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自系统的惊喜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大业元年春,东都洛阳城。 宇文鹤站在新建成的乾阳殿前,望着这座恢弘壮丽的宫殿群,心中意难平! 十三个月,耗资亿万,死伤无辜两百万! 这些数字像一根根刺,扎得这位现代穿越者心头生疼。 “若是让我来建,何至于此...”他下意识攥紧了背后的拳头,“不惜民者,国恒亡!” “九公子,老爷唤您过去。”家仆的话将他拉回现实。 整了整衣冠,宇文鹤跟随家仆穿过重重宫阙,回到了太师府。 作为上柱国、左卫大将军、当朝太师宇文述的第九子,他本是宇文述酒后与浣衣婢所生的庶子,在太师府的地位连得脸些的管家都不如,但自从三个月前他“重生”到这具身体里,一切都变了。 穿越来时,宇文鹤不但拥有前世记忆,还觉醒了超级工程系统。 想起昨夜抽中的超级光能施工队大礼包,他嘴角忍不住上扬,一座全息工程指挥中心、两千台无人矿卡、一百台智能挖掘机在系统空间列队的场景,让他心跳再次加速,关键这些设备都是光能驱动,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有了这些装备,他自信能够承包大隋所有工程,并因此能够名垂青史! 这不但能够解救万民于水火,更能告诉未来的自己,他曾风光在大隋! 想想都让人激动! 现在只差一个契机,一个能让这些钢铁巨兽咆哮着改变历史的契机! 而这个契机,目前只有宇文述能给! 可惜以前的宇文鹤,实在太废,让宇文述连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为了撕掉废物标签,让父亲宇文述改变对自己的看法,这些天他故意在府中展示一些奇技淫巧——改良的滑轮组、省力的独轮车,甚至用竹筒做出了简易的自来水系统。 现在看来,这些还真起到了作用。 一路上,他不停在心中默默组织语言,细化到了每一个用词、每一个表情,为的就是丝毫不差抓住宇文述的心,最终能从宇文述那里拿到来到大隋后的第一项工程! “父亲。”宇文鹤在书房外站定,恭敬行礼。 “进来。”里面传来宇文述威严的声音。 书房内,宇文述正在批阅文书。 这位大隋重臣年近五旬,面容刚毅,目光如炬,案几上堆满了各地送来的奏章,最上面一份正是关于开凿大运河的预算草案。 “鹤儿,为父听闻你近日一直沉迷工巧之术?”宇文述放下毛笔,目光审视着这个突然变得与众不同的儿子。 宇文鹤注意到父亲手边那份奏章上写着“运河”两个大字,他心中一喜,暗道机会来了。 “回父亲,孩儿确实对工程营造颇有兴趣。”宇文鹤不卑不亢,“尤其听闻陛下有意开凿贯通南北的大运河,孩儿有些想法。” 宇文述眉头一挑:“哦?说来听听。” “孩儿研习古籍,发现若能采用分段施工、改良运输工具、优化人力调配等办法,可大幅缩短工期。”宇文鹤小心措辞。 宇文述突然打断他:“你有何凭?难道一群博士不知道改良施工方法?你有几分把握?新皇登基,急需旷世功业巩固帝位,可由不得你信口雌黄。” “父亲明鉴。”宇文鹤深施一礼,“孩儿敢这样说,自然有万全之法,不过,为了服众,你可以让我先只负责一段工程试一试,比如通济渠,若交给我,孩儿确保能在两年内完成。” 这是昨晚大礼包给的底气! “两年?”宇文述眼中精光一闪:“工部预计这段至少要五年。” “孩儿愿立军令状。”宇文鹤抬起头,目光炯炯,“若逾期未成,甘愿领罪。” 宇文述沉默良久,手指轻叩案几。 作为朝中重臣,他太了解杨广的性子了——好大喜功,最恨拖延,若这九儿当真能在运河工程上立功,那对自己来说,可太有利了。 “明日随我入宫,面圣!”宇文述阴沉半天,最后一锤定音。 退出书房,宇文鹤强压住心中狂喜,快步回到自己院落。 一进门,他就吩咐心腹小厮:“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另外,今晚任何人不得打扰!” 难掩兴奋的宇文鹤痛快地洗了个澡!之后关上房门—— 想要两年修完通济渠,光靠人力是绝对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就是靠抽奖刚弄到手的超级光能施工队大礼包。 昨晚由于太过激动,没来得及仔细研究! 宇文鹤颤抖着手指点开大礼包详情,里面每一项设备都有详细说明。 最惊人的是那个工程指挥中心——居然能通过全息投影展示地形地貌,还能自动规划最优施工路线! “这简直是基建外挂啊!”宇文鹤兴奋地在屋里踱步。 兴奋过后,他渐渐冷静下来,坐到案前,铺开绢布,开始书写来到大隋后的第一份施工方案,他要为明天的面圣做万全准备。 首先是如何解释这些“神兵利器”。 宇文鹤决定把它们包装成“鲁班秘术”——反正古人迷信,加上宇文家本就与鲜卑巫术有些渊源。 其次是具体施工方案,他准备对整个运河工程做一个完整的规划! 具体来说,他就是要用现代项目管理方法,按照后世的规模,将运河分成若干施工段。 “公子,已过五更了。”小厮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提醒。 宇文鹤这才发现蜡烛已经烧到底,窗外泛起鱼肚白。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着面前厚厚一叠方案,满意地点点头。 “来人,更衣!”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洛阳城时,宇文鹤已经穿戴整齐。 他特意选了一身素色长袍,显得稳重干练,腰间挂着父亲赐的玉佩,彰显身份。 “成败在此一举。”宇文鹤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府门。 那里,宇文述的马车已经备好。 很快,身着朝服的宇文述从府内走出,看了看侍立一旁的宇文述,点点头道:“不错!” 两人车中坐定,一队人马开动!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宇文鹤透过窗帘望着晨光中的洛阳城。 这座伟大的城市,将成为他传奇的起点。 第二章 第一个工程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记住!”宇文述突然开口,“在陛下面前,慎言慎行,若事不可为,及时抽身。” 自始至终,他都没问宇文鹤准备如何说服皇帝,在他看来,这正是考验宇文鹤的试金石! 对宇文述来说,宇文鹤能否堪用很关键,其他不值一提! 宇文鹤恭敬应是,心中却已下定决心,来到大隋的第一个工程,就从修运河开始! 宇文述并没有带宇文鹤上朝,而是安排他暂时在朝房内等着,等早朝过后,再引荐他见皇帝。 早朝持续到正午,宇文鹤一直等到午饭过后,才在一座大殿内见到了隋炀帝杨广! 第一次见到这位功过是非十分矛盾的皇帝,宇文鹤充满好奇! 只见他长着一张极富张力的面容,眉骨如刀削般突起,鼻梁高挺似玉山倾落,下颌线条刚毅中带着几分文人的清癯。 “嗯——”见宇文鹤失态,宇文述轻嗯一声提醒。 宇文鹤连忙跪正。 对于宇文鹤的失礼,炀帝并没有追究,高坐龙椅,静静听完宇文述的禀报,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殿下的宇文鹤。 “宇文爱卿,令郎当真有鲁班的本事,缩短运河工期?” 宇文鹤伏地朗声道:“回陛下,微臣钻研工法多年,确有良策,若蒙陛下信任,六年内必能完成运河工程。” “六年?”杨广嗤笑一声,“朕的工部预计至少需二十年。” “微臣愿立军令状。”宇文鹤抬起头,目光坚定,“若逾期未成,甘愿领罪。” 杨广被这年轻人的自信勾起兴趣:“既如此,朕给你一个说服朕的机会。” “谢陛下!这是臣熬夜制定的施工方案,请您御览!” 杨广弹弹手指,立马有内侍过来将宇文鹤的施工方案呈上。 扶着厚厚一摞施工方案,杨广道:“你且退下听宣。” 又对宇文述道:“宇文爱卿,叫工部官员进来!” 直到傍晚,宇文鹤才再次被叫到皇帝面前。 “你当真掌握了鲁班秘术?”一见面杨广就问。 “臣是从古籍之中,按图索骥汇编、总结而来,都记在臣的大脑里。” “可愿写出来,献给朕?” 这家伙怎么回事,关注点和正常人不一样啊。 “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臣当然愿意,只是里面许多设计图比较难画,而臣又不善丹青,因此画的抽象之处,还请陛下赎罪!不过在施工过程中,陛下倒是可以亲临一观,这样会更直观,臣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说。” “讲!” “臣请求您准许,臣边施工边撰写鲁班秘术,这样也可以一边施工一边验证,如此会更加精准,且两不耽误。” “话虽如此,但是这样以来,可就面临泄密的风险了。”杨广沉吟道。 鲁班秘术,堪称神术,而神术对帝王来说,决不可外泄! 毕竟君权神授,可不是句玩笑话! 岂容他人染指! “陛下,事在人为,再说,没有经过验证的鲁班秘术也是毫无价值的。” “好一个事在人为,你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没个准把握,就敢来朕面前这么大包大揽,你有几个脑袋?你当真没有私下编撰过鲁班秘术?” “臣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臣之所以自告奋勇,实在是想为陛下分忧,而且臣也对自己的学问有信心!”宇文鹤跪下斩钉截铁回道。 “运河工程,关系国运,朕不可能都交给你。” “臣愿意先修一小段向陛下证明,到时再由陛下定夺。” “好!就这么定了!”杨广大袖一挥,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不过你可得在朕这里压点东西,作为担保才行。” “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宇文述躬身道。 “好!”杨广拍案,“既然宇文爱卿作保,就不要你小子的东西了,朕准了,通济渠朕给你百里之地,半年为限,拨银五十万两。” “谢陛下!”宇文鹤大喜参拜。 “去吧,朕另外会派人随你同往,协助你编撰鲁班秘术。” “遵命!” 退出大殿后,宇文鹤长舒一口气,第一项工程总算有着落了! “叮!主线任务触发:完成大运河工程。奖励:100000工程点,随机高级技术图纸一份。” 宇文鹤眼中闪过精光,有了系统帮助,获得杨广真正的认可,将整个大运河工程拿到手,指日可待! 功成名就之时,还怕不能名垂青史? 接下来的日子,宇文鹤工作安排得满满,为了不让鲁班秘术外流,杨广第一时间给他派来了五个太监,同来的还有百名禁军,协助他编撰鲁班秘术。 皇帝给他划定的施工河段也定了,从汜水镇开始,南百里。 为了这项惊世工程,运河沿线的州府也都纷纷开始行动起来,征调劳役、转运物资等等,整个大隋朝都在皇帝这一道圣旨下,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为了不让历史悲剧重演,挽救那些被强拉到运河大堤上的劳力,宇文鹤也是一刻不停地跑到汜水镇,带领工部官员勘察、设计,皇帝很贴心的也给他分派了十五万劳役。 “公子,您放心,朝廷调拨的十五万劳役一月之内一定可以到齐,太师也向沿岸官府发了私函,要他们全力配合,不得有误,相信一定没人敢迁延!” 郑州太守娄繁在宇文鹤到达汜水镇的当天,就从治所虎牢关来到了这里,准备全力以赴帮助宇文鹤。 “我们这里用不着这么多人,有一两千人应该也就够了。”宇文鹤预估道。 “公子慎言,这话若是被其他人听去,绝对会有小人向上打报告,说您哗众取宠!万万不可再言!” “运河对我大隋来讲,事关国运,而百姓更是国家基石,我想着民力该省着用还是要节省的。” “这个不用公子多费心,下官会都办妥的。” 我是费心么?我是担心其他地方虐待劳役,折磨死太多人,动摇大隋江山好吧,再说,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粮食消耗也是个恐怖的数字。 不过这话宇文鹤现在可不敢说,工程没开工就说这丧气话,估计皇帝知道了会宰了他祭旗! 现在宇文鹤也不好固执己见,因为跟着自己来的官员不少,甚至有一位工部侍郎,二品大员,自己干的太出格,那些官员为了自己的官帽和性命,说不定会对他阳奉阴违,如此会陷入被动。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团结这些官员,将需要的石材、木头等材料如数准备好,相信正式开工后,他们见识到未来技术之后,思想一定会有颠覆性改变的,那时候再提缩减民力不迟。 大业元年夏,汜水河畔,烈日当空,千余名劳役,带着锄头、铁锹、凿子、铁锤等聚集在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前! 第三章 未来科技的威力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宇文鹤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俯瞰工地。 台下密密麻麻的劳役——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百姓,被强征来修建运河的可怜人。 眼前这千余人只是百万人中的一部分,实在难以想象百万人铺展开来,是什么样的景象! “公子,吉时已到,可以宣布开工了!” 宇文鹤点点头,问娄繁道:“太守,我下达的四个时辰工作制,张贴到各工地了吗?” 听到这话,娄繁就想哭,陛下给的工期是半年,一百里河堤,十五万人,日夜不停干,或许宽裕,但是这位爷硬是要实行什么四个时辰工作制,一天十二个时辰,你只干四个时辰,一年都干不完啊! 都是拖家带口的,耽误了工期,没人负得起责任。 娄太守经过和工部侍郎商议,就在跟前十里内的河道沿岸张贴了宇文鹤的命令,全当让他开心算了,其他地方,二人下了严令,两班轮换,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得停歇! “公子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娄繁笑着禀报。 宇文鹤点点头,目光扫过台下千余名劳役。 他们大多佝偻着背,眼神空洞,手上布满老茧,这些都是被强征来的农民,本该在田间劳作,如今却被拉到这运河工地。 他想起历史书上记载的隋朝大运河修建过程中累死的数十万民夫,胸口一阵发闷。 “开工!”宇文鹤高声宣布。 工地上霎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开工第一天,各种仪式举行完,到了下午,因此,按照宇文鹤四个时辰工作制的命令,劳役们开始休息。 汜水两岸,炊烟袅袅,在夕阳映照下,一切是那么的宁静而美好。 当天夜里,宇文鹤找到娄繁,压低声音道:“太守,传我命令,今夜所有劳役必须待在草棚内,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得外出,我要施展鲁班秘术,届时会有天神下凡相助。” 娄繁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点头哈腰:“下官这就去安排。” 他转身离去时,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什么鲁班秘术,不过是年轻人好大喜功,用来愚弄百姓的手段罢了。 夜幕降临,劳役们被严令待在草棚内,不得外出,汜水河畔一片寂静。 宇文鹤独自站在河边,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幕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那就是全息工程指挥系统。 “系统启动,工程参数输入。”宇文鹤轻声命令。 他的手指在光幕上快速滑动,输入着各种复杂的数据和指令,光幕上不断闪现出三维地形图、土方计算表和工程进度表。 一个时辰后,系统发出“叮”的一声提示音。 “成了!”宇文鹤嘴角扬起。 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窥视后,再次操作光幕:“释放无人驾驶矿卡三十台,智能挖掘机六台。” 空中突然出现无数光点,这些光点迅速凝聚成形,化作巨大的钢铁机械,这些来自未来的工程设备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与周围的古代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启动降噪模式,分散作业。”宇文鹤继续下令。 机械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分散到十多里的河道上开始工作。 智能挖掘机的铲斗轻松挖起数吨泥土,无人矿卡则沿着预设路线将土方运送到指定地点。 所有机械都默契配合,效率惊人。 宇文鹤站在高处,通过指挥系统监控着整个工程进度,光幕上显示的数据不断跳动——已完成土方量、剩余工程量、预计完成时间... “增加矿卡至一百台,挖掘机十台。”半个时辰后,宇文鹤看着进度,决定加大投入。 四个时辰后,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宇文鹤收回了所有机械设备。 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但看着眼前的成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原本需要千人数十日的工作量,一夜之间完成了。 他回到临时搭建的茅庐,倒头便睡。 而此时的工地上,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天啊!这...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早起的老劳役站在河道边,手中的水碗啪地掉在地上。 他面前原本需要挖掘数日的河道,如今已经基本完成,整齐的河床向远方延伸。 听到声响,劳役们纷纷从草棚中涌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神迹”。 十里长的河道一夜成形,土方被精确地堆放在两岸,形成完美的堤坝。 “一定是宇文大人请来了天神相助!”一个年轻劳役激动地跪倒在地,向着宇文鹤休息的茅庐方向叩拜。 “我昨夜听到了雷声,一定是天神降临!”另一个劳役信誓旦旦地说,尽管宇文鹤的设备开启了降噪模式,但在寂静的夜晚仍有一些声音传出。 听到消息的娄繁匆匆出来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肥胖的身躯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这...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认不是在做梦。 “侍郎大人,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娄繁转向同来的工部侍郎,声音发颤。 工部侍郎面色凝重,他蹲下身,仔细检查新挖的河道,土方切割面整齐得不可思议,就像被神兵利器削过一般。 “这不是人力所能为...”他低声说道,眼中闪烁着震惊和敬畏,“本官要立即回京,当面奏报皇上!”侍郎站起身,做出了决定。 他转向娄繁,严肃地说:“你好好听宇文公子的差遣,若他真有如此神力,我大隋何愁边患不平?” 娄繁连连点头,待侍郎离去后,他急忙去寻找宇文鹤。 娄繁在茅庐找到宇文鹤的时候,他正鼾声如雷。 茅庐外,宇文家的家将们手持长矛,肃立两侧,禁止任何人靠近。 没多久,在门外等待的娄繁,额头都沁出了冷汗。 心神不宁的他,来回踱步,不时望向远处的河堤,那里,千余名劳役仍跪伏未起,在拜神,无人敢继续做工。 第四章 皇帝的杀机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太守大人,现在怎么办?”一名小吏匆匆跑来,声音发颤,“劳役们都在说鬼神之事,不敢再动工,怕冲撞了神灵……” 娄繁眉头紧皱,冷声道:“去,让他们继续平整河道!神迹归神迹,但活还得干!把多余的劳役调往其他河段!” “是!”那小吏刚要走,身后却传来一道慵懒却威严的声音—— “等等。” 娄繁浑身一紧,连忙转身,只见宇文鹤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披散着头发,仅用一根布带系住,脸上水珠未干,明显是刚刚洗了把脸。 “公子!”娄繁连忙行礼。 宇文鹤摆摆手,目光扫向远处仍在叩拜的劳役们,眉头微皱:“我看这一段河堤,百余劳役足够收尾了,其他人——让他们回家吧。” “回家?!”娄繁脸色一变,他万万没想到宇文鹤会做如此决定! 运河工程浩大,劳役皆是征调而来,若轻易放人,工期岂不耽搁?而且私放劳役归家,乃是大罪! “公子,这恐怕不妥……”娄繁硬着头皮道,“剩余工程量仍大,不如调派至他处,以补各地劳役不足。” 宇文鹤冷哼一声:“怎么?我的命令不管用?” 娄繁吓得一哆嗦,连忙躬身:“公子言重了!下官只是担忧工期……” “工期之事,我来负责。”宇文鹤打断他,声音低沉而笃定,“今晚我会再施展鲁班秘术,剩下的活,用不了那么多人,让其他人回家种地,别误了农时。” 娄繁不敢再多言,只得低头应是。 宇文鹤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叠图纸:“河堤上的活不多了,剩下的劳役,让他们按照这些图纸,将滑轮组、悬吊梁、脚手架尽快造出来,借助这些工具把沿途损毁的桥梁架好,肩扛人挑的实在太慢,那些巨大的条石用吊梁装车后再运!牲畜硬拉,费力且不出功,完工后他们便可归家。” “这是……?!” 娄繁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接,却见两名太监快步上前,一把拦住。 “公子!”其中一人尖声道,“陛下有旨,鲁班秘术不得外泄!这些图纸,应交由匠作监督造!” 宇文鹤一怔,这才想起自己的“鲁班秘术”早已被皇帝盯上,所有图纸、文字都必须上交宫廷匠作监,不得私传,这也是来前皇帝的严令。 他叹了口气,收回手,转而将图纸递给太监:“七日之内,我要在工地上看到这些造好的工具,否则,延误工期,唯你们是问!” 两名太监连忙应诺,小心翼翼地接过图纸,匆匆离去。 宇文鹤转头看了看远处一群劳役,吃力地推着下面垫了圆木的巨石,慢如蜗牛,更远处,还有人用肩膀扛着石料,艰难行走。 “太落后了!难怪当年一条运河会死这么多人,直接影响了大隋国运!若是有足够的工程机械,哪里需要这么费力?”他忍不住感慨。 “系统!”宇文鹤在心中低喝。 【叮!超级工程系统已响应宿主请求。】 宇文鹤眯起眼:“我现在的工程点,够不够兑换一套光能吊车?” 【当前工程点:30200点】 【50吨级光能吊车,兑换价格:148000点】 宇文鹤嘴角忍不住一阵哆嗦,真尼玛黑啊! “完成大运河这旷世工程,你才给100000点,一套光能吊车148000点,你坑我!” “没有你,大运河工程依然能够完工,而光能吊车在这个时代属于未来科技,根本没有可比性!”系统毫无感情地解释。 宇文鹤凝噎,他牙根一咬:“抽奖!” 目前来看,只有抽奖是最划算的! 【抽奖规则:每次消耗1000工程点,奖品随机!】 【当前工程点:30200点】 “刷新奖品设置面板!” 【面板已刷新。】 看了看没有自己想要的光能吊车,宇文鹤道:“继续刷新!” 【面板已刷新。】 继续—— …… 十次之后—— 【今日免费刷新次数已用完,超过一次扣除10000点,是否要刷新?】 “黑心玩意儿!”宇文鹤冷笑,他自然不会傻到花10000点去刷新面板,况且也没必要,因为光能吊车已经出现。 “先来十连抽!“宇文鹤咬牙道。 “叮!获得:牙膏×10” “叮!谢谢惠顾” “叮!谢谢惠顾” …… 十次之后,宇文鹤获得了七次“谢谢惠顾”! “继续十连抽!” “叮!获得:雨衣×100” …… 很快抽完,极不理想! “继续抽!”宇文鹤青筋暴涨地盯着转盘。 “叮!谢谢惠顾” …… 两次十连抽,十九次“谢谢惠顾”!差点让宇文鹤原地暴毙! “操!”宇文鹤暴怒,吓得一旁的娄繁忍不住往后挪了两步,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发怒。 看着见底的工程点,宇文鹤欲哭无泪。 当天傍晚,隋炀帝在皇宫迷楼接见了从汜水镇工地匆匆赶回的工部侍郎窦岩。 “你是说,宇文鹤施展鲁班秘术,一晚上修成运河达十里?”听了窦岩的禀报,吃惊的皇帝衣衫不整地从重重帷幔后面走了出来。 “微臣不敢撒谎,目击者无数,这是微臣的奏章,里面详述了神迹情况,请陛下御览!”跪在地上的窦岩激动道。 杨广接过奏章,看了看,然后目光深邃道:“力负万钧,朦胧铁兽?什么模样?可是你亲眼所见?” “是臣亲眼所见,只是宇文鹤严令任何人不准走出工棚,因此臣隔着窗户看得比较朦胧,那铁兽就像一个巨大的四方木盒,两只眼睛放白光,可达二十丈,十里运河一晚上就成了。” “退下!” 窦岩走后,杨广在原地急躁地来回踱步。 “若这宇文鹤当真掌握神术,那就不能留了,神术只能朕独享!”冰冷的话从杨广口中说出,让四周温度骤降! “来人!” “奴婢在!”一个太监快步来到杨广面前。 “传太史监、匠作监官员到大业殿见朕,更衣!” “喏!——” 大业殿内,杨广手里拿着《考工记》,面前的龙案上也堆满了古籍,他想要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宇文鹤那所谓的神术,不过是愚弄人的把戏。 第五章 荧惑守心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殿角的铜漏滴答作响,已是子时。 “臣等参见陛下!”匠作监大匠宇文恺、太史监曹博彦各带着五名属官跪伏在地。 杨广摩挲着手中泛黄的竹简,突然将案头奏折掷下:“宇文爱卿,你来看看这个。” 宇文恺弯腰拾起奏本,才读三行便瞳孔骤缩。 但见工部侍郎窦岩用笔工整地记录着:“七月十八日,汜水段现神迹,宇文氏子鹤以秘法召铁兽,力负万钧,日开河道十里...” “这...”宇文恺的手指微微发抖,奏折传至曹博彦手中时,这位掌天文历法的老臣直接失声惊呼:“荒谬!《吕氏春秋》载,禹治水,日掘不过三丈,这...” 殿中霎时落针可闻。 许久,才听到杨广轻笑道:“朕在你们进来之前,遍翻三坟五典,确实未见这等记载,曹卿,最近天象可有异动?” “回陛下,自三月荧惑守心之后...”曹博彦的官袍后襟已渗出冷汗,“星象并无异动。” “宇文恺,你主持东都营造时,可曾见过这般奇事?” “未曾见过!” “陛下,莫说臣等不曾遇到,就是先秦以来的古籍之中也未曾听闻有这等神迹,臣以为这肯定是地方官员故意夸大其功,蛊惑陛下之言!”曹博彦回禀道。 “哦?”杨广似笑非笑问:“宇文爱卿,你怎么看?” 宇文恺也兼任着工部尚书,不但主持洛阳城的营造,大运河的规划,也出自他的手笔。 “臣也赞同曹太史的看法,只是臣有一事不明。”宇文恺皱眉。 “讲!——” “是!——汜水镇距离洛阳不过一百多里,快马可以说能够朝发夕至,臣想不通的是窦岩为何要联合地方官员向陛下虚报此功?一旦被查实,乃是欺君大罪!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爱卿的意思是说,这事也有可能是真的?” “臣不敢妄言!臣请亲往查验!若窦岩虚报,臣当场杖毙此獠!若属实...”他抬头时,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此乃天佑大隋!” “准!”皇帝从案几后踱出,玄色龙袍掠过地上的奏折,“带上将作监的鲁班尺,给朕量清楚那铁兽的尺寸。” 谋而后动,一直是杨广的做派! 来到近处,杨广突然俯身,在宇文恺耳边轻声道:“若宇文鹤真得鲁班秘传,保护好他,不得再接触外人,你将他带来见朕。” 稍微顿了一下,杨广继续道:“若是妖言惑众,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在宫门,曹博彦拉住宇文恺低声道:“老大人,连日来我夜观天象,荧惑守心即将再现,此行还请小心为上!” “刚才为何不说?” “如今天象未彻底显现,我不敢妄言!” 宇文恺凝重地点点头:“知道了,多谢!” 出了皇宫,宇文恺一刻也不敢耽搁,在官署拿上皇帝御赐的鲁班尺,随扈已经准备好车架! “出发!”宇文恺斗篷一甩,走上马车,一行人朝城门疾驰。 车内,宇文恺反复摩挲着鲁班尺上面“以规为天”的铭文,沉思不语,鲁班尺虽然是皇帝赐给他的测量工具,更是权利的象征! 赐给他的时候,皇帝明告诉他,可以借此打杀不听话的臣属,营建洛阳城时,不少人丧命尺下! 汜水镇工地,宇文鹤如法炮制,当晚又修好运河十余里,正当他回收完设备,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娄繁仓惶地朝这边跑过来! “太守大人,因何事如此惊慌?”宇文鹤笑着向他打招呼。 “尚书大人到了,召唤你前去见他?” “什么尚书?”一脸疲乏的宇文述眉头微皱。 “工部尚书宇文恺!” “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宇文述眉头皱得更紧了。 “关于您施展鲁班秘术修运河的事情,侍郎大人回东京洛阳禀报了陛下,陛下派尚书大人亲自来查证!”娄繁低声道。 “原来如此,不过这跑得也太快了吧!我又不会跑,这么着急做什么。” 宇文鹤和娄繁见到宇文恺的时候,他正站在已经修好的河堤边,指挥属下进行丈量,他也为如此齐整的河堤感到不可思议。 “拜见尚书大人,不知您突然驾临,迎接来迟,还望恕罪!”宇文鹤单膝跪拜。 “宇文鹤,本官问你,这十余里河堤当真是你用鲁班秘术修建的?还有,此处河堤,劳役为何如此之少?” “自然是真的,劳役么,由于工程提前完工,为了不误农时,我让他们都回去了。” “私自释放劳役归家,乃是大罪,你不知朝廷律法吗?”宇文恺脸色有点冷。 “下官自然知道,不过还请大人明查,下官真的是在该处河堤修完才允许他们归家的,否则呆在这里,误了农时不说,粮食、钱财消耗也是十分惊人,如今朝廷处处要钱,我等作臣子的自然该为陛下分忧才是。” “哼!巧言令色!”宇文恺轻叱:“窦岩奏称你夜驭铁兽,日开河十里,本官倒要见识见识,是何等妖术!” 这话风不对啊,大家不都说是神迹、是祥瑞吗?怎么到老家伙这里变成妖术了? “大人容禀,不是小子推脱,实在是鲁班神术只能夜间施展,昨晚在下施展神术,一夜之间又修好运河十余里,若是大人想看,我可陪您去看看!”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若尚书大人有兴趣,今晚我再施展秘术的时候,倒是可以邀您一观!” “如此也好!” 当天夜里,宇文鹤再次释放出光能设备施工,在场旁观的还有宇文恺和娄繁。 看宇文鹤往全息工程施工系统输入完数据之后,所有光能智控设备立马开始有条不紊的运行起来,宇文恺更是惊为妖邪! “这...这绝非鲁班术!“宇文恺惊恐道,亲眼看到挖掘机一勺斗下去,能够挖装数千斤,这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了,自古谁能办到?神也不过如此吧。 这个大手臂一般的构件,颠覆了他的三观! 宇文鹤面前的全息面板散发出幽幽蓝光,映在他脸上:“尚书可知《周髀算经》载‘勾三股四弦五’,这些设备运作之理,不过是将算经放大万倍罢了。” 怕宇文恺不懂,宇文鹤贴心地为他讲解。 宇文恺一时无法确定真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姑且信你之言,这些东西唤作何名?竟然可以自己做工而不用人力干预?” 第六章 古人神术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光能无人驾驶设备,利用太阳能驱动,靠全息工程施工系统控制,只要运河参数输入准确,完全不用人工干预,它们就能自己做工。” “这当真是好工具,你有多少?” “也不多,由于这东西材料太难寻,因此我现在也只有三十多台。”宇文鹤保守道,他怕说的太多,让皇帝知道,不知道会给他安排什么奇葩事情。 多时候做是不做?不做,就是欺君之罪!在这没人权的年代,没人喜欢和这四个字沾边! “才三十多台啊!”宇文恺明显感觉有些失望,因为皇帝不但给他安排了修凿大运河的工程,而且还要他负责督建边关长城。 看到挖掘机恐怖的破岩、装岩能力,以及卡车的无敌运输能力,他也十分渴望拥有。 “如果材料齐备,造这么一件需要多久?耗费几何?” “没有二十年加二十万两白银就不要想了。”宇文述再次保守道。 开玩笑,现在大隋的工业基础都没有,上哪去造这等高级货,二十年能造出来一台大茶壶式的蒸汽机就不错了。 “这么贵!”宇文恺失声惊呼。 似乎意识到有些失态,只听他又长叹口气,惋惜道:“耗时太久了,运河工程你先不用管了,现在就跟我还京,陛下等着见你!” “尚书大人容禀,这些设备一旦开启,只能工作完成才可停止,否则极容易损坏,您看是否宽容一下,咱们明天一早还京,可好?” “当真?” “千真万确。” “那好吧,如此珍贵的东西,不敢恣意糟蹋了。” 宇文鹤看他也没有要回去休息的意思,只能让他在工地上待着。 激动了一晚上的宇文恺,天一亮就将宇文鹤丢上马车,朝洛阳疾驶! 宇文恺、宇文鹤,两人虽然都是复姓宇文,但并不是亲戚,宇文恺乃是北周皇族后裔,宇文鹤祖上则来自关外。 看着鼾声起伏的宇文鹤,宇文恺心中依旧难平,早听闻宇文述家和鲜卑巫术有些渊源,只是宇文鹤施展的所谓鲁班秘术已经超脱了巫术的范畴。 作为曾经的皇族,他自然清楚所谓巫术、鬼神,不过是统治者愚弄万民的伎俩罢了,现实中是根本不存在的,但是宇文鹤的手段,让他实在弄不清楚来龙! 越想心中烦躁! 咔嚓—— 正行间,天空突然传出一道旱雷,正好劈在路边不远处一棵巨木上,瞬间山火大作! 马车突然停住—— 宇文恺一把按住差点滚下座位的宇文鹤,被惊醒的的宇文鹤慌张道:“遇到劫道的了?” “朗朗乾坤,哪来的劫匪!”宇文鹤一脸惊恐模样,让宇文恺有些忍俊不禁。 “大人,天降惊雷,引燃大火挡住了去路!”属下在车外禀报。 “可还有其他路走?” “我们此时正处在一处沟壑之中,仅有这一条路可供同行。” “后退百步,等火势退去再走!” “是!” 车中的宇文恺盯着宇文鹤问道:“平地惊雷,一般都是不好的征兆,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老大人说的玄乎,其实这就是一种正常的天文现象罢了,古籍中对这种事的记载不在少数。”宇文鹤虽然听出他话里有话,但是事不关己,他也没多想道。 宇文恺抚须沉吟,车帘被热浪掀得猎猎作响。 作为资深古人,宇文恺的思想完全与宇文鹤不同! 他自幼熟读典籍,也深信天象示警之说! 《汉书·天文志》有载:“雷电击物,火炎赫赫,此阴侵阳之象。” 而《晋书》更明言:“雷发非时,主臣下谋上。” 此刻,这记旱雷不偏不倚劈在必经之路,若说只是巧合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臣下谋上——”宇文恺心中暗道:“难不成与眼前这小子有关?” 宇文恺的目光在宇文鹤脸上不停逡巡,似要将他看穿。 宇文鹤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盯得实在不自在:“老大人,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怪吓人的。” “《鲁班经》有言:雷火现形,匠圣临世。”宇文恺突然开口,目光如炬,“宇文公子可知此话何解?” 车内的空气骤然凝固,宇文鹤背上也沁出了许多冷汗。 这老家伙什么意思?魔怔了吧,什么匠圣临世,这明显是要害自己啊,现如今圣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杨广,谁敢活着的时候再称圣? 宇文鹤有点生气了,自己又没得罪他,他为何要和自己过不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军士们的惊呼。 只见火场中缓缓立起个丈余高的黑影,细看竟是遭雷击的那棵焦木被烧成了人形,枝桠作臂,裂痕为目,正朝着这边缓缓而来,每一步都在地上踏出火星。 宇文恺的护卫们纷纷惊恐地拔刀,却见那火木人忽地转向马车,躬身行了个标准的匠作揖—— 这是什么妖邪法术! 宇文鹤此刻瞪大了眼,模样与宇文恺初见他那超级光能施工队时,如出一辙! “这正是鲁班门人见面时的礼节。”宇文恺为他解说。 “你怎么知道?鲁班后人在这附近?他们是人还是神?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宇文鹤这时心里有点慌。 自己一直标榜掌握有鲁班秘术,若正主出现,自己的把戏将会被揭穿,一旦传到皇帝那里,自己小命堪忧。 宇文恺摇头轻叹一声:“天垂象,见吉凶。” 宇文鹤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心中鄙视道:“老家伙,还真迷信!” 只见宇文恺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鲁班尺在空中抖了三抖,那焦木人随之轰然倒地,火势顷刻熄灭,唯余青烟袅袅升起,在空中凝成个“隋”字。 看到这个字,宇文恺瞳孔骤缩。 他忽然想起离京前,曹太史曾私下示警:“荧惑守心,当有匠星犯紫微。” 此刻天象应验,眼前的宇文鹤恐怕正是那颗搅动天下的“匠星”,而更令他心惊的是,那烟迹组成的“隋”字,分明预示着这场雷火之兆与当今大隋国运息息相关。 “老大人竟也身具神仙之法,小子眼拙,佩服!”不知道宇文恺已经借天象将自己列为乱臣贼子的宇文鹤,还在为刚才所见激动不已,对于古人的通天手段,他如今算是亲眼看到了,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七章 陛下明鉴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来人!奉旨,将这小子给我拿下!”宇文恺突然下令。 宇文鹤一怔,随即醒悟,怒指宇文恺大骂:“老匹夫!你贵为匠作监大匠,怎敢因觊觎他人器具,便矫诏害人?!” “哼!平地惊雷,天象示警,似你这般利用奇巧淫技,蛊惑人心之人!不杀更待如何!” “哈哈!当真是笑话,凭借一道旱雷,几句鬼话,就想定我死罪?谁敢动我试试!”宇文鹤狂笑。 他老子是太师,姐姐是贵妃,几个哥哥也都是朝廷重臣,就连宇文鹤自己都挂着一个五品郎将的闲职头衔,如此背景,寻常谁敢轻易动他? 因此被他大吼一声,原本逼近的侍卫纷纷迟疑,不敢再上前一步,这时一直跟着宇文鹤的家将冲过来,将他护在中间! 这些家将皆是跟随宇文述百战余生之人,个个可以一敌十,别看人数少,真要拼杀起来,宇文恺那些护卫未必能讨得便宜。 宇文恺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卷黄绫。 借着火光,宇文鹤看清楚那真的是一道圣旨,他瞳孔骤然收缩,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当真要杀自己? “老匹夫好算计!”宇文鹤咬牙怒吼,虽然知道那是圣旨,他也不想束手就擒,不明不白死在这里,岂不窝囊! 就在两拨人马剑拔弩张之际,天际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很快,就在山道尽头看到五百玄甲精骑疾驰而至,竖起的黑色军旗上,绣着“左卫大将军宇文”八个金线大字。 紧接着,就看到宇文述的亲兵统领王猛一马当先,来到近处。 “圣人口谕!”王猛声若洪钟,“圣人口谕——宇文鹤即刻入宫面圣,违者斩!” 王猛的出现让宇文鹤心中一暖! 宇文鹤狞笑道:“老匹夫,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忽然上前,从宇文恺面前已经熄灭的灰烬中,拾起块闪着幽蓝光芒的长木料。 这块木料是先前支撑那火人的树干,先前他就看到了,大火中竟然没被焚毁! 宇文恺看清此物,脸色大变,失声道:“应雷木?!” 传闻此木千年难遇,唯有在被雷火焚毁的巨木之中才能偶然得到,乃是锻造神兵的至宝!据说干将莫邪就曾得到过一块,因此才锻造出了绝世神剑,献给吴王! “《鲁班经》记载:雷火淬木,可斫天子剑!当真是匠星犯紫微啊!”宇文恺喃喃自语。 “有病!”宇文鹤冷哼,然后翻身上马,在玄甲精骑护送下直奔洛阳。 天亮,洛阳城已然在望! 接官亭,一群人正在等着宇文鹤! 来到近前,宇文鹤发现亭子中坐着宇文化及,印象中这家伙可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宇文化及面无表情道。 宇文鹤下马,走进接官亭在他对面坐下。 “越来越没规矩,看到大哥都不见礼了?” “拜见大哥!”宇文鹤无语地重新站起来行礼:“父亲让你接我的?” “哼,把鲁班秘术拿出来,父亲还等着。” “没有!” “怎么?”宇文化及突然将茶盏重重磕在石桌上,“还要我亲自来搜?” “大哥说笑了。” “你也配让我说笑?” 宇文鹤眉头皱了起来,大早上这家伙阴阳怪气,有毒吧! “你当真不拿?” “有关鲁班秘术的记载都在陛下派来的太监手中,我给你拿什么?有本事我看你去抢!你还有事没事,没事拜拜!” 话不投机,宇文鹤起身就要走。 “放肆!”暴怒的宇文化及一巴掌拍碎面前的石桌,眨眼就挡在了宇文鹤面前,一把抓着他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 “你真的要把鲁班秘术给皇帝?” “陛下想要,我岂敢不给?”宇文鹤被扼得面色涨红,却仍咧嘴一笑,“倒是大哥……莫非想叫我抗旨不尊?” 宇文化及怒极反笑:“好,很好!出去一趟长本事了!”他甩手将宇文鹤掼在地上,拂袖而去! “你就这么走了?父亲让你给我带的话呢?” 宇文鹤并不惧怕暴怒的宇文化及,毕竟皇帝要召见他,给宇文化及个胆子,也不敢这会儿揍他! “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半天,宇文化及憋出这么一句,“你也是宇文家一员,希望你能时刻不忘家族利益,有些东西可以效忠陛下,但是核心必须掌握在我宇文家族手里,皇帝随时可以换,家族不能倒!” 这话就大逆不道了,不过却是大隋权力核心最真实的写照,门阀世家靠着皇帝圈利益,皇帝依靠门阀世家坐江山,一旦双方利益受损,一拍两散,倒下的一定是皇帝! 门阀世家的延续时间,比大隋都长数百年! 宇文鹤看了看远处的侍卫,然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该如何做,回去告诉父亲,我会给他一个交代!” 大业殿内,除了内侍,只有杨广在。 宇文鹤走进大殿,跪拜:“参见陛下!” “你总算来了,朕给你机会,让你去建功立业,你却借鬼神之说煽动民乱……该当何罪?!” 乖乖!这可真是有罪没罪都是一张嘴啊,关键你还不能反驳,没人权真可怕! “陛下,小臣已经将鲁班秘术当面禀报了啊,而且,配合匠作监的公公们编撰鲁班秘术,一刻都没敢耽搁,您可一定不要相信奸邪小人的谗言啊!” “大胆,你是想说朕是昏君吗?” 宇文鹤撇嘴,就你这土匪行径,还用别人说嘛?不就是为了要自己的光能设备嘛,直说大家岂不都自在,上来先给扣一个大帽子,还得费劲儿作一番解释! 不过这都是帝王之术,恩出于上嘛,做臣子的只能配合皇帝演这一出戏,不配合的坟头草都老高了。 “小臣惶恐,小臣一家一向忠君体国,万死也不敢有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还请陛下明察,这里有归程途中,偶得的应雷木,此乃千年不遇的天赐神物,特献给陛下!” 当宇文鹤捧出那截幽蓝木料,霎时殿中金戈嗡鸣,他赶紧借题发挥道:“此乃天降祥瑞,佑我大隋啊!” 隋帝凝视宇文鹤,忽仰天长笑:“好个狡猾的小子!好一个天佑大隋!” 第八章 互告黑状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朕还以为你会占为己有呢。”杨广从太监手中接过应雷木,“果然是好宝贝,说吧!别说朕不给你解释的机会,宇文恺回来告诉朕,你利用邪物蛊惑人心,闹得劳役人心惶惶,无心做工,这事你怎么讲!” “陛下明鉴,臣在汜水镇督造运河,夜以继日,深怕耽误了工期,影响了陛下的大事,因此吃住都在工地草棚,不敢有一丝懈怠,日前听闻您派宇文恺前来视察,还要见识一番臣的鲁班神术,臣无一不满足!” “不想此老贼竟然临时起意,想要坑害微臣,霸占臣的鲁班秘术,臣一刻都不敢忘记陛下叮嘱,鲁班秘术不可外泄,所以臣宁死不从!不想那老贼要在半路上借助圣旨,坑杀小臣,若非小臣机灵,此刻躺在您面前的就是小臣的尸身了!” 这一番话,宇文鹤讲得跌宕起伏、声泪泣下,结果杨广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欣赏美女一般,仔细欣赏着手中的应雷木! “操!不来点猛料是不行了!”宇文鹤心中暗道。 “陛下,古武世家现世了!而且还与朝廷豪门望族勾连在了一起!” “嗯?”这下杨广有反应了,“所有人退下!” 等殿内只剩下他和宇文鹤两人之后,杨广犹如一只夜枭盯着猎物一般地盯着宇文鹤:“哪一家?” “鲁班后人!” “你确定?” “臣亲眼所见,在那道旱雷之后,发生了极为诡异之事,臣亲耳听宇文恺那老匹夫讲,那是鲁班门人见面时的礼节,而且那老家伙张口闭口《鲁班经》,看得出对鲁班很是推崇!” “这事宇文恺倒是没讲!还有什么?” “暂时就这些。”宇文鹤知道怀疑的种子只要种下就好,一次讲太多反而有些假,相信,凭杨广多疑的性子,他会自己补脑的。 老家伙,既然你想要坑害小爷,就别怪小爷阴你! “此事朕知道了,出去不要乱讲!涉及这些隐藏古老家族的事情,十分庞杂,小心给你宇文家引来灭门之祸!”杨广严肃提醒。 “小臣明白!” “先说说你的问题,那像盒子的铁兽到底是什么?还有巨大的单臂,可以力拔万钧的那东西又是什么?给朕解释清楚,你就可以回去了。” 宇文鹤四周看了看,这大业殿估计放一台矿卡、一台挖掘机应该问题不大。 “你在那磨蹭什么,朕的话你没听到?”杨广真有点怒了,没见过敢这么无视皇帝的臣子。 这也就是宇文鹤,毕竟是自己小舅子,换个人,就凭他藐视皇帝这一条,足够拉出去乱刀砍死了喂狗。 “陛下恕罪!您不是要看那所谓的铁兽嘛,小臣是在心里估算这大业殿是否能容得下!” “好大的口气!朕的大业殿容纳三两万人都不是问题,别说你那什么铁兽了,莫要再故弄玄虚,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朕,朕的容忍是有限的,恃宠而骄,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动不动就显摆皇帝的权威,用小命威胁人,难怪古人都不怕死,这玩意儿你威胁的多了,谁还拿你当回事! 不过吐槽归吐槽,宇文鹤可不想真的被杀! “陛下,这东西有点过大,若是吓到您,还请恕罪!” “朕带领百万大军,横扫天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什么场面没见过,再啰嗦下去,你这一顿廷杖可就免不了了啊!” “别介啊,您请看!” 轰!—— 轰!—— 眨眼,一台载重250吨的矿卡和一台超级挖掘机就出现在杨广面前。顶天立地瞬间具象化了,没错,此刻这两台设备就是给他这种感觉!杨广快步走到近处,发现自己还没这东西半个轮子高! 摸了摸重卡,又摸了摸挖掘机:“果然都是铁的,这就是所谓的铁兽?它怎么不动?见了朕为何不行礼?” 宇文鹤无奈苦笑,这两台设备也就在挑顶最高的大殿中央能够放下,四周都太低了,一旦这两台设备动起来,这看着阔气的大业殿,绝对会立马崩塌,宇文鹤自认为没那财力赔偿! 至于说行礼,这就更扯了!脑洞要裂多大,才能生出如此奇葩的想法! “陛下,这两台设备太过庞大,一旦动起来臣怕会损坏大殿,传扬出去臣的欺君之罪还是轻的,关键会损害您的威严!若是您想看它表演,咱们可以去御花园或者城外找片空地都行,所以一般这东西做静态展示的时候,就是在向您致以最高敬意!”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给朕讲一下这铁兽的功用!”杨广并没有刚愎自用,而是摆出很认真的模样,准备听宇文鹤讲。 “是!这里是爬梯,臣扶您上去,以便于近观!” 对于杨广,宇文鹤并不打算隐瞒什么,而且这些光能设备早晚都要问世,一定得消除它们神的光环! 因为普通物品,再奇形怪状都可以被人接受,但是超脱人理解能力的神!除了皇帝,谁接触谁死!绝对没有第二条路选择! 这就是君权神授的奥义所在! 神,只有在皇帝需要你的时候,才可以现世,你敢乱现世,皇帝立马就让你知道这天下到底谁是老大! “陛下,您看,这就是驾驶室,虽然大多时候这东西不用人操作,但是人也是可以操作的,我给您做个静态演示!” 宇文鹤很狗腿地请杨广在副驾驶坐好,那座椅垫子,差点被他擦出火星子,就怕座椅不够干净,脏了皇帝纯金丝的龙袍! 纯金丝编制的衣服啊,真是豪无人性的显摆!搞得宇文鹤好几次差点想问他在哪能买到! 不过,为了大好头颅不和自己身体分家,最终他还是强忍着没敢问出口! “这里是启动键,只要一按,就能通电、工作了!”说着,宇文鹤启动车子,“嗡!——” 发动机强劲的轰鸣,吓得杨广一哆嗦! “陛下不用紧张,这并不是什么铁兽,说到底就是一个制造精巧的运输工具罢了,和百姓日常用的推车没多大区别,只不过它能靠自己的动力活动罢了。” “原来如此,这东西的动力来源在哪?” “在驾驶室上方的太阳能板上,这东西可以通过晒太阳,产生电能,电又储存在电池中,用的时候,电池持续供电就行!您看,这一大排圆东西就是电池!” “什么是电?” “就和雷电差不多。”说着,宇文鹤将电池两极的电线拔出来,阴阳极短接,呲呲的打火! 第九章 皇帝的抱负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果然与雷电一个颜色!” “对,就是一样的,只不过雷电的电能太过强大,我们无法利用,所以臣就想了这么一个机巧!借助太阳,生产这东西,为我们服务!” 和一个古人聊高科技十分痛苦,因为大家认识这个世界的基础不一样,所以宇文鹤只能认可杨广说的都对!反正不对也没人敢反驳!他即真理!你和真理掰扯,最后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等把两台设备仔细的给杨广介绍完,外面月亮已经老高了,脚底板都生疼的宇文鹤,真佩服杨广的精神头,还热情不减的问这、看那! “这东西你现在有多少?”杨广突然指着矿卡问。 这让宇文鹤心中警铃大作:“仅有三十台而已。”数量同给宇文恺讲的一样。 “太少了,若是有个十万台,朕还修什么运河,直接用这东西承担南粮北运任务多好!晒晒太阳就能做工,节省不少民力。” “陛下既然也惜民力,为何近些年却在不断大量征调民夫施工这些大工程呢?由于工期太短,不少民夫都死在了工地上!长此以往,怕是对江山社稷不利!” “难得你还有这见底!”坐在御阶上的杨广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宇文鹤坐下,“你应该也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了,朕这皇位得来不正!” “这等包藏祸心的谣言,小臣从来不信,劝您也不要理会!有道是流言止于智者!”宇文鹤信誓旦旦道,哪怕他也为杨广在争帝位时所用的手段感到不齿,但是此刻他可不敢表露。 “呵呵呵!说得轻巧,你在心里只怕不知道怎么骂朕呢。” 这话让宇文鹤心中大惊,这家伙难道还会读心术不成? “被朕说中了吧。”杨广似笑非笑地看着宇文鹤。 “小臣惶恐,万不敢有这等大逆行径!”宇文鹤连忙跪地辩解。 “起来,做好!”杨广皱眉道:“你慌什么,敢做朕就不怕人说,唯一让朕不放心的,一个是北边的匈奴、高句丽,每次叩边,边民死伤无数,这是我大隋的毒瘤,必须根除!” “另外一个就是所谓的五姓七望这些世家门阀,他们已有尾大不掉之势,严重威胁到了皇权,知道为何朕会重用你父亲吗?就是为了用你们这些新勋贵,制衡那些老牌豪族。” “另外,还有江南的文士集团也对朝廷阳奉阴违,河北绿林此起彼伏,看似强大的大隋,其实内部危机四伏,因此朕才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迁都、开运河、修长城等等,哪怕得罪一大波人,也要在有生之年,为后世子孙建立一个真正团结、强大的大隋!” 听着这类似宣言一般的话,宇文鹤心中也是瞬间豪情万丈! “陛下一定可以实现的!” “呵呵,是吗?朝堂上可有不少人说朕是疯子呢,哈哈!你知道吗小子,朕完全不在乎!为了大隋千秋伟业,朕不会屈服任何人!” 看着眼前这位气吞山河的年轻皇帝,再联想他在江都被杀前那句“大好头颅,谁来取之!”的淡然,宇文鹤对他肃然起敬! 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的出发点是没错的,巩固皇权,稳定边陲!是个皇帝都会这么做! 杨广笑着看了看宇文鹤:“你知不知道,窦岩向朕报告你会神术,能够驱使神秘铁兽的时候,朕就对你动了杀机!这次宇文恺回来,禀报说匠星犯紫微,朕就已经给你判了死刑!之所以还给你来见朕的机会,是因为你的父亲!” “臣谢陛下不杀之恩!”杨广的话让宇文鹤全身都出了一层白毛汗,衣衫瞬间全湿透。 看着宇文鹤的狼狈模样,杨广大笑了起来:“你这份定力可比你大哥宇文化及差远了!大丈夫行事,谋而后动,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所以,小子,你还需要锻炼啊!” “小臣受教了!” “朕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就是要让你清楚该如何行事,毕竟你爹可是朕的心腹之臣,朕不想因你们这些小辈,坏了我们的大事!时不待我啊!不过目前来看,你也算是可堪重用了。” 顿了顿,杨广继续道:“这两台设备就放在这里吧,以后大业殿就是它俩的了,你的介绍虽然朕大多听不懂,不过此物绝对是国之重器,朕准备让它一起见证,朕治理之下日益强盛的大隋!” “陛下,大可不必如此,这东西是国之重器没错,不过得用的好才成。”宇文鹤小心道。 “朕听出来了,你这是话里有话,说!把你心中所想都说出来!” “小臣以为自汉武帝以来,独尊儒术,限制了知识的创新和传播,就像现在的推官制一样腐朽需要破除!” “嗯——刚说你可堪重用,你就开窍了,不错,孺子可教!继续讲——” “小臣以为,我们应该兴建学堂,破除知识私塾传教壁垒,同时在推崇儒学的同时也不要再限制其他学派,推行科举,朝廷也应该在太学以外再建立一个新学院,培养技术性人才,比如可以制造眼前这两台设备的人员!” “你说什么?”杨广突然站起来:“你说这些设备,人力可以制造出来?” 好嘛!搞半天,这家伙还以为这是什么神装呢? 宇文鹤苦笑:“陛下,这真的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当然是人造的了,您现在认为它难,是因为我们的大脑出了问题,您看看,这每一个小部件,我们的铁匠作坊是不是都能打造,打造好了组装一起,就是这东西啊!” “原来如此!哈哈哈——行了小子,你身上那层神皮总算扒净了,滚蛋吧,你的话朕会认真考虑的,在家多待几日,朕随时传唤!” “小臣告退!”虽然杨广暂时放宇文鹤归家,但宇文鹤的心并没有完全放下来,皇帝唯我独尊的自私、多疑性子,在没有完全弄明白这两台设备之前,是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杨广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大大超出宇文鹤的想象。 回到太师府,宇文述、宇文化及、宇文士及等家族主要成员都在。 不等宇文述开口,宇文鹤先道:“你们都先不要问,饿死我了,先吃饭!早晨进宫,到现在别说饭食,就是茶水都没给喝一口!” 看宇文鹤完好的回来,宇文述悬着的心已经放下来,笑着吩咐仆从上饭菜,然后屏退了所有女眷和年岁小者,场中只剩下他、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 “入宫近五个时辰,陛下都和你说了什么,慢慢给为父道来!” 宇文鹤点点头,“宇文恺与我们家没什么亲戚吧?”宇文鹤实在吃不准,先问了这么一句。 第十章 君心难测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宇文化及抢先道:“他们祖上可是皇族,和我们八竿子打不着!” “这我就放心了,老贼觊觎我的鲁班秘术,路上矫诏想害我不成,回来又在陛下面前说我坏话!还好陛下圣明,给了我解释的机会,否则我们家就危险了。” 宇文述轻抚胡须,在认真听。 宇文化及不耐烦道:“啰嗦半天没用的,鲁班秘术你交给陛下没有?” “交了,都交了,连路上偶然得到的应雷木我都交了。” “什么?入宫之前,在接官亭我怎么给你说的!”宇文化及怒火中烧,有动手揍人的架势。 “你——你想干什么!”宇文鹤连忙躲到宇文士及身后,相较于宇文化及这千年老阴,宇文鹤更喜欢亲近正常点的宇文士及。 “老大,急什么,坐下!”宇文述开言喝止,“听九儿继续讲!” “还是父亲明理,宇文恺那老匹夫把我卖了,不拿出点像样的东西,你以为陛下会放我出宫?明告诉你吧,为了这鲁班秘术,陛下对我都起了不下两次杀心,如今我能囫囵回来,都是祖宗保佑。” “老九,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作为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大逆之言休要再提!”宇文士及道。 宇文鹤撇嘴,这家伙还真是好臣子。 “好了,都不得再插口,九儿继续讲!” “是,今日陛下讲了许多……” 紧接着,宇文鹤把杨广给他说的话和盘托出,因为深入接触过杨广,才知道他的可怕,虽然他给宇文鹤道出了自己的雄心,但是这并不妨碍明天他把宇文鹤当作妖邪处理掉,不让他离开洛阳就是证明。 作为后世之人,对朝堂的尔虞我诈不是很清楚,所以宇文鹤只能寄希望于宇文述,毕竟能跟着杨广混这么久,而且一直不失宠,绝对是有真本事的,对朝堂之事肯定炉火纯青! 果然,听宇文鹤说完,半天,宇文述才缓缓道:“陛下的雄心人尽皆知,不过今日他能给你推心置腹,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看来是你献给他的鲁班秘术对他产生了触动,不过目前来看,陛下对你的话并没有完全相信,所以这几天你消停点,万不可再闹出什么神迹,懂吗?” “是!孩儿遵命!” 这话不用宇文述提醒,宇文鹤也明白,胆敢在洛阳闹出什么风波,杨广绝对会第一个杀他!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以后都不要提了,老大、老二你俩这几日要多关注朝堂内外的动静,尤其是那几家老对头的动静!神迹现世,陛下绝对会拿这事儿做法,就是不知道他准备闹出多大动静……” “是!”宇文化及哥俩一起应是。 “去后院,把你的鲁班秘术施展出来,为父瞧瞧!”宇文述不容置疑地对宇文鹤下令。 宇文鹤相当无语,明天不能看吗?不过,宇文述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他已经在往外走了。 来到后院,宇文述给豢养的死士下令,让他们四周戒备,任何人胆敢靠近,杀无赦! 虽然心中都有准备,但是当宇文鹤将重卡和挖掘机展现出来的时候,那庞大的身段、硬朗的线条,还是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三人倒吸了口凉气! 宇文鹤少不得再从头到尾给三人讲解一遍,一直到太阳升出地平线,三人才放过他。 “这东西以后少用。”宇文述警告宇文鹤。 “父亲此言差矣!工具而已,我家要掌握的是这东西的制造之法。” “这等精妙的设备,你还能再造?” “比葫芦画瓢,如何不能?不过这方面的匠人需要慢慢培养。” “行了,这是后话,一切都等这次风波过后再说!既然陛下准你在家,就好好待着,去休息吧。” 总算能休息了,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的宇文鹤连忙告退,他准备睡上一天一夜不出门! 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古人也太能熬了。” “父亲,你怎么让老九把那神器收走了。”宇文化及不解问,看到卡车和挖掘机第一眼,他也想占为己有。 “陛下那里留的有啊——”宇文述深沉长叹。 “那又能如何,我家的还不能我们自己展示一下了。” “小儿之见,陛下留了且不让九儿离开京城,这说明他要有动作,这个时候我们家里摆一台,万一陛下的谋划出了漏子,被那几家死对头将这事告诉了陛下,那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宇文述的话让与文化及猛然醒悟,连忙认错。 宇文述对这个有野心却缺少点谋略的大儿子,心中有几分不满,不过总体还算能够勉凑合! 转眼五日过去,皇宫那边是毫无动静,百无聊赖的宇文鹤每天在府内除了睡觉,就是看往来不绝的养眼侍女! 不过每天如是,也难免审美疲劳。 “出去转转吧!”从躺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找管家要了一千两银票,揣怀里就准备出门。 “九爷,您这是要出门吗?”在门口,宇文鹤遇到了太师府第一虎将斛律安,现在他也在左卫任职。 “在府中实在烦闷,准备出去散散心,安大哥可要一起?” 本来宇文鹤只是碰到熟人客套一下,没想到斛律安竟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不知道,这是宇文述特意安排的,斛律安武艺高强,且为左卫将军,洛阳城的禁军差不多他都认识,他跟着,宇文鹤安全无虞。 刚出府门不远,立即有一群乞丐把宇文鹤围了起来:“九爷,多日不见,您老人家容光更加焕发,这让小老儿为您开心的水都多喝了好几碗!” 被一群乞丐围上来,让宇文鹤好一阵慌张,后来经斛律安提醒,他才知道这些竟然都是自己的朋友。 真不知道这个宇文鹤之前是搞什么的,看来得空要好好了解一下这家伙的过往才行! “呦呵!老赖李这嘴上功夫见长啊。”宇文鹤装腔作势道:“还有没有天理了,如此大才竟然沦为了乞丐,我看着于心不忍,来来来!各赏一两银子,给你们开开荤!” “谢九爷赏!” 一群乞丐围着宇文鹤又是一番吹捧才散去! 第十一章 政敌之女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刚走没两步。 扑通!—— 一个身着补丁的中年妇女,拉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孩童,跪倒在宇文鹤面前。 “这位大嫂,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由于身板小,宇文鹤根本拉不起来那妇女。 “大嫂,起来说话!”斛律安将她拉了起来。 那妇人哭哭啼啼道:“求九爷救命,小儿风寒久治未愈,如今已经掏空了贫家,呜呜!——” 看她身边那孩童一副病岑岑模样,冷汗直流,随时都有可能晕倒! 宇文鹤不及多想,“大嫂,这是十两银子,快去救人!不够再来找我!” “多谢九爷赐命!您就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在世!”那妇人跪在地上,棒棒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搞得宇文鹤不得不多给了她十两,让她去找大夫包扎。 “安大哥,我以前和这些穷苦百姓走的很近吗?”宇文鹤心中疑惑,以宇文鹤的地位,该不会和这些人有过多接触才是。 “九爷不记得了?”斛律安有些吃惊。 “三个月前,摔了一跤,以前的许多事记不起来了!”宇文鹤信口胡诌。 “您以前发誓要把宇文家的财宝全部败净光,因此没少接济穷苦坊邻,被大家送号散财童子!” “我还有这等高光时刻呢?来来来!你给我好好讲讲!” 洛阳经过杨广的营造,又移全国富商来此,导致经济空前繁荣,街道上金发碧眼的异域商队往来不绝!各种叫卖声,呼朋唤友声更是不绝于耳,热闹非常! 宇文鹤一边听斛律安讲另一个自己的过往,一边欣赏繁华的洛阳城,十分惬意!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吆喝,这不是多日不见的宇文九妹吗?咋地,听说现在废物也开窍,会修运河了?” 很快,宇文鹤就被一群鲜衣怒马的公子哥儿围了起来。 对于这几人宇文鹤感觉很熟悉,不过就是记不起姓甚名谁。 “不知几位仁兄怎么称呼,在下宇文鹤不错,只是这宇文九妹可是你们的亲戚么?” 这话让一群膏粱子弟瞬间大笑开怀! “对对对!宇文九妹是我们的亲戚,也是你的亲戚!”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邪魅笑道。 “哈哈哈!当年敢牵着老虎上青楼的傻子,如今也好意思在咱们哥儿几个面前卖弄文采了,当真是有辱斯文!不过讲真,这教坊没了你,少不少乐趣!”另一个挥着折扇的瘦子在那里唉声叹气。 “宇文九妹,你是不是在家灌马尿没灌对地方,灌大脑里了。”另外一个更夸张问。 “几位实在对不住,若没事,在下告辞!” 这群人一看就不像正经人,自己又想不起来和他们有什么牵扯,所以宇文鹤明智地想赶紧脱身。 “唉——你那里走,今日哥儿几个有闲功夫,走!咱们教坊快活——快活!” 说完,也不管宇文鹤同不同意,就被一群家伙拽着走。 “安大哥救命!” 斛律安跟在后面不语,因为眼前这一群,以前可是宇文鹤的死党! 以前的宇文鹤与这群人算是臭味相投,都是豪门望族,又都是不学无术之徒!一天到晚的花天酒地,不思进取!属于被家族放弃的废人! 教坊乃是官办青楼,里面女子多为犯管之后!因此里面不乏文采飞扬的之人,久而久之,成了洛阳最大、且最有名气的青楼,是商贾、官员及其子弟的留恋之所! 一大群人刚嚷嚷着涌进来—— 老鸨子老远就看到了宇文鹤,立马将楼内所有女子都赶进了房间,这位爷品味不好,上次来非要让自己手下的姑娘,陪他的老虎玩,吓得不少人当场尿了裤子! “九爷,您好久不来了!”虽然脸上热情,但是老鸨子不停往门外瞄的慌张,那是一点也隐藏不住。 “你什么意思?大中午的,你不开门做生意,让小娘子们睡大觉?”先前的胖子四顾,没看到想要的场景不高兴叫道。 “杨二爷您误会了,姑娘们都在接客!” “你放屁!”杨二爷怒斥:“今天我看你是找不自在,信不信大爷房子给你拆了!” “杨二爷!我的大老爷唉!——不是奴婢不想让您痛快!实在是九爷那吊眼白虎太过恐怖!”老鸨子被逼无奈,一边打着脸装样子,一边诉苦。 “哈哈哈!九妹,你老虎余威犹在啊!”杨二爷嚣张的冲宇文鹤大笑,然后饥不择食地揽过肥成猪的老鸨子,吧唧就是一口! 看得宇文鹤心肝直颤!这老兄口味重,以后离他远点,不见最好! 看着一脸懵的老鸨,杨二爷豪迈道:“把姑娘们都叫出来吧,这次我保证没有吊眼白虎!” 老鸨子思之再三,眼前的纨绔子弟一个都得罪不起,只能一咬牙招呼接客! 古人的骄奢淫逸,让宇文鹤大开眼界,不过浓妆艳抹的胭脂味让他十分反感,因此他半途就逃了出来! 结果却被一直关注他的老鸨子带到了一处雅间,老鸨子深怕他玩不尽兴要闹事!没一会儿,就带了一个长相还算上等的女子走了进来。 此女子大概十四五岁,吹弹可破的鹅蛋脸,布满寒霜! “九爷,里面的庸脂俗粉您看不上,这位是昨天新来的,知道您的喜好,特意给您留的。”老鸨子谄媚道。 “这就是你说的新人?哭丧着脸,你是有心想赶我走呢?”宇文鹤似笑非笑道。 “九爷容禀,这位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由于家里人犯了事情,新近才被教坊司发配到了这里,充做了官妓,此女自幼习武,身段远超一般姑娘,很适合您的胃口!”老鸨子挤眉弄眼,好似很了解宇文鹤爱好。 “这——好吧!”宇文鹤转身对斛律安道:“安大哥,你也去玩吧,开销都算我的!” “好!属下在门外候着,此女手上功夫不弱,九爷小心!” 宇文鹤点点头,等斛律安与老鸨子出去,并关上房门后,宇文鹤来到那女子面前,绕着她看了一圈。 “你叫什么名字?” “贺予初。” “姓贺?你是贺大人家千金?” “不敢!哼!宇文老贼全家都不得好死!”贺予初咬牙切齿,她自然听说过宇文鹤,他父亲被冤杀,也有他宇文家的功劳。 第十二章 不错的妙棋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你这话说的也不像大家闺秀啊,你得讲道理,不能一杆子捅翻一船人!”宇文鹤平静道,因为他也不知道两家人有啥仇怨,还是这几日在府内听下面小厮说了这么个事儿,没想到现在就见到了苦主。 贺予初怒盯着宇文鹤不说话,最后的理智让她没有选择对宇文鹤出手,因为她没把握战胜斛律安,大仇未报,她不能死在这里! 看着贺予初,宇文鹤那还有半分调侃的心思,心里忍不住又把老鸨子骂了一顿,不带这么膈应人的! 搞一个仇人的女儿来陪自己,她这是想方便贺予初下手暗杀他么? 其实这他还真是错怪老鸨子了,以前的宇文鹤还真就爱这个调调! 既然话不投机,宇文鹤就准备走,不过一想到贺予初沦落这里,肯定没个好,于是动了恻隐之心。 打开房门,老鸨子立马迎上来:“九爷,您这么快就玩儿开心了?可还满意?” 看着老鸨子那浓妆艳抹的大脸,宇文述就忍不住想揍她! “你这玩的不痛快,大爷准备把这女子带回府去!” “好嘞——啊?您——您要带她回府!?”老鸨子满脸难以置信,且不说她是犯官之女,就凭和您家有仇这一条,我也不敢让您带她走啊!万一触怒了太师,我还活不活了。 想到这里,老鸨子直接跪了:“九爷,您饶命啊!下次您还来玩老虎,我绝不阻拦!只是这个丫头您万不能带走啊!” “我花钱买。” “花钱奴家也不敢卖您啊,您若是喜欢,我再给您换一个,保准也是原装货!”老鸨子快哭了,每次碰到这位爷都要倒霉好几天。 “你什么意思?打算把我往死里得罪是吧!”宇文鹤很不高兴。 “九爷容禀啊,这丫头的犯官父亲与太师有仇,整个洛阳城谁不知道,您要带她回去,惹怒了太师,或者伤到了您,奴家万死难恕!” 宇文鹤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他并没有松口,朝着贺予初道:“还不跟我走?” 贺予初早就想逃离这淫窟,只是这里的人看得紧,一直没成功,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早晚沦为风尘女子,因此,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也不管宇文鹤是不是仇人之子,她连忙跟上宇文鹤。 “安大哥,能不能借我点钱!” 斛律安递给他一万两银票! “财货两清!再敢纠缠不休!小心大爷揍你!”宇文鹤想及早脱身,懒得和老鸨子啰嗦。 嗝!—— 老鸨子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斛律安快走两步道:“九爷,这件事您做的欠考虑。” “呵呵!安大哥放心,我可不是为了玩。”宇文鹤转身对贺予初道:“现在你自由了,不过我可得告诉你啊,他日你来寻仇,冤有头债有主,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贺予初盯着她不说话,斛律安也吃惊的看着宇文鹤,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是宇文家的人一样! 看贺予初苦大仇深的盯着自己,宇文鹤无奈地摊摊手:“好吧——好吧——你赢了,以后你爱咋滴咋滴吧,不过对我出手前提醒一声,算是还我的救命之恩,这要求不过分吧!” 贺予初还是不说话,宇文鹤无奈,只能苦笑着回家,准备以后少出门!这世界的人太疯狂,动不动就杀人!让人没一点安全感! 走出去一段路,宇文鹤发现贺予初竟然不吭不响的一直跟着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不会现在就要杀了我吧,我可告诉你,我安大哥很厉害,你没机会的,死了这条心吧!”宇文鹤有些狗仗人势的躲在斛律安身后,威胁贺予初道。 “九爷,这位贺姑娘是犯官之女,您这么放了她,她还是会被抓回去!”斛律安自然明白其中缘由,开口为他解释。 “哦哦,那咋整?”这事儿宇文鹤没经验。 “不如您去向陛下求个情,赦免了她的罪身,如此她才能算真的自由。” 斛律安在太师府诸将中与韩腾并列第一,作为一个爱国的武将,他对宇文家另外几位公子的一些作为其实很看不过去,倒是对宇文鹤青睐有加!宇文鹤办事虽然一向看似荒唐,实则都是在做好事!他很乐意从旁协助! “这样啊,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如今的处境,陛下不召见,我也不敢乱跑啊。”宇文鹤愁得直挠头。 “这样如何?我先去给教坊司打个招呼,让他们先睁只眼闭只眼,等您何时求得下陛下圣旨,何时再放贺姑娘如何?这期间就先隐瞒贺姑娘的身份,让她跟着您。” “我没意见,就怕她不愿意啊。” “贺姑娘,我想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段时间该怎么做,希望你好自为之。” 贺予初朝着斛律安点点头。 宇文述的书房,斛律安正在汇报宇文鹤今日的行状。 “你是说,九儿亲自承认,他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连那群废物邀请他逛青楼,都被他拒绝了?” “是的!” “如此也好,忘了以前的杂八事!以后好好效忠陛下!只是没想到贺老鬼家的女儿,竟然能让九儿动了心,也好,我明天就去求陛下赐婚。” “太师,此女可是政敌之女啊。”斛律定提醒道,“而且我看九公子也没这方面的意思,纯粹是恻隐之心。” “无妨,长妻娶才娶德,情不情的倒在其次,贺老鬼虽然与我政见不合,但是他的家风还是没得说的,一代文宗,相信教出来的女儿也差不了哪里去。” “我是怕她会对您不利!” “呵呵!以前在关外,仇人子与仇人女成婚的多了,驯服不了这匹烈马,九儿终将一事无成。”宇文述呵呵笑道:“熬鹰手段,希望九儿也有。” 宇文鹤在教坊的所作所为,自然也第一时间传到了杨广那里。 “他当真将贺家的女子带回了太师府?” “教坊司确实是这样禀报的。” “有意思,太师有何反应?” “太师明天准备在朝堂上,代宇文鹤向陛下求婚!” “好!朕等着他,哈哈!这就有意思了,贺家作为南方文士集团的代表,一向看不起靠武力起家的豪门望族,这次我看他们如何作妖,宇文爱卿不愧是朕的股肱之臣,这是一招不错的妙棋!” 第十三章 惊人决定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贺姑娘,这里房间不少,你自己选一间吧,生活所需尽管开口,不用客气。” “我是下人,自然要和下人住在一起,不用你的好心!” “别这么大敌意嘛,你家与我宇文家充其量也就是政见不合,构陷你父亲的还不一定是谁呢,你确定就是我宇文家?再说,朝廷重臣中,还有另外一个宇文家呢,那一家子都是阴险奸诈小人,你最好连他们家一起调查一下。” 宇文恺算是彻底把宇文鹤得罪了,得到机会,他就把宇文恺往死里坑!其实有一说一,宇文恺家族可比宇文述家族对杨广忠诚多了。 “都不是好东西!”贺予初冷哼。 “你要这么说,我不给你犟!我也觉得朝堂上没几个好鸟!”既然贺予初不领情,宇文鹤也就懒得管她了,反正他这院子本就一个小厮,再无他人,房间多的是,爱住哪住哪吧。 由于大业殿给了矿卡和挖掘机,第二日早朝,杨广在乾阳殿召见了文武大臣! “陛下,自日前斩了逆臣贺千叶之后,南方文士集团就在暗中串联,不仅四处散布谤议朝政的檄文,更欲鼓动百姓抗税不纳,近日江左各州呈报的税银已不足往年三成,更有狂生当街焚烧税册,声称‘宁可断头,不纳暴敛’,此风若长,国将不国!臣请陛下恩准调拨驻建康的三千骁果卫,以雷霆手段剿灭首恶!”内史侍郎、江南道黜陟大使虞世基手持玉笏出列朗声奏道。 虞世基的话让裴蕴眉头深锁,他很清楚这位江南道黜陟大使近来在江南的恶行,借贺千叶事件,以“清查贺党余孽”为名,已将十八世家的嫡系子弟悉数下狱,就等着各家拿钱赎人,胃口大得惊人。 “准!”龙案后的杨广头都没抬,仿佛方才要杀的是几只蝼蚁一般。 此刻,杨广正享用着虞世基进贡的荔枝,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龙案上摊开的《江都宫苑图》,这是他准备在江都营造的新宫殿蓝图!也是虞世基刚进贡的。 侍御史萧瑀刚要进谏,忽听皇帝将荔枝核“咔”地吐进金盂,意犹未尽道:“传旨,抗税者以谋逆论,夷三族。” 群臣哗然—— 虞世基嘴角却浮起冷笑,他早知道皇帝正在筹备东征西讨事宜,粮草、税银绝对是皇帝的逆鳞,不容有失,而且营建江都宫苑的亏空,也等着南方世家用血肉来填,这个时候违抗皇命,正好给了杨广杀人的借口! “启奏陛下!臣宇文述有事上奏!” “讲!” “臣九子宇文鹤,与贺千叶千金贺予初一见钟情,臣斗胆,肯请陛下赐婚!” 此话一出,满朝更是哗然,这是什么骚操作?良人家女子没有了吗?这老家伙竟然给自己儿子娶仇人家女儿! 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虞世基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臣反对!宇文述,你明知道贺千叶乃是朝廷逆臣,却站出来向陛下求亲,居心何在?近闻你那九儿竟然还用妖术,蛊惑人心,扰乱陛下运河大业,该当何罪!” 可不能让这老家伙把这事儿办成了,否则岂不断了自己财路! “准奏!”杨广的声音传来,更是让文武百官惊掉了下巴,他们第一个念头就是皇帝要拿南方文士集团势力开刀啊。 接着,杨广的声音再次缓缓传来:“贺千叶之罪到此为止,至于宇文鹤妖言惑众之说不足为信,倒是宇文恺,作为匠作监大匠,老眼昏花,不辨真伪一通乱讲,有失臣体,即刻免去匠作监大匠之职,任命宇文鹤为匠作监大匠!” 宇文恺颤巍巍出班,伏地认罪! “自今日起,废除荐官制,改荐官为科考选官制。”杨广继续道:“明年春,举行第一次恩科,南北学子,无论出身,都可到洛阳参加科举考试!” 杨广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那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满朝文武心头一震,谁也没想到,天子竟会突然提出废除荐官制,改行科举! 那以后岂不是要和一群百姓之子齐聚庙堂了,这样一来,勋贵权力被分,利益必将受损! 因此,杨广这一道旨意如同惊雷劈落,震得群臣面色大变。 “陛下!”礼部尚书崔宣第一个站出来,声音颤抖,“荐官制乃祖制,自秦汉以来,一贯如此,天下士族皆仰赖于此,若贸然废除,恐怕会引发士族不满,动摇国本,还请陛下三思!” “是啊陛下!”兵部侍郎卢承庆也急忙上前,“寒门学子虽有才学,但缺乏历练,贸然启用恐难胜任朝廷要职,不如循序渐进。” “够了!”杨广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眼中寒光乍现,“朕意已决,尔等休得多言!”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杨广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他扫视着殿中群臣,冷声道:“崔宣!” “微臣在。”崔宣再次出列,躬身行礼。 “朕命你即刻筹备科举事宜,明年春闱,朕要看到南北学子齐聚洛阳!” “这——”作为清河崔氏成员,既得利益的士族,崔宣打心里是不赞同什么科举制的。 “你要抗旨?”杨广冷若冰霜的声音,吓得崔宣连忙跪地叩首:“臣领旨!” 从根子上讲,杨广其实与后面的唐太宗是一类人,只不过杨广更急于求成,但凡遇到所阻,他一定会采用铁血手段震慑! 因此,深知杨广性子的崔宣根本不敢抗命!除非不想要全家老小的命! 这时,太常寺卿裴矩突然跪倒在地:“陛下!科举一事关系重大,臣请陛下三思!若开此先例,天下士族恐生异心啊!” 杨广冷笑一声:“裴爱卿多虑了,朕不仅要开科举,还要在各州府兴建官学,让平民子弟也能读书明理!” 他环视众臣道:“你们不都听闻宇文鹤会妖邪之术吗,朕今日明告诉你们,他所掌握的根本不是什么妖邪之术,而是真正的鲁班秘术,此秘术所造之物,堪比振国神器!由此神器,可惠及万民!当然,此乃帝国第一绝密,非恩准擅自接触者死!另外,朕特准宇文鹤即日起在洛阳着手筹建新学院,并准他亲任院监!”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第十四章 君臣谋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皇帝这是要做什么?宇文述已经是位极人臣,几个儿子也都是朝廷高官,现在更让他宇文家建学院立言,此风气一开,人人学习,那天下独尊儒术的士族体系岂不全乱套了! 御史中丞高颎跪地叩首:“陛下!此举恐引发士族动荡啊!臣请陛下收回成命!” “放肆!”杨广勃然大怒,“朕乃天子,难道连办学育才的权力都没有吗?尔等口口声声说为国分忧,却处处阻挠新政,是何居心?再有敢阻拦者,杀无赦!” 这就是杨广,认准的事,绝对独断专行!商量?不存在的!让你去和他的屠刀商量还差不多!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直沉默的司徒杨素突然出列:“陛下圣明!臣以为科举取士确为良策,如今南方初定不久,正是广纳贤才之时,若固守旧制,恐失天下英才之心。” 看了看杨素,杨广面色稍霁,这是整个朝堂军功唯一超过杨广的重臣,因功高震主,一向被杨广猜忌。 杨广没想到他会站出来支持自己:“杨爱卿所言极是,传朕旨意:各州府需在半年内兴建官学,所需银两由户部统一拨付,若有怠慢者,严惩不贷!” 杨广一锤定音! 退朝后,朝堂上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洛阳城,士族门阀无不震惊,一些世家大族立马开始东奔西走,秘密联络,商议对策。 回府的宇文述也是一步三惊,自己只想给宇文鹤说一门亲事,借机在南方集团寻得一席之地,芝麻大的诉求,没想到皇帝直接给了一个西瓜,而且还是很大的那种! 让宇文鹤另立新学,这就相当于让他去和孔圣人战斗!一个已在世人心中存活近千年的圣人,一个半大小子! 这是爱,还是捧杀啊! 一个弄不好,宇文家粉身碎骨都是轻的,搞不好会遗臭万年! “父亲,陛下这是在阴我们!” “啪!”宇文述反手就给宇文化及一个大嘴巴子:“给老夫住口!叫九儿来书房!通知下去,明天九儿就奉旨成婚!” “奉旨成婚?跟谁呀?”被叫到书房的宇文鹤听闻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 “贺予初!”宇文士及笑道,这家伙还不知道他们宇文家大难临头的事情。 “啥?!”宇文鹤有些难以置信。 “你见陛下的时候,是不是提到新学的事情了?”宇文述黑着脸子问。 “对呀,我觉得现在的制度太没朝气,凭什么偌大的王朝,官员却只能在极少数士大夫阶层里面选,这对广大劳苦百姓极不公平,大隋是天下人的大隋!” “啪!——”宇文述忍不住也给了激动演说的宇文鹤一巴掌,然后低声咆哮道:“你还在这胡言乱语,你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吗?” 宇文鹤被打懵了,捂着有些麻木的右脸:“多严重?” “一个不慎,大隋倾覆,我宇文家粉身碎骨!”宇文述一字一顿道。 这时宇文士及也笑不出来了,忍不住失声:“这么严重?” 宇文述看他一眼,又问宇文鹤:“你肚子里有多少文墨?可能任新学泰斗?” “应该——应该差不多吧!”宇文鹤依然有些懵道。 “无知小儿,滚出去!”宇文述咆哮:“明天立即成婚,完婚之后立即给我老实去修运河,再敢回洛阳,腿我给你打断!” 看宇文述发怒,吓得宇文鹤连忙惊慌逃走! “父亲,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听说清河崔氏、关陇李氏等门阀,已经在暗中串联了。” “明日我就去见陛下,替九儿辞了新学院监、匠作监大匠的职务,皇帝要玩火,我宇文家玩不起,也爱莫能助!”宇文述眼神凌厉道。 翌日,宇文述一大早见到杨广,还没等他开口,杨广就对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又是一阵封赏,还将她闺女封为了皇贵妃!直接将宇文述的嘴堵死死的。 心愿未成的宇文述从皇宫出来,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可谓是一朝白发! 当天,宇文鹤大婚! 热闹褪尽,洞房之中,宇文鹤苦笑着和一身凤冠霞帔的贺予初无言相对! “这尼玛还真的是世事难料,贺姑娘,对不住了!”最后,还是宇文鹤先开口,这个时候,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 “这次,我看你宇文家还不死绝!”贺予初无情冷笑,显然她也听说了宇文家的处境,这下子不用她出手,宇文家就会死得比她贺家人还难看。 “别搞这么绝情好不!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况且,坑害你家人的是虞世基好吧,冤有头债有主,再说你们都这么笃定我死定了?” “哼!一丘之貉!你难道还真能颠覆近千年的社会主流不成,我告诉你,莫说是你,就是圣人重生都办不到!” “我若是能办到呢?” “我就甘心做你女人!” “行!你给我等着!”宇文鹤摔门而出。 宇文述并没能让宇文鹤第一时间离开洛阳,因为皇帝派了禁军来,以保护宇文鹤为名,防止他跑路! 对宇文鹤的任命,杨广已在他大婚之日,昭告了天下! 如此过了数日,杨广又在紫微城召见宇文鹤。 此时,这位新任的匠作监大匠兼新办官学总院监跪伏在地,眉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宇文爱卿,可知朕为何力排众议,独独看重于你?”杨广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似笑非笑地问道。 “微臣愚钝——” “愚钝吗?朕看你是不想说!”杨广阴阳怪气道,不过他并没有发怒。 “朕替你说了吧。”杨广突然目光如炬地盯着宇文鹤,“朕用你,就是要打破这盘根错节的士族势力!这几日朕一直在研究你给朕献上来的祥瑞,最后得出结论,只要你没有妄言,真的能再造那两台东西,建立新学绝对可以成功,因此朕相信你,准备赌一把!赌对了,天下太平!输了粉身碎骨!” “您知道这个后果?!”宇文鹤惊讶地抬头,发现杨广正笑着盯着他看。 “你也知道这个后果了对吧,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吧。”杨广语气平静道:“那日你父亲来求见我,我就知道了他的来意!不过为了朕心中的抱负,朕准备放手一搏!对内朕就靠你了,对外,一旦准备妥当,朕就准备西巡,先压制住匈奴,再东征高句丽,最后再平定江南!小子,如今你已经没有了退路,也不能想退路,前进你会被那些士族撕碎,后退朕也饶不了你,你面前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破釜沉舟,随朕杀出重围!” 杨广双手重重地拍在宇文鹤的肩头!目光灼灼盯着他! 宇文鹤浑身一震,终于明白了他的深意。 沉思良久,宇文鹤才道:“您要东征,河北不能乱啊。” “朕当然知道,所以我已经派了来护儿、魏文通前往平乱。” “现在士族集团反应太过剧烈,臣建议陛下可以荐官和选官并行,先平息一下士族怒火,至于推广新学嘛,学堂不妨建,新学院我们对外先说暂缓,暗中慢慢筹建。” “朕知道你的意思。”杨广皱眉道:“不过按照你说的,太慢了。” “陛下您是高山无惧惊涛骇浪,但是小臣不行啊,而且小臣敢放言,关于新学非小臣莫属,你总不希望看到小臣中途夭折吧。”宇文鹤有些急了,今日必须说服杨广低调点,至少要让自己低调点,最好淡出所有豪门望族视野,在山沟沟里暗中发育办新学。 “你继续说。”杨广在思考宇文鹤的话。 “为了给外面降温,让天下士族不至于群起而攻小臣,好让小臣静心编撰新学教材,臣请陛下恩准,仍然让小臣去督造运河,只用一年,那时候官办学堂建好,教材接着发行天下,必能赢得广大百姓支持,到那时候才是我们绝地反击、迎击天下士族的良机!” “准!” “谢陛下,不过这之前,臣需要一些有精湛技艺的铁匠、陶瓷匠随行,能精通文墨更好。” “朕准你在匠作监挑选,如是不够,可在天下广征!” “谢陛下厚爱!陛下,天下大修园林的工程能否停止?” “滚!”忍无可忍的杨广直接爆粗口,吓得宇文鹤脖子一缩,慌张逃窜! 第十五章篓太守被罢官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在杨广这里获得恩准,宇文鹤马不停蹄开始在匠作监搜罗人才,洛阳实在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皇帝是一条巨龙,他躲在皇宫里没人能奈他何,而他想出手时,可以随时出其不意,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自己可就不一样了,他都能想象得到,要不了多久,全国各地的鸿学大儒都会因为皇帝的新政而齐聚洛阳,到那时候口伐笔诛,宇文家的门槛不被踏平都是怪事! 毕竟敢直接触皇帝龙须的人不多,而指责黄口小儿,影射皇帝、抨击新政这事儿,敢干的人可不会少。 新办官学总院监,如果宇文鹤待在洛阳不走,这个官职绝对是他的催命符! 敢立新学?反了你了! 一日选人,二日准备,第三日拂晓,宇文鹤就早早等在了接官亭! “九公子,十位铁匠,三位陶匠,还有八位博士均已到齐!”随着最后一辆牛车到来,大队人马集合完毕,家将高声禀报。 “出发!赶到下一处官驿吃午饭!”反正古人一日两餐,早餐和中餐一起应该也可以。 为了快点离开这个叫自己一日三惊的地方,宇文鹤一马当先,狠狠地用鞭子抽胯下黄枣马! 黄枣马受惊吓,人立而起,然后箭一般飞射出去! 由于同行的有两位年岁较大的博士,所以当宇文鹤带着他们到汜水镇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 来不及视察工地,宇文鹤先将随行的铁匠、陶匠以及博士在汜水镇安顿好。 “娄太守,你立即派人去搜集铁器,越多越好!给那十位铁匠,我有样器具要做!今晚就画好图纸!” 看宇文鹤急不可耐的样子,娄繁似乎有话却不好说出口,不过好在搜集铁器这事儿不难,遣一小吏足以! “我这就去安排!” 等娄繁离开后,宇文鹤让十位铁匠先休息,然后他又来到三位陶匠这里,陶匠以为这位贵人一路风尘仆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他们做。 结果宇文鹤就对他们说了一句“今天好好休息”后,又匆匆离开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来到隔壁八位博士这里,宇文鹤郑重其事地向他们施了一礼:“事情紧急,一路颠簸,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几位博士海涵!” 不郑重不行,自己必须要赶在皇帝扛不住天下悠悠众口之前,在新学上弄出点动静,否则他丝毫不怀疑杨广会拿他当作新政的殉道者,去堵众人之口! “九公子,我等虽然是私塾先生,比不得你祖上博学,但你这样用强权胁迫我们到此,是何道理?”一个羊胡子的纤弱先生显然是憋了一肚子气,此时瞬间爆发。 这话让宇文鹤汗颜,他祖上是在关外放牛牧马的,何来博学之说,分明是在埋汰人,这些文人雅士就这点不好,自视清高,看不起大隋后起贵族! 来之前,宇文鹤为向他们表达最高敬意,亲自一一登门,以束脩之礼拜见,奈何八个人中,只有三位给面子!剩下的五位,宇文鹤直接威胁,胆敢不来全家下大狱,硬逼来的! “这位博士不要这么大火气嘛,你们以为我向陛下推荐新学是闹着玩的?你们待在这里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若小子所谓的新学你们看不上,那时候可以随时离开,我绝不阻拦!” “也不准以家人相要挟!”看来这位长着山羊胡子的博士就是被要挟来的一员,对这事高度敏感。 “这是当然!”宇文鹤笑道:“你们好好休息,我这就安排人上饭!” 宇文鹤刚一离开,先前杨广派到工地的太监就来了三位,分别带着禁军进驻了三个院落,不干涉院内人的进出自由,唯有一点,片纸不得带出院子! 安顿好他们,宇文鹤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工地,几天过去,除了之前修好的二十里河堤,其他河段也已经开挖不少,劳役们在娄繁的指挥下,夜以继日地施工,深怕耽误了工期! “娄太守当真勤勉,这几日有劳了!”宇文鹤真诚的向娄繁致谢,虽然工程进度不多,但是娄繁真心做事的态度让人敬仰。 “九公子客气了,现如今除了督造运河,我也没地儿可去。” 这话信息量很大啊,宇文鹤眉头微皱问:“什么意思?” “下官现在已经被陛下免去河南太守,改派了唐国公李渊接任,我现在就是您手下的属官了。” 一听因自己的原因,让娄繁丢了官位,宇文鹤立马恼火:“这是什么时候都事?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回洛阳,替你讨个说法!” “九公子且慢!”娄繁连忙拉住就要上马的宇文鹤:“这是陛下有意安排,我曾在太师手下任职,陛下派我来协助您,说是要完成亘古未有之大事!以后有事还请公子多吩咐!说不定这也是我的机会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宇文鹤有些不信。 “千真万确,陛下的密旨还在家里,我去给您取来!” “这倒不用!”看着娄繁,宇文鹤忍不住长叹口气道:“陛下虽然如此说,一个不慎也可能万劫不复,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下官愿意和公子共进退!”娄繁严肃道。 宇文鹤无奈点点头:“工地这里你不用管了,工部的人在足够,你去同陛下派来的太监一起,盯着汜水镇那三处院落,今晚我赶个工,明天有事情让你们做。” “好!” 既然宇文鹤如此说了,娄繁也不迟疑,当天就跟工部官员交割了工作,搬到镇上去了。 晚上,宇文鹤再次施展鲁班秘术,为了赶工期,他投入了三倍的设备,半个晚上,完成了十五里河道开挖! 完工之后,他没有继续赶工期,而是窝在茅庐里奋笔疾书!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虽然皇帝嘴上说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了神皮,但是太阳照射一块板子就能产生和雷电一样的东西这事儿,除了宇文鹤自己理解外,他真的和这个时代的人讲不清楚!而太阳能电池板没有工业基础,想做出来无疑是天方夜谭,这难免不让人怀疑。 第十六章这个老贼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因此为了打消皇帝对自己的怀疑,宇文鹤亟需弄出来一种历史上从来没有,且不靠人力就能提供动力的设备,而且建造的步骤越详细越好、越快越好! 杨广反复无常的性子,让宇文鹤心里十分没底,不知道他能对自己信任多久!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宇文鹤毫无意外的选中了蒸汽机! 这东西系统里有,本来通过抽奖得来是最便捷的办法!但是在光能设备被宇文恺视为妖邪之后,宇文鹤就在心里就拉响了警铃! 理解不了的,就是妖邪!得不到的,就必须毁灭!赤裸裸的人性就是如此残酷! 他可不想等到被整个世界针对,让人们把自己挂在木架上烧死的时候再醒悟!必须防患于未然! 蒸汽机制造简单,动力强劲,只要思想不滑坡,更新换代极快!可预见的将来,制造出可以量产型号的蒸汽机不是梦!弄来的十个铁匠就是干这个的。 至于三个陶匠,宇文鹤准备让他们烧制活字陶块,想摸索一下活字印刷术,毕竟要想推广新学,后续需要印刷很多书籍和宣传册,靠现在的手抄太慢,他都怀疑古代无法普及学问,与手抄有一定关系! 至于那些博士,他准备先将b到w23个生母、24个韵母给他们讲清楚,让他们先编写出来一本一千字的简体常用字册子,之后就在汜水镇就地组建一个公立小学堂教他们识字,先树立新学的大旗再说,相信一旦人们开始普遍接受汉语拼音和简体字,那么新学的地位将不可撼动! 要知道教员当年就是用简体字快速给我们扫了盲! 这三件事目前对他来说十分紧急! 第二天一早,工部的官员就来找宇文鹤! “大人,新修好的十五里大堤段民夫,是否还像先前一般,放他们归家?” “当然,以后我不说留下,都照此办理!”吩咐完,宇文鹤就匆匆来到了汜水镇,花了半天功夫才给十个铁匠说清楚蒸汽机是咋回事,然后把图纸交给督造太监,让他们自己按图锻造! 相比于铁匠任务的艰巨,三个陶匠就轻松多了,陶块不大,对他们来说只要箍好窑,要多少就能烧制多少,不理会吹嘘的三人,宇文鹤给他们派足了人手,静等他们把牛皮变现实! 真正的阻力在八位博士这里,23个生母、24个韵母他们勉强还能接受,但是当宇文鹤说到简体字的时候,直接被先前那个长着山羊胡子的博士指着鼻子骂祖宗! “公羊先生,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年岁最长的博士孔长林倒是津津有味地看着手里宇文鹤写的几个简体字。 “这几个简体字倒是别致,结构简单不说,认识了简体字,那么即使不会写繁体字,也能读出来!发明此术的前辈绝对堪称一代宗师!妙极!妙极!” 孔长林说着又轻读了一边手中字的拼音:“p-an,盼!嗯——妙极!妙极——” “老夫子,您是长者,别一个劲只自己意会啊!若是值得推广,劳驾您把其中的奥妙,也和在场的几位博士讲一讲啊,小子未来普及教育的事情还得着落在几位身上呢!” “小子无礼!”孔长林被宇文鹤催促显然有些不快:“这些当真是你发明的?” 自己哪有这本事!宇文鹤心里这么想,嘴巴可不会说出来:“这之前您老也不曾见过这些吧?” “这个倒是不曾见过,不过是不是你发明的倒是也不关紧,只要好用就成,小子,若让老夫帮你也行,不过你得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您说——” “你那新办官学院的夫子之位,必须有老夫一席之地,而这本简体字册,刊印之时必须为老夫署名!” “老家伙眼光真毒!”宇文鹤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眼就看出这是扬名立万的事情。 “孔老夫子,您要三思啊,这所谓的新学或许有独到之处,但是若想撼动儒学地位,怕是犹如蚍蜉撼树,绝无可能!这小子不知好赖,早晚死无丧身之地,你何苦要拿一辈子声誉开玩笑,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孔长林笑而不语,只是等着宇文鹤的回答。 宇文鹤笑道:“老夫子即使不说,小子也不准备放您离开,还有在座各位。” “哈哈哈!好,千字手册好写,前提是你得先弄出一千个简体字出来,别耽搁了,赶紧的!” 看孔长林已经开始研磨,宇文鹤十分欣赏他这种说干就干的风格! 就这样,宇文鹤晚上去修运河,白天在汜水镇三处院子来回穿梭,由于娄繁得到了皇帝全力协助宇文鹤的密旨,所以那些监工太监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起来,除了不能带纸片出门外,不再对他做任何限制! 转眼到了十月,天气渐寒,工地上的劳役依然薄衫,宇文鹤的随身衣物都全部送人,仅有的一身衣服就是他身上的那件! 站在工地上,吹着寒冷的北风,宇文鹤用嘴哈着气问窦岩:“窦大人,眼看寒冬将至,朝廷难道不给这些劳役发御寒的衣物吗?” 窦岩在宇文鹤回来半月后,又被皇帝派到了这里,官职没变,依然是工部侍郎! “当然没有,服劳役朝廷给他们免掉人头税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也就是您的命令,否则别说工具,就连餐食都得他们自备!” “你这是什么话,哪有白出力的?” “我的九爷哎!您管这些劳役饭已经为人所诟病了,犯不着再只身冒险,您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可以无视一些规则,但是下官还是得劝您一句,和这些贱民您得保持一定距离,否则岂不乱了朝廷法度!您是不知道,您在镇上设立学堂教授这些贱民识字,已经被不少人弹劾了,若是让朝廷里那帮御史再知道您这么不顾官体,和这群贱民同吃同睡、称兄道弟的,少不得又要弹劾您!” “呵呵!现在朝廷里的大佬怎么说我?” “佞臣!” “嗯——佞臣也还好,比被贴身异类,妖邪的标签好!” “快了!尚书大人可是一直咬着您不放,随时准备置您于死地啊!”窦岩经过上次运河神迹的事情算是发现了,这宇文述才是皇帝的大红人啊,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就投了宇文鹤麾下! “这个老贼!等我回洛阳饶不了他!” 第十七章李渊请客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两人正说间,突然看到一个锦衣貂裘的中年长须官员跟着家将往这边行来。 “那人是谁?”宇文鹤问窦岩。 “看着像是新任河南太守李渊!” “啥玩意儿?”李渊这个名字让宇文鹤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不经意被灌了一大口凉气,瞬间咳嗽不止! 这个开创了一个强盛王朝的主角,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宇文鹤十分好奇! “九公子,你没事儿吧!”窦岩一边给他拍背,一边担忧问道。 这时李渊已经来到近前,快走两步问道:“宇文贤侄这是怎么了?” 都是名门豪族,李渊称宇文鹤一句贤侄绝对是高抬,毕竟关陇李家可是老牌世家,而宇文鹤家不过是根底颇浅的后起新贵! “咳...咳咳...没事,多谢李叔父关心。”宇文鹤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拱手朝李渊行礼。 趁着行礼的功夫,宇文鹤认真打量李渊。 中年的李渊身形魁梧、目光锐利,举止间既有武将的雷厉风行,又不失文士的从容。 李渊也在打量宇文鹤,半天才听他笑道:“贤侄看上去果真与之前大大不同了,少了几分顽劣,多了些许成熟!这般境况,难怪你父亲逢人便夸!” “逢人便夸才怪了,看来他是就不在洛阳了啊!”宇文鹤心中暗道。 说半天,没听出来他的来意,轻车简从而来,不似来慰问的,因此宇文鹤也不好贸然接话。 有些冷场,窦岩在侧道:“多日不见,唐公一向可好?” “窦大人,你我经年未见,仁兄风采不减当年啊!”李渊似乎与谁都能聊得来。 “比不得唐公啊,这些年您不断升迁,现如今已经是坐镇一方的封疆大吏了,而在下还是在原地坚如磐石!” “哈哈哈!仁兄过谦了,如今陛下委以开凿运河重任,想来未来不愁仕途不飞黄腾达!” “承唐公吉言了。” “皇上命娄太守专门辅佐贤侄督造运河,这么许久,怎不见他人过来?不会因为我鸠占鹊巢,心中不快,故意躲着不见吧?”李渊半真半假道。 “李叔父说笑了,实在是娄太守因公去了汜水镇,我这就派人去叫他!” “这倒不必,我今日也是公办刚好路过这里,听闻贤侄掌握有鲁班秘术,可驱使铁兽劳作,好奇之下,便来碰碰运气,不知所谓铁兽为何物?怎么工地上不曾见到啊?” 说着,李渊还煞有介事的四下张望。 宇文鹤撇嘴,绕了半天,感情是来看稀罕的,关键你还空着手来,堂堂封疆大吏,咋好意思的?看街头杂耍的也得捧个场不是。 想到在洛阳时,皇帝和父亲的告诫,宇文鹤自然不敢随意卖弄,斟酌一下陪笑道:“其实小侄所学,不过是些粗浅机关,哪敢在叔父面前献丑,外间传言都言过其实了,不想竟惊动了叔父,都是晚辈的错。” 一个晚辈把身份放的极低,这倒让李渊不好强逼了,不过外间传闻又不能不理,作为李家家主,必须准确把握皇帝的动向。 皇帝近来动作频频,各种新政层出不穷,从洛阳传来的消息说,这和宇文鹤的鲁班秘术脱不了干系,因此来见近在咫尺的宇文鹤,是李渊谋划已久的。 “既然贤侄这么说,那不见也罢,对了,我与你父亲同殿为臣,你如今在这里为朝廷出力,于情于理我都得好好招待一番,刚好这里距虎牢关不远,不如与我到府上一叙如何?” “这……”宇文鹤有些为难。 因为宇文述和李渊并没有多少交集,甚至还有些政见不合。 “怎么?这也为难?”李渊脸一绷,摆出长辈架势,愠怒道:“贤侄如此不近人情,可是担心我李家会抢了你的功劳?” “李叔父说哪里话,根本没有的事儿。”宇文鹤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拒这些动不动就拿整个家族说事古人,只能硬着头皮道:“如此小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今日怕是有些仓促,明日小侄再登门拜见如何?” 李渊这才转怒为喜道:“这就对了,你和我家老二老三年岁差不多,到了府上也不必担心拘谨,那行,明天我在府内等你。” 送走李渊,宇文鹤问窦岩:“你说唐国公是专程而来,还是真的路过?” “这个不好揣度,不过我估计专程而来的可能性很大。” “英雄所见略同。” 既然明天要去赴宴,宇文鹤就得好好准备准备,大堤上有窦岩一直操持,没什么可担心的,因此宇文鹤直接回了汜水镇,这里可以说是一刻都离不开他。 当听到李渊邀请宇文鹤登门,娄繁轻笑道:“唐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给我说说他李家和我宇文家的渊源!权衡一下要不要去!” “渊源倒是没有,他李家乃是北周八大柱国之一、皇亲国戚,也是当今天下五姓七望之一,和皇家通过联姻,结下了复杂的关系网,陛下现在对五姓七望的态度是即用又防,他李家与公子家的关系不大,少有来往,只听说二公子偶与李建成有私交。” “原来如此,我这一去,会不会引来陛下猜忌?” “不好说,不过您可以带着陛下派来的内侍同去,毕竟唐公当面相邀,确实不好推辞!” “还得是你这种官场老油条啊,一句话就解决了我所有疑虑!带着陛下的耳目通往,可以让陛下知道我是逼不得已,同时也向陛下表明一个态度,那就是我身在曹营心在汉!” “你可真是——有道是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这么整,朋友都没得做了!”这句话是娄繁跟宇文鹤学的。 看着甩袖而去的娄繁,宇文鹤呵呵直乐,站了一会儿,他就去找皇帝派来的内侍去了。 第二天一早,宇文鹤在一位拌做小厮的内侍随扈下,双骑直奔虎牢关! 虎牢关在隋朝是河南太守的治所所在,它西边是洛阳盆地,东边是华北平原,北侧临着黄河,南边连着嵩山,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为洛阳的东大门。 第十八章第一次见死人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李渊作为豪门望族的家主,做事向来低调,为官一任,不说造福一方,但也绝对是会留下好名声,因为他在每个地方任职,从来不置办产业,不圈占土地,一家人都住在官署后衙。 来到太守府衙,李渊早有交代,宇文鹤向守卫出示了官凭后,守卫立马将他带到了府内。 李渊早早等在二门,远远看见就笑道:“总算把贤侄盼来了,我来给你介绍,这些都是你的兄弟,这个是老大建成、老三元吉,老二世民和老五元霸出门会友未归,你们都是同辈人,以后要多多亲近才是。” “拜见二位兄长!”宇文鹤行拱手礼,建成和元吉一样的礼回敬。 等宇文鹤跟着李渊到客厅,只有建成跟着,元吉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李渊看建成一眼,建成连忙在他耳边解释。 “胡闹!”李渊怒道:“你去,把他给我抓回来!” 不明所以的宇文鹤连忙问道:“不知伯父为何生气?” “还不是那不成器的老三,年岁比你大,一天到晚就知道插科打诨的胡混。”说到这,他指着宇文鹤对建成道:“你看看宇文贤侄,如今都能独当一面了,再看看你们弟兄几个!” 这话可不好接,宇文鹤只能坐那里干笑! 这时,只见五六位披纱侍女拥着一个华服少女款款而来,那少女进门,看了宇文鹤一眼,然后就抱着李渊一条手臂撒娇道:“父亲怎能厚此薄彼,秀宁倒觉得大哥、二哥并不比这位世兄差,只不过他们没有世兄的好运气罢了。” “这是小女秀宁。”李渊状若无奈地摇头:“都是我把他们几个惯坏了,贤侄不要见怪,不过秀宁来了也好,你们几个年轻人在一起耍耍,我去忙一些公务,宴席马上就好。” 看李渊起身,宇文鹤也连忙站了起来。 李渊单掌轻轻拍了拍宇文鹤肩头道:“在这里和你家一样,万不可拘谨!建成、秀宁,你们要配好宇文贤侄!” 说完,李渊走出会客厅。 建成立马接替李渊招待宇文鹤:“似世兄这般大才,对弈的技艺应该十分高超吧。” “这个——不会!” “马球呢?” “没玩儿过——” …… 建成一连说了七八种这个时代的游戏,宇文鹤有些是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建成说的曲球,和后世的高尔夫球有啥不一样。 宇文鹤一连串的不知,直接让建成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宇文鹤的家世,这些再普通不过的游戏他应该都玩儿过才对,所谓不知道应该是不屑于和自己玩儿? 想到这,建成脸色有些拉了下来,一旁的秀宁也是为哥哥打抱不平,于是开口道:“听人言,世兄掌握有鲁班秘术,能够驱使力担万钧的巨兽劳作,不知是真是假?” “外间传言不可信,我哪有那本事,充其量也就是研习古籍的时候,心有所思,弄出来了一些小机巧罢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不敢在二位面前卖弄!” “是不想吧——”秀宁直接开门见山,不再绕弯子。 “呵呵,真的不好卖弄,实在是太过简单,就是一串滑轮组的组合,改变了力的传播方向,凭此,再加以合适的杠杆,一个人可以拉起四五百斤巨石,仅此而已!若是你们想看,运河工地上还在使用,随时可以看,我来贵府赴约,是真不知道要展示那东西,因此没带来,临场是无法做出来的,所以不是推脱!” 大堤上一群官员都知道自己来太守府赴宴的,看如今这架势,都有被直接赶出去的意思! 真要被赶出去,这脸可就丢大发了!为了不让这种丢脸事发生,宇文鹤只得耐着性子给他们解释! 建成二人闻言,面色稍霁! 宇文鹤却在心里给自己定了个规矩:“以后这种半拉子熟人的邀请,想都不要想赶紧拒绝!这些家伙和自己本来也没甚交情,全凭一张嘴,一言不合都能翻脸,真心是伤不起啊!” 这时李渊龙行虎步从外面走进来,哈哈大笑道:“老远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看来聊得不错,宴席已经准备好,贤侄,走随我入席!” 宇文鹤勉强给他一个笑脸,心里忍不住吐槽:“刚才这老家伙没在外面偷听,才见鬼了!” 不过李渊炉火纯青的演技,宇文鹤自愧不如,不愧是一代枭雄! 酒桌上还有李渊的几个朋友,轮流着旁敲侧击想要套宇文鹤的话,反正老李家的饭桌是上了,这会儿翻脸,尴尬的可是他李家!因此宇文鹤再不担心被赶走,对他们的问话都是一问三不知,实在躲不过去,就模棱两可的乱说一气,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这酒当真是好,小侄已经上头了!”来进行搪塞。 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宇文鹤送出府,李渊问身边的挚友刘文静道:“你看此子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没有一点,从头到尾他都在一派胡言,我早就劝你说老狐狸绝对会教出来更狡猾的狐狸来,你还不信,想要摸清他的底细,如今还得用我的法子,用死士踩营!” 李渊沉默,显然是默许了他的办法。 当天午夜,四波黑衣蒙面人分别潜入河堤以及汜水镇那三处院子,结果除了去河堤那一拨人外,另外三路人马无一人生还! 在太守府内焦急等消息的李渊等人收到回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看来对方已经有了防备!唐公万事要小心了!”刘文静提醒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你不能再在这里呆了,今晚就走,回晋阳去!”意识到可能已经被宇文鹤发现,李渊当晚就让刘文静等人离开了虎牢关! 汜水镇铁匠铺的院子此时灯火通明,院子里躺满了李渊派来的死士尸体,一身酒气的宇文鹤看见这些人的死状,忍不住想要呕吐! 哒!——哒!——哒!—— 突然的马蹄声刺破夜空,一个家将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九公子,那些死士大部分往北而去,不知所踪,而其中一个去了太守府!” “果然是那老狐狸干的好事!”说完宇文鹤长叹口气,第一次见这么多死人,而且这二十多个有不少是自杀的,这社会的人太变态了,也太特玛危险了,不当人啊,所为何来? “抬下去掩埋了吧,受伤的卫士,厚加抚恤!”说完宇文鹤掩着口边摆手,边朝院子外面跑!实在憋不住要吐了! 第十九章半日闲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自这日之后,李家人再没来找过宇文鹤,宇文鹤也乐得清闲,对于他们这种不拿人命当回事的门阀,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百里运河,本来宇文鹤可以三个月就全部完工的,但是考虑到工地上的劳役已经错过了农时,这个时候归家,肯定会因家徒四壁,而无以果腹! 动了恻隐之心的宇文鹤,硬是将工程托到了入腊月,尽管如此,他还是提前一个月完成了皇帝交给的任务! 消息传到洛阳,皇帝大喜,以临近元日为由,召宇文鹤回洛阳面君!进京前,宇文鹤将归家无法存活的两千多劳役都集中在汜水镇妥善安置后,才在元日前一天赶回了洛阳! 此时的洛阳街头张灯结彩、百戏杂陈,各色的灯笼挂遍大街小巷,小吃摊贩沿街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洛水之上,舟船云集,天下货物仿佛同时抵达一般,琳琅满目的货物塞满了洛阳城所有店铺,大街上西域胡商与外国使节也是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堆满笑容,身上挂着不少买来的物品,好一番国际都市的繁荣气象! 在大朝会中,杨广迎来了他第二年的辉煌时刻!当晚,皇帝赐宴显仁宫,和这西苑花园一起都是去年新建的。 看着气派的宫苑,宇文鹤实在想不通这杨广为何对盖房子情有独钟,广厦千间又如何,夜眠不过七尺。 这几天杨广因要接见各国使臣,因此十分忙碌,顾不上召见宇文鹤,宇文鹤也十分识趣地待在家里不曾出门,家里来客,宇文述也没有叫他一起出席的意思,仿佛又把他当成了曾经的废物,看来老家伙还在气头上,宇文鹤准备抽机会和他好好谈谈。 “男子汉大丈夫,一直窝在家里,捣鼓这些木头算怎么回事?”此时,路边捡来的便宜媳妇贺予初倒成了宇文鹤的忠实粉丝,因为她也基本不出门,宇文家的人把她也当成空气一般。 “我观陛下似乎很热衷盖房子,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让他中意的,所以我就给他设计一个房型!” “你们一家人可真是皇帝的好臣子!”语气极度鄙夷。 “呵呵!好不好的,都是给老板打工,老板好了,不瞎折腾,大家都好过点!”一边和贺予初闲聊,宇文鹤手里的活计也不曾放慢。 傍晚,一家丁从外面跑进来:“九爷,晚上要祭拜宗祠,老爷叫您和夫人过去。” “知道了,这就来。”宇文鹤围着自己的杰作转了一圈,一个木头做的后世二层别墅模型,看上去还算匠心独特。 “这就是你要献给陛下的房屋?这似乎比不上一座宫殿宏大吧,你觉得陛下会喜欢?” “谁知道了!”宇文鹤接过贺予初递过来的热布巾,擦了擦手,这才去换衣服。 等他带着一身盛装的贺予初来到祠堂门口,祠堂门前已经肃立着不少人。 宇文化及现在是看宇文鹤哪哪都不顺眼,宇文鹤刚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他就走了过来,绷着脸低声道:“一会儿仪式结束别急着跑,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也不管宇文鹤乐不乐意,直接头一甩走了,宇文鹤撇嘴:“鬼才听你啰嗦!” 古人对祭祖这事比后人更加重视,一整套流程走完,宇文鹤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揉揉发酸的腿弯,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先坐一下,结果被宇文化及逮了个正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顾形象的席地而坐,成何体统!” 晦气!已经躲着这老阴逼了,怎么还是被他逮着,伸头看了看,祠堂除了忙碌的仆人,主家人都已经离开,想来是去参加宴会去了。 “你不去参加宴会,找我什么事?”宇文鹤问。 “你在汜水镇那三处院子里在做什么?” “捣鼓点小玩意儿,想来你也不会感兴趣。” 宇文鹤不恭的话,让宇文化及脸色铁青:“在汜水镇教授那些劳役识字是你的主意?” “别胡乱栽赃,那是娄繁干的!” “哼!娄繁已经递了拜帖,后天要到府里来,到时我自会问他。” 靠!拉个挡箭牌,正主还要来府里,有没搞错,大过年不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混日子,跑来这里做什么?长的好看么? “爱问不问。”懒得再和他废话,宇文鹤站起身便走,留下宇文化及在那里阴晴不定。 “父亲,您问了九叔什么?九叔为何对您这么大意见?”宇文成都从祠堂内走过来。 看到宇文成都,宇文化及脸色转晴笑道:“没什么,比武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我听说李元霸一周前已经随李渊进京了,陛下让你和他明天在皇宫比试,谁赢了就是大隋第一勇士!” “第一不第一的虚名孩儿倒是不在乎,只是听闻那李元霸在江湖上有个匪号叫混世魔王,猖狂至极!这次孩儿要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看着自信的宇文成都,宇文化及欣慰地轻抚胡须点头笑道:“第一勇士的称号也必须拿回来,你是陛下的近臣,这个称号落在外面对你仕途不利!” “是!请父亲放心!” “一起参加家宴去吧。” 宇文鹤并没有去参加家宴,也没人来叫他,和往常一样,他在自己的小屋内摆了一桌酒菜! 没有其他花样,火锅!他把能找到的菜都弄了一些,肉菜居多!蔬菜贵得令人发指,被他果断舍弃! 往年他也一直这么过,今年不同的就是有数的四个菜变成了火锅,今年还有贺予初作陪! 此时炭炉上,宇文鹤让人新赶制的鸳鸯锅内热气翻腾,贺予初文静地坐在圆桌的一边看着宇文鹤在那里做醮料! “成了!”宇文鹤端着两个特意问厨房要的黑瓷碗,一个放在自己面前,一个递给贺予初:“锅里肉也差不多熟了,来吃!” 说着他先端起一杯温酒道:“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哪有什么心想事成——”贺予初讥笑,不过见宇文鹤已经干杯了,她也端起茶碗意思了一下。 第二十章调戏美人高风险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宇文鹤用公筷给贺予初夹了块肉道:“半年过去,你心中还是有太多过不去的坎儿啊。” “我杀了你全家,你给我过过看看!” 宇文鹤凝噎,这个话题有些沉重! 尴尬地自罚式猛灌两杯:“来来来!吃火锅,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煮白肉而已,草原上的人都这么干,只不过你是切片,显得精致一些罢了。” “妹子!你这是对美食的侮辱!”宇文鹤朝一直顶杠的贺予初翻白眼,不过他还没找到辣椒,想要重现后世火锅的至尊地位还做不到。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系统。 “系统,有没有辣椒奖励!” 【叮!奖品刷到辣椒种子,宿主是否抽奖?】 “直接兑换要多少工程点?” “一万!” “要不要这么坑!给我来个十连抽!”宇文鹤在内心咆哮。 结果抽了三轮,才如愿以偿得抽到了十粒辣椒种子! 看着这十粒辣椒种子,宇文鹤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攒的60000工程点,一顿火锅没吃完,唰掉一半,早知道直接兑换多好! “黑心系统!”宇文鹤悲愤吐槽。 “叮!系统准备启动攻击宿主眼睛功能!” “等会儿!啥话不能好好说,不用这么绝吧,再说总得因为点啥吧?”宇文鹤慌了。 “因为宿主眼瞎!30000工程点抽到最新款蒸汽机,那是你祖坟上冒青烟儿修来的造化,还不知足?” 宇文鹤大囧,刚才一门心思想抽到辣椒博美人一笑,忘记这茬了。 “吃饭!吃饭!”宇文鹤化悲愤为力量,地头猛干饭! 看着宇文鹤尴尬模样,贺予初有些忍俊不禁,心情愉悦地夹起一块肉放嘴里。 “你这煮的是豕肉?” “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啊,明明是羊肉好吧,切的时候你不是看着吗?” “为何没有膻腥味儿?” “这是我宇文家的秘密能告诉你吗?”宇文鹤嘚瑟。 贺予初撇撇嘴,不过白水煮羊肉片,加上宇文鹤制作的醮料,吃着当真美味,贺予初下筷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也吃点干菜,一肚子肉晚上消化不动,我看你咋睡!” 对于宇文鹤的好意,贺予初回予白眼! 茶饱饭足,宇文鹤不讲行状地半躺在地板上:“这地板可真凉,否则席地而睡,一觉睡到自然醒多好!” “美得你了。”贺予初吃的太多,转了一圈没事干,屋外不知何时已经是大雪纷飞,因此她又不得不坐到宇文鹤边上:“明天宇文成都要和李元霸在皇宫比武,你宇文家有品级的人都要进宫……” “等会儿!你说谁?!”乖乖,这两个大神的名字如雷贯耳,没找到也能见到真人了。 “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认为大隋第一勇士的称号非宇文成都莫属不成?” “勇不勇士的无所谓,关键是这俩家伙都是牛人啊,听说宇文成都力大无穷,单臂一挥,不下千斤,李元霸更是敢捶天,是不是真的?” “你——你听谁胡扯的?”这下该贺予初吃惊了,因为她也是自幼练武之人,再厉害的武者也不可能这么夸张! “难道不是?”宇文鹤不确定道,后世小说不都这么写的么? “你说的那是神,不是人。”贺予初说到这里忽然噗嗤一笑:“你自己现在不就是个老神棍吗?” “阿弥陀佛,施主,我看你头顶凶罩,晚上必须要纯阳之体暖床方可破解,赶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老衲不介意以身为你做法!” “滚!” “好嘞!”宇文鹤顺势在地上滚了滚。 “你明天去不去?” “当然得去,这稀罕不看岂不白瞎了。”宇文鹤也是感到无聊,古人玩儿的都高雅,喝酒对弈、吟诗作对,这些他不擅长,造小孩儿,现在他没这想法,关键也没对象!剩下的熏酒逛青楼他也不感兴趣,难得碰到这么个感兴趣的事。 “可惜没人来告诉你,你爹似乎不打算让你去。”贺予初嬉笑道。 “多大人了,出门儿还得让人恩准的?俩腿一迈,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宇文鹤豪迈道。 贺予初撇撇嘴:“庶子都算不上,哪来的底气!” 说完她脸色一变,意识到这是宇文鹤的伤疤,自己做的似乎有些过了。 不想宇文鹤根本不在乎,瞪着眼睛反驳道:“自古底气都是自己给的,别人谁靠得住?” 对于宇文鹤的反应,贺予初很是差异,呆了很久才缓缓道:“你与宇文家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耶!你也发现本公子的优点了,是不是一枝独秀,高处不胜寒,你要拍着良心说,再过分的赞美我都接得住!你不用客气!欢迎猛夸!” “咯咯咯!一枝独秀没看到,脸皮厚倒是独一无二。” 看着笑靥如花的贺予初,宇文鹤心神一荡,忍不住道:“真美!” 贺予初美目瞪他一眼,宇文鹤回神,翻了个身道:“那是你不懂欣赏!” “你与这太师府的人格格不入,而且这府里的人似乎也都不把你当回事,你不是曾经豪言壮志要把太师府败光吗?说说,你是怎么产生这种伟大想法的?” “不义之财,不应该败光吗?不败光岂不让人羞愧?” “就这?” “不然呢?” “真这样就好了,天下贪官污吏何其多,你见谁因这羞愧的?” “你面前不就有一位?” “你不算!” “土地爷也是神仙好吧,看不起谁呢!”宇文鹤蹦起来长袖一挽:“咱也是有实职的五品官好吧!” 贺予初撇嘴无法反驳! 看贺予初词穷,宇文鹤忽然坐到她身旁道:“你是不是在背后打听我的事情?” 贺予初有些慌乱,红着脸道:“少自作多情!” “哈哈哈!当一个女人对男人好奇的时候,那就是这个女人爱人这个男人的开始!友情提示,你可小心点哦。”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牵条能吐出象牙的狗来看看,若有,我叫你娘!” “没你这么大的儿!” “叫老妹儿也行啊!” “你个登徒子,我给你拼了!” “啊!——”屋内传来宇文鹤惨叫。 第二十一章羡慕唯吾独尊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第二日,洗漱完毕的宇文鹤不厌其烦地听贺予初啰嗦。 “你当真要进宫观看宇文成都和李元霸的比武?” “你都问八百遍了,怎么?你也想去,那赶紧收拾起来,梦寐以求的两位偶像对垒,绝对不能错过。” “要不——要不你先去跟你爹说一声?” 宇文鹤有些不解地皱眉道:“跟他说什么?我自己就能进宫,你去不去,不去我可就走了。” 宇文鹤才不会热脸贴人家来冷屁股! 贺予初犹豫一瞬,旋即点头:“你出去等我一下!” “我站这里等你呗!”宇文鹤有些美丽的期许,可惜美人儿却已经柳眉倒竖。 宇文鹤脖子一缩快步朝门外走:“外面凉快,我还是在门外等你吧!” 说完立马加速,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背后贺予初的动静,咣当!宇文鹤闪出门、关门!然后才大松一口气! 等贺予初出来,让宇文鹤看得双眼冒光,带着纱帽的贺予初一身月白色翻领男士长袍,看上去文质彬彬、风华绝代! “你——你为何这身打扮?” “哼!你那贼眼往哪看呢?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说这我不给你犟,被女人贴上好男人标签的都蹲墙角独自流泪呢。”宇文鹤话锋一转,呵呵笑道:“别说,你这么打扮,还别有另一番趣味的。” “哼!——”贺予初轻哼一声:“听说那无道昏君跟你一般好色,我怕忍不住想杀他,被他发现了。” “姑奶奶,你小声点,可不敢乱说,这要被哪个长舌的家伙传出去,你还活不活了?” “怎么?怕了?” “怕什么,只是不想麻烦罢了,得得得!赶紧走吧,迟了黄花菜都凉了!” 论品级,宇文鹤可没有坐马车进皇宫的资格,因此他带着贺予初直接用走的,反正路途不远。 远远的看到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骑着高头大马护在宇文述马车两侧,一身绯红官服十分耀眼。 “瞅他俩那烧包样子,你看就是很好的靶子!”宇文鹤吐槽。 “什么靶子?” “演武场上,射箭的靶子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贺予初懒得和他瞎扯:“依照皇帝爱显摆的性子,今日肯定也请了不少外国使臣,你作为朝廷大臣,不着官衣,是不是有失体统?” “休沐呢,看场比赛还穿官衣,累不累,放心,我可不做那爱出风头的椽子,到了现场悄悄地躲在角落,看完比武立马开溜!” “我看你是怕被群殴,我可听说了,山东和南方的大儒已经到了洛阳,养眼要当面唾你一脸。” “真的假的?你——你这消息准确不?”别说,见识过古时候夫子的轴,宇文鹤还真有些怕见那些大儒,引经据典地不用脏字,就能把你骂得体无完肤! “你还有怕的时候?” “谁——谁怕了!” 贺予初翻白眼,你的恐慌都写在脸上了好吧。 来到宫门,宇文鹤毫无意外的被金吾卫拦了下来:“陛下今日宫中宴请百官和外国使臣,已有严旨,入宫者必须着官衣!” “你也说了,赴宴的才需要身着官衣,我是准备到匠作监的,从这里抄个进路!”宇文鹤信口胡诌,这个点回去再跑回来,宴席都结束了,还看个什么! “九公子,你就别为难小的了,圣人命令,没人敢违!宇文大人就在公廨房,要不我给您叫一下?” “谁呀,我大哥吗?没发现他还挺敬业。” “你以为谁都给你一般游手好闲?” 得!最不想见谁,偏偏他就躲不开! “大哥!”宇文鹤行礼,贺予初也跟着行礼。 “你不在家呆着,带着弟妹来宫门搅闹什么?”宇文化及见宇文鹤,从来都是阴着脸子。 “听说成都要和别人比武,我不放心,所以特来给成都呐喊助威!” 呐喊宇文化及没听明白,助威他倒是懂,这让他脸色稍霁:“你俩跟我来!” 宇文化及现在是金吾卫大将军,他要带人进皇宫,属下自然没人敢拦! 进了宫门,宇文鹤就想开溜:“大哥你公务繁忙,我们就不打扰了,这皇宫我熟!不劳驾你带路了!” “不要乱跑,宴会在紫微宫广场,你到父亲那里等着!” “好嘞!好嘞!”宇文鹤应得快,不过到地方他连官员群里凑都没凑,而是躲在一个长廊下面,蹲在廊子上居高临下。 此时大臣陆续到场,高台上舞姬、乐手已经就位,宴会应该很快就开始。 “予初,安大哥讲你也是高手,不知师承何派?” “峨眉!” “吆喝,名门大派啊,你们这些名门大派多少年进行一次大比武?下一次什么时候?我能去围观不?” “比武?没有利益冲突比什么武?” “额——这和书上写得不一样啊,现如今的武林盟主是谁?” “武林盟主是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峨眉派弟子?哦——你是那种没资格知道门内大事的外门弟子吧?” “一派胡言!” “额——不是啊,那你怎么不知道武林盟主,你峨眉作为江湖中的名门大派,难道还没资格推举武林盟主?” “你说的武林盟主到底是什么?”贺予初眉头紧锁。 “就是所有武林豪杰聚在一起推举的带头大哥,弄一块武林盟主牌子,一拿出来,天下豪杰莫敢不从!牛逼到不行的那种高手!” “无稽之谈!这天下谁敢名目仗胆做武林盟主,你觉得朝廷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额——小说上不都这么写的吗?” “哪本小说,你找出来看看!敢这么写岂能逃过朝廷鹰犬的眼睛,早就被灭九族了!” 宇文鹤无语,以后得注意点,怎么写个小说还能喜提灭九族这种酷刑呢! 咚咚咚!—— 这时广场上百官和各国使臣已经到齐,礼乐响起,一身龙袍的皇帝龙行虎步走上御座!两侧坐着皇后、贵妃! 鼓乐停,只听杨广缓缓道:“朕自御极以来,恩威加以四海,万邦来朝!恰逢元日,今日我们君臣同乐!举杯——干!” “陛下万岁!大隋万岁!”群臣高呼,声震山河! 看到这种唯吾独尊的场景,宇文鹤顿生羡慕!难怪人人都想醒掌天下权!一旦坐上那个位置!任何人都要匍匐在他脚下!想想都过瘾! 第二十二章皇后?不认识啊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我在你眼中看到了觊觎,这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贺予初突然道。 “就你眼好使!” 见宇文鹤竟然不否认,这让贺予初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这人不会真的对皇位有想法吧,想到这,她把自己吓了一跳!刚想在说什么,忽听一个稚嫩的女娃声传来:“好两个懒散的奴才,竟敢在这里躲清闲,哪个宫的?给本公主从实招来!否则小心你二人的两张好皮!” 宇文鹤二人回头,不知何时身后站了一个盛装的七八岁小丫头,身后跟着四个太监和十多位宫娥,一个个躬身低头没一个敢说话的,宫娥手里提留这香薰、宫灯等装饰物品。 “大胆,你是谁家娃娃,竟敢在这里大吼大叫,小心本官定你个扰乱宫闱的大罪!” “这是我家!” “额——你——你真是公主,叫什么名?闹不好咱们还是亲戚呢,我宇文鹤。” “你就是太师府那个有名的九废物?我父皇不是让你去修运河了吗?” “运河修差不多了,也是皇上叫我来得!” “你撒谎,若是我父皇叫你来的,你为何不着官服参加宴席?矫诏也是重罪!” 好家伙,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张口闭口和皇帝一个调调,都是乱给人叩罪名! “你——你好好说话啊,否则我走了!” “好吧,神宫无聊,难得遇到找你这么个亲戚,你陪我玩会儿,我就不告诉父皇你偷跑来这里的事情!” 这小丫头不好忽悠啊,宇文鹤只能屈身陪她东一句西一句瞎扯! “听说你会鲁班神术,能驱使力负万钧的铁兽是不是真的?” 宇文鹤头痛地直摇头,都是宇文恺这老家伙害得!整个洛阳城都被他嚷嚷遍了! “是不是真的?”小公主眼睛放光地晃着宇文鹤胳膊问。 “你不会自己去大业殿看看!” “那里是皇宫禁地,靠近百步者死!我不敢去,你去——回来告诉我!” 好嘛,不愧是王孙贵胄,遇到危险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让别人去死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南阳公主杨瑶。” “你是长公主?”贺予初惊呼,听闻这是杨广最喜爱的女儿,超过了任何一位皇子。 “你知道我?你是何人?” “你家大仇人!”宇文鹤心里道。 “小丫头问这么多做什么,既然我们是亲戚,那串个门这种事就不要告诉大人了啊。” “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可以,只要我能办到,你说吧。” “没事的时候,多来皇宫陪我玩,带着你那铁兽。”南阳公主有点小期许道。 “好,只要陛下允许。” “宇文成都和李元霸开始比武了。”贺予初忽然提醒,宇文鹤立马来了精神,蹭一下站了起来! 只见擂台赛上,二十来岁的宇文成都拿着金翅镏金镗正在对战十四五岁使双锤的李元霸,李元霸那双锤真够大的,宇文鹤目测一个应该有一二百斤。 “这李元霸果然力大无穷,这一个铁锤都有一二百斤了吧。” “哪有这么夸张,他这铁锤是有名堂的,里面是空的、置有铁丸,加起来不超过六七十斤,名唤擂鼓瓮金锤!发出的声响是里面铁丸的撞击声,可以给敌手二次伤害!”贺予初不愧是名门大派出来的,竟然对天下兵器也颇有研究。 “单臂一晃六七十斤也不得了。”宇文鹤上下扫视贺予初。 “你那贼眼看什么?” “我在想你一臂之力能有多大,像我这种都不是你一合之敌。” “这位姐姐是一位江湖好汉吗?” “额——你咋知道她是女的?”宇文鹤不可思议地看着南阳公主问。 “她身上有脂粉香,而且没有喉结,说话也不似内侍!” 好家伙,这观察力敏锐啊! “哦——我想起来了,她不会就是你夫人贺予初吧!” 乖乖这小丫头能去街头支摊子算命了!既然被发现,宇文鹤也没什么好瞒的,大方承认,本以为会惹来麻烦,结果南阳公主竟然也是一位武术发烧友,竟然热情地直接拉着贺予初一边请教去了! 宇文鹤无奈摇头:“这什么事嘛!”不过没了小丫头叽叽喳喳,他也落得个清闲! 此时擂台赛正进行到精彩的地方! 只见李元霸擂鼓瓮金锤一个盖头狠砸,直接将宇文成都凿飞出去,宇文成都单脚地面一点,金翅镏金镗横扫李元霸! 砰!—— 李元霸被扫飞数丈! 场中无人不大声喝彩,宇文鹤也是兴奋地直拍掌! 这李元霸果然是哪吒转世,勇猛异常!宇文成都也牛逼! “你还真是来看热闹的,不担心宇文成都输了?还给老李家喝彩,你当真要背叛宇文家?” “别胡说,我们是英雄惺惺相惜!南阳那丫头呢?” “你们仨,英雄?”贺予初鄙夷。 “你——你啥意思?” “台上那两位还能算上武夫,你算啥!” “看不起谁呢!”宇文鹤瞪眼,奈何一点震慑力都没有:“杨瑶那黄毛丫头呢?” 打不过贺予初,他准备找南阳公主那小迷妹找回点自信! “你还真不客气,在宫内谁敢对南阳公主不敬!你这嘴以后多注意点,她被萧皇后差来的人叫走了。” “是是是!——媳妇儿真贤惠!” 一句话让贺予初柳眉瞬间竖了起来,宇文鹤连忙求饶!等他再回头看擂台的时候,发现李元霸已经被宇文成都所伤,伤口涌出的血液顺着胳膊流淌,两人中间的擂台上也出现了一个大洞! “这——这是宇文成都赢了?”因为宇文成都看上去更从容。 “宇文成都用机巧伤了李元霸,不过李元霸实力和他应该在伯仲之间,再战下去绝对是两败俱伤!刚才皇帝已经叫停了!” “你和他俩比如何?” “你要不要试试!”没见过这种憨货。 宇文鹤果断摇头。 既然比试结束,宇文鹤就准备开溜,根据安排,接下来都是歌舞,不是宇文鹤喜欢的项目!结果没走出去多远就被一个内侍拦住! “宇文大人,皇后娘娘有请!” “额——我不认识皇后啊!”宇文鹤张口就来,贺予初在后面轻拍了他一巴掌,他立马醒悟,皇后和皇帝并称双圣,她要召见一个臣子,那是天大的恩典,你竟然不给面子敢说不认识,不要命了? “不好意思啊,小臣没有对皇后娘娘不敬的意思,你知道吧——嗯,你头前带路!” 碍于宇文鹤的背景,那名内侍很知趣的将他大不敬的罪过给忽略掉了。 第二十三章分院!削籍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来到后宫,没见到皇后呢就先碰到了南阳公主! “杨瑶,你太不够意思了,说好的不告诉大人呢?” “你让我不告诉父皇,又没说不让告诉母后!” 宇文鹤无语,皇后都知道了,你指望皇帝不知道,和这丫头纠缠不清,听天由命吧,皇帝这次宴请大臣,不让自己这个匠作监大匠参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让皇帝为难,以至于不得不让宇文鹤回避,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宇文鹤心中没底。 等他准备找南阳公主这个宫内通问问呢,一抬头,哪里还有人家的影子! “唉!——听天由命吧!希望陛下不会震怒才好!”宇文鹤有些担心自己的小命。 走进一处宫殿,宇文鹤见到了这个传奇的女人,看第一眼,很美!绝对属于那种一见难忘那种! 雍容华贵的衣冠,加上这绝美容颜,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女人,很符合儒家圣人的标准! 知道不敢亵渎天颜,宇文鹤心神晃了一下,然后立马拜倒:“小臣宇文鹤叩见皇后千岁!” “免礼——”声音很好听,清冷中带着不容亵渎的雍容。 宇文鹤连忙起身,恭立听训! “陛下没叫你,没想到你也来了,是不是心中有气?” “小臣不敢,不敢隐瞒皇后,其实小臣并不喜欢官场应酬,只是对我大隋两位战神的比武充满好奇,无旨进宫,就是为了观看比武!现在比武结束,小臣正准备回去!”宇文鹤小心应付,可不敢让皇后产生什么误会。 “战神?你说宇文成都和李元霸?两个出类拔萃的小辈而已,算什么战神,我大隋的战神乃是靠山王杨林和楚国公杨素!” “是!——”在你家里,你说谁就是谁,宇文鹤不敢犟嘴! “你也属于皇亲国戚,在本宫面前大可不必拘谨!” “谢娘娘!” “瑶儿你也见到了,你年长几岁,作为兄长,平日里可以多到宫里陪陪她。” “是!——”宇文鹤嘴上答应,心里却想的是以后能不来就不来,一直低声下气的给这一家子人说话,腰酸背痛,外加心惊胆战!遭罪—— “大业殿内你的贡品还摆在那里,之所以不让你和它们现在现世,是陛下出于对你的爱护,如今天下大儒齐聚洛阳,都等着和你这位第一个提出新学的后起之秀一较高低,这些时日你可有准备?” “没人给我说这事儿啊?”宇文鹤惊恐,和那些鸿儒对阵,闹不好会被写成遗臭万年,再说了,新学好像是杨广先提的吧,这是准备把自己卖了? “你现在准备也不晚。”萧皇后动作优雅地端起茶碗轻抿一口:“陛下已经下令,你和那些大儒的对阵就在元宵节之后,这是朝廷大事,你要谨慎对之,距今还有十多日时间,足够你准备了。” 你俩可真是两口子,急功近利的脾性贼像!这话宇文鹤也就敢在心里想想,此刻他都想逃了,洛阳这烂泥潭就不该回来! “本宫的话你认真听了没有?”看宇文鹤有点走神,萧皇后有些不悦。 “是是是!小臣一定好好准备!”杨广既然让皇后来转达,那就说明根本不打算给他推脱的机会,也是,新年一过,礼部就要为大隋第一次可靠准备,听说遇到的阻力不少,关陇五姓七望每一个支持的,虽然没摆在明面上,背地里小动作却是不断! 南方文士集团更是上书,骂杨广数典忘祖! 河北武力集团的一些豪族倒是站出来公开支持皇帝的决定,奈何教育基础薄弱,民间也找不出来几个能写文章的,因此只能声援! “如此你去吧,这几日陛下都忙,无暇召见你,为了避开那些大儒的攻击,本宫劝你还是少出门走动!” “小臣遵命!” 宇文鹤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太师府的。 “怎么见了一趟皇后,成了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正在书房看书的贺予初见到宇文鹤,奇怪问。 宇文鹤苦笑:“陛下让我元宵节之后,和天下而来的大儒对战!” “什么?这个昏君竟然昏庸至此!” “额——你啥意思,瞧不起谁呢?” “怎么?你还想去试试不成?那些人哪一个不是传承了几百年的豪门,就凭你一个娃娃拿什么去给人家比,人家看得经史子集比你吃的饭还多,一张口就能让你万劫不复,你信不信!” “大家都是一个肩旁拖着个脑袋,有木有这么夸张啊?” 宇文鹤不知好歹的话,直接让贺予初气笑了,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动静! 宇文鹤走出去,竟然发现有一群工匠在给自己的院子封门! “你们这是做什么!” “九公子,太师下令将您这个院子改造成一个独院,从此您和太师府就没牵连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太师也把您逐出了族谱!”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你好歹也是大隋第一红人,要不要这么怂! “噗哧!——”笑的是贺予初。 宇文鹤苦大仇深地缓缓回头凝望,贺予初强忍着笑意:“你们这些豪族的无情我算是见识了,不过我也理解太师,毕竟不是谁都能不惧遗臭万年的,你算一个!”说完人家一个潇洒转身,直接回房间了。 宇文鹤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人群,相当无语! 很快院子改好,工匠还没撤离呢,皇帝派来的御林军就来了,目测有数百,直接将他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圣旨,着匠作监大匠宇文鹤闭门修行,不得私自外出,外人更不得骚扰,潜心准备新学事宜!钦此——” 手里捧着圣旨,宇文鹤在院子里的寒风中凌乱!皇帝这是认真了啊! 当晚,宇文述轻车简从地便服来到宇文鹤这里。 “一切都是陛下安排的,你告诉为父,有几分把握?” “一分。” 宇文述沉默,然后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这里到处是皇帝的耳目,他也不敢违抗圣旨多待! 皇帝为了政权,要让他宇文家的人死,谁敢不死!宇文鹤看不到的是,宇文述深藏袖筒里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 第二十四章文斗前奏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在院子里快憋疯的宇文鹤,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 “你不准备准备?”贺予初问。 “准备什么?”宇文鹤答,然后俩人各忙各的。 “系统!” 【叮!超级工程系统启动!】 “分析一下,我该如何才能在文斗中战胜古代大儒?” 【宿主需求,超出系统服务范围!从工程学的角度来讲,你可以用铲车推,用挖掘机砸!】 “打住!打住!都是文化人,用不着这么黑暴力!有辱斯文——” 系统:…… “抽奖!”宇文鹤只能寄希望于系统。 【叮!抽奖系统已就位,宿主目前有38000工程点!】 “兑换后世小学到大学一整套教材,多少工程点?”宇文鹤准备价码合适直接兑换。 【知识无价!】 “啥玩意儿?”宇文鹤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直接抓狂:“你——你给我退下!大爷好歹也是科班出身,不靠你,一样得行!我就不信,还斗不过一群酸儒了!” 接下来几天,宇文鹤没日没夜的奋笔疾书,凭借超强记忆,整理出了带拼音的两千简体字表、九九乘法口诀,还有启蒙用的三字经、百家姓,当然都是经过他精心包装、删减过的! 敢把“迨至隋,一土宇,不再传,失统绪”弄出来,估计杨广能把他点天灯! 元宵节的夜里,别人都在通宵达旦游乐,只有宇文鹤独困一隅的依然在忙碌! 砰!——砰!——砰!—— 突然的敲门声,让宇文鹤毛笔一抖,一滴墨汁滴在了刚铺好的宣纸上:“可惜了!” 他心里好奇,自己这十多天都没人来了,这么晚谁还会来看自己。 吱呀—— 打开门,就看到一身黑斗篷的杨广正笑着看着自己! “陛下?” “进去说!” 把杨广请到屋内,门口立马有两个武士把门关好!书房里就他两人! 杨广走到书桌前,翻了翻上面的纸张:“嗯——不错,知道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这拼音和简化字确实可以为你赢上一局。” “小臣也是无计可施,还请陛下莫要怪罪!”对于杨广知道拼音和简体字这事,宇文鹤并不奇怪,估计汜水镇编好的册子早已经送进宫了。 “这是什么东西?”杨广拿着乘法口诀问,阿拉伯数字他没见过。 “这就是九九歌。” “重新写来!”杨广眉头微皱,九九歌可不新鲜,他都知道。 宇文鹤不敢耽搁,用汉字重新书写一遍,这下杨广看懂了,而且越看越喜欢:“不错,此九九歌比朕读得还详细,凭此可平一局!没想到你在术算一途也颇有研究,还有什么,一共五场,经、诗你准备如何比?还有问政。” “诗这一块只能见招拆招了,至于问政也只能临场发挥。” “经嘛,臣这里已经写好了两篇顽童启蒙经典,一为百家姓,一为三字经,请陛下预览!” 看百家姓上,宇文鹤把杨姓放在第一,杨广很满意:“一直以来,朕也想给天下万姓排个名次,朝中那些学士没一个人敢应,没想到被你小子给弄出来了,不错!” 说完,他又继续看起了三字经,这让杨广脸色大变:“你——这真是你自己想的?” “哪能啊,这是小臣外出偶然所得,至于来历臣记不清了,愿意敬献给陛下!” “可——”杨广笑道:“不管胜负如何,凭此几样,完全可以让你成为一代宗师,记住,这些都是你苦思冥想出来的,懂吗?” 宇文鹤摇头。 “朕行王道,属下能有你这般才华绝代的臣子,是万幸,是吉兆!而如果这些东西来龙模糊,很容易被人非议,甚至沦为异端,懂?” 宇文鹤疯狂点头,这么直白再不懂,岂不白活了。 杨广欣慰地点点头:“你果然没让朕失望,好好干,此事过去,你想要的整个大运河工程都交给你,朕让你做运河总调度使。” “多谢陛下!臣回来一直有事要禀报!” “讲!” “先前臣负责的河段,六十万两白银,剩余二十万两,银票在这里——” “赏你了!” 乖乖,二十万两白银直接就赏了?幸福来得有些突然! “区区二十万两,比不过你桌上的几页纸。”杨广和蔼地拍着宇文鹤的肩头道。 “陛下不担心臣会利用这些,行不轨之事吗?”宇文鹤忽然问。 杨广直盯着宇文鹤看了很久,才缓缓道:“这话也就你敢问,朕不担心,因为你愿意主动献给朕,而且朕作为君王,只会对有你这种臣子而开心,有大才而不恃才傲物,可堪重任!况且我大隋之大,何人不能包容!如果包容不了,那朕就会继续开疆拓土,一直打到天边!哈哈哈——” 看着扬长而去的杨广,宇文鹤心中满是敬佩!不管历史如何评价,登上帝位的杨广,算是个爷们儿!手段光明正大! 翌日,整个洛阳城可谓是万人空巷,所有人都朝着太学院集中,今日二圣会亲临文斗现场,天下大儒也会齐聚,这些都是文曲星下凡,是祥瑞!人人都想沾点福气回去! 相比一个个大儒在一群弟子鲜衣怒马、前呼后拥下、趾高气扬而行,宇文鹤的出场,就显得有点寒酸了,布衣小帽地背着一个书篓,整个一文弱书生! 夹杂在人群中,被挤得东倒西歪。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不就是多读了两本书嘛,竟然比后世明星还有排场!”宇文鹤对着疯狂的人群吐槽。 眼看着比赛时间快到了,他还在半路,不得已,只能向维持秩序的武士亮明身份,走进专门开辟出的大道,跟在前面那些大儒车尾后面喝灰! 来到太学院,远远就看到了打起的高台,上面陈设十分简单,评委席位和攻守两方的席位,外加一个巨大的计时铜漏,如此而已! 看看高台一侧站了不少朝廷大臣,宇文鹤没发现宇文述,只看到了臭脸子的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宇文士及也朝他看来,眼中尽是担忧! 又看了看其他大儒,都由弟子贴心地提前给搭了凉棚,此刻他们正在里面好整以暇的休息,门前不少重臣在那里或行弟子礼、或寒暄! 第二十五章文斗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咚咚咚!—— 礼乐响起,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是二圣到了,他们的观礼位置设在太学院二层门楼上! 二圣降临,官员、万民跪迎山呼万岁! 杨广命令内侍将纱帘卷起,他和皇后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古有百家争鸣,今有新古切磋,都是盛世之兆!朕御极以来,从不限制学派交流,今日盛会,朕与天下子民共襄!” “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双手平伸微微一压,场中瞬间寂静无声:“今日既是学问交流,大家自当以和为贵,新旧融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当共促共进,教化万方!” 这话是对参加文斗的双方来讲的,因此宇文鹤和在场所有大儒一起恭听圣训! 看着俯首的一干大儒,杨广很是满意,朝着主持此次文斗的翰林院学士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金锣鸣一响,双方请登场!”司礼官员高声唱道。 这是一位身着儒袍的中年人自东缓缓拾阶而上,宇文鹤则整了整衣冠,自西登台。 古人文斗是十分有讲究的,首先姿态要端庄,就连坐,也都是腰板挺直的跪坐,否则失了礼,你就输了先招,即便最后赢了,也会遭人诟病!其次就是言辞要文明,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老夫,山东卢允和,近闻紫薇坠东都,接着就出现了一个妖言惑众之人,奇巧淫技惑乱万民不说,竟敢不知天高地厚挑战圣人学问,可悲?可谈?无知呼?” 好嘛,上来就人身攻击,大儒的刻薄算是领教了。 宇文鹤撇撇嘴,朝对方施了一个做天揖,以示尊敬,然后开口道:“小子宇文鹤,卢夫子此言差矣,小子不过阅览群书之后,有感总结而得鲁班秘术,何来妖言惑众之说?奇巧淫技倒是有的,惑乱众生又从哪里说起,君不见,汜水镇而南百里运河,劳役毫无劳损,且提前完工,夫子以为奇巧淫技不正该如此体现其价值吗?不正该如此造福万民吗?照你所说,先贤之智慧,就该束之高阁,鼠咬虫蛀之后湮灭历史尘埃才是正途不成?” “穿凿附会,我且问你,且不说负重万钧之铁兽,常人单臂一晃百二十斤谁能做到?” “似夫子手无缚鸡之力者自然难以实现,但食力者饱食之后,无不能者!” “口出狂言,可敢现场一试?” “有何不可!上滑轮挑梁!” 这些东西匠作监都提前准备有,很快一台四脚带轮的挑梁挂着六个滑轮组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匠作监的人在一头挂好二百来斤的巨石块后退到一边! 宇文鹤朝着围观人群道:“场中老少爷们,可有愿意为某一试者?” 人群中立马有人回应,是一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宇文鹤很满意,当众教他如何操作后,那小伙子走到另一端,单臂挽起吊着的绳子,一个发力,轻而易举的就将二百斤巨石吊了起来!现场一片欢呼! 宇文鹤笑道:“大家回去以后,若有重物要搬运,大可参照此法,即使往屋顶搬运粮食,用此法也可大大节省体力!” “好!——”众人齐应。 “卢夫子以为如何?” “谁知道是不是你提前准备的托!”卢允和哼声道。 “夫子若是不信,大可自己上去一试!”宇文鹤激将。 卢允和自然顾及身份,不会亲自上场,朝着众弟子使一个眼色,立马有人走上前去,结果依旧将巨石吊了起来。 哑口无言的卢允和甩手下台,认输! “这宇文家的小子果然有些本事!”萧皇后笑着对杨广道。 “这都是小道,精彩的还在后面,朕要借此机会一举颠覆这些老顽固认知,推崇新学,同时也把这小子推上宗师之位,以后立言方面,朕就仰仗他了。”杨广哈哈大笑道。 “陛下对他这么有信心?”萧皇后奇怪他的信心哪里来的,开场小试而已,后面还有四场,肯定要引入经史子集这些大道,凭这么一个未及冠的小子,能有多深道行! “皇后耐心看着就是!” 这时又一位大儒已经坐在了宇文鹤对面。 “江南刘石展。” “小子宇文鹤,见过刘夫子。” “刚才你所言,奇巧淫技正该造福众生,这话老夫深表认同,只是恕老夫孤陋寡闻,这东西似乎古籍中并无记载。” “温故而知新,圣人之言,夫子难道还有什么可疑惑的吗?” “大善!受教了,老夫也不为难你,不知你对顽童启蒙之事作何理解?” “一句话,有教无类尔。” “恶人也教?” “敢问夫子,你门下弟子可有为官而不贪者?为商而不奸者?待人有不诚者?” “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以为顽童该如何启蒙?” “首先是识字,再就是教礼仪,懂羞耻,知忠义,为仁孝,如此足以!” “说得轻巧,可有读物?” 宇文鹤从随身背来的竹篓中拿出三字经:“还请夫子一观!” 刘石展接过三字经,看了一眼就被震撼到了,有些失态道:“这——你——这等经典,你从何得知?” “小子自悟而已!” “胡扯!——”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这与他大儒身份不符。 “石展,因何失态?”大儒中以为年高德劭的白发长者开口询问。 “回禀孔师,此子不知在何处录得一篇惊世经典,竟然来这里行骗,当真是岂有此理,弟子这才出言无状!” “刘夫子这么说就更落下乘了,无凭无据为何说小子这是行骗,你大可将此经典公布于众,但凡有人站出来说小子是抄袭,这场小子认栽!” 刘石展看了看孔师,孔师点点头,刘石展只得将三字经从头读一遍,精炼的文字,朗朗上口的短句,听得在场之人无不如痴如醉! “陛下!这小子是何妖孽!这等耀世经典,怎可能出自一人之手?”萧皇后动容道。 “哈哈!爱妃也曾饱读诗书,你可曾在哪里看到过?” “这个倒是没有。” “朕也没有,所以就是宇文鹤自创的,别的朝代没有这等大才,为何我大隋不能有?朕要创造一个空前绝后的盛世,怎么能没有一点空前绝后的事情相衬!” 第二十六章一句君为轻,得罪杨广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刘石展一口气读完,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自己做学问大半生,别说立言,就是像样的著作都没有,就连他老师孔师也在吃老本而已,没想到眼前这黄口小儿竟然能有此惊世大作!这等经典,旁征博引、震烁古今,谁能、谁敢说这不是大道! 一篇三字经,振聋发聩,场中无不沉寂! “陛下!”孔师作为大儒泰斗,颤颤巍巍来到二层楼下,对着杨广正儿八经行了一个大礼,这让杨广很受用,因为按照朝廷法度,孔师年近八十,又是一代大宗师,见皇帝完全可以不行君臣大礼。 杨广也给足了他面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栏杆边,大手一挥道:“孔师免礼!有话但讲无妨!” “陛下英明神武!朝廷竟出了这等逆天人物,老朽肯请比试休止,明日再进行,不知可否?” 闹半天老家伙不是要认输,而是要用缓兵之计。 成竹在胸的杨广自然应允,今日三字经公布于世,需要宣传、需要好好利用! “准!回宫!” 当天,正如杨广所预料的,整个洛阳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三字经,因为太容易上口,在座的无不能说上几句!已经有人将其与旷世经典相提并论,把宇文鹤与有名的大儒并列比较,宇文鹤的人气越来越旺! “陛下!小臣以为大隋时代周刊第一期,今晚就可以刊发了!” 从太学院回来,杨广并没有回皇宫,而是在宇文鹤的陪同下来到了匠作监,这里活字印刷术已经成功的模具正在工匠的操作下,快速刊印着大隋时代周刊第一期的刊物! 杨广手里拿着一份刊物,孜孜不倦地看了又看:“你小子,我算是服气了,此等掌握话语权之术,构思之巧妙,古来仅有!” “想要夺得话语权,离开了皇家通达天下的驿站,也难以实现,所以这都是陛下恩威,四海无不感念您的恩泽!” “小子,就凭你这么将三字经刊发天下,就可以让你比肩圣人。” “小臣惶恐!圣人之言可以立身,精华之处小子望其项背,一百个小子都比不上,更不敢在您面前僭越!” “呵呵!嗯——你的功劳朕给你记着!” “谢陛下!” 刊印大隋时代周刊,是宇文鹤临时起意的,要想快速给大隋百姓扫盲,仅靠学堂肯定不行,最好、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让这些个娱乐活动极度匮乏的古人,读报纸! 下一步宇文鹤准备改良造纸术,配方系统里有,因为宣纸印刷成本太高了,一旦造纸术改良成功,不怕偏远之地不能做到一家一份报纸! 果然,大隋时代周刊的狂热先从洛阳掀起,一个月时间席卷了大江南北!甚至不少胡人商队都携带着大隋时代周刊出了境。 杨广想要阻止,宇文鹤却劝他:“大隋恩威,当弘扬四海!” 杨广秒懂!遂不再禁止此事! 这都是后话,第二日文斗继续! “老夫清河崔平。” “见过崔夫子。” “小友大才,老夫自知不敌,不知可否在作诗一途较个高低?” “夫子尽管出题便是,小子莫干不从。” “好!小友做天三字经旁征博引、冠绝古今,我们数古论今立意如何?” “可!夫子请——” 崔平还以时揖之礼,已将他作为平辈视之! 只见他慢慢踱步,缓缓吟诵: 混沌初开万象新,燧人取火破鸿蒙。 神农百草尝甘苦,大禹千川导浊清。 甲骨镌文传夏鼎,青铜铸字纪商铭。 春秋笔削麒麟绝,战国戈挥虎豹争。 阿房一炬焦土冷,汉阙重开见光明。 蔡侯捣楮澄云骨,班氏修书沥血痕。 八万里涛吞禹贡,四千年轴裂尧封。 莫道无有生花笔,银屏亦可著经纶。 一首诗几乎囊括了中华文明演进史,让宇文鹤不得不佩服老家伙准备充足! “献丑了,静等小友妙笔生花。” 作诗宇文鹤自然不擅长,本打算剽窃一首,结果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自己所记的唐诗宋词中有这种古诗词,因此只能认输! 第四场是比术算,宇文鹤直接甩出九九歌,平了一场! 接下来第五场,上场的是一个一看就是精明问世的家伙,出来直入主题:“你以为皇帝、社稷、万民,孰重孰轻?”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宇文鹤张口便来。 “大胆!你竟敢将陛下摆在末位!” “老家伙你心存不轨啊,上来就矛头指向陛下!其心可诛!” 好嘛!最后一场给自己设局,想要弄个平手,今天我虐不死你! “住手!”看两个人有动手的意思,杨广直接喝止,成何体统! “宇文大人,你把你的话解释清楚!”杨广面无表情道,对于宇文鹤把自己放在最后这事他心里也不高兴。 “是!”宇文鹤连忙道:“自古君王和天下万民就是鱼和水的关系,没了天下万民,论谁是君王毫无意义,更别说什么社稷了,因此天下先有万民,后面才有教化他们的贤者、君王,之所以把社稷放在万民和君王之间,因为社稷是万民和君王的根基,在中间,担两头。” 宇文鹤可不敢说什么君王死社稷的话,谁知道杨广有没有着觉悟,万一没有,再扣一个想要暗害君王的罪名可就糟了。 宇文鹤的话让杨广沉默了半天,最后霸道地开口道:“这一局平局,文斗到此结束,自今而后谁若干再阻止新学,朕严惩不贷!” 杨广一锤定音之后,就回宫去了。 文斗宇文鹤虽然胜了,但这并不表示文士集团就没了翻盘的机会,毕竟天下舆论方向还在他们那一方手中,因此杨广虽然把禁军撤了,宇文述也没有让人把院门该回去的意思! 一连几日,都不见杨广召见自己,宇文鹤只得自己登门,因为运河工程一直不曾停歇,听说一个冬天,工地上冻死的劳役不下数万,这么下去,大隋必将元气大伤!必须得尽快把开挖运河的主导权拿到手! 第二十七章萧皇后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杨广面无表情地在御书房召见了宇文鹤,听宇文鹤说完,杨广道:“朕说出去的话自然算数,不过洛阳至江都段你就不用过问了,今春之前必须完工,朕打算科举考试一结束,便起驾南巡江都!” “既然如此,交给小臣岂不更快?” “朕这是再给你商量吗?” “小臣不敢!” “去吧!去吧!”杨广挥手赶人。 出得御书房,宇文鹤回望,有些失望地摇摇头:“看来杨广并无李二的水平啊!更没老朱的豁达!还是将天下万民视为,可以恣意生杀予夺的私产了!” 第二日,关于任命宇文鹤为运河总调度使者的圣旨就下来了,同时命他不日离开东京上任!六年内完成以北运河开挖!新学之事没有再提,宇文鹤也识趣的没有再问,看来杨广想不通“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的深意,是不会再重用他了。 尽管如此,宇文鹤还是为能够拿下运河工程,解救万民于水火感到开心,因此当天他就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洛阳,回汜水镇! “我跟你一起去。”一身劲装的贺予初拦住正要出门的宇文鹤。 “别闹,工地可不比家里,而且我也没时间照顾你!” “谁要你照顾了,而且我去了可以帮你宣讲新学。” 宇文鹤苦笑:“陛下都没信心了,你去宣扬什么?” “这和皇帝有什么关系,大隋国祚不会长久,你应该为自己争取未来,而且我认为你那新学更适合教化万方。” “别胡扯!”宇文鹤轻叱,看了看左右没人才道:“我已经被陛下怀疑了,再不敢乱语,小心哪天天威降临,后悔莫及!” “我不管,反正这令人窒息的东都我是待不下去了。” 看着一脸坚定的贺予初,宇文鹤只能苦笑同意,为此他又跑到吏部说明了情况,吏部请示皇帝,皇帝没有明确回复,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况且官员带家属去上任,又不是啥稀奇事。 宇文鹤自从离开洛阳之后,再没有被杨广单独召见过,哪怕见了也是朝会,说不上两句话,第一届科举因为阻力太大弄了个半吊子,选出了几个人才,虽得重用,却因出身低微,没有实职!这几年宇文鹤一心扑在修运河上,新学虽然有些发展,但进步不大,倒是蒸汽机造出来了!对此杨广又对他进行了嘉奖! 这几年杨广不停出巡,花费甚巨,百姓赋税压力越来越大,民间已经怨声载道!对此宇文鹤也曾上书劝谏,但都是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转眼就到了609年! 运河工程整体已经完工,杨广又给宇文鹤下了修汴州到涿郡的驰道! “听说了吗,那个昏君已经下诏,调集四十万大军,会同文武大臣准备西巡,目的地张掖郡!”一身疲惫的宇文鹤刚回到汜水镇,贺予初就将得到的消息将给他听。 “陛下这些年怎么就不醒悟,如此耗费国力,想要置江山社稷于何地?我刚去了涿郡,河北大地绿林起义愈演愈烈!隋军根本就是顾此失彼!天怒人怨啊!” “这还是正常的,听说那个昏君为了一路游山玩水到张掖,竟下令后宫嫔妃、皇子、公主随行!昏庸至此,早死了大家都早点解脱!”贺予初咬牙切齿道。 宇文鹤无奈苦笑!这几年自己依靠后世科技解救下来的劳役,几乎被杨广也败光了,他们大多数不是死在工地,就是死在了杨广巡视的路上! 天下本不太平,作为皇帝,不想着安抚四方万民,却只想着武力镇压,硬对硬!互耗下去,对大隋来说两败俱伤! 本想着,杨广西巡碍不着自己发财的宇文鹤,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收到了杨广诏他返回东都的圣旨! 紫微宫。 杨广见到宇文鹤,也没客套,直接道:“这几年你用鲁班秘术为朕开凿运河,功劳有目共睹,不过此次朕西巡,事关边河安宁,因此朕命令你交出那些光能设备,朕准备带着它们西巡,威慑外夷!” 宇文鹤苦笑道:“陛下,臣就是交出来也没人会用啊。” “你这是在威胁朕?” “小臣不敢!” “朕命你负责教会禁军如何驾驶!” “是!——” 面对愈加不可理喻的杨广,宇文鹤只能唯命是从! “宇文大人,皇后娘娘有请!”宇文鹤正打算出宫的时候,又被萧皇后叫进了后宫。 多年未见,萧皇后更加美艳不可方物了,难怪杨广去哪都带在身边! “这些年委屈你了。”一见面萧皇后安抚宇文鹤。 “小臣不敢,都是为了江山社稷而已。” “你的怨气本宫知道,本来你的新学是最能帮助陛下完成宏愿的,结果就因一句‘君为轻’毁了,你可知错?” “小臣知错!”权柄在你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看到宇文鹤的应付,萧皇后暗叹一声摇摇头:“新学的事本宫一直是支持你的,所以这些年你家夫人教授人新学,还有娄繁手底下的事陛下才没叫停。” 萧皇后的话让宇文鹤思绪有些混乱,杨广明显已经对新学没啥兴趣了,这皇后却在后面力挺,这是要闹哪样? “你也不用惊疑,陛下为了打击朝中一些势力,这些年到处巡幸、用武,结果事多不随意,因此有时不免偏激,不过本宫知道,他对你还是颇为看重的,否则你以为这些年凭那些大臣对你的抨击,你还能有命发财?” 乖乖!果然能当皇后的除了美貌,智商也是很恐怖的,不过她怎么知道我靠工程搂钱的?我也没伸手问朝廷要啊,省下来的都是辛苦钱,只不过省下来的有点多罢了! “多谢陛下、娘娘恩宠!” “知道就好,叫你来就是要让你理解陛下的难处,其实陛下也并没有要彻底放弃新学,只是他还没有找到限制之法,打压一个超脱自己掌控的学派,再扶持一个超脱掌控的,任谁都不会这么做,懂吗?” “是!小臣明白。” “明白就好,你去吧,把该做的事做好!” 第二十八章变天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宇文鹤在洛阳待了一个月,教会了二十名禁军操作矿卡,结果杨广西巡还没到长安,都因不会维护全部趴窝! 杨广大为光火,当场把那二十名司机处死了一半,最后又不得不将宇文鹤诏了去,并命他一同西巡!虽然让宇文鹤随行,杨广也不敢再用光能矿卡了,他感觉有失威仪! 宇文鹤每日混迹在百官队伍中,自从出了长安,进入河西,一路上四十万大军走走停停,一直到西平大军才停了下来! 杨广发兵进攻吐谷浑,以教训他降而复反的无赖行径! 五月,杨广将吐谷浑王慕容伏允包围在覆袁川,并在这里击溃了吐谷浑军主力,慕容伏允逃脱,投奔了党项!经此一战,大隋疆域西扩三千余里!设置了西海、河源、鄯善、且末四郡,并下令,将天下所有罪行较轻的罪犯迁徙到这里,充实边关。 这一路宇文鹤虽然见识了杨广的荒唐,但不可否认,这一路对稳定大隋西部边陲稳定十分重要,他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驾临河西的皇帝!此举不可谓不壮大! 在燕支山,杨广召开了西域27个国王开会,宇文鹤按照杨广的要求,将一整套设备拿了出来,当众表演了一场开山裂石的戏码,再加上隋军的声威,使得隋朝的威望盛极一时,在得到西域明年回访洛阳的承诺后,杨广宣布大赦天下!于九月开始起程东返!转眼大军来到了大斗拔谷。 作为对历史略有涉猎的宇文鹤,为同行的大军着实捏一把冷汗! 因为史料记载,就是在这个都认为不会下雪的季节,一场突如其来的降雪,冻死了数十万人,最后活着回到长安的十不余一。 “连日来,不知宇文大人因何事烦恼?”一路上与宇文鹤同行的承议郎韩少安见他一直愁眉不展,便开口询问。 “韩大人,眼看大军就要进山了,山中和外面高差大,气候变幻莫测,不知后军之中可备有御寒之物?” 听了宇文鹤的话,韩少安看疯子一样的看着他:“宇文大人没生病吧,你看看这天,虽然凉爽了一些,但是暑气未曾全消,准备御寒之物恐怕尚早!” 对此宇文鹤只能苦笑,因为按照常理讲,韩少安的话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是有句话叫天有不测风云不是,况且还是在古代这个根本无法掌握气候变化本质的年代,对近期天气预报几乎为零! 宇文鹤又在大军中找到随行的钦天监官员,把和韩少安的话又同他说了一遍,结果那人指着晴空万里的天空,反过来安慰宇文鹤不用杞人忧天。 宇文鹤无奈,他可不敢去找杨广,这一路上因为个小事被他斩杀的官员可不少,他可不觉得头铁到能够捋杨广龙须,一个惑乱军心的罪名,足以让他曝尸荒野。 一路上宇文鹤闷闷不乐,只能闷头狂刷系统!希望能够刷到一些御寒衣物,哪怕是火石等引火之物也好! 【叮!当日免费次数已用完,宿主可要用工程点兑换抽奖次数?】 “兑换!给我全部兑换!” 系统在宇文鹤癫狂的催促下,疯狂刷新抽奖面板,数月来积攒的工程点也在快速缩水! 【叮!抽奖面板刷到搪瓷碗1000,被褥10000、凉席5000、棉大衣20000……】 “停停停!抽奖!赶快抽奖!”看到需要的东西被刷出来,宇文鹤直接不停开始狂刷十连抽! 【叮!抽中被褥10000!】 【叮!抽中棉大衣20000!】 “抽抽抽——接着抽!”宇文鹤双眼发红地盯着抽奖面板中的100000双棉靴低吼! 【工程点不足,无法抽奖!】 【工程点不足,无法抽奖!】 听到系统冰冷的提醒,宇文鹤突然爆发:“怎么可能用这么快?你这个黑系统,给我继续抽!——抽!——抽!” 突然暴怒的宇文鹤,声音在黑夜中传出老远,刚好在他附近安扎帐篷的是南阳公主张瑶。 “何人胆敢在大营中大吼大叫!”正在用晚膳,已经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南阳公主皱眉问内侍。 “回公主,是太师府九公子,宇文鹤。” “在军中这么久,也就和他匆匆见过一面,你去,把他叫进来,本宫有话要问。” “是!” 走进帐篷,宇文鹤连忙见礼:“拜见公主千岁!” “表兄不必多礼,你可曾用过晚膳?” “已经吃过了。”宇文鹤撒谎道,此刻他哪有吃饭的心情,外面已经开始变天了,突然刮起了北风,不出意外,天亮前或许就会下雪! 对宇文鹤的话,杨瑶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不知表兄刚才为何事发怒?” “哦,也没什么,只是刚才外面突然起了北风,我找军中主簿问了一下,竟然没备御寒之物!” “你就为这发怒,不怕惊扰了父皇、母后?如今才九月天,哪怕起了北风,温度稍降一点,也用不着御寒之物吧!” “只怕不是稍降!”宇文鹤扫视帐篷一圈,发现这竟然是一顶单帐篷,坐榻上只有一张较薄的绸缎被褥,这东西春秋盖着舒爽,冬日里和冰块差不了多少。 宇文鹤走出去,等再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两双被褥和五件棉大衣:“这些东西你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杨瑶接过来,发现入手松软,便好奇问道:“这看着像是被褥,只是为何如此松软?” “这里面装的棉花,御寒保暖效果十分好!” “棉花!——这东西只听闻有少许人种植,你——你什么时候开始种植的。” “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听听,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了,我出去看看!你不要出来啊,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 宇文鹤掀帘子出来,一口凉气直灌肺腑:“这天当真是说变就变。” 此时的天空,北风带着哨音穿空而过,营中的各色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宇文鹤估计这场雪小不了! 艰难地在大风中找到宇文述,宇文鹤也给了他两件棉衣,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也都有,分发完,宇文鹤什么话都没说,就准备走! “九儿,这是御寒衣物?你早有准备?”宇文述突然开口,他有数年未见过宇文鹤了,宇文鹤一直在工地上,元日都不曾回去。 “我也没准备多少,出发前我只觉得这一路高山比较多,山里气候多变,就准备了一些,外面风大,看来这场雪小不了,你们多注意安全!”说完,宇文鹤就掀帘子走了出去。 对宇文述这一家子,宇文鹤心里倒没多少依恋,其实当听到宇文述将自己逐出族谱,宇文鹤心里甚至还高兴了一段,毕竟谁也不会想和一个未来弑君的家伙做兄弟! 第二十九章最是无情帝王家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下雪了!——”大营里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句,宇文鹤抬头,果然发现空中有零星雪花飘落,很快零星的雪花就变成了漫天大雪! “你这家伙跑哪里去了?这该死的天还真让你猜中了,竟然下这么大雪!”看到宇文鹤过来,韩少安一边从包袱里找衣服往身上套,一边说道:“你包袱里有没有多余衣服,赶紧套上!” 宇文鹤自然不等他说,也赶忙行动,套完衣服,两人卷缩在一起,硬扛着等天亮! 远远的宇文鹤看到杨广的大帐中,各位大臣不停进进出出!由于没有准备,所以一时无法找到炭火,杨广下令立即砍树生火取暖! 奈何这个季节草木还湿,再加上大雪,最后升起火的人少之又少。 随行的官员还好些,多少都带了几身衣服,那些士卒可就惨了,本就是穷苦百姓家的孩子,平日里也没多余衣物,因此隋军出征朝廷不发,难得有替换的,所以遇到这种突发天气,只能在寒风里硬扛! 第二日,大雪没有要停的意思,一夜之间,路面的积雪已经到了腿弯处,这种情况退回张掖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然而杨广为了不让西域诸国看到自己的狼狈相,他竟然下令大军不得往张掖调运御寒衣物,同时下令大军开拔继续西返,他觉得这场雪应该持续不了多久! 结果这天气似乎也和他杠上了,下了两天都不见请转,本来三日的路程,走了三日还没走出去!这一路上冻死的士卒、官员和马匹不计其数!看得人触目惊心! 宇文鹤也是被冻得鼻青脸肿的硬挺,这几日他一睁眼就利用签到的1000点工程点进行抽奖,可惜再未抽到御寒之物!仅靠手中的那点物资,根本不够数十万大军分,拿出来,只怕会立即引发哗变! “韩大人,别在那里捣鼓帐篷了,那东西根本不保暖,过来我俩挖一个雪窝子将就一宿!”不停刨雪的宇文鹤,叫不远处手、脸、脚都是冻伤的韩少安! 又到了宿营地,尝试雪窝子有一点保暖效果后,宇文鹤已经带着不少士卒在挖! 杨广的帐篷内虽然有两盆火,但是无边的寒冷,让这两盆火变得十分可怜,帐篷内比外面温度高不了多少。 这时穿着棉大衣的南阳公主走进来,看到皇帝和皇后紧拥着取暖,立即给他们每人穿上一件大衣,又拿宇文鹤给的两双被褥把萧皇后包了起来,二人这才感觉暖和了许多! “瑶儿,你这衣物你哪里得来的?难道你身边一直备有御寒之物?”萧皇后问。 “自然不是,这都是宇文鹤给儿臣的。” “宇文鹤?”听到宇文鹤的名字,杨广眉梢挑了挑:“叫他来见朕!” 刚和韩少安窝在一个雪窝子里感觉暖和点,就听到内侍来叫。 宇文鹤本想装昏睡,结果韩少安不停推他:“宇文大人——宇文大人——陛下召见!还不快点!” 这声音震得人耳蜗嗡嗡响,想不听到都难,宇文鹤艰难地睁开眼,费劲站起来,不情不愿地跟在内侍后面,来到杨广帐篷! 虽然帐篷内的火盆少,但对于一直在野外眠霜卧雪的宇文鹤来说,不啻于早春的第一缕阳光! “小臣——小臣宇文鹤叩见陛下!” 杨广看看身上的棉衣,再看看满脸冻疮的宇文鹤,诧异道:“你把所有御寒之物都给了公主?” “自然没有,只是小臣日常储备的御寒之物实在不够大军均分,因此小臣只能选择和大家一起冻着。” “你还有多少?” “被褥9900、棉衣19500,这点物资一旦拿出,臣担心会因分不均引起军中哗变。” “你考虑的不无道理,这里面夹的什么?御寒效果如此之好?” “棉花!”回答他的是杨瑶。 “哦?看来你早就对杨瑶讲过了。” “是的陛下,棉花看着不起眼,其实是御寒的上品,目前种植还少,臣建议此次还京之后,朝廷可以在南方不适宜种植粮食的地方推广此物!这比树皮、碎纸御寒强太多了!” “你的话朕听进去了,把你手中的那些被褥、棉大衣交给军中主簿,让他按两倍市价给你银两。” “我这就去办交割,银两给小臣一百个胆也是不敢收的,国难之财取之不义,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好一个国难之财取之不义,不过这是你的坚持,朕一言九鼎,你下去吧!”看杨广又绷起了脸色,宇文鹤不敢再讲,匆忙退下! “陛下既然无意问罪宇文鹤,何故不应允了他呢?” “大才之人必须经常敲打,才可避免他恃才傲物,这小子太年轻了,他的才能有时候让朕都嫉妒,不过这几年也压得他太久了,回去之后就把他撵回洛阳,好好侍弄新学!他研制出来的蒸汽机,虽远不及大业殿中的两台铁兽精巧,但朕一看到它未来巨大的价值!这等鬼天气,马匹多有冻伤,若是换成蒸汽机带动的车船,何惧之!” “陛下圣明!” 本来宇文鹤以为杨广接收了这批物资之后,就会立即配发全军,结果又是两日过去,丝毫不见动静,两日前,杨广倒是派出斥候往关内调运物资去了。 此时的军中别说军卒了,就连跟着一同来的妃子、皇子皇孙都开始出现冻死者了,最悲惨的要数隋炀帝之女杨丽华了,被萧皇后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一次,没成想还是香消玉殒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终于在第五日,杨广总算以物资到达为由,开始下令在军中配发起了御寒物资!而此时,活着的已经不足三万人,这种非战斗伤亡绝无仅有,若非此时的大隋已经有五六千万人口,就这一次,估计就要天下大乱!就算如此,这也给大隋王朝带来了难以估算的损失。 这让宇文鹤看到了一个帝王铁血无情的一面,仅仅为了他的脸面、为了维护他的统治,害得如此多人枉死!这该死的封建社会,死者该找谁讲理去? 这个时候若是杨广也被冻死在这里,可能他的事迹也会在史书上记上浓厚的一笔,毕竟登基这么多年来,他干事情虽然有些急功近利,但是大隋王朝在他的努力下人口激增、经济也变得空前繁荣,国力更是强横到让万邦来朝! 也正是此次西行,他写下了那首豪放的《饮马长城窟行》,将一代天子的豪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也就是自这之后,杨广的口碑急转直下!他一直怕宇文鹤恃才傲物,而他自己却因这次西行之后,越发目无余子!任性而为!大隋也从此江河日下! 第三十章荒唐皇帝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西巡归来第二年春,西域各国纷纷上书杨广,请求派使者、商队到洛阳朝拜!杨广对于西域各国的臣服,相当满意!当即下旨同意! “尚书令!” “臣在!”杨素听杨广叫自己,连忙出班回应。 “你以尚书省的名义立即拟旨,凡西域各国使者来东都朝拜者,一应费用都有沿途官府承担,随行携带财货,不用征收关税,让西域小国好好领略一下我大隋风华!” 此话一出,满朝震动!免除关税已经是天恩了,何必再要沿途官府免费接待,这要靡费多少金银! “陛下!臣以为此举不妥!免除西域各国商队关税足以让他们体会到我大隋天子的诚意,若是再承包他们东来的花销,只怕百姓负担会越加繁重,恳请陛下三思!”裴蕴出列奏道。 御史萧禹也出列奏道:“陛下,臣赞同裴大人的话,此例一开,就会助长那些西域商人的气焰,恐会有失公允,请陛下三思!” “尔等皆是目光短浅之辈,我大隋作为天朝上国,怎可只顾眼前利益?朕看的是十年、二十年之后,他们的归顺与融合!此事就这么定了!礼部尚书!” “臣在!”由于第一届科举考试办的极不理想,原先的礼部尚书崔宣被免职,新任礼部尚书是司马德戡。 “为了让西域使团见识我大隋的繁华,你礼部负责,从现在就开始准备,将主要街市两侧所有树木都用绫罗绸缎装扮起来,挂满灯笼,同时在端门外设置坊市,供西域商人进行交易,在坊市和御街两侧搭满舞台,玩杂技的、唱戏的、唱曲儿的有多少给我用多少,务必保证西域使团在洛阳期间,热热闹闹、快快乐乐!” “这——”司马德戡有些傻眼,现在百姓许多都衣不蔽体,皇帝竟然下令用绫罗绸缎装扮树木,这让百姓会如何想! “嗯?”见司马德戡站在那里发愣,杨广不悦冷哼! 吓得司马德戡心头一惊,立马回道:“臣遵旨!” 本来百官已经觉得杨广的决定够离谱了,谁知这位行事一向天马行空的皇帝,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 杨广继续道:“洛阳令!” 洛阳令杨呈武立马出班! “你要严令坊市周围店铺,重新装修一遍,门头要张灯结彩,在西域使团来后,必须摆满商品,怎么奇珍怎么来,哪怕是路边卖菜的摊位,都要垫上龙须席,坊市及御街的茶肆酒楼,见到那些使团的人,要热情打招呼,免费请他们吃喝!” “这——这是为何?”杨呈武惊讶得忍不住问。 “当然是让他们感觉到我大隋的丰饶!” “臣领旨,只是这费用该如何出?还请陛下明示!” “自然由那些店铺老板负责,怎么?作为我大隋子民,为国家出点力还要朝廷出钱不成?”杨广眼睛一等,百官对他的无赖行径纷纷嗤之以鼻!就差口诛笔伐了,可惜杨广并不在乎,因为没人敢当面指责他! “臣不敢!”杨呈武额头冷汗直冒,他都不敢想象这道政令一出,洛阳百姓会如何愤怒。 “总之接待西域使团的事情必须盛大、隆重,谁敢阻止罢官!一应准备不能按期完成者,斩立决!退朝——” 看着甩袖退入深宫的皇帝,百官哭笑不得! 虽然都知道百姓会对皇帝的命令不满,但是朝堂上的众人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没有一个敢死谏的!更没有人敢拖延! 当天尚书省的命令就传向西部各州,洛阳令的政令也贴遍了洛阳城的大街小巷,礼部也派出大量官员紧急南下采购绫罗绸缎!一时间天下哗然! “这个昏君是疯了!”听闻杨广的命令,贺予初怒骂。 “唉!——西巡之后,陛下一举鼎定西域,经常自比尧舜,越发无所顾忌、为所欲为了!”宇文鹤也是忧心忡忡,如此下去,之前攒的那些家底还能够他败多长时间的。 都以为皇帝会为迎接西域使团的事情安稳上几天,结果五日之后,宇文鹤就接到了杨广的圣旨,皇帝准备在接见完西域使团之后,再次举行规模空前的南巡! 已经下令工部督造五百艘大小各类楼船,征集民夫数十万修整河道!让宇文鹤这个运河总调度使者亲自督办此事! 握着手中的圣旨,宇文鹤久久难以释怀:“江南固然重要,但是大隋最大的危险却在北方,匈奴、高句丽对大隋无不虎视眈眈,狼子野心有目共睹,陛下为何要花费如此之巨,频频游幸江都呢?” “还不是像虞世基这等乱臣贼子害得,那个老东西自己在江南祸害一方,眼看压不住百姓怒火,就上书鼓动皇帝南巡!给他营造声势!君臣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贺予初越发怨念深重,若不是宇文鹤晓以利害,她都准备亲自出手送杨广去西天! “朝中大臣,难道就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话的吗?”宇文鹤摇头嗟叹。 贺予初鄙视道:“你官位也不低,怎么不去?如果你能说动你爹,极有可能劝住那狗皇帝!” “我倒是想呢!”宇文鹤苦笑:“现在无诏书我连皇宫都进不去,你没发现西巡回来之后,陛下都忘记我这个人了吗?” “我也好奇,要说你让他免于冻死荒野,应该是大功一件才对,怎么反而像犯了大错一般?” “君心难测啊!”宇文鹤只能摇头苦叹,这个问题他也没想通。 既然皇帝让他督促修整河道,宇文鹤只得亲自沿河前去巡查,凡是需要疏通修整的河段,他都按照市价付给劳役工钱! 这种行为引来御史不断参他,因为劳役来做工朝廷是免他们人头税的,如今宇文鹤再付给他们工钱,岂不是让朝廷损失! 对此杨广却不闻不问,反正修整河道的银子总共就这么多,花超了就让宇文鹤拿命去填! 大运河沿线州府年年修整,宇文鹤要做的就是对部分河段的进行清淤! 宇文鹤未来之前,这绝对是一项大工程,不过他手里有超级设备,根本不用发愁! 他令人在洛水码头搭建了一座巨大的平板船,然后晚上将光能挖掘机放在平板船上,清理河道淤泥,清理出来的淤泥,宇文鹤通过矿卡进行转运,令民夫用清理出来的泥沙,进行平整加宽官道!如此一来可以一举两得! 第三十一章老天看不得他穷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等宇文鹤用两个月时间将洛阳至江都段河道清理一遍时,官道也被他取直、拓宽了一遍,压路机压扎过后,一条平面如镜的新官道呈现在世人面前,百姓无不对宇文鹤此举称赞有加!就连听闻此事的杨广也都准们给了他嘉奖! 当宇文鹤再次踏进洛阳的时候,在码头,他看到了无数高数十丈的楼船、龙舟,不问可知这是为杨广南巡准备的! “宇文鹤,当真是你啊!听说你久不在洛阳,我以为看错了呢。”杨素家大儿子,杨玄感高兴的和他打招呼。 “杨兄不在城内寻欢作乐,怎么有雅兴到这里吹风?”都是洛阳有名的官二代,俩人也曾多次出入勾栏瓦舍,所以没有什么语言障碍! “和你一样,都被陛下派了差使,你去修河,而我在这里督造龙舟!你一向有独到见解,过来给我参谋参谋有什么不妥之处!”杨玄感拖着宇文鹤就要上船! 宇文鹤连忙拒绝道:“我可不敢去,我现在都快被陛下视若狗屎了,再弄脏了陛下的宝船,我还活不活了,况且陛下的龙舟规格、图纸工部都是订好的,你不要命了,敢恣意乱改?” “我当然不敢乱改!只是按照工部造出来的东西太过笨重,上一次游江都时,一艘船要用四五万民夫才能拉动,你给出出主意,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减少使用人力,这龙舟看着阔气,其实已经让运河沿岸百姓怨声载道了,我可不想落这么一个骂名!” “美得你,荣华富贵让你生来就拥有了,还想躲过骂名!净想美事!” “靠!宇文九妹你有毒吧,好像你落得骂名比我少了一样!”杨玄感横眉怒道:“给劳役发工钱,你知不知道为此这些船工找我罢过多少次工了,非让我和你一样给他们发工钱!” “你给了?”宇文鹤来了兴趣,连忙问道。 “怎么可能给,我杨家的脸还要不要了,也就你个破落户给这些贱民脸,敢闹腾,直接杀了两个带头的都老实!” 宇文鹤朝他竖中指:“地主老财,吸血鬼!民脂民膏早晚有一天都被你杨家搜刮光!” “你宇文家发这种财还少了?亏你有脸说我,这趟你到赚了多少两银子?”讲到这里,杨玄感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每次都有人预测这家伙会赔掉家底,结果这货都能赚不少。 “想知道?” “这是自然,能留个好名声,谁愿意被人骂啊!若是你告诉我如何能在付了劳役工钱之后还能血赚,我立马给这些船工发工钱!”杨玄感保证道。 宇文鹤倒是想他这么做呢,可惜他又没有超级设备,而自己的超级设备也没有卖给他的可能,因此只能长吁一口气,摇摇头道:“你学不会!告辞!” “抠搜样子!你到底有没有减轻龙舟重量的妙招啊?”杨玄感冲着已经走远的宇文鹤喊道。 “简单,龙舟不是年年新造么?你杨家少偷几分料,全部换成梧桐木不就好了!那种木头轻,浮力大!”宇文鹤给他出骚主意。 哪知道杨玄感竟然也对造船有过涉猎,知道梧桐木造琴还行,造船?只怕行至半路,一个浪子都能给他打散!尤其是这种高数十丈的大船更不能用那种木头了! 想了半天,最后杨玄感有了主意,主体结构该怎么用料就怎么用,其他的不太重要的地方那就用梧桐树料,反正这么多次下江南,也没见龙舟遇到过什么大风,凑合着用得了呗,还能节省下不少成本,都是利润啊,能省一分是一分! 五日之后,西域使团如期到达洛阳,整个洛阳犹如过节一般热闹非凡,从御街开始,到周边坊市,管弦丝乐之声昼夜不绝,往来胡上络绎不绝,一些其他地方的外国商人也占了西域使团的光!好好享受了一把大隋朝给的这波福利! 宇文鹤陪着贺予初在人流中穿梭,夜空都被大街小巷无数的灯笼照成了白昼! 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宇文鹤看到有乞丐在偷偷撕扯树上的绫罗绸缎往怀里塞,有成功的,也有被衙役抓包的!看上去滑稽且富有喜感! 一个胡商看到这一幕,笑哈哈的指着一个被抓的乞丐问陪同的大隋官员:“你们大隋朝也有这么多衣不蔽体的乞丐,为什么你们甘愿把绫罗绸缎缠在大树上,却不给他们呢?” 陪同的官员尴尬无比。 那胡商显然没有眼力劲儿,继续问道:“你们的皇帝让我们免费在这里吃住,还免了我们的商税,承包了我们的路费,怎么对自己的百姓却视若无睹呢?” “你废话真多!”脸色发黑的官员冷哼一声,甩手就走! “喂!喂!你去哪里?你走了我怎么办?” 看着这个前途堪忧的家伙,宇文鹤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好朋友,那位大人尿急,去如厕了,我陪你逛逛如何?” “你?你不行,你不行,这里的酒楼只认当官的,当官的陪着我他们不敢收费,不然他们要收费,而且我们不给钱他们还敢打我们,甚至威胁要杀了我们!” 看来这家伙是吃过亏或者见到同伴被打过,因为他眼睛里的惊恐不是装出来的,看来这些百姓还是很有想法的嘛,对皇帝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不过这才正常! “走吧!走吧!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宇文鹤吓唬道:“刚才你的话已经惹怒了那位官员,他走的时候我看到了对你的恨意!恨意你懂不懂?” “懂懂懂!我懂!不能被大隋的官员记恨,否则他们会杀了我的。” “对对对!你明白就好,所以趁现在赶紧跑吧,跑的越远越好!” “多谢!多谢你朋友!这里有一个钻石,还有一些好看的琉璃,你看看挑一件,算是我对你的报答——” 宇文鹤看他打开的布口袋里面花花绿绿的,只要了他那颗拳头大的钻石!然后那个胡商又对他千恩万谢一番,才不掩惊恐地跑了! “你这人真坏!编造谎话吓唬人家,还收人家的谢礼!”贺予初笑骂道。 “我们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好吧!你嘴里就没个好话!” 贺予初翻翻白眼,夺过他手中未经打磨的钻石撇撇嘴道:“那胡商这么多琉璃你不要,要这么一块破石头!” “你这是骂我没见识呢!?” “谁稀罕!不过只能说你眼拙,琉璃的价值可比你这钻石值钱多了,一块好点的琉璃,动辄数千贯,你这破石头值多少钱?” “啥!你——你这话真的?” “骗你作甚!” 贺予初的话瞬间让宇文鹤看到了漫天都在朝他掉黄金,因为就在昨夜,他抽到了烧制玻璃的配方,系统还送了他一个窑炉! 这——老天都看不得他穷啊! 第三十二章自立门户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洛阳的热闹一直持续了一个月,不过这期间宇文鹤就逛了这么一次,无他,对奢侈无度的杨广十分不满,正如那胡商所说,百姓都还有很多吃不上饭,你免费请一帮子外国人狂造,妥妥是心理有病!通过这件事让百姓对他的失望之情也与日俱增!只等爆发! 宇文鹤也开始考虑以后的事了,按照这个方向发展下去,杨广的末日不远了。 自从知道玻璃在大隋属于稀世珍宝后,宇文鹤就果断在洛阳南郊买了一座大宅院,他准备把系统抽奖的来的玻璃窑炉安置在那里,为了保密,他向宇文述要了三户佃农,同时还派人在长安、洛阳、汴州、江都、余杭、南海寻找合适商铺,他准备趁着这几年太平狂捞一笔! 有修建运河时挣下的家底,在这几个外商聚集较多的城市,不怕没有一个好市场!波斯胡商带来的玻璃都太小,也不精美! “你姓什么?”在城外庄园里,宇文鹤问面前站着的一个老汉。 “小老儿田六,世代是庄子上的佃户。” “你们呢?”宇文鹤问另外两个中年汉子,他们三人是宇文述给他的三户佃户户主。 “赵七!” “马老幺!” 这名字一听就是穷苦人家,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 “你们也都是世代佃户?” “马老幺是,我不是。”赵七恭身道:“我祖父曾在太师麾下从军,后来我父亲做了太师府家臣。” “哦哦哦——这么说你也是家臣,怎么会舍得太师府,跟我出来啊。”宇文鹤笑着问,对于家臣他是有过了解的,都是跟着老一辈出生入死拼出来的兄弟,为了给他们一个养家糊口的行当,他们与家主歃血为盟,结成了生死相依的主从关系,相当于主家半个家人。 别小看家臣,他们不但是主家的私产,更是主家的死士!没有家臣的大家族称不上门阀,说他们是门阀的基石也不为过。 “太师说您自立门户,缺少可靠的人手,就让我来跟您!” “那你一定不愿意来吧?” “九公子这是哪里话,我赵七既然跟您了,就是您的家臣,您若不信,属下现在可以重新发誓!”说着赵七掏出腰刀就准备割腕明志,被宇文鹤连忙阻止! “你这是做什么,刚才是我盟浪了,你别见怪,自今日起,你就是庄子上的大掌柜!” 一脸严肃的赵七,恭恭敬敬地朝宇文鹤行了一个跪拜礼,算是接受了他的任命!另外两人满是羡慕,大管事啊,庄子里除了庄主、主母,就是他的权力大了。 “你们也不用羡慕,既然我把你们带了出来,肯定就要带你们一起致富。”宇文鹤对田六和马老幺道:“都去把家人安顿一下吧,庄子里房子多,你们也都住在庄子上,以后有了殷实家底,想搬出去再出去,现在住一起互相也能有个帮衬。” “多谢九爷!”他们一起把九公子的称谓也改成了九爷,以示和过往斩断联系,开始过新的生活。 “你从洛阳城搬出来,不会是为了隐居吧。”贺予初几乎从不在人前和宇文鹤同时出现,等到没人,她就会突然出现。 “下次再出来给点响动,我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你突然出现,很容易被吓到,把我脑袋吓坏了,后半辈子你可得自己挣银子养我。” “不用那么麻烦。” “哦?”宇文鹤上下扫视贺予初:“难不成你还有私房钱?”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把你吓傻之后,一脚蹬了!岂不利索!” “好你个毒妇,为夫要震一震夫纲,你那里走!” 唰!—— 贺予初直接抽出腰间软剑,宇文鹤秒怂! 翌日,宇文鹤在后院开始安放烧制琉璃的锅炉,一早就安排赵七出去买石英砂和煤炭了。 “马老幺,这是烟筒,你把它对接在锅炉顶部的圆孔上就行!”宇文鹤指挥着马老幺和田六他们干活。 “好的九爷,您给我吧。” 说的是三户,实际有二十多口子,赵七一家四口人,马老幺家最多,有九口人,田六家也有八口人,除了三家各一个蒙童外,其他的都能当劳力,因此宇文鹤想要动手和他们一起,结果被他们果断拒绝了。 现在主家没有营生,还要管着这么多人吃喝住,再让主家下体力,那他们这些佃户就成蛀虫了,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吱呀—— 后院门被赵七从外面打开,就看到门外面停着几辆牛车,还有卖炭老翁的人力推车。 “九爷,您要的东西都买回来了。”赵七进来抱拳道。 “拿掉门槛,直接把牛车赶进来,把砂子堆在那边墙角。” “是!” 经过一阵忙碌,锅炉总算安装完毕。 “九爷,这个炉子十分奇特,我也曾跟着太师到过汝州烧瓷的地方,您是准备烧制瓷器吗?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家里有专供。” “你见过谁家烧瓷器是用砂子的?” 赵七愣住,他记得烧瓷器好像用的是一种叫做高岭土的东西。 “我当然不是烧瓷器的。”宇文鹤笑道:“我是要烧琉璃。” 吧嗒!—— 宇文鹤的话一出口,他听到好几个人手中拿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宇文鹤抬头看了看:“你们一个个都张着嘴巴是什么表情!还不抓紧时间干活!” “你刚才说什么?你要烧制琉璃?你会烧制琉璃?”贺予初不知道又从哪里杀了出来,拉着宇文鹤一只手臂激动地问。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不会弄这些做什么!” 说完宇文鹤也不管赵七他们是如何激动,催促他们快点点火! 少了半天,宇文鹤看炉子上的温度差不多了,便和赵七亲自动手,往炉膛中添加她们婆娘精筛出的石英石! “封上炉门!继续加炭!”脸庞被炉火映得通红的宇文鹤镇定地指挥田六添火。 “这就成了?要多久能出琉璃?”贺予初有些紧张地低声问。 “你看这个圆盘,就是显示炉膛温度的,现在温度已经到了1200℃,这个温度一直烧四个时辰就可以得到琉璃液。“ 第三十三章别让他俩打起来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就这么简单?用这些砂子就能得到琉璃?不用加其他东西吗?”贺予初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明天一早就你就知道了,时间不早,除了田六、马老幺,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后半夜马老大、田老二过来换班。” 赵七还要担负庄园的守卫任务,因此等闲宇文鹤不给他安排其他活计。 “九爷,我们不累,你去休息吧,我俩看着就能行。”田六笑道,这家伙身材比较矮小,但十分壮实,他在太师府匠人中手艺算是上乘的,当然,马老幺也不差。 “不必说了,这是第一次开窑,我必须守在这里,以免出现意外情况,而且有些注意事项我也要给你们讲清楚。” 等其他人走后,宇文鹤让田六和马老幺轮流看炉火,然后他仔细给他们逐个介绍炉子的操作和各种仪表的使用方法! 很快就到了下半夜,三人没一丝睡意,这时马老幺的大儿子和田六的二儿子过来接班,但是他们父亲都表示不困,于是五人就一起忙活。 没事儿可干的时候,几人就围着炉子焦急等待! 喔喔喔!—— 当大公鸡第一次打鸣的时候,时间就到了,宇文鹤自己也有些激动,毕竟是第一次烧制剥离:“注意,炉火不要降,一会儿用长臂瓢将玻璃液装进模具定型啊,定型过程中可以任意摔打,不过一定要戴好皮手套。”这话他是对田六和马老幺说的,为了确保一次成功,他俩都是亲自上手,看炉火和舀玻璃水的活计就交给了他们儿子。 “九爷,你就放心吧。”田六跃跃欲试。 “开炉!”宇文鹤的嗓音因紧张而略显嘶哑。 田老二咬紧牙关,铁钳猛地撬开炉门卡扣,霎时间,一股炙热的气浪席卷而出,裹挟着刺目的火光扑面而来,逼得众人忍不住后退一步。 “马老大!火势一弱前功尽弃!你想让这炉心血化成废渣吗?!快加炭,鼓风!” 此时宇文鹤同样戴着皮手套扶住炉膛门,等田老二舀出玻璃液,他就将炉膛门及时关闭,以此来确保炉温。 模具中玻璃液温度稍降,可以摔打的时候,田六和马老幺立马出手进行最后定型。 “感觉发硬的时候,赶紧回炉!”满头大汗的宇文鹤一丝不苟地盯着忙活不休的二人。 如此往复,很快一个个玻璃制品就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由于第一次烧制,沙子里杂质较多,因此烧出来的器物,不管是瓶子还是鸟兽,多都是青绿色的,与街头胡商所卖五颜六色、宝光十足的琉璃不是一个档次! “九爷,我们是不是失败了?”一身汗水未消的马老幺一脸担心问。 “没有,我们成功了,之所以不是五颜六色的,是因为我们没往里面添加东西。”宇文鹤有些激动地看着手中的玻璃,从质地来看还不错,看来这后世的炉子还是很可靠的。 “这里是玻璃提纯和增色的法子,你们好好研究一下,如今第一窑既然成了,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大家先回去歇一歇吧,今天开荤!赵七,去买一头猪来!以后开窑都加餐,不能把身子累坏了,营养必须要跟上!” 有了好的开头,剩下的就可以交给田六他们了,相比于他们,宇文鹤才是个门外汉! 玻璃的提纯、添色进行试验的时候,派往各地盘铺子的人也回来了,铺子也都盘了下来,下一步就是铺货渠道,这个时代承接类似于快递的民间组织就是镖局! 洛阳大的镖局不少,因此宇文鹤也很快解决了往各地运货的渠道问题!现在就等田六和马老幺他们的好消息了! 太师府,书房! “父亲,陛下已经下了命令,七日之后下江都,让文武百官随行,还有后宫嫔妃,左右武卫二十万大军沿途护送。”宇文化及刚从皇宫下差,就匆匆来到太师府禀报第一手消息。 “唉!——陛下登基以来,几乎年年南巡,耗费甚巨,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宇文述忧心忡忡道。 “都怪虞世基那个老东西,在江南刮地三尺的搜罗财宝,蛊惑陛下,造成江南十分富足的假象,听说他借此机会也敛了不少财,这次他又借江都行宫落成为由,请陛下南巡,可我听说岭南已经有部落在闹起义,估计他是想借陛下南巡之机,发兵平乱。”宇文士及愤愤不平道。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现在虞世基人送外号刮地皮!”宇文化及笑道,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气愤的,皇帝自己作死怪不得谁。 “老九现在在做什么?”宇文述突然问道。 “听说自从在城郊买了一处庄园,整日不出门,砂子和石炭倒是买了不少。”宇文士及倒是经常关注宇文鹤。 “唉!——陛下这次南巡,没说让九儿随驾吗?” “没有,尚书省拟定的随行官员名单我看了,没有他,不让他去也好,去年西巡,陛下可带他去了,结果不知因何事还把陛下得罪了,他呀就是个扫把星!”宇文化及哼声道。 “你是老大,怎能如此说你九弟,他是被陛下叫去操作那些铁兽威慑蛮夷,如今来看,还是有功的。” “说到铁兽了,父亲,我这就去找他,把操作那些铁兽之法弄到手,若是用那些铁兽拉龙舟,相必能少用不少民夫!这样一来也可全了您忧国忧民的心意。” 一直以来,宇文化及唯一能看上宇文鹤的,就是他手中的那些设备,一有机会他都想把它们弄到手。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就怕九儿不肯,你去问问,若是不肯,也不可强求。” “他还敢不肯?修运河落下多少好处,他都装在自己的腰包里,这么些年,他哪有为家族做过什么贡献,如今正是用得着他的时候,由不得他推三阻四!”有些义愤填膺的宇文化及说完,推门而去。 “老二,你也去,别让他俩三句话不到,再打起来!” “好的父亲!” 第三十四章初见流民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庄子上,宇文鹤正在指挥属下往各地发运自己的琉璃,他准备半月之后,所有铺面一起开张,这时就见赵七匆匆而来。 “九爷,大爷和二爷来了,正在客厅等你。” “可有说什么事?”宇文鹤并没有放下手中的事情,他在逐车检查绳索是否牢固。 “不曾说,大爷之说让属下叫您过去。” “郑镖头,这些货物就交给你们了,可不敢出什么岔子!”宇文鹤嘱咐此次押镖的镖头。 “放心吧九爷,走您的镖又不是一次了,哪次也不曾出过意外。” “好!一路辛苦!” “多谢九爷,您就在家等好消息吧!出发!” 十多辆镖车缓缓动了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宇文鹤等镖车走远,才道:“我们去前院!马老幺,这一批货已经全部烧好了,放你们两天假回去休息吧,趁着这两天空闲,赵管事找人把窑炉清理一下啊。” “九爷您就放心吧,这事儿不用麻烦赵管事,我们就能干利索。” “别累坏了!你们现在可是我的主心骨!” “您就放心吧。” 宇文鹤在墙边的水桶里洗了一把脸,然后放下曳在腰间的衣服角,这才缓步来到正厅。 “见过大哥、二哥,不是听闻陛下要下江都吗?你们都要随驾,可准备好了?”宇文鹤对坐在正堂的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道。 宇文士及笑道:“没什么好准备的,跟着陛下也累不着,倒是你,整天呆在庄子做什么呢?身上怎么会这么多尘土?” 宇文士及说的倒是实话,他们这些朝廷重臣跟着皇帝出去一圈,再次也能弄个千把两银子回来。 “我这庄子人手不多,刚在后院打扫院子来着,大哥、二哥来的刚好,现在已经正午,我新研制了几道小菜,正好咱们兄弟把盏言欢。” “不必!”一直绷着脸的宇文化及此时开口道:“此次陛下到江都,随行龙船五百多艘,每艘需要船夫两三千人,陛下的龙舟更是要五千人一起发力才能拉动,父亲动了恻隐之心,让我找你来要铁兽一用。” “哦——”宇文鹤有些意外,要说宇文化及打他铁兽的主意,宇文鹤丝毫不怀疑,但是要说宇文述要,他却不信。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宇文士及,宇文士及笑道:“父亲也就是让大哥来问问那些铁兽是不是合用,不合用的话就算了。” “二哥,那东西还真不合用,上次陛下西巡的事情你们应该听说了,没走到长安呢都趴窝了,不是铁兽不行,实在是它体重过大,没有适合的道路,更别说运河两岸了。” 听宇文鹤如此说,宇文化及第一反应就是他在推脱,不过宇文士及怕他冲动,到时候再和宇文鹤打起来,因此不等宇文化及话说出口,连忙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父亲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酒改日吧,告辞!” 说完也不管宇文化及愿不愿意,拉着他就走,宇文鹤笑着将二人送出府门。 路上,宇文化及不满道:“老二,你拦着我做什么,你看看那小子,当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而且不等你话说完,已经把后路封死死的,当真是岂有此理。” “大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事做的就欠考虑,别说老九不给,就是把铁兽给你我,我们谁会驱使?陛下西巡就是教训,听说那些人还被老九教了很久呢,再有,已经吃了一次亏的陛下,你觉得他会同意你使用那些不听话的铁兽吗?” 听了宇文士及的话,宇文化及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虽然宇文士及的话在理,但是宇文鹤的态度让他十分不喜欢,他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将那些铁兽弄过来,哪怕不能驱使,当摆设都行。 五月初九,利出行。 洛阳码头,五百余艘插满各色龙旗的大船依次排开,一眼望不到头! 宇文鹤站在人群中观看这难得的皇帝出行盛景,嘴角直瞥,要走不赶紧的,这么多船塞在河面,往商船和渔船都在河心飘着不能靠岸,船上的舵工估计都开始骂娘了,在流淌的河水中停船,可不容易! 及至日中,杨广和皇后的车架总算到了码头,九匹一根杂毛没有的白马,拉着龙凤辇车,缓缓通过早已打好的木板,直接来到巨大的龙舟上! 这时在场的文武百官和百姓一起山呼万岁!没想到杨广连面都没露,只听司礼官员高声道:“开船!” 船队缓缓移动,宛如一条巨龙在河面游弋,皇帝的龙船是龙头,还有一些体型较小的船为龙尾。 看着这一支数十万两白银打造的龙舟缓缓远去,留下一片百姓在那里咬牙切齿,宇文鹤忍不住唏嘘。 “这该死的昏君,死在外面才好!”回程,宇文鹤听到一棵大树后面躲着几个人在那里谩骂,他笑着摇摇头。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些日子洛阳街头出现的流民越来越多,他揣测,不是哪里闹饥荒就是哪里又闹起义了,才使得这些百姓不得不逃离故土。 他准备和他们接触一下,同时他也准备利用杨广离开洛阳的这段时间,去一趟长安,未来中原大乱,长安因为地处西北相对会安稳一些,因此去长安只是噱头,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准备在阴山之中寻找一处合适的地方,建立自己的实力,眼下这些流民就是他未来要拉拢的对象。 由于今日二圣要出行,因此流民都被洛阳令赶到了城东郊外,也不知道流民具体数量,因此宇文鹤沿途买了数十筐饼子,还有一二十车米面。 等来到难民聚集地的时候,就看到已经有善良的大户人家搭起了粥棚在舍粥!一大群流民一看宇文鹤大车上的东西,不由分说,立马一拥而上,抢了起来。 抱头鼠窜的宇文鹤好不容易杀出人群,发现他光鲜的外衣已经烂成了洞洞装,怀里的钱袋子也早不见了踪影。 首次见这么多流民,让宇文鹤有些心有余悸。 第三十五章神秘董翁主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这位公子,你面生的很,不知是哪一家的?”一位胖胖的员外打扮的中年人来到宇文鹤身边问。 “在下宇文鹤,不知您怎么称呼?” “在下天津桥下董家酒楼的大掌柜云德昌,今日陪翁主在这里舍粥,刚看到您被抢,所以过来一探究竟,看车上之物,您也是来做善事的吧。” “对对对,我的打算和你们一样,没想到你们那里井井有条,而我这里却狼狈不堪,实在是惭愧!” “你是一个人来得?” “对啊,我也是从码头回来,临时起意,到这里看看,没想到这里流民竟然这么多,怎么也不见官府的人,他们不管吗?” “官府都忙着伺候他们那位不恤民情的皇帝,哪里有功夫搭理这些穷苦百姓,而且这里之所以这么多流民,根子上还是他们造成的,不如此,他们庄子上那些女人、仆从哪里买?” “该杀!”听了这话,让宇文鹤气血上涌! “呵呵!都知道他们该杀,但是真正死的还是我们这些穷苦百姓。” “不说这些了,不知道贵翁主可还在?在下能否一见,当面向她求教一下舍粥之法,我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我家翁主极少见外人,不过我倒是可以通报,你随我来。” “多谢!”宇文鹤跟着云德昌在流民里穿行,看着他们如饿狼一般吃饭的动作,宇文鹤心中一片凄凉。 连着的二十多座粥棚后面,打着一处凉棚,棚子四周都用布幔裹着,只在一角开了一处侧门。 来到门前,云德昌道:“公子稍后,我这就去禀报!” “有劳!” 只见云德昌走近凉棚侧面,低声道:“翁主,有宇文鹤公子到此舍粥,因不得法,被流民一哄抢了个净光,因见我家粥铺井井有条,特来请教。” “确定不是老对头孙家酒楼派来的?” “翁主放心,这位公子一看就出生在王侯之家,身上根本没有一丝商贾气息。” “这倒是奇事一件,那些王公贵族无不是吞噬民脂民膏之徒,竟然还有人会来关心穷苦百姓, 让他进来。” “是——” 云德昌回头朝宇文鹤招手,宇文鹤连忙上前:“公子,我家翁主有请。” “多谢!”宇文鹤叉手朝云德昌致谢。 走进凉棚,里面一张方桌前坐着一位圆领袍衫的女子,头上戴着高脚纱帽,看不清容颜。 宇文鹤躬身一礼道:“在下宇文鹤,今日来此,有幸得见大贤,还请不吝赐教。” “宇文鹤?难不成是太师府九公子?” “正是在下。” “原来是九公子,董小青在此有礼了。”对方竟然知道宇文鹤,这让宇文鹤大为诧异。 “董翁主见过在下?” “倒是不曾谋面,只是公子曾有言要败光家底的豪言壮语,妾身倒也曾听闻,且公子曾以一己之力,独战一群大儒而不落下风,公子胸藏文墨、仁者仁心,妾身佩服之至,没曾想今日会在这里见到公子。” “董翁主过誉了,敢问董翁主,为何你家粥棚井然有序,而在下一来就被哄抢而空呢?” “咯咯咯咯——公子身上的衣物也是被流民撕破的吧?” 看对方笑得欢,宇文鹤相当尴尬。 董翁主笑了半天,看宇文鹤有些尴尬才强忍着道:“我是带着一群人来的,毕竟这些流民困顿已久,需要人手来维护好秩序,而且我还带来了预防瘟疫的中药,这些都要煎煮,公子生在公侯之家,自然不知道这野外生活做饭用的柴火也是要收税的,敢让官府知道私自砍伐,一顿杀威棒是跑不了的,严重的还会下大狱,这些都是多年来的经验,不值得公子动问。” “原来如此!流民到此只是为了求活,没谁是为了坐牢来的,如此一来,加以适当引导便可,今日所见,受益匪浅,多谢董翁主指点,他日有空,一定登门致谢!” “一言为定,妾住在洛南里坊临泉别墅,公子在附近一打听便知。” “好的,在下记下了!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不知可否方便。” “九公子但说无妨。” “不知这么多流民都来自哪里?” “山东、河北的居多,其它地方的也有。” “山东、河北之地可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妾身知道公子的意思,并没有什么变故,只是官府盘剥的厉害,百姓实在活不下去,因此才不得不做了流民。” “原来如此,多谢董翁主今日解惑,他日——” “他日一定登门致谢,妾身等着你!咯咯咯——” 宇文鹤落荒而逃,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女人调戏了。 “夫人,您今日为何对这个男人假以辞色啊?”董翁主身后一个侍女在宇文鹤走出去之后问。 “他可不一样,是一群纨绔子弟中的另类,另外还有传闻中的铁兽,我也很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可以不用人力而能身负万钧的劳作。” “这还不简单,往日里那些男人见了夫人您的美貌,无不拜倒在您面前,供您驱使,奴婢这就追回他,让他当面给您演示一下便可。” 董翁主轻抿一口茶水,摇了摇头道:“此人可不简单,自始至终他眼中都对我没有一丝好奇或者贪婪,山门只为心中所惑而已,这种鱼,需要放长线来钓,不可急于一时,让云德昌打听一下他的底细,记住,我不要他的纨绔假象,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个不凡。” “是!——” 另一边的宇文鹤也在不停揣度董翁主这个人,能以一个女儿身,经营起洛阳城最大的酒楼,相当不简单,而且从话里可知她经常做善事,看来在这些流民中地位不低,这都是很好的资源啊。 回到洛阳城,宇文鹤直接到吏部请了个长假,现在皇帝也不在洛阳,作为掌握着实权的闲散人士,吏部会做人的有的是,立马给他登记:某年某月,太师府人来告,匠作监大匠宇文鹤旧疾复发,经诊治,需要卧床两个月方能无性命之忧。 看着吏部留守侍郎的骚操作,宇文鹤笑歪了嘴,等一切手续办完,宇文鹤趁着握手言谢的机会,悄悄塞给了他一张百两银票。 “宇文大人,这如何使得?” “天干物燥的,一点茶水钱不足言道,大人若是拒绝,我倒是该为大人的辛苦惶恐了。” “这个——那个——就多谢宇文大人美意了。” 请好假,安顿好庄子,宇文鹤就在赵七的陪同下,马不停蹄地直奔长安! 第三十六章山间老兵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关陇地区,比后世要荒凉很多,稀落的村寨也都是逐水而立,官道上往来商旅不少,南来北往的都有。 临近长安,宇文鹤并没有急着进城,而是在城外的群山中出没。 “公子,您为何不进长安城?”赵七有些奇怪地问。 “长安城就在那里,早晚进都可以,此次来长安,我主要是想看一看阴山或者秦岭之中可否有合适做牧场的地方。” “这个我倒是听人说过,北边的阴山倒是有好牧场,只是距离突厥太近,一般没人敢在那里放牧。” “我们再在阴山腹地找一找,总有合适的地方。” 半个月,宇文鹤带着赵七不停深入阴山腹地寻找,这天晚上,一大片山间草甸出现在二人眼前,看着一眼看不到头的草甸,宇文鹤满是激动,这里弄个十来万人绝对不成问题。 “公子,前面林间有人声。”赵七突然盯着远处的森林道。 宇文鹤侧耳听了半天,啥也没听着。 “我们过去看看!” “这——万一是响马或者翻山进来的突厥人可就麻烦了,您在这里稍待,我去打探一番再做决定,如何?” 宇文鹤当然同意,他来这里是找建立基地的土地的,可没打算把命丢在这里。 等了半天,才见赵七策马在月光下返回:“公子,打听清楚了,前面是一个十多人的山寨,寨中都是前线退下来不能返乡的老兵,他们同意让我们借宿一晚,您跟我来。” 二人策马,很快就来到了建在半山腰的石头寨子里面,这里几乎都是身有残疾之人,而且白发苍苍者占大多数,中年人只有四五位,不过这些人都是精神矍铄,给人一种气势上的压迫感。 “各位老哥,叨扰了,实在是今晚迷路,错过了宿头,这里是我们来时带的一些肉干,请你们不要客气。” 十多个人看着他不语,良久一个年纪最长的老兵瘸着腿上前走两步道:“借宿不打紧,别是朝廷鹰犬才好。” “老哥见笑了,我这位随护还懂点拳脚,小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朝廷也不会要我这样的人。”宇文鹤坦荡道。 老兵点点头:“坐!上酒!” 砰!——砰!——砰! 一阵巨响之后,用树干做成的简陋长条桌上就放了二十多个大海碗,不等老兵吩咐,已经有人依次满上了酒。 宇文鹤有些不明所以,赵七在他耳边低声道:“公子,这是军武上的规矩,能否获得他们的信任,还要看能不能喝了这些酒!” 听赵七这么说,宇文鹤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既然诸位不嫌弃,我宇文鹤就交了你们这些朋友,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遇到各位好汉,正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我先干为敬!” 说完宇文鹤端起海碗一饮而尽,他的豪爽立马赢得在场的老兵赞许,为首的老兵笑着也端起一个海碗一饮而尽,然后还把碗口朝下让宇文鹤看! “好!老哥爽快!我们继续!” 宇文鹤估计这酒度数不超过二十度,喝着还算顺口,以他后世一斤五十二度白酒的量来算,喝完桌子上的酒问题不大,因此他丝毫不怂第一碗接一碗狂饮! 这种喝法,别说在场的老兵吃惊,就连不知道宇文鹤酒量的赵七也替他捏一把汗,结果证明赵七的担心还是很有道理的,这家伙在艰难的喝完第八碗的时候,果断醉了! 第二日,头痛欲裂的宇文鹤醒来,发现正躺在一个小木屋内,身上盖着用一种不知名的树皮编制成的东西,端起床头水壶,也不管里面的水已经冰凉,昂头直接灌了下去,他这才感觉翻江倒海的胃里好受一点。 又躺了一会儿,脚底依然有些虚浮的他推门走出屋子,就看到赵七正和两个老兵谈笑风生,远处有几个老兵正在放牧,只可惜马匹、牛羊数量不多,没见其他人,宇文鹤估计可能是打猎去了。 一看到宇文鹤,赵七连忙跑过来道:“公子,你没事儿吧?” “还好,就是头有点疼,让诸位老哥见笑了。”宇文鹤有些窘迫的朝跟前两位老兵致歉。 “九公子海量,我等佩服,不瞒你说,我们这里的酒是自己用山里的果子酿的,要比城里的酒更烈一点,虽然口感不错,后劲比较大,你能和那么多已经很不错了。”昨晚和宇文鹤喝酒的老兵哈哈大笑道:“别站着了,咱们坐下说!” 几人在树荫下坐定,老兵继续道:“小老儿宋七,山东人,也曾在左卫效力,因此细算下来,我们还算一家人嘞。” 闻言宇文鹤连忙起身大礼相见:“那可真是天大的缘分,见过宋老哥!” 宋七连忙起身:“九公子别折煞老夫了,老夫在军中也就一马前卒,可不敢作您老哥。” “哈哈哈!做得,怎么做不得,现在又不在军中,我们之论私交。” 对宇文鹤不拿身份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宋七很是欣赏,然后指着另一个老兵道:“这位是山东程金,我俩一个地方的。” “见过程大哥!” 程金连忙回礼,口中连道不敢当。 众人重新见过,宇文鹤笑问:“宋大哥,既然你们是按规定退伍,为何不选择返乡呢?” “唉——谁不想回去,只是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些人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瞎了一只眼,回去也无法到府衙谋差事,从军这么多年,家里人几乎死得差不多了,各自回去,只能艰难度日,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聚集在一起,相互间有个照应,看老天爷脸子吃饭,过得虽然也苦,总还能落下几分自由。”宋七坦然道。 他的话让宇文鹤陷入沉思,隋朝的兵制,只有府兵还有点俸禄可拿,而辅兵除了要自备武器铠甲之外,连俸禄都没有,除了管饭外,一点朝廷福利都没有,想要只能靠战场缴获,或许还能发点小财,当然也仅仅是小财而已。 “你们为国为民征战一生,没想到老来连个保证都没有。”宇文鹤有些不平。 “公子说笑了,我们从军,一来是家中人口太多,从军可以免除一些赋税,另外就是可以在战场缴获一些东西,弄点钱财补贴一下家用,为国为民这事,都是将军们的,与我们可无关。” “怎么无关,没了你们,他们那些所谓的将军算个屁!” “呵呵,没了我们辅兵,还有府兵可供驱使呢,那些可都是良家子,装备精良不说,还十分善战!” 第三十七章收家将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都一样,进了军营上了战场,比的是谁杀敌多,谁最终能活下来,可没人顾忌什么家世。”宇文鹤越说,对大隋这种封建兵制越不满,历代皇帝根本没认识到百姓力量的强大!真以为只靠那些士族后代,就可以让他皇权永固! “呵呵,多谢公子仗义执言!我听赵校尉言讲,您要在这里找一块牧场,不知要作何用?” “我想饲养一些战马,当然更多的是多养一些牛羊,山东、河北现在流民越来越多,都去了洛阳,可是到了那里也无法容身,我就想着看看能不能迁移一部分到这里。” “流民虽然可以到处游荡,但是朝廷官员无旨意私自安置流民,很容易被别有用心者对您进行攻击,这恐怕会对您不利。” “小弟在皇帝面前还有几分薄面,实在扛不住还有我爹,想来应该不会太严重,毕竟这是为陛下分忧,想来陛下即使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宋七看了看宇文鹤,作为军中老油条,他如何不知道宇文鹤是另有所图,但是图什么,他无法猜测,毕竟朝廷里的事他可不清楚。 看宋七和程金沉默不语,宇文鹤道:“我看这里就不错,不若我们一起合作,等这里人口多起来,你们几位老哥的生活也能有些保障,总好过在这深山老林里饱一顿饥一顿的挨日子好过点不是?” “话虽如此,建立一个养活许多人口的牧场可不容易,这里靠近突厥,不但要时刻防备他们袭扰,还要防备朝廷的爪牙破坏。” “这些我来想办法。” 看着自信满满的宇文鹤,宋七和程金对视一眼,程金道:“九公子,你且在这里耽搁上一日,容我们商议一下如何?” “自该如此!” 当晚—— 宋七和程金将所有老兵聚在一起,把宇文鹤要在这里建牧场的想法告诉了其他人。 瞎了一只眼的老兵第一个赞同:“这是好事,不管他目的如何,只要他肯出银子,咱们的日子就会好过点,至于说会被他利用,那这恰好说明我们还有利用的价值,咱们总不能真的就这么默默无闻的等着被黄土掩埋吧。” 既然敢来参军,都是有点想法的人,因此在场的都不怕被人利用!当然,前提是银子得给够! “韩老大说得对,什么合作不合作的,只要他付得起银子,让我们上刀山下火海都成,只怕他看不上我们这些残躯啊。 “今日我与程金和他谈了许久,这宇文鹤与我们之前见过的所有贵族子弟都不一样,而且从他的话中也能听出对当今的不满,我想他所图甚大,应该不能够干出卸磨杀驴的勾当。”宋七斟酌着郑重说道。 “对于我们这些死人堆里捡回半条命的人来说,卸磨杀驴都不可怕,就怕他吃干抹净不认账,到时候我们可就人财两空了。” “对,要防着他这个,我们不要合作,想让我们为他拼命,就得拿出诚意来。” “对!只要诚意够,我们这半条命他们拿走就是!” “对!” 在场的所有人附和! “你们都同意,只要九公子银子给够,我们就答应替他效力?”程金郑重地问。 “同意!”所有人一齐道。 “既然如此,韩老大,去请九公子来!” 片刻,韩老大将宇文鹤和赵七请了过来。 宋七对着宇文鹤抱拳道:“九公子,这里距离长安一百多里,且四望无所依靠,因此我们经过商议,只要您能够付得起银子,我们愿意听命于您,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当然好,宇文鹤心中大喜,不过就是不知道他们想要多少银子。 宇文鹤试着问道:“你们想要多少银子?是按月给还是按年给?” 宋七道:“按照市价,身强力壮的成年仆役,五十两!” 这么便宜?宇文鹤虽然对于人口买卖深恶之,可是为了以后能有力量破除这些陋习,此刻他欣然接受道:“好,从现在开始,我每月付你们一人五十两银子作为报酬!” 这话直接惊呆了宋七等一群老兵,良久程金才苦笑道:“九公子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你给我们每人五十两,我们就与您签卖身契,至死不敢违背!” “这——这岂不是亏待了几位老哥!” “公子是厚道人,这个价已经让我们汗颜了,毕竟是残躯老耄,若是公子不弃,我们这就立下契约如何?” 宇文鹤有些为难,实在占太大便宜了,这让他有些于心不忍。 赵七跟他日久,知道他的心意,低声道:“公子若不答应,只怕他们会心中不安,您且答应,以后对他们多加照顾就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宇文鹤连忙道:“既然几位老哥看得起,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咱们换个说法,你们做我的家将,如此将来也可以给你们一个交代。” 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一震,豪门望族的家将可不随便收,一旦收了,他们就真的是豪族中一分子了,地位甚至比主家一些侄表亲还高,家将自己以及他们的后代以后也都将受到主家的供奉,不过家将要做的就是忠心护主,和主家生死与共! 宋七等人想的是自己老弱病残,能以好价格卖身为奴已经是顶天了,没想到宇文鹤厚道,给他们另一个更大的饼! 当即所有老兵一齐双膝跪地,高声道:“承蒙公子不弃,我等愿意委身公子,誓死与宇文家共进退,若有不诚,天打雷轰,子孙四绝!” 这誓言就重了,而且古人最重誓言! 见他们如此郑重,宇文鹤也跪地发誓,不离不弃! 本以为这就完了,谁知等宇文鹤发完誓,老兵纷纷抽出腰刀,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下,然后郑重地看向宇文鹤,宇文鹤懵逼,这还要做什么?难不成要和血酒? 还是赵七道:“公子,这叫溶血,您也要划一道血口,与他们的血口放在一起就行。” 闻言,宇文鹤毫不迟疑,立马抽出自己腰间精致的小刀在手腕划了一刀,然后与所有人血口碰了一下,誓成! 赵七将宇文鹤扶到正位,然后与所有老兵一起行大礼:“拜见家主!” 看着一群百战余生的精锐,宇文鹤瞬间感觉豪情万丈!上前一一扶起他们,然后立马每人发了五十两银子。 “以后每个月都有!”宇文鹤笑道。 在场的老兵笑着接过银票:“谢家主赏赐!” 第三十八章暗中运作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既然这些老兵都成了家臣,宇文鹤有些事情就必须给他们讲清楚,以免因理解偏差,白白葬送了他们性命! “韩老大,其他老哥行动多有不便,你辛苦辛苦,回去一趟,看看家里还有多少人,都带到这里来安置,这里是一万两银票,走路上好用。” “家主,这太多了!” “拿着吧,以防个万一,用不完再还回来!” 韩老大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多银票,因此接过来银票激动得不知道该放哪里好!这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一千倍!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我有些话要说明白,免得起了误会。” 听宇文鹤要说正事,所有人都在他面前正襟危坐。 “大家不要这么紧张,其实我之所以要在这里安置流民,就是为了以后打算,虽然当今圣上目标远大,但是却大大超脱了百姓所能承担的极限,我怕有一天天下大乱,为了防备到时候徒呼奈何,因此我准备引十万流民来这里,以放牧为名,暗中练兵,当然,我要练的是新兵!” “不知家主想要练什么样的新兵?”赵七严肃问。 这必须要问清楚,此时家主的意志就是他们的意志!问明白了好落实! “咱们都是穷苦百姓出身,我们在不能皇帝换了一茬又一茬,我们还是穷苦百姓,因此我们的首要目标就是带领所有信我们的人一起致富,其次才是练兵,当然,练兵不是为了推翻谁做皇帝,而是要保卫我们的生命安全和财富安全,因此我希望在练兵的过程中,你们能待他们如兄弟。” “是!我等明白了!” 宇文鹤点点头,继续道:“大方向我定下了,至于怎么练兵还得靠你们!” “这个不成问题,只是家主,十万人花费怕是十分巨大!”程金有些担忧道。 “这个我知道,十万人应该老弱妇幼居多,能够练出一两万精兵就可以了,另外随着人口的增加,我们的牲畜也要增加,这些我来想办法,争取能够满足自给自足。” “有劳家主了。”在财力上,在场的没一人能够帮上忙。 “另外,我们在这里还要办学堂,不只学孔孟,最主要的要学习新学,这个过段时间我会派过来一批学有所成的人来协助,到时候你们安顿好便可。” “是!” “到时候还会有许多你们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慢慢安置吧。” 既然打算把这里作为自己的秘密基地,宇文鹤打算把依然在汜水镇的那些人转移到这里来,同时还准备开始研制火药火器等! 同时前几日抽奖得到的混凝土配方及混凝土、炼铁工厂也需要逐步进行安置! 眼看着假期将尽,宇文鹤只能先行离开,这些日子,他和赵七已经从长安附近的流民中引来了二百多口,由那些老兵指挥着建造房屋,随后还会采购牛马羊进行放牧,给宋七他们留下十万两银票后,宇文鹤就和赵七返回了洛阳。 这一趟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你把汜水镇的人都换了?”自从宇文鹤从长安归来,早出晚归的忙碌,自然引起了贺予初的注意。 “不错,如今他们的研究已经有了收获,算是可以向陛下交差了,现在需要履行我对他们的承诺,为他们安养晚年,为此我在阴山深处寻到了一处草场,供他们居住,官府的批文我都办好了,你要不要一起去?毕竟你是当家主母,若是能亲自坐镇我就更放心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贺予初翻翻白眼。 宇文鹤耸耸肩,无所谓道:“那你去不去呢?” “我走了,你如何给你那陛下解释?” “就我现在这状况,他会关心么?我还告诉你,东征的事情准备差不多了,现在就差一个和高句丽开展的借口,而这个借口最迟明、后年就会出现。” “你确定?”贺予初有些惊讶他的笃定。 “怎么不确定?陛下你还不了解吗?只要准备好,没有借口他也会制造借口!” “这个倒是真的。” “那你去不去?” “你很希望我去?” “看你喽!” 宇文鹤是真的希望贺予初去,毕竟有当家主母的身份在,她是有资格居中指挥的,而且贺予初对新学的掌握,也大大超出了宇文鹤的预料,更关键的是,虽然贺予初现在没和宇文鹤有夫妻之实,但是她早晚是宇文鹤的人,而且对于宇文鹤要做的事情,她是支持的,否则也不会忙着替他推广新学。 “让我去也可以,你不在,那里的一切都得听我的。” “野心不小,你难不成想做女王?” “称王称霸这种无聊事只有你们这些男人才热衷,我只想让到那里的人有一个完美的家,而且是那种能够自己决定命运的那种。” “这个我同意,还有没有其他条件,你尽管提!” “隔段时间记得回来看看!我怕带偏了。” “这个你不说我就会这么做,毕竟我媳妇儿在那里嘛。”宇文鹤笑嘻嘻道。 贺予初白眼一番:“德性!汜水镇的尾巴你最好收好,否则一个不慎,万劫不复!” “我知道轻重,放心吧!” 搞定了贺予初这边,下一步就是该如何引流民北上了。 “听说了,有人说关外由于连年征战,有不少牧场闲置,有愿意去的有人愿意出钱资助,并助他们在那里安家,你去不去!” “是真的吗?别把我们骗到那里之后,卖给了马匪或者突厥,那可就惨了。” “唉!有希望就得试试,总好过被拉上工地做劳役吧,我可听说了,北边修长城的劳役累死者不少,趁着那昏君巡游在外,我们还有几分自由,赶紧走吧!” 有人无奈的被人资助北上,当然大多数还是选择在洛阳观望! 为了不引起朝廷注意,宇文鹤让赵七出面找了黑市的头人运作此事,他们干的就是奴隶交易的买卖,真要出了什么事情,官府要追究,也找不到宇文鹤头上。 第三十九章宇文鹤不认为是巧合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在洛阳暗中运作的宇文鹤本以为杨广会像往常一样,在年底前从江都返回洛阳,结果朝廷的坻报却说,杨广计划在江都过年,待明年开春直接北巡涿郡后再返回洛阳! 这让宇文鹤佩服杨广的精力过人之后,不过,他心中也暗自开心,皇帝不在,在洛阳还真没人能够坏他事,一年多的时间,足够他抹平很多事,最为关键的是,一入寒冬,盘踞洛阳却得不到救济的流民,一部分不得不返回原籍,另有一部分也开始朝着长安方向进发! 洛阳城外,流民营地,除了一些老弱妇孺外,已经不见了往日噪杂的景象。 宇文鹤带着一群街头临时凑到一起的货主来到这里,为无法离开的人发放御寒衣物和粮食,不成想又遇到了董家酒楼的大掌柜云德昌。 “九公子,咱们可真有缘分,不成想您也会在寒冬天气关心这些流民。” “是有缘分,这事儿巧合得像安排好的一样,没见过舍粥不生火的。”宇文鹤心中轻笑,嘴里却热情道:“云掌柜好,又来舍粥呢?你家翁主也来了吗?” “这个倒没有,临近年关,许多恩客需要打点,一时无法脱身,所以就安排小老儿过来跑一趟。” 风雪越来越大,云德昌忍不住紧了紧斗篷:“不知九公子可忙活完了,若无事,小老儿斗胆,请您到酒楼吃一杯薄酒暖和下身子如何?” “正有此意,这种鬼天气确实适合吃一杯,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既然被巧遇了,宇文鹤倒是想知道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此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哪里哪里!九公子驾临,只会蓬荜生辉,请——” 董家酒楼,作为名满天下的大酒楼,奢华的装修必然是标配,当然,最让人舒服的还是他们的服务,清一色衣服的年轻店小二,一进门就满面春光的迎了上来,再加上店内的热浪,让人瞬间就忘记了门外的寒冬。 “董翁主当真是大手笔啊,大冬天的这些鲜花还能开这么旺,了不得。”宇文鹤依着一楼的栏杆,看大厅中水潭里的睡莲开得正欢,忍不住开口赞叹,更让他倾佩的还有到处盛开的牡丹、菊花等。 “都是雕虫小技,博贵客们一观而已。” 知道云大掌柜只是客套的话,因此宇文鹤笑着点点头:“这水池对面这么大一面鼓,是舞台吗?” “对的,白天到时候有走场的来卖唱,晚上还有大家过来献艺,当然还有胡璇!很对各位贵客胃口,若是公子没事,大可以吃酒到晚上,看了演出再走!” “如此就多谢了。” 来到这个时代多年,除了之前被那群纨绔硬拉着上青楼那一次,宇文鹤还没正经八百的体验过这座世界级繁华大都市的娱乐活动,今天是个难得的机会。 跟着云大掌柜来到二楼,二人没有进豪华包间,只在一个依着栏杆的雅座坐了下来,雅座装修极为精致,厚厚的褥垫坐着十分舒服,环境也是一个独立小空间,门口还用推拉门遮了起来,能够保证里面的私密性! 整个环境让人十分舒服! “云掌柜,就我们两人,菜品够吃便好,大可不必铺张浪费。” “公子的意思我明白,天寒地冻的,我们食羊脍如何?” 宇文鹤不太明白羊脍是什么,毕竟他在家都是自己做饭,偶尔去皇宫参加个宴席,也没人给介绍菜名,因此也是吃的糊里糊涂,不过这羊脍应该与羊肉有关,这个天气能吃上羊肉很不错! 宇文鹤知道,在这个时代虽然也有人养猪,但是吃猪肉的上层社会人士很少,因为土腥味太重,没有后世的重料压不住,现在的人大都吃羊肉,上层社会牛肉也十分流行。 “听你的便是!” 云德昌笑着点头,然后双手在空中轻轻拍了两下,立马有一位盛装的女侍者走进来。 “一份羊脍,两壶杜康!” 女侍者微微颔首,轻声退了出去! 两个别有心思的人,到了这会儿也算是其乐融融,互相还看不出多少破绽。 就在这时,一楼的舞台上一个年轻女子已经开始弹奏古筝,曲目是什么宇文鹤不清楚,不过琴音过处,人的心立马平静了下来,着实是好曲子! “九公子,菜已备齐,请!——” 云大掌柜的话,让宇文鹤回神,听得太入迷竟然连侍者何时上的酒菜都没发觉,他连忙告罪!然后与云大掌柜碰了一杯。 杜康可是经过曹丞相亲自认证过的,并在诗中赞赏有加,因此千年的味道依旧与后世一般,浓香纯正、口齿留香,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后世的度数,宇文鹤估计也就三十一二度,这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上品了! “公子觉得此酒如何?” “浓香纯正,持久留香,着实是上品!” “哈哈哈!公子所言正是,没想到你对酒还有研究,来——再饮一杯!” 两杯下肚,云掌柜将几案上正用炭火陶炉加热的砂锅盖子打开,宇文鹤发现这和后世的涮羊肉差不多,薄薄的肉片不停在水中翻腾,加入一些干菜,一股浓香扑鼻,让人胃口大开! “公子请!——” 大半天滴水未进,先喝了两盅白酒,宇文鹤还真觉得饿了,因此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开吃! 云大掌柜还等着宇文鹤点评呢,谁知这家伙一筷头下肚,直呼味道美妙,直接大口朵颐起来。 看他这般,云掌柜苦笑一声,挑了一片菜叶放嘴里咀嚼:“公子以为这羊脍味道如何?” “相当正宗,你家厨子很有想法,汤底用羊骨头精心熬制,费大功夫了!” 宇文鹤说的随意,但却让云大掌柜面色微变:“公子竟然知道这汤底是用羊骨头熬制的?” “这不稀奇,我们那里都这么做,就这汤的浓郁味道,低于两个时辰都成不了这样。”美味当面,再加上喝的酒有些上头,宇文鹤直接说秃噜嘴了。 “公子也会如此熬制高汤?”还好云大掌柜没听出来,不过看着一脸吃惊的云大掌柜,宇文鹤瞬间醒悟,说漏嘴了。 这个年代的大厨可不像后世批量教学的,正儿八经是经过正式拜师后,师徒口口相传的绝技。 “这酒劲儿大,有些上头。”宇文鹤糊弄道:“我是看我家厨子这么做过,后面自己瞎琢磨,你也知道我是太师府出名的纨绔,经常吃不饱饭,就爱跑后厨,弄点食材乱炖一起,味道嘛,自然比不得贵酒楼的大师傅!” 说完也不管云大掌柜信不信,端起酒盅就和他连灌两杯! 第四十章好个无情郎君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酒助谈性,推盏交斛之间就到了晚上。 这时久未出场的那名女侍者再次轻声推门走了进来,附身在云大掌柜耳边说了一阵。 “知道了!”云大掌柜挥退那名侍者后,对宇文鹤笑道:“九公子,我家翁主听说你在,特备了薄酒,请您过去,请您一定不要拒绝啊!” 酒菜都吃了,为这点小事让主人家难堪自然不划算,只是宇文鹤也闹不清楚这董翁主是临时起意呢?还是早有准备? 甩甩有点昏的脑袋,宇文鹤笑道:“我这酒量有限,可不敢保证能陪董翁主喝好。” 云大掌柜笑道:“无碍,公子请跟我来,竹儿,搀扶一下九公子!” 那位女侍者将门推开,与门口早就等着的另外一位女侍者一边一个搀扶着宇文鹤,跟在云大掌柜身后,宇文鹤悄悄观察,这云大掌柜竟然一丝酒意都没有,他心中大惊:“这家伙是个人才,酒量真大,不会是那种天生不会醉酒的吊炸天之人吧!!” 宇文鹤小心肝直突突,心中祈求这董翁主不要再是这种人才好,否则今天非交代这里不可! “杨二,刚才云大掌柜让人架着的是宇文九妹吧?”匆匆错过的一群衣着光鲜的公子哥中一人问道。 “你胳膊肘轻点,我又不瞎!”这杨二不是别人,正是杨素家的老二,曾经宇文鹤的酒肉朋友之一。 “看云掌柜笑得一脸淫荡,他俩肯定要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没听说过董家酒楼还提供那种服务啊?咱们跟上去看看?如果猜测成真,就弄臭他这酒楼,假装什么正经!”都是喝了酒有些上头的无法无天之徒,有人鼓动,立马就有人附和。 还不知道被一群纨绔盯上的云大掌柜,带着宇文鹤直上三楼!董翁主准备的包间在三楼一处转角处,这里远离舞台,十分清幽!云大掌柜将宇文鹤送至门口,请他进去之后,直接关门退了出去! “我靠!这宇文九妹现在是混抖了,竟然能成董翁主的座上宾,我要没看错,那处房间是董翁主专用招待客人的吧,听说当今陛下都曾便衣光临过!” “好像是,那我们还上不上?”一个家伙迷糊着眼,傻不愣登问。 “上你大爷!”杨二怒骂一声:“不想死你就上,大爷喝酒去了,管他宇文九妹死活,耽误大爷酒兴!” 看杨二怂了,其他人更不敢造次,只能意淫着屋内情景,找自己的乐子去了。 宇文鹤一走进屋子,酒醒了一半,因为这间屋子面积很大,装修更是极尽奢华,整个地面用地毯铺就不算,外面还都是独脚小凳,供人跪坐,而这里竟用了高级的红木独榻。 偌大的房间,灯火通明,矮腿红木方桌上早已备下精致的菜肴,温酒炉下,烛火摇曳,说不出的妩媚! 正墙上是一幅巨大的花开富贵长扁,右侧一个廊道不知通向哪里,廊道口被宝石串成的珠帘挡住! “九公子对这里面很好奇?”声若莺啼,十分好听。 正往里面瞄,却被正主逮个正着,宇文鹤大囧,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董翁主竟然生的如此美丽,只见她眉如翠羽般清秀,肌似羊脂一样细腻,面容娇美,上身着月白诃子群大袖衫,使她本就丰盈的体态更显婀娜,盈盈的两臂之间缠绕着青天色披帛,美艳如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奴家容貌丑陋,莫要吓着公子才好!”看宇文鹤直盯着自己发愣,董翁主两鬓生花,半羞半喜道。 说完,她如一朵五彩祥云一般,在宇文鹤眼前飘动,宇文鹤暗自咽了咽口水,心中暗道:“这酒喝酒喝了,奶奶的,能见到如此人物,值了!” 看着宇文鹤的窘样,董翁主宽袖轻掩琼鼻笑道:“九公子请!——” “啊?哦哦——”正走神的宇文鹤定神一看,主家已经坐在了东面的红木独榻上,正纤手轻抬地请自己就座,他发热的老脸更加发烫! 在独榻上坐定,宇文鹤先开口:“今日已经叨扰云大掌柜许久,实在不好再麻烦翁主,有什么话请尽管说,只要能说的,在下必当言无不尽。” 对方一出场就让自己一连出丑,再这么下去宇文鹤都怀疑自己会缴枪不杀,因此他选择直来直去,在气势上一定要压倒对方,目前这情形来看,对方绝对不会是闲着无聊找自己来陪酒的,下这么大本钱,必有所图! 别说,被他这么直来直去一整,场中暧昧的氛围瞬间消失。 董翁主自然知道宇文鹤的想法,因此用会说话的桃花眼白他一眼,轻笑道:“好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奴家先请你喝一杯,再说正事!” 说完,董翁主举杯一饮而尽,动作也是极尽优雅! 一杯酒而已,宇文鹤还不放在眼里。 “奴家就想知道你不能说的那些。”董翁主许是不胜酒力,一杯酒下肚竟然双鬓飞霞,流光溢彩的大眼睛里也出现了一丝醉意。 宇文鹤喝一杯酒强压制住心中的邪火笑道:“原来翁主忙活了一天,本意是在这里,实在抱歉,都说是不能说的了,怎么告诉你?” “好个无情的郎君啊,不过奴家真的好奇,你弄这么多流民去长安做什么?”董翁主貌似无意地说道,手里还不停摆弄面前的酒盅。 这话瞬间让宇文鹤如遭雷击,酒意一下子清醒过来,额头上霎时布满汗珠,盯着董翁主看了半天,他才轻轻一笑:“知道翁主对那些流民比较关心,不过你这话我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流民本就是居无定所之人,洛阳生活不下去,换个地方讨生活很正常。” 董翁主撇撇嘴:“本来是挺正常的,但是自从我知道有人暗中资助他们后,就不那么正常了,这件事我思来想去,有这个能力的人只有你,只是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一直想不透。” 好嘛,搞半天全凭猜测!想诈我! 宇文鹤心神逐渐平静下来:“董翁主可真看得起我这个纨绔,别说资助这么多人,就是百来人那都要不少银子,你觉得我有?” “不想说就算了,至于说银子么,你肯定有。”董翁主白眼一番也不生气,继续给自己倒酒。 “你就这么笃定?” “别忘了,奴家可也是做生意的,开凿运河利润几何,经过推敲,虽得不到确切数,大概还是知道的。” “这个奸商!”宇文鹤心中暗骂,不过他可不会就这么三言两语被忽悠了,嘴在你身上长着,你爱咋说咋说,反正你又没亲眼看到!说破天,没证据,哥就是不承认! 第四十一章亲力亲为的宇文鹤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干笑两声,宇文鹤起身道:“董翁主还有没有事情,没有的话我就告辞了啊,夜色已深,孤男寡女的对翁主名声不好,况且风急雪大的,路也不好走。” 董翁主翻翻白眼:“怎么?话不投机?奴家不问了还不成吗?” “不是问不问的事,实在是我不胜酒力。”说着宇文鹤整整衣服拉开门,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回头笑道:“贵酒楼的脍羊肉虽然味道超绝,不过我这还有另一种让人吃一次还想吃第二次的制作方法,明日在庄子里请董翁主尝尝,还请赏光啊。” “你的庄子?我可听说在郊外呢,你是要对奴家有什么想法吗?” 靠!这女人的脑回路清奇,宇文鹤拱拱手,直接闪人! 结果还没走出董家酒楼,就被杨二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拦住去路:“宇文九妹,你面子大啊,都成董翁主的座上宾了,你知不知道,刚才你进的包间当今都亲临过。” 这个消息让宇文鹤吃惊,没想到这董翁主竟然也是手段通天之辈,不过宇文鹤还是有些不信:“你这是在哪听到的风言风语。” “这事儿我们都知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回去问问你侄子宇文成都,他亲自陪着陛下便衣来的。” 既然他们这么说了,宇文鹤不得不信:“得得得,就当你们说的是真的,只是吃个饭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董翁主可没请过我们,你俩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看着一群八卦群众,宇文鹤直接闪人,操!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净遇到神经!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路面积雪半尺厚,天空灰蒙蒙的,依然飘着小雪,实在不宜出门! 此时宇文鹤正在后院和马老幺、田六他们研究琉璃最新的工艺,半年过去,宇文鹤的琉璃店生意不错,赢利超过了百分之七百,着实暴利!为此,宇文鹤给他们涨了五六次报酬,所有人现在都是热情高涨。 “公子,董家酒楼的翁主到了。”赵七突然跑进制作间对宇文鹤道。 “她怎么来了?”伸头看看门外的天空,雪依旧在下,宇文鹤轻笑道:“这女人还真不按常理出牌啊。” 宇文鹤回头朝马老幺他们交代一句,披上斗篷,就朝外走。 此时董翁主已经到了客厅,由于贺予初早去了北边的牧场,因此家中就宇文鹤一个人,客厅日常一般都不生炭火,宇文鹤如果在家,也是赖在后院的玻璃作坊里,那里的炉膛炭火一直不熄灭,非常暖和。 “这人可真会省的。”董翁主在室温比外面高不了两度的客厅来回踱步取暖,翻了翻厅中的炭炉,冰冷的炭灰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这时她的侍女从大门口的车上取来一个手炉,她这才感觉好受点。 宇文鹤从外面走进来,抖了抖斗篷上的雪花,带进来一阵冷风,让董翁主主仆二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宇文鹤笑问。 “你——你快点让人把炭炉点着,你是想冻死奴家吗?”董翁主轻斥。 “失礼了,你们稍等!”说着宇文鹤端起炉子就跑了,留下董翁主和她的侍女面面相觑,他这是要自己架炉火? 很快,宇文鹤与赵七再回来的时候,炭炉内已经堆满从后院炉膛内拔出来的火炭,董翁主和她的侍女立马围了过来,可以听到她们在不停的吸溜鼻涕。 烤了一会儿,感觉身上发暖后,董翁主才轻哼道:“哪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火炉没有,想必热茶也没准备吧?” 宇文鹤尴尬:“昨日你也没说要来,所以——实在抱歉!” 董翁主无奈的翻翻白眼:“看在你亲自架炉火的份上,原谅你了,你都说有美食的菜谱了,奴家岂能不来?那可是奴家安身立命的屏障,怎会不来当面请教。” “好!你们在这稍等,赵管事,去让人上茶,我去厨房准备午饭,中午咱们吃火锅!” 这也是昨日在董家酒楼宇文鹤想到的,董家酒楼那羊脍虽然精致,但远比不上火锅对味蕾的刺激! “等等!——你家连个厨子都没有?”董翁主确实震惊了,这洛阳有名的纨绔和传言太不一样了。 “庄子上就几家佃户,我一个主家,养厨子浪费了,平日里想吃饭自己做一点,不想做了,就在佃户家里吃一口,呵呵!很自在!所以我希望你也不用拘谨啊,随意就好!你们在这里稍坐,马上就好——” 客厅内再次剩下面面相觑的主仆二人:“小姐,这宇文鹤不会故意让您难堪的吧?” 董翁主秀眉微皱,她也无从判断,毕竟眼前的宇文鹤与听说的完全不一样。 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刚好一个孩童进来奉茶,董翁主问道:“你家主人的厨房在哪里,带我们过去。” “你们想找九少爷吧?外面冷,可得穿厚点,你们跟我来。” 董翁主本来只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这个孩童完全不用去向宇文鹤请示,直接就决定带她们过去,这完全是越俎代庖的行为,在大户人家绝对是大忌讳,轻则这个孩童一顿打没跑,重则会被当场打死。 抱着看热闹心态的董翁主当即跟着那个孩童往外走,她倒要看看这庄子到底有哪些不一样。 自从搬到这个庄子,作为有些洁癖的宇文鹤,第一件事就是花大力气按照后世开放式厨房模样完成了厨房改造,为了用水方便,他直接用毛竹从山上把泉水引到了厨房,想贴瓷砖没有水泥,他就从北边牧场让押运琉璃的镖局返程时一点点捎回来,至于瓷砖,直接花了两千工程点兑换的,现在厨房内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抽烟机,其他和后世无疑,敞亮儿干净! 董翁主来到厨房,直接被里面的场景震撼到了,一尘不染光滑如镜的地板,还有屋中央吊着的琉璃油盏,无一样不让人震惊! “这样的厨房,就是亲自下厨也值得的,这都是你的创意?”董翁主突然问道。 宇文鹤抬头,就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等着急了?快进来,外面冷。” 宇文鹤招呼她们,而手里的活计却不曾停止,董翁主回头,发现带她们来的孩童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而宇文鹤问都没问谁带她们来的,似乎这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第四十二章干脆利落董翁主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董翁主自然不会无聊到在这事上搬弄是非,而且这种不分尊卑的平等和美环境,让她有些享受,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走近中间巨大的厨房岛台,刚才宇文鹤一直围着它在转,上面几个盘子里已经装了豆腐、芦菔(萝卜)、菘、冬瓜、藕等蔬菜,还有晒干的蘑菇、竹笋条,刀工不错,菜品也不可谓不丰富。 看着董翁主一样一样看得仔细,宇文鹤笑道:“这都是一会儿涮着吃的,基本上备好了,还差熬制汤底的牛油和牛棒骨,已经让赵七去城里买了,马上就回来!” 话音刚落,一身寒气的赵七就拎着一个竹筐走了进来,宇文鹤将东西接过来,让他赶紧去烤烤,自己则围着围裙开始收拾框里的肉。 先将牛棒骨洗干净冷水下锅炖煮,然后又将牛羊肉切片,就连他爱吃的红豆腐、毛肚赵七都给他买来了,还有一大块牛油,葱、姜、蒜、香菜、芝麻酱及一大包各种香料。 看宇文鹤一个人忙得不亦乐乎,让董翁主很是意动,这时候厨房在双口柴火灶(一大一小双灶)内灶火的烘烤下,已经是热气升腾,让人不觉寒冷。 “我帮你做点什么吧。” 看到董翁主已经挽好了袖子,宇文鹤笑道:“切菜会不会?” 董翁主琼鼻一皱,轻哼道:“看不起谁呢?你就说怎么切吧。” “牛羊肉切成二指宽、四寸长的薄片。” 闻言,董翁主手中菜刀如彩蝶飞舞一般,一片片大小适中的肉片很快被切好! 宇文鹤朝她直竖大拇指,原来这是深藏不漏的行家! 就连董翁主的贴身侍女都没闲着,帮宇文鹤看着双口柴火灶内的火,都是穷苦家的孩子,这点事还难不倒人。 宇文鹤则开始熬制红油,当他把珍藏的一大包辣椒粉丢进滚烫的牛油时候,强烈的刺激味道,果断把董翁主和她的侍女熏出了厨房! “咳咳咳!——你丢的这是什么香料,闻着很香却这么刺激!咳咳咳——”门口咳嗽不止的董翁主有些责怪宇文鹤破坏了她的美丽形象。 烟雾缭绕的厨房内,宇文鹤用毛巾捂着口鼻,瓮声瓮气道:“辣椒,这东西保你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火锅马上就好,你们去客厅等吧,这里味道太冲,你们受不了!” 这话让董翁主如蒙大赦,主仆二人狼狈的朝客厅跑。 没让她俩再等太久,宇文鹤就和赵七一起将准备好的菜品一一端到了客厅,桌子上放着炭炉,炭炉上是巧匠打制的铜鸳鸯锅,八个陶瓷碗里放着各式小料。 “实在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请入席!——” 闻着一半红一半白的鸳鸯锅中散发的浓香,让人忍不住口舌生津! “好香!——”董翁主赞道。 “吃着更香!这些小料可以根据自己喜好调配,请——” 说完宇文鹤先动手,亲自为她们示范,然后用公筷开始煮肉! 夹起毛肚在滚烫的红汤中点了三点,醮上小料,放在口中咀嚼,在麻辣生香的味蕾刺激中,满满的都是满足感!这味道太久为了! 看宇文鹤一脸陶醉模样,董翁主也有样学样,只是她小看了红汤的辣度,一口下去,浓烈的刺激,差点让她当场吐出来,为了不失形象,强行咽下去,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玉面绯红,咳嗽不断。 “小姐快喝水!”侍女连忙给她递水。 “哈哈哈!你没吃过辣椒吧,第一次都这样,后面你就离不开它了,慢慢适应!来来来——你先在菌汤里面唰!” 菌汤里面的味道,虽然也不错,但董翁主觉得还是红汤的味道让人喜欢,因此她不再猛吃,而是浅尝辄止的慢慢适应,味道果然让人欲罢不能。 “这位小姐姐也一块吧,吃火锅,必须人多,热闹的氛围才能配得上这麻辣鲜香的滋味!”宇文鹤招呼董翁主侍女一起坐下吃火锅。 得到首肯后,那名侍女明显有些感激地看了看宇文鹤,以前这种情景她是想都不敢想。 酒过三巡,董翁主用斯帕擦了擦朱唇道:“你这火锅果然独到,我心动了,说说你的条件吧。” 这是个好食客,吃了饭还能记得初衷,很不错。 宇文鹤笑道:“一顿回请而已,礼尚往来嘛,咱们老祖宗的优良传统!” 董翁主撇嘴,什么人呢,她吃了一块豆腐然后道:“我是说,我要这火锅的配方,你给开个价。” “咱们做朋友。” “此刻起,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宇文鹤对董翁主的干脆相当欣赏,谈生意还是要找这种对象。 “停止对我的调查,也别胡乱猜想。”宇文鹤继续提条件,都谈开了,藏着掖着反而让人看轻。 “这才是你真实的目的吧。”董翁主白眼一翻:“谁稀罕了,我调查你啥了?胡猜你啥了?我怎么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这火锅,全天下就我董家酒楼一家拥有,对吧!” “这是自然!”既然董翁主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宇文鹤自然也给她想要的态度。 “成交!这火锅配方不白要你,给你一成的收益!”说着董翁主朝侍女轻轻伸手,侍女立马奉上一纸文书:“借笔墨一用。” 宇文鹤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亲自拿来文房四宝,等董翁主写好,让宇文鹤签字,宇文鹤一看,竟然真的是火锅一成收益转让契约书。 他苦笑道:“真的不用!” “看不起我这个商贾?” “怎会?” “那就签字,否则之前的许诺都不作数!” 和女人不能讲道理,宇文鹤苦笑着签下契约,两人各执一份。 “这火锅吃着很下酒啊!——”脸色由于喝酒而坨红的董翁主感叹。 “其实下酒三件套还不是这些。” 听了宇文鹤的话,董翁主眼睛一亮:“你还有食谱,那是什么?” “油炸花生米、卤牛肉和卤猪肉、白切黄瓜醮大酱,也就是你们说的胡瓜!” “食谱写下来,算你三成收益!”董翁主热切的盯着宇文鹤。 宇文鹤懊恼地拍拍脑袋,有些后悔自己嘴快,最后卤肉秘方又成了董家酒楼的绝密武器了。 说实话,宇文鹤真不想与董翁主这女人深交,因为翁主是汉朝以前郡主的专称,汉朝以后基本上就不用了,而此女公开自称翁主,又与杨广有交情,宇文鹤猜测,她极有可能是前朝某个国家的公主,这种人背后牵扯的利益极度复杂,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但是,这个女人竟然暗中关注他,是宇文鹤没想到的,自己引流民北上,她自称是猜测,但是谁知道她会不会掌握一些真相,毕竟百密一疏的事情常有,因此,目前宇文鹤也不能和这个女人翻脸,以后得严加防备才行。 第四十三章看不得臣子好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本来宇文鹤以为董翁主会很快就推出火锅和卤菜呢,结果董家酒楼硬是拖到临近年关才推出,而且是以年夜饭的名义,推出的,一桌饭竟然要到了恐怖的五十两!这个价格让宇文鹤咂舌,这是普通百姓两年半的开销! 本以为卖不出去几桌,结果硬是全部订出去了,为了保证一炮而红,董翁主特意让宇文鹤亲自坐镇,对此宇文鹤不好拒绝,因为辣椒目前只有宇文鹤这里有,因此董翁主直接以高价给他垄断了,就这,宇文鹤也只能每日供给她十锅的量,毕竟才种了一茬,收获有限。 江都行宫,这里冬天虽不似北方酷冷,但是温度也只剩下十多度。 董翁主既然获得了火锅这种吃食,自然不会忘了皇帝,此时杨广与皇后和几位嫔妃正在享用火锅。 “没想到这宇文鹤不但开窍了,竟然还能琢磨出这等美妙的吃食,陛下当初把他留在洛阳当真是失策。”萧皇后对宇文鹤印象一直不错,因此吃了宇文鹤的火锅,不忘替他说好话。 “皇后所言甚是,有这火锅,朕都能想到那小子是如何惬意地在家里猫冬,之所以把他留在洛阳冷落他一段,就是为了让他不要事事出风头,如今看来这小子是体会到了朕的良苦用心,已经从失落中走了出来,既然如此,来人——。” “陛下!” “传朕旨意,让宇文鹤立即接手洛阳经汴州到涿州的驰道修筑,宇文恺年纪大了,没日没夜的督造北边长城已是不易,年轻人还是要多点担当的,告诉他,后年入秋前必须完工,否则从重论罪!”杨广有吃了一口肥羊肉片,十分惬意道。 其实他哪里是体恤老臣,只不过是看不得臣子过得比他舒适罢了。 “陛下,这么做是不是过于苛刻了,您至少也要给他征调一些民夫才是。”萧皇后是地道人。 不想杨广却摆摆手道:“征调什么!征调了他也是按市价给发那什么——劳动报酬,哼!有了那劳动报酬,他找不完的劳力,浑蛋玩意儿,拿着朕的钱,他做顺水人情,到最后好名声都是他的,朕却落了一个昏君的名头,岂有此理!” 讲到这里,杨广感觉火锅也不香了,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巴掌,拂袖而走。 圣旨下到庄子上,宇文鹤正在和赵七、马老幺他们商量再买几户佃户过来,因为随着火锅的爆火,董翁主一直在催促他多供给辣椒,一斤都涨到十两白银了,为此,宇文鹤只得采购一些土地和佃户。 “圣旨到!——” 听闻圣旨到了,宇文鹤连忙出门,跪在雪窝中听训,结果训斥虽然也有,但是让他在后年入秋修好洛阳至涿州的驰道这事儿还是让他心中暗喜:“看来陛下对我的考验结束了!” 欢快地接过圣旨,宇文鹤想要给前来宣旨的内侍一些钱财答谢,不想那内侍并不接,而是笑道:“听闻九公子发明了一种名为火锅的吃食,是驱寒的绝佳之物,江都量小,不知在这里能否一尝?” 你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不能也得能了,火锅安排上,临走宇文鹤还给那内侍打包了一些底料,同时银子也如数奉上。 “多谢九公子盛情招待!”临上马,内侍悄悄对宇文鹤道:“公子能理解陛下的栽培之意,陛下很欣慰,皇后娘娘也一直在陛下面前为你说了不少好话,这次务必将驰道修好,皇后已经向陛下求情,拨款一分不少,但是劳役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知道这个内侍是萧皇后的体己人,宇文鹤连忙拜谢:“请公公代我向皇后娘娘问好,小子绝对不会辜负娘娘深嗯。” “孺子可教也!” “招待不周,公公一路保重!” 既然来了公事,家里就顾不上了,只能交给赵七打理,年后宇文鹤也收到了贺予初的来信,流民陆续到达,路上有冻死的情况,都是年岁大,体弱多病的,实在是无可奈何!牧场那边形式基本上稳定了下来,但是练兵这事,那些老兵还差点火候,需要他想办法尽快派一个真正的将军前往。 宇文鹤很自然地想到了斛律安,他准备宇文述一回洛阳就要人。 没过正月十五,宇文鹤就一人一骑踏上了前往邺城的道路,因为宇文恺在那里,为了赶在宇文恺离任之前完成交接,他不得不提前出发。 来到邺城,宇文恺对宇文鹤那是一点好脸色没有,开凿运河的功劳被他抢了,现在最艰苦的勘探工作完工,驰道工程已经修了一小段,一切都顺当了,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又来摘桃子!能让人好脸相待才奇怪了! “安乐公,经年未见,您越发垂垂老矣!还望保重身体才是啊。”一见面,宇文鹤姿态放低关心道。 可惜这话听在宇文恺耳朵里,却成了极大的讽刺:“你放心便是,老夫身体还硬朗,能多活几年,不会那么轻易被你完全替代。” “安乐公何出此言啊,小子绝无此意。”听出宇文恺话里的怨气,宇文鹤连忙解释,可惜他虽然无心,但是皇帝交给他的差事,还就是个捡桃子的角色,注定不被人待见。 宇文恺整个对宇文鹤都不加辞色,但是这可难不倒宇文鹤,在他死缠烂打外加卤味、美酒的攻势下,宇文恺虽然全程阴着个脸子,但是该交代的还是给他交代清楚了,尤其是驰道的相关数据都给他了。 有了这些,五六百公里的驰道,宇文鹤有信心两年内完工。 虽然杨广说被给他征调民夫,但是这之前宇文恺已经征调民夫数十万,现成的劳力不用是傻子,当然,报酬按市价一个子儿不少。 修路的民夫一听宇文鹤来了,不少曾参加修建大运河,因此非常高兴,仗着之前合作过的交情,还主动为宇文鹤牵线搭桥的认识劳力中的头头,这为宇文鹤解决了不少管理上的麻烦。 等到开春,光能设备终于可以派上大用场了,宇文鹤继续严令劳役夜晚不许出门、偷窥,然后启动超级工程系统,什么矿卡、挖机,还有后面抽到的刮路机、压路机一起开动,一晚上五里高标准驰道一蹴而就! 第四十四章来自斛律安的信任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同年九月,宇文鹤在赵郡遇到了北巡因未见到高句丽国王朝拜生气南反的杨广。 “许久未见,你壮实了不少,也稳重了很多,驰道修得不错!朕就从你修的驰道返回洛阳,小子,本来朕给你两年时间来修驰道,现在看来用不着了,明年开春,你必须把驰道给朕修到涿郡!”杨广不容置疑道。 “这是为何?”本来宽松的工期,这么一弄反而十分紧张了,因此宇文鹤忍不住问。 “你小子就这点让朕讨厌!”杨广微怒道:“朕的话就是命令,不容置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朕,你有几个脑袋!” 砰砰砰!—— 杨广的掌刀不停在宇文鹤脖子上比画,砍得人生疼,毕竟杨广这家伙是武将出身,手上功夫不弱! “臣不敢,绝对无意冒犯陛下,还请陛下明察!” “无意就好,按朕说的,把驰道尽快修好!能不能活命,就看明年开春你的路修得怎么样了,朕在洛阳等你!”说完,也不听宇文鹤啰嗦,直接弃舟上岸,走陆路浩荡朝洛阳进发。 “你发明的火锅很是不错,琉璃的生意也不错,难得你还能想到给老夫两成纯利养老,有心了。”宇文述拍着宇文鹤的肩头,语重心长道。 “这是孩儿的本分。” 宇文述欣慰地点点头:“你倒是长大了,不过有些生意扩张太快并不是好事,琉璃生意已经引起了江南那些文士和关陇一些望族的注意,你自己小心防备为好。” “多谢父亲提醒!孩儿谨记!” “好了,你这里有什么为父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我想让斛律安帮我一段时间。” “为何是他?他虽然与我走得近,但他还是左卫的大将军,往来调动,没有陛下下令,兵部行文是不好办的。” “斛律安人很忠心,孩儿一些不便于让外人知道的事情,就缺个这样可靠的人。” 闻言,宇文述沉默一会儿道:“那好吧,先让他跟着你,其他的事情回头我再想办法。” “多谢父亲!” “一家人这么客套做什么,今早修好驰道,莫要误了陛下的大事!” “父亲,刚才陛下那里没敢问,您知不知道陛下为何急着修好这驰道?” “这次北巡高句丽王没有见架,我估计明年开春陛下将发兵问罪高句丽!所以你要尽快把驰道修好!” 这话让宇文鹤身子一震,没想到大隋这架马车这么快就行到了深渊边上,三次征讨高句丽,损兵折将,直接将大隋王朝推向了无底深渊! “孩儿知道了,父亲多保重!” 宇文述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登车而去,临行给宇文鹤留下了斛律安! 等皇帝车架走远,宇文鹤才一把抱住斛律安哈哈大笑道:“安大哥,许久未见,想死我了!我强行把你留下来,你不会怪罪我吧!” “自然不会,我回到洛阳也是孑然一身,还有受不完的鸟气,还不如跟着你舒服两天!” “哈哈哈!好,走,我给你接风洗尘!” 宇文鹤留斛律安在赵郡休息了三日,才对斛律安讲让他去牧场那里训练牧民的事情。 “安大哥,我遇到了一些难事,急需你帮助!” “哈哈,这几天我也是闲坏了,说吧,需要我做什么?这里的民夫对你很拥护啊,我没看错人,你能到一方造福一方百姓,很好!” “是这样的,我在阴山之中划了一块牧场,但是那里距离边境太近,时常受突厥骚扰,虽然也收容了一些退伍老兵,但是整体实力还太弱,不能够抵御大量突厥人的进攻,所以我想让你去那里帮忙训练一段时间。” “这事儿太师知道吗?” “牧场的事我父亲知道,不过我大哥他们不知道。” “好!我明白了,我该如何找到那里?去后如何让人信服?” “予初在那里运作,你先到长安,找到一家七星琉璃铺的铺子,把这块玉佩给掌柜的看,他们会带你去那里的。” “好!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 “安大哥,你不问问其他的话?” “没什么好问的,你为国为民的行径,我斛律安信服!” “哈哈哈!多谢安大哥信任!”宇文鹤有些动情拜谢,斛律安笑着摆摆手,然后策马而去。 杨广回到洛阳之后,全国百姓都以为他应该玩好,可以安稳半年的百姓,却突然收到杨广全国征兵、调兵的命令! 命令很简单,高句丽王顽冥不灵、不服王化,朕要兴师问罪! 一时间,大隋朝因这一道命令,战争机器立马高速运转起来,征兵、采购战马、调运粮草的情景,不停在各地上演! 工部感受到压力,催促宇文鹤加快施工进度的命令十日一次,窦岩更是再次被派上了工地! “窦侍郎,咱哥俩是苦命人,没想到又被绑到一块儿了。”一见面,宇文鹤笑着调侃。 “我可比不得九公子啊,您如今依然是三品大员了,下官望尘莫及!” “哈哈!时间紧、任务重,这次驰道完工之后,我一定要在陛下面前保举你一番,似你这样的能臣不用,还要用谁?” 闻言窦岩有些激动,这就是自己的伯乐啊:“多谢九公子提携!”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的活很简单,统一调配劳役,让他们夜里不要出门!就这些!” 有过第一次合作,这一次轻车熟路,不用宇文鹤操心,窦岩就把所有劳役管得明明白白的,宇文鹤觉得这家伙适合去做户部尚书,数十万人的账面做得漂漂亮亮的,丝毫不差!这绝对是大智慧! 有了窦岩的加入,宇文鹤如虎添翼,不断加大设备投入,施工进度由之前的五里地,提升到了十五里,只是需要收尾的工程也就多了,都是窦岩指挥劳役白天干! 体力活少了,还能吃饱饭,还有不菲的工钱拿,劳役们干起活来自然也是热情高涨,进度很快! 斛律安按照宇文鹤的指点,在长安找到七星琉璃铺,走了进去!发现店铺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琉璃制品,满目琳琅,十分漂亮! “客官需要点什么?”有伙计看有客人进来,连忙招呼。 “九爷让我到这里找你们掌柜,要他带我去牧场。”斛律安低声对伙计道。 闻言,伙计立马带斛律安来到后院。 “掌柜的,老家来人了!” 这是宇文鹤定的暗号,意思就是自己人来了。 一个中年员外将斛律安请到一处静室,斛律安拿出宇文鹤交给他的玉佩,掌柜的接过来认真看了半天,确认无误后才道:“你准备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 “好,请!” 掌柜的也不敢拖延,立马安排可靠的人陪斛律安前往牧场! 第四十五章得民心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贺予初没想到宇文鹤会派斛律安来,当然,斛律安也没找到在阴山深处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安静祥和的小城镇,他依据建在山腰上的房子估计,应该不下五六万人口。 “安大哥,没想到宇文鹤竟然把你弄来了,快屋里请!”贺予初有些喜出望外道,斛律安她比较熟。 “拜见夫人!公子让我来训练一下这里的士卒,这一路走来,发现暗哨都派出去二十里外了,想必都是夫人的安排吧?”斛律安笑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安大哥的眼睛,不过我一介女流哪有这等本事,都是几位家将的手笔,这里也没有什么成建制的士卒,都是农闲的时候,每一户抽一到两人临时组成的自卫武装。” 正说着,宋七和程金从外面走进来,贺予初向斛律安介绍道:“这两位就是家将的统领,宋七、程金!是你家公子来这里偶遇的退伍老兵,虽然因战伤残,但还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汉。” “夫人谬赞了。”宋七和程金连忙躬身致谢。 贺予初继续介绍道:“这位是左卫将军斛律安,是公子请来帮助我们训练武卒的!” 闻言,宋七和程金一起朝斛律安,郑重行了一个单膝跪地的军礼:“拜见斛律安将军!” “二位好汉请起,这里不是军中,不必行如此大礼!” 斛律安又对贺予初道:“夫人,事不宜迟,我先去镇子里转转,然后就开始训练武卒如何?” “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不急着一时。” “不用!” “如此,我陪你走走!” 当听贺予初讲,流民到了这里之后,按照人口分发草场、牛羊后,斛律安对宇文鹤能够一视同仁的对待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而感到敬佩不已! 这里虽然是一些残疾的家将在协助贺予初管理,但是从人们幸福洋溢的面容上,让斛律安恍若走进了一处世外桃源一般。 用了两天走访,这里家家户户状况几乎差不多,虽然刚安定不久,但都很满足,这里人人平等,不再按人头缴税,而是按家里净收入的十分之一纳税,这让户户都没有了压力,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贺予初亲自上阵,教这里的孩子新学,看了新学的内容,都是教人知廉耻、懂立身的真本事,斛律安觉得这才是教学的意义之所在。 为了让这种幸福日子永存,这里的农户每一家都愿意派一名身体力壮的青年加入武卒,甚至若是一个不够,他们可以全民皆兵,这才是强大武力存在的土壤! 当身着黑色铁质铠甲的武卒,手握精致武器出现在斛律安面前的时候,强大的气势,还是让斛律安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自卫武装,若是数量能够达到两万,绝对是一支覆国之师! “这种武卒,我们有多少?”斛律安问身边的宋七。 “回将军,目前只有三千人,虽然这里年轻人有近两万,但是从矿石开采,到加工成衣,铠甲一年的产量也不过三千之数,再有就是战马稀缺,我们也在想办法,不过自己豢养的战马最快也要明年才能使用。” “我看他们手中的兵器已然和我朝制式武器大为不同,这也是你们自己制造的吗?” “是家主亲自给的图谱,我们自己制造的,除了刀剑长枪,我们为每一名将士都配备了精钢断弩,每人两架,每架可以十二连射!” 斛律安面色郑重地点点头,然后开始挥动手中令旗进行练兵! 这些武卒个人军事素养都很好,这应该是这些老兵训练的结果,所欠缺的就是骑兵阵杀之术,以及步骑协同作战之术,这是斛律安的强项! 一天训练下来,斛律安很满意,每天训练结束,贺予初都会带着宋七、程金等人摆酒席答谢斛律安。 斛律安苦笑道:“夫人大可不必如此,若真要答谢,末将厚脸恳求夫人,能否给我一干精钢长枪!” “什么求不求的,来人!”贺予初话音刚落,就见六位武卒抬着盔甲、武器走了进来。 贺予初笑道:“我知道安大哥的喜好,因此让人制作了这顶虎豹光明铠和这杆虎头鎏金枪,你试试!” 斛律安点头,铠甲暂且不试,一看就非凡物,长枪入手,重六十一斤八两,十分趁手,抖手挽上几朵银花,斛律安大喜致谢:“多谢夫人!” “还有那两架精钢连弩,也请安大哥笑纳!”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夫人!” 转眼就到了年关,由于这个时代不存在拆迁补偿问题,因为天下的一切都是皇帝的,所以驰道还差五十多里就能全部完工,因此宇文鹤奏请皇帝之后,给工地上的劳役放假十五天,准备过完正月十五后,到正月二十再开工,从来没有这么富裕过的劳役十分欢喜,纷纷赞扬宇文鹤是活菩萨转世。 “大家都拜错了,我们应该都拜谢陛下才是!”宇文鹤尴尬道,这若是传到皇帝耳朵里,他还不知道又要折腾自己呢。 结果心知肚明的百姓,一说要谢皇帝,都集体笑着默不作声,宇文鹤苦笑一声对窦岩道:“窦大人,他日若是有人再说小弟蛊惑人心,你可要站出来为小弟证个清白啊。” “九公子大可不必担心,就凭您给他们发工钱、活还轻这一点,他们就是给你您立生祠都不为过。” “可不敢开这种玩笑,之前都已经有人说我是妖言惑众了,再来个生祠,先不说陛下能不能容我,我自己的小心脏都受不了啊。” “哈哈哈!自古得民心者王天下,若是有得选,我们还不如选你王……” “打住!打住!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嘴太毒,千万别往下说了,你这是捧杀我呢,都放假了,你收拾收拾,明天也回洛阳与家人团聚吧。” “多谢公子,你不回洛阳吗?” “我再巡视一遍驰道,随后再说吧,你也知道,我现在光棍一个,在哪里不是过年。” 宇文鹤的家事窦岩也不好过问,只能笑着点点头,为官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工程未完工可以带薪休假的,他准备好好珍惜。 第四十六章杨广的大逼兜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三日之后,在一个风雪之夜,宇文鹤等来了斛律安。 在茅庐里,一锅热气沸腾的狗肉土火锅,二斤温好的烈酒,两人相对而坐。 宇文鹤先给斛律安斟满一杯酒,道:“这半年辛苦安大哥了,我敬你三杯!” 斛律安和宇文鹤连碰三杯,斛律安盯着宇文鹤道:“九爷,牧场那里的社会制度这世上真有存在吗?” “为何这么问?”宇文鹤用公筷给他夹了一块肉,他自己也夹了一块。 “因为那里的各项制度十分完善,根本不似临时想起的,因此我推测,那里的制度应该在哪一个国家存在,不知您能否告知?” 宇文鹤摇摇头,意味深长笑道:“这种人人平等的制度肯定存在,但是不是在我们能理解的国度,所以即使告诉你,你也找不到。” 斛律安猛灌一杯酒道:“我知道了,那个国度可真让人向往。” 当然向往,我做梦都想回去,宇文鹤心里苦闷呐喊! “牧场未来也是你的家。” “我以后也能长住吗?” “当然!” “唉!——就怕有些人不会让它长存啊,一旦那里的制度传扬开来,立马就会迎来灭顶之灾,打土豪、按人头分田地,这都是那些贵族、包括皇帝不允许的!” “所以我才努力想要拥有自保的力量啊,目前来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您不会利用那里的力量,推翻隋的统治吧。”斛律安借着酒意,问出了这半年一直憋在心中的疑问。 “你想到哪里去了?有一句话咋说来,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谁家好人放着好日子不过,会想着制造天下大乱啊,那些人只不过想拥有自保的手段罢了。” 或许是自保,但是那种力量一旦建成,完全也是能够随时攻伐灭国的,这话斛律安只是心中想象,他苦笑道:“好日子?也许对您来说是,但是对绝大多数百姓来说就未必见得了,尤其是陛下这些年的穷兵黩武,早就引发了百姓极大怨气,您是不知道,若非您在开凿大运河和修这里驰道的时候给百姓发钱,有人估计,天下早就大乱了。” “你既然看得透彻,为何不上书陛下?”宇文鹤笑问,对于忠贞的大臣,看着帝国一天天衰落下去,着急是肯定的。 “你怎知我没有上书?只是末将官职低微,想要获得陛下单独召见千难万难,奏折递上去,根本就是石沉大海,我也曾劝说过太师,太师只是笑而不答。” 宇文述当然不会答应,你以为皇帝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然而他还是这么做了,那就是杨广自负的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零星的叛乱无伤大雅,待他功成名就之时,天下百姓会得到好处的,妥妥的是榨干这一代,方便以后子孙万代,历史证明这是真的! 宇文鹤有时候都在想,若不是杨广三征高句丽失败,大隋或许不会二世而亡,因为三征高句丽死伤太过惨重,以至于隋帝国的精兵悍将都折戟那里,导致了后来官军根本无法平定叛乱! 虽然野史讲杨广荒淫无道,这与宇文鹤看到的截然不同,杨广进出所有的妃子加起来,没超过两掌之数,而且也是勤于政务,根本没有所谓的天天花天酒地,宇文鹤认为杨广最大的毛病就是自负,自负到目空一切、听不进一句反对之言的地步! 有时候宇文鹤也觉得杨广可怜,可能是得位不正的缘故,他也想学着朱隶在文治武功上超过他老子,可惜他缺少了朱隶的稳健!也少了朱隶的幸运,因为朱隶有一个好太子,在后面为他缝缝补补,没让大明王朝翻船!更为重要的一点,朱隶征战一生,败绩不多,关键的大战都赢了,而杨广输了! 输了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因为他赌的已经不是财宝,而是国运和身家性命! 两人沉默不语一直在喝酒,宇文鹤还吃点火锅,而心里有事的斛律安根本吃不进去一点,一个劲在灌酒,所以很快他就醉倒了,宇文鹤笑着摇摇头,将他扶到床榻上休息,而他继续吃着火锅小酌,同时也在想事情! 明年开春杨广就会发动对高句丽的第一次战争,接着还有第二、第三次,三场战斗下来,兵民死伤上百万,一直持续这种损失隋朝不夭折,天理不容! 第二天斛律安没事人一样跟着宇文鹤回了洛阳,出关的事他对谁都没有提及,但是杨广好像就爱找宇文鹤麻烦一般,他前脚坐着董翁主的香车进洛阳城,后脚就被杨广叫进了皇宫。 一见面,杨广就劈头盖脸问罪道:“你有能力年内修好驰道,为何要拖到明年,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朕的大事,有这半年,朕可以运筹帷幄东征多少事,你辜负了朕的信任!” 靠!这家伙假酒喝多了吧,咋还罪名都往自己脑袋上扣! 不过谁让人家是皇帝呢,天生就站在舆论制高点,扣帽子给臣子算是轻的,宇文鹤都怕那天这家伙醉酒拿自己闹到祭旗了! 连忙跪倒认罪! 哪知杨广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了,看宇文鹤认罪,越看越生气,直接走下龙案,对着跪在地上的宇文鹤,哐!——哐!就是两脚! 别忘了,杨广可是练过武术的,脚上力道惊人,痛彻心扉,宇文鹤呲牙咧嘴! “你还敢躲?你还敢躲!——我让你给劳役放假,我让你给劳役发钱!——我踹不死你!!” 好嘛,根子原来在这! “陛下容禀啊。”宇文鹤有些狼狈叫道:“这些年您接连用兵,更兼修宫殿、开运河、筑长城,全国劳力耗损殆尽,若臣再不想法平息民怒,这驰道即使完工,质量也会大打折扣,一旦遇到大雨,极容易损毁,到时军马、粮草转运不畅,岂不是更要命!” 打得有些累了的杨广,依坐在御阶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宇文鹤道:“也有几分道理,继续说下去——” 第四十七章埋汰人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陛下文治武功已经超越前朝,不知您是否考虑过与民生息,虽然小臣知道,您是想穷一己之力,为后世子孙开创一个万世太平,但是人力毕竟有限,民力接近穷矣,现在我大隋只要停了对外征战,取消劳民伤财的大工程,一样可以傲视天下!有些事完全可以交给后世子孙来办!” 杨广盯着宇文鹤许久,才呵呵呵大笑起来:“朕后悔啊,后悔听你爹的这么早给你成婚,朕听说你那妻子也不尽妇道,这样,朕准你离婚,然后朕把长公主杨瑶嫁给你,朕封你做朕的宰相,如何?” 说好好的,这又绕到哪里去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若是真修了贺予初,以宇文鹤对贺予初的了解,她绝对会立马起兵杀奔洛阳,杀了杨广这个大昏君!要知道,杨广可是她的灭族仇人! 贺予初手中的力量,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你不愿意?”杨广怒问。 “陛下容禀,贺予初自从嫁给小臣,并没有任何过错,强行休妻会让人误会陛下,因此小臣万不敢有这想法。” “你现在的做法和让她守活寡有何区别,你在洛阳,却把她甩到陇西老家,还不如休了,都自在!” 自在个屁!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婚你懂不懂?没见过这么热衷给人介绍老婆的。 宇文鹤一个劲磕头不允,杨广意兴阑珊地摆摆手:“不行拉倒,朕也懒得管了,不过驰道,三月底必须修好!也不要再给朕说什么与民生息的屁话,朕的目的没达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暴君、昏君的头衔又如何?朕无所畏惧!滚吧!——看到你就烦!” “陛下,你不听小臣给你报个账吗?” “报什么账?修驰道的拨款是宇文恺按照极限给你缩减过的,如果你这都能剩钱,那说明他工部技不如人,也说明那钱就该是你的,记住!朕只看结果!驰道不能如期修好,小心你的脑袋!” 惊恐的宇文鹤如蒙大赦地逃出皇宫,唯有结余的五十多万两银子才能慰藉他受伤的心灵!唉!遇到个这样自负的皇帝,想不发财都难啊,几个工程下来,他手里都有了一百多万两银子,既然取之于民,那就用之于民吧!继续给牧场投钱,收拢流民! 出了皇宫,就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李渊。 “贤侄这是刚面完圣啊,老夫回到洛阳就听说你发明的火锅名冠全城,不知你哪天请老夫吃上一锅啊?” 这老狐狸笑得真假,你没吃过才怪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在这里等自己,难道上次派杀手这事他的羞愧期过去,又要给自己挖坑跳呢? “李叔父说笑了,现在董家酒楼的火锅和卤味,名扬海内,叔父想吃还不是易事?您几时回的洛阳?” “七日前回来的,我是准备到太原上任的,此番回京,是向陛下述职,年后就去太原,这几日闲了来老夫家里一趟,自从上次一别,建成可一直记着你呢,对了,我家在江都、长安也有几间琉璃铺子,最近被冲击不小,贤侄路子广,可要照顾一二啊,否则秀宁的嫁妆都要赔净光了。” 好嘛,绕了半天,是来和自己谈生意来了,不过经过这几年的倾销,整个大隋琉璃价格掉了不少,倒不如卖李渊个人情,趁机逐渐转型,牧场的毛皮和奶制品需要有销路才行。 想到这,宇文鹤恭恭敬敬朝李渊行了一个礼:“小侄无意冒犯叔父,这样,年后我就关了这几处铺子。” “哈哈哈!大可不必,只要你降一下份额就行。” “李叔父既然都这么说了,小侄敢不从命?” “如此,我就代秀宁谢过了,改日到府来,你我吃上一杯!” “是!——” 都说的客气,宇文鹤可知道李渊这一去太原就如蛟龙入海,猛得一批! 再说了,俩老对头也没啥交情可叙,因此宇文鹤也没再去过李渊那里吃酒,李渊也没派人来请!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忘记了,互不打扰,挺好! 本来宇文鹤打算在城中过节的,毕竟城中热闹,回来也要去看看宇文述,虽然他已经被逐出家谱了,但这一年宇文述对自己帮助挺大! 哪知道,一家人刚要坐下吃饭,管家就通报说,孔师带着一群弟子来找九公子切磋学问! 宇文鹤直接脑袋胀痛,自己新学都办不下去了,还切磋个屁的学问,在闹出什么风波来,皇帝还不剥了自己皮! 朝宇文述告了一声罪,宇文鹤直接连夜出城回庄子去了,这洛阳城待着让人烦,没有一个不是势力之辈! 回到庄子,已是深夜,没想到客厅竟然还亮着灯,而且还有一阵阵火锅的香气传来!宇文鹤以为是佃户们在聚餐,心中一喜,刚好可以填一下肚子! 结果掀门帘进去,发现竟然是董翁主和她的两个侍女在,作陪的还有赵七、马老幺和田六,这个组合让人怎么看怎么怪异。 “咦!我还以为你今晚要住在城里,所以就没等你,快过来坐!”董翁主起身拉着宇文鹤入座,比在自己家还随意。 赵七等人一见宇文鹤进来,连忙见礼,等众人重新坐下,宇文鹤奇怪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年底了,给你送分成来了,赵七等人说你被皇帝叫去了,等你半天都不曾回来,天又冷,所以我就让赵七他们张罗吃食,边吃边等你喽。”董翁主一边说一边往宇文鹤碟子里装羊肉。 “我若不回来,你岂不是要等一宿?” “那也比某些甩手掌柜强,奴家就是受苦的命,可想着攀上一个新财主,能够轻松一点赚银子,结果还得是自己没黑没夜地劳作,你坐享其成!” 说着,董翁主丢给宇文鹤一摞银票,足有五万两! “这么多,你没搞错吧?”宇文鹤有些难以置信,半年能挣这么多纯利? “你以为奴家会倒贴你银子么?你又不是那潘安!” 这话就埋汰人了,知道你漂亮赛过西施、貂蝉,但是咱也没丑到作粪土的地步不是。 赵七等人自然也听懂了董翁主的话,想要又不敢笑,憋得难受,结果都以吃饱了为由,纷纷逃遁,走前,还不忘把桌子收拾干净! 剩下的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瞬间感觉暧昧的氛围愈浓! 第四十八章恨自己话多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突然,宇文鹤猛地一激灵,从翻滚的火锅中夹一块肉放嘴里,嚷嚷道:“今年这冬天是真冷啊!你今天来,不是只为了送我银票吧?” “奴家就不能趁着女主人不在,趁虚而入么?” 要不要这么直接,宇文鹤哼笑道:“我不是你的菜,而且你的背后太复杂,我这庙小,经不起折腾,说正事吧。” “你大哥日前找到了我,要我把董家酒楼搬到江都去。” “宇文化及?他怎么敢的?”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对宇文鹤来说不啻于惊雷,毕竟董翁主的身份摆在那里,皇帝不发话,谁敢轻易动她,这宇文化及脑子秀逗了吗? 还有一点宇文鹤也一直好奇,那就是宇文化及为何要在江都杀杨广,要知道他宇文家来自关外,势力也在关外,造反都不带脑子的,要干你至少要在洛阳或长安啊对不对,你以为离开了本土势力,就凭你手中的一卫就可以包打天下了?首先后勤粮草你都凑不齐,真当南方文士集团那一帮子是吃干饭的不成? 你瞅瞅人家李渊,老早的就跑到晋阳老家干太守去了,这就是战略眼光啊!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 “说是他想在有江都泛舟湖上,吃火锅!” “额——你确定他不是项庄舞剑?” “什么意思?” “在打你的主意啊!” “啐——”董翁主直接发飙:“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一瞬,女王的气势爆发,宇文鹤都要退避三舍。 “奴家给你说正经的!” “我也是给你说正经的啊,那不然他就是脑子被驴踢,才会故意找你麻烦。” “奴家就是想不通,所以想请你问问你大哥。” “不去,他那死人脸见一次少活十年,不过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说说看?” “你有没有考虑过开分店?若是有,我觉得你可以借助宇文化及的名头,在长安、江都都开上分店,听说余杭、岭南胡商也不少,他们人傻钱多,也可以到那两个地方开分店。” “距离这么远,如何经营?” “局限了不是,你可以派可靠的家将去照看生意啊,而你只需定时游山玩水一般去巡视一下就好。”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我还听说岭南生产珍珠,你要不要也投一笔?” 宇文鹤眼睛一翻:“岭南可不止有珍珠,还有许多宝贝,比如铜矿!” “此话当真!”董翁主蹭一下站了起来。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好好找总会有的,搞不好一些苗王已经发现了矿脉,只不过瞒着朝廷而已。”宇文鹤可知道,南诏那里就有一处超大铜矿,而且掌握在一个叫做牟罗独的家伙手里。 “你去过岭南?”董翁主狐疑地看着宇文鹤。 “大姐,你哪只眼睛看我像是去过岭南的人?我虽然没去过岭南,但是我爱读书啊,有一本什么人写的岭南秘藏那本书里,记载过一个峡谷里,岩壁上都是绿铜,若我所料不错,那里就因该是。 “我这就上奏陛下,开春让你与我共赴岭南!” “别的啊大姐!”宇文鹤还真怕杨广一脚把自己蹬到岭南去,真要到了那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能回来,要知道,这时候的岭南可不怎么服从朝廷的旨令,毕竟天高皇帝远吗,再者水土不服,官员到那里,得个怪病死了都不是啥稀罕事。 “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好不好,再说了,即使要去也得稳扎稳打!现在陛下一心忙活东征,你以为陛下会分心听你说这事?” “会!正是由于陛下这些年一直东征西讨,所以他才更需要铜矿。” 这话让宇文鹤幡然醒悟,对呀,这个时代皇帝对通货膨胀可没有什么概念,在他眼里,只要有铜,那就是制作越多的铜钱越好,自己是不是又把自己卖了!宇文鹤哀嚎! 然后他苦大仇深地看着董翁主,自己怎么一见到这女人,就会掉进她的彀中,而且这女人出手极准,都是宇文鹤所必救的软肋! “你先坐下,先坐下!你这么冒失地去见陛下,万一找不到铜矿呢?” “这个不担心,牟罗独这人我见过,多年前他曾来洛阳,在我那里吃过酒,而且还很无理的要我陪了酒,最后他实在闹得不堪,大理寺的官员将他灌醉放驴车上拉走了,因此大军压境,不怕找不到此人,只要找到他,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能够找到!你要相信商人对金钱的渴望!” “嗯嗯嗯——我相信,没有不信!” 嘴上这么说,宇文鹤心里却骂开了:“这女人要不要交友那么广啊,一个岭南小首领竟然也能入她的法眼,而且,关键是要不要这么巧啊。” “那你陪我一起去岭南!” “我倒是想啊,你也知道我有皇命在身,岂是说走就能走得了的,你也要缓缓图之,不好学陛下急功近利啊。” “你敢私下说陛下坏话!” “天地良心,我绝对是无心之失!”宇文鹤叫苦不迭,忘记这女人和皇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 “哼!——”董翁主很不爽的勉强信了宇文鹤的无心之失:“你不用再费心思阻止我了,铜矿之事我一定要给陛下讲,你知不知道,若是真能有个超大铜矿,陛下手里就会有足够的钱,有了足够的钱,朝廷就可以少盘剥百姓,这样大隋江山才能永固。” 宇文鹤看着董翁主的大义凌然,恨不得抽自己个大嘴巴子,姑奶奶唉!你是瞪眼瞎吗?且不说过量制造铜钱引起通货膨胀,就算没有这,你没看到大隋江山已经摇摇欲坠了吗? 若是他没记错,有个创作了无向辽东浪死歌叫做王薄的家伙,已经在长白山附近聚集了一大波人马,准备揭竿而起了好吧,就在明年,公元612年。 还大隋江山永固?做白日梦呢?除非三征高句丽的战争现在停止还差不多,只是当今天下又有谁能够劝阻得了杨广! 眼泪哗哗地看着董翁主越来越远的身影,宇文鹤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造孽啊!以后离这女人远点!” 很快宇文鹤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了。 三更鼓刚过,皇帝的天使就到了,直接宣宇文鹤立即进宫! 扳指头一算,董翁主那女人离开这里之后是一刻也不耽误,直接进宫见到了杨广,可见其地位不低啊,而杨广又马不停蹄的召见自己,时间无缝衔接,赶得够紧! 苦大仇深的宇文鹤从被窝里爬出来,坐上暖和的牛车,在一群御林军的押解下缓缓往洛阳进发! 第四十九章水土不服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依旧是在迷楼,看着面前站着哈欠连连的杨广,宇文鹤也是忍不住犯困。 “朕听董翁主说,你大哥要让她把酒楼开到江都去,你可知为何?” 宇文鹤连忙摇头,这事儿他不想沾,不过对于董翁主的身世他还是很好奇的:“敢问陛下,这董翁主到底是何许人?” “不该问的别问,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什么人嘛,有啥不能说的,你就说是你姘头我都不吃惊!宇文鹤撇撇嘴。 杨广又打了一个哈欠道:“南诏当真有铜矿?产量大不大?” “这个还要现场勘察才能确定,至于说有没有,我认为还是有的,因为古书上是这么记载的。” “不管有没有,都要去看看,我已经任命董翁主为寻矿大使,我准备任命你为岭南道黜置使,提调岭南一切军政要务,当然,只要能协助董翁主寻到铜矿,就是大功一件,你可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宇文鹤在心里吐槽,这一去猴年马月能回来,到那时候一旦天下大乱,北方势力尽失,连个安身之地都会没有,因为宇文鹤很清楚,现在的岭南还是一盘散沙,朝廷的政令在这里没多大威慑力。 看宇文鹤不做声,杨广冷哼一声:“怎么?你不愿为国出力?” “小臣不敢,只是驰道尚未完工,小臣分身乏术啊,而且以南诏如今的状况,不派大军前去,即使找到了铜矿也无法开采,还请陛下明察!” “嗯——你说的这也是实情,那朕允许斛律安率领两万左卫精锐随你一起南下如何?” 看来杨广是真的想要铜矿,宇文鹤知道无法推脱便道:“如此倒可以一试,只是驰道……” “当然是修完驰道再去!这之前,还需要董翁主按照你说的先将酒楼开过去,为你先打探一下消息!” “是!” 翻过年,整个大隋各地兵马都频繁开始往涿郡方向调动、集结,各地调拨的军粮也从四面八方北运!驰道宇文鹤更是在三月初就全部完工!这为大军调动提供了相当大的便利! 杨广在离开洛阳之前,下令改任宇文鹤做了岭南道黜置使,并令斛律安亲率两万左卫主力随护! 别人都很羡慕宇文鹤的皇恩之隆,只有宇文鹤内心无比苦涩,若是能够找到铜矿还好,一旦找不到,那时候杨广又东征无功,他都不敢想想暴怒的皇帝会如何处置自己,都是董翁主这个女人害得,也不知道她南诏的分店开的如何了,那里现如今可是还远未被开发之地啊。 虽然答应去给杨广去找铜矿,但是为了完全,一些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毕竟这个时候的南诏还是土王当家,要想从他们手中夺矿,估计少不了一场战斗! 一月之后,准备得差不多的宇文鹤才沿着运河朝岭南进发。 岭南刺史现在的治所在苍梧郡,因此宇文鹤也准备先到苍梧之后,再伺机而动,董翁主来信说她的董家酒楼在江都的分店已经开业,苍梧她也开了一家,生意不太好,不过可以做个很好的掩护,对于这女人的远见卓识,宇文鹤深表佩服! 他和斛律安所率领的大军是坐着水师的船一路南下的,因为他不确定现在的基础设施一旦遇到梅雨,大军是否还能够行进,为了确保万一,他选择走海路,在余杭郡顺长江出海后,紧靠着海岸线走,万一遇到大风天气,还能够立马登岸躲避。 在海上兜兜转转两个月,大军才在南海郡登岸。 宇文鹤对这里的困难有心理准备,但是眼前的状况依然让他有些难以适应,南海郡城中人口竟然只有四万多人,他们二万大军到来,别说住宿了,吃饭都是问题。 不得已,宇文鹤只得放弃去苍梧郡与董翁主汇合的打算,在南海郡就地驻扎了下来,同时为了让这些北方的悍卒适应南方的气候,他下令全军脱掉铠甲,换上棉麻短裤和无袖衫! 就这两万人马因水土不服,一月内,病倒了三成! “公子,这地方湿潮酷热,不少弟兄实在适应不了,嚷嚷着要北返,最为要命的是,这里一日三餐海鱼、水果,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斛律安苦着脸向宇文鹤汇报。 “这都是正常现象,你这样,就这地方留三四万人马足矣,其他的人遣回去吧,让他们去为我运一些东西来。” “这样您的安全该如何保证?”斛律安有些担心道。 “这个你放心,你也看到了,这里人口稀少,一个郡城才这么点人口,两千人都能给他灭城,有啥好担心的。” 斛律安一想也对,于是挑选出来四千人留给宇文鹤,其他人马由他带着北返,为宇文鹤运送物资,宇文鹤想要的物资很简单,就是牧场那里最新研制的第三代蒸汽机,那东西已经可以实用了。 到了这里,宇文鹤认为没什么其他方式比船更方便的了,因为这里压根就没有什么驰道,都是山间小道,还时常受泥石流袭扰,为了小命安全,他准备就地取材造船,因为这里大河小溪交织,船绝对是这里交通工具中的神器!铁甲的蒸汽船造不出来,那木头的蒸汽船问题不大。 因此斛律安离开之后,宇文鹤在当地随便找了一座旧宅作为自己的府衙,然后张贴告示,在当地寻找有经验的老船工!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因此很快就招收到了十多个人,为了证实他们的手艺,宇文鹤还跟着他们去了各家造船作坊实地考察!最终留下真有本事的八个人! 渔民码头用不成,因为港中水太浅,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天然的优良深港,接着宇文鹤召集工匠,没有其他要求,就是要造一艘明朝时候三宝太监郑和坐的宝船,这东西他在博物馆看过,记忆深刻,两头出梢、纵向通体龙骨、多层甲板的设计,十分适合远洋航行!若想在内河航行,只需要造小号的就行,动力嘛,就是蒸汽机! 第五十章差点断命的董翁主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召集好人手,立即开工! 由于现在是梅雨季节,一下就是十天半个月,留下来的士卒无所事事,只能天天在军营里喝酒,时日久了,有些人忍不住寂寞,跑到街上滋扰良家妇女,当地官府经常为此找宇文鹤告状,为此,半月之内他下令处死了三个人!就这依旧无法完全杜绝这种事! 不得已,他只得把这些人派到船厂里做工,白干肯定不行,宇文鹤承诺给他们按天算工资,月结,当然如果他们有本事能够赢得当地姑娘的芳心,他也允许他们通过明媒正娶的方式娶亲,这样总算让这些大兵逐渐稳定了下来。 其实别说是这些大兵了,就是宇文鹤对这梅雨天气都深感无奈,他能适应这里的吃食,但就是受不了这梅雨天气,小雨一下十多天,屋里到处都是潮湿的,让人发狂,十分难受。 宇文鹤感觉在这里受罪,岂不知董翁主比他更难受! “小姐,这里的土王坤厚又来了,而且还把咱们店门堵住,不让食客进来,扬言今日您不同意嫁给他,他就不让开!”董翁主的丫鬟十分气愤道。 这坤厚是苍梧郡附近有名的土王,属下近两千人,实力比刺史府还要厉害! 自从这土王来董家酒楼用餐,偶然看到董翁主容貌之后,惊为天人,便开启了死缠烂打的无赖求偶手段,为此董翁主没少让刺史郑耀祖出面。 可以郑耀祖虽然是岭南刺史,但是手中可用兵马不多,且分散在好几个郡城,因此对这些实力强大的土王也只能采用安抚的办法,如果这些土王真要不听令,郑耀祖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因这点小事奏请朝廷发大兵来此吧! 为了不被骚扰,董翁主甚至把皇帝的名头都抬出来了,结果依然没用,这里当真是天高皇帝远,皇帝的权威还不如一个部落首领。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宇文鹤盼来了,结果这家伙现在蜗居南海郡,还以士卒水土不服为由,就是不来苍梧郡和她汇合,气得董翁主都想当面找他问罪!不过女人的吟持,让她没有这么做。 说实话,董翁主也没想到岭南的天气是这么个状况,雨水多到地都来不及干透,不过为了逃避洛阳一些大佬对她的掌控,她硬生生隐忍了下来,不成想又遇到了这个更让人头疼的土王!这些土王眼中根本没有朝廷法度,生杀予夺都是他们说了算,妥妥的土皇帝。 “他既然喜欢堵在门口,就让他在那里好了,反正这里也没什么生意,告诉伙计直接关几天门,让郑刺史派人送我们去南海郡,这里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董翁主梳妆盒盖子重重一扣,立马起身从后门出了酒楼。 郑耀祖一听董翁主要去南海郡,立马给她派了一百士卒护送,董翁主在郑耀祖眼里就是个大麻烦,一方面不停催促他为她找铜矿,另一方面又招惹了实力最强大的土王,这些日子他也天天头大。 如今这个大麻烦总算要走了,他做梦都能笑醒!因此听到董翁主要兵,他立马就办,不到一个时辰,就将董翁主送出了苍梧城。 在南海郡的宇文鹤三个月就干了两件事,一个是召集人马造船,另一个就是利用有限的晴天,花大价钱盖了十座两层高圆形的泥土木结构土楼,一层空着,就在二层住人,这让士卒的住宿环境好了许多! 用过早饭,正准备去码头的宇文鹤,刚一出门就遇到了有些狼狈的董翁主主仆,他微微一愣笑道:“你们怎么来了?快屋里请!” 董翁主盯着宇文鹤有些怒气难掩,突然,她猛地抓住宇文鹤的一支胳膊就咬! “你搞什么!顾不顾体面了!赶紧松口!” 此时董翁主满腔怒火都撒在宇文鹤身上,不发泄完她怎么会松口,眼看自己的胳膊已经被这疯女人咬破,宇文鹤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了,上下其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董翁主掰开!刚要怒斥几句,不想董翁主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完全爆发,整个人那是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这下子宇文鹤什么怒火也没有了,只得连忙安慰她,看着这个有些消瘦的女人,让宇文鹤唏嘘不已,这半年多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当天晚上,由于连日赶路,又淋了雨的董翁主果断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宇文鹤给她请了城中的巫医依旧不见效,又给她请了因罪流放而来的中医,折腾了一天一夜,她的病情才算稳定了下来。 董翁主带来的四位侍女显然也没有南方生活的经验,在这里高湿的环境,她们也束手无策,她们能坚持到现在宇文鹤觉得是因为她们出身穷苦,身板底子好,只要不缺吃穿,生命力就比这些娇生惯养的人旺盛! 为了不让董翁主发生意外,宇文鹤亲自负责照顾她,每日里除了做些适合南方气候的美食外,还想方设法给她祛湿,为了让屋子里尽量干燥,他在董翁主房间摆满了竹炭,同时还在一间空屋子建了烘干房!确保董翁主床上被褥以及衣物都是干燥疏爽的!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董翁主总算逐渐恢复了过来,人也圆润了一圈!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陛下把你交给我,我总不能看着你出意外,你要好好养着啊,可不敢落下病根!”宇文鹤真切地关心道,这是皇帝的姘头,不下功夫不行啊,一旦董翁主出了意外,他都不敢想象后果。 虽然知道宇文鹤这么照顾自己是怕皇帝怪罪,但是董翁主还是很感激地向他行了一个大礼以示感谢!有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硬生生在宇文鹤的照顾下缓了过来。 “我看北方将士大多对这里的气候不适应,为何你不受影响?”董翁主十分好奇问。 “很简单啊,放松心态,入乡随俗就是了,我教你一招,如果你想要快速适应一个陌生环境,那就仔细学习当地人的生活习性,这样你很快也就能适应了。” “原来如此!你是不知道我这半年是咋熬过来的,跟着我一同来的二十多人,就是因为受不了这鬼天气,死了十多个,跑了三个,剩下的都在这里了,有时候我都想放弃了。”董翁主话语中包含了很多委屈,说着她又开始低声缀泣起来。 “既然这里如此艰苦,你怎么不返回洛阳?我想陛下是不会怪罪你的。” “我不!洛阳对你来说是帝都,可是你知不知道,那里对我来说就像是牢笼,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再回去!” “呸呸呸!刚恢复就说这不吉利的话,你好好的吧,我们都长命百岁!” “咯咯咯!——你竟然有忌讳!”难得看到宇文鹤惊慌,董翁主笑得花枝招展,但是她却忘记自己久病才愈,为了舒服,她只穿了一件薄纱齐胸裙,这一笑,碧波荡漾,看得宇文鹤热血沸腾。 看到宇文鹤的表情,董翁主羞红了脸,不过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倒是也不曾闪躲,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宇文鹤连忙道歉:“走神了!走神了!绝对无心冒犯!” “看就看呗——算是对你这一个月来辛苦的补偿!” 这样的补偿可以有,而且宇文鹤觉得应该多多益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再走近几步认真观看!” “你要死啦!”董翁主哄着脸,捂住胸口连忙躲闪。 第五十一章一征高句丽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董翁主恢复正常后,宇文鹤继续一门心思投入到造船大业之中,这期间杨广所摔领的大军已经突入高句丽境内,接连取得大胜。 眼前的大胜并没有让杨广昏了头脑,为了防止领军将领立功心切、轻敌冒进,杨广下令三路大军要时刻互相通报消息,有战事必须经过他同意。 这个战略在辽东大平原除了耽误点时间、有可能错失战机外,对隋军影响不大,但是翻过长白山之后,杨广没有根据当地地里环境及时调整方略,导致隋军进军缓慢不说,还一再贻误战机! 同时杨广还下令大军到处,若高句丽守城将领投降,就要停止进攻,接纳安抚,这让高句丽有了戏耍隋军的筹码,被隋军打得受不了就宣称要投降,登休息差不多直接反水,如此战法让隋军苦不堪言。 以上种种都为隋军一征高句丽失败埋下了伏笔。 同年六月,来护儿率领大隋水军经大同江杀进高句丽腹地,结果因纵兵娇横,中了对方计谋,大败而归。 听闻此消息的杨广大怒,他也不管高句丽山中以下雪的恶劣天气情况,亲自下令: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出扶余道,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出乐浪道,左骁卫大将军荆元恒出辽东道,右翊卫将军薛世雄出沃沮道,右屯卫将军辛世雄出玄菟道,右御卫将军张瑾出襄平道,右武将军赵孝才出碣石道,涿郡太守检校左武卫将军崔弘昇出遂城道,检校右御卫虎贲郎将卫文昇出增地道,会于鸭绿江以西。 所有人马都受于仲文节制! 由于高句丽地形多为山地,几乎无路可走,大雪之中,翻山越岭,大军携带辎重甚多,负担过重,不少士兵为了减轻重量,偷偷将随身携带的粮食,挖坑就低埋掉了。 “大将军,军主簿来报,军中不少士卒在偷偷埋军粮!” 听到副将来报,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宇文述看了看呼啸的风雪道:“埋就埋掉吧,这种鬼环境,辎重过大行军速度太慢,按照陛下方略,这一战根本用不着白日,传令各军,所有人务必带够一月的口粮,违令者斩!” “是!” 虽然来护儿水军受挫,不过这并不影响隋军将领对打胜仗的乐观心情。 也是,隋军加起来有一百二十多万,高句丽不过十几万人马,两相比较,高句丽无疑是在以卵击石! 显然,宇文述是过于乐观了,由于道路太过难走,九路大军行至半路,各部纷纷上报粮草不足,只得停了下来,高句丽王充分利用气候和地理优势,排兵布阵! 另外他还派了大臣乙支文德来隋营见于仲文进行诈降,同时趁机探查隋军军情。 “小国寡民,叩见大将军,我王派我前来商讨请降事宜,这里是降表!”乙支文德来到于仲文帐前,态度谦卑道。 于仲文看都没看降表,直接语气森冷道:“来人,将这厮拿下,拉出辕门斩首!” 由于先前高句丽人降而复反,反复无常,因此于仲文根本不接受他投降,而且投降只带降表,不带记录人口、土地的鱼鳞册,一看就是故技重施,诈降! “大帅且慢!”属下刘世龙阻止道:“自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么杀了他岂不落人口实,而且陛下早有命令,拒降不纳,陛下那里也不好交代。” 于仲文闻言,衡量再三,挥手放了乙支文德,死里逃生的乙支文德,将隋营将士疲态看了个一清二楚,因此一离开隋营,他立马舍弃随从,抄近路赶回高句丽王城! 听到消息的于仲文暗呼上当,立马派兵捉拿。结果只把一群随从乱刀砍死,乙支文德早已不知去向。 恼羞成怒的于仲文下令九军齐出,准备和高句丽一决雌雄,结果由于天气原因各路大军进度不一,这给高句丽了喘息之机。 而且摸清了隋军虚实的高句丽大军采取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的战术,将疲乏不堪,且缺衣少粮的隋军拖得苦不堪言! 宇文述带军一路杀到平壤城下,高句丽军民坚守不出,宇文述看大军已经到了极限,于是趁夜悄悄撤走,等隋军过清川江一半的时候,一直尾随隋军的高句丽大军突然向后军发起了进攻,大军都溃败,根本无法制止。 其他七路大军大都境况和宇文述差不多,只有只有卫文升一军独全,这就是九军之败,也宣告了杨广第一次征高句丽失败! 在涿郡督战的杨广听到大军惨败的消息,大为光火,于仲文被斩首,宇文述等人被革职、流放!也正是在这一战中,宇文述得了重病,并落下了病根! 这一场持续了块一年的战斗,二百多万民夫投入到后勤运输之中,集合了全国之力,结果依然惨败,不甘心失败的杨广回到洛阳,再次广招天下青壮入伍,同时增加赋税,霎时间民怨沸腾! 王薄在辽东做了一首无向辽东浪死歌之后,率先竖起反隋大旗,河北、山东纷纷响应,天下大乱! 对此杨广视若罔闻,他以为,王薄等百姓不过疥疮之流,不足为虑,只要朝廷大军一到,他们就会立马做鸟兽散。 于是他一面派兵平乱,一面加紧广招军马、粮草!同时命令在岭南的宇文鹤立即在往涿郡转运十万旦。 宇文鹤苦涩的看着杨广崔粮、崔铜的圣旨愁的直挠头,岭南人口不多,物产也不丰富,野果子倒是不少,问题是这东西不能充作军粮,他要敢把果脯送往军前,估计杨广能把他做成肉干当军粮! “陛下的圣旨里说了什么?”越来越融入当地生活的董翁主从外面走进来问。 “还能说啥,继续要粮食、要铜矿,准备明年再次讨伐高句丽!你可把我害惨了!”宇文鹤指青铜矿的事儿。 自从船造好之后,他就不停派出小股士卒四下打探铜矿的消息,铜矿是找到了,可以不在隋境,他这才想起来历史上的南诏现在还是瘴气笼罩的人类禁区,只有极少的原始村落人们居住!现在别说开采了,就是活着走进去都难! 第五十二章杨玄感洛阳造反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今年你从岭南不是已经给朝廷运了十万旦粮食吗,现在哪里还有粮食,这里的百姓本就不擅长耕种!” “谁说不是呢,关键是陛下根本不清楚岭南的情况!唉——” “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凉办,我去哪里给他弄粮食,再搜刮下去,这里的土王不都得起来造反!”说完宇文鹤走了出去。 “你去哪里?” “心烦,到海边走走。” 来到海边,看着接天海浪,宇文鹤心中舒畅无比。 “宇文大人,又在这里看海啊——”有路过的老农笑着跟宇文鹤打招呼,自从宇文鹤来到这里四下走访民情之后,感念这里百姓生活不易,于是将地方官员擅自增加的赋税,一纸命令给废除了,同时准许他们用自家制作的果脯抵税。 这些举措大大减轻了岭南百姓的负担,赢得了人们好感,甚至不少土王都纷纷找到他,表示对朝廷效忠。 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个年轻的官员,就是朝廷派驻岭南的最高官员,节制岭南数十郡城,说他是岭南王都不为过!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将有生力量留在岭南,宇文鹤大力改造南海郡,使得杨广给他批的两万士卒逐渐适应了这里的气候,如今这两万大军,就是岭南最强压舱石! 为了不让他们在这里被朝廷调走,他不停派他们出海,互送当地商人和胡商去远洋做贸易,如此不到可以增加赋税,还可以锻炼他们水性,让他们能够熟练掌握蒸汽船! “老伯去田里了啊,这第三茬稻子收成预计如何?”宇文鹤让水军护航的时候去了一趟琉球,并把那里的水稻引到了岭南,还花大价钱通过系统抽奖,得到了水稻种植技术。 水稻一经推广,在岭南一年两季是常态,不少地方一年能收三季,粮食的极大满足,促进了当地人口的增长。 “亩产四百斤没问题,今年种的晚,收了两茬,总算不用像以前那般挨饿了。” “如此就好,这天又要下雨啊!快回吧,阿婆还在家等着您吃晚饭呢。” “呵呵呵——好好好!您也早回!” 宇文鹤又站了一会儿,雨越下越大,不过他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很快,踩着胶鞋的董翁主撑着一个油纸伞过来,轻叱道:“不生病你是不舒坦吧,这天虽然不似洛阳那么冷,但是淋雨也要淋出毛病来的。” 知道她是关心自己,所以宇文鹤笑了笑并没有反驳她:“这么大雨你怎么来了。” “叫你回去吃饭,没想到办法就不想了,有多大力使多大劲儿就是,陛下还能亲自来找你问罪不成?这里百姓才刚刚有些余粮,不用挨饿,你总不能真个把他们搜刮干净吧。” “办法想到了,就是去琉球买粮食!” “那也无法凑齐十万旦吧。” “能凑多少凑多少吧,眼看这茬稻子要熟了,到时候平价收一些,到明年开春南边这几个郡应该还能再熟一茬,尽量凑吧!对了,现在码头,乡亲们的鱼获如何?” “还能如何?也是时多时少。” “可以收点鱼干做军粮,同时还得让北方的那些大爷吃海鲜才行啊!” “这个估计很难,鱼腥味太重了!” “哈哈哈——这都不是事儿,我们得引导他们走高精尖的消费路子,而海鲜在北方可不多见,正适合我们谋划!” 董翁主被宇文鹤的自信感染,嗤笑一声道:“我可试过,结果董家酒楼差点因此被迫关门,知道你精通烹饪之道,我拭目以待,提前预祝你成功,我乐得看你财源滚滚!” “承你吉言!哈哈哈——” 铜矿暂时是不要想了,只能奔着那十万旦军粮任务奋斗,因此宇文鹤给岭南各郡下达了采购军粮的命令,特别严令,不得横征暴敛,不得强买强卖! 为了扩大对岭南的控制,他利用影响力在岭南扩军! 岭南大部分地方还是部落制度,因此只要和部落首领搞好关系,不愁招不来人! 第二年开春,十万旦军粮凑了八成,他手里的军卒人数也增加到了三万! 让斛律安带五千水军北运粮草,结果兵员急缺的杨广直接将他连人带船都征用了,同时还让宇文鹤率领剩下的军马及海船到胶东与他汇合! “你把人马都带走了,岭南怎么办?陛下前次东征,已经将岭南的驻军抽调一空,这三万人马是岭南最后的保障,一旦撤离,我都不敢想象那些蛮横的土王会闹成什么样子?”收到杨广的圣旨,董翁主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宇文鹤带兵北返。 “你这是什么话,这里的一切都是陛下的,我们还是陛下的臣民,如今怎好抗旨不尊?” 对于宇文鹤的义正言辞,董翁主不以为然,撇撇嘴道:“你把圣旨拿出去,你看这里的百姓认不认!再说,你可以继续忽悠陛下啊,就说大军外出护航至今未归!” “我倒是想,就怕安大哥已经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陛下!” “唉!——如今河北、辽东起义四起,真不知道陛下是真看不到还是装看不到,竟然不思安内,还要一个劲的东征,就算打下来那里又有什么用呢?我可听说那里连能耕种的土地都少得可怜,劳民伤财、空耗国力,大隋江山估计快不保了!” 宇文鹤也有些意兴阑珊,不过他可不想抗旨不遵,让杨广再来问罪自己,因此,半月之后,准备挺当的他,带着百十艘渔船组成的船队朝着胶东半岛出发!随行的还有八千将士,为了保持岭南稳定,他还是留下了近两万精卒,以防万一!这些精卒暂时交给了赵七统领!在宇文鹤开始派大军远海训练的时候,他就把赵七叫来了,让他以副将的身份,参与治军! 同年四月,杨广再次发兵百万东征高句丽,结果到了八月,一路高歌猛进的隋军,后方却突然传来噩耗,被杨广猜忌至死的杨素家老大杨玄感,在洛阳公开造反,全国震动! 为了镇压杨玄感的叛乱,杨广不得不挥师南下,第二次征讨高句丽无疾而终! 杨玄感叛乱很快被镇压,其家族成员全部被暴怒的杨广处死,等他再准备出征高句丽的时候,北方又开始下雪了,冬天来临,阻挡了杨广的脚步,于是杨广下令各路大军就地平叛,就连宇文鹤也被派到了河北。 第五十三章以安代剿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由于手里有船队,因此宇文鹤的大本营在胶州湾。 “大帅,陛下命令我们就地平叛,连日来我们闭营不出,长此以往恐陛下会怪罪!”斛律安对宇文鹤进言。 “我实在看不得饿殍千里的景象,所谓叛乱,只不过都是些活不下去的百姓被迫起来反抗罢了,我让大军不停出海捕鱼,然后给他们发海鱼,就是为了让他们不至于易子而食,但凡能够果腹,没谁愿意太平日子不过,过拎刀舔血的日子,现如今其他各路大军进展如何?” “洛阳守备王世充、辽东太守徐元明、大将军来护儿等人都战事顺利,所向披靡,毕竟起义军比不得装备精良的官军!” “既然这样,这种内耗的战斗都交给他们去吧,咱们就跟在后面给他们打扫打扫战场,传令下去,凡是来投的百姓,不管是否参与暴乱,只要真心改过,我们都收留,免得王世充那些人趁机做大,心怀不轨,唉!——陛下此时若能罪己安民,何愁祸乱不平,此也正是收拾民心的好时候,可惜啊……。” 这话让斛律安不知道该如何接,因为在他的意念中,君王无论有多不好,你都不该造反,你造反就是乱民,就该杀,但是他也不否认宇文鹤所说的正确性,因为受到宇文鹤接济的百姓,没有多少去响应反叛的,甚至还经常来给宇文鹤提供反贼的动向。 虽然宇文鹤没有率军直接参与武力平叛,但是他这种温和的方式也让他的名声逐渐声名鹊起,不少本来已经加入起义的百姓后来不少主动脱离,来投奔他,不愿意反叛来投奔的人更多,宇文鹤都全部收留。 此举竟然让整个胶州半岛出现了人口密集度成为了大隋第一的情况,这是宇文鹤没想到的。 人一多,消耗就更恐怖了,为了不让他们因挨饿、受冻再加入叛军队伍,宇文鹤只能在他们自愿的情况下,将一部分人往南转移,沿途安置在余杭、南海、苍梧、交趾等沿海郡,那里虽然不太适合小麦种植,但是十分适合种植水稻,而且山上多野果,只要官府不出昏政策,他们在这里总不至于饿肚子。 宇文鹤是边行动边向皇帝上奏请示的,过了许久都没有收到杨广的回复,对此宇文鹤只能当他是默许了,一刻都不敢耽误的持续往南转运人口,因为天越来越寒冷,人口也越聚越多,以至于南下归来的船每次运来大量粮食都不够他们吃饱了,这导致不少人想要闹事情! “大帅,今天又有人带头闹事,被我杀了一个,逮了数十人!”斛律安一脸严肃禀报。 “现在人们还吃不饱吗?” “哪能吃得饱,转运走的人口远远小于涌入的人口,我们尽最大的努力,也只能保证每日开一餐,有些人因为分配不均就出来闹事。” “唉!——何时是个头啊。”宇文鹤愁得直挠头:“我刚接到朝廷旨意,陛下又下令筹粮准备明年三征高句丽。” “怎么还如此执迷不悟?如今天下狼烟四起,乱世亡国之兆已显,朝堂诸君难道都视若不见吗?”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有些人巴不得越乱越好,方便他们乱中取栗,再有,听说陛下因两征高句丽不利,已经有些赌气的意思,不管花费多大代价,都要灭了高句丽,谁阻拦杀谁,你觉得谁还敢劝?没听说李密因为劝他,差点被杀,现如今已经投奔了瓦岗营寨,令人欷吁,听说现在已经是瓦岗大首领了。” “昏聩无能,大隋走到这般境地都是这昏君一手造成的。” “你说这些没用,告诉赵七,让董翁主出面,在南下的人中多多训练水手,继续造新式海船,还有让他们把岭南所有适合航海的船都聚集起,除了维持南洋贸易外,都来运人、运粮!必须要赶在港口被冰封之前,运足过冬的口粮,哪怕是果脯都行。” “这样只怕也是杯水车薪啊,更让人担忧的是他们如何获得御寒之物。” “当然,要解决胶东半岛的事情,根子还得在这,我已经给贺予初去信了,看看她那里能不能支援一下,唉!如今辽东、山东以及全国都在闹粮荒,我们只能尽最大努力吧。” “附近的官仓倒是有粮,只是眼下这个情况,户部那些粮官无论如何是不会开粮库的。” 宇文鹤当然知道官仓有粮,但是没有杨广的命令谁敢打它的主意立马就会被以谋反定罪,他可不想去碰那东西,毕竟还没到那个地步。 对于杨广让征粮的命令,宇文鹤暂时无暇理会,他记得第三次征高句丽也是半途而废,因此不用担心事后皇帝回问罪,大不了以岭南路远,粮草还在路上搪塞一下就是。 由于聚集在胶东半岛的人口近百万,因此他用了三天才把临时的难民营转了一圈,这一转他的心更加沉重,大冷天的,许多人还身着薄衣的聚集在一起,这让宇文鹤都想当面大骂杨广了。 很快贺予初那里的援助到了,除了一些肉干外,还有万张毛皮,僧多粥少,宇文鹤只能让人每户先发一张。 这些时日宇文鹤天天去海边看冰冻情况,他心中祈求,希望海面能够晚点结冰,让属下船队再多打点鱼。 沿着海岸走了一段,宇文鹤发现岸边已经开始结冰凌了,不过在冰凌下面有不少黑色东西,弯腰捡起一些,发现竟然是海带,这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来人!” 后面远远跟着的士卒闻叫,立马跑了过来:“大帅!” “去传令,让所有难民都来海边捡拾这东西,这东西叫海带,是一种可以食用的海菜,快去!” “遵命!” 很快,整个海岸线就是人头攒动,大家纷纷捡拾海带,但是很快人们就发现,这东西拿来煮太腥,而且黏糊糊的根本无法下咽,不少人以为宇文鹤在骗人,尤其是当有当地人告诉他们,这是用来喂猪的时候,气愤不一的人直接围堵了宇文鹤的大营。 第五十四章杨广眼红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闹清楚怎么回事之后,宇文鹤并未怪罪,而是笑着从他们手中拿来一些海带,当面让人架火烹制,按照后世凉拌海带之法做了一大盆后,当众吞了下去,还让在场的人都尝尝。 斛律安尝了一口之后大声道:“好一群不知感恩图报的愚夫,自己不会烹饪,竟敢误会大帅好意,呼啸军营,你们有几颗脑袋!”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百姓也是非常淳朴的,知道误会他们一直看若救命恩人的宇文鹤后,不少人当即跪下磕头认罪。 对此宇文鹤自然不会当回事,只是让他们不要受无知之人鼓动,乱了章法,就让他们都回去了。 宇文鹤的做法,很快就引起了辽东太守徐元明的不满,因为有不少他眼中的乱民以投降为由,投奔宇文鹤这边,严重影响了自己的战功! “大帅,辽东太守徐元明求见,已经到了大营外!”士卒禀报。 宇文鹤笑着对斛律安道:“他来做什么?我和他可没有什么交集,前日找他借粮,不借不说,还净说风凉话。” 斛律安摇头表示不知。 “请他进来!” 很快,一个长着脸面胡的胖子顶盔贯甲走了进来。 “宇文大人,老夫今日找你没有他事,就是问你讨要参加叛乱的乱民来了。”一见面徐元明也懒得绕弯子,开门见山道。 “徐大人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乱民你不去战场找,怎么到我这难民营来了,用你之前的话说,我这都是一群老弱病残,挺不过寒冬,只能饿死、冻死而已。” “哼!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今日你若不交出乱民,我就向朝廷参你!” “我说你总得讲点道理吧,我连战场都没上,去哪给你抓乱民去!” “有不少乱民参加叛乱被击溃后,都跑到你这里做难民了,你只要交出来这一部分就行!” “实在抱歉,我这里只有难民,你若是不怕激起民变,被我参的话,你自己去找,不过我劝你还是哪来回哪去为好!”宇文鹤见这家伙完全胡搅蛮缠,于是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徐元明也知道皇帝比较看重宇文鹤,若非如此,也不会这么年轻就让他坐镇一方,如今还给他立军功的机会,自己得罪不起! 最后他只能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派人跟着他,如果在我们的地盘搞事情,灭了他!”反正徐元明也是后面的反王之一,所以他如果此时敢乱来,宇文鹤不准备惯着他,这种人杀一个后面就少许多麻烦,至于朝廷会不会怪罪,宇文鹤不担心,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 虽然徐元明是辽东刺史,但是手下直接控制的兵马,对宇文鹤还真没有多少优势,再加上宇文鹤的仁政之举,让他在难民之中威望很高,随时可以就地征召轻壮入伍! 徐元明见在宇文鹤这里一点便宜都讨不到,于是就搜罗罪名,给皇帝上本诬陷宇文鹤想包庇乱民,想要造反,诏书直接到了中书省,直接被官复原职的宇文述压了下来,毕竟杨广对宇文鹤在辽东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即使奏报上去,皇帝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你说他怠政不去平乱还能说得过去,你说他要造反,两万人,造什么反?连粮食他都凑不齐,代朝廷安抚百姓倒是真的。 进入十二月,天气更加寒冷! 南归的海船由于海面结冰靠不了岸,西边也由于大雪封路,不得不停了救济,无奈之下,宇文鹤只得将所有光能卡车放出,顺着驰道,不停将滞留在胶东半岛的人往洛阳转运,到洛阳之后,去留看他们自己。 在宇文鹤火力全开下,三个月之后,胶东半岛已经看不到大股的流民了。 不过这时候杨广的圣旨又到了,惊闻宇文鹤手中握有恐怖运输能力队伍,他也动了心,因此圣旨内容简单而急切:“速速进宫,旨到即行!” 大军暂交给斛律安统领,宇文鹤马不停蹄赶往洛阳! 暖和的迷楼内,让宇文鹤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身上的寒意逐渐驱散,他这才发现,久未谋面的杨广消瘦了许多。 “这次你不隐藏了啊。” 宇文鹤知道他说的是那些光能设备,宇文鹤苦笑一下:“臣为了不让易子而食的悲惨景象发生,下令大军不停出海打鱼,后来鱼不够吃,臣就带他们吃海带,但是严寒臣实在无法带领一百多万衣着单薄的百姓度过。” “谁问你这个!”杨广一脚踢飞一个香炉,吓得宇文鹤眼皮猛跳,这家伙也是少有的高手啊,力大无穷。 发泄一会儿的杨广嘶哑着声音道:“只要朕灭了高句丽,再转回国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听着,朕可以不追究你的欺君之罪,也可以专门给你成立一个官衙,让你自己管理你那些铁兽,但是,开春的三征高句丽之战,后勤运输需要你全权负责!” 宇文鹤知道,此时的杨广就是一头迷失且易怒的雄狮,宇文鹤并不想激怒他,因此对他说的话,都是满口答应,这让杨广有些许欣慰。 “朕会让各地粮草集中在涿郡,北运的任务由你负责,新衙门你准备叫什么名字,设在哪里?” “臣遵旨,就叫大隋光能局吧,设在长安!” “为何要设在长安?” 宇文鹤自然不会告诉他是为了后面应对全国大混战。 “那里距离西域、北边都近,一旦边关有异动,臣可以快速支援。” “好吧,现如今不少地方的大臣对朕阳奉阴违,难得你还忠心用事,朕加封你为长安留守,后卫大将军。” “岭南的事务该怎么办?” “你兼领着,岭南一直不服王化,你去不到一年,就可以让他们臣服朝廷,这些朕都看在眼里,都是你的功劳。” “臣谢陛下厚爱!” “去吧,新衙门建好,朕封你为尚书!” “谢陛下天恩,臣告退!” 既然做了后卫大将军,宇文鹤就将帅帐移到了涿郡,这里是十万后卫军的驻地。 来到营中,发现后卫军虽然在编九万多人,不过四成以上都是头发花白的老者,甚至还有半大小子,这让宇文鹤不得不花费时间进行整军,年岁大的发放路费让他们返乡,年岁小的调他们去胶东半岛水军,再调一部分水军到涿郡,一番整顿下来,九万多人剩下来八万不到。 另一边,他让家将来涿郡,将他的长安留守官防印信带回交给贺予初,让她带领可靠家将入长安布置,首要的就是要控制长安内外驻军,因为留给他的准备时间不多了,三征高句丽无功而返后,杨广西巡,结果被突厥包围,突围之后,他直接去了江都,最终在江都被宇文化及所杀! 他必须赶在李渊起事前,控制长安!和李渊想必,他弱的是权谋与老辣,胜在他能处处棋先一招! 第五十五章三征告终,天下大乱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第三次征讨高句丽的糟糕情况,出乎宇文鹤意料之外。 首先从全国征调的粮食,到达涿郡的不足五成,调集的军马更是少得可怜,不少主力军队都缺员严重,最少的不足三成,地方来的听说不少半路都作鸟兽散,加入了义军队伍。 “大将军,陇右的军粮送到了!” 宇文鹤正为各地军粮不能按时如数到达发愁,一听说有军粮运到,他立即冲出营帐查看,结果发现军粮只有四五千旦。 再看押运军粮的官员和士卒,身上破破烂烂,人也非常瘦弱。 “你们在哪里遇到的劫匪?” “在进入河北之后,虽然劫匪数量较多,但都是乌合之众,下官率领弟兄们打退了他们多次进攻,可是还是被他们烧了不少粮草,还是大将军赎罪!” “起来吧,你已经尽职了,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杨义臣!” 乖乖,这是隋末少有的良将啊,留下来,必须把他留下来!不能白白被杨广糟蹋了。 宇文鹤经过几年的观察,除了造反的那几个,杨广手下良将不少,他但凡能够放眼内政,与民休养生息,不出五年,绝对能够让天下重归大治! 可惜,他一直执迷不悟,一把好牌打的稀碎! “本来按照朝廷律法,延误时日,损失军粮都是杀头的大罪。” 宇文鹤这话一出,吓得杨义臣立即跪倒:“请大将军赎罪!” “你别紧张,自古有罪就要罚,否则无法服众,我思来想去,你就在我这里效命吧,你们赵大人那里我去给他说。” “是!多谢大将军!” “带着兄弟们到后面吃饱饭,我这就给你赵大人写信,同时到吏部给你备案!” “是!” 看着离开的杨义臣,宇文鹤喃喃自语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有些年轻将领必须拉到自己的麾下!下一个必须把张须陀手下的罗齐州给弄过来,这都是在隋末排在前十的猛将!而且在平定王薄之战中,战功显赫,而且是一战成名!” 三月,杨广车驾达到涿郡,听说各路大军逃兵无数大怒,下令斩了被捉回来的逃兵祭旗!然后各路大军朝高句丽进发,高句丽王故技重施,再次请降!并送回俘虏以表诚意,对此其他各路领军将领纷纷请旨班师还朝,只有来护儿反对。 来护儿以为高句丽一向出尔反尔,不值得信任,因此应该武力平定,可惜杨广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在下旨申饬了高句丽王之后,让他亲自到洛阳请罪,在得到高句丽王答复后,杨广领兵巡视长安! 结果他人还没到长安,就被突厥给围了,若非来护儿等大将拼命厮杀,估计杨广就交代关外了。 这样一来,逃兵就更多了,宇文鹤统领后军,得亏杨义臣拼死相救,才让宇文鹤也成功突围而出。 等杨广回到洛阳,一直到了十月,依然没见高句丽王来洛阳领罪,他准备四征高句丽,结果这个时候天下已经大乱,十八路反王中,除了李渊、王世充外,其他人都纷纷亮相!大隋猛将都带着大军在全国各地平叛,朝廷能够调动作战的军队十分有限,而且瓦岗寨自从让李密做了寨主之后,势力急剧膨胀,占领了虎牢关,洛阳东大门落进瓦岗寨之手,严重威胁洛阳! 因此杨广留下王世充做洛阳留守之后,匆匆带着嫔妃、皇子等去了江都! 宇文鹤按照杨广的命令,率领水军及六万余后卫军到江都见驾。 宇文鹤到达江都不久,张须陀因征讨瓦岗寨战死,义军首领高士达趁机率兵攻打涿郡,征战过程中高士达阵亡,窦建德接管了他所有兵马,成为佣兵十万的一方势力。 涿郡失守的消息传到江都,宇文鹤立马命令留在涿郡的密探寻找罗齐州,并护送他悄悄去了南海郡,免得被杨广以败军问罪! 这个时候的江都,形势也十分紧张,另一路反王杜伏威佣兵二十万,不停在江淮地区攻城略地,威胁江都! 值得一体的是,宇文述因病年前去世了,宇文化及接任左骁卫大将军。 大业十三年(617年),李渊被任命为山西河东慰抚大使、太原留守、晋阳宫监,成为这一地区最高军政长官。 听到这个消息,宇文鹤立即马不停蹄赶往长安,因为他知道,李渊就是在这年七月起兵反隋,并攻占了长安。 这个时候隋朝农民起义的烽火已经燃遍全国,今天出来一个夏王,明天出来一个周王,草头王的名字多到让人无法记清,出来的快,被镇压、吞并的也快! 三月初,宇文鹤到达长安。 “你怎么回来了?”代替宇文鹤暗中行使留守权利的贺予初对他夜归有些惊讶。 “现在天下盗匪四起,眼看隋朝天下将不久已,长安怕是也很快成为是非之地,你可打算南下?” “我老家在这里,岂能因战乱轻离,况且除了长安驻军,我们自己还有精兵七万有余,足以应对任何叛乱,再有太原还有我大隋精兵数万。” “如今天下大乱,就怕祸起萧墙啊——” “什么?你的意思是唐国公李渊有反叛之心?”贺予初大惊,若真如此,长安必危。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如今天下大乱,人心思动。”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先行出击,擒了李渊到江都问罪?” “理由呢?自古道师出有名,李渊现在可是朝廷重臣,拿了他没有证据再被反咬一口我们将很被动,况且没了李渊,还会有王渊、赵渊。”宇文鹤苦笑。 “那你说怎么办?” “长安驻军及其他留守官员目前你掌握了多少?” “目前内外城门守将六成都换成了我们自己人,至于留守的官员,也掌握了五成左右,你放心,只要太原方向有变故,我就会让我们的大军入城,半日就可彻底控制长安!” 宇文鹤点头:“这次来我带了一名小将,罗齐州,别看人不到二十,却作战勇猛,在河北、山东小有名气,我把他交给你。” 贺予初点点头,然后问道:“你还回江都吗?” 宇文鹤点点头。 “眼看天下大乱,你还回去做什么?万一……” “你放心吧,没有万一。”宇文鹤笑着打断贺予初的话:“江都数万兵马不能落于他人之手,而且岭南也不能有失,一旦天下大变,稳定岭南,可以确保长安粮草无虞。” 贺予初点点头,她知道宇文鹤这些年经营岭南,成绩斐然,而且岭南远离中原,只要控制得住,绝对可以满足长安的粮食供应。 第五十六章解往江都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你除了要防守长安,还要留心北边的突厥!” “这个我明白,而且我们的情报网已经遍布黄河以北,李渊属下一个叫做刘文静的县令近期与突厥交往甚密,如今经你提醒,我便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会让人多注意。” “好,万事小心,有些事当断则断。” 贺予初点点头:“如果李渊起兵反隋,我们也要起兵吗?” 宇文鹤沉默了一会儿道:“暂时不要,我们等杨广被杀之后再举大旗。” “江都的形势这么严峻了吗?那昏君不是打算占据江东,企图东山再起吗?” “哪有那么容易?而且江东也容不下他,他的覆灭不远了。” “我明白了,这次南下,你带上虎卫吧,以保安全。”贺予初所谓的虎卫就是在牧场训练的新军,七万人马分为了虎、狮、狼、豹四卫。 “虎卫现在火器配备了多少?” “蒸汽卡车三十辆,火炮二十门,另外还有各种手雷等火器。” “那我带走一个千人小队吧,人太多容易被人主意。” “五个!”贺予初认真道。 “没必要这么多,而且……” “必须五个!”贺予初坚定道。 “呵呵,你这是很担心我的安全啊,予初,别忘了结婚那晚上你的话啊——” “什——什么话?”贺予初面颊有些绯红。 “就是甘心做我女人啊,本来文斗胜利你就得兑现承诺的,只是一堆屁事一直耽误。” “那只能怪你,我可从来没有赖账。” 看着娇艳若滴的美人儿,宇文鹤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道:“那要不今晚咱就全了这好事?” “滚!”这也太突然了,贺予初跺脚。 “哈哈哈!得嘞,咱走!”宇文鹤走了两步,突然又道:“如今天下大乱,你手里握有毁天灭地之力,没想过自立吗?” “你个混蛋,我倒是想自立,问题是你的家将和牧场百姓也得舍得抛弃你才行啊!”贺予初发飙,宇文鹤制定的那种人人平等的制度,别提多得人心了,这家伙快成他们心中的神了,都巴不得他长命百岁,以便多过几年好日子。 看着贺予初发飙,宇文鹤哈哈大笑着走出房门,洞房暂时是顾不上了,他还要召集家将安排布置长安的事情。 在宇文鹤长安布置的同时,李渊也紧锣密鼓地在太原布置。 因为不久前,突厥入侵,李渊派太原副留守高君雅和马邑太守王仁恭迎战,结果作战失败,高军雅战死,消息传到江都,杨广大怒,命令拘捕李渊、斩杀王仁恭。 得到消息的李渊知道,如果被押送到江都,他有命难活成,于是立马准备鱼死网破,举兵造反,结果没想到杨广一顿迷之操作,又下令放了李渊,不过却让人将李渊的儿子押到江都一个做人质,这让有些举棋不定的李渊又有些摇摆不定,这让他的一干手下很是着急,一直主张起兵的李二被李渊选做人质,让来传旨的禁军将他带往江都。 此举让李二大为不满,但是也没可奈何。 一路上李二舍得花银子,因此禁军也没怎么为难他,行了数日,进入河南境内,此时一行人正走在一片山林之中。 呱呱!—— 一群乌鸦受马蹄声惊吓,从森林深处惊叫着飞向远处。 “军爷,眼看天将要黑了,不如寻一处避风的地方暂歇如何?”李二提议道。 领头的校尉应允,一群人兜兜转转,在入夜前寻到了一处避风的山坳,篝火升起,在路上顺手打来的野兔被架在火堆上烤,油脂滴在火里滋滋响个不停。 “李公子,烤肉好了,给你!” “多谢孙校尉。” “公子客气了,离开太原前国公大人吩咐要照顾好你,所以到江都之前,我要确保你的安全。” “有劳了,听闻瓦岗的贼寇在河南闹得很凶,不知你们来时可有遇见?”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公子不用担心,一群乌合之众胆敢出现,大爷们搂草打兔子,顺带还能拿上一份军功!”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瓦岗寨大爷混世魔王在此,来人通报姓名,是百姓者秋毫无犯,是官员者,留下买路钱!”声落一个扛着长柄板斧,皮肤黝黑的大块头大模大样的从树林走出,身后还跟着百十位属下。 “好贼子,你还真敢出现,兄弟们立功的时刻到了,上马杀敌!”孙校尉招呼一声,他属下加上李二足有六十余骑,朝着瓦岗的人马冲杀了过去。 别看瓦岗人马数量占优势,但是和这些装备精良的禁军比,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斗力都有不小差距,这也让李二看到了这些义军的短处。 只一个冲杀,瓦岗寨一伙人就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孙校尉想要追击,李二劝道:“穷寇莫追,孙校尉,这里毕竟是瓦岗贼寇的地盘,我们不宜与他们缠斗,还是及早赶往江都为好。” 孙校尉从善如流,立马调转马头,往江都进发。 结果行至半夜,又被瓦岗寨人马拦住去路,这次瓦岗寨直接派出千人,这阵势让孙校尉心中大骇! 此次瓦岗寨领兵的将领,除了混世魔王外,还有一个使用金钉枣阳槊白袍中年将军,一看就是个狠辣角色! “大胆贼人,竟敢拦路打劫官差!识相的给我快滚,胆敢说半个不字,天威降临,尔等必将万劫不复!”孙校尉厉声呵斥道。 “哈哈哈!你们?那个昏君都快要完蛋了,官军又不是没对战过,结果还不是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所以少在这里唬人啦,老实的留下买路财,还有,把他留下!”混世魔王一指李二道。 眼看吓唬不住瓦岗寨人众,孙校尉只得调转马头准备绕路,因为对方人马太多,他们不是对手。 咻!—— 一道利箭破空杀来,孙校尉连忙躲闪,不过还是被射中了右胳膊,痛得他直接跌下了马。 瓦岗山人众一击得中,立马冲了上来,准备将他们全部活捉。 关键时刻,突然从林中射出许多短驽,将瓦岗寨大军阻挡了下来! 第五十七章偶救李二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何方鼠辈,有胆量出来一战!”混世魔王挥着斧头朝林中大吼。 这时,三人一组的虎卫缓缓出现在森林边沿,占据各处有利位置,他们三人小组配备有长柄的陌刀、短刀、盾牌和强驽等武器,胯下清一色的轻甲战马,一个小组兼顾远攻、近伐功能。 “你等是何方人马?”看得出这突然出现的人马是一支百战精兵,瓦岗军阵前用马槊的大将开口喝问。 “我等自然是官军,尔等何人?好大胆,竟然敢打劫官军!”说着宇文鹤缓缓出现在阵前。 孙校尉一听对方竟然自称是官军,立即上前自报家门道:“骁果卫校尉孙不同拜见大人,不知是哪位大人相救,末将恳求拜见!当面感谢援手之恩。” “你是骁果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奉皇命,押解唐国公二公子到江都做人质!” 一边的李世民立马朝宇文鹤抱了抱拳,算是见礼。 “你就是李家老二?”对于未来的千古一帝,宇文鹤还是报以最大敬意。 “喂喂喂!——小白脸,你们在这里拉家常呢?”混世魔王看不下去,嚷嚷道:“你姓甚名谁?也不害臊,不自报家门,却把在场的问了一遍。” 话被打断,宇文鹤有些不快,不过他依旧保持微笑道:“久闻你瓦岗寨英雄了得,今日一看,和草台班子差不多,但是这位手执马槊的好汉,看上去仪表不凡,不知可否告知姓名?” “你是何人?” “长安留守宇文鹤!” “瓦岗寨左武侯大将军单雄信!” 闻言,宇文鹤动容,隋末少有的悍将之一啊,河北绿林首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偶遇到了。 “左武侯?怎么?你瓦岗如今已经是李密当家,翟让被你们弑掉了?” “你这小白脸说话怎地如此难听,自古英雄惜英雄,似翟让那等小人活着都不配,怎能做我大魏之主!”混世魔王不满的大声叫道。 “任你说上天,翟让也是你们旧主,弑主而拜他人,总归不合道义!” 若是不生在这样的乱世,宇文鹤少不得会对单雄信和混世魔王竖大拇指,毕竟他不是和封建的人,但是现在双方代表不同的势力,宇文鹤不介意在他们之中埋下分裂的种子。 “你——”混世魔王有些说不过宇文鹤,挥舞着长柄板斧就要去袭杀宇文鹤,结果再次被单雄信拦住。 单雄信冷笑道:“留守大人出现在此地,难道就是为了使这些小伎俩不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宇文鹤乐呵呵道:“你们打劫皇差在先,现在退去,我可以当此事没发生过。” “哈哈哈!笑话,我们数千弟兄,难不成还要屈服你这千余人不成?别忘了,这可是我们瓦岗的地盘,一时片刻便能调集精兵数万,你这些人马,连塞牙缝都不够!”单雄信哈哈大笑,惹得瓦岗军也都哈哈大笑。 宇文鹤撇撇嘴,对孙校尉道:“你护着李家二公子先走。” “多谢大人!”孙校尉眼见瓦岗寨人多势众,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既然宇文鹤愿意替他出头,他求之不得。 “多谢宇文大人!”李二走前也朝宇文鹤抱拳感谢,显然也是领了宇文鹤救命之情。 对于孙校尉等人的离开,单雄信并没有阻拦。 “喂!小白脸!现在你把我们的目标放走了,那么你和你这一千人留下来做补偿吧。”混世魔王威胁道。 “你们是匪,我可是官!自古都是官捉匪,还未听说过颠倒过来的,所以咱们这样,你们和按照人头算,一人给我赎罪银子一千两,我就放了你们如何?” “哈哈!小白脸,别说是你这点人马,就是隋帝数次派大军来攻,哪次不是损兵折将,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哎?——死到临头的是你们,你能认清形势很不错。” “你玩儿我!”混世魔王本就脾气暴躁,如今见自己被耍,立马纵马朝宇文鹤杀了过来,由于两者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宇文鹤在混世魔王开始冲锋的时候,就笑着带着虎卫隐入丛林之中。 “咬金回来!”单雄信看出异常,立马大声呼喊,怎奈已经兴起的混世魔王根本不听他的,直接带领麾下人马杀进了丛林。 单雄信眼看劝不住,不得不带领大军加入大战! 结果等他重进森林深处,却只发现了混世魔王一个人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其他人都被射杀了个干净! 单雄信皱眉道:“那些贼人呢?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们上当了!那些人根本不止一千,他们行动速度极快,来去如风,只一个照面,我这千把弟兄就全部被猎杀了!” “此话当真?隋廷何时有这种恐怖的力量了?”单雄信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让他变得凝重起来:“随我回山寨!你详细给皇上禀报!若隋廷秘密培养有这么一支强大的军队,怕是我们的麻烦要来了。” 回到瓦岗,李密率领一班文武大臣,仔细听完混世魔王的描述,李密问道:“各位爱卿,你们可有谁听说过这个宇文鹤,以及他那什么神秘大军?” “陛下,我在河北时曾听闻这宇文鹤曾带领后卫大军随那隋廷昏君出征高句丽,我估计他那所谓神秘大军,应该就是隋廷改编后的后卫军,只是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之前我们和他并没有交过战。”单雄信率先出来回禀。 “单二哥所言不错。”一身道袍的徐茂公作为瓦岗寨的军师,也出来道:“听闻此人治军和平乱颇有一套,在隋廷属于另类,年前隋军各路大军在河北平乱的时候,唯有他严令属下士卒不准出营参战,而是采用温和的安抚手段,听闻他还兼领着岭南道黜置使,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将一直不服隋廷的岭南,治理得井井有条,此人绝对不简单。” “既然这样,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前去打探消息,弄清楚他此行目的再做处置。”李密当廷下令。 “遵命!” 第五十八章逼李渊起兵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宇文鹤威慑住瓦岗寨的人后,并未在河南境内停留,因为此时身为洛阳留守的王世充已经将这里当做了他的地盘,他直接回到了江都,并把带来的五千虎卫,化作普通百姓安置在江都附近,他只带了杨义仁回到了江都。 刚一进江都,宇文鹤就被皇帝叫进了行宫。 “去长安这么久,只怕你也盼朕死在这里吧。”一见面杨广就劈头盖脸怒斥。 宇文鹤不明所以,只能故装惶恐地跪下认罪。 等杨广发泄一炷香时间,他才理了理尊容道:“听着,我已经让你大哥宇文化及掌握骁果卫,这个虞世基仗着朕的宠信,把江南道闹得鸡飞狗跳,你现在就走,去捉拿虞世基,朕准你兼任江南黜置使!” “多谢陛下信任!” 宇文鹤带领后卫军数万人马匆匆赶往江南道黜置使驻地余杭郡,结果早就得到消息的虞世基已经携带这些年贪污的财宝去了江都,然后杨广便再不提捉拿虞世基的事情了,对此宇文鹤乐见其成。 本来宇文鹤可想着有时间好好整顿一下江南郡,奈何翻过年就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李渊反了! 其实李渊在造反与否一直摇摆不定,结果在江都没住多久的李二回到太原,立马加快了逼李渊起兵的步伐,因为在江都他看到了至今仍然执迷不悟的杨广,以及暗中积蓄力量,准备造反的各方势力,让他感觉时间紧迫! 因此李二一回到太原,就找到刘文静商议。 “刘大人,现在洛阳的王世充,以及跟着皇帝在江都的百官现在都是人心思动,我预计大变就在不久之后,因此我们绝对不能落人后,如今我们各方面条件已具备,只是我爹那里一直摇摆不定,你给想个办法。” “二公子当真下定起兵的决心了吗?” “这是当然!” “如此就好办了,我这就去找晋阳宫副留守裴寂,找他讨要六名姿色姣好的宫女,你想办法请唐公饮酒,然后趁着唐公醉酒,安排那六名宫女侍寝,一旦生米煮成熟饭,由不得唐公再犹豫不决。” “这个办法好,我们这就分头行动。” 刘文静马不停蹄来到晋阳宫,找到裴寂说明来意,两人一拍即合! 李二回到家里,立马让后厨备酒席,然后他代替李渊邀请一家人到后府赴家宴。 “不年不节,开什么家宴,这不是铺张浪费吗?”李渊来到餐厅,发现一家人均已到场,笑道。 “老爷,这些时日因为朝廷的事情一家人没少跟着你担惊受怕,现在好了,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人也好久没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今日刚好,世民也从江都平安归来,今晚你可不许搅了兴致!” 李渊点点头笑道:“夫人所言极是,如此,都坐!今天我们不谈公事,就叙叙家事。” 酒过三巡,李渊才笑问道:“建成、元吉,你们招募士卒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父亲,四万新卒已经训练完毕!” “好!很好!这是我李家在乱世立身的根本,丝毫马虎不得。” “父亲放心,孩儿醒得。” “父亲,孩儿这次从江都回来……” 李二刚开口,就被李渊抬手制止:“之前的事情不必再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什么乱臣贼子,宁愿皇上负我,我绝不负朝廷!” 李渊的话让场中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是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又憋着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刚说好不谈公事,怎么又转回去了,建成你们兄弟陪你父亲多喝两杯,秀宁你们多吃些饭菜,这烤羊肉,除非逢年过节,等闲吃不得,知道你们都爱吃,快多吃点。”李夫人出来打圆场。 “你们娘亲说的对,你们都多吃些。”李渊也和蔼起来,这些年为了避嫌,他家日子过得比较拮据,时常感觉亏欠了几个孩子。 “父亲、母亲这些年为了家里忙碌不停,这一杯我们弟兄几个敬您和母亲,愿你们身体健康,笑口常开!”李建成起身,带头敬酒。 “你到底是老大,懂得父母辛苦,给弟弟、妹妹们也做了很好的表率!希望你们多向大哥学习!”李渊欣慰举杯一饮而尽。 李建成敬完,李二来,几个兄弟一轮又一轮下来,让一向饮酒留三分量的李渊直接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醒来,李渊发现睡得地方不似自己卧室,但是感觉头昏脑涨的他也没在意,艰难的抽出胳膊,坐起来昏昏沉沉道:“来人,更衣!” 等了一会儿后不见有人回应,正在按脑壳的李渊忽然清醒,再一细看所处环境,与皇帝的行宫晋阳宫很像。 “我怎么会在这里?”李渊有些肝胆俱裂,匆忙间他正要逃走,结果昨晚上陪侍的宫女醒了。 “国公大人是要到哪里去?你可不能撇下奴婢啊,做牛做马都行,把我们留在里,和让我们送死没有区别。” 一个宫娥哀求,所有宫娥都醒了,昨晚没有心里防备,喝断片了的李渊,此时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一时间竟然急得满身直冒冷汗。 不久后,刘文静和裴寂走了进来,所有宫娥这才止住哭泣,被裴寂赶了出去。 “你家来了很好,快想办法,这事要传到江都,我等死无丧身之地。” “唐公,为今之计,只有起兵一条路了,或者您狠下心来将这晋阳宫千余口斩杀一空!”刘文静郑重道。 一旁的裴寂也道:“安排宫女侍奉,事情暴露后是要杀头的,我们这么做就是为了要劝你下定决心起兵啊,而且越早越好,你看看,就连瓦岗寨一群贼寇,名头竟然有风靡全国之势,朝廷多次派兵围剿,都不能成功,所以唐公,你心中既然有远大志向,不如就此举兵!” “你们这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啊!”李渊痛心疾首。 “唐公此言差矣,杨广荒淫无度,自己守不住大好江山,您出来力挽狂澜,救万民于水火,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大的仁义?” 李渊凝噎不语,刘文静和裴寂知道大事成了! 第五十九章李渊进逼长安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经晋阳宫一事,李渊彻底放下心中的犹豫,全面开始起兵准备。 首先他以讨伐刘武周的名义,派儿子及属下心腹奔赴各地招兵买马,对于反对起兵的人,暗中逐一被他杀害。 五月突厥南下,进攻太原,李渊打退匈奴之后,栽赃太原副留守王威和高君雅勾结突厥,将二人斩首,自此李渊彻底控制了太原。 一直关注李渊动静的宇文鹤听说此事后,立即飞鸽传书贺予初,让她加强备战! 李渊在和突厥打成和解协议之后,当即在太原晋阳宫拥力在长安的代王杨侑为帝,遥尊在江都的杨广为太上皇,李渊则自己占领了晋阳宫!派使到江都告诉杨广这个事! “李渊小儿,安敢欺朕!宇文爱卿,你立即发兵征讨!”出离愤怒的杨广朝宇文化及下令道。 “陛下三思,如今东京以北狼烟四起,此时发兵只怕未到太原,人马都散了,而且我听说洛阳留守王世充也在暗中招募兵马,有不臣之心,大军一旦有失,那时江都就危险了,臣以为我们还是应该坚守江淮为好。”宇文化及认真回禀。 听了他的话,杨广死死盯着宇文化及,他心中清楚,只怕这宇文化及也不听他的了,过了许久,杨广才有些心灰意懒的朝宇文化及摆摆手,“滚!滚!都滚!——” 宇文化及带着宇文成都连忙退出皇宫。 路上,宇文成都问道:“父亲,如今天下狼烟遍地,我们该如何处置?” “回去再说。” 太原,晋阳宫。 李渊自称唐王、大将军,封三个儿子为公爵、大都督,各自设置官衙属官,改旗易帜,并告诉突厥,让他们立即派兵南下支援。 “唐王,我们占据太原不妥,应该西取长安,以图天下!因为长安有永平仓,那里的粮食可保我军粮草无忧。”刘文静向李渊进言。 “好!” 李渊采纳刘文静的建议,七月李渊自带三万精兵在太原晋阳宫前,举行誓师大会,突厥也派阿史那大奈领兵两万前来助战! 在长安的代王杨侑可不吃李渊这一套,听说李渊起兵造反,他立即派遣虎牙郎将宋老生率精兵两万驻扎在霍邑,左武候大将军屈突通领骁果数万人驻扎在黄河以东,迎战李渊。 李渊行军过程中,整好遇到连日大雨,道路泥泞,行军困难,粮草一时也难以补给,军心动摇,更有传闻,突厥准备撕毁协议,再次领兵南下进攻太原,这让李渊有些犹疑不定,在原地驻扎了下来。 “连日大雨,军粮转运困难,都说说看,我们是继续进攻,还是原路返回?”李渊在大帐召集属下商讨对策。 裴寂先道:“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即返回太原,否则一旦突厥偷袭太原成功,而我们又攻不下长安,那就会陷入死地。” “我不赞同裴大人的意见。”李建成道:“我们既然起兵,后面肯定还会有千难万险,若首战不利,或无功而返,恐对军心不利,因此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攻下长安!” “孩儿赞同大哥的话。”李二站起来附和:“我们如今依然起兵,断没有回转的余地,不成功便成仁。” 见两个儿子站出来力挺,李渊思之再三,下决心道:“既然这样,世民和我继续率领大军前进,建成回太原督促转运粮草!” “是!” 到了八月,连日大雨转晴,李建成也从太原督运粮草来到了军前,李渊采纳裴寂的建议,先佯装败走,诱惑宋老生引军追击,等宋老生带军出城之后,李渊让李建成和李二各引领一支大军夺取霍邑。 腹被受敌,宋老生大败,败军撤退过程中,宋老生被斩杀。 李渊又连续攻占临汾、绛郡,到达山西河津,威胁长安! 一路上李渊不断收拢降卒,还招降义军,人马很快增加至近十万,声势浩大!将在河东的屈突通层层围困,屈突通急忙派人往长安求援! 宋老生被杀,屈突通被围的消息传到长安,代王杨侑一下慌了神,长安附近可用的兵马,都被宋老生和屈突通带走了,留下守城的都是些老弱病儒。 “代王勿忧,我们还有大军可用。”属臣风和平进言。 “卿有话不妨直说,孤手里哪还有兵马可用?” “您忘了,和您同留长安的还有留守宇文鹤。” “宇文鹤远在江都,提他也无用啊!” “大王有所不知,被陛下赐婚嫁给宇文鹤的贺予初一直在长安,据我所知,这贺予初手中有一支装备精良的私军,若是您能自降身份登门相求,必能得一支百战雄师!”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在府中一直冷眼旁观天下形势的贺予初,突闻代王求见,立马带着罗齐州到大厅,杨侑毕竟年幼,见到贺予初立马将来意和盘托出。 贺予初斟酌再三道:“代王殿下,如今天下反王四起,就是长安周围都有不少,更有关外突厥虎视眈眈,如今这形势若想改变,必须让我的私军接管长安,否则长安早晚落于贼子之手,你我性命不保。” 代王杨侑连忙道:“让你接管长安我没意见,但是只有我一人的命令实在难以办到,必须还要长安留守的印信才行。” 贺予初笑道:“那就请代王殿下在这张手令上用印吧。” 杨侑一看手令,上面已经盖了宇文鹤的留守大印,他当即心中一喜,立马用印。 贺予初接过手令交给罗齐州道:“你持手令,立即引大军入城接管整个长安,以及附近关口,同时逮捕和李渊有亲戚关系的所有人员,无论职位高低!” “遵命!” “宇文夫人,你这是何意?” “殿下,李渊虽然打着拥你为帝,征讨叛乱的旗号,其实他这是已经成了乱臣贼子,你可千万不要上当,他的那些亲戚里面不敢保证有和他一样的乱臣,因此为保万一,只能先羁押起来,等事后再一一审问!” 杨侑苦涩道:“你考虑得很周到,自该如此!” 由于贺予初早就控制了长安一半以上的城门,如今又有了代王的命令,贺予初很顺利控制了整个长安,各门都由亲信把守,罗齐州则领着豹卫和长安留守的军队三万人去救援屈突通 第六十章江都之变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李渊带领大军久攻屈突通不下,便想故技重施,引诱屈突通出城,结果屈突通根本不上当,继续坚守不出。 李渊不得不再次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这屈突通实在难缠,不如我们绕过这里,趁长安空虚,袭取长安如何?” 裴寂反对道:“唐王,如果我们不能消灭屈突通,而去进攻长安,一旦长安不能被迅速攻下,我们将腹被受敌,到时候一旦粮道被断,大军立马就会做鸟兽散,所以我们必须先攻下河东,再进取长安。” “爹爹,孩儿不赞同裴大人看法,如今屈突通固守不出,我们又缺少攻城云梯等器具,干耗下去,只怕于我军不利,不如我们留下一部分疑兵继续在这里和屈突通纠缠,孩儿则率领一支奇兵飞取长安。” “这如何使得?我们本就兵员短缺,长安城又高大坚固,兵员不足,贸然进攻,只怕无法取胜。”李渊反对。 “爹爹放心,日前有长安来的消息,长安城中已无多少可用兵马,宋老生战死之后小代王都有了南逃的心思,只要孩儿引兵到了长安,城内自有人会接应,到时候只要逮着代王,长安就是我们的了。” “二公子此言差矣,别忘了,长安还有一个留守宇文鹤。”裴寂提醒他。 “宇文鹤我倒是近日与他会过一面,不过此刻他远在江都根本对我们造成不了威胁,况且我看那宇文鹤也不过是祖荫得官而已,不值一提。” 由于裴寂并没有见过宇文鹤,自然无法做出自己的判断,李渊看裴寂竟然被自己儿子说的词穷,中心暗喜,开口问道:“世民,你有几分把握拿下长安?” “八分左右。” “好,我就命你为讨虏将军,领军五万,攻打长安!” “遵命!” 行军途中的罗齐州得到细作来报,说李渊分兵来攻长安,心中大喜,找了一处必经之路,以逸待劳,静等李渊的人马到来。 半日之后,李老二果然率领大军出现,眼看中军已经进入包围圈,罗齐州自然没有下达出击的命令,有不少隋军将领很是疑惑。 “罗将军怎么还不下达进攻的命令,再等下去,叛军就走出伏击地了。”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把我们交在他手里,只有送死的份,我看这伙叛军人数远多于我们,一会儿开战能跑就跑,不能跑就投降啊,听说这唐国公李渊是的爱民的好官,想必以后也能做个好皇帝,我们投奔他,应该会有活路。” “哥,我听你的,不管谁做皇帝,只要让我们有饭吃,我们就跟谁。” “二公子,过了这道山梁就到了长安近郊,一路来十分顺利,看来情报无误。” 听了属下的话李二也十分高兴,下令所有人马全速前进。 不等后军进入包围圈,前军已经触发了罗齐州埋在路中央的地雷,有了一就有二,遇到袭击的李二人马,立马惊恐地想要往路两边跑,结果两边也埋有地雷。 看到同伴被突然的爆炸撕裂之后,其他人登时大乱,不停地往后挤,看到敌人乱做一团,罗齐州下令火炮开始射击! “不要乱!大家不要乱!快速通过这处山坳!”李二在乱军心大喊,奈何军心已乱,根本没人听他的,这时罗齐州又是炮火齐鸣,乱军只想逃命。 六轮炮火之后,叛军惊恐地发现,他们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群吐着黑烟的钢铁巨兽,虽然那钢铁巨兽速度不快,但是对惊恐未定的乱军来说,更加让他们惊恐,慌不择路的乱军立马发生了踩踏事件! 眼看溃不成军的属下,李二在亲卫的护卫下,夺路而逃! 钢铁巨兽后面跟着罗齐州的大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乱军,除了一部分逃脱,其他都选择了投降。 罗齐州一战惊天下,在河东围困屈突通的李渊接到李二军败的消息之后,连夜拔营逃跑,屈突通以为这又是李渊的疑兵之计,因此并未派兵出击,等罗齐州带兵到达河东,他才知道上当,再派兵追击的时候,李渊大军已经退回太原,罗齐州和屈突通顺道收回了之前被李渊攻占的城池。 城池收复之后,罗齐州按照贺予初的指示,立马公布了新的政令,新政令有这么几条:一是废除隋朝以前其他所有苛政,推行官民平等,一体当差一体纳粮!二是废除人头税,推行土地税,没收大地主土地分给百姓耕种,每亩地按照一成税率缴税便可。三是安抚百姓,之前参加起义的还不追究,只要安心种田,依然分给土地。 这三道政令一出,百姓登时欢欣鼓舞,为了确保政令万无一失执行,贺予初直接从牧场选派能够担当重任的人前去做官。 这些人在牧场,久受公平公正社会氛围影响,自然知道该如何让被压迫数千年的百姓生活好起来。 贺予初的新政比罗齐州手中的钢铁巨兽还要吓人,因此引得天下地主阶层震动,不少人纷纷上书杨广,要求他罢免贺予初。 看到这些奏折,杨广很懵,他不记得自己曾任命过贺予初为长安留守,更未允许他如此乱来,一个女人掌权,竟然提出均田地的制度蛊惑人心,长此以往还要自己这个皇帝做什么! 暴怒的杨广立即下令骁果卫前往余杭捉拿宇文鹤! 宇文鹤将后卫军交给已经调到自己麾下的斛律安手里,自己只身来到江都。 结果还没等他进宫面见杨广,就传出了宇文化及弑杀杨广的消息!这让刚进城的宇文鹤大惊,他马不停蹄往城外跑,结果在城门口被拦了下来。 “大丞相有令,任何人许进不许出,违令者杀!” 前去捉拿宇文鹤的骁果卫郎将临危不乱问道:“大胆,我大隋几时有大丞相这个官职了,你所谓的大丞相为何许人?” “左骁卫大将军宇文化及!” “瞎了你的狗眼,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大丞相的亲弟弟宇文鹤,尔等竟敢刀枪相对,想造反吗?!” 宇文鹤看了看身侧的良将,对他此时的镇静佩服不已。 此时他缓缓策马上前道:“我乃后卫军大将军宇文鹤,我大哥杀了昏君,命我出城追击叛臣,尔等还不让路!放跑了叛军,我拿尔等是问!” 由于江都城内大变不久,形势很不稳定,守城的左骁卫是知道宇文鹤的,因此也无法判断他所说是真是假,只能放行! 他们刚走,宇文成都就带领人马巡查到了这里:“刚才何人出城?” “后军大将军宇文鹤!”守卫禀报。 “什么?”宇文成都大惊:“严守城门,没有大丞相的命令,任何人,包括我宇文家族的人都不许出城!其他人跟我追!” “遵命!” 第六十一章大限将至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出城追了十多里的宇文成都并未追上宇文鹤,只得拨转马头回到了江都。 杨广之所以被杀,实在是形势所迫! 他三征高句丽失败,又被突厥围了之后,英雄虎胆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更兼天下大乱,朝廷各路大军招讨不利,于是他就有了迁都丹阳,偏安江东一隅的想法。 在朝议上,大臣为此闹得不可开交。 以虞世基为首的吹嘘拍马大臣,都是一群碌碌无为货色,让他们平叛拿不出手,欺压百姓却都是一把好手,他们也一贯会迎合皇帝,因此都纷纷站出来支持杨广迁都。 “陛下圣明!如今中原何处烽火不断,贼人势头过剩,而江东远离中原,所受波及较小,我们可以暂时到江东,等中原各方势力厮杀疲惫之时,我们在挥师北上,可一举荡平贼寇!”虞世基言辞凿凿。 右候卫大将军李才极力反对:“陛下,臣以为迁都之策不妥!如今江东也是暗潮云涌,况且陛下乃是天子,行的是煌煌天道,怎可抛弃天下万民,而自安一隅?这让天下人会怎么想?一旦丢失民心,那才是最大的灾难,臣以为陛下应该御驾返回长安,然后召集天下兵马全力平乱,使天下重归太平方为上策,现在长安还在代王掌控之下,陛下回銮理所应当。” 门下录事李桐客也反对道:“臣赞同李大人的话,江东多水泽,只有为数不多的土地可以耕种,其中恶蛟、虎豹、豺狼等凶兽纵横,环境极其恶劣,人口也十分稀少,根本供养不了朝廷和人数庞大的军队,过分的压榨,极容易激起民变,况且我们的军队大多是北方人,他们的父母兄弟都在北方,他们日思夜盼的就是回到北方,一旦南迁,极容易引起哗变,那时候天下局势将一发不可收拾。” “大胆,你一个小小门下录事,四品小官,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妄议朝事了。”虞世基道:“陛下,这李桐客有煽动民心之嫌疑,况他也姓李,和那盘踞太原的逆臣李渊同宗,我认为此人居心不良,当交给有司严查。” “准!谁若再敢危言耸听,此人就是下场!”杨广下令:“武士,将李桐客拿下!” “陛下,你万不可被奸佞小人蛊惑,江东去不得啊!”被武士拖着走的李桐客依然高声劝杨广。 其他大臣一看有异意会被问罪,于是索性都闭口不言。 见再无人反对,杨广便下令道:“来人,派人传旨在余杭郡的宇文鹤,令他在征调江东百姓,修建丹阳宫!限期八个月完工!” 在余杭的宇文鹤接到这个命令气得鼻子都歪了,现如今天下都乱成什么样子了,皇帝多疑擅杀大臣就不说了,死到临头,还想着大肆营造宫殿,当真是岂有此理,为了不让还算安稳的江东发生叛乱,因此接旨之后他并没有行动。 在江都的杨广在深宫之中终日寻欢作乐,根本不理会外面的大乱,也无力派出军队去平息越来越严重的叛乱,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这时候江都的粮食逐渐见底,长期在江都的骁果卫看皇帝依然没有北还的意思,于是纷纷逃跑,更是发生了郎将窦贤带领部下逃跑的事情,杨广大怒,派兵追上他们,把他们全部绞杀! 本以为依此可以震慑全军,结果听说了皇帝要迁都江东的消息后,各卫大军逃跑的人更多了,根本止不住。 更因为杨广一次绞杀近千骁果卫,因此引得骁果卫人人自危,许多将领都有起兵的意思。 此时统领骁果卫的,是杨广的心腹,虎贲郎将司马德戡,他暗中与平时要好的虎贲郎将元礼、直阁裴虔通商量:“就在江都,军中不少人都想早日回长安去,为此不少人纷纷做了逃兵,我想把这事告诉皇帝,怕被杀头,不说的话,这事早晚也会暴露,到时候也难免不了一个抄家灭族的下场,你们给我出出主意,该怎么办好?” 元礼道:“他们逃跑都是人之常情,别说骁果卫,就是其他各卫,逃跑的士兵都不在少数,站在关内大多被乱臣贼子占领,日前我听说,华阴郡的李孝常起兵造反,皇上囚禁了他的两个弟弟,准备杀掉,我们这些人的家属都在北边,谁不担心一觉醒来因他们被牵连诛杀啊。“ “元大人所言极是,如今整个江南早被虞世基闹得民不聊生,他以为他想骗皇帝南下,然后胁天子而令诸侯的心思谁不知道一样,就怕真到了江南,他根本就控制不住江南形势,贸然南下,反而会让我们大家都身陷死地,司马大人若有良策不妨直说。” 司马德戡苦笑道:“我能有啥好主意,叫你们来商议,就是我也准备跟着骁果卫跑路了,若你们愿意,可以一起。” “好!就这么干,如此或可活命!” “既然如此,你们回去也多联系些人,我们报团就不怕追兵!” 元礼、裴虔都答应了下来。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稍加联络,竟然有不少人纷纷响应,内史舍人元敏、虎牙郎将赵行枢、鹰扬郎将孟秉、符玺郎牛方裕、直长许弘仁、薛世良、城门郎唐奉义、医正张恺、勋侍杨士览等人都参与其中,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他们甚至都不避讳的公开讨论此事。 这事被一个叫做月娥的宫女知道了,她依仗得萧后恩宠,便把这事告诉了萧后,得到消息的萧后大惊,没想到天下竟到了人人想造反的这种严重程度。 早已未被皇帝宠幸的萧后知道这个消息也无可奈何,只能派月娥去给杨广提个醒,结果却被杨广以僭越处死,从此再没人敢把外面的事情告诉杨广了。 这个时候的杨广对外面的形势深知杜明,已经没办法挽救了,他的覆灭只剩下了时间问题。 他甚至借酒意照镜子自嘲:“大好头颅,谁来取之?” 从此更是终日宴饮,再不理政,只等那一刻的到来! 第六十二章活捉杨广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虎牙郎将赵行枢和宇文化及的关系一向不错,两人经常在一起吃酒,无意间他将就要逃离江都的打算告诉了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听了他们的计划之后哈哈大笑道:“你们这是取死之道!” “你什么意思?”赵行枢皱眉。 “杨广虽然无道,但是皇帝的威风还在,除了中原地区,他的命令还是有很多人听的,远的不说,就说在余杭的后军大将军宇文鹤依旧执迷不悟,对那昏君言听计从,一旦你们逃跑被发现,沿途你敢保证没人阻拦你们?一旦杨广调宇文鹤追杀,你们那点人马将死无丧身之地。” “他不是您的弟弟吗?” “正是由于他是我弟弟,所以我很清楚他的为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难道我们都在这里等死不成?” “我倒是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现在正是时候使用了,就看你们敢不敢、干不干了!” “此话当真,化及兄请讲!”赵行枢心中大喜,急忙崔问。 “陛下久居江都,不到没有返回长安的意思,甚至还要偏安江东,这让许多人不满,再加上天下烽烟不绝,使得在江都想要反叛的人都有数万,我们不如趁此机会杀进宫去,杀了昏君,立一个听话的小皇帝,然后我们再返回洛阳、长安重整兵马,何愁天下霸业不成?” “你——你说要弑君?!”宇文化及的话让赵行枢惊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也可以把他供奉起来,尊他为太上皇,前提是他愿意配合我们。” “好!”赵行枢好像下了决心一般:“我这就去找司马德戡他们商议。” 司马德戡听了赵行枢的话立马一口答应,经过商议,他们共同推举宇文化及为首领。 司马德戡对属下许弘仁、张恺道:“事不宜迟,你二人立即去大营散布消息,就说陛下听说了骁果卫想要逃跑的消息,正在让人准备了很多毒酒,准备假借宴会的名义,杀死所有家在北方的骁果卫。” “这话有人信吗?”赵行枢怀疑道。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在营中制造混乱,你二人快去!” “遵命!” 骁果卫听到许弘仁、张恺二人散布的假消息,果然人人愤慨。 “这个昏君自己不思进取,还不允许我们北返杀敌,现如今还想杀了我们,妈的,反他娘的,兄弟们抄起家伙,跟我杀进皇宫,宰了那个昏君!” “杀进皇宫!” “杀进皇宫!” 当晚,司马德戡召集全体骁果卫道:“弟兄们,不是我们有不臣之心,实在是那个昏君太可恨,他带着他的老婆孩子哪里太平去哪里,而不管我们妻儿死活,如今更是要杀了我们,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杀进皇宫!杀了昏君!” “好!既然咱们心思一样,那我们就出发!” “全听将军调遣!”众骁果卫齐声道。 行宫,当值的是元礼、裴虔,唐奉义负责行宫各门守卫,三人事先都商量好了,行宫各门晚上闭而不锁,行宫内外以点火为号! 三更时分,司马德戡带领三万骁果卫来到东城。 “将军,城门各处没有异样!”哨探来报。 “点火!”司马德戡下令。 山一样、泼了油的柴火堆瞬间被点燃,城内的人看到火光,缓缓打开城门。 “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冲啊!” 行宫内的杨广听到外面的喧哗声,问值班的裴虔:“外面何事喧哗?” “回陛下!城外几户民宅失火,成立的官员正在带领街坊邻居救火。” 杨广不疑有诈,并没有出来细看。 在皇宫的皇孙杨倓听到动静跑到城头看究竟,竟然发现皇宫内外大军不停在调动,于是大声问道:“你们是奉了何人的命令?” “大丞相宇文化及!” “什么大丞相,他什么时候成了大丞相?我大隋有这个官职?” “没有就设置一个,从现在开始不就有了!”黑夜中也看不出是谁在回答。 “大胆!尔等如此大逆不道是要造反吗?”杨倓厉声呵斥。 “活不下去,不造反等着被杀么?” 这话让杨倓大吃一惊:“快来人!有人造反!拦住他们!” 皇宫的守卫几乎已经都站在了起义队伍里,只有内宫杨广的亲卫还在抵抗! 为了防止有人走漏消息,宇文化及指挥属下率先封锁了江都所有城门,并让人传令所有六品以上官员都到行宫前等候皇帝上朝。 裴虔等人很快就控制了皇宫,抓住了杨倓。 等到天亮,宇文化及等人已经全部控制住了江都。 右屯卫将军独孤盛带领十几个随从先到达宫门,发现司马德戡正押着缴了械的宫内宿卫往外走,于是便问:“司马德戡,这些是什么人?” “老将军想必心里也明白,这般形势,您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放屁!你这乱臣贼子,翻天了不成!给老夫将其拿下!” 宫门口登时大战起,由于势单力薄,独孤盛和他那十几个属下很快就被乱箭射死了。 皇宫内,杨广的亲卫依然在做殊死抵抗,千牛卫郎将独孤开远带领数百属下挡在玄览门,大声朝大殿方向吼道:“我们现在武器足够,只要陛下能够御驾亲征,我们一定能够破敌而出!” 吼完半天大殿内不见动静,在场的将士知道大势已去,纷纷倒戈,绑了独孤开远向司马德戡请功! 司马德戡等人领兵从玄武门进入宫城,没找到杨广,最后还是在一个美人的指点下,在西阁窗户后面找到了杨广。 看着昔日的晋王府心腹,杨广瞪着眼睛问:“往日,朕将你们视作心腹,给你们权力、财宝、美女,现如今为何来反我?” 裴虔道:“臣不敢谋反,只是在江都日久,想要回去和家人团聚。” 杨广突然笑道:“你们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有北归的意思,但是南边支援的粮草一直没到,因此一直没动身,现在朕跟你们回去!” 都到了现在,谁还会在乎杨广的话,裴虔让人看住杨广,并让其他人逮捕了在江都的所有王孙贵胄,集中关押了起来。 城外的宇文化及听说已经逮住了杨广,整个人激动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司马德戡带人迎他进宫,毕竟宇文化及是首领,如何处置杨广还得他拿主意! 第六十三章弑杀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路上,宇文化及问司马德戡:“那个昏君如今被羁押在哪里?” “还在西阁,他死活不愿意出来,我们也没有敢硬逼。” “派人通知百官,都在朝堂等候,等百官到齐,请皇帝到朝堂。” “这是为何?如果要想杀掉那昏君,还是悄悄的比较好,事后也可以说他是暴毙,如果公然在朝堂杀死那昏君,到时候天下沸腾,于公不利。” “你说的我岂会不知,但是天下被这昏君折腾的太久了,民怨太大,必须要用这昏君的脑袋来平息民怨,拉拢人心,到时候何愁天下万民不支持我们。” 话虽如此,但是自古以来弑君的名称可都不好听,当年司马家当街杀死魏幼帝,导致司马家差点绝种,也为历代君王所不齿,前车之鉴不远啊。 不过现在是宇文化及当家,司马德戡见他坚持,也不好多讲什么。 来到朝堂,不少不明所以的官员惊恐地躲在角落里,明白怎么回事的官员则是正肃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候最终时刻到来。 进入皇宫,宇文化及直接去了朝堂,司马德戡则带人去了后宫,西阁杨广依然不愿意出去。 裴虔对耍无赖的杨广道:“陛下,所有人都在朝堂等您,经过大乱,大臣们还等着您亲自去安抚呢。” “谁安抚朕?”杨广直盯着裴虔问,裴虔一时词穷,他没想到杨广会突然这么问。 杨广见震慑住裴虔,抖了抖绣袍问道:“虞世基在哪儿?” “为了平息民怨,已经被斩首了,这么多年,他在江南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好手段!朕很想知道你们串联多久了?你们的头头是谁?” “这些你到了朝堂自然知道。” “朕哪里都不去!”杨广面色有些狰狞:“一群乱臣贼子,看了怕脏了朕的眼。” “怎么还没出来!”这时候,司马德戡持剑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来是要杀朕?”司马德戡没想到一走进来,就被杨广横眉怒指自己问。 他看了看裴虔,裴虔无奈朝他摇摇头。 司马德戡笑道:“陛下说笑了,外面有乱臣虞世基等人意图谋反,现在逆贼已经伏诛,我来请陛下去朝堂安抚人心。” “乱臣贼子?”杨广失声笑道:“不就是你们吗?朕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理由会让你们反朕?朕也曾想过自己会被义军、甚至百姓杀死,从没想过会死在自己的宠臣之手,在你们看来我也该死吗?” 司马德戡道:“既然你问,那我就告诉你,你不顾黎民死活,不停大兴工程,营建东都死伤数十万,再加上开运河、筑长城、东征西讨,短短几年天下人口缩减过半,难道到了此时你还不醒悟?” “这么多年,你抛下宗庙不顾,无休止的进行巡游,一搜龙舟就要数千劳力拉,每每出巡,舟船数千,搞得天下十室九空,民不聊生,如今盗贼四起、流民无数,你都视若不见,远的不说,虞世基在江南人送绰号刮地皮,什么意思?那老家伙为了贪图贺家财富,随便搜罗罪名就把一方豪族灭杀殆尽,你不但不怪罪,依然给他高官厚禄,为了修建这江都行宫,江南更是有不少富商被虞世基搞得倾家荡产,我的陛下,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世界吧。” “朕确实对不起百姓,但是你们又何尝对得起朕?你们这些人,朕哪个不是给了你们高官厚禄,封妻荫子,也没有落下过你们谁,你们拍拍胸口,对得起朕吗?” 这时宇文化及又派人来催道:“大丞相有令,这昏君不愿意离开西阁,就放火,让他和他心爱的房屋一起升天。” “放肆!朕跟你们走,但是你们要答应朕,不许动后宫的皇子皇孙!” 司马德戡点点头,然后押着杨光出去,裴虔则对属下点点头,那些属下立即对宫中之人展开屠杀。 到了这个份上,不动皇子皇孙?怎么可能!倒是对后宫嫔妃杀戮的并不多。 杨广来到朝堂,看到朝堂上乌泱泱都是人,依然端着皇帝威风,缓缓走了进来,在场的官员无不好奇得看着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卑躬屈膝,在许多人心中,杨广应该已经死在乱军刀下,或者自己引颈自尽。 “好——好——很好!除了地上死透了的,站着的都参与了谋反是吧?”杨广站在龙座前哈哈大笑:“宇文成都!朕一直把你当做子侄来培养,待你如己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四品将军,朕可曾亏待你?” 宇文成都毕竟年轻,被杨广一骂,羞愧地低下头颅。 宇文化及看了看身边的儿子,冷漠开口道:“昏君,少打感情牌,大好河山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如今我们不过是替天行道!似你这般昏聩无能,早该死一万次了!” “让我看看这说话的是谁!”杨广几步走到宇文化及面前,掐腰审视宇文化及:“朕的司徒,如今的大丞相,朕朋友不多,你算一个,为何反我?” 宇文化及一直躲避和杨广对视,满朝文武,杨广对他宇文化及家没说的,关键杨广还是宇文化及妹夫。 “高官厚禄,锦衣玉食,甚至你宇文家刚出生的娃娃,头上都顶着勋爵,我万万想不到你会起来反我,从头衔上看,你就是他们的首领吧。” “承蒙各位同僚抬爱。”宇文化及傲然道。 “蠢!”杨广怒斥宇文化及,口水都喷了他一脸:“你以为这些人推举你做首领,你就能一步登天坐上皇位?放着荣华富贵不要,看着吧,你最终会死无丧身之地,你也不看看,你们这些新贵若不是有朕罩着你们,你们算个屁啊!如今朕倒了,你们一个个都等着被灭门吧,你些老牌望族的恐怖,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 “昏君,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被杨广一骂,宇文化及抽刀就要上前捅死杨广。 “慢!”杨广抬手制止宇文化及道:“朕是皇帝,是这天下之主,就是要死,也该有自己独特的死法,不用你的宝刀,一道白绫足以。”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宇文化及自然满足他:“杨广挂脖子上吊之前哈哈大笑道:“朕死不瞑目,我死后不闭眼,我要在这大殿之上,看着你们一个一个是怎么惨死的,哈哈哈!” 被杨广说的有些瘆得慌,宇文化及手一挥,立马又武士上前将杨广掏进白绫,结束了可怜杨广毁誉参半的一生! 第六十四章让他免开尊口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亲眼看着杨广死后,宇文化及命令宇文成都带兵在江都城内巡察,防止发生大范围暴乱,他自己则和大臣一起,挟持萧皇后,让她下诏书,推举杨广侄子杨浩做了皇帝,宇文化及把他打发到别宫居住,宇文化及自己霸占了江都行宫,还将杨广的众多妃子占为己有,其中就包括萧后。 杨浩虽然成了皇帝,但是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被宇文化及当成人形玉玺使用,首先借杨浩的手赦免了参与造反之人的罪过,让后就是对参与叛乱的人大加封赏。 宇文化及自称大丞相,统领百官,成为第一人,宇文智及被封为左仆射,裴矩为右仆射,其他人各有封赏。 杨广被宇文化及弑杀在朝堂的消息传开,不管是没有造反的大臣,还是各路反王,都对他这种行为不齿,纷纷出兵讨伐。 宇文化及看到这种情况直接废了杨浩,在江都自立为王,同时准备发兵攻打洛阳。 “老二,你去余杭郡,让老九带领后卫军赶到江都与我们汇合,我们一起杀回洛阳,逐鹿中原!”宇文化及坐在以前杨广的位置下令。 现在作为一路反王,他手里握有传国玉玺,自认为是最正宗的皇帝,为了让天下各路反王承认,宇文化及曾以皇帝的名义向各路反王发诏书。 瓦岗的李密看到诏书之后破口大骂:“宇文化及不过是匈奴人中的奴才而已,在隋朝深受皇恩,累世富贵,全国没有第二个这样的家族,如此礼遇都换不来他忠心报国,反而弑君自立,和豺狼毒蛇何异?此人恶贯满盈,人神共愤,天地不容,我必发兵攻灭之!” 骂完斩杀来使,发兵江都! 在河北的窦建德也是如出一辙,大骂宇文化及是天下第一叛贼!发兵江淮! 洛阳留守王世充听说宇文化及在江都自立为王之后,自己也干脆在洛阳自立!其他反王则是对宇文化及不予理睬,各自努力扩大自己的地盘。 宇文鹤从江都逃出来之后,一直在城外虎卫驻地,他曾试图潜进城中,看看能不能救出杨广一些遗孤出来,结果在许进不许出的命令下,让他的愿望落空,回到余杭,他立即下令江南道、岭南道、长安加紧备战,迎接最严酷的挑战。 宇文鹤控制的地方,岭南道由于地域原因,最是稳定,余杭郡因为邻近江都,受全国讨伐宇文化及各路军大军影响,形势最是危急,其次就是长安! 因此杨广被杀的消息传来,他亲自坐镇余杭,同时让贺予初授命罗齐州进兵河西,防备太原方向的李渊,短期内他不打算进军中原,因为此时的中原就是一个大香饽饽,是各路反王争夺的焦点! 宇文智及亲自来到余杭郡见宇文鹤,宇文鹤见来的是宇文智及,很热情的出城十里相迎! 如今没了皇帝掣肘,宇文鹤直接在他控制的地方,趁乱强力推行他的新政,整个余杭地区一片欣欣向荣。 “老九,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都让二哥我大开眼界,外面几乎都在打仗,只有你的管辖范围相安无事,大哥若有你的智慧,何至于现在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他志大才疏,却刚愎自用,而且还妄自尊大、目中无人,当廷杀死皇帝绝对是一步让他遗臭万年的烂棋!” 宇文智及也是认同的点点头,宇文鹤笑道:“他让你来是不是让你劝我和他一起造反的?” “不错,而且我认为我们毕竟是一家人,老大虽然不成才,但是毕竟手中有传国玉玺,他日如果真的能够等上皇位,那将是我们一家人的荣耀,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摒弃前嫌,合二为一。” “太子和杨广还是一奶同胞呢,尚且不能够互容,你觉得老大比杨广如何?所以二哥,这事你就不要劝了,我和老大完全是两路人,互相都看不惯,造反这事我自己来就行,我俩在一块,一旦老大得势我不死也得掉层皮,而我要得势,我却能保证我们全家人安全无虞。” 对此宇文智及不好做评价,以他对宇文化及的了解,真要到了那一日,宇文鹤说的或许会成真。 斟酌片刻,宇文智及道:“不合就不合吧,你手中的那些铁兽能不能分给我们一些。”既然宇文鹤打算单干,从立场上来说,他们就是你们和我们的区别了。 对于宇文智及语言的微妙变化,宇文鹤笑了笑没有点破:“那些机械设备给你们你们也用不好,所以你回去告诉老大,让他免开尊口,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可以替他挡住从豫章而来的林士弘,仅此而已。” “林士弘要北上,你这里是他的必经之地,你不出兵也不可能吧。” 对此,宇文鹤只能笑而不答。 宇文智及见宇文鹤油盐不进,心中有些不快:“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支援江都些粮草总可以吧?” “木有——” “你——”宇文智及用颤抖的手指着宇文鹤道:“你就一点不念兄弟情?” “二哥,不是我不念兄弟之情,而是江都的情况根本不足以安身保命,老大弑君在先,已经失去了任何舆论优势,你应该比我清楚,此时的江都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看似一块铁板,实则是空心大萝卜,只要有外力施压,立即就会分崩离析,我希望你去劝劝老大,让他极速脱身,藏匿起来,毕竟三十二路反王都不是好鸟,只要避过了风头,到那时候谁还关心杨广是怎么死的,最好他再把传国玉玺交给某一路反王,那就更完美了。” “你说的轻巧,他身家性命都悬于此,这么做,和你让他自杀有什么区别?” “至少可以活命啊。” “你觉得命和至高无上的权力之间,老大会怎么选?” 宇文鹤哑火。 宇文智及在宇文鹤这里盘桓了几日,一无所获的回到了江都。 见宇文智及空手而归,宇文化及气急败坏道:“家门不幸,出此败类,成都,给我点齐兵马,杀奔余杭!” 第六十五章廉耻问题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大哥,万万不可,此时江都未定,我们亲兄弟如何再能祸起萧墙,况且九弟在余杭多我们来说也是个坚强后援,退一万步讲,一旦这里事有变化,我们也可以紧急退往他那里。”宇文智及阻止道。 “哼!什么后援,这些话都是他说的吧,现如今江都军马都急切西归,我们再不起程,只怕就要步杨广后尘了!” “还有这等事?”宇文智及吃惊。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你忘记元礼、司马德戡他们为何会和我们联合了?” 经宇文化及一提,宇文智及这才想起来,当初这些人可是准备跑路的,现在虽然天下讨伐宇文化及的声音很多,但是实际出兵的不多,已经出兵的不少也是踌躇不前,这个时候手里的军队一定要稳住,万一发生哗变的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已经有私下逃跑的了吗?” 宇文化及点头。 “那你准备怎么办?” “本来返回洛阳是最好的,但是现在逆贼王世充盘踞洛阳为王,更有瓦岗贼军势大,因此我准备带领大军护送新皇和萧太后返回长安。” “回长安也不容易啊,你准备走哪条路?” “运河是走不了了,只能走陆路,我准备从江都到彭城,然后走商丘去长安。”宇文化及指着地图给宇文智及讲自己规划好的路线。 对着地图看了半天,宇文智及道:“其他的都没问题,就怕盘踞洛口的李密和任城的徐元明阻挠。” “徐元明兵寡将少,不足为虑,所虑者李密而已,不过瓦岗贼人虽然对外号称百万,实际不过三十余万,我们手中有精兵十五万余,倒也可以一战。” “如此我这就去准备,何时起程?” “三日后!” 在余杭郡的宇文鹤一直密切关注着宇文化及的一举一动,为了应对宇文化及西返后局势,他暗中从岭南调来了十艘蒸汽船,隐藏在长江口,随时准备夺取江都,毕竟江都是勾连南北的水上交通要道,一旦失守,余杭难保。 第三日夜晚,宇文化及让三军早早生活早饭,子时一过,趁着百姓正在睡梦中,宇文化及命令悄悄将江都城门打开,士兵加上官员、随从,二十多万人涌出江都,往北而去。 选择这个时候出城,宇文化及的本意是想悄悄离开的,结果十几万大军,加上官员家属根本不听管教,因堵塞甚至还有人大打出手,搞得半夜的大街上人声鼎沸如白昼,刚睡下的百姓纷纷出门打探,结果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说是瓦岗大军就要杀来了,还有洛阳方面号称勤王的王世充人马。 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全城都开始骚动起来,这使得原本就拥挤不堪的街道,一下子更加拥挤,直到天亮,跟随宇文化及西返的人还有小半滞留城中。 宇文化及阴沉着脸子站在一处山岗,看着下面小道上稀拉的队伍,心中有说不出的凄凉,曾经锦衣玉食,何必为这么多人口发愁,现在自己做了主,当了家,才知道难处! “报!大丞相,我们刚离开江都不久,从江面杀出一队人马,封住了江都各城!” “什么?传令下去,大军立马开拔,不要再管跟来的官员及其家属,今日务必赶到彭城!”孤军在外,没有城池做依托,让宇文化及极度没有安全感! 杀进江都的不是别人,正是宇文鹤的人马,带队的大将是杨义臣,尚未进入江都,杨义臣就将早已写好的安民告示贴了出去。 “大家不要慌、不要乱!根本没有所谓的瓦岗军和洛阳军来江都,我们是奉了余杭黜置使宇文鹤的命令来接管江都的,这里从此以后重归王化,实行和余杭一样的新政,那些地主老爷都跑了,正好朝廷将他们的土地和鱼塘收归国有,按人头发给你们,你们尽管放心在这里居住,我们是朝廷的大军,绝对不会不管大家的。”有将领看慌乱的百姓根本不看安民告示,只得立在人群前面大声喊。 “皇帝都被杀了,你们是哪个朝廷的兵?皇帝都不要我们了,我们要活下去,你不让我们活,我们就反他娘的,左右不过是死。” 看乡民比较激动,杨义臣只能耐心安抚:“各位乡亲,此时外面到处在打仗,反正到哪里都是个死,不如再相信一次我们如何?我向你们保证,真的有贼军杀来,挡在你们后面的一定是我们。” 在杨义臣及一班属下的大力劝说下,有不少百姓选择了留下了,因为他们太穷了,手中资源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逃到安全的地方,左右是个死,不如死在故土。 宇文化及匆忙撤退引起的混乱,一直持续到半个月才算稳定下来,此时的原本繁华的江都满目疮痍,人口也缩减了一半。 由于江都本来就没有多少存粮,宇文化及又是匆忙撤离,因此随行的士兵为了得到食物,不断抢掠沿途村镇百姓,搞得民怨沸腾! “大哥,这样一路烧杀抢掠,我们和那些虎啸山林的强盗有何区别?现在毕竟皇帝在我们手里,我们依然握有天下至高道义,你一定要严格约束手下,重新树立官军威仪!”宇文智及痛心疾首地向宇文化及进言。 宇文化及苦笑指着帐外高挂旗杆上的人头道:“你怎知我没有下重手,可是收效甚微,我们手中粮草不够,也不能看着挨饿的士兵哗变不是。” “你!——” “你放心,我已经下令,断了官员跟来家属的粮食供给,优先保证军粮,等到了彭城得到补给,情况想必会好上许多,现在各营士兵士气如何?” “士气低迷,因为粮草不足外,有不少士兵直接逃跑了,还有不少自甘堕落的东西,尝到洗劫百姓的甜头,直接钻进山林,占山为王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等我们腾出手来,一定要将他们挨个诛杀!” 宇文化及虽然嘴上骂别人不知廉耻,但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路上他恣意出入皇妃卧室,和一群舍不得放弃富贵、唾面自干的杨广遗妃厮混,这让和他一起起事的司马德戡、赵行枢等人十分不齿,更兼宇文化及断了他们亲属粮草供应,这让他们对宇文化及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第六十六章什么官军?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本来说好的当日赶到彭城,但是由于一路上军纪松散,大军赶到彭城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从江都出发前二十余万人,到彭城一清点,好家伙剩下不足十五万,兵马只有不到十万。 听了宇文智及的禀报,宇文化及脸黑的能拧出水来。 “大哥,我们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否则别说到长安,就是能不能走出河南郡都是个大大的问号。” “你说得对!”宇文化及一拍桌子起身道:“传令下去,在彭城修整五日,让大军广搜彭城附近船只,我们弃岸登船,改走水路!” 本来宇文化及想着走水路就可以避免士卒逃跑,结果他手下那一群士卒哪里还有官军的样子,比土匪还土匪,接着宇文化及征船的命令大肆劫掠,甚至还出现了强抢民女的事情,虽然宇文化及使用雷霆手段进行了镇压,但是此举无疑得罪了彭城百姓。 彭城作为江淮核心区,这里的百姓自古彪悍,西楚霸王项羽的故乡,怎能出孬种?既然皇帝不体恤黎民,那这皇帝不要也罢,所以彭城附近百姓纷纷组织起来,开始袭杀官军。 刚开始他们不敢大张旗鼓,等交过几次手发现这群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恶卒,战斗力却稀松的很,这下子百姓彻底爆发,开始有组织地大规模起来反抗! 一路上担惊受怕的宇文化及就怕遇到大规模袭击,为了保命,他也顾不得休整五日的命令了,第三日就匆匆带着人马灰溜溜逃出了彭城。 杨义臣按照宇文鹤的指示,带领一万人马悄悄跟在宇文化及队伍后面,准备等他们离开之后,顺势占领彭城,结果宇文化及在彭城造的孽,直接落在了杨义臣他们身上。 “大将军,逆贼宇文化及已经于今日上午离开了彭城,彭城现在处在无官府状态。” “消息准确吗?” “准确无误,我们抓了两个舌头,将军可要亲自审问?” “不必,传令下去,立即进驻彭城!” 杨义臣刚带人进入彭城,就被乌泱泱的百姓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要造反吗?”有校尉怒斥。 “你们这群无赖,亏得还穿着人皮,不干人事,怎么?杀个回马枪是觉得没杀够吗?”百姓丝毫不畏惧,都对杨义臣等人怒目而视。 杨义臣走向前道:“各位乡邻,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刚从江都赶来,听闻这里有盗匪肆虐,奉了江南黜置使的命令前来剿灭贼寇,一路上我们与百姓秋毫无犯,若是不小心有得罪你们的地方,还请指出来,不论是谁,我定当严惩!” “你是谁?”有百姓问。 “这是我们大将军!” “你们是官军?” “是也不是!我们依旧是前朝的官军,当然,我们也不会听从日前经过这里的乱臣宇文化及命令,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都是一丘之貉,能有哪里不一样?” 接连被人当面怼,杨义臣也不生气:“哪里不一样,我说不如你们看,这是我们的安民告示,你们可以好好看看,如果不信,大可以赶往江都和余杭打探一番。” “你们当真会打倒地主和望族,给我们均分土地?”有百姓不敢相信地问。 杨义臣笑道:“这是当然,各位乡邻让个道如何?还让我们进驻立即宣布实行新政,你们大可放心,这些告示你们留着,如果过几日这上面的哪一条我杨义臣没兑现,你们大可以砸了我的官府!” “好!我们就再信你一次!让路!” 这样杨义臣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因为来之前已经到了江都的宇文鹤千叮咛万嘱咐,无论花费多大代价都要拿下彭城,为此,破例给他配备了双倍的火炮,为的就是一旦不能顺利和平接手彭城,就武力占领。 杨义臣顺利接手彭城的消息传到江都,让宇文鹤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如今有了彭城在手,运河里又有蒸汽船,江都可以无忧了,这两处是南攻北战略要地,只要控制好这两地,那么他就可以放手平定长江以南之地了,至于中原,三十二路反王二十六路都都逐鹿中原、雄霸天下的心思,这个时候他不宜加入。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镇压长江以南的林士弘、萧铣,安抚住苍梧郡的宁长真、冯盎,进而控制巴蜀,打通通往长安的道路。 长安现在贺予初的压力也很大,一方面要抵御李渊、梁师都,还要防备北边的突厥,同时罗齐州孤军深入,正在和金城的薛举大战,生死未分,盘踞凉州的李轨也是蠢蠢欲动,有称霸河西的苗头。 杨义臣接手彭城后,宇文鹤并没有急着开启平南之战,而是亲自又带领两万人马到了彭城。 “大帅!彭城不用这么多人马驻守便可,万人足矣。” 宇文鹤摇摇头道:“彭城自古就是四战之地,要想逐鹿中原,此地必须拿下,我派大军驻扎在此,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当然自古没有万无一失之地,但是我要你做到万无一失懂吗?” “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一旦彭城有失,江都必然不保,到那时即使我平定了长江以南,再想要北伐也就会失去跳板,如此安定天下就要往后多拖几年,你也知道,乱世人不如太平犬,拖几年会死很多人,所以你肩上担子很重,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任何人来挑战你都要坚守不出,明白吗?” “是!” “好好团结百姓,危难关头,他们的力量强大到超乎你的想象。” “属下明白!” “我回去之后,立即就会发起平南之战,首要目标就是盘踞江陵的萧铣,然后会分兵两路,一路入巴蜀,另一路南下豫章,趁着北方的各路反王都盯着中原之时,以雷霆万钧之势平定长江以南。” “好!属下祝您马到成功!” 结果还没等宇文鹤动身南下,就接到司马德戡、赵行枢密谋想要杀死宇文化及,却被宇文化及反杀的消息。 “朝廷仅存的一点力量怕是撑不了多久就会烟消云散,到那时候各路反王将再无顾忌,中原将会被杀得天崩地裂。”杨义臣忍不住感慨。 “你说的很对,你在彭城可以借助中原乱世,广收流民,若是这里安置不下,就把他们南迁,当然,前提得是自愿前往,可不敢因强逼闹出来叛变。” “属下明白轻重,请大帅放心!” “唉!兴亡都是苦百姓啊,希望这混乱天下,能早日重归安宁吧!”宇文鹤感叹一声,站在城头凝视远方。 当天夜里他就动身,乘船回到了江都,回到江都之后,他立即着手布置平南事宜,之所以将首个进攻目标选定为江陵的萧铣,不是因为萧铣力量最弱,而是为了彻底控制长江天险,杜绝北边的反王南下。 第六十七章下官未打过仗啊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江都行宫,宇文鹤召集僚属召开战前会议。 “大帅!现如今盘踞在江淮的杜伏威对我们江都构成了极大威胁,林士弘也在豫章不停扩展势力,前锋距离余杭郡不过二三百里,我以为此时我们不应该出兵江陵,而应该以余杭、江都为依托,发兵两路攻打这两路反王。”余杭太守钱多万站出来道。 作为一方太守,本来他也可以学着李渊一般雄霸一方的,奈何余杭郡又宇文鹤这个巨擎在,因此在参观了宇文鹤光能施工队伍阵容之后,他果断选择投靠宇文鹤,而且心中笃定这天下必将被宇文鹤一统。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因此我派了两路疑兵,大张旗鼓朝着杜伏威、林士弘两路人马杀去,为的就是震慑他们,同时也可以让萧铣放松警惕,只要我军能够在两日内攻进江陵,这两路人马不足为虑。”宇文鹤解释道。 “大帅所言极是,以我军蒸汽船的航行速度,再加上船上利炮相助,两日拿下金陵绝对不在话下。”斛律安附和。 “话虽如此,但是萧铣号称拥兵四十万,实力比我们强大数倍,一旦战事不协,不但江都、彭城,就连余杭都有可能被贼军所夺,这风险太大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稳扎稳打为好。” “钱大人,战争本就充满风险,不冒风险那还叫战争吗?况且杜伏威、林士弘虽然称王称制,不过终归是乌合之众不足为虑,萧铣之前为一小县令而已,属下多是草寇降卒,怎能和我们这种百战强兵相比,你只管安心守住江都,等拿下江陵似林士弘之流,抬手可灭。” “斛律大人的统兵作战本领我自然佩服,可还是不能疏忽大意。” “钱大人所言不错,我们可以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必须重视敌人,大将军,说说江陵的情况,还有林士弘、杜伏威沿江防线布置情况!”宇文鹤笑着对斛律安道。 斛律安已经被任命为左路军大将军,罗齐州为西路军大将军,杨义臣为东路军大将军,家将杨七为南路军大将军,而宇文鹤自己亲自任中路军大将军,对于各路军大将军,他都授予了就地征兵的权利,为后面逐鹿中原储备力量。 “是!杜伏威由于要面对洛阳的王世充和瓦岗的李密,因此看我们没有出兵攻伐的意思后,派人和我们讲和,已经同意对我方江面船只不加盘查,至于豫章的林士弘,此时也无暇顾及我们,因为一个叫张善安降将,因不满林士弘,趁夜偷袭并火烧了豫章,林士弘现在正带兵平叛,他的临时朝廷也迁往了南康,听闻此事的萧铣已经陈兵豫章附近,准备随时出兵,因此南岸沿江几乎无任何兵丁驻守。” 斛律安能对二人情况知道这么清楚,得益于宇文鹤在岭南时候借助董翁主商人手段建立的遍布全国情报网。 “萧铣在长江中可有设置障碍?” “有!为了防备南阳郡的朱桀顺江而下偷袭,他在上游江水之中设置了许多暗桩,同时在荆州门设置了铁索,平日里铁索沉在水中,战时靠两岸绞车拉出水面,阻断航道,并在宜都驻扎了五万大军。在下游他把所有兵力集中一起准备进攻林士弘,江面上倒是没有什么阻碍。” 宇文鹤点点头,对萧铣这种部署他倒是可以理解,因为古代通过水路进攻,一向都是从上攻下,没有逆流发起进攻的先例,逆流进攻,在这个年代就是送人头。 “好!看来萧铣是对我们的实力一无所知,更不会想到我们会跨势力进攻他们,只要船行缜密,一举拿下江陵不在话下,只要在江陵捉住萧铣,江南可以传檄而定。”宇文鹤一锤定音。 “那江都怎么办?”钱多万连忙问。 “江都由你镇守!” “下官未打过仗啊!” “我和你差不多!”宇文鹤笑着拍拍钱多万肥胖的膀子道:“我已经命令两路疑兵不得擅自挑起战争,你只需要稳坐钓鱼台就行,若是杜伏威来挑战,你闭门不出便可!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其实打仗就是这么回事,谁能抗揍、谁的计谋高明、谁胆大,那么就基本胜负已定。” 看宇文鹤不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钱多万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斛律安!” “属下在!” “传令三万水军携带三日口粮,隐于船上,今晚夜幕降临悄悄朝江陵进发,待距离江陵十里,才准许启动那二十台装有蒸汽机的战船,同时让两千人先行悄然登岸,蒸汽战船接近江陵之后即开炮进攻,为后军破门,一旦攻破江陵城,大军即合围萧铣,先行登岸的人马守住各处路口,绝对不能放走了他。” “遵命!” 当晚,三十多艘看上去似货船的船只,悄悄驶出江都水军码头,船上没有一丝灯光,除了艄公在甲板走动外,再无他人! 宇文鹤带领的船队,在船行一日两夜,在太阳落下最后的余晖时刻,出现在了距离江陵不过十里的地方,江陵城中万家灯火依稀可见! “没想到这一路如此顺利!”宇文鹤站在甲板上,用双手狠狠揉了揉自己熬红的眼睛,自江都出发,他就不曾合过眼,紧张的。 “可以进攻了!”斛律安轻声道。 “那两千人登岸了吗?” “已经登岸,为了不打草惊蛇,暂在岸边隐藏,只等江陵炮火声响起,附近贼军回救,他们便可悄然出现在江陵城附近。” “如此便好,江陵此时萧铣有多少人马?” “不超过一万,萧铣属下大将周兴明带领十四万大军驻扎在豫章附近。” “好!争取天亮结束战斗,不给宜都人马回援的机会,萧铣尽量活捉,如此可以迅速降伏他的部下!” “遵命!大帅你在城外静候佳音便是!” 宇文鹤点点头,来之前他和斛律安做好了分工,他指挥二十艘蒸汽船在城外做后援,由熟悉作战的斛律安带大军入城! 二十艘蒸汽船在夜色中被点燃,嗡鸣声被江水淹没,过往船只看到这种逆流却速度飞快的船,大为吃惊!不等闹清楚怎么回事,那些船已经跑出去很远! 第六十八章三十二路反王,十不余一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轰!—— 第一艘接近江陵城的战船,上面把尊火炮一齐对着临江的城门轰击! 晴天霹雳,让整个江陵城为之一震! 紧接着,其他十九艘战船上的火炮也呼啸着朝江陵城城墙轰击,临江的城墙瞬间被炸出许多豁口,斛律安立即指挥战船靠上去,大军直接架长梯入城。 等大军全部入城之后,宇文鹤指挥船只对设置在城外各处碉堡进行定点清除,同时对想要入城支援的叛军进行攻击,以策应斛律安的大军。 大军攻入城内,与百姓秋毫无犯,而是分多路快速冲向江陵各个城门,斛律安则带领主力肃清城内,杀向萧铣的皇宫。 萧铣本来正在宴请各路大臣,为即将拿下林士弘豫章郡庆祝,酒半酣,突然的一声惊雷让在场的人不由停了下来。 “刚才是哪里打雷吗?”萧铣问。 “这声响只能是天雷,只是声音为何距离我们如此之近?难道城中出现了滚地雷?”一个大臣刚说完。 忽然更加密集的闷响传来! “这绝对不是雷声!”萧铣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来就朝外走。 这时一名士卒仓惶跑进来道:“陛下,江面突然来了一支船队,对我们发起进攻,他们用了一种会喷火爆炸的武器,临江的城墙和城门已经被攻破,敌军也已经入城!” “什么!?”萧铣大惊:“宜都方向为何没有动静?可是朱桀那贼人攻打过来了?” “敌军不是从上游来的,而是逆流而来!” “林士弘?这怎么可能?他人还在南康!” “也不是林士弘,我看敌军打的是大隋旗号!” “大隋旗号?谁?王世充?” 没给萧铣多少猜测时间,有一个丢盔弃甲的军士跑过来禀报:“大王,敌军势大,已经打到正门!” “杀啊!——”此时门外的喊杀声已经清晰可闻,县令出身的萧铣看到这情况撒腿就往后院跑,结果没跑多远就被冲进来的士兵逮了个正着。 斛律安看着一院子官员,大声问道:“谁是贼首萧铣?” “哼!说我们是贼,你们又何尝不是?”一个文官打扮的中年人冷哼。 斛律安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是何人?” “中书侍郎岑文本!” “哦——原来是个文官,我家大帅尊敬文人,所以我不为难你,谁是萧铣?” 岑文本怒而不答。 斛律安走到一个身穿龙袍的人面前,眼睛一瞪,猛然道:“萧铣!” “是!”萧铣忍不住回应,斛律安呵呵直笑。 一群人被带到宇文鹤面前,他听说降臣里面有岑文本,立马嘴角似抹了蜜蜂屎一般,他亲自降阶给岑文本松了绑:“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如今有幸一见,先生果然人中龙凤,以后你跟着我吧,我让你作宰相。” 大唐名相,如今亲眼见到,说三生有幸都是谦虚的。 “你就是曾经在洛阳文斗赢了天下文人的宇文鹤?” “不敢不敢,小子那只不过雕虫小技,与先生比那只是萤火之光,不值一提!” 对于宇文鹤的谦虚岑文本并不排斥,而是问道:“今日攻城,能够发出如雷般轰鸣的武器,就是你新学制造出来的吗?” “先生知道新学?”这下轮到宇文鹤吃惊了,因为自那日因一句君为轻得罪杨广之后,新学都是贺予初暗中开展的,外人知道的很少。 “我虽然没有赶上洛阳那场文斗盛会,但是对你倡导的新学倒是听说了不少,也听说过你修运河的事迹,你现在还以为民为重、江山次之、君为轻吗?” “这是自然,民者国之根本,先生如有疑虑,大可以去江南道一观,或者去岭南也可以。” “不必这么麻烦,岭南的情况我比你清楚,若非董翁主秉持你的命令经略岭南,此时岭南整个已归附我们,别忘了你的话,我愿意归附你!” “为了天下万民,先生屈身低就,先生大意!”宇文鹤躬身一礼。 “这些人你准备怎么办?”岑文本指着萧铣等人问道。 “多年战乱,天下生民凋敝,我也知道你们起来造反也是被逼无奈,不过你们的罪过并不能因此而消除,萧铣暂时住在余杭,等天下一统之后,再还你自由,其他人考核之后量才而用,对于普通士兵不予追究,就地整编。” “你——你不杀萧铣?”岑文本有些难以置信,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不敢相信,自古都是成王败寇,上位者哪个不是要杀几个人立立威风。 “这天下满目疮痍,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未来的建设也离不开人!” “大王仁义!”萧铣立马跪下叩谢宇文鹤不杀之恩。 “起来吧,不过你的那些属下还需要你下令降伏,你可愿意?”宇文鹤笑问。 “愿意!我愿意!” 有了萧铣的命令,他之前的属下都是令到即降服,宇文鹤手中突然多了近三十万人马,他让斛律安直接入川,他自己则在江陵指挥岑文本对萧铣的人马进行整编! 经过整编之后,三十万人马分别补充到五军之中,除了重用萧铣原先属下董景珍、张绣、周法明、苏胡儿等人外,还从长安紧急调了一大批将领来,加强对这些新军的控制。 宇文鹤一举消灭萧铣、斛律安顺利进入成都的消息传来,自知势单力薄的林士弘直接派人到余杭向宇文鹤纳降,宇文鹤接受,并给他安排了官职,也让他暂居余杭享清福,对于他的属下人马都做了妥善安排! 收编这两路人马之后,宇文鹤手下兵马达到了近六十万,为了稳定南方,他一面派军队四出,命令一年之内肃清南方所有不投降的叛军,一面在南方全面推行新政,得到土地的百姓无不欢欣鼓舞,歌颂宇文鹤的恩德,一年之后南方大定! 又过了一年,罗齐州在贺予初的指挥下不但稳定了河西,还不停南进,使得宇文鹤的势力连成了一片,虎视中原! 这两年中原各路反王也没闲着,李渊在多次进攻长安无果之后,果断放弃,攻灭了朔方的梁师都、黎阳的宇文化及、渔阳的高开道,对河北窦建德完成了包围之势。 洛阳的王世充也不甘落后,攻灭了朱桀势力,瓦岗的李密也攻灭了杜伏威,势力直逼江都,两年前的三十二路反王,如今只剩下太原李渊、洛阳王世充、河北窦建德、瓦岗李密和长安宇文鹤。 第六十九章各表心迹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除了宇文鹤之外,其他各路反王实力差不多,都手握十万至二十万兵马不等。 此时李渊已经在太原称帝,国号为唐,唐军兵锋直指河北窦建德,然而窦建德因为迎接萧皇后的原因,结好突厥,因此李渊一时也拿窦建德没办法,不过窦建德在北方还有一个大敌,那就是一直以隋臣自居的幽州罗艺,罗艺手中也有十多万兵马,不容小觑;而王世充主要的敌人则是瓦岗寨;由于宇文鹤主力都在南方,所以各方势力都严密关注他的动向,防止他突然带领大军过江! 在完成五路大军整编之后,宇文鹤回到了岭南,因为董翁主来信说岭南各郡刺史要见他。 看着眼前已经足有六十万人口的南海郡,宇文鹤忍不住心生感慨,曾经自己领皇命来这里寻找铜矿,多年过去物是人非,这些年自己一直在北方劳碌,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也不知道董翁主现如今是个什么模样,造船厂建造得如何了。 若非冯盎、宁长真强烈要求要见他,宇文鹤一时还不会南下,因为此时的中原各方都在暗中积蓄力量,一场决定未来帝国命运的大战即将爆发! 在已经扩大了数倍的黜置使官衙,宇文鹤见到了董翁主,除了人有些消瘦,精神矍铄,比以前看上去健康了不少! 两人见面,对视愣了很久! 董翁主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来到宇文鹤面前,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下手嘴里还边骂:“你这个浑蛋,把老娘丢在这蛇虫成堆的地方,一丢就是数年,你还知道回来!” 宇文鹤苦笑着咬牙让她发泄,作为一个北方长大的女子,孤身一人让她替自己承担岭南的重任,没疯掉已经很了不起了,自己亏欠她的太多,这点痛算什么! 董翁主发泄了许久,最后没力气了张嘴就咬,手臂上传来的刺痛让宇文鹤只咧嘴:“发泄够了没有?” “没有!”董翁主狠狠道:“想让老娘发泄够,除非把你大卸八块!” “那可使不得,把我大卸八块,那时你连个发泄的对象都没有!”宇文鹤侧着身子从她身边蹭进门内。 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董翁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宇文鹤有些手无所措:“喂喂喂!——好好的你哭什么?”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这话我不反驳,反正你也不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什么是女朋友?”董翁主瞪着大眼问他。 “就是愿意和我睡一个被窝的女性朋友,简称女朋友!” 闻言,董翁主红着脸轻啐他一口:“呸!不要脸!” “额——这咋就是不要脸了?你的意思是不睡一起就是要脸了?那娃娃哪里来?朝廷根脉不就断了。” “哼!你还好意思给我提朝廷,我问你,如今的皇帝在哪里?陛下被乱臣贼子弑杀的时候你在哪里?今日你来又是哪家臣子?还是说你要学着你家老大也起兵造反做皇帝?”董翁主连珠炮似地问出口,这也是憋在她心中许久的话。 “这是你要问的?还是冯盎他们?” “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这是我要问的,而且我相信冯盎他们此次拜见你也是怀着这个目的,岭南刺史郑耀祖两年前就把府邸搬到了这里,把苍梧留给了宁长真,若不是郑耀祖强势阻止,现在的苍梧已经成林士弘或者萧铣的囊中物了。”董翁主越说越激动,看得出这几年岭南也不太平。 “哈哈!以后你就没有这顾虑了,萧铣和林士弘已经被我安排在了余杭。”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现在南边基本上大势已定,如今都把眼睛盯在中原,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中原激烈大混战很快就将开始,最多两年,这天下就会重归一统。” “重归一统?被谁?你?” 宇文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道:“绝对不会再是隋,且不说皇室没有可用之人,就是有,那些反王也不会臣服于他。” “洛阳的王世充手里不是还有一个皇泰主吗?听闻窦建德还去洛阳亲自拜见过。” “那不过是王世充手里一个傀儡而已,别当真!”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我现在问你打算咋办?” “你觉得岭南现行的制度好,还是以前的制度好?” 见宇文鹤又反过来问自己,董翁主翻个白眼,不过还是回答道:“站在百姓的立场,是你制定的制度好,但是站在那些士绅、贵族的立场来说,你这制度是在刨他们祖坟,不怕让你知道,南方不少士绅已经在暗中勾连,准备抵抗你的新政了,若不是你趁乱世棋先一招,均土地这政策绝对无法这么顺利完成。” “现在土地都分完了,他们还能闹出什么花样不成?”宇文鹤饶有兴致问。 “抗税呗!——他们准备不种地、不经商吃老本!然后净等着看你笑话!没有了商税,国家税收肯定会大幅缩水!” “这个不怕!他想吃老本到死就能吃老本到死了?他就是不顾己身,难道还不顾子孙后代了?我左一个遗产税、右一个住房税就让他们老实!” 既然宇文鹤有应对之策,董翁主也懒得在这些琐事上伤脑筋:“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刚才我的话你最好想清楚怎么回答,你可以转移话题糊弄我,但是冯盎他们可没那么好糊弄。” “你放心就是了。”宇文鹤走到董翁主近前认真道:“不是我不想救杨广,而是当时我突然被召去江都,手里只有虎卫那几千人,根本无法攻进有十多万人马驻守的江都,宇文化及以及曾参与弑君的人如今差不多也被窦建德、王世充他们杀了个干净,也算替我们报仇了,这些年你辛苦了,这几日我在,你就好好休息吧。” 董翁主点点头,眼角有些湿润地朝后院走去。 “我到现在还不清楚你的底细,以及你和杨广的关系,不知道现在能否说了?”宇文鹤突然道。 第七十章人不分新旧,臣没有先后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是前陈遗孀,是杨广把我从小养到大,后来有支持我开了董家酒楼,让我有了立世的根本,本来我以为他养大我就是为了把我当成一只笼中鸟雀,没想到他却给了我极大信任,让我掌握了一支规模不算大的情报组织,因此我对他是又敬又恨!现在他落得如此下场,大家都算是解脱了!” “原来如此!以后你可以做你自己了,也恭喜你大仇得报!” 哪知董翁主并不领情,而是怒哼一声,甩袖离开!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宇文鹤。 当晚,宇文鹤与董翁主在府中先宴请了郑耀祖和赵七,他俩现如今是董翁主属下最得力的大将!一文一武,形如左膀右臂! 许久未见的几人把酒言欢自是不提,从郑耀祖和赵七二人那里,宇文鹤也弄明白了冯盎他们急着自己的原因,大概和董翁主猜测差不多,就是要问他对一统天下的态度。 现在放眼天下,最有机会一统天下的就是宇文鹤,而且宇文鹤在岭南的驻军有八万之多,这让他们深感压力。 因为宇文鹤的新政之下,不少寨子肯定不会再跟着他们在山上呼风唤雨,肯定是要下山,服从管理的,那么他们的利益该如何保证,这就是急需解决的问题,当然造反他们也没那心思,若有早就反了,岭南毕竟不必中原,这里远离皇帝,受到的盘剥相对较轻,若非战乱大家都能活得下去,没谁不愿意过太平日子,反贼的名头也对不起祖宗不是? 第二日,宇文鹤升堂,唐下文武分列两边,在场的也都是身着隋朝官服,看上去不那么炸眼! 一番见礼之后,冯盎第一个站出来:“黜置使大人身兼数职,久不在岭南,听闻经常陪在陛下左右,敢问大人,如今陛下何在?” “大胆!”文臣之首的郑耀祖开口想要训斥,不想宇文鹤却摆摆手,阻止了他。 “冯大人,久闻你冯家满门忠烈,这么多年岭南能够安稳如初,你冯家功不可没,本官这里谢过!” “作为隋臣,食君之禄,自该忠君之事,倒是大人你就跟在陛下身边,令兄弑君之时不知你身在何处?为何不出兵勤王?以至于让皇室宗庙毁于一旦。” “皇室宗庙被毁这事可赖不到我头上,而且陛下被弑的时候我刚到江都,差点也要死在江都,回到余杭,我立马就点齐兵马杀奔江都,一直追宇文化及等乱臣贼子到了彭城,最后因他们进入其他反王势力才罢兵!为了匡扶江山社稷,这几年我一直在带兵东征西讨,如今南方大定,下一步还需要在场的各位与我同心协力,平定中原!” 宇文鹤的话说的都是事实,不过有些地方做的却不是臣子该做的事情,比如你现在南方大定,你依然还穿着隋朝的官服,说明你还是把自己当成了隋朝臣子,那么你就应该拥立一个皇室成员出来做皇帝,直系血脉没有,子侄辈的用心还是能找出来一个俩的,你不这么做,想要干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不过这会儿没人提着一茬找不自在。 “是我错怪大人了!”冯盎单膝跪地认错,宇文鹤快步走下来,亲自搀扶起冯盎:“今日在场的诸位可以畅所欲言,把什么话都讲透,你们放心,这点容人之量我还是有的,如果今日不说,他日动了反叛之心,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宇文鹤扫视一周,重又回到座位上坐定,这个时候该说的一定要说,该敲打的也一定要敲打! 还是冯盎先道:“如今山河破碎、宗庙崩塌,隋朝已经覆灭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知道大人准备何时称制?国号为何?又会如何安置我们这些前朝遗臣?” “呵呵呵!这就是你们着急见我的原因吧?”宇文鹤笑着看看面前的所有人,不少人耷拉着脑袋,不过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等了一会儿,宇文鹤才缓缓道:“我们华夏几千年历史告诉我们,铁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不管谁当皇帝,都改变不了我们炎黄子孙的血脉,所以人不分新旧,臣没有先后,都可以在新朝量才使用,这个你们放心,现在属于你们的财产,除了土地外,依然是你们的,新政之下,你们该怎么做官还怎么做官,以后当然还要论功行赏。” 讲到这里,宇文鹤顿了顿道:“至于我何时称制,建立什么国号,这些可以慢慢酝酿,我们大家可以共同商量,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让这天下尽快安定下来,让百姓能够安心种地、商人能够安心经商、娃娃能够安心上学堂。” 这话让冯盎等人动容,宁长真惊讶道:“我们对新朝没有任何寸功,也能参与新朝筹建吗?” “宁大人此言差矣,他处都在造反,而你的治下太平如初,还有比这更大的贡献吗?”宇文鹤笑道。 “大人的话羞煞下官了,下官所作都是本职所在而已!”宁长真有些脸热,因为他的治下盗贼可不少,若非赵七从旁协助,只怕如今他也是反贼中的一员了。 “在场的所有人,不管官位如何,不参与反叛、认真履行本职工作就是有功之臣,待新朝建立之时,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所以你们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南方的安宁还需要你们。” “多谢大人信任,我等必赴汤蹈火、全力以赴,以报大人知遇之恩!” 散堂之后,宇文鹤独将冯盎和宁长真单独留了下来。 “冯大人、宁大人,听郑刺史讲,你想让族中子侄到船厂任职,可有此事?” “却有此事。”冯盎道:“大帅,船厂在崖州的分厂我曾去过一趟,那里造的铁甲战舰我认为以后会大有作为,等新朝确立,海运必将兴起,而船厂、新的水军未来一定会大放光芒,因此为了子孙计,还请大帅恩准!” 这冯盎的眼光当真是捞到啊,宇文鹤不得不佩服,衷心体国的拳拳报国之心,无论是谁,都得提倡,因此宇文鹤当即点头同意,并许诺只要能够经过考核进入船厂或者新式水军的两家子弟,一律破格使用! 当然,投桃报李,冯盎也准备率领招募来的两万土司兵马,随宇文鹤北上。 第七十一章好政策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由于中原此时混战不断,不少流民听闻南方的好政策,不少人纷纷乘船南渡,使得沿江不少城市人口剧增。 人口增长过快,而没有太多工作机会,很快不少城市的盗窃案剧增,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宇文鹤不得不开始大兴土木。 从长安源源不断运来水泥,他广招劳力,对沿江城市进行加固,并在城市之间修建水泥路,同时也开始在河西试着熬制沥青。 流民有了丰厚的收入,便逐渐稳定了下来,然而消息传到江北,争相渡江的人就更多了,不少人因为没船竟然冒险抱着枯木渡江,溺死者无数,为了避免这种悲剧,宇文鹤也开始在控制的将被地区大兴土木,同时将长安城外炼铁、烧制水泥、蒸汽机等工厂南迁,分散到各地,长安距离突厥太近了,万一有个闪失,损失巨大! 轰隆隆!—— 一座小山在挖掘机的不断挖掘下发生了坍塌! “大人快走!”有官员惊慌地拉宇文鹤。 八月,钱塘江大潮,逆流而上的海水倒灌,淹没余杭郡近千户百姓,为了彻底治理水患,宇文鹤使用超级工程系统,开始修筑河道,他准备让苏堤、白堤提前现世,将泄水湖和钱塘江隔断水路连通,成为后世闻名天下的西湖。 十多里的工地,数百台矿卡、挖机、铲车轰鸣! 由于现在宇文鹤再不保留,经常使用这些光能设备和百姓一起劳作,久而久之,百姓对这些铁疙瘩只是一种工具认知更加清晰,也就没了那层神秘面纱,铲车就是学院学生按照宇文鹤的引导自己制造的蒸汽机,虽然外观不十分理想,块头也有些超大,但是丝毫不影响使用,铲车的出现,更让人们坚信宇文鹤的光能设备也是一种可以人为制造的工具。 “大人,这里太过危险,您回去吧。”同行的官员劝宇文鹤,宇文鹤现在在百姓心中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若是在这里遇到了伤害,别说他的上官,就是百姓都能撕了他,毕竟数千年来,将百姓当作人看的好官真心不多,而且他的新政还彻底解决了老百姓吃不饱饭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话,干工程这点险都不能冒,你还干什么?而且水泥初次在这种水利工程上使用,我必须亲自盯着,百年工程,容不得马虎。” 由于北方此时各路反王还在暗中积蓄力量,没有全面开始大战,因此,一时没什么事情、且是工程狂热友的宇文鹤第一时间就住到了工地。 大堤从勘察到设计都是他亲自带领属下官员完成的,他的亲力亲为,让属下一群官员没人敢偷懒,一个简陋的茅草棚,在工地上十分炸眼,那就是他的窝,里面一张床铺和一张桌椅,再无他物,吃饭与工人一起吃大灶。 “大人,不好了——”还想再说属下几句的宇文鹤,没等开口,就有一个工头匆忙跑过来。 “慌张什么?慢慢说。”宇文鹤轻叱,工地上到处是大小不一的碎石,你再摔到了。 “大人,东岸有几户百姓出来阻挠,不让我们筑堤。” “这怎么可能,你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大堤延伸过去,要压占他们的土地、果园和鱼塘,因此他们拼死阻拦,韩大人无可奈何,让小人前来禀报。” “去看看!你们没有用强吧?” 工程开工之时,宇文鹤就想到了这种状况,因此为了防患于未然,他下令任何人一旦与百姓有了冲突,都不得仗势欺人,否则不管有理没理,先打五板子!为的就是不让官员滥用权力! “大人放心,您的训示犹自在耳,没人敢违反。” 宇文鹤点点头。 来到东岸,一群百姓正围着一群官吏在吵吵,新政之下,百姓对官吏的敬畏消失了很多,让他们可以正常的对官吏诉说所求。 “各位相邻,多年来你们一直受海水倒灌之苦,这次筑堤就是为了帮大家解决这个问题的,诚然需要占几户的土地,但是为了大家以后都有好日子过,咱们是不是总要做点奉献。”东岸负责的官吏韩大人苦口婆心在劝导。 “你说的轻巧,我们这里本就土地贫瘠,你这一占,我家土地少了八成,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吗?没说不让你们占,但是你总得解决我们的后顾之忧吧。” “对!占地可以,你得再给我们找一块可耕种的土地!” “你们这就有些胡搅蛮缠了啊,如今到处都在打仗,官府手里又没有息壤,去哪给你们找土地?按照公布的价格给你们银子还不满足?想要土地可以,云梦泽里面多的是!”另一个年轻的小吏不通世故,有些赌气道,这让宇文鹤皱眉,这人是年轻啊,说话不计后果。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本就有些激动的百姓,群情愤然,大有动手打人的趋势! “住手!”跟着宇文鹤同来的亲卫首领大喝一声:“宇文大人来了,谁敢造次!”这是一个游侠,名郝武,武艺高强,听闻了宇文鹤的事迹之后,自告奋勇自荐给他当护卫,宇文鹤也对古代的游侠好奇不已,在经过他的面试之后,果断收了他,这家伙让他躲过了数次暗杀! 宇文鹤在工地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帝王一般的人物,甘愿和百姓一起吃住在工地上,像不知道他都难。 围着那些官吏的百姓听说宇文鹤来了,立马让路、叩头! “乡亲们请起。”宇文鹤来到韩大人身边,问刚才说话的那年轻人:“你刚才的话欠妥,我们占的是乡邻土地,断的是他们后路,是性命,一会儿回去自己到监察司领三板子!” 那年轻人连忙应是,韩大人快速将这里的情况向宇文鹤低声汇报一遍。 宇文鹤道:“诸位乡亲做法十分明智,说明大家伙都知道银子早晚有花完的时候,土地才是根本,你们的诉求很合理。” 这个时代可不敢给百姓讲什么投资,都是吃了这顿下顿没有多少着落的人,你就是给座金山,都没有给食物实在,有时候你有钱不一定能买到食物,尤其是战乱年代。 第七十二章董翁主设宴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沉思了一会儿,宇文鹤道:“大堤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不受水患,筑堤的过程中难免会让少数乡亲们受损失,这样你们看行不行,土地我给你们换个地方,可能会距离你们家稍远一点,按照远一里地二十文或者多给一分地补偿,咋样?” “大人,远点我们不怕,只要是可耕作的土地就行,至于其他补偿我们不敢要,现在江北到处在打仗,您领兵在外开销不少,我们不能为国出力,可也不能扯您后腿,如果没有您,我们哪里有如今的太平,你们说是不是乡亲们!” “对!——对!——只要给我们相同的土地就行,远一点就远一点!” “谢谢乡亲们理解和支持!”宇文鹤有些泪目,谁说百姓心中没有大义的,只不过是贪官污吏看不到罢了。 “韩大人!” “属下在!” “先从官府的土地中给乡亲们把土地补上,而且要距离他们家近一点的啊,减少的土地让驻军闲暇时候就地开荒!云梦泽里土地多的是,以后天下太平了,人口不断增加,我们总要驯化云梦泽,就让我们从现在开始一起探索,还有下令下去,在政策未改变之前,在云梦泽中允许乡亲们自己开荒,而且谁开出来的荒地就是谁的,当然不能超过一人两亩的量!” 此言一出,在场的百姓沸腾,一起高呼谢恩!” 在现代化设备的加持下,一个月,两条大堤轮廓就出来了,下一步就是用水泥填缝加固! “大人,江北急报!”见到急使,宇文鹤心中一沉。 接过急报一看,是在江都的斛律安发来的,瓦岗生变,李密昏聩无能,对手下大将多有猜忌,导致军心涣散,被王世充所趁,此时瓦岗已毁灭,斛律安请他尽早北返,主持大局。 匆匆交代臣属一番,回到府邸,他本打算略微收拾就赶往江都,结果在府中却遇到了董翁主! “你怎么来了?”宇文鹤十分意外道。 董翁主白眼一番,银牙暗咬:“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如今岭南已定,让人家可以择日北归的。” 宇文鹤一拍脑袋,连着哦哦了几声,考虑到董翁主帮自己良多,于是他就让郑耀祖和赵七完全接替董翁主,让董翁主北返。 “没良心的浑蛋!老娘跟你南下的时候正是十八年华,现在都快成明日黄花了,怎么?你还想让我终老岭南不成?” “没有!没有!都是我的错,说吧,你想做什么?或者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董翁主并不接话,而是反问道:“你这是着急去哪里?” 宇文鹤也不瞒她道:“瓦岗生乱,王世充趁机灭了瓦岗,江北形势急转,我要赶往江都,你和我一起去吗?” 董翁主轻轻摇头:“这么多年我有些倦了,这里的董家酒楼生意不错,我准备在这里暂住一些时日,等以后你取了洛阳,我好重回故里。” “好!你放心,不会让你久等的,你也不用忙活着另找住处了,就住在我这里,省事还清净。” “你觉得我是那准备另找地方的人不?” “哈哈哈!如此就好!” 话落,两人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憋了半天,宇文鹤才道:“你是回来多久了?” “半月多了。” “这府上的人不会办事啊,你回来半月多都没人告诉我,该罚!” “少在这装腔作势了。”董翁主再翻白眼:“是我不让他们告诉你的,我看到你在工地与百姓同吃同住,很欣慰,这些年的苦我没白吃。” “这些年谢谢你!若没有你在岭南,不知道现在那里乱成什么样子呢。”宇文鹤打心底感谢眼前这个女人,被自己一句寻铜矿忽悠到岭南,结果却忘了皇命,一直在帮自己。 “谢我?就凭这两句话?”董翁主有些调皮的看着宇文鹤。 “那你想要什么?你说!” “今晚在家住一宿,明早再赶往江都!” “这!——” “怎么?不行?就一晚上,江北的天塌不下来!” “好吧!”宇文鹤以为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因此答应了下来。 结果没想到,看他同意之后,董翁主竟然吩咐侍女烧水给他洗澡,同时让后厨准备酒菜,末了轻飘飘一句:“今晚好好歇息一晚,都累成什么样子了,不想要命了?” 看着婀娜多姿离开的女人,宇文鹤忍不住感慨:“也不知道谁能娶回这么贴心的媳妇儿。” 美人恩不能辜负!宇文鹤彻底放松的享受这一刻! 美美洗一个热水澡,出来已是深夜,客厅的桌子上一桌美食荤素都有,丰富而不显铺张。 不过他不记得厅中何时换了新地毯,此时桌前只有重新打扮了一番的董翁主微笑着看着自己,宇文鹤踏进厅内,跟来的侍女从外面轻轻关上房门。 昏暗的烛光下,本就明艳动人的董翁主熠熠生辉,美艳不可方物! “真漂亮啊!美食、美酒加美女!这才叫生活啊!”宇文鹤调侃一句,在董翁主对面坐下。 宇文鹤的话竟然让董翁主有些害羞,不过她还是轻道:“你喜欢就好。” 额!?这是啥情况,她——她竟然没拿白眼瞪自己,想到这宇文鹤都想给自己一巴掌,自己是不是犯贱! 这时董翁主已经来到身侧,动作轻盈地给他斟酒,身上散发的幽香,宇文鹤猜测,这董翁主一定也是刚沐完浴! “来来来!你坐下,是我该谢你才对,怎么还能让你给我倒酒,我来为你服务!” 任由着宇文鹤将自己推回到座位,董翁主欣然接受宇文鹤的服务! 哐哐两杯酒下肚,宇文鹤道:“这些年岭南潮湿,不过看你比最初到那里的时候状态好很多,我还是很欣慰,来来!我敬你一杯!” 董翁主陪他一饮而尽之后笑道:“是啊,记得那时候因为水土不服,我都觉得自己活不下来,是你日夜守护,才出现了奇迹。” “这个我可不敢邀功,还是你的适应能力外加身体素质好,想想和我们同去的人,如今活着的还有多少?当真让人唏嘘的,那时候谁能想到,如今咱也是雄霸一方的王者了。” “是啊,敢问王者大人,你什么时候登基做皇帝啊?”双靥生花的董翁主俏皮问。 “怎么?要不要我封你作我的王后?当然,做女宰相也成啊!” “好啊,如此小女子先在这里谢过了,来——我敬您一杯!” “哈哈!好——”这个从来不扫兴的女人,这一刻,让宇文鹤内心深处生出来一种想要拥有的欲望! 第七十三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十几杯酒下肚,宇文鹤突然感觉有些精神焕发,忍不住解开脖子下边的扣子笑道:“你这是什么酒,怎么喝着这么上头?” “毒药!”董翁主也有点朦胧,半开玩笑道:“兴许是这些时日你一直在工地,过度劳累,所以酒量有些下降了。” 对此宇文鹤表示怀疑,但是也没想太多,董翁主还能害自己不成! 又喝了十杯酒,宇文鹤蒙得有些站不起来了,强撑着道:“你要对我说什么快讲啊,再不讲我可就要喝醉了。”说完,他闭着眼睛狠狠甩甩头,努力想要自己保持清醒,只是小腹那里一团火似乎要爆发一样,怎么都压不住。 董翁主这时也有了九分醉意,只见她缓缓起身,开始在宇文鹤面前宽衣解带! “你——”宇文鹤红着眼长大了嘴巴。 董翁主娇羞的看他一眼,然后继续动作,一丝不挂的董翁主来到宇文鹤面前,然后——然后宇文鹤短篇了! 第二日,日上杆头,宇文鹤才缓缓醒了过来,头昏脑涨的他想要用手揉揉脑袋,结果发现一个温润滑腻的身体压着自己的胳膊。 他猛然清醒,低头就看到怀中依然在沉睡的董翁主,从董翁主微皱的眉头,他如何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想抽自己一嘴巴! 这时董翁主缓缓醒来,有些娇羞地看了看宇文鹤,宇文鹤苦笑道:“你这是何苦来哉!” “怎么?你不愿意?只要你说出来,我立马走人,孩子我自己抚养!”董翁主横眉,一下子坐了起来。 “走光了喂!”说这宇文鹤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有这么漂亮一个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我有啥不愿意的,除非脑子有病还差不多!” 被宇文鹤紧紧抱住,董翁主久悬的心此刻无比踏实! 作为前朝公主,看过太多的尔虞我诈、悲欢离合,正是在岭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宇文鹤对自己日夜不离的守护,让她心中情愫暗生,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她心甘情愿为宇文鹤做事的原因,爱屋及乌! 两个初尝禁果的人你侬我侬一直到将午才不得不依恋不舍的起身,因为丫鬟已经来禀报几次了,护送宇文鹤北上的军马早已集结完毕! 初为人妇的董翁主贤惠的为宇文鹤穿衣洗漱,不假丫鬟之手。 宇文鹤毛手毛脚的让董翁主嗔怒连连,而宇文鹤却乐此不疲。 “来妞!给大爷笑一个,然后告诉大爷你的大名!” 董翁主千娇百媚地朝他娇羞一笑,朱唇轻启道:“妾名陈琼华。” “恩!——好听,不过昨晚醉酒被你所乘,等大爷回来再好好伺候你!”说完,宇文鹤哈哈大笑着甩门而去。 倒不是宇文鹤薄情,实在是天下安危为重,因此为了掩盖心中的不舍,他只能表现出豪气干云!对此,董翁主自然是理解的! 等宇文鹤在广场训话结束,已经是少妇人打扮的董翁主,早就恭敬地跪在府门前为他送行! 宇文鹤心中有愧地朝她挥挥手,然后策马北去!此时他心中对贺予初也有几分愧疚,毕竟贺予初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两人还没洞房,倒是让董翁主抢了个先,这两个女人都不可辜负,宇文鹤暗自发誓! 到达江都,斛律安亲自带着冯盎等在码头迎接,一进入行宫,斛律安立即对着沙盘对他讲江北形势。 “现在太原的李渊有突厥人支持,正在加紧进攻河北的窦建德,窦建德的失败不远了,现在瓦岗不少旧部分别投靠了王世充和李渊,李渊的二公子李二更是声名鹊起,大有卫青、霍去病之风,外间传言他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瓦岗旧部可有投靠我们的?”宇文鹤突然问。 “有不少士卒投奔我们而来,大概有两万多,不少家都是江淮地区的,不想随那些人北上。” 宇文鹤点点头:“李渊现在对我们威胁还不大,密切监视,必要的时候,让长安的罗齐州出兵牵制一下,说说王世充的情况!” “是!王世充在收编了不少瓦岗旧部之后实力大增,兵力已经近三十万,势力扩大到了河北山东,而且他也学着我们实行新政,大力减免百姓赋税,收拢人口!在百姓中口碑颇好,不过密探来报,王世充为人待百姓宽厚,待大臣却是比较苛责,尤其是对瓦岗旧部不十分信任。” “这是我们的机会啊。”宇文鹤笑道。 “大帅,我认为我们现在不宜和王世充正面作战,太原的李渊兵锋日盛,久必是我们的大敌,因此我们应该联合其他各路反王进攻太原。”冯盎忍不住站出来道。 “你说的很对,不过此时我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并不用急着出兵,哪家来找我们谈合作我们也都不要明着答应或者拒绝,趁他们中原大战的时候我们悄悄扩充自己的地盘,首先南阳郡必须拿下来!冯盎!” “末将在!” “我给你调拨五万人马,从宜都出兵,伺机攻下南阳郡,将在外不必事事请示,自己决定攻伐便可,时候再汇报来得及,我只要结果!” “遵命!” “斛律安!” “臣在!” “你整顿兵马,伺机攻占庐江、历阳、汝阳等两淮地区重镇,往洛阳方向压缩王世充势力,不过要切记,不可和王世充主力正面硬碰,杨义臣出兵山东,攻占东海、东平、琅琊、北海等郡,我们就是要趁乱扩大势力范围,最后和太原李渊、洛阳王世充会猎中原!” “是!” “都记住,在李渊和窦建德王世充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我们暗中扩充地盘!核心思想就一个,增加自己实力、扩充自己地盘、强化自己兵力!” “遵命!” 回到后院,宇文鹤对跟在身后的郝武道:“眼看窦建德就要完蛋了,但是他手里的萧后必须要救出来,一定不能让窦建德把她送到突厥,你去河北接驾,到了那里自有人会协助你。” “遵命!” 虽然史料记载,萧后带着传国玉玺到突厥并没有透漏,最后玉玺还是回到了华夏,不过由于他的穿越,现如今历史走向都改了,让玉玺流落在外的风险他不敢冒,毕竟国家气运所在,必须得确保无虞才行,因此他才要郝武去接萧后。 第七十四章营救萧皇后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在乐寿的窦建德此时正面对唐军的步步紧逼,度日如年! “去洛阳和江都求援的人回来没有?”窦建德在屋内咆哮,唐军兵锋太盛,眼看就要兵临城下了,援军还不见个影子。 “大王少耐,已经派出斥候前去接应了!” “接应!接应!都给我滚!——” 众官员退出大殿,心里都在想找下家的事情。 本来王世充和窦建德关系还是很不错的,结果王世充在洛阳废了皇泰主自立为王之后,因看不得王世充沐猴而冠的丑陋嘴脸,便和他断了往来,此时再去求人家,能来救你才怪了! 窦建德等不来援军,只能打萧后这支牌,此时萧后的女儿义成公主隋朝和亲到突厥,因此窦建德暗中也和突厥较好,于是连夜派人到突厥求救。 “大汗!现在中原混战,我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还请您一定要派人接回我母亲。” 看在义成公主请求和窦建德赠送的珠宝面上,颉利可汗同意从中调停,并派兵南下。 在太原的李渊听闻颉利可汗大军南下,大为吃惊,立即派使者去拜见颉利可汗,颉利可汗借此机会,促成窦建德和李渊和解,李渊撤兵,窦建德派了一千精兵准备送萧后去突厥。 得到消息的宇文鹤立即飞书郝武,让他带人出击,同时,杨义臣的大军已经攻占大半个山东,控制了整个胶州半岛! 为了万无一失,宇文鹤带领两千水军沿海路悄然北上,和郝武约定好汇合地点,进行接应! 由于幽州被罗艺占领着,窦建德久攻不下,因此护送萧后去突厥的队伍只能沿着李渊和罗艺两大势力的交叉带北上! 郝武在一个叫做鸡鸣村的地方才追上。 他趁夜潜入萧后住处,萧后大惊,郝武压低声音道:“太后莫惊,我是隋臣郝武,奉了长安留守宇文鹤大人的命令前来营救您,窦建德居心叵测,居然要把您送进突厥,您快跟我走。” 萧后几经颠簸,早已深感厌倦,不过从内心深处来讲她是不愿意去突厥的,因此当即同意跟郝武走。 “你稍等一下。”萧后回身,从随行的行李中取出一个小包裹紧紧抱在怀里。 “太后,此在贼窝,金银细软还是不要带得好。” “我自然不是贪恋那些,只是这东西干系江山社稷,比命还重要!” 郝武点点头,带着萧后趁守卫不备,强了一匹马就跑。 “不好了!有贼人劫持了太后!”侍卫发现郝武踪迹,立马上马追赶,不少士兵搭弓射箭,想要射杀郝武! “不准放箭!不要误伤了太后!”有校卫大吼。 再好的马,驮着两个人也是跑不远的,眼看追兵越来越近,郝武只能蒙催胯下马匹,结果越催越慢,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丛林中突然走出十多个人。 “来人可是郝武大人?” 听闻有人叫自己名字,郝武大惊:“你们是什么人?” “大将军让我们来接你,他正带着大军赶来接应,你护送太后换了马尽管朝河间走,我们来挡他一阵子。” 情况紧急,郝武来不及客气,与萧后一人一骑往东而行! 在乐寿的窦建德听闻萧后被劫,大怒,立即命令各地对过往人员严加盘查,同时派重兵一路往东追赶,为了支援郝斌,宇文鹤安插在窦建德势力范围内的密探死伤无数,郝武护着萧后也是几经拼杀,最后在距离渤海湾数十里的地方被窦建德千余士兵围了起来。 “大胆贼子,还不快放了太后束手就擒!”为首的一员持钢鞭的黑脸大将厉声呵斥! 跑了几天,极度困乏的萧后也道:“郝壮士,你自己突围去吧,不要平白死了,我谅他们也不敢对我不恭!” “太后莫惊,我们马上就要到海边了,大将军一定就在附近,你再坚持一下!”郝武面对这么多人丝毫不慌,劝慰萧后。 看郝武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黑脸将军立马指挥属下进攻,一番厮杀,又被郝武杀了五六十人! 黑脸将军止住属下军卒对郝武道:“我看你武力非凡,是条汉子,我家大人奉夏王命令迎接萧太后还朝,你为何如此不通情理,我看你也似要对太后不利的奸邪之人,夏王爱才,你只要束手就擒,我可以在夏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何愁没有一个好的前程。” “哼!什么夏王,不过乱臣贼子而已,早晚被我家主公所擒。” “你家主公何人?” “长安留守宇文鹤!” “他的大名我倒是听说过,不过听闻他是一个毛头小子,可是真的?年纪轻轻就把南方不毛之地治理得国富民丰,算是个人物,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见,看在他的面子上,你现在投降,我饶你不死。” “哼!尽管放马过来!” “好小子,既然你想死,那就让尉迟爷爷亲自掂量掂量你的斤两!所有人退后!” 黑面将军挥钢鞭就要朝郝武杀来,突然场中一边突起! 咻!咻咻!—— 一连串的弩箭破空声响起,黑夜中杀出一群黑盔黑甲的精兵,他们如风一般由远而近,只一个冲锋就将窦建德的人马杀退! “大将军!太后在这里!”看到后军中的宇文鹤,郝武欣喜地大喊,结果由于精神松懈,他整个人都摊在了地上。 由于这队人马来得太快,搞得那黑面将军都没来得及撤退就被活捉了,无暇过问,宇文鹤看萧太后和郝武都完好无损,立马护着他们撤往海边,一直到登上战船离岸之后,宇文鹤才以君臣之礼在大船上拜见了盛装的萧太后,她光彩如昔。 “大将军免礼!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们还有再见之时。” 这话让宇文鹤也感慨万千,在洛阳萧后没少替自己说好话,如今物是人非,怎能不让人唏嘘。 “还请皇后赎罪!臣在您和陛下江都遇险时没来得及救驾,致使宗庙倾覆,臣大罪!” “唉!——”萧后长叹一声,亲自将宇文鹤扶起来道:“这不怪你,都是大隋的气数,希望你以后要好好善待这天下百姓。” 看着这个大义的女人,宇文鹤有些羞愧,当年在江都没就出来她,导致她被大哥宇文化及玷污,现如今宇文化及已经化作黄土,而大隋江山也不复存在了。 萧后是个聪明的女人,在北方她也听闻过宇文鹤的所作所为,知道以后的天下再也不是大隋的了,因此她没有问宇文鹤以后想要拥立谁做皇帝,而是要他善待这天下百姓。 第七十五章风云聚洛阳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你那新学可还在弄吗?”萧后突然问宇文鹤。 “一直不曾放弃,现如今蒸汽机驱动的铁甲船已经下水两艘了,正在崖州海面进行航行测试,不久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 “和我们现在乘坐的船一样吗?冒黑烟的那就是蒸汽机吗?” “比我们坐的这种船要大得多,那冒黑烟的是蒸汽机的烟灶,蒸汽机就在那下面。” “不借助风力、人力而速度却能如此之快,你当真是奇思妙想,陛下在时就对你十分推崇,我也对你那新学十分看好,如今总算出成绩了。” “那陛下为何不公开支持我弄新学呢?若当时陛下支持,凭借这些舰船利炮,或许江都的惨剧就不会来的那么快。” “这个你应该也知道一些,那些老牌豪门望族根本就容不下你这新学,因为你这是要动摇他们家族根基的,那时内忧外患,陛下一面打压那些豪门望族,一面还不得不依靠他们,因此根本无法公开支持你,如此反而会让那些豪门望族对付你的时候有所顾忌,况且大隋的灭亡不在神兵利器,而在人心,人心不在了,神仙也难以挽救。” 宇文鹤点点头:“皇后很睿智!回去之后,您暂居江都如何?或者长安也可以。” 萧后凄然一笑道:“我可以自己选择吗?” “这是当然,从现在开始您就是自由的,想去哪里都可以。”宇文鹤正色道。 “你是个好人,我这身份在哪里都比较尴尬,我协助你办理新学吧,不知你何时成立新学学院?” “已经成立了,在长安,刚好我还打算在余杭成立分院,您如果愿意出来帮我,那太好没有了,董翁主也在余杭。” “董翁主我知道,也是个苦命的女人,我就去余杭和董翁主暂住吧。” 宇文鹤自然不会反对。 “未来可与你争天下者,唯有太原李渊,你要早做打算,还有,就是那些豪门望族也是你新政最大的阻碍,我相信一旦天下太平之后,他们一定会跳出来给你均分天下。” “您说的很对,不知您可有什么良策教导小臣?” “军事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对于那些所谓的豪门望族,最好是斩草除根。” 乖乖,果然在战场上混久了,好人也会变得比较冷酷。 “杀又如何杀得尽啊,而且这东西就像野草,总会伴随着庄稼春风吹又生。” “你说的不错,确实比较难办,这就要看你的智慧了,处理不好,也是隐患。” 宇文鹤点点头,看着远方陷入沉思。 船队到达江都,宇文鹤独自在江都下船,大队人马直接护送萧后去了余杭。 萧后被劫,突厥大怒,窦建德不得不派人又送了一批财宝给颉利可汗,同时保证限期迎回萧后,颉利才罢休。 李渊攻打窦建德被突厥人从中作梗,没办法,他只得掉转矛头进攻洛阳! 李二率领大军横渡黄河口,兵锋直指洛阳城下,趁此机会宇文鹤也出兵相继攻占了汝南、淮阳、襄城、弘农等郡,也对洛阳形成了半包围之势。 洛阳告急,王世充遣使者去向窦建德求救。 “哼!前次李渊攻我,他王世充见死不救,现在还好意思舔着脸来求救,补救!我看着他去死!”窦建德怒道。 “大王不可,当今天下唯有我们和王世充实力最弱,如果王世充再被灭掉,那么李渊和宇文鹤下一个瓜分目标就会是我们,现在我们与王世充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因此为了保全我们,就必须要王世充不灭才行!”中书舍人刘斌道。 听了刘斌的建议窦建德站在地图前思考良久,才同意出兵,他亲自带领属下大将,统兵十五万杀奔洛阳。 已经夺取虎牢关的李二在营中聚将! “洛阳城中的王世充已经是强弩之末,洛阳早晚为我所得,只是这窦建德突然率领大军南下,不可不防,你们都说说该如何迎战窦建德。” “秦王!臣以为我们应该暂时退兵,窦建德不足为虑,但是江都的宇文鹤却不得不防,他的大军分两路,已经出淮阳、汝南直奔洛阳而来,前锋距离我们已经不足百里,意图不明,不过我猜测他们可能也是意在洛阳,如今我们是三面受敌,形势危急!我们还是该先灭掉窦建德在南下!”离开瓦岗之后,徐懋功投奔了李渊,拜在李二麾下。 李二听后默不作声,静等着其他大将发表意见。 “宇文鹤两路大军,出淮阳者东路军大将军杨义臣,出汝南者,北路军大将军斛律安,这两人都是大将之才,有万夫不当之勇!两人各统兵五万,听闻经过宇文鹤的整编,他的大军都可以以一敌十,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不过实力也不是王世充、窦建德之流可以比拟的,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抢在他们前面攻下洛阳!”李勣进言道。 “李将军所言甚合我意,明日开始进攻洛阳!屈突通!” “末将在!” “我给你一万人马守在虎牢关,阻挡窦建德大军!” “遵命!” “其他众将,明日随我攻城!” “遵命!” 第二日,李二带领八万大军猛攻洛阳东门,从早上一直到傍晚,猛攻一天竟然没有攻破洛阳! “报!——”这时斥候来报:“秦王,窦建德大军一道虎牢关,屈突通将军顶不住了,特来求援!” “让他再坚守两日,擅自退兵者,杀无赦!” “遵命!” “秦将军!” “在!”一个使双锏的将军回应。 “继续攻城!务必今日拿下洛阳!” “遵命!” 到了夜里,依然没能攻下城门,李二有些急躁的在营帐前来回踱步,握着腰间长剑的手指关节发白。 “报!——”斥候再次来报:“秦王,宇文鹤大军从水路而来,如今距离洛阳不足五十里!” “什么!?鸣金收兵,大军退回虎牢关!” “遵命!” 在洛阳王宫的王世充也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窦建德的大军怎么还不到,再不来我们就真的顶不住了!” “报!——大王,唐军撤了!”斥候气喘吁吁跑来禀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王世充趴在桌子上急切问。 “唐——唐军退了!”斥候再禀报一遍。 “唐军退了!唐军退了!哈哈哈哈!我们赢了,告诉礼部,晚上设宴犒劳三军。” “大王,东门不失都是驸马单雄信的功劳,要大加封赏才是!”有大臣建议。 “对对对!走!你们随寡人到东门,我要亲自慰问驸马!” 第七十六章不屈服的李二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退回到虎牢关的李二大发雷霆:“又是功败垂成,上一次是突厥,这一次是宇文鹤,这些浑蛋,早晚一个个抓来杀掉!” “秦王息怒!”徐懋功劝慰道:“此时优势已经不在我,不如趁此退兵如何?否则三家来攻,我们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哼!三家来攻?本王只要略施小计就可以让窦建德退兵,只是这宇文鹤的意图必须得搞清楚,他们前锋到哪里了?” “回秦王,据探马来报,已经到了汜水镇,并在那里安了营扎了寨!”秦将军回禀道。 “窦建德现在什么动静?” “在虎牢关东五里之地安营扎寨!”混世魔王跟着秦将军一块离瓦岗投了李二。 “可知今日洛阳城东门守将是何人?” “王世充的女婿,单雄信!” “我说为何如此顽强,原来是昔日的瓦岗五虎将之首啊!”说着李二若有所指的看了看秦将军和混世魔王,二人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李二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对徐懋功道:“派人去一趟宇文鹤大营,探探他们虚实!” “是!” 斛律安正在大帐聚将,商议下一步作战方略,突然有士卒进来禀报:“大将军,大帅来了!” 刚说完宇文鹤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帐中众人一起跪拜:“参见大帅!” “都起来吧。” 斛律安走到近前问道:“大帅,您怎么从江都来这里了,前线十分危险……” 宇文鹤抬手打断他的话笑道:“哪里不危险?说说洛阳的情况吧。” “是!”斛律安指着沙盘道:“唐军攻打洛阳东门一日,毫无寸功,如今九万大军退守虎牢关内,窦建德十五万大军在虎牢关以东五里扎寨,王世充今晚在洛阳城大摆筵席犒劳三军!” “还没彻底胜利呢就开始摆庆功宴了,鼠目寸光至此,活该他灭亡,这个时候他不是该和窦建德左右夹击猛攻虎牢关吗?”宇文鹤啧啧有声的摇头道:“我们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唐军部署,下一步我预计唐军会派人来谈判。” “找我们谈判?谈判什么?总不能划黄河而治吧。” “这个不好说,不过他若真的派人来我就不见使者了,我们的底线是可以协助他灭了窦建德,但是黄河以南,不许有唐军存在。” “是!” 这边两人刚说完,外边就有士卒跑进来禀报唐军使者求见。 宇文鹤与斛律安对视一眼,宇文鹤笑着走出了大帐,斛律安这才道:“有请!” 徐懋功亲自前来,一走进大帐他朝斛律安抱拳道:“大唐秦王驾下,左路军将军徐懋功拜见斛律安将军!” “徐将军免礼,请坐!” “谢将军!” “不知徐将军今日来到军中所为何事?” “我家秦王让我来问一问,将军此行可是意在洛阳?” “哈哈哈!秦王真是多礼啊,不过我想问问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果是,我大唐愿意将洛阳拱手送于将军,若不是,徐某肯请将军能够告知来意,免得两军因误会而产生不必要的纠纷。” “徐将军言过其实了,如今洛阳城可还在王世充手里,我要,你家秦王也没那个本事送我不是?不过你大可回复你家秦王,我们不会掺和他和王世充、窦建德的大战,这点我可以保证。” “将军率领数万人马到此驻扎,不会没有所图吧?” “就近观战学习而已,你也知道,江北多英雄豪杰,战场厮杀从来不是南方人的强项,所以我们亟需提高,只能临近战场学习!” 这话说的就扯淡了,厮杀不是南方人强项,和你这个北方人有一文钱关系吗? “斛律安将军这是在搪塞徐某啊,这话我回去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秦王,还请给个明确说法如何?” 斛律安沉思一会儿道:“你就上复秦王,我们不会帮王世充和窦建德任何一方,不过到可以帮助秦王收拾出尔反尔的窦建德,让秦王出口恶气。” “只怕贵军也不会白出手吧?”徐懋功试着问。 “这是自然,如今天下群雄,有资格裂土封疆的唯有你家唐王和我家大帅,为了不伤和气,只要你唐军退到黄河以北,其他的我们都好谈。” “你一家就要占据黄河以南?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哈哈哈!胃口大不大的,吃掉黄河以南的土地不成问题,你也知道,现如今我们四路大军齐出,直捣中原,总不好半途而废。” “什么?四路齐出?”徐懋功脸色大变,蹭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你们不知道?冯盎将军领军五万已经出淅川到了洛阳西南,罗齐州大将军引兵十万,也到了绛郡,随时就可以南下。” “果然如此?” “我骗你做什么。” “如此,徐某这就回去上复秦王!告辞!” “我送徐将军!” 李二听了徐懋功带来的消息大惊失色,罗齐州和冯盎两路人马出动的消息他一点都没听说啊。 “斛律安当真说可以助我们攻灭窦建德?” “千真万确!” “他一个统兵大将,怎敢替主子宇文鹤做主?你告诉他,让他去请示宇文鹤,如果宇文鹤真有意和我们联手,到时候所占地盘我们可以均分!” 徐懋功再次来到斛律安大营,说了李二的条件。 斛律安笑道:“不必如此麻烦,这点小事我就可以做主,但是前提不是均分地盘,而是唐军必须退到黄河北岸,这点不容商议。” “你何必把话说这么死?行不行的你还是请示一下宇文鹤大帅为好。” “我说了,这点小事我就可以做主,你还是回去劝劝秦王吧,我知道他想要河北之地,只要他答应我们的条件,黄河以北的河北之地就归他了。” “当真不能再商量一下了?” “当真!” 听了徐懋功的话,李二气得咬牙切齿:“想把我们逐出中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秦将军、屈将军,你二人今晚各带五千人随我偷袭窦建德大营,只要烧了他的粮草,我看他还不崩溃!” “遵命!” 第七十七章气李二 - 做个富商?从承包运河开始登上帝位! - 高十翼 “大帅,密探来报,唐军计划今晚夜袭窦建德后军守备的粮草!”斛律安向正在看地图的宇文鹤禀报。 “窦建德和王世充这两个家伙都在琢磨什么,不立即出兵夹击唐军?” “窦建德来就王世充本来就心不诚,因此想着凭借人多势众把唐军吓跑,顺便捞个顺水人情,因此根本无意出战!给王世充要的补偿倒是不少,听说二人补偿的问题还没谈拢!” “这两个活宝啊,危险都还没过去,都想着坐地分赃了。” “是啊,因为这王世充天天冲大臣撒气,但是唐军一日不退,他也不好对窦建德发作,因此两边都这么摏着,谁也不说先发起进攻!” “这俩货时日不多,派人告诉杨义臣,一旦窦建德大军溃败,让他立即横扫黄河以南的所有窦建德地盘,我要逼着李二北返!” “大帅!我们何不趁机把这股唐军消灭在洛阳城,然后兵发太原,鼎定天下?” 宇文鹤倒是想啊,不过这李二乃是天选之子,号称六世纪地球最强碳基生物,因此他的身上也充满变数,让宇文鹤不得不小心应对! 当晚,唐军夜袭窦建德粮仓大获成功,这时唐军全线出击,全力攻打窦建德大军! 闻悉粮草被烧,窦建德的大军登时大乱,又被唐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已经溃不成军!窦建德也被李二活捉了! 击溃窦建德大军之后,李二留了两万人在虎牢关虎视洛阳,然后又派出五路大军准备横扫黄河以南,结果刚攻下荥阳等郡,就遇到了宇文鹤自东而来的大军,一打听才知道,黄河以南窦建德和王世充的地盘已经全被宇文鹤拿下了。 气到吐血的李二立马带领大军杀到斛律安军前,想要和他决战! 斛律安紧守营寨,闭门不出! 李二阴沉着脸策马来到营寨前:“请斛律安将军出来答话!” 斛律安再请示了宇文鹤之后,也一人单骑出了营寨,在距离李二二十多米远停了下来。 斛律安朝李二抱了抱拳道:“不知秦王殿下有何赐教?” 李二冷声问:“你等趁我和窦建德大战之际,暗中出兵攻城略地,未免有失磊落吧。” “秦王这说的哪里话?我们四路大军齐出,和您一样,攻伐从来未停,何来暗中出兵一说。” “哼!——”这事说不清楚,毕竟这个年代也没有网络、电话什么的,李二也懒得与他纠缠这个话题:“你们也要这样得到洛阳?” “洛阳我们势在必得!” “好!既然我们两家都想要洛阳,那就做个约定!” “请讲!” “你我双方各自进攻一日,如此轮流着来,谁先破洛阳便得之,如何?” “如此一言为定!” “你不用汇报?” “一座城池而已,我就能做主!” 斛律安自信的嘴脸让李二更生气,不过此时他也没有做好与宇文鹤开战的准备,因此只能领军回营! 第二日,李二和斛律安各自带了五万人马来到洛阳城东门,早已听闻窦建德完蛋的王世充下令,城中无论老幼,都上城墙作战,么有圆木、石头就拆房子,誓与洛阳共存亡! 看着洛阳城投往来不绝的人群,李二对斛律安道:“此门我唐军已经攻打一日有余,现在交给你们攻打,请吧!” 斛律安点点头,策马缓缓回到大军之中! “大将军,一会儿一旦洛阳城破,唐军一冲而入,我们该如何是好?” “不必担心,命令中军调转火炮口,瞄准唐军中军,一会儿城破之时,若唐军敢有异动,就用火炮灭了唐军将帅!传令前军进至城门前五百米列阵!” “遵命!” 李二在中军等了半天,只看到斛律安前军在城门前列阵,并没有要进攻的意思,于是问身边的徐懋功道:“这是什么战法?你可有过耳闻?” “只在城前列阵,并没有要进攻的意思,而且他们也没有配备攻城器械,甚至连远程武器都没有,这种战法末将闻所未闻。” 李二又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是摇摇头,表示没见过。 越是如此,李二越是惊疑不定。 这时天边突然传出几声旱雷,李二抬头看看天空,晴空万里,不会下雨。 不过听到这闷雷声的斛律安却是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那是火炮的轰鸣,罗齐州和冯盎两路大军正在从其他各门进攻洛阳城! 一直等到过午,依然不见斛律安有动静,李二不得不派徐懋功前来询问。 “斛律安将军,时间已经过了大半,贵军还不进攻,明日我唐军一鼓作气拿下洛阳,那时再后悔可就晚了!” “徐将军稍安勿躁,我大军已经开始攻城,只是没有从东门而已!” 正说间,只见远处几匹骏马狂奔二至,从背后插着的旗子,不难看出是传信兵,来到近前其中一个高声禀报:“大将军,罗将军让我来禀报,我军已经从北、西、南三个方向杀入洛阳城中!” 一侧的徐懋功闻言大吃一惊,连忙策马回去给李二汇报,惊闻这个消息的李二当即拔出佩剑就要下令大军攻城,因为此时他已经看到城头的王世充军队发生了惊变,此时攻城,可以一鼓而下! “秦王三思!此时攻城,斛律安的大军绝对会阻拦,到时候我军不占道义,恐怕会有失!”一旁的秦将军连忙开口阻拦! 若此时边上没有斛律安的五万军马,唐军攻城,只要杀进去总能分一杯羹,但是如今斛律安五万兵马根本未动,说不好就是防备他们的,这个时候动手,绝对不明智! “报!——秦王!大事不好!荥阳郡如今已经被杨义臣领兵夺取,他的大军已经到了虎牢关城下!” 斥候的话让李二如吃了翔一样难以下咽,他狠狠地挥剑砍断身后一根旗杆,低声咆哮道:“撤军,回虎牢关!!” 回到虎牢关,在城下果然遇到了杨义臣的人马,不过杨义臣并未阻拦,而是让大军放开一条大路,请李二进城,李二脸黑得能拧出水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