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撞头身亡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弄堂渐渐被夜幕笼罩,昏暗的灯光从劣质的玻璃中散出,照亮了潮湿肮脏的小巷。  天气在短时间内迅速热了起来,燥热不堪,闷闷的热气散发在这个不起眼的弄堂上房,伴随着微臭的气息无形的缠绕。  叶心凭着从劣质玻璃中散发出来的一点点光亮,艰难的扶着粗糙的墙壁一瘸一拐的走向窄小的弄堂中。  劣质的衣物因被学校里的小太妹撕打过而变的松松垮垮,破烂不堪,裤脚下还不断的滴着发着恶臭的腥水。  她们折磨叶云的花样越来越多,以前还找找借口,近来就连借口都不找,只要一下学便拽着叶云的头发去角落里狠揍。  而今日,则干脆将她扔到了学校假山后荒废已久的池塘里,对她进行各种羞辱谩骂,骂高兴了才昂首离开。  叶云没有对池塘里污浊臭气的池水表现出任何嫌恶之意,她只是轻轻的拨掉了粘在身上散发着恶臭的青苔与垃圾,然后慢慢攀上了池塘边冰冷坚硬的岩石,艰难的爬了上来。  弄堂里的灯光越来越暗,好几家都已经关掉了昏黄的灯光,然后没有任何隔音的房间里就会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叶云破烂的劣质衣服上还在不断的往下滴着腥臭的水滴,她吸了吸鼻子,站在破旧木门前犹豫许久,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家徒四壁,潮湿阴暗,这就是她的家了。  这就是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家了。  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母亲此刻正在赚钱的工具,一个木板床。  不足五十平方的小房子里隔成了俩间,另一件的木质板门没有任何隔音效果。  所以叶云能够清晰的听到母亲高亢的叫声传出来,似痛苦,又似欢愉。  不知道今天是哪位常客,男人浓重的喘息声也如此熟悉。  客人推开木质板门出来的时候,叶云下意识的往角落里靠了靠。  “哟,云云,回来啦?今天怎么穿的这么少,等叔叔疼你?”男人猥琐的笑着,叶云很想拿起身后的水杯砸到他恶心的嘴脸上,可她不能。  叶兰收拾好衣物走了出来,冲着男人打趣:“你看,她开 苞,值多少钱?”  “俩三千吧,怎么,有意思?”  “那看你有没有意思喽,嘿嘿”  叶云望向叶兰的瞳仁中第一次折射出那个恨的情绪,以往对于母亲的殴打与谩骂都是隐忍的忽略,毕竟养了她这么大。  可没想到!她竟然要自己去接客!要自己的亲生女儿去接客!  “我不接!”叶云怒吼着,身后的水杯因她过于激动而被扫到地面,哗啦啦落了一地。  “哟,欲擒故纵?我喜欢,扒了吧,三千,今天我开了”猥琐男人搓着手,脚步慢慢移动,靠近角落中蜷缩着的叶云。  “妈,妈,不要,不要啊!”  “妈,不要,我不接啊!”  “妈,我再去找爸爸好不好,我不接啊!”  叶云的反抗在这个寂寥的黑夜显得特别无力,她躲闪着男人伸来的咸猪手,凄厉的冲叶兰喊叫,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帮她一把。  “我养你这么大赚点钱怎么了,你身上哪块肉不是我给你的,乖乖的,受得痛苦就少些!”  叶兰干脆扭头进了里间,不再理会门外正被男人撕扯衣物的女儿。  叶云试图抓母亲衣角的手固定在了半空之中,她无力的瘫倒在地,万念俱灰。  “叶兰,我恨你,恨你们所有欺辱我的人!”叶云凄厉的一叫,使劲全身的力气推开正欲扑在她身上的男人,头冲着坚硬的墙角,义无反顾的撞了上去,白色的墙壁上顿时猩红一片。。。  叶云缓缓倒地。。。  男人发出一声惊恐的嚎叫,叶兰跌跌撞撞的推开木门跑了出来,眼前的场景让她大骇。  叶云头上伤口处血流如注,双眼紧闭,白色的墙壁上满是猩红一片。  叶兰惊恐的走上前去一探鼻息,却被吓的瘫倒在地,双腿蠕着向后推动,结结巴巴的冲同样惊恐的男人道:“死。。。死了” 第二章 穿越,在行刑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弄堂上方忽闪雷鸣,狂风大作。  巨大无形的漩涡忽现,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星辰点点都被尽数吸了进去。  一条九节鞭从漩涡中缓缓而降,银光闪闪,包裹着闪着淡淡荧光的魂魄入了漩涡之中。  黑暗的天空恢复了原状,只是没有了星辰的夜空,显得更加寂寥。  远处传来俩声飘忽的交谈声。  “我说情,必定是痛了就放下,情劫情劫,只是劫数罢了”  “呵呵,不一定,情最无奈,痛,不一定忘,伤,不一定放”  “老骨头,这个赌,你输定了,拿这么个烈女子的魂魄去顶那旷世将军,她定会为了权势放弃情”  “女人的心思,。。。”  飘忽的笑声远走。  魂魄入身,尘埃落定。  叶云感觉眼缝中传出丝丝光亮,一波一波的剧痛毫不留情的从身体各个部位袭来,指尖更甚。  “痛。。。。”  “痛?不是一直说你不会痛的么,你左家大小姐不是一向以坚强冰冷著称的么,怎的竟日也会叫痛!”冷冽好听的男声传入耳中,叶云有一种错觉,这个人离她很近,但是声音却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一样。  叶云艰难的睁开了松搭的眼皮,入眼处的场景让她着实吓了一跳。  这明显的是一个牢房,潮湿,阴暗,几位古装打扮的老婆子正站在一旁恶狠狠的瞪着她看,而刚才指尖传来的剧痛,正是古代行刑时候用的竹签!  竹签不粗不细,此刻正在她的右手食指上扎进去了半身,而她自己却躺在冰凉粗糙的地板上瑟瑟发抖,身上也粘粘湿湿的,像是刚被人泼过刺骨的冰水,长发上不断的滴下冰凉的水珠,滴到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刚才明明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可周边却没有男人的身影。  叶云被眼前可怖的场景震的眼珠瞪的老大,一个离她最近的行刑嬷嬷却未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命其他几个人按住她欲挣扎的身体,将食指的竹签整个推了进去。  剧痛袭来,叶云痛着闷哼,却未惨叫,这种疼痛,她还隐忍得来。  行刑嬷嬷似是见这种刑罚不够,怕得上面怪罪,狠辣一笑,将整个竹身猛的拔了出来,带出了几丝血肉,还有喷洒而出的血雾。  “啊。。。。。”凄厉的叫声过后,叶云的大脑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行刑的嬷嬷顺手拿起水瓤,盛了一瓤刺骨的冰水,泼在了叶云惨白的脸上,见她没有醒过来的动静,又随手拿了根细细的银针,冲她的痛穴扎了下去。  仍旧只是一声闷哼,身躯只跳了一下,眼皮却没有任何睁开的迹象。  “侯爷,左蛛这次是彻底昏死过去了,您看。。。”行刑嬷嬷半跪在地上,向着牢房外的隔间低声询问。  隔间外的男子剑眉紧紧蹙着,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宽厚的肩膀微颤,极力想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情绪。  “带回府中,明日。。。交予王!”  “是!” 第三章 幻玖交战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叶云昏迷后大脑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而是潜意识中突然涌现出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与往日画面。  幻朝,是当今世上最鼎盛时期的王朝。  东方玖,幻朝的王,膝下有十一子,五女,后宫佳丽无数。  十一子中最优秀的当属皇贵妃敖佳氏之子,东方轩,为长子又文武双全,是立为太子的不二人选。  皇后高佳氏之子东方煜为四皇子,平日里游手好闲,只顾得游山玩水吟诗弄画,从不把这江上放在心中,皇后生性温和,不喜争抢,平日里并不参与后宫争斗,只求保的自身与东方煜的身家性命即可。  本来日子过的算是平静安详,后宫中没有的硝烟战争因皇上忙于朝政少来后宫也平息了不少。  可当皇上狩猎时突然摔下马性命垂危的消息传遍六宫后,一波更大的后宫争斗席卷了整个皇朝。  后宫牵扯着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前朝被左丞相掌控,后宫则落到了皇贵妃手中。  皇上生命垂危之际被人逼位,而逼位的人,正是他宠溺了多年的东方轩!  东方轩本可以顺顺利利的等皇上驾崩再即位,但皇贵妃却不允,她要除掉的不是后宫这众多争宠的妃子,而是皇后,还有皇后膝下的东方煜!  别人看不出来东方煜的能力,她皇贵妃却看得到,虽然东方煜不爱江山,但难免遭人利用,不如利用皇上的旨意让她们母子俩陪葬,一劳永逸!  逼宫,逼皇上下旨,皇后喝毒酒,东方煜盛怒造反。  幻朝一分为二,幻朝左丞相一干人等为东方轩为首是尊;玖朝右丞相一干人等以东方煜马首是瞻。  惨烈的战争持续了一年之久,谁也说不清楚胜负,只是俩朝都在不停的招兵买马,誓要拼个玉石俱焚,你死我活!  而叶云灵魂所附的身躯,正是幻朝护国大将军左苍之女左蛛,从小习的一身武艺,骁勇善战,且样貌倾国倾城,东方轩本打算在左蛛再次打赢一场与玖朝的战役后纳她为妃,却不料她意外被擒。  而刚才所经历的刑罚,正是玖朝的侯爷在逼供左蛛幻朝的军事分布图。  侯爷名为东方泽,是先贵妇董鄂氏之子,自幼与东方煜交好,自然随着他打天下。  而对左蛛,他是有情分的,曾在马场上见过她在马背上驯服烈马的模样,青衣素裹,发带长飘,清瞳只是淡淡扫过他这位皇子,下马行礼,继而跨马,身形飒爽,只这一跃,她便无声无息的跃进了东方则的心,再无她人踏入。  可如今却要在无奈下对她行刑逼供,东方泽不是没有劝服,但东方煜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游手好闲的四皇子了!而是王!掌握生死大权的王!不容置疑的王!  “那么,王,我来审,我来逼!”  东方煜转身,一双狭长的单凤眼似要将隐忍的东方泽看个通透。  “务必办好”  “是”  东方泽主动揽下的原因不过是为了让左蛛保命,之前凛冽的话语也是做戏,他审,她的痛苦,稍稍会减轻罢,若是别人。。。真无法想象那副光景。 第四章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一连串的记忆温习过后,叶云稍稍恢复了知觉,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灵魂穿越,但她知道,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  现世已经活的如同猪狗,任人欺凌。  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绝对不可以让历史重演,绝对不要再受任何刑罚痛楚!  活下去!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活下去!  恢复知觉后,浑身上下的痛感并没有消散,反而更甚,感觉正躺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之上,寒气入侵至骨。  压抑住了即将喊出口的痛吟,咬住了干裂的下唇,微微睁开了双眼。  “左蛛?不愧是左苍的女儿,也不负女将军的名,果然能忍!”  叶云抬头,眼神扫向清冷声音的来源处。  左蛛?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左蛛。。。那自己,就用左蛛的身份活下去!  半撑着地面微微起身,抬长了脖颈,瞪大了眼睛,才看到了高高在上东方煜。  东方煜坐在朝堂之上,身着鎏金色黄袍,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腰间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眸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深处,有着让人无法看穿的城府与心机,他只淡淡的扫过趴在朝堂冰凉地面上的左蛛,连充满讽刺与愤怒的话语都不能让他的表情有丝毫松动。这样的人,想让他不是天子都难!  “左蛛,本王只问你一次,这军事布防图,你是画还是不画!”  左蛛艰难的起身,摇摇晃晃的身形如同飘零的秋叶,朝堂左右的大臣皆变了脸色,御林军急忙在东方煜身前拉起防线,由此可见左蛛左将军的威名到底可怕到了何种程度!  “我画,给我休息和药,这样的手,我没办法画的精细”左蛛抬起右手,右手食指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殷红的鲜血,旁人看的均是心中一紧,十指连心,这得多疼?可为什么左蛛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痛苦的神色?  左蛛当然不是不痛,而是不怕痛,叶云在现代受欺辱的时候,恶人难道会放过手指么?  纵使左蛛的话让朝堂众臣哗然,让右丞相处变不惊的脸色也微微神变,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东方泽掩盖不住欣喜。  但是东方煜的神情依旧不变,只淡淡的挥手:“下朝,将左蛛带到未央宫,请太医”  “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下跪,那场面让左蛛心中不禁讶然,自己有朝一日若能凭借这具身体的本事赢的如此殊荣,那才不枉此生!  *  未央宫修的极为富丽堂皇,这是东方煜为将来迎娶他毕生挚爱姬夜蓉所修建的宫殿,如今要左蛛入住,本是随口一说,想让她在这样好的环境下尽快修复,却不知,只这一住,就将这三人命运的年龄紧紧的连在了一起,再也没能分开了去。  姬夜蓉是左丞相之女,左丞相是誓死效忠东方轩的,自然女儿不可能给允给东方煜,所以东方煜打这天下不仅为了为母亲报仇,更为了迎娶姬夜蓉,许她一世荣华,护她一生不泣。  太医给左蛛用的药自然都是极好的,敷好外伤,又有宫人为她宽衣解带沐浴更衣,端好了苦苦的中药与蜜饯放在嘴边,不想得左蛛竟然接过中药却推开了蜜饯,任由苦涩的中药腐蚀了味觉。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以后也不需要,我讨厌甜品”  宫女吓的手一松,手中端着蜜饯的盘子差点摔落,急忙跪了下来,向着榻上的左蛛求饶:“左将军饶命!”  其实左蛛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长年来的无悲无喜使语气也变的如此,加之这具身体本身的声音就是冷冷的,自然听得人格外寒冷。  宫女却听得胆寒,不愧是驰骋沙场的女将军,怎的淡淡的一句话也充满了寒气与毋庸置疑的命令。  “无妨,下去吧,转告外面的侯爷,三日后我将军事布防图奉上”  “是,奴婢告退” 第五章 她背叛国家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三日后,东方泽如约来到未央宫,一干宫人忙不迭的下跪行礼,掌事太监周康下跪间偷望着东方泽挺拔英姿的背影心下疑惑,的确到了三日没错,可这才卯时,太阳刚刚露脸,这侯爷也未免太过心急了罢。  左蛛半卧在紫檀木榻上,闭着眼睛贪婪的吸着房中梨花的香气,好香,不管是左蛛还是叶云,梨花都是最爱的香气。  手边便是东方泽要的军事布防图,左蛛对幻朝军事分布清楚的很,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画了出来。  对于现在的左蛛来说,什么国家大义都与她无关,活下来,才是最要紧的事!  东方泽看着半卧在床榻上的左蛛,方才一路走来的欣喜去了大半,剑眉微蹙,星目像被什么吸住了一眼,眨一下都觉得奢侈。  总感觉她跟以前哪里不一样了,似是比以前更加冰凉了,像一块散着丝丝寒气的九天玄冰,砸不透,也看不透。  “我来取图”  左蛛将军事布防图抬手扔给了东方泽,眼睛都未睁开一下,她并不是不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她觉得没有必要做的事情,怎么样都不会去做。  东方泽紧紧的攥着布防图,左蛛这种不屑的行为让他恼火不已,凭什么她可以连看都不看她一下,若不是他,她命都不在了!  “交出布防图,你不怕死么,没有利用价值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着,东方泽说出了这句话。  左蛛的眼珠微转,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美眸流转,清澈如水。  “我会叛出幻朝,只听王一人的命令”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于是,东方泽散了怒气,去了疑问,走出了未央宫,因为他听到了左蛛话语中拖带着的微微叹息。  再怎么坚强,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那么,左蛛,我东方泽拼尽全力,也会护你周全!  *  军事布防图的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再接下来的几次与幻朝的战役中,玖朝稳胜不败。  幻朝很快将矛头对准了左苍,几次上朝众臣都对他冷嘲热讽,说他左大将军养了个好女儿,人在哪朝就是哪朝的福音,当真是“天之骄女”。  刚开始东方轩还替左苍挡着悠悠之口,厉声斥责这些冷嘲热讽的臣子。  可接二连三的惨败,让这位一向以稳重自持的君王也坐不住了,连着几天上朝都明里暗里的暗示左苍,让他对此事做出回应。  左苍半跪在朝堂之下,俩鬓白发无声的叙述着这位护国大将军的庚岁,银色铠甲重重的压在他渐渐老去的身躯之上,他的手在颤抖着,肩膀也在颤抖着,就连嘴角都在颤抖着。  “臣,臣,有罪!”几乎是颤抖着,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东方轩从王位上猛的站了起来,众臣皆下跪高呼:“臣等有罪”  东方轩举起手用力的拍向王位扶手,紧紧的捏着,似是要捏碎,他在怕,王在怕。  他怕果真如细作传来的消息一般,左蛛,背叛了幻朝,并且无条件的为玖朝卖命,为东方煜卖命!  倒不是东方轩对左蛛有什么情分,只是他深知左蛛的可怕,还好她生的女儿身,若是男儿身,恐怕国本稳固,第一个便要除掉!  可如今,若她真的背叛幻朝,那后果。。。自然不必言说。 第六章 帐中,春光无限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左苍半跪着,汗水从鼻尖滑落,滴到了肃穆的朝堂之上,他身边跪着的左丞相微微叹息,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人叹气了,幻朝,果真要毁到自己女儿手中么,自己并不宠爱的嫡女手中么?!  “你有什么罪?”东方轩坐回到了王位之上,稍稍去了震惊,掩了恐惧,笑话,他一个王,竟然怕一个小小女子?  “左蛛,果真将军事布防图画给了玖朝,且几次出征,我方将领都在反贼那边,看到了左蛛的身影。。。!”  一字一句,稳若磐石,字字如锤,砸在了在场的每位臣子心中。  左蛛弃朝而去啊。。。军事布防图泄露表示幻朝现在就是砧板上的猪肉,东方煜想切哪里就切哪里,想煮哪块就煮哪块啊!大势已去啊!  东方轩微榻了王身,他惊觉自己背后已全是冷汗,这样的结果他始料未及,如此这般,果真是天要亡他!  忽的,东方轩黯淡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光亮。  姬夜蓉,夜蓉!  挚爱,东方煜的毕生挚爱!  “左相,夜蓉,还未婚配吧。。。。”  *  东方轩纳姬夜蓉为妃的事情传到东方煜的耳中时,他正在帐中彻夜与各个将领商讨夺下城池的最后战役,他还在想,夜儿,等我,最后一战后,我定风风光光的让你做国母,许你一世荣华,护你一生不泣。  可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东方煜整个人的生气一下子被抽去了大半,本来平静如水的眼眸突然失去了所有光亮,变的黯淡无光,就像是夜明珠被抽去了它最重要的发光体那样,毫无生气。  他挥手,示意通报的小兵走出帐中,各个将领全都神色大变,一一告退。  小兵走出帐中,立马向不远处的一定帐篷中跑去,刚才的东方煜,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从不认为,王,会颓!  左蛛接到小兵通报的时候,也是神色微滞,她惊讶的不是姬夜蓉被纳妃,而是东方煜,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王,竟然也会为了谁,而动情动哀。  “左将军?左将军?您要不要去看看王。。。除了您,没人敢进啊。。。”  左蛛本想挥手打发了这个多事的小兵,王难道还会自杀不成?  可她到底只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子,好奇心占满了整个心腔,竟鬼使神差的拿着一壶滚烫的酒走入了东方煜的帐中。  却不料东方煜已经在拿着酒不停的灌着自己,左蛛讶然,怪不得刚才那个小兵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这样的东方煜,真的是那个处变不惊风雷不惧的王么?  原来,他也是会伤心的。  左蛛放下酒壶,行礼,告退,本想无声无息的退出帐中,却被东方煜冷不丁的拉入怀中。  这是左蛛第一次靠近人的胸膛,男人的胸膛,也是第一次被人拥在怀中,以至于她在以后那么多绝望心寒的夜晚,都在不停的温习着这个不可多得的温暖。  “左蛛,你有喜欢的人么?”东方煜略带酒气的温热气息散在左蛛耳侧,这样近的距离,不知为何让左蛛粉了面。  “王,我没有喜欢的人,我只有效忠的人,那就是你”  东方煜突然狂笑了起来,这样的东方煜,让左蛛的心跳不禁快了几个节拍。  东方煜再垂眸,本想放开左蛛由得她去,可左蛛粉面娇俏的倾城容颜看的他血脉喷张。  烛光熠熠,晃在二人对视的双眸间。  烛光一迸,迸出点点火花,无形的缠绕在二人周身。 第七章 帐中,春光无限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东方煜火热细密的吻毫无防备的袭来,让左蛛整个人都僵在了她怀中。  吻眸,吻庞,吻垂,唯独没有唇。  虎皮榻上,东方煜毫不留情的冲撞着左蛛,饶是再能耐痛的左蛛,也忍不住哀求:“王。。。求你,轻点”  “求我做什么,你去求东方轩,让他放了夜儿,让他放了夜儿!”  左蛛放下了攀在东方煜肩上的手,何苦减轻他的力道,身上痛了,也许心就不那么痛了罢。。。  榻上抵死缠绵的二人并未有谁侧目,注意到帐外飞进了一只飞蛾,直直的扑向刚才还在迸着火花的烛光,扑的那样决绝,那样不犹。  可最终,白色的飞蛾终究被烛光烧成了灰烬,尸骨无存。。。  *  半夜,左蛛走出了东方煜的帐中,看守无人敢问,只能在心中暗暗揣测,这位女将军,莫非可当开国皇后?  可他忽略了一点,身体和心不能一概而论,就像刚才的东方煜,他何尝不是因为酒后才有了方才的冲动,在他的心里,恐怕刚才与他绕指缠绵的,是嫁为他人的姬夜蓉吧。  左蛛一个人在帐中坐到了天亮,她不解,为什么与东方煜对视的那一霎那,心头涌过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似甜蜜又慌乱;听得他嘴中唤出她人芳名的时候,自己又觉得心头痛痛麻麻的。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为什么自己从前,从未有过。  是生病了罢,明日得唤太医瞧上一瞧了。  *  翌日,东方煜宿醉后的头还稍稍痛着,起身更衣的时候发现帐中地上竟有几丝血迹,心下一沉,开始后悔自己昨夜的酒后冲动。  左蛛这个女人的价值,放在床上,是暴殄天物的。  东方煜召了军中的各个首领一同商讨这最后一战,他必须提前攻下这最后一道防线,必须!!!  “王,我来打前阵”左蛛半跪着,请着如往常一样的令,她承袭了这具身体的一身好武艺,打前阵,势在必得。  “不,今天由张宇打头阵,你埋伏城后,斩草除根”  张宇跪谢,期间眼神轻扫过这位名噪天下的女将军,她的脸跟东方煜的一样,不管多大的事情,都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澜。  怎的今日,她那双名动天下的美眸里,比平时多了一种叫惊喜的光亮?  “臣,遵旨”左蛛拿起东方煜御赐的银弓,行礼后退出了帐中。  对着远处马群吹了一声响哨,一匹毛色鲜艳的马匹快速冲左蛛跑了过来。  银铠白披,在风下被吹得猎猎作响,长发挽弓,烈马上的左蛛英姿飒爽,举世无双。  “驾”马背驰骋,银弓在手,左蛛的小小背影消失在了众将领士兵的眼中,好多士兵都呆在原地,目光追随着马蹄溅起的尘土不肯移开。  这样的女子,人间恐怕只此一个,再无一双了罢。  晨起的暮色淡淡,映在了左蛛微微勾着笑意的嘴角之上,这样淡的微笑,恐怕在马背上驰骋的她也不自知。  不自知,有一人,已悄然无声的随着烛光迸进了她坚硬的心房,住进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不自知,这样的爱慕,对她来说,是福是祸,是幸运还是不幸。  不自知,那人,是否也如她一样,将她容纳进了坚硬心房中的柔软地带。 第八章 左蛛,你种什么因,便会得什么果!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号角响起高昂的猎声。  幻朝的最后一道防线,幻池,是守卫最为精炼也最为密集的地方。  而此刻,幻池上方燃起浓浓燃烟,其猛烈之势就像整座城都在燃烧一般。  火光红透了半边天,血光溅染了暴雨流下的水洼,老人孩子的哭声,叫喊声,与将士皮肉绽开的声音连成一线。  张宇的金色铠甲后系着的鲜红斗篷在狂风下猎猎作响,他满意的看着眼前似人间地狱般的场景,伸起了手,举起了火红色的“烈焰”,这是天下第一宝刀,是东方煜御赐的宝刀。  “愿意跟玖朝的,愿意跟着王的,放下手中的武器,保你无事,如若反抗,格杀勿论!”字字铿锵如锤,大将军的面色凛然,五官似斧工雕伐,不俊不美,却带着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正在沙伐中的敌军无一不被他震破了心,吓碎了胆,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似求饶般的跪下谢恩:“谢不杀之恩,王万岁,将军万岁!”  一士随着一士,一跪随着一跪,一声随着一声,几近震耳欲聋的降声最终传入了几乎绝望的东方轩耳中。  东方轩冲着来通报的心腹太监挥挥手,龙袍耀眼的黄似乎刺到了他的瞳仁,闭上了眼睛,发出微不可查的叹息:“罢了,下去吧”  “王。。。”  “逃吧,逃的越远越好”  “王。。。。保重!”  东方轩拿起毒酒,自嘲一笑,曾几何时,自己是用这杯酒,毒死了皇后啊,风水轮流转,如今,也轮到他了吗?  仰头,饮毕。  *  左蛛赶到皇太后宫中的时候,皇太后在修宫中开的正艳丽的牡丹花的边幅,不惧,不抖,神态自若,耳边似乎是听不到宫中的巨变一样。  左蛛走到她的身后,恭敬的行礼,手边举起毒酒:“皇太后千岁,王御赐的酒,请左蛛让您务必喝下”  皇太后转身,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左蛛,这位名震天下的女将军。  “左蛛,你可知一个女人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么?”  左蛛举着毒酒的手纹丝不动,心却一晃:“是什么”  “是当你不想爱的时候,他闯进了你的心;是当你爱上他的时候,他却告诉你他的心中只有她人;是当你早已对这份爱绝望的时候,他却又给你模模糊糊的希望;是你浓烈的爱中夹杂着更浓烈的恨,是你不忍伤害他却被他逼到绝境,反击,残忍,毒辣!”  皇太后说的凄凉,听的左蛛心下一寒,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个人万年冰山般的俊美容貌。  “是先王么”  “左蛛,你今日的背叛,在未来一定会付出比这惨痛十倍的代价,别以为我是个疯子。你种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  “左蛛是习武之人,不懂皇太后的意思,只请皇太后不要误了喝酒的吉时”  伸手接过了精美瓷器盛着的酒,仰头,饮毕。  凄惨犀利的笑声在左蛛的身后回响。  “左蛛,你会为你今日种下的果得到报应的!哈哈哈哈哈”  至此,幻朝被灭,朝中臣子,后宫妃嫔,皆赐毒酒一杯。  唯独姬夜蓉与左丞相,在这场屠杀中凭借着东方煜的痴心,活了下来。  张宇被封为护国大将军,左蛛被封为他的副将,赐府邸一座,是离宫闱最近的一座。  旨意传达下来的时候,左蛛的心里竟稍稍有点欣喜。  她到是不在意地位,只是这府邸,离的这么近,是不是证明他会时常来这里探望她?  这样的念头只是一转既瞬,左蛛谢了旨意,挽了银弓,策马回府。 第九章 爱上君王,是她身为一个臣子的悲哀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深夜,东方煜踏进了未央宫内,还是灯火通明,看来她还没睡。  姬夜蓉半卧在榻上,闭目养神,榻边的香炉上散发出淡淡的果香。  这是她的殊荣,别人处,没有此待遇。  姬夜蓉的确很美,美的不似人间方物,似掉落凡尘的仙子一般,不染纤尘,玲珑剔透。  没有繁琐的宫装,没有胭脂朱砂的点缀,却仍旧美的令人窒息。  东方煜的到来在她的意料之中,却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慌乱的起身行礼,弱柳扶风的身躯还未得跪下,便被东方煜扶了起来。  “夜儿,无须多礼,本王只是来看看你是否安好”  姬夜蓉的泪如珍珠般掉落,眼前美人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煞了东方煜,这等沉稳狠辣的君王,竟在姬夜蓉的眼泪面前,慌的不知所措。  “夜儿,可是宫人有什么伺候不周到的地方?”话语里是掩盖不住的关心与爱意,东方煜猛的响起自己对左蛛说话的语气,冷淡而疏离。  摇摇头,晃去了杂念,自己怎的想起她来了,眼下哄好夜儿才是要紧的事啊。  “王。。。。夜儿本为前朝妃嫔,怎可再侍奉君王身侧,还是赐夜儿三尺白绫了却残生吧”姬夜蓉扮着柔弱,扮着怜爱,她最知道东方煜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也最知道东方煜的软肋,便是她此刻的眼泪。  “夜儿,这天下都是我的,你又何必如此,我既承诺要护你一生,就定不会食言!”  姬夜蓉一番大义凛然的求死,东方煜一番斩钉截铁的誓言,二人推脱许久,待得姬夜蓉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止住了眼泪。  姬夜蓉嫩藕似的手攀上了东方煜的肩,柔软温玉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王,左蛛左副将,留不得啊,她今日可以为了王背叛东方轩,明日也可以为了他人背叛王,不是么。”  东方煜的眉头微蹙,但只是一转既瞬,下一秒,他便又恢复了只对姬夜蓉一人的温柔腔调:“那依夜儿看,该如何处置?”  姬夜蓉本想依着父亲的话劝东方煜杀了左蛛以除后患,可转念一想,这样露骨的狠毒如果被东方煜察觉到,自己又能被他宠爱几时?  思量许久,姬夜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夜儿见不得杀生,不如就让父亲府中的巫师为左将军下一蛊如何?”  东方煜的心不由得一紧,心头竟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姬夜蓉的撒娇抵了下去。  “王~人家也是为了你好,蛊不会怎么样的,只是让她不会背叛王而已嘛”  东方煜宠溺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任由你吧,只是左副将留着还有用,切勿伤了性命”  “知道啦,讨厌,痒啦”  二人嬉笑打闹,姬夜蓉银铃般的笑声响在未央宫上空,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  *  而左蛛所在的府邸,与未央宫的嬉笑打闹相比,不知冷清萧索了多少。  她打发了一半在府中的下人,不喜人多,也不喜嘈杂。  左蛛闲着无事也会从脑海里找出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来温习,好让自己变的更像她。  待得熟悉这具身体过往的一切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用不着去刻意学着她什么,因为二人除了容貌不同以外,其他的几乎全部重合。  左蛛轻松的飞上了屋檐,坐在屋檐上感受着夜间轻呼的冷风,抬头看着半圆的明月,心头忽的闪过一丝落寞。  孤独,不管是前世今生,自己的身侧永远没有他人。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晚帐中的旖旎画面,左蛛垂眸,羞粉了面。  左蛛赤着足,玉足底传来冰凉的触感,她掀起了裤脚,盯着脚踝上的蜘蛛纹身发呆。  那日,冰雪初化,多日来阴霾的天气第一次被阳光驱走。  阳光并不热烈,只是刚够祛除冬日留下的寒冷。  她独自一人架马,来到不远处的森林狩猎。  马背上的她褪下了银铠甲,换上了一身淡绿色的裙装,美丽的长发没有任何装饰,一举一动却美的翩跹若梦。  在马背上持着银弓,对着远处的猎物瞄准,正欲射箭的瞬间,身下的马儿突然慌乱了起来。  不待得回头,只觉得腰间突然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环绕,肩被他的下巴抵着,耳边是他难得一听的轻柔话语:“总是一个人独行,会不会觉得闷?”  鼻尖传来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贪婪的吸着,垂眸低道:“回王,左蛛习惯了一人独行,身旁有人,怕不自在”  他冰凉的手探入了她的衣襟,语气变的暧昧起来:“哦?那如果我陪你呢?”  “回,回王,左蛛自是听令的”  感受到身下人敏感的颤栗,东方煜笑的更加邪肆:“我要你自己说,想不想要我在你身旁,会不会不自在?”  左蛛的脸早已红透,强压下心口乱撞的小鹿,躲闪着他灼热的注视:“王在,臣自然是高兴的,不会,不会,不自在”  东方煜便笑的更加狂妄,左蛛将头埋在了他怀里,听着他清晰的心跳,猜着他心里的想法。  只是她忘了一件事,不管自己在战场上如何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终究还是个女子,遇到喜欢的人,智商也会自动清零。  他看得透她的心思,她却猜不透他的想法。  爱上君王,他的心畔却住着她人。  这,就是身为一个臣子的悲哀。 第十章 新后册封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再见到东方煜已是三日后。  新后册封。  那是左蛛第一次见到姬夜蓉,也是第一次见到不是只有一种表情的东方煜。  册封典礼从始至终,左蛛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间在东方煜身上游移。  可东方煜同样灼热的目光,只停留在姬夜蓉一人身上。  她的确美的炫目,东方煜握着她手的时候,左蛛差点被她的美丽刺到了双眸,眼睛突然涩涩的,像是要滴下泪来一样。  行礼跪安的时候,东方煜仍旧只是淡淡一挥手:“退下吧”  左蛛的心里涌过一丝失落,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府邸的安排,恐怕只是他无意间的决定罢。  东方泽在左蛛即将出宫门的时候唤了一声,她下马,行礼:“泽亲王万安”  “你本不是拘泥与这些礼数的人”东方泽锐利的眼眸扫过若有所思的她,刚才册封典礼上她的表现他看的一清二楚。  别是这么傻,爱上了自己最不该爱的人。  “王朝内,礼数是不可免的,左蛛虽是习武之人,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那你可懂,太阳的光芒,是凡人不可直视的;它的灼热,也是凡人肉体不可触的”  左蛛心下一沉,自己这点小心思竟在无意间被他人看了个通透,那他。。。应该也是知道的。  “左蛛懂,恪守本分,保家卫国”  “左副将,本王想。。。。”未得东方泽下马扶起左蛛表达心意,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呼唤,打断了东方泽即将出口的话。  “左副将军,稍等片刻,奴才有皇后的旨意!”未央宫的掌事太监周康急急忙忙的向宫门的方向跑来。  左蛛半跪着接旨,东方泽的神色凝重。  “左副将军,皇后口谕,传您去未央宫用膳”  “臣,得令”  于是东方泽便忧心忡忡的看着左蛛向未央宫的方向走去,姬夜蓉此人他再明白不过,明明心肠歹毒却要装作菩萨心肠。  “周公公,还请照看左副将军”东方泽不动声色的将几锭金子放在周康的袖筒里,周康会心一笑:“奴才定会”  *  “左副将为玖朝立下了汗马功劳,今日本宫召你来用膳,一来是见见威名颇盛的女将军,二来是想感谢将军在行军途中为本宫尽心照顾王”姬夜蓉边亲自为左蛛倒酒边柔声细语的说着。  左蛛本没有心计,举杯一仰而尽,谢后恩赐。  她哪里知道这杯酒是她至高无上的王为她准备的蛊毒?  只是觉得心突然痛了起来,为本宫照顾王。。。为本宫照顾王。。。  言下之意傻子都听得明白,这是在嘲笑她只是替身而已。  “皇后言重了,本该陪皇后好好用膳的,可今日左蛛身体不适,恐怕不能久留再次”  姬夜蓉拉起左蛛的手又是一番体己寒暄,字字玑珠,无形间将她贬低的如同犬狗一般低贱。  左蛛也只是笑,只是那笑里,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  跪安告退的时候,东方煜来了,宫人集体跪拜。  姬夜蓉就在左蛛的旁边同她一起行礼,只是膝盖还未弯曲,东方煜便急忙心疼着扶了起来。  “最近身子不太好,跪拜就免了吧”  “谢王。。。。”  “跟你的夫君也这么客气?”  姬夜蓉银铃般脆耳的笑声在宫殿内响了起来,二人说了许久,东方煜才注意到还半跪在地上的左蛛。  居高临下的斜睨,淡淡的道:“爱卿平身吧”  左蛛起身,身形竟晃了一晃,原来膝盖早已酸麻,只是心中的酸涩盖过了这细微的痛楚。  缓缓的退出宫殿,左蛛仰头直视天上的太阳,但还是忍不住半眯起了眼睛。  这一切,果然是我痴心妄想的太过厉害啊。 第十一章 人彘,刺青,绞舌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当夜左蛛发起了高热。  是被贴身侍婢梦娆发现的,梦娆发现的时候,左蛛已经快要烧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了。  召了郎中来,郎中把脉间不断皱眉摇头,看的梦娆焦急不已。  “乌郎中,我家将军到底是怎么了?怎的突然高热不止呢?”  乌郎中将左蛛的右手掖回了被中,摇头叹息:“恕鄙人医术不精,竟把不出这是何脉象,还请姑娘请宫中太医来看”  梦娆的泪急的一串一串的掉下来,本来神志不清的左蛛却睁开了眼睛,俩颗清澈如水的大眼睛盯着正在哭的梦娆道:“别哭了,我休息一晚上就好了,送郎中出去”  梦娆送了郎中,又拿毛巾沾了冰水为左蛛敷了一夜,直到隔天才褪了高热。  左蛛本以为是水土不服的缘故,昨夜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却怎么干呕都吐不出来;再后来就是感到浑身都热,连血液都滚烫了起来。  她哪里知道,这是蛊虫在作怪。  胃的温度使蛊虫快速成长,然后寻找方向,在她的血液里翻来滚去。  最后侵蚀了经脉,心脏,神经末梢。  一大早东方煜的旨意便下到了府中,命左蛛去天牢待命。  左蛛接了圣旨,唇启低喃着天牢二字,她隐隐明白了什么。  *  随行一同去的还有张宇,二人站在潮湿阴暗的天牢里等待了东方煜许久,他才缓缓到来。  跪拜,参礼,平身。  东方煜指指天牢的一个隔间,带头走了进去,左蛛与张宇在其后随行。  隔间是行刑的地方,里面站着几个凶狠的老婆子,正在对一名女子行刑,女子显然是疼昏了过去,耷拉着脑袋没有丝毫生气。  左蛛环视了周遭一圈,行刑的器具多种多样,现代的课本上经常出现这样的案例,并没有什么感觉;可今日一见,心中竟生出几丝惧怕,被竹签扎过的指尖似乎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阿蛛,你看这名女子,是否觉得眼熟?”东方煜淡淡的道。  女子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左蛛只得强压下恶心走到她身旁,用指尖撩起她的发梢,待看清容貌之后心下一沉。  被刑罚折磨到半生不死的女子正是左苍的庶女,左棠。  她比左蛛小一岁,学文弃武,但左苍却对她甚是宠爱,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送给这个小女儿。  而左蛛,虽为嫡女,但是却碍着她母亲的身份,仍旧卑微。  若不是靠着这一身武艺出头,恐怕今日被行刑的,就是她了。  叶云早已经将这个家族的人际关系梳理清楚,此刻用着左蛛的态度,冷冷淡淡的放下了撩起的发丝。  “王,我与左家,早已没有任何牵扯,现在只听命与您”  “我明白,今日要你来,并不是让你看左棠行刑的,而是让你见另一个人”东方则指指天牢尽头处的一间死牢,左蛛踏着疑惑的步伐前行。  越走近,鼻腔里传入的血腥味越是浓郁。  待到走进死牢中,眼前的血腥光景竟吓的左蛛扶着墙呕吐了起来,就连见惯了死人的张宇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第十二章 人彘,刺青,绞舌2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死牢中的杂草上放着一个木桶,木桶裂缝处此刻正滴滴答答的滴着殷红的血液。  而木桶里躺着的,正是已经年过五十的左苍,幻朝的护国大将军,左蛛的父亲!  单单是行过简单的刑罚也就罢了,可偏偏不着寸缕的左苍身上除了鞭伤和烫伤,还有许多深可见骨的伤口。  更可怖的是,左苍的耳朵,胳膊,双腿,都已经被砍掉了!  只留下裸露在外的白骨与快要干涸的血液,还有。。。。此刻正在伤口处爬来爬去腐蚀着血肉的小虫。  其场景当真是血腥至极!  “人彘,王,为什么要把他做成人彘?杀了就好,为什么要做成人彘?”最先的恶心过后,左蛛淡淡问道,那神情平淡的仿佛眼前被做成人彘的并不是她的父亲,而是一个陌生人。  东方煜显然早就猜到了她的反应,只浅浅一笑。  “他生前害我费了多少心思排兵布阵,若不是他,夜儿根本不会嫁给东方轩,就是他误了本王的时辰!”  左蛛心头一震,脸色霎时苍白如纸。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颗孤僻的心好不容易打开心门接纳的,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人。  她也从来都不知道,眼前这个自己每夜心心念念的人,心里只有皇后一人,只耽误了他与她成婚,就要遭到如此厄运!  那若有一日,皇后突发奇想对他说,杀了左蛛给臣妾玩玩。  他是不是也会笑着回应,好,杀了她给你玩玩。  东方煜挥袖走出死牢,无视左蛛早已苍白的脸色,留下一句,在他临死前跟他说几句话吧,若是想早点结束他的痛苦,本王允了。  张宇将烈焰交付与左蛛,望着左蛛的眼神里满是同情。  “左副将军,节哀,王。。。行事一向如此”  “张将军”  “嗯?”  “我若有一日触怒了王,他会如此待我么?”  “不会,毕竟你是平定幻朝的功臣”  “那我若触怒了皇后呢?”  “这。。。。”  左蛛心中冷笑,轻嘲道:“罢了罢了,张将军出去吧,我与父亲最后叙叙旧”  张宇走出死牢的时候还回头望了一眼左蛛,眼里没有泪,也没有光华。  *  左苍是在痛哼中醒来的。  看到左蛛的那一霎那,眼里的怒火几乎可以烧掉整个平原。  “孽障!”没有力气,却说的那么切齿。  左蛛对眼前这个人除了同情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不止因为她并不是她的女儿,更是因为她在贯穿左蛛记忆的时候,左蛛对眼前这个人,是恨之入骨的。  “我不是。。。”  隔壁牢房里轻微响动,左蛛立刻收回了即将说出口的,你女儿。  “若不是你年轻时贪欢去青楼寻我母亲,又狠心将我母亲抛弃,我又差点溺毙在你妾室手中却被你至善的夫人救了起来,当做嫡女一样来养,今日,你也不必落的如此下场了”  左苍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但齿间仍旧满是恨意的吱吱作响。  “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我左蛛心里一清二楚;你与左棠是如何密谋想要害死我,从而让她代替我嫁给东方轩的,我也一清二楚,不过你打错了算盘,我左蛛驰骋沙场这么久,你以为真的是单靠你传给我的一身武艺?”  “那日的毒酒我没喝,被擒也只是我的计谋,受刑只是想稍稍减少对幻朝的愧疚,你当真以为我是个傻子,任你摆布么?”  “左苍,今日你的苦,是你罪有应得,别指望我给你痛快让你死。也别指望左棠能过的好,你不是骂我母亲廉价么?那我就送她去军营中当慰问妇好了,也算是了却你的一桩心愿,如何啊?”  左苍的脸由红到青,由青到白,他没想到,平日里看来不善言谈呆呆木木的左蛛,竟然对自己的恶行掌握的一清二楚。 第十三章 人彘,刺青,绞舌3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你母亲本就是青楼烟花之地的廉价女子,怎配当我左府夫人!痴心妄想着想要攀龙附凤,那样的下场,也不过是罪有应得”左苍强忍的剧痛,一字一句的道。  此言一出,左蛛本来对他抱有的最后一丝同情也荡然无存,这人,让她想起了现世狠心抛弃她的父亲。  刚才恶毒的话语不过是说给隔壁的人听,让他打消最后一丝疑虑,可偏偏没想到左苍的心竟是这么强硬冰冷。  “呵,左苍,多说无用,你就在这死牢里了却残生吧”  左蛛转身,握紧手中的烈焰,走出死牢。  视线所及处东方煜正在这片牢房的尽头与张宇正说着什么,二人见左蛛走出立马中止了话语。  眉头不由的一皱,隔壁传来的声响竟不是东方煜,那会是谁?  路过隔壁死牢的时候左蛛不动声色的将牢房打量了一番,发现里面并没有人,难道刚才的异响,不过是自己精神高度紧张下的错觉?  身后响起左苍凄厉的呼痛声,不知道身体哪个部位又在被奇异小虫所啃噬。  将烈焰还给张宇,淡淡道:“张将军,谢了”  东方煜挑眉:“你没给他个痛快?”  “他不配”  *  几个行刑的嬷嬷给左棠又泼了几瓤冰水,在极度寒冷的刺激下,左棠微微睁开了双眼。  她也很美,一种柔弱的美,不似左蛛,英气逼人。  见到一身白衣素裹的左蛛冷冰冰的站在更冷冰冰的东方煜身后,左棠突兀的一笑:“父亲还没死呢,你急着穿什么丧服”  左蛛盯着她惨白的娟秀脸庞半晌,不言不语,云淡风轻。  左棠显然被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顾不得一身伤,凄厉的质问:“左蛛!你母亲不过是青楼女子,除掉她是应该的,杀了你也是应该的!你是污点,污点你懂吗?!枉费大娘给你嫡女的位子来养,真是喂了一只白眼狼!”  左蛛听到污点二字的时候,心像是被谁的手凭空握了一把。  污点?现代的父亲也是这么说她的,只去找过一次,他将她打出家门,声称她是他人生的污点。  像是一地的汽油与一根火柴相遇,愤怒的烈火熊熊燃烧。  就连站在她身前的东方煜也感觉到了这团怒火的火热。  “阿蛛?”  “王,可否让我来处置她”  “随你喜好”  左蛛随手指了个行刑嬷嬷,淡淡道:“绞了她的舌头,但不许她死,在脸上刺四个字,无法消褪的那一种,就刺――我是妓女吧”  连一向见惯了残酷刑罚的行刑嬷嬷也斗胆抬头望了左蛛一眼,小心翼翼的回应:“奴婢听命”  东方煜回头,嘴角噙着邪肆的浅笑。  眼前的左蛛似乎有很多面值得他去发掘啊。。。  左棠只凄厉的笑,泪珠串串滴落,绝望的闭上双眼只等待行刑那刻。  “左蛛,你会有报应的!你会有因果报应的!哈哈哈哈哈”  这声凄厉的呼喊,差点把关押左苍隔壁死牢中紧贴在墙壁上的人喊了出来,他紧咬着唇,唇边滴下了殷红的血,恨意在心里翻滚。。。  “左蛛!”  *  走出天牢重见烈日的那一刻,左蛛虚弱的差点摔倒。  张宇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欲倒的左蛛,惊讶于她脸色的苍白程度。  东方煜微蹙了眉,带着温热气息的手心覆在了左蛛的额头上,发现她的身体竟然异于常人的冰冷。  “阿蛛?身体不适?”东方煜的这声问候让左蛛差点哭了出来。  昨夜发高热时,好几次浑浑噩噩的醒来,眼前都好似出现了东方煜的幻影。  他离的那样近,眉心蹙的那样紧,手心覆在额头那样温暖。  “阿蛛,身体不适?”  在梦里,他也是这么问的。 第十四章 通体雪白的小萌物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第十五章 出征,被暗算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苏泊回到了皇宫,龙吟殿下向东方煜报了左蛛接到旨意的反应,平淡无奇。  东方煜背对着苏泊,苏泊想要从他伟岸的背影看出点什么情绪,看了许久,却只看出了王的沉稳,于是他便低下头,放弃了。  “退下吧”  “喳,奴才告退”  苏泊退出了龙吟殿,四周瞅了瞅,做贼心虚似的走向了未央宫。  未央宫的绚丽丝毫不减,反而更甚,可见王对姬夜蓉的宠爱当真是到了一个极致。  苏泊对凤榻上的姬夜蓉行了礼,平了身。  “公公可有什么发现?”  “回王后,奴才发现,左副将军对王。。。”  “如何?”  “如娘娘猜测的一般”  姬夜蓉略带淡蓝的美眸淡淡的扫过看似卑躬屈膝的苏泊,心里暗叹,好一个老狐狸。  “那王对她呢?”  “只是君臣”  “今日你来过么?”  “回王后,奴才这个时辰已经歇下了”  姬夜蓉满意的勾起了丹蔻色的唇角,嫣红如血,白天端庄的似要散发出光芒的淡笑,夜晚却看起来十分邪魅。  “赐黄金百两,退下吧”  “喳,奴才告退~”  *  翌日,张宇挂帅,左蛛为副将,奉旨出征。  城池下,东方煜举起鎏金色的酒杯,一饮而尽。  “望卿凯旋”  张宇与左蛛同时举起酒杯仰脖饮毕,二人异口同声:“谢王,定不负众望”  嘹亮的号角响起,左蛛今日身着轻薄的银色铠甲,长发挽起,右手挽弓,跃上马匹,不烈的日光打在她挺拔修长的背影之上,东方煜看得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今早晨起,东方泽请求一同出征的折子被他返了回去。  并不是担心他的安危,他有多少本事东方煜自己是有把握的,只是看得出来东方泽对左蛛的情意,只要想起他对她的深情注视,自己的心里便很不爽,非常不爽。  可是这种不爽,因从何起?  想了半天,东方煜得出了他自以为正确的结论:东方泽的深情注视,会扰乱左蛛的带兵步伐。  恩,对,他要赢,所以不能留一丝的安全隐患。  *  这场仗打的十分吃力,张宇与左蛛带兵驻扎的第一天,敌军便杀来个突然袭击。  虽然靠着精兵的临危不乱致使兵将损失不是特别严重,但是粮草却被烧了大半。  此次出征就是按着打持久战来的,所以屯足了足够的粮草,却没想到敌方一上来就直戳软肋,措手不及。  张宇皱着眉头向左蛛讨方法的时候,左蛛垂了眸,只说容她再想想,万全之策总需要点时间的。  于是张宇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稍稍往下放了放,他以前总听众将领夸左蛛的用兵如神,传说中最令人惊诧的是有一次她带着不足俩百余人便杀出了足有二十万人的围剿。  总之,左蛛在前幻朝,现玖朝的人眼中,是神话般的存在。  纵使,她只是女儿身。  可张宇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左蛛早已经死翘翘了,现在活着的,是现代备受折辱的叶云。  之前平定幻朝的出征,不过是她幸运,东方煜排兵布阵堪称一绝,她完全插不上一句话,而且东方煜当时也不是很信任她。  带兵出战,靠的是左蛛这一身好武艺尚存,东方煜每每出征又都冲在她前面,偶尔受伤也不碍事。  可这次,左蛛明白,是真的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左蛛一个人在帐中赏着天上的圆月,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东方煜不知从何时起有了依赖。  路程走了一月有余,路上偶尔也会淡淡的想念远在千里之外的君王。  可没有一次,思念是这样浓烈的,浓烈到想迫不及待的见到他,浓烈到觉得他就是氧气,没有他简直就连呼吸就是困难的。 十六章 小萌物滚啊滚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想了半夜,左蛛迷迷糊糊的在帐中睡着,半梦半醒间竟又见到东方煜的幻影。  他不再是着一身明晃晃的王袍,而是一袭白衣,冷冰冰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少有的淡笑,幽蓝神秘的眼眸深处,竟也平添了一丝柔情。  这样的东方煜,除了在梦里,就只有在姬夜蓉那里可以见到了吧。。。  左蛛奇怪的是身体的反应,只要自己稍稍对东方煜起了思念,便会如吸食了鸦片般隐忍难受,体温总是如冰火俩重天般相交,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十分难受。  *  翌日,张宇早早的在帐外等候左蛛梳洗,小豹子从帐中探出了几次头,但都被张宇严肃的神情吓了回去。  左蛛其实早早的就已经梳洗完毕,只是碍于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得出来,躲在帐中不敢出去罢了。  梦娆似是看出了左蛛的心思,也在一旁急的直攥手帕。  最后张宇等的实在着急了,也顾不得什么失礼不失礼,拉开帐幕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见左蛛正平静如水的坐在虎皮榻上,温柔的抚着怀中的小豹子,不由的怒从心起。  隐忍着怒气道:“左副将军可是有什么良方?”  左蛛此刻心中像是有一千头小兔子在跳,心乱如麻,扶着小豹子光滑毛发的手其实已经在发抖了,却还要佯装镇定。  “我只是还不确定对方的将领是谁,无从下手”  “那左副将军可是有什么良方?”  “我自有办法,张将军稍安勿躁,急是急不出办法的”  “静候佳音”  张宇走出帐去,却见帐外站着位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待得翩翩公子转身,张宇双眼瞪大,结结巴巴半天都说不上话来,愣了半晌,半跪行礼。  左蛛想了半日,终是想出了主意。  不过,是一个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  她大概是高估了这一身武艺,觉得无人匹敌,殊不知双拳难敌四脚,一人闯入敌营,那等于是自己爬到了砧板上,还又递给了屠夫磨的尖尖的屠刀。  左蛛跟张宇汇报这个馊主意的时候,张宇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茶喷了一地,人也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左,左副将军,先不说你去了安危未卜,问题是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敌营安扎在哪,贸然出行,只怕是。。。”  “无妨,我自有办法,今晚天黑我便行动,张将军,只需静候佳音”  左蛛说话的语气平稳,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张宇望了眼前的人其实也是个女子。  “那,就劳烦左副将军了”  “嗯”  左蛛回到帐中,才发现后衫已被冷汗沾湿,手心里也黏黏的,腿也软的需得扶着梦娆方才能站稳。  梦绕扶着左蛛遍体生寒的身躯,被这低温冷的打了个摆子:“将军,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苍白?这体温,这体温也太过冷了罢”  “不碍事,去喂棕儿,晚上要带它出去”  “是,将军”  小豹子在左蛛的脚边打起了滚,想要撕撕她的裙裾,却发现飘飘的裙裾早已被冰冷的铠甲代替,一时间又怒又气,在地上打滚的速度越发的厉害。  “小萌,你在做什么,地上那样脏,沾污了你的毛我可不帮你洗”左蛛严厉的口气将小豹子吓的缩成了一团,但俩只黑黑的眼珠还是闪着亮晶晶光芒盯着左蛛苍白的脸庞不肯移开。  想是左蛛的那声“小萌”叫的它高兴了,知道主人赐了它名字肯留它在身边。却又不敢太得意忘形,只得呜呜咽咽的撒着娇,时不时的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卖卖萌,讨主人的欢心。  左蛛沉闷的心情被它可爱的样子逗的驱散了大片阴霾,微笑着低喃道:“你呀,真不愧是他赐给我的,都一样的拿你们没办法” 第十七章 请君入瓮,中计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夜幕,黑的那样静谧,似是为了配合左蛛的暗自出行,今夜的星星比往常看起来要多,要亮。  这夜,也更黑。  一袭乌黑的夜行衣,只留了俩颗美眸在外,滴溜溜的打量着敌营的动向。  叶云的智商还算是对得起左蛛,她料想敌营在百里之内,傍晚放棕儿独自一马出去遛弯,猜想他离了母马那么久定是春心萌动,倘若百里内有母的马匹,它定会马不停蹄的连滚带爬飞奔而去。  这个主意,显然不馊,左蛛的确是托了棕儿的福才成功的找到敌营的方向,只是这一路上追棕儿追的实在辛苦,纵使轻功再好也还是跟丢了,好在她临走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在棕儿身上抹了点香料,顺着香料的气味一路追了过来,果然找到了敌营。  敌军的把守可谓是密不透风,棕儿隔着老远就被拦了下来,被兵将喊来的马夫还算识货,认得这是匹汗血宝马,带入马圈中供了起来,只等明日晨起跟将军汇报领赏。  左蛛不知道哪个帐才是将军睡的帐,只得摸索,最后确定了最中央的拿顶帐篷。  确定的条件无非是这顶帐篷旁把守的士兵最为多。  俩盏茶的功夫,左蛛成功的扼了巡逻士兵的喉,扒了他的软甲,扮到了自己身上,成了敌军的一枚小卒,成功的浑水摸鱼,又使了点银钱,对在将军帐前站岗的士兵说想沾沾将军的豪气,想换个岗站站。  站岗的士兵见到银钱哪里还想那么多,屁颠屁颠的跑去顶替她巡逻去了。  站岗站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来了机会,伙房的人捧着饭菜和一壶酒正欲送进帐中,被左蛛拿银钱又挡在了帐外,用的一样的借口,也一样管用,可见人都是见钱眼开,智商闭的。  敌将正在烛下批示公文,眉头紧蹙,似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左蛛边端着饭菜移向他心中便暗骂,老娘的粮草都被你烧了你还不高兴了,什么玩意儿。  因怕露馅,左蛛干脆把饭菜往桌子上一放,装作哑巴冲敌将比比划划咿咿呀呀,敌将的眉头被这一扰皱的更紧了,没好气的抬起头来低吼:“知道了,没事出去,别烦本将”  这头一抬,别的倒不要紧,敌将的模样可真真吓坏了左蛛,乱比划的手停在了空中,咿咿呀呀的嘴巴也紧抿上了。  这敌将,眉眼唇角都像极了她,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男版的左蛛。  左蛛艰难的吞咽口水,半晌愣在那里动弹不得,敌将看她这样呆傻,不耐烦的一把将她推了出去,还顺便朝她屁股上踹了一脚,疼的左蛛倒吸一口凉气。  于是,刺杀敌将的计划,就此落空。  左蛛思量了许久,也未在记忆中寻得此人的记忆,只好作罢。  后又觉得气势汹汹的来,灰溜溜的回去着实不妥,便又想了个更馊的主意。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把火烧了他的粮草!  费了几番银钱,又跟守着粮草的士兵换了岗,接过火把。给了伙夫好些好处,拿来了几坛好酒,将在粮草边站岗的士兵全部召了来吃酒,事情倒是出奇的顺利,只是左蛛涉世未深,不知深浅,竟然以为是运气所致。  火把扔在粮草上粮草发出“辟辟”炸响的时候,左蛛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这根本不是粮草,而是烧火用的木柴。  待得反应过来要到马圈里携上粽儿一起出逃的时候,左蛛才明白了自己的天真多么可笑,马圈周围早已布满了围兵,只待请君入瓮。 第十八章 她,宛若战神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而那位本该在将军帐内批公文把酒欢的敌将,此刻正站在左蛛的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眼神似是轻蔑,似是仇恨。  左蛛只觉得浑身上下有一千万根针顺着那眼神扎了过来,入骨入心。  “左副将军!好巧,怎的今日有空来我这里坐上一坐,还亲自送来了好酒好菜,当真是难得啊”敌将挑了眉,字字玑珠,那形似左蛛的脸庞上此刻布满了怨恨二字。  左蛛此刻真真的是害怕了起来,按照现在的情景,自己可谓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却还要在敌军几千精兵的包围下强装镇定,盼着张宇发现苗头不对,及时来救。  敌将见她不回话,一张美眸此刻仍旧平淡如水,看不出一丝慌乱的痕迹,心里愈发愤怒,一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死死的瞪着左蛛。  “你是谁?”左蛛半晌语道。  这一句话差点让敌将吐血身亡,这女人跟他装什么失忆?!俩个人长得像是偶然么?自己明明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左风啊!  “呵,左副将军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也好,我们这样的贱命不需要你记得,你只需要记得,你今日死在谁手里便罢!”语毕,亮剑出鞘,直奔左蛛的面门。  左蛛大惊,没想到他竟然不挟持自己做人质要求东方煜退兵,或者让兵退个几百里,直接奔取命而来,可见仇深!  遂取了腰间的九节鞭,灵活挥动,将将打开了这快速飞来的一剑。  “你有什么脸用九节鞭,大娘赏你的九节鞭,不是让你用来弑兄杀妹的!”左风接回了飞剑,用剑指着左蛛怒吼。  左蛛灵眉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  “那日在死牢偷听的人,是你?”  “是我,如何?若不是我前去试图营救,还不知道原来你左蛛竟是这样的铁石心肠!”  “他不仁在先,怪不得我”  “那你今日再看看,到底是你不仁还是我这个弟弟不义!”  左蛛还未消化死牢事件,凭空又多出了个弟弟,着实费解,明明记忆里没有他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不过看他今日的架势,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的。  心一横,干脆亮出了九节鞭,不再言语,她才不管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她只要活下去。  九节鞭落地,重重的鞭落声让左风这边死了心,他本不想骨肉相残,奈何现在的左蛛十足像个冰块,说不透看不破,骂不醒点不到。  左风伸手,几千精兵全部拔剑弩弓,蓄势待发,光看气势就觉得十分壮观隆重。  左蛛紧攥着九节鞭的手在微微颤抖,不过她还在等,还在希冀着有谁会突然出现帮她一把。  左风手落,这是冲锋的信号。  不过不是大场面的厮杀,而是,千对一。  很明显的格局,生对死。  左蛛跃上了马头,单脚立身,居高临下的挥动着银光闪闪的九节鞭,在夜幕下成了最显眼独特的存在。  不过,银色的九节鞭很快就被黑红的鲜血所代替。  “鞭上有毒!”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进攻的士兵开始慌乱了起来,都想办法避开九节鞭,一时间让左蛛钻了空子稍稍有了喘息的机会。  但到底是抽调出来的精兵,不消几时,早在左风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前后夹攻,让左蛛顾头不顾尾的乱挥一通。  挥鞭的手渐渐没了力气,身上的伤一处,俩处,三处。。。的多了起来,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鹅黄的软甲,束起的长发也在挥鞭时不小心散落开来,长发及腰。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风,碧落似的长发被吹在身后,单脚立马的左蛛宛若战神,身上虽被污血浊红,却难掩她倾国倾城的灵气姿色。  终于,她没了力气,棕儿的马脚不知被哪个天杀的士兵划出一刀,惊了马步,左蛛一时站立不稳,竟从马上倒了下去。  倒地的瞬间,左蛛仿佛看到了高高在上的东方煜。  他仍旧孤傲,孤傲得连看她一眼都十分奢侈。  左蛛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东方煜的幻影,可幻影终究还是幻影,到手了,却不见了。  闭眼,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只是很奇怪,没有痛感,倒像是倒在了人的怀里,软绵绵的十分舒服。  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左蛛失去了知觉。  耳边最后听到的颤音好似十分熟悉。  “给我杀,片甲不留!” 第十九章 陈朝一游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左蛛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剧痛不已,玉眉紧皱,痛的连哼都哼不出一声。  眼睛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十八层地狱。  而是普通床榻,普通摆设,普通房间。  艰难的忍着剧痛坐了起来,脑海里充斥着一连串的问号问号感叹号。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携了药包走了进来。  见到榻上的左蛛醒来的时候,翩翩公子悬着的心微放了放,还好,救的还算及时。  左蛛却被突然走进的翩翩公子吓的几乎窒了呼吸,身上的剧痛好像稍稍缓解,但是心却以每秒二十次的速度在跳动着。  “王。。。”左蛛翻了被子,想要下榻行礼,却被东方煜微笑着拦回了榻上,扶着她睡下,又掖好了被角,一连串的温柔让左蛛几乎以为自己置身于梦境之中。  “怎么脸这样红,嗯?”东方煜见这样娇羞的左蛛实在可爱,出口戏谑。  “回,回王。。。臣,不知。。。”  “好了,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去给你做,吃完用药,你的伤不浅,得调养一阵方才能行路”  “王,我不是被擒了么?”  左蛛问这句话的时候东方煜刚好拿着茶杯转了身,好巧不巧的对上了她那双清亮亮的双眸,心脉中的某条神经像是被什么牵动了一般,麻麻的。  摇头,浅笑一声,将茶杯放在榻前桌上,待凉。  “你也太过鲁莽,若不是我与张将军及时赶到,你可真要一命呜呼了,被擒的,也只能是尸首罢了”  左蛛更加羞愧,一张脸几乎都要埋到了被中,声音也变得细若蚊声:“那,我怎么会在这?”  “我带着你逃了出来,与军队走散了,这里是陈朝,打算让你在这里将养好再与军队会和,一路上都留下了暗号,希望张将军能早日找到罢”  “王。。。”  “好了,别问太多,本王来前线必有本王的道理,救你也只是偶然,先把茶喝了润润喉,我去叫人给你弄些吃的来”  东方煜恢复了他一贯冷厉的语气,拉了门走出房中。  左蛛一颗滚烫滚烫的心此刻又被浇了个透心凉,本以为。。。本以为他跟她一样,是思念着对方的。。  可,终究还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救你,偶然罢了。  *  在陈朝客栈中一共呆了半月有余。  其实左蛛的伤大多都是皮外伤,十天左右的时候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东方煜仍旧没有提与军队回合的事情,左蛛也不敢妄言,一拖再拖。  今日,东方煜也不知道哪跟筋活跃起来,硬是拉着左蛛来了人潮拥挤的集市,声称要看一看陈朝是如何管理民众的,好的地方要借鉴到自己的治国之道里。  左蛛虽心下疑惑,却也不敢质疑君王的想法,只得跟随。  陈朝的土地小,人却的第一多的,集市上更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左蛛走几步便瞅瞅身边的东方煜还在不在,生怕挤丢了,东方煜大约是觉得她这样看脖子实在累的慌,干脆牵了她的手,牢牢的固在手中,人越多的地方,牵的越紧。  左蛛一面骂自己被牵个手就不争气的欢喜了老半天,一面又特别享受这短暂的时光。  集市上人蛇混杂,小贩的叫卖声,砍价声,与鸡鸭鱼羊发出的声音混为一体,十分混乱。  东方煜拉着左蛛好不容易到了人稍稍少一点的地方,正欲大口喘气歇息的时候,鼻腔里传入了一阵刺鼻的腥味。  原来二人站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买鱼杀鱼的摊子旁边,腥味自是极重的,可东方煜偏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鱼腥味,当下携左蛛跑到角落大肆呕吐了起来。  一面吐还一面吐槽:“没,没素质!要杀鱼回家杀,在这人多的地方杀生成何体统!”  “王。。。哪个国家都是这样的啊”  “胡说!本王回去就下令,不许在人多的地方卖鱼杀鱼,这简直就是在祸害苍生!”  左蛛很难得见东方煜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掩嘴轻笑,附和着道:“是是是,回去定要颁布这个旨意” 第二十章 仙,仙女下凡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东方煜将胃里的一干东西吐了个干净,掩鼻绕过鱼摊,直朝人稍稍少一点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并未松开紧握着左蛛的手,东方煜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累了左蛛的一颗心,一路上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路过首饰摊的时候,东方煜驻了脚步,目光被一个白玉簪子吸引了去,他拿起簪子细细端详,发现虽不是什么好玉,但是雕工着实精美。  “公子,真识货,这是摊子上最贵最好的白玉簪子,何不买了给娘子戴?看着娘子生的俊俏,定是她衬白玉,不是白玉衬她呀”小贩在一旁夸夸其谈,想要忽悠着东方煜买了这个簪子,见二人手牵着手,便误以为是夫妻,好一番夸赞二人的鹣鲽情深。  左蛛垂了眸,粉了面,想要反驳小贩,可误字还没出口,便被东方煜的大笑声挡了回去。  “哈哈,这簪子本,额,我要了,夸赞我娘子的话也收了”说罢随手扔了一锭金,震的小贩半晌无语,反应过来后急忙连连道谢,就差没跪下来磕头了。  这一答话在东方煜说来断断是没什么感觉的,左蛛却听的当了真,就像心头干涸以久,却被一场大雨突然浇灌,开出绿芽小草儿。  王,您的心里,是不是也稍稍,有阿蛛的一点位置呢?  东方煜拿起簪子,在左蛛发上比划几番后道:“阿蛛,转过身去”  “王。。。这。。。”  “不听话了,嗯?”  左蛛只好转过身去,任由东方煜拿个簪子在她发上穿来引去,半晌不见束发,背后也没了声响。  “王。。。怎么了?”左蛛转过身来,却哑然失笑。  东方煜拿着簪子一脸囧像的站在原地,因不会束发又怕丢他君王的面子,急的额头上都出了汗珠,见左蛛转过身来还笑话他,一时间更加无地自容。  扔了簪子给左蛛,低低嘟囔道:“给你给你,我束发束的太好,怕你被贼人看中给抢了去”  “是,谢王”左蛛委身一礼,还来不及享受这短暂的甜蜜,身后的一声马啸吸引了二人的目光。  这声马啸实在太过凄厉,似是被剜心一般叫的十分的惨。  目光所及处的场景直叫人恶心至极,愤怒至极。  集市中央,一个女孩子正抱着浑身是血的小马屁嚎啕大哭,边哭边指着旁边府衙装扮的捕快叫骂:“我的小马并未惹你,为何要伤我的小马!呜呜呜,你们仗势欺人,狗仗人势!还我的小马!”  而这边的捕快此刻正拿着一把通体是血的弯道吃吃大笑,刀尖上还留着小马屁的血肉,一滴一滴的落到地面。  “小东西,本捕快看上你的马要吃肉乃是它的福气,再敢阻拦,我连你一起劈!”  小女孩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自是斗不过浑身肌肉的捕快,只能用身体护着小马不让捕快再次行凶,周遭围观的小贩与民众大多都是老实人家,惹不起这种府衙捕快,只能站在一旁劝小女孩舍马保命。  小女孩一面哭一面扶着小马的伤口安抚小马:“别叫了,小马不哭,蓝蓝等下就带你回家,不怕不怕”  左蛛看着这场景自是揪心至极,小女孩无助哭泣的模样像极了前世备受欺辱的她,回头望了望东方煜,却发现他的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王。。。”  “杀!”  “是”  左蛛穿着寻常人家的粗麻布衣,九节鞭放在腰间太过显眼,只好缠在小腿上以便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那边的捕快还在嚣张着舞弄弯刀,眼看一刀即将劈在小马的蹄上,小女孩闭了眼用背挡在了蹄子之上,周围人都捂了眼不去看这血腥的场景。  半晌,耳边并未传来人活着马的嚎叫,众人纷纷睁了眼,却被眼前的场景震的懵了神智。  “仙,仙女下凡!” 第二十一章 拿你的命!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不知人群中谁这么喊了一声,大家齐身下跪,对着站在房檐上左蛛高呼:“仙女万岁!”  而被左蛛用九节鞭劈了刀的捕快,此刻也正呆呆的抬头望着左蛛,艰难的下咽口水:“仙,仙女”  小女孩边抽抽搭搭的哭泣边向着左蛛叩头:“谢仙女姐姐救命之恩”  左蛛握着九节鞭立在房檐之上,虽着粗布麻衣,却难掩倾国姿色。单是容貌也就罢了,一身灵气却是掩也掩不住的散发出来,碧落长发随着轻风舞动,银鞭闪闪,英气逼人。  难怪这些平凡人要将她认做仙女,这一瞬间的风华,就连不远处的东方煜也看的有一晃间的失神。  左蛛只淡淡道:“蓝蓝,带小马先去兽医馆,这里交给姐姐便罢”  “是,是,谢谢仙女姐姐”蓝蓝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抱着小马屁起身,奈何手劲太小,只得求助于周围人群,大家又七手八脚的将小马匹抬去兽医馆,临走前还时不时的回望一眼左蛛,只当仙女仰望。  “你看这一地血迹,如何处理?”左蛛对着早已呆愣的捕快冷冷道。  “我。。。我赔”  “你拿什么赔?”  “钱。。。”  “不需要你的臭钱”  “那。。。要什么赔”  左蛛邪肆一笑,挥动鞭身,直直的抽向捕快的太阳穴。  可能是左蛛出手太快,也可能是鞭身太过灵活,总之刚刚还嚣张不已的捕快,就在大家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轰然倒地了,头颅上还咕咚的冒着黑血,看的人一阵恶心。  “拿你的命”左蛛收回了鞭身,顺便回答了捕快的问题,不过他再也听不到了。  “啧啧啧,心是黑的,所以血也是黑的”  “好恶心,赶紧通知衙门埋了他罢”  “哎,仙女去哪了?”  人群急忙左顾右盼的寻找刚才那一抹英姿,却发现她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不见。  “唉,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未见过这样有灵气的女子”旁边一位卖菜的老大爷摸着胡须点头感慨。  *  东方煜回到客栈后一直黑着一张脸不说话,左蛛试图寻问也被他的冷冽语气给挡了回来。  坐了差不多俩盏茶的功夫,东方煜突然起身,道:“得离开陈国了,刚才这一闹,怕暴露的快,与陈国虽算不上敌对,但绝对不到交好的地步,杀了人定是要讨个说法的”  左蛛点头,她也正是这么想的,毕竟东方煜的身份特殊,经不起一点冒险。  左蛛女扮男装成商人的模样,又向客栈借了俩匹马,二人快马加鞭的出了城门,却在一片林子里迷了路。  东方煜自小对记路这件事便有十分的把握,明明这片林子在来的时候还做了记号,二人是按照记号一路往出走的,却偏偏总是绕一圈又绕回了原点,虽不愿承认,但委实是迷路了没错。  幸好左蛛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带了干粮,今天晚上还不至于饿着肚子入睡,对于君王来说,饿肚子委实不可思议了些。  烧了马鞍,又添了些潮湿的柴,废了半天的力气才将这火生了起来,本是六月,天仍燥热,是不需要生这火的。但夜幕降临之时,左蛛耳边若有似无的飘过几声狼嚎,以防不测便将火生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是欲 望!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东方煜为迷路这事郁闷不已,一天都只托个腮帮子在一旁皱着眉望天,好似在思索什么。  “王,臣斗胆问您一句,可是因为今日见了那血腥场景,犯恶至此?”左蛛小心翼翼的道。  东方煜突兀的轻笑一声,背对着左蛛低声回应:“阿蛛,你说,玖朝的百姓,也是不是饱受欺凌?”  “臣,臣也说不准”  “若不是今日见到这般血腥的场景,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官是这样逼民的,当真只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君王”东方煜自嘲的一笑,话语中略带微微叹息。  “王,臣觉得,能体百姓疾苦的,就是好的君王,王您是担得上的”  “是么?”  东方煜望着离篝火不远的左蛛,火光熠熠,将她白皙的脸庞耀的红红的,霎是吸人,忽的想起那日帐中,她粉面低垂的娇羞模样,一时间,竟看呆了。  “阿蛛”  “嗯?”左蛛抬头,却正对上东方煜扑上前来的一双幽蓝眸子,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高深莫测,只是怎的,今日好似多了一层东西,是。。是。。。  被东方煜扑倒的瞬间,左蛛恍然想起那眸中多出的一层东西。  是欲 望!  *  翌日清晨,东方煜叫醒了左蛛,那双眸子早已平静如水,丝毫没有昨夜火花四溅的印象。  左蛛也不言语,只当没这档子事,跟在东方煜身后绕着林子又转了几圈,可仍旧还是转回了原地。  东方煜锁眉,思索可能是碰上鬼打墙了,否则没有这么邪门的事情。  “阿蛛,鬼打墙,知道如何解么?”  “臣听说。。。听说是要童子尿的”  “你说,我的行么?”  “这。。。”  “好吧,试试我的血,占卜师说过,我的血能化煞气”  言罢,取了腰间的匕首在掌心上划了不大不小的伤口,攥紧拳头,血一滴一滴的滴到草地上,滴到伤口干涸,东方煜方才收回了手。  这一走,果然走出了林子,东方煜满意的大笑,直说回去要赏那占卜师一座好宅子。  出了这片林子,离军队也就百十来里的路程,二人都是骑马的好手,快马加鞭不消半日便远远的望见了驻站的帐篷。  “阿蛛,我们比谁先到军队如何?”  “我若赢了王,有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想要。。。”支吾了半天,左蛛还是没能说出那个你字,她明白,这样的要求,不说无理,也太痴心妄想了些。  “你到底想要什么?”  见东方煜的语气稍稍有点不耐烦,左蛛便随口拟了个心愿,脱口便出,自己都被惊呆在马背上。  “我想要住进宫中”  住进宫中。。。住进宫中。。。  左蛛见东方煜的脸色不善,急忙下马半跪:“臣惶恐,一时大意说错了话,还望王莫怪罪”  “哈哈,本王几时要怪罪你了?好,你若赢了,我便让你进宫!”  左蛛正要抬头谢恩,却发现东方煜早已鞭马,将她远远的甩在了后头。  君!王!使!诈!  虽然被抢了先机,但这并不妨碍左蛛追上来的势头,可能是马儿觉得背上的主人十分有奔头,便也跑的十分卖力,终于在最后关头赶超了东方煜的马匹。  左蛛甚调皮的冲东方煜吐吐舌头,东方煜没形象的扑哧一笑,心想认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外向的跟人调皮,故意放慢了马匹的速度,看来是放对了啊。。。 第二十三章 小萌豹子滚啊滚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张宇见到马背上毫发无损的东方煜,几乎是眼含热泪的下跪迎接,这半月有余可把他吓坏了,若帝王有个好歹,真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王。。臣顺着暗号去找过您,无奈走入一片林子怎么都走不出去,您再不回来,臣都想以死谢罪了!”  东方煜跃下马匹,左望右望寻不到左蛛的踪影,随口道了句平身,便疾步向马圈的方向走去。  张宇搔头疑惑,左副将军与王今日怎的双双魂不守舍?  后背突然被谁拍了一把,张宇掉头,却见左蛛正站在他身后,更是不解。  “左副将军,你不是去马圈了么?”  “只是马去了,引开王而已,我想问张将军一个问题,却不能被王听见,怕他起疑”  “什么问题?”  “那日。。。那个。。。声称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的那个男子,还,还活着否?”支吾半晌,左蛛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逃了,不过重伤在身,只怕生死未卜”  “谢张将军,还望我问的这件事,张将军不要回禀王,否则。。。左蛛会有杀生之祸”  “左副将军放心,只要不威胁到王的生命安全,我不会说的”  *  左蛛回到帐中,梦娆像见了鬼似的抱住她的大腿不肯撒开,只嚎啕大哭:“我的将军啊,你可长点儿心吧,一个人跑去那精兵遍地的敌营做什,听说您被重伤生死未卜,梦娆差点随您而去啊!呜呜呜”  梦娆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左蛛哭懵在了原地,想来她失踪的这半月里,大多人都以为她早已经死翘翘了。  急忙弯腰扶了早已哭软的梦娆起身,心下涌过一丝暖流,轻声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我可真要被你哭死过去了”  梦娆这才断断续续的止了哭声,左蛛小腿突然又被一股外力缠上,且这股外力还发出人似的呜呜哭声,小爪子还不断的拍打地面,做出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来,这可看得左蛛哭笑不得,而一旁的梦娆早已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小萌,你这是做甚?”这股外力见左蛛一副苦笑不得的模样,语气也颇为无奈,再看看旁边早已笑到肚子痛的梦娆,猜想自己这么哭可能有所不妥,便放开了左蛛的小腿,在地上打起滚来,边打滚还边呜呜哭泣,誓要与梦娆刚才感动主子的那一出争个高低。  “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知晓了,快起来罢,别滚了,白白的毛都被你滚脏了又要累人给你洗”左蛛服额,第一次觉得服气二字什么滋味。  小萌听完这话的确不打滚了,可马上像换了一只豹似的,全然没有了刚才那悲悲戚戚的模样,反倒俩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左蛛身后,精神头倍增,屁股一撅,豹身一跃,便跃到了左蛛身后人的怀中。  梦娆顺着豹子跃的方向看去,大惊,急忙下跪:“王,万安”  左蛛背对着东方煜的身子僵了起来,戏弄王,该当何罪?!  该当死罪!  “王。。。臣,臣拿马匹引开王,只是跟王开个玩笑罢了”左蛛慌忙下跪,头几乎要垂到胸口去。  “无妨,今日赌的高兴,本王虽输了,但心服口服,回宫后,你便搬进来吧。嗯~就住碎玉宫吧,离本王的寝殿不是很远,可以时常找你涉猎骑马”  “臣,叩谢王恩”  梦娆在一旁听得又惊又喜,将军的这一番心意,王总算给了回应啊。。。 第二十四章 闪电豹,原来如此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三日后,搬师回朝。  路程一月有余,东方煜恢复了他一贯的冰冷沉稳,左蛛也恪守君臣本分,与他话语间恢复了淡淡,只是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追随与他,偶尔也会想起那晚林子里的干柴烈火。  回朝那日,举国欢庆,路边全是出城迎接的百姓。  百姓高呼:“王万岁,左将军千岁,张将军千岁!”  高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左蛛似是享受不了这种大场面,只在马背上抬头挺胸着目视前方,不懂如何回应这番热情。  于是乎,不懂如何回应这番热情的表现,在一干民众看来,便是冷艳无双。  于是乎,民间便把这左将军容貌倾城,性子却是极冷的印象流传了下来,每每提起,总是能引来一番共鸣。  姬后引领后宫一众妃子在宫门口跪拜迎接,东方煜老远便将马速放快,左蛛正想鞭马迎上,却发现他骑马奔去的方向,正是佳人跪拜的地方。。。  遂收回了鞭,眼神中的光华慢慢黯淡了下去。  “有了身孕在身,怎的还行如此大礼,看来本王是太娇纵你了”东方煜满心怜爱的扶了姬夜蓉起身,话语虽是斥责,但傻子都听得明白其中的宠爱。  “是是是,臣妾的错,孩儿还在臣妾肚子里王便如此疼爱他,待出了世,怕是便要分去臣妾多一半的隆宠了罢”姬夜蓉咬唇娇嗔。  “就你爱吃醋!”东方煜伸手想要摸摸姬夜蓉的发丝,却只摸到了冰冷的发饰,心中一凛,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回了神,见一众嫔妃还跪在地上,又下旨平了身,这才发现妃嫔中似乎多了一位陌生面孔。  “夜儿,这是?”  “回王,这是夜儿的表妹,今日刚好来夜儿宫中讨个差事,因走的急,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宫中,遂带了出来”  “那就先在你宫中住着便罢,走吧,回宫,这烈日也太毒辣了些,晒坏了本王的孩儿如何是好”  “哼,就知道你孩儿,夜儿晒坏了,就不怕了?”  “怕怕怕,都怕都怕,你们都是本王的心头肉”  左蛛刚到宫门口便听见了这一番甜蜜话语,果然啊,她的君王,只有在王后这里才会有怜惜这样的感觉。  于他而言,自己不过是他豢养的马匹,闲时唤出来骑一骑,忙时便丢在马圈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将军,我们该进宫了”梦娆在一旁小心提醒一脸悲戚的左蛛,她也明白将军的苦,只是,她本为臣啊。。。  “梦娆,你说,进宫对我来说,是福还是祸?”  “将军。。。放下了便是福,有了心结便是祸啊。。”  左蛛突兀一笑,连梦娆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思,那他呢?是否也知晓自己对他的一片情意?若是知道,他又打算装傻到几时?  *  东方煜让左蛛进宫居住的旨意颁下的时候,朝野一片哗然。  众人纷纷猜测这位女将军大有被封妃的势头,于是,碎玉宫堆满了前来祝贺的贺礼。  东方泽是最后一个来的,也是最怪异的一个。  他不捧着任何贺礼,只阴沉着一张俊脸,云淡风轻的道:“左副将军可有入后宫为妃的心思?”  “泽亲王严重了,进宫只是与王的一个赌约”  “斗胆一问,什么赌约?”  “泽亲王,今日,好似失态了。。。”  东方泽干咳俩声,收回了方才激动的神色,下一秒呼出的话却更加失态:“闪电豹,如何得来?!”  左蛛顺着他惊愕的目光看去,竟是看着小萌在宫里与梦娆嬉笑打闹。  “闪电豹?我只唤它小萌,是王在出征前赐给我的”  东方泽站在原地犹如电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自嘲的摇头一笑,转身离去。 第二十五章 恩典一并谢了如何?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左蛛命宫人将一干贺礼收了在库房,才想起去龙吟殿向东方煜请安,唤梦娆一同前去,梦娆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道:“将军,你该不会是要穿这身衣服去罢?”  左蛛低头,见这身装束着实不妥,虽自己不爱打扮,但毕竟这是在宫中,礼节是要得的。  “王好像赏了几件衣物下来,你去库房拿件看起来素点的即可,不需要太繁重”  “是,奴婢去拿”  梦娆拿来的宫装的确是素的,白衣胜雪,刺绣一看便是手工极好的绣娘绣上去的,虽素却雅,更不失庄重。  左蛛本就生的极美,配上这素衣整个人又显得清冷了许多,凭空添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来。  “将军,若不是知道你是将军,还真以为是仙女跌落凡尘了呢”梦娆在一旁夸赞,跟随的俩个侍婢早已看的呆在了原地,夸赞的话都哽在了喉中。  “哪就那么夸张了,快走罢,再去迟了恐怕王的午膳都用完了,便得等明日去了”左蛛云淡风轻的回应,但耳垂却稍稍粉却,这样的装扮,不知王是否喜欢。。。  *  路过未央宫的时候,刚好听见苏泊在宫中宣旨,左蛛心下好奇,便驻了步子,侧耳听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姬氏女子姬石兰,聪慧可人,毓秀持恭,今册封为兰嫔,赐储秀宫居住,钦此”  “臣妾谢恩”  左蛛晃了晃身形,扶着梦娆才勉强站稳。  梦娆望着左蛛霎白的脸庞不敢言语,只紧紧咬着唇扶正左蛛的身形,她当然明白将军的苦楚,谁都可以陪伴君王,但是她不行。  东方煜要的,是战神左蛛,而不是。。。后宫的左妃。  “梦娆,我这梦做的,是不是也太痴心妄想了些?”左蛛的语气淡淡,却隐着沧海桑田般的凄凉感,听的梦娆鼻头一酸。  “将军。。。”  “罢了,去请安吧,再迟一会儿,怕是要跟这位新晋的兰嫔撞上了”  *  龙吟殿上,东方煜正在面无表情的批着今日众大臣参奏的折子,殿下跪着东方泽,殿内的一干宫人都为这位新晋的亲王捏了把汗。  刚才跟王提的要求,也太过无理了罢。。。  太监殿外来报,左副将军到。  东方泽跪着的身形微颤,半晌,身后响起了悄无声息的脚步声。  说是悄无声息,但东方泽听得出来,这是左蛛,习武之人才有如此轻的脚步声。  左蛛在殿外的时候心脉猛的一痛,脸色愈发苍白如纸,却还是强撑着步子进了殿中,毕竟,她还没有资格去跟王开空传的玩笑。  “臣,请安,谢王赐居所之恩”半跪了身形,却差点晕倒在地。  东方煜放下了批折子的玉笔,抬起头来望着殿下双双跪拜的二人,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东方泽一个时辰前来殿,竟央求自己将左蛛许配与他,无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反驳,才沉默了这一个时辰,想让他知难而退,不料他竟跪到了现在,半点退却的意思都没有。  “左副将军,可只是来谢本王赐碎玉宫之恩?”  “是”  “如今还有一个恩典,不如一并谢了罢”  左蛛黯淡的瞳仁绕上了一丝光辉,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来仰望着高高在上的东方煜。  王。。。王是要封。。。  “泽亲王请旨,要本王将你许了他,你可愿意?”  左蛛喉头一甜,竟是气血上涌渗出了血,却含在嘴中,悄然下咽。  “但凭王做主”左蛛伏了身子,大跪在地,一副谢了恩典的模样。  只是谁也看不到,她动喉将血生生咽下的隐忍模样。  王。。。你就当我只是玩意儿,赏了罢,也不用日日受你折磨,左蛛的心啊。。。。累的慌。 第二十六章 飞来横醋!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东方煜将桌上的折子与茶盏全部推翻在地,砚台也被摔成了俩半,摔出的墨水溅染到了左蛛素白的裙裾。  东方煜动怒了,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刚奉上茶盏候在一旁的小太监惶恐跪下,强压着恐惧瑟瑟发抖,生怕被王的盛怒所牵连。  一干婢女太监全都惶恐下跪,高呼:“王息怒!”  “好,我做主,我为你做主,嫁了罢,十日后,你便嫁了罢!”  “谢主隆恩,臣叩安”左蛛仍旧伏着身,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东方煜红了眼,牙关咬的十分紧,紧到他觉得这牙马上就要倒了似的,酸的很。  东方泽也伏了身:“臣,谢主隆恩”,可他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身形一颤。  东方煜背对着二人,怒火高涨,几次差点忍不住收回旨意,可他明白,君无戏言!  “下去,本王会颁旨意,让左副将军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  梦娆见到从龙吟殿中走出的左蛛的时候,大骇,俩颗本就大的眼珠子睁的跟鸡蛋似的。  “将军,这是掉池子里了么,头发怎的这样湿,还有这脸色,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梦娆”  “怎么了将军”  “扶我回宫,我要回宫。。。”左蛛略带哭腔的声音让梦娆闭了嘴,扶正主子疲软的身形,朝碎玉宫的方向走去。  东方泽站在龙吟殿外,狭长的双眸半眯,望着前方不远处左蛛苍廖的背影,眉头紧蹙,低喃道:“本想试试他对你是否有情,却不料试出了你的清深。左蛛,这份情,罢了吧,我会对你好的,总比你日日在这里看他与别人恩爱的强。。。”  *  夜深,今日东方煜本答应了姬夜蓉去她宫中尝尝她的手艺,此刻却没了兴致,脑海里萦绕的全都是白天盛怒下赐婚的事情。  当时怎么就脑子一热答应了呢,怎么就会答应了呢?怎么就能答应了呢!  又想起左蛛没有丝毫不情愿的谢恩,胸中怒气更盛,随手将苏泊呈上来的茶盏摔了个粉碎。  苏泊惶恐下跪:“奴才错了,奴才有错”  “要你干什么吃的,今日白天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拦着朕下旨,现在可好,本王损失了一名大将,损失了一名护国大将!”  “王,奴才白天去颁册兰嫔的旨意了啊。。。”  东方煜锐利的目光扫向苏泊,苏泊肩一颤,闭了嘴,心里默默说出未说完的话:若是皇上不舍左将军出嫁,完全可以不允,反正旨意还未正式下达。。。  “滚,你们都给我滚!”  烛台被打翻在地,殿中霎时暗了一半。  一干宫人慌忙退了下去,苏泊则急匆匆的出殿跑向未央宫的方向。  东方煜坐在半暗的殿中,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怎么都喘不上气来。  姬夜蓉急匆匆从未央宫赶来的时候,东方煜已经睡着了,可睡梦中仍旧呓语,只是听不大清楚。  姬夜蓉伏着身子听了半晌,终于听清楚了只字片语。  青葱玉指绞碎了手帕,一挥玉锦衣袖,走出殿中。  “灵儿,去储秀宫唤兰嫔来,急召”  “是”  姬夜蓉回首望了眼尚在睡梦中呓语的东方煜,怒火在心中翻来滚去。  “你若食言,爱上除我以外的女子,那我就有权利实行一个妻子的权利,必要让你忘了对她的情,生生世世!!” 第二十七章 销魂蛊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姬石兰是带着蛊盅来的,她明白,除非用蛊,姬夜蓉是不会传召她的。  姬夜蓉是看不起她的,她并不是什么姬夜蓉的表妹,本名也不叫姬石兰,她是苗疆女子,名唤石兰,自小便被左丞相养在府中,制作各种蛊毒。  苗疆女子自小便带着制作蛊毒的天赋,左丞相又寻了许多蛊毒秘方来让她历练,所以自小,她便是制蛊的高手。  此番进宫,一是为了稳固姬夜蓉的后位,二却是为除掉姬夜蓉的眼中钉,左蛛,左副将军。  一开始她并不明白为什么姬夜蓉要她除掉的不是后宫的嫔妃,而是一个与后宫毫无干系的左蛛,可待她进宫这些时日细细留意,凭她的聪慧,也算明白了几分。  本来是张宇挂帅,左蛛为副将的出征,王却在二人出征那晚,翻来覆去,夜不能寐。  也就是这个时候,姬夜蓉第一次意识到左蛛对她的威胁,胜过后宫这众多妃嫔。  半月后,王按捺不住,悄然无息的带着一队精兵出征。  次日,姬夜蓉便召了石兰进宫,暗中教了她王家礼仪,女子走路弱柳扶风般的步态,巧笑嫣然般的勾魂摄魄,还有,如何讨得王的欢心。  石兰的长相是美的,只是不算出众,唯一出挑的便是那双琥珀般明亮的大眼,水灵灵的,如一汪清泉,看的人极是舒服。  只是,极少有人看得穿她眼底的空洞与寂寥。  已经在未央宫跪了许久,但半卧在榻上的姬夜蓉却丝毫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姬夜蓉身上只着几层紫色薄纱,冰肌玉骨在邪魅的紫色下若隐若现,霎是吸人,半卧的姿势妖娆勾人,丹寇色的指甲撩起纱帐,一双美眸淡淡的扫过半跪在地上的石兰,鼻腔中发出微不可听的一声讥讽,冷冷道:“起来吧,为本宫添点香料,要牡丹香”  “是”石兰起身,膝盖有点酸麻,但是不碍事,罚跪这种事,从小便是习惯的。  添了香料,盖上香炉,恭顺的站回到姬夜蓉榻旁,卑微谦逊。  “我要一味销魂蛊,越烈越好”姬夜蓉轻启美唇,声音宛若天籁,只是在石兰听来,那天籁乃是毒针,直刺入骨。  “是,石兰明白”  “左蛛的情蛊,可有解药?”  石兰微微蹙了眉,却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常态:“无解,除非心死”  “是么,我看她最近倒是快活的很呢,还有力气去勾引王,你不是说,动情便万箭穿心?莫不是,骗我的罢”姬夜蓉话语间带着淡淡的笑意,似是在与人谈笑风生一般。  石兰下跪,慌忙道:“臣妾不敢,那蛊虫是需要时日来长成的,带长成之后,痛楚必定让她不敢再动情,否则比死还要难受!”  姬夜蓉美眸流转,浅浅一笑:“暂且信你,明天把销魂蛊交给我,还有,以后不要自称臣妾,你这嫔有名无实,不过是本宫求得王垂怜你才封的你,算不上什么妃嫔,还是自称奴婢好些”  “是。。。”石兰答的乖巧,指甲却刺进了掌心,恨意陡然突现。  “下去罢”  “臣。。奴婢,奴婢告退”石兰将放在脚边的蛊盅收回,卑微恭顺的低着头退了出去。  姬夜蓉望着石兰离去的背影不屑一哼,连自家府中豢养的一条狗都敢自称臣妾,真是不会掂量自己的份量!  继而,一抹邪魅的笑挂上唇角:“销魂蛊,呵呵,王,即使我现在只是假孕为稳固地位,也会很快真的怀上你的骨肉,到时候,我会让你在你的骨肉和左蛛的心面前,做一个选择。。。” 第二十八章 彼岸花海!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夜过三更,左蛛却仍未入睡,干脆走出寝殿,飞上了宫殿屋檐。  站在高处,远远的便瞧见一处美景,花团锦簇,溪水潺潺。虽是黑夜,但月光淡淡的撒在那片花海中,朦胧淡然,霎时好看。  左蛛踏着宫殿屋檐向花海飞去,侍卫只瞧得见一抹幽灵似的身影在宫墙上飞来跃去,拉起戒备,左蛛定了身形,冷冷道:“是我,只是半夜出来巡查,无碍”  一干侍卫慌忙下跪,对这位传说中的战神表示敬畏,再抬头看时,哪里还瞧得见她纤细英气的背影。  花海远处瞧着是花海,花样繁多,近了一看,其实只是一种花,但种了许多颜色,娇艳美丽,花海旁衬着清水潺潺的小溪,又借的月光的垂怜,所以从远处看来,美轮美奂,霎时吸人。而真正入了这片花海,倒觉得没什么看头,不过是普通花圃罢了。  这花圃里的花倒是美,只是左蛛不识得花的品种,赏了半天也只是脑子里浑浊了半天私念,心里倒觉得对不起这样美的花,眉头不自觉的又蹙了起来。  “将军,可是有什么忧伤的心事?”一道黄莺婉转似的女声从背后传了过来,左蛛转身,只见得着一身黄衣的女子向她袅袅走来。  “你是?”  “我是东方莺”女子莞尔一笑,借着朦胧的月光,左蛛看清了她的容貌,与东方煜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不过细眉间的灵气却比他柔和的多,肤白胜雪,巧笑嫣然,也是一位难得的佳人儿。  左蛛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乃是当朝公主,下跪行礼:“臣,参见公主”  “免礼,在这宫里的地位,我不及你,用不着下跪的”东方莺的声音宛如天籁,却带着一丝薄雾的空灵感。  左蛛起身,询问道:“这是公主种的花圃?”  东方莺伸出嫩藕般的手,低首,轻撩红色的花瓣:“嗯,长夜漫漫,我总要做些事情打发寂寞,如今世上,除了这片花圃,我也再没什么牵挂了”  “公主。。。言重了罢”  “呵呵,将军,你可知这话名唤什么,花语是何?”  左蛛摇头,表示不懂。  东方莺抬起头,望向圆月,眼瞳苍茫寂寥,声音竟低哑了起来:“这花名唤彼岸花,又唤曼珠沙华,花语的意思是,无尽的爱情,死亡的前兆,地狱的召唤。。。”  “地狱的。。。召唤”左蛛低声呓语,眉头不由的紧紧蹙在一起,这样美的花,这样美的花名,竟有这样凄惨决裂的花语。。。  果真是俩个极端。。。  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花语,脑海中浮现的,还是那个人高高在上的孤傲神情。。。  “将军,可是有心上人?”  左蛛感受到了东方莺投来的好奇目光,不由得低了头,脸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她还学不会伪装自己。  “你不是左蛛罢”语气淡淡,却如惊雷,直直劈下。  左蛛讶然,双眸瞳孔咻的放大,目光直直的射向眼前仍旧云淡风轻的东方莺。  自己伪装的很好,自以为可以骗过所有人,与眼前的东方莺相处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怎的就被识破?!  “我。。。”  “我或许知道你的身份,但你放心,东方莺不是多嘴的人,只恪守本分,从不多嘴”  饶是如此,左蛛仍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愣了半晌,最后只淡淡道:“左蛛谢过公主”  “你很喜欢左蛛这个身份对不对?”东方莺仍旧望着天,轻启唇瓣,再次往左蛛心上投下一枚惊雷。  可这一枚,明显比上一枚威力小了许多。  左蛛沉默半晌,道:“嗯,以前。。。。我是一个备受欺辱的人,软弱可欺,我经常幻想自己是一个大将军,一剑在手,驰骋天下。我不想。。。再变的软弱,也不再去过那种地狱般的生活”  “嗯,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人,你是幸运的,不过。。。我看你刚才眉眼前的那股忧伤,怕是遇了情劫吧?我虽在情上也是个失败者,但是我还是想多给你一句忠告,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定要透过表面看本质,你可明白?”  “多谢公主,臣乏了,要回宫了”  东方莺这才转头,冲左蛛淡然一笑:“将军,后会有期” 第二十九章 狂热细密(小肉肉)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左蛛就寝后,望着透过薄纱映进来的月光,便又想起了东方莺,她莫不是,同自己一同穿来的?可。。。  一声异响,打破了黑夜的静谧。  左蛛灵敏的伸手,探到了九节鞭,却被来人压了下去。  “是我”单是气息,她便明白了来人是谁,心跳突然间快了起来,节奏紊乱,呼吸急促,脸颊滚烫。  左蛛暗骂自己的不争气,也疑惑东方煜深夜为何来此。  “王。。。”细密狂热的唇瓣堵住了左蛛的疑问,冰凉的手探入了衣襟,左蛛不由的闷哼一声,身子瘫软了下去。  试图推开东方煜的双手被他一并禁锢了去,绕上头顶,只留一只手在她身上肆意胡来。  火热滚烫的唇离开了唇瓣,吻上了白皙修长的脖颈,左蛛得以喘息,半带着赌气微微道:“王。。。我与泽亲王,是要定下婚约的人了,王这样,着实,着实。。。啊!”  东方煜似是在报复她的突然扫兴,张口便咬住了她的脖颈,狠狠允吸,一股腥甜的味道腐蚀了整个味蕾。  “本王让你定,让你但凭本王做主,让你嫁!”近乎粗暴的动作,东方煜扯去了左蛛的亵衣,冰凉的手掌探上了胸前的柔软,肆意胡来。  “王。。。”左蛛娇哼,听着他略带赌气的叫嚣,心中腾然,又伸起一股希望,他还是,还是不希望她嫁人的罢。。。  “阿蛛,我会赐婚给阿泽,但不是你。。。”他在她耳边低声道。  左蛛闭上眼睛,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不需要任何名分,只要你心里有一点点的位置是阿蛛的,就够了。。。  吻遍了她的全身,他自己都觉得讶然,即使是对姬夜蓉,他也从未有过如此渴求。。。  东方煜也是今日才顿悟,自己心里是有左蛛的,或许是朝堂上她忍着剧痛皱着眉的那一刻,或许是她在马背上持弓狩猎的那一刻,或许是她从马背上跌落时伸手想要抓住什么的那一刻。  总之,她是驻进了他的心。  她每每见到自己对姬夜蓉的宠爱,总是一副万分隐忍的模样,眉间明明难过万分,却还要装作事不关己,那样的隐忍,让他心疼。。。  发泄在她身体的那一刻,东方煜满足的低吼,左蛛身体不住的痉挛,娇喘,僵直,瘫软。  他将她抱在怀里,轻吻额头。  “王。。。”  “嗯?”  “你心里,是有阿蛛的,对么?”  “嗯,本王。。会给你名分”  “阿蛛不要名分,只要陪着王,后宫。。。阿蛛不想踏入”  “我会保护你的,会的。。”  *  翌日早朝,东方煜颁了旨意,赐右相之女容华与泽亲王成婚。  三日后举行大典。  东方泽其实早有猜测,自他昨日见过左蛛宫中的闪电豹之后,他便知晓了东方煜的心思。  昨日的求赐婚,只是试探,试探他的情,料想左蛛会拒婚,却不想她刚听了封刚进宫的姬石兰为嫔,情蛊大作,扰了心智,竟答应了下来。  右相谢旨,众朝臣却对他纷纷投以同情的目光。  容华,众所皆知,是爱慕着东方煜的,爱的成痴!  东方泽谢旨的时候心中一痛,终究还是自己软弱无能,帮不了她,又白白毁了容华一生。。。! 第三十章 宁在身后,不做身前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转眼,已是冬季。  初雪来的急躁,簌簌直下,只一晚,便将整个皇宫覆盖。  左蛛撩起厚重的锦绣帘子,目光所及处白茫茫的一片,看久了眼前竟一闪一闪的,似是星辰跳跃。  小萌咻的从撩起的帘子处蹿了出去,长大了一圈的豹身在厚重的雪地里开心的打滚,雪沾到了眼睛,它伸起小蹄子去拨,一个支撑不稳,豹身便倒在了雪地里,因倒的那片雪地下是大理石,碰了雪自是滑滑的,小萌的蹄子便在那大理石上抓来抓去,挣扎了半天也是倒了起,起了再倒。  “让你淘气,看谁管你!”梦娆一进宫门便看见了这副滑稽场景,便顺口逗了一句小萌,顺便往它的背上踢了一脚雪,小萌又气又急,偏又起不来,只能怒气冲冲的瞪着梦娆,那样子仿佛是在说:别让我站起来,我咬死你!  左蛛浅浅一笑,指使一个侍婢将小萌扶了起来,抱回殿中。  梦娆冲小萌做了个鬼脸,小萌张牙舞爪的冲她呲牙,偏又碍着左蛛在不敢对这位主人身边的红人放肆。便委屈的嘟个嘴,卧到火炉旁装可怜去了。  “将军,王赏了那么多好宫装下来,什么好的花色没有,怎的您偏偏对这白色青睐有加?”梦娆将东方煜刚赏下来的宫装交给库房婢女收了下去,她知道,花色这样艳的衣服,她是不会穿的。  可是,王也知道,为什么偏偏每次都要赏这许多艳丽的衣服下来?  左蛛淡淡道:“梦娆,我虽居住宫中,到底也没有位分,不是妃嫔,穿那么乍眼,会惹人非议”  “将军,为何王这半年来要封将军为妃,将军屡屡暗下婉拒?将军不是想长久的守在王身旁的嘛?”梦娆再次问出了已经问过很多次的问题。  而左蛛的回答,仍旧和平常的一样。  “正是因为想要长久的陪伴,所以才不需要那些名利。。。”是的,她的观念还停留在现代,一夫一妻制的观念根深蒂固。  册了妃,便是嫁了他。  即便册再高的位分,那也只是个妾,终是不及妻的,  但是,坐在妻那个位置的女人,在他心里的份量,她是知道的。  纵使他心里有她,也不是完整的一颗心。  所以,她不愿做妾,宁愿做一个他幕后的女人,也不愿做一个在幕前,也不能站在他身边执子之手的人。  “将军。。。”  “好了,别说这些了,刚出去,可听到什么趣闻?”  梦娆本还因为左蛛绕开话题而烦闷,一听主子问八卦,便又立刻满血复活,嘚啵嘚啵的说起今日收集来的八卦:“容福晋有喜了!这是今日龙吟殿的小白子告诉我的,说今日一早传进宫来的喜讯,还热乎着呢,所以啊,主子不必自责了,泽亲王与容福晋看来恩爱的很呢”  左蛛点头,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半年来,东方泽与容华的婚事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她的胸口,时时内疚。  东方泽对她的情意,她并非不知,不过她明白,东方泽爱的,是早已经不在人世的左蛛,不是一个李代桃僵的她。  所以她内疚,情爱之痛她懂得,她不愿自己也划做一把利剑,插入别人的心中,何况还是一把假剑。 第三十一章 灼的发热(小肉肉)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左蛛想的出神,连东方煜悄然入殿,遣散了下人并站到她身后都丝毫未察觉。  “阿蛛,连本王何时站到你身后都察觉不出?这要是刺客,可怎么好。。。??”东方煜站在她身后戏谑道。  左蛛一怔,慌忙转身,一双美眸刚好对上东方煜戏谑的眼神,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只是长在君王身上,祸根啊。。。  “臣不知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赎罪”落身半跪,头顶依旧是东方煜戏谑的目光,只是好似灼热了些。  许久,东方煜未道平身。  左蛛缓缓抬头,一汪清眸对上了他灼热的瞳仁,灼的发热。  “王。。。”  东方煜伸手,顺着领口探入衣襟,锁骨至胸口都留下了冰凉的气息,左蛛半跪的身形轻颤,却也不起身,只拗着任由他冰凉的指尖在胸前肆意胡来。  半年来,东方煜来碎玉宫的次数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让她欢喜。  东方煜心情大好的时候,她也会像小女生似的缠着他问一些傻乎乎的问题,他有时会笑着作答,有时只留给她缠绵悱恻的吻,堵回她的问题。  近一个月,姬夜蓉的胎气不太稳,他便日日宿在未央宫,闲暇时候便差人赏她些珍稀珠宝,她只看一眼,然后一并收入库房。  每每他来,便以最好的姿态迎接,偶尔热情,偶尔平淡,但绝不使小性子让他为难。  东方煜最满意的,也是她这一点,在她这里,他是全无负担的。  “阿蛛,怎么不起身,嗯?”东方煜居高临下的望着在他手下战栗的身形,冰凉的指尖绕过胸口朱砂,顺口挑逗着她。  “王没有。。。嗯~没有让阿蛛起身。。”左蛛强压的低吟,缓缓道。  东方煜便笑,笑的邪肆,弯身,打横抱起左蛛,压在了床榻之上。  “这半年,你性子倒是开朗许多,笑的次数越来越多。。。跟本王调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东方煜嘴角仍旧挂着邪肆的笑,温热的舌尖略过耳垂,在耳后肆意挑逗。  “臣。。。。臣没有,没有调情。。”左蛛的脸上早已绯红一片,脸躲在他的胸口,微微低吟。  “这个时候还说臣?嗯?”  “我。。。我没有,没有调情。。。”  “顶嘴?我上次说,顶嘴要怎么样来着?”  左蛛身形一颤,颤音道:“王。。。阿蛛不敢了。。”  “迟了!今日明日你都不必下床了。。。!”  东方煜伸手,放下榻帘,望着身下顺从清凉的眸子,心下一悸,身下一热,再也按捺不住。  东方煜进入的时候,压着喘息低低问身下人:“想我了没有,嗯?”  左蛛点头,他不满的急进,撞的左蛛压不住呻 吟。  “本王要你说,想我了没有?”  “想,想了。。。”  *  左蛛醒来的时候,榻的半边早已没了温热。  轻唤了梦娆,梦娆早已将晚膳与浴桶准备好。  左蛛换上新的锦袍,沐了浴,进了晚膳,只是跟往常一样,吃的很少。  梦娆扶她回榻上休息的时候,不小心触到了她冰凉的手,心下一沉,道:“将军,顽疾怕是又犯了,奴婢去叫太医来罢”  左蛛的脸色苍白的不似活人,一丝血色都寻不出来,她只挥挥手,淡淡道“既是顽疾,便是治不好的,心口痛也只是一会儿,一会儿就没事了”  “将军,您总是不想添麻烦,可病,总是要看的啊。。。”  左蛛只是笑,半年来,心痛的毛病愈加严重,刚开始只是像吸食鸦片般浑身难受,到后来便是万剑穿心般的痛楚,直痛到骨子里,发病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太医院的每个太医都来过,只说是查不到病因,怕是心口痛一类的顽疾,每每看过总是开一副止痛的药方。  东方煜也曾从苏泊嘴中知道她请太医的事情,也询问过她,她只云淡风轻的一笑:“王。。无事,只是心口痛的毛病,吃药就无碍”,加之每次在东方煜面前快要发病的时候,她便巧妙的找理由避开他身旁,东方煜便也以为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这个顽疾,便一直搁在她身上,搁了下来。  梦娆见劝不动她,也深知自己主子的倔强,轻叹一声,道:“将军,睡吧,王今日下午是被未央宫的周公公唤走的,称王后胎动的厉害,今日,王怕是不来了。。。”  左蛛点头,梦娆退出殿去,望着殿中彻底不熄的烛火,鼻头霎时酸酸的,一滴泪悄然无息的掉落。  将军。。。。 第三十二章 欲言又止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未央宫内,灯火通明。  东方煜蹙着眉,望着凤榻上满头冷汗的姬夜蓉若有所思。  姬夜蓉的胎气不稳,原是由他而起。  一月前,他在碎玉宫与左蛛进膳时,左蛛脸色忽然变的霎白,眉头也紧皱了起来,似是在忍着什么痛楚,询问她是否生病了,却被她淡淡的笑挡了回来:“臣只是心口痛的顽疾犯了,吃药了便不要紧了”  他虽当时信了,可回宫后细细一想,便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妥,猛的想起姬夜蓉提过的下蛊之事,那晚的话他也没放在心上,只当她是玩笑,若左蛛的顽疾与那蛊有关。。。那必是要解蛊的!  于是,他便去了未央宫,询问姬夜蓉此事,说是询问,但眉头皱的紧巴巴的,语气也不是很善,硬是问的姬夜蓉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东方煜本想上前去哄哄她,可当时脑海里满是左蛛面无血色的苍白,于是脚步便驻在了原地,抬也抬不起来。  姬夜蓉哭的越发厉害,以至于到最后因心绪太过激动而动了胎气,太医把完脉后,连道几个好险,说,哪怕再迟一会儿,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姬夜蓉装的柔弱,嫩藕似的手往东方煜颈上一缠,道:“王。。蛊也只是臣妾跟您的玩笑话罢了,如果左将军的顽疾真真是厉害的紧,那就让太医尽心尽力去治也就行了,王莫不可误会了夜儿。。。”  东方煜抚着她的发丝,眉头紧蹙,淡淡不语。  自那日起,东方煜为了安抚姬夜蓉的心绪,便日日宿在未央宫,只是私下里仍旧让太医寻方子,也让苏泊去宫外寻些神医入宫来看,只是每每吩咐下去,苏泊都会绕路到未央宫一趟,所以寻来的神医,多半都是些三脚猫功夫罢了。  凤榻上的姬夜蓉低哼一声,眼珠子转了几圈,缓缓睁眼,一见东方煜在榻前,清眸里便立刻含上泪,低低唤:“王。。。孩子还在吗?”  东方煜道:“在,在呢,太医说只是胎象有些不稳,无碍的”  “王。。别骗臣妾了,臣妾都听到了,太医说,若寻不得七彩花引神马血入引保胎,孩子。。。就保不住了对不对?”姬夜蓉说的凄凉,泪珠一串接着一串的落,滴在东方煜的手背之上,滚烫滚烫。  “夜儿,你放心,本王已经派人去寻这俩样东西了。。。孩子定会没事的”东方煜抚去她的泪,好一番安抚,姬夜蓉才缓缓睡去,只是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霎是可怜。  东方煜轻叹一声,出了未央宫,独身回了龙吟殿入寝。  *  翌日,苏泊一早来报,张将军求见。  张宇进了龙吟殿,半跪请安,东方煜道了平身,问:“可有消息?”  “回王,七彩花是稀罕花种,当今世上,也只有陈国太子种了一朵,是他母后留下来的遗物,怕是。。。不好得”  东方煜冷哼:“无妨,本王想要,就能得到,那神马血呢,可有下落?”  张宇垂头,半晌才支支吾吾的道:“回王,找,找是找到了,可这神马血。。。如今只有左副将军那里有,是名唤粽儿的一匹汗血宝马,怕是,左副将军是不肯的”  东方煜未注意他的怪异神色,只道:“只是取血,阿蛛不会生气的。。。”  “可是王。。。那马。。。”  “好了,退下吧”  张宇几番欲言又止,但还是抿紧嘴唇,缓缓退下。  东方煜很多个夜晚,都会想起那日清晨,张宇的欲言又止,若是自己当时不打断他的话,那么,或许后来的许多事,也就不会发生了罢。。。。 第三十三章 今日明日都别下床了!(肉肉)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邀陈朝太子来玖朝做客的旨意颁布的时候,朝野哗然,右相拼死觐见,在朝堂上颤着老身道:“不可啊,王。。陈国野心十分的大,早有出兵挑衅玖朝的苗头,这一邀,是引狼入室啊。。!”  东方煜面无表情,挥袖退朝:“右丞相未免太小瞧本王了,邀他一人来国便灭了么?!”  右相颤颤巍巍的被朝臣扶到龙吟殿外,寒月里跪了五六个时辰,东方煜瞧的心烦,便传令将东方泽与容华召了进宫,好一番劝阻才将右相劝了回去。  消息传到碎玉宫的时候,左蛛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但又说不上来这股不安来自何处,于是也没再多想,只吩咐宫中的人今日少去御花园走动,免得冲撞了陈朝贵客。  东方煜来碎玉宫的时候,左蛛正用过午膳,抱着小萌在宫里的摇椅上晒着温度刚好的太阳,阳光薄雾,浅黄色的光撒在她的脸上霎是吸人,一时间他来了感觉,竟忘了此番来她宫中是征求用粽儿的神马血的。  遣了下人,又挥袖示意小萌离开她的怀抱,小萌不情愿的撅着屁股走开,临走还不忘给东方煜留下一个鄙夷的眼神,仿佛是在说:王你重色轻豹!  东方煜伏身,轻薄的嘴唇在左蛛额间留下淡淡一吻,正欲起身的时候,左蛛突然伸手缠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向下一拉,眸与眸之间,不过几毫米的距离。  “堂堂的王,也有偷亲女子的时候?”她戏谑。  东方煜一时间不适应左蛛突然的调笑,心跳竟漏了半拍,待得回过神来,左蛛早已在一旁掩嘴偷笑。  “好啊你,这招欲擒故纵跟谁学的?本王定要好好收拾她,看她还敢不敢教你调戏本王!”东方煜啄了她的粉唇,顺便恨恨的轻咬一下,只是不太用力,怕弄疼了她。  左蛛干脆将整个身子都伏在他身上,手指在他胸前打起圈圈,十足的小女人模样,她似乎觉得东方煜身子还烧的不够热烈,娇嗔道:“谁也没教,但是。。。这样的阿蛛,王,是否喜欢?”  “喜欢不喜欢,试了才知道!”  “怎么试?”  “你会后悔你现在的挑衅!”  温软如玉,梨香淡淡,东方煜满意的看着身下人香汗淋漓的模样,戏言:“下次还敢不敢这样了,嗯?”  “不。。。不敢了。。。”  “嗯~看你今天的表现如何吧~”  “王。。。!”  东方煜在胸前朱砂绕了指尖,惹的身下人不断战栗,一个下午,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他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急切的占有,生怕抱着抱着便失去了她。。。。  从小,他还没有这样恐慌过失去什么人。  即使是对姬夜蓉那般隆宠,他也不曾如此眷恋,如此紧握。  即将攀上顶端的时候,左蛛强压低吟,低喃道:“王。。。”  东方煜抱了她在怀中,轻啄额头,满是爱怜的望着她绝美的脸庞,沉沉入睡。 第三十四章 王后偷情!(肉肉)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未央宫的灯火,一向是宫里最亮的一处。  周康从储秀宫带了东西回宫,在焚香炉旁轻放,蹑手蹑脚的便想退出去。  “你赶着去投胎么?王呢,还在龙吟殿么,怎的今日还未过来?”姬夜蓉半卧在榻上,豆蔻殷红的指甲抚着怀中通体雪白的小猫。  周康额头上渗了冷汗:“回王后,苏泊来报,今日王宿在碎玉宫,怕,怕是来不了了”  殿内只听得一声惨烈的猫嚎,周康身形一颤,低首不语,脚边忽然滚来一只血肉模糊的眼睛,吓的周康顿时瘫跪了下去,惶恐喃喃:“王后饶命,王后饶命”  “下次,你要是不识眼色,不懂得如何跟王说话,让王来未央宫,那你的眼睛,也就如同这只猫一般了”言罢,只听得殿内地上扑通一声,一只死猫从榻上扔了出来。  “是是,奴才懂了,奴才懂了,奴才这就去请王”  “不必了”姬夜蓉笑的邪魅:“传口谕,让御林军统领王啸来见本宫”  周康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跪安:“喳,奴才马上去”  *  王啸来的时候,未央宫殿内已经空无一人,只留榻上笑的邪魅的姬夜蓉与殿内散着的淡淡余香。  王啸当然识得此香,乃是一味销魂蛊,是他与王后偷情时必备佳物。  王啸跃上凤榻,三下五除二便将二人褪了个干净,再看姬夜蓉的小腹,平坦光洁,哪里有半点怀孕的迹象。  王啸动作极为猴急,显然这一月王宿在这里成了他销魂的挡箭牌。  前戏不多,王啸的动作近乎粗暴,学武的人,手掌茧多,摸在姬夜蓉光滑的肌肤上尤为粗糙。  可在他身下放声浪叫的姬夜蓉显然十分受用这种粗暴,往日里装得端庄尽数不存,只余一个沉浸在欢好里的女子。  “王。。。王啸,快,快点啊”  “好,王的女人,王啸送你上天!”  姬夜蓉一番痉挛,一番浪叫,王啸低吼,发泄在她的身体之内。  “王后,这假孕的事情,不怕被拆穿么?”王啸躺在榻上道。  这话显然戳到了姬夜蓉的痛处,她眉头一皱,反手便给了刚还索欢的男子一个耳光,恶狠狠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有孩子了?!本宫迟早会有王的孩子,迟早要将左蛛拿狐狸精逐出宫去!!”  王啸被这一巴掌打的懵在原地,待回神,急忙一把搂得美人在怀,坏笑道:“美人儿莫生气,我再送你上天如何?”  姬夜蓉转怒为喜,娇嗔:“讨厌啦。。。”  王啸将她扑倒在榻,又是一番颠鸾倒凤。。。。  *  陈朝太子来的那天,已是邀客一月后。  这一月里,姬夜蓉仍旧胎动不止,夜夜求得东方煜在身侧陪伴,每日服一粒“胀气丸”确保自己假孕的事情不再东方煜面前露出马脚。  左蛛偶尔会去马场,骑着粽儿练骑射;也会在宫中与小萌练九节鞭,小萌的躲闪速度奇快,也使得左蛛的鞭术精进不少。  东方煜会常常想宿在碎玉宫,贪恋她的味道,只是每次待不了多久便被周康匆匆唤走,左蛛虽然失落,但也只会冲东方煜淡笑:“王,去吧,左蛛无碍。。。”  但是东方煜自己明白,倘若左蛛使小性子耍赖不让他走,他必定招架不住,会留下来陪她;但她不会,这样的左蛛,让东方煜尤为心疼。。。  他总会皱着眉,轻啄她的额头:“等我。。。等孩子平安降生了,我带你出宫游玩,去集市。。。”  左蛛便会似小猫一样乖巧的窝在他怀里,低低道:“嗯,阿蛛等你。。。” 第三十五章 陈朝太子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陈国太子慕容宣的迎接宴办的尤为隆重。  人还在宫外,宫内就已经歌舞升平。  陈国太子来到宴中向东方煜请安的时候,丝毫没有传闻中桀骜不驯的模样,文质彬彬,恪守礼节。  于是,众朝臣便释然了,果然啊,传闻不可尽信。。。  东方煜道了平身,赐陈国太子坐了上座。  慕容宣长的清秀,温文有礼,笑间令人如沐春风,许多宫女都看痴了,忘了本分,被自己的主子好一顿训斥。  慕容宣坐下的时候眼瞳淡淡的扫过后位上的姬夜蓉,姬夜蓉似孔雀开屏,高傲的仰起头,冲慕容宣回以微笑。  “王真是好福气,娶的如此佳人”慕容宣淡淡道。  姬夜蓉报以淡笑:“多谢慕容太子的夸赞,像本宫这样姿色的,宫中遍地可寻,此番若是太子瞧得上哪位佳人儿,便是她的福气了。。”  慕容宣轻抿酒杯:“那慕容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若是看上哪位美人儿,还请王做主,赐给我陈朝做太子妃”  东方煜大笑,举杯向慕容宣道:“本王一定为慕容太子寻得佳人儿”  众朝臣见气氛融洽,便也一同举杯,纷纷附和,笑脸相迎。  “是啊,慕容太子如此出众的长相与才华,定能寻得千古妙人儿”  “说的对啊,也不知道哪家姑娘有福气攀得上陈朝太子妃一位啊”  “。。。。。”  如此,看似其乐融融的迎接宴便在一番欢声笑语中维续了近俩个时辰。  宴会结束时,众朝臣拜退,陈朝太子与他的随从被唤到了龙吟殿中。  苏泊奉了茶盏,冲殿中的一干婢女使了眼色,全部退出殿中。  慕容宣只是淡笑,一张俊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道:“王遣了下人,可是有什么话与慕容说么。”  东方煜恢复了他一贯的沉稳冰冷,道:“本王想借陈朝太子的七彩花一用。”  是肯定句,不是商量,而是必须。  慕容宣笑的越发灿烂:“百闻不如一见,玖朝的王,果然霸气”  东方煜挑眉:“哦?那不知陈朝太子是否同意借七彩花与本王一用”  “当然”慕容宣捧起茶盏,冲着茶杯轻轻呼气:“不过――慕容想讨个条件”  东方煜低沉道:“什么条件?”  “还是宴会上说的,三日内,如果慕容寻得佳人儿,王便赐婚与慕容,七彩花双手奉上;三天之期若到,慕容仍旧未寻得佳人儿,那便――”  “那便如何?”  “那便让随慕容来的小童将七色花双手奉上”  东方煜便也笑了,拍了龙桌:“好,本王答应你”  慕容宣仍旧保持着万年不变的笑容,请安退殿。  慕容宣出了殿,苏泊急忙迎了上来,道:“慕容太子,您的寝殿在清风阁,请随奴才来罢”  慕容宣伸手阻止,淡淡道:“想参观一下贵朝的马场,不知公公可否带路?”  苏泊急忙堆笑:“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太子请吧”  *  东方煜并没有让左蛛出宴,左蛛只好呆在碎玉宫,前半日在宫中与小萌练了鞭子,最后累的小萌瘫倒在地,说什么都不肯动一下蹄子,只撅个屁股不满的窝在地上不肯起来。  左蛛拿它没办法,闷坐了一会儿后,忽的想起昨日马场新进了一批烈马,便想去马场驯马,猜想今日王忙着与陈朝太子谈事应该不会过来,便唤一同梦娆前去马场。 第三十六章 驯服烈马!(女尊天下)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左蛛身为臣子,本是该出宴的,但东方煜却偏偏将她拦在了宫中,美名曰她身体不好,天气还不算暖,怕着了风寒。  其实东方煜只是听了细作的报告有所不安,传闻中的慕容宣,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很少有女子见了他不动心。  于是,东方煜便留了私心,将左蛛挡在了宫中,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多此一举,但是只要想到左蛛的目光会看向除他以外的美男子,他便浑身不舒服,很不舒服!  东方煜也疑惑过,为什么姬夜蓉在慕容宣面前炫耀她的美丽,他只觉得骄傲,而左蛛只是以臣子的身份出宴,何以会让自己不安呢?  *  左蛛去到马场的时候,刚巧遇上来选马的张宇,轻唤:“张将军,来选好马的么?”  张宇回了头,神色竟不太自然,含糊回应:“恩,上匹马老了,不太,不太中用了”  “那张将军先选着,左蛛先去昨日新进的马匹那里看是否有需要驯服的马匹,告辞”  张宇仍旧半垂着头,含糊道:“嗯,左副将军小心”  左蛛前行十步有余后,梦娆回头张望,半蹙着眉,轻声道:“将军,我看张将军今日神色不太对啊”  “估计是心疼老马吧,时间长了,自是有感情的”  “就像将军疼爱粽儿一般,对不对?”  左蛛微微一笑:“对啊,粽儿可是我的心头肉呢”  二人交谈见,忽听得一声马啸,左蛛蹙了眉,这是烈马发狂的啸声,梦娆的目光忙顺着马啸的方位望去,一声惊叫:“将军小心!”  那烈马奔跑的方向,正是左蛛与梦娆此刻所站的位置!  烈马奔来的速度犹如闪电,十分之快,眼看着躲闪已来不及,左蛛挥臂亮出九节鞭,灵活一鞭,生生的打在马背之上,马惨烈一啸,前蹄大仰。  “梦娆闪开!”左蛛趁马发狂的间隙将吓呆在原地的梦娆用力推到一旁,再待回头,马的前蹄眼看便要踏到她头顶之上。  左蛛半跪了身形,上身后仰,右手挥鞭,鞭身在挥出去的瞬间由直变弯,绕在烈马前蹄之上,右臂用力一收,鞭身紧缩,伴随着一声凄厉的马啸,烈马轰然倒地,溅起一方尘土。  梦娆急忙上前,将半跪的左蛛扶起身来,发现她的手竟还在微微颤抖。  “将军。。。”  “啪啪”忽听得不远处俩声拍掌,左蛛回头,入目处只见得一袭蓝衣的俊美男子,身后跟着清秀的小童随从。  俊美男子拍完了掌,又踱步向左蛛走来“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这一擒马,擒的干净利索!在下佩服佩服!”  “放肆!我家主子是当朝将军!哪容得你一声姑娘,还不赶快下跪行礼。。。”梦娆还想继续说,被左蛛暗下阻止。  俊美男子身旁的小童见有人对他的主子不敬,便也按捺不住,厉声道:“你可知我家主子什么人物,为何要向一个小小将军。。。”俊美男子凛冽的目光扫过小童,小童讪讪闭了嘴。 第三十七章 你的身子只有本王可以看!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左蛛眼瞳淡淡的扫过俊美男子,并未理会,只转头颤道:“梦娆,你先去喊兽医跟驯马员,看看马如何了”话音刚落,便听得不远处训马员一声高过一声的请罪声:“左副将军饶命!”  接着,“扑通”“扑通”一干训马员纷纷跪到在左蛛身前,惶恐请罪。  梦娆厉声指着一干驯马员道:“这马是如何训的!差点冲撞了将军!待我回了王,有你好看的!”  为首的训马员一听梦娆要回禀东方煜,更加惶恐,哆哆嗦嗦的不断叩头:“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  左蛛淡然扫过发抖跪地的一干训马员,不愠不火的道:“请兽医看看马如何了,若是马出了差错,那你们也不用跟我求饶了,跟马求饶,看它答应不答应,它若答应便罢,若不答应,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是是是,将军说的是,奴才们马上去办”为首的驯马员忙指挥其他人将马抬回马圈,又哆哆嗦嗦的跑去请马圈兽医,生怕一个怠慢脖子和脑袋便分了家。  梦娆渐渐感觉压在她胳膊上的力量越来越重,猜想左蛛是有什么不适,道:“将军,先回宫吧,这样大的事,王很快便会知道,怕是马上要去瞧将军的”  左蛛点头,不动声色的绕过俊美男子,朝马场外走去,走过俊美男子身前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丝灼热。  那是俊美男子投射来的目光,灼热而大胆,丝毫不掩饰他心中所想。  俊美男子站在原地望着左蛛走远的背影,冲身旁嘟着嘴的小童道:“风儿,陈朝的太子妃,怕是有了”  小童惊呼,四处张望:“哪呢哪呢?”  俊美男子仍旧淡笑,云淡风轻,仿佛微笑着,便能化解一切困难。  *  左蛛回宫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东方煜便匆匆赶来,语气竟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阿蛛,可伤到什么地方了?”言罢便将下人遣散,将左蛛抱上榻,将一层一层纯白的纱帐缓缓放下。  左蛛轻笑:“王,阿蛛无碍,只是。。。王怎么来的这样快?今日不是宴请陈朝太子么?”  “已经结束了,他倒是随性的人,用不着诸多礼节,本王也乐的轻松”东方煜伸手便探左蛛的衣襟,被左蛛灵闪躲过。  东方煜邪肆一笑,道:“好你个阿蛛,本王接到苏泊传来的消息便匆匆赶来看你,你竟不让本王检查是否受伤?该当何罪?”  “阿蛛并未受伤,也就不劳烦王的一片苦心了,检查伤势这样的事,还是让太医来吧”左蛛戏谑道。  不料东方煜眸子忽的一沉,低沉着声音道:“你的身子除了本王可以看,谁也不行!”  “梦娆看过。。。。”  “那便挖了眼奉给本王!”言罢,东方煜便要起身下榻,眉宇间的黑气竟是挡也挡不住的煞气,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左蛛一慌,忙用力从东方煜身后环抱着他的腰身,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背上,道:“王。。。阿蛛玩笑话,梦娆。。也未曾看过的”  手边感觉到东方煜身体的颤抖,耳边又闻得他一声大笑,左蛛羞粉了面,坐回床头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大笑的东方煜。  君!王!忽!悠!人!  笑声忽的戛然而止,左蛛身后久久没了声响,正欲回头一探,熟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忽的袭来,将她紧紧包围。  “阿蛛。。。”东方煜冰凉的指尖滑过左蛛领口,抚过锁骨,一路下滑,指尖触到温软如玉的柔软,肆意胡来,左蛛低咛:“王。。。。” 第三十八章 我带你去做你最喜欢的事情(肉肉)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阿蛛。。。”东方煜冰凉的指尖滑过左蛛领口,抚过锁骨,一路下滑,指尖触到温软如玉的柔软,肆意胡来。  左蛛低咛:“王。。。。”  “阿蛛,今日在马场,可见到陈朝太子了,嗯?”滚烫的舌尖绕过左蛛雪白的耳垂,在耳后允吸轻咬,指尖在胸口朱砂前不停打转。  左蛛闭了眼,脑海中细细寻味东方煜嘴中的陈朝太子,印象里只余俊美男子一人。  “一袭,一袭。。。。蓝衣是么”  “嗯?果真见过了,那阿蛛说,是本王俊美,还是他?”指尖滑过平坦柔软的小腹,撕开下身的亵衣,轻轻滑入神秘地带。  “都。。。都美”  “是么?都美么?嗯?”本来在一片凸起丛林地带打转的东方煜,听完左蛛模棱俩可的回答后心中猛的冒出一股邪火,指尖直直向下,进入一片柔软地带。  左蛛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震的身形一颤,嘴中胡乱低咛:“不。。。。是,是王”  “下次再见到陈朝太子,该如何?”深入浅出的柔软,带出丝丝美液,九浅一深的技巧,让左蛛轻微扭动身形,配合着东方煜。  “不。。。不去理会。。。啊。。。”  “王。。。阿蛛受不了这样的。。。”  “别啊。。。。”  东方煜忽快忽慢的速度让左蛛颤了身形,如玉般的手指轻抓被单,低咛诱惑,香汗淋漓。  左蛛微张了嘴,东方煜低首吻上,舌尖与舌尖抵死纠缠,馨香传遍了整个味蕾。  “阿蛛。。。这辈子,只能爱我东方煜一个,你可明白?”吻间,东方煜轻声道。  “阿蛛。。。明白。。。啊,王。。。!”东方煜的吻忽然热烈了起来,柔软地带的指尖速度空前加快,发出细微声响,左蛛双手紧颤了他的脖颈,顶端来袭,身形颤抖,指尖被一股热流包围。  左蛛瘫软了身形,伏在东方煜怀中。  东方煜解了自己只剩的亵衣,轻轻的,如放置最宝贵的人一般,将左蛛轻轻放在榻上。  灼热早已比平常热烈,慢慢的在丛林地里凸起的朱砂绕圈,东方煜低声道:“阿蛛,这样可好?”  左蛛的耳垂与粉面早已羞成一片,只抿着唇不言不语。  “本王不惩戒你,你恐怕真的不知道令为何物了!”灼热挺起向下,绕入柔软地带,忽快忽慢,或浅或深。  “啊。。。王,阿蛛知错,知错了。。。”  “这等容易放过,本王岂不是轻纵了你?”  灼热在柔软地带探头深入,惹的左蛛一声高吟,又尽数退了出来,如此重复。  即将攀上顶端的瞬间,左蛛低咛:“王。。。”  东方煜低吼一声,半躺榻上,爱抚着她的碧落发丝。  左蛛每唤一声王,他便心痛一次,尽管他尚未察觉到这是人对于即将失去的事物所有的心痛直觉。。。  “阿蛛,睡吧,待一切都好起来,我带你去做你最想做的事情,好不好。。。。”  *  翌日,清晨,东方煜醒来,本想唤起左蛛跟她询问粽儿的事,看到她微蹙的眉头却又不忍,便召了梦娆进殿,道:“你候在你家主子榻前,等她醒来,就说本王说这俩日少出宫,本王自会来看她”  梦娆半跪:“是,王”  早朝过后,龙吟殿内是早早候着的慕容宣。  今日却是一袭紫衣,淡漠如常,嘴角仍旧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浅笑,醉人心脾。 第三十九章 龙啸九天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而慕容宣的手边,除了茶盏外,还多了一样东西。  是花,一朵七彩斑斓的花,美轮美奂,耀眼非常;尤其是花心间的圆状点缀物,似镶嵌了一颗星星般明亮柔和。  东方煜看到七彩花的瞬间并无欣喜,反倒心下不安了起来,究竟哪里不安,一时竟找不到原由。  东方煜坐回殿上,又赐了慕容宣上坐,淡淡问道:“陈朝太子这是有心仪的佳人儿了?不知是哪位大臣家的千金?”  “不是臣子家的千金,而是这宫里的人――”慕容宣捧起茶盏,轻抿清茶。  东方煜的眸子忽变的沉暗,心下的不安越来越重,语气低沉道:“不知是这宫里的哪位佳人儿。”  慕容宣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丝恰好的淡笑弧度,幽黑双眸似不经意间的扫过殿上的东方煜,道:“左蛛,左副将军!”  殿内温度霎时低到了零下几度,静寂非常。  “啪”的一声,苏泊手中正要奉上龙桌的茶盏掉落地面,握着茶盏的手还固定在半空中瑟瑟发抖。  他抬头,眼睛小心的掠过东方煜波澜不惊的面色,心下暗道:“惨了惨了,我惨了,这太子也惨了,陈朝更惨了!”  东方煜看都未转头看他一眼,只淡淡挥袖,低沉道:“拉出去,三十大板!”  “饶奴才一命,饶奴才一命啊!”苏泊慌忙跪下,颤着声音瑟瑟求饶。  “再多嘴就五十大板,快拖下去!”  御林军将痛哭流涕的苏泊拖了下去,殿内霎时一片寂静,只能听见殿外不远处苏泊传来的嚎叫声,刺耳清晰。  东方煜神色如常,只是眼睫低垂,让人无法从他眼睛里窥探到任何思绪。  站在他身后的俩个婢女瑟瑟发抖,因为她们明显感觉得到东方煜的怒气。  那是一种无形的怒气,却充斥了整个龙吟殿。  殿内上空仿佛真的盘旋着一条火龙,通体燃烧,火光烈烈,龙吟啸天。  慕容宣的笑也微微收敛,嘴角却仍旧勾着一抹弧度,他身后的小童冷汗津津,为自己的主子捏了把汗,左副将军与王之间的关系整个玖朝心照不宣,慕容宣来之前就已经是知道,为何现在却偏偏要在老虎的屁股上拔毛?  东方煜与慕容宣对视。  一样的云淡风轻,一样的幽黑深洞,一样的神秘莫测。  东方煜从慕容宣的眼神里读出了挑衅。  慕容宣却只从东方煜的眼神里读出了冷静。  半晌,东方煜收了目光,低低道:“本王,若是不允呢?”  声音虽低,却让人听着如雷轰鸣,震慑心智。  慕容宣淡笑:“那慕容,便不能借予贵朝七彩花一用”  东方煜笑的邪肆:“那本王,若是人不给,花却非要呢?”  慕容宣摊摊手,做无奈状:“那就没办法喽,玖朝是王的地盘,慕容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什么。”  言外之意,便是你东方煜本是邀本太子来做客,却仗着这是你的地盘抢本太子的花。  传出去,为天下人不耻。  殿外的苏泊停止了惨嚎,殿内又静了下来,如湖水镜面,滴一滴水,都能激起万层浪花。  东方煜微蹙了眉,右手附在左手上转动着翠玉的扳指,淡淡道:“这花,本王是要借的,这人,本王却是不能赐的。这样罢,三日后,本王赐你本朝公主,可否愿意?”  慕容宣竟笑出了声,道:“这跟慕容愿不愿,没有关系,这公主,慕容攀不起,这花,只借三日,慕容告辞”言罢,起身,作揖出殿。 第四十章 萌物豹子呜呜呜。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殿内空寂半晌。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殿内的婢女太监尽数下跪,瑟瑟发抖着呼喊:“王,息怒;王,息怒”  是龙桌,随着龙桌被掀翻的还有龙桌上的折子,茶盏,文房四宝,还有,玉玺。  除了玉玺善完好无缺,其余物什通通变了形状,由次可见东方煜的怒气到底有多可怕。  “你,传令碎玉宫,三天内,不准左副将踏出宫门半步,就说是本王的旨意!马上!”东方煜随手指了个太监怒道,太监双膝着地跪着出了龙吟殿,急急跑向碎玉宫宣旨。  旨意传到碎玉宫的时候,左蛛正在宫苑里给小萌洗澡,听完宣旨后,眉头微蹙了蹙便展开,神色如常,淡淡道:“回王,臣遵旨”  “将军。。。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小太监唯唯诺诺的犹豫着,讲了怕王怪罪,不讲万一慕容宣来挑衅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奴才。  “讲”  “刚才,陈朝的慕容太子来龙吟殿,说,说是要以将军换七彩花,要让将军嫁予他,做,做陈朝太子妃”小太监垂着头,不敢看他所敬畏的战神的表情。  左蛛抚着小萌毛发的手一紧,小萌冲着小太监一声豹嚎,俩只豹眼怒气冲冲,它虽不懂人话,却也懂自己毛发之痛与眼前的小太监脱不了干系!  左蛛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通透她的思想,沉默许久,她挥袖,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小太监跪了安退出宫。  梦娆站在一旁急的直绞手帕,贝齿轻咬粉唇,几乎都要将唇边咬出血丝。  左蛛还在给小萌洗着澡,只是这洗澡的时间比平常长了一倍不止,小萌呜呜咽咽的抗着议,可都被左蛛霎白的脸庞吓了回去。  梦娆憋了半晌,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问道:“将军。。。您到是说句话呀,这可如何是好?”  “说什么,没什么可说的”  “王若答应了,将军可真要嫁到陈朝?”  左蛛没有回应,她刚才并没有问小太监王是否答应了慕容宣的请求,不是她对自己在东方煜心里的位置太自信,而是她对自己太没有自信。  每次东方煜来,她欢喜,却不会喜的过头,怕乐极生悲。  每次东方煜走,她失落,却不会悲的过分,怕悲愁垂涕。  她的确脱离了被人凌辱的命运,成为了人神共惧的战神;可她面对爱情,仍旧只是一个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的女子。  刚才数次想要开口知道王的决定,她都咬着唇咽了回去。  她怕,她怕自己听到王默许,或者说考虑一下的决定。  所以,宁愿不去知道,躲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真空空间里安安静静的便罢。  左蛛起身,擦拭了双手,朝殿中走去:“梦娆,带小萌去晒太阳,我乏了,要午睡”  “将军还未用过午膳。。。”  “我乏了”  “是,梦娆这就去”  小萌摆脱了左蛛的“咸猪手”,一时间高兴的在宫苑内跑来跑去,可停下来一看梦娆站在原地呜呜哭泣,便好奇的卧在她脚步不再动弹。  见梦娆的哭势没有减小反而更甚,小萌急了,咬着梦娆的裙裾似是在安慰她,见梦娆不理它,它便也卧在一旁,学着小萌的样子咽咽哭泣。  “你哭个什么劲,臭豹子,就知道学我!”  “%……&**”  梦娆破涕为笑,拎起小萌的耳朵带它走出碎玉宫,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第四十一章 乱棍打死!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御花园内的花圃开的刚刚好,娇艳四放,美轮美奂,看的梦娆眼都直了。  小萌随便找了个太阳直射的方位,卧下豹身懒洋洋的晒起太阳来,它不乱跑,它明白,除了碎玉宫的人,其他人见了它都会怕。  梦娆到底还是个小女孩,见了这样美的场景便忘了自己出来的目的,东瞧瞧西蹦蹦的到处赏花。  路过一条小径上的时候,竟碰上了姬夜蓉,姬夜蓉身后跟着不小的排场,绝美面庞上仍旧是那副高傲的神情,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放在眼中。  梦娆本想悄悄绕到一旁,无奈姬夜蓉犀利的目光早向她已扫来,只好硬着头皮半跪,心下暗道:遭了,惨了,死了,死定了!  “王后万安”梦娆半跪请安,姬夜蓉一双美眸淡淡扫过梦娆,道了平身。  梦娆退到小径旁垂着头等姬夜蓉带着她的排场走过,可姬夜蓉却挺个大肚子停在原地不动,梦娆心下好奇,缓缓抬头,发现姬夜蓉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姬夜蓉轻启美唇,道:“走,跟本宫去那边走走”  梦娆想了想,似乎她拒绝王后的命令是自寻死路,便答了是,跟在姬夜蓉身后垂着头向前走去。  同样不知走了多久,姬夜蓉停了莲步,驻足观望着前面的风景。  梦娆抬头,前方是一面湖,清澈见底,是御花园最深最美的千水湖。  姬夜蓉忽的开口道:“梦娆,跟了你家主子多久了?”  “回王后,将近一年左右”梦娆并未感觉到危险的逼近。  “是么,那你对你家主子忠心么?”姬夜蓉的身形微微向前倾了一点。  “当然,万死不辞”  “好,那你替她为本宫办一件事罢”  “什么事?”  “去死!”姬夜蓉猛的向前迈了一个大步,身子大幅度向湖边倾去,梦娆惊叫,连忙伸手想要抓住姬夜蓉的锦帛,却被身后一个婢女拖回了手。  “噗通”一声,湖面激起千层万浪,姬夜蓉的排场急忙在御花园中大叫:“王后被推入水了,王后被推入水了!”  梦娆顿时冷汗津津,这才明白,她中计了!  可她想不通的是,她只是一个婢女,为何王后要冒着失去腹中胎儿的危险去陷害她?!  姬夜蓉在水中扑腾了半天,才开口呼救:“救本宫啊!”  排场这才跳下去几个太监,合力将姬夜蓉救上了岸。  姬夜蓉捂着肚子直呼痛,小腿边顺着湖水滴下的还有丝丝血水,御林军被这里的动静招了来,小婢女指着梦娆喊道:“你们先抓了她,就是她把王后推下水的!”  御林军急忙押了早已吓呆在原地的梦娆,又跑去回禀了东方煜。  东方煜接到通报匆忙赶到未央宫的时候,被太医拦在了殿外。  “王啊。。。。。里面有血,煞气重,王不可伤了龙体啊”老太医颤颤巍巍道。  东方煜红了眼:“血?本王的孩儿如何了!”  “孩子,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啊。。。”  姬夜蓉凄厉的叫声从殿内传出,东方煜挥袖怒吼:“是谁推的,如此大的胆子,到底是给她的勇气!”  王啸半跪:“王,是一个婢女”,巧妙绕过是左蛛身边婢女的身份。  东方煜挥手便给了王啸一巴掌,打的他七荤八素的愣在原地:“哪个宫里的婢女?主子是谁?!”  “臣。。。。臣不清楚”  “杀,乱棍打死!然后让她的主子来见本王!”  “是!”王啸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未央宫内乱作一团,约莫一个时辰后,太医支支吾吾的回禀东方煜。  “王,孩子,没了。。。”  东方煜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阴冷,面上似是被九天玄冰笼罩,回禀的太医差点出现他脸上冒着寒气的错觉。  “王啸,刚才同王后去御花园的婢女太监,全部乱棍打死!”  “是!”  东方煜大步走出未央宫内,始终未入殿看姬夜蓉一眼,姬夜蓉心里又喜又哀。  喜的是幸好东方煜未入殿看她,省的他发现什么端倪;哀的是东方煜现在连看都舍不得看她一眼,他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她的位置?  如今的这个王,到底还是不是视她为掌上明珠的东方煜? 第四十二章 烈焰,女战神 1(女尊天下)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碎玉宫侍婢青娆跌跌撞撞着闯进清语阁的时候,左蛛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只是手还紧紧的捂着心口,眉头也蹙的厉害。  “将军啊,救命啊,梦娆,梦娆姐姐要被仗毙了!”青娆是趴在地上哽咽着哭喊的,她整个人身体瘫软的不成样子,泪眼漪漪,身子还在止不住的打着摆子。  左蛛心头一震,突如其来的噩耗犹如晴天霹雳,与上空中直直劈下,劈在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心头。  脸色顿时比方才又苍白了几个色号,睁开的双眸比平常多了一丝烈焰,只是一丝,却烧的青娆浑身大颤。  这样的将军,是她从未见过的!  瞳仁间的一丝烈焰下似燃烧着滚滚火浆,眼看着要喷涌而出将这世间万物烧个寸草不生,却还是被残存的一丝理智死死压制着。  左蛛从榻上起身,青葱玉指早已缠上了银光闪闪的九节鞭,压制着胸腔中的怒气,冷冷道:“谁下的令,她犯了什么错,人现在又在哪里?!”  青娆整个人缩成一团,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怕了,眼前这个人,前一秒还灼的人发痛,后一秒便冷的人发颤。  以往只听过她战神之名人神共惧,却从不知她竟然果真可怕到如此程度。  遇神杀神,遇佛灭佛,说的,便是眼前这个女将军了罢!  “回将军。。。是,是王下的令,未央宫的消息,说梦娆在御花园将王后推下了千水湖,王后的孩子。。。没了”青娆颤道:“还,还说要梦娆的主子去见王”  “王。。。王后――”左蛛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脸色愈发苍白。  心像是被谁凭空握了一把,先轻后重,最后紧紧攥入手心,狠狠摔到地面。  梦娆。。。。  一定不许死!  不管如何,她绝对不允许梦娆死!  “青娆,把小萌关起来,若它发狂,你们躲远点,但是万不可让它破宫!否则――”凛冽冰冷的目光扫过尚在恐惧中的青娆,冷冷道:“一律绞舌!”  “是,是,青娆明白”青娆几乎用着五体投地的姿势跪拜着榻上的左蛛,在她眼里,此刻世间最可怕的人就是面前的女将军,女战神!  左蛛言罢不待停留,将银光闪闪的九节鞭缠在腰间,下榻,出宫向龙吟殿的方向走去。  足点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尖刀上。  这条路的尽头等着她的不知是一条死令还是牢狱之灾。  但是不管是哪一条惩戒,都足够让她痛彻心扉!  她没有自信,东方煜能把她看的比姬夜蓉的孩子还要重要;也没有自信,亮鞭之后他会不震怒。  但是,梦娆在她心里似亲人一般,绝对不能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龙吟殿的守卫见到左蛛的时候面上均是一震,面面相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进殿之前说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婢女的主子马上就来,让他们捆了再丢进殿去。  可没想到,这小婢女的主子,是左蛛啊!是玖朝所有人心目中圣神不可侵犯的存在啊!  且不说打不过她,就是她得过,她的威严放在那里,又有谁敢去动分毫? 第四十三章 烈焰,女战神 2(女尊天下)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左,左副将军。。”守卫小心翼翼的抬起胳膊拦住了左蛛的去路,只是头还半垂着,说话间结巴了起来,眼神躲闪,竟是不敢直视眼前这位女将军。  他明显感觉到今日左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与往日不同了起来,以往的神情总是淡然,虽不时常挂着笑颜,但总是平易近人的,以至于这些守卫从一开始的敬畏转变成后来的爱戴。  左蛛暗了眸,强压着胸腔内积蓄而发的怒气,冷笑一声,淡淡道:“如何?你们是想捆了我,丢给里面那个人么?”  守卫抬起的胳膊被她冷到骨子里的声音震的一颤,竟不自觉的放了下来,喉头动了一下,半耷拉着脑袋不再言语。  “一会儿自然有你们捆了我立功的时候,放心吧”  左蛛抬足,走入龙吟殿内,只是这次,所有的守卫都自觉的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无人敢拦她一下。  龙吟殿内的一切装饰如旧,富丽堂皇,龙光闪闪。  只是站在殿下和殿上的二人,今日怕是要换一种身份。  左蛛的脚步轻到微不可查,她站在殿间,驻了足,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东方煜的背影,那是她无数次想要开口唤住的背影,可每一次,她都将挽留的话堵回心口,只是怕他以为她有妄念,从而疏远了她。  可今日,怕是要引得他震怒,从而把她从他身边一脚踢开了吧。  殿内众人见到左蛛的瞬间,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这些宫人们瞬间察觉出她便是那婢女的主子,而是左蛛冰冷的面庞与那有着一丝烈焰的瞳眸。  往日的她若是温春,那今日的她,便是烈夏。  灼灼烈人。  东方煜背对着左蛛,微蹙着眉,凝神思索,心里正烦躁着失子一事,费尽心思邀来了陈国太子,又半逼迫着让慕容宣交予了七彩花,如今却被一卑微婢女害了王子,当真是郁闷之极!  心情烦躁着,耳边也无暇顾及殿内宫人窸窸窣窣的倒吸之声,只是突然感觉身后射来一道灼热,灼的烫人,直烫到心口,痛了一痛。  东方煜将眉蹙的更深了,挥袖转身,正欲开口责骂之际,眸中映入了左蛛萧白的一抹身形。  仍旧是一袭白衣,清,素,纯,雅,他最爱的,便是她将自己的英气与这些与白相关的气质融合,并且没有任何不妥,看的他要多心动有多心动。  只是,他将她禁足,怕她再见到陈朝太子被他那张美死人不偿命的脸所蛊惑,那他会抓狂的!他的阿蛛,绝对不允许别人见,更不许别人惦记着,更加不允许她惦记别人!  她一向温顺,怎的今日竟抗旨出宫,来到这龙吟殿中呢?  “阿蛛,本王不是不让你出宫么,怎的今日不听话了?”东方煜的语气略带责怪,可只要细细听,便听得出来,这责怪里带着一丝宠溺之情。  可这丝宠溺在左蛛耳中自然过滤,留下的只剩责怪,并且这丝责怪在盛怒下不断放大,最后放大为了斥责。  左蛛美唇轻俏,勾起一抹看似得体却半带讥诮的浅笑,冷冷道:“王是下了旨禁了臣的足,只是——王刚才又下了旨,让臣来见王”  东方煜这才感觉到了她与往日的不同,自称臣,而不是我;她确实在笑,而且笑的很美,可这抹浅笑却让人寒到了骨子里;而那眸中带着的一丝烈焰,他从前不是没见过,只是——那只是左蛛在战场上才会有的烈焰瞳仁!  他曾经最喜欢她在战场上的这双烈焰,可今日,他看着这抹烈焰,心中却十分不爽!非常不爽!十分以及非常的不爽! 第四十四章 隔阂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东方煜一双幽蓝深眸暗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浊黑,让人从他的眼里窥不透任何思想。  当然,那个任何人,包括左蛛。  东方煜低沉了声音,道:“本王何时传召过你?胡闹!”  左蛛美唇边仍旧勾着那一抹倾国倾城的浅笑,她微抬了下巴,毫不畏惧的用那一双烈眸瞪着高高在上的东方煜,眸中带着嘲讽,悲凉,怒意,直瞪的东方煜变了脸色。  “本王问你话,你为何不回话!”东方煜怒拍了龙桌,龙桌俩旁的宫人吓的双腿直颤,他们何时见过沉稳如山的东方煜如此失态?  左蛛稍稍收了戾气,垂了首,清眸看向了足尖,低低道:“臣,是王下令仗毙的那个婢女梦娆的主子,臣在禁足中,消息到的晚了些,还望王莫怪罪”  像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冰雹。  像是乌云密布的雨天突然挂起了烈日。  像是平静如水的镜面突然摔到了地面。  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刮起了狂风。  总之左蛛的话在东方煜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投下了平地惊雷。  梦娆,是她身边随时随地携带的婢女,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自然轻不了,而他却赐死了她最看重的人。  那二人,以后如何相处?  东方煜惊呆在原地不言不语,左蛛死死盯着他的表情,想从中看出点什么,可最终,她还是自嘲一笑。  东方煜从最初的震惊过后,忙从殿上疾步走下,伸手想握住左蛛的手,却被她巧妙闪过。  “阿,阿蛛,我,我不知道她是梦娆啊,否则,我不会。。。轻易赐死的啊”东方煜就在殿内所有宫人的眼皮底下如此磕巴解释了起来,神情十分紧张,像是小孩子做错了事情在向母亲讨饶的样子。  所有宫人,包括刚刚踏进龙吟殿的王啸,都差点将下巴跌在了地面。  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一幕,东方煜,也会有紧张的时候?  左蛛也讶然了,她本以为他会一挥袖,淡淡道:“那一并赐死了吧”,可没想到,他竟这样紧张她,竟这样抛下君王之架来向她解释。。。  眸间的烈焰渐渐消退,一双清澈如水的美眸渐渐涌上了一丝温热的液体;东方煜抬手,想要抚上她的面庞,她也未躲闪,只怔怔的看着他出神。  在东方煜的手距离左蛛的面庞几毫米的时候,王啸突然跪下高喊:“王,那婢女梦娆已送往刑场,这会儿恐怕已经开始行刑,王可还有吩咐?”  东方煜的手垂在半空不再前进,因为手尖的前方,等待着他的已经不再是温热的面庞,而是触摸不到的空气。  左蛛疾步后退,眸间的烈焰再次席卷重来,这次的红焰,比上次的更加灼人!  “阿蛛。。。”  “梦娆?!王,他都知道是梦娆,你如何不知道?梦娆绝对没有推王后入水,绝对不会!”左蛛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话语间的怒气却是掩也掩不住的。  东方煜此刻已无暇顾及王啸,只蹙着眉,望着十米开外杀气腾腾的左蛛,他也微微起了怒意,她竟一丝信任都不给他!  “你的意思是,本王判断有误,不分青红皂白,明知道你是身边的婢女却还是赐死,完全不顾及你,对不对?”  “难道不是么?王您难道事先不知道梦娆是臣的婢女么?王您难道真的相信一个婢女能突破王后身边重重阻碍将她推入水中么?为什么,要警告臣可以冲臣来,为何要跟梦娆过不去!”  “放肆!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本王真是将你宠坏了!来人,把她带回宫,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踏出碎玉宫半步!”东方煜几乎是怒吼着冲侍卫发令,他是真的生气了,她竟然不信任他!竟然一点信任都不给他!还当着这么多宫人侍卫的面质问他! 第四十五章 他心中还是不忍的(肉的前奏)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王啸一听东方煜下令,欣喜坏了,急忙召了俩名侍卫走向左蛛,只是不敢离的太近,对于这位赫赫有名的女战神,他也是怕的。  “左副将军,请吧”  左蛛驻在原地不动,眸中的烈焰越烧越烈,几乎覆盖了整个瞳仁,手也摸向了腰间冰冷的鞭身,蓄势待发。  于是东方煜心也颤了,他心中还是不忍的,左蛛如此在意那个婢女,他若真赐死了她,那二人怕是生了间隙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可他,才刚刚想要与她换一种身份,重新开始啊。。。  “你先回宫,那婢女先押着,随后再做打算”东方煜挥袖走入寝殿,只留下一个淡漠的背影。  王啸惊愕了,随后再做打算?如若东方煜深查,那他与王后的苟且之事――岂不是要昭告天下了?九族都不够诛的!  惊愕过后,再回头,殿中哪还有左蛛的身影。  王啸便遣了那俩名侍卫,疾步走出殿中,朝未央宫的方向走去。。。  *  左蛛回到宫中的时候,青娆一干人等正在奋力阻拦着近乎发狂的小萌,她始终记着左蛛临走前的那句话:“一律绞舌!”  小萌在见到左蛛踏进宫苑的瞬间,立马恢复了温顺的模样,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舔她的裙裾,抬起豹头,俩眼泪汪汪的嗷嗷直叫,像是在告状似的。  左蛛扶身摸摸它的头,道:“小萌,梦娆无事,你好生呆着,我累了”  小萌听话的走开,只是三步一回头的看看左蛛,现在的左蛛,脸色苍白的可怕。  青娆想要上前扶起左蛛,却被左蛛伸手挡住,她现在的体温冰的可怕,旁人触碰不得,当然,除了梦娆。  “谁来我都不见,晚膳不必送来,任何人不许进清语阁”左蛛抬足走入清语阁,青娆在原地望着她萧索的那抹白影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看不见她了,才低低喃道:“是。。。将军”  夜来的很快。  左蛛自进殿起,便燃了安神香,在榻上睡的十分沉稳。  就连殿中进了人,站在她榻边良久,她都未察觉。  榻边的那抹身影站了约莫一个时辰,见她睡的沉稳,不忍打扰,只蹙着眉,低低喃道:“阿蛛,你为何不信我。。。王子固然重要,可在我心中,哪比你上你分毫?”  *  冷宫中。  王啸瑟瑟发抖着,脖子不断伸长,望向破落的窗外。  他在等姬夜蓉,今日白天昏了头,竟差点去了她宫中报信,还好半路醒了神,托她身边的一个婢女给了信,今晚三更在冷宫见。  姬夜蓉是踩着三更的烛火来的,她来的时候,冷宫里哪里还有王啸的身影。  低声唤了半天,也未见王啸出现,低低骂了一句,便欲转身走出冷宫。  冷不丁的,腰间被一双手缠绕,耳后传来一声淫 靡的笑声:“嘿嘿,这是去哪呀,怎么不等我呢?”  姬夜蓉佯装怒声:“你这是要吓死谁!放开本宫,找本宫来这地方作何?”  “嘿嘿,别急嘛,咱俩可是好久都没有。。。嘿嘿”王啸的手从姬夜蓉腰间滑上,覆在那片柔软之上重力揉搓。  “别闹,快说,找本宫来什么事!”姬夜蓉嘴里拒绝着,可是身体却更贴近王啸,感受到了王啸身下的那抹坚硬,她反倒微扭了身形,故意摩擦。  而此刻的王啸早已精虫上脑,早已经将危及之事抛在了脑后,满脑子都是姬夜蓉娇媚的身躯和魅惑的叫声。 第四十六章 双偷情(肉啊肉)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能有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呗,今日听说你出事了,可吓坏了我呢”王啸的手从锦帛领口滑入,握住丰盈,肆意玩弄。  姬夜蓉转过身子,双眼迷离,喉中轻哼,细嫩手指从王啸的腰间一路滑下,隔着衣物触摸起灼热坚硬,带着技巧的打着转。  “损色儿~,今日的计划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还跟我装什么,孩子本来就是假的,今日也不过是鸡血,拿来唬人的罢了,所以——你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吧~”  言罢,姬夜蓉忽感身下一阵凉意,竟是王啸拿着小刀划开了衣带,还冲她邪邪的笑着。  姬夜蓉向他报以微笑,倒也不恼;王啸的手从丰盈处一路滑下,最终停在那片柔软地带。  那里早已湿横遍野,王啸低低的在姬夜蓉耳边道:“白日里他人只见你端庄贤惠,哪晓得你欢爱之时如此放 荡~”  姬夜蓉白了他一眼,仍旧不恼,反而很受用似的低吟,催促他快点。  王啸也不再废话,挺身而进,灼热被一团柔软紧紧包围,他满意低吼一声,腰身便开始上下晃动。  “如此,可还满意?”王啸轻咬着姬夜蓉的耳垂道。  “嗯。。。满,满意,啊。。。”  “别,别这样”  “别。。。啊。。。”  姬夜蓉即将攀上顶端的时刻,王啸突然停了动作,表情近乎狰狞的对姬夜蓉吼道:“喊我王!”  “啊,王,快点啊,王!”  王啸满意的大笑,这才恢复了动作,撞出阵阵声响。  姬夜蓉浑身颤抖,长吟一声后,瘫软在地。  王啸正欲穿衣之际,耳中忽传来窸窣的声响,他警惕的瞪了双目,朝发出声响的地方望去。  发出声响的地方是一片荒草地,地里的确有人,而且二人与王啸和姬夜蓉一样,是来苟且的,只是——他们二人是侍卫与宫女。  二人见王啸进来之际便躲在荒草地中不敢声张,见王后进来后更加愕然,小心翼翼的隐藏着不敢动弹,谁知在这紧要关头,宫女被荒草地中的一条蛇吓的差点惊叫出声,虽被侍卫捂住了嘴,但发出的响动还是被王啸发现了。  “谁!给我出来!”王啸拿起剑便向发出声响的荒草方位走去,侍卫大惊,扔下宫女撒腿便向冷宫外跑去,可他忘了一点,枪打出头鸟,哦不,应该是剑杀出头卫。  即将跑出冷宫的那一刻,王啸冲他的背拔剑飞出,直直的插入侍卫的心脏,侍卫轰然倒地,在地上躺着抽搐一阵后,停止了呼吸。  姬夜蓉整理好衣物便疾步走出冷宫,看都未看死去的侍卫一眼,王啸想与她说句话,也被她冷漠的神情给挡了回去。  王啸见她走远了,冲地上狠啐一口,恶狠狠的道:“呸,烂货!刚才还爽翻了现在翻脸不认人!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发泄完怒气后,王啸抬起侍卫,将他的尸体扔在了冷宫中的枯井之下,嘴中还不干不净的骂着粗话。  宫女缩在荒草堆中不敢声张,只能依照王啸的骂声来判断他的方位。  良久,骂声渐渐变远,最后消失殆尽,宫女缓缓伸头,发现冷宫里已没了王啸的身影。  宫女急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冷宫,朝碎玉宫的方向跑去。。。。 第四十七章 蚀骨蛊毒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死牢内。  冰凉粗糙的地面上铺着干燥的杂草与破旧的棉被。  空旷的死牢内时不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许多蟑螂鼠蚁在肮脏的墙壁上爬来爬去,诡异骇人。  梦娆双手抱膝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嘴唇发白。  恐惧笼罩在静谧的死牢内,寂静无比,连梦娆牙关打颤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三更时许,梦娆耷着脑袋迷糊之际,突然耳边传来“吱呀”的声响,那是开牢门的声音,梦娆清楚记得。  半眯的双眼突然睁大,死死的盯住黑暗中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  梦娆颤道:“是谁?!”  黑暗中的人影背对着梦娆,良久,缓缓转身。  “是我,东方泽”  梦娆僵在原地,双眼突然涌上了俩滴温热的液体,接着整个人向前扑了几分,扯住东方泽的衣角,哭诉道:“王爷。您可来了,娆儿还以为王爷您不会管我呢”  东方泽轻叹一声,伏身将梦娆扶了起来,又伸手替她擦掉了泪痕,道:“既是我将你派去照顾她的,当然不会不顾你的安危,放心罢,我会用另外的死刑犯来代替你,今晚,你便走吧,永生永世不得再回玖朝,你可明白?”  梦娆哭的越发厉害,抽搭着鼻子断断续续道:“若被发现,发现了,牵连将军和王爷可如何是好?”  东方泽抬手,抚了抚梦娆糟乱的发丝:“放心吧,本王自有安排,走吧,记着,换一个身份,重新开始”  梦娆屈身拜了一拜,哭咽道:“是,王爷,梦娆明白,还请王爷。。。照顾好将军,王后是冲着将军来的啊”  东方泽本来沉静如水的眸子瞬间被一层冰霜笼罩,低沉道:“你放心,我必不会让别人伤她分毫,谁,也不行!”  “那,梦娆便安心了,王爷,梦娆告辞”梦娆垂了眸,声音中听不出悲喜,她守护着自己心爱之人的心爱之人,痛他所痛,悲他所悲。  终于要离开这里,要结束这种情爱煎熬,她该高兴的不是吗,可为什么,眼睛突然涩涩的呢。  *  翌日,碎玉宫传来噩耗。  青娆本就苍白的脸变的更加没有血色。  她走进清语阁,半跪,良久抿唇不语。  左蛛见她反常的模样心下一惊,一股莫名的不安笼上心头。  “什么事,说”  青娆几乎将唇咬出了血丝:“将军,梦,梦娆昨日在死牢中,喝了蚀骨蛊酒,尸骨无存”  茶盏落地,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在左蛛裙裾边上,湿了大片。  一滴滚烫的泪自眼角边悄然滑落,左蛛捂着心口,身形微颤,喉中酸酸的,半晌不语。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在清语阁外,由远渐进。  左蛛擦了泪痕,将痛苦的神色压制,取而代之的是万年不变的云淡风轻,只是这云淡风轻里,隐藏着即将释放出的狂风骤雨。  “阿蛛!”东方煜一进清语阁便看见半跪的青娆与左蛛脚边碎落的瓷片,她的神色虽然无异,但是眼神中的悲痛与恨意确是掩也掩不住的。  左蛛没有行礼,只瞪着一双美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东方煜,似是想要把他从头到脚看个通透。  “阿蛛。。。不是本王下的令,是她自己。。。”东方煜伸手,想要抓住左蛛的手,却只抓住了滑滑的锦帛衣角。  “我至高无上的王,你不必解释,我为臣,你为帝,王若想让谁死,谁便得死,可是——”左蛛带着丝丝寒意的眸子扫过东方煜僵掉的面容:“王,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连个全尸都不留给梦娆?为什么要用蛊?又是谁下的蛊?为何要如此残忍!” 第四十八章 酒冷刺骨,天冷刺心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东方煜僵在原地,一言不发,抓着冰冷锦帛的手收了回来,眉头蹙的很深,幽蓝深眸一如既往的深沉,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今日晨起,他本打算让密探去彻查此事,谁知死牢中突传噩耗,说梦娆服毒已死,来报者说服的是蚀骨蛊,尸骨无存,只余一滩血水。  他第一反应便是来左蛛宫中解释此事,毕竟,下令让梦娆去死牢的是他,说不是他下令赐死的,又有谁信?  东方煜低沉道:“我说不是我下的毒,你信么”。  是我,而不是本王,他是在用一个男人的身份对着左蛛,而不是一个帝王对着臣子。  而左蛛,心早已冷,几日来情蛊发作不断,招致她心智已乱,完全听不出东方煜语气中的委曲求全,只当他是在以一个主子的身份哄着他的宠物。  左蛛的声音愈发冰冷:“王不必费心来解释什么,臣懂得大体,今日身子乏力,恐怕不能侍奉在侧,王还是去王后那里吧”  如此直白的逐客令,听的青娆与东方煜身后的苏泊心肝直颤,这大将军,是将自己往断头台上送的节奏啊。  东方煜紧闭了双眼,将瞳眸中的心痛掩在了眼帘之下,深吸一气,缓缓睁眼,眼睫边似是沾上了湿物,却无人看到。  “你当真不信我?”  左蛛半跪低首:“臣恭送王”  东方煜在袖中的手捏碎了扳指,玉碎了扎进指尖,他却突兀一笑,轻轻挥袖,疾步走出碎玉宫中。  小萌在它房内缩回了脑袋,发出呜呜咽咽的怪叫声,它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与主人是相爱的,却偏偏要推开彼此?  东方煜回到龙吟殿后,打翻了殿内所有脆物,整个王宫都感受得到他的怒气,折腾一番后,他将自己关在了寝殿中,不准任何人来扰。  龙吟殿,碎玉宫,御膳房今日送去二宫中的所有膳食,都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出来,只有酒,留在了二人宫中。  *  夜。  左蛛赤足,飞身几跃,来到御花园中的彼岸花海中。  东方莺仿佛早猜到她要来似的,竟备好了酒,酒壶边放了俩个青花白瓷杯,她仍旧是一身黄衣,站立在花海中,神情淡漠,清眸望着残缺的月亮若有所思。  “你知道我要来么”左蛛倒了酒,仰头喝下,酒很烈,烈到她微蹙了眉。  东方莺回头,浅笑嫣然,淡淡道:“不知道,这酒,是为故人备着的”  左蛛握着酒杯的玉指僵在了半空中,她喝也不是,放也不是,十分尴尬。  东方莺掩嘴轻笑,莲步轻移,行到左蛛身旁,道:“不过你来了,酒便是你的,故人嘛,他是不会来的”  东方莺语气轻松,但左蛛却听出了话语中难以掩饰的一丝落寞之感。  “你在等谁?”  “等一个,不可能来的人”  接着便是静寂,悄无声息的静寂,东方莺也倒了酒,举着酒杯一杯一杯的贯入喉中。  酒冷刺骨,天冷刺身。  二人静坐,相对无言。  喝到三更时许,左蛛起身告辞,走时只听身后传来东方莺的低声呓语:“左蛛,你可知我为何看出你来自别的世界,因为,他的母后,也是另一个世界的啊,我爱他,爱到心都痛了,痛到麻木了啊。。。” 第四十九章 一夜无眠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左蛛回宫,飞身跃在一处寝殿之时,忽想起回宫后掌灯等待着她的已经不是梦娆,心口突然一阵悸痛,脚步也乱了几分,不小心崴到了脚踝,只好暂停在这座寝殿之上稍作歇息。  停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左蛛感到了些许凉意,起身跃下寝殿,正欲步行回宫之时,身后传来一声好听温润的男声。  “将军可是心情不佳扰了心神?如何能崴了脚踝?”  左蛛回身,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紫衣的俊美男子,只是紫色在这夜色中显得飘忽不定,不浅不明,为这俊美男子平添几分神秘之感。  “可是陈朝太子?”  俊美男子淡淡一笑,笑容暖人心脾,声音淡淡,道:“看来王已经跟将军说过在下的身份了”  左蛛半跪行礼,因扯痛脚踝使得身形半颤:“臣如何担当得起太子一声在下,折煞了”  慕容宣慌忙伏身,将半跪的左蛛扶起,她身形半颤的那一刻,他的心也随同颤着,他从不知,原来自己的心,也是会有心疼这一情绪的。  慕容宣指尖触到左蛛锦帛衣物之时,不由讶然,微蹙了眉。  左蛛不着声色的后退俩步,与慕容萱拉开一丝距离,垂了首,不再言语。  “你的体温。。。。”话哽在了喉中,慕容宣耳畔传来几声话语,虽刻意压低声响,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隔着老远便听得到。  慕容宣望向左蛛,她也早已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与攀谈声,蹙着眉若有所思。  “将军,若担心被宫人撞到了误会,可进阁中避上一避”  左蛛微思,点头,的确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二人走进慕容宣暂住的清风阁中,刚入阁,不远处模糊的脚步声便清晰了起来,脚步声伴随着的攀谈声也逐渐清晰,左蛛驻了足,她听出这脚步声的主人其一是苏泊,东方煜的贴身太监。  慕容宣不明所以,也一同随着左蛛驻了足,扎耳听着阁外一墙之隔的攀谈声。  “苏公公,怎的近日也不见您出宫了,小的还等着您为小的带点宫外的新奇玩意呢”问话之人是未央宫的掌事太监,周康。  “以前出宫是为了那女将军的心疾,现如今宫中都在忙王后的事,谁还顾得上她呀”苏泊此话的意思是想借周康的嘴告知姬夜蓉她的重要。  其实东方煜早已察觉左蛛今日脸色有异,即使在赌气之中,也在外请了神医来宫,只是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打算第二天再去左蛛宫中就诊,苏泊却不知隔墙有耳,此番客套话在左蛛听来,却是心头一刺。  左蛛垂着眸,慕容宣看不见她的表情。  “苏公公,她那哪是什么心疾,明明就是情蛊嘛,发作之时犹如万剑穿心,万虫噬咬,且体温冰凉无常,有人被情蛊活活折磨死的也有啊!”  左蛛攥紧了手拳,指甲嵌入肉中。  苏泊说到这里,故意压低了声音:“这事当真是王所应允的?本公公怎么觉得王对她挺上心的”  “千真万确,的确是王应允王后下的蛊!而且啊。。。此番若不是王后突遭意外王子没了,王还打算取那名唤粽儿的神马血来为王后治病,我可听说了,那神马神奇的很,除了在战场上受伤血止的住以外,其余时候若取血,必定血流不止,缺血而亡!跟王后的隆宠比起来,那女将军不过就是一介玩物罢了。。。”  “哈哈哈,说的是,说的是啊”  二人攀谈着大笑着渐渐走远。  左蛛心头忽的剧痛,她伸手捂住胸口,突兀一笑,笑声渗人。  慕容宣早已怒不可遏,他将手中的玉骨扇冲地上狠狠甩去,玉四分五裂,他冷哼一声道:“王的女人,也分三六九等么?他这么待你,为何还为了他心痛?!”  左蛛闭着眼,不作回应,二人静站许久。  半晌,左蛛缓缓睁眼,淡淡道:“今日我便在太子暂住的清风阁宿下了,还望太子应允”  慕容宣愣了一愣,心下明白了几分,她定是知道他求和亲的事了。  “将军只管住,慕容宣今晚绝不僭越,只在小童房里将就一晚便是”  “谢太子了”  于是,当夜,慕容宣宿进了小童房中,欣喜一夜无眠。  左蛛进了清风阁寝殿之中,捂心静坐,一夜无眠。  龙吟殿中,烛火通明,殿内榻上之人,蹙眉,一夜无眠。 第五十章 和亲,允了!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翌日大早。  左蛛清晨从清风阁走出,陪行的还有陈朝太子,一路护送回宫。  于是,左蛛昨夜宿在清风阁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整个王宫。  龙吟殿上空红云密布,像是被什么人的怒气染红,灼灼烈人。  东方煜下令绞了俩个宫女的舌,宫人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因为这俩个宫女乱嚼左副将军的舌根,有人说这俩个宫女其实就是东方煜迁怒下的无辜牺牲。  王宫上空弥漫着诡异的气息,宫内每个角落都寂静无比。  晌午时分,东方煜独身来到了碎玉宫,碎玉宫十里之内,无宫人敢来回走动。  大约是感受得到东方煜冲天的怒气,大约是感受得到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碎玉宫的太监婢女俩道行礼,东方煜看都未看一眼便直冲清语阁寝殿之内。  左蛛正在檀木桌前擦拭九节鞭,仍旧是一袭白衣,只是,碧落发丝上第一次绢了花,白色的彼岸花。  东方煜第一次觉得白色原来也是可以刺眼的。  左蛛知道来的是东方煜,他的气息,她只闻过一次,便再也没有忘记过。  她没有回身,静静的擦拭着鞭身,注视着后背的那道目光越来越灼。  灼到烫人,直烫心口。  东方煜脸色阴沉,语气阴阳怪调的道:“你好大的胆子,本王来了,都不曾行礼!”  左蛛淡淡应道:“臣今日,确实失仪了,若王实在气的慌,可以将臣打入死牢,再赐臣一味蚀骨蛊,死的干净些”  东方煜身形一僵,怒气更甚,这女人,固执起来简直不可理喻!  东方煜近乎咬牙切齿:“呵,本王可不敢随便处死你,你是谁,马上就是陈朝太子妃了,本王处死你,引得俩国交战!不值!”  抚摸着鞭身的指尖顿了一顿,继而恢复如常。  果然啊,他早已经打算将自己送去和亲,那自己又何必呆在这王宫里,惹他厌烦?阻碍他与姬夜蓉双宿双飞!  左蛛放下九节鞭,转身半跪,垂首低低道:“臣已有陈朝太子骨血,还望王成全和亲一事,臣,感激不尽!”  寂静。  很寂静。  非常寂静。  东方煜耳边好像模模糊糊的听到了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  他在恐惧,来的路上他仔细想过,若左蛛解释昨夜的事情,不管真相如何,他都决定不予追究,虽然他自己也想不通到底为何如此纵容与她。  可她承认的如此直白决绝,难道真是对慕容宣有了情意?  若她真对慕容宣有了情意,那他对她的情意呢?又让他如何自处!  “呵呵,慕容太子果真不是一般人啊,只一晚,孩子便有了,你莫不是在与本王讲笑话听?”东方煜干干的笑着。  左蛛抬首,淡淡一笑,娇美如花。  “陈朝太子受邀只三天,便抵达玖朝境内,王不是不知,王您可能忘了,一月前去查陈朝太子踪迹的,可是臣呢”  左蛛的确去查过慕容宣的踪迹,只是还未见人,宫里就突传急召,她便托了张宇去查,起身回宫的时候已是半夜,因迷路,便在树林里宿了一晚,翌日回宫的时候,东方煜还一再盘问她去了哪里,她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毕竟她一个女将军宿在林中,说出去也怪难为情的。  东方煜眉头蹙的很深,他记得左蛛了无音讯的那晚,也记得第二天她躲躲闪闪的回应。  “左蛛!”东方煜上前擒了左蛛的双肩,强迫她与他的眼神对视。 第五十一章 活该彼此折磨到死!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臣在!”左蛛毫无惧色的与他对视,熊熊烈焰在二人瞳间燃烧,覆盖了爱意,覆盖了心痛,覆盖了日后的思念。  “你信不信我踏平陈国!再杀了慕容宣!”  “那我便随他而去!”  擒着双肩的十指一松,东方煜放松了力气,只是双眼仍旧通红。  “你爱他么?!”  “爱!”  “有多爱?!”  “至死不渝!”  东方煜觉得像是有一把尖刀在狠狠的勛潘男脑啵吹郊隆�  喉头腥甜,他转身,淡挥龙袖:“和亲,本王允了!”  东方煜疾步走出碎玉宫,眼睛涩涩,微风迎面吹来,一滴滚烫的液体滴在王袍之上。  他低眸,望着臂上小小暗圈的金黄王袍,低低呓语:“今日怎的,什么颜色都如此晃眼呢?”  *  左蛛和亲的旨意与次日享谕早朝六宫。  朝堂上的东方煜面上仍旧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气质却与往日不同,究竟哪里不同,众臣都感觉得到,便都自觉闭了嘴,只余奉承祝贺。  朝堂一片贺声,只有东方泽,以略带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东方煜。  你心里真是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么,那为何,一向眼高于顶的你,今日黯然垂眸,微红眼眶?  慕容宣丝毫不掩饰他的欣喜之情,笑的灿烂温润,只是那笑容略带苦涩。  不过,左蛛,我慕容宣既今日可娶到你的人,那么来日便可娶到你的心!  六宫众人半喜半忧。  喜的是姬夜蓉,终于除掉了心头大患;忧的是姬石兰,她才存在本就是制衡左蛛的存在,如今左蛛不在了,那她的存在,也无丝毫意义了。  手边是冰冷的蛊盅,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开始泛白。  姬石兰,是时候,为你自己打算了。。。。  *  慕容宣与左蛛匆匆道别,欣喜万分的回朝准备贺礼,迎娶和亲。  左蛛只塞给他一张鹤纸,一再叮嘱他回朝后方可打开,慕容宣笑的像个孩子,连连点头,想要伏身轻吻她的额头,却被她慌忙躲开。  慕容宣也不恼,只说来日方长。  慕容宣前脚刚走出碎玉宫,东方莺后脚便到了。  不过她并不是来贺喜左蛛的,从她进宫时的语气与脸色便看得出来,她在生气。  左蛛对她的到来没有表示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一般,遣散了下人,只留小萌在侧。  “那日饮酒之时我便知你有孕,却不知你有如此心机,怀着我朝王子却要嫁予他朝太子!左蛛,没有人比你更有这份能耐了!”东方莺一改往日的温和,字字珠玑。  左蛛瞪了一眼正欲发怒的小萌,小萌乖乖垂了豹头,缩了豹身。  左蛛面对东方莺的讽刺不恼不怒,淡淡道:“公主今日来我宫中,不是为了讨论我肚里孩子到底是谁的吧?”  东方莺面色一僵,紧抿了唇,不再言语。  “公主聪慧过人,虽不与宫中人来往却将宫中事尽收眼底,这孩子是谁的,公主清楚的很,我为何嫁予慕容,公主也清楚的很,公主为何来我宫中闹着一出,想必公主更加清楚的很;只是——公主难道不明白,这世上的许多事,并不是生气便可解决的,我说的可对?”  东方莺冷笑,望向左蛛的清眸多了一丝愤恨:“是,我是什么都清楚,但我不会告诉你!你活该!你活该和东方煜彼此折磨到死!蠢货!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么!没有信任的感情,连窗户纸都不是!”  左蛛心口一痛,东方莺平日里看起来默不作声,说话竟如此厉害,直往人最痛处戳!  “你爱慕慕容宣,却不敢争取,只敢在这里吃没有资格的醋,你以为你的感情又高尚到哪里去!”  东方莺站在原地愣了一愣,突兀一笑,清眸蕴上俩滴温热的液体。  良久,转身离去,只余淡漠背影。 第五十二章 梦境还是真实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左蛛站在原地望着东方莺的背影默不作声,良久,手捂着心口缓缓坐下,手一挥,示意小萌到她身边来。  小萌卧在她裙裾边撒着娇,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舔她软软的手心,那神情似是在安慰她一般。  “小萌,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去找刚才的这位女子,她会照顾好你的,你可明白?”  小萌不作回应,俩颗圆溜溜的大眼却变的亮晶晶起来,喉中发出的撒娇声也带了一丝哀鸣。  它一生只认东方煜一个主人,东方煜要它保护左蛛,它便守护着她,可她若不在了,它的存在又是为了谁呢?  *  半月后。  陈朝和亲队伍声势浩大,从进玖朝街道那一刻起,敲锣打鼓鞭炮声便一直未停。  排场比起王纳王后那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世人纷纷羡慕这位名震天下的女将军找到了好的归宿。  街道俩旁的民众无一不附声道喝。  左蛛的名头,玖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敬。  密探来龙吟殿相报盛况之时,东方煜的手紧紧的攥着手边的檀木椅手,苏泊斜眼偷瞄,只觉得东方煜若再用一分力,手怕是要嵌进檀木中了。  东方煜为左蛛出嫁做足了功夫,一切礼制皆按和亲最高制。  赏赐,排场,地位,无一不让宫中女子羡红了眼。  左蛛只冷眼看着宫苑里赏赐下来的陪嫁珠宝,挥袖入殿,只留给身后青娆淡淡一句:“先收着吧,有什么喜欢的物什就拿去”  “是,将军”青娆欣喜万分,眼珠子滴溜溜的珍稀珠宝上转了起来。  左蛛还未换繁重宫装,她坐回榻上,轻柔眼睑,眼睛最近总是涩涩的,每日清晨醒来,玉枕都是半湿,她猜测,可能是最近天气热了的缘故吧,汗也出的这样多。  昨日半夜,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了东方煜的身影,他穿着便装,一袭白衣,如出尘仙神,站在她床榻侧旁,背对着她,肩膀颤动。  左蛛想抬起眼皮看清楚他的背影,可眼皮却重的很,喉间也发不出声音,最后竟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清晨醒来,静坐许久,心想昨夜可能只是梦一场罢了。  左蛛淡笑,也好,梦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  迎亲使者来到王宫中的时候,东方煜派了东方泽前去迎接,使者在龙吟殿坐了许久,东方煜才缓缓从寝殿走出。  玖朝的王身体欠佳,这是迎亲使者对东方煜的第一印象。  也难怪使者这样想,今日的东方煜,实在是憔悴的很。  瞳仁白球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眼眶下又是深邃的黑眼圈,下巴上竟也有了刚冒头的胡渣。  只是东方煜本就长的十分俊美,这些憔悴在他脸上,也不过是小小瑕疵,与使者随行的一名婢女看他看呆在了原地,良久,心中暗叹:“传言不虚啊,真是魔鬼的眼瞳天使的面庞!”  东方煜也不与迎亲使者多做客套,传令六宫,上到王后,下到宫女,一律出宫送亲。  迎亲使者来到碎玉宫接左蛛出宫的时候,她正在对卧在她脚边泪眼汪汪的小豹子低声低喃着什么,使者半跪轻唤:“将军,和亲队伍已到,臣来接将军出宫” 第五十三章 情蛊,痛不欲生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左蛛回身,勾唇淡漠一笑,一瞬间的风华恍若凤凰化人。  迎亲使者与随行婢女看呆愣在原地。  左蛛今日着繁重红装,红的端庄,红的耀眼,美眸流转,淡淡一笑间便让在场所有女子自惭形秽,低首不语。  左蛛轻启美唇,声音似乎有一点沙哑:“使者辛苦了,走罢”  青娆本欲上前恭送,却被左蛛拦在原地。  “青娆,带小萌去阁中安睡”  “是,将军”  使者吩咐婢女扶了左蛛,左蛛在使者安排的排场簇拥下缓缓步行出宫。  东方煜与一众嫔妃站在宫门口相送迎亲,他毫不避讳周围的目光,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排场簇拥中的一抹嫣红。  他想看看她的表情,却无奈被红纱阻隔了视线。  想启唇说点什么,喉中却被酸酸的东西哏住。  想多看她几眼,无奈她今天的嫣红实在太过刺眼,刺的他眼睛涩涩,有点湿润。  迎亲使者半跪行李,道:“王,和亲一切礼仪已过,和亲队伍将即刻启程前往陈国”  东方煜居高临下的斜睨使者一眼,使者只感觉背上被一道火辣辣的灼热灼过,身形不由得压的更低。  “按照祖制,和亲迎娶只有使者来迎,所以今日本王和新郎官是嘱咐不上了。但本王今日却要使者转告陈朝太子一句话”  “臣必定带到!”  东方煜的瞳仁忽然犀利了起来,如冬日之刺凌,扫过在场所有陈朝之人,故意抬高了声音,阴沉道:“若本王听到什么陈朝太子纳妾,或者对太子妃不好了,那本王可就不高兴了,本王不高兴了,本王手下的兵将也就不答应了,若他们不答应了,那么――后果本王就不多说什么了”  婢女扶着的手颤了一颤,红纱轻动。  使者僵跪在那里,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叩了头,等东方煜道平身。  不知道跪了多久,等东方煜道平身之时,使者一个站立不稳差点倒地,膝盖酸麻,刺痛的很。  左蛛入了罗红纱帐坐轿,使者大呼:“和亲队伍,启!”  和亲队伍启程,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姬夜蓉望着缓缓远去的庞大队伍,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此人走了,否则按东方煜刚才的表现来看,日后封个王贵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啊!  “王,回宫吧”  东方煜蹙着眉,抿唇不语,龙袖轻挥,抛下后宫嫔妃独自前行,只余寂寥背影。  离宫十里,街道俩旁已经站满了黎明百姓。  “将军,去了陈朝可要过的幸福啊!”  “将军,玖朝舍不得你啊!”  “将军,常回来看看啊!”  左蛛鼻子酸酸的,喉间也涩涩无味,手不自觉的抚上心口。  痛,太痛了。  情蛊,当真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可情,却又是世间最让人欲罢不能的。。。。  *  和亲队伍在路上行了三日之久,路过一片海际之时,左蛛让队伍驻在原地歇息。  使者上前,恭敬半跪道:“将军可有什么不适?”  左蛛揭了红纱盖头,道:“只是想随处走走,三日来只呆这轿里,实在是闷的慌”  使者沉思半晌,虽觉不妥,却又不敢轻易反驳,正思量搪塞理由之际,左蛛已示意婢女将她扶下坐轿。 第五十五章 嫣红跃海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婢女伸手扶了左蛛,眼角余光瞟向使者的脸色,见使者神色无异,便放下心来,笑脸盈盈的道:“将军,这里风景是一路上最好的,特别是不远处的海,清澈的很,可美了呢”  左蛛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道:“是么,那你带我去海边看看吧”  “好啊好啊,走。。。”婢女后面的话声渐渐变低,最后垂首不再言语。  使者收回瞪着她的犀利目光,继而恭顺的对左蛛道:“将军,这不妥吧,这海是供附近渔民打捞鱼虾之用,怕那些渔民冲撞了将军――”  “你既叫我一声将军,就该知我与寻常女子不同,莫不是使者看不起我?觉得我这将军徒有虚名,连看个海也需得小心翼翼?”左蛛话锋间已隐隐带了怒气,使者将头埋的更低,心中暗道: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女将军,只几句话便吓的他后背湿了一片啊。。。  “臣无此意,若将军要看,那便看就是了,臣不敢妄议”  “命队伍原地等候,除了灵儿,其他人一并不许跟着”  “是,臣明白”  被唤作灵儿的婢女冲左蛛吐舌一笑,随行左蛛身侧,二人向海边行去。  海边距离队伍落脚的地方并不算远,只是一路上左蛛刻意缓慢了步伐,灵儿也只得放慢脚步跟随,所以,本不远的路,左蛛却足足走了一个时辰。  灵儿几欲开口询问,话到喉中却都被左蛛紧蹙着的眉头挡了回来。  缓慢行到了海边,灵儿见大海如此清澈怡人,一时间忘了本分,直接奔上前去张开双臂,贪婪的呼吸着海风带来的清新空气。  左蛛眉头微微舒展,淡淡问道:“灵儿,这片海,可有名字?”  灵儿一怔,急忙收回手臂,小步移到左蛛身旁,面色窘红,显然是怕左蛛责备与她,低声回道:“回将军,灵儿只在来的路上见过这海一次,并不知这海的名字”  左蛛伸手,抚了抚灵儿被海风吹乱的发丝,灵儿呆在原地,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为她抚平发丝的左蛛。  “将军。。。”声音竟带了几分哽咽。  “这里只你和我,不必拘束”  “谢将军”灵儿委身一礼,转身便向海边跑去,呼吸海风间不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这一生为婢,大抵从未这样放肆大笑过吧。  左蛛见灵儿走远,唇角收起了那丝略带勉强的淡笑。  脸色在海风强势的风力下愈加苍白,心口的痛感也愈加强烈。  左蛛捂了心口,莲步轻移,缓缓向海边走去――  脚尖刚碰到一点海水,身体便被自然刺激的打了个哆嗦,当真是冷到刺骨。  左蛛闭了眸,双臂张开,纵深向海一跃――  “噗通”海面只发出一声不大的声响,人身入海处只溅起一层不大的浪花,瞬间便被拍打上来的海浪抚平,消失殆尽。  良久,灵儿转身正欲唤将军二字之时,身后眼见处哪里还有左蛛身影,眼珠慌忙四下探望,只探见不远处余一枚红单鞋,十分醒目。  “将军――”  “将军您去哪了――”  “将军你别吓我呀!” 第五十六章 冲冠一怒所为红颜!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密探传回的信鸽由苏泊拿回。  苏泊拿到信鸽后急忙飞奔向龙吟殿内,此时天色已经蒙蒙黑。  苏泊颤颤巍巍的将信鸽交给站在窗前吹着冷风双目猩红的东方煜,这一个下午折腾的,王宫里每个人的心都被他的怒气提了起来。  东方煜见到信鸽,不待苏泊伸手,便急忙将信鸽夺了过来,手在抖。半天才取下信鸽爪上的白纸,慌忙打开来看。  信封上的内容如同一缸烈酒,燎原了东方煜眼中的烈火。  “左副将军跃海溺毙!臣等入海寻求无果,自求责罚”  溺毙!  跃海!  左副将军!  东方煜将白纸信攥入手心,狠狠碾碎。  苏泊斗胆抬头一望,却被眼前的东方煜吓的疾步后退。  双眸猩红一片,如焰火燃烧,灼的人不敢靠近;周身像是被火龙缠绕,灼的人不敢直视;殿内上空像是有火龙盘旋,灼的人直想逃窜。  殿外的守卫软甲后背全部湿透,那是汗,他们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汗到底是被殿内传出的那股焰气吓的,还是灼的。  “传令三军,明日城池待命!本王要亲征陈朝!”  苏泊直接瘫坐在地,张着老大的嘴,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被东方煜凛冽的目光扫过,苏泊吓的一个激灵,急忙跪着应道:“是,是,奴才马上去”  苏泊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龙吟殿,去到马圈骑了马,向宫外张宇将军府内飞奔而去。  王宫上方忽现腾腾红云,犹如血染,猩红刺眼,映着天刚蒙蒙黑的场景,大红浅黑,霎是震人。  龙吟殿内的晚膳竟无人敢送,拖到最后一刻,御膳房的小林子硬着头皮进殿送膳。  小林子是竖着进去,歪着出来的。  整个人的衣襟与头发全部湿哒哒的滴着水,像是刚从池塘里被捞出来的一样。  嘴中不断低声呓语,没人听得清楚他说什么。  膳食被小林子原封不动的拿了出来,只是少了一壶酒。  寝殿内。  东方煜捧着酒壶近乎自残的贯入喉中,冰冷的液体流入没有任何食物的胃中。  空腹惯酒,酒便如针,刺痛心肺,鲜血淋漓。  三更时许,东方煜仍旧静坐窗前,手边是空空如也的酒壶。  一滴温热的液体由眸滴入手心,他低声轻喃:“阿蛛。。。”  殿内走入一袭曼妙身姿,黄衣如莺,袅袅楚婷。  她望着窗前黯然垂泪的东方煜,心下轻叹,谁说自古薄情是帝王?  东方莺启唇,淡淡道:“逝者已逝,兄长如此对待自己,恐怕将军地下也不得安息”  东方煜未回应,只闭着眸保持缄默。  “将军有话留给莺儿,托莺儿转告与王兄――”话音未落,东方煜便慌忙睁了双眸,一个箭步冲到东方莺身前,双手紧箍了她的肩,颤道:“阿蛛留了什么话?”  东方莺被他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清眸睁大不知所措。  眼前的东方煜,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沉稳狠辣的帝王么?  世人都道冲冠一怒所为红颜,说的,大抵就是眼前的东方煜了吧。  稳了稳心智,东方莺挣了东方煜双手的禁锢,退后俩步,望着憔悴不堪的他道:“将军说,生死有命,望王兄切莫迁怒与他人,让黎民百姓涂遭生离死别――”  东方莺言罢,眼神轻轻瞥过东方煜的面色,见他未对此话起疑,便稍稍歇了心。  左蛛当然未曾留给东方莺这句话,是她自己编的而已,左蛛溺毙,东方煜震怒誓要踏平陈朝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宫。  她既钟情与慕容宣,自不会让他遭此灭顶之灾,想来想去,也只有借左蛛遗言的由头,才可抚平东方煜的一腔怒火。 第五十六章 冲冠一怒所为红颜2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密探传回的信鸽由苏泊拿回。  苏泊拿到信鸽后急忙飞奔向龙吟殿内,此时天色已经蒙蒙黑。  苏泊颤颤巍巍的将信鸽交给站在窗前吹着冷风双目猩红的东方煜,这一个下午折腾的,王宫里每个人的心都被他的怒气提了起来。  东方煜见到信鸽,不待苏泊伸手,便急忙将信鸽夺了过来,手在抖。半天才取下信鸽爪上的白纸,慌忙打开来看。  信封上的内容如同一缸烈酒,燎原了东方煜眼中的烈火。  “左副将军跃海溺毙!臣等入海寻求无果,自求责罚”  溺毙!  跃海!  左副将军!  东方煜将白纸信攥入手心,狠狠碾碎。  苏泊斗胆抬头一望,却被眼前的东方煜吓的疾步后退。  双眸猩红一片,如焰火燃烧,灼的人不敢靠近;周身像是被火龙缠绕,灼的人不敢直视;殿内上空像是有火龙盘旋,灼的人直想逃窜。  殿外的守卫软甲后背全部湿透,那是汗,他们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汗到底是被殿内传出的那股焰气吓的,还是灼的。  “传令三军,明日城池待命!本王要亲征陈朝!”  苏泊直接瘫坐在地,张着老大的嘴,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被东方煜凛冽的目光扫过,苏泊吓的一个激灵,急忙跪着应道:“是,是,奴才马上去”  苏泊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龙吟殿,去到马圈骑了马,向宫外张宇将军府内飞奔而去。  王宫上方忽现腾腾红云,犹如血染,猩红刺眼,映着天刚蒙蒙黑的场景,大红浅黑,霎是震人。  龙吟殿内的晚膳竟无人敢送,拖到最后一刻,御膳房的小林子硬着头皮进殿送膳。  小林子是竖着进去,歪着出来的。  整个人的衣襟与头发全部湿哒哒的滴着水,像是刚从池塘里被捞出来的一样。  嘴中不断低声呓语,没人听得清楚他说什么。  膳食被小林子原封不动的拿了出来,只是少了一壶酒。  寝殿内。  东方煜捧着酒壶近乎自残的贯入喉中,冰冷的液体流入没有任何食物的胃中。  空腹惯酒,酒便如针,刺痛心肺,鲜血淋漓。  三更时许,东方煜仍旧静坐窗前,手边是空空如也的酒壶。  一滴温热的液体由眸滴入手心,他低声轻喃:“阿蛛。。。”  殿内走入一袭曼妙身姿,黄衣如莺,袅袅楚婷。  她望着窗前黯然垂泪的东方煜,心下轻叹,谁说自古薄情是帝王?  东方莺启唇,淡淡道:“逝者已逝,兄长如此对待自己,恐怕将军地下也不得安息”  东方煜未回应,只闭着眸保持缄默。  “将军有话留给莺儿,托莺儿转告与王兄――”话音未落,东方煜便慌忙睁了双眸,一个箭步冲到东方莺身前,双手紧箍了她的肩,颤道:“阿蛛留了什么话?”  东方莺被他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清眸睁大不知所措。  眼前的东方煜,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沉稳狠辣的帝王么?  世人都道冲冠一怒所为红颜,说的,大抵就是眼前的东方煜了吧。  稳了稳心智,东方莺挣了东方煜双手的禁锢,退后俩步,望着憔悴不堪的他道:“将军说,生死有命,望王兄切莫迁怒与他人,让黎民百姓涂遭生离死别――”  东方莺言罢,眼神轻轻瞥过东方煜的面色,见他未对此话起疑,便稍稍歇了心。  左蛛当然未曾留给东方莺这句话,是她自己编的而已,左蛛溺毙,东方煜震怒誓要踏平陈朝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宫。  她既钟情与慕容宣,自不会让他遭此灭顶之灾,想来想去,也只有借左蛛遗言的由头,才可抚平东方煜的一腔怒火。 第五十七章 四年后。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东方煜信了。  东方煜当然会信。  她留下了话,总比她悄然无息的就从他生命中抽离的好。  即使东方煜心里明白了这是东方莺玩的小把戏,他也愿意去相信,将一颗心躲在壳子里自欺欺人。  “出去吧,我只想一个人呆着”东方煜扶着檀木座椅的扶手缓缓坐下,声音沙哑了起来,喉间犹如针刺。  东方莺站在原地怔了许久,几欲开口再说点什么,终还是缄默了下来,行礼退殿。  慢步行回花圃,小萌老远便迎了上来,抬起豹头用俩只泪眼汪汪的大眼盯着东方莺看。  东方莺倾身,用手轻抚小萌豹身,似安慰的道:“放心,都无事,不过你家主人这次也太过分了些,怎么能把你一个豹子丢下与我,你这辈子,眼里心里也就只她一个人啊。。。”  小萌呜咽,耷拉着豹头慢步行到花圃边,卧下豹身闭了眼,一副很是忧郁的模样。  *  陈朝。  太子殿内。  慕容宣站在宫苑中,抬眸望向空中残缺的明月,眼眸中流露出掩也掩不住的心痛。  手中还紧紧攥着左蛛赠予他的纸鹤。  纸鹤内容简洁,他看到的那一刻周身却犹如电击:  和亲如约,只是我无福,做不了陪你到天涯之人;我本是一只苍鹰,翅膀为情收回,却无法折断,让我自由的飞翔吧!  慕容宣紧闭了眸,喉头酸涩。  左蛛,你要自由,我便给你自由。  请你自由的,飞翔吧。  *  翌日,玖朝和亲将军溺毙在和亲路上之事传遍了整个中原国土。  陈朝上下举国震惊,群臣参奏应对之法。  陈朝帝王不置可否,只修一封书信,快马加鞭送去玖朝王宫之内。  三日后,和亲队伍终于赶回陈国,全队人马被压入天牢待审。  再一日,玖朝王宫回了书信,只是特标明只慕容宣一人可看。  慕容宣展信看后,面色云淡风轻,只遣退了下人。  掌事太监出殿之时斗胆回头,只见慕容宣双手捂了面,一滴透明液体自指缝间直直落地。  一滴泪在地上化开了光晕,光晕里的年轮模糊在了此刻。  *  远处传来俩声熟悉的攀谈声。  “老骨头,我说什么来着,她现世性子就烈,如今又身怀绝技,名震天下,被情伤,她必定放下!”  “那她为何不嫁予陈朝太子,而要假死,成为太子妃,不是可以谋更大的权位么?”  “这。。。”  “呵呵,赌约还长着呢,咱们且看着以后吧”  飘忽的攀谈声渐渐变低,消失不见;天空中忽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的砸了下来。  *  四年后。  海岸边的一座孤岛之上。  空气清新,景色怡人,此孤岛如世外桃源般令人心情舒缓。  岛边环绕着数不清的绿树花草,正值春季,蝴蝶展翅,毫不吝啬它的美丽,扑腾扑腾的飞在这片美景之上。  蝴蝶落在了一支牡丹花上,满意的汲取着甜丝丝的花蜜,全然未注意到危险来袭。  一个白白的团子由远及近的向蝴蝶采蜜的方位挪去,小脚步放的很慢,生怕惊动了眼前这美丽的生物。 第五十八章 肉乎乎的小团子,花儿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啪”的一声,俩只肉乎乎的小手一扣,将蝴蝶扣在了手心之内,小团子捏着蝴蝶的翅膀站在原地蹦蹦跳跳的十分乐呵。  小团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撒开小腿向岛上的一座房屋内跑去。  边跑边气吁吁的大喊:“娘亲,娘亲,花儿抓到蝴蝶啦”  屋内正在写着信筏的女子一惊,急忙将信筏收了起来,这儿子,才三岁智商便高的很,话说的十分顺溜不说,还识得百字,当真是跟了。。。  想到那个人孤傲的神情,她垂了眸,心口若有似无的闪过一丝疼痛。  小团子转眼间便跑进了屋内,将手中的蝴蝶举起来给女子看,小嘴一嘟,道:“娘亲,你说过的,只要花儿逮到七色蝶,你便带花儿去寻爹爹!不能说话不算话的!”  女子用眸角余光淡淡的扫过花儿手中的七色蝶,心下惊了一惊,为防他逮到这种蝴蝶,特意在花上做了手脚,怎么。。。。。  小团子见娘亲只缄默着不置可否,一下子便急了,嘟着小嘴嚷道:“左蛛!左蛛!不许你愣着,花儿要见爹爹,花儿要见爹爹!”  女子扶额,嘴角直抽。  一袭白衣胜雪,容貌倾国倾城,眉宇间淡淡的散出一股世间女子没有的英气。  不是被外界四年前传溺毙的左蛛又是谁?  “花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直唤娘亲的名字!”左蛛还是决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岂料小团子并不买账,顺手扔掉了手中的七彩蝶,一屁股便坐在了地板之上,气呼呼的别过头不再理睬左蛛。  左蛛闭了嘴,蹙着的额头写满了无奈。  看来以德服花这招是行不通了,但答应花儿的事,着实难办。。。。。  小团子见左蛛仍在犹豫,干脆心一横,悄悄的用手在腰间狠掐了一把,痛意袭来,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小雨点渐渐变成了大雷雨。  “呜呜呜,娘亲说话不算话,花儿自己去找爹爹”小团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不时的还用指缝间的空隙偷看左蛛的脸色。  左蛛见花儿哭便也慌了,花儿长到三岁还未哭过,今日怕是委屈得很才会这样放声大哭,可自己。。。。。  贝齿紧咬了粉唇,花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吵的她心烦意乱。  左蛛心一横,心道,见就见吧,只一面,不会怎么样的!  “好了好了,花儿别哭了,娘亲带你去见爹爹好不好?娘亲先给你乔叔叔留封信,要不待他回岛,寻不见你我,该着急了,好不好?”左蛛将花儿搂在怀中,轻声细语的安慰。  殊不知,她怀里的小团子正坏坏的捂嘴偷笑。  终于要见到爹爹啦,以后娘亲不听话,就让爹爹打她的屁股!哼,谁让她老打花儿的屁股!  *  三日后。  玖朝王宫。  龙吟殿内。  夜半三更,东方煜还未入睡,榻边是姬石兰命人每日一送的安神仙,据说不管失眠症多重的人都能闻香入睡。  可这样好的安神香,在东方煜身上委实没有起多大的用处。 第五十九章 娘亲与爹爹睡过吗?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龙榻上的东方煜闭着眸,眼前浮现出女子驾马驰骋的场景。  马背上的女子一袭白衣,英气逼人,长发高高挽起,银鞭缠在腰间,左手边是一架银弓。  东方煜紧蹙的眉头稍稍缓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阿蛛。。。”东方煜低喃,伸手想要抓住马背上的女子,却抓了个空,徒余手停在半空之中。  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身形颤了一颤。  小团子几乎要振臂高呼,爹爹,你的阿蛛在这呢!  左蛛慌忙捂住了小团子的嘴,低低道:“嘘,他讨厌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吵闹”  小团子连连点头,睡觉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转了个弯,立刻转变了涵义。  小团子眨巴着那双纯洁无公害的水眸,疑问道:“娘亲你怎么知道爹爹讨厌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吵闹呢,难道娘亲跟爹爹在一起睡过咩?”  左蛛顿时感觉心头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  “娘亲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睡觉!”  “那花儿是怎么来的呢,听乔叔叔的徒弟说男人和女人睡觉就会生小宝宝哦!”  左蛛攥紧了双拳,这小徒弟!回去定要收拾他!竟敢教儿子这些浑话!  “他是骗你的,不许胡说”  “那花儿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左蛛扶额沉思,半晌才道:“就像娘亲经常亲花儿的脸蛋,其实爹爹也是亲过娘亲的脸蛋,然后才有了花儿”  花儿做惊愕状:“那,那花儿会不会生下小花儿啊~~~”  左蛛的嘴角抽到停不下来。  “娘亲,花儿突然感觉好热啊~”小团子扭动着肉乎乎的小身体支支吾吾的道。  左蛛微微蹙了眉,的确是的,这殿内于方才二人交谈间突然灼热了起来,特别是头顶,简直像是被一团燃燃烈日笼罩着。。。。  左蛛抬眸,视线刚好对上俩颗跳跃着星火的烈眸,眸中燃烧着熊熊怒意。  东!方!煜!  “聊够了么,聊够了就出来,跟本王聊聊如何?”轻启薄唇,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沉稳,让人听不出他是在用何种情绪在与人对话。  左蛛身形向后轻盈一跃,跃到东方煜距离十米之外的檀木椅旁。  小团子趁黑一扭一扭的挪到左蛛身后,俩颗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的在东方煜身上打转。  嘿嘿,我爹爹真帅,基因毫无瑕疵!怪不得花儿才三岁便能迷倒岛上万千少女啊!  (ps:这万千少女只是隔壁乔萧包养的一个女童。)  月光淡淡,朦胧的光雾透过纱窗撒在殿中一处,好死不死,左蛛刚好站在这团月雾之中。  东方煜借着朦胧的月雾看清楚了眼前的不速之客,一袭黑衣如墨,面上蒙着黑纱看不清楚容貌,但从身形与那双摄人心魂的清眸来看,此人必定是一女子,而且是一位绝对不简单的女子。  只是,那股眉眼间的英气,当真是像极了她。。。  东方煜看的入神,竟怔在了原地,只瞪着一双烈眸愣愣的盯着十米开外的左蛛,移不开视线。  左蛛被东方煜如此炽烈直白的眼神看的心跳急剧加速,她微微移了视线,不再与他对视,只是心口闪过丝丝疼痛,虽只一瞬,她却感受的十分清晰。 第六十章 哼!这就是我爹爹!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有多久了?  有多久没有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蛊之痛了?  四年来,每每思念与他,心口便会隐隐作痛;她只能强迫着自己不去想他,以减少心口万剑穿心之痛。  可今日,只是与他对视几秒,痛便从心底直漫到了心尖!那是用多少内力都压制不下来的痛!  “无意伤人,还望王肯放小女子生路,小女子定会悄然无声的离开”左蛛故意低哑了喉音,清眸暗垂,让东方煜捕捉不到她眼里闪烁着的点点光华。  东方煜回了神,眸间再次燃起怒气,这女子,刚才莫不是对他使什么妖术?为何他方才脑子里空白一片?  东方煜勾唇邪肆一笑,那笑里带着无限嘲讽,淡淡道:“你不觉得自己刚才说了一句废话么?本王的寝殿,也是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地方?”。  左蛛抿唇缄默,她实在没想与他正面交锋,他若不放她走,她闯宫也是可以出去的,但是花儿。。。。  良久,左蛛启唇,淡淡道:“王的意思,是要小女子命丧于此?”  言罢,才惊觉自己竟忘了故意低哑喉音,冷汗顿时浸满了手心。  东方煜微怔,眉头紧蹙,双眸间的烈焰慢慢淡下,连同声音间都仿佛带了惊喜的语气:“你是谁?”  小团子在左蛛身后早已看的心急如焚,这爹爹,笨的真够可以!这娘亲,平日里雷厉风行,今日怎的磨磨唧唧!  看来还得本花爷出马,才能搞定你们!  小团子趁左蛛缄默之时,小身子“咚”的一声从她身后跳了出来,并趁左蛛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只小手往小腰上一叉,一只小手指着东方煜故作疑问道:“娘亲,他就是与娘亲打啵啵生花儿的男子吗?你们能不能再打一个让花儿瞧瞧。。。?”  左蛛嘴角一抽,满头黑线。  千算万算,她怎么就没算到她儿子是个不同寻常的奇葩种!做出来的事随便哪一件都可以载入奇葩史册!  东方煜傻眼了。  东方煜彻底傻眼了。  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团子看起来三岁左右,皮肤白净,眉眼清秀,唇红齿白,眉间还点着梅花小痣,当真是可爱的紧,更重要的是,眉眼间的那股灵气,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呢?  等等,这小团子叫他爹爹?!还叫这不速之客娘亲?!  东方煜瞪大了眸,向左蛛投去询问的目光,全然忘了二人方才的针尖麦芒,不自觉间被小团子的闯入淡化了他方才的怒气。  左蛛干咳俩声,压低声音道:“别误会,花儿见了谁都叫爹爹”  “才不是呢!花儿才没那么傻呢!他就是花儿的爹爹,除了他没人能有这么好的基因,能生下花儿这样的美男子!哼!”小团子干脆一溜烟跑到东方煜身前,抱住他的大腿不肯撒手,鼓着俩个腮帮子气哼哼的瞪着说他坏话的左蛛。  想破坏本花爷在爹爹面前的美好形象!别说门,窗户也没有!  左蛛的嘴角抽到几近痉挛。  东方煜望着身下抱着他大腿的小团子,眉也不蹙了,烈眸也不燃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情,只是这片柔情,他自己也尚未感觉得到。  他竟低低笑出了声,冲小团子戏谑道:“你既说我是你爹爹,那你可只我的名字?”  小团子坏坏一笑:“东!方!煜!” 第六十一章 阿蛛,真的是你么?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小团子坏坏一笑:“东!方!煜!”  东方煜嘴角浅浅的笑意凝固,眸底深处燃起腾腾焰气,只是这焰气并不灼人,反倒带了惊喜,传过瞳仁折射,温暖洋溢,他脚下的小团子笑的更加欢乐。  这爹爹该不会是孙悟空转世吧?连一个眼眸都如此多变,一会儿冷一会热,一会又不冷不热!  父子俩在这边对视着缄默不语,一个笑的灿烂,一个笑意凝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左蛛在一旁扶额揉穴,怎么忽然感觉脑袋不太够用了呢,今天明明只是履行对花儿的诺言,怎么搞的二人相认了呢?  自己莫不是――被花儿设计了?  而且,自己从未在花儿面前提及东方煜的名字,他是如何晓得的?  东方煜压沉了嗓音,似乎在刻意压低话语中的惊喜之意,薄唇轻抿,略颤道:“你娘亲,是谁?”  “是她呀,就是她!”小团子肉乎乎的小手指向左蛛,亮晶晶的眼眸冲左蛛微挑,似是在说:“你装呀,你继续装呀,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哼!”  东方煜转了首,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十米开外的左蛛,眸光沉沉,扫过左蛛身上的每一处。  眸中时而闪过惊喜,时而跳跃疑惑,时而跃出思念。  喉间动了几动,竟哽住了声音。  缄默半晌,东方煜低低唤道:“阿蛛?”,声音里竟是充满了相思之情。  左蛛眸帘低垂,身形微颤,却转瞬即稳。  但这转瞬即逝的异常却被东方煜尽收眼底,他慌忙挣开了脚边小团子的束缚,疾步向左蛛行去,脑间一片空白。  手不自觉的伸了出去,想要抓住眼前人的一缕衣角,却被她灵巧闪过。  左蛛轻盈一跃,跃上殿窗,回头狠狠瞪了正坐在地上捂嘴偷笑的小团子一眼,灵光一闪,跃出殿内。  小团子收了笑,扭着小身子向殿窗边走去,对着窗外喊道:“喂,娘亲,你别走呀!留花儿在这爹爹揍花儿可如何是好!娘亲!”  殿外只传来小团子空荡轻微的回音。  东方煜僵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收回,如梦中的无数次一样,他伸出手触碰近在咫尺的她,却只握到了无色无形的冰冷空气。  摇头自嘲一笑,东方煜,想什么呢,阿蛛不是已经与你阴阳相隔了么?何必在这里抱着妄念?  小团子嘟着嘴气呼呼的转身,指着东方煜怒道:“都怪你!那么笨!这下好了,娘亲跑了,不要花儿了!花儿讨厌你!”  小团子冲着东方煜一通撒气,气鼓鼓的跑上殿内的龙床,蒙了被子呜呜大哭。  龙吟殿门口响起一阵呜咽声,东方煜转首,只见小萌站在殿口,俩只眼珠亮晶晶的打量着殿内。  小萌已是成年豹身,褪了初时的嫩气,多了几分不可侵犯的威严。  打量完殿内后,见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眸中亮晶晶的光华黯然,转了豹身缓缓离去。  东方煜震在原地不知所措。  豹子的感官最为敏锐,四年来,小萌从未踏足龙吟殿,即使是他去看它,它也对他视而不见。  今日却如此反常,不仅来了,反而是欣喜万分的来。  东方煜望着殿窗外残缺的明月,低低喃道:“阿蛛,真的是你么?” 第六十二章 天羽楼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小团子从龙榻上一跃而起,肉乎乎的小手掖着被角,啜泣道:“阿什么蛛,阿什么蛛!睡觉!睡觉!”  东方煜这才腾出心思注意小团子,很奇怪,他一向不喜刁蛮任性的小孩子,可眼前的小团子,却打心眼里喜欢,稀罕的紧。  东方煜问:“你娘亲叫什么名字?”  小团子气鼓鼓的将头蒙在被子里装睡,爹爹太能装了!明明都唤了娘亲阿蛛,还要问花儿娘亲的名字,花儿才不上当呢!哼!  东方煜见小团子不做声,也不再追问,顺手拿起晚膳时未饮完的半壶酒,轻步走出殿内。  明月淡淡,倾撒月雾,宫苑中不算明朗,却足够让人看得清视线以里的实物,东方煜坐在宫苑白石桌上,举杯邀月,背影萧索,落寞至极。  阿蛛,我的心在唤你,你可听的到?  刚才那个人,可真像你啊,也不知,是哪位大臣家训练出来的千金。  这四年来,他们总想让这些庸脂俗粉来冒充你,可她们哪一个,都抵不上你分毫。。。  不远处,一座宫殿之上,一抹隐在月色中黑影正注视着独自饮酒的东方煜,眸中涌出几丝温热液体,唇边呓语,却叫人听不太真切。  *  翌日。  天羽楼内。  天羽楼是玖朝近三年内迅速崛起的杀手组织,杀手一律为女,人数只控制在一百,倘若有武功高强者想要加入,必然先杀其组织内一名,然后顶替。  弱肉强食,强者生存。  天羽楼的杀手价格贵的惊人,但只要楼内的杀手一出,被追杀者必无活口;而且,杀手暗杀之人,多为贪官污吏,做恶乡绅。  而天羽楼的主人,是男是女无从知晓,是美是丑无人见过,即使是楼内亲信,也只见过一抹背影。  是而,天羽楼越加神秘莫测,另在朝贪官闻风丧胆,矜矜业业。  今日,楼主突然下令,召飞羽七绝来天羽楼内觐见。  朝内大臣一片哗然,召飞羽七绝!那即将杀的是何等人物!如此隆重!  楼内,楼主半卧狐皮榻上,一袭白衣胜雪,风姿绰约,冰肌玉骨,举手投足间是掩也掩不住的倾城灵气,美眸淡淡流转间便是摄人心魂,只是美则美矣,眸间却独独却了一样东西,平添空洞落寞之感。  美人榻前是一帘白纱,隔绝了纱外七绝的视线。  纱外七绝恭敬垂首,每人皆带了半边银脸面具,看不真切容貌。  只待得帘内楼主发声下令,她们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榻内女子薄唇淡启,淡淡道:“杀左相!”是假声,让人分不清楚性别。  七绝半跪,异口同声:“是,必定办到!”  七绝退身,房门还未关严,房内便闯入了一个冒冒失失的红衣女子,她结结巴巴急急忙忙的冲着帘内女子道:“不,不好了,花儿带着一名陌生男子闯楼!”  榻内人身子一僵,慌忙起身,对红衣女子呵斥道:“吩咐下去,不许伤他二人分毫!否则,格杀勿论!”  红衣女子用着五体投地的跪拜姿势,身子僵了一僵,这才发现自己冒失了,竟如此大胆,敢未通报便闯进楼主阁内,她颤道:“是,奴婢,奴婢马上去” 第六十三章 才三岁,怎的有王的气质?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天羽楼楼内大厅中央。  东方煜一手拉着小团子,一手扶额揉穴,额头上写满了无奈。  今日早朝,众大臣脸色皆恍惚,究其原因,才知道是天羽楼楼主召集七绝之事。  下了早朝,他回到殿中,小团子刚刚用完早膳,好一阵哭闹,问了婢女,才知道姬夜蓉方才来过,胳膊上还被小团子挠了几挠,狼狼狈狈的回宫去了。  东方煜听闻此事面色无波,四年来他从未踏足后宫,妃嫔来殿中寻他,多半也被挡了回去,姬夜蓉也没什么例外,反而冷淡更甚些。  东方煜耐着性子哄了小团子半天,看的殿内的宫人们大跌眼镜,惊的下巴都快贴到地上了。  小团子不依不饶,口口声声叫嚣着要让娘亲进宫给这些庸脂俗粉做做规矩,让她们以后小心点,少来勾搭爹爹!  东方煜低首沉思半晌,脑海里全是昨晚那名女子灵眉间的英气,还有从殿窗中一跃而出的英姿,当真是像极了她。  摇摇头,将这些杂念甩出脑中。  左蛛那样有灵气的女子,世上仅她一个,再无一双,别人学的在怎么像,也终究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罢了。  只是,这名唤花儿的小孩儿,还是要送回去的。  否则,他寝殿内凭空多出一个唤他爹爹的小男孩儿,被朝中大臣知道了,又不知要生出多少风波来。  于是,东方煜穿了便装,带着小团子悄然出宫。  小团子一路上不断的发号施令,让他的马车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拐来拐去,行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喊了停。  东方煜抱着小团子下了马车,抬首,映入眼帘的一座酒楼,名唤天羽楼。  他微微一怔,此酒楼,莫非就是人谈色变的天羽楼?还是只是碰巧而已?  还未等他踏足酒楼,小团子便如离弦的箭的般蹿了出去,蹿到酒楼中央,俩手一叉腰,冲着楼内众人大喊:“你们楼主呢,让她出来,花儿将人给她带回来了!”  正值午间,在酒楼大厅内吃饭的人不少,皆被小团子这副盛气凌人的小模样逗乐了。  见大家都在笑他,小团子不乐意了,气鼓鼓的在大厅内如一架小坦克般闯来闯去,将大家桌上的饭搅了个稀巴烂。  这下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皆变了脸色。  东方煜忙上来拉了小团子的手,将他往身后一拉,眸光沉沉,淡淡的扫过大厅内的每一个人。  只是一记目光,在场的所有人便乖了下来,都坐在原地动弹不得,欲起身教训小团子的几个小地痞身子也僵在了半空中,坐也不是,起也不是。  大厅内出奇的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头不约而同的闪过同一个念头:这个人,他们惹不起!  红衣女子便是趁此时慌忙上楼的,她智商不高,只以为这俊美男子是劫持了花儿来要挟楼主的,否则就以天羽楼的盛名,即使只是同名的酒楼,也无人敢冒大不违的如此嚣张。  可这名男子身上的气势,不止是嚣张那么简单,若说他今日是来血洗天羽楼的,红衣女子也信!  小团子见大厅内众人都被自己的爹爹震住了,不禁欣喜,再次挑眉叫嚣:“这就对了嘛,还算你们有眼色!喂,你们几个小二,快去叫你们楼主下来!”  几名小二哪敢直接去见楼主,只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冷汗津津。  东方煜只感觉头疼的紧,这小孩儿明明只有三岁,怎么身上这气势,倒像他是天下未来的王一般? 第六十四章 聪慧小团子~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红衣女子慌慌张张的下楼,用眼神制止了暗处潜伏的正准备出手的杀手,又垂了首,慢步移到二人身前。  “花儿,你娘亲叫你上去”红衣女子恭恭敬敬的对小团子道。  小团子看都未抬眸看她一眼,只道:“那我爹爹呢?”  红衣女子心下大惊,却也不敢多言,只结巴道:“这位贵客,还请到楼上贵宾阁内稍稍歇息片刻”  东方煜见小团子找到了娘亲,也不想多做停留,可小团子紧攥了他的手,俩颗亮晶晶的葡萄眸中满是期盼,他心下一软,眸中溢出许多柔情来。  冲小团子轻轻点头,小团子便欢呼雀跃的跑上楼去找他的娘亲去了。  东方煜望着小团子天真浪漫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浅浅淡笑,看的大厅内所有女子的眼都直了。  这男子,美的真没天理!  小团子进了娘亲所在的房内,蹦蹦跳跳的掀开一抹白纱帘,见到榻上女子,他惊喜一叫:“娘亲!”  左蛛狠狠的丢给小团子一记白眼,别过头去不去理会。  天羽楼乃朝廷下令歼灭的杀手组织,她苦心经营了三年,这楼主之位她不知踏了多少尸体才站了上来,这酒楼也不过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外人只以为这是同名酒楼,不曾多加关注,最危险的地方,也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今日她这儿子却带东方煜来到这酒楼,凭东方煜的聪慧,必定识得破楼内潜藏的杀手,明日,这酒楼怕是要舍了!  小团子见左蛛这次真生了气,便也慌了,急忙一跃上榻,将肉乎乎的小身子往左蛛怀里一挤,嗫嚅道:“娘亲不要不理花儿嘛,花儿知错了,花儿只是思念爹爹,想让爹爹与娘亲都在花儿身边陪伴花儿嘛”  说着说着,泪便一串一串的滴了下来,那嘟着嘴的样子当真是委屈至极。  左蛛心一软,便抱了他在怀,轻抚他肉嘟嘟的脸颊,擦去泪痕,哄着道:“好了好了,娘亲不怪你了,花儿不哭了”  小团子阴险一笑,却仍旧装的可爱可怜,趁左蛛不备,将手心中一点无色无味的药粉撒在了房内。  小团子委屈啜泣了半晌,左蛛耐着性子哄了他半晌。  小团子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将眼泪与鼻涕一把抹去,肉乎乎的小身体跳下床榻,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对左蛛道:“娘亲你放心,花儿这就赶爹爹走,再也不让他惹娘亲伤心了!”  左蛛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失落,只一瞬,便被平静如水的清冷所代替,淡淡挥袖道:“也罢,你快去吧,别让他在这里呆久了”  聪明如团子,方才早已捕捉到了左蛛眸中一闪即逝的失落,心下暗笑,嘿嘿,娘亲就是想爹爹的,还不承认!  小团子一扭一扭的走出房中,问了红衣女子东方煜的房间所在,便又一扭一扭的向东方煜的房中奔去。  一进门,小团子便振臂欢呼:“爹爹,娘亲叫你过去找她!”  东方煜正在饮茶的手抖了一抖,一瞬,便恢复如常,仿佛方才眸中闪过的一丝欣喜也不复存在。  她不是阿蛛,你又在欣喜什么呢?  东方煜淡淡道:“你娘亲找我什么事?”  小团子一挥手,趁东方煜饮茶的空隙,将无色无味的药粉撒在了房间之中,笑嘻嘻的应道:“娘亲说要谢谢爹爹这一天对花儿的照顾,直说俩句话便可,爹爹你就去嘛,拒绝一个女子多没有礼貌。。。”  东方煜嘴角抽了一抽。 第六十五章 中了媚药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东方煜嘴角抽了一抽。  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下这样聪慧的儿子?  才三岁,便试图教一个成年人为人处世之理,长大了,还不是用一张嘴便能平了朝堂?  沉思半晌,东方煜道:“花儿,带路吧”  小团子振臂高呼:“好耶好耶”,转身一蹦一跳的出了房门,唇角闪过一丝坏笑。  嘿嘿,今日,你们二人便为花儿添个妹妹吧!  东方煜被花儿带到了左蛛房外,花儿伸手敲门,轻唤:“娘亲,爹爹来了,给爹爹开门呀”  再敲:“娘亲,你怎么了,开门呀!”  继续敲:“娘亲,快开门呀,你怎么了呀?!”  房内榻上。  方才小团子出去还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左蛛便觉得浑身燥热,口干的很,偏偏四肢又无力了起来,茶盏近在咫尺,却无力伸手。  试图运用内功,却被体内一股无名的热团抵了下去。  不运还好,这一运,身体更加燥热,身上的某一处也只觉得空虚了起来。  左蛛又羞又怒,这必定是小团子方才搞的鬼!否则任凭是谁,也不可能将这种药撒近她的身还不被她发觉!  房外响起敲门声与团子轻唤声之时,猜测便变为了肯定,她几时叫东方煜来她房中了?!  敲门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急促,小团子唤娘亲的声音也慢慢变的焦急,眼见着便要哭出来了。  东方煜蹙了眉,身上突然很热,口干的很,却还强压着体内流蹿的一股热气,低沉道:“花儿,别急,你娘亲可在就寝?”  小团子天真无邪的摇了摇头。  东方煜又道:“那我来开门吧”  小团子便让开了,东方煜伸手抵门,轻运了内力,将房内门栓震了开来。  小团子推门奔入,隔着白纱帘冲左蛛问道:“娘亲,你怎么了?”  左蛛此刻已被那股热气灼的半失了理智,却还强压着不出声,只盼小团子及时知错,将东方煜带离房中。  可她忘了,花儿即是他二人之子,便也继承了他二人的基因,倔!  东方煜踏入了房,房内馨香一片,闻的他体内的那股火气蹿的越来越放肆,想运功强压,却被不知名的一股热团抵了下去,火气反而更甚。  小团子见白纱帘内的娘亲不回话,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喔,娘亲,你不想让花儿在这听你与爹爹说话对不对,花儿这就出去”  言罢,小腿一蹦一跳的奔出了房间,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房内。  东方煜喉间几动,努力克制着自己掀开白纱帘的冲动,脚步却仿佛不听他的使唤,一步一步缓缓轻移。  白纱帘前,东方煜伸手将帘缓缓掀起。  入眸处的场景,将他震呆在了原地。  阿蛛!真的是她!  此时的左蛛连别过头去的力气都已没有,只能睁着一双清眸与东方煜对视,他眸中燃着的不可抑制的欢喜让她心头一震。  她活着,他竟如此开心?  东方煜疾步行到榻边,捧起左蛛双粉的面颊,闭眸,不顾一切的深吻了下去。  舌入馨香,柔软的触感让他身躯一震。  是她,真的是她!  除了她,没有谁的舌尖还带着微微冰凉,让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温暖。 第六十六章 打啵啵怎么没有声音捏?(肉肉)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龙舌卷了冰凉馨香,舌尖彼此纠缠,肆意勾颤,无言的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  东方煜吻的十分之深,让左蛛近乎窒息,却也舍不得放开这温存一秒。  四年来,从未断过的思念与心痛,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值得。  她恍惚过,思考过,当初宫中那几番口舌之战,自己咄咄逼人。  从未站在他的角度上为他想过,也从未给过他信任。只一味的自私着,考虑自己的感受,只顾着撒自己的气,却不知自己说出来的话如同锋利小刀,一刀一刀的刺着东方煜的心脏。  苏泊与周康的对话显然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否则不可能驻足在清风阁前许久,说完要给她听的话方才离开;这么简单的局,她却混沌其中,不能自拔,最终落得分离下场。  她想过东方煜是爱她的,却不知他爱她如此之深。  方才那双眸中燃着的惊喜,她看得到,也感觉得到;深吻中,他时不时的睁眸细望,像是怕身下的人随时会消失一般,拥着她的手也带了微微战栗,不是大喜过望,是做不来这种情绪的。  一滴泪自左蛛眼前悄然滑落,她低唤:“王。。。”  东方煜身躯大震,这样令人心疼的唤声,除了她,未曾有第二个人唤过。  左蛛玉指葱白,轻缠上东方煜的腰间,仿佛得到了某种回应,东方煜体内乱蹿的邪火终于涌到了某一处。  某处灼热坚挺,左蛛羞粉了面,低首微微埋在东方煜的怀中。  东方煜忽的就想起那日帐红红烛下,灯火中她粉面低垂,欲迎还拒的羞涩模样。  “阿蛛。。。”东方煜轻褪了左蛛的衣衫,白皙圣洁的娇。躯让他眸中的焰火大盛,不过这种火热,也只有他身下的人儿看得懂。  东方煜缓慢挺入,一如既往的柔软让他低吼一声。  四年未入后宫,他非圣人,也常在午夜梦回之时灼热难耐,无法入眠。  每每此刻,他便入殿内密室,躺与玄冰榻上,压制邪火,玄冰虽伤身,他却不愿触碰她人,觉得那是对左蛛的不贞。。。  尽管,他一直以为她早已不再世间。  东方煜压制的越是久,此刻爆发的越是强烈,饶是左蛛习武之身,也微微有些吃不消了,玉指轻攀上他的肩,指间刚刚好能使出力气,她试图减轻他的力道,却让东方煜邪火直冒。  让他思念了这么久,心痛的这么久,不惜伤身保持了贞洁这么久!她却嫌弃他的动作太过粗暴,暗暗压制!当真是可恶!  心里想着,唇角邪笑着,动作幅度又加大了几分。  感受着身下人不断战栗着投降,他满意的放慢了幅度。  心中。。。还是不忍的。  房外。  小团子扎愣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却听不到丝毫声响。  嘟了嘴,小手往额头上一扶,做出深思的形态,低低喃道:“不对呀,乔师傅的徒弟明明说打啵啵是有声音的,放了那药声音会更大更好听的,怎么娘亲与爹爹打啵啵就没声音捏?” 第六十七章 别悲伤,就算,我们心中有爱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东方煜于榻上醒来之时,已是傍晚,金黄色的霞光透过明窗倾洒了房中半间,暖阳溢溢。  指触身旁,榻的半边却是早已冷却的温度。  温润熟悉的触感仿佛还停与指尖,馨香柔嫩的温存仿佛还余以舌尖。  只是人却不告而别,未留只字片语。  东方煜紧攥了心口,见到她的那一刻心跳剧烈,仿佛要喷炸开来。此刻却慢慢冷却,微不可查的心跳让他紧蹙了眉头。  阿蛛,余温尚在,人却以冷,既已拥你,此生我便再也不会放手。  你走的再远,我也必会寻到你,紧拥你!  双眸间已然黯淡的光华慢慢笼聚,汇成光亮无比的银色,潺潺萦绕与他的眸间,唇角的浅笑,却是多年不见的绝代风华。  *  小团子坐在马车内嘟着嘴,俩手在胸前一叉,气呼呼的别过头不理一旁的左蛛。  太可恶了!打他屁股也就算了,还不让他叫醒爹爹带爹爹一起回岛!简直太可恶了!  而一旁的左蛛显然并不理会小团子的怒气,她阴沉着脸,抿唇不语,粉拳紧攥,像是在刻意压制着某种情绪。  她的儿子此次出行,不仅强逼她舍了楼,再寻据点,还出奇不意的与东方煜相认,还使诡计让她与东方煜。。。  意乱情迷之际,她只顾得诉说思念,享受短暂温存。  意识清明之时,她才惊觉不妥,东方煜既已知道她还活与世间,又知道小团子是他儿子,凭他的性子,定是要接她与小团子回宫的。  可王宫中一切都让她无比憎恶,不愿踏足;况且,就算她压的下恶心下定决心与他再续前缘,那天羽楼众人呢,她是楼主,不同楼众,随意更换。  可一个朝廷缉拿多年的天羽楼楼主与玖朝的王日日缠与榻间,是多么讽刺而又荒唐的一件事?  二人间的沟壑已深,她早已断了妄念,纵使心间深爱,也只得隐忍而不作为。  东方煜,就当再次相遇只是梦一场可好?  别悲伤,就算,我们心中有爱。  身旁的小团子还在闹着情绪,左蛛将他的小身子别了过来,低哑道“花儿,以后我们再不去打扰爹爹,可好?”  小团子委屈的嘟起了嘴,俩只眼睛泪眼汪汪的乞求着,眼看着泪便要落下来,却突然发现他的娘亲此刻比他更为难受,明明眸里已经浸了泪液,却不能落下,拼命的想让它倒流回去。  “好,娘亲,花儿答应你”小团子郑重的点点头,心里却暗暗道:娘亲,花儿不是故意给爹爹留小纸条的,也不是故意塞到爹爹鞋里的,爹爹来找娘亲,娘亲莫怪花儿啊。  左蛛拥了小团子在怀中,闭眸缄默,眼前却还是那个人孤傲的神情,还有眸中的那丝灼热,直灼到她的心尖。。。  *  马车约莫行了五六日,接近了岛的边缘。  左蛛抱了小团子下马车,付了车夫银钱,又买了这匹马。  带着小团子策马前行,约行了俩盏茶的功夫,终于抵达了岛上。  乔萧的小徒弟灵童上来迎接,恭敬的抱了小团子回房休息。  左蛛老远便瞧见了伫立与花簇中的乔萧,一袭蓝衣如画,英姿挺拔,花簇中的他如仙似神,光看背影便足够让万千女子为他痴迷。  只是,终究还是及不上他的。。。 第六十八章 心已生根,何以拔出?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左蛛微晃了首,试图将东方煜的身形晃出脑海之中,却终究还是作了罢。  心已生根,何以拔出?  莲步轻移,行到花簇之中,雏菊与牡丹齐放,美的艳丽。  站与乔萧身后,轻唤:“乔萧,站在这里作何?灵童方才说该进午食了”  乔萧回身,一双黑眸对上她的视线,眸间是毫不掩饰的爱慕,只是夹杂着失落之感。  薄唇微微上翘,勾出一抹讥诮的弧度,他是在笑自己,痴心交付,却抵不过那人在她心目中分毫。  “我进不进午食,你可曾有过丝毫在意?”语气中略带了凉薄落寞。  左蛛侧首,避开与他相望的视线,淡淡应道:“你是大人了,不是花儿那样的小孩子,何须人照看你进食。”  乔萧俊美面庞上笼聚了阴云,她弦外之音他何曾不懂。她搬出了花儿,也是在提醒她,她曾是有夫君的人。  只是她那夫君,若在意她,会让她独身一人怀着身孕,还落了海么?失踪四年都不曾寻她,当真在乎她么?  乔萧强压了怒意,道:“你说的对,说起花儿,想必他也饿了,不如抱花儿来一起进午食吧”  “花儿正在午睡,醒了方才进食,倒是你,午后还有事情要做,别空了肚子,乏身”左蛛略微沉思,终还是婉拒了他。  乔萧喉间一动,还欲说点什么,视线却停在了她雪白的脖颈间。  淡淡吻痕,虽已过了五六日,却还依稀可见。  多剧烈的欢爱,才能留下这样深刻的印记?凭她的武艺,若非自己愿意,谁又能强迫与她?  唇角讥诮的弧度越发明显,话语已然冰冷失落:“那乔萧便不勉强了,近日事情诸多繁忙,恐怕你我不多见,告辞”  言罢,不待得左蛛回言,挥袖,决绝转身,大步离去。  左蛛垂眸,心下轻叹,他这样好的男子,却错恋与她。  四年前他救了被海水冲击与岛上的她,悉心照料,他为中土赫赫有名的医圣,门下岛中有许多徒弟,每日繁忙之际还要照料与她,且心无杂念,不求回报。  多年来的悉心照料并非不感动,只是感动不是爱,她分的清楚。  左蛛缓缓行出花簇之中,向居住的房屋方向走去,一路上微微垂了首,让躲在暗处的乔萧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乔萧,她若会因为你的先行离去而感到失落,你又何必在暗处失落?  这丝妄念,还是断了的好。。。  *  时光飞逝,不觉间回岛以及七日光景。  一切如旧,左蛛每日在岛中收了天羽楼的信筏,再每日回了去;偶尔在惬意午后教小团子一些基本武术,小团子也会照旧去岛的另一边向乔萧学皮毛医术。  唯一不同的是,乔萧再不踏足有她的地方,似是刻意疏远,她最初微微疑惑,后又宽了心。  他既然放的下,她也宽慰,如此甚好。  只是七绝刺杀左相之事,竟走了风声,是而丞相府的看守更加严密,连一只苍蝇要飞过去,侍卫都要细致观察半天,看是不是七绝变的。  七绝今日清晨发来的信筏,却提到了东方煜:玖朝之王四日未早朝,宫中称身体欠佳,左相不出府,是否硬攻。 第六十九章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左蛛紧攥了信筏白纸,葱白如玉的关节处愈发苍白,用力太大,只不消几秒,手便酸了起来,手间虽微微轻放了力道,心下的怒火却是丝毫不减。  左丞相乃姬夜蓉的生父,近年来仗着自己是丞相又是国丈,做事愈发放肆,老少不论,皆欺如畜。  上一月,在天羽楼外不远处的一座酒楼中,左丞相之子姬夜临见酒楼老板之女美貌动人,起了色心,偏那女子早已有了意中人,是而婉拒了他。  姬夜临是何人,狗仗人势这次大抵就是用来描述他的,被拒后他勃然大怒,先是砸了酒楼,后又将那女子意中人的命根子砍了去喂狗。  女子转悲为愤,誓死不从,姬夜临便将女子的父母关了起来,每日送女子双亲的一根手指头去到酒楼。  女子无奈,拿了银钗,烧了火油,将美貌之容尽毁。  姬夜临一怒之下斩杀了女子双亲,女子听闻此事悲痛欲绝,也跳了江,跟父母双亲一并而去。  官府例行公事,想召姬夜临来官府做个笔录,走个过场,偏那姬夜蓉狂妄的狠,命手下的小厮传话给官府知县:要笔录没有,要罢官有的是!  知县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这事便这样不了了之了。  可这事偏偏传到了左蛛耳中,左蛛先前便听闻左相与姬夜临的种种劣迹,殊不知已狂到了这种地步。  天子脚下尚且如此,那在别处,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这样的人,断不能留在东方煜龙椅左右,必杀!  可计划一开始便受到了阻碍,东方煜罢了早朝,左相足不出户,没了可趁之机,硬攻难免伤亡,巧取的话。。。。  她必得再去王宫,探他罢朝究竟。  想罢,一刻也不多做停留,腰身缠了九节鞭便要出岛,连团子都不打算带在身边,走到花簇中之时,被突然造访的乔萧打断了脚步。  乔萧黑瞳淡淡扫过她腰间银到刺眼的九节鞭,问道:“这么急,又要出岛了么?”  左蛛点头:“嗯,计划有变,我得前去看看”  乔萧唇角的淡笑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你去了,又有什么分别?他若不早朝,你耐他何?你若早朝,左相宣个抱病不去早朝,你又能耐他何?说到底,不过是你想去罢了”他轻笑着,就连话语里都带了笑,只是那笑,让人寻不到意味。  左蛛微微一怔,乔萧话虽说的直白难听了些,但是理却丝毫不差。  方才说走边走的冲动,不过是想见他占了上风,倘若只是计划有变,倒不值得她跑一次。  左蛛不语,便是默认,乔萧只觉得胸腔里闷的慌,堵着一腔怒火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自己已经忍了七日,夜半思念最浓,忍到唇角都被牙齿咬出了血,仍旧未来见她,今日听团子说她心情不佳,便将之前发过的誓忘在了脑后,急急忙忙的跑来看她。  路上截了信鸽,看完信筏又放了回去,站在花簇前看她作何反应,没想到,她还真是只寻了个小由头,便要急急忙忙的赶去见他。  乔萧一步一步的缓缓移动,左蛛低头沉思着走还是不走,全然未察觉乔萧以然离她没了距离。 第七十章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淡淡的薄荷味入鼻,左蛛凝眉,方才回了神,抬眸,却正对上乔萧近焦的视线。  心下一惊,莲步轻退,想要拉开二人间距,却被乔萧锢了肩,力道之大,饶是左蛛毫不惧痛的人,也蹙了眉。  “我就那么比不上那人在你心中分毫么!才一面而已,你就那么放不下他么?!”乔萧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左蛛只缄默着,她不回答,便是默认。  “他若在乎你,又怎会多年不来寻你,他若在乎你,又怎会放任你去和亲?他若在乎你,再见又怎会任由你再次离去!”乔萧锢着左蛛双肩的力道越发的大,话语间的怒气燃燃,就连一向清明的瞳仁都带了红浊。  左蛛欲避开他的禁锢,却被身后突然传来的男声惊呆在了原地。  “我在不在乎她,是你能肆意评判的事么?倒是你,若在不放手,我便将你的双手跺成碎rou,腌了拿去喂豹子吃!”  左蛛还未回首,小团子便风雷滚滚的冲了上来,小脚踹向乔萧,恶狠狠的吼道:“快放开我娘亲,早知道你图谋不轨,你还上手了你!快放开,我爹爹来了,小心我爹爹杀了你!你放开呀你!臭流氓!”  这下左蛛也不用回头了,果真是他,四日未早朝,原来是在行往此岛的路上。  只是,他此次来岛,是作何呢?  乔萧放了手,倒不是他怕了东方煜的威胁,只是他方才咄咄逼人之际,左蛛一向温和的清眸中竟带了怒意嫌恶,可东方煜只出现了不到一分钟的功夫,那清眸中的浊怒,便立刻化为了轻柔,直柔到心尖上去。  东方煜着一袭白衣,眉如墨画,鬓若刀裁,美的出尘,不似凡物。  乔萧只瞧他一眼便低了首,眼眶红红的,也不知是怒气燃的,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东方煜疾步行到左蛛身侧,挽了她的肩,二人没了间距,左蛛甚至能清晰的捕捉到他的心跳。  她垂眸不语,默认了东方煜此亲密之举。  “我来接我的妻子,不劳神医在这里为我二人担心,我与阿蛛,好的很”东方煜语气竟微微带了小孩子炫耀手中糖果时的意味。  乔萧低着头,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团子见他这样,也觉得心里蛮过不去的,毕竟乔萧日日尽心尽力的教他医术,也颇疼爱--  小团子伸手揪揪他的衣角,嗫嚅道:“乔叔叔你别难过,花儿方才说错话了,不是有意的,花儿现在想吃藕粉丸子,乔叔叔带花儿去厨房吧”  乔萧点点头,拉起小团子的手径直离去了,只是走的时候还莫名其妙的留下一句话:“抱歉。。。”  左蛛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明显感觉到东方煜挽着她肩头的手紧了一紧。  左蛛抬眸,望向东方的面庞,东方煜双眸直勾勾的瞪着前方乔萧的背影,瞳仁间竟掩着一丝恨意。  左蛛心下疑惑,问道:“你与他,是旧相识?”  东方煜摇头,淡淡应道:“不是,从未见过”  左蛛也不再问,只是身形转了一转,避开了东方煜挽着肩头的手。  东方煜觉察臂弯一空,一看竟是左蛛拉开了二人的间距,眉蹙了起来,心下十分不悦。 第七十一章 吾若为皇,汝必为后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东方煜觉察臂弯一空,一看竟是左蛛拉开了二人的间距,眉蹙了起来,心下十分不悦。  “阿蛛,你这是有意疏远我么,想提醒我什么?”东方煜的眸里竟带了伤意。  四日的马不停蹄,昼夜无息,一见面便看见别的男人锢了她的肩,他拥了她,她在臂弯中留下温度,却又决绝抽离。  左蛛低眸避开了他的视线,怕有些话嘴里不说,从眼眸里跃了出来。  启唇淡淡道:“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东方煜突兀轻笑:“为何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你为天子,若让贼人知你离了宫,回程路上,怕是危险的”  “有你陪在我身边,不惧危险”  东方煜已经将话意显的十分露骨,左蛛抿唇缄默,不应也不拒。  回宫,她不想,也不能。  厮守,她很想,可很难。  “阿蛛,跟我回宫可好?”东方煜伸了纤长五指,眼盼里满是希冀,左蛛只望着东方煜伸来的手怔怔出神,未握未拒。  良久,她移了视线,喃喃道:“回宫,以一个死人的身份么?”,话说的极低,像是说给东方煜听,又像是说与她自己听。  东方煜将手又向前伸了一分,坚定道:“吾若为皇,汝必为后!”  话语里的坚定与诚信太过明显,左蛛心下一震,葱白玉指绞了锦帛衣袖,清眸里的欣喜溢的太过,竟转换成了温热液体。  却掩着眸,不愿让东方煜探到她心中所想。  “那王后呢?”  “国本稳固,左相必除,他该诛九族,可姬夜蓉到底也曾是王后,贬为庶人,放任她在民间即可”  “没有不舍?”  “这世上,除了你,于任何人,我无牵挂,更何谈不舍?”  话语毕,温热的手心触到了微凉的指尖,这丝凉意直漫满东方煜的全身,每一寸心脉,每一滴血液,每一粒细胞,都为触到了这丝冰凉而欣喜万分。  左蛛依旧垂着眸,只是眼角眉梢漫了几分笑意,双颊绯红。  东方煜紧握了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掩不住欣喜,盖不住笑意。堂堂一国之主,此刻竟笑的孩童般欢乐,仿佛天上地下,只要握了眼前人的手,便再也无所求,无所惧。  小团子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欢呼雀跃,振臂高呼:“喔~喔~爹爹与娘亲在一起喽,爹爹与娘亲在一起喽~花儿要当王喽~花儿要当王喽~”  左蛛只觉得嘴角嚼了炫迈,抽到停不下来。  反倒是东方煜宠溺的抱了团子在怀,笑道:“是,花儿将来定是比爹爹厉害一百倍的王”  左蛛心里老大的不痛快,辛辛苦苦将花儿养了这么大,花儿与她亲近那是理所当然。可与东方煜才相认了几日,怎么二人反倒看起来更加契合,其乐融融呢?  娇哼了一声,沉着脸道:“你如何断定花儿是你的儿子,他不是!”  东方煜也不恼,一把扯了她在怀,在她耳边低低道:“我已验过,莫要狡辩,回宫再生个公主可好?” 第七十二章 小萌,小团子,傻傻分不清楚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七日后。  玖朝停早朝已经十日有余,饶是再冷静的臣子,也都坐不住了。  右相去找了左相,左相称身体抱恙,足不出府。  右相只好凭一己之力召了大半臣子,跪在龙吟殿外叩头,叩到众臣子额头都出了血。  苏泊出来传了口谕:“右相啊,王说明日早朝有事要宣布,并不是平白无故罢的朝,放心,王无恙”  右相这才放下了心,颤颤巍巍的起身,膝盖酸麻,站立不稳,被众臣子扶着走下龙吟殿。  刚走出龙吟殿,却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成年豹子如闪电般敏捷奔来,还带着风,呼呼作响。  众臣子大惊,纷纷躲闪,只是那豹子似乎对这些人并不敢兴趣,径直跃过,朝龙吟殿的方向奔去。  右相急忙唤御林军护驾,东方莺却踏着袅袅婷步,缓缓行来。  声音一如黄莺般婉转清脆:“右丞相莫惊,那是闪电豹,王兄是它的主人”  右相这下才彻底歇了心,领着众臣子出宫去了。  东方莺也朝龙吟殿的方向行去,玉指紧紧绞着粉白手帕,贝齿咬着娇嫩的粉唇,几乎要咬出了血。  左蛛正在喂小团子用膳之时,闪电豹跃身而入,见到左蛛的瞬间,几乎要笑出声来,它欢喜的很,卧在左蛛脚边左蹭一会儿右蹭一会儿,还时不时的拿出粉嫩的舌头舔左蛛的裙裾,乖顺的很。  左蛛见到小萌的瞬间也很是欢喜,放下喂花儿的银筷,倾身抚了小萌的毛 ,一如既往的平顺柔滑,只是如今已经长成了成年豹子,抱不动了。  小团子见一回宫便有这么个豹子来争宠,顿时不悦了,他倒是不怕这豹子,就是不喜欢它,它一来,娘亲都不喂花儿用膳了!!!  臭豹子!死豹子!  小团子气呼呼的嘟了嘴,指着豹子不屑道“娘亲,它是谁!长的丑死了!”  小萌注意到左蛛身旁还有一个肉乎乎的小团子的时候,他顿时委屈了,主人养别的宠物了,不要它了;这头被抛弃的委屈还没过,小团子指着它说它丑的话又让它炸毛了。  闪电豹好歹是豹子中的战斗豹,怎么可以被眼前这个小团子侮辱呢!它丑嘛?哪里丑?宫里的哪个宫女哪个不是见了它就羞的跑掉!还不是被它的英俊所折服!(其实小萌,宫女是怕你――)  小萌还没来得及起身表示反抗,就被左蛛压了豹首,她抚着它的头道:“花儿还小,小萌哪里丑呢,帅还来不及呢”  于是小萌便开心了,继续左蹭蹭右蹭蹭的撒着娇。  东方煜进殿之时看见的场景便是,一脸温柔的左蛛抚着小萌的毛发,一脸得意的小萌邪眸瞪着小团子,一脸怒气的小团子气呼呼的别过头生着闷气。  见东方煜进殿,小团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踮着小脚奔向东方煜的怀抱,边跑还边呼委屈:“爹爹哇,娘亲不要我了哇,她不喂花儿吃饭哇,爹爹给花儿换个娘亲哇”  东方煜宠溺的抱了小团子在怀,指尖轻拭沾满泪痕的眼角,细致的尽数擦去。  东方煜挑眉,装作严肃的道:“好,爹爹给花儿换个娘亲,换个后妈,天天打花儿的屁股,不给花儿吃饭,不让花儿穿暖洋洋的衣物,爹爹马上就给花儿去找”  这下小团子也不哭了,食指尖尖对碰,低着头嗫嚅道:“其实不换也可以的。。。”  左蛛竟笑出声来,小萌骄傲的别过头不看小团子,东方煜也憋笑不住,放声大笑,团子将头压的更低了。  “就是嘛,娘亲不换,花儿也可以将就的嘛” 第七十三章 废后!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东方莺进来之时,众人正笑的欢乐,全然未查。  东方莺微红了眼眶,水眸半垂,浓密睫毛如蝴蝶般振翅轻盈,这样好的笑声,她有多久未在这冰冷的王宫中听过了?  小团子眼疾手快的指了东方煜身后的她:“这个姐姐是谁,好漂亮啊”说完还蛮配合的伸出粉嫩小舌舔了舔嘴角。  左蛛顺着小团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微怔了怔,清眸中竟也溢出了微微思念,粉唇微抿不语,却轻抖几许。  与东方莺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可她却莫名的让人信赖,在这个世上,她是为数不多的,给过左蛛温暖的人。  东方煜则低斥了小团子,眉眼也故作严肃:“不许无礼,她是你莺姑姑”,只是话语间流转着宠溺,小团子也不怵他,却也乖觉,懂得长幼之分,调皮的吐了舌头,冲东方莺道:“姑姑好”  东方莺轻笑,水眸细量眼前肉乎乎的小团子,眉眼清秀,小巧可人,可爱至极,简直与东方煜幼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印证了自己心中所悬着的疑问,东方莺一时间竟掉了泪,激动的连连点头,颤着应道:“哎,姑姑在,姑姑抱抱你”  小团子从小便爱美人儿,这下要入美人怀抱自然是乐意的紧,急忙挣脱了东方煜的怀抱,跃入东方莺的温柔乡儿去了~  东方煜扶额,只觉得头痛的紧。  左蛛对小团子这种奇葩行为早已见怪不怪,只掩嘴轻笑,打趣道:“花儿将来,必定是三妻四妾,怕是桃花劫不断呢。。。”  小团子瞪大了清亮亮的眸,疑惑道:“娘亲,桃花劫是什么?好吃蛮?”  小萌的嘴角抽了一抽。。。  看来主人新找的宠物,智商不怎么高呀。。。  龙吟殿洋溢着浓浓暖意,散着淡淡萤光,流散与殿上,王宫内的每个角落仿佛都溢着暖意,沁人心脾,温人身心。  *  翌日。  玖朝于停朝十一日后,恢复了早朝秩序。  群臣参拜,高呼万安,震耳欲聋,浩大壮阔。  右相见到龙椅上安然无恙的东方煜后,竟微微湿了眼眶,他乃三朝良臣,最敬佩的王,便是龙椅上的这位。  左相犹豫再三,思索再三,还是在层层高手的包围下进了王宫,早朝殿内,任凭是谁,也不敢妄动半分。  龙椅上的东方煜目空一切,孤傲淡漠,黑眸淡淡流转着威严光华,眉宇间不怒,却给人于压迫。  朝堂众臣都隐隐觉察得到,一场暴风雨,正在面临来临之前的寂静。  东方煜道了平身,苏泊手展了金黄圣旨,见到旨意的那一刻,嘴巴固定成了O型,震惊着,久久不语,拿着圣旨的手,微微颤抖。  大势已去啊。。。  朝堂众臣将头又压低了一分,朝堂静默,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清晰。  一片肃穆,一片寂静,一片祥和,却暗潮汹涌。  苏泊喉间轻动,念出的圣旨,竟微微带了颤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后姬夜蓉,有失凤仪,于今日废后,交凤印,交执掌六宫大权,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宫――” 第七十四章 左蛛为后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后姬夜蓉,有失凤仪,于今日废后,交凤印,交执掌六宫大权,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宫——”  朝堂一片哗然,众臣面面相觑,不可置信。  世人都道东方煜独宠姬夜蓉,怎的如此轻易便要废后?!更重要的还要贬为庶民!  震惊余后,众臣皆垂首静默,连平日里低声交耳的窸窣声都一并静了下去。  左相面色铁青,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不断交替,欲言又止。  他想争辩,想询问,甚至想怒吼。  可东方煜,是天子!岂容他放肆?!  巨浪未平,一浪又起,波涛汹涌,带着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声势浩大的滚滚而来。  东方煜似乎很满意众臣的反应,龙袖轻挥,星瞳无波,淡淡道:“众爱卿,可有异议?”  静默三秒。  右相引领一干众臣下跪,高呼:“臣等,谨遵圣旨”,只是,每个臣子都用眼角余光,轻瞥过左相的脸色。  左相未跪,却缄默着不语,他在忍,忍到指骨都发了白,牙关都倒了酸。  东方煜道了平身,倒也未理左相,一会儿才好好收拾他呢,急什么。  “本王十一日未上朝,是有原因的,十一日前——”东方煜拖长了语调,暂停三秒,继续道:“本王寻到了四年前传闻溺毙的左副将军,人本王已经接回来了,并且——她为本王生了王子,如今已经三岁了”  平地惊雷。  朝野哗然。  众臣皆变了脸色,废后,莫非是立新后的前兆?!  左相的唇角几乎咬出了血,却还静默,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不是全然没有本事的。  众臣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苏泊拿起又一道圣旨展了开来。  众臣静默,扎耳细听。  苏泊的唇变为青紫色,手也颤的更加厉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左副将军为本朝诞下王子有功,特封王后之位,钦此——”  未静默,未停顿,暴风雨骤然来袭。  左相指着东方煜的鼻子怒吼:“夜儿照样为你怀过王子,不过是因为那左蛛身边的婢女放肆而流chan!你有没有良心啊!天理何在啊!说不定那婢女就是左蛛派去的!蛇蝎心肠啊!如何当的起一国之母啊!”  东方煜面色无波,心中却蜿蜒着,百转千回。  这左相,短短几句话,便将姬夜蓉说的十分可怜,将左蛛置于毒妇之地。  此时不除掉他,更待何时?  右相已然明了这错综复杂的各中关系,在众臣交头犹豫不定之时,他指着左相怒道:“好你个左相,竟敢在朝堂之上辱骂王!罪该诛九族!还不快跪下!”  左相被他这当头一喝,棒打回了神,只是覆水难收,他即便求饶,也改变不了什么。  左相慌忙跪下,头叩的十分响亮:“王,老身一时糊涂,还望王从轻处罚”  东方煜星眸流转,淡淡的扫过在朝众臣,众臣皆低了首,感觉脖颈上似挂了千金之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东方煜勾了唇角,浅浅一笑,淡淡挥袖道:“看在左相为本朝做了那么多贡献的份上——先打入死牢吧,待审” 第七十五章 有此天子,必君临天下! - 倾城:嫡女将军戏天下 - 蔚静   暴雨袭来,豆大的雨点从乌云密布天雷滚滚的乌云中滴落下来。  滴到了每位臣子上方,雨点的重量似重千金,众臣的头,又低了一分。  左相抖着身躯,跪着弓成一团,嘴里喃喃的叫着饶命,冷汗湿了一背,豆大的汗珠从额角一直滑到鼻尖,再滴到朝堂之上,发出细不可查的声响。  平日里左相交好的臣子此刻唯恐被牵连,纷纷避之不及,哪还敢再求情。  平日里左相只夸夸其谈道东方煜不会把他怎么样,一是因为他是国丈,东方煜宠着他的女儿;二是因为,他自以为自己已经是权倾朝野了。  其实,不过是东方煜放纵着的一只泼猴罢了。  看他耍够了把戏,叫他停,也不过是瞬间的事。  御林军上前拖了左相,左相拒不让碰,口里还呵斥着御林军放肆。  众臣子皆用同情或者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左相,挣扎了半天,左相终还是被拖了下去,打入死牢!  东方煜淡笑,挥袖退朝。  他的背影孤傲,气质淡漠,却隐隐给人一种压迫之感,众臣跪拜行礼之时,竟无人敢抬头望他的背影。  右相暗叹:有此天子,必君临天下!  *  未央宫内。  传旨太监来到宫中之时,姬夜蓉还欣喜万分的穿戴好凤冠霞帔,双跪接旨。  她本以为是东方煜的传召,以为他又记起二人以往的时光,念了旧情。  可待旨意宣完之后,她的一腔热火被浇了个透心凉。  姬夜蓉顾不得许多礼仪,抢了圣旨在手,一字一句的读了个遍,看了个遍,她甚至怀疑宣旨的宣错了旨意,又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可圣旨上的笔迹,的确是东方煜的,一字不差,全是废后旨意!  废后!庶民!  天上地下,姬夜蓉只看得到这四个字,眼前的一片光明大道,突然被蒙上了黑雾,看不清楚,遍地沼泽。  姬夜蓉近乎发狂,她伸手掐了宣旨太监的脖子,瞪大了俩双美眸,狰狞道:“说,为什么要废了我,他为什么要废了我!本宫为他生过孩子!孩子啊!”  小太监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见姬夜蓉失了势,左相也完了,也不似平日般对她点头哈腰,嫌恶的将她一把推开,不屑道:“孩子不是没生下来么,再说了,人家左后可是生了王子回宫的,你算什么,一届庶民,连我们奴才都尚且不如,还怎么和左后比!”  姬夜蓉一双美眸睁的老大,摇着头,近乎疯癫的模样。  她嘴里喃喃不清:“左,左后?左蛛!她不是死了么,她不是死了么!”  小太监又折了头,冷哼一声,道:“人家可在龙吟殿住着呢,好吃好喝伺候着,你看看你,周康一听旨意都吓跑了,父亲也被打入死牢了!估计你兄弟也离死牢不远了!节哀吧”,小太监平日里没少受姬夜蓉的气,是而现在落井下石的也更为厉害。  姬夜蓉缓缓瘫坐在地,豆大的泪珠从瞪大的双眸中不断落下。  呆坐了半晌,她空洞的眸骤然黑黯,表情也俨然换成了她的本性,恶毒!  姬夜蓉起身,一身首饰与凤冠霞帔叮当作响,她阴鸷着脸,疾步向龙吟殿的方向奔去!  左蛛,本宫要杀了你!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