫手山芋还给南宫龙傲。 “怎么?初雪不喜欢这块玉佩?”南宫龙傲大掌按住夏初雪拼命拉扯黒绳的纤掌,明知故问。 “请南宫收回这块价值连城的天凤玉佩,初雪无力护它周全。”正因为夏初雪太过聪慧,才明白玉佩在她身上带来的巨大危险,怕是玉佩在一天,暗杀、抢夺、阴谋就会伴随她每个日夜…… **** 咚咚咚咚。 位于将军府练武场的更鼓,传来四声鼓声,五名妆点娇艳的侧夫人在贴身丫环簇拥下进入寝轩外堂,福身参拜: “妹妹们得知姐姐身子微恙,特来请安。” 夏初雪端起青蓝沏上的果茶,慢条斯理品上几口,将飘散药味的白瓷碗从袖中取出,淡雅问着:“这只药碗可有谁见过?”五名侧夫人一起抬头看向置于桌案上的白瓷碗,皆摇头否认见过。 V3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云烟……”夏初雪淡漠轻唤,不禁令跪在地上的云烟侧夫人心中咯噔一下,快速跪到夏初雪跟前。 “回禀夫人,瓷碗为朝露侧夫人所有,妾身亲眼瞧见朝露侧夫人将这只白瓷碗放上药炉。”涂上艳红丹蔻的修长指尖直指面不改色的朝露侧夫人。 云烟侧夫人的指证,朝露侧夫人垂泪当场:“求夫人做主,妹妹冤枉,这只白瓷碗妹妹从未见过。” “夫人,朝露她撒谎,白瓷碗明明……” “住口,本夫人自由定夺,佩佩,你说,白瓷碗是不是你家侧夫人所有?”威严视线越过朝露与云烟,直直停驻在小脸苍白的丫环面上:“若是被本夫人查出你说了假话……” 名唤佩佩的贴身丫环扑通一声重重跪地,朝她磕上几个响头,颤抖着嗓音回禀:“夫人,白瓷碗确是我家侧夫人命奴婢拿去膳房煎药。” “大胆刁奴,你……” ‘啪……’一声脆响在朝露侧夫人腮边响彻整座寝轩院落,力道之大,掌掴的朝露侧夫人摔出去几丈远,不点而朱的唇随即裂开,鲜血顺着嘴角滴落。 “夏初雪,你算老几,竟然掌掴我?好歹我也是将军大人纳进府中的侧夫人……”鲜血横流的朝露侧夫人,几时吃过如此大亏?再也伪装不了温柔的迅速自几丈开外的地上爬起,踉跄着奔到夏初雪跟前,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 ‘啪……’又是一击清脆耳光甩在朝露侧夫人腮边,这次,朝露侧夫人想要爬起都办不到,鲜血涌出喉间,将她鹅黄衣袍染得触目惊心。 “夏……初雪……你……” 第三声脆响‘啪……’在朝露侧夫人青紫高肿的面颊响起,要朝露侧夫人一阵猛咳,连同鲜血一并涌出的还有三颗洁白皓齿,原本想要继续怒骂的她瞥见夏初雪狠戾视线后陡然噤声,颤巍巍匍匐地上痛哭。 “来人,将朝露侧夫人押往祠堂,没有本夫人命令,不得踏出祠堂半步。”威严一抬手,任由进入寝轩外堂的侍卫将奄奄一息的朝露侧夫人拖往祠堂。 “姐姐……”吓得不轻的紫鹃侧夫人原想替朝露侧夫人求情一番,所有求情话语全部终结在夏初雪唇角绽开的那抹清雅笑花中。 “以后再让本夫人查出有人暗中下毒,别怪本夫人不客气。”要不是朝露侧夫人的暗中下毒,昨日她又怎么会无故毒发?夏初雪望着跟前四位瑟瑟发抖的侧夫人,眼神示意青蓝送客…… 每日三更起身前往练武场操练,待到四更时辰一到,南宫龙傲就会亲自敲响更鼓,随后前往书房与梨园关各府官员进行晨议,三年来,不曾间断。 “大将军,老臣有要事禀告。” 身着银丝滚边衣袍的南宫龙傲,长发以雄狮玉冠束于头顶,威严端坐书房桌案后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直视府衙文官:“周老大人请起,来春,将文书呈上来。”小厮接过文书,恭敬呈上。 “谢大将军。”周老大人直起身,退后一步,站到诸位大人中间。 “哼……日蚀国竟敢滋扰我梨园关百姓?该杀。”怒意低吼逸出南宫龙傲喉间,左掌连带文书砸向身前桌面,‘砰’一声闷响,震得茶杯碎裂,书籍散落一地。 周老大人在文书中阐述两点,一,邻国朝局动荡,日蚀君主直接统辖的军队中流窜出一批亡命逃兵,不理会日蚀君主发下的海捕通缉令,前往两国相交的梨园关多个村落烧杀抢掠,两日不到,梨园关城门外几处村寨无一幸免,就连老弱妇孺都惨遭灭口。 二,梨园关遭遇百年来最大一次旱情,城中绿洲景象呈颓败趋势,原先几处泉眼昨日干涸两处,使得原本汲水就困难的梨园关百姓们叫苦不迭,长此以往,要不了一年,梨园关就会被风沙掩盖,彻底从南梨国土中消失殆尽。 “钦差大人,你告诉本将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指派五名水利名家十日前领命前往各个泉眼负责疏通与修葺,怎么会令两个泉眼干涸?”被旱情困扰多年的边关重镇,从未发生过泉眼干涸事件,偏偏随钦差大臣前来梨园关的五名水利名家检修过泉眼后就干涸? “请大将军息怒,下官马上派水利名家前往干涸泉眼查看。”钦差大臣本该不必向南宫龙傲行跪拜大礼,南宫龙傲震怒下,居然忘了钦差是替皇上代天巡视,额上冷汗浸湿双鬓。 “钦差大人以为南宫龙傲可欺?”真是查看?还是下令他们将剩余几处泉眼堵住?既然对他们有了怀疑,南宫龙傲就不会将他们继续留用。 钦差大臣周身被冷入骨髓的视线盯着,身体止不住颤抖,断断续续否认南宫龙傲怒吼指控:“下官冤枉,请大将军彻查此事,还下官一个清白。” 清白?就算钦差大臣清白,指派五名水利名家前来梨园关的新皇呢?南宫龙傲大掌紧握成拳,厉声下令:“钦差大人不必再管泉眼疏通与修葺之事,本将自会派人前去查看,来春,速去营中传本将命令,让副将点上两百兵卒,本将要那众亡命逃命,有命来梨园关,没命回日蚀。” “将军大人,下官是皇上……” “本将还想梨园关百姓多活几年。”南宫龙傲知道不该就此事与新皇委派的钦差闹僵,只是新皇怎么针对南宫龙傲与安北将军府都可以,决不能让他毁了梨园关,害死梨园关无辜百姓。 “谨遵大将军令。”惊惧跪地的众官员们,全部行礼、从命。 一本残破医书,一桌琳琅满目的剧毒药草:黑附子、川乌、苍耳、马兜铃、细辛……夏初雪仔细闻一闻药味浓烈的白瓷碗,挑出几味剧毒药草,仔细研究起解药来。 “夫人,我们要见夫人,青蓝请你代为通传一声……” “夫人,求求你救救阿妈,再不去可就晚了……” V4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哈桑?以及将军府的多名下人?他们怎会同时前来寝轩求见?夏初雪放下手中剧毒药草细细听来,淡雅出声:“青蓝,请他们进来。” “是,夫人。” 哈桑清脆嘹亮的哭声响起,惊得夏初雪赶忙自椅凳上站起:“哈桑?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哭?”坚强如哈桑,到底何事要他这般啕嚎大哭? 略显脏污的小手胡乱抹去泪水,朝夏初雪磕了三个响头说明来意:“夫人,强盗……强盗抢走所有的羊,打伤了猎狗,往哈桑跟阿妈住的村寨去了,哈桑怕……求求夫人赶紧去救我阿妈。” 重兵镇守的梨园关出现强盗?南宫龙傲知道此事吗?纤掌下意识欺近心口,握住散发丝丝寒意的天风玉佩,沉着牵起哈桑颤抖小手,领着多名点头附和哈桑说辞的下人前往事发地点查看。 临行前,夏初雪从桌上抓起几把剧毒药草,塞进衣袖夹层,头也不回的吩咐青蓝前去禀报南宫龙傲:“青蓝,马上将此事禀报给南宫,让他定夺。” “青蓝誓死追随夫人左右。”锁骨、脚踝处得伤口愈合缓慢,行动不便的青蓝大跨步追上夏初雪步伐,却被夏初雪喝止。 “留下,这是命令。” 蹑手蹑脚牵出将军府马厩中无匹骏马,夏初雪带着哈桑与几名将军府下人往梨园关城外疾驰…… 来到事发地点,见到两百多头羊全部被切掉头颅,内脏掏出后四散扔在路边,鲜血将绿洲与沙漠边界之地染赤,夏初雪用力全力拉住情绪失控的哈桑,将他搂紧怀中,轻拍着他因为大声哭喊而颤抖不已的背脊。 “夫人……这些真是强盗干的?”多名体格健硕的梨园关男子,见到眼前血腥一幕,都不免脸色苍白,底气不足问着面色凝重的新夫人。 如果是强盗,岂不比野兽更野蛮、更残忍? 夏初雪搂着哈桑往前几步查看四周,快速理清当前状况:“快……快离开这里,回府搬救兵前来,这样大规模的冷血屠杀,绝不是区区几名强盗办得到。”再迟一会,怕是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此地,因为地上除了仰头与内脏,并不见羊身,鲜血也没凝固,说明强盗并未走远,先前马蹄声一路响来,怕是已经惊动他们…… “我们走了,那夫人怎么办?”多名府中下人双脚打颤,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威严直立的新夫人。 “本夫人没那么羸弱,放心,你们赶紧将哈桑带走。”一阵低不可闻的马蹄声自远处响起,夏初雪全身戒备,希望他们回转速度够快,同时也希望她能拖住强盗多一些光景…… 视线护送哈桑他们离开,夏初雪听着越发清晰的马蹄声,察觉来不及安全撤退,索性静立充斥血腥味之地,静候那些恶人到来。 夏初雪身着素色裙装,以金线在衣襟、袖口、下摆出烙印上怒吼雄狮徽标,一根素色腰带收紧纤腰,显露其窈窕身段。 佩戴雄狮银戒的左掌举高至额际,挡住那烈日光芒,浓黑如墨的青丝随着颔首抬起而披泻整个后背,因昨日泡过药草池水,发间悄然散发出淡淡药草香。 精心描画过的柳眉微蹙,衬出脂粉未施的肌肤白皙细腻,不点而朱的红唇紧抿,半眯星眸中漾满清冽与聪慧,这种面对困境不退不避的飒爽身姿,褪了温婉,染上丝丝妩媚,美得勾魂夺魄。 五六十匹马在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带领下,奔腾间折回宰杀羊群之地,没想到等候他们到来的居然是一位天仙似地美艳女子,端坐黑色骏马上的虬髯大汉惊呼:“好美。” “老大,这小娘子长得真他妈带劲,不知道玩起来是不是很爽,照兄弟们意思,老大就抢了小娘子回去尝尝鲜,也让兄弟们开开眼。” “好,就这么办。”虬髯大汉听到手下们的提议,击打马腹来到夏初雪跟前,围着她转上几圈,随后大掌一伸,想要将她捞上马背,岂料夏初雪身形灵活一闪,躲过向她袭来的粗糙大掌,眼见夏初雪灵活躲开,虬髯大汉面上有些挂不住的怒吼起来:“小娘子烈得很,兄弟们给老子围住,别让她借机跑了。” “哈哈……老大上啊,别给兄弟们丢脸,连个小娘子都制不住……” “就是,老大赶紧上去亲她小嘴,让兄弟们开开荤……” “……” 不堪入耳的淫秽话语传入夏初雪耳中,柳眉紧蹙成一个‘川’字,眸底陡然升起浓烈杀意,身子左移右闪起来,灵活的犹如一条无骨之蛇,叫那虬髯大汉连她衣裙边角都没碰到。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本首领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不怕死的敢躲?”马背上的虬髯大汉见单掌连衣角都碰不到,身后还有如雷般的手下鼓噪声,叫他如何下得了台? 虬髯大汉双掌并用,夏初雪知道将眼前这名恶人头子惹恼了,身形躲闪的很是吃力,双手缩进衣袖中,熟稔取出藏于衣袖夹层中的银针,警戒望着周身情形。 “闭嘴,都给老子闭嘴。”虬髯大汉察觉不对劲的喝止手下们的嬉笑取闹,示意手下们全部包围住夏初雪,不允许她有丝毫逃跑举动:“一起上,给老子将这臭娘们捉住,老子今夜要好好松快松快。” “是,兄弟们一起上……”他们对孤身一人的夏初雪,势在必得。 不愿搭理他们的夏初雪一甩衣袖,细密银针脱手,直直钉入将她团团围住恶人身上,不期然听到一片鬼哭狼嚎,夏初雪稍稍松开紧抿的红唇,正待旋身离开此地,一只满含力道的大掌偷袭上后颈,令她陷入一片黑暗…… “启禀将军,青蓝有要事求见。”激烈商讨寻找新水源布公图的书房,在来春跪地参拜后稍作停歇。 南宫龙傲很是不满意府中工匠设计的水利疏通图纸,俊颜上黑雾缭绕:“青蓝?”狠瞪来春,疑惑问道。 来春环视书房众位神情疲惫不堪的梨园关官员,欲言又止,最后在南宫龙傲不耐神情中欺近他耳边,禀报着夏初雪率领府中几名下人前往城外对付强盗之事,听得南宫龙傲捏碎掌中茶杯:“简直胡闹,给本将传青蓝。”话毕,示意来春将在座诸位大人带出书房。 “下官们告退。”诸位大人们望着南宫龙傲满面怒色,深知肯定出了某件大事,不敢多待躬身退出书房,寻找新水源的布公图还得修改后留作明早晨议商讨。 “青蓝叩见将军。”已经书房门外等候一个时辰的青蓝,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说,怎么回事?” “禀将军,先前名叫哈桑的羊倌连同府中几名下人前去寝轩向夫人求救,说城外有强盗抢夺羊群,接着还要去村寨烧杀抢掠,夫人听闻后要奴婢前来禀明将军,让将军定夺,夫人则先行查看。”不敢有丝毫遗漏,青蓝禀报的极为详细。 “然后……”仅两字,涵盖了南宫龙傲心间不祥预感。 青蓝跪地磕了一个头,甘愿领罚:“青蓝罪该万死,请将军责罚,夫人……夫人他们一行出城后去到哈桑丢羊地点,却见两百多只羊全被砍掉头,内脏丢了一地,夫人好像察觉到不对劲,下令随行下人们带着哈桑回来搬救兵,自己一人垫后,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们都不见夫人回府,这才通知奴婢,要奴婢禀明将军。” 南宫龙傲听完青蓝所说,厉声喝问:“那有没有派人前去事发地点查看?” “有,奴婢命将军府二十名侍卫前往哈桑所说的事发地点查探,可侍卫们并未发现夫人与强盗踪迹,搜寻多处未果后已经回到府中。”被南宫龙傲冷漠视线直视许久,青蓝止不住浑身颤抖,额头贴在地面,不敢抬起。 被强盗带走?还是自行离开?南宫龙傲快速恢复冷静,沉声下令:“搜,给本将仔细搜,命画师画出初雪画像,贴出悬赏告示,有谁发现初雪踪迹,犒赏万金,若是有谁胆敢蓄意藏匿将军夫人,格杀勿论。” “是,青蓝遵命。” “将军放心,来春这就前往营中命副将率领一百士兵搜查夫人踪迹。”领命离开的青蓝与来春,心中祈求上苍能令新夫人逢凶化吉。 南宫龙傲望着青蓝与来春退出书房的背影,朝书房空无一人的前方低唤:“阴鬼。” “属下在。”依旧黑色劲装裹身,面上以黑巾蒙面,仅露出一双清澈幽深眸子直视南宫龙傲。 “命各处暗桩跟死卫查出夏初雪去向。”除非永远消失,否则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夏初雪。 “是。”一个字,阴鬼已经悄然离开戒备森严的书房…… V5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痛。”夏初雪缓缓从晕眩中清醒过来,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搅乱,马匹特有的味道充斥鼻息,她在马背上?努力晃动疼痛不已的后颈睁眼,阳光太过耀眼,令她半眯起的眼眸再度闭上。 “小娘子,你醒了?” 一道响如洪钟的嗓音,自夏初雪耳边炸开,惊得她忆起先前一切,慌乱挣扎下差点摔下马来:“是你?” 看着夏初雪一脸不敢置信,虬髯大汉笑的很是得意:“小娘子好身手,老子差点上当吃了大亏,没想到吧?最后你还是栽在我手上,待会可得让老子好好尝尝你的味道。” “你……放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小娘子还想杀我数十名兄弟?哼……老子奉劝你乖乖听话,否则老子就将你丢给我那般兄弟们开开荤。”虬髯大汉冷冷威胁着挣扎不休的夏初雪。 夏初雪听到他的威胁,陡然停下所有挣扎,以最快速度恢复往昔冷静,审时度势的认清现下处境:“你要带我去哪里?如果不是非要杀我,只是想求财的话,我们可以做笔交易,事成之后保证你跟你兄弟们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荣华富贵?好大口气,老子才不上你的当。” 夏初雪强压下心中杀意又问:“你们难道不怕安北大将军南宫龙傲?告诉你,我是南宫龙傲的新夫人,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快点解开本夫人穴道。”她被点了穴,可以动弹,但无法催动内力运用武功反击。 虬髯大汉听到夏初雪自报家门,思索片刻冷哼一声:“安北大将军南宫龙傲?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难道会怕他?南宫龙傲的名号可能在南梨响当当,但是在我们日蚀,他连个屁都不是。” 日蚀?此人是日蚀国人?夏初雪将收集到的情报记在心里,继续诱他说话:“你说什么?你是日蚀国人?你这样公然掳走南梨安北大将军夫人,日蚀国君主会轻易放过你?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两国之间早有盟约,任何一方擅先挑起战事,另一方可将其无情歼灭,不必受其他诸邻各国道德谴责。” “老子才不管什么南梨、日蚀,谁挡老子道,就反了谁,只要兄弟们一心跟着老子发财,在哪里不是首领?”虬髯大汉面露恨意,一番愤世嫉俗言语听得夏初雪心惊,望着他软硬不吃的黝黑大脸,叹了口气。 这时,骏马放慢了速度,逐渐停了下来,虬髯大汉一把扛起夏初雪,将她甩在肩上,鬼祟进入一座陌生寺院,与那众兄弟们集合。 “老大,兄弟们已经将寺院所有和尚赶去沙漠,清理出一间房,好让老大解解渴。”边说边朝夏初雪淫秽的挤眉弄眼。 “老大,怕你不够,兄弟们沿路又抢了十五名妇女,老大可以慢慢享受。” “哈哈……兄弟们辛苦了,等老子爽够了,兄弟们接着爽。” 夏初雪听完他们对话,心中坚定一并救出十五名无辜妇女的信念…… **** 金佛伫立的寺院佛堂,蜷缩着十五名哭闹妇人,夏初雪仔细打量,确定她们身着梨园关鲜艳衣裙,悄然呼出口热息:“一万两,黄金。”镇定提出诱人价码,夏初雪不期然见到妇人们讶异抬头,大眼忽闪继续向虬髯大汉加码:“十万两,黄金,只要你放了她们。” “十万两黄金?”虬髯大汉听到夏初雪所开天价,摆明了不能相信,大力将她虚软身子甩到地上:“给老子老实点,为了这么些普通货色,南宫龙傲能花十万两黄金?” “夫人……”妇人中有人认出夏初雪,哽咽唤道。 直起身子,望向面露丝丝希望的妇人,夏初雪暗中动了动双掌,还差一点,一点就能彻底解穴,现在得确保无辜妇人们能全身而退,唇角扬起一抹淡雅笑意:“初雪跟你们保证,所有人都能毫发无伤回到梨园关。” 妇人们停止哭闹,围在夏初雪身侧,抬眼齐齐望向虬髯大汉…… ‘啪……’一声脆响,清晰五指红痕烙印在夏初雪面颊:“臭女人,老子什么时候答应交易,放她们活着回梨园关?” 有戏,夹带内力的耳光居然冲破穴位阻碍,夏初雪唇角笑意更浓,纤掌缩回衣袖中,取出夹层藏匿妥帖的针包,利用妇人们围城的人墙做掩护,快速取出离开将军府时携带的各种剧毒草药,任由银针刺入草药,浸染成黑色。 “因为没有人可以拒绝十万两黄金。” “老子凭什么相信你?”一把抓住夏初雪黑亮青丝,用力一提,将她娇颜凑近眼前。 “凭这个……”娇颜朱唇轻拂过虬髯大汉满是络腮胡子的大脸,纤掌间染上剧毒的银针一并以内心射进他体内,银针上的剧毒迅速流遍全身,虬髯大汉来不及呼救喊来手下,魁梧身躯就发黑倒地。 虬髯大汉全身发黑倒地,妇人们止不住惊呼出声:“啊……” 夏初雪以指凑近唇边,阻止她们发出太大声响,淡然点点头:“他死了。”紧接着将针包中剩余银针一并刺入剧毒草药,分派给惊魂未定却又不敢哭出声响来的十五名妇人,要她们留作防身之用。 “可是夫人,佛堂外有人把守,恐怕我们出不去了。” “是啊,夫人,怎么办?” “……” “没关系,初雪会引开他们,随后你们以最快速度往北逃,沿路可能碰到将军府的人,那时你们就安全了。”边说边褪下无名指上那枚烙上雄狮徽标银戒,交到一名妇人手中,拍拍她颤抖手背,对她温婉一笑,灵巧跃上佛堂大梁,身形一闪,利用大梁持平的狭小气窗飞身离开佛堂。 “夫人……” “你们在看什么?是本夫人?还是本夫人亲手宰了的蠢猪老大?”一道轻灵嗓音响自佛堂外,听闻夏初雪戏谑出声,妇人们悄然起身,蹑手蹑脚往佛堂门口欺近。 V6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你们在看什么?是本夫人?还是本夫人亲手宰了的蠢猪老大?”一道轻灵嗓音响自佛堂外,听闻夏初雪戏谑出声,妇人们悄然起身,蹑手蹑脚往佛堂门口欺近。 “兄弟们,捉住那个臭娘们,老大肯定出事了,宰了她……” 多人把守的寺院乱了套,夏初雪挑衅引开他们后,十五名梨园关妇人借机逃出佛堂,利用佛堂后的一处偏门,一路往北逃去…… “贱人杀了老大,兄弟们一起上,宰了她,为老大报仇。”几十个手下凶狠攻击夏初雪,半柱香光景,夏初雪满身刀剑伤痕,鲜血染红素色衣袍,倚着一根石柱气喘吁吁,手中仅剩一枚黑色银针,镇定握着。 “初雪。”清冽嗓音逸出喉间,黑影一闪,颖长身躯直立夏初雪跟前。 天……那双淡漠疏离的眼:“无月?”怕是世间除了南宫无月,再无一人拥有这般清幽如月的眸子。 身着黑色劲装的南宫无月,余光望着伤痕累累的夏初雪,眉宇间染上浓烈杀意,未等夏初雪看清他出手,两名试图靠近他们的强盗倒下。 夏初雪没想到,温润如月的南宫无月武功竟这般高强,总以为他是温柔待人的,不曾想应敌的他杀气四散,摇一摇头:“无月不该这样。”夏初雪不自觉自责低喃出声。 “初雪,这里由我应付,你快骑上我的马回梨园关,将军很担心你。”老大被杀的强盗们,疯了似的涌向赤手空拳的南宫无月身侧。 一名隐藏院中大树上的男人偷袭南宫无月,快速下坠的剑直直刺向他天灵盖,眼见于此,夏初雪的心提到嗓子眼,接着,没来由剧痛起来,顾不得多想,夏初雪伸手推开身前保护自己的南宫无月,这一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无法见到南宫无月死在自己面前。 疼痛……瞬间自她后背旧伤蔓延开去,轻掀朱唇:“无月,别让鲜血污了你的身心。”剑,穿过背部来到胸前,下一刻,散发淡淡药香的身子倒在南宫无月温暖怀中,一如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温柔,伸出手,想碰触那带着深深自责的俊颜,可惜现下的她觉得好累。 “不要……”恍惚中,夏初雪依稀听到有人狂喊着,嘴角上扬,应该是个很好的弧度,轻瞌上眼。 一个白色身影飞身来到南宫无月跟前,从怔愣当场的南宫无月手中把人接了过去,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是你?”忆起夏初雪的如花俏颜,仅仅为了不令他双手染上鲜血,竟能以身挡剑,天,他对她做了什么?南宫无月失神间伸出双手,鼻息间全是双手窜入的浓重血腥气息。 冲进寺院,就见到这一幕,南宫龙傲狠戾瞪着怔愣原地的南宫无月,一把接过其怀中轻瞌上眼的夏初雪,满眼杀气下令:“给本将清理干净,一个不留。”胆敢前来梨园关掳人,就得承受得住他的怒意。 “属下们遵命。”这座陌生寺院中瞬间涌入众多骠骑营将士,血洗余下恶徒,谨遵南宫龙傲命令,一个不留。 “来人,返回梨园关。”南宫龙傲将夏初雪紧紧护在胸前,飞身向寺院外等候的马车奔去,最后不忘交代南宫无月:“随我回府。”言辞中有着南宫无月不容拒绝的威严。 **************************************************************************** “剑锋穿透身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在下只能尽力,活不活的过来听天由命。”神医碧落慵懒道出夏初雪伤情,话语间一派戏谑神情。 “你说什么?”南宫龙傲望着床上毫无生气、唇角却依旧带笑的夏初雪,深邃眼眸中夹杂丝丝苦涩,威严呵斥碧落的看戏口吻。 “启禀将军,有人送来一支金须千年人参。” 皇宫禁苑才有的珍贵贡品,怎么会有人随便赠送给将军府女眷?不止手捧人参的来春纳闷,就连神医碧落都不免感叹此人的大手笔,看来傻徒儿人缘挺好,有了这支珍稀的金须千年人参,怕是死不了吧。 南宫龙傲仔细打量着存放金须千年人参的紫檀木镶金锦盒,心中已然知道是谁所赠,瞥一眼咋呼凑热闹的碧落:“碧绿,接下来就看你了,如果不想一辈子留在将军府的话。” 碧落抽过来春手中捧着的华丽锦盒,瞪一眼南宫龙傲冷哼:“前提是有人能留得住在下。”靠近床榻边,重新执起夏初雪纤掌,利落取出银针刺入中指指腹,用力按压后使其流出鲜血,进而滴落在金须千年人参上,使其缓慢渗透,叫人无法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当金须千年人参接触到夏初雪鲜血后,竟然变得如血一般鲜红艳丽。 “大将军对这一幕不好奇?”碧落回身朝南宫龙傲淡淡询问。 南宫龙傲威严落座在太师椅上,端起茶杯,淡漠品茗,不理会神医碧落的错愕神情…… 在南宫龙傲这里只能自讨没趣,神医碧落发觉这一现实后,无奈摇摇头,一副挫败神情大力撕开夏初雪身前被鲜血染红的衣襟,仔细清理伤口,将切成小块的艳红金须千年人参塞进夏初雪呼痛不休的口中,自药箱中取出针线,利落缝合伤口。 “别撕开肚兜,否则本将可以亲自剁掉你的手……”端坐一旁品茗,深邃寒眸却直直停驻在夏初雪所在床榻之上,只要神医碧落有一点过分举动出现,南宫龙傲就会沉声喝止。 被南宫龙傲限制一举一动的神医碧落,撸上大把虚汗,低头对昏迷中的夏初雪轻声说道:“如果你见到南宫龙傲这样,定是喜忧参半。” V7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将军府外: 月黑风清,身着艳红衣袍的妖娆男子站在将军府外街道拐角树下,眼底流露魅惑风情,周身散发贵气,与蔑视万物的自信。 “六爷,真的要这么做?可是……”妖娆男子腿边跪着一个女子,天籁般嗓音道出心中疑虑。 男子听闻不悦皱眉:“蝶舞,我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更改。” “遵命,六爷。”忽然,晚风轻拂大地,月光倾洒,那跪在地上的女子,正是那才貌卓绝的花魁蝶舞,被月光笼罩下更显得她肤如凝脂,倾国倾城,视线紧紧围绕着跟前妖娆男子。 “蝶舞,飞鸽传书给皇兄,二个月,只需二个月。”话落,男子转身,迅速走向黑暗中,月光下,邪肆笑容隐约闪现…… “初雪,快点醒来,你知道吗?碧落说你再继续昏睡下去,恐怕……我不能……不能眼睁睁看着离开,不管用什么交换,我只要你醒来,初雪……”耳边传来温柔且清幽的呼喊声,那其中包含了太多异样情愫,温柔极了。 这声声呼喊,使得夏初雪努力想要睁开双眸,可惜力不从心:“恩……”最终痛苦嗯咛一声。 “初雪?你醒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昏睡五日,夏初雪很不适应外界光亮,刚想睁眼,却被迫再次闭上,持续几次后,才略微看清四周。 咦?她身旁没人?可是……难道先前听到那缕一直萦绕耳边的温柔嗓音,仅仅是自己的幻觉吗?绝不是,言语中的温柔和担忧,能令世间女子为之动容。 痛,好痛……简单侧下身子,疼出一身冷汗,耳中听到院落中传来嘈杂争论声,夏初雪不悦皱了皱眉,沙哑低唤:“青蓝。” “禀夫人,四名侧夫人想进屋请安,但青蓝逾矩回绝了侧夫人们的探访,请夫人恕罪,青蓝甘愿领罚。”青蓝望着醒过来的新夫人,恭敬禀告先前院落吵闹经过。 想要咧嘴一笑让青蓝别担心,却发现力不从心,只能轻瞌上眼休憩片刻:“好,已经没事了,先出去吧。” “是,夫人,奴婢会在寝轩外堂伺候,夫人有事就吩咐。”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脆弱?夏初雪在青蓝故意压低的脚步声中陷入沉思…… “初雪,醒醒,难道要在下热烈吻你才肯醒来?”一道邪肆阴柔的嗓音传入耳边,闭眼沉思的夏初雪陡然睁开双眼,这魅惑嗓音……是紫夜? “我来看你了,初雪……”有人拉她衣袖,真实感觉使得夏初雪再次睁开双眼,惊喜见到紫夜对她展露一方魅惑笑颜。 “紫夜?”又是紫夜?每一次痛苦醒来都是紫夜陪伴在侧,这一认识让夏初雪眼眶转红,却不让泪水滑落腮边,只因她不愿在任何人面前表露羸弱。 紫夜大方坐到夏初雪床榻边缘,轻轻用食指抵着她苍白唇瓣:“嘘……小声点,要是被那武功高强的将军府丫环听到,可不得了。”边说边四处张望,偷偷摸摸的样子让夏初雪看得‘扑哧’笑出声来。 “紫夜会怕?”夏初雪摇摇头,摆明了不信。 妖娆无限的顺了顺披散的黑亮长发,停留在夏初雪唇畔的大掌点了点她额际,宠溺说道:“瞧,初雪笑了……” “我不是那些手无缚鸡的女子。”夏初雪连忙笑着摇摇头,挣扎着坐起身,可就这么轻轻一动,牵动背后伤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疼痛:“好痛……”痛的冒出更多的冷汗,看的倚靠床柱斜睨她的紫夜朗笑出声。 “初雪很爱逞强。”紫夜将夏初雪欲坐起的身子放平,调侃着她。 夏初雪望着紫夜俊颜上的宠溺神情,有那么一瞬光景,居然乖乖重新躺好,不敢再乱动…… ******* 早在五天前夏初雪伤重昏迷开始,就被久久不散的浓烈酒气与哀伤掩埋。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让初雪受伤,只是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初雪越来越像她?”被南宫龙傲强召回府的南宫无月,对着空旷院落低吼,从何时起,他习惯了这样孤寂独酌的日子,哀伤、孤独不散。 “我该怎么办?”接触夏初雪越久,越容易将她当成心中那抹倩影的替身,了解夏初雪越多,越容易迷失在她淡雅眸中。 南宫无月猛灌了一大口烈酒,他醉了……早就应该醉了,只有醉了,才能勉强撑过一个又一个徘徊在嗜血与孤寂的日子,不是吗?一壶烈酒接着一壶烈酒猛灌着,配合着猩红双瞳,有着说不出的悲恸与无助。 站立院外许久的冷峻男子,紧皱眉头,全身弥漫起浓烈怒气,再也控制不住怒吼出声:“无月,够了,她对你那么重要?重要到三年来令你如此糟蹋自己?”看看他,醉成什么模样了? 呵,呵呵……是他?明明都是南宫家的子孙,为何两人会差上这么多?“原来是将军大人驾临。”说完,南宫无月跌跌撞撞的想要起身参拜,却被南宫龙傲凌厉眼神制止。 “无月,看看你自己,哪里还有个安北将军府二少爷的样子?”到了此时,南宫龙傲也不知道以前所作所为与所下命令是否错了。 “二少爷?哈,哈哈……我只不过是下人勾搭主子生下的孽种,将军难道忘了?将军府从来就没有二少爷,更没有南宫无月这个人,这世上有的只是杀人如麻、嗜血如命的死卫首领阴鬼。”南宫无月仰天狂笑,笑到温润脸庞挂满泪水,也不能停歇。 “住口,你给我清醒一点。” “以后请将军大人别再来这座院落,属下会前往书房请安,若是将军有任务需要属下完成,属下定当竭力办妥。”靠近南宫龙傲身前,跪地参拜,言辞中有着言语无法诉说的卑微与无奈。 V8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南宫无月,给我听好,别给我摆出这幅半死不活丑态。”南宫龙傲忍不住一把将南宫无月手中酒壶抢了过去,一饮而尽,朝着南宫无月愤怒呵斥。 “亲手毁了一桩婚姻,害死夫人的将军大人可曾后悔过?”南宫无月满含忧伤的甩开南宫龙傲手掌。 “住口。”南宫龙傲紧捉住南宫无月,猛烈摇晃着他,仿佛要想将他彻底摇醒:“二弟,三年前的事已经发生,更无力退回当时挽回些什么,我……” “将军,如果我就此醉死,该有多好。”这样,他就不会陷入这混乱不堪的局面里,不可自拔。 “喂……南宫无月,你是不是疯了?” “是,将军大人说的没错,我是疯了,早在三年前你下令血洗周府、逼死第一任妻子周晴那刻起,我便疯了。” 哈,哈哈……凄厉、尖啸的大笑声自晴轩传出,传入那无垠夜空,渲染出道不尽的凄凉与苦涩…… “晴儿……”就寝书房内室的南宫龙傲惊叫出声,人也从床上跃起,周身被冷汗浸湿。 自南宫无月所在‘晴轩’回来,南宫龙傲实在难以入睡,折腾到二更时分,才好不容易睡着,可惜睡得很不安稳,噩梦中见到第一任夫人周晴浑身是血,无助哭喊着他的名字,求他放过爹娘与相府所有无辜下人…… 南宫龙傲拭去额上冷汗,望着书房内室少了烛光掩映的漆黑周遭,忍不住长叹一声,思绪,一下就被拉扯回三年前: 三年前的南宫龙傲,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将,因他那高深莫测的武艺、深谋远虑的征战策略、雷厉风行的手段,令他获得丞相周无极的赏识跟提携,不顾皇城百姓眼光与皇族公子们的求亲,硬是将掌上明珠,有着南梨第一美人称号的周晴嫁他为妻,因老丈人贵为朝堂权倾朝野的丞相,所以南宫龙傲从此平步青云。 如果抛开门第之见,两人真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尤其当时贵为前朝丞相的周无极,更是花尽心思为爱女建造了一座‘晴园’,作为爱女出嫁的陪嫁。 就在晴园建成,一对璧人入住当天,南宫龙傲这位皇城中人人眼红、欣羡的乘龙快婿,在新婚当天洞房花烛夜之际,不惜亲自带兵,夷平了周府。 那一夜,周府发出的凄厉哀嚎声响彻整个皇城,周府众人身上流淌出的鲜血,顷刻间就将泥土染赤,不知多少生命就此凋零,随着夜风萧索而逝。 血洗周府的隔日,密谋篡位的三皇子登基,紧接着便颁下诏书,宣布了周相八大罪状,首当其冲,便是谋逆,谋逆之罪,便为那个被血染红的暗夜作了最好诠释,那一场突如来其的腥风血雨,深深刺激着南梨国皇城中王公显贵们脆弱的神经。 在那一夜,周府千金本该幸免于难,可那周晴却也实在烈性,高傲如她,竟瞒过夫君南宫龙傲派来看守的多名侍卫,找来火石油料,在父亲为她亲自建造的晴园中引火**,称家人已逝,夫君为仇,自己实不愿独自偷生。 晴园那一把冲天烈焰,十日方熄,万金打造的一园繁华,千人称赞的红颜佳丽皆化灰烬,让世人徒留叹息,传说**当日,周府千金曾泣血发誓,只恨身为弱女,不能手刃仇敌,只愿化为历鬼,纵身坠修罗地狱,亦要讨此血仇。 其后亦有人传在以她命名的晴园余灰之中,听得有女鬼夜泣声音,传言可谓是有板有眼,一度甚嚣尘上,弄得人心惶惶,最终还是新皇强行下旨封口不许传谣,此番传言才得暂时消停…… “晴儿,你真的死了吗?”抚着疼痛不已的冰冷额头,南宫龙傲双掌紧握成拳,薄唇紧抿,眸光幽深且深邃,低喃自问,三来年,还是脱不开周府的人和事。 刹那光景,脑海中那位三年来不曾褪色的绝代佳人,仿似与容貌、个性、处事南辕北辙的新夫人夏初雪身影重叠…… 披上月牙色披风,步出内室,端坐书桌后那把太师椅,目光凌厉直视前方黑暗,脸色逐渐转为阴郁,甚至是狠戾,只因先前脑海中将周晴与夏初雪身影重叠。 该死的,夏初雪这位新皇下旨赐婚的新娘,身上暴露出来的疑点越多,他就越盖疏远与警惕,可为什么狠不下心毁掉这颗新皇安插在他身边这颗棋? 低头望着空空如也,却留有夏初雪身子淡淡药香的胸膛,南宫龙傲不自觉低咒出声:“影。” “将军。”黑影轻巧落在书房桌案前,故意压低嗓音恭敬参拜。 原本陷入疑惑中的俊脸瞬间转为冷漠、威严,南宫龙傲目光并未收回,凌厉更甚:“说。” “禀将军,皇城暗桩传来消息,新皇已收回自梨园关调遣回京的十万大军,十万大军分成二十个小队,分别送往御林军、大内、九都衙门、以及新皇忌惮的朝中权贵各府,骠骑营副将惊鸿被新皇任命为骁勇将军,执掌六扇门,不得再回梨园关。”眼前看不清何种神情的将军,经过三年来养精蓄锐,周身漾满使人折服的凌厉气势。 “是该回去了,皇城还是三年前离开时的皇城吗?”嘴角上扬出一道完美弧度,可惜笑容在夜晚更觉诡异、冷冽。 “将军。”来人实在是猜不透南宫龙傲心中所想,欲张嘴说些什么,却被南宫龙傲打断。 “查出夏府与皇宫有什么密切联系与来往?梨园关有无信件送往夏府?还有夏初雪身份有没有可疑之处?”南宫龙傲双拳紧握,视线仿似越过暗夜,停驻不知名远方。 “属下一直派人严密监视夏府内外一切动静,夏老爷近日因身体不好,谢绝所有访客探视,属下等没有发现梨园关任何人与夏府有过联系与书信往来。”来人仔细回禀,深怕有所遗漏。 V9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属下一直派人严密监视夏府内外一切动静,夏老爷近日因身体不好,谢绝所有访客探视,属下等没有发现梨园关任何人与夏府有过联系与书信往来。”来人仔细回禀,深怕有所遗漏。 南宫龙傲大掌捶了下身前桌面,淡漠下令:“影,吩咐下去,继续监视夏府。”声音不大的轻唤,却能感受到南宫龙傲话中不容抗拒的威严,停顿了下,双眼危险眯起,只剩下阴冷的接下去:“夏初雪身世依旧无可疑之处?”放置桌面的大掌稍用力,一块红漆木块随即变成粉末散落地上。 跪在地上名唤影的男子,明明身材高大威猛,轻功也到了登峰造极境界,可他在南宫龙傲面前,似乎少了气势,听完南宫龙傲命令,令他猛地感觉到有股冷风灌入他颈项中,不自觉的缩了缩身体:“是,将军,夏初雪身世调查后发现并无不妥之处。” 哦?一如先前阴鬼所查,并无不妥?可自己偏偏觉得夏初雪有太多疑点?南宫龙傲望着追随他多年的影:“继续派人深入调查。” “遵命,将军,属下告退。”跪在地上的影,恭敬站起身,一闪就隐入暗夜中,这样诡异的轻功,却不能令南宫龙傲多瞧一眼。 “夏初雪,你到底是谁?”南宫龙傲悠悠说着,周身散发出最深沉的狠绝与无情…… ************ 连日骚扰梨园关城外村寨中烧杀抢掠的恶人们,已被南宫龙傲派骠骑营将士剿灭,经查明这些强盗真实身份竟是日蚀国发下海捕通缉令的军中逃兵,除歼灭在迦叶寺的首领与四十六名手下,另有后方接应的数人小队逃亡诸邻各国。 “夫人……哈桑代阿妈谢谢夫人救命之恩。”哈桑黝黑小脸低垂,双眼不敢直视卧床养伤的夏初雪,脏污的小手捧着一枚银戒,示意还给夏初雪。 “没事就好。”望着哈桑小手中那枚烙印上怒吼雄狮徽标的银戒,想起寺院佛堂中那名身着梨园关鲜艳衣袍的妇人:“哈桑,羊群没了,心里很难过?”见哈桑点点头,夏初雪命随侍床榻旁的青蓝取来首饰盒:“青蓝,替本夫人挑几件首饰给哈桑,算是对羊群损失的弥补。”青蓝望着床上神色坚定的新夫人,挑拣出三四样价值连城的陪嫁首饰,放在哈桑手中。 “这……哈桑不能要。”边说边将首饰还给身前青蓝。 “哈桑,几件首饰换一个村寨温饱,本夫人觉得很值。”微微测过的苍白小脸,待到哈桑抽回推拒首饰的双手后,绽出一个安心笑容。 青蓝将哈桑掌中那枚银戒取出,轻柔套进夏初雪无名指间:“夫人,这枚银戒不能丢。” “青蓝,去府中大夫那里取些药材来,本夫人需要……”夏初雪以眼神示意青蓝俯身贴耳,随后将她所需药材交代给青蓝,让她速速前往府中大夫房中取来。 “是,青蓝这就去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青蓝已经对新夫人所下命令言听计从? 半柱香后: 青蓝呈上一个白底青花的瓷瓶,打开瓶塞让夏初雪闻上一闻,夏初雪察觉不到异样后命青蓝交到哈桑手中,要他连同首饰一并带回村寨,以备不时只需。 “夫人,这是……”哈桑不明就已的拿起瓷瓶询问出声。 “哈桑,回去将这个瓷瓶交给村长,然后让村长没人发一丸,遇上再有强盗或恶人进村,你们就预先吞下药丸,一齐卧躺在村口呼痛,然后见那些强盗或马匹就摸就抓,本夫人倒要看看谁还敢去你们村烧杀抢掠。”要救哈桑,只需四件陪嫁首饰,要救全村性命,惟有瓷瓶中几十颗药丸,夏初雪并未向哈桑解释太多,只希望能凭一己之力多救几名梨园关百姓。 “哈桑这就回去交给村长。”说完,小嘴张开,露出两排洁白牙齿,憨厚笑着奔出屋中。 哈桑瘦弱背影离开后,夏初雪淡然问道:“青蓝,是不是预备告诉本夫人,瓷瓶中药丸是何人所配?”青蓝办事效率极好,却没有在半柱香内研成几十丸药的能力,尤其药丸中的成分很是刁钻,即是毒药也是解药,绝不是府中大夫医术所能及。 青蓝没想到夏初雪会这么快察觉药丸有问题,单膝跪地仔细回禀:“夫人,药丸是暂居将军府的神医碧落所赠。” 哼……师傅? ********** 两日后: “启禀大元帅,末将生擒八名日蚀逃兵,连夜审问后得知,他们此番潜入梨园关,为的就是替首领与兄弟们报仇。”副将命人将八名日蚀国逃兵押入帅帐。 衣衫破败,浑身被自己抓的无一处完整,嘴角唾沫混着鲜血横流,本人却察觉不到的疯癫傻笑,见有人靠近就连爬带滚后退……南宫龙傲震惊望着眼前这一幕,放下手中兵书剑眉微挑:“怎么回事?” “末将昨夜收到消息,有数名日蚀国逃兵暗中潜入梨园关,意图为首领报仇,等末将率属下赶到哈勒村寨时,见到无数披散着头发、身上凸起密密麻麻红黑硬块的村民围着八名日蚀逃兵呼痛、双手对他们用力抓挠,不多时,八名日蚀逃兵就出现皮肤红肿、化脓、溃烂,末将等到今天早上,才敢上前将他们从村民们身边带走。” “哦?”冷眼望着帐中酣然笑骂的八名日蚀逃兵,南宫龙傲心中疑惑莫名。 “是的,元帅,末将不敢有半点欺瞒,押走八名日蚀逃兵离开村寨时,村长告诉末将,是将军府新夫人命人将装有特殊药丸的瓷瓶交到他手中,每个村民人手一颗,要他在察觉有强盗或恶贼潜入时率领村名吞下,前往村口埋伏。” “初雪?”南宫龙傲不敢置信惊呼。 “没错,是夫人命村长这么做的。” V10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初雪?”南宫龙傲不敢置信惊呼。 “没错,是夫人命村长这么做的。” 还是太小看夏初雪,原以为冷她几天,可以杀杀她锐气,叫她无法擅自主张,即使不回寝轩安歇,攸关与夏初雪的情况,依旧会从周遭涌入南宫龙傲耳际。 “大元帅,营外有一名自称碧落的男子求见。”身着骠骑营红褐色劲装的兵卒,进入帅帐中单膝跪地禀报。 “请他进来。” 藏青色衣袍包裹住颖长身躯,一头诡异银发以羊脂玉冠束起,眉宇间夹杂的戏谑神情将他清俊面庞衬得格外灵动,徘徊眸中久久不散的疏离,叫人倍感疏离与危险。 “大将军,碧落的样貌生的很好?”神医碧落回视南宫龙傲面无表情打量自己的视线,不予理会的落座在帐中副位,自怀中掏出八颗黑色丹药,轻巧扔向南宫龙傲跟前。 南宫龙傲利落接下八颗解药,视线从不曾自碧绿意欲看尽好戏的面上移开:“这是?” “夫人要在下送八颗解药入营,亲自交到大将军手中。”碧落将身侧方桌上的清茶自顾自喝上几口,这才娓娓道来此行目的。 什么?又是夏初雪?该死的,她这样是想插手整个梨园关要事?剑眉逐渐拢成个‘川’字,瞥一眼悠然自得饮茶的神医碧落:“本将这位新夫人可真是了不得,居然可以命不受任何人支配的碧落替她跑腿?怕不用多久,整个梨园关就要落到她手中,任她发号施令与整饬。” 赶忙放下杯碟,碧落径自避开南宫龙傲视线,调侃出声:“哦?既然这样,大将军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他得睁大眼好好看这出戏如何继续,最终如何收场…… ********* 是夜,藉由窗棂透进屋中的清冷月光,南宫龙傲淡漠端看床上睡得极不安稳的夏初雪,大掌上前握住她冰凉小手:“玉佩与生俱来的冰凉已经游走佩戴之人全身,初雪,看来你将天凤玉佩保管的极好。” 紧闭双眼的夏初雪,沉浸在噩梦中无法自拔,见有人给了她些许温暖,犹如溺水之人般紧揪着南宫龙傲衣袖不放,哽咽请求:“爹、娘,别离开我……” “别怕,有我在。”听清夏初雪忧伤低喃的南宫龙傲,主动俯下身,贴着虚弱娇躯柔声安慰,轻柔取下精致绣上怒吼雄狮徽标的素色披风,刚想为她盖上,谁知身形一动,她惊惧捉紧南宫龙傲衣袖不愿松开。 南宫龙傲只得允诺拉起披风,和衣躺在她身侧,以披风掩住两人,希翼将所有噩梦阻挡在披风外:“初雪,放心,我不会走。” “别走……”听不到爹娘的惨烈呼救声,看不到鲜血染赤土地的绝情画面,夏初雪心绪渐渐平缓,主动依偎在南宫龙傲宽阔胸膛,小脸埋在他温热颈项边舒服入睡。 自夏初雪嫁入安北将军府,发生太多事情,近日来更为她的真实身份而故意冷落她,虽不曾回过寝轩安寝,但南宫龙傲就是知道她失眠至今,如今在南宫龙傲沉稳心跳声中,她竟卸下防备沉沉地睡去。 轻柔掀起披风低头审视,察觉怀中佳人安稳入睡,这段暗中监视、防备与她的南宫龙傲,第一次感到无比轻快呼出一口郁结之气,今夜脆弱一面的她,是自己从不曾见识到的,只有现在,他才感觉自己还是被夏初雪所需要的。 以往她对自己的疏离与热切,南宫龙傲不是不清楚,只是很多事,她不知道,才是保命的最好方法,沉沉入睡的夏初雪,此时她脸上泪痕未干,黛眉微皱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排阴影,挺俏的鼻子下是张艳红欲滴的小嘴…… 南宫龙傲首次这么近距离、又不会担心她会反抗的仔细打量她,只见夏初雪人虽娇小,但身段玲珑妖娆,虽在嫁入将军府后身子稍嫌单薄起来,却更显得楚楚可怜、令人疼爱,想到这之前她犹自沉浸在睡梦中低喃、呜咽的无助模样,南宫龙傲仅是万般怜爱的苦笑起来…… 见夏初雪已熟睡,南宫龙傲想抽身离开,谁知他一动她便不满咕哝出声,脸更理入他怀中,小手攀住不放,双脚也缠上了他身体,牢牢地捉住他。 夏初雪无意识的举动,南宫龙傲仅是摇摇头,帮她把垂落腮边的青丝拨开一点,无奈将她拥紧,帮她拉好披风,压抑着心底渐升欲念,痛苦考验着自己的定力,只为了不想吵醒好梦方酣的佳人。 “师傅,你在,我就不会,怕了。”夏初雪红唇轻启,还更往南宫龙傲身上蹭了蹭。 师傅?夏初雪居然拥有师傅?武功?医术?学识?南宫龙傲指腹划过夏初雪腮边:“初雪,告诉为夫,你师傅是谁?” 叩叩。 正当南宫龙傲压不住身体迅速被点燃的**之际,急促敲门声响彻门扉:“夫人……” “说,什么事?”寝轩门扉被一双漾满怒意的大掌重重拉开,南宫龙傲见到怔愣门口的青蓝,冷厉询问。 青蓝并不是蠢笨之人,双眼见到覆盖在夏初雪身上的镶金披风为南宫龙傲所有,不敢再逾矩的恭敬跪地:“奴婢叩见将军。” “哼……跟我走。”瞥一眼安稳入睡的夏初雪,率先步出寝轩内室,并未多看单膝跪地参拜的青蓝一眼,动作轻柔的带上门,替夏初雪阻隔掉一切轩外嘈杂、纷扰,双手威严背在身后,浑身散发浓烈怒气朝青蓝丢下一句话。 “遵命。”不敢有异议,更不敢质疑,青蓝站起身,跟上。 待到南宫龙傲进入戒备森严的书房后,隐匿在梨园关各处的四名身着黑色劲装的死卫连同青蓝一并跪地:“将军。”各自声音虽然不大,但看的出来,南宫龙傲身前四人,个个武艺都很是高强。 V11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将军。”各自声音虽然不大,但看的出来,南宫龙傲身前四人,个个武艺都很是高强。 端坐太师椅上冷眼望着前方的南宫龙傲,眸光夹杂浓到极尽的肃杀和威仪:“青蓝,你找死,为什么不将碧落与初雪的关系禀告?昨夜哈勒村寨发生之事,竟也帮着他们隐瞒?”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青蓝明白,今晚惹恼将军了:“青蓝甘愿领罚。” “步统领。”南宫龙傲慵懒唤了声跪在最前面一名黑衣男子。 步统领接到南宫龙傲命令,恭敬站起身,走到青蓝跟前,抽出腰间的一个短鞭,根本就没有因为青蓝是女儿身,就有所怜惜之情,径自暗催内力到挥鞭之手,这样力道之大的一鞭下来,青蓝休养多日的肌肤再次皮开肉绽,混合着破裂衣裳,流出殷红鲜血。 疼痛到冷汗浸湿她散落额前、腮边的发,青蓝依旧吭都没吭一声,倒下后,随即又再次跪好,可是,要不了多久,她又会痛到再次倒下,而那个长相极为普通的步统领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重重鞭打小脸早已失去血色的青蓝,只因他还没有接到南宫龙傲命令,所以他还不能停。 “停下。”缓缓行至挣扎着跪地青蓝面前:“青蓝,本将一直认为你忠心耿耿,别自以为是耍花样,靠夏初雪太近,离死就不远了。” 青蓝脸色苍白如蜡:“是,将军大人,奴婢遵命。”眼底有着一丝悲伤与挣扎,原本以为不带心机尽心伺候,她能从夏初雪那里得到从未切身体会过姐妹情,毕竟自己欠夏初雪一条命,可惜,到了此时她才明白,她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她,怎么可能跟夏初雪攀交情? 转眼间,青蓝脸上悲伤消失殆尽,快速变为冷漠,她,仅是一名将军大人安插府中的棋子,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心中一片决绝。 “回去吧。”南宫龙傲示意其中一名黑衣死卫护送伤痕累累的青蓝回到寝轩。 “是。”青蓝在黑衣死卫搀扶下,踉踉跄跄步出书房…… ********************************************** 翌日,一切如昨夕。 昨夜安稳入睡的夏初雪,清晨醒来,毫不在意形象伸了个懒腰,后背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大口凉气,轻咳几声喊着青蓝。 门外响起敲门声,夏初雪拢了一下身上素色单衣,不期然见到一件素色镶金披风,双手拉过素色镶金披风端看,天……是南宫龙傲?昨夜到底发生过什么?难道那道安抚自己的低沉嗓音出自南宫龙傲之口? “青蓝?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随青蓝进入内室的,还有多日未见的丝丝侧夫人,夏初雪瞥一眼装扮典雅的丝丝侧夫人,径直担忧询问起随侍床边的青蓝。 “回夫人,可能昨夜着凉了,不碍事的。”青蓝面无表情福一福身。 真的不碍事?夏初雪望着青蓝惨白至极的脸蛋许久,这才下令:“青蓝,这里不用你伺候,回屋休息。” “遵命,青蓝告退。”躬身退出内室,旋身动作将她额际迸出的冷汗甩落地上,不叫卧躺卧床休养的夏初雪瞧见。 丝丝侧夫人坐在床沿,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这让夏初雪猜不透,过了一会,丝丝侧夫人吩咐膳房端来的几样小菜和白粥,恭敬摆放在夏初雪床边矮几上,丫环进屋将碗筷、粥、小菜都摆放整齐后,鱼贯退出,留下她与夏初雪两人。 丝丝侧夫人细心周到的给夏初雪喂食,自己则很少动筷,用膳期间并无一语,任由沉默充斥屋中,原本心情不错的夏初雪很是郁闷,有很多话想问丝丝侧夫人。 吃完早膳,丝丝侧夫人猛地站起身,受不了她阴阳怪气的夏初雪叫住了她:“丝丝,你等等。” 丝丝侧夫人停下离开身影,转过身来面对有着太多疑惑的夏初雪:“姐姐。”到了此刻夏初雪才察觉先前丝丝侧夫人不是对她不理不睬,而是因她隐忍住脆弱,低唤中早已带着哭腔。 “丝丝?你到底怎么了?”夏初雪视线毫不躲闪,直直盯着丝丝侧夫人,询问出声。 丝丝侧夫人望着夏初雪坚定视线望着自己,轻声喟叹,仿佛下定决心般坚定说着:“姐姐,我瞒不了你,那我还不如一并告诉你,我……”嘴角带着苦涩微笑:“我从见到将军大人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他。” 原来如此,先前对她的忽冷忽热也就很好解释了,想必丝丝侧夫人时而冷漠,时而无奈,时而开怀,都只是为了南宫龙傲,可是在深不可测的南宫龙傲身旁,懂得明哲保身的丝丝侧夫人又能维持多久温婉与恬静? 为了打破这悲伤的气氛,夏初雪故作轻快道:“丝丝,别这样,虽然我们相交不深,可对于你的才学与琴艺都让初雪心生佩服,既然你是真爱夫君,那你就得大胆追求你早已认定的幸福,因为感情永远都维系在自己手中。” “姐姐,你……”丝丝侧夫人万般吃惊的望着眼前浅笑盈盈的夏初雪,红唇张张合合,就是发不出声音…… ******************************** 日子从指缝中流泻而过,自卧床养病那日算起,已有月余,南宫龙傲每次乘夜而来,搂着夏初雪入睡,无论夏初雪如何推拒,他依旧我行我素,面无表情的俊颜上矛盾更甚。 紫夜隔三岔五前来揩油一番,只是望着他邪肆炙热的妖娆凤目,夏初雪就是讨厌不了他,除了他们两人,再不见其他人前来探望,碧落不曾来、南宫无月不曾来、四名侧夫人不曾来…… V12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上次与丝丝侧夫人见面后,丝丝侧夫人仿佛躲她躲得厉害,忆起丝丝侧夫人所说,夏初雪不免皱眉: ‘姐姐,日后即使你会恨我,也真的希望你有原谅我的一天。’ ‘姐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想我会主动争取幸福。’ ‘姐姐,上天要是听到丝丝祈求,会不会善待与我?’ 夏初雪细细回味着丝丝侧夫人一席话,莫名的……她猛然觉得心好痛,她扪心自问,如果交情并不深厚的丝丝侧夫人真做了错事,自己会原谅她吗?答案就是,会。 “夫人?最近见你时常闷闷不乐坐在院中,有时一坐不动就好几个时辰。”青蓝手上捧着一叠管家福妈命下人给新夫人送来的精致衣裳,轻轻碰触,也能感到衣裳的柔软,看来府中对于新夫人衣裳从选择面料到样式都花了诸多心思。 淡淡摇一摇头,夏初雪命青蓝取来一把瑶琴,将琴端放在院中石桌,青葱指尖在琴弦上肆意拨弄……乐声乍起,如清澈湖水缓缓流淌,优雅琴音带着伤愈后的夏初雪沉浸在浩瀚思绪中,久久回不了神。 微风夹带着丝丝炎热吹进院中,素色衣裙被风轻轻撩起,好美,如诗如画的眉毛、星子般的双眸,纤长的手指晶莹,曲终的轻巧一挑,整首曲子完美结束,夏初雪缓缓抚着石桌直起身子,红唇带着若有似无的淡笑。 “恩,琴艺高超,曲子略显惆怅之感。”那个消失多日的温柔嗓音?没错,是南宫无月。 夏初雪任由南宫无月走近身前,淡雅间呵气如兰:“公子,谬赞了。”眼中并无任何波澜,未在青蓝面前点破南宫无月将军府二公子身份。 一个月前奉命离开梨园关执行任务的南宫无月,望着身前这个恭敬却疏远的夏初雪,明白她还在生着气,气他一个月来的从不过问,可惜一切事情,实非他所愿,南宫无月在心底朝着夏初雪无声呐喊着…… 夏初雪永远不会知道,当她以有礼却疏离的口吻道安时,对南宫无月会是多大打击,南宫无月所能做的仅是温柔笑笑,伸至半空中的大掌,就这般僵持着,不知该一如往昔的轻轻抚弄她那头黑亮青丝,还是该黯然抽回。 “公子,你……”话未出口,泪先流…… 颤抖不已的纤掌就这么密集捶打在南宫无月身上:“我还以为害了你,我……” 南宫无月望着清泪滑落腮边的夏初雪,仅是温柔宠溺着她任她打骂,即使会惯坏她,也无需计较。 “答应我,别因歉疚而消失,无论何时初雪都不会怪你。”朋友本该如此,不是吗? 一把将夏初雪带入怀中紧紧拥住,南宫无月澄净眸底夹杂些许无奈与惆怅:“好。” 察觉胸膛上小脸传递入心的灼热,南宫无月宠溺一笑,缓缓放开对她柳腰的钳制,大掌握住柔荑,将她带到石桌边,落座在石凳上,可回过神来的夏初雪哪里还敢直视南宫无月双眼?径自低垂着颔首,无措的很。 心情迅速放晴的南宫无月,不理会夏初雪躲闪与羞赧,自洁净白袍袖管中伸出大掌来重新握住柔荑,夏初雪欲要挣脱开去,却发觉他握得很紧:“初雪,一会就好。”嗓音依旧温柔。 “初雪失态,你……”夏初雪脸颊越发炙热,一想到先前的无理取闹,就恨不能马上有条地缝将自己深深掩埋其中才好。 “怎么办?初雪,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娇羞模样了。”不是说以前对周遭全然不在乎的清冷模样不好,只是南宫无月更加喜欢此刻小女子娇羞罢了。 察觉到南宫无月难得的调侃言语,夏初雪想要抽回在他掌中的柔荑,却被他握得更紧,丝毫不允许她逃脱:“你……欺负我。” “夫人,紫夜公子前来探望。”原本静谧无声的院落,快速响起了青蓝禀告声,可惜所有语言消弭在震惊中,手指来回指着夏初雪与南宫无月:“夫人你……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夏初雪察觉青蓝折回,不慌不忙的自南宫无月怀中脱离开来,望着温柔依旧的南宫无月,相视而笑…… 南宫无月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的情不自禁,倒是夏初雪,娇颜一派坦荡、磊落,望着赶忙以掌捂嘴的青蓝,淡雅解释:“做了什么,不是亲眼看到了?” “夫人,你们这样,要是将军大人知道的话……”那后果,天……青蓝不敢多想。 “初雪,我来看你,身子好些了没?”三日未见,紫夜俊颜更添魅惑,凤目微眯,长发慵懒披散肩头,一袭艳红衣袍穿在他颖长、精瘦的躯体上,更是显得玉树临风,怕是不管叫天下间哪个女人瞧了去,都会有股心旷神怡之感。 瞥见与夏初雪与南宫无月贴近,妖娆打起招呼:“二公子。” “紫夜,来,请坐,初雪为你沏杯清茶。”主动拉起紫夜,接下他朝南宫无月的问候,替南宫无月解了尴尬,帮两位沏完茶,夏初雪就随着他们一并落座在院中的石桌边交谈起来,心中疑惑莫名。 “怎么了?初雪为什么不说话?难道紫夜打断了什么事?”话毕,不忘斜睨依旧一派平静的南宫无月。 “紫夜,你们两人对于初雪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朋友。”听闻夏初雪这样说,南宫无月苦涩笑着,伸手抚摸着她的发,心想要忽略她谈何容易?即使相隔千里,因为某个地方有她,自己就觉得不是那般孤单了…… ************************************************************************************ V13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夫人,将军到。” 送走南宫无月与紫夜,怔忪端坐院中石凳上的夏初雪,听闻青蓝通传,敛起所有疑惑心绪望向院落门扉。 “初雪,在想什么?”温热气息窜入衣领,烫贴肌肤,南宫龙傲将头靠在她侧颈慵懒问着。 夏初雪镇定自若旋身:“南宫。”明显感觉南宫龙傲周身漾满冷冽,了然一笑。 “青蓝,命人前往书房将书卷和军政要事文书一并搬来寝轩,本将近日都会寝轩处理军政要事。”双眼直直望进夏初雪震惊眸底,朝青蓝沉声下令。 什么?南宫龙傲要整日呆在寝轩?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 “是,将军,奴婢这就去办。” 青蓝不敢耽搁,以最快速度命人将书房堆积如山的书籍与文书搬入寝轩内室,交由夏初雪摆放整齐后,退了出去。 夏初雪不敢置信望一眼叠成小山般的书卷和朝务文书,心想这么多?南宫龙傲要待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南宫,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无故选择寝轩办公?” “初雪不欢迎为夫?”南宫龙傲优雅起身,手一挥,将书稳稳当当的放在寝轩内室桌上,快速朝她欺近。 夏初雪微眯了眯眼睛,嘴角向上翘了翘,有些自嘲的说:“南宫,何必因为妾身成为梨园关官员与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柄?”所有未完的话语,全部隐匿在一声怒吼声中。 “住口。”一只大掌就这么重重的搭在夏初雪肩膀之上,另一只大掌则是挑起她下巴,瞬间,她落入了一双深邃的眼眸中,这样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湖水一般。 夏初雪忍不住的痛喊出声:“啊……” 早已欺近她身旁的南宫龙傲,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松开手:“初雪何曾在乎过他人目光。” 恍然间……夏初雪仿似有些明白了南宫龙傲眼中深意,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今夜……可不可以请夫君不要这样捉摸不定,妾身感到无比疑惑。” “为什么?讨厌为夫?” 夏初雪面无表情摇摇头,抬眼望着他疑惑带有矛盾脸庞,淡淡说着:“南宫,有时我发现真的看不穿、猜不透你,你身上仿佛有着太多的秘密,亦正亦邪的冷漠姿态,叫人都好生惧怕,这里,我可以感受到它面对你时,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夏初雪指了指心口位置。 “哦?那初雪告诉为夫,有什么方法能使它温暖起来?”南宫龙傲话中有着丝丝的希望和期盼。 夏初雪笑着摇摇头:“有啊,可以温暖它的,只是……” 听闻夏初雪所说,南宫龙傲皱起剑眉,忆起今日在寝轩院落中那三人相谈甚欢情形,让他不免想到能温暖身侧佳人心灵的是南宫无月与紫夜后,双掌顷刻紧握成拳,低咒一声‘该死’。 两个文武双全的男人,想到明明是自己明媒正娶的新夫人,却要对其他男人展露甜甜的笑颜,他的心,愤怒至极:“初雪……” “嗯?” “该死的,初雪,以后给为夫离无月与紫夜远点。” 夏初雪忘了辩解与呼痛,只因南宫龙傲中明显嫉意狠狠地震住了她,南宫龙傲一把拥住她身子,狂野地吻上她红唇…… 他的吻很霸道,也很粗-鲁,弄疼了夏初雪:“南宫?快放开我,好痛。”用力咬南宫龙傲下唇一口,她尝到了鲜血咸涩,即便如此,南宫龙傲仍用手固定住她的头,舌头更深入地往她的嘴里索求,然后他的唇转移,来到她的颈项…… “要是紫夜或南宫无月看到这个画面,不知会是什么感想?” “南宫?原来……你吃紫夜跟无月的醋?”夏初雪想到这个可能性,惊讶启唇,来不及调整心绪,被他乘机将舌窜入,放肆地深汲她口中甜香,探入衣内的手肆无忌惮地探索,指间隔着肚兜轻揉逗弄,感觉在他的撩拨下挺立。 南宫龙傲身上狂佞气息,霸道地窜入她鼻息,引她阵阵晕眩,在他手与舌双重诱引下,揪紧他胸前衣襟,怕虚软双腿撑不住自己,在南宫龙傲猛烈掠夺到轻柔吻下,夏初雪发现此时自己几乎无法喘息。 夏初雪星眸微启,撞上一双炯然冷静的寒眸,在南宫龙傲瞳中,看到了自己迷乱身影,天……难道他一直看着自己?当自己失了欲拒还迎时,他一直用这种冰冷得近乎无情的眼神看?夏初雪好像觉得四肢各处突然生出一股力量,让她推开他。 “初雪,现在还认为为夫吃醋?”南宫龙傲径自微眯着眼,闪过一抹嘲讽冷笑。 “南宫是否吃醋,证明给妾身看。”既然慌乱挣扎无济于事,何不主动贴近?接下来有的是办法温暖他心房。 紧锁眉头、让无尽的矛盾充斥眼底,南宫龙傲双臂一放,将夏初雪轻而易举的放到床榻之上,颀长身躯随之上榻,毫不费力地将她压覆在身下,他俯首贴近,薄唇在她的雪脂凝肤上轻划而过…… 她是他的,这个念头,差点让南宫龙傲狂喊出声,作为她的第一个男人,她给予的,早已超出了他的期望。 南宫龙傲激-狂的律-动,在夏初雪体内造成一的那种充-实的感觉,凌驾了他用手指造成的效果,藕臂不由地环住他颈项,螓首埋在他的颈窝处听着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在她耳畔回响,引起她内心一阵-轻颤,阵阵激-烈冲击而来。 “嗯……”夏初雪连忙咬住他的肩头,却抑不住娇-喘逸出口中,感觉到她的温-润包-围,他加快律-动,每一记都是又-强-又-深的冲-刺,在她嗯咛出声时也释出了热-流…… 许久……久到夏初雪以为自己早该虚脱之际,先前的情-潮已然褪去,空气中却依然弥漫着男女欢-爱腥-甜气味,自后环住佳人的双臂,将两人距离缩到最近,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耳畔是他由沉重转为平顺的呼吸声…… “经过多次欢-愉,还有力气挣脱为夫,就初雪而言,还算不错,是适合做这事的料。” V14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一切方歇,南宫龙傲点了夏初雪睡穴,套上长裤,端坐书桌,抽起先前看了一半的军政要务文书仔细批阅起来,眉眼有着掩不住的倦意,抬起大掌轻轻捏了捏紧皱的眉头。 世上没有人能真正获得轻松,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不能紊乱,想这梨园关乃至整个南梨,充斥替他卖命的‘暗棋’,何止千人?稍有不慎或掉以轻心,所有计划都会破灭,那些‘暗棋’也都会被无情猎杀,这个安北大将军头衔既能带来钱权,亦能招来无情杀戮。 屋外传来的轻叩门扉的低沉响声,叩叩。 “谁?”冷冽嗓音慵懒喝问,南宫龙傲威严端坐硕大红木太师椅,威风凛凛。 “将军,属下带回皇城最新消息。”一个黑影单膝跪在无人院中,恭敬态度不会因为南宫龙傲不在眼前,就稍减半分。 南宫龙傲挑挑眉,想不透安插皇城的死卫统领‘影’,何故月余再返梨园关?看来皇城的水是越搅越浑浊,转过头望一望陷入昏睡中的夏初雪:“说吧。”并未移动,径直朝门外吩咐着,视线不曾离开过床榻上的夏初雪分毫。 “将军,暗桩昨日截获自梨园关驿站发往全国各重臣与军中将领的密信,共有四十八封之多,请将军查看。”影自怀中掏出厚厚一叠密信,双手捧着,静候南宫龙傲开门查看。 听完影的禀告,南宫龙傲来开门步入沁凉院中,面色凝重抽出一封密信,小心避免信封损坏的去掉封泥,仔细查阅起来,内容的匪夷所思叫南宫龙傲都不禁心中咯噔一下:“告诉本将,这是怎么一回事?” “属下们命专门鉴定各种文书、物什真伪的暗桩仔细鉴定过,密信内容属实,末尾刻上的周无极印鉴更是货真价实,确属三年前周相所有,属下怕有闪失,不敢将此叠密信派往全国各地,怕替将军找来不必要麻烦,只是将军,属下认为,这些密信从梨园关驿站发出,是否可以认定周相后人一直藏匿梨园关?” 南宫龙傲再次摊开手中密信,从头细读一遍密信,隽秀不失贵气的字体,仿佛早已见过多次,迅速合上密信,重新塞入信封中封好,放回影高举过顶的那一叠密信最上方:“传本将令,将密信派往各地。” “可是将军,密信是周相后人写给全国老少重臣、名将,目的是待有朝一日此人愈夺天下时能紧随其右,出钱出人,若是不从,一本记录他们与周相过往甚密,关系到他们官位与身家性命的名册将公诸于世……”影不禁担忧密信一发,天下大乱,首当其冲的就是发出密信的梨园关,还有手握兵权的安北将军府。 周无极后人?党羽名册?小小梨园关竟藏匿着多方势力?“本将倒要看看,天下最终会乱成什么样?江山又会落入谁的囊中?”面无表情的俊颜淡漠如昔,深邃眼眸中漾满嗜血寒意,命影将密信派往全国各地…… 堆积如山的军政要务连夜批阅、处理完毕,南宫龙傲三更时分命人重新搬回书房,自己则身着单衣前往府中练武场操练。 “启禀将军,三王爷府外求见。” “不见。”紧抿薄唇间吐出两个字,面无表情使出凌厉招式击溃十五名府邸侍卫。 “南宫将军,我要见夫人,怕是只有她才能救我一命。”三王爷横冲直撞进入将军府,找到南宫龙傲所在练武场,威严尽失朝南宫龙傲呼救。 南宫龙傲望着衣袍胡乱披在身上的三王爷,眉头微蹙,示意身侧侍卫们退下,这才冷冷问道:“又怎么了?” 若是保命戏码,恕他不愿作陪,上次潜入皇宫刺杀元妃之事,让新皇将一切矛头指向安北将军府,南宫龙傲还没跟他算这笔账,他倒好,遇到点事就来将军府吆五喝六,他真当将军府是靠山?南宫龙傲时他三王爷的幕后军师? 今日再进将军府之事,不多时远在皇城的新皇就会得知,这次怕不是削减兵力、监视一举一动就能了事。 “元妃身后势力派人取我性命,更悬赏五万两黄金买我项上人头……”三王爷手足无措间来回踱步,心急之情溢于言表。 “哦?”南宫龙傲冷漠更甚轻哼。 “南宫将军,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否则……”不但得堤防皇上对他的赶尽杀绝,如今还得阻拦元妃身后势力来到梨园关。 “否则?”求救不成,改用威胁?南宫龙傲瞥一眼面露阴狠神色的三王爷,再次淡漠冷哼。 “要是我被皇上或元妃逮到,可不能保证不将出谋划策的新夫人供出,到时安北将军府还能置身事外?”三王爷急得提高嗓音,威胁着南宫龙傲。 一甩衣袖,双手背在身后,眼中漾满杀意,直直望着瑟瑟发抖的三王爷:“请便。”落座练武场石阶下边的椅子,端起茶杯,慵懒饮着茶,不把三王爷的高声威胁当回事。 “你,你……”不敢置信南宫龙傲此时的无动于衷,三王爷惊惧指着他,‘你’个没完。 不想三王爷再烦自己,南宫龙傲事不关己说着:“三王爷请回,末将对此事无能为力。”元妃身后势力胆敢如此明目张胆重金买三王爷人头,只怕新皇成了最大助力。 “皇上不日将元妃立为皇后,紧接着就会收回散落在外的一切兵权,南宫将军也不在乎?”三王爷面色不善直接道明真相。 “谢三王爷知会末将,可惜末将不想掺和皇宫内苑之事,至于三王爷怎么反击或躲避追杀,末将不会帮忙,也不会阻拦。”南宫龙傲面色阴沉,既然好戏上演,他又何必太早结束? “定要将元妃杀死,南宫将军真的不愿帮忙?”吃惊南宫龙傲口出这番言语,早已心浮气躁的三王爷恨恨叫嚷。 “没错。”冷着一张俊颜,不愿多瞧三王爷一眼,南宫龙傲彻底断了他的拉拢之意,暗中传达一个意思,中立,随后时局如何,惟有静观其变。 V15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四更,书房,晨议。 “臣等参见大将军。”钦差大臣率梨园关众府衙官员跪地参拜。 “免礼。”待众臣纷纷落座后,南宫龙傲取出一份梨园关水利图,打开后平摊在桌面,欣喜询问:“告诉本将,这份清晰描绘出梨园关清水汲取图,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图纸细述梨园关泉眼分布地点与如何探得泉眼方法,利用黄铜制成中空管道,将清水输送至军营与寻常百姓家。 “回将军,是夫人与紫夜公子联袂设计出这份巧夺天工的水利图。”钦差大臣回禀的与有荣焉,仿佛此份梨园关水利图出自他手一般。 夏初雪跟紫夜?仅凭二人之力,居然能设计出这份梨园关水利图?南宫龙傲直直望着钦差大臣,淡漠下令:“既然二人有如此才华,本将就把梨园关汲水困难交由他们解决,限期一个月。” “大将军万万不可,且不说将军夫人一介女流,想那紫夜公子……” “钦差大人若是觉得不妥,本将就将差事交给皇上指派来的五名水利名家,限期半个月,不知钦差大人意下如何?”南宫龙傲打断钦差大臣未完说辞,沉声喝问。 “下官惶恐,一切听凭大将军做主。”钦差大臣不敢再进言,重新落座椅凳之上。 “传本将令,任命夏初雪与紫夜公子为督造总指挥,梨园关各府衙全力配合,务必在一个月内解决梨园关汲水大事,胆敢有人暗中阻挠,格杀勿论。” “臣等谨遵大将军令。”书房内所有官员一并跪地,领命。 “钦差大人,皇上送来一份六百里加急密旨,命本将转呈给你。”南宫龙傲命来春呈上密旨,恭敬交到钦差大臣手中。 仔细读完密旨后,钦差大臣靠近南宫龙傲跟前,重重跪地道明原委:“大将军,皇上命下官携大将军夫妇以及紫夜公子即刻回京,皇城近来人心不稳,皇上急需与大将军共商大计。” “钦差大人言重了,本将只懂行军布阵,对于朝堂政事一窍不通,大人应该明白梨园关这处内忧外患之际,百年不遇的旱情让梨园关百姓民不聊生,以日蚀国为首的邻国对梨园关城池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就会遭受天灾**,若本将此时随大人回京面圣,只怕这梨园关……”南宫龙傲说的极为恳切。 “既然大将军忧国忧民,下官回朝后自当禀明皇上,只是皇上特嘱下官邀紫夜公子同行回京。” 先是调兵遣将,接着强行扣住副将留京,最后下旨召回钦差大臣与紫夜?南宫龙傲两片薄唇抿得死紧,沉下俊颜:“大人难道忘了?本将刚刚下令夫人与紫夜公子兴修水利?难道大人愿为阻挠之人?”若是这般,那他就会体会‘格杀勿论’这一严令的残酷教训。 “啊……下官不敢,只是皇上密诏……” “来春,即刻命人打点护送钦差大人回京事宜,今日设宴锦华轩替大人践行。”南宫龙傲再次打断钦差大臣讨价还价。 “唔……唔唔……”来不及呼救,夏初雪红唇被男性手掌捂住,谁?到底是谁? “嘘……初雪别叫,是我,紫夜。”夏初雪轻点头,表示不会喊叫惊动任何人,紫夜这才松开大掌,呼出一口热息后退几步,凤眼直直停驻夏初雪娇颜上,许久之后,拢了拢身上松垮裹身的艳红丝质锦袍,撩起散落肩头的长发勾在耳后:“初雪,别怪我,是我误会你了。” 呼……少了大掌覆盖口鼻的夏初雪,大口吐纳着胸中闷气,惊讶转身回望,恢复往昔魅惑风情的俊容近在咫尺,是紫夜。 夏初雪狠瞪紫夜一眼,这才察觉他话里有话,什么叫别怪他?他又误会自己什么?夏初雪柳眉轻佻,走近注满半盆洗脸水的铜盆,不理会紫夜无声惊呼,迅速将颔首整个没入铜盆清水中,小脸憋到通红,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你不要命啦?”紫夜抽过一旁绢帕,塞入夏初雪手中,要她拭干脸颊水渍。 慢条斯理擦干脸上所有水渍,将绢帕甩回架上,倚着墙体,唇角轻扬,朝紫夜绽出一抹淡雅浅笑。 “初雪,女子过于聪明,会挫败男子的自信与尊严。”紫夜宠溺揉揉夏初雪一头披垂半腰的黑亮青丝,调侃出声。 “世上有哪位女子能挫败紫夜的自信与尊严?初雪倒要见上一见。”夏初雪回视紫夜,伶牙俐齿有样学样,调侃起紫夜来,深知紫夜定有事情瞒着自己,夏初雪不忙刺探,她在等,等他主动相告。 一颗味道极苦的褐色丹药,顺着果茶甘甜茶水渡进夏初雪口中,来不及推开紫夜覆上的性感薄唇,吞咽入肚,夏初雪不敢置信轻咳几声,眼见早已没了褐色丹药停留过的痕迹,口中徒留一股沁入心脾的莲花幽香。 “咳……紫夜?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紫夜耸耸肩:“真是调皮,非要我这么喂药才肯吃?” “你……” “初雪别气,反正不是毒药,放心吧。”紫夜并未马上回答夏初雪问题,目光转移,望向云端透出第一道曙光的天际。 褐色丹药滑过喉咙,速度快的根本等不到夏初雪以味蕾检查出丹药中所含药材,不过凭药过留香这一点,夏初雪就能断定出自师傅之手:“紫夜,你认识碧落?”心中满是疑惑。 紫夜大方点点头,承认与天下第一神医碧落熟识:“没错,初雪吞咽入肚的丹药就是碧落所赠。” “那这药……” “不想仅是碰触到初雪,就毒发身亡,所以才问碧落讨了几颗解药。” 三年来不间断服用剧毒药物克制体内毒性,师傅说能通过男女欢-爱进入对方体内,可惜夏初雪试验多次未果后,以为早已失效,却不知竟对南宫龙傲除外的男子造成如此大影响,真可谓是造化弄人。 V16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三年来不间断服用剧毒药物克制体内毒性,师傅说能通过男女欢-爱进入对方体内,可惜夏初雪试验多次未果后,以为早已失效,却不知竟对南宫龙傲除外的男子造成如此大影响,真可谓是造化弄人。 “紫夜一早就知道此事?” “初雪这么做,为了南宫龙傲?”妖娆凤目迅速转冷,双手大力摇晃起夏初雪双肩…… “紫夜既然知情,何必靠我太近?”夏初雪拨开紫夜摇晃肩头的双臂,吐了吐舌,调皮自嘲。 “初雪,你……”你恨南宫龙傲?紫夜并未道出心中揣测,首次沉下炙热俊颜,欺近夏初雪身前,拥住她略显冰凉的身子,长指勾起她下巴,不许她有丝毫退避:“有没有想过南宫龙傲情有可原?有没有想过他待你不错?” 夏初雪垂下颔首,清泪划过腮边,滴落素色衣襟:“紫夜,到底想对我说什么?”本想隐藏住所有泪水,却在紫夜大胆揣测下扑簌簌滑落,用尽全力眨眼,意图将清泪眨回眼眶,可惜清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受主人掌控。 紫夜喟叹一声,将光洁下巴轻搁在夏初雪发顶:“怎么这么傻?初雪,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已下定决心这么做?不管南宫龙傲如何待你?” “嗯。” “你到底是谁?”紫夜将怀中颤抖不已的娇躯拥紧,戏谑询问起夏初雪真实身份。 胡乱揩去腮边泪水,镇定回视紫夜目光,呵气如兰:“初雪,夏初雪。” “初雪,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紫夜愿助你一臂之力,只怕南宫龙傲一人,就不是我们联手所能对付,他已下令不准任何男子靠近你,尤其是我跟南宫无月,若是初雪放弃一切随我离开将军府,那……” “生是将军府的人,死是将军府的鬼。”夏初雪急切打断紫夜撤退计划,以决绝话语断了自己所有退路。 “……”紫夜望着夏初雪坚定双眼,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样,凤目间漾满深不见底的邪肆。 不管紫夜如何神通广大,夏初雪都不希望将他牵扯进来,眼眶红红将左手放入大掌中,见他紧紧握住,任由唇角重新上扬,对他绽出一抹坚定笑容:“日后不管初雪做什么,紫夜都只能旁观,绝不能插手。”见紫夜并不答话,夏初雪笑意更甚。 “初雪喜欢玉佩?”静谧流淌彼此心间许久之后,紫夜才悻悻出声。 “啊?”夏初雪无意识紧张抚触悬挂颈上的天凤玉佩,戒备望向知道太多的紫夜:“初雪不知紫夜说的是什么,玉佩?我……”话未完,夏初雪感到手中无故多出一样东西。 低头一看,叫她不免倒吸一口冷气,一枚猩红如血的扳指恬静躺在她手掌之中,仔细一看,艳红扳指上烙上天凤图腾,整间屋子里,被艳红扳指中迸射出的淡淡红光笼罩,美得煞是流光溢彩。 “紫夜?”价值连城的血玉扳指,烙上皇族才能佩戴的天凤图腾,夏初雪不敢置信望着掌中血玉扳指,无意识想要还给紫夜。 紫夜见夏初雪不愿收下血玉扳指,语气不善说着:“初雪不想收下?”俊颜上贵气四溢,这让夏初雪有些进退两难。 “好,初雪收下。”临了,还把那枚血玉扳指贴身存放。 见此情形,紫夜原本沉寂的俊颜逐渐恢复先前慵懒,邪肆偷亲夏初雪一口:“乖。” 微风卷起细沙吹拂起夏初雪衣摆,未施脂粉的小脸被晒得红扑扑,背靠府邸高耸墙体,大眼慧黠忽闪着查探四周,怀中紧抱只装满各种药材的药箱,蹑手蹑脚朝后门移动…… “初雪,告诉为夫,准备带着药箱上哪去?”夏初雪左脚刚跨出后门门槛,就被身前一道颖长身影堵住去路,无需抬眼细瞧,也听出嗓音主人正是下令不让她出府的南宫龙傲。 夏初雪脖子一缩,吐吐舌,既然被他发现,索性挑明出门动向:“妾身想前往市集免费看诊,南宫若是不信,可派青蓝随我同去,何必下令不准妾身离开将军府半步?”一股闷火在胸口蔓延。 “初雪不知道为夫为什么这么做?” “妾身不知。”有一点夏初雪十分确定,就是南宫龙傲绝不是因为紫夜跟南宫无月这么做。 “为夫自会派府中大夫前往市集免费看诊,初雪是不是可以不用出府?”南宫龙傲嗤笑出声,经过相处,多少有些摸清她脾性,年纪虽轻,城府却极深,凌厉手段更叫人叹为观止,影的禀报声声在耳,非常时期对谁都不能掉以轻心,尤其身前疑点愈来愈多的夏初雪。 夏初雪将肩上背的沉重药箱交到南宫龙傲手中,雪亮双眸透出聪慧,邀请南宫龙傲同行:“妾身恳请夫君陪同前往市集看诊。”既然有人戒备与她,何不邀他同行,彻底断了他的猜疑。 “不准出府。” “妾身不是犯人,南宫凭什么拦我?”心惊他的霸道强势,夏初雪皱起柳眉,瞥着他没好气反问,一副有理走遍天下的飒爽模样。 “怕初雪将梨园关搅得太浑,为夫无法善后。”脸颊紧绷,压下怒意,南宫龙傲一把将夏初雪娇躯拥入怀中,不理会她的推搡、挣扎,把她抱得更紧。 “南宫?你……你放开我。”被他拥入怀中,夏初雪小脸绯红更甚,挣扎着急切想要脱离他怀抱。 南宫龙傲绝不可能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近,仿似要将她身子揉入骨血中一般,因为靠她太近,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药香窜入鼻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令南宫龙傲不免心悸:“你……”也许并不是真的丝毫不差,但南宫龙傲急需给自己一个继续拥紧她的理由。 “天下间还有将军惧怕之事?”仰头望着南宫龙傲刚毅下巴,夏初雪大胆调侃。 V17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天下间还有将军惧怕之事?”仰头望着南宫龙傲刚毅下巴,夏初雪大胆调侃。 “目前没有。”除非她暗中动作频频,到那时,南宫龙傲就无法预测跟袖手旁观。 双眼垂下,眸中一片黯淡,有些失望的叹息起来:“妾身就这么不得南宫信任?”敢情南宫龙傲日后再容不得自己胡作非为? “尽人事,听天命。”再次绷紧脸庞,严肃望着夏初雪发顶,沉声说出这番话。 “既然这样,南宫是不是同意陪妾身前往热闹市集免费看诊?只要南宫在,妾身保证乖乖听话。”掩尽听明白南宫龙傲所说话中深意的聪慧,夏初雪笑了,回搂住他身躯,拖着他往市集走去…… 热闹市集,简易凉棚,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成为梨园关最壮观一幕景象,百姓们自觉排起的长龙队伍,叫端坐夏初雪身侧的南宫龙傲不觉皱眉,反倒是夏初雪扬眉淡看一眼,一个接一个仔细替百姓们看诊,红唇边自始自终都挂着淡雅微笑。 “夫人,不好了,有人厥过去了……” 诊病队伍中爆出一声痛喊,夏初雪急忙执起桌面针包,奔到晕厥倒地的男子身边,边蹲下把脉边吩咐:“南宫,帮妾身将他背到凉棚中,看来他是天热引起的心绞痛,其他人赶紧散开一些,让浊气散开。”知道南宫龙傲随自己一并奔到病人身边查看,夏初雪想都没想直接命令起南宫龙傲来。 “接下来该怎么做?”眼见晕厥男子面颊惨白,双眼翻白,嘴角流出白色唾沫,南宫龙傲并未摆出安北大将军派头,迅速背着男子进入凉棚阴凉处,冷静询问着夏初雪。 “将他衣襟撕开。”简明扼要吩咐起南宫龙傲,纤指夹起一根银针在特制白烛上炙烤几次后,刺入男子胸膛中间膻中穴,转动几次后,动作利落抽出银针,将男子放平,在膻中穴一指间隙处上下左右分四点,每点分别按压数次,顺方向按压九圈,逆方向按压六圈,接着又在拔出银针的膻中穴按揉顺方向三十六圈,逆方向二十四圈,夏初雪按压完七十五圈后,额头汗珠浸湿发丝,察觉手下男子逐渐顺过了气,缓缓睁开了双眼。 “谢……”谢谢没说完,男子一阵猛咳。 夏初雪赶忙伸出右手轻轻拍打他背脊,许久之后才呼出一口热息,朝男子微笑吩咐起来:“回去之后多吃一些新鲜瓜果,不要做剧烈劳作,今天先给你开个方子,抓上两付药,你带回去煎服。”话毕,执起桌上紫毫笔,快速开出方子,交到南宫龙傲手中,要他照贴抓药。 “将军与夫人大恩大德,辞墨跪谢。”扑通一声跪在夏初雪跟前,磕上三个响头后,接过南宫龙傲递过来的药,步履不稳离开凉棚,往家走去。 “下一位。” 南宫龙傲回味刚才撕开男子衣襟的诡异举动,疑虑更深的望向满头大汗的夏初雪,压低嗓音低喃:“为夫还是太小看初雪。” “妾身只是不愿看到梨园关百姓枉死。”胡乱以袖拭去额头汗珠,直接说出她想法。 “……” “蝶舞给大将军、夫人请安。”一道空灵婉转嗓音响自桌案前长凳上,不似先前百姓们急切报上病症的粗鲁,此女子优雅福身、道安,惹得南宫龙傲与夏初雪一并望向来人。 斜睨南宫龙傲眉眼中堆积的冷冽寒意,夏初雪打量起眼前女子,只见她身着紫色修身罗裙,凸出她修长匀称身段;颊上点上粉红胭脂,衬得女子面若桃花、妩媚无双;衣袖、襟前用金线绣了牡丹,繁复层叠,开得热烈,看得人心里倍感炽热;黑亮青丝盘了个简单发髻,掩不住浑身散发出的孤傲气质。 “夫人万福。”察觉夏初雪停驻身上的打量视线,蝶舞再次福身道安。 轻袅举止,带出阵阵撩人香气,空灵大眼直直望向面庞冷冽的南宫龙傲,红唇微启,恰如其分的勾画出一朵笑花,眸中媚光一闪,那股与生俱来的魅惑呼之而出,煞是璀璨诱惑。 如意坊花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梨园关才女? “蝶舞姑娘免礼,坐吧,初雪替你把脉。”夏初雪故意忽略蝶舞瞥向身旁南宫龙傲的神情目光,轻咳一声,收回直视她娇颜的视线,纤掌一挥,要她免礼,带她落座桌前长凳后,纤掌扣住脉络。 蝶舞眸光紧紧痴缠上南宫龙傲,南宫龙傲面色一黯,薄唇紧抿,大掌紧握成拳,面庞上冷冽更甚,怕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花魁蝶舞早死百次,不置一言望着仔细诊脉的夏初雪,瞧她云淡风轻的淡雅微笑,竟有些恍神,心想只要她有心,她的魅惑气息完全盖过花魁蝶舞、摧毁世间男子坚定意志。 “蝶舞姑娘,初雪无能,并未查出姑娘脉象有任何不妥。”以夏初雪医术与聪慧,又怎么看不出蝶舞身子并无任何病痛?怕是只为见情郎一眼,夏初雪直接将蝶舞白皙无暇的纤掌放下,据实以告。 “不是这样的,夫人,请你替蝶舞好好诊治一番,蝶舞觉得心口好疼,仿佛要裂开一般。”柔若无骨的柔荑捂着心口,捉紧紫衣前襟,大力到衣襟皱起也不愿松开,颔首轻摇,大眼缓缓眯起,着急扣住夏初雪意图退开的双手,用叫人浑身酥软的嗓音急切呼起痛来。 迎向南宫龙傲幽黑寒眸,夏初雪吐息平稳依旧,不疾不徐反握住蝶舞颤抖柔荑,惋惜摇头:“不要妄图留下男子的心,将自己变成卑微病者,若是男子真心疼爱你,他会包容你的一切,身体健康或疾病都能让他停留身旁,付出的爱太过卑微,往往得不到珍惜。”轻拍花魁蝶舞嫩滑手背一记,抽回双手。 V18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初雪……” “夫人……”蝶舞泪眼婆娑望着神色自若的夏初雪,同南宫龙傲一并惊呼出声。 “既然蝶舞姑娘无病无痛,初雪就放心了。”转过头,面对南宫龙傲怒意俊颜,低声请求:“南宫,替妾身送送蝶舞姑娘,瞧她一个姑娘家独自前来嘈杂市集,妾身不放心她独自回去。” 夏初雪太聪明,可惜今日聪明令南宫龙傲很是愤怒,紧握成拳的双手重锤身前桌案一记,不看剧烈摇晃的桌案一眼,愤怒到咬牙切齿喝问:“初雪,真要为夫送蝶舞姑娘回去?” 点点头,眉眼间一派坚定:“有何不可?”夏初雪拉起南宫龙傲跟花魁蝶舞,边推着他们离开凉棚边将花魁蝶舞颤抖柔荑放入南宫龙傲大掌中,要他握着。 “你……”南宫龙傲见掌中柔荑,愤恼甩开,寒眸狠瞪夏初雪,齿缝中迸出一个‘你’字。 “夫人,谢谢。”夏初雪此番举动,惹得蝶舞哽咽道谢,因为很多事…… “将军……”缓缓走到一处寂静小巷中,蝶舞压不下悸动心绪,红唇轻掀,深情嗓音刚起,大力巴掌声响自左颊,‘啪……’断了蝶舞绮丽奢望,大眼眨落一串晶莹泪珠,涂上艳红丹蔻的纤指抚上面颊,感受到指腹下的五条高肿指印,慌乱的直直望向冷峻更甚的南宫龙傲,僵硬原地。 南宫龙傲停下步伐,寒眸回视身侧泪眼婆娑的花魁蝶舞,嘴角扬起玩味笑意,伸出食指,不容拒绝托起她下颚,俊颜欺近她耳边,用上仅容彼此听闻的声音冷哼:“既然这么思念本将,那好,今天使出你浑身解数,取悦本将。”边说边撞开身侧一处破败农家院门,推她入内。 杂草丛生的空置院落中,除了静还是静,花魁蝶舞颤巍巍伸出芊芊玉指,解开南宫龙傲衣袍盘扣与衣襟,早已没有了往昔清高孤傲,再也掩藏不住爱恋和心伤,任由清泪滑过腮边。 南宫龙傲望着她,并没有沉醉在她酥-软语调中,淡漠皱一皱眉,大手不自觉紧握那双颤抖柔-荑,用不带任何情绪的淡漠嗓音下令:“蝶舞,别考验本将耐心。” 为什么?为什么她得不到南宫龙傲的心?只有夏初雪可以? 早已被眼前男子伤到体无完肤的花魁蝶舞,再无力多想与他无关的问题,碎成千万片的爱恋,早已无法拼凑成以前的完整,她笑了,笑得那样妩-媚,再靠近南宫龙傲一些,用星子般眼眸含情脉脉注视他,接着一言不发将她自己身上飘逸衣裙,一件一件,慢慢褪-下…… 撩人紫衣顺着丝-滑肌-肤缓缓滑落,任由一具白玉无暇般的馨-香玉-体,毫无保留呈现在冷眼旁观这一切发生的南宫龙傲眼中。 没有,南宫龙傲眼中没有丝毫惊艳之色,冷眼如昔望着她,如此淡漠,令骄傲万分的花魁蝶舞不自觉落下更多泪来,不要,不要讨厌她啊……叫她怎能接受他眼中的厌恶与不屑? 为什么?为什么连她毫无保留的站在他面前,他还是不为所动?她,永远都不能接受这样一幕的发生,伸出白藕双臂,紧紧抱住南宫龙傲一动不动颖长身躯,仿佛想就此将她自己的身体溶入他骨血中一般。 花魁蝶舞可以魅惑天下所有男人的诱人酮体,紧紧攀附南宫龙傲,贝齿用力咬出一片艳红的双唇主动凑上去,想要感受一下他薄唇间一点热-度,但无论怎么撩拨他,南宫龙傲就是淡漠望着身前蝶舞‘独自做戏’。 “将军……蝶舞从今以后只属于你一个人,所有美丽只留给将军。”话毕,不忘轻舔了一下南宫龙傲冷情耳垂。 “这么想得到本将垂涎?期待本将在你身上的泄欲?恩?你用这招诱惑了多少的男人?说。”南宫龙傲被花魁蝶舞极尽能事挑逗下,伸出大掌,用力的扣住她完美下巴。 就算疼的她眼泪滑落更多,但是,蝶舞却扬起了嘴角,至少,他愿意看她一眼,这样,就够了…… “将军,蝶舞这么做,只是想,想得到将军,哪怕只是肉-体,一次就够,随后,我会将六王爷与皇上密谋大计告知与你。”这是蝶舞最后筹码,是她走的最错一步棋。 南宫龙傲并没有出手,冷酷望着她,威胁他?哈,哈哈……南宫龙傲听完大笑出声,面上染上令花魁蝶舞惊惧不已的狠-戾,一把甩开缠住他的玉-体。 力道之大,被他甩开的蝶舞‘砰’一声重重撞上身后土墙,好痛,却还是不皱一下柳眉,径自痴情望着眼前男人,她要他,迫切要他。 寒眸中无一丝怜惜,缓缓走近碧瑶:“不怕死的威胁起本将?要是不好好折磨你一番,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后果,只怕她无法承受。 “蝶舞不在乎。” 南宫龙傲狠戾淡看,主动贴近的花魁蝶舞,充其量是他泄-欲的工具,不必附上任何感情,重重将她玉体推向一旁并未倒塌之处:“告诉本将,要不要让我给你?” 花魁蝶舞不理会腮边滑落更多的泪水,笑着点点头,柳眉间夹杂矛盾:“要,我要将军,只是能不能求您稍稍对蝶舞温-柔一点。”先前背撞土墙,只怕后背已经伤了骨骼,慌张之下冲口而出的话,让蝶舞慌乱心绪一览无余。 “既然都这么要求本将占有你,那你现在就没有反悔机会,明白吗?” 花魁蝶舞无法闭上双眼,让她看着身躯健硕的南宫龙傲,这样,以后就有了值得珍藏一生的宝贵回忆,她,说什么都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很紧张?这倒是奇怪了,一双玉臂千人枕,竟然也会有羞-涩的感觉,告诉我,本将看花眼了?恩?” 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花魁蝶舞手一直在摸索着土墙边沿,寻找一些支撑,抬眼见到将衣袍褪下的南宫龙傲,双眸紧紧注视着,不忍移开一丝,鼻息闻到他散发出的冷冽气息。 V19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你很紧张?这倒是奇怪了,一双玉臂千人枕,竟然也会有羞涩的感觉,告诉我,本将看花眼了?恩?” 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花魁蝶舞手一直在摸索着土墙边沿,寻找一些支撑,抬眼见到将衣袍褪下的南宫龙傲,双眸紧紧注视着,不忍移开一丝,鼻息闻到他散发出的冷冽气息。 南宫龙傲一把用力握住花魁蝶舞略显紧张的双手,慢慢引导到了自己分身那里,任由她柔荑包裹起分身,轻揉起来。 “真是个小妖精。” 花魁蝶舞藕臂攀上南宫龙傲脖子,红唇疯狂亲吻着他的脸、眼睛、眉毛……似乎是想把他的样子印入脑中,溶入腹中,火热身子不停摩擦着他小腹,口中有着**喘息。 “很好。”将她压在身下,手轻轻摸了上去,在她光洁背部和胸前揉着,不理会她的娇喃,只是伸手调了个更贴近的姿势,腰身一挺,略湿的幽谷还不能完全的容纳下他分身,只得暂缓一下喘了口气,一举进入。 “痛。”干涩的下身似被撕裂一般,这一刻蝶舞落泪了,不知是喜是悲。 南宫龙傲停下动作,掩不住眸中惊疑低语:“你……竟是处子?” 对,她是名妓,也是处子,没错,为了眼前男人,她在那肮脏烟花之地,仍然为他保有着最后一块净土,她的贞操,只愿给她的爱郎,她日后的夫…… 一道孑然身影躲过骠骑营士卒巡逻,飘忽飞出大营,往西疾驰…… 不错,此人正是黑衣装扮的贺琏,因为有要事急需处理,甘冒风险潜出骠骑营。 还不是清算一切最佳时机,想自己先前领教过战场上修罗杀神南宫龙傲的武艺,可说深不可测,贺琏仿似不要命催动体内乱窜真气,与四名副将过招留下的伤痕并未得到很好医治,以至于再次流出鲜血。 “禀告大元帅,末将查出贺琏潜出营中,经过暗中跟踪发现他直奔西城门,不知筹划什么惊天阴谋。”骠骑营年轻校尉单膝跪地,抱拳向南宫龙傲回禀,垂首静候南宫龙傲迅速作出裁决,却迟迟听不到南宫龙傲任何回答或命令,校尉轻咳一声,以更洪亮嗓音唤道:“大元帅……请大元帅定夺。” “什么?”一个字没听进耳朵,南宫龙傲被校尉洪亮嗓音拉回现实,剑眉紧蹙,疑惑相询。 “大元帅,新校尉贺琏潜出营中,请大元帅定夺。”再晚,怕是追不回来,年轻校尉磊落报告。 贺琏?最近怎么将他给忘了?以他轻功与武功,除非合所有骠骑营副将之力追击,否则谁能拦得住他去路? “随他去,派人追上他,监视他一举一动,若有不利骠骑营举动,立即汇报,本将赌他不多时就会回营。”既然还没达到潜入骠骑营的目的,他就不会离营。 “可是……”怎么回事?今日大元帅好像变了个人,心事重重,年轻校尉不禁多看了慵懒下令的南宫龙傲,心中漾满疑惑。 “照本将说的办,退下吧。”大掌威严一挥,屏退年轻校尉,南宫龙傲抚着额际,想着来骠骑营例行巡查前与花魁蝶舞发生的激烈欢爱,剑眉不自觉紧蹙,久久无法松开,心中矛盾更胜从前。 “是,末将遵命。” 半柱香光景: 最短时辰内往返梨园关西城门的贺琏,催动内力,以最快速度返回骠骑营,心中一片坚决,此次回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校尉大人终于想到要回营中了?本将以为你潜出梨园关城门,前往位于西方的日蚀国,校尉大人是不是该回禀本将一声?” 南宫龙傲冷漠嗓音自帅帐中传出,南宫龙傲在贺琏折返骠骑营第一时间,命人把看守住营中各个角落,突兀嗓音让刚从转角处现身的贺琏,过了好久才惊诧回神,听出冷漠嗓音出自南宫龙傲之口。 “贺琏参见将军,知道擅自离营罪该万死,请将军再给贺琏一次机会。”贺琏神色严肃低着头沉声道。 “哦?前往西城门这么简单?觉得本将是任你愚弄的傻子?鬼话也可以相信?”南宫龙傲嘴角扬起笑,却让贺琏全身紧绷。 南宫龙傲,彻底被激怒了。 “将军,请再给贺琏一个机会,绝不会再有擅自离营举动出来,若是将军执意惩戒贺琏,悉听尊便,贺琏领罚。” “领罚?没那么容易,带下去。”南宫龙傲诡异无情直视贺琏…… 南宫龙傲与花魁蝶舞之间,定有猫腻。 夏初雪察觉艳若桃李的蝶舞居然运起内力篡改脉象,顺着她指尖流入体内的真气,震得四肢酥麻、胸口发闷…… “傻徒儿,发什么呆?赶紧替为师倒杯水。”自将军府消失多日的神医碧落,一脸风尘仆仆端坐夏初雪跟前,长指指着渴到快冒烟的嗓子,吩咐满头大汗的她倒茶。 望着身前碧落许久,夏初雪无奈摇摇头,双手并没耽搁倒上杯清茶,塞到他手中:“师傅?”呼出大口热息,惊奇掸了掸他素色衣袍上的飞沙尘土:“师傅一脸戏谑神情,看来又有人要遭殃了。” 碧落见夏初雪猜中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问道:“傻徒儿,为师不在梨园关多日,你还好吧?” “都一个月了,师傅你到底干什么见不得人勾当去了?” “还不是替你跑腿,去了趟皇城,那夏府老爷……”碧落说着,随即察觉说错什么后,赶忙闭嘴,斜睨着一脸惊诧的夏初雪。 什么?师傅替自己跑了趟皇城?难道他早已察觉南宫龙傲一直派人前往皇城调查她真实身份?还是另有目的?夏初雪边想边将手中银针直直刺入他手背,疼得他叽呱乱叫,唇畔依旧上扬温婉淡笑:“师傅,别叫这么大声,瞧你后面排队看诊的梨园关百姓们该笑话你了。” V20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夏初雪,你想谋杀师傅?”幸好扎针力度拿捏的极好,不然怕要流血不止,狠瞪淡笑旁观的夏初雪,碧落赶忙放下手中喝光的茶杯,皱起眉头:“好了,为师不逗你了,免得被你扎死,言归正传,徒儿近日有没有查探出将军府几股暗中势力都以谁为首领,他们又准备在将军府密谋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初雪每晚都会探查四处,一无所获,越查下去越觉得府中诡异,白天热闹,夜晚寂静,纵然拥有下人、丫环、侍卫百人,却在入夜时分消失无踪,即使府中发生大事,也没半个下人出来查看。”虽然从青蓝口中得知是惧怕二少爷南宫无月的鬼魂,但夏初雪认为此事绝不简单。 “哦?” 夏初雪皱眉:“目前还查探不出,师傅你也知道,南宫无月并没死,南宫龙傲利用他来吓阻府中下人们,肯定另有目的。” “南宫龙傲掌控着几股暗中势力?” “不是,绝不是南宫龙傲操控。”想也不想,夏初雪脱口而出。 神医碧落略有深意睨着她:“你何以确定?” 夏初雪顿了顿:“直觉加查探至今掌握的信息。” 神医碧落眼见夏初雪认真神色,大掌深入袖中,掏出一枚红色弹丸快速塞入她手中:“师傅可不想你死于非命,这枚特制烟花,在你危急关头扔向天空,为师看到弹丸散出的红色烟花,会第一时间赶来救你,切记,命只有一条,别太早死。”边说边轻拍夏初雪面颊。 “求救信号?” “当然。”碧落戏谑回答,眼里眉间一片好奇…… 望着镜中自己,夏初雪久久回不了神,怔愣站起身,嘴角微微上扬,身子轻转一圈,满室生香…… 鹅黄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白皙颈项,裙摆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在地,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一只桃花钗,一缕青丝调皮的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营造出粉若桃花的娇俏,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粉蝶,翩翩起舞…… “夫人,你好美。”身侧青蓝不自觉赞美起夏初雪这位新夫人盛装下的美艳和灵气。 青蓝一赞美,夏初雪陡然回神,极不自然重新坐回凳上,胡乱撕扯着身上刚穿戴整齐的衣裙,青蓝不敢置信望着突如其来一幕,连忙按住夏初雪柔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猛然抬眼,望着欲言又止的青蓝,低头望着皱褶林立的飘逸长裙,嘴角颤抖,这才发现居然说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来。 “夫人,将军早就下令,命奴婢替夫人妆点妥帖后,送往前厅,参加钦差大人的饯行宴。” 没错,南宫龙傲早就下令,命她看诊回府后即刻梳妆打扮、前往前厅锦华轩,夏初雪逐渐安静下来:“既然没办法逃避,青蓝,你继续吧。”重重叹了口气,站到她身后的青蓝则是摇摇头,继续为夏初雪做着最后仪容整理…… 夜幕降临,梨园关主要街道两旁房舍齐齐点上了红灯笼,有着说不尽的喜庆和祥和,一辆往将军府驶去的奢华马车内,端坐两人,一人为主,面容艳若桃李,一人为仆,小脸清丽,她们正是受邀前往将军府做客的花魁蝶舞与贴身丫环桃儿。 看着窗外向后退去的街道夜景,花魁蝶舞这才想起,从皇城来到梨园关有些时日了,从未好好看看这梨园关到底是怎样一种迥异于皇城精致的繁华、热闹,左手捻起一片红枣糕片,动作娇媚如昔:“桃儿,你也吃点吧,将军府设宴,没那么快开席的。”蝶舞边说边将装有剩余红枣糕片的碟子递到桃儿面前。 桃儿一副受宠若惊模样,始终没有敢接过花魁蝶舞递给她的糕点:“姑娘,这……” “桃儿,肚子饿了,本就该吃东西的,不是吗?”蝶舞摇摇头,拿起一块红枣糕递到桃儿面前,看着她津津有味吃起来,仿佛也受感染,变得有些开心。 “姑娘,不开心吗?马上就能见到将军大人,姚妈临行前吩咐桃儿好生伺候姑娘。” “姚妈?”花魁蝶舞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笑话,用一方紫色锦帕捂着红唇笑了起来,眼里有着无限鄙夷。 桃儿听蝶舞这般说,赶忙停下糕点咀嚼,跪到她脚边:“姑娘,桃儿说错了话,请姑娘见谅。” 花魁蝶舞瞥着脚边丫环,淡淡出声:“起来,马上就要到安北将军府,别失态。”边说边将目光再次调往轿帘外热闹街道…… 抬头望一眼这座气派万千的安北将军府,还未进入朱漆正门,就被大门两旁两尊大石狮给震住,正门上方那块用纯金打造的匾牌,红灯笼掩映下,有着说不出的金光熠熠。 花魁蝶舞心中马上闪现的念头是,南宫龙傲确实有傲视群雄的权力:“蝶舞给将军道安。”蝶舞恭敬福身,一揖。 南宫龙傲一反常态宠溺执起花魁蝶舞涂着艳红丹蔻的纤掌,将她迎入府中,花园间原本热络交谈声全都戛然而止,三三两两的目光落在南宫龙傲与蝶舞身上,惊艳、鄙夷、冷漠…… “将军,您先忙,蝶舞可以照顾自己。” “也好。”随即偕同身侧钦差大臣与众梨园关官吏进入锦华轩厅堂。 “钦差大人,请上坐。”南宫龙傲给足了钦差大臣面子,居然难得低声相邀,惹得在场宾客对钦差大臣分外恭敬起来,想那钦差大臣也不客气,坐上了南宫龙傲早已准备好的红木太师椅。 让南宫龙傲留在花园女眷休息亭中的花魁蝶舞,望着热络交谈的官夫人壮观景象,意欲远离此地,这种处处彰显攀比和谣言的地方,尤为不屑,找了一个小角落的桌案前落了座,这样也好,不用虚伪跟那些珠光宝气的女人们寒暄、套近乎。 V21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蝶舞姑娘,将军有请。”将军府下人彬彬有礼请花魁蝶舞随他进入锦华轩。 “久闻蝶舞姑娘琴艺举世无双,不知可否在此为众人弹上一曲,如何?”见花魁蝶舞娉婷身影进入厅堂,端坐副位的妖娆贵公子紫夜,一双眼久久停在她身上,声音魅惑至极。 优雅福身,还未出声参拜南宫龙傲与厅堂间诸位大人,花魁蝶舞见自己被点名,并无惊慌道:“蝶舞遵命,愿为在座各位大人弹上一曲。” 南宫龙傲觉得此提议不错,赞同下令:“如此甚好,那就有劳蝶舞姑娘了。” 花魁蝶舞优雅抱着一把古琴走到锦华轩大堂正中,盈盈而坐,一双青葱玉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乐声乍起,天籁般琴音绕过每个人耳边,停留在心里。 这样的高超琴艺,怎会甘心做一个人任人摧残的花魁?听着蝶舞琴音,早已来到锦华轩门槛外、并未马上跨入堂内的夏初雪早已沉醉其中,她终于明白先前南宫龙傲对于蝶舞别样眼光是何原由,这就是了。 这样的一首曲子,就连精通音律的夏初雪都深深为之陶醉,以女子心绪细细听来,柔和琴音像是一个曼妙女子在诉说着自己的爱情。 如诗如画的眉毛、星子般的双眸,纤长的手指晶莹,曲终轻巧一挑,整首曲子完美结束,轻抬眼,红唇边缘带着若有似无的浅笑,此刻的花魁蝶舞,是众人注视焦点。 “恩,曲子不错,琴艺高超。”南宫龙傲赞美嗓音首先响起,夏初雪望见南宫龙傲笑的开怀模样,微皱了皱眉,双脚依旧没有踏入堂内。 花魁蝶舞站起身,走到南宫龙傲身前,盈盈一拜:“谢将军谬赞。” 花魁蝶舞听到堂内所有人的赞美之言,仅是微笑应对,抱着琴落座末尾位置,再看身侧四名盛装打扮的将军侧夫人,满脸怨恨神情望着自己,手中锦帕早已被她们蹂躏的不成样子,花魁蝶舞朝她们有礼低下颔首。 锦华轩门外的夏初雪,看戏一般摇摇头,替花魁蝶舞捏一把冷汗,怕是有了今日琴艺展示,她今后日子可不好过,树大招风,这个道理想她身为花魁,何尝不知? 紫夜魅惑如昔的邪肆笑意,钦差大臣唯唯诺诺的赞赏说辞,以及南宫龙傲淡漠神情,叫夏初雪深吸口气,直直望进南宫龙傲深邃双眼,想要打量出他心底所想,可惜,一无所获。 刚到抽回视线,就被他逮个正着,眼见藏不下去,夏初雪轻抚衣裙,步入锦华轩,走到南宫龙傲主位前,优雅福身:“妾身来迟,望夫君恕罪。” “初雪,过来坐。”剑眉轻佻,唇角含笑,南宫龙傲不顾在座议论纷纷的宾客,径直要夏初雪坐到他身旁,与他紧紧挨着端坐一起。 “妾身遵命。”既然有人如此做戏,夏初雪又有何惧,顺着南宫龙傲主动伸出的双臂,落座在他身侧,身上自有一股尊贵悄然散发。 “妹妹们给姐姐请安。” “……”四名盛装打扮的将军侧夫人,眼见夏初雪受到如此礼遇,悉数从各自座位上起身,疾步来到夏初雪身前,异口同声恭敬参拜。 佩戴雄狮银戒的左手一挥,要眼前四名侧夫人免礼:“妹妹们请起。” “今日是替钦差大人办的饯行宴,夫君,就由初雪率领四位妹妹代替将军府所有女眷敬大人一杯,还请大人赏脸。”边说边举起南宫龙傲早已喝过的酒杯举高,眼神示意四名侧夫人一同举杯,敬上钦差大臣一杯,将军府新夫人威仪毋庸置疑。 “谢夫人。”钦差大臣眼见一饮而尽的夏初雪,不敢怠慢喝光杯中酒。 “好了,大家都坐吧。”南宫龙傲见身侧佳人豪爽干了杯中烈酒,端坐主位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按住夏初雪不安分在他大腿上打圈的手指,阻止她的调皮举动。 眼见堂中所有人目光都注视着他们,轻咳两声,击掌两声,不多时,一群打扮入时,身段曼妙的舞娘进入锦华轩,扭着腰肢跳着凌波仙舞,媚眼轻抛,样子美极了。 夏初雪朝南宫龙傲身侧挤了挤,拿起桌上筷子,夹了一点她爱吃的菜,津津有味吃了起来,动作优雅恬静,堂中歌舞好坏如何,想她并没有多大兴趣。 “初雪,如果肚子饿得话,就先吃点东西。”南宫龙傲关心夏初雪道,顺手把夏初雪吃了一半的糕点塞进自己嘴里,毫不避讳。 “喂,南宫,那块糕点是我的,而且已经吃了一半,你……” 南宫龙傲一反常态对她眨眨眼,看的夏初雪有点摸不清状况,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南宫龙傲居然温柔帮夏初雪嘴角残屑给擦掉…… 丝竹方歇,送走钦差大臣及各府官员,将军府恢复往日寂静。 夏初雪喝的微醺,叫青蓝搀扶回寝轩。 南宫龙傲则神色匆匆闪身进入书房,朝着空无一人的房内厉声喝问:“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南宫龙傲口吻淡漠,脸上漾满无情杀意,甚是吓人。 “属下步风参见将军。”藏匿将军府暗中监视的死卫步风,劲风呼啸而过,精瘦身躯跪在南宫龙傲脚边,抱拳回禀:“禀将军,属下查出三王爷收买一众绿林杀手,准备在钦差大臣回京途中进行暗杀行动。” 三王爷?这个暗杀计划简直愚蠢至极,想那钦差大臣是代天巡视,动他等于提前向新皇宣战,如此时局不对,地点更会牵连安北将军府,后果不堪设想,南宫龙傲双眼危险眯起,沉声下令:“暗中阻止三王爷执行暗杀,派几名心腹冒充绿林杀手,护送钦差大臣安然无恙回到皇城,推到新皇跟前,途中伺机将钦差大臣收集到攸关与梨园关一切的文书销毁。” V22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属下遵命,三王爷已经察觉到了新皇意图置他于死地的无情,所以才将矛头指向即将启程回京复命的钦差大臣,如果在半路暗杀,可以让皇上认为是将军授意,到时将军想不理也不行,三王爷则可以高枕无忧,看两虎相争,此计一箭双雕。”步风简洁禀告。 “三王府呢?命死卫十二个时辰监视,本将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嫌命太长。” “三王爷和绿林杀手的联络管道都被我们控制住了,如今给他的都是好消息,目的在松懈他的防心,使计画能顺利进行。”步风沉声说着,要知道多名死卫与安插在梨园关各处的暗桩为了这件事,已是半个多月没睡过好觉,加上这些日子将军的监视新夫人命令,令他分身乏术。 “结果呢?” “属下查出三王爷多件不可告人之事,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不用浪费一兵一卒,就能使三王爷一无所有,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步风早就接管三王府名下所有产业与生意往来,只要时机成熟,三王府就形同虚设,三王爷也成为毫无钱财支配的穷小子。 南宫龙傲面无表情听着,随后迅速命步风暗中接受三王府各大产业与生意:“三王爷挥霍多年,三王府要不是有皇亲国戚名号支撑,早已没落,派人进入三王府名下产业充当掌柜,用心经营定有厚利可图。” “是,属下即刻吩咐下去。”步风平凡眉宇间有着跃跃欲试的激动,刚想起身离开书房,却被南宫龙傲叫住。 “夏初雪今日有何动静?”南宫龙傲翻开一本兵书,慵懒问道。 “将军,属下连日来监视,并无太大收获,依旧与皇城没有任何书信往来,反倒是神医碧落前些日子去了趟皇城,回到梨园关后第一个找的就是新夫人,不知此事……” 碧落?他们两人到底有什么秘密?南宫龙傲挥退步风:“继续监视。” 面色酡红,醉眼淡看,左手胡乱拉扯单衣衣襟,右手紧捉薄被背面,越握越紧…… 屋顶瓦片间传来低不可闻的悉索声响,仔细听来,应该是轻功高手踮起脚尖行走在屋脊。 夏初雪轻蹙柳眉,醉眼警戒望着半掩窗棂,体内剧毒被烈酒搅得气血翻腾,意图用内力强行压制,却有些力不从心,一股不愿默默挨打的心态作祟,令她挣扎起起身,赤足欺近窗台。 又是他,鬼脸面具人?这次看他往哪里逃? 鬼面人察觉有人望向自己,身形一震,赶忙离开院落廊檐,翻身跃上屋脊,待到夏初雪好不容易压下翻腾真气,飞身追出院落时,再次不见鬼面人踪迹,这让夏初雪气恼低咒:“该死,又让他给跑了。” 手掌重拍酡红脸颊几次后,打上一个酒嗝,目光四顾起来,这座森严府邸越来越诡异,平日里白天都几十名侍卫巡逻、护卫,为何一到夜晚就静的吓人? 夏初雪心有不甘,跃上了另一进院落屋脊,心想身手了得的鬼面人肯定往高处逃了,追了一段路,仍不见鬼面人踪影,虽有不甘,也只得跳下屋脊,准备回寝轩继续醒酒。 跃下屋脊刹那,夏初雪瞥见一抹人影,直挺挺站在屋脊上,唇畔浮起一丝笑意,纵身又跃上了屋顶大喝:“哪里逃?” 直立人影似被惊扰,转身望向夏初雪,温润如玉的俊美脸孔,是他,南宫无月。 “无月?”夏初雪没想到会再次在屋脊遇见南宫无月,满脸惊奇唤他。 南宫无月此刻表情冷漠,没想到有人会半夜跳上屋顶来打扰他的清静,转身望向来人,只见是仅着单衣的夏初雪,面色渐渐缓和,宠溺看着她,风吹动他的白衣和发,使得白净修长的他,仿佛要飞起来似的,许久淡然道:“我在这乘凉,既然是将军府的鬼魂,只能夜晚现身,告诉我,初雪这是……” 半夜站在屋顶乘凉?南宫无月,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夏初雪疑问,真是愈来愈多:“先前不是光明正大出现在人们面前?”指的是他前往寝轩探病那次。 南宫无月望着她,不答反问:“你又为什么不听我话离开将军府?” “无月……” 南宫无月执起手中玉箫,不理会夏初雪生气低唤,径直吹奏起来,彼此间沉默无言许久,曲子清幽绵长,似有诉不尽的孤寂与恨意,一如夏初雪见他第一次一般,听着听着,怒气散了。 “初雪,趁你还有口气在,赶快离开将军府,这里不是适合你的地方。”一曲终了,南宫无月远眺夜空,温润出声。 “我……”不走两字还未出口,一张无限放下的白玉俊颜欺近眼底,吻上她坚定忽闪的双眼,惊得夏初雪忘了退开,任由南宫无月吻得轻柔、吻得绝望。 “这双眼,多年来从未改变,依旧让人温暖。”南宫无月退开,侧过脸低喃,再不看夏初雪一眼…… 酒醉酡红,遮掩住少女羞赧,快速跃下屋脊,奔回寝轩,仿佛身后有毒蛇猛兽追赶无异。 夏初雪双脚刚落地,一记手刀击中她后颈,陷入黑暗前听到一抹熟悉嗓音冷哼:“我送你到阴曹地府见你爹娘。”轻柔嗓音中,有着嗜血与阴狠。 “你……是谁?”夏初雪下意识低问,猜不出谁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接着,再也承受不住晕眩,夏初雪陷入无尽黑暗中…… 一个时辰后: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夏初雪无意识低喃出声,忆起先前发生之事,陡然睁开双眼,可惜,眼前变得一片漆黑,环视四周,此地陌生的可以。 这是哪里?后颈袭来一阵痛意,夏初雪刚想扭动一下,发现四肢全部被粗绳捆绑,任她怎么使劲、怎么动,就是没法挣脱。 V23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夏初雪,果真是你醒了,怎么?想挣开绳子逃跑?别妄想了,既然能绑住你,就不会让你逃跑,这个道理你会不明白?” 清丽嗓音再次传来,夏初雪不禁身子一颤,再努力一下,就能想起何时听过这个熟悉嗓音,不行,还不行,就差那么一点点,夏初雪实在想不起来。 艰难中仰高颔首,冲那清丽嗓音来源猛瞧,待到双眼适应漆黑时,夏初雪也稍稍看清了一点眼前之人,倒吸一口冷气惊呼:“原来是你?丝丝。”丝丝侧夫人那张绝色容颜突然凑近了夏初雪面前:“丝丝?真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却换来了丝丝侧夫人的讥笑嘲讽。 夏初雪万般吃惊望着眼前女子,记忆一下被拉回到在将军府见到她时的模样,温婉动人……可是,多日来的避不见面,绝色脸蛋怎会变成这般诡异? 无论夏初雪怎么想,都想象不出丝丝侧夫人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如今会如此对她,脑海中突然闪现一句最为经典的话来,最毒妇人心。 想到这句话,再结合着眼前这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而夏初雪此时愤恼神情分毫不差的落入了丝丝侧夫人眼中,随即她很满意的笑了,笑的好生温柔。 “丝丝,你到底抓我来这里有何用意?要知道,我先前好像没有得罪你吧?”夏初雪朝丝丝侧夫人大吼,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给这个蛇蝎美人。 ‘啪……’重重一巴掌甩上了夏初雪俏颜上,疼的夏初雪龇牙咧嘴,天啊,真是太低估她了,以前的柔弱女子,竟会有这么大手劲,仿佛掌力中还催发着一定内力,难道,难道眼前的丝丝侧夫人同样深谙武艺? “居然敢这么打我?哼……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夏初雪手中,今日的羞辱,定会加倍奉还。”可恶,估计现在脸上都已经红肿起来。 丝丝侧夫人怔愣望了眼夏初雪,狂笑出声,而听闻这样骇人笑声,夏初雪整个身体都止不住颤抖起来,不可否认,眼前这样狂笑出声的丝丝侧夫人,有着嗜血魅惑…… 夏初雪双眼能完全适应漆黑屋子后,再次抬眼探查起来,越看越心惊,想来丝丝侧夫人还真聪明,舍得花心思找出这间屋子囚禁与她,屋子阴森无比,无一件家什,照这样看来,是怕她借助物什逃走。 “夏初雪,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奉劝你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别妄想出去。”丝丝侧夫人边说边重重抬起她下巴,大力捏住。 痛,真的好痛,一瞬间的光景,丝丝侧夫人柔荑停留在夏初雪光洁下巴处,用力,再用力……不用看,下巴铁定会疼上许久,只要丝丝侧夫人再稍稍使力,她的下巴一定会应声碎裂,下手好狠。 “怎么?害怕了?没什么,只是看看你这张还算过得去的脸,到底有什么令人着迷的地方,竟然使得这么多人中龙凤,为它倾倒,不管我怎么仔细看,都只是一般之姿,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丝丝侧夫人言语轻巧说道。 可是,没要一会,就听到她突然提高音量说道:“可是……就是这张脸,就是这张可恶的脸,害得我失去了本该拥有的一切,既然我这么厌恶你这张脸,如果亲手毁了它,会不会好过一点?”话毕,丝丝侧夫人再次狂笑出声,尖锐笑声在这间黑漆漆屋中,更显诡异和瘆人,令到审时度势无法轻举妄动的夏初雪停下所有动作,仔细打量丝丝侧夫人疯狂娇颜。 夏初雪一句话都不敢再说,深怕多说一个字,自己下巴就会不保,等到丝丝侧夫人猛然停住狂笑,继续说着:“不行,就这么对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主意,希望你有兴趣参与,很好玩的。” “好玩?若是本夫人不想参与呢?”夏初雪用力挣扎一下,无奈还是挣扎不了这四肢的捆绑。 丝丝侧夫人狠戾望着夏初雪:“原来夏初雪这么笨,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对你?”接着,她微微一笑,把手伸进她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来,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凑近夏初雪红唇边,在夏初雪还来不及拒绝之际,红唇就被她强行扳开,白色药丸不期进入了夏初雪嘴中,丝丝侧夫人在她后背重重一拍,那颗白色药丸顺势滑进她喉间,进到肚中。 味道好苦,咳,咳咳……“丝丝,这是什么?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味道腥苦,看来是剧毒药丸,只是舌苔上的甜腻触感,又是什么?天……难不成……夏初雪感觉到万般恐惧。 丝丝侧夫人不再理会夏初雪,优雅站起身,将她重重踢开,居高临下望着卧躺地上的她,眼底没有任何温度,朱唇轻启,吐出的言语却异常冰寒:“想知道?我偏不说,不过,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那是什么的,你不是能魅惑男人么?那我就成全你,让你一次魅惑个够。” 怎么可以?夏初雪拼命挣扎起来,仅剩下的尊严,丝丝侧夫人不能夺走,谁都不能。 “夏初雪,你就继续挣扎,等到药效发作,我自然会给你找几个强壮男人,到时,定会令你欲仙欲死。”话毕,打开门,走出这间屋子,‘嘭’一声把门重重关上。 丝丝侧夫人离开黑暗屋子后,夏初雪停止挣扎,浑身虚脱一般就静躺在地,怎么办?难道她夏初雪真要被她这般羞辱,都毫无还击之力?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认输,绝不会向命运低头,想到这里,夏初雪全身仿似又被注入了力量,奋力挣扎起来…… 徐徐微风的夜,说不出的撩人,道不尽的甜蜜,夜色笼罩下,一处普通不过的篱落百姓家,突然出现了不协调的一声巨响,‘嘭’……木质院门被重重撞开,满脸怒意的南宫龙傲大跨步走了进来。 V24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蜡烛摇曳的屋中,除了静还是静,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安逸和谐,屋中一处椅凳上,坐着一个一脸温婉笑容的绝色女子,伸出涂着丹蔻的芊芊玉指,在一块锦缎上认真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怒吼雄狮,这是要送给她深爱男子的礼物。 在他登上皇位那天,她定要这件衣袍穿戴在他身上,因此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只能每天就着蜡烛熬夜赶工,正如她针线下那霸气,威严的怒吼雄狮一般,她希望深爱男子今后可以霸气果断、威仪天成。 而她,到那时,就是他的新夫人,想到这里,甜甜笑了,配合浅浅一笑而加深的梨涡,有着说不出的美丽和痴情,只是,这份甜蜜在南宫龙傲颖长身体进入屋中后,消失无踪。 丝丝侧夫人想自己没有眼花,是她深爱男子,南宫龙傲俊容有着销毁一切的怒意和冷酷,原本静静刺绣的她猛地站起身来,惊慌缓步走到南宫龙傲面前,微低下身,恭敬福一福身:“丝丝叩见将军。” 大掌扣住丝丝白皙颈项,运起一提,竟将整个身子提至半空,任凭丝丝难受踢蹬起来,丝丝看不得南宫龙傲寒眸中的冷漠无情,痛苦大哭起来。 “说,夏初雪在哪里?别逼本将宰了你。”留下丝丝,为的就是控制她身后势力,不曾想留到最后留成了害,南宫龙傲周身满溢杀意。 丝丝侧夫人毫无拒绝机会,点点头,又是一串晶莹泪珠滑落,只是,只是为什么经过这件事后,她仿似要的更多?明明知道不可以,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她自己的心啊,因为,她想要这样勇猛的大将军今后只属于她一人,她会用尽一切办法,成为他继夏初雪之后新一任将军夫人,永远伴随他左右。 “将军,姐姐可不可以交由丝丝来处置?丝丝查出她的真实身份……”猛然间见到南宫龙傲再次恢复一开始狠戾和冷酷无情,丝丝侧夫人止不住颤抖。 “哦?丝丝查出了夏初雪真实身份?那跟本将说说看,她是什么身份?让你胆敢掳走她?快说……”南宫龙傲淡漠望着掌中颈项胀满青紫於痕,力道却丝毫不减…… 俊颜上闪现深层怒意,使得南宫龙傲看起来无情至极,南宫龙傲手中多了把森冷长剑,剑锋银芒乍现:“你该死。”森冷长剑抵在丝丝侧夫人咽喉处,沿着颈项缓缓来到她绝色容颜上,就这么来回游移。 她好怕,丝丝侧夫人瞪大双眼望着南宫龙傲,许久之后,南宫龙傲低沉嗓音响彻整间屋子:“丝丝,本将最讨厌别人的威胁,而你胆敢妄想威胁本将,恩?”南宫龙傲声音阴冷几分,俊容上扬起一抹残狠笑意。 丝丝侧夫人身子颤抖到无法抑制,可惜南宫龙傲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别当本将是任你玩弄的傻子,早就警告过你们,别伤她。”剑锋硬生生‘割’着她面颊白皙肌肤:“一剑下去,不知有没有愈合一天?” 听闻南宫龙傲冷酷轻哼,丝丝侧夫人颤抖的双手,摸了摸此刻完好无损的肌肤,哭着求饶:“将军,丝丝是将军身边最有价值的女人,是……” “真是可惜了,这张本将原本还想留下的绝色皮囊。”南宫龙傲仿佛没听见丝丝侧夫人所说,径自冷冷出声。 丝丝侧夫人吓得魂不附体,泪眼朝漆黑后院望去:“她……在后院。”话音未落,馨香身子被南宫龙傲无情甩落在地,先前高举手中的长剑,一眨眼功夫消失在摇曳烛光中。 南宫龙傲再也不看丝丝侧夫人一眼,往那漆黑后院走去,跨出门槛那一刻,稍作停顿:“丝丝,记住,今夜不杀你,不是留恋你的身体,而是本将想到了一个更加有意思的游戏,日后将军夫人虚名,你那么想要,尽管拿去,胆敢再伤夏初雪分毫,我会亲手毁掉你。” 摔在地上的丝丝侧夫人,瘫软在地上,久久无法动弹…… 南宫龙傲大步走到后院其中一间隐蔽屋子,一脚踹开虚掩门扉,黑漆屋中,到处是打斗过的狼藉景象,七、八个猥琐、邋遢的男人,横七竖八躺在满是拖痕的地上,不用看,也该知道先前此间屋中发生过何事,该死,他来迟一步? 南宫龙傲双拳紧握,来到男人身前,催动内力,朝着离他最近的男人就是一脚,卧躺男人口吐鲜血,万般痛苦呻吟,南宫龙傲却像是根本不解气一般,一把提起那男人敞开一半的脏污衣摆冷冷喝问:“说,她人呢?你们有没有对她怎么样?”又是无情一脚,踢得地上男人嘴角挂上更多鲜血来,可惜南宫龙傲依旧觉得不解气。 “救,救走了。”被南宫龙傲踢得口吐鲜血的男人,终于艰难挤出这么四个字后,不支倒地,他的五脏六腑可能已经全部碎裂,南宫龙傲听他这样说,呼出心中郁结怒气,全身散发出摧毁一切的杀意。 “丝丝,很好,你胆敢这么对本将夫人,我定要你生不如死。”南宫龙傲喃喃说着,俊容冷意更甚,那个好玩的游戏,得马上让它见效,这些她为夏初雪找的男人,就让她自己好好享用享用…… 南宫龙傲饶了几个猥琐男人的狗命,重新回到前屋,见到重新坐在椅凳上就着摇曳烛光,继续绣着雄狮衣袍的佳人。 见到再次折回、俊容上怒气更炙的南宫龙傲,手中绣花针因为双手颤抖,深深扎进肉中,丝丝侧夫人却管不了这么多,径自抽出针尖,将冒出鲜血的手指放到唇边,差一点完工的衣袍,已染上了血污,令她很是气愤。 “将军,你这样再次折回,是不是……” 孰不知,愤恨到了极点的南宫龙傲,朝她重重挥出一掌,催动深厚内力的一掌,把她甩出去几丈之遥,嘴角挂着血珠,痛苦不已的丝丝侧夫人,仅是朝南宫龙傲痴情的笑。 V25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将军,就算现在把丝丝杀了,丝丝也能放心的去了,是夏初雪那个该死的贱人-逼我这么做的,是她……” 丝丝侧夫人疯-狂大喊,换来南宫龙傲冷漠转身,眼底有着最深厌恶:“杀你?放心,你活不了多久,不过在这之前,本将还有事要你做完。”朝屋外静谧夜空命令道:“出来。”低沉嗓音响彻夜空,在暗夜中更像是一道催命符。 从天而降了几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在屋中站定后,全部跪在了南宫龙傲身前:“属下们参见将军。” 南宫龙傲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给本将把这丝丝抓起来,带下去,喂她服下‘销-魂欢-情散’,丢进那间有着七、八个猥-琐男人得黑屋中去。”好像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他身后的丝丝侧夫人不敢置信颤抖着身子,一双媚-眼,痛苦望着南宫龙傲,拼命往后退去,边退边摇头。 ‘销-魂-欢-情-散’,顾名思义,是一种药力强效的媚-药,服用此媚-药,就得跟男子交-欢,不管对方是谁?是何种人,都要欢-爱数次才能解,而如果服用的数量过大,还会出现性命不保的后果。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般对她?在她把清-白给了他后,他竟然可以毫无不舍转手就丢给其他男人,尤其那些只需看一眼就能呕吐的猥-琐男人,连找来他们的自己,都忍不住阵阵恶心,何况还要…… 不,不可以……丝丝侧夫人已经来到一堵厚墙前,再无路可退,泪水颗颗滑落,但却打动不了南宫龙傲的心。 “将军,丝丝求你,丝丝只想伺候将军一人,那些……那些男人不可以碰丝丝,不可以啊……”丝丝侧夫人痛苦嘶喊,那些男人怎么配得到她的身子?不配。 “加诸在夏初雪身上的伤害,本将会替她加倍讨回来。”南宫龙傲眉宇间恢复了一派淡漠,只是,眼底冷酷却满溢。 “不,不要……求求将军,求将军开恩……”丝丝侧夫人的清丽嗓音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夜空中…… 南宫龙傲看着地上还跪着一个黑衣手下:“完事之后,把她丢到如意坊,叫老鸨好好‘待她’,那些男人,砍去手脚,挖去双眼,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遵命,将军。” 追随多年的侍卫,抱着衣-衫-不整的夏初雪,出现在红衣裹身的紫夜面前,紫夜妖娆凤目惊现杀意,这世上无论是谁,胆敢伤了夏初雪,下场都只有,死。 “不,不要,不要靠近我……”侍卫手中的夏初雪,一路行来,模糊意识早已涣散,丝丝侧夫人喂她服下的那颗药丸已经起了作用,全面控制着夏初雪思绪和行为,但是,不忘拒绝那些令人作呕的男人去碰触她,屈辱清泪颗颗滑落,烫伤了紫夜的心。 “初雪,你醒醒,不要吓我。”紫夜快速接过侍卫手中的夏初雪,轻柔抱着她走到屋中,放到一张榻上。 刚想把她急速缠着自己的馨香身子放在榻上,眼如媚丝夏初雪,哪里能放过送上来的男子?紧紧抱着紫夜,娇艳红唇寻求着一丝慰藉,充满魅惑的夏初雪,展现在紫夜面前,使得紫夜眼中杀意更炙。 “退下。” 跪在地上的侍卫,微微点头:“是,属下先行告退,只是……” “出去。”夏初雪红唇来到紫夜俊美非凡的脸颊,紫夜不自觉大吼,吓得侍卫以最快速度消失于这间屋子。 “我,我不要,不要让紫夜你见到这副模样,不要……”夏初雪脸色绯-红,神情充满着万般妩-媚和风-情,撩-人红-唇频频掠过紫夜俊颜,言语是她用仅存理智断断续续说的话。 这种情况并不能坚持多久的,不是吗?紫夜望着眼前的夏初雪,唉……重重叹了口气,气息喷洒到她绯红俏颜上,惹得她又是一阵骚-动,频繁用她身-子往紫夜身上磨-蹭,红-唇沿着紫夜颈项,来到俊颜上,继而寻找着紫夜紧抿的魅-惑薄唇。 “初雪,快停下,不然在下没法控制自己,初雪……”紫夜对眼神更加涣散的夏初雪狂吼,只是,这样的狂吼,夏初雪仿佛听不到一般,只想从眼前的他身上寻求最原始渴求。 “不,不要……”夏初雪觉得体内像有股无名火在熊熊燃烧,完全吞噬她最后仅存一点理智和心绪,口中还是说着不要,这好像是她唯一能说对的言语。 紫夜望着眼前痛苦挣扎的夏初雪,一阵莫名的心痛,即使,即使日后他真的想告诉夏初雪,他喜欢她,甚至爱她,都不能用这么卑鄙方法在这个当口,用这种龌龊的方式占有她,他会等,等到有一天,她的眼中能容得下他,会真正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爱时,他一定会以全新的方式好好疼宠她。 现在……紫夜用尽全力才挣脱夏初雪手脚钳制,来到离床榻不远的桌案,抓起桌面一壶早已冷掉的开水,举起壶中的冷水,淋在夏初雪更显绯红的俏颜上,紫夜知道这么做远远不够,但是,这个办法已经是当下最佳方法。 冷开水的洗礼下,夏初雪缓缓拉回一些心神,耳边传来熟悉嗓音,努力眨了眨还是有写迷茫的双眼,发现自己暧昧靠在紫夜红衫半敞的白皙胸膛上,这样撩人姿势…… 她……刚刚做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想看清些,另一波情潮再次涌上,只是这次紫夜再也没有更好办法使她清醒一点,不过,要是他没看错,夏初雪眼底的痛苦、无助,却是那样的浓烈。 她不想这样,可是…… 口干到极点,使得夏初雪再也发不出完整的音,继续魅惑的望着紫夜,紧紧抱住了他,任凭他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V26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初雪,在下知道你很难受,一会儿,一会儿就没事了,相信我。” 紫夜魅惑嗓音在夏初雪耳边响起,她的身子早被**之火燃尽,呻吟出声,接着,意识涣散,直至模糊不堪…… 一炷香后,紫夜衣衫不整来到侍卫等候多时的外堂。 见到紫夜这般模样,侍卫眼中闪过不知名猜测,恭敬跪地:“属下该死,保护夏小姐不利,请六爷降罪。” 紫夜敛起魅惑笑颜,面色凝重,凤目满溢愤怒,来到侍卫身前,没有一句话,径直给了他重重一掌,只见侍卫嘴角鲜血汩汩流出,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副全凭紫夜发落的恭敬模样。 “找出那些人,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本主人不想再听有关此事任何一个字。”紫夜不在乎侍卫是否内伤严重,径直威严下令。 “属下这就去办,属下告退。”侍卫大掌捂住胸口,快速消失在将军府偏院。 紫夜重新回到内室,见到镇定下来的夏初雪,皱一皱眉,走到床榻边,轻柔拉起柔荑,放到自己掌心,合起:“初雪,明天一切照旧。” 翌日清晨: 全身疼痛的夏初雪努力坐起身,好痛……摇摇头,忆起昨晚发生一切,惊惧抱紧自己双臂,蜷缩起身子,掀开覆盖在身上的丝毯,双眼四处打量屋中摆设,打量之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里是紫夜在将军府的偏院? 难道昨晚……怎么可以?想到最坏情形的夏初雪内心慌乱,轻轻蹙眉,任由羞愤、屈辱的泪,滑落腮边…… 想那丝丝侧夫人那么温婉娴静的女子,到底是何原因,能令她这么恨自己入骨?夏初雪伸出像是被千军万马踏过的双手,晶莹白皙的肌肤,一夜之间变为红肿青紫。 今时今日,怎么面对紫夜才是对的?还能像往昔轻松相处?不行,做不到,经过昨晚,一切发生变化,彼此再也回不到从前。 叩,叩叩。 谁?会是紫夜吗?怎么办?要怎么面对他?一把拉过丝毯,将自己深深埋在里面…… “初雪,醒了?”嗓音中带着丝丝欣喜。 夏初雪没来由颤抖着身子,因为太过尴尬,因此并未转身望向紫夜,‘嗯。’了一声。 紫夜苦笑当场,笑容跟身子一并僵了僵:“既然醒了,那就喝了我亲手熬的药,这样身体会好的快一些,来,趁热喝。”欺近夏初雪身前,手中药碗递到夏初雪颤抖红唇边,对她邪肆笑容。 “紫夜,昨晚……我们……”到底有没有…… *** 沉默离开紫夜偏院,面色镇定回到寝轩,正巧见到一脸倦意的南宫龙傲自外堂步入内室,一抬眼,见到面露疑虑的夏初雪,想也没想就把她身子带入怀中:“回来就好。” 夏初雪感受到南宫龙傲身体的颤抖,淡雅笑笑,推开他:“妾身没有发生南宫认为不好的事。” 望着坚强的夏初雪,南宫龙傲放开他,命人抬进一个人来,直直停放在她跟前。 “啊……”夏初雪惊喊出声,眼泪扑簌簌滑落,望着身前担架上浑身是血的女子,不……想要蹲下来扶起她,青蓝却朝自己摇了摇手,使得夏初雪柔荑停留半空:“青蓝,你会没事的,本夫人会治好你,我……” “夫人,对不起,下辈子,青蓝只追随你一人。”青蓝作势起身,牵动身上伤口,剧烈咳起来,越来越多鲜血自她喉间涌出,吓得夏初雪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替她擦拭着嘴角越擦越多的鲜血。 “夫人,青蓝要告诉你,小心……小心……” “小心什么?青蓝……”夏初雪将颔首凑近青蓝唇边,意欲听清她临终警告,可惜,她已不再多说。 “将……将军……”青蓝重伤到不能转动身体,无意识唤着南宫龙傲,眼泪朦胧望着欺近自己的淡漠俊颜,急切请求出声:“将军,奴婢求您,不管夫人做了什么,饶她不死,她是……是……”话没说完,一切声音戛然而止,痛苦挥舞的双手,缓缓垂落地上,永远闭上了眼。 “青蓝……”夏初雪再也承受不住的大声唤她,望着青蓝唇边幸福圆弧。 “初雪,别这样。”耳边传来一道嘶哑嗓音,夏初雪身子猛的被拉到屋中凳上,透过泪眼,睨着南宫龙傲略显愤怒的俊颜,想也没想,夏初雪用力挣脱他大掌钳制,怒目狠瞪着他。 “告诉我,是谁?是谁杀了青蓝?”夏初雪想南宫龙傲怒吼着,想要问出是谁对青蓝下次毒手。 “既然死了,初雪何必多生事端?”要知道青蓝身为将军府武婢,武功虽不是登峰造极,看来暗中多股势力因为先前梨园关发出的周相招揽密信而蠢蠢欲动。 ‘啪……’一声脆响,自南宫龙傲五指指印横陈的俊颜蔓延开去,无意识抬高双臂,看着通红掌心怔愣原地,夏初雪反复低喃着:“青蓝武功不错,怎么会死?” 忽然,夏初雪被带进一个温暖怀抱:“青蓝已经走了,初雪,你给我清醒一点。” 夏初雪听到南宫龙傲所说,捂住头,用力摇头,陡然间颈项处传来一阵疼痛,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夏初雪昏了过去…… 六个时辰后: 寝轩内室,南宫龙傲手捧一个碗,眸中神色极为复杂,望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夏初雪,眼泪迷离望着窗外明月,面上无一丝生气:“初雪,吃点东西吧,你……” “南宫,知道吗?青蓝到死我都在防着她使坏。”夏初雪慢慢低下头,缓缓说道。 “初雪……” 更深的夜,紧紧拥着夏初雪身子的南宫龙傲,猛然一震,威严睁开双眼,将怀抱中的她,轻柔平放在床榻上,温柔帮她盖上薄被,哭累睡着的夏初雪,不舒服皱起眉头。 南宫龙傲伸出一根手指,将眉间紧皱出的‘川’字抚平,可惜……寝轩外围堆积的杀气越来越浓烈,浓烈到他再无办法漠视下起,可是这样一来,片刻安宁会被破坏,该死。 右手抽出腰际佩剑,大步奔到门口,‘唰’……一抹森冷剑锋闪现,剑气如虹,只听得门外一声大喊,却不见人影,院中,地上遗留点点血迹。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南宫龙傲打开门,一下子,寝轩外堂涌进几个手握长剑的黑衣蒙面人,望一望睡得极不安稳的夏初雪,眼中不悦闪过,声音低沉冷冽:“今夜,你们都,得,死。” 面前六个黑衣人,被南宫龙傲浑身散发出的浓烈杀气震住,还未看清,南宫龙傲手中长脸拖出剑影,六个黑衣人其中一人已经毙命倒地,微微催动内力,余下五人个个嘴角挂着无法擦拭干净的血珠,诡异莫测的武功,早已超过六个黑衣人预期太多,当下,五人眼中闪现出无助惧意。 虽说南宫龙傲武功厉害,但他们完不成主子交给的任务,他们的下场也只有死路一条,与其如此,不如齐心协力对付杀意更甚的南宫龙傲,领头黑衣人微一点头,身后四名手下一同举起剑冲向了南宫龙傲,速度同样快的惊人。 南宫龙傲唇畔噙着淡漠笑意,丝毫不把余下五人一并刺向自己的长剑放在眼里,剑光一闪而过,南宫龙傲将他们控制在外堂,只看这屋中,白光四射,剑气飞舞,似云似雾,只消片刻,冲向他的五人里四人无声向后仰去,甚至连喊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气绝身亡。 仅剩一个黑衣人见情势不妙,向身后门扉倒退,额头早已渗出冷汗,可能是知道命不久矣,本已经绝望的他,忽然瞥见内室被锦被包裹住的夏初雪,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重新抬起长剑,向她刺去。 一剑刺出,南宫龙傲剑眉微皱,以剑挑剑,打落他手中的剑,却不料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丢出一颗烟弹,趁南宫躲闪之际,扯起床上的夏初雪,夺窗而逃,待烟雾渐散,南宫想去追时,已经为时已晚。 点了睡穴的夏初雪被带到黑衣人的基地,幕帘后面的黑衣人看不清面目,依晰可见高大的身形。 “主人!”黑衣人单膝跪地,“夏初雪已经带到!” “把这个给她吃下去!”幕后的黑衣人冷冷命令,“吃了后,她会忘记以前所有的事情,失去武功,我会为她灌输新的记忆,新的父母,让她遇到新的爱人,永远离开南宫龙傲!” “是!”黑衣人朗声回应,拾起药丸,毫不犹豫塞进夏初雪嘴中,初雪被点了穴道,不及反抗便吞咽了进去。 “把她放在这里把,待她醒了,会自己逃跑的,到时候你把她引到一个新的环境,给她安排新的家世,新的亲人,新的仇人,远远离开南宫,永远不要有机会见到面!”黑衣人首领说完,隐进黑暗之处。 夏初雪昏睡了一天一夜后,在第二天夜里醒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出来,只有记得自己有一个仇人,面对四周黑漆漆的墙壁,手脚被束,自然就是那个仇人做的!她认真想了一想,拟定了一个计划,趁人送饭不注意,便偷偷逃出去。 出了黑衣人的基地, 便一直跑,一直跑,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一直跑到天已经黑了,此刻的她早已筋彼力尽了,又冷又饿,最后只在破庙渡过一晚。 一阵寒风吹过,破庙显得点阴森恐怖。忽然一片片的梅花掉了下来,初雪抬头一看,看着漫的梅花雨,心中一暖,冬去了,梅花坚持到最后一刻才离开,伸出手中,接着了一片从天而降的花瓣,轻轻一闻,梅花的清香,虽然很淡很淡,但依然感受得到梅花特有的气味。 初雪笑一笑,心中的恐惧渐渐去了,她一定也可以像梅花一样,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刻,也会坚强勇敢活下去的。双眼最终敌不到沉沉的睡意,终于在稻草堆上睡下去了。这一睡,初雪觉得特别的香,她已经几天没有如此安稳的睡过一觉,然而一睡她睡到中午才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初雪听见肚子咕咕地叫,不禁一笑。于时爬起来,向外面走了出去,看见前面有一家农舍,初雪进去让主人家换了一套男装,那农舍家里破旧不堪,看见初雪要换衣服,当然乐意了。换了一身破旧的男装,带了个帽子才出去,先去填饱肚子,要不逃跑都没力。 “老板这个值多少钱?”夏初雪拿着夜明珠走进当铺中。 老板一看,眼都发亮了,赶快请她走进前厅里。 拿起夜明珠仔细地看了一看,又摇了摇头,心中其实大喜,这个明珠少说也值上万两,但看见夏初雪一身破旧的样子,想必他可能是偷来的,未必知道它的价值。于时惋惜地说“公子,这个明珠虽然看起来很漂亮,但杂色很多,最多也就值八百两”。 夏初雪一听,心中郁闷死,她虽然不知道这明珠究竟值多少钱,但是绝不止这个老板说的价,于是摇了摇头。老板看到她摇头,一急,“公子,老夫最多出一千价,已经是超高价了,不信你到别家去问问”。 夏初雪叹了叹“好吧,但是老板,你一定要好好保管,我日后必定赎回来的”。 老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叫小二拿了银票和一些碎银交给夏初雪。 初雪走出了当铺,肚子已经抗议了好久,随即便走进一家客栈。馆中小二看着她一身的破旧,有点狗眼看人低,淡淡地说着“这位公子,我们这里吃饭可是很贵的”。 初雪浅浅一笑,从怀中拿出来了一绽银子,小二看了她手中银两,眼突然放出了光芒,于时便连连请着初雪走进了二楼的小阁。 初雪狠狠地吃一顿,感觉全身都有了力气了,吃饱的感觉真好,便走了客栈。 从门口出来一看,吓得手心都冒着阵阵的冷汗,两个大汉拿着她的画像在找人,幸好她早已换了男装,脸上也弄得脏兮兮,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 转进身子便走进了旁边的小巷子,初雪急急地走着,想了想,还是不对。于时便在转弯处进了一个服装店,换一身男装,带上了假胡子,定定一看,活生生一个佳公子,有谁有会想到,这样一个俊公子竟然是个女人? 现在城里的人到处找自己,还是找个地方便躲起来,要是再捉回去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小晴一翻苦心。想起小晴,初雪心中隐隐作痛,不知小晴情况现在怎么样?她真的好担心,可恨自己没有武功。 此地不宜久留,想到此,初雪急急忙忙往城郊里走去,郊外人迹较少,估计那些人应该不会这么快查到这里。过一片树林的时候,突然走出来三个彪形大汉,忽然把她拉进了树林,初雪大惊,大喊“救命”,只见他们一个用手捂住初雪的嘴巴,“臭小子,再叫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西天”。 一直拖着夏初雪到进林子里的,在一间木屋里才放开,一手抢过她的包袱,打开一看,三个土匪眼睛都发生了灿烂的光芒,一个身材够小的拿起手中的银票,兴奋地说“老大,你看,果然没让你说错,这小子还真是一条肥鱼,差不多有一千两耶,总算没白费一直跟了他那么久”。 “好久没捉到那种肥鱼了,老三,把那臭小子先绑起来了,老二,快去买酒,今晚我们兄弟三人喝个痛快的”。说完,便把夏初雪拉进木屋里绑了起来,塞住了她的嘴巴。 过了半个时辰,只见那个老三拿着几坛酒回来了,“老大,累死我了,哈哈,这个可是上等的女儿红啊,闻闻,单闻这个酒味就香得不行了”。 “老二,过来喝酒,难得捉住了一个肥鱼,今晚一醉方休”。不一会儿,夏初雪便听见外面不断的猜拳声,又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少,老二跟老三相对倒了下去。老大仍然不死心,摇了摇老三,喂起来喝,再摇了摇老二,两个人醉得已经跟死猪没啥差别了。冷哼了一声,两个没用的家伙,喝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大,硬踩着轻飘飘的脚步跨进了木屋,对着夏初雪道“来陪。我喝”,说完便想去拖她,初雪看见他慢慢的接近,不停想闪,老大一手拉下了初雪的帽子,不由得用手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一头美丽的青丝散开来了。 老大倒吸了一口气,“哇,居然还是个女的,哈哈,老子明天把你卖到青楼里去,也值不少钱”。初雪听到此,心口大喊:咋就这么倒霉,刚刚从虎口中逃了进来,现在还进了狼窝里,天啊,难道真的死要亡我吗”。 老大跨着碎小的步子,准备想扑到初雪身上,只见他只走了二步,像倒下来了。初雪见他倒下来了,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再呆在这里,明天天亮了,那这三个死家伙醒来,她就完蛋了。初雪一见那个倒下的酒鬼下面,有破碎了的酒坛,慢慢轻移过去,试了几次,咬了咬牙,终于拿起一块,慢慢割,奈何绳子实在太粗了,足足弄了大约一个时辰,才把绳子割断了,把绳子解开,拿开了塞在口中的破布,慌忙地跑了出去。 出了门口,初雪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见木屋的后面,有一条细小的道路,不作多想,便一直跑了进去。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她不想让人卖进青楼,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一定要活下去。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28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第二天一大早,桃夭夭还在跟周公约会时,就被灼离从床上拖起来,她闭着眼睛,一个横扫过去,灼离反手抓住了她的腿,然后拉着她的另一只手一松。舒璼殩璨 “碰—”的一声,桃夭夭就倒在了地上,这一摔总算是把她摔醒了。 睁开眼,目光仿佛是要把身前的人生吞活剥了一般:“大清早的你干啥啊,又发什么神经。” 灼离蹲下身,手使劲的扯住她的脸:“醒了?昨天说的什么。” “昨天?”桃夭夭双眼迷离的看着他,脑袋里迅速回忆着昨天说的什么,昨天说的什么来着…… 对了!修炼,修炼成菊花怪! 想起以后马上朝灼离笑得很是艳媚:“仙君我想起来了,修炼修炼,嘿嘿。” 灼离叹了口气,没好气的起身,道:“给你半柱香时间收拾好自己,否则今早没饭吃。” 桃夭夭好不容易把僵硬的脖子活动起来,点了点头,心里暗自吐槽,奶奶的,又威胁我,总有一天,老娘要将你踩在脚下,让你尝尝被压榨剥削的滋味! 半柱香后,桃夭夭精神抖擞的站在了饭桌前,桌上只有一个馒头一碗清粥,当然,还有一双筷子…… 她很是不甘的拿起筷子在碗里搅了一阵,终于发出怒吼:“桃子,老娘跟你有仇是不是!活生生一碗粥被你煮成了米加水,你是数着米给我煮的么,总共就四颗米!而且还只有一个馒头,你让我怎么吃!” 桃子在一旁缓缓伸出头,咽了口口水道:“其实我放了五颗的,可能还有一颗粘在勺子上了,如果你要的话,我去给你找找啊,兴许还在呢。” “……” 桃夭夭怨毒的目光像箭一样嗖嗖嗖的射向桃子,就差没上去把桃子啃了,桃子缩了缩肩,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灼离淡淡的声音传来。 “是我让他只放五颗米的,桃夭夭,如果太阳升起来你还没吃完饭的话,那么……”说着,灼离漫不经心的抬手,桃夭夭赶忙转身拿起馒头啃。 便啃便看着马上就要升起的太阳,心中愤恨不已,心里的怒火在叫嚣,一不小心,梗着了,脸涨得通红,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抓起桌上的那碗“粥”喝起来,好半天才把口中的馒头梗下去,一抬头,发现太阳早已高高挂在了空中。 一旁灼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不经意的抬起,桃夭夭赶紧把剩下的馒头塞在嘴里,含糊的说道:“我吃完了。” “嗯。”灼离眼里闪过笑意,举步走出房间,桃夭夭在身后一边和嘴里的馒头奋斗一边在他身后指手画脚,拽拽拽,拽的跟个二百九似的,不就是个神仙么,有什么了不起。 灼离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没什么了不起,不过,能欺负你就行了。” 桃夭夭突然一愣,口中的馒头再次梗在喉上,心虚的低下头,奶奶的还会读心术,要不要这么坑爹啊。 灼离看着她低下头,嘴角一挑,转眼间,两人已站在院子里,桃夭夭正纳闷儿是要干嘛的时候。 桃子端着一碗水,桃子抱着巨大的一个沙漏,踉跄的走了过来,她小心肝儿一抽,感觉大事不妙,奈何灼离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想逃也逃不了。 只见灼离一挥手,那碗水便稳稳的落在了她头上,她正想反抗之际,灼离躺在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竹椅上,悠然的看着她:“别动,若是沙漏没漏完之前,这碗水洒了,你就把碗吃了。” 桃叶还煞有其事的把沙漏放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她,桃子立在一旁很是同情的看着她。 V29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你怎么又来了?”秀眉蹙起,美眸怒瞪着他。舒鴀璨璩 “当然是给我日理万机的老婆送饭来了,快过来,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米诺说着,将饭菜在茶几上摆开。 美眸瞅了瞅那几道菜,确实都是她爱吃的,忍不住美食的诱惑,略傲娇的走过去。 “来,尝尝。”米诺递上了筷子,一双干净的黑眸宠溺的看着她。 “我自己有手。”虽然嘴上说着强硬的言语,手还是过去拿了筷子,夹起几个她爱吃的菜肴,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玑。 “怎么样?好吃吗?”米诺满是期待。 “一般般吧。”漂亮的脸蛋上装作只是一般般,其实挺好吃的,但是她就是要玩玩他,哈哈,谁叫他老是这么不听话。 “一般般?”男人浓眉蹙起,自己也尝了一道,感觉还可以啊,这小女人的要求什么时候那么高了?他的厨艺好歹也是大师级的水平,被她说一般般崇! “既然你那么勉强,还是不要吃了。”说着,米诺打算收拾盒子。 “喂喂喂,放下,虽然一般般,但是本小姐我勉勉强强的还是喜欢吃的。” 男人嘴角偷偷的勾起笑容,还真是死鸭子嘴硬,一定要这样才肯承认。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的说:“多吃点。” “放开你的爪子。”她不喜欢这样像个孩子一样被他摸着,那是以前的自己喜欢的,现在不行。 饭后。 “要工作到很晚吗?”沙发上,米诺悠闲的坐着,但干净的眸中满是担忧,对于知柔每天工作那么晚很是心疼。 不是没有劝说过她,就是林世勋劝她都不听,更何况他这个将她伤害的前夫! 他真的知道错了,之前不应该拿感情当做报仇的工具,等到报复完,她也离开了,甚至他们的孩子也没了,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女人。 她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也是敢作敢当的女人,并不像有些女人耍尽各种小心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像是当初她喜欢蓝天麟,爱了,就用尽生命爱那个男人,用尽的各种手段都是正大光明,只是那个男人不懂珍惜,没有去了解她的好。 他当时也以为自己不喜欢她的,对她的感情只是因为床上关系,但等到失去后发现,这个女人在他心里不单单只是床伴和复仇工具! 这点,他一直掩藏着,但茉梨发现了,她说他已经不是以前的米诺了,更不是只爱她的米诺,就算是因为报仇才接近林知柔,可他的心变了。 后来,茉梨离开了,离开他,让他想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他曾偷偷观望小柔很久,原来自己的心真的已经被她给占满了! 在安慰她,带她走出前段感情的同时,他也被这个不娇柔做作的女人给吸引,她是傲娇高贵的林家千金,却又可以为爱卑微到放弃她高贵的身份。 他曾问过:小柔,要是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她的回答是:那我们同归于局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爱上她,不知道是他先爱上的,还是她先爱的,但归根结底,他们的婚姻中错误的就他一个人,那时的自己被仇恨蒙蔽,让她痛不欲生。 即使让他守着她一辈子赎罪,他也无怨无悔,他帮父亲报了仇,可是他对不起这个女人,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他做了个孝子,却没能做好一个丈夫和爸爸! “累不累?”米诺走到林知柔身后,给她捏了捏肩膀。 但林知柔对此很反感,这样子的他,让她不舒服,他现在是赎罪吗?可惜已经晚了,她不再相信任何人,更别提爱情这个东西! “走吧,别再来了,我们已经过去了。”美眸不知道看向某处,林知柔清冷的说。 “小柔,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 “不可能。” 米诺还没说完话,就被林知柔否定。 也确实是,米诺对她来说,是将她父亲亲手送进监狱的敌人,虽然那是上辈子的恩怨,父亲确实做错了事情,但是她不可能跟将她父亲送进监狱的人再有任何瓜葛。 而且,她的孩子,还是他不要而失去的。 “在孩子没有的时候,我们就结束了。”林知柔甩开米诺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踩着高跟鞋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黑暗中的万家灯火。 干净的黑眸里,满满的沉痛,孩子,这是他心口上最痛的伤。 静静的站在她背后,看着站在落地窗前孤单却倔强傲然的她,竟然没有勇气走过去拥抱她,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时间仿佛静止,明明曾今是最熟悉的人,她那样依赖他,信任他,但自己将她的依赖信任和爱摔在地上,支离破碎后又想要重新拾回来。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死,更何况如此伤心的她。 过了许久,办公室的门开启又关上,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没有回头,美眸含着泪光,眺望这座城市中依旧闪耀的灯火,眺望着楼底下,那个男人开车离开。 恨他,但却还是爱的,这样犯贱的自己,让她自己都觉得可恶。 怎么能够再爱一个如此伤害过欺骗过自己的男人,可是心脏又不听使唤,他总是在自己面前晃,扰乱想要将他忘记的意志。 “宝宝,妈妈该怎么办?”精致的脸蛋上是愁苦的忧伤,想要忘记,却忘不掉,原来是这种感觉!让人痛不欲生! *** 夜色酒吧。 黑暗的角落,男人独自坐着,桌子上放着好几瓶酒,已经空了两瓶,还在继续喝着。 一张干净的俊颜配上此时的表情还真不适合他,该是有多痛苦的事情,才会一杯杯借酒消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午夜最热闹的时刻。 酒吧舞池中,男人女人疯狂扭动寂寞的身体,音乐声震耳欲聋。 几个妖魅的女人,身上布料少的只遮住重要部位,让一众男人垂帘欲滴,有几个跟看的上眼的男人调笑,而又一人,往角落走去。 她长的也很漂亮,但这里的男人都看不上眼,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向角落里独自喝酒的男人,那个才符合她的口味。“帅哥,能借杯酒吗?”女人说着,拿过米诺手中的高脚杯,将暗红色的红酒喝的很魅惑。 什么叫喝的很魅惑呢?就是女人挑豆男人的喝法,她故意将脖子抬高,让她胸前的傲人风景一览无遗,胸口的布料要是再下去些,那小樱桃都能看到了,喝完后又故意舔了舔红唇,带着勾.引人的媚眼,笑着看向米诺。 米诺也有些喝醉,干净的眼眸有些模糊,脸上没有往常的温和,喝醉的他变得性感,那双眼眸迷离的比女人还漂亮,薄唇不染任何物体就是自然的樱桃红,白皙无暇的肤色,要是此时换上女人的装束,定比面前的女人魅惑百倍。 “服务员,杯子。”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他又自己喝酒。 见自己施展魅力不行,女人还是不甘心,本来坐在他对面的,起身踩着高跟鞋,坐在了他的旁边,那短的到大腿根部的裙子根本遮不住她下面的春光,还有胸前傲人的胸器更是在男人的手臂上磨蹭。 “帅哥,我陪你好不好?”女人边说着,边抛媚眼。 米诺挪了挪位置,有些厌恶的蹙眉,冷冷道:“给我滚。” “你……”女人气结,她都送上们来了,这个男人也太不识相了吧,但又沉醉于他的俊颜,女人僵硬的表情又换上笑容,“不要那么无情嘛,人家从你刚才进来就对你一见钟情,你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可以跟我说,我帮你解决好不好?” 女人说着,手也不规矩的往米诺身上游去,感受到男人衬衫下虽然看起来清瘦,实际上却很有肌肉,心里更加欣喜。 “我问你一个问题。”他突然想起来,或许作为女人,她应该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办。 “嗯,你说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到言无不尽的时候,女人的手就要往下,但被抓住了。 “给我老实点,要不然就给我滚。”他冷冷的出声。 “好吧,那你说,想要问什么问题。”女人的手没动,身体却挨近了几分,妖娆的扭动身体。 V30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游厉深深呼吸一口气,将带着慕容轩和小夕回忆过去: “我,韵儿,还有俊飞,以及星儿,我们几个是大学同学,那时我们几个在美国念书。舒鴀璨璩因为我和韵儿出身平平,又是从农村里出来的,所以我们很自然的成为了好朋友,当然,韵儿当时可是我们全校的校花。她是医学系的,慕容俊飞也是医学系的,我和星儿则是金融系。” “后来我们大家是成为了朋友,可是我没有身份没有背景,也不是帅哥,于是经常只能暗自看着他们出去玩。他们三个的感情很好,我就一心念书。” “后来俊飞和韵儿相爱了,可是星儿却是和俊飞从小联姻了,韵儿是个善良的女孩,她最后选择了和我在一起,再后来,星儿和俊飞结婚了,我和韵儿也结婚了。” “婚后,我们有了各自的孩子,我们也来了个联姻,所以最后你们在一起了!玑” “至于白阳,白阳是在星儿和俊飞的婚礼上认识韵儿的,天天给韵儿打***扰电话,还曾经差点杀了我。” “当时,白氏集团还是这座城市里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可是白家叔叔却是让俊飞和星儿继承了白氏集团,俊飞担任总裁,原因是白阳根本就不顾及家业,每天都出去鬼混,甚至经常和黑道在一起打拼。” “再后来,白家叔叔去世了,俊飞将白氏集团改为了慕容集团。这样,本来就不满的白阳就更加不满了,于是对俊飞动了杀机,当然,对俊飞动杀机的很大原因之一就是因为韵儿。因为韵儿经常和俊飞在一起研究药物。他们之间的感情除了爱情,更有一份同事情。崇” 游厉看了一眼慕容轩,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他继续道,“后来他才会动了杀机,在他想要杀死俊飞之前,他就散步谣言假死了,后来纵火事件大家都以为是场意外……” “呵呵,真是没想到,我的父亲竟然是被我的舅舅杀害了!”慕容轩苦笑着,杀父之仇,不得不报!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痛得要死,原来小夕的母亲和慕容轩的父亲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情。 “爸爸,你要去见妈妈吗?”小夕疑惑道。 游厉摇摇头:“罢了,她记得我的话就会记得,我们一切都顺其自然,现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阿凤,不然我的心真的不能安下来啊!” 小夕自然是知道父亲的着急,却是不满的说:“爸,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为什么会选择她?你明明就知道她是杨畅的妹妹,你为什么还会选择她呢?” 以前不知道还好,现在小夕心中真的很不舒服。 面对小夕的怨言。游厉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书桌上摆着的照片,照片上,是他和文韵儿的婚纱照。文韵儿笑得极为浅淡,却是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清纯感。他是那么的喜欢文韵儿啊!可是,可是…… 看着爸爸面露难色,小夕也不再多问,拉住慕容轩的手,退了下去,到了门口,还不忘为父亲将门带上。 *** “轩,现在怎么办?”到了大厅,小夕才问慕容轩,这样的情况,她真的很无奈,白阳毕竟算是她的继父…… 慕容轩却是目光阴冷,一字一顿的说:“我要杀了白阳!” 小夕心跳都慢了半拍,杀了白阳?! 以慕容轩的势力和实力,杀白阳那也不算是难事,可是之后他们面对的将会是一系列的大矛盾大问题啊。 现在的慕容轩,必定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可是如果小夕的母亲也死了,小夕又会怎么样呢? 所以小夕微微一笑,抱住慕容轩的腰,最近,他似乎都瘦了呢!压力一定很大吧!侧耳,聆听着慕容轩那强劲有力的心跳,感觉无比的充实。 慕容轩反抱起小夕。 “老公,你说我们还能这样幸福的抱多久?”小夕喃喃的说。 “老婆,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慕容轩笃定的回答。心中却在疑惑小夕为何会这样问。 “老公,如果你杀了我继父,如果你杀了白暮哥哥的父亲,如果你杀了我妹妹的父亲,如果你杀了我妈妈的妻子……”小夕继续低声说着,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如果慕容轩不仔细的话,恐怕是听不见吧! “够了,别说了,小夕……”慕容轩一想起这其间的种种复杂关系,就头疼。为什么小夕的母亲会嫁给白阳啊?为什么?而且还生下了那么古怪的小王子!这样他算不算是“弑父”呢?小夕的继父,也算是他的继父,既然是父亲,那…… 哎,这样的关系啊!真是令人无比的苦恼。 平时就算是再恨他,也没动过杀念,可是现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真的不能安心的坐着了,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否则,真的会出人命的!就算白阳死不了,他也会被这样的死胡同给困死! “老公,他是我的继父,是你的舅舅,是妈的兄弟,是寻夕的爸爸,是我妈妈的老公……”小夕无比无奈的说着。 “可是坏人就要被原谅吗?要不是他,夫人会成疯子吗?要不是他,慕容先生会无辜牺牲吗?要不是他,杨小姐会白白死去吗?”一声声质问在客厅响起,小夕和慕容轩看到张嫂整个人都含着眼泪,激动极了。 在小夕的印象里,张嫂一直都是一个十分淡定的人,即便是得知妈妈死亡的消息,她也只是悲伤的默默流泪,绝对不会像这般激动! “张嫂!”小夕走过去扶住她,生怕她会一不小心晕厥过去,现在激动无比的张嫂看起来真的很虚弱很悲戚。 “我没事!”张嫂抽泣了一会儿,之后,强势的说,“轩少爷,小夕,你们坐下来,听我慢慢说!我要把当年的真相全部告诉你们!” 小夕和慕容轩相视一眼,然后坐定。 仆人端来了三杯茶水,放在他们面前。 张嫂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激动的说:“小夕,我本想瞒住一辈子的!我一直都知道杨凤是杨畅的妹妹!我一直都知道!” “嗯?”小夕皱眉,张嫂到底是知道多少呢?张嫂抹了一把泪,说:“小夕,我和夫人感情特别好,夫人从来没把我当做一个下人,她待人处事都很随和,也从来没有和谁有过什么过节。夫人和老爷相处也很好,相敬如宾,从来没有吵过架。可是夫人并不是真爱老爷的!她真爱的是慕容先生!” 听到这里,慕容轩只感觉胆战心惊,当初的旧事,到底有多少真相要被翻出来呢? 张嫂继续道:“慕容先生和白夫人结婚之后,他也还是没有放弃爱夫人,他经常在喝醉酒的夜里失心一般的跑来这里,就在楼下,呆呆的望着夫人的屋子。老爷是不知道的。或者老爷知道,但是老爷一直都没说过。” 慕容轩和小夕不自觉的相觑一眼,原来她们的父母竟然有这么一段……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经常和慕容先生一起交谈,了解到了他和夫人之间痛苦的爱情,真的很蚀心!也就是有一天,慕容先生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楼下,只是静静的看着夫人的房间。布料白阳却是发了疯一般跑来,骂慕容先生不忠,然后和慕容先生狠狠的打了一架。从此之后,慕容先生就再也没来过了。” “那后来呢?”小夕有些不明白张嫂给她讲这些干什么。 “后来,后来白阳却是经常来这里了!”张嫂冷笑着,从她讽刺的语气里,可以看出她有多么的不喜欢白阳。 “啊?!”小夕略微惊讶,不过想想之前父亲说的话,也就闭了嘴。 “他是来,经常来,而且特别无赖的要求夫人陪他共进晚餐,要求夫人陪他跳舞,要求夫人,陪他……陪他上床……”张嫂恨恨的回忆着,他真是痛恨那个禽兽不如的人。 “呃……”小夕嘴角抽搐,对白阳的恨,又多了一层。慕容轩更是面色凝重,看不来他内心究竟是那般想法。不过能很明显的看出他对白阳绝对不是喜欢。 “小夕,那个时候,你才几个月啊!才几个月!你坐在大厅的摇篮里狠狠的苦,死命的哭……白阳根本就不予理会,命令人把我们这些仆人全部都绑起来,那禽兽,他,他竟然要强、奸夫人啊……”张嫂面目狰狞,想起白阳,就抑制不住的痛恨。 “……”小夕沉默着,看着张嫂恨不得杀了白阳的表情,心中百味陈杂,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啊?泪,无声的滑下…… 张嫂抹了泪,继续道:“那个时候,老爷还没回家,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老爷被白阳的人暴打了一顿,那个时候,他人躺在医院!” “呜呜呜……”小夕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扑进慕容轩的怀里。 张嫂吸了吸鼻子,说:“后来,他的老婆杨夫人,她急急忙忙的赶来,满脸都是泪,一直以来极有涵养的她,也破口大骂,骂他禽兽不如!可是白阳却是恶狠狠的说他就是禽兽不如,杨夫人要去看看夫人到底怎样了,想要保护夫人,他却是将杨夫人一脚推开了,那个时候,杨夫人还怀着孩子,那个孩子,也就这样硬生生的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杀死了!” 张嫂声泪俱下,小夕也听得痛彻心扉。 慕容轩紧紧的抱住小夕,想要给他一丝安慰。他心里又何尝不难过呢,为了文韵儿,这个绝世的美人,为了杨畅,这个曾经给过他温暖的舅妈。 “杨夫人下身全是血,全是血,那些手下都麻木不仁,竟然装作没看见!白阳更是无情的给了杨夫人一巴掌,硬生生把她摔倒在地,她的头撞在了桌角,整个人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再后来,慕容先生赶到了,带着一大帮人马,救了夫人,可是杨夫人肚子里的宝宝,却是保不住了……” “怎么可以有这样心肠狠毒的人啊?”小夕哭泣着,现在的白阳,成熟稳重,根本就看不出年轻时是怎样的戾气冲天。 “是啊!自己的妻子,自己的骨肉他都舍得下重手!”张嫂继续道,“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白阳就消失了好久,他后来彻底的加入了黑帮,还一度给慕容集团带来了巨大的波动。直到有一天,杨夫人开着飞车来到了这里,她来求夫人,求夫人去救慕容先生。又不说是为了什么!” 慕容轩听到这里,双手握成拳头,双眼微眯,这是他极度气愤的表现。 “夫人开着车去找慕容先生,找到之后,他们却是出了车祸,他们的伤还不算太要紧,可是杨夫人却是为了帮助他们,伤势严重,后来直接进了医院。之后的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杨夫人的消息,几个月后,才公布她车祸死亡……而不知为何,慕容先生和夫人却是双双去了他们的实验室,结果遇到了火灾!被大火活活烧死了……” 终于,张嫂没了声音,久久的沉默着,仿佛被悲伤之神给点睡了。 小夕微微叹气:“张嫂,谢谢你!这些爸爸知道吗?” 张嫂点点头。之后无比坚定的看着慕容轩,说:“轩少爷,所以我请求你,请求你,一定一定要杀了白阳,要把他千刀万剐!因为他死了也不可惜,他就是一个祸害!” “嗯!”慕容轩发出浓浓的鼻音,心中对白阳的恨更是加深了。 张嫂说完了,心里也轻松了些许,然后说:“小夕,你爸爸这些年也不好受,他和现在的夫人是真的相爱,他之前一直不知道夫人就是杨畅的妹妹,但是他遇到夫人,却是因为夫人是真真的爱他,他那个时候也是需要温暖,所以你也别怪你爸爸!” “好!”小夕本来就没有怪他,只是不爽而已,不过现在听了张嫂的一席话,她似乎看透彻了许多了,她不该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凤姨的。 “夫人爱你爸爸,夫人每天也不好受!老爷爷是最近这几天才知道夫人的真实身份的!” “我知道了,张嫂,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凤姨!你先去休息吧!我和轩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里,就劳烦你多照顾一下我爸爸!”小夕乖巧的说。仿佛真的长大了懂事了。夜,无比的安静,月空,无比的清透。而站在窗边聆听到刚刚的一切的人影,只是一个影子,却是将头靠在墙上,久久久久都没有说话,从影子的轮廓可以看出,这个人眉清目秀,俊逸非凡。 小夕和慕容轩上车后,并没有着急着将车开走。 小夕努力不哭,抬起头看着慕容轩,他其实比自己更不好过吧!于是带着弄弄的鼻音道:“老公,现在怎么办?” 慕容轩想了想,然后坚定的说:“让法律途径来解决。” 小夕皱起眉头,有些质疑:“你真的确定?” 慕容轩点点头:“小夕,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我还要照顾你,照顾念念,照顾我们以后的孩子,还有我妈妈,甚至还有爸和妈、凤姨!我不会杀了他,我要亲手将他送进监狱!” “好!”游依夕安慰的点点头,说实话,要是慕容轩真的杀了白阳,她心里也不会好受。如果妈妈没疯,如果妈妈还记得从前的事情,是不是就也想杀了白阳呢? 妈妈?! 糟糕! 小夕激动的说:“老公,今天凤姨不是说白阳要研制什么记忆药水吗?如果研制成功了,那我妈妈不是……” 慕容轩也想起这一出来,立马驱车到了医院。 然而,当他们慌慌张张的到了医院之后,却是没有发现文韵儿的踪影。 小夕慌忙的抓住了一个护士,大声的质问:“我妈妈呢?我妈妈呢?在哪里?!” 慕容轩倒是没有小夕紧张,镇定的问:“这间房的病人呢?” 护士被小夕的态度吓到了,忙说:“刚刚搬走不久!”说罢,便匆匆逃开了,生怕小夕再抓住她来质问。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我妈妈是不是……”小夕真的不敢往下想,真的不敢,她整个人一下子瘫软了,身体缓缓往下滑落,最后坐到了地上。初冬的晚上,本就有些寒冷,加上医院特有的阴冷,让小夕脊背发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慕容轩赶忙抱住小夕,安慰道:“没事的,会没事的!” 小夕却是可怜巴巴的问:“真的没事吗?如果我妈妈记不得我了怎么办?!我不要我妈妈记不得我!我不要!” “爹地!妈咪!”不知何时,念念竟然来到了医院,朝着两人扑来。 “念念!”小夕忙抱住念念。 念念却是撅着嘴说:“妈咪,妈咪不哭,念念疼!”念念将肉肉的小手放到自己心窝的位置。 “好!念念,妈咪不哭!不哭!”这么可爱懂事的念念,当初她怎么就舍得抛弃她啊?怎么就舍得啊? 慕容轩环住两人,说:“不哭了!我们一家人会走过去的!” 在走廊的尽头,一个黑色的身影,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没有任何的动作…… *** 慕容轩将念念和小夕安全送到家后,便驱车去找林歌了,现在他思绪真的很乱,需要一丝清醒。 可是当车子开到一半是时候,却是见到了一个暖黄、色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让他不禁想起四年前,有个神秘的黄衣女子…… 只他那么一瞬间的停留,那名黄衣女子便一个错身,闪进了他的车子。 黄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嗨,好久不见!” 慕容轩这才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她的面容,任他慕容轩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惊讶了:“黄莺?!你怎么?” 黄鹂这次没有带面具,慕容轩自然是只能认出她的黄莺,因为这两姐妹真的很相似,不过眼前这位却是带着一股子韧劲,还有一股子狠劲,更有一股子魅劲,或者还有一股子风情……和他认识的黄莺全然不相符合啊! 而且,黄莺怎么会有如此鬼魅的身手呢? 黄鹂也不和慕容轩废话,开门见山:“我不是黄莺,我是黄莺的姐姐黄鹂!那场大火没有把我烧死!我现在来见你,就是想帮助你们查明真相,找到杨凤,不过我也需要你的配合,帮我查明真相!” “黄鹂?!”慕容轩感觉自己有点消化不过了,黄鹂不是死了吗?怎么活过来了? 黄鹂冷哼一声:“你不必质疑我,我就是黄鹂,当年大难不死的黄鹂!现在我不能见小夕,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你需要的,就只是配合我!” 如此强势的黄鹂,和小夕回忆里的黄鹂全然不同,不过凭着她和黄莺的相像,慕容轩将信将疑的点点头:“那你知道杨凤在哪里了?” 黄鹂点点头:“你跟我来就是了!” V31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啊——” 只听沉香那边一声尖叫。舒鴀璨璩 于蕊他们抬头看的时候,本来还在前面领跑的陆晴天和沉香这两人已经因为陆晴天的失误而导致两个人手忙脚乱在尖叫中摔倒在地上。 起因是陆晴天看到叶离歌和乔安娜的队伍已经快了他们一步,一急脚下就乱了节奏,沉香跟不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不过陆晴天反应也快,知道他们摔倒是无法避免了,用最快的反应回过神,跟孙慕北一样,用自己做肉垫,舍不得沉香摔一跤。 于是他们看起来摔得非常惨烈,大家接连听到两声重响。 一声是陆晴天落地,另一声是沉香摔在了他身上。 沉香本身不重,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摔倒,那力度听起来都觉得疼。 他们虽然摔得疼,但陆晴天也只是皱了下眉,完全没放在心上,开口就是先问沉香,“摔着没?” 沉香趴在他身上,下巴磕着的确是挺疼的,可是看到陆晴天那发自内心的担忧,突然真的觉得这种心理安慰真的不错,真的没有了疼痛的感觉。 四眼相对。 咔嚓。 不知道是谁忘了关闪光灯和拍照声,提醒了他们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的事实。 沉香慌乱中抬起头,发现那个恶作剧的人就是左左没错。 小家伙不急着把手机藏起来,还笑得灿烂,对他们说,“妈咪,我抓拍到一张很好看的合照!比赛完了给你们看哦!” 对了比赛!他们还在比赛中! 这么一摔,好些人都已经超过了他们,有一些则停下来看着他们。 沉香起身,陆晴天也坐了起来,这时再一看地上的红色,掰过他的手臂一看,两只手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让你英雄救美!” “没关系,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伤,不放在眼里!” 何况救的是他老婆,又不是别人是不是? 领先的依然是叶离歌和乔安娜,两人听到声响也都回头看了一下,叶离歌条件反射地想回头去帮忙,却被乔安娜给拉住了,“老大,现在比赛呐,别被美色给迷住了啊!冠军,冠军才是王道!” 眼看着叶离歌和乔安娜都要稳稳地到达终点了,沉香和陆晴天都不做垂死挣扎了,坐在地上干脆不起来。 “算了!这局就让他赢!下局扳回来!” 沉香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 说得好像是送他一个冠军似的,实际上是他自己乱了节奏啊! 沉香也是想拿冠军的,这回丢了一轮的冠军,显得有些丧气,“让你乱节奏!上次我跟离歌一队,我就是那乔安娜,稳稳地拿第一,你说你急什么呢——”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热腾腾新鲜出炉的杀气在她身旁冒着,“你说什么?” “呃?” “你说什么跟他一队?!该死!你竟然跟他玩过两人三足?!” 两人三足,他没玩过,可现场一看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性质的游戏,她怎么敢跟别的男人玩这个?! 沉香却是定定神,不慌不忙地说:“对啊,青青幼稚园亲子大会,悠悠没有爸爸,你让我去陆家找你吗?不是我说,那时候你只会把我丢出去不解释吧?” *** 这几天更新很混乱,还在调整期,先更一小章,后面几章12点前会更完,码中,再等下…… V32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师景仁一直都喜欢收藏古玩字画,看到眼前这幅清朝乾隆年间的作品,甚是喜欢。舒鴀璨璩 孟女士和师景和的礼物都是色泽圆润,光彩透亮的寿山石,即使不是行家,也能猜到它的不菲价值。 何慧仪的礼物是一颗百年的野生人参,裴女士知道秦岚喜欢珠宝,特意选了一条祖母绿的项链。 这是……来提亲吗? 师景仁夫妇身在仕途,最忌讳收礼受贿。向南拿出的礼物每一个都价值连城,随便沾手都可以让有心人说成手受贿。 孟女士只看了一眼,没有接手,皱着眉道:“向南和可可锐开兄妹那么熟,来串串门就行了,不要带上这么贵重的礼物……” 在拒收礼上师景仁也和孟女士口径一致,他也点头道:“来家里玩,不要破费搞这些形式……” 向南赶紧解释:“这些也不值什么钱,只是我爸妈的一点心意……” 师妮可也笑着道:“爸,妈,你们也太紧张了,向南作为我男朋友第一次上门,给长辈带点礼物那叫礼貌,他又不是有求于你们拿钱买官搞项目财贿赂你们,别搞那么紧张嘛!” 孟女士瞪着插嘴的师妮可,这丫头真是……有了男人忘了爹娘。 师锐开见向南尴尬,也帮忙着化解,不由开玩笑道:“做男人就是吃亏,第一次上女朋友家要是空手去,一定让人觉得不懂礼数,不是吃闭门羹也会被轰出门。就是选礼物吧也还得费很多心思,礼轻了让人挑刺,礼重了又烫手。所以还是不要找女朋友不要结婚,一个人过着多轻松自在……”138fj。 师锐开说完还对向南和师妮可抛了眉眼,暗道,看我对你们多好,顶着再次被拍死骂死的风险帮你们说话。 向南和师妮可回了个大谢的笑容。 果真如此,而师锐开说完立马就被挨批了。 刚才楼上下来,屁股才落坐在沙发上不到两分钟的秦岚,第一个开口攻击:“可可都有男朋友了,你还成天到晚当闲云野鹤,你想气死我们啊!” 师景和训着:“你这脑子怎么一天到晚想这么奇怪的事,哪有人会为上女朋友家送礼发愁不想结婚的,你就是给自己找借口!让你玩野了,心都收不回来!这话要是让你奶奶听到,一定会被气得跳脚……” 师景仁倒是温和地劝着:“锐开,你年纪也不小了,有喜欢的女孩子带回来让我们看看……” 孟女士也开口道:“你这孩子就会乱说话,你奶奶天天盼着你找个女朋友,早点结婚给她生个曾孙,你可别顾着玩啊!” 向南和师妮可非常同情地看着引火烧身的师锐开,而师锐开却依旧嬉皮笑脸,没有对这些紧箍咒表现一点不耐烦的神色。 等到各位老大都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一遍,师锐开挠挠耳朵,然后笑着道:“看看你们做长辈的就会说些大道理。我和可可没有谈恋爱时,你们催着我们赶紧找个人。可真找来了,你们又不满意……” “谁说不满意了,你这孩子就会乱说话。向南你别介意,锐开就是爱开玩笑。……”秦岚怕向南听了不快赶紧解释着。 “呵呵……”向南也没多说,只是保持着一贯的优雅的笑容。 而师妮可却紧追着秦岚的话道:“婶婶最好了,我还担心你们不同意我和向南交往呢。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向南以后陪我回娘家带点水果就行啦……” “还没嫁人,就说回娘家,你还不害臊?”孟女士瞪着师妮可道。 师妮可却甜甜地笑着:“妈,你总不能把女儿一直留着,留成剩斗士没有男人要,天天在家当怨妇吧!” 孟女士没理她,秦岚笑道:“你这丫头就会乱说话……” 而师锐开看了看那些礼物,把跑远的话题又绕回去:“向南,你给大家都准备了礼物,我有没有?” “啊……哥对不住了,临时决定回家,准备不充分。下次再给你补个大礼……”师妮可连忙赔礼道歉。 “锐哥,不好意思,下次给你补上!”向南也跟着道歉。 昨晚决定回家,这些礼物,都是向阳夫妇在早上准备的,一时也没想送大舅子什么,最后师妮可说哥哥那份等真正订婚了再送。 “算了,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反正你们送的礼物,大老远带过来提的辛苦没人收,我就勉为其难代收吧……”师锐开把自己说成收破烂的一样,对着价值连城的礼物胡说八道。他拿起项链道,“妈,这个项链比较显气质,你戴上去准年轻个一二十岁,我怕你被人拐跑,还是别祸害你了,给我拿去祸害小女孩吧……” 师锐开说完,大手便伸向那条祖母绿的项链,秦岚拍开他的手,她是真的非常喜欢这通透的项链,碍于师妮可的父母都还没接礼物,她不好先伸手。 但这会听儿子这么一胡侃,还真的控制不住想戴一戴,她不比孟女士想虐虐女婿,收礼物又有那么多忌讳,也就第一个拿了向南的礼物,然后戴在脖子上。 这时候师妮可睁大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惊叹地道:“哇,真的耶,哥真是太有眼光了,只看项链就能猜到婶婶戴着的效果。我也非常同意,婶婶可以戴着这项链出门泡几个小白脸……” 秦岚是个家庭主妇,自然非常看重容貌和装扮,听了师妮可拐弯抹角的马屁乐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这项链戴上去就舍不得取下来了:“就会跟着你哥胡说。小孟,你看看怎么样?” “呵呵,确实不错,你的皮肤保养的这么好,配上这项链越发地显得青春……”孟女士也赞道。 而师锐开这个时候又适时地调侃道:“妈,连伯母都称赞,你现在相信我的眼光了吧。” 这话说得好像是他送的项链一样,而向南巴不得师锐开帮她借花献佛,他由这师锐开在家人面前胡侃,自己坐收成果。 秦岚笑道:“你就会满嘴跑火车,说得好像是你送的一样……” 秦岚也知道师锐开这么闹的目的,她其实挺喜欢向南的,也就第一个收了向南的礼物。 秦岚对向南笑道:“向南,这项链真不错……” “阿姨喜欢就好……”向南感激地笑了笑,只要收了礼物,就等于同意他和师妮可交往了,只要攻下了第一个,后面的就容易了。 送佛送上天,红娘当到底,大舅子真是个好人啊!向南此刻对师锐开的溢美之词有如滔滔江水。 师锐开铁了心要为妹夫保驾护航,不负重托,又开始新的一轮进攻:“这两块寿山石拿去卖一定能挣不少,这个字画也不错,我看你们都那么廉洁,一定是不敢收了,不如都给我吧。哈哈,今天又发了一笔大财啦……” 师锐开把黄灿灿的寿山石拿在手上,左右手各一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在手上颠一颠,抛一抛,这哪里是珍爱的鉴赏,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师锐开把滑润的石头在手上随意玩弄着,眼睛却盯着摊开的字画,似乎非常认真的鉴赏。而寿山石的知音孟女士和师景和看到这样玩弄宝物的师锐开,简直要吐血。 他们看着师锐开耍宝一样玩着石头,看得心惊,真担心这两块宝石一不小心就掉落磨损。而师锐开似乎玩得上瘾了,还嬉笑道:“哈哈,这两块石头真好玩,每天颠一颠,还可以锻炼身体……” 噗……真是个贵公子啊,这一块寿山石也得几十万,在他眼里不过是滑润好玩的石头子。 师锐开玩得上瘾了,开始放大幅度地耍着,高高地抛着,大家就看着那石头直直地往下落,石头下的目标是向南献给师景仁的一幅画。 “锐开,别闹了,别把这画给砸坏了……”师景仁终于发话了。 师妮可就在边上,赶紧扑过去,收起那幅画,才让它免遭一劫。师锐开被扑过来的师妮可撞一下,身体失去了平衡,寿山石就这么被他不受控制地往外抛了。 “啊!”现场一片凌乱。 最后,耍杂技的大舅子为了抢救石头把自己砸在了地上,两块寿山石倒好好地被人抓住了,一块在孟女士的手里,一块在师景和的手上。 客厅一片狼狈,师景和终于恼怒地训斥玩得太过分,此时却狼狈无人搀扶的师锐开:“锐开,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这是向南送的礼物,这么贵重的礼物拿来这么玩,你让向南多难看……” 经过师锐开这么捣蛋的玩弄,向南送出去的礼物终于进入了各人的手里,虽然过程非常惊险,但结果却非常是去取所爱。 向南笑着道:“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给人赏玩的……” 师妮可也拍手笑道:“好啦,爸妈,叔叔婶婶,你们都接受了向南的礼物,就要把向南当自家人看了,别再给向南摆脸色……” 孟女士拿着寿山石,脸上一片囧色,在这块石头飞过来的时候,她怕石头磕花了,赶紧扑过去接了。 现在师妮可直接当她急不可耐地收了礼物,逼着她接纳向南,手上的石头变得特别烫手。 景一收到幅。孟女士把寿山石放在茶几上,瞪着师妮可道:“可可,不要乱说话……” “好了,大嫂也别恼可可了,既然喜欢就收下吧。咱家也不缺这些东西,但可可男朋友给的见面礼还是要收下的……”第一个被攻下的秦岚笑着帮忙说话。 孟女士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但这时保姆走了过来:“先生,太太,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饭了!” 师妮可趁机连忙道:“爸妈,叔叔,你们就把礼物收起来吧,我上楼叫奶奶下来吃饭!”说完,师妮可连蹦带跳的上楼了。 ﹡﹡﹡﹡﹡﹡替父从军:腹黑中校惹不得﹡﹡﹡﹡﹡﹡ 夜幕降临,迎着天边的最后一抹红霞,师家别墅院子里的那颗枝叶繁茂葱茏苍翠的榕树迎风舒展,翩跹起舞,沙沙作响,犹如在轻吟浅唱,婉转动听。 星星像是苍穹的眼睛,一颗一颗的从天际蹦了出来,为苍茫的天空蒙上了一层虚幻的光影,朦胧中,像是飘渺的梦境。 秋风渐起,后山上的林间,枫叶红黄两色纵横交错,如铺上一层金毡,分外美丽迷人。 秋叶纷飞,在最后残留的一抹夕阳的映衬下,格外美丽,浪漫。 师家全家齐聚一堂,外加上可可的男朋友向南的到来,秦岚特别让保姆做了一桌的好菜。 师妮可上楼叫何慧仪吃饭,下午被师锐开恶作剧的折腾一下,老人家拉了好两次肚子,气色明显比刚进门时差一些。 师妮可扶着何慧仪下楼,大家立马围了过来。 “妈,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师景仁询问道。 “下午吃了药,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觉得浑身有些没力气……”精神有些不佳的何慧仪温软的回道。 “锐开,瞧你干的好事!”师景和转过头,再次喝了师锐开一句,“这么大的人,还这么不懂事,拿奶奶的身体开玩笑!要是奶奶有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啊,锐开,以后别这么调皮捣蛋了!”孟女士见婆婆脸上不太好,从旁说了一句。 师锐开站在那,低着头,一副像做错事被家长教训的孩子。 “好了,好了,锐开也不是存心的……”何慧仪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就听到楼下客厅在开批斗会,连忙打住。 师锐开缓缓抬头,想奶奶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不过身为受害者的何慧仪,下午孙子这样一闹,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不免叨念一句:“下次再顽皮,奶奶饶不了你!知道吗?” “恩,我知道了,奶奶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师锐开乖乖的承认错误。 秦岚看了眼儿子,下午就一直阻止儿子戏虐婆婆,结果成这个样子,挨全家长辈的骂,可她这个做妈的自然还是有些心疼儿子,连忙救场:“妈,我今天叫保姆做了一桌您和可可喜欢吃的菜,吃饭去吧……” “恩,肚子是有些饿了!”拉了几次肚子,下午喝了一碗粥,但现在腹中又是空空如也,何慧仪点了点头。 全家齐齐坐了下来,快两个月没回家的师妮可,看到平时喜欢吃的菜肴,开心的眉眼弯成一条直线。 一向以美食为天的何慧仪看到这一桌的佳肴,却有些提不起食欲。 “妈,怎么啦?不合你口味吗?”长期伺候婆婆的秦岚,从她的一举一动就知道何慧仪的心思。 “没有,没有,大家吃饭吧!”好不容易把可可叫回来,一家人团聚在一块,何慧仪可不想因为自己破坏吃饭的气氛。 “向南,别客气啊,当自己家里一样!”秦岚热情的招呼着向南。 “是,婶婶……”向南嘴角含笑礼貌的回道。 婶婶这个称呼立马引来何慧仪和孟女士的目光,这个向南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师景仁和师景和倒不是特别在意,师景和笑笑的提议:“今天喝点酒吧!” 师景仁点了点头,师锐开立马嚷了起来:“呵呵,那我去拿酒了……” 能出现在师家饭桌上的酒,那绝对是好酒。 鼻尖飘来一阵香醇的酒香,师锐开帮忙倒酒,师家上下全部都会喝酒,何慧仪因为身体不舒服,只能用果汁代替。 师锐开端起酒杯,第一个敬何慧仪,给她赔礼道歉:“奶奶,下午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孙儿以后再也不敢调戏你老人家了……” “你要是还敢,我非扒你一层皮……”师景和喝道。 “好了,饭桌上禁止大声喧哗……”何慧仪再次制止。 家里这点事全被向南给看去了,何慧仪真觉得有些没面子。 向南也积极的端起酒杯,从何慧仪开始:“奶奶,我敬你,祝你身体康健,快乐常在……” 师妮可见向南拘谨又客套的说辞,不由抿唇而笑,还是在向南家里的气氛来的轻松自在,哪像现在自己家,老爸老妈都是威严的角色,大伯父也很严厉,家里就属婶婶和奶奶比较慈爱,当然哥哥和她勉强算是开心果吧! “谢谢……”何慧仪客套的回道。 本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但是被师锐开这么一折腾,暂时没力气管这事了。 敬完奶奶,自然是未来的岳丈大人,虽然礼物是收了,但师景仁还没开口表态,不过向南还是能隐隐感觉到,未来岳丈对自己还算满意:“师总,我敬您……” 按理说,向南应该称呼师景仁为叔叔,但是还没正式得到许可,只能乖乖的喊师景仁为师总。 师景仁深沉的眼眸泛着一丝笑意,端起酒杯接受向南的敬酒。 轮到孟女士态度不冷不热,但师景和夫妇却特别的热情,在师锐开插科打诨下,饭桌上的气氛渐渐的活跃起来。 “向南,多吃一点……”第一个被攻下的秦岚时不时的热情招呼着向南,让人有种错觉,似乎她才是真正的丈母娘。 秦岚结婚后就没出去工作,在家相夫教子,照料婆婆,在她心里自然觉得女人找到一个好归属,才算是完整的。 不过秦岚也是真心把师妮可当成自家闺女,见她一闪一闪如天上星星般的眼睛,从下午大家在一块聊天时到现在一直都追随着向南,眼底尽是热恋中小女人的情态。作为婶婶看到可可找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自然是为她开心。 见气氛这么好,师妮可咬着筷子,一脸的开心,柔顺的秀发盘了起来,发髻慵懒的半垂在脑后,墨黑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流水似的荧光,优雅修长的脖子,像是一件完美的雕塑品。 “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这一切归功于向南,看来我以后得经常带他回家吃饭才行!”师妮可趁机为向南说话。 此话一出,招来孟女士的瞪眼:“你这丫头真是没脸没皮!” “呵呵……妈,难道你这顿饭吃的不开心吗?”师妮可撒娇道。 这话抛给孟女士,让她有些为难起来。 自己要是说开心,那就是直接承认向南的身份,要是说不开心嘛,又显得很不妥当。 “吃你的饭啦,话这么多……”孟女士没有正面回答,但不得不承认,女儿和向南坐在一起,确实还蛮般配的。 师妮可撅了撅小嘴,桌下的的小手扯了扯向南裤子。 向南淡淡一笑,抓住她的小手温柔的摩挲着。 一顿下来,向南的表现也算是进退得体,没有刻意的献殷勤,但也没因孟女士和何慧仪的态度而萎靡,这些师景仁都看在眼里。 吃完晚饭,大家在客厅稍坐了一会。 师景仁和孟女士还有事得先回山庄,向南立马起身跟着一起告辞。 秦岚见此,客套的挽留:“向南,家里有客房,就在这住下吧!” 孟女士和何慧仪的目光瞬间再次相聚在向南身上。 “阿姨,不用了,我已经订好酒店房间了!”向南落落大方的回绝。 虽然已经跟师妮可同居,但还没把她给娶进家门,在师家的地盘自然要做到尊重师妮可,免得给大人留下轻薄的印象。 “那好,那明天再过来……”秦岚作为女主人,非常得当的笑回。15523021 这话回得孟女士也没法反驳。 师景和夫妇还有师锐开起身送师景仁和孟女士及向南到门口。 向南心里有些郁结,这到底是同意她和师妮可在一起了,还是没同意呢? 警卫打开车门站在那候着,师景仁上车之前看了向南一眼,淡淡的笑道:“向南,有空常来家里玩……” 此话一出,向南心里的郁结,顿时烟消云散,心花怒放,但还是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激动,赶紧恭敬的回道:“谢谢师总……” “哈哈,太好了,爸你终于开口答应了!”师妮可兴奋的蹦了起来,奔到师景仁面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爸!” 孟女士愣怔一下,就见师妮可转到她面前,挽着她的手臂:“妈,爸都答应了,你就别再考验我们啦!” V33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说话的人,是舒思洋。舒鴀璨璩 苏月微微笑。 还记得那一次她想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假扮成商慕寒去竹林与其相会,最后,她的一声轻笑,就差点让眼前的这个男人杀了她。 对,没有任何言语,只是一声轻笑而已,如今,这话都说得这般明白,她又怎么可能有活路? 张安眉心微拢,正不知该怎么办,蓦地看到前方长身玉立的男人眼梢微掠,快速瞥了他一眼,似是渡了一记眼色给他,他一怔,下一瞬便连忙开口道:“侧王妃不能杀!玑” 商慕毅和舒思洋皆是一震,愕然转眸看向张安,张安微微低着头,眉眼轻垂。 话,还在继续。 “从四王妃到八王妃,她知道的秘密还少吗?她又泄漏出去了几个?一个都没有吧?如若她真要对八爷不利,我们几人早已不能站在这里了。崇” 商慕炎微微眯着眸子,目光轻凝,望着前方,不知落在何处。 苏月眸光轻转,怔怔看向张安,这个曾经四王府里也帮过她不少的男人。 她感激的。 她知道在这种时候,能出头替她说句话,是有多难。 边上的商慕晴咬着唇,看看商慕炎,看看商慕毅,最后又看了看苏月,亦是开了口,“是啊!我也觉得八嫂不会说出去的,她腹中还有八哥的孩子呢?哪有女人会去害自己的丈夫、自己孩子的父亲?” 边上的何雪凝脸色一白,似乎被戳到了痛处,身子朝后微晃了一步,商慕晴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啊”的一声捂了嘴。 顿了顿,环视了一下众人,又道:“反正,我就是觉得八嫂是好人!” 张安轻轻斜了商慕晴一眼,唇角几不可察地一勾。 何雪凝面容惨淡地望着身前的地面,微微失神,似乎还在商慕晴的话里没有走出来,一句话不说。 这样下来,就是两人主杀,两人反对。 所有人都等着那个男人做决定。 苏月亦是静静睨着那个衣发簌簌的身影,唇角一抹浅笑嫣然。 许久,男人将落在远处的目光缓缓收回,转眸看向苏月。 忽地,一声轻笑,划破所有的静谧。 是舒思洋。 苏月便也跟着笑了。 两人一前一后,都笑出了声。 几人皆是一怔,没想到她们会如此,确切地说,没有想到苏月会如此。 “思洋姑娘何须这般?想要让你的男人动手,直接说就好了。” 上次是这种深意的笑,这次还是,她都听烦了。 舒思洋面具下的脸色一白,苏月眼角眉梢笑意越发绵长。 商慕毅侧目睨了一眼边上的女人,眉心轻轻一拧,忽然,“噗通”一声跪下。 所有人一惊,商慕炎亦是怔了怔,“五哥,做何如此?” 论辈分,商慕毅长他两岁,论荣宠,他也没有商慕毅的地位。 不过这些年,这个兄长却是一直心甘情愿地跟随他、助他、帮他、也敬他。 却从未如此过。 兄给弟跪! “五哥,快起来!” 商慕炎上前一步,将他虚扶,商慕毅却是铁了心一般,跪着不起。 “这么多年,五哥从未要求过你什么,第一次,五哥求你!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这些年,我们一步一步走过来,是这般的不易,我们不能赌,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一旦输了,赔上的不是你一个人,是所有人的心血和所有人的性命,我们不能因为一人的儿女私情,将这所有的一切不管不顾,如若有什么闪失,我们又怎么对得起那些跟随我们的人的信任?” 商慕炎伸出的手微僵,旋即,便笑了,缓缓直起腰身,淡然道:“五哥言重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被五哥说得好似她是可以决定乾坤的仙人。” 所有人一怔,包括商慕毅、舒思洋,也包括当事人苏月自己。 他这话的意思是……. 商慕毅微微一笑,自是明白男人的意思,却故意佯装不懂,继续接着道:“既然八弟也说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那五哥相信,为了顾全大局,八弟必定不会心慈手软!” 这话说得…… 苏月弯了弯唇,看来今夜她不死,商慕毅是不会罢休的。 商慕炎低低一笑,末了,又转眸看向商慕毅,一字一顿,“如果,我说,我这一次就是心慈手软了,五哥会怎么做?” 众人一震,苏月亦是愕然抬眸。 商慕毅愣了愣,便笑了,摇了摇头,“如果八弟执意如此,那五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五哥从此以后,不再过问个中之事,只做一个闲散王爷。” 几人一惊。 这男人的话意思很明显。 散伙!是么。 商慕炎微微凝了脸色,舒思洋低垂着脸,带着面具也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张安抿了抿唇,看看商慕毅,又看看商慕炎,眉心拢起。 商慕炎放声而笑,忽然,又止了笑声,侧首。 “五哥,那我就只问你一句,如果今夜那人不是苏月,而是洋儿,五哥会怎么做?” 啊! 所有人一震。 商慕毅脸色一白,舒思洋惊错抬眼,张安、商慕晴、何雪凝都转眸看向那个叫洋儿的女人。 苏月垂眸弯了弯唇,看来,她猜得没错,这个五王爷的确对舒思洋动了心思,商慕炎将话挑明,算是提醒,意在警告吧?怎么可以觊觎他的女人呢?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他已经看出商慕毅对舒思洋的心思,为何还会让舒思洋住进五王府?按照他那种强势霸道、占有欲旺盛的性子,他如何就放得下心?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好笑,竟然这个时候了,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指不定人家两人就是长相知、不相疑呢,要她在这里咸操萝卜淡操心。 那厢,商慕毅没有接话,舒思洋却开了口。 “爷什么意思?” 舒思洋望着商慕炎,虽绷直了声线,却依旧难掩声音的微微颤抖。 他跟苏月怎能跟商慕毅跟她相提并论? 商慕毅对她有心思,她懂,那么,他的意思是,他对苏月也有心思,是吗? 而显然,商慕炎没有明白舒思洋这句问话的深意,只唇角冷冷一斜道:“我的意思五哥懂!”商慕毅脸色愈发难堪,一时噎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我…..我……” “噗通~” 又有一人蓦地跪下。 是舒思洋。 她微微扬着头,耳边的几缕碎发被夜风带起,轻拂在她脸上略带薄蕴冷光的银面上,她一瞬不瞬地凝着那个俊秀挺拔的男人。 “就算爷觉得洋儿是妒妇也好,是恶妇也罢,洋儿也要直言,苏月确实知道得太多了,将她留着,就是留着一个隐患,她随时都会将我们推上万劫不复,我知道,爷是重感情的人,让爷做这个决定很难,如果爷下不了手,那就......” “不行!爷不能杀侧王妃,侧王妃还怀着爷的孩子!” “噗通”一声跪下的是张安,他急急将舒思洋的话打断,这也是,他第一次忤逆这个被他称作姑娘的人。 边上的商慕晴见状,咬着唇瓣,一一看过众人,便也跟着跪了下去,只是一响不响。 场面很诡异。 七人,四跪三站。 苏月轻轻笑。 她何德何能,竟然能在这几人之间搞出这一堆纠缠? 不就是一个死吗? 生无可恋、死又何妨? 将目光从几人身上掠开,她轻眯了眼眸看向远处的林地,林地黑、似有星火点点蜿蜒。 决定就在一瞬间。 她蓦地瞳孔一敛,广袖中的手心轻轻翻转,提气,下一瞬,拔掉头上发簪,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上前。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负手而立的男人身上,而男人的神思又似乎飘荡得很远。 所以,当眼前紫影一晃,骤不及防的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舒思洋已经被点了穴道,钳制在苏月的手里。 众人脸色一变。 “你要做什么?” 最先出声的是五王爷商慕毅,他急急地从地上站起身来。 “别动!不然我就杀了她!”苏月冷斥一声,手中发簪抵在舒思洋的脖子上。 商慕毅便顿住了脚步。 “放开她!” 这一次说话的是商慕炎,他轻眯了眼眸,睨着苏月,声音寡淡,却又无端透着一丝寒凉。 苏月微微苦笑,凛了心神,冷硬着小脸道:“不放!就算死,我也要拉着这个女人跟我一起陪葬!” “你敢!”商慕毅又迈了一步,被商慕炎侧首一个冷厉的眼神觊得生生定住。 “苏月,放开她!” 商慕炎一边说,一边拾步往前。 “别过来!”苏月厉喝,又带着手下的女子一起往后倒退着,“我若放开了她,我岂有活路?” 商慕炎眉宇微微一沉,顿了脚步,“你放开她,我放你走!” “鬼才相信,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苏月冷笑出声,依旧钳制着手下的女人往后退着。 她要跟他们保持安全的距离,大家都是有功夫的人,如若刚才她不是出其不意,又如何能点到同样武功高强的舒思洋的穴道、将她钳制? 商慕炎终于怒了,“苏月,不要胡闹!” 胡闹? 这个词...... 苏月怔忡了片刻,又笑道:“今夜,我还偏生就要胡闹了。” 她一边说,一边抬手,有些轻佻地抚上舒思洋的领口,舒思洋的身上穿着一件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紫袍。 舒思洋被她点了穴道,不能动,亦不能讲,但是,她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慌乱和惊恐,苏月轻轻一笑,小手骤然用力。 “嘶——” 随着布帛撕裂的声音,舒思洋身上的紫袍瞬间化作两半。 ....... V34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长空如碧,万里无云。舒鴀璨璩 帝都月都皇城十里长街人满为患,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今日乃是祁月国血王百里宸渊迎娶正妃之时,关于血王正妃的传闻在皇城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美貌倾城,绝色无双,同时又嚣张跋扈,轻狂张扬,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展现出女王傲视天下的风范。 她本是原忠君府不受宠爱的嫡出小姐,身份虽说贵重,流传在外的名声却是并不好听,直到玲珑宴上她光芒大放,皇上对她甚是宠爱,地位也越发的尊贵起来。 现如今,忠君候虽说是没落了,然而这位血王妃的身份却是更加的尊贵无双起来。传言,她的生母乃是神秘隐族身份尊贵的圣女,隐族的族长是她的亲外公,还被与隐族地位相当的暗月城城主收为义女,成为暗月城最为尊贵的小姐。 关于她的传言,不知有多少个版本,每一个都令世间女子羡慕嫉妒恨。 血王百里宸渊是皇室的嫡亲五皇子,乃是前楚皇后所出,原本他应该是身份最为贵重的小皇子,甚至于他从一出生就注定是下一任的储君。天意弄人,血王出生之日,月帝眼中的天降红云,大吉之兆,却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变成了大凶之兆,手中尚未掌握实权的月帝无力反抗众人的联名上奏,赐死了楚皇后,送走了刚出生不到一天的小皇子。 整整二十年,百里宸渊顶着不祥人的帽子生活在贫瘠的银月城,他有着血王的封号,但他不受任何人的尊敬,涌向他的只有从不间断的骂名与诅咒。 二十年后,血芒星现,应证了当年圣峰寺得道高僧智嗔大师的预言,血王百里宸渊回归皇城,得以永住皇城之中。 同样是一场玲珑宴,让世人看到血王百里宸渊的真正实力,他俊美如谪仙,一言一行都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耀眼得令人移不开双眼。 对于这个鲜少在百姓中露面,浑身都带着浓烈神秘而梦幻色彩的血王,百姓们对他既是畏惧又是好奇。 血王迎娶正妃,端看今日的阵仗便知道了,比起皇城里那些王公贵族娶妃都要隆重,哪怕是前面已经娶了正妃的风王殿下百里洪枫,那场面也完全是不能与今日相提并论的。 十里长街红毯铺天,宫廷的仪仗队从街头排到街尾,血王府的骋礼晃花了街道两边百姓的眼睛,高坐在马背上的血王爷更是集万千惊羡的目光于一身,如兰如竹,气质出尘,谪仙般的身姿,那黑如点漆的墨瞳之中,有着深不可测的幽芒,性感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痕,便是一身倾倒众生的醉人风情。 如墨的发丝高高的束在白玉冠里,那玉冠上雕刻着栩栩如生两条精致的飞龙,若是仔细的瞧会发现两条龙的龙身上闪烁着一抹细如发丝的血红,有着说不出的魅惑。额前两缕发丝随风轻扬在如玉的颊边,俊美无俦的脸庞犹如完美无瑕的美玉,挑不出一点儿瑕疵,一袭火红的喜袍,立领宽袖,腰间系着金色镶玉的腰带,足蹬一双金色镶黑色的长靴,两种出挑的颜色奇异的融合在一起,很是亮眼。 如此隆重的仪仗,就算是一国帝王迎娶皇后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足以说明月帝对血王是如何的宠爱。 这场声势浩大,举国欢庆的大婚,筹备的时间虽短,但是婚礼上该有的一切无一不是按照历代君王迎娶皇后的仪仗的来安排的。历史上,皇室亲王娶正妃有此殊荣的,血王百里宸渊真可说是古今第一人。 人群中议论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指指点点的,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血王百里宸渊的情绪,他俊美的面容上,依旧挂着浅笑,棱角分明的脸华丽侬艳,火红的锦袍,映衬得肌肤赛雪,说不出的雍拥清华,这使得人群中无数的女子倒抽气,人人心中想着,难怪那么多的女人想尽了办法哪怕是为妾也要挤进血王府去,实在是因为百里宸渊有这样的本钱。 在她们拥有那样的想法时,似乎完全忘记了百里宸渊乃是不祥人的传言,只觉得能嫁给他就好。 百里宸渊敏锐的听觉不用他刻意的去倾听人群中的这些百姓在说什么,他亦能一字不漏的听得清清楚楚,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握着缰绳,好看的眉头轻蹙,他真想变出一双翅膀来,飞到小女人的身边去。 迎亲队伍缓缓往前,人群中有人继续跟着往前,也有人停下来议论的,总之热闹不已。这迎亲之路可不单单是在皇城里,还延续到皇城外,不仅有陆路,还更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水路。远远近近的奏乐声响天彻地,只见街道上,血王府的迎亲队伍缓缓行到城门前,先是王府的侍卫在前面开路,后面是礼部派出来的仪仗队,然后是花轿,花轿边,驱马而行的百里宸渊与花轿平行,高据马上的男子,一身的光华,那乌瞳亮眸中闪烁着流光溢彩,闪烁着细碎的璀璨光芒。 他眉眼含笑,整个身体都散发出欢欣的愉悦,不用去猜测他的心情,只从他嘴角从未消散过的上扬弧度便可知,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是相当的好。 “王爷,出了城咱们就直接上船前往行宫,迎接王妃。”沈青对迎亲的线路可是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遗漏了哪里会直接影响他家王爷的心情。 “嗯。” 百里宸渊听着沈青的汇报,目光直接掠过雄伟的城门,眼前浮现的是小女人娇俏的迷人模样,眼中的笑意怎么也无法掩饰。 算起来,在魔界中他们已经举行过一次大婚,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他竟然莫名的有些紧张,想来真是有些可笑。 “王爷,礼部的仪仗队是否要跟随着咱们一起前往行宫迎接王妃?”挑眉看了一眼礼部安排来的人,沈青沉声开口。 “让他们留在城门口,王府的侍卫留下一半,其他的人随本王前去行宫。”自祁月皇宫到东城门外的暗月城行宫,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护城河,沿途的风景优美秀丽,四季风景各异,乃是月都皇城著名的景点之一。 为了赶得上吉时,迎亲之路百里宸渊多番考量之后,决定出了城就坐船前往暗月城行宫,然后顺河而下,待到达城外时上岸,坐上花轿回到血王府。 只要这样,才能最大缩短迎亲时间,赶在吉时拜堂成亲,完成大礼。 “是,王爷。”拱了拱手,沈青恭敬的退下,很快就把事情完全安排妥当,从怀里拿出一颗信号弹给守在护城河边的康齐发了信号。 他则要留在原地待命,随时准备着。 暗月城行宫 从行宫正门再到行宫里面,铺天盖地的红,任何一个行走在宫中的人都穿得喜气洋洋,脸上挂着愉悦而欣喜的笑容,当真是一幅美丽的画。 “哇,姐姐真是太美了。”幻遥一身束腰的粉红色流纱长裙,乌黑的秀发简单地梳成了雾髻,发间里插着碧玉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浑身都散发着甜美的气质,双眼冒粉红色的星星直勾勾的望着端坐在铜镜前的冷梓玥,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赞叹,“姐姐,你这个样子连我都想娶你了,姐夫见了肯定连路都走不了。” “幻遥你这个傻丫头,你哪能娶你姐姐。”钟秀芸双眼含泪望着冷梓玥,她是真的不想将孙女儿嫁出去,她舍不得。 “奶奶,难道你不觉得姐姐很美,如果我是一个男人肯定会被迷住的,姐夫真是捡了大便宜,真是不可爱。”嘟着嘴,幻遥抱着冷梓玥的胳膊不撒手,爱嗔的望着钟秀芸,接着又道:“外婆,你说遥儿说得对不对?” 可爱的眨了眨眼,幻遥甜甜的轻唤。欧阳莹与丈夫和儿子商量了一番,决定亲自到行宫里来送冷梓玥出嫁,也算是弥补她没有亲自送女儿出嫁的遗憾。 “呵呵,遥儿说得对,外婆是真舍不得把你姐姐嫁出去。”欧阳莹轻抚着冷梓玥柔顺的长发,握着梳子的手不由得微微颤抖着,眼里的泪水怎么也忍不住。 若不是知道百里宸渊会好好的对待她的外孙女儿,她是怎么也不会那么早就让冷梓玥离开她的。 “奶奶外婆,玥儿只是嫁到血王府,以后会常常回家看你们的。”冷梓玥伸出双手,分别握住钟秀芸与欧阳莹的手,紧紧的握着,无论是隐族还是暗月城,都已是她不可摆脱的责任。 他们是她的亲人,都是爱她的人,她也舍不得他们。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外婆奶奶你们这样,姐姐还怎么安心出嫁,应该要开心的,咱们一家人随时都可以见面的,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幻遥想得很简单,就算冷梓玥嫁了人,也还是她幻遥的姐姐。 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去看冷梓玥,以姐夫百里宸渊对冷梓玥的宠爱,哪怕姐姐她想长住在隐族或者是暗月城都是没有问题的。再说了,现在隐族在皇城里姐夫给安排了别院,暗月城有了一座独立的行宫,他们完全可以住在皇城,随时见面都是可以的,根本不用考虑太多。 “对,不能哭,咱们要笑的。” “老姐姐说得对,咱们要笑得开开心心的。”钟秀芸与欧阳莹相视一笑,拉着幻遥退到一旁,柔声道:“老姐姐给玥儿梳头吧。” 算算时间,宸渊那孩子就该来迎亲了,可不能误了吉时。 “玥儿,外婆给你梳头。” “好。”微笑着点了点头,冷梓玥乖乖的坐好,一动也不动,任由欧阳莹为她梳头。天还没亮她就被拉了起来,实在也没有什么力气折腾了。 魔界大婚时,她的头发是卓儿梳的,倒是没有听到欧阳莹说的这些话。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姑娘儿孙满地。”“四梳梳到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梳到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梳到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梳到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梳到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梳到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梳到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欧阳莹每说一句,玉梳就梳一下她的头发,冷梓玥听得直犯迷糊,她从来都不知道梳个头还能有这么些说词。 记得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古代人结婚时的场面,她也就听到过前面三句,真没想到竟然有十句这么多,细想起来还真挺有意思的。 “玥儿,你喜欢什么发髻呀,奶奶给你梳一个。” “只要是奶奶梳的,玥儿都喜欢。”眨了眨眼,冷梓玥柔柔一笑。 “老姐姐你看给玥儿梳同心髻怎么样?”钟秀芸拉着幻遥站在一旁,建议道。 “同心髻,肯定好看。” “那就同心髻吧。” 柔顺的发丝在欧阳莹的手中几个翻转,很快就梳成两颗心的形状,其余的发丝轻柔的披在身后,脸上虽然只是化了一个极淡的妆容,但却是极其的美丽,清澈的双眸水灵灵的流光溢彩,光华无限。 凤凰锦织成的火红嫁衣,阳光下就仿佛是一只火红的凤凰,尊贵无双,鲜艳的颜色更衬得冷梓玥如雪的肌肤晶莹如玉,细致光滑,闪烁着动人的光泽。 “奶奶外婆,我出去看看姐夫来了没有。” “你慢着点儿。”钟秀芸交待完,这才细细的检查冷梓玥的妆容是否完整,需不需要补妆。 幻遥刚跑出去就遇到急步走过来的皇甫耀城,小脸一垮,道:“我想我是不用去了,爹爹过来了,肯定是姐夫已经到了。” “只要戴上凤冠,玥儿便可以出门了。”欧阳莹与钟秀芸对视一眼,越看冷梓玥越是满意,她是最美丽的新娘。 “娘,母亲,玥儿可准备好了。”皇甫耀城站在门口,目光便停驻在冷梓玥的身上,那绝美出尘的五官不需要多少妆容就美得令人屏息,她的眉宇之间真的很像她的母亲,只可惜他的悠儿没有办法亲眼看到他们的女儿出嫁。 “爹爹,可是姐夫已经到了。” “嗯。” “城儿,玥儿戴上凤冠就可以出发了。” “爹爹,玥儿会时常回来看你的。”冷梓玥提着裙摆上前,白嫩的小手握住皇甫耀城的手,轻启朱唇。 皇甫耀城眼中泪光闪动,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道:“爹爹知道,出嫁了就不像是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就跟宸渊商量着办,他会好好疼爱你的。” “女儿谢过爹爹教诲。”福了福身子,冷梓玥鼻尖一酸,突然很想哭。 “妹妹,你来为玥儿戴上凤冠。”欧阳莹亲手将血红的凤冠递到钟秀芸的手里,她能替玥儿梳头已经很满足了,总不能让钟秀芸这个做奶奶的什么也不做。 “好。” 这顶凤冠呈圆形,下面是祥云的图案,精雕细琢而成,上面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血凤凰,那双瑰丽的血眸犹如鲜血在流淌,看着它的眼,就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似有说不完的故事一般。 凤凰的嘴里衔着一条额坠,那七彩色的圆润珠子正好垂落在冷梓玥的眉心,不偏不倚,随着她的眸光变幻出不同的色彩。一条不知是何材质的鲜红色眼泪大小的珠子自鼻梁上方串成帘子,掩住眼睛以下的脸,只露出一双灵动非常的动人水眸。 “我的玥儿真美,悠儿若是能看到,该有多高兴。”钟秀芸将凤冠戴在冷梓玥的头上后,皇甫耀城忍不住将冷梓玥抱进了怀里,一阵阵的馨香自凤冠上传来,沁人心脾。 他好舍不得这个女儿,真想将她永远都留在自己的身边,但他不能阻碍她的幸福。 “娘亲会看到的,她一直都在天上看着玥儿。” “对,悠儿她也在看着玥儿,也会送玥儿出嫁的。”皇甫耀城收起悲伤不舍的情绪,露出一脸的笑容,“玥儿,你没有兄长也没有兄弟,出嫁本该由他们背着上花轿,现在也只能由爹爹背着你出嫁,可好。” “有爹爹玥儿自然开心。”在现代,女儿出嫁可不就是挽着父亲的手臂踩着红毯走到新郎的身边么,如此,正好。 背过身去,钟秀芸擦干眼泪,说道:“别说了,误了吉时可不好,城儿背着玥儿出门。” “就像玥儿说的,以后咱们还能时常见面,不着急。” “玥儿,来爹爹背你。”皇甫耀城在冷梓玥的面前半蹲着双腿,弯着腰,等着冷梓玥趴到他的背上。 冷梓玥没有丝毫的犹豫,轻柔的趴上皇甫耀城的背,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感觉到一双用力的双手托着她的双腿,稳稳的走出房门,身后跟着钟秀芸等人。 一步一步,皇甫耀城踩得极稳,冷梓玥觉得父亲的背很温暖很厚实,趴在他的背上特别有安全感,这种感觉与百里宸渊背她时,完全不一样。 或许,这便是父亲与丈夫之间的区别吧。 从来没有哪一刻,冷梓玥那么迫切的希望有一个与百里宸渊共有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应该特别的可爱吧。 V35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看来魔界也没什么好玩的,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的,好不无聊。舒鴀璨璩 白小狐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不停的拨弄着盘子里面的葡萄,一会儿滚到这里来一会儿滚到那里去,反正是能有多无聊就有多无聊。 站起来,顺手抄起桌上的大氅,悄悄的跑出去。 眼前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潭,却是血红色。像是静止不动的鲜血,看得人心神恍惚。 白小狐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记得上次洛辰兮神秘兮兮的 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走进这个血池,否则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 这里锁着一个让所有人都害怕的怪物,一旦出来定然腥风血雨。 但是越是不让就越是好奇。 这一次偷偷溜出来就是看看这个血池有什么奇异之处。 整个人趴在池边,伸出小手往水里一抄。 “咦,怎么没有颜色了?”真的很奇怪,抄上来的水在自己的手心里面就变成了清澈的溪水。 不信邪,再抄一次,果然还是清澈的。 这个不是血池吗,怎么会这么透明呢? 小狐觉得很是奇怪,不停的来回的抄水,玩的不亦乐乎。 却不知在不远的地方潭水开始慢慢的翻滚,越来越强烈,就像是烧开的开水一样咕嘟咕嘟的往外面冒着水泡。 等到白小狐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脚脖子一紧,就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整个人就这样被吊在半空中。 “啊……”白小狐吓得哇哇大叫,只看着自己的大氅从自己身上脱落下去,却没有抓住。 等到回过神来,白小狐只看见在深潭的中心,那血红的水突然四溅,一个黑影从里面窜出来。 白小狐睁大眼睛,只觉得面前的黑影越来越高越来越粗,等到那个黑影不懂得时候,仔细一看:这个是什么玩意? 一条粗壮的大蛇此时正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看着自己,一动不动,似乎在研究着面前的究竟是什么。 白小狐看着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小手往哪条大蛇的身上摸去。 冰凉光滑,而且身上的 鳞片一张一张的,就像是呼吸一般。 “你是蛇?”白小狐根本就忽略了自己现在危险的状况反而开始研究面前的是不是一条蛇。 “不对,蛇不像这样。蛇没有角,也没有嘴角的胡须更没有那么多的触手。”白小狐研究着看着面前说不上来的怪物,却发现怪物缓缓的张开自己的大嘴,眼睛闪烁着看到食物时那种贪婪的光芒。 想着看到面前这么恶心的妖怪,白小狐终于知道自己倒霉了。 可是自己的 脚却被它的一个触手给裹着在,想要挣脱却发现没有办法。 那个怪物似乎感觉到白小狐想要逃脱,突然张口一股腥气直接喷向白小狐的脸,熏得白小狐睁不开眼。 白小狐一紧张一挥手长留剑就出现在她的手中,她集中精神准备砍向捆着自己的那只触手。妖怪却聪明的收回自己的触手,白小狐立刻从半空中落下。 “啊……”白小狐眼见自己就要落到血池之中,却发现自己一下子又往上升。 原来那个怪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伸出一直触手将自己拦腰抱住。 白小狐吸口气,然后举剑劈过去,却发现那个怪物的周身就像钢铁一般,长留砍上去就像看在一块钢铁上一般。 震得白小狐的虎口发麻。 但是长留剑不是一般的剑,即使没有砍伤也让那个怪物一吃疼,立刻放开白小狐。 白小狐学聪明了,立刻翻身一个点步准备往血池外飞去。 那个怪物一看连忙伸出更多的触角往白小狐的身上抓去。 白小狐看一眼,立刻左手拈花,渐渐地一道黄色的柔光升起,越来越大,将白小狐的整个人罩在那个光中。 怪物一惊,原本伸出的触手停在半空,一双眼睛开始转动,似乎在估量着面前的小丫头究竟有什么本事。、 白小狐一声娇喝,黄光立刻打出。 嗷…… 怪物似乎受不了这个,一下子退回到血池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白小狐,似乎有点惧怕、。 白小狐看着血池中的 怪物,咯咯的笑起来:“你是说你很厉害么,怎么现在躲在那里面了?” 正在得意却发现脖子一紧,原来那个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伸出一道触角,在白小狐分神的时候出其不意。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白小狐甚是愤怒,却觉得脖子越来越紧,情急之下白小狐立刻举起长留一下子砍断那个触角。 气喘吁吁,白小狐很是不高兴。 然后升到半空中,冷冷的看着水中的怪物。 “哼,看来我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说着双手合十,长留剑慢慢的变成红色,映衬着血红色的池水,将白小狐一身白衣都照的通红。 水中的 怪物看见自己偷袭没有成功,立刻从水中跳起。 一道血红的水柱从口中喷出,白小狐没有设防浑身被淋湿了,刚梳好的头发也被水打散了。 只是为什么这个妖怪的攻击力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厉害。 白小狐看着自己湿哒哒的样子,瞪着怪物:“你找死!” 说着长留一下子红光万丈,剑直指怪物。 “去!”说着白小狐手一指长留直奔怪物而去。 怪物连忙躲闪,伸出触手去阻止。但是长留长驱直入,所遇到的触角立刻消失。 惊得那个怪物一下子缩到水里,但是长留直追而来,怪物只好四处躲闪。 “想跑?”白小狐看着怪物,并没有手下留情。 长留追着怪物,死死的咬着怪物不肯放手。 “哈哈,原来就这样的本事啊……” 白小狐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 就在这个时候,怪物突然间奔着白小狐而来,白小狐一惊,一只手挥出一个光圈,准备来一个致命一击。 就在白小狐准备打的时候,那个怪物突然间缩小。 白小狐收起光圈,只见那个怪物周身慢慢的升起淡淡的 红光,笨重的身形开始慢慢的缩小直至变成巴掌大。 紧接着就看到它抬起小脸看着白小狐。 当白小狐看到他的样子倒吸一口冷气。 V36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包厢里只有两个人,像是和外面热闹的景象和隔绝开来。舒鴀璨璩 严漠臣就坐在沙发的一端,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杯接过一杯的将红酒喝下去,很快,一瓶红酒就见了底。 夏苡薇的脸色变得很红,睫毛上还有悬挂着的泪珠似乎随时都要落下来,她的唇喝得嫣红,愈发衬托了白皙的肌肤和墨色的长发。 终于,在她将第二瓶红酒喝到一半的时候,严漠臣忍不住了,立刻坐到她的身旁,将她举杯欲饮的手拦了下来,低声喝道:“别再喝了!你想明天头疼死吗?!” “是,我想!”她转过头来,目光有一丝狠绝夹在其中:“我还想醉死在这里,这样的话我就什么都不用想了。玑” 严漠臣没了声音,因为他能体会到她的感觉。 正是因为知道她在知道真相后会痛苦,所以才一直隐瞒着她。 这时候,夏苡薇突突的笑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在逼我?你用恩恩来逼我,莫昶用濯南的未来逼我。你们所有的人,都那么理直气壮,根本没有人会考虑到我会痛不痛。崇” 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而是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女孩,眼圈红红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 “可是我真的好痛。”她回望严漠臣,食指不断指着他胸膛的位置:“这里,很痛。” 严漠臣面色变得柔软,攥住她的手指将夏苡薇拉回自己的怀抱:“对不起,如果能有两全其美的方法,请你告诉我。” 他不愿意看她痛苦,却也不想看着她离开自己。 如果莫濯南真的能给她他给不了的幸福,也许他会忍痛放手,但也只是也许而已。 莫濯南的家庭不会允许她的存在,更何况没有一个大门大户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进门。 就连他的父母,在这之前不知道夏恩恩的身世之前,也一直反对他和她在一起。 夏苡薇一开始很温顺的在严漠臣的怀里,但过了片刻,却开始挣扎起来:“不行,我要带着恩恩离开这里,再也不见你们所有人,这样你们就不会欺负我和恩恩了。” 严漠臣知道她现在已经醉了,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怕她会伤害到自己,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的手腕:“向婉,你听我说!” “不是!”她突然大叫:“我不是向婉!我不要是向婉!” 夏苡薇拼命摇着头,严漠臣只得妥协:“好,你不是向婉,苡薇,我叫你苡薇好吗?” 她这时安静了下来,却仰着头迷惘的看着他:“可是,我也不是夏苡薇。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严漠臣再也没有平时的戾气与精明,现在的他,只有满身徐徐沉淀下来的苍凉。如果不是因为他,她该是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吧,即便没有亲人,但生活也该是充实的、幸福的。 但他是她的劫难,她为他生、为他死,到现在面对他,却不肯相认。 严漠臣有些颓废的闭上双眼,鼻尖发酸,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会记得要对她好一点,而不是让她这么辛苦.......... 喝得的红酒终于发挥了作用,严漠臣带着昏睡过去的夏苡薇上了车。其实他也喝了酒,但是与她相比根本太清醒了。 他将自己的百万跑车留在了酒吧的停车场,开着她那辆十几万的女士轿车送她回家。 一路上她都睡得很沉,偶尔会呓语,但他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这件事带给她的打击有多大他能够想象,因为他太清楚向婉是一个多么执拗的女人。 她往往认定了一件事,就义无反顾,就像当初她选择爱他,纵然他带给她无数伤心和痛苦,但她仍学不会善待自己。 这一点,最让他心疼不已。 车子缓缓停在了夏苡薇的公寓楼下。 严漠臣没有下车,因为他不想。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他并不是全然的惊慌,而是还夹杂着一丝窃喜。 没错,是窃喜。 他一直思考过,如果有一天她意识到自己曾经那么深的爱过他,是否就会回头。 夏苡薇毫无防备的睡在副驾驶位置上,脸上还有伤心过后的痕迹,睫毛沾染了些湿润,却更加美得不可思议。 昏睡中的夏苡薇,隐隐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并且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始终黏在自己的身上。她强忍着剧烈的头疼,徐徐的掀开睫毛,就在她恢复视力的前一刻,一抹黑影笼罩了过来,紧跟着她的唇碰到了某个冰凉柔软的物体。 严漠臣的吻很轻,似乎她是个易碎的宝贝。他的不安、他的怜惜,都彻底的体现在这个吻当中。 夏苡薇还有些恍惚,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中还是现实里。 她的不反抗给了严漠臣进一步的勇气,他小心轻柔的撬开她的唇,手轻轻的揽住她的腰肢,迫使她更加靠近自己。他太想念她的吻、太贪恋和她拥抱在一起的感觉。 谁又能够想到,呼风唤雨的严氏总裁也有自己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所以当他有机会碰触的时候,心里一面唾骂自己的卑鄙,一面却不舍得放手。 夏苡薇的意识仍旧模糊,但已经开始小幅度的挣扎起来,严漠臣却顺势将她的双手扣在头顶的椅背上,不费力气的化解了她可笑的的反抗。 她能感觉到他冰凉的手在抚摸她的颈子,那里有她的脉搏,此刻却全然交给了他。 似乎,他的手一直在她的脸颊和锁骨处游弋,领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似乎因为而解开,清冷的风顺着敞开的领口灌了进来,夏苡薇立刻打了一个冷颤。 而让严漠臣停止这个吻的原因并不是她,而是车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四目相对,彼此的黑眸中涌起了惊天的波浪。 莫濯南非常的生气,气到已经全然找不出平日里的绅士风度和贵族气质,他打开了车门,不是副驾驶的,而是驾驶座的车门。 严漠臣明白他的意思,放开没有意识的夏苡薇,跟着下了车。 双脚在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砰的一声——骨骼与肉的剧烈碰触,严漠臣甚至能听到自己鼻梁骨折的脆声。 有血顺着鼻梁裂开的伤口缓缓地流了下来,口中尝到了腥苦的血腥味。 严漠臣将口中的血吐到一旁,但刚转过头,一个拳头紧随而来。 这是莫濯南第一次气到完全失去理智,剧烈的拳风夹杂着滔天的怒意,拳到之处,处处见血。 最后一个攻击终止,严漠臣的嘴角裂开了很大的口子,他一笑的时候,几乎有无数敏感的疼痛神经立刻惊醒起来,像是有小刀在剜他的伤口。 严漠臣攫住莫濯南的手臂,眯起眼睛:“这几拳,是我理亏,我该受的我就绝不还手。但是下面,我不会再轻易让你得逞了,莫先生!” 莫濯南冷笑一声,胸膛强烈的起伏着,他的拳头也并不好受,有血不断的滴落下来,但这还不足以平复胸臆间的怒火。 “她也是你碰的了的?!”莫濯南说完这句话,又抛出了一个拳头。 严漠臣虽然还击,但因为之前被击到过而动作迟缓了一些。 两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在夜色下相互出手,不像是小孩子过家家打架,而是更加狠厉、更加毫不犹豫的想要置对方于不复境地。 莫濯南曾经也是好战分子,有好多年的叛逆期,所以打架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只是因为惦记着车子里的女人,才在不久之后偃旗息鼓。 两个人各自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粗粗的喘息。 莫濯南无法再忍受将夏苡薇暴露在严漠臣的目光之下,走到一旁熄火许久的车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弯腰,将夏苡薇抱了出来。 “她很痛苦,你知道吗?”恰是,严漠臣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莫濯南的身影不由得一顿。 “我不否认,她的痛苦有一部分来自于我。但是我唯一可以值得骄傲的地方,就是可以摆平家里的人,让她正大光明的成为人见人羡的严家少奶奶。可是你能吗?” 严漠臣的话如同尖利的匕首,直戳莫濯南的心口。 彼此都是精明的商人,他们更懂得如何用语言将对手一击致命。 “你父亲的反对让她很为难,就算你可以带她去天涯海角,但是你就真的能一辈子脱离莫家,不再回去?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带着她远走高飞了,但一提起家人她会是什么感觉?愧疚,还是害怕你总有一天会埋怨她?” 莫濯南深呼吸,视线低低的扫过她安静沉睡的脸,即便是在睡梦中,她仍旧紧蹙着纤眉,不曾彻底的安心过。 “我们的事不用你来插手。” 严漠臣低低的笑了:“我也不想管你这些烂帐吗,只是不想她再伤心而已。你以为你为了她放弃家人、放弃盛世就是真的爱她,不是,你只是给她增添了更多压力而已,你只是让她更加不快乐而已。” 莫濯南表情变得更加南侧,眼睛几乎变成了墨色,嘴巴紧紧地抿住。 她不快乐,是吗? ..................................................................................................... 夜深了,不断跳动的太阳穴和头部的不适,让夏苡薇从醉梦中醒了过来。 她眨了眨眼,一瞬间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等过了两秒钟,酒醉前的画面回到了她的脑海之中,包括和严漠臣之间的对话。 她看向身旁,空无一人,这时极少有的情况。 夏苡薇找到外套披上下了床,赤脚踩在大理石砖上特别的冰冷,那种冷几乎从脚底一直窜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她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找到了男人。 他的背影被月光拉出了萧索的轮廓,这一刻她非常想要上前拥抱他,可是,还是没有这样做。 夏苡薇走近他,刻意放重了脚步声。 男人后知后觉的回过了神,转身,视线与她在空中交汇。 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彼此凝重的表情,压抑的夏苡薇喘不过起来。 她无声地回望他的眼角,她似乎在其中看到了末日一般的隐隐清冷,他望着自己,眼眸专注而深沉,许久,没有看到他这样陌生的眼神了。 夏苡薇最先移开了目光,然而却落在他草率缠着绷带的手,不由得一窒:“你受伤了?” 他没有回答。 夏苡薇疾步走回卧室,拿出放在柜子里的医药箱,拉着无动于衷的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没有问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因为一猜便能够猜到。 但幸好,除了手,他再也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 消毒的时候,他第一次有了反应,手微微想要抽回,却被她抬头制止:“别动,你受伤了。” 缓缓地,莫濯南的唇角划开一丝让人鼻酸的笑容,带着苦涩和自嘲:“受伤的地方是不是包一包就能好?但是如果伤在别处呢?”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夏苡薇却白了脸色。 仓皇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的眼角也渐渐湿润,在他看不到的角度。 用心而又仔细为他将手上的伤口包扎好,夏苡薇将药水和纱布一一装回了医药箱。 起身的时候,立刻被他的大掌拉住,原本刚包裹好的伤口似乎重新裂开,因为他太用力而渗出了红色的血丝。 她攥紧了拳头,盯着他的伤处。 这时,听到他粗哑的声音,说:“你不爱他,所以你也不会离开我。” 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给自己多一分的安定。 夏苡薇脑子轰然一响,他也有这么不安的时候。当初她遇到过王子一样的男人,却因为她变成了这幅模样? 她闭上眼睛,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紧的攥住。 末了,她缓缓地张开口,只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对恋人来说,对不起这三个字的威力比任何生化武器还要可怕。 莫濯南终于松开了握紧她的手,等胸口的震惊缓缓散去,是无可奈何和无计可施。真正让他觉得痛苦的不是她和严漠臣在一起,而是他这么爱她,却让她不快乐。 夏苡薇快步走回了卧室,砰地一声,不重不轻,关上了房门。 刚刚掉在地上的棉签,另一端扎进了她的脚底,似乎有血流了出来,却感觉不到半分疼痛。 她全身无力的靠在门板上,缓缓地瘫坐在地上。 这一刻,她憎恨起莫濯南对她的信任。 如果他误会她,干干脆脆的走掉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难受。 越爱他,就越惶恐。 人都会有老去的那一天,因为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止。当别人家全家团圆的时候,她和莫濯南却只有光秃秃的两个人。 她会怕未来的某一天,在他意识到为了她而放弃的家人、事业有多么可贵时,会怨她、恨她。 她更怕—— 当她因为脑袋里这个炸弹死掉的时候,他会一个人孤单的过完这一生。 几十年后,养老院里,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行动不便的端坐在桌前,守着一个生日蛋糕......... 只是想象到到那个画面,她就心痛得快要死过去。 与其让你在我怀中枯萎,宁愿你犯错枯萎。让你飞向梦中的世界,留我独自伤悲.... V37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在佣人的带领下,绕过繁复的花园,夏苡薇来到了所谓的休息室。舒鴀璨璩 一位老人此刻就盘腿坐在那里,面前是一张雕刻精美的矮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名贵的茶具。老人的身形微微佝偻,但是仍掩盖不住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他穿着做工良好的手工古衣,做工细致到盘扣都大小一致,没有丝毫的瑕疵。 视线下移,她看到矮桌上那些雕刻的花纹,本能的想到了一个人,随即很快将不该有的心思压了下去。 然而她的到来,对方似乎毫不惊讶,不以为然。 “坐吧。”老人指了指面前的空位,然后自顾自的做起茶道来,很快,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散在四周,这气味会让人感觉到放松玑。 夏苡薇安静的坐了下来,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老人布茶,大约过了三分钟,一杯泡好的茶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尝尝看,我的手艺怎么样?”老人说道。 夏苡薇瞄了一眼对方,然后将茶端了起来,浅浅的啄了一口之后,微点了下头:“很香。崇” “您料到了我回来?”她问。 老人笑了一声:“没错。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隔了这么多年才来找我。” 她没有回话,这时,又听到他幽幽的说道:“你这性子,和真正的苡薇倒是挺像的。” 他的这句话,无疑承认了夏苡薇就是向婉的身世,甚至没有一点想要隐瞒的意思。 “夏老,我只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无端端的,她怎么会由向婉变成了夏苡薇,甚至连容貌都改变了。 夏老只是抬头轻轻地瞥了她一眼,很随意的一眼,然后又将注意力放回了自己的茶具上面:“苡薇和你坐在一辆出租车上,出了车祸,等我的人通知我的时候,苡薇已经死了,而你........出了脑部的撞击之外,只是轻伤。” 其实那一场车祸也并不是什么意外,夏苡薇抱着夏恩恩要离开本市,从家里收拾了不少东西。如果不是夏恩恩突然生病,也许夏苡薇真的就在那晚远走高飞了。 后来夏苡姗知道了夏苡薇的计划,还以为当时夏苡薇卷了不少夏家的财产,于是叫人开车追赶,然后,便导致了那场车祸。 夏苡姗见自己闯了祸,甚至还闹出了认命,慌不择路,立刻打电话给夏老爷子。夏老爷子敢去医院的时候,夏苡薇已经重伤不治身亡,留下了年仅一岁的夏恩恩,和另一名面目全非的女人。 夏老找到了向婉的身份证明,用最短的时间查清楚了她的身份,只是他没想到,夏苡薇和严漠臣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牵连,而这个向婉却是严漠臣明媒正娶的妻子。 当时他就想,这是不是冥冥之中有老天在做某种安排。 孙女的死亡并没有给这位年迈的老人带来太大的悲恸,夏老杀伐决断了一辈子,仅有的感情也都在一次次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消磨掉了。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儿子还是孙女,不过是他获取利益的某一种手段或者可交换物。而夏苡薇太倔强了,在知道夏老真正的目标是严氏后,才决心离开这里,不肯答应帮他实行吞并严氏的计划。 所以夏苡薇的死,对夏老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她死了,剩下年仅一岁的夏恩恩却变成了最棘手的问题。 夏老无心去照顾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但是若是留在夏家,夏苡姗结婚多年没有所出,肯定会忌惮这个孩子,若是长大成人会继承夏家的所有财产,必定不会留他长久。于是,他就将注意放到了向婉的身上。 那期间向婉清醒过一次,当时的她就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夏老见情况对自己有利,花了大价钱摆平夏苡姗造成的事故后果,又花了大钱找整容医生将向婉整容成了夏苡薇的模样。 向婉变成了夏苡薇之后,真的将夏恩恩照顾的很好。夏老当时也做过最坏的打算,但也影响不了他的决定。夏恩恩他是不会养的,毕竟他不是他的亲曾孙,而是在未来是要随他父亲的姓氏。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向婉竟然花了这么多年才知道自己的身份,过来找他。这比他曾经预想的,要久太多了。 这些,夏老并没有全部向夏苡薇坦白,但是她只是听了个大概,就已然明白了来龙去脉。 当年阴错阳差,她和真正的夏苡薇共乘一辆车,然后一起出的车祸。夏老为了一己私利,改变了她的容貌,也一并改变了她的人生.......... “这样肆意改变一个人的人生,将她的生活彻底颠覆,你就真的没有一丝丝的愧疚?” 夏老扬眉笑问:“因为我给了你全新的人生和漂亮的容貌而后悔?” “那我还要谢主隆恩了?”夏苡薇出声讽刺道。 夏老摇头轻笑,喝了一杯茶后,说:“感谢就不必了,不过那时候我倒是真的没有料到,你会成为明星,而且有一番作为。严漠臣如今追你追的很苦,莫濯南也因为你离开了莫家,向小姐,我很后悔当初低估了你,而将你放任在外,如果我知道你有这样的‘天赋’,我该留你在身边好好培养。” 夏苡薇这时从座位上站起啦,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你让我觉得很恶心。” “这是夸奖?”夏老笑道:“虽然你很讨厌我,但是有一句忠告我不得不说。和莫濯南相比起来,严漠臣更有优势,你也该选择严漠臣。莫濯南现在失去了盛世执行总裁的位置,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你如果想过优渥的生活,甩了他和严漠臣在一起会更好。” 见识到这个老人的冷血,对于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夏苡薇也不觉得意外。 其实她更想知道,到了他这样的一把年纪不是更应该看破世俗、看破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是为什么他偏偏将利益当做考量一切的标尺?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夏苡薇,但是夏恩恩却的的确确的有着夏家的血脉,这个老人竟然也可以多少年对夏恩恩避而不见,真不是一般的冷漠。 夏苡薇不想再和这样的人说话,迅速离开了夏园。紧跟着,夏苡薇开车来到了别墅。 按了按门铃,当她看到前来开门的人的时候,也不由得一愣。 “苡薇?”Selina显然也小小的吃了一惊。 夏苡薇看到Selina的眼圈红红的,好像不久之前哭过一样:“你怎么了?” Selina摇摇头,显然不想多说:“你来找谁?” “莫先生在了吗?”夏苡薇指的人是莫昶。 Selina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夏苡薇也循着望了过去,二楼的书房门半掩着,显然Selina刚刚是从那里出来的。 “他在书房,你去找他吧。”夏苡薇从Selina身旁走过的时候,忽然被她拉住了手:“苡薇,我们算是朋友吧?” 夏苡薇一头雾水,但仍是点头:“当然。” “那就好。”Selina放开了她,微笑着,没再说什么。 夏苡薇也心思很乱,向Selina点了点头后,朝着书房走去。 莫昶当时就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杯沿上融化了的水缓缓滑落在茶几上,形成了一大滩水渍。 听到脚步声,莫昶抬起头,脸上有来不及掩饰的疲态,但是当他的目光一触及到夏苡薇的脸,整个人变得谨慎而防备起来,面色也不太好看:“你怎么在这里?” 夏苡薇尽量叫自己忽略莫昶的不悦和不太亲和的口吻,对上他的眼睛:“我有事和你商量。” “如果是求我同意你和濯南的事,那么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不送,慢走。” 莫昶态度坚决,夏苡薇眼底划过了然,幸好,她从未在这个男人身上抱有过期待。 “我来的目的,可能和你想象的恰恰相反。”她轻声的说道。 莫濯南举起酒杯欲饮的手顿时僵硬在空中,他的眉目间出现了浅浅的错愕之色,过了片刻,才开口问她:“你是说.........你答应离开濯南了?” 夏苡薇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你之前说过,我和他在一起,他失去的不仅仅会是盛世。那么,如果我和他分开了..........” 莫昶是聪明人,很快就相通了夏苡薇此行的来意,没有等她说完,立刻点头:“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他执行总裁的位置,之前他有什么,现在还会有。而且,我还会将盛世所有的股票提前赠送给我三个儿子,以后在盛世,濯南绝对拥有最至高的领导权。当然,这要等他结婚以后。” 夏苡薇抿唇,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悲喜,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觉得高兴,毕竟他又能恢复从前的地位和影响力,再也不用跑来跑去为她牵线搭桥,那些事,本就不该让他来做。 见夏苡薇不说话,莫昶以为她对他开出的条件还不满意,于是又说:“至于你,虽然你现在不是盛世的艺人,但我仍旧可以帮你打造成国内的一线大腕,到时候,无论是名声、还是钱财,都会源源不断的向你涌来。” “可是我要的不是那些。”她苦笑。 莫昶挑眉:“那你想要什么?” 想要莫濯南,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夏苡薇半垂敛下眼睛,摇了摇头:“得不到的东西,深埋在心里就好了。” 莫昶才不管她此时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什么事趁热打铁,在夏苡薇改变主意之前,他就得将这件事坐死:“那么你还有什么条件,一并说了吧,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会答应你。” 夏苡薇抬首,对上莫昶的眼睛,双眸带着认真的神情:“我只要你将属于濯南的,都还给他。以后,请好好的对待他,不是像对待一件战利品,而是像是爸爸对待儿子那样,关心他、替他着想。” 莫昶不明白夏苡薇为什么提的所有要求里,都是关于莫濯南,竟没有一条是给她自己争取的。 “还有,如果他不想取傅欣宜,请不要逼他。你以为你是在成全,其实不过是撮合了一对怨偶。当然,如果他真心想要和傅欣宜重新开始.........”夏苡薇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他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那就祝福他。” 她的条件很容易做到,并且很不贪心,莫昶看了她许久,似乎在思考她因为这些离开莫濯南是否是开玩笑。 但是她严肃的表情说服了他,莫昶点头:“可以,我答应你,我一定做到。那么........” “我也会离开他。彻底的离开。” “只是,我想你也该了解濯南的为人,他认定你了,不可能轻易允许你离开。”经历了这么多事,莫昶也明白莫濯南和夏苡薇并不是玩玩而已。 事实上,他也不想失去这个儿子。 莫清炀将满腹心思都扑在医学上,莫仲彦玩闹还行,顶多算是个纨绔子弟,想他们两个其中任何一人继承盛世都不太可能。 而莫濯南是莫昶最满意的儿子,这段时间他离开盛世,也让莫昶大为头疼。 但幸好,夏苡薇主动找上了他,莫昶也因此而松口气。 “我明白,所以我有办法让他离开我。” “真的?” 夏苡薇认真郑重的点头:“真的。” 莫昶微笑:“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夏苡薇抿唇,转身离开,但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想到Selina刚刚红着眼睛的模样。 微微偏过头,对身后的男人说:“莫先生,也许您一辈子都在听人向你说好话,向你谄媚,但您也应该清楚,这些人当中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希望您能过的好的?” 莫昶皱眉,不知她这话的用意。 “你身边有一个非常爱您、并且关心您的人,可是您一直高高在上的昂着头,所以才看不见她。”夏苡薇顿了顿,深呼吸,说:“如果您学不会如何付出、如何去爱的话,失去她,只是早晚。”莫昶自然也不喜欢听别人诅咒自己,他并没有了悟夏苡薇话中的含义,蹙起了眉头,声音微冷:“谢谢你的忠告,还请夏小姐不要在为我们莫家的人或事操心了,以后你和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夏苡薇轻叹一声,沉默的拉开门离开。 ................................................................................................. 转角处,她看到了一双修长的腿,相似的身形,和熟悉的感觉。 只是,味道不一样。 瞬间,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夏苡薇缓缓抬起了头,对上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和莫濯南相似却也不同的眼睛。 “你要离开我哥?”莫清炀质问,语气没有幸灾乐祸,反而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东西。 夏苡薇很沉默的看着他,忽然,扬起了手。 啪—— 莫清炀的脸被她打得偏到了一旁,然后不可置信的妄想她平淡无波的眼睛:“你.........” 下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了,因为看到她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V38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砰、砰!”两声闷响。舒鴀璨璩 两道炽热的白光先后迅速掠过天际,带着浩瀚磅礴的气势,冲撞而去。 洪某和单某两人齐齐一惊,脸上终于露出了惊骇恐慌的神色,那样的力量分明是达到了域主级别! “轰、轰!”随着两声轰天巨响,洪某和单某的身体顷刻间被炸成了飞灰,两人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整片天穹都剧烈颤抖了起来,凛冽的劲气四处冲撞着。以轰炸点为中心的方圆几十里之内,一片狼籍,空中碎石激射,不少在离得近的灵师强者被那劲气冲撞得当场死亡。 强悍恐怖的劲气继续呼啸而来。 楚璃等人大惊失色,纷纷展开身形,急速退后,速度慢的直接被重伤。直到众人退出了五六十里之外,感受着四周的力量薄弱了许多,才轻轻松了口气。 厉无意惊愕的张着嘴巴瞪着双眼,天哪,他是眼花了吗?两个高阶神帝啊,眨眼间就变成灰了?所有被波及的人不是重伤就死亡,那些人虽然实力不过神王,神皇级别,但也不是轻易就能抹杀的。 他转头看向楚璃手中的灵力激光炮,那是什么灵器,竟然这么厉害!简直就是上古凶器啊! 难怪寒儿说小璃可以解决…… 楚璃也有些愕然,望了望手中的灵力激光炮,似乎这威力太猛了一点吧!她只是想替无境杀掉那两个卑鄙无耻的背叛者,却是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影响。 当时在妖界将天山炸开一条通道的后,捡了不少的天山碎石带回来。在将灵力激光的炼制方法告诉了厉慕寒后,再由玲珑和厉慕寒一起炼制了几个的灵力激光炮,一直放在光源空间中,本以为对付幽冥殿时可以派上用场,岂料用在了蛮荒界中。 有几个离得近的强者看楚璃的目光中充满了骇然,像避瘟神似的,远远的退了开来。开玩笑,这样的人简直是个煞神啊,举手投足间就可以要了那么多强者的性命,连个灵魂都没留下来! 小龙兴奋的喊道:“妈妈好厉害!妈妈威武!” 小凤皱着好看的小眉头,“貌似妈妈太威武了。” 童某和李某两人更是惊讶得半天没回过神来,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他们和洪、单两人斗了几千年,拼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也没有杀掉对方,而他们的小师妹,一挥手,就将对方包括灵魂都轰成了渣子! 一个个脸上神情变化着,像是变色龙一般。 原本的战斗也停止了下来,众人将目光一致看向了楚璃几人,眼底有忌惮、惊骇,也有晦暗不明的杀意。这一刻,所有相互厮杀的人都停止了杀戮,将目标整齐而统一的对准了楚璃。 “他们是来抢神格的,杀了他们!” “对,先杀了他们,我们再来定夺神格最后的归属权!” 人群中嘶喊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双眸通红,怒气和杀气交织闪掠。 楚璃冷笑,这些人,当他们的生命有威胁的时候,就会联合在一起将威胁铲除,其实他们更多的是为了神格!有这样的一个可怕凶器在,弾指间就可以要了无数强者的生命,他们抢夺神格的机会就更加渺茫!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就是自古以来的定律。 不过,想杀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楚璃抬起手,手中的灵力激光炮对准了对面的众人,狭长的眸光中闪动着森冷如利刃一般的微光,“我和你们无怨无仇,我不会杀你们。但是,如果你们非要往枪口上撞,那也别怪我无情!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杀人夺宝,刚才我的灵器散发出来的威力,你们应该也感受到了!连高级神帝都可以炸成灰,更不要说你们了!” 想到刚才的可怕画面,众人一阵颤抖,忍不住后退了数十步。 那黑乎乎的灵器太可怕了,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对抗的!只怕他们还没有抢到那绝世宝贝,就被炸成灰了。 “光明神的神格,我没兴趣,谁有兴趣的谁去抢,我不会出手。”楚璃收起灵力激光炮,找了块巨石,悠哉的坐了下来。有赫连泽那个狐狸在,只怕那些人想抢到神格,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众人看到楚璃不出手,一颗悬着的心不禁松懈了下来,但是眼睛里仍旧保持着警惕的神情,显然对楚璃说的话半信半疑。 正在这时,忽然一声锐利的清啸声响起,只见两道血红的流光从远处飞来,眨眼即到众人眼前。待得近了,众人才看见那两道流光竟然是一个头颅和一只手臂! 这头颅和手臂所散发出来的气势达到了神皇巅峰。 众人皆是一惊,光是一只手臂和头颅就达到了神皇巅峰,若是此人的真身,岂不是到了域主级别? 楚璃和厉慕寒看到这头颅和手臂时,皆是一怔,西月?! 楚璃感觉到体内的光源空间剧烈震动了起来,一道光芒从她体内飞了出来,正是西月的左臂。 与此同时厉慕寒的纳戒也开始震动了起来,一具无头尸体从里面飞了出来。 “嗷!” 一道道兴奋的嚎叫声咆哮声在天地间回荡,两只手臂,无头尸体,头颅,重叠缝合在了一起,赤红如血的光芒如水波般四处散了开来,似一团炙热的火焰! 楚璃眼底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西月要重生了?” 厉慕寒点头,“是的。” 众人的脸上却是充满了惊愕害怕的神色,仅仅只是残破的肢体、头颅就拥有神皇级别的实力,若是此人重生,岂不是可以成为天地间最强的存在?到时候神格就会落入他手中! “阻止那凶魔重塑真身!” “阻止他!” “大家一起上!” 一个个慌乱的声音响起,众人统一而整齐的朝西月扑去,各道强悍的灵力击出。 楚璃和厉慕寒连忙身形一动,挡在了西月面前,将众人击来的灵力都挡了回去。由于扑过来的人太多了,饶是以楚璃和厉慕寒的实力都难以支撑抵挡。因为众人都离得太近,楚璃不能使用灵力激光炮,那威力太强太猛,否则会影响到西月重组真身。 厉无意、无境和云若曦等人也纷纷冲进众人的包围圈中,与楚璃共同抵挡着众人的击杀。 天地间再一次响起了各种灵器交接的铿锵声…… 在楚璃和厉慕寒拼死相护之下,西月终于完成了重塑真身,一股磅礴可怕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有如王者君临大地! 长发如瀑,肆意飞舞。剑眉入鬓,鼻梁挺翘,五官精致俊朗如同刀削,双眼深幽锐利,似一柄被封印了万年的上古凶器,在这一刻轰然出鞘! “啊!”一道道惨叫声响了起来,只见围在楚璃和厉慕寒周围的人影,全都被震飞了出去,纷纷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已然重伤。 “砰!” 巨大的脚步声在天地间回荡,随着西月的每走一步,都似踩在众人的心上,强悍的气势,让人忍不住颤抖,想要匍匐膜拜。 “中级域主?”众人惊呼,眼底脸上满是惧意。 西月一步一步走到厉慕寒的面前,竟是单膝跪了下来,低头,神情恭敬,“主人,我回来了。” 众人眼底更是惊异不已,对方明明只是一个神皇,竟然有一个域主级别的属下? 厉慕寒将他扶起,眼底闪烁着微光,“欢迎回来!” 楚璃脸上神情有些激动,兴奋,西月重生了,那么对于楚青菱的承诺,也就完成了。 西月站起身来,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看向众人,众人忍不住一阵颤抖,退后了数十步,好可怕的气势,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人如坠冰川,浑身血液都似被冻住了一般,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璀璨绚丽的金光从远处爆发出来,如擎天巨柱直冲天际! 如一轮瑰丽的金阳,刺得众人皆是睁不开眼睛。 “不好!光明神的神格被人夺走了!”无境反应过来,失声喊道。 众人同时回过神来,一个个朝远处的金光飞去。 楚璃等人也连忙跟在了身后,只见炽烈的金阳中,一抹红色的身影若隐若现,那无数绚丽的金芒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赫连泽?” 只见赫连泽的气势如洪水般直线上升,暴涨,瞬间从一个神皇变成了界主! 直接跳跃了三阶! 整整三阶! 西月眼睛一眯,缓缓说道:“他是光明神的转世,自然由他找出光明神的神格,这是注定的事情。” 楚璃和厉慕寒并没有因为光明神的神格被抢而遗憾,有时有些事情早已是注定的了,非人力可以扭转。 万年前的事情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绚烂的金光忽然如水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万千风华在瞬间都被收敛了去,露出中央那抹红色的身影。 赫连泽眉宇间带着一抹傲然之色,立于云端,宛如掌控众生生死的魔王,身上那股自然散发出来的气势更是可怕无比,他并没有刻意去压迫,但却令人心悸害怕。 赫连泽转首看向楚璃,双眸中光芒闪掠变化,“小风儿,现在我已是天地间至高的存在,只要你愿意跟我一起,我可以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你,哪怕是天界还是蛮荒界,只要你喜欢!” 还不待楚璃说话,小龙小凤就已不满的叫喊出声,“喂,你也太老土了吧,想用这招来泡我妈妈,至少也得想想新鲜的吧。” 小凤说道:“就是!这招早在几万年前就被人家用过啦!” “妹妹,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哥哥我知道啦,只是癞蛤蟆不是应该都躲在井里的吗?” “这只是蛤蟆精,可臭了。” 两个小家伙一唱一和的,气得赫连泽脸色发青,眼底怒火涌动,俨然就要发作。 厉慕寒身形一动,将小龙小凤护在身后,抬头看向赫连泽,冷笑道:“不要以为得到了光明神的神格,你就可以肆意妄为的抢我老婆!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丑得找不到媳妇也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你不该出来吓人,我劝你还是窝在你的光明殿中吧。” 楚璃满头黑线,两个小家伙拐着弯骂人,一定是慕寒教的! 小的坏,大的更坏…… “哼!逞一时口舌之快!”赫连泽冷哼一声,身体顿时化作一抹红影,朝厉慕寒掠去。 不待厉慕寒出手,一直站在他身旁的西月如一道电光急速闪掠而出,电光火石间已经和赫连泽对轰了数招,西月虽是中级域主,但赫连泽不过是刚晋升成初级界主,而且因为刚继承光明神神格的原因,所以力量方面还无法达到控制自如的境地。 两人战斗得非常激烈,举手投足间,山崩地裂,河水倒流,连空间都剧烈震颤了起来,乱石飞射,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天空昏暗,乌云翻涌,直到两人大战了数天,仍旧没有分出胜负。 众人皆是躲得远远的观看这场旷世奇战,一个中级域主,一个初级界主,这可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啊! 在大战了九天九夜后,赫连泽和西月两败俱伤,谁也没有胜出,谁也有没失败。最后赫连泽强行撕开了通往天界的通道,离开了蛮荒界。 西月没有阻拦,此时他也无力阻拦,再战下去,只有同归于尽的下场。 通道被强行撕开,被困在蛮荒界数千年的众人,纷纷向那通道中跑去,被困了几千年,他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每一个人都欢呼着,兴奋着,激动着。以他们的实力,到了外界,绝对可以称霸一方! 楚璃等人也随着一起离开了蛮荒界。 这个相互厮杀吞噬了近万年的蛮荒界终于人去楼空,天地间只剩下一片死寂…… 只有亘古苍凉的风在缓缓吹着…… 不过数十天的飞行,楚璃等人回到了妖神殿,却不见玲珑、李茵茵和南宫清扬等人,偌大的妖神殿一片狼籍,到处残坦废墟。 这是怎么回事? 楚璃脸上涌出一股怒气,狭长的双眸危险的眯起,是谁毁了她的妖神殿? “主人,你终于回来了……” V39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金戈交击声,喊杀嘶吼声,惨叫痛呼声交织在一起,泛蓝的天空布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阴影,空气中弥散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舒鴀璨璩 身量雄壮,身着鎏金鳞甲,二十四五岁的卓烈,神色如常地站在中军阵中通体黝黑的战车上,伸手取下头盔侧抱在腰间。 眯眼看向七八百步外已经千疮百孔的康国城墙,直到看见属于他的黑甲士兵们在城墙上彻底站稳了脚跟,卓烈这才举起头盔重新戴好。 转眼看着一直恭敬地站在自己身后的大将军李仁,卓烈舔了舔嘴角,眼中闪过嗜血的锋芒。 声音沙哑低沉,语调缓慢,说出的话语却杀气腾腾不容置疑:“传令下去,破城之后,屠城三日,以示对诸将士的犒赏,但是不得妄动城中百姓,就屠那些康国庸臣和皇室余孽吧!三日后辰时封刀,违令者,杀无赦。” “末将谨遵太上皇御令,这就立即下去传令。”李仁单膝跪地,看着卓烈的眼神里满是狂热的崇拜,洪亮地应了一句,便匆匆下去传令。 五日后,屠城的时间已经过去两日,康国城中的血污和死尸已经被越国的军士们清理得干干净净,城门外两百多步外,几千具死人的尸体被堆成了一座尸山。 各色人脸死状狰狞,恨意浓烈,恐怖如斯。 怒目圆睁的眼睛仿佛在告诉上天,他们死不瞑目。 只是没人会理会这些康国死人的表情,对于越国的军士们来说,康国与他们越国为敌,便注定了这样的下场。因为他们越国,有神明一般的存在——太上皇卓烈。 而康国,只有一个昏庸孱弱的皇帝罢了。 此时,八万多黑甲军士身穿着黑沉沉的盔甲,安静而笔直地站在城中的官道两旁,黑色的浪潮绵延十数里,几近看不到尽头。 然而,此时,这黑色浪潮仿佛被死死地钉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 顶着烈日的黑甲军士们纹丝不动地挺立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狂热而膜拜地盯着城门处,每个军士们的心中都烧着一团熊熊烈火。 烈日因为军士们的燥热的情绪,似乎变得更毒辣了几分,蒸得人脸通红发亮。 如同闷雷的响声由远及近,城门处涌来一股黑色洪流,那是越国人马具皆披甲的重骑兵战士,黑色的重骑兵过后是身着黄铜锁子甲的轻骑兵。 空气中除了马蹄的踢踏声,甲叶的摩擦声和马匹的响鼻声,便再没有了任何其他声响。 压抑沉稳的气氛直到众军士的视线中出现一架十六匹神骏拖曳着的用巨大战车改造成的御撵而达到顶点。 寂静如死的沉默过后,十数万军士一同骤然爆发出震颤天地的山呼海啸声,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嘶吼声直冲向天际,如同浪潮一般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双眼微阖的卓烈端坐在明黄的帘幔遮挡住的御撵中,感受着十数万军马仿佛能够焚毁一切的狂热,微微勾起了唇角。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40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脸色蜡黄,双颊消瘦得凹陷下去的康敏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爬到了冷宫中最高的宫殿顶上,踮起脚尖努力朝宫外张望,耳边除了清晰可辨的欢呼万岁声外,眼睛能看到的依然只有层叠交错的宫墙。舒鴀璨璩 “唉——”叹了口气,身材瘦长的康敏灵巧熟练地爬下了宫殿。 “殿下,你怎么又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一声略显无奈的喝声响起。 康敏被惊吓的一个趄趔,原本已经快要安全落地的身子朝后倒去。黑影闪过,重楼飞身而起稳稳地将康敏抱了个满怀。 康敏缩在重楼结实的怀里,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拍着他的胳膊说道:“放我下来吧。重楼,不要总是在我爬上爬下的时候突然出声吓唬我!” 重楼轻轻地将康敏放下地,闻言忍不住脸色微红:“重楼只是想多抱抱殿下。” 康敏背着手绕着重楼走了一圈,没去理会他的话,问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你打探到了什么?” 重楼脸色一肃,看着康敏的脸道:“殿下,机会来了。你可以逃出去了。” “什、么?”康敏抬头盯着重楼的眼睛,按耐住心底喷涌而出的喜悦和急迫,压低声音说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康国完了!除了殿下你,所有的皇室成员都被杀的杀,抓的抓!” “啊——”康敏闻言轻呼一声,求证似的看着重楼,直到重楼轻轻点了一下头,康敏的心头涌起千般滋味,复杂难言。 是喜悦吗?这个禁gù了自己十八年之久的王朝终于坍塌了! 是难过吗?生养自己的国家被敌国摧枯拉朽的侵占了! 是激动吗?自己终于等到了逃脱牢笼的这一天! 是迷茫吗?逃离了这个樊笼,自己又将流落向何方? 康敏倒在掉漆的老旧椅子上呆坐了一会儿,猛地站起身来,朝重楼坚定地点了点头,问道:“怎么逃?” 重楼看着下定决心的康敏,脸上露出了微笑:“越国的太上皇正在城门处举行入城阅兵式,所有的军士均被调集到了北门的玄武大街。殿下只要小心一些,从其他三处城门溜出去的可能性非常大。” “那你呢?”康敏敏锐的抓住了重楼话里的漏洞,扬声问道。 “我去帮殿下制造一场混乱,彻底引开所有人的注意!” “你如何引开他们的注意?” “山人自有妙计也!”重楼朝康敏眨了眨眼睛,随后,有些郑重地说道:“我去了。殿下,保重!” 心底涌起不安的康敏朝重楼喝道:“不准去!” 只是重楼的身影已经迅速出了殿门,康敏焦急地追出殿外,朝已经跃上宫殿房顶的重楼大声喊道:“重楼,本宫命令你不准去!要逃就一起逃出去!” 重楼的身影头也不回,几个起落间便飘远了。看着变成黑点的重楼,康敏扯着嗓子喊道:“不准冒险,若日后让本宫得知,决不轻饶!” 担忧地看了眼重楼离去的方向,康敏跑回殿内用包裹包起母后的灵位背在背上,又把仅有的两件金银头饰装进怀里贴身放着。康敏朝宫门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令对重楼能起到多少作用,但是如今,只有尽快安全逃出去,才对得起重楼的作为。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41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卓烈略显粗糙的宽大手掌伸出明黄的帘幔,正准备拉开遮住视线的明黄帘幔。舒鴀璨璩随着一声“刺客——”的警惕叫喊声,卓烈的身影立即露出了御撵。 看着虽然忙乱却十分有序地搜捕刺客的军士们,卓烈脸上露出浅笑:将所有将士调集到同一处,再以寡人自身为诱饵果然是对的,康国的余孽果然还剩下不少,不知道这波刺客是不是潜伏在城中的最后一批? 卓烈负手眯眼想着,不再理会刺客的事情,如果他的将士们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也不配做让自己看重的将士了。 重新钻进了御撵中,卓烈等着下面的将士捉拿了刺客来自己面前回复消息。 重楼躲在暗处,如同猎豹一样的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城门处的一切动静。 看到自己的喊叫声只是牵动了远处不到四百的步兵的动作,距离御撵比较近的军士们听到刺客的呼声,竟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重楼凝着脸色,拉过身后的其中一个粗布大麻袋,袋子里面似乎装着活物,在里面乱钻乱跳,布袋被带得向四处拱起来,里面不时传来各种呱呱唧唧的叫声。 解开一个不大的口,重楼伸手进去抓住一只灰鸭的脖子捏了出来。又从另外一个布袋中拿出一挂炮竹,估算着从灰鸭能承受的重量处截断,重楼将炮竹绑到灰鸭的腿上。 随即又从布袋中拽出鸡鸭,兔子之类的家畜,一一在他们腿上绑上炮竹。重楼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拧开后轻轻吹了吹,点燃了一只野鸡腿上的炮竹信子,猛地朝城门处扔去。 炮竹声“噼里啪啦”地响起来,野鸡被绑在自己腿上的鞭炮声惊吓得拼命四处乱窜飞跳,一只只野鸡野鸭钻进了军士中间,这下,这只野鸡附近的军士彻底乱了起来。 又将其他动物腿上的炮竹纷纷点燃扔向城门处,直到近百的家禽动物被全部扔出去,重楼看到距离御撵最近的锁子甲轻骑兵也动luàn了起来。 现在就只剩下御撵前后的那五十名身着普通皮甲,腰跨陌刀的侍卫们了。 重楼知道,那五十名侍卫能被安排在最为靠近御撵的地方,绝不可能像是他们表现的那么普通。 很可能都是万中挑一的高手,他知道,他该动了。 眯眼抚摸着自己的手背,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似乎还从未显露过身手,更何况他知道只有他搞出的动静和混乱越大,他的公主才越安全。 而现在,再没有比刺杀他们的王更能让这些狂热的军士疯狂的了。 弓起的身子如同绷紧的弓弦一样猛地发力,重楼朝御撵的方向弹射而去。双手一甩,紧贴着手背,从束紧的袖口中钻出五把泛着幽幽蓝光的锋利细长的小刀。 右手一挥,一名首先反应过来接近重楼的侍卫胸前出现五道长长的血痕,黑血从伤口中冒出,侍卫口鼻中同样溢出黑血,眼睛翻白,摔下马背抽搐了两下腿脚,便失去了动静。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42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右手一挥,一名首先反应过来接近重楼的侍卫胸前出现五道长长的血痕,黑血从伤口中冒出,侍卫口鼻中同样溢出黑血,眼睛翻白,摔下马背抽搐了两下腿脚,便失去了动静。舒鴀璨璩 跟那名侍卫一同冲来的三名侍卫见状连忙和重楼拉开距离,他们知道那些泛着幽幽蓝光的细长小刀的刀身上涂抹着见血封侯的剧毒。 三人将重楼围在中间,安抚着胯xià焦躁的骏马,并不急着动作,想要找准最佳的出手时机。 但是他们不急并不代表重楼也不急,他必须在这三名侍卫的援军赶来之前干掉他们,只有这样,他才能制造更大的混乱。 绷紧了肌肉,重楼盯着正前方的那名侍卫,暴喝一声“杀!”,猛地朝前冲去。那名侍卫见状架起陌刀挡在了身前,却发现重楼劈来的刀锋绵软无力。 一声突兀的惨叫声响起,正前方侍卫左侧的那个侍卫喉间插着一把锋利的小刀,眼中还带着一丝尚未褪去的惊异,后仰着重重摔下了马背。 前面的侍卫明白自己中了重楼的声东击西之策,只是他没时间去管身边的伙伴是不是死了,因为重楼致命的第二刀已经接踵而至。 陌刀力大势沉,却不及重楼小刀的轻巧灵活,刀刃上见血封喉的剧毒更是让人必须时刻绷紧了神经头疼忌惮不已。就在重楼的刀刃要划破眼前侍卫的手腕时,只觉得自己胳膊一疼。 仿佛后脑长了眼睛一样,重楼没有回头,左手手背上的一把小刀猛地朝后甩去,插在了第三名侍卫的心口。右手的刀锋去势不减,依然还是狠狠地割破了那名侍卫的手腕。 两名侍卫的伤口同时冒出黑血,重重地摔下马,倒在了地上,失去了主人控制的骏马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打着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一连杀了四名侍卫,重楼堪堪翻上一匹马的马背,几名侍卫的援手也到了。 为首的侍卫看着地上倒毙的四具尸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大手一挥,沉声喝道:“十字车轮阵,包抄!” 重楼神色凝重的看着排成十字形将自己围在中间的侍卫们,刚才连杀四人,他占了以有心算无心的便宜。如今要开始的才是真正的血战。 重楼骑在马背上被围在距离卓烈的御撵百余步远的地方,忍不住抬头看向远方,不知道他的公主安全逃出了没有? 应该还没有,如今可能只走了不到一半的距离,那么,就再加把劲儿吧。 只要再将这些人拖上一刻钟,他的公主就能安全逃出城门了。 也就是在重楼晃神的瞬间,为首的侍卫暴喝一声:“上!”,带着最前面的其他三名侍卫冲杀上前。 重楼回过神来,挡住了左右的攻击,后面的攻击被胯xià的骏马挡住,重楼略显狼狈地跨在马背上。 为首的侍卫劈砍来的刀锋却只来得及微微侧过要害处,被一刀劈在了肩头,重楼闷哼一声,一手紧握着嵌在肩头的刀刃,搏命似的挥手朝为首的侍卫刺去一刀。 侍卫首领见状双手立刻放开刀柄,身子后仰躲过了这一击,再次直起身子握住刀柄往后一拉,刀身以极快的速度从重楼肩头锯过,重楼闷哼一声,因为剧痛而泄去了两分力气。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43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侍卫首领见状双手立刻放开刀柄,身子后仰躲过了这一击,再次直起身子握住刀柄往后一拉,刀身以极快的速度从重楼肩头锯过,重楼闷哼一声,因为剧痛而泄去了两分力气。舒鴀璨璩 泄去了两分力气的重楼没有来得及去躲避身后面狠狠劈来的陌刀,背上顿时被拉出一道血肉翻卷、深可见骨的伤痕,跨下的骏马同样被身后的另一名侍卫砍断了双腿,重楼被逼下了马背。 翻下马背的重楼如同灵猴一般跃到倒毙的骏马身后,以骏马高大的尸身为掩护,这样,他便可以将一部分精力分出来对付来自后方的敌人。 只是重楼再怎么强悍也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无数人轮番上阵的车轮战,只有一个人的他,疲惫是足以致命的弱势。 “啊——”咬紧牙关,牙龈咬出血来,重楼瞪大的眼睛因为疲惫而布满了血丝,大吼一声猛地蹿起来,杀死了两个离自己最近的侍卫。 这一番作为彻底用光了重楼仅剩的气力,已经透支到极限的身体再也撑不住,重重地单膝跪倒在地上,重楼用砍杀出许多豁口的小刀驻在地面,不让自己倒下。 耸拉着眼皮,满身血污的重楼低垂着脑袋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他足足坚持了两刻钟,他的公主一定已经安全逃出城了。 底下的侍卫们见重楼终于受不住了,纷纷冲上去想要将他乱刀砍死。却被失去了一条左臂的侍卫头子拦了下来,他的左臂是被重楼抹着剧毒的小刀划伤之后,为了避免毒性蔓延,自己砍下来的。 侍卫头子上前看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的重楼,眼中闪过一丝敬意,沉声说道:“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勇士,所以,我会将你交给我王来处置!”随后,大手朝后一挥,侍卫头子朝手下喝道:“带走!” 重楼闻言除了微微动了动手指,便再没有任何反应,他实在是太累了,任由两个侍卫将自己拖走。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但是他不在乎,只要他的公主能安全逃出去,一切都是值得! 侍卫们将重楼带到距离卓烈的御撵五十多步远的地方,将他按趴在地面上。侍卫头子以拳驻地,单膝跪着朝御撵中的卓烈禀报道:“启禀太上皇,末将等幸不辱命,将此刺客活捉于驾前。” “刺客有多少人?”御撵中的卓烈没有露面,只有一句不轻不重的问话传出。 “一人!” “哦?你等几人上阵?用时多少?伤亡几何?”御撵中的卓烈每一句问话都说的很是缓慢,却每问出一句话都让侍卫头子更加羞愧难当,脸上的冷汗滴滴打在地面,侍卫头子的头垂得更低。 五十个御前精锐的带刀侍卫面对仅仅一名刺客就付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惨重代价,侍卫头子的确没脸来见一向对自己信任有加的太上皇。 但是卓烈的问话他却不能不回答,咬着牙,肖汉艰难的从唇间蹦出这些字:“我等上阵五十人,用时两刻钟,死亡八人,重伤十、十人,伤残二——十一人。” “废物!”一声听不出喜怒的暴喝声从御撵内传出,震得人心神发颤。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44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废物!”一声听不出喜怒的暴喝声从御撵内传出,震得人心神发颤。舒鴀璨璩 所有还站着的侍卫闻言全部满色羞愧的朝御撵齐齐跪倒在地,大声请罪道:“末将等罪该万死!请太上皇赐罚!” 帘幔中许久才又传出卓烈沙哑低沉的声音:“肖汉,你可知道带刀侍卫的规矩?” “末将明白!”侍卫头子肖汉脊背笔直地跪在地上,眼中只有平静的羞愧没有一丝怨恨,仅仅只是简单包扎了一番的断臂处渗出鲜血。 “自断一臂就免了,所有参战之人断去一指。回去以后,训练量必须加大两成!” 卓烈的声音缓慢异常,清晰地传入侍卫们的耳中:“但是,倘若下次依旧只能交给寡人这样的战果,你们便不必再回来见寡人了!” “是,谢太上皇轻罚之恩!”剩下的还能动的四十二名侍卫没有一丝不满的轰然应是,随着话音落下,四十二根染血的小指掉落在地上,拍起一丝扬尘。 肖汉来不及包扎小指处的伤口,跪在地上朝卓烈问道:“太上皇,不知当如何处置这名刺客?” 肖汉敬佩重楼是个勇士,却不代表所有人都跟他一样的想法,普通军士们只觉得敢来刺杀他们心中的神明的重楼,只有杀之而后快。 “杀、杀、杀、杀、杀——”喊杀声很快在城门处响成一片,十数万军士的眼中燃起愤恨的火焰,不论距离有多远,均都满眼仇恨的紧盯着重楼所在的方向嘶吼着,那目光恨不能将重楼生吞活剥。 为了躲避中途碰见的一个越国侍卫,康敏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此时才刚刚走到东门的青龙大街,残破的城门已经在不远处。 康敏的耳中突然出现震天响的喊杀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北门处,康敏心中一沉脸色大变,立即掉头朝北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听着外面军士们带着愤恨的喊杀声,卓烈在御撵中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低沉缓慢的声调传出御撵:“众将士果然不愧为寡人征战沙场的臂膀,寡人也觉得这刺客该杀。刺客会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康国皇室的残余孽党,到了如此时刻竟然还不思为康国百姓做些好事。你来刺杀寡人,就不怕寡人将报复施加在康国百姓的身上?” 卓烈的问话显然不需要得到回答,只听他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不思悔改,那么便就地格杀吧!” 肖汉眉毛一扬没有反驳,他的确敬重勇士,但他首先是太上皇的臣子,随后才是一个敬重勇士的人。肖汉身后按压重楼的两名侍卫轰然应诺,举起陌刀对准重楼的脖颈。 重楼艰难地扭头,眯眼看着反射着刺眼阳光的刀身,扬起一抹微笑:重楼能够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遇见殿下,真是太好了!我的公主,重楼要走了,以后你要保重自己! 左手缺了一根小指的侍卫举着陌刀,狠狠地朝重楼的脖子处挥下去。 “慢!”一声充满上位者威仪的喝声骤然响起,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45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慢!”一声充满上位者威仪的喝声骤然响起,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舒鴀璨璩 侍卫的刀锋因为这突然出现的阻挠声,堪堪停在了距离重楼的脖颈只有一寸的地方,重楼挣扎着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本宫乃康国长公主,尔等要为我康国定罪。本宫才是最佳的受过之人,而他不过是本宫身边一个小小的奴才,所行之事也是受本宫所令,他有何资格代表我大康皇室受过!” 康敏瘦长的身影缓缓向卓烈所乘坐的御撵走去,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虽然朴素的简陋,却十分干净整洁。 脸色泛黄,双颊和眼窝都瘦得凹陷了下去。 但是一双剪水双眸却熠熠生辉,眼睛眨动间,缕缕坚定凌厉闪现。 康敏路过被侍卫死死按压在地的重楼身边时,听见重楼挣扎着抬起脸,唤了一声:“殿下!” 忍不住心头一揪,康敏却脚步未停,径直走向端坐在十六驾骏马拖曳的鎏金御撵中的卓烈。 直到被御撵两旁执戟的护卫架起的长戟挡住,康敏才停下脚步,直直地看向御撵中被明黄的帘子遮挡得只能隐约描绘出轮廓的卓烈。 躬身站在车桅上的大太监陆海见状,脸色一沉,尖着嗓子喝道:“大胆!身为战败国的丧家犬,见了我朝太上皇,还不匍匐跪拜!” 康敏见一脸狗奴才相的陆海竟然口说别人是犬,忍不住讽刺的笑出声来。 “你——”陆海眼一瞪,眉毛一挑,指着康敏就要发作。 “退下!”明黄的帘幔内轻飘飘的传出两个字,陆海脸上所有表情如同瞬间退去的潮水,消失得干干净净,还存在的便只剩下敬畏和谦恭。 距离御撵三十多步之遥的康敏看见帘幔下的人影微微动了动,挡在自己身前的两名护卫立刻恭敬地撤去了长戟。 随后,是陆海尖细悠长的唱喝声:“太上皇有旨,宣康国长公主上前拜见,免去跪礼。” 康敏上前走到十来步距离的时候,用最标准的皇室礼仪对御撵中的卓烈微微躬了躬身子,头颅高昂地朗声道:“康国康敏长公主,见过越国太上皇帝陛下。” 随后,不等卓烈回答,康敏重新站直了身子。 “康国长公主?”卓烈的声音轻轻飘出帘幔,传入康敏的耳中。沙哑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刚睡醒的慵懒:“你要救那个刺客?你很在乎他?” 康敏站在底下盯着御撵前明黄的帘幔,只觉得刺得她眼睛生疼,眼角微不可查的跳动了一下,这个男人不仅拥有狼一样的凶狠,还拥有狼一样的敏锐! 康敏打起所有精神谨慎地说道:“本宫只是觉得,越国已经取得了胜利,太上皇实在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小小的奴才损了您慈悲的名声。” “哈哈哈……”帘幔中的卓烈坐直了身子长笑出声:“慈悲?名声?” 卓烈雄壮的身躯走出御撵,古铜色的细腻皮肤反射着灼热的冷光,硬朗俊逸的线条充满的威严和凌厉,幽深沉静的眼睛如同狼一样锋芒内蕴,就像最平静的湖水底下却是深沉涌动的激流一般。 卓烈伸展开双臂仿佛在拥抱天下,孤狼一样锐利的眼睛盯着康敏道:“长公主何不听听天下人的声音?可有一人觉得寡人慈悲?可有一个地方,寡人的名声是仁慈的?”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46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卓烈伸展开双臂仿佛在拥抱天下,孤狼一样锐利的眼睛盯着康敏道:“长公主何不听听天下人的声音?可有一人觉得寡人慈悲?可有一个地方,寡人的名声是仁慈的?” “奴才愿誓死维护太上皇的声名,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在车桅上的陆海若然不愧是卓烈驾前的一等红人,适时地深深地朝卓烈拜俯下去,尖细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舒鴀璨璩 “臣等(末将)愿誓死维护太上皇名声,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道路两旁的将士们纷纷朝御撵上站着的卓烈整齐的跪拜在地。一片甲叶摩擦的铿锵声,如同海啸般的山呼万岁声直冲向天际。 场中只剩下两个站着的人。 卓烈眼神迷蒙地看向如同磐石一般跪着的延绵十数里的黑甲将士,随后低头俯视着康敏笑道:“天下从来都不需要仁慈的君王。你听,这便是天下人的声音!只有寡人这样的王,才能带领他们得到荣耀、权势、财富和所有想要的一切!” 康敏站在十几步开外,看着御撵上高高在上的卓烈,十六岁的少女心怀不经意地刻下了这个神明一般的男人的身影。 只是,她依然要救重楼,那是自己从小相依为命的人:“天下已经尽在你手,又为何不能放过一个小小的奴才?” 卓烈手一挥,跪在地上的将士们齐刷刷的站起身来。陆海搬来一个脚踏放在御撵前,卓烈踩着脚踏,一步步走下御撵,步履沉稳而缓慢地朝康敏走去,背着双手摇头道:“天下还不全在寡人,但总有一日会!” 指了指被按趴在地面的重楼,卓烈接着说道:“寡人可以不杀这个人,但是寡人很想知道如长公主这般执拗的性子何时会被磨平。所以,即刻起,除了整个康国,你就是寡人第二个战利品!” 康敏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因为卓烈的话而开始拼命挣扎的重楼,随后看向已经停在自己面前的卓烈,朝他弯下自己的脊背,声音没有起伏的说道:“罪国公主康敏见过上国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伤痕累累的重楼从喉间挤出一声低吼,颤抖着身子在侍卫的拼命按压下站起身来。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将按压自己的两名侍卫甩出两步多远,挣脱了束缚的重楼踉跄着奔向康敏,低呼了一声:“殿下……” 康敏手一抬,止住了重楼想要说却还没说出来的话,转身冷漠的看着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你走吧!本宫从今日起便跟着越国太上皇,再不需要你这个废物的保护了!你、自由了!” 重楼看着康敏蜡黄消瘦得没有多少美感的脸庞,仿佛在看世间最珍贵的珍宝,身上的累累伤口往外流着血,滴在地上。 感受着四周十数万仿佛要将自己撕碎的目光,还有前面那个漫不经心却压迫感十足的男人,重楼知道,即便他再强,都不可能带着自己的公主毫发无伤的逃出千军万马的包围圈。 只有走出去,变得更强,才有机会带走他的公主。 “你若再不离开,兴许寡人便改变了主意。”卓烈戏谑的声音幽幽地传进两人的耳中。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47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你若再不离开,兴许寡人便改变了主意。舒鴀璨璩”卓烈戏谑的声音幽幽地传进两人的耳中。 “走吧!”康敏赶人似的朝重楼挥了挥手。 重楼从怀里掏出一把镶嵌着幽绿sè猫眼石的匕首,塞进康敏手里,轻轻说了一句:“殿下,等我!” 随后抬头看了一眼袖手而立,同样看向自己的卓烈,重楼攥紧了拳头,骨节发白,青筋暴起,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上开出艳红的花朵。 重楼突然露出笑容,对卓烈道:“太上皇,后会有期!”随后,再次深深地看了康敏一眼,坚定的转身,流血的身体几个起落间,消失不见。 “哈哈哈哈哈……”卓烈看着康敏悲切的眼神追逐着重楼离去的方向,抚掌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真是一对有意思的主仆!” 康敏回过头来看向笑得开怀的卓烈,看着他脸上的线条随着他的笑有规律的抖动着,威严半分不失,却显出了几分柔和的温度。 只是,将视线转向卓烈的眼睛时,康敏心底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有谁可以眼睛带笑的同时,眼底却波澜不起,清冷如霜?重楼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这是康敏此刻心中的唯一想法。 紧紧地握住重楼塞给自己的匕首,康敏默默地祈祷:重楼,永远不要再回来! “他的眼神告诉寡人,他还会回来,看样子,你对他来说很重要!你的祈祷似乎要落空了!”卓烈漫不经心的话从康敏背后传来。 康敏收回视线,转头看着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走向御撵的卓烈,眼神闪烁了一下,跟上了他的脚步。 扭着头看着卓烈坚毅的侧脸,问道:“太上皇不仅拥有令其他君王嫉妒的能力,还有一双火眼金睛。不知道太上皇觉得康敏现在心里是何想法?” 卓烈没有去看特意落后自己一个步子的康敏,也没有回答康敏有些赌气似的话,转而问道:“长公主可知道,寡人待会儿要去何地?” 康敏闻言不自觉的皱了皱鼻子,她不喜欢这样事事被人掌握主动地感觉,但是作为一个战利品,她一开始就没有主动的权利:“太上皇应是要去我康国皇宫的太极殿!” “长公主果真是聪慧无比!”听着卓烈不轻不重的赞扬,康敏心里无动于衷。身为一个国家权利的实际掌控人,打下一片领土后,不用猜都知道是要先去那片领土的最高权力中心的。 很快来到御撵前,卓烈看了一眼一直恭敬地站在车桅上的陆海,率先踩着脚踏走上了车撵,陆海帮卓烈撩起明黄的帘幔,卓烈这才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康敏一眼。 “太上皇有旨,特赐战利品康敏同乘御撵!”卓烈走入御撵内后,陆海放好明黄的帘幔,尖着嗓子唱了一句卓烈的旨意,随后,对康敏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吧!” 康敏站在底下想着卓烈这道旨意究竟意图何在,随即暗暗叹了口气,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就如同这道旨意中所说的,她只是卓烈这场战争的战利品。 再想想卓烈临上御撵前那双满含不容置疑的眼神,康敏提起裙角一步步走上了脚踏。 御撵内的空间很大,即便多了一个康敏进来,也依旧显得很宽敞。最中间放置着一张软榻,榻上铺着一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暗紫色的皮毛十分有光泽,看起来柔软而舒适。卓烈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软榻前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矮几,案几上放着一套墨玉茶具,茶具旁边是一个小小的青铜火炉,炉上正烧着一壶水,屡屡轻烟从壶嘴中冒出来。 整个御撵内的布置就如同卓烈这个人一样,一眼看去简单大气,细看之下却又觉得内敛得张扬,如同山岳一般沉稳而隐含内蕴的强烈压迫感。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48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随着车轮滚动的轻微晃动,康敏坐在御撵中听到了三下“嘭嘭嘭”仿佛是将士们捶击自己盔甲的声音。舒鴀璨璩 忍耐住想要掀开窗帘去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康敏也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声轻响,康敏睁开眼睛,看见陆海掀开挡住御撵的帘幔,轻轻地走进车架内。 陆海眼角都没有夹康敏一下,蹑手蹑脚地上前给闭目养神的卓烈盖上薄薄的毯子,这才来到矮几处端坐下来,提起青铜火炉上的水壶,开始泡茶。 陆海并不喝茶,只是一遍一遍地泡茶,茶水冷了,便倒掉续上新的滚水。御撵内充斥着茶水的清冽的茶香味,康敏看着一遍遍被倒掉的茶水,长年身居冷宫的穷苦日子让康敏看得有些心疼。 这么好闻的茶香,康敏以前只在小时候去父王宫中求情时,宫人泡上的茶叶里闻到过。但是,康敏也知道,再心疼也是无用,这茶水倒了又续续了再倒,其实只是在等软榻上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罢了。 “给长公主上一杯茶!”卓烈的声音突兀又自然地在御撵中响起,他似乎天生有一种与环境相融的力量,任何情况下开口说话都显得契合无比。 康敏眉角一跳,下意识地思考卓烈话里的意思,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了自己对浪费茶水的心疼,如果看出来了,他这么说又有什么居心? 陆海没有回话,动作流畅地洗出一个墨玉杯,为康敏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她的面前。康敏这才发现,这个狗腿子泡茶的动作竟然十分的赏心悦目。 在心底叹了口气,在深宫里,即便做奴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必因为一点小事便将他想的那么不堪。能凝神静气泡茶的人,应该不是肮脏之人。 车架微微一顿,康敏想得出神,杯中的茶水溅出来两滴洒在手上,康敏回过神来连忙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陛下,康国大内演武场已到!恭请陛下移驾!”车架外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陆海闻声率先下了车,在车架前摆好脚踏这才躬身站在一旁等着卓烈下车。 康敏看了一眼步下御撵的卓烈,自己猜错了,之前那句聪慧果然只是他随口胡诌罢了。紧跟着卓烈踩着脚踏走下车架,康敏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偌大的演武场上跪着上百个用指头粗细的麻绳捆绑起来的犯人。 这是康国皇室的人,康敏一眼看到了最前面那位身着肮脏的龙袍,憔悴惊惶得仿若古稀老翁的男人。 虽然身居冷宫十六年来康敏只见过那人一次,却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是她的父亲——康国未到不惑之年的皇帝康行明。 卓烈扫了一眼面色沉凝的康敏,迈步朝演武场最前方的高台走去。 坐在宽大霸气的龙座上,卓烈看着还站在原地面色难看的康敏,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扬声说道:“此处全都是康国皇室罪人,不若寡人将处决权交到康敏长公主手上,只希望长公主不要让你康国百姓失望才是!” 原本死寂沉沉的跪着的人群闻听此言,全都齐刷刷转头顺着卓烈的视线看向康敏。 康行明犹如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从卓烈的字里行间听出了康敏身份的他拼命想爬到康敏身前。 哭得眼泪鼻涕直流,没有一丝身为皇帝的威仪,哀求地喊道:“敏儿、敏儿,我是你父皇啊!我的敏儿,你快,快跟太上皇说说,让他放了朕!”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49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康敏看着痛哭流涕的所谓父亲,眼中闪过沉痛,这就是自己的母后整日为之郁郁寡欢的男人么?这就是母后至死都念念不忘的男人么?这个男人究竟哪一点配得上自己高贵贤淑的母亲? 此时,康行明终于用膝盖爬到了康敏脚下,脏乱不堪的龙袍在膝盖处已经被磨破,膝盖渗出血来。舒鴀璨璩 康行明却好似感觉不到疼,身子瑟瑟发抖的靠在康敏的腿边,沙哑着嗓子哭嚎道:“女儿,救救父皇,救救父皇啊——那个魔鬼,那个魔鬼他要杀了父皇啊——父皇不想死,不想死!” 整个演武场竟然只能听见康行明一人如同公鸭一样难以入耳的哭嚎声。康敏抬头看着演武场上跪着的其他人,虽然在卓烈发话之时,很多人看向自己,但是却没有一人出声求救。 康敏心中的悲痛和怒火更盛了几分,一脚踢开紧凑在自己腿边的康行明,沉声道:“滚!” “敏儿、敏儿。我是父皇,我是你父皇啊!你、你忘了你母亲吗?你忘了皇后吗?你母亲如果知道你不救我,她一定不会愿意的!敏儿、敏儿——” 被麻绳绑着双手的康行明被康敏踹了一个轱辘,却又立刻麻利的翻了起来,再次动作迅速的缠到康敏的腿上,眼中是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恐惧。 康敏握紧的拳头直接发白,青筋暴起,跳动的眉峰昭示着她再也压抑不住的怒气。蹲下身子注视着康行明已经看不出模样的脏脸,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道:“你还知道我母亲是你的皇后?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女儿?” “父皇?为什么当初将我和母亲打入冷宫之时你没有想到我们是你的妻儿?为什么我和母亲在冷宫里被人欺辱时您没有想到我们是您的妻儿?为什么母亲病重时我去您的殿前苦苦哀求您为母亲医治时您没有想到我们是您的妻儿?为什么?仅仅只是因为您的宠妃在您面前说讨厌看见我们母女的脸?” 康敏抓着康行明衣襟的手渐渐无力,看着康行明的眼睛复杂无比,沉痛和怨恨齐齐涌入眼中。 原本坐在龙座上看热闹的卓烈眼神渐渐阴沉,墨黑的瞳仁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不知在想些什么。 “父皇,您可知母亲临死之前依旧叫着您的名字?父皇,您告诉我,我该救你么?”问完这一句,康敏猛地站起身子,眼神冰冷地看着目光呆滞的康行明,冷声道:“若你死,即便母亲恨我又何妨!” 一步步走上高台,康敏在卓烈面前盈盈下拜,声音恭敬的没有一丝起伏:“一群皇室蛀虫,既然要给康国百姓一个交代,那就全杀了吧!” 卓烈唇角勾起,大手毫不留情地朝下一挥。站在演武场两边的十多个身穿鲜红露膀坎肩的刽子手手持斩刀,走上前去将演武场上的众人一一按倒在地。 原本死寂的康国皇室犯人这才有了些响动,不时有压低嗓子的低泣声传出,每个人眼中都带着惶恐和绝望,却没有一个人求情。 康敏听着催人肠断的衙役哭泣声,她想,或许这些人比自己的那个父皇更像是真正的皇室血脉。 母亲自小便教育自己,她的身上有最高贵的血脉,所以以后遇到磨难,即便是死都不能将皇室的尊严丢弃。 “不——”一声刺耳的恐怖尖叫响彻整个演武场,康行明竟然站了起来,疯狂的躲闪着想要抓他的刽子手:“我是皇帝,我是皇帝,你们谁也不能杀我!康敏,你身为朕的臣女,朕命令你救我,救我啊——”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50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康敏猛地转身看着癫狂如疯魔的康行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母亲,您看到了么?这就是您至死都心心念念的男人,卑微怯懦,自私不堪。舒鴀璨璩 “父皇,这是我最后一次称你为父了,体内蕴含的你的血脉,康敏无从选择,便救你一命偿还生身之恩。但是这次以后,我只是康敏,我再没有父亲。” 喃喃着说完这段话,双眼再睁开之时,康敏仿佛瞬间被抽干了身上的精气,眼神黯淡的看了一眼康行明,转身疲惫地朝卓烈道:“康敏有罪,想请求太上皇放过这些罪人!” 卓烈闻言心中有了疑惑,面上却丝毫不显。视线越过康敏看向演武场中终于被按到在地的康行明,眼中闪过不加掩饰的厌恶,沉声道:“为何?” “康敏愿为罪国之人犯赎罪,恳请太上皇宽恕他们!”康敏垂下头,深深地叩首在卓烈面前。 “赎罪?呵,你拿什么赎罪?又凭什么赎罪?”卓烈的目光落在康敏的头顶,言语中是不加掩饰的嗤笑:“你可知,寡人一向言出法随,谕令从不更改!” “我……”是啊,自己如今只是卓烈的一个战利品,一个亡国的冷宫公主,根本就没有任何筹码跟贵为越国太上皇的卓烈谈条件。跪在地上的康敏说不出话来。 看着康敏放在地面略显粗糙的小手,卓烈抚摸着大拇指上套着的墨玉扳指,良久才扬声说道:“寡人十分喜爱长公主脸上那双明亮的眼睛,不若,就用这双眸子作为放过那些人的交换,如何?” 看着跪伏在地面上的康敏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卓烈脸上带起笑意:“哈哈哈哈——”长笑声传遍整个演武场,眼底却是愈发深沉的冷漠。 “可以!”康敏跪直了腰身,看着卓烈脸上因为大笑而颤动的肌肉,右手伸出两根指头狠狠地插向自己的眼睛。 就在康敏的手指要插进自己眼珠的瞬间,卓烈如同残影一样离开了龙座,大手如同铁箍一样将康敏的手抓在了掌心,看着决绝的康敏,眼中的惊愕和不解一闪而逝。 “长公主下令杀人下得果断决绝,挖自己的眼珠也挖得狠辣异常啊!”卓烈抓着康敏的手,眼睛却不放过她脸上些微表情的变化:“这双眼睛只有长在人身上才是活的,寡人不喜欢死物!” 看着康敏脸上的懵懂疑惑,卓烈放开自己的手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冷声道:“长公主一片孝心,寡人便成全你!据说康国的南疆是片美丽的地方,此地所有人,便流放南疆三千里!” “不——”演武场上原本只是低声抽泣的人却突然爆发出惊天的嚎叫声:“不——”几乎所有的人都撕扯着想要摆脱越国军士们的推押,仅剩的一些没有惊嚎的人也是双眼无神,死寂一片。 “康敏,你身为康国皇室长公主,你残害皇室手足,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声声尖锐刺耳的充满怨恨的诅咒声传进康敏的耳中,越飘越远,直到全部消失。 康敏站在高台上看着康国皇族被押走的方向,忍不住抱紧了双臂,侵入骨髓的寒意让康敏牙齿打着颤,她感觉自己的身周似乎充满了浓郁到让她窒息的怨气。 原来,不是那些人不怕死,而是对他们来说死是一种解脱,南疆、南疆……康国人人闻之色变的地方,哈哈,这就是生与死的选择! 卓烈迈步来到康敏身旁,看了眼紧抱着双臂的康敏,笑了一下:“你看,他们活下来了,你救了他们!”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51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卓烈迈步来到康敏身旁,看了眼紧抱着双臂的康敏,笑了一下:“你看,他们活下来了,你救了他们!” 康敏转眼瞪着好整以暇的卓烈,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舒鴀璨璩 他的无情和残忍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就像现在,他的唇角笑着眼中却无比清冷,比最为冷冽的冰雪还要凉上三分。 “长公主似乎很怕寡人?”卓烈不轻不重的声调如同毒蛇一样一丝一绕地钻进康敏的耳中,随后攥紧了她的心脏。 微微张开嘴巴,康敏需要更多的空气来排出胸腔中的窒息感,眼中的惊惧被强压下去,声音努力显得平静而淡然:“太上皇过虑了!” “欺君可是大罪!” 卓烈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其中究竟饱藏了怎样的深意,眼神有些悠远接着说道:“怕又如何,这天下有几人不怕寡人!”说完,迈步踏下高台,四周的军士们见状连忙在前面开道。 康敏站在原地看着卓烈挺拔宽厚的背影,眼中有很淡很淡的疑惑,不知道刚才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从卓烈的语气中听到了很浅很浅的伤怀。 摇头一笑,康敏跟上了卓烈的背影,这样一个天一样的男人,怎么会有伤怀? 回到康国的皇宫,虽然康国被覆灭了,皇宫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破坏,但是偶尔某处宫墙上露出的深深痕迹显示了这里不久前也曾遭遇过磨难。 一路来到嘉德殿,卓烈很自然的走进殿内躺倒在了龙床上,闭着眼睛轻声道:“出去吧!” 康敏闻言立即扭头离开,卓烈的话正合她意,每跟这个男人多待一刻钟,康敏就觉得自己要少活几年。 退到殿门前时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卓烈因为闭眼而显得沉静的面容,揉了揉额角,康敏心头的沉重放下了几分。即便是头真龙,也有疲惫的时候么! 一直侍候在一旁的陆海见康敏离开,上前去轻轻关上了沉重的殿门。走上龙床正要为卓烈盖上薄被,却见卓烈猛地睁开了双眼。 “陆伴伴,寡人的后宫是不是太单薄了一点?”卓烈躺在床上没有动弹,声音沙哑地问陆海。 陆海弓着背轻声回道:“陛下的后宫只有三妃四嫔,的确单薄了些。若陛下想扩充后宫,奴才这就下去筹备。” 卓烈再次闭上了眼睛,从鼻间传出一声:“嗯,那就从康国选出几名美人送上来吧!” 躬身垂头的陆海眼中闪过疑惑,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位自己跟了十多年的主子,他一开始还以为太上皇是看了康敏,如今听话音似乎自己猜测有误啊。 “康敏长公主是寡人的战利品,不在选美之列,切记!”闭着眼睛的卓烈仿佛猜出了陆海的心思,模糊不清的加上了一句。 陆海闻言眼中的幽光一闪,太上皇对这位长公主似乎很不一般,在越国时,何曾听过太上皇完整的提起过哪位女子的名字,即便是宠幸宫人,也是直呼封号。 想到这,陆海恭敬地轻声应道:“是!奴才记下了!”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52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康敏从嘉德殿出来后,独自一人在皇宫中晃悠了许久,走过一处处奢华的宫殿,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常年居住的破败冷宫。舒鴀璨璩 坐在冷宫前破败的门槛上,康敏注视着杂草丛生异常荒凉的宫苑,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从背上的一直背着的包袱里掏出母亲的灵位,抚摸着灵牌上有些掉漆的红字。 康敏低声呢喃道:“母亲,只有这里充满了您的气息,敏儿只有待在这里才觉得安全。母亲,那个男人被流放到了南疆,敏儿没有救他,您会不会怪我?母亲,康国败了,彻底败了,敏儿其实很害怕。母亲……” 抱着灵牌,康敏靠在门框上,灵动的眼睛无神的注视着远方,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微微蠕动的嘴唇让人听不出她在说些什么。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声细弱急切的呼唤声传进康敏的耳中。 康敏听到呼唤回过神来,再次用包袱包好母亲的灵位,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名瘦弱的宫女穿着桃花粉的宫装,气喘吁吁地从杂草丛中跑出来,看到门槛上坐着的康敏,宫女惊慌的脸上露出惊喜,随后躬身朝康敏福了福身,道:“您可是康敏长公主?” 康敏疑惑地看着来人,轻轻点了点头。 “奴婢绿竹,是今日午时刚刚从教司坊中选出来伺候公主殿下的下等宫女!” 似乎是看出了康敏眼中的疑惑,绿竹垂着脑袋解释着,随后又道:“太上皇传旨要殿下去嘉德殿觐见。” 康敏没有回答,看着绿竹沾满草叶和泥土的裙底,她想这个宫女可能找了自己许久了。站起身子,轻轻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康敏扬声道:“走吧!” 绿竹闻言连忙上前想要搀扶着康敏,康敏见状身子一侧避过了绿竹伸过来的手,扫了一眼绿竹略显惊愕的目光,康敏走在前面道:“本宫自幼就居住在冷宫,不习惯有人伺候!” “是,奴婢记下了!”绿竹回了一声,恭敬地跟在康敏身后。 一路晃悠着从嘉德殿走来冷宫并没有什么感觉,走回嘉德殿,康敏才发现冷宫距离嘉德殿真的很远,终于走到嘉德殿的时候,原本偏西的日头已经只剩下了小半边脸。 卓烈坐在摆满珍馐的膳桌首位,看着依旧一身粗布麻衣的康敏走进殿内,眸光闪了闪道:“一整日未进食也不觉得饥饿,长公主果然铁打的……!” “咕噜——”卓烈的话还未说完,一声沉闷悠长的响声在大殿内响起,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卓烈开怀的长笑出声:“哈哈哈……” 康敏脸颊发红,有些懊恼地轻轻捶着自己的肚子,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也恁不争气了点儿! “长公主若再捶下去,恐怕它又要发出抗议了!”不知何时,卓烈走到了康敏面前,满含笑意地指了指她的肚子。 康敏仰头看着一步之遥的卓烈,眼中有惊愕一闪而逝,因为她看到卓烈的眼底也布满了笑意,再不是之前那样皮笑肉不笑的冷漠模样。 这个男人的快乐来得这番简单么?还是说帝王都是这样的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定? 拂去心中的思绪,康敏低下头朝卓烈行了个礼道:“不知太上皇传召康敏来此有何吩咐?” 卓烈走回膳桌的上首坐下,拍了拍下首的位置道:“用膳吧!吃饱了才有力气为寡人办事,说不得明日就有一桩大事要劳烦长公主相帮!” 康敏虽然很好奇卓烈究竟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的,但是也知道伴在君王侧最忌讳的便是好奇心太旺盛,压下心底的好奇,康敏走到卓烈下首坐下,低头吃饭。 什么也比不上填饱肚子更重要!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53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第二日天光微亮,还在睡梦中的康敏被绿竹拉了起来,冷宫外面又进来几位宫女帮康敏梳洗。舒鴀璨璩 温热的水敷到康敏脸上,一个机灵,康敏的神智彻底清醒了过来。 看着宫里突然多出来的几位宫女,康敏摆了摆手将人全部挥退道:“你们退下吧,本宫可以自己来!” 绿竹走在最后一个,等所有都出去了才轻声对康敏说道:“殿下,陆公公正在外殿等候,说是有事要请殿下帮忙。” 说着,指了指床头上叠的整齐的衣裙接着道:“这是陆公公先时为殿下送来的衣裙,是太上皇赏赐的,以免殿下太过寒酸弱了越国的气势!” 正在弯腰洗脸的康敏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床头,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梳洗穿戴好后,康敏走到外殿,看着陆海端坐在破败座椅上没有显出一丝对于冷宫荒凉环境的不满。 陆海看见康敏走出来,连忙恭敬地迎上去对康敏行礼道:“奴才见过殿下,今日过来打扰殿下早眠,实在是有件事不得不劳烦殿下相助。” “陆公公不必这般客气,康敏只是太上皇的战利品罢了,论身份地位还不如公公。有何吩咐请尽管直言,若康敏能帮上必定尽力。” 康敏没有理会陆海话里话外透出的热情和恭敬,笑了笑说道。 “殿下这边请,奴才为您边走边说!”陆海弯着腰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康敏点了点头没有推脱,一步当先走在前面,绿竹见状连忙跟上康敏的脚步。 陆海甚是恭敬地落后康敏半步,小声地为康敏说着卓烈昨日交代的事情,不时插入一些笑语带动得气氛十分和谐。 “这么说,今日要康敏相帮的就是太上皇选妃之事?” 一路说着话,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目的地——宫内的教司坊,康敏站在教司坊的大院门外,转头问陆海。 陆海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事除了殿下,老奴也不知改找谁帮忙了!毕竟,康国的美人们究竟性情如何,还是要殿下这个康国人来指正。” 康敏笑了笑,踏进教司坊的院门点了点头:“帮忙谈不上,康敏只是太上皇的战利品,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来便是。只是,康敏在这之前一直居住在冷宫,对各府千金了解不多。” “殿下谦虚了,即便是冷宫内,一些风闻还是能听说的。” 陆海又恭敬地说了几句讨喜的话,两人一起踏入了教司坊内,坊内的管事太监一早便知道了康敏两人的来意,早早做好了准备,将他们昨天夜里连夜筛选出来的美人画卷搬了上来。 陆海对康敏行了一礼,指着案前的画卷道:“殿下,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始吧!” 康敏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走上前拿起一卷美人图,坐在案前,绿竹见状连忙上前帮康敏展开画卷,好让她仔细观看。 陆海见状也连忙开始了工作,不时向身边侍立着的管事太监询问几个问题。 一连看了十几幅美人画卷,康敏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眼角,旁边的陆海见状连忙吩咐身边的管事太监端上来几盘精致的点心和一壶清茗,细心地给康敏倒了一杯茶,又递给她一双银筷子。 康敏看着陆海一丝不苟的样子,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奴才会在性情暴烈多变的卓烈面前盛荣不衰,察言观色到这样的地步已经不仅仅只是拍马屁三个字可以概括的了。 此时,连她都有些喜欢上了这个胡子花白,看起来和蔼慈祥,做事认真细心地太监了。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54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康敏接过筷子简单吃了两口点心,又开始继续看起画卷。舒鴀璨璩又是一连十几幅单调相似的美人画像,康敏觉得她的眼睛都快看花了。 其实画像上的美人都很美,但是每当康敏要拿定主意选择那幅画像时,心底便有严重的负罪感。 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她自小便懂得,她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一个看似毫无轻重的决定,日后是否就毁了一个如花一样美好的女子一生的幸福。 放下手里的画卷,随手从书案前的画卷箱子里抽出一卷画像。 “哗啦”一声,康敏有些不耐地将画像完全打开,不愧是为天下的至尊选女人,又是一个美不胜收的女子。 康敏盯着画像中女子的眼睛看了一阵,或许是画师的画笔太过出神入化,将画中女子明媚的双眼中隐藏不住的火热和野望也表现的淋漓尽致。 康敏的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这样的女子入了深宫才不以为苦吧,既如此,本宫成全你! 康敏将画像移到陆海面前,声音带着些许让人难以察觉的颤抖,眨了眨眼睛,康敏说道:“公公觉得,此女如何?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唇如粉瓣,眉如远山,眼若明珠。美极了!” 陆海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画像,端起康敏递过来的美人图凑近到眼前仔细端详着,的确是个不错的美人了。 但是看到画中女子的眼睛时,陆海眼角一跳,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面色坦然的康敏,笑道:“美极,美极!殿下的眼光果然独到,就将此女放到这边,到时候再呈上去给太上皇过目。” 说着,陆海将那幅画像重新卷好,放到了自己右手边的两幅通过自己验看的画像中。 康敏又查看了四五十幅画卷,又从中选出三幅跟之前那幅画像中女子相似的画卷交给了陆海道:“陆公公,康敏有些累了,不知可否先行退下,明日再来继续?” 她是真的累了,曾经不止一次她想要逃离束缚自己的康国冷宫,如今却在这宫中轻而易举地决定另外一群女子的命运。 那四位被她选出来的女子,即便她们眼中有野望,也纯净地如同三春之水,让人一眼便看到了底处。 若以后当真进了宫,她们如今纯净的野望也会逐渐变得深沉,直至藏到让人看不见的地方。 陆海闻言看了看康敏,又看了看自己右手边的二十几幅画卷,笑着点头道:“既如此,殿下随奴才去嘉德殿觐见太上皇吧,这二十几幅也差不多够了,太上皇不是淫奢之人,能从这里面选出三四个就不错了。” 康敏摇了摇头,略带歉意的说道:“剩下的事康敏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回禀之事着实不必让康敏同去。今日确实累了,还请陆公公海涵!” 陆海连连摆手道:“不敢当殿下如此,不敢当殿下如此。殿下累了便去歇息,奴才这就为殿下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步撵。” “不必了,我走回去就行了!”康敏摆手拒绝了陆海的提议,不再等陆海的回答便往教司坊外走。 走到教司坊院门外时,康敏着实体会到了新朝越国的办事效率,步撵竟然已经停在了院门外。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55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不必了,我走回去就行了!”康敏摆手拒绝了陆海的提议,不再等陆海的回答便往教司坊外走。舒鴀璨璩 走到教司坊院门外时,康敏着实体会到了新朝越国的办事效率,步撵竟然已经停在了院门外。 康敏看着院外安静停放着的步撵,摇了摇头,绕过步撵对陆海沉声说道:“这步撵便留给陆公公吧,本宫想走回去!” 跟出来的陆海本想说些什么,听见康敏已经自称本宫,立即闭上了嘴巴,恭敬地站在一旁,恭送康敏离开。 直到康敏走远了,陆海才直起身子,看了看手中还握着的一幅画卷,摇了摇头对身边的太监们命令道:“快快快,去把书案上那一小堆儿画卷给杂家搬到步撵上,杂家这要赶紧去面见太上皇!” 且说康敏步履缓慢的走在已经擦黑的皇宫内苑中,路过一处怪山嶙峋、水流涓涓的的假山群处,朝身后跟着的绿竹摆了摆手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可以先回去。” “殿下不可啊……” 绿竹还说完的话被康敏严厉的语气堵在了口中:“太上皇是让你来伺候本宫的,本宫就是你的主子,主子的话你只需要照办就是了!” 绿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康敏凌厉的眼神和不耐烦的脸色,垂下了眼眸,恭敬地屈膝道:“奴婢知道了,这就退下!” 说完,绿竹毫不犹豫地转身朝西边冷宫的方向走去,眼中却闪烁着疑惑,为何那么多处亭台楼阁不停下,殿下她偏偏要停在此处,莫非这地方有什么秘密不成? 太上皇当日吩咐说有事要向及时向将军禀报,那此事究竟要不要向肖将军禀报呢? 眼珠一转,绿竹朝后扫了一眼,见到已经不见了康敏的身影,腰一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绿竹的身子消失在了假山群中种植的各色花草中。 康敏在假山群中的蜿蜒小路上七拐八扭走进了一处狭窄的山洞中,如今连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这山洞却十分神奇。 狭窄的洞中四周摆满了各种各样打磨的极为光滑的石头,光滑的如同镜面一般的石头反射着天上微弱的星光,将洞中照的五光十色,十分美丽。 康敏在狭窄的洞中艰难地蹲下身子,凑到面前的洞壁上仔细看了看,手指抚摸着上面的一行小字,忍不住扬起了明媚得不掺杂一丝一毫杂质的笑容。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五岁生日那天,从未迈出冷宫半步的母亲偷偷带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告诉自己这是她当年刚进宫时意外发现的美丽的地方。 洞壁上歪歪扭扭的刻着几个字“敏儿要永远和母亲在一起。” 她记得这是她自己当年找了一颗尖锐的石子刻上去的。 带着笑,康敏泪眼模糊。脸贴在那行字上,嘴里喃喃着:“母亲,母亲。敏儿今天决定了很多美丽女子的命运,敏儿很怕,他们日后若真的进了宫,会不会也像母亲一样郁郁而终,那就是敏儿的罪孽了!母亲……” 很轻很轻的窸窸窣窣声响传来,康敏猛地回头朝声源处看去,喝道:“谁?出来!” 站起身子擦掉脸上的泪珠,康敏紧紧地盯着黑暗深处,缓缓地走出了山洞,假山群中却再没有一丝声响。 绿竹紧紧地贴在一座假山后面凝神屏气,眼睛紧紧地盯着一步一步朝前走的康敏,只希望康敏不要看向这个方向,只希望天能再黑一点将自己隐藏的更彻底。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绿竹的祈祷声,一片乌云慢慢地飘到绿竹所在的假山上空,黑暗彻底和绿竹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 康敏抬头看了看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三声很有韵味的蛙鸣声,脸色一变,隐藏起身形朝蛙鸣传来的地方谨慎地潜去。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56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康敏抬头看了看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三声很有韵味的蛙鸣声,脸色一变,隐藏起身形朝蛙鸣传来的地方谨慎地潜去。舒鴀璨璩 康敏可以肯定她没有听错,只是听到蛙鸣的时候她突然响起了小时候母亲告诉自己的事情。 记得那时候母亲病重,康敏去求康行明不果,回到冷宫后,口不择言地诅咒康国最好立即灭亡了,整个皇室都该毁灭! 她记得母亲那时候躺在冷宫用木板支起的床上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责怪,苍白的脸上满是心疼,她说:“敏儿,即便康国的皇室有错,那也是皇室的错。若康国果真灭亡了,却是祸及百姓的惨事,你怎可以一己之私这般言语无忌。 更何况,康国若灭亡了更是一场祸乱中的祸乱,康国的开国先祖早就有所准备,到时候便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刺杀,新朝皇帝不死,刺杀便不会停滞。” “但是母亲,父皇是个坏人,他都不管我们母女的死活!” 那时候年仅六岁的她噙着泪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不满地抗议着母亲的话。 母亲艰难地抬手摸着她的头道:“傻孩子,你的父皇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现在只是被奸臣贼子蛊惑了心智,等他清醒过来了,他会想起咱们娘俩的!” 她记得母亲当时说完这句话,满面慈祥却不容置疑地交代了她一句话:“敏儿,你记住,康国开国先祖曾经训练过一大批死士,只是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但是这些死士在康国破灭之时便会出现,终其一生刺杀新朝皇帝。 母亲当时入宫为后时,曾听闻你父皇醉酒时提过,死士们的暗号是两长一短的蛙鸣声,中间短,两头长,你一定要紧紧记在心间。若是,若是……” 想到这里,康敏猛地停住了脚步,注视着虚空的眼睛充满了悲伤:母亲,虽然您心底还幻想着父皇能够回心转意,但是那个时候便已经看到了康国灭亡的结局了么?否则,为何要让女儿紧紧记住死士们沟通的暗号? 甩了甩头,康敏将脑中的想法暂行压下,继续小心翼翼地朝假山群的中心前去,这其中她又听到了三次蛙鸣,虽然每一次都有些差别,但毫无例外都是每次三声,中间一声短,前后两声长。 有些低沉的如同山石搬动的声响突然近了起来,康敏连忙闪到一处山叉子里面,平缓了一下呼吸,康敏尽量放平自己的视线,让自己眼中的波澜沉到最低处。 毕竟曾经听重楼说过不少这方面的事情,据说最强大的杀手能够凭感觉捕捉到微弱的视线波动。 康敏闭了闭眼睛,视线透过山叉子上的一个小石洞紧紧盯着蛙鸣声和山石搬动的声音传来的右边不远处。 “咔咔嚓嚓”的声音很轻,如同牙齿撕咬骨头的声响,若不驻耳仔细倾听,很容易忽略。 康敏感觉到双脚踩着的地面有些轻微的震动传来,但是此时她已经顾不得这些微的小事,因为右边不远处一座巨大的假山石缓缓地朝两边分开了。 分开的假山石内一片漆黑,一道漆黑的影子闪到分开的假山石门口,康敏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黑乎乎的身影不断地从假山石内蹿出。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57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酒店。舒鴀璨璩总统套房。 灿烂的阳光由窗帘的缝隙间倾射而入,刺痛着顾隐莲的眼皮,他皱眉咕哝,下意识伸手挡了挡,“妈的……把窗帘关上……” 没有动静,阳光依旧炽热得厉害。 他不情愿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像被巨型卡车狠狠碾压过一般,痛得要命。他缓了一阵,等身体稍微恢复些力气才撑着坐起来,用手肘狂顶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被单滑落到地上,一阵凉意。他方才察觉,自己全裸。 这里是……酒店?他怎么会全裸地躺在酒店里? 他记得昨晚自己心情很差,便跑到酒吧买醉,不停有女人找他搭讪,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然后……叶茵来找他,把他带来酒店。他好像发了狂似地吻她,然后还滚到床上…… 顾隐莲如遭电击,猛地睁大双眼。 叶茵? 难道昨晚不是梦? 可是、可是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吻叶茵啊!他从来没有和女人接过吻,更不可能是她!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顾隐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想象她从里面走出来的场景。如果被舅舅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扒了他的皮。但他记得昨晚一开始她主动找他,他才会强吻她……是她把烂醉如泥的他带到酒店。这样就可以证明,她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顾隐莲一时理不清是什么心情,紧张地望着浴室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裹着大浴巾的女人走了出来,露出两条白晃晃的长腿。“亲爱的,你醒了!”声音千娇百媚,却令人反胃。 顾隐莲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因为从浴室出来的女人不是叶茵,而是一个长得和她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看上去就很放荡的女人! 难道是他昨晚烂醉,认错人了? 他脸色铁青,声音由牙缝中挤出来。“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是我?一直都是我啊……”女人娇滴滴地黏上去,被顾隐莲甩开,又恬不知耻地伸手去摸他的小弟弟。“亲爱的,你真大……是不是故意把被子弄到地上,想再‘战一场’?” “滚——”顾隐莲一把将她踢下床。 “你干什么呀……怎么对我这么凶?”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浴巾松了,全身一丝不挂,露出傲人的同体。 可这丝毫不能引起顾隐莲任何兴趣,只让他觉得更恶心,他捡起地上的衣服,七手八脚地往身上套。喉咙间充斥着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他觉得全身都好脏,就像被一些肮脏的东西爬过,全身起鸡皮疙瘩。 女人见他要走,急忙拉他。“亲爱的,你不能这样……你忘了我们昨晚有多契合吗?一夜chun风,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滚!”顾隐莲再次将她甩出去,出手又狠又快,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女人而有所怜惜。 可怜的女人被甩出去好远,头撞在衣柜上,“嘭——”地一声巨响。她委屈地哭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这个负心汉……顾少了不起吗?顾少就能这么玩女人?” “你这种送上门来的烂货,装什么清纯!”顾隐莲残忍地羞辱道,因为碰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而且是因为她像叶茵才碰了她,他感到无比愤怒,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你当老子是傻子吗?老子虽然喝得烂醉,但有没有做过什么,自己还很清楚!” 女人脸色发白,有些心虚。昨晚,全酒吧的女人都在打他这条“大鱼”的主意,一个接一个上去搭讪,但都被他骂走了。她不过是去试试运气,没想到他歪着脑袋醉醺醺地盯了她一阵,指着她开始骂了起来,似乎将她当成了另一个人。骂着骂着,突然就吻住了她。 她欣喜若狂,将他带到酒店。结果他醉晕了过去,怎么叫都不醒。她不甘心,便脱光了他的衣服,想要制造两人发生过关系的假象,却没想到……被他识穿! 眼下,她只能够死鸭子嘴硬,“明明就发生了,你想吃了不认账……” “吃你?”顾隐莲冷笑,“你这种烂货,本少吃了会反胃!”丢下这句残忍的话,他踢开扑上来抱大腿的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因愤怒用力甩上房门。 对自己别有用心的女人,顾隐莲见得多了,从来不会给她们接近他的机会。可是这一次,他居然让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贱女人爬上了他的床,并且夺走了他的初吻,叫他如何能不大发雷霆? 归根结底,最可恨的人是叶茵,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长得像她,他怎么可能喝醉酒认错人。 难道他想吻的人是叶茵? 这太荒唐了,绝对不可能! …… 随着婚期临近,叶茵越来越忙。每天既要操心工作的事情,又要筹备婚事,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尤其近来手术多,下班已经八点了,徐薇儿主动提出和她一起走,商量当伴娘的事情。 知道了顾倾城的秘密,叶茵自然不会傻到再请她当伴娘,便和席白城商量换成徐薇儿。起初他不同意,但拗不过叶茵的缠人功夫,只好点头。 徐薇儿雀跃得像只麻雀。“我是第一次当伴娘耶,好紧张,好兴奋喔……婚期只剩下一个星期?天啊!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简直忙不过来呢!” 叶茵好笑地翻了个白眼。“怎么感觉要结婚的人是你?” 徐薇儿吐吐舌头,“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当然紧张了,希望一切尽善尽美!”她口不对心地说恭维着,“好羡慕你喔!能嫁给这么有钱又对你温柔体贴的男人,大总裁耶,你就是总裁夫人了,现实版豪门童话嘛!” “我嫁给他,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这个人!”想起来,叶茵心里甜丝丝的,但又有一点点苦恼。“有时候倒希望他身份普通一些,我只想过平常人的生活!” 徐薇儿更觉得叶茵虚伪,一面钓有钱的男人,一面又说渴望平常的生活,好像是有钱人倒贴她,她是全世界最有魅力的女人似地!照她说,那些男人就是瞎了眼,才会看不出她是虚伪的绿茶婊。 “只要他对你好就够了,你一定会对幸福的……嫁入豪门后,不要忘了好姐妹,也给我介绍个青年才俊喔!” “知道!我已经跟他说了,让他帮你留意好男人。有合适的,我一定介绍给你!” “嗯!小茵,你对我太好了!”徐薇儿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心里却恨不得咬死她。 两人经过一间便利店时,徐薇儿要买卫生棉,叶茵刚好接到席白城的电话,便在门口等她。 “喂!干嘛呀?”她的声音甜丝丝的,带着一丝娇嗔的意味。 “猜猜我在哪?” “我怎么知道?公司?”叶茵虽然这么说,却翘首四顾,搜寻他的影子。 她的预感是正确的,席白城就坐在对面的房车里,并且跟了她一路。他不想和徐薇儿打招呼,又知道她那个笨蛋不会重色亲友,便不声不响地跟在两人身后,想等她和徐薇儿分别再给她个惊喜。看到徐薇儿走进便利店,他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 两人正在电话里甜言蜜语,一道身影突然盖在叶茵头顶。 她抬头,是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大口罩、大眼镜,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叶茵第一反应是遇到抢劫的了,刚想大叫,他却捂住她的嘴,“叶小姐,是我!” “嘟嘟……”电话挂断了。 席白城也以为叶茵遭抢劫,正要下车,却突然发现那个男人很眼熟。虽然他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可是那道身影,他死都不会忘记,哪怕化成灰他也认得。 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阴鸷般的双眸死死盯着两人,手指紧掐住手机,抽筋,指骨呈现青白色。 胸膛里涌动着嗜血的冲动。 他看到叶茵冲便利店喊了句什么,便匆匆跟着那个人离开了。 他们认识? 席白城握拳,眼中惊现杀意,对前座的助理磨牙。“把他们的谈话内容录下来,每一个字!” “小茵、小茵……你去哪?”徐薇儿追出来,却只看到叶茵和另一个鬼祟的男人迅速消失在街角。 那个男人……她似乎不认识。 难道她又偷偷勾引男人了? 徐薇儿急忙给顾倾城打电话,“顾小姐,我有新发现……” …… “天逸”集团顶楼。 席白城站在床边,脚下依旧是繁华的城市,此刻在他看来,却不那么美好,闪烁的霓虹像血,整座城市残酷而虚伪。 他能预感到今晚是个不平静的夜,甚至……是一个残酷的夜晚。 双眸微微眯起,被霓虹染红,像是充血,可怕至极。 助理梁冰心敲门进来。“总裁,您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 她的脸色,看上去很沉重,席白城意识到,真相比他所猜想的更可怕。 很可能叶茵不仅与那个人有关,还与那场车祸有关…… 他蹙眉,望向她手中的光碟。心,骤然紧缩。 ———————— 总算补上了了,明天的第一章更新不在凌晨,而在中午,亲们不用等凌晨喔!可以第二天慢慢看。(^o^)/~ V58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延枫,他微微抬眼看了下坐在床边的沈月,笑了:“怎么,你还能淡定地坐在这里?看到我这个样子,不是应该被吓得跑掉了吗?” 说着,他看了眼沈月旁边站着的始终别过头不敢再看向他的柳儿。舒鴀璨璩 沈月静静地看着他,笑了:“我连死人都见过,难道还怕见你这么个活人?” 白弦冰那日被人从河里捞出来的样子,她至今难忘,但并不觉得可怕,而是更多的是从心底里生出的悲凉。 “我这个样子,应该是比死人还可怕的吧?”林延枫又是笑,如果没有看到他此刻的样子,真是看不出来他是病着的。 “既然醒了,就说说该怎么帮你吧?”沈月并不接他的话,只是淡淡地问道。 “帮我?”林延枫意外地看她一眼,笑道:“如果我让你与我圆房就是帮我,你愿意吗?” 没有想到他都病成这样了,反倒说话完全没有顾忌了,沈月气得从床上站了起来,蹙着眉头看他:“林延枫!”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是开玩笑的。”见她这样,林延枫忙道歉:“我错了还不行吗?看在我是个病人的份上原谅我吧?” 沈月哪里真会因为生气把他扔下不管?见他这样说,只得又耐着性子坐了下去:“快说说,要我们怎么做?” 林延枫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又张开:“在我书桌下面的暗格里有一个药瓶子,是那个老头临走前留给我的,说是能暂时缓解我的病症。” “伍茗,还愣着干什么?”沈月看向伍茗。 “哦哦,我这就去拿。”伍茗立即反应过来,撒腿就去把药瓶子拿来。 沈月伸手接过那药瓶子,打开瓶盖,递给林延枫。 “我现在全身都没力气,你是打算让我自己动手吃药?”林延枫看了眼沈月递到自己眼前的瓶子,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张嘴。” “这里面是药丸。”沈月那么僵硬的方式让林延枫真是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我说,你这是在照顾病人吗?怎么态度看起来这么不耐烦?该不会你从来没有照顾过人,所以很不懂吧?” “林大少爷你乱讲,我家小姐最会照顾人了!”柳儿听了这话,忙转过头来替沈月说话,但在看到林延枫的那个样子后,连忙又移开视线,只是嘴中仍旧在说:“夫人生病的那段时间,都是小姐在照顾的,还有,我刚到月城的时候病倒了,也是小姐在照顾我,可好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姐之所以这样对你,不过是因为你不是什么很重要的……” “柳儿,闭嘴!”沈月冷声呵斥柳儿:“再乱说话我让你出去了!” “对不起小姐……”柳儿只得低下了头,小声地道歉。 “是吗?我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林延枫看向了沈月,认真地问她。 “我们认识没有多久吧?”沈月尽量说得委婉,毕竟现在的他是病人。 “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机会,你肯给我机会?”林延枫听她这样说,心里砰地一跳,几乎脱口而出。 沈月对于他的问话显然是没有料到,呆呆地看着他,只见他全身都青紫,唯独一双眼睛仍旧晶亮幽深,带着隐隐的期待似得,竟是想不到其他,而是忍不住笑了:“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好笑吗?我跟你说,别以为你现在这样让我笑我就会答应和柳如盈一起伺候你,告诉你,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说着,沈月也不管他怎么想,吩咐柳儿:“好了,话多的丫头,快去那水来。” “是,小姐!”柳儿见沈月还肯这样跟自己说话,知她不是真的很生自己的气,高兴地应着,很快就去桌边倒了杯水拿来。 沈月接过柳儿的水,吩咐伍茗把林延枫扶起来,然后便把药放到他的嘴里,递过水,让他喝着把药咽下去。 那药的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才不一会儿的工夫林延枫身上的那些奇怪颜色就渐渐地全部消退了,皮肤恢复了之前的颜色,只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神情很疲惫。 沈月见他恢复了,松了口气:“总算好了。” “你在担心我?”林延枫也感觉自己的身体舒爽了很多,见沈月松口气的样子,问道。 沈月却是看着他,一双清亮的眼睛里面有淡淡的笑意,却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良久,她打量了他上下,突然轻轻一笑:“嗯,果然还是这个样子看着舒服。” 等了半天,没有想到竟然等到了沈月这样一句话,林延枫一时之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他失笑:“沈月,你真是气人。” 沈月却是撇撇嘴,将手中的杯子往床旁边的一张凳子上一放,站了起来:“林延枫,我可不是专门伺候你的人,没必要顾及到你的情绪,我看你现在情况好很多了,为了不再气到你这个病人,就先行告辞了。” 说着,她抬脚就要走。 “喂,我们还是夫妻吧?”林延枫手一伸,将她的手拉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十分温柔地看着她:“月儿,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伍茗和柳儿两个人一听他说这话,都是呆了,不约而同地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他们平日里所见到的那个男人。 天哪,少爷什么时候用这种请求的口气跟一个女子说话啊?他,他,他,他真的真的对少夫人动了心思了?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啊!——伍茗。 我说林大少爷,你这是闹哪样啊?不是有个柳花魁等着让你娶进门吗?不是要她不要我们小姐吗?不是都拿到我家小姐的休夫书了吗?你现在这样,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两个人除了新婚那天就一直分房睡,现在是要怎样?——柳儿。 沈月静静地看了眼林延枫握着自己的手,再顺着那只手看向林延枫的手,微微笑了:“你现在似乎没有说这话的立场吧?林延枫,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说着,她二话没说就用另一只手将林延枫的手松开,转身便走。柳儿跟上。 林延枫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听着那关门声,轻轻笑了:“沈月,或许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V59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虽然看不清究竟从假山内蹿出了多少人,但是康敏却感觉到空气中随着越来越多的黑影的出现,一种压抑肃杀的血腥气息正在弥散。舒鴀璨璩 瞳孔紧缩,康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 “咯”一颗小石子被踢动的微弱响声,黑暗中康敏只觉得一双散发着森寒冷光的视线猛地朝自己射来,瞬间,康敏便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的攥在了手心。 顾不得从额角滴落的冷汗,康敏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就连眼珠都没有再转动一下。 一道黑影电射而来,康敏只觉得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不再多想闭上眼睛,康敏等待着有人来捉拿自己。 “噗通——”是人摔在地面的声音,却没有预想中的痛楚,康敏有些迟疑的睁开了双眼,借着暗淡的星光,康敏看见地上倒着一个身着桃花粉宫装的女子,看样子应该是晕过去了。 一道寒光悄无声息地闪过,倒在地上的女子身子抽搐了两下,脖子朝一边歪去,让康敏看清了那个女子的脸,康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那个女子正是昨天开始跟在自己身边的绿竹。 也不知过了多久,假山石重新闭合得没有一丝缝隙,假山石前的黑影接二连三的闪身消失不见,直到所有黑影完全消失不见。 康敏才缓缓放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摸了摸湿透了的后背,和被冷汗打湿得如同洗过的头发,康敏虚脱了一般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天上的阴云更密更沉了,仅剩无几的星光也被彻底遮蔽。一阵凉风吹来,康敏再次打了个激灵,看着绿竹到底的方向,站了几次都没能站起身来,所幸破罐子破摔地爬到了绿竹身边。 将绿竹尚还有一丝残余温度的尸体抱在怀里,康敏只觉得手中一片黏糊湿热的感觉,嗅着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康敏知道那是绿竹的鲜血。 康敏抱着绿竹的尸体如同被浪子打上沙滩濒死的鱼一样,张着嘴巴目无焦距的看着天空。 康敏知道绿竹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跟踪自己而来的,但是宫里哪个人能够身由自己?绿竹不过是要完成自己的主子交代的命令,但是现在却因为她而丧了性命。 她还记得昨天那个面若桃花的女子穿着一身桃花粉的宫装,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面前问自己:“您可是康国康敏长公主殿下?” 现在,这个美丽的女子却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甚至,她的鲜血还热着,人却已经死了。 “啊呜呜——”康敏喉间的低吼声如同溺水的孩子一样,绝望而茫然,如同狰狞巨口一样吞噬一切的水面连一根让人饮鸩止渴的稻草都没有。 这就是深宫,人命如同草芥,或许,人命在这宫中连草芥都不如,草芥可以春风吹又生,人命没了就是彻底没了。她早就知道了不是么,所以才要想方设法地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 逃——康敏没有焦距的眼中重新汇聚了光芒,猛地站起身来。今晚不就是个绝好的机会么? 康国死士已经出现,定然是今晚要刺杀卓烈,毫无准备的越国军士定然是手忙脚乱,有谁,还会注意到太上皇的小小战利品是不是不见了!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60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康敏在原地踱着步子,低头看了一眼开始慢慢变僵硬的绿竹,解下身上的外裳,盖在了绿竹的尸体上,喃喃道:“对不起!” 随后抬头看向远方,没有响动,这么说刺杀还没有开始。舒鴀璨璩 心里想着死士究竟会用什么方法行刺,康敏皱着眉头喃喃道:“倘若走了,这宫里今晚定是个不眠之夜,处处血腥。但是今晚是最佳时机,若不走,很难再有这样的好机会。走,还是不走?” 康敏焦急的在原地踱着步子,突然右手握拳狠狠地打在自己的左掌心,咬着牙道:“逃!他人死活与本宫何干!”下定了决心,康敏扭头便朝冷宫跑去,她要先回去拿母亲的灵位,然后逃走。 “走水啦——走水啦——”一声凄厉的尖锐叫声划破了寂静的皇宫大院,康敏猛地顿住脚步,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东北方火光通天,照亮了大半个皇宫。 这火来的这般快速,烧得如此诡异! 康敏眼中闪过迟疑,随后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转身朝嘉德殿的方向狂奔而去,心里默默祈祷:卓烈,你可一定要在嘉德殿啊! “卓烈,出来见我!今夜必有死士刺杀与你等的太上皇,你们这些侍卫还不早作准备?”眼见着嘉德殿历历在望,气喘吁吁的康敏忍不住朝殿门大吼道。 康敏的吼声起了作用,却不见卓烈出来的身影,殿门前守卫的侍卫们架起长刀将康敏挡在了殿外,毕竟,康敏的话很可疑,这么慌张的样子让她进了殿内才是这些侍卫真正的失职。 康敏推了推面前挡着的没有出鞘的长刀,脸色焦急地恨声怒道:“放本宫进去,耽误了你们太上皇的性命,尔等担当不起!” 虽然脸上愤恨,但看见殿门前的侍卫们,康敏心里却略略松了口气,这么看来,这些侍卫并没有中死士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殿下,请容属下入内通报陛下,再做决定!职责所在,还请海涵。”肖汉明白,若康敏所说的是事实,的确是他们担当不起的大事。 遂原本在殿后巡视的他听闻了康敏的娇叱声,便立刻赶了过来,朝康敏解释了一句,便急匆匆地见了嘉德殿内。 康敏也明白他们的难处,点了点头退后两步,站在一根雕龙附凤柱子旁等着肖汉带消息出来。 片刻不到,康敏便听到殿内传来卓烈沙哑低沉的声音:“怎么?寡人听闻长公主报信说有人要行刺寡人?”随后,卓烈仅仅披了一件银灰的里衣的伟岸身影露出了殿门。 康敏看了一眼卓烈裸露在外的带着一些淡淡伤疤的胸膛,脸色有些发红,随即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不错!” “哦?何人如此大胆,莫非又是长公主派来的刺客?或者,这宫中走水只是刺杀的前奏?”卓烈眼尖地看见了康敏微红的脸颊,唇角噙着笑往前走了两步,距离康敏仅有一步之遥。 盯着康敏发红的耳垂,卓烈敏锐地将康敏口中的刺客跟宫中走水之事联系了起来。 康敏忍不住退后了两步,目不斜视地看着卓烈的下巴,表情有些僵硬的答道:“我没有那么多人手可派。宫中走水很可能就是刺杀你所行的调虎离山计。我今夜在上林苑的假……” “啾——”一声尖锐地破空声刺入众人的耳膜,众人转头看向声源处,只见一根两指长的三菱吹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朝卓烈的方向扎去。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61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陛下,小心!” “太上皇——” “卓烈——”康敏和站在卓烈身后的肖汉、陆海一同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舒鴀璨璩 卓烈墨绿的瞳孔中闪烁着幽光,深处倒映着破空而来的三菱箭头,随即,唇角溢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就在吹箭要狠狠地扎进卓烈的右眼时,只见他往后轻盈一跃,头一扭,再转过头时…… 此刻刚刚拔刀站到卓烈身前的肖汉连忙跪地沉声请罪道:“属下该死!” 康敏这才看见卓烈的齿间咬着一枚两指长的三菱短箭,摸着被风吹干又再次被冷汗打湿的发髻,康敏轻轻地松了口气,如果卓烈当真被刺死当场,等待这个国家的估计又是一场抗日持久的混乱。 或许是这一天发生的刺激事情太多了,康敏觉得她的双腿打着颤有些发软,咬着牙正想跟卓烈说说今晚看见的事情,却见站在原地的卓烈突然朝自己猛扑过来。 见状,康敏脸色不善地一拳捣在了猛扑过来的卓烈的肚脐上,语气愤懑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噗嗤——”一声利器入肉的声响,康敏僵硬的抬头看去,却见卓烈的左肩插着一支入肉极深只能看见两寸箭尾的吹箭。 转头看着卓烈铁青的脸色,康敏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人,原来那一箭之后还有一箭么?语气有些哽咽,康敏的声音开始带上了些鼻音:“你……” “果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你瞧瞧你那干瘦如鬼的身体,寡人能对它产生什么兴趣!”卓烈有些气喘的靠在康敏瘦弱的肩头,颦着眉头沉声说道:“若非你自以为是,寡人这一箭之伤完全可以避免!” 康敏没有吭声,她知道卓烈说得对。若不是自己想多了打了卓烈一拳,便不会让卓烈的反应出了偏差从而被吹箭射中。 但是,看着卓烈额角滴落尘埃的汗珠,但是你为什么要救我? 时间不允许康敏思考太多,卓烈的话音刚落,便听见殿外“嗡——”地传来万箭齐发的破空声,被火光照亮的嘉德殿瞬间被空中齐齐射来的吹箭遮蔽得黯淡下来。 康敏忍不住抬头看去,就见一双大手遮住了她的视线,随即耳边传来卓烈足以震破她的耳膜的暴喝声:“进殿,所有侍卫全部进入嘉德殿!” 随后,康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着卓烈的一个就地打滚,被卓烈抱在怀里的康敏也跟他一同滚进了嘉德殿内。 殿门都还未来的及关上,便听见“咄咄咄……”地利箭射入地板的声音。 康敏从卓烈铁箍一样的臂膀中探出一个眼神,只见他们刚刚滚过的地面如同刺猬一样插入了密密麻麻的两指长的吹箭。 盯着吹箭上泛起的冷光,康敏只觉得头皮发麻,仅仅不到十息的时间,卓烈便救了她两次。 想到这里,康敏回头去看卓烈,却见古铜色的脸庞完全失去了血色,显得苍白无比,豆大的汗珠顺着卓烈的脸庞滴进了康敏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有些凌乱的衣襟中。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62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康敏担忧的伸出手扶着卓烈的肩头,迟疑地道:“你……” “嘶——”一声抽气声让康敏吓了一跳,这才想起卓烈之前便是左肩头受伤,连忙如同受惊地兔子一样拿下自己的手。舒鴀璨璩 康敏盯着卓烈的左肩看去,却见因为刚才的就地一滚,卓烈左肩本身便入肉很深的三菱箭头完全被压得没入了皮肉中,外面仅仅只看见一圈精铁打造的不到三分之一寸的箭尾。 “去关殿门!”卓烈抱着康敏往殿内深处挪了几步,对身后要上来请罪的肖汉喝道。康敏连忙借机褪出卓烈的怀抱,扶着他让他靠在一个矮榻上。 陆海不知何时来到了卓烈面前,看着卓烈的肩头狠狠地剜了康敏一眼,随后朝身周的侍卫尖着嗓子喝道:“快去请太医,请回太医医治太上皇,定会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其实不用陆海去催,刚进入嘉德殿内,便有见到卓烈受伤的侍卫匆匆往殿内的后门行去,想要去请太医。 或许是心里的担忧过重,导致陆海的声音有些失真,说到最后更是哽咽了起来。 跪在卓烈靠着的软榻前,陆海忍不住担忧地抹起了眼泪,哽咽的嗓子更是沙哑无比:“太上皇,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您可一定要挺住啊!” “好了!”卓烈低沉的声音轻轻地传出:“哭什么?寡人还死不了!” 说着,摆手制止了陆海想要说话的嘴,微微转了转头问旁边的康敏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莫非你撞见了他们的机密?” 康敏没有回答卓烈的话,脸色凝重地看了一眼卓烈的左肩,眸光扫过卓烈开始发白的嘴唇,冷声道:“我学过一些箭伤的治疗方法,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取箭。虽然这箭上没有淬毒,但是长期留在你的肩头也会影响你的活动,甚至会妨碍你的性命!” 康敏这话绝没有胡说,当初在冷宫捡到重楼时,他身上便插着好几根羽箭,后来在重楼的指导下,她咬着牙成功地将他体内的肩头拔了出来。 康敏看过,虽然吹箭比起羽箭要短很多,但却都是三菱肩头,手法应该都差不多。 卓烈有些意外地扫了康敏一眼,微微喘着气缓慢地沉声说道:“不必,这三菱箭伤寡人明白,现在拔出,却没有止血药,寡人说不定就要血尽而亡了。但是若不拔出,虽然有些影响动作,但确不会流血,体力还在便无大碍!” 陆海此时是完全不相信康敏了,看康敏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一听卓烈说拔箭会流血而亡,立即梗着脖子跳起来指着康敏骂道:“你这个妖女,你想害死太上皇么!” 康敏没有理会陆海的跳脚,她看得出来,这位老太监是发自内心在为卓烈担忧。盯着卓烈的眼睛接着道:“如果你信得过,我有办法可以止血,但是会很疼!” 看了康敏一眼,卓烈如同豹子一样猛地从软榻上坐直了身子,笑出声来:“哈哈哈,寡人一生死过的次数都数不清了,更何况是一点疼痛,既然长公主这么有信心,一试又何妨!” 【喜欢的菇凉们记得戳下收藏推荐,在书评区留下你们的脚印哦,菇凉们的支持是东凰码字的动力哟!红包、礼物各种都砸过来吧!】 V63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陛下,万万不可!” 关上殿门又躲过几支从窗口的缝隙中漏过来的吹箭,肖汉脸色大变地跪倒在卓烈面前沉声进言道:“康敏长公主毕竟是康国皇室血脉,此次刺杀康敏长公主的嫌疑还未洗去,陛下万不可如此不设防!” “是啊,太上皇!”陆海连同嘉德殿内的其他侍卫一起跪在卓烈的脚下,哽咽着劝道:“老奴(末将)请太上皇收回成命啊!” 康敏站在原地听着肖汉和陆海坚定地反对声,苦笑了一下。舒鴀璨璩换做是她,也不会这样轻易相信一个敌国皇室之人吧。转头看着卓烈,她想知道卓烈是怎么想的。 卓烈抚摸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唇角带着似是而非的笑意,幽深沉静的眼睛如同狼一样锋芒内蕴,就像最平静的湖水底下却是深沉涌动的激流一般,看着康敏道:“你们说,若她当真有刺杀寡人之心,刚才寡人抱着她滚入殿内,足够寡人死多少次?” 一句问话说的肖汉二人哑口无言,是啊,若康敏当真想杀卓烈,刚才那一阵子,足够卓烈去阴间报道上百次了。 看着卓烈朝自己点了点头,康敏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热,连忙扭过头,假装看着殿内的蜡烛,康敏走上前将一只蜡烛移到卓烈面前,对肖汉道:“我需要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尖越窄越好,还需要烈酒,越烈越好!” 跪在地上的陆海灵活迅猛地站了起来,从嘉德殿的内书房中抱出一壶酒道:“你看看,这酒行不行?行不行?”此时的陆海早已经忘了刚才自己是怎么不信任康敏的。 康敏接过酒壶打开放在鼻尖下闻了闻,点了点头道:“可以,有没有匕首?” 众侍卫相互对视一眼,看着自己手里沉重地陌刀,沉重地摇了摇头。就在此时又有十多枚吹箭透过缝隙射进了殿内,快要接近卓烈的吹箭都被侍卫们拔刀挡下了。 只剩下右臂的肖汉手里攥紧着陌刀,盯着嘉德殿的殿门,没有回头朝卓烈说道:“太上皇,只需坚持三刻钟,皇城外驻扎的军士们听闻了风声,定会前来救驾!” 卓烈点了点头,没有回答肖汉的话,转头看着康敏道:“长公主自己就有匕首,何必找他人借用?还是说,心上人所赠之物,长公主不舍得拿来为寡人治伤?” 康敏闻言眸光一闪,经卓烈这一说,她的确想起重楼离开前送了自己一把镶着猫眼石的匕首,而她一直随身带着。伸手从袖兜里拿出短匕,虽然刀尖不够窄,但是事不宜迟,也只能先用着了。 康敏拔掉刀鞘,朝卓烈点了点头。让陆海找来一些布料,在碎布上倒了些酒,开始为卓烈清洗伤口。 轻轻地按了按伤口处,康敏感觉了一下三菱箭头大概的位置,所幸没有深入骨头缝中,不然她真的就不敢下手了。 忍不住抬手擦了擦脸上如同洒了水一样的汗珠,握住匕首的手紧了紧,康敏抬头对卓烈点了点头道:“开始了!” 见卓烈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康敏眨了眨双眸,尽量让自己的手放得更稳,在伤口处划开一个小小的十字。 康敏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匕首探进卓烈肩头的肉中,感觉到了刀尖碰到箭头的触感,刀尖猛地往上一扬,将三菱肩头带出两寸,却还没有完全拔出。 卓烈闭着眼睛的脸庞忍不住肌肉狠狠地抽dòng了两下,却一声低哼都没有传出。 康敏看着卓烈的脸庞,她知道自己失败了,转头再看向卓烈的伤口时,康敏有些不再敢下手了。 “继续,一次不行就用两次,总能挖出来!”卓烈平稳沙哑的语调听不出一丝抖动,仿佛康敏刚才剜的是别人的血肉。 V64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看着沉重的殿门被一点一点地缓缓推开,康敏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停止跳动了,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康敏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紧紧盯着缓缓向两侧移去的门扉。舒鴀璨璩 黑衣人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康敏因为紧张而下意识绷紧的僵直身体,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蒙面黑巾下的唇角漾起一抹冷笑。 “嘭!”地一声,沉重的门扉被猛地重重推向两边,康敏眼皮一跳,只觉得心脏随着那声响,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定睛看去,眼中的愕然一闪而逝,殿内竟然空无一人,只有之前给卓烈取箭头的地方有一滩已经凝固了的鲜血。 “看样子殿下是在内殿杀死了卓烈,如此,我们便入内查看吧!”黑衣人扭头朝康敏轻声道,随即一步当先走进了嘉德殿内。 康敏不由得更紧张起来,难道卓烈他们藏到了内殿么,只是此时容不得康敏做主,跟着黑衣人走进殿内,康敏眼珠一转,回身就要将敞开的殿门关上。 “殿下想做什么?” 一声徘徊在康敏耳边的问话吓得康敏就要忍不住退后一步,却又下意识地生生止住了将要动作的脚步。 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耳边的黑衣人,康敏打起精神笑道:“本宫只是想关上殿门,若当真如你所言,本宫没能将卓烈一击必杀,也好来个瓮中捉鳖!” 黑衣人闻言用手撑着殿门,满含冷幽光芒的眼睛弯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道:“恐怕殿下要捉的不是卓烈那条鳖吧!” “你说什……唔……”康敏还未说完的话被突然暴起的黑衣人捂在了口中,黑衣人的大手紧紧箍着康敏的嘴巴,一把将康敏拖到了嘉德殿门外。 黑衣人掀开右臂上的黑色束紧的袖口中掩藏着的小型臂弩,对准嘉德殿的房梁“咄”地一声,弩箭向着房梁深处电射出去,黑衣人疯狂地低吼出声:“呵、呵、呵,卓烈狗贼,去死!” “叮”,一声轻响,身穿白色里衣的人影手持陌刀挡住了射向他的弩箭,身形也从房梁上翻了下来,那人影敏捷的一个后翻,稳稳地背对着黑衣人站在了地面上。 被攥在黑衣人手里的康敏在房梁上的人影翻下来的一瞬间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分明就是穿着卓烈的衣服的带刀侍卫肖汉。 “殿下你看,幸亏小人机灵,否则岂不是要被这等奸人所乘!”黑衣人紧紧地盯着肖汉的背影,蒙在黑巾下的嘴唇凑到康敏的耳边说道。 箍着康敏嘴巴的手却没有一丝的放松。 随后,黑衣人残忍一笑,对着肖汉的背影放大声量道:“多谢殿下告知我等卓烈狗贼身受重伤之事,此人确如殿下所说,不是卓烈本人,而是他的替死鬼。殿下放心,我等必将杀死卓烈,复我大康王室!” “唔,唔……” 康敏掰着黑衣人捂在自己唇上的手,拼命摇晃着脑袋想要挣脱束缚。 背对着两人的肖汉闻言猛地转过身,愤恨地看着康敏吼道:“贼子,安敢如此欺我!” 随即,猛地持刀上前扑向黑衣人,大力一甩,沉重的陌刀脱离了肖汉的掌握,狠狠地旋转着朝康敏和黑衣人砍去,而被黑衣人拖在身前的康敏,首当其冲。 V65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肖汉,回来!”一声暴喝从内殿传出,内殿的珠帘下隐约出现一个雄壮的身影。舒鴀璨璩 黑衣人仿佛看不见刀锋已经扑面而来的陌刀,盯着珠帘处的人影,眼中的凶残之炎更盛,另一只手举在半空,朝下狠狠一挥,立即拖着康敏腰一弯朝嘉德殿的廊下滚去。 此时,沉重的陌刀呼啸着旋转着飞进了嘉德殿外的黑暗中,被黑衣人拖到廊下的康敏看见一缕黑发缓缓飘落在嘉德殿的门口,只觉得自己脖子发凉,原来死亡离得这么近,原来我也怕死。 就在黑衣人大手挥下的下一刻,遮天蔽日的两指长的吹箭再次覆盖了所有人的视线,吹箭破空的刺耳尖啸声刺破了人的耳膜。 而处在嘉德殿内的肖汉卓烈等人,没有了殿门的遮掩,完全暴露在吹箭的杀伤力之内。 站在嘉德殿宫门前的肖汉扭头朝内殿嘶吼:“陛下,快进内殿深处!吹箭射程较低,内殿龙床后面,吹箭射不到!” 但是卓烈身穿着肖汉的铠甲的雄壮身躯却闪出了内殿来到了肖汉身前,一把拖起肖汉,两人来到嘉德殿后面。 卓烈手中的锦被在他翻飞的大手中如同伞一样撑在了两人面前,不停旋转的锦被如同旋转的风轮,将大部分吹箭挡在了锦被外,偶尔的漏网之鱼被后面的肖汉一一挡下。 一轮箭雨过去,锦被后的卓烈二人竟然毫发未伤。两人趁着这个空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被这波箭雨点燃的热血火焰。 “哈哈哈哈——”两人突然仰起头大笑出声,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一起征战沙场、金戈铁马、意气风发的年代。 “好!多年疆场征战,寡人都全身而退,如今几个跳蚤一样的死士,难道寡人就不能带着部下像当年一样,从绝境中安然无恙地走出去么!” 卓烈满身豪气地话说的肖汉热血沸腾,原本在嘉德殿内殿的十几名侍卫也纷纷手捧锦缎纷纷来到了卓烈身后:“我等必誓死追随太上皇!” “绸缎可以防箭,所有将士立刻披上锦缎,备好火折子,随寡人杀出去。死士,只要逼出黑暗,也就不再是死士!”卓烈大手一挥,率先走出了嘉德殿。 卓烈将手中的火折子往黑暗中一扔,跟在他身后的其他侍卫也都扔出怀中吹着了的火折子。就在此时,第二波遮云蔽月的箭雨再次袭来。 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一丝畏惧,看着卓烈的背影充满了狂热。 卓烈一手拿着沉重宽大的陌刀,一手挥舞着锦被在身前形成一个风轮一样的大盾,虽然看起来不伦不类,但是明亮的眼睛犹如九天上采下来的最明亮的星子,雄壮宽阔的背影豪气冲天。 康敏还被那个黑衣人箍着嘴巴拖在廊下,看着卓烈霸绝的背影,只觉得那就是一匹永远无法被驯服的桀骜狼王,又或者,那是一头来自九天的真龙,凡间一切当真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嘉德殿外的黑暗中开始亮起火光,开始只是星星之火一点一闪,但是慢慢地,整个嘉德殿外逐渐被火光照亮,星星之火开始蔓延燎原之势,以黑暗为最佳掩护的死士们的身形开始逐渐暴露。 V66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正如卓烈所言,死士之所以让人防不胜防除了因为他是性情坚定的死士外,最大原因还是因为他们身在暗处让人防不胜防。舒鴀璨璩但是若死士暴露身形,便不能再被称之为死士。 随着火光的蔓延,康敏看见了那些原本隐藏在暗处手持弯刀,嘴里叼着吹箭筒的死士。 拖住康敏的黑衣人眼见着刺杀行动就要因为暴露行踪而失败,,蒙面黑巾下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深吸了一口气,黑衣人微微仰起头,一连发出七声韵味十足的蛙鸣声。 做完这些动作,黑衣人拖着康敏扭头便挑着潜入黑暗的阴影处匆匆而走。 那些因为暴露身形而开始跟卓烈几人近身搏斗的死士们听见了蛙鸣也开始且战且退,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全部都往同一个地方退,看样子黑衣人刚才发出的命令是分头逃走。 感觉到了黑衣人要逃走的意图,原本安静下来的康敏又开始拼命挣扎,拼命扭动着身子,康敏想要引起卓烈几人的注意。 不仅仅是因为她不想死,更是因为她发现这个男人绝对是死士们的头领,抓住他事情会好办很多。 只是,慢慢地康敏绝望了,因为她发现不论自己挣扎的多厉害,都没有引起哪怕一个人往自己这边扫一眼。 也是,别说处在打斗漩涡中的他们听不到这些轻微的动静,即便听到了谁又会相信一个敌国皇室?谁又会去救一个敌国的公主? 闭上眼睛,康敏不再挣扎,死就死吧,都快要死了,哪还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管那些活人的命运。 “护驾——护驾——快救驾——”随着一声声尖锐的嘶吼声,重若奔雷的马蹄声传进了嘉德殿众人的耳中。 康敏猛地睁开眼睛,努力挣扎着去看嘉德殿的方向,忍不住模糊了眼睛,心里有种劫后逃生的感觉。 “公主殿下以为会有人来救你么?你放心,即便是死,小人也要带上殿下,毕竟,死士都死了,殿下再活在这个世上就是对康国的不忠,以死殉国才是保证皇帝嫡脉荣耀的最好办法。呵呵呵……” 黑衣人残忍的声音徘徊在康敏的耳边,一边说着,一边还伸出那只空闲的手在康敏的脖颈间比划着。 康敏只觉得黑衣人粗糙的手磨得她的脖颈有些发疼,手上的凉气透过脖子上的皮肤渗进她的骨头缝里。 偷偷握紧拳头,康敏知道这个时候她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自救。 这个挟持自己的死士绝对是个变态,杀人不眨眼的变态,他根本就不在意死的人究竟是康国的还是越国的。 康敏转着眼珠任由黑衣人拖着自己在各个建筑的阴影中穿梭,感觉到远处的喊杀声在逐渐远去,康敏知道要想自救必须越快越好,离那打斗圈越远,自己便越危险。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黑衣人觉得已经不会再有人来救康敏而稍微放松了心情,箍住康敏嘴巴的手稍微松开了些。 康敏感觉到嘴巴有了些能动的空间,毫不犹豫的一嘴狠狠地咬在了黑衣人的捂住自己嘴巴的手上,却觉得这个满是茧子的手咬上去坚硬无比,而自己身后的黑衣人连呼吸都没有变化一下。 后颈一疼,康敏眼前彻底变成黑暗,失去知觉的前一刻,康敏只觉得想与做的距离如同天地之别。 V67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启禀陛下,死士共击杀两百二十一名,今早卯时活捉四人移交暗卫审讯。舒鴀璨璩”大将军李仁单膝跪在卓烈面前,脑袋垂到胸前向卓烈禀报着昨夜的战果。 卓烈换了另外一身干净的天青色里衣,裸露在外的胸膛和胳膊上几处都用纱布包扎着,看样子昨夜的战斗让他又受了几处伤。 听完李仁的汇报,卓烈有些慵懒的眼神扫了一眼跟李仁并排单膝跪着的面无表情的男人,又看向李仁,声音比之平常更加沙哑了几分:“李卿,你可知罪?” “臣,罪该万死!昨夜护驾不力,几至陛下于危境,万死难赎其罪!” 李仁的改为双膝跪在地上,脑袋在地上扣得砰砰作响。 “啪”一声响,卓烈猛地拍在软椅的扶手上,上等的檀香木做成的软椅被硬生生拍出一个浅淡的掌印。 卓烈眼中的慵懒消失不见,盯着叩头不止的李仁冷声道:“你的确该死,但却不是因为陷寡人于险境,而是李卿你身为我越国大将军,竟然如此轻易变种了死士的缓兵之计,当真是万死难赎其罪!” “请太上皇责罚!”李仁的额头贴在地面上,语气中满是惭愧。 “降为三品裨将,手上的军务暂时移交给黄世年。罚俸半年,回京闭门思过一个月!” 卓烈抚摸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重新靠在了软椅上。 “陛下,这……您罚俸禄降职微臣都忍了,可是您让微臣闭门一月不能进军营,这。这还不如一刀杀了微臣来的痛快啊!” 李仁哭丧着脸,委屈地朝卓烈抱怨,那眼神就差没抱着卓烈的大腿哭求了。 “你有异议?”卓烈眯眼看了四十出头的李仁一眼,轻声问道。 原本还在哭诉的李仁立刻噤了声,咽了口吐沫有些结巴地说道:“臣、臣不敢!微臣这就告退,回国闭门思过去。” 没有再理会李仁,卓烈的视线移向面无表情单膝跪着的男人,沉声问道:“白鬼,审讯结果如何?” “启禀陛下,四名死士其中两名熬不住酷刑死了,另外两名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属下对过供词,两人所言在关键地方没有出入。”白鬼的声音如同他的脸部表情一眼僵硬得没有一丝波澜。 卓烈闻言对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陆海扫了一眼,陆海立即搬了个八角凳子放在了白鬼身后,白鬼谢了礼,稳稳地坐在了凳子上。 不等卓烈发文,白鬼便开始自顾自的禀报起审讯死士的结果:“此次刺杀行动共出动死士两百二十六名,没能问出死士究竟藏身在皇宫何处,据这二人所述,他们这些低等死士进出密宫都需要蒙眼蔽视,不过他们供出了他们上边还有一名带领这次活动的头领,属下让他们认过人头,死士头领并没有捉到,也没有被杀死,应该是逃了!” 卓烈没有回话,闭着眼睛思考起话中的问题,殿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卓烈睁开了眼睛,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陛下,何不派人查查上林苑的假山群?老奴记得当日长公主来报信的时候,似乎提到过‘上林苑假……’,当时山字还未出口,便被那支该死的吹箭打断了!当然,这个假山只是老奴的猜测,整个皇宫不妨都掘地三尺搜一遍,危险便能排除许多了!” 站在卓烈身后的陆海突然轻轻出声提醒道。 V68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经过陆海的提醒,卓烈猛然想起康敏不见了,昨晚过后就再也没见过她。舒鴀璨璩忍不住轻轻皱了下眉头,卓烈沉声问道:“康敏何在?” “陛下,昨夜老奴藏身在嘉德殿暗处,隐约看见康敏长公主被一名黑衣人劫持走了!” 说到这里,陆海脸上一惊,抚掌道:“说起来,昨夜劫持长公主之人该不会就是死士的头领吧?” 卓烈靠在软椅上,抚摸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没有说话,眼中犀利的幽光一闪而过,陆海所说的可能性几乎就是百分百了。 “搜!尤其是上林苑,给寡人掘地三尺!至于康敏长公主……”卓烈说到这里,眸光变得幽深了几许,接着沉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被黑衣人打晕的康敏此时才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伸手摸着酸疼的后颈,猛地坐直了身子。 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康敏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昏暗无比的铁制房间中,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铁笼子。 铁笼子内一片昏暗,笼子顶上开着一个还没有人头大的天窗,后面的铁制墙壁中插着一根燃烧了半截的蜡烛,给室内带来了一点点光芒,却让整个铁笼子显得愈发诡异阴森。 康敏搓了搓肩膀站起身来,哗啦啦的铁器撞击声回荡在铁笼中,康敏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脖子和腰上竟然都被铁链拴着。 抬了抬因为拴着铁链而显得沉重无比的胳膊,康敏比着低矮的笼子顶上伸手就能触到的天窗,叹了口气走到角落里抱膝坐下,目光无神地盯着虚空。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一样,曾经的生活也跟牢笼差不了不少,不同的只是连仅剩的几步活动空间也被压缩得所剩无几罢了。 最后等待我的,会是死亡么?康敏呆坐在地上,盯着虚空的目光没有焦距。 也不知过了过久,铁笼子的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拉回了康敏的思绪。 眯眼看着进门来的黑衣人,从仅仅露在外面的眼神,康敏判断出这是昨夜挟持自己的黑衣人。 虽然黑衣人露在外面的双眼依旧凶残冷漠,但从眼中略微柔和的光芒中,康敏判断出此人应该是在笑。 “长公主殿下,新居所住着可还习惯?”黑衣人语气十分柔和,一点也没有昨夜的癫狂和疯魔。 许是觉得自己活不久了,心里最后剩下的一点恐惧也被康敏彻底摒弃。 挪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铁墙上,康敏唇角带着笑意:“如你所见,本宫好得很!” “长公主殿下喜欢就好,这可是昨夜在殿下昏迷时,密宫的属下们专门为殿下赶制出来的!” 黑衣人的语气仿佛在邀功一般,转而很自然地换了话题:“长公主殿下对于越国太上皇似乎很不一般呢,小人刚刚得到消息,卓烈下令要把皇宫掘地三尺来搜寻殿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呢!” 听见黑衣人说的话,康敏忍不住心中一动,且不论黑衣人所说是真是假,一个人但凡有一线希望,都绝不会选择死。 心里转动千万想法,话中却分毫不显地问道:“哦?怎么你们在上面还有线人么?消息来得这般快速精确?” V69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黑衣人闻言靠进了康敏一步,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嗯,这些线人以前是用来监视康国皇室的,殿下您说,人为何要分三六九等,而小人等又为何从懂事起就要为你们卖命呢?” “哦?这么说,若非卓烈扳倒了康国皇室,你们昨夜要刺杀的就是康行明了?”康敏敏锐地从黑衣人的话中听出了疑点,颦着眉问道。舒鴀璨璩 “嗯,殿下的父皇是让百姓恨之入骨的昏君,刺杀他很能顺应人心;卓烈是康国的亡国大敌,刺杀了他亦能彰显了我等对康国皇室的忠烈,所以这两人无论刺杀哪一个,对我们都有利!”黑衣人走到康敏旁边坐下,说出了他们的惊天计划。 “你们想要天下大乱,想要打倒曾经站在你们头上的权贵得到权势,?”康敏扭头紧紧盯着黑衣人露在外面的眼睛。 “不不不……殿下,您误会我们了!我们并不想得到什么狗屁权势,我们只是在为了自己的自由做出反抗,只有杀尽天下一切天生便高高在上的人,这个世道才能安宁,才能少些像我们这样从小被训练成行尸走肉的可怜虫!”黑衣人摇着头反驳了康敏的话,眼中染上了几许疯狂的痴迷。 康敏看着有些陷入癫狂无法自拔的黑衣人,意想不到这些人刺杀的原因竟然这么单纯,看着黑衣人的目光忍不住带上了些伤感。 “殿下您在可怜我么?请不要用那种悲哀的目光看着我!”黑衣人冷漠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康敏的思绪。 康敏看着黑衣人,斟酌着话语,轻声说道:“但是现在你们已经自由了,康国已经完了,彻底不复存在。你们如果当真刺死了卓烈,天下免不了陷入一场大难,到时候痛苦的不会是我们这些始作俑者,陷入水深火热的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长公主是在教训我们么?呵,小人以为自小便被囚禁在冷宫的殿下会跟我等惺惺相惜呢!”黑衣人从地上站起身来,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康敏,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自由不一定要靠这样残酷的方式来得到。你们这样根本不是在还世道一个安宁,而是将世道拖入一场巨大的灾难!”康敏也站了起来,盯着黑衣人寸步不让。 黑衣人猛地一袖子将康敏甩到了地上,颤抖着手指,指着抗敏,眼中满是痛苦:“你这个一出生便是皇室公主的女人懂个屁,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若我们杀光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百姓不用再交税,不用再被昏官盘剥,不用再怕恶奴欺辱横行,不用再担心昏君为祸……这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 康敏伸手抹去唇角渗出的血线,惨笑了一声:“呵,然后呢?杀光所有的人然后呢?百姓无需交税,发生天灾时拿什么赈灾;天下也不尽然都是昏官恶吏,但是天下官员若被杀尽,用什么治理天下,若有人作奸犯科横行不法该如何处置;没有了卓烈这个君王,天下还会出现其他李烈、张烈的君王,你能都杀尽么?” 黑衣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或许康敏问的问题他从未想过,又或许他想到了却忽略了,黑衣人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盯着康敏满是血丝,沙哑着嗓子反驳道:“若没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便不会有那些被逼上绝路作奸犯科的百姓,至于天灾,各处百姓齐心协力,定能安然度过!” “好好好……”康敏站起身子,大笑着拍着手,身上的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哗哗作响。 V70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好好好……”康敏站起身子,大笑着拍着手,身上的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哗哗作响。舒鴀璨璩 笑着笑着就淌下了泪水,这个男人的脑筋已经扭在那里回不来了,但是这样的悲剧是谁造成的?是他们康国的皇室。 所以,尽管希望不大,康敏还是想要竭尽全力唤醒这个人:“好,先不说你所说的理想状态能不能实现,单说今日你能为了这样扭曲的说法去杀天下那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人,那么明日,是不是也可以有别人为了另一个说法来至你于死地?” “谁要杀我?谁要杀我?” 黑衣人弯着腰嘶吼着,声音哑得不成声调:“谁要杀我?凭什么杀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那些百姓,为了让世上少一些像我们这样的可怜虫——” 黑衣人嘴唇颤抖,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仿若发疯了一般一把掐住康敏的脖子:“呼呼——是你,妖女,你妖言惑众。呼呼——你想救卓烈。我知道你想让我们放弃刺杀卓烈,我就知道你——” “咳咳——”艰难地咳嗽一声,康敏感觉着脖颈上箍得更紧的大手,只觉得能够被吸入的空气都被挤出了喉间,眼前开始慢慢发黑。 康敏看着已经完全陷入疯魔的黑衣人,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渗出一滴泪水,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没有自由被囚禁的感觉是多么令人无助和恐惧,只是现在,她就要死了,所有想说的都被掐在了喉间吐不出半分。 但是康敏带着些温度的泪珠滴在黑衣人的手背上,让他陷入了更深的疯癫状态,如同被火燎了手一样一把甩开康敏的脖子,康敏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黑衣人哆嗦着身子捏着耳朵缩紧了墙角:“别,别打我别打我!别关我禁闭,我,我是要保护皇室成员的,我不是故意要掐公主的!” “啊——不对!公主是仇人,皇室是仇人,该死该死,要杀光杀光!”黑衣人眼中的恐惧又突然换成了癫狂的恨意。 盯着被自己摔晕过去的康敏就要上前再去掐她的脖子,却突然又满眼恐惧的退后到墙角:“不不不,别别打我,别放狼咬我,我不敢了,不敢了。我保护皇室,保护所有皇室成员!” “哗啦”一声巨响,铁笼中半掩的房门被踹开,一个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的女子飞窜进房内,扑到黑衣人身上焦急心疼地喊着:“三哥、三哥你别怕,三哥!” “啊——别过来别过来!别放狼,别放狗,我去保护她我去我去!”黑衣人却被突然进入的女子吓得更惨,蒙面的黑巾不知何时已经掉了,露出那张看不出面貌哭喊的脏乱不堪的脸。 “我——”黑衣人眼睛一翻,倒在了女子怀里。跟着女子进来的一名男子收起了斩在黑衣人后颈的手刀。 女子将黑衣人往来人身上一推,扭头盯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康敏,束紧的袖口中滑出一把三尺长的软剑,眼中寒光一闪就要往康敏身上刺去。 扶着黑衣人的男子却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沉声道:“七妹!留着她还有用,不能杀!” V71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扶着黑衣人的男子却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沉声道:“七妹!留着她还有用,不能杀!” “十三哥,你看看他把三哥害成什么样子了!三哥本身已经半年多没有犯病了!她——”女子等着男子白白净净的脸,尖锐的声音有些失真,被男子握住的手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开来。舒鴀璨璩 “七妹,若我们此次行动最终失败,她就是我们最后的保护符,等我们安全退出,到时,这个女人随你要杀要剐!”男子抓住女子的手分毫不让,眼中幽暗凌厉的光芒最终让女子低下了头。 “好,到时我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哼!”女子愤恨地刷开了男子放松的手,一把抢过男子扶着的黑衣人,转身离开。 见女子离开,男子看着女子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爱恋和宠溺,随即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康敏,戏谑道:“人已经走了,怎么长公主还不起来么?” 假装晕倒的康敏知道自己被识破了,施施然地从地上坐起了身子,脸色坦然地看着男子没有说话。 “长公主可以叫在下辰十三,在下是当年辰时被送到密宫的第十三个孩子,是以,为自己取名辰十三。”辰十三看着康敏的眼睛,轻声自报家门。 见康敏没有理会,辰十三也丝毫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介绍起了另外两人:“刚才那名女子是在下七妹,跟在下是同一天被送来的孩子,只不过七妹是当天未时被送来的第七十七个孩子,所以名为未七七。至于三弟,则名为亥三!” “公主殿下,您聪慧无比,不若我们来合作一场如何?”辰十三突然凑到了康敏面前,压低声音问道。 康敏闻言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低声说道:“怎么,你还需要人合作么?我想,整个密宫都已经被你们三个控制了,换句话说,密宫所有死士都是你的合作者,本宫想不出你有什么是需要找本宫这个不保险的外人来合作的!” “公主殿下实在太聪明了!”辰十三笑着赞扬了康敏一句,眼中却装满落寞:“一直深居冷宫的公主殿下也应该知道,世上唯有心是自己管不住的,就像公主殿下当初去救您身边的那位名叫重楼的护卫一样!” “你想怎样与本宫合作?”想起重楼,康敏心头有些酸涩,那个从小被自己当成至亲哥哥一样看待的男人,如今为了自己下落不明了,或许此生都没机会再见到了。 “在下可以放公主殿下离开,但是在下需借殿下的手杀一个人!”辰十三看着康敏的脸沉声说道,随即又低声补充道:“公主殿下可以放心,在下想杀之人绝不是越国之人,这个人也一定不会让殿下觉得为难!” 康敏微微眯起了眼睛,紧盯着辰十三的双眼,想要从那双眼里看出些许端倪,但是可惜那双幽深的眼睛里除了坦然还是坦然,许久,康敏才开口说道:“你是密宫死士,想杀谁还需要本宫这个弱女子帮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呵,大概是因为,这世上总有些人是自己下不了手的,只能借刀杀人吧!”辰十三转开了脸,声音有些苦涩。 V72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听着辰十三的话,康敏脑中猛地闪过未七七和亥三的身影,莫非辰十三想杀的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个么? 虽然为心中的想法感到震惊,但是康敏脸上却分毫未显,看了一眼辰十三笑道:“好一个借刀杀人,但是本宫这把刀可是不够锋利!若是没能将人一刀杀死,你就不怕那人得知真相报复你!” 辰十三笑着摇了摇头,盯着康敏的眼睛深如大海,让人看不清内里究竟是如何的波涛汹涌:“公主殿下的刀或许不够锋利,但是殿下身边却有一把绝世妖刀,常人触之即死,就看公主殿下敢不敢拔刀了!” “呵!”康敏冷笑了一声,这个男人还真看得起自己,卓烈的确是把触之即死的绝世妖刀。舒鴀璨璩 但是妖刀岂是常人能够掌握住的,恐怕到时候她帮辰十三杀了人,自己也被卓烈活剥了,那样一个骄傲如同孤狼的男人,是绝对不允许有人利用他的。 当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到时候这个男人既杀了想杀的人,又借卓烈这人的性格将自己灭口!轻轻拍着手,康敏唇角的笑容不带一丝温度,声音冷沉地说道:“辰十三是吧,本宫累了,不送!” 辰十三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看着康敏没有一丝惊讶地说道:“既然如此,就祝公主殿下早日逃脱牢笼,或者早日被卓烈找到!”说完,辰十三转身离开。 康敏看着被缓缓关上的铁门,轻轻地松了口气,脸色疲惫地靠在了冰冷的铁墙上。跟这些人说话真的很累,弯弯绕绕,费心费力。 相比之下,那个有些癫狂的亥三和未七七其实比这些人可爱多了,至少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直来直去不需要让人操心他们的话里是不是有陷阱。 未七七、亥三和辰十三之间很显然就是兄妹一样互相信任的关系,但是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辰十三想要杀掉其中一人。 想到这里,康敏想即便辰十三想借的不是卓烈这把妖刀,她也不会答应这场合作,一个连至亲之人都能痛下杀手的人,怎么可能会对知道了他的谋算的人留情。 靠在铁墙上,康敏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滞而没有焦距,视线的焦点不知定在何处,心底幽幽地想着,如果是重楼发现自己被挟持了,一定发疯了一样找自己呢。 只可惜现在那个人是卓烈,一个无情暴烈又反复无常的男人。或许,自己就要在这个铁笼里终老一生了吧。 而此时,卓烈正站在上林苑的假山群中,肖汉躬身站在卓烈身旁,恭敬地禀报道:“陛下,现在就开始挖么?” 自己说要将上林苑掘地三尺,肖汉便要开挖,听着肖汉直肠子的提议,卓烈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肖卿,你说若你是康国的皇帝,你会将训练死士的密宫和出口放在同一个地方么?” “不会!”肖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了一个答案。 随后想到自己刚才的提议,忍不住脸上有些发窘。调整了一下脸色,肖汉再次问道:“请陛下示下,臣等要在哪里开挖?” 卓烈眼中带着笑意摇了摇头,沉声道:“去将工造局的大匠们和军器监中精通奇门遁甲的上造们都请来,这个地方或许就掩藏着密宫的出入口,让他们给寡人找出打开密宫出入口的机关!” V73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卓烈眼中带着笑意摇了摇头,沉声道:“去将工造局的大匠们和军器监中精通奇门遁甲的上造们都请来,这个地方或许就掩藏着密宫的出入口,让他们给寡人找出打开密宫出入口的机关!” 卓烈说完,看着怪石嶙峋的假山群,迈步往里面走去。舒鴀璨璩跟在他身后的肖汉和百鬼连忙抬脚跟上。 漫无目的地在假山群中弯弯绕绕的狭窄小路上穿梭,卓烈看着几位被请来的上造和大匠在假山群中丈量山石、观察植被、敲敲打打。 甚至还有一名军器监的上造整个人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在听地下的动静。 一名须发花白的大匠手里端着司南走来走去,卓烈三人走到他面前时,他还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察觉。 卓烈站在老大匠的身边看着老者手捧司南嘴里念念有词地计算着,跟在他身后的肖汉见状就要上前去叫醒那名大匠,却被卓烈摆手制止了。 百鬼面无表情地看了这名老大匠一眼,随后又环视了一周这四处忙碌的人,走上前向卓烈请命道:“陛下,属下也想下场找找那密宫的出入口!” “哦?百鬼也懂机关数术?”卓烈慢慢地走在前面,没有回头问道。 “属下只懂追踪情报的蛛丝马迹。但是要找密宫入口不一定需要懂得机关数术,死士要进出密宫,必定有些行踪是无法掩饰的!”百鬼跟在卓烈后面恭敬地说道。 “好!那你就下去好好搜查一番!”卓烈笑看了百鬼一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看着百鬼匆匆而走的身影,卓烈转过头,心里想着康敏昨夜走出嘉德殿时的决绝身影,下意识地聚精会神地盯着一处处假山的隐秘处看去,或许能让他找出密宫入口也不一定。 渐渐地,日头逐渐西斜,天边染上了金红的晚霞,就连上林苑的假山也被蒙上了一层暖黄的柔光,坚硬的山石看起来沉静柔和了不少。 一道霞光闪到卓烈的眼睛上,随即消失不见。 卓烈只觉得眼睛一花,抬头朝东边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心中闪过疑惑,卓烈往后退了两步,再次走到刚刚走过的地方,又是一道霞光闪过卓烈的眼睛。 眸色一沉,卓烈转身顺着自己刚才捕捉到的霞光朝东边走去,不到片刻,卓烈带着肖汉来到了一处狭窄的山洞前。 这山洞十分神奇,狭窄的洞中四周摆满了各种各样打磨的极为光滑的石头,光滑的如同镜面一般的石头反射着天空中的霞光,将洞中照的五光十色,十分美丽。 此时,若是康敏在这里,一定会发现卓烈找到的这个狭窄的山洞就是自己小时候跟母后一起来的山洞。 卓烈眯着眼,迈步就想要走进山洞中,却被身后的肖汉一把拦下:“陛下不可,此处很诡异,属下先进去探路!”说完,唯恐卓烈不答应,一步蹿进了狭窄的洞中。 进去以后,肖汉才发现洞中的空间竟然这么小,他高大的身躯根本就很难在洞中转身,更不要说想蹲下查探什么了。 “肖卿,出来!此处不是密宫入口!”卓烈站在洞外看着在洞中略显狼狈的肖汉,开口唤他出来。 V74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肖卿,出来吧!此处不是密宫入口!”卓烈站在洞外看着在洞中略显狼狈的肖汉,开口唤他出来。舒鴀璨璩 肖汉侧着身子有些艰难地走出了狭窄的山洞,发髻有些凌乱,看着卓烈好奇地问道:“陛下怎知此处不是迷宫入口?末将看此处诡异得厉害!” 扫了一眼洞口那丛被肖汉踩得杂乱的茂盛杂草,卓烈没有回答肖汉的问题。 出入口终归是要让人进出的,死士执行任务一般都是一群人出动,若那里是出入口,经常被人踩踏之下,即便野草还能生长,也一定会朝两边长,而中间的长势一定会比较低矮。 卓烈一路行来就已经发现,这个假山群有很多处的布置完全一模一样,就连有些花树长得位置都一样,这很显然是人为造成的,而这些一模一样的位置就是用来迷惑人心的。 至于刚才那个五光十色的山洞很可能是为了避免在这些一模一样的布置中找不到真正的入口,而用来判断位置的,换句话说,密宫的入口很可能就在附近。 没有理会肖汉,卓烈顺着那个五光十色的狭窄山洞朝前走去。在假山中查探的百鬼迎面急步朝卓烈走了过来,看着对面的卓烈,面无表情的脸上一丝轻微的波动闪过。 百鬼两步跨到卓烈面前躬身禀报道:“陛下,属下在一处假山后面找到了三条指甲抓过的深刻痕迹,是女子在极度紧张地情况下,下意识地动作造成的!” 负着手,卓烈二话不说跟着前面带路的百鬼朝那处有抓痕的假山走去。到了地方,卓烈凝神看着假山后面那处指甲留下的浅淡刮痕。 走到刮痕面前,卓烈朝前看去,发现这处假山正是一个山叉子,透过这处山叉子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的假山。 眼中幽光闪过,卓烈对身后的肖汉沉声道:“将军器监和工造局的几位请过来,看看前面那座假山是不是有机关,若打不开,就派兵将此处挖开!” 肖汉朗声应是,随后急步走去请人。几位大匠和上造很快便被请了过来,他们围着山叉子处看到的假山开始工作起来。 半刻时间过后,一名年纪最长的老者颤颤巍巍地来到卓烈面前,弯着腰有些气喘地说道:“启奏陛下,此处确有机关。” “可能破解?”卓烈看着老者扬声问道。 老人的声音颤抖得有些模糊,却信心十足:“老臣等需要半日时间!” “好!今日先歇息,也该用晚膳了!明日此处机关就交给易老大人了!”卓烈说完这句,留下跪了一地送行的臣子,转身离开。 离开时扫了一眼假山上的刮痕,卓烈莫名的心头一动,脑中不由浮现出康敏站在这处假山后面的画面。 康敏手放在假山上透过山叉子偷偷观察着前方,因为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事情,心绪紧张的她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拳头,随后在假山上留下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浅淡抓痕。 想到这里,卓烈闭了闭眼睛,将脑中的画面驱逐出去。步履稳健地走在前面,眼前却又出现了康敏给自己取箭头时那双略带紧张却沉静明亮的双眸。 “果然是一双令人念念不忘的眼眸!”轻声呢喃了一句,卓烈走上了停在上林苑的御撵。 V75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康敏被铁链锁在昏暗的铁牢笼中,没日没夜的昏暗让康敏感觉不出究竟过了几日。舒鴀璨璩 每日里都有人来给她送饭,吃完东西百无聊赖的康敏便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有时候觉得自己似乎被关的时间才刚刚过去,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仿佛被关了一辈子还要久。 这一日,刚吃完东西的康敏在昏暗的铁制牢房中呆坐了一会儿,脑子又开始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觉。 半阖着双眼,康敏迷迷瞪瞪地看见辰十三带着亥三和未七七走进了牢房,随后只觉得四肢和腰间一轻,原来是锁在她身上的铁链被打开了。 努力撑开自己的眼皮,康敏踉跄着就想站起身子,就听见未七七嗤笑地说道:“哼,想不到这个女人还挺有种,下了这么多天的软骨散,她今天竟然还能站起来!” 康敏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就踉跄地身子彻底摔倒在地,康敏咬着自己的舌尖不想让自己彻底昏睡下去,却发现牙齿像是被泡软了一样使不上力气。 亥三弯下腰似乎想要将康敏抗在身上,却被未七七抢先一步将人拉到了身边,不管亥三投来的疑惑目光,未七七轻松地将康敏瘦长的身子甩到肩头,嘟着嘴不满地对亥三抱怨道:“三哥,你以后少碰这个女人!我可不想你再被她害惨了!” “行了!别闹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卓烈的人已经在上面解开了密宫入口的机关,时间不多了!”辰十三出声阻止了未七七的言语争斗,腰一弯率先走出了铁牢房。 未七七连忙扛着康敏跟上前去问道:“这么快就解开啦!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跟在后面的亥三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声音阴沉地说道:“怎么办?哼,等他们都进来了,那就一个都跑不掉!” “啊,那究竟用什么办法把他们一网打尽啊?”未七七想不出答案,急迫地问道。 “烧!”辰十三扭头看了未七七和亥三一眼,简单地吐出了一个字。 半晕半醒的康敏听见辰十三简短的回答,脑中又清醒了几分。再次努力地用牙齿咬自己的舌尖,或许是内心的危机感为康敏催生了力量,这次她成功了。 剧痛让昏沉沉的康敏清醒了很多,但这一个咬舌头的简单动作却累得她出了一身薄汗。 康敏默默地趴在未七七的肩头,颠簸地震动让她难受地想吐,康敏强忍着胃里的翻滚,大脑开始急速转动。 辰十三他们这是要找安全的地方躲避,然后放火烧掉密宫,将进来的人全部一网打尽。这个方法可谓大胆至极,一个不小心,辰十三这几个人很可能引火烧身。 卓烈他们要进来肯定不可能毫无准备贸贸然就进入这密宫,所以,虽然看起来很危险,但是很可能自己逃离的机会就在这里。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想办法让自己恢复力气,否则到时候想跑也没办法。 想到这儿,康敏趴在未七七肩头闭上了眼睛。就是不知道辰十三对于自己想杀的人究竟有多少决断,若真是不管不顾地想要杀未七七和亥三中的一个,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若杀人的念头不是那么坚定…… V76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康敏只觉得被未七七扛着一直在走往下倾的下坡路,也不知过了多久。舒鴀璨璩 康敏眯着眼睛看到几人来到了一间全部都是用大青石砌成的石房,心中一惊,康敏只觉得这处石房更像是用石头砌成的坟墓,只不过比平常坟墓宽敞了些。 未七七将闭眼装晕的康敏放到石房中唯一一张石床上,说是石床,不如说是大青石板更合适。康敏只觉得后背一凉,便知道自己完全接触到了石床。 未七七揉着肩膀坐在石床边上问道:“十三哥,他们来了么?来了我就上去放火!” “算算时间应该走了密道一半路程,上去后估计他们也就刚刚赶到密宫,我上去,我比你们两个都灵敏!”辰十三算着时间,扭头沉声对未七七和亥三说道。 看着未七七和亥三想要开口阻拦,辰十三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不要争了!什么时候你们能打败我,再有这种事我就让你们俩去!” “那,十三哥你要小心啊!”未七七知道事关重大,再争论也无用,担忧地站起身子对辰十三说道:“对了,十三哥,上去以后别忘了提醒迷宫中的其他死士,让他们从另一条密道逃走!” 亥三没有说话,看了未七七一眼,随后又扭头看着辰十三。辰十三笑了笑,点着头道:“十三哥明白的,我上去了!” 亥三和未七七盯着辰十三离开的背影,直到辰十三走出石房,亥三转过头扫了一眼康敏,对未七七说道:“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跟上去看看,十三哥只有一个人,太危险了!” 未七七一把抓住亥三的手道:“三哥别去,十三哥都说了,他……!” 亥三甩开未七七的手,没再蒙面的脸上有些不耐烦,眼中闪过厌恶沉声说道:“怎么,你怕我一去不回,就不担心十三哥会死在上面么!别忘了他只有一个人!” 说完,亥三不理会一脸惊讶和心痛的未七七,抢出了石房,很快就消失了身影。未七七看着亥三离开的方向,跌坐在了地上。 躺在床上的康敏只觉得机会来了,一直装在袖兜中没有被搜走的猫眼匕首被康敏用尽全身力气甩向了未七七的后脑勺。 “咚——”一声沉闷的响声,康敏本以为未七七会被自己的全力一击打晕过去,谁知未七七只是低哼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被康敏扔出的匕首砸到的地方。 看着未七七扭过来的愤怒地有些扭曲的脸,康敏咽了一口口水,自小深居冷宫的康敏即便听重楼给自己说过很多事,又哪里明白这些死士自小的训练课程中便有一样叫做抗击打能力。 康敏自以为的全力一击,对他们这些死士来说也只是有些小疼罢了。 看着未七七滑出袖筒抓在手里的锋利软剑,康敏憋了一口气,拼尽气力语速极快地朝她喊道:“若你杀我,你的三哥和十三哥必死无疑!” 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火辣辣地感觉,康敏睁大双眼艰难地抬手摸了摸脖子,看见手上并没有血,康敏松了一口气,倒在了石床上。 V77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三哥和十三哥的计划天衣无缝!”未七七盯着康敏被自己的剑气拉出一条红痕的脖子,手中的软剑没有收回半分,依旧抵在康敏的颈间。舒鴀璨璩 软骨散的发作让康敏全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每说一句话都能让她气喘吁吁,但是自己能不能活命就要看自己能不能说动眼前这个女子了。 康敏的声音因为力弱而显得有些气喘和颤抖:“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卓烈,就算是天衣无缝,卓烈也能撕出几条缝来!” “呼呼——”顿了一会儿,康敏又接着说道:“更何况你们的计划也称不上天衣无缝!” “危言耸听,你以为这样我便会信你!”未七七眼中厉光闪过,手中的软剑往前送了一分,顿时,康敏细长的脖颈间出现一条细小的伤口。 康敏闭上眼睛笑道:“呼呼——既然不信,又何必吓唬本宫,你完全可以一剑杀了本宫!” 未七七的声音愈发冷漠,手中的软剑又向前了一点点,康敏颈间细小的伤口扩大了两分,只是未七七握剑的手却带上了一分轻微的颤抖:“哼!狡辩,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现在就是在浪费你两位兄弟的性命,每呼呼——耽搁一刻,你的两个兄弟就离死亡更近!”康敏闭着眼睛,感受着脖颈间更近几分的锋芒刺痛感,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脸上却波澜不惊,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波动半分。 睁开眼紧紧盯着未七七故作犀利的眼睛,直到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退缩,康敏才适时地说道:“给我解药吧!只有我能救你的兄弟!”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未七七依然不敢放松最后一丝挣扎。 “你可以选择不信!”康敏艰难地说着,随即接着给出了一些解释:“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以你十三哥的为人,他根本不可能……呼呼——不可能让密宫中的其他死士逃走,放火的计划里面本身就包括了密宫中的其他死士不是么!” “你胡说!十三哥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我杀了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妖女!”未七七抽搐着唇角,脸色异常难看地盯着康敏坦然的脸,嘴里说着杀人的话,手里的软剑却艰难地没有向前半分。 良久,未七七颓然地收回了手中的软剑,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瓷小瓶,放在康敏的鼻子底下让她闻了闻。 刺鼻的气味刺激着康敏的神经,让她身上逐渐有了力气。刚从石床上坐起来,便被未七七一把推下了床,恶狠狠地哼道:“最好别耍花招,否则我一剑将你剁成两半!” 扭头看着不知何时又滑出软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一脸戒备的未七七,康敏笑了笑问道:“你喜欢亥三么?”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一直脾气暴躁冷漠的未七七闻言突然脸红了起来,软剑架在康敏脖子上,结结巴巴地说道:“少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松警惕!” “看样子你真的喜欢亥三呢!” 康敏毫不在意未七七的威胁,脸上带着笑恶趣味的接着说道:“啊啊,本宫记得亥三刚才跟着辰十三出去了,可惜,那这个亥三可就危险了。因为辰十三喜欢你未七七,他之前便在那处铁牢笼中要求跟本宫合作,想借本宫之手帮他杀了情敌亥三!” 当然这些情况都是康敏根据几人情绪上表露出来的蛛丝马迹乱猜测的,但是这些人都是要致自己于死地的敌人,康敏不介意借机挑拨离间。 V78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但是令康敏想不到的是,未七七根本不信康敏说的话,粗鲁地推着康敏将她带出了坟墓一样的石房。舒鴀璨璩 背着手,康敏被未七七押解着往前走,想着自己之前的挑拨离间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傻透了,如果有人来挑拨自己和重楼之间的关系,恐怕即便是见到了事实,她都不一定会相信。 如今,她自己却想用这样低劣的手段去挑拨另外三个一起长大甚至是一起患难的好友,真是怕死怕疯了才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吧。 情绪低落的康敏动了动被扳在身后酸麻的手臂,仰起脸低声说道:“放开本宫吧,不用担心,本宫不会逃走!你去找你的十三哥和三哥说说吧,让他们不要放火,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否则,你们烧死的不会是卓烈或者进入密宫的任何人,只会是密宫中的死士和你们自己,当然,还有本宫这个不受人待见的亡国公主。” “因为卓烈手底下有的是愿意为他献出生命的忠勇将士,而你们只有你们自己!”顿了顿,康敏接着说道。 看着未七七投来的怀疑的目光,康敏颇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道:“我说过说过你可以不信我!所以,你可以用我们几个人的命来豪赌一把,看看我究竟说的是真是假!其实,只有活着才能做很多事,就像你们要刺杀卓烈,不一定要用什么以命换命同归于尽的方法!” 见未七七还有些犹豫,康敏又说了一句:“本宫很怕死,也不想死。所以,救你们也是救我自己,不然很快就要被活活烧死了!” 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未七七咬了咬嘴唇,看着康敏的眼神有些复杂:“我希望你不要骗我!”说完收起软剑,不再理会康敏,顺着脚下狭窄的甬道朝上狂奔起来。 康敏看着未七七很快消失不见的身影,嘴里喃喃道:“我没有骗你,只是我也不知道这样做究竟能不能赶得上,若赶不上扑灭这两人放火的念头,不想死都难。如今只能看天意啊,天要我们三更死,说什么也活不到五更!” 康敏揉着酸麻的胳膊,转身跑回那座石房,从地上捡起用来砸未七七的匕首,再次迈步往甬道上走去。如果注定要死,那就跟别人一起死在外面吧,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强。 顺着甬道也不知走了多久,气喘吁吁地康敏靠在甬道的墙壁上歇息了片刻,又开始朝前走。阵阵打斗声慢慢由远及近地传来,康敏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三哥!”一声凄厉尖锐的嘶喊声鼓噪着人的耳膜,康敏脚步一顿,盯着前方怔怔地看了一眼,随即猛地朝前奔去。 甬道前的出口涌来刺眼的亮光,康敏只觉得眼前瞬间便豁然开朗,但是眼前的情景却让康敏惊愣当场。 密宫都是火烧的痕迹,断壁残垣的废墟到处都是,一具具身着黑衣的死士瞪着双目倒在地面上。 而亥三的尸体正跪在卓烈的脚下,头顶插着一把长剑,眼见着是死透了。那双曾经森寒的眼睛瞪着卓烈布满了血丝,眼珠几乎爆出眼眶,内里的疯狂即便是死了,也依旧让人觉得胆寒。 V79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卓烈!我要杀了你!三哥!啊——”未七七凄厉癫狂的嘶吼声再次刺破了众人的耳膜,尖锐的叫声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深入骨髓,让人忍不住有些胆寒。舒鴀璨璩 康敏扭头看向被一群黑衣死士围在中间,被辰十三死死拉住的未七七。 只见未七七原本高高束起的头发散乱披散着,如同疯魔了一般,双眼怨毒地紧紧锁在卓烈身上,不停地挣扎想要摆脱辰十三的控制。未七七撑着身子使劲往前蹿,几次都差点要挣脱出辰十三的手。 许是觉得未七七此时爆发出的力量太过强悍,辰十三紧紧箍着未七七的腰,带着一百多名黑衣死士紧紧盯着卓烈一群人,警惕而有序地往后撤退。 许是捕捉到了康敏投来的视线,未七七癫狂怨毒的视线猛地转头看向她,癫狂的未七七盯着康敏竟然逐渐平静了下来,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点一点地渗出泪滴,“嗬嗬嗬……”粗重瘆人的笑声溢出唇边,逐渐在密宫中回荡起来。 康敏盯着未七七蠕动的嘴唇,看明白了她对自己说的话:“我决不会放过你,此生不死不休!” 苦笑地看着没有被任何人阻拦,顺利离开密宫的辰十三和未七七。康敏眨了眨眼,心中忍不住泛起酸涩。就这样,世上多了一个与自己不死不休的人,但是她似乎什么也没有做过。 踱步来到卓烈面前,康敏觉得卓烈之前看那些死士的眼神就如同一头已经将猎物纳入视线的孤狼,放他们离开不阻挠不是没有能力阻拦,而是为了给自己的捕猎增加一点乐趣。 低头看着僵直地跪在卓烈脚下死去的亥三,康敏僵直着脊背,声音有些沙哑地沉声说道:“太上皇陛下可否将这具尸体交给康敏?” 卓烈扫了一眼康敏显得憔悴了许多的脸,勾着唇角点了点头,随即带着跟进密宫来的越国臣子转身离开。 看着没有任何要帮自己搬运尸体的众人,康敏再次扬起一丝苦笑,早就知道的结果不是么!面对面看着亥三癫狂扭曲的脸,康敏单膝跪在他面前,努力了十几次才终于将他爆睁的双眼合上。 “我会将你运出去,埋在一个美丽的地方!对不起,我不知道死对你来说究竟是解脱还是惩罚!对不起,呜呜……”康敏靠在亥三僵硬的肩头,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 仅仅几天的时间,她身边接触过的人就两死一失踪了。或许真的就像她的父皇曾经说的,她是一个灾星,会给众人带来灾难。 康国灭了,皇室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重楼被自己亲自逼走,绿竹惨死,这个虽然癫狂却单纯的想要自由的男人死得更是让人惨不忍睹。 卓烈走在密宫出口的甬道上,耳便回荡着密宫内传来的压抑着的呜呜咽咽的浅浅哭声,那哭声如同一位沧桑的老人满是疲惫的叹息和心痛。 卓烈顿了顿脚步,只觉得心头有些轻微的酸麻,揉了揉胸口。 卓烈眼中少见地闪过一丝疑惑,继而再次迈开了坚定沉稳的步伐。 V80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费了老大的力气,康敏才艰难地将亥三僵硬的身体压直了,又将他的尸体一点点拖出了已经彻底报废的密宫。舒鴀璨璩 原本想把亥三埋到宫外的康敏没能得到卓烈的许可,只得第二日在宫中选了个地方,埋葬亥三。 吹了吹红肿的像萝卜一样的双手,康敏丢下手里的铁铲,将亥三拖下了好不容易挖出来的坟坑,把一件一早准备好的白色衣服盖在亥三的身上。康敏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朝亥三拜了拜,随即开始封土。 清晨的露珠逐渐被升高的太阳蒸发,斑驳的树影在地上投下一片影影绰绰的水墨画。 康敏消瘦憔悴的脸颊被晒得通红,许是忘了手上沾着的泥土,康敏伸手擦了擦脸上直流的汗珠,原本消瘦却干净的脸颊立即变成了一幅灰白地图。 一把把黄土撒到亥三的尸体上,康敏看着逐渐被黄土掩埋的尸体,忍不住再次流出了眼泪,被泥土沾画的脸被眼泪冲出一条条浅湾。 康敏哽咽着声音道:“对不起,我食言了!没能将你埋在一个美丽的地方。不过你放心,这里是御花园的宫墙,春有桃花夏有荷,秋有金菊冬有梅,回头你就能看见美丽的花朵。而过了这堵高墙,外面就是广阔的世界!你的魂就自由了!” 泪眼模糊地把最后一把土盖上,康敏在小小的坟头上用石头压下一块青石。 又将从御花园里移植过来的几种花栽在坟前,康敏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座没有墓碑的坟墓,转身离开。 “唔——”揉着被撞的酸疼的鼻头,发酸的鼻子让康敏忍不住泪花直闪,仰头看着这个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不吭不啊的人,随即面无表情的躬身行礼道:“康敏拜见太上皇陛下!” “你费尽心思埋葬了他,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得到安宁么?”卓烈负手站在康敏面前,看着亥三整理的干净漂亮的小坟头沉声问道。 康敏没有理会卓烈尖锐的问题,往旁边退了一步就要擦过卓烈的肩头离去,却被卓烈一把拉了回来。 低头盯着康敏的眼睛,当看到康敏的脸时,卓烈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是一向强绝的自控能力让他硬生生地忍住了,声音冷冽如同腊月的寒冬:“你的确应该为他费尽心思,因为这个死士是你害死的!” 顿了顿,卓烈的声音愈发冷硬了几分,只听他接着说道:“你最好不要妄想打寡人的主意,寡人的心绪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 听到这,康敏忍不住笑出了声,讽刺的看着卓烈,康敏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呵,太上皇未免太高看自己了,虽然您贵为一国至尊,但也不是天下所有人都想打您的注意的。” 虽然灰灰白白的花脸让康敏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康敏眼中慑人的神采。 想到昨日在密宫的甬道上听到康敏哭声时心口出现的轻微酸麻,卓烈觉得若是这种情况出现在对敌的情况下是足以致命的。 冷漠暴躁地看了康敏一眼,卓烈心头有些怒气地收紧了握着康敏胳膊的大手。直到看见康敏略微皱起眉头,眼中却倔强的丝毫不愿示弱,卓烈才甩开康敏的胳膊,冷声道:“如此甚好!” V81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看着甩袖而走的卓烈,康敏一脚踢开脚下并不存在的石子,愤愤地回了自己居住的冷宫。舒鴀璨璩 康敏自己烧了点水刚刚洗刷了一番,便听见陆海急急慌慌的声音:“哎哟——我的公主祖宗诶!陛下现在急着找您呢,咱们还是赶紧收拾收拾过去吧!” 陆海拉着康敏的袖子,却发现身后的人根本连动都不动。 回头看着康敏余怒未消的脸陆海心中如同明镜,沾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陆海胖乎乎的脸上可怜至极:“哎哟,求求小祖宗可怜可怜老奴吧,这要是今儿个您不去,老奴可是没法交差啊!” 唉——看着陆海装可怜的模样,康敏无声地叹了口气,虽然知道陆海只是在做样子给自己看,但是她有理由相信暴烈的卓烈真的会以此来怪罪陆海。 “走吧!陆公公请前面引路!”不动声色地将袖子从陆海手中拉出,康敏轻声说道。 因为几日前的刺杀事件导致嘉德殿被毁坏严重,康敏和陆海两人一路来到了卓烈新搬进的沐清殿。 书案前的卓烈正在查看一幅幅画卷,看见陆海带着康敏进来,卓烈摊开手中的画像沉声问康敏道:“这是你为寡人选的?” 康敏扫了一眼画像上的美人图,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回道:“是!” “嗯。既然如此,这些女人很快就来了,你就再为寡人好好筛选一番!”卓烈低头看着手中的画像,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康敏领命!”许是康敏的声音太过漠然而没有感情,惹得卓烈从画像中抬起头扫了她一眼。 不自觉地伸手抚了抚胸口,又是那种轻微的酸麻感,但是这次似乎还多了些气闷。眸光一沉,卓烈看着康敏的眼睛忍不住寒光暴起,果然是这个女人在作祟么? 看着康敏沉静漠然的脸,因为近日来发生的各种事情而显得憔悴了很多,瘦长的身子显得愈发消受地如同竹竿一般。 卓烈忍不住讽刺地勾起了唇角,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掌控得了寡人的心绪? 一阵琳琅手环的叮咚声打断了卓烈的思绪,看着一个接一个款款走进殿内的各色美人,卓烈眯起了眼睛。 站在一旁的康敏看着走进殿内的十二个女子,果然都是自己从那一大堆画像中挑选出来的,这些女子看起来要比画像中的还要美。 康敏看着这些女子的眼神有些狂热地不时扫过端坐在上的卓烈,心底忍不住冷笑起来,原来卓烈喜欢这样类型女子,看来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寡人只需两名贵嫔相伴,交给你决定!”卓烈似笑非笑地转头看着康敏,低沉的嗓音又带上了些沙哑,显出几分魅惑的慵懒,如同一头优雅的狼王。 十二名女子闻言全都齐刷刷地看向康敏,眼中迫切的热度掩都掩不住。 康敏无声地叹了口气,随手指了指两个最前面的美人,反正这些女子都很漂亮,不论选哪一个都是便宜了卓烈这个暴君。 V82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卓烈看着被康敏选中的两名女子,挥手让陆海将剩下的人带了出去。舒鴀璨璩 看着两名女子脸上的惊喜和激动,卓烈心里有些烦躁,随手指了指左边恭敬站着的女子道:“封你为月嫔。” 摸了摸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卓烈让自己心中的烦躁沉淀下来,接着对另外一名女子说道:“你为雨嫔。” “臣妾谢陛下封赏!”月嫔和雨嫔上前一步,喜滋滋地朝卓烈盈盈下拜,莺声燕语当真是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可惜,不知是不是卓烈太过不解风情,两女保持着屈膝下拜的姿势,没有卓烈开口,她们也不敢私自起身。 不到片刻,两个新晋贵嫔便腿肚子直抖,精致的小脸变得汗津津的,看向卓烈的目光也没了一开始的风情万种,几近放声哀求了。 陆海送走了那些没有被选上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扫了卓烈一眼,恭敬地站在他身后打趣道:“陛下,这天儿越发热了,不若让两位贵嫔上前来给您打打扇子?” 康敏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脸色谄媚的陆海,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这位老太监心肠还不错。 见卓烈点头,两名贵嫔全都感激的看向陆海,随即连忙忍着双腿的酸疼,恭敬地执起纨扇上前去给卓烈轻轻地扇风。 同时两女心中也有了些想法,明白卓烈不是那么好伺候的人,倒是卓烈身边的一等红人陆公公绝对是个值得拉拢的人。 眼见着没有别的事,康敏对卓烈躬身下拜道:“若无他事,康敏告退!” 听着康敏不客气的语气,站在卓烈身后的两个女子都好奇地打量起康敏来。 原本两人都以为康敏是宫中的女官,如今看来,之前在整个康国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卖国求荣的废公主就是眼前这个瘦的像竹竿一样的女子。 在今日之前从未见过面的月嫔和雨嫔十分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她们都是家族复兴的希望,前几日刚收到要被选入宫中的消息时,家里的长辈都高兴坏了。 而她们两人的家族能不能在新朝越国重新占据一席之地,就要看她们在宫中能不能受宠。 谁都知道越国小皇帝只是一个被架空的傀儡,越国真正的掌权人就是面前这个性情暴烈的太上皇——也是越国小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如今她们已经成功来到了这位至尊的身边,他的身边现在更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能在回越国之前怀上龙子,那地位就彻底稳固了,所以两人不允许任何人阻拦自己的路。 虽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各自心里千回百转的想法,但两人却立即移开视线小心翼翼地看着卓烈,她们以为以卓烈刚才表现的性情,康敏的语气这么不客气,即使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只是,令两人没想到的是,卓烈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康敏一眼,指着书案上两堆高高叠起的奏折,语气平淡说道:“按照时间的早晚分类这些奏折!” 听到卓烈竟然让康敏这个敌国公主参与奏折的事情,月嫔和雨嫔再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康敏可不知道这两个被她亲手选到卓烈身边的女人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假想敌,听着卓烈的话康敏皱了皱眉头,即使从小被困冷宫,她也知道奏折不是任何人都能看的。 摇了摇头,康敏看着卓烈道:“康敏自小身居冷宫,虽然名义上是位公主,但却没上过书院不识字,恐怕帮不了太上皇了。康敏告退!” 说完,也不等卓烈同意,转身便离开了沐清殿。 V83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康敏可不知道这两个被她亲手选到卓烈身边的女人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假想敌,听着卓烈的话康敏皱了皱眉头,即使从小被困冷宫,她也知道奏折不是任何人都能看的。舒鴀璨璩 摇了摇头,康敏看着卓烈道:“康敏自小身居冷宫,虽然贵为公主,但却没上过书院不识字,恐怕帮不了太上皇了。康敏告退!” 说完,也不等卓烈同意,转身便离开了沐清殿。 看着康敏毫不犹豫离开地大步背影,卓烈眸色暗沉地盯着康敏一步步走出沐清殿,却终究没有出声阻拦。 两女脸上满是惊疑不定,就连给卓烈扇风的手都忍不住慢了下来。 而一直站在卓烈身旁,除了开始给两女隐晦地说了说情以后便没再说话的陆海,低垂着的眼睛眸光闪烁,对心底的猜测更加确信了几分。 一直走出沐清殿很远,康敏扶着一根柱子呼了口气,卓烈阴沉的目光可不是玩笑,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几次都险些停下了脚步回去帮他整理奏折。 抬手遮着天上炎炎的日光,康敏不想去掺和卓烈的事,否则若日后出了问题首先会被怀疑的便是自己这个敌国公主,若再帮卓烈整理奏折,到时候更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即便是说谎,康敏都不想沾那些奏章。 “皇宫啊——真不是个好地方。出了一个皇宫,又进了另一个皇宫,本宫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脱离这些宫呢?” 闭上眼睛感觉着太阳晒到眼睛上暖洋洋的感觉,康敏觉得眼前出现了一块块红色的光斑,睁开眼睛,康敏忍不住皱眉自言自语地问道:“为什么闭上眼睛感觉到阳光是红色呢?” “公主殿下!”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铿锵有力地声音,康敏被吓了一跳,扭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穿着铠甲的肖汉,疑惑道:“肖将军,何事?” “肖汉是来寻公主殿下道歉的,那日……”肖汉一本正经地对康敏躬身说道。 只是他还没说完的话被惊疑不定的康敏打断,眼见着肖汉就真的要朝自己下拜,康敏连忙往旁边跳开。 避过肖汉的动作,康敏心里开始思考起肖汉这番作为的用意,嘴上却说着:“肖将军这是做什么,康敏担待不起。有什么话请直说。” 见到康敏被自己的动作吓到了,肖汉有些讪然的摸了摸鼻头,没有再下拜,转而继续说道:“那日为了诛杀那名死士,肖汉不顾公主殿下被其挟持在手中,依然将手中的陌刀掷出。甚至为了转移死士的注意,辱骂公主殿下是贼子。所以,今日肖汉来向公主殿下道歉!” “啊?”康敏看着肖汉认真又坦然地的国字脸,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随即摆着手哑然失笑道:“肖将军不必如此,你为了保护太上皇,便宜行事也是理所应当!” 谁知,肖汉对于康敏的不追究并不领情,再次躬身下拜道:“没错!即便再给肖汉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那么做,肖汉并不后悔不顾殿下安危向殿下掷刀。肖汉的歉意来自当时辱骂殿下为贼子之事,毕竟这属于肖汉无中生有了,公主殿下和死士在嘉德殿外的对话肖汉在殿内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却为了保护陛下而故意辱骂了殿下!” V84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康敏听着肖汉直来直去的道歉方式,忍不住笑着问道:“那若是那天我被你掷出的陌刀砍死了呢?你今天是不是就会后悔了?” 肖汉奇怪地看了康敏一眼,很不解她为什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舒鴀璨璩 但是现在他是在道歉,而他的歉意也还没被接受,所以肖汉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我当日会掷出陌刀本来就是用出了将殿下和死士都计算在内的力气。死士能带着公主殿下躲开肖汉的陌刀,肖汉很佩服,也很忧心。” 两只青雀飞上枝头用尖尖的嘴巴梳理着身上的羽毛,不时转动着滴溜溜的小眼睛看着肖汉和康敏,吱吱喳喳地叫着,仿佛在讨论肖汉如同笑话般的逻辑。 而康敏听着肖汉耿直的话,顿时被气乐了:“那你今日大可不必来找我道歉,你不是在那天已经把我当成死人了么?” “嗯!”肖汉绷着脸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但是公主殿下并没有死,所以肖汉必须来道歉!” “这么说来,若我那天被你丢出来的刀砍死了,你就不会内疚,也不会道歉了?”康敏将腮边的发丝捋到耳朵后头,笔直地站在肖汉面前,语气有些赌气,她跟这个傻傻的侍卫头子杠上了。 “不是!肖汉在每年的祭日都会为公主殿下烧纸钱,死后也会去地下找殿下道歉。”肖汉的手放在腰间陌刀的刀柄上,脸色坦然,认认真真地说道。 “哈哈哈哈……”康敏听到这里,终于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她还真没想到卓烈身边竟然还有这样耿直憨厚到有些傻乎乎的臣子。 捂着肚子,康敏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那、那你说说看,你为、为什么会对那名死士又敬、敬佩又忧心?” “佩服的是死士动作的灵敏迅猛,忧心的自然是这样敏捷的敌人太多了,对陛下安危十分不利!”肖汉疑惑地看着康敏,紧了紧手中的刀柄,他实在不知道康敏究竟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不过肖汉想,既然笑了,那就是接受自己的道歉了。是以肖汉很自然地接着对康敏说道:“午时是末将轮值,先行告退,殿下请便!”说完,不等回过神来的康敏说点什么,便迈开沉稳的步伐向沐清殿的方向走去。 康敏抬手抹掉眼角笑出的泪花,只觉得一整天的郁气都消失不见了,就连天上高挂的太阳也比刚才明媚了几分。 看着肖汉挺得笔直的背影,康敏忍不住心情愉悦的低喃道:“真是个耿直到有些犯傻的男人,也是个傻得可爱的男人!哈哈——” “看样子,离开寡人身边,长公主便很是欢喜啊!”卓烈阴沉的声音如同平地炸响的闷雷,突兀而又自然地刺激着康敏的耳膜。 康敏忍不住不雅地朝天空翻了个白眼,只觉得霎时间刚刚从自己身体里消散的郁气又全都争前恐后地回来了。 唉——康敏忍不住望着天空,无声地哀叹了一声。 V85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慢腾腾地转过身看着站在对面的卓烈,康敏无奈地弯了弯膝盖,颇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康敏不知太上皇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太上皇赎罪!” 随后,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接着说道:“太上皇好兴致,此时宫里的景致最是动人,请太上皇尽情观赏,康敏不敢打扰陛下雅兴,这就告退!” 卓烈没有阻止康敏离去的动作,说出的话却颇有些阴阳怪气:“哼,做贼心虚么?你在跟寡人的将军密谋些什么?” “太上皇即便不相信康敏,也该相信自己一手提拔的忠勇侍卫!”康敏闻言转过身子,不屑地看了卓烈一眼,她实在不明白这样一个阴沉暴虐的男人怎么能得到肖汉那样憨厚而忠心耿耿地侍卫。舒鴀璨璩 想到肖汉,康敏忍不住笑了一下,也是,只有肖汉那样死心眼的人才会对卓烈效忠。 原本准备多说两句的康敏看着卓烈突然失去了兴致,她觉得像卓烈这样可恨的人也挺可怜的,满含同情地眯了一眼卓烈,康敏再次转身离开。 康敏满富同情的眼神彻底激怒了卓烈,卓烈深邃的眼睛蒙上了一丝红光,阴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徘徊在暴怒边缘的抖动:“来人,将此女打入天牢,明日午时斩立决!” 跟卓烈形影不离的陆海见状慌张地跪倒在地上失声求情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康敏长公主罪不至死啊,再说如今康国才刚打下,天牢里的犯人可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长公主一个弱女子进入了,即便是片刻这名声也就糟蹋了!” 看着头发花白的陆海跪在地上为自己求情,康敏觉得鼻头有些发酸,扬起笑容走上前想要将陆海搀扶起来:“陆公公不必为康敏求情,我只是一个亡国奴,死亡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遭了,又怎么会在乎区区一点名声!” “哈哈哈,好好好!”卓烈看着拉拉扯扯的康敏和陆海二人,只觉得胸中一股闷气发泄不出,怒极反笑地连说了三个好字。 卓烈眼中闪过如同恶狼一样的凶残光芒,沙哑的声线带着一丝蛊惑的残音:“既然陆公公为你求情,寡人饶你一命又何妨。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鞭笞三十下,给寡人用钢鞭!” 看着下面得到命令的侍卫很快拿上来的九节钢鞭,鞭子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泛着寒光的倒刺。 康敏只觉得头皮发麻,颇有些后悔刚才自己死鸭子嘴硬,但是回头看看因为没有卓烈免礼的命令,还跪在地上的陆海,便觉得自己刚才应该大骂卓烈几句才是。 视死如归地闭了闭眼睛,康敏咽了口口水,抖动着眉角准备上前受刑。 卓烈一扭头,正好看见康敏眼中小翼隐藏起来的害怕恐惧,还有一脸视死如归的胆大模样,顿时觉得心中的郁气散去大半,心情大好起来。 大手一摆,卓烈豪迈地说道:“陆公公说的有理,长公主身体柔弱,这鞭刑就留待下次犯错时一同行刑吧!哈哈哈哈……” 说完留下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自己扬起开怀的长笑声转身离开。 看着陆公公颤颤巍巍起身去追赶卓烈的样子,康敏连忙上前去搀扶了他一下。 康敏站在后面看着一前一后,一高一矮,一老一壮的两个身影拖着脚下被正午的阳光照得圆圆的影子。 皱起了眉头,康敏想不明白卓烈究竟为什么突然就将那三十下鞭刑免去了。 站在原地想了许久的康敏敲了敲脑袋,依旧没想出个所以然的她只能将原因归咎于卓烈阴晴不定的性情。 V86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在冷宫的院子里铺上一张破旧的草席,康敏抱着母亲的灵位躺在草席上晒着早晨暖洋洋的阳光。舒鴀璨璩 伸着指头计算着日子,康国已经灭亡了一月有余了。 自从上一回被卓烈莫名其妙地免去了鞭刑,康敏就再也没有被卓烈召见过。 她似乎被遗忘了,再次过上了从前那种整日里在冷宫游荡的日子。 虽然无聊,康敏却也觉得强过在卓烈身边提心吊胆的生活。 当然她也也想过逃走,但是仔细观察了一番,康敏发现,现在康国皇宫的戒备森严比从前还要严密。 是以也就没有再费力气,否则可能还没逃出去,就被那些守卫们当成是刺客或者是间谍刺死当场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康敏躺在席子上扭头看去,只看见一层用银线绣着祥云图案的裙底。 康敏眼中闪过疑惑,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抱着母亲的灵位站起了身来。 月嫔脸上带着柔美的笑容,朝康敏盈盈下拜,柔声细语地说道:“臣妾见过公主殿下,给殿下请安!” 康敏心底哀叹着麻烦找上门了,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娘娘多礼了,康敏只是一个被囚的罪人罢了!” 月嫔依旧礼数周到地对康敏行完了礼,转头看着冷宫中破败的正殿,问道:“殿下不请臣妾去宫中坐坐么?” “不用了,殿内破败至极,还不如这院子中还有些生机勃勃的野草。康敏不敢污了娘娘的凤眼,娘娘有事在这里说便是了。康敏洗耳恭听!”直接了当地拒绝了月嫔的请求。当然,康敏所说的也是事实,冷宫的正殿的确破败,就连她自己平日也是住在偏殿。 虽然被康敏不留情面的拒绝了,但是月嫔的脸上依旧带着完美至极的笑容,看上去柔和魅惑又不失威严。 月嫔朝身后捧着东西的宫女招了招手道:“还不快给殿下呈上来!” 转而继续对康敏解释道:“臣妾今日听说公主殿下身居冷宫,怕殿下这里缺衣少食,所以就从雨嫔送来的东西里挑了几样来送给殿下,都是些小东西,还请公主殿下不要嫌弃。” 说到雨嫔二字的时候,月嫔不知是何用意,特意加重了些嗓子,似乎在想要刻意强调什么。 说完,不等康敏拒绝,月嫔又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道:“说起来,雨嫔前日向太上皇提议要将殿下要去身边服侍。臣妾听说了以后便小翼劝了陛下几句,所幸陛下通情达理拒绝了雨嫔的无理要求,否则,想到殿下贵为一国公主精要去伺候一个小小的贵人,臣妾便觉得惶恐至极!” 说着说着,声音竟染上了几许哽咽,不多不少,却让人觉得真诚无比。 “多谢娘娘为康敏美言,其实即便真被雨嫔要去为奴为婢也是应该的。康敏只是一个罪人,无论被要求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康敏轻轻抽出自己被月嫔握着的双手,笑着说道。 月嫔不动声色地盯着康敏的脸色看了看,见看不出什么端倪,便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泪痕,有些惭愧的笑道:“倒是臣妾小人之心了,殿下是个大度之人。只是臣妾也曾是康国的子民,怎么能看着殿下去遭那份罪!殿下得了空便去臣妾的宫中坐坐,臣妾今日就先告退了!” 或许是因为裙底绣着祥云,又或许是月嫔身姿窈窕步履柔弱轻盈,她离开的背影看起来就像是驾着云朵离开了。 沉默地看着月嫔离开的方向,康敏叹了口气,月嫔就是那日在教司坊被自己选中的第一幅画像中的女子,想不到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当初她眼中的野望和炽热便全都隐藏得干干净净了。如今能看到的只有真诚和柔和,若非差了两分火候,恐怕就真的让人觉得她性情是真正的柔和真诚了。 V87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低头看见被月嫔的宫女放在破草席上的锦缎和两个明显是装首饰,康敏拍着额头哀叹一声,连忙抱起东西追了出去。舒鴀璨璩 这种棘手的东西她可不敢收,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谁知道以后要几倍几倍地奉还给人家啊! 跑得气喘吁吁地康敏终于看见月嫔和她的贴身侍女就在两步之外的转弯处,康敏正要出声喊人,却见一名小太监迎面来到了月嫔身边。 月嫔见着小太监显得十分热络,那小太监却首先看见了怀里抱着一堆东西的康敏。 脸上一喜,小太监急忙跨到了康敏身前,喜道:“奴才给公主殿下请安,太上皇吩咐奴才请殿下去沐清殿用早膳!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碰见了殿下,真是让奴才省了几步腿力!” 康敏先对这个长得笑眯眯的小太监笑了笑,随后看着也走了过来的月嫔,将怀里的东西推到了她身后的侍女怀里道:“冷宫里实在用不上这样的好东西,娘娘的心意康敏领了,只是康敏没那福分,这东西只好拿来还给月嫔娘娘了!” 月嫔看着康敏坚决的脸,知道这东西是送不出去了。终究是在宫中待得时间不长,还没到修炼成精的地步,月嫔一直保持笑容的脸上露出了讪讪的表情,有些气愤地抱过侍女怀里的东西塞到了小太监怀里道:“赏给你了!” 小太监也不含糊,抱着怀里的东西喜滋滋地拉长声音朝月嫔鞠了一躬道:“谢——娘娘赏——” 康敏不在意地笑了笑,看着小太监道:“这位公公,太上皇在何处用膳?” “奴才王顺,公主殿下称呼奴才小顺子就行了。陛下今早还是在沐清殿用膳。” 抱着满怀东西的王顺听见康敏的问话,连忙转身恭敬地回答道,一边腾出一只手为康敏引路:“殿下请!” 站在一边眼见自己就要被遗忘到旮旯处的月嫔连忙出声插言道:“本宫想起有一事要禀报陛下,正好随殿下和顺子公公同去。” 三个人加上月嫔身后的十几名宫女,颇有些浩浩荡荡地往沐清殿走去。 沐清殿内的膳桌上,陆海正在拿着勺子给卓烈盛小米粥。 一段时间没见,卓烈原本精神奕奕的脸庞看起来瘦了一些,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端着陆海盛给他的小米粥懒洋洋地喝着。 “哎哟,殿下您可来了!” 陆海一见走进殿内的康敏,立即丢下手中的勺子迎上前去拉着康敏急切地说道:“殿下,太上皇近日来中了暑气,御医们说是水土不服引起的,需要慢慢调养。可是眼见着太上皇难受地吃不下饭,奴才就想起当日殿下在嘉德殿为太上皇取箭头的时候施展过的妙手医术,这就想请殿下过来为太上皇诊治诊治。” 康敏闻言忍不住苦着脸嘟囔了一句:“原来是急着找我看病啊!” 她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然当时的确成功地帮卓烈取出了箭头,但是看病她真的不会啊。 说到生病,康敏忍不住想起病逝的母亲,脸色有些黯然。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康敏觉得若以后有机会,学点医术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V88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不大的八角膳桌上摆放着几样清淡的小食,卓烈坐在膳桌前的首位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香薷的小米粥。舒鴀璨璩 其实他的身体完全没有陆海担心的那么夸张,只是有点吃不下东西,但是陆海提议让康敏来给他诊治的时候,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现在看着康敏脸上一变再变的神情,卓烈觉得这碗里的小米粥似乎变了个滋味儿,比之刚才好喝了不少。 同时,卓烈心底又有些奇怪,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脸上竟然能同一时间出现这么丰富有趣的表情。 于是这样想着,卓烈就将心里的话说漏了嘴:“康敏,你再变个脸给寡人好好瞧瞧!” 一句莫名其妙的命令说得殿内的人全都惊疑不定地转头看向卓烈,随即又有些疑惑地看向康敏,想不到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亡国公主竟然还会变脸,随即又有些释然,恐怕也是为了今后出外谋生才去学这些低贱的手艺活的吧! “康敏并不会变脸!”康敏莫名其妙地瞥了卓烈一眼,只觉得这人果然是想起一套就来一套,丝毫不管站在他对面的人是不是正好就会他需要的那套。 她从小连冷宫都没出过几次,至于戏台上表演的变脸她更是只在小时候在远处偷偷看过一次,怎么可能会变脸! 只是看着卓烈懒洋洋的脸,康敏心中生出一丝警惕,这个男人该不会又想用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来给自己定罪吧?不由自主地康敏心中萌生了一丝邪恶的想法,既然你想整本宫,就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走到卓烈面前,康敏笑着看了卓烈一眼,认真地说道:“康敏虽然不会变脸,但是却能让别人变脸!太上皇要看么?” 卓烈放下手中的瓷碗,看着康敏灿烂得有些耀眼的笑脸,转动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颇有些意动地说道:“可以!” “那好!请太上皇先恕康敏失礼之罪,康敏便立即为太上皇表演!”康敏恭敬地行了一礼,垂下的眼眸中没有了平日的冷静和庄严,满是充满恶趣味的得意。 “哦?便恕你无罪!”康敏成功的勾起了卓烈的好奇心,脸色不太好的卓烈唇角带上了笑意,点头答应了康敏的请求。康敏眼中的恶趣味他看得一清二楚,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已经回到卓烈身旁的陆海闻言,连忙恭敬地上前一步问道:“公主殿下可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奴才这就让人去备置!” “不需要准备什么。那康敏便开始了!”只见康敏摇着头说完这句话,脸色一变紧紧盯着卓烈的腿,空气似乎都随着康敏脸上的表情而紧张安静了下来。康敏惊讶地张大嘴巴结结巴巴地失声惊叫道:“太上皇、你、你、你……” (东凰很喜欢看戏,所以文中说变脸是低贱活,并没有藐视例如变脸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意思,只是在古代戏子之流都是贱业,所以文中需要也是为了符合古代的时代特色,只能这样安排,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诸位看官多多担待!) V89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那康敏便开始了!”只见康敏说完这句话,脸色一变紧紧盯着卓烈的腿,空气似乎都随着康敏脸上的表情而紧张安静了下来。舒鴀璨璩康敏惊讶地张大嘴巴结结巴巴地失声惊叫道:“太上皇、你、你、你……” “你裤子掉了!”康敏逼真的表情骗取了殿内所有人的信任,随着康敏这句惊爆人眼珠的话说出口,沐清殿内所有人都脸色大变地顺着康敏的目光朝卓烈的双腿看去。 “哈哈哈哈……”卓烈清朗的笑声在整个沐清殿回荡起来。 众人看着卓烈身上穿戴得整整齐齐的便装,都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捏了一把汗。所幸现在卓烈因此笑得开怀,看样子是不会治他们的罪了。 康敏站在原地看着自始至终稳坐不动分毫的卓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要知道她最想看到的是卓烈的失态,没想到这么突然的惊诈都没有让卓烈的眼神出现一丝波动。看着长笑不止的卓烈,康敏有些泄气地耸拉着肩膀。 卓烈收起笑声,捕捉到康敏失望的眼神,他自然看出了康敏这么说其实目的是为了看自己变脸失态。 抿着薄唇又溢出几丝笑意,卓烈自然不会告诉康敏他当时看着康敏的表演几近信以为真,当真以为自己的裤子掉了,只是一贯的不动声色让他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其他人惊变的脸色惊醒了而已。 “康敏长公主真是擅长此道,以后每日都来为寡人表演变脸,若不能让寡人开怀,上次免去的鞭刑再加十鞭!”卓烈转动着套在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心情愉悦地对康敏说道,只不过,卓烈的愉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康敏正想说话,却被一直站在她身旁的月嫔扭着腰挤向一边。 月嫔脸上带着柔媚的笑意走到八角膳桌的对面,盈盈地给卓烈行了个礼道:“陛下,公主殿下今日让您开怀大笑,您怎么能提以后惩罚的事呢,公主殿下如今还住在破败的冷宫,陛下怎么能不给殿下些赏赐呢?” 卓烈招了招手,将月嫔招到自己身边,刀削一般的唇角带着一抹醉心的笑意,低声问道:“月嫔觉得,寡人该给康敏公主怎样的赏赐才合适?” 站在原地的康敏看了一眼卓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又是那样冷冽如霜、波澜不起的深邃眼神。 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对身边的女人笑得如此醉人摄心,眼底深处却冷残得令人心寒,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究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这个男人眼底的冰霜才会彻底消散?第一次,康敏对卓烈产生了一丝好奇! “臣妾觉得,陛下何不赏给公主殿下一座宫殿,这样既能让天下传唱陛下善待前朝皇室的美名,又能增加陛下有功必赏的威名,还可以让殿下住得舒适一些!”月嫔如同柔弱的小鸟一般依偎在卓烈身旁,温声细语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月嫔当真是贤良淑德至极!”卓烈一句不轻不重的夸赞让月嫔忍不住喜上眉梢,但是卓烈的下一句话瞬间将她所有的喜悦打进了十八层地狱:“既如此,月嫔就跟康敏公主换个宫殿住吧!” V90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月嫔当真是贤良淑德至极!”卓烈一句不轻不重的夸赞让月嫔忍不住喜上眉梢,但是卓烈的下一句话瞬间将她所有的喜悦打进了十八层地狱:“既如此,月嫔就跟康敏公主换个宫殿住吧!” 月嫔眉梢的喜色还未来得及彻底散去,便惊愕地愣住了。舒鴀璨璩 反应过来的月嫔“噗通”一声跪在了卓烈脚下,抱着卓烈的腿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爱:“陛下,臣妾不知做错了何事要被打入冷宫,求陛下息怒,臣妾再也不敢了!” 站在卓烈身后的陆海看着哭嚎不止的月嫔,眼中闪着冷光充满了厌恶,那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伤害了自己的崽子的敌人,阴沉愤怒愤恨而不带一丝怜悯。 卓烈眯着眼伸手将月嫔纤细的下巴高高掐起,唇角的笑意依旧凉薄得让人胆颤,沉声道:“身为宫妃,妄图左右朝堂赏罚之策,妄图扰乱寡人对敌之意,杀了你都不为过!更何况,你所做的还不止这些!” 说完,一把甩开月嫔的下巴,满眼厌恶地冷声道:“拖下去!” “不不——陛下、陛下,原谅臣妾原谅臣妾,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唔——”月嫔脸上柔弱的脸上再没了那种惹人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感觉,撕心裂肺地哭喊看起来有些恐怖。 只是卓烈感觉不到她的绝望和痛苦,进来的侍卫捂住了她嘶喊哭嚎的嘴将挣扎不停的月嫔拖走了。 随着月嫔哭嚎声音落地,沐清殿内霎时间静得针落可闻,一丝丝紧张的气氛攥紧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卓烈拿起陆海端上来的湿巾擦了擦手,打破了殿内的寂静对康敏笑道:“康敏长公主觉得寡人做的可否有失公正?” “太上皇说笑了,您是天下之主,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天下的准则。怎么可能会有失公正呢!”康敏朝微微躬下身子,恭敬地回了卓烈的问话。你是天下之主,天下都是你的,你说什么是什么,即便不公谁又敢反抗! “呵,听长公主的意思,是觉得寡人很不公正啊!”卓烈听出了康敏话中的看似恭敬地反驳,笑了笑转而看向原本跟着月嫔进来的一名战战兢兢的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颤抖着身子“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头磕的砰砰作响:“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奴婢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 “饶命?你是做了什么要命的事么?需要寡人饶命?”卓烈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眯着眼语调缓慢地问着,仿佛在问一个毫无相关的问题。 但是他说的越慢,声音越轻,给宫女施加的压迫感就越强。 小宫女的额头都磕出了血,涕泪横流结结巴巴地交代了一切:“陛下,奴婢不想的!奴婢是被逼的,是娘娘让奴婢在那些送给公主的礼品里面放了会绝育的麝香,好借公主殿下的手用来诬陷雨嫔。陛下饶命饶命,奴婢被被逼的,奴婢是被逼的!” 听着宫女因为惊吓而供出的阴谋,康敏一时间只觉得手脚冰凉。 V91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但是他说的越慢,声音越轻,给宫女施加的压迫感就越强。舒鴀璨璩 小宫女的额头都磕出了血,涕泪横流结结巴巴地交代了一切:“陛下,奴婢不想的!奴婢是被逼的,是娘娘让奴婢在那些送给公主的礼品里面放了会绝育的麝香,好借公主殿下的手用来诬陷雨嫔。陛下饶命饶命,奴婢被被逼的,奴婢是被逼的!” 听着宫女因为惊吓而供出的阴谋,康敏一时间只觉得手脚冰凉。 眼中渗出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恐惧,她不是怕某个人,而是怕皇宫这种暮气沉沉阴影重重的气氛,为什么一个韶华青春的妙龄女子,入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学会了这样借刀杀人的手段。 想到月嫔给自己送东西时真诚的表情,想到她说话时特意加重的雨嫔二字,都是在若有若无地暗示自己。 逃、逃、要逃得远远的!康敏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逃离这座吃人的皇宫! “殿下、殿下!” 陆海的轻唤声惊醒了康敏,回过神看着卓烈沉凝的脸色,康敏才惊觉她想事情太过入神,地上跪着的宫女已经不见了身影,想必是被拖走了,地上的那处磕头磕出的血迹也被擦干净了。 而卓烈身前的八角膳桌还未撤走,殿内现在只剩下卓烈、陆海和自己三人。 深深地看了一眼宫女刚才磕头的位置,康敏牙一咬心一横,朝卓烈跪倒在地,朗声说道:“康敏险些被月嫔利用害了雨嫔,身为亡国公主曾亲自下令流放了皇室所有成员。自知罪孽深重,夜里常常辗转不能入眠,请太上皇陛下治罪,康敏自请流放南疆三千里!” 在她想来,即便是南疆那个人人闻风丧胆的绝域,也比皇宫这个阴沉的地方好上百倍。 更何况,只要出了京城,就天高任鸟飞了,想去什么地方都有机会。 卓烈眸色阴沉地站起身来,走到康敏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康敏低垂的脑袋,脑海中回放着康敏刚才惊惧的眼神和脸色,良久卓烈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你竟然会为了月嫔一事低下你的脑袋,真是想不到!” 卓烈站起身往内殿走去,颇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道:“下去吧,此事日后再议!” 康敏抬起头看着卓烈,张开嘴正想说话,却看见站在后面的陆海对她使了个眼色,看明白陆海是阻止她再开口说话的意思。 康敏看着卓烈有些萧瑟的背影,收起了要说出口的话,轻声道:“尊太上皇口谕,康敏告退!”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向殿外走去。 刚刚转过沐清殿沉重的殿门,康敏便听见殿内若有若无地传来卓烈显得十分疲惫的问话:“陆伴伴(古代皇帝对于从小伺候在自己身边感情深厚的太监的尊称),你说,为何天下人都惧怕寡人?可是因为寡人当真是个让人恐惧的妖孽?就连老头子和那个女人也从未将寡人当成是他们的儿子!” 康敏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卓烈这个暴君竟然还会有这样疲惫落寞到让人心碎的声音。 V92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沐清殿内,陆海看着颓然地坐在软榻上的卓烈,眼中闪过心酸和心疼,想着这些年来伺候在卓烈身边的情景,眼中不由地湿润了起来,抬起袖子慌忙沾去眼角的泪花。舒鴀璨璩 陆海轻轻走到卓烈身后,脸上不再是平日里常见的极尽谄媚,而是一种隐藏得很深很深的慈爱:“陛下,他们不是怕你,也没有人怕你,他们是敬佩你。陛下的功绩就如同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让人不得不仰视。至于先帝和太皇太后,他们只是还没有发现陛下的好!天底下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卓烈听着陆海的话,舒缓了皱起的眉头,脸上的落寞消失不见,转而变得有些梦幻。 唇角带着如同婴儿一样透明纯净的笑容,卓烈轻声道:“陆伴伴,谢谢你!” 轻得如同羽毛一样的尾音还未消散,卓烈脸上的一切表情消失不见,恢复了一贯地霸气和冷漠,就仿佛刚才那样梦幻的表情根本不存在一样,卓烈站起雄壮伟岸如山的身躯道:“走吧,随寡人去看看那个女人,寡人倒要问问,她手里的麝香是从何处来的!” 月嫔被拖下去以后就送到了暗卫处审讯,如今越国暗卫在康国的分部地点终于选好的地方,就在原来训练死士的密宫,密宫被损坏的部分只用了七天时间便已经修整好了。 卓烈跟着前来引路的一名暗卫顺着密宫幽深狭窄的甬道往前走,转了几个弯后,转进了一个用巨大青石砌成的牢房,弯腰走进低矮的房门,便看见里面的房顶上吊着一名女子,头发散乱披散着,身上的宫装已经破碎的看不出原样,看模样这个女子正是之前向卓烈磕头求饶的宫女。 见卓烈进来,两个暗卫连忙搬来一把檀木椅子放在卓烈身后,卓烈稳稳地落座在椅子上,看着倒吊着的宫女微微皱了皱眉头,善于察言观色的暗卫立即在两人之间架起一道屏风,遮住了卓烈的视线。 百鬼站在卓烈身后低声回禀着审讯的情况:“陛下,月嫔服食了一种名为‘摄心’的秘药,这种药物可以闭塞人的感官让人感受不到疼痛,是以用刑时月嫔没有交代任何有用的消息。倒是这个宫女受不住刑,很快便交代了她所知道的的一切。据其所说的信息,末将分析月嫔是跟一个神秘人联系从其手中得到的麝香,这个神秘人的用意绝对不小!” “哦?世上竟还有这样的药物?”卓烈对于那个幕后的神秘人倒是不怎么在意,一切阴谋诡计在真正的强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反而是被百鬼口中的秘药激起了兴趣,要知道若是有哪个国家在军队中推行这种药物,那么感觉不到疼的军队对于自己的将士来说可能很棘手,伤亡或许就会成倍增加! 至于在自己军中推行这种药物,卓烈想都没想过,在他看来是药三分毒,这样惊人的秘药也一定会有不为人知的致命之处。 “陛下,这种药物暗卫这里也有。只不过通常拿来对付敌人。这种秘药是用定量的地狱之花(罂粟)、曼陀罗、川乌、茱萸、橘核配置成的,服用以后的确可以止疼,但有一定的时间限制。而且长时间服食会让人再也离不开此药,药物一断,体内便会如同万蚁噬心般折磨得难以忍受!” 百鬼面无表情地给卓烈解释着“摄心”的配方和可怕之处,丝毫不为药物中让人胆寒的副作用波动分毫。 (ps:文中“摄心”的配方是东凰查了几种止疼的草药跟麻沸散的主成分和毒pǐn的主成分胡乱弄的,大家千万别当真啊!) V大结局(上)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讨厌!就会装!”看着北剑扶着雪旖旎向那边的帐中走去,绿萝扶着沐云幻忍不住白了他们一眼还忍不住嘴里嘟囔着。舒鴀璨璩 “嘟囔什么呢?”云幻没好气地笑笑。、 “小姐,你还有心思笑?王爷都被那妖精抢走了!” “休要胡说!”云幻摇了摇头,倒是丝毫不介意北剑的行踪。 他走了反倒好,她的脑中还停留着刚才在马背上的点点瞬间,不自己觉得笑出了声还摸了摸袖口的那张纸,幸好,还在! 她淡淡地舒了口气,又无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小姐,慢点!你的腰。。。。。。” 一回到帐中,她就打发了绿萝出去做事,打发了所有的下人出去,四下看看无人,一个人迫不及待地从袖笼中取出那张纸。 她的脸微红,心扑扑地直跳,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轻轻地打开,上面赫然密密麻麻地画着小蝌蚪,原来是五线谱! 他倒学得挺快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这个老师不免有些得意之色! 念了念纸上的曲谱,并非她往日教他的几首,哟,这个文昭果然名不虚传是大昭音律上的第一奇才! 这个五线谱的乐理知识她可是学了多年才入了门道的,而他不消几月的功夫竟能自己谱曲了? 看这曲调温婉缠绵,偶有跳跃清丽之音,时而又悠扬略带悲伤之感,再看下去,她的心也被抽紧了。。。。。。。怎么说她也看得出这是一首缠绵之曲,其中还夹着了些上次给他的梁祝的曲调。。。。。。 他给她这首曲谱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忙放下了那张纸,想去做点别的什么事,可是还是不自禁地拿起桌边的翠笛吹了起来。。。。。。 夜晚的草原格外的美丽,月亮是那么的圆,星星向钻石一样点点点缀着这蓝色的天空。空气中透着青草的湿湿的香气,尤其是奢华的布置,烛台的摇曳更衬得这夜色如醉,迷离而富有魅力!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温热着般的闪过一丝淡淡愉悦和安宁,第一次有种并不是那么讨厌这个时空的感觉! 上一次还来不及享受这美好的夜晚就被带入了那神秘的仪式和夺命恐怖的逃亡中,这一次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吧? 她的心又忽然忐忑起来,这个时空的什么都是未知的,雪旖旎的腿骨折了,需要卧床休息一阵子,北剑霸道地把沐云幻拉到了他的宴桌,她虽心里不快,但也不想在这最后的晚宴上和他作无谓拉扯。 文昭远远地注视着她,脸上也露出不易察觉的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 入座后,待武昭大王和大家举杯后,围猎大会最后的晚宴才正式开始。 一开始是歌舞助兴,随后就是把早上三位皇子打的猎物一一呈现,当场计数,东旭218件,西风301件,北剑302件,在规定的时间内猎物打的最多的当属北剑! 武昭大王当即封赏,众人纷纷举杯贺喜,北剑扬起了高傲的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冷峻的双眼透着不容质疑的寒光和自信! 不远处的西风也起身对视了他一下,栗色的眼睛如燃着熊熊的烈火,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就这四目相对就已经够电光火石。 他遥遥地举起酒杯也一饮而尽,重重地将酒杯往桌宴上一放,霸气地眼神大有心有不甘和挑衅之意。 北剑只不屑地轻放下酒杯,脸上并没半分表情,冷得依旧像块冰,转而对着身边的沐云幻流露着得意之情:“这些封赏,可有喜欢的?” V大结局(下) - 倾城王妃不二嫁 - 妆嗜宠 “朕为上表对苍天敬意,下表对万民体恤,特决议与皇后行跪天之礼,减仪仗队近半,与皇后同乘一辇,南方水患不除,朝中更不得有奢侈浪费之举,百官同效,以慰天下百姓” 群臣虽是惊诧,但念及皇上日常的确对万民体恤,做出这样的举动到也并非无迹可寻。舒鴀璨璩随后便也随着帝后跪拜了下去,陆风又继续诵读起来,直至又是半刻终于完成。 午时四刻诸事相宜,依旧御林军开道,后随减半的仪仗队,队末才是百官方正,由祭祀台东南直出玄武门,换从四品诸卫将军带武装轻骑队开路,帝后换乘白蹄黑鬃8匹西域良马所拉的蟠龙大宝华盖龙辇,百官换依等级轿辇,后跟内宫太监宫女各20名,及执伞御林军数人,在后面则是粮草车马及各项杂事总汇,并10乘马车20辆,队末则依旧是武装轻骑队压阵。 及至上了龙辇,郁锦才缓缓舒了口气。若不是刚刚懿轩机敏,此时恐怕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折辱,还没有出宫便晕倒,到他们嘴里定会说成天降神威阻皇后玷污泰山圣地云云,尤其在场的又多是主张废后的官员,若他们同仇敌忾连成一片阻止自己出行,法不责众,只懿轩这番心思确是白用了。 “可还好么?”懿轩轻淡淡的声音响在耳边,郁锦回头浅笑。 想起来,这还是郁锦第一次坐龙辇,帝后祖制,皇帝出行坐龙辇皇后出行乘凤辇,若不是懿轩那番话,他们也许一生也不会有同乘一车的时候。想至此,忍不住打量起来。 这龙辇总长3米,两扇小窗两扇大窗,6轮轴所托,辇内分内外两部分,前头一部分为执事太监,分别管皇帝传话、衣食、净身、执行等,连接后面部分的地方用深黑色绣金龙的帷幔所挡,又分为一个大间和一个固定屏风拦出来的小间,大间内一应家具用具齐全,铺整张厚重波斯地毯,左手侧为黄花梨龙纹塌,正对着方位是紫檀木镂空方桌并两把同色靠背椅,后面一点则是镂空的半扇沉香木屏风,屏风隔出的这一小间主要是皇帝出恭净身所用。 此时郁锦和懿轩便正正坐在龙纹塌上。打量完一圈,郁锦也实在是疲惫至极,索性就要去摘那华冠休息,懿轩确抢先握了她的手,自己动手一样一样帮她除去,及至最后又帮她除掉身上华服,只剩下素发纱衣为止。 “好了,睡吧” 郁锦本是极疲乏的,此时见他动作轻柔满脸和顺到停了三分倦意,索性软软的侧卧在他腿上 “这样的脚程怕是后日才能到吧” 懿轩看着她淡淡的侧脸手里忍不住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过那一头青丝,“是要后日了。。。我一直没说为何赶的这样急,你不好奇?” 郁锦抿嘴笑“想也是你算好了天气罢了。既然你肯多说这几句,那便也别在藏着后面的了,告诉我罢了,你想用什么法子叫我上那666曾台阶?” 懿轩浅笑微微伏下身“不妨猜猜” 郁锦微转身对上他的眼睛“若是我,也便只有偷梁换柱而已” 懿轩忍不住笑着摇头“幸好,你是我的妻” 郁锦微微惊讶“你果然想用这法子?可是山脚下的祭山神典礼要如何蒙蔽?还有我如何能赶在你们前面?群臣就算不在身后紧随,可是到底还是能看清我们。。。。” 懿轩含了丝自负的笑,索性将她抱在怀里“原来也有你没有谋算到的” 郁锦再不说话,她没想到没关系,他想到那便成了,为着这些事情,他这样算计都要保她皇后的地位,她不是不感动的。她若是再疑他的用心,那当真是可笑了。 两日后 泰山玉皇峰脚下。 历来皇帝祭天都要行三道仪式并颁布皇榜告示通知沿途官府人员及百姓。其中这三道仪式便是起行、祭山神、登顶祭祀。因工程浩大仪仗威武,常常也就是几年也才有那么一回,而且还要提前至少一个月准备妥当。所以可想此次出行的匆忙与漏洞。 百官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他们还能说什么呢?这是皇上忧国忧民的圣举,难道要他们说这样是不对的?还是他们自己害怕辛苦?亦或者是他们不愿意水患早除?至此,从皇上开始说出要第二日便要起行的时候,曹天泽及一众直嚷嚷着废后的大臣忽的便沉默了,即便他们也想到了皇上可能要用的招数,但怎能比的上他一早便计划之中的万全。剩下的也只不过是看着帝后表演而已。 朝阳冉冉,辰时一刻,祭山神仪式便正式开始,依然是由陆风主持。诵读祭山神簿册,献牛羊鸡鸭贡品,帝后站与前方,身后百官压阵。礼毕,由帝后携手,前御林军6人开道,打蟠龙中宝华盖伞,后跟御林军6人,后跟诸百官,沿山石阶两侧每20阶一御林军,每100阶设休憩站点,饮水篆食等。 玉皇峰自古以来便是泰山封禅的圣地,青砖石阶沿山而修蜿蜿蜒蜒直达顶峰玉皇阁,中500平祭祀天台,又辅以8层基石建中心天坛,端的是浑然天成肃穆庄严。此时平台上已经是站了不少迎接的御林军及玉皇阁原本驻守的官员杂役并服侍的太监等,只等着帝后百官上来稍事休息等待吉时便可以行祭天大典。 下午申时一刻,开道御林军终是先行一步踏上祭祀天台,驻守天坛人员矗立两侧迎接直达玉皇阁门口,帝后相携进入玉皇阁拜殿前玉皇,百官殿外恭候,拜必便有玉皇阁官员引领帝后穿过左侧堂至内院休息,百官再拜,拜必玉皇阁官员引领从后侧堂至内院休息。 也就是这么一个整顿休息的程序,懿轩所谋之事便算是成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