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收藏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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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做医学生，没必要太正常吧！（粉嫩小手在线求收藏！）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山河医科大。
    九月初，暑假刚过。
    陈恭心满意足的从图书馆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大堆书。
    “谢谢老师！”
    离开前，陈恭还不忘对着几位老师感谢一番。
    几位工作人员一脸哭笑不得，他们算是服了，见过专门蹲在超市门口等开门抢大促的，见过新手机发布一群人连夜排队的……
    但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这刚开学就来图书馆门口盯梢的！
    而偏偏，这家伙还是一个刚升大二的小子！
    原本图书馆是明天正式上班，今天大家过来是整理一番，结果这家伙……直接跟了进来借书。
    “这孩子受啥刺激了？这暑假刚过就来借书。”
    “是啊，你们是没看见，那都借的什么书啊！《三羧基循环的电传递效应》，这书放在图书馆好几年了我也没见人翻看过，他一个大二学生看得懂吗？”
    “现在的年轻人，搞不懂了，不过一个大二的孩子，为啥借这么多大四和考研的资料啊？多少沾点不正常……”
    ……
    陈恭还没走远，自然听见大家的聊天。
    不过，紧接着就是一阵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不正常积分+10。】
    【叮！不正常积分+20。】
    ……
    陈恭闻声，不禁皱眉，这都能收到不正常积分？
    “大二提前预习大四和考研的资料很不正常吗？”
    “高中时候，我们班同学连高数和微积分甚至都提前学了……”
    还有，盯梢读书馆有啥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
    医科大这么长时间的暑假，竟然不布置作业？
    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培养的是人民健康的后盾吗？
    而且天天只能看八个小时的书，还不上课，对知识的渴望还不得是如饥似渴？
    据说那些顶级大学图书馆都是彻夜不闭馆，更别提假期了。
    哎……这群领导真难带！
    陈恭叹了口气，继续往外走。
    至于这个系统，也是暑假的时候刚刚激活，但陈恭一直觉得它三观有问题。
    【不正常系统：你收到不正常评价之后，都将获得积分。】
    【当前积分：6290。】
    【积分可用于抽奖、兑换技能、兑换相关知识或文献……等。】
    陈恭对于这系统有很深的怨念，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正常的人，怎么会屡屡收到不正常的评价呢？
    若不是这些积分可以兑换来一些有用的学习资料和论文期刊，以及一些技能的话，他真的就要强制卸载了。
    不过，罢了，罢了！
    想到自己在高中毕业暑假期间就预习完毕的大二功课即将就要开始的时候，陈恭就多了几分期待。
    这一年的课，可真的是太刺激了！
    江湖传闻：
    生理生化，必有一挂！
    系解局解，根本无解！
    还有那些可爱的小白鼠，小青蛙，小兔兔……
    啧啧啧……
    想想就刺激！
    而且，解剖有实训课，能亲自动手。
    陈恭忍不住兴奋了起来，医学嘛，不动手能叫医学？
    至于这破系统，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关掉！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时间，朝着宿舍走去，今天舍友都回来了，晚上大家一起聚餐。
    刚进门，就听见了大家的抱怨。
    “老五，你终于回来了，大家都等着你吃饭呢。”
    “这刚开学，大家腰包都有钱，外面饭店去晚了都没空位了。”
    陈恭把借来的书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时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还有五分钟吗？”
    “过去刚刚好！”
    老大纪超翻了个白眼：“将近一公里呢，五分钟你能过去啊？”
    陈恭理所当然的说了句：“跑过去啊！”
    “我们上高中那时候，吃饭都是跑的去的。”
    “嗯……上厕所都得跑，要不然抢不到坑位……”
    此话一出，几人齐刷刷的竖起中指。
    “你这混蛋，不正常！”
    “就是，你们高中出来的都不正常。”
    “对啊，你们那教育方式不一定正确，要不然……咱们不还是一个学校？”
    高考的失利对于陈恭而言其实并非什么打击，他坚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智……于是就有了刚刚拿到录取通知书，就开始提前预习大学功课的事情。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六宋洪文问了句：“话说这还没开学，你去干啥了？抱来了这么多书？”
    陈恭认真说道：“这大多数都是工具书，咱们肯定用得着。”
    “生理生化很难的！”
    这是实话，就比如生物化学中的三羧酸循环，他在高中毕业预习的时候，没看懂，查了不少资料书，然后就在网上查到了国外马丁-布朗教授的这本书，没想到图书馆竟然有，就借来了。
    “兄弟，你这么卷容易没朋友好吗？”彭伟摆弄着电脑，播放着爱情公寓。
    陈恭认真说道：“这都是考研必须要考的，生理学、生化学，打好基础很关键的。”
    纪超笑着说了句：“你明天去就好了，有必要这么盯着呀？”
    “哎呀，不对……你这书里，怎么这么多考研资料啊？”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有些诡异。
    众人也是一脸恐惧的看着陈恭。
    陈恭收起笑容：“我听说今年考研的学长学姐很疯狂的，人数比去年增加了不少。”
    “我去晚了就借不到了。”
    “而且……”
    说话间，他话锋一转，拿出一张纸，面色严肃的写道：“距离考研，还有1233天！”
    “学长学姐们太疯狂了，必须早做准备！”
    几人见状，顿时大惊！
    “不疯，不疯，他们没有你疯！”
    “你不要过来呀！”
    “啊啊啊……我的眼睛，瞎了我的狗眼啊。”
    “做了什么孽遇到你这神人！”
    “快扔掉，快扔掉……”
    【叮！不正常积分+30！】
    【叮！不正常积分+40！】
    ……
    大学城周围有很多饭店，马大姐涮锅烧烤城最为出名，一到节假日就排满队。
    舍长纪超提前预定了位置，在陈恭带头下，一群人羞耻的跑了过来，所幸赶上了，要不然还需要重新排号。
    一群人坐下来之后就点完菜，闲聊了起来。
    陈恭正要说话，众人齐刷刷的盯着他：“你闭嘴，不要说话，你不正常！！！”
    陈恭腹诽：学习这种事情，能说不正常？！
    “嘿嘿，我这个暑假，从白银晋级到黄金了。”寿伟翔嘿嘿一笑，打开手机照片：“还拿了两次五杀！”
    “我靠，你打游戏不叫我，背着我们偷偷上分，人品有问题！”彭伟一脸鄙视的看着对方。
    “对了，你们暑假干啥了？”
    ……
    陈恭原本还在听大家聊天，但是很快被一旁的几个学长的话给吸引了。
    “哎？老杨，你们实验室是不是要招新人了？”
    “对啊，咱们马上要实习了，而且还要考研，实验室的工作肯定要交给新人了。”
    “哎，还是你爽啊，还没大学毕业，就已经发表了一篇国家级论文了，考研，肯定是有优势的。”
    “我算啥啊？我告诉你们，二班的刘雨潇，人家保研了，直接被咱们学校基础医学院院长杨广业教授相中了，今年都不需要去实习，已经加入了杨教授的团队，研究生毕业绝对能留校，我啊，只能算是普通了。”
    “这么爽？！我靠……咱们学校现在招人不得博士起步？”
    “你以为人家实验室白待呢？咳咳，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儿，你们也别乱传，我已经得到了秦教授的口头承诺了，若是我笔试过了，面试肯定要我！”
    “我靠，牛逼啊……你今天得请客啊！”
    “就是，太爽了……我们还得死乞白赖的努力。”
    “对了，你当初怎么就加入了实验室了，也不见你说。”
    “哎，其实也没啥大事儿，就是大二时候，解剖实训课上的表现，被当时上课的秦教授看中了，让我去实验室试试。”
    ……
    陈恭听到这一番聊天，顿时来了精神。
    解剖实训课？
    秦教授？
    实验室！
    好像，他们的解剖课老师，叫秦学海吧？难道是他？
    只是……这解剖实训课，到底要靠什么得到秦教授的认可呢？
    “这秦教授啊，除了是我们老师之外，其实还在附属医院外科任职，他最看重的就是动手能力和解剖基础。”
    这时候，陈恭又听见了隔壁桌学长的这句话，顿时心念一动。
    动手能力？！
    解剖基础？！
    解剖基础陈恭明白，但是，怎么能提高动手能力呢？
    忽然，陈恭想到了什么，连忙打开系统。
    他记得，似乎系统里有关于动手能力的描述。
    【抽奖：1000积分一次，1万积分十连抽，必出绿色实操技能奖励。】
    【兑换：外科操作技能：尚未解锁，请探索。】
    陈恭看完之后，顿时来了精神。
    十连抽？！
    他随后看向了自己的积分，6500分。
    很快了。
    不过，解剖学是基础，在积分提升之前，自己完全可以下点功夫，把解剖学知识给提升起来。
    很快，锅子上来了，是羊蝎子锅，吃完之后，可以当涮锅。
    “哎呦，这个暑假我最想念的就是马姐家的羊蝎子锅了，终于吃到了！”
    “快快快，吃完咱们出去开黑去。”
    陈恭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回去还得看书呢。”
    “不行啊！今天必须去……大家这么长时间不见面，必须开黑，要不然我们五黑还差一个呢。”
    “就是，老五，你可不能脱离我们队伍太远啊！”
    陈恭无奈摇头，也罢，学习嘛……不分场所。
    一顿饭，热火朝天，炎炎夏日，火锅烧烤，配点啤酒，简直不要太嗨皮。
    “哎？老五，你拿我们吃剩下的骨头干啥啊？”
    陈恭面色严肃：“我发现一个问题，你们看……这个羊的脊柱发育可能有问题，你瞧这个棘突高度，看样子应该是腰椎，而这个是胸椎。”
    “一般情况下，胸椎棘突细长，斜后下方，呈叠瓦状排列，腰椎棘突呈板状水平向后。”
    “可是这个很奇怪！”
    “有可能是先天性的脊柱侧弯造成的！”
    “还有，你们看，这个宽粉，是不是有点像那个猪肉绦虫啊？”
    乳白色，扁长如带，较薄，略透明，前端较细，向后渐扁阔……”
    话音未落，顿时隔壁桌一阵恶心的响了起来。
    【叮！不正常积分+20。】
    【叮！不正常积分+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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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嘿，又和大家见面了！
    我想死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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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真没骗人……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你们着急走干啥啊？我还没吃饱呢，刚才就顾着摆弄骨头了！”
    前往网吧的路上，陈恭觉得浪费粮食多少有些可惜。
    “我靠！不是吧，老五，你没闻见那味儿啊？太恶心了！”
    “就是，一点食欲也没有了，不过也吃得差不多了，走吧，开黑开黑！”
    “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桀桀桀桀……”
    “让你们看看我这练了一个暑假的赵信，一捅一个准，别跟我抢打野啊！”
    ……
    陈恭沉默半饷，忍不住说了句：“其实，我刚才分析那呕吐物了。”
    “那学长应该不是细菌或者病毒引起的急性肠胃炎，属于神经反射性呕吐，应该不具备传染性。”
    学长：你他妈礼貌吗？我他妈怎么吐得你心里没点逼数？
    听见陈恭的话，一群人齐齐竖起中指：“你这家伙，多少沾点变态！”
    “没错，起码是不正常！”
    陈恭耐心劝导：“当医生，没必要这么正常吧？”
    “以后到了临床，屎尿屁鼻涕，月经脓液寄生虫什么的……都是稀松平常的。”
    “你们得摆正心态！”
    几人闻声，欲哭无泪：“哥哥，刚刚吃完饭，饶过我们，可以吗？！”
    “就是，让我们过几天舒坦的日子，这么难吗？”
    “你个变态，我绝对不去中路游走，我过敏！”
    【叮！不正常积分+20！】
    【叮！不正常积分+10！】
    ……
    陈恭见状，也是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前往正确的道路，是孤独且漫长的。
    到了网吧之后，运气不错，找了个五排连坐。
    这一年的网吧，全都是英雄联盟，偶尔能看见几个地下城的玩家。
    等到彭伟登录之后，大家忽然发现陈恭还没有上线。
    “老五，你墨迹啥呢？赶紧上号呀！”
    陈恭愣了一下：“你们玩排位还是匹配啊？我怕咱们不好匹配。”
    寿伟翔翻了个白眼：“肯定是匹配啊，要不然，今晚别想赢了。”
    “再说了，带着你，我们不得段位掉到没边去啊……”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声音在网吧里响了起来。
    【55号机的玩家，是来自艾欧尼亚的最强王者，祝您玩得愉快！】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网吧都安静了下来。
    最强王者啊！
    而且是……一区的王者，含金量极高！
    而寿伟翔、彭伟几个舍友也不知不觉的看向陈恭面前的号码！
    “55号！”
    一瞬间，几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诡异安静之中。
    而与此同时，周围还有不少人陆陆续续朝着陈恭这边看来，眼神里带着对强者的敬意和好奇。
    陈恭一愣：“你们看我干啥？”
    寿伟翔激动的压低声音：“大哥！不，爸爸！”
    “你怎么上的最强王者啊？”
    陈恭叹了口气：“回家以后我爸妈不让我一直学习，一天只能看那么几个小时书。”
    “看够了以后，就逼我出去玩，或者玩玩游戏，还监督我……”
    “我也不爱出去玩，就玩玩游戏了。”
    “然后就王者了。”
    “就是定位赛太低了，要不然，现在应该在前三十了。”
    寿伟翔：“……”
    定位赛我打的……
    怪我咯？
    我没功劳还没苦劳呀？
    想当初他也是宿舍第一个到达黄金的高手……
    【叮！不正常积分+20！】
    【叮！……】
    ……
    陈恭听着一连串的提示音，直接无视，他发现了，这系统绝壁不正常。
    学习不正常就好了。
    打游戏打得好也不正常吗？
    有了陈恭的加入，游戏体验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每一把都能稳定carry，带他们实现了装逼起飞的梦想。
    打游戏进行到十点多，大家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决定打完最后一把走。
    “我靠，太爽了，我刚才把那个白金打崩了！”
    “爽爽爽，你们看见我超神了吗？”
    “哎？老五，选英雄啊！”
    一旁的彭伟催促道，转过身子一看，顿时浑身一僵，他惊讶的发现陈恭的电脑屏幕上是网课？？？？
    “你看啥呢？”
    陈恭：“哦，这是协和医科大的解剖课。”
    “游戏太无聊了，正好一边听，一边玩。”
    话很平静，语气也很平淡，但是……多少带着几分群嘲。
    果不其然，身边几人齐刷刷的盯着陈恭：“你一直在看？”
    陈恭尴尬挠头一笑：“其实也没有，你们来游走的时候，我得小心你们被打死，就没有认真听，不过大多数应该没问题，呐，你们看，到了第七集了，消化系统讲完了。”
    “讲得挺好的！”
    几人眼神怪异的看着陈恭，他以为大家都不相信他，连忙解释道：
    “真的挺好，我没跳过，2倍速听的，你们有兴趣我可以分享给你们。”
    彭伟叹了口气，扔下鼠标：“这游戏……玩的没劲儿，我想回宿舍了！”
    寿伟翔手指颤抖的看着自己的黄金标，忽然有一种既生瑜何生废物的感觉！
    我要……这黄金有何用？
    陈狗，你他妈不是人呐……
    这TM游戏玩的，悲伤逆流成河！
    自己这死乞白赖好不容易上黄金，还被对手嘲讽说“躺赢狗！”
    人家一边上网课，一边上王者，还打的对方直夸“666”
    【叮！不正常积分+30！】
    【叮！不正常积分+50！】
    ……
    回到宿舍之后，寿伟翔犹豫了很久，一咬牙，把笔记本电脑上的游戏卸载了，随后把刚才陈恭写的“倒计时”从垃圾箱里捡起来，贴在了自己桌子对面的墙上。
    他娘的！
    卷又卷不赢，摆又摆不烂，躺又躺不平。
    这是我该死的45度人生吗？
    “明天开始，不玩游戏了，我要去图书馆！”寿伟翔拍着略微发育的胸脯义正言辞的说道。
    其他人此时也没有心情玩游戏了。
    毕竟……
    最强王者都在看书，你有什么资格不去努力？！
    或者说……人家随便就能成最强王者，你玩着还有啥意思？
    陈恭看见这一幕，老父亲很欣慰。
    他没想到这样还能戒网瘾？
    不过……
    他现在内心也有些发愁。
    拿着课程表研究半天，内心还是犯难！
    解剖课这周就要开始了，而实训课就在下周。
    想要让秦教授一眼就注意到自己，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而言，他心里也没谱。
    教授啊，那肯定得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吧？
    能入对方眼睛，应该很难！
    陈恭现在对于“实验室”是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好奇。
    在他眼里，这显然是山河医科大的高手集中营。
    这对于陈恭而言，吸引力很大。
    这个时候，他打开了系统。
    自己现在6700多分了。
    这是自己前后花费了将近五十多天的时间积攒来的，平均下来一天100多积分左右。
    而且这个积分获取的难度是与日俱增的。
    虽然今天获得了不少积分，但很显然，每天如此的可能性很低。
    想要让积分到一万，按照这个节奏，需要四十天左右。
    要不要提前抽奖呢？
    试试运气？！
    不！
    陈恭很快打消了自己这想法，真正的高手，从来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运气身上。
    而兑换最初级的【切开术】，则需要10000积分才能解锁兑换界面。
    看来，还是得自己下功夫才行。
    这个时候，彭伟打开行李箱：“哎？你们饿不饿，我从家里带了一些做好的麻辣牛蛙，真空袋打包了，要不要整点？”
    说话间，彭伟挨着一人送了一袋。
    陈恭拿着牛蛙，忽然想到了什么……
    似乎，他记得实训课就有解剖青蛙。
    嗯？
    嗯！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叮！随机发布任务，提升任意一门该学期学科技能等级到LV2级。】
    【时间：在相关课程开始之前。】
    【任务完成奖励：1：1000积分；2、一次抽奖。】
    系统竟然主动发布任务了？
    陈恭有些惊讶！
    这还是系统第一次站出来，主动吭声。
    而且，还有学科技能等级？
    陈恭连忙打开系统看了起来。
    【生理学：lv1（11%）；作为医学的基础学科，生理学研究的是人没有疾病时的各种生理功能（比如呼吸，消化，体温等等）以及这些功能产生的原因。】
    【生物化学：lv1（17%）；生物化学是从化学角度研究生命现象的科学，它着重研究生物体内各种生物分子的结构、转变与新陈代谢。】
    【系统解剖学：lv1（32%）；解剖学是医学的基础学科之一。要想查清病因和有效治疗，首先应了解、熟悉正常人体的结构，解剖学就是了解正常人体结构的学科。】
    【温馨提示：lv1为入门，lv2为职业级，lv3为专业级；lv4为骨干级；lv5为专家级；lv6学科带头人；】
    【每次提升等级，都将随机获得该领域同等级别的相关技术图纸或相关职业技能。】
    陈恭看完之后，不禁若有所思。
    自己目前的水平是入门级吗？
    入门级是什么水平呢？
    刚好陈恭借来的就有考研资料，而生理生化，都是考试科目，资料里面正好有考试题。
    他决定试试自己的水平。
    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早晨图书馆7:00开门，还得去提前早起占座。
    也罢，明天去了以后，试试再说吧！
第三章：这波我在第三层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第二天。
    早晨6：00，准时起床。
    花费了五分钟完成洗漱之后。
    陈恭换了一身衣服就下楼了，太极协会早晨六点半准时开始练习。
    这是陈恭加入的唯一的协会，为的就是强身健体。
    在考入医科大，得知医学大佬正值壮年却频频猝死的消息之后，陈恭就第一时间加入了太极拳协会。
    “陈恭，这么早？”
    刚过去，陈恭就听见一个人和自己打招呼，抬头一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老哥：“亮哥，你比我还早好吗？”
    这老哥自然不是山河医科大的学生，但却是学校太极拳协会的长期赞助商，也是学校食堂2楼的老板之一，有几个窗口，每天早晨过来打打太极，协会的人都认识这个厚道大方的老哥。
    老哥也是敞亮人，每年都要组织学校内的太极协会聚餐，最关键的是……老哥窗口打饭的都是学校勤工俭学的学生，不带手抖的那种。
    “我这能和你们大学生比啊，我们是为你们服务的，得早起，你们吃好喝好，才能给社会做贡献。”侯亮笑了笑。
    “一会儿结束咱俩推一下手？”
    陈恭闻声，顿时摆手笑着拒绝了，太极推手他并不擅长，而且他打太极，单纯是为了养生：“不了，不了，您这功力深厚，我就是强身健体。”
    “不过……老哥，你们食堂今年有没有什么上新菜的打算？”
    侯亮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啊？嘴馋了？这几天我正好准备整个湘菜窗口，到时候你来试试？”
    陈恭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有牛蛙吗？”
    侯亮看着陈恭，迷迷糊糊的说了句：“也可以有，但是……牛蛙挺贵的，学生们不合适吧？”
    “我得找后厨商量一下。”
    陈恭感觉，自己距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这几天等完成系统任务了，去这老哥这里做两天义工，钱不钱的无所谓，关键是……一定要把杀蛙的任务交给他。
    很快，伴随着协会几个理事的到来，大家开始跟着练了起来，这段时间新生还没来，协会里都是老人了，基本上都能一套完整的打下来。
    陈恭打的很认真，但是实力倒是中规中矩的，只能说算是一个熟练级别，距离入门，估计还差点。
    但今天的这感觉却很流畅，一套打完之后，浑身热气腾腾的，舒坦的很。
    他惊讶的时候，却也忽然一阵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太极拳提升至lv1入门级，获得奖励：聚精会神（入门）。】
    陈恭听见声音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
    太极拳入门了？
    而且还获得了一个奖励！
    【聚精会神（入门级）：太极的修身养性，长期练习，可以实现汇聚精神，提升专注力的功效。】
    “小陈，你今天打得不错啊？进步很明显，这也算是登堂入室了。”
    侯亮打了很多年太极，自然发现了陈恭今天的变化，那一招一式有模有样，自然了很多。
    陈恭也是笑了笑：“嗯，我也感觉到和以前不太一样。”
    “不过，亮哥，您练了这么久太极，有什么效果吗？”
    侯亮沉思些许之后说道：“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是也不会那么明显，但最起码身体和精力，比起同龄人要好一些，你瞧我每天六点不到起床，也不觉得有多乏。”
    听着侯亮的话，陈恭内心却多了很多盘算和想法。
    和侯亮相比，陈恭想的是学习！
    这【聚精会神】可以提升学习的专注力，若是再能突破一级，是不是可以得到什么提升体能和精力的效果呢？
    如此一来……
    每天学习的效率和总体学习的时间，势必要多出很多来。
    想到这里，陈恭就兴奋了起来。
    “亮哥，我先走了。”
    陈恭打了个招呼，迫不及待的走了。
    留下侯亮站在那里有所错愕，自己练太极练了多久才入门啊？
    三年？还是五年？
    侯亮是记不清了，但是……这陈恭才多久啊？！
    “这小子……不正常！”
    摇了摇头，侯亮也起身离开了。
    ……
    ……
    早晨七点，图书馆门口聚集了不少人，看模样都是考研的，陈恭混在人群中朝着图书馆里面挤了进去。
    今天是图书馆第一天开门，人很多，每年考研时间大概在十二月中旬下旬，也就将将三个多月的时间。
    医学生大五又要考研，又得实习，所以时间很紧，每一天都得利用起来。
    陈恭也得抓紧时间，今天上午十点在大教室开班会。
    明天开始，各学科就相继要上课了，想要在课程开始之前，提升一项学科技能到lv2，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搞清楚一点，自己目前的水平是什么样的，不足在哪里，然后寻找学习和突破的方向。
    于是，便打开了一份生理学和生化学的考研资料。
    期末模拟题他在暑期已经做过了，没有太高的难度，很难起到这样的效果。
    他觉得，这考研的试卷，难度肯定要比期末考试难度要高一点。
    说话间，陈恭看了一眼手机，计了个时，就开始了做题。
    而当他开始进入状态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了一件事情，似乎……他的状态比起任何时候都要好！
    精神高度集中，专注力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陈恭发现，他的状态栏里面【聚精会神】正在发光！
    这……这难道就是聚精会神的作用？！
    真的太强大了！
    远比亮哥说的要厉害多了。
    陈恭忍不住平息内心的激动，继续开始了做题。
    生理生化的难度都很高，作为考研都需要考试的基础医学知识，需要掌握大量的知识点。
    大学期间早就有传闻说：生理生化，必有一挂，不是没有道理的。
    学医，既需要有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还需要深厚的死记硬背的苦功夫。
    而生理、生化就是如此，这是融合了文科和理科，两方面都需要兼具的学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但是，陈恭的速度很快，聚精会神状态下的他，思维活跃，精神专注，整个人的学习效率和专注力都是前所未有的高。
    这个时候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对面一个男的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里甚至有些幽怨。
    杨庆涛今天也是来自习的，虽然得到了秦教授的口头承诺，但是他更加不敢大意了。
    若是因为笔试成绩太差没有考上，这可真的就是丢人丢大了！
    越是这种情况，他也越得努力。
    其实，杨庆涛的基本功很不错，毕竟作为一个大二就加入实验组，甚至能发表一篇国家级论文的学生而言，无论是自律性还是学习功底，都很出色。
    甚至这才九月份，他已经完成了第一遍的复习，现在已经开始复习第二遍了。
    他今天原本是想要先做一套真题，检验一下自己目前的真实水平，可是没曾想遇到了一个“熟人”。
    这个家伙，就是昨天晚上让自己在饭店出丑的家伙，害的自己吐了一地。
    不过……这家伙也是考研的？
    看着陈恭手里面的考研资料，杨庆涛忽然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打击心态这种事情，他太喜欢了！
    于是，看着陈恭的资料，杨庆涛直接取出来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试卷，然后做了起来。
    开始之前，还小声念叨一句：“哎，测试一下生理和生化吧，还没复习，能打多少分啊？”
    说完还偷偷瞄了一眼陈恭，但对方却似乎根本没有理会自己。
    杨庆涛顿时笑了笑：装！还装！继续！
    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考研，其实考的不仅仅是水平，还有心态。
    想到陈恭昨晚做的事情，杨庆涛内心就有些郁闷，他觉得自己应该给这家伙一个小小的教训。
    他已经复习了一遍了，再加上本身基础就很扎实，这分数绝对低不了。
    等到做完了之后，自己有意无意的和对方友好交流一下，他相信……效果拉满。
    想着想着，他甚至都有点想笑。
    咳咳！
    低调，低调。
    说话间，杨庆涛立马就开始做了起来，速度也不慢，毕竟……有竞争力就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
    这一套试卷，是单纯生理和生化的模拟试卷，大概也就100道题，虽然都是选择题，但是也有计算的东西。
    原本他准备一马平川横扫的时候，却很快遇到了一些难题。
    “嗯？双底物酶促反应动力学对酶催化效率的影响效率？”
    “这个东西怎么没有听过呢？”
    “嗯？还有易化扩散？我靠……我怎么没印象！”
    “我第一遍复习了个der啊？”
    “这题目难度也太高了吧？”
    杨庆涛压根没有想到，还没等到陈恭崩溃，他自己内心就有点炸了！
    自己已经复习了一遍好吗？
    为什么看着这些题目，如同看天书一样呢？
    越想，杨庆涛内心就越是崩溃。
    因为他发现，这该死的陈恭，竟然没有卡壳，竟然一直在做？
    看到这一幕，杨庆涛一咬牙，继续做！
    虽然这个过程很痛苦，但是他还是坚持了下去，这混蛋绝对是蒙的。
    没错，考研时间有限，自己不能因为一些超纲的题目就卡壳，要不然容易涂不完卡。
    考研将近两百选择题，机读卡的涂写都是一项大工程。
    不错，不错，从对手身上学习经验教训。
    杨庆涛觉得，自己这波不亏，甚至赚大了。
    你以为我和你单纯竞赛？
    呵呵，我这波在第三层！
第四章：你拿这个考验医学生？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半个多小时后……
    陈恭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如此循环往复几次，让大脑充分给氧，多巴胺分泌会人为增加些许，让人得以放松。
    医学生嘛，总是要学以致用的。
    只是……外科学怎么用呢？
    ……
    陈恭随后看了一眼手机的计时，嘴角微微上扬。
    今天的做题速度，比起平日提升了将近百分之三十多，这是一个十分恐怖的数字。
    而且，他清楚感觉到自己的思维运转速度比起往日提升了很多，绝不是数字那么简单。
    高速的思维虽然很爽，但是过后却有些许的疲倦。
    就如同给一个饿极了的流浪汉一个盛世美女，他的想法可能也只是：他能吃吗？
    所以，多巴胺的分泌对于饥饿劳累而言，用处不大！
    先对一对答案吧！
    看看错了多少……
    随后，陈恭直接打开了答案，开始了判题。
    而对面的杨庆涛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
    这……这这就做完了？
    这才多久啊？
    半个小时吧？
    自己才做到了……37……嗯……38题？
    杨庆涛顿时脸一红！
    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半个小时绝对做不完的。
    这个题目的难度很高，即便是那刘雨潇，也不可能完成。
    他肯定是蒙的！
    对，说不定他100道题目正确的还不如自己38道的多。
    想到这里，杨庆涛忍不住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偷瞄了起来。
    很快，他就听见了一阵声音。
    “咿？竟然错了一个？”
    陈恭自言自语道，忍不住皱眉看了一眼试题，叹了口气，有些惋惜。
    不过，这一道题目自己确实不会做，三羧酸循环的电传递效应，自己借来了书还没有看。
    也罢，他也算是对自己的水平有了一些清楚的认识。
    生理学和生化学lv1的水平，应该差不多就这样了。
    不过也好，自己总算是找到了进步的方向了。
    只是，如何检测lv2的水平呢？
    这似乎是一个问题。
    而此时的杨庆涛听见陈恭的话之后，顿时脑子都瓦特了。
    什么？
    “竟然错了一个？！”
    这怎么可能？
    只错了一个吗？
    自己光是空出来的，就有四五个了。
    这他娘的，不科学啊！
    杨庆涛忽然感觉，自己的考研道心上，出现了丝丝裂纹，差点崩坏。
    这叫啥啊？
    偷鸡不成蚀把米？
    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
    这叫装逼不成反被艹！
    杨庆涛此时真的被陈恭搞的有些心烦意乱。
    他自认为自己不差，可是……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
    难道……他是二战？或者三战？
    看着也不像啊！
    这么年轻！
    杨庆涛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问，要不然，他内心难以平静下来。
    犹豫一番之后，杨庆涛直接从另外一套卷子里，找了一道十分有难度的题目，不过他却没有直接问，而是笑着打了个招呼：
    “同学，打扰一下。”
    陈恭正准备开始看书，听见动静之后，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咿呀！好巧……”
    “喝吐的同学？！”
    “你好。”陈恭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了句。
    杨庆涛牵强的笑了笑：“你好……￥￥#%#&”
    “哎？你也做了这套题？”
    “这套题是考研题吧？”
    “我今天也准备做的，难不难？”
    陈恭看了一眼杨庆涛，对方是实验室的高手，应该很厉害吧？
    “想要满分，还是比较难的！”
    杨庆涛：“？？？”
    “但是，想要低分，也挺难的，毕竟不少基础题，也是送分题。”
    杨庆涛：“？？？”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陈恭肯定是做过这一套题，要不然怎么可能如此熟悉呢？
    装，我看你装。
    想到这里，杨庆涛把刚刚找到的题目递了过来。
    “同学，这道题怎么做？”
    陈恭微微一愣，学长这是在考验自己吗？
    他随意看了一眼，顿时一连串的知识出现在脑海里，lv1入门之后，就如同一次整理归纳一样，对知识进行深度梳理，达到了信手拈来的地步。
    以至于他现在越发有些期待lv2会是怎么样的效果了！
    杨庆涛看着陈恭沉默，以为难住了对方，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见对方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你是在考验我吧？”
    杨庆涛闻声一愣，顿时有些脸红：“不是……不是，交流一下！”
    陈恭叹了口气：
    “你拿这种题目考验医学生吗？”
    “哪个医学生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这是基础题吧？很简单的……”
    杨庆涛顿时面红耳赤，大拇指差点尴尬的扣出个三室一厅来。
    不过，陈恭也不是故意让他难堪，耐心解释道：
    “这个题，嗯，解法比较多，如果选择题的话，比较简单，其实就是酶的比活力。”
    “第一种方法：我建议用米氏方程来做，Vmax，Km，然后转换数。”
    “第二种方法：利用Kcat/Km确定催化效率，然后再利用双底物酶促反应动力学，对酶催化效率有影响力的因素，就可以计算出来了。”
    “第三……第四种……”
    “总而言之很简单了！”
    “嗯，这其实就是分子生物化学里面的。”
    说话间，陈恭起身从一旁的书架里取出来了一本书《高等分子生物化学》。
    “这是得罗桑瓦斯教授翻译本，很经典的。”
    杨庆涛的表情从陈恭开始说话以后就变得微妙起来，等到陈恭说完之后，看到那本书彻底绷不住了。
    这笔绝对不是学弟！
    对啊！
    微生物学是大三才要学习的，猪肉绦虫，呕……不是，那玩意儿也是大三才学。
    不可能是学弟！
    等等……高等分子生物化学……
    这……难道是学校的博士？
    可真年轻啊！
    自己竟然傻乎乎和人家比！
    杨庆涛连忙牵强的露出一个笑脸：“学长，您是……咱们学校的博士吧？”
    陈恭正要回答，但听见对方的话之后，不由得愣住了。
    嗯？！
    学长？
    博士？！
    陈恭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对方：“学长，您是……昨天到现在还没酒醒就来上自习吗？”
    “喝了多少啊！”
    “吐成那样，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我大一，哦，升大二了啊！”
    “您喝成那样还来自习，真的太励志了，我应该向您学习。”
    杨庆涛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完了心理疏导，就等着陈恭回复了。
    结果……这混蛋竟然揭老底不说，而且……大二？！
    噗嗤！噗嗤！噗嗤！
    杨庆涛感觉自己内心是连中三刀，刀刀命中要害。
    怎么可能？！
    大二？！
    生理生化这不是大二才开始学吗？
    还有，这《高等分子生物化学》是什么鬼？
    “你……这……这……你开玩笑呢吧？”
    “大二才开始学生理生化呀……”
    杨庆涛忍不住说道。
    这个时候，陈恭笑了笑：“提前预习功课，不是很正常吗？”
    杨庆涛顿时内心彻底崩溃了。
    正常？
    正常个屁啊！
    自己这连续四年奖学金的人难道还不清楚提前预习什么效果？
    这他妈是提前预习，你这是提前投胎吧！
    “你确定你大二？”
    杨庆涛还是有些怀疑人生：“再说了，大二的生理生化，也没有这么难啊！”
    “你刚才说的那些都超纲了吧？”
    陈恭直接掏出了借书证，理所当然的说了句：“生理生化都是医学基础而已啊，若是没有扎实的医学基础，咋去面对那些疑难杂症的患者呢？”
    “咱们大学阶段学习的，都只是最简单的基础罢了。”
    “学长，你这是不是间隔时间太长了，给忘掉了！”
    说到这里，陈恭面色凝重的说到：“而且……”
    “我们的题可能会超纲，可是……患者的病会不会超纲？难道我们不应该丰富自己的知识体系，以面对临床上那些超纲的疾病吗？”
    “学长，患者不会按照教科书去生病的。”
    “考试，只是医学最为简单的一个环节。”
    说话间，陈恭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了一句：“温故而知新，要不断复习，引以为戒。”
    杨庆涛：？？？
    待不下去了！
    杨庆涛感觉再在这里待一分钟，他的道心得彻底碎掉。
    不行，得走！
    我想安静安静……
    说话间，杨庆涛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他胸口闷的不行，得透透气。
    陈恭这时候愣住了：“学长……学长……您……您去哪儿？”
    “我……我还有问题想问您呢！”
    陈恭看着杨庆涛离开，顿时有些失望。
    他还想具体问问实验组的事情呢。
    这搞得……
    【叮！不正常积分+100！】
    陈恭：？？？
    罢了，罢了。
    陈恭思来想去，还是打开了那本得罗桑瓦斯的《高等分子生物化学》的翻译本看了起来。
    在【聚精会神】的帮助下，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看书的效率，正在飞速提升。
    平日里需要反复理解的晦涩知识，此时此刻，也在高速运转的思维下，开始变得容易了一些。
    甚至他有一种感觉就是如同这些知识在夯实基础的他同时，完成了一种灌溉式的进步，就是框架已经有了，而这些知识在丰富内容，完成填充。
    真的就如同经验值一般，按照这个效果下去，完成升级，只是时间的问题。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陈恭这才念念不舍的放下了书本。
    这种可以清楚感受到在进步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
    他这个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原本【生物化学lv1（17%）】的进度条，竟然一下子到了lv1（25%。）
    这个发现，让陈恭内心一喜，看来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到达lv2了。
    生物化学第一节课在三天后，时间应该来得及！
    收拾一番之后，陈恭把《高等分子生物化学》借阅，起身离开了图书馆。
    而陈恭前脚离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走进了图书馆内。
    “杨院长，您好。”
    工作人员看见杨广业之后，连忙起身笑着点头。
    杨广业也是谦逊一笑：“你好，麻烦帮我查一下《三羧酸循环电传递效应》这本书在哪儿。”
第五章：医学生，太难了！（感谢汤圆爸爸爱吃鸡10W盟主）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嗯？”
    “《三羧酸循环的电传递效应》？怎么有点耳熟呢？”
    听见杨广业的话，工作人员微微愣了一下。
    好像……在哪儿听过呢？
    不过，很快他就在电脑上查询了起来。
    没多久，工作人员看到记录之后，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连忙说道：“杨院长，抱歉……这本书被借出去了。”
    杨广业顿时愣住了：“啊？借出去了？”
    “我记得……这本书很少有人借阅吧？”
    工作人员此时也回忆起了昨天的画面，连忙说道：“嗯，的确，这本书是当时捐赠到咱们学校的，好几年都没有人借阅过。”
    “但是，就在昨天，被借走了。”
    杨广业也没有想到这一切会这么巧合，也是忍不住摇头一笑。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杨广业，小声提醒一句：
    “杨院长，我们这边有借书人员的联系方式，需要我帮您催一下吗？”
    杨广业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摆了摆手，这样的行为显然太不体面了，也太不礼貌了。
    文化人的事儿，讲究一个先来后到。
    自己这么做，着实有些不妥当。
    “不用了，我等等吧，也不是很着急。”
    杨广业今天来借阅这本书，也是在准备一个项目的框架，恰巧遇到了相关知识的难点和误区，这才想起来前几年老同学捐赠的这本书。
    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是哪位同事吗？
    毕竟，这本《三羧酸循环的电传递效应》的阅读门槛很高，别说一般的大学生研究生了，就是普通导师，若非这个领域的专业人士，也很难会去看这么晦涩的书籍。
    所以说，是哪位专家呢？
    或许自己可以邀请对方加入自己的实验组。
    想到这里，杨广业多了几分心思。
    见第一本书暂时拿不到了，杨广业索性继续说道：“那就麻烦你再帮我查一本书吧。”
    “是瑞典得罗桑瓦斯教授的《高等分子生物化学概述》。”
    “这本书去年刚刚送到图书馆的，应该没有人看吧？”
    工作人员点头一笑，一边查找，一边顺手恭维了一番：
    “这种书的阅读门槛很高的，也很难找，平日里根本没有人看，只有像您这样的专家才偶尔翻看一下。”
    “这本书的确没有人动……哎？”
    “这……这……这也……杨院长，实在是抱歉！”
    “这本书也被借走了！”
    “就在刚刚，十分钟之前被人借走的。”
    “这也太凑巧了吧？”
    工作人员此时额头上瞬间密布一层汗渍，他没想到这本书也被借走了！
    原本还想献殷勤，结果成了这样！
    此话一出，就连原本云淡风轻的杨广业也有些惊讶了。
    相比于《三羧酸循环的电传递效应》这种专注于某一个细支的书籍，这本《高等分子生物学概论》则是瑞典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领域的权威专家得罗桑瓦斯关于该学科的深度探索性研究。
    这本书还是他偶然情况下才带回来的。
    结果……
    也被借出去了？
    工作人员也是无奈的说到：“而且，这两本书都是被同一个人借走了。”
    杨广业不禁微微皱眉：“哦？！”
    是谁？
    整个山河医科大，基础医学院内，能对生物化学有着如此研究的专家就那么几个。
    会是谁呢？
    如果真的有能力，他真的是想要拉着对方入伙的。
    前段时间，他和附属医院的副院长长正在合作探讨一个项目，这个项目的前期研究还没有做顺畅。
    他需要查阅一下基础知识，或者是寻求一些灵感。
    这两本书正是他需要的。
    不过既然被人借走了……
    忽然，杨广业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这反倒是一个好消息。
    杨广业作为基础医学院的副院长，他很清楚一点，这种专业书籍是一个专家的核心理论，甚至是一辈子研究出来的东西。
    但是，当这本书出来以后，被不同人的阅读之后，会产生一些灵感碰撞，也会有新东西的出现。
    一个阅读完这本书的志同道合者，远比单纯再次阅读这本书的价值要高。
    他忽然有一种兴致，找这个借书的人，好好聊一聊彼此感受。
    说不定真的能交流出什么火花来呢？
    两本空白的书，和一个阅读完这两本书的人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想到这里，杨广业忽然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没关系！”
    “我倒是很好奇，是谁借走了？”
    “说实话，我对他很感兴趣，甚至希望可以交流一番。”
    工作人员闻声，也是略微有些尴尬。
    “这个……”
    他想说，借走这本书的人，其实是一个大一刚升大二的学生！
    要是杨院长得知这个消息，也不知道会不会太过于失望啊？
    一个是堂堂基础研究院的副院长，省内基础医学领域的重要权威，对于生化药理以及内科都有所涉及。
    一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二学生。
    两人能有多少话题啊？
    这个叫陈恭的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啊，这种书是你能看得懂吗？
    多少有点病！
    工作人员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杨院长，接走这本书的人是……”
    杨广业此时正在思考问题，听见这话之后，忽然摆了摆手：“呵呵，算了，这也算是个人隐私。”
    “这样吧，如果对方看完了来还书的话，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
    “到时候我亲自见见这位专家。”
    杨广业说完之后，带着三分惊喜和七分期待，起身离开了图书馆。
    他甚至已经期待起来下一次见面了。
    而图书管理员看着陈恭的名字，忍不住多了一番腹诽。
    ……
    而此时，阶梯教室内。
    辅导员杨丽正在召开班会。
    陈恭痴迷学习，但是对学校的杂事儿基本上都不太上心。
    他觉得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与其花费在无所谓的社交以及那些学生会什么上面，倒不如静下心来做学问。
    就比如此时，辅导员在上面讲话，他在角落看着书。
    【叮！收到不正常积分50；】
    陈恭顿时皱眉，我这……怎么了？
    不过，他仅仅是无语了一秒钟，就不再去在意这个事情。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陈恭只是换了一个姿势，就开始了继续看书。
    【聚精会神】的效果十分显著，哪怕是在这样开会的现场，他都看的十分专注。
    只是，陈恭越是看书，内心就越发震撼。
    他震撼的是三羧酸循环的发现过程！
    所谓的三羧酸循环，是糖、脂肪、蛋白质（氨基酸）彻底氧化、放出能量的共同途径，也是它们之间相互联系和转化的枢纽。
    是人体新陈代谢的主要生命现象。
    生物通过新陈代谢获取所需要的营养和能量，维系生物体的生长、繁殖等生命活动。
    新陈代谢的物质基础是生物大分子的合成与分解，而这个过程中，其实存在着密切的联系。
    在那样一个没有同位素标记的时代，那群顶级的科学家，是如何做到对于生命科学的研究的呢？
    陈恭在阅读时候，不仅仅感觉到了对于知识的敬畏，对于生命伟大的震撼。
    更是看到了那群在有限条件下的科学家们，能够发现几种看似无关的物质的内在联系，将几个毫无关联的代谢物联系起来，创作性的寻找到一条代谢的通路。
    真的是太厉害了！
    这些基础看似毫无道理，但其实就是人体发生疾病的根本因素和起源。
    只有真正理解了生理学、生物化学和分子微生物学这些基础学科，才能搞清楚人体为什么正常运转。
    也才能明白，为什么生病！
    说话间，陈恭开始根据自己的理解，以及根据得罗桑瓦斯对于生物化学的分析，开始构想出来一些假设来。
    他不敢在书上指指画画，只能写在纸上，然后夹到书里，等待看完之后，再去回顾。
    作为一个医学生，太难了！
    陈恭想到那么多医生主任专家教授，他们是怎么到临床中去的？
    他感觉自己全力以赴，到了临床，基础知识也不一定能全都记下来啊？
    遇到疾病也不一定能分析出来啊？
    哎……
    做医学生好难！
    ……
    ps：新书发了，希望大家喜欢，可以追着读。
    然后感谢老读者们继续支持老手，真心感激，你们就是老手的衣食父母，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不知道未来有多远，但是你们却一直在，谢谢！
    感谢：汤圆爸爸爱吃鸡豪横的盟主打赏。
    感谢cu9293simon、冥暗星两位的舵主。
    感谢只看书不写书大佬的5000打赏。
    还有王镱涵，这位是上本书完本以后，给《陈医生》打赏盟主的，谢谢你支持新书。
    最后感谢挡我者杀、月光圣殿、udxiyi、书友20221018024030546、西亚的万神、玟羌、叶子小妞、青春的须臾、逍遥—游魂、书友20220609011017414、龙王村、书友20210908095120096、小新198、转梦轮回、稞柚、书友2018100420573345、要眇宜修、星海拾荒、衤鈡无、転身之後这25位朋友的支持。
    其中有以前的盟主、运营、堂主……谢谢大家。
第六章：他在照顾我的感受？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班会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陈恭也看了一个小时的书，同时也有了很多疑惑，记在了本子上，要么夹到了书里面，寻思着回头再看一遍。
    学习就是一个温故而知新的过程。
    台上，杨丽看着众人，笑着说道：“好了，今天的班会到此结束。”
    “最后呢，我也想要提醒一下大家，大二对于你们而言，是大学阶段新的开始，也是医学道路的真正开始。”
    “你们作为临床系的学生，基础一定要扎实起来，其次呢想要进入好的医院医院，必须参加考研，而这学期的课程，就比较重要了。”
    “我希望，这个学年呢，大家可以平衡生活和学习。”
    “生活中，我希望你们可以有一个精彩的大学生活。”
    “学习上，我也希望大家能打好基础。”
    “嗯，如果在生活中和学习上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我。”
    杨丽今年才27岁，博士毕业后就顺利留校。
    身上尚未彻底摆脱那股学生稚气，平素也喜欢和大家打成一片，因此倒也没有什么距离感。
    从高中到大学，关于老师的印象，在这一年中，也从当初铁面无私的黑包公，朝着杨丽这种“可甜可咸的大姐姐”去转化。
    班会结束之后。
    寿伟翔转过身来对着陈恭几位舍友说道：“协会换届，我一会儿过去，中午就不和大家一起吃饭了，先走了。”
    纪超笑了笑：“咋了，以后得叫寿理事了？”
    寿伟翔笑了笑：“差不多，应该问题不大，走了，哥几个。”
    类似寿伟翔的人很多，开完班会大家就纷纷起身离开了教室。
    学生会的也忙，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杨丽在和临床系几个班的班委讨论事情，教室里坐在原来位置的人，很快就剩下陈恭了。
    已经沉浸在书中的他似乎没有感觉到时间的变化，整个人因为知识的难易情况，时而蹙眉，或者因为心中疑惑解开，时而兴奋不已。
    杨丽忙完之后，正要离开，忽然看见陈恭还在。
    对于陈恭，杨丽其实没有太多印象，毕竟……这孩子平素并没有什么存在感，很少参加班级活动，也很少主动找她。
    当然了，陈恭的成绩很好，这是杨丽唯一的印象。
    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看书？
    杨丽看着陈恭面色凝重，眉心紧促，似乎遇到了难题。
    于是笑了笑，走了过去。
    作为医学博士，也是学校基础医学院杨院长实验组成员，面对陈恭这样的大二学生，她还是很有底气的。
    或许，这是一个和陈恭拉近距离的机会。
    “陈恭，遇到问题了？”
    杨丽弯下腰，侧着脑袋，对着陈恭微微一笑，黑长直的长发如同瀑布倾泻而下，一种类似于百合花的芬芳扑鼻而来。
    陈恭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到杨丽之后：“导员，您……找我？”
    杨丽微微一笑：“你紧张什么？看书呢？什么书呀？”
    陈恭挠了挠头：“生物化学方面的，提前预习一下，难度比较高。”
    杨丽没有在意，大学生物化学？似乎没有什么难度。
    “我看你在这儿愁眉苦脸的，怎么，遇到问题了吗？”
    陈恭点头：“嗯，的确遇到一些问题，有些疑惑。”
    这个时候，几个班长和学委笑了起来：“陈恭，咱们导员可是博士，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导员啊，自己看书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呀？”
    “就是，导员可是杨教授实验组的高材生，你尽管问！”
    杨丽也对着陈恭肯定的点了点头。
    陈恭见状，先是有些犹豫，不过看见导员也是好心，索性直接问道：
    “我还真有几个问题，还得麻烦导员帮忙解惑。”
    杨丽微微一笑：“嗯，你说吧。”
    陈恭翻开笔记本，微微皱眉问道：“我在想三羧酸循环的正转和反转之间的联系。”
    “三羧酸循环的正转功能还是将燃料分子彻底分解，使碳原子氧化成为二氧化碳。”
    “但是，卡尔文循环在真核细胞中利用十分普遍。”
    “既然真核生物继承了原核生物的三羧酸循环，并且将其循环方向进行逆转，使还原型的三羧酸循环变成了氧化型的三羧酸循环，那么……是否真核生物细胞的三羧酸循环全都是正向进行的？”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利用这一点，对人体疾病的过程进行探究呢？”
    此话一出，顿时杨丽愣在了原地！
    什么是……卡尔文循环？
    三羧酸循环的正转和反转？
    疾病过程探究？
    这是……生物化学吗？
    肯定是！
    这些专业名词绝对是生化的，可是……这是他们接触过的生化吗？
    一时间，杨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
    不仅是杨丽，周围的班委们也被陈恭的这个问题直接给问的一脸迷茫。
    他们当中不是没有提前预习过生物化学的人。
    那些学委很多都有！
    可是……他们为什么根本没有在课本里看到过这样类似的话呢？
    三羧酸循环他们懂，正转、反转，他们也懂。
    可是为什么结合在一起就那么迷茫呢？
    他们上的是同一个教材吗？
    一瞬间，教室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安静。
    陈恭见状，也是有些尴尬，他抱歉的对着杨丽笑了笑：
    “抱歉，导员，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刚才的题只是我胡思乱想的，您别在意，可能根本没有答案。”
    说话间，陈恭抱起书匆匆朝着外面走去，留下众人在风中凌乱。
    杨丽看着陈恭的笑容，内心更是尴尬无比。
    他……他竟然在照顾我的感受？
    我……我竟然需要一个大二的学生来挽尊？
    我……他……
    杨丽此时满脸通红，眼神里更是充满了羞耻。
    太羞耻了！
    自己非要过来凑什么热闹啊？
    现在倒好，出丑了吧？
    其他几个班委见陈恭的话，顿时释然一笑，对着杨丽笑着说道：
    “导员，你别在意了，陈恭就这样，喜欢自己看书，经常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和问题。”
    “是啊，生物化学我都提前预习完了，哪儿听过什么卡尔文循环和反转啊？他应该是想到啥问啥。”
    “导员，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杨丽闻声，对着大家笑了笑：“你们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儿，等下次我请客。”
    说话间，杨丽也离开了教室。
    一来是因为有些难堪和尴尬。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杨丽并不觉得陈恭是无稽之谈。
    所谓三羧酸循环的正转和反转，他现在才反应过来了，这属于专业的高等生物化学内容。
    根本不是一个大学生能接触到的。
    至于那个卡尔文循环……
    她自己都没有听过，只是觉得有些耳熟。
    她犹豫一番之后，快步追上陈恭：“陈恭，你稍等一下。”
    陈恭顿足转身看来，发现杨丽小跑过来，有些气喘。
    “导员，还有什么事儿吗？”
    杨丽略微尴尬的红了一下脸，随后轻咳一声：
    “这个……抱歉！
    你问的问题，我也不是很懂。”
    “但是你不要担心，我这就回去，帮你查一下。”
    “有什么消息，我可以联系你。”
    “我加你微信可以吧？”
    陈恭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导员了。”
    “不过，这可能就是我的胡思乱想，您别在意。”
    说完，陈恭起身离开了。
    杨丽看着陈恭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七章:任务完成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杨丽顾不上吃饭，直接回到办公室后，打开了电脑，开始查阅起来了文献。
    “哎？杨老师，你没去吃饭啊？”生物化学老师秦波下课刚回来，看见杨丽，好奇的问了句。
    杨丽虽然是辅导员，但是毕竟是博士，不可能一直当成辅导员来培养，因此平素实验也比较多，所以办公室也在基础医学部的教研室。
    杨丽点头微笑回应之后：“查一点资料。”
    “行，那我先走了。”
    秦波离开之后，杨丽很快就查找到了几篇和陈恭刚才意思相差不大的论文。
    这一番查看之后，她顿时瞪大眼睛。
    因为……
    这个卡尔文循环，以及正反转的三羧酸循环，都属于专业级的生化范畴。
    什么意思呢？
    生物化学属于一个很大的专业。
    但是，大专业并不代表着听起来就牛逼，基本上生化专业的本科毕业生，很难找到好工作，无论你是985还是211！
    为什么呢？
    因为生化太大了！
    大学期间，只能学一个概论，真正的应用型专业性生化学科，大学期间根本接触不到。
    需要读研、读博，甚至继续深造。
    这是一条不归路！
    而陈恭的问题，恰巧就属于专业性的生化知识。
    这个发现，让杨丽对于陈恭的印象，越发惊讶起来。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学生？
    而这一切……
    却在杨丽无意间看到一篇论文时候，再次发生了改变！
    因为他在一篇论文里真的看到了一个假设！
    《卡尔文循环在三羧酸循环中的医学应用学探索假设》
    作者：杨广业！
    竟然是杨院长的论文，杨丽连忙下载了一篇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
    杨丽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因为陈恭刚才的问题，似乎同样也是杨院长的假设……
    那就是如何利用三羧酸循环的正转和反转，应用于临床研究中去。
    而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反转，也就是卡尔文循环。
    利用卡尔文循环反推疾病的发生和提前的征兆，从分子生物学的层面，去提前预知疾病的发生。
    这……
    这能是一个学生，一个大二学生想到的问题吗？
    而且……他似乎正在想要提出假设？！
    所谓假设，就是课题开始之前必须要有的一个最初验证点。
    而接下来课题的所有框架，都是围绕这个假设构架的。
    没有假设，就没有实验的前提。
    而陈恭……真的是巧合吗？
    杨丽咽了口口水，内心砰砰砰的乱跳，眼神里更是难以掩饰的震撼。
    这个孩子，有点不一般，不……是不正常啊！
    正常人怎么可能想到这些？
    不是，正常人也不会去看专业化的生物化学书籍啊？
    大学期间的已经很难了。
    要不然哪儿来的“生理生化，必有一挂”的言论？
    可是……这陈恭……
    太不正常了！
    杨丽整个人都有些蒙了！
    ……
    ……
    【叮！收到不正常积分+200；】
    陈恭正在吃饭，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这鬼系统，突然来这么一下，还挺吓人。
    不过，积分怎么这么多？
    陈恭还是第一次收到200分。
    谁给的呀？
    要是照这个节奏下去，兴许……这10000分难度也不是很高了？
    摇了摇头，陈恭继续吃饭，不过心思却一直都在系统任务上面。
    任务要求要在学科开始教育之前提升到lv2。
    虽然解剖学已经lv1（33%）了，但是陈恭发现提升解剖学不仅仅需要书籍，还需要亲自动手，借助一些模具和解剖模型，或者是动手能力。
    而生理学，陈恭则是缺乏一些专业的书籍，提升速度也比较慢，最重要的是明天就有生理课了，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眼下最合适的就是生物化学了。
    《生物化学》的等级上面。
    现在已经28%了，按照这个节奏下去，最快后天就能到lv2，而生化科也恰巧在后天。
    如此一来，这个是最合适的！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还有一些小小的期待。
    不过，这一切归功于这两本高质量的书籍，言简意赅，一点点的思路，就能带给他很大的收获。
    虽然阅读的门槛比较高，还经常需要查阅一些书籍才能搞懂，但是架不住经验提升速度快呀。
    不过，【聚精会神】这个状态是真的好用！
    如果在之前的话，他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聚精会神状态下，他的思维活跃度和专注力都有了很大提升，唯一的缺点就是事儿后又累又饿。
    中午，陈恭吃了往日里两倍的饭量，这才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接下来的时间，他把所有的空余时间和精力全部投入到了这两本书上去。
    并且把关键的重点和疑惑，全都在纸上写了出来，甚至包括一些感想和假设。
    第三天，上午九点。
    图书馆内！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陈恭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叮！恭喜您，生物化学技能等级提升至：lv2！】
    突破了！
    伴随着突破到lv2之后，这些日子积累的知识点再次开始梳理起来，变得更加有层次和系统。
    这个过程就如同沉淀和归纳总结一般重要。
    感受着生物化学带给自己对于医学和人体的更深层次的认识，陈恭感觉手里这厚厚的笔记本真的值了！
    除此之外，对于这两本书，陈恭其实还有不少疑惑，毕竟这两本书的层次太高了。
    突破lv2之后，陈恭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两本书的分量。
    眼下单凭自己其实已经很难深一步阅读了，因为生物化学并非是纸上谈兵，更需要参与一些实验，才能有更为清晰的认识。
    现在的他也明白，什么叫做无知者无畏了！
    这本书的含金量，绝对远比这点经验多得多，若是彻底吃透了，最起码能提升到专业级，甚至是骨干！
    不过现在是没必要看了，待自己把不足填补起来，或许收获更大。
    看这两本书，也让陈恭对自己的不足，有了深刻的认识。
    所以，只能暂时说再见了！
    【叮！恭喜您，完成任务，获得奖励：1、积分1000；2、抽奖一次。】
    听见声音以后，陈恭不禁好奇了起来。
    他想知道，这抽奖到底能抽到什么东西呢？
第八章:我能加入吗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看了看自己的积分，已经8000分了?
    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难的样子呀。
    距离1万分的关卡而言，越来越近了。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下周实训课开始之前，十有八九能达到一万分。
    不过，陈恭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抽奖界面，直接就叉掉了。
    系统：？？？
    你尊重过我吗？
    抽奖啊大哥，你能有点激情吗？
    很快，系统再次跳出了抽奖界面。
    陈恭再次关掉。
    系统：！！！
    陈恭忽然想到了什么：“抽奖机会能兑换为1000积分，或者说，9000积分可以配合这一次抽奖完成十连抽吗？”
    【叮！不可以。】
    陈恭闻声，有些皱眉，这系统一点都不人性化。
    垃圾……
    不正常！
    叉掉！
    对于赌，他是一点兴趣没有，期待的还是生物化学从lv1突破到lv2顺带的专属技能奖励。
    会是什么呢？
    【叮！恭喜您，生物化学提升至lv2，获得专属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使用技术：探针技术（lv2）。】
    看到提示之后，陈恭整个人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我曹！
    真的假的？！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陈恭有些难以置信。
    他实在是太兴奋了，做梦都不敢去想，能直接获得探针技术！
    而且是职业级的探针技术。
    可以说，探针技术绝对是分子生物学技术里面，最为基础，但应用范围最广泛的技术。
    如果说人类进化史中，解放双手，使用工具是人类发展的前提的话，那么探针技术就是分子层面的那一双手！
    一双可以敢于DNA链条的手！
    DNA探针技术又称分子杂交技术，是利用DNA分子的变性、复性以及碱基互补配对的高度精确性，对某一特异性DNA序列进行探查的新技术。
    简单点说，就是可以修改DNA的碱基，实现……嗯，变性的目的。
    生活中到处都是这样的探针技术。
    就比如核酸检测试剂，也是PCR荧光探针技术。
    说白了就是把病毒独特的基因序列为检测靶标，然后我们用探针技术制作一个单链DNA，预先加入的一段荧光标记探针结合，产生荧光信号。
    这样一来，一结合，就会呈现出荧光反应。
    听起来很复杂，其实也很简单。
    类似于古人为了相认，一个玉佩分成两半，你一半，我一半，日后相遇的时候，发现可以拼接在一起，如此一来……确定过玉佩，就是对的人。
    而探针技术，就是在分子层面呢，伪造了另外一半，勾引你上钩！
    就这么简单。
    而探针技术，可以说是实验室的一个门槛高，难度高，但是应用广泛，十分需要的香饽饽技术。
    在陈恭看的这两本书里面，都有大量的探针技术，而探针技术在生活中，也是应用广泛。
    可以说，这个探针技术，无论是实验室，还是生活中，都很常见！
    对于这个奖励，陈恭十分满意！
    拥有探针，绝对是实验室的红人……
    甚至很多科研单位在招聘的时候，明确指出，擅长探针技术就可以直接进去，可见一斑！
    这是一个在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领域十分关键的技能。
    不错，还是保底稳定，抽奖能有什么好东西？
    陈恭直接就要关掉系统。
    可是……抽奖界面再次跳了出来。
    陈恭皱眉，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禁不住抽奖的诱惑吧？
    不过，这玩意儿怪麻烦的。
    竟然还玩弹窗？
    陈恭无所谓的打开抽奖界面，随手点了一下。
    伴随着轮盘的飞速转动起来。
    陈恭的眼睛压根没看一眼。
    这大转盘上，大多数区域都是白色，但是偶尔还是可以看到一些绿色，甚至是蓝色的小区域。
    伴随着转盘缓慢停止，陈恭已经做好了白色最基础奖励的准备。
    但是，忽然一阵声音响起。
    【叮！恭喜您，获得奖励：三倍经验卡一张。】
    看着奖励，陈恭先是愣了一下，皱眉看了起来。
    【三倍经验卡（绿色）：使用之后可以获得24小时三倍经验时间（可暂停）；】
    绿色的奖励！
    三倍经验奖励。
    相当于节省了三倍的时间，事半功倍。
    嗯……还算可以吧。
    不过，陈恭还是叉掉了抽奖界面，这八千积分攒着吧，保底才是最开心的。
    至于这三倍卡，提升哪项技术呢？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笑，摇了摇头。
    自己有点太心急了，慢慢来。
    不过……其实陈恭是有想法的，比起加入基础实验室，陈恭更希望加入临床实验室。
    毕竟，他的梦想是做临床医生，所以……
    陈恭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等获得了医学操作技能之后，然后再使用。
    当技能出现等级以后，经验卡的重要性，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
    系统：？？？
    你不心动？
    绿色哎？
    爆款啊！
    可是陈恭无动于衷……
    ……
    而此时，杨庆涛也在图书馆，只是这一次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坐在陈恭身边了。
    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杨庆涛这几天寝食难安，心态炸裂！
    他自认为自己也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要不然也不会被秦教授拉到实验组去了。
    可是，陈恭展示出来的实力，足以让他感觉望尘莫及，甚至……这已经超出了自己努力能赶超的范畴。
    刘雨潇优秀吗？
    优秀！
    作为杨广业院长亲自点名保研的人，刘雨潇无论是在临床方面还是在基础研究领域，都是十分优秀的存在。
    他和刘雨潇打过交道，但是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却并非是遥不可及。
    可这个大二的怪物……给他的感觉是，甚至不逊色于普通的老师。
    而这个时候，当他看见陈恭笑了起来以后，不自觉的头皮发麻。
    他又怎么了？
    陈恭上厕所的功夫，杨庆涛忽然心念一动，主动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假装路过。
    在路过陈恭的位置旁边的时候，杨庆涛稍作停留，定睛看去。
    只见陈恭的笔记正翻开，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很多东西。
    杨庆涛深吸一口气，警惕的四处张望一番，发现没有人关注以后，这才低头看了起来。
    这越看，他的内心就越发难以平静！
    因为上面的笔记里，有关于“三羧酸循环”的具体阐释性分析，这个分析比起书里面讲的要直观明了很多。
    众所周知，三羧酸循环是生物化学的难点和重点，同样也是考研的重中之重。
    杨庆涛不知不觉中就看了进去！
    前些日子里那些疑惑，竟然在这个时候，迎刃而解！
    而且，陈恭的解释，并没有繁琐的语言和专业术语，更容易理解和方便记忆。
    “好……好厉害的分析和解释！”
    “这要是……拿出来去讲解……绝对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杨庆涛看完之后，内心翻江倒海一般。
    他为了考研，已经报了考研班，可是……里面那些专门负责讲专业课的老师讲的压根没有陈恭这样直观明了。
    而究其主要原因……那就是理解程度上的差距。
    没错！
    杨庆涛感觉陈恭对于三羧酸循环，甚至是关于生物化学的理解，是十分透彻的，比起那些老师都不为过。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妖孽？为什么自己压根就没有听说过呢？
    “陈恭”
    杨庆涛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而这个时候，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哎？学长……好巧啊，你也来自习？”
    杨庆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跳了起来。
    听见陈恭的话，他结结巴巴的咳咳一声，说道：
    “这个……刚才……刚才看见你了，正准备……哦，正准备过来打个招呼，却发现你上厕所了。”
    “对了，上次走的太过于匆忙，好像你有问题要问我吗？”
    杨庆涛恢复了神态，对着陈恭说道。
    作为学长，杨庆涛很清楚陈恭的能力和未来，这样的人，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提携学弟的事情，杨庆涛一直在做，作为系学生会会长，他的口碑很不错。
    陈恭闻声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学长，这个……我对实验室比较感兴趣。”
    “怎么才能加入？”
第九章:就这？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杨庆涛闻言，稍微沉默片刻，随后说道：
    “这里是图书馆，咱们到外面说吧，不要打扰其他人。”
    陈恭闻言，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起身就跟着杨庆涛朝着外面走去。
    因为比较仓促，在还书的时候，就忘了把自己夹进去的纸条给取出来。
    出来图书馆后，杨庆涛直接拿出两个本子放在了台阶上，自己坐了下来：“坐下聊吧。”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
    陈恭见状，笑了笑：“弄脏你的本子了。”
    杨庆涛摆了摆手：“我的本子不值钱，里面都是错题，倒是你，这本子里都是精华啊，我看的差点不想走。”
    “而且，你这学霸，我说不定能沾沾学霸的气息呢。”
    陈恭愣了一下，学霸的气息？
    “学长，其实……我放屁也是臭的……”
    杨庆涛愣了一下，没回过神来。
    片刻之后，气的直接拉起陈恭，撕了两张纸垫了上去，然后嫌弃的拍了拍笔记本。
    “去你的！”
    “破坏气氛。”
    陈恭忍俊不禁，两人都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说句实话，要不是看了你借书证，我压根不敢相信你是大二的学生。”
    杨庆涛竖起拇指，自嘲一笑。
    陈恭也是略显尴尬，转移了话题：“学长，你帮我说一下实验室吧？”
    杨庆涛点了点头：“嗯，好……其实也不是啥秘密，而且以你的实力，加入是迟早的事情。”
    “咱们学校实验室比较多，有解剖实验室，生化实验室，生理实验室……还有一些是药学的，或者是一些教授的专属项目实验室。”
    “当然了，不同实验室自然是有着不同的研究项目和内容。”
    “就比如我，当时加入的是秦教授负责的解剖实验室，就是咱们解剖学老师，解剖教研室的副主任。”
    “秦教授水平很高的，除了学校的工作之外，还是山河医科大普外科的主任，平日里很忙。”
    “但是这些教授平素工作都很忙，基本上主要负责课题的大方向和整体框架的构建，具体的细节是并不参与的，大多数都是下面的一些副教授、讲师、实验员、实验助理，以及硕博研究生在负责。”
    “其他实验室基本上也是这个情况。”
    “学校为了培养人才，也鼓励大学生加入实验组，因此一些项目负责人也会挑选一些优秀的学生，尽早培养。”
    “不过，对于大学生而言，门槛儿就比较高了，你要足够优秀才可以，要不然……即便加入了，也是打杂的，基本上什么核心东西也碰不到，更学不着。”
    “所以，被挑选进入之后呢，也会面临淘汰的局面。”
    “但是，一旦可以真正能留下来的，绝对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学习机会，对于你今后发展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儿。”
    说到这里，杨庆涛的脸上多了几分自豪，他的外科动手天赋的确很不错，解剖思维很优秀，基础扎实，这是秦教授对于他青睐有加的原因。
    正当他沉浸其中的时候，忽然看着陈恭正在用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杨庆涛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小子……怀疑我？！
    不过，杨庆涛并没有生气，毕竟……实力不允许他装逼啊。
    他咳咳一声：“这个，言归正传。”
    “咱们学医的，基本上得考研，或者考博，可是……实验室的那些大佬，都是硕博导师，若是进入他们的法眼，对于你今后发展而言，可是省了很多力气。”
    “甚至，你能争取到保研或者留校的机会。”
    “我是因为学生会破事儿太多，也就对解剖学兴趣高，总体成绩不太好，不符合保研流程，但是很多同学若是成绩可以，老师也喜欢的话，保研难度也不是很大。”
    说到这里，杨庆涛正色看着陈恭：“可以这么说吧，实验室是大学阶段，最容易镀金，最能学习东西，也最能得到锻炼的地方。”
    “甚至可以改变你的人生轨迹！”
    “但是，我要劝你一件事儿……”
    “那就是千万不要贪多，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陈恭听完之后，对于实验室的了解也加深了很多，点了点头：“谢谢学长。”
    “对了，我想问一下，加入解剖实验室，需要什么条件？”
    杨庆涛顿时错愕：“你要加入解剖实验室，不去基础生化实验室？”
    他疑惑的看了陈恭一眼，发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说道：
    “秦教授最看重的就是解剖学思维和动手能力。”
    “解剖学思维？”陈恭反问一句：“那是什么？”
    杨庆涛得意笑了笑，好不容易找到了陈恭的知识盲点，能不开心吗？
    “解剖思维，就是对于人体的组织器官的敏感性，以及空间感、还有就是基础是否扎实。”
    “具体判断，是有标准的，那就是构图，解剖课有平时作业，比如对某个组织进行画图。”
    “其实，画图就是对于解剖思维优劣的最佳判断，这也是我的优势。”
    说话间，杨庆涛掏出一张纸，直接拿来一支笔就在上面画了起来，没多久，一根指头的组织解剖图就画了出来。
    神经、血管、肌肉、肌腱、骨骼、关节腔等等……都可以清楚的看到。
    “这就是解剖思维！”
    杨庆涛对于自己这个长处还是十分自信的，加上他本来小时候就学过画画，所以在这方面得心应手。
    其实画画对于空间感，结构感就比较看重。
    而解剖学，也是如此。
    “怎么样？”杨庆涛佯装挑衅的看了一眼陈恭。
    陈恭沉默许久不言，杨庆涛见状，顿时笑了起来：“怎么，不服气啊？”
    “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优势和特长的。”
    陈恭摇了摇头，反问一句：“秦教授就是看了这样的画，就看重你了？”
    此话一出，顿时气氛有些尴尬。
    这是啥话？
    瞧不起谁呢？
    杨庆涛气极反笑：“你以为很简单吗？”
    “需要清楚的记住血管神经肌腱的走向，还需要对骨骼等都有所……”
    “哎？”
    “你在干嘛？”
    杨庆涛看着陈恭拿着笔在修改自己的话，顿时连忙问道。
    只是，陈恭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修改。
    大概十分钟的功夫……
    陈恭把画递给了杨庆涛：“你有15处明显错误，还有三十多处误差。”
    “指骨的结构比例存在误差，而和掌指关节处有明显的错误。”
    “指间关节和副韧带的关系和结构有点问题。”
    “伸肌腱帽、指尖神经……”
    说话间，陈恭把错误说了一遍。
    杨庆涛看着自己手里被修改的纸张，随后……连忙拿出手机搜索了一张食指的解剖结构图，随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这他妈……是解剖思维？
    这是复制粘贴好吗？
    只见陈恭画的比例竟然和照片里如出一辙。
    好……好厉害！
    不，这不正常，正常人根本做不到这样……
    杨庆涛欲哭无泪。
    他发现，自己人生的滑铁卢，就发生在了陈恭身上。
    这家伙，不做人！
    ……
    【叮！不正常积分+100！】
第十章：屈才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杨庆涛。
    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这个不正常评分来自对方！
    陈恭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杨庆涛欲言又止，随后叹了口气，紧接着又是欲言又止……
    我该说点什么比较好呢？
    “你……”
    “罢了，罢了，换个话题，动手能力。”
    杨庆涛这个时候没有了显摆的心思了，他不是不想，是……是有后遗症了。
    他怕陈恭又冷不丁装个笔，让自己下不来台。
    “动手能力，算了，我直接跟你说吧。”
    “你想要锻炼好动手能力，心态上一定要胆大心细，第二，操作上其实就是熟能生巧，最后呢……一定要沉稳……”
    “咱们解剖实训课第一节就是解剖青蛙，不过大家都是第一次，矮子里面拔将军，你提前看看视频什么的，好提高……”
    陈恭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杨庆涛的确很热情，讲的很细，也很多，陈恭受益匪浅。
    “谢谢学长，耽搁你这么长时间。”
    杨庆涛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说不定改天我还有事儿求你呢。”
    ……
    ……
    教研室内。
    杨丽面色有些憔悴，这两天他加班加点，找来了不少资料。
    虽然她现在依然没有办法解决陈恭的困惑，但是……或许这些资料和论文对于他而言，是有些帮助的。
    杨丽做辅导员，只带这一届学生，之后肯定要转到科研岗位去，学校不可能一直让一名博士来做专职辅导员。
    所以她同样也很珍惜这一次的机会。
    而且，陈恭让杨丽完全看不透，她也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到底是如何的。
    能问出来这些问题，提出这样的假设，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通过三羧酸循环正转和卡尔文循环反转的中间产物，从分子生物学角度对疾病提前预测。”
    这样的构想……却绝对不是一般人，或者是一般的科研工作者能想到的。
    单说临床科研思维，陈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就在杨丽起身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杨院长！”
    “杨院长好。”
    杨广业点头一笑：“嗯，大家好。”
    说话间，看向杨丽：“嗯？你这是去哪儿呢？来我办公室一趟。”
    杨丽看见伯伯，连忙点头：“好的，院长。”
    杨广业看着杨丽，顿时微微一笑，眼神柔和无比。
    到了办公室，杨丽一改外面的做派，笑着给杨广业倒了杯水：“大伯，找我啥事儿呀？”
    杨广业看着杨丽，含笑问道：“辅导员做的开心吗？”
    “我来是准备和你商量一下，你今年就别做辅导员了，系里面生理学缺一个老师，你做讲师，然后帮我负责一下实验室的事情，这样一来，有了成果，你也好晋级职称。”
    杨丽闻声，连忙摇了摇头：“太早了吧！”
    “我才26岁呀！”
    “我这么快进副教授干啥呀？”
    “再说了，每天和同学们在一起待着，不也挺好的嘛！”
    杨广业看着侄女，笑了笑没说话，对于杨丽，他虽然是大伯，但是不比亲爹少操心。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辅导员是好，能和学生们在一起。”
    “但是每天杂事儿太多，精力有限，你现在年轻，无论是精力、创造力都处于巅峰。”
    “现在国家都在号召科研年轻化，大力提拔青年军。”
    “我啊，是怕把你最美好的年华，给错过了。”
    而杨丽则是直接躺坐在沙发上，感慨一声：“哎呦喂……还是领导办公室的沙发舒服啊！”
    “我这几天快要累死了。”
    “再说了，大伯，带学生怎么能说是浪费时间呢？”
    “专业人才的培养，要从大学生开始，我这做辅导员也是在找好苗子。”
    说话间，杨丽不自觉的想到了陈恭。
    想到这，杨丽不由得内心多了几分自我检讨，平日里自己的目光大多数集中于到班委里面，对于陈恭这样的学生，关注度实在是不高。
    但是，陈恭却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当然了，具体成色如何，杨丽还计划慢慢观察一番。
    杨广业见怪不怪，对于杨丽这样一幅不见外的样子，他很开心。
    不过……
    杨广业正要说话，忽然看到桌子上一叠资料，当他看到第一页的题目之后，顿时整个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通过三羧酸循环正转和卡尔文循环反转的中间产物，从分子生物学角度对疾病提前预测》
    这……
    杨广业连忙拿过来，看了起来。
    这并不是一篇论文，而是对这一假设的在理论层面的分析。
    涉及到了大量的资料。
    但是……
    杨广业内心却激动不已。
    这上面的理论就是杨广业目前进行准备进行研究的项目。
    这几年，三羧酸循环的热度经久不息，可是结合到临床中的时候，一直缺乏一个特别好的切入点！
    而他最近正在思考和研究的，就是如何把三羧酸循环、卡尔文循环和临床检验有效结合起来，构建一个新的理论。
    甚至是……发现一个新的临床指标！
    但是这一步想要跨过去太难了！
    杨广业目前虽然是省内基础医学权威，但是……一直缺乏一项特别能打的成绩，比如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
    国奖是一个门槛！
    一个踏入更高层次，更高科研圈子的门槛。
    这是杨广业一直以来的梦想。
    而这一次，他筹备了很久，甚至和附属医院检验科主任，内科组副院长，他们共同在筹备这件事情。
    他刚开始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其实被很多人否定过。
    因为发现一个新指标的难度，太高了！
    可是……现在呢？
    他竟然发现杨丽也有这个构思和想法。
    知音难求啊。
    好！
    实在是太好了！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侄女儿竟然和自己想到了一起了。
    而且，他更没有想到，这样的假设，是自己侄女提出来的。
    题目比起自己发表的论文，要更进一步，虽然自己那篇论文在学术圈褒贬不一，但是这重要吗？
    科研探索本就是一条充满了争议的路。
    这感觉，是浑身舒爽通透。
    “哈哈哈……”
    “来来来，丽丽，快过来。”
    “这些东西是你的？”
    杨丽窝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嗯，是呀。”
    “全都是你准备的？”杨广业继续追问一句。
    杨丽嗯了一声：“对，这几天就是忙着这个事情，哎呦……累的我，这几天都没睡好。”
    杨广业顿时兴奋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啊！”
    “辛苦是值得的！”
    “好构思，好想法，真的是太好了！”
    “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我最近在构思的课题，其实就是卡尔文循环的应用分析，可是……迟迟找不到路子！”
    “你这个思路，真的很好，理论依据充分，可行性很高！”
    “这一下子，让我稍少走了不少弯路呀。”
    “可真的是帮了我大忙啊！”
    “我就说嘛，你去做辅导员实在是浪费，有这样的才华，做什么辅导员呀！”
第十一章：牛蛙的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杨丽看着大伯杨广业兴奋的甚至有些手舞足蹈，有些发蒙。
    “大伯……其实……”
    杨广业不由分说的拿起电话：“你等一下，我给你们临床医学院院长打个电话。”
    “这个辅导员，咱们不做了！”
    “来我实验室，咱们好好搞这个项目。”
    “大有可为！”
    杨丽闻声，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她连忙起身：“等等！”
    “大伯，你听我说，这个东西啊，我只是出苦力了！”
    “说来也丢人！”
    “前段时间班里面开会，我无意中一个学生在自习……”
    “然后……”
    “哎，当时你不知道，丢死人了！”“还需要一个孩子给我挽尊……”
    杨广业听完，顿时忍不住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学艺不精，让你平时多看看书，你不听，丢人了吧？！”
    “不过，这孩子既然能问出来卡尔文循环，显然是对三羧基循环有一定了解，这样吧……有时间带我见见。”
    话音未落，杨广业电话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他眼神顿时一亮，连忙接了起来。
    “杨院长，您好，您上次说的那两本书现在还了。”
    “你现在要过来吗？”
    杨广业一听这话，连忙说了句：“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对了，借书的人还在吗？”
    图书管理员看了一眼外面，陈恭坐在台阶上和人聊天，点头说了句：“在呢。”
    杨广业：“好，我现在就去！”
    挂了电话以后，杨广业也顾不上休息，拉着杨丽说道：“走，我带你见个人才！”
    此时的杨院长异常兴奋，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人，他是充满了期待。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图书馆。
    “杨院长，这是您要的两本书，都在这里了！”管理员笑吟吟的对着杨广业说道。
    杨广业看着两本书，把手放了上去，满怀期待的问了句：“人呢？”
    管理员：“人？”
    杨广业：“借书的人啊。”
    管理员指了指门口：“那不是？”
    “哎？！”
    “怎么走了，刚刚我看见还在啊！”
    “这……这个……”
    杨广业顿时傻眼，他看着管理员，气的差点话说不出来。
    管理员连忙说道：“您等一下，杨院长，我这边有他的身份信息，还有联系方式。”
    “我给您看一下！”
    说话间，对方连忙把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杨广业。
    很快，一个头像出现在了屏幕上。
    “陈恭，临床学院，大二……联系方式……”
    杨广业看见陈恭之后，更加生气了，你这是在糊弄我吗？
    一个大二的学生？
    他能看懂这个书？
    “哼！”
    杨广业一甩脸，气的拿起书起身就要离开。
    而管理员此时顿时慌了：“杨院长，真的，就是这个陈恭借的书，我亲自负责的。”
    “他前几天开学时候，就借走了。”
    “这……这都是经过我手的！”
    杨广业听见对方似乎不是在骗自己，顿时看了看手里的书，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
    哎……
    或许是自己期待的太多了。
    这孩子……或许只是借着玩吧？
    仔细一想，似乎的确如此，毕竟也就借走了三四天而已，三四天……能干啥？
    虽然两本书都不厚，但是……想要深度理解了，绝对不是两三天能完成的。
    想到这些，杨广业内心有些失落。
    想到自己这几天的期待，他就有些遗憾。
    “没事，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杨广业转身离开了图书馆，身影有些孤独。
    原本以为找到了希望和自己一同做三羧基循环对临床疾病研究的志同道合的朋友。
    现在看来……
    或许只是自己多虑了。
    杨丽此时看着电脑屏幕，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果然是你……陈恭！
    杨丽看见大伯离开的背影，连忙追了出去。
    “你不是有事儿忙吗？”
    “我自己回去看看书。”
    杨广业心情不太好，支走了杨丽，他心志坚定，没有人能帮他，他就自己做！
    “大伯，我认识这个孩子，的确很有天赋，要不……我带他过来？”
    “他可能真的和你想法比较契合！”
    “而且那天就是他问我的问题！”
    杨广业摆了摆手，心情有些烦乱，可能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行了，我还有点事儿。”
    “改天吧，我也想见见这个孩子，挺不错的！”
    杨广业摆正心态之后，叹了口气，说完起身就离开了！
    杨丽摇了摇头，决定先去找陈恭。
    眼下，只有带着陈恭去找大伯，才能解决问题。
    拿出电话，杨丽拨通了陈恭的号码。
    可是迟迟没有人接电话。
    她顿时皱眉：“这去哪儿了？”
    随后，拨通了纪超的电话：“纪超，陈恭在宿舍吗？”
    纪超摇了摇头：“不在，好像……我听他说是去食堂了？”
    “导员，您找他什么事吗？”
    杨丽：“没事，我过去看看吧。”
    此时，才上午十点。
    陈恭去食堂干啥？
    这个点食堂都没有开门啊！
    这个时候，几个学生正好抬着一盆土豆朝着后厨走去。
    其中就有他们班的学生。
    “哎，王恒，你看见陈恭了吗？”
    王恒：“导员？陈恭呀，我见他去了二楼的后厨呢，您找他？”
    杨丽顿时皱眉，陈恭去后厨干啥了？
    兼职？
    不对啊……
    杨丽这几天刚刚查了一下陈恭的情况，家里条件还挺好的呀，作为本地人，父母都是体制里面的，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医生，他不应该勤工俭学的呀？
    想到这，杨丽连忙朝着二楼后厨走去。
    当他到了地方之后，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只见陈恭正拿着一把刀，对着一只牛蛙比划着，手上血淋淋的，一旁的侯亮紧张兮兮的看着陈恭。
    “小陈，你行不行啊？”
    “这杀牛蛙不是这么杀的！”
    “你这是在干啥？”
    陈恭今天上午接到侯亮电话，说来了点牛蛙，决定试试。
    一听这话，他立马跑到了后厨，非要免费帮洗帮杀。
    侯亮一开始也没在意，毕竟……这也不算啥大事儿。
    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谁曾想……
    这厮来了以后，不做人事！
    只见陈恭面色一脸欣然的看着眼前的不锈钢盘子里，头部固定，四肢外展开来。
    紧接着……物理麻醉！
    随后陈恭竟然直接剥离了对方的皮肤……
    然后把人家的神经给剥离了出来。
    然后用打火机的电击器刺激人家的神经……
    看着一抽一抽的神经，侯亮头皮发麻。
    “小陈，这……能不能给个痛快呀？”
    “我这……我看的瘆得慌。”
    即便是看惯了厨子做饭的侯亮，第一次觉得杀生还能这么残忍？
    这时候，陈恭这才物理超度。
    可是……
    牛蛙的命运依旧悲惨。
    “亮哥，你看……这是牛蛙的皮肤、骨骼系统、肌肉系统、消化系统、呼吸系统、循环系统、排泄系统……”
    这些东西全都被陈恭给分离了出来。
    “亮哥，你瞧，这是什么？”
    侯亮看着宛若分尸一般的牛蛙，实在不忍直视！
    这混蛋是活着给剥离皮肤的！
    然后分尸！
    不对！
    分尸是褒义词，这他妈的是碎尸。
    侯亮舔了舔舌头，看着陈恭手里小小的东西，头皮发麻的问了句：“这是什么？”
    陈恭微微一笑：“牛蛙的牛牛！”
    侯亮：“！！！”
    杨丽：“？？？”
    【叮！不正常积分+200！】
    【叮！不正常积分+200！】
第十二章：二两残躯，铸就万千梦想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
    突如其来的积分让陈恭有些错愕。
    我不正常吗？
    他一脸复杂的看着侯亮：“亮哥，我是……哪儿杀的不好吗？”
    一旁的侯亮被陈恭盯着也是头皮发麻，他连忙摆了摆手，尴尬的说了句：
    “这个……咱们没有必要这么折磨人家呀！”
    “你说对吧？”
    “还有，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怪渗人的。”
    陈恭认真看着盘子里的牛蛙：“残忍吗？我不觉的呀，他死的很安详，物理麻醉，就疼了那么一下。”
    侯亮：“咱们杀了就行了，把内脏清理干净之后，就可以做菜了。”
    “可你看看你……”
    陈恭摇了摇头：“不，有的蛙死的轻如鸿毛，有的蛙死的重于泰山！”
    “我觉得，它实现了他的人生价值。”
    “它的命运注定了要上餐桌，我用它来锻炼了自己的动手解剖能力，只是它墓志铭上，会有一句这样的话，以食材之心成就科研之梦，用二两残躯，成就医学生的梦想。”
    “这残忍吗？”
    “你不觉得……这很浪漫吗？”
    侯亮闻声，顿时有些语塞。
    他看着陈恭，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家伙……绝对绝对……脑回路多少有点不正常！
    但是……为什么我找不到理由反驳呢？
    而身后的杨丽也是彻底傻眼了。
    原来如此！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陈恭来这里是锻炼解剖能力的？
    刚才他用打火机电击器击中神经，分明就是青蛙神经反射电刺激实验！
    可是……
    杨丽看着陈恭的脸色，总觉得有些……复杂。
    “亮哥，刚才的牛蛙我已经彻底帮你处理完了，我帮你杀第二……”
    侯亮连忙制止：“不了不了！”
    “我觉得……你来这里有点屈才。”
    “哎？请问你找谁？”
    侯亮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杨丽，顿时好奇的问道。
    杨丽连忙解释道：“哦，你好，我是陈恭他们的辅导员，正好找他有点事。”
    陈恭听见这话，顿时转身望了过来：“导员？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侯亮见状，如同遇到了救兵，连忙对着陈恭说道：“快，收拾一下，快走吧，你们辅导员找你。”
    “还有，以后别来后厨给我添乱了！”
    侯亮迫不及待的想要赶走陈恭。
    杨丽见状，也是满眼带笑。
    说实话，陈恭这小子，可真的是个奇葩。
    竟然能想到来后厨锻炼自己的解剖能力？
    这切菜刀能当手术刀用？
    开什么玩笑……
    不对！
    忽然，杨丽顿时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连忙走到了刚才盛放牛蛙的盘子里，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一眼！
    她的眼神顿时变了。
    这不对劲儿……
    这是用切菜刀能切出来的吗？
    各个系统，组织之间的分离，恰如其分！
    若是非要说缺点的话，也有，那就是切割手法有些拙劣，刀子不够锋利，粘连度和切割完整率都不够。
    但是……终究瑕不掩瑜。
    能用菜刀把牛蛙组织分离到这样的水平，十分难得。
    这是基于对解剖学有足够认知水平的表现。
    厉害。
    了不起！
    真的是厉害！
    不过……
    他怎么对牛蛙的生理构造和组织结构如此了解的呢？
    这根本不是医学生课本里有的啊？
    而且，基础知识是基础知识，实际运用是实际运用！
    忽然，杨丽想到了一种能力，她不由得瞳孔一缩。
    “理论知识的临床应用！”
    也就是临床思维！
    这种能力，杨丽十分缺乏，她博士毕业以后，考虑过去临床，但是……几年的临床实践，却忽然发现有一种隔阂！
    她明明感觉自己的基础积累很多，可是到了临床以后，却根本无法彻底释放出来。
    直到她老师告诉她一点：“这就是临床思维不足的局限。”
    “这种临床思维的能力，是理论知识转化为临床应用的转化度，临床思维越强的人，转化率越高！”
    “这种人学习东西以后，转化为临床上越高！”
    “这种人，往往都是科研临床两开花的人，理论知识他们很好的用于临床，同理，临床知识也能转化为科研成果，十分厉害！”
    为此杨丽也失落了很久，但是……直到后来他发现，这种能力并非自己，其实很多人都不具备，或者说他们的临床思维并非那么优秀。
    这也才释怀了，也不去关注了。
    而此时，杨丽没想到竟然能在陈恭的身上，看到这样的一种能力！
    若是说理论转化度的话……陈恭的临床思维能力，绝对高的吓人！
    用导师的话来说，这种人是天生的临床专家，未来的学科带头人。
    杨丽看着陈恭，面色复杂。
    她忽然觉得是否应该带着陈恭进入科研领域？
    对于这种人来说，或许临床才是最适合他的舞台啊！
    可他偏偏在科研领域，就已经展现出来令大伯杨广业都震撼的实力和科研思维。
    真的是太恐怖了！
    这种人，太不正常了……
    可他偏偏，还这么努力。
    杨丽深吸一口气，平息一下自己的内心，随后对着陈恭说了句：“陈恭，你来一下，我想和你聊一聊。”
    “关于上次你问我的问题，我这边也有了答案。”
    听见杨丽的话，陈恭果然双眼一亮，连忙对着侯亮笑了笑：“亮哥，下次我再来帮忙哈。”
    “导员，那……咱们走？”
    杨丽一愣：“要不，你先洗洗手？”
    ……
    ……
    而此时。
    基础学院。
    副院长办公室内。
    杨广业看着眼前的两本书，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种期待落空的失落，让他有些沮丧。
    原本以为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却发现只是一个闹着玩的孩子。
    或许是自己太过于着急了吧？
    这些书放在学校图书馆这么多年没有人借，是有原因的。
    也罢，自己看看吧。
    说话间，杨广业就自己翻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杨广业并非是挨着看，他是选择性的寻找一些知识点查看。
    就比如他此时重点查阅的就是三羧基循环理论，以及卡尔文循环，这些正传反转，是否能应用于临床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
    他忽然发现里面竟然夹着一张纸条？
    “嗯？”
    杨广业微微皱眉，拿起纸条看了起来。
    “人体应该同时存在三羧基循环的正转和反转，如此一来，中间产物会成为三羧基循环的原料？还是会成为卡尔文循环的原料呢？”
    看着问题，杨广业顿时愣了一下。
    因为这个问题，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提出来的！
    正转或者反转，都会有中间产物！
    而中间产物都一样，这样一来，似乎的确很难去分辨……
    这个问题，忽然让原本处于困惑之中的杨广业有了一丝灵感！
    一时间，杨广业顿时兴奋了起来。
    他顾不上其他，赶紧翻开书籍……
    这个时候的他惊讶的发现，或许之前借走书的那个人，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年仅大二啊！
    竟然有这样的思维？
    是巧合？还是天才？
    杨广业连忙继续翻看了起来。
    或许，接下来的纸条，会告诉他答案！
第十三章：竞赛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伴随着书本的翻动。
    杨广业脸上的喜悦已经溢于言表。
    眼神里更是有说不完道不尽的欣赏和赞叹。
    “真不错！”
    “啧啧……年纪轻轻，竟然能提出这样的一些假设和问题！”
    “这真的是天生的科研与临床结合的嗅觉啊！”
    “临床思维和科研思维的圆满结合，真的是难以置信！”
    杨广业坐在那里，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言语之间的称赞无以复加。
    这么多年来，杨广业除了对杨丽十分迁就，在实验室内绝对是一个严谨无比的带头人。
    说话做事不苟言笑。
    对于人的称赞十分少。
    哪怕是那些专家教授做错了事情，他也从来不含糊的批评。
    可今日，若是那些专家们看到杨院长这般姿态，绝对会震惊到的。
    此时的杨广业已经不去看书了，他的注意力已经彻底集中在了陈恭的问题之上。
    这些问题，往往能给他一些的特殊启发。
    而这些问题在他想到答案之后，也很快能补充自己心中的那些疑惑。
    真的是十分难得！
    谁能想到，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提出的问题，能帮助一个山河医科大博士生导师的实验假设？
    “这是一个年仅20岁的年轻人能想到的问题吗？”
    就连杨广业也是忍不住感慨一声。
    “三羧基循环是可以应用于临床研究的，完全可以以中间产物来检测某些疾病的提前征兆，毕竟人体生物运转就是代谢，如果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定会有提前的表现。”
    “只是……想要让三羧基循环彻底运用于临床，或许需要解决卡尔文循环同时存在的问题。”
    “嗯，暂时还没有找到答案，或许应该去实验中寻找。”
    ……
    花费了两个多小时，杨广业基本上把这些纸条看完了。
    只是，杨广业却闭目不语，脑袋飞速运转起来。
    他经过陈恭的这些假设和疑惑之后，内心那一条原本疑惑的卡点，竟然似乎松动了起来。
    这一刻，杨广业脑海里思路十分清晰，他连忙掏出笔开始疯狂的记录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杨广业再次抬起头以后，笑容已经弥漫在了他的脸上。
    这小子！
    真的是给了他太多惊喜啊。
    杨广业忽然很想见见陈恭。
    这样有天赋的孩子，必须要抓紧时间好好培养，假以时日，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现在的科研思维还是太过于幼稚一些。
    太年轻，太简单啊！
    若是在自己手里面好好培养，估计等到了硕博毕业，就能独立设计出一些课题了。
    杨广业嘴角泛笑，把书合上，而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第一页原来也夹着一张纸条，他饶有兴致的捡了起来。
    “我认为，若是想要让三羧基循环应用于临床研究，需要解决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使用同位素标记法，确定某些特殊区域正传和反转的效率，然后计算出相应的公式，得到一个数值。”
    “第二：对临床正常人该数值进行研究，得到正常值。”
    “第三：对患病人群进行研究，也得到一个数值，这个数值反应的是正传和反传的效率，也就说明了某些区域卡尔文循环失调。”
    “第四：寻找到卡尔文循环失调的原因，对致病菌进行研究。”
    “第五：通过探针技术制作出该病菌的单链DNA，然后利用PCR探针荧光技术，便可以精准的测定是否有感染。”
    ……
    杨广业的眼神紧紧盯着这个纸条，越看呼吸越发急促，越想内心越发凝重，瞳孔更是微缩。
    这……
    这几个完全就不是问题！
    这个年轻人已经设计出来了三羧基循环对于临床研究的一套思维体系。
    而关键在于……
    这一套思维体系，竟然和自己准备进行的，有着惊人的相似度！
    此时，即便是沉稳有加见多识广的杨广业也激动的站了起来。
    他双手拿着那一张纸条，甚至有些颤抖！
    这不可能吧？！
    应该不可能吧……
    杨广业连忙拿出自己刚才写出来的东西，一对比，先是面色紧绷一言不发。
    随后竟然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好！”
    “好啊！”
    “哈哈哈哈……”
    “太好了！”
    杨广业没想到，一个初学者，竟然能和自己想到一起去。
    竟然想到了三羧基循环和卡尔文循环，也就是正转和反转之间的差额数值。
    而且是PCR探针荧光技术设计单链，去做试剂。
    真的太厉害了！
    不过……
    这小子难道懂探针技术？
    毕竟无论是计算三羧基循环还是卡尔文循环，都需要在C源上加标记。
    甚至于PCR技术、探针技术，都需要分子生物学技术。
    这小子……
    难道就连这个也懂？！
    杨广业都忍不住说了句：“这家伙……真的有点不正常啊！”
    “邪门的很！”
    这时候，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杨广业直接说了句：“进来。”
    秦学海笑着走了进来，对着杨广业笑着问道：“什么事情，让杨院长这么高兴啊？”
    秦学海虽然只是在这边只是解剖教研组的，但是人家毕竟是附属医院外科主任，也是学校外科学教学工作的负责人之一。
    所以，单说行业影响力，两人其实不分伯仲。
    杨广业闻声一笑，连忙说道：“快坐，快坐，老秦，呵呵，我给你倒杯好茶。”
    秦学海微微一笑：“那不行，你肯定有好事儿，一杯茶就想糊弄我，快说说，啥事儿？”
    杨广业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我啊，发现一个生化学领域的好苗子！”
    “若是好好培养，成就绝对不在我之下。”
    “哎呦，真的是太高兴了。”
    “今天晚上，我安排，咱们喝点。”
    秦学海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羡慕，做老师的最大的成绩除了科研之外，就是桃李天下了。
    若是有一个好的学生，对于他们而言，绝对是高兴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是光耀门楣，对于整个师门而言，都是好事儿。
    毕竟，名师出高徒嘛！
    秦学海笑了笑：“那必须得喝一顿庆祝一下了。”
    “是今年的硕士还是博士？”
    “哦哦哦……你说的不会是那个刘雨潇吧？”
    “呵呵呵……”
    杨广业一听，顿时摇头：“呵呵，小刘不错，但是……比起这个……”
    说话间，杨广业瘪嘴摇了摇头：“天差地别！”
    秦学海顿时吃惊了：“你认真的？”
    “真有这么大的差距？”
    “是谁啊？我得见见……”
    杨广业一听这话，顿时摇了摇头，连忙把书和纸条全部收了起来，警惕的看了一眼秦学海：
    “呵呵呵。”
    “这个，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儿？”
    秦学海看着小气的杨广业，更加好奇了，他可从来没有见过杨广业如此惺惺作态的样子。
    这到底有多厉害啊？
    秦学海翻了个白眼：“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谁稀罕呀！”
    杨广业顿时摇了摇头：“嘿嘿，还别说！”
    “真就稀罕呢！”
    “稀罕的不得了哩。”
    心情大好的杨广业晋河方言都飚出来了。
    秦学海懒得理睬：“对了，找你有正事儿。”
    “卫生部和教育部要联合组织解剖技能大赛，全国医学院校都要参与。”
    “规格很高！”
    “我们学校也要参加，我计划是在学校里挑选一些优秀的苗子。”
    “不限专业，但要求30以下。”
    ……
    ps：这本书上了试水推了，第一轮，如果第一轮过不去，可真的就完蛋了，求大家新书期可以追度一些，毕竟大数据推荐看的就是追读数据，谢谢了！
第十四章：这个……还用学吗？（感谢不管不顧不理盟主的10w打赏！）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杨广业显然是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的。
    他点头说道：“嗯，这个竞赛我听说了。”
    “是首都医科大和协和医学院联合举办的首届全国解剖知识技能竞赛。”
    “不过，我现在感觉学校应该成立竞赛班了。”
    “现在生物化学也就加入了奥林匹克竞赛内容，除此之外，就是医学奥林匹克，英文简称IVMO。”
    “这项活动的目的是激励学生更深入地掌握临床前/临床医学的基础科学知识，并为将来的临床实习做好准备。”
    “目前为止，马来西亚已经前年开始了，这两年的发展很快，美国医学会决定给所有临床前学生开放。
    这项竞赛的知识涵盖临床前医学所有分支，包括解剖学、生理学、药理学、生物化学、微生物学、寄生虫学、和病理学。”
    “前段时间我去首都开会的时候，上面提到了这个事情，说不定也快有消息了。”
    “学校应该早做准备的。”
    “行了，你放心吧，这个竞赛的事情，我会和校领导反应，应该问题不大！”
    秦学海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行，你上点心就行了。”
    “咱们山河医科大这几年的综合排名可是逐年下滑，当初还是211呢，现在下滑的让人家笑话。”
    说完，起身就直接离开了。
    杨广业看着对方气的跺脚：“说的跟是我的责任一样，你这家伙……”
    秦学海出门前，笑着说道：“一个学生捂得这么严实，小心眼……”
    杨广业一听这话，竟然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是谁小心眼啊？”
    ……
    ……
    而此时，陈恭跟着杨丽离开之后，两人结伴而行，找了一个阴凉处的板凳上坐了下来。
    “导员，您找我？”
    杨丽好奇的看着陈恭：“嗯。”
    “你学过解剖？”
    “这个牛蛙的解剖你学过？”
    陈恭愣了一下，沉思片刻之后，反问一句：“嗯？这个……还需要学？”
    “我记得咱们教材没有关于牛蛙解剖的呀？”
    “我听学长说大二实验课要解剖牛蛙，最近特意关注过牛蛙的生理构造和解剖结构，其实很简单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系统……”
    “我觉得学校不安排课程，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吧？”
    杨丽：？？？
    这话说出来不觉得招仇恨吗？！
    杨丽此时咬牙切齿，闷声不语。
    她以前做青蛙实验的时候，很多次一不小心就杀死了对方。
    虽然很内疚，但是……无能为力啊。
    她在动手方面，确实没有太多的天赋……
    现在听见陈恭这么说，多少有些拉仇恨的意思。
    变态！
    陈恭此时也忽然收到了两个不正常的评价积分。
    【叮！不正常积分+100！】
    【叮！不正常积分+300！】
    这哪儿来的？
    怎么就一下子两个？
    而且……第二个竟然三百？！
    陈恭内心多了几分不满。
    是谁呀？
    竟然这么多？
    这些日子，陈恭也发现了一件事儿，似乎……这个不正常积分的数量，也是有些特定的规律的。
    似乎对方身份和学术等级，或者说是专业等级越高，这个不正常评价积分就越多。
    而这个300积分，是谁呢？
    自己又得罪谁了？
    陈恭无奈，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就不正常了呢？
    杨丽这个时候把包里的资料取了出来：
    “呐，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是我还得实话实说。”
    “你上次问我的那些问题，我的确是不懂，甚至卡尔文循环我都没有听说过。”
    “但是，我回去好好查一查，整理了这一番资料。”
    “说实话，你的理解真的让我有些惊讶，这些问题都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吗？”
    陈恭看着杨丽送来的一叠资料，顿时眼睛瞪大，十分惊喜，顾不上对方的话连连翻看了好几页。
    “谢谢导员！”
    “这些资料都是我需要的，太感谢了。”
    说完之后，陈恭顾不上其他，直接看了起来。
    杨丽顿时无语，你压根就没有听我在说话吗？
    看着陈恭就这么坐在那里直接开始看书了，杨丽彻底无语了……
    你礼貌吗？
    杨丽忽然发现，自己是多余的？
    于是，这个青春渲染的校园里，多了一个温馨和谐且突兀的画面。
    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导员坐在长椅一旁，百无聊赖的双手托腮盯着一个少年。
    少年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看的津津有味。
    秋风徐徐而来。
    波澜且惊艳。
    杨丽呆了很久，陈恭却迟迟没有抬头，对于这个美女导员，显然不如这黄金屋里的颜如玉惊艳。
    杨丽有些无奈，对着陈恭说了句：“我走了啊！”
    陈恭却没有应答。
    杨丽气的站起身子跺了跺脚，起身就要离开，可是犹豫一番，走到了奶茶店，买了两杯柃檬水再次折返过来，一杯打开自己喝了一口。
    十月的天空，依然有些燥热。
    冰镇柠檬水的味道，冲淡了这一分焦躁。
    杨丽再次坐了下来，把水递给陈恭，对方顺其自然的接过水，习惯性的说了句“谢谢”后，再次看书。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恭似乎恍然大悟一般的深吸一口气，合上资料，满脸笑意。
    忽然，陈恭发现，自己身旁还坐着一个人。
    “咿呀？”
    “导员，您还在啊！”
    一旁的杨丽一脸幽怨的看着陈恭：“！！！”
    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你手里的柠檬水哪儿来的？”
    陈恭也是愣了一下：“咿？我没有注意。”
    “味道不错。”
    “爽口。”
    “你买的？”
    杨丽：“……”
    她走的很着急，甚至忘记了带着陈恭去见大伯的事儿。
    这混蛋，简直就不是正常人！
    而陈恭看着杨丽离开，面色微微凝重，果然书里面说的没错。
    女人的心思，是这世界最大的学问！
    看来，果然如此。
    只是……
    她为什么要生气呢？
    陈恭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
    ……
    ……
    下午有解剖课。
    陈恭中午吃了点东西之后，忽然发现一件惊喜的事情。
    他的积分，再次提升了不少！
    只是……为什么中午时候，积分连续加了好几次呢？
    虽然每次都是20、30的，但是胜在好几次。
    奇怪……
    搞不懂的事情，就不去想，关掉系统，陈恭躺在床上，开始了午睡。
    山河省的午睡，是印入基因碎片里的碱基配对。
    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
    ps：感谢不管不顧不理大佬的豪气10w打赏，成为本书第二个盟主！谢谢大佬！
    大佬是老手上本书的盟主，跟了过来，谢谢！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老读者，感谢大家的支持，让老手不至于一个人太过于孤单，谢谢！
第十五章：解剖室（感谢盟主啾_雪儿哟的10w打赏）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通知，下午2点30分的解剖课不在大教室601上课了，改到1003号解剖室。”
    陈恭醒来以后，就看见了班级群里班委发来的消息。
    改成实训课了？
    第一节课就去解剖实验室，陈恭忽然莫名的多了几分压力。
    第一节课，应该不会有考核吧？
    陈恭摇了摇头，起床洗了把脸，此时才两点多，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
    而群消息很多，大家对于解剖课都充满了好奇。
    寿伟翔：“冒昧问一下，第一次上解剖课，需要注意点什么？怎么才能假装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解剖老手呢？”
    张军：“去的时候，自己给自己来一刀，先剖为敬。”
    “这样不够，你得先掏出自己的心脏，问问老师，你觉得这个心脏冠脉血管美观不美观？”
    ……
    一连串的消息，让群沸腾了起来。
    显然，大家都很期待下午的实训课。
    不过，寿伟翔继续发了句：
    “请问，第一次上解剖课，尸体是学校发，还是需要自己准备？”
    此话一出，顿时群消息安静了下来。
    女班长陶胜男直接发了句：“家里条件好的，可以自己带。”
    “我们宿舍商量了一下，决定众筹一下，我们宿舍可以出一个肱骨，哪个宿舍愿意出一个颅骨？”
    “……”
    一番闲聊之后，大家也纷纷起身朝着实验室走去。
    路上，几位舍友一脸嫌弃的看着寿伟翔：
    “这知道吗？刚才你当成大体老师的概率有百分之九十以上！”
    寿伟翔讪讪一笑：“没事，大家以后回来复习解剖课的时候，我可以当模特。”
    陈恭默默的看了一眼寿伟翔，摇了摇头：
    “身体肥胖，骨性标志不明显，脂肪肝可能性很高，颈椎生理曲线消失……不行，你做标本显然不合适。”
    “而且，你要是做标本，我们十有八九都得挂科！”
    寿伟翔一听这话，顿时气急败坏，而大家则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九月的下午，天气比较炎热。
    但是……
    当众人踏入实验楼的那一刻，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浑身顿时出现一片凉意。
    “我靠，为啥我总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寿伟翔双手错了错了胳膊：“你们有感觉吗？”
    众人纷纷点头：“嗯，的确有点凉，但是……又凉的比较奇怪。”
    整个实验楼里面的温度，比起外面似乎温度骤降。
    “是不是开空调了？”
    “没有吧？”
    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杨鹏伟忽然说道：
    “你们没看网上说吗？”
    “所有医科大的解剖实验室都是哇凉哇凉的，任何时候进去都是这样，有一种太平间的寒意。”
    “这里停放的可不是什么活物，有停尸房，实验室，还有很多组织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里面。”
    “这可能是灵魂降温！”
    “鬼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尸体啊？”
    这一番话，让一众同学禁不住缩了缩衣服。
    关键，楼道里的灯光还比较昏暗，让这楼道里的气氛不免增加了几分恐怖。
    而陈恭摇了摇头说道：
    “山河医科大校史记载，我们学校共有尸体135具，每年捐赠新鲜的大概10具左右，新鲜的在解剖之后，会浸泡在福尔马林里面，或者制作成标本，当成大体老师来使用。”
    “其次呢，除了这些尸体之外，还有一些婴儿的尸体，大多数是先天夭折后制作的。”
    “除此之外，最多的是骨骼标本，山河医科大建校时期，因为供学生们学习的标本不足，于是解剖大拿李雪征教授曾经带着教研室的工作人员，到荒郊野岭去挖掘那些乱坟。”
    “曾经挖掘数量高达一百多，具体数目不详。”
    陈恭的这一番话，顿时让现场每一个人都禁不住毛骨悚然起来。
    鬼知道他们接下来要遭遇什么？
    一个女同学忍不住说了句：“你开玩笑的吧？”
    “那些标本都是真的？”
    “不是模型吗？”
    陈恭摇了摇头：“当真货的价值比起假货还要廉价的时候，谁用假货？”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解剖室的门口。
    忽然一阵尖叫声响了起来。
    “啊！”
    众人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进门之后，这才发现，原来门口摆着一具骨骼标本的骷髅。
    但是，大家都是学医的，大多数是能接受的，而且这么多人在，一具骷髅标本而已，没有人在意。
    “来来来，给我拍个照！”
    一个学生直接把骷髅的手臂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叫舍友给拍照。
    有了他的开头，其他同学也开始玩花了。
    要不就是给对方嘴里叼烟，要不就是拿手比耶。
    总而言之，刚才紧张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而唯独陈恭，看着这一具骷髅，面色凝重。
    【叮！触发场景任务：找不同。】
    【找出这一具骷髅上不属于对方的骨骼，并找到正确的。】
    【找到不同，获得500积分，同时找到正确的，再次获得1000积分奖励。】
    陈恭顿时愣了一下。
    这骷髅竟然是……杂交的？
    大家新鲜劲儿过去之后，终于放开了对方。
    陈恭感慨一声，走了过去，看着对方，内心默默的说了句：“死了这么久还得被迫营业，辛苦你了！”
    陈恭对于这些骷髅，大体老师，都是心怀尊敬的。
    毕竟，任凭谁死后几百年，也不想被人挖出来制作成标本来参观展览。
    此时距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
    陈恭就这么来来回回仔细看了起来。
    说实话，想要发现不同，难度还是很高的，这就是骷髅，只有骨头，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洗礼，早就变了模样。
    所以陈恭想要发现区别，不是一般的难。
    更何况……当初制作这个人，难道不知道吗？
    就这样，陈恭仔仔细细的围着骷髅认真观察了起来。
    这一具骷髅的身高一般，约莫一米六左右，但是却是男性骨骼标本。
    看着陈恭站在一旁盯着骷髅半天不说话，寿伟翔以为陈恭想要拍照，顿时笑着说道：“老五，你去拍一张？”
    一旁的女班长陶胜男也是笑着说道：“对啊，陈恭，你太怂了吧。”
    “想啥直接说就行了。”
    说话间，陶胜男忽然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连忙蹲下身子，指着骨盆区域说道：“哎，你们看，这里是心形的呀？”
    “还挺漂亮的！”
    说话间，用手摸了摸那心形的空洞。
    “这肯定是个女人！”
    陶胜男笃定的说道。
    而陈恭却摇了摇头：“班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男的。”
    “而且，你刚才摸的地方，是骨盆上口。”
    “一般女性是圆形或者椭圆形，前后宽阔。”
    “而男性的则是心形，前后狭窄。”
    “嗯，这在女性上，也叫产孔，所以比较宽大。”
    “而男性的……这里其实是泌尿生1殖器通过的地方。”
    此话一出，顿时陶胜男有些尴尬，因为她刚才正好蹲下，把脸凑到了心形孔洞身边。
    整个姿势多少有些诡异的暧昧。
    而一旁的寿伟翔却抓住时间，拍了张照片下来。
    “哈哈哈哈……牛逼！”
    “胜男牛逼，你不光胜男，你可是女中豪杰啊，这个……骷髅你都不放过！”
    ……
    而此时陶胜男也是气急败坏的白了一眼陈恭：
    “就你懂得多！”
    “切，肯定是胡说八道的……”
    只是这个时候，忽然一个人影笑着走了进来：
    “呵呵，这位同学说的一点也没有错，看得出来，你对人体解剖学骨骼系统，还是有所了解的。”
    ……
    ps：感谢雪儿再次成为本书盟主，雪儿陪伴了老手四年了，从当医生开挂开始，到现在……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新书期，希望大家可以追度，拜谢。
    所有打赏，上架加更，我觉得老手的更新，还是相对而言比较靠谱的……
第十六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秦学海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方才陈恭的话，让秦学海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个班里竟然真有人才。
    虽然说从骨骼标致判断男女并非难事儿。
    但是，学生想要做到这一点还是很难的！
    而且从对方刚才那一番话来分析，的确是已经足够优秀了。
    陶胜男见秦学海走了进来，也是脸一红，连忙回到了位置上。
    “起立！”
    “老师好！”
    秦学海拍了拍手，笑了笑：“大家好！”
    “今天是第一节解剖课，也是你们真正意义上靠近临床的一门课。”
    “原本这一节课是在教室里面上课的，但是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带着大家来实训课里面上。”
    “因为只有真正见过人体结构，才能对解剖学的理解，更加深刻！”
    “就比如刚才的那位同学，说的就很有道理。”
    “男女的骨骼表现，其实是有所不同的，无论是骨质，还是骨盆外形、骨盆上下口、耻骨弓，都是不太一样的。”
    这一番称赞，让众人纷纷看向陈恭，面带惊讶。
    这才开学了？
    大家都是一届的学生，为什么你就了解这么多呢？
    有人惊讶，也有人好奇，同时也有人不以为意，甚至有人心生妒忌。
    但是不管怎么说，陈恭却又收获了一批积分。
    不多，聊胜于无。
    但他此时的心思，并不在这些上面，而是目光继续盯着那一具骷髅，面色凝重。
    秦学海拍了拍手，继续说道：
    “首先呢，我希望大家了解一点，人体解剖学是研究正常人体形态和功能的学科，是医学课程中最重要的基础学科之一！”
    “国内外各院校，都很重视，甚至这些年，国际方面都开始把解剖相关的知识纳入了竞赛内容。”
    “我希望大家可以认真对待这门学科！”
    “同时呢，大家也看到了，房间里有各种各样的骨骼、组织、模型、甚至是骷髅和尸体。”
    “我希望大家可以尊重他们，尊重生命，尊重医学，也尊重这些为医学做出杰出贡献的特殊老师！”
    ……
    秦学海继续说道：“我本人是附属医院的外科主任，同时也是咱们解剖教研组的负责人。”
    “我想说的是，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学科。”
    “因为解剖学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背诵记忆的学科，而是需要探索，具备科研深度的学科。”
    “就比如一台手术，肝脏修补手术，这里就会遇到很多问题，比如我们如何下手才能更好的修补肝脏，这些组织血管的关系如何，每一条血管的意义在什么地方？如何阻断血管会更好，阻断时间多长最佳，手术中选择什么样的角度……”
    “等等等等！”
    “这些都需要基础医学中解剖学知识去解决这些问题。”
    “所以，一名优秀的解剖学专家，很有机会成为一名顶级的外科大夫。”
    “你们都是临床系的学生，我相信不少人是希望成为外科医生的。”
    “而解剖学，则是外科的基石。”
    “好了，现在开始正式上课吧。”
    ……
    ……
    秦学海直接说道：“第一章绪论其实没有什么可说的。”
    “如果按照教材来讲的话，我们需要讲一大堆绪论，包括解剖发展史什么的，还有一些专业术语，但是……我觉得没必要。”
    “那些大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大家第一节课，对于解剖学我相信是怀揣着十分饱满的热情来的。
    如果我不讲一点真才实学，或者说是解剖学的含金量的东西，这着实有些影响大家的热情。
    所以，咱们直接跳过绪论，开始讲骨骼系统。”
    秦学海从来不是一个教条主义，甚至可以说，在临床实践的时间长了以后，教条的思维早就赶走了。
    他深知一个道理，解剖若是被大家认为是枯燥乏味的话，那绝对会丧失对于这样一门学科的爱好和激情。
    所以，第一节课，他必须要调动起大家的热情来。
    “咱们今天就讲运动系统。”
    “运动系统，其实就两个东西，一个是骨、一个是肌肉。”
    “肌肉牵动骨骼运动，便有了运动系统。”
    “这些，也就构成了人体体形基础。”
    说话间，他直接走到了实验室的后排：“好了，大家看这里。”
    “围过来一点。”
    秦学海带着几分蛊惑的说道。
    众人顿时面色期待的看向那一张大台子。
    等到众人围在一起的时候，秦学海直接掀开上面的布，顿时……
    所有人都吓得退后一步！
    “啊！”
    “我曹！”
    “靠……”
    众人纷纷发出一阵惊呼。
    因为摆在台上的，正是一具尸体，但是这具尸体，已经没有了皮肤，浑身上下都是肌肉组织……
    因为长期浸泡在福尔马林里，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味道，有些刺鼻，而整体颜色偏于棕色，肌纤维僵硬，宛若一只生化怪物！
    秦学海很满意大家的反应，笑着说道：“成年人体，有639块肌肉，而肌肉主要是由肌纤维所组成的，而人体的肌肉大约是由60亿条肌纤维所组成的。”
    “这些肌肉组合而成的收缩，可以爆发出25吨的拉力！”
    “而成人有206块骨头，他们组成了这个骨骼系统。”
    “我有个问题，这具尸体，是男的女的？”
    秦学海笑着看着众人。
    陶胜男直接笑吟吟的说到：“老师，这肯定是男的呀！”
    说话间，目光注意到了尸体的下面，顿时周围众人都笑了起来。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来了一阵女孩的声音：“哇，这么大吗？”
    此话一出，顿时一群男人都羞红了脸，不忍直视。
    “不过……怎么是空心的啊？！”
    陶胜男忍不住嘀咕一声。
    “这只是肌肉系统好吗？肯定是空心的……其他组织都已经剖离了。”
    另外一个人说道。
    “是这样吗？这也太大了吧？”寿伟翔犹豫一番，看着这下面耻骨区域那宛若酒瓶一般的东西……
    陶胜男带着三分嘲讽看着寿伟翔，眯眼一笑：“有些人天赋异禀很正常吧？”
    “其实你也不用自卑！”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都笑了起来。
    寿伟翔更是又气又急。
    感觉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得到了亵渎……
    而这个时候，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不，这是成年女性的骨骼和肌肉标本。”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陈恭。
    秦学海看见陈恭，再次饶有兴致的说到：
    “哦？那你说说看。”
    陈恭：“这是一具女性尸体。”
    话音未落，陶胜男就不服气的指着尸体的下面说道：“那你说说，哪个女的有这个？！”
    “而且……这……这么……这么大！”
第十七章：我真带了！（求追读）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虽然大多数同学没有陶胜男这样的勇气，可以有啥说啥。
    但是对于这具只有肌肉和骨骼的尸体到底是男是女这个问题，大家都有一些倾向。
    毕竟，下面那宛若塑料胶管一样的东西，是开玩笑呢嘛？！
    “怎么可能？！”
    “对啊……这么大……怎么也不会是女的呀？”
    “难道是人妖？？？”
    “滚滚滚！”
    陶胜男和大家的话让陈恭沉默些许，他思来想去，就是马户也没有这么粗啊？
    “胡思乱想！”
    “这压根就不是你们说的那东西。”
    “这是肌肉标本，不是人体标本，很多东西是不存在的。”
    “的确，不可否认，牛牛上面是有肌肉存在的，但是上面的肌肉和其他部位的肌肉是不同的。
    牛牛的肌肉是柔软的组织，具有独特的功能，而它主要的组成部分是由海绵体以及皮肤和肉膜组成的。”
    “但是，相比男性而言……女性的则不一样，他的泌尿生殖体系，包括引道内，大多数组织都是由肌肉组织构成的！”
    “因为女性除了泌尿等作用之外，还需要具备分娩等，必须要有肌肉参与进来才能达到该有的效果。”
    “而女性在生产完毕之后，引道会加长，而且这么粗，才有这样的规模。”
    “所以，这个东西，只是从里面脱落出来了而已，并不是你们想的东西。”
    说话间，陈恭直接把这一团肌肉往里面推了推。
    看起来这才和谐了不少。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当他这番话说完之后，顿时周围都安静下来。
    齐刷刷的看向陈恭。
    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只有一个意思：你不对劲儿，你有问题，你不正常！
    什么叫做需要肌肉完成一些动作？
    你一个老爷们对于女性生殖系统这么了解合适吗？
    你不对劲！
    陈恭看着接踵而来的一连串积分奖励，顿时无语了。
    我……我他么这怎么就不正常了？
    这不是学术知识吗？
    系统你有毛病吧……
    这也给不正常积分？
    要知道，他在青春期刚刚到来的时候，就把家里的关于男女解剖书给看了好几遍，至今记忆尤深！
    更何况来了大学以后有解剖学了！
    哪个青春期的男孩儿能拒绝这种诱惑？
    陶胜男看着陈恭的眼神更是：“你小子不对劲儿，到底天天研究些什么学习资料啊？”
    而寿伟翔更是对着陈恭嘿嘿一笑：“有学习资料吗？几个G那种，分享一下？别误会，我只是想学好解剖……”
    秦学海也没想到，今天竟然闹出来这样一番闹剧来。
    也不知道是上节课哪个混蛋把这东西拽出来一些，这才有了一些误会。
    不过，他更加没想到，陈恭竟然连这些东西都懂？
    虽然这属于解剖学范畴，但是能发现本质区别，不用固化思维去思考现象，而是利用专业化眼光去思考。
    着实有些厉害！
    这个时候，一个学生忽然好奇的问了句：“真的是女的？”
    陈恭见无法服众，直接掏出一个小盒子说道：
    “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场帮你们解剖一个东西。”
    “让你们看看牛牛的解剖结构。”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秦学海都有些惊恐的看着陈恭，你不要乱来啊……
    学业虽然重要，但是……不能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啊。
    自己的不能随随便便就解剖了，就一个，得珍重。
    其他人的……更不能用，这是犯罪啊！
    ……
    看着周围众人怪异的眼光，陈恭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歧义，连忙解释道：
    “其实我自己带标本了。”
    众人：？？？
    寿伟翔：？？？
    秦学海：？？？
    陶胜男：！！！
    我们知道你带标本了！
    快收起来吧！
    秦学海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恭，这小子是不是精神有点不对劲儿啊？
    陈恭自顾自的从身上掏出来一个盒子：
    “你们误会了。”
    “这是牛蛙的牛牛。”
    “我专门带过来的。”
    顿时……
    现场鸦雀无声，这一次就连秦学海也傻眼了。
    虽然说群里讨论开玩笑说上解剖课需要不需要自己带尸体。
    但是……
    大家只是开玩笑啊？
    你陈恭怎么真的把东西带来了？！
    一群人难以置信的看着陈恭手里的小透明盒子。
    里面的确装着一个小小的东西。
    看到这一幕，大家直接全都麻痹了，比起麻痹戒指的效果还要翻两倍！
    秦学海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恭手里的东西，一脸震惊。
    他自然是见过牛蛙的牛牛的……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还真的有人随身携带？！
    你这小子，不正常啊！
    【叮！不正常积分+400！】
    【叮！不正常积分+30！】
    【叮……】
    ……
    看着一连串的不正常积分，陈恭再次微微皱眉，我自己带材料，你们不夸我就好了，怎么还说我不正常呢？
    这合理吗？
    我还给你们解释了知识点呢……
    陈恭哑然，然后一脸疑惑的看向秦学海。
    这位学长口中的大佬，附属医院外科主任……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呢？
    陈恭有百分百把握，这400积分，绝对是来自于这位老师。
    可是……
    你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陈恭无语。
    秦学海也是无语。
    不过，他还是松了口气，至少这节课没有什么命案发生，还算是好事儿。
    秦学海显然不能让这节课走歪了，连忙说道：“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哈。”
    “我来解释一下，这的确是一名成年女性的标本。”
    “这个……上节课不知道哪位同学把这个东西拽出来了没有塞回去，造成了一种错觉。”
    “但其实，这并非是坏事儿。”
    “这就是我们解剖学在临床中的应用。”
    “就比如车祸患者，或者一些外伤患者，我们需要运用解剖学的思维去看到问题，不能说外伤了肠子都出来了，你说：哎呀，主任，这个患者尾巴流血呢？”
    此话一出，顿时大家都笑了起来。
    秦学海讲课还是很有水平的。
    其实，秦学海这样级别的人，很少会上课了，大多数都是讲师，但是他坚定的认为，培养中国外科专家就应该从大学生开始。
    刚才的那个玩笑，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所以，专业的人，应该用专业的眼光看待问题！”
    “这位同学就很不错。”
    “打破普通人的常规思维，用专业的解剖学临床思维去判断问题。”
    “这就告诉我们，有时候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而真相，并不一定是我们看到的样子。”
    “所以，希望大家可以认真学好解剖学，要不然……到时候让你割阑尾，别把人家腰子噶了！”
    台下再次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
    ps：哥哥姐姐们，小手卑微在线求追读啊……
第十八章：我好像也会……（感谢我是良辰我怕谁丶盟主的豪气10w赏）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好了，第一节课，认识骨骼！”
    说话间，秦学海直接提着门口的骷髅架走到了台上，说道：
    “给大家介绍一位老师，这位老师呢，也是我们学校的建校元老，比我来的还要早。”
    “这位老师，经过C14检测呢，证明是一位明朝末年的成年男性。”
    “其实，大家也发现了，教室里有很多骨头，这些大多数都是在建校时候，老教授带着一起去挖的。”
    “他们很多无名无姓，甚至无法查到任何资料。”
    “但是呢，就是因为这些无名之辈，成就了医学的发展。”
    “好了，起立，向这位老师感谢一下。”
    说话间，秦学海走了下台，上面只有那一副骷髅架了。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一阵声音悠悠的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老师，台上有两位老师。”
    “一位男老师，还有一位女老师……”
    “应该感谢谁？”
    此话一出，整个摆满了骷髅骨头标本，甚至有些阴森的教室里，多了几分阴冷。
    台上明明一具骷髅架，怎么来的两个老师呢？
    见鬼了！？
    一瞬间，所有人盯着台上的骷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内心忐忑不安。
    而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声音的发源地——陈恭！
    就连秦学海也是有些诧异的看着陈恭。
    “你什么意思？”
    秦学海面色严肃的看着陈恭，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喜。
    对于陈恭之前的表现，秦学海很满意，这是一个有一定天赋的学生。
    但是……这样一句不分场合的话，让他有些生气了。
    陈恭闻声，也没有避讳，站起身子，认真说道：
    “我觉得，既然是要尊重对方，那是不是应该至少给对方一个全尸呀？”
    秦学海听见陈恭这一番话，也不由地皱眉起来。
    什么意思？
    以他刚才对于陈恭的认识和了解，应该不会无的放矢。
    想到这里，秦学海释然了，索性走到台下，对着陈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来，这位同学，你给大家讲讲，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恭犹豫一番，走了上去。
    此时的他距离10000积分只有不到300分的差距了。
    而眼下就有这样的机会。
    但是这并非是最主要的原因，相比积分的变化，他觉得给这位“先生”一具全尸更为重要。
    这位在解剖实训室内被迫营业几十年的“先生”，应该有权利追求自己的股骨……
    陈恭索性直接说道：
    “这具骨架的确是一个成年男性，但是……并不全是。”
    说话间，陈恭直接抬起了对方右侧一条腿说道：“但是，这一根股骨，却并不是他所有。”
    “这是一根女子的右侧股骨。”
    听见这话，顿时台下众人沸腾了起来。
    而秦学海则是顿时皱眉，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虽然骨骼标本弄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一具弄错的标本几十年没有人发现，这就不是一件小事儿这么简单了。
    所以，秦学海连忙起身走了上去，对着陈恭好奇问了句。
    “哦？哪儿不对了？”
    说完之后，他细细的拿着两根股骨对比了起来。
    可是翻来覆去，却没有任何发现。
    甚至，他还拿出来量角器，这对于秦学海而言，已经是十分认真了。
    陈恭看了一眼秦学海：“这两根骨头看似相似度极高，但是……这却是两根完全不同所有者的骨头。”
    秦学海听见陈恭的话之后，也更加好奇了，观察的细节也更加认真了起来。
    而整个教室的同学，此时都被秦学海和陈恭两人吸引了注意力。
    大家谁也没想到，这第一节课，陈恭就和解剖老师杠上了。
    秦学海脑海里的解剖学知识疯狂运转，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哪儿错了？
    无论是骨质、粗细、质量、角度、长度都差不多啊！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他一时间精神凌乱了。
    说实话，这种感觉就如同当初上学时候，自己画错了解剖图，然后导师说错了却不告诉哪儿错了，让自己找原因一样。
    这哪儿找啊？
    再说了，本来就是几百年的老妖怪了，这么挑剔干啥，随便有个骨头能用就行了呀！
    现在人还有假肢呢……
    翻来覆去好几次，秦学海还是没有找到线索。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随后顿时愣了一下！
    对啊……我自己竟然先入为主的相信了一个学生？
    秦学海顿时无语，分明是自己先入为主的相信了陈恭，这家伙……
    至于找反驳的论证点，就太简单了！
    秦学海想到这，拍了拍手：“好了，大家听我说一下。”
    “首先呢，还是要表扬一下这位同学的探索精神和品质。”
    “但是，这一条腿，并没有什么问题。”
    “股骨呢，也是人体一个比较特殊的骨头，股骨也就是我们大腿这里的骨头。”
    “是人体最长、最结实的长骨！”
    “他肩负起了人体最大的重量。”
    “但是，这个骨头鉴别起来，却很有一些意思，这位同学，你看好了，我给你们讲一下特殊的鉴别技巧。”
    “这可不是解剖学里面的知识。”
    说话间，秦学海一脸神秘，带着几分骄傲和小得意对着大家说道：
    “我说的这个鉴别，是法医关于骨骼的鉴别标准。”
    “这个股骨，在颈与体之间呢，有个夹角，称颈干角，男性平均132°，女性平均127°。”
    “可是，我刚才量了一下，两个都是132度左右，所以，毫无疑问的，都是一个成年男性的股骨，不存在任何问题。”
    “而且，两个骨头的骨质、粗细程度、重量都相差不多。”
    “所以这一点大家放心，这应该是一个成年男性的股骨。”
    “这位同学，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学海满脸笑容的看着陈恭，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和考究。
    而现场的同学们也都惊呆了。
    大家没有想到，一个解剖学竟然还扯出来了法医学？！
    这秦老师太牛了吧？！
    正如同网上传的很火一句话，可能你这辈子接触到的最厉害的人，就是你的大学老师。
    这在很多名牌大学一点不为过。
    而山河医科大也不差，秦学海也的确是大佬级别的。
    而此时，这位大佬却饶有兴致的看着陈恭，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陈恭似乎没有任何惊讶。
    反而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并点了点头。
    法医学吗？
    似乎……我也会啊！
    想到这里，陈恭说道：
    “的确，法医学对于股骨有很深刻的研究，但是……秦老师，您可能没有关注最新的论文。”
    “或者说您所说的颈干角的研究其实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理论了。”
    “解剖学在发展，法医学也在蓬勃发展。”
    “骨骼的性别判定越发成为法医人类学的重要内容，从骨骼形态观察区别男女，方法简单，不需要太多珍贵仪器，而且股骨作为长骨，坚固不易损坏，在实际案发现场容易发现，送检率高，所以这几年研究很多。”
    “现在颈干角的研究，因为准确率并不高，已经被取代了，无论是美国1988年的Black教授，还是98年King教授的方法。”
    “以及最新《法医人类骨骼学》论文，对于股骨测量数据已经增加到了27项目，包括最大长、生理长、内髁长……等27项目数据……”
    “然后利用SPSS软件，经过Fisher判别分析，多指标函数判别式，就可以得到结论！”
    “经过分析之后，这就是一名女性的股骨。”
    陈恭的这一番话，让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如同看待怪物一样盯着陈恭。
    就连秦学海都彻底绷不住了。
    你一个临床系的学生，这么了解法医论文干啥？
    你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对劲儿啊？！
第十九章：可恶，被他装到了！（感谢太平石笑豪气10w赏！）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秦学海被陈恭这一番话说的是哑口无言，嘴角一抽搐，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你也会法医学？”
    陈恭谦逊一笑：“会一点点，皮毛而已。”
    秦学海顿时崩溃了。
    这是一点点？
    你是不是对皮毛有什么不了解？
    陈恭：了解啊，人体皮毛组织是最大的免疫系统，也是最牛逼的组织。
    ……
    不仅是秦学海，就是全班同学也是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样子。
    表情比起台上那一具骷髅也好不到哪儿去。
    大哥……
    我们是一届的学生吗？
    我们上的一样的临床专业吗？
    你这样……让我们的颜面往哪儿放啊？
    干脆跳入这福尔马林里面把我们遗体捐赠得了！
    有必要这么折磨我们幼小质朴而又天真烂漫的心灵吗？
    秦学海也是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你一个临床学院的学生，有必要去研究《法医人体骨骼学性别鉴定》吗？你一个大二的学生，有必要去研究非本专业的SCI论文期刊吗？
    你一个……有必要去研究特种医学吗？
    这合适吗？
    这合理吗？
    这太不正常了啊？！
    【叮！不正常积分+300！】
    【叮！……】
    ……
    陈恭听着耳边络绎不绝的声音，也是尴尬了。
    这又不正常了？
    陈恭连忙解释道：
    “其实……这个……其实秦老师已经很厉害了。”
    “毕竟，我刚才说的这些属于《特种医学》的组织鉴定范畴，还引用了咱们国内法医学巨擘唐教授的论文，这是他参加世界法医大赛上的一篇报道。”
    “其实，秦老师能说出颈干角的区别已经十分难得了……”
    “这些东西，秦老师作为一个深谙临床外科专业的专家，其实……不懂也很正常的了……”
    “嗯，我说这些，是希望大家明白医学是一门应用型的学科，解剖学也不能拘泥于人体解剖学，或许我们应该打开思路，多看一些专业的期刊和书籍……”
    “同时，也给这位骷髅先生一个完整的骨骼！”
    “这……对于一名医学生而言，我觉得应该很好理解的，对吧？”
    陈恭摸了摸鼻子，解释一番。
    可是……
    这些话还不如不解释，越描越黑。
    秦学海哪怕是长期被福尔马林气体侵蚀的脸皮，也在陈恭解释的那一瞬间破防了。
    这……这正常吗？
    这一点也不正常好吗？
    你这学生，不讲武德，我跟你讲解剖，你跟我讲法医？
    这合适吗？
    最最最关键的是……秦学海压根没有想到，陈恭会这样不留情面的直接糊他一脸尴尬。
    给我挽尊？！
    老子不要！
    您大可不必啊！
    现在老夫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
    秦学海咳咳一声，强行挽尊，说了句：“嗯，这位同学……很厉害啊，研究范围比较广。”
    “但是吧，我们临床医学，还是要以临床为目的的，特种医学有特种医学的作用。”
    “嗯，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好了，这话题，我们随后再说。”
    “现在开始上课吧！”
    说话间，秦学海强行拉扯一波。
    寿伟翔这个时候忽然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师，刚才陈恭说的对吗？”
    秦学海手里捏着的粉笔忽然“咔吧”一声，断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站起来！
    这门课以后不用来了，准备补考吧！
    不过，他叫陈恭是吧？
    秦学海看了一眼陈恭，点了点头，笑了笑。
    “这个问题，虽然刚才陈恭同学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员来对待就行了。”
    “具体正确与否，我并不好做评判。”
    “但是大家放心，下一节课之前，我一定给大家一个标准答案。”
    “对了，下一节课是实训解剖课。”
    “到时候大家也会亲自接触到解剖的精髓。”
    说完之后，秦学海直接开始了上课。
    而陈恭原本计划好了认真听课。
    但是……渐渐地他发现，秦学海今天是不是状态不对劲儿啊？
    精神和注意力有点不够集中呀！
    以至于陈恭都可以把上课当成背景音乐来听了。
    【叮！找不同任务！
    任务1：找到区别；
    任务完成，获得奖励500积分。】
    陈恭听见系统提示音，不由的面色一喜，看来……自己说的没错。
    果然，旁类触通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再说了……一个医学生会点法医知识很正常吧？
    谁能保证毕业以后干啥呢？
    技多不压身这个道理，懂的都懂！
    不过，这个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一件事儿。
    经过今天上午这么一折腾……
    自己的积分，似乎已经超过了一万分了。
    【不正常积分：11790分。】
    将近一万二了！
    这个秦老师给自己提供了不少呢！
    自己是不是该十连抽呢？
    此时此刻，十连抽的界面已经在发光了，提示着陈恭，抽奖马上就有奖励了！
    十连抽！
    这是你努力多久的事情啊？
    陈恭沉思片刻之后，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秒钟，直接叉掉了抽奖界面。
    他看着身后好几筐的骨头，陷入了沉思。
    找吗？
    找到了1000积分呀！
    找吧！
    【叮！是否开始十连抽？温馨提示，抽奖必出操作技能！】
    陈恭直接叉掉。
    我不抽还能少了积分吗？
    不正常系统：？？？
    你正常吗？
    陈恭不以为意，一边听着上面秦学海上课，一边拿出一根根骨头认真观察。
    一来还是加深学习的记忆。
    二来，还能完成任务！
    一举多得啊！
    其实陈恭并不喜欢上课时间开小差，但是……主要还是因为今天秦老师状态不对，讲不到引起陈恭深思和考虑的问题。
    他不知道，今天秦学海能正常发挥把课讲出来，不讲错，就已经很难得了！
    而台上的秦学海看着陈恭一边拿着一根骨头，一边听着自己，也是有些窝火。
    这个小子……
    真的太狂妄了！
    不就是会点杂七杂八的东西吗？
    有必要这么嚣张吗？！
    我的课你真的以为这么简单吗？
    课后作业让你欲罢不能！
    下课铃声很快响了起来。
    陈恭也在最后一刻，终于找到了那一根正确的股骨。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系统声音，陈恭笑的很开心。
    毕竟，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儿。
    这位明朝末年的老哥，在几百年后被迫营业不说，甚至就连骨头都给按错了，这要是让原配夫人知道了身上有个别的女人的股骨，这还了得？
    下课铃声响起之后，陈恭开心的拿着骨头就准备去找秦学海。
    陶胜男见状，连忙说道：“陈恭，这东西……不能带走的！”
    “老师说了，只能带走自己的组织……”
    陈恭无语，没有理会。
    径直走到讲台下递给秦学海：“秦老师，这个应该才是他的右侧股骨。”
    秦学海看着这一根骨头，微微一笑：“哦？”
    “好的，我有时间去找人看看。”
    秦学海虽然被陈恭影响了一下，但是……对他的专业素养和知识，还是比较认可的。
    可惜啊！
    他才大二。
    要不然，好好培养一番，去参加一下解剖知识和技能竞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是一个不错的好苗子。
    秦学海笑了笑：“你确定自己不是错的？”
    陈恭看着秦学海，足足愣了三秒钟。
    班里面的同学此时也盯着陈恭看了三秒钟。
    之后，陈恭认真看着秦学海说道：
    “和正确答案一样，错误也是需要得到理论知识和实践检验的。”
    “这样一个通过科学实验得到的理论支持，而且经过了详细的数据比对，再加上丰富的经验支持，很抱歉……我找不到它错误的理由。”
    说完之后，陈恭起身离去。
    秦学海看着陈恭离去的背影，双手捂住胸口。
    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
    ps：感谢“我是良辰我怕谁丶”、“太平石笑”两位老书盟主大佬的再次打赏，成为新书的盟主，上架以后一定加更，谢谢！
    感谢“阿林°”的8000打赏，谢谢！
    高潮很快就来了，大家别着急。
第二十章：丰收！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的离开，让秦学海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自信的学生。
    不……
    应该说是狂妄吧？
    可偏偏，就刚才那句话而言，他还真的不能说是狂妄。
    “错误？错误也是需要理论验证的……
    他这样经过试验……的怎么可能错误？”
    这句话，让秦学海直呼内行！
    好家伙，他秦某人装逼半生，生平第一次棋逢对手。
    这小家伙……简直绝了！
    刚才那句话，秦学海甚至都觉得是装逼领域的五星模板！
    太有水平了！
    忽然，秦学海回过神来以后，直接拍了拍额头，刚才还准备说的话，被陈恭这么一搅和忘了。
    说实话，陈恭给了他不少惊喜啊。
    秦学海原本计划和陈恭说一说竞赛的事情，看看他有没有兴趣。
    也罢，下节课再说吧。
    而且，下节课才是关键所在。
    因为解剖知识和技能大赛，肯定是有技能大赛的，陈恭即便现在开始培训，想要参加竞赛，难度也很高。
    下节课正好需要解剖青蛙，恰巧可以看看对方的动手天赋。
    若是可以的话，秦学海觉得可以现在着手培养。
    即便是这一届不行，几年以后，也是有机会的。
    不过，眼下，秦学海还有别的实验要做，这个真，他还真的得较定了！
    这个股骨，到底是谁的？
    输给学生这种事情，老秦也是要脸的。
    寿伟翔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老师，这个……陈恭其实平时挺好的！”
    “他就是有点……嗯，较真！”
    “您别介意啊。”
    “他看的书比较杂，所以您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寿伟翔是体委，也算是班委成员，但是……这一番话说出口，老秦脸色更难看了。
    “你叫什么名字？”
    寿伟翔嘿嘿一笑：“老师，我叫寿伟翔，体委。”
    “您有什么跑腿的事情，可以找我！”
    秦学海眯着眼睛，笑了笑：“哦……好，我记住了。”
    寿伟翔开心拉着鹏伟的离开了。
    出了教室以后，杨鹏伟忍不住说了句：“兽兽，我总觉得……你刚才不应该那么和秦老师说。”
    寿伟翔嘿嘿一笑：“啧啧啧，你这就不懂了吧？”
    “大学，你得和老师拉好关系。”
    “这样一来，挂科都不容易。”
    “听我的，准没错！”
    “再说了，你没看见秦老师有些不高兴吗？我得安慰安慰他！”
    杨鹏伟犹豫一番，还是觉得有点秦学海的眼神有些古怪。
    也罢，他摇了摇头，和寿伟翔错开了两个身位，生怕身后的秦学海盯上他。
    ……
    ……
    晚上，陈恭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一个问题，现在将近一万二的积分，如何使用？
    “系统，十连抽会出什么奖励？”
    【叮！因为是最普通的十连抽，大多数都是最普通的奖励，比如解剖学经验包、消化系统详细分析、三羧三循环详解、双倍经验卡、普通精力药水……等，有一定概率会出现实操技能、论文、课题等奖励，有较低概率出现特殊高等级学术成果……】
    【温馨提示：十连抽必出实操技能。】
    陈恭看完之后，了然于胸了。
    他现在已经有1万积分了，可以直接兑换一个实操技能。
    但是，如果兑换完毕之后，他就只有不到2000积分了。
    而且十连抽必定出一个实操技能，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堆奖励，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定概率出现高等级的奖励。
    如何选择呢？
    陈恭没有犹豫，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抽奖！
    看着大转盘疯狂转动，很快，十个结果就出现了！
    【叮！恭喜您，抽奖成功，获得lv2级切开术、生理学经验包、微生物学经验包、灵感药水、双倍经验卡、解剖学经验包*2、钝行分离手法、检验学经验包、病理学经验包。】
    看着琳琅满目的奖励，陈恭顿时满意的笑了起来。
    九个普通的奖励，还有一个lv2的奖励，很不错！
    最主要的这个唯一绿色奖励，竟然是切开术。
    【切开术：lv2；职业级的切开术，涵盖了对于皮肤、肌肉以及体表一些脓肿等切开技能。】
    不错！
    涵盖范围很广了，虽然没有涵盖一些脏腑组织的切开术，但是……即便涵盖了，陈恭也用不到。
    所以，这个切开术反倒是目前最合适的技能了。
    伴随着大量信息进入脑海里，陈恭对于切开术的掌握程度也增加了不少。
    不同组织，下刀的力度、下刀的角度，等等这些都是有据可考的，不是随便的。
    而且，除了这个切开术之外，还有钝性分离手法。
    这个手法是手术和解剖中都需要具备的手法。
    有些组织，不能用切开的手段进行，那就需要用钝性分离的手法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堆的经验包。
    陈恭此时就如同一个久旱逢甘霖的土地一般，疯狂的汲取着所有的知识。
    解剖学……检验学……微生物学……甚至是病理学……等等！
    大量的基础知识进入脑海之后。
    带来的并非是一种简单的蜕变。
    这个时候，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叮！恭喜您，解剖学知识提升至lv2。】
    【解剖学：lv2，职业级。】
    【叮！解剖学突破lv2，获得专属奖励：随机获得人体某结构或组织的理解。】
    陈恭没有想到，两个解剖学的经验包，竟然直接让自己突破到了lv2！
    而且还获得了一个详细理解？
    不错！
    很不错……
    陈恭直接领取了奖励。
    【叮！获得脊椎进阶知识了解。】
    这一晚上，注定是不安静的夜晚。
    陈恭大获丰收，大量的知识在脑海里汇聚和碰撞，不断产生火花。
    而且，最重要的是，陈恭惊讶的发现，在检验学、病理学……这些经验包的帮助下。
    前些日子，困扰他关于三羧基循环和卡尔文循环对人体疾病的预兆的检测，现在忽然明了了起来。
    或许……
    自己完全有机会去写一篇论文啊？！
    说干就干！
    陈恭连忙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准备大干一场。
    而此时，已经接近12点了。
    而大家都准备睡觉了，唯独寿伟翔还在那里拿着手机发着语音。
    “哎，圆圆，我真的太不想睡觉了。”
    “我觉得一分钟听不见你的声音，都是一种煎熬……”
    杨鹏伟就在寿伟翔旁边，听见这些话，顿时恶心的差点把昨天的饭吐了。
    “兽兽，你可以不这么恶心吗？”
    “太他么恶心了！”江涛也是忍不住鄙视道。
    寿伟翔不以为意，嘿嘿一笑：“你们啊，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好吧，作为本宿舍第一个结束单身的人，我接受你们的嫉妒！”
    然后，恬不知耻的发了一个消息。
    “哎，难受……闭上眼睛，就是你笑起来的样子，那浅浅的酒窝，竟然让我无法自拔！”
    话音未落，宿舍内齐刷刷的发出一声：“呕！”
    “太恶心了！”
    “收了这个混蛋吧！”
    陈恭也是三叉神经隐隐作痛，忍不住说道：
    “酒窝在医学上讲，是一种肌肉缺陷，面部的肌肉和身体的肌肉有所不同。
    面部肌肉和皮肤相互附着，如果肌肉没有全部覆盖，出现了缺陷，就是酒窝。”
    “所以，酒窝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肌肉损伤或者缺失的表现。”
    “并不是那么浪漫！”
    陈恭的话，让宿舍顿时安静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论文发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宿舍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
    寿伟翔张开嘴巴，有一句F开头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杨鹏伟竖起大拇指，嘿嘿一笑：
    “牛逼，明天开始跟着老五去自习啊，学医不能改变自己命运，那就去改变别人命运。”
    “哈哈，我现在脑海里全是今天解剖课上那个肌肉图，不忍直视啊！”
    “好了，睡觉吧，消停消停！”
    寿伟翔内心凌乱，同样有些细思极恐，他急需泄泄火。
    纪超则是恰如其分的关掉了灯：“好了，好啦，睡觉了啊！”
    杨鹏伟忽然笑着问了句：“老五，这病能治吗？”
    陈恭沉思片刻之后说了句：“不好治，得动刀子。”
    “哈哈哈哈哈……”
    “嘎嘎嘎嘎！”
    ……
    不得不说，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你说都是单身狗，你这家伙竟然有了对象？
    凭什么啊？
    一群单身狗发泄似的狂欢之后，内心开始反思了起来。
    陈恭倒是心安理得，毕竟，女朋友他有两个呢，此时她们还在帮自己写论文了。
    去哪儿找这个听话的？
    至于女人，只会让他肾虚罢了。
    到时候：记忆力下降记忆力减退，注意力不集中，精力不足，工作效率降低。
    情绪不佳情绪常难以自控，头晕，易怒，烦躁，焦虑，抑郁等。
    缺乏自信信心不足，缺乏自信，工作没热情，生活没激情，没有目标和方向。
    （不建议对号入座）
    ……
    想到这些，陈恭一哆嗦，太恐怖了。
    说话间，他默默的打开了电脑，看着女朋友们在键盘上跳跃，别提多高兴了！
    此时的他灵感爆棚，关于卡尔文循环以及三羧基循环对人体疾病的预测，他已经有了足够多的思路和积累了。
    一篇关于疾病预测的论文，其实已经水到渠成，就待写出来了。
    《基于三羧基循环的正传和反传研究动脉粥样硬化血清生化与分子生物学的检测指标分析和假设》
    这一次的十连抽，对陈恭的基础知识储备进行了一次充分的夯实。
    可此时，一句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
    让沉默已久的623宿舍内再次弥漫起了阵阵硝烟。
    寿伟翔此时下床，打开一瓶可乐哐哧哐哧的喝了一口，默默的给面部肌肉缺陷的女朋友发了个语音：
    “宝贝，还不睡吗？”
    “哎，漫漫长夜，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你的身影就是我的安妙药啊！”
    “嘿嘿，我好想陪你白头偕老呀。”
    纪超咬牙切齿：“真狗啊！大半夜，你故意的吧？”
    寿伟翔扭了扭屁屁，喝了口可乐：“行了啊，老大，你这大半夜节制一点。”
    “我刚才就注意到你的床铺在抖动了。”
    “找个女朋友有这么困难吗？”
    “哎……以后出去聚餐，我们估计得加一双筷子了！”
    纪超咬牙切齿，盯着天花板，屈辱的泪水流入嘴唇，苦涩酸咸。
    陈恭闻声，默默的说了句：
    “你这白头偕老的梦想有点难！”
    “可乐里面的阿斯巴甜是2B级致癌物。”
    “熬夜是2A级致癌物。”
    “两者合用，效果翻倍，我估计……白头偕老有点困难。”
    “你要是不睡觉，估计对方要么改嫁，要么守寡，要么你孩子随别人姓。”
    “嗯，这是一个有挑战的事情。”
    寿伟翔闻声顿时整个人都傻眼了，右手捏着可乐罐，身上竟然有丝丝寒意渗出。
    纪超等人更是忍不住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哎呀，笑不活了！”
    “兽兽，我劝你赶紧睡觉。”
    “无论是哪个结局，都不是那么美好。”
    寿伟翔一脸幽怨的看了一眼陈恭：“你们……是嫉妒我有对象！”
    陈恭：“不，这叫忠言逆耳利于行。”
    寿伟翔这么一折腾，啥心思都没有了，就如同你准备办事儿的时候，忽然听见女孩儿千娇百媚的说了句：“come on the way，我HIV！”
    再无半分兴致。
    “草，睡觉睡觉！”
    寿伟翔气恼恼的躺在床上，无比幽怨，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今天解剖课上的结构图，外加陈恭所说的面部肌肉缺陷综合征。
    这他妈的……
    有阴影了怎么办？
    现在寿伟翔想到对方的模样，压根睡不着啊，脑海里还真的是对方的面部肌肉分布图。
    他妈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公式吗？
    而此时，电话对面发来了小女朋友娇羞的一段自己唱的歌：“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
    寿伟翔一哆嗦，赶紧关掉！
    不是……姐姐，现在我看见你的笑我更睡不着啊！
    ……
    而此时，陈恭默默的打开笔记本，对于耳边萦绕的不正常积分并不在意。
    人嘛！
    就得这样，与其被秀恩爱的折磨，倒不如……给出对方健康的忠言劝解。
    医学生，怎么能堕入爱河呢？
    以后还有万千患者等着你去拯救呢！
    这种小爱，嗯，以后再说……
    心思回到论文上，陈恭开始了动笔。
    他之所以选择动脉粥样硬化，也是突然感觉到这种病的合适。
    检验学和病理学的经验包，虽然没有让陈恭的学科技能提升到lv1，但是足够的知识底蕴足以撑起一篇论文和假设了。
    选择动脉粥样硬化呢，除了因为知识体系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这种疾病若是研究出来一种指标，绝对会受益无穷。
    动脉粥样硬化是一种在人群中发病率较高的疾病，可以累及全身各处动脉引起相应的并发症，严重危害群体健康。
    而且，目前动脉粥样硬化主要依靠影像学来检查，而一旦检查，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已经有了，一个是还未形成。
    至于中间阶段是否有高危因素的生化标准，或者是某项指标来证明有动脉粥样硬化趋势的，并没有！
    随着研究的进展，新发现许多血清学指标与动脉粥样硬化的发生发展相关，有可能为之后的诊断及后续的靶点治疗提供新的思路和方法。
    而三羧基循环和卡尔文循环里面的中间产物，其实完全有可能进行研究的。
    如此一来，如果发现了某项指标可以对动脉粥样硬化提前预测的话，这会是一个好消息。
    陈恭着重挑选了几个指标，对其进行了一番论述和假设。
    ……
    ……
    一篇论文，陈恭花费了足足两天多的时间才顺利完事儿。
    只是在看见论文需要一个指导老师的时候，他沉默了片刻。
    写谁呢？
    犹豫一番，陈恭看着桌子上的厚厚资料，随后把杨丽的名字写了上去。
    投稿到什么地方呢？
    这时候，他看到了杨丽找来的资料里，很多都是来自一个期刊，叫做《中国基础医学研究》。
    陈恭来回翻看一番，没有考虑那么多，直接投了出去。
    他在网上看了一下，初审时间为一周，一周给初审结果。
    ps：感谢各位读者姥爷的打赏，谢谢大家。
    嗯，喜欢的朋友可以继续追读，后面更精彩哈……
第二十二章：答应还是不答应？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首都。
    第十二届全国基础医学年会在万达文华酒店召开。
    杨广业带着杨丽来参加这一届的基础医学年会。
    杨丽在学术圈现在只是一个小透明，能参加这样的会议，完全是走了后门。
    其实，杨丽并不怎么想来，可是却架不住杨广业的再三叮嘱。
    “这样的会议，来参加的都是全国基础医学领域的权威和青年才俊。”
    “你来了，即便是啥也不做，能开开眼界，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还有，老大不小的人了，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27了吧？！”
    杨丽撇了撇嘴：“26！”
    “生日还没过呢！”
    杨广业忍不住笑了笑：“区别大吗？”
    “呵呵呵……”
    “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有事儿？”
    杨丽身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浑身散发着充满自信和独立的气质。
    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材苗条。
    即便她习惯于化淡妆，佩戴简约却时尚的配饰，黑色和白色的搭配反而更加彰显那一身自信的学术气质。
    在这偌大的会场内，已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不过可惜，这里是学术圈，并非是模特或者演员的聚会，要不然，以她的颜值，足以引起周围记者的惊艳。
    而此时的杨丽却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此时的她不自觉的想到了陈恭。
    自己上次把资料给了对方之后，这段时间也没了联系。
    也不知道他的研究进度怎么样了？
    “想什么了？”
    杨广业看着杨丽，好奇的问了句。
    杨丽摇了摇头，忽然说道：“大伯，我上次和你说的邀请陈恭进实验组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杨广业笑了笑：“陈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件事儿你说了算。”
    “小陈是不错，可惜啊，太年轻了，未来还看不到，但是……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并不是天才！”
    “呵呵，但是呢，我带你去见的几个青年才俊，都是年纪轻轻就拿到国自然基金项目的真正意义上的天才。”
    “一会儿大方一些，别心不在焉的。”
    杨丽闻声，皱了皱鼻子：“大伯，你就这么担心我嫁不出去啊？”
    杨广业微微一笑：“这倒不是！”
    “我是觉得，我大侄女才貌双全，这不得找个优秀的？”
    “万一被哪个青年才俊看中了，说不定还能来个双喜临门，让对方人才引进到我们学校。”
    “这不是一举多得吗？”
    “呵呵呵……”
    杨丽一听这话，顿时气的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呦，您这么一说，是挺好的！”
    “杨院长果真为了学校鞠躬尽瘁啊。”
    “我这成了学校人才引进的筹码了？”
    “怎么？人才政策里除了安家费，是不是还得要加一条送老婆？”
    “切……”
    杨广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他忽然看见一个人影出现了，连忙警觉的对着杨丽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走吧，徐教授来了，跟我过去打个招呼。”
    说话间，杨广业整理一下衣服，朝着对面走去。
    杨丽此时也不敢怠慢，整理一下表情，跟了上去。
    徐通教授是国内基础医学的带头人之一，在基础医学、生理生化、病理研究领域都很有造诣。
    同时，徐通还是国内基础医学权威杂志之一《中国基础医学研究》杂志的总编，国自然基金评审组的评审人员之一。
    这样的身份，在任何学术场合，都绝对属于万众瞩目的存在。
    而大伯虽然在山河省比较有名气，但是放在全国，却比较普通了。
    山河医科大这几年发展也很一般，甚至隐隐之间已经退出了国内医科大TOP20。
    以至于他们并不是那么收到众人的关注，就从记者采访能看得出来。
    果不其然，杨丽跟着杨广业走过去的时候，徐通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
    杨广业也只能站在那里，等着徐教授闲下来交流一番。
    可是，这样的全国基础医学年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能找徐通寒暄的，自然也不是普通人。
    因此彼此寒暄的时候，还真的是论资排辈的。
    有名望，有实力的，能多聊几句。
    一些小卡拉米，只能是握握手，点点头的关系。
    基本上，徐通和对方交流时间的长短，就决定对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代表了学术圈的地位。
    等了很久！
    徐通这“才看见”了杨广业，笑着主动握手：“杨院长，呵呵呵呵，好久不见了！”
    杨广业见徐通和自己主动握手，也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握住：“是啊，每年年会，我都无比期待徐教授的演讲。”
    “每一次，都是受益匪浅！”
    徐通微微一笑：“杨院长过奖了，你这么一说，我一会儿都不好意思上台了。”
    周围众人都忍不住笑了笑。
    对于杨广业，大多数都有些一面之缘，相互认识的，也点了点头。
    但是，也仅限于此，毕竟杨广业和山河医科大这些年，基本上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也谈不上有多尊重。
    学术圈，终究是要看成绩的。
    果不其然，和杨广业打了个招呼之后，很快，一旁的一名教授就拉着徐通笑着说道：
    “杨院长，抱歉了，我这边找徐教授有点事儿。”
    “徐教授，这边请，我上次和您说的那个课题啊……”
    杨广业正要正事儿，就被人抢了一步，有些尴尬，却也无奈。
    “这个，我这边也有个课题想和徐教授聊……”
    可惜话还未落，徐通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一旁。
    杨丽见状，也是有些心里窝火，可是……这就是学术圈，甚至是任何圈子的潜规则。
    落后就注定要被忽视。
    杨广业见自己没时间了，连忙转身对着杨丽催促道：
    “杨丽，把资料给我一下。”
    杨广业见没时间说，连忙找杨丽把自己准备的资料拿了出来，准备交给徐通看看。
    而这个时候，正要和对方起身离开的徐通忽然顿住了脚步。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山河医科大……杨丽……陈恭……论文……
    徐通连忙转过身来看向杨广业和杨丽：“稍等一下。”
    “杨院长，这位是……”
    杨广业顿时愣住了，他发现徐通竟然直勾勾的盯着杨丽看，这让他心情忐忑起来。
    虽然他刚才打趣杨丽，虽然徐通今年55岁，虽然他中年丧妻……
    但是……他可不答应这桩婚事儿啊。
    呸呸呸……
    想哪儿了！
    杨广业摇了摇头，说道：“哦，这是我实验组的成员，也是我侄女儿，杨丽，今年26岁。”
    果然是她，听见杨广业的话，徐通顿时眼睛一亮。
    杨丽也是大大方方的主动伸手：“徐教授，您好，我是杨丽，山河医科大基础医学院实验室成员，也是辅导员，还望多多指教。”
    徐通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
    “你好，你好！”
    “这个，时间还早，小杨，方便坐下来聊一聊吗？”
    杨丽一听这话，本来就有些迷茫的她更加惊讶了。
    徐通教授主动邀请自己？
    不仅是他，周围的一群专家也都愣住了。
    这个杨丽，是何方神圣？
    为什么没有听过呢？
    杨广业更加懵逼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这不合适吧？
    但是，一想到事成之后……堂堂徐教授叫自己大伯，还挺带劲儿？
    杨广业赶紧摇了摇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啊。
    而此时，杨广业也是好奇的看着徐通，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
    徐通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不对劲儿，连忙一拍额头，看向杨广业：
    “哎呦，你瞧我的脑子！”
    “杨院长，杨丽和陈教授那一篇论文是你指导的吧？！”
    “对啊，你在三羧基循环领域的造诣很优秀。”
    “也就你能指导出来这样的论文。”
    “杨院长、小杨老师，这边请，我对你们刚刚投稿的这一篇论文啊，很看好！”
    “我觉得，完全可以好好搞一搞！”
    “来，这边请。”
    徐通说话间带着杨广业和杨丽朝着一旁的包间走去。
    路上，杨广业和杨丽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
    杨广业：“你写论文了？”
    杨丽：“你写论文了？”
    两人同时问了句。
    场面有些尴尬。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问题！
    杨广业此时看着杨丽又看了一眼徐通，内心只有一个想法：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十三章：陈教授？？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不仅是杨广业和杨丽内心忐忑不安外加一脸茫然。
    就连周围的几个专家教授，此时也多了几分惊讶。
    论文？
    课题？！
    这难道是……杨广业又研究出来了什么东西？
    想到这，一群人看着杨广业的眼神都有变了。
    “杨院长，您可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对啊，以后有合作的地方，可一定要多交流啊！”
    “没错，杨院长，中午的时候，咱们聊一聊？”
    ……
    杨广业看着周围众人对着自己热情招待的样子，也是心情复杂。
    他自己能不清楚自己什么水平，什么段位？
    至于论文……他压根最近就没有写，更别提发到《中国基础医学研究》上面了。
    而杨丽的水平，他是了解的，也不具备这样的可能啊！
    他实在想不通徐通叫他们去办公室细聊的原因是什么。
    这论文显然是捏造的！
    可是……若是徐通真的是看上了自己侄女，该怎么办？
    杨广业内心是复杂的很。
    关键是他实在搞不懂，徐通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不得不说，被人称赞和拉拢的感觉，是真的舒服啊。
    杨广业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焦点的味道了。
    哎……
    就这样，三个人，三个心思，到了包间内。
    徐通招呼秘书给两人倒茶，随后看着杨丽，面带笑颜，看的杨广业是心里发颤。
    “好啊！”
    “名师出高徒。”
    “小杨还真的是才貌双全，年轻有为！”
    “这篇论文，我认真看了好几遍，反反复复的斟酌了许久，发现这个假设的可行性太高了。”
    “杨院长，你对三羧基循环研究很专业，还真的是应了那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这篇文章啊，是几天前投稿的，然后下面的编辑拿不准，让我来复审一下，我一看，惊艳呀！”
    “基础医学，就是要为临床服务的，而三羧基循环应用于临床的机会真的不多，可这一次，无论是切入点，还是临床思维的把握，亦或是指标的寻找，都很精准！”
    “可以说，这一篇假设，简直就是一个课题的缩影。”
    “只要稍微雕琢，认真规划，制作出来计划书，国自然基金没有任何问题！”
    说到兴奋之处，徐通直接拍着杨广业的胳膊说道：
    “老杨，我今天给你打包票，这个课题，你把计划书制作好了之后，提交上来！”
    “我保证给你过！”
    “经费，不会少于300万！”
    “我们会把它当成一个重点课题来对待！”
    “你放心好了！”
    “只是呢……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也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说完之后，徐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着杨广业头皮发麻。
    好啊！
    好啊……
    这条件也太丰厚了吧？
    直接承诺一个三百万的国自然基金项目？
    诚意满满啊！
    至于那什么立意精准、课题切入点好、指标独特……这些都是扯淡呢。
    我他妈还没有把东西给你看呢。
    你就说这样的话？
    还不情之请，果然，老狐狸要翘尾巴了，露馅了！
    只是，杨广业顿时拿捏不准了，他看了一眼杨丽，很想问一句：丽丽你怎么看？
    但其实，此时的杨丽同样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啥？
    这啥跟啥啊？
    是不是搞错了？！
    杨丽忍不住说了句：“徐教授，我……我没有发表论文啊？”
    杨广业见状叹了口气，你这傻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成年人的世界，你怎么就看不透呢？！
    这些都是话柄话术罢了……
    不过，既然自己侄女儿不同意，他也不能卖女求荣啊，他杨广业不是这样的人……
    所，他也决定捅破这个窗户纸。
    “这个，徐教授啊……”
    “虽然我真的很想申请课题，但是我还是得澄清一点。”
    “最近，我和我的团队，包括丽丽在内，都没有发表任何文章，更没有向《中国基础医学研究》期刊投稿。”
    “所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徐通被这句话也搞蒙了。
    “啊？”
    “误会！”
    “不会啊。”
    “我这边有论文的稿子的。”
    说话间，徐通直接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调出来了一个文档说道。
    “这不是，作者：陈恭！”
    “通讯作者：杨丽，联系方式：186……”
    “通讯单位：山河医科大学。”
    “这个陈恭，不是你们团队的成员吗？”
    此话一出，杨广业和杨丽顿时对视一眼，眼神里同时出现了一道光芒。
    陈恭！
    这个名字，他们两人可是太熟悉了。
    只是，从徐通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他太过于震惊了！
    杨丽连忙说道：“这个，徐教授，陈恭发表论文的事情，并没有提前知会我们。”
    “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我并不是很了解。”
    “这个……方便把论文给我们看看吗？”
    徐通闻声，也有些诧异的看着两人。
    “你不是指导老师吗？”
    杨丽苦笑一声：“说来话长，这个中间比较曲折。”
    徐通闻声，没有作答，把电脑转了过去，只是……心里却多了一些想法，难道……这个陈恭，在那里并不受重视？！
    或者说……和杨广业有什么矛盾，这才把杨丽写成了指导老师？
    要知道学术圈师徒不睦的事情也不少啊……
    这就耐人寻味了！
    而杨广业和杨丽连忙对着电脑细细的看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
    而杨广业内心的震撼随着时间的变动越发无以复加。
    惊讶！
    诧异！
    震撼！
    惊为天人！
    天才啊！
    杨广业看完论文之后，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天才！十足的天才！
    他现在彻底相信了陈恭的实力。
    可笑几天前自己还不相信这是一个学生呢。
    只是，即便如此，进步也太快了，几天前，他看着陈恭的笔记，还对于课题没有精准的头绪，只有一个模糊的大纲。
    可这才几天过去了。
    竟然能想到如此精妙的切入点。
    动脉粥样硬化！
    啧啧啧……精妙。
    厉害啊！
    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而杨丽比起杨广业并没有好到哪儿去，原本还想要带着陈恭去找大伯解释一番呢。
    可谁曾想到，这才几天，陈恭竟然做出来了这样的假设！
    难怪这几天没有陈恭的消息……
    真的是太厉害了！
    所谓的那些青年才俊，也不过如此吧？
    太厉害了！
    厉害的甚至有些不正常了。
    因为这个课题，自己大伯可是研究了很久，现在依然没有确切的思路，而陈恭这才大二啊，这才几天？
    竟然能做出这样可行性的假设来。
    这稍微完善，就是一个国自然基金的重点项目。
    杨广业看完之后，深吸一口气：“徐教授。”
    “这篇论文，我只看过最初版，现在这一版，我没有看过。”
    “但是，这课题，我回去一定好好设计一番。”
    “杨丽，陈恭都会是我们课题组的成员！”
    徐通微微一笑，看着杨广业面色认真的说了句：
    “哦？成员！”
    “陈恭可是这个课题假设的提出者，你只给人家一个成员这么简单吗？”
    “说句实话，杨院长，你和陈恭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啊？”
    “但是，若不是我对陈恭不了解，这个课题我都想让他自己来负责了！”
    “我看在你从事三羧基循环这么多年，陈恭、杨丽也都是你团队成员，你来做这个课题最合适。”
    “所以，我这里有个要求，陈恭，必须是课题组前三的负责人！”
    “这个没得商量，因为我也需要和评审组沟通。”
    “除此之外，我希望我可以加入你们的课题组，你们放心，我不是为了那些虚名。”
    “我只是觉得，这个课题，会很有意义，一定要做出来啊！”
    “这对于动脉粥样硬化的研究而言，太过于重要了！”
    “等有时间，我会和陈恭详细聊一聊这件事儿。”
    杨广业听见这一番话，顿时愣住了。
    前三负责人？
    这个时候，忽然徐通看着杨广业，问了句：
    “对了，杨院长，方便的话，和我聊一聊陈教授的事情吧？”
    杨广业和杨丽瞬间绷不住了。
    “陈教授？？？”
    ……
    ps：嘿嘿，感谢“王镱涵”大佬的10000打赏，谢谢。
    感谢“军刄”的1500打赏，大佬跟了两本书了，但是……第二个字我是真的不认识，哈哈哈。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十四章：天赋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徐通对于陈恭的好奇心很多。
    论文投稿的时候，陈恭的身份信息并不详细，没有太多的记载和描述。
    而徐通并不知道基础医学圈子里出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因此内心是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但是，虽然未曾谋面，但是字如其人，能写出这样一篇文章和假设的人，绝非凡人。
    杨广业先是面色一紧，陈教授？
    “陈教授？徐教授，您说的是陈恭吗？”
    徐通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啊！”
    “虽然未曾谋面，但是学识让我惊艳不已啊，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灵性。”
    “这是我们很多人都逐渐缺乏的科研思维灵性。”
    “咱们这一行，越往前走，思维越容易僵化，虽然技术和学识在增加，可是那股子科研灵性，却在逐渐丧失。”
    “虽然字里行间，我能感觉到一些青涩，对方或许是个新人，年轻人，但是……他的灵性，是很难得的！”
    “关键，现在科研在鼓励年轻化，就是这个道理，需要年轻人的创造力和活跃的思维能力，也就是……科研的灵性！”
    “这一点，我说实话，对于陈教授是十分敬仰啊！”
    “不怕你们笑话，这一篇论文，我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可是每一遍，都能看得出他对科研的发散能力，真的是才情无限啊！”
    “这一篇假设写得好啊，对于三羧基循环、卡尔文循环研究透彻，对于检验学也了解颇深，甚至对于病理学，都是十分有研究！”
    “这是一个科研基础很好，科研灵性兼具的不可多得的人才！”
    “虽然说，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在指导老师上写了杨丽的名字，而不是你杨院长。”
    “或许你们之间有些误会！”
    “但是，杨院长，我得劝劝你，要注重人才的挖掘，更要注重人才的培养。”
    “俗话说的好啊，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我觉得，陈教授这样的好苗子，一定要挖掘，不能埋没。”
    “科研圈子里那一套论资排辈的思想，不能有啊！”
    “知识，可以慢慢积累，但是天赋和科研灵性，这些东西，是积累不了的！”
    “不得不说，有些行业，还是得吃天赋的！”
    “特别是越往前走，越吃天赋！”
    徐通似乎已经料想到了，陈恭肯定是和杨广业不对付，这才有了把杨丽当成指导老师的事情。
    说来也是感觉有些意思。
    而一旁，杨广业和杨丽两人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复杂和哭笑不得。
    哪儿有什么恩怨啊？！
    这徐教授也是……
    不过说实话，听着徐教授对于陈恭的称赞，两人内心也是感慨不已。
    于是，这个时候……
    杨丽这才连忙说道：“徐教授，您误会了！”
    “陈恭和杨院长没有一点误会！”
    “甚至，两人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哪儿来的误会啊。”
    杨广业也是苦笑摇头，他恨不得陈恭和他有点小矛盾呢。
    现在，两人压根没有任何交际。
    甚至于，他比起徐通对于陈恭的称赞，丝毫不逊色。
    陈恭这一篇文章给他的启发同样也很大！
    杨广业这个时候小心翼翼的从包包里取出来了一些纸条：
    “徐教授，说来您可能不太信。”
    “但是，陈恭这还孩子啊，他今年才20岁，是我们学校临床学院的大二学生！”
    徐通一听这话，顿时皱眉起来。
    “杨院长，开什么玩笑？”
    杨广业无奈摆手：“我真没开玩笑。”
    “你知道为啥指导老师写丽丽吗？”
    “是因为杨丽是他们班的辅导员。”
    “而且，杨丽给他准备过一些前期的资料。”
    杨丽此时也是面色尴尬的点了点头。
    她压根没有想到，自己人生中第一篇高质量影响因子的文章，竟然是……这么出来了？
    而自己付出了什么了？
    嗯，准备了一下资料？
    还是陪着他看了一下午的书，然后买了杯柃檬水？
    似乎就这了吧？
    可是，比起这样一篇高质量影响因子的文章，而且……
    最重要的还是后期附带的一个重点的国自然课题！
    这些……
    这些都和自己就有关系了？！
    杨丽此时感觉和做梦一样。
    想来想去，杨丽打开了拿出来了一份表格递给徐通：“徐教授，我们没有骗您。”
    “这一切都是真的！”
    “陈恭的确是一名大二的学生，但是……他又不是一名普通的学生。”
    “他的临床思维能力，科研灵性，基础知识，这些都很优秀！”
    “根本不是一个学生具备的素养。”
    徐通看着表格上陈恭的资料，半天没有说话。
    说实话，对于这个事实，他很难相信！
    年仅20岁的科研天才？
    这小子……简直是怪物啊！
    ……
    ……
    而此时。
    相比杨广业，秦学海也很忙。
    他当即找到了学校法医学院的教授洪谋。
    去的时候，还特意带了几根股骨。
    洪谋看见秦学海带着几根骨头就来了，先是愣了一下：“哎？”
    “这是干啥呢？”
    “这骨科主任就是不一样啊，出门还带几根骨头？！”
    洪谋之前是市局法医中心的主任，经验十分丰富，虽然现在做了医科大的教授，但是依然是那边的顾问，是山河省法医学会的副会长。
    秦学海顿时笑了笑：“身为骨科主任，出门带几根骨头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呵呵呵……”
    洪谋顿时笑了起来，他身形壮硕，不在市局呆以后逐渐发福，肚子大了不小，起身给秦学海倒了一杯茶水。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啥事儿呀？”
    秦学海这才说明了来由：“真有事儿！”
    “老洪，你帮我看看，这三个股骨，那两根是一对！”
    洪谋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一双浑浊的眼睛也瞬间认真凝重起来。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对特殊的测量装置，对着秦学海说道：“哦？放下，我给你看看。”
    说话间，洪谋就开始检测起来。
    秦学海站在一旁，也不敢打扰。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之后，洪谋这才睁开眼睛，满眼惊喜的说到：
    “啧啧啧！”
    “真的是一个经典的案例。”
    “这个可以放到法医课堂上去讲解一番了！”
    “股骨的检测，这几年越发专业了，放在几年前，我还真的不一定能给出精准答案。”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最新的期刊上有了一个最新的共识，那就是利用27项指标的精准数据，进行SPSS软件，进行Fisher分析，就可以得到结果。”
    “这个方法目前被称之为股骨鉴定标准。”
    “呵呵！”
    洪谋说完之后，直接拿出其中两根放在了一起：“这两根，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对儿。”
    “另外一个，虽然也很相似，但是还是有一些细微差别的。”
    洪谋的这一番话，让秦学海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真的……被那小子给装到了？！
    一时间，秦学海竟然有些脸红，想到下次见到陈恭，他这一张老脸就有些滚烫。
    哎……
    丢人啊！
    丢人丢到家了。
    秦学海忍不住掩面叹息。
    洪谋见状，也是好奇了起来：“哎？你这是怎么了？”
    “叹啥气啊？！”
    秦学海能把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来？
    自然是不可能的。
    思来想去之后，只是问了句：“老洪，这个什么股骨鉴定标准是不是大家都会啊？难度并不高？”
    洪谋一听，顿时笑了起来，指着秦学海说道：
    “你这家伙。”
    “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你既然问了，那我不妨告诉你。”
    “这专家共识，虽然已经达成了，但是能熟练掌握公式，顺利测定结果，最主要是熟练掌握27项测量指标的人，可不多！”
    “这是需要天赋和水平的！”
    “这件事儿，我可是全身心琢磨了两个多月，才初有见效。”
    “一般人，怎么也得半年多吧？”
    “也不对，这个专家共识也就出来三个多月。”
    “呵呵……”
    “目前掌握的人应该不多，咱们山河省法医圈子里，应该不到十个！”
    秦学海一听这话，再次沉默了。
    山河省不到十个？！！
    关键……陈恭是临床学院的学生好吗？
    这小子……太不对劲儿。
    太变态了吧？！
第二十五章：穷，是一剂良方！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叮！不正常积分+1000！】
    【叮！不正常积分+500！】
    【叮！不正常积分+500！】
    ……
    学校食堂，陈恭瞪大眼睛看着一连串奖励，顿时愣住了。
    这是……我又做了什么事儿了？
    竟然收到了这么多不正常积分？
    而且，还有一个是1000分？
    “瞧，认真学着点，你瞧人家小陈，这肉切得多好啊！”
    一旁的厨师对着身边的学徒教训道。
    陈恭闻声，关掉系统界面，开始继续切肉。
    自从获得lv2的【切开术】以后，陈恭的刀工大涨，但是任何技能都必须要应用到实践之中，才能有真正的感悟。
    于是，陈恭再次找到了侯亮，主动请缨来后厨帮忙。
    一开始，陈恭压根没有想要工资，侯亮也有些犹豫，毕竟……他生怕这小子再和上次一样搞事儿。
    可是，这两天下来，后厨的大厨对陈恭是青睐有加，非要让侯亮给工资不可。
    侯亮这个时候正好走了进来，正好听见大厨对着侄儿笑着说道：“强子，认真和你陈哥学着点。”
    “人家这刀工，这手法，真的是细腻啊！”
    “我做了这么多年厨师，没见过刀工这么好的年轻人。”
    “小陈，要不你干脆来帮忙吧？”
    “我让你亮哥给你开高工资。”
    陈恭还未说话，侯亮连忙说道：“行了，老吴，人家小陈可是正儿八经的高材生，211名牌大学的学生，以后的医生。”
    “你可别乱来啊！”
    “小陈，你悠着点，别荒废了主业。”
    陈恭笑了笑：“我心里有数的，亮哥，吴叔。”
    而大厨老吴和侯亮这时候看着陈恭切着猪肉，分离猪皮，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竟然有一种美感！
    “陈哥，你这刀工哪儿学的？”
    “您教教我呗？”
    一旁的吴强带着几分尊重，笑着说道。
    陈恭也是不腻赐教的说到：“其实很简单的。”
    “经常杀人，不是，经常解剖……哎呀，也不是，反正就是经常捅刀子，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陈恭这一句话，把侯亮几人说的是头皮发麻！
    大哥，你不会举例就不要举例，这样说话容易让我们打110好吗？
    侯亮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着陈恭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忌惮。
    陈恭继续说道：
    “反正就是经常切肉的人，会有一种感觉，叫做组织回弹力和韧性反馈。”
    “你的刀就是你的手，你必须要用刀子了解组织，然后选择下刀的角度、力度、深度、以及破坏力。”
    “除此之外，还需要对组织有所了解，嗯，举个例子，比如人体。”
    “皮肤由表皮、真皮和皮下组织构成，并含有附属器官，比如汗腺皮脂腺一类的，然后是血管、淋巴管、神经和肌肉等。”
    “而表皮，又有角质层、透明层、颗粒层、基细胞层、基底层……”
    “其实不同组织的下刀力度和角度，都是有所区别的。”
    “切肉的好坏，这就很关键呢，不仅仅是要注重皮肤肌肉的纹理，采取一定的角度，会有最佳方式。”
    “比如，切开的时候，你可以不触及血管……”
    众人听着陈恭的话，顿时无语了。
    而强子更是神情崩溃，看着老吴，眼神里满是后悔。
    他本来就是因为不爱学习来跟着老吴学厨师了，现在倒好……直接被打击的有些怀疑人生。
    老吴咽了口口水，捂着强子的耳朵，安慰道：“孩子，咱不听他的。”
    “一个切肉，还成了专业了！”
    “委屈你了。”
    陈恭摇了摇头：“不不不，这都是学问。”
    侯亮也是哭笑不得：“小陈，行了，你不是告诉我就来两三天吗？”
    “去忙你的正事儿吧。”
    “你在这里，纯属浪费天赋。”
    “我相信，你肯定是个好医生。”
    侯亮也怕陈恭把这孩子卷哭了。
    你一个名牌大学的学生，有必要这么卷吗？
    人家孩子学了两三年刀工了，你这一来，就把人家卷哭，这合适吗？
    陈恭目的也达成了，本来就是想要抱着训练的功夫来的。
    经过这二三天的训练，对于切开术的掌握，也提升了一下。
    临行前，侯亮掏出五百块钱来递给陈恭。
    “这是你的薪水，拿着吧！”
    陈恭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亮哥，真的不用，我就是过来练习一下，我没谢谢您呢。”
    侯亮摆了摆手：“一码归一码，你切的肉，炒出来就是好吃，我心里有数。”
    “但是，小陈，你天赋不在这里，别浪费自己的才情。”
    “好好做一个医生，比什么都强，这五百块钱，我给的不亏。”
    离开餐厅之后，陈恭整理了一下思绪。
    忽然看到手机收到了一封邮件。
    打开之后，陈恭顿时一喜。
    这是《中国基础医学研究》杂志发来的录用通知。
    但是，却需要支付4200元的版面费。
    这让陈恭禁不住皱眉了起来。
    发表论文还需要交版面费吗？
    这是陈恭第一次发表论文，对于这个圈子并不是很了解。
    但是……论文还需要缴费吗？
    陈恭有些疑惑，我写的东西，发表出来，你们不给我钱就好了，竟然还需要交版面费？
    更何况……4200块钱本来就不少了。
    陈恭一个月生活费也就一千块钱。
    这要是交了版面费，喝西北风去啊！
    难道，所有期刊，都需要交钱才能发表吗？
    陈恭打开了手机搜索了起来。
    毕竟，科研小白的陈恭，并不了解为什么自己投稿了，还需要交钱？
    难道，不应该是对方主动给自己发钱吗？
    这一番搜索下来，还真的被他找到了答案。
    “医学论坛”
    这是陈恭误入的一个医学科研论坛。
    “搜索：发表论文一定要交版面费吗？”
    “我是良辰我怕谁：发表论文需要作者花钱属于正常情况。
    因为学术期刊的发行或交换范围极其有限，很少有读者愿意花钱买一本大部分人看不懂的学术期刊，所以学术期刊的出版通常很少，基本局限于学术圈。
    分配少了，资本收益就少了，学术期刊就很难维持运营，因此，需要向作者收取一定的费用来维持运营。”
    “汤圆爸爸爱吃鸡：你要是真的厉害，其实也不一定交版面费，有些顶级核心期刊，审核特别严格，就连一般教授都很难发表成功，你要是有幸发表了，说不定还给你钱。”
    “不管不顾不理：小卡拉米都得交钱，你要是厉害到了被人家约稿，非但不交钱，还得给你丰厚的稿酬。
    推荐几个期刊给大家，这都是有国家科研经费扶持的，若是能被录用，稿费丰厚！
    《中华生化研究所》、《华夏基因》……”
    ……
    陈恭看完之后，内心顿时眼睛一亮。
    对啊，这个录用通知完全可以不用啊，自己可以投给这个《中华生化研究所》啊。
    陈恭不是不尊重这个版面费。
    主要是……没钱啊！
    没钱总得想一些没钱的办法吧？
    想到这里，陈恭直接给《中国基础医学研究》期刊的邮箱发去了一条消息：
    “感谢贵刊百忙之中的审阅，只是十分抱歉，这一篇论文我不发表了。”
    随后，直接转手发给了《中华生化研究所》。
    据说这个研究所是国家部委直属的研究所，而杂志更是研究所的内刊，影响因子国内顶尖，引用次数很高。
    只是，审核难度十分高罢了。
    不过，也无所谓。
    毕竟，其他期刊就是录用了，他陈恭也没有钱交版面费啊？
    穷，其实是做出选择最关键、最直接的环节。
    也是治疗“选择困难综合征”的一剂良方。
    随后，陈恭坐下来浏览起来了这个医学论坛。
    不多时，他竟然发现了一个悬赏区。
    “悬赏区：需要认证后方可加入，进行有偿问答，科研托管，科研雇佣，思路拓展等……”
    ……
    ps：陆续需要一些马甲的话，可能会把各位书友大大们写进去哈。
    这些人后面都有重点使用的，都是一些关键角色。
第二十六章：这……这不合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解剖实训课。
    陈恭早早的就来到了实训教室内。
    只是，他并没有和大家一样，聚在一起凑热闹，而是静静地观摩这些骨头和标本。
    在解剖学知识到达lv2之后，陈恭的人体解剖也达到了职业级的水平。
    这个变化十分显著，首当其冲的就是眼界和思维。
    陈恭看待模型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观察组织，而是已经开始思考：如果这个器官发生了疾病，该如何手术治疗？这些血管和结构的功能性有哪些？
    系统化的知识，帮助他不断梳理各种看到的解剖结构。
    而且，突破的技能，让他清晰的意识到了一点：
    “解剖学是人类外科的基石。”
    这句话绝不是无稽之谈！
    若是没有解剖学的深入发展，对于每一个组织、每一根血管、每一处肌肉筋膜、甚至只是一根神经作用和功能的详细分析，任何手术都将会是空中楼阁一样的存在！
    想要外科手术顺利而又完美的完成，必须要有解剖学理论上的支持。
    因为任何一个外科手术的发展，都是源自于解剖学的理论支持和基础。
    而即便是目前，很多外科手术的都在遇到一个个的瓶颈和桎梏。
    肝胆外科禁区、神经外科的海沟、颅脑的禁区……等等……
    这些禁区就如同一个个神秘的区域一样，等待着解剖学的发展和探索，然后才能一步步的攻克！
    甚至即便是最为普通的胆囊手术，稍加不慎，都会带来严重的后遗症。
    这几年，十分火爆的腔镜手术，更是需要解剖学的精准定位。
    几乎可以确定的认为，解剖学是外科手术的前提和上游，甚至是源头理论。
    解剖学的发展，可以极大程度上推动外科手术的发展。
    说句不好听的话，学术圈子里有一条鄙视链。
    搞局解的，瞧不上搞系统解剖的，搞系解的，瞧不上搞外科的。
    至于外科领域的鄙视链，更是细致到了极致，“掏粪工人”依然占据低端，但是却坚持不服气地提出了脑肠轴的想法，对站在外科鄙视链顶端的神经外科医生表示质疑，从此形成了一个鄙视链闭环。
    在国际医疗圈子里，解剖学教授，基本上都是外科大拿，但是……国内却明显的分开了。
    这条路子，似乎走歪了。
    重术轻道是国内外科领域的一个弊端。
    外科主任不屑搞解剖，认为拉低了档次。
    但是，在国际很多学术圈子里，把搞外科的称之为干粗活的匠师。
    既有称赞，又有贬低。
    文人相轻的优良传统，是不分国界的，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这个时候，陈恭拿着一条“三十二节鞭”，也就是一条完整的脊柱观察椎体模型。
    一旁的众人却在小声讨论。
    “你们看，这个骷髅的股骨不在了！”
    “秦老师不是说拿去比对了吗？”
    “哦，也是……对了，你们觉得，陈恭说的对吗？”
    “陈恭？太狂了吧，哪有学生这么顶撞老师的，再说了，人家秦老师可是骨科大拿！”
    “还能咋，逞能呗？显着他了……
    这个人啊，能力越大，脾气越小，也就人家秦教授不和他一般见识，看过几本书，就关公门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的确，陈恭是有点能力，但是……这个社会，情商比智商重要。”
    “人家秦主任是什么水平？海龟博士，附属医院骨科主任，省内脊柱外科带头人。”
    “目前在山河医科大建立的两个成果性研究取得了国内多个奖项，还建立了两个实验中心。
    一个是关节腔内组织模型和计算机断层分析中心。
    一个是国家级脊柱椎弓根三维形态计量研究中心。
    秦主任直接推动了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骨科的发展。”
    ……
    陈恭听着这些话，并不在意。
    甚至多少有些心动，刚才他这一番观察，已经让解剖学的进度条逐渐增加。
    越是精密的解剖学模型，这个进度条上升的越快。
    若是可以增加更多的动手机会，或许……这一步会更快。
    而秦学海的几个实验中心，亦或是实验组，对于他的吸引力都很大。
    不过，陈恭能听得惯，却不代表他的舍友能接受得了。
    一旁的寿伟翔原本也学着陈恭在观察标本，听见那几人的话以后，顿时嗤笑一声：
    “人家陈恭最起码能发现一些不同，你们就知道在背后嚼舌根，跟个娘们一样。”
    陶胜男一听这话，顿时不服气了，盯着寿伟翔瞪大眼睛说道：
    “你骂谁呢？”
    “娘们咋了？”
    “别他娘的诋毁我们。”
    陶胜男虽然上次有些尴尬，但是这个人特别正义，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听见那些人嚼舌根也是毫不犹豫的嘲讽一番。
    那几人闻声，顿时不做声了。
    这种大型解剖实训课并非一个班单独上，山河医科大临床学院一届学生将近400人，八个班级。
    一次上课两个班一起。
    陈恭他们是11级4班，刚才说陈恭的是隔壁3班的。
    寿伟翔顿时笑着说道：“班长威武霸气！”
    “哈哈哈。”
    陶胜男懒得理睬寿伟翔，继续和身边的人聊了起来。
    没多久，伴随着一阵开门声响起，秦学海大步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三根股骨，面色严肃的看着在场的众人。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首先呢，我说一下上一节课没有得到结论的问题。”
    “那就是股骨到底是谁的问题。”
    “这几天我去找了咱们学校法医学院的洪教授。”
    此话一出，顿时教室里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抬头望向秦学海，带着几分期待和好奇。
    陈恭却没有在意，因为他都获得系统奖励了，怎么可能会错呢？
    秦学海看见陈恭头都没有抬起来，也是无奈一笑，这小子……真的是绝了！
    “事实证明，我那天说的，的确是错的！”
    “陈恭选择的鉴别手法，的确是已经领先于我，正如他所说那样，已经有了新的检测方法了，这就给我们科研人员提了个醒，要不断的更新我们的知识。”
    “在这里，我给陈恭同学道个歉。”
    “感谢你帮助我们的骷髅老师找到了自己的身体！”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大家齐刷刷的看向陈恭，眼神里满是惊讶。
    他真的是对的？
    秦主任竟然错了？！
    秦学海招呼陈恭和他一起把骷髅的股骨给更换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忽然问了句：
    “有兴趣加入我的实验室吗？”
    “我会认真培养你，让你参加明年的解剖知识和技能大赛！”
    陈恭闻声，好奇一问：“解剖知识和技能大赛？”
    “为什么今年不可以？”
    秦学海顿时笑了：“今年，我怕来不及，还有三个月时间。”
    陈恭沉默，两人把股骨合力装好。
    其实这个骷髅就是用铁丝拴起来的，没有太过于精密的操作。
    只是，结束的时候，陈恭好奇的问了句：
    “三个月为什么来不及？”
    秦学海一愣，不禁摇头：“因为解剖学的东西太多了。”
    “考核除了基础知识之外，还需要有不少技能。”
    “回头跟你细说！”
    “要是你三个月能学会，还真的就见鬼了！”
    说话间，秦学海上了讲台，而陈恭站在骷髅面前，正要起身离开。
    忽然一阵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啪！”
    众人寻声望去，包括秦学海也连忙看了过来，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到了。
    只见陈恭站在那里，那骷髅竟然对着陈恭倒在地上，而整个人则是呈现出一副跪拜的姿态。
    而他正对的，恰巧就是陈恭！
    这一幕，直接把全场所有人，包括秦学海和陈恭在内，都看呆了。
    这……
    这他妈是活的？？？
    一时间，本来就有些阴森的实验室内，更多了几分寒意-！
    秦学海瞪大眼睛：见鬼了！
    ……
    （这个事情我也是听我们一个老师讲的，类似的剧情，就有个骨头给装错了，被一个年轻老师发现了，结果……在对方找到原本的骨头给换上之后，那骷髅竟然跪倒在地了！
    说来也是巧合的很！
    虽然最后的原因，给出的结论是因为上方椎体的不稳定和铁丝断掉造成的，但谁知道呢。
    医学院的解剖室比不上医院的手术室，但是……总归是有些故事的，以后陆续讲讲哈。
    这个故事，大家就当看个开心吧。）
第二十七章：愿你和青蛙温柔以待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整个教室此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之中。
    这……这一幕太过于诡异了。
    以至于大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骷髅跪拜？！
    这种事情，他们何时听说过？！
    秦学海自己都瞠目结舌，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娘的，还真的见鬼了……
    做了这么多年解剖学老师，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事情……
    寿伟翔此时看着陈恭的眼神里都有些怪异。
    这他娘的……不是一般人啊！
    或者说……不是人！
    不仅是他，3班4班的同学们看着陈恭，都有一种“非正常人类”的眼神。
    陈恭此时却淡定的很，仔细的看了看对方断开的接口处，似乎因为铁丝老化造成的。
    刚才应该是装股骨的时候有所摇晃导致了铁丝弯折？
    说话间，陈恭直接扶着骷髅站了起来，拿着铁丝给重新拴住了。
    随后，转身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下去的时候，陈恭刚好看见那几个刚才说自己闲言碎语的四班同学，对着对方笑了笑。
    而那几个同学见状，顿时懵逼了。
    一个个神色慌张，内心忐忑不安。
    “老师，我这个……肚子疼，想请个假！”
    “老师，我也不舒服，我……我应该也是吃坏东西了。”
    “老师，我想请个假……”
    三四个同学连忙起身，匆匆离开了教室，顾不上秦学海答应不答应。
    他们不敢和陈恭一起待在这个教室了。
    唯一个胆大的则是四班的学习委员吴天杰，他强行安慰自己一波：“没事，没事，一切都是巧合，哪儿他妈有那么多灵异事件啊！”
    陈恭看着自己收到的几个不正常积分，眼神看向仓促离开的几个同学，不禁皱眉。
    我又不正常了？
    寿伟翔看着陈恭下来，忍不住说了句：“老五，他娘的你刚才笑的真渗人！”
    陈恭一愣：“渗人？”
    “我……我的笑容里明明是带着几分包容和原谅啊？”
    “这叫以德报怨好吗。”
    “我在告诉对方，我不生气，你看我都在微笑……”
    寿伟翔咽了口口水：“您别笑了，这实验室，我估计也就你敢笑。”
    “这里你说了算啊！”
    “那几百年的骷髅王都得给你跪下。”
    “你不笑，他们敢笑？”
    陈恭：“……”
    秦学海拍了拍手：“嗯，陈恭，还有这个体委，叫寿伟翔是吧？”
    “你们俩跟我去搬一下青蛙。”
    “咱们今天是实训课，大家要动手参与进来。”
    “我们今天要动手解剖青蛙。”
    陈恭和寿伟翔闻声，连忙站了起来，跟着秦学海就朝着隔壁走去。
    到了隔壁之后，两人这才看见工作人员已经把准备好的青蛙放在了一个箱子里。
    而旁边还有小白鼠、兔子一类的动物，这些都是用于试验观察的。
    旁边一个塑料箱子里还装着不少死去的兔子。
    寿伟翔内心顿时咯噔一声，小声对着陈恭说道：
    “我靠，老五，这些死去的青蛙、兔子，都去哪儿了？”
    “不会卖给食堂了吧？”
    不得不说，每一个医学院校和农大的学生心中，对于食堂的饭菜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生怕他们用于实验的动物最终被搬上餐桌，资源的充分利用。
    陈恭听见这话，咽了口口水，内心同样有这个担忧。
    秦学海闻声翻了个白眼：“行了，你们想啥呢？”
    “这些兔子就是食堂想买，也不能卖！”
    “最后都得清点数量，确认无误之后，进行集中处理，最后都烧掉了。”
    听见这话，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毕竟，这玩意儿怪吓人的。
    把青蛙搬到隔壁的实验室后，开始安排分组，进行解剖。
    陈恭和寿伟翔、陶胜男，孟婷一组，不过……四班那边因为提前请假了几个人，那唯一一个没有走的吴天杰剩了下来，被分配到了陈恭这一组。
    吴天杰看着陈恭，内心还有点尴尬，毕竟……刚刚说了人家不好的话，现在又跑到了一个组。
    秦学海站在台上说道：“动物解剖实验，是每个医学生都必须要经历的事情，通过解剖可以验证理论，拓宽医学知识。”
    “而青蛙是你们第一个要接触的动物！”
    “因为青蛙的结构较为简单，便于实验操作，解剖青蛙是入门级生物课或解剖课常见的重要实验。”
    “今天大家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学习辨认青蛙的内脏器官，亲眼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当然了，这些青蛙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这一节课有一个实验，是观察正常脊髓反射。”
    “接下来大家先看看视频，看完之后，就可以动手了。”
    “但是记住，这些青蛙不能带走，更不能现场烹制，前几届有个学生，直接在教室里把一只青蛙给煮熟了，还告诉我，要验证什么……温水煮青蛙？”
    “简直扯淡，你们好好做，不能糟蹋一条生命。”
    “实验结束之后，还得写实验报告。”
    “好了，开始吧！”
    秦学海说完之后，打开了新媒体，开始播放起来了视频。
    大家都是医学生，对于解剖本来就十分期待而且激动，好不容易遇到了解剖，自然不能错过机会，一时间看的很认真。
    很快，视频播放结束，大家看着青蛙是跃跃欲试。
    当然了，也有觉得太丑不想碰的。
    这个时候，陶胜男忍不住问了句：“秦老师，为啥要用青蛙，不用兔子啊？它这么点……”
    秦学海微微一笑，开了个玩笑说道：“兔子？”
    “呵呵，我怕你们给我来一句：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要解剖兔兔？”
    此话一出，顿时教室里众人都笑了起来。
    显然，秦学海是开玩笑的，陈恭可是亲眼看见了隔壁一大堆的兔子。
    陈恭小组这边。
    青蛙很快到位了。
    寿伟翔看着陈恭说道：“老五，你经验丰富，你来？”
    陈恭没有说话，而陶胜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他，说了句：“陈恭，我想动手试试，可以吗？”
    陈恭笑了笑：“没事，你们多动手，我在旁边打下手就行。”
    听见陈恭这么随和，陶胜男也松了口气。
    只是……
    一旁准备观察陈恭动手能力的秦学海却忍不住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原本还想观察一下陈恭的动手水平的。
    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秦学海挨着溜达了起来，四处指导同学，顺带着观察谁有解剖领域的天赋。
    所谓解剖天赋，讲究的是一个胆大心细，动手果决。
    优秀的解剖专家，要从大学开始抓起，发现有天赋的人要早早的培养。
    而陈恭对于切开技术掌握的已经达到了职业级，并需要在一个青蛙上彰显自己的技术，所以默默的帮助陶胜男来进行解剖。
    此时青蛙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了解剖盘里，陶胜男握着手术刀有些紧张，迟迟不敢下手。
    “这个……首先要干啥呀？”
    临到动手的时候，陶胜男有些慌了，忍不住问了句。
    陈恭笑的很温暖，拿起一把剪刀：“很简单，咱们首先要做的是制作脊髓动物，急需要把脑组织切除。”
    他轻轻的拍了拍青蛙的脑袋：“真可爱的青蛙。”
    随后看了一眼吴天杰，笑了笑，继而温柔的用剪刀轻轻的插入青蛙口腔。
    与此同时，左手很体贴的旋转蛙身，这个时候，带着血的剪刀从鼓膜后缘处剪去颅脑部！
    整个一套动作，十分流畅，丝滑无比，那脑组织很快就被陈恭取出来了，放在手上，甚至能看见脑血管的波动。
    陈恭亲切的看了一眼吴天杰，对着陶胜男说道：“就这么简单。”
    “解剖是一件优雅的事情。”
    “这里要保留下颌部分。”
    随后，陈恭拿起棉球压迫创口止血，然后用止血钳夹住下颌，悬挂在铁支架上。
    “你瞧，动手要快，要稳，要准确，其实……杀青蛙和杀猪，杀人，真的没啥区别，不会感觉到疼痛的！”
    “因为死得很快，青蛙都不会感觉到疼痛的。”
    “你瞧，这脑组织，多新鲜！”
    整个过程中，周围四个人看的是头皮发麻。
    明明是凶残血腥暴力的画面，被陈恭说的是温馨甜蜜充满了优雅！
    特别是那带着手套的手中依然跳跃的脑组织。
    以及那带着渗人微笑的一张笑脸。
    让一旁的吴天杰不寒而栗！
    这他妈……是什么魔鬼？
    这家伙绝对是变态……
    什么叫做经常杀人的朋友？
    这一刻……吴天杰真的崩溃了。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陈……陈恭……我……我跟你道歉！”
    “我真的不是有意诋毁你的。”
    “我是……没想到您这么厉害……”
    “真的……真的……”
    陈恭笑了笑，直接把脑组织放在解剖盘上，说道：
    “没事，我不介意。”
    “但其实，人体和青蛙是相差不大的。”
    “从嘴巴进去，刀子可以直接破坏小脑、延髓、不会有任何痛苦。”
    “真的，我不介意的。”
    吴天杰再也忍不住了，连忙起身捂着嘴巴：“老师，我肚子疼，我请假！”
    “我真的不舒服呢……”
    说话间，不等秦学海反应过来，就匆匆离开了解剖室。
    这边小组，寿伟翔、陶胜男、孟婷几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一脸温柔慈祥的陈恭，久久说不出话来。
    【叮！不正常积分+100.】
    ……
    ps：感谢“逍遥—游魂”大佬的10000打赏，谢谢。
    感谢“俗人一介”老哥，又是5000打赏，“帅帅帅帅帅盒子”的2000打赏，谢谢哥哥们。
    今天中午可以吃肉肉，哈哈哈哈。
第二十八章是心动啊？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吴天杰怎么走了？”
    陈恭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众人，又补充一句：“你们看着我干啥？”
    “解剖要专注！”
    此话一出，陶胜男不寒而栗，总觉得这解剖室内有几分阴冷。
    “快动手吧。”
    陈恭催促一句。
    陶胜男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好……好！”
    本来制作脊髓动物，也就是脊蛙最难的就是脑组织的去除。
    可是这一套动作被陈恭几秒钟就完成了，以至于接下来的过程十分顺利。
    陶胜男看着书说了句：“首先是搔扒反射。”
    孟婷这时候，连忙将浸以0.5%硫酸的小滤纸片贴在青蛙腹部下段的皮肤上。
    顿时，那青蛙如同有了反应一样，四肢向此处搔扒。
    这一幕，看的几人是惊喜不已！
    “天哪，脑袋都没了……这还能有反应？”
    “果然，大脑是骗人的！”寿伟翔一脸神秘的看着众人，小声问了句：“你们知道哪个器官是人体最聪明的吗啊？”
    陶胜男脱口而出：“当然是脑袋了！”
    寿伟翔如同发现真理一般，神秘一笑：“这是大脑告诉你的答案！”
    “这是个骗局！”
    陈恭翻了个白眼：“咱们班谁最帅？”
    寿伟翔一脸潇洒：“当然是我！”
    几人齐刷刷的送去了中指：“你的大脑果然是骗子！”
    ……
    看见搔扒反射如此顺利，几人成就感满满。
    而周围众人也瞬间被这四周搔扒的青蛙给吸引了注意力。
    “班长，你们怎么这么快啊？”
    “对啊，那青蛙的脑袋你们怎么去掉的？”
    “是啊，我怎么看不懂啊……”
    “对了，我们可以直接把青蛙脑袋切下来吗？”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乱叫声充斥在实验室内。
    循声看去，只看见一个女孩身上满是鲜血，就连脸上都飞溅了不少。
    原来是刚才说要把青蛙脑袋切掉的男孩儿不知道怎么操作的，直接让鲜血飞溅了出来。
    看见其他人乱成一片，陶胜男等人则是满是优越感！
    毕竟，他们已经快要完成脊蛙的反射了。
    这时候，滤纸片掉落，无头脊蛙也安静了下来，孟婷之后用清水冲洗皮肤。
    而寿伟翔盯着陈恭认真看了一眼：“老五，你教我怎么去脑袋好吗？”
    陈恭顿时笑了笑，把技巧和手法给寿伟翔演示了一遍。
    顿时……
    寿伟翔也不想做试验了。
    毕竟，年少有为不装逼，不如回村开拖拉机呢。
    这好不容易有了装逼的法门，还不得漏几手？
    而这边，陶胜男和孟婷则是认真做实验。
    先是扒去了青蛙的外皮，用滤纸沾点硫酸刺激趾尖，观察腿部的运动。
    第一次的实验成功，让两人是满满的自信，也感觉到了解剖学的快乐。
    周围众人还未正式开始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把实验基本上完成了。
    看着寿伟翔到处装逼，陶胜男也有些心动了。
    留下青蛙让陈恭看管，索性自己也跑去装逼了，美其名曰，要彰显班长的风范。
    孟婷也被一个舍友叫去帮忙了。
    留下陈恭和无头脊蛙对视一眼，好端端的青蛙也不能浪费掉了。
    这个实验好像还需要观察青蛙的脏腑组织。
    可是，看着意气风发到处装逼的寿伟翔、陶胜男等人。
    陈恭也没了心思等待几人。
    索性自己开始了动手。
    由鼻腔、食管、肺、皮肤、心脏血管为一个整体观察蛙类呼吸循环机制。
    嗯，然后是消化系统。
    青蛙没有牙齿，但是有舌头和丰富的唾液腺，完成了初步的吞咽消化系统。
    随后，分离肝脏、胰腺、胃部，肠道，形成了消化系统。
    之后是和静脉链接的两个肾脏。
    神经系统、肌肉系统……
    这个时候，孟婷回来了，看见陈恭一个人在动手，忍不住问了句：
    “你在干啥？”
    “咿？
    这是……青蛙的牛牛？”
    陈恭点头：“你认识？”
    孟婷脸一红：“你上次不是给大家看了吗？”
    “不过，他的肛门呢？”
    陈恭笑了笑：“青蛙的尿道、肛门、生殖器没有分化，所以位于同一个口道！”
    孟婷一听这话，顿时浑身颤抖一下：“咿呀？这么恶心？！”
    “多脏啊！”
    “母青蛙能接受得了？”
    陈恭讪讪一笑：“大家都差不多，谁也不嫌弃谁！”
    比起陶胜男的大大咧咧，孟婷是个南方妹子，比较文静，瘦瘦的高高的，脸上更是带着几分江南水乡特有的柔和五官，鼻子上是一副又大又圆的黑框眼镜，多了几分萌态。
    只是……没想到对方问的问题也如此彪悍。
    寿伟翔刚好路过，撇了撇嘴巴：“青蛙这玩意儿可真小！”
    陈恭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对方，大家都是一起洗过澡的人，装什么啊？
    就连孟婷也是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得按照比例计算！”
    寿伟翔自感无趣，索性去装逼了。
    有陈恭在，他找不到存在感。
    虽然孟婷妹子也挺好的，但是……比起自己的女朋友，呸呸呸……
    目前寿伟翔还没有从肌肉缺陷综合征的阴影中走出来。
    于是，解剖台只有孟婷和陈恭了。
    “哇！”
    “这都是你做好的吗？”
    看着一旁摆放完整的各个系统，孟婷有些惊讶的感叹道。
    陈恭点头一笑：“嗯，要是只做一个实验，对不起它的肉身。”
    “想要超度亡魂，得需要充分挖掘它的价值，让他死得其所！”
    孟婷捂着嘴巴笑了起来：“行了，吴天杰都被你吓跑了。”
    “不过你真的好厉害啊！”
    陈恭笑了笑，没有说话。
    孟婷就这么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陈恭解剖。
    时不时的帮忙递来一些物品。
    陈恭很快完成了青蛙的所有组织分离，就连青蛙的骨骼系统也被陈恭重新组合起来。
    “这就是解剖的意义啊！”
    陈恭感慨一声。
    孟婷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陈恭指着青蛙的腿部：“你瞧，青蛙的两腿肌肉较前肢发达许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的关节和肌肉之间存在一种特殊的连接方式使得青蛙腿部爆发力强。”
    “动物往往能给我们带来一些启示，同样也是人类医学进步的阶梯。”
    孟婷坐在一旁，一手托腮，歪着小脑袋，大眼睛隔着黑框眼镜，看着陈恭自信的模样，都没听见他说什么，就笑着称赞道：
    “嗯，你说得对！”
    “你懂得好多呀……”
    “陈恭，你好厉害啊！”
    陈恭被这话说的也有些脸红。
    “咿呀？！”
    “心脏还在跳动呢！”
    孟婷忍不住说道。
    陈恭点头一笑，看着离体蛙心说道：“想不想看一个精彩的东西？”
    孟婷大眼睛里面带着几分笑意，开心的点头：“想！”
    陈恭笑了笑：“我给你做一个离体蛙心灌流实验！”
    “其实，失去神经支配的离体蛙心保持在适宜环境下，其实也是可以保持一定的节律性的。”
    “而离体心脏脱离了机体的神经支配和全身体液因素的直接影响，可以通过改变灌流液的某些成分。”
    “我给你看看！”
    说话间，陈恭把分离出来的循环系统摆在解剖盘子里，看着心脏在缓慢节律跳动。
    忽然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的器皿。
    “这是啥？”
    “盐！”
    “你随身带着盐干啥？”
    “这不是有实验吗？我想试试……怎么，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当然没有呀，身为医学生给自己带盐，一点毛病没有！”
    “哈哈哈哈……”
    果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前提是得有一个会捧哏的妹妹，就比如孟婷在一旁双目小星星的看着陈恭。
    这让他自信心递增。
    若是有系统提示，绝对会听见一阵声音【叮！信心大增，实验成功率+30%。】
    离体蛙心灌流实验其实需要很相对复杂的仪器，但是……将就一下也可以。
    就这样，陈恭很快制作完成。
    他还带了一些特殊的盐和钙，泡在水中，形成几个试剂。
    没多久，伴随着陈恭用不同试剂灌注到心脏内……
    顿时！
    那蛙心瞬间兴奋起来。
    伴随着不同试剂加入，蛙心的自律性、传导性、收缩性，都会改变。
    “哇，好神奇啊！”
    一旁的孟婷眼睛看着陈恭，兴奋的说到。
    明明是在说离体蛙心，可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陈恭。
    陈恭有些脸红，挠头一笑：“还好了！”
    孟婷眼神挪不开，继续说了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陈恭顿时吓得手一哆嗦，连忙站起身子：“这个……我……我得上个厕所！”
    说完，落荒而逃。
    这时候，秦学海也注意到了陈恭，站在旁边看了很久。
    也是震撼了很久！
    陈恭竟然利用有限的环境，分离出来了青蛙的各个系统，甚至保留了系统的完整性和功能性，甚至……做成了一个“离体蛙心灌流实验？！”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没多久，陶胜男开心的回来了，装逼的感觉真好。
    “咿呀？”
    “这是什么实验？”
    “心脏怎么在跳啊？”
    孟婷笑了笑：“是心动啊！”
    陶胜男愣了一下，循着孟婷眼神望去，不正是陈恭吗？
    “糟糕，眼神躲不掉？”
第二十九章：此子，非我莫属！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陶胜男一脸复杂的看着试验台上跳动的离体蛙心。
    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孟婷：“是心动啊？”
    “是蛙心动？还是你心动啊？”
    孟婷被陶胜男的这句话给说的有些害羞：“哎呦，我说的就是青蛙啊！”
    “这是青蛙的心动实验。”
    陶胜男翻看了一下书，皱眉说道：
    “心动实验？”
    “书上没有这个实验啊？”
    “而且也百度不到啊！”
    “话说这心脏怎么跳的越来越慢了？”
    “婷婷，你就是太单纯了，可不能被骗了，什么心动不心动的，别整天一副花痴样，恋爱脑要不得！”
    孟婷一脸狐疑的看着陶胜男：“老大，人家陈恭又没有骗我啥？”
    “我觉得他挺好的，上进，努力，懂得也很多啊！”
    “对了，那你说说，怎么才能看清一个人啊！”
    陶胜男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认真说了句：
    “看清一个人？”
    “日久见人心！”
    孟婷脸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不是太快了？”
    陶胜男又气又怒，用手肘碰了一下孟婷，结果被松软无比的肉装给防御住了。
    “气死了！”
    “你说你这么瘦，怎么长得这么大！”
    “太不公平了。”
    孟婷正要笑，忽然看见陈恭走了过来，顿时不说话了，只是故意伸了个懒腰，挺了挺自己的优势板块，实现资源的充分利用。
    只是，陈恭看了一眼孟婷就赶紧转移视线了，然后看向陶胜男，认真说了句：
    “其实，你不用自卑的。”
    “这个大小和胖瘦关系不大。”
    “胖的人只是外面脂肪层比较多，看着显大，但是里面却是脂肪颗粒。”
    “乳腺的发育，主要靠遗传和激素水平。”
    “班长，你大可不必自卑，想要增大，有很多办法。”
    “首先是增肌，胸大肌发达起来，看起来就会变大。同时这些运动还锻炼了胸部悬韧带，这样也有助于坚挺起来。”
    “其次呢，就是婚后行为，可以刺激激素水平和二次发育……”
    陈恭还没说完，一旁的陶胜男早就又急又气，又羞又恼！
    直接一把捂着陈恭的嘴巴！
    “你快闭嘴吧！”
    “我不想听。”
    陈恭无奈，耸了耸肩，摆了摆手。
    孟婷则是捂着嘴巴在一旁咯咯咯乱笑，花枝招颤，是真的颤。
    陶胜男见状，气的瞪了一眼孟婷：“别显摆了，知道你有！”
    “气死了！”
    “陈恭，你说你怎么这么变态了，和我说这些东西，我压根不想听，再说了……谁说我小了！”
    “我……我一点……一点也不！”
    孟婷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陶胜男虎目圆瞪：“还笑！”
    陈恭认真说道：“我变态吗？”
    “这不是很正常的行为吗？”
    “这只是生理学知识而已啊，身为医生，为什么要避讳呢？”
    “而且，你没有不想听啊，根据《2011心理学眼神分析》显示，你刚才的眼神和微表情告诉我，你的确是对于答案有好奇的。”
    “班长，你学到了知识，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此话一出，顿时陶胜男气鼓鼓的瞪着陈恭，越看越气，转身看着孟婷，算了，一比较更气！
    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把两人赶走了。
    陈恭临行前，小声劝解：“研究表明，你生气的话，会产生乳腺结节。”
    “可是，结节并不会改善外观大小，大了还得切除。”
    “忍一忍，乳腺结节，退一步，子宫肌瘤。”
    “班长，您得学会自我调节……”
    陶胜男咬牙切齿，眉毛倒立，气沉丹田：“滚！”
    陈恭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边走边感慨一声：“朽木不可雕也。”
    他感觉自己已经在用心劝解对方了。
    可是……
    为什么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呢？
    太难了！
    孟婷更是笑着捂着嘴巴说道：“陈恭，你是懂劝解的！”
    “咯咯咯……”
    陈恭看着眼前的不正常积分，又看一眼陶胜男，默默的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解剖室。
    留下来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倒不如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
    陶胜男看着解剖台的离体蛙心心跳越来越慢，情绪也逐渐平稳了下来。
    “混蛋！”
    “太无耻了！”
    “变态！”
    陶胜男自顾自的嘀咕几句之后，这才继续看向这个离体的心脏和循环系统。
    “这是什么实验啊？”
    “心动实验？！”
    “陈恭不会是个渣男吧？故意用实验撩妹？”
    这个时候，一阵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这是离体蛙心灌流实验。”
    陶胜男连忙转身看去，发现是秦学海：“秦老师？”
    “您好……”
    “不过，这个离体蛙心灌流实验我怎么在书里面没有找到呢？”
    秦学海忍不住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你以为我刚才干啥去了？
    这离体蛙心灌流实验，属于专业解剖范畴，至少需要一个中级职称的实验员才能顺利完成。
    而且是在有安全合理器械的情况下。
    秦学海虽然是解剖老师，但是他也很少接触离体蛙心灌流实验，而且他是骨科主任，这种心血管领域的专业实验，他真的不是很了解。
    所以，刚才秦学海去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同事。
    听见陶胜男的话，秦学海笑着也摇头说道：“书里面当然没有了。”
    “离体蛙心灌流实验属于器官和系统研究水平，若是按照实验等级划分的话，这属于二级到三级的心外科解剖实验。”
    “国际医学联合会把实验分为六级。”
    “一级实验，也就是入门实验，就是大学阶段接触和学习的，若是能顺利完成而且成功率高，就算是掌握了。”
    “二级实验，难度系数就比较高了，需要运用到专业知识和技术，在我们解剖学领域，就需要拥有一些学科专业水平了。”
    “三级实验，被称为专业实验，因为要对各个系统有清楚的了解，运用到解剖学、生理学、药理学、病理学知识，只有充分掌握了才能开始做，但是即便做开了，若没有足够的能力，也根本无法完成。”
    “但是，三级实验，最起码也得到了博士阶段才能掌握了。”
    “我说的是最快！”
    秦学海没有继续往后说。
    因为后面的实验，根本不是陶胜男他们能接触的到的。
    秦学海真的没有想到，陈恭竟然掌握了青蛙的离体蛙心灌流实验！
    这难道说明陈恭有二级到三级实验员的水平吗？
    他才多大啊！
    一般一些研究所、试验机构，招实验员，对于三级实验员的年龄限制是35岁，2级实验员是30岁。
    陈恭今年20岁！
    却已经有了三级实验员的水平吗？
    这个画面，给秦学海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或者说是惊喜！
    这简直就是解剖实验领域的天才啊！
    而陶胜男虽然不懂那么多，但是……从秦学海的言语之间里，听到的是一种不明觉厉的震撼。
    陈恭……竟然这么厉害吗？
    这狗屁心动实验，竟然是专业级实验？？！
    他原来真的不是在撩妹？
    而是在……做实验？
    关键，大家都是一个班的，你这么优秀，让我们怎么活啊？！
    陶胜男哑口无言，脑海里全都是震撼。
    “秦老师，您是说……陈恭很厉害吗？”
    秦学海撇了撇嘴：“厉害？！”
    “呵呵……”
    “这小子，厉害的有些不正常了！”
    “天赋异禀啊！”
    秦学海心里暗下决心，这样的人，一定要收入实验室！
    谁来了也不好使！
    不过，秦学海也很自信，他觉得目前还没有人发现陈恭这个千里马的伯乐！
    而他，嘿嘿嘿嘿……
    ……
    远在首都的杨广业看一眼天空的大太阳，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嘀咕道：“谁惦记我？”
    ……
    ps：感谢老书盟主“耿直苏逗比上线”也成为新书盟主！
    谢谢！
    看见你真的很开心。
    感谢一路有你们……
    老手十分感动。
    新的一周了，老手想要争取一下新书榜，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大家帮帮忙哈，多投投票，家里有余粮的土豪，冒昧求一点点打赏。
第三十章：绝密资料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杨庆涛这几天心情特别好！
    做生理生化的准确率直线上升，让他对于这一次考研的信心提升了不少。
    今天在图书馆自习的时候做了一套真题，生理生化差不多100分，他拿到了71分！
    这把他给高兴坏了。
    “不行，今天晚上，得把陈恭的笔记再看一遍睡觉。”
    “很多知识点还没有吃透呢！”
    “这才复习了第二遍，生理生化这两个大难关，竟然让自己有了70%的成功率。”
    “这要是多复习几遍，等到考研那时候，不得有个百分之九十多的准确率？”
    西医综合考研共计300分，划分到每一科的具体分值不太一样，每年也在改变，关键是要看考研大纲。
    西医综合有六门课，基础医学中的生理学、生物化学和病理学，临床医学中的诊断学、内科学、外科学。
    这六门课，最难的就是生理、生化、内科学了。
    病理学、外科学、诊断学主要就是记忆，这个提升空间很大。
    但是，生理生化和内科不一样，除了记忆，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对于这几门学科的理解程度。
    生理难在细致，这是生理的学科特点决定的，生理的考点极其不固定，涉及范围非常广，所以要弄懂每个点，分析好每一个机制。
    而生化，是学着难，考的其实难吗？并不难，关键是你学不好啊！很多人就是学都没学明白，考的时候能使糊糊涂涂的了。
    想要顺利考研，这综合分数怎么也不能低于两百多分，若是想要考好的学校和专硕，这分数更是得到了240+才行。
    而杨庆涛现在就感觉是看到了希望！
    山河医科大作为211，虽然落寞，但是211的底气还在呢，特别是划分数线的时候。
    多亏了陈恭啊！
    杨庆涛手里看着陈恭的笔记本，内心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笔记本，不到一周多的时间，竟然能让自己提高这么多！
    而且这还是自己没有认真复习，好好钻研的原因。
    若是可以全部掌握，这分数得多少啊？
    杨庆涛今天做完题之后，回头翻看笔记本，惊讶的发现，似乎考点都在陈恭的笔记本里面。
    太厉害了！
    这时候，忽然舍友叹了口气。
    “哎，他娘的，我都想要放弃了，大二的时候，生理生化就没咋学，没想到考研还有，而且这么多……啥时候能复习完啊！”
    “快别提了，我报的启航考研的班，花了3000多块钱，这几天也开始讲生理生化了，可是……效果太一般了。
    基础班的课已经上完了，我今天晚上做了一套题，其他还好，生理生化这边100分，我只拿到了不到50分，这样子下去，我感觉就是多复习几遍，效果也不会太好，最多70分。
    知识体系繁琐，知识点太碎了，想要完全记住，若是没有完整的线，很难！”
    ……
    几人的聊天，让宿舍里的气氛再次沉闷了下去。
    现在已经九月中旬了，距离考研也就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
    而且，作为临床系的学生，大家还得兼顾去医院实习。
    时间这一方面十分紧张，加上本身就有难度的科目，很容易让人焦虑。
    考研，对于医学生而言，基本上是一条必经之路。
    同样也是人生第二选择。
    没多久，大家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听见大家的话，一直没有吭声的杨庆涛欲言又止。
    他也报了考研班，也听了考研课。
    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陈恭做的笔记，里面的思维导图和知识点记录，比起那些考研机构的老师都要做的好。
    不是说陈恭考试水平技巧就一定比起人家专业的考研老师厉害。
    而是说，陈恭的这个笔记，更符合学生们的理解，浅显易懂，更适合记忆。
    杨庆涛很想分享给大家，可是……这是人家陈恭的东西，他有资格拿去分享吗？
    在这个知识产权当道的时代里，这些都是珍贵无比的东西。
    杨庆涛甚至想到了让陈恭来讲课，可是……这合适吗？
    他有一种预感，如实让陈恭来讲课，然后把笔记分享出去，他们这些考研人是十分乐意的。
    不论是启航也好，还是中公考研、海文也好，新东方也罢。
    这些机构就是专业课的网课，价格也在800左右。
    线下的课就更贵了！
    杨庆涛忽然心脏怦怦乱跳，想到了一种可能……
    若是能把陈恭的笔记，外加他的讲课，制作成考研课，外加考研资料……
    这势必会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
    关键是，陈恭的理解，更符合他们考研人，更有助于短时间内提高学习效率和分数。
    这个时候，有人问道：
    “老杨，你今天也做卷子了吧？做的怎么样？”
    杨庆涛抬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我……我还可以吧！”
    “多少分啊？”
    杨庆涛犹豫一番，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生理生化的话，我做了一套题，71分。”
    此话一出，顿时宿舍里安静了下来。
    71分啊！
    按照百分率计算，这现在参加考研，按照比例，300分的总分，也有210多分。
    只要英语、政治不拉垮，基本上达线问题不大！
    杨庆涛的话，非但没有让大家情绪高涨，反而越发有些沮丧起来。
    都说了，考研，不仅仅考的是能力，还是心态。
    短时间内，快速提分技巧，这一切都很重要。
    这时候，刚才说考了50分的舍友直接起身带着脸盆出去了。
    大家都很清楚，这是因为杨庆涛的话对于他造成了一些心态上的影响。
    此时的杨庆涛很想告诉大家他找到了什么资料。
    但是，陈恭那边没有说话，他也不敢擅自答复。
    “老杨，你有什么技巧吗？或者说……要不……你有时间的话，帮兄弟捋一捋生化？我真的搞不懂啊，特别是三羧基循环那些，一头雾水。”
    杨庆涛这一次没有拒绝，也没答应，而是等到那位舍友回来之后才说道：
    “大家也别难受。”
    “我一周前做的卷子分数和你们差不多。”
    “我平时怎么样大家也很清楚，我能有这样的分数，完全是因为我找到了一份不错的资料。”
    “但是，我现在不能把资料给你们。”
    “你们等我答复，最迟明天，若是对方答应的话，我可以给你们。”
    此话一出，宿舍里众人都忍不住兴奋起来。
    “真有这么厉害？”
    “对啊，我记得你一周前心态都有点问题了，怎么提分这么快！”
    “快说说，这是什么绝密资料，哪儿买的？多少钱！”
    ……
    考研绝密资料的事情，其实屡见不鲜。
    每年都有一些机构出绝密资料什么的，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而且一般而言，绝密资料的价格不低。
    至于分享，其实没有多少人愿意分享，而且在这个转折点，谁也不在乎几百块钱。
    更何况版权和知识产权被无比看重的今天了。
    杨庆涛看见大家情绪高涨起来，笑了笑：“提分，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我感觉，若是这一套资料我全都掌握了，生理生化至少能有85分的水平。”
    “但是，我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好吧？”
    “你们明天等我消息……”
    大家一听这话，顿时兴奋了起来。
    “老杨，你可不能藏着掖着啊，大家都这么多年兄弟。”
    “就是，等你好消息！不能一个人吃独食！”
    ……
第三十一章：绷不住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早晨。
    陈恭打完太极拳，回宿舍换了一身衣服，起身到了学校食堂。
    一份豆腐脑，两个包子，一个茶叶蛋，外加一碟小菜。
    这是陈恭以往的早餐，可是……自从太极拳带来的【聚精会神】拿到之后，显然这个分量已经不足以维持他的正常消耗了。
    还得添两个包子，或者二两炒饭。
    “今天早晨吃了15块钱。”
    “比以前多了6块钱。”
    陈恭叹了口气，他家里条件还算可以，本地人，小康水平，一个月有一千多的生活费。
    不多不少，维持生活，偶尔聚餐都可以满足。
    但是，发表论文还需要4200块钱，想要有额外的开销，这点生活费显然是不够的。
    更何况，他最近准备购买一套解剖设备，包括手术刀、仿造皮、缝合针线……一类的。
    这些东西并不便宜，一套下来也得几百块钱。
    这对于陈恭而言，就有些入不敷出了。
    难不成去做兼职？
    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做兼职他不排斥，只是觉得不合适，得不偿失。
    这时候，陈恭打开了“医学论坛APP”，这是前几天他搜索的时候，下载的。
    看问答说，“悬赏区”都是有偿回答，对于优秀答案还有打赏功能，除此之外，还有科研外包等多种收入方式。
    只是，陈恭看着加入悬赏区需要注册认证。
    注册简单，可是轮到认证的时候，陈恭傻眼了。
    “执业医师、职业药师等相关证书。”
    “职业等级。”
    “还有掌握的实验等级、科研水平、发表论文情况……”
    这些东西，陈恭都没有。
    这就有些复杂了。
    这个时候，寿伟翔跟了过来：“你怎么吃这么多？”
    陈恭：“长身体呢，还没发育完整呢。”
    寿伟翔默默的竖起中指不说话了，他虽然是体委，但是还真的没有陈恭高，无论是站起来，还是躺着，都是如此。
    “你怎么也买这么多？”
    陈恭咬了一口包子，好奇问了句。
    寿伟翔笑了笑：“我也得长！”
    陈恭笑了笑：“你吃了能长的宽，高度是没戏了。”
    寿伟翔一听这话不服气了：“哎，我告诉你，我指不定还能长高点呢。”
    “对了，昨天我看解剖书上有一个骺线，说还在的话，就能长高，你帮我瞅一眼？”
    说话间，寿伟翔撸起了裤腿。
    陈恭刚刚吃到嘴里面的饭差点喷了出来。
    “大哥，你以为我眼睛是啥啊？X线？还是CT机？能给你看到骺线？”
    寿伟翔不以为意的撸起裤腿，看着自己膝盖下面的一道道褶子：“你瞧，这是骺线吧？”
    陈恭犹豫再三：“我觉得你还是补补脑子吧。”
    寿伟翔顿时笑了起来：“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
    “嘿嘿，别以为只有自己看书，我也看的。”
    “营养全面，富含丰富的优质蛋白、不饱和脂肪酸、钙及B族维生素，有铁、胡萝卜素、维生素B1、B2、尼龙酸等……”
    “真的能补脑的！”
    说话间，寿伟翔喝完一碗之后，又端起一碗：“你不是要卷吗？”
    “哥哥陪你！”
    陈恭再次无语。
    寿伟翔一边吃饭，一边刷手机：“对了，你加入咱们学校贴吧了吗？”
    “我在申请管理，我罩着你啊！”
    “不得不说，咱们学校漂亮女孩真的好多啊。”
    “你瞧，这个叫做刘雨潇的，今年大五，原来是舞蹈协会会长，还是学校节目主持人。”
    “啧啧，真漂亮啊！”
    说话间，递给陈恭仔细看了一下。
    陈恭听见刘雨潇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忍不住看了几眼，不得不说，还真的漂亮……但是有些不健康，便挪开了脑袋。
    “怎么不看了？”
    陈恭摇头：“漂亮是漂亮，但是……不符合我的审美。”
    寿伟翔还是头一次听说陈恭的审美，顿时来了兴趣：“哦？审美？”
    “你说说你的审美！”
    陈恭一边吃饭，一边思考，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女子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盯着他。
    陈恭想了半天，说了句：“健康！符合审美！”
    这话把寿伟翔说的差点一口夹杂着大脑皮质的豆腐脑喷出。
    “大哥，你是想要笑死我，以后上解剖课自己带尸体吧？！”
    “健康……”
    “牛逼！”
    “人家刘雨潇正儿八经学霸，长得又漂亮，还不符合你审美？”
    “你瞧，这皮肤多好！身材多棒啊！”
    “A4腰、直角肩、天鹅颈、蝴蝶骨。”
    “啧啧啧，随便一个放在网上可都是一大一小的大美女啊！”
    “这些专业术语，跟你说了也不懂，这叫做现代美学标致。”
    “反正学姐就是漂亮，而且还是学霸呢，保研懂吗？而且是咱们基础医学院杨院长亲自点名要的那种。”
    陈恭瞪大眼眼睛：
    “天鹅颈？”
    “你管这个叫天鹅颈？”
    “这是颈椎病的一种吧……”
    “人体颈椎是有曲线的，正常人颈椎呈C形，这是为了更好的分摊头部带来的压力。”
    “而这……这天鹅颈……是生理曲度消失好吗？”
    “而且，时间长了以后，出现反曲，到时候会加大颈椎的压力，出现颈椎痛了。”
    “再说蝴蝶骨，你看起来背后像两个小翅膀一样好看，但是……这是功能障碍好吗？！”
    “这是典型的骨头异形的表现，正常人的后背，就应该是平坦流畅的！”
    说到这里，陈恭看着寿伟翔说道：“大哥，亏你是学医的呢！”
    “你这是畸形审美！”
    “人体健康，才是真正的美。”
    “你这是违背人体生理解剖学的审美。”
    陈恭便不再关注对方了。
    原本以为刘雨潇是何方神圣，现在看来……嗯，确认过骨骼标致，不是一路人。
    而此时，身后的女子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这两个人，主要是那个高个子，竟然说自己是畸形美，而且是……异形？
    哪有这样评价女孩儿的！
    简直过分！
    可长久以来的修养让刘雨潇冷静下来，不去生气，不去辩解。
    但陈恭的话在她脑海里，久久无法散去。
    “哎？”
    “陈恭，你在啊，正好，找你有事儿。”
    杨庆涛这个时候，连忙走了过来，端着餐具就坐到了陈恭身边。
    “涛哥？早呀！”
    “你们认识？”
    寿伟翔就是学生会的，自然认识这个以前的临床学院的学生会主席。
    杨庆涛看了一眼寿伟翔：“哎？兽兽，你们认识？”
    寿伟翔立马笑了：“我们一个宿舍的。”
    “涛哥，你找陈恭有啥事儿？”
    杨庆涛笑了笑：“小事儿，不着急。”
    “我看你俩讨论的这么开心，聊啥呢？”
    杨庆涛也不方便趁着寿伟翔在说资料的事儿，索性转移了话题。
    寿伟翔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杨庆涛顿时也是无语了！
    “陈恭啊，你这审美，异于常人啊！”
    “你小子，简直不正常！”
    陈恭顿时收到了三个不正常评价积分！
    他愣了一下。
    三个？？？
    哪儿来的三个？
    “那你说说，这A4腰哪儿不好了？”
    陈恭压低声音：“这种人，容易宫寒，而且研究表明，如果长此以往的话……不容易生养！”
    “噗！”
    “噗！”
    “噗！”
    顿时，三声声音同时出现，刘雨潇再也忍不住了。
    你说我畸形美，异形骨，我都能忍！
    你说我不容易生养？？？
    刘雨潇三叉神经气的直抽搐，大姨妈都差点绷不住了。
    忍不了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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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WKn”的1500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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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学姐，你的东西。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你这人怎么这样？”
    “背后说人闲话真的好吗？”
    “你知道你这些话是在诋毁和诬陷她人吗？！”
    刘雨潇也顾不上吃饭了，直接起身就走到了陈恭身边，眼神里带着几分愠怒。
    顿时！
    吃饭的几人都被这一阵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杨庆涛和刘雨潇本来就是一届的，而且都加入了实验室，虽然不在一起，但是偶尔也会见面。
    更何况，杨庆涛是临床学院学生会主席了。
    他转身看见刘雨潇之后，瞬间傻眼了。
    “这……这个……雨潇啊，咳咳，我们……我们开玩笑呢！”
    “你别介意啊。”
    寿伟翔也是第一次见刘雨潇，虽然看过照片，但是和真人是有些差距的。
    可是……这种背后说人话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上不了台面，也是尴尬的站在那里。
    “学姐，抱歉，我们……我们就是……”
    “开玩笑！”
    刘雨潇并没有看两人，而是盯着陈恭：“跟你说话呢。”
    “你为什么要诋毁人！”
    陈恭并没有站起身子，只是转身看了一眼刘雨潇，便开始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我并没有诋毁任何人。”
    “更没有背后说闲话的爱好。”
    “我只是从医学角度对一些现象进行分析了。”
    “这难道不是一个医学生该有的职业素养吗？”
    “不过，若是你觉得这是诋毁，我可以给你道歉，但是如此一来，我会对你的医学素养表示怀疑。”
    “当然了，你要是过来道谢的，我会说一声，不用客气！”
    此话一出，顿时杨庆涛和寿伟翔顿时傻眼了。
    好家伙！
    直呼内行啊……
    他们见过高手，但是陈恭这种，还是头一次见到。
    刘雨潇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竟然气笑了。
    合着……还得怪自己了？
    “真以为自己学了几天医，就了不起了！”
    “告诉你！”
    “我是你学姐，大四的学生，同样也是连续四年奖学金的获得者。”
    “还参加了国内生化比赛，拿到了三等奖。”
    陈恭这才转过身子，认真看着刘雨潇，看的很认真，很仔细。
    但是在刘雨潇眼里，这眼神太过于炽烈了，忍不住并拢双腿，双手抱于胸前。
    “看什么看？”
    陈恭摇了摇头：“医生能说看吗？”
    “这叫视诊。”
    刘雨潇：“？？？”
    “不过……学姐，打扰一下，这个奖学金真的有这么好拿吗？”
    刘雨潇感觉受到了冒犯。
    陈恭看在刘雨潇给他透露这么多消息的份上，也觉得应该把真相告诉她：
    “学姐，你这天鹅颈，不是美，是病！”
    “你这颈椎就是典型的生理曲度消失的表现，属于强行拉直，时间长了以后，颈椎压力会增大，会带来很多不好的症状。”
    “还有，你背后，肩甲外翻，出现异形，这也是逐渐开始出现功能障碍的表现。”
    “学姐，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注意一下，平日里伏案工作太久，而且经常做实验的话，的确会出现肩甲外翻的表现。”
    “我觉得你应该劳逸结合一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平日会经常出现头晕、头疼、甚至伴有恶心的情况。”
    “以及颈椎、腰椎的不舒服，这些都是疾病带来的反应。”
    刘雨潇原本有一肚子气话，而且都是有理的话想要质问对方的。
    可是看到对方眼神里干净淳朴，言语忠厚真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出口。
    最重要的是，陈恭刚才所说的那些症状，还真的有！
    难道……自己真的病了？！
    一直以来，刘雨潇也总是听说天鹅颈、蝴蝶骨一类的话，觉得内心窃喜。
    但是……没想到今天却听到了另外的解释。
    自己或许应该去做个检查了？
    刘雨潇已经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原本计划转身质问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可是，这么站着多少有些尴尬。
    “我……”
    “你……”
    “可是，你也不能这样说我啊！”
    刘雨潇索性直接坐到了陈恭对面，盯着陈恭，气呼呼的吐槽道。
    寿伟翔则是看着学姐，心里乐开了花，若不是觉得气氛不对，就差问她要个微信了。
    刘雨潇这才想到了重点：“再说了，我一个女孩子，你怎么能说我不好生养呢！”
    陈恭尴尬的挠了挠头：“学姐，这个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腰部是女性重要的部位，中医认冲脉任脉都在这里，若是不加以保护的话，很容易寒邪入侵，导致冲任虚寒，瘀血阻滞胞宫。”
    “而现代医学上，腰间内部脏器丰富，肝胆、胃肠、胰、最重要的还有女性的子宫。”
    “适当的脂肪有助于保护内部脏器，而且可以起到润滑、保暖等作用。”
    “国外有一本期刊上对于这过分追求细腰、水蛇腰、A4腰的表现进行过批评，脂肪也是人体的一种美和功能，过分追求细腰可能会导致一系列子宫缺乏保护，而导致不良反应的结果。”
    “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我看您气色并不好，舌质暗红，面色恍白，眼神里略微带有些许发黄，还带有红丝。”
    “这便是因为冲任虚寒导致了气血不畅的表现，应该会出现痛经、乏力、腰酸、腿软等症状。”
    陈恭的这一番话说出口，顿时现场全都傻眼了。
    大哥！
    等等……
    你一个临床专业的学生，你怎么也懂中医啊？
    而且说的头头是道，竟然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杨庆涛和寿伟翔两人彻底傻眼了。
    这家伙，太……太不对劲儿了！
    要知道，在西医院校说中医，是另类啊。
    而刘雨潇也是瞪大眼睛盯着陈恭，内心翻江倒海一般。
    刘雨潇长得又漂亮，而且学习厉害，其他也很优秀，或许大家会觉得她很受欢迎。
    其实，并非如此，就是因为她太过于出众了，宿舍其他人反倒是把她孤立了起来。
    每次来例假的时候，刘雨潇都很痛苦，甚至难受的下不来床。
    可是她又虚弱，需要吃点东西，这才来到了食堂。
    没想到又听到了陈恭的那一番话，顿时有些生气了。
    可是……
    现在听完陈恭所有话之后，刘雨潇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陈恭看着刘雨潇：
    “师姐，刚才对你进行望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几天应该正好来了例假，脾气不好也正常。”
    “我不需要你向我道歉。”
    “照顾好自己身体，这才是革命的本钱。”
    说完，陈恭擦了擦嘴，放下筷子，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刘雨潇竟然发现，陈恭竟然就这么直接走了！
    而且还让自己道歉？
    凭什……
    刘雨潇又气又急，可是找不到反驳理由，只能自己生闷气的跺了跺脚。
    不过，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今天来例假的！！！
    中医？
    你一个临床医学的人，怎么就懂中医呢？
    中医真有这么厉害吗？
    看一看就知道自己来了例假？
    杨庆涛尴尬的看着刘雨潇：“这个……雨潇，别生气啊！”
    “小陈人还挺好的。”
    寿伟翔也是尴尬的笑了笑：“对，陈恭人挺善良的，学姐注意身体啊。”
    刘雨潇其实也没生气了。
    因为陈恭说的又很有道理，让她无法反驳。
    她只是被陈恭教育的有些憋屈。
    明明是一个小屁孩，可说话却总给她一种被长辈教训的感觉。
    混蛋！
    你算老几啊……
    不过，中医竟然能算出来什么时候来例假吗？
    杨庆涛和寿伟翔其实此时此刻，也有这个疑惑，陈恭这小子，什么时候研究中医了？
    就在这个时候，刚走进步的陈恭犹豫一番，折返回来。
    到了三人身边的时候，饶了过去。
    刘雨潇以为陈恭要说点什么，翘首以待，天鹅颈十分漂亮。
    只见陈恭弯下腰，捡起一个蓝色包装的小物品，递给了刘雨潇：
    “对了，学姐……”
    “你卫生巾掉了。”
    “走的时候，别忘了拿……”
    ……
    ……
第三十三章：成功考研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叮！不正常积分+120！】
    【叮！……】
    ……
    陈恭觉得，自己助人为乐，应该是好事儿。
    可是……
    为什么要收到一大堆的差评呢？
    特别是那个120的，你礼貌吗？
    助人为乐，也不正常？
    早知道自己不回来了。
    陈恭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留下刘雨潇在风中凌乱……
    混蛋！
    这个无耻的家伙！
    故意让自己出丑，是吗？！
    你礼貌吗？
    杨庆涛和寿伟翔感觉到了周围煞气弥漫，呼吸都有些压抑，赶紧落荒而逃。
    杨庆涛对于自己刚买的还没吃几口的饭菜有些念念不舍，可是看了一眼快要爆发的刘雨潇，果断选择了安全第一。
    寿伟翔原本想要一个微信的，但是现在看来，要微信的结果可能是收获一个甜蜜且带着姨妈味的大逼斗，索性也离开了。
    ……
    杨庆涛追出去找到陈恭：“你……你太牛逼了！”
    寿伟翔也是竖起拇指：“哥哥，你是我哥哥。”
    陈恭：“？？？”
    我助人为乐也是错？
    这什么世道啊，助人为乐也不行吗？
    ……
    几人到了图书馆之后，还没坐下来看书，找了几个位置之后，杨庆涛找到了陈恭：
    “方便出去聊几句吗？”
    陈恭诧异的看了一眼对方：“好。”
    寿伟翔也很识趣，没有跟出来。
    两人到了图书馆外面，杨庆涛开门见山的说到：
    “这是你借给我的笔记，真的是受益匪浅，收获颇丰！”
    “太感谢了！”
    陈恭摆手一笑：“客气了。”
    “你比刘雨潇懂得感恩。”
    杨庆涛嘴角一抽：“谢谢啊！”
    陈恭：“没别的事情了吗？”
    杨庆涛咳咳一声，这才说道：“陈恭，我觉得你可能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自己这一份笔记的影响力。”
    陈恭好奇看着对方：“什么意思？”
    杨庆涛认真说道：“你知道考研要考生理生化吧？”
    “而生理生化的知识点繁琐无比，生理重在细节，考点复杂，很难记忆。”
    “生化理解困难，同样也是一个难点！”
    “咱们医学生大五既需要准备考研，还必须到医院实习，这意味着大家时间都很有限。”
    “可是，考研又是我们必须要经历的事情，生理生化的难度，会让很多人感觉无助。”
    于是，杨庆涛把那天的事情和陈恭详细说了一遍。
    陈恭听完之后，也明白了过来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
    杨庆涛眼神里满是兴奋，连忙说道：“这是一个机会啊！”
    “虽然医学生考研总体人数不多，搞培训肯定不如英语政治来的影响力大。”
    “但是！”
    “我觉得，医学生的考研比例很高啊！”
    “而生理生化，又是难点。”
    “若是你能把你的笔记做成一份详细的资料，甚至是掺杂一些试题，如此一来，会帮助很多人提高成绩！”
    “就比如我，看了你的笔记，进步斐然。”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做成类似于肖四、肖八一样的押题，或者是独家秘卷，以及考研资料。”
    陈恭一愣：“肖四？肖八？那是谁？”
    “兄弟俩？怎么取这个名字？”
    杨庆涛：“……”
    “不是兄弟俩，他的全称是肖秀荣四套卷，和肖秀荣八套卷，在临近考研的一个月才会出的政治压轴密卷。”
    “除了肖秀荣，还有蒋中挺他们，都是对政治的押题卷。”
    “你知道每年他们挣多少钱吗？将近一个亿！”
    “全国医学生考研每年十多万，这同样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啊。”
    “咱们不说多卖，就咱们学校，应届生、二战生……哪年低于过一千啊？”
    “你这笔记做的这么好，对于大家而言可都是福音，大家谁不需要一套啊？这样下来，哪年没有个几万块钱的收入？”
    陈恭摇了摇头：“抱歉，学长，我没那么多时间去出题，而且，这笔记你借给大家就行了。”
    “没事儿的！”
    “几万块钱，没必要折腾吧？”
    陈恭不是瞧不上几万块钱，而是真的没有那个精力。
    杨庆涛见陈恭不以为意，有些着急了。
    他以前做过学校起航考研的代理，自然很清楚其中有多挣钱。
    眼下的机会，自然也很难得！
    杨庆涛于是换了个思路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道不轻传！”
    “你这笔记，哪怕是给了复印店，卖个一二十块钱，大家压根不一定会去看。”
    “可是，你想想，这笔记可以帮助多少学生提高他们的生理生化能力，能帮助多少孩子走进研究生的大门，最终成为医生，帮助患者？”
    “而且，打好基础对于他们而言，只会提高他们对基础医学的感悟，为国家培养更高层次的科研临床人才！”
    果不其然，听到这些话，陈恭陷入了思考之中。
    良久之后，缓缓问了句：“我需要做什么呢？”
    杨庆涛顿时笑了，他拍着陈恭肩膀说道：
    “我帮你啊！”
    “我这几年大学也不是白白浪费的。”
    “而且我还做过学校启航考研的代理，经验丰富。”
    “这些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但是，需要你帮我几个忙，根据笔记，做一个录音讲课。”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来管了，我可以结合你的笔记，然后联合录音，做成课件。”
    “这样一来，我们既有了课程，又有了笔记，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出两套模拟练习题。”
    “其他事情就不需要你担心了。”
    陈恭思考了起来，其实这些都不是难事儿。
    无论是讲课，或者是出题，这些都有助于对于知识的梳理和归纳。
    温故而知新，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哪怕没有这件事儿，陈恭闲暇时间，也会思考这些东西。
    “好。”
    这个时候，杨庆涛忽然笑了笑：“你等我！”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图书馆，半个小时回来以后，手里拿了一份简单的合同。
    “你看看。”
    “行不行？”
    陈恭好奇，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股份合同？
    他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杨庆涛：“这是干啥？”
    杨庆涛认真说道：“一码归一码，咱们既然做事情，就得有做事情的样子。”
    “你拥有知识产权，出力最大，占七成，我跑腿干活，占三成。”
    “我想把这件事儿做好了！”
    “对了，你想过怎么叫什么名字吗？”
    陈恭摇了摇头，看着杨庆涛，其实对方完全可以绕过自己，但是没有。
    这就说明了对方的诚意。
    但陈恭对于这70%股份没有在意，他反倒是觉得对方只是在闹着玩，他也没当真，就当是帮助学长学姐顺利考研了。
    “你自己来就行。”
    说话间，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杨庆涛见陈恭不以为意的样子，笑了笑，没做声。
    片刻之后！
    忽然拍板道：“陈恭……陈恭……就叫成功考研吧！”
    “哈哈……”
    陈恭嘴角一抽，这什么名字啊……不过，讨个吉利也挺好。
    这时候，杨庆涛忽然一脸神秘的说到：
    “你别瞧不起咱们这小公司，我告诉你，你等着吧。”
    “要不了多久，会给你带来惊喜的！”
    其实，不怪杨庆涛兴奋，因为他太有把握了！
    他很清楚这些笔记加课件对考研提升有多大。
    虽然杨庆涛也在备战考研，但是……人的思路得活泛一些，若是真的能创业成功，等公司进入正轨之后，再回来考研，又有什么关系呢？
    正如这名字一样，成功考研。
    成功，这何尝不是杨庆涛的梦想呢？
第三十四章：人才嘛，大家都喜欢！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杨广业没等年会开完，就急匆匆的带着杨丽坐上了从首都回来的飞机。
    这两天，他和徐通促膝长谈，一晚上就睡三五个小时。
    现在的他念头通达，就等着回来和陈恭好好聊一聊，然后抓紧时间把“课题任务书”给做出来。
    然后顺便写两篇文章，来作为课题佐证材料。
    “哎呦，人啊，就得和比你优秀的人在一起，两人的思维碰撞，才能出现灵感的火花！”
    “丽丽，回去之后，这段时间，你也加个班，这几天我和徐教授讨论你都在现场，尽可能的把这些思路和灵感记录下来。”
    “后面我有用。”
    “不对……你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把陈恭带来，我想见见这个孩子！”
    “哈哈哈……”
    “没想到，我们学校竟然有这样的科研奇才。”
    “你是不知道徐通羡慕的啊，我看着那眼神就想笑。”
    “这个好苗子，可一定得用心培养，科研圈子里经常会有一些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可都因为缺乏系统培养而走了弯路，从此再难起来。”
    “算了，我亲自去见见他吧。”
    “都回去以后，你找个时间，带我去见见他。”
    杨广业看着窗外的云层，就如同在看自己的广袤未来，一片光明和坦途。
    陈恭啊，陈恭！
    谁能想到，这一次首都行，一切的转折点，竟然是因为人家小陈的一篇论文。
    不得不说，这篇论文的思维模式和科研灵感，真的是让人惊艳无比。
    听着一旁大伯兴奋的话语，还有那激动的表情，杨丽忍不住笑了笑。
    这一趟的首都之旅，对她而言，真的是一次奇妙的遭遇。
    她一个科研领域的新人。
    竟然在这样高端的场合，屡屡成为焦点。
    甚至不少专家教授，医学院校的领导，都纷纷送来了友谊的二维码，希望可以留个联系方式。
    这绝非是因为杨丽长得漂亮造成的。
    而究其所有原因，无非是因为那一篇很有新意和创造力的文章的指导老师，是她！
    这才让杨丽在这个圈子里，初窥门径，却得到了很多关注。
    真的是匪夷所思，如梦如幻！
    她何德何能啊？
    要知道，这一篇文章，她压根一点没有出力。
    仅仅只是花费了几天时间，帮陈恭整理资料罢了。
    之前，杨丽这么做仅仅是因为出于希望了解一下陈恭，可现在……她越发看不清这个年仅20岁的大男孩儿了。
    杨丽看着窗外厚厚的云层，竟然不自觉的出现了陈恭的模样。
    千万不要小看这一篇文章带来的改变。
    杨丽完全可以依靠这一篇文章，加入这个课题组，拿到一个不错的课题排名。
    除此之外，说不定明年，后年，他就可以评选副教授了。
    一篇高影响因子，高影响力，诱导课题的文章，是完全可以改变一个科研人员的人生轨迹的。
    国内不少专家，一辈子只研究出来一样东西，却能荣登院士。
    而她，刚刚毕业，加入山河医科大，就已经有了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康庄大道。
    而护佑前行的，却不是自己的大伯。
    而是那个小男孩？
    说来，让她觉得有些可笑。
    这个时候，杨广业转过身来，看着杨丽：“想啥呢？”
    “一直看着窗外对眼睛不好。”
    “这个眼罩给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杨丽笑了笑，摇了摇头：“大伯，不用了。”
    随后开着玩笑说道：
    “你现在还觉得我做辅导员是在浪费时间吗？”
    杨广业闻声，顿时哑然失笑：“呵呵，人这一辈子啊，际遇各不相同，到了我这个岁数才明白一件事儿。”
    “人啊，讲究的是命！”
    “古人说过一句话，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修功德五读书。”
    “我以前觉得，这纯属荒谬，读书才是改变人命运的途径。”
    “可是，回过头来，我继续看当初的那些老同学，人生际遇各不相同，到了现如今，也出现了很大的差别。”
    “人得信命啊！”
    “这个小陈，可是你的贵人。”
    杨丽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抿了抿嘴，不做声。
    “对了，这次的会议，有没有相中几个青年才俊啊？”杨广业一改口风，好奇问了句。
    “其实，我倒是觉得，陈恭这个孩子挺不错的。”
    “虽然未曾谋面。”
    “可惜啊，太年轻了，这才二十多岁。”
    “你这……老草吃嫩牛啊！”
    杨丽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说什么呢你！”
    “大伯！”
    “哎呦……”
    “哈哈哈哈，大伯开玩笑呢，别掐肉啊，真的开玩笑呢，哎呦呦……疼，人多！”
    而杨丽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大伯揶揄自己，还是不服气自己老草吃嫩牛！
    再说了……老草怎么呢？
    挺拔的很哩！
    更何况，老草自有老草好，枝繁叶茂，叶片饱满，汁液丰韵，春风吹又生，这哪儿是小嫩草比的了的？
    切！
    杨丽看着窗户玻璃上的影子，嘴角上扬。
    ……
    ……
    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
    骨科正在早交班+病例讨论。
    这是秦学海订的规矩，每周两天病例讨论，对手术进行一些总结和反思。
    这么多年下来，成果显著。
    秦学海皱眉说道：“郝主任，31床患者的手术有并发症？”
    郝刚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患者的情况本身就比较复杂。”
    “属于比较严重的三柱不稳型颈椎的脱位，伴有一定的神经损害。”
    “在固定的时候，我们选择的还是比较安全而且经典的前路AO带锁钢板螺钉固定法。”
    “正如您说的那样，前路手术虽然减压彻底，但是关节突交锁复位困难，手术受限。”
    “这种术式的稳定性并不如后路钢板手术。”
    “可是，患者关节突损伤严重，使用后路容易损伤脊椎神经。”
    “所以，昨晚出现了间断性的疼痛。”
    秦学海听完之后，沉默许久，叹了口气说道：“嗯，我知道了。”
    “下颈椎椎弓根内固定的术式太久没有革新了，很多术式已经满足不了临床需求了，这样也不是办法。”
    “对于一些特殊的患者，还是应该寻找一些针对性的操作技巧。”
    “这段时间，大家都想一想，多查查资料，寻求一些新的突破。”
    “我这边也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行了，今天的病例讨论就到这里吧，散会。”
    说完，秦学海起身，率先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他原本今天准备单独找陈恭聊一聊的，顺便邀请他加入实验组的。
    但是，眼下还需要好好琢磨一下下颈椎椎弓根内固定术的改良，需要去实验室找教研室实验组成员讨论一下。
    思来想去之后，秦学海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正好带着陈恭去实验室参观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直接把这小子拉进来！
    陈恭这年仅20岁，大二的学生，还没有经过系统性的实验学习和训练，简直是一块天然的璞玉，等待着雕琢。
    而即便尚未经历打磨，却俨然翠绿尤见，实力非同一般。
    现如今已经有了二级实验员的水平！
    若是自己认真培养，今后成就，自然非同一般。
    最重要的是，他说不定能完成自己的心愿。
    秦学海是海龟博士，身价非同一般，眼界也非同一般。
    回国之后，成了附属医院的骨科大夫，之后是主任。
    而秦学海却坚持要兼顾学校解剖教研组的工作。
    因为秦学海当时就感觉到了，国内解剖学和外科学已经割裂开来。
    缺乏那种创新性的科研临床人才！
    秦学海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改变现状。
    但是，这太难了！
    他自命不凡，却也只能兼顾好医院的骨科工作。
    对于教研组的工作，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一直都是秦学海内心的一个遗憾！
    而他现在，在陈恭的身上，看到了希望的影子。
    他有把握，让陈恭成长为一个足够有天赋的，具备科研思维的临床巨擘！
    也是一个兼顾临床思维的科研大拿！
第三十五章：加入实验组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此时在杨庆涛给他找的一间学生会办公室内。
    既然是讲课，显然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一开始讲课的时候，陈恭还有些不适应，毕竟很多东西想要说出来，难度还是比较高的。
    但是，慢慢的渐入佳境之后，一切都显得十分流畅了。
    除此之外，陈恭对于出题则是越发享受起来了。
    他的生理生化可是刷了不少题的，为了检测和提高自己水平，陆陆续续这些年考验试卷，还有题库，基本上都完成了。
    让他出题，这种兴致比起做实验丝毫不差！
    上高中的时候，陈恭因为刷的题目太多了，找不到高水平的题目，经常自己给自己出题。
    这种角色互换的方式，让他十分欣喜。
    没想到来了大学，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设计题目，陈恭是有心得的。
    他不擅长押题，但是，却很擅长隐藏知识点。
    高中时候，班里学霸也找过陈恭的题目来做，经常做的半夜睡不着。
    一道题研究一晚上都是常有的事情。
    为此，学校家长和老师和举报过陈恭，说这孩子严重影响到了孩子们备战高考。
    之后，陈恭出题的乐趣，才逐渐消失了。
    可现在，重新出现了这个机会，他自然得好好利用起来。
    那么……如何巧妙的让考生记住考点呢？
    嗯，那就山路十八弯最好了。
    一个题目能记住三四个知识点只是起步，有些带着难度的，可能需要掌握十几个知识点。
    如此一来，陈恭变得开心了起来。
    想到学长学姐们做完自己设计的题目，之后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定很开心。
    ……
    这个时候，他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小陈，你在学校吧？”
    “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到实验室参观一下。”
    秦学海的电话让陈恭有些略微欣喜。
    上次上课的时候，秦学海也和陈恭透露过想要邀请加入实验室的事情。
    可是，这几天却没了消息。
    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了机会。
    陈恭连忙说道：“秦主任，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陈恭关掉了装置，也把电脑里出的题保存下来。
    现在他的讲课进度比较快，加班加点的话，不到半个月时间，就可以全部录制完成。
    出题的话，是需要灵感的，并不着急，按照杨庆涛告诉他的时间规划来说，最好是在十月份国庆假期之前，出来一套题，配合讲义、视频，开始第一波的宣传和销售。
    陈恭对于自己笔记的销售情况并不关心，他在意的是，自己做这个工作，能带来多大的进步。
    除此之外就是对于那些备战考研的学姐学长们，能带来多大的帮助。
    当然了，有钱，自然是最好的了。
    有了钱，自己也能购置一套完整的解剖设备了。
    嗯，如果有条件的话，医学院校的宿舍安排一个生化实验室，应该不过分吧？
    ……
    ……
    挂了电话，陈恭就屁颠屁颠的朝着实验室跑去。
    秦学海此时就在实验室大楼的门口等着陈恭，看见他过来，眼里尽是欢喜。
    就差有个女儿了！
    现在生还来得及吗？
    “过来了？”
    “秦主任好。”
    “呵呵，别见外，以后加入实验室，就是一个团队的成员了，喝瓶水吧，看你这满头大汗的。”
    秦学海倒是很体贴，从车上拿出来一瓶水递给陈恭。
    陈恭憨憨一笑：“谢谢秦主任。”
    “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
    说话间，秦学海带着陈恭就朝着实验室走去。
    “解剖实验组不比其他实验室，经常需要和各种化学药品打交道。”
    “我们的实验组，最珍贵的，最多的，也就是模型了。”
    “这些模型，可不容易，都是大家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很多都是根据人体结构，1：1完全复原定制的。”
    “我们解剖实验组，最主要的核心目的，就是探究人体结构功能，进行解剖学的研究，并且探寻在临床中的应用。”
    “你天赋好，但是也得从基层做起来。”
    “不要觉得最基本的工作就没意义，恰恰相反，去年的时候，刘玉龙院士就是在缝合血管的时候，发现了血管危象的原理和解决办法。”
    “这一发现，对于所有外科，主要含有血管缝合的手术，都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秦学海边走边说，说话间带着陈恭就到了一个实验室。
    “我是搞骨科的，在附属医院是骨科大主任，所以这里大多数都是骨科结构模型。”
    “这几个是脊柱外科实验室。”
    “这几个是骨伤科实验中心。”
    “这几个是骨关节实验中心。”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现代化的研究中心，都是计算机化的。”
    “你现在刚来，就到脊柱外科吧。”
    整个六楼都是解剖实验室，在楼道里，陈恭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个个荣誉和奖章。
    “省级重点脊柱外科实验室。”
    “国际级优秀脊柱椎弓根三维形态计量研究中心。”
    ……
    大大小小的荣誉挂满了楼道里的墙壁，陈恭眼神里不可避免的流露出向往。
    秦学海见状，笑了笑：“你看到了什么？”
    陈恭一脸震撼：“荣誉！成就！”
    秦学海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说道：“不！”
    “这些都是责任！”
    “是义务！”
    “是我们医学从业者一辈子都需要为之奋斗的使命。”
    “这些挂在墙上的，是国家和百姓，人民和政府对于我们的期待。”
    随后，秦学海直接推开了一个6001号实验室的门。
    陈恭进来之后，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大大小小的实验台上，摆放着各种脊柱模型，甚至有的还连接了电源，血液都在流动，神经传导在发光，脊椎关节也在左右摇动。
    除此之外，还有三名工作人员穿着实验服在忙着工作。
    有的是在测试模型。
    有的在观察样本。
    有的在记录数据。
    陈恭和秦学海的到来，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主任好！”
    “秦主任。”
    “秦老师。”
    秦学海笑着拍了拍手：“忙着呢，简单打扰大家几分钟时间。”
    “给大家介绍一个新成员。”
    “陈恭，是我们学校的大二新生，但是你们可千万不敢小看他。”
    “现在已经可以完成二三级的实验了，前几天解剖课我让做脊蛙观察实验。”
    “结果这小子做了一个离体蛙心灌流实验。”
    “很有天赋的孩子，你们都带带他。”
    “行了，一会儿你们相互认识一下，小李，你带带他。”
    “现在你们跟我去简单开个会。”
    “还是关于下颈椎椎弓内固定的实验。”
    “小李，你去通知2组3组，一起去会议室。”
    秦学海安顿之后，大家纷纷起身准备起来。
    “小陈，你先在这里先参观一下，我们开个会。”
    陈恭此时根本顾不上招呼秦学海，背着身招了招手，就继续开始观察起来组织模型。
    看见陈恭这般姿态，秦学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的很开心。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陈恭走到了一个脊柱模型旁边，细细的观察起来。
    这个脊柱模型完全还原人体，就连椎间隙、生理曲线的角度，都是完美还原，上面还有肌肉、血管、神经穿插其中。
    陈恭找了一副手套，小心翼翼的观察标本。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如此高度还原的仿真模型。
    一时间也是有些欣喜。
    片刻之后，他忽然惊喜的发现，原本lv2的解剖学竟然有了些许的提高。
    这个提高的速度，比起在实训课上观察真骨头要多的多。
    这要是……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
    得多厉害？
    要是把这些东西吃透了，lv3的解剖学还会远吗？
    在里面就这么呆的一个多小时以后。
    陈恭看了个大概，不过……这个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了墙上黑板上画着各种结构图，上面写着一段话。
    “下颈椎椎弓根内固定的改良……”
    陈恭看到之后，眉心微微皱起。
    这个知识点，他记得前段时间解剖学突破的时候，获得的奖励就是关于脊椎的。
第三十六章：触发任务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秦学海带着几人回到了实验室内。
    看到陈恭还在观察脊椎，顿时笑着说道：
    “怎么样，不错吧？”
    “只有真正1:1还原之后，才能更准确的分析每一个组织、血管的解剖学作用和功能。”
    “而且，解剖学的研究是手术改良的前提，有些模具，很多时候，就成了消耗品，所以实验室可不是一笔小费用啊！”
    “陈恭，我给你介绍一下。”
    “李博，正儿八经的博士，实验室的技术骨干，副教授，三级实验专员，也是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你以后跟着李老师，多学点东西。”
    “这位是刘月情，咱们解剖教研组的老师，解剖课我就上骨科了，后面的有专门老师在负责。”
    “这是我的博士研究生，搞临床的，但是我的学生嘛，不能忽视科研，叫张谦。
    以后你可以叫师兄，二级实验员，呵呵，你以后要是考研的话，也和你师兄多交流交流。”
    说话的时候，秦学海多了几分心思，话里面已经想要把陈恭收入门下了。
    要知道，杨庆涛来了以后，他可没有亲自带过来，而是让一个老师带着做做实验。
    而陈恭的待遇，自然是不一样了。
    初来乍到，陈恭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依次和几位老师问好。
    而这三人看着陈恭的眼神，其实也有些不太一样。
    毕竟，这位是秦主任亲自带来的，而且这亲切的程度，都赶上亲儿子了。
    不对，是女婿了。
    这点眼力劲儿，大家还是有的。
    秦学海没有待太久，就离开了，他是真的忙。
    本身兼顾附属医院骨科病区大主任已经很忙了，但是学校解剖教研室这边他也得操心。
    电话根本没有闲下来过。
    等到秦学海走了以后。
    李博笑着看着陈恭：“小陈，欢迎你加入我们实验室。”
    话音落下，三人掌声响了起来，面带微笑。
    “不用拘谨，咱们实验室人不多，大家都很好相处，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刘月情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可是长了一张阿姨的脸，很慈祥，很和善。
    “今天事情比较多，我们也没法招待你，这样吧，过两天我们请你吃饭，大家一起聚聚。”
    陈恭也是连忙笑了笑：“谢谢刘老师。”
    相比较而言，张谦则是害羞的笑了笑，对着陈恭和善点头，看得出来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
    但是！
    这张谦偏偏有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整个人看起来就很凶猛。
    不得不说，搞骨科的人，没几膀子力气还真的不行。
    一番交流以后，三人没有继续忙碌，而是坐下来闲聊起来。
    陈恭此时对于实验员还是比较好奇的。
    “对了，李老师，这个实验员等级是怎么划分的？还有专业证书吗？”
    陈恭记得，在“医学论坛”悬赏区认证的时候，就需要实验员认证。
    李博点头说道：“嗯，这个实验员等级并非是咱们独有的，而是世界卫生组织，医学会对实验员等级的划分。”
    “这个证书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我们国家的医师证最近才在和世界接壤，但是实验员等级早就是平替了。”
    “你在国内拥有实验员等级职称，到了国外，也会有的。”
    陈恭一听，顿时眼睛亮了起来：“哦？那……怎么才能拿到证书？”
    李博笑了笑：“每年都会组织实验员考试，类似于医师考核。”
    “不过，一般情况下，在校学生需要有四级实验专员或者正教授级别的医学专家推荐才能参加。”
    “你若是感兴趣的话，秦教授可以帮你。”
    “秦教授是临床二级正高教授，四级解剖实验专员，也是咱们晋省这边的实验员专家评审组成员，他的举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是，实验员考核并非只需要实验水平，还需要专业技术知识，比如解剖实验员，需要生理学、系统解剖学、组织解剖学的笔试，外加随机抽取的一项实验操作。”
    “说句实话，我还没听过有人在大二阶段能拿到实验员的。”
    “不过，能被秦教授看中，我相信你的天赋。”
    “但你既然是有兴趣的，我觉得可以尝试性的复习一下，去体验一下也是不错的。”
    “每年十月份下旬，都有实验员考核，现在应该可以报名了。”
    陈恭听完之后，顿时来了兴致，连忙记了下来。
    李博笑着说道：“实验员和以前不一样了，之前国内对实验员并不重视。”
    “但是现在，各级政府单位，都对试验突破技术改良有着高额的奖金扶持。”
    “就比如秦教授最近着手的下颈椎椎弓根内固定术的改良，这个项目得到了省级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的支持，这个基金是由省卫健委、省科技厅，当然了，最多的还是一些企业赞助的。”
    “若是成功之后，至少有30-50万的奖金。”
    “这个基金池的分配，也是根据大家的付出和贡献进行的。”
    “现在的科研工作收入不菲，实验员的待遇比起临床大夫，也不差多少。”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实验工作。”
    陈恭听完之后，先是惊讶些许，随后便释然了。
    国家这些年一直在鼓励科研成果转化，手术术式的改良既能创造社会价值，也更对国内医学创新发展做出积极贡献。
    鼓励也是应该的，总比一些教授拿钱不干事，结题的时候编个答案强的多。
    随后，李博带着陈恭办了实验室的通行证和门卡，便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陈恭上午没课，索性跟着在实验室内继续观察标本。
    这样一个提升实力的机会，他自然不能错过。
    而此时，李博三人正在讨论下颈椎椎弓根内固定术的几个术式。
    “临床上常用的颈椎内固定方法基本有三种：
    前路AO带锁钢板螺钉；
    后路棘突钢丝；
    关节突钢板螺钉固定。”
    “这三种术式都有着明显的限制和优缺点，临床使用往往根据情况分配。”
    “目前我们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想要解决严重的下颈椎椎体骨折和严重脱位、肿瘤压迫的患者。”
    “所以，就研究而言，需要重新寻找一种术式来完善……”
    “那么，想要研究新术式，接下来几个问题，就凸显了出来。”
    “第一：颈椎椎弓的高度和宽度。”
    “第二：颈椎椎弓的长度。”
    “第三：进钉点的定位坐标。”
    “第四：椎弓根轴线角度。”
    ……
    陈恭坐在一旁，听得十分认真。
    虽然他从来没有接触过骨科手术，对于这几种手术方法也没有任何了解和心得。
    但是……对于一名以学生而言，这不正是需要学习的地方吗？
    说话间，陈恭找到了实验室的电脑，上面有几种术式的详细介绍和手术流程。
    陈恭就这么坐在办公室内，带上耳机细细的看了起来。
    上次解剖学到达lv2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奖励，那就是对于脊椎的了解增加了很多。
    陈恭并没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解决这样的难题。
    但是，若是自己可以寻找到一些线索，或者说是可以参与到这个课题之中，也算是一次锻炼的机会。
    没多久就到了中午十二点，三人准备下班的时候。
    看着陈恭如此认真的看着手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博笑着说道：“小陈，那边有废弃的材料，你拿着边做边看，或许效率会更高一点。”
    陈恭闻声，连忙笑着点头：“好的，谢谢李老师。”
    随后找来了一个硅胶制作的下颈椎椎弓模型，自己拿着看了起来。
    “你不去吃饭吗？”刘月情微微一笑。
    陈恭：“刘老师，你们先去，一会儿我带门就行。”
    “下午有课，我寻思多看一点。”
    三人闻声，笑着离开了实验室，对于好学上进的人，大家都很喜欢。
    而此时，陈恭忽然收到了一阵系统提示音：
    【叮！触发不正常任务：探寻下颈椎椎弓根内固定改良术式。
    任务奖励：根据任务完成度获得相应积分和奖励。
    任务描述：作为一名大二学生，若是真的探寻到了该手术术式改良信息，应该很不正常吧？】
第三十七章：家人们，谁懂啊！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听见系统提示音，顿时皱眉。
    系统你做个人好吗？
    咱们到底谁不正常啊？
    你也知道作为一名大二学生，想要改良术式是一件不正常的行为吗？
    那你发布这个任务是什么鬼！
    陈恭实属无语。
    对于系统发布的这个压根一点不正常的任务，他觉得很淦！
    哪怕他自己就是一个学霸，但是学霸也是分等级的好吗？
    哪有一名学生能改良出这样一种术式的？
    简直是开玩笑！
    要知道，刚才这一个多小时的学习，陈恭俨然意识到这一台手术想要改良的难度有多高了。
    这是自己一个学生能做好的事情吗？
    罢了，罢了！
    陈恭只能继续开始学习第一种术式。
    ……
    ……
    首都。
    徐通坐在办公室内，思考着杨广业的这个课题，一边查阅资料。
    越是查询，他越发觉得陈恭提出来的这个假设的可行性越高。
    用三羧基循环的正转和反转，来研究动脉粥样硬化的指标，这的确是一个新鲜的思路。
    关键是动脉粥样硬化目前真的缺乏生理生化检验。
    想要检测，只能做B超或者是其他影像学资料支持。
    可是，动脉粥样硬化一旦被影像学发现，就已经形成了，可是生理生化指标，以及三羧基循环，完全可以进行提前预测。
    这个创意和想法真的太好了！
    而且，这一篇论文也绝对会成为《中国基础医学研究》期刊上一篇醒目的，高引用的文章。
    这无论对于他，或是对于这个期刊而言，都是一个好消息。
    而这个时候，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徐总编，不好了，陈恭刚刚发来邮件，说不想发表了！”
    此话一出，顿时徐通傻眼了。
    “啊？！”
    “为什么啊？！”
    “好端端的为啥不投稿了呢？”
    “录用通知不是已经发出去了吗？”
    对方也是无奈的说到：“不知道啊，具体原因找不到。”
    听见这话，徐通顿时皱眉：“你打电话问过对方原因吗？”
    “还没来得及，我先给您打的电话。”
    徐通皱眉：“行了，这件事儿你别操心了，我来打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徐通直接按照论文上提供的联系方式拨打了过去。
    而此时，陈恭在教室里上课，这边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
    “恭喜您，您的文章《三羧基循环的正转……》现已被我刊录取……请及时完善信息。”
    “鉴于您文章质量通过审核，在您确认信息无误后……我们将会在48小时内把稿酬6200元打到指定账户……”
    “很荣幸能得到您的投稿……”
    陈恭看着邮箱信息，第一反应是：该不会是诈骗短信吧？
    可是仔细比对一番之后，然后在“医学论坛”里查询了一番，这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没想到……竟然有6200元的稿酬？！
    陈恭有些吃惊！
    一个是需要花费4200块钱的版费，一个是可以收获6200元的稿酬！
    这两者稍微对比一番，高下立判！
    不过，陈恭还是比较稳妥的，在医学论坛上发表了一个问题。
    “家人们，谁懂啊？”
    “一个是《中国基础医学研究》的录用通知，一个是《中华生化研究所》的录用通知。”
    “前者需要缴纳4200元版费，后者可以收获6200元稿费，如何选择？”
    说话间，陈恭把信息打码之后，发表在了医学论坛的“问答区”。
    关掉手机之后，陈恭继续上课。
    上面生化老师讲的很好，陈恭总是可以通过对方的讲课，发现对方讲课效果的缺陷和不足。
    自己在录制讲课音频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些错误不能犯……
    于是，陈恭赶紧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下来。
    寿伟翔看着陈恭做笔记做的如此认真，也是感慨一番。
    人家学的这么好了，还在做笔记，自己有什么原因不努力呢？
    很快，到了课间休息时间。
    陈恭放下笔记本去上厕所，顺便打开了系统提示音。
    这一打开，陈恭顿时傻眼了。
    这……怎么回事？
    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内，自己竟然收获了1400点积分？
    这怎么回事啊？
    ……
    而此时，寿伟翔带着三分尊重七分敬意，拿起了陈恭的笔记本。
    杨鹏伟看了他一眼说道：“看完了借给我看看。”
    他们俩前面是孟婷和陶胜男，此时两人听见身后动静之后，也是转过身来。
    “这是陈恭的笔记本吗？”
    寿伟翔点了点头：“没错。”
    看着封面的字迹，孟婷忍不住说了句：“字如其人，真好看！”
    陶胜男翻了个白眼：“你直接夸人就完事儿了，非要扯人家字干啥？”
    “你考虑过字的感受吗？”
    不过，说完话之后，陶胜男继续说道：“看完给我看看。”
    对于陈恭的笔记，陶胜男还是心存敬仰的：“生化太难了，老师讲的虽然挺慢的，但是……很多知识点还是不太理解。”
    “这才开头，以后怎么办呀，不过，人家陈恭学习这么好，应该笔记做的很详细。”
    “快，寿伟翔，看完给我。”
    “你这是啥表情啊？”
    此时的寿伟翔一脸懵逼的看着笔记本，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
    这……
    这显然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啊！
    他清楚的看见陈恭上课多认真的，听得多仔细的，甚至偶尔点头，偶尔蹙眉，甚至偶尔奋笔疾书。
    原本以为都是在记笔记。
    可是……这是在干啥啊？
    这笔记上记得是啥东西啊？
    “在讲述蛋白质的一级结构容易混淆的三个点，第一是基本结构……”
    “讲述蛋白质空间结构中对重点进行了忽视……”
    “缺乏对二级结构、三级机构的联系进行分析，容易导致学生理解错位。”
    “缺乏照片比对，容易对知识点记忆模糊。”
    “蛋白质四级结构讲述不完善，重点遗漏……”
    “……”
    寿伟翔麻了！
    他整个人都麻木了。
    大哥……
    人家别人上课记笔记，记的是重点、难点、考点。
    你上课记笔记，记的是啥？
    你记录的是老师这节课出了多少错？
    老师讲的哪些东西不明了？
    还是说老师讲的不足有哪些？
    你确定你是来听课的吗？
    你确定你不是来领导来视察工作的？或者是教研组的来考察老师的？
    甚至……
    你确定你不是来砸场子的吗？！
    你简直太……淦！
    不敢看了！
    真的不敢看了！
    寿伟翔紧紧地合住笔记本，深吸一口气，默念三声：
    “格局打开！”
    “格局打开！”
    “把格局打开！”
    可是，他妈的，这格局再怎么打，也开不到这个境界啊？！
    这是何等境界？
    上课不记笔记，反而记老师的不足！
    他堂堂好几尺男儿，格局也开不到这等地步啊？
    我寿伟翔何许人也，竟然敢看陈恭的笔记，是我胆结石够硬？还是肾上腺素分泌够猛！
    寿伟翔深吸一口气，平稳心态，脑中清灵冥想，可是……心态却怎么也平不下来啊。
    其他几人见状，顿时愣住了。
    “寿伟翔，你干啥啊？”陶胜男见寿伟翔神神叨叨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句。
    “这陈恭笔记是不是记得太好了，把你打击到了！”
    “这很正常啊，人家陈恭是学霸啊！”
    ……
    说话间，陶胜男拿过笔记本，带着几分期待就要打开。
    寿伟翔面色凝重的看着对方说道：
    “班长！”
    “我劝你别打开！”
    “真的，别打开！”
    “真的，信我一次。”
    陶胜男翻了个白眼：“神神叨叨的，你神经病啊……”
    说话间，陶胜男打开了笔记。
    片刻后，她发现了一件事儿：当你凝神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她真的不该碰的！
    可是，没点好奇心，还能是女人？
    于是……
    她以为她和陈恭虽然有一点差距，但是有限。
    但是没想到，她在一层，老师在二层，陈恭在……第三层？！
    你怎么不去十八层啊，混蛋……
    ……
    ps：关于更新的问题呢，其实老手也很无奈，咱们这书，不比人家仙侠玄幻，即便是都市里也属于小众书，得亏大家的追度，才能有推荐。
    更新呢，老手其实看似两章，但是每一章，都是三千字左右，一天6k左右的更新，在新书期真的不少了，我完全可以做成三章，看起来多了，其实也没多。
    要不然，字数太多，很快就上不了新书榜了，也拍不了太多推荐，这一点老读者应该都知道。
    小众书，想要起来，真的太难了。
    老手尽量多更新一点吧。
    上架以后，老手会爆更，熟悉老手的人应该知道老手的更新还是比较稳定的，这一点大家请放心。
    还希望大家多多理解和包容，你们要求的加更，上架看诚意吧，我只能说……不是三章，不是五章，不是七章，八章……嗯/狗头。
    最后，还是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三十八章：给的太多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杨鹏伟和孟婷两人此时还等着陶胜男说点什么。
    可是……
    看见此时的她竟然呆若木鸡一样的眼神，也是忍不住诧异起来。
    “这……班长，你说句话啊？到底怎么了？”
    “还有你，兽兽，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你俩这啥表情啊？”
    杨鹏伟脸上满是好奇，孟婷也是瞪大眼睛，透过黑色的黑框眼镜看着几人，脑补了起来。
    陶胜男咳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
    “这个，笔记这种东西吧，怎么说呢？还是得结合个人情况来看的。”
    “每个人记录笔记的形式和内容，都是根据自己来决定的。”
    “所以……我们还是用自己笔记比较好。”
    说话间，陶胜男直接把笔记本塞给了寿伟翔，并且传递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寿伟翔连忙点头：“哈哈，没错！”
    “笔记这种东西，比较私人，我们还是不要看的比较好。”
    “真的！”
    说完，安稳的放在了陈恭的桌子上。
    这时候，陈恭也回来了，他看着几人诧异的看着自己，好奇的问了句：
    “你们这么看着我看啥？”
    “我脸上……有东西吗？”
    寿伟翔：“我看的不是你的脸，是你的脑子。”
    陶胜男：“我看的是你那清新脱俗的灵魂。”
    孟婷托腮歪着脑袋，眼里带着笑意，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早已出卖了她在看什么。
    看什么灵魂和脑子啊，脸不好看吗？
    唯独杨鹏伟如同看傻逼一样看着几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内心嘀咕一声：“原来神经病是会传染的？”
    “以后要不要离他们远点？”
    ……
    陈恭摇了摇头，说了句莫名其妙，然后打开手机的医学论坛。
    也不知道刚才发表的问题有没有人回复？
    打开之后，陈恭似乎找到了一大堆不正常积分的来源。
    “俗人一介：楼主是来秀的，鉴定完毕，不过，网络诈骗随处可见，怎么可能给钱呢？我劝楼主把论文给我，我给你分析分析到底是哪儿错了。”
    “汤圆爸爸爱吃鸡：楼主，你一稿多投的行为会被认为是不尊重某些期刊，可能会引起杂志的不满。
    所以，为了不被这些牛逼期刊拉黑，我建议你谁也不用投，直接给我，我可以帮投，我不在意这个罪人。”
    “不管不顾不理：楼主别听楼上忽悠你，不过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因为这两个杂志实在一般，我本人是首都医科大副教授，我不介意帮你修改一下，发表到高级的期刊上，联系方式我私信你了……”
    “耿直的苏逗比上线：我的妈呀，楼主你太过分了，很多人一辈子都不能在这两篇期刊上发表文章，你竟然同时收到了两份录用通知。（装逼不散金吗？是我们捧哏不称职还是喷子没上线！）”
    “太平石笑：我不相信这是真的，除非楼主把论文发出来，P图谁不会啊/狗头。”
    ……
    “大佬牛逼，能教教我们怎么写这种高影响力的SCI吗？”
    “哭唧唧，我今年40岁了，还一篇SCI没有发表，还有救吗？”
    “楼主多大了，我看你IP是山河省的，我们公司是安康制药，可以细聊吗？”
    “……”
    ……
    看着这些评论，陈恭傻眼了。
    他是真心来问发表到哪个期刊的，真不是来装逼的，竟然一个有用的答案都没有！
    要不要删除呢？
    陈恭看着收获的一堆积分，以及还在增加的回复评论，以及积分。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罢了，给的怪多呢！
    随后直接退出了医学论坛，而这个时候，陈恭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陈恭看着未知来电，归属地是首都，他顿时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接呢？
    不过，陈恭还是接通了。
    “喂，您好。”
    徐通听见电话接通，顿时笑着说道：“你好，是陈恭同学吧？”
    “我是《中国基础医学杂志》的编辑，我想和你简单了解几件事儿，可以吗？”
    陈恭犹豫一下，因为此时快要上课：“抱歉，我马上快要上课了。”
    “所以……”
    “等我下课给您回电话可以吗？”
    徐通一听，急了！
    这一篇文章很不错，属于三羧基循环目前对于临床应用切入点最有思路，可行性最高的一篇文章。
    若是发表在他们期刊上，绝对是一件好事儿。
    徐通连忙开门见山的问了句：“没事，我尽量长话短说。”
    “我们后台收到你的信息，说你不想投稿了，可以说说原因吗？”
    陈恭听见对方的话，顿时沉默了。
    徐通听见陈恭沉默，顿时也是内心一咯噔，果然……事出有因啊！
    难不成……是被人挖走了？
    想到这里，徐通内心不免紧张起来。
    会是谁呢？
    可这个时候，陈恭的声音传来了：
    “我要是投给你们，我……就没钱吃饭了。”
    此话一出，徐通先是愣住了，紧接着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你逗我呢？
    小朋友……
    徐通这短短的几秒钟，其实已经想了很多种理由了。
    但是，唯独没有想到这个理由。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呵呵……”
    “陈恭同学，这个版面费，其实是可以商量的，我们可以免除你的版面费，可以吗？”
    “你要知道，我们杂志是国内基础医学做的比较好的期刊，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更是属于咱们国内基础医学学会的会刊。”
    “影响力很大！”
    “你们学校的杨广业院长就是我们医学会的成员，也是你们山西基础医学会的副会长。”
    陈恭听完之后，补充了一句：“对方给我6200元的稿酬。”
    徐通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一肚子的大道理，甚至是一顿好劝。
    可是再次被陈恭淳朴的一句话说沉默了。
    年轻啊！
    太年轻啊！
    年轻人有点太分不清轻重了。
    六千块钱和未来比，哪个值钱？
    他们期刊，普通的副教授想要发表，没有好的质量的文章都很难过稿。
    徐通他们最近打击的虚假科研，据说他们一篇专业对口的文章价格能卖到10——20万不等。
    要知道，他们期刊的影响因子有4.1分。
    在国内已经属于第一梯队了。
    可是这傻孩子，竟然因为六千块钱，选择了这样的结果？
    徐通面色凝重的说到：“孩子，你听我说！”
    “六千块钱对于学生而言，的确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但是你的眼光得长远一点。”
    “一篇好文章十分难得，发表到我们这里，未来绝对可以给你带来丰厚回报，比如你要参加的研究生考试、博士生考试，甚至是职称，我们期刊都能让你加分。”
    “你不投我们无所谓，但是千万不要被那些虚假的期刊骗了，或者是学术中介骗了。”
    “他们只是看中你的文章了！”
    陈恭：“我投的是《中华生化研究所》内刊，影响因子4.8分。”
    徐通：“……”
    你一次性说完好吗？
    不过，回过神来的徐通这才不得不苦笑一声。
    不得不说，生化所牛逼，没办法，和他们的学会期刊不同，人家这是有国家扶持的研究所，有内部期刊，而且有稿酬，但是想要通过审核的难度却很高。
    徐通张开嘴巴，硬是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他也不能给陈恭许诺说给钱啊？
    六千块钱多吗？真的不多！
    但是，一码归一码，规矩是规矩，《中国基础医学研究》创立至今还从来没有过给稿酬的先例。
    规矩是不能坏的。
    当然了，徐通也能给陈恭杂志特邀嘉宾的待遇，以后发表文章可以免费。
    但是，陈恭目前为止，表现出的成绩，并没有达到这样的水平和地步。
    特邀嘉宾哪个不是正儿八经的正教授，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教授！
    所以，徐通只能感慨一声可惜了。
    论文谈不成了，可接下来的研究却不能停。
    徐通连忙说道：“陈恭同学，这样吧，我尊重的选择，但若是以后有不错的文章，希望可以考虑我们这边，若是文章质量过硬，可以给予免版费的待遇。”
    陈恭也是自觉有愧，便答应了下来：“好的，谢谢您。”
    “对了，陈恭同学，关于你那篇文章，其实有几个细节性的认识误区，就比如在卡尔文循环中的几个思路和物质……”
    徐通似乎忘了长话短说这个事情，给陈恭分析起来里面的不足。
    陈恭看见老师进来，正准备挂电话，却忽然被徐通的一番话给吸引住了。
    他连忙起身，拿着电话就朝着外面走去。
    比起上课，对方提出来的东西，价值更高！
    ……
第三十九章：你叫什么名字？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生化老师何明亮这边刚进教室，正准备说开始上课，就看见一个学生拿着电话朝着外面走去。
    他略微有些皱眉，但是却也没说什么。
    毕竟，这里是大学课堂。
    你不能保证每一个学生都认真上课。
    而且大学老师并没有学生成绩的硬性指标。
    更何况，谁还能没点事儿呢？
    呵呵……
    何明亮只是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看着下面众人说道：
    “好了，现在开始上课吧。”
    “在上课之前呢，我得和大家简单说几句。”
    “生物化学这门课程，不比其他课，你缺个一两节课并不影响后面的。”
    “这一门课，前后影响力比较大，若是前面跟不上，后面即便努力，也不仅仅是跟不上那么简单了，很容易听不懂！”
    “而生物化学也是大家以后考研的必考科目，重点科目，难点科目！”
    “所以，我希望大家认真一点对待，虽然我不会上课点名来做平时成绩，但是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也绝对不会含糊，绝对不可能给大家修改成绩，或者降低难度让你们顺利考过去。”
    “这是对于你们的不负责，更是对于今后患者的不负责。”
    说话间，何明亮的面色严峻起来，甚至余光看了一眼窗外的陈恭。
    台下众人听见之后，都沉默了下来，经过这几节课上下来，大家也都意识到了生化的难度。
    都说医学院校是后高三时代，这一点没毛病！
    ……
    ……
    教室外面。
    陈恭听完徐通的分析以后，顿时豁然开朗。
    他没想到，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编辑，竟然能懂得这么多？！
    显然超出了陈恭的认识。
    对方一两句话，就能点出他的困惑点和疑难点。
    之前陈恭写那篇文章的时候，其实已经遇到了不少问题，很多困惑点，或者一些模棱两可的地方，他也没有办法解决。
    可现在，编辑老师的这一番话，却让他醍醐灌顶一般。
    于是，陈恭开始了和对方的疯狂讨论。
    “卡尔文循环中，碳的固化，也就是羧化的过程，这一过程若是进行标记，是不是会影响之前的效果？或者是有误差？”
    “并不会，碳的固化是稳定的……”
    “可是，游离的二氧化碳经一系列酶促反应转变为有机物中的羧基，二磷酸核酮糖先是形成一种烯二醇中间产物，若是不对Rubisco酶的干涉……”
    “这不是问题的，你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固定三分子二氧化碳的反应式！”
    ……
    陈恭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学识渊博的老师，每次他提出来的问题，对方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
    甚至给了他极大的启发。
    这让陈恭内心多了几分激动和期待。
    此时的他就如同是一块海绵体一般，疯狂汲取、膨胀、夯实……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但是陈恭却似乎毫无知觉一般。
    徐通也是如此！
    此时的徐通，给陈恭讲解的时候，十分耐心，他既感慨于对方的基础，也惊艳于他的天赋，更加羡慕于对方的灵感。
    这仿佛就是一块天然未经雕琢的璞玉，正在经历自己的雕琢。
    此时的徐通并非没有事情。
    秘书已经来催促了好几次，但是都被他挥了挥手打发走了。
    比起参加一些无所谓的饭局和酒宴，或者是开一些无聊的会。
    他更愿意和这个年轻人在一起分享知识，感受灵光闪烁的知识碰撞。
    一个小时眨眼就过去了。
    陈恭能想到的问题，已经全部被他问完了。
    他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没有挂掉电话，而是认真思考和整理起来。
    徐通没有挂掉电话，他在等待陈恭。
    或许只为听见对方说一句：“我明白了。”
    当然了，若是陈恭附送上一句感谢，那绝对会让他开心极了。
    而此时，陈恭终于捋清楚了思路。
    而这个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生物化学》的进度条，竟然在这一个小时之间，上升了10个百分点！
    这让顿时惊喜万分！
    当然了，他更加开心的是自己前段时间那些疑惑，终于释然了。
    “我明白了。”
    “谢谢您，老师。”
    “感谢您给我进行授业解惑。”
    “谢谢老师！”
    徐通听见陈恭的这一番话，顿时忍不住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秘书听见这一阵笑声，也是苦笑摇头。
    不过，徐教授应该很开心吧？
    “陈恭同学，之前任务书到了我们这里之后，你们杨广业院长也看了，十分欣赏，而且和他研究的十分契合。
    所以，如果杨院长来做这个课题的话，成功率会更高一点，但是他是受启发于你的思路。”
    “他接下来会进行课题任务书的制作。”
    “而你也加入这个课题组去吧。”
    “虽然你不投稿到我们杂志了，但是……这一课题因你而起，也是因为你的假设才推动了这个课题，所以无论如何，你要加入其中，并且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
    陈恭闻声，更加不好意思了……
    “这个，老师，打扰一下，请问您怎么称呼。”
    徐通玩心上来，笑着说道：“叫我徐编辑就行。”
    陈恭：“感谢徐老师的不吝赐教。”
    徐通微微一笑：“我们会见面的。”
    挂了电话之后，陈恭感慨万千。
    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一个杂志社的编辑，竟然有如此实力，他现在……还是太过于渺小了。
    至于课题？
    陈恭也很想参与进来。
    毕竟，这个假设是他提出来的，他很想研究一番，看看他的这个假设，能否转化为成果，能否真正的让患者受益。
    ……
    ……
    而此时，距离下课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何明亮惊讶的发现，刚才出去的那个学生，竟然在门口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
    到现在还没进来……
    这家伙，何明亮忍不住摇了摇头，朽木不可雕也，何必生气呢？
    何明亮今年39岁，正值壮年，但现在还只是讲师，没有被评选上副教授。
    他缺的是科研成绩！
    在大学当老师，科研压力可不低，当然了，若是你想躺平的话，倒也无所谓。
    或者说你干脆有背景，有学历，带资进组，那妥妥的一路坦途。
    而何明亮喜欢做老师，而且也希望做一名好老师，可偏偏他这样的人，在如今的体制下，很难优势被放大。
    毕竟，在大学，评判一个人优秀的标准，不是学生的满意度，而是……老师的科研水平。
    ……
    何明亮讲完课，布置了一个小问题，便走下讲台，开始四处溜达起来。
    很快，不知道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就走到了陈恭的身边，桌子上此时正好摆放着陈恭的论文。
    顿时，寿伟翔脸色一变！
    他可是很清楚陈恭笔记本里记着什么东西呢。
    他正要拿回来，却忽然发现何明亮的手先动了！
    寿伟翔顿时脸色一变，蹭的一下，就要抢回来。
    何明亮却已经拿起了本子，随意翻看两页之后，正好就到了陈恭今天记录的笔记上面！
    陶胜男的神情也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
    该死！
    寿伟翔此时满头大汗，内心惶恐不安。
    “对于内容……”
    “缺乏对二级结构、三级机构的联系进行分析，容易导致学生理解错位。”
    ……
    何明亮看了几页之后，顿时脸色复杂了起来。
    这……
    他压根没有想到，这本子里记录的竟然不是知识点或者重点的笔记！
    而是……对自己讲课内容的评价，还有自己的一些不足？！
    一时间，何明亮的脸色十分精彩。
    可是，他却没有生气。
    何明亮最大的优点就是对于教学工作的认真负责，以及对于学生的耐心。
    他深吸一口气，把笔记本合上，然后放回了陈恭的桌子上。
    “他叫什么名字？”
    寿伟翔深吸一口气，内心一咬牙正要说话：“寿伟……”
    “老师，我叫陈恭！”
    此时陈恭已经走了进来，正好看见何明亮站在自己桌子旁。
    “何老师，抱歉。”
    “我……刚才有点事，所以……抱歉！”
    陈恭对于自己旷课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何明亮看了陈恭一眼，点了点头：“嗯，陈恭，好名字。”
    “我看了看你的笔记，写的不错。”
    “既然你能写出来这样的笔记，我相信对我刚才提出的问题也没有任何压力吧？”
    “那么，我刚才提了一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下，怎么样？”
    陈恭把自己的笔记本合上，欣然一笑：“好！”
    ……
    ps：感谢大家的投票，昨天竟然800推荐票，牛逼啊……
    也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谢谢。
    谢谢各位的厚爱了。
    老手多写一点，希望大家看的开心，然后也会稍微加快一点进程，不至于太慢。
第四十章：车轨决定火车的方向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寿伟翔看见陈恭回来，顿时着急了起来。
    特别是当他听见陈恭自报家门的时候，差点气死。
    他都已经做好了“顶雷”的准备了，结果你他娘的现在跑进来。
    你不知道这家伙看了你的笔记本了吗？
    寿伟翔傻吗？
    当然不傻！
    他和陈恭不一样啊。
    自己这四十五度人生，说白了，未来很有可能回去考个公务员，十有八九不会搞临床。
    他是江浙人，来山河省读大学而已。
    可是陈恭不一样，实打实的学霸，若不是因为高考失利，人家正常发挥最起码是985水平。
    而且平日里，陈恭的努力和付出他都看在眼里。
    虽然不知道陈恭家境如何，但是看他平时开销和生活起居，不像是太有钱的。
    学习对于陈恭而言，可能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他不一样，他混个毕业回到老家，考个公务员，路子都安排好了。
    他父母都是做生意的，有点社会人脉资源，只希望自己找个安稳的工作。
    顶撞老师，被对方怀恨在心，无非也就是一个补考的事情，压根不被他放在心上。
    陈恭这段时间一直在筹备进入实验组的事情，这一点宿舍不少人都很清楚。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了老师，这可能会断掉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
    陈恭人很不错，寿伟翔来到大学以后，彻底放飞自我，而面临挂科的时候，也是陈恭给补课补上去的。
    甚至可以说，陈恭就是寿伟翔上了大学以后风筝的那一根线！
    若是没有他，真的就彻底放飞了。
    ……
    此时的寿伟翔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顶了雷就好了。
    结果……陈恭回来了！
    一时间，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何明亮看着陈恭如此坦然，顿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这位同学很自信。”
    “陈恭，是吧，听好题目。”
    “为什么说蛋白质的一级结构决定了空间结构。”
    这个问题问出口，现场众人也安静了下来。
    因为这压根不是一个背诵题，书里面也找不到答案，需要对蛋白质结构了解之后，才能得到结果。
    而此时，已经有人开始百度了。
    寿伟翔几人有些担心的看着陈恭。
    而陈恭微微一笑，就这？
    这只是基础好吗？
    “蛋白质中氨基酸的排列顺序称为蛋白质的一级结构。
    在蛋白质基础上，通过次级键使肽键卷曲，折叠型号各种蛋白质特有的高级结构。
    另外一个蛋白质自动形成三维结构的所有信息都含于一级结构即多肽链的氨基酸序列中。
    因此，蛋白质的一级结构决定高级结构。”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同学们一脸懵逼。
    唯独何明亮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因为陈恭回答的十分专业！
    而这个时候，陈恭继续说道：
    “这是官方解释，我觉得不好理解，也很繁琐。”
    “其实，蛋白质一级结构指蛋白质多肽链中氨基酸残基的排列顺序。
    因为蛋白质分子肽链的排列顺序包含了自动形成复杂的三维结构所需要的全部信息，所以一级结构决定其高级结构。”
    “就如同，火车的行驶轨迹是由什么决定的一样，轨道已经包含了方向信息，火车只需要按照轨道行驶就行了一个道理！”
    话音未落，下面的众人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顿时恍然大悟。
    即便是那些已经百度到答案的同学，也在这一刻幡然醒悟过来。
    对啊！
    原来生化可以这么简单？
    我靠，这么理解的话，似乎一下子就想通了。
    生化的难，难在理解，只要理解顺畅了，记忆也就很容易了。
    这就是生化的底层逻辑。
    一时间，班里众人掌声如沸，经久不息。
    陶胜男几人也是激动的直鼓掌。
    “这个答案牛逼啊！”
    “是啊，原本我百度到了答案，都看不明白，经过陈恭这么一说，似乎一下子就理解通顺了！”
    孟婷看着陈恭的眼神里，满是小星星。
    寿伟翔已经开始直呼666了。
    ……
    何明亮倒也没有为难陈恭，因为他发现，陈恭的这个答案，似乎真的比起其他来好理解。
    他摇了摇头，笑了笑：“嗯，好，坐下吧。”
    “底子不错，可不敢浪费了天赋。”
    “还有……”
    “你的笔记，让我拍个照可以吗？”
    陈恭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拿起笔记撕下来那一页直接递给了何明亮：“给，何老师。”
    何明亮微微一笑，似乎明白陈恭为什么要这么记录了。
    因为他讲课的时候，的确是忽略了一些东西。
    陈恭上面写着的，并非是单纯的诋毁，或许真的是自己的问题所在。
    看着何明亮就这么笑着放过了陈恭，陶胜男和寿伟翔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惊讶和喜悦。
    惊讶的是……老师竟然对于陈恭的意见接受了？！
    而开心的是，至少这件事儿，没给陈恭带来什么坏处。
    这小子……
    真厉害！
    一般人早就被老师惦记上了。
    他倒好，非但没有被惦记，反而让老师虚心接受了。
    变态！
    很快，何明亮便走向了讲台上。
    陈恭看着这两个不正常积分，没有在意，反倒是坐下来以后，笑着看着寿伟翔。
    “怎么？”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这么快就想取而代之了？”
    话虽这么说，陈恭还是多少有些感动的。
    寿伟翔白了陈恭一眼：“滚滚滚，谁他么稀罕，就你还苍天……呸！”
    “你最多也就是给我上解剖课的时候充当一具尸体！”
    陶胜男忍不住压低声音，用书挡着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
    何明亮咳咳一声：“好了，安静一下！”
    “这位班长，注意一下课堂秩序啊。”
    “当然了，你要是有陈恭这样的实力，随便你……”
    此话一出，顿时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陶胜男闻声，气的瞪了一眼陈恭，眼神里带着一句话：“你他妈这么优秀，让老娘怎么活啊？”
    何明亮忽然看着台下的众人：“大家觉得陈恭刚才的解释怎么样？”
    下面不少人齐声喊道：“好，浅显易懂！”
    何明亮这个时候看向了吴天杰，他笑了笑：“吴天杰，你怎么看？”
    吴天杰愣了一下，随机脸上出现几分骄傲的神色。
    这几节课下来，吴天杰已经进入了何明亮的视线里。
    而且何明亮觉得吴天杰也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可以好好培养一番。
    吴天杰于是站了起来说道：
    “陈恭的解释其实很通俗易懂，对于大家学习和记忆而言是好事儿。”
    “但是……我觉得这是一条小路，容易把路走窄了。
    虽然是方便理解了，但是对于生化学深层逻辑研究是存在不足的。”
    “只有真正搞懂了一级二级三级四级结构，以及阿尔法、贝塔螺旋结构，才能真正懂得生化。”
    “毕竟，生化学不仅仅是要用于考试，还要用于深度研究，临床实验和探索，是一门深奥的基础学科。”
    这一番话说完，自然也让三班的同学们有些不满意，你装什么啊？
    你清高！
    你了不起好吧……
    我们是走小路，你走的是正路……
    切……
    听着吴天杰的回答，何明亮点了点头，笑了笑：“大家别起哄，吴同学其实说的没错。”
    “若是用于理解，陈恭的回答很准确。”
    “可若是用于深度研究和学习的话，还是需要往深思考的。”
    “陈恭同学的理解很不错，但是我觉得大家还是需要打好基础。”
    “好了，大家下课吧！”
    话音刚落，何明亮的手机亮了起来：
    “何老师，杨院长组织开会呢，下课了赶紧过来。”
第四十一章：竞赛组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何明亮看见消息，顿时面色一喜。
    杨院长去首都参加年会的事情，基础学院的老师都知道。
    每年年会，对于杨院长这个级别的人而言，都是一次思维碰撞的机会，杨广业每次回来，都会有些收获。
    甚至会有课题！
    现在这个节骨眼开会，答案不言而喻，肯定是要准备课题了！
    想到这里，何明亮哪里还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思，恨不得连忙赶回去。
    何明亮在讲师这个地步卡了有几年了，一直没有科研成绩，急需一个有价值的课题发表论文，或者是看到成果。
    如此一来，他的副教授就没有问题了。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
    吴天杰特意提前走了出去，跟着走到了何明亮的身边。
    “何老师。”
    “我……这个，我加入实验组的事情，有消息吗？”
    何明亮微微一笑：“嗯，表现的不错。”
    “你的生化水平基础扎实，你想加入实验组的事情，我这边会和实验室的同事说一下的。”
    “好好学习。”
    “加入实验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你放心，我会推荐你的。”
    说完，何明亮快步离开了。
    毕竟相比吴天杰加入实验组，他更希望自己加入一个好的课题组。
    吴天杰听见何明亮的话，顿时眼睛一亮，内心欣喜万分。
    实验室！
    加入以后，就是研究生预备役了。
    吴天杰作为四班班长，对于很多事情了解比较深刻，刘雨潇学姐的事情，更是听过了不少。
    见得到了何明亮的首肯，他的内心也激动起来。
    哪怕是陈恭路过，吴天杰内心也是带着三分骄傲和七分自尊的笑了笑。
    考试好有什么用？
    出来混，既要讲究实力，还要人脉资源和背景。
    想要混得好，不还得是加入实验组吗？
    ……
    杨广业回到学校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组织众人召开会议。
    甚至就连休息都没来得及。
    会议室内很快坐满了人。
    杨广业看着在场的众人，面色严肃的说到：
    “好了，人到齐了，我长话短说。”
    “接下来呢，有一个比较重要的课题，我希望大家能做好准备。”
    “这个课题属于国自然基金项目的探索性课题，还从来没有人做出来过。”
    “方向是属于《三羧基循环》领域的课题，课题是大型课题，需要联合附属医院检验科来做。”
    “我们基础学院这边，也需要出人，但是需要精通生化基础和实验，对于病理学也有精通。”
    “实验室那边，需要的人手比较多，现在手里面有项目的三级实验员，尽快抽调时间。”
    “生化教研组这边，我给八个名额，教授两名，副教授三名，以及讲师三名。”
    “课题任务比较难，时间也比较紧，咱们国家基础医学学会的副会长徐通教授也会加入进来。”
    “所以，大家最近安排好时间，合理规划教学和试验安排。”
    “我最近会把任务书制作出来，到时候进行人员挑选，有意参加的找杨丽报名。”
    “不过，因为这个课题十分关键，所以在人员方面，我会进行一些重点的挑选。”
    ……
    杨广业的话顿时让现场每一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国自然探索性课题”、“从未有人做过”、“上面的扶持力度很大”、“徐通教授也要加入进来”……
    因为这一个个名词无一不在透露着课题的关键和重要性。
    若是真的成功了，这对于每一个参与实验组的成员来说，都是一次无比关键的机会。
    所以，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激动和期待。
    何明亮也不例外！
    他此时无比希望可以加入这个课题组。
    可惜，讲师只需要三名！
    这太难了……
    生化教研室这么多人，只需要三名讲师，而且很多后来的讲师都是博士起步，人家有学历，有科研经验。
    自己呢？
    何明亮有些担心。
    但是……
    若是自己还没有开始就选择了放弃，这也太窝囊了。
    最起码也得试试。
    三羧基循环？
    或许自己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好好准备准备。
    会议很快结束。
    杨广业起身离开的时候，秦学海跟了过去，两人结伴而行，到了办公室之后。
    “老杨，到底啥课题啊？我看你这么认真！”
    杨广业深吸一口气：“三四百万经费的课题！”
    此话一出，顿时秦学海也傻眼了：“多少？！三四百万？”
    “国自然给你批三四百万的经费！”
    “这得是多大的课题啊？”
    “咱们基础教研室总共加起来，也就一千五百万的项目。”
    “现在一个课题竟然就有三四百万？！”
    “厉害了，你怎么申请的？徐通承诺给你了？”
    杨广业听到这些，忍不住感慨一声：“我啊……遇到贵人了！”
    “而且，这个贵人，你还知道呢！”
    秦学海一愣：“你别卖关子了，说的我心痒痒的。”
    杨广业这才说道：“这次去了首都，说句实话，我差点没有和徐教授坐下来细聊的机会。”
    “而这一切转机，却是因为一篇论文……”
    “那孩子天赋可真的好！”
    “哈哈，我上次告诉你，我找到了好苗子，你还不屑一顾的。”
    “现在知道了吧？”
    “哎，我杨广业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在一个娃娃身上占了这么大便宜！”
    “行了，你快走吧，我不想招待你了，我这边要和我这千里马细聊一番关于课题的事情。”
    说话间，杨广业已经开始赶人了。
    秦学海此时都被杨广业的一番话给说的懵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确定？”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杨广业笑了笑：“哎呦，我们基础医学院今年可是要出人才喽！”
    秦学海看见杨广业嘚瑟的样子，忍俊不禁。
    “行了，别以为就自己那儿有人才！”
    “我告诉你！”
    “我也发现了一个好苗子，不……绝对也是千里宝马！”
    “不比你那个差！”
    “这才大二，竟然已经可以完成二三级实验了，这动手能力，绝对厉害！”
    “得了！”
    “我这边也有课题要去忙了，再见。”
    说话间，秦学海起身便离开了。
    杨广业此时也有些惊讶，大二？就已经可以做二三级实验？
    妖孽啊！
    不过，自己家的陈恭更香。
    杨广业忽然问了句：“对了，我去开会的时候，得知了一件事儿。”
    “这一次的解剖知识和技能竞赛，上面很看重。
    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优秀青年基金项目扶持。”
    “若是有获奖的话，会增加培养学校的科研影响积分。”
    “对于那些孩子们来说，也很重要，国内百强选手，可以获得委员会青年自然基金颁发的优秀证书和勋章。”
    “前三十名直接纳入国家医学优秀人才新星培养项目，参加国际比赛。”
    “老秦你上点心，我记得这几年你一直在挑选优秀的人才培养。”
    “还有前几届的一个学生，好像也大四了吧，临床学院的，叫贺礼的，在大学期间就拿到了去年解剖知识竞赛优秀奖，今年也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可以冲击一下。”
    秦学海点头：“嗯，这些人我都在关注的。”
    “你好好准备你的课题吧，这课题做好了，对于咱们学校的科研积分可是一件好事儿。”
    “今年学校科研排名全国医学院校29名。”
    “上面对咱们的扶持力度，也少了很多，咱们学校不少老师都缺乏项目，晋升困难，那些优秀的，潜力的年轻教授，若是长此以往话，恐怕是留不住了。”
    “师资力量一旦下滑，对于未来而言，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两人说道现状，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
    ps:求追读呀，哥哥姐姐们，爱你们呦。
第四十二章：我加入了啊？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秦学海没有待太久，他手里现在一堆事情，着急离开了。
    附属医院事情不少，疑难手术他得上。
    这一次的竞赛，他也得筹备，寻思着把学生们召集起来，让学校老师组织一次培训。
    还有就是课题了……
    眼下，下颈椎椎弓的项目，也是迫在眉睫了。
    这个课题虽然没有找国家立项，但是走的是省内科研扶持基金项目，完成以后是有奖金的。
    现在做领导的，若是不能让下面人吃饱了，怎么留得住人才啊？
    靠梦想？
    呸！
    抛开条件谈梦想，就是在耍流氓。
    老秦不是流氓，也不会画饼，只想实打实的做点事情。
    要不然，单纯做一个骨科主任多开心？
    大手术做做，会议开开，钱不少拿，还能清闲，名利双收。
    搞教育，是最容易出力不讨好的。
    可秦学海偏偏选择了这一条路。
    因为他很清楚，若是不能从这群孩子们开始培养，山河省未来的医疗资源和水平，都会很难！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和恶性循环的道理。
    十年育人，求的是百年大计。
    哎……
    对了，这都一周没有和孩子们一起吃饭了，今晚早点回家吧。
    想到这里，秦学海忍不住揉了揉有些憔悴困乏的脸，叹了口气，嘴里忍不住哼唱起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下而求索！”
    杨广业听着外面的声音，握着笔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心里面也是沉甸甸的。
    毕竟，他们担负的不仅是自身的命运和前途，而是山河省几千万上亿人未来的疾病健康保障。
    这群孩子们今后成长起来，成色如何，直接决定为了山河省的医疗水平。
    如何能不感觉压力呢？
    ……
    ……
    陈恭下课后跟着舍友朝着宿舍走去。
    路上，寿伟翔忍不住吐槽道：“这他娘的吴天杰可真的是舔狗啊！”
    “明明你说的那么好，非要找茬。”
    “不就是想要加入实验室吗？有必要嘛！”
    杨鹏伟笑了笑：“有必要吗？”
    “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加入实验室对于很多人来说，可是一个机遇啊！”
    “咱们临床学院，带上本硕连读，一届将近1000人。”
    “人家本硕连读200人是重点培养的，根本不需要争取。”
    “可咱们800人呢？能加入实验室的也就不到50个人了左右。”
    “你说不得卷？”
    身为舍长的纪超点了点头：“没错，我们学生部那边有统计的，一届能加入实验室的，最终留下来能待两年以上的，不到30人。”
    “可这30人，考研成功率，百分百！”
    “人家基础知识扎实，还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和科研经验，最重要的是能找到一些不错的老师。”
    “其实，大二的时候，一般很少人能加入实验室，大多数都是在大三大四的时候。”
    “因为大一大二是基础医学院的老师在给咱们上课。
    但是到了大三，那时候已经开始接触专业课了，什么检验、内外科基础、病理生理、药理，口腔一类的……到时候咱们老师很多都是临床来了。”
    “那时候会是一个巅峰期！”
    “因为很多专业的老师，人家没有那么多时间做实验，也需要帮手，就会从优秀的学生中寻找。”
    “大三咱们也有见习，很多老师直接带着学生去医院，出门诊、上手术、管病房，要不就是去实验室。”
    “总而言之，现在大二，基本上除了特别优秀的，都不太可能加入实验室！”
    “那吴天杰的确挺优秀的，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嫂子是咱们附属医院的，有点关系，所以，你也知道了！”
    “对了，这个事情，你们学习部最清楚啊，宋洪文，你给大家说说呀。”
    宋洪文一直不做声，因为他也一直在筹备加入实验室的事情。
    听见大家的话，他才说道：
    “哎……”
    “你们以为加入实验室最难啊？”
    “其实我告诉你们，最难的压根不是实验室，加入实验室只是前提！”
    “我一个老乡学长，他告诉我，实验室这些都是次要的，加入实验室只是第一步，最难的，也是最有含金量的，是加入课题组！”
    “实验室很大，很多学生去了以后就是打杂的，免费劳动力。”
    “老师真正看重的，会让对方加入课题组，这样一来……才是真的牛逼！”
    “加入课题组，可以做实验，发表论文，甚至实验成果出来以后，都能给你挂了名字。”
    “这个东西，别说你考研了，考博都没问题！”
    “不过，基本上加入课题组的学生，学校都给保研了，你们知道保研的下一步是啥吗？”
    众人摇头：“别卖关子了，快说！”
    宋洪文面带羡慕的说道：“直博！”
    “到时候硕士变成硕博连读，延长两年时间，比起你考博士，还能缩短一年。”
    “正常咱们医学类是硕士三年，博士三年，可人家硕博连读，五年！”
    “想想，多带劲儿？”
    “而且这些人毕业以后，基本上都是人才，要被学校留校，或者是留到医院。”
    “你们以为大家为什么都想加入实验室，这是一条通往人生成功道路的……直达车啊！”
    这一番话，顿时让众人都冷静了下来。
    原来如此！
    不得不说，这些听起来真的太让人心动了。
    毕竟，考研，考博都越发卷了，毕业也不一定能进入山河医科大这样的211医学院校。
    他的附属医院更是山河省顶级医院。
    基本上进入任何一个单位，就改写了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这是可以实现阶层跨越的途径。
    能不心动？
    进入实验室→保研→直博→留校/留院→潜力股→重点培养→教授/专家/主任/院长。
    这完全是可以改变很多人家族命运。
    谁能不愿意拼一把呢？
    如此可视化的进步途径，显然是让人心动不已。
    纪超这个时候拍了拍陈恭的肩膀：
    “陈恭，你可别懈怠，咱们宿舍你希望最大了，你可得加油啊！”
    “陈恭，你想啥呢？”
    “哎呀，我跟你说话呢！”
    陈恭刚才脑子里一直都是徐编辑的话，正在思考完善自己论文可行性思路。
    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回过神来看着几人。
    “啊？说啥了？”
    “实验室啊……”
    纪超无语：“走着路你想啥呢？”
    陈恭笑了笑，摘掉耳机：“哦，我在听专业英语。”
    “现在很多顶级文献都是英文的，我想要查找的话，有阅读障碍，这不是最近得加强英语学习嘛！”
    此话一出，顿时几人无语了。
    他妈的……
    见过卷的！
    没见过这么卷的！
    你是卷心菜啊？！
    宋洪文叹了口气：“陈恭，我给你个建议。”
    “方向远比努力重要。”
    “你自己学是可以加入实验室，但很难，但是你若是能和老师们打好关系，会容易不少。”
    “你看看人家吴天杰……已经有了眉目了。”
    “我们学习部也和老师们经常见面。”
    “我觉得，要不你加入我们学习部吧，新生马上军训完了，要招新了。”
    陈恭顿时愣了一下，反问一句：
    “等等，你们说实验室吗？”
    “我已经加入了啊？”
    “很难吗？”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几人齐刷刷的盯着陈恭，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眼神里写满了震惊。
    他们感觉似乎被世界欺骗了一样！
    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加入的？
    他们怎么不知道？！
    寿伟翔忍不住拍了陈恭一把：
    “什么时候的事情，没听你说啊？”
    “我靠，牛逼啊！”
    “太牛逼了！”
    杨鹏伟竖起中指：“就是！请客！”
    纪超更是哭笑不得，感情说了这么多，全为你装逼做铺垫了？
    而宋洪文则是看着陈恭，愣住了。
    他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加入的……
    没想到……
    不过，宋洪文调整了一下心态，笑了笑：“恭喜。”
    【叮！积分+100！】
    【叮！积分+100！】
    ……
第四十三章：也不难啊！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寿伟翔一把胳膊搭在陈恭肩膀上：“我靠，你可隐藏的太深了！”
    “这么大的消息，为啥不告诉我们啊？”
    “太牛逼了！竟然这么快加入实验组？”
    “我都想出去宣传了。”
    “哈哈哈哈，吴天杰你他妈装什么啊，这他妈才是真正的大佬。”
    宋洪文比较细腻，说了句：“行了，你别到处宣传了，别到时候让人家老师听见了对陈恭有意见。”
    秦学海：不对，不对，这位同学格局笑了，得宣传！我还怕人跟我抢呢，早点告诉别人，名花有主了！
    ……
    “陈恭，你加入哪个实验室了？怎么加入了，没听你说啊！”
    陈恭：“就是上次解剖实训课，秦老师觉得我做的不错，就让我加入他的实验室了。”
    宋洪文听见之后，顿时瞪大眼睛：“你是加入了秦教授的实验室？！”
    “我靠，你知道吗？”
    “咱们学校实验室也是分等级的，秦教授的实验室级别很高的！”
    “一般学生根本没办法加入。”
    原本宋洪文还以为陈恭只是和其他人一样，没想到竟然是秦学海的实验室。
    内心不免多了几分羡慕。
    说不羡慕嫉妒是假的。
    这都是人之常情。
    正如那句话，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杨鹏伟话很少：“请客！”
    陈恭尴尬一笑：“好，改天我请你们去金钱豹。”
    想到自己马上收获6000多的稿费，陈恭也忍不住大方起来。
    金钱豹自助餐消费水平可不低。
    人均168！
    在如今这个年代，学生们哪儿舍得啊！
    他们宿舍六个人，下来就得一千左右。
    此话一出，几个舍友顿时忘掉了刚才的烦恼，顿时兴奋的拉着陈恭叫起了爸爸。
    现如今，消费主义陷阱还不明显，大家上学时候，一个月生活费都不多，除了寿伟翔和江涛，来自江浙苏地区，生活费多一点，其他人都是一千左右。
    而陈恭自己平时晚上加班看书，也会打扰大家，有个好的宿舍氛围和环境，对他而言，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往日里，大家对他也算是比较照顾。
    陈恭虽然学习能力很强，但是有些社交或者生活上的事情，大家对他也帮助不少。
    几人走着准备回宿舍。
    陈恭这边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
    杨广业开门见山的说到：“陈恭同学吧，现在有时间吗？我是杨广业，嗯……咱们学校基础医学院的副院长。”
    “我想和你聊一聊。”
    陈恭听完对方的话，顿时有些惊讶。
    杨广业？副院长？
    他不认识啊！
    的确，作为基础医学院的副院长，杨广业的知名度并不高，而且陈恭不关心学校的这些领导，不认识倒也正常。
    但是，对方亲自给自己打电话，显然是不好拒绝的。
    “好的，杨院长，我去哪儿找您？”
    “直接来基础医学院办公室就行，9楼，903办公室。”
    挂了电话，陈恭看着众人：“你们先回，我有点事儿。”
    大家没有在意，心里惦记着陈恭的那一顿金钱豹。
    “爸爸有事儿先忙，对了……啥时候去吃金钱豹，我提前腾空肚子。”
    “……”
    ……
    基础医学院位于学校西南角，和教学楼隔得比较远。
    陈恭也是第一次来，差点迷路。
    不过，路上却忽然看见了熟人，正是何明亮。
    “哎？陈恭！”
    何明亮笑了笑，和陈恭打了个招呼。
    陈恭也是微笑：“何老师，您好。”
    何明亮原本是在办公室内有些压抑，大家都在讨论课题组的事情，而他在讲师里面并不靠前。
    都说同事不是朋友，这一点在任何单位也不能幸免。
    何明亮一没学历，二没背景，除了在学生里有点知名度，知道这个老师人很和善之外，没有其他的亮点。
    何明亮笑了笑，从口袋掏出来那张纸，笑着说道：
    “呵呵，你这课听得够细致的了，竟然把老师的不足都记下来了。”
    陈恭尴尬一笑，正要说抱歉。
    没想到何明亮话锋一转：“不过我认真看了，觉得你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讲课要根据学生的接受能力和站在学生角度去思考，不能站在老师的固有思维上。”
    “这一点，我得谢谢你。”
    何明亮真诚的话，让陈恭有些错愕。
    一般老师或许看见自己这纸条，即便不生气也会有意见吧？
    “何老师，这个……”
    何明亮摆了摆手：“对了，你去哪儿？”
    陈恭：“我去9楼，但是……没找到电梯。”
    何明亮指了指电梯方向，顺便给带了个路，临着陈恭进电梯，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陈恭，好好加油，你能写出这样的总结，说明你的生化基础很好。
    若是你这学期成绩能排到临床学院前十的话，我可以向生化实验室推荐你。”
    “你是一个懂得思考的学生，好好加油。”
    陈恭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谢谢何老师。”
    ……
    陈恭很快就到了903门口，敲门之后。
    杨广业亲自到了门口开门。
    当他看见陈恭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欢迎陈恭同学。”
    “快坐！”
    “我刚泡的茶，刚好可以喝！”
    “来来来，别拘谨，咱们俩……就当是同龄人，聊一聊。”
    陈恭看了一眼杨广业，头发稀疏，两鬓有些斑驳白发在极力掩饰地中海的事实，他眼眶微微发黑似乎有些肾虚，但是……一看就是五十大几的人了。
    同龄人？！
    合适吗……
    陈恭咳咳一声：“杨院长，您找我什么事情吗？”
    杨广业直接掏出了陈恭那一篇论文：“这是你写的吧？”
    陈恭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杨广业又掏出来一本书，《三羧基循环的电传递效应》，以及里面夹杂着的一些纸条。
    除此之外，还有杨广业的去首都之前做的任务书草稿。
    开门见山的说到！
    “虽然咱俩正式见面是第一次，但是，神交已久。”
    “这两本书，送到学校图书馆之后，只有两个人看完过，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我在三羧基循环领域研究了很长时间，但是却一直找不到一个应用于临床的思路！”
    “可是，我在你夹在书中的纸条上，看到了线索！”
    “说实话，我当时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大二学生能做到的。”
    “惊为天人啊！”
    “直到我在首都看到了你这一篇论文，直接彻底打开了我的思路，而你的假设，我觉得可行性很高。”
    “所以，这一次见你呢，首先是想和你聊一聊关于这个课题如何开展，以及一些想法。”
    “其次，是邀请你加入课题组，并且！成为课题组的第三负责人！”
    陈恭听完之后，也是瞪大眼睛，满眼期待的看着杨广业。
    “杨院长，您真的计划把这个假设进行开展课题和研究吗？”
    “这……这可以吗？”
    “这只是我的一个设想罢了！”
    “而且，投入这么大，我担心……没有成果。”
    “还有，课题第三负责人，是什么意思？”
    杨广业盯着陈恭说道：
    “你知道吗？你这个想法，这个假设，已经足够契合了，是目前我们能想到的最佳切入点。”
    “我和咱们基础医学会的徐教授讨论过，都认为动脉粥样硬化是一个最合适的切入点。”
    “还有就是，任何假设，若是不能通过实验认证，都是空想主义！”
    “而我们基础医学的发展，就是这样来的！”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看着陈恭：“至于第三负责人，是要参与课题的大方向运转，提出假设想法，然后由下面的人着手完成，并且需要负责一个板块。”
    “你先不要拒绝，之所以让你做这个负责人，首先是因为这个课题，你是第一提出人。”
    “其次，你也是徐教授点名要求见的，人家是国自然基金的评审，人家亲自点名了，我可不敢忤逆呀。”
    “最后呢，这是一次难能可贵的学习机会，这种大型基础实验，若是可以站在宏观角度去学习和观察的话，对于你今后发展，受益匪浅。”
    “至于你想的那些经验或者问题，不用担心，有我们在，你完全可以挂个名字，以学习为主。”
    陈恭闻声，点了点头。
    似乎听起来不错的样子。
    而且，陈恭也很想亲自参与进来，亲眼见证自己的假设变成事实！
    或许，这才是基础医学学习的意义所在吧？
    关于课题，两人细聊了很久，陈恭这个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
    “杨院长，我作为实验室第三负责人，可以让学生加入这个实验室进行学习吗？”
    杨广业一听，顿时笑了。
    “别说学生了，你就是想要某个老师加入课题组，都可以的！”
    “而且，我给你第三负责人应有的待遇，而不是空谈，你要是有能力，我给你开辟单独实验室让你负责也可以！”
    “当然了，不能乱来！”
    “毕竟，一切要为了实验成功着想。”
    “还有就是你要对进来的学生负责，也要对科研负责，毕竟资源有限，应该着重培养那些有希望的人。”
    “明白吧？”
    陈恭点了点头。
    看来……
    加入实验室也没有舍友他们想说的那么复杂呀？
    原来这么简单。
    还不就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吗？
    而且，让陈恭有些心动的是……自己能有单独实验室？
    嗯，还不错……
    ……
    ps：感谢“俗人一介”的1500打赏，感谢“丿灬Ster丶想你”和“机械之咒丶”的1000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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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新的任务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离开的时候，手里抱了一大堆的资料。
    杨广业为了这个课题，费尽心思找来了不少材料，甚至很多都是找徐通找来的。
    显然，三羧基循环作为一个成熟的生化理论知识，可是在临床应用中，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切入点，显然是有些浪费。
    应用型科研的目的，就是把理论转化为应用。
    如此一来。
    陈恭眼下的时间就有些不够充裕了。
    一边需要深挖三羧基循环的课题。
    一边需要学习下颈椎椎弓术式完善。
    一边还需要录制讲课视频，偶尔出出题。
    所以现在的他，虽然还是一个学生，比起那些搞科研的都丝毫不遑多让。
    【叮！触发任务：参与到三羧基循环课题建设中去。】
    【任务提示：您在课题组排名为第三，至少需要承担20%的课题贡献度，当前贡献度：7%。】
    【任务完成奖励：蓝色宝箱+1；】
    【温馨提示：若是以一个医学生的身份，承担起课题组第三的责任，显然不是一件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吧？】
    ……
    陈恭看了一眼系统，直接叉掉。
    他现在发现了，不是自己不正常，是系统不正常。
    这任务，是正常人能做的吗？
    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东西了。
    三羧基循环的课题任务书还没有下来，杨广业需要早期完成的工作比较多，时间并不紧迫。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琢磨一下秦主任的这个课题吧。
    想到这里，陈恭看了一眼时间，直接去了实验室。
    实验室此时只有李博在。
    看见陈恭来了以后，笑了笑：“过来了。”
    “李老师好。”陈恭点头，看见李博正在对着一个下颈椎模具操作，忍不住问了句：“您这是在进行前路AO带锁钢板螺钉手术吗？需要我帮忙吗？”
    李博一听，顿时笑了起来：“不错嘛，你竟然看出来了。”
    陈恭笑了笑：“还好还好，平时看多了，也就看出来了，区别其实很明显的。”
    李博点头：“也行，过来，你帮我个忙。”
    陈恭点了点头，换了衣服，带上手套就走了过去。
    “前路手术其实是最近几年才改良的，一般来说，手术术式的革新不可能这么快。”
    “但是，我们要做的下颈椎手术针对的人群并非是大多数患者，而是那些关节突复位困难、或者是需要气管切开，肿瘤等手术受限制的患者。”
    陈恭看着李博，忍不住问了句：“李老师，你平素对于骨科手术了解那么多，如果去搞临床，做手术的话，是不是也不会太差？”
    李博闻声一笑：“理论上是这样的。”
    “但是，真正到了临床，需要注意的事情就比较多了，就比如此时，我可以心平气和的做模拟，因为我对面是模型，不是真人。”
    “而且临床上的患者呢，情况复杂，不可能像模型这么简单，往往带着各种疾病。”
    “所以呢，无论是心态上，还是临床情况把握上，都有些差距。”
    “当然了，在单纯手术术式的技术层面，若是能在临床中验证一段时间的话，是没有问题的。”
    李博中等个子，板寸头，平素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身上永远有一种衣服洗过之后被阳光晒干的味道。
    说话做事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特别是笑起来，特别像邻家大哥。
    “不过，相比临床，我更喜欢实验，心理压力不是很大。”
    很快，两人就投入到了实验中去。
    “测量PH（椎弓根高度）。”
    “好，我要放螺钉了，你测量一下PW（椎弓根宽度）”
    “注意轴线。”
    “不错，帮我拉住这根线。”
    ……
    模拟手术缓慢进行。
    陈恭看着李博的手术，感觉到解剖学知识在快速增长，而且还有了一些术式改良的灵感？！
    他心念一动，忽然有了想法，激活了三倍经验卡。
    果不其然，在三倍经验卡的帮助下，陈恭感觉自己的敏锐力、思维活跃度以及学习能力快速飙升起来。
    这种状态让人十分沉溺。
    手术到了最为关键的一步，需要把固定钢板的螺钉固定在椎体后缘的骨皮质内。
    前路AO带锁钢板螺钉固定术听起来很复杂。
    其实，说白了，很简单！
    就是颈椎坏掉了，压力过大，挤压或者损伤神经，同时无法负担头部压力。
    这个时候呢，坏掉的区域就需要重建了。
    于是，从脖子前面找个口子，找到受损的下颈椎，然后把一个带着螺丝的钢板放进去，固定好，然后把螺钉插进下面的椎体上。
    其实真跟椅子一样，椅背松动了，这个时候，找个固定的垫片，然后用几根钉子钉进去，固定好了就行。
    这个垫片，就是钢板，钉子就是螺钉。
    这结合起来就叫做：“椅背的前路AO带锁垫片钉子术！”
    嗯，要不然人家搞科研的看不上搞外科的呢？
    太糙了。
    这和匠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在于呢，你固定的时候，那个螺钉，不能损伤到椅子。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前路AO带锁钢板，钢板上总共五个螺钉，其中四个螺钉的长度是14毫米。
    这样的长度，才能保证稳定性。
    最后一个固定的螺钉呢，18毫米。
    而人体精致椎体矢状径平均17.3毫米！
    于是，那四个螺钉不会刺穿，可是锁定钢板为了维持钢板和颈椎的稳定性呢，需要有一个带锁的，得18毫米的长度。
    螺钉贯穿椎体双侧骨皮质是可以获得足够的稳定性，就比如你找来一个钉子，钉椅子的时候，可以固定，可是……却也因为太长了，损伤到椅子。
    所以，这一项技术依然有脊髓损伤的危险性！
    稳定性提高了，但是风险系数也增加了。
    同时呢，若是患者骨质疏松，或者是颈椎活动度比较高，那样一来的话，就会出现螺钉的变化，造成一系列的并发症。
    陈恭观察着观察着，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要对颈椎的各个厚度，长度，以及角度进行检测了。
    原来……
    学医还需要学好物理学、力学、生物力学啊……
    这可真的太有趣了！
    想到这里，陈恭嘴角上扬，看来自己应该多看看书了。
    很快，实验完成了。
    李博深吸一口，连忙开始了检测，数据被成功完全记载了下来。
    “哎，还可以，可惜刘老师没来，要不然可以进行一番比较。”
    陈恭一听，后路手术吗？
    李博说完，对着陈恭说道：“小陈，你好好琢磨琢磨，想要完成术式更新，需要了解和观测的东西很多。”
    “我这边先出去一趟。”
    “等刘老师来了以后做出后路手术，到时候就可以比较一番了。”
    “刘老师估计还得一会儿才过来呢。”
    陈恭闻声，犹豫一下：“我……我其实对于后路，也比较了解……”
    只是他话音未落，李博就前脚离开了，陈恭犹豫一番，取出来了一个模型。
    后路手术，他这段时间已经学会了，要不试试？
    说做就做！
    陈恭没有丝毫犹豫，说做就做。
    后路手术呢，叫做后路棘突钢丝固定术。
    嗯，还是用椅子举例。
    就是从后面用钢丝把棘突拴起来。
    这个椎体啊，有特点。
    就比如吃羊蝎子的时候，你会觉得羊蝎子前面肉多，后面肉少，骨头还硬。
    这是因为由于颈椎前方椎体骨结构不如后方的骨结构坚强，因此前路钢板固定呢，天然优势不如后路的稳定。
    果然世事洞明皆学问，吃货豁达可文章啊！
    陈恭说话间就开始了操作，不到一个小时，顺利完成。
    可此时李博还没有回来，眼看着中午12点了，陈恭索性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就起身离开了。
    ……
第四十五章：工地打钢丝法？！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李博一个小时后就回来了。
    看见实验室内还没人，愣了一下。
    “咿？刘姐还没来吗？”
    正要拿起电话给刘月情打个电话问一下，这个时候忽然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颈椎模型，而且后路模型已经做好了。
    他仔细看了看，模型做的很不错，后路手术也很完善，比起上一次做出来的后路手术完善了不少。
    特别是在棘突钢丝固定方面，有效的防止了活脱的可能性。
    咿？！
    李博拿起来细细观察的时候，似乎有了一些不同的发现。
    钢丝在穿入和绕过后弓时候的弯折和反转都很柔和，有效的防止了棘突造成的不良反应。
    特别是钢丝嵌在棘突下方的豁口内的时候，固定的手法比起以前柔和了很多，而且稳定性似乎提升了不少！
    这刘姐进步这么快吗？！
    一时间，李博有些惊讶。
    后路手术最难的地方就在于钢丝嵌入豁口，以及绕出棘突之后的固定。
    高端的骨科医生可以熟练的把这些衔接点有效的柔和处理，防止造成的不良损伤。
    而稳定性更是后路手术的缺陷之一。
    李博没想到，刘姐前几天模型还做的只能算是及格，而今天却能做到如此地步！
    属实厉害呀……
    说话间，李博连忙开始了测试。
    这个时候，一阵开门声响了起来。
    刘月情进来以后，看见李博还在，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呀，李博，我来晚了。”
    李博连忙看向刘月情，连忙说了句：“刘姐稍等一下，我在测试数据。”
    刘月情点头，换了衣服走过去帮忙。
    没多久……
    数据结果就出来了。
    李博一脸感慨的说到：“刘姐，你这一次的模型真的做的太好了！”
    “特别是钢丝嵌入角度，固定缝隙处理方面，简直太妙了！”
    “这手法熟练程度，我估计最起码有骨科主治医生水平了！”
    “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大。”
    “你瞧，今天的数据，已经无比契合指南数据，这就意味着我们这边可以进行磨合处理，寻找改良点了。”
    “你这一步，让我们的进度大幅度缩减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我估计，2号实验室，比起我们都要落后一些！”
    此话一出，刘月情明显是眼神里满是茫然。
    “这……李博……我……”
    她有些不明白李博在说点什么。
    李博这边把数据录入之后，正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
    “哎？不对！”
    “数据不一样呢……”
    “似乎数据比起以前测试的要好了很多啊！”
    “你瞧一下，在力学活动机上，模拟颈椎伸曲运动时，棘突钢丝的载荷比起往常少了12%，而且以每秒一次的速率进行抗疲劳试验……”
    “果然！数据采用 t检验进行比较分析之后，显著性相差为 P＜0.05。”
    “果然比起常规的钢丝手法稳定了很多！”
    李博顿时惊喜起来！
    “这是一个小创新啊！”
    “刘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博这个时候，忽然拿着模型走了过来，对着刘月情面色欣喜的说到：
    “对了，刘姐，我有个问题啊！”
    “这些改变单纯是因为你手法完善造成的吗？”
    李博对于后路手术了解不是那么精确，出现的改变也有些诧异，只能咨询刘月情。
    而刘月情此时还处于一脸茫然的状态，对于发生了什么根本不了解。
    不过，这个突如其来的改良，也让她有些诧异。
    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刘月情拿起来细细的观察起来。
    李博心中疑惑，这不是你做的吗？
    还需要这么细致观察？
    难道是巧合做出来的？
    那也太惊喜了。
    这一番观察之后，顿时惊讶的说道：
    “你瞧，差别在这里！”
    “固定方法上。”
    “钢丝从寰椎后弓前缘骨膜下贯穿后，再穿越枢椎椎板腹侧的硬膜外腔隙，从枢椎椎板下缘穿出。
    在寰椎后弓与枢椎椎板间植骨，将钢丝的近、远端在植骨块背侧打结缠紧，使植骨块在钢丝环内与寰枢椎骨面接触。”
    “好巧妙的固定法啊！”
    刘月情惊喜的说到：“如此一来，可以有效的让其背侧收紧固定，增加了稳定性，减少了并发症。”
    “好办法！”
    “李博，你去哪儿找的高人做的？”
    李博也是一脸茫然：“啊？这……这不是你做的？”
    刘月情无奈：“我刚来啊，所以你刚才说我做的时候，我压根都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你做的吗？！”
    此话一出，两人对视一眼。
    眼神里出现了浓浓的疑惑。
    今天实验室没有其他人，张谦今天跟师上手术，所以根本没有过来。
    而且，即便他过来，也不具备这样的实力。
    刘月情忍不住问道：“今天谁来过实验室？”
    李博皱眉：“除了小陈，没人来过啊……”
    刘月情更加疑惑了。
    陈恭自动被两人排除了。
    毕竟，陈恭才来了几天啊，是不可能完成这样的手法的。
    别说这个手法了，就是颈椎手术的前路后路能认清就不错了。
    做出这个术式的人，没有几年功底根本不可能做到。
    刘月情忽然看向头上：“看监控吧！”
    李博闻声，也是连忙走到了电脑旁，打开了监控。
    李博说道：“你瞧，我是这个时候离开了的，大概离开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很快……
    几人彻底傻眼了。
    因为李博离开之后，陈恭这边就拿起来了一个模型，开始了尝试。
    接下来的画面，让他们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陈恭手法之熟练，思维之敏锐，动手之精准……
    简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而这一切，果然是陈恭做的？！
    直到两人看到陈恭把东西放下起身离开，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良久之后……
    “真……真的……是小陈！”刘月情一脸震惊的说道。
    李博张开嘴巴，欲言又止，可……
    “这……这不科学啊！”
    “小陈才来了几天啊？”
    “而且，他……他动手做过吗？”
    “更何况，这个是改良的啊，他哪儿做的研究啊？”
    “这……这不科学呀！”
    李博被吓得口头禅都飚出来了。
    “这不科学……”
    刘月情哭笑不得的看着李博：“行了，别不科学不科学的了。”
    “赶紧把小陈叫过来问问情况吧。”
    “这小家伙……”
    “你说也太厉害了吧。”
    “不声不响的，竟然……竟然把后路手术完成了……”
    这个时候，李博忽然瞪大眼睛，摇了摇头：“不！”
    “绝对不是后路手术！”
    “你等等……”
    说话间，李博连忙把监控画面往前推。
    很快到了李博做前路手术的时候，陈恭在一旁帮忙。
    而关键是……
    李博做实验的时候没有注意。
    只觉得今天的实验丝滑无比。
    当时还以为今天状态超然呢……
    结果……
    谁曾想？
    画面里，陈恭虽然说是在帮忙，可是很多动作和难点，已经不知不觉中帮助李博过度了过去。
    因此，他才会感觉如此丝滑。
    刘月情此时也发现了这一点，她头皮有些发麻的说到：
    “你是说……”
    “小陈可能……就连前路手术也会做了？！”
    李博摇了摇头：“不是可能！”
    “是一定！”
    此话一出，两人对视一眼，眼里全是震撼。
    这……真的不科学啊。
    这也太让人感觉自惭形秽了。
    这个课题开展了有一段时间了。
    李博清楚的记得自己学会并且熟练掌握前路手术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可陈恭……这才多久啊？
    刘月情也是哑然失笑：“这个小陈，也太厉害了吧！”
    李博苦笑：“这哪儿是厉害啊，这分明是……天才吧。”
    “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这小子怎么做到的。”
    刘月情点了点头。
    很快，电话接通了。
    陈恭：“李老师，怎么了？”
    李博笑了笑：“小陈，这这个后路模型你做的？”
    陈恭讪讪一笑：“不好意思，李老师，未经你允许就使用模具了。”
    “我只是看你着急用，而且自己也学了一段时间了，想试试。”
    “测试结果出来了吗？”
    “有没有通过啊？”
    李博一听这话，顿时不知道该说啥了。
    “过了！”
    “测试结果比起原先的后路数据要好。”
    “而且差别有统计学意义，这意味着你改良的那个固定手法是很有效果的。”
    “这和国外的那个Brooks固定法有些相似，但是似乎比他稳定性要高！”
    “这是你看的新指南吗？”
    “方便说一说吗？”
    “我和刘老师都在实验室呢，你要不过来？”
    陈恭愣了一下：“新指南？”
    “Brooks固定法？”
    “不不不，李老师您误会了。”
    “没有那么高级……其实，很简单……”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技巧，就是……工地常用的打钢丝的方法……”
    李博听完之后，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是英文？
    “Gondy dagos法？”
    “小陈，这个Gondy dagos法怎么拼写啊？是英文还是其他？”
    陈恭也是傻眼了：“啊？我说的是中文啊，就是在工地，固定钢丝的那种手法！”
    此话一出，顿时两人全都绷不住了。
    ……
    ps：这个真不是玩笑。
    当时我查论文的时候，也被乐到了，生活中处处是学问。
    德国一家加工厂，对于钢丝固定技术，当时改良了德国骨科一项手术。
    对了，改了封面了，我发现一大堆重复的封面，不得不改了。
    最后感谢王镱涵大佬的10000打赏，还有其他朋友的打赏，谢谢大家。
换了封面了，大家别看错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咳咳……
    封面是由官方做的，一直没有修改。
    但是，最近发现类似的封面太多了，很多朋友都看错了。
    所以，今天老手改了一个封面。
    以前自己做的封面都被修改，涉及到版权问题。
    这一次，我直接用了官方给的，原本以为不会改了，可是没想到，重复率太高了~
    咳咳。
    大家留意一下哈。《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换了封面了，大家别看错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六章：逃课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有时候，真诚是必杀技。
    就比如此时，当陈恭说出工地打钢丝的手法时候，实验室的两人彻底陷入了一阵安静之中。
    他们想过很多最新文献。
    思考过很多最新手法。
    甚至想到了国外最新术式。
    但是……
    唯独没有想到……工地打钢丝。
    这是什么逻辑？
    做手术和打钢丝应该是有区别的吧？
    李博和刘月情两人一时间吃不准陈恭是在开玩笑？还是中午吃饭吃错东西了？
    这手术固定手法，怎么能和打钢筋一样呢？
    其实……
    这还真的是陈恭的一个思路。
    之前陈恭就考虑到了，骨科手术的改良，不仅仅要考虑人体解剖学的结构和功能性。
    除了医学的范畴之外。
    还涉及到了人体力学、生物力学、物理学、材料学……等多学科范畴。
    陈恭显然不可能把这些东西全搞懂了。
    但是触类旁通的道理还是懂的。
    于是，陈恭在反复琢磨之后，盯上了其他固定手法，在查阅论文发现没有合适的之后，这才盯上了其他……
    比尔工地钢丝卡扣制作法。
    而现如今，当他听到效果很不错的时候，这让陈恭萌生了一些心思。
    这个时候……
    李博和刘月情好不容易消化了陈恭那句话的完整意思。
    可是……
    真的如此吗？
    李博忍不住说道：“小陈，你细细说说，我琢磨一下。”
    陈恭摇了摇头：“不用的，李老师，这个手法并不值得我们去深度挖掘。”
    “因为注定是中间产物。”
    “其实，我就是稍微修改了一下，利用的原理是工地钢丝固定打结常用的技巧。”
    “工地钢丝绳卡扣方法中有一个技巧，就是钢丝绳在受力后产生变形，绳卡在钢丝绳受力后要进行第二次拧紧，以保证接头的牢靠。”
    “这时候，将绳头放出一段安全弯后再与主绳夹紧，这样如卡子有滑动现象，安全弯将会被拉直，便于随时发现和及时加固。”
    “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咱们这个后路棘突钢丝固定术可以这么做呢？”
    “这就尝试了一下，看来效果不错！”
    “但是，这还不够，想要真正意义上对复杂性的颈椎骨折和复位，并非最佳手法。”
    “我觉得可以从物理学、生物力学角度出发。”
    ……
    陈恭简单说了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
    看着再次收获的积分，并没有在意。
    他着急吃了几口饭，起身离开了餐厅，随后拨通了侯亮的电话。
    “亮哥，能麻烦你个事儿吗？”
    侯亮此时也在吃饭，听见陈恭的话，顿时内心咯噔一下。
    “这个，小陈，我们后厨不缺人，真的……”
    毕竟，陈恭这下子来了两次，第一次把他吓得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第二次……到现在大厨那孩子都没从挫败感中走出来。
    他又来？
    陈恭连忙说道：“亮哥，这次不去了……”
    “你最近如果进货的话，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些羊蝎子啊？”
    “羊脊柱，如果能只要颈椎最好了。”
    “可以吗？”
    侯亮听见陈恭的话，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只要这孩子不来后厨霍霍，这些是小事儿。
    “好的，我帮你留意一下，这东西并不值钱，市场上有不少剔了肉直接扔掉的。”
    “你要是想要的话，我让采购帮你留意一下。”
    陈恭微微一笑：“麻烦亮哥了。”
    ……
    ……
    转眼间，国庆就要来了。
    杨丽这段时间忙的大姨妈都有点不规律了。
    每天起早贪黑的收集资料，写论文，准备课题任务书。
    虽然说是杨广业的工作，但是你见过哪个大佬自己去写任务书的？
    还不是下面的下卡拉米写？
    而杨广业也想锻炼一下杨丽，于是这些工作就堆到了她的身上。
    “杨老师，我想和你聊一聊。”
    杨丽这边还在查资料，突然听见身边有人拍了拍自己。
    “啊？何老师？您找我，不好意思……我刚才查资料呢。”
    “快坐，快坐。”
    何明亮点了点头，说道：“杨老师，方便出去聊几句吗？”
    杨丽微微一愣，以为何明亮是为了课题组的事情，她也没有办法啊……
    虽然她大伯是杨广业，学校不少人也都知道，但是这个课题组的事情，她说了也不算数啊。
    最近找她的人可不少。
    所以，杨丽笑了笑：“何老师，没事，您直接说就行了，您瞧，我这边也是……一堆活呢。”
    何明亮闻声，点了点头：“嗯，好。”
    “杨老师，我不知道你对你们班有个学生叫陈恭，你了解多少？”
    杨丽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陈恭？”
    “哦……我认识。”
    “他怎么了？”
    何明亮叹了口气，眼神里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陈恭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学习能力很强，理解能力更是不同寻常。”
    “前段时间，我和他有过一些了解，他甚至给我讲课提出来了一些意见。”
    “我看完之后，觉得很有道理！”
    “当时就觉得这个孩子很有天赋。”
    “后来啊，我就查了一下陈恭大一成绩，真的优秀到离谱！”
    “这样的孩子，是人才啊，得好好培养，你说对吧？”
    何明亮面色严峻的盯着杨丽。
    杨丽闻声，木然点头：“没错！”
    “陈恭这学生我了解的，学习能力，天赋都很优秀。”
    “特别是生物化学，他的思维很活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何老师，这样的学生，还得劳烦您平时多操点心。”
    何明亮听到这话，顿时摇了摇头，目光严肃的盯着杨丽：
    “既然你知道这个孩子很不错，天赋也好，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多操点心呢？”
    “杨老师，我知道你比较忙，最近也在筹备课题，但是……你身为辅导员，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能落下吧？”
    “或者说，如果你实在没有时间做辅导员的话，那你可以把这个位置让出来给别人。”
    “我知道，我说这些话有些不中听，但是我觉得这些话我还是得说。”
    “你身为辅导员，是不是得对学生的问题重点关注一下？”
    “我们就是代课老师，我们和学生没有接触的。”
    杨丽顿时傻眼了，他满脸好奇的看着何明亮：“这……这何老师，对不起，您冷静一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何明亮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国字脸，身形偏瘦，看起来有些老派，不像是39岁的人。
    不仅是杨丽，办公室里众人听见这边动静也是傻眼了。
    他们没想到……这何明亮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公开指责杨丽？！
    难道他不知道杨丽的大伯是基础医学院的副院长吗？
    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呢？
    其实，何明亮也想过这个问题。
    得罪杨丽，属实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眼下这段时间，新课题筹备在即，他也特需要这样一个机会的时候。
    可偏偏……他那一颗为人师表的责任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眼下，他好不容易发下了陈恭这个好苗子，比起那吴天杰不知道强了多少……
    可是，后来的陆陆续续好几节课，陈恭都没有来！
    何明亮找了其他老师问情况，据说生理课也没去，其他课就不清楚了。
    这孩子不会出了什么事儿了吧？
    何明亮不免担心起来。
    若是没什么事情，这一天天不来上课，天赋再好也没有用啊！
    业精于勤荒于嬉。
    所以，何明亮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找到了杨丽。
    杨丽一听，先是脸一红，随后连忙起身拉着何明亮朝着外面走去。
    “何老师，您稍等一下，外面说。”
    到了外面之后，杨丽这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何明亮深深的望了一眼杨丽。
    杨丽顿时羞愧难当，毕竟……学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身为辅导员竟然不知道，还要问代课老师？
    这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何明亮叹了口气，也罢，毕竟……这就是社会。
    他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了句：
    “陈恭已经半个多月没来上课了。”
    “不仅是我的课！”
    “生理课也没去，其他非专业更是没有去。”
    “杨老师你不应该去问问原因吗？”
    ……
第四十七章：你礼貌吗？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山河大学。
    原名山河大学堂，始于1902年，拥有百年多的历史，是全国最久远高校之一，曾经和京师大学堂媲美。
    现如今，校园里除了有着历史的底蕴之外，曾经的辉煌早已不复存在。
    就连985都没有评选上，可见一斑……
    山河医科大也是从山河大学中分离出去的，以及山河理工、山河示范等211院校。
    山河大学孕育了太多，而现如今却只有一些专业被评选为双一流！
    而即便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山河大学的物理系，依然是全国有名。
    在最新的学科评估中，它的物理学入选了B+学科，是学校实力最强的学科之一。
    而且山河大学物理学学科还进入了ESI全球排名前1%，在世界上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
    而此时。
    陈恭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数据急匆匆的朝着物理专业的生物力学答疑室走去。
    他手里有一份山河大学所有答疑室的具体排班日期和教室表格。
    山河大学设立“示范答疑室”，要通过课程答疑、学业与专业咨询等，有针对性的开展教育帮扶。
    一开始，学校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让一个学生掉队，让师生面对面，构建起以教师为主、学生为辅、亦师亦友、师生共建的答疑室和答疑机制。
    可是……渐渐地，这个答疑室演变成了对于一些学科的交流室。
    以前面对的是后进生，而现在……已经成了学霸聚集地了。
    而今天，更是国内物理学教授柴久让先生坐镇。
    所以，这一节答疑课，人满为患！
    甚至于，台下来了一些学校的硕博生，老师，以及一些校外其他专业的资深从业者。
    柴久让今年61岁，却早已满头白发，额头三道横纹无比醒目。
    他就这么简单的坐在椅子上，却足以让教室里众人感觉到几分学术的庄严感。
    台下此时没有人提问，柴久让也不着急，只是微微抬头，眼睛透过厚厚的镜框，目光如炬的看了一下台下，随机眉心舒展，继续用钢笔开始写了起来。
    答疑室就是如此。
    并非一直有人问问题，毕竟……这么多人，若是你问的问题太过于稚嫩，多少显得有些丢人。
    毕竟今天的答疑室，和往常不一样，据说学校不少硕博和老师也来参加了。
    他们这些本科生，哪怕已经大三大四，或者准备明年的毕设，以及论文，都不好意思提问。
    似乎……大家都在等待第一个人。
    陈恭看见这一幕，多少有些疑惑……
    这台上摆着一尊大神，你们不起身问问题，在下面坐着干啥？
    烧香呢？
    想到这里，陈恭直接起身走了上去，手里拿着自己这些日子里自己做出来的手稿。
    他现在已经被这个问题卡了两三天了！
    迟迟没有办法突破。
    【生物力学：lv1（99%）】
    陈恭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得不到解答，可能很难突破到lv2了。
    所以，今天特意摸着柴教授的答疑室赶过来的。
    这段时间，陈恭一直在山河大学跟着大二的学生上生物力学，收获颇丰！
    生物力学这一门学科，让陈恭对于人体，对于疾病，有了新的认识！
    生物力学是啥呢？
    他属于应用力学范畴，作为一个物理学分支，主要研究的是生物体中的力学定量研究问题。
    研究范围从生物整体到系统、器官(包括血液、体液、脏器、骨骼等)，从鸟飞、鱼游、鞭毛和纤毛运动到植物体液的输运等。
    陈恭对于植物体液没啥兴趣，主要研究的是人体的力学。
    人体处处是力学啊！
    ……
    看着陈恭走上讲台，台下众人都默不作声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好年轻，大几的？
    应该是大一大二吧？
    可是……这样的学生上去能有什么问题啊？
    大一大二，还在学物理学基础吧，力学公示都背不下来几个，懂什么叫做高等物理吗？
    更别提应用型技术和物理的综合应用了！
    所以，台下的众人看着陈恭上去，眼神里都松了口气。
    这些硕博研究生和一些老师多少有些偶像包袱，这柴久让教授出了名的心直口快，若是说出来一些话，多丢人啊？
    万事开头难！
    就让这个小伙子上去趟趟水，试试火气再说。
    而且，人家才大一大二，即便是问的问题没有技术含量，或者说是故意找来的一些自认为很难的题目，柴教授总不会对一个小孩子说一些打击的话吧？
    因此，一时间，教室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直勾勾的盯着陈恭。
    ……
    就连坐在台上纹丝不动的柴久让在看见陈恭之后，厚重的眼皮挑了挑，佝偻的身子依然没有坐直。
    “柴教授，这个题，我一直找不到具体的算法和思路。”
    “希望您帮我看看。”
    说话间，陈恭把资料递了过去，放在了对方的眼前。
    柴久让看了一眼题目。
    “计算骨丧失量经椎弓根打压棘突对颈椎、腰椎压力以及运动型力学结构分析……”
    而且，一旁还有附图。
    上面原原本本的还原出来了人体脊椎的骨学画面，就连生理曲度都十分精准。
    柴久让只是看了一眼陈恭，便皱起眉头来。
    “这个题目你哪儿来的？”
    陈恭愣了一下：“我自己出的呀！”
    柴久让顿时呵呵一笑，眉眼舒展开来，自己出的？
    呵呵呵……
    柴久让做了这么多年教授，当了十几年的老师，还有二十多年的研究所工作，他还能看不出一个题目的含金量来？
    这个题目，已经涉及到了高等生物力学矢量和缺失量的假设运算。
    别说大学阶段了，若不是从事专业生物力学的从业人员，都不一定能把题目读顺畅了！
    你说是你自己出的？
    柴久让摇了摇头，没有拆穿陈恭，而是目光扫视一下台下，心里有了三分主意。
    或许，这是台下某个不愿意上台的人故意找陈恭上来的吧？
    一个学生，觉得自己不会为难他吗？
    想到这里，柴久让摇了摇头，开始认真阅读题目。
    台下众人盯着陈恭，也是内心带着几分期待和好奇。
    大家很想知道柴教授会对陈恭的问题进行怎么样的解答……
    于是，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流逝。
    过了五分钟……十分钟……
    柴久让却依然没有站起身来，似乎还在读题，一时间，台下众人都傻眼了。
    柴教授竟然光看题就看了这么久？
    这是一道什么样的题目啊？
    陈恭也陪着看了十分钟。
    柴久让这个时候摘下了老花镜，余光扫了一眼陈恭：
    “这个题目不错，有创新性思维，很好的结合了生物力学和病理骨骼学的研究。”
    “真是你想出来的？”
    “年轻人，诚实不是坏事儿，虚名也不是好事儿，做学问是要脚踏实地的。”
    陈恭点头：“真的是我。”
    柴久让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拿出一根粉笔就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台下众人这一刻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
    陈恭也站在第一排，认真学习着柴久让教授对于这一类型题目的解答思路。
    粉笔摩擦黑板，发出擦擦擦的声音，台下的一群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柴教授，紧紧跟着思路。
    可是……
    很快……
    大家就傻眼了。
    这写的是什么东西啊？！
    压根一点看不懂好吗？
    因为黑板上压根不是公示，而是表格！
    NS/VB、ID组。
    IS/VB、TPG、TPIG。
    假设：NSVB在Flex程度下，轴向刚度减弱。
    探究：RXT情况下，LB扭转生物力学性能表现。
    ……
    ……
    “嗡……”
    台下的一群大学生看到柴久让开始计算之后，只感觉大脑嗡嗡乱转。
    这是什么啊？
    明明每一个字母我都认识，每一个字我也清楚，可是为什么结合在一起，我竟然连一句话都看不懂了？！
    今天来参加答疑室的大学生都是大三大四的学霸们。
    可是，这题目多少有些不尊重人啊！
    而陈恭看的津津有味，眼神伴随着柴教授的节奏疯狂往下走。
    没多久……
    一面黑板写满了。
    柴久让看着陈恭，带着三分笑意说道：“看懂了吗？”
    陈恭兴奋的连连点头：“懂了！”
    柴久让把黑榜拉上去，换来新的，继续写。
    不到十分钟，又满了！
    “懂了吗？”
    “懂了！”
    陈恭此时越发兴奋起来，因为伴随着思路往下走，他隐隐感觉，自己快要到了！
    没错，要突破了。
    终于！
    忽然柴久让擦掉了黑板上的所有内容。
    继续写下了一道共识。
    陈恭这一刻，浑身颤抖，脑海里无数思绪迸发而来。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叮！恭喜您：生物力学突破至lv2！】
    【叮！恭喜您，获得生物力学专属奖励：生物力学手（职业级）】
    【生物力学手：可以对生物理力学精准操控，稳定自如，巧妙的应用生物力学方法，进行一些操作，会有事半功倍的功效。（可升级）】
    突破了！
    陈恭顿时一喜。
    而这个时候……
    柴久让看着陈恭，继续问了句：“懂了吗？”
    陈恭兴奋点头：“多谢柴教授，懂了！”
    柴久让呵呵一笑，把粉笔递给陈恭：“好，既然懂了，后面你来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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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有人砸场！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柴久让的这一番话，顿时让台下不少人都面色复杂起来！
    果然……
    柴教授一点没有变，还是和传闻中那样……
    哪怕是一个学生，又能如何呢？
    一点情面不留啊！
    虽然下面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陈恭这要么是替别人提问，要么是为了引起关注，特意找来一个很难的题目。
    但是，大家都觉得柴教授不会为难一个学生。
    不至于拆穿他……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想多了……
    柴教授竟然在转折点的地方把粉笔递给了陈恭。
    虽然下面的本科生看不懂，但是那些专业的老师和一些博士，能看出一些眉目来。
    虽然具体搞不清楚，但却也很看得出来这是应用物理学在人体解剖学上的缺失量的计算，以及对力学模型假设和推导猜测可能性的问题。
    而这個时候，运算已经到了一个关键节点。
    前面的都被柴教授写出来了，可并不代表剩下的就很简单。
    甚至恰恰相反，剩下的一部分是对前面所有假设、所有运算可能性、所有上述计算结果的分析处理。
    若是看不懂前面的，下面根本没戏！
    而此时，偌大的黑板上只有两行公式，和一串数字。
    这些就是前面一黑板运算和推导的结果……
    可以说，摆在陈恭面前的，是本题的关键点。
    如何分析！
    这别说对于一个大学生而言，就是一个博士生站在台上，也只能瑟瑟发抖。
    台下的一群大三大四的学霸们忽然犹豫了，他们真的适合来这个舞台吗？
    看不懂啊，根本看不懂。
    家人们，谁懂啊？
    给我讲讲上面讲的是力学还是什么学？
    我他妈三年学到狗身上了？！
    ……
    一时间，台下众人看着陈恭，不免多了几分心疼。
    一个大一大二的学生，被柴老爷子要求做这样的题目……
    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啊？
    ……
    柴久让盯着陈恭，有些诧异，他没想到陈恭竟然答应了下来，眯着眼睛问了句：
    “你确定？”
    陈恭此时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们懂得被一道题困惑很久的感觉吗？
    这就如同憋了一泡大的，放不出来，刚刚被打了开塞露一样的感觉。
    必须要释放啊！
    于是……
    陈恭几乎是“抢”过了柴久让老爷子手里的粉笔，压根没有理会对方的问题。
    只是……陈恭余光看了一眼柴久让，这老爷子……学术知识这么厉害，怎么这么话多啊？
    柴久让也被陈恭这个目光给看傻眼了。
    这小子……
    嫌弃我话多？
    哎呦我去，柴久让这暴脾气上来了。
    我话多？
    我柴黑炭的威名这几年是销声匿迹了吗？
    你这年轻的小娃娃，竟然……嫌弃我？
    而且，你这娃娃真的能搞清楚这道题？柴久让并不这么认为！
    因为这道题已经涉及到了专业生物力学和骨骼力学的范畴了。
    一般讲师估计都搞不清楚。
    他压根不信陈恭能想出来这样全面，思维缜密的一道题。
    或者说是一个关于脊柱力学思维结构探究的运算。
    这是一个学生需要掌握的吗？
    不！
    柴久让不是傲慢或者偏见，只是觉得，学生嘛，脚踏实地就行了，搞学问不要好高骛远，不要觉得给我一道很难的题目就能让我高看一眼……
    学问是沉下来做的。
    哪怕这是一道简单的题目，只要是你真的需求，柴久让都不会生气。
    可惜啊……现在的年轻人，哎……
    “咿？”
    “等等……”
    柴久让忽然看见陈恭手下的粉笔飞快的写了起来。
    伴随着刷刷刷的声音，很快黑板上就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答案！
    整个过程中，陈恭的思维根本没有丝毫的卡壳，思路十分顺畅。
    最重要的是，柴久让看着陈恭眼神里竟然满是兴奋和渴望。
    这小子……越写越激情了？！
    他猜得没错，陈恭是真的快高1潮了！
    困惑他很久的问题现在终于找到了解答方法，而且这个答案甚至可能会直接影响到秦学海教授关于术式改良的课题。
    所以，他能不兴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台下的大学生们掩面而泣。
    “妈妈我要回家，我不学物理了……”
    “110吗？我要举报，这里有挂壁！”
    ……
    有时候，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可惜……
    柴久让和陈恭两人硬生生让崩溃的时间持续了半个小时。
    这对于在场的大学学霸而言，有些迷茫。
    他们忽然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里。
    但是，硕博研究生得注意自己的身份啊……
    只能用沉默来掩饰他们的尴尬了。
    这他娘的，学的有点草率啊……
    这小子是何方妖孽？
    一时间……
    台下众人对于陈恭，已经彻底服气了。
    台上的陈恭，对于这一切，没有任何想法，系统的积分提示音，已经让他熟视无睹了。
    唯独现场有一个人，目光盯着台上的一道道公式和假设，手里的笔根本没有停下。
    笔记疯狂的挤满了纸张。
    他就是骨科研究所人体力学研究领域的副教授，张楠。
    张楠此时面色兴奋。
    因为他在这个题目里，受益匪浅，虽然还有一些细节没有看懂，但是并非是学识不够。
    而是因为对于题目和力学知识了解的不够透彻罢了。
    不行！
    等结束了，他得找这个年轻人聊一聊。
    好有天赋的年轻人……
    若是研究透彻了，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帮助秦教授让课题缩减很长的时间。
    终于！
    陈恭放下了粉笔。
    对着柴久让笑了笑：“谢谢柴教授解惑！”
    “感激不尽！”
    柴久让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恭，再次问了句：“真的是你出的题？”
    陈恭点头：“对啊，我都说过了。”
    这一次，柴久让沉寂许久的心忽然多了几分波澜，看着陈恭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欣赏。
    这道题出的，很有水平！
    立意、思维、假设都颇具格局！
    于是，声音缓和的对着陈恭说道：
    “嗯，很不错。”
    “伱能有这样的假设思维，还有这样的力学基础，很好。”
    “保持这样的激情，我相信，继续深耕下去，你会在生物力学的应用型研究领域有所造诣的。”
    陈恭一愣，摇了摇头，他并不想在这个领域深耕呀！
    他的梦想是做一名伟大的医生啊！
    若不是医学和力学有一些联系，他并不想学习的。
    毕竟精力有限，这段时间还逃课不少。
    但是，有了lv2的水平，就差不多了，以后遇到问题可以找专家们解惑。
    自己不需要劳心费力提升其他科目的能力了。
    陈恭叹了口气，对着柴久让说了句：
    “应用型物理太难了！”
    “继续深耕，估计得花费更多的时间。”
    “为了学到现在，我已经连续看了半个月的生物力学资料了。”
    “谢谢柴教授的解惑。”
    “再见了！”
    陈恭深鞠一躬，起身离开了教室，留下在场几十人大眼瞪小眼，面带恐惧！
    等等！
    你回来！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这话什么意思！
    为了学到现在这水平，你学习了半个多月？
    我他妈学了三年了，你学了半个月还说辛苦？
    你不要菲斯啊。
    柴久让也瞪大眼睛，看着陈恭：“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
    “物理学虽然难，但是却是现代科学进步发展的关键所在。”
    “应用学物理更是社会科技革新的关键所在。”
    “迎难而上才是科学研究者应有的态度！”
    “知难而退的人，怎能肩负起振兴中国物理的使命呢？”
    陈恭此时快要出门了，听见这话，顿时愣了一下，我为什么要振兴物理啊？
    他转过身来说道：
    “您说的对，柴教授。”
    “但是……我压根不是物理专业的！
    也不是咱们学校的。
    我是学医的，只是恰巧遇到了骨科力学问题，顺便抽出一点时间来学学物理。”
    “我得回去学习自己的专科技术去了。”
    “花费十五天学习物理学已经让我消耗了太多时间。”
    “振兴物理的使命，还是让在座的各位前辈完成吧！”
    “柴教授，再见！我得走了。”
    柴久让一脸懵逼，嘴里讷讷自语：“你……你不是物理专业的？”
    “这怎么可能？”
    说话间，陈恭直接起身离开了！
    而台下，山河大学物理专业一脸生无可恋，看着陈恭的背影，看着满目震惊的柴久让，内心百味杂陈。
    110吗？！
    有人来砸场子！
    真的！
    场子被砸烂了！
    山河大学物理系的脸被人打了，打完就走，一点情面都没留。
    ……
第四十九章：叮叮叮！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柴久让听着陈恭的话，沉默许久。
    不是山河大学的？
    学医的？
    难怪……难怪问的问题很奇怪……
    可是，想到后面的话，柴久让忽然瞪大了眼睛。
    只是遇到了问题抽出时间来学一学物理？
    而且……仅仅是半个月的时间？
    就有了这样的造诣吗？
    柴久让听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随即看了看教室里的众人，冷峻如水，眼神波澜不惊，只是那三道抬头纹，此时越发凌厉起来。
    “抓紧时间，答疑课没有多久。”
    柴久让越是冷静，台下那些老师和硕博生越是忐忑不安。
    要知道，柴久让做过物理学院的副院长，做人做事儿雷厉风行，柴黑炭的名字在物理学院，就是院长，甚至是学校校长的面子也不卖。
    熟悉他的人都很清楚，这位老院长，有些生气了！
    的确！
    柴久让能不生气吗？
    我山河大学物理学院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等地步？
    人家一个学医的大学生，看模样兴许就是大一大二的学生，竟然物理学能有如此造诣，生物力学的基础如此踏实，应用学物理研究和探索精神都十分出色。
    刚才柴久让还有些开心，毕竟好久没有见到如此成色的人才了。
    可刚才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生气。
    我们山河大学物理系的老师，都是吃屎的吗？！
    ……
    这個时候，一个博士生见势不妙，连忙起身，找柴久让问问题。
    结果……
    柴久让只是看了一眼题目，冷哼一声：“张恒，我记得你是博三了吧？”
    “怎么到现在了，连基础的东西还搞不明白啊？”
    “你老师是谁呀？”
    “我得好好问问他，怎么带的学生。”
    “你们下面的人，都看好了，这一道是经典题……”
    台下一群人纷纷沉默，说不出话来。
    这一道题已经很难了好吗？
    柴久让讲完题之后，把粉笔头扔掉，拍了拍手，忍不住摇了摇头。
    “哎呦……”
    “要我说，你们可得努力啊。”
    “别到时候被人家外行人比下去。”
    “这么多学物理的，还不如人家一个学医的学得好？”
    “山河大学，物理系的荣光，难不成以后要靠人家医学生来拯救？”
    ……
    台下一群大学生、硕博研究生、讲师……全都沉默了。
    但是心里对于陈恭，气死了！
    你一个医学生，没事儿来我们学校搞事儿干啥啊？
    ……
    ……
    此时，陈恭已经骑着自行车朝着学校赶去。
    他心情好啊！
    长久以来的问题得到了解惑。
    甚至还突破到了lv2级，而且最重要的是还附送了一个职业级的【生物力学手】。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呢？
    不着急，回去慢慢琢磨。
    就这样，陈恭骑着小车儿，轻轻，行驶在路上。
    耳边，叮叮叮，系统提示音不不停。
    今天陈恭特意打开了提示音，不得不说，人在高兴的时候，被人说不正常也高兴。
    更何况，收获这么多的积分呢。
    上次抽奖结束之后，陈恭不知不觉，这段时间，又攒了1万2000的积分。
    当然了，主要是山河大学的老师学生们太过于热情。
    就比如今天，一下子收获了3000多。
    热情好客。
    果然是百年老校。
    作为山河大学分出去的医科大，陈恭觉得，以后得常回家看看……
    ……
    ……
    而此时。
    基础医学院教研室。
    杨丽听完何明亮的话，也是内心不免担心起来。
    陈恭不会出事儿了吧？
    不过，她转身看着何明亮，先是道歉：“抱歉，何老师……我……这件事儿的确是我做的不好。”
    “疏忽了对于学生的管理。”
    “抱歉。”
    何明亮叹了口气：“杨老师，我真的不是说来找你的问题，或者是找茬的。”
    “关键是，陈恭是一个挺优秀的孩子，这一天天的不上课，哪怕天才都要耽搁了呢。”
    “业精于勤荒于嬉，这句话不是开玩笑呢。”
    “要是说陈恭对我有意见，不上我的课，我会自我检讨，毕竟，这孩子所有的课应该都没上吧？”
    杨丽连忙拿出手机，先是拨通了陈恭的电话，可是……迟迟没有接通。
    顿时！
    杨丽更加紧张了，拨通了班长陶胜男的电话，拨号的时候，紧张的手都轻微的颤抖。
    电话很快接通，杨丽开门见山的问道：
    “胜男，伱知道陈恭最近忙啥吗？”
    “我听有老师反应他最近没有上课。”
    “而且我刚才打电话也打不通。”
    “他怎么回事？”
    陶胜男也是有些语塞：“这个……导员，陈恭可能有点事儿吧，所以没去上课。”
    “不过你放心，昨天晚上，食堂吃饭的时候，我还看见了他。”
    “你问问寿伟翔吧，他们一个宿舍的，应该知道。”
    挂了电话，杨丽这才松了口气，只要没事儿就行……
    电话很快就到了寿伟翔那边。
    “导员……”寿伟翔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个电话迟早打来。
    “寿伟翔，陈恭呢？他最近干啥呢？怎么不去上课？”
    寿伟翔尴尬摇头：“导员，你知道的，陈恭做什么事情并不和我们说，而且我们也不好过问。”
    “但是我天天见他早出晚归的，而且还拿着资料，可能是去自习了吧？”
    杨丽皱眉，现在九月份十月份，有哪门子考试啊？
    医师资格证考试也是在八月份啊！
    而且陈恭这才大二！
    难道……是准备课题？
    忽然间，杨丽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对着何明亮说道：“何老师，这件事情，我一定和陈恭好好聊一聊。”
    “让他亲自过来给您道个歉。”
    “还希望您不要见怪。”
    何明亮摇了摇头，杨丽以为自己会刁难陈恭。
    只是……
    他哪有这样的心思。
    他只是不忍心一个人才从此凋零罢了。
    他摆了摆手，叹了口气：“算了，不用了，让他好好上课就行，别耽误了自己。”
    “我就是比较担心这个孩子。”
    说罢，何明亮，拍了拍衣服，回了办公室。
    杨丽站在楼道里，看着外面的校园，脑海里出现了陈恭。
    对于陈恭，杨丽感激不尽！
    那一篇论文对于她的影响很大，顺利加入课题组，拿下一个不错的排序，可以说是名正言顺。
    而且，一篇高质量影响因子的论文，让她的履历贴了不少金边。
    可以说陈恭是她的一个贵人！
    等到这个课题结束，杨丽顺顺利利的可以被学校评为副教授。
    大学评选副教授和医院不一样，不需要你几年一个坎，更不需要熬资历，只需要你有成绩，就可以评选为教授。
    哪怕你只有二十几岁，同样可以收研究生、博士生，做硕导博导。
    国内三十岁的博导一点不稀罕。
    越是这么想，杨丽的内心就越是对陈恭亏欠无比。
    相比陈恭带给自己的，她付出了什么？
    一杯柠檬水？
    杨丽内心也是自觉有愧。
    自己应该怎么补偿她呢？
    可是，杨丽搜尽脑瓜子，也没有想到一个可以报答对方的东西。
    哎……
    走着看吧。
    杨丽的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
    其实，陈恭根本没有想这么多，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写论文，对于这些东西也根本不懂，通讯作者写的时候，只是附带的。
    说白了，写谁都可以。
    这样一篇含金量极高的高分SCI，如果他知道第二作者，甚至是第三作者都会深受其益的话。
    说不定就把舍友写上去了。
    ……
    而此时，张楠坐在答疑室内，心急如焚。
    但是，现在离开，显然有些不尊重台上的柴老爷子。
    可偏偏现在他很想着急追出去找陈恭。
    刚才陈恭向柴教授请教的那个题，和张楠现在正苦于研究的一个课题有着一些关联。
    可柴老爷子是他导师的朋友，也是骨研所的顾问，现在离开十分草率。
    而且，看着讲台上看谁都不顺眼的柴老，张楠内心是哭笑不得！
    自从陈恭走了之后，陆陆续续上去几个人请教问题，都没少被柴教授数落一番，典型的看谁都不顺眼。
    这个学医的小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竟然来这里砸了场子？！
    你说你一个学医的，搞什么物理啊？
    而且，搞得还这么好，给不给一口饭吃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张楠匆匆离开，可是……看着偌大的校园，去哪儿找陈恭呢？
    这时候，柴久让忽然叫了一声：“张楠。”
    张楠转身，连忙笑着问候一句：“柴教授。”
    柴久让盯着张楠：“你在找刚才那小子？”
    张楠点头：“嗯，他刚才的问题和我正在研究的课题有些类似，想要找他讨论一下。”
    柴久让忽然笑了一声：“呵呵，我这里有个线索，他是山河医科大的。”
    “但是，仅限于此，他的打印纸上有山河医科大的标识。”
    “不过……”
    “你啊，已经是骨科副主任了，也在我手里面学过专业的生物力学，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学的好！”
    摇了摇头，柴久让起身离开了。
    张楠顿时脸红起来。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山河医科大附属医院的秦主任，也是这一次合作研究下颈椎手术的负责人。
    “秦主任，刚下课。”
    秦学海哈哈一笑：“嗯，张主任啊，你这边进展怎么样了？我们等你们骨研所的数据啊。”
    张楠摇了摇头，笑了一声：“目前还没有。”
    “但是很快了！”
    “今天我来山河大学上课，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而且对于我们而言，是个好消息……”
    ……
    ps：六千字送到，求追读哈。
    感谢“淡茶柸香”小姐姐的1500打赏，感谢““不想当码农”、的1100打赏，谢谢。
第五十章：你又不懂！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秦学海听完了张楠的话之后，彻底愣住了。
    他们学校的？
    一个学生去把山河大学物理答疑室给搅和的一片狼藉？
    好家伙！
    秦学海听完之后也是直呼内行。
    他冷不丁的想到了陈恭。
    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
    发育这么好吗？
    陈恭已经够妖孽的了，加入实验室没几天，非但可以熟练掌握下颈椎手术的三种方式，而且还对后路手法进行改良。
    而且……改良的还是利用了工地钢筋的技巧。
    这简直不是正常人的思维！
    谁把骨科固定手法联系到工地打钢筋的手法？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说实话，秦学海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差点兴奋的睡不着觉。
    这个改良的术式，他甚至拿去找张楠研究过，对方也承认了这种术式改良的确是丰富了后路手术的技巧。
    而现在，又听到了这個消息！
    了不得啊！
    难道……我们山河医科大的气运到了？
    先是杨广业说的那个年纪轻轻就可以帮助申请国自然基金课题，扭转对方在年会上的尴尬局面，甚至让国自然基金会的评审专家人之一的徐通点名批准，申请主动加入。
    今天又来了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只身虎胆闯山河大学物理专业的答疑室，甚至让柴教授赞许有加。
    了不起啊！
    太神奇了。
    这群小……变态。
    老子真的是太喜欢了。
    秦学海听着对方的话，只觉得内心一片热血沸腾。
    甚至已经脑补出来了当时的画面。
    真的是妖孽……
    现在的孩子们吃什么长大的？
    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秦学海感慨一声，寻思着自己还有没有补救的希望？
    张楠这个时候说道：“秦主任，我觉得，你可以去你们学校找一找这个孩子。”
    “万一找到了，他会让我们课题进度缩减很多。”
    “他今天提出来的这个问题，让我备受启发。”
    “我今天回去以后，就好好整理一番资料。”
    秦学海应了一声之后，脑海里不断琢磨着，怎么找这个人才啊？
    对于生物力学有研究……
    应该不是临床专业的吧？
    难道是基础医学那边？
    基础医学那边似乎还没有开设生物力学课程啊？
    这怎么找啊？
    这么找下去，无疑是大海捞针呀！
    秦学海叹了口气，有些头疼。
    “张主任，麻烦你最近加快点进度。”
    张楠笑着说道：“秦主任，您放心好了，我今天收获颇丰，那个孩子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最迟三天，我就能给出你一个方案。”
    秦学海笑了笑：“那就太好了。”
    挂了电话之后，秦学海起身找到了杨广业，把这件事儿说了说。
    杨广业听完之后，满目震惊。
    “真的假的？”
    “这老天爷眷顾我们山河医科大啊。”
    “没想到这几届学生的质量这么高？！”
    秦学海苦笑一声：“可惜了，咱们一届学生这么多人，想要找到简直是大海捞针！”
    杨广业也是皱眉叹了口气，不过片刻之后，释然一笑。
    “行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我就不相信这样的学生会不显眼。”
    “以后再说吧。”
    “对了，竞赛开始报名了，你那边抓紧时间培训。”
    秦学海点头：“嗯，正好，我找你有个想法。”
    “我想学校出一笔钱，来作为这一次参加比赛的奖金。”
    “这样一来，说不定会增加大家的积极性。”
    杨广业听完，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下来：“嗯，基础医学院这边有经费，对学生可不能吝啬啊！”
    秦学海笑了笑走了出去。
    没多久，后勤处的主任就找到了杨广业。
    “杨院长，您上次说的教研室办公环境改善的计划我这边做好了。”
    “您过目一下，经费大概是78万左右。”
    杨广业一听78万，顿时眼睛瞪圆：“多少？”
    “78万！”
    “不行不行，超标了！”
    “伱们回去再做一下，嗯……控制在50万以内。”
    “这钱不能乱花……学校哪有那么多经费啊。”
    说话间，杨广业直接赶走了对方，嘴里还嘀咕着：“学校都穷成啥样了……”
    “我这办公室都没有空调……”
    随后端起来建校60周年纪念杯的水杯，喝了口茶水。
    茶杯已经从黑色掉漆成了半黑半青，露出了不锈钢的本来色泽。
    ……
    ……
    中午，杨丽起身去食堂吃饭，忽然看见一个人有些面熟。
    “陈恭？！”
    杨丽连忙摆了摆手，端着饭菜就走了过去。
    “正好找你呢！”
    陈恭看见杨丽，笑了笑：“导员，您好。”
    听见陈恭这么生分，杨丽顿时内心有些失落。
    “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杨丽大眼睛盯着陈恭，没事儿不能找你了吗？
    她直接坐到了陈恭对面：“两件事儿。”
    “第一件事儿，你发表的那篇论文，你把我写成了通讯作者……谢谢了。”
    陈恭面色凝重，看着杨丽：“导员！”
    “一码归一码。”
    “虽然我把你写成了通讯作者，但是……稿酬我不会分给你的。”
    杨丽：？？？
    她瞪大眼睛盯着陈恭，大兄弟……你是24k纯钛合金吗？
    我在意你那点稿费？
    等等……
    “不对呀，《中国基础医学研究》期刊有稿酬？我怎么不知道？不交版面费吗？”
    陈恭理所当然的说到：“所以我没投他们啊！”
    “我投的是《中华生化研究所》的内刊，给了我6200的稿费。”
    “文章是我写的，所以……导员你别想了。”
    “我肯定不会给你的！”
    杨丽忍不住额头血管抽搐，白了一眼陈恭，我在乎你这3000块钱吗？
    “呼……”
    “不管怎么说，你帮了我大忙了，这篇论文我压根没有付出太多，却占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补偿你。”
    “你要是要钱的话，也可以……但是，我短时间内可能筹不到那么多钱。”
    毕竟，一篇这样的文章，没有10-20万根本下不来。
    陈恭摇了摇头：“咳咳，你给了我钱，性质就变了，成了学术造假了！”
    “这钱可不能给我。”
    杨丽鼻子微微皱起，难道……就不能因为别的原因吗？
    不知道为什么？
    杨丽和陈恭坐在一起，并没有感觉到师生的差距。
    或许是因为陈恭太过于优秀了，这个优秀的程度已经超越了师生的鸿沟，让杨丽感觉不到身为老师的优越了。
    片刻之后，杨丽还是说了句：“你以后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有什么帮忙的，你可以联系我，能帮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不过，还有第二件事儿。”
    “你最近去哪儿了？为什么逃了这么多课？”
    陈恭此时已经吃完了饭，有些抱歉看着杨丽：
    “抱歉，导员……我最近有点事儿。”
    杨丽面色缓和，还没等她说话，陈恭继续说道：
    “导员，您不是觉得欠我什么嘛？”
    “要不……逃课这种事情，麻烦你帮我摆平一下哈！”
    “后面应该不会逃太多课了。”
    “以后若是逃课的话，还得麻烦你帮忙。”
    杨丽顿时无语：“你干嘛去了？”
    陈恭认真看着杨丽，犹豫一番之后说道：
    “一点自己的私事儿。”
    杨丽连忙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陈恭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需要的。”
    “而且……说了你也不懂啊。”
    “导员您慢点吃，我先走了。”
    杨丽一听这话，顿时气的翻了个白眼：“你瞧不起谁呢？！”
    “有这么和老师说的吗？”
    “我怎么就不懂了！”
    陈恭无语，转过身来看着杨丽，内心也是无语，这老师……
    怎么就吃打不吃记呢？
    不是，上次你就不懂，回去还查了一堆资料。
    这次你查资料都不会。
    陈恭有些尴尬，这女人的好奇心也太重了。
    杨丽此时顿时不服气了，也不吃饭了，站起身来就想拉陈恭，可是……猛然间注意到这里是食堂，有很多学生，只能气鼓鼓的跟着陈恭离开了这里。
    陈恭离开餐厅后，发现杨丽还盯着自己：“导员……您干啥呀！”
    杨丽沉着脸：“你瞧不起谁呢？”
    “你不说我怎么就知道我不懂啊？”
    “你说说呀！”
    杨丽双手抱于胸前，冷笑的看着陈恭，一脸不屑。
    陈恭翻了个白眼：
    “好吧！”
    “那……你知道血液的绝对反向速度理论吗？”
    杨丽：“……”
    “你知道血压震动特征温度变化吗？”
    “……”
    “你知道缺失量对骨骼影响效应带来的界面张力吗？”
    “……”
    “你知道阿伏伽德罗常数和阿累尼乌斯电离理论在医学的应用吗？”
    “……”
    陈恭翻了个白眼：“啥也不知道，那么好奇干啥呀……”
    说完，陈恭转身离开了。
    留下杨丽在风中凌乱。
    此时的她，感觉自己是个废物……
    山河大学物理系学霸发来贺电。
    ……
第五十一章：有点耳熟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刚离开餐厅，耳边就跟有风铃一般。
    叮叮当叮叮当，响个不停。
    他索性直接屏蔽了声音，这个时候，刚好接到了杨庆涛的电话。
    “陈总，你在哪儿？”
    “快来一趟办公室。”
    陈恭：“陈总？你打错电话了吧？”
    杨庆涛哈哈一笑：“没有啊，您就是陈总，我们公司唯一的陈总！”
    “哎呀，赶紧来。”
    陈恭挂了电话，一脸无语的起身朝着杨庆涛找来的办公室走去。
    这段时间，因为业务扩展，杨庆涛申请了一个学校旧楼空置的教室来做办公室，这里也是学校创新创业基地。
    可惜，你让医学生创业？
    难不成让学护理的去备皮剃头发？还是让骨科大夫去工地扭钢筋，还是让护士长开小饭桌？亦或是……让中医科的去搞中医养生spa？
    所以，这個创新创业基地，就此搁置了下来，后来被学校的协会申请成了驻地。
    陈恭刚进办公室，顿时！
    “砰！”
    “砰！”
    伴随着声音响起，彩色礼花弥漫四周。
    而此时的房间里，有五个人。
    “叫陈总！”
    “陈总好！”
    陈恭闻声，差点尴尬的落荒而逃。
    这他妈一副传销架势这是要搞什么啊？
    “怎么样？有感觉吗？当老板的那个feel！”
    身后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恭翻了个白眼：“我以为进了传销窝呢。”
    话音刚落，陈恭顿时看见了房间里的布置，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自从录制完讲课音频之后，半个月没来，变化这么大吗？
    这个教室大概有七八十平，之前空荡无比，而现在满满当当的。
    教室被厚厚的一箱箱的打印纸给做成了一个隔间。
    东边是打印机，好几台，不过成色有点旧。
    西边则是几台电脑，还有几张单人床。
    和之前大变样了！
    杨庆涛连忙招呼大家：“快，准备的东西，快点给陈总看看啊！”
    只见几人连忙把一个红色的绸布拉开。
    “热烈庆祝成功考研销售课件1000套！”
    陈恭看见这一幕顿时傻眼了！
    “一千套？！”
    “这才多久啊？”
    陈恭真的被吓了一跳。
    杨庆涛兴奋的走到陈恭面前，直接把一张银行卡拍到了陈恭身上：“呐，你的分红！”
    “不过，并不多……”
    “之前我们是和外面的印刷厂合作的，他们扣的点太多了，我后来跟我几个朋友一寻思，觉得这样不长久。”
    “索性一咬牙就买了这一套设备。”
    “所以卡里面就两万块钱，不要嫌弃。”
    此时的杨庆涛比起上次见面黑了不少，长发也变成了精干的短发，甚至身上穿着一套略显旧了的西服。
    说话间，杨庆涛拉着陈恭到了一台电脑前，直接打开了销售记录。
    “我们定价并不高，300块钱，视频+讲义+笔记。”
    “真题的话，我计划在暑期推出，一套真题30元，走的就是薄利多销。”
    “毕竟，我们也不出名，而且大家去打印店买一套题，也得十几块钱的。”
    “……”
    杨庆涛拉着陈恭细细的说了起来。
    “所以，现在虽然我们卖了30万，但是除去出版社的钱，以及各种成本，收益在15万左右。”
    “这几台二手机器，我找人淘来的精品，据说买的很值。”
    “所以！”
    “你就等着做大做强吧！”
    陈恭犹豫一番，看着办公室里几个开心的却黑不溜秋的人，把银行卡塞到了杨庆涛手里面。
    “大家这段时间跑来跑去，又是跨省，又是干啥的……”
    “给大家分了吧。”
    “你也是，注意身体。”
    说完，他拍了拍杨庆涛的胳膊，笑了笑，转身看着大伙儿：
    “大家辛苦了。”
    “晚上让老杨带大家好好休息休息，放松放松。”
    “这个钱，就当给大家发奖金了。”
    杨庆涛顿时笑了起来：“对，今晚休息一下，咱们喝一顿，好好睡一觉，马上国庆了，考研冲刺期，这段时间大家可不敢懈怠！”
    “这个钱，是陈总给大家的奖金，大家谢谢陈总。”
    杨庆涛招的人没有一个是同学、朋友或者舍友，全都是这几年他做学生会主席期间结识的社会上的一些人，基本上都是来自于其他考研团队。
    毕竟是初创企业，大家压根没有想到发展会这么快。
    但是！
    这不到一个月，销售1000套的成绩，足够让他们骄傲了。
    同时也让众人看到了希望。
    最重要的是……口碑！
    现在，他们的淘宝店口碑很高，一致好评，几乎所有购买者对于这一套讲义和笔记的评价都很高！
    口碑一旦形成，是很恐怖的。
    所以说，大家心里都门清，这1000套只是开始。
    今年，明年，甚至是后年……
    成功考研用不了三年，绝对会创出一条路来。
    而这一切的主要原因，便是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小陈总”。
    看起来这一切都是杨庆涛的功劳，但是大家心里门清的很，成功考研的核心是陈恭！
    没多久，参观完公司之后，杨庆涛拉着陈恭出来，站在楼道里。
    “晚上一起去喝点？”
    陈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去了，我平时去的少，去了伱们放不开。”
    “再说了，我去了，谁是主角啊？”
    “这成功考研没有你可不行。”
    杨庆涛咧嘴笑了起来，他自然清楚是陈恭在安慰自己。
    不过，转过身子，指着教室门口挂着的一个小牌子“成功考研”。
    “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他成为医学生考研领域的一面旗帜！”
    陈恭：“我相信你！”
    “不过，晚上别吃羊蝎子了，容易丢人。”
    杨庆涛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拍了一把陈恭：“你小子！”
    陈恭：“哈哈哈……”
    ……
    ……
    下午，生化课。
    陈恭跟着室友，来到了阔别半个月的教室里。
    何明亮进来以后，和往常一样，正准备说“开始点名”，但话到嘴边，却突然犹豫了一下。
    陈恭该不会又没来吧？
    不过，何明亮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开始点名。”
    他不能因为陈恭一个人耽误了所有人。
    何明亮是一个让学生们既爱又恨的老师，他对于教学工作十分认真负责，每次上课都点名，惹得一些学生不喜欢他。
    但是，却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总会给出重点，甚至于在成绩判定的时候，适当放水，给大家一个过的机会，所以，学生们也对何老师很喜欢。
    “开始点名。”
    “徐涛。”
    “到！”
    “寿伟翔。”
    “到！”
    ……
    很快，就到了陈恭，犹豫一下，何明亮看了一眼教室里，忽然余光瞟见了那个熟悉的脸，顿时他嘴角微微上扬，说了句：“陈恭。”
    “到！”
    ……
    这一次的点名很快，何明亮点完之后，对着众人说道。
    “这一节课，很关键。”
    “我希望大家都认真起来。”
    “三羧酸循环是我们大学期间生化课的重点，也是今后大家考研的难点。”
    “我希望大家重视起来。”
    “好了，现在开始上课。”
    说话间，何明亮开始了上课。
    果不其然，一开始，大家都能跟上，渐渐地，伴随着何明亮的知识点和专业名词出现，教室里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了。
    显然，难度已经逐渐攀升了上来。
    何明亮看着众人的反应，脸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显然，按照常规讲课的话，大家显然有些不太适应了。
    生化就是这样，理解起来很难，但若是理解了，考试起来并不是那么难了。
    难道……
    要把那个人的讲课公布出来吗？
    何明亮忍不住从口袋掏出来了一个u盘。
    这时候，课间休息时间到了，何明亮犹豫一下，对着众人问了句：
    “大家觉得好理解吗？”
    听见何明亮的话，顿时台下一片哀嚎。
    “太难了……老师！”
    “是啊，根本记不住啊……”
    “越往后越难……”
    何明亮闻声，顿时内心下了一个决定，上课之后，按照那个人的思维来！
    “好了，大家休息休息，一会儿我们继续，我给大家换个方式来。”
    而此时，课间。
    吴天杰坐在椅子上，听着众人的抱怨和困惑，内心油然升起一种骄傲和自豪。
    这时候，陶胜男忍不住转过身子对着寿伟翔陈恭等人说了句：
    “哎呦，这个三羧酸循环明明高中学过，可为啥现在学起来这么难呢？”
    “那时候，也没感觉啊！”
    寿伟翔右手托着脑袋，叹了口气：“是啊……”
    这时候，吴天杰听见这边的话，嘴角微微上扬，故意对着他们班同学解释起来：
    “其实，很简单的。”
    “我有个简单的思路，能帮助你们理解。”
    “三羧酸循环，其实是有口诀的，分为一二三四五，一个传导模式，两个阶段、三个……”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脑海里的思路似乎明了了起来。
    而陈恭闻声，也是愣了一下。
    哎呦……
    怎么这么耳熟呢？
    这不是……自己的讲课笔记吗？、
    ……
    ps：感谢“青春的须臾”的1500打赏，大佬也是我老书的尊贵粉丝了，哈哈，记得是《陈医生，别怂》的护法大人，哈哈，谢谢了！
    求追读啊，哥哥们，周一pk就输了。
    呜呜呜，老手自认为更新真的没有问题，别人都是4k，我6k，我……小手手委屈啊。
    而且，我写的真的还挺认真的，拜托了，坚持读个一周吧，上架以后真的爆更。
第五十二章：这一波亏不亏？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吴天杰坐在那里，嘴角泛起淡淡微笑，面色亲和且带有三分学霸气息。
    “所以呢，理解不是单纯的记忆，其实是需要思维导图模式的板块分析。”
    “这个三羧基循环也是如此。”
    “……”
    吴天杰的话说完，周围一群人连忙拿起书来按照他的“五步走”思想分类起来。
    没多久……
    “我靠，真的很有效果啊。”
    “是啊，我感觉我脑海里竟然有画面了？”
    “这种理解方式好厉害啊，班长，你也太厉害了吧？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种理解简直绝了，班长，你这生化水平可以啊，我听说何老师是不是推荐你去实验室了？”
    “牛逼啊，这就是学霸的思维吗？绝了！”
    “啧啧啧，人跟人的差距太大了……”
    ……
    ……
    听着周围众人的吹捧，吴天杰没有丝毫的骄傲，反而谦虚的说了句：
    “其实……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夸张了。”
    “我只是按照自己平时记笔记的方法归纳了一下而已。”
    “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们。”
    说话间，吴天杰如同旗开得胜，用糖果哄骗住了幼儿园小朋友，获得更多友谊一样，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陈恭这边，似乎在宣告胜利。
    上一次在课堂上，陈恭可以说是占尽了优势。
    那又如何？
    这一次，他有足够的信心扳回一局。
    而此时，吴天杰正好对上陈恭的目光，他顿时内心一紧张。
    “没出息，紧张个屁啊！”
    紧接着，他眼神技能发动，体内ATP爆发，直逼向陈恭。
    可当他蓄势待发的时候，却忽然感觉打在了空气中！
    陈恭竟然对着他露出了理解、宽容、乖巧、谢谢惠顾的表情？
    这是什么鬼？！
    吴天杰傻眼了。
    伱这表情，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出装了，输出装还是坦克装？
    陈恭怎么能不开心呢？
    刚才听完之后，他已经百分百确定，这就是自己的课件了。
    三百块！
    果然，鸡汤文说的对，你开业以后，买你东西的人，不是朋友，是……陌生人！
    说的好啊，他们班这么多人，也就吴天杰买了自己的课件吧？
    不错，有眼光，小伙子加油啊。
    看着周围一群对着吴天杰吹捧的人，陈恭不禁笑了。
    估计，这一波肯定能赚一点广告效应呢。
    看来，他的课完全可以不用单纯的卖给考研人，消费市场完全可以下沉到大学生中。
    看着吴天杰如此受欢迎的样子，陈恭陷入了沉思。
    要不要一个月给他六百块，让他卖课呢？
    六百块是不是多了……
    而此时，陶胜男本来就对吴天杰有点不爽，整天端着個架子，自以为学霸一样，有啥可嘚瑟的。
    寿伟翔也是无语的看了一眼对方，叹了口气：“可恶，被他装到了！”
    陶胜男也是压低声音：“陈恭，你能不能行啊？”
    “同样是学霸，你可给咱们三班丢人了。”
    陈恭笑了笑：“挺好的啊，你不觉得人家讲的确实是好吗？”
    “你们多听听，学一学，这五步记忆法，对于三羧基循环真的理解是有帮助的。”
    几人闻声，不约而同的竖起中指。
    ……
    课间休息的时间没多久。
    何明亮走进来以后，率先打开了教室的投影仪。
    然后把一个U盘插了进去。
    “好了！”
    “大家安静一下。”
    “接下来呢，我给大家换一种方式上课。”
    “刚才我讲三羧基循环的时候，发现大家对于这个知识点的理解和记忆有些困难。”
    “的确，门槛是肯定有的。”
    “但是，我这里呢，有一份特殊的课件，对方对于这一个课程的讲述，十分透彻，而且是站在了大家的角度去分析问题的！”
    “大家先安静下来，认真听一听。”
    话音落下，很快投影仪上出现了一行字体。
    “三羧基循环的五步记忆法……”
    顿时！
    台下众人安静了下来。
    不少人齐刷刷的看向吴天杰，神情复杂。
    此时的吴天杰也傻眼了！
    他压根没有想到何明亮上课如此不讲武德？
    你身为一个老师，你上课怎么能用别人的课件呢？
    你即便要用，你经过人家的同意吗？
    最重要的是……
    何老师，我可是前脚刚刚装完逼，你这后脚就给我拆台，现在让我怎么收场啊？
    我吴天杰不要脸的吗……
    此时的吴天杰真的不敢抬头了。
    前段时间，他也是偶然听一位学长聊天的时候，分享了这个《生化密卷》。
    据说，他们学校不少考研的学长学姐都已经使用了，效果十分显著。
    短短十几天，将近提升了30%的生化成绩。
    这是一件很恐怖的数字，最重要的是，使用这个生化密卷。
    于是，本着好奇心，吴天杰当下就买了！
    结果……看过之后，吴天杰惊为天人。
    他虽然没有看完，但是单凭他现在预习到的地方，就足以让这个密卷封神了。
    讲的太透彻了！
    比起学校老师讲的好太多了。
    简单，容易理解，方便记忆，这样的东西，不火才怪呢！
    吴天杰对于出题人，更是惊为天人。
    是什么样水平的高手，才能做出这样的讲义来呢？
    吴天杰一时间是高山仰止一般，对这位出题人膜拜许久。
    ……
    利用这个讲义，吴天杰这段时间装了好几次了，屡试不爽。
    没想到，今天要被拆穿了！
    而台上，何明亮坐在一旁，认真听着讲义。
    台下的同学们安静无比，认真的记着笔记，时不时的看一眼吴天杰，以示“尊重”。
    而陈恭看着课件，也是傻眼。
    他感觉这节课白来了！
    好家伙……
    家人们谁懂啊？
    自己花钱上课，上的是自己讲的课？
    这一波亏不亏？
    何明亮此时在教室里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督促大家认真记好笔记。
    走到陈恭身边的时候，看着他似乎在发呆，顿时何明亮有些皱眉。
    他轻轻的拍了拍陈恭：“愣着干啥？”
    “还不赶紧做笔记！”
    “你瞧瞧人家这笔记做的。”
    “你看你上节课笔记做的。”
    “多学学！”
    “快点，动起来，好心机不如烂笔头。”
    陈恭顿时哑口无言，可是又能说点什么呢？
    这……
    我自己听着自己讲的课，看着我自己的写的笔记，然后记笔记？
    陈恭的心情是哭笑不得。
    可是看着何老师如此认真且凝重的样子，陈恭也是摇了摇头，写了起来。
    这个世界，有些东西都可以不在意，但是……关心和信任，却值得去重视的。
    于是，陈恭点了点头，认真的写了起来。
    很快，课件结束了，距离下课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何明亮走到了台上，对着众人问道：
    “大家觉得，这样的课件怎么样？”
    台下顿时沸腾了起来。
    “这个好！何老师，这个讲的太好了，关键是太容易懂了，浅显易懂，方便记忆！”
    “没错，第一次上完之后，我感觉是知道了，可是合上书，脑海里一片糊涂，感觉又啥也没有记住，但是现在感觉脑海里有了一条清晰的路线。”
    “是啊，讲的太好了，这是哪个老师讲的？”
    “要是早点有这样的课件，我也不用这么费力了……”
    何明亮笑了笑：“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这个讲课人的思维，本来就无比贴合学生，加上对方丰富的知识储备，幽默且接地气的讲解方式，很容易理解。”
    “但是，万事儿都是有利有弊的，大家两者结合起来，多看看书，深度理解一下。”
    “其实，今天用这个课件给大家讲课呢，是我的不对。”
    “没有经过授课人的允许而拿来使用。”
    “而且作为一个老师，也不能这样应付差事。”
    “所以，下一节课开始，我不能讲课，一来是保护人家授课人的知识产权，二来，身为一个老师，也不能如此偷懒了。”
    “大家若是感兴趣可以去搜索一下《成功考研-生化密卷》。”
    “当然了，我并非是推荐或者其他，只是觉得，为了更好的学习，大家可以看一看。”
    “讲的很不错。”
    何明亮说完，便开始收拾东西起身离开。
    临行前，对着陈恭说了句：“陈恭，你出来一下。”
    陈恭好奇的看了一眼何明亮，起身走了出去。
    两人结伴而行，到了拐角的地方，何明亮语重心长的对着陈恭说道：“你这段时间没上课，别耽搁了学习。”
    “你有这个天赋，不要浪费。”
    “这个给你，我花钱买的成功考研的课件，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
    “你拿去好好学习学习。”
    陈恭看着手里的U盘，想要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说了句：“谢谢！”
    虽然这个课就是自己讲的，但是……从何明亮手里接过来的时候，陈恭却依然感觉到了一种关心。
    这个时候，何明亮笑了笑：“这课讲的可以吧？”
    “不提意见了？”
    陈恭讪讪一笑，我自己讲的课，当然没有问题了……
    何明亮拍了拍陈恭的肩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秉持初心，砥砺前行，这才是一个学者该有的态度。”
    ……
第五十三章：叫什么小陈，叫老师！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我去，我还以为某些人有多牛呢，原来也是在照本宣科啊！”
    “就是，嘚瑟什么啊，拿着人家别人的东西出来装逼，这就是所谓的学霸呀！”
    ……
    寿伟翔和陶胜男两人就这么一唱一和，颇有一番夫唱妇随的味道。
    陈恭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手里捏着这个U盘，塞进了口袋里。
    “其实，我觉得分享是一个好习惯。”
    陈恭忍不住说了句，寿伟翔顿时瞪大眼，看了一眼陶胜男：我们之中出了叛徒！
    吴天杰闻声，差点泪眼婆娑。
    “是的，我也是刚刚拿到这個讲义，其实是想要和大家分享的。”
    吴天杰小声狡辩一句，内心也没有多少底气。
    “我回头在班级群里面把这个课件的链接分享一下。”
    陈恭对于这个“传道者”，而且是免费的宣传者，哪儿能有什么恶感呢？
    此时的教室里，大家都在讨论这个课件的事情。
    寿伟翔忽然想到什么，转身看着陶胜男说了句：
    “你有没有感觉这个讲课的声音有点熟悉啊？”
    陶胜男一听这话，顿时思考起来，片刻之后，忽然盯着陈恭：
    “对啊！”
    “我也觉得有些耳熟。”
    “陈恭，我怎么觉得这个声音和你这么像呢？”
    寿伟翔等人也是幡然醒悟过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陈恭。
    “对啊！”
    “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去做什么事情了？”
    “这声音和你简直太像了！”
    陈恭微微一笑：“瞒不住了？”
    “没错，就是我！”
    “这个课件就是我讲的，笔记也是我的笔记。”
    话音未落，几根中指冉冉升起。
    “切！”
    “滚！”
    “呵呵！”
    “信你个鬼！”
    “刚才吴天杰装的时候，你不装逼，现在会了？切……”
    “不重用的东西……”
    陈恭顿时无语，我说的是实话啊？怎么就没有人相信呢？
    “婷婷，伱评评理，我真的没有吹牛啊！”
    孟婷一脸花痴：“我知道啊！”
    “我……”
    “我相信你！”
    陈恭无语，拿起桌子上的书，气鼓鼓的离开了。
    ……
    ……
    下午没啥课，陈恭索性去了实验室。
    这段时间，在山河大学取经有了显著的成效，陈恭准备上手试一试。
    这边刚到实验室，陈恭发现里面有个陌生人。
    对方年纪不大，模样有些英俊，身形看起来十分矫健，似乎有健身的习惯。
    “你好。”
    “李老师他们不在吗？”
    陈恭好奇的打了个招呼。
    对方转过身来，看见陈恭之后，笑了笑：“哦！李老师他们开会去了，马上过来。”
    “你是刚来实验室的吧？”
    陈恭笑了笑：“嗯，我来了不到一个月。”
    对方爽朗一笑：“嗯，别紧张，我叫贺礼，加入实验室一年多了。”
    “今年大四，是本硕连读班的。”
    “对了，你大几啊？”
    陈恭还是第一次见本硕连读的：“学长，你好，我大二，临床专业的，叫陈恭。”
    贺礼笑了笑：
    “正好，一会儿李老师他们准备做实验，你有时间的话，擦擦桌子，收拾收拾东西吧。”
    “我这边整理一下实验数据，一会儿可能要用。”
    这倒不是说贺礼针对陈恭，因为这些琐事儿还真的就是他们这些学生的工作。
    陈恭也没有拒绝，点头说道：“好。”
    贺礼笑着说道：“小陈，不用紧张，其实实验室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不过，你毕竟是刚来的，很多东西不太了解。”
    “记住，要多听，多看，多学。”
    “还有这些模型你收拾的时候小心一点，有的是老师们做好的试验品。”
    “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行了。”
    陈恭看着这个热心的学长，拿起了擦布准备擦桌子。
    而这个时候……
    李博和刘月情以及张谦推门走了进来。
    看见陈恭进来，三人连忙打了声招呼。
    “小陈来了啊！”
    “正好，我给你们来介绍一下。”
    “这位是咱们学校本硕连读的学生，贺礼，今年大四。”
    “未来很有可能是秦主任的研究生。”
    贺礼爽朗一笑：“李老师，我和小陈刚才见过了……”
    李博一愣：“小陈？”
    “小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恭，今年大二。”
    “你以后叫陈老师就行了。”
    贺礼：“？？？”
    陈恭：“……”
    贺礼直接傻眼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样，好奇的看着李博。
    可是，李博非但没有任何反应，贺礼彻底懵逼了，他连忙看向刘月情和师兄张谦。
    而两人此时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似乎对于这个称呼，一点也不感觉到惊讶。
    这一下子……
    贺礼凌乱了。
    “这……这个……”
    贺礼此时说话都有些搞不灵清了。
    对于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大二小学弟，难不成自己还真要叫老师吗？
    陈恭尴尬的笑了笑：“不合适，不合适！”
    “叫我陈恭就行了，什么老师不老师的。”
    “更何况，我这也刚来实验室没多久。”
    贺礼更加无语了，对啊……李老师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自己大四了哎？
    他才大二……
    让自己叫陈恭老师，这合适吗？
    李博这时候看着贺礼，笑着说道：“小贺，我觉得你还是叫老师比较好。”
    “毕竟，在实验室，老师就是挡箭牌，实验遇到问题找老师。”
    “你这老师也不叫，人家小陈可不一定帮你哦！”
    贺礼尴尬的脸红了。
    不过，大家也没有在意贺礼的感受，一个大学生而已。
    潜力是潜力，未来是未来。
    在潜力还没有兑换之前。
    上帝可不允许你贷款啊……
    这个时候，刘月情看见陈恭准备擦桌子，连忙夺了过来塞给贺礼。
    “小贺，你也太不懂事儿了，怎么能让陈老师擦桌子呢。”
    “以后你来了直接把这些东西收拾好了就行了……”
    “别浪费小陈老师的时间。”
    贺礼：？？？
    我……我一点面子不要的嘛？！
    但是显然，没有人在意这个。
    ……
    片刻之后，李博忽然说道：“哎呦，既然小陈来了，要不……咱们三个准备开始吧？”
    “我做前路，刘老师做陈氏后路，张谦，你来做另外一个。”
    “没问题吧？”
    刘月情点了点头，笑了笑：“好，一会儿还得请小陈老师把把关呢！”
    张谦也是脸一红：“是啊。”
    这一番话，让贺礼更加惊讶了。
    这不对啊？！
    今天是不是大家没睡醒啊？
    小陈老师？
    陈恭这才多大啊？
    难道是今天实验室的门打开方式错了？
    这小子是走后门来的？
    可是这马屁拍的有点过分了啊……
    正当贺礼内心已经做好和这个世界不良风气做斗争的时候……
    很快，接下来的一幕，让贺礼瞬间闭嘴了。
    只见李博、刘月情、张谦三人都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贺礼站在一旁，跟着记载数据，等待着实验的开始。
    而陈恭就这么站在一旁发呆。
    “陈恭，你有时间的话，帮我把实验记录本拿一下吧？”
    陈恭还未说话，李博连忙说道：
    “别，这种事情，小贺你自己来就行。”
    贺礼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厚厚的文件夹，顿时无语，我若是有六只手，也不会麻烦陈恭吧？
    这小子不就是一个大二的学生吗？
    有必要吗？
    而李博忽然说道：
    “小陈老师，你过来看看，这个前路手术，我按照你上次说的思路调整了一下，固定螺钉的角度从12度换到了18度，果然安全系数提升了一些。”
    “你看看是这个角度吧？”
    陈恭皱眉：“不对！”
    “你又弄错了！”
    “我说的18°是轴线的是18°，不是空间18°，还有，你这有没有结合生理曲度的角度，以及颈椎活动度的问题？”
    “你这样很容易伤及延髓的。”
    “重来吧！”
    李博叹了口气：“好吧。”
    贺礼看着这一幕，顿时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接下来，陈恭又走到了刘月情面前。
    “小陈老师，这个……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有压力！”
    陈恭：“……”
    贺礼：“……”
    到底谁是老师啊？
    陈恭忽然说了句：“对了，刘老师，前几节课我没去，导员没问吧？”
    刘月情顿时皱眉：“我的课你想来来，不想来就不用来！”
    “再说了，有我在，你还担心挂科啊！”
    “没事，你这忙自己的就行了，不用担心课的事儿。”
    “而且，你对解剖学的理解，还需要上我的课啊？”
    “小陈老师，快，你快来打结，这个钢丝打结法，我还是不能熟练掌握……”
    贺礼：“？？？”
    他感觉自己今天大脑有些不够使唤了。
    这世界，太他妈疯狂了……
    老师给学生当学徒了？
    不正常！
    真的不正常！
    ……
    ps：6000字送到哈~
    感谢“走路打瞌睡”大佬的5000打赏，感谢“寒夜独殇”哥哥的2500，谢谢哥哥姐姐们。
    小手手中午可以吃鸡腿腿了。
    么么哒。
第五十四章：天才也是分等级的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很快，大家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包括贺礼，他气喘吁吁的，感觉手都有些抽筋。
    一会儿做测量，一会儿做记录。
    一边被嫌弃，一边还要挨骂。
    反观陈恭，其实也挺忙的……
    一边溜达，一边还要发发呆。
    一边责怪责怪这个老师，一边指点指点那个老师。
    这简直……汝生我梦啊！
    同一个世界，怎么就不能生出同一個梦想呢？
    贺礼快要哭了……
    要知道，他贺礼出去，那可是连续好几年的一等奖学金获得者，在整个年级部，包含了本硕连读的，也绝对是一个人才。
    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之前的时候，虽然在其他实验室，虽然很少能参与到课题中来，但是在实验室也脱离了打扫卫生的行列，充当记录员。
    可是……
    来到这里，他没想到生活再次回到了解放前。
    这个时候，陈恭拿着一瓶水递给贺礼：“喝点水。”
    贺礼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陈恭，别以为给我一瓶水就能安抚我……除非你喂我……
    “你不喝？”
    “一会儿测试开了没时间了。”
    陈恭耐心劝说道。
    贺礼这才接了过来，是啊……一会儿实验开始测试，自己头都不抬的半个小时。
    你这家伙站在一旁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没多久，测试即将开始。
    李博几人连忙紧张了起来，这段时间实验进度不断推进，速度让大家心里都很沉醉。
    进步带来的快乐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很快，测试就开始了。
    “小贺，你会做记录吧？”李博问了句。
    贺礼点头：“这个实验我在3号实验室跟了好几个月了，对于手术流程都能清楚记下来。”
    “参与测试也几十次了，没有问题的，李老师！”
    李博点头：“好，那开始吧！”
    说话间，几个人迅速投入到了实验中去。
    在自动化颈椎活动度模拟器上，三个术式分别开始了测试。
    贺礼很认真的在记录。
    而陈恭也是如此。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认真观察这三个术式，然后在力学思维的角度上，寻找一个突破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第一项，测试完成。
    测试成果：良好。
    第二项……
    ……
    很快，实验分析完成。
    数据全部录入。
    李博这边连忙对着电脑分析了起来。
    当一项项数据被分析出来以后。
    结果出现了！
    李博面带惊喜的说道：“不错！”
    “比起上次，又有了进步！”
    “差别有统计学意义。”
    “我们这一次，又进步了一点。”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贺，记录的不错！”
    “很成熟。”
    贺礼笑了笑：“还好了，谢谢李老师夸奖。”
    贺礼这是要证明自己！
    别小看我！
    我很牛的！
    我手术流程都能记住，你们怕不怕？
    给我机会，让我多做几次，我也能成功……说不定。
    李博笑了笑：“嗯，不错，这一次若是课题成功了，说不定你老师能把伱加到课题组来。”
    贺礼一听这话，顿时兴奋了起来，感动的眼泪直接流进了心里。
    呜呜，这点委屈算什么？
    比起加入课题组，这都是小事儿！
    “谢谢李老师！”
    “谢谢各位老师。”
    贺礼感动不已，连忙准备好了记录的本子和平板，认真无比。
    他等了好久！
    终于等到了加入课题组的机会了。
    一年多的努力，终于看见了丰收的喜悦。
    而陈恭却依然面色凝重的盯着仪器，若有所思。
    不对的，数据还是存在问题的，虽然比起之前好好了一些，但似乎还是不够流畅。
    是方向错了吗？
    不对……
    说话间，陈恭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各项数据指标在他脑海里也疯狂的计算起来。
    良久之后……陈恭感觉似乎找到了结合点！
    椎弓根上！
    这里的PH长度和PWN距离就是误差所在。
    他一直以来，都在寻找前路、后路几项手术有无力学结合点的问题。
    如果可以找到结合点，缺失量的计算就能更精准，甚至找到改良的思路。
    这一刻，他似乎隐约抓到了一些。
    他准备回去继续完善一下。
    说话间，陈恭就准备离开。
    而这个时候，李博忽然看向陈恭，问了句：
    “对了，小陈，下一个课题，秦主任准备拉你进组，排序第七。”
    “这个排序可不低了，比起我们一些实验员都要高，下一个实验我第五。”
    “秦主任让我问问你的想法。”
    陈恭摆了摆手：“最近比较忙，那个课题再说吧。”
    “更何况，下一个课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
    “先把眼下这个课题完成吧！”
    李博点了点头：“也是，对了，那个实验员考试你报名了吗？”
    陈恭点了点头：“报名了，不过……我有个问题。”
    “李老师，实验员考试是不是不能直接考第三级？”
    李博翻了个白眼：“没这个先例，也不太可能开这个先例！”
    “而且三级实验员需要掌握的实验技术太多了，你以为那么容易啊……”
    说完，李博提醒道：
    “对了，后天有个会，是秦主任找来的骨研所的张博士给咱们从力学角度分析术式改良可能性的。”
    “秦主任让我通知你一下，你也是咱们课题组的一员，而且按照贡献度，现在都能排到第七了，也需要你参加。”
    “所以，你记得后天上午9点钟，会议室开会。”
    陈恭点头：“嗯，我知道了。”
    不过……
    陈恭微微皱眉起来。
    力学角度分析术式改良可能性？
    骨研所……张博士？
    这个想法和自己目前进行的不谋而合，果然……天才还是很多的。
    到时候看看对方怎么说吧。
    说话间，陈恭摆了摆手，起身就离开了。
    ……
    留下贺礼站在原地，听着几人聊天，目光呆滞，神情萎靡……
    秦主任邀请陈恭加入下一个课题组，而且是第七？
    而眼下这个课题，陈恭已经是课题组成员了，贡献度还是第七？！
    陈恭还要参加实验员考核？
    这……
    这……
    这一连串的消息，让贺礼差点呼吸不上来。
    这信息量太大了！
    这几个消息拿出来任何一个，都已经足够夸张了，更别提结合在一起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
    看着陈恭离去的背影，阳光洒进来照在他的身上，似乎多了一层金边，把陈恭的身影拉的很高……很长……
    “看啥了？”
    李博笑着拍了拍贺礼的后背，问了句。
    贺礼瞪大眼睛，看着陈恭的背影：“李老师……他……陈恭……他怎么就课题组……第七了？”
    “他不是刚刚进来吗？”
    李博看了一眼贺礼，自然看出来了对方内心的震撼，起身走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一句：“小贺，你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天才的吗？”
    贺礼木然点头。
    他当然知道……
    因为他之前经常被老师这么称赞，学习好，进步快，天赋高，有才能……
    李博目光深邃，叹了口气：“其实，天才，也是分等级的。”
    “有的人，天赋需要慢慢兑换。”
    “而有的人，被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陈恭，就是这样的人。”
    “的确，他进来不到一个月。”
    “但是，你知道他这一个月，做了什么吗？”
    贺礼转身看着李博，眼神有些犹豫和动摇。
    李博拿过来三个模具。
    “陈恭加入实验室第三天，已经可以熟练掌握下颈椎的三种关键手术！”
    “并且！”
    “对手术进行了轻微改良。”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把这几个术式叫做陈氏前路、陈氏后路吗？”
    “因为陈恭，他姓陈！”
    “这几个术式，都是陈恭改良的，而且是在他掌握几种术式之后，马上改良的！”
    “他的动手天赋，实验技术，科研敏感性，都是我见过绝无仅有的存在。”
    “秦教授当时看完这几个术式之后，也愣了很久，告诉我一件事儿。”
    “以后在这个实验室，我依然是骨干，但是……陈恭是实验室的临时顾问，要足够尊重和重视他的意见。”
    说完之后，办公室内几个人都忍不住点了点头，刘月情也附和一句：“是啊！”
    “你可能不知道，他的加入，不到一个月时间，让试验进度推进了很多，而且解决了困扰我们连续两个多月的问题。”
    “你也在其他实验室待过，知道这里的模式，实验室里，能力就是最好的话语权。”
    “就连我们，有时候也得叫一声小陈老师！”
    “你以为，这是玩笑？”
    “呵呵，当然不是了。”
    “这是尊重。”
    “陈恭配得上这种尊重。”
    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大家都忍不住笑了笑。
    李博笑着看着贺礼：
    “好了，不要沮丧了！”
    “你应该庆幸和陈恭一起加入我们实验组，因为他的出现，会让你看到更多精彩的世界。”
    “也会带你领略从未有过的进步速度。”
    “这，就是事实。”
    “很残酷，但是却也很现实。”
    说完，李博拍了拍贺礼，转身去看实验结果分析去啦。
    贺礼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第五十五章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这两天，陈恭整理起来关于下颈椎手术结合生物力学研究点的探究方向。
    他感觉，椎弓根这个地方，或许是最佳的改良点，可以围绕他展开。
    但是陈恭对于脊柱外科手术依然不够了解，对于脊柱外科常用的器械有些不太清楚。
    只能把这些思路整理成一份文件。
    对于李博说的那个会议，陈恭也有所期待。
    看来，这些课题组不乏人才。
    同样也寻找到了从生物力学角度出发，寻求改良术式的可能性。
    对于这个骨研所的专家，陈恭多了几分期待。
    只是，不知道对方和自己的思路是否一致。
    如果不一样的话，可能少不了一番争执，如此一来，就需要一些理论上的支持了。
    说话间，陈恭把那天柴久让教授的研究数据拿出来开始仔细分析起来。
    这個计算公式和思维逻辑，很有意思，他已经连续看了好几遍，而且每次都有不小的收获。
    寿伟翔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忍不住问了句：
    “今晚吃啥啊？外面新开了一家自助餐，35元自助小火锅，去尝尝？”
    杨鹏伟呵呵一笑：“羊蝎子！”
    “没吃完，哪儿也不能去。”
    “我靠，关好门，一会儿别让楼管上来没收了锅。”
    杨鹏伟连忙把门关上，整个宿舍里洋溢着一种“喜羊羊”的味道。
    “大哥，能不能换个吃的？我这几天尿都有一股羊膻味儿了。”寿伟翔都快要哭了。
    自从陈恭开始做下颈椎手术，从侯亮那里每天拿过来一些颈椎。
    侯亮也是大气，这羊蝎子带的肉还不少！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很兴奋，说不够吃，根本不够吃，让陈恭加把劲儿，每天多做几个实验，让他们实现羊蝎子自由。
    结果……现在是吃不了，完全吃不了！
    陆陆续续持续了半个月之后……
    陈恭其实也感觉，他们宿舍走出去身上自带一股“青青草原”的羊膻味儿。
    杨鹏伟来自大同，临近内蒙，吃肉能手。
    这段时间，羊肉的烹饪技术也飞速提升。
    寿伟翔欲哭无泪，看着一大盆羊蝎子：“吃不完，根本吃不完啊！”
    “陈恭，爸爸，大爷，爷爷……”
    “咱们换个吃的好吗？”
    “羊蝎子是好吃，但是也不能天天吃啊。”
    “我现在找对象都不好找了。”
    陈恭好奇：“酒窝姑娘呢？”
    寿伟翔翻了个白眼：“哎，小姑娘要的浪漫我给不了，现在天天和文艺部的一个吉他男在一起。”
    “还说我变了，泡自习室的时间比泡她还长！”
    “切，而且啊，我都没嫌弃她面部肌肉缺陷，竟然嫌弃我五音不全？”
    “好家伙！”
    说完，狠狠地咬了一口羊肉，似乎要发泄胸中愤懑。
    杨鹏伟笑了笑：“我看班长挺好的，你俩挺合适的，就没想过？”
    寿伟翔顿时无语：“大哥，饶了我吧！”
    “陶胜男？我俩要是在一起了，怎么称呼？”
    “我叫她大哥，她叫我二弟？”
    “人家夫妻过的是情人节，我俩拜的是关公像。”
    “这不扯淡呢吗？”
    可惜，饭还没吃完，寿伟翔起身就起来了，被问去哪儿的时候，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散味儿。”
    杨鹏伟一听，乐了，偷偷摸摸起身就跟了出去。
    五分钟以后，宿舍群里面多了一张照片。
    是寿伟翔和陶胜男在操场遛弯。
    等到寿伟翔回来，自然是对簿公堂，少不了一番盘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和她是兄弟，我陪她减肥呢。”
    “哎呦，你们一群单身狗有这时间去找个女朋友不行吗？盯着我干啥！”
    “对了，这羊蝎子，明天咱们再吃一顿？我一个朋友的女朋友想吃，我给他送点。”
    众人：“……”
    这时候，寿伟翔忽然说道：
    “对了，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儿。”
    “好像咱们生化老师何明亮老师被举报了，后面的课好像换老师啊。”
    陈恭一愣，顿时转身问道：“为什么吗？”
    纪超也是有些好奇的问了句：“对啊，何老师挺好的呀！”
    陈恭看着桌子上的U盘，他还说明天上课的时候把U盘还给何老师啊。
    怎么被举报了？
    什么原因？
    寿伟翔叹了口气：“我也是听男男说的。”
    “这段时间，好像生化教研组那边竞争挺激烈的，似乎几个讲师都在竞争课题组的名额。”
    “何老师资历最深，是咱们学校生化教研室年纪最大的讲师了。”
    “39岁还是讲师，没有被评选上副教授，每次有好课题都被挤掉。”
    “而这一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何老师应该能上，可是……谁曾想，被人举报了！”
    此话一出，顿时宿舍里众人一阵无语。
    寿伟翔忍不住说了句：“真他妈傻逼，去哪儿找这么好的老师啊！”
    宋洪文这个时候，忽然说了句：“会不会……是因为何老师每次上课点名有关系啊？”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面面相觑。
    的确，何老师上课点名这个事情，的确是经常引起学生们的反感，但这并非坏事儿啊。
    寿伟翔直接破口骂了句：“傻逼！”
    “他妈的上了社会看看有没有人管你，这群脑残！”
    “说句实话，遇到一个好老师知足吧！”
    对于寿伟翔的突然动容，大家有些疑惑。
    寿伟翔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你们可能不知道。”
    “何老师是大山里面出来的，他们小学时候，上学得走二十多公里，上学很不容易。
    很多孩子直接辍学了。
    而何老师硬是走了出来，在大学当老师，鼓舞了很多人。”
    “正是因为如此，何老师对于学生的学习十分重视，他是咱们学校少数亲自做教案的老师。
    何老师觉得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青春短暂，错过了就错过了，所以每一节课都点名。”
    “哎……”
    “他妈的，现在这鸟社会，没钱没背景，就得被欺负！”
    “何老师四十的人了，马上要轮到参加实验组了，肯定是有人撺掇的学生举报了！”
    “真是傻逼。”
    陈恭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凌厉：“什么原因？”
    “也不至于直接给咱们换老师吧？”
    寿伟翔冷笑一声：“我他妈说出来都觉得匪夷所思！”
    “举报原因是何老师给咱们推荐其他教辅材料，违背了学校老师的规章制度。”
    “而且怀疑对方联合考研机构，收了好处费，这才推销的。”
    陈恭听完之后，直接震惊了。
    他没想到……
    事情转过来，自己反倒是把何老师坑了？！
    寿伟翔的话很快引起了众怒。
    杨鹏伟也是愤怒：“我靠，举报的人是傻逼吧？这资料我也刚买了，明明就是好东西，我看了一点，进步就是明显，这做好事儿还不行了？”
    纪超也是有些恼火：“的确，何老师为啥给咱们看啊？那是因为咱们真的理解不了，人家也没有推荐我们买，更没有发链接，一毛钱的关系没有，怎么能怪到这个方面呢？”
    宋洪文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办法，老师推荐教辅这种事情，本身也比较敏感。”
    “这何老师太单纯了，一不小心就被人算计了。”
    “这入选课题组的节骨眼上，显然是有人盯上了这个位置！”
    说到这里，宋洪文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对了，我跟你们说个事儿。”
    “好像生化组这一次有一个国自然基金的重点课题！”
    “前几天学习部开会的时候，我听几个老师聊关于这个课题的事情。”
    “据说是杨广业杨院长去首都找来的大课题，经费几百万那种。”
    “若是加入这个课题组，等到课题完成之后，绝对是一个好履历，据说生化教研室那边也是竞争激烈！”
    寿伟翔听完之后，皱眉说道：“那也不能随便拿别人前途开玩笑啊？”
    “这帮孙子也忒坏了！”
    “不行，我们明天写联名信，给基础医学院，我们去找杨广业杨院长去！”
    “凭什么啊！”
    “支持！”
    “赞成！”
    “我他妈百人血书啊！”
    陈恭听完之后，同样有些生气。
    若是帮助学生提高学习成绩是错事儿，那么什么才是对的？！
    陈恭觉得何明亮老师根本不可能跟举报原因一样，是收了好处费……
    可是……
    陈恭犹豫很久……
    到底何明亮老师推荐这个课，是因为收了钱，还是出于真心对待学生们。
    说话间，陈恭拿起电话就准备出门问一下杨庆涛。
    不过到了门口，他忽然折返了一下，对着寿伟翔问了句：“男男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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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挂科！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学长，我问你个事儿，你知道咱们学校何明亮老师吧？”
    陈恭到了外面，开门见山的对着杨庆涛问了句。
    杨庆涛愣了一下：“我知道啊，口碑挺好的老师，怎么了？”
    陈恭沉默片刻，直接说道：“被人举报了，说推荐教辅，甚至怀疑收了钱……而且是咱们的……”
    杨庆涛明显是被这话说的愣了一下，紧接着有些愤怒的说到：
    “他妈的，这群混蛋！”
    “简直是诬陷好人。”
    “说句实话，我压根没敢找咱们学校老师推荐，怕的就是坑了人家前途。”
    陈恭听完，沉默了下来。
    而杨庆涛很快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这群孙子，肯定是故意的。”
    “基础医学院那边有一个大课题，闹得挺大的，据一些老师说，这课题可能是学校这几年最有含金量的课题。”
    “所以，很多老师都想参加！”
    “而何老师在教研室不怎么出众，而且没有什么背景，可偏偏资历在那儿了。”
    “显然是被人针对了！”
    “这群人太无耻了。”
    ……
    陈恭听完之后，内心同样是多了几分愤怒。
    挂了电话以后，陈恭深吸一口气，心里谋算了起来。
    看来，自己有必要去参加一下课题组的会议了。
    毕竟……
    他才是这个课题最为关键的提出人，说白了，若是杨广业都不让何明亮参加这個课题。
    陈恭会想办法的！
    毕竟，论文他是第一发起人，这个课题，说白了他也是牵头人之一。
    若是杨广业不明是非就给拒绝了，他不介意退出课题组。
    甚至！
    他不介意阻止杨广业进行这个课题……
    陈恭摸着手里的U盘，清晰的记得当何明亮把U盘递给自己时候，眼神里的期待，以及那U盘上残存的温暖。
    这是他在这个学校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关心。
    再说了！
    正如杨广业所说的那样，自己是第三负责人，他完全是有能力，也有权利，邀请何明亮加入自己的小组的。
    ……
    ……
    何明亮被举报的事情，在教研室内闹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第二天！
    生化课。
    3班4班在内，89名学生，到场人数不到一半儿！
    而被委派来代课的老师焦慧莲看着课堂上少了这么多人，顿时脸色一变，直接说了句：
    “这是干啥？”
    “我上了这么多年的课，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一半以上学生不来上课的！”
    “班长呢？点名！”
    陶胜男直接站了起来：“焦老师，我们没有针对您的意思。”
    “只是，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为什么不让何老师来给我们上课！”
    “为什么要停掉何老师上课的权利！”
    “何老师做错了什么事情？”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陶胜男是典型的川妹子，个子不高，平素打扮也很素气，但是一双眉眼却有几分巾帼须眉。
    说话做事雷厉风行。
    为人却也很仗义热心。
    在3班很有人气！
    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事儿她真上！
    这不，听见陶胜男的话，不少学生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没错，为什么不是何老师给我们上课？”
    “对！”
    “我们要学校给我们一个解释。”
    焦慧莲见状，脸色更加难看了。
    焦慧莲今年才33岁，长得倒也有几分姿色，平日里化妆比较多，在素面朝天的医学院校里，也算的上是比较艳丽。
    可此时的她却有些尴尬，不过焦慧莲平复心情说道：
    “安静一下！”
    “我说一下，何老师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你们说了算了，更不是我！”
    “这是学校，是教研室的决定。”
    “我没有权利干涉。”
    “我只是服从教学工作安排，来给你们上课的。”
    “所以，我希望大家正视一点，你们是学生，来学校是上课的。”
    “我知道，大家对何老师比较尊重，也比较担心他。”
    “但是一码归一码，你们是学生，本职工作是好好学习！”
    “刚才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甚至，我可以给大家十分钟的时间，班长联系一下没来的同学，尽快回到教室上课。”
    “但若是大家继续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我保证闹事儿的同学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伱们啊，都是孩子，不要觉得无所谓，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不会因为你们的热血就改变。”
    “而且，这种无知的热血，只会给何老师带来更多的不良影响。”
    “你们不仅害了自己，更害了何老师！你知道怂恿学生罢课是什么样的惩罚吗？！”
    焦慧莲看着众人，眼神里多了几分傲气。
    说实话，看到这些学生维护何明亮，焦慧莲有些羡慕，甚至有些嫉妒！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了？
    她不相信这些学生会为了维护何明亮选择挂科。
    于是，焦慧莲说道：“十分钟，我开始点名，没有到的同学，这学期生化科平时成绩，直接没有！”
    说话间，她直接坐到了椅子上，看了看时间。
    而台下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是所有人都能忽视挂科的风险。
    因为一旦挂科，奖学金绝对没有了。
    除此之外，说不定这次的事情，还要挨处分。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道德绑架这种事情本身也没有道德。
    所以说！
    这种事情，本身就是自愿的。
    吴天杰坐在那里，连忙拿起手机，开始联系班里面的同学。
    陶胜男气鼓鼓的站在原地，犹豫一番之后，也开始联系同学。
    毕竟，若是真的因此而让何老师更加被动，实在是不值得。
    她不在意挂科，并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
    而且，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陶胜男还是挨着通知了起来。
    陆陆续续的……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焦慧莲看见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多了几分笑意。
    说白了，一群学生而已！
    陆陆续续的，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好了，十分钟到了！”
    “开始点名！”
    焦慧莲拿着名单，开始了点名。
    但是……
    很快，她就尴尬了。
    “陈恭！”
    “陈恭在哪里？”
    “陈恭没来吗？”
    寿伟翔站起身子：“焦老师，陈恭请假了。”
    焦慧莲听到这话，顿时沉默片刻，说了句：“下课后，我会亲自找你们老师核实。”
    “如果情况不属实。”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他这学期的平时成绩，没有了！”
    平时成绩占据了最终成绩的百分之四十，除非陈恭能考满分，他才不会挂科。
    可是，满分……可能吗？
    焦慧莲摇了摇头！
    寿伟翔坐在教室里，气的拳头捏紧。
    但是想到陈恭的话，他忍不住说了一句：草。
    陈恭说，你们不去，可能真的会挂科，我不去，绝对不会挂科！
    “为什么？”
    陈恭笑了笑：“考试成绩占据百分之六十，不是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恰巧那个时候，收到了群消息：“今天上午9点钟，课题组召开一次会议……”
    陈恭一早就被拉到了一个小群里面，这是杨广业建的一个课题组高层群，里面都是一些领导，陈恭平时很少说话。
    一直以来，开会的时候，陈恭从来不去的。
    但是这一次，他得去了。
    ……
    何明亮坐在教研室的办公室内，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了很久了。
    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桌子上电脑上，是一个空白文档。
    文档上面只有三个字：“检讨书。”
    不管怎么说，他不应该在课堂上播放其他教辅机构的资料。
    哪怕他的出发点是为了更好的让学生们理解生化。
    可惜……
    他摇了摇头，只是现在看来，这一次的课题，自己可能又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他苦笑一声。
    不过，何明亮想到自己小时候，想到家乡，他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办公室、空调、茶水、电脑……
    现在的生活又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无非就是不晋升而已。
    再说了，当一辈子老师，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可惜了，停了自己这学期的课了。
    可看着这个检讨书，何明亮还是有些无奈。
    为什么让学生们进步，也是一种错呢？
    ……
第五十七章：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八点半！
    他等不到九点了，索性直接收拾了一下东西，动身朝着基础医学院的办公楼走去。
    他准备先去找杨广业聊一聊。
    他手里还拿着三班45人的联名信！
    信的落款处是全班四十五人的签字以及手印。
    或许未来某一天。
    这种廉价的热血会被嘲笑为不识时务。
    但是，起码这一刻，陈恭感受到了信件的分量和温度。
    网上有一个问题：“有人说，什么是成熟？”
    有一个回答是这样的：“成熟就是失去一开始那一颗初心，忘掉梦想的模样，然后学会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摸索中把身上的棱角打磨掉，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突兀，不是那么……让人看起来不正常。”
    “当所有人觉得生活本该如此，这一切都很正常的时候，这便是成熟！”
    “但是，总会有一些人，选择被人们视为不正常的方式在这個世界上行走，或许他们才是真正的清醒和成熟。”
    廉价的热血，或许在未来看起来不值一提。
    但最起码在这一刻。
    是青春的该有的样子。
    ……
    电梯在四楼停了下来，伴随着电梯门打开，顿时陈恭傻眼了。
    因为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何明亮！
    “陈恭？！”
    何明亮此时也瞪大眼睛盯着陈恭，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
    “你去干吗？”
    陈恭看见何明亮，也是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点头打了个招呼：“何老师！”
    “好巧。”
    “对了，何老师，这个U盘还给您。”
    何明亮看着U盘，笑了笑：“嗯，好好学习。”
    不过，刚说完话，何明亮就皱眉起来。
    他看着陈恭，忽然说了句：“不对！”
    “你今天有课，现在是上课时间，而且是生化，你……怎么又没去？”
    说话间，何明亮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和气愤。
    不过，何明亮不是莽撞的人，他看着陈恭，努力平静下来，问了句：
    “你不上课来这里干什么？”
    陈恭犹豫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
    “何老师，明明您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处分您？”
    “这是我们全班同学写的联名信。”
    “我想让学校的领导看看，这样的老师，为什么要受到处分！”
    听见陈恭的话，何明亮先是沉默了下来。
    他拿着这一份联名信，一时间双手竟然有些颤抖。
    展开纸张，看着里面一个个尚且带着几分稚气的签字，还有那一个个手印。
    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泛红了。
    但是，很快！
    何明亮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把信放在了自己口袋里，对着陈恭说道。
    “好了！”
    “信收到了。”
    “谢谢你们。”
    陈恭顿时愣了一下：“不是……何老师，这东西不是给您的，这是给院领导的！”
    何明亮闻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其实，看见你们对我的认可，我就知足了。”
    “何老师没有那么大本事，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好老师。”
    “而好老师的评判标准不是学校来定的。”
    “而是伱们这群学生们，来给我打分的！”
    “现在，很荣幸，也很开心，看到你们给我打的满分试卷。”
    “陈恭，回去吧，好好上课，你有天赋，有能力，还年轻，抓紧时间，不要因为这些闲杂琐事影响了自己的主业。”
    “学生的工作，就是好好学习。”
    “还有……你今天，又逃课了！”
    说话间，何明亮故意黑着脸看着陈恭。
    陈恭沉默了起来。
    “何老师……你去哪儿？”
    贺明连把手里自己的纸张打开：“检讨书！”
    “成年人的世界里，是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的。”
    “对也好，错也罢。”
    “我给你们使用的那个课件，的确是违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我也的确应该受到处分。”
    “好了，你回去吧！”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9楼。
    陈恭还想说点什么，何明亮看着陈恭，认真说道：
    “替我上课的是焦慧莲焦老师。”
    “她脾气可不好，说不定真的给你们挂科了。”
    “而且，你们这东西，没啥用的。”
    “院领导不会因为你们的行为，而就对我网开一面。”
    “说不定还会说我挑拨学生罢课！”
    “这种现象太恶劣了！”
    说完，何明亮拍了拍陈恭的肩膀，说道：“好了，回去吧！”
    “好好上课！”
    “虽然我不是你们老师了。”
    “但是……我记得你们给我打出的满分试卷。”
    “谢谢你们！”
    何明亮拍了拍口袋，笑着朝着领导办公室走去。
    陈恭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
    何明亮进的正是生化教研室的主任办公室，同时也是副院长杨广业办公室。
    陈恭索性来到卫生间，等了起来。
    何明亮进去不到三分钟就出来了，显然……他不是一个和领导能坐下来聊天和沟通的人。
    出来以后，陈恭看着何明亮一脸愁闷，不过当他掏出那封联名信之后，整个人笑的很开心。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释然了一般。
    等到何明亮离开之后，陈恭敲门进入了杨广业的办公室。
    “哎呦？”
    “稀客啊！”
    看见陈恭进来，杨广业顿时满面笑容：“坐吧。”
    “难得能看见你来参加会议。”
    “还提前到了！”
    “正好，今年的新茶，尝一尝。”
    杨广业对陈恭还是很热情的，亲自给起身倒茶。
    陈恭忽然开口说道：
    “杨院长，刚才我看见何老师来你办公室。”
    “他怎么了？”
    杨广业叹了口气：“哎……你们何老师啊……”
    “这件事，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是教研室生化组的林主任送上来的处分。”
    “我现在虽然兼任的生化教研室的主任，但其实……也就是虚名了，具体工作都是林海富在负责。”
    “具体呢……”
    “算了，你也不是普通学生，和你说说无所谓。”
    “何老师的人品，我是比较了解的，但是这一次的用教辅机构的课件上课，有推销的嫌疑，而且的确是违反了规则。”
    “适当的处分是应该有的。”
    “而且这样的节骨眼上，本来这个课题，我是想让何老师去做的，他基础扎实，而且生化基础实验做的很好，有这样的能力，资历也够了。”
    “但是，这个课题非同一般，竞争的人很多，拉关系的也不少！”
    “我寻思，显然是有想插队的人。”
    看着陈恭逐渐变化的眼神，杨广业顿时笑了。
    “你小子，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不当家不知闲杂琐事，你以为一个课题就那么简单？”
    “想让谁做让谁做？”
    “哪有这么简单！”
    “我告诉你，每一个老师，每一个教授，都是有不同的擅长点的。”
    “我得统筹兼顾，而且很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学校啊，是一个复杂的整体！”
    “就比如这个人，他公公，是咱们学校药学院的院长，少不了合作，人家都提出了勒，你说我拒绝了？”
    “而且，林海富是生化教研室的副主任，负责平素工作。”
    “他有管理的权利。”
    “还有这个……”
    “你啊，年轻人，不要太敏感。”
    说完之后，杨广业把名单递给陈恭：
    “对了，这是名单，你正好看一下，今天开完会之后，我准备把实验室人员名单公布下去。”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陈恭没有看名单，而是问了句：“有何老师吗？”
    杨广业顿时皱眉：“你这孩子，你说呢？”
    “他现在刚刚交了检讨书，你说我不惩罚就算了，还用他？”
    “其他人怎么看？”
    陈恭拿起名单看了一眼，第三负责人里面，赫然是自己。
    他直接拿起一根笔，把自己的名字涂掉了。
    “抱歉，杨院长，我也不参加了！”
    “您另外找其他人吧。”
    杨广业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
    徐通可是清楚的说过，这个课题陈恭必须要参加！
    现在陈恭这么一闹，杨广业顿时着急了。
    “你这是干啥！”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嘛？”
    陈恭开门见山的说到：“我觉得何老师没有错。”
    “处罚有点太严重了！”
    “停课、取消这一次课题机会。”
    “您不觉得这对他而言不公平吗？”
    杨广业看着陈恭，面色凝重的说到：
    “严重？！”
    “陈恭！”
    “你知道什么叫做严重吗？”
    “你知道他违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吗？”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用那个教辅吗？”
    陈恭面色平静的直视对方，斩钉截铁的说刀：
    “我肯定知道！”
    “但是……我想问的是，您知道吗？”
    “您确定下面的人交上来的东西，就一定是可靠的吗？”
    “您调查了吗？！”
    ……
    ps：提前更新了哈。
第五十八章：转机出现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的一番话让杨广业顿时愣住了。
    “您做过调查吗？”
    “您看过课件吗？”
    “教室有监控，您亲自看过何老师推销东西了吗？”
    “还是说您调查之后，已经拿到了何老师拿好处费的证据？”
    陈恭面色认真的盯着杨广业：“是的！”
    “我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
    “我不懂你们之间的利益交换和合作。”
    “如果按照您这么说的话。”
    “我把杨丽老师写成通讯作者是为了拉关系？”
    “你把第三负责人给我做，不是因为我对于课题的贡献以及对课题未来进行的能力，而是因为我把课题让你来做了？”
    “杨院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很抱歉，这课题，我觉得也没有参加的必要了。”
    “但是，我需要的是一个对和错！”
    “或许对你们这些领导而言，没有什么绝对的对和错。”
    “可是我心里有！”
    “我们全班45名学生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对和错！”
    杨广业听到陈恭的话以后，顿时沉默了下来，他认真的看着陈恭，这個半大小子说出来的这一番话，让他内心深深的叹了口气。
    若是说陈恭让他热血澎湃，这绝对是不可能的玩笑！
    他杨广业早就过了热血澎湃的年纪了。
    可是，他也看出来了，这小子……今天没有解决办法，他肯定是没法安抚了。
    讲道理？
    你跟半大小伙子讲什么道理？
    他听得进去？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寻求解决办法。
    沉默片刻之后，杨广业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有何老师课堂上播放那个视频的讲义吗？”
    陈恭眼睛一亮，似乎意识到事情有了转机。
    连忙取出笔记本递了过去。
    杨广业揉了揉太阳穴，接过陈恭手里的笔记本看了起来。
    这一看，杨广业的眼神就禁不住不被吸引到了。
    作为一个生化专家，很多东西一目了然，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专业性。
    他认认真真看了十分钟以后……
    顿时瞪大眼睛盯着陈恭：
    “这就是何老师播放的课件里面的讲义和笔记？”
    陈恭点头：“没错！”
    “生化课本来就晦涩难懂，对于学生而言，本来也是一件很大的压力。”
    “如果有更好的，符合学生口味的，能提高学生成绩的东西，难道不应该分享吗？”
    “您说使用教辅！”
    “好，我们解剖课上播放的视频是哪儿来的？”
    “难道也是得到了授权吗？”
    “难道每一个播放视频的老师都要被处罚吗？”
    “我们是学生，到底什么样的教学好，怎么样可以提高我们的成绩，我们内心没数吗？”
    “还有！”
    “有人说何老师收了钱，才推销的。”
    “我可以直接告诉伱，没有收钱！绝对不可能收钱！”
    此话一出，杨广业皱眉：“你怎么知道的？凡事不能靠感觉来说，要讲证据。”
    杨广业这个时候的语气已经柔和了下来。
    这一份讲义给他的冲击力度比较大。
    医疗在改革。
    教学同样在改革！
    每年国家教育部都会给拨钱用于教学工作的课题改革。
    山河医科大学自然也有这些经费。
    而这个讲义，让杨广业意识到了，他们似乎落后了很多！
    他们这样高精尖团队，省内生化领域的专家汇聚在此，竟然做的不如一个教辅机构的讲义。
    这说出去，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
    陈恭听见杨广业的问题，顿时笑了起来：
    “为什么我知道？”
    “您难道没有看到吗？”
    “这个笔记上的名字，是谁！”
    杨广业顿时低头一看，看到名字之后，愣了一下。
    “这不就是你的笔记本吗？”
    “自然是你的名字！”
    陈恭摇了摇头：“您往后翻翻。”
    杨广业这才往后开始翻看了起来，直到……直到他看到三羧基循环的电传递效应，看到卡尔文循环中间产物，看到……看到动脉粥样硬化的中间产物……
    顿时！
    杨广业的眼神精彩了起来，瞳孔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的夸张和兴奋！
    继而……他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陈恭，面色神情激动的看着陈恭：
    “这是……这是你做的？！”
    说话间，杨广业的瞳孔都有些颤抖。
    他根本没有想到，甚至不敢相信，这是陈恭自己做的！
    说话间，杨广业甚至有些脸红！
    国家、省里面每年给他们拨款不少钱，让他们进行教学改革，提升医学生教育质量，提高教育成果……
    这笔钱每年都有几十万的经费。
    可是……
    可笑的是，这群老师们做出来的东西，还不如一个大二的学生？！
    这要是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杨广业咽了口口水：“这……这成功考研？”
    “成功……陈恭……”
    “和你有什么关系？”
    陈恭拿出一张证明，说道：
    “《成功考研-生化密卷》，这就是我制作的，成功考研的负责人也是我！”
    “所有的讲义、笔录、讲课，都是我完成的。”
    “宣发和销售虽然不是我，但也是我的团队在负责。”
    “所以，我难道自己还不清楚，我给没给何老师钱吗？”
    “杨主任，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在一切都没有定论的时候，给何老师处分，是不是不合适？”
    杨广业听完之后，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
    等等！
    捋一捋……
    这信息量有点大。
    《成功考研-生化密卷》是陈恭的！
    这小子简直不是人，是妖孽啊……
    这一份密卷的含金量有多高，他是清楚的。
    不不不……
    先考虑事情。
    杨广业感觉很乱，很乱！
    陈恭没有给何明亮钱。
    若是何明亮不加入课题组，陈恭会很生气……
    教育改革……生化密卷……陈恭……
    一大堆的消息联系起来，哪怕是做了好几年副院长的杨广业也有些头疼了！
    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
    忽然，杨广业抬头看着陈恭：
    “那你说，该怎么办？”
    陈恭被这个问题问的也是哑口无言
    我……我……我是来找茬的啊！
    我哪儿想过答案！
    这是你做的事情啊？
    陈恭开始耍混了：“您是领导，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喽？”
    杨广业顿时气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你小子……来了我这里，训斥我半天，结果自己都没有想好来干啥？
    纯粹来闹事儿的是吧？
    杨广业也是真的委屈。
    想他堂堂基础医学院副院长，在这么好几万人的学校，大小是个中上层领导呢。
    被你一个学生呼来喝去的，像话吗？！
    杨广业叹了口气：
    “行，我可以帮助何明亮解决这次的事情。”
    陈恭摇头：“这不是帮，这是应该的，何老师本来就没错！”
    杨广业顿时气的站了起来，瞪了一眼陈恭，把位置让开了：“来……你坐这里！”
    “你来想解决办法。”
    “你行你上？！”
    陈恭咳咳一声，不再说话。
    而杨广业这才坐下来，慢慢说道：
    “何明亮是个好老师，不会有任何惩罚。”
    “你们的课，他接着上！”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这个生化密卷，你给我一份完整版，我要对生化教研室的老师们进行一次开会和培训。”
    “然后呢，何明亮，可以继续使用这个课件上课，但是需要有他自己的思想。”
    “我会把你们和四班当成一个示范点来做。”
    “你的这个课件，怎么收费？”
    陈恭一愣：“一份三百。”
    “但是，我可以授权给学校使用啊。”
    杨广业冷笑一声：“稀罕你那点钱？”
    “教学改革是长久的事情，你们三班、四班作为示范点。”
    “对学生的生化成绩进行一个综合评定。”
    “学校有教学改革的课题经费，这样吧，每年5-10万元的授权费，要求每人一套课件、笔记、试题……可以吧？”
    陈恭顿时愣了一下，这也可以？
    他木然点头：“可以！”
    当然可以了……
    他原本只是来找茬的，怎么成了推销了？
    杨广业深吸一口气：“这样一来，也算是学校给何老师补偿的一个课题了。”
    “这个课题很有价值，也很可能出效果！”
    “结题的时候，我们会制作出一份属于学校的课件，如果可以的话，甚至可以推广到很多医学院校。
    当然了，学校可以和你们合作开发！”
    “这个是后续的事情，倒也不着急。”
    “如此一来，何老师的课题问题，也解决了。”
    “你看这个解决方式怎么样？”
    不得不说！
    杨广业是真的有才能，这么多事情，轻描淡写的就找到了最佳解决办法。
    陈恭笑了笑：“可以！”
    “您是领导，您说了算。”
    “对了……”
    “杨院长，您说我是第三负责人，是不是我可以负责一个板块啊？”
    听见陈恭的话，杨广业顿时瞪大眼睛。
    他自然知道这小狐狸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他自己要把何明亮拉进课题组！
    “不行，不行，不行，你跟着我，通观全局，站在理论高度，对实验进行指导。”
    “具体工作，你做不了！”
    “这个课题很多都是基因层面的研究。”
    “需要熟练掌握生化仪器，和一些实验技术。”
    “没有二级三级实验员，根本做不来。”
    “比如这个实验最核心的技术，探针技术，你能做？！”
    ……
第五十九章：谁是谁的贵人？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正准备说我会啊……
    但是转念一想，不太合适。
    索性说道：“我看一看不就会了吗？再说了……不会可以学啊！”
    杨广业顿时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被陈恭是气笑了：
    “你以为是干啥呢？”
    “看一看，学一学就会了？”
    “探针技术是三级生化实验技术，没有长时间的练习、学习，根本掌握不了。”
    “而且还需要丰富的生化基础……还需要足够的天赋……”
    说着说着，杨广业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也越发没有底气。
    因为他娘的，无论是生化基础，还是天赋……这小子都不缺啊！
    这显然是给他送上门了。
    毕竟，基础？
    人家才大二，做出来的生化教案比起这些老师还要好！
    天赋？！
    呵呵……别扯了，这混蛋小子的天赋，比起自己都要妖孽，这么多年来，杨广业不是没见过天才，但是……像陈恭这样的，还真的是头一次遇见！
    这小子……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
    哼！
    眼看着陈恭的眼神越来越精彩，杨广业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生化实验技术，属于实验领域的高难度技术，需要操控高精密仪器，学习成本高不说，你知道培养一个生化三级实验员需要什么代价吗？”
    “至少需要付出5-10年的努力，耗费将近几十万上百万级别的经费，才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三级生化实验员！”
    “你啥表情？”
    “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恭笑了笑：“我觉得您说的对。”
    杨广业没好气的拿起茶缸，咕咚咕咚半杯水进肚，也没浇灭那股子邪火。
    不过，他还是语重心长的看着陈恭：
    “你还年轻，未来机会还很多。”
    “现在是学习阶段，我一把年纪了，能有什么坏心思啊？”
    “多学学再说！”
    “这样吧，除了跟我一起负责整体规划之外，我把你以学生的身份安排进组，你进去以后好好学习。”
    “什么时候等伱具备独立完成实验的能力，具备掌握实验室的水平的时候。”
    “我把这個组，交给你负责，可以吧？”
    陈恭点头：“可以！”
    “但我有一个条件。”
    杨广业太阳穴血管突突直跳：“你说！”
    “马上开会了！”
    “抓紧时间，有什么赶紧一下子说完！”
    陈恭：“我要让何明亮老师加入这个组。”
    杨广业沉思片刻之后，摇了摇头：“也罢！”
    “就随你！”
    “不过，你好好准备准备，这个课题太关键了。”
    “哎……”
    “拿你没办法。”
    说完，杨广业把几篇文章拿了出来，递给陈恭：
    “这是我前期准备的几篇文章，你拿去看看，有什么想法，或者是需要修改的地方，你和我聊聊。”
    “抓紧时间，我准备十月份让这几篇文章见刊。”
    陈恭摇了摇头：“我最近没时间。”
    杨广业虎目圆瞪，有些肾虚的眼睛里竟然有阵阵精光，头上那几根维护地中海尊严的头发也开始动荡起来。
    “你没时间！”
    “你是课题第三负责人。”
    “这几篇文章，我是第一作者，你是共同一作，你不看谁看！”
    “气死我了！”
    “我去个厕所，你一会儿跟我去开会。”
    陈恭看着三篇文章，全都是课题理论支持的文章。
    显然，这段时间杨广业费尽了心思。
    而偏偏……这几篇文章的共同一作，全都是自己。
    如果说前些日子陈恭还没有搞清楚论文中一些因素的重要性的话。
    那么现在的他，很清楚这几篇论文发表以后，自己的科研履历会提升不少。
    别说到时候考研究生了！
    就是考博，导师也掂量掂量自己……看看自己有没有学生的论文影响因子高！
    论文对科研工作者而言，就如同财富对于商人，权势对于达官显贵。
    这是脸面！
    当然了，除了脸面之外，还有很多更为重要的东西，暂且不提。
    起码说，目前为止，如果说谈对象的话。
    陈恭起码已经长了一张渣男的脸了，就看兜里和囊里是没有货色了。
    看着这几篇论文，陈恭觉得老杨这人除了肾虚一点，地中海一点，喜怒无常一点，其实还是可以处的。
    ……
    杨广业站在厕所里，内心是既惊又喜啊！
    他万万没有想到，陈恭这一不小心捣鼓出来一个成功考研。
    当然了，学生创业，没有什么不好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就比如校园目前的共享自行车，就是由同学创业做的，挺好。
    可偏偏……
    陈恭这小子创的业和其他人不一样。
    其他人最多是砸砸外面商家的饭碗。
    而他陈恭不一样！
    砸的自己老师的饭碗……
    咳咳，虽然话不能这么说，但是却也相差不大。
    虽然说，每个学校用的教材，都是国家医药出版社统一规划的比如十一五、十二五规划教材。
    但是，到了教研室之后，会对教材精神领悟之后，也会有自己的讲义。
    之前这个工作就是杨广业负责的。
    但是……
    后来他成了副院长之后，这件事就一直是林教授在做。
    而陈恭这小子，真的是在生化教研室的各位老师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啊！
    可为什么杨广业甚至如此，还要让何明亮来做这个课题呢？
    这不是火上浇油！
    让林海富脸上难看吗？
    其实，这就是杨广业的目的！
    这几年，山河医科大的排名一天不如一天，师资力量不行吗？
    师资力量是不可能一下子出现断崖的！
    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对于教学工作懈怠，教研室的工作风气……等等！
    杨广业要做的就是要让这群人有危机感！
    你们做不好的事情，我找人来做。
    教育改革的课题经费？
    你一分钱别想拿！
    给有能力的人去做！
    所以，杨广业既惊又喜，喜的就是，没想到这一次……
    阴差阳错的，因为一个何明亮，竟然一不小心让陈恭再次露出来了一些新东西。
    原本杨广业已经觉得陈恭惊艳无比。
    谁曾想……这小子一不留神，竟然搞出来了一个成功考研，而且这生化密卷和资料做的，比起他们教研室的质量还要高！
    天赋啊！
    这一行业，终究是吃天赋的。
    现在，正好！
    利用陈恭的这个生化密卷，整顿一下生化教研室的不良风气！
    想到这里，杨广业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和刚才跟陈恭聊天时候的眼神截然不同。
    不过……
    陈恭也的确需要一番磨炼了。
    学校里正常上课，已经完全无法满足这个孩子日渐增长的学识和好奇心了。
    对于一名医学工作者而言，好奇心和探索欲，是驱动进步的核心。
    或许，安排陈恭进组，不是坏事儿。
    只是……
    到哪个组呢？
    犹豫一番之后，杨广业心里有了盘算！
    一会儿的会议上，他就要宣布了。
    呵呵……
    你们以为课题组离开你们，真的就转不开了吗？
    想到那群人的嘴脸，欺下瞒上，打了一手好算盘。
    何明亮这件事儿，他杨广业能看不出来谁在背后捣鬼的？
    一会儿会议，我要给你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他老杨，要重新开始洗牌了。
    以前，我没得选，也没机会。
    现在……他要做一个狠人，恶人，一个肃清不正之风，扭转教研室甚至是基础医学院风气的人！
    老天爷送了我一个陈恭，简直是天大的贵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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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公布！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杨广业甚至没有和陈恭细说自己的安排，就直接叫着去参加会议了。
    这一次的会议，属于课题组高层会议。
    参加的至少都是教授、四级实验专员、临床科主任级别。
    上午九点！
    会议准时召开。
    杨广业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了首座。
    而陈恭则是默默的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下。
    办公室内一群四十多岁的专家教授看见陈恭这样一个20岁的毛头小子竟然参加会议，也是明显愣了一下。
    杨广业不等众人提问，直接说道：
    “既然课题的主要负责人都到齐了，我这边也开门见山的说一下本次的课题的重要事项、分组、以及人员安排问题！”
    “首先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是……全国基础医学学会副会长、国自然基金评审委员会评审专家，徐通教授，亲自委派来，督促实验正常进行的人员和代表，叫陈恭。”
    “徐教授因为工作忙碌，所以无法及时抽身，陈恭是徐教授过来监督和督促工作正常进行的。”
    “今后，少不了一番交流。”
    陈恭站起身来，主动和众人点头：“各位老师好，请多多指教。”
    这是陈恭和杨广业商量好的。
    毕竟，现在直接宣布陈恭是排名第三的负责人，显然不太合适。
    而且，这一次的课题，要以贡献度衡量课题组的排序。
    陈恭提出课题，已经足够让他傲视群雄了。
    但是，这些东西，并不需要着急公布。
    一个课题，可能需要一两年的时间才有进展，现在公布，无疑容易军心不稳。
    除此之外就是对陈恭的压力比较大，如果现在公布陈恭的位置，势必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哪怕是杨广业，也不是基础医学院的一言堂。
    难道何明亮的事情还不明显吗？
    一個区区讲师做实验员都会成为争执点，牵扯出林海富，一个第三负责人会牵扯多少人？
    说不定学校领导也要站出来打招呼。
    而把陈恭说成是徐通钦点的话……这就不一样了。
    ……
    此话一出，顿时在场众人纷纷恍然大悟。
    明白了！
    这是……钦差大臣啊！
    一般来说，这种大型课题，少不了这种代表钦差。
    一时间，大家纷纷面带笑意对着陈恭点头，但是内心却有些戒备。
    没办法，陈恭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人家代表的是徐通教授。
    若没有徐通教授的参与和指点，他们都不一定能通过国自然基金的审核，申请成功。
    而且有徐通教授把关，课题的发展，后续也就有了一定的保障。
    自然是看待陈恭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笑容。
    可是……现在派来了人，也意味着多了几分掣肘。
    杨广业继续说道：
    “关于本课题组，我计划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临床组：由附属医院心内科主任卫教书卫主任来统筹负责临床数据采集、患者随访、患者……等综合信息。”
    “第二部分，实验组：负责课题的实验及相关工作，由生化教研室副主任林海富林主任负责……”
    “第三部分，研究组：负责课题的研究、分析等工作，由生化教研室王玲教授负责……”
    “临床组的课题组人员，就辛苦卫教授这段时间挑选出来。”
    卫教书带着眼睛，文质彬彬，听见之后，点头笑了笑：“嗯，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杨广业继续说道：“第二组，实验组这边，人员名单我这边已经定下来了，主要是咱们基础医学院和生化教研室的工作人员。”
    “一会儿我把名单给林教授，然后做出公示。”
    听见杨广业的话，林海富虽然心有不喜，但还是点头：“嗯，好。”
    身为负责人，却没有办法左右人员名单，这让他有些不爽。
    可不管怎么说，杨广业都是他的顶头上司，基础医学院的副院长，生化教研室主任，负责相关具体工作。
    “这个，第三组，王教授，你来……”
    ……
    一番公示之后，杨广业继续说道：“林教授，徐教授安排的陈恭，以后主要就在你们这一组了。”
    林海富一听，顿时皱眉：“这个……杨院长，不合适吧？按照惯例，不应该在研究组吗？”
    看见林海富的反应，杨广业顿时内心一笑，呵呵……着急了？
    林海富不着急是假的！
    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身边有一个监控。
    更何况还是徐通的监控。
    这一次课题经费，大多数是要流入实验组的，400万经费，可能200万在实验组。
    现在突然多了一个监管人员，林海富还是感觉有些掣肘。
    杨广业笑了笑：“徐教授对于本次课题十分重视，所以对于实验进度等需要严格关注，实时反馈，所以才出此下策。”
    “再说了，徐教授也希望自己的学生可以多在实验室学习学习。”
    “这是徐教授亲自安排的。”
    “林主任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林海富看了一眼陈恭，笑着答应了下来：“嗯，没有问题！”
    毕竟，陈恭也就是一个二十岁的半大小伙子，能有什么威胁？
    ……
    会议进行了一个小时之后。
    杨广业说道：“对了，还有一个小课题！”
    “林主任，基础医学院有一个省级卫生厅和教育厅合作教育改革课题，是针对生化教研室的。”
    “经费是20万左右。”
    “这个经费，专款专用，用于一个新课题的研究。”
    林海富一听这话，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嗯，这个事情，我知道，我们一直在做……”
    “只是经费实在是不太够用……”
    杨广业笑了笑：“生化教研室配套设施改善的事情，不能挪用这笔经费。”
    “我现在有了一个新课题。”
    “是对于生化教学质量改革和教育探索的一个项目，这20万的经费，我这边已经定下来了。”
    “课题这边，我也找到了相关工作人员进行。”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把文件给你，你在生化教研室那边公布一下。”
    林海富听完，彻底傻眼了。
    “这……”
    “杨院长，这……这基础设施改善，是之前定下来的。”
    杨广业直接笑着说道：“不着急。”
    “设施改善等到明年暑假再说，当务之急是把这个课题做好了。”
    林海富听完之后，虽然内心一肚子火气，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
    ……
    会议结束之后。
    杨广业把人员安排名单直接递给林海富。
    对方看到之后，直接傻眼了！
    “不对啊？！”
    “杨院长，这个……这个何明亮刚刚犯了错，怎么能加入课题组呢？”
    杨广业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
    “资质审核的时候，何明亮是明显优于焦慧莲。”
    “何明亮有二级实验员证书，焦慧莲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比不上对方。”
    “这个课题呢，要择优录用。”
    “林主任有什么意见吗？”
    林海富被这句话说的有些着急：“可是，何明亮现在还背着处分。”
    “我不是……我不是跟您反映过了吗？”
    杨广业微微一笑：“哦！”
    “这个事情，是我之前没有和你知会。”
    “何明亮，并不是在课堂上宣传教辅资料。”
    “这是我让他进行的一个尝试，对生化教学改革，教育探索的一个试验。”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所以呢，这一次我计划生化教学改革的课题，让何明亮来做。”
    “既然不存在什么处分，自然不能影响对方加入课题组的事情了，而且，你回去之后，恢复何明亮的正常工作。”
    此话一出，林海富彻底傻眼了。
    “可……”
    “可是……”
    “我……”
    杨广业看见这一幕，顿时说了句：“行了，散会！”
第六十一章：听课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坐在会议室内，第一次对杨广业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印象里那个爱笑和善的地中海肾虚老头，此时似乎一改画风，在会议室内雷厉风行的就把事情给圆满的解决了。
    何明亮非但没有遭受任何处分。
    甚至于……
    落了一个为杨广业进行课题实验的名头。
    以至于接下来的生化学教育改革课题，也拉开了帷幕。
    最重要的是，杨广业是心甘情愿的！
    因为这个教育改革课题，是他负责的，有何明亮这個善于在教学岗位上深耕细琢的人在，这个课题很有可能能做出一些非同一般的成绩来。
    于是……
    会议结束之后，杨广业又拉着陈恭聊了很久。
    甚至于把陈恭也拉近了课题组里面，做第二负责人。
    嗯，他老杨第一、小陈第二，何老师打工，很正常吧？
    毕竟……
    我老杨资历深厚，课题小能手。
    小陈，不用说了，生化教育改革的先驱者，必须第二。
    陈恭离开的时候，老杨是久久难以释怀，眼神直勾勾的看了很久，直到背影消失，才念念不舍的摇了摇头，回到自己位置。
    这孩子，要是自己儿子多好啊？
    杨广业越看越喜欢。
    其实，原本杨广业之所以把所有论文加上陈恭名字，也是想还一点“感情债”。
    可没曾想，现在越欠越多了？
    呵呵……
    杨广业摇了摇头啊。
    要是生个姑娘，以后拉成姑爷，该多好啊？
    自己这后继有人了！
    杨广业琢磨着，忽然一个激灵，对啊……自己没有姑娘，不代表别人没有姑娘！
    说话间，他满意的喝了口茶水，随后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自己，认真打理起两侧的头发，让他们尽可能遮掩住地中海的枯萎。
    只是想到林海富和生化教研室现在那副死样，这个看起来和善甚至有些幽默滑稽的老头，却再次多了几分凌厉。
    对于天才，他杨广业可以不拘一格。
    但是，对于管理，他向来雷厉风行，毫不留情。
    ……
    ……
    生化教研室内，此时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氛。
    大家都在焦灼的等待，看似平静的办公室内，背地里却全都是明争暗斗。
    相比之下，角落的一张桌子，却显得有些顾忌。
    办公桌上，摆满了教案、资料，一张课程表被画的满满当当，电脑的桌面上，也是各种各样的文件夹，一个个标注的都是每一节课的文档。
    就是这样的对于教学无比认真的人，此时……却成了办公室内最为“失败”的人。
    此时，没有一个人把何明亮当成竞争对手，大家都清楚，他是第一个出局的人！
    ……
    平素的何明亮却很享受这种孤独，只是……今天的他，却也陷入了迷茫之中。
    坐在椅子上，他盯着课程表发呆了很久，自己做的教案已经把这学期的课程全部准备完毕了。
    按理说……
    他并不需要每年都做，毕竟，每年讲的还不一样吗？
    其实不然。
    作为老师，何明亮同样懂得温故知新，每一次教学，都会让他对于教案更加了解，甚至一次次的创新。
    可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彻底解放了。
    教学岗位，暂时停顿。
    课题组的机会，应该也没戏了。
    自己该怎么办？
    看着满满一桌面的资料，他很想删除，毕竟……自己没课了，留着干啥？
    犹豫再三，何明亮内心一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
    要不……
    自己调去分校吧？
    山河医科大有一个专科分校，叫山河省职工医学院。
    虽然说去了那里，再回来就难了……
    但是，至少自己还能有一个平台，一个教书育人的机会。
    一辈子做个老师，也挺好！
    想到这里，何明亮内心一咬牙，打开了一个文档，开始写起了申请信。
    ……
    而此时。
    杨广业刚刚在办公室内坐下，林海富就敲门走了进来。
    “林主任，有什么事儿吗？”
    杨广业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低下头开始了工作。
    林海富也不介意，反倒是谄媚一笑，连忙说道：
    “杨院长，这个……我有件事儿，想和您协商一下。”
    杨广业没做声。
    林海富笑了笑，也不介意，主动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杨院长，我来了咱们学校也二十多年了，来了以后就是您的兵，那时候您是组长，我是您的组员。”
    “这一晃二十多年了，哎……可真的快啊。”
    “这一次的课题，我一定得做好，不让您失望。”
    杨广业放下笔，抬头看着林海富，忽然呵呵一笑：“嗯，我相信林主任完全可以胜任这一份工作！”
    “我对你的实验能力，可是从来没有担心过啊！”
    林海富叹了口气：“哎，也不容易！”
    “您也知道，这一次开展试验，我们少不了和实验室的团队打交道，而且还有那些实验员。”
    “这一次实验，最重要的就是咱们教研室的周锃教授了，他一直是咱们生化实验室的一个负责人。”
    “可是……周教授对焦慧莲老师十分赏识，多次点名希望焦老师可以做他的助手。”
    “现在，焦慧莲不在名单里，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
    杨广业看向林海富：“那你的意思是……”
    林海富叹了口气，似乎在诉苦：“杨院长，您也知道，下面工作不好做，要协调好各个教授之间的关系。”
    “咱们生化教研室，正教授5名，除了我之外，有四个小组。”
    “各自有不同擅长的领域。”
    “这一次我们也要倚重周教授，所以……焦老师这边……”
    “我的意见是。”
    “的确，焦慧莲老师的实验技术不如其他人，但是……教学质量是没有问题的。”
    “何明亮既然要加入课题组了，他也没办法兼顾这么多吧？”
    “要不然，让焦慧莲来做这个教学课题，您看怎么样？”
    杨广业沉思片刻之后，笑着说道：“哦？”
    “焦慧莲有教学成绩吗？我怎么不知道？”
    林海富一听这话，连忙说道：“焦老师，年轻，有活力，和学生们能打成一片。”
    “而且还经常和学生会学习部有交接。”
    “最重要的是，教学质量，可靠！”
    杨广业笑了一声：“哦？我竟然不知道咱们学校还有隐藏的人才？”
    他直接站起身子，对着林海富说道：“正好，我要去一趟教学楼。”
    “咱们去看看吧！”
    林海富一听这话，内心松了口气。
    他知道，领导都是要台阶的。
    去看看？
    上课有什么好看的，无疑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很快，两人就出发了。
    ……
    而此时，教学楼内。
    焦慧莲此时同样也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上午的课题组会议，应该就要确定入选名单了，如果何明亮上不去，自己肯定就有机会！
    不过，现在看来，何明亮显然机会渺茫。
    她加入课题组的事情，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这个时候，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老师，您又讲错了！”
    “丙酮酸在无氧条件下生成乳酸，乳酸脱氢酶是由M和H二种亚基构成的四聚体，组成5种同工酶。”
    “您说的是有氧，还有就是3种同工酶！”
    寿伟翔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顿时引得下面的同学们一阵议论。
    台上的焦慧莲顿时脸色一红，有些尴尬。
    他没想到，自己稍微犯个小错误，下面的同学竟然都能指出来！
    这种感觉，让她越发有些紧张了。
    “额……很好，这个同学学的不错，我是故意说错的，看看大家能不能发现。”
    “大家注意，氧供应不足时从糖酵解途径生成的丙酮酸转变为乳酸……”
    台下顿时一片嘘声。
    本来大家对于换老师就有情绪，现在更加凸显了。
    焦慧莲脸一红，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
    ps：今天七月十五，按照老家风俗，今天得上坟去，所以回来晚了点，时间仓促抱歉。
第六十二章：打成一片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此时的教室里，多了几分喧闹！
    本来大家对这个有些霸道的女人就有些讨厌。
    现在的孩子早已不是当初的了……
    真以为学生还在怕老师吗？
    那叫尊重！
    尊师重道！
    可是，在大家眼里，焦慧莲并非如此，依靠平时成绩来威胁众人，这是什么样的做派？
    或许，她取代何老师并非是她的问题，但是，你上课不认真讲课，就是你的不对了。
    一次两次，大家都能立即理解和接受。
    但是，你这不是误差。
    是他娘的错误！
    而焦慧莲同样强忍住内心的火气，脸上的妆容，此时都有些难看起来。
    “好了，安静一下！”
    “继续上课！”
    “接下来，我给大家讲一讲，糖酵解及其生理意义，特别是在临床中的意义。”
    “例如剧烈运动时，能量需求增加，糖分解加速，此时即使呼吸和循环加快以增加氧的供应量，仍不能满足体内糖完全氧化所需要的能量，这时肌肉处于相对缺氧状态，必须通过糖酵解过程，以补充所需的能量……”
    只是，不到十分钟的功夫。
    下面又有一个人说话了。
    是吴天杰！
    吴天杰：“老师，您讲的这里又有问题了。”
    “在剧烈运动后，可见血中乳酸浓度成倍地升高，这是糖酵解加强的结果。
    但是，人们从平原地区进入高原的初期，由于缺氧，所以组织细胞也往往通过增强糖酵解获得能量。”
    “所以，严重贫血的情况下，组织细胞也需通过糖酵解来获取能量。”
    “糖酵解是一种人体代偿性的……”
    “您刚才说是病理性的，其实是不准确的。”
    吴天杰是有点怂，没有胆气站起来如同陈恭他们一样，公然和焦慧莲做对抗。
    这是因为吴天杰十分珍重自己的履历，任何有风险的事情都不想承担！
    他是一个十分善于钻研的人。
    谨小慎微！
    想要抓住每一個机会。
    但是……
    他同样也很喜欢何明亮老师，何老师对他也不错。
    现在很多人怀疑是他举报的何明亮，这让吴天杰内心无奈又委屈，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就你们热血吗？
    恰巧……
    焦慧莲这一节课，心不在焉，总是说错话。
    这自然给了吴天杰一些机会。
    果不其然，伴随着吴天杰这一番话，教室里不少人对他改观不少。
    没有人喜欢一个阿谀奉承的人，都是初生牛犊，对于这个世界的不公和恶意，充满了愤怒。
    正值青春不羁时，鲜衣怒马少年郎！
    吴天杰话音刚落。
    陶胜男也站起来说道：“对，而且您说的糖酵解，激素调节紊乱中也有错误！”
    “限速酶是代谢产物的反馈性调节，ATP、柠檬酸等是其抑制剂，ADP和AMP是其激活剂！”
    “您又说错了！”
    孟婷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说道：“三个限速酶中，起决定作用的是催化效率最低的酶PFK-1。其分子是一个四聚体形式，不是五聚体。”
    ……
    渐渐地，越来越多人忍不住说了起来。
    台上的焦慧莲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这怎么和自己以前上的课不一样啊？
    生化这么难的东西……
    这群学生竟然懂得这么多？
    而且……
    无论是细节还是具体的指标，都能清楚的背下来！
    这他妈是普通班？
    开什么玩笑啊？
    普通班学生懂得这么多？
    焦慧莲忽然后悔来这里上课了……
    他根本想不到，这一群学生竟然如此难缠！
    焦慧莲当然不愿意承认，这一切是何明亮的功劳。
    在她眼里，教学不都是这样吗？
    同样一本书，有什么区别？
    可偏偏……这一切就是不一样。
    何明亮的教学是下了真功夫的，无论是备课，还是对于知识点的记忆，等多方面都是有着深入研究的。
    要不然，他也不敢冒着风险给大家在课堂上展示《成功考研——生化密卷》了。
    在何明亮眼里，对于学生教学有帮助的，就是正确的！
    所以，他带出来的学生，自然也和其他学生不一样。
    焦慧莲更不知道的是……
    这段时间，大家在《生化密卷》的帮助下，水平提升很快。
    甚至于，已经产生了学习的兴趣。
    这是现代教育体系最难培养出来的一种东西。
    生化原本晦涩难懂，用来催眠或许是一件好东西，但是……想要产生兴趣，太难了！
    而陈恭在《生化密卷》中，巧妙的把现代医疗技术和知识结合起来，让惊喜的发现，现在很多看起来高大上，甚至感觉高精尖的技术，原本可以通过生化去解答出来。
    的确如此！
    生理，让人们更了解人体的功能。
    而生化，让人们更好的去理解现代的一些医疗手段和治疗途径，甚至能解释清楚人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是一门具有“揭秘”色彩的学科。
    至于所谓的兴趣，无非是来源于生活中的成就感和快乐。
    吴天杰为了享受大家的吹捧，提前预习，因为他感受到了这种快乐。
    很多医学生，会面临一个情景，就是被身边的朋友、亲戚、家长问东问西。
    可是，晦涩的课本，让他们很难解答，但是搭配生化密卷，这一切，便变得容易起来了。
    所以，大家才会产生兴趣。
    一切兴趣的来源，很有可能是成就感和快乐。
    所以这段时间，大家学习起来，兴致很高，主动性很强。
    若是在之前，焦慧莲的讲课，不一定有人能发现。
    但是现在……焦慧莲心不在焉的表现，却被大家毫不留情的拆穿了。
    上过大学的朋友会发现大学和高中的一个差别。
    上高中，你所获取的知识来源，主要是老师的讲述。
    而大学，你脑海里的知识，大多数来源于伱的自学和复习，老师参与感并不足。
    为什么？
    因为很多学校，很多老师，一门心思就在钻研如何“升职称”上，对于教学，没有当初那么认真了。
    毕竟，没有哪个大学，无论是985还是211，在晋级教授的时候，会把你的上课成绩拿来作为标准。
    ……
    教室里，此时已经混乱不堪了。
    焦慧莲甚至有点下不来台了，哪怕她脸皮再厚，也接受不了屡屡犯错的事实。
    更何况，是被下面的学生们指出来。
    而此时此刻。
    教室外面，杨广业和林海富两人，原原本本的把这一切尽收耳中。
    杨广业内心复杂。
    他看了一眼林海富，面色阴沉，如同能滴出水来！
    “好！好啊！”
    “真好！”
    “林主任，这就是你给我培养出来的优秀教师？”
    “这就是你口中的人缘好、水平过硬，教学质量优秀的模范表现？”
    “真好！”
    “教研室在你手里，我可真的是太放心了。”
    “还和学生打成一片？啧啧，没错，都快打起来了，这能不是打成一片吗？！”
    “呵呵呵……”
    杨广业说完之后，一甩衣袖，大步朝着外面走去，丝毫没有给林海富留情面。
    林海富又急又气，内心又是惶恐不安的。
    透过窗户，他看了一眼里面焦慧莲，气的差点吐血。
    这搞得……
    哎！
    林海富气的老牙都在颤抖。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关键是……
    现在闹得，自己都……没法交代了。
    但是……
    林海富实在是有件事儿搞不清楚。
    这3班4班的学生们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林海富毕竟是一步步走上来的，生化知识并不差，正教授三级，四级级实验员，肚子里也绝对是有货色的。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更加清楚，刚才这群学生们和焦慧莲对话中对于知识量的要求有多高。
    而且能在快速上课的时间里，发现错误，这本身就是对知识掌握度极高的表现。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追上杨广业，因为他知道，追上又能怎么样呢？
    解释？
    在事实面前，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就这么足足站了五分钟，这才有些无奈的起身，离开了这里。
    焦慧莲，其实不仅仅是周锃的“得力”下属那么简单，关键是对方的公公是外面的领导。
    所以他才会这么极力推荐。
    现在……
    推荐个屁啊！
    羊肉没吃着不说，还惹了一身骚！
第六十三章：陈恭？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杨广业并不是一个单纯以喜怒定夺决策的人。
    虽然焦慧莲的确让他失望透顶。
    可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儿就愤怒无比。
    反倒是让他看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生化教研室的问题，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这不仅仅是生化教研室的问题，甚至是整个基础医学院的一个通病。
    老师们一個个都成天生着法子想要搞科研，出成果，写论文，拿奖，以便更好的晋升。
    在学校，晋升制度很简单，就是科研成果。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背景。
    因为你有背景，就不会缺成果。
    当然，这不是一件单纯的坏事儿，老师们有进取心是好事儿。
    可是，重研轻教，却让杨广业内心警钟长鸣。
    长此以往，这绝对是一个恶性循环。
    因为医科大不仅要搞科研，最重要的还是要为国家和人民培养一批批的优质医生。
    看来！
    教学改革，势在必行！
    所以，虽然焦慧莲让他很失望，但是杨广业却也很开心，因为……他看到了一批优秀的孩子们，看到了何明亮做出来的贡献，看到了生化密卷带来的改变！
    可这些都不是杨广业内心最为开心的。
    他最为兴奋的，是陈恭。
    之前何明亮的课，他不是没有去认真听过，恰恰相反，杨广业作为基础医学院的副院长，经常去听课。
    虽然他很清楚，去听课的时候，老师们都会认真准备。
    可是……这不正代表的是他们的上限吗？
    何明亮的课，虽然很不错，但是……却不可能做到今天学生们的表现。
    说实话，今天学生们的表现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回来以后，坐在办公室内，杨广业做的并非其他，而是直接从网上买了一套《生化密卷》看了起来。
    他没有细致的去学习，而是去看陈恭讲课的思维和角度。
    这让他找到了秘密！
    陈恭对于生化已经不仅仅是知识点的把握了，甚至可以带动学生主动学习的动力。
    这才是最为关键，也是最难的一个环节。
    了不起啊！
    真的太神奇了。
    杨广业激动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端起茶杯想要喝一口水，手都在颤抖。
    他太兴奋了。
    这一次的课题，必须要好好做。
    生化教学改革，一定会成为山河医科大学教学改革的典范。
    而之后……
    杨广业想到这些，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鸡皮疙瘩出了一身！
    这个……画面太美了！
    不忍直视！
    ……
    中午。
    下班前，何明亮已经写好了自己的申请书，准备下午交给杨广业。
    站起身来，何明亮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教研室，和自己来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变化。
    两两相拼的米黄色办公桌，墙面上贴满了生化信息的图纸，门口不合时宜的竖着一具人体组织模型。
    想当初自己来的时候，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向往，以为这是自己圆梦的地方。
    何明亮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更不是不屑！
    他是知足。
    他觉得，自己能到今天，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体面的工作，令人尊重的职业，不错的薪酬，还有支持理解自己的妻子孩子。
    能在山河省的省会城市安家……
    有何不知足呢？
    三餐皆饱尚有余。
    衣暖家和且安居。
    书声为伴杏林院。
    以梦为马何唏嘘？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也，命也。
    他不会去因为晋升改变自己初衷。
    做一个专科老师有何不可？
    先贤还能做到有教无类，再说了……专科生又何尝不是为祖国医学添砖加瓦的人呢？
    中午吃点好的吧！
    这饭卡里还有不少钱，自己平素简单，今天可以大吃一顿了。
    毕竟，用不了多久，这张饭卡就用不到了。
    何明亮只身来到食堂，特意炒了两个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喜事儿？
    这个时候，陈恭端着饭正好路过。
    何明亮看到陈恭，却也有几分欣喜。
    “陈恭？这么巧，过来，一起吃！”
    陈恭看了一眼何明亮的饭菜，顿时笑了起来：“何老师？这是遇到什么喜事儿了？红烧肉，清蒸鱼，还有一个地三鲜。”
    何明亮微微一笑：“一起吃，我也吃不完。”
    陈恭没有拒绝，以为是何明亮的事情公布了，便坐了下来。
    “喜事儿？呵呵，得看怎么想了。”
    “若是为名为利，这不是喜事儿，是坏事儿。”
    “但若是为梦想，为心情，确实是好事儿。”
    陈恭一听，好奇的看着何明亮：“何老师，您有事儿？”
    何明亮深吸一口气，笑了笑：“没事儿！”
    “我计划……去职工医学院了。”
    “以后见面的时间少了。”
    “正好你来了，我也正好有话和你讲。”
    “你好好学，可不能和之前一样，经常逃课了，不要以为你懂了就好了。”
    “人得对自己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你若是平庸，我也不会唠叨太多，或者说伱若是安于现状，我也不会叮嘱你。”
    “但是，你有能力，你的未来，和大多数人是不一样的，”
    “虽然不能和伟人一般，说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但也要有三分胆气做一番事业。”
    “明白吧？”
    陈恭被何明亮说愣了：“何老师……”
    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同事走了过来，看见何明亮之后，顿时笑着坐了下来。
    “老何，你这不厚道啊！”
    “这么好的消息，你也不和大家分享一下，一个人这炒了几个菜，自个儿乐呢？”
    何明亮看到同事，顿时愣住了。
    好消息？
    他很清楚，对方口中的好消息，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
    很快，又陆陆续续的过来了两个年轻老师。
    “何老师，恭喜啊！”
    “对啊，您可得请大家吃饭啊。”
    “就是……”
    陈恭见状，笑了笑，端起餐具对着几人点了点头，离开了。
    而此时的何明亮还大脑处于宕机状态。
    因为平日里，大家对自己，显然不可能这么热情的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是，你们等等……到底怎么了？！”
    这个时候，一个同事掏出手机：“哎呀，老何……你还装！”
    “你肯定是提前知道了消息，对吧？”
    “要不然，你平时那抠搜样，怎么可能点这么多菜？”
    同事开玩笑说道，一边把手机递给了何明亮：“你瞧，这都公布了，你不要掩饰了！”
    “看不出来啊，老何，你藏得够深了！”一个老资历的老师笑了笑。
    何明亮结果一开，顿时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关于三羧基循环对动脉粥样硬化……课题组成员……何明亮！”
    看到这个消息以后，何明亮整个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
    这……这……这怎么可能？
    可在大家眼里，这绝对是老何装的。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同事笑着说道：
    “何老师，平日看您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还得是您啊！”
    “就是！”
    而这个时候，忽然生化教研室的群消息弹出来一个消息。
    “关于《生化教学改革课题》信息公布……”
    “第一负责人：杨广业。”
    “第二负责人：何明亮。”
    “合作机构：成功考研教育辅导机构。”
    “参与人员……”
    ……
    一瞬间，原本大家还在开玩笑，看到这个消息，顿时傻眼了。
    他们齐刷刷的看向杨广业，眼神里满是震惊！
    这……
    负责人？！
    何明亮？！
    教学改革课题的第二负责人！
    一时间，所有人再次看向何明亮的时候，眼神明显变了，甚至多了几分尊重和敬畏。
    难道……
    这老何背后是有靠山的？
    可是为什么之前没有发挥呢？
    那原本开玩笑的同事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连忙笑着说道：“老何，这好事儿啊！”
    “晚上我请客，大家一起聚聚！”
    “给老何摆庆功宴！”
    “这个教学课题是省重点课题，经费二三十万呢。”
    “老何，这可得恭喜你啊。”
    这不怪大家惊叹。
    因为……
    一般而言，院级课题和省科技厅、教育厅的课题，都是3-5万元以内的。
    能申请到几十万经费的课题可不多。
    这些几万块钱的课题，基本不存在获奖的可能，重视程度也很一般。
    但是，有二三十万的教学课题，十有八九可能出成绩的。
    这何明亮年近40，终于老树逢春，或者说是……大器晚成？
    显然不可能！
    这若不是贵人相助，怎么可能啊！
    先是国自然基金重点课题，后有省重点课题项目负责人。
    这两个课题结束，何明亮的身份不得来一次大转变？
    到时候……
    谁是组长，都还说不定呢……
    而作为当事人的何明亮，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
    而此时的陈恭站在一旁，看见这一幕，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何老师，这一切是您应得的！
    何明亮脑海里一片浆糊，到底是谁帮的自己？
    而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第一个课题组里，有一个名字，十分熟悉！
    “陈恭！”
    他连忙抬头看去，却发现陈恭已经离开了。
    ……
第六十四章：陈恭是谁？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焦慧莲被学生们搞得就一肚子火气。
    虽然说这一切是自己不认真造成的。
    可是……
    有些人的愤怒，不正是源自于自己的无能吗？
    显然，焦慧莲没有看过这个毒鸡汤。
    即便看过，也只会让她更加生气。
    于是，在三班四班将近百名学生的唏嘘声中，焦慧莲一身精致妆容却狼狈不堪的离开了教室。
    寿伟翔忍不住嗤笑一声：“就这？还想取代何老师？”
    “做梦呢吧！”
    “长得好看也得想得美才行啊。”
    陶胜男忍不住白了一眼寿伟翔：“对了，陈恭没事吧？”
    寿伟翔翻了个白眼：“你担心他？”
    “大姐，人家要平时成绩有什么用？”
    “我告诉你，大学对于学霸的容忍程度是肆无忌惮的，我现在怀疑平时成绩只占百分之四十是有理由的。”
    “就是在告诉那些学霸，只要你有把握打满分，我能接受你逃课。”
    听见寿伟翔的话，几人都无语凝噎。
    毕竟……陈恭去年期末考试，三门满分。
    没有人怀疑陈恭的学习能力。
    这时候，陶胜男叹了口气：“哎……和陈恭在一起，真的是挺打击人的。”
    “我现在觉得高考按照分数录取，其实是在考虑我们的感受……”
    “毕竟和陈恭这样的怪物在一起，挺受打击的。”
    “不过……对了，你们一个宿舍的，陈恭这么牛，为啥高考失利啊？”
    寿伟翔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直以来，没听他说过高考的事情。”
    听见这话，几人不再考虑陈恭，而是讨论起来何老师。
    “也不知道咱们的联名信有用吗？”
    “哎……我觉得够玄。”
    “顺其自然吧。”
    “陈恭去交东西不会被院长骂吧？”
    “应该……大概……可能不会吧？”
    他们大概是想都不敢想，陈恭是去骂院长了……
    ……
    焦慧莲回到办公室之后，满脑子只有一個想法，怎么对付三班四班这群人！
    还有陈恭！
    只是，焦慧莲进来以后就看见办公室门口张贴着公告。
    课题名单出来了？！
    她顿时内心也一下子开心起来，似乎瞬间从刚才的不愉快中走了出来。
    你们学生讨厌有什么用？
    学校可不会根据伱们来衡量老师！
    要不然，何明亮能被停课？还有被取消课题名单？
    呵呵，幼稚！
    天真！
    焦慧莲连忙走了过去，看着名单寻找起来自己的名字。
    可是……
    五分钟以后，她耐心看完第一遍，眼神里布满了焦躁和不安。
    没有！
    没有自己……
    焦慧莲一时间内心害怕了起来。
    怎么会没有自己呢？
    自己不是找人疏通了关系了吗？
    还有……周组长……林主任，他们不都已经商量好了吗？
    可是为啥没有自己呢？
    焦慧莲手都有些颤抖，强忍住内心的不安，继续看了一遍……
    这一次，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儿，的确没有自己！
    她压根就不在课题大名单上。
    因为……何明亮在！
    讲师只招三个人，她当初挤掉的名额，就是何明亮。
    可是现在，人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课题组里面，这让焦慧莲瞬间脸色变了！
    这……
    这不合适！
    他何明亮凭什么？
    他明明犯了错了，怎么非但没有任何处分呢？
    到底是谁保护了他？
    他不是没有任何背景吗？
    焦慧莲当然不傻，自然想到了一些东西。
    这时候，林海富正好走进办公室。
    “林主任，这名单是不是……哪儿出错了？”焦慧莲强忍住愤怒，笑的很牵强的问了句。
    林海富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焦慧莲，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现在知道被人抢了？
    可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想到今天上午在外面听课，当着杨广业的面，林海富可以说是自己打了自己响亮的一巴掌。
    让他处于绝对的劣势地位。
    自己的推荐的人，结果是如此不堪入目。
    这会让杨广业怎么看自己？
    这分明是说自己用人不当，任人唯亲吗？
    说到头还不是自己没能力吗？
    自己这个副主任做的一塌糊涂！
    简直是丢尽了颜面。
    “这个名单是杨院长亲自点名给我的，不存在任何问题。”
    “你要是有什么问题，自己亲自去找杨院长吧。”
    林海富之前也是因为焦慧莲的公公是市某局的领导，这才给了三分薄面，想要送个顺水人情。
    可现在，他没有半点心思和焦慧莲凑到一起。
    若是因为她耽误了自己，根本不值得。
    焦慧莲本来就心情焦躁，被这么一搞，顿时委屈的差点哭了起来，一张脸带着三分柔弱和七分委屈的说到：
    “何明亮不是犯了错吗？”
    “可为什么……还能上去？”
    焦慧莲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忘记了，她自己之前是怎么做的，不就是找人托关系吗？
    凭什么她可以用，别人就不能用呢？
    这个时候，林海富招呼一名助教：“把这公告贴到这里。”
    助教是一名硕士研究生，连忙点头，过来把教育改革的课题贴了上去。
    当焦慧莲看到这一幕之后，直接崩溃了！
    “这……”
    “这……这何明亮……他……他怎么就成了负责人了？”
    “而且这是教育课题，可他刚刚在课堂上违反了教师的制度……”
    林海富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焦慧莲，以前觉得还挺漂亮的，但是不知为何，今天觉得她特蠢。
    这个时候，教室里的众人说道：
    “这是个误会！”
    “教研室群里面已经发了消息，撤销了何明亮老师的处分，而且……何老师之前是帮助杨院长进行课题尝试。”
    “人家根本没有犯错，只是不知道是谁背后打报告，诋毁人家罢了。”
    “哎……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真可怕，别哪天把我给举报了。”
    一名男老师阴阳怪气的说了句，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对于这样的人，谁能不怕呢？
    焦慧莲听见这些话，脸一黑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心里厌烦的，饭也不想吃了。
    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杨丽走了进来，焦慧莲看见杨丽之后，今天上课外加回来以后看到的事情，火气再次上了来了。
    “杨老师，我得和你反应一件事儿，今天我去上课，三班四班，两个班将近一半儿人没来！”
    “哪怕我通知了，而且给足了他们时间，却依然有人没来。”
    “这件事，我觉得我得跟你反应一下。”
    杨丽闻声，点了点头，笑了笑：“焦老师，消消火气，我回去给批评教育一下。”
    焦慧莲叹了口气：“现在的学生，无法无天，不像话，根本就是目中无人。”
    “对了，杨老师，有个叫陈恭的，今天上午跟你请假了吗？”
    杨丽闻声，顿时愣了一下。
    这小子有啥事儿可从来不通知她的，不过……杨丽也不傻，点了点头说道：“嗯，请了。”
    焦慧莲本来想要责难一番，没想到杨丽直接说了过来。
    她看见杨丽的表情，显然是有些不信任：“你确定？假条呢？”
    说这话的时候，身后的林海富三叉神经直抽抽，这焦慧莲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这是逮着谁咬谁？
    一个学生请假的事情，至于吗？
    不过，林海富忽然愣了一下。
    “等一下！”
    “陈恭？”
    “小杨，陈恭是你们班的？”
    林海富连忙站起身子，好奇的看着杨丽问道。
    杨丽点了点头：“嗯，没错，三班的。”
    林海富一听这话，顿时内心越发好奇了，他看着杨丽，忍不住问了句：“小杨，这陈恭……和课题组的那个……”
    杨丽顿时笑了：“没错，陈恭就是徐教授的联络员。”
    此话一出，顿时林海富恍然大悟。
    他看向焦慧莲，直接摆了摆手：“行了，小陈的事情，你也别问了。”
    “他今天上午是来参加课题组的会议了。”
    “焦老师，三班四班的课，你也别带了，原来一二班的你也停了吧。”
    “这段时间，你好好负责科里资料收集整理工作，给周教授打打下手吧。”
    “教学的事情，回头再说。”
    焦慧莲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林主任……我……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停了我的课？”
    “还有……这陈恭不是学生吗？他……他怎么有资格参加上午的课题组高层会议？”
    林海富实在是不想在这样的场合拆穿对方。
    可看见对方这样，直接说道：“今天上午杨院长和我去教学楼了，刚好听见你讲课。”
    “行了，别说了，就这么决定了！”
    焦慧莲站在原地，大脑里如同一潭死水一般。
    今天上午发生了什么，她可是很清楚的。
    林海富已经给她留面子了……
    这时候的她才想起来，那个课题上面的，的确是有陈恭的名字……
    只是，他一个学生，凭什么啊？
    她可不知道，徐通是谁，更别提徐通联络员的事情了。
第六十五章：当幸福来炸楼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何明亮感觉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了！
    这已经不是当幸福来敲门了，这是……当幸福来炸楼了。
    自己非但没有任何惩罚。
    反而……获得了这么多的奖励。
    群消息里，他也看到了处分被撤销，恢复上课的通知。
    一连加入了两个课题组！
    其中一个，还是负责人。
    这让何明亮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明亮不傻，他觉得，这背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绝对是有人在帮自己！
    会是谁呢？谁会选择帮自己呢？
    何明亮第一反应就是陈恭。
    可是……
    陈恭一个学生，他能有多大的能耐啊？
    但是想到课题组里，的确是有陈恭的名字，这就让何明亮越发好奇了。
    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陈恭在他心里多了几分神秘感……
    ……
    此时的群消息里，大家都在恭喜自己。
    何明亮感觉，自己来到学校十多年，还是头一次感觉到这样的尊重。
    而最重要的是……
    在《撤销处分公告》声明中，何明亮越发有些看不懂了。
    自己不是在课堂上推销和宣传教辅？
    而是……在帮助杨院长进行教学实验？
    这个消息，是最让何明亮看不懂的。
    自己怎么就进行实验了？
    明明……是自己自作主张……怎么就成了帮助杨院长实验呢？
    现在的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转不过来。
    信息量大太大了。
    这个时候，忽然一个消息再次弹了出来。
    “杨广业：@何明亮，现在来一趟我办公室。”
    何明亮看到这个消息，顿时脑海一个警醒，是啊……这位才是正主！
    他顾不上吃饭，连忙起身，就朝着办公楼走去。
    到了杨广业的办公室门口，他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再三犹豫，这才敲响了门。
    “进来。”
    何明亮进去之后，杨广业摆了摆手：“何老师，请坐。”
    “杨院长，您好。”何明亮有些紧张。
    杨广业顿时笑了起来：“不用紧张，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何明亮苦笑一声，站起身子对着杨广业就是深鞠一躬：“感谢杨院长重新给我这一次机会。”
    杨广业顿时摆了摆手，呵呵一笑：“行了，别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你要谢啊，说实话，得感谢你自己。”
    “这一次，不是我帮了你，是你自己帮了伱自己。”
    何明亮被杨广业说的晕头转向的。
    杨广业见状，索性说道：
    “给，你看完这个，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说话间，杨广业把一个笔记本递给了对方。
    何明亮拿起笔记看了起来，第一眼就是面熟！
    不仅仅是内容熟悉，而且……笔迹也很熟。
    内容就是生化密卷的内容。
    而笔迹……好像在哪儿见过？
    但是，何明亮继续往后翻看之后，顿时愣住了。
    因为这个笔记本上记载的，是生化密卷的全部内容，而后面……还有一些深入的内容。
    何明亮再次往后翻看……
    顿时愣住了！
    三羧基循环和卡尔文循环的切入点……
    探究动脉粥样硬化指标思路……
    何明亮忽然意识到，这个可能就是生化密卷的制作者！
    他顿时抬头看向杨广业，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和兴奋，甚至还有些敬仰的说到：“杨院长……原来……这个生化密卷原来是您做的？”
    “难怪！”
    “我早该猜到了，全校对于生化了解程度最高，对于教学科研全都兼顾的人，少之又少！”
    “但是您绝对是一个。”
    何明亮这一番话把杨广业说懵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当然了，不否认，杨广业倒是想这一切是自己的，可是……关键这不是他的啊。
    杨广业翻了个白眼：“咋咋呼呼，你看看封面，是谁的笔记本。”
    何明亮闻声，好奇的翻开了封面，往后翻了一页。
    “陈恭！”
    看到这个名字之后，何明亮彻底两只眼睛直了。
    这是……陈恭的笔记本？！
    对哦……
    他猛然想前段时间自己拿到的陈恭笔记本的纸张和这个有些相似，连忙翻看一番，果然找到了撕掉的那一页……
    看着那撕掉的痕迹，何明亮手都有些颤抖！
    是陈恭？！
    “生化……密卷是陈恭做的？”
    何明亮咽了口口水，满目震惊的看着杨广业。
    杨广业看着何明亮一脸震惊的样子，也是释然一笑，他又何尝不是呢？
    “没错，生化密卷，就是陈恭的笔记，制作的课件。”
    “你没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吗？”
    “说实话，我也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然在生化领域有着如此高的天分！”
    何明亮耳边听着何明亮的话，但是内心却感觉十分羞耻！
    自己还傻乎乎的担心陈恭不上课会耽误成绩呢！
    现在倒好……
    人家做的课件，比起他们都要好。
    他的生化能差了？
    何明亮原本以为陈恭是个不错的人才，现在看来……这小子压根不是人才，说是天才也一点不为过。
    大二，这生化课都没有上完，就自己制作了课件，关键是做的这么好！
    何明亮想到自己把U盘递给陈恭的时候，就老脸一红，感觉有些羞耻。
    自己拿着人家的课件，让人家好好学习？
    这……这也太尴尬了！
    何明亮回忆起当初陈恭的眼神，觉得太难受了。
    或许……小陈那时候也很尴尬吧？
    收还是不收？
    收，是自己讲的课。
    不收……多少不给他面子。
    而且，小陈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维护自己的尊严，没有让自己下不来台。
    何明亮摸了摸口袋的U盘，内心自嘲一笑。
    也罢，本来人家就不是一般人。
    自己和天才计较什么？
    现在何明亮觉得理所当然了，就连当初陈恭给自己写的批评意见，他忽然也觉得更加能接受了。
    因为人家真的有那个实力！
    杨广业接着说道：
    “今天上午你离开之后，小陈就找了过来。”
    “这小子质问我，为什么要处分你。”
    “看得出来，小陈对你还是十分有好感的。”
    “呵呵……”
    何明亮闻声，内心十分感动，哪怕生性平淡不爱表达，但此时却也沉默的有些感慨。
    比起陈恭对自己的帮助，他那点事儿，算得了什么呢？
    “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和小陈比你认识的早。”
    “这个生化关于三羧基循环的课题呢，也离不开小陈的帮助。”
    “这一次，他可是极力保你了，为了你，差点退出课题组啊！”
    “你这一次，一下子要参与两个课题中来，一个是三羧基循环的，一个是要负责教学改革，还要兼顾教学工作，压力有点大，但是……我觉得，你需要这样的机会。”
    对于何明亮而言，说是大器晚成，也不为过。
    他是真的肚子里有东西的。
    只能说是……怀才不遇罢了。
    这从来都不是一个绝对公平的世界。
    就比如这一次……
    若不是陈恭，自己可能真的去了职工医学院了。
    哪怕现在不去，以后……不也得去吗？
    在高校，不升即转，已经成了定律。
    想到这，何明亮都感觉一切如梦似幻一般精彩。
    而该摆弄着一切的幕后正主，不是主任，不是院长，而是陈恭！
    从杨院长的口中，他可以听出来杨广业对于陈恭的态度。
    并非是上级赏识下属，老师欣赏学生的那种感情。
    而是……一种近乎于平等，可以平等对话的关系！
    这就耐人寻味了。
    一个学生，竟然已经足以影响基础医学院决策层，这是何等的神奇？！
    太厉害了！
    何明亮不傻，他能不知道这一切有多难吗？
    正如杨广业所说的那一番话。
    一个学生能威胁到一个院长？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一切，是建立在学术平等，相互尊重的基础上的。
    而且，这个教学改革课题。
    第一负责人是杨广业。
    第二负责人就是陈恭！
    自己是主要参与者。
    若是没有陈恭，杨院长也根本拿不到这样的课题。
    以至于何明亮一瞬间竟然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思维：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悟！
    没错！
    这一点也不夸张，因为这就是陈恭在某种意义上，直接改变了他的命运。
    想到这些。
    何明亮站起身子：“杨院长，我何明亮没有其他本事，但是教学方面，我还是有些心得感悟的。”
    “您放心，这个教学改革任务，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好的。”
    杨广业点头：“嗯，小何，我相信你。”
    “对了，到时候我把陈恭安排到你们的实验组去，你也是二级实验员，你多带带他。”
    何明亮点头：“您放心，陈恭虽然是学生，但是……我真的不敢把他当普通学生看，这份恩情，无以回报，我一定会用心帮助小陈的。”
    “当然了，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超过我。”
    “但是在此之前，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他的。”
    杨广业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好！”
    “交给你我放心。”
    “主要是生化技术，这些实验技术门槛比较高，不是课本知识能弥补的。”
    “对了，你会做探针吧？”
    何明亮尴尬的挠了挠头：“会，但是……做的并不是很好，成功率不高。”
    杨广业微微一笑：“探针技术属于生化核心技术，已经很不错了，这样吧……你争取在三个月内，教会小陈探针。”
    “我有重用。”
    何明亮顿时瞪大眼睛：“三个月？这……会不会……太苛刻了？！”
    “这……生化技术，哪怕是经常训练也得半年吧？”
    “而且，其中牵扯到的东西还比较多。”
    杨广业反问一句：“小陈是正常人吗？”
    何明亮顿时语塞……
    是啊！
    这小子，哪儿正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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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给兄弟们看，不丢人！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没有直接回宿舍。
    而是在楼下给杨庆涛打了个电话。
    把和学校建立课题合作，进行示范点教学改革，把生化密卷作为课题实验用书……等信息告诉了杨庆涛。
    对方在听完之后，彻底傻眼了。
    “不是……等等……你等等！”
    “陈恭，不，是陈总！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我们……我们的生化密卷，用作课题实验？”
    “而且学校还给我们每年5-10万的授权费。”
    “并且在课件开发之后，进行后续合作？”
    “我的天，这不是在做梦吗？”
    “你知道一个机构想要和大学合作的难度有多高吗？”
    “这……这太夸张了啊！”
    “而且，我们这才做了几天啊？”
    杨庆涛激动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陈恭翻了个白眼：“瞧你这样，每年不就5-10万吗？用得着这样吗？”
    杨庆涛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一样的，真的不一样。”
    “的确，十万二十万都无所谓，但是你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代表的就是行业认可度，真要是我们教学合作改革成功了。”
    “伱知道后续会给我们成功考研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吗？”
    “受益无穷！”
    “你可能不太清楚新东方等等这些机构的崛起之路，都离不开一個标志性的噱头和转折点！”
    “你太牛了，哥哥！”
    “我忽然觉得，给我三成股份有点多了……我受之有愧啊……”
    杨庆涛真的是太兴奋了。
    作为一个学生，能选择和学校合作，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牌面的事情。
    而且，杨庆涛如果只是想要做成一个小型机构来做的话，那么现在……他对于未来忽然不敢想象了。
    这是……自己能做的梦吗？
    陈恭和杨庆涛聊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这一次，原本想要帮何老师，结果……到头来，自己反倒是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了……成功考研反倒是搭上了学校教学改革的顺风车。
    何老师反倒是给自己“打工”了。
    人生无常啊。
    陈恭摇了摇头，就回了宿舍。
    眼下，生化课题要开始了，自己可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去参与到课题中去，真正意义上参与一次现代医学的探索性实验。
    这对于今后自己发展而言，是一件极为难得的机会。
    陈恭可以说从生化学基础学习，到探索性提高，再到提出假设畅享，全都是亲自参与过来的。
    若是可以亲眼看见这个课题完成，哪怕是失败了，也能对他今后的发展，对于新理论提出，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而自己还需要参加实验员的考试。
    他最近查了一下。
    实验员考核，需要选择类别和方向，不同种类时间不一样，但是也不排除撞车的可能性。
    好在生化和解剖这边恰好有30分钟时间的缓冲区，给了陈恭一个机会。
    所以，他直接报名了生化和解剖两个实验员的资格考核。
    十一月份就要考试了。
    不过，这个倒是不需要占用多少时间。
    既然要好好关注生化实验了，秦教授这边的课题，自己尽快给出一个方向吧。
    ……
    ……
    回到宿舍，陈恭忽然发现，宿舍里有个女的来了，打扮的还挺时髦，一身浅色JK，小皮鞋，双马尾，咯噔咯噔的。
    看背影身材还挺好！
    而关键是……男生宿舍怎么会有女的呢？！
    只是，对方转过身来以后。
    陈恭瞪大眼睛：“班长，你来我们宿舍干啥？”
    陶胜男嘿嘿一笑：“怎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啊？”
    “不怕，不怕！”
    “就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我也不会说的，再说了……兽兽啥都告诉我了，你躺下多高我都知道，有啥见不得人的。”
    陈恭无语：“……”
    他瞪了一眼寿伟翔，一脸鄙夷：“你也不管管你家男男？！”
    寿伟翔闻声顿时脸红，只是……有些无语的看着陶胜男：“我靠，你他妈啥也说啊！”
    “还有，你来就来，穿什么JK丝袜啊。”
    “有毛病啊！”
    人家陶胜男虽然名字比较彪悍，性格也比较义气，但是这身材和模样却是正儿八经的川妹子。
    窄肩细腰大长腿，身材很不错。
    特别是……熊也不大，穿上JK还挺有学生的甜美气息。
    当然了，前提是对方不说话的时候。
    这不！
    陶胜男理直气壮挺胸抬头，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笑了起来：“给兄弟们看，不丢人。”
    众人：“……”
    寿伟翔：“？？？”
    陈恭也是默默的：“666！”
    ……
    寿伟翔顿时皱眉！
    这他妈的，我不是吃亏了？
    他连忙转移了大家的视线，说道：“哈哈，我刚才在食堂碰见焦慧莲了！”
    “你们没见，那脸黑的。”
    “能把人吓死。”
    宋洪文笑了笑说道：“嗯，焦慧莲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以为在学习部听到一点消息，就能举报了何老师，没曾想……人家何老师是杨院长的人。”
    “给咱们上课，是进行课题模拟实验呢。”
    “她倒好，打得一手如意好算盘，想要落井下石陷害。”
    “现在好了吧？”
    “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何老师一下子加入两个课题组，还有一个是课题负责人。”
    “啧啧啧，真牛啊！”
    “而姓焦的，自己啥好处也没落得，还被暂时停止了上课，据说教研室的人对于这个爱打小报告的人啊，没一点好印象。”
    陈恭愣了一下：“这……等等。”
    “难道就没有我一点功劳吗？”
    “我可是冒着挂科的风险去给送联名信的。”
    陶胜男满眼笑意：“联名信呢？”
    陈恭语塞：“这……半路上遇到了何老师，给了何老师了。”
    陶胜男：“那你有啥功劳啊？”
    陈恭顿时无语……
    “我……是我极力要求……杨院长……”
    “我还……”
    陈恭正要解释，但是显然，没有人理会他，大家该干啥干啥。
    兴奋的讨论着今天的事情，压根没有人搭理他。
    “对了，你们听说没？这成功考研啊，好像和杨院长有点关系！”
    “这一次要和咱们学校建立合作。”
    “不过说实话，学校终于做了一件好事儿。”
    “嗯，不管怎么说，成功考研的老师们是真牛逼，能把课件做的这么好，以前没听说过，现在一下子火了起来。”
    寿伟翔点头：“没错，我也觉得我行了！”
    ……
    陈恭听着大家的声音，微微皱眉。
    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自己……是不是对这群学生们太仁慈了？
    就寿伟翔那实力，也能产生自豪感？谁给他的勇气？
    或许……自己应该出一套真题打击打击这群孩子们日益膨胀的自信心了。
    知识，是需要梳理和积累的。
    学习也是，可不敢自满啊！
    讲义虽然好，但是知识点，可不简单，是需要不断梳理和深化的，他得加强一下巩固！
    想到这里，陈恭不禁思考起来，自己该怎么做。
    ……
    这个时候，宋洪文忽然说道：
    “对了，这一次的课题，我听学习部的说，课题和实验比较多，老师们不一定都能忙得过来，需要一些学生帮忙。”
    “大家可得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啊，要是能进入实验室，这可真的是机会。”
    “去哪儿报名啊？”
    “不是报名，是推荐制度，课题组的老师可以挑选和推荐。”
    “何老师手里面有三个名额！”
    “真的假的？”
    “找何老师试试？”
    “可以！”
    “我感觉我们最近实力提升挺快的，应该不差！”寿伟翔最近的确是经常往自习教室跑，所以说出这话来，倒也正常。
    “老陈，我觉得咱俩现在实力差不多！”
    “要不要碰一碰？”
    陈恭一脸汗颜，尴尬一笑：“大可不必……”
    这群家伙，最近似乎有些膨胀啊。
    寿伟翔如此，其他人呢？
    如果秉承着这种态度，可不长久，毕竟生化越往后越有难度，而且未来一名综合科研临床的医生，是需要兼顾生化思维的。
    所以，他感觉生化密卷是不是有些太单调了？
    这个时候，忽然他收到了一条信息。
    何明亮：“小陈，我总觉得，生化密卷虽然好是好……”
    “但是……总觉得缺少一些东西。”
    “你是创造人，我觉得还是找你聊一聊比较好。”
    陈恭听见这话，也是忍不住欣慰一笑，果然……自己没找错人。
    看来何老师，也找到了这个问题！
第六十七章：陈氏学习法则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何明亮不愧是教学好手。
    身在其位，马上就能进入角色。
    这大晚上的，也在思考生化密卷和教学改革的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何老师也发现了《生化密卷》存在的一些不足。
    那就是太过于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容易不去珍惜！
    通过生化密卷得到和理解知识太过于容易，很容易失去自我形成思维和独立思考的能力。
    短期看起来是好事儿，但是长期而言，或许……并非如此。
    陈恭看着宿舍几个人侃侃而谈，忽然嘴角上扬，想到了一种解决办法。
    他给何明亮发了个消息：
    “何老师，在教学方面，您不愧是专家！这么快就发现了。”
    何明亮顿时一阵汗颜，此时的他还没有下班，不仅是他，还有杨广业。
    两人此时在学校职工宿舍。
    杨广业是亲自邀请对方过来，一起聊一聊教学改革的事情。
    经过今天的畅谈，杨广业真的发现，何明亮是一块埋没的金子。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现在。
    何明亮这几天他不断耐心的学习生化密卷，因为里面可以参考的思维太经典了。
    他和杨广业两人聊的越多，越是感慨对方的实力。
    可偏偏，这个生化密卷的创作者竟然是陈恭，自己的学生，一個大二的孩子！
    两人都是哭笑不得。
    何明亮索性发了一句：
    “好了，小陈，咱们俩也没有必要这么客气了！”
    “说实话，我能有今天，多亏了你的帮助，我知道，两个课题组都是你在帮我。”
    “我何明亮也没有太大的本事，只能不辜负你和杨院长的期待和好心，努力做出一点成绩来。”
    “而且说实话，你这生化密卷，水平很高，我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是……总觉得，有点奇怪！”
    “具体说不上来，所以这才打扰你了。”
    陈恭犹豫一番之后说道：“何老师，我觉得，人是由生理生化组成的功能性整体。”
    “人的情绪会受到激素水平的影响。”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从生化本身角度上，去研究学习的问题。”
    何明亮听到陈恭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叫……学习要从生化角度上思考？
    为什么我有些听不懂呢？
    何明亮犹豫了很久，看向坐在对面的杨广业，犹豫起来，要不问问杨院长呢？
    杨广业见状：“小陈说啥了？”
    何明亮哭笑不得：“我没看懂，您看看？”
    说话间，把手机递给了杨广业。
    而对方接过来看了一会儿之后，也是皱眉起来。
    “这小子，故弄玄虚！”
    “咱俩都从事生化研究多少年了？”
    “切……”
    杨广业虽然面带嘲笑，但是眼神里却对陈恭颇为欣赏。
    何明亮连忙笑着说道：“小陈，细说说？”
    陈恭解释道：“其实，人的生活习惯，包括学习习惯，都要符合人体的生化反应。”
    “就如同骨科手术一定要符合人体力学一个意思！”
    “只有软件和硬件相配套，才能更好的运行。”
    “生化密卷毫无疑问是一件好东西，可以让大家产生学习的进步感和成就感，刺激多巴胺的分泌，产生快乐的兴趣。”
    “但是，多巴胺的快乐，并不持久，甚至容易习惯。”
    “而人体的调节，除了多巴胺之外，还有一种东西叫做内啡肽，我相信您肯定很了解。”
    “内啡肽是可以与脑内的吗啡受体发生特异的结合而起类似吗啡作用的内生肽。”
    “这种刺激是具有成瘾性的，比起多巴胺受体带来的快乐欣快感更加持久，让人沉醉！”
    “但是，多巴胺的分泌和内啡肽有所不同。”
    “我觉得……”
    “生化密卷带来的，太简单，太容易，有成就感，就会多巴胺似的快乐感，会开心，会兴奋，会产生兴趣，但是……不会印象深刻。”
    “我们需要做的是……”
    “制作一种可以产生内啡肽的措施……”
    此时，不大的职工宿舍内，杨广业和何明亮两人直勾勾的盯着手机，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家伙！
    无论是多巴胺，亦或是内啡肽，他们都不陌生，甚至是了如指掌。
    可……可偏偏，为什么他们想不到这个东西呢？
    陈恭的一番话，让两人都眼前一亮，甚至是脑海里感觉有一道清泉汩汩而出的清爽和畅快感。
    说白了，就是思路一下子透彻了起来。
    但是关键不在这里！
    关键在于……
    这……教育……怎么能和生化扯上关系呢？
    而且，杨广业和何明亮此时的思路瞬间爆炸了，灵感前所未有的多，简直要溢出来了！
    关键就在陈恭的那一句话！
    “学习，作为一种行动，而且是反人类的行动，所以最好是可以制定出符合生化功能。”
    “毕竟，只有让人真正享受多种快乐，才能真正提高效率。”
    这小家伙，简直是成精了！
    什么叫做多巴胺机制和内啡肽机制呢？
    很简单！
    多巴胺是奖励机制：做成一件事，奖励一下，让你产生快感，希望下次还能再做。
    内啡肽是补偿机制：做一件事时感觉很难受，补偿一下，让伱产生快感，让你坚持下去，也不怕下次再做。
    比如：
    你娱乐了一天，但是该睡了，感觉意犹未尽，明天还想玩，这种感觉是多巴胺造成的。
    你干了一天活，终于下班了，感觉很高兴很充实并且感觉付出是有收获的，这种感觉是内啡肽造成的。
    所以说，多巴胺由快乐而生，让人更加快乐，而内啡肽由痛而生，具有镇痛作用的快乐，类似于雨后彩虹，更让人留念和记忆。
    就比如耗费无数精力，攻克一个难题，带来的这种兴奋，就是内啡肽的快乐。
    不得不说！
    陈恭这个思路，真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新颖，有研究价值！
    甚至可以拓展成一个教育理念去做。
    何明亮想到这些，都有些激动了。
    而杨广业更是忍不住说道：“我感觉，这完全可以形成一个教育的模板思维啊！”
    “简直是一个教育学课题的经典案例！”
    “这个课题的名字，我觉得可以叫做【陈氏多巴胺和内啡肽学习法则】！”
    “哎……这小家伙，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啊？”
    “这么厉害！”
    厉害的有些不正常了！
    这甚至于让杨广业有些怀疑，他们这么多年学的生化，是学到了狗身上了吗？
    怎么就没有人家这个思维活跃度呢？
    怎么就不能把生化和平时学习结合在一起呢？
    了不起！
    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杨广业直接对着何明亮说道：“你问问他，有什么想法！”
    陈恭看见杨广业的消息，犹豫一番，发了过去：
    “模拟题！”
    “何老师，我觉得在你在课题实验室的推荐人选方面，可以进行一次模拟考试，主动挑选一些学生，以此作为多巴胺分泌的最终目的，刺激人们的欲望。”
    “试卷这边，我国庆后给您。”
    “前三名可以优先进入实验室。”
    “你可以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大家。”
    何明亮看见消息，顿时也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你要出模拟题吗？”
    陈恭点头：“没错！”
    “我准备出300题，不过是针对考验学长的。”
    “您这边挑选出目前上课阶段的题目，差不多会有50道左右，进行一次模拟考试。”
    “我就不参加了。”
    何明亮顿时笑了起来：“会很难，对吗？”
    陈恭微微一笑：“如果不难，怎么刺激内啡肽？”
    何明亮竖起拇指：“期待你的试卷。”
    一时间，一老一中一小，三个狐狸笑的很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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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老子蜀道山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看着一群开心的孩子们，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笑吧，没几天就要和生活对线了，孩子们。
    寿伟翔看着陈恭，忍不住问了句：“陈恭，你笑什么呢？”
    陈恭嘿嘿一笑：“没事，想到一些开心的事情。”
    寿伟翔：“分享一下啊？快……”
    陈恭摆了摆手：“算了，你的快乐，我的快乐，我们不一样……”
    陈恭的话让寿伟翔撇了撇嘴。
    “行了，快点说，啥事儿！”
    陶胜男也是鄙夷的看了一眼陈恭：“就是，老娘都穿丝袜JK给你们看了，你这么抠抠搜搜的干啥啊？”
    陈恭闻声，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没啥。”
    “一点生化小知识，不值一提。”
    寿伟翔闻声，忽然一脸怪异看着陈恭，然后笑了起来：“老陈，这段时间，我觉得我现在的生化水平和你差不多了。”
    “我感觉生化密卷缩小了我们的差距。”
    “快说，咋了！”
    陈恭温柔的笑了笑：
    “我是觉得，应该感受一下内啡肽带来的快乐。”
    “不能总是沉浸在多巴胺的幸福里！”
    此话一出，顿时陶胜男那比胸还小的脑容量自然是有些绷不住了。
    “这……什么是多巴胺……什么是内啡肽啊？”
    “怎么就快乐了？”
    “哎呦，你这人，就不能说人话吗？”
    说话间，陶胜男直接坐到了寿伟翔椅子上。
    而此时的陈恭正要说话，可眼神忽然被陶胜男的丝袜给吸引了注意力。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陶胜男的腿部，面色略微凝重了起来。
    寿伟翔见状，顿时愣了一下。
    一边是胸弟……
    一边，也是兄弟……
    自己该怎么办？
    他看男男的丝袜，我需要站出来吗？还是应该假装大方的跟着看，然后品头论足？
    可我自己真的有些舍不得啊！
    能不能不要看？兄弟……伱想看我穿给你都行呀……
    寿伟翔内心陷入了纠结之中。
    陶胜男此时也被陈恭奇怪的目光也看的有些坐立不安。
    坐在椅子上，都有些无所适从了。
    关键是……
    你要是色狼的目光也行啊！
    可偏偏你这眼神不对劲儿啊。
    看的陶胜男感觉极度不适。
    “我靠，陈恭，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我总觉得，你看着我的眼神，就跟当初盯着那骷髅有点类似。”
    陶胜男忍不住双手捂着腿。
    陈恭连忙说道：“不不不……”
    “你稍等一下，不要动！”
    “站起来……站起来一下……”
    寿伟翔连忙拉住陈恭，面色严肃的说到：“兄弟，适可而止啊……”
    “你要喜欢，我穿给你。”
    “你这容易构成违背妇女意愿！”
    陶胜男一听这话，一巴掌拍了过去：“你才妇女呢？”
    “滚滚滚！”
    “没事，看吧！”
    陈恭连忙摇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班长，你站起来一下。”
    一时间，宿舍的众人也被陈恭的这一番不正常举动给看傻眼了。
    陈恭等陶胜男站起来之后，兴奋的拍了拍额头！
    困扰他许久的问题，现在终于找到了思路！
    这就是x因素啊！
    也是自己当初让柴久让老先生解答出来，使用缺失量计算，排除掉的x因素。
    对啊……
    韧带！
    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追求骨科力学角度，但是……却忽视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环节：韧带！
    骨科手术，脊椎的稳定性，并非是单纯由骨骼决定的，韧带也很重要。
    韧带可以分为弹性结缔组织，和致密结缔组织。
    是由结缔组织和胶原纤维交织而成的。
    而韧带附着于骨骼的可活动部分，但限制其活动范围以免损伤。
    韧带连接骨与骨之间，可以有效的保护骨关节的稳定性。
    不得不说！
    陶胜男这一双丝袜，就如同有致密结缔组织组成的韧带，刚好束缚在腿上，紧紧包裹。
    当她弯腿坐下的时候，前膝盖部分会拉伸拉紧，后面部分会松弛。
    这就似乎还原了人体腿部的韧带组织模型！
    如此一来……
    脊柱也是如此。
    陈恭想到了一个理论：“三柱理论！”
    这是德尼斯在1983年在二柱理论基础上改良的三柱理论。
    强调的正是韧带对脊柱稳定性的重要性。
    前柱:前纵韧带、椎体前1/2和椎间盘的前部;
    中柱:后纵韧带、椎体后1/2及椎间盘的后部;
    后柱:椎弓、黄韧带、椎间小关节和棘间韧带。
    当脊柱受到屈曲压缩外力，主要是前柱承受压力，中后柱承受张力。
    前柱压缩超过1/2时，中柱受损，后柱分离，椎体不稳。
    牵张伸展外力时，后柱承受压力，出现椎板及棘突骨折，而椎体前部间隙增宽，则表示有前纵韧带损伤，椎体不稳。
    而无论前路、后路等手术，都会对韧带造成一些影响。
    其实，完全可以缩减手术对于脊椎的影响，寻找颈椎椎体上合适的部位，进行内固定，不需要钢板或者是钢丝的加入。
    只需要内部置入螺钉，是否就可以稳定呢？
    陈恭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彻底搞得兴奋了！
    他连忙站起身子，想要寻找一些弹性的东西，晚上进行一番尝试。
    可是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
    最后，只能把目光注意到陶胜男腿上：“班长……能麻烦您一件事儿吗？”
    陶胜男一哆嗦：“不能！”
    寿伟翔：“老陈，你朝我来！”
    陈恭翻了個白眼：“你又没有我想要的。”
    “班长，您能帮我去买几条丝袜吗？”
    “要弹性好的！”
    陈恭当然没敢直接要，他情商不高，但是……也绝对不蠢。
    这要丝袜的情况，多少有些变态。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众人都傻眼了，齐刷刷的看向陈恭，眼神里多了几分精彩。
    寿伟翔瞪大眼睛：“我去……老陈你怎么还有这么癖好啊？”
    纪超则是贱贱的笑了笑：“口味和我挺像的啊！班长记得买黑色的。”
    陈恭翻了个白眼：“颜色无所谓，关键要弹性好，对了，皮筋儿也行，不要丝袜了！”
    纪超顿时叹了口气。
    “班长，不用了，我自己去！”
    说话间，陈恭连忙起身离开了宿舍，到了楼下超市，直接买了一大堆的皮筋儿。
    留下众人大眼瞪小眼。
    陶胜男拍了拍胸口：“哎呀，吓死我了！”
    “我以为陈恭是变态呢！”
    寿伟翔白了一眼陶胜男：“变态？你想得美！”
    “人家孟婷比你哪儿都强，老陈都没有动心，就凭着你这对A？人家可要不起！”
    陶胜男一听这话，顿时怒了：“寿伟翔，老子蜀道山，你给我滚！”
    还别说……
    陈恭刚才那一番架势，的确有些唬人，就连不正常积分都加了不少。
    ……
    一番闹腾之后，陈恭回来了。
    陶胜男看了看时间。
    “我走啊，兽兽，送送老娘。”
    寿伟翔白了一眼对方的丝袜：“没长腿啊，滚滚滚，自己走！”
    可是……
    陶胜男鄙夷的瞪了一眼寿伟翔，眼神里带着一股轻蔑，冷哼一声：“鼠辈！”
    说完，起身就走了。
    等门关上之后，寿伟翔冷哼一声：“且，什么档次，还让我送。”
    “用老陈的话说，老子是体验内啡肽快乐的人。”
    “不过……话说，老陈，你要这么多皮筋儿干啥？”
    寿伟翔完全属于自言自语。
    过了不到30秒，寿伟翔假装抽了点卫生纸，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哎呦，今晚吃的拉肚子了。”
    刚出门，众人就听见了噔噔噔的奔跑声。
    几人对视一眼，齐刷刷的竖起中指：“鼠辈……”
    随后几人该干啥干啥，杨鹏伟打开了爱情公寓，纪超早早洗漱完毕之后，拿着卫生纸和平板上床了，似乎准备温习功课，只是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陈恭。
    窗户外，寿伟翔躺着哈喇子追在陶胜男身后，一声声男男的叫个不停。
    这让陈恭意识到，内啡肽计划，势在必行了。
    多巴胺带来的快乐虽然直接了当。
    但是，却没有内啡肽来的持久。
    大家显然没有前段时间那么努力了……
    看来自己的试卷，应该更加变态一点才行。
    他们应该不会怪自己吧……
    毕竟，自己也是为了他们着想！
    嗯！
    不过，眼下，他还是需要尽快整理好思路。
    明天秦教授邀请了骨研所的专家开会，商讨下一步课题走向。
    骨研所的专家呀……
    陈恭不免多了几分慎重和敬仰，骨研所在山河省还是比较出名的，在实验室的时候，他就没少听李博他们讲起来。
    骨研所的老所长，顾筠名老先生，就是成名已久的院士。
    陈恭这段时间预习了骨科学，对于骨研所的了解，也增加了不少。
    既然是骨研所的，那实力肯定是不一般的。
    陈恭在上次柴久让老先生的指点下，此时对于脊椎领域的力学研究，有了新的思维，明天正好请教一番。
    于是，陈恭直接打开了文档，结合三柱理论，探究下椎弓的内固定想法。
    他感觉，之前在缺失量计算骨骼稳定性方面，公式里就有一个x因素。
    当时柴久让教授虽然让这个x因素影响降低到了最低，也得到了一个方案。
    可是，陈恭现在看来，韧带可能就是这个x因素，自己需要计算在内。
    ……
第六十九章：不太准确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次日。
    解剖实验室会议室内。
    秦学海早早地来到了这里，对于今天的会议，他等的有些着急了。
    而且这几天他太忙了。
    自从上次张楠和他说起他们学校有一个精通解剖和力学的学霸之后，他就开始疯狂的寻找起来。
    甚至和各个班的老师询问，结果……啥也没有找到！
    秦学海为此伤心了很久，他实在不想错过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才，一個对物理学有着足够高天分，对于人体解剖有着扎实基础，这样的复合型人才，正是当今社会和科学需要的。
    可千万不要走了弯路啊……
    秦学海感慨一声。
    这个时候，陈恭走了进来。
    “小陈，来了。”
    “快坐快坐。”
    “我今天给你介绍一位跨行业专家。”
    “骨研所的张楠教授，这是解剖学和物理学双学位的专家，这个跨行，可不容易！”
    “张楠教授在现代人体骨骼力学领域可是很有造诣的，咱们学校的三维计量中心，也是在张楠教授他们的参与下完成的。”
    陈恭闻声，点了点头，对于骨研所的大名，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为了今天的会议，他可是昨晚亲自熬夜加班加点完成了三柱稳定性的研究。
    为的就是希望得到专家的指点和交流。
    陈恭进来以后，主动走到了末尾的位置坐下，他身边就是解剖老师刘月情。
    “刘老师，早。”
    刘月情微微一笑：“昨晚熬夜了吧？”
    陈恭笑了笑：“嗯，加班做了点东西。”
    刘月情笑着说道：“我孩子现在熬夜只会因为玩游戏，你这孩子，真让人省心。”
    “不过，年纪轻轻的，不敢经常熬夜，把自己身体给折腾坏了！”
    刘月情三十大几，整个人笑起来却十分慈祥，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陈恭点头一笑：“好的，谢谢刘老师。”
    刘月情从口袋偷偷摸摸的拿出一个鸡蛋和一个包子，压低声音：“没吃饭吧？我带多了，给你。”
    说话间，笑着塞给了陈恭，就像是看自己弟弟一样。
    虽然在实验室里，刘月情会叫一声小陈老师，但是私底下，还是把陈恭当成了小弟弟。
    陈恭这个位置正好不起眼，索性笑着吃了起来。
    “我看秦教授怎么有些焦虑啊？坐立不安的。”陈恭好奇问了句。
    刘月情忍不住笑了笑，捂着嘴，对着陈恭开了个玩笑说道：“你秦老师这几天疯了一样在找一个天才！”
    “我们大家都开玩笑说秦老师在找自己私生子呢！”
    “据说这孩子是多学科复合型人才，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陈恭点了点头，继续吃包子。
    没多久，人陆陆续续的到齐了。
    张楠来的不算晚，手里抱着厚厚的一叠资料，眼眶发黑，显然最近没少熬夜加班。
    秦学海见状，连忙起身，笑着握住对方的手：“张主任，辛苦了。”
    张楠此时虽然脸上有些憔悴，但是眼神里却满是斗志和兴奋。
    “不辛苦，秦主任，幸不辱命啊，还好没有耽搁大家的会议。”
    秦学海闻声，连忙说道：“先坐下，休息休息，不着急。”
    他看着张楠的样子，哪怕是没有成绩，也不敢催促了，毕竟人家是真的付出了辛苦。
    张楠坐到秦学海身边，不断的把一本本的资料拿出来，摆好。
    “这几天，我好好的整理了一下。”
    “特别是前几天在山河大学物理系听到那个孩子找柴教授讲解的过程！”
    “我有一种预感，他这个思路绝对是对的，而且按照这个思路顺延下来，继续研究，绝对能加快实验的进展！”
    “甚至，说不定能在这半年内结题！”
    “绝对没有问题。”
    张楠激动的看着秦学海，笃定的说道。
    秦学海点头：“辛苦了！”
    张楠摆了摆手，认真对着秦学海说道：“对了，那个天才找到了没有？”
    秦学海无奈叹息：“学校几万人，我去哪儿找啊？”
    “打听了好几天，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就差贴寻人启事了！”
    “说不定压根不是我们学校的人。”
    张楠也是点了点头：“嗯，有可能……”
    “不过，若是他在场的话，我感觉今天的会议，会很顺利。”
    “哎……”
    秦学海也是笑了笑：“顺其自然吧，我们不能把负担压给孩子啊？”
    “呵呵呵……”
    两人相视一笑。
    片刻之后，秦学海站起身子，拍了拍手：“大家安静一下！”
    “今天这个会议，我们把张楠教授邀请过来，配合我们共同寻找这个课题的方案。”
    “张教授是骨研所的专家，也是我们这个课题的重要一环。”
    “今天邀请张主任从生物力学和人体解剖学领域，对这个课题进行深度剖析。”
    “让我们掌声欢迎！”
    张楠站起身来，拿着资料走到了台上：“大家好。”
    “也是咱们课题组的成员，虽然不经常来，但是……说实话，分工不同，咱们毕竟是一个整体。”
    “接下来我从力学角度，给大家开始分析下颈椎手术的改良思路。”
    “原本我们研究方向是根据传统术式改良，然后结合力学，探讨稳定性。”
    “可是几天前，我得到了一种新的思路！”
    “就是通过计算骨丧失量经椎弓根骨折的生物力学研究和临床应用。”
    “而且，还需要排除一个缺失量！”
    “首先，椎弓根骨折后，会有一个骨丧失量，这个时候，通过高等生物力学可以计算出……”
    “但是，在这个运算过程中，因为存在不稳定因素，所以需要摒弃一个缺失量，去掉之后，使用力学方程……”
    ……
    说话间，张楠开始在黑板上进行了各种假设和运算。
    很快！
    当结果出现以后，张楠开心的说到：
    “大家不要去思考计算过程，看这个假设。”
    “我们通过计算之后，得到的结果！”
    “计算骨丧失量 TPIG结合椎弓根固定治疗下颈椎骨折消除了压缩椎体的蛋壳现象。
    而且，给伤椎体提供了即刻稳定性，达到了与内固定物共同承载负荷的目的，还可以有效减少了内固定的并发症。”
    “所以呢，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在椎弓根上下功夫！”
    “如此一来，我们可以排除掉后路手术，因为这一手术对椎弓根后的棘突进行钢丝捆绑，这种操作，在理论上，稳定性不足。”
    “前路手术的改良，我觉得还是应该深入一点！”
    ……
    台下！
    秦学海看着这个结论，内心开心到了极点。
    这个新的研究，无疑是让试验进度再次推进一大截。
    重心完全可以用于前路和中路手术了。
    台下一群解剖学、骨科大夫，看到这一幕幕之后，顿时不明觉厉！
    这就是生物力学在解剖学领域的运用吗？
    真的是太牛了！
    于是，在秦学海的带头下，下面掌声如沸。
    而陈恭却傻眼了！
    这天下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这个……这个思路不正是自己在山河大学答疑室找柴久让教授解题的思路吗？
    虽然对方完善了一下，自己当初没有把所有假设和条件带入其中，更没有计算颈椎骨折丧失量。
    但是……
    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什么意思呢？
    当初陈恭找柴久让解答的是一个模糊的思路，是希望得到一个把缺失量丢去，只计算丧失量的办法。
    而这个人呢，就是把这个丧失量直接带入了数据，得到了最终结果……
    刘月情拍着手，看着陈恭有些发呆，笑着说道：
    “厉害吧？！”
    “骨研所人才济济。”
    “不过，你也别担心，你还年轻。”
    “未来是伱的！”
    “不过，不得不说，用生物力学思路解决解剖学，真的是另辟蹊径，有些厉害！”
    “小陈，你发呆干啥？”
    陈恭摇了摇头，没说话，而是把一张资料递给刘月情：“刘姐您看。”
    刘月情拿过打印出来的资料一看，顿时愣住了！
    因为陈恭的资料上，写的就是：“骨丧失量 TPIG结合椎弓根固定的椎体和椎间盘的强度、刚度以及抗扭转的生物力学性能良好。”
    刘月情看到之后，瞪大眼睛，指了指黑板，指了指陈恭手里的资料。
    她捂着嘴巴，压低声音：
    “你哪儿来的？！”
    陈恭指了指日期。
    刘月情看到之后，更加沉默了，四天前？！
    不过，陈恭摇了摇头说道：
    “不过也是，我都能想到的东西，骨研所的专家肯定能想到。”
    “倒也好理解。”
    “但是，这个理解，存在不少误差，而且缺少了一个重要的指标，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对于具体怎么改良术式，其实没有啥作用。”
    而此时，周围的鼓掌声却在陈恭说完第二句话的时候结束了，于是……
    陈恭最后一句话，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听到的。
    张楠站在台上，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秦学海也是有些尴尬。
    整个办公室内气氛瞬间多了几分诡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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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这是医学生？你确定？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这短暂的安静里，透露着几分严肃和尴尬。
    秦学海此时都有些局促，毕竟……他是能听出来陈恭的声音的。
    可是张楠作为课题组的重要人员，虽然不是负责人，但是按照贡献度而言，也绝对可以排入前五。
    最重要的是人家背靠骨研所，是课题不可或缺的一环。
    一时间，秦学海的脸色有些尴尬，想要说点什么解释一番，但却……不知道说点什么。
    “这个，张教授……抱歉。”
    “这位是我的学生。”
    秦学海还是站了出来维护陈恭，年轻人犯点错很正常。
    谁还不是年轻时候走过来的。
    “这个，张教授讲的很好！”
    “大家再次把掌声献给张教授。”
    张楠闻声，连忙伸手：“等等！”
    他寻声望去，终于在角度看到了说话的人是谁。
    只是……看见成功之后，张楠眼神顿时变了，从一开始的好奇，瞬间变成了狂热！
    是他！
    这个小子！
    张楠这几天做梦都能梦到这個身影。
    年纪轻轻，而且是学医出身，竟然能把山河大学柴久让教授的答疑室搅和的天翻地覆。
    最重要的是，对方提出的想法，完全丰富了自己的理论体系，足够支撑他完成这个课题，甚至在今后的科研道路上，多了一种科研思维。
    可以说……
    这男孩儿虽然和他不曾认识，但却让张楠在梦中神交已久，甚至对他有着很多启发和引导。
    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年轻人就是他的贵人！
    现在，似乎很多疑惑都解释清楚了。
    难怪他去了答疑室要问个骨科的问题，而且是颈椎丧失量计算。
    原来他也在这个课题组！
    而且，最为关键，而且最为神奇的是……
    秦学海竟然不知道这个男孩儿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天才！
    不过，此时的张楠顾不上和这个年轻人玩什么重逢的惊喜。
    此时的他听见陈恭的问题之后，也是有些疑惑。
    他知道，陈恭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绝对是认真思考之后提出的问题。
    能在柴久让老先生口中落得一个天才的名号，足以证明陈恭的生物力学有多优秀。
    张楠可是清晰的记得，陈恭说过他只学了半个月的力学！
    这半个月的生物力学……却让答疑室内一群大学学霸面红耳赤。
    所以，张楠连忙说道：“麻烦重复一下您刚才的话，可以吗？”
    陈恭闻声，没有在意周围众人，点头看着张楠说道：
    “张教授，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因为你的思路和我之前的思路不谋而合。”
    “所以，我才会提出刚才的问题！”
    “利用丧失量计算，结合椎弓根的力学矢量数据，的确可以对最佳点位进行探究寻找。”
    “你选择椎弓根固定作为假设量，然后结合了大量的数据分析之后，可以证明椎体和椎间盘的强度、刚度以及抗扭转的生物力学性能良好。”
    “但是，你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变量，就是被舍弃的x因素。”
    “这里，其实已经不能用单纯的生物力学和骨骼学去研究了。”
    张楠听见陈恭的话之后，顿时脸色变了，他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疑虑，再次看向黑板。
    陈恭看见张楠陷入了疑惑之中，索性站起身子朝着台前走去。
    他知道，单纯依靠口述是很难让对方明白的。
    看见陈恭站起身来，一旁的课题第二负责人骨科副主任李金环正要起身，却被秦学海制止了。
    “等等！”
    陈恭走上台上之后，直接把黑板上的后面部分全部擦掉了。
    只保留了前期的假设和前几步计算。
    随后！
    陈恭拿着粉笔直接写了起来。
    粉笔在黑板上发出擦擦擦的声音。
    张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黑板上的内容。
    三分钟后……
    他顿时瞪大眼睛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没想到，陈恭竟然直接插入了x因素，如果加入这个因素之后，很难继续运算。
    可是，陈恭非但没有停下来，继续围绕着x因素展开了讨论！
    终于！
    五分钟后，张楠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对！
    就是这里！
    他在这里前前后后卡了好多次，为什么过不去，为什么没有办法把计算量和区域精确找到。
    原来就在这里！
    这干扰因素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陈恭直接在黑板上画出来了下颈椎的结构模型，然后开始辅助线的调控。
    “单纯使用力学，无法解决问题！”
    “而是需要结合高等数学中的复变量和向量、张量形式。”
    “通过对复变量的研究，然后搭乘几何方程，把变量进行精准把控之后……”
    张楠顿时兴奋的看着陈恭：“你说的这个变量是……”
    陈恭笑了：“三柱稳定结构你知道吧？”
    张楠连忙点头：“知道！”
    “三柱理论，Denis于1983年在Holdworth二柱理论的基础上创立了三柱理论学说，强调韧带对脊柱稳定的作用。”
    “您说的是……这个复变量就是韧带？！”
    陈恭点头：“没错！”
    “伱看，我们把三柱理论进行力学分析，如果加入韧带这个变量因素的话，会精准很多！”
    “虽然计算量会不断增加，但是却无疑精准了很多。”
    “前中后，在骨折发生后，韧带都会发生损伤，哪怕术后修复，但是却也依然是一个变量的存在。”
    “如果这样……”
    张楠此时激动的连连点头：“对！”
    “您说的太对了！”
    “这个x因素就是变量产生的关键点，如果去掉了，虽然依然能往下走，但是却增加了新的变量。”
    “从而导致结果出现的时候，不够精准！”
    “可是如果多一些计算，增加了变量，虽然计算量会成比增加很多，但是无疑会精准……”
    ……
    台下众人，基本上都是硕士博士，副教授、教授，主任专家的。
    可是此时大家看着黑板上各种辅助线，各种计算公式，各种变量……
    一时间都有些发蒙。
    我……我在哪儿？
    我在干啥？
    为什么我……看不懂呢？
    其实，哪怕是秦学海，都不一定能看懂。
    暂且不说高等数学，单纯是生物力学的计算，他都搞不清楚。
    术业有专攻，你对着一群医学专家讨论数学和力学，你礼貌吗？
    但是，陈恭只是一个学生啊？
    他才多大？
    他……他怎么就能理解呢？
    甚至能和张楠侃侃而谈，不，准确点说，是张楠如同学生一般，看着陈恭解答，兴奋的如同一个刚刚找到答案的孩子。
    简直太过于离谱了！
    刘月情和李博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这……这是小陈吗？
    他们为啥感觉这么陌生？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秦教授从山河大学请过来的专家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恭忽然停下来。
    他转身看了一眼张楠：“能听懂把？”
    张楠脸一红：“能……能吧？！”
    陈恭顿时皱眉：“真能听懂？”
    张楠咳咳一声：“基本能！”
    陈恭正要写，忽然犹豫一下，把粉笔递给了张楠：“那你把最后几步写完吧。”
    陈恭说完，站到了一旁。
    张楠站在原地，顿时傻眼了。
    这……
    这一幕为什么他感觉如此的熟悉？
    似乎在哪儿见过？
    可是，看着自己手里的粉笔。
    又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公示，犹犹豫豫的走了过去。
    可是……
    不到三步。
    陈恭皱眉说道：“错了！”
    “你真的懂吗？”
    张楠不装了，直接脸红的说道：“懂得不是很透彻。”
    “你……您这有些超纲了。”
    “这些是高等数学范畴，而且是高等数学中复变量的运算。”
    “我……我不是很懂。”
    陈恭顿时皱眉，看向秦学海，又看了一眼张楠：“我听秦教授说您不是骨科研究所的双学位专家吗？”
    “高数不需要学习吗？”
    张楠脸一红：“我只学过基础的，毕竟是为了研究骨科才补充学习的力学。”
    陈恭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
    “身为医生，特别是骨科医生，你要是搞研究的话，可不敢学的太少了。”
    “而且，做研究的，会高数、会生物化学、生物力学……等学科，不是很正常吗？”
    “大学时候有选修课的！”
    说完，陈恭索性把答案写了出来。
    台下众人听见陈恭的话，顿时一个个头皮发麻！
    正常吗？！
    谁说医生一定要会高数的？
    谁说搞研究还得学力学的？
    谁说医生会这些很正常的？
    这不正常好吗？！
    这一点也不正常！
    哪怕是秦学海，也是老脸一红，一声不吭，生怕陈恭点名让他上来做题。
    此时的秦学海竟然感受到了上学时候，查房被点名的恐惧！
    太吓人了！
第七十一章：到临床转转！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老秦纵横骨科这么多年，无论是基础研究还是临床手术。
    从来都是冲在一线的好手！
    可此时，面对陈恭的一个个令人发醒，让人三思的灵魂质问，老秦也瞬间茫然了起来。
    难道……我现在要去学习高数吗？
    不……还有生物力学，复变量、高等几何……
    这……*！&@）*（@&#）
    秦学海怀疑人生了，生怕陈恭点名点到自己，万一真的让自己站起来回答，却一无所知……
    这得多丢人啊！
    秦学海只能眼观鼻保持一个学者该有的谦卑之心……
    不仅是他，房间里一众专家教授都有些头皮发麻。
    对于陈恭，大家都不陌生了，在实验室的这段时间里，大家都耳闻过这個学生。
    可现在……
    他们看着陈恭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胆寒。
    这小子，已经不是卷了。
    你这是让我们卷铺盖滚蛋啊……
    哪有医学生学高数的？
    我们医科大学的高数不都是选修课吗？
    还有，你这么上课，不怕把老师卷跑吗？
    你这样卷，很容易没有朋友的……小兄弟！
    陈恭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张楠，叹了口气，拿起粉笔，直接在黑板上继续演算起来。
    五分钟以后！
    陈恭写出来了最后一步，完成了假设。
    张楠忽然激动的说到：“对！”
    “就是这样！”
    “韧带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这样一来，我们完全可以从椎弓根内想办法。”
    陈恭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张楠兴奋的看向秦学海：“秦主任！”
    “就是这样！”
    “毫无疑问，椎弓根内寻找固定手法，其实是最优解决办法。”
    “这个计算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可以进行尝试，在椎弓根内寻求固定手法，而不是在椎弓根前后施加钢板进行固定。”
    “这就是我梦寐以求想要寻找到的答案！”
    台下众人看着张楠如此激动的情绪，都沉默了下来。
    秦学海也是面色复杂的看着写满了整个黑板的演算和假设。
    陈恭此时放下粉笔说道：
    “我觉得，椎弓根内固定，才是我们寻求解决和突破的方向。”
    “无论是前后路手术，都需要破坏掉颈椎三柱的结构完整性，而且对于韧带会造成一些影响。”
    “所以，我们的方向，还是在椎弓根内！”
    “这就是我们目前需要改良的术式所在。”
    秦学海看着台上的陈恭，有些难以置信。
    他现在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何德何能找来这样的妖孽加入课题组啊？
    陈恭的成长速度，学习天赋，已经远超过了秦学海的预期。
    虽然说，这个术式改良并非是大课题，只是脊柱手术中的下颈椎区域的，关于不稳定破坏性骨折以及特殊复位需要改良的术式。
    但是，陈恭却能结合多学科思维，完成理论推导。
    天赐良才！
    他只能想到这个词语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大家刚才都沉浸在了陈恭的世界里。
    那不大的年龄里，隐藏着太多的感染力，这是实力带来的尊重。
    大家此时看着陈恭的眼神里，除了那哭笑不得甚至有些叹为观止的综合素养之外，更多了几分尊重。
    刘月情开心的拿起手机，给陈恭拍了一张照片，记录下陈恭成长的一瞬间。
    这也是陈恭真正走入课题组的一个关节环节。
    如果说，之前陈恭改良术式，联合工地打钢筋思维，是一种偶然的发散性思维的话。
    那此时陈恭利用多学科寻找到椎弓根这一关键点，则是实力所在！
    太厉害了！
    李博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哎，我有一种感觉，小陈在咱们身边待不了太久。”
    刘月情一开始没明白李博的话：“为啥啊？他这么优秀怎么会……哦……你是说……”
    刘月情深吸一口气，自然明白了李博的意思。
    “嗯，他太优秀了！”
    “秦主任不会让他平庸的。”
    “当小陈无法在身边学习到太多东西的时候，就是他离开的时候。”
    刘月情闻声，眼睛一黯，叹了口气，笑了笑：“孩子大了，肯定得走。”
    “我以前还寻思可以和他做同事呢！”
    “呵呵……”
    这时候，秦学海还是强忍内心的兴奋，挣脱陈恭带给他的那些情绪和激动。
    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必须要保持一颗理智的心。
    因为课题还没有结束！
    秦学海听完陈恭的结论之后，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这时候，他知道，他已经不能把陈恭当成一个学生，甚至一个普通的研究员来看待了。
    他需要平等对视这个孩子！
    给予他最高的尊重。
    而在科研现场，最好的尊重，不是掌声或者称赞，而是质疑声。
    秦学海立马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对着陈恭说道：
    “我有几个问题！”
    “三柱理论我知道，已经用于腰椎手术中，但是三柱理论对于颈椎手术还是有些不契合。”
    “之前就有过相关的分析和报道。”
    “颈椎椎弓根的解剖结构和毗邻关系十分复杂，远不是腰椎可以比拟的。”
    “这就意味着，如果在椎弓根内寻找解决办法的话，无论是手术难度还是危险性，都很高！”
    “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秦学海的话，让现场众人都幡然醒悟过来。
    对啊！
    这是课题组的会议，他们在干啥？
    众人连忙摇了摇头，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椎弓根内固定是否可行。
    这时候，是他们的主场了！
    虽然陈恭刚才表现出的能力足够震撼人心。
    但是，分工不同嘛！
    他们也不是废物好吗？
    陈恭的事情，无疑激励了不少人，大家都开始发挥起来自己的专业知识。
    “椎弓根内固定存在很多问题，首先就是危险系数太高，其次是定位问题，在定位问题上，缺乏一个有效的结合点，哪怕是微型电动魔钻，也是需要卡点的，这个东西如果没办法解决，会成为一个技术难题啊！”
    杨金环是骨科副主任，附属医院骨科有四层病房，秦学海是大主任，而杨金环是副主任，也是脊柱外科的主任。
    所以他的问题，直接就是立足于手术点位上，精准的找到了这个问题。
    很快，陆陆续续的问题不断出现。
    李博也认真说道：“我说一下材料的问题，手术是需要配套材料的，如果使用椎弓根内固定的话，现有的螺钉长度，钢板厚度，都很难满足，如果要做的话，可能会增加很多危险因素。”
    “椎弓根的宽度小于高度，而且椎弓根的截面是椭圆形，只能接受直径为3-4.5毫米的螺钉，可是如此一来厚度就不合适了。”
    ……
    陆陆续续的问题很多。
    哪怕是张楠此时也面色凝重，一时间寻求不到很好的解决办法。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陈恭的身上！
    秦学海也是面色凝重的盯着陈恭，想要看看这孩子遇到这些情况，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和处理办法。
    面对众人的疑惑和提出来的问题。
    陈恭非但没有紧张，甚至露出了微笑。
    这一个笑容，瞬间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小子……要干啥？
    只见这个时候，陈恭不紧不慢的拿起黑板擦，擦掉了黑板上所有的内容。
    然后画出来一个下颈椎区域的组织模型。
    “刚才是利用复变量、向量的技巧，对人体骨骼结构从生物力学角度进行的分析和假设。”
    “得到了椎弓根这个点。”
    “接下来，我从骨骼材料学角度，分析一下这种术式改良的可行性。”
    “所以，还需要耽搁大家一段时间。”
    “关于大家的问题，我的确有些考虑不周全，特别是临床上的一些操作，我不是很了解。”
    “那么，让我以一个外行人的思路，给大家分享一下我的想法。”
    秦学海听见陈恭的话，不由得想到了什么。
    对啊！
    知识方面，陈恭可以通过学习弥补，但是……临床方面呢？
    这会成为限制陈恭的一个短板。
    眼看着马上国庆到来了。
    秦学海忽然觉得，应该带着陈恭到临床转转。
    还有就是解剖知识和技能竞赛的事情，让这个孩子去感受一下，也是好的！
    不过，陈恭能计算到这一步，已经天赋异禀了！
    他看着陈恭，想看看这孩子，能有什么想法。
    ……
    ps：确定上架日期了，哥哥姐姐们，下周上架，呼呼……真不容易，大家再坚持一周，下周开始日万。
第七十二章：专利！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这时候，会议现场全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齐刷刷的看着陈恭，想看看他面对这些问题，有什么很好的解决办法。
    因为从头到尾，大家都没有在陈恭的眼神里看到一丝丝的惶恐或者不安。
    这就很神奇！
    要知道，术式改良，或者是理论更新迭代，都是需要一步步攻克每一个难关的，基本上一步一个坎，一步犯一难。
    这样靠着大家的集思广益，一群人的努力，才能出现结果。
    这也是为什么课题组需要这么多人了。
    陈恭这孩子才多大啊？
    大二！
    一个大二的学生，掌握了这么丰富的理论知识不说，还跨行学习了扎实的高数复变量、生物力学……
    实属怪物，简直不正常。
    这已经不是在卷了，这是在破坏行业规则啊……
    众人内心苦笑不已，但是却也希望陈恭真的可以有所成果。
    此时，就在众人的注意视线里。
    陈恭拿起了粉笔，开始写了起来，这一次，他一边画，一遍讲解。
    “关于大家的问题，我分成五個步骤来分析！”
    “首先，第一个，结构可行性分析，就是李博老师说的结构可行性。”
    “众所周知，颈椎椎弓根的宽度小于高度，椎弓根截面近似椭圆形。
    而椎弓根的宽度可以接受直径3-4.5mm的螺钉。
    所以呢，我根据这一特性，据此设计了一整套的适用于椎弓根的螺钉。
    直径分别为为3.0mm、3.5mm、4.0mm和4.5mm四种规格。
    这样螺钉直径小于相应节段椎弓根的宽度 PW而略大于松质骨的宽度 PSW螺纹可切入皮质骨能最大限度增加抗拔出与抗折弯强度……”
    “不过，传统的螺钉显然是不能用了，我在设计螺钉的时候，参考了一些文献，以及技巧，设计了一个小的角度，方便弯曲，而且如此一来，可以符合生物力学……”
    说话间，陈恭直接围绕椎弓根把一整套的螺钉进入图和四种螺钉画了出来。
    这一幕出现之后，顿时把在场众人都彻底惊呆了！
    好家伙！
    你这可真的是准备够充分了啊？！
    就连配套的螺钉规格都准备好了，而且还从理论角度计算了稳定性和各种性能？
    你说你是学医的这真的合适吗？
    秦学海同样也是瞪大眼睛，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怪物啊？
    说实话，秦学海做了这么多年课题负责人，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你这就连螺钉专利都设计出来了。
    而且，这个巧妙程度，虽然称不上是惊世骇俗，但显然无比契合手术，这个螺钉的弧度显然是专门给手术设计的。
    他秦学海做了这么多手术，能看不出来这个巧妙曲度的妙处吗？！
    这就有些让人感觉震惊了。
    绝了简直！
    下一步不正是申请专利吗？
    等等！
    秦学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脸色一变。
    对啊！
    这个东西得申请专利啊。
    这小陈，肯定没有注意到……
    而陈恭接下来这句话，让所有人傻眼了：“这个螺钉，我已经在准备申请相关专利了，具体还有一些细节，就不给大家展示了。”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一片哗然！
    申请专利？！
    秦学海也瞪大眼睛，这小子，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他真的想到了这一切了？
    甚至就连专利也在筹备了？
    不过，秦学海还是在纸上写了个“专利”，他知道，陈恭申请专利，没有三两年，至少也得一年起步。
    而这个东西，他得帮助小陈尽快做好。
    不过，这小子真的就这么自信吗？
    他就相信自己设计出来的东西可行吗？
    而陈恭接下来说道：
    “第二点就是螺钉进入深度！”
    “根据 C3～C7椎弓根轴线的全长 La和关节突椎弓根的长度 Lb‚进钉深度25mm最合适螺钉头端可达椎体的前三分之一部分，安全系数最高！”
    “所以，这个问题，也就恰巧解决了秦主任担心的安全行问题。”
    “但是，想要解决手术问题，还需要解决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关于进钉点定位坐标的问题。”
    “这是李主任刚才提出来的临床问题。”
    “这一方面，我没有深入做太多的研究，主要因为我对临床不是很了解，所以只能大概说一下我的想法。”
    “我的计划是定位点的选择，还是要经过力学分析、统计学处理，外加精准测量进行。”
    “首先用 X线机对颈椎标本拍摄上下轴位片、左右45°斜位片‚测量7项指标，包括YE、PSH、PSW……”
    “然后，X线摄片测量的径线数值乘摄片放大系数进行校正。计算各项指标的平均数和标准差，用ANOVA进行统计学比较，在确定方差分析的显著性后，用 q检验法做组间多重比较……”
    “如此一来，就可以得到了具体的定位方法！”
    下面，众人听着陈恭的思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之前的那些东西他们可能不是很了解。
    但是到了专业知识，大家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等陈恭说话的时候，下面已经开始陷入到了讨论之中。
    秦学海拉着李金环疯狂的对着空中比划着什么，眼神里满是光彩。
    “好，这几个指标完全可以做到全覆盖！”
    “的确，这个可行性不错，如果可以精准确定点位，手术的难度的确会降低！”
    “是啊，可行，这小子有几把刷子！”
    “啧啧，秦主任，你这从哪儿找来的天才啊？我看人家不比那些专家差。”
    “好了，现在不说这个，咱们看看手术可行吗？”
    “对，对！”
    ……
    下面众人也在讨论。
    而此时，陈恭忽然说道：“秦主任、李主任，您二位都是临床专家。”
    “关于具体手术的话，我有几个想法。”
    “首先是切口，我觉得可以采取后正中切口，只需要剥离棘突两旁肌肉达关节突的外缘。”
    “随后用用微型电动磨钻磨除进钉点骨皮质‚确定进钉方向在“C”型臂 X线机监视下用钻孔器钻入椎弓根。”
    “因为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直视钻孔，能保证安全系数。”
    “至于具体手术细节，我觉得，您二位更有发言权！”
    陈恭说完之后，李金环直接兴奋的开始鼓掌：
    “好！”
    “特别好！”
    “后正中切口对于这个手术完美契合，而且最重要的是通过后正中切口，可以显著提高手术安全性。”
    “你这一点想的很到位！”
    “小陈，伱去过临床，跟过手术吗？”
    “我看你对手术似乎有丰富的理解！”
    陈恭尴尬一笑，摇了摇头：“抱歉，李主任，我这些都是纸上谈兵罢了。”
    “我没有亲自做过临床手术，但是做过模拟手术，也看过大量的手术视频。”
    “所以才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但是具体实施情况如何，以及安全系数综合分析，我依然停留在理论阶段！”
    “所以，具体术式，我没有办法定夺。”
    “只能提供一点自己目前有的思路。”
    “谢谢大家。”
    说完之后，陈恭对着众人鞠了一躬。
    而台下，顿时掌声如沸，经久不息。
    没有人说话。
    但是掌声却代表了一切。
    大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或者是什么样赞美的语言去称赞陈恭。
    因为这一类的词语太过于贫瘠了。
    而陈恭的才情，也太过于惊艳了。
    李博和刘月情两人亲眼看着陈恭一步步走来的，若不是亲眼所见，也不会感觉如此震撼。
    这才多久？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们见证了陈恭在多方面的成长。
    或许他的技术不是那么全面而且完善，但是单论这一个课题而言，可以说在座的所有人，谁比陈恭做的更好？
    他一个人，从术式改良，到理论分析，从力学探讨，到螺钉设计，再到手术安全系数评估……
    等等！
    这一套流程下来，陈恭几乎参与到了课题的每一个环节。
    如果之前有人问，参与一个课题，并且了解并参与到课题流程，做出一定的贡献，需要多久？
    李博绝对会说，至少得数年时间。
    但是！
    现在，他不得不说，他看到了奇迹，一个课题，全程多环节参与，而且做出杰出贡献，他只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而且，他只是一个学生，年仅20岁的大二学生。
    这是何等神奇且难以置信的事情？
    相比之下，刘月情的眼神里，笑眯眯的如同看着出息的弟弟一样。
第七十三章：绝对体感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李金环听完陈恭的术式之后，脑海里已经进行了一番模拟。
    作为脊柱外科临床主任，他很清楚手术的流程和细节。
    陈恭的话里面的确有不少外行知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按照他的思维，完成手术的可行性十分高。
    而且安全性会成比增加。
    这小子竟然真的懂手术？
    他到过临床吗？
    理论性手术探讨，和真实世界手术，是有一个不小的差距的。
    李金环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一开始在听陈恭讲解的时候，就带着不少挑刺的目光和准备。
    但事实证明，是自己多虑了。
    陈恭的这个术式，无论是切口选择，还是靶点定位，都是充满可行性。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突发手术情况了。
    但是，如此一来，李金环更加好奇一点了。
    陈恭怎么会对手术也如此了解呢？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了句：
    “主任，小陈到过手术室，亲自看过手术？”
    李金环忍不住看了一眼秦学海，问了句。
    秦学海此时比李金环并没有好到哪儿去。
    他可是很清楚的，陈恭并没有到过临床，可是……他在手术设计的时候，为什么可以考虑的这么全面呢？
    而且，回忆起刚才陈恭面对虚空做手术的模样……
    除非……
    “没有……”秦学海冷不丁的说了句。
    李金环一听这话，顿时汗毛倒立！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对着秦学海说道：“小陈可能有……绝对体感？！”
    秦学海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小陈的天赋比起我想象的要出色太多了。”
    “之前他能快速掌握三种术式，并且进行改良，我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但是，绝对体感要求比较高，我也不敢肯定。”
    “可现在看来，小陈具备绝对体感的可能性很高。”
    绝对体感，是一种类似于绝对音感的天赋和能力。
    绝对音感，是指一种能够在没有参照音的情况下，仍能够辨认出/给出由乐器或周围环境发出的音高(不含无明确音高的噪音)的能力。
    而绝对体感，是最近几年外科领域提出来的一种手术天赋，这种天赋是美国纽约长老会医院首席外科专家提蒙斯提出来的一种外科天赋。
    所谓的绝对体感，这种能力，需要对身体结构的空间感有绝对的感知，在没有身体和组织作为依托的情况下，闭上眼睛，也能清楚构建出来内部组织情况的一种能力。
    绝对体感的真实表现是对组织、结构、器官哪怕是隔着皮肤等也能瞬间找到。
    甚至，绝对体感加强练习之后，可以出现类似于《白色巨塔》里面对着虚空闭上眼睛盲做手术的能力。
    这种能力，被称之为绝对体感。
    是对组织器官的三维空间感有超强天赋的表现。
    而此时，对着虚空盲做模拟手术的样子，像极了绝对体感的表现。
    一直以来，绝对体感传出来以后，大家都觉得是一种缥缈的东西，因为这种能力应该是大量临床经验的结果。
    但是现在，秦学海内心肯定，这不是锻炼的结果，这是天赋！
    杨金环深吸一口气：“他是天生的外科医生啊！”
    秦学海点头：“没错！”
    “必须要好好培养。”
    “这个国庆假期，我计划带他到临床感受感受。”
    “一個不经过临床洗礼的医生，不是一个称职的医生！”
    ……
    李金环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嗯，我支持！”
    “对了，这个孩子可以参加解剖知识技能大赛。”
    “说不定可以拿到一个不错的名次。”
    秦学海笑了笑：“嗯，就当去锻炼锻炼也好。”
    秦学海知道陈恭绝对有天赋，但是解剖知识和技能大赛，还有点差距。
    这一次的竞赛针对的是临床工作之前的所有医学生。
    其中就包括了硕博士。
    他们虽然没有真正到临床参加工作，但是平素，这些硕博哪个在临床待的时间短？
    解剖可不仅仅只有骨科。
    还有各种系统，各种组织，包括了局部解剖等等……
    至于操作技能，能是有很多陈恭没有接触到的。
    比如动物解剖中的猪眼解剖，还有常见的血管缝合、切开术、分离术……等等。
    这一次的解剖知识和技能大赛，会有很多一级手术技能加入其中。
    这对一个大学生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很快，伴随着陈恭的汇报结束。
    秦学海点头做出了评价：“嗯，安全系数方面，我觉得经过小陈的分析，是可行的。”
    “我们可以进行尝试。”
    “大家刚才都有提问，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李金环直接说道：“我支持继续深度研究陈恭的方向，如果按照他刚才所说的情况，手术的可行性，靶点定位，都是没有问题的。”
    “后切口的方式也很好，缩减了很多繁琐的工作。”
    “临床上是没有问题的！”
    李博这个时候也发表了声明：“我刚才的问题也得到了圆满解决。”
    “我也支持根据陈恭提供的思路和研究方向进行深度挖掘。”
    张楠兴奋的说到：“力学方面不存在任何问题，我也支持！”
    ……
    陆陆续续的，伴随众人陆陆续续的站起来表达支持。
    秦学海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开心。
    这是这个课题组成立至今以来，首个全面通过的议题。
    而这个议题，却是陈恭提出来的。
    这个时候！
    秦学海笑着站起身子，率先开始鼓掌。
    紧接着台下掌声再次响起来。
    秦学海说道：“感谢陈恭为我们这个课题，做出了前所未有的突破！”
    “这是我们课题组成立至今，最大的一次进步。”
    “所以呢，在今天，我得公布一件事儿。”
    “我们课题组，一直以来，都是秉承着公平的原则，以项目贡献度为排序原则进行。”
    “而目前为止，陈恭在这个课题组中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所以，我建议，陈恭的课题组排序，从第七名，到第三名，大家有没有意见？”
    听见这话，台下众人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第三！
    这已经是接近课题负责人的地步了。
    因为这个课题是临床课题，第一负责人一直是秦学海，第二是李金环，第三和第四是实验室的郝主任和张楠两人之间徘徊。
    而现在，陈恭直接黑马之姿脱颖而出。
    但是……
    大家有意见吗？
    根本没有！
    因为陈恭今天汇报的研究成果，极大程度上，缩减了课题时间，按照他的思路下去。
    用不了三个月的时间，年底就能结题！
    这贡献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很快，李金环举手表决：“我支持！”
    张楠紧随其后：“我也支持！”
    郝主任笑了笑：“我支持……”
    李博……
    陆陆续续的，基本上大家都支持了这个提议。
    秦学海很快，站到台上，对着众人开始了课题的后续工作安排。
    陈恭则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到秦学海结束安排之后，大家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不过这一次，大家离开之前，找到了陈恭，笑着握手，加了联系方式。
    等到陈恭也准备离开的时候，秦学海拉住了陈恭。
    “小陈，你稍等一下，我跟你聊一聊。”
    而张楠此时也留了下来。
    秦学海对着陈恭说道：“你这个关于螺钉设计的专利，常规申请没有几年时间根本下不来。”
    “你给我，我帮你去申请，估计很快就能下来。”
    陈恭一听这话，忍不住问了句：“这也能插队？”
    秦学海老脸一红，尴尬一笑：“嗯，有专门负责专利申请的组织。”
    “你这个专利啊，其实依托于咱们课题。”
    “这是一个优势，说不定我能帮伱卖了。”
    “到时候可得请客吃饭啊。”
    “呵呵……”
    陈恭笑了笑：“谢谢主任。”
    秦学海呵呵一笑：“对了，马上国庆了，有什么安排吗？”
    陈恭摇了摇头：“准备看看书，去参加实验员资格证考核。”
    秦学海一听这话，顿时说道：“想不想跟着我去临床转转？”
    陈恭听见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可以吗？！”
    李金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什么不可以的，当然可以了。”
    陈恭连忙兴奋的笑着说道：“那就麻烦秦主任和李老师了。”
    张楠忽然拉着秦学海，带着笑意说道：“秦主任，你啊……难道就没想到陈恭就是在山河大学答疑室内惊艳四方的那个孩子吗？”
    秦学海其实刚才就猜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陈恭去收拾东西时候那开心的笑脸，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不是猜不到。”
    “是不敢想！”
    “哎，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啊。”
    “我秦学海这么多年，还他娘的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这课题，你瞅一瞅，陈恭参与度有多高？”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从头到尾，各个环节，都能有所造诣的人才。”
    ……
    ps：这本书老手是希望写一个新手医生，逐渐接触临床的过程。
    所以说前期会比较慢热，多数集中在了学校里面。
    但是陈恭马上就要进入临床了，这一点我前期是想过的。
    早期在学校，后期进入临床，对于很多读者而言，可能会比较陌生，或者觉得慢热，所以老手只能尽可能用一些学校特有的东西来吸引读者。
    事实证明，这本书的确很慢热，前期追度也不是很能打，但是还好，我们一步步走了过来，也上了小喇叭了，下周三江上架，医院也会成为主要的线，到时候学校的线相对就会减少一些。
    毕竟，这本书的名字是《做医生》嘛！
    最后，还是希望大家可以支持最后几天，上架以后，绝对会爆更，而且老手会写出不一样的医生文，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
    拜托了！
    （当然了，慢热的代价，就是养书，所以追读降了一些，还可以接受吧……）
    新书期的更新，老手自认为比起大多数作者是用心的，基本上一章都在3k左右，一天是6k，而其他书大多数是4k。
    下周上架，求大家支持哈。
第七十四章：休息……很累的！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一边收拾东西，嘴角上扬，面露喜意。
    终于能去临床了！
    陈恭的梦想一直以来都是成为一个伟大的医生。
    而他也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现在终于有机会亲自到临床感受了，能不开心？
    收拾好东西之后，陈恭径直走到秦学海身边，问道：
    “秦主任，我明天几点去单位？”
    秦学海听见陈恭的话，顿时愣了一下：“啊？”
    “明天？！”
    “你……你不用休息的吗？”
    “国庆七天假期，你不需要休息一天？”
    “我记得你就是本地的吧？不回家看看？”
    陈恭一听，顿时摇了摇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对方：“休息？我一点不累啊！”
    “为什么要休息？”
    说话间，他挠了挠头：“说实话，我回家以后，我妈就不让我一直看书了，每天休息……怪累的。”
    “但是去医院，若是能多看看临床患者，亲自感受一些临床的气氛的话，这对于临床专业来说，应该可以帮助我提前做好准备。”
    “而且，书本上的东西，和临床是有差距的。”
    陈恭的话，让秦学海、李金环和张楠顿时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好家伙！
    这小子竟然觉得休息很累？！
    还有王法吗？
    这家伙，多少有点不正常。
    不过，天才本来就和普通人不一样。
    秦学海沉思片刻之后说道：“这样吧，你明天早晨8点到附属医院骨关节科。”
    “我在医生办公室等你。”
    “呵呵……”
    “不过提前说好了啊，我不可能天天陪着伱。”
    “要不然啊，我老婆得熟络我了，我可是答应他们，这个国庆带老婆孩子出去转转的。”
    “你啊……哈哈哈……”
    一旁的李金环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没事，没事！”
    “小陈，你只要愿意来，随时随地过来，我安排人带你。”
    陈恭一听，顿时乐了：“谢谢秦主任，谢谢李主任。”
    李金环呵呵一笑，拍了拍秦学海的后背：“主任，你这假期，可不能食言了。”
    “要不然，嫂子真的闹情绪了。”
    “嫂子一闹情绪，我们这全医院都不好干啊。”
    陈恭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这什么意思？”
    李金环顿时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你不知道吧？”
    “呵呵……”
    “秦主任的老婆，是咱们市医保局的！”
    “动不动就查病历！”
    “去年时候，就因为老秦过年的时候，加班加点，没假期，非要来我们科查病历。”
    “哈哈哈哈……”
    李金环也是半开玩笑的说了句，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個时候，张楠走了过来，对着陈恭主动伸出手来。
    “陈恭，很高兴认识你啊！”
    “说起来，咱们也不是头一次见面了。”
    陈恭看着张楠，若有所思，怎么也没想起来对方是谁。
    张楠比较瘦小，个子不高，一米六出头，卷发瓜子脸，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这种体格在骨科不常见。
    “您好，张主任……抱歉我想不起来了。”
    张楠顿时笑了起来：“呵呵，我可忘不了你啊！”
    “你当初在山河大学柴久让教授的答疑室内，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
    “呵呵，你是不知道！”
    “你走了以后，柴教授可是没给我们好脸色啊。”
    “柴教授可是对你念念不忘。”
    “你没觉得，我今天讲的东西，和你那天请教柴教授的有些相似吗？”
    “说来惭愧，没有经过你同意，就拿出来。”
    “但是……我实在是找不着你！”
    “这没曾想，今天在课题组碰见了，这也太巧了，没想到你也是课题组的。”
    “你知道吗？为了找你，秦主任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
    秦学海闻声，也是尴尬一笑，摆了摆手：“那都是小事儿。”
    陈恭闻声，也是略显害羞的笑了笑。
    他可不知道，现在山河大学，差点贴出悬赏令来。
    柴久让隔三差五的来一顿冷嘲热讽，让众人……哀声怨道啊。
    “难怪！”
    “我看你的报告和我之前的有些类似。”
    陈恭笑了笑。
    张楠：“行了，我得走了，有时间多交流。”
    陈恭点头：“张教授再见。”
    张楠汗颜：“哎……不知道为什么，你叫我教授的时候，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此话一出，顿时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
    ……
    陈恭推开门回到宿舍之后，顿时有些惊讶。
    几个人，包括寿伟翔在内，竟然都在看书复习。
    陶胜男今天换了一身衣服，占了自己的桌子，也在看书！
    这原本有些和谐的画面，却让陈恭感觉有些诡异。
    明天不是国庆吗？
    按照往常惯例，今天不是都应该筹划去哪儿玩吗？
    这群人是怎么了？
    他诧异的看了一眼众人：“这是……太阳西边出来了？”
    寿伟翔看见陈恭回来了，翻了个白眼：“切，还说我们！”
    “我看你昨晚都没睡觉吧！”
    “你这家伙，内卷……”
    “你是不是已经提前知道消息了。”
    陈恭一听这话，更加好奇了：“什么消息啊？”
    陶胜男看见陈恭回来，收拾东西准备给陈恭让位置，一边说道：
    “你真不知道啊？”
    “何老师还有辅导员都在群里发消息了，你没看啊！
    这一次，为了鼓励我们实验班的同学。
    杨院长拿出这一次拿出了5个名额，用于鼓励和选拔实验室成员。”
    “国庆之后第一周，杨老师会组织一次考试，到时候全班生化成绩排名前五的人，都可以加入实验组！”
    “进入以后，表现优异者，甚至能获得加入课题组的机会！”
    “这谁不想努努力啊！”
    寿伟翔点了点头，看着陈恭，笑着说道：“对啊，老陈，我这一次不会让你了！”
    “生化密卷我们可都学了。”
    “这一次是公平竞争。”
    “本来就是新学科，而且大家积极性都很强，所以这一次的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老陈，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要大意，小心到时候……我们都加入了，你没进去。”
    “我们几个人商量好了，这一周，就在咱们宿舍建立自习教室！”
    “早晨8点开始……”
    陈恭听完之后，这才明白了过来。
    原来何老师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看着大家这样的劲儿头，陈恭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只是……
    他笑容的后摇还在呢，寿伟翔就大言不惭的笑着说道：
    “嘿嘿，我要让出题人看看，什么叫做天赋！”
    “什么档次也能给我们出题！”
    “大家听好了啊，到时候一道题别放过，让他看看什么叫做被学霸支配的恐惧。”
    此话一出，顿时陈恭深深皱眉。
    好家伙……
    现在就开始和我对线了啊。
    我要是不好好出题，你们还不得翻天？
    本来还计划这一次出题的时候，照顾一下低年级学生的感受呢。
    现在看来……
    他是低估了这群人的狂傲不羁啊。
    也罢。
    让你们感受一下被内啡肽支配的恐惧吧！
    陶胜男此时也把东西收拾好了，对着陈恭说道：“陈恭，给你让出位置来了。”
    “好好复习呀。”
    “你别大意了，到时候我们可都不会让你的。”
    陈恭尴尬一笑：“不用，班长，你坐吧。”
    “我这还有点事。”
    “这个考试我不参加了。”
    此话一出，陶胜男顿时愣了一下：“这么好机会，你不参加？”
    纪超笑着说道：“班长啊，你就别想着他了。”
    “这混蛋已经加入了解剖实验室。”
    “他哪有那么多精力啊。”
    “不过也好，到时候咱们少一个竞争对手。”
    陶胜男顿时沉默了。
    好吧！
    陈恭闻声，也不解释了，他还准备说自己已经加入生化组了。
    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了？
    等你们考完了加入实验室再说吧……
    “班长，把这个笔记本给我拿一下。”
    “你就在这看书吧。”
    “国庆这几天，我就晚上回来休息，你在这里复习就好了。”
    陈恭拿起自己的本子，起身直接去了成功考研的办公室内。
    里面此时没有人，国庆将至，杨庆涛带着团队去了隔壁省份。
    现在正是生化密卷卖的好的时候。
    陈恭直接打开了笔记本，嘴角微微上扬，开始了自己的编题工作。
第七十五章：临床第一天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十月一号。
    陈恭早早起来收拾一番东西，穿上白大褂就出发了。
    附属医院距离学校并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路程，路上偶尔能碰见有些学长，行色匆匆。
    拿着包子一边吃，一边朝着医院走去。
    要么就是前往图书馆备战考研的学长学姐。
    医科大的校园里很少能看见那种悠闲自在的画面，到了大四以后，生活节奏都很匆忙。
    哪怕是国庆，依然随处可见那些拿着书在树荫下背诵的学生。
    或许选择了医学这一条路，就意味着往后余生充满了各种考试和学习。
    ……
    陈恭到了骨关节科医生办公室之后，秦学海还没有来。
    值班医生在忙碌，几个实习生和规培生进来以后，习惯性的坐在了椅子上等待交班开始。
    因为是国庆假期，所以人并不多。
    陈恭闲来无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病历夹看了起来。
    比起书中的那些机械化的知识，患者的情况果然精彩了很多。
    病历记录十分全面，从现病史到既往史，再到诊断和用药，上面都有清楚的描述和记录。
    陈恭不知不觉看的竟然有些入迷起来。
    因为这一个個病例，简直就是一道道简答题。
    既往史是条件。
    检查检验结果是辅助主要参考因素。
    除此之外，还要结合患者的现病史。
    然后推导出患者的诊断。
    虽然陈恭现在第一次到临床中来，但是……却很快被这种充满挑战性的工作给吸引了。
    每一次诊断，都如同一次破案，拆穿一个个谜团，寻求到最终真相。
    然后再进行对症治疗。
    不过，最让陈恭开心的是，他发现了自己的不足。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几百项的生理生化指标，就如同一个个充满魅惑的数字一般，这些都是生化产物的结果。
    虽然陈恭目前没有办法清楚的了解这些指标的意义。
    但是，这些指标，却是透过现象看到疾病本质的线索。
    做医生，可真的太有趣了！
    ……
    秦学海七点四十左右来到医生办公室，刚进门就看见陈恭捧着一个病历夹在看病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
    这小子，可真的太让自己省心了。
    早交班很快开始了。
    陈恭也放下病历夹，认真倾听了起来。
    伴随着早交班，还有简单的讨论会，持续时间不长，但是十分精简。
    陈恭却受益匪浅，这是一个从学习思维到临床思维转变的过程。
    等到交班结束之后，秦学海把陈恭叫了过来：“怎么样？”
    “第一次来临床，和在学校一样吗？”
    陈恭微微一笑：“不一样。”
    秦学海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陈恭：“哪儿不一样？”
    陈恭两眼冒着光：“临床太有趣了，我感觉到了兴奋，渴望，希望学以致用！”
    秦学海听完之后，没有做出任何评价，而是对着陈恭说了句：“跟着去查房。”
    他对陈恭的这个回答，不感觉有什么好奇。
    每一个初入临床的医学生，对于这未知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但是……
    秦学海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想到自己当初刚到临床的时候，和陈恭有什么区别呢？
    此时的陈恭和自己当初一样，或许这种新鲜感比起自己要强烈很多。
    因为他的学识更加扎实，基础更加牢固。
    所以特别希望得到一个学以致用的机会。
    但是……
    真的如此吗？
    临床，并非儿戏。
    医学，也绝非全能。
    他希望陈恭认识到疾病的特殊性，并非教科书里写的那样。
    患者不会按照课本和指南来得病。
    每一个患者的疾病可能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因此，临床和基础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而所谓的临床经验，就是把基础知识转化为临床知识。
    不过，秦学海并没有直接把话说出来。
    因为只有自己真切感受到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感悟。
    所以，秦学海笑了笑：“好了，走吧，跟着去查房吧！”
    比起交班，查房会亲自接触到患者，而这过程，也会让陈恭真正的近距离接触患者。
    随后，陈恭跟着大部队，在秦学海和曾辉的带头下，开始了查房。
    曾辉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恭，对着秦学海笑着问了句：“秦主任，这是……”
    秦学海笑了笑：“一个很不错的孩子，有天赋。”
    “我带过来让他接触一下临床。”
    “这几天我可能不在，你多带带。”
    曾辉听见之后，顿时笑了笑：“好说。”
    查房还缓慢，骨关节科有61张病床，陈恭跟着秦学海和曾辉，跟在两人身后，认真的观察和学习着。
    面对各种各样的患者，各种各样的疾病，未知的东西太多了。
    但是，这种未知和疑难，只会增加陈恭的兴趣，激发他的斗志。
    此时的陈恭，就如同一块海绵，正在真正触碰到医学领域的海水。
    至于对于未知的恐惧？
    他并没有！
    甚至，他似乎更加坚信自己要走的路了。
    长达两个小时的查房结束之后，秦学海和曾辉回到了主任办公室内，两人对视一眼，曾辉小声问了句：“这孩子才大二，你一下子上这么高强度，合适吗？”
    秦学海眯眼一笑：“你不了解他！”
    “这小子……和别人不一样。”
    说话间，两人坐了下来，陈恭也走了进来。
    秦学海看着陈恭，笑了笑：“怎么样，有什么感悟吗？”
    曾辉主动给秦学海倒了杯水，顺带的也给陈恭倒了一杯。
    曾辉不傻，一眼看出来了秦学海对于陈恭的与众不同。
    随后站在一旁，带着几分好奇看着陈恭，想要看看这个孩子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陈恭沉默片刻之后，笑着说道：“有一点。”
    秦学海愣了一下：“哦？你说说。”
    陈恭面色认真的说到：“我觉得我们学到的医学知识，并不足以完全解决临床的问题。”
    “疾病是一门复杂的学科……相比之下，我们学到的知识还是不太够。”
    听见陈恭的话，秦学海欣慰的笑了。
    能得到陈恭这个答案，他就知足了。
    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自满！
    临床医学，最忌讳就是骄傲。
    秦学海看了一眼陈恭，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当初进入临床的时候，和你一样，特别兴奋乃至激动，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临床准备，可以治疗患者，可以施展自己的报复。”
    “但是，渐渐地，我看到的是……医学的不完整性，或者说是疾病的不可控性。”
    “面对疾病，我们真的太渺小了。”
    “这就是医学！”
    “我觉得身为一个医生，需要学习更多东西，需要掌握更多的知识。”
    “单纯的学科，是无法精准治疗患者的。”
    “有一句话，我相信你听过，有时在治愈，常常在帮助，总是在安慰。”
    “这就是目前我们医学的主要状态。”
    “临床是要面对患者，每一个患者的背后，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一个个家庭。”
    “所以，面对患者不比面对实验体那么单调。”
    “我希望伱能学会谨小慎微。”
    “这是我几十年来临床经验的心得。”
    “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
    “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很好。”
    一旁的曾辉点头看着陈恭说道：“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临床医学，是有两部分构成的。”
    “一部分是医学知识。”
    “医学是发展的，不完善的学科，会遇到各种不足和问题，同时也无法解决所有问题。”
    “而另一部分，就是医生。”
    “所以，这不足的那一部分，就需要用医生本人去解决。”
    “两者结合起来，这就是临床医学。”
    秦学海满意的笑了笑，学习是一步步来的，不可能一蹴而就，今天最起码让陈恭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就对了。
    接下来，当他正准备用一些积极的话安慰和鼓励陈恭的时候，却看见陈恭非但没有沮丧，反而两眼冒光一般。
    他带着几分兴奋的语调说道：
    “明白了！”
    “我回去一定好好学习。”
    “经过这一次的查房我也发现了，医学知识根本不足以完全解决临床问题。”
    “我刚才记了笔记，就单纯骨科而言，想要实现精准诊断，还需要掌握的技能很多。”
    “比如，关于诊断过程中，问诊不仅仅需要调查情况，还需要揣摩对方心里，有时候患者和家属也会说假话！这就需要医学心理学、刑侦心理学……等学科的加入，这样才能清楚的辨别患者的情况。
    除此之外，视诊也很重要，这就需要我们掌握人体结构学、运动力学、甚至是人体外观美学，结合起来进行诊断。”
    “除此之外，在判断疾病过程中，还需要拥有对材料免疫学、生物力学、检验学、影像学……”
    “关于治疗的话，需要掌握的更多了，药学、护理学、心理疏导……”
    “只有掌握了这些学科，才能更好的服务于患者。”
    “怎么了……秦主任，曾主任……我是不是说的不够全面啊？”
    “哪里不足，还希望可以补充一点……”
    陈恭两眼毛光，手里的笔记本上记录了太多学科，以至于房间里两名主任全都愣住了。
    听见陈恭的话，秦学海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瞠目结舌。
    不过……他最起码还好。
    毕竟是已经和陈恭有些接触了。
    但是曾辉看着陈恭，有些头皮发麻。
    这……这小子不对劲儿啊。
    我们是医生好吗？
    我们不是神！
    药学、检验、影像学这些都可以理解，心理学也能接受！
    但是……
    你让我们学人体美学是什么鬼？
    还有这刑侦心理学，你是要干啥？
    和患者反侦察？
    曾辉看着陈恭的眼神都有些颤抖，甚至头皮发麻。
    他咳咳一声之后，曾辉连忙起身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没办法！
    他担心自己继续待下去，会忍不住骂娘。
    你这小子，不是来做医生的，是来搞事儿的吧？
    我们已经累成狗了，还让学这么多？
    合适吗？！
    不正常！
    这小子绝对不正常！
    想到接下来要和他相处几天，曾辉都觉得如鲠在喉，浑身不适。
    他感觉自己对陈恭过敏。
    ……
    ps：嘿嘿，接下来会很精彩的哦……
    我感觉自己写临床，还是比较顺手，不过总得尝试突破吧，加油老手！
    6千字送到，求支持哈。
第七十六章：陈氏思维法则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秦学海即便是已经熟悉的陈恭的特殊。
    但是……
    听见陈恭的话之后，他依然嘴角一抽，三叉神经都开始刺激血管，产生阵阵不适。
    等等！
    我们聊的是同一个话题吗？
    我说的是医学是不全面的学科，这意思是……医学是发展学科，具备很多不完善性。
    你倒好……
    发散性思维做的是够够的了。
    你直接把刑侦心理学、形态学、美学……结合起来了。
    这是医学吗？
    你把医生当成什么了？
    医生也是人啊！
    医学本来就足够繁琐，足够辛苦，足够劳累，学习的东西，参加的考试足够多了。
    你倒好！
    这还要给医生加负担！
    国家还要给孩子们减负呢？
    别看我五十岁了，谁还不是一个六百多个月的宝宝呢？
    秦学海心里有意见了。
    “小陈，医学虽然是不完善的发展学科，但是……你这……想法……比较……比较偏激！”
    “这個医生的精力的是有限的，只能把有有限的时间，重点运用在关键的地方。”
    “这就已经很难了！”
    “你啊……我知道伱学习有天赋，但是……凡事儿你得搞清楚主次。”
    “可不敢走了偏路！”
    秦学海尴尬的笑了笑。
    陈恭点头：“秦主任教育的是。”
    “我记住了。”
    秦学海看着陈恭依然在冒光的眼神，他愣了一下，他知道，这小子是记住了。
    但是，压根没有当回事儿啊。
    不过，秦学海也没有担心。
    毕竟陈恭现在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等日子长了，被临床折磨一段时间，就清楚自己说的这些话了。
    这个时候……
    秦学海摆了摆手，笑了笑，正要说话，外面曾辉走了进来。
    他一脸诡异的看了眼陈恭，然后有些心疼的看着秦学海：
    “秦主任，有个肩关节脱位的患者，您帮忙看看是否具备手法复位的可能性。”
    秦学海闻声，点了点头：“走吧，我带你看看骨科最基本的手法之一。”
    曾辉站在一旁笑了笑：“最基本？”
    “呵呵，这也是最难的手法！”
    “小陈，你记住，只要是临床上的技能，就不分高低贵贱。”
    “能治好患者的，都是顶级手法。”
    “没有最基本的技术，只有最基本的人。”
    “你啊，不要听秦主任凡尔赛，他这手法复位水平，是咱们省内顶级的。”
    “你也来见见世面。”
    “我告诉你，手法复位，说来简单，难度可不低，特别是水平不同，复位的效果也不一样……”
    陈恭这一次掏出了他的笔记本，手掌大小，棕色皮质包裹，一指厚度。
    这些笔记本陈恭买了很多。
    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就储备了将近两箱子。
    若是何明亮看到这个笔记本，绝对会沉默少许，他可是在这个笔记本上看到过陈恭的不寻常。
    “曾老师，手法复位我清楚，是针对关节脱位进行的手法恢复，请问有什么重点吗？”
    曾辉看见陈恭一脸好学的样子，也是笑了笑。
    刚才陈恭的话，在曾辉的眼里，其实和孩子说笑没有多大区别。
    正如他18岁的时候，梦想是25买别墅，开跑车，但是这个梦想在他23岁的时候，降低到了宝马和大平层，而当他25岁的时候，梦想再次变成了一辆全款的代步车和首付的房子一个道理。
    孩子嘛！
    总是心存幻想的。
    但是，医学可不能心存幻想啊。
    曾辉耐心解释道：
    “手法复位，主要是通过手法技术操作，使移位的骨折或者是脱位的关节，获得解剖或功能复位。”
    “这手法复位的讲究，就很多了。”
    “首先是手法，也是这个术式的关键所在，举个例子，就说关节脱位，也叫脱臼。”
    “在关节脱位之后，必然会连带的关节囊、韧带、关节软骨、肌肉等组织的损伤。”
    “这个损伤有轻有重，带有周围的血肿和脓肿，如果手法和力度太剧烈，势必会影响复位效果。”
    “而且，会带来二次损伤！”
    “一般而言，手法复位的次数越少，复位越精准，恢复越快。”
    “临床中，可是有不少手法复位失败之后，不得不采取切开复位的手术。”
    “这样一来，患者不仅花费了更多时间恢复，也花费了更多的钱。”
    “所以，手法复位的难，在手法。”
    “而精准，在复位。”
    “复位，要恢复到原有的功能和结构，而且要避免带来损伤，这就需要扎实的基础和丰富的手法经验和技术了。”
    “你说，这样的术式，能是小手术？”
    陈恭听完之后，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他的思维已经顺着曾辉的解释，形成了属于他特有的理解。
    “关节脱位……组织和结构遭到原有的破坏。”
    “想要掌握这项技能，需要储备的知识和技能有哪些？”
    “需要符合生物力学、人体组织学、局部解剖学……”
    沉思片刻之后，陈恭就跟着曾辉、秦学海来到了处置室内。
    患者是一个小男孩儿，也就四五岁的样子，耷拉着肩膀，哭丧着脸。
    显然，这脱臼带来的恐惧，远超过了疼痛。
    小孩子容易胳膊脱臼，陈恭也了解一点。
    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因为小孩还未发育完全在肌肉和韧带上较为薄弱，即使受到一些相对较小的外力，就有可能会引起肘关节脱位，最为常见的为桡骨头半脱位和肩关节脱位。
    第二点，父母或者其他家长在照顾小孩的时候，如果用力不当，比如单手猛力牵拉小孩儿的胳膊，就有可能会引起脱位这种情况。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门诊就能解决。
    但是这小男孩的位置比较特殊，属于肩关节的后脱位。
    肩关节脱位并不罕见，在全身大关节脱位中约占38～40%。
    但是，其中95%的都是前脱位，很少见到后脱位，至于上脱位和下脱位，罕见无比。
    陈恭的基本功十分扎实，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关于肩关节脱位的各种信息。
    虽然他还没有学到骨科疾病，但是……身为医学生，难道学习还需要别人催吗？
    不得自觉学习？
    这时候，孩子的母亲还在一旁责怪男人。
    “让你好好看孩子，让你好好看孩子，你是一点也不操心！”
    “好端端的，孩子这胳膊就脱臼了！”
    “我告诉你，夏东海，医生可是说了，孩子关节脱位很容易形成习惯性的脱位，以后会影响生活的！”
    “我就纳闷了，让你看一天孩子，怎么就这么费劲儿呢？”
    男子听着妻子的怨言，也不还嘴，尴尬的笑了笑，把手里的x片递给了秦学海。
    “秦主任，我们刚才去了门诊，门诊医生说这个是后脱位，手法复位的话，他们做不了，让我来找您。”
    “您看看……孩子能不手术吗？”
    “这四五岁的孩子，被吓坏了，要是手术的话……我担心……”
    “所以，麻烦您能不能用手法复位给治一治啊？”
    秦学海点了点头，拿起片子认真看了起来：“我先看看情况，但是现在也不能给你下结论。”
    小孩子对穿白大褂医生的恐惧，是来源于灵魂深处的。
    毕竟，从刚出生开始，就得时不时地去社区打防疫针。
    所以，对于医生的害怕已经深入骨髓了。
    看见孩子吓得一句话不说，孩子的妈妈连忙抱住孩子，心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男人站在一旁，举足无措，一会儿挠挠头，想要去安慰孩子，却被妻子一把推开。
    “夏东海你真的是一点不负责！”
    男人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陪孩子玩呢嘛……”
    女人恶狠狠的用眼神剜了一眼男子：“哼！”
    陈恭看见这一幕，忽然想起来网上的段子。
    在孩子没有危险的时候……父亲就是最大的危险……
    虽然是玩笑话，但是父亲大多数时候，还是不如母亲要细心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秦学海抬头看了一眼小男孩，然后说道：“来，我看看你的胳膊。”
    “疼了就告诉爷爷，好吗？”
    小男孩刚张嘴想说话，但是……嘴巴张开，话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爷爷，我是不是没有胳膊了……”
    “我……我感觉动不了……”
    “呜呜……”
    秦学海顿时摸了摸孩子的头：“不怕，很快就好了。”
    随后秦学海和曾辉两人观察了触摸了一番肩关节后，心里有了打算，说了句：
    “用科氏法吧。”
    曾辉点头：“嗯，我觉得可行。”
    说话间，秦学海一手握腕部，屈肘到90度，使肱二头肌松弛，另一手握肘部，持续牵引，轻度外展，逐渐将上臂外旋，然后内收使肘部沿胸壁近中线，再内旋上臂。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伴随着一阵声音响起。
    好了！
    而陈恭此时正在认真观察，忽然听见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发现：肩关节手法复位术。】
    【掌握要求：1、生物力学手（已拥有）；2、肩关节局部组织解剖学lv2（已拥有）；3、关节脱位病理学（未掌握）；4、关节复位手法（未掌握）】
    【温馨提示：掌握以上技能后，花费1万积分，可获得肩关节手法复位术。】
第七十七章：你清高，你了不起！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此时听见声音之后，直接愣在了原地，而眼神里满是精彩。
    他不是惊讶这个系统。
    而是想到了一件更加让他惊喜的事情。
    那就是他的思维逻辑是正确的！
    之前，陈恭就在考虑一件事儿，如果想要掌握某项技能的话，需要提前学会一些基础知识。
    就如同你想要学会做一道菜，最起码需要了解各项调味料的属性，然后是菜品的搭配，以及炒菜需要的技术。
    其实，临床技能其实也是如此。
    想要掌握某项技能，需要提前对基础知识有扎实的功底，当这些基础技能顺理成章的掌握之后，基本上这个技能就是水到渠成一般自然了。
    而且，当基础扎实之后，后续的提升，也会很快！
    现在收到系统提示音以后，陈恭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了。
    这个系统看来有时候还是比较靠谱的！
    想到这里，陈恭忍不住内心笑了起来。
    ……
    而此时！
    秦学海完成手法复位之后，笑着看着小男孩，问了句：
    “小心，慢一点抬一抬手，看看有没有感觉了！”
    小男孩听见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惊讶的发现，真的可以抬起来了。
    他顿时瞪大眼睛看着秦学海：“爷爷，你好厉害！”
    “爸爸、妈妈！”
    “我的手能动了……”
    “我又有了手了……”
    听见小男孩的话，大家都哭笑不得。
    夏东海一脸庆幸的看着秦学海，双手紧紧握着秦学海的手，感激不尽：“秦主任，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谢谢您！”
    男孩的母亲也是不住地道谢。
    秦学海笑了笑：“好了！”
    “这一次比较幸运，孩子的脱臼虽然在后位，但是属于半脱位，情况不是那么严重。”
    “所以手法复位起来难度不是那么高。”
    “但是，你不能每一次都心存侥幸。”
    “孩子的肌肉和骨骼系统还没有发育完善，所以很容易造成习惯性的脱位。”
    “这段时间，我们先给孩子做個固定，你们也加强这种防范意识，保护好孩子。”
    “等稍微大一点以后，就好了。”
    秦学海说完之后，招呼一个小大夫进来：“小杨，你给患者做个固定。”
    孩子的母亲还是有些担心的问了句：“秦主任，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得固定多长时间？”
    说完，眼睛瞪了一眼孩子父亲。
    秦学海见状，忍俊不禁：“没事，固定两周就可以了，孩子的可塑性比较强，恢复的很快。”
    “这两周，也是为了更加保险。”
    “但是，以后千万得注意，不敢拉着孩子玩乐了。”
    夫妻二人感激不尽，连连道谢。
    ……
    秦学海随后起身离开了处置室，曾辉和陈恭跟在身后。
    进了主任办公室之后，曾辉笑着说道：
    “怎么样？”
    “看明白了没有？”
    陈恭挠了挠头，认真说道：“看懂了，但是……看懂了和学会还有一些差距。”
    “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吧。”
    陈恭保守的回答了一句。
    此话一出，曾辉和秦学海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曾辉看着陈恭：“你小子！”
    “我还以为伱要谦虚一下呢。”
    “没想到这么嚣张。”
    “呵呵，好，勇气可嘉！”
    “一段时间？可没有那么容易。”
    “我告诉你，有些东西，是看起来简单，操作起来十分复杂的。”
    “要不然，患者还需要从门诊来住院部专门找秦主任做手法复位吗？”
    “任何一门技术和手艺，都是来源于临床的打磨。”
    “好好学吧！”
    “你秦主任，可是拥有几十年临床经验的老主任了，技术得一步步打磨。”
    “你要是真的能在一个月内，学会最简单的复位手法，我给你保证，一定给你临床实践的机会！”
    “怎么样？”
    陈恭闻声，认真看着曾辉，眼神里有些质疑，随后看向秦学海。
    曾辉见状，顿时被陈恭逗乐了：“你这小子，哈哈……有趣！”
    “你不要看秦主任。”
    “我告诉你，我有这个权利，这种手法复位属于一级手术，我身为主任医师，我在场的情况下，你可以进行操作。”
    “这符合规定的，没有任何问题。”
    陈恭闻声，这才松了口气。
    毕竟，大人说话不算数的事情，可不稀罕。
    就比如某个骗子之前告诉自己说可以负责一个实验室。
    可现在这个承诺，都没有兑现。
    曾辉没待多久就去忙了。
    秦学海看着陈恭，笑了笑：“这段时间，你就待在骨关节科。”
    “我接下来的三四天时间都不在。”
    “等我回来，我带你上一次手术。”
    “好好学习，不敢骄傲自大，天赋是好事儿，但不是万能的。”
    “明白了吧？”
    陈恭闻声，认真点了点头：“秦主任，关于关节复位的手法，您有详细资料吗？”
    “我想学习学习。”
    秦学海闻声，顿时笑了起来，对于陈恭的要求没有拒绝，而是直接起身找来了一本书。
    《中西医结合手法复位技术》
    “这本书，是结合东西方对于正骨复位的一些主要操作技巧，对于每一项手法都有详细的描述。”
    “你好好学习学习。”
    陈恭闻声，顿时眼睛一亮，但是仔细一番看之后，瞬间愣住了。
    “作者……秦学海……”
    “秦老师，这是您的书？”
    秦学海点头一笑：“嗯，准确点说，是我通过收集资料，完成的一本专业性比较强的专业书籍。”
    “其实里面中医正骨手法，都是我家里父辈传下来的，西方的手法是我后来学习到的。”
    “学医不能有偏见，要结合东西方之所长。”
    ……
    ……
    接下来的几天，陈恭手里一直拿着这本书，一有空就看书。
    除此之外，就是跟着曾辉出出门诊，查查房，倒也十分充实。
    曾辉本来就四十出头，似乎童心未泯一般，而陈恭的出现，让他多了一个“玩具”，时不时地很喜欢找陈恭开玩笑。
    虽然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曾辉也显然注意到了陈恭的理论知识十分扎实，比起一些硕博都丝毫不遑多让。
    但是，曾辉从来不夸陈恭，因为他很清楚，陈恭现在需要的可不是鼓励啊！
    玩笑？
    却也是一种动力。
    国庆假期，科室里学生不多，陈恭就成了主要的免费劳动力。
    对于这项工作，陈恭有着足够的热情，所以根本感觉不到累。
    终于！
    两天之后。
    陈恭忽然听见了一阵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您，肩关节手法复位术条件已达成，是否升级？】
    陈恭听见系统提示音，直接拒绝了。
    这就升级了？
    不……还不够！
    这还没有达到陈恭的预期值。
    他觉得自己的基础还是不够牢固的，还需要一番打磨才可以。
    想到这里，陈恭直接叉掉了领取任务奖励的界面。
    嘴里念叨一句：“这系统也太随便了，这么容易就得到的奖励，能有多好呢？”
    毕竟……
    肩关节的手法复位，难道不需要搞清楚一系列的骨骼系统吗？
    难道不需要对比其他关节的情况吗？
    人体有准确命名的关节有78个。
    自己这才掌握了不到十分之一。
    还是远远不够的。
    还有就是病理学，触类旁通在任何学科中都是很有必要的。
    想要真正了解肩关节，还是需要把握好每一处关节的细节。
    陈恭自言自语一声：“我没想突破啊？”
    “你这系统急什么？”
    系统：“……”
    是我热脸贴您冷屁股了呗！
    你清高！
    你了不起！
    行了吧？
    ……
    ps：感谢“俗人一介啊”大佬的6000打赏，谢谢。
    感谢盟主“耿直苏逗比上线”大佬的1600打赏，谢谢！
    嘿嘿，后面更精彩的哦……
第七十八章：小陈主任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
    陈恭基本上都待在骨关节科，临床中有丰富的病例，让陈恭学习。
    最重要的是，学习速度，远超出了在学校看书的成果。
    事实证明，实践出真知，在临床中才能更好的学习知识。
    这也让陈恭对于关节腔的了解，与日俱增。
    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在认真打磨基本功。
    偶尔的时候，他也会对着模型小心模拟。
    至于那些复位手法，陈恭更是学的不遗余力，担心自己忘记，他硬生生把秦学海书中记载的所有手法都类似于背诵下来。
    除了肩关节囊，陈恭真的去研究的人体组织学、组织解剖、力学、美学……等一些综合学科。
    虽然这些技术陈恭不可能全都了解。
    但是，却也对关节区域以及周围一些组织有了一些清晰的了解。
    因此，陈恭再次花费了数天时间。
    这几天，除了看书之外，杨庆涛那边也是捷报连连。
    《生化密卷》的口碑与日俱增，国庆期间，销售量达到了3000册。
    这个数字看起来或许不是很夸张，但是对于一个初创公司来说，是将近百万的巨款。
    人气的激增，让杨庆涛敏锐的把握到了机会，他让陈恭准备一下开一次直播授课活动。
    顺带的推销《模拟题》。
    这个事情，陈恭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
    他不太希望出镜。
    但转念一想，完全可以采取一定的技术手段进行啊，戴個帽子眼镜什么的，不行就带个面具。
    这个无所谓。
    挣钱嘛，不寒碜……
    而这个时候，这个最新崛起，却有黑马之姿的成功考研，却不可避免的吸引了不少考研机构的注意力。
    虽然成功考研目前只有生化密卷这一个产品，但是……做企业都很清楚，打造出一个明星产品的重要性。
    于是，一个个把目光转移到了即将开展的直播事情上。
    并且，开始寻求收购或者合作的可能。
    ……
    眼看着十一国庆假期就要结束了。
    陈恭依然没有选择突破他的肩关节复位手法。
    毕竟对他而言，快速掌握肩关节复位技术，并非迫在眉睫的事情，与其突破掌握一个低级技能，倒不如尽可能打磨自己基础。
    等到一切水到渠成之时。
    自然可以选择突破！
    而这几天，陈恭和科室里的值班医生越发熟悉起来。
    山河大学附属医院是无节假日医院，无节假日并非是医生就不放假，而是哪怕是假期，也有值班医生和坐班医生，以及值班主任，比起普通医院，人数和功能相对齐全一些。
    曾辉就是这个国庆假期期间骨科三层病房的值班主任。
    而这段时间的相处，曾辉也越发欣赏起来陈恭，两人的关系发展很不错。
    基本上陈恭在医院吃的十顿饭里面，有七八顿是曾辉请的，剩下的是陈恭加班，值班医生和小护士帮忙请的。
    曾辉每次见面之后，都笑着开玩笑，对着陈恭笑着问了句：
    “哎呦，小陈主任，怎么样了？肩关节手法复位中一个小术士掌握了吗？”
    “要不，你给我说说这个科氏法？”
    陈恭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曾辉，对于这个幼稚的主任，陈恭一开始会觉得不好意思。
    但是，整个国庆假期相处下来，陈恭发现，对方完全是一个幼稚的人！
    曾辉闻声，也不介意。
    只是哈哈一笑，转身离开。
    曾辉通过脊柱外科的主任李金环对于陈恭有了一些了解。
    曾辉说实话，对于陈恭的水平有些惊讶。
    而且作为课题组第三负责人，哪个不是主任级别的？
    所以，这才调侃的叫陈恭为小陈主任。
    见陈恭没有理会他，曾辉笑了笑，也不介意。
    不过……
    因为曾辉的玩笑，让陈恭在骨关节科多了个外号。
    “小陈主任。”
    ……
    这时候，一个小护士走了过来。
    “曾主任，神经内科有个患者请求会诊。”
    曾辉闻声一笑：“小陈主任，走跟我去会诊去。”
    此话一出，小护士都捂嘴笑了起来。
    “小陈主任，今天中午要帮你带饭吗？”
    护士小楼笑着问了句。
    小楼几年只有22岁，很青春靓丽的一个小姑娘，特别是笑起来那两个虎牙，搭配两个酒窝，很下饭。
    陈恭笑了笑：“小楼姐，不用了，曾主任带我吃好的。”
    曾辉闻声，顿时愣了一下：“啊？”
    “我什么时候答应请你吃好的了？”
    “小子，我工资可基本上都是上交的，零花钱可不多，你别坑我啊！”
    陈恭翻了个白眼：“没见过你这么抠搜的主任。”
    曾辉一听这话，顿时笑了：“你小子，脸皮真厚，让我请吃饭，还说我抠搜！”
    “啧啧啧！”
    “伱牛气吧，等你结婚了就知道已婚男人的快乐，是从十块八块开始的了！”
    “你可是吃了我好几顿饭了。”
    “再说了，我为啥请你吃好的啊？”
    “哦……不对，这国庆就结束了？你是不是得回学校了啊。”
    “是得吃顿好的……”
    曾辉看着陈恭，直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了句：“小子，回去以后，好好学习。”
    说话间，曾辉还有些舍不得。
    毕竟，连续六天的相处，甚至偶尔值夜班的时候，陈恭和他睡在一个房间里，吃饭更是在一起。
    陈恭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他其实准备说，自己的掌握了肩关节复位术了的……
    可是看着曾辉急匆匆的跑去会诊，索性跟了上去。
    毕竟，正事儿要紧。
    陈恭其实也很无奈。
    其实他还没有做好升级准备的。
    可是……
    系统提前忍不住了。
    【叮，获得肩关节复位术（lv2），外加关节脱位诊断术（专属技能，无等级）。】
    对于这个突然主动升级的系统，陈恭也是无语。
    但是……看在这次升级竟然没有消耗积分，他还是忍住了。
    不过……
    当他继续查看的时候，有些惊讶。
    毕竟，不是获得lv1的肩关节复位吗？
    怎么成了lv2了？
    还有就是这个关节脱位诊断的专属技能。
    关节脱位不是很好诊断吗？
    为什么需要专属技能呢？
    陈恭多少有些疑惑。
    【关节脱位诊断术：基于您所掌握的基础知识，以及结合人体外观学、组织结构学……人体美学，所总结出来的专属技能。】
    陈恭看到之后，顿时释然了。
    知识和技能这种东西，果然是个人属性比较强。
    同样是做鱼香肉丝，同样的手法，同样的配方，做出来的味道可能是不一样的。
    所以，陈恭还是比较好理解的。
    说话间，曾辉带着陈恭已经到了护士站。
    “谁会诊呢？”
    曾辉对着值班护士小楼问了句。
    “曾主任，您好，我是神经内科的张娟，有个病人想让你帮忙看一看。”
    “就在这边。”
    张娟对曾辉还是很尊重的，作为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对于关节置换手术十分精通。
    说话间，张娟指了指一旁坐在大厅椅子上的老人。
    看模样有大概七十多岁，但是整个人神情呆滞，目光迟钝，面色淡然，一点精神头没有。
    陪伴老人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姐，短头发，打扮很素气，手里一直拿着一块手帕，时不时的给老人擦一擦嘴角流出来的口水，眼神里满是耐心。
    此时的老人一看精神面貌就不是很好。
    嘴角流涎，目光呆滞，精神萎靡，整个人没有一点点的精气神，有点像是阿兹海默症的表现。
    坐在那里足足几分钟都没有说一句话。
    甚至在曾辉走到身边，都一言不发。
    女子站起身子：“曾主任，您好，抱歉……我父亲有老年痴呆，而且前段时间可能有脑梗了，情况不是很好。”
    “所以……请见谅。”
    曾辉闻声点头一笑：“客气了，这是我们的工作。”
    “不过，你父亲被你收拾的可真利索，衣服板板正正的。”
    女人闻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而在照顾父亲方面，女人做的自认为内心无愧。
    脑梗好多年了，还有老年痴呆，可身上却没有一点异味，这十分难得。
    “张医生，患者是怎么个情况？”曾辉看了一眼张娟，问了句。
    张娟闻声，连忙掏出刚拍的片子，递给曾辉，一边说道：
    “今天上午的时候，老人上厕所不小心滑到了，一只手抓住了护栏，造成了脱臼。”
    “左边胳膊就动不了了。”
    “好在做了检查，没有骨折。”
    老年人本身容易股指诉讼，而且患者长期收到神经系统疾病的侵袭，导致本身缺乏锻炼，肌肉萎缩，很容易造成脱臼，倒也不意外。
    陈恭站在一旁，认真观察患者的肩膀，并没有做声。
    而曾辉看完片子之后，递给了陈恭：“你看一下。”
    “这是一个比较典型的肩关节前脱位。”
    “因为骨骼肌和肌肉的萎缩，造成了关节腔前拉力不足，在外力作用下，很容易造成应力性的脱位。”
    “在x片子上表现也很明显。”
    “你瞧，这里是关节囊，而这个是……”
    说话间，曾辉对着陈恭耐心讲解了起来，这个过程持续了三分钟左右。
    平素虽然开玩笑，但是真正遇到这种机会，曾辉还是很有老师的样子的。
第七十九章：足够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曾辉随后看着陈恭，小声说了句：
    “呆了一周了，最起码的阅片能看懂了吧？”
    陈恭点了点头：“嗯，可以。”
    曾辉闻声一笑，点了点头。
    随后这才对着张娟说道：“患者的身体情况评估和疼痛感怎么样？”
    “如果耐受力不强的话，可能需要麻醉。”
    一旁的张娟叹了口气：“耐受力很强！”
    “或者说是……患者的精神情况比起脱臼严重的多。”
    “一周前突然出现了左侧口角流涎、咀嚼困难、饮水呛咳的情况，伴随有言语不利，而且嘴还不能合拢。”
    “可是，奇怪的是……患者没有头痛头晕的表现，而且意识状态和之前差别不大，没有肢体的功能障碍。”
    “入院的时候，做了头颅CT检查，先是腔隙性脑梗死，我们怀疑还是脑梗的问题，就收入了住院。”
    “这已经是今年第三次住院了，我明显感觉到老人的感知能力下降比较明显。”
    “这胳膊脱臼……要不是病友看他行为举止怪异，我都不知道！”
    “你说脱臼了，不疼吗？”
    “哎……”
    听见张娟的话，老人的女儿站在一旁，也是忍不住心生悲戚。
    印象里那个高大魁梧，伟岸如山，可以轻松把他举高高，可以背着他疯跑的父亲……
    现如今坐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吭，当她和父亲目光交错的时候，甚至……他会害怕的低下头，躲闪开来，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
    看到这一幕，女人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挤满了眼眶。
    她连忙别开挠头，擦了擦眼泪。
    好在，父亲还记得她。
    阿兹海默症的患者，时间长了，会忘掉一切。
    但是，父亲每天早晨起来，依然会给自己准备早饭，细心的把鸡蛋拨皮，把蛋黄取出来，然后拿着书包站在门口，告诉自己：“要上学了……记得把早饭吃了……”
    所以，哪怕工作再忙，再累，她依然把父亲照顾的妥妥当当。
    因为她知道，或许自己还有孩子，还有老公，但是……她是父亲留在世上最后的牵挂了。
    曾辉深吸一口气，看着女人，面带几分好感。
    因为见多了太多因为鸡毛蒜皮争执的事，所以这一份亲情，更加珍贵。
    “我给你父亲简单做个检查，你让他配合一下。”
    女人闻声，对着父亲说道：“爸，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胳膊，你疼了说话啊。”
    老人这才抬头看向曾辉，笑了笑，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曾辉这时候，缓慢抬起老人的胳膊，然后一只手轻微的触碰肩关节腔。
    顿时发出一阵不太明显的骨摩擦音。
    随后，曾辉稍微按了按：“疼吗？”
    老人似乎没有听见，女人提高声音，对着父亲问道：“爸，按着疼吗？”
    老人听见女儿的问话，顿时笑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了句：
    “爸不疼，爸没事……”
    “你快去上学吧。”
    “爸不疼，爸好着呢……”
    “没事……没事儿……”
    这一番话说出口，女人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这個男人一点也没有变。
    哪怕到了现在，还和当初一样，不想让自己操心。
    或许，岁月无亘，白驹易逝，那一份持续了几十年的情，是流传不熄的。
    父爱无言！
    陈恭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闪烁的光芒，却出卖了他的镇定。
    父亲说过，一个没有同理心的人，是无法成为好医生的。
    可是，一个同理心太过的人，也做不好一个好医生。
    陈恭之前不明白，现在到了临床，他亲眼看见之后，忽然明白了过来。
    这就是所谓的同理心吧？
    而这何尝不是医学的意义呢？
    女人没多久就回来了，发红的眼眶是故事的结果。
    “曾主任，我父亲……怎么样？”
    曾辉安抚的微微一笑：“问题不大，不需要麻醉……”
    “老人的感知力下降太多了。”
    “可以直接复位。”
    “但是需要老人站起来。”
    “他可以站起来吧？”
    女人点了点头：“嗯，可以的……他平时还能自己做饭。”
    “我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突然说话就不清楚了，然后流口水……吃饭也困难，一喝水就呛着。”
    “哎……”
    “我有点害怕。”
    曾辉闻声，点了点头，作为神经内科的问题，他不是专家，也没有太多的发言权。
    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小陈，伱来跟我做。”
    曾辉完全可以自己完成，但是……他还是给了陈恭这样一次动手的机会。
    “如果是你，你选择用什么手法？”
    曾辉看了一眼陈恭。
    陈恭犹豫片刻之后说道：“我会选择椅子复位法。”
    曾辉听完之后，顿时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恭，因为椅子复位法的确是老人最适合的手法。
    别觉得简单。
    同样是肩关节前脱位，有11种经典复位手法。
    科氏法其实用的比较多。
    但是，老人根本用不着，而且科氏法的成功率是81%-100%。
    虽然简单，但是在外展患肢并主动外旋肩关节 70-80°的时候，施加阻力，如果患者依从性不高的话，会造成臂丛神经损伤。
    这是很关键的。
    老人此时的精神面貌看起来并非很好。
    做医生不仅要判断患者的病情，还要综合判断。
    所以说，椅子复位法反倒是最佳的。
    曾辉看着陈恭，有些惊讶：“不错！”
    “看来这几天收获蛮多的。”
    椅子复位法以牵引为基础的复位⽅法。
    患者侧坐在椅⼦上，患肢绕过椅背。
    医生旋后位握持前臂，然后患者慢慢站起。
    操作起来，难度并不高。
    “你把椅子法说一下。”曾辉对着陈恭说道。
    陈恭直接把一个细节背诵了出来。
    这让曾辉对陈恭的认可多了几分，他犹豫片刻之后。
    “我来负责患者的体位。”曾辉看着陈恭，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你来拉手臂。”
    “你可以吗？！”
    曾辉的语气里多了一种往日里很少见到的凌厉和郑重。
    陈恭坚定点头：“可以！”
    说话间，曾辉站在了患者对面，摆好体位，陈恭握紧患者的手臂。
    当他握紧手臂的那一刻，似乎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患者脱臼肢体的具体情况。
    似乎眼前直接出现了三维立体的定位。
    “开始！”
    “收到！”
    复位讲究巧劲儿，并非死力，而是需要符合生物力学，符合骨骼的角度等，给出一个力气。
    据美国骨科研究所统计，肩关节复位的力量可能仅仅需要2.9kg左右。
    但是，如何把这2.9kg的力量利用骨骼关节的杠杆原理，巧妙的送到关节腔内。
    这是对于医生水平的真正考量！
    国外甚至还做过一个比赛，发现2.9kg的理论数据根本无法出现，最好成绩为4.7kg！
    而就当陈恭开始操作的时候，他脑海里甚至把骨骼力量传递，把关节腔距离，把角度……已经精准的计算了出来。
    而此时的曾辉一声令下之后，就要抬起患者，此时产生了一个力量和加速度。
    而这时候，他原本预估还需要一点高度和距离的时候。
    “开……”
    “咔嚓……”
    曾辉话音还没说出口，陈恭已经动手了。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曾辉头顶瞬间冒出了汗水。
    “早了！”
    曾辉脸色一变。
    这个力度，应该是不够的。
    不会没进去吧？
    可他检查之后，却发现……
    “成功了！”
    这小子……
    曾辉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恭，难道是……巧合？
    这点力度怎么够呢？
    曾辉再次认真检查一番之后，发现吻合度还很高。
    这力度太小了吧？
    也就大概3-4kg左右的力量吧？
    这小子……
    曾辉拉着陈恭走到一旁，小声说道：“刚才时间早了一点点，力气用小了，很容易失败的。”
    “你这次运气好。”
    陈恭好奇的看着曾辉：“我当时估摸情况，应该可以了，老人家的关节腔空间比加大，肌肉的力量不足，这点力量足够了。”
    曾辉闻声一愣：“你是故意的？”
    陈恭翻了个白眼：“要不然呢？计算过的，其实……也不难。”
    曾辉一听陈恭装逼，就难受，但是气的差点动手：“你小子，给你点阳光，就灿烂的不行了！”
    “还差得远呢！”
    张娟这时候，招呼老人稍微活动一番之后，和家属以及曾辉在一旁寒暄。
    陈恭对此没有兴趣，则是看着患者的脸，总觉得……有点怪异。
    具体哪儿不对，他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老人流口水了，陈恭连忙掏出纸去擦。
    这一下！
    被他发现了怪异……
    原来如此！
    陈恭面色激动，他似乎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
    ps：确定了，哥哥姐姐们，下周二中午12点上架，还有三四天时间，拜托大家坚持两天哈。
    拜托了。
第八十章：真正的病因！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此时的曾辉和张娟还在和患者寒暄。
    老人的女儿也是对曾辉感激不尽。
    “曾主任，太感谢了！”
    “谢谢您。”
    曾辉笑了笑：“客气了，老人家这脱臼是小事儿，这神经系统的疾病，还是让张医生给负责吧。”
    张娟闻声也是叹了口气。
    她已经和患者多次沟通过了，甚至主任也对患者的情况开了好几次的病例讨论。
    “哎，患者的情况比较复杂。”
    “言语不利，说话模糊来的太突然了，而且嘴角流涎、咀嚼困难……等等，这些情况都是脑梗死的情况。”
    “但是偏偏没有肢体功能的障碍，意识也没有明显改变，这就很奇怪。”
    “按理说，出现了上述情况之后，意识和肢体，以及肌力都会改变的。”
    “目前，我们还是只能按照脑梗死的治疗方案进行。”
    女人听见张娟的话，也是叹了口气。
    父亲的情况，她不是没有咨询过专家，但是……这个太过于特殊了，只能当成罕见病例来研究。
    最重要的是，老人还有阿兹海默症，现在大家都在考虑，是否因为老年痴呆带来了一系列器质性的病变呢？
    神经系统疾病本来就十分复杂。
    医学，很多时候就是这样。
    作为一门发展中学科，总是在一步步的求证中。
    ……
    而此时的陈恭同样也有些好奇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但是……
    当他给老人擦口水的时候，却意识到了情况似乎不太一样。
    这个时候，老人的女儿看见陈恭主动给父亲擦口水，内心一暖，连忙说道：
    “医生，谢谢啦！”
    “我来就好了。”
    陈恭闻声，问了句：“老人这样流口水几天了？”
    女人思考一下之后说道：“五天了。”
    “突然就出现了。”
    “而且没有任何诱因。”
    “按理说，我爸这段时间血压控制的也挺好，哎……这一下子情况加重了。”
    陈恭闻声，点了点头，忽然问了句：“你有老人原来的照片吗？”
    “最近的照片。”
    女人被陈恭的话说的有些好奇，不过还是点头掏出了手机，打开一个视频。
    “我爸前几天刚刚过了生日。”
    “哎……”
    “我现在怀疑是不是那天吃坏了。”
    “我父亲虽然脑梗，还有老年痴呆，但是……胃口一直很不错。”
    “那天我做了一桌子菜，家里孩子也在，我爸那天状态特别好，很开心。”
    视频里，陈恭看见老人戴着生日帽，唱着生日快乐歌，笑得合不拢嘴。
    整個画面十分温馨。
    但是……
    陈恭的眼神，却在老人的脸上。
    他看完之后，顿时瞳孔一缩，随后看向女人：“我可以对老人面部做个简单的检查吗？”
    女人闻声，顿时笑了：“没问题。”
    说完之后，低下头对着父亲说道：“爸，我让这个小大夫给你检查检查面部，你闭上眼睛。”
    老人呵呵一笑，点头闭上了眼睛，说了句：“好……”
    陈恭其实刚才就发现了，老人的下颌骨似乎位置有些不对劲儿。
    他的关节诊断术是自己专属的技能。
    陈恭当时就发现老人的脸偏长一点，而最重要的是，颞颌区域偏宽。
    这不符合正常人体组织结构学，更不符合美学。
    其实，所谓的美学并非是一定要有一个固定的格式，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一个艺术。
    长得丑不丑，那没的说。
    但是，人体结构美学是对人体骨骼肌肉体表标志的一种外在协调美。
    说白了就是关节得有关节的样。
    陈恭却发现，老人面部，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而当他擦口水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突兀了。
    所以，陈恭忽然想到了一种并不罕见，但是极其容易忽视的疾病。
    双侧颞颌关节脱位！
    说白了，就是嘴巴张开太大脱臼了。
    或许生活中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因为嘴巴张的太大，导致合不上了。
    其实这就是颞颌关节脱位。
    只是我们普通人只要过一会儿在肌肉的帮助下，就能缓慢恢复。
    但是……
    老人却不一定。
    正常情况下，这种不舒服，大多数人都能感觉到，毕竟太难受了。
    可是……
    患者却不一样。
    首先，患者的年纪很大，八十多岁了，而且有阿兹海默症，还有脑梗，神经感知能力很差。
    就连手臂脱臼都感觉不到疼痛，更别说这个颞颌关节了。
    两者的差距绝非一点半点。
    颞颌关节脱臼之后，不主动说，其实很多情况下，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一种自我感知能力比较强，依靠于主观感知的疾病。
    当然了，颞颌关节脱位，也是分程度的，有些人一目了然。
    陈恭于是把手缓慢的触摸到了老人的脸上，小心翼翼的触碰之后，顿时面色一喜。
    他似乎找到了问题所在！
    患者的颞颌关节处有一种异样的凸起感，而且下颌前伸，两颊变得平滑起来，而且髁突滑出关节窝后，显然是有一些细微的标致的，包括脸型略微变长。
    最重要的是因髁突脱位，耳屏前方触诊有凹陷，在颧弓下可触到脱位的髁突！
    这是陈恭确诊的关键所在。
    而此时！
    陈恭也更加笃定患者的情况了。
    因为双侧颞颌关节脱位的主要症状就是：
    下颌运动受限，具体程度具体分析，但是大多数会出现开口状，不能闭口，唾液外流，语言不清，咀嚼和吞咽均有困难。
    此时的老人，正是这样，嘴巴微微张开，嘴角流涎……等症状明显。
    一时间，陈恭内心十分开心。
    这时候……
    曾辉忽然看见陈恭的动作，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了句：
    “你干啥呢？”
    张娟也是尴尬的看着对方。
    陈恭走了过来，对着曾辉说道：“曾老师！”
    “我知道了！”
    “我知道为什么患者出现面部的情况，而没有出现肢体意识等症状了。”
    张娟闻声，顿时好奇的看着陈恭：“哦？怎么回事？”
    曾辉闻声，佯装责怪的看了一眼陈恭，笑着说道：“张医生，小陈是实习的，别在意。”
    毕竟……
    这患者是神经内科专家们查了半天都没有查出来的疾病，陈恭能有多大本事。
    曾辉也是担心陈恭乱说话。
    这是医院，家属孩子，这么说影响不太好。
    张娟笑了笑：“曾主任，没关系的，孩子们的思维活跃，说不定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和想法呢。”
    “小陈，你说说。”
    陈恭直接说道：“患者的嘴角流涎……等一系列看似脑梗的症状，压根不是因为脑梗或者老年痴呆引起来的。”
    “所以，按照脑梗死的治疗思路去治病，根本不会有任何好转。”
    此话一出，果然曾辉尴尬的挠头，张娟也是微微皱眉。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陈恭神秘一笑，直接走到了老人身后，然后双手把持在老人脸部两侧：“伱们看！”
    “你们不觉得这张脸现在多少有些别扭吗？”
    “其实，老人的症状是，颞颌关节脱位导致的一系列面部症状。”
    “曾主任，您过来看看。”
    曾辉闻声，顿时瞪大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走了过去，用手触摸起来。
    这一番触摸之后，曾辉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陈恭，随后兴奋对着张娟说道：
    “张医生！”
    “可能小陈真的说对了。”
    “患者极有可能是颞颌关节脱位。”
    “我给说，一般啮合关节脱位之后，会出现……”
    “症状和患者的十分相似！”
    “而且呢，我觉得，你们都是太过于先入为主了。”
    “首先双侧颞颌关节脱位临床上少见，而且老人的情况十分特殊，属于感知力直觉都下降明显，所以这种患者的痛阈值很高。”
    “而颞颌关节脱位后，疼痛并不明显，所以患者感觉不到疼痛的症状。”
    “最重要的是老人有脑梗死的既往史，而且高血压，老年痴呆，这些都很直观。”
    “而既往史中也没有过颞颌关节脱位的历史，所以，很难发现。”
    “偏偏这种颞颌关节脱位后的症状，和脑梗有惊人的相似度，所以……很容易出现这种分辨不清的诊断。”
    “我建议，咱们先去拍个片子，确定一下。”
    曾辉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内心已经有九成五的把握。
    不过，他更加惊讶的是，陈恭是怎么知道的？！
    ……
第八十一章：嗯？！嗯！！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张娟听完曾辉的话，站在原地，脑海里疯狂运转起来。
    她开始联系起来患者的症状体征，以及一些特殊的临床表现。
    这一番思考下来！
    张娟顿时感觉脑海里思路瞬间通透了起来！
    对啊……
    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全都解释通了。
    脑梗的确会出现那些面部的一些表现，比如嘴角流涎，言语不利的。
    但是……
    这种单纯以面部、口部症状为主的表现，脑梗死却极为少见。
    患者有脑梗死的既往史，而且查头颅CT，里面的确是有梗死病灶的。
    CT一般情况下是很难判断梗死的时间长短的。
    这一点，头颅核磁MRI可能会看的相对清楚一点，若是有24-48小时的急性脑梗死，能判断一些。
    可当初入院检查的时候，已经超出了48小时，所以这样一来，大家都就习惯性的先入为主，把患者的诊断定型为了脑梗死。
    而且因为长期的高血压、脑梗死、既往还有阿兹海默症，所以患者的感知能力很差。
    这就导致了医生诊断疾病的时候，出现一种惯性思维。
    惯性思维是十分可怕的东西。
    外加上颞颌关节脱位本来就极为少见，哪怕出现了，患者也有主观症状。
    但偏偏，临床中各种各样的巧合实在是让人错不计费。
    这种颞颌关节脱位的患者，偏偏感知能力差，自己本人都不太清楚。
    这直接导致大家在诊疗过程中，忽视了这样一个环节。
    毕竟，你让脑血管病的医生看颞颌关节脱位，无疑是为难他们。
    就如同你让一个个扛着刀枪棍棒钻头宛若打钢筋的一群糙汉去搞神经外科。
    这不是为难人的嘛！
    总不能真的把头颅当成骨头去处理吧？
    张娟面色兴奋的看着曾辉：“曾主任，您可真的太厉害了！”
    “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这一趟会诊，可真的是来值了。”
    而曾辉摆了摆手，笑了笑拉着陈恭说道：
    “你这可就谢错人了。”
    “是小陈发现了患者脸上存在异样，然后进行了检查。”
    “说实话，我根本没有留意到患者面部的特征以及变化。”
    曾辉的话让张娟看向陈恭。
    而一旁老人的女儿也连忙走了过来说道：
    “没错！”
    “我证明。”
    “是这個小大夫发现了我爸爸脸上有些不对劲儿。”
    “然后检查出来的。”
    张娟看向陈恭，有些惊讶的说了句：“这可真的是太巧了！”
    “说实话，若是没有这个发现，我还真的想不到是啮合关节脱位的问题。”
    “谢谢你了。”
    陈恭淡淡点头：“先去做检查吧。”
    “确定一下。”
    张娟闻声，这才回过神来：“好！”
    “这个……麻烦曾主任稍等一下，我们去做完检查就回来。”
    “看看这个情况怎么办。”
    陈恭闻声淡淡的说了句：“应该是下颌关节的脱位，颞颌关节接触面平整光滑，耳屏前方触诊有凹陷，在颧弓下可触到脱位的髁突。”
    “这应该是复发性的表现。”
    “意味着老人之前肯定是有过脱位，但是因为及时恢复了，所以没有引起关注。”
    “这种情况并不严重，但是却也不能不重视，我建议是可以使用硬化剂注射保护一下。”
    陈恭的话让张娟再次好奇的侧目观望一番。
    “复发性的颞颌关节脱位？！”
    “以前没有过啊……”
    曾辉则是一把拉过陈恭，说道：“先去检查吧，具体情况回来再说。”
    张娟点头，拉着患者和家属起身就朝着影像科走去。
    ……
    而曾辉这边拉着陈恭，认真说道：
    “你啊……有些话不要着急说。”
    “万一错了怎么办？”
    “或许大家不会在意，但是千万要记住，临床工作中，要谨言慎行，说话做事要严谨，因为……说得多，就错的多。”
    “现在有影像资料支撑，等结果出来就行了。”
    陈恭点头一笑：“我知道了。”
    “谢谢曾老师。”
    “但是……我觉得我不会错的。”
    曾辉翻了个白眼：“你觉得？”
    “我不要伱觉得，我要影像学觉得。”
    “你小子……别得意！”
    “这几天没打击你，咋了，真把自己当成小陈主任了？”
    陈恭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但是错？
    他没有想过。
    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错也得找到错误的线索，也需要理论依据存在。
    不过，此时曾辉还是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恭。
    “对了，你刚才怎么发现患者的情况的？”
    陈恭理所当然的说道：“就是按照诊断流程啊！”
    “这段时间，我不是在学习关节类疾病的诊断和治疗吗？”
    “看的就是您办公室那本《人体关节病诊断指南》啊。”
    曾辉闻声，一脸狐疑的看着陈恭：
    “你少唬我！”
    “这本书我看过，我怎么没诊断出来呢。”
    陈恭无奈耸肩摆手：“我都说了，单凭医学知识是不够的。”
    “医学想要清楚诊断，还需要加入各种学科的搭配。”
    “其中人体组织结构学、还有人体美学……一系列的学科。”
    曾辉听完之后，不服气的看了一眼陈恭：“你扯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医学是医学。”
    “美学是美学！”
    “两个领域，怎么能凑到一起呢？”
    陈恭看着耍赖皮似的曾辉，笑着解释道：
    “《人体美学》中是这么说的，人体美学，是研究人体美的相关理论的一门学科。
    而人体的美是指人体作为审美对象所具有的美。
    其中就包含了形体、容貌，结构、比例……等等多项指标。
    注重的是人的形态学特征！”
    “就如同学美术的人对于细节的把握十分到位，为什么？因为人家对于角度、比例等都有研究。”
    “其实，骨科也是如此，想要精准的手法复位，必须要对骨骼结构完整性，关节腔的健康形态有所了解。”
    “如此一来，才能更好的诊断。”
    “我今天就是看到对方颞颌结合处似乎有些古怪，凑近了看之后，果然发现了异样。”
    曾辉听完陈恭的话，愣在了原地。
    他冷不丁琢磨一番，似乎觉得真的有道理！
    可是……
    这学医的人，怎么和学美术……这……
    不行不行！
    这他妈是歪门邪道！
    不能学！
    但是，说实话，曾辉只能用这种安慰的话来说服自己。
    毕竟，总不能真的去学习美术吧？
    “歪理邪说……”
    曾辉嘀咕一声，不服气的去洗手了。
    身后的小楼全程目睹了这个画面，看见曾主任走开了，这才捂着嘴笑了起来。
    陈恭忍不住笑了笑。
    “小陈主任，曾主任不要面子的吗？！”
    “人家曾主任可傲娇了。”
    “哈哈哈……”
    陈恭看着曾辉洗手的时候，还忍不住臭美一番，甚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
    陈恭翻了个白眼，幼稚鬼！还傲娇……无聊！
    “幼稚！”
    “无聊……”
    ……
    没多久，张娟带着患者和家属就已经拍完了片子。
    看着结果，影像科的值班医生忍不住感慨一声说道：
    “哎呦，这颞颌关节脱位的，好隐蔽！”
    “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要不人说人家曾主任厉害呢。”
    “这都能诊断出来！”
    “你们瞧，这个下颌关节的脱位，在颧弓下和凸起髁突影像都以些许重叠，并不明显……”
    “十分容易误诊！”
    “而且，患者应该是复发性的，不是第一次了……”
    “老人家显然不是头一次了，你瞧这里……已经是有复发性颞颌关节脱位的征兆了！”
    “尽快治疗。”
    张娟听完之后，看了一眼女人，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因为……
    这片子上的结果，以及影像科医生的话，和那个小大夫来之前说的如出一辙！
    这小子……
    这么厉害吗？
    那不就是个学生吗？
    显然，张娟有些难以置信。
    ……
    没多久！
    张娟等人就回来了。
    手里拿着检查结果和报告。
    “曾主任，结果出来了，就是颞颌关节脱位造成的结果。”张娟把结果直接递给曾辉。
    曾辉微微一笑：“嗯，查出来就行。”
    说话间，掏出片子，曾辉笑着就开始比对起来。
    “小陈，你过来看看，看这片子……你瞧这个……嗯？”
    曾辉看着片子和报告，顿时瞪大眼睛。
    因为……
    他发现这结果和陈恭这小子预测的竟然的相似！
    不，准确点说……是一模一样！
    “嗯？！”曾辉忍不住发出惊诧的声音。
    陈恭微微一笑，肯定的点了点头：“嗯！”
    曾辉：？？？
    ……
    ps：呼呼，求支持哈，最后几天了，老铁们，周二中午上架，咱们再坚持一下哈。
    最近有充值活动，大家有兴趣的可以略微充点，毕竟实惠嘛。
第八十二章：复位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曾辉显然被这片子上的结果给吓了一跳！
    好家伙！
    真的是见鬼了！
    他看着陈恭，心里是既惊又喜，还有点气……
    惊的是片子结果显示和陈恭说的一模一样。
    而喜的也是这个。
    可偏偏，看着陈恭的眼神，曾辉那个气，也是如此。
    这可算给你找到装逼炫耀得意的机会了啊？！
    不过，说实话，曾辉更多的还是开心。
    陈恭的进步，的确出乎了他的意料，这可真的是一个人才，不……天才啊！
    果然，如同秦主任说的那样，这小陈不是一般人。
    可是，哪怕是那些临床经验足够丰富的人，包括自己在内，也很难通过对外表症状和体征的把控，直接说出诊断来啊？
    除非……
    曾辉突然想到了一個罕见的专业名词！
    “绝对体感！”
    对！
    没错，肯定是绝对体感。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可能性。
    这种绝对体感其实也是需要经验和基础来巩固的，早期的时候，并没有太过于恐怖。
    但是，一旦基础知识上来了，配合一定的临床经验。
    很有可能成为《良医》里面主角那种神奇的效果。
    而陈恭此时接触关节最多，对于骨科的了解，也在提升，现在已经实现了对于关节脱位的精准把控。
    曾辉怎么能看不出来？！
    不过，他惊讶的看了一眼陈恭之后，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件事儿，他得找秦主任好好聊一聊，千万别给耽搁了。
    于是，曾辉笑了笑，忍住内心的激动，说了句：“小陈说的和片子结果一模一样啊！”
    “真不错！”
    “张医生，还有这位女士。”
    “现在结果出来了，虽然老人的情况是颞颌关节的脱位，但是……却是复发性的。”
    “而且，这种情况下，我觉得，还有复发的可能。”
    “所以，针对老人的情况，复位难度不高，但是后续如何保养会很关键。”
    “我建议是转科吧，进来以后，手法复位，而且还要进行测试，看看硬化剂有没有效果。”
    “因为对于复发性关节脱位，单纯限制下颌运动不能达到防止再脱位的目的。”
    “所以，我们得考虑其他手段。”
    女人听见之后，连忙点头：“好。”
    张娟也是松了口气：“嗯，没问题，本来也不是我们科的疾病。”
    “哎……”
    “这段时间，可把我们给急坏了。”
    张娟说话间，摇了摇头，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患者家属。
    对方倒也大度，笑着说道：“不打紧，毕竟……我们去其他医院也检查过，同样也没有发现问题。”
    “这一次肩关节脱位啊，忽然觉得不是坏事儿了。”
    说话间，女人看向陈恭：“这位小大夫，真的多谢你了。”
    “若不是你，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呢。”
    “哎！”
    “真的是太感激了。”
    陈恭被称赞的也是有些不知所措，羞涩一笑，说了句：“是曾老师教得好。”
    曾辉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
    这小子，不错……上道！
    仔细一想，还真的是那么回事，以后陈恭厉害了，他可以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嗯，我教的好。”
    ……
    不过……
    眼下，曾辉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看着陈恭，忍不住问了句：
    “这个，小陈，颞颌关节复位难度不高，你可以做吗？”
    陈恭闻声，颇为心动。
    他虽然没有掌握这个颞颌关节复位技能。
    但是……
    比起肩关节复位，颞颌关节的复位容易多了。
    一法通，百法通。
    其实无非就是那么一个道理。
    陈恭感觉自己是可以进行的。
    “我可以的。”
    曾辉闻声，顿时欣慰一笑：“好，那咱们准备准备，我给你帮忙。”
    而这个时候，无论是张娟，还是那患者家属，此时都没有什么意见。
    陈恭已经用之前的行动，征服了对方了。
    大家愿意相信这个年轻人。
    对于患者而言，其实对于他们而言，专家之所以愿意信任，就是因为实力。
    而陈恭的确不是专家，但这一次的诊断，还不是靠着人家吗？
    ……
    ……
    曾辉带着患者到了处置室之后，带着几分疑惑和兴奋的看了一眼陈恭。
    他想要检测一下，陈恭的真实水平。
    他能否完成这一次的颞颌关节手法复位。
    “小陈，这一次，你是做复位手法，我来帮伱辅助。”
    “冷静一点！”
    “按照你的思维，和你对患者颞颌关节的掌握情况来进行手法复位。”
    陈恭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兴奋：“嗯！”
    “谢谢曾老师。”
    曾辉微微一笑，站在一旁，招呼患者坐到椅子上。
    这是陈恭第一次独立进行。
    但是他却没有紧张，因为他很清楚这一个复位手法的全部过程。
    每一个细节在他脑海里都浮现了一遍。
    甚至闭上眼睛演示一番。
    看到陈恭的动作，曾辉面色沉稳，内心却翻江倒海。
    他确定，这绝对就是绝对体感。
    随后，陈恭睁开眼睛，对着家属说道：
    “大姐，帮我个忙，让老人家坐在这里，然后头靠椅背。”
    女人闻声，点了点头，招呼父亲坐好了。
    陈恭随后摆好对方的体位。
    在颞颌关节手法复位的时候，对方的下颌牙的咬合面应低于陈恭两臂下垂时的肘关节。
    这样方便发力！
    随后，陈恭站于前方，双手拇指向后，小心翼翼的分别放在两侧下颌磨牙的咬合面上。
    其他手指如同包裹一般，握住下颌体部。
    “放松！”
    “对，再放松一点。”
    陈恭一边说，手指一边放松对方的面部肌肉。
    当他感觉到肌肉彻底松弛之后，两拇指逐渐开始了发力。
    此时的脑海里已经脑补出来了对方的面部骨骼关节三维立体画面。
    只需要按照脑海里画面的角度和方向，结合手法用力，就可以恢复！
    于是，陈恭将下颌骨体后端向下加压，余指将颏部稍向上抬。
    当髁突下降至低于关节结节平面时顺势将下颌骨向后推动。
    伴随着一阵落空感传来！
    陈恭松开了手。
    而此时，周围众人紧张的看着陈恭，曾辉的两鬓和后脖子都已经遍布汗珠。
    他肯定是会紧张的。
    虽然在帮忙，但是基本上只是在控制住老爷子。
    可以说，这一套操作全都是陈恭独立完成的。
    而正当他准备安慰一下陈恭的时候，只是……话刚出口，忽然见陈恭已经松开了手！
    曾辉见状，安慰道：
    “小陈，冷静一点，不要慌……”
    “嗯？！”
    “对，不要紧张。”
    “来，胆大点。”
    “按照你的……”
    陈恭一愣，顿时说道：“我已经完成了啊？”
    “啊？！”曾辉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这……这么快？”
    这才多久啊？
    陈恭从上手到恢复，也就不到3分钟的时间。
    其中还包括了很长时间的按摩放松肌肉。
    而他的操作，仅仅就是那么一瞬间，几秒钟完成的时间。
    要知道，哪怕是曾辉自己做，也得好好掂量，好好摸清楚对方的关节囊，然后才能出手。
    而陈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似乎没有任何卡壳的地方。
    这……太厉害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
    陈恭根本没有做过，甚至是学过，看过颞颌关节脱位后的手法复位。
    这一切完全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一时间，曾辉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了。
    这就是绝对体感的威力吗？
    这可真的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啊。
    太厉害了！
    这个时候，张娟和老人的女人闻声，连忙凑了过去：“感觉怎么样了？”
    张娟开心的说到：“嘴闭上了！”
    “爸，你说句话……”
    老人一愣：“说什么啊？吃了吗？”
    女人闻声，开心的笑了起来，因为老人说话的声音，比起之前好了很多。
    “陈医生，太感谢您了。”女人连忙握住陈恭的手，激动的说到。
    陈恭被这热情的举动，搞得有些羞涩：“客气了，也谢谢你们的信任。”
    张娟笑着说道：“哎呦！”
    “小陈可真的太厉害了。”
    “曾主任，这是你的研究生？刚开学吧？以前没见过。”
    曾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呵呵，还真不是！”
    “小陈……才大二。”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张娟瞪大眼睛，以为是曾辉在开玩笑，可看他脸色，并非如此。
    这就有些吓人了！
第八十三章：提前做准备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曾辉招呼一名主管医生把老爷子收入住院之后。
    来到了护士站，顿时看见三四个小护士围着陈恭在一起。
    此时已经十二点了，大家都下班了。
    曾辉走过去之后，就听见几个人在聊天。
    “哎呀，小陈主任，你这手法可真好啊，我这落枕感觉不是那么难受了。”
    “其实落枕就是因为你睡姿不太好，导致了肌肉拉伤，适当的按摩可以缓解。”
    ……
    “哎？小陈主任，你还懂这个啊？你说……我要是割個双眼皮会怎么样？”
    “嗯……不太适合，按照人体美学机构比例来说的话，单眼皮会让你的五官和脸型更加立体，眼睛更加有神，你不太适合。”
    “小陈主任，伱懂得好多啊！对了，你知道为啥我们家的猫会后空翻吗？”
    陈恭一听，顿时皱眉起来：“还有这事儿？”
    “不好说，我对兽医学不是很了解，但是也多少看过一点书……”
    ……
    曾辉听完之后，顿时头皮发麻：“行了行了，你们几个消停会儿吧！”
    “人家小陈才多大啊？”
    “不要带坏孩子！”
    几个小护士闻声，嘻嘻咯咯一笑，顿时散开了。
    曾辉说完之后，顿时看了一眼陈恭：“走啊。”
    陈恭一愣：“去哪儿？我……我还想去看看小柔姐家的猫，它会后空翻，说不定是一种病。”
    “嗯……事出反常必有病！”
    曾辉顿时气的看了一眼陈恭：“吃饭去啊，你不是让我请你吃顿好的吗？”
    说完，还瞪了一眼小柔。
    小柔见状，伸出舌头，笑了笑。
    她也是跟陈恭开玩笑呢。
    对于这个单纯可爱，关键是好看的陈恭，大家都挺喜欢，勤快，脾气好，关键是……好玩，让他们这个国庆假期不是那么累。
    平日里，都喜欢和陈恭开玩笑。
    其实，这是曾辉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对！
    都怪主任。
    陈恭跟着曾辉去换了衣服，洗了手，笑了笑：“主任，你真的带我去吃好吃的？”
    曾辉白了一眼陈恭：“出息样，一顿饭而已……快点。”
    陈恭顿时笑了起来：“这不是曾主任克己复礼，生活节俭，家教森严嘛！”
    “理解的。”
    “我爸也这样，他现在还欠我248块5呢。”
    曾辉一脸汗颜，不过，他很好奇陈恭父母是做什么的？
    能培养出这样的孩子来？
    没多久，他带着陈恭到了一个名叫川渝美食的小餐馆，曾辉把菜单递给了陈恭：“呐，自己点，想吃啥随便。”
    陈恭虽然叫嚣着让曾辉请客，但是却也只是点了个辣子鸡丁：“曾主任，你来吧。”
    曾辉随便点了几个菜之后，看着陈恭。
    “呐，我可没有食言啊，我说你掌握了肩关节复位，就让你亲自做一次手法复位，我可答应你了。”
    “还有，这顿饭也请了，不欠你了。”
    陈恭笑了笑：“谢谢曾主任。”
    曾辉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小陈，以后和小护士们适当保持距离。”
    “不好看。”
    “这花花世界迷人眼，你啊……还年轻，而长得还人模狗样的，能力吧，也不错，虽然总体比我差了点，但是……还行！”
    “我以前有个朋友，长得很帅，有能力，可就是男女问题上出了点问题，被药代迷上了，结果……离了婚，净身出户，可医院那边因为影响不好，也给撤销了主任的职称，人家药代也走了。”
    “最后心灰意冷，离开了医院。”
    “原来他是我们那个研究生班最出色，最优秀，也是最有希望成就一番事业的人。”
    “你啊，太年轻了，偏偏有实力，我不担心你的能力和毅力，但是在男女问题上，一定得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色字头上一把刀！”
    “再说了，咱们男人，是要有最基本的原则和底线的。”
    “对吧？”
    陈恭认真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只是……良久之后，还是问了句：
    “曾老师，这猫会后空翻到底是因为应激反应？还是有病？按照生物力学角度出发，后空翻不符合动物的动作本能……”
    曾辉盯着陈恭看了很久，沉默半饷，他忽然觉得自己和陈恭谈论男女问题有点超纲！
    这小子……多少有点不正常！
    这小柔、小楼、小瑾，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就连医院出节目，也是必备人选，陈恭竟然想的是后空翻？
    不……
    他可能是真的想知道后空翻的问题。
    吃过饭，曾辉起身回去休息，临行前，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拍了拍陈恭的肩膀：“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陈恭闻声，沉默许久，他在琢磨曾辉的话。
    曾老师话的意思是……让自己学点防身术？
    也是，医闹现在这么多，是得有点防身术！
    好像学校也有类似的选修课，回去有时间看看？
    ……
    ……
    下午的时候，陈恭直接回了宿舍。
    他要准备明天直播的事情。
    只是，刚进宿舍，他就看见桌子上有一份表格。
    “这是啥？”
    陈恭好奇的问了句。
    寿伟翔说道：“哦，国家奖学金的表格，你看看就行。”
    “反正和我们大二的关系不大。”
    “这国奖只有0.2%的概率的，全国2700万大学生，角逐6万个名额，基本上都是大四大五的学长们有机会。”
    “不过，临床专业的概率更低了，毕竟我们既没有论文，也没有竞赛……”
    “哎呦，有这个功夫，还不如看看生化，好好准备明天的考试。”
    “五个名额啊！”
    “三班四班总共加起来九十多个人，机会还是挺大的。”
    说到这里，寿伟翔贱嗖嗖的笑了笑：“老陈，你不会是怕了吧？”
    “怕输给我们，所以不参加明天的考核？”
    陈恭翻了个白眼：“嗯，是有点怕。”
    他怕自己真的要是好好做的话，这群人被打击到自信心。
    做假卷子？
    这种事情，他不想再做第二次了。
    ……
    这次的考核并非是强制性的，属于自愿原则，想要参加这一次考核的，可以报名。
    但是，虽然是自愿，可基本上都报了名。
    大家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如果非要说985或者211和普通大学有什么差距的话，可能除了师资力量方面，学生的积极主动性还是比较高的。
    宋洪文也是点头说道：“没错，咱们临床学院，每年就只有一两个人能拿到国家奖学金。”
    “药学院和其他专业的比较多。”
    “基本上还是本硕博连读班的。”
    “他们接触的实验或者课题比较多。”
    “哎……八千块钱啊，想想都舒服。”
    杨鹏伟说了句：“我觉得老陈你可以试试，毕竟你成绩好啊……”
    宋洪文翻了个白眼：“成绩只是基础好吗？只要是综合成绩在前10%就行。”
    “这个大多数都差不多，但是主要还是其他方面。”
    “比如，特殊品质和道德行为，例如见义勇为，这种比较少……”
    “关键是学术研究成绩，竞赛成绩……等。”
    陈恭听见这话之后，连忙拿起来桌子上的表格，细细看了起来。
    国奖的评定，除了热爱祖国人民，遵守法律和学校规章制度，诚实守信……之外。
    果然，和宋洪文说的区别不大，成绩要属于10%，除此之外，就是论文加分项。
    学术成绩突出的话，才是关键！
    比如，在学术研究上取得显著成绩，以第一-作者发表的论文被SCI、EI、ISTP、SSCI全文收录，以第一、二作者出版学术专著(须通过专家鉴定)。
    竞赛方面有显著成绩，在国际和全国性专业学科竞赛、课外学术科技竞赛等竞赛中获得一等奖(或金奖)及以上奖励。
    或者在创新发明方面取得显著成绩，科研成果获高官以上奖励或获得国家专利(须通过专家鉴定)。
    这些都是可以申请的。
    陈恭也是心里没底。
    他只发表了一篇SCI，而且还没有见刊。
    这能行吗？
    对了……
    好像杨广业杨大骗子的几篇论文自己是共同一作，是不是可以啊？
    稳妥起见，陈恭给杨广业发了个微信。
    没多久，对方发来了4篇文章的录用通知，全都是共同一作。
    影响因子虽然都不是很高，但是加起来也有10分左右。
    加上自己的那一篇，总影响因子15分。
    这……
    会不会太低了啊？
    可惜……
    自己也没出过什么书，更没有什么专利……
    不对，等等……
    专利？
    秦教授好像给自己申请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没有？
    国庆期间好像也不上班……
    不过，这也不着急，但这次的报奖，却也给了陈恭一个提醒。
    他认真的把这个国家奖学金评定标准一条一条的摘出来，写到了笔记本里面。
    这应该就是国家评定优秀人才的标准吧？
    如此一来，自己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呢？
    “见义勇为？这个……不着急……”
    “国家或国际专业竞赛，以后得参加……”
    “创新创业发明奖？这个东西……自己可以试试……”
    “学术专著？自己是不是也得提前准备？”
    “全国三好学生、全国优秀学生干部、全国社会实践先进个人、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中国青年五四奖章等全国性荣誉称号……”
    “有点难啊……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吧？”
    ……
    陈恭写了满满一整页，看着这些东西。
    陈恭深吸一口气，这些都做了，国奖应该稳了吧？
    这一次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罢了，不行在再几篇论文？
    正好自己最近对骨关节的研究有点心得……
    ……
    ps：哎，临近上架，心里越发紧张了起来，结果还把自己搞得感冒了。
    最后两天了……
    加油加油加油啊！
第八十四章：病历参赛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秦学海下午回到了医院。
    找到曾辉之后，发现对方正在打开电脑写东西。
    他顿时笑了起来：
    “哎呀？太阳这是大西边出来了？”
    “写论文了？”
    “好久没见你这么积极主动了。”
    “呵呵……”
    曾辉摇头一笑：“不是论文。”
    “是一个经典病例，正好省内不是有个优秀病例比赛吗？”
    “这不巧了，我正好遇到了这样一个特殊的患者。”
    “正好拿出来分享一下。”
    “说不定还能拿個奖呢。”
    听见曾辉的话，秦学海来了兴致：“哦？”
    “什么病例？说说看看？”
    秦学海原本想要问问陈恭的事情，结果听见特殊病例，也来了好奇心。
    曾辉闻声，站起身子给秦学海让出了位置：“呐，写个差不多了，你先看看，你绝对想不到！”
    “或许难度不是很高，但是十分容易误诊。”
    “这种病例十分难得，也很罕见，但是却不得不让我们敲响警钟，增加临床上遇到特殊病患和症状的患者，多一些思考和探索。”
    “至于病例比赛的事情，呵呵……顺其自然，我估摸应该可以三等奖，哈哈……毕竟1万多块钱呢。”
    “不少了！”
    秦学海听着曾辉的介绍，更加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病例，让他这么看重？
    他一边笑着说道：“是啊，一万块钱，你老婆要是知道了，给你留200？哈哈哈……这算是私房钱吗？”
    “得请客！”
    曾辉一听，连忙摇了摇头。
    虽然老婆管得严，但是……这个钱真的不是自己的。
    这次的病例大赛，毕竟是省级的比赛，一等奖5万，三等奖1万，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省卫健委的奖项。
    曾辉要这个其实没啥用。
    但是……
    对于陈恭而言，无论是一万块钱，还是这个省级奖项，还是大有裨益的。
    这小子来了七天，曾辉是打心底喜欢陈恭，有能力，有天赋，不骄不躁，勤恳踏实肯干努力……
    陈恭身上的优点太多了。
    这七天，陈恭忙里忙外，帮了不少忙。
    就当给这小子一个礼物吧。
    再说了……这个礼物，本来就是人家自己争取到了，他最多也只能算是搭把手。
    不过，等这个奖金下来，少说得要300块钱辛苦费请自己吃顿饭。
    不少了……毕竟给了老婆，也只有200。
    这么一琢磨，陈恭挺香的！
    而此时，秦学海看着病例，半天没有出声，越看越是皱眉。
    显然，他同样也想不到这老人的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
    “哎？不对啊……这是神经内科的疑难杂症吧？”
    “不是咱们骨科的病例啊？”
    “再说了，你一个肩关节复位，能拿什么奖？”
    “嗯……嗯？”
    秦学海看着看着，不由得脸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当他看到颞颌关节脱位的时候，顿时恍然大悟！
    好家伙……
    这谁能想到是颞颌关节脱位造成的结果呢？
    秦学海没有花费多少时间，看完了整个病例之后，连忙站起身子来。
    他看着曾辉，面色惊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到：
    “好！”
    “很不错！”
    “这个病例讨论很有思路。”
    “第一，病例的学术价值虽然不是那么高，但是参考性和引人深思和启发的效果很好，可以加强大家对特殊症状的思考，引以为戒。”
    “第二，多学科的交叉，很好的帮助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医学不仅仅是医学，还是生活中的学科，伱这个诊断思路很有意思，有一点的价值。”
    “第三，病例的延展性很好，可以有效的通过病例，加强临床医生的思路。”
    “这个病历，站在我的角度，能给出8分！”
    “虽然一等奖不太可能拿到，但是三等奖，是稳稳当当的，没有任何问题！”
    “曾主任，成长了，也进步了！”
    “不错，真的不错！”
    秦学海笑的很开心。
    作为骨科三大将之一的曾辉，他能进步，秦学海很放心。
    而一旁的曾辉听着秦学海的称赞和夸奖，也是忍不住脸红起来。
    不是他脸皮薄。
    而是……这病例，并非是他诊断出来的啊……
    曾辉尴尬一笑：“主任，其实……这不是我的功劳！”
    秦学海一听这话，顿时乐了：“哎呦，这曾主任也学会谦虚了？”
    “该你谦虚的时候，你不知道谦虚，现在我允许你稍微膨胀一下哈。”
    结果，曾辉一听这话，顿时绷不住了。
    “不是，主任，您听我讲。”
    “病例记录里，我没有写全，但是你看着名字。”
    “我是负责人，而病例提供来源是陈恭啊！”
    “是小陈！”
    秦学海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什么？小陈？”
    “他又不是主管医生，他怎么提供病例啊！”
    “我还正准备问你呢，我把小陈交给你，没给带坏了吧？”
    曾辉一听这话，可就牛逼起来了，恨不得叉着腰好好装一会儿。
    “这绝对没有问题！”
    “小陈已经完全掌握了肩关节复位手法！”
    秦学海顿时皱眉：“真的？”
    “这……这才几天？”
    “这小子……也太……不对……你说什么？”
    “他会肩关节复位了？”
    “谁教他的？你？”
    曾辉连忙摇头：“这是人家自学的！”
    “而且，除了肩关节复位之外，他还独立完成了一台颞颌关节脱位的手法复位术。”
    “全程独立完成，恢复效果绝佳！”
    “患者就在病房呢，家属也在。”
    “而且，这个病例，就是陈恭发现的！”
    “你没看病例讨论里，我写的多学科交叉吗？把病例带入生活……运用人体结构美学的思维，进行诊断……”
    “这都是小陈自己的观念啊。”
    “这功劳，还真的不是属于我。”
    “事情是这样的……”
    说话间，曾辉把事情详细描述了一遍，一旁的秦学海脸上精彩无比。
    他根本没有想到，陈恭竟然成长这么快？！
    而且……
    之前他们嘲笑陈恭的多学科，给医生增加负担……
    现在看来，人家还真的歪打正着的，把自己的路走通了？！
    这就有些震惊了！
    而且，他一周时间，学会了肩关节复位，自己领悟的颞颌关节脱位……
    这显然不是一个两个关节这么简单。
    陈恭到底领悟了多少，秦学海现在也没底。
    曾辉继续说道：“而且，你不知道，当我看到患者的x片子之后，把我吓得……”
    “整个片子和小陈说的如出一辙！”
    “简直绝了！”
    “就跟有透视眼一样。”
    “我当时就想到了绝对体感的想法，我猜测他有……”
    “于是，给了他尝试性进行颞颌关节复位的机会。”
    “结果……他真的把握到了！”
    秦学海听完，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哎……”
    “小陈我之前就和杨金环聊过这事儿，当时我们也怀疑小陈有绝对体感的天赋。”
    “现在看来，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这小子，才一周时间，竟然做到了这样的地步。”
    “假以时日，他会成长到什么水平？”
    曾辉点头：“嗯，他厉害的有些不像话！太变态了。”
    秦学海这才说道：“嗯，这病历你继续做，好好准备一下，争取可以拿到一个奖项。”
    曾辉闻声点头，笑了笑：“保证完成任务！”
    “这个奖，也是给小陈的一个礼物。”
    “哈哈……”
    秦学海坐下来，深吸一口气，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这样吧！”
    “改天，你找个时间，把咱们科里的硕博研究生、规培生、实习生，全部组织起来。”
    “让小陈给他们讲一讲课，就讲关节手法复位。”
    “学生讲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不一样的。”
    曾辉一听，觉得可行，不过……他笑着说道：“那群学生，要是知道给他们上课的是大二的学弟，是什么反应？”
    秦学海笑了笑：“反应？”
    “呵呵，达者为先。”
    “我说白了，是想让咱们科室的大夫们听一听的。”
    “只是，我怕他们抹不开面子。”
    “呵呵……”
    ……
    ……
    而此时。
    新东方教育机构。
    负责医学考研的几个老师坐在一起，都在商量一件事儿，除此之外，还有新东方的一个副总唐河全。
    “这个成功考研是什么路数啊？”
    “不知道，现在人家只出了一个生化密卷，但是好评很高。”
    唐河全拍了拍手：“大家安静一下，今天讨论的就是成功考研的潜力。”
    “明天他们有一节直播课，大家一定要去认真看看。”
    其实，新东方对于医学考研这一块儿，还是比较在意的。
    毕竟这个专业的考研率很高，人数也很多。
    所以这几年，他们也陆陆续续聘请了不少专家名师过来，想要进一步加强这个领域的覆盖率。
    可现在，却被突然杀出来的《成功考研》给搅合了一番。
    要知道，他们之前的对手是启航、文都……一类的。
    所以，这让唐河全动了收购的心思。
    ……
第八十五章：首次直播！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生化密卷》的确是在小圈子里打出了名气。
    陈恭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被很多人给盯上了。
    毕竟，一个能制作出生化密卷这样爆款的老师，能是一般人？
    这背后不少人都曾对生化密卷深入研究过。
    得出的结论，无疑是：这个老师的水平很不简单。
    除了新东方之外，还有一些考研机构也盯上了这个成功考研。
    在得知《生化密卷》的老师要进行一次讲课之后，不少人都准备关注一番，寻求合作机会。
    新东方的副总唐河全也在准备拓展医疗考研这一板块，为此特意联系首都医科大的生化教研室主任过来帮忙判断一番。
    “严教授，今天邀请你过来，主要是想要让您把把关。”
    严开生顿时笑了起来：“唐总客气了，你们新东方人才济济，还需要我把关啊！”
    唐河全顿时笑着说道：“您毕竟是这個领域的翘楚嘛，圈里面的人可都说了，您的建议，可是行业人才鉴定的金标准！”
    严开生闻声一笑，对于这个《生化密卷》，他也是有所耳闻。
    之前的时候，他们学校教研室也传出来，不少学生在使用这个笔记。
    严开生也有些好奇看了看。
    的确是有水平。
    但是……具体高度不知道，还需要继续观察。
    现在得知有这个直播之后，也是来了几分兴致。
    唐河全其实目前是有两套方案。
    一个是直接挖人。
    但是，评估价格不好说，现在生化密卷的火爆程度来看的话，肯定是高价。
    可如此一来，就需要对讲课人有足够的了解和评判。
    严开生就是他请来的专家。
    另外则是收购。
    如此一来，更需要好好评估一下对方的实力了。
    其实，单纯一个生化密卷，他并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有没有后续？
    如果成功考研除了生化之外，生理、内外……那些都多开花的话。
    真的有点恐怖了……
    所以，唐河全也是想提前做好准备。
    ……
    ……
    中午的时候，陈恭把表格填好之后，放了起来，距离填报日期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倒也不是很着急。
    躺在床上，陈恭开始琢磨起来明天的直播了。
    明天直播间，陈恭还得带货销售模拟题。
    电子版和实体版的试题卷+解题思路，已经制作完成了。
    至于定价，29.9元。
    价格一点不贵。
    毕竟，虽然试题卷子只有300道题，但是……解题思路却耗费了陈恭的精力。
    最重要的是，解题思路。
    陈恭通过解题思路，在传递一种生化的思维模式，不仅有助于考试，还能提高人们的生化科研和临床思维。
    这是最为难得的。
    其实，他也没有想过依靠着东西挣多少钱。
    关键在于，他觉得可以通过自己的生化思维，帮助更多的学生。
    长此以往，说不定可以国内医学生生化的综合素养。
    陈恭考研，陈恭自然不仅仅是为了钱。
    ……
    ……
    下午的时候，寿伟翔等人还是和往常一样，起来看书，学习。
    看得出来，对于这一次的模拟考试，几个舍友十分看重。
    就连纪超每天下午温习老师新课的习惯，也暂时戒掉了。
    “兽兽，你的西装呢？借我用一下。”
    寿伟翔愣了一下：“啊？你要西装干啥啊？”
    陈恭笑了笑：“明天有点事儿。”
    寿伟翔一脸懂了的表情，看着陈恭，眯眼笑了起来：“哦……哦……哦！”
    “你小子！”
    “该不会是去约会吧？”
    “这国庆几天你天天不在宿舍，肯定是外面有人了。”
    陈恭翻了个白眼：“赶紧的。”
    寿伟翔撇了撇嘴，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西服，递给陈恭，一边念念不舍的看了一眼陈恭：“答应我！”
    “不要穿着它做一些肮脏的事情。”
    “哪怕非要不可，那也不要弄到衣服上。”
    “好吗？！”
    陈恭闻声，直接递给纪超：“舍长，来，交给伱了，明天我要看到一身白色的西服！”
    寿伟翔一把拉住：“我曹，太恶心了！”
    “你滚！”
    他从来不怀疑舍长的实力，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可以听见嘎子嘎子床板摇动的声音。
    寿伟翔这个时候，忍不住说道：
    “老陈，你确定不参加一下这次的考核？”
    “我听说大学期间可以加入好几个实验室啊。”
    “你多加几个，说不定能进入课题组呢。”
    “毕竟，试一试才知道自己天赋在什么领域，对吧？”
    陈恭认真说道：“我其实也很想知道自己真正最擅长什么！”
    “可是……这找了很久，还真的没有找到。”
    “似乎……我都擅长！”
    “这的确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寿伟翔听完之后，嘴角一抽，抬起手来打了自己一巴掌：“嘴贱！”
    “让你说话。”
    “你这不是给他装逼创造条件吗？！”
    “呸！”
    大家闻声，顿时笑了起来。
    “对，该打！”
    “支持！”
    “打的狠一点，我没听见声音！”
    ……
    这时候，忽然宋洪文说道：“我去！”
    “你们看，淘宝成功考研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明天上午9点钟——11点，生化密卷的制作人要开直播讲课！”
    此话一出，顿时几个人连忙打开了短信界面。
    果然，大家都收到了一条信息。
    “生化密卷神秘导师降临直播间，公开授课，在线答疑，并有神秘资料相赠送！限时抽取100名幸运粉丝，赠送模拟题和解题思路。”
    宋洪文忍不住说道：
    “可惜了！”
    “明天上午得考试啊！”
    “正好是9点到11点！”
    “太他娘的可惜了……”
    其他人也是纷纷符合。
    “对啊，我对这个生化密卷的老师是敬仰已久啊，真的很想看看老师！”
    “哎……明天有人录播吗？”
    “应该会有吧……”
    “不对，老陈，你不是明天没事儿吗？”
    “要不……你明天帮我们录屏一下？可以吧！”
    陈恭顿时嘴角一抽：“这个……好吧……”
    他寻思，明天直接把视频给他们一份就行了。
    其实，陈恭也担心自己明天会被认出来。
    倒不是说陈恭怕丢人。
    关键是……他怕麻烦。
    做明星有什么好的？
    每天被人围观，都没时间看书了。
    所以，自己明天怎么才能不被人认出来呢？
    这是一个问题！
    ……
    ……
    周一上午。
    国庆节假期结束第一天。
    杨广业早早的来到生化教研室。
    “这个，大家停一下。”
    “今天上午，大家有时间看看这个直播间，生化密卷的老师要在线讲课。”
    “有时间的就听听，听完之后，写一个心得给我。”
    “这是任务！”
    杨广业的目的其实很单纯，就是希望大家跟着陈恭学习一下升华教学的思路。
    想到一会儿陈恭直播，杨广业就忍不住内心想笑。
    刚刚离开教研室，他就碰到了一个人，行色匆匆的差点撞了个满怀。
    “你干啥呢？这么着急……”杨广业看着秦学海，忍不住问了句。
    秦学海看见杨广业，直接说了句：“我上午有点事儿！”
    说完之后，他忽然停下脚步，这段时间，杨广业时不时的就找他嘚瑟几句，说什么自己找了个千里马啊……有多厉害，有多牛的……
    这段时间，秦学海是听腻了。
    不就是人才吗？
    谁还没有啊？！
    想到这里，他脸上带着几分骄傲和嘚瑟的看着杨广业：
    “我啊，帮我的千里马，去申请专利！”
    “啧啧……”
    “厉害吧！”
    “你不是说你找到了一个人才吗？”
    “巧了，我也找到一个！”
    “年纪轻轻，就已经可以申请省级专利，而且十有八九能卖个好价钱！”
    杨广业一听这话，愣了一下，顿时不服气了：
    “哎呦，我这暴脾气！”
    “得意什么啊？”
    “我告诉你！”
    “我的那个千里马，已经出了书了，而且销量很好，甚至我围绕他的书，给做了课题！绝对的科研和教育人才！”
    “对了，我那学生，今天正好有直播，你看看去……快，我发链接给你！”
    秦学海愣了起来，反驳一句：
    “稀罕！”
    “这算啥？”
    “我告诉你，你知道我这两天忙啥呢吗？”
    “哎呀，我那千里马，才大二，已经帮助科里面搞出来了一个疑难病例诊断来。”
    “绝对的临床人才。”
    “而且，这个课题，十有八九能拿到这一次的省级优秀病例奖。”
    “改天我把病例发给你看看！”
    两人都有些不服气，对视一眼之后。
    漆刷刷的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
    ps：昨晚咳嗽的很厉害，难受死了，今天起来以后，上午又睡着了，刚起来。
    明天要上架了，一会儿写个上架感言，其实……写来写去也不知道写啥。有点矫情了，下午发吧。
上架感言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又是一本书要上架了。
    明天中午，也就是周二中午十二点上架。
    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
    哪怕写了一千多万字了，依然感觉每次上架和新人没有什么区别？
    凡事儿都是有原因的。
    就如同考试前会紧张一个道理。
    为什么紧张？
    第一，上架成绩很重要。
    第二，对于实力的不自信。
    没错，其实老手一直不是一个足够自信的人，无论是生活中还是网络上，都是如此。
    可能是医学的生涯，让我看到了太多的不确定，太过于谨慎。
    “手握寸关尺”，五年了，从2018年的8月，到现在，也刚好五年差不多了。
    这是第四本书。
    选择这题材的时候，犹豫了很久。
    我不想写重复的东西，第一本，学的中医学霸，那时候懵懵懂懂，写的很糟糕，但是……不可否认，那是命运齿轮发生转动的一本书，那本书首订三千多，均订六千左右，让我对人生的选择，多了一个+号。
    第二本书，《当医生开了外挂》，赶上了医疗文火爆的最后一段风口，有了不错的成绩，巅峰的时候，也曾站在榜单前三，有幸踏足山巅一览风采，让大家看见了老手，很多读者，都是那时候，开始跟着老手的书看的。
    第三本书，我膨胀了，或者说是，我想要寻求改变了，于是我开始写了一本《这個医生很危险》，说是医疗文，其实是赛博朋克，这本书，我真的是不会写，我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认清了自己的不足，最后这本书没能写完，我不甘心于草草收尾，但是也……哎，终究是自己的能力问题，外加生活琐事，没有结束，以至于后来休息了将近一年，那一段时间，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第四本书，是《陈医生，别怂》，这是一本中医文，这一本书没有足够好的世界观和框架，这是老手写书的一个弊端，而且为了满足爽点，有太多脸谱化的角色，降智的爽点，这些我都承认，但是……抛开这些，我觉得，这是一本好的中医文，因为我为了这本书，真的是花了太多的精力却学习，去总结，去编故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中医内核，中药、方剂、针灸、推拿、手法、四气五味、升降沉浮、中医典故、中医趣闻……看过之后，会受益良多的。
    我认为这是一本比较客观的中医书。
    后来完本以后，我和鸟哥（志鸟村）聊过，可能他写的话，上限会很高，因为他的内功很强，哈哈……
    而老手，习惯了爽文模式，所以改变很难，只能一步步来。
    说了这么多，到了这本书了。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这本书，想要写一个学霸，一个足够优秀，足够有天赋，足够牛逼的学霸来做医生的故事。
    系统，一开始没有想有。
    但是……写惯了系统文，丢了忽然感觉少了点东西。
    就加了，暂且不说好坏，其实也就注定了系统的存在，会淡化。
    这本书，前期是学校，慢慢的会朝着医院转变。
    学校，是医学生修炼的第一站。
    我想把这个阶段加进去。
    以前写医生文，都是直接进入医院了，我觉得，这一段时间，也是很有趣的，让大家看看真正的医学生生活是怎么样的。
    解剖青蛙，担心食堂用死兔子做饭，吃饭看见宽粉想起寄生虫，看见大体老师的时候，会偷偷朝着一些特殊部位瞄，或者说是……医学院的一些奇闻异事。
    我觉得，这样出来的一个医生，有大学的经历，会比较丰满一点。
    但是，不可避免的，就会出现一些不足，那就是爽点的不足，和慢热。
    作为一本医生文，前期缺乏临床情节，会很难，会导致这本书的首订，不会很高，甚至偏低。
    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我尝试用学霸的风格过度，也是为了前期不至于太难受。
    至于多少首订……
    我真的不敢想了。
    哎……
    害怕到死啊。
    （医生文前三十万字，竟然没去医院，这不是找屎吗）
    所以，在这里，诚心恳求大家，可以支持一下首订，拜托了！
    说一下更新吧。
    上架前，收到了六个盟主打赏。
    肯定是要加更的。
    原本计划多写点的，可是突然老丈人前列腺增生钙化，psa5.3，要穿刺病检，还要手术，所以这段时间每天医院跑来跑去，结果……医院患者多，就感冒了（或者阳了），所以连续生病了一周多。
    存稿用完了。
    哎……
    不过上架的话，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至少2万字吧。
    多的……就看能力了。
    当然了，打赏肯定是加更的，100月票加1000字，这样应该不过分吧？
    盟主的话，直接5000字。
    当然了，六位盟主的欠债，先还哈。
    （不管不顾不理、宇宙知名一级退堂鼓演奏家、耿直苏逗比上线、太平石笑、我是良辰我怕谁、雪儿、咿呀……七个人了，刚刚写感言的时候，看到了多了一个，冥暗星，谢谢大佬的10万打赏。）
    这几天……不睡了，好好写啊。
    希望大家能支持一波首订。
    明天，也就是9.12日，周二，中午12点。
    拜托了！
    你们的支持，就是老手最大的动力，也是这本书……最大的荣耀！
    谢谢你们。
    @每一个支持本书的读者。
    上架了，也要进入一个职业作者该有的职业状态了，游戏卸载，聚会免掉，好好码字。
    给自己打打气。
    加油！
    老手！
    加油！
    新书！
第八十六章：直播首秀（求首订）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早晨八点。
    陈恭穿好西服之后，把头发打理成了大人模样，甚至找纪超的发胶摸了一些。
    寿伟翔见状，不由得说了句：“咿……舍长的发胶你也敢用！”
    “你也不闻闻味道？”
    陈恭翻了个白眼：“这发胶的孔也就2毫米左右，你瞧不起谁呢？”
    纪超黑着脸：“过了啊！”
    “咳咳……”
    “别把舍长不当干部！”
    众人哈哈一笑：“祝我们马到成功！”
    “老陈，等伱好消息！”
    “祝你成功脱单！”
    “今天大家都能开心回来。”
    陈恭沉默，我能不能开心回来不一定，但是……你们肯定是笑不出来了……
    说完，陈恭起身离开了宿舍，前往了成功考研的驻地。
    去了以后，杨庆涛等人已经把现场布置的差不多了。
    直播设备正对陈恭，而他的背面正好是一个黑板。
    陈恭站在上面，试了试镜。
    杨庆涛笑了笑：“陈总，你这镜头感很好啊，而且……我觉得屏幕感也不错。”
    “我都觉得可以出道了！”
    嗯，杨庆涛是懂怎么当老二的。
    陈恭起码听完，有点小开心。
    不过，这时候，陈恭突然取出来一个面具戴在了脸上。
    “？？？”
    “奥特曼？！”
    下面几个人都被陈恭的这个面具看的有些傻眼了。
    “这个……是不是太幼稚了？”
    陈恭也是无奈，没办法，耸了耸肩：“你们有其他的吗？”
    “你们……要相信光！”
    杨庆涛一听这话，顿时翻了个白眼：“我有办法啊！”
    “你稍等！”
    杨庆涛就叫来了一个小姑娘，对方提着一个化妆箱走了进来。
    “呐，化妆师！”
    “你帮他画一个比较显老的妆。”
    “最好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
    “要有书生气，还要斯文，最好带一个金丝边框眼镜。”
    化妆师是专业的，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陈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沉默了。
    估计就是他亲妈看着他，也认不出来吧？
    半长的头发打理的井井有条，中年气息扑面而来，金丝边框眼镜带着浓厚的学术气息，微微一笑，鱼尾纹和法令纹非但没有让他看起来显老，反而多了几分中年成熟男人沉稳的气息。
    一时间，让陈恭都感觉自己到了中年，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就连化完妆的女子都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恭：“真的……太合适了！”
    “陈先生，我感觉你哪怕到了中年，也是魅力十足！”
    杨庆涛和一众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感慨：“你这样子，比胡歌演出来，都要自然！”
    “差不多了……咱们准备开始吧？”
    陈恭点了点头，他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应该适当的学习一点化妆了，毕竟……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合适了！
    简直如同多了一个马甲一样。
    很快，杨庆涛对着陈恭打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可以开始了。
    陈恭对着镜头浅浅一笑，说道：
    “大家好，我是《生化密卷》的作者，很高兴今天能以这样的方式和大家进行一次交流。”
    “大家可以叫我陈老师。”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会和大家聊一下关于生化知识学习，以及生化知识拓展，和生化在考试、在科研、在临床中应用的问题。”
    ……
    而此时！
    直播间内，当大家看到陈恭之后，顿时评论区热闹非凡。
    而人数更是从一开始的100多人，直线飙升，不到几分钟的功夫，朝着500多人彪去。
    杨庆涛和工作人员坐在一旁，内心原本忐忑不安的。
    毕竟是第一次直播，而成功考研也没有太扎实的基础，他们都担心这个直播间的人数会不会破百。
    但是，当他们看到这不断飙升的人气的时候，瞬间惊喜起来。
    这短短十分钟，已经1000多人了。
    要知道，生化密卷目前总共销售，也不过三四千套。
    一般情况下，这种小科目都很难达到这么多人。
    而他们竟然有如此高的用户粘性。
    这就足以看出《生化密卷》的吸粉度有多高了。
    “哇塞，第一次见到陈老师真人，我以为和我们老师一样死气沉沉，没想到……竟然这么帅！有点像胡歌哎……”
    “胡歌？胡歌是帅，可是……胡歌有陈老师这样的学术气息吗？光着气质，起码正教授二级、博士、博导……起步！”
    “陈老师，出道吧，你这颜值，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
    “的确，我都有点当颜粉的感觉了……”
    “……”
    “楼上，不要这样好吗？我们是来听课的，考研课，大家不要带偏题了！”
    ……
    看着直播间里众人的言论，杨庆涛顿时笑开了花。
    不得不说，颜值真的是最好的敲门砖。
    就靠这张脸，杨庆涛就觉得能留住不少人。
    不过……
    此时也有懵逼的。
    杨广业坐在办公室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看着屏幕里这个中年人，满是疑惑。
    这……这是谁？！
    若不是陈恭的声音十分熟悉，他都觉得……这一切是个骗局！
    可这小子……怎么化妆成这个样子了？
    不过，很快，杨广业就明白了过来，想到这里他也是忍俊不禁。
    小陈应该是不想被同学认出来吧？
    不过……这样子还真的像个老师！
    很快，杨广业的注意力就从陈恭的脸上，转移到了内容里。
    他惊讶的发现，陈恭不经意之间的一句话，就把他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来到我直播间的各位，都是对生化密卷有些了解的，要么看过，要么学习过。”
    “所以，言归正传！”
    “现在，我请大家闭上眼睛，回忆一下，你所学习的这一本《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
    “我给大家三分钟的时间，两分钟以后，我直接公布答案，如何让你在三分钟内，完成一次生化的复习！”
    此话一出，顿时直播间所有人都震惊到了。
    包括在办公室的杨广业，此时都瞪大眼睛，一句“不可能”脱口而出！
    这怎么可能？！
    三分钟怎么可能完成一次生化复习！
    不仅是他！
    此时，首都，新东方。
    医学考研办公室内。
    严开生和几个新东方特聘的生化学博士，还有唐河全都坐在办公室内。
    一开始，严开生在看到陈恭之后，并没有和自己熟悉中的面庞对上号。
    显然……这不是生化圈子里的名人。
    但是，当他听见三分钟内复习完生化这一句话之后，同样是直接说道！
    “开玩笑！”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三分钟内完成呢？”
    “天方夜谭！”
    “生化内容总共67个课时，三百多页的内容，字数更是高达百万！”
    “怎么可能在三分钟内复习一遍！”
    “这显然是噱头！”
    严开生平生最讨厌学术态度不端正，用一些噱头和弄虚作假来糊弄人的老师。
    原本他对这个生化密卷的创作者有足够的好奇，但是……谁曾想对方开头的一番话，就让他平添三分厌恶。
    在听见严开生的话之后，唐河全也是微微皱眉。
    这生化密卷真的是一次巧合吗？
    同样，办公室内，其他博士也开始纷纷点头，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三分钟内，完全不现实。”
    “别说这些学生了，我觉得我搞生化十几年，三分钟……就是三十分钟也过不去……”
    伴随着众人的意见，唐河全也不禁思考了起来。
    ……
    这些教授都是如此，更别提学生们了。
    果不其然！
    伴随着陈恭这一番话说出口，顿时无数人都在评论区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不可能！”
    “对啊，完全不可能！”
    “该不会是骗子吧？”
    “说不准，说不定根本不是《生化密卷》的作者，现在骗子很多的，搞不好是推出的网红……”
    “顿时感觉有一种成功学pua的味道了！妥妥的传销呀！”
    “这就过分了啊！”
    “不过……我感觉可以试试。”
    “对啊，你们先试试再说。”
    “试个屁啊，我和我导师在一起，他听完这句话之后，直接笑了，让我关掉，说这个人十有八九是骗子。
    我老师是陕南省的生化教授，他说他都做不到，更别提学生了！
    原本我还想要在老师面前表现一下呢，真的是让我丢尽了颜面。
    再见了！”
    “我感觉……搞不好是来卖货的吧？”
    “……”
    ……
    一时间，评论区的非议越来越多。
    原本人数正在朝着2000激增，可是伴随着陈恭的那一番话，直播间的人数瞬间掉了五百左右！
    而且，这个趋势还在增加。
    杨庆涛看见这个样子，顿时也是着急了。
    他连忙对着陈恭眨眼，小声说话……
    可是，陈恭至始至终，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
    这可把杨庆涛给急坏了。
    就这样，陈恭就是这么持续了三分钟。
    这三分钟，对于杨庆涛而言，简直是折磨。
    而评论区的弹幕则是让他哭笑不得！
    “哎呀，陈老师闭上眼睛的样子更帅！”
    “是吗？我也觉得哎……我第一次发现鱼尾纹也会好看……”
    “原来真的有人留下来是为了看帅哥啊！”
    “……”
    “这是正经直播间好吗？”
    ……
    杨庆涛都要哭了。
    好端端的多好的开局啊！
    大哥你搞什么幺蛾子啊？
    现在倒好……
    看着直播间人数已经不到900人，一半儿多的人都跑了，杨庆涛直接无语了。
    这么搞直播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呢。
    他可是准备了4000多套的模拟题。
    他感觉，按照这个节奏下去，别说2000了，200都费劲儿。
    你瞧直播间都啥人啊？
    有几个是来听课的？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一个火箭在屏幕里冲天而起。
    “你小姨姥姥：主播挺帅的，第一次开直播吗？可以加个微信吗？”
    见陈恭闭着眼，依然不说话。
    而火箭一个接一个。
    直到十个的时候，停了下来。
    “被先生的气质所吸引，陈来时是有真正学术气息的人，我是真心仰慕你的才华，想和你聊一下，方便加微信吗？”
    “……”
    评论区再次炸了。
    “我的天哪，这真的是来搞学术直播的吗？”
    “对啊……这位壕姐姐，这是考研讲课直播间，您走错地方了吧……”
    “姐姐，我也挺有学术气息的，真的……加我微信。”
    看着这个59级号的“你小姨姥姥”，顿时众人绷不住了。
    不仅是他们。
    杨庆涛都有些绷不住了。
    好家伙……
    似乎混进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
    自己是不是应该踢了对方啊？
    可是，这样一来，是不是不太礼貌？
    毕竟这一眨眼的功夫，十个火箭……
    比起买卷子挣钱多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恭也睁开眼睛，那一瞬间，在灯光和镜片的衬托下，似乎有光闪现出来。
    59级大姐又是几个火箭直接升空，再次发问。
    “陈老师，可以加你微信吗？我真的仰慕你的学识！”
    评论区再次炸裂。
    而杨广业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冷哼一声：“哼！”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可是，他脚指头感觉有些不舒服，脱了鞋一看，原来刚才脚丫子太用力了，袜子破了个洞。
    哼！
    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肤浅！
    这小陈也真的是……哼，歪门邪道！
    ……
    陈恭看着屏幕，顿时皱眉，眉宇之间满是严肃的气息，颇有一番书生一怒的感觉。
    “抱歉，学术直播间，不接受礼物，更不pk。”
    “管理员，把无关人员清理一下。”
    “本直播间，禁止刷礼物。”
    杨庆涛犹豫片刻，对着大姐大道了个歉：“抱歉了，这个大姐，我们是学术授课直播间。”
    “所以，不是其他主播，也不接受礼物！”
    说完之后，杨庆涛拿着手，犹豫很久，这才把对方踢走了。
    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
    而陈恭此时看着大家，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刚才有多少人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了。”
    “我相信，或许大家不以为意！”
    “因为觉得三分钟太短了。”
    “可是，你们都小看了自己，也低估了你思维的速度。”
    说到这里，陈恭认真说道：“所以，这就是我今天要教给大家的第一件东西！”
    “生物化学三分钟回忆法！”
    “我不知道直播间还有多少人，但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教大家，如何在三分钟内，完成生化的复习。”
    “或许，第一次对你们来说，有点压力。”
    “但是，慢慢的，你会适应的。”
    “你永远不要低估思维的速度。”
    “那么，准备好了吗？”
    “我要开始了！”
    “大家跟上自己的思维，不要掉队，集中注意力，顺着我的话往下想……”
    “忘掉生化课程上课学的东西，忘掉你的笔记，我要开始了……”
    这个时候，直播间内，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犹豫起来。
    大家忽然决定试试。
    于是，逐渐有不少人开始闭上眼，静静地等待陈恭声音的响起。
    “好了，跟着我的话来引导你们的思维。”
    “生化是研究生物体的物质组成，物质代谢，细胞信号传导，以及生物分子结构功能，并且进行遗传繁殖的学科。”
    “高等生物体主要由蛋白质、核酸、糖类、脂类以及水、无机盐等组成。”
    “物质代谢的基本过程主要包括三大步骤：消化、吸收、中间代谢、排泄。其中，中间代谢过程是在细胞内进行的，最为复杂的化学变化过程，它包括合成代谢，分解代谢，物质互变，代谢调控，能量代谢几方面的内容。”
    “而细胞间的信号包括……”
    一瞬间，伴随着陈恭的声音响起，顿时整个直播间内安静了下来。
    陈恭的话，不快不慢。
    却偏偏引导着大家的思维，完成了一个清晰的构图。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被陈恭的话给引导了下来。
    而此时！
    正在关注这一次的直播的杨广业，不知不觉中，竟然闭上了眼睛。
    顺着陈恭的话，开始引导了起来。
    这一刻……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脑海里出现一整条线索。
    那些知识点也伴随着陈恭提及到的专业名词浮现出来。
    就比如生物信号传导里面的信号标志……
    真的一幕幕引导了下来。
    这一刻，杨广业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真的沉浸进去了。
    不仅是他！
    此时，首都新东方，原本对陈恭有质疑的严开生，原本只是想要探寻陈恭胡说八道的点。
    但是……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闭上眼睛之后，真的按照陈恭的思维，在行走，在思考。
    他的思维速度很快，引导出来的东西很多。
    但是，即便是多繁琐的东西，也似乎有了一条清晰的路径。
    这一刻，严开生彻底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半天说不出话来。
    甚至于，他已经开始顺着陈恭的思维，陆陆续续的往下走了起来。
    直播间很安静！
    所有人这一刻几乎都沉默的一言不发。
    大家的精神集中度前所未有的高，思维也顺着陈恭的引导，逐渐开始形成了一条清晰的脉络网……
    而杨庆涛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看着直播间的人数，眉心紧皱，有些无奈。
    好家伙……
    刚才起码还有人刷一下弹幕
    现在倒好……
    弹幕和评论都没有了。
    这一次直播，可真的是完犊子了……
    杨庆涛忍不住叹了口气。
    忽然有些怀念“你小姨姥姥”了。
    哎……
    何以解忧，唯有姨姥姥……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教材改革委员会的关注！（求首订）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的声音不紧不慢，而且辨识度很高。
    “氨基酸的结构特点，按照R基团的极性可分为四类……”
    “肽键和肽链通过……”
    “……”
    渐渐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原本一些犹犹豫豫的人，此时也忍不住顺着陈恭的思路开始思考了起来。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其中。
    杨庆涛等人此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通过直播间的人数来判断直播效果。
    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之后！
    陈恭说了句：“好了，大家睁开眼睛吧！”
    伴随着陈恭这句话响起。
    越来越多的人睁开了眼睛，但是……马上陷入到了自我怀疑和震惊之中。
    因为他们猛然之间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刚才！
    顺着陈恭的思维，他们真的完成了一次生化的系统性回忆和复习。
    此时已经临近十月中旬了。
    距离考研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了。
    这个时间节点，大多数人已经完成了生化的复习。
    但是，因为生化这门学科，本来知识点就多，而且繁琐难懂，复习难度比较高。
    所以虽然大家即便复习过了一两遍，依然会忘掉个七七八八！
    但是，此时此刻！
    他们回忆起刚才十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似乎……在陈老师的引导下，他们真的完整的复习了一遍生化学科。
    陈恭的引导，是有他特有的思维构图和引导顺序的。
    而且，陈恭说的每句话，似乎可以刚好诱导大家产生联想性的回忆，那些原本已经背诵下来的知识点，直接找到了归属地，填补了知识的空缺。
    这短短的十几分钟，竟然比起他们复习很长时间带来的效果还要好那么多！
    这个发现，直接让所有亲身参与进来的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们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高效的学习手法。
    事实上，国际上对于思维速度的研究从来没有停止过。
    但是，高效学习法里面，的确是有很多和思维有关的。
    你对于自己熟悉的电影，甚至可以一瞬间脑补出所有镜头。
    更别提区区一本书了！
    “陈老师，原谅我刚才的无礼，说实话……我真的服了！
    我刚才并不是第一时间加入的，您开始一段时间后，我才开始，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很快就顺着您的思维往下思考起来。
    十几分钟，我竟然真的回忆完了整个生化学。
    这个速度和效率，真的是把我吓到了！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能在十几分钟内，脑海里把知识过一遍。
    虽然不完整，但是……却足以让我碎片化的知识一遍遍得到整理。
    最重要的是，过这一遍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自己的不足！
    真的，受益匪浅！
    再次向陈教授道歉，感谢您的三分钟记忆法，我受益良多！
    抱歉！”
    男孩儿正要刷礼物，却惊讶的发现，礼物窗口关闭了。
    很快，男孩儿的声音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人支持和附和。
    “没错，太神奇了！”
    “我曹，牛逼……我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了，原谅我没文化，但是……我讲真的，陈老师对于生化教学真的是学到了精华了。”
    “牛逼，陈老师太炸裂了！”
    “……”
    “我感觉那些走掉的人亏死了！”
    “哈哈哈，别说了，我舍友已经哭晕在厕所了。”
    “哈哈哈哈，我现在就给我舍友打电话……”
    “虽然这一次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但是……我感觉，如果我多来几次，按照陈老师的这个思维模式，长期坚持下去之后，真的感觉能把生化掌握到一个很好的水平！”
    “而且，到了最后，三分钟绝对没有问题，哪怕是三分钟有些夸张，我用10分钟，也知足啊！”
    “陈老师，我刚才真的不该走的，可以再来一次吗？拜托了！”
    ……
    渐渐地，直播间内涌入的人越来越多。
    进来以后第一句话就是。
    “陈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给我个机会吧！”
    “陈老师，我想学生化！”
    “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
    杨庆涛看着直播间人数，瞬间傻眼了。
    从刚才掉到不到九百人，现在不到十分钟的功夫，竟然直接突破了2500！
    达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巅峰！
    这就是口碑的力量。
    不少同学在亲自感受到效果之后，纷纷联系身边的朋友。
    要知道，不少人考研都是扎堆的。
    如此一来，一下子吸引了不少路人粉。
    杨庆涛看着还在不断飙升的数字，内心开心极了，对着陈恭竖起大拇指。
    “牛逼！”
    ……
    而此时，新东方。
    严开生此时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努力冷静下来。
    他没想到……自己刚才一不留神，也顺着陈恭的思维开始思考起来。
    不过，真正让他感觉到震撼的，不仅仅是陈恭的三分钟回忆法。
    而是……
    原本陈恭讲的只是大学《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而他严开生是生物学领域的巨擘。
    可是为什么……刚才陈恭引导思维的时候，让严开生似乎也完成了一次知识的疏离工作！
    这就十分恐怖了！
    如果说大学生化的知识量是10。
    那么，严开生的生化储备，绝对达到了500以上。
    可偏偏他按照陈恭索引进行思考回忆的时候，自己的知识，也似乎得到了一次梳理和归纳。
    这就……
    有些厉害了！
    严开生深吸一口气，他面色凝重的看向陈恭。
    这个看起来四十左右，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身上，绝对隐藏着巨大的潜力。
    想到这里，严开生对着唐河全说道：
    “唐总，我收回之前对陈老师的评价，并表示抱歉！”
    “我太过于武断了！”
    “我现在可以保证的告诉你，如果你寻找的是教学领域的生化人才，陈老师绝对算一个！”
    “能做出生化密卷，还能进行生化三分钟回忆法，他绝非一般人！”
    “而且，我说句不夸张的话，伱就是去我们学校挖，都不一定能挖到这样质量的老师！”
    “他的水平多高，科研能力多强，我可能不知道，但是对于大学生化教学，对于考研辅导而言，绝对是人才！”
    “你可以按照你心中最高档的标准进行！”
    严开生说完之后，拍了拍胸脯：“我以人格担保！”
    千万不要觉得陈恭刚才的话只是在总结知识点。
    完全错了！
    这不是知识点的归纳。
    而是对于生化拆分细分，打碎重糅之后的一种回忆法。
    甚至，严开生都想要邀请陈恭加入生化学新书的制作当中去。
    他真的是有这样的才能的。
    想到这里，严开生忽然沉默一下，立马拿出笔记本在备忘录里把这件事儿记了下来。
    严开生本身就是《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编辑组的成员。
    而现在，十四五计划的生化编辑组会议也在召开，严开生也是编辑之一。
    但是，他感觉，若是陈恭加入之后，可能对这一次新书的设计，有着很大的帮助！
    这件事儿，自己真的得去好好琢磨琢磨。
    ……
    唐河全听到严开生的话之后，也是忍不住瞪大眼睛：“严教授……您认真的吗？”
    严开生面不改色，脑海里一直琢磨着自己刚才的想法，然后指着屏幕说道：“你接着往下看，相信我的判断吧！”
    而此时……
    有人在评论区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儿？陈老师似乎……全程脱稿，他对生化似乎真的是太了解了！”
    “我感觉他是不是把生化教材背下来了？”
    “……”
    “不可能，这也太夸张了，陈老师肯定是把重点总结出来了，谁会背书啊，不正常……”
    因为是直播，所以是有互动环节的。
    很快，杨庆涛作为主持人，就把这些高赞问题选出来，提问陈恭。
    而陈恭听到问题，沉默片刻之后，对着大家说道：
    “其实……我不太建议大家背书。”
    “生化重在理解，不需要背诵。”
    “嗯，是这样的。”
    杨庆涛忽然笑着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陈恭耸了耸肩：“因为我背下来了，但是……感觉没啥区别？”
    此话一出，顿时评论区和弹幕爆炸了。
    “嘶……逗呢吧？”
    “真的假的？”
    “恐怖如斯……”
    看见直播间人数不断增加，杨庆涛也知道，直播效果在提高。
    他连忙说道；“好的，现在就考验一下陈老师的背诵能力。”
    “大家说页数，陈老师回答。”
    “121页第三段话。”
    陈恭闻声，顿时笑了起来：“肽链和肽键……”
    “第223页……”
    ……
    渐渐地，伴随着几次的考验，所有直播间的人都沉默了！
    一个个都瞪大眼睛看着屏幕，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家真的没有想到，陈恭是真的能把生化书倒背如流啊！
    杨广业此时坐在办公室内，看到这一幕，也是同样被吓了一跳。
    这小子！
    也太……太不正常了！
    你没事儿背什么书啊……
    这能背下来吗？！
    根本不正常！
    不仅是他……
    严开生看着这一个片段，也是哑然失笑。
    好家伙！
    真的背书？
    而且闭上眼睛背，真的能背下来啊？
    “这真的是……奇才啊！”
    严开生也不知道怎么评价了。
    其实，到目前为止，如果单纯评价“陈老师”的讲课能力的话，已经不需要质疑了。
    而严开生之所以继续看下去，他想看看这个以前没有耳闻的陈老师，到底有多厉害！
    ……
    而此时，陈恭笑了笑：“好了，言归正传。”
    “背书这种事情，不能强求，根据自己能力来，而且……背下来没有那么好效果，得不偿失。”
    “但是……对我而言，其实背下来也没多难，顺手而为。”
    “今天是考研专场，所以我……也不给大家深化去讲了。”
    “接下来提问环节吧，大家有什么疑惑，可以说一下。”
    这个时候，严开生听见陈恭的话，有些失落。
    毕竟，说实话，他是想要看看这个陈老师到底生化造诣有多高的。
    现在看来，没有机会了。
    但是，话音刚落，忽然这个时候，有人问了句：
    “陈老师，稍等一下，我想问一下，您对Taqman探针设计了解多吗？探针长度我一直做不好，想请问一下……”
    而此时，山河医科大实验室内。
    刘雨潇正在看直播，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生化密卷》的粉丝。
    虽然她已经被保研了。
    可是对于生化的热情一直很高，甚至很有天赋。
    杨院长曾说，她是他见过生化领域最有天赋的学生。
    当然了……最近好像老师的口气变了，自己成了最有天赋的女孩子！
    对于这个细节，刘雨潇没有在意。
    她在意的是，探针技术如何完善。
    若是可以做好探针，她很有可能加入老师的这个课题。
    据说，这个三羧基循环的课题是国自然的徐通教授亲自把关的课题，而且这是国内首例三羧基临床应用的课题。
    若是可以加入其中，势必会得到很好的锻炼。
    只是……
    探针技术，她一直找不到苗头。
    ……
    这个问题一出口，顿时吸引了杨广业的注意。
    taqman探针作为一种经典探针，但是成功率一直不太高。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简单！
    只有足够了解生物学技术，对于肽键肽链技术，以及探针技术，都有足够的认知才有可能做出来。
    这小陈……
    是要遇到麻烦了啊！
    说实话，没有三级实验员技术，或者没有教授级别，都很难清楚的解决这个问题。
    果不其然，严开生看到这个问题之后，眼睛一亮，这不正是一个考验的机会吗？
    他连忙说道：“快，点赞，给这个问题点赞！”
    唐河全愣了一下，随后连忙让办公室的众人开始点赞。
    没多久！
    这个问题作为第一个问题，被杨庆涛看到了。
    可此时的他有些犹豫，毕竟这个问题难度实在是太超纲了，陈恭能行吗？
    杨庆涛犹豫一番，下面有人催促了。
    陈恭此时可以看见评论，看到之后，他说道：
    “其实，taqman探针设计语言和原则，只有一个：保守！”
    “理论上有一个碱基不配对，就可能检测不出来。若找不到完全保守的片段，也只能选取有一个碱基不同的片段。”
    “所以，在探针长度方面。”
    “嗯，提出问题的朋友可以记一下。”
    “Taqman探针的长度最好在25-32bp之间，且Tm值在68-72℃之间，最好为70℃。
    如此一来，可以确保探针的Tm值要比引物的Tm值高出10℃！
    这样可保证探针在退火时先于引物与目的片段结合。”
    “嗯，好了，这一类问题，大家就不要问了，和今天主题不契合。”
    “今天是考研专场。”
    “大家关于考研的内容，还有什么疑惑吗？”
    刘雨潇此时听完之后，顿时瞪大眼睛，连忙开始记笔记！
    她感觉，可能真的是和陈老师说的那样……
    她本来对生化密卷的出题人就有一种敬佩感。
    而此时，看见视频里，陈老师文质彬彬，却有几分成熟儒雅，周身更是学术气息浓厚，而且……真的是学识渊博。
    刘雨潇忍不住眼里多了点崇拜。
    ……
    陈恭回答之后。
    杨广业瞬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好家伙！
    这小子……
    难道真的懂探针技术？！
    不可能啊？
    他才多大啊？
    而且为啥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接触过类似的实验？
    他怎么可能？
    杨广业冷不丁的想到了那天陈恭和自己说的探针技术。
    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好家伙，这小子……该不会真的懂得探针吧？
    而此时，严开生也前所未有的郑重，他听完陈恭的回答之后，心里得到了一个结论。
    “能做出这样回答，陈老师绝对是一个三级以上的实验员、教授，并且对于探针技术十分精通。”
    “而且，他说的这个，十分精准，可能……身份更不一般！”
    “说实话，唐总，这陈老师，可能不是一般人啊！”
    “绝对是某个大学生化教研室主任级别的存在。”
    “您还真的不一定能请的来……”
    唐河全听完之后，顿时愣住了：“原来如此！”
    不过，唐河全倒也松了口气。
    如果对方只是偶然心血来潮，做生化密卷的话，市场不会太大，而且科目小，不影响他们。
    只要对方不是对于医学类的全都做。
    这就好了……
    所以听完严开生的话，唐河全并没有过于失落，反倒是庆幸起来。
    毕竟，生化教研室的主任，难不成还会擅长生理、内外、这些课程吗？
    很快！
    评论区就出现了类似的问题。
    杨庆涛问道：“陈老师，有人问你，成功考研只有生化密卷吗？没有生理病理内外诊断这些科目吗？”
    其实，对于这问题，杨庆涛也想知道。
    他从做出这个选择之后，自然知道，自己没回头路了。
    最好陈恭能做大做强。
    如果是其他老师，杨庆涛不会问。
    但是……他是陈恭啊！
    他才大二！
    刚才那个问题，是大二学生能回答的吗？
    显然不是！
    这压根不是正常人，所以……陈恭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他都不稀奇。
    抱定大腿不放松就完事儿了。
    陈恭顿时笑了起来：“可能会出。”
    “但是，精力有限。”
    “保守估计的话，今年11月份，可能出生理。”
    “明年的话，病理和诊断差不多可以出来。”
    “内外的话，后年再说吧。”
    陈恭觉得，自己没吃透之前，是不会增加的。
    等到以后有实力的再说。
    而且……
    一步一步来，他不是为了挣钱就努力扩张的性格。
    在自己没有足够了解之前，陈恭也不敢妄下定论。
    因为内外科可不比生化，这是需要结合临床来做的，哪有那么容易？
    学校给上内外科的老师，基本上都是医院高年资的教授主任级别，陈恭不认为自己看了几本书，就能熟练掌握临床。
    差的太远了！
    诊断和病理同样也是如此。
    ……
    听见陈恭的话，顿时学生们评论区爆炸了。
    “啊？后年才能出完了啊？兄弟姐妹们，准备二战三战？”
    “滚滚滚，乌鸦嘴，你抓紧机会考吧。”
    “为啥？明后年陈老师全都出了啊……到时候不是会有高分？”
    “你懂个屁啊，我敢保证，生化密卷今天之后绝对火，到时候……三年后，大家卷死你，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看到了吗？”
    “我靠……谢谢楼上哥哥提醒，我他妈赶紧复习去啊！”
    ……
    而此时，唐河全自然是听到了陈恭的话。
    一时间！
    就连严开生在内，都有些诧异了。
    这……
    这陈老师，他难道精通全科？
    这怎么可能啊？
    他有团队？
    一时间，唐河全忽然有危机感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联系一下成功考研的团队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不仅仅是唐河全，此时关注成功考研直播的，同样还有几家考研机构，大家听完这些消息以后，都内心一颤，多了几分心思。
    要不要收购呢？
    怎么收购？
    怎么谈判……
    已经成了这些公司的首要问题。
    不过，除此之外，大家内心都十分肯定。
    成功考研，经过这一次的宣传之后，势必会火爆起来，在医学考研的这个领域，也必将掀起一股不小的风潮。
    ……
    直播课陆陆续续的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这个时候！
    陈恭拿出了一套卷子说道：“今天呢，没有给大家带什么礼物。”
    “生化密卷模拟题，我准备了一套，共计300题目，这都是我自己设计的题目。”
    “你要是完全掌握了这三百题，我估计生化的分数，会超过90%。”
    “接下来，我直播间赠送100套，大家准备一下。”
    “然后呢，链接就在左下角，想要的同学们可以买一套试试。”
    “若是不满意，可以申请退货！”
    这个时候，大家听见陈恭带货卷子，非但没有任何排斥，反而很兴奋。
    生化密卷的效果，他们可是起身感受到了。
    这卷子……能差了？
    而此时，杨广业、严开生都是心念一动。
    要不……
    自己也买一份做做试试？
    于是，两人纷纷都选择购买。
    他们可不想等着抽奖，太过于繁琐。
    严开生只想看看陈恭这个出题的水平，有多高！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是否可以拿来作为竞赛题？（求首订）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此时此刻。
    山河医科大，临床学院教学楼。
    生化模拟考试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何明亮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看一眼下面，对于考场秩序并不是十分在意。
    至于学生抄袭的事情……
    他一点也不担心！
    毕竟，谁抄谁的啊？
    此时的教室里，来参加考核的九十名学生一个个表情精彩到了极点。
    有的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有的生无可恋，恨不得撕掉卷子。
    太折磨了！
    太痛苦了！
    这是人做的题目吗？
    这他妈奥赛卷子也没有这么变态吧？
    明明看着题目都能读懂了，明明这些知识点都学过，可为啥……放在一起，就显得智商捉襟见肘了呢？
    台下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的表情是轻松的。
    所以，何明亮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自己都试过这一套题，可是……50道题，硬生生让何明亮做了一天时间，才全部正确。
    第一次做完之后，错了一半儿！
    这把何明亮气坏了。
    不得不说，陈恭出题的角度，刁钻无比，对于知识点的细节扣得特别死！
    往往一道题目中，涉及到了三五个知识点，这都是常态！
    这一套题，可以说折磨的何明亮都有些怀疑人生。
    但是……
    并非是没有好处的！
    何明亮很快明白了陈恭所谓的“内啡肽和多巴胺学习法则”。
    这每一道题目，最重要就是攻克一个系列的知识点。
    当你真正做出来之后，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而且记住的概率很大。
    而且，这一套题，还比较考验生化思维。
    若是可以完成这一套题目，的确对于目前生化知识点来说，是一个最大程度的学习过程。
    也可以对知识进行一次融会贯通的过程。
    这种题目，有一种类似于数学竞赛、物理竞赛的题目，虽然考验的是基础知识，但是……却有着很强的延展性，对于生化思维的塑造，有着很强的效果。
    可惜，没有生化竞赛，要不然，这题目绝对可以当做竞赛题了。
    ……
    寿伟翔彻底绝望了！
    50道题！
    一个小时过去了，自己确定答案的，只有5道！
    这让他有些怀疑人生。
    说好的碾压出题人，让他叫爸爸呢？
    说好的让出题人怀疑人生呢？
    现在……
    他彻底被这一套题目给支配的明明白白了。
    好家伙，一个小时，做到现在，做了十道题，而且心里一点谱没有。
    这出题人绝对是有大病！
    这么出题，不怕买方便面没调料吗？！
    太无耻了……
    他们考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考题。
    寿伟翔忍不住看了一眼周围众人，心寒到了极点，好家伙……这还比个屁啊！
    早知道还不如在宿舍看看生化密卷的直播呢。
    你看人家陈恭，潇洒无比，出去谈恋爱去了……
    自己这是来找虐吗？
    看着这个试卷，他真想撕碎了离开啊。
    不过……
    寿伟翔看着大家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是不服输，大家都在坚持，自己现在走不是软蛋吗？
    继续做吧。
    虽然这题目很难，但是……思考起来，还是有点意思的。
    特别是自己会做的题，简直是开心死。
    攻克一个题目，还是觉得很有意思的……
    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
    寿伟翔忽然想到了陈恭的一句话，“内啡肽的快乐？！”
    嗯，这应该就是吧？
    这他妈出题人，绝对脑子有点不正常！
    ……
    ……
    而此时，正在直播的陈恭，自然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不正常积分在飞速飙升。
    从9点开始之后，就没有停下来过。
    积分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贵在数量上啊……
    他寻思，这些都是来自教室的考试的那群娃娃。
    而此时，当陈恭送完卷子之后，马上直播间内不少人就开始下单了。
    陈恭认真说道：“这一套题，还是比较有难度的。”
    “但是，我希望大家可以耐着性子，把这一套题认真学习一遍。”
    “在完成之前，最好不用看解题思路。”
    “当然了，若是你实在做不出来，伱可以顺着解题思路继续做，我相信会有很不错的收获的。”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此结束了。”
    “有机会再见！”
    说话间，直播关闭。
    而杨庆涛看着飞速增长的订单，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因为这个模拟题是电子版+实体版。
    所以购买之后，就能立马获得电子版的试题。
    于是！
    大家的热情还是比较高的。
    从挂单到现在，直播间已经有接近3000人了，而目前为止，下单人数超过了2000人！
    虽然很多人也知道，卷子买下来可以分享。
    但是，都是大学即将毕业的学生了，肖四蒋五这些也没有人用一套啊？
    说白了，大家也不在意这个二三十块钱。
    所以，购买热情还是很疯狂的。
    “我靠，吓死我了！”
    杨庆涛看着飞速增加的订单，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老陈，你是不知道啊，刚才把我吓坏了，差点以为500都卖不出去。”
    “没想到……这么快！”
    陈恭微微一笑：“你接下来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决退货的问题吧！”
    “嗯，客服这几天会比较忙，你临时雇几个人充当一下。”
    “我先走了，还有点事儿。”
    “对了，怎么卸妆？”
    杨庆涛愣了一下：“退货？为什么要退货？”
    ……
    ……
    直播间不少人在买了试卷之后，新鲜感顿时一下子就上来了，大家连忙开始了尝试。
    这一番尝试开始之后……
    顿时傻眼了！
    好家伙……
    刚才大家对陈老师有多热爱，现在就有多痛恨！
    好……好……好！
    你会出题。
    你是真的懂出题！
    一群学生，咬牙切齿的看着看着屏幕，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们一开始觉得300道题是不是太少了？
    现在……
    呵呵，三道题他们都嫌弃多。
    不过，好在有解题思路和答案帮忙。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一声声的“我曹”从各个考研教室和自习室传来。
    “牛逼！”
    因为他们按照解题思路顺着研究完题目之后，那种兴奋是发自内心的。
    他们有一种感觉，做了陈老师的题，那考研的题目，还不是手拿把掐，顺手牵羊的事情吗？
    ……
    严开生纯属好奇，买了一份题。
    他本来的心思就是寻思着随便看一看的。
    结果……
    拿到电子版之后，他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这水平的人，其实原本只是想要扫一遍题，可是……他竟然发现自己想要解决也需要费一点力气。
    甚至……
    还有不少题让他一下子想不到答案？！
    这就让严开生有些惊喜了。
    好家伙……
    这题出的可真的有趣，对于生化思维的诱导，甚至对于大学生建立生化科研思维，竟然都是有帮助的。
    这个陈老师，真的不一般啊！
    不过……
    严开生是一个不服输的角，他硬是把把前三十道题给做了一遍。
    唐河全站在一旁，也不好意思打扰。
    而是看着几个老师说了句：“你们还不跟严教授好好学习学习？”
    “也给判断一下，这个卷子什么水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严开生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反而一脸凝重，时不时的皱眉思考，甚至计算半天。
    这三十道题，他竟然用了很长时间。
    关键是……
    对完答案之后，他却发现，自己错了五道题！
    这让严开生有些惊讶了。
    只是……
    认真看了答案分析之后，严开生忽然笑了起来：“呵呵呵！”
    “好啊！”
    “真厉害！”
    “唐总，恕我直言，这个陈老师，可不一般！”
    “这出题水平绝对不是一般人，是我孤陋寡闻了，我告诉你，这题目的水平，比起国际上最新的生化奥林匹克竞赛题，都丝毫不让！”
    “这个陈老师，绝对是生化教学方面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个，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不打扰了。”
    唐河全听完之后，也是愣了一下：“好，这个……我送您。”
    严开生此时根本没有给唐河全当顾问的心思了。
    甚至……
    他现在想动手抢人！
    刚才的那一套题，让严开生可以说是如获至宝一般开心。
    他现在啥也不想做，一门心思就是拿着这一套题回去好好给学校竞赛班的学生好好用一用！
    国际首届生物化学奥林匹克竞赛已经在有条不紊进行了。
    国内自然也要进行人才选拔和培养！
    本来就是首届生化竞赛，国内也缺乏参考，大多数都是在摸索。
    而严开生忽然发现，这个生化密卷试题，似乎很适用于竞赛。
    而这一套试卷的思维，可以说是有助于学生开发生化思维，提升思维逻辑能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知识面不会超纲！
    这很关键！
    竞赛，讲究的并不是超出知识面的东西，而是在知识面以内，对学生的生化思维、能力、创造性……等进行一个评测。
    首届生化竞赛要求是本科学历以下才能参加。
    目前是国内选拔阶段。
    这下好了！
    严开生脸上带着几分兴奋，若是按照这个试题进行延展的话，效果可能会很好！
    但是……
    严开生觉得，相比试卷而言，这个陈老师才是最为关键的。
    若是有了他的帮助，说不定在国际首届生化竞赛中，他们能拿到一个不错的名次！
    ……
    唐河全送走了严开生之后，回到了办公室内。
    看见几个人都在做题，忍不住问了句：
    “怎么样？”
    “你们感觉这一套试卷如何？”
    “我刚才看了一下后台，似乎卖了将近4000套卷子。”
    四千套多吗？
    不少了！
    这已经12万的销售额了。
    可最关键的，并不是这个销售额。
    新东方这么大的企业，压根瞧不上这么点钱。
    最重要的是这个粉丝粘性！
    直播间巅峰人数也就4000不到，可是竟然全部买了这一套试卷，这背后隐藏着什么，不言而喻……
    若是对方真的把医学考研全部做起来了……
    这就有点恐怖了！
    虽然严开生认为，陈老师只是生化领域的专家，但是……万一真的能做起来呢？
    他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唐河全觉得，当务之急，自己或许应该亲自去找找对方。
    谈一下收购，或者合作的事宜。
    若是真的等到人家做大做强了，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里，唐河全起身就要离开，忽然看见几个老师在做题，忍不住问了句：
    “还没做完吗？”
    几个人愁眉苦脸：“这题……那群学生能会做了？开什么玩笑啊……我做起来都费劲儿。”
    “是啊，这题目的难度太高了，别说考研了，就是考博都没问题！”
    “没错，这个题，绝对不可能卖的那么火，口碑说不定会很差……”
    唐河全嘴角一抽，他忽然觉得，输得不怨。
    这队友，不要也罢！
    ……
    ……
    结束了直播之后，陈恭招呼杨庆涛给大家伙发了一个红包，以是感谢。
    陈恭卸了妆，洗漱一番，这才准备朝着宿舍走去。
    杨庆涛忽然叫住陈恭：“陈总，这个……你要不要考虑考虑你小姨姥姥？”
    “他刚才我们关掉直播间的时候，又给私信了……”
    陈恭瞪了一眼杨庆涛：“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说完，起身朝着宿舍走去。
    推门进来之后，发现几个人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考得怎么样啊？”
    陈恭明知故问的问了句。
    寿伟翔耷拉着脑袋，没好气的说了句：“我感觉……我真的不应该去的。”
    “你是不知道，这出题人简直就是变态！”
    “有那么出题的吗？”
    “50道题，我只有10道题，感觉有一些把握，其他全都是一脸懵逼。”
    “我感觉我的自信心被打击到了！”
    “哎，还不如看看直播呢。”
    宋洪文也是有些失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压根不是正常水平的考试，哎……太难了。”
    “而且最重要的还不是选择题，蒙都没法蒙！”
    “兽兽说的对，这压根就是去找虐去了，还不如听陈老师的课呢！”
    “我听学习部的学长们在群里讨论，说今天陈老师上课的时候，讲了一个三分钟生化回忆法。”
    听见宋洪文的话。
    宿舍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哦？！”
    “什么东西啊？”
    “三分钟回忆法？”
    宋洪文点头，打开了一个考研小程序。
    “我靠！”
    “你们看！”
    “生化密卷陈老师，直接冲到了考研帮的热度榜第一了！”
    “排名第二就是这个三分钟生化速记法。”
    “咿呀？第三……第三怎么是……陈老师变态试卷！”
    “你们快看啊。”
    这个软件叫做考研帮，是一款考研软件，宋洪文平素和学长们接触比较多，而且比较喜欢钻研，所以下载了这个东西。
    “哎呀？还有今天直播的视频，你们稍等一下，我分享给你们。”
    听见这话，顿时大家都来了精神。
    上午考核的郁闷也驱散了不少。
    寿伟翔等人连忙打开了视频，看到陈老师之后，顿时啧啧称奇：“哎呦，妈呀，真的帅！”
    “太有气质了！”
    “我一个男的都觉得陈老师好帅。”
    “那三分钟记忆法在什么时候……”
    宿舍众人也顾不上其他了，纷纷看起来了视频。
    但是，大家都是跳着看的。
    三分钟回忆法对于他们而言，其实作用不是很大，毕竟他们课都才学了一半儿不到，怎么可能听完呢？
    但是……
    即便如此，前面的那些东西，却也足以让大家震撼无比。
    “我靠，太牛逼了，这……三分钟速记法，我感觉自己又能行了！”寿伟翔一脸笃定的看着陈恭。
    纪超忽然说道：“不是有试卷吗？不买一套？”
    寿伟翔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对，你说得对！”
    而此时，宿舍里众人看着视频一会儿一个我曹。
    “我曹，这陈老师好牛逼，生化书都能背下来！”
    “这算啥？探针技术可是实验技术，陈老师都会！”
    “这三分钟速记法太强了……”
    “这都不是消息，你没听见吗？今年还有生理，明年病理诊断，后年内外，等到咱们考研的时候，包圆了！这才是好消息啊！”
    听见众人的话，忽然寿伟翔说道：“哎呦，照你这么说，陈老师为了咱们贴身打造的呗？”
    “会不会陈老师的孩子也上大二啊！”
    “要不然这个时候出生化。”
    而这个时候，寿伟翔说道：“我买了一套模拟题，我倒要看看有多变态！”
    “那群学长都说陈老师出的变态，能有今天考试出的题目难？”
    可是……
    没多久，寿伟翔打开电子版之后，顿时傻眼了！
    “我靠！”
    “我靠！”
    “疯了疯了！”
    宿舍众人被寿伟翔顿时吸引了过去：“咋了，你疯了？”
    寿伟翔捂着脸：“我靠，你们知道吗？”
    “咱们今天做的题，就是选自陈老师的生化密卷模拟题。”
    “前五十个题！”
    “这……难道……陈老师是我们学校的？”
    此话一出，顿时宿舍内安静了下来。
    纪超也是连忙瞪大眼睛：“我感觉有可能！”
    “你们想一想，生化密卷，为什么要成为咱们生化实验课的教参？”
    “还有，为什么咱们学校要申请课题？！”
    这时候，杨鹏伟也是忍不住面色凝重的说到：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个上课的教室，背景有点熟悉啊，咱们学校就是这样的布置？”
    陈恭听着这些话，顿时有些不淡定了。
    寿伟翔翻了个白眼：“全国学校教室讲台不都这样吗？不稀罕。”
    陈恭刚刚松了口气。
    却忽然听见寿伟翔脸色一变：
    “不对！”
    “不对！”
    “真的不对！”
    “你们看，这陈老师的衣服……怎么和我的西服有点像啊？”
    “不，不能说是有点像，这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牌子一样，款式也一样。”
    “不对，就连第一排那个扣子也跟我的一样，掉了！”
    说话间，众人的眼神忽然变得诡异了起来。
    而接下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江涛补充了一句：“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
    “我真的觉得，这陈老师说话的声音，和陈恭有点相似啊！”
    “不……准确点说，太像了！”
    “而且，口气都有那么一些相似的地方。”
    “真的太奇怪了。”
    一瞬间！
    陈恭有些不淡定了。
    寿伟翔忽然转过身来看向陈恭，眯着眼睛：“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一瞬间，整个宿舍的人全都看向了寿伟翔。
    随后……
    又看向陈恭。
    整个寝室的众人看着陈恭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候，众人直接指着陈恭说道：“老陈，还不承认吗？”
    陈恭内心一紧张，不会被发现了吧？！
    “承认什么啊？”
    寿伟翔直接看着陈恭，冷笑一声：“非让我拆穿你吗？”
    “陈老师……”
    “是不是……”
    “你……”
    “爹！”
    陈恭一口老血直接喷出！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医学生正确打开方式（求首订）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一番起哄之后，宿舍也再次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寿伟翔拿着自己的衣服，忍不住说了句：“不过，不得不说啊，这衣服质量真扯淡，第一个扣子不仅是我掉了，陈老师也掉了！”
    陈恭根本不敢回话，生怕秘密被人发现，他没想到漏洞还是这么多。
    刚才可把他给吓坏了！
    不过……这时候，他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有时间吗？中午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陈恭看着微信，犹豫一下。
    这时候，寿伟翔忽然回过神来：“对了，老陈，你这约会，是不是黄了？”
    “哪有大上午约会，中午不吃饭的？”
    听到陈恭黄了的喜讯，纪超连忙说道：“其实，女人嘛，身外之物，男人要懂得自力更生！”
    陈恭忍不住笑了笑：“没有，中午约了一起吃饭。”
    随后，他直接给对方发了个消息：“去哪儿？你定吧。”
    对方看到消息之后，很快回了一条语音。
    寿伟翔这下好奇了：“到底是谁？我们见过没有？”
    纪超叹了口气：“哎，比杀了我还难受，有照片吗？”
    陈恭对着纪超说道：“照片？别说照片了，本人你见过啊！”
    “而且，微信还是伱推给我的。”
    纪超一愣，连忙翻看手机翻看起来，想要看看自己什么时候剁的手，一边说到：
    “扯淡，有妹子我怎么会给你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话音刚落，纪超愣了一下说道：
    “我上次给你的是导员的微信。”
    话音未落，陈恭这一次没有说话，而是播放了对方的语音。
    “那我订饭店了啊，你到学校门口等我，我去取车。”
    “一家很不错的私房菜，宝藏餐厅。”
    “对了，你带上身份证。”
    陈恭说完，拿起衣服，特意取出身份证，转身看了一群呆若木鸡的一众鼠辈舍友，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留下众人一脸震惊的看着陈恭的背影。
    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陈恭背影消失之后一分钟，宿舍里再次传来了一阵阵恐怖的鬼哭狼嚎的声音。
    “导员？！我日……太狠了吧？！”
    “我曹！牛逼啊……吾辈楷模！”
    “我他妈的，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我输在哪儿了？！”
    “草，草，草！是我的错？”
    宿舍众人对于这个声音太他妈熟悉了。
    他们的美丽的大学辅导员杨丽啊！
    陈恭也太不是人了吧？
    太凶残了！
    禽兽啊！
    所有人趴在窗户门口，咬牙切齿，眼里带着血丝和狰狞的目送陈恭离开。
    嘴角流下了不争气的……口水。
    纪超很清楚，在任何片子里，只要带上“大学辅导员”五个字，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甚至能下载量翻倍。
    而这种事情，怎么就发生在了自己的生活里了呢？
    寿伟翔：“兴许……就是吃个饭呢？”
    纪超：“草，你家吃饭带身份证啊？！”
    寿伟翔：“我这不是安慰你呢吗？”
    纪超：“这……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呜呜呜……”
    寿伟翔：“其实……也蛮好的，你今晚看片都有代入感了……”
    纪超：“……”
    ……
    陈恭来到了学校门口，没多久，一辆银色的比亚迪汉停了下来。
    杨丽下车站在一旁，四处瞭望。
    咖色低腰夹克，下面是一条瘦腿修身的牛仔裤，完美修饰了身材，鼻梁上一副棕色墨镜，对着陈恭摆了摆手：“这边！”
    陈恭上车之后，好奇的问了句：
    “导员，有什么事情吗？”
    杨丽点火起步，温升嘴角上扬：“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请你吃顿饭，应该不过分吧？”
    陈恭听完，摆了摆手：“其实，也不算什么，毕竟您的确是给我论文提供了帮助。”
    “而且，杨院长也在很多论文里加了我的名字，还是共同一作。”
    “所以，这没什么的。”
    陈恭当然知道杨丽是杨院长的侄女，也知道杨院长之所以每一篇文章把自己当成共同一作，是有原因的。
    车子里很香，也很温馨，前面是一排摇头晃脑的小黄人，不过车内很整洁，没有那么多东西，这可能就是没做妈妈之前美女一手特有的样子。
    但是，不知为何。
    陈恭冷不丁的想到了曾辉，曾老师的一句话。
    “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想到这里，陈恭转身看了一眼杨丽，无论是全身骨骼肌肉还是爆发力，身高体重……仔细判断一番，陈恭也发现有什么威胁指数。
    除了胸肌因为干扰因素太多，无法判断之外，其他都一般，没有什么战斗力！
    这时候，车子刚好过了一个路障，抖了抖。
    陈恭仅凭一眼，就精准的判断出了对方胸部肌肉含量不高！
    既然没有威胁……陈恭也就无所谓了。
    而很快，车里面就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
    杨丽毕竟是辅导员，身边坐着自己的学生，也没办法和朋友一般闲聊。
    只是……刚才陈恭的眼神，多少有些让杨丽尴尬。
    陈恭倒不觉得尴尬，打开系统，悠哉的观看起来自己的不正常积分！
    这从11点结束之后，到现在12点。
    一个小时的时间，竟然增加了8000点。
    这多少有些夸张。
    看来，自己的试卷，还是被大家认可的！
    想到这里，陈恭禁不住嘴角泛笑。
    陈恭也忽然发现了系统并非一无是处的，特别是坐在车里面的时候，可以打发时间。
    【积分：68112分。】
    他看了一眼，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攒了快要七万的积分了。
    可是陈恭却依然没有找到该怎么用？
    【叮！温馨提示，积分可用于兑换基础技能，比如生化、解剖……】
    陈恭见状，没等对方说完，就直接叉掉提示音。
    身为一个医生，难道就连什么东西都需要兑换吗？
    这不是在侮辱一个医学生的职业素养吗？
    再说了……
    生化基础技能，比如离心技术。
    所谓的离心技术，并不是让陈恭利用自己的量子和内力把东西分离开来。
    而是利用威力绕轴旋转时候的惯性离心运动。
    说白了，就是使用离心机的技术。
    一级实验员很简单的，就是使用一些常规仪器，比如离心机啊、染色仪啊、光谱……等仪器的熟练使用。
    但毕竟涉及到技术，自然是有技术水平高低的，哪怕是开车，还有那么多老司机和新手的差别呢。
    不过，这系统让自己兑换，这多少有点瞧不起人的意思。
    他需要吗？
    瞧不起谁呢！
    这些基础技能难道还需要兑换吗？
    看一遍就会的东西，为什么要浪费积分呢？
    智商不允许。
    陈恭摇了摇头，继续看了起来抽奖的奖励分布。
    【叮！温馨提示：十连抽80%概率出经验卡、50%出基础学习经验；30%出特殊奖励；10%出稀有奖励。】
    陈恭看完之后，顿时笑了。
    80%概率出“双倍学习卡”、“三倍学习卡”？
    这些东西才是陈恭需要的。
    所以，陈恭觉得，这系统挺人性化的，挺好，十连抽给的东西适合自己。
    系统：……
    你礼貌吗？这他妈是保底好吗？你为啥不看看十连抽给的那特殊的好奖励啊？
    显然，陈恭是一个务实的人。
    不劳而获这种东西，他还是觉得不靠谱。
    而杨丽此时心里不平静了。
    刚才陈恭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评估，似乎……在看刚买的五花肉成色如何，红白比例，肌肉纤维……
    这让杨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杨丽也没有太多想法。
    看见陈恭不吭声，杨丽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我今天上午看你直播了。”
    “没想到……你化完妆是那个样子，不得不说，比你现在更加成熟稳重，也帅了不少。”
    “不过，你那个三分钟回忆，可真的是厉害！”
    “今天大伯让生化教研室的人必须看直播，当时把大家都吓到了。”
    “你对知识的梳理，很不错，还有不少人说你是教授……哈哈哈！”
    “我当时都不敢说你是我的学生……”
    “不过，估计说了，也没有人相信。”
    “太厉害了！”
    杨丽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小女孩的心思就露了出来，原本还想绷着为人师表的端庄呢。
    眨眼就消失了。
    说白了，杨丽终究只是一个在象牙塔里保护太好的小姑娘，未经世事，还是太过于单纯，思维也简单。
    想到今天的画面，笑的咯咯咯的。
    车子行驶在路上，平稳无比。
    杨丽忽然想到了什么东西，眼睛看后视镜的时候，看了一眼陈恭，不可否认的是，今天视频里的陈恭，的确很有魅力，办公室里不少女老师都称赞不已。
    可惜，真实的陈恭，还是太过于稚嫩了。
    陈恭笑笑：“我怕太年轻，没有说服力。”
    “这就是化妆的神奇效果啊！”
    “你也可以试试。”
    杨丽听完，抿嘴一笑，没有作答。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多久，到了饭店里。
    坐下之后，杨丽问了句：“有忌口的吗？或者有什么想吃的吗？”
    陈恭沉思片刻之后说了句：“嗯……低胆固醇、低不饱和脂肪酸。”
    “点一些有富含必须脂肪酸、膳食纤维、B族维生素、还有微量元素多一点的菜就行。”
    杨丽被陈恭的这个回答给说傻了。
    服务员站在一旁，也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
    这是什么点菜手法？
    阿姨做了二十一年的服务员，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点菜的。
    长知识了！
    杨丽也是尴尬的咳咳一声：“这个……怎么点？”
    阿姨也是看着陈恭：“有什么讲究吗？”
    陈恭看了一眼阿姨，说了句：“这几天是秋老虎。”
    “容易出汗多，食欲不振，主要是因为B族维生素缺乏和流逝造成的，不补充的话，很容易消化不良，免疫力下降，还会导致情绪沮丧，反应迟钝。”
    “B6缺乏会有抑郁倾向，B12不足，思维能力会下降……这都不利于学习和进步。”
    “所以，多补充一些。”
    “有……有什么问题吗？”
    陈恭看着杨丽，好奇的问了句。
    杨丽则是看着菜单，陷入了沉思。
    自己应该点什么？
    才能符合这个要求呢？
    好家伙……
    出来吃顿饭，自己还得被考试？
    不对，就是考试也没有这个难度啊……
    要从菜单中选出富含维生素B6B12，而且还要低胆固醇和不饱和脂肪酸，同时要求蛋白质丰富……
    太他妈难了！
    这孩子，看起来挺好，咋就不正常呢？！
    杨丽直接把菜单塞给陈恭：“你自己点吧！”
    陈恭对着菜单，熟练的点了起来。
    “这个……来一条这个鱼。”
    “还要有白菜。”
    “嗯，还有这个莲子心粥……”
    “还有这个……猪肝”
    服务员看着陈恭和杨丽，笑着说道：“有文化真好！”
    “吃饭也这么多花样！”
    “呵呵，有文化的年轻人，真会玩……”
    看着阿姨离开，杨丽现在差点想要捂着脸，不想和陈恭说话。
    太丢人了！
    而陈恭接下来的一句话，则是让杨丽顿时愣了一下。
    “生理期本来就容易缺血少气，猪肝具有大量的铁元素、维生素、蛋白质以及肝素、肝糖等营养成分，适量食用效果不错的。”
    杨丽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看向陈恭，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咋知道的？”
    陈恭理所当然的说了句：“中医呀，中医望闻问切，望诊就能看出来。”
    杨丽忍不住看着陈恭：“你还懂中医？”
    陈恭耸了耸肩：“身为医学生，会中医不是很正常吗？”
    杨丽一时间沉默了。
    正常吗？
    要是正常的话……为啥医学考研要分开中医西医啊？
    人家也是一个大学科好吗？
    不过，对于陈恭的关心，杨丽还是感觉挺暖心的。
    杨丽坐在椅子上，看着陈恭，直接说道：
    “今天出来，其实除了请你吃饭之外，还有几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我听我大伯说，你准备考生化实验员资格证？”
    “你身份证带了吧？”
    “我下午带你去办办手续，他的推荐信和介绍函都已经弄好了。”
    陈恭闻声，眼睛一亮：“谢谢杨院长了，谢谢辅导员。”
    杨丽笑了笑：“不用客气。”
    她本来想要摆出辅导员该有的姿态，可她调整了十几次坐姿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和陈恭坐在一起，似乎没有老师的架子……
    主要原因……可能是摆不起这个谱来。
    毕竟，陈恭的实力已经不能用正常学生来衡量了，以至于她在陈恭这里，根本找不到任何的优越感。
    而偏偏，让她和陈恭以师生相处，还有些别扭。
    陈恭看着辅导员转来转去的，忍不住咳咳一声，压低声音说了句：
    “导员……您……您有痔疮吗？”
    杨丽一听这话，差点吐血！
    她黑着脸，瞪了一眼陈恭：“陈恭，你这毛病得改！”
    “出来吃饭，能正常点吗？”
    陈恭点头：“抱歉……”
    可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继续说了句：“所以……您有痔疮吗？”
    杨丽直接翻了个白眼：“谢谢，我很健康！”
    “不劳您费心！”
    “我是借着这机会，和你说一说资格证考核的事情。”
    “这是生化实验员资格证考核的笔试资料，这是我以前考试的资料。”
    “你正好这几天看一看。”
    “等今天下午办完了准考证，我带你去一趟实验室。”
    “一级生化实验员需要掌握的基本技术，在书里面都有。”
    “你这段时间，有时间多在实验室学习学习，我正好也要考二级资格证，正好带带你。”
    说这话的时候，杨丽发现陈恭的眼神不对劲儿，顿时带着几分郑重的，面色严肃的盯着陈恭：
    “陈恭同学，你需要端正你的态度！”
    “不要怀疑我的专业素养。”
    “还有，不要……瞧不起人！”
    陈恭犹豫再三：“所以……您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你可以说出来，我们是医生。”
    杨丽：“！！！”
    ……
    这顿饭，杨丽吃的胃里倒是很舒服，但是心里很不舒服。
    特别是每当陈恭看着她的时候，总让她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如同没穿衣服一样，没有什么隐私感。
    就这样，忙完之后，就到了下午四点多。
    解剖实验资格证，秦主任已经帮他弄好了，陈恭倒是不需要担心。
    回去的路上，杨丽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了一眼陈恭，叮嘱道：
    “距离资格证考试，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初级考试虽然难度不高，但是种类比较繁琐。”
    “特别是需要熟练掌握恒温水浴、离心机、分光光度计、分析仪、电炉……等仪器的使用。”
    “主要技术里面，分光光度法技术、离心技术……这些是考点。”
    “虽然考核的时候，只会让你考试一个，但是千万不要去赌。”
    “这段时间，你跟着我好好学一学这些基础的生化实验室技术，也了解一下设备。”
    “今天有点晚了，明天开始，没有课就来实验室找我。”
    陈恭闻声：“其实……今天不晚！”
    杨丽转身看了一眼陈恭：“？？？”
    这个时候你忘了我来例假了？
    ……
    ……
    陈恭话都说出来了，杨丽也不便拒绝，索性带着陈恭来到了实验室里。
    这还是陈恭第一次来生化实验室。
    现在的确不晚，下午五点，还有足足好几个小时的学习时间，陈恭自然不能浪费掉。
    杨丽直接说道：“虽然考核技能，但是最基础的知识还是需要了解的。”
    “比如一般仪器烧杯试管、容量分析仪器这些东西的洗涤。”
    “不挂水珠是关键点。”
    “这些虽然称不上是技能，但是每一个考核之后，都需要清洗，所以我给你演示一遍，你多学一学。”
    杨丽在教学方面还是很认真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大概六点半的时候，杨丽起身离开，陈恭留下自己洗涤，可十分钟以后。
    杨丽提着两份饭菜走了进来，还把自己的饭盆递给陈恭：“你用我的吃吧。”
    “没有你想要的什么B族维生素，就食堂的盖饭。”
    陈恭愣了一下：“谢谢导员。”
    “对了，你……要不早点回去休息吧？”
    杨丽翻了个白眼：“我都跟我妈说在学校吃饭了，不回去了。”
    “你让我现在回去干啥？”
    “我今晚在宿舍休息。”
    “吃了饭，我教你使用离心机。”
    陈恭咳咳一声，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明天吧，你身体不太舒服。”
    杨丽冷笑一声：“哎呦，你现在想起来了。”
    “算了，我没那么娇贵，以前读博士的时候，经常熬夜加班做实验，那时候为了写出一篇好的论文来，做梦都在做实验，搞数据。”
    “哎……”
    “这人和人，是真的不能比啊，我人生中第一篇SCI，竟然是你写出来的，你说这个……神奇不神奇！”
    “差距太大了！”
    “有时候我很好奇，你说你们这些学霸，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呀？”
    陈恭笑了笑：“这就得给你讲一讲神经系统的构造了。”
    杨丽一听，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一顿食堂的饭，反倒是让两人关系拉近了不少。
    等到陈恭吃完饭，杨丽拿起饭盆：“我去洗碗，你看看这离心机，回来以后我教你。”
    陈恭盯着离心机，围着转了好几圈。
    没多久，杨丽洗完了饭盆，指着里面笑着说道：“瞧见没？不挂水珠，这就是洗干净了！”
    说完，擦了擦手，指着离心机给陈恭介绍起来。
    “离心法，是分离沉淀的一种方法。”
    “比如血清和血浆，使用离心机可以快速沉淀。”
    “主要就是几个概念，转速、离心力、沉降系数、K因子和容量。”
    “我慢慢给你介绍。”
    “一会儿给你演示一遍。”
    陈恭站在一旁，看的很认真。
    杨丽讲的很细致，完全是站在学生角度进行的，她这一次也要参加二级实验员的考核。
    “不过，你要注意使用安全，电动离心机转动速度快，要注意安全，特别要防止在离心机运转期间，因不平衡或试管垫老化。”
    “还有，离心机的这里，螺丝……你考试的时候要注意，小心松动……”
    “还有这里……”
    不知不觉中，陈恭逐渐掌握了一些技巧。
    但是也发现了一些小问题。
    就比如螺丝松动等会带来误差。
    好家伙……
    这生化考试还得学这个？
    【叮！发现离心技术。】
    【需要具备：1、生化基础lv1（已掌握）；2、离心原理lv1（未掌握）；3、离心机使用基本技术（未掌握）】
    陈恭看着系统提示，直接叉掉。
    不严谨！
    这系统真的越来越不严谨了。
    毕竟，想要彻底掌握离心技术，最起码的还不得学会离心机的机械原理和设计图纸？
    要不然，误差出现在哪里，自己都不知道……
    只有排除了所有隐患，才能更精准得到数据。
    而且，身为生化实验员，会维修不是最起码的工作吗？
    叹了口气，陈恭面色严峻的开始了学习。
    等到晚上十点左右。
    杨丽实在撑不动了，对着陈恭说了句：“不行了，我得回去睡觉了。”
    “实验室你自己待着吧，小心一点，一会儿走的时候，把门关了就行了。”
    “电源，灯，都记得关好。”
    等到杨丽离开之后，陈恭看了一眼时间，宿舍楼11点关门。
    偶尔到了11点半，也没关系。
    索性，陈恭决定再琢磨琢磨这离心机。
    于是……
    陈恭按照流程演示几遍之后，已经掌握了使用技巧，具体的成分分离，需要记住公示和数据，带入进去，问题不大。
    于是……陈恭逐渐不满足于现状了。
    看着这个仪器，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扒光他！
    看看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犹豫再三之后，陈恭把目光注意到了墙上的螺丝钉上。
    要不……
    试试？
    当想法萌生之后，一切就变得无法阻挡了。
    离心机看着陈恭：你不要过来啊！
    挣扎是没有用的。
    于是，陈恭在认真分析，比对说明书之后，还是按照网上的关于离心机的各种设备图纸……给他拆了。
    拆完之后，陈恭这才看到了时间，已经1点整了。
    回去，根本不现实。
    明天来了，大家看见这展开躺好的离心机怎么办？
    陈恭只能学着装起来。
    凌晨3点，陈恭第一次装好了。
    于是……
    他开始研究进阶技术，比如离心机出现的故障和问题，工作设备的一些磨损。
    一回生，二回熟，陈恭这一次花了30分钟就拆掉了。
    然后又花了半个小时装好……
    直到早晨八点钟。
    陈恭来来回回，折腾了七八次。
    看着阳光洒进实验室，陈恭深吸一口气，心满意足的拍了拍离心机的屁股，起身离开了实验室。
    离心机看着陈恭离开的背影，欲哭无泪。
    他妈的，你做实验就做实验，拆我干嘛啊？！而且拆了我七八次！
    有猫饼啊！
    只是……一晚上的折腾，陈恭走路的时候，多少感觉有些腰酸背痛。
    打着哈欠，去食堂买了点早饭，准备回去休息休息，恰巧碰见了杨丽：
    “咿？陈恭！”
    “你刚起来？”
    “今天要去实验室吗？”
    杨丽也来买早饭，看着陈恭问了句。
    陈恭笑了笑：“今天上午休息一下，昨晚……加了个班。”
    “导员你去吗？”
    杨丽笑了笑：“不去了，我得准备个材料，下午有事儿。”
    “昨晚熬夜了？”
    陈恭点头：“还好。”
    说话间，两人在宿舍楼下分开，各自回去了。
    而寿伟翔几人恰巧下楼准备去吃饭，看见这一幕，顿时瞪大眼睛，双拳握紧。
    禽兽啊！
    到现在……还知道回来？！
    而且是一起回来！
    这……是到一起了？！
    一时间，几个人也不吃饭了，对视一眼之后，五个人手脚并用，抬起陈恭就朝着宿舍里走去。
    累？
    不存在的！
    悲伤是可以产生大量肾上腺素的，别说累了，就是疼都能忍住！
    陈恭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就这么被架空，抬起来，朝着宿舍抬去。
    一时间有些茫然！
    哎呦……
    还有这等好事儿呢？
    知道我累了？
    把我抬回去。
    “哎呦，我草，纪超你他妈轻点，你掐我干啥啊？！”
    “哎呦……我错了，你们都轻点。”
    “干啥啊？干啥啊？弄疼我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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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九十章：亏了，亏大了！（求首订）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宿舍内。
    陈恭被绑在椅子上。
    其他人站在一旁，把陈恭围了起来。
    虎视眈眈，严阵以待！
    “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老实交代！”
    “重新做人！”
    ……
    几人对视一眼，对于彼此的默契，竟然感觉到有些惊讶。
    陈恭翻了个白眼：“干啥啊？！快点说！”
    纪超捂着胸口，咬牙切齿的问道：“刚回来？”
    陈恭点头：“对啊。”
    纪超一把捏紧拳头，心碎一半儿：“做了？！”
    陈恭看着几人：“你们说清楚啊，到底啥事儿！什么做了？”
    寿伟翔：“少装蒜！”
    “赶紧说，做了没有？”
    陈恭无语：“我真不知道……”
    纪超深吸一口气，控制住眼泪：“累坏了吧？”
    陈恭活动了一番颈椎腰椎，点了点头：“腰疼，颈椎也不舒服。”
    “到底啥事儿你们快说！”
    纪超听见这话，顿时绝望了：“几次？！”
    陈恭翻了个白眼：“什么几次了，有话直说！”
    纪超不听，直接问道：“在哪儿！去哪儿！我就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陈恭愣了一下：“实验室啊！”
    “能去哪儿？”
    纪超顿时瞪大眼睛：“实验室？！”
    几人也是难以之自信，玩的这么花？
    纪超心痛不已：“几次！”
    陈恭听到这里，以为他们知道自己去实验室了：“伱们……知道了？”
    “其实……我也忘了。”
    “大概，从12点多开始，到……早晨八点，”
    “忘了几次了。”
    “不过……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搞了七八次是有了。”
    陈恭细数一番，似乎也记不清了。
    “不过，也不完全，刚开始不熟练，比较慢，一个来回得两三个小时。”
    “后来，轻车熟路了，也就习惯了，基本上四五十分钟就能搞好。”
    “但是……有时候也不是一整套，一半一半的，有时候折腾上面，有时候捣鼓下面，反正……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也不是很难！”
    “你们想学我可以教给你们。”
    “你们赶紧松开啊，累死我了，昨晚一眼没合。”
    “一不留神就早晨了。”
    “这不刚买了点饭回来。”
    听完陈恭的话，几个人全都傻眼了。
    “我曹……”
    寿伟翔听着这个时间，有些三观炸裂！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他妈吹牛逼呢。”
    陈恭无语：“我骗你们干啥？”
    “你们松开，我拍视频了，我给你们看！”
    “这有啥吹牛的。”
    听见陈恭的话，几人全都大脑宕机了。
    这玩意儿……还拍视频？
    你做个人好吗？
    只是，拍都拍了……看看？
    “这……不好吧？”纪超一边说，一边就摸上了陈恭的手机。
    寿伟翔也是有些脸红：“对啊，这……不太好吧？”
    陈恭拆开绳子，直接打开了视频：“你们看！”
    “这离心机！”
    “好家伙，我拆了七八次！”
    “牛逼不！”
    “现在轻车熟路，技术娴熟。”
    众人看着陈恭，一脸懵逼：“就这？”
    他们裤子都脱了，脸都不要了，你就给我们看这个？
    你合适吗？
    陈恭一脸无辜的点了点头：“啊，对啊，就这！”
    “你一个人昨晚在实验室，拆离心机玩？”
    “而且……拆了一晚上？！”
    “你一个人就干这个了？”
    陈恭点头：“对啊，很好玩的！”、
    “你们不觉得好玩吗？”
    “这性感的曲线，这复杂的功能，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要拆开的冲动吗？”
    众人：……
    这是我们想要的答案吗？
    纪超不甘心的问了句：
    “那……导员呢？”
    “导员？导员当然在她宿舍啊？她昨天带我去实验室的，帮我办了个通行证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怎么了吗？”
    几人见状，对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呵呵，这个，没啥，也没啥！”
    “误会，都是误会！”
    “呵呵呵呵……”
    纪超也终于开心了起来，宿舍几人也松了口气。
    可寿伟翔却有些小失落……
    哎，以后这请假，没那么容易了。
    昨晚还在做梦，以后请假直接给导员打个电话：“弟妹，这……我请个假，你自己补个假条啊……”
    这种事情，看来没希望了。
    寿伟翔忽然看见纪超叹了口气，忍不住愣了一下：“你这干啥叹气啊？”
    “你不应该高兴吗？”
    “导员，你的梦中情人哎……”
    纪超皱眉，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众人，然后压低声音对着寿伟翔小声说道：
    “哎，你也知道，我和导员是不可能的……”
    “其实……相比别人娶了导员，我忽然觉得更能接受陈恭。”
    “这样一来……也有代入感？！”
    “兽兽，我是不是有病啊？”
    寿伟翔也是被纪超的话惊呆了，这他妈大概率是病啊！
    得治！
    寿伟翔也是压低声音说了句：“兄弟，我一会儿给你发50块钱红包，去咱们医院门诊，挂了号，记得是专家号，好好看看脑子吧！”
    “记住，是精神卫生科，你的精神，不卫生！”
    “真他妈肮脏！”
    ……
    当天下午。
    陈恭也没去生化实验室，导员今天够忙了，陈恭今天也不好意思让人家流血上战场。
    所以琢磨一番之后，决定去解剖实验室。
    毕竟，这一次他还要考试一级解剖学资格证。
    抛开基础知识不谈，陈恭还是需要好好做一做实验的。
    相比在生化实验室的卑微姿态，陈恭在解剖实验室就不一样了，拆仪器也不需要躲着人。
    路上的一些年轻的实验员看见陈恭，也恭敬的叫一声小陈老师。
    那些学长，比如贺礼，看见陈恭之后，也学乖了，叫了声：“小陈老师！”
    “你过来了。”
    陈恭点头一笑：“学长好。”
    没错，各论各的，不占便宜，也不出亏。
    人情世故方面，陈恭觉得自己拿捏得死死的。
    这不，陈恭刚到301号实验室，刘月情正好在里面，看见陈恭过来，顿时笑了起来。
    “哎呦，小陈主任，稀客呀！”
    “刘老师……您这样，我走了啊！”
    陈恭顿时哭笑不得。
    其实，这一切的改变，主要源自于上一次的课题会议。
    下颈椎术式改良的课题在陈恭提出下颈椎椎弓内固定手术之后，已经得到了飞速进展。
    而且，按照陈恭提出来的手法，模拟实验已经得到了初步的肯定。
    可以说，陈恭的加入，大幅度缩减了课题组的时间，而且节省了不少开支。
    而课题组确定了本次课题以陈恭为第三负责人的战略方针。
    于是……
    各个实验室的负责人，纷纷叮嘱下面的实验员和学生。
    以后看见陈恭，记得叫一声“小陈老师。”
    “不要没大没小的。”
    这才有了今天的画面。
    李博此时正在做统计分析，看见陈恭过来，笑了笑：“小陈主任这是来调查试验进度了？”
    陈恭翻了个白眼：“李老师，你故意的吧！”
    “我这……来跟您请教来了。”
    “过段时间，解剖实验员资格证考试，我这不是还有些试验没做过。”
    “所以，请您帮忙来了。”
    这时候，贺礼闻声，连忙走了过来，把自己书拿出来：“小陈老师，你先用！”
    “我明年也准备考，所以提前买了一套。”
    “上面有大纲。”
    陈恭接过书，忍不住看了一眼贺礼：“谢谢学长。”
    贺礼一听这话，顿时笑着挠了挠头：“以后还是叫我小贺吧。”
    “小陈老师，有时间的话……您可以教教我骨科方面的知识可以吗？”
    “我现在已经到临床实习了，可是很多问题解决不了。”
    “我听曾主任他们说，遇到问题，多找你。”
    “所以，嘿嘿……以后少不了麻烦陈老师的。”
    本硕连读的学生，接触临床比起普通临床的要早。
    毕竟是学校的精英，也要给予特殊的培养模式。
    贺礼大三开始就在医院见习了，而昨天回到科里，自然听到了一些消息。
    如果放在之前，贺礼会有些嫉妒或者羡慕。
    现在……
    贺礼可不敢有这种放肆的想法了。
    就连他的带教老师杨老师，也对陈恭称赞有加，说他来了不到几天，就学会了骨关节手法复位，甚至……解决了一个疑难杂症患者。
    锦旗都挂在了医院的办公室内，还能有假？
    贺礼可是亲眼看见了办公室内挂着一个“感谢陈恭医生”的锦旗。
    自然是惊为天人！
    用李博的话说，天才和人才，也是有差距的。
    现在……贺礼听见陈恭要备考一级解剖实验员，顿时意识到机会来了。
    贴心小贺，连忙上线！
    看见贺礼的变化，李博和刘月情顿时笑了起来。
    大家没有嘲笑的意思。
    说白了，这个世界上，想要成功，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不是你有多优秀，而是……你要跟对人。
    毫无疑问，贺礼在这方面，领先了其他人很多步。
    陈恭听见贺礼的话，点头一笑：“好，多多交流。”
    “谢谢你的书。”
    陈恭拿着书，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始了他的复习。
    时不时的，刘月情和李博会打扰一下陈恭，咨询一下下椎弓内固定手术细节。
    倒也过得轻快。
    打扰？
    不存在的！
    真正的强者是在闹市区也能做微积分的存在。
    ……
    下午的时候，陈恭决定开始动手做实验。
    一级解剖实验员，需要具备基础动物的解剖工作。
    其中包括脏器的分离，眼球的解剖、心血管的游离，动物实验模型制作……
    反正都是和动物有关的实验，和人不沾边。
    动物：人做的事儿，的确挺不是人的……
    ……
    “李老师，我这如果想要做动物实验，是不是得去和动物实验管理中心的老师申请？”
    “还是……得购买啊？”
    李博闻声一笑：“哎呦，你这也太瞧不起自己了。”
    “您是谁啊？课题负责人之一！”
    “解剖实验室这边，郝主任不仅是咱们解剖实验室的四级解剖实验专员，而且还是动物实验管理中心的负责人。”
    “你找他就好了！”
    陈恭一听，忽然感觉到了便利，起身就去了郝主任的办公室。
    郝旭刚看见陈恭到来，也是笑的很开心！
    在得知陈恭要参加一级资格证考核的消息以后。
    直接笑着拍了拍陈恭的肩膀，豪横的说了句：“动物管够！”
    “不要怕失败！”
    说话间，对着陈恭眨了眨眼，眼神里甚至还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
    让陈恭有些摸不清头脑！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能获得动物自由，也是好的！
    李博很热情，对帮助陈恭孜孜不倦。
    一级解剖实验其实难度并不高，但是还需要熟练掌握基本的一些技术。
    比如兔子的消化系统解剖。
    兔子解剖实验难度相对而言并不高。
    陈恭好奇的问道：“李老师，为啥郝主任听说我要考一级实验员，很高兴啊？”
    李博闻声，微微一笑，没说话。
    而一旁的刘姐则是意味深长的告诉陈恭：“其实，兔子实验，你可以多做几只。”
    陈恭满是好奇：“为什么？”
    李博笑了笑：“因为……可以吃！”
    “兔子的处死是利用静脉注射空气，空气在血液里形成空气栓，回流到右心室，然后到了肺动脉，形成肺栓塞，导致猝死。”
    “哈哈，其实我们以前在实验室做兔子实验的时候，也会把解剖完的兔子拿到食堂。”
    “交给食堂老侯，他会做红烧兔子！”
    “咳咳……出去别说是我说的啊！”
    “我可不承认！”
    陈恭彻底傻眼了：“还能这么做？”
    李博笑了笑：“没办法，以前做实验经常很晚，有一次秦主任就拿着兔子给了老侯，这不……一来二去习惯了！”
    “再说了，这些兔子实验，很多都没有用药，死了之后丢掉怪可惜的，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而且，对于实验室成员参加资格证考试，学校会有配额的动物。”
    “你以为什么叫做实验经费啊？培养一个高级实验员是需要花不少钱的！”
    “级别越高，免费配额也就越高。”
    “你虽然不是在编工作人员，但是却是实验室的课题组第三负责人。”
    “你的权限很高的！”
    “所以……你明白了吧？”
    陈恭顿时哭笑不得。
    看着手里的大白兔。
    他忽然明白了郝主任的笑容里，是什么意思了。
    好吧，陈恭就这样，展开了动物实验的旅程。
    当然了，他也没有故意多杀几只。
    反而尽可能让一台实验，变得更加充实起来。
    只是……
    陈恭做实验的时候，李博倒也没有闲着，一边指导，一边哼着小曲：
    “小白兔，白又白；
    耳缘静脉找出来；
    打完动脉和静脉；
    一动不动真可爱；
    解剖完，做成菜；
    一只红烧，一只凉拌……”
    陈恭：……
    李博平时挺文质彬彬的一个人，没想到还有“幽默”的一面。
    ……
    事实证明。
    学术气氛这东西，是一种学习buff。
    在郝主任和李博的帮助下，以及在实验室的沉浸式学习中，陈恭的进步很快。
    为了不吃兔子，也不枉造杀生，陈恭尽可能提高自己的实验进度。
    初级实验本来对于这群三级四级的实验员而言就是入门级的考核。
    对于陈恭能否通过这个考核，没有人在意。
    只是……
    陈恭的学习速度太快了。
    这让大家伙觉得有些惋惜。
    陈恭觉得，他们惋惜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因为吃不上免费的兔子了。
    要不然，最后两次实验，陈恭去捉兔子的时候，那阿姨也不会专挑肥的给陈恭了。
    还有，他听见李博和刘月情聊天的时候，说了句：
    “还有谁要考一级实验员证吗？”
    ……
    ……
    十月后半月，对于陈恭而言，喜讯捷传。
    发生了不少事儿。
    可惜陈恭忙着学习，也错过了不少事情。
    就比如寿伟翔他们的请客。
    没多久，何明亮公布了实验室人员入选名单。
    “陶胜男、寿伟翔、吴天杰、宋洪文、贾辉。”五人成功入选。
    期间，三人陆陆续续请了三次饭。
    每次都是人均大几十的自助餐，这对于大学男生宿舍而言，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事儿。
    还有两次两个宿舍联谊的KTV唱歌。
    陈恭都没有时间参加。
    这段时间，陈恭白天杀老书，晚上忙着“分析”光谱仪等仪器，分身乏术。
    他不仅是没去参加饭局。
    就连不少课，都逃了！
    对于陈恭的逃课，老师们没有丝毫的反应，这让班里面同学有些好奇。
    不过，大家也去关心这些事儿。
    大学逃课，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只要老师不追究，大多数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一直以来，陈恭都是班里面的学霸翘楚，自习课都很少漏的人。
    而这大二来了以后，竟然如此频繁的逃课。
    让不少人有些诧异。
    而且，这一次甚至就连实验室考核都没有参加。
    刚开始，生理老师还点了一次名，后来……这段时间，几乎所有老师都不点名了。
    这让班里面的同学还有些不自在。
    吴天杰甚至忍不住提醒过一次何亮。
    “何老师，不用点名吗？”
    何亮微微一笑：“不需要，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当然了，他没说后一句：“陈恭是我老板外加志同道合的伙伴，你让我点名？”
    吴天杰见状，却暗自记下来了。
    毕竟，去年的时候，特等奖学金就给了陈恭，今年，他得争取到！
    而且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优势了，陈恭还经常逃课……
    吴天杰还有意无意的告诉杨丽，最近陈恭没上课的事情。
    而杨丽却置若罔闻，认真的叮嘱他：“好好学习，你是一个优秀的孩子，不要让外物打扰到你的节奏。”
    吴天杰开心了！
    显然，在各位老师眼里，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值得培养的，优秀人才！
    至于陈恭……
    可能已经被老师们放弃了！
    的确，陈恭的确是被老师们移除出管理大名单了……
    没办法！
    生化老师何明亮是陈恭的课题执行人，是生化密卷的推动者，是陈恭学习方法的继承人。
    解剖老师刘月情叫陈恭小陈老师，陈恭是他课题组的带头人！
    生理老师从来不点名，偶尔点名之后，还被杨广业暗示了一番。
    局解老师比较无辜，作为解剖实验室的成员，他吃过陈恭的兔子肉，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陈恭更是他课题组的负责人之一。
    至于辅导员……
    杨丽现在天天带着课题组的小老板陈恭天天上实验室做保姆，还得管饭，更不会多说什么。
    在众人的宠溺之下，以至于，就连陈恭自己都有一种不是学生的错觉了……
    所以，偶尔的时候，他也出现在课堂上。
    他不是怕挂科，而是……担心学生们忘掉自己……
    ……
    可在大家眼里。
    陈恭今年上课一直很少，前段时间就逃课半个月，这又是半个月……
    难道……陈恭选择了躺平？还是堕落了？
    学校从来不缺乏这样的人。
    在高中的高压政策下，努力考上大学，坚持一年之后，彻底放飞自我。
    频频出现在网吧等地方。
    而渐渐地，陈恭是英雄联盟最强王者的消息也传了出来，更加肯定了大家的想法。
    随着日子平静过去，渐渐地也就没有太多人关注了。
    一代新人换旧人。
    而这一次，入选的五个实验室成员，成了他们这一届的风云人物。
    寿伟翔他们却出尽了风头。
    全系大几百人看着寿伟翔几人，都是面露羡慕。
    吴天杰再次成为了别人眼里羡慕的对象。
    宋洪文在学生会学习部的地位，也提升了不少。
    喜欢装逼的寿伟翔，这一次却低调的很。
    每天被陶胜男抓着去图书馆看书。
    这段时间，入选实验室的五人正在参加进入实验室之前必须要经历的基础培训。
    十一月之后，就能正式进入课题组了。
    寿伟翔雄心壮志，每天学习很认真，大有一番我命由我不由爹的做派。
    似乎要努力拼搏一番。
    但是，寿伟翔却发现一件事儿……
    每次回来以后，他有任何疑惑，陈恭都可以精准的找到问题所在。
    这就让他有些傻眼！
    陈恭为什么懂得那么多？
    ……
    陈恭除了学习之外，成功考研的事情，也不少。
    这段时间，陈恭收到了很多合作意向。
    新东方、启航、文都……一些考研机构联系了他们，希望寻求合作。
    也进行了几次洽谈，都是都没有谈拢。
    对方都不愿意给出足够有诚意的合作条款。
    而这些考研机构，其实目前还没有太大动作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看不清楚成功考研的未来。
    他们拿不定主意！
    不可否认，《生化密卷》的受众群体越来越多，三分钟生化回忆法，以及那一份颇具争议，但是对于成绩提升十分显著的变态模拟题。
    这些都让成功考研的标签越发显著起来！
    大家只要一提起成功考研，自然就能想到陈老师、生化密卷……
    可以说，现在的成功考研，在十一月份，考研日期越来越近的时候，已经彻底形成了自己的圈子。
    但是……
    时间到了11月之后，这个上升趋势却明显回落了不少。
    目前，生化密卷目前市场占有率大概达到了百分之十，再难往前走一步了，似乎达到了一个瓶颈。
    今年全国医学生考研人数高达15万，百分之十的市场占有率并不少了。
    可是，为什么迟迟没有进展呢？
    杨庆涛认真调查一番之后，发现了原因！
    而究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成功考研目前还没有实打实的战绩。
    人家肖秀荣、蒋中挺这些卷子，是通过了多年市场认证，押中题的概率很高。
    所以才会有那么高的占有率。
    新东方的英语更是不用说，这么多年，口碑十分稳。
    但是，成功考研，目前依然只是第一年。
    而且，在临近考试末尾的一个多月时间到来时候，大家的心态已经不如之前那么稳了。
    开始多了几分浮躁和紧张。
    却也无法沉下心来做事情了。
    当务之急，提分已经成了关键所在。
    所以，相比生化，大家开始关注总体的分数，以及在英语和政治上，下功夫了！
    生化作为单科，已经逐渐被大家放了下来。
    这就是当前成功考研遇到的最主要问题！
    当杨庆涛问陈恭要不要推出《生理密卷》的时候，陈恭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成功考研想要再进一步，依靠的不再是新鲜的产品。
    必须要用成绩来说话了！
    因此，这一次的考研，就是关键所在。
    若是学习了生化密卷的学生生化成绩显著提高的话，这绝对会成为成功考研打响第一炮的契机。
    这也是其他考研机构犹豫的原因！
    讲课讲得好，不一定分数就能提高。
    所以，大公司在给成功考研报价的时候，都很保守。
    面对这些公司接二连三的抛出橄榄枝，陈恭也没有丝毫答应的打算。
    成功考研，从来不是为了提高学生们考研的分数。
    陈恭要做的，是提高中国医学生、医生职业素养的第一步！
    至于收入？
    这一万五千名考生，已经为成功考研提供了将近200多万的收益。
    虽然这些收益大多数又投入到了公司的扩展中去，但是……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哪怕新东方愿意用一千万来收购陈恭考研，他也没有答应下来！
    而且，杨庆涛对于陈恭有着足够的信心。
    都相信用不了几年，成功考研，会成为医学考研领域重要的存在。
    ……
    ……
    11月3日。
    准备半个月的陈恭，终于迎来了自己的首个资格证考核。
    站在生化考点门口，陈恭看着两个准考证。
    生化考核，笔试在上午8点-9点半。
    解剖考核，笔试在上午10点-11点半。
    并不冲突。
    而下午的实践技能。
    生化考核是2:30-3:00。
    解剖则是：3:30-4:00。
    中间恰巧也有30分钟时间，这对于陈恭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儿。
    只要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问题就不大。
    这两个资格证对于目前的陈恭而言，关系重大。
    这意味着陈恭可以顺利加入医学论坛的“悬赏区了”。
    这里对于陈恭而言，有太多吸引力了。
    “医学论坛”是国家科协和卫健委的下属机构所设，旨在提供一个合作交流平台。
    悬赏区属于针对专业人士的一个板块，只有得到资格认证之后，才能进入。
    到时候，甚至需要和身份信息进行绑定。
    除此之外，这种国家级资格证，在评选奖学金的时候，可以加分。
    甚至，就连实验室，也可以进行独立操作了。
    陈恭内心有不少想法想要落实，离不开两个证的支持。
    不过，因为需要转场，陈恭还需要提前离开考场，前往下一个考点。
    这时候，杨丽走了过来，对着陈恭打了个招呼：
    “陈恭，你来了。”
    “准备怎么样啊？”
    杨丽自信满满的笑了笑，显然对于自己的二级实验员资格考试，她有充足的准备。
    陈恭笑了笑：“挺好的，不过……导员，可以麻烦您件事儿吗？”
    杨丽微微一愣：“什么事？”
    陈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可以把您车子今天借我用一下吗？”
    杨丽有些不理解，但还是掏出了车钥匙：“你会开车吧？”
    陈恭点头：“嗯，会开，经常开，问题不大。”
    “一会儿考完之后，我有点事儿。”
    杨丽指了指不远处的停车场，对着陈恭说道：“车子在那边，你用完了给我停到学校里就行了。”
    “哎？你怎么两个准考证啊？”
    杨丽也发现了成功手里的两个准考证，好奇的问了句。
    陈恭微微一笑：“哦，今天我有两个考试。”
    “一个是生化资格证，一个是解剖实验员资格证。”
    “两个差了半个小时，所以才问你借车用一下。”
    杨丽看着陈恭手里的准考证，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认真的？”
    陈恭点了点头：“对呀，考试费我都交了，当然认真了。”
    事已至此，杨丽也是无话可说，只能竖起拇指，对着陈恭比划一下：“你厉害！”
    “不过，考试的时候，用点心，别两个都搞砸了。”
    “把心态放好了。”
    话音刚落，众人开始进场了。
    杨丽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恭，有些凌乱。
    她的一级实验员是研究生期间考的……
    其实，实验员资格证比较繁琐，而且十分严格，作为一个国际类的资格证，审核标准很高的。
    初级的还好，二级的就存在实验成功率了，如果实验数据不合格，就会被pass！
    而陈恭……
    这一下子考两个！
    而且……还有一个是解剖？
    陈恭什么时候会解剖了？
    解剖和生化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陈恭还会解剖？
    只能说学校大了，生化实验楼和解剖实验楼不在一起。
    生化教研室和解剖教研室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除了秦学海有事儿没事儿开会去去之外，其他人压根没有啥联系。
    而此时，众人已经朝着考场内走去，她也不敢耽搁时间。
    就在杨丽匆匆跑过去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陈恭的声音响起。
    ……
    陈恭坐在屋子里，看着周围的众人，不免多了几分慎重。
    考试，陈恭从来不怕！
    甚至十分喜欢。
    对于陈恭而言，越是有难度的考试，越能检测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说实话，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化基础水平有多高！
    不可否认，他现在生化依然是lv2，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
    当考试开始的那一刻，陈恭忽然听见了系统提示音。
    【叮！发现试卷，完成作答之后，可根据成绩自动转化为经验书。】
    【当前试卷水平：职业级。】
    陈恭听见系统提示音之后，莫名的抿了抿嘴唇。
    这是……
    经验副本？
    陈恭忽然发现一条升级的道路。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只要参加考试，就能获得经验进行升级呢？
    这还只是一级实验员考试。
    二级呢？
    三级……
    还有，其他实验员呢？
    陈恭的眼睛逐渐充满了光芒，如同一个饿了三天的三百多斤的孩子一样。
    一时间，陈恭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到试卷发下来的，他就连忙打开试卷，想要大展拳脚……
    可是……
    按照习惯，陈恭翻看了一下试卷，大致浏览了一遍题目之后，他彻底愣住了！
    看错了？！
    陈恭脸色一变，他连忙认真看了几遍，可是……看完之后，他整个人的脸色都有些绷不住了。
    “这……”
    “这合适吗？”
    “老师，我能换一份题吗？”
    陈恭内心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我可能参加了一个假考试！
    没错……
    陈恭惊讶的发现了一个事实。
    自己出的题目，自己来参加考试？
    这题目，不就是根据自己的《生化密卷-模拟题》改编之后出来的吗？
    虽然不是原题……
    但是，对陈恭而言，这和原题有什么区别！
    我来考试，你给我做我出的题？
    陈恭看着这试题，整个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想给卫健委和科协举报有人作弊。
    出题人作弊啊！
    怎么破？！
    也罢，也罢，自己出的题，含着泪也要做完！
    ……
    ……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他竟然试图……（成绩汇报）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花费了不到30分钟，就完成了所有的试卷。
    剩下的时间，他都在想一件事儿……
    亏了！
    这一次的考试，自己花了钱来的。
    原本希望看到的是，汇聚一群顶级生化专家，彻夜难眠，耗费大量精力，绞尽脑汁设计出来的精彩题目。
    然后进行一次思维层面的文化博弈。
    最后在这一次的博弈之中，发现真我，查漏补缺，提高自己。
    这才是一个考试应该具备的真正效果！
    也是陈恭脑海里最浪漫的故事。
    可是……没曾想，来了以后，做的是自己设计的题型？！
    自己和自己进行了一次左右互搏术。
    当然了，其实题目和陈恭的模拟题没有一个重复的。
    但是到了陈恭这个层次，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一种思维角度吗？
    这一套题里面，大多数的题目，是结合了自己出题的思路和角度，特别是在诱导开发生化科研的角度方面，发挥的淋漓尽致。
    虽然不可否认……
    这出题人也是真的有点水平，可……再怎么有水平，也难逃陈恭出题时候的思维模式啊。
    所以，这一次的笔试……对于陈恭而言，真的是没有任何收获。
    他没有感受到那种和高手博弈的快乐！
    以至于……
    除了拿下一个百无一用的高分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处呢？
    人生呐！
    特别是学习，从来不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100分的分数。
    这种低级趣味，陈恭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厌倦了100分的快乐。
    他想要的是那种酣畅淋漓的思维层面的博弈和争端！
    可现在……
    看到的依然是一张充满了无趣，枯燥，乏味的……100分试卷。
    真的是亏大了！
    陈恭怎么想怎么亏……
    “你好，我交卷！”
    “抱歉，考试结束之前，不能提前交卷。”
    监考老师打断了陈恭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摧毁了这个孩子最后一点逃离的侥幸。
    陈恭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一眼四周。
    看着众人的愁眉苦脸，看着大家在面色严谨的计算着每一道题，思考着每一个细节。
    陈恭真的很羡慕！
    或许……
    他们比自己幸福多了，起码能看到一份精彩的试卷。
    哎……
    陈恭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或许此时只有白云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枯燥乏味的陈恭，只能闭上眼睛，开始模拟起来下午的技能考核。
    毕竟，这样的题目，让他检查的兴致都没有。
    多看一眼，都是对于自己专业知识的不尊重。
    不过，陈恭觉得，是不是因为这个考核太低级了呢？
    那些高等级的考核，会不会好点呢？
    想到这里，陈恭有些心动了。
    ……
    好不容易熬到了考试结束。
    陈恭着急的起身，离开考场，就要开车前往解剖考点。
    而出门的时候，恰巧碰见了杨丽。
    只是……对方眉心紧促，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陈恭忍不住就心生羡慕。
    杨丽看见陈恭，打了个招呼：“陈恭，你考的怎么样？”
    陈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怎么样？失落之极！
    杨丽无奈：“我也听说了，这一次的考核，是咱们国内生化领域的专家亲自下场，进行的一次全新模式的考题。”
    “我一开始……并没有在意！”
    “但是，没想到难度提升了这么多。”
    “不仅是你我，就是很多人，伱瞧……这大多数人，都不太适应。”
    “肯定是有难度的！”
    “不过，这些题，是真的有意思，我做的很开心，甚至感觉做题能提高一样。”
    陈恭看着杨丽，认真说道：“导员，真羡慕你！”
    杨丽愣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你羡慕我啥啊？哦……其实，我心态一直挺好的。”
    “再说了，题难是大家都难，又不是一个人。”
    “只能说是心里没有那么有肯定，所以也会担心啦。”
    “其实，你也别担心了，你还年轻啊，才大二，有几个比你出色的？”
    杨丽以为陈恭没考好在难受呢，所以便开口安慰陈恭。
    而随后，陈恭忽然说道：“我真的羡慕你，能在考试中，遇到难点，发现自己的不足，能和题目进行一番比对。”
    “哎……”
    “我就不行了！”
    “对我而言，这个试题除了给我一个枯燥乏味毫无用处的100分之外，对于我的个人能力评判，对我的不足的检测，甚至对于我综合实力的提高，都没有太大的用处。”
    “哎，真的很羡慕你，我要是和你一样，考这么点分，我也会很开心的。”
    说完，陈恭摇了摇头，摆弄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我得去下一个考场了。”
    “导员再见！”
    “祝福我下一个考场，能遇到一些自己不会的题目吧！”
    说完，陈恭一脚油门，电车启动，瞬间走远。
    留下杨丽站在风中，凌乱很久，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什么意思……
    什么叫……“哎，真的很羡慕你，我要是和你一样，考这么点分，我也会很开心的。”
    听听这是人话吗？
    还有这个……
    “除了枯燥乏味的100分之外，对我能力而言……”
    “真羡慕你能只考那么点分……”
    渐渐地，杨丽算是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她站在那里就如同复读机一样，回想了陈恭的话好几遍。
    但是依然没有搞懂什么意思。
    100分不好吗？
    这……
    杨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受虐狂吧！
    考高分还不开心？
    还有，羡慕自己菜？
    有这么夸人的吗！
    良久，杨丽这才回过味儿来，顿时嘴角一抽。
    好家伙！
    你这混蛋！
    你是来考试？
    不是来砸场子的吗？
    杨丽气的牙痒痒。
    ……
    显然，陈恭是听不见了。
    他到了解剖考场之后，认真看了两遍卷子，这才发现，还好没有做过……
    要不然又亏了！
    上午的考题，在陈恭顺利回答完每一个题目之后，圆满结束了。
    中午开着车子，到生化实验技能考点这边附近简单吃了点午饭。
    然后便是耐心等待起来。
    周围显然有不少来参加考核的。
    大家都在议论上午的考题。
    “今年的生化，也太难了吧！”
    “谁说不是呢？这题目类型我都没见过，看似简单，其实到处是陷阱！”
    “哎……太难了，我都感觉今年我笔试可能过不去了！”
    “成绩没出来之前，别这么说自己，你得这么想，笔试过了又能怎样？说的跟技能一定能过一样……”
    “……你是懂安慰人的！”
    ……
    听着大家的话，陈恭真心羡慕。
    虽然陈恭也不知道为什么试题的类型和自己设计的生化密卷模拟题的题型如此相似。
    但是……这终究不是坏事儿。
    因为他很清楚，这一种题型，可以完善人们的生化思维，提高生化联想能力。
    如果真的用这一套题来考核，的确可以筛选出来不少不错的人才。
    下午！
    两点多，众人开始进入考场，寻求考试的开始。
    首先开始之前，是抽签，领取自己的技能考核项目。
    这一关是随机抽取一种技能进行考核。
    每个人的时间有限，30分钟内，要求完成实验项目。、
    陈恭很快拿到了自己的信封，但是他不能打开。
    需要进入考场之后，直接把信封交给考官，随后在考官告知项目要求之后，开始操作。
    此时的陈恭也发现了，来参加实验员考核的人群，大多数相对于年轻一些。
    因为初级实验员资格证是有年龄限制的，要求35周岁以下，才能参加。
    所谓的初级实验员，其实是包含了一级、二级实验员。
    到了三级，就属于中级实验员。
    而四五六级，属于实验专员，这个就很难得了。
    如此一来，陈恭的年纪，倒也不显得有什么突兀了。
    很快！
    伴随着铃声的响起，第一批的考生，开始进入考场。
    陈恭站起身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来以后，两位考官坐在实验室内的椅子上，陈恭恭敬的把信封提交。
    刘蓉是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检验科的，同样也是东山实验基地的生化研究所工作人员。
    今天和她一起搭档的，是山河中医药大学，生化实验室的主任庄宝山。
    两人此时手里各自放着一个表格。
    上面密密麻麻的空白处，就是打分区域。
    试验技能考核，比的其实是细节。
    很多地方都有隐秘的加分项和减分项。
    除此之外，还有一定比例是对考生随机应变能力，实验意外评估……等综合判断。
    因为不可能每一次的实验，都会成功。
    意外时有发生，这个时候，心态和应变，就会显得很重要。
    刘蓉是无法看到考生情况的，看见陈恭之后，点了点头。
    “你今天的考核项目是：亚细胞结构的分离。”
    “考生请做好准备。”
    “五分钟后，开始你的操作。”
    “相关器皿和试验材料，已经在我们的分离机旁边了。”
    陈恭听完之后，没有什么意外。
    亚细胞结构的分离，只能说是不难，也不容易。
    毕竟……
    这个试验需要分离出细胞核、线粒体、微粒体以及细胞浆。
    而这个试验，需要掌握的是超速离心技术。
    所谓的超速离心技术，比起普通的离心手法要难一些，要根据物质的沉降系数，质量，浮力因子等不同，应用强大的离心力使物质分离，浓缩，提纯的方法。
    这几年，超速离心技术，已经越发成熟起来，成为了分离、提纯、鉴别生物高分子的重要技术手法。
    所以，超速离心技术，已经不仅仅是生化入门技术，甚至已经衍生成为了生物工程的主要技术之一。
    这才好玩嘛！
    陈恭深吸一口气，走到了一旁的离心机旁边。
    看到仪器之后，陈恭顿时瞪大眼睛，有些欣喜。
    好家伙！
    瑞士centrikonT-1055！
    这可是好东西。
    陈恭仅仅拆过这玩意儿两三次。
    他们学校实验室虽然有不少这个仪器，但是都金贵的很，平日里被那些实验员看的紧紧地。
    杨丽经常去的那个实验室，是德国K-355型号，属于老掉牙的款式。
    超高速各项指标，都不如这个精准！
    在这方面，T-1055做的就十分坚挺。
    陈恭使用过好几次，只是……仅仅拆过两三次，所以看见他之后，本能的手痒了。
    不过，今天是考核现场，陈恭知道自己不能乱来……
    于是，调整一番之后，他决定开始自己的操作。
    按照常规实验手法，陈恭是需要根据根据牛顿第二定律，计算离心力。
    离心力(Fc)取决于颗粒的质量(m)和离心加速度(a)，即Fc= m a
    离心加速度取决于旋转角速度(ω)
    和旋转半径(r)，即a=ω2 r
    Fc= m·ω2 r= m(2πn/60) 2·r
    n为每分钟转数：
    Fc的量冈为[克·cm/sec 2](即[达因])
    随后是计算相对离心力(RCF)。
    RCF=Fc / Fg = m·ω2 r / m· g =ω2 r /g
    g为地球重力加速度(取g=980cm/sec 2)
    最后，还要结合沉降系数，得到最终结论。
    V=2(D-d)gr2/9η
    V是粒子沉降速度，D是粒子的密度，d是溶剂的密度，η是溶剂的粘度，g是重力常数，r是粒子的半径。
    ……
    利用它可以从组织匀浆中分离细胞器，其主要细胞成分的沉降顺序，一般先是整细胞和细胞碎片，然后是核、叶绿体、线粒体、溶酶体、微粒体和核蛋白体。
    ……
    但是，陈恭已经把各项数据完全掌握并且记忆下来。
    所以，就足以省略了不少时间，直接开始输入。
    “输入离心温度！”
    “输入离心时间！”
    “输入离心速度！”
    ……
    陈恭选择的是密度梯度离心。
    也就是根据细胞核、线粒体、微粒的密度不同，开始选择不同梯度。
    这个相对于繁琐一些。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流逝。
    第一次，10分钟过后。
    组织液匀浆被率先分离出来了细胞核，这是尚未破坏的细胞。
    之后的上清液，需要选择浓度，再次进行分离。
    不过……
    就在陈恭继续开始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分离机里面传来了一阵阵特殊的声音。
    声音并不刺耳，但是……却显然不合时宜。
    说白了，这是不正常工作状态出现的声音。
    考官刘蓉和庄宝山是老资历，一下子就判断出来了……
    这可能是仪器问题！
    怎么办？
    庄宝山正要说话，刘蓉却直接拦住了，对着对方急了急眼，示意放松。
    因为突发情况，照样也是考核的成分之一。
    而且，最重要的是，陈恭之前的表现很不错。
    已经完成了一半儿的操作，后续的方法和方式，包括细节，都没有存在问题。
    如果没有这个突发情况，显然是要通过的。
    可是……
    意外不正是实验室存在的一种模式吗？
    只要陈恭表现的足够淡定从容，谁能根据眼下情况进行及时处理，哪怕是断电，或者是……选择其他方式，只要满足当下场景，就能给出一个不错的分数。
    至于更换器械？
    只能等下一个考生的。
    因为陈恭此时即便更换了器械，也无法完成实验了。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儿！
    就在这时候，陈恭也是显然愣住了。
    他转身看了一眼两位考官，可是……见对方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一下，陈恭有些好奇了！
    这……难道也是考核内容之一？
    陈恭这一刻冷静了下来，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关闭电源。
    等待转速彻底停止之后，对着考官说道：
    “T-1055号超高速离心机常见的障碍之一，就是噪音过大。”
    “目前发生特殊情况，需要检查仪器。”
    说完，陈恭直接打开离心机背后自带的一个开关，弹出来一个小型的设备。
    依靠着类似于手指大小的小扳手，陈恭完全可以拆掉这个仪器。
    但是……
    陈恭不敢浪费时间。
    他还有一个考试要继续呢。
    所以，他必须要尽快完成这个实验。
    一时间，他拿起小扳手，迅速检查起来。
    “离心机底座稳固!”
    “离心机轴承无磨损！”
    “离心机传送带无松弛……”
    ……
    而此时，刘蓉和庄宝山则是傻眼了。
    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考官，不是没遇到过考生遭遇机器故障的场景。
    只是……见过紧张的，见过惊慌失措的，甚至见过吓哭的。
    但是……
    还是头一次见到非但没有任何紧张，甚至妄图修复机器的？
    一时间，就连庄宝山也有些拿捏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刘蓉，然后真要说话……
    却被刘蓉一把拦住了。
    刘蓉虽然是女性，但是却临危不乱，要不然能成为东山生化研究所的女主任？
    没有两把刷子，凭什么？！
    刘蓉此时很清楚，贸然干涉，不会改变任何。
    而陈恭的行为，也未曾对仪器造成损伤。
    机器可没有那么娇贵。
    相比机器，刘蓉更想要知道，这个孩子，要干啥，能干啥！
    一个人才带来的效应和价值，远不是机器可以比拟的。
    机器坏了，可以修！
    人才埋没了呢？没人理！
    刘蓉面色严肃，甚至没有往前走一步，一句话没有多说，他要看看……这个孩子，要干啥！
    她愿意给陈恭足够的自主选择的权利。
    大不了……
    这个责任，她来承担又如何？
    而此时，陈恭依然在检修，他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
    距离结束，只有不到8分钟了。
    陈恭顺着部件拆解。
    没有发现轴承的老化和磨损更没有看到内部零件的松动。
    如此一来……
    陈恭忽然眼睛一亮，对啊……
    可能是离心转子的不平衡造成的！
    陈恭连忙打开了离心机的内部转子结构，果不其然，陈恭清楚的看见，那离心机的转子上有粘连的样品！
    这就是原因所在。
    一般而言，离心机的转子要定期清理，还要清洗转头，并涂上润滑油和密封脂。
    但是，因为考核，昨天也有使用，而且这段时间，长期的使用，并未及时处理。
    这就导致，离心机腔体和转头内有冷凝水的混入，这时候，一旦有样品外漏，就形成了粘连，导致离心转子的失衡。
    虽然看起来只是细微的变化。
    但是……
    超高速离心机的工作下，转子是关键所在，一点的负荷，都会导致失衡，产生噪音。
    陈恭连忙取出中性洗涤机，稍微擦拭之后，再用清水清洗，然后擦干，这才装了上去。
    而此时！
    所剩时间，不多了……
    等到陈恭装完之后，只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了。
    陈恭也连忙开始了操作。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一般密度离心。
    而是选择了差速离心。
    这是一种采用不同的离心速度和离心时间，使沉降速度不同的颗粒在不同的离心速度及不同离心时间下分批分离的方法。
    相比之前的操作，难度系数更高，相对把控的难度也就更高。
    但是，却可以批量完成两件事儿。
    比如……
    低速离心完成沉淀，收集之后，超高速离心，完成二次沉淀。
    而且，陈恭运用了差速离心的技巧，离心后用倾倒法即可将上清夜与沉淀分开，并可使用容量较大的角式转子。
    果不其然！
    这一次，陈恭直接选择了把转子角度升高之45度！
    如此一来。
    虽然壁效应严重，也会产生颗粒挤压，但是却能在短时间内更好的分离和沉淀。
    ……
    刘蓉坐在一旁。
    听着离心机疯狂转动之后，果然没有了移动，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精彩！
    而他后续的操作，更是让刘蓉手心握紧。
    她看着陈恭，眸子全是兴奋和欣赏！
    好一个有勇有谋的小子。
    竟然想到了使用差速离心的办法，而且结合使用了提高转子角度的思维。
    这真的不是一般人！
    说实话，陈恭对于这一台超高速转子机的使用，简直超出了寻常实验员具备的水平。
    胆子更大！
    路子更野！
    操作更细！
    思维更加活跃！
    陈恭比起那些实验员更加灵动了。
    哪怕是中级实验员，都不可能想到在几分钟内完成这样的操作。
    他们会严谨的选择放弃。
    但是……
    这个孩子没有这么做。
    而是充分发挥了机器的各种功能。
    真的让刘蓉太过于惊喜了！
    很难相信，这样的一个操作，发生在了初级实验员考核上面，而且还是一个……一级入门实验员的考核。
    这说说起来，多少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
    很快！
    陈恭终于赶在时间到来之前，完成了最后的操作。
    陈恭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转过身子，对着两位老师鞠躬之后。
    “谢谢各位老师！”
    “抱歉！”
    “给你们添麻烦了。”
    “但是……我建议加强这一台T1055的维护，他的传送带虽然没有松，但是……我估计也就七八次了，肯定是也要出问题的。”
    陈恭说完，起身离开。
    庄宝山一脸震撼的对着刘蓉说道：
    “难以置信啊！”
    “这孩子……竟然会修离心机？”
    “这是超高速离心机吧……胆子真大！”
    “当时非但没有一点紧张，甚至就连机器都让他修好了！”
    “真的是后生可畏啊！”
    刘蓉点头，微微一笑，看着庄宝山：
    “庄主任，以后遇到事情，可不敢着急啊！”
    “你看看，年轻人，不逼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后面的操作你也看到了。”
    “差速分离！”
    “区带效应！”
    “转子调节。”
    “倍差效能！”
    “……”
    “你觉得，一个初级入门考核的人员，能具备这样的实力？”
    “匪夷所思！”
    “也不知道什么老师，能培养出这样的学生来！”
    “真的是让我有些惊讶啊。”
    刘蓉眼神里多了几分羡慕。
    “这孩子要是在我手里，用不了五年时间，我能让他成为国内最年轻的实验专员！”
    “这简直就是一块天生做实验的好料子！”
    刘蓉的称赞，溢于言表，毫不吝啬。
    看的庄宝山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孩子，以前没有见过，看样子不大，应该是研究生吧？”
    刘蓉摇了摇头：“不！”
    “绝对不是研究生！”
    “他身上没有研究生那种刻板的味道。”
    “绝对是大学生！”
    “山河大学……”
    “也不知道实习了没有……”
    刘蓉摇了摇头，他们是看不到考生信息的，只能作罢。
    “好了，打分吧！”
    “是啊，打分……”
    “怎么打？”
    刘蓉微微一笑：“除了满分，我想不到第二个答案！”
    片刻之后，庄宝山看着刘蓉：“对了，评价你怎么写的？”
    刘蓉笑了笑：“天赋异禀，心有猛虎，未来可图！”
    “你呢？”
    庄宝山此时想要捂着卷子，太丢人了，看看人家写的，多有文化，看看自己写的……
    “考生非但不紧张，反而试图修好机器……”
    ……
    ……
    ps：首订：3000左右。
    还算及格。
    对于成绩，从这本书出发，还是能接受的，毕竟门槛比较高，而且开局不在医院，没有用到老手擅长的东西。
    但是，人总是需要改变的，尝试走出单纯的舒适圈，改变一下手法，是有必要的。
    慢慢来，我很有信心。
    但是，对于老手写书生涯来说，哈哈哈哈……还不如第一本书高。
    哎……
    说多了都是泪啊。
    原因很多，不做总结，因为这种东西想多了影响积极性，还是好好写好这本书吧。
    还是，求支持！
    爆更，肯定是要爆更的，16000送到，大家看的满意。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来自大学生的恐惧！（求订阅）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接踵而至的解剖实验技能考核，陈恭“不负众望”的抽到了兔子实验。
    不知道是冥冥中注定。
    还是兔子吃多了，产生了万有引力。
    既然是兔子，陈恭也就没有理由过不去了，否则还真的对不起肚子里那群兔子的在天之灵。
    于是，在陈恭顺利收尾，完成考核之后。
    那考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陈恭：“兔子没少吃吧？”
    这个问题把陈恭说的显然愣了一下
    “您……什么意思呢？”
    两位考官闻声，对视一眼，呵呵一笑。
    其中一个年长的带着几分笑意说道：
    “首先，实验很成功，你不用紧张。”
    “我要说的是，其实实验的时候，不需要把腺体切除。”
    “呵呵呵……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句话，让陈恭顿时脸一红。
    考官微微一笑：“去吧。”
    陈恭尴尬的挠了挠头，起身离开了。
    对方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确了。
    陈恭也没想到，自己这几天吃兔子也是上瘾了，习惯性的把腺体切除。
    为什么要切除呢？
    因为……
    腺体作为动物分泌性组织，里面经常含有一些激素或者分泌物，如果保留腺体的话，烹饪起来会有异味，而且这种味道不好去除。
    所以陈恭每次做实验的时候，习惯性的就把腺体切除了。
    没想到……这来考试了，竟然保留了这个不良习惯。
    ……
    考试结束之后，陈恭开车朝着学校驶去。
    路上的时候，陈恭路过了加油站，正当他寻思要不要给加满油的时候。
    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这好像是……电车！
    这就让他有些无奈，陈恭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谢意了。
    于是，陈恭路过的时候，便在超市门口停了下来，给杨丽买了一点坚果和牛奶，价格也不贵，也就“三四西”的样子。
    略表心意！
    这一次考核，无论如何，杨丽对他的帮助很多，特别是这段时间浴血奋战，带着陈恭在实验室里，教了不少东西，陈恭也是有些感恩。
    把东西放在后备箱之后，陈恭回到车子里。
    可是……
    车子掉头过来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往前走，就听见砰的一声。
    陈恭抬头望去，才发现是一辆电动车撞到了前车的保险杠上。
    这一下，把陈恭吓了一跳。
    这可不是自己的车子啊！
    而且，车子应该是新买的，内饰处很多塑料膜都没来得及拆掉。
    结果……
    这就撞车了？
    陈恭顿时也是有些无奈。
    他连忙熄火下车，陈恭还没来得及过去看情况，就看见骑着电动车的阿姨指着陈恭就破口大骂道：
    “你怎么开的车啊？”
    “没看见我们骑着车子过来了吗？”
    女人体形微胖，满脸横肉，说话间眉毛已经竖起来了，指着陈恭就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
    而关键……电动车的后排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电动车撞车之后，小女孩被这巨大的惯性直接摔倒在地。
    但是，很快……小女孩就站了起来。
    “奶奶你没事儿吧？”
    小女孩担心的看了一眼奶奶。
    女人这才意识到孙女儿帅呆了，顿时内心惊慌失措，匆忙把车停好，然后走到一旁，弯下身子，帮小女孩拍了拍很少的灰尘，心疼的说到：
    “宝贝，你没事儿吧！”
    “吓死奶奶了……”
    陈恭见状，也是无奈叹了口气。
    不过，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小女孩摔倒在地上的时候，被水泥地面滑坡了，右侧膝盖处的裤子被磨破，周围有些血液渗出来，浸透了白色裤子。
    “你的腿没事儿吧？”
    陈恭也是心疼孩子，连忙问了句。
    小女孩低着头，小心翼翼说道：
    “我没事儿。”
    “叔叔，对不起……”
    “是我和奶奶说话，让她没有注意到你，然后就撞到了你的车了……”
    可这女人听见之后，顿时脸色一变，手用力拽了一把孩子，抱在怀里，然后直接瞪大眼睛扫了一眼陈恭：
    “什么走神了！”
    “我可没有。”
    “这一条路，我天天走，闭上眼睛都能骑过去。”
    小女孩听见奶奶的话，也是愣了一下，她想要解释，却被奶奶牢牢抓住，所以……只能默默的低下了头。
    陈恭这个时候，也检查了一下前车的保险杠，保险杠显然是有被撞的痕迹，好在进气格栅没有大事儿。
    车漆被挂掉了一点，补个漆，应该问题不是很大。
    只是，这不是自己的车，陈恭也只能回去和杨丽解释。
    毕竟是新车，人家心疼的紧也有可能。
    不过，当下的陈恭看着那女人，直接说道：
    “大姐，一码归一码。”
    “现在社会，不是说声音大就有理。”
    “你作为孩子的长辈，我觉得最起码的是非对错是要分清楚的。”
    “其实，车子问题不大，孩子也受了点皮外伤，你也没事儿。”
    “你尽快带着孩子去包扎处理一下。”
    “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车子我也能自己来修，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给孩子做出一个正确的榜样来。”
    “错了就是错了！”
    “我车子从头到尾，还没有启动，车上行车记录仪清楚的记下了车子前后发生的所有状况。”
    “还有，您抬头看一眼，这周围到处都是摄像头。”
    “您要是继续胡搅蛮缠的话，我只能报警处理了。”
    这个时候，周围有几个围观群众也走了过来。
    其中不少人也是看到了事情原委的，忍不住说道：“大姐，你这要是讹人，就没意思了。”
    “人家小伙子都没计较，你就别蛮横不讲理了。”
    “孩子看见了，这教坏了孩子，可就不对了。”
    “就是，你这样我可要录像了啊！”
    这时候，就有人举起了摄像头，那旁边大哥连忙说道：“小伙子，别拍了。”
    “多大的事儿啊，闹到网上，你让人人家孩子怎么办？”
    “孩子没错啊！”
    “就是，孩子多听话啊，赶紧去带着孩子清理清理伤口吧，裤子都出血了。”
    ……
    听着周围众人的话，女人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她黑着脸，想要解释，可张开嘴巴，却发现四面为敌。
    “哼！”
    女人忍不住对着众人冷哼一声，然后一脸歉意的看着陈恭。
    她不是想狡辩，只是……单纯的不想赔钱罢了。
    既然陈恭不追究，女人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小女孩儿则是站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陈恭面前，踮起脚尖想要说话。
    陈恭见状，连忙弯下腰，看着小女孩儿：“你没事儿吧？”
    小女孩咧嘴一笑，露出掉了两颗牙齿的门牙，在陈恭耳边小声说道：
    “对不起，叔叔……是我们错了。”
    “谢谢您不为难奶奶。”
    “奶奶是因为家里没钱……所以才……才那样的。”
    说话间，小女孩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东西，塞到了陈恭手里面：“叔叔，不要让奶奶看见。”
    “这是她省吃俭用给我的零花钱。”
    “妈妈说过，做错了事情，就要道歉和赔偿。”
    “钱不多……希望叔叔不要生气……”
    “我只有这么多钱了。”
    陈恭闻声，看到了小女孩塞到自己手里的几张十块钱纸币和零散的几块钱，原本想要还给对方，可看着小女孩如此倔强的模样，便收了起来。
    而此时，陈恭低头看去，小女孩儿的腿上鲜血已经染红了小腿前面的一片区域。
    这让他显然愣了一下。
    怎么出了这么多血？
    难道伤口还挺深的？
    陈恭顿时脸色微微皱眉起来。
    “大姐，这样吧，你把电动车停在一旁，我带你和孩子先去包扎一下好吗？”
    女人看见孙女腿上的血，顿时脸色一变，有些慌了神了。
    “好……好……谢谢……谢谢你了，小伙子。”
    “刚才……刚才阿姨错了！”
    “阿姨给你道歉。”
    陈恭摆了摆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女人停好车子，抱着小女孩上了车。
    上车以后，女人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铺到了椅子上，生怕女孩儿的血给陈恭的车子染上颜色。
    陈恭见状，默默的没有说话。
    或许……
    女人一开始的行为，做的的确不对。
    但是……为什么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补个漆道个歉，两百多块钱，赔偿意思一样，就过去了。
    两百块钱多吗？
    或者说……
    不多！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都能掏得起。
    这个问题，其实类似于……79元多吗？
    不多！
    大家都拿得出来。
    但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点钱，是可以解决很多问题的。
    说白了，大家开始消费变得慎重了。
    三四年前，他们可以随意消费79，不在意，因为明天可以挣回来。
    但是，经过了这三四年，大家忽然发现，钱……并不好挣。
    而意外，也越来越多了。
    生活节奏越来越快，消费水平越来越高，大家开始慎重消费了。
    这个社会的节奏越来越快，人们拼命挣钱，却发现越是努力，越得努力。
    不是因为大家不努力工作挣钱，而是……他们发现，努力工作却越来越难挣到钱。
    社会的重压下，人民的精神紧绷，稍不留神，就容易破防。
    可能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话。
    就能引起情绪激动来。
    因为大家太累了，也太疲乏了。
    也因为大家发现，明明都在努力，可为什么偏偏活着依然这么累呢？
    正如同那让大家破防的79元。
    是大家拿不出来吗？
    并不是！
    而是因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已经感觉不到了生活的压力，感觉不到了普通人的挣扎，更加感觉不到普通人为生活挣扎的遍体鳞伤。
    而对方却在这个时候，站在资本高度上，说出一句“好好反思”的话。
    这能不破防吗？
    我们拼命和生活对线，却被告诉我们不够努力。
    难不成，还要把命拼掉吗？
    就如同此时的老人。
    为什么她会情绪如此激动。
    陈恭很清楚。
    她在害怕！
    她的愤怒、崩溃、生气，都是她在伪装她的害怕。
    她怕赔钱……
    仅此而已。
    对和错，她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
    可她也知道，几百块钱的赔偿，对她而言，不是一般小数字，可能是他两个月的老年金，会面对儿女的指责，甚至会导致一次家庭的内部矛盾爆发，会让自己儿子和儿媳吵一次架。
    值得吗？！
    为了几百块钱，她脸都可以不要，因为她害怕啊……
    省下来，可以做很多事儿。
    问题不大，陈恭原本也没有追究，但是，若女人执迷不悟，陈恭也不介意使用法律武器。
    可他感受到手心里那小女孩赔偿的47块五毛钱。
    便也算了！
    ……
    车子很快就到了一个社区医院门口。
    陈恭留下女人挂号，自己抱着孩子连忙朝着急诊室走去。
    外科值班医生看见小女孩腿上的情况，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有些慌神。
    “你好，孩子刚才摔倒在地上了，我寻思擦破点皮，可是没曾想流了这么多血。”
    “麻烦帮忙处理一下。”
    “最好可以查一下为什么出了这么多血。”
    急诊外科医生年纪不小，将近40岁左右，头发乱糟糟的，白大褂也不是很干净。
    看见小女孩情况之后，连忙点头：“嗯，先坐下，我看看。”
    说话间，男子给小女孩把鞋脱掉了。
    然后裤子比较紧，没办法卷起来。
    陈恭索性说道：“直接剪开吧。”
    医生闻声，点了点头，拿着剪刀把裤腿剪开，伤口也暴露了出来。
    看到女孩儿的伤口之后，医生顿时安慰道：“别担心。”
    “就是一个简单的擦伤。”
    “我给你清创包扎一下就好了。”
    而陈恭看着小女孩的小腿，的确是有水泥地上滑破摩擦的痕迹。
    表皮破坏明显，血液渗出，看不见特别深的口子。
    男人有说有笑的说到：“擦破点皮，这皮下血管丰富，流的血多了一点罢了。”
    说话间，男子用双氧水开始冲洗。
    冲洗之后，陈恭此时也看见清楚了女孩儿腿部的具体情况。
    一开始他担心有小石子卡进去，毕竟马路上不太干净，而且裤子都磨破了。
    可是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
    冲洗完毕，男子拿来碘伏：“小姑娘，有点疼，你稍微忍一下啊。”
    说话间，他开始用镊子夹着沾满碘伏的棉球开始消毒创面周围。
    对方手法还算轻巧，技术也很娴熟。
    女孩儿也很坚强，没有哭闹，小嘴巴紧紧地抿着，没有吭声。
    消毒杀菌之后，清创也算是完成了。
    男子的清创水平是可以的。
    也很细心。
    陈恭看着女孩儿的腿部情况，忍不住问了句：
    “大夫，这就是擦破点皮，不至于流血这么多吧？”
    男子顿时笑了起来：“呵呵！”
    “你是孩子的爸爸？”
    “这么年轻啊！”
    “你啊，不用担心，小问题，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清创之后，包扎一下就行。”
    陈恭闻声，摇了摇头：“正常情况下，膝盖皮外伤不至于出血这么多。”
    “我建议还是检查一下吧。”
    “要不，您下个医嘱？”
    男子显然有些迟疑：“我做了这么多年医生，包扎了这么多孩子，没问题的。”
    “你要相信我。”
    可是，陈恭耐心解释道：
    “膝盖的皮外伤出血，是因为表皮损伤之外，真皮内的毛细血管也损伤了。”
    “可是，从女孩儿擦伤到我送过来，已经十几分钟了。”
    “按理说，十几分钟以内，这种真皮出血是可以自行止血的。”
    “可是您清创的时候，我们看到的还有鲜血渗出，这不合理吧？”
    “要不，您下个医嘱？”
    男人看着女孩儿的情况，显然有些愣住了。
    “医嘱？”
    “下……下什么医嘱啊？”
    “你是怕感染吗？要不……我开点消炎药？”
    男人犹豫一番说道。
    陈恭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我觉得抽一个血常规，看一下血项如何。”
    “是不是血小板缺乏，造成凝血有些障碍？”
    “或者说，可以查一下凝血。”
    男医生显然被陈恭的话说的愣了一下：“这……没必要吧？”
    这个时候，陈恭忽然发现，小女孩的膝盖旁边，没有擦伤的区域，也开始出现了一些淤青。
    “你看，医生，这里有淤青。”
    男医生愣了一下：“摔伤了，有淤青不是很正常吗？”
    女孩儿的奶奶闻声，也是连忙点头：“对啊，这……这应该很正常吧？”
    陈恭闻声，直接说道：“不，不正常。”
    “刚才还没有的。”
    “你们看，这还在渗血，显然是不正常的。”
    “这可能是皮下出血。”
    “这显然不是正常表现。”
    男医生被陈恭的话也是说的有些不开心了。
    “我都和你说了，没事儿没事儿，就是皮外伤。”
    “你磕磕碰碰，流点血，有个淤青不正常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这么犟呢。”
    “我是医生你是医生啊。”
    陈恭听见这话，也不生气，而是认真说了句：“你是医生，所以……我给你提提建议。”
    此时，小女孩的奶奶也是连忙说道：“这个……小伙子，你也别生气了。”
    “大人和孩子不一样，对吧……”
    “就是磕破皮了，没事儿的。”
    “一个人一个体质嘛！”
    “孩子挺健康的，这不是前几天学校还组织统一体检了了。”
    “真没事，不用抽血。”
    “谢谢你啊，医生。”
    男医生闻声，也是看了一眼陈恭：“孩子，不要太较真！”
    “别百度个啥，就是什么！”
    “简单包扎一下就行了，不是多大问题。”
    “找你那么说，啥也检查，这得几百块钱了。”
    陈恭耐心解释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也没有质疑你。”
    “我是觉得，任何疾病，都是有理有据的，症状要跟随情况走。”
    “不可能发生莫名其妙的流血和出血。”
    “这样的医学是不严谨的。”
    男人被陈恭这样执拗的态度给说笑了：“呵呵，医学生？”
    陈恭点头：“嗯！”
    男子摇了摇头：“孩子，看病不是书上说的那么简单。”
    “不要学成书呆子。”
    陈恭摇头：“不，这不是书呆子。”
    “任何症状都需要用理论去分析。”
    “正常情况，这种表皮擦伤性质的伤口，在5-10分钟内，就会结痂，进行自动止血。”
    “而患者的情况显然不是正常行为，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应该考虑其他因素呢？”
    “我觉得哪怕是一点点的小病，一点点的疑惑，都需要解释开来的。”
    “否则，根本解释不通眼下的情况。”
    这时候，周围已经有几个人围了过来。
    几个小护士也纷纷指着这边小心观望。
    男人也是有些生气了：“怎么就解释不清楚了？”
    陈恭认真说道：“首先，长时间出血，无法结痂，没办法解释！”
    “其次，皮下出血原因，也缺乏有效证据。”
    男人一听这话，顿时气极反笑：“好！”
    “你这小伙子。”
    “你既不是家属，也不是咱们医院的医生。”
    “临床经验也没有，啥本事也没学会呢，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吗？”
    “我说服不了你。”
    “要不这样。”
    “你行你上？！”
    周围众人一听这话，顿时看向陈恭，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
    而陈恭闻声，顿时愣了一下：“可以吗？”
    男医生也是愣住了：“什么可以吗？”
    陈恭认真说道：“你不是说我行我上嘛？”
    “我可以的！”
    男医生和周围的几个小护士则是彻底傻眼了。
    好家伙！
    你还真的上呢？！
    社区医院，本来就不大，来来回回就这么点人。
    自然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这边，女孩子的奶奶看见这个情况，连忙拉着陈恭走到一旁。
    “这个……小伙子！”
    “谢谢你了。”
    “你真的觉得做这些检查有必要吗？”
    “会不会……”
    陈恭认真把情况和女人说了一遍：“阿姨，以前孩子出现过这种情况没有？”
    “破了皮就出血比较多，止血比较慢。”
    “或者是……流鼻血、牙龈出血啊一类的。”
    女人听见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倒是有一件事儿我记得。”
    “他不是换牙了嘛！”
    “有一天掉了一个牙齿之后，流血流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这算吗？”
    陈恭一听，顿时点头：“没错！”
    “这就是异常。”
    “正常人不太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一般血液里有血小板，会形成血痂，进行止血。”
    “你看现在，腿上还有血一点点渗出。”
    “你再看看孩子这里，膝盖周围下面淤青更明显了。”
    “范围也更大了，这应该不是正常情况。”
    听见陈恭的话，女人低头一看，顿时瞪大眼睛：
    “好像是啊！”
    “医生，麻烦你给抽个血看看吧。”
    “你看我家宝贝膝盖周围，淤青了。”
    “这是咋回事儿？”
    那大夫显然也有些愣住了。
    家属现在提出意见了，虽然擦伤后，皮下出血正常，可这范围是大了一点。
    男子愣了一下：“你等一下，我叫个会诊看看？”
    陈恭直接说道：“先下医嘱吧！”
    “首先下医嘱，首先抽血血常规，看血小板情况，然后检查凝血。”
    “然后开一个止血喷雾，对膝盖进行止血。”
    “其次，下一个会诊单，邀请血液科的医生下来会诊一下。”
    “最后，我建议做一个心电图排查一下心脏的问题。”
    “要不然等会诊医生来了再开的话，我怕耽搁时间。”
    听见陈恭的话，周围众人纷纷看向陈恭。
    刚才这一番话，显然不是外行。
    看来还真的有点水平啊！
    男医生听完，点了点头，不再推辞，很快开出来了医嘱。
    此时老人也不心疼钱了。
    连忙跑去交费。
    陈恭则是带着孩子去检查。
    没多久……
    抽完了血，做了心电图。
    会诊医生也赶来了。
    血液科的一个40岁的女主任，叫王蕾。
    “王主任，您怎么来了？”男医生尴尬的笑了笑。
    王蕾笑了笑：“正好有时间，就过来了，怎么回事？”
    陈恭这边抱着孩子，连忙走了过来：
    “你好！”
    “你好，什么情况呀？小宝贝。”
    王蕾低下头，看到了小女孩的伤口，笑着问了句。
    一旁的男医生这边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王蕾这继续看向孩子的伤口，现在，依然没有完全结痂。
    “多长时间了？”
    陈恭看了一眼时间：“半个小时。”
    王蕾一听这话，忍不住点了点头：“小伙子，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这种情况是要检查的。”
    “千万不要因为习惯性的思维，就错过了疾病。”
    “你瞧，半个小时了，正常情况下，真皮毛细血管的破裂，是需要完全结痂的。”
    “可现在还没有，这就说明，存在凝血功能的异常。”
    “我们就得查清楚原因。”
    “你是学医的吗？怎么懂得这么多？”
    陈恭点了点头：“我是山河医科大的。”
    “大二。”
    王蕾闻声，顿时笑了起来：“山河医科大啊！”
    “高材生。”
    “今天我们血液科，正好邀请来了山河医科大这边的血液科专家来坐诊。”
    “你能想到这些，很不错。”
    王蕾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模样虽然称不上很漂亮，但是短发齐肩，眉宇精干，倒是给人干净利落的感觉。
    众人稍作等待之后，血常规很快出来了。
    护士拿着结果跑了过来。
    “王主任，您看，正常呀！”
    王蕾也拿着血常规的报告看了起来。
    基本上全都正常。
    最为关键的血小板，也有110。
    血小板正常值：（100到300）×10^9个/L.
    而现在小女孩的110虽然不算高，但是也绝对不低。
    一旁的男医生忍不住说了句：“我觉得……这很正常，毕竟人跟人的体质不太一样。”
    “临床看病，也不能和书里面完全一样吧？”
    “这样捧着书去看病，能行啊？”
    王蕾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而陈恭却摇了摇头：“等等凝血。”
    “那才是关键。”
    王蕾虽然是血液科主任，但是，这社区医院的血液科显然不是什么大型科室。
    学科水平一般，病床也只有20张。
    王蕾本人也是今年刚刚考过了副高职称，医院还没有给聘任。
    国内的社区医院，不论大小城市，其实都存在一些很严重的问题。
    就是医疗水平的相对滞后。
    大多数医学院校毕业的硕博研究生，很少愿意到社区医院来上班。
    哪怕是来，也是基本上集中在了大城市，比如北上广一类的。
    山河省这样的总体水平相对之后，省会城市山阳市，也仅仅只是新二线城市。
    社区医院的水平，也有些一般。
    王蕾这样的，已经算是比较厉害的了。
    众人等待的时候，小女孩的腿上已经开始缓慢结痂。
    一旁的急诊男医生此时脸色好看了很多，甚至看着陈恭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笑意。
    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摇了摇头。
    陈恭对此，并不生气。
    因为他很清楚，这是国内很多普通小医院医生的普遍情况，惯性诊疗思维。
    对于一些小问题，基本上不太关注。
    男医生忍不住说了句：“我都说了，真的没啥问题。”
    “这不好好的嘛！”
    “止血也止住了。”
    “没有感染，好好的休息两天就好了。”
    “折腾这么久，没有必要吧？”
    没多久，护士拿来了凝血检查。
    凝血四项属于检验科临检检查项目之一，归属于血栓性疾病检查。
    血四项包括凝血酶原时间(PT)、活化部分凝血活酶时间(APTT)、凝血酶时间(TT)、纤维蛋白原(FIB)。
    目的是为了了解患者的止血功能有无缺陷。
    活化部分凝血酶的时间为44秒，正常情况为25-37秒。
    而凝血酶原时间为17秒，同样，正常时间为：11-14秒。
    纤维蛋白原为3，这个属于正常范围（2-4）。
    凝血酶时间为14秒，正常时间为12-16秒，正常指标。
    现在，凝血四项结果出来了，其中两个完全正常，凝血酶的时间也很正常，这是一个关键指标。
    而现在是活化部分凝血酶时间和凝血酶原时间偏长。
    但是，也不是超出正常值很多。
    理论情况下来说，这个凝血功能虽然异常，但是……不能算是有太大的问题。
    急诊科男医生看到这个之后，没有做声。
    他对这个不是很懂，所以也没有太多的发言权。
    只是看向王蕾：“王主任，这个情况严重吗？”
    而小女孩的奶奶也是有些紧张的看着王蕾：“主任，怎么样啊？”
    “孩子……没事儿吧？”
    而王蕾此时忍不住皱眉思考起来。
    “凝血功能显然是有一点问题的。”
    “我觉得……”
    “还是……应该详细检查检查，凝血四项只能说明里面的一些基础问题，但是，对于凝血因子或者一些特殊的血浆成分，我们有待于进一步观察，是不是有什么缺乏的。”
    “还有，肝功能检查过没有。”
    “以前孩子有没有得过什么病？”
    血液科的主要针对人群，其实很多情况下就是孩子。
    儿童血液病已经成为很多医院的重点关注对象。
    其中离不开饮食、防御力，等综合情况的考量。
    而此时，看到孩子的情况如此，王蕾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现在凝血功能异常，显然不是正常行为。”
    “孩子的父母在吗？”
    “我觉得，他们最好可以去详细检查一番，如果检查之后，的确没有什么情况，我们也可以放松了。”
    “但是，这个检查是排除不了的了！”
    说话间，王蕾看向陈恭：
    “小伙子，你很不错！”
    “能通过一些现象判断临床，这是一个临床医生应该具备的能力。”
    陈恭这个时候，好奇的问了句：“我能看一看化验单吗？”
    王蕾递给陈恭。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左右。
    快要临近下班了。
    陈恭看着检查结果，忽然惊喜起来。
    因为他对这些东西太熟悉了。
    他发现，生化这门学科，和临床检查，真的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甚至可以说，检验学，就是建立在生化学的基础之上。
    凝血功能，牵扯到的，无论是凝血酶原、凝血酶、亦或是纤维蛋白……
    这些都是凝血实验中的一个环节。
    而患者现在是活化部分凝血活酶（APTT）时间增加了7秒。
    而凝血酶原的时间（PT），比起正常的超过了3秒。
    而纤维蛋白原基本正常为3，正常是2-4！
    而凝血酶的时间也正常。
    陈恭似乎记得一个计算公示……
    这是对凝血酶原消耗纠正试验的探索。
    虽然现在不知道凝血因子Ⅱ、Ⅶ、Ⅸ、Ⅹ的变化，也看不到纠正实验。
    但是，可以通过凝血时间，计算一个特殊效应值。
    想到这里……
    陈恭连忙走到一旁，拿起一根笔在纸上快速演算起来。
    大约……十分钟的时间过去了。
    陈恭兴奋的跑了过来。
    而孩子的奶奶，此时也给孩子的父母打电话通知了。
    王蕾在那边似乎和女人沟通。
    小女孩失落的坐在原地，眼神里满是失落。
    “怎么了？”
    陈恭笑了笑。
    小女孩叹了口气：“爸爸妈妈估计又要吵架了……”
    陈恭愣了一下：“为什么？”
    小女孩嘟着嘴：“我爸爸去年失业了，现在开出租车，妈妈是家政。”
    “爸爸妈妈每天很辛苦。”
    “爸爸经常很晚才回家。”
    “哎……”
    “其实，摔倒了也没事，这样就可以不去跳舞了，反正我也不喜欢。”
    “前几天妈妈跟爸爸要跳舞课的钱，直接和爸爸吵起来了。”
    “我看见爸爸在阳台哭。”
    “奶奶也舍不得花钱……”
    “家里的钱都给我花了。”
    “我刚才听医生说，我还得住院，好想要花好多钱……”
    说着说着，小女孩的眼泪直接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
    膝盖的疼痛都只是让她抿着嘴不吭声。
    可……这么大的年纪，却要因为花钱，而哭的这么伤心。
    陈恭见状，也是无奈。
    他拍了拍小女孩的后背：“没事儿的。”
    “不用检查了，咱们也不用住院了。”
    “叔叔告诉你，你啊……肯定是平时不好好吃饭，挑食！”
    “所以，缺乏维生素了！”
    “以后可得好好吃饭啊。”
    小女孩瞪大眼睛：“真的？！”
    陈恭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了！”
    “你等着，我去找王主任聊一聊。”
    说话间，陈恭站起身子，直接走了过去。
    “王主任，打扰一下。”
    王蕾看见陈恭过来，点头一笑：“嗯，怎么了？”
    陈恭认真说道：“其实，王主任，我觉得孩子不是凝血因子的异常。”
    “而且也不是肝脏的问题。”
    “那是什么？”王蕾好奇的看着陈恭。
    陈恭直接把自己演算的东西掏出来。
    “这是APTT凝血效应推测计算结果。”
    “患者的情况，应该是维生素K缺乏造成的凝血效应降低。”
    “我手中的东西，就是生物化学高分子演算中，关于凝血效应DCP的讨论。
    “当然了，我的建议是可以复查一下，进行确诊！”
    “我觉得……没有必要进行住院吧？”
    王蕾看着陈恭手里，密密麻麻的这些指标，顿时傻眼了。
    纸上完全是看不懂的公式计算。
    还有各种英文字母……
    说实话！
    王蕾真的看不懂。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陈恭看着王蕾，顿时愣了一下：“啊？”
    他没想到王蕾会看不懂。
    不是主任吗？
    王蕾被陈恭这个表情也同样是有些脸红。
    她咳咳一声：“抱歉，我……我真的看不懂。”
    “你们现在……医学院还学这些东西吗？”
    陈恭咳咳一声，解释道：“这其实就是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差不多。”
    “我给您解释一下吧。”
    “维生素K缺乏最敏感的指标是在血浆中出现脱-γ-羧基-凝血酶原(DCP)，而DCP也就是通常所说的PIVKA(维生素K缺乏或拮抗所诱导的蛋白质)，它可用适合的抗体进行测定.健康者血浆中无。”
    “我所进行的研究，也说是围绕这个展开的。”
    “凭借凝血四项功能，其实就可以诊断出，患者是缺乏维生素K。”
    听见陈恭的话，王蕾顿时愣住了。
    “现在大学……这么难吗？”
    “我们那时候……这……还得学这个？”
    王蕾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现在大学生都这么厉害了？
    她们……以后还有出路吗？
    ……
    她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影朝着这边走来。
    王蕾连忙打了个招呼：
    “孙教授，门诊结束了？”
    “辛苦了！”
    孙伟红笑了笑：“嗯，结束了，”
    王蕾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对了，孙主任，方便帮我会诊一个患者吗？”
    “她就在那里。”
    “这是患者的检查结果。”
    “情况是这样的……”
    孙伟红皱着眉头，听完之后，连忙走到了小女孩身边，认真咨询了起来。
    片刻之后！
    他看着结果，沉吟片刻之后，对着王蕾说了句：
    “其他检查暂且不用做了！”
    “做一个血浆抗体测定。”
    “查一查DCP，你们医院能做吧？”
    “患者的情况，我觉得可能比较单一，不是复杂的凝血功能障碍。”
    “你瞧这个指标，APTT和PT单纯增高不到13，这样情况下，结合体征和病史。”
    “根据症状，体征和病史可疑诊为维生素K缺乏的可能，当PT和PTT延长时即可确诊！”
    “所以，我觉得患者应该是单纯的维生素K缺乏。”
    “咱们血液病虽然比较复杂，但是也没有必要做太多的检查和辅助。”
    “检查一定要精准进行。”
    王蕾听见孙伟红的话，顿时愣了一下，本能的脱口而出：“啊？！”
    “真的是！”
    孙伟红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王蕾哭笑不得，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大学生……而且是大二的学生，真的答对了？！
    “这个，孙主任，抱歉！”
    “是这样的，刚才这个小伙子，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孩子可能是维生素K的缺乏造成的凝血效应降低。”
    孙伟红听见这话，顿时好奇了。
    要知道，他能判断出来，是因为今年上半年的时候，刚刚参加了一个国际性的会议。
    会议里就有关于DCP最新指征效应的介绍。
    但是……
    单纯依靠这个检查，还是很难给出精准答案的。
    所以，一时间他好奇的看着一旁的男孩。
    “你好。”
    “请问……你是怎么判断的？”
    “对了，我叫孙伟红，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血液科主任。”
    陈恭闻声，连忙点头：“孙老师好。”
    “我是山河医科大大二学生，陈恭。”
    “这是我的推测过程。”
    孙伟红好奇接过纸张，认真看了起来。
    只是……
    第一眼，孙伟红就瞪大了眼睛。
    “这是……凝血效应推断计算？”
    陈恭点头：
    “我是根据凝血四项指标，然后进行了凝血效应计算，推测DCP的改变……”
    “按照指南，维生素K缺乏最敏感的指标是在血浆中出现脱-γ-羧基-凝血酶原DCP。”
    “于是，我就……”
    “我觉得，患者可能是单纯性的缺乏维生素K。”
    孙伟红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恭：“你这是哪儿学的？”
    陈恭尴尬的笑了笑：“这就是生化啊！”
    “但是，具体公式，我是从资料里看到的，就计算了一番。”
    “没想到还真的能推测出来。”
    孙伟红彻底麻木了。
    “你今天大二？”
    陈恭点头：“嗯，临床学院，大二。”
    孙伟红咽了口口水，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可……这能平静吗？
    要知道，这个公示抛开不谈。
    能对生化过程了如指掌。
    能精准预测DCP变化。
    这都是……
    什么水平啊？
    “现在大学还学这个？”
    陈恭咳咳一声：“大二就开始学习生化了。”
    此话一出，孙伟红的脸色十分精彩。
    他沉吟片刻之后说道：“陈恭是吧？”
    “很不错！”
    “这个纸，可以送给我吗？”
    陈恭点头：“当然可以了。”
    孙伟红点头一笑：“可以留个电话吗？”
    “方便的时候，我想和你聊一聊，可以吧？”
    陈恭点头：“求之不得。”
    说话间，两人留了联系方式。
    而此时，孙伟红走到了王蕾旁边，聊了几句，起身就离开了。
    而王蕾看着陈恭，竖起拇指：
    “你真厉害！”
    “孙主任都称赞你了。”
    陈恭笑了笑：“王主任客气了。”
    “其实……没啥。”
    “就是点大学的东西，随意卖弄了。”
    “真正诊断，还得依靠你们来。”
    这时候，孩子的父母也来了。
    王蕾把情况说完之后，说道：“你们应该好好谢谢这个小伙子！”
    “若不是他坚持。”
    “说实话，今天根本查不出来。”
    “孩子很可能是维生素K的缺乏造成的。”
    “但是，具体如何，有没有其他症状，我们还是需要明确一番的。”
    “好吧？”
    听见这话，孩子的父母连忙感激道谢。
    而此时，男人从口袋掏出五百块钱塞给陈恭：
    “谢谢你了！”
    “小伙子！”
    “对不起，今天我妈冒犯您了。”
    “结果……您这跑前跑后，还帮了这么大的忙。”
    “真的太感谢了！”
    “钱不多，你回去补个漆，我看是新车，这……可真的太抱歉了。”
    陈恭推诿一番，把钱塞到了小女孩口袋，和小女孩挤了挤眼睛，起身离开了。
    陈恭并不缺这个钱。
    但是……
    对方的态度，却让他很舒服。
    他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而王蕾此时还沉浸在陈恭刚才的话里面。
    有些担心，有点恐惧。
    现在大学生都这么厉害了……
    以后自己不好好学习怎么办啊？
    而那名急诊男医生，也是尴尬的对着陈恭道歉一番。
    内心生出了一种紧迫感。
    他引以为傲的习惯性诊疗法则，似乎失效了！
    其实……
    孙伟红坐在车里，内心同样是忐忑不安。
    好家伙……
    自己还骄傲呢。
    还觉得山河血液，我最牛逼！
    可是……
    今天一个孩子，大二的学生，就给他上了一课。
    真的是了不得啊！
    不行不行……
    今晚不去吃饭了，回去看书！
    孙伟红忽然内心生出了一种紧迫感和压力。
    这长江后浪推前浪，真的得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啊！
    ……
    ……
    ps：老丈人住院手术，我得跑前跑后，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抱歉哈。
    12000送到，今天只能写这么多了，大家见谅。
    以后，暂时定更新时间为每天下午7点左右吧。
    固定一下，大家也方便。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乖，叫老师！（求订阅）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哎呦，导员，我都说了，真的没事儿。”
    “你还大老远跑来。”
    “真的没事儿……”
    “你瞧，真的就是进气格栅上有点掉漆了。”
    “保险杠上有一道痕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杨丽陈恭的话，登时气鼓鼓的一脸愤怒盯着陈恭，你以为我是担心车啊？
    她大老远跑过来是来看车的？！
    这把杨丽给气坏了！
    ……
    事情要从半个小时之前说起。
    原本杨丽都在家里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吃着水果，悠哉无比。
    最近熬夜加班加点准备二级实验员考试，皮肤都没怎么保养。
    这让自认为二十六还没有对象的杨丽，不得不在事后保养一番。
    杨丽的母亲今年49岁，保养很好，洗完澡，穿着一身真丝睡衣，凹凸有致，身材一点没有走样。
    和杨丽坐在一起，反而比起杨丽更有女人味，也更有气质。
    活脱的一个美妇人。
    她坐到沙发上，习惯性的把姑娘的双脚放在腿上，一双未经风霜的手轻轻的揉着杨丽的脚丫子。
    和小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今天发生什么事儿了？回来就气鼓鼓的。”
    “没考好？”
    听见妈妈的话，杨丽连忙把嘴里的葡萄籽吐出来，放在手里，嘴巴一下子嘟了起来。
    今天考试结束之后，听到陈恭那一番话，也把她气得不行！
    “妈，我跟你说！”
    “那个陈恭，可无耻了。”
    “本来考完试了，题目很难，我心里就没谱。”
    “结果，你知道他说啥吗？”
    “他说，真羡慕我，羡慕我能只考这么点分！”
    “他只能看着枯燥乏味的一百分的试卷，得不到任何锻炼和收获！”
    “还说什么，我要是和你一样，只考那么点分，也会这么高兴的！”
    “你听听，这是人话嘛！”
    “太无耻了。”
    杨丽气的撇了撇嘴，鼻子皱起，满脸的小情绪。
    一旁的美妇人听见之后，顿时捂着嘴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咯咯咯……”
    “这个陈恭，可真有趣！”
    “他是你同事吗？”
    “最近没少听你说起他。”
    “有机会带回家看看？”
    说话间，美妇人挑了挑眉毛，试探性的问了句。
    杨丽一听这话，顿时转过去，故意绷着脸，斜着眼白，一脸幽怨的盯着美妇人。
    “徐美凤同志！”
    “我现在严重怀疑咱们的革命友谊！”
    “我怀疑我们队伍里，出了叛徒！”
    徐美凤顿时捂着嘴笑了起来：“哈哈哈……”
    杨丽气的一把扑了过去，拉着美妇人的手：“我让你笑，你还笑……”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端着一杯茶水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看见娘俩在那儿闹腾，也是笑呵呵的说到：
    “我刚才听见有人说组织里出了叛徒。”
    “发生什么事儿了啊？”
    杨丽昂起头：“且，老杨同志，不要偷听我们的秘密！”
    “这是我们的私房话！”
    杨丽虽然二十六七岁了，但被保护的很好。
    无论是上学，还是后来参加工作。
    身边都有人照顾，再加上优越的家庭环境，让她不是那么成熟，反而保留了更多小女孩的样子。
    别看在学校绷着人五人六的跟个老师一样。
    其实一出校门，撒丫子的也是一个活脱脱的少女。
    这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陈恭开门见山的就说了句：“杨老师，不好意思，你的车被我不小心撞了……”
    “没事吧？你在哪儿？等我过去！”
    杨丽听见陈恭的话之后，顿时内心咯噔一下，从沙发上直接跳了起来。
    随后，四下看了一眼，直接撕掉面膜，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穿着睡衣蹭蹭蹭的往外跑。
    “爸，妈，我去趟学校。”
    “妈，你的车我用一下。”
    看见杨丽火急火燎的样子，中年男人顿时皱眉：“你等一下！”
    “别着急！”
    “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杨丽急忙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我的学生有点事儿。”
    美妇人和中年人看着杨丽匆匆离开的身影，顿时愣了一下：
    “谁的电话？丽丽这么着急？”
    美妇人捂嘴一笑：“我看见了个名字，叫陈恭。”
    男子微微皱眉，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
    美妇人见状，顿时白了一眼对方：“你什么表情，这么大姑娘了，不找对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太有占有欲了！”
    “女儿大了，你这风筝线，得适当放开一点。”
    “别总是什么事儿都管着。”
    男子皱眉，欲言又止。
    ……
    而杨丽匆匆赶到学校之后，就听见了陈恭的那一番话。
    顿时委屈极了！
    “好你个陈恭，不识好人心是吧？”
    “一个车子我有啥好担心的，别说掉块漆了，就是车子撞坏了又能怎么样啊。”
    “我这不是担心你出问题吗！”
    “你这人，就一点不识好人心！”
    杨丽怒气冲冲，气的踢了一脚车子，然后龇牙咧嘴的捂着脚疼的不行。
    陈恭见状，也是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这毕竟是你新车，磕磕碰碰总是不好的。”
    “还有就是，谢谢导员的关心哈。”
    杨丽一听这话，顿时无语。
    不过，看着陈恭没事儿，车子只是一点小刮伤，杨丽也松了口气。
    话到嘴边，杨丽没好气的说了句：
    “你是我的学生，你借我车子出去，你要是出了车祸，呸呸呸，你要是怎么着，我肯定得有责任啊！”
    “没事儿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以后开车注意安全。”
    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十一月的天气，多了几分寒意。
    杨丽一身真丝睡衣，在这夜里，看起来有些单薄。
    陈恭见状：“导员，谢谢了，你要不……赶紧回去吧。”
    “别感冒了。”
    “穿这么点。”
    杨丽看了一眼陈恭，还算是有点良心，语气也柔和了下来：
    “对了，你今天考试没问题吧？”
    “一天考两门，也真的是个人才。”
    陈恭听见考试，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哎……”
    “笔试就不说了，没有丝毫收获，除了枯燥乏味……”
    杨丽听见这话，顿时三叉神经直抽抽，气的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恭：“行了！”
    “快走吧！”
    “我怎么就这么烦你呢。”
    “车钥匙给我，车子你就不用管了，明天我自己弄。”
    说完，杨丽自己开着母亲的白色帕梅直接离开了。
    陈恭望着背影，笑了笑，导员还是挺负责的。
    ……
    ……
    次日清晨。
    陈恭和以前一样，早早的来到操场，打太极。
    在太极拳到达lv1之后，带来的技能【聚精会神】，陈恭已经彻底掌握了。
    这一项技能对于陈恭而言，最大的收获就是专注力的显著提升，让他在短暂的时间里，可以高效的完成很多工作和学习。
    与此同时，陈恭这段时间的练习，却也让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自己最近的精气神，好了很多。
    食堂的老板侯亮站在陈恭身后，带着几分惊讶的看着陈恭，因为他发现陈恭这太极拳，打的越来越像那么一回事了。
    侯亮顿时有些好奇起来，他怎么最近进步这么快？
    终于，等到太极拳打完之后，大家纷纷散去。
    侯亮叫住了陈恭：
    “我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打的越来越好了！”
    陈恭也是愣了一下，他是可以看到进度条的。
    打开一看，同样也有些惊诧，因为现在太极拳进度，已经到了lv1:45%；
    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突破到lv2了！
    这个发现，让他也多了几分惊喜。
    “是吗？这……大概就是天赋吧！”
    陈恭笑了笑。
    侯亮闻声，沉默些许，哑然失笑。
    陈恭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亮哥，咨询个事儿。”
    “太极拳练好了，可以防身吗？”
    侯亮闻声，笑了笑：“学防身，你打什么太极啊！”
    “抛开那些故事不说，反正我没见过有几个太极大师可以打过格斗大师的。”
    “这本来就是一个休养生息，炼精化气的养生门道。”
    “你以为自己是张三丰啊？”
    陈恭笑了笑：“也是。”
    “不过，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这里倒是有几本传统功夫的书，你要是喜欢，可以给你看看。”侯亮忽然说了句。
    陈恭闻声，眼睛一亮：“哦？什么功夫？武林秘籍吗？”
    侯亮翻了个白眼：“有那东西，我会给你？”
    “我爷爷以前练过武，当过兵，和一些民间好手有些交流，后来也收集了一些传统功夫的书。”
    “我以前也练过一段时间有少林拳、形意拳。”
    “但是我爷爷说我不是练拳的料子，就束之高阁了。”
    “再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练的越好，赔的越多，你没听说嘛？入门拳手一拳也就一万，高手一拳一辆车……”
    “啧啧，得亏我没天赋，要不然我们家小门小户的，还不够折腾。”
    侯亮呵呵一笑。
    陈恭也是忍俊不禁。
    “家里这东西还挺多的，改天我把形意拳教你。”
    “走吧，快去吃饭吧，今天早晨的小米粥，是新米，很香的。”
    陈恭咧嘴一笑：“你请客吗？”
    侯亮对着陈恭就甩了甩手：“小子，别赛脸啊！”
    “老子挣个钱容易吗！”
    陈恭并没有在意，不过，对于侯亮口中说的那个形意拳，他却多了几分好奇。
    吃过早饭，陈恭顺便给几个干儿子带了几个包子和豆浆。
    都是睡到七点半起床的主，这段时间，陈恭忙于考试，也没怎么参加宿舍活动。
    哪怕是干儿子，也得喂养一番，才能安心叫爹。
    果不其然，陈恭进来以后，几人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给你们带了早饭啊，豆浆包子。”
    “谢谢干爹！”
    “义父深明大义！”
    ……
    陈恭呵呵一笑，拿起英语词典翻看了起来。
    这一本词典被陈恭翻看了有上百次了，陈恭这一次其实就是翻着页复习。
    基本上可以背诵个七七八八。
    寿伟翔起来以后，洗漱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甚至还特意打理了一下发型。
    “什么日子啊？这么注重个人形象？”
    纪超从床上下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卫生纸扔进垃圾箱，对着寿伟翔问了句。
    “今天可是好日子！”
    “哥哥要去实验室证道了！”
    “哈哈哈……”
    “终于培训结束了，今天上完课，我就要去实验室了。”
    “颜值是第一印象，今天去了以后，要分老师！”
    “我得把自己的精气神展现出来。”
    寿伟翔一边嘚瑟，一边对着镜子打理头发。
    纪超打了个哈欠：“草，一个逼被你装了半个月了，我耳朵都烦了！”
    “知道你去实验室了。”
    “人家陈恭早就去了，也没见人家吹牛逼啊。”
    寿伟翔一听这话，拍了拍陈恭的肩膀：“哎哎哎……不一样的啊！”
    “含金量不一样好不好！”
    “我可听说了，同样是实验室，地位可不一样，我们学校的生化实验室，那是杨院长负责的，那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
    “而且，我听培训的老师说，我们这一批人去了以后，十有八九是给课题组服务的。”
    “老宋，来，你来装这个笔，给他们讲讲这个课题！”
    宋洪文显然也很兴奋，同样也是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在那里刮胡子。
    “杨院长的这个课题，已经拿下来了，属于国自然基金项目里的重点课题，经费400万！”
    “你们千万不要觉得四百万的课题小。”
    “这在医学领域，属于大课题了！”
    “这个课题，后续还能继续做，继续深度研究，可以出现很多项目，这就意味着，发展下去以后，这绝对会成为千万级课题！”
    “而且，你们不知道，这个课题的负责人之一，就是国自然基金项目评审委员会的徐通徐教授。”
    “徐通教授还是全国生化基础医学学会的副会长。”
    “可想而知，这个课题有多牛了！”
    “培训老师说，我们这一期的学生，运气真好，来了以后，就能亲眼见证这么大的课题。”
    “要知道，很多老师削尖脑袋，也想进入我们课题组！”
    宋洪文的话，让宿舍众人都多了几分羡慕。
    “我靠，真牛逼啊！”
    “啧啧，起飞啊……等你们好消息，不……等你们请客啊！”
    寿伟翔拍着陈恭肩膀说道：“老陈，有没有感觉后悔啊？”
    陈恭合上词典，愣了一下：“啊？你说什么？”
    显然，陈恭刚才的注意力，压根不在他们身上，而是在背单词，同时脑海里想着一件事儿。
    他们临床学院是没办法靠英语八级的。
    而自己的水平，现在也很难得到验证。
    想要检测自己的英语水平，怎么办呢？
    寿伟翔见陈恭不吭声，低头一看，忍不住说了句：“我靠，你这词典是专业英文词汇？”
    陈恭点头：“嗯。”
    寿伟翔无语：“你买这个干啥，多浪费啊，咱们四六级，也不考专业词语啊。”
    陈恭沉默片刻之后说道：“考博可能需要啊。”
    寿伟翔：“……”
    众人：“……”
    寿伟翔彻底崩溃了。
    “大哥，你做个人好吗？”
    “你看看你的考研倒计时……”
    “现在是不是得挂一个考博的了？”
    陈恭摇了摇头：“现在博士大多数是申请审核制，面试为主，不需要贴出来。”
    寿伟翔忽然笑了起来：“哦……哦……哦……”
    “我知道了！”
    “嫉妒了！”
    “吃醋了！”
    “羡慕了！”
    “是吧？”
    “看见哥哥我加入了生化实验室，这是化悲愤为力量？”
    “哎……其实也没啥，哈哈哈……”
    陈恭沉默半饷，犹豫再三，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对方，自己也在生化实验室呢？
    宋洪文这个时候对着寿伟翔说道：
    “今天去了以后，积极一点，那些老师都喜欢积极肯干的，要是被他们选中了就可以参与到课题里，做一些事情，或者学到一些基础的技术，就好了。”
    “而不是天天在实验室打杂了。”
    “听说吴天杰那家伙，已经提前和一个老师开始联系了。”
    寿伟翔顿时骂了一句：“我曹，这个老银币！”
    “太无耻了！”
    “哎，也不知道我分给谁啊。”
    “要是分给何老师也行啊，熟人，也好交流。”
    听着两人的聊天，其他人都多少带着几分羡慕。
    上午有课，7点五十左右，大家纷纷起身，朝着教室走去。
    这个时候，众人忽然发现，学校竟然挂了横幅。
    “热烈欢迎徐通教授到我校指导工作”
    ……
    陈恭顿时愣了一下：“徐通教授要来？”
    他对于徐通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毕竟……自己在课题组，可是被徐通教授点名要做第三负责人的。
    而且，现在的陈恭也是徐通的联络员。
    虽然陈恭没有见过对方，甚至没有任何沟通……
    宋洪文点了点头：
    “嗯，要来！”
    “不过，我听说不是今天啊。”
    “好像是大后天？”
    “徐教授要来开课题组的动员大会。”
    “到时候，所有课题组的成员，都要来参加。”
    “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去现场看看！”
    陈恭听完，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同样多了几分期待，他同样对于自己要联络的成员，有些好奇。
    好久没来上课，何明亮看见陈恭的时候，甚至还愣了一下，随后点头一笑。
    陈恭也是微微点头示意。
    陈恭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不少的关注，比如吴天杰。
    陈恭好久没来上生化课了，这段时间，吴天杰一直都是课堂上的佼佼者。
    上课开始了！
    不过，何明亮这段时间都没见陈恭，今天冷不丁的看见对方来了，顿时内心还有些紧张。
    他在成为生化教学改革课题项目的负责人之后，认真对生化密卷、模拟题……进行了一番分析，融合。
    现在看见陈恭来上课，忽然有一种面对考官的紧张。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今天我们开始讲……”
    何明亮今天讲的很激情，也很亢奋，让台下众人有些惊讶，以为何老师今天是吃了什么药了？
    当提问问题的时候，吴天杰也很亢奋。
    看见陈恭，他比吃了兴奋剂都要兴奋。
    毕竟，哪怕陈恭没有参加这一次的考核，吴天杰也一直认为陈恭是他的竞争对手。
    至于寿伟翔，他还真的没瞧上。
    当然了！
    今时不同往日。
    陈恭早就被他甩在身后了。
    吴天杰的积极踊跃，何明亮的慷慨激昂下，这一节课圆满结束。
    下了课。
    何明亮叫住陈恭：“陈恭，你过来一下。”
    听见这话，寿伟翔忍不住说道：“让你这段时间不来，被何老师抓包了吧？”
    陈恭闻声，并没作声，反而笑了笑。
    班里面不少人也好奇的看了一眼何明亮和陈恭。
    似乎大家都猜到了何老师找陈恭的原因。
    陶胜男也是心痛的拍了拍陈恭的肩膀：“节哀！”
    陈恭走到了何明亮身边之后，对方有些迫不及待的压低声音问了句：
    “讲的怎么样？”
    陈恭竖起拇指：“还是得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
    “何老师对于生化密卷的领悟，有了新的理解。”
    “我觉得很不错。”
    何明亮听见陈恭的话，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被陈恭称赞，让何明亮很满足。
    “走吧，边走边说。”
    “咱们去实验室聊。”
    说完，何明亮就朝着生化实验室走去，路上好奇的问了句：
    “对了，这一次的生化资格证考核怎么样？”
    陈恭无语的说到：“这笔试有问题，和我的出题风格如出一辙，根本没有考试的意义。”
    何明亮看了一眼陈恭，押对题不是应该开心吗？
    但是，转念一想，这是陈恭啊！
    他想要的压根不是押对题，而是考核和学习。
    何明亮顿时自嘲一笑：“瞧我这问题问的！”
    “那我换个角度。”
    “我听说这一次的题目，进行了改革，是生化教材组的专家，严开生教授亲自负责的。”
    “而且，据说国内也要展开生化竞赛了。”
    “你要不要报名参加？”
    陈恭摇了摇头：“不去了，去了万一还是我的题目，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若是被人听见陈恭这话，绝对会说一句大言不惭。
    但是……
    何明亮太知道陈恭的实力了。
    大言不惭？
    这一点也不夸张。
    陈恭出的那一套模拟题，水平有多高，他是很清楚的。
    何明亮笑了笑：“生化竞赛后续要参加奥林匹克竞赛，为国争光的事情，你确定不去？”
    陈恭沉默片刻：“到时候再说吧。”
    何明亮闻声，继续诱导一句：“到时候可就不是你出的那个题目了，那可是国际高端奥利匹克生化竞赛，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人才。”
    “机会难得啊！”
    陈恭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哦？”
    “怎么报名呢？”
    何明亮笑了笑：“这个事情，你可以找杨院长聊一聊，听说他在忙这个事情。”
    说话间，陈恭等人已经到了实验室内。
    杨丽抬头看了一眼陈恭，别开了脑袋，表示她还有小情绪。
    而其他众人，看见陈恭之后，都纷纷点头打了个招呼。
    就连生化教研室的代主任林海富也是笑了笑：“小陈来了！”
    “考的怎么样啊？”
    陈恭笑了笑：“林主任，谢谢关心，还可以。”
    一旁的周锃说道：“小陈可是人家徐教授的联络员，没有几分水平，能做这个？”
    “没错！”
    “呵呵呵……”
    大家都纷纷点头笑了起来。
    这里是实验室的会议室，恰巧今天有个碰头会。
    杨广业走了进来，看见陈恭之后，愣了一下：“小陈也来了啊！”
    “正好，要开会呢，你也听一听。”
    “都到齐了吧？”
    “实验室的齐主任还没来。”杨丽说了句，“要我去催一下吗？”
    杨广业闻声，笑了笑：“不用了，等一下吧！”
    没多久，一个胖胖的四十多岁的男子喘着粗气，笑着走了进来：“来了，来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刚才仪器有点故障。”
    杨广业点头一笑：“不着急，齐主任先坐。”
    说完之后，杨广业看了一眼周围，这才继续说道：
    “咱们课题组的成员也算是到齐了。”
    “我简单说两句吧。”
    “这个，徐通教授，周五就要来了。”
    “也就是三天以后。”
    “到时候，咱们安排一下那一天的具体工作流程……”
    “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也提一提。”
    “对了，小陈，你要有什么想法，重点说一下。”
    大家闻声，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附和一声。
    大家可都知道，千万不要小看了陈恭，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是课题的联络员。
    徐通的影子啊！
    谁会愿意得罪陈恭呢？
    自然没有！
    哪怕是实验室的主任，齐欢也不会。
    生化实验室的负责人，就是齐欢，别看人家胖，但是这两百多斤的体重全都是实验成果。
    当初学校挖人家过来，可是给了100万安家费和100万科研经费的人，还有一套170平米的房子。
    齐欢可是带资进组，当初来学校的时候，带着课题和科研经费来的。
    也是实验室唯一一个五级实验专员，最擅长基因工程领域的研究。
    来了以后，直接负责学校生化实验室，成了生化实验室的大主任。
    但偏偏齐主任是没有一点架子，胖乎乎，乐呵呵的，见了谁，哪怕是学生，也从来都是和蔼可亲。
    可即便如此，杨广业也得对人家客客气气的，要不然也不会不让杨丽催促，而是让大家伙等他来了。
    没办法！
    人家实力摆着呢，整个山河省，山阳市，五级的高级实验专员，一只手数得过来。
    就是这么牛！
    ……
    说话间，大家开始集思广益讨论起来了那天的接待和会议工作。
    陈恭不懂这些，就简单听一听。
    片刻之后，杨广业还是看着陈恭说了句：“小陈，徐教授来那一天你没事儿吧？”
    “你就好好跟着我负责对徐教授的接待工作吧。”
    陈恭点头：“嗯，好的，院长。”
    会议结束之后，杨广业看向齐欢：
    “齐主任，刚才听说仪器故障了？什么机器坏了？”
    “要不，换一台新的？”
    “经费这边我给批。”
    齐欢呵呵一笑：“不用了，杨院长，小问题，我一会儿打电话，让厂家的人过来看看就行了。”
    会议很快结束。
    陈恭这边则是走到了齐欢身边，对于这个齐主任，陈恭自然是慕名已久，但是……却一直没有接触过。
    齐主任作为唯一的五级实验员，陈恭自然是很想跟着学一学的。
    现如今，有了机会，陈恭自然是想要交流一番。
    “齐主任，什么机器出问题了？”
    齐欢笑了笑：“均质仪。”
    陈恭闻声，内心一喜！
    均质仪属于离心机的升级版本，功能更完善，技术更先进，而且加入了超声波破碎均质器。
    可以用于各种组织捣碎/细胞裂解、细胞器、核酸、蛋白的提取。
    陈恭这段时间，拆的东西不少！
    均质仪也有幸亲自拆过两次。
    想到这里，陈恭忽然笑了笑：“齐主任，我对均质仪有些了解，要不……我去看看？”
    齐欢闻声，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恭：“你会用均质仪？”
    “也是……”
    “徐教授身边，这种器械很多。”
    “走吧，如果你能修好，那可就太感谢了。”
    陈恭闻声一笑：“好。”
    ……
    ……
    而此时。
    生化实验室一楼的登记室内。
    负责培训的老师张巧玲拍了拍手：“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在进入实验室之前，我还是要叮嘱几个问题。”
    “第一：不要违规使用生化实验室的设备，这些设备可不便宜，大家要是不小心弄坏了，可就不好了，即便是在使用的时候，也最好有老师陪同，小心一点；”
    “第二：刚进入实验室，大家热心一点，勤快一点，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任何进阶版的技术，都是一步步积累起来的。”
    “第三……”
    张巧玲说完之后，笑着说道：“也不要紧张。”
    “实验室的老师们都很好相处的。”
    “我现在带大家过去。”
    “走吧……”
    说话间，一群人朝着楼上走去。
    陶胜男咳咳一声，对着寿伟翔说道：“有点小紧张。”
    寿伟翔笑了笑：“紧张啥？一回生二回熟呗！”
    陶胜男翻了个白眼：“我说你！”
    “你没事抖什么啊……”
    寿伟翔：“……”
    张巧玲继续说道：“你们五个人，运气真好，杨院长让把你们安排到五楼的几个实验室内。”
    “五楼也是这一次国自然重点项目的课题组。”
    “去了以后，大家都好好表现，若是可以留到课题组，甚至是加入课题组，都足以让大家受益无穷。”
    “张老师，又来送学生啊！”
    这时候，一个老师恰巧路过，对着张巧玲打了个招呼。
    张巧玲微微一笑：“嗯。”
    “李老师你们实验室缺学生吗？”
    对方笑了笑：“也好，给我安排一个吧。”
    张巧玲笑了笑：“好。”
    “这位是5楼503号的李老师，咱们实验室的三级实验员。”
    大家纷纷点头，面带敬意，三级实验员，很厉害了！
    “李老师好！”
    众人纷纷打了个招呼。
    张巧玲很快带着众人到了五楼的会议室内。
    实验室副主任任红丽正好也在。
    平日里，齐欢忙于实验和课题，实验室的琐事都是任红丽负责。
    “任主任，这是新来的五个学生。”
    任红丽闻声，点头一笑：“真精神。”
    “你们来的正好，这几天事情多，你们就在办公室帮忙整理资料，老师们有什么需求，你们就跑跑腿！”
    “等过几天，徐通教授来了，课题开始之后，顺便一起给你们分到各个老师那里。”
    “这几天就在办公室吧。”
    大家听见之后，顿时眼睛一亮。
    看来……他们是有机会见到徐通教授了。
    甚至也能加入课题里面了。
    一时间，五个人对视一眼，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对了，你们几个，帮我收拾一下会议室，整理整理这些材料。”
    ……
    说话间，几人很快就投入到了忙碌中去。
    宋洪文压低声音对着寿伟翔说道：
    “你听见没？”
    “刚才任主任说，到时候徐教授来了，说不定我们得接待。”
    寿伟翔顿时笑了起来：“有自助餐了？可以混吃混喝！”
    陶胜男白了一眼寿伟翔：“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寿伟翔咧嘴一笑，开始和大家收拾起来桌子上的材料。
    而吴天杰则是多了几分心思。
    任红丽则是在一旁，笑着说道：“你们这几天，我就不给你们暂时安排具体老师和工作。”
    “哪个老师若是需要帮忙，大家稍微积极主动一点。”
    任红丽作为副主任，这段时间是最忙的了。
    毕竟，招待工作的大头，都需要她来负责。
    订酒店、餐厅。
    以及开题的主要介绍……课题的方案……分组……
    这些都是需要她提前制定好的。
    五个人的到来，让任红丽多了几个帮手。
    “小宋，你把这些资料，整理好了，打印30份。”
    “算了，打印35份，你们几个有时间的话，也拿去看看。”
    “这是咱们这个课题主要的立项依据。”
    “你们加入咱们实验室，虽然现在底子薄弱一些，但是还是要好好珍惜这个学习机会的。”
    宋洪文听完之后，眼睛一亮。
    “这个……小寿……嗯，呵呵，你这姓氏真少见，小寿，你一会……”
    ……
    ……
    501实验室内。
    齐欢一脸惊讶的看着陈恭把均质仪拆分成了好几块，一时间也是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陈，你真的会拆卸均质仪吗？”
    齐欢脸上的肉颤抖一下，显然是有些担心的。
    陈恭笑了笑：“还行，拆过几次，有点心得！”
    “问题找到了！”
    “齐主任稍等一下。”
    “冷却管这里有了堵塞，不通畅是主要原因。”
    “开启冷却水以后，喷口水量以积水量低于骨架密封圈为准。”
    “你来看一下。”
    说话间，陈恭把冷却水和冷却管这边修理一番之后，安装了起来。
    整个一套动作十分熟练，而且专业无比。
    陈恭笑了笑：“齐主任，你试一试。”
    齐欢闻声，点了点头：“嗯，好。”
    说话间，他就要打开开关。
    而陈恭见状，连忙制止。
    “齐主任，您平时就这么使用吗？”
    齐欢点头：“不是吗？”
    陈恭摇了摇头：“您这样容易出问题，在开启进料阀、出料阀，按下启动按钮，并且在无压力状态下运转三分钟，让设备各部件进入润滑状态，同时使泵体充分进料将泵体内空气排尽。”
    “这个时候开始，才是最佳！”
    “如此一来，会降低损耗，更好的提高均质仪的效果。”
    齐欢一听陈恭的话，顿时眯着眼睛，沉思起来。
    片刻之后，他忽然瞪大眼睛，满脸惊喜的看着陈恭说道：
    “厉害！”
    “小陈你可真的太厉害了！”
    “难怪徐通教授要把你委派为联络员。”
    “真的是有水平！”
    “我说为什么我最近实验的时候，均质仪总会出现一些细微的误差，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了！”
    “你不说，我一直找不到原因。”
    “哎呦，你可真的帮了我大忙了。”
    “这样，中午你别走，咱们一起吃点……呵呵呵。”
    “然后你给我重新讲一下这个仪器还有什么操作的难点。”
    陈恭闻声，笑了笑：“嗯，好。”
    “对了，小陈，你想学生化的技术吗？”
    “我可以教你。”
    “你想学什么？”
    陈恭一听这话，顿时高兴了起来。
    作为五级实验员，齐欢可以说是身上汇聚了太多的分子生物学技术了。
    而且，他本人还是学校基因工程领域的带头人之一。
    能得到齐欢的认可，这绝对是一件好事儿。
    不过，这件事儿，倒也不着急。
    “齐主任，不着急，来日方长，您身上技术太多了，我可得好好挑选挑选！”
    听为陈恭的话，齐欢忍不住也是笑了笑。
    ……
    陈恭在实验室，和齐欢相聊甚欢。
    外面，寿伟翔一行人干得是热火朝天，内心也很充实。
    前前后后，忙到了中午将近12点。
    但是大家却一点感觉不到劳累，毕竟任红丽主任很尊重他们，甚至把大家当成了课题组的一员，很多资料，打印出来，让他们拿回去多看看。
    这时候，齐欢走了进来，看见任红丽。
    “任主任，这个均质仪不用打电话报维修了。”
    任红丽一听，顿时笑了起来：“主任，好了？”
    均质仪的价格不低，买的是瑞士K9006，下来花了25万。
    关键是作为高强度的工作下，每次维修的价格都不便宜，都得上千块钱左右。
    齐欢笑了笑：“嗯，呵呵……你肯定猜不到，是谁修好的！”
    任红丽也是笑了起来：“谁啊？还会修理均质仪？”
    齐欢乐了：“小陈！”
    “啧啧啧，真没想到，小陈还有这个技术！”
    “难怪人家徐教授让小陈做联络员，是真的有水平！”
    “不过，也别亏了自己人。”
    “开个五百的票。”
    任红丽也是愣了一下：“小陈这么厉害啊？”
    “哎呦……咱们实验室不少仪器，时不时的有一些小故障。”
    “他会维修的话，这不就省了一大笔钱吗？”
    “对了，齐主任，问问小陈，能不能维修。”
    齐欢一听，也是眼睛一亮，是啊！
    这肥水不流外人田。
    小陈能维修的话，这不是一举多得吗？
    “有道理！”
    “我让小陈过来。”
    任红丽一听，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小吴，你给陈老师倒杯茶。”
    “小贾，你稍等一下，我给2楼食堂打个电话，定几个菜。”
    “你一会儿去取一下，可以吧？”
    吴天杰和贾慧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嗯，好的任主任。”
    寿伟翔此时还和宋洪文几人沉浸在拿到实验室“珍贵资料”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寿伟翔甚至已经想好了回去怎么和陈恭装逼了。
    这时候……
    忽然陶胜男拿到了一份名单，连忙说道：“你们看，这是这个课题组的名单！”
    大家拿到以后，顿时有些小兴奋。
    似乎发现了学校的高端内幕资料。
    宋洪文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在学生部里面听一些学校高层八卦消息。
    现在，看到这个名单，内心更是激动。
    这回去以后，在学生会装逼，更容易了。
    忽然，陶胜男瞪大眼睛：“哎？你们看……这里有个人和陈恭一个名字！”
    寿伟翔一听，乐了！
    “来，来，我拍个照。”
    “回去给老陈看看，哈哈……笑死了。”
    “我给发到群里。”
    说话间，寿伟翔直接把照片发到了宿舍群，然后@陈恭。
    “老陈，同样叫陈恭，你行不行啊，人家已经是课题组的成员了，你还得努力啊！@陈恭”
    陈恭此时维修好了东西，在实验室坐着，看到消息以后。
    忍不住回了句：“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就是我？”
    此话一出，顿时三人都笑了起来。
    寿伟翔哈哈一笑：“且，吹牛谁不会啊！”
    贾慧此时，已经去取饭菜了。
    忍不住说道：“舒服啊，六个菜一个汤。”
    “吃的真好！”
    任红丽正好进来，听见之后，笑了起来：“呵呵……”
    “这是食堂招待餐。”
    “你以为天天吃啊？”
    “食堂给我们发的餐票，学校有报销的餐补。”
    “对了，这十张餐票给你们，20元的餐票，一楼二楼三楼都能用。”
    听见任红丽的话，五个人顿时眼睛一亮。
    这刚来……就收获了餐票？
    大家在意的压根不是四十块钱。
    而是……尊重和身份啊！
    他们也是拿着餐票的人了。
    必须要装逼秀一秀。
    这时候……
    忽然开门声响了起来，五个人连忙站直身体。
    只见齐欢走了进来：“快，小陈，你今天可帮了我大忙了。”
    “一起吃个饭。”
    陈恭微微一笑：“小事儿。”
    说话间，陈恭对着任红丽说道：“任主任，你得给我分个学生啊。”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有什么事情，需要人帮忙。”
    任红丽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这不正好吗？”
    “今天刚好来了五个学生。”
    “你挑一个！”
    说话间，陶胜男、寿伟翔、宋洪文、吴天杰、贾慧看到陈恭之后，彻底瞪大眼睛，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任红丽见状，也是愣了一下，看着五人，笑了笑。
    “你们愣着干啥？”
    “呵呵……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你们别看陈老师年轻，但是绝对是咱们生化实验室不可或缺的一员。”
    “以后叫陈老师就行了。”
    寿伟翔目眦欲裂，看着陈恭，感觉这一切是多么的不真实啊！
    陶胜男则是彻底懵了。
    宋洪文的脑子也没转过来这个弯，他感觉这辈子走过最远的路，就是陈恭的套路！
    好家伙……
    装逼打脸都不带隔天的？
    刚刚装逼还没结束，你现在就让我们叫你老师？
    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是人家任主任都在身边站着呢。
    五个人只能叫了一声：“陈老师好！”
    陈恭点头一笑：“大家好。”
    说完之后，陈恭看了一眼周围，看向寿伟翔。
    “任主任，这个学生给我吧。”
    “正好我缺一个跑腿的。”
    “小寿，呵呵，你以后就跟着陈老师吧，多跟陈老师学习学习，他应该是咱们学校，最年轻的实验员，也是咱们学校，最年轻的国自然课题组成员。”
    寿伟翔听着这些话，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啊！
    陈恭微微一笑：“小寿，辛苦了。”
    寿伟翔黑着脸：“陈老师……好。”
    齐欢笑着说道：“大家赶紧去忙吧，小陈，先吃饭。”
    “吃完饭，你给我和任主任好好讲一讲这些器械的使用规范。”
    “我忽然发现，很多细节，平时不太注意。”
    “对了，小寿，你跟着你老师，把他的叮嘱记下来。”
    “呵呵呵……跟着陈老师，能学的东西太多了。”
    ……
    ……
    ps：感谢盟主大佬“王镱涵”的10000打赏，谢谢大佬。
    关于上架打赏，老手月底写个总结，最近就不写了哈，各位大佬见谅见谅。
    (本章完)
稍微晚点更新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抱歉，非常抱歉。晚点更新，老丈人刚刚手术了，晚上得人照顾，所以今天有点累，刚回来，我缓一缓，晚点更新，十点左右。《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稍微晚点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四章：你不配！（求订阅）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的话，让寿伟翔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智障！
    他算是发现了，陈恭这厮是真的狗啊，他真的不是在吹牛逼，他是真的加入了课题组！
    可偏偏……
    这厮竟然隐瞒了这么久，枉他当初还心疼了这混蛋三秒钟了。
    而且，看着陈恭这样子，和实验室的主任齐主任一起吃饭，而且是对方主动招待。
    任红丽也笑吟吟的和陈恭聊天，没有丝毫架子。
    这哪儿是一般学生能有的待遇？
    来之前，他们不是没有打听过实验室的事情。
    实验室可不是一个听起来的学术圣地！
    恰恰相反，实验室内的等级更加直接。
    那些硕博的师姐师兄，相当于职场的上司。
    而那些在职的实验员、老师，相当于硕博的上司。
    实验员之上，有组长，他们一般都是小实验室内的领导，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中级实验员。
    再往上，可就是学校的那些专家教授主任研究员了。
    这些人有课题，负责一两个，或者更多的实验室，厉害的甚至可以拥有一层实验室。
    他们就如同一个公司的经理，分管下面各个部门。
    再往上！
    则是整个实验楼的副主任、主任，他们才是实验室的顶级生态链，相当于总公司的领导。
    而杨广业，作为基础医学院的副院长，更是生态链的顶端的存在，属于公司老总。
    在来之前，培训老师张巧玲就告诉大家，去了以后，少说多做，眼力活泛一些，因为你所接触的这些老师，很可能都是副教授教授级别，是硕士生导师。
    若是被导师看中了，你的学术生涯，会方便很快。
    能加入实验室，对于大多数学生而言，已经是一件机会难得的事情了。
    寿伟翔他们可是从很多人之中争取到的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
    而且这还还是因为他们是“实验班”，带来的特殊待遇。
    不知道同年级多少人对于他们五人是羡慕至极！
    可以说，他们五个人就是他们这一届，最靓的仔！
    能在大二就加入实验室，更是机会绝好！
    寿伟翔加入之后，他父母甚至高兴的给他打了两万块钱，让他平素大方点，请那些师兄师姐老师们吃个饭什么的。
    而……寿伟翔的确有点小膨胀。
    可当他来到实验室之后，却惊讶的看到陈恭和实验室顶端存在谈笑风生，一起吃饭，可谓是谈笑有鸿儒，这让他整个人的价值观直接炸裂了！
    这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刚刚装完逼，现在……就被陈恭“奴役”了！
    寿伟翔一时间不知道是哭还是应该笑！
    毕竟，他算是他们这一届五个人里面，最先被“老师”挑中选走的。
    可偏偏，选中他的是……陈恭，自己的干儿子！
    自己给自己儿子当孙子？
    呸！
    这他妈什么逻辑啊！
    可是……
    寿伟翔偏偏还不敢反驳。
    毕竟，实验室大佬正在这里坐着，和陈恭准备一起吃饭。
    寿伟翔欲哭无泪。
    只能委屈巴巴的叫一声“陈老师。”
    寿伟翔还好！
    毕竟，在他眼里，全班最让他服气，关系最好的，也就是陈恭了。
    虽然这儿子把自己当孙子，可……又能如何呢？
    谁他妈让自己显摆呢！
    宋洪文站在那里，看着陈恭这般姿态，也是有些惊讶。
    说实话……
    他有些精致利己主义，家里有些背景和资源，来到学校以后，也是左右逢迎，很快就在学生部的学习部里有了一定的声望。
    而这一次，加入实验室，宋洪文真的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甚至……他觉得，自己不比陈恭差了。
    生化课题组的优越性，更是让他多了很多的底气和自信，让他觉得陈恭也就那样。
    至于寿伟翔，宋洪文并没有把他当成对手，或许寿伟翔有些天赋，但是……他毕业终究是要离开山河省的，所以两个人本质上是无法形成竞争关系的。
    再加上寿伟翔做事三分热度，宋洪文并不觉得他可以超过自己。
    陈恭却不一样，他一直都是宿舍里，高悬宋洪文头顶的人，原本以为自己终于超过对方了，可现在……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陈恭可以不用参加考试了。
    因为……人家已经在实验室了，甚至还打开了一番局面。
    宋洪文一时间，内心多了几分酸涩和不甘心。
    他觉得，自己不比宿舍任何人差。
    可现实告诉他，陈恭还是他不可超越的存在。
    所以，他内心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而且……当陈恭选择寿伟翔的时候，宋洪文再次内心失落了几分。
    虽然他不想寄人篱下，给陈恭当下手，但是……看见陈恭没有挑选自己，内心同样也不怎么舒服。
    这就是他和寿伟翔的区别！
    寿伟翔想的是，自己儿子让自己当孙子，这面子的事情。
    但是，看着陈恭牛逼，寿伟翔却感觉：我曹，我兄弟牛逼，然后跟着陈恭装逼也挺好，甚至很开心。
    一个宿舍的，尚且如此，有这么多心思。
    更别提其他人了！
    相比寿伟翔的又气又喜，宋洪文的三分无奈七分嫉妒，陶胜男则是整个人十二分的震惊！
    她是真的被陈恭的出现吓了一跳。
    之前看见课题组名单，她真的以为是一个巧合。
    但是，现在她发现并非如此。
    而且……
    惊诧之余，她忽然意识到……陈恭已经加入了课题组，而不是实验室。
    这意味着陈恭已经领先了他们好多步了。
    要知道，这个大型国自然基金生化课题，闹得是沸沸扬扬，很多老师都无法加入进来，而陈恭却能安稳的加入。
    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显然不可能！
    陈恭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疑惑，让陶胜男好奇无比，陈恭的身上，神秘的色彩，太多太多了！
    陶胜男甚至根本看不清对方。
    不过，这几人里，最为懵逼的，要数吴天杰了！
    原本吴天杰真的以为自己弯道超车了！
    甚至以为陈恭从此不再是自己的对手。
    可是！
    谁能想到，他一来实验室，就被陈恭给彻头彻尾的上了一课，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大佬。
    这一点，也不夸张！
    齐欢虽然对谁也是客客气气的，看起来没有一点点的架子。
    但是！
    其实并非如此。
    很多人看起来十分随和，并非真正的就没有架子。
    恰恰相反，这些人的心理距离，其实是明显的。
    齐欢可以和陈恭坐下来一起吃饭聊天，那是因为他认可了陈恭的实力和能力！
    齐欢能在四十出头，就成为高级实验专员，拥有五级实验员的认证，岂是一般人？
    他绝对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
    可是，他在成功这里，发现这个年轻小伙子的身上，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
    这也才是齐欢真正想要拉近距离的原因所在。
    甚至……
    可以这么说，齐欢是实验室极少数知道课题真正底细的人。
    而今天，陈恭恰巧修好了均质仪，让齐欢有了一个借口和理由。
    任红丽笑了笑：“你们都是年轻人，有时间可以找陈老师多聊一聊。”
    说完，任红丽笑了笑，和齐欢以及陈恭打了个招呼之后，起身就离开了。
    留下众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并没有说话。
    吴天杰此时身上的荣誉和骄傲，在看到陈恭这一刻，俨然变得失落很多。
    ……
    任红丽离开之后，五人对视一眼，对着齐欢和陈恭打了个招呼，也匆匆离去了。
    “齐主任，陈老师……再见！”
    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是这个陈老师，却是不得不叫。
    齐欢也没有留下众人的意思，笑吟吟的摆了摆手：“嗯，再见！”
    “空余时间多来实验室转转，多学一点东西。”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办公室也安静了下来。
    齐欢忽然笑着看向陈恭：
    “小陈，伱那篇论文，我看了。”
    “真的是大受启发。”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对于三羧基循环，对于生化，就能有如此的认知。”
    “若是没有你，杨院长和我根本无法全面设计出来这个课题。”
    “呵呵……”
    齐欢虽然很胖，但是那一双眼睛里，却有着一种精明和智慧。
    陈恭愣了一下：“齐主任，您知道啊？”
    齐欢微微一笑：“当然知道了，而且……我的老师，就是首都生化研究所的。”
    “所以，我想不知道都难！”
    “你那篇文章，下一个月才能见刊。”
    “不过这样也好，晚一点，我们这课题也能尽早撑起来。”
    “你啊，可是课题组的大功臣，按理说，一般课题发起人的课题组排序都比较靠前。”
    “不过，你现在的实力，太过于靠前，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这段时间，正好跟着我多学一点生化与分子生物学的技术。”
    “我希望，这课题可以成就你！”
    陈恭顿时眼神一亮：“多谢齐主任。”
    “我明白，您和杨院长的意思。”
    “我并没有着急。”
    齐欢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杨院长让你低调，但是……我今天和你说的，却不一样。”
    “实验室，我的确是主任，但却不是我一个说了算。”
    “每个专家教授，都有自己的团队，我们其实没有太多的关系，大多数是合作，没有权属关系。”
    “这就意味着，你想要在这里立足，单靠我们之前给你树立的徐通教授联络员的身份，是不够的。”
    “你需要用自己的实力，来给自己争取话语权。”
    “你明白吧？”
    陈恭闻声，若有所思。
    他对实验室的了解还真的不是很多。
    齐欢笑了笑：“实验室就是一个职场，别说你了，还有人不服我呢。”
    “若不是我的技术过硬，他们还真的想要拿捏一下我。”
    “毕竟，校领导是大于院领导的。”
    “你要想在这里站得住跟脚，一定要有一样拿得出手，别人无法取代，甚至还要有求于你的能力！”
    “这才是你的立身之本！”
    “课题经费是有限的，你若是没有足够实力，争取不到自己的资源。”
    “我和杨院长可以帮你一次两次。”
    “但是……长久下去，也容易被人诟病，说破坏团结。”
    “今天恰巧坐在一起了，我就和你好好聊一聊这件事儿。”
    陈恭听完，点了点头。
    他又何尝不知道职场的险恶呢？
    要不然……
    父亲能背上学术造假的骂名吗？
    ……
    ……
    寿伟翔几人坐在食堂二楼，用饭票买的饭。
    只是……
    这一次大家吃的一点味道没有。
    寿伟翔是越想越气，越气还越想，想来想去，自己竟然气笑了。
    “太他妈丢人了！”
    “这蠢儿子，也太恶心了！”
    “竟然让我给他做学生，草……”
    陶胜男抿嘴一笑：“装逼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让你嘚瑟！”
    “现在看到真正的大手子了吧？”
    寿伟翔嘿嘿一笑：“这不是正好嘛！”
    “我们在实验室也有靠山了，对不，老宋！”
    宋洪文显然有些心不在焉，闻声只是笑着含糊的回了句：“是啊！”
    陶胜男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说实话，要是陈恭真的去参加考核，说不定我就落选了。”
    这一次，陶胜男的分数是第五。
    恰巧陈恭没有参加。
    而宋洪文说了句：“其实，班长，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老陈是厉害，是有本事，但是……不一定生化就能考过你啊！”
    “老陈的过人之处，显然不在于这一次的考核。”
    寿伟翔微微一笑：“今晚有好吃的了！”
    “中午回去，必须好好敲诈他一顿。”
    “要不然，难以熄灭我内心的火气！”
    顿时，众人都笑了起来。
    吴天杰其实并不羡慕寿伟翔，虽然他很羡慕陈恭，甚至有些嫉妒，但是……
    对于寿伟翔找陈恭做老师，在他眼里显然是一件幼稚的事情。
    毕竟……
    虽然陈恭的确是厉害！
    可是他能比实验室的那些老师厉害？
    人家的实验经验多丰富？论文发表了多少？掌握多少生化实验技术？
    陈恭掌握了多少？
    找他做老师，能学到多少东西？
    别看起来挺厉害的，其实……在他看来，多少有些自娱自乐。
    甚至觉得寿伟翔浪费了自己的机会。
    吴天杰现在已经开始联系实验室的一个中级实验员，希望对方可以带带自己。
    虽然起步晚了一点，但是吴天杰还是相信自己可以弯道超车的！
    ……
    陈恭加入实验室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在班级里传播开来。
    宋洪文不想说，吴天杰自然不会主动宣扬一个比自己厉害的人，贾慧向来内向。
    而寿伟翔可不希望拜师“儿子”的事情被人知晓，自然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
    毕竟……他寿某人怎么说在这一届学生里，也是有头有脸的。
    不过，班里面没有传出去，并不代表宿舍里众人不知道。
    当天晚上，寿伟翔拉着陈恭去吃火锅，一个人吃了三盘毛肚，四盘牛肉，势必要吃回来。
    一群人笑着说道：“兽兽，你这是不把陈老师吃穷了，不痛快啊！”
    寿伟翔咧嘴一笑：“草，给这儿子卖身契都签了，还不得请我吃顿好的啊！”
    几人闻声，顿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但是，临到陈恭去买单的时候，却被告知已经结账了。
    陈恭回去看着寿伟翔要说话，但却见他笑了笑，拍了拍陈恭后背，没有吭声。
    在他心里，请客和买单是两回事。
    让陈恭请客，而且故意点了很多菜，是寿伟翔觉得陈恭不知不觉位置高了，他害怕兄弟感情变质。
    可是……他买单，却也是因为他们是兄弟，他觉得老陈家境一般。
    陈恭看了一眼寿伟翔，笑了笑，碰了杯酒，没有说话。
    他能看不出寿伟翔那点小心思？
    不过，也无所谓。
    ……
    接下来的日子里，寿伟翔五个人，也逐渐开始适应了实验室的工作。
    除了寿伟翔之外，其他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分到了一些老师的团队里。
    要么帮忙做一些其他的小实验，要么带着学习一些基础技能。
    可是，他们毕竟资历太浅了，也没有什么实力，所以大多数的时候，就是跑跑腿，打打杂，收拾收拾实验室什么的……
    宋洪文跟了一个511实验室的博士，对方今年博三，马上毕业，留校的可能性不小。
    这让宋洪文开心不少！
    毕竟……跟着博士，肯定要比跟着陈恭能学到东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实验室内陈恭可以带学生。
    但是……宋洪文眼里，陈恭和这些老师的差距，还是十分明显的。
    慢慢的，实验室的工作，也逐渐凸显出来。
    大家每天成了跑腿打杂买饭的。
    生化实验因为存在技术门槛，所以很多时候帮不上太多忙。
    如此一来……
    而寿伟翔这边反倒是成了几个人之间最爽的！
    每天跟着陈恭在一起，吃香喝辣算不上，但是基本上没有人使唤寿伟翔跑腿。
    陈恭也没有使唤寿伟翔的习惯。
    甚至每天一旦有实验，就教寿伟翔做。
    于是，寿伟翔反倒是成了他们几个里，最先掌握一项实验技能。
    甚至，因为陈恭有实验楼的钥匙，趁着晚上大家下了班，还带着寿伟翔拆了几次仪器。
    这让寿伟翔直呼内行！
    不过……渐渐地，陈恭发现，寿伟翔似乎在修理器械方面的天赋，要超过学习做实验的天赋。
    当陈恭教他离心机最常见的一些毛病，以及如何修理之后，寿伟翔就已经可以上手尝试了。
    这让陈恭有些震惊。
    寿伟翔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天赋，兴奋不已。
    不过……
    并非每一个人都和陈恭一样好相处。
    陶胜男加入实验组以后，很快就遇到了问题。
    她被针对了！
    陶胜男的性格很豪爽，有着川妹子的直率，性格大大咧咧的，按理说和人很容易打成一片。
    但是不巧的事情，就在这里。
    就是因为陶胜男善于交际，乐观的性格，让一个实验室的一个硕士学姐看她很不爽。
    这位学姐是生化教研室组长王凯的研究生，原本王教授计划徐通主任来了以后，让对方跟着一起去接待的，可陶胜男长得漂亮，为人大方，做事儿周全细心。
    自然很快就让王凯十分欣赏，于是就让陶胜男去接待。
    如此一来，陶胜男自然而然的得罪了庞文婷。
    本来，庞文婷在王凯师门里面，长得挺漂亮的，结果陶胜男的出现，一下子就压了一头对方。
    于是……
    陶胜男在实验室，很自然的被针对了。
    平时王凯不去实验室，除了有一些试验进度或者一些特殊事情，基本上实验室的事情是他的组员在负责。
    而实验室还有他的几个硕士研究生，庞文婷今年研二，也是学姐级别，在实验室自然是有话语权。
    于是……
    陶胜男接下来的日子，自然不好过！
    “小陶，大家准备开个讨论会，你去食堂给大家买个饭，回来给你钱。”庞文婷随手指挥道。
    陶胜男闻声，自然是憋屈的很。
    可是，她寻思，自己是新人，去就去吧，吃点亏无所谓。
    偏偏，一来二去的，这两天庞文婷一到饭点就讨论，而且把陶胜男支走。
    嘴上说的回来给他钱或者饭票，可从来没有给过。
    一次两次还好！
    结果，第二天，还是如此。
    陶胜男原本想要忍了，觉得自己初来乍到，请大家吃个饭也无所谓。
    可是……
    渐渐地，陶胜男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于是，第二天。
    同样是十一点半的时候，庞文婷又打着讨论的名头，不给陶胜男钱，让去买饭。
    陶胜男忍不住了！
    不过，陶胜男绝对是有个有勇有谋的人，她还是去了。
    只是，回来的时候，给大家都带了饭，唯独没有给庞文婷带。
    这一下子，庞文婷怒了。
    “我的饭呢？”
    陶胜男顿时微微一笑：
    “哦，我故意的。”
    “学姐！”
    “每次吃饭，都让我去买，每次实验讨论，都放在饭点。”
    “我新来的，这个无所谓……给大家跑跑腿也正常。”
    “可是，您这饭票一次没有给过我，这是不是不合适啊？”
    “我请大家吃饭，无所谓，可是有些人喂不熟，我也没必要喂了。”
    “我就是喂了狗，也知道给我摇摇尾巴。”
    “不像某些人，小肚鸡肠，还不如狗。”
    这一番话说出口，庞文婷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紫一阵。
    当下就火了！
    “好！”
    “呵呵，现在的学弟学妹，可真的有脾气。”
    “行，很好，你不用给我买了。”
    庞文婷自然是被气坏了，不过，却也不能直接发火。
    只是……
    针对却变得更多了。
    “那个，大家停一下手，咱们来看分析一下这个实验记录。”庞文婷这边拍了拍手，招呼几个同门和学弟学妹过来。
    “对了，小陶，你出去给收拾一下仪器，我们一会儿需要用。”
    陶胜男闻声，脸色十分难看！
    可庞文婷的针对，却非但没有少，反而变本加厉。
    做实验的时候，让陶胜男到一边去，不要影响大家。
    讨论的时候，支走陶胜男，不让她听到。
    陶胜男想要看实验记录，被对方拿走，说需要进行统计。
    而陶胜男准备学习一旁另外一名师兄做实验，却被庞文婷直接支走，让他去分析数据。
    分析数据陶胜男哪儿会啊？
    她还没学过呢！
    可是……
    庞文婷不管，反倒是阴阳怪气的笑着在实验室说了句：
    “现在，什么人都能来实验室了。”
    “实验实验不会做。”
    “记录记录不会写。”
    “让做个数据分析，就连SPSS软件都不会用。”
    “啥也不会，来实验室干啥啊？”
    庞文婷这张嘴，让陶胜男不止一次想要撕碎。
    可毕竟对方是学姐，陶胜男自知理亏，的确自己会的不多，所以也没计较。
    而临近五点多的时候，王凯来了一趟。
    找到陶胜男之后，笑着说道：“小陶，你明天稍微画个淡妆吧，也算是咱们实验室的颜值担当，呵呵呵……”
    “明天下午开完会，我和杨院长，要陪着徐教授去附近的景点转一转。”
    “你到时候，跟着一起吧，我听杨丽说，你之前带着班里同学参观的时候，充当过导游。”
    “没想到你还是这个方面的人才。”
    “明天下午就得麻烦你了。”
    陶胜男一听这话，顿时笑着说道：“好的，王教授。”
    王凯微微一笑，点头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王凯离开之后，庞文婷站在一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当天下午会议结束的时候，做实验的时候，心不在焉，而陶胜男在清理桌面，庞文婷一不小心，差点把移液枪给摔到地上。
    这可是王凯的心头宝贝！
    艾本德的移液枪，价格不便宜，一套一万多块钱，这一支移液枪也有将近两千多。
    顿时！
    庞文婷脸色难看极了。
    “你在这儿干啥？！”
    “你这人怎么笨手笨脚的。”
    “哎呦，我真的服气了。”
    “现在什么人都能来实验室了吗？”
    “现在好了，移液枪差点坏了。”
    庞文婷捡起移液枪连忙检查起来，实验室其他学长学姐也是有些紧张的看着两人。
    这东西要是坏了，王教授肯定要责怪他们的。
    陶胜男本就不是软柿子。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针对，也是怒了。
    “你这人有毛病啊？”
    “到底是谁摔的？”
    “我在这里清理桌面，你难道走路不看人吗？”
    “什么东西啊？”
    庞文婷也没想到陶胜男会直接骂人，顿时脸色一变：“好！”
    “呵呵！”
    “真的是厉害！”
    “干啥啥不行，骂人倒是可以。”
    “你的行为我会如实和王教授汇报。”
    陶胜男直接把抹布扔到了庞文婷身上：“爱谁谁！”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是我摔的。”
    陶胜男起身脱掉白大褂就准备离开。
    而一旁的庞文婷冷哼一声：
    “做错了事情还不承认，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啊。”
    “可惜，这里是实验室，不是KTV。”
    “再说了……”
    “谁知道某些人是怎么来的呢，就这实力，还能来实验室？”
    “能力不大，脾气不小，盘外招可真多。”
    “伺候不起！”
    这一番阴阳怪气，甚至有些夹枪带棒的人身攻击和人格侮辱的话。
    顿时陶胜男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庞文婷身边，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
    “呸！”
    “鬼迷日眼地，麻卖批，碰见你这果杂瘟神，算老娘倒霉！”
    “说话注意点！”
    陶胜男十分果断，打完就走。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把周围众人都看傻眼了。
    而庞文婷被这一巴掌也打的懵了。
    她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这大二的学生敢动手！
    陶胜男去更衣室换衣服。
    而庞文婷哭哭啼啼的找到了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刘志。
    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要说还得是陶胜男这一巴掌打的力度惊人，留下了四个指头印。
    所以，庞文婷这一番话，自然可信度极高。
    刘志闻声，出来以后，看见陶胜男就要离开。
    直接皱眉问了句：
    “陶胜男，你过来一下。”
    “好好的实验室，你怎么搞的？”
    陶胜男看着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庞文婷，顿时冷笑一声：“是她先骂人的。”
    刘志：“骂人也不能随便动手啊？”
    “还有，这实验室的器械都很贵，摔到地上，学姐说你几句不应该吗？”
    “你是新人，来了以后，低调谦虚一点。”
    “和大家处好关系。”
    陶胜男摇了摇头：“刘老师，是庞文婷针对我。”
    刘志一听这话，顿时哭笑不得：“你有什么可针对的呀，你才几天。”
    “你这孩子，不要一天天的这么多心思。”
    “行了，你道个歉，就算了。”
    陶胜男显然看出来了，刘志是在拉偏架，索性摇了摇头：“我肯定是不会给她道歉的。”
    “要道歉，也是她道歉。”
    “再说了，刘老师，我觉得您这样出来就骂我，倒不如看看监控是怎么回事。”
    “移液枪是谁摔的。”
    “抱歉，我要走了。”
    刘志见陶胜男一点面子不给，顿时也感觉被落了面子。
    顿时皱眉说道：
    “你要是这个态度，明天就不用来了！”
    “我给你们调解，你瞧瞧你这什么态度啊！”
    “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大的火气？现在的孩子怎么了？”
    陶胜男听见这话，也是身躯一震。
    她没想到，自己刚来，就要被赶走了……
    要知道……
    为了来实验室，自己做了多少努力？
    当她得知入选之后，有多开心。
    她兴奋的告诉父母，自己很优秀，自己做到了……他父母同样是开心坏了。
    可现在……
    自己却要被赶走了？！
    陶胜男此时此刻，站在原地，忽然感觉屈辱无比。
    她真的不想被赶走。
    但是！
    她又真的不想给她道歉！
    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被针对！
    刘志站在一旁，也不着急，他是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很清楚这一切代表的是什么。
    也很清楚实验室对很多学生而言，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机会。
    而庞文婷站在一旁，假模假样，但是内心却开心极了。
    她最想把对方赶走了。
    ……
    这边的争执声音很快吸引了楼道里众人的注意力。
    不少人走出来观望。
    而寿伟翔此时在房间里和陈恭坐在一起喝奶茶。
    不得不说，寿伟翔在拉拢人心方面，是有一手的，这几天时不时的给各位学姐学长或者老师们订奶茶和咖啡。
    而且有陈恭的面子在，大家对寿伟翔也十分客气。
    陈恭现在基本上就在501、502和503几个实验室。
    这几个都是齐欢的嫡系，里面有他的硕博研究生，还有一些实验员。
    整个氛围很不错。
    一个老师忍不住问了句：“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时候，忽然一个学生走了进来。
    “小寿，好像是你们一块来的，那个学生，被刘志刘老师骂哭了。”
    听见这话，寿伟翔和陈恭对视一眼，连忙走了出去。
    他们也不知道是谁。
    出来以后，寿伟翔就看见陶胜男站在楼道里，低着头，眼睛有些泛红，整个人站在那里，身影单薄。
    一瞬间，寿伟翔顿时气血一阵翻涌，头脑一热，急匆匆的就走了过去。
    陈恭见状，连忙一把拉住寿伟翔，他可是太了解这兄弟了。
    大一一起去网吧的时候，就不小心和人打过架，本身就是体育部的，也很少吃亏。
    陈恭担心他冲动，连忙说道：
    “冷静一点！”
    “看看什么事情再说。”
    寿伟翔鼻息粗犷，神情有些激动：“男男哭了！”
    “草！”
    “怎么回事，老陈，这事儿你别管我，和你没有关系。”
    陈恭见状，一把拽住他：“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先看什么事情再说。”
    说话间，陈恭带着寿伟翔就走了过去。
    “刘老师，怎么了这是？”
    “有什么事情到里面说。”
    刘志看了一眼陈恭，没有回去，而是说了句：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好管了。”
    “这小陶，刚来几天，就把人家王老师的硕士研究生打了。”
    “你瞧，这脸红的。”
    听见这话，陈恭和寿伟翔对视一眼，对方也是冷静了下来。
    好家伙……这是……主动出击啊！
    没吃亏就行……
    寿伟翔可管不了那么多，更不说谁对谁错，他这人，没有原则，更没立场，只有心里向着谁。
    “小陶，你给你学姐道个歉，这个事情就算了。”
    陶胜男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不用了！”
    “我没做错，凭什么道歉。”
    刘志皱眉：“你在这样，就走吧，明天不用来实验室了！”
    陶胜男直接内心一横：“不来就不来！”
    “谁稀罕啊！”
    “她骂人侮辱人就有理，是吗？”
    “我来了以后，天天什么实验也不会让我碰，什么的东西也不教，她有什么资格做学姐？”
    “她欺负我就可以，侮辱我就可以，我做出回应就要被开除？”
    “什么东西！”
    陶胜男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而陈恭和寿伟翔自然也听出来了这里面有故事。
    陈恭皱眉，说了句：“刘老师，有什么事情，调查清楚再说吧。”
    “再说了，人家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打杂的。”
    “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吧。”
    刘志看了一眼陈恭，皱眉说了句：“我心里有数。”
    陈恭直接对着陶胜男说了句：
    “刘老师，这学生来实验室是学校安排的，你这边也没有开除人的权利吧？”
    “不过……我现在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对谁错，我觉得搞清楚了再说吧。”
    说话间，陈恭直接说道：“去会议室，看看监控。”
    听见成功的话，刘志顿时感觉不被尊重了。
    虽然陈恭的身份他了解。
    但是……不就是一个学生嘛？！
    真的以为自己是老师了！
    刘志冷哼一声：“我有权利决定我们实验室的事情。”
    “而且，对于不遵守实验室规章制度，破坏实验室团结的人，我觉得我做的没错！”
    陈恭微微一笑：
    “嗯，好！”
    “那正好，我那边也缺人。”
    “陶胜男，你明天直接去502实验室，不用来这里了。”
    陈恭的话，让刘志顿时皱眉，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有什么权利决定？”
    而此时，陈恭直接没有理会对方，而是对着庞文婷说道：“庞文婷，你也来一趟会议室，我们核对一下监控。”
    庞文婷顿时拉下脸：“我不舒服，就不去了。”
    陈恭此时到了实验室，直接调出监控。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一切真相大白！
    寿伟翔的脸色十分难看，陈恭也有些生气。
    这摆明了是欺负人！
    说话间，寿伟翔气的骂道：“草他妈的，真以为自己是学姐我就不打人了吗？”
    “我去找她对峙！”
    陶胜男看见两人，摇了摇头：“算了，多大的事情，再说了，我也打了她了，我又没吃亏！”
    陈恭摇了摇头：“事情总要搞清楚的。”
    说话间，他拷贝了视频，直接去找刘志。
    “刘老师，你现在看看视频，听听里面说的什么话。”
    “我觉得你再做决定比较好！”
    “这是一个硕士研究生该说的话吗？”
    “这摆明是在侮辱人，这打的冤吗？”
    “还有，你瞧，这移液枪，是谁掉在地上的，是谁做错的？”
    “还有，你看看这个，我很想问一下，你们实验室买饭，是让人家学生自己垫钱吗？”
    “人家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当奴隶受气的。”
    “这就是你们实验室所谓的团结？！”
    一番话，顿时刘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
    而陈恭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而且就站在楼道里。
    刚才刘志批评陶胜男，也是在楼道里。
    既然对方不考虑人家小姑娘的脸面。
    陈恭也没有必要顾忌对方的脸面了。
    而且，陈恭说完之后，看向庞文婷：“你真的是没有一点学姐的样子。”
    “不过，打人是不对的。”
    “陶胜男，你给道个歉。”
    “这份资料，我会上交给你老师。”
    听见陈恭的话，顿时庞文婷脸色一变，慌了。
    “对不起，我……我错了……”
    “这件事儿怪我了。”
    “对不起！”
    “不用道歉了。”
    “学妹，是我做的不对，你原谅学姐吧。”
    陶胜男此时也犹豫了，本来她打完人，其实火气就消了不少，现在……看着陈恭，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所以对着陈恭说了句：“陈恭，算了。”
    陈恭点了点头，看着刘志：“刘老师，我觉得你作为老师，调查清楚事情真相再做决定比较好。”
    “不过，陶胜男明天开始，就不来这边了。”
    “你们缺学生，去找任主任吧。”
    说完，陈恭带着陶胜男和寿伟翔直接离开了。
    留下刘志十分尴尬。
    他看了一眼楼道里的同事和学生，看了一眼一脸委屈的庞文婷，冷哼一声，回了办公室。
    ……
    “陈恭，给你添麻烦了！”
    陶胜男忍不住对着陈恭说道。
    陈恭摆了摆手，笑了笑：“这有啥了，本来就是他们做错了事情。”
    “以后你和寿伟翔跟我一起吧。”
    “对了，走，我教你们做实验。”
    说话间，陈恭带着陶胜男和寿伟翔就离开了。
    不得不说，任何一个人才，都是需要培养的。
    实验员更是如此，没有足够的实验基础，很难得到应有的学习。
    ……
    陈恭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可是……
    谁也没想到，当天晚上，实验室召开完会议小节就要下班。
    而谁也没有想到……
    在会议现场。
    刘志直接站起来，面色严肃的说道：
    “我这里有个情况得反应一下！”
    “最近一周。”
    “陈恭，消耗了价值1万三千多的实验用品和化学耗材，这已经严重超出了实验室的预期。”
    “而且，除此之外，我在实验室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陈恭多次带着学生寿伟翔，拆卸实验室的器械，严重违反了实验室器械使用条例。”
    “这会不会对实验室的器械安全，器械维修，造成很大的隐患。”
    “我觉得是不是应该给出一个解释？”
    “这些耗材，都是签的杨院长的字。”
    “陈恭，你不解释一下吗？”
    一时间，现场安静了下来。
    齐欢和任红丽他们是不参与这些会议小结的，早早离开。
    因此，参加这个会议的，基本上都是实验室的普通员工。
    而刘志，偏偏还是五层的器械管理人员。
    大家此时看向陈恭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忧。
    而这个小结会议，基本上学生也要参加。
    寿伟翔和陶胜男对视一眼，自然知道……
    这是刘志刁难人呢！
    而陈恭闻声一笑：
    “哦？”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拆卸吗？”
    “或者说是，这些实验耗材领取，既然签的是杨院长的字，你为什么不去问杨院长啊？”
    刘志皱眉：“陈恭，你只是实验室的学生，请端正你的态度！”
    “对你的行为，不解释一番吗？”
    陈恭是好惹的吗？
    他脾气已经很好了。
    要知道，来实验室之前，杨广业可是许诺他是给一个实验室的。
    陈恭没有深究，作为第三负责人，半个月一万三的耗材多吗？
    再说了……
    自己是给课题做实验呢。
    这钱是自己花了？
    这刘志难道看不到实验记录？
    会议小节每天都有的。
    说白了，刘志就是要在这个现场，给他一个下马威。
    既然如此，陈恭也不惯着对方，站起身子，面色严肃的盯着刘志：
    “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
    “再说了……你也不配。”
    说完，陈恭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寿伟翔和陶胜男：“走，下班！”
    “哦，对了，你可以处罚我！”
    “随便！”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想不到……
    平日里低调含蓄，谦谦有礼的陈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刘志此时，更是内心对陈恭的痛恨，到了极点！
    混蛋……
    ……
    ps：今天真的太累了，抱歉，写的很晚了。
    老丈人做的前列腺手术，一晚上需要一直冲膀胱，换水，昨晚一宿没睡，今天真的太困了。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这个夜宵，这不错！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离开实验室以后，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十分冷静。
    仔细一想，刘志的刁难，其实并非是偶然情况。
    甚至可以说是必然！
    他来到实验室，以一个学生的身份，本身就注定了很多事情。
    那些组长、教授或者是实验员，对于他本人，并没有足够的尊重，他们只是在乎自己身后的徐教授。
    说白了，这是杨广业给自己树立的一个人设！
    虽然杨广业和齐欢，摆出来了对于自己的尊重。
    但是……
    这并不够！
    对于普通学生而言，他们加入实验室，因为他们的能力本身就不足，需要跟随老师学习，这样一来，这个身份，的确是足够了。
    可对于陈恭而言，并不够！
    陈恭希望得到的不仅仅是尊重，而且是一定的权限。
    这也是陈恭一直以来，对于杨广业不满的原因所在，他并没有给自己安排实质性的身份，以及独立实验室。
    而这些才是陈恭真正需要的。
    说白了，陈恭十分好奇一点。
    那就是杨广业他对于自己，是什么态度！
    是一个平等的、把自己放在课题前三负责人的、合作者的态度？
    还是一个需要安抚并且给一点甜头希望就能满足的学生。
    陈恭不得不去思考这个问题，杨广业是否觉得，自己只是因为巧合和一定的实力以及天赋，构思出来了三羧基循环对动脉粥样硬化的思路。
    可并不具备在实验室有下一步深入发展，对于实验推进，甚至是实验本身，都没有足够应用的角色。
    今天出来的是刘志，而且还是因为陶胜男这些学生的，可有可无的小事儿。
    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以后呢？
    实验开始之后，发生和发展阶段，会因为理念、实验方向等，会出现很多的讨论和争议，同样也存在着很多竞争。
    若是真的自己的想法和对方发生了争执或者竞争，他们会选择怎么办？
    刘志尚且可以为难自己！
    那些组长呢？
    那些专家教授呢？
    甚至是……杨广业或者齐欢呢？
    他们会把自己的意见放在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和高度。
    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的尊重和支持？！
    陈恭不得不去想这件事儿。
    说实话，三羧基循环对动脉粥样硬化的研究，可不仅仅是杨广业的心血。
    同样也是陈恭的努力和梦想。
    这是自己这辈子，第一个课题，意义非凡，他同样也想完成。
    而杨广业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佳合作伙伴！
    其实，几天前，当陈恭看到徐通教授和国自然基金评审委员要来的时候，内心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徐通绝对是一个有话语权，有决定权，甚至是杨广业以及整个学校所有生化教研室众人都无比尊重的人。
    他具备了一定的权利！
    而陈恭，恰巧需要他的出现。
    说白了，陈恭已经发现了，杨广业似乎并没有想要把自己扶正的打算，起码是目前没有。
    原因不详，陈恭也不想等了。
    陈恭决定自己主动出击。
    只是……陈恭暂时还没有想好，到时候怎么操作，才能引起徐通的注意力，才能让整个课题组的人，看到自己的贡献？
    或者说是……怎样才能让自己在课题组得到应有的话语权！
    这个比较难，毕竟还要不得罪杨广业……
    思来想去，陈恭也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可没想到……现在刘志竟然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
    这让陈恭惊喜万分。
    他决定……明天不来了！
    孩子气？不成熟？
    呵呵！
    他不就是一个孩子吗？
    陈恭淡淡的笑了笑，和寿伟翔以及陶胜男两人离开了实验室。
    看着陈恭离开的背影，宋洪文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反应。
    他真的不想走！
    这机会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要是自己走了，之前的努力，就全都……浪费了！
    可是……看着陈恭他们被欺负，宋洪文内心也是想站出来的。
    但他没有勇气……
    换句话说，这其实不是勇气的问题，是他的勇气，不足以对抗他的损失，在他心里，义气这种的东西，是一种盲目的缺乏理智思考的，一种冲动行为，他不能做！
    甚至，宋洪文都没有勇气站起来帮助三人说话。
    因为他害怕，害怕自己被针对，害怕自己成为刘志的眼中钉！
    刘志，他惹不起。
    所以，宋洪文待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反倒是吴天杰，他虽然嫉妒陈恭，可对于陈恭的行为，又十分尊重。
    他何尝不希望自己被刁难，被针对，被阴阳怪气，遭受不公正待遇的时候，有个人可以如同陈恭一样，替自己挺身而出站出来！
    他何尝不希望自己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可以同甘苦，共患难？
    思来想去，吴天杰连忙站了起来，说了句：“刘老师，您消消气，陈恭也是太冲动了。”
    “我去帮你劝劝他。”
    “您别生气了，这只是……小事儿。”
    “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说完，吴天杰急忙起身朝着陈恭追了出去，不过，走出两步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身看了一眼，发现宋洪文坐在角落，低着头，一言不发。
    ……
    ……
    离开实验室之后。
    寿伟翔跟在陈恭身后，心里堵得慌。
    他这性格，不是那种跟着陈恭一起骂刘志不是人的话。
    出了事情以后，他希望自己可以补救一番，希望不拖累陈恭，希望……
    可希望再多，又能如何呢！
    在这个学校里，他寿伟翔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虽然看起来在学生中，有一定的人气或者风光。
    可到头来，其实这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哪怕刘志，或者孙志、王志、李志都随随便便都能拿捏自己。
    当陶胜男面对不公正待遇，面对被人诋毁，面对那些欺负的时候，他没有办法！
    而陈恭，却站了出来，让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但最后……却被受了牵连。
    所以，现在说安慰的话，又有什么样呢？
    关键在于，现在陈恭因为他们，受到了实验室老师的针对，而且……还可能被举报到学校领导那里。
    这让寿伟翔感觉到了一种罪恶感。
    走着走着，寿伟翔忍不住用肩膀推了一把陈恭，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害……真的是草了，抱歉哈。”
    陈恭闻声，用肩膀顶开寿伟翔：“滚开啊，不搞基！”
    寿伟翔闻声，咧嘴一笑，哈哈哈哈的笑着直接把陈恭抱了起来：
    “草，你说了不算了，老子用强的！”
    寿伟翔人高马大，抱着陈恭就跑了出去。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校园里，此时六点，人正多，看见这一幕，也是忍不住起哄笑了起来。
    陶胜男跟在身后，其实内心是最为自责的。
    因为她的事情，让陈恭如此，她真的是有些难受。
    这时候，吴天杰站在原地，看见陈恭和寿伟翔这一番举动，一时间，眼里多了几分羡慕。
    他从小被灌输的教育，就是好好学习，努力，向上，积极，进取。
    不要和坏孩子一起玩。
    其实，吴天杰知道，那些孩子不是坏孩子，只是不爱学习罢了。
    他们对朋友很仗义，很豪爽，很够朋友，甚至比起那些家长眼里的有些“好孩子”要好太多了。
    吴天杰小时候想要加入他们，却被父母打了一顿，教育了很久。
    说什么道不同位相为谋……
    这样的话，他听多了。
    也渐渐习惯了。
    这些年来，他压抑住了自己的那种冲动。
    按理说，多年的经验和教育，此时此刻，他是不可能做出类似于陈恭的行为和举动的。
    他甚至会觉得不成熟和幼稚。
    可偏偏这种行为，在这一刻，吴天杰真的羡慕。
    可能这才是青春该有的味道吧？
    有谁年少不轻狂？
    他有时候，很羡慕陈恭，甚至是嫉妒。
    学习好，身边还有贴心的朋友。
    但是现在他忽然发现，朋友这种东西，是需要用心付出的。
    就比如寿伟翔那天在教室里，当陈恭被何明亮点名的时候，敢于站起来顶包。
    陈恭今天也能因为对方，和刘志对峙。
    或许，他们在这些老师眼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学生。
    可是青春从来不言得失胜负，只有那一簇火苗，才是最让人心动的瑰丽。
    陈恭和陶胜男关系只能说中等偏上。
    可是寿伟翔和陶胜男，那俨然一对狗男女的节奏。
    所以，吴天杰不傻，他自然很清楚，陈恭帮的是寿伟翔，而不是陶胜男。
    吴天杰这个时候快走几步，追了过去。
    “陈恭，寿伟翔。”
    “等一下。”
    陈恭转身，看着吴天杰竟然出来了，愣了一下：“啊？吴天杰？你怎么出来了？”
    “会议小结还没有结束吧？”
    吴天杰笑了笑：“没有。”
    “不过，我打着帮刘老师批评你的名头出来了。”
    “你太牛了！”
    说话间，吴天杰竖起拇指。
    寿伟翔这个时候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只是人群中没有他想要看到的那个人影，他内心多了几分失落。
    不过，人各有志，寿伟翔虽然也不希望宋洪文跟着跑出来，再因此让他遭遇不公。
    可是……
    即便如此，他依然感觉有些失落。
    陈恭自然看出来对方的心思，他拍了拍寿伟翔的后背，笑着对着吴天杰说道：“一起去吃饭吧？”
    吴天杰闻声，内心一喜。
    他很想融入陈恭这个集体。
    和陈恭他们做朋友。
    如果那样的话，吴天杰相信，这可能会成为他大学青春，最值得回忆的事情之一。
    “不了，你们吃吧。”
    “我有点事儿。”
    “你们吃好。”
    “我还得回去找刘志回话呢。”
    犹豫一番，吴天杰还是笑了笑，摆手告别，起身离开了。
    他觉得，相比和陈恭作为朋友，他更愿意把陈恭假想成一个竞争对手。
    这样，会让他更有足够的动力。
    不过，吴天杰还是回到了实验室内。
    进来以后，吴天杰对着刘志说了句：“刘老师，陈恭也知道自己冲动了。”
    “您别生气了。”
    刘志冷哼一声，没有做声。
    ……
    陈恭三人到了学校外面的一个小饭店，点了几个菜。
    寿伟翔特意拿了几瓶啤酒。
    笑着说道：“今天我请客，大家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陈恭笑了笑：“嗯，好，上次你们俩加入实验室，我没过去，今天正好。”
    陶胜男还是觉得自己连累了陈恭，有些抱歉。
    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啤酒，说道：“陈恭，谢谢你了！”
    “今天我给你添麻烦了。”
    “我敬你。”
    陈恭摆了摆手：“这算啥！”
    “我儿媳妇被人欺负了，我要是不出马，儿子得和爹断绝关系！”
    此话一出，寿伟翔老脸一红：“你滚滚滚，什么儿媳妇啊，扯淡！”
    “你得叫干妈。”
    陶胜男也是忍俊不禁，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饭菜还没上齐，寿伟翔和陈恭已经两瓶下肚了。
    这个架势，今晚是朝着喝醉的方向去的。
    “哎，老陈，我说句话，你别插嘴。”
    “今天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你不知道，我看见男男受委屈，真的好憋屈。”
    “谢谢你替兄弟出了一口恶气。”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因此被处分。”
    “我也不管这么多了。”
    “你放心，在这里，全在这里。”
    寿伟翔指了指自己的心，发誓道：“我寿伟翔发誓，今后若是你陈恭需要我帮忙，我推脱一次，不是人！”
    陈恭知道，寿伟翔没有说假话。
    陶胜男点头，跟着喝了一杯。
    “哎……就是可惜了，我们还想在实验室好好准备准备，争取毕业之前，能写出一篇不错的论文。”
    “等到毕业了，顺利考研，考博！”
    “然后能有一番自己的天地。”
    “没想到，出师未捷，中道崩阻。”
    “实验室估计是去不了了。”
    陈恭闻声一笑：“谁说你们去不了了？”
    “呵呵……”
    “要去的！”
    寿伟翔无语：“哥哥，你也别吹牛逼了。”
    “我知道，你在实验室比我有面子。”
    “可是，那刘志都敢拿捏咱，说白了……咱在那些老师眼里就是学生。”
    “你有点天赋，只是欣赏，不足以让他们处分一个老师。”
    陈恭摇了摇头：“你等着吧。”
    说话间，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闪烁，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来一点事情了。
    关于这个课题！
    从开始前的准备工作，到后期的各种事情，陈恭都有参与。
    但是，任何课题都是不完美的。
    这个也不例外。
    他的理论依据里，是缺乏一点东西的。
    陈恭这段时间做的实验，都是为了补全这个思路。
    他原本计划等到开题报告结束之后，找杨广业和齐欢聊一聊的。
    但是现在……
    陈恭觉得，他需要端着架子了。
    不是说他故意而为，或者是有多大派头。
    而是因为陈恭发现，他若是不展示自己，迟早还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说白了，他要亮亮自己的手腕了。
    明天是开题最后一阶段的开题前汇报工作流程和详细安排。
    一般情况下，这环节依然属于审核的最后一个关卡。
    但是，这些年，基本上通过了专家组评审、开题报告、最终审核……通过之后，这最后一个环节，就是一个仪式。
    徐通明天来，自然不是一个人。
    而是要带着一些评审专家来。
    所以，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一些汇报。
    既然如此……
    陈恭笑了笑：“来，喝酒！”
    “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没有人能处分我。”
    “除非……这个课题，不想开了。”
    “除此之外，你们也会回去的。”
    寿伟翔笑了笑：“我就欣赏你这不要脸吹牛逼的样子。”
    “特迷人！”
    陈恭黑着脸：“滚！”
    ……
    ……
    酒足饭饱，已近八点多。
    足足吃了喝了两个小时。
    寿伟翔似乎有些不尽兴，非要去KTV唱歌。
    但是陈恭心里惦记着事儿，就没去。
    陶胜男忽然问了句：“对了，陈恭，我问你个事。”
    “你说我明天去不去实验室了？”
    “王教授让我明天下午带着徐教授他们去山河楼转转。”
    陈恭笑了笑：“看你自己。”
    陶胜男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我要去。”
    “毕竟，王教授让我去的，又不是刘志。”
    “他们越是不想让我出风头，我越要气死他们。”
    “哼！”
    陈恭闻声，微微一笑，竖起拇指：“好样的！”
    寿伟翔显然喝多了，主要原因是心里有事儿，这种时候，喝酒特别容易醉。
    陈恭还好，五分醉。
    这种情况下，他压根不想睡觉。
    脑海里文思泉涌，想要赶紧把自己之前的思路和实验结果写出来。
    陶胜男和陈恭架着寿伟翔回到宿舍。
    宋洪文在那儿看书，看见寿伟翔他们回来，顿时愣了一下。
    而杨鹏伟还在看爱情公寓，听见动静之后，连忙起身：
    “哎呦我曹，怎么喝了这么多？”
    “关键是……他娘的喝酒不叫我。”
    “变了啊！”
    “来，快来帮忙，把他放到椅子上。”
    纪超闻声连忙点头，过来帮忙。
    “我没喝醉！”
    “真没有！”
    “呵呵……”
    “呵呵呵呵……”
    陈恭无语，对着陶胜男摆了摆手：“你先回吧，我们照顾他就好了。”
    寿伟翔也是笑着说道：“你先回，男男，我……我就不送你了。”
    陶胜男闻声，翻了个白眼：“那……你们照顾好他，我先走了。”
    等到陶胜男离开之后，寿伟翔忽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是不是好没用啊！”
    “陈恭，我就连自己心爱的女孩也保护不了。”
    “我曹……我真的是太没用了。”
    寿伟翔困得很伤心。
    而一旁的杨朋友愣了一下，看着陈恭：“怎么了？”
    陈恭笑了笑：“没事儿，他喝多了。”
    而门外，陶胜男根本没有走远。
    听着寿伟翔的哭声，眼泪也一下子流了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了。
    她不需要保护，她甚至要保护好她的男人。
    ……
    ……
    寿伟翔哭了一会儿，就上床睡觉了。
    宋洪文一言不发，默默地在那里做笔记。
    陈恭犹豫一番之后，拿着笔记本起身离开了：“晚上别等我了，我不回来了。”
    他今晚上要好好安静下来写这篇文章。
    陈恭没有去生化实验楼，而是去了解剖实验室。
    杨广业和秦学海是两类人。
    秦学海胆魄更足，给了陈恭足够的自主权和尊重。
    甚至，当着实验室所有人的面直接宣布陈恭为第三负责人。
    可能外科的人，性格更加豪爽直率一些。
    而相比之下，做为副院长的杨广业，虽然是学术出身，但是却是管理岗。
    千万不要觉得搞学术的单纯。
    恰恰相反！
    医疗领域，搞临床的，永远比搞学术的，要简单一些。
    学术圈，是一个复杂的圈子。
    而外科、骨科的专家大夫，性格豪爽外向，经常会和学生们一起喝酒。
    架子不大！
    就比如曾辉，他虽然和陈恭开玩笑，但是遇到事情之后，从来不把陈恭当外人。
    陈恭来了实验室之后，直接来到了秦学海的办公室。
    这里有床，有桌子，旁边就是实验室，很方便熬夜加班。
    陈恭来过几次，倒也轻车熟路。
    说话间，他便打开了笔记本。
    随后，陈恭把手机里的数据导入进去。
    这是他这段时间的实验成果。
    三羧基循环，作为是需氧生物体内普遍存在的代谢途径。
    而卡尔文循环，作为三羧基循环的逆行运转，其实也是厌氧生物的一种代谢途径。
    三羧酸循环是三大营养素(糖类、脂类、氨基酸)的最终代谢通路，又是糖类、脂类、氨基酸代谢联系的枢纽。
    而脂类代谢，对于动脉粥样硬化，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动脉粥样硬化是累及体循环系统从大型弹力型(如主动脉)到中型弹力型(如心外膜冠状动脉)动脉内膜的疾病。
    而它的特征是动脉内膜斑块形成。
    (尽管有严重情况下斑块可以融合)。
    每个斑块的组成成分不同。
    脂质是粥样硬化斑的基本成分，内膜增厚严格来说不属于粥样硬化斑块，而是血管内膜对机械损伤的一种适应性反应。
    于是，陈恭当初提出从根据三羧基循环对动脉粥样硬化研究，其实主要是从脂类代谢的思路进去的。
    这个思路，主要分成了四个步骤。
    而这个四个步骤，也逐渐延伸，成为了这个课题的立项依据之一。
    首先，第一步，是低密度脂蛋白LDL，这是一种被称为“坏脂肪”的东西，会增加心脑血管疾病的危险因素。
    它透过内皮细胞深入内皮细胞间隙，单核细胞迁入内膜，此即最早期。
    其次是Ox-LDL与巨噬细胞的清道夫受体结合而被摄取，形成巨噬源性泡沫细胞，对应病理变化中的脂纹。
    接下来是第三步，动脉中膜的血管平滑肌细胞(SMC)迁入内膜，吞噬脂质形成肌源性泡沫细胞，增生迁移形成纤维帽，对应病理变化中的纤维斑块。
    第四步，Ox-LDL使上述两种泡沫细胞坏死崩解，形成糜粥样坏死物，粥样斑块形成。
    对应病理变化中的粥样斑块。
    总体说下来就是，动脉粥样硬化根据三羧基循环的形成的机理可以得知：
    关键环节在于Ox-LDL，如何防止LDL被氧化成Ox-LDL就成了治疗和防止动脉粥样硬化的核心。
    可是……
    陈恭却发现，按照这个思路去研究，是不完整的，甚至存在一个问题！
    根据最新的《世界生化年鉴》报告的结果，第三步的泡沫细胞的形成，并非是主要线索和原因。
    于是，陈恭开始探寻泡沫细胞形成的顺序和思路开始研究起来。
    于是，这段时间陈恭的主要工作，就在这里。
    而很幸运的是，他的实验，做的不错！
    陈恭发现一点，泡沫细胞的形成，不能单纯按照这个思路来研究。
    他需要从小分子RNA的层面去探讨。
    于是……
    陈恭开始对小分子RNA进行了研究。
    小分子 RNA(miRNA)是一类存在于真核生物中长度约 21~23个核苷酸的非编码 RNA，可以与 mRNA结合抑制转录后基因的表达影响生物合成。
    而三羧基循环中，小分子RNA的存在，会影响泡沫细胞的形成。
    这个过程……陈恭觉得很神奇。
    事实上，陈恭也很幸运！
    他发现，的确是存在一些小分子在影响动脉粥样硬化的过程！
    这些小分子，通过泡沫细胞的形成，和脂质沉积和炎症反应等机制，对动脉粥样硬化进行了更直接层面的研究。
    也就是说……
    三羧基循环对动脉粥样硬化的研究，不能单纯从三羧基循环下手。
    不能单纯因为三羧基循环是一个很有魅力的课题点，就盲目放大三羧基循环的作用。
    因此呢，这个课题，需要增加小分子研究。
    这才能更加完善起来。
    陈恭觉得，这是一个整体的，全面的研究。
    若是抛开小分子rna的干预，只用三羧基循环角度出发，会产生偏差，也会对实验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
    当然了，陈恭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它是有实验依据的。
    这段时间，陈恭发现，小分子RNA：microRNA-21与冠状动脉疾病的斑块的稳定性呈正相关。
    这个点，是陈恭根据历史数据收集分析得到的结果。
    这个结果，陈恭之后进行了查询资料和实验。
    他发现，缺乏21号小分子的巨噬细胞其蛋白激酶（MKK3）基因过表达，促进 p38-CHOP和JNK信号通路，使调节巨噬细胞内胆固醇外排的转运蛋白 ATP结合盒转运体 G1 (ATP-bindingcassette sub-family G member 1，ABCG1）发生降解影响泡沫细胞的形成[12]。
    这个发现，是最好的论证依据。
    甚至可以说是陈恭今天所有论据的核心所在。
    21号小分子RNA可以通过基因表达，促进三羧基循环ATP外排，从而间接影响泡沫细胞的形成，从而对动脉粥样硬化形成依据！
    同时，他最近做动物实验，发现21号小分子rna表达可显著抑制炎性细胞因子 IL-6的分泌，还可以对 TLR4的抗体以及 NF-κB的抑制剂二硫代氨基甲酸吡咯烷进行前处理，负向调控巨噬细胞中脂多糖诱导的脂质沉积和炎症反应，对粥样斑块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这里，陈恭甚至萌生了一个思路！
    是否可以通过三羧基循环的反向循环，变相的进行一个负向调节，然后实现保护动脉粥样硬化的思路呢？
    ……
    陈恭的思路十分领先，甚至于可以说是从来没有人进行过的！
    这是巧妙的对三羧基循环的深度研究造成的结果。
    经费，陈恭自然是不会白白花费的。
    他是的确在研究东西……
    说话间，他的双手如同弹奏钢琴的精灵一般，在键盘上跳跃，飞舞。
    一个个字节敲打之后，形成了一个个新的思路……
    这将会成为改变这个课题的关键节点所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终于！
    两点三十五分的时候，陈恭完成了自己的想法和思路。
    写完之后，陈恭感觉兴奋无比。
    方才酒意散了一半，陈恭的兴奋劲儿，却没有过去。
    这让他有些失眠。
    睡不着……
    可是现在，大半夜能干啥啊？
    成功犹豫一番，忽然计上心头。
    要不……
    自己去做一会儿解剖实验休息休息，换换脑子？
    这个想法萌生之后，陈恭所有的睡意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幸福。
    就如同写作业写累了，写论文写烦了，忽然玩一玩游戏，看一看片子那种感觉。
    舒爽！
    于是，陈恭站起身子，打开了隔壁实验室的房门。
    开灯之后，陈恭发现，桌子上竟然摆着一个尾椎神经骨骼肌肉结构模型。
    而且，旁边还有一个笔记本，以及一个病历记录。
    陈恭这个时候，眼睛一亮，宛若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一样兴奋。
    到底是什么？
    陈恭拿起病历就看了起来。
    “患者赵巧仙，48岁，臀部疼痛一月余，加重一周……”
    臀部疼痛？
    陈恭若有所思……
    臀部疼痛的原因很多。
    当然了，他有一个专业的名词。
    臀部疼痛，又叫“腰脊神经后支痛”，其病因是多方面的，如椎间小关节病变、骨质增生、脊神经后支卡压、后支慢性无菌性炎症等。
    因为臀上皮神经来自腰1～腰3脊神经后支的外侧皮支，分布于臀上外侧皮肤，疼痛常出现于腰、臀、大腿部，很少超过膝关节。
    陈恭看着病例，逐渐被吸引了进去。
    每一个病例诊断，就是一个有趣的推理过程，充分利用掌握的解剖学知识，病理学知识，进行一个探索。
    这个过程，是十分开心的。
    就如同一顿美味的夜宵，吃完之后，就能酣畅淋漓的睡一觉了。
    一般来说，引起这种臀部疼痛的原因，其病因是多方面的，如椎间小关节病变、骨质增生、脊神经后支卡压、后支慢性无菌性炎症等。
    这就需要进一步探索病因和症状了。
    “患者疼痛常出现于腰、臀、大腿部，很少超过膝关节。尤以臀部疼痛为主诉，常持续发生，少有间歇……”
    陈恭微微皱眉。
    不是闪电疼痛？
    臀部闪电疼痛，是一种十分常见的症状，办公室一族多见。
    症状为突然感觉一侧臀部一阵剧痛，连带着同一侧的腿和足部也阵阵发麻，随后疼痛慢慢消失。
    这种情况下，很可能是由于坐骨神经损伤而产生的疼痛。（建议插眼）。
    然后是臀部的酸痛，臀部酸痛也是门诊常见的主诉之一，由于位置非常的特殊，因此有很多时候常会和下背痛、坐骨神经痛混淆不清。
    臀部酸痛除了要考虑关节本身的病变之外，同时也要排除关节周边的病变，和远处病灶的牵扯痛。
    除此之外，就是放射痛！
    这种情况，多见于致密性骶髂关节炎，这是一种以骨质硬化为特点的非特异性炎症，有高度致密的骨硬化现象，尤其以髂骨下2/3更为明显，但关节间隙则无改变。
    有复发性下腰痛，有时可向下放射至两侧臀部和大腿。
    可是……
    患者的情况，都不是这些啊？
    患者的症状是腰痛和患侧臀部疼痛，伴感应性坐骨神经痛，而且，主要疼痛感觉为酸胀痛，在弯腰、蹲坐、起身或骶髂部、腰部扭闪后疼痛突然加剧，翻身、起床等活动受限。
    嗯……嗯？
    患者体重210斤？
    好家伙……
    陈恭看着对方年龄身高体重，不禁惊呼内行。
    48岁，147厘米，210斤……
    这难道不是坐骨神经疼？
    陈恭连忙翻看一会下后面的检查结果。
    X线和CT扫描全都做了，无阳性发现。
    但是……
    查不出结果，并不代表检查没有意义。
    现代医学，检查检验，最大的作用，就是做排除法。
    起码，这个片子能排除椎管内退变疾病，如椎管狭窄、腰椎滑脱及腰椎间盘脱出等。
    不是这些情况吗？
    陈恭皱眉，继续看查体。
    直腿抬高试验及加强试验阴性，无坐骨神经分布区感觉障碍，腱反射正常，无其他神经根的症状。
    这就有意思了！
    陈恭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病例。
    明明有这些体征，可是没有片子带来影像学支持。
    这会是怎么回事呢？
    陈恭犹豫一番，忽然看见了一个信息点。
    “患者骶髂部皮下组织深部可触及肿大淋巴结……”
    这个东西，看起来毫无线索。
    但是陈恭的脑子却转的很快。
    他相信，诊断过程中，没有一个症状是没用的。
    就如同疾病发生的时候，没有一个表现，是无辜的！
    正如同牙疼和痔疮的关系，你敢信还真的有学者进行过研究其关联性？
    陈恭看到之后，也是直呼精彩。
    此时此刻！
    陈恭来来回回的把病历翻看了很多次。
    大量的描述体征以及各项指标……
    在陈恭的脑海里甚至已经形成了一个人形。
    一个身高147，体重210斤的48岁女人形象。
    而骨骼、肌肉、神经、脏器也清楚的浮现在陈恭的脑海之内。
    渐渐地……
    陈恭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陈恭继续翻开病历查看，脑海里的各种症状，也逐渐丰满起来。
    忽然……
    陈恭看到了一句话。
    患者自觉平素“膝后肿胀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呢？
    陈恭的脑海中，患者的疼痛部位增加一个，在腘窝处，有肿胀！
    这是一个特别的信号啊！
    难道是……血管层面的？
    陈恭闭上眼睛，疯狂思考起来。
    忽然……
    他联系起患者骶髂关节外上方皮下组织内可触及淋巴结肿大……
    或许……
    这不是一个淋巴结？！
    这个想法，让陈恭眼睛一亮。
    他连忙翻开书籍查看起来。
    半个小时以后……
    陈恭终于想到了什么。
    对！
    这可能不是肿瘤，不是结节，更不是增生钙化一类的。
    而是……疝气！
    什么是疝气呢？
    就是组织脱垂出来，多了一块儿。
    而女人这个疝更牛比，是一种脂肪疝。
    叫做……骶髂关节脂肪疝！
    他最典型的体征是在髂嵴上缘偏内侧，骶髂关节外上方皮下组织内可触及单个或多个结节状肿物，直径1～3cm不等，结节质地较硬韧，弹拨或按压时出现疼痛。
    这种情况发生以后，会伴随有腘窝的肿胀，因为引起了下肢血管的障碍。
    有些病人可出现坐骨神经分布区疼痛，但直腿抬高试验及加强试验为阴性，无下肢感觉障碍及反射异常。
    顺着这个思路，陈恭来回继续分析病例。
    越看，陈恭越觉得像，甚至是应该就是！
    骶骼筋膜脂肪疝，其实是臀部脂肪经骶髂筋膜突出形成的一种疝。
    说白了，就是臀部的脂肪太多了，捅破了骶髂筋膜，凸出来了，导致疼痛。
    陈恭想清楚之后……
    于是在病历后面的空白纸上，画出了脑海里的那个模型图。
    然后把骶骼筋膜脂肪疝的区域和位置也画了出来。
    至于治疗手法……
    陈恭没有画。
    不仅仅是因为不会，主要原因是没有必要。
    疝气手术，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把脂肪填塞回去，把筋膜修补一番。
    嗯……
    陈恭虽然不会，但是不影响他觉得这个手术简单。
    随后，陈恭把答案一些，合上病历，打了个哈欠。
    回去睡觉……
    这夜宵，真不错。
    ……
    ps：回答两个问题哈。
    第一：关于提高粉丝值发言的，是因为太着急了，习惯性的思维调整到了500，关于此，很抱歉……已经修改了，大家放心。
    第二：昨天有人说质量不好，其实……老手虽然着急了，但是……真的很用心，可能是因为一开始剧情设计不太好造成的，这一点，我会修改。
    第三：就是感谢！
    感谢“天上有坑”兄弟的豪横10万打赏，这是跟随老手好几本书的老哥了，真的感谢支持！
    感谢“lyglian”的9000打赏，谢谢老板！
    最后感谢每一个支持正版的读者，谢谢你们。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机会来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次日。
    早晨7点整。
    无需闹钟的催促，秦学海的生物钟已经刻入骨髓。
    秦学海的宿舍很乱，资料、书籍、模型到处都是，外人进来都会嫌弃。
    不过他却十分享受，因为他可以清楚的找到每每一个文件。
    坐在床上，秦学海冥思一刻钟的时间，这是他每天必备的环节。
    每天早晨醒来，放空自己的思绪。
    然后整理一下最近的事情，安排好今天的工作。
    对他而言，这十五分钟无比珍贵，甚至相当于他一天的行程表。
    把旧袜子拿到鼻子边闻了闻，套在了脚上，换上一件还算过得去的衣服。
    秦学海起身就准备朝着食堂走去。
    顺便……今天回趟家，收拾一下换洗衣服。
    不得不说，秦学海的妻子能接受这样，真的是很伟大。
    毕竟，这个老公，这些年和上学以后，每周回那么几次家，回来的时候，旧衣服鞋子袜子都要换下来。
    不过，秦学海的妻子很体谅他，知道老公平素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收拾，每次都给准备的体体面面。
    抛开教授的光环来看，秦学海和大多数中年男人没有太多区别。
    袜子破了，也会将就，衣服脏了，用白大褂捂着，再穿一天……
    中国的医生，从来不是体面的代言词，白大褂的下面，谁也不知道这件衣服穿了几天。
    ……
    秦学海很享受学校的感觉，食堂吃饭，宿舍睡觉，实验室做实验，距离医院也近，不需要开车，一切都很方便。
    不过……
    买了早饭，秦学海正要去上班，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的病例讨论还没有来得及看。
    也罢，去了医院再说吧！
    今天有一个疑难病例讨论。
    昨晚他拿回来以后，按照模型分析一番，结果也没有出来很好的结果。
    随后又被杨广业叫去聊了会儿天，这一聊天，耽搁了不少时间，还少喝了两杯。
    于是，回来宿舍就睡着了……
    秦学海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后不能和这个老家伙喝酒了。
    说话间，秦学海到了实验室内，收拾东西正要离开，忽然看见休息室虚晃着门。
    他愣了一下，靠近一看，才发现是陈恭正在睡觉。
    这小子……又来做实验了？
    看样子忙到很晚。
    看了一眼熟睡的陈恭，秦学海内心满意极了。
    说实话，如此有天赋，还愿意这么努力的孩子，太少了。
    秦学海笑了笑，把手里刚买的包子和豆浆给陈恭放到了桌子上。
    这小子，醒来也不知道几点了，估计食堂也关门了。
    年轻人长身体，这早饭不吃可不行。
    随后，他拿着材料，离开了实验室，边走边翻，脑海里努力思考着这个患者的情况。
    疑难病例讨论，属于临床科室一般都有的一个环节。
    这个女子的疾病，虽然看似并不严重，一个臀部疼痛看起来没有什么。
    可是……
    疑难病例并非仅仅是针对复杂、高难度的病种，有很多时候，临床上这些反而不多见。
    真正常见的反而是那种看起来不严重，但是偏偏无法精准诊断，给予准确治疗的疾病。
    所以，集思广益，寻找突破点，然后触类旁通，则会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说话间，秦学海已经到了医院，路上恰巧碰见了曾辉，手里拿着一个灌饼一杯豆浆走了过来。
    “早啊，主任！”
    曾辉笑吟吟的对着秦学海打了个招呼。
    “对了，吃早饭了没有？”
    秦学海闻声一笑：“哦，没有吃呢。”
    曾辉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好家伙……我真的就是客套一下的。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的啊？
    曾辉顿时神情尴尬了起来，片刻之后，连忙说道：“这个给你，主任，我不饿！”
    “我早晨买多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曾辉可不曾把食物提高半分。
    秦学海闻声，顿时哈哈哈哈的爽朗一笑，拍了拍曾辉的肩膀：
    “这也太巧了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上午还有手术，这饿着，还真难受！”
    说话间，秦学海直接顺手牵羊的把曾辉手里的灌饼拿了过来。
    “豆浆你喝吧。”
    “我吃点就好了。”
    “呵呵……”
    “快吃啊，别客气。”
    曾辉彻底傻眼了，好家伙……人情世故你是完全不懂对吗？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就是客套一下吗？
    这……这……你真敢拿啊！
    曾辉欲哭无泪。
    他发现，秦主任变了……
    没错！
    以前的秦主任可不是这样的，温文尔雅，谦和恭让……
    怎么会这样呢？
    不知为何，曾辉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陈恭！
    对，这小子浑身透露着一股子不正常的气息。
    他觉得，秦主任肯定是被陈恭给传染了，要不然……抢早餐这种事情，他绝对做不出来的。
    呜呜呜……
    这可是花了十块五毛，加了里脊、王中王、土豆丝的豪华灌饼啊！
    就这么……就这么被抢走了。
    两人到了办公室之后，曾辉也不装了。
    他喝着豆浆，从抽屉拿出一盒饼干，也不遮掩了，索性吃了起来。
    他要给秦主任看看，他也没吃饭。
    可惜……
    秦学海压根没有看他的饼干。
    反而说了句：“哎呦，最近血压有点不稳，你嫂子不让我吃的这么咸，你这里面怎么加了这么多东西啊？”
    “罢了，罢了，将就吃吧！”
    曾辉嘴角一抽，哥哥，你做个人吧……
    吃过饭，到了七点半了。
    曾辉和秦学海都对早饭的事情缄口不提。
    这就是配合，相得益彰，默契无比。
    曾辉随后翻开了疑难病例讨论患者的信息，昨天晚上，他又是查资料，又是咨询同行，现在也有了一定的思路。
    但是，这些思路依然是不完善的，需要大家讨论一番。
    “主任，这个病例，您怎么看？”曾辉忍不住问了句。
    秦学海愣了一下……
    说实话，他昨晚其实准备要看的，但是没有来得及，今天早晨来医院的路上，这一路上只是看了个大概。
    具体思路脑海里也没有清楚的概念，原本寻思着一会儿等大家讨论的时候，他再好好琢磨琢磨。
    没想到曾辉率先问了。
    秦学海沉思片刻，认真说道：“很有趣的一个病例！”
    “我们得从多学科角度出发，对这个疾病寻求一个多方位的思考。”
    “不能把思路局限于骨科……”
    曾辉听见秦学海的话，顿时忍不住眼神里多了几分笑意。
    好家伙……
    官话套话说上了！
    这还了得？
    曾辉作为秦学海的老部下，对于这个领导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他就知道领导还没来得及看。
    秦学海察觉到了曾辉的异样，顿时白了一眼对方，咳咳一声，正要说话。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秦学海接起来之后，顿时皱眉：“好！”
    “哦……”
    “行，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秦学海面色凝重的说道：“今天的病例讨论我不去了。”
    “急诊来了一个车祸患者，十分严重，需要赶紧手术。”
    “我得过去一趟。”
    曾辉闻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点了点头：“嗯，你放心吧。”
    “病例讨论的事情我来负责就行了。”
    看着秦学海连忙起身离开，曾辉这边拿起了对方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和病例，起身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
    早交班还没有开始，患者赵巧仙的家属已经在门口恭候着呢。
    “曾主任，我老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已经住院一周了，情况非但没有任何缓解，甚至感觉加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了，我刚才看见秦主任出去了？他不是说要组织专家们讨论一下我老婆的情况吗？”
    “到底怎么回事？”
    赵巧仙的老公身高一米七左右，但是很瘦，充其量一百斤出头。
    他和赵巧仙站在一起，可以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曾辉看见男子显然有些着急，连忙解释道：
    “你放心！”
    “你妻子的问题，我们绝对会认真负责去处理，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至于秦主任，现在有紧急手术，需要处理。”
    “你妻子的病例讨论，我们也会如期进行的。”
    曾辉的耐心解释，并没有让对方减轻多少的疑虑。
    “这个……这个……能行吗？”
    “哎……”
    曾辉看见对方的眼神和形态，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他并不怪患者对于他们的不信任。
    是因为他们没有做好而已！
    可是，话又说话来，临床中有各种各样的疾病，千奇百怪，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啊！
    可惜，患者不会听你解释。
    曾辉看着对方，认真说道：“这样吧，我们会对你妻子的问题进行一个详细的讨论。”
    “如果我们没有确切把握，或者说依然找不到原因。”
    “我们会告知与你，如果你有其他想法，也可以和我们沟通，行吧？”
    男子闻声，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
    ……
    曾辉看着对方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进了医生办公室内，准备开始交班。
    大家看着曾主任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也是有些担忧。
    曾辉的确有些疑虑，曾辉擅长的是手术，骨关节手术，他可以说是医院做的最好的。
    关节置换手术，可以说是省内顶级水平。
    就连秦学海都自愧不如。
    但是，诊断这个东西，他承认自己绝非顶尖。
    所以，对于赵巧仙的情况，他同样也有些担心，因为这个患者，他来回检查了很多遍，也拟定了几种治疗方案。
    可是眼看着一周过去了，却依然没有任何积极的反馈。
    这该如何是好？
    交班照常进行，曾辉沉默不语，他依然在思考赵巧仙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值班医生忽然说道：
    “昨晚，67床赵巧仙情绪有些崩溃，昨晚臀部疼痛加重，卧不能眠，焦虑。”
    “我们请疼痛科的会诊之后，也没有得到有效的方案，短暂进行止痛治疗之后，却效果一般，排除神经痛的可能性。”
    “昨天晚上，还对值班的护士进行了言语上的……”
    值班医生的话，让曾辉微微皱眉。
    他点了点头：“嗯，好了，交班就到这里吧！”
    “大家现在准备讨论一下赵巧仙的病例。”
    “各抒己见，每一个医生都提提自己的想法。”
    听见曾辉的话，护士们纷纷离开了办公室，留下所有医生，值班医生和几个轮班负责过赵巧仙的医生或者主任，都有些微微摇头叹息。
    很快，讨论开始。
    “我觉得可以适当考虑一下妇科病。”
    “我最近查了一下，腰骶部以及臀部区域的疼痛，可以和慢性盆腔炎症形成的瘢痕粘连以及盆腔充血有关系，
    该病的发生发展，可引起下腹部坠胀、疼痛及腰骶部酸痛。常在劳累、性1生活后及月经前后加剧。”
    “所以，我建议邀请妇科排查一下这种可能。”
    率先发言的是关节科的组长，主任医师陈民。
    他这个思路，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因为患者之前的确也偶妇科疾病的疾病史。
    这时候，昨晚值班的医生摇了摇头：
    “我觉得慢性盆腔炎的可能性不大，虽然慢性盆腔炎的确可以出现下腹部坠胀、疼痛及腰骶部酸痛。”
    “但是，慢性盆腔炎全身症状为有时低热，易感疲劳。
    而且，由于慢性炎症而导致盆腔淤血、月经过多，卵巢功能损害时会出现月经失调。”
    “似乎患者最近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而且住院之前，患者因为在有巧克力囊肿，也进行了妇科诊疗，并未发现异常。”
    “我觉得，妇科对于慢性盆腔炎，是有一定的诊疗权威性的。”
    值班医生的话说出以后，曾辉点了点头：“嗯，可以考虑在内，大家还有什么想法？”
    曾辉说完之后，继续翻开病历记录和笔记，想要寻求一些特殊的线索。
    可是……看来看去，也没有很好的收获。
    这时候，他忽然看到了秦学海的笔记，犹豫一番之后……
    秦学海没有翻动，而是打开了秦主任手里那一份病历记录。
    此时此刻！
    病房内的讨论如火如荼的进行，甚至俨然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
    曾辉坐在一旁，依然没有吭声。
    因为……此时的他，内心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思路。
    如果站在秦主任的思维角度，他会如何诊断这个患者呢？
    曾辉很佩服秦学海。
    在曾辉眼里，秦主任绝对是一个典型的六边形战士。
    科研、临床、实验、技能、诊断、手术……
    无一不精！
    那么，如何是秦主任，他会怎么诊断呢？
    曾辉让自己努力冷静下来，尽可能的让自己脑海保持清醒。
    他继续翻看病例记录。
    忽然……
    病例继续翻看，曾辉很快就被最后几张图纸给吸引了注意力。
    病例结尾末端，画着一个巨大的人形。
    看的出来……
    “秦主任”应该是想要画出患者的身体结构来，但是……画的也很形象。
    他继续往下看……
    “臀部疼痛！”
    “按照位置进行分析……”
    “主要以患侧腰骶部或下腰部疼痛为特点，而且伴有腘窝的肿胀不适。”
    这时候，画面里多了一条线，从腘窝联系到了腰骶部区域。
    但是，却没有延伸到腰骶神经周围……
    这个画面，让曾辉多了几分思路，脑海里突然之间有了一定的想法。
    继续往下看……
    “疼痛特征：多为胀痛、酸痛和隐痛。”
    看到这里，曾辉已经可以独立思考了，如此一来，是不是可以排除掉了闪电痛、阵痛……等症状。
    “检查……”
    影像学检查，应该可以排除掉骨骼、骶髂关节区域的病变，不存在椎间盘的改变……
    那应该自己该从哪方面思考呢？
    这时候……
    他忽然看到想到什么，连忙把病历记录往前翻。
    果不其然，这时候，曾辉忽然看到了患者的体格检查。
    “骶髂部皮下组织深部触及肿大淋巴结！”
    这一句话，被反反复复画了四五次。
    难道和这个有关系？
    这个时候……
    曾辉连忙往后翻去，顿时……
    眼前的画面，让他差点激动的站起来。
    这是一个骶髂关节臀部区域的组织和结构图。
    上面清楚的画出了患者臀部组织结构，其中包括了骨骼、神经、关节、肌肉……
    但是，最重要的是，画面里有一个筋膜被破坏的场景，而一团物质卡到了骶髂筋膜之间。
    这是……
    顿时，曾辉看到了一行字……
    “骶骼筋膜脂肪疝！”
    竟然是这个！
    曾辉看着结果，直呼内行！
    腘窝肿胀，静脉回流收到影响，出现下肢静脉曲张的可能性！
    导致机械性伸膝和屈膝受限，疼痛较轻，紧张膨胀感明显。
    主要以患侧腰骶部或下腰部疼痛为特点，多为胀痛、酸痛和隐痛，一般不严重，但影响步行。
    而且伴有腰骶部区域的重大淋巴结。
    ……
    一条条线索，直接把患者的情况，罗列出来，有理有据！
    曾辉看完之后，内心激动不已！
    果然，果然还得是秦主任。
    自己还秦主任的差距还是这么大。
    他不知道要掌握到这种程度的诊断需要具备多少专业的技能。
    但是，他很清楚，单凭自己眼下的水平，是绝对不够的。
    秦主任能得到这样的结果，绝对来源于丰富的基础解剖学知识的积累和丰富的临床经验，以及独具一格的诊疗思路和特征。
    真的是太厉害了！
    而此时，办公室内已经陷入到了僵持不下的地步。
    几个小组各抒己见，很难得到一个统一的答案。
    这时候……
    曾辉知道，轮到他了！
    曾辉咳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也示意大家：我要开始装逼了！
    果然，伴随着曾辉的声音响起，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看向曾辉，有几分好奇，不知道曾主任会有什么想法？
    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对曾辉抱有期待。
    因为曾辉年仅40出头就做了骨关节科主任，这让很多老资历，自然是有些意见的。
    他们都是拥有丰富临床经验的主任，现在担任组长。
    不可否认，曾辉的手术做的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因为年轻，曾辉的诊断技巧，显然不如他们之中有些专家。
    他们也想看看曾辉有什么想法。
    曾辉此时自信满满！
    得到秦主任“答案”的他，说道：“刚才听完大家的意见和想法之后，我觉得……很有意义。”
    “不拘泥于骨科的诊疗思路，结合多学科交叉的判断方法，很好。”
    “我这里，也有一个想法，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虽然曾辉觉得自己诊断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但是……
    却依然选择了谦虚的说话方式。
    他很清楚，科室里很多老主任对于他的信任程度还不够。
    而科室的运转，离不开这些老专家们的支持，曾辉会为了科室的健康运转，选择一种适当的方式和方法。
    一个科室、一个医院，并非只有主任，他更多的中坚力量的那些主任医师和副主任医师。
    他们的存在，是医院的蓄水池。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医疗蛀虫永远无法做到彻底的原因所在。
    因为国家和人民，缺不了这些人。
    选择对医药公司出手，会让那些医老虎忌惮。
    但是对于那些普通的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治医师、主刀医师来说，却有些困难。
    因为离不开！
    这是一个无奈的现状。
    ……
    曾辉继续说道：
    “对于赵巧仙的情况，我认为是一个外科病。”
    “腰骶部脂肪疝！”
    “首先，患者具备这种疾病的发病因素，体重过大，脂肪含量很高，而且长期久坐。”
    “其次，以患侧腰骶部或下腰部疼痛为特点，多为胀痛、酸痛和隐痛，一般不严重，但影响步行。”
    “下肢腘窝肿胀，存在静脉曲张的前期症状……”
    “这些都很符合。”
    “最重要的是，腰骶部区域有一个类似于肿胀的淋巴结。”
    “我建议，可以先做一个彩超看看情况，然后邀请外科的医生进行会诊。”
    “杨主任、李主任，你们觉得呢？”
    曾辉说完之后，特意问了问两位老主任的意见。
    两人闻声，顿时面色凝重起来。
    他们也被曾辉的这个想法和答案给震撼到了。
    他们脑海里快速思考起来，片刻之后，两人对视一眼：
    “我觉得曾主任说的很有道理！”
    “的确，我支持这个决定。”
    曾辉闻声，点头说道：“好！”
    “那就这样决定了。”
    “小杨，你去给患者下彩超，邀请外科会诊。”
    主管医生听见之后，连忙点头，开始忙碌起来。
    而大家此时看着曾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肯定。
    想要做好科主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曾辉现在还处于一个服众的阶段。
    不仅要在手术上，还要在综合能力，业务能力上，让大家认可。
    这很难！
    但是，这也是一个主任应有的晋升方式。
    起码，不是靠关系就能上位。
    ……
    ……
    很快，赵巧仙的彩超结果出来了。
    患者的确是腰骶部脂肪疝！
    腰骶部的脂肪组织，已经嵌入到了骶髂筋膜之中。
    正常情况下，疝的内容物可以在内压力的作用下，经疝环进入疝囊，并可自行(或经外力)回纳至原来位置。
    当各种原因(如摩擦、粘连等)使可复性疝的内容物突然不能回纳，局部肿块增大时，说明并发了嵌顿，此时称为嵌顿性疝，严重者可以导致缺血坏死。
    而赵巧仙的体重太大了！
    每天的压力使然，让患者的嵌入更加明显，甚至严重阻碍了静脉回流，造成了肿胀。
    如此任由其发展下去，可能真的会导致组织的缺血坏死。
    当外科会诊医生看到这个病例之后，直接惊呆了！
    “杨医生，这情况实在是太罕见了！”
    “脂肪组织造成的骶骼筋膜脂肪疝临床是真的太少见了。”
    “我们外科都不一定能遇到一个，你们竟然找到了，而且关键是还能诊断出来。”
    “真的厉害！”
    小杨医生自然不敢居功，连忙解释道：“这是我们曾主任诊断出来的。”
    说话间，小杨都感觉脸上有光。
    你们外科诊断不出来的疾病，我们可以诊断出来，厉害吧！
    而赵巧仙的家属在得知具体病因之后，也是激动的找到了曾辉，感激万分。
    曾辉看着众人的表现，也是老脸一红。
    说实话……
    他也是不敢居功啊！
    可是……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爽。
    这些可都是秦主任的功劳啊。
    等到上午十点多。
    秦学海这才疲乏的回来了，他看了一眼曾辉，连忙问了句：
    “怎么样了，病例讨论完了吗？”
    “什么情况？”
    曾辉笑着连忙招呼秦主任坐下，主动给倒了一杯热水：“主任，这个……嘿嘿，太感谢您了。”
    “您今天可是帮我立足了啊！”
    秦学海一听，顿时皱眉：“啊？什么意思？”
    曾辉见状，笑了笑：“好了，您别装了，我可都看到了！”
    “而且，赵巧仙的情况，和您说的如出一辙！”
    “真的太厉害了。”
    “想都想不到，竟然是脂肪疝。”
    “哎，临床这么多疾病，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罕见的脂肪疝。”
    “对了，秦主任，您是怎么想到的？”
    秦学海被曾辉的一番话说蒙了！
    “啊？”
    “骶骼筋膜脂肪疝啊？”
    “的确是很稀罕的病，我这么多年，还真的没遇到过一次。”
    “哎……要不然说，咱们身为医生啊，永远不能自满，因为疾病的种类，太多了，很多疾病你可能一辈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身为医生，要永远心怀一颗学徒的心啊！”
    “哎！”
    “不对不对……你等等！”
    “什么叫做我诊断出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
    曾辉看见秦学海这般模样，也是明显愣了一下：“啊？”
    “什么意思？”
    “主任，您别逗我了，我就是从您的病历纸上看到的。”
    “难道不是您画的吗？”
    秦学海闻声，连忙拿过自己的笔记本和病历。
    翻看一番之后，顿时整个人愣住了！
    背面的画图，和诊断思路……
    这些可都不是他做的！
    是谁做的？
    秦学海仔细一琢磨，忽然瞪大眼睛，难道……是小陈？！
    毕竟，除了他之外，根本没有人有机会接触到了啊？
    越想，秦学海越发觉得可能性越大。
    他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陈恭的电话：
    “小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回答。”
    “你是不是动我的病历记录和笔记本了？”
    “哎呀……我不是在怪你！”
    “你就说是不是你就对了。”
    “是？！”
    “好的好的！”
    “太棒了！”
    “我告诉你，你的诊断完全正确！”
    “好好好！”
    “不错，做得好！”
    “以后我办公室的东西，你随便翻看，嗯，我的笔记？笔记可以看，甚至可以改，你只要是觉得看的不对，或者有其他意见，我让你改！”
    “实验室，你有足够的自主权，你完全可以使用的我印章进行签字，这个事情，我直接可以授权给你！”
    “对了，小陈，我告诉你一件事儿。”
    “你最近做一做到临床的准备，我觉得，你的培养不能只在校园里面，你需要参与到临床中去！”
    “而且，眼下还有一个解剖知识和技能竞赛，正好你这段时间在外科，多转转，然后去参加这个竞赛！”
    ……
    秦学海挂了电话之后，心血翻涌，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面带笑容的看着曾辉：
    “呵呵呵！”
    “你都听见了吧？”
    “小陈，是小陈这小子做的！”
    “我昨天去了一趟实验室，原本准备考虑这个赵巧仙的情况，结果被杨院长叫去聊天了。”
    “小陈这家伙，昨晚去实验室，然后顺手给我写了出来。”
    “呵呵呵……这小子，真的是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
    “他不属于学校。”
    “特殊人才需要有特殊的培养方法。”
    “拥有绝对体感的人，更是不能浪费自己的天赋。”
    “我现在觉得，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参加这个解剖知识技能竞赛，而且拿个奖！”
    “绝对体感啊，这可是绝对体感！”
    “啧啧……”
    秦学海越想越兴奋，越想也越开心。
    而曾辉站在那里，同样是震撼无比。
    陈恭！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恭能给出赵巧仙的精准诊断来。
    要知道……
    陈恭接触的只是病历而已。
    单纯依靠病历，竟然能想到骶骼筋膜脂肪疝？
    这简直是惊为天人，闻所未闻的事情啊！
    太厉害了……
    简直太牛了！
    曾辉苦笑一声：“我……我还不如小陈啊！”
    “真的是……”
    “哎！”
    曾辉忍不住摇了摇头，内心多了几分惭愧。
    秦学海闻声，白了一眼曾辉：“你和绝对体感比什么？”
    “这东西，讲究的是天赋！”
    “良医没看过吗？”
    “我觉得，这小子，比起陈恭，还差了一点。”
    曾辉皱眉：“差在哪儿？”
    秦学海眯眼一笑：“陈恭比他还要不正常！”
    ……
    ……
    而此时！
    山河医科大学校。
    基础医学院的楼外面，挂着好几道的横幅。
    “热烈欢迎课题评审专家到我校莅临指导。”
    “热烈欢迎徐通教授到我校学术交流。”
    “热烈欢迎……”
    红色的横幅在空中摇曳，似乎今天是一个喜庆的日子。
    而生化教研室的工作人员，几乎全部投入到了这一次的工作中去。
    学生会的学生们充当着礼仪和导游的角色。
    热闹非凡！
    而相比外面的热闹和喜庆。
    而此时的大会议室内，却鸦雀无声。
    杨广业站在前面，身后的大屏幕上，播放着《通过三羧基循环原理对动脉粥样硬化生化指标的探究》。
    教室中间，第一排是徐通为首的省内专家评审组。
    第二排，是学校和学院的一些领导。
    毕竟，杨广业拿到这个课题，自然而然的成了学校的明星人物。
    校领导对于这一次的课题，也十分重视！
    而后面，则是本次课题的组成人员，以及学校、附属医院一些专家教授。
    大家都来旁听这一次的会议。
    很快！
    杨广业笑着对着众人微微点头鞠躬：
    “各位专家，各位教授，我的汇报到此结束。”
    “欢迎各位进行点评。”
    话音刚落，台下掌声一片，但是很快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知道，今天的主角是徐通。
    虽然只是客套性的走一遍最后的流程。
    但是……
    却不能省去。
    而此时，徐通看了一眼身边的刘蓉，笑着说道：“刘教授，你先来吧？”
    刘蓉点了点头，他是山河省生化研究所的副所长，也是附属医院的检验科主任。
    同时还是附属医院检验学总教教研室的主任。
    承担着医院生化检验，内科诊断的重要角色。
    刘蓉在省内的地位，都很高。
    这一次，自然也是受邀参加了课题最后的评审工作。
    刘蓉点了点头，拿起自己准备的草稿，认真说道：
    “我这里，有一个简单的问题。”
    “那就是课题的创新性。”
    “在我看来，这个课题存在套皮的嫌疑，因为你们实验依然存在脂类代谢对动脉粥样硬化的研究。”
    “脂类代谢，低密度脂蛋白，这些对于动脉粥样硬化有关联，但是不够！”
    “我想请杨教授回答一下，你们的深化研究是什么？”
    “单纯脂类代谢，不能算作是三羧基循环吧?”
    “如果这样的话，会多少让人感觉失望。”
    果不其然，刘蓉的问题，直接让现场气氛飙升了起来。
    杨广业点了点头：“刘教授的意思我很清楚。”
    “我们显然不是单纯进行脂类代谢分析，除此之外，还有更深层次的研究，其中包括了三羧基循环中的一些其他产物。”
    “基础资料里面有一些相关的信息，可以回答这个……”
    ……
    刘蓉的这个问题，不难不易，很合适。
    让会议的进度，推进了不少。
    接下来的其他评审专家，或多或少提了一些问题之后，纷纷点头，向杨广业表示祝贺和称赞。
    不得不说，这个课题的确是一个优秀的课题。
    杨广业也很开心！
    眼看着，就要到了最后的核心人物，徐通教授了。
    杨广业没有在意，毕竟，徐通是课题的参与者，所以，他应该不会提出太过于刁难的问题，或者让课题卡壳。
    就在这个时候，徐通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这里，恰巧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基础知识以及佐证材料，有所欠缺！”
    “我想问一下，你们进行中，发现泡沫细胞的形成、脂质沉积和炎症反应等机制，可以作为新的检测指标评估 AS的危险程度。”
    “但是，我却没有发现，泡沫细胞在三羧基循环中存在的价值在哪儿？”
    “而泡沫细胞的形成，是这个课题的关键点。”
    “你们如何佐证，是否有论文支持，泡沫细胞和三羧基循环有关系呢？”
    “以及，泡沫细胞形成的关键点在哪儿？”
    “如何发生机制。”
    “这是你的指标，我觉得证明程度不够。”
    “谁来补充一下这个说法。”
    “所以，我对这个课题，还是存在一些担心的。”
    “我本人也是课题的参与者，但是，我无法说服自己，的确，脱离了泡沫细胞，也能成立，但是不够完美。”
    “所以，在这个论点没有出现之前，我觉得，大家还需要坐下来讨论一下的。”
    “杨教授，这个问题，还麻烦你解释一下。”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而同样！
    杨广业也是面色凝重了起来。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徐通问了这样的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徐通继续说道：“当然了，这个问题，是我临时发现的。”
    “但是，我觉得，需要解决。”
    “所以我提出来了。”
    “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圆满解决，我觉得这个课题的评级，会进行重新评估。”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重新评估的意思，会降低评级，会降低经费……
    徐通继续说道：“其实，我这个问题，不需要杨教授一个人回答。”
    “课题组每一个人，我都想听听你们的答案。”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
    ps：感谢盟主“王镱涵”大佬的豪气10000打赏，谢谢。
    感谢“军刃”老哥的5000打赏。
    谢谢大家。
    这几天得忙着陪床，每天回来都很晚，哎……我也很累。
    不过好消息是丈母娘这边来了，我能休息一下了，这几天感觉心脏都有些不舒服。
    拜托大家见谅。
    我真的想多更新，毕竟新书期间是上升期，哎……无奈！（ps后面不计费）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他来了！（求订阅）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徐通的话说完之后，便不再做声。
    但是，却在现场所有人的心里，惊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杨广业根本没有想到，临近最后的一道环节，课题都要开始了，临门一脚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他作为课题的主要负责人，已经参与到了课题大方向的每一个方面了。
    但是，徐通的这个问题，他却很难在短时间内拿出结果来。
    想要证明泡沫细胞的形成和三羧基循环有着直接关系，这就需要去研究泡沫细胞的发生发展，进行实验探索。
    这的确是一个前期需要准备的工作！
    可是……
    自己怎么就遗漏了呢？
    一时间，站在台上的杨广业脸色瞬间担忧了起来。
    正如徐通说的那样，缺乏了泡沫细胞这一环节之后，的确会影响课题的效果和成果，放在课题上来说的话，这会影响课题的评级。
    假如说，原本四百万课题经费的国自然基金课题，可以评价为三星级课题的话。
    那么……如果无法提供这方面的相关材料，虽然不影响课题继续发展，但是很有可能会降级到二星。
    二星课题和三星课题是存在本质上区别的。
    不仅在课题重点程度，关注度，以及后续发展上，就连资金也是差了一倍！
    二星课题的话，这个课题下来，最多200万的经费。
    这样一来的话，这笔钱能不能顺利完成课题，都是一个值得担忧的问题！
    而且，荣誉、获奖……等诸多方面，也会落得很普通的结果。
    说白了！
    三星级，已经到了重点关注门槛。
    是很容易后续发展，包括获奖一类的……
    可以说，这一次的降级，带来的影响，十分巨大！
    杨广业背后的汗水已经禁不住往外流了，白衬衣都被贴在了上面。
    作为课题最后的评审环节，徐通哪怕很想参与课题，也不能降低国自然基金的标准，给杨广业开绿灯。
    这是原则问题！
    杨广业想要说话，但是徐通刚才的一番话，已经制止了对方。
    显然，这到了一个环节。
    课题组负责人人才深度和厚度，需要去做这件事儿了。
    徐通要考验的是课题组的其他负责人。
    说话间，徐通看了一眼课题上面的人员排序。
    看到之后……顿时微微皱眉，因为他没有发现陈恭出现在前面。
    不是说徐通偏袒陈恭，而是……他觉得这名单，设计的有些不合理。
    按照课题申请流程来说。
    陈恭参与了课题前期准备工作中的重要工作。
    甚至，可以说这个课题是陈恭的引导下才做出来的。
    偏偏，陈恭的位置，比较靠后。
    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徐通记得，自己之前已经通知的有些到位了啊？
    不过，徐通转身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不少。
    身后全都是领导，专家教授，论资排辈……
    排排坐，吃果果。
    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一点了……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忽视了陈恭的年纪和身份了。
    哎……
    徐通忍不住摇了摇头，有实力为什么就不能堂而皇之的站在前面呢？
    老杨啊，老了！
    做领导时间长了，考虑的东西也会多。
    做人的规矩，做事儿的想法，也会多。
    或许自己在几年前也是如此，但是现在不少大学都有特殊人才班了，也就是说要尊重人才的想法和地位。
    今天结束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在课题会议上，和他们聊一聊这个事情。
    而此时，见迟迟没有人回答自己的问题。
    徐通愣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杨广业：“杨院长，这个……你来安排一下吧。”
    “我对你们课题组成员不太了解。”
    “我相信，一个课题不仅是一个人完成的。”
    此话一出，杨广业脸上多了几分窘迫。
    这个课题，说实话，付出最多的人是他和齐欢，以及陈恭了。
    不对，准确点说，这个课题的立题依据，主要是陈恭之前的那一篇论文。
    随后的完善和补全，虽然大家都有参与，但是也是以他为主，齐欢为辅，还有林海富等人的参与。
    而此时，台下课题组的众人却一言不发，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忧。
    杨广业忍不住内心失落的叹了口气！
    这就是目前山河大学生化教研室存在的一个“大家长式”的科研氛围。
    带头全是靠大家长，下面的人很少去操心做事儿，这是安排了任务，努力完成，缺乏科研积极性和主动性。
    想到这，杨广业忽然有点想念陈恭了。
    因为陈恭的积极性，是远超其他人的。
    这个时候……
    杨广业朝着台下望去，一圈巡视之后，顿时瞪大眼睛，惊讶无比。
    陈恭没来！
    这个消息，让杨广业有些内心一哆嗦。
    坏事儿了！
    真的坏事儿了！
    陈恭怎么没来呢？
    要知道，虽然课题组的很多人不知道陈恭的重要性，但是杨广业却心知肚明啊。
    他很清楚陈恭的作用和价值，更知道这个课题是怎么由来的。
    徐通对于陈恭的欣赏程度，杨广业可是亲眼见过，甚至还当时就要让陈恭来做第三负责人！
    一下子，杨广业担心了起来。
    可是他站在台上，一时间根本没有机会打电话，更何况这是一个无比严肃的场合。
    就在这时候，杨广业看着徐通的眼神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烦了，正要叫人起来回答。
    一个身材硕大的胖子挪动着步伐，有些笨拙的站了起来，走到台上。
    没错！
    他就是齐欢。
    “徐教授好，各位专家教授，大家好。”
    “我是本课题的课题组成员，也是实验室负责人，齐欢。”
    “接下来，由我来对徐教授的这个问题，进行回答。”
    “首先，感谢徐教授提出来这样一个关键性，却又容易被忽视的问题。”
    “泡沫细胞的形成，和三羧基循环的关系，其实，肯定是存在的，因为三羧基循环遍布了生物活动的每一个角落，但是……想要凸显出参与程度。”
    “我这里有一些基础的研究。”
    “首先是泡沫细胞的形成方面，当低密度脂蛋白穿过动脉内膜进入血管壁之间时，胆固醇会在那里堆积。
    当胆固醇堆积足够时，血管内膜的内皮细胞会释放激素招引单核细胞，单核细胞进而分化为巨噬细胞。
    巨噬细胞吞噬了被自己产生的自由基氧化的胆固醇并试图把脂肪消化掉。
    在巨噬细胞中堆积的脂肪使细胞成为泡沫细胞……”
    齐欢是有真才实学的。
    丰富的知识底蕴和实验积累，让现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得不忽视他的外表去郑重的尊重对方。
    齐欢准备了没有？
    准备了！
    但是不多……
    可他的积累多啊？
    泡沫细胞他也是进行过深入研究的。
    于是，齐欢主要把泡沫细胞参与到的细胞活动和一系列情况开始了介绍。
    丰富的知识量让他连续介绍了十分钟左右。
    齐欢知道，自己是脸面。
    他要是都说不好了，能指望得住下面的人？
    齐欢甚至也很清楚，今天这个课题，降级是无法避免的了。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讲的这些东西，可没有办法糊弄徐通教授。
    但是……又能如何呢？
    这的确是课题基础研究里一个关键环节，没想到……哎，竟然漏掉了。
    当然了！
    这不能怪齐欢不努力，或者不认真。
    究其主要原因，是因为齐欢对于这个课题的缺乏足够的契合度。
    如若这个课题是齐欢负责并且申请的话，显然他会仔细考虑到每一个细节，甚至每一步骤都能想得到。
    可是……他只是后来接手，帮助杨院长完成的基础研究。
    如此一来，齐欢不可能和自己的课题一样，了如指掌。
    而杨广业……
    此时站在台上，他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个苦果。
    原本以为，这个课题，是他一手全程参与的，从基础研究，早期思维，到陈恭提出来那个想法，等等……
    这一系列活动，他都参与了，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参与度，是要高于陈恭的！
    这也是杨广业引以为傲的。
    他觉得，自己是这个课题的第一负责人。
    陈恭对于他的帮助大吗？
    很大！
    但是有多大？
    杨广业没有去细想过。
    但是，此时此刻……
    现在仔细一想，杨广业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对于这个课题，并非是真的完全了解。
    说白了，这并非自己完全独立的产物！
    这个课题从诞生那一天开始，就有了陈恭的印记在上面。
    后期自己无论如何打磨，如何修饰，如何……都没有办法洗去陈恭参与的烙印。
    杨广业深吸一口气，他忽然后悔了。
    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听了徐通教授的话，就把陈恭放在课题第三负责人的高度上，给他足够的权限，足够的自主性……
    如果那样的话……
    现在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呢？
    可惜，后悔药这个东西，任何医药公司都造不出来。
    而杨广业看着现场的人群中，没有陈恭的身影，忽然之间……他也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陈恭似乎……疏远了自己。
    准确点说，是自己推开了陈恭。
    陈恭曾主动和他说过想要负责实验室。
    他却当成了玩笑。
    而现在……自己只是自食其果。
    真的是……
    杨广业内心陷入了深刻的自责之中。
    陈恭没有来，徐通后面肯定要问自己怎么回事，或许……这会让徐通对自己增加几分不好的印象。
    但是杨广业知道，这一切是自己应得的。
    他可能真的飘了！
    这个课题，他并非是创始人，真正的人是陈恭！
    若是陈恭再年长几岁，这轮得到他？！
    杨广业潜意识里可能想到自己只是受到了对方的启发。
    但是事实上，自己受到的影响很大。
    杨广业回到院长这个位置以后，听惯了周围众人吹捧，也习惯了大家长的派头，可能真的觉得自己能行了！
    可是……
    以前几十年都没有做出来的东西。
    是自己行了嘛？
    或许并非如此吧。
    只是，自己辜负了陈恭，辜负了这个课题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杨广业陷入了自我反省之中。
    齐欢的回答很快结束了。
    十分钟不短，却也不长。
    讲的很全面，却没有突出重点！
    ……
    从下面一众专家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得出来。
    齐欢演讲结束之后，徐通点了点头：“嗯，齐教授对泡沫细胞的了解和研究还是比较透彻的。”
    “但是……我觉得，还是不够！”
    “我不是说你对这个知识的了解不够，而是把泡沫细胞和三羧基循环理念相结合有些不够！”
    “-泡沫细胞是热点项目，三羧基循环更是如此。”
    “两者结合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因为联系和线索不够，强行结合，有一种不负责任追求科研风潮的特点。”
    “所以呢，我这里有个想法。”
    “第一，就是去掉两者联系，可以进行泡沫细胞研究，但是不是本课题范围之内的研究。”
    这一点，让齐欢和杨广业两人面色一沉，显然，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降级！
    徐通继续说道：
    “第二点，就是找到两者联系，进行深度剖析，补充基础研究，这一方面，就需要课题组成员来出力了。”
    “大家有什么想法？”
    “我接下来把时间留给其他成员。”
    徐通说完之后，便看向了杨广业，让对方继续。
    杨广业见状，此时内心已经充满了失落和无奈。
    下面的这群人什么水平，他又不是不清楚？
    可是……
    徐教授这么说了，显然是一个二选一的局面。
    第一个局面，不到万不得已，杨广业真的不愿意主动降级。
    所以……他只能看向其他的成员。
    “接下来邀请林海富教授进行汇报吧。”
    林海富听完之后，内心虽然同样惶恐不安，但是，事到临头，作为生化教研室代主任，他必须站起来了。
    于是，林海富走到了前面，打开了自己的资料开始了汇报。
    ……
    此时此刻，局面很清楚。
    徐通提出一个问题，让众人进行解答。
    一来的确是考核课题是否能通过最后一关。
    二来……
    则是一个对课题组重要成员考核的机会。
    因此，整个过程，必须要进行。
    可是，泡沫细胞和三羧基循环的联系，哪有那么容易？
    杨广业他们都没有足够的研究，他们能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但是在课题组成员心里，却有些度日如年。
    就连学校的领导，此时此刻，都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
    基础医学院院长，兼任的是学校党委副书记，叫顾斌，今年59岁，常年的研究工作，让他已经谢顶。
    后来，从基础医学院出来以后，升了官，单纯从事行政管理工作。
    说白了，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了。
    顾斌现在已经基本不敢于基础医学院的事情，给了杨广业足够的自主权。
    现如今……杨广业的这个课题，也关系到了杨广业后续提拔问题。
    若是这个课题顺利申请下来，拿到三星评级，实验结果出来以后，如果能拿到一个奖项，基本上往上提拔一下就稳了。
    可此时……
    顾斌也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
    这个问题如果无法解答，实验评级下降，可不是一件好事儿啊。
    除此之外，还有学校的两名副校长，校长，都来参加了今天的课题汇报活动。
    几位领导此时此刻，都看出来了情况有些不对劲儿。
    这个课题，原本有机会成为学校这两年最优秀的课题的。
    现在看来……
    难度有些大了！
    常务副校长关乐山此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整个会议室内，都弥漫着一种无奈的气息。
    ……
    ……
    而此时。
    外面的学生会的成员，充当着这一次活动的助手。
    里面端茶倒水的也是医学学生会的干部。
    他们此时看到这一幕之后，也开始传了出去。
    “这一次，杨院长的课题，可能出了问题，能否通过最终审核，都是一回事！”
    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宋洪文的耳朵里。
    他此时就在帮忙，所以很快就听见了这个消息。
    于是，他便把这个消息发到了群里面。
    此时的陈恭，睡醒了没多久，坐在实验室内，用微波炉把早餐热了热。
    他当然知道，这是秦学海教授给自己买的早饭。
    早晨秦教授进来的时候，陈恭醒来了，这是因为太困，没有动弹。
    简单吃完之后，陈恭把自己昨晚的论文整理一番，便接到了秦学海的电话。
    显然，自己昨晚进行的病例分析，是正确的。
    骶骼筋膜脂肪疝十分罕见，陈恭觉得没有亲自去看看患者有些可惜。
    但是……
    秦学海教授让自己早点参与临床，这让陈恭内心开心不少。
    相比实验室的工作，陈恭更喜欢有挑战性的临床。
    现在看来，自己有机会了。
    不过……
    那解剖知识技能竞赛是什么？
    陈恭吃饭的时候，上网查询了一番，这才知道，是国家组织的临床前医学生解剖竞赛。
    其中包括了笔试和面试。
    据说拿到优异成绩之后，可以获得一系列相关奖励和权益。
    陈恭对此，也是觉得可以试试。
    这时候，陈恭手机响了起来。
    陈恭看到了宋洪文发在宿舍群里的消息。
    嗯？！
    陈恭看到以后，顿时面色有些精彩。
    杨教授的这个课题，很可能遇到课题降级降星的问题？
    陈恭稍微一思考，顿时猜到了缘由！
    不过，保险起见，陈恭给何明亮发了个消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明亮很快把今天的事情总结一番给陈恭发了过来。
    陈恭看完之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看来……
    这徐教授果然厉害，泡沫细胞和三羧基循环之间的联系，并非是自己一个人想到了。
    原本陈恭以为这个等到课题开展之后再做研究的。
    现在没想到……
    徐通教授竟然发现了这个问题。
    果然，高手还是太多了，课题中的一些细节问题，人家真的可以很快发现。
    不过这对自己来说，似乎不是坏事儿。
    陈恭连忙把昨晚的论文打印了几份，说不定可以用得着。
    但是……
    他现在并不想直接过去。
    时间和机会还不对，自己现在过去，作用并不大。
    甚至，这些人还是意识不到自己的作用。
    再等等吧！
    让风再吹一会儿。
    如若真的不行的话，自己再出去。
    到时候，陈恭相信，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自己。
    于是，陈恭给何明亮发了一条消息：
    “何老师，到了最后做决定的时候，给我发消息。”
    何明亮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点头说道：“好！”
    “等我消息。”
    随后，陈恭起身，活动一番筋骨，在办公室内打了一套太极，随后等待起来。
    ……
    而此时会议室内。
    一个有一个的专家教授纷纷起身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以及对课题的认识。
    可以说，课题组前七的所有人员都已经参与了进来，并且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七个人过后，徐通和几名省内的评审专家，包括刘蓉在内，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后摇了摇头。
    这个结果，不言而喻。
    显然，这七个人的回答，都无法打动他们。
    徐通见状，也知道，继续这么下去，无非是浪费时间了。
    索性，徐通接过话筒说道：
    “这个……”
    “我一下。”
    “杨教授，伱们这边课题组前七名的重要成员都已经发表完了相关意见了。”
    “但是，显然，这些回答和汇报，无法回答我的问题，也无法解释当下的问题。”
    “所以说，这个课题，如果没有更加准确的答案的话，我们会对课题进行适当的降级。”
    “没有什么问题吧？”
    杨广业闻声，眼神里满是失落。
    他努力这么久……没想到，还是最后要降级了。
    二星课题，他有过一次，但是二星和三星，存在很大的差距。
    现在看来……
    还是没有机会了吗？
    徐通说完之后，也是犹豫的笑了笑：“杨教授，不用紧张。”
    “这个……咱们先休息休息吧，也连续听了这么长时间了，大家稍作休息。”
    “同时呢，杨教授，我们可以给你最后三十分钟时间。”
    “如果依然没有解决办法，那就最后宣布结果了，可以吧？”
    杨广业点了点头：“感谢徐教授。”
    说完之后，周围众人纷纷起身，几位校领导和周围的徐通以及几名评审专家闲聊起来。
    而杨广业则是看了一眼齐欢和林海富，点了点头之后，起身离开了会议室，来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没多久……
    陆陆续续的，所有课题组成员，都来到了房间里。
    杨广业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我想问问，大家有什么想法？”杨广业的脸上写满了郑重。
    “如果我们无法提供泡沫细胞和三羧基循环的这个联系。”
    “课题降级，是无法避免的。”
    “这个损失，将会由我们每一个人来承担。”
    听见杨广业的话，现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们能怎么办？
    只能听之任之。
    这些专家教授，小组组长，实验室主任，他们都没有办法。
    他们这些小小的中级研究员，能有多大的本事？
    刘志等人，全都眼观鼻，一言不发。
    现在大家都知道，不是争夺功劳的时候。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萧条的气息。
    杨广业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齐主任，你有什么建议吗？”
    齐欢说道：“要不……你去找徐教授，问一问，看看对方有什么意见？”
    杨广业摇了摇头：“我了解徐教授，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
    “我很难说服他。”
    齐欢摇头：“可惜了，我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东西！”
    “其实，很多问题，在课题成立之初，其实已经留下了隐患。”
    “我们当时并没有发现，以至于到了现在根本没有充足的准备！”
    “哎……”
    “我估计，只能这样了。”
    听见齐欢的话，房间里的一群研究员都忍不住失落几分。
    看来……
    课题降级，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了。
    就在这个时候，杨广业站起身子：“我去找一找徐主任吧！”
    “你们继续讨论一下。”
    此时的杨广业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
    他起身回到会议室之后，看见徐通和顾书记在聊天。
    忍不住走了过去。
    “顾教授，我们也是老相识了。”
    “这个课题，我是十分欣赏的，要不然也不会亲自过来。”
    “其实这个问题，在最初的考察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但是……我们也在讨论，到了现在，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问题不解决，只能降级。”
    “我也没有办法。”
    徐通摇了摇头：“其实，我很看好这个课题，后续也计划合作。”
    顾斌闻声，点了点头：“是啊，对了，杨教授，你当初没有考虑到吗？”
    徐通此时也看向了杨广业。
    杨广业闻声，忍不住苦笑一声：“是我考虑问题不够周全。”
    忽然这个时候，徐通说了句：
    “一个大型课题，是需要有带头人的，而且是要有负责制，要不然，为什么一般课题要有三个负责人，七名主要参与人员？”
    “课题从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而且一个人的精力也有限。”
    “我是觉得，应该合理分工，相互协作。”
    “所以，杨教授也不要把所有的问题，归结到自己身上。”
    听见徐通这一番话，顿时杨广业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啊……
    还差一个人呢。
    他们课题组还差一个负责人。
    虽然说……
    杨广业真的没有真正把陈恭放在负责人的位置上去。
    但是，徐通说的很有道理，课题成立之初，就需要有不同的负责人，来统筹完成相关研究。
    杨广业连忙点头：“徐教授教育的是！”
    “这个，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之后，杨广业匆匆起身离开办公室，出来以后，回到隔壁，连忙问了句：
    “对了，我怎么没有看到陈恭？”
    “陈恭去哪儿了？”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环视一圈，然后安静了下来。
    齐欢等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好奇的问了句：“对啊，小陈呢？”
    任红丽摇头：“我今天早晨到现在，就没有看见他。”
    “这小陈，这课题关键时候，他怎么没来啊？”
    此话一出，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不少实验员纷纷看向了刘志。
    刘志皱眉，并没说话。
    而这时候，一个实验员说道：“我觉得，刘志应该清楚陈恭为什么没有来。”
    听见这话，杨广业顿时皱眉看着刘志，连忙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儿？”
    “刘志？”
    刘志咳咳一声，说道：“有件事儿，其实我不想今天汇报的。”
    “但是，杨院长您问起来了，我还是得跟您反反馈一下。”
    “陈恭来到实验室以后，虽然是徐教授的联络员，但是……他却不能遵守实验室的规章制度！”
    “多次拆卸仪器，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
    “除此之外，他先后消耗了大量的实验室耗材，前后将近几万元。”
    “这根本不是一个学生的权限，而且，他都是签的您的名字。”
    “我就忍不住说了一下他。”
    “可是……陈恭竟然直接走了，还说我不配问。”
    “您说一下，有这样的学生吗？”
    杨广业闻声，深吸一口气，他真的不想在今天管这些破事儿。
    但是……
    他面色凝重的看着刘志：“我不是说了吗？！”
    “陈恭的权限等同于普通实验员，他是咱们课题组的成员。”
    “哎呦……”
    齐欢更是气的一拍桌子：“岂有此理！”
    “你们啊……”
    “糊涂，你们以为陈恭只是一个联络员吗？”
    “他是这个课题的重要参与者……”
    而就在这个时候，齐欢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杨广业：“对了！”
    “杨院长，我觉得可以邀请陈恭来。”
    “他是课题的开创者，我觉得，他或许有些想法和看法。”
    此话一出，顿时杨广业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对啊！”
    说话间，他赶紧联系陈恭。
    “小陈，你在哪儿？”
    陈恭：“我在看书，杨院长，怎么了？”
    杨广业苦笑一声：“小陈，哎……课题现在遇到了一些问题！”
    “必须要尽快解决。”
    “你也是课题组的重要人员，过来一趟吧。”
    陈恭闻声，微微一笑：“抱歉，杨院长，我觉得这个课题我可以不参加了。”
    “您当初承诺我的第三负责人呢？”
    “还有，您当初承诺我的实验室呢？”
    “课题，我参与了前期设计，我得到了什么？”
    “就连使用实验室器械，耗材都需要审批，还被人家举报。”
    “我觉得，这实验有我没有我，区别不大。”
    “既然得不到您的认可，我觉得，我也没有去的必要了。”
    “所以，我今天就没去。”
    陈恭说完，杨广业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他知道，陈恭这一番话看似是在告状，其实是在内涵他。
    因为从头到尾，这一切都是他给安排的。
    若是他亲自叮嘱员工陈恭的重要性，刘志会为难他？
    不会吧！
    显然，陈恭内心是有脾气的了。
    因为着急，杨广业的电话开的免提。
    所以，此时此刻，办公室内的众人，都清楚的听见了陈恭的这一番话。
    所有人全都傻眼了！
    陈恭……他怎么敢这么说啊？！
    可是，让他们再次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杨广业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面带惭愧的说到：
    “小陈！”
    “这件事儿，怪我了！”
    “是我没有处理好。”
    “你来参加会议吧，正好现在课题组遇到了问题。”
    “我觉得，你作为课题负责人，应该参与进来。”
    “无论本课题是否降级，你都会成为前三负责人！”
    “甚至……我都可以给你让路！”
    “只要你具备这样的能力。”
    “哎……”
    众人听着杨广业如此低三下四的一番话，全都震撼到了。
    陈恭也不想得寸进尺，听到这些话之后，叹了口气。
    没有解释，更没有说其他。
    而是直接问了句：“课题出了什么事儿？”
    杨广业把问题说完，对着陈恭说道：“明天上午的课题开题会议上，我会确定你的地位。”
    “无论今天什么情况。”
    陈恭：“等我过去吧。”
    “暂时不要答应降级，我试试。”
    挂了电话以后，杨广业看着众人，有看了一眼刘志，说道：
    “其实，哎……”
    “你们根本不知道，这课题，准确来说是陈恭牵头开始的。”
    “他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包括徐教授答应课题，也是因为陈恭的一篇论文。”
    说完之后，时间也过去了不少。
    杨广业起身，朝着隔壁走去。
    而众人此时，全都傻眼了。
    陈恭……竟然这么厉害吗？
    而且，陈恭有这么重要？
    需要杨院长亲自道歉？
    说实话，今天的震撼，太多了。
    以至于大家都有点难以置信。
    刘志更是瞪大眼睛，想到陈恭的事情之后，多了几分担忧和不安。
    他根本没有想到，一个陈恭，竟然……这么厉害？
    不仅是他，所有课题组的专家教授，此时想到陈恭会成为第三负责人，不可避免的紧张了起来。
    林海富更是面色凝重，因为……他之前马上就是第三负责人了。
    现在……
    陈恭若是进来……
    这……
    ……
    很快，课题评审继续开始。
    徐通问了句：“杨教授，你这边有准备好的答案了吗？”
    杨广业点了点头：“嗯，我们课题组还有一位重要的成员。”
    “他也是课题组的负责人。”
    “现在已经来了。”
    “我觉得，可以让他来回答各位评审的问题。”
    此话一出，人群后方，一个人影缓缓朝前走来。
    大家看去，顿时愣了一下。
    这么年轻？
    这是个学生吧？
    而徐通却多了几分期待，眼神里更是带着笑意看着陈恭。
    他希望，陈恭带给他惊喜。
    如同上次那样。
    陈恭上台之后，对着众人鞠躬点头。
    “各位老师，大家好！”
    “我是陈恭。”
    “接下来，关于徐教授提出来的泡沫细胞和三羧基循环的关系。”
    “麻烦杨教授帮我把这几份论文给各位老师。”
    说话间，陈恭直接打开了ppt。
    徐通闻声，顿时一喜，还有论文？
    果然……自己没看错人。
    而台下，课题组的所有成员看到这一幕之后，都有些惊讶。
    难道……
    陈恭真的可以保住课题吗？
    如果真的可以保住，他们并不介意陈恭做前三负责人。
    因为人家真的有这样的实力！
    包括杨广业此时，也对陈恭多了几分信任和期待。
    说实话，或许真的是他，太过于自大了。
    ……
    陈恭站在台上，对着屏幕说道：
    “我这边，其实已经做了进一步的研究。”
    “接下来，我会从小分子RNA的角度，开始我的论述。”
    “首先，是小分子RNA的作用……”
    ……
    陈恭讲的很快，但是，条理清晰。
    他清楚的把三羧基循环中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步骤，甚至每一个中间产物，都进行了一番讲解和描述。
    而接下来，则是实验了！
    陈恭的这些言论是建立在实验基础之上的。
    陈恭每递进一步！
    下面众人的震撼，就增加几分。
    陈恭的理论，层层递进。
    带给下面专家们的，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原来……
    泡沫细胞和三羧基循环，从ATP的角度已经开始了深度的合作和影响了。
    而此时，刘蓉看着陈恭，忽然有些面熟。
    这孩子……
    怎么这么熟悉呢？
    似乎在哪儿见过？
    仔细一想，刘蓉忽然想到了那天参与生化考核，在现场修理离心机的孩子！
    是他！
    而此时，陈恭的话，也已经到了结尾：
    “所以，综上所述 miR-21，miR-126和 miR-155影响AS过程中泡沫细胞的形成、脂质沉积和炎症反应等机制，可以作为新的检测指标评估 AS的危险程度，其中 miR-126还有望作为一种新的治疗靶点逆转粥样斑块。”
    “当然了，这是后续研究！”
    “目前为止，从三羧基循环对泡沫细胞而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的回答，到此结束。”
    “希望各位专家批评指正。”
    话音未落，掌声先起。
    一切……都有了答案！
    杨广业站在一旁，看着陈恭的眼神里，满是激动，和复杂。
    或许，他真的错了！
    ……
    ps：感谢“俗人一介”的1500打赏。
    又到了现在，哎……明天早点，一定早点。
    (本章完)
得请一天假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如题，这段时间的高强度，不规律生活起居，让身体出了一点小毛病。
    每天凌晨2点更新，无论是对于读者还是对于自己而言，都不是一件负责的事情。
    作为一个写专业医学类小说的作者而言，这的确不是一件好事儿。
    所以，再三考虑之后。
    我觉得自己应该调整一下起居了。
    所以，今天得请一天假，调养一下身体，抱歉了。
    明天下午7点，准时有1万+字送上。
    很抱歉，各位……今天真的身体不太舒服了。
    明天老丈人也终于康复出院了。
    我觉得以后的更新，应该可以稳定一些了。
    最后，再次抱歉。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得请一天假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八章:这是一个陈恭吗？（求订阅）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毋庸置疑的说，陈恭拯救了这一次的课题。
    而且是临危受命，力挽狂澜。
    杨广业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事情会再一次发生。
    甚至，他都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在最后时刻，邀请陈恭过来，完全是杨广业为了兑现当初和徐通的承诺。
    让陈恭在这样的场合露面，并且在徐通的帮助下，证明陈恭是这个课题的关键负责人之一。
    不可否认，杨广业刚才在反思自己的怯懦。
    准确点说，是在反思他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扶正陈恭，为什么要选择一种自己看似稳妥，要让所有人满意，不让大家争论的一个结果？
    而不能选择力排众议，能者居上，给这个天赋异禀年轻人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和机会！
    通过旁边的屏幕，杨广业看着自己的身影，五十多岁，头发谢顶，眼神哪儿有足够的精气神？
    他总是在选择妥协和选择周全的路上。
    这看似没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偏偏，却也是他内心缺乏自信的表现。
    无论他如何欣赏陈恭，都做不到宣布陈恭是课题第三负责人。
    可是此时此刻。
    台上的陈恭意气风发，力挽狂澜一般，用一篇报道拯救了他们的课题。
    杨广业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陈恭，高估了自己，也差点让这个课题陷入危险之中。
    还好，有他！
    还好，他出现了！
    而此时，不仅是他，齐欢同样激动的掌声送给了陈恭。
    齐欢真的没有想到，陈恭会在这时候挺身而出，也根本不敢想象，陈恭可以证明三羧基循环和泡沫细胞之间的联系，更不敢想，陈恭这段时间，竟然独立自主研究完成了这个项目！
    他真的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最重要是……
    陈恭能发现这个问题，并且自己解决了。
    他才多大啊？
    接触实验，也就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内，他进步这么多？
    齐欢顾不上思考这些问题。
    因为眼下，是值得庆祝的。
    此时此刻，课题组的所有人都被陈恭的突然出现，并且关键时候，保住课题不降级的一番表现给惊喜到了。
    对于他们而言，其实，陈恭做不做这个课题负责人重要吗？
    并不重要！
    对他们而言，这个课题能不降级，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参与人员，课题质量越高，他们的履历才会越好看。
    所以说，大家此时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
    之前在隔壁的办公室，当齐欢和杨广业两位领导公布陈恭才是课题关键负责人之一的消息以后，大多数人是难以置信，甚至很难相信的。
    但是现在，陈恭证明了自己！
    在所有人都无能为力，在课题即将被降级，在所有人都做好了降级准备的时候，他再次拯救了课题。
    为什么用再次？
    因为，这个课题，就是人家陈恭之前率先设计的。
    ……
    徐通面带微笑，开始鼓掌。
    他没有看错陈恭，这几个月的时间，陈恭也没有浪费，他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确为这个课题在努力。
    一旁的刘蓉，同样是有些惊喜的看着陈恭。
    当初在考场的时候，这小子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不是普通的实验员。
    毕竟，她亲自监考了这么多考核，还是第一次见到敢拆卸离心机，并且修好的人。
    如果当时陈恭给刘蓉的感觉是不走寻常的惊喜，那么这一次，陈恭则是用专业化的生化实验和研究，证明了他的能力。
    能从小分子RNA角度出发，通过对ATP深度剖析，建立三羧基循环对泡沫细胞的影响和联系。
    这本身就能当成是一个独立的课题来做。
    而陈恭却在这个大课题前期，已经完成了这样的操作。
    但其实，最关键的是，陈恭能发现这个漏洞，并且补全，这很难得。
    这种科研参与感和科研主动性，是十分难得的。
    徐通此时笑着鼓掌，转身看了一眼身边的评审专家，几个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肯定。
    片刻之后，掌声安静了下来。
    徐通面带笑容说道：“呵呵，这个……怎么说呢？”
    “千呼万唤始出来？”
    “我等这个答案，等了好久啊！”
    “我估计，我们几个评审，今天就是为了这个答案来的。”
    “杨教授，还是太含蓄了，好东西，为什么要一定藏在最后呢？呵呵呵……这个习惯，可不一定是好事儿。”
    “毕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像我们几个一样，耐心等待这么久哈。”
    “我反倒是觉得，这样的好东西，就应该开门见山，啪的一下甩出来！”
    “这样一来，谁还有那么多话呢？”
    “要我说，好东西，有分量的东西，就得站在前面，若是你开局展示不了你的竞争力和实力，我们评审很多时候，也很为难！”
    “是吧，呵呵呵……当然了，这只是我的建议。”
    徐通的话，让不明是否的一众评审和专家们都笑着纷纷点头。
    大家以为徐教授这是开了个玩笑。
    但其实……
    真的如此吗？
    杨广业可是听明白了其中意思。
    这是徐通在埋怨他，为什么要搞以前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呢？
    为什么陈恭不能光明正大的放在前面呢？
    这一次，我们耐心等你了，给你机会了。
    若是有下一次，我们评审专家不一定给你这个面子了啊！
    这就是徐通的意思！
    徐通已经在敲打杨广业了。
    说实话，这个课题，徐通就是被陈恭打动的，你杨广业，最多只能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
    若非陈恭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而且年仅大二，没有足够的资源和团队，无法独立完成这样的课题，哪里轮得到你杨广业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徐通可没有给杨广业留面子，他就是要敲打敲打对方。
    让他看清楚了情况！
    课题是否能继续发展，能不能不被降级，能不能发现错误寻找解决方案……
    归根到底，靠的是陈恭！
    杨广业讪讪一笑，对着几位评审微微点头：
    “抱歉，实在是抱歉！”
    “耽搁了大家太多时间。”
    “但是，请各位评审专家放心，这个课题，我跟齐教授，一定会配合好陈恭的思路，完善课题，落实课题！”
    “不辜负各位评审专家的期望。”
    徐通微微点头，笑了笑：“嗯，呵呵，好！”
    说完，徐通看向陈恭，面带柔和的说道：
    “这位就是陈恭吧？”
    说到这里，徐通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些评审专家，说道：
    “你们对于这个课题，可能不是很了解。”
    “其实，这个课题，第一个提出的人，就是陈恭！”
    “某种意义上来说，杨院长这个课题，是建立在陈恭早期那一篇论文探索的基础之上，加以修改，完善，然后才得到的。”
    “所以说，陈恭对于这个课题的认识，自然要比大多数人要清楚和深刻一些。”
    “说实话，不仅是我，国自然的一些评审专家，都对这个课题，对于陈恭，所有期待。”
    “呵呵，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年轻有为，才华横溢，我相信这课题，会让你学习很多。”
    “不过，可还是离不开杨教授、齐教授这样的经验丰富的专家。”
    “说实话，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
    “好了，我的意见是，通过！”
    徐通这一番话，可不是说给这些评审专家的。
    而是说给身后的那群校领导的。
    他在旁敲侧击的告诉众人，你们要分清利害关系，不要画蛇添足。
    还有就是告诉杨广业和齐欢二人，你们是来辅佐陈恭的。
    不是雪藏陈恭的。
    我们上面对于陈恭的看重程度，是要超过你们的。
    徐通说完后的直接“通过”，更是让他们明白了过来。
    伴随着徐通这一声通过，周围的评审专家，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通过！”
    “通过！”
    ……
    五位评审专家，全都通过之后。
    杨广业松了口气，他知道，今天这一关，终于闯过去了。
    紧接着，会议室内，掌声如沸。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兴奋和鼓掌。
    包括顾斌在内的一众校领导，也是纷纷鼓掌，面带笑容。
    只是，顾斌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恭，又看了一眼杨广业，他可不是那些实验员，听不懂徐通的话。
    显然，徐通是在敲打杨广业。
    顾斌也猜到了一些事情的原委。
    因为……他一开始在房间里，并没有看到陈恭。
    联系起徐通让等待半小时休息时间，到后面的一番话，还有杨广业的表现……
    顾斌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陈恭，面带几分好奇，这小子……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竟然能让徐通给这么大的面子，并且公开给他站位。
    这可不一般啊！
    徐通是谁？
    全国基础医学学会生化分会副会长。
    国自然基金生化评审组副组长。
    《中国基础医学杂志》期刊的副总编。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你在华夏搞生化基础研究，就绕不开人家。
    你说，人家有没有资格说这一番话？
    今天这会议，校长、常务副校长、他们都来了……
    这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而现在，徐通的这一番话，也让几位领导内心对陈恭的重视多了几分。
    刘蓉在一旁好奇的看了一眼徐通，他真的没有想到，徐教授竟然公开给陈恭站队！
    这可不一般啊……
    这让刘蓉对陈恭也多了几分重视。
    他可知道，徐教授可不会莫名其妙青睐一个年轻人。
    加上陈恭的实力不俗，让刘蓉越发想要和陈恭接触一下。
    很快，周围的校领导对于这个结果，也很满意！
    课题没有降级，对于学校来说，就是好事儿。
    现在山河医科大的行业地位，可不景气，作为211，现在的牌面都有些跟不上了。
    而学校的科研排名，更是靠后，眼下杨广业的课题，对于他们总体评分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一般及时。
    可是……常务副校长关乐山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陈恭，似乎想说点什么。
    关乐山之前是学校临床学院院长兼任书记，也是陈恭的直系老大，现在是学校的常务副校长，权利很大。
    本身就是临床出身的关乐山，总觉得陈恭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忽然……
    他想到了什么！
    对啊，是前几天的优秀病例评选，有一个入选的优秀病例，就是陈恭提供的。
    难怪这么耳熟呢？
    只是……
    关乐山笑了笑，应该是同名同姓吧？
    不过，陈恭这孩子，也很优秀，想了想，他对着身后一个人说了句：“把陈恭的资料给我发一下。”
    ……
    ……
    课题评审的圆满结束，让现场所有人都很开心。
    某种意义上说，只有林海富一个人伤心的成就达成……
    林主任委屈啊！
    他好不容易混到了课题负责人的名号。
    现在……一下子梦醒了！
    陈恭才是真正的负责人。
    就从杨广业的话里，他就能听到一些言外之音，陈恭才是这个课题关键角色，若非年轻，可能会独立负责这个课题，杨院长和齐主任，是辅助作用。
    所以，虽然杨院长是课题负责人，但其实充其量打工皇帝！
    也就是说，林海富谋权篡位的心思，得死了！
    林海富只能高呼委屈。
    看着陈恭的身影，他觉得清醒无比，还好自己没有得罪这位大佬。
    什么徐通的联络员啊！
    这分明是私生子。
    哎……
    不对，林海富忽然想到了什么！
    谁说只有自己伤心的成就？
    胡说！
    他敏锐的想到了一件事儿，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刘志。
    刘志本来还处于一脸懵逼之中没有反应过来。
    陈恭今天身份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简直让他措不及防。
    这……这怎么就成了课题负责人了？
    好端端的……我……
    刘志真的是欲哭无泪！
    原本以为陈恭只是一个学生，还不是自己信手捏来？
    可现在看来，自己是人家随意拿捏的角色。
    一瞬间，刘志慌了神了。
    周围的同事看着他，也是默默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大家都很清楚，刘志后续能不能加入课题，还不一定！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不要觉得科研是海晏河清的风清气正，说白了，搞学术的经常能玩死搞临床的。
    实验室里八卦多。
    林海富看了一眼刘志，面色认真的说到：“小刘，一会儿结束之后，你过来和我详细说一下昨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听见林海富的话，几位实验室的成员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或许陈恭都不需要亲自出手了吧？
    哎……
    大家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们现在再也没有质疑陈恭的心思了，若不是人家，这个课题就会成为二星课题了。
    所以说，最应该感激陈恭的人，也是他们这些普通的参与人员。
    对他们而言，陈恭拯救了他们的履历和前程。
    上午的评审会议，到此就要结束了。
    校长肖汉星主动走到了陈恭身边，笑着拍了拍陈恭的肩膀：
    “后生可畏！”
    “小陈，你可是给咱们学校争光了！”
    “呵呵……”
    陈恭自然认识这位，开学典礼上发言的人，肖汉星院长。
    “谢谢肖院长。”
    陈恭也是连忙主动握手。
    肖汉星笑了笑，另外一只手拍了拍陈恭的两只手：“你是咱们学校的未来！”
    “好好做。”
    “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肖汉星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其他领导也是纷纷和陈恭打了个招呼。
    顾斌走到陈恭身边之后，微微一笑：“谢谢你，小陈，你拯救了这个课题！”
    “也给基础医学院带来了希望。”
    “呵呵，你们杨院长这个人，做事儿比较死板，不知变通。”
    “我回去帮你说说他。”
    陈恭闻声，好奇的看了一眼顾斌：“顾院长……您……没事儿的。”
    “杨院长对我很照顾的。”
    顾斌摇了摇头：“不，人才，和人才，是不一样的。”
    “他不清楚这一点。”
    “以后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直接跟我说，我听说你是临床专业的。”
    “以后即便是到了临床，也少不了基础研究，这些都是你的积累。”
    “这是我电话和微信，你加一下，有事儿联系我。”
    “一定第一时间给你解决！”
    “呵呵……”
    顾斌说完之后，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刘蓉这个时候，则是走到了陈恭身边，面带笑容：“陈恭？呵呵……我可算知道你的名字了。”
    陈恭看见女人，顿时愣了一下：“您是……监考老师！”
    刘蓉也是莞尔一笑：“没想到啊，这么快见面了！”
    “你的表现很好！”
    “我说实话，在考场的时候，已经对你的评价足够高了。”
    “但是，今天我还是得修正一下，你远比我想的还要优秀。”
    “认识一下，我叫刘蓉，山河省生化研究所的，也是附属医院检验科主任。”
    “我觉得，我们以后会有合作的地方。”
    “保持联系。”
    刘蓉笑了笑，和陈恭交换了联系方式，笑着离开了。
    ……
    ……
    中午的时候，有宴席。
    不过，是招待评审专家的。
    陈恭不巧，也在这个行列里。
    作为课题的负责人，经过今天上午最后时刻的事情，课题组已经确定了陈恭的身份和地位。
    至此，“小陈”一词，彻底成了过去式。
    中午的宴席，分成了两拨。
    级别最高的自然是校领导和课题组高层招待专家评审组的。
    陈恭作为“高字辈”里最小的，却也在徐通的带领下，不知不觉成了主角。
    徐通这一次是铁了心了要捧陈恭。
    就连餐厅服务员都能看得出来，更别提那些领导了。
    当然了，这些领导也不傻，借花献佛这种事情，他们最擅长了。
    而且，捧陈恭有什么不好的？
    自己人，土生土长的山河医科大嫡系学生，根正苗红。
    又是天才，重点培养。
    现在又有了徐通的提携，他们巴不得把陈恭吹上天。
    “嗯，小陈一直都是我们重点培养对象！”
    “是啊，我们也很关注小陈的发展和培养。”
    “杨院长多次和我提到小陈，说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
    陈恭翻了个白眼，培养个鬼啊！
    要不是今天他突出出现，力挽狂澜，徐通教授以降级审核，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不过，这也不重要的！
    成年人不关注过程，只看结果。
    眼下皆大欢喜，这是好事儿。
    徐通看着陈恭，眼里含笑，这一次的目的，基本上就算是完成了。
    其实，徐通这一次来，也带着考核陈恭的目的，上一次如果说是还有一定巧合的话，这一次，陈恭彻底打动了他。
    中国是需要科研明星的。
    这一点，徐通很清楚。
    ……
    不过，宴席的另外一边，则是在旁边的包厢内。
    林海富的带头下，众人确定了以陈恭为课题组主要负责人的战略核心地位。
    同时，饭桌上，大家也提出了把“小陈”这称谓彻底摒弃的决定。
    至于以后称呼陈恭为什么？
    成了餐桌上的重要话题。
    一番商讨之后，林海富提出来了一个不失亲近，又能保证尊重的称谓：“小陈主任”。
    于是！
    就这样，小陈主任在课题组的称谓，正式确定。
    刘志这边成功达成最悲伤的角色。
    甚至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
    这顿饭，他曾试图找王凯教授说说情，但是……王凯却也得知了事情的具体原因。
    庞文婷是自己的学生，刘志是自己的手下得力干将。
    王凯虽然有些恼火，但是……却也无奈。
    毕竟实验室内，学长学姐欺负晚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这种事情，时有发生。
    不过……
    王凯沉吟片刻之后，对着刘志说了句：“这样吧。”
    “一会儿吃过饭，你把庞文婷找来，给陈恭和那个……陶胜男，道个歉。”
    “哎。”
    王凯之前就不想得罪陈恭，现在……更不想了，也不敢！
    别觉得夸张，王凯虽然是教授，但是……距离徐通太遥远了。
    试想一下，国自然基金有人，这对于科研工作者而言，意味着什么？
    陈恭现在就能得到徐通的如此维护和推崇，王凯只要不是蠢，就一定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甚至于，王凯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和陈恭聊一聊。
    刘志闻声，点了点头：“麻烦王教授了。”
    王凯笑了笑：“你别担心了！”
    “一会儿道歉诚恳一点。”
    “小陈主任不傻，他要是想要针对你，早就找杨院长了，至于到现在？”
    “你是五楼的器械管理，以后殷勤一点，做事儿懂得分寸。”
    “以后小陈主任要在实验室待着，有什么事情，你帮着解决一些。”
    “还有，你不要低估了小陈主任的格局，他若是一般人，在课题设立之处没在乎自己的名头，能没脾气？可人家就是能忍住，等到机会！”
    “明白了吧？”
    刘志闻声，连忙点头。
    而王凯却不禁深吸一口气，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这徐通教授该不会是故意陪陈恭唱了一出戏吧？
    若是真的如此！
    这陈恭的能力，也太了不得了。
    能使唤的了徐教授？
    这……可就值得深思了啊！
    ……
    ……
    上午的课题评审，圆满结束！
    周围那些帮忙的学生们，也拿到了餐票，聚在一起吃饭。
    大家三言两语的，满是激动。
    “对了，那个陈恭是谁啊？怎么没有听说过？”
    “对啊，会长，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不过……我听说好像是咱们学校的，大二的学生。”
    “我靠，真的假的？这么牛逼吗？”
    他们这些校学生会的今天在周围帮忙，端茶倒水，跑前跑后的。
    今天可是被陈恭给彻底吓到了。
    他们没想到，一个学生，竟然和这些校领导在一起谈笑风生。
    更没想到，这个陈恭竟然是这个国自然三星评级课题组的负责人之一！
    大学学生会往高了说，在学校学生群体中，有一定的影响力，学生会的干部可以和老师们打好关系，能有一些便宜。
    但是，说白了，这些普通院校学生会在学校和领导眼里的分量并不高。
    充其量就是学校的免费劳动力。
    负责一些活动啊，或者是给学校老师领导跑腿啊……
    虽然可以在学生群体中风风光光。
    但是，他们都很清楚，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是陈恭却不一样。
    人家是可以和学院院长，学校领导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并且平等对话的。
    这能一样了？
    “哎……太牛了！”
    “是啊，那刘雨潇那么厉害，结果……也就是保研了，人家陈恭这直接和导师平起平坐，甚至还得尊敬有加。”
    “你们没看到，那徐教授对陈恭的推崇？多么厉害？”
    “有没有可能邀请他来我们学生会啊？”
    “呵呵，别想了，别人看起来，学生会是个宝，会长有多风云，但是……咱们不就是免费劳动力吗？你瞧瞧人家，瞧得上这东西？说白了，这会长给人家都不稀罕……”
    而此时！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饭桌中，宋洪文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今天的事情，让他太过于震撼了！
    他从来，也根本没有想到过，陈恭……竟然是这个课题组的负责人！
    这怎么可能？！
    宋洪文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有些震碎了。
    他明明和陈恭一样，一起上学，一起下课，一起休息……而且他还更努力的参加学校的活动，努力往高走，更好的接触老师……
    可是，到头来，却发现陈恭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甚至于，用学生会这些学长的话来说，若不是一个寝室的，他宋洪文都没有和陈恭对话的资格。
    这夸张吗？
    一点也不夸张。
    开会的时候，他就在外面，他没有资格进入会场，但是从后门传来的声音里，他清楚的听见……所有人对陈恭的推崇和尊重。
    这一幕幕，让宋洪文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想到了昨晚的事情。
    昨晚，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原本，宋洪文觉得自己没有错，他觉得自己争取来的机会，不能白白浪费。
    因此……
    陶胜男被欺负的时候，他沉默了。
    陈恭找上刘志的时候，他没有去。
    在刘志发难陈恭的时候，他也没有站出来……
    这一刻，宋洪文看着丰盛的午餐，却提不起半点胃口来。
    ……
    ……
    当天中午，陈恭和几位“大人物”吃过午饭之后，刚要出门，就看见王凯在那边等着。
    王凯笑着走了过来：“小陈主任，方便聊一句吗？”
    陈恭闻声，愣了一下：“王教授……您别这么叫我……我觉得怪怪的，您还是叫我小陈吧。”
    王凯微微一笑：“不能了！”
    “你是课题负责人，我以前不知道，能乱叫，现在知道了再这么称呼，就是不懂事儿了。”
    “呵呵，在课题组，你是咱们负责人，该有的身份是需要有的。”
    林海富正要找陈恭说话，听见王凯这一番话之后，顿时气的差点跺脚。
    臭表脸！
    抢我前面去了……
    于是，林海富笑着走了过来：“是啊，小陈主任！”
    “以后啊，大家可都是同事了，有什么需要的，你说话。”
    陈恭闻声，笑了笑：“那就……少不了麻烦二位教授了。”
    “对了，王教授，你有什么事儿吗？”
    王凯微微一笑：“这不是我那学生不懂事儿吗？哎……小姑娘，嫉妒。”
    “刘志和庞文婷啊，也怪我平时没有管好。”
    “知道这次的事情以后，我也认真批评了，过来和你道个歉。”
    “还有那小陶呢？”
    “我得让我那学生亲自道个歉。”
    陈恭自然知道，这是王凯主动给自己台阶下。
    说实话，对于王志和庞文婷，他压根没有放在眼里。
    他气的可不是刘志，而是杨广业。
    现在听见这话，也是笑了笑，没做声。
    拿出手机，拨通了寿伟翔电话，让他带着陶胜男来一趟实验室。
    说话间，几个人就朝着实验室走去。
    ……
    而此时，寿伟翔虽然没有来参加活动，但是却在学生会的群里面。
    自然是听到了一些消息！
    当他得知陈恭今天的事情以后，也是彻底懵了。
    他知道他干儿子牛逼。
    但是……没想到这么牛逼。
    一时间，寿伟翔还有些难以置信。
    但是仔细一想，难怪……难怪……
    这并非没有可能！
    这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陈恭的声音传来。
    “兽兽，你带着陶胜男来一趟实验室。”
    “对，五楼。”
    “嗯，庞文婷和刘志给你们道个歉，过来吧。”
    挂了电话，寿伟翔瞬间懵了。
    刘志……和庞文婷……给道歉？！
    老师给学生道歉？！
    这……寿伟翔根本想不到这种事情会发生。
    他激动的赶紧把消息告诉了陶胜男。
    而此时，陶胜男则是比起寿伟翔，冷静了不少。
    因为他已经收到了王凯的电话，王凯还对她道了个歉，说平时对学术疏于管理了，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原本陶胜男有些摸不清头脑。
    但是……
    见到寿伟翔，得知一切之后，陶胜男彻底醒悟了。
    原来……原来……事情的根源发生在了这里。
    ……
    ……
    话分两头。
    生化实验室内，陈恭主持和见证着这个“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歉仪式。
    而这时候，常务副校长关乐山却同样在想一件事儿。
    他对陈恭的了解，来自于另外一个方面！
    作为临床系出来的，关乐山很快就拿到了陈恭的资料，同样也和秦学海那边联系到了。
    但是！
    看到资料之后的关乐山彻底震惊到了。
    他没想到秦学海对陈恭的评价这么高。
    于是，马上，关乐山拨通了秦学海电话，跟他聊了起来。
    “小秦，你帮我详细说说陈恭吧。”
    秦学海其实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老领导竟然找自己了解陈恭的信息。
    关乐山临床出身，转了行政，原来秦学海也是关乐山邀请来的，现如今的关乐山是学校副校长，据说……马上可能调到附属医院当一把手。
    可以说是位高权重，绝对是山河医科大的实权派。
    现如今，对方都开始关注陈恭了？
    秦学海说道：“小陈，绝对是融合了科研和临床的一个天才！”
    “他绝对是新时代的医生，同时兼具了临床天赋和科研天赋。”
    关乐山沉吟片刻之后说道：“你细说一下。”
    “关校长，您可能不太清楚，陈恭是我偶然发现的一个人才。”
    “后来，我就让他加入了我们实验室……”
    “那个课题，是陈恭自行研发设计出来的改良方案，甚至得到了山河大学物理学教授柴久让先生的称赞……”
    “之后，我偶然带他临床，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是难得一见的临床人才。”
    “我甚至怀疑对方有绝对体感！”
    于是，秦学海把陈恭的光荣事迹，认真说了一番。
    说完之后，还再次保证到：“领导，我这边绝对没有添油加醋。”
    “那个病例都已经参加省里面病历竞赛了。”
    关乐山微微愣了一下，果然是一个人？！
    只是……
    陈恭在解剖学领域的天赋也这么高吗？
    关乐山沉吟许久。
    而秦学海却忍不住了：“领导，陈恭有什么事情吗？”
    关乐山笑了笑：“你不要紧张。”
    “不是坏事儿。”
    “陈恭，被徐通教授十分推崇，而且，杨广业那个课题，也是陈恭带头研究的。”
    “现在是那个课题的负责人之一。”
    “说实话，这小子……可真的太厉害了。”
    听见关乐山的话，秦学海猛然愣了一下。
    “等等！”
    “您说……杨广业的那个国自然课题，是陈恭帮忙申请下来的？”
    “我的天……”
    秦学海从床上猛然翻身坐了起来，瞪大眼睛，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也就是说……这小子……同时，在一个月内，兼顾了两个课题！”
    “而且还同时给出了研究方案？！”
    “这……这也太变态了！”
    关乐山深吸一口气：“没错，我都没有想到，咱们学校竟然有这么优秀的学生。”
    “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
    “不要大肆宣传。”
    “不过，陈恭的事情既然你知道了，你就好好负责起来。”
    “好好培养。”
    “培养他的意义，远大于你目前从事的任何工作！”
    听见关乐山的这一番话，秦学海木然点头，良久之后……挂了电话。
    秦学海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搞了半天……
    杨广业和自己显摆的那个人，竟然是陈恭！
    而他的千里马，也是陈恭！
    这小子……
    不过，秦学海却也多了几分担忧。
    关校长这一番话说的在理啊。
    培养陈恭，意义非凡。
    看来，尽快把陈恭送到临床来吧。
    ……
    ……
    陈恭带着寿伟翔和陶胜男离开了实验室。
    两人脸上显然开心了不少。
    毕竟是孩子，受了委屈，安慰一下就好了。
    只是，两人戏谑的看着陈恭。
    寿伟翔不要脸的靠在陈恭身上：
    “小陈主任，以后……我们俩就投奔你了啊~”
    “你可要怜惜人家！”
    陈恭头皮发麻，一脚踢开：“滚滚滚！”
    寿伟翔也不生气，嘻嘻一笑：“哎呦，小陈主任，你还有范儿。”
    陶胜男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不过看着寿伟翔还是说了句：“你真贱！”
    陈恭也是笑了，他发现，自己怎么变，似乎这厮还是这么不要脸。
    原本他还担心有距离感呢。
    只是……
    回到宿舍之后，宋洪文正好进来，手里提着三个暖壶。
    其中就有陈恭和寿伟翔的。
    “呵呵，你俩回来了，对了，热水我帮你们打了。”
    寿伟翔见状，笑了笑：“谢了。”
    陈恭点头：“嗯，多谢了。”
    宋洪文闻声，嘴角一抽，有些尴尬。
    毕竟，以前的时候，他们俩是不会这么说的。
    而是说，谢谢义父。
    ……
    ……
    当天下午。
    学校安排陈恭、陶胜男、以及几个领导陪伴徐通教授和几名专家去附近参观旅游。
    陶胜男充当导游，而徐通却一直拉着陈恭，在身边笑着说话聊天。
    徐通对着陈恭说道：
    “我这边来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你大二。”
    “也没带什么礼物。”
    “这里是一套题，是严开生教授他们给竞赛班设计的生化竞赛题。”
    “明年的世界奥林匹克生物竞赛要开始。”
    “咱们国内也在培养竞赛人才，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这套题，很有意思！”
    “对了，你可以买一套那个《生化密卷》，我觉得……这个出题人，很有意思。”
    “这一次来，我还想见见这个陈老师。”
    陈恭闻声，顿时愣了一下。
    生化密卷？
    陈老师？
    他……他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而此时，身后和顾斌走在一起的杨广业闻声，也是愣住了。
    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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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还不如一个学生！（求订阅）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或许对于这个“陈老师”有些陌生。
    但是……
    杨广业可是十分清楚的……这分明就是陈恭啊！
    这……属实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一时间，杨广业的脸上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顾斌见状，忍不住看了一眼杨广业：“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跟你说话呢！”
    杨广业回过神来，看着顾斌，笑了笑：“这个……顾校长，想到一点事情。”
    “抱歉，抱歉，走神了。”
    顾斌皱眉，摇了摇头：“你啊，这次的事情，做的真的不太好！”
    “你就没想过这次的事情，会把陈恭得罪吗？”
    此时，参观旅游的队伍，已经分开了，前面是陶胜男和王凯负责的导游。
    中间是徐通和陈恭，在聊天说话谈事情。
    而杨广业和顾斌几人则是走在队伍的后面，跟在徐通身后，小声聊天。
    原本顾斌对于学校出来一个陈恭，让徐教授青睐有加，甚至希望重点培养内心充满了激情和希望。
    可是……
    中午的时候，他把杨广业叫到办公室，了解事情始末之后，也忍不住有些不悦。
    这才有了下午顾斌一路上走走停停，时不时的对杨广业做的事情吐槽一句。
    “小陈是年轻，但是……年轻人需要什么？需要的是尊重！”
    “你这一次做的，差点毁了你之前所有的努力！”
    “还好小陈这孩子厚道，要不然……这课题等着降级吧。”
    “徐教授都叮嘱你了，你啊……让我怎么说你！”
    杨广业闻声，也是无奈叹息：
    “我当时……其实也想过这些问题，但是……还是太束手束脚，太保守了！”
    “我不是没有想过给陈恭应有的待遇，我只是觉得……他目前的实力，还不能掌握这样的能力。”
    “而且，实验室您也知道，勾心斗角什么的也常见，我担心他处理不了。”
    顾斌闻声，抬手指了指杨广业，叹了口气：
    “哎！”
    “其实，你知道吗？”
    “当初这个副院长，还有其他人选，校领导那边也推荐了秦学海。”
    “上面都觉得，秦学海更有魄力，而你老成持重。”
    “最后为啥你上去了呢？”
    “因为秦学海精力有限，他还得兼顾临床，不可能过来做副院长。”
    “你这老成持重，是好事儿，做管理做行政，也沉稳。”
    “但是，特殊时期，特殊人才，特殊事情，得有特殊手段！”
    “这一点，你比起秦学海，差了太多了。”
    “人家比你有胆魄！”
    “而且，这副院长，人家说放弃，就能放弃。”
    “哎……”
    “广业，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说句实话，你更适合做副将，不适合做主帅啊！”
    “时代变了，现在我们山河医科大，需要不是收成，因为……一天天的走下坡路，需要的是走出去，是开创一番局面！”
    “你明白吧？”
    杨广业闻声，内心震惊不已。
    这个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领导说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副院长还是秦学海让给自己的……
    他和秦学海关系不错，私交甚好。
    可对方却从来没有提起来过这件事儿。
    现如今听到领导的一番话，也是开始反思起来。
    良久之后……
    顾斌看着杨广业说了句：“处理好陈恭这件事儿！”
    “他是我们学校的未来啊！”
    “不敢再迂腐了。”
    “机会，就这么一次，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听见顾斌的话，杨广业连忙点了点头，不过……脑海里也忍不住浮现起来刚才徐通刚才的说的事情。
    这一次，徐教授来，还要找“陈老师”，而偏偏陈老师可就是陈恭啊！
    自己要不要主动说出来呢？
    ……
    此时此刻，陈恭站在徐教授身边，脑海里则是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和徐教授解释。
    徐通缓缓说道：“国际奥林匹克生化竞赛，也是首次。”
    “医学类少有这样国际性的赛事，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我这一次来，也是想要和成功考研那边的陈老师这边聊一聊，想邀请对方加入我们最近的一个培训计划。”
    “国内我们首次做这种生化奥林匹克竞赛，做的还不够成熟，需要邀请一些专业人士加入，对学生们进行培训和授课。”
    说完之后，徐通忽然笑了笑：
    “对了，你听过成功考研吧？”
    陈恭听见徐通教授的问题，顿时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知道知道！”
    徐通微微一笑：“呵呵，这个高手在民间啊！”
    “之前，我还说国内的这个生化工作者大多数都在高校或者研究所。”
    “作为一个比较专业的学科，这种培训教育机构很少。”
    “前段时间，我看了一个陈老师直播的视频，哎呦，那个三分钟生化回忆法，真的是厉害！”
    “他这个技巧很高深啊，巧妙的把思维联系点，和回忆法则，甚至还利用了机构化思维……”
    “可以很快的加深记忆，而且具有启发联想的功效。”
    “对了，还有那个古希腊的帕蒙……什么……”
    陈恭补充一句：“帕蒙尼德。”
    徐通眼睛一亮：“对对，就是他，他的那个记忆法。”
    “其实，大多数的人都只是以为这是知识点的罗列，可不是那么简单！”
    “我曾经研究过这个艾宾浩斯记忆曲线，他在那个《论记忆》里面，有一个叫做ple……叫什么……”
    陈恭继续补充一句：“pleaag典型记忆法。”
    徐通看了一眼陈恭，顿时开心了起来：“好，好啊！”
    “呵呵，你小子……这些东西，你也知道？”
    陈恭尴尬的笑了笑：“嗯，这些书我也学习过。”
    “小学毕业的时候，我担心到了初中成绩不好，就学了很多成功学、教育学……一类的书籍。”
    徐通微微一笑：“呵呵，那么小也知道方法论了？”
    “哈哈……”
    “我也是后来因为大量知识需要处理，好奇这些学习法，就拿来看看。”
    “不过，初高中的知识，似乎用不到那些东西吧？”
    陈恭笑了笑，没说话。
    对他而言，的确用处不大。
    但是……对别人而言，用处还是有点的。
    关键看你如何使用了。
    徐通继续说道：“没错，没错！”
    “其实，这种记忆法，就如同梳理过程一样。”
    “知识进入脑海，是肯定会如同食物一样，消化吸收，甚至代谢掉。”
    “可是，这就需要我们加强管理和调控。”
    “有时候，我觉得，还要符合我们人体的规律进行。”
    陈恭点头：“就比如多巴胺和内酚酞？”
    徐通一听这话，顿时开心的更不得了，双手一拍，乐了！
    “哎呦喂，你这比喻有意思！”
    “没错，没错！”
    “我也觉得，知识需要刺激，最好可以符合人体的激素水平和相关刺激。”
    “要让机体发挥组织的性能，更好的分析处理。”
    “你这个多巴胺和内酚酞有意思啊！”
    徐通和陈恭聊得，这叫一个高兴啊！
    他很久都没有找到这样一个聊得如此开心的人了。
    看着陈恭的眼神里，徐通也是欣喜不已，颇有一种忘年交的感觉。
    徐通和陈恭的聊天，越发投缘了起来。
    话也越聊越越多。
    甚至于，两人的聊的知识体系，也从生物化学，到医学，再到哲学上面来。
    而偏偏……
    陈恭对答如流，虽然话不多，但是每每都能触碰到徐通的g点。
    让老徐是欲罢不能，越聊越喜欢陈恭。
    同时呢……
    徐通可一点不傻啊，他对于陈恭丰富的知识面有些震惊。
    要知道，徐通本身的阅读面和学习范围就很广了，在同行，甚至是在好友之间，也是一个比较厉害的阅读者。
    可没想到，他每次提到一个东西以后，陈恭都能回答或者补充上来。
    这让徐通竟然有一种知音的感觉。
    “小陈，你这平时阅读量还挺大的？”
    “可以！”
    “我们医学类工作者，特别是科研工作者，就是要这样，往往需要触类旁通，甚至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陈恭深以为是，点了点头，十分认可。
    徐通这时候说道：“对了，改天我去见陈老师的时候，我带你一起去。”
    陈恭闻声，尴尬的笑了笑，一起去？
    犹豫一番之后，陈恭还是说道：
    “徐教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成功考研这个陈老师，我……我可能认识！”
    此话一出，徐通顿时转过身来好奇的看着陈恭，而身后的杨广业和顾斌也加快步伐赶了过来。
    听见陈恭的话，杨广业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错，徐教授，如果您准备和陈教授见面的话，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
    徐通一听这话，顿时好奇了起来。
    而顾斌则是愣了一下，他担心杨广业再次犯傻说出来一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哦？广业，你可不能乱讲哦。”
    听见顾斌的话，杨广业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三分唏嘘的看着陈恭说道：“徐教授，顾领导，你们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杨广业说道：“徐教授，你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我们生化教研室这边，做了一个特殊的课题。”
    “是对生化教学工作的改革课题！”
    “为此，我们还专门设立了两个实验班，使用特殊的生化教材。”
    “选择的就是，成功考研的生化密卷。”
    顾斌闻声，点了点头：“的确，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徐教授。”
    “那两个班的孩子，生化水平，显著高于其他班级。”
    “我们曾进行了一次生化实验，这两个班的同学呢，无论是生化科研思维，还是生化基础，都绝非其他班级同学可以比的。”
    徐通点了点头：“这想法，倒是挺不错的。”
    “生化密卷的确是有很好的学习价值。”
    “当时，不能舍弃课本。”
    杨广业点头：“嗯，没有舍弃课本，我们还在使用课本，而且课本上的东西，其实是有启发作用的。”
    徐通点头，忽然意识到了重点不在这里，反应过来之后，急忙问了句：“你们认识成功考研的人？”
    “他们授权给你们了这个生化密卷？”
    杨广业微微一笑：“当然认识了！”
    “而且，您也认识！”
    徐通一听：“我？！开什么玩笑？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陈恭此时也知道，瞒不住了，他其实也没准备隐瞒。
    刚才就寻思过一会儿就坦白。
    现在看发展到了这个局面，索性说道：
    “其实，徐教授，顾书记，这个成功考研，就是我做的。”
    顾斌习惯性的笑了笑：“好！”
    但是，反应过来之后，直接瞪大眼睛，看着陈恭，一脸的匪夷所思。
    “啊？！”
    “真的？”
    顾斌看着杨广业。
    徐通此时也瞪大眼睛看着陈恭，满是难以置信。
    他脑海里，已经对这个陈老师进行了脑补。
    这是一个在教学领域有着丰富经验，对生化知识了如指掌，对于生化课本更是倒背如流，安贫乐道，几十年如一日，深耕教学，不贪慕名利……
    “果真是你？！”
    陈恭点头：“是的。”
    “生化密卷你做的？”
    “是我！”
    “生化密卷-模拟题你做的？”
    “是的！”
    “三分钟生化回忆法，你做的？”
    “嗯……”
    “咿，你怪厉害咧。”徐通一激动，方言直接都飙了出来。
    他真的没想到，这竟然是陈恭做的！
    而且，自己还和对方聊了这么久。
    但是，仔细琢磨一番，忽然觉得，这件事情虽然在意料之外，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陈恭刚才对记忆法则，艾宾浩斯遗忘记忆曲线，以及这些东西如此了解，显然是有过研究的。
    他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来，似乎并不意外啊。
    只是……
    这些东西，太过于出乎意料了！
    徐通依然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片刻之后，这才看着陈恭，哭笑不得的拿手指了指：“你这小子！”
    “呵呵呵……好啊！”
    “太好了。”
    “明天我不回了，你陪我好好坐下来聊一聊，好吧？”
    陈恭点头一笑：“徐教授，您客气了。”
    “是我想跟你好好学习。”
    徐通摇了摇头：“后生可畏啊！”
    “哎……”
    “这才大二，就捣鼓出来这么多事儿。”
    “真的是厉害。”
    “无论哪一样，随随便便拿出来，都足以称之为天才了！”
    “可你却一下子做了这么多。”
    “不过见到你，我回去可得和老严说道说道，他那个题啊，就是在你模拟题的基础上改的！”
    “哈哈哈哈……”
    陈恭好奇问了句：“对了，徐教授，这一次的生化实验员初级资格证的笔试题，是不是就是严教授出的？”
    徐通点头：“没错，你那一套题，让他大受启发！”
    “回去以后，就找我们聊了很久。”
    “说你可是大才！”
    “呵呵，改天我带你见见他。”
    “对了，那套题如何？”
    陈恭笑了笑：“题不错，但是……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用处。”
    “毕竟，您也知道，我那时候刚刚出的题，自己心里都有数。”
    “即便是改了改，但是……也能绕过来。”
    “而且说实话，有点仓促，进步空间很大。”
    听见陈恭的话，徐通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话，我得告诉他，就说啊……那陈老师说你的题，进步空间很大！”
    此话一出，周围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队伍前面。
    王凯、林海富、杨丽和陶胜男走在前面，看着身后的几人有说有笑。
    陈恭被徐通拉着，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几个人也是忍不住羡慕起来了。
    “哎，林主任，你知道，这叫啥吗？”王凯拍了拍林海富，笑着问了句。
    林海富羡慕的看着身后的队伍，问了句：“叫啥？”
    王凯满脸向往的说到：“这叫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啊！”
    “这小陈，年纪轻轻，人生赢家啊！”
    听见这话，几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但是仔细一想，不正是如此吗？
    当然了……
    唯独陶胜男掩嘴偷笑。
    被王凯发现之后，顿时笑着说道：“小陶，你笑啥？”
    “我说的不对吗？”
    陶胜男尴尬的笑了笑：“不是的，王老师！”
    “我就是那个白丁啊！”
    “陈恭和你们是谈笑有鸿儒，可是……和我们是往来全白丁！”
    “呵呵……”
    此话一出，大家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凯笑了笑，年轻真好。
    不过，王凯还是继续说了句：
    “网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你这辈子能接触到的最优秀的一群人，可能是你的大学同学。”
    “你这辈子能接触到的最厉害的人，可能是你的大学老师。”
    “小陶，你啊，还有那个……寿伟翔，对。”
    “呵呵，你们不是计划在实验室跟着陈恭吗？以后多跟小陈主任学习学习。”
    “他能让你们少走几十年弯路！”
    “他啊，可能不仅是你们，甚至是我们能接触到的最优秀的那一拨人了。”
    这话，王凯没有夸张。
    杨丽听完，却有些紧张和失落。
    可以说，这次发生的事情，杨丽都有些不太高兴。
    他感觉，大伯的确是做的不好，对不起陈恭。
    ……
    山河楼，是唐朝建筑。
    至今好几百年历史了，当年是唐朝祭祀祖先的地方。
    即便是工作日，人也不少。
    徐通毕竟岁数大了，年仅60，而且常年在科研工作的第一线，身体素质也是跟不上了。
    大家基本上是走走停停。
    可徐通今天高兴啊，从上午陈恭的答辩开始，到现在，这孩子给了他太多惊喜了！
    说句实话，他真的有一种想把陈恭收为学生的冲动。
    可是……凡事儿欲速则不达。
    徐通知道，需要给他时间成长。
    可是又不放心陈恭独立成长是否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一时间，也是患得患失。
    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加入这个课题组，如此一来，他也有理由经常过来了。
    过来以后，也能多见见这孩子，多聊一聊，给他一点启发，让他在发展的道路上，稍微顺畅一些。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
    徐通有些疲惫了，坐在景区的石凳子上，感慨一番：
    “山河省是个好地方啊！”
    “古今天下，历史底蕴，王朝更迭，岁月变迁，这里记载了太多的兴衰更替。”
    “哎，我们做学问的，无法成为这里是潮流中的中流砥柱！”
    “但是……却能成为这时代里的山河楼。”
    “子孙后代看到这一段历史的时候，知道有那么一代科研工作者，曾经做出来了这一段贡献。”
    顾斌点头一笑：“呵呵，徐教授说的是。”
    “千古帝王多少事，悠悠不尽黄河水。”
    “这千百年来，没有哪朝哪代能流芳千古，可那些文化知识、诗词歌赋、写书立著……流芳千古啊。”
    “所以，徐教授可不敢妄自菲薄啊。”
    此话一出，顿时几人都呵呵呵笑了起来。
    陈恭也是竖起大拇指，要不然人家能当领导呢。
    这话说得，爱听。
    徐通笑完了之后，起身说道：“我去个厕所。”
    “回来咱们就回吧。”
    “也不早了，折腾你们这么长时间。”
    陈恭笑了笑：“我陪您去吧。”
    徐通摆了摆手：“上厕所陪什么啊？呵呵……我自己去。”
    陈恭笑了笑，点头没说话。
    不过，没多久，顾斌也笑着说道：“我也去个厕所吧。”
    “不比你们年轻人了，哈哈哈。”
    顾斌开了个玩笑，起身跟了上去。
    陈恭好奇的看了一眼杨广业，眼神里带了几分惊讶。
    杨广业见状，顿时翻了个白眼：“什么眼神啊？”
    “你小子！”
    “我肾好着呢！”
    陈恭讪讪一笑，没说话，毕竟……杨院长这一脸肾虚样，外加秃顶，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是好的啊？
    果不其然……
    没多久，杨广业起身就朝着厕所走去。
    陈恭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气的杨广业转过身来，瞪了一眼陈恭，意思很明显。
    可是……
    没多久，忽然杨广业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大声喊道：
    “快！”
    “快打120！”
    “快点！”
    “杨丽，赶紧打120。”
    “林主任，你去找工作人员，就说有人晕倒了。”
    “徐教授晕倒了！”
    “快点！”
    话音刚出，陈恭就直接跑了出去，速度很快。
    不到些许功夫，就冲到了男厕所。
    只见徐教授瘫软的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而顾斌此时脸色也满是焦急，连忙拍了拍徐教授的肩膀：“徐教授，徐教授！”
    “你没事儿吧？”
    陈恭进来以后，连忙跑了过去。
    “来，顾书记，杨院长，您搭把手，咱们先把徐教授抬出去！”
    “这里空间狭小，空气对流也不好。”
    听见这话，顾斌和杨广业闻声，连忙点头，三个人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把徐通抬到了外面，找了一个四处通风的地方放在了地上。
    周围众人此时围了过来，看见这一幕，也是瞪大眼睛。
    “怎么晕倒了？”
    “对啊！”
    “不知道，我刚才看见他尿尿呢，然后就晕倒了……”
    “怎么回事？不会是脑梗吧？”
    “这么大岁数了，搞不好啊！”
    ……
    听见周围众人的议论，陈恭连忙站起身子说道：“麻烦大家让开点！”
    “不要围在一起了。”
    “让空气流通起来。”
    “多谢了！”
    此时的徐通狼狈不堪，晕倒的时候，直接尿裤子了。
    陈恭看见这一幕，面色凝重起来。
    顾斌和杨广业都是临床出身，对于这种突发情况，也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杨丽这边已经拨打了120，急忙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海富和王凯，都是搞科研的，对于临床也是一知半解，此时此刻，根本帮不上忙。
    而陈恭见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徐教授，此时的徐教授身上满是汗水，脸色苍白。
    然后连忙检查徐通的呼吸脉搏以及心跳。
    颈动脉搏动正常！
    心率偏慢，甚至不到40/分钟。
    呼吸均匀。
    没有大量出汗，体温正常。
    陈恭无法判断血压，只能通过颈动脉搏动区域，来进行略微感受。
    但是，陈恭本身在临床呆的时间也不长，除了看的书多一点之外，本身也是一个外行。
    所以说此时的他，只能尽可能判断对方的诱因是什么？
    “徐教授这是昏迷了吗？”
    陈恭面色沉稳，此时此刻，神情也逐渐坚定起来。
    他知道，此时不能慌乱，必须要平复心情。
    很快，伴随着陈恭的检查开始。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徐教授的身体情况。
    心跳偏慢，41次每分钟。
    呼吸均匀且正常，19次每分钟。
    血压不详！
    体温正常。
    随后，陈恭打开手机的手电，对着徐教授做了瞳孔的对光反射检查，好消息是，对光反射还在。
    此时，一条条线索，不断的在陈恭脑海里形成。
    至于徐教授的情况，也在这一刻，陈恭也开始判断起来。
    陈恭不知道徐教授有没有现病史和既往史，有什么基础疾病。
    但是，陈恭感觉，不像是那种急性疾病。
    此时，甚至陈恭无法判断，徐教授是单纯的晕厥还是昏迷。
    晕厥是一个定义，是一个短暂的脑缺血，引起的一贯性的意识丧失。
    昏迷我们叫持续性的意识障碍。
    昏迷有，浅昏迷深昏迷之分的，昏迷时间是比较长，不是短暂的，一分钟之内能缓过来的。
    当然如果时间长了，首先开始晕厥，（缓）不过来了，那就叫昏迷了，意识丧失持续的意识丧失，两分钟三分钟，甚至十分钟以上，这个人就是昏迷。
    陈恭现在首要的是排除那些突发疾病，如果只是一过性的晕厥，可能问题不大！
    如果是昏迷了，那就可能存在麻烦了。
    本质上来说！
    昏迷是由于大脑皮层及皮层下网状结构发生高度抑制而造成的最严重的意识障碍，即意识持续中断或完全丧失，最高级神经活动的高度抑制表现。
    临床上将昏迷分为浅昏迷和深昏迷两种。
    浅昏迷：意识活动与精神活动消失，但对强的疼痛刺激(如按压框上神经)可表现出表情或运动反应，不能被唤醒;瞳孔对光反射正常，深、浅反射存在。
    深昏迷：意识全部丧失，对外界各种刺激均无反应，各种反射消失，全身肌肉松驰。
    陈恭思路很清晰，连忙判断！
    徐教授此时对于疼痛依然有反应，瞳孔的对光反射也正常，深浅反射存在。
    这是一个好消息。
    很快……
    陈恭脑海里关于浅昏迷和晕厥的各种相似症状和鉴别开始带入其中。
    肝昏迷……感染诱发……中枢神经抑制诱导……近迫性昏迷……
    二十几种昏迷可能在陈恭脑海里快速带入，切换，适应……
    一番诊断之后，陈恭还是没有发现类似的症状。
    所有的可能性，逐渐朝着“一过性昏厥”靠拢。
    一过性昏厥也叫单纯性、血管神经性昏厥，是一种突发而短暂的意识丧失，可伴有全身性先驱症状！
    沉思片刻之后，陈恭直接问道：“有没有尖锐的东西？”
    陶胜男听见之后，连忙从包包里拿出来一个别针。
    “这个可以吗？”
    陈恭点了点头：“可以！”
    说完之后，陈恭拿起徐教授的手，开始在手指尖端中心扎了下去。
    但却没有见血。
    只是起到一个刺激的作用。
    看过电视的都清楚，这一招在电视上十分常见，基本上属于古装穿越剧女主必备技能之一：十宣放血！
    所谓十宣穴，就是十根手指头尖端，中间的位置。
    十宣穴是经常用于中风的治疗。
    俗话说的话，十指连心，针刺十宣穴刺络放血，可以提神醒脑开窍的作用。
    心藏神吗，很好理解。
    但是，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所谓制止连心，现代也有研究。
    现代研究表明。十指的指尖分布了丰富的毛细血管及感觉神经末梢。
    因此，刺激指尖即是直接刺激神经末梢，将感觉传至大脑皮层。
    另一方面，心室收缩，动脉血自左心房输出经体循环到达指端，物质交换后又经静脉流回右心房，周而复始，是可以加强循环的。
    所以，某种意义上，十宣穴的刺激，可以加速血液循环，刺激神经。
    伴随着陈恭针刺下去，不到些许的功夫，很快……
    徐通就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眼神也逐渐开始有了神。
    只是……他依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
    “哎……哎……”
    “我……我……我这是怎么了？”
    大家看见徐通缓缓睁开眼，甚至开始说话了，一颗紧张不安的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再次看向陈恭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惊讶。
    “徐教授，您没事儿吧？”顾斌连忙说道，然后招呼众人：“来，把徐教授抬起来。”
    陈恭连忙说道：“别！”
    “大家先别动！”
    “让徐教授缓一缓。”
    听见陈恭的话，几人对视一眼，也纷纷听从了。
    毕竟，刚才是陈恭帮助徐教授清醒过来了，大家都看见了。
    此时此刻，陈恭的话，也有了几分说服力。
    静静的等待了五分钟左右。
    终于，急救车开了进来。
    只能说山河楼在市区，急救车过来也很方便。
    车子上很快下来了几名工作人员，其中就有省人民医院急诊科的主任马宝庆。
    “马主任，你来了！”
    “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马宝庆接到电话之后，也是亲自赶了过来。
    徐通此时已经缓过来了：“来，扶我起来。”
    “我没事儿了。”
    陈恭闻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把徐通扶了起来。
    马宝庆连忙问道：“刚才怎么了？”
    “先测个血压，抽个血糖。”
    对此，徐通没有拒绝。
    而徐通也是忍不住皱眉：“我这是怎么了？”
    “以前从来没有过啊！”
    马宝庆安慰道：“徐教授，你别担心，稍微做个检查。”
    “你这一过性的眩晕，病因很多，我们这边，也没有办法给你下结论。”
    “刚才是怎么醒来的？”
    “有强刺激还是……自己慢慢恢复的？”
    马宝庆好奇问了句。
    陈恭把自己刚才的检查和针刺十宣的情况说了一遍。
    马宝庆有些赞许的点了点头：“好样的！”
    “这是一个医学生该具备的素养。”
    “最起码很冷静！”
    徐通也是牵强的笑了笑，摸了摸陈恭的手，表示感激。
    很快，结果出来了。
    血压正常偏低，100/60毫米汞柱。
    血糖正常。
    马宝庆琢磨一番之后，其实内心已经有了一些答案了。
    毕竟，他在急诊这么多年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情况，都遇到过。
    不过……
    马宝庆忽然看向陈恭，问了句：“你怎么看徐教授的情况？”
    陈恭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最大的可能性，是尿晕症。”
    听见陈恭的话，周围众人都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病啊？
    尿晕症？
    还有这个病？
    周围的路人也是好奇的看向这边。
    徐通也是瞪大眼睛：“尿晕症？”
    “这是怎么回事？”
    马宝庆此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看着陈恭，却有些震惊。
    他没想到，真的能被陈恭说出来！
    这个病，说句实话，一般急诊医生也诊断不出来。
    更何况，陈恭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缺乏辅助诊断设备的条件下。
    竟然能说出来尿晕症？
    陈恭解释道：“尿晕症，其实学术名叫排尿性晕厥，也叫小便猝倒。”
    “主要表现为人们在夜间或清晨起床排尿时因意识短暂丧失而突然晕倒，总会产生短暂的意识障碍，而这种障碍易诱发排尿性晕厥。”
    “当然了，一般是夜间，但是……白天也有可能。”
    “主要是由于血管舒张和收缩障碍造成低血压，引起大脑一时性供血不足所致，晕厥发生后两分钟左右病人可自行苏醒，不会留下后遗症
    排尿性晕厥多见于中老年男性，一般好发在夜间，常常突然发生，之前多无先兆。”
    听见这话，徐通也是微微点头。
    众人纷纷看向马宝庆。
    此时的马宝庆竖起拇指，笑着说道：“说的很好！”
    “或者说是……标准答案！”
    “真不错，小伙子。”
    “徐教授，你的情况，和这位小朋友说的基本一样，问题不大，不用担心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建议做个检查排查一下。”
    徐通点了点头：“哦……”
    “这是怎么回事？”
    马宝庆继续看向陈恭：“你来解释一下吧？”
    “可以吗？”
    陈恭尴尬一笑，点了点头：
    “其实，原因不详，但是总体就是那么几种可能。”
    “首先，第一，人在憋尿的时候，大量血液集中在膀胱附近，膀胱附近的血管储存了很多血液，导致大脑供血不足，可能因突然缺血缺氧而引发晕厥。”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憋尿之后，有时候会忍不住打个哆嗦的原因。”
    “其次，第二，憋尿期间人体迷走神经会产生发射，导致心跳变慢，也会引起脑部供血减少。”
    “我觉得，这应该是主要原因。”
    “但是，诱发因素是排尿之前身体腹部压力很高，但是排尿之后，身体压力瞬间急速降低，对大脑供血也会产生影响。”
    “所以说，就会产生这样一过性的缺血，导致晕厥。”
    马宝庆这时候看着陈恭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其实，他觉得，如果陈恭能说出来一点，已经很厉害了。
    甚至，他都不能原本的说出所有情况。
    可是这年轻人，竟然说的如此条理，而且完整，一瞬间，看着陈恭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欣赏。
    “不错！”
    “很厉害！”
    “徐教授，你今天可得好好谢谢他啊。”
    “这个，比我们急救车跑一趟，都要值得。”
    “呵呵呵……”
    听见马宝庆对于陈恭的称赞，徐通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穿着带着尿的裤子呢。
    周围的一群专家教授领导们，一个个脸色发红。
    毕竟……
    谁还不是医学院毕业的呢？
    可是，他们竟然还不如一个学生！
    说出来，多少有些丢人啊。
    急救车已经来了，徐教授还是上车，跟着去了一趟医院。
    陈恭陪伴。
    ……
    (本章完)
第一百章：崛起（求订阅）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跟着徐通上了车子。
    朝着省人民医院驶去。
    车上，马宝庆对陈恭则是充满了好奇。
    “对了，怎么称呼？小朋友？”
    马宝庆主动伸手，笑着打了个招呼。
    徐通见状，笑吟吟的不说话。
    正如他想的那样，人才，想要埋没，可没有那么容易，是金子终究会发光的。
    陈恭连忙双手握住马宝庆的手：“您好，我是陈恭，山河医科大的学生。”
    马宝庆点头：“陈恭？好名字，呵呵，这尿晕症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罕见的稀罕病，但是不少医生也诊断不出来。”
    “你这临床经验不多，却能想到尿晕症，属实难得。”
    “徐教授，你可得好好谢谢小陈啊！”
    徐通此时微微一笑：“呵呵，是的，必须要好好谢谢。”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徐通却没有再和陈恭说出感激的话。
    话说多了，不一定记得住。
    放在心里，却足以刻骨铭心。
    但是对于陈恭，徐通却打心底的认可了这个孩子。
    暂且不说他的实力，抛开这些东西，单说陈恭毫不顾忌他身上的尿液，抱着自己出来救自己，而且把外套脱下来直接围在他腰间，这些事情，就足以让徐通内心一暖。
    他苦笑一声：
    “哎，想一想，还觉得有些唏嘘。”
    “今天这么多人，个个都是专家教授，医学出身。”
    “可偏偏临了遇到这个事情，竟然是小陈给帮了大忙。”
    马宝庆安慰道：“术业有专攻。”
    “您还有那些山河医科大的专家，都是生化领域的专家，虽然也一开始接受了医学类的基础教育。”
    “但是，大学那点东西，终究不是临床知识，而且知识就如同工具，你需要熟练掌握之后，经常使用，才能发挥出该有的功效。”
    “你若是不使用，自然也就忘掉了。”
    “就比如我那生化，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还给了老师了。”
    “呵呵。”
    一番聊天的功夫，车子已经到了省人民医院。
    进来以后，徐通做了一番检查，在排除了心脑血管的问题之后，也便安心了。
    毕竟，最担心还是这个。
    陈恭自然是如同子侄一般跑前跑后。
    当天晚上，原本安排的宴席，徐通自然是没法参加了。
    陈恭把徐通送到了酒店，当天晚上也没有回去。
    陪着徐通聊了很多。
    徐通对陈恭的兴趣很多，主要集中在了成功考研和生化密卷上。
    毕竟，他如何想，也很难想到，这些东西是一个学生琢磨出来的。
    陈恭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陈恭也很难得到一个这样的交流环境。
    他在生化领域，同样也有很多疑惑，甚至是跨学科的，存在想不通的点。
    于是，这一晚上，酒店内。
    两人都是收获满满。
    第二天。
    陈恭邀请徐通去了一趟生化考验的总部，看了看这个简单的小公司。
    之后，才参加了学校的活动。
    这两天，陪伴徐通成了陈恭的主要工作，但是……他很开心。
    因为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刷经验下副本的感觉。
    等到下午的时候。
    陈恭忽然听见了一阵系统提示音的响起。
    【叮！恭喜您，您的生化学从lv2职业级提升至lv3专业级！】
    【叮！生化突破至lv3专业级，获得奖励：测序技术lv3。】
    陈恭的生化知识本来就是他目前知识体系里最高级别的，没想到，这两天和徐通教授的交流中，竟然直接突破到了专业级lv3。
    这个进步，自然是让陈恭开心不已。
    当然了，这绝对离不开徐通的倾囊相授，知无不言。
    这也算是徐通对陈恭的感谢。
    生物化学突破到了lv3专业级别之后，陈恭第一次感觉到了知识体系的蜕变。
    之前，陈恭曾经看了很多分子生物学的书，可是……迟迟难以掌握核心。
    哪怕是陈恭已经完全看懂了书中的内容，但是在大方向的把握方面，依然是感觉无比匮乏。
    这段时间，陈恭遇到了瓶颈，而现在……在徐通的帮助下，原本那些疑惑全都解释开来，瓶颈自然而然的顺利水到渠成，完成了突破。
    突破带来的改变，同样也是知识体系的深化，和知识结构的重新构建。
    如果把原来的陈恭比作是一棵碗口粗的树，而现在……他这棵树飞速成长，已经有了一人环抱，挺拔之姿。
    知识承载的宽度和枝繁叶茂的程度，远超之前。
    现如今，陈恭只需要耐心的给这一棵树输送营养便可。
    不过……
    最让陈恭惊喜的，却是这个奖励。
    测序技术！
    什么是基因测序技术呢？
    一句话，很宽泛的能概括。
    基因测序技术能锁定个人病变基因，提前预防和治疗。
    自上世纪90年代初，学界开始涉足“人类基因组计划“。
    而传统的测序方式是利用光学测序技术。
    用不同颜色的荧光标记四种不同的碱基，然后用激光光源去捕捉荧光信号从而获得待测基因的序列信息。
    虽然这种方法检测可靠，但是价格不菲也是有目共睹的，一台仪器的价格大约在50万到75万美元，而检测一次的费用也高达5千到1万美元。
    最新的基因测序仪中，芯片代替了传统激光镜头、荧光染色剂等，芯片就是测序仪。
    通过半导体感应器，仪器对DNA复制时产生的离子流实现直接检测。
    当试剂通过集成的流体通路进入芯片中，密布于芯片上的反应孔立即成为上百万个微反应体系。
    这种技术组合，使研究人员能够在短短2小时内获取基因信息。
    而使用传统的光学测序技术需等待数周乃至数月后才能得到结果。
    同时，检测一次的费用也降到了最低1千美元。
    现如今的陈恭早已不是之前的他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科研和学习工作，陈恭其实已经踏足到了生化领域。
    如果说探针技术是生化和分子生物学技术的基础的话。
    那么……测序技术，绝对属于这个领域的进阶核心技术之一。
    陈恭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获得这样的一项有竞争力的技术。
    这一次，真的是收获太大了。
    ……
    ……
    当天下午，杨广业和齐欢，以及所有课题组的成员，正式举办了开题。
    徐通和顾斌作为嘉宾，见证这一次的开题。
    而会议上，杨广业这一次也是一改往日的保守，直接邀请陈恭上台。
    “这个，课题开始之前，我们首先要感谢陈恭！”
    “之所以能有这个课题，是因为陈恭当时准备发表的一篇论文，让徐教授一眼看中，这才有了我后期的准备工作。”
    “所以说，要说首功，肯定是陈恭的。”
    “而这一次，也不用问多说了，能保住课题不降级，这同样也是陈恭的功劳。”
    “我和齐主任认真考虑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个课题的负责人，我们决定进行修改。”
    “确定以陈恭为我们课题第一负责人的身份，主管该课题的顺利发展，也负责课题大方向的制定。”
    “这一点，也得到了我们院长顾书记的认可。”
    “让我们把最热烈的掌声，献给陈恭！”
    话音落下，现场众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谁也没有想到，陈恭会成为课题的主要负责人。
    第一负责人和第三负责人虽然同样都是负责人。
    但是可以这么说。
    第一负责人就是课题的最终成果的获益人。
    比如，课题获奖了。
    拿到了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等同于陈恭获得了这个奖。
    但是，第三负责人，不可能。
    所以说，从第三负责人直接调整到第一负责人，这个变化，绝对比起从一个普通的课题组实验员到课题组第三负责人要震撼。
    第一，就是所有权！
    可以说，这一次，杨广业竟然把课题的所有权给让了出来。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国自然基金项目三星课题！
    多少人一辈子都无法拿到，哪怕是杨广业也是第一次。
    可是他竟然让了出来，这是何等的勇气和决绝？
    顾斌欣赏的抬头看了一眼杨广业，他很开心对方能做出这样的改变。
    徐通此时都有些惊讶的看着杨广业，他没想到……对方竟能做出这样的改变和选择来！
    开弓可没回头箭。
    第一负责人可不能修改了。
    一旦开题，确定了实验的方向和开展的顺序，基本上就没有了修改负责人的先例。
    可以说，今后，在课题组，但凡是涉及到课题相关问题的事情，哪怕是杨广业，也要听陈恭的！
    陈恭，将会成为课题组，唯一的，话事人！
    这，谁敢相信是一个大二学生能有的待遇？
    别说整个山河省了，就是全国，也没有听到过一个类似的案例。
    台下，掌声如沸。
    不仅仅是恭喜陈恭，也是在对杨广业如此格局的称赞。
    而此时，陈恭站了起来：“抱歉，大家安静一下。”
    “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在课题组。”
    “所以，我做这个课题第一负责人，可能有失公允。”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都笑了起来。
    齐欢笑着说了句：“你什么时候见过一把手忙前忙后的？”
    “一把手要做的，就是大方向的调控。”
    “遇到问题和选择的时候，你需要站出来。”
    “除此之外，并不需要你做实验或者参与到每一个细节中去。”
    此话一出，顿时陈恭愣住了。
    杨广业也是点头说道：“没错。”
    “再说了，有我在，你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我给你打下手，没有问题的。”
    听见众人的话，徐通也是忍不住内心欣慰一笑。
    不过，徐通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身为第一负责人，需要全面负责该课题的运作管理，制定实验方案，掌握工作进度，确保参与到研究中的工作人员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你需要为这个课题负责，无论成功还是失败。”
    “陈恭，你做好这样的准备了吗？有信心吗？”
    徐通的话，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个人。
    他还需要为课题负责。
    毕竟，作为国自然基金的评审专家，虽然也很想看到这一幕。
    但是，这绝对是一件充满了挑战的工作。
    就在所有人注视下。
    陈恭深吸一口气：“我有信心！”
    的确！
    或许之前，陈恭没有足够的信心。
    但是，在他生化突破lv3专业级以后，他对于生化的知识有了一个系统而且深入的认识。
    而且还拿到了一个奖励。
    话音落下，徐通点头一笑，开始鼓掌。
    而现场每一个人，此时此刻，都不得不认清楚一件事儿。
    陈恭，势必要成为这个课题的负责人了。
    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其实，顾斌对于今天的事情，也算是提前打了预防针，可看到如此年轻的陈恭担任三星级国自然基金重要课题的负责人的时候，内心那种冲击力，依然很大。
    可是他知道，陈恭不可能仅限于此！
    按照他们对于陈恭目前的成果来看，这个课题，只会成为他起飞的助跑道。
    只要他还在，山河医科大的未来，就依然有希望。
    杨广业其实人不坏，也没有太多私心。
    只是，他的格局，没有这么大。
    可今天，他却主动让贤，这是很大的一步。
    伴随着陈恭顺利就任本课题的第一负责人。
    在徐通等专家组的见证下，陈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将成为陈恭人生中，第一个课题！
    杨广业和齐欢对视一眼，内心激动的同时，也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这不是陪太子读书。
    这是在赌！
    甚至可以说是一场豪赌。
    是山河医科大生化教研室以及生化实验室，陪着陈恭进行的一次关于未来的博弈。
    顾斌紧张吗？
    紧张！
    他是基础医学院的院长，学校的副书记，也是这一课题的直系上司。
    他很清楚，这一次豪赌，意味着什么。
    失败了，他们山河医科大将会成为学术圈的一次笑话。
    成功了，山河医科大崛起的契机，就找到了。
    徐通含笑不语，内心，同样也是充满了祝福和坚定。
    陈恭能否成功，他都会全力以赴帮助这个孩子。
    台下的普通实验员，组长，这一刻则是比较复杂。
    大家对于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但是，他们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只能跟着山河医科大的步伐，一步步的朝前走。
    ……
    ……
    当天结束之后。
    学校并没有给陈恭发出任何聘书。
    按理说，第一负责人，都是各大学校的教授专家级别。
    而陈恭是一个学生，学校也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先例。
    不过，当第二天顾斌拿着一份顾问聘书找到陈恭的时候，被陈恭拒绝了。
    “顾院长，学校已经给了我足够的尊重和重视，这一份聘书……不用了。”
    “我若是能做出成绩来，届时，我会和学校签下一份协议。”
    “但是……没有成绩之前，我不想浪费学校的科研资源和经费了。”
    “这笔钱和这一份聘书，我觉得足以邀请一位优秀的专家和教授了。”
    陈恭看着合同上的五十万年薪的合同，选择了拒绝。
    不得不说，他被顾斌的这一番做派给打动了。
    他真的给了自己应有的待遇和尊重。
    但是，陈恭已经成了课题负责人了，他不能再拿下这一份合同。
    若是他有成功的经验了，他有优秀的履历，他不会拒绝。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可以给学校带来丰厚的回报。
    但是！
    在此之前，他若是签下了这一份合同，学校就少了一份邀请一名优秀专家的机会。
    “更何况……我成了第一负责人，无论课题成功与否，我在科研履历中，都将会增加浓墨重彩的一笔。”
    “甚至，我要是成功了，会拿到国家的科研资金支持。”
    “所以……谢谢您的厚爱，但是，我不能接受。”
    顾斌看着陈恭，这个年仅20岁的小伙子。
    他越发多了几分欣赏。
    “陈恭，这一份合同，我会给你保留下来，任何时候，你只要想要签，我都可以给你这样的待遇，甚至更好！”
    “我昨天回去查了一下，你可能创造了一个记录。”
    “19岁200天，成为四百万经费，国自然基金三星级课题的第一负责人。”
    “在此之前，这个记录的保持者，是现在国家最年轻的院士，他在23岁11个月的时候，拿到了国自然三星课题！”
    “两年以后，他拿到了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同年，成为BJ大学最年轻的教授。”
    “30岁那年，他成为了我国最年轻的中国科学院院士。”
    “我期待你！”
    陈恭闻声，顿时愣住了。
    说实话……
    他这个第一课题负责人的来源显然是有些特殊因素存在的。
    而对方竟然能在23岁独立申请到这样的课题，可见一斑！
    而且……
    30岁的院士！
    陈恭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内心多了一份凝重。
    果然，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天才的。
    “我会努力的，顾院长。”
    顾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对了，你要的实验室，给你批下来了。”
    “511号房间，里面有一个独立的休息室办公室，这段时间，给你收拾一下。”
    “你需要什么器械，自己写，走学校的经费，不走课题！”
    “这个课题虽然看起来钱多，但是……省着点花，毕竟你第一次来做，很多东西不太懂，不禁花的。”
    “有什么问题，你找一下杨院长，他虽然胆魄不足，但是……却是一个很不错的守业者。”
    “老成持重。”
    陈恭点头：“嗯，好的。”
    顾斌笑了笑，看着陈恭：“你是不是对杨院长有意见？”
    陈恭连忙摇头：“没有。”
    顾斌见状，笑着摇头：“你小子，不老实！”
    “其实，杨广业这个人，的确是迂腐了一些，在如何对待你方面，缺乏一个先例让他参考，所以很多事情，很容易陷入以前的固有思维。”
    “他对你其实很看重，你的事情，他大多数和我细说过。”
    “看得出来，他很欣赏你，但是……你要是让他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来，也不现实。”
    “呵呵……”
    “好好做，杨院长虽然在开拓创新方面存在不足，但是给你打下手，他会让你十分放心的。”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
    陈恭尴尬的笑了笑：“谢谢顾院长。”
    告别了顾斌，陈恭也没有闲着。
    徐通当天下午要回首都。
    陈恭和杨广业一同去送的。
    临行前，徐通拍了拍陈恭的肩膀说道：“不用有压力。”
    “我相信你，比起我想的还要优秀。”
    “再说了，天塌下来，有我担着呢。”
    “呵呵，是不是？”
    “我的小陈主任！”
    陈恭尴尬的笑了笑：“谢谢徐老师。”
    听见陈恭这么称呼自己，徐通内心也是吃了蜜一样高兴，不过，他只是拍了拍陈恭的肩膀：“我走了！”
    说完，徐通看了一眼杨广业：“杨院长，小陈，拜托你了。”
    杨广业闻声愣了一下，徐通用的小陈，这句话……其实是在说，小陈是我的人。
    他点头：“保重，徐教授！”
    送走了徐通，回到车里。
    杨广业把一叠资料递给陈恭：“这是课题分组情况，现在开题了。”
    “我把前期分组情况和各组负责的内容，全都做了出来。”
    “你心里有个数。”
    陈恭看着厚厚的资料，很多都是手写的，顿时愣了一下。
    “辛苦您了，杨院长。”
    杨广业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要客气！”
    “虽然，我是基础医学院副院长，但是……在这个课题中，你才是负责人。”
    “在实验室，你该说说，该批评批评。”
    “千万不要给我留面子。”
    “哈哈哈……”
    陈恭也是略显尴尬。
    毕竟，当着大家面批评一个副院长，这……真的做不出来啊。
    不过，一切为了课题嘛！
    “有什么时候，我会提前和杨院长沟通的。”
    杨广业点头一笑。
    经过一个周六日之后。
    当陶胜男等人再次到了实验室之后，顿时被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
    陈恭竟然坐在了课题的首座上！
    他的身边是杨广业和齐欢。
    看到这一幕，吴天杰直接崩溃了。
    我尼玛……
    说好的我要把你当成竞争对手呢？
    你现在直接站在了我老师的老师的领导头上了？
    你让我拿什么和你竞争啊！
    宋洪文更是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来话来。
    第一负责人！
    说白了，就是陈恭是这个课题的话事人。
    他们想要加入课题，还不是陈恭一句话的事儿？
    只有寿伟翔在想一件事儿，以后吹牛逼是不是不能加陈恭二字了？
    毕竟……以前吹牛逼，陈恭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但是，现在不是了！
    杨院长得对着陈恭叫一声领导，他们的老师得对着陈恭叫声主任。
    这该如何是好？
    ……
    ……
    消息传播的很快，山河医科大的校园里，很快多了一个传闻。
    一个大二学生，成为了国自然基因课题的负责人。
    这个消息，顿时如同星星之火一般，瞬间燎原。
    山河医科大都知道多了一个超级学霸！
    不过，这个事情并没有造成很多恶劣反响，反倒是……让图书馆多了很多来上自习的人。
    大家都清楚的看到了，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二学生，能成为学校课题的负责人。
    而学校专门为此组织了一次基层辅导员开会，调动大家自主学习积极性。
    鼓励，并且倡导学生学习，创新，科研。
    同时，学校将会加大学生进入实验室的培养规模。
    并且推出答疑室，面对学生的疑惑，进行专家授业解惑。
    榜样的力量，是巨大的。
    年轻人需要新的信念和新的方向来引导。
    ……
    而此时……
    陈恭却也很高兴。
    因为他的资格证下来了。
    而且是一下子下来了两个。
    杨丽去帮陈恭带回来的。
    一个是初级解剖实验员资格证，一个是初级生化实验员资格证。
    现在，陈恭使唤杨丽很顺手。
    而且对方也没了架子。
    毕竟……名誉上来说，陈恭是杨丽的课题组领导。
    杨丽是课题组的秘书。
    说白了，杨丽是陈恭的秘书。
    另外一方面，杨丽是陈恭的导员。
    这让杨丽很不爽啊！
    虽然她不介意给陈恭干活，但是……这混蛋现在越来越不把自己当个老师了！
    明明她和陈恭现在应该是五五开。
    可她却感觉，他们之间三七都够呛。
    ……
    陈恭拿到证件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在医学论坛上注册认证。
    通过之后，陈恭终于登录了传说中的“悬赏区”。
    进来以后，陈恭顿时被眼前的各种消息给震撼到了。
    这个悬赏区里面分成了很多区域。
    生化区、解剖区、生理区、药学区……等等！
    陈恭点开生化板块。
    进来以后，就看见了一条条置顶的消息。
    “500万悬赏制作基因芯片，或者招募基因芯片团队……”
    “年薪100万招募五级生化实验专员，给房给车给补贴，解决配偶工作，孩子上学等综合问题……”
    “康利医药公司药物不良反应悬赏公告……”
    “30万元悬赏生化实验问题……”
    “五十万元生化外包项目……”
    看着这些，顿时愣住了。
    他没想到，悬赏区还能这么玩？
    课题组外包！
    药物不良反应检测？
    ……
    各种各样的悬赏内容，让陈恭眼花缭乱，最重要的是……
    他点进去之后，还真的发现，这些并非是“旺铺出租、重金求子”一类的骗局。
    是真真正正的悬赏区域。
    双方都需要提交相关材料，进行认证，通过之后，才能进行交流。
    这让陈恭顿时心动起来。
    他很快看到了一个东西。
    “50万元悬赏生化难题。”
    陈恭看着这个东西，顿时心念一动。
    这会是送钱吗？
    进来之后，陈恭提交了自己的资料，对方审核之后，直接发来一条。
    “抱歉，你不符合我们的资质。要求生化专业教授级别，或者中级生化实验员……”
    陈恭很快收到了回复！
    他自然是有些不服气，忍不住回了句：“瞧不起人！”
    此时，北河医科大，一个实验室内。
    耿素看到了这个评论之后，顿时乐了。
    好家伙！
    一个一级实验员，这么大的口气。
    他笑了笑，给对方发过来一个小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他们目前课题难题中的一个次要问题。
    现在他们团队还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
    没想到遇到了新人。
    陈恭很快收到了站内短信。
    耿直苏逗比上线了：“解析生物大分子精细三位空间结构和细胞裂变的关系。”
    陈恭看完之后，顿时沉默了。
    良久之后！
    陈恭直接扔掉了手里的草稿纸。
    去他妈的生化！
    陈恭忽然发现，自己在这个领域，依然有很多问题都一无所知。
    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绝对是一门上限很高的学科。
    他现在不懂的东西太多了……
    虽然有很多的不服气，但是陈恭依然给对方回复了一句：“莫欺少年穷……等我一个月！”
    耿素看到之后，直接发了个狗头和笑脸：“期待你的答案！”
    随后，关掉系统，耿素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恭黑着脸，在悬赏区忍不住查找起来相关资料。
    不得不说！
    悬赏区不愧是医学论坛的核心区域。
    有一个电子图书馆。
    陈恭在里面找到了很多专业的书籍。
    这些东西，在学校图书馆根本找不到。
    甚至有不少都是外文文献。
    但是，他找到一本书之后，却被告知积分不够。
    陈恭这才看了起来。
    这本书需要200积分。
    而积分和人民币的兑换比例是1:1。
    一本书两百多块……
    还只是借阅电子版！
    陈恭沉默了。
    他打开网络上搜寻一番之后，竟然没有找到这本书，但是却有介绍。
    这是一本高分子生物学的翻译版本。
    在生活中，这一类书很难找。
    一番查询之后，陈恭也找到了原因。
    因为专业技术图书的读者受众非常小，几乎出不了爆款，所以对于愿意翻译国外技术专著，并愿意将其引入国内的人来说，不光需要有热情，还需要依托资金的支持。
    对于出版社来说，将国外的优秀技术图书引入国内是非常好的事情，对于我国的知识库积累也有很强的意义。
    但是，出版社不能赔钱，换句话说，这本书的销售收入是直接关系到编辑的收入的，这一本书引进过来，所有参与了的工作人员，花了同样多甚至更多的时间在这本书上，为什么不花这些时间在一些爆款书上呢？
    所以说，很多科技出版社，为了引进这些书籍，耗费了不少资源。
    但是，这些书很难盈利。
    因此，转移到了专业领域的论坛上。
    如此一来，也算是增加了销售途径。
    陈恭看完之后，还是给自己的账号里，冲了500积分。
    科研，是需要投入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一类的书籍对于他们专业从业人员而言，是很重要的知识汲取途径。
    不过……
    很快，陈恭借阅完这本书之后，发现自己可以打开了这本书籍。
    陈恭并没有着急去看。
    而是发现了《中华科技出版社》这边同样也有悬赏区。
    “悬赏专业生化研究的翻译一名，对《信号分子下游事件分析》进行专业化翻译。”
    陈恭看到这本书之后，顿时眼睛一亮。
    信号分子的下游事件分析？
    这个东西可不容易啊！
    陈恭连忙点了进去，发现是英文版本，是由爱思唯尔集团出版社的一本专业期刊。
    爱思唯尔可是大公司，是医学与其他科学文献出版社之一，其前身可追溯自16世纪，而现代公司则起于1880年，爱思唯尔出版2500余种期刊，包括《柳叶刀》、《四面体》、《细胞》。
    39000多种电子书籍以及诸多经典参考书如《格雷氏解剖学》等。每年共有350，000篇论文发表在爱思唯尔公司出版的期刊中，以及全世界最大的摘要和引文数据库Scopus等。
    陈恭看到之后，很快心动了。
    首先，这是国内没有的专业类型书籍。
    其次……
    他看到了悬赏内容。
    翻译之后，可以成为《中华科技出版社》的VIP，拥有有限畅读权限。
    免费阅读他们在电子图书馆的所有书籍。
    但是，没有一分钱！
    说白了，这是一个荣誉性的工作，你翻译之后，对方会象征性的出版几百本书，这些书大多数收录到了不同图书馆。
    然后，你可以成为这本专业书籍的主编。
    荣誉，该有的都有。
    钱，一分钱没有。
    但是可以免费畅读他们的书籍。
    陈恭看完之后，心动了。
    对别人而言，免费阅读，算不得什么。
    但是……陈恭看书快啊。
    这一本书，一天两天就能看完，200块钱，这一年得多少钱啊？
    犹豫一番，陈恭直接提交了翻译申请。
    对方很快发来了一个试稿。
    翻译两页原文。
    提交通过审核之后，陈恭便拥有了翻译权限。
    到时候，会有电子合同寄过来。
    ……
    这个时候，陈恭收到了杨丽的信息。
    “下午班会3:30在1号阶梯教室召开。”
    陈恭看了一眼消息，回复了句：“嗯。”
    而杨丽此时发完消息之后，沉默一下，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这短信发的不太对啊！
    涉及到班级问题的时候，自己是辅导员啊！
    他是学生好吗？！
    这不是在实验室。
    想到这里，杨丽气鼓鼓的。
    当助手和秘书上瘾了是吗？
    就连开班会也亲自通知到了对方手机里！
    杨丽觉得这不公平。
    想来想去，杨丽又给陈恭发了一条消息：“不许迟到！”
    嗯，发完这个消息，她内心舒服了一些。
    使用了命令的语气，彰显了导员的身份！
    在班里面，自己依然是辅导员，而你陈恭，是学生……
    不过，很快，杨广业又给杨丽发来了一条消息。
    杨丽看完之后，愣了一下。
    撇了撇嘴，给陈恭发了个消息。
    “周一上午，实验室召开课题组小组会议，杨院长问你要去参加吗？”
    陈恭看着短信：“没时间。”
    杨丽看着消息，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混蛋！
    角色变化还很熟练了！
    陈恭是真的没时间，小组会议，都是一些小事儿，他去不去无所谓。
    杨广业会全权负责。
    作为课题负责人，不可能，也没必要事必躬亲。
    他需要做的是把握好课题的整体发展规划。
    这就需要陈恭在上层建筑，包括在生化研究领域有所造诣。
    这本《信号分子的下游事件》就很有意思。
    陈恭决定翻译一下。
    陈恭坐在宿舍里，打开笔记本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两页的翻译稿并不多。
    但是，需要拥有丰富而且专业的生化知识和专业英语积累量。
    恰巧，陈恭把专业英语的词典都给背下来了。
    以至于，翻译的过程很顺利。
    “老陈，吃饭吗？”寿伟翔起身问道。
    “帮我带一份吧，没时间。”陈恭对着寿伟翔说了句。
    寿伟翔出奇的没有反驳，点头笑着说道：“领导，给报销饭票吗？”
    陈恭翻了个白眼：“滚！”
    寿伟翔悠悠的叹了口气：“哎，就知道，人啊是会变的！”
    “以前叫人家兽兽，现在让人家滚！”
    “这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
    现在，宿舍都知道陈恭是课题组负责人了。
    但是寿伟翔不让大家往外传。
    毕竟，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以后，熟不熟悉的人，都要找陈恭后门。
    这个口子，是不能开的。
    话音刚落，推门声响了起来。
    “你好，陈恭在吗？”
    寿伟翔抬头看了一眼：“你是谁？”
    对方笑了笑：“我是校学生会外联部的，大四的，你是寿伟翔吧？呵呵，我认识你。”
    寿伟翔闻声，点头：“学长好，你找陈恭有什么事儿吗？”
    对方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想找陈恭一起吃个饭，聊一聊，你帮我联系一下？”
    寿伟翔一听这话，顿时知道了缘由。
    他笑了笑说道：“学长，抱歉了，陈恭在忙，估计没时间，吃饭就不用了。”
    “你要是想加入课题组的话，下个月实验室有一次考核。”
    “你要感兴趣的话，可以报名。”
    “学长，不瞒你说，我们宿舍的都得考核，您别让陈恭难做！”
    对方闻声，顿时一喜：
    “理解，理解！”
    “谢谢你的消息哈。”
    “好，太感谢了。”
    “有时间找你喝酒！”
    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
    毕竟……自从上周陈恭出名之后，623宿舍，就变了一个画风。
    于是，寿伟翔提出来了这个想法。
    陈恭也觉得不错，因为实验室的确是需要很多年轻人去做一些基础的东西。
    如此一来，解决了不少麻烦。
    就连他们宿舍也不例外。
    寿伟翔这边和宿舍几人起身朝着食堂走去。
    ……
    ps：“尿晕症”的事情我看有些大佬说太简单了。
    其实……这种有趣的，罕见的，病历，我觉得很有意思。
    因为这本书的读者，不可能都是大佬，对于有些大佬来说，可能简单了。
    作为一本略微专业的书籍，必定要有科普的价值，这也是老手写书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我希望大家看书的同时，最好可以增加一些对于人体，对于疾病的了解。
    看完之后，不仅是爽了，也能得到一些学习和理解。
    最起码的急救知识，常规疾病诊疗……等等，可以具备一些。
    就比如昨天“晕厥”的处理，我觉得大家可以学习一下，这是基本操作。
    看完之后，希望大家有所收获。
    最后……今天停电了，无语，晚了一点。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抢人大战！（求订阅）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副校长办公室内。
    关乐山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的是陈恭的资料。
    对面坐着的是秦学海。
    “你有什么想法？”
    秦学海把资料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因材施教，特殊人才，给予特殊培养模式。”
    “我想让陈恭跨过大学阶段，直接进入临床。”
    “大学阶段的教学工作，已经无法满足陈恭当前日益增长的知识需求。”
    “作为临床系的学生，他迟早有一天需要进入临床。”
    “陈恭有着扎实的医学基础，丰富的知识积累，而临床知识不比其他学科，只有真正到了临床，才能真正发挥出他的作用。”
    “知识是用来使用的，我们不能浪费陈恭的才华，他在学校，是在浪费时间，甚至可以说是浪费天赋。”
    “他明明有着足够丰富的知识体系，扎实的基础，这些东西，若是不能尽快发挥作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遗忘。”
    “我觉得，大学阶段的课程，陈恭完全可以不参加，他现在就能进入临床。”
    “这就是我的想法！”
    这是秦学海犹豫几天之后，想出来的方法。
    他觉得，陈恭在学校继续待下去，无疑是在浪费他的天赋。
    前两天，他甚至找了马宝庆去聊陈恭那天在户外面对尿晕症的徐通，采取的一系列临床操作。
    马宝庆对陈恭的评价是：“这是一个已经完成知识储备，具备临床可能的年轻人。”
    于是，秦学海当时就下定了决心，他想要让陈恭跳过大学基础课程。
    关乐山沉吟片刻之后，问了一个问题：“你确定，这不会揠苗助长？反倒是……耽误了陈恭吗？”
    秦学海闻声，哑然失笑。
    揠苗助长？
    “领导，你实在是低估了陈恭的能力！”
    “我这里倒是有个建议，完全可以让这些老师给陈恭准备一次考试，若是通过了，咱们就让陈恭直接跳级到大五。”
    “你看如何？”
    关乐山听到这话，倒也觉得是个办法：“嗯，这个办法倒是可以。”
    “对了……我倒是不担心这件事儿。”
    “我主要是担心……基础医学院会不会抢人？”
    秦学海一听这话，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笑意。
    他之前压根没有想到陈恭就是杨广业口中的那个天才。
    甚至，他都没有往一起去想。
    再优秀的人才，也不太可能同时踏足几个不同领域，然后彰显出来如此恐怖的天赋吧？
    但是，真没想到，杨广业小家子气一样，捂的死死的，压根不给人看的天才，竟然是陈恭！
    这两匹千里马，一下子重叠了！
    而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偷偷抢走这一匹千里马！
    秦学海连忙压低声音说道：
    “领导，这件事儿可不能含糊啊！”
    “小陈是咱们临床学院的人才。”
    “你可能不知道，他可是拥有绝对体感天赋的临床天才。”
    “说白了，他是天生的临床人。”
    “无论他从事内科、外科，他的进步速度，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
    “陈恭可以快速的在几年之内，完成临床经验的积累，然后瞬间绽放出他体内的能量。”
    “所以，这个东西，一定要果断！”
    “不能说因为陈恭有着生化领域的科研天赋，就耽搁人家的临床成长，对吧？”
    “再说了，医学，要从临床出发，最终也要回到临床中去。”
    “医学上现在有一个复合型人才的称号，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仅要临床技术水平，还需要有足够的科研能力。”
    “我觉得，小陈正是这方面的复合型人才，他到了临床，看到了患者，发现了不足，才能刺激他的科研能力。”
    “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再说了，领导，谁说到了临床，就不能搞科研了？我现在不是两手抓吗？”
    “您说对吧？”
    秦学海连忙给关乐山洗脑，不，应该说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但是，你要是让陈恭单纯待在学校里，的确，科研能力能让他发挥出来，但是临床水平呢？他的绝对体感天赋呢？这些不是浪费了吗？”
    “所以说，我觉得，还是得到临床中去。”
    “给他考核，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领导，您的决定，真的很重要，若是耽搁了这个人才，可真的是太大的可惜了啊！”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但是陈恭可是难得的帅才！”
    “关系甚远啊！”
    关乐山听完之后，微微点头，显然也是认同了。
    并非是被秦学海CPU了。
    关乐山很快提出了最后一点疑惑：“如果……基础医学院那边不愿意呢？”
    “小陈可是刚刚成为了第一负责人啊！”
    “我听顾书记说，陈恭做的有声有色，显然很不错。”
    “他们愿意这么放人吗？”
    “万一对方也和我们一样，给小陈做出了什么特殊的发展规划呢？”
    秦学海深吸一口气：“所以，要快！”
    “而且，我现在就去找小陈聊一聊。”
    “我会说服他的！”
    关乐山点头：“嗯，赶紧去办！”
    秦学海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连忙出门，离开了办公室，去找陈恭。
    ……
    ……
    陈恭此时在图书馆翻译文献。
    之前，陈恭承认，自己低估了翻译专业著作需要掌握的能力和技巧。
    陈恭的确是具备了足够的专业词库。
    但是，翻译这种专业文献，还需要具备术语能力，就是能够从事术语工作、利用术语学理论与术语工具解决翻译工作中术语问题所需的知识与技能，具有复合性、实践性强的特点，贯穿于整个翻译流程中，是翻译工作者不可或缺的一项职业能力。
    术语管理是译者术语能力的核心内容，已成为语言服务中必不可少的环节。
    除此之外，还有译后编辑能力。
    东西方文化是存在很大区别的。
    语言作为表达文化的基本输出途径，更是如此。
    译后编辑能力，需要陈恭把对方想要表达出来的科学思路，作者的科研理念，科研立场，科研诱导性句子……都需要精准的把握出来。
    如此一来，才能更好的翻译。
    于是！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陈恭看了不少书，翻阅了不少生化领域的译本。
    今天早晨，陈恭来到图书馆，打开电脑之后，发现国际专业书籍翻译协会(TAUS)给自己颁发了一个证件。
    “国际专业书籍翻译协会会员证”
    陈恭看着邮箱里面的这个电子证件，显然是犹豫了一下。
    这玩意儿……有用吗？
    不过，等陈恭看完具体信息之后，忽然产生了对方是骗子的感觉……
    竟然要交钱？
    然后才给邮寄证件？
    骗子吧！
    紧接着，就是一阵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翻译（英汉翻译）：lv3（专业级）】
    【叮！获得专属奖励：即时翻译口语lv3（住专业级）。】
    咿？
    陈恭惊讶的功夫，惊讶的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变了！
    口语应该算是陈恭的一个不足。
    他的英语水平，完全停留在试卷能力上，对于口语，一言难尽。
    但是现在，陈恭感觉自己的舌头，似乎更灵活了。
    他感觉英语已经成为了自己如同汉语一样自然了。
    这个奖励，聊胜于无。
    陈恭没想到自己只是学了学翻译，竟然提高了口语能力。
    可以的！
    接下来，陈恭开始对那两页的原文进行翻译。
    这一次，陈恭没花费多少时间。
    很快，陈恭翻译完成，他拿起来，认真看了几遍，只有一个感觉：自然！
    没错，这就是翻译需要具备的最高水平。
    自然！
    所谓自然，就是本来的样子，就如同拍照一样，可以精准还原到对方应有的样子，感觉十分自然。
    翻译同样也是如此。
    要精准的把对方的语言环境和文字理念把握，才能达到自然的水平。
    很快，《信号分子的下游事件分析》陈恭在翻译完两页之后，提交给了杂志社。
    对方很快就进行了审批，之后，快速进入了审核环节。
    中华科技出版社的编辑管文祥看到翻译样本之后，显然是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这本空置了足足半年多的书，终于有人着手要翻译了？
    《信号分子的下游事件分析》这本书属于生化和分子生物学里面的难点。
    是由Brian Conway奖获得者，国际电化学会理事会成员，印度裔美国人阿米尔教授的一本专业著作。
    属于典型的人火书不火系列。
    因为阿米尔对于自己这本书都很少进行推广，甚至这本书都不是专业著作。
    而是爱思唯尔集团从《柳叶刀》、《细胞》等多本论文中，把阿米尔的理念整理出来之后，进行出版的。
    可惜，最后没有成功。
    因为整理出来的资料，太过于松散，缺乏逻辑推导，缺口太多。
    而这一次，中华科技出版社，之所以想要翻译，是因为这个版权不要钱。
    所以，也才尝试性的在悬赏区邀请专家翻译。
    可这个悬赏帖子出来之后，都很久了没有人理会。
    所以，后台把这个悬赏翻译的门槛给取消了，不再要求高等级生化教授门槛，同时呢，也降低实质性奖励，反而用隐形奖励来吸引人才。
    什么意思呢？
    首先要知道，中华科技出版社的VIP，又叫中华科技出版社终生顾问身份。
    虽然不给你一毛钱，但是……可以享受到中华科技出版社的顾问待遇，享受终生免费阅读，查阅科技资料……等特权。
    除此之外，中华科技出版社的VIP，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但是……每一位都是各行各业的顶级专家和人才。
    这些VIP每年都会受邀参加中华科技出版社的组织的交流活动，学术论坛，以及一些沙龙。
    甚至，特殊级别的VIP，还能免费参加一些国际峰会或者活动。
    这就涉及到VIP等级的不同了。
    但是，这VIP其实也是科技圈子里的一个通行证。
    当时，总编认为，能翻译出这本书的人，最起码都是行业翘楚，给一个VIP倒也一举两得，不仅吸引了人才，还能翻译书籍，并且……没有太多实质性的损失。
    而且能翻译出《信号分子的下游事件分析》的作者，显然不是一般人，今后也少不了合作。
    给一个VIP显然是最合适的。
    毕竟，这本书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里面涉及到了大量的专业术语和生化知识，并且存在大量片段性的知识，想要衔接起来很难，没有足够的水平，根本无法完成。
    所以说，这样的待遇，也算是比较匹配。
    而此时，当管文祥看到对方提交申请之后，立马选择了接受。
    管文祥本来就是学术人才，能在中华科技出版社担任编辑，可不容易，因为这里的编辑，需要具备极高的专业素养和知识储备。
    毕竟是国字头的科技企业！
    管文祥之前看过这本书的一点内容，所以对于内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但是，管文祥现在看到的两页翻译稿之后，顿时皱眉起来。
    因为他发现，这个翻译稿给了他一种别样的感觉？很自然……很丝滑……也很……对，顺延性很强。
    这怎么可能？！
    管文祥连忙继续看了两遍。
    看完之后，他没有休息，连忙找到原文认真看了起来。
    这一次，管文祥愣住了！
    惊艳！
    好惊艳的翻译！
    这种很自然的阅读环境，而且是十分符合创作者的思维，对于科研术语的把握，也很精准！
    这时候，管文祥找来了专家译本。
    他发现，这个翻译，比起编辑社那边找专家翻译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在语言方面，逻辑层面，更加精准。
    科学文献著作不讲究优秀的文字的和华丽的辞藻，首要元素是要尊重科学，尊重原作者的科研思路，实现自然还原。
    讲究的就是一个自然！
    这就要求翻译者和对方的科研理念有着足够的共鸣，对于核心内容的术语管理有足够统一和精准。
    这一点，太难了！
    翻译，并非是使用翻译软件毫无感情的进行英汉互译，而是需要诱导和启发读者，产生科学思维。
    特别是这种专业期刊，他的作用，并不是工具书这么简单。
    这些顶级生化大佬，一辈子可能就那么几本书。
    这些甚至都是对方的心血。
    所以，一本精准的译本，价值很高！
    这也是为什么中华科技出版社会邀请专家成为顾问的原因所在。
    管文祥是《中华科技出版社》的编辑，分管生化板块，本身对于这种专业书籍，他也有着足够的鉴赏能力。
    可当他看到陈恭的译版之后，依然激动无比。
    他无比确定一点！
    找对人了！
    这是何方大佬？
    管文祥按耐住内心的激动，急忙起身朝着领导办公室走去。
    但是，当他看到对方的资料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
    “嗯？！”
    “一级生化实验员？一级解剖实验员？”
    这些资料直接让管文祥傻眼了。
    就这？
    就这？！
    一个初级实验员竟然这么厉害？
    开什么玩笑啊……
    而且，管文祥看着对方的名字，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平日里，管文祥也经常在医学论坛上潜水，时不时地会水贴。
    他对“叫我陈老师”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翻看对方帖子之后，他看到了对方之前发的帖子。
    顿时，他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之前自己还回复过对方的帖子。
    之前，这个陈老师问过，一篇论文同时收到了两个期刊的录用通知，一篇出版面费，一篇给稿费，如何选择。
    管文祥的网名是“不管不顾不理”，他看到之后，自然是戏谑的调侃一番。
    但是，没想到……对方原来是真的大佬？！
    可这个一级实验员，显然没有太大说服力啊。
    这让管文祥立马好奇了起来。
    对方到底是谁？
    难道是大佬开小号？
    医学论坛是一个国际性论坛机构，为了保证用户隐私，这些资料是无法查阅的。
    但是，这些不重要了！
    管文祥现在只想把内容给主编看看。
    主编叫邓洪潮，看到管文祥进来，顿时皱眉的捏了捏鼻子，放下眼睛：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毛毛躁躁的。”
    邓洪潮是管文祥博导的同学，对于管文祥也很欣赏，但是这孩子没个大人样，三十多岁的人了，也不收收心，对象对象不谈。
    当然了，优点也是有的，对待工作，管文祥还是十分靠谱的。
    管文祥闻声一笑，连忙把打印出来资料递了过去！
    “领导，您看，遇到高手了！”
    “《信号分子的下游事件分析》有大手子出手了，你瞧一瞧这个翻译稿子。”
    听见管文祥的话，邓洪潮愣了一下：“哦？”
    “来，我看看！”
    要知道，翻译这本书的事情，他都快要忘记了，不是说不重要，而是……没人上手。
    毕竟，爱思唯尔集团整理的原著都没多少人看。
    他们翻译出来也是落灰的。
    但是，这却是上面整理出来的今年基本必须要翻译的指标书。
    所谓指标，其实就是硬指标，是上面的任务。
    必须得完成啊！
    说不着急是假的，可是……邓洪潮联系了好几个专家，压根没人理会。
    只能作罢！
    他都准备提高待遇了，现在竟然有人找上门来了？
    一时间，邓洪潮也是来了兴致，戴上眼镜，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只是……
    他越是看，越是欣喜。
    越看，越为惊艳。
    “好！”
    “好厉害了！”
    “太惊艳了。”
    “没想到，遇到高手了？”
    “呵呵……来，我和对方谈一谈！”
    “可以适当提高待遇，如果对方能翻译出来这样的效果的话……”
    “哎，翻译出来这样水平的作者，最起码是国内生化领域数得上名号的，甚至可能是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的成员。”
    “你瞧这文风，还有翻译的专业术语编辑能力，很契合，很自然！”
    “啧啧啧，对方肯定有丰富的海外学习经验，我估计啊……十有八九是引进的海外高层次人才……”
    听见邓洪潮的话，管文祥尴尬的笑了笑：“领导……”
    “这个……您要看看他的资料吗？”
    “可是，论坛认证上，他是一级实验员啊！”
    听见这话，邓洪潮显然是愣了一下：“哦？！”
    “我看看！”
    看完之后，邓洪潮沉默片刻，认真说道：“我们是做内容的，不看这些。”
    “对方能翻译出来这样的内容，我们完全可以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
    “这样吧，联系一下对方，然后我亲自去一趟，如果可以的话，就签署合同。”
    “毕竟……我们这个奖励，只有对方完成交稿之后才给予。”
    管文祥点了点头，立马给陈恭发了消息：
    “陈老师，您好，我是中华科技出版社的编辑管文祥，我们对您翻译的《信号分子的下游事件分析》样稿十分满意，想要和您约时间签署合同，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陈恭此时正要离开图书馆，看到对方回复以后，说道：“下周一吧。”
    “我在山河医科大……”
    约好了时间地点之后，管文祥对着邓洪潮说道：“领导，约好了！”
    邓洪潮点头一笑：“ok！你陪我去见见这个神秘的陈老师！”
    ……
    这边，陈恭看到对方的话，顿时也是松了口气。
    看来这段时间自己的努力没有白白浪费。
    只是……
    陈恭看着邮箱的这个翻译的电子证件，好奇的发到了论坛里。
    “家人们，谁懂啊？一不小心拿到了这个证件，好像网上查了查，却没有找到，似乎没有什么含金量……，对方让我交100美元的会费，然后给我邮寄证件，对方是骗子吗？”
    说话间，陈恭把TAUS发的国际专业书籍翻译协会证书发了上去。
    随后，陈恭电话就响了起来。
    秦学海开门见山的问道：“小陈，你在哪儿？我有重要的事儿找你聊。”
    陈恭压低声音：“我在图书馆，秦主任，您找我？我到门口等您。”
    秦学海说了句ok，就挂了电话。
    着急匆匆的就朝着外面走去。
    时间，得争分夺秒啊！
    趁着这老杨还不知道这回事，他得捷足先登了！
    要不然……被老杨一搅和，还不知道什么事情呢……
    ……
    而此时，等管文祥把相关事情整理之后，正要离开邓洪潮的办公室。
    忽然看见自己关注的人发了动态。
    仔细一看，顿时愣了一下。
    “领导，陈老师发了一个动态。”
    邓洪潮一愣：“哦？看看是什么？”
    管文祥打开之后，顿时愣住了！
    邓洪潮更是震惊！
    “TAUS协会的证书？！”
    “这……这么厉害吗？！”
    管文祥也是傻眼了。
    可是……看着陈恭发表的多少有些欠揍的言论，嘴角一抽。
    “家人们……”
    好家伙，这货是真的在装逼？
    还是真的不懂？！
    这个证件的含金量别的地方不知道，但是他们专门从事翻译工作的出版社可是很清楚的。
    虽然只是民间协会，但是却有着官方认证的同等级别待遇。
    国际专业书籍翻译协会对于会员最难的是考核！
    必须要在极短时间内通过专业内容翻译考核，而且全都是专业词汇，专业术语，据说通过率很低！
    难度很高！
    虽然说，CATTI是目前含金量最高的翻译类证书。
    但是，TAUS却是最难通过的专业考核。
    CATTI只是针对翻译行业。
    而TAUS却是针对的专业文献翻译。
    一个对的是普通人，一个是高端局，显然不是一类玩家。
    所以，TAUS在圈子里的炒作热度也不低。
    没想到，这个陈老师竟然通过了TAUS的考核？！
    管文祥有些看不清了：“这……难道是真的大佬？”
    邓洪潮咽了口口水：“肯定不是一般人。”
    当然了，如果他们知道，这是陈恭为了翻译这本书，无意中通过的考核的话……一定会更加震惊。
    因为陈恭原本只是为了检测自己的学习成果，才参加了这个协会的考核。
    然后一不小心又通过了罢了！
    ……
    ……
    陈恭对此并不清楚，只是发表了这个问题之后，来到了图书馆外面，等待秦学海的到来。
    没多久，秦学海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站在楼梯下对着陈恭摆了摆手，示意过来。
    陈恭走过去，把水杯递给秦学海：“秦主任，有什么事情您让我过去就行了，跑的累成这样？”
    秦学海笑了笑：“事情比较重要，我还是亲自问问你比较合适。”
    “走吧，找个安静的地方。”
    说话间，秦学海带着陈恭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进来以后，给陈恭倒了杯茶水。
    “小陈，我接下来的问题，十分重要，我希望你认真考虑考虑。”
    “当然了，如果你拿不定主意，你可以找家人聊一聊，参考一下他们的意见，怎么样？”
    陈恭闻声，也是明显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儿？
    “秦主任，您直接说就行了，有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的。”
    听见陈恭的话，秦学海点了点头：
    “那好，我问你，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直接从大二跳到大五，你愿意吗？”
    此话一出，陈恭顿时瞪大眼睛：“跳级？！”
    秦学海点头：“对！”
    “当然了，我们也可以给你保研，但是现在已经过了时间，一些手续比较麻烦，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之所以选择大五，不是大四或者研究生阶段。”
    “是因为我希望在你大五的时候，重新给自己的人生进行一个选择。”
    “无论是你选择临床，或者是选择科研，或者是选择其他专业，都是可以的。”
    陈恭听完这句话，内心的震惊其实是无以复加的。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选择跳级！
    而且是一下子到大五！
    秦学海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个事情，对你冲击力比较大，你或许还没有做好准备。”
    “但是，有几件事儿，你是需要知道的。”
    “第一，大学阶段的课程，对于你而言，可能已经不会有太大的帮助了，我相信你自己的积累已经足够了！”
    “如此一来，你在大学继续待下去，显然不会有太大的收益了。”
    “第二，你越早进入临床，你越能得到锻炼，临床不比学校，到时候你会知道，自己在哪方面存在欠缺，然后进行针对性的提高。”
    “进入临床，你可以得到更充分的学习和培养。”
    “除此之外，你能更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你是临床专业的学生，迟早要走到这一步，首先你的临床天赋很优秀，但是……你越早进入临床，也能能越早发现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所以，我的意见是，你现在可以跳过大学基础教育阶段，进入临床，更好的接受临床教育！”
    “我知道，你有科研天赋，但是……这并不影响，因为你虽然到了临床，但是不会有太大的临床压力，更重要的是学习。”
    “你的科研是可以兼顾的。”
    “当然了，凡事儿没有绝对的利弊，你进入临床之后，其实……也会损失很多。”
    “首先就是大学的完整性，你无法和普通人一样度过你的大学生活，这可能是你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
    “其次，临床不比科研，你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在诊疗方面，重心不可能像现在一样。”
    ……
    “所以，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我觉得，你还是慎重的考虑考虑。”
    秦学海把利弊全都详细的说完之后，把选择权给了陈恭。
    秦学海看着陈恭，他知道，这个选择太关键了。
    也很难！
    因为陈恭此时的处境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选择更多！
    他是生化教研室的香饽饽，基础医学院的未来之星。
    但是，他何尝不是临床的天之骄子呢？
    就当秦学海以为陈恭会考虑很久的时候。
    陈恭忽然笑了：“这还需要选择吗？”
    “我答应了！”
    “什么时候，可以去临床？”
    秦学海听到之后，明显愣了一下：“啊？！”
    “你……你答应了？！”
    “这……你不好好考虑考虑吗？”
    “这个选择……”
    陈恭微微一笑：“我一开始，就想做医生啊！”
    “科研……只是因为我现在无法去临床，找点事情作罢了。”
    “而且，科研也是现代医学临床医生必备技能之一。”
    “我觉得，我的储备够了。”
    “学校继续待下去，对我意义不大。”
    “我需要做什么？”
    听见陈恭的话，秦学海显然是大脑有些宕机了！
    这……
    科研只是因为在学校没事儿做？
    好家伙……
    这理由，若是被人听到了，该如何是好？
    没事儿找事儿做，竟然拿到了国自然基金的三星课题，而且是第一负责人。
    好家伙……
    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但是……陈恭是正常吗？
    并不是！
    秦学海顿时笑了起来：“好！”
    “很好！”
    “这样，你等我消息，因为你的情况特殊，可能需要接受一次学校组织的考核。”
    “通过之后，就可以了！”
    “这个，我就不和你聊了，我去把这个消息汇报领导，尽快组织考试！”
    说完，秦学海忙不迭的离开了办公室，朝着关乐山那里赶去。
    内心自然是激动无比。
    ……
    次日。
    顾斌满脸凝重的拿着一份资料找到了杨广业。
    杨广业这几天心情很好。
    他在把第一负责人给了陈恭之后，自己全身心做代理负责人，非但没有降低工作效率，反而增加了不少。
    陈恭成为负责人之后，他先后提出来了两个思路和方向。
    第一就是动脉粥样硬化的几个生物化学以及分子生物学检验指标。
    从S100钙结合蛋白，到小分子RNA，以及细胞微粒。
    这三个指标的发现，让课题的进展快速增加。
    第二就是在动脉粥样硬化的研究中，加入了血管模型理论。
    血管模型理论，其实不属于单纯生物化学领域，而是涉及到了血液循环方面的知识。
    但是，套入血管模型理论之后，杨广业惊讶的发现一点，实验的准确性在快速提高。
    除此之外，血管模型理论是涉及到了生理学、局部解剖学范畴。
    他的加入，让课题整体的思路越发清晰起来。
    甚至，血管模型理论，可能会成为实验室下一阶段的规划。
    可以说，陈恭在本课题的大方向上的宏观思维，比起他要强了不少！
    这让杨广业内心是惊叹不已！
    这真的是千里马啊！
    在今天的早会上，杨广业惊讶的发现，实验室众人，目前为止，对于陈恭的满意度，十分高！
    而这一切满意度的背后，是对于课题实验的信心。
    杨广业现在终于意识到，是自己错了，若是早早的把第一负责人的身份给了陈恭，可能这一切，会更加顺利吧？
    当然了，不可否认，陈恭也存在很多的不足。
    比如科学思维的基本操作上，陈恭对于实验要求过于苛刻，接近于理想状态。
    这让实验室的众人叫苦不迭。
    每周，都要召开一次试验进度的数据会议，但是陈恭每次对于数据的要求，都极高！
    这一点，让实验室众人都无语凝噎。
    对此，杨广业也劝过陈恭，可对方依然没有改变。
    因为齐欢都有时候无法达到陈恭对于数据的严谨和苛刻程度。
    不过，总体而言，一切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杨广业甚至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了！
    这个课题完成之后他们有很大可能性拿到下一阶段的课题。
    到时候，就不是四百万和三星级课题了！
    他们很有可能拿到千万级的课题经费和四星级的重点关注度！
    到时候……
    画面太美了，杨广业甚至都不敢想了。
    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顾斌面色凝重的直接推门进来。
    杨广业顿时愣了一下：“领导，这是……怎么了？”
    顾斌直接把一份资料放在了杨广业面前。
    “这是临床医学院的一份申请文件。”
    “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
    杨广业顿时笑了起来：“哦？临床医学院那边的？什么申请啊？”
    顾斌面色凝重：“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杨广业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打开文件，顿时被内容给吓了一跳。
    “什么？！”
    “陈恭……陈恭要跳级？”
    “不对……陈恭跳级要去医院了？”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临床学院分明是不讲道理啊！”
    “陈恭明明是我们基础医学院发现的人才，而且现在还是我们课题的第一负责人。”
    “这不行！”
    “不可能！”
    “这是秦学海……秦学海主持的？”
    “好家伙，这个混蛋，跟我抢人！”
    杨广业顿时生气了，一脸激动的就站起来了。
    “顾书记，不行！”
    “这件事儿太草率了。”
    “我不能答应！”
    顾斌皱眉：“这件事儿，显然是陈恭自主决定的。”
    “要不然，学校不可能这么做。”
    杨广业顿时着急的神情有些激动：“那也不行！”
    “肯定是秦学海那混蛋蛊惑的！”
    “他这分明是在抢人！”
    “陈恭的天赋，我们有目共睹，徐通教授都无比称赞。”
    “他是生化科研领域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我们学校的未来之星。”
    “不行，绝对不行！”
    顾斌摇了摇头，又把另外一份文件拿了出来:
    “这是关乐山教授提交的资料。”
    “陈恭同样也是优秀的临床人才。”
    “现在已经具备了术式改良的能力，目前已经拿到了一个优秀病例奖。”
    “而且，在校期间，还参与改良了省内术式改良课题。”
    “他们有依据的！”
    杨广业连忙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下颈椎椎弓根内固定术……
    优秀病例……
    看到之后，杨广业顿时愣住了。
    他仔细一想。
    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儿……
    秦学海这混蛋……原来早就知道了？
    他自己被对方算计了？
    原来他和秦学海说的，都是陈恭！
    这一匹千里马……重合了？！
    一瞬间，杨广业头皮发麻。
    可是……
    他深吸一口气：“不行，不行！”
    “绝对不行！”
    “我去找领导，不……我去找陈恭。”
    “这件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我相信小陈是被迫的！”
    “秦学海这混蛋……跟我抢人！”
    ……
    ps：很快就是临床篇了，毕竟……这本书是《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拖延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正题了。
    不过，学校的篇幅，还会有。
    该有的爽点，都会有，大家不用担心。
    最后感谢“不管不顾不理”盟主大佬的10000打赏，谢谢老板！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多方博弈，第一卷结束（求订阅）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杨广业是气坏了。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这就跟他女儿被小混蛋抢走一个感觉。
    不！
    嫁了女儿这是迟早的事儿。
    但是，陈恭这不一样啊，他们基础医学院等了多久，才等到了这样一个天才，现如今却要被人抢走？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哪怕杨广业之前没有兑现承诺，但是……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在人才方面缺乏经验，并且对陈恭也绝对是没话说。
    现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扶正了，而且扶正之后，还有徐通教授的支持，课题也在顺利的往前发展。
    似乎……一切看起来都无比顺利！
    而偏偏就在这时候……突然被人偷家了？
    秦学海这表现，无异于偷家。
    说话间，杨广业急匆匆的就朝着外面走去。
    顾斌见状，也没有阻拦。
    不过，他也好多年没看见杨广业生气的样子了。
    顾斌摇了摇头，说实话，也觉得有些可惜。
    但是，他考虑事情比较多，既然文件都有了，说明这肯定是咨询了陈恭的意见，要不然不可能这么草率。
    “老杨，我跟你说，这件事儿，十有八九是陈恭这边也答应了。”
    “要不然临床学院那边不会擅自做主的。”
    “我觉得，你应该首先和小陈聊一聊。”
    杨广业一听这话，当即摇了摇头：“不，领导，你不知道！”
    “肯定是秦学海这家伙用什么花言巧语也好，或者是……许诺了一些条件。”
    “要不然，小陈不会答应的。”
    “他明明已经在科研领域展现出来了这样的天赋！”
    “我得好好劝劝他。”
    “人最怕的就是入错行。”
    “哪怕是小陈愿意的，我觉得，我也有必要和他说明一下生化发展的未来。”
    “选择，要放在公平的地位进行，而不是听信秦学海的片面之言。”
    杨广业是真的太着急了，站在办公室内，他神色慌张，眼神里满是紧张和担忧，急切的心情可以说是溢于言表。
    顾不上其他，他直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出来以后，杨广业直奔解剖教研室。
    他知道，今天这个时间，秦学海十有八九是在办公室的。
    没多久，杨广业就到了解剖教研室的门口，原本想要直接进去，可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到了门口之后。
    秦学海这时候也看见了杨广业，顿时笑了笑：“杨院长，你来了？”
    “有什么事儿吗？”
    杨广业闷声说道：“到你办公室说。”
    秦学海看见杨广业板着脸，似乎欠他百八十万一样，也是知道对方因为什么来的。
    “哦，好。”
    解剖教研室的工作人员看到杨院长情绪不对，也是纷纷小心打了个招呼，心里嘀咕着到底什么事儿？
    要知道，秦主任和杨院长关系很好的。
    两人到了办公室之后。
    秦学海笑着说道：“喝点什么？我给你泡杯茶。”
    杨广业直接无视对方，压低声音就开门见山的质问道：
    “别来这虚的！”
    “秦学海，你到底要干啥！”
    “好好的，为什么要直接跳过本科阶段，进入临床？”
    “小陈明明有很强的科研可塑性。”
    “你这样……”
    秦学海见状，这一次却并没有和以前一样，选择退让或者包容。
    而是拍了拍杨广业的肩膀，笑着说道：
    “老杨，你先坐下，我给你慢慢说。”
    “我和你没什么说的！”杨广业直接扒拉开秦学海的手臂，皱眉冷哼一声。
    秦学海也不生气，但是笑容却收了起来，认真说道：“你不觉得，小陈在大学继续待下去是浪费时间吗？”
    杨广业一听这话，顿时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秦学海：“是浪费时间！”
    “但是也不是你这样，自作主张就把人给偷走了！”
    “你知道小陈对于学校而言，对基础医学院而言，对学校的未来而言，都是一块奠基石一样的存在吗？”
    “你知道你这样做，很可能让小陈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吗？”
    杨广业实在是气难平，怒气冲冲的指着秦学海：
    “还有你！”
    “秦学海，你让我太失望了！”
    “你明明知道陈恭是我这么多年来碰到的最优秀的学生，也是我……也是我的千里马！”
    “你还选择把他抢走！”
    “而且关键是，你竟然瞒着我？”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
    秦学海看着杨广业已经逐渐愤怒的脸庞，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等到对方说完之后，反问一句：
    “你确定，这不是你自私的想法？”
    “你以为小陈是谁的？”
    “你的？还是我的！”
    “都不是！”
    “人家是自己的，人家有自己独立的想法和追求。”
    “杨广业，你不要把小陈未来的发展，建立在你的诉求之上。”
    “这是一种极度自私的行为！”
    杨广业顿时无语了，他瞪大眼睛，指着秦学海，一脸不可思议：“你说我的自私？！”
    “秦学海！”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我和你，从来到学校开始，认识20多年了！”
    “这二十多年来，我自私过？我为了什么？我自私？！”
    “好！呵呵，好！”
    “你真的让我看透了！”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学校的发展？不是为了医学的发展？我要是自私，我早就往上走了！”
    “到底是谁自私？”
    秦学海看见杨广业这般模样，也是心生不忍，他太了解这个老伙伴了。
    他来学校的时候，杨广业对他帮助很多，对方是土生土长的山河医科大的老师，从上学、毕业……一路一直都是在这里。
    不可否认，杨广业对这里是充满了感情的。
    而杨广业比他大不少，一直对他都很照顾。
    无论是实验室的建设，还是一些工作中的事情，杨广业都很热心。
    用对方的话说是：“你是人才，是未来，我没有太大的本事，但是……你放心往前冲，后面有我。”
    这句话，践行了杨广业三十年的工作之旅。
    虽然现在秦学海在山河省的名气显然是要比杨广业大，学术科研临床工作两开花，成了省内最年轻的全国名医。
    但是！
    这绝对离不开杨广业的支持。
    所以，当初学校在选择基础医学院副院长的时候，秦学海放弃了，给了这个老哥。
    其实，杨广业这个年纪，站在副院长的位置，政治生涯也快要到头了。
    充其量最后扶正，做个院长。
    但是，他却把这一辈子献给了学校。
    秦学海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有点过火了。
    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老杨，咱们都冷静一下！”
    “好吗？”
    “你听我慢慢说。”
    “的确，我找小陈聊过，我推荐他跳过大学阶段的课程，尽早的进入临床，这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一步！”
    “进入临床之后，他可以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
    “说实话，你扪心自问一下，咱们大学阶段基础课程，对于陈恭目前而言，有多大的帮助？”
    “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再说了，人家本来就是临床学院的学生，不是你们基础医学院的！”
    “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我们这些做老师的，对于学生的发展，的确是需要做好一个规划作用。”
    “但是，对于陈恭，我秦学海扪心自问，我自私过吗？我若是自私，我早就安排他进入骨科，我可以规划他的一辈子，甚至我可以说！”
    “我可以从他大学阶段开始培养，然后进入医院，主治医师，培训，海外……回来教授，主任……”
    “说实话，我可以安排的妥妥当当，让他给我接班！”
    “到时候，陈恭所有的成就上，都会有秦学海的名字，这是我挖掘出来的人才，是我秦学海系的人。”
    “可是，我不能这么做！”
    “因为我知道，他的未来，要比我辉煌！甚至，我现在压根看不清楚这个孩子的上限有多高！”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秦学海这么多年走来，什么人没见过？当时回国以后，我不是没有机会进入协和，我回了山河省，因为我这里，在这里，我同样不比人差。”
    “我可以建设自己的家乡，可以为山河省几千万老百姓的健康多一道保护线。”
    “如果说山河省未来骨科有一个院士，那绝对是我！”
    “可是，我告诉你，即便如此，陈恭的天赋，还要在我之上。”
    “我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去左右人家的未来？”
    “我生怕自己做错了，生怕自己在陈恭决策方面走错了一小步！”
    “我说句不吹牛逼的话，陈恭在你手里，十有八九会损失一半儿以上的天赋！”
    说到这里，杨广业原本已经平息了很多怒火，但是听见这句话，内心再次一股子无名之火蹿了上来，想要狡辩。
    “你凭什么这么说！”
    “秦学海，好！你厉害……是吗？”
    “你……”
    看着杨广业又要生气，秦学海苦笑摇头：“老杨，你扪心自问一下，为什么你不敢让陈恭跨越本科阶段呢？”
    “因为你害怕啊！”
    “你做什么事情，总是瞻前顾后，你永远是想的比你做的多！”
    “陈恭在你实验室课题的事情，我也是刚刚了解。”
    “你确定自己做得对？你根本不懂现在年轻人想要什么！”
    “既然你不敢选，你不会选，那为什么不能让他来自己选呢？”
    杨广业听完这些话之后，脸色真的冷静了下来。
    正所谓，每个人人性深处，都有一种潜藏的东西。
    杨广业也不例外！
    他这一辈子，谨小慎微，生怕犯错，能有今天，完全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结果。
    但是，他骨子里，是有一种怯懦的。
    他害怕去试错，害怕去做出一些冒险的选择，同样，也害怕走出一条新的路来。
    而且，越是好的东西，他越不敢！
    他早就知道了陈恭的天赋和能力。
    可是……
    杨广业想到的第一件事儿，不是让如同秦学海一样，给陈恭一个舞台，让他拉出来溜溜，让他展示出来自己的才华和能力。
    而他选择了一种稳妥的方式，让陈恭的能力沉淀，然后学习，他之所以让陈恭做徐通联络员的身份，就是如此。
    他希望陈恭能稳步向前，不求一步登天，但求……步步为营。
    这是他杨广业一生的心路历程，他不敢让陈恭试错，而是……希望他一步步，慢慢来，慢慢走。
    在他心里，这是最为稳妥的方式。
    可是，接二连三的，陈恭创造了出来了太多的神奇事情。
    他真的忽视了一点，若是陈恭被刘志纠缠，而失去了科研经费，或者是科研的耗材支持，能研究发现三羧基循环和泡沫细胞之间的联系吗？
    不能！
    陈恭需要的，是一个舞台。
    一个足以展示才华，一个可以纵横捭阖的舞台。
    所以，后来……杨广业选择成为了陈恭的助手，让他来做第一负责人。
    他杨广业从来都不是一个争功的人。
    给一个20岁小伙子充当助手，这样的事情，一般的院长做不到。
    但是他能。
    听完秦学海的话，杨广业第一次选择了沉默。
    同样也是第一次选择了认可。
    他知道秦学海说的对了。
    可是……
    他真的舍不得陈恭啊。
    “不是，老秦，你听我说！”
    “小陈真的是我看着起来的。”
    “从他去图书馆借书，从他在书里面夹杂一些纸条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孩子很有天赋！”
    “他的生化嗅觉，生化悟性，绝无仅有。”
    “他现在已经做出来了这样优秀的成绩。”
    “若是舍弃这一切，去临床，真的太可惜了。”
    “生化领域是有未来的，他可以那国际电化学会的金奖，甚至可以成为诺贝尔奖获得者，他可以改变一个时代！”
    “真的！”
    “相信我，我真的……可以的。”
    “我会尊重他，给他舞台。”
    说话间，杨广业的眼神里开始浑浊起来，那原本有些肾虚的脸上已经充满了祈求，稀疏的头发彻底暴露了地中海的事实。
    可是，杨广业却也不在意，依然认真解释道。
    “拜托了。”
    “你帮我劝劝他，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不好。”
    “但是，我不是故意针对小陈。”
    “我只是……只是真的没有想好，如何规划他的发展。”
    “我害怕啊！”
    “我不想陈恭走错路。”
    “老杨，这个院长，我不做了，好吗？给你……我都可以不要。”
    “但是，真的希望你给我小陈。”
    ……
    秦学海看着杨广业，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一个一辈子持重笃行的杨广业如此低声祈求，甚至……都要哭了！
    他能看不出来，杨广业对于陈恭是真爱吗？
    但是……
    秦学海叹了口气，拍了拍杨广业：
    “老杨，我知道，你舍不得陈恭，更加想看到他在生化领域成就一番造诣。”
    “但是，我说句实话，生化是基础，而临床是目的。”
    “陈恭早点进入临床，以他的性格和能力，他可以更清楚的看到一些事情。”
    “临床是最直接的反馈，他可以更好的激发陈恭的科研思维。”
    “老杨，孩子大了，需要自由的发展平台。”
    “陈恭不比其他人，需要别人给他规划路子，他现在接触到的东西很多很多。”
    “放他去走，让他去自己选！”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失败的时候，扶他一把！”
    “这就够了！”
    “你啊……哎！”
    ……
    而此时，外面的解剖教研室的工作人员听到杨院长进入办公室后，没多久就发出了争执，也是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杨院长和秦主任竟然会吵得这么厉害！
    而且……
    仔细一听，似乎是在争人？
    没错……
    难道是研究生？
    不对啊，现在这季节，研究生考试还没开始，再说了……骨科和生化，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怎么会发生争吵？
    不过，大家对视一眼，也没说话。
    但是内心却多了几分惊讶。
    是什么样的学生，能让两位大佬争执不休，甚至发脾气，争论成这样。
    ……
    ……
    杨广业没有继续去找陈恭。
    或许是被秦学海说服了。
    或许，是选择了妥协。
    但是，秦学海和陈恭也沟通过来，即便是进入临床，也不会影响或者干涉对方的科研工作。
    因为山河医科大这边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这种跳级的情况。
    更何况陈恭身份特殊，还是学校重要国自然基金项目的负责人。
    所以说，他的跳级，已然引起了学校领导的关注。
    基础医学院院长、学校党委副书记顾斌，和学校常务副校长，临床学院院长关乐山两人在对陈恭未来培养方面。
    在学校高层会议上依然闹了一些情绪。
    这让校长也是哭笑不得。
    但是，对于学校出来了这样一位优秀的学生，大家还是十分兴奋的。
    会议结束之后，学校自然是同意了陈恭的跳级申请。
    但是，需要通过考核。
    考核通过之后，才能顺利完成跳级。
    而考核由基础医学院和临床学院共同完成。
    时间定在了周五。
    考试的内容也很多，包括了病理学、药理学、外科基础、影响基础、眼科、皮肤、耳鼻喉头颈外科、内外妇儿等在内。
    为了节省时间，并非是每一门学科都要设立一个考试。
    但是基本上试卷里要牵扯到这些东西。
    看到考核清单之后，关乐山直接傻眼了。
    “这是不是太过分了？陈恭是要跳级，但是……这考核内容也太多了吧？”
    关乐山盯着顾斌问道。
    顾斌淡淡的笑了笑：“多吗？不多吧！”
    “陈恭要进入临床，这些不都是基本的临床专业课吗？”
    “我觉得，这很合理啊！”
    关乐山头皮一紧：“那为什么你们基础医学那边就一个病理生理和药理呢？”
    “这合适吗？！”
    听见这话，顾斌认真对着校长解释道：
    “领导，我觉得，这个考试也能当成一个人才选拔标准啊！”
    “到时候，完全可以依据陈恭的考试结果，来分配临床和科研的时间。”
    “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对吧？”
    “大五，是要实习。”
    “但是，我们可以规划实习安排啊，临床需要实习，实验室也可以安排实习，除此之外，我们基础医学院和很多研究所、药厂都有合作，陈恭也可以多去参观参观！”
    “对吧？”
    “我觉得，对于实习的安排，也是应该具备人性化！”
    关乐山听到顾斌的这一番话，再次傻眼了。
    好家伙！
    不愧是搞学术的，心眼他娘的比细胞都要多。
    难怪这顾斌答应的这么顺口，原来在这里呢……
    毕竟，陈恭要是不通过考核，压根无所谓。
    学校这边，基础医学院的势力范围大啊，可以直接让陈恭不上课，然后参与各种科研以及培训活动。
    看似没有跳级，但其实……你大学都把研究生期间的事情做了，毕业以后，直接给你颁发硕士学历学位证，博士学历学位证，又有什么影响呢？
    这算盘打的，他娘的大洋彼岸都能听见。
    可偏偏，对于顾斌的话，关乐山也没有办法。
    因为这些课，还真的都是专业课，而且是必修课。
    你说考不考吧！
    于情于理，陈恭想要跳级，这些考核都是必须要经过的。
    “顾书记，你这样可就不厚道了啊！”
    “这不是为难小陈吗？”
    “一下子几十门课，就是让那些专家教授来，也不一定能完成啊！”
    顾斌摇头一笑：“关校长，你这就错了！”
    “校长都说了，我们不能因为跳级就降低要求。”
    “这是规定，全国如此，我也没办法啊。”
    “再说了，我相信小陈可以做到的。”
    “这个，试卷的问题，基础医学院这边会完成，就不劳烦关校长了。”
    “质量方面，我们一定会用心完成的。”
    顾斌的话，直接让关乐山气的差点骂娘。
    两个领导的心思，大家都看得出来。
    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
    为了争夺人才，这可真的是热闹极了。
    山河医科大多久没有这样的新鲜事儿了。
    ……
    会议结束之后，顾斌就亲自给陈恭打电话。
    “小陈，关于这一次的考核，你也不需要有太大的压力！”
    “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你给降低了标准。”
    “你放心，无论你能否通过，我们这边都会给你特殊的培养规划。”
    “并且，我们会专门让几位教授，给你规划你的未来发展路线。”
    “其中包括了进修，海外培养，研究所学习。”
    “只要你有诉求，哪怕是院士的工作室，课题组，我们都可以送你去。”
    “实习的事情，我们也会让你去。”
    “这些东西，你都可以放心。”
    “我们会充分利用你的时间……”
    陈恭闻声，也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谢谢顾书记！”
    “我一定会认真考核的。”
    顾斌微微一愣，其实……不认真也无所谓的。
    反正后路我都给你想好了！
    你认真想想，失败以后，会有更丰厚的收获，这难道不香吗？
    小陈啊小陈，有时候，你想想，反套路其实挺香的。
    不通过有更好的发展，为什么要通过呢？
    他当然不知道，陈恭对于考试，是极度认真的。
    不过，这些话，顾斌自然不能说，反倒是笑着鼓励一番：
    “好的，加油！”
    “我相信你可以的。”
    挂了电话以后，顾斌看着基础医学院的一众老师，认真说道：
    “好了！”
    “关于这一次的考核，我只有一个要求！”
    “要难！”
    “要多难，有多难！”
    “而且，不能超纲，要在规则范围之内，发挥我们最大的可行性，让考试题目的难度，增加，增加，再增加！”
    听见顾斌的话，基础医学院的一群主任，顿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好家伙……
    这个要求，多少有些变态啊。
    不过，他们喜欢！
    ……
    ……
    这边，关乐山一脸无奈的说到：
    “哎！”
    “真的没有想到啊。”
    “这群搞学术的真的太无耻了。”
    “我还寻思，为什么通过的这么快呢，而且……周五就考试！”
    “今天都周二了！”
    “三天准备时间，能干啥啊？”
    “没想到，这老狐狸竟然要在出题方面下文章！”
    “真的是……太无耻了。”
    秦学海也是愣住了，原来这群领导，也是这么会玩？
    “领导，咳咳……其实……你也不用担心。”
    “小陈的实力，我是知道的。”
    “他应该没问题。”
    “我相信……”
    话音未落，秦学海电话响了起来，听完之后，秦学海彻底傻眼了。
    “我靠……太无耻了！”
    “基础医学院的顾院长，让加大出题难度，让在课本基础范围之内，让题目难度最高！”
    “这……太无耻了吧！”
    秦学海直接惊呆了。
    关乐山也是瞪大眼睛，论耍心眼，这群临床的真的是比起那些搞学术的差了有点多啊。
    秦学海连忙说道：“不行，我得去通知小陈，好好复习！”
    “这群混蛋！”
    “让我找老师补习的时间都不给！”
    ……
    ……
    秦学海还没有找到陈恭。
    杨广业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小陈啊，这个……这几天就不用来实验室了。”
    “好好休息休息，去了临床，工作也比较紧张。”
    “你这几天好好陪陪舍友，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呵呵，我就不打扰你了。”
    杨广业的电话，让陈恭觉得很有道理。
    回到宿舍之后，陈恭坐在那里，宿舍众人都在。
    陈恭犹豫一番说道：“咱们好久没有开黑了？”
    “晚上出去吃个饭，然后去网吧？”
    寿伟翔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这很不正常啊！
    “嗯？”
    “不学习吗？”
    陈恭笑了笑：“劳逸结合。”
    “适当的休息，也挺好的。”
    听见陈恭这么说，大家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是……具体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于是，晚上众人一起去外面吃了顿好的，然后就去了网吧。
    秦学海这边没有找到陈恭，一打听就知道，陈恭竟然去网吧了！
    这还了得？
    三天后就要考核了。
    现在去网吧！
    肯定是杨广业那老家伙故意这么做的。
    于是，秦学海也顾不上其他了，连忙追到了网吧。
    连续找了三四家之后，终于看到了陈恭几人在玩游戏。
    连忙黑着脸跑了进来。
    看见秦学海来网吧，寿伟翔等人显然是愣了一下。
    我曹！
    大学老师这么负责吗？
    秦学海走到了陈恭身边，笑着说道：“玩着呢？”
    陈恭一愣：“秦主任？您怎么来了？”
    寿伟翔几人也不敢玩了，连忙紧张的看着秦学海。
    秦学海微微一笑，连忙说道：“你们玩，没事儿，没事儿?”
    “我以前也爱玩！”
    “网管，这几个人一人两瓶红牛，网费一人加100。”
    “小陈，你出来一下。”
    拉着陈恭出来以后，秦学海语重心长的说到：“小陈，这几天，你敢玩游戏了。”
    “好好复习复习，周五考核啊！”
    “这样，你去复习，我……我替你玩游戏，怎么样？”
    陈恭：“？？？”
    他忽然觉得，这几天的几位老师都有些不正常！
    秦学海的操作也把寿伟翔几人看傻眼了。
    “秦主任这是……正话反话？”
    “不知道……我们回去吧？”
    “这合适吗？”
    “秦主任陪我们玩……你敢玩？”
    “回去吧，回去吧！”
    ……
    于是，几个人索性回了宿舍。
    陈恭这几天，每天早中晚，都有人来送饭。
    没有其他要求，只希望陈恭好好学习。
    就这样，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陈恭宿舍几人则是傻眼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感觉所有人都怪怪的？
    一个个领导都疯了吗？
    这是要干啥？
    “老陈，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门口还有保安啊？”
    寿伟翔看了一眼宿舍门口的一名老师，忍不住问了句。
    陈恭也是哭笑不得。
    他手机都差点被陌生。
    而秦学海更是自作主张，暂时拉黑了杨广业这边的电话。
    担心影响陈恭的考前心态。
    陈恭无奈，倒也没说。
    他计划等待考核结束之后，学校通过了他的跳级，再和宿舍的说这件事儿。
    他倒不是觉得自己无法通过考核。
    而是觉得……提前说了不太好。
    ……
    ……
    很快，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考核的时间，到了！
    周五！
    教室内。
    陈恭坐在里面。
    耐心等待考核开始。
    而秦学海也早早的来了，看着顾斌和杨广业在内，十几名老师全都到场。
    大家依次坐在陈恭身边。
    这一幕，把秦学海看傻眼了。
    “顾书记……这是……”
    顾斌微微一笑：“哦，小陈的考核，我们都很重视！”
    “这些都是监考老师。”
    秦学海顿时头皮发麻。
    过分了啊！
    监考老师是考生的十几倍！
    而且，现场就陈恭一个考生，有你这么监考的吗？
    顾斌微微一笑，主打的就是一个人文关怀，心理压力！
    陈恭倒是没有感觉。
    毕竟……这些东西，陈恭真的记下来了。
    临近考核的时候。
    试卷发了下来。
    本次考核，上午三个小时，下午三个小时。
    厚厚的试题，让陈恭有些兴奋。
    打开之后，陈恭没有任何犹豫，开始了做题。
    杨广业时不时的去找秦学海聊天说话。
    秦学海压根不理。
    直接瞪了一眼对方，走出了教室。
    他算是发现了，这群家伙，太阴险了。
    题目在发下去之前，秦学海翻开看了看，好家伙……
    太变态了。
    有这么出题的吗？
    秦学海看着陈恭，心疼坏了。
    而反观台下的陈恭，做题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
    很快一页就翻了过去。
    顾斌看见之后，和杨广业对视一眼，两人面色凝重。
    好家伙……
    这题目，不难吗？
    他们找了个博士做题，对方都没有及格好吗？！
    考核的时间，过得很快。
    十几名监考老师就差和陈恭一起看题了，甚至盯着陈恭做题。
    别说作弊打小抄了。
    就是陈恭呼吸但凡重一点。
    监考老师都能感觉到异样。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了。
    上午的考试圆满结束。
    结束之后……
    原本正常情况下，是需要休息的。
    不！
    学校直接现场判卷。
    公布分数！
    没有丝毫作假的余地。
    上午公布分数不会影响心态吗？
    这不是更好了吗？
    于是，在秦学海咬牙切齿的眼神里，杨广业等人开始判卷……
    一开始，杨广业还带着笑容。
    但是，渐渐地……伴随着时间的深入，两百多道题目，陈恭硬是一道题没有做错！
    顿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这是怎么样的实力啊？
    杨广业也惊呆了。
    这他妈的，这已经是汇聚了学校顶级战斗力的一批人了！
    可是……
    这一切，只是开始！
    当天下午，陈恭在适应了考官出题节奏之后，做题速度迅速提升。
    不到两个小时，全部完成。
    而且，现场考官都被陈恭给折服了。
    全部正确！
    不，有一道题错了。
    但是，错的不是陈恭。
    而是监考老师。
    这一幕，让顾斌失落不已。
    秦学海差点乐开了花。
    果然，还是自己英明啊。
    这几天让人盯着陈恭，果然没错。
    于是！
    就在这样闹剧一般的考核之后，陈恭跳级的考核，顺利结束了。
    让他更是以满分的形式，通过了考核，顺利跳级。
    看着秦学海笑的如同孩子一样，杨广业无奈的走到陈恭身边。
    “孩子，去了临床……不比学校。”
    “或许临床的那些大夫和老师们，会对你们有所保护。”
    “但是，你们打交道更多的是患者。”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要是在医院受了委屈，就回来！”
    “学校基础医学院，永远是你的家。”
    听见杨广业这一番话，陈恭没来由的鼻子一酸。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看见杨广业如此动容的时候。
    因为他知道，杨院长显然快要哭了。
    他笑了笑：“杨院长，您放心好了。”
    “临床是我的必经之路。”
    “咱们的课题，还得继续。”
    “等这个课题结束之后，还有下一个。”
    “学校和医院离得也不远，不影响的。”
    秦学海更是翻了个白眼，看着杨广业说了句：“矫情……”
    对此，杨广业也没有介意。
    反倒是笑了笑，拍了拍陈恭肩膀：“好好干！”
    “加油！”
    “我知道你可以的。”
    “有事儿找你秦主任。”
    “他要是不帮你，我给你训斥他。”
    陈恭闻声，笑了笑，点头没有说话。
    顾斌见状，也是遗憾的摇了摇头，找到了关乐山。
    “我觉得，小陈是特殊人才，科研临床都不能放松。”
    “适当的时候，有合适的机会的话，我希望让小陈出去学习和进修。”
    “没有问题吧？”
    关乐山笑着点头：“当然没有！”
    “我还得感谢基础医学院对我们陈恭的培养呢。”
    “呵呵呵……”
    顾斌闻声，翻了个白眼，起身离开了。
    ……
    ……
    陈恭通过考核之后，回到了宿舍。
    今天下午有班会，陈恭没有参加。
    “下午班会干啥了？”
    陈恭好奇的问了句。
    寿伟翔说道：“奖学金啊。”
    “国奖的评选。”
    “吴天杰可能要拿到了。”
    “对了，陈恭……你怎么没有报名啊？”
    杨鹏伟也是好奇的问道：“对啊，他怎么也比不过你啊！”
    “你是咱们班最牛逼的了吧？”
    “不，我觉得全校也就你了。”
    “不会有黑幕吧？”
    说话间，众人纷纷看向陈恭。
    陈恭犹豫一番之后，说道：“我……我可能不和你们竞争了。”
    这话一出，宿舍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陈恭，不知为何。
    陈恭解释道：
    “从今天开始。”
    “你们对我的称呼，可能需要变一下了！”
    众人闻声，纷纷看向陈恭：“什么意思？”
    陈恭叹了口气：“你们明天就知道了。”
    “估计导员也要通知你们。”
    “我……今天开始，可能就是你们学长了。”
    “我跳级了。”
    “大五！”
    “我应该是要和大五的学生竞争呢。”
    此话一出，顿时宿舍全都安静了下来，满脸震惊的看着陈恭。
    唯独寿伟翔，只是愣了一下，随后面色一僵，小心……问了句：
    “你……不离开宿舍吧？”
    ……
    ps：感谢“不管不顾不理”的10000打赏，谢谢盟主大佬。
    感谢“军刃”的5000打赏，哥哥威武霸气。
    这一卷就要结束了。
    这一卷的名字应该是“这个医学生，不正常。”
    下一卷，这个“这个实习生，不正常。”
    加油加油！
第一章：这就是普外！（求订阅求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周一早晨。
    陈恭到医务科领了报到证，看到了自己要去的科室。
    “普外科”
    但是，在时间上，陈恭却发现和其他轮转规培和实习生不太一样，他的轮转时间只有起点，没有终点。
    这就让陈恭忍不住问了句：
    “您好，老师……这个报道证上面似乎没有截止时间？”
    “我什么时候出科啊？”
    听见陈恭的话，副主任宋涛顿时笑了起来。
    “小陈，你能否出科，什么时候出科，不是我们这里决定的。”
    “你的轮转计划，也不是我定的。”
    “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怎么可以出科。”
    “什么时候，伱通过了普外科主任的考核，对方同意你出科，给你签字了，你什么时候来医务科，领取下一个科室的轮转报到证。”
    宋涛四十左右，留着光头，带着眼镜，个子很高，但是却也很瘦，透过玻璃镜片看人的时候，似乎总是透露着几分处事的睿智，白衬衣，西服裤，皮鞋和脑袋一样锃亮。
    陈恭闻声，顿时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想要出科也不这么容易？
    “谢谢宋老师。”
    宋涛笑了笑：“正好我去一趟住院部，你跟我走吧，我陪你去报道，正好带你认认路。”
    说话间，主动拿起了陈恭的报到证，朝着外面走去。
    陈恭连忙道谢：“谢谢宋老师。”
    出了行政楼，宋涛一路上并没说什么话，更没有八卦的打听什么消息。
    虽然陈恭为什么是这样的“特殊待遇”。
    但是，他很清楚，能让秦学海亲自设计出轮转计划，并且叮嘱好好照顾，这小陈，自然是有些背景的。
    久经人事的宋涛自然不会在第一面的时候，就表现出沉不住气的表现，打听一些私密的事情。
    反倒是一路上不断的认真叮嘱道临床需要准备好的事情。
    没多久，就到了普外科。
    经过路上宋涛的介绍，陈恭也对普外科有了一些了解。
    曾经普外科有过辉煌，巅峰时期四个病区！
    普外科的大主任更是兼任常务副院长。
    风光一时！
    但是，后来伴随着老主任的退休。
    普外科逐渐经历了分解和重组。
    率先就是肝胆外科独立。
    其次胃肠外科也成立了独立病区。
    之后是乳腺外科，和颈外科分享一层病房。
    现在的普外科，骨干力量逐渐被抽离，也显得有些日渐凋零。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陈恭刚到普外科，就被挂在墙上的各种荣誉和勋章给吓了一跳。
    宋涛笑了笑：“你知道普外科被誉为什么吗？”
    陈恭好奇摇头。
    宋涛说道：“山河外科专家的摇篮！”
    “这30年来，从这里，走出去了11名省级外科名医，3名全国名医。”
    “有人说，外界传言普外科现任主任赵雷赵主任是山河医科大附属医院普外科的罪人。”
    “这赵主任叫赵雷，性格粗狂，都叫他雷神。”
    陈恭微微一笑：“雷神？这么厉害？”
    宋涛呵呵一笑：“嘴更厉害！这雷神的名号是他喷出来的。”
    “医院里有一些闲言碎语，说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大多数是被雷神喷走的！”
    “实在是受不了雷神这张嘴了！”
    陈恭闻声，抿嘴一笑，没有当真。
    宋涛紧接着说道：
    “但其实……我反倒是觉得，他比上一任的副院长，更有魄力！”
    “因为这些分出去的主任，都是赵主任赶走的！”
    “过去山河医科大诞生的这些名医，其中有一半儿是最近十年，也就是在赵主任手里产生的。”
    陈恭顿时瞪大眼睛，因为……刚才他也想过，普外科的落寞，肯定是离不开老主任的退休。
    新主任能力有限，压不住这些人才，于是才有了分出去的事情。
    但是听到这个解释，他猛然间意识到……或许自己想错了！
    “为什么……要赶走呢？”
    宋涛微微一笑：“在大树下面，小树永远无法参天！”
    “若要比肩凌云志，不惧寒暑往来风。”
    “这是赵主任的座右铭。”
    说话间，宋涛和陈恭挤了挤眼：“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这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却让陈恭对宋涛多了几分好感。
    “所以呢！”
    “在普外科，这里没有任何萧条之意。”
    “反倒是拥有医院任何一个科室都无法媲美的竞争观念。”
    “在这里，落后意味着就要淘汰！”
    “我说的不仅仅是医生，而且包括了学生。”
    “一直以来，普外科实习或者规培的出科率很低，对于学生的考核难度也很高，这几年下来，平均也就不到50%。”
    “但是，顺利出科的，无疑都是很不错的学生。”
    “表现不够好的，直接被退回医务科，重新安排其他科室。”
    “说实话，我不希望你在出科之前，再次见到我。”
    “因为那很有可能你被退回去了！”
    陈恭摇头：“那……没有其他事情会遇到你吗？”
    宋涛面色凝重看着陈恭：“那会比你退回去更加麻烦！”
    “你知道我平素负责什么吗？”
    陈恭再次摇头。
    宋涛缓缓笑了笑：“紧急或者重大医疗事故责任纠纷处理。”
    陈恭听完，不禁瞪大眼睛：“打扰了！”
    难怪这一路上，很多大夫，无论老少，看见宋涛之后，都会笑着点头打招呼。
    原来这位是大家背后的护道人啊！
    这个时间点，办公室正在交班。
    站在门口，宋涛指了指里面一名高大男子说道：“那就是赵主任。”
    “大家口中的……雷神！”
    陈恭闻声，不禁认真看了起来。
    宋涛无奈摇头一笑：“嗯，没办法，这赵主任，太喜欢骂人了！”
    “不过，你放心，他很少无端骂学生。”
    “一般都是骂带教老师，当然了，你要是实在是做了什么蠢事儿，他也骂！”
    “好几次，把学生骂哭了，人家学生找到了医务科。”
    “不过……你不犯错，人家也不骂人。”
    陈恭闻声，嘴角一抽。
    好家伙！
    还要骂哭？
    这也太牛逼了吧。
    而且，透过窗户，陈恭也看到了赵雷。
    五十多岁的模样，但是高大健壮似乎经常健身。
    正在交班的他面容严肃凝重，不苟言笑，不过最为显眼的是他那浓密的黑眉毛和黑头发和……络腮胡！
    整个人看起来一点不像是外科主任。
    反倒是平添几分凶神恶煞的气息。
    好家伙，这家伙……是主任？！
    可偏偏……
    他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实在是有些违和。
    给陈恭的感觉就是绿巨人戴眼镜，不伦不类的，可偏偏……又不是那么违和了。
    他此时听着下面医生的交班报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锐利中透露出超凡的洞察力。
    陈恭认真看着对方的时候，突然赵雷转过头来。
    陈恭忽然感觉，那眼睛里，有刀！
    太锋利！
    不过，仅仅停留了几秒之后，对方看到了宋涛，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继续交班。
    宋涛似乎也习惯了，说道：“就是院长来了。”
    “也得等着雷神交班结束！”
    “呵呵……”
    “走吧，我们这边等。”
    陈恭闻声，摇了摇头：“我就在这里等着吧，正好听一听交班的内容。”
    “毕竟，已经入科了，越早熟悉越好。”
    听见陈恭的话，宋涛也愣住了。
    他好奇的认真看了陈恭许久，然后终于忍不住摇了摇头。
    “赵主任虽然喜欢骂人，但是……水平是毋庸置疑的。”
    陈恭点头，站在门口认真听了起来。
    很快，就听见了赵雷开始骂人！
    “你干什么吃的？”
    “你是外科医生，难道普外科基本的并发症和常见的表现不知道吗？”
    “腰背部有束带感，束带感！”
    “如此与众不同的一种症状你诊断不到？”
    “这显然是一种急性胰腺炎引起来的疼痛！”
    “急性胰腺炎多数为突然发病，表现为剧烈的上腹痛，并多向肩背部放射，病人自觉上腹及腰背部有“束带感”！”
    “徐彬，你马上晋主治了，你就连这点东西搞不清楚吗？”
    “急性胰腺炎是什么疾病，要我给你讲吗？”
    “难不成如果不是患者突发恶心呕吐高热，你还不去做血胰酶检查？”
    “呵呵，你可真会给患者省啊！”
    “你不是在给患者省钱，你是给患者省命呢！”
    “这急性胰腺炎，稍微一拖，就是胰腺出血坏死，激发感染，到时候腹膜炎出现了，然后顺带的一休克！”
    “啧啧，美了！”
    “患者直接没得救。”
    “到时候你随便写个突发意外死亡记录，然后真的是给患者省钱了！”
    “少活至少三十年，这得省出来多少钱啊？你可真的是给患者家属考虑的够精细的了！”
    ……
    陈恭听着里面的交班，顿时嘴角一抽！
    好家伙！
    雷声的称号，还真的不是盖的。
    正如别人所说的那样，名字可能取错，这外号，还真的难取错。
    雷神这讽刺人，真的是名不虚传啊。
    给患者省钱……真省钱，还省命呢！
    但是……
    不可否认的是，“雷神”主任这水平是真的高。
    从一个束带感就能推测出胰腺炎。
    而且，他这骂人的时候，还顺带着把疾病的发展规律，并发症，预后清楚的讲了出来。
    陈恭估摸着，这叫做徐彬的医生，绝对能记住这一次的遭遇。
    但是，陈恭听完之后，却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于很对疾病的标志性表现，外在表现，一定要记住。
    万一耽搁了病情发展，可能真的是致命的。
    医生办公室内鸦雀无声。
    陈恭在外面听得津津有味。
    宋涛趁着这个功夫，溜出去抽了根烟，回来的时候，陈恭都能闻到一股烟味。
    显然，他是听不敢这“雷神”的雷声。
    听得厌烦了，出去抽根烟清净清净。
    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开了。
    一群护士纷纷从里面出去，投入到了工作岗位中去，宋涛看了一眼时间，笑着说道：“真准时！”
    陈恭微微一愣：“哦？”
    宋涛说道：“这雷神主任，每次交班半个小时，十分准时！”
    “我来了几次，每次都这样。”
    这时候，赵雷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宋涛，瞪了他一眼：“又他妈来我们科室抽烟！”
    “下次再抽，别他妈来了！”
    宋涛微微一笑：“呵呵，我去楼下抽的，五楼肛肠科。”
    赵雷这才翻了个白眼：“这又给我送学生来了？”
    宋涛正色点头：“陈恭，刚来的实习生。”
    “秦主任应该给你打招呼了。”
    赵雷听见陈恭的名字之后，顿时认真打量起来对方。
    陈恭站在那里，被对方盯着有些不自在。
    赵雷冷哼一声：“大姑娘啊？扭扭捏捏的，还不让人看了？”
    “秦学海口中的人才就这？”
    “还知道脸红？”
    “你说我看看你你都紧张，这要是患者看着你该怎么办？”
    “给对方扭一个？”
    “我告诉你，来到医院，你就是医生，是患者的依靠，说白了，那他娘的是患者的救世主。”
    “你见过哪个救世主是扭扭捏捏的？”
    “给患者最基本的信任，这是你首要学会的东西。”
    陈恭之前还想狡辩，但是……听到后面的这一番话之后，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忽然觉得，对方长得这般，是有道理的！
    宋涛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对方：“行了，行了！”
    “什么臭脾气啊！”
    “人家这刚来医院，你不能好好说话啊？”
    “再说了，你长得好？你往那儿一坐，患者倒是老实了，那是因为长得凶神恶煞的。”
    “赶紧的，我有正事儿。”
    “好好带小陈，出了问题，老秦找你啊。”
    对宋涛的话，赵雷也没生气，陈恭看得出来，两人关系不错，似乎还挺投缘的。
    赵雷摆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
    “我来安排就行了。”
    宋涛叮嘱道：“找个靠谱的大夫，好好带！”
    赵雷皱眉：“你在教我做事儿吗？”
    宋涛一听这话，顿时也瞪大眼睛：“你他妈再和我这么说话，以后有医闹别他妈找我！”
    “草！”
    “真的是……给你脸了。”
    说完，宋涛起身就朝着电梯口走去。
    陈恭看着这两个怪人，顿时也无语了。
    他不是第一次来医院，在骨科呆了一段时间的。
    可是……
    这简直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啊。
    人家骨科，护士也漂亮，医生说话也好听，曾主任虽然口了点，但是也不骂人。
    这里倒好……
    病房抽烟的医务科副主任。
    楼道里骂娘的外科大主任。
    两个人凑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社会大哥碰头呢。
    陈恭也是也哑口无言。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宋涛是医院里接触人性黑暗面最多的人。
    赵雷是医院里见证太多生死的人。
    两人在一起，经常会遇到扯淡的事情。
    一开始，宋涛还能耐着性子和赵雷说话，时间长了以后，两人对喷的事情不在少数。
    渐渐地，也就有了现如今的情况。
    医生的确是有神圣使命的职业。
    但是……
    说白了，他们也是人。
    等到宋涛走了以后，赵雷这才再次打量陈恭，笑着说了句：
    “我不会因为秦主任和我打招呼，我就对你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优待！”
    “在我们普外科，只有优秀的人能留下。”
    “资源就这么多，有限培养谁，给谁足够的资源，这不是我说了算，这是自己争取来的。”
    “你有本事，就证明自己！”
    “每个月，我们都会有一次科里的比赛，你可以报名参加。”
    “我可以接受你的平庸，但是无法接受你的自命不凡，因为在这里，患者的健康和生命，才是第一！”
    “记住了吧！”
    陈恭闻声，点了点头：“记住了。”
    他没有觉得赵雷说话难听就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很快，赵雷带着陈恭朝着办公室走去：“走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带教老师。”
    “你这段时间先跟着她。”
    说话间，两人到了办公室内。
    赵雷直接说道：“赵曦，这是新来的实习生，你带着他。”
    赵曦闻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连忙站起身子：“好！”
    “知道了，主任。”
    赵雷说完之后，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而是起身朝着手术室走去。
    今天上午，他有两台手术。
    ……
    陈恭走到了赵曦身边：“赵老师，你好。”
    赵曦皮肤白皙，比起白大褂的颜色多了几分红润，扎着马尾辫，鹅蛋脸，两颊肉嘟嘟，有些婴儿肥，小嘴大眼，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些柔弱。
    陈恭根本想不到这样看似柔弱的性格，在这样的领导下，是怎么生存的？
    她坐在电脑面前似乎在下医嘱。
    陈恭走过去之后，主动点头说道：“赵老师，您好，我是陈恭。”
    赵曦微微一笑，竟然有一种很甜的感觉。
    “你好，陈恭！”
    “我是赵曦。”
    “我也是第一次带学生，所以……带的不好的时候，还希望见谅。”
    说完之后，她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是刚考到咱们科没多久。”
    陈恭顿时愣了一下，笑着说道：“那挺好……咱们俩一起努力吧！”
    “要不然，雷神得把咱俩骂死！”
    赵曦捂着嘴笑了笑：“嗯，是呢！”
    “我这段时间，他没少骂我。”
    今天的经历，让陈恭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奇葩的医务科宋主任。
    有点吓人的雷神赵主任。
    现在……却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柔弱无比的甜师姐做老师。
    不过，赵曦也没有把陈恭当成下级和学生。
    反倒是对陈恭十分上心，陈恭的每一个问题，她回答的都很认真。
    一上午的时间，陈恭就陪着赵曦跑腿了。
    写病历、下医嘱、修改病程。
    临近中午的时候，赵曦笑着说道：“辛苦了，一上午……”
    “我中午请你吃饭吧？”
    “我刚上班，也没有太多钱，就去食堂好吗？”
    陈恭听见这话，看着赵曦的眼神里甚至多了几分惊讶。
    这师姐也太好了吧？
    请人吃饭都还需要征求意见，还担心因为是食堂被嫌弃？
    好吧！
    陈恭不得不说，在这竞争无比激烈的普外科，赵曦的存在显然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谢谢赵老师！”
    “嘿嘿，我也是学生时代过来的，我们老师可扣了，我们跟着上手术都不带请吃饭呢。”赵曦笑着说道。
    “我当时就下定决心，我要是有学生，绝对得好好带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学生了。”
    “说实话……我还挺害怕的，担心自己做的不好。”
    赵曦个子不高，穿鞋刚刚到一米六，身形甚至有些瘦弱，但是外形条件很不错。
    用曾辉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样的女医生，基本上会被来医院看病的领导家相中，然后撮合一门好姻缘。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的！
    学历、工作、人品都不错，很多领导家或者是有钱人家，都希望有这样一个儿媳妇。
    所以，很多时候，经常会听说，某某女主人老公是谁谁谁……是哪个哪个领导……
    长得漂亮，却很接地气。
    一大碗打卤面吃完之后，还顺带的把汤喝完。
    吃过饭，赵曦说道：“你回去休息吧。”
    “我中午回去补补病历。”
    陈恭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赵曦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这是我的工作。”
    “我现在……没什么能教你的。”
    “你等我学会了，我教给你。”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说话间，赵曦甚至感觉有些歉意，似乎因为没有东西可教，有些愧疚。
    陈恭推辞不了，索性回了宿舍。
    下午两点半，陈恭到了病房，发现赵曦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旁边放着厚厚一叠书。
    陈恭索性找来化验单给贴了起来。
    大概十分钟以后，赵曦醒来了，看见陈恭已经来了，尴尬的擦了擦口水，笑了笑：
    “这么早就来了！”
    说话的时候，赵曦的脸上身上一道道的压痕，红扑扑的脸蛋，显得很可爱。
    陈恭点头：“赵老师你没去办公室休息？”
    赵曦摇头：“值班室有老师在休息，我也不好意思去。”
    “上学时候，修炼了一手好睡觉技巧。”
    “趴在桌子上就能睡着。”
    “嘻嘻。”
    “对了，这是我给你找的书籍，都是咱们科的相关书。”
    “你多看看，有什么问题，你问我。”
    说完之后，拿过病历夹，看到化验单之后，连忙说道：
    “你以后贴化验单的时候注意点，雷神很凶的，而且有强迫症。”
    “他事情可多了，贴的化验单不规范的话，说不定会骂人。”
    “这些化验单，你要头裁掉，然后露出这个项目，然后左边对其……”
    说话间，赵曦也不嫌麻烦，把陈恭贴好的化验单小心翼翼的撕掉，然后重新贴了一遍。
    很整齐。
    很漂亮。
    下午的办公室比起上午少了很多人。
    “大家都去哪儿了？”
    陈恭好奇的问了句。
    赵曦说道：“大多数都是去手术了！”
    陈恭：“你怎么不去啊？”
    赵曦脸一红：“主任……还没给我安排。”
    “而且，我现在能去当助手就不错了。”
    “哪儿还能单独安排手术啊。”
    陈恭还没有来得及安慰，赵曦说道：“不过，主任说了，我明天开始，就能跟手术了。”
    “等我去一段时间之后，我也带你去。”
    陈恭点头一笑。
    没有在意。
    一下午的时间，陈恭没有闲下来，而是跟着赵曦去开始换药。
    很多外科患者手术完之后，都需要换药或者处置。
    目前赵曦的主要工作就是这样。
    可以简单用两个字来概括：打杂！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在流逝。
    陈恭跟着赵曦，每天的工作其实也很单调。
    写病历、下医嘱、贴化验单、问病史、换药、处置……
    赵曦这段时间，下手术的机会多了很多。
    每次回来以后，都给陈恭详细的讲解。
    甚至可以细致到一个伤口缝几针这么详细。
    虽然赵曦的水平一般，但是很耐心，对陈恭的照顾也很热情。
    甚至于……有些内疚。
    因为别的老师带学生，经常能出入手术室，而陈恭来了一周了，一次没有去过。
    赵曦也努力鼓起勇气想要带陈恭去，但是……显然被上级医师制止了。
    无奈之下，赵曦还给陈恭道了歉。
    遇到这样的老师，陈恭也只能是哭笑不得。
    不过……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陈恭这段时间，写病历、问病史、处置换药的水平，提升了不少。
    甚至，第二周的时候，赵曦在换药的时候，已经让陈恭独立上手了。
    可以说，赵曦职权范围内的工作，她会给陈恭很多自主权。
    但是……
    能力之外的，却也没有办法。
    而且，赵曦没有丝毫架子，病历一起写，病程一起改，就连化验单都是一起贴，上级医师骂人的时候，也一起顶着。
    丝毫没有把自己当成陈恭的老师。
    反倒是像同龄人。
    而陈恭这段时间，也把外科常见病的书籍和指南，看了个七七八八。
    而渐渐地，陈恭忽然发现了一件事儿。
    换药……
    或许并非是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发现，伤口换药并不是一件打杂的工作。
    甚至可以看做是外科技能中最基础的一个环节。
    是外科技术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
    这话陈恭要是说出来，肯定十有八九会觉得陈恭小题大做。
    但是，他发现，事实上，并非如此。
    伤口换药对伤口愈合的快慢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因为，换药要根据每例患者的伤口情况、性质、全身状况进行严格的无菌技术操作和施药。
    换药过程要手、脑并用既要看伤口，又要观察病情。
    而同样！
    评估伤口本身就是一个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不但需要操作技术而且需要扎实的理论基础和丰富的临床经验，还需要加强理论知识学习以理论指导实践。
    事无大小。
    但是，每一个细节，都足以影响患者康复。
    或许，对于那些主任专家而言，换药只是手术之后的小事儿。
    但是……
    这可能是影响患者术后并发症，恢复速度，等等重要的一个环节！
    既然没有办法上临床，也没有机会锻炼自己的技术。
    陈恭决定，就从换药开始，寻找一些机会。
    陈恭发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换药时间！
    为了搞清楚换药带来的组织的变化。
    陈恭开始对局部解剖学和组织胚胎学再次开始学习了起来。
    组织胚胎学是陈恭之前不太重视的学科。
    甚至觉得，这样的学科和临床距离很远。
    但是……
    他很快发现，并非如此。
    因为每一个外观表现，都是细胞的集体变化。
    而组织胚胎学更是对换药以后，细胞生长的改变以及发生发展变化的观察。
    对于肉芽组织，对于血管壁细胞的通透性改变，血浆和电解质液体变化……
    陈恭不得不再次捡起基础学科。
    花费了几天时间之后，终于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叮！恭喜您，组织胚胎学提升至lv2（职业级）。】
    【叮！恭喜您，获得伤口处理技巧（职业级）。】
    陈恭顿时傻眼了。
    他没想到，学习基础学科，竟然真的获得了伤口处理的使用技巧？
    看来，基础医学，之所以能称作是基础，是因为他真的对于临床，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于是！
    有了这些基础之后。
    陈恭的研究，更顺利了。
    他首先研究的还是换药时间。
    每次，换药之后，陈恭都要取来一下组织和肉芽，放在载玻片上，带到实验室去。
    赵曦见状都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还有……我这段时间看你在学组培学？”
    陈恭面色认真的问了句：“赵老师，您不觉得，伤口恢复的过程，不正是组织细胞愈合的过程吗？”
    “我觉得，可以通过组培来分析愈合。”
    “同样也能通过愈合，来增强组培的学习。”
    赵曦：“？？？”
    她说实话，已经把基础还给了学校。
    陈恭索性说道：“有没有兴趣做个小课题？”
    赵曦听见这话，来了性质：“做什么？”
    陈恭认真说道：“从组织胚胎学分析伤口换药时间对伤口恢复影响。”
    赵曦顿时瞪大眼睛：“你认真的？”
    陈恭点头：“伤口换药的目的是为了保持伤口的清洁，查看伤口的生长情况有无化脓迹象等。
    若无感染，则只需清洁消毒伤口及其周边，然后再更换敷料。
    而创面修复的基础是再生肉芽组织的数量，质量好坏是关键。”
    “而换药时间，属于一个漏洞问题。”
    “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进行研究一番。”
    陈恭微微一笑：“我在实验室有点门路，跟我去？”
    赵曦一听这话，瞪大眼睛，甚至跃跃欲试：“好！”
    于是，每天下班之后。
    陈恭带着赵曦就跑到实验室去研究了起来。
    一周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
    但是，赵曦和陈恭的收获，却很大！
    这段时间，他们取得了飞速的进展。
    陈恭这边负责实验。
    而赵曦负责换药这边的分组。
    这几天的换药，陈恭和赵曦都惊喜的发现，清创缝合术后第1天换药，是可减少痂皮及新生肉芽组织的损伤。
    外科患者，并非是单纯的手术术后患者，也有急诊转移过来的。
    而经急诊清创缝合的伤口，多数不是单一外伤，多伴有周围组织挤压、挫伤。
    组织的损伤引起一系列病理、生理变化，其中包括血管通透性改变，以及大量血浆和含电解质的液体由血管渗入组织间隙，甚至组织受挤压损伤引起组织间隙压力升高，造成伤口局部肿胀，外翻。
    再加上损伤组织表面渗液多与敷料造成粘连揭除敷料易造成新生肉芽组织及痂皮损伤。
    而如果，首次换药间隔时间越长，敷料越不易揭除，更易造成痂皮的撕脱损伤。
    提早进行首次换药，可以保护新生肉芽组织，减少痂皮损伤减轻患者疼痛。
    于是！
    就在一周之后。
    他们顺利把这个课题研究了出来。
    ……
    ……
    赵雷这几天对于一件事儿很好奇。
    虽然只是小事儿，但是……却依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科室里，有10张床的患者，出院时间明显比之前缩短了两天左右。
    这看起来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儿，甚至于这些床的主管患者都没有发现。
    可偏偏……赵雷发现了！
    赵雷没有结婚，五十五岁的人了，依然单身。
    这件事儿，科里众人都知道。
    于是，赵雷每天有大量的时间都在医院，白天因为在手术室，无法抽身。
    但是……
    每天晚上8-10点，这段时间，赵雷吃过饭之后，都要来病房转转，然后查查房。
    这段时间，他发现医院病床轮转率提高了10%！
    这个情况，他随后调查一番之后，发现了问题。
    赵雷绝对是一个外粗内细的人。
    说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一点也不过分。
    因为护士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反倒是被他发现了这个情况。
    最重要是……
    20-30床，这十张病床，是显著提高轮转率的主要原因。
    而过去一周内。
    这十个病床的患者，比起同期患者，缩短了2天的住院时间。
    这发现，让赵雷开始寻找原因起来。
    难道是术式的改变？
    还是护理方案的改变？
    这一番查找之后，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原因。
    他甚至亲自去找了患者聊天，对方也说不来个一一二二，只是对赵雷感谢一番。
    这一天！
    周一。
    大查房。
    赵雷决定找找原因。
    外科大查房，每一个人都要参加。
    赵雷凶神恶煞的站在首位，一个个主任、医生纷纷站在其后。
    医生席最后一位是赵曦。
    之后，便是乌泱泱的学生。
    陈恭跟在赵曦身边。
    就这样，查房开始了。
    查房的过程，对于陈恭而言，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对于赵曦而言，她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病历夹搬运工。
    二十多份病历夹被她抱在怀里，沉甸甸的，小脸更是红扑扑的。
    很快……
    查房到了10床。
    这时候……
    赵雷走到前面，直接打开了患者的伤口，看了起来。
    这一看！
    顿时赵雷瞪大眼睛。
    恢复的比他预期的好。
    这是怎么回事？
    手术切开问题？
    还是……
    赵雷说话间，眼神直接看向了身后：
    “手术谁做的？”
    很快，一名副主任说道：“主任，我做的。”
    赵雷看着韩世峰：“韩主任，你开口的时候，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韩世峰微微皱眉：“没有太大区别，常规切口啊，依然选择的是4cm开口方式，执笔手法，定位点也和以前一样。”
    “有什么问题吗？”
    赵雷连忙说道：“你来看看这个伤口。”
    韩世峰闻声，连忙走了过去。
    周围的一个个医生也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难道……
    手术出了问题？
    还是怎么回事？
    雷神又要骂人了？
    可是……
    事实上，韩世峰过去之后，顿时瞪大眼睛。
    “恢复的这么快啊？”
    “这才……第三天吧？”
    “伤口恢复的很好！”
    “可能是个人体质比较好吧？”
    韩世峰忍不住说了句。
    赵雷摇了摇头：“下个患者，你看看。”
    连续三四个患者之后。
    赵雷没有继续查房，而是站在了病房门口，看着众人说了句：
    “谁换的药？”
    赵曦闻声，连忙抱着病历夹说道：“主任，是我！”
    赵雷盯着赵曦，认真看了很久。
    “很好！”
    “不是巧合吧？”
    赵曦脸一红，兴奋的点了点头：“不是！”
    “10-20床，我在换药的时候，时间发生了变化。”
    “比起以前，时间提早了不少。”
    “首次换药时间缩短了。”
    赵雷听完之后，顿时瞪大眼，他看着赵曦，显然意识到……对方显然是做临床试验！
    赵雷看了对方片刻之后说道：
    “很好！”
    “大家看到没有，临床无小事儿，换药也是一门大学问。”
    “赵曦，把资料整理一下，明天早晨交班的时候，把你的进度汇报一下！”
    “我帮你申请课题！”
    “你立功了。”
    “有什么要求吗？”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羡慕的看着赵曦。
    这就是普外科，有功必有赏！
    有贡献，才有资源！
    ……
    ps：第一章，能写的东西不多，希望大家看的满意。
    月底了，求一下月票哈。
    (本章完)
第二章：一刀流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赵曦听到主任的话以后，顿时瞪大眼睛，呼吸都多了几分急促，本就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儿更是红扑扑起来。
    用陈恭的话来说……就是满脸没出息的样子~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作为一个刚进医院的小透明，哪儿有什么资格跟主任谈条件？
    平素里还不是有什么活儿做什么活，安排什么工作做什么工作吗？
    而且，赵曦很清楚，能让“雷神”说出这样的话来，有多么难得！
    外科资源有限，大夫却很多！
    这里虽然被称作是人才的摇篮，但是……还有一个外号，叫做新人的坟墓。
    因为来到这里之后，你若是没有真才实学，没有过人本事，想要出头，太难了！
    和主任提要求，这个时候，只要不过分，就绝对不会被拒绝。
    这就是外科的竞争机制。
    赵曦太紧张了，被周围一群老师们围在一起，更是有些忐忑不安。
    生怕说错了话。
    赵曦抱着沉甸甸的病历，轻轻咬了咬下嘴唇，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决绝的说到：
    “主任……”
    “这个换药的事情，其实不是我做的。”
    “主要提出想法的人是陈恭。”
    “能不能……把这机会给陈恭啊？”
    赵曦说完之后，眼睛盯着雷神对视了几眼，往日里，她很少敢直面雷神。
    这粗犷的脸颊，浓密的发须，特别是那一字眉，患者见了都得老老实实。
    更别提一个小姑娘了。
    听见赵曦的话，雷神略微迟疑片刻，看向了一旁同样抱着病历夹的陈恭。
    对于陈恭，他不陌生。
    用秦学海的话来说，给他机会，他就能起来。
    而且，他可以给你意料不到的惊喜。
    这个是一个奇迹男孩儿。
    现如今已经是国自然基金的负责人了。
    赵雷之前还不相信，但是此时……他信了。
    因为赵曦没有这样的天赋和悟性，来了医院几个月了，若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早就想到了。
    用得着等到现在吗？
    赵雷没有丝毫犹豫，连忙问道：“好，陈恭，你也有一次提出要求的机会。”
    “你们不用这么着急的告诉我。”
    “明天早晨，做完汇报再说。”
    “我给你们俩考虑的机会。”
    “好了，继续查房！”
    赵雷没有耽搁大家的时间，交代完之后，查房继续开始。
    但是，从10床开始，到20床，患者伤口愈合情况，却比起之前的要显著改善了一些。
    这样的事实，不禁让赵雷脸上有光，毕竟患者对着你千恩万谢的再三感激的时候，你便找到了医生存在的意义。
    赵曦抱着病历夹，此时却忍不住昂首挺胸起来，似乎……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陈恭见状，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很快，交班结束。
    临近回去的时候，不少主任和组长路过赵曦的时候，都是忍不住称赞一番。
    “小赵，真的不错！”
    “这个……我的患者，能让你换药吗？”
    赵曦自然是笑着说一声没有问题。
    却被韩世峰黑着脸说道：“小赵哪儿有这么多时间？”
    “等小赵把这个技术完善之后，可以在科里面推广。”
    “但是目前为止，小赵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你们就别瞎掺和了。”
    赵曦性子软，所以不会拒绝人。
    但是韩世峰不一样，科里老油条了，面对自己的下级医师被人找事儿，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小赵，我告诉你哈，这群老家伙。”
    “欺负你哩。”
    “你们可以找我们小赵取经学习，但是……得付出代价，对吧……”
    众人闻言，忍不住切了一声。
    “好你个老韩，周扒皮活了都得给你上三炷香！”
    “就是，太抠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是大家却没有放弃赵曦。
    而是说道：“小赵，这个换药你做好了分享给我们，我可以让你上我的手术！”
    “怎么样？可以吧？”
    韩世峰一听这话，连忙说道：“哎呦，我的妈呀，老杨！”
    “你这算盘我在黑龙江都听到了。”
    “让我们帮你做手术还得对你感恩戴德啊？”
    “谁稀罕啊？谁没手术一样？”
    “这样，把你招牌的缝合，交给我们小赵，这事儿就成了！”
    “这换药技巧，有限分享给你们组！”
    “如何！”
    杨亮一听，直接说道：“成交！”
    赵曦在一旁，心里也笑开了花。
    大查房，比较慢。
    查完房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赵曦是小大夫，还得要根据查房修改病程，下医嘱。
    所以，一番忙活之后，至少要到一点多。
    但是，她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
    被人尊重，被人争抢，被人欣赏的感觉，可真好！
    回到病房之后，陈恭去整理病历，赵曦看着陈恭的杯子，熟练的起身给他打了杯热水。
    陈恭回来以后，一屁股坐到了赵曦的身边，擦了擦汗。
    “赵老师，你抱一上午病历夹，不累啊？”
    说话间，端起水杯，发现杯子温度暖暖的，自然也是知道赵曦给他添了热水，顿时内心一暖。
    赵曦愣了一下，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顿时哎呦一声：“咳咳！”
    “我刚才净顾着高兴了，把这事儿忘了！”
    “嘻嘻嘻……”
    陈恭闻声，也是竖起拇指：“可以！”
    “精神世界得到了极大满足，让多巴胺的分泌增加，生活不是那么痛了~”
    赵曦哑然失笑。
    陈恭看着赵曦，摩挲着杯子：“赵老师，你以后别给我打水。”
    “这哪儿有老师给学生打水的。”
    “让人家笑话你。”
    赵曦的大眼睛看着陈恭，翻了个白眼：“你这人，怎么这么封建啊！”
    “什么时代了？”
    “我是你老师哎，又不是你主子。”
    一句话，说的陈恭也忍俊不禁。
    这时候，赵曦又忍不住说道：“再说了，我水平这么差，能教给你的东西也不多。”
    “当然了……我肯定会努力学习的，学会了的东西，我都教给你。”
    “所以，你不嫌弃我就行了。”
    “还有了……”
    “今天这个事情，要不是你，我哪儿来的机会啊。”
    “我不得谢谢你？”
    “对了，晚上下了班，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陈恭点头一笑。
    没多久，赵曦忽然看着陈恭，压低声音问了句：“对了，我查房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没出息啊！”
    陈恭闻声也是愣了一下：“没有吧！”
    “很好啊？”
    赵曦这才松了口气：“哎呦，我觉得自己可怂了。”
    “没有丢人就好！”
    “对了，中午你自己去吃饭吧，饭卡给你。”
    “我得加班。”
    陈恭笑了笑：“我帮你写病历吧。”
    “晚上你说请我吃好吃的，我得饿一下肚子，要不然……晚上吃的太少了！”
    赵曦闻声，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赵曦这边开始工作了起来，陈恭等了半天，才等到了一台没人用的电脑，走了过去，帮赵曦开始写病历。
    ……
    当然晚上下班之后。
    赵曦骑着一辆电动车到了门口，对着陈恭摆了摆手：“走呀！”
    陈恭看着电动车，愣了足足几秒钟，这才问道：“这就是你的车啊？”
    赵曦认真点头：“对呀。”
    “快点走，一会儿人多了还得排队呢。”
    “上车吧。”
    “距离没多远，打车太亏了。”
    陈恭小心翼翼的坐在电动车后座，双手牢牢地抓住后面，头上戴着一个黄色的头盔。
    就这样，小小的电瓶车，赵曦带着陈恭朝着饭店奔去。
    车子不快不慢，但是前面的淡淡清香扑面而来。
    这一刻，不知为什么，陈恭忽然觉得很踏实。
    这种踏实，就如同在寒风里的一间茅草屋，或者是荒郊野岭里的一个山洞。
    虽然不够豪华，却很心安。
    赵曦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真实的人。
    陈恭在对方身上看不到一点虚假的遮掩。
    似乎流露出来的每一份气息，都是那么真实。
    没多久，车子到了一家火锅店门口。
    名字就叫“一家火锅店”。
    但是推门进来以后，的确是有不少人。
    赵曦连忙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以后，拍了拍胸脯，对着陈恭豪横的说了句：
    “随便吃！”
    “今天我请客。”
    说话的时候，赵曦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开心，随后，从包包里拿出来几张代金券！
    随后，用手围着嘴巴，小声说道：“满100，减50！”
    “我有6张卷！”
    “我攒了好久的！”
    说话的时候，赵曦很开心，眼神里似乎有光。
    似乎是做了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丝毫没有觉得，请人吃饭带着优惠券有一点不好意思或者害羞。
    陈恭笑着说道：“你比今天上午主任夸你的时候，还要自豪！”
    听见陈恭的话，赵曦捂着嘴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必须的！”
    “上午那叫会工作。”
    “现在这是……会过日子。”
    ……
    ……
    吃过饭，陈恭带着赵曦到了实验室。
    没错，是陈恭载着对方。
    两人开始整理起来明天汇报的资料。
    准确点说是课题的综述。
    陈恭从伤口的换药时间、伤口的处理、合理的引流、以及辅助治疗多个角度出发，完成了这个小课题的前期研究工作。
    赵曦帮忙查资料，陈恭负责整理编辑。
    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但是，即便如此，却也到了十一点半了。
    一篇论文终于初稿完成了。
    赵曦面带惊喜的说到：“陈恭，我感觉你在科研方面，很有天赋啊！”
    “对了……”
    “你明天想到提什么要求了吗？”
    陈恭摇了摇头：“还没有想好？”
    “你呢？”
    赵曦听完之后，忽然沉默了片刻，说了句：
    “我有个建议，你要不要听一听？”
    陈恭微微一笑：“好呀，你说吧。”
    赵曦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要不……你换个老师吧？”
    “你可以找赵主任，你就说你想换个老师。”
    “我……我感觉有点浪费你的时间。”
    “你明明很优秀的。”
    “我感觉自己教不了你太多东西。”
    说话的时候，赵曦显然是有些舍不得。
    这段时间的相处，赵曦对于陈恭，是十分满意。
    而且，他人很好。
    似乎陈恭身上有一种让人亲切的感觉。
    陈恭闻声，顿时愣了一下，随后反问一句：
    “赵老师，您这样的都不要我了。”
    “谁还要我啊！”
    赵曦听完之后，显然是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气的跺了跺脚：“你……你……”
    陈恭看见对方急到跳脚都说不出一句骂人的话来。
    顿时忍不住更高兴了。
    “走了，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赵曦听完，这才注意到了时间，此时已经十一点半，快十二点了。
    “妈呀。”
    “这么晚了。”
    “你……你晚上怎么办啊？”
    “宿舍关门了吧?”
    陈恭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小意思了。”
    “我宿舍的人可以帮我开门。”
    “走吧，先送你。”
    说话间，两人到了楼下，陈恭熟悉的带着头盔，骑在前面，赵曦则是坐到了后排。
    十一点的山阳市显然安静了很多。
    小电炉乘着风，牵着月，行驶在路上。
    没多久，就到了小区门口。
    陈恭把对方送上去之后，这才打车离开了。
    ……
    ……
    第二天。
    普外科医生办公室。
    交班结束之后。
    赵雷对着赵曦和陈恭说道：“昨天让你们准备东西，怎么样了？”
    “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
    赵曦有些激动的站起身子，昨晚回家之后，她连夜差点把论文给背下来。
    为的就是今天好好表现。
    “各位老师好。”
    “关于术后伤口换药，我和陈恭整理之后，做了一篇综述。”
    “伤口换药是外科技术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
    “经过观察之后，发现影响伤口愈合速度、伤口恢复情况……等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改善。”
    “第一是换药时间……”
    ……
    时间，过得很快。
    赵雷今天没有卡着时间让赵曦结束，而是耐心的听完她的汇报。
    作为一个资深的外科专家，而且手里还有不少课题的赵雷。
    他忽然发现，这一篇论文无论是立意，还是创新性，甚至是在完整度方面，都很优秀。
    换句话说，稍微整理一番，这就是一个优秀的课题！
    课题，从来不分大小。
    对患者真正有帮助的，就是好课题。
    而这个对于外科伤口换药的小方向，他没想到赵曦和陈恭竟然能从组织胚胎学和外科伤口愈合，等多方面进行分析。
    而且，似乎还有了不错的效果。
    等到他听完之后，发现可行性很高。
    甚至不需要花费多少钱。
    “各位老师，我的汇报到此结束。”
    话音落下，赵雷率先开始鼓掌。
    周围的主任、副主任，在看见这一幕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跟着连忙开始鼓掌。
    大家都很清楚，这位雷神主任，平日里可不会有这么好的脾气！
    竟然主动夸人？
    很快！
    赵雷说道：“不错！”
    “这篇论文完全可以展开，做成一个课题来进行后续的完善。”
    “赵曦，既然这课题是你和陈恭一起完成的。”
    “那就由你们两人来做这个课题的负责人。”
    “等完成之后，我会帮你们跟院里面申请院级课题，你们把课题计划书做好了。”
    “接下来，我来安排一下课题的具体工作。”
    “一组、二组分为对照组和实验组，所有住院医进入进来，护士长，你们这边，安排六名主管护师……”
    “我希望能在半年之内，做出成果！”
    “对于赵曦和陈恭两人的表现，科室给予相应的鼓励和奖励。”
    “赵曦，你有什么要求？”
    赵曦听见主任的话，这一次鼓起勇气说道：
    “赵主任，我想在手术的时候，带着陈恭去。”
    此话一出，顿时赵雷惊讶的看了一眼赵曦，他没想到……她竟然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要知道，赵曦完全可以申请独立完成某项手术，科室会对她进行培养，用不了多久。
    普外科的一些基本手术，初级手术，她也能独立掌握。
    但是……
    她却选择了让陈恭跟着她一起参与手术？
    赵雷听完之后，没做评价，而是点头说道：
    “好！”
    “可以！”
    “今后赵曦参与的任何手术，陈恭都可以参与。”
    陈恭听见赵曦的要求之后，顿时愣住了。
    这个傻老师……
    她难道不知道这是改变她今后工作变动的一个关键契机吗？
    难道就选择了这样一个“赔本”的请求？
    但是……
    陈恭内心也是暖暖的。
    他现在明白了，赵曦之前对于她上手术不能带着陈恭，一直心里有愧疚。
    赵雷继续问道：“陈恭，你呢？”
    “你有什么请求？”
    陈恭已经想好了答案，说道：“我希望在我和赵老师参与的手术中，可以进行一些辅助的操作，比如缝合。”
    听见陈恭的话，赵雷点头：“好！”
    “前提是你的缝合技术已经达到了我们科室的最低要求和标准。”
    “要不然，没戏！”
    陈恭闻声，顿时一喜：“谢谢主任。”
    掌握缝合技术，这对陈恭而言，并不难。
    他之前在解剖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掌握了动物的缝合技巧。
    常规的缝合方法，他也已经掌握。
    所以说……这并算不得什么有难度的考验。
    只是，人类组织的缝合，或许和动物，是有些区别的。
    这段时间，陈恭觉得自己应该在这方面开始下功夫。
    ……
    交班结束。
    赵曦和陈恭回到工位，忍不住叹了口气，皱着鼻子说道：
    “哎呦……”
    “我是不是太蠢了！”
    “这个要求感觉有点浪费啊……”
    “还是你脑子好使，直接默认了你可以参与手术，还能独立进行缝合。”
    “我感觉提的要求，一点价值和含金量都没有了。”
    陈恭闻声，也是哭笑不得。
    但是……
    他没有告诉赵曦，其实这一点也不浪费。
    当然了，雷神主任虽然嘴巴不好，时有骂人，但是……却也没有因为赵曦的要求太低，就真的没有给人家奖励。
    后续的几天里。
    赵雷在办公室内公布了一件事儿。
    让赵曦这段时间周一周三周五去日间病房，主刀完成一些常见的一级手术。
    这个变化让赵曦顿时惊喜万分。
    日间病房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概念。
    属于符合时代的一种产物。
    日间病房是在医院内部介于门诊与住院之间设立的一个独立科室，具备住院病房诊疗条件，由多方面专业人士为患者提供检查、治疗和康复等医学服务。
    是目前较为流行的一种诊疗模式，主要采用“白天住院接受治疗，晚上回家休息”的模式进行，专门为需要短期住院治疗的常见病、多发病患者而量身定做。
    附属医院建立日间病房以后，并没有直接组建相关科室。
    反而是各个科室协同完成。
    普外科这边也会派遣一些相关医生过去。
    日间病房一般都是多发常见的简单手术。
    普外科这边，也基本上是一级手术。
    比如体表的良性肿瘤、脓肿、或者是血管瘤、乳1房肿物切开……一类的。
    这些手术都是普外科一级手术。
    作为一个省级重点三甲医院，其实在分级诊疗制度出来以后，这些基本的小手术不应该到这里来。
    但是……事实证明。
    并非如此。
    每一个患者在生病之后，不可能说是因为一个小感冒，或者是切个小疙瘩，就到普通医院，二级医院，乃至是社区医院去。
    因为大家都觉得，去了以后……万一被搞坏了呢？
    所以，这样的患者，也来三甲医院。
    这就造成了大医院人满为患，很多大病患者，甚至是找不到病床。
    其实，这种事情，全国都有，首都协和就没有胆囊切除术了吗？
    不可能！
    作为全球“走量”的手术，胆囊切除术是肝胆外科常见的病。
    首都人民胆囊切除术，但凡能找关系住到协和的，绝对不去其他医院。
    虽然这个术式早就十分成熟，大小医院做出来差别不是很大，当然了，个例除外，但是……就是因为这个个例，让很多有能力的人，都去了大医院。
    而那些本来因为肝癌手术需要住院的患者找不到了病房。
    这是谁的错？
    没有对错！
    因为……这个世界，从来不是对错说了算的。
    所以，日间病房的建立，直接让很多小手术，当天进，当天走，不占据大量的医疗资源。
    不得不说，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建立日间病房以后，的确是起到了显著的效果。
    虽然赵主任没说直接让那个赵曦负责什么手术，但是安排到日间病房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
    去日间病房，对于一名住院医师来说，无疑是最合适，最锻炼人的地方。
    赵曦此时也惊喜起来。
    这个提升，太大了！
    从一个默默无闻写病历干杂活的住院医，已经开始朝着外科医生转变了。
    陈恭竖起拇指：“恭喜啊！”
    赵曦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但是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
    “也恭喜你喽！”
    “水涨船高！”
    “哈哈哈……”
    陈恭也是笑了起来。
    不过……
    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一点，或许日间病房，不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患者是快进快出，但是这对医生而言，却是充满了考验。
    因为患者从住院，到出院，充其量也就24-48小时。
    所以……
    如何在这之间，精准的判断出来患者的病情，然后选择合适的检查，同时进行手术处理呢？
    这显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陈恭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应该加强诊断方面的学习，
    万一遇到一些突发情况，也能应对一些。
    除此之外，就是缝合的最佳锻炼时机了。
    毕竟，一般日间手术大多数普通手术，对于切开、剥离、缝合这些基础操作要求比较多。
    如此一来，不仅是对赵曦而言，是一次难能可贵的机会。
    而且，对于陈恭而言，同样如此。
    在日间病房，他会有足够的机会，进行锻炼和学习。
    赵曦也很快冷静了下来，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样的机会，何尝不是一次考验呢？
    ……
    下班之后，陈恭很快接到了秦学海的电话。
    约他见个面。
    当天晚上，实验室内，秦学海开门见山对着陈恭说道：
    “距离这一次的全国解剖知识和技能竞赛，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你需要抓紧时间了。”
    “这一次的竞赛，机会难得，是一个可贵的学习机会。”
    “日间病房也挺好，目前哪怕给你太多的手术学习机会，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身为外科医生，最基础的技能，反而就是日间病房锻炼出来的。”
    “那里大多数普外科的都是基础疾病。”
    “切开、剥离、缝合，这三样基本功，最为重要！”
    陈恭点头，答应了下来。
    秦学海继续说了句：“对了。”
    “报名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给你报名了。”
    “好好学习！”
    “对了，你别小看赵曦，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住院医，但是……进入医院的时候，经过的考核，可不少。”
    “她是那群考试者中，缝合速度最快，皮肤缝合完成度最高，切开术最精准的人。”
    “已经可以熟练掌握三项二级手术。”
    “你跟着她，是可以学到不少东西的。”
    陈恭闻声，顿时愣住了：“这么厉害吗？”
    秦学海微笑摇头：“你以为呢？”
    “那雷神，虽然嘴巴臭了点，但是看人的水平很高。”
    “赵曦考过之后，直接被抢走了。”
    “其他几个肝胆外……这些根本没有机会。”
    陈恭顿时脸一红，好吧……还以为这蠢萌的小赵老师是一个白萝卜呢。
    第二天的时候。
    陈恭跟着赵曦来到了日间病房。
    这里有普外科的区域，除了赵曦之外，还有一名主任医师，两名副高，以及三名主治医。
    赵曦属于里面级别最低的住院医。
    不过，人家这些人，也是轮岗的。
    上午十点多，很快就来活了。
    韩世峰主任从门诊送来的患者，一个皮脂腺囊肿的患者，年纪不大，三十来岁出头。
    头上额角的区域，有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疙瘩。
    初步诊断为皮脂腺囊肿。
    赵曦此时也是跃跃欲试，好久不动手的她，显然有些激动了。
    “一会儿看好了，我给你露一手……”
    陈恭想到秦学海的话，顿时忍俊不禁。
    看来，小赵老师是憋坏了。
    “哈哈，好！”
    赵曦白了一眼陈恭：“我告诉你，这些基础操作，我还是很厉害的。”
    “你瞧好了！”
    “对了，皮肤缝合，我先不给你做了。”
    “你帮我打下手，我教你。”
    “慢慢的，这些基本的一级手术，你多看几遍就会了。”
    “我盯着你来做就行。”
    陈恭认真点了点头：“好！”
    说完之后，赵曦开始给陈恭讲解起来：
    “皮脂腺囊肿俗称“粉瘤”，是指因皮脂腺导管阻塞后，腺体内因皮脂腺聚积而形成囊肿。
    这是最为多见的一种皮肤良性肿瘤，很多人都曾有过长粉瘤的经历，尤其是处于生长发育旺盛期的青年人。”
    “你一会儿亲自感受感受，摸一摸，时间长了，很多皮肤体表的囊肿一类的，说不定就能感受出来。”
    患者是一个精神小伙子，来的时候，虽然头顶一个包，但是却乐观无比，油头粉面，身上还喷着香水。
    看见主治医生是赵曦之后，顿时两眼冒光说道：
    “赵医生，我觉得……这都是缘分。”
    “真的！”
    “你瞧？我这疙瘩也有些日子了，但是……早不手术，晚不手术，偏偏现在。”
    “你觉得，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赵曦对待患者的时候，显然不如对陈恭时候那么好说话。
    看了一眼患者，把手放在了疙瘩上，诊断起来，顺带说了句：
    “这是因为你本身存在皮脂腺导管阻塞，加上你生活作息不规律，饮酒，熬夜导致皮脂腺分泌异常，形成的囊肿。”
    “来，你来摸一下。”
    说话间，赵曦招呼陈恭过来。
    陈恭虽然书里面看过，但却也是第一次见到。
    索性把手放上去。
    硬度中等，而且有弹性，高出皮面，表面光滑，推动时感到与表面相连但与基底无粘连，无波动感。
    嗯，感觉倒是很特殊。
    赵曦随后对着患者说道：“一会儿得备皮。”
    “也就是需要把你这片的头发全都刮掉。”
    “我的建议是把你头发全都剃了，要不然剃掉一部分比较奇怪。”
    “而且你短时间内是不能理发的，不能碰水。”
    男子听见之后，顿时无奈叹了口气：“全都剃掉吧。”
    “不过……赵医生，您再看我一眼。”
    “不要因为我剃了头就觉得我很丑。”
    “真的，我其实是个发型师，你现在帮我剪头发，等我出院了，你去我那儿，我给你设计！”
    赵曦闻声，没说话。
    陈恭也是心疼的看了一眼对方。
    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调戏的是他的主刀医师！
    在检查排查没有其他疾病之后。
    手术就要开始了。
    虽然不需要去手术室，但是处置室的无菌环境，也很高。
    赵曦正要麻醉开始手术。
    患者忽然说了句：“赵医生，我觉得您真的是我最好的麻药！”
    赵曦闻声，针管里的麻药，略微节省了一些。
    紧接着，就要开始手术。
    “首先是切口！”
    “陈恭，你要记住，不同张力下，切口也是不一样的。”
    “这种囊肿，要以囊肿为中心作梭形切口，将皮瓣连同囊肿一并切除。”
    陈恭站在一旁，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发现皮脂腺囊肿切除手术。】
    【需要掌握：1、皮脂腺囊肿基础知识；2、切开术lv2；3、止血术lv1；4、缝合术lv2；】
    但是，陈恭看着手术，却若有所思。
    陈恭之前觉得，切开术只是打开皮肤的最基础的操作。
    但是……
    这个皮脂腺囊肿让他意识到并非如此。
    皮肤或者任何组织，都是不同张力，不同韧性的，同样，不同的组织，皮下血管、神经的分布，同样不一样。
    想要掌握切开术。
    似乎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下刀的角度、深度、精准度。
    这些都很重要！
    或许……
    当这些掌握之后。
    精准的切开术，只需要一刀！
    一刀，便可以达到手术需要的范围。
    陈恭看着赵曦的手术，脑海疯狂运转，每一步，似乎都在陈恭的眼神里拆分开来。
    重新组合起来。
    很快，手术即将完成。
    当囊肿底部的纤维条索，用止血钳钳夹、剪断后结扎，即可完整切除囊肿。
    随后就是伤口的冲洗，止血，以及分层缝合了。
    赵曦这个时候，展示出来的缝合技巧，让陈恭再次惊艳。
    手术很快结束。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换药一次之后，就能出院了。”
    患者临走前，对着赵曦微微一笑：“谢谢赵医生。”
    “你的医术和模样一样高！”
    “我虽然没有鸽子蛋大小的钻石，但是……这个鸽子蛋大小的囊肿，就算是……礼物了。”
    陈恭听完，彻底傻眼了。
    好家伙！
    脸皮可真厚啊。
    只是……
    患者回去没多久，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
    没办法，局麻过后，该疼还是要疼的。
    陈恭闻声，顿时竖起拇指：“厉害！”
    赵曦愣了一下：“头部外科手术，哪怕是体表手术，麻药的剂量也是越低越好的。”
    “我这是严格遵守手术规范。”
    “厉害什么啊？”
    陈恭闻声，顿时咧嘴笑了起来。
    不过……
    他脑海里，还有一个想法。
    “一刀流”，到底可行不可行！
    一刀流从组培和解剖学机构上来说，绝对是完美的。
    无论是对于组织的破坏，还是患者后期疼痛的影响。
    各方面都是有着很大的好处。
    但是……
    操作难度，可能是有点高了。
    但是，倒也不是不行。
    他觉得，回去可以找老鼠试试……
    ……
    ps：月底似乎有双倍月票，大佬们别让票票过期了哈。
    求月票。
    (本章完)
第三章：vip到手，一刀流成！（求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吱吱吱……”
    “吱吱……”
    “乖乖，忍一下就过去了，我帮你们缝合。”
    解剖实验室内。
    陈恭开始了自己的“一刀流”研究。
    在陈恭眼里，任何操作、任何技术或者是任何技巧，虽然是没有最高境界或者是上限，但是绝对会有一种无比接近于最佳的领域。
    就比如切开术。
    目前陈恭无法接触到那些特殊部位的切除，比如内部组织脏器、或者是一些气管、血管、外1阴……等特殊部位。
    只是局限于皮肤切开。
    但是，即便如此，他认为，皮肤切开，也是有很高境界的。
    【叮！切开术熟练度提升。】
    【叮！缝合术熟练度提升。】
    【叮！切开术熟练度提升。】
    【叮！手术止血熟练度提升。】
    【叮！组织缝合熟练度提升。】
    【叮！打结熟练度提升。】
    ……
    ……
    伴随着叮叮叮的声音响起。
    20只小鼠的全都完成了皮肤切开，以及皮肤缝合。
    每一只小鼠，陈恭尽可能发挥其效果。
    除了锻炼自己的皮肤切开之外，止血、组织分离、缝合、打结……
    这些都是外科手术的基本操作。
    一番处理之后，20只小鼠全都保持健康的恢复状态。
    人类医学的发展，是建立在动物实验的基础之上，这一点，陈恭深信不疑。
    那些人工皮是永远无法取代实验动物的存在的。
    为此，陈恭甚至自学了兽医学和兽医学护理技巧。
    等全部完成之后，他没有立马开始写总结。
    而是把这些“老师”认真伺候好了，做好了护理，分别放进了鼠笼里。
    投喂了一些食物和药物。
    “乖乖，辛苦了，各位，等你们好了，给你们加餐！”
    “吱吱……”
    陈恭听见小鼠的叫声，忍不住微微一笑。
    果然，他们很开心。
    毕竟，一只老鼠如果可以重复做几次实验，收益应该是最大的。
    陈恭不是一个圣母。
    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按照Meeh-Rubner氏公式计算，一只实验用的老鼠的体表面积为6.705平方分米。
    而他每次的切口，只有不到5厘米。
    如此一来，除去人道主义精神，以及试验影响区域，一只老鼠他可以进行十几次的切开缝合练习。
    老鼠：“吱吱吱吱……”
    陈恭听见老鼠的叫声，摸摸了对方的鼠头，微微一笑：“乖乖，明天切你屁屁。”
    今天的收获满满。
    陈恭也十分满意。
    最起码，自己的基本手术操作，切开已经到了lv1，其他技术也快了。
    琢磨一番之后，陈恭打开了一本《兽医学》看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在切开术学习的时候，顺便学习一下兽医，如此一来也不算浪费。
    资源嘛，就那么多，如何用有效的资源，创造最大的收益，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只是……
    这些老鼠们看着陈恭打开《兽医学》，再次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大哥！
    大伯！
    大爷！
    您做个人好吗？
    切了一刀就算了，杀了我们也不至于那么痛苦，有必要再次缝合起来吗?
    死了就算了……
    你倒好，那体表面积公式是什么鬼？
    你看兽医学要干啥？
    正在看书的陈恭，忽然听见了一阵提示音。
    嗯？！
    自己怎么一下子总共多了600多的不正常积分呢？
    仔细一看，竟然有二十次！
    摇了摇头，陈恭关掉了系统提示音，认真看了起来书。
    ……
    接下来的几天，陈恭跟着赵曦，上手术的机会多了不少。
    基本上都是一些一级手术。
    就连阑尾切除都没有，但是……这对陈恭而言，进步却不小。
    赵曦虽然没机会接触大手术，但是这些基础的手术技能，真的很不错。
    无论是缝合、打结、切开……或者是分离止血，都做的有模有样。
    对于陈恭的教导也是提升了不少。
    不过，对于赵曦的切开，陈恭依然不满意。
    似乎，目前为止，陈恭对于手术切开，依然有一种执念。
    切开手法？
    不重要！
    切开技巧？
    也不重要！
    就如同习武一样，在学习技巧、学会套路之前，一定要把最起初的技术学好。
    切开术也是如此，无论是什么方法，刀子切开皮肤的那一刀，才是最关键的。
    也就是陈恭追寻的一刀流。
    可是……
    陈恭一直没有想好如何提高。
    于是，陈恭开始了探寻。
    看书，是学习最好的途径，偶然间，陈恭看到了一个词汇，叫做间隙。
    看到之后，陈恭整个人都头皮发麻起来。
    间隙！
    对！
    手术切开的目的，就是要通过一个间隙，切开组织。
    人体有很多间隙。
    只有精准的找到这些间隙，或许自己才能清楚明白，如何下刀。
    他现在也明白，自己的缺陷在哪儿了。
    就是犹豫！
    如果你无法确定怎样下刀，那你下刀的时候，势必会犹豫。
    可是，怎样去寻找间隙呢？
    陈恭找到了！
    《局部解剖学》。
    如果说人体解剖学是一个整体观念的话。
    局部解剖学对于临床的应用反而更加契合，因为他对局部组织，包括软组织都有详细的介绍。
    陈恭原本以为，局部解剖学、人体解剖学的理论性研究和实际应用主要在实验方面。
    但是……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错了。
    解剖学他们的作用真的很大。
    为了找到更好的切入点，寻找手术切口最佳的区域，陈恭开始对局部解剖学疯狂的研究了起来。
    这段时间，陈恭基本上走哪儿都带着局部解剖学这本书。
    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目前的局部解剖学书籍，已经无法满足陈恭的需求了。
    主要原因也很简单！
    就是不够详尽。
    无法全面的把组织分布和机构精准的描述出来。
    于是，陈恭开始盯上了医学论坛里，中华科技出版社的参考书。
    但是……
    陈恭现在和中华科技出版社还没有完成签约，更没有获得vip的资格，所以……如此一来，他也就没有办法借阅书籍，只能通过花钱。
    心痛归心痛，陈恭还是花了1800多块钱，买了一套人体局部解剖学的印刷版。
    这种精装版的书籍都很贵，更何况每一页还是局部解剖的彩图。
    描述极为详尽！
    只是，陈恭购买书籍之后不到几分钟，却也接到了管文祥的电话。
    也就是中华科技出版社的编辑。
    对方到了山阳市。
    陈恭犹豫一番，现在能退款吗？
    他马上就有vip了，现在退款还来得及吗？
    当然了，想法归想法，这种为正版知识进行付费的行动，他一点都不排斥。
    因为他知道，他花的每一分钱，都不会白白浪费。
    这也是为什么专业书籍印刷数量少，而且价格高昂的原因所在。
    若是没有人需要，没有人购买，他将失去存在的价值。
    上午十点。
    管文祥一个人到了山河省。
    对于这个神秘的“陈老师”，他还是有些期待的。
    一个能获得TAUS证书的人，能是一般人？
    最起码，管文祥没见过多少。
    两人约好了时间，管文祥已经整理好了一套说辞。
    甚至，来的时候，邓总编还给他批了不少的经费。
    一个拥有TAUS证书，等到国际专业翻译协会认证，而且对于《信号分子的下游事件分析》可以熟练翻译的作者，是各大杂志社追捧的对象。
    邓总编甚至来的时候，让管文祥一定要对陈老师足够尊重，还带来了一个即将在山河省举办的学术峰会的VIP邀请函。
    只是……
    见面之后，管文祥彻底傻眼了。
    “您是……陈老师？”
    陈恭点头：“你好，我是陈恭，您是管编辑？”
    管文祥有些错愕，他没有想到这位陈老师竟然这么年轻？
    甚至可以说年轻的有些不像话！
    他不是没有见过天才，但是……天才总得有合适的年龄曲线吧？
    拥有足够生化底蕴，对于英语如此了解，专业术语和翻译功底如此老道的人。
    竟然……只有20岁左右？
    不过，管文祥还是调整的很好，错愕一阵之后，连忙主动双手握住：“陈老师，您好，我是管文祥，很荣幸见到您。”
    “这一次来，主要是和您签署合同，完成本次翻译工作的相关事项。”
    陈恭点头：“嗯，对了，这是我前段时间翻译的前面一部分，你可以看一下。”
    前段时间，杂志社已经把书籍的原稿给了陈恭。
    陈恭已经抽空完成了第一部分翻译工作。
    虽然是第一部分，但是却足以独立成书。
    管文祥看着厚厚的稿件，再次惊呆了。
    “您完成了？”
    陈恭摇了摇头：“这本书太厚了，而且都是片段化的。”
    “我看了几遍之后，分成了三部分。”
    “这样一来，更好理解和接受。”
    “你看一下。”
    管文祥听完，直接傻眼了！
    这个……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前期预想。
    原本准备了很久的话术，直接全都没用了。
    说白了，对方的速度，态度，都很好，甚至已经翻译了三分之一。
    这些都不重要！
    最最最重要的事情是……
    陈恭对于书籍内容的分类……
    这是管文祥文件里的信息。
    《信号分子的下游事件分析》本来就是爱思唯尔集团对阿米尔的散稿收集集合成书的。
    因此，这本书是碎片化的知识，虽然阿米尔曾经对这本书的知识体系进行过概括，但是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整理。
    《柳叶刀》曾经评价，若是阿米尔认真对这本书进行整理，重新编写的话，这本书很可能成为世纪百大科技藏书。
    但是很可惜！
    阿米尔没有进行这项工作，毕竟是国际顶级生化专家，他现在正在进行的研究，是为了突破诺贝尔奖。
    所以，邓洪潮总编的意思，就是让管文祥把这个事情告诉陈恭，让他翻译的时候，不要觉得内容突兀。
    但是……
    他压根没想到，陈恭已经对内容进行了划分。
    然后总结成了三本书！
    陈恭看着管文祥半天没有说话，顿时沉默了片刻：“管编辑……有……有什么问题吗？”
    管文祥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
    “您没有任何问题。”
    “是我的问题……”
    “陈老师，您真的是太厉害了。”
    “真的！”
    “我可能之前没有对您进行介绍这本书的详细信息。”
    说话间，管文祥把这本书的由来和陈恭认真介绍了一番。
    听完之后，陈恭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我……我之前还以为这个作者是故意的。”
    “毕竟，很多片段性的内容很惊艳，但是……却经常跳跃性的换到下一个话题。”
    “经过你这么一说，反倒是好理解了。”
    管文祥哭笑不得：“所以，您能找到问题，并且分成三部分，我真的……被吓到了。”
    “这已经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
    “您翻译的很好，合同可以继续签。”
    “但是，关于您分开成三部分的情况，我这边可能得和总编汇报一下。”
    陈恭微微一笑：“哦，这个不着急！”
    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尽快获得对方的vip权限，进行看书。
    陈恭现在……书荒了！
    他已经把很多书加入了收藏夹，原本想要等获得VIP之后再看的。
    可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忍不住，一不小心购买了很多。
    这让陈恭多少有些肉疼。
    一个月看三万多块钱书，是什么体验？
    “陈老师，您稍等一下，我和总编联系一下。”
    管文祥离开之后，有些激动的拨通了邓洪潮的电话。
    很快把这边的事情汇报了一番。
    说完之后，补充了一句。
    “邓总编，陈恭真的很优秀！”
    “而且，最重要的是……年轻！”
    “太年轻了，我寻思也就二十左右，他现在已经有了这般成就，假以时日，绝对会成为殿堂级的人物！”
    “我建议我们可以加大投资！”
    “给他资源！”
    “相信我的判断，绝对没有问题。”
    邓洪潮听见之后，也是愣了一下。
    管文祥的水平，他是知道的，而且这孩子是见过世面的。
    这孩子的祖辈就是国家第一代科学家，而父母辈更是国内学术圈的知名人士，虽然后来父亲下海，但是却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儒商。
    所以，管文祥这些年，跟着见了太多的行业巨擘，以及人才。
    但是……他却依然给了陈恭如此高的声誉。
    可见一斑！
    沉吟片刻之后，邓洪潮说道：“这件事儿，你先不用着急。”
    “回来以后慢慢说。”
    “不急于一时。”
    管文祥听见之后，点了点头：“嗯，好！”
    不过，很快，邓洪潮补充了一句：“对了，如果你觉得真的可以。”
    “你可以给他白金会员卡。”
    管文祥听见之后，顿时惊喜起来，瞪大眼睛：“谢谢老大！”
    “嘿嘿！”
    “就这样，挂了。”
    管文祥忍不住对着空气挥拳，太兴奋了。
    中华科技出版社是国家出版社，属于A级出版社，而他其实属于中央翻译出版社的下级单位，93年和他的上级公司一同成立。
    中央翻译出版社是隶属于中共中央编译局的中央级社会科学类专业出版社。
    而为了补充国内科学的发展，满足科技研究的目的，同年成立了中华科技出版社。
    这几年，科技出版社的发展很好，似乎有脱离翻译出版社的苗头，想要独立。
    虽然说，哪怕独立了，也是一个副部级单位。
    但是，级别不重要。
    重要的是资源。
    中华科技出版社，换了名字，可就是中央科技出版社，其实，不换名字也无所谓。
    毕竟，这个出版社，可以说是联络了各行各业的科技人才，国内大小会议，学术报告，学术发型信息，申报专利……等等，可以说。
    这就是毫无争议的科技巨头。
    虽然只是一个学术组织。
    但是……
    中华科技出版社，就是科技圈子里的一个巨头。
    要资源，有资源，有人脉，有人脉，要渠道，有渠道！
    可以说，这里是一个镀金、学习、提高、进修的绝佳地方。
    管文祥能来做了三年生化组的编辑，认识了行业里大佬很多。
    而这一次……
    管文祥看到的是一个生化天才！
    这也不能怪他如此惊喜。
    管文祥对于邓洪潮给他的白金会员卡权限，也是十分开心。
    有了这个卡，陈恭基本上可以出入山河省大多数的会议现场，而且是嘉宾待遇。
    在学术圈，等级层次一目了然。
    陈恭这个白金卡，可以等同于山河省省级带头人行列。
    当然了，不是说能力，只是代表着有科技出版社参与或者组织的会议里面，陈恭可以代表出版社省级人才待遇。
    很快，管文祥回来之后，对着陈恭笑了笑：
    “陈老师，抱歉，久等了！”
    “咱们……签合同吗？”
    陈恭点头：“可以！”
    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毕竟……
    在他看来，他是免费劳动力，享受的待遇是可以免费看书。
    倒也不存在任何利益或者其他纠纷。
    所以，合同倒是很快。
    也很利索。
    只是，让陈恭惊喜的是，陈恭翻译之后的作品，出版后可以获得相关的销售分成，若是进行改编……等继续创作，会给陈恭带来收益。
    不过，这些东西，按照管文祥的话来说是，基本不太现实。
    毕竟，全国能看懂这本书的人，还不确定有多少人呢？
    签署之后，管文祥笑着说道：
    “陈老师，我现在就可以把您身份信息录进去，然后您就是我们中华科技出版社的会员了。”
    “和之前说的那样，享受图书免费阅读的特权。”
    “除此之外，因为您这是白金会员。”
    “以后出版社会定期举办或者参加一些活动，您这边若是想要参加的话，可以获得邀请函。”
    “我们很期待您的加入。”
    “对了，白金会员卡可以查阅一些外文资料，外文文献期刊……等。”
    “具体信息，您可以查询。”
    管文祥并没有特意和陈恭邀功，说给他申请了白金卡。
    因为没有必要。
    后续陈恭是可以意识到这张白金卡的效果的。
    同时，管文祥同样也期待，陈恭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给他一张白金卡，并不会影响太多。
    再说了，若是陈恭真的做了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后台取消。
    但管文祥不计划这么做，他会在后续的日子里，对陈恭加强关注。
    ……
    ……
    拿到了vip，就如同解决了书荒。
    陈恭内心顿时充实了起来。
    赵曦看着陈恭每天盯着手机，一开始没有说什么，但是……渐渐地，赵曦忍不住了。
    可是，她也不会批评人，难道责怪陈恭吗？
    显然赵曦做不出来。
    但是……赵曦却有些着急。
    她担心陈恭和大多数学生一样，把临床实习当成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其实，赵曦这段时间，内心同样很充实。
    每天都在学习，每天都在进步，而且有陈恭在，她每天交给他很多技巧，陈恭带着她去做做实验。
    真的很开心。
    可是……这几天，赵曦却发现陈恭每天盯着手机。
    似乎在看电子书？
    这让赵曦有些着急了。
    犹豫一番之后，赵曦觉得，自己还是得找陈恭聊一聊。
    于是，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
    陈恭依然是拿着手机，一边吃饭，一边看书。
    赵曦看着陈恭，认真说了句：“陈恭，我可以和你说一件事儿吗？”
    陈恭抬头，看着赵曦的脸，忽然愣了一下。
    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对方这么认真的样子，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
    “赵老师，您说。”
    赵曦习惯性的轻轻咬了咬下嘴唇，认真说道：
    “我觉得，你挺有天赋的，可以花费时间在学习上。”
    “我不是给你了很多书吗？”
    陈恭笑了笑：“赵老师，那些书我都看了。”
    赵曦一愣：“全都看了？”
    “怎么可能呀，这么快……”
    “看书不是……”
    陈恭笑了笑：“我最近也在学习啊，你瞧，我这是电子书，最近在看局部解剖学和一些手术记录。”
    赵曦一愣，瞪大眼睛：“哦……”
    “我以为你闲了没事，就玩手机。”
    说完之后，赵曦连忙低下头，用筷子开始调和面条。
    陈恭笑着说了句：“不过，还是谢谢赵老师提醒。”
    赵曦咳咳一声，略显婴儿肥的脸红了一阵。
    是啊……
    他这样的男孩，怎么会浪费自己的青春呢？
    时间，就这么继续流逝。
    陈恭依然是每日学习，每日实验。
    可惜的是，几天的功夫下来，陈恭切开术维持在lv1尚未突破，反倒是……兽医学竟然突破了。
    【叮！恭喜您，兽医学突破到lv2。】
    【叮！恭喜您，获得兽医学进阶学科：大鼠动物模型制作lv2！】
    陈恭闻声，顿时哑然失笑。
    不过，作为医学相关学科，动物实验模型的制作，倒也不浪费。
    今后肯定会用得着。
    但很快，陈恭收到了喜讯。
    【叮！恭喜您，通过大量学习和实践，自行摸索出：间隙。】
    【间隙：被动技能，无法升级，你可以快速且精准的找到软组织间隙。】
    陈恭看着系统提示音，顿时瞪大眼睛。
    激动无比！
    间隙！
    真的被他找到了。
    很快。
    又是一阵提示音响起。
    【叮！恭喜您，局部解剖学提升至：lv3；】
    【恭喜您，获得手术基础手法：切开术。】
    ……
    【叮！恭喜您，切开术和间隙融合，皮肤切开术转化为：一刀流切开术。】
    【一刀流切开术：无法升级，可以精准的寻找到组织间隙，并且进行精准切开，无等级。】
    陈恭看完之后，直接咧嘴笑了起来。
    好吧！
    这可能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收获了。
    一刀流，真的成了？！
    陈恭连忙找来了一只小白鼠，就开始操作了起来！
    伴随着丝滑无比的刀子顺着皮肤切下去。
    一道3厘米的伤口精准的出现。
    紧接着，当切口等待了片刻之后，鲜血才开始渗出。
    但是，并不多。
    陈恭用纱布稍微清理一番，便打开了皮肤，顿时。
    陈恭看着切割面，忍不住笑了。
    成了！
    可能真的成了。
    虽然不是宛若镜面一般的横切面，但是……却足够惊喜。
    而且，最重要的是切口的长度、深度，刚刚好。
    完美契合了手术需要。
    手术切口并非是越大越好，而是越合适越好。
    但是……
    陈恭觉得不太过瘾。
    腹腔切口，太简单了。
    陈恭看着自己缝合好的20只老鼠，他觉得可以挑战一下小切口。
    比如，给老鼠做个阉割手术？
    哪里属于褶皱皮肤，切口难度也高。
    要不试试？
    于是，陈恭连忙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吱吱吱……”
    “吱吱吱……”
    伴随着一阵阵老鼠的叫声，陈恭也笑了起来。
    成了！
    一刀流，成了！
    ……
    ps：今天写的少了一点，抱歉，改天补上。
    月底了，求双倍月票哈。
    最后祝大家中秋节，阖家团圆，美满幸福。
    (本章完)
第四章：我有一把刀，可驱三冬寒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从处置室出来。
    陈恭故意绷着脸，去洗手。
    赵曦跟在陈恭身后，眼神时不时的看向陈恭，但是停留片刻却也没说话。
    陈恭自然发现了异样，可他不说！
    他要等小赵老师说话。
    不得不说，偶尔小装一把的感觉，真舒服！
    特别是能看到蠢萌小赵老师的惊叹。
    赵曦看见陈恭故意不转头看自己，顿时也是眯眼一笑，自然知道了他故意呢！
    于是，赵曦故意抬起脚来，轻轻的踢了一脚陈恭的小腿，昂头斜眼嘴角弯弯盯着对方。
    陈恭扭头一看，看见赵曦这个样子，顿时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赵老师，您这是什么表情啊？”
    赵曦含笑：“装！”
    “继续装！”
    “看把你能的！”
    “还傲娇上了。”
    陈恭一听这话，自然得意的哈哈一笑：“啊！”
    “那是！”
    “必须的呀！”
    “学会了赵老师这高超技术，必须要显摆显摆！”
    “晚上得请你吃顿好的，谢师宴。”
    听见陈恭的话，赵曦果然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段时间在日间病房，两人配合越发默契，手术效率也颇为提高。
    洗完手，赵曦还是忍不住看着陈恭，问了句：
    “你刚才那一刀切的真好啊！”
    “刚好避开了重要血管，出血量也很少。”
    “不对……好像，你最近切开术很厉害了。”
    赵曦笑着竖起大拇指。
    陈恭笑了笑：“还好啦。”
    随后陈恭掏出一张代金券：“晚上吃火锅呀？”
    “正好还得跟您请个假。”
    陈恭笑着说道。
    赵曦看见代金券的时候，果然瞳孔都变化了几分。
    对这个女人而言，没有比代金券更好用的礼物了。
    不得不说，这几张代金券还是陈恭拉着舍友出去吃好不容易送的。
    吃了三顿，攒了三张！
    很不容易的了。
    就连寿伟翔都打死不去了。
    “我舍友他们喜欢吃火锅，然后店家送的。”
    陈恭补充了一句。
    赵曦听见之后，乐了：“好的！”
    “不过你放心了，我吃的很少的。”
    “不至于吃掉你老婆本哦。”
    这段时间，赵曦和陈恭关系越发熟络起来，偶尔也会开开玩笑了。
    陈恭呵呵一笑：“哎呦，那得劳烦您多吃一点了。”
    “我正好不想早点结婚。”
    “多攒攒吧。”
    “对了，中午吃点啥？我不想吃面条了……赵老板能大发慈悲，请我吃个盖饭吗？”
    赵曦双手背后，昂起头，大步朝前迈出，嘴角笑吟吟的说了句：
    “准奏！”
    陈恭闻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办公室内。
    此时已经中午十一点半了，马上就要下班。
    值班的副主任医师叫杨晨，也是普外科的，
    看见两人嘻嘻哈哈的进来，顿时皱了皱眉：“这里是医院，你们是医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和影响。”
    “不要嘻嘻哈哈的。”
    赵曦连忙不好意思的点头：“知道了，杨主任。”
    说话间，对着陈恭吐了吐舌头。
    陈恭却没有在意。
    毕竟，这大中午了，都没有人，还要限制人身自由吗？
    不过，他也不会和杨晨顶撞，毕竟是赵老师的上级医师。
    自己一个实习医师，倒也无所谓，走了就走了，但是……到时候针对赵老师，就没有必要了。
    两人回到座位，陈恭忍不住说了句：
    “你发现没？”
    “这杨主任比更年期的女人更麻烦！”
    赵曦压低声音：“男人也有更年期哦！”
    陈恭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曦这个时候，收起笑容，对着陈恭认真说道：
    “对了，你最近的基本功很优秀啊。”
    “等下次手术，我让你主刀，我给你打下手。”
    “好好表现表现。”
    “怎么样？”
    陈恭听见赵曦的话，顿时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
    “不，赵老师，你是女人。”
    “女人也有君子啊？”
    “……”
    两人闲聊的时候，杨晨又折返了回来。
    这时候，他身边跟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恭恭敬敬的跟在杨晨身后。
    杨晨此时已经脱了大白褂了。
    看见赵曦之后，说了句：“小赵！”
    “正好，一会儿有个患者。”
    “你们接一下。”
    “是皮下脂肪瘤的患者。”
    “我这边有点事儿，你处理一下。”
    皮下脂肪瘤并非什么大手术，若是瘤体不大的话，也就处置室就能解决。
    赵曦听见之后，倒也没有拒绝，点头对着陈恭眨了眨眼：“火锅费到手50！”
    没错，日间手术这边，正常情况下，一台小手术，主治医生能分50多块钱。
    不要觉得夸张，很少！
    这其实真的不少了。
    有些手术，大型手术，一站站半天，不吃不喝不撒尿，下来也就百十来块，作为助手，甚至可能做完手术一瓶水也拿不到。
    但是……
    陈恭就是喜欢赵曦这样，乐观的性格。
    明明他们一上午已经挺忙的了，临近下班还要收患者，却能乐观的说出这样有趣的话。
    陈恭发现，赵曦这种人，虽然慢热，但是……却很好相处。
    甚至，是越相处，越觉得舒服。
    就如同一块玉一样，刚开始接触皮肤会觉得有些清凉，但是时间长了，会觉得温润无比。
    陈恭看着杨晨离开，对着赵曦笑着说道：
    “赵老师，以后给你改个名吧？”
    赵曦好奇的看着陈恭：“哦？什么名字？”
    陈恭微微一笑：“赵QQ！”
    “您这阿Q精神可以的。”
    “明明是加班，还能想到这么好的借口。”
    赵曦顿时气的抬起那纤纤玉指，食指顶在了陈恭的头上：“小陈同学！”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工作态度！”
    “我这叫爱岗敬业！”
    说完之后，赵曦捂嘴一笑：“当然了，要是去手术室的话，说不定还能免费蹭两顿手术餐~”
    “哈哈哈……”
    陈恭竖起拇指，服了！
    “赵老师，以后谁要是娶了您啊，可真的是有福了！”
    赵曦一听这话，立马骄傲了起来，脑袋都开始歪成了75度，说道：“那必须的！”
    “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两人说话的功夫，赵曦忽然指着窗外说道：“瞧，下雪了！”
    陈恭朝着窗户外边看去，雪花从天空飘洒而落，一片片，宛若柳絮。
    “好大的雪。”
    “明天上班，你骑车慢点。”
    赵曦忽然笑了起来，对着陈恭比划了一下。
    “我攒了六万块钱！”
    “我准备买车啊。”
    “但是……我不是很懂车。”
    “你有时间陪我去看看吧？”
    陈恭一听，顿时乐了，小赵老师这么借鉴，竟然计划买车了？
    “哎呦？真的假的！”
    “小富婆啊！”
    “赵老师，求包养~”
    赵曦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陈恭：“少来啊……什么富婆不富婆的。”
    “还包养。”
    “害不害臊啊。”
    说话间，赵曦有些脸红，但是想到自己即将拥有人生中第一辆车，还是满心欢喜。
    陈恭闻声，呵呵一笑：“好啊，这周末吧？”
    “我陪你去，我稍微懂一点。”
    赵曦闻声，眼睛一亮：“一言为定哦！”
    “正好这周，我不值班。”
    陈恭缩了缩脖子，把窗户关好。
    “不过，今年冬天怪冷的。”
    “你骑电瓶车也不安全。”
    “买个车挺好的。”
    “下班你多穿点，骑车慢一点，明天上班就别骑车了，路上滑。”
    赵曦摇了摇头：“不要紧的，我骑车技术比我开车技术好多了。”
    “哈哈哈……”
    “开车反倒是不安全。”
    说话间，已经将近12点了。
    陈恭忍不住说道：“患者怎么还没有来啊？”
    “脂肪瘤，估计杨主任瞧不上吧。”
    “要不就是嫌麻烦。”
    虽然在科室的时间不是很多，但是以陈恭对这位杨副主任的了解，绝对是一个精明市侩的人。
    平日里对患者也是两幅样子。
    面对那些有权有势有钱的，态度就是人民公仆，好得很。
    对那些村里面上来的患者，反倒是多了几分自傲，把专业和权威写在脸上，让患者不得不为了讨好对方偷偷塞红包。
    杨晨可以说把临床那一套搞得是轻车熟路。
    拿捏的死死地。
    这时候，忽然一阵微弱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陈恭差一点没有听见。
    转过身去，看到门外果然有人，连忙起身开了门。
    门外，是一对母女。
    女人被冻得脸蛋通红，嘴唇发青，右手更是煞白，她小心翼翼的敲门，看见陈恭出来，顿时被吓了一跳。
    “您好，医生……”
    “这是住院手续。”
    “我……我们……从韩主任那里过来……”
    “他说需要手术……”
    “请问，请问……我们……怎么做？”
    女人显然有些担心或者是陌生，面对这硕大的医院，繁琐的部门，眼神里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陈恭连忙说道；“先进来吧。”
    “把这个给我看看。”
    说话间，陈恭拿过对方的住院证，看了一眼之后，笑着说道：“没错，就是这里。”
    “进来先坐吧。”
    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说是羽绒服，但陈恭看得出来，应该是棉服。
    衣服很大，包裹着对方半张脸，除了那小心捏着住院证、身份证的双手暴露在空气中被冻得有些够呛。
    而这时候，他注意到，女人身后有一个女孩儿，看个子应该有七八岁了。
    但是，对方带着厚厚的帽子，口罩把脸包裹的很严实，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之外，整个人似乎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你的眼睛真漂亮。”
    “快进来吧！”
    “屋子里比较热，你们先别着急脱衣服，小心感冒了。”
    陈恭说完，带着两人走了进来。
    “赵老师，这就是杨主任说的患者。”
    赵曦点头，起身走了过来，拿过住院证以后，低头看向小姑娘，说道：“小妹妹，你把口罩和帽子摘掉。”
    “姐姐看看你的脸。”
    “好吗？”
    小女孩听见之后，小心翼翼的跑到了母亲身后。
    似乎对于赵曦的话充满了抵触。
    “女女（儿化音），过来，这是医生。”
    “她是给你治病的，不要怕。”
    “听妈妈的。”
    “来。”
    女人操着一口浓烈的晋东南方言，有点豫南的味道，拉着女孩儿就往这边拽。
    力道很大。
    可女孩儿就是不过来。
    “不要……我不要！”
    说话间，双手就要推开母亲，陈恭此时也看见女人的手术有皲裂的口子，用白色胶带裹住，而小女孩的手上，也是如此。
    女人见孩子不听话，顿时有些生气了，直接一把拽了过来。
    “女女，你咋就这么不听话哩！”
    女孩儿站在女人面前，一下子害怕极了，低着头，也不吭声，只是任凭眼泪滑落在地上。
    赵曦见状，也是心一软：“没关系的！”
    “不用害怕。”
    “姐姐就是看看你的脸怎么样了。”
    “好吗？”
    “你不舒服，姐姐可以治的。”
    听见赵曦的话，小女孩儿这个时候说话了。
    “我……我很丑的。”
    “妈妈，我不要看病了。”
    “我们回家好吗？”
    一句话，让妇女鼻子一酸，差点哭了上来。
    抽泣几声，女人抱着女儿：“女女，不怕，你最漂亮的。”
    “听医生伯伯的话，他说你手术了就好了！”
    “好不好？”
    “你给这个医生姐姐看看，她很厉害的。”
    女人一番安抚之后，小女孩这才低下头，不做抵抗了。
    女人开始小心翼翼的帮她摘掉帽子和口罩。
    只是……
    很快，一张脸出现在了陈恭眼里。
    他顿时忍不住瞳孔一缩！
    虽然入院诊断上写着“面部多发脂肪瘤”的诊断。
    但是！
    陈恭依然被吓了一跳。
    颧骨、额头、脸颊……大大小小七八个脂肪瘤。
    大的有半个鸡蛋大小，小的也有鹌鹑蛋大小。
    这让一张脸蛋，瞬间变得凄惨无比！
    整张脸，因为脂肪瘤皮肤表面已经有些发生了橘皮样变，粗糙和颗粒伴生的暗黄色。
    五官在脂肪瘤的挤压下，也发生了改变。
    整个脸看起来……如同一个……狰狞的“癞蛤蟆”。
    十分恐怖！
    这个比喻虽然很难听，但是……却一点也不夸张。
    陈恭终于明白女孩儿为什么这么抗拒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赵曦却主动轻轻的摸了摸女孩的脸蛋，轻轻的在额头亲了亲：“小朋友，不要害怕了！”
    “姐姐告诉你。”
    “姐姐青春期的时候，脸上也长了很多痘痘。”
    “你的痘痘只是长到了里面罢了。”
    “但是，你的皮肤很好哦，而且五官很漂亮的。”
    “等姐姐给你把这些痘痘切了，就好了！”
    “不要担心啦！”
    赵曦的这一番举动，把陈恭吓了一跳。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赵曦会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
    这个有些蠢萌的小赵老师这看似无意的轻抚和亲吻，似乎融化了这女孩儿心中的坚冰。
    那坚冰笑容，化作眼泪奔涌而出，小女孩竟然抱着赵曦哭了起来。
    赵曦也是鼻子一酸，眼泪竟然也流了下来。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这一刻哭的感同身受。
    良久之后……
    等女孩儿安静下来之后，赵曦这才认真说道：“姐姐给你保证，一定会好好给你治疗的。”
    小女孩低着头，依然不敢抬眼看赵曦，只是小声说道：
    “姐姐……”
    “我是不是切了以后，就是一脸疤了。”
    之前，孩子的母亲带着小女孩去过整形机构。
    对方说，想要彻底没有疤痕的治疗，下来至少得10万块钱。
    对于现在这社会，可能很多人觉得10万块钱不多。
    随随便便，京东支付宝微信等网上各种方式稍微一操作就有了。
    但是……
    很多人对于这些东西充满了恐惧。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偿还能力。
    女人在听见治疗需要10万块钱之后，直接吓傻了。
    随后这才辗转多次，来到了这里。
    他找到韩世峰之后，问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手术需要多少钱？”
    韩世峰沉吟片刻之后，说了句：“没有医保的话，得3000-5000。”
    女人这才来到了这里！
    不是她不想给孩子治病，是她……还没有攒够钱。
    别说10万了。
    一两万对她而言，都是一个很高的数字。
    现在生活条件是好的，抖音人均百万不是梦，但是这终究不是生活。
    来到医院，你会见到真正的人生。
    这里不是百万豪车，而是为了省出每晚30元的陪床费用，到楼道打地铺，是为了凑齐1万块钱手术费，卖掉了家里的猪……
    这才是生活。
    当然了，大多数人，会好一点。
    但是，你要知道，你遇到穷人的概率，远比你遇到有钱人要多。
    女人在韩世峰那里得知手术需要3-5000之后，第一反应是去了那家整形机构。
    对方告诉女人，医院可以给你手术，但是……会留下疤痕。
    你女儿至少要开十几二十刀，到时候，每一刀都是一道疤痕。
    女人同样把这个问题问了韩世峰一遍。
    韩世峰是这么说的：“疤痕很多时候是无法避免的，哪怕是整形机构，但是……我们会认真处理。”
    “尽可能的减少疤痕的产生。”
    “或者把影响降低到最小。”
    所以，女人犹豫一番，这才来到了这里。
    也同样，才有了女孩儿刚才的那个问题。
    赵曦听见女孩儿的问题之后，认真说道：“你放心，姐姐会尽全力的。”
    “会把这个疤痕，降低到最小范围。”
    这时候，赵曦也意识到，今天的这个脂肪瘤可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现在也忽然明白，为什么杨晨要着急离开了。
    因为这个女孩儿的手术，完全属于得不偿失。
    对于杨晨这样的人而言，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去做。
    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赵曦起身去接电话。
    “喂？韩主任。”
    韩世峰好奇问了句：“杨主任呢？”
    赵曦无奈，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韩世峰听完之后，顿时有些无语，虽然内心恼怒，但却也没说什么。
    只是对着赵曦说了句：
    “这孩子的情况，我了解了。”
    “你先完善检查，手术在手术室内完成，如果检查没有问题的话，我约在了下午六点。”
    “我和你一起做。”
    “小赵，别有压力。”
    赵曦沉默片刻说了句：“主任，我不是有压力。”
    “我只是……想救救这个孩子。”
    韩世峰笑了笑：“嗯，好！”
    “我也想！”
    “好了，你先安排术前检查。”
    “我这边下午还有手术，不和你说了。”
    挂了电话，赵曦心里有底了。
    说实话，如此多的脂肪瘤，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是，多发性脂肪瘤，其实可不会管数量，甚至会有上百个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关键这种病，还不是说你越早手术越好。
    很多人觉得，早早的切了就完事儿了。
    其实并非如此。
    很多脂肪瘤，是复发性的。
    这是最为关键的。
    而且，脂肪瘤是有成长周期的，会生长到死亡。
    如果不影响生活的话，很多人也不会在意这个东西，终身携带的也有很多。
    此时，赵曦接完电话。
    走到小女孩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乖乖，不要害怕！”
    “下午姐姐和主任一起给你手术。”
    小女孩今天早晨已经抽了一些血，现在术前抽血之后，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安排尽快手术。
    陈恭这时候，走到小女孩身边，掏出一个棒棒糖递给对方：“很甜的。”
    小女孩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护士给小女孩安排病床的时候，很仔细，也很暖心。
    孩子的母亲感动的不知所措。
    站在一旁，嘴里不停的说谢谢。
    善良，从来不分高低贵贱。
    哪怕只是一句温暖的话。
    却足以驱散腊月的寒。
    小护士对于小女孩，也是笑着和她玩闹。
    不知不觉间，小女孩口罩下的笑容，也清澈了几分。
    中午。
    赵曦忙碌一番之后，一直拿着书和手机在查资料。
    时不时的还拿起电话给她老师打电话咨询怎么才能不留疤痕。
    忙前忙后，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
    她才吃了午饭。
    陈恭给买的，顺带的还有一杯咖啡。
    “下午的手术，估计得很长时间。”
    “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吃点东西。”
    “要不然，你撑不到手术结束。”
    现在吃饭，刚刚好。
    如果六点手术，五点吃饭的话，很容易头脑不清楚，所以很多医生遇到有手术的时候，都会适当的少吃一点。
    但是，现在三点半，吃点东西刚好可以补充能量。
    赵曦叹了口气，端起咖啡先喝了口。
    “哎，好难啊！”
    “我问了很多人。”
    “这个手术肯定会留疤的。”
    “这么多的脂肪瘤……”
    “哎！”
    赵曦说话间，鼻子微微皱起，显然有些难过。
    这个小女孩，似乎成了她接触临床以来，很大的一道坎儿了。
    陈恭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但是他脑海里一直在思考，如何开刀。
    赵曦吃饭的功夫，陈恭去了病房，看着小女孩的脸，陈恭认真订了很久。
    直到小女孩忍不住问了句。
    “哥哥，我是不是……很丑啊！”
    “他们都说我长得像癞蛤蟆。”
    陈恭闻声，微微一笑：“丑小鸭都能变成天鹅。”
    “别担心。”
    “手术后，你会看到一个天使的。”
    小女孩笑了笑：“没关系的啦。”
    “其实有疤也无所谓了。”
    “我不怕别人笑话我。”
    “只是……他们说我是杂种。”
    “说妈妈是和青蛙生的我。”
    陈恭好奇的问了句：“你爸爸呢？”
    小女孩低着头：“我没见过爸爸……”
    陈恭闻声，愣在了原地。
    久久没有说话。
    而这时候，女人回来了，风尘仆仆的，头顶还带着雪花，和花白的头发掺杂在一起，多了几分沧桑感。
    看过女人身份证之后，陈恭知道，对方只有30岁。
    可如此粗糙的脸，却有一种四五十岁，不符合年龄的沧桑感。
    生活不易，每一个人都在艰难活着。
    女人说话间，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烤红薯。
    “女女，给！”
    “陈医生，这个……不要嫌弃哈，给你，还有赵医生的。”
    陈恭看着两个从怀里掏出来的热气腾腾的烤红薯。
    小女孩看着陈恭，小声的说了句：“哥哥，可甜啦！”
    “你闻一闻，很香的！”
    陈恭笑了笑：“你吃过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我看见别人吃过，可香了，你快尝尝。”
    陈恭忽然笑了起来：“医院不让收红包。”
    “但是……我可能要破例了。”
    说话间，陈恭主动的接过红薯。
    女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没钱塞红包，从女孩儿的眼神里看出来，她平时都舍不得买。
    这个红薯是小女孩儿术前的奖励。
    “等你手术完了，妈妈再给你买一个！”
    “可甜了！”
    说话间，女人给女孩儿小心拨皮，烧焦的红薯皮，女人舍不得浪费，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女儿吃的很开心。
    ……
    下午六点。
    小女孩进了手术室。
    因为是局部麻醉，不需要麻醉师。
    所以，手术的过程很简单。
    韩世峰尽可能让对方少花钱，甚至只叫了一名护士帮忙。
    陈恭洗完手，等待了起来。
    韩世峰和赵曦在商讨手术的具体操作。
    “哎，这其实应该是需要整形外科的协助。”
    “但是……条件有限。”
    “为了减少疤痕，我的建议是采用皮内缝合，使用……”
    赵曦连连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陆陆续续的从手术室外面进来了几名男子。
    韩世峰见状，顿时愣了一下。
    “嗯？马主任？刘主任？徐主任？”
    “你们是不是走错手术室了？”
    韩世峰看着三名男子，笑着打了个招呼。
    几名男子并非普外科的。
    而马主任笑着摇头说道：“小师妹遇到问题了，都快急哭了！”
    “我老师这不得让我过来帮忙？”
    “是啊，我这不也是吗？”
    三人说话间，看向了赵曦。
    韩世峰闻声，顿时愣了一下，转身看着赵曦，发现对方此时红着脸站在一旁。
    “好家伙！”
    “小赵？你这是……搬来救兵了？”
    陈恭也是瞪大眼睛看着小赵老师。
    韩世峰哭笑不得：“这……手术可没有钱啊？”
    其他几人纷纷摇头：“还敢要钱？”
    “免费劳动力！”
    韩世峰竖起拇指：“深藏布露啊，小赵！”
    赵曦也是脸一红，没吭声。
    说话间，陈恭也是听出来了。
    整形外科主任马桂昌，是她老师的学生。
    皮肤外科主任徐琳，是她大师姐。
    ……
    他这也是没办法了，把几位师兄师姐请了过来。
    陈恭顿时瞪大眼睛了。
    好家伙！
    你还真的是……打不过就摇人啊？
    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主治医生能请来什么样的救兵！
    陈恭也是对着赵曦竖起拇指。
    说话间，几人开始讨论患者的手术情况。
    其实……
    手术并不难！
    脂肪瘤的切除。
    无非就那么几步。
    首先是切开脂肪瘤表面的皮肤。
    然后用用弯止血钳沿瘤体包膜分离肿瘤，钳夹及结扎所有见到的血管。脂肪瘤多呈多叶状，形态不规则，应注意完整地分离出具有包膜的脂肪瘤组织。
    之后用组织钳提起瘤体分离基底，切除肿瘤。
    最后是缝合！
    原本这样一台脂肪瘤切除手术，最无关紧要的是第一步和最后一步！
    有点技术含量的也就是第二、第三步，用止血钳把瘤体包膜分离，然后切除肿瘤的过程。
    可偏偏，对方的瘤体在脸上。
    有韩世峰的加入之后，第二第三步变得无关紧要了。
    小儿科！
    韩主任作为外科主任医师，这种小手术，平日里真的是信手拈来。
    可偏偏……
    第一步切开。
    最后一步，分层缝合切合。
    成了最难的。
    但此时，因为有了皮肤外科、整形外科两位重量级的主任医师加入。
    让这一台手术……变了味。
    腐败啊！
    陈恭竟然在这一台手术中，闻到了“腐败”的味道。
    太他妈奢侈了。
    一台都不需要麻醉师的手术，竟然邀请了省级三甲医院四名实力干将的加入。
    陈恭看着赵曦，真的是瞠目结舌。
    他算是明白，这个小赵老师，厉害的……是人脉啊！
    不会手术不怕，我会摇人！
    而此时，几位老师开始讨论如何切开。
    毕竟，八个脂肪瘤的位置，有些特殊。
    避免疤痕留下太多是关键。
    所以，手术最为重要的就是减少切口的数量。
    提高手术切口的质量。
    马主任是整形外科的，很有经验，很快给出了一个精准的方案。
    “我觉得，不需要太多口子。”
    “九刀，就能完成所有的切除。”
    “而且，这几个位置，都可以巧妙的和皮肤纹理契合，缝合难度不大，还能巧妙的隐藏线头。”
    韩主任点头：“的确！”
    “这是一个好主意。”
    “真的是行家啊，这一出手，就看到了高手的水平！”
    而此时！
    一直不吭声的徐琳忽然说道；
    “我觉得，八刀就够了。”
    “而且，这个位置，可以避开面神经。”
    “你们看！”
    说话间，徐琳用记号笔在患者的脸上开始画了起来。
    没多久，所有的刀口，就呈现在了患者的脸上。
    标记很有水平。
    甚至就连开口的距离，都精准无比。
    分布极为考究。
    作为皮肤外科的，徐主任首要考虑的就是患者的面部神经血管的安全性。
    比起马主任的，多了几分功能性的安全。
    于是，几人开始了讨论。
    讨论的很激烈。
    似乎……
    几个师兄师姐，都想要在小师妹面前露一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陈恭掏出了一张纸。
    默默的说到：
    “我觉得……六刀就够了！”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转身看去，发现是陈恭。
    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
    赵曦见状，连忙看了一眼陈恭，挤了挤眼睛，似乎在说：“别乱说话呀……”
    而马主任率先愣住了：“六刀，根本不可能？”
    “这位是？”
    徐琳也是好奇看着陈恭：“不太现实，六刀……有点困难！”
    韩世峰带着深意看了一眼陈恭，对着几人说道：“对了！”
    “介绍一下，小赵的学生。”
    “陈恭，很有天赋的孩子。”
    几人听见是赵曦的学生，顿时忍俊不禁：“哎呦，小师妹都有学生了！”
    “了不起哎！”
    “哈哈哈……”
    几人带着几分戏谑和关切，对着赵曦开了个玩笑。
    这个玩笑，也缓和了刚才紧张的气氛。
    但是……
    韩世峰继续补充了一句：“要不……我们听听小陈的意见？”
    几人见状，点了点头：“嗯，可以！”
    其实，大家对于陈恭的建议，压根没有在意。
    而此时陈恭却拿起记号笔。
    在脸上画了起来。
    六刀。
    却分布在了六个特殊的位置。
    极为考究的布局。
    而且，徐琳率先意识到陈恭的不简单。
    这绝对不是乱画的。
    因为，每一道，都基本上处于面部间隙。
    什么叫做面部间隙呢？
    面部其实是人体最为复杂的一个器官之一。
    因为有面神经的分布，还有大量血管的巡行，这就导致面部开刀的时候，选择要极为慎重。
    所以，面部间隙的选择，远比脏器间隙选择要难。
    而陈恭这几道，没有一个不在间隙之上。
    韩世峰对着这六道线认真看了起来。
    越看越是惊喜！
    因为他发现，这六道口子，竟然足以把几个脂肪瘤取出来。
    一口多用，其实是临床最佳状态。
    而马主任看着六道线，一开始并没有在意。
    但是当他继续看去的时候，忽然皱眉。
    契合皮纹，符合色差，隐秘性强，不会影响皮肤吻合。
    很舒服的口子！
    一时间，马桂昌也惊喜了起来。
    “好口子！”
    “好想法！”
    “可行！”
    几乎是一瞬间。
    马主任、徐主任、韩主任三人脱口而出。
    几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神里都看到了惊喜。
    很好的切口选择！
    三人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韩世峰笑着说道：“可以，可以！”
    “真的不错！”
    “小陈，你这六刀，厉害啊。”
    “能得到三位主任的同时认可。”
    徐琳和马桂昌也是赞许点头。
    “真的很好的想法。”
    “小伙子的局部解剖学功底深厚！”
    “有天赋！”
    赵曦此时还在担心几个师兄师姐责怪陈恭呢，现在……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学生这么厉害？！
    一时间，看着陈恭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惊讶和惊喜。
    马桂昌笑了笑：“我们小师妹的水平可以啊！”
    “带出来的学生这么优秀。”
    赵曦低头，脸红没有说话。
    但是，马桂昌继续补充一句：
    “口子很好！”
    “但是，开刀一定要小心。”
    “毕竟，这个手术最难的就是切口了。”
    “整形外科有一句话，优秀的切口，是成功手术的一半！”
    “几位，谁来？”
    韩世峰笑了笑：“要不，马主任，你来？”
    徐琳点头：“对，你是专业的，你来？”
    而就在这时候……
    陈恭忍不住说了句：“冒昧打扰一下。”
    “各位主任，我……我可以来吗？”
    “我有把握！”
    几人顿时对视一眼。
    大家都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恭。
    对于大家而言，说实话，这个手术根本和功劳没有任何关系。
    大家是来帮忙的！
    甚至可以说是麻烦。
    但是……
    陈恭却来抢着做了？
    马桂昌好奇的看着陈恭：“你知道这个手术切口有多难吗？”
    陈恭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但是，马老师，我有把握！”
    “要不……这样可以吗？”
    “我先来第一刀！”
    “如果您觉得，我可以，那我继续。”
    “如果您觉得存在任何一点不足，我就下来可以吗？”
    赵曦点了点头：“陈恭切口是可以的。”
    马桂昌看了一眼赵曦，又看了一眼陈恭，认真说道：
    “小陈，面部切口，关系到手术成功。”
    “我希望你明白一点。”
    “你确定吗？”
    陈恭点头：“我想试试！”
    韩世峰忽然说了句：“给陈恭一个机会吧！”
    马桂昌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陈恭，拿过止血纱布，说道：“好，我配合你！”
    陈恭拿起手术刀，执笔式，六十度，力度轻微，手法柔和。
    伴随着一刀轻柔下去。
    陈恭便抬了起来。
    此时……
    血液还没渗出来。
    但是……
    就在众人愣了一下时候，马桂昌连忙分离组织，顿时！
    那一刹那！
    他看到了血液还没流出的痕迹。
    “我靠！”
    “这是……虹吸差？！”
    听见这句话，韩世峰、徐琳等三人全都傻眼了。
    因为他们听过这句话，这是手术切开之后，最完美的状态。
    一瞬间！
    几人全都瞪大眼睛看着陈恭，满是震惊。
    陈恭摇了摇头：“不，这是一刀流！”
    几人全都愣住了。
    一刀流？
    什么鬼？！
    ……
    ps：嘿嘿，把这个剧情写到这里了，担心写不到这里，还好还好。
    对了，中秋快乐哈。
    最后一天了，求一下月票可以吗？
    (本章完)
第五章：摇人？医院必备技能之一！（求保底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所谓虹吸。
    是物理学原理。
    虹吸的实质是因为液体压强和大气压强而产生。
    而在临床手术中，之前有个有趣的故事是这么说的。
    比如人体正常血压是110毫米汞柱。
    而大气压强明明有730毫米汞柱。
    为什么人体血管在破裂之后，血液不会倒流入内而是选择了流出呢？
    其实，这是一个错误的认知。
    因为大气压强是一个绝对的数值。
    而血压并非是如此，血压是血液和血管壁的压力。
    因此，血压的实际的绝对压强是：测量值+大气压。
    这种现象，临床手术中时有发生，但是却极为罕见。
    广义的血压是指血液对血管壁的侧压力，可分为动脉血压、毛细血管血压和静脉压。
    循环血液之所以能从大动脉依次流向小动脉、毛细血管、小静脉和大静脉，是因为血管之间存在着递减性的血压差。
    也就是说，人体血管压力，其实是不一样的，并非是恒定的。
    比如，右臂比左臂血压高5-10mmHg，下肢比上肢高20-40mmHg。
    这些压力，会推动血液完成循环。
    但是，所谓的虹吸差，是打破了血管之后，那一瞬间，血液倒流的一种现象。
    十分短暂！
    而且，几乎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所谓的虹吸差，其实是当伤口切开的那一瞬间，血管会形成类似于U形管一样的存在，在大气压强进入的那一瞬间，会发生压强变化，同时血液也会逆流的现象。
    但是，这有一个极为难得的要求。
    就是需要下刀要精准无比，速度要快，对于血管的破坏度更是要求高。
    正常情况下，我们以为刀子切下去以后是丝滑无比的横截面。
    但当你用放大镜乃至显微镜去看的时候，就会看到毛毛躁躁的画面。
    可当你的刀速度、力度……等达到一定水平之后，这个切口，就会发生改变。
    陈恭刚才的那一刀，看似普通随意，速度也不快不慢，但其实，已经是他的最大能力了。
    这一刀精准寻找间隙，完美完成切开，那一瞬间，虹吸差形成，血液在那一瞬间开始倒流。
    这绝对是堪称完美的“一刀。”
    以至于！
    现场几位主任才会如此惊讶。
    特别是马桂昌，作为一名整形外科的医生，他对于开口十分在意。
    陈恭开的这一刀在鼻翼，是最容易修复的一刀。
    哪怕陈恭的这一刀出了问题，马桂昌也会在缝合的时候用一些技巧弥补。
    可是！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恭竟然一刀惊鸿。
    当皮肤分离那一刻，马桂昌整个人都被震撼到了。
    这堪称“完美”的一刀，似乎不是割在了患者的脸上，而是切在了马桂昌的心尖尖上。
    给他是激动坏了。
    马桂昌也能切出这样的状态，但是……概率不高，基本上十天半个月能出现一次，就算是运气好了。
    即便如此，他也知足，因为他觉得，这惊鸿一刀需要运气和实力，以及状态等多种因素结合才能出现。
    但是，陈恭这上手第一刀就这样，他能不感觉到震撼！
    当血液渗出，马桂昌连忙小心翼翼的擦拭，生怕玷污了这个完美的伤口。
    “好啊！”
    “真好！”
    “啧啧啧，你们瞧，这个切口，这个角度，这个吻合度，我告诉你们，高端的切口只需要简单的缝合方式，就能把肉芽组织和瘢痕组织的影响降低到最小。”
    “小赵，你这学生，可真的厉害……”
    马桂昌看着陈恭，连连称赞。
    韩世峰和徐琳两人虽然也很惊艳，但是……终归不如专业的马主任。
    “嗯，的确很厉害！”
    “这种效果的切口，我很少遇到，偶尔碰到，也是运气。”
    韩世峰和徐琳两人也是点头称赞。
    赵曦此时看着陈恭，眼神里多了几分精彩，她这几天就觉得陈恭的开口天天在进步。
    但是……
    赵曦没有想到会这么厉害。
    “韩主任，快……快点剥离手术啊？”
    “这样的切口，可不敢耽搁太多时间啊。”
    看见韩世峰迟迟没有动作，不用赵曦催促，一盘给的马桂昌已经按捺不住了。
    韩世峰也回过神来，点头说道：“哦……好！”
    说话间，韩世峰熟练的用弯止血钳沿瘤体包膜分离肿瘤。
    他的手法轻巧熟练，技术娴熟，那弯止血钳就如同手指一般灵巧。
    精准的钳夹并且结扎所有见到的血管。
    陈恭站在一旁，面色平静，但是眼神却如同计算机一样扫描着对方的动作。
    韩世峰作为高年资主任医师，在科室的履历属于除了雷神之外的第一个梯队。
    用赵曦的话说，韩主任之前被声中医院挖人，给出了丰厚待遇，但是韩主任没有去。
    韩主任对于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将才，不是帅才。
    他可以辅佐雷神，完成普外科很多顶级手术，包括之前省内早期的腔镜下胰十二指肠切除手术。
    就是他和雷神一起完成的。
    韩主任不爱管理，喜欢做手术，精于技术，这也是他的优点。
    所以，雷神从来不给韩主任委派任何科室杂务工作，也不给安排副主任职位。
    因为他知道，韩主任就是韩主任。
    科室的一把尖刀。
    副主任这种背锅打杂倒灶的事情，简直是浪费韩主任的才华。
    说话间，不到片刻的功夫。
    这个不规则的瘤体，已经被韩世峰用组织钳提起，然后彻底分离基底，完成了切割。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卡壳。
    自然！
    这就是手术的一种境界。
    陈恭看到之后，内心都禁不住感慨一声厉害！
    要知道，脂肪瘤多呈多叶状，形态不规则，应注意完整地分离出具有包膜的脂肪瘤组织。
    而韩主任手中。
    任你多叶不规则；
    我自一刀干脆利落！
    这就是高手啊！
    这是陈恭第一次见到如此高水平的手术。
    甚至于这一刻，产生了一种“美”感。
    徐琳笑了笑：“这还真的是……杀猪用了宰牛刀啊！”
    “韩主任这水平，又精进了！”
    “外科一绝，名不虚传。”
    “难怪雷神把你藏着掖着，生怕被人抢走了。”
    韩世峰笑了笑：“手术不分大小，再大的手术，也是从小做起的。”
    说完之后，韩世峰看向陈恭：“第二刀！”
    “谁来？”
    话虽带着几分疑问，但是眼神却看着陈恭。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徐琳也是成人之美，笑着说道：“小陈上吧？”
    “我们正好看看你这精湛的切开术！”
    马桂昌也是点头说道：
    “没错！”
    “小陈，你来吧！”
    “之前说好了，你要是表现好，你就来。”
    “现在看来……毫不夸张的说，你刚才的表现，可能超过了我们所有人！”
    陈恭也不怯场，拿起手术刀，面色凝重，就要开始了自己的一番操作。
    无影灯下，柳叶刀旁，刀光闪烁。
    陈恭单手执刀，目光平静，呼吸沉稳。
    须臾之间！
    一刀精准再次划破。
    这一次……
    马桂昌迫不及待的拉开组织。
    这一次！
    依然没有出血。
    这一刻……
    马桂昌的瞳孔，真的忍不住颤抖了片刻。
    这不是巧合吗？
    不是！
    巧合不可能一次接着一次出现。
    就比如……
    几分钟后，又是一刀。
    完美切口！
    三刀！
    四刀！
    ……
    六刀！
    直到所有切口完成之后。
    所有的伤口，全都是完美切口。
    如若刚才还心存侥幸，那么现在，在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任何掩饰，都无法用运气来形容。
    谦虚？
    不！
    谦虚和完美切口，不可能同时出现！
    这是医疗手术中的骄傲。
    陈恭的六刀，展示出来了强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这是马桂昌、徐琳、韩世峰他们都无法做到的精准和水平。
    这绝对不是巧合！
    这是能力！
    一种掌握了完美切开术的能力和手法。
    只是……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深陷沉思之中。
    大家都有一个问题！
    有谁，会去对一个无足轻重的，基础的，切开术，进行如此深厚的研究呢？
    马桂昌已经足够凝重了，他后来意识到手术切口的重要性之后，已经翻来覆去的去改良。
    但是……
    迟迟没有很好的效果。
    不是说他不努力。
    而是，手法已经习惯了。
    简单点说，叫做肌肉记忆。
    当你拿起手术刀的那一刻，肌肉记忆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操作，你哪怕想要习惯性的改变，也会留下记忆的影子。
    但是陈恭不一样。
    他的切开，从来没有稳定下来。
    从一开始，他在意识到切开术，可能从一刀流进行的时候，就展开了丰富的研究。
    现如今……
    从【间隙】的掌握，到【一刀流】的成功。
    他从一开始，就把一刀流和间隙刻入了肌肉记忆之中。
    以至于！
    这六刀，刀刀精准，完美无比！
    陈恭的切开过于完美。
    甚至已经掩盖了赵曦邀请来的几名专家的光芒。
    韩世峰的娴熟。
    马桂昌的缜密。
    徐琳的整体观念。
    这些，都比不过陈恭的那一刀。
    毫无疑问，陈恭的这六刀，惊艳了几位专家，也惊艳了赵曦。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吭声。
    很快，手术到了缝合的时候。
    这时候，马桂昌再次出手，陈恭看的无比仔细。
    “美容整形瓦克对于缝合，其实是有讲究的，说实话……我有点紧张。”
    “因为，创口对合度如此整齐的伤口，我自己都很少遇见！”
    “这种切口，张力小，而且没有死腔残留。”
    “最重要的是对合度完美！”
    “真的是我们整形外科梦寐以求的伤口。”
    “小陈，你可真的太厉害了。”
    陈恭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马桂昌的手，想要看看对方是如何完成美容缝合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恭的意图。
    马桂昌微微一笑，眼里多了几分欣赏，耐心解释道：
    “我们对于这种伤口，其实是表前部位伤口，我一般习惯用6-0无损伤缝合针，0号丝线！”
    “其实，缝合不仅仅是缝合，对于针、线的要求也很高。”
    “针，越小越好，因为损伤就会越小。”
    “我这次使用的皮内缝合法。”
    “你看好了，要从切口的一端进针，然后交替经过两侧的边缘，然后从皮内传出！”
    ……
    陈恭听到之后，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聚精会神】也开始发动了。
    不多时！
    一阵提示音响起。
    【皮内缝合法lv4：掌握需求：1、基础缝合技术lv4；2、整形外科皮肤缝合心得lv4；3、皮内缝合熟练度lv4。】
    陈恭看到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lv4级的缝合法？！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高等级的技能。
    按照系统评判，lv1是入门级，lv2是职业级，lv3是专业级，lv4是骨干级！
    陈恭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认真看了起来。
    马桂昌有意提携，所以缝合的过程中，声音没有停止！
    “你要记住，整形外科的缝合，注意点很多！”
    “我虽然用的是6号针，但是，如果遇到张力大的时候，最好使用3号！”
    “除此之外，进针的时候，针尖一定要保持好合适的角度，和被缝合的组织，呈直角方向，先从组织深部进针，斜向上出针，这样打结的时候，会留在深部！”
    “同时呢，边距要注意，针距相近，是关键！”
    “然后是进针顺序！”
    “还有，如果遇到一侧创缘比另一次低的时候……”
    ……
    马桂昌讲的很详细。
    不知道是给赵曦讲还是给陈恭讲，或者是给三位主任讲。
    但是，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
    而陈恭这时候，忽然看见自己的一个进度条在不断提升。
    【皮肤缝合心得：lv1！】
    陈恭看到之后，不由地多了几分欣喜。
    高手就是高手！
    一番话，竟然能让自己的皮肤缝合心得提升一级。
    陈恭感慨不已。
    这就是高手。
    没多久，皮肤缝合结束了。
    赵曦此时深谙一点，自己是打杂的，她连忙用生理盐水对患者面部进行清洗一番。
    当这个时候，看到小女孩的脸庞的时候，她禁不住瞳孔扩大。
    小女孩的五官真的很漂亮。
    甚至可以说是精致。
    失去了脂肪瘤的牵扯，本就漂亮的眼睛，更多了几分魅力。
    “好漂亮啊！”
    赵曦禁不住说道。
    虽然此时的脸上，还有六道伤口，以及些许手术后的肿胀。
    但是，因为手术十分成功，缝合十分细腻，更是皮内缝合，所以，不至于太过于夸张。
    而她的面部整体结构和框架也能表现出来。
    听见赵曦的话，几人这才看向小女孩。
    不得不说！
    当大家手术的时候，已经忘掉的面对的是一张脸。
    的确，对于这些人而言，没有人在意面对的是一张脸，亦或是一个屁股。
    甚至很多女性或者男性在隐私部位手术的时候，担心遇到一个异性。
    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
    医生的关注点和你的担心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比如，包皮环切手术的时候，你担心女医生看到以后会嫌弃你的小。
    但是，别介意，医生可能的想法：1、护士备皮不干净；2、麻药多了少了？3、中午吃点啥……100、我今天来医院上班的时候，家里门锁了没有？
    唯独没有你担心的那一点。
    即便有……她也很快就会忘掉，除非你长得很帅，让她印象深刻。
    毕竟作为一个日理万机，见多识广的女医生，实在很难留下特殊的记忆。
    可此时，众人回过神来以后。
    继续看向小女孩，都禁不住感慨一番。
    “是呀，真漂亮！”
    “小女孩儿底子真不错。”
    “啧啧，没错！”
    或许女孩儿长得很普通，只是因为前后反差感太过于剧烈了，导致大家这一刻，这种冲击感比较大。
    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手术之后，赵曦让护士给患者拍了个照片，发到了她手机里。
    或许，此时此刻，小女孩和她的母亲，对于术后的期待，有太多太多了。
    这时候，忽然，马桂昌想到了一件事儿。
    连忙问了句：
    “对了，刚才忙着手术，忘掉了！”
    “小陈，你刚才说的那个……一刀流？”
    “是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也顿时吸引了几位主任的注意力。
    大家纷纷看向陈恭。
    赵曦也觉得陈恭给取得名字，多少有些中二。
    陈恭闻声，认真说道：“其实，这是一种对于切口的要求。”
    “因为多次切口，会对伤口造成一些二次损伤，对于后期的缝合、修复，都带来有些问题。”
    “所以，我就在想，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伤口尽可能的精简，皮肤吻合更容易，更不容易损伤软组织。”
    “如果只需要一刀的话，是否可以更精准、更快、更精细！”
    “然后我就沿着这个思路，开始了研究。”
    “现在看来……我的思路，似乎没有错。”
    此话一出，顿时几名主任全都傻眼了。
    这……
    好家伙！
    你这小子，也太狂妄了吧？
    原来，一刀流的核心，就是用一刀解决所有问题！
    其实，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这简直就是手术的终极梦想。
    这简直是……痴心妄想啊！
    可……
    可偏偏，人家似乎真的做到了一些。
    哪怕只是皮肤，也是做到了。
    仔细回想，陈恭的几个伤口，全都是一刀精准解决。
    这绝对不是运气，而是实力！
    这小子……
    几个主任，看着陈恭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夸张了。
    还真的是……敢想，敢做，而且做出了成绩！
    一时间，几个人都是哭笑不得。
    原本大家还想要劝说陈恭，不要好高骛远的。
    但是仔细一想，人家怎么叫好高骛远呢？
    这分明是在沿着梦想冲刺。
    好吧……
    大家纷纷无奈摇了摇头。
    这时候，马桂昌看向自己的小师妹赵曦，笑了笑：“小师妹，手术满意了吧？”
    徐琳也是带着笑容：“我们没有给你丢人吧？”
    赵曦脸红一笑：“谢谢师兄，谢谢师姐！”
    “辛苦你们了。”
    “嘿嘿。”
    三人对视一眼，笑了笑。
    “你的学生很不错！”
    “是你教的吗？”
    当马桂昌把这个问题问出去以后，大家都认真了起来。
    因为大家更关心这个问题！
    赵曦小脸一红，憋得许久之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他这……是无师自通的！”
    “和我没有关系。”
    “我还准备找他学习呢……”
    “你们不要告诉老师啊。”
    听见赵曦的话，顿时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于这个小师妹，大家喜欢的紧。
    手术结束，大家纷纷离开。
    临行前，忽然马桂昌想到了什么，叫住了陈恭。
    “小陈，你好，我是整形外科主任，马桂昌。”
    “很高兴认识你！”
    “我对你的皮肤切开术十分欣赏。”
    “希望有机会可以合作一番。”
    陈恭听见之后，连忙点头一笑：“我也很希望向您学习缝合技术！”
    马桂昌闻声，顿时乐了：“那巧了！”
    “有时间，相互学习哈。”
    说完，马桂昌和徐琳等人笑着起身离开了。
    韩世峰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临行前，韩世峰笑着看着陈恭，认真说道：“好好加油！”
    “赵主任还是很看重你的。”
    陈恭翻了个白眼。
    看重？
    骗谁啊！
    看重会把我分给小赵老师啊？
    虽然小赵老师，长得好看，有些蠢萌，对人真诚，还很可爱……
    好吧，其实分给小赵老师也挺好的。
    毕竟，仔细想了很久，陈恭想到的竟然全都是赵曦的优点。
    两人把患者送到病房之后，叮嘱了一番术后注意事项。
    而女孩的母亲也是有些局促不安的问了句：“赵医生……我……我女儿……手术怎么样？”
    赵曦微微一笑，掏出手机，打开了一张照片。
    “我给你看个照片。”
    女孩的母亲看到照片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瞪大眼睛。
    “这……这是真的？！”
    “我……我觉得，就是……就是这个样子！”
    “女女小时候，真的……很漂亮的！”
    “谢谢，谢谢赵医生啊！”
    显然，对于这样的改变，她有些出乎意料。
    但是一想到女儿小时候的样子，女人感激涕零，握着赵曦的手，哭的泣不成声。
    说实话，女儿从三四岁开始，脸上就开始出现这些脂肪瘤了。
    而且，伴随着时间的变化，一天天的，逐渐增加，才有了现如今的模样。
    以至于，她也好久没有看到女孩儿真实的模样了。
    看到女儿现在的样子，她哭的很开心，也很幸福。
    赵曦也是安慰了许久。
    小女孩对于自己的样子，有些疑惑，紧张不安的摸了摸妈妈的手：“妈妈……我……我好点了吗？”
    女人连忙安慰道：
    “女女，不用怕！”
    “以后再也没有人说你长得像癞蛤蟆了！”
    “那群小混蛋，他们才是癞蛤蟆。”
    说话间，连忙把照片给女儿看了一眼。
    小女孩第一反应就是愣了一下：“这……这是我吗？”
    妈妈不住点头：“对，就是你，我家女女是天鹅，不是癞蛤蟆了，乖乖……”
    赵曦解释道：“术后好好恢复。”
    “这是刚刚手术之后的样子，有些浮肿，等完全康复之后，会更好的。”
    “至于疤痕，应该不会太厉害。”
    安抚之后，赵曦带着陈恭离开了病房。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了。
    小女孩的手术，做了两个小时左右。
    毕竟这么多脂肪瘤，哪怕是韩世峰手术手法娴熟，但是架不住量多。
    陈恭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曦连忙转身，盯着陈恭：“你笑什么？”
    陈恭微微一笑：“我在想啊，那些曾经嘲笑这小女孩的小男孩们！”
    “是否在长大后的某一天。”
    “会出现这样的一幕呢？”
    “小女孩长大了，越发出落的漂亮，成了白天鹅，而那些小男孩，却成了癞蛤蟆，被人笑着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呵呵呵……”
    听见陈恭的话，赵曦也是忍俊不禁。
    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事情，似乎并非什么稀罕事儿。
    两人回到医生办公室，开始收拾东西。
    值夜班的医生此时已经来了，看见赵曦之后，点头打了个招呼。
    对方也是普外科的大夫，年纪不大，30岁，未婚，男性。
    和赵曦打招呼的时候，也忍不住有些脸红。
    “赵医生，还没有下班呀？”
    赵曦笑了笑：“田医生，嗯，刚刚有个手术，完成了，现在准备走了。”
    看见赵曦和自己笑，对方更是脸红的有些不知所措。
    憋得半天话说不出来。
    等到陈恭和赵曦收拾好东西，离开日间病房之后。
    陈恭压低声音笑着说了句：“赵老师，我觉得田医生对你有意思！”
    赵曦直接气的用脚轻轻踢了陈恭一下，白了陈恭一眼，说道：“胡说八道！”
    “你这人脑子里怎么就是这些东西啊。”
    陈恭哈哈一笑：“我这叫诚实！”
    “不过，你怎么不告诉患者，手术其实是邀请了很多专家做的啊？”
    赵曦叹了口气：“我怕他们有心理压力啊。”
    “万一担心专家费怎么办？”
    “对了，你说今天邀请我吃饭的哦。”
    “快点走呀！”
    说话间，赵曦直接把电动车钥匙扔给了陈恭。
    陈恭看着地上白茫茫的雪花，翻了个白眼：“大姐，这么滑的地面，我可不敢载你！”
    “咱们打车去吧？”
    赵曦摇了摇头：“不要，我要……走着去！”
    路灯昏黄，天空中还稀稀拉拉的有些雪花正在洒落。
    在灯光的照耀下，宛若彩带纷飞，十分漂亮。
    地上的雪有一寸半的厚度，没人的地方，踩上去吱吱呀呀，十分解压。
    陈恭听见赵曦的话，也是翻了个白眼，朝着火锅店走去。
    陈恭在前面走。
    赵曦踩着陈恭的脚印，走在后面。
    活脱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陈恭见状，忍不住笑着说道：“没看出来，我们的赵老师，还是一个香饽饽呢？”
    “这救兵叫的，可真够利索！”
    “一下子叫来了三个主任！”
    “霸气十足啊！”
    赵曦和陈恭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了之前的拘谨，反倒是咯咯咯的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嘿，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新手保护期！”
    “医院必备技能之一：摇人术！”
    “触发技能之后，有100%概率叫来主任医师一名。”
    “哈哈哈！”
    “厉害吧？”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说话间，赵曦看着眼前陈恭的步伐，微微皱眉。
    显然，陈恭个子高，腿长，有时候走的时候，步伐比较大。
    而赵曦在后面踩着陈恭的脚步，忽然看见一个距离比较远的。
    犹豫片刻之后，直接一跳！
    然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陈恭转身一看，顿时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赵曦见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陈恭。
    等到陈恭走进的时候，忽然眼里闪过几分狡黠，捏着一把雪花扔到了陈恭头上，然后立马站起来朝着前面跑了出去。
    留下“咯咯咯”的笑声，在夜里传播。
    ……
    下雪天，外面天寒地冻。
    火锅店里，热气腾腾。
    赵曦小脸被辣的通红，时不时的张大嘴巴呼呼吐气。
    “对了，你说今天找我有事儿？”
    “什么事儿呀？”
    “我现在吃得很饱，心情也很好，快点说！”
    陈恭笑着说道：“15号，我得请个假。”
    赵曦哦了一声：“没事啊！”
    “可以的。”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
    陈恭点头，本来就是去参加个考试而已。
    全国解剖知识和技能竞赛要开始了。
    陈恭这边也得去参加。
    不过，说句实话，陈恭心里也没底。
    笔试还好。
    但是技能的话……正如秦主任说的那样，很多硕博都要参加，难度肯定不低。
    所以陈恭觉得这几天要好好的练习一下缝合技术了。
    赵曦看着时间，忽然说道：“哎呦，你知道吗？”
    “这周日，有一个会议！”
    “普外科的巅峰论坛。”
    “受邀请的都是国内普外科领域的专家。”
    “说实话，这样的高质量会议，要是能去看看的话，说不定会受益匪浅。”
    “里面会讲述一些新术式，还有新技术。”
    “我也是下午听我师兄他们说的。”
    “可惜，是座谈会兴致的论坛，规模不大。”
    “不对外。”
    陈恭听完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像中华科技出版社的管文祥编辑邀请过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带人去。
    犹豫一番，陈恭决定问一下再说。
    ……
    ……
    这几天，陈恭把精力开始集中在了缝合术上面。
    有了之前马桂昌的心得，陈恭这边对于缝合，也多了一些思路和想法。
    他开始摸索着皮内缝合的技术，朝着其他种类的缝合技术延伸。
    一法通，百法通。
    只是，可怜了实验室的老鼠了。
    而与此同时，陈恭也开始研究一刀流的适用范围。
    是否可以探寻一些突破点。
    目前他的“一刀流”主要集中在皮肤切开术上。
    同时，局部解剖学的提高，也让陈恭对于外科手术的切开，多了几分理解。
    在医学论坛上，陈恭也经常观察一些关于手术影像学的讨论。
    不得不说！
    键盘侠无处不在。
    虽然现实中我承认你很牛逼。
    但是，抱歉！
    这里是网络，我不得不说，你还得进步，还得学习……
    不过，陈恭关注点，更多在切开和缝合、分离、止血等基本功上。
    他并不着急去研究手术术式。
    而是要更好的做好基本功。
    因为陈恭看来！
    一台手术，无非就是把这些基础技术，应用到极致的表现罢了。
    越难的手术，也需要更强的基本功。
    以至于……
    这几天解剖实验室内的老鼠消耗量提升了不少。
    当然了，陈恭很节约老鼠，甚至会反复利用。
    比如，他会在老鼠的筋膜上练习单纯间断缝合，而筋膜他会开好几个口子，分别进行连续缝合、间断缝合、连续锁边缝合、以及8字缝合。
    力求效率最大化！
    这一天，秦学海来到办公室之后。
    彻底被小白鼠给吓了一跳。
    好家伙！
    这群老鼠看见秦学海，叫的吱吱吱吱的不停。
    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小陈，这个……你……这是……做什么实验呢？”
    陈恭好奇的看着秦学海：“您说的哪一只？”
    秦学海指了指一只最大的。
    “那个！”
    陈恭沉默片刻之后，拿出一个本子，翻开了20页。
    “哦，这只老鼠啊，31号。”
    “我分别进行了12种切口和21种缝合的练习。”
    “对了，这只老鼠被我阉割了，我进行了对比观察，发现这段时间，生长速度增加不少，生长激素和促进素分泌增加。”
    “我嫌弃他吃得多。”
    “然后为了保证他的价值，顺便进行了胰腺切除造模。”
    “最后，我还进行了胰腺分泌的生化分析。”
    “基本上把它的利用率发挥到了最大。”
    听完之后，秦学海咽了口口水。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陈恭忽然说道：“我，我顺便写了一篇老鼠造模的理论分析。”
    “秦老师，有时间您帮我看看？”
    秦学海听完之后，只觉得背后一阵发麻。
    看着这群老鼠，第一次心疼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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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六章：大度！（求保底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这几天。
    陈恭的时间被安排的很紧。
    虽然陈恭对于这一次的全国解剖知识技能大赛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
    但是在考试即将来临之前，他的身体和意志还是不自觉的进入到了这种状态之中了。
    这可能是陈恭许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只是……
    这一次，陈恭并非是孤军奋战了。
    解剖实验室内，200多只小白鼠严阵以待，同样做好了积极备战的准备。
    秦学海看着那些身上不知道缝了多少针，开了多少刀，依然屹立在岗位第一线的“工作者”。
    第一次多了几分深沉的敬意！
    他觉得……罪不至此！
    虽然是动物实验，虽然每一只动物都需要得到尊重，虽然对动物最大的尊重，就是充分挖掘它的利用价值……
    但是，这一次，秦学海第一次对于这样的理论产生了质疑。
    他觉得！
    其实大可不必这么节俭。
    看着陈恭厚厚的本子。
    看着这二十多只老鼠，每一只的身上都肩负着好几重使命。
    秦学海深吸一口气，看着陈恭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小陈，其实……咱们没必要这么省！”
    “这个……”
    “我和实验室说一下，多给你准备一些小白鼠。”
    “咱们没必要这么省着用，你瞧……这一只老鼠，身上跟刺猬一样了……”
    秦学海发现，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和老鼠产生同理心。
    陈恭对此，倒也没有拒绝。
    秦学海亲自把这20多只老鼠带走的。
    离开的时候……
    小老鼠叫的很开心。
    陈恭沉默片刻：“秦老师，他们是不是舍不得我？”
    秦学海愣神的功夫，小老鼠全都安静了下来。
    这一刻的寂静让陈恭的话多了几分争议。
    以至于秦学海把这些老鼠送走的时候，甚至有的还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
    付出，总是会有收获的。
    而且，长期在小白鼠身上缝合，陈恭忽然听见了一阵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您，成功在1000只小鼠身上完成缝合，获得技能：鼠目寸光。】
    陈恭沉默些许。
    打扰一下，这系统，能卸载吗？
    陈恭觉得，这个系统，至少在取名方面，让他显得特别der。
    什么叫鼠目寸光？
    【鼠目寸光：在短时间内提高视力和判断力，并可通过降低视野范围提升视野内的清晰……更好的帮助您完成一些细微的操作。】
    陈恭看完之后，有些为这个技能打抱不平了。
    明明是这么好的技能。
    怎么能用“鼠目寸光”这个词语呢？
    说白了，这个技能，其实是两个能力。
    第一是提升视力。
    第二是倍镜或者显微镜的功效。
    这是两个十分实用的技能，却被冠以了【鼠目寸光】的名号。
    着实有些可惜！
    但是技能效果，陈恭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却感受到了。
    视力的提高，对于这些精细的针线活来说，真的是有太多的帮助了。
    因为处于备考期间，陈恭这段时间也没有吝啬自己的经验卡。
    在消耗殆尽之后。
    他收到了系统提示音。
    【叮！皮肤缝合提升至lv3（专业级），恭喜您，获得奖励：Bunnell缝合进阶理解。】
    陈恭看着系统提示音，顿时面色一喜。
    收获还是可以的。
    此时距离竞赛，只有10天的时间了。
    陈恭寻思着，自己当前的切开术，皮肤切开有了一刀流，虽然无法升级，但是他估摸着，皮肤切开的技术，自己最起码有了lv4级别了。
    比起马桂昌马主任，也丝毫不逊色。
    再加上分离术lv2。
    皮肤缝合lv3。
    其他技能也有了lv2左右的实力。
    这样的水平，但从手术基本功而言，自己已经不逊色于一名主治医师了吧？
    毕竟……比起小赵老师，陈恭虽然不能说是轻松拿捏，但是着实领先了不少。
    或许……
    要不了多久，小赵老师对自己的称呼，可能要加个老师了！
    想到这里，陈恭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再次打开系统之后，看到自己的积分不知不觉中已经又到了97221。
    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10万了。
    陈恭计划等到十万的时候，再进行一次抽奖。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一次的提升，将会在竞赛之前。
    自己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实力呢？
    竞赛中，会是什么层次的水平呢？
    用秦主任的话来说，本次竞赛的参赛者，是临床之前的所有人。
    这就意味着，其实要包括博士生了。
    很多人对于学历不是很了解，其实博士已经是国内学历的巅峰了。
    博士后，其实已经属于雇佣关系了。
    博士后大多数是一些博士后流动站和实验室。
    博士后来这些地方，相当于参加了工作。
    所以，并不属于这个行列。
    而博士，按照国内医学职称等级来说的话。
    常规情况下，本科毕业一年，可以进行职业医师资格证的考核。
    本科毕业五年，进行中级考核，也就是主治医师水平。
    若是一些人考试或者毕业不太顺利的话，说不定在博士期间，已经有人取得了副高职称了。
    这也就意味着，这一次参加竞赛的人中，说不定是有副主任职称的大佬。
    陈恭并未狂妄的认为自己参加竞赛，就一定能获得不错的名次。
    但是无论如何说，这是一次对于自己提升有着至关重要作用的机会！
    ……
    ……
    日间病房的工作，对于陈恭和赵曦而言，也逐渐习惯了。
    甚至，两人的提升都不小。
    陈恭此时忽然明白，为什么赵曦来日间病房了，这可能真的是雷神主任对于赵曦一次提拔。
    日间手术，虽然都是一些小手术，但是胜在量大管饱！
    这样的情况下，可以大量参与手术，锻炼手术心志，和手术基本功。
    从处置室出来，两人刚刚完成了一个特殊的患者。
    外1阴脂肪瘤切除。
    宛若鸡蛋大小的脂肪瘤，汇聚在外1阴区域，给人一种狰狞和丑陋的感觉。
    患者是一名19岁的小女孩儿。
    父母甚至都不知道女儿有这样的疾病。
    而女儿也不好意思告诉父母。
    就这样，不知不觉从，脂肪瘤从原本只有黄豆大小，逐渐到了今天的拳头大小。
    说句不好听的话，穿上内裤，可比男性看着突兀了。
    当赵曦第一次看见之后，甚至都瞪大眼睛沉默了许久。
    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疾病千奇百怪，同样是脂肪瘤，长在不同的地方，却要面对不同的治疗和疏导工作。
    回到办公室之后，陈恭笑着看了一眼赵曦：
    “赵老师，你有没有感觉最近气质变了？”
    赵曦愣了一下，好奇的看着陈恭：“什么气质啊？”
    陈恭微微一笑：“更像医生了！”
    “眼神里多了几分淡定和从容。”
    “这个东西，之前我跟着您的时候，可没看到啊。”
    赵曦闻声，也是思考了些许，然后对着陈恭说道：
    “你知道吗？”
    “我的老师很厉害。”
    “以至于上学期间，我很怕他。”
    “因为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犀利。”
    “似乎看你一眼，就能把你看透。”
    “上学的时候，我就很谨小慎微，生怕自己犯错，我的一些师兄师姐说，老师现在好多了，已经对我足够仁慈了。”
    “因为我是老师的最后一个学生，也就是关门弟子，我老师退休的时候，已经70岁了，他属于被医院返聘回来依然在第一线的工作者。”
    “我老师在我毕业之后，对我很不放心。”
    “哎，扯远了，我是想说……我老师一直和我说一句话，手术，是一种术，靠的不仅仅是手，最重要的，还有心术！”
    “他说，他花了15年时间，锻炼自己的手，练就了一身本事，却用了四五十年的时间，才学会了术。”
    “术是什么？是心术！”
    “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东西，我想了想，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陈恭听完赵曦的这一番话，也禁不住沉思起来。
    他可以想象得到，赵曦的老师，绝对是一方翘楚，学科带头人。
    花了十五年的时间，打磨技术。
    花了四五十年的时间，去打磨心术。
    心术是什么？
    陈恭现在还不明白。
    但是，他猜测……这可能是一种面对疾病，面对患者，面对疑难手术的时候，一种平静、坦然、自然的心情。
    赵曦这时候说道：
    “其实，你刚才说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一点。”
    “可能，你刚才说的那种气质变了，就是心术的一种吧！”
    “这段时间，我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更加冷静了，也更加沉稳了，不再受到自己内心波动的太多影响。”
    “昨天的时候……”
    “我回家以后，我爸……忽然对我说，我更像一个医生了。”
    说到这里，赵曦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个傻乎乎的笑容，似乎再次把赵曦从刚才的感觉中挣脱了出来。
    回到了往日里那个蠢萌的小赵老师的模样。
    陈恭微微一笑，心里也多了几分掂量。
    之前，他对于做小鼠实验的时候，并未感觉明显。
    这段时间，临床中，赵曦已经增加了陈恭的自主手术时间。
    比如很多小手术，陈恭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了。
    一开始的时候，陈恭内心是有太多担忧的。
    可现在……
    这种感觉已经逐渐消失了。
    虽然不明白这个所谓的“心术”是何，但是最起码自己目前而言，倒也不需要知晓太多。
    人这一辈子，总是需要一步步来的。
    若是太过于成熟，先知先觉，这个过程未免会增加几分无趣？
    倒不如不去思考。
    充分做好当下的事情。
    比如……
    “陈恭，你快点教我那个……一刀流呀？”
    赵曦看着陈恭，眼神里多了几分祈求。
    陈恭微微一笑，叹了口气：“哎呦，口渴了，说不出话来……”
    赵曦翻了个白眼，起身给陈恭接了杯水。
    “呐，刚好可以喝！”
    “喝完可以说了吧？”
    陈恭摇了摇头：“我不是不说……”
    “但是吧，这一刀流，乃是我假传绝学，传内不传外，这不好吧？”
    “要不……你叫我一声师傅听听？”
    “我看看感觉到位不到位？”
    一听陈恭这话，赵曦顿时气的差点跺脚，起身双手报于胸前，看着陈恭：
    “你叫我老师哎！”
    “你竟然想让我叫你师傅？”
    陈恭摇了摇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你瞧瞧你，这是不尊重知识的表现！”
    “人家孔圣人还知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呢。”
    赵曦嘟着嘴，摇了摇头：“不行！”
    陈恭耐心劝说：“很简答的！”
    “咱们各论各的！”
    “我叫你老师，你叫我师傅，不影响辈分！”
    赵曦听见之后，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这时候，忽然一阵“咳咳”声音响起：“上班呢！”
    “嘻嘻哈哈像什么样子？”
    “这边有个患者，我刚收的，小赵你去处理一下。”
    赵曦对着陈恭隐蔽的吐了吐舌头，站起身来，对着进来的杨晨低着头“哦”了一声。
    而杨晨看了一眼陈恭，面色严肃的说到：
    “陈恭，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行吗？”
    “成天见你嘻嘻哈哈的。”
    “成何体统。”
    “你要是再这样，以后不要来日间病房了。”
    陈恭听见之后，内心有些不悦。
    可对方是上级医师，他就是一个普通学生，能怎么办？
    “还有你，小赵，以后和学生保持距离！”
    “你们这样，有伤风化！”
    赵曦听见这句话，忍不住脸红一阵：“抱歉，杨老师，我知道了。”
    “我以后注意！”
    杨晨说完，冷眼看了一眼陈恭，转身就要离开。
    而忽然后面传来了一句话。
    “杨老师，以后和女药代保持距离，不要嘻嘻哈哈的那么亲近，容易让人误会，有伤风化！”
    此话一出，本就安静的办公室顿时空气凝滞了。
    杨晨转过身来盯着陈恭，眼神里多了几分凌厉。
    这要是放在古代，绝对是杀意！
    只能说是……法治社会救了陈恭。
    杨晨皱眉盯着陈恭，冷哼一声，拿起手里的一叠文件直接啪的一下摔到了桌子上。
    在科室，杨晨一个副主任医师，算不得什么顶级人物。
    但是……在这日间病房，他绝对是普外科说一不二的主。
    何曾听到过这样的话！
    陈恭的这一句话，直接相当于一把刀子，切在了他的大动脉上。
    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啪！”
    杨晨摔东西的声音，直接把赵曦吓了一跳。
    她连忙说道：“杨主任，抱歉……陈恭……他是乱说的。”
    “您别在意！”
    杨晨看了一眼赵曦：“你教的好学生啊！”
    陈恭摇了摇头：“和赵老师没关系。”
    “就跟杨老师您劝解我们一样。”
    “我只是提醒一下您。”
    “万一哪天传出来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丢您的人无所谓，不要丢了我们医院的脸。”
    既然撕破脸了，陈恭也不藏着掖着。
    毕竟……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普外科是轮岗制，这半年时间，杨晨负责日间病房。
    既然负责日间病房，大小是一个官，手里就有点权利。
    于是……
    这位杨主任的职业态度，让陈恭有些看不过去。
    本就在普外科没有什么好名声，病人挑三拣四，嫌贫爱富。
    来了这里更是如此！
    最重要的是，成天和药代在一起厮混，经常不在，有事儿就给赵曦打电话。
    这段时间，两人经常加班到晚上十点左右。
    陈恭虽然只是一个学生，倒不至于提出多大的问题来。
    但是……现在听见对方说话这样，自然也是不含糊了。
    谁规定医生办公室内，一定要死气沉沉？
    谁规定大家笑都不行了？
    难不成一定要板着长脸，跟谁都欠钱一样？
    那样子患者就满意了？
    再说了，本来就是闲暇时间，还不能开开玩笑？
    又没有影响工作。
    而杨晨却提升了有伤风化的高度。
    赵曦性子柔，说不出硬话来。
    但是陈恭不一样啊，他稀罕对方？
    说句不好听的，别说他有点关系背景了，就是没有，他也敢说！
    要不然也不会高中时候，上英语课就把英语老师气走了。
    杨晨此时是真的生气了。
    准确点说，是他感觉自己丢了面子。
    他没想到一个学生竟然敢当着面顶撞自己。
    这才是他真生气的地方。
    甚至有些恼羞成怒！
    可是，赵曦突然跳出来，杨晨只是看了一眼没说话。
    而是认真的看了一眼陈恭，说道：“你明天不用来了！”
    “我会和赵主任沟通。”
    陈恭微微一笑：“那你得去医务科。”
    “我怕你这么大的官，没有这么大权利。”
    赵曦见状，拉了一下陈恭，小声说道：“你少说几句吧！”
    陈恭顿时笑着安慰道：“没事！”
    “难不成，当副主任还都能打人不成？”
    “我只是来学习的，可不是来挨打的。”
    “杨老师，您也别摔东西，更别吓唬人，说句实话，您还真的吓不到我。”
    “摔了东西也没人替你捡。”
    “气出病来还得自己治，何必呢！”
    说到这里，陈恭笑了笑：
    “对了，忘了提醒您一句了。”
    “根据医院规章制度第28条，故意破坏医院公共财产，是要赔偿的。”
    陈恭这张嘴，绝对不是一般的。
    平时他虽然不喜欢跟人争辩，不是因为争不过。
    而是因为逻辑思维和水平压根不在一个层面。
    和他们吵架是浪费时间。
    听见陈恭的话，杨晨真的差点气炸了。
    吵也吵不过。
    关键是不能吵！
    陈恭是学生，没有任何思想负担，想说啥说啥。
    但是……
    他一个副主任医师，堂堂日间病房普外科负责人，跟一个学生吵架？
    赢了就不丢人了？
    可是……
    关键是此时的他吵输了真的气啊！
    甚至快要气炸了。
    杨晨提起手，指着陈恭，比划几下，可是半天没有了下一句话。
    只能气的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杨晨知道，他和陈恭生气没用，陈恭一个学生，压根不带鸟他的。
    赵曦看着杨晨愤怒离去，也是有些紧张了起来。
    只是，她坐下来之后，并没有说任何话。
    也没说陈恭冲动。
    只是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恭笑了笑：“对不起啊，赵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赵曦白了一眼陈恭：“你也知道呀！”
    “知道刚才还那么冲动。”
    话虽然是责怪，但是声音却很柔和，没有任何错怪的意思。
    陈恭笑了笑：“快下班了，吃点啥？”
    赵曦摇了摇头：“不知道哦！”
    “我还不知道跟谁吃呢？”
    “哎……”
    赵曦翻着手机，忍不住说道：
    “你说我是和马师兄吃呢？”
    “还是和徐师姐吃饭？”
    “对了，我师叔是副院长……”
    “好头疼！”
    陈恭闻声，顿时哑然失笑。
    好家伙！
    一言不合就摇人？
    不愧是小赵老师！
    陈恭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还得是你！”
    “我的赵老师哎……”
    赵曦白了一眼陈恭：“你还笑呢！”
    “哎呦……你可真的是心大啊。”
    “快点看看，我叫谁合适啊？”
    陈恭摇了摇头：“不用了，赵老师，真没事。”
    “他能咋呀？”
    赵曦叹了口气，手放在桌子上：“我倒是不怕他。”
    “我怕主任生气。”
    “到时候说你……”
    “您也知道，主任那嘴，不饶人……”
    “再说了，谁让我是你老师呢，而且……你那一刀流，我还没学会呢！”
    “别给换了老师！”
    陈恭听完之后，不得不说，心里还挺暖和的。
    眼看着此时就要下班了，陈恭说道：“走吧，咱们准备下班！”
    “吃点好的去！”
    “我请客！”
    赵曦这时候看着一地的资料：“这怎么办？”
    陈恭摊手：“难不成我还给他捡？”
    “又不是我儿子，我惯着他啊！”
    此话一出，赵曦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有时候，偏偏就是这么巧。
    杨晨此时走了进来，自然也听见了陈恭的话。
    “目无尊长，说话没大没小。”
    “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这样的货色！”
    说话间，杨晨带着一名小护士走了进来：“帮我收拾一下这些东西。”
    护士见状，点了点头，开始收拾。
    陈恭笑了笑：“是啊！”
    “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来这样的货色！”
    “说话不过大脑，能力不大，脾气不小，啧啧……惯得，我要是有这样的孩子，呸呸呸，我可不要这样的儿子！”
    “磕碜！”
    本来挺严肃的事情，赵曦却差点被陈恭的这句话说笑了。
    而地上的小护士更是强忍着，虽然身躯抖动，但硬生生憋住了。
    气的杨晨是脸色铁青。
    他深吸一口气：“赵曦，先别着急下班呢。”
    “有个患者马上过来。”
    “你先给下了医嘱。”
    “下午要手术。”
    赵曦点头：“好的，杨主任。”
    工作中的事情，赵曦也不好顶撞。
    杨晨这一次学聪明了，看了一眼陈恭，起身离开了。
    等到他离开之后，小护士这才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但是声音也不敢太大。
    等她出去看了一眼之后，没有看见杨晨，这才回来对着陈恭说道：“小陈，你太冲动了！”
    “这杨晨可不是什么好人。”
    “睚眦必报的。”
    “你小心一点吧。”
    陈恭点头，笑了笑：“谢谢。”
    “我知道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陈恭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
    他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怕？
    大不了和自己家老子一样，走出一条特色的路子来。
    他老爹可不是一般人。
    原本在研究所的时候，因为沉浸学术，被人搞了一道，就离开了那个圈子，走了一条别人想都不敢想的道路。
    直接去考公，国考一次过，然后这么多年来，也算是一帆风顺，跟了个好领导，又有一个好爹，加上文章写的经常上日报，甚至被重点表扬过。
    毕竟，一个真正有才能的人，思维变幻及时的话，他的路可宽的很。
    ……
    小赵老师没法下班。
    陈恭也跟着加班。
    没多久，一个患者就走了进来。
    “你好，赵医生是哪位？”
    赵曦起身：“你好，我是赵曦。”
    对方听见之后，笑了笑，走了过来，男子身材偏胖，穿金戴银，很有暴发户的潜质。
    看见赵曦这么漂亮，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医生，您可真漂亮，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医生！”
    “您好，您好。”
    说话间，男子坐到了赵曦身边，习惯性的把手里路虎的车钥匙和一个折叠屏手机顺手放在了桌子上。
    主动伸出了手，和赵曦握住。
    那手上一个红宝石十分显眼。
    “对了，这是我的住院证。”
    陈恭主动接过，放在一旁，打开了电脑，准备开始记录。
    患者入院的基本情况登记。
    通过身份证看到，男，36岁。
    “我这个右手手背，前段时间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斑疹，你瞧，就是这里。”
    “我找杨主任看了以后，对方让我今天早晨来，顺便做了检查。”
    “说是什么异物肉芽肿。”
    “说切掉就好了。”
    “可得劳烦您了。”
    男人说话很谦虚，也很客气。
    陈恭到了单位登记的时候，问了句：“请问您的工作是……”
    男人笑了笑，竟然递出一张名片：“华亚传媒公司总经理。”
    “我觉得，我们公司的那些网红艺人，还没赵医生漂亮。”
    “呵呵，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对对……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偏偏要靠才华。”
    赵曦没有说话，而是继续问病情：“这个多久了？”
    男子犹豫片刻，回忆一番说道：“大概……两周多了吧！”
    “不到一个月！”
    “杨主任说，这个异物肉芽肿为异物引起的一种过敏反应，多发生于有异物过敏的人。”
    “我就有点过敏体质。”
    赵曦好奇问了句：“身上其他地方还有吗？”
    男子摇了摇头：“没有！”
    “我觉得……自己以前还挺健康的。”
    赵曦点头，继续记录：“最近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比如头疼发热，去过疫区没有？”
    男人摇了摇头：“没有！”
    “我这基本上就在本地，哪儿也没有。”
    “身体挺好的，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对了，这是检查，都很正常。”
    说话间，把检查结果递了过来。
    赵曦看了一眼，递给了陈恭。
    “以前有没有什么病？”
    “比如结核、麻风一类的，或者是接触过没有？”
    男人继续摇头。
    陈恭看着检查报告。
    杨晨在病历已经写了一般情况好，系统检查没有发现异常，皮肤检查也做了。
    就是右手手背有一个边界清楚，直径大概在2厘米左右的肉芽肿性损伤，黄色痂屑，有些许的脓性分泌物渗出干涸的迹象。
    实验室检查：
    肉芽肿性皮损真菌镜检查和真菌培养、以及抗酸染色检查，均为阴性。
    “以前治疗过吗？”陈恭补充问了句。
    男子点头：“哦……有，之前不是说是过敏吗？我抗过敏治疗了，效果一般，但是……用抗生素治过，青霉素，对，就是这个，效果还可以的。”
    “但是……这样多少有些不方便。”
    “毕竟，有皮肤病总是不好的。”
    “别人看见还有意见呢。”
    “我寻思直接切了吧。”
    陈恭看着患者的病例，综上所诉的话……
    的确是一个异物肉芽肿。
    所谓异物肉芽肿，通常异物进入机体后，出现的一些皮疹样的反应。
    但是……因为异物属性难以检测，不同的异物隐藏的时间较长，可由数月到数年不等。
    如硅化物，比如水泥、玻璃一类的可于10年左右方可出现皮疹反应。
    皮损表现因异物的种类、性质及侵入方式不同而异。
    常见有丘疹、结节、斑块、色素沉着、炎症反应及炎症细胞浸润等，局部皮肤颜色可呈红色或紫红，亦可为正常肤色。
    看起来，倒也没有太多的异常。
    男子说完之后，起身笑着说道：“这大中午，耽搁了这么久。”
    “要不，赵医生，还有这位大夫，一起吃个便饭吧？”
    “也算是弥补我让二位大中午加班的损失！”
    赵曦笑了笑，拒绝了。
    “抱歉，这边还有工作。”
    “你中午清淡饮食，我们下午还要抽血，简单检查一些。”
    “然后安排手术。”
    男子闻声，点头一笑：“悉听尊便！”
    等到对方离开之后，赵曦叹了口气：“哎，加班咯！”
    陈恭笑了笑，没有在意：“我给你写大病历，你写术前？”
    赵曦点头：“好！”
    这时候，男子刚出去，似乎就碰到了杨晨。
    “哎呦，杨主任，你好，你好！”
    杨晨点头，热情的和对方握了握手，似乎丝毫不在意皮损的存在。
    “呵呵，黄经理。”
    “怎么样了？登记完了吧？”
    男子点头一笑：“嗯，麻烦杨主任了，大中午等我。”
    “怪不好意思的。”
    杨晨顿时笑了笑：“这是我们的工作嘛，为人民服务。”
    “对了，下午的手术，我排开了时间，我亲自给你做，放心吧！”
    男子一听，顿时开心了。
    “那就辛苦了……”
    “走，一起吃个便饭去？”
    杨晨皱眉：“吃饭？哎呦……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没吃午饭！”
    “这样吧，食堂一起吃点，我请客，主要是我真的还得和你交代一下一些情况……”
    ……
    听着外面的话，赵曦歪了歪嘴。
    有些不屑一顾。
    因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肉芽肿，位置在手背皮下，倒也不是什么疑难手术。
    所以她没当回事。
    更没想到，杨主任就连这种小手术都瞧得上眼。
    陈恭拿着化验单，写着写着，忽然皱眉起来。
    “赵老师，您刚才有没有注意对方的伤口形状？”
    赵曦愣了一下：“没有，不过……我拍了个照片。”
    “你看看？”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陈恭接过手机，认真看了起来。
    “不是……”
    “这个倒是肉芽肿的典型表现。”
    “但是……我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个检验单，好像少了点。”
    “没有做梅毒和传染病的检查。”
    赵曦冷哼一声：“还不是杨主任故作殷勤呢？”
    “一会儿给补一个。”
    说话间，赵曦就下了医嘱。
    这些都是手术必备的检查。
    而陈恭此时眼神却越发异样起来。
    他拿来一张纸，开始计算了起来，越是计算，眼神越发怪异。
    渐渐地……
    他目光逐渐凝滞了起来。
    “不对！”
    “他是不是说了一句，青霉素治疗有效？”
    赵曦看见陈恭有些紧张，连忙点头：“对，他说抗过敏效果一般，青霉素治疗有效。”
    陈恭深吸一口气！
    “赵老师！”
    “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患者可能不是一般的……肉芽肿！”
    赵曦皱眉，拿着化验单认真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出来异样。
    “这不都正常吗？”
    陈恭点头：“越是正常，越不正常！”
    “您见过一个用青霉素治疗之后的患者白细胞……这些是这个样子吗？”
    “患者患病周期为2周左右！”
    “一周左右情况加重，进行了青霉素治疗，而今天早晨的化验单是这样的。”
    “这显然是存在问题的！”
    “而且，有一种皮损，用过量青霉素治疗效果显著！”
    “您知道是什么吗？”
    赵曦顿时头大了，忍不住摇了摇头：“什么？”
    陈恭认真说道：“正常情况下，如果只是炎症的话，根本没有必要用青霉素。”
    “也没有人选择青霉素。”
    “因为这不是特异性的抗炎药。”
    “而我在看书的时候，记得有一种特殊的皮疹，需要用过量青霉素治疗。”
    “那就是……二期梅毒！”
    此话一出，顿时赵曦瞪大眼睛：“真的？”
    陈恭点头：“您看一下！”
    “根据国外对白细胞以及常规检查的卡罗尔斯特曼理论来说的话！”
    “如果存在这种类似于过量抗生素治疗后出现的白细胞在这个区间。”
    “可以进行……”
    “患者并没有进行过肛周检查！”
    “我怀疑，对方是在隐瞒病情，很有可能是二期梅毒！”
    “对方对于自己疾病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告诉我们的意思。”
    赵曦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像对方……有口腔溃疡？”
    “对！”
    “我看对方说话有些不利索，隐约注意到的。”
    陈恭顿时愣了一下。
    赵曦和陈恭对视一眼。
    随后拿起电话拨通了杨晨的电话：“杨主任，患者的梅毒检查没有做，让下午来做个。”
    杨晨皱眉：“嗯，我知道了。”
    说完挂了电话，挂电话的时候，还笑着解释道：“年轻人，不懂事，太慎重了！”
    陈恭看着挂了的电话，愣了一下……
    “这杨主任……可真大度！”
    赵曦也是有些无奈。
    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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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七章：坏事儿了！（求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显然，听完杨主任的话以后，两人都无语了！
    陈恭耸了耸肩，摊手无奈：“杨主任真的是……对自己人严苛要求！”
    “对外人足够大度啊！”
    赵曦：“这叫宽以待人，严于律己！”
    陈恭顿时笑了：“要不然人家能做主任呢！”
    “这思想觉悟可真高！”
    “我们这办公室内开个玩笑，聊个天，说个话就成了有伤风化，严格要求！”
    “对于有可能是梅毒的患者，哪怕是口腔溃疡，手部溃疡性肉芽肿，也要亲切握手，相谈甚欢，觥筹交错。”
    “人家这职业态度，可真的是厉害！”
    赵曦闻声，也是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
    “嗯！”
    “这家伙……我真的是服了。”
    “都提醒了，还这么说……”
    其实，杨晨这种例子，其实还真的不少见。
    因为梅毒、艾滋一类的检查，虽然说是外科经常需要做的检查。
    但是……不少患者都比较介意。
    而某些大夫，为了表现出和患者的亲近，也经常会忽视。
    这些传染病血液传播，所以外科一般而言，相对还比较重视，内科反倒是容易忽视，经常入院常规检查的时候，就没有把这一类的检查放在里面。
    甚至之前的时候，因为这种事情，还闹过医闹。
    可身为一个外科副主任医师，杨晨这样的行为，显然是不负责。
    看起来，这是杨晨本人的个人行为。
    但是！
    放在医院的高度上，这是可能带来院感的！
    杨晨一个人感染了这个病，无所谓，但是……他是一个传染源啊！
    赵曦忽然对着陈恭说道：“怎么办啊？”
    “说实话，我真的有一种懒得理会的想法。”
    陈恭点头，的确如此。
    虽然杨晨这混蛋，成天和药代厮混在一起，道德品质实在不堪一提，但是……
    这后果，很可能不是他一个人来承担。
    想到这里，陈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连忙说道：
    “这件事儿……可不是小事儿啊……”
    “赵老师！”
    “您记得前段时间一个新闻吗？”
    赵曦好奇看着陈恭。
    陈恭说道：“之前，x省医疗系统的一件事儿您忘了吗？”
    “x省人民医院一名外科主任感染了性病，然后好像是……原因是一名药代传染的。”
    “之后，全医院几十人急忙去做了检查。”
    “然后确实查出来了四五名感染性病的。”
    此话一出，赵曦脸色一变。
    对啊！
    杨晨这混蛋无所谓。
    可是……他成天和那些药代厮混在一起，鬼知道他会传给谁啊？
    万一……
    这他娘的，赵曦头都大了。
    “该怎么办？”
    陈恭：“给韩主任打电话吧。”
    “把这件事儿告诉他。”
    “我觉得，韩主任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直接给赵主任打电话也行！”
    赵曦点了点头，连忙掏出了手机，不过……犹豫片刻之后，她忽然停下了动作，看着陈恭，问了句：
    “你确定？这是一个梅毒性肉芽肿？”
    陈恭摇头：“不确定！”
    赵曦傻眼：“不确定……我打过去怎么说啊？”
    陈恭认真说道：“赵老师，临床上，不能等到确定再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任何事情必须要做好多种准备。”
    “我们真要等到了对方检查出来，不就晚了吗？”
    “临床上，之后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要进行百分百的努力。”
    “而不是等结果出来以后。”
    “明白吗？”
    陈恭说话的时候，面色不由得认真了起来，看的赵曦都有些愣了一下。
    她很少见到陈恭如此认真甚至有些严肃的样子。
    哪怕之前杨晨和他产生纠纷，陈恭都是至始至终带着笑容，眼神里不屑一顾。
    “哦，明白了！”
    赵曦木讷的点了点头。
    陈恭见状，顿时笑了笑，看着这个可爱的小赵老师，说道：
    “赵老师，临床上的事情，不能心存侥幸。”
    “您听过一句话吗？”
    赵曦摇头：“什么话？”
    陈恭：“人间很多不幸，都是来源于心存侥幸。”
    赵曦听着，顿时沉默了下来。
    赵曦很快联系了韩主任，赵主任电话她不敢打，韩主任找赵主任，却很方便。
    韩世峰听见电话之后，登上脸色就变了。
    “小赵，你说一下，是怎么判断的？”
    赵曦张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根据……那什么阿洛斯……什么……”
    “哎呀，韩主任，您稍等一下。”
    “这是陈恭想到的，让他和你说。”
    韩世峰闻声，也是略显惊讶。
    陈恭？
    很快，陈恭就把刚才的理论和分析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把对方和患者出去吃饭的事情认真说了一遍。
    韩世峰听完之后，脸色有些复杂。
    虽然他也没有听过那什么劳什子理论。
    但是，对于过量青霉素治疗梅毒性肉芽肿的事情倒是有所理解。
    “好的，小陈，我知道了！”
    “这件事儿，我来解决。”
    “感谢你的认真负责，你的行为很正确，对于保障我们医院和科室的健康，有着重要作用。”
    “好了，我先不和你说了。”
    挂了电话以后，赵曦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恭。
    “陈恭，我有一个问题啊？”
    “你……怎么懂得那么多啊？”
    陈恭也被赵曦这个问题给问的有些迷惑，多吗？
    他从一旁的桌子上随便抽出来一本书。
    “赵老师，这不是……您给我的吗？”
    “您说了，这些都是外科基础，我这不就看了看吗？”
    赵曦看着《临床检验学》，顿时摇头：“这里面有那什么理论？”
    陈恭：“没有！”
    赵曦：“对啊，没有啊。”
    陈恭有些错愕：“难道您看书不需要参考文献吗？”
    赵曦皱眉：“看书还需要参考文献？”
    陈恭直接打开了38页：“您瞧，这里对于白细胞的描述中，参考了2016年艾伯特的这篇论文。”
    “我去看了这篇论文，然后论文里又引用了几篇文献。”
    “我也就是顺着这些引用，把这些论文看了而已啊。”
    “这……不是很正常吗？”
    “就跟你小时候背古诗的时候，看不懂翻译，不得去查阅诗人写这一首诗的背景，不得去研究历史一个道理吗？”
    “学习难道不是这样吗？”
    “主动的去学习。”
    听着陈恭的话，赵曦逐渐瞪大眼睛，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和陈恭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正常吗？！”
    “到底是谁不正常？”
    赵曦这一瞬间有些凌乱的感觉。
    ……
    ……
    韩世峰没有着急的给赵雷或者是杨晨打电话。
    而是让赵曦把患者的情况和检查报告给发了过来。
    随后给医院检验科主任刘蓉给发了过去。
    “刘主任，麻烦您个事儿，帮我看看这患者的情况。”
    “患者没有做传染病检查，现在有医生怀疑对方是梅毒二期，梅毒性肉芽肿。”
    “这边，您帮忙给预先判断一下。”
    刘蓉看到之后，说了句：“哦？稍等一下！”
    刘蓉拿着检查报告，认真看了一遍之后，顿时眉心微微皱起。
    梅毒二期？
    这个化验单一眼正常，基本上是不会考虑这么多的。
    要知道，临床每天有那么多正常的检查化验单，刘蓉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思考。
    而且，生理生化检验，本来就是临床的参考意义。
    并不能直接定性。
    对于梅毒等疾病，更是需要针对性的专业化的检查。
    所以说，刘蓉看到这个化验单第一反应是正常。
    “怎么会说是梅毒二期呢？”
    “这……怎么也联想不到啊？”
    刘蓉看着检查结果，自言自语一番，随后看到患者的相关症状和病历记录。
    看到之后……
    刘蓉顿时眼睛微微一缩。
    青霉素？
    过量青霉素使用有效？
    这些敏感性的词汇，瞬间调动起刘蓉的知识体系。
    手里的化验单，也开始变化了。
    她连忙拿出一张纸，做了一些基本减法之后，眼前的化验单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一刻，刘蓉内心多了几分震撼。
    她现在虽然不敢有百分百的肯定，但是……内心却有七八分的猜疑了。
    临床中，别说有七八分猜疑，就是有三分可能，都要进行检查确诊。
    更何况这个可能，还是比较严重，有可能引起严重院感的梅毒了！
    一时间，刘蓉神色有些凝重，连忙拨通了韩世峰的电话，干脆利落的说了句：
    “立马进行梅毒和HIV检测！”
    “这个患者，有高危因素存在。”
    “尽快完善检查！”
    “对了，对于那些准备做手术的医生和护士，一定要加强注意。”
    外科其实并不是没有任何风险。
    经常会看到手术的时候，有些医生操作不当，或者因为特殊情况的发生。
    导致自己感染一些疾病。
    这边，韩世峰其实还是心存侥幸了。
    他希望没什么事情，毕竟……陈恭虽然有点天赋，但是也不过是个学生。
    他能检测出来这个？
    可惜……
    很快，侥幸就被仓促的电话打断了。
    听到电话那边刘蓉如此着急而且凝重的一番话，韩世峰的脸色也越发沉重。
    “好！”
    “谢谢刘主任。”
    “太感谢了。”
    挂了电话之后，韩世峰当机立断把电话打给了赵雷。
    对于韩世峰的电话，赵雷从来不会不接。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位老搭档，打来电话绝对是有事儿。
    “怎么了？”赵雷的声音响起，开门见山的问了句。
    韩世峰说道：“是这样的，杨晨在日间病房的那边收了一个疑似梅毒二期患者，现在没有做相关传染病检查，和患者一起出去吃饭了……”
    赵雷听完事情来龙去脉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
    而此时，距离医院不远处的一家高档餐厅里。
    杨晨已经和黄总吃上了。
    “不喝了，今天下午得手术呢。”
    “你也最好不用喝酒。”
    男人微微一笑：“好说，那个……服务员，这几瓶酒给杨主任存起来。”
    杨晨顿时笑开了花：“黄总，您这就太客气了啊！”
    看着两瓶茅台就这么被存到了这里，杨晨自然也是开心坏了，虽然嘴上推辞，但是却一点也不客气。
    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和有钱人打交道的原因所在。
    毕竟，这些土豪，出手着实阔错，好人豪爽。
    两个人点了一桌子菜。
    吃的好不开心，差点就聊的称兄道弟了。
    这时候，忽然杨晨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顿时脸色一变。
    “主任？”
    他连忙起身，对着男子说了句：“抱歉，我接个电话。”
    出来之后，杨晨连忙接通电话。
    “抱歉，主任，刚忙完，出来吃口饭。”
    对于雷神，杨晨可是怕得很。
    可话音未落，对方直接说道：
    “吃吃吃！”
    “就尼玛的知道吃。”
    “脑子被狗吃了？”
    “患者入院为什么不做传染病检查？梅毒艾滋一项不查，怎么？显得你厉害？百毒不侵？”
    “还是说你压根没有把你的工作当回事儿……”
    杨晨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反应过来。
    他第一反应是赵曦他们告状了！
    杨晨连忙解释道：“主任，您听我说，这患者是……”
    雷神皱眉：“是你爹都不行！”
    “我告诉你杨晨，就是你老婆孩子亲爹，或者是我的家人来了，也得是这样！”
    “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是对谁不负责吗？”
    “你是一名医生，你不对自己负责，你得对每一个参与手术的人，和护士他们负责。”
    杨晨听见这话，顿时冷很岑岑：“好的主任，您放心，我回去立马安排做检查。”
    赵雷听完之后，皱眉说道：
    “你回来以后，进行阻断治疗吧。”
    “你今天收的那个患者黄晓忠他现在高度怀疑是梅毒二期患者。”
    “而那个肉芽肿也是梅毒性的肉芽肿。”
    “你啊，我要怎么说你？”
    “一天天，对待患者能不能理智一点？有钱怎么了？有钱人就不得病了？”
    “看见这种肉芽肿渗出性溃疡组织，你难道不得考虑一下梅毒吗？”
    “青霉素过量治疗！”
    “这些东西你都不问的吗？”
    “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了。”
    “现在开始，你的工作暂时停掉。”
    “他妈的，真的是给老子找麻烦，你现在开始，进行阻断治疗，然后在两周以后，定期观察，进行梅毒检查。”
    “吃吃吃，就尼玛知道吃，患者他妈的口腔溃疡都在流血你还吃！”
    “草！”
    “老子还得去院感科给你报备！”
    “行了，你他妈的这段时间别来科室了，净添麻烦，亏你还是副主任医师呢。”
    “还他妈不如一个学生，人家陈恭都知道，这个患者得做排查！”
    “对了，今天下午3点，准时院感科报道！”
    赵雷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而此时！
    杨晨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才的电话，让他感觉到了世界观的崩坏。
    梅毒？
    二期……
    杨晨身为一个外科医生，难道还不知道这个东西？
    临床手术中最怕遇到的就是这样的患者。
    二期梅毒隐蔽性很强，若是没有表现，经常会出现无症状，甚至是化验结果都看不出来的情况。
    想要诊断出来很难！
    可是……这个黄经理竟然是梅毒？
    这……
    这怎么可能？
    口腔溃疡他当然知道了，他看见了对方说话的时候，有点那个表现……
    不对！
    很可能不是口腔溃疡。
    尼玛！
    那不会是……油菜花吧？
    一时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感油然而生，杨晨差点吐了出来。
    梅毒……
    自己有可能感染了？
    不会吧……不会吧……
    一连串的消息，在杨晨脑海里浮现出来。
    他回忆起主任的话，忽然意识到一点，对……可能，疑似……
    杨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到包间之后，就看见对方主动给自己夹了一点菜：“这个味道不错，尝一尝！”
    看见黄晓忠脸上的笑容，杨晨感觉到了害怕。
    这一筷子，他是万万不能吃了。
    “好，好，谢谢黄经理！”
    黄晓忠笑着看着杨晨：“怎么了？”
    “看你电话回来，魂不守舍的。”
    杨晨敷衍一笑，此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试探性的问道：
    “黄经理做传媒的，身边应该不缺美女吧！”
    “现如今还没有结婚，该不会是舍不得这蜂飞蝶舞吧？”
    听见杨晨的话，黄晓忠微微一笑：“等杨主任有时间，我带你体验一下，哈哈……”
    “我这人，用那个歌词说的话，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哈哈……”
    “拴不住！”
    杨晨听见这话，顿时内心一沉，这他妈的……
    梅毒的可能性太高了！
    想到这里，杨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句：“黄经理，刚才科里给我打电话。”
    “让你尽快去做个检查，排查一下传染病。”
    “不瞒你说啊，这个是硬性规定，我也没办法。”
    听见杨晨的话，男子脸上笑容收了起来，随后还是笑着点头。
    “嗯，好，我会配合的。”
    “小事儿，小事儿！”
    男子笑着说道：“主要吧，我对这种检查比较感觉隐私和尴尬。”
    “你知道吧？”
    杨晨笑了笑：“这是医学，再说了，我们比较尊重隐私。”
    “你可以放心。”
    男子皱眉：“不做不行吗？”
    “我就切个手皮，还得做这么多检查？”
    “真麻烦啊！”
    杨晨呵呵一笑：“没办法，规定啊！”
    “医院的制度，我也没办法。”
    男子擦了擦嘴，点了点头：“好吧。”
    “听你们的。”
    “对了，冒昧问一句，你们科那个小姑娘，挺漂亮的。”
    “那个赵医生。”
    “方便引荐认识一下吗？杨主任？”
    杨晨一愣，没想到对方看上了赵曦。
    而对方可能是梅毒啊！
    一时间……
    杨晨内心挣扎起来。
    “这个，呵呵，好说……”
    “等你出院的时候，我给主持一下。”
    “行吧？”
    “这个，我这边有点事，黄经理，得先走了，下午你完善一下这个检查吧。”
    杨晨离开之后，内心也多了几分不安。
    这姓黄的真的是个王八蛋啊！
    故意隐瞒病情。
    他现在感觉，对方十有八九就是梅毒。
    关键……隐瞒病情，还故意传播。
    这种人，简直就是混蛋啊！
    一般情况下，二期梅毒是可以治愈的，除了三期梅毒，也就是晚期梅毒。
    但是，摆明了这个姓黄的就是不配合。
    甚至……
    他妈的给自己夹菜是什么鬼？
    至于赵曦？
    杨晨没有理会这件事儿，他现在满脑子是自己没有被感染吧？
    其实，男子这段时间，也是在治疗，但是却是私下里在一家私立医院医院进行治疗。
    他有家庭，也有事业，而且这一切来的是因为背后的老丈人和老婆。
    他不想自己的事情被人发现。
    一旦被老婆发现他因为乱搞有了梅毒，绝对会很惨。
    因此，男子这才选择了隐瞒。
    至于他手上的这个东西为什么来公立医院，也是为了在公立医院证明自己没有病。
    公立医院权威啊！
    只要证明自己现在还没有梅毒，以后怎么说，就是以后的事情。
    他已经把自己的生理生化检验趋近于正常范围内了。
    只是没想到，还是……没有绕过去。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自己夹给杨晨的菜至始至终没有动，也是深吸一口气。
    ……
    ……
    当天下午，黄晓忠的司机来办了出院，拒绝了手术。
    这个消息被杨晨得知以后，直接傻眼了！
    他彻底崩溃了。
    好家伙……
    这分明就是在告诉杨晨，他嫌疑很大。
    杨晨率先到了一趟日间病房。
    但是！
    他进来以后，陈恭和赵曦两人都愣了一下。
    杨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恭，面带几分狰狞，开门见山的就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患者一开始就有梅毒？”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是不是在害我！”
    杨晨的眼神多了几分凶狠。
    陈恭顿时愣住了。
    “我们难道没提醒您吗？”
    杨晨也是被这句话说的直接绷不住了。
    “我！”
    “你……为什么不说明白一点？”
    陈恭顿时无语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您这不是要和患者拉近距离吗？”
    “不过没关系的，有钱人的梅毒都是香的，我相信您不会害怕的。”
    “再说了，正常交往是不会传染的。”
    “更何况，是您力排众议不做检查的。”
    “能怪谁？”
    杨晨被陈恭这一番话气的浑身直哆嗦。
    他知道，这件事，看起来无足轻重。
    但是……
    对他的发展而言，很可能是一个擦不掉的污点。
    杨晨冷眼看着陈恭：“你等着！”
    “这件事儿，没完！”
    陈恭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你好，院感科吗？杨晨医生回来了。”
    “哦，好，我让他现在马上过去。”
    陈恭耸了耸肩：“抱歉，杨老师。”
    “你这话，和院感科的同志去说吧！”
    杨晨彻底傻眼了。
    好家伙……
    你也太无耻了吧？！
    一时间，杨晨差点气死。
    ……
    ……
    很快，杨晨已经到了院感科。
    想到对方嘴里的溃疡，夹菜，吃的饭……
    杨晨现在就是后悔至极。
    内心更是痛苦到了极点。
    医院已经暂时停了他的工作。
    梅毒需要经过一段不容易检测出的时期，然后才能检测出。
    在高危的性行为或者一些血液接触之后，四周后进行梅毒的病理学检测，结果就是特别可靠的。
    假如检测的结果呈现阴性，那就表明没有被感染，如果检测的结果呈现阳性，那很不幸，病人被感染上了梅毒。
    而偏偏呢……
    梅毒的这种隐藏性其实对于治疗很不利！
    要知道梅毒是一种可以治愈的性传播疾病，在一期能够发现积极治疗的话，治愈的几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二期的治愈率也在百分之七十以上，但是三期基本上就没治了。
    所以说，对于这种病，诊断出来以后，一定要早发现早治疗。
    可惜……
    在确诊之前，杨晨只能被迫停止工作。
    甚至于，他还没有想到怎么对付陈恭，就已经率先失去了这个机会！
    一个月以后，陈恭在不在普外科还难说呢。
    更别提杨晨这一次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说不定科室里都会进行警告处理。
    虽然不一定会有惩罚，但是……按照雷神的性格，一番刁难，是少不了的。
    杨晨的突然离开，让赵曦和陈恭两人自然是开心了不少。
    没想到……
    他们还没有想办法应对，他自己就作死了。
    真的是……
    自作孽不可活。
    至于黄晓忠这边，对方压根没有留家属的联系方式，甚至说是单身。
    这一切就看得出来对方是一个老油条。
    但是……
    这倒是难不倒医院。
    考虑到黄晓忠是一个具备恶意传播疾病，隐瞒病情的特殊患者。
    医院直接联系了相关工作人员，从医保局那里拿到了家属联系方式。
    告知对方家属“黄晓忠可能存在梅毒可能，请尽快到医院复查。”
    消息，是送达了！
    具体怎么个处理方式。
    医院也管不着了。
    毕竟……
    家有家规嘛！
    ……
    ……
    手术室内。
    刚刚完成一台手术的雷神和韩世峰走了出来。
    韩世峰笑着说道：“你这嘴啊，得改改！”
    “人家小贺不错了。”
    “手法提升了不少，腹腔镜做的已经很好了。”
    “你还骂成这样。”
    “这脾气得稍微改改，五十多岁的人了，哪儿来这么大的火气。”
    要是别人说这话，雷神肯定生气，可是听见韩世峰这么说。
    反而声音柔和的说了句：
    “就是因为我们都老了，我才更得这样。”
    “看起来我们普外科人才济济。”
    “但是，年青一代才是根本！”
    “老中青三代人，都必须要保持足够的竞争力，才能行。”
    “趁着我们在，还能骂一骂，督促督促。”
    “我们退休了，拿不动刀子了，谁还听你的？”
    “这人和树一样，得修。”
    “要不然，这些小毛病练坏了手法，以后……想改就来不及了。”
    若是其他人看见雷神这般柔和，绝对会怀疑人生。
    也就韩世峰能行。
    韩世峰笑了笑：“呵呵，要不然年轻人不待见你呢。”
    “你这家伙……不遭人喜欢。”
    “呵呵呵……”
    “你瞧瞧人家张主任。”
    雷神浓眉一瞪，看着韩世峰：“你这混蛋还说我！”
    “不当家不知家难当！”
    “滚滚滚。”
    “少说教我。”
    韩世峰一听这话，也是不在意，反而怼了一句：“姓赵的。”
    “你跟我说话别他娘的带脏字。”
    “下台手术你他娘的自己做。”
    雷神一听：“得得得……惹不起。”
    “哈哈哈。”
    “韩主任辛苦了，来，我给您洗手手。”
    韩世峰头皮发麻：“滚滚滚！”
    “哈哈哈哈……”
    两人洗完手，穿着小绿衫，正要休息。
    忽然看见一旁的手术室开了一台手术。
    “咿？这么晚了，谁做手术？”
    赵雷对着护士问了句。
    手术室护士连忙说道：“赵主任，韩主任。”
    “是普外科的日间病房手术。”
    “赵曦赵医生主刀。”
    “好像是腱鞘囊肿。”
    听见这话，赵雷连忙来了兴致。
    “哦？”
    “那个，打开一旁会议室的电视，开了摄像头。”
    “我看看这台手术。”
    “不要告诉里面。”
    说完，赵雷拉着韩世峰就进了会议室。
    自从上一次陈恭和赵曦点出了黄晓忠的梅毒性肉芽肿之后，赵雷就多了几分关注。
    现在看见两人手术，也就多了几分考察的意思。
    韩世峰笑了笑，坐了下来：
    “这个小陈真的不错！”
    “难怪秦主任这么推崇。”
    赵雷冷哼一声：“哼！”
    “差的还远着呢！”
    “年轻人，最忌讳好高骛远。”
    “手术不是其他，必须要打磨基本功。”
    “来，坐下来，看看再说。”
    韩世峰笑了笑：“好，呵呵……”
    “听你的。”
    赵雷听见这话，眼神柔和不少。
    这一番姿态要是外人看见了，绝对咋舌。
    不知情的还以为一对老情人哩。
    其实不然，主要是韩世峰对于老赵，太了解了。
    说话间，手术已经开始了。
    腱鞘囊肿是发生于关节部腱鞘内的囊性肿物，一种关节囊周围结缔组织退变所致的病症。
    这种手术，难度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
    十分考验医生的基本功。
    因为囊肿内含有无色透明或橙色、淡黄色的浓稠粘液，多发于腕背和足背部。
    导致分离难度高不说，最重要的是……囊肿周围是神经血管和肌腱。
    特别是此时画面里这种。
    囊肿位于手背，应注意桡神经浅支和桡动脉掌深支，而且，囊肿壁与腱鞘紧密相连，有可能会导致手术的时候破坏剑鞘和肌腱。
    到时候，手术难度就会提升不少。
    哪怕是一些高年资的医生，做这种手术，也绝对不敢说万无一失。
    一般来说，长期和电脑打交道的人士，手握鼠标时间过长，或是姿势不正确，都可导致手关节滑膜腔的损伤，从而引发腱鞘囊肿。
    （所以，温馨提示，出在这种日常工作患者，可以劳累后进行热水洗手，稍微按摩，旋转一下手腕关节，避免造成腱鞘囊肿的发生。建议插眼。）
    画面里。
    陈恭和赵曦的位置，比较特殊。
    “咿呀？”
    “这小陈怎么是主刀的位置啊？”
    赵雷惊讶的问了句。
    韩世峰说道：“小陈的切开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哪怕是你，也……不一定。”
    赵雷一听这话，不服气了：“瞧不起谁呢！”
    “一个娃娃，能有多厉害。”
    可话音刚落，陈恭已经沿着皮纹，做了一个横切口。
    整个过程十分流畅，没有丝毫的卡顿。
    “瞧！”
    “瞧见没？”
    “你继续说啊！”
    只见画面里，清楚的可以看见一个完美级的切口。
    切口从皮肤，直接顺延下去，精准的显露囊肿表面。
    完全没有破坏掉囊肿。
    赵雷看到之后，也是愣住了。
    “有点东西啊！”
    “这小子……”
    韩世峰见状，顿时也忍俊不禁，看了一眼赵雷吃瘪的眼神，别提多乐了。
    此时，完成切开之后。
    按理说，是需要作钝性分离囊肿四周直达底部。
    可是……
    这时候，忽然手术停了下来。
    赵雷顿时瞪大眼睛说了句：“不对！”
    “遇到麻烦了！”
    韩世峰也是屏息凝神，看着画面。
    “这是……粘连了？”
    说话间，韩世峰直接站了起来。
    “这手术，他们能行吗？！”
    “这粘连程度，钝性分离的可能性太低了。”
    “要是继续做，必须要做锐性分离。”
    “可是，囊肿蒂部与关节囊相通，囊肿壁与腱鞘紧密相连，必须要进行大部分切除。
    而且，肯定会损伤肌腱啊！”
    赵雷摇头：“也不一定！”
    “你瞧，这里是有缝隙的。”
    “分离的时候，若是钝性分离手法到位，是不会损伤肌腱的。”
    韩世峰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
    “不行不行！”
    “这是闹着玩呢？”
    “损伤了肌腱，这俩孩子根本处理不来！”
    “你不能拿你来做对比啊。”
    “他们才多少临床经验？”
    赵雷一听这话，并没有着急，反倒是斜躺在椅子上，一字眉凑到一起。
    “练习了这么长时间，若是做不到这一点，还哪儿来的勇气说自己是人才？！”
    “你坐下！”
    “老韩，你要相信这群孩子。”
    “他们既然敢做这一台手术，就说明心里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没错，今天你能去救场。”
    “明天也能！”
    “等你老了呢？”
    “等我们退休了呢？”
    “你要相信孩子们，真正的关心，不是这个时候。”
    “你要给他们足够的信任，去放手，让他们做！”
    “若是真的出了问题……”
    “呵呵……”
    “我赵雷还不能救场不成？”
    “区区一个肌腱缝合小手术而已！”
    “谈何夸张！”
    一句话，赵雷的眼神里满是霸气。
    此话一出，韩世峰也是愣住了，这一次……他没有去怼赵雷，而是安静的坐了下来。
    此时此刻！
    囊肿已经彻底暴露了。
    但是根部和关节腔粘连。
    一旁的囊肿壁更是和腱鞘紧密粘连。
    如此一来，必须要进行分离。
    怎么分离？
    赵曦深吸一口气，此时拿着手术刀和组织分离钳，一时间有些犹豫了！
    该怎么率先分离！
    看着赵曦紧张的脸，陈恭安抚一句，笑着说道：“随便做！”
    “有我呢！”
    赵曦抬头看了一眼陈恭，点了点头，眼神里露出几分笑容和安心。
    顿时，韩世峰连忙看向一旁的赵雷。
    果不其然，赵雷的眼睛也是瞪大了。
    “好小子！”
    “这牛皮吹的！”
    韩世峰翻了个白眼，你那是吹牛的意思吗？
    吹牛你看着赵曦干啥？
    韩世峰可是知道的！
    这小赵可是赵雷的女儿。
    这赵雷分明是警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儿。
    “咋了？”
    “心疼了？”
    “你不关心，有人关心！”
    “哈哈，你瞧，小赵没有那么紧张了！”
    此话一出，赵雷忍不住双手捏着椅扶手，冷哼一声。
    “我说的是这小子吹的牛皮！”
    “他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
    “想要分离，我都不敢吹牛。”
    韩世峰笑了笑，的确如此。
    “年轻人，理解一下。”
    “谁还没当着女孩儿吹过牛呢？”
    赵雷瞪大眼睛：“注意你的措辞，韩世峰！”
    “赵曦是陈恭的老师！”
    “什么女孩不女孩的。”
    韩世峰笑了笑，没说话。
    而此时！
    手术到了关键时候。
    陈恭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来！”
    “放松。”
    “按照我说的来做。”
    “首先，用手术刀刀柄，和组织钳，一同夹持囊肿蒂，然后……提起来！”
    “对！”
    “然后，继续拉……”
    “不要放开！”
    “对对对……”
    伴随着陈恭声音响起，三个人同时紧张了起来。
    赵曦紧张的是手术。
    韩世峰紧张的也是赵曦的手术。
    而赵雷紧张的是……女儿。
    他忽然之间，不担心手术失败了，他担心陈恭成功装逼！
    这他妈的……
    站在手术立场上，他是主任。
    可是……
    站在家里，他是赵曦的爹啊。
    赵雷的确是未婚，但是……他有一个女儿，就是赵曦，她是赵雷的命。
    准确点说，是丧偶！
    而此时……
    手术关键时候。
    赵曦忽然钝性分离的手法不到位了。
    韩世峰顿时惊呼一声：“坏事儿！”
    “要失败了。”
    “这里粘连太薄了。”
    “力度有点大了。”
    眼看着分离就要失败了。
    忽然，手起刀落。
    囊肿瞬间被切除了下来。
    陈恭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手术刀。
    他微微一笑：“我说了，别怕，有我呢！”
    “这叫钝、锐结合！”
    而此时，又是一阵声音响起。
    “草！”
    韩世峰转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赵雷。
    此时的赵雷，看着陈恭，眼睛都开始冒火了。
    韩世峰愣了一下：“这不……这不手术成功了吗？”
    赵雷咬牙切齿，一言不发。
    ……
    ……
    ps：1万+送到，嘿嘿，求月票哈求月票。
    (本章完)
第八章：这个……其实问题不大！（求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赵雷心态炸了！
    真的炸了。
    手术的危机是解除了。
    但是……
    更大的危机降临了。
    赵雷没想到，这混蛋小子，竟然光明正大的，在手术室内装逼！
    而且，偏偏自己这傻姑娘还很受用？！
    这让赵雷内心崩溃无比。
    “你……你瞧瞧……”
    “这……这……”
    “你听听……”
    “这……”
    一时间，赵雷竟然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此时自己的心情。
    平日里出口成章，骂人不带重复的雷神，此时此刻，竟然有些词穷了。
    韩世峰站起身子，盯着屏幕，深以为是的点头：
    “是啊！”
    “真好！”
    “真妙啊……”
    “这一刀，啧啧啧……这一刀的风采，真的是和那老赵伱有一样的风采啊！”
    “干脆利落，一点没有拖泥带水。”
    “而且，您瞧瞧这时机把握的。”
    “我都以为这个分离要失败了。”
    “可人家小陈这一刀，精准无比，竟然想到了锐性分离！”
    “这一刀分离的，可真棒啊！”
    “老赵，你也这么觉得吧？”
    韩世峰此时还沉醉在刚才陈恭的惊鸿一刀里。
    压根没有回头看赵雷一眼。
    赵雷瞪大眼睛，看着韩世峰，他感觉这个“老伴儿”有点不对劲儿！
    他说的是这个事情吗？
    手术成功了……
    可是……他喵的！
    这小子也装逼成功了啊？
    你瞧瞧……我家赵曦那眼睛，满是小星星，这他娘的。
    赵雷眼神里此时竟然不自觉的浮动出来几分冲动。
    这混蛋……你在哪儿装逼不行？
    非要在手术室内？
    装逼就装逼吧。
    我也不拦着你。
    可是……你这样当着我女儿的面，你这样合适吗？
    还别怕，有我呢？！
    有你妹啊……
    还有我呢！
    赵雷一时间内心聒噪无比，眼里早就没有了这一台手术。
    “不是，老韩，我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说这臭小子，你不觉得很拽吗？”
    “臭屁得很呀，不就是分离了一个腱鞘囊肿吗？”
    “有必要这么装逼吗？”
    “老子肝移植都没有这么激动过。”
    “他一个一级手术激动个甚呢？”
    韩世峰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哎呦，老赵。”
    “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和孩子较真呢！”
    “年少有为，不正是需要这样的精神吗？”
    “再说了，我还真不信你20岁能做到这样完美的吨锐结合分离。”
    “要知道，钝性分离本来就是一种独立的，要进行粘连分离的处理方式，而锐性分离需要用手术刀精准的把握时机。”
    “你没瞧见？人家小陈是在关键时候拯救了手术吗？”
    “你得好好谢谢人家小陈。”
    “要不是他，这一台手术，说不定处理起来还要麻烦几分呢。”
    “人家小陈可以是给小赵救场了！”
    “你得谢谢人家才是。”
    “你这嘴啊，我都有时候不待见你。”
    “夸几句能死了啊？”
    韩世峰的一番话，让赵雷有苦说不出，憋得肝气不舒，没有十盒八盒的逍遥丸都解决不了问题。
    ……
    而此时，手术室内。
    陈恭完成分离之后，赵曦一下子就把这个囊肿原封不动的取了出来。
    整个囊肿，完好无比，囊肿壁清晰可见的完整，囊肿蒂更是清理的干干净净。
    和下面的剑鞘和肌腱、神经血管，都完好的分离完成了。
    此时此刻，可以说陈恭的这一刀，完美的解决了刚才手术中遇到的一切麻烦。
    “呼呼……”
    赵曦感激的看了一眼陈恭，忍不住说了句：
    “哎呦！”
    “刚才吓了我一跳！”
    “差点以为手术失败了。”
    “还好有你！”
    说话间，赵曦眼神里多了几分闪烁的光芒，似乎小星星一般，盯着陈恭。
    这一幕，看的手术室外会议室内的赵雷是牙痒痒。
    自家姑娘，他都没有感受到女儿给他这样的崇拜。
    这还了得？！
    不行不行！
    真的不行！
    赵雷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不保了。
    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女儿的价值观出现偏差。
    一个毛头小子，也敢班门弄斧？
    嘚！
    兀那小贼，岂敢张狂，手术室可是我老赵的一亩三分地，在这里偷家，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可惜，无论赵雷怎么想，也只能他通过那椅子的扶手来发泄心中的妒火。
    没错！
    赵雷是嫉妒啊。
    原本这个女儿来自己科室，他就已经想好了好好锻炼锻炼的准备。
    医院知道两人关系的不多。
    甚至院领导、医务科，都不清楚。
    也就韩世峰知道。
    毕竟，他和韩世峰简直是穿一条裤子的好搭档，好兄弟。
    这还是这混蛋趁着自己喝醉了，送自己回家的时候看到了。
    赵雷之所以不想公布赵曦的事情。
    也是考虑因素很多。
    一来是不想因为父女关系影响赵曦在科室里面的正常成长。
    二来……
    也是其实，他一开始并不希望自己女儿来这里。
    总而言之，原因很多。
    暂且不提！
    可是……
    现在看见陈恭那小子，竟然当着女儿面装逼，这分明就是英雄救美的手术室版本啊！
    不行不行。
    赵雷此时心态有点爆炸，他觉得，自己应该在手术室内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
    现在他发现，女儿真的应该“富养”。
    要不然，一个小娃娃的锐性分离都能让你崇拜，以后可怎么办？
    女孩子，该有的眼界和格局得上去啊！
    我的老北鼻啊！
    看着赵曦没出息的样子，赵雷是担心坏了。
    ……
    可是……
    接下来的一幕幕，更是让赵雷气坏了。
    陈恭听见赵曦的称赞。
    微微一笑，说了句：“不不不，赵老师，是您厉害！”
    “您这水平可真高啊。”
    “刚才若不是您成功的钝性分离，让囊肿壁和腱鞘让粘连部位完美的拉开，我这一刀，再怎么厉害，也没用啊！”
    “赵老师，还是您厉害！”
    “刚才您钝性分离的力度和距离，把握的刚刚好！”
    “您太牛了，我估计，就是随便来一个学生和您搭档，这手术都能成功！”
    “还是是您！”
    赵曦一听这话，虽然知道是陈恭哄自己开心。
    但还是心里乐开了花。
    不过，她还是笑了笑：“真的吗？”
    陈恭点头：“当然了，您最牛了！”
    “我估计那雷神来了，都得给您打下手！”
    “韩主任来了，看见那分离，都得竖起大拇指！”
    “啧啧，厉害！”
    听见陈恭的话，赵曦忍不住笑了笑。
    “那意思是……我是国服第一外科医生了？”
    陈恭沉吟片刻：“嗯……国服第一？那还是有点差距的。”
    “我估计你这水平，国际服第一应该问题不大。”
    “国服排位，你得请客吃饭呢。”
    听见陈恭的话，赵曦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韩世峰听见这一幕，也是笑的哈哈哈的，根本停不下来。
    赵雷却不一样。
    他冷哼一声：“这马屁拍的！”
    “不学好！”
    “一天天的阿谀奉承。”
    “不学好！”
    “就知道哄老师开心。”
    “这小子！”
    赵雷的话，自动被韩世峰屏蔽了。
    此时的老韩如同八卦爆棚的老阿姨，坐在那里，看着手术，磕着cp，好不乐乎。
    而手术室内。
    赵曦对着陈恭说道：“来吧，你来缝合就好了。”
    陈恭点头一笑：“谢谢老板！”
    “老板霸气！”
    “你比雷神大方多了。”
    “我要是主任啊，我让你独立上手术。”
    说话间，陈恭就开始了自己的缝合工作。
    因为是常规切口，缝合难度没有太多的讲究，所以陈恭的缝合也没有故意炫技的来一些特殊的操作，简单的缝合。
    手术没多久就结束了。
    赵曦对着患者说道：“麻药过去可能会疼，但是应该不至于太强烈。”
    “明天好好休息休息。”
    “现在不难受吧？”
    患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程序员。
    听见赵曦的话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难受！”
    “很难受！”
    听见患者的话，赵曦顿时愣了一下，眼神都凝重了起来。
    外面的韩世峰和赵雷对视一眼。
    “手术很成功啊？”
    “怎么会难受呢？”
    韩世峰微微皱眉。
    赵雷也是点了点头：“的确，手术层面没有任何意外。”
    “不应该啊？”
    而此时患者忍不住说道：
    “我现在特别后悔！”
    赵曦一愣：“后悔？后悔手术吗？”
    患者摇了摇头：“我后悔当初没有学医！”
    “哎……”
    “我要是学医的话，估计也不会到现在单身吧？”
    “陈医生，我可真的太羡慕你了！”
    “我现在难受的是，嫉妒羡慕啊！”
    “呵呵……”
    “不过，手术的话，我倒是很放心，毕竟……您二位这么轻松，我估计一定不会失败。”
    “我来的时候可听说了，若是医生手术的时候，一言不发，面色凝重，十有八九是手术很难，危险程度比较高。”
    “但是……若是有说有笑，甚至是……打情骂俏的话。”
    “那你可以放心了，手术应该没有问题了！”
    “呵呵呵呵……”
    “赵医生，陈医生，辛苦了哈！”
    本来就是局麻，所以手术的时候，患者全程清醒，听着两人的对话，心痒痒的很。
    这几天住院就发现了。
    这医院果然和医学院一样，男女比例1:4，这找对象还不是稳稳当当的？
    再加上，医生可是事业编，在相亲市场绝对是争相哄抢的对象。
    自己呢？
    虽然现在挣得多一点，但是……头发少、加班多、没对象、中年危机……
    太难了！
    后悔得很啊。
    听见患者的话，赵曦和陈恭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等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同事！”
    患者一听这话，激动了。
    “尊嘟假嘟？”
    ……
    ……
    而此时，外面的赵雷和韩世峰听完这些话，顿时无语翻了个白眼。
    好家伙……
    虚惊一场。
    还以为怎么了呢？
    韩世峰微微一笑：“呵呵，还是和年轻人在一起好啊！”
    “不像和你在一起，死气沉沉。”
    “真烦！”
    赵雷冷哼一声，看着韩世峰：“淡了，真的是淡了！”
    “当初是谁一口一口老雷，现在成了赵主任。”
    “变了！”
    “就知道变了！”
    “能过过，不能过滚蛋。”
    说完之后，赵雷笑着起身，站了起来。
    韩世峰一听这话，也是乐了：“哎呦，给你脸了是吧？”
    “草！”
    “能过过，不能过滚！”
    ……
    ……
    从手术室离开之后，陈恭和赵曦刚刚迎面碰到了赵雷和韩世峰。
    “赵主任，韩主任。”
    两人连忙打了个招呼。
    韩世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嗯，刚下手术？”
    赵曦点了点头：“嗯，腱鞘囊肿。”
    韩世峰笑了笑：“难吗？有压力吗？”
    赵曦微微一笑：“还好了。”
    赵雷冷哼一声：“年轻人，不要骄傲自大，好高骛远，更不要如同井底之蛙。”
    “外面的世界还很大！”
    “可不敢被眼前的虚幻场景给欺骗了。”
    赵曦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思来想去也搞不懂主任在说什么。
    “嗯，好……谢谢主任批评指正。”
    韩世峰瞪了一眼老赵。
    “什么批评不批评的！”
    “呵呵……”
    “早点回吧。”
    “不早了。”
    “小陈也是。”
    陈恭点了点头：“好的，主任。”
    而此时，赵雷看着陈恭，沉思片刻之后，忽然说了句。
    “这个……你们俩，等一下！”
    赵曦和陈恭转过身来看着赵雷，面带疑惑。
    赵雷直接说道：“明天，有一台肝门手术。”
    “你们两人跟我一起去吧！”
    赵雷的话，顿时让赵曦和陈恭两人兴奋了起来。
    他们等了这么久，终于要上大手术了？！
    一时间，两人都忍不住面带笑容。
    “谢谢主任！”
    “谢谢赵主任！”
    看着两人开心的样子，赵雷摆了摆手：“去吧！”
    等到两人离开，韩世峰竖起拇指。
    “得了！”
    “之前还说我小肚鸡肠。”
    “到底是谁小肚鸡肠啊？”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想要秀一秀了？”
    赵雷冷哼一声，翘起高傲的头颅，浓密的络腮胡下，嘴角微微上扬。
    “你懂什么？”
    “这叫赏罚分明！”
    “他们俩今晚手术做的不错。”
    “我这是给他们一个机会。”
    韩世峰抬起手指，对着赵雷指了指：“切！”
    “我还不知道你？”
    “你这是觉得小曦面前丢了面子。”
    “这是要找回来！”
    “呵呵呵……幼稚！”
    赵雷也不理韩世峰，看着陈恭的背影，咧嘴笑了起来。
    娃娃，明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外科真正的技术？
    国服第一？
    呵呵呵……
    天真！
    ……
    ……
    陈恭跳级到大五，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每天早出晚归。
    似乎和宿舍脱节了一样。
    “儿子们，爸爸给你们带来了水果。”
    这些水果是患者送来的。
    虽然医院不让收红包，但是……患者们为了表达谢意，出院的时候，买些水果感谢护士和医生。
    “我靠，榴莲、山竹、秋月梨，啧啧，还有莲雾？牛逼啊！”
    “好家伙……”
    “霸气啊！”
    “老陈，你老实说，是不是收了红包了？”
    寿伟翔直接走了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开了两个果篮。
    “来，快快快，大家打土豪，分田产了！”
    听见寿伟翔的话，几个人纷纷凑了过来。
    陈恭给大家分了分，随后把一个榴莲单独递给了寿伟翔。
    “那，给你家男男。”
    寿伟翔听见这话，顿时脸一红：“什么叫我们家男男！”
    “老陈，虽然我吃了你的水果，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污蔑人啊！”
    杨鹏伟顿时笑着说道：“呵呵呵……”
    “不是你家的，行了吧？”
    “是我们家的。”
    “不，是我们大家的。”
    一听这话，顿时寿伟翔脸色一变。
    “去去去！”
    “少起哄啊！”
    纪超呵呵一笑：“嘴硬！”
    “难怪男男喜欢你呢？”
    “原来有特长啊！”
    果然话到了纪超嘴里面，总会带点颜色。
    气的寿伟翔顿时搂着纪超，要一分高下！
    宋洪文也拿了水果，只是坐在一旁，微微有些沉默。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就一直感觉和陈恭以及寿伟翔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虽然大家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表现。
    但是……很多细节，宋洪文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大家闹腾一番之后，宋洪文忽然说话了。
    “对了，明天冬至了。”
    “班里面组织包饺子。”
    “老陈，你一起去吧？”
    陈恭闻声，略微愣了一下：“冬至了啊？”
    “我……我去合适吗？”
    寿伟翔看了一眼宋洪文，又看了一眼陈恭：“有啥不合适的啊！”
    “明天中午包饺子。”
    “晚上咱们宿舍出去一起聚聚吧！”
    “好久都没在一起了。”
    “是吧？”
    陈恭犹豫起来，明天有手术，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老陈，咋了，当了学长了，就不想和我们在一起了？”
    陈恭翻了个白眼：“一边去！”
    “明天上午我跟着主任去参加一台手术。”
    “我担心自己忙不过来。”
    “有时间的话，我肯定去啊。”
    “不过，明天晚上的聚餐，我肯定去。”
    宋洪文听见这话，连忙说了句：“明晚我请客吧？”
    “兽兽，老陈，你俩别抢啊！”
    “明晚我安排哈。”
    “明天晚上，咱们一起吃火锅去。”
    宋洪文知道陈恭喜欢吃火锅，抢先说了句。
    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心里也一直是一个心结。
    寿伟翔看了一眼陈恭，带着几分恳请的意思，点了点头。
    陈恭点头一笑：“也好！”
    “你他娘的得请客呢。”
    “我可听说了，你这段时间分离机实验做的很好。”
    “已经可以参与到课题中去了。”
    “必须请客。”
    毕竟是一个宿舍的，两年的相处，彼此为人，大家也都知道。
    不管怎么说，也是舍友呢。
    宋洪文做的虽然有些不仗义，但是……仔细一想，人家也得为自己的人生和命运做规划。
    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义字当头。
    其实，称不上什么对错，只是，那年轻的脑子里，多少会有一些的热血。
    年轻时候，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
    但是，或许伴随着生活的变迁，也许你依然没有变化，但是却没有了那么多看不惯的东西。
    因为理解。
    你逐渐理解了这个世界，理解了人们的选择，也理解人生不是标准化的。
    这时候，忽然纪超一声“我曹”响了起来。
    “怎么了啊？”
    “吓死个人！”
    “大半夜，你搞毛呢？”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纪超。
    纪超拿着手机，忍不住说道：“导员……导员好像不做导员了！”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愣住了。
    “什么意思？”
    这时候，大家也忍不住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没多久，消息大家都知道了。
    “杨老师不做我们辅导员了！”
    这个消息，让陈恭也是错愕片刻。
    杨丽不做辅导员了？
    他看着消息，也看到了杨丽在群里面发的消息。
    “感谢大家一年多来的陪伴……因为工作调动……所以无法……十分珍稀……”
    陈恭看完之后，觉得有些可惜。
    导员还是很好的人！
    想到上次穿着睡衣大半夜跑来，陈恭就忍不住多了几分感动。
    这时候……
    陈恭微信收到了一条消息。
    “我不做你们辅导员了。”
    陈恭：“我看到了。”
    “就这？没有一丁点的怀恋和不舍？”
    陈恭：“我都大五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杨丽：“……”
    杨丽顿时无语了。
    这个混蛋，每次和他聊天，为什么总是气的肝疼。
    长此以往，不得乳腺增生？
    呸呸呸！
    杨丽坐在车里，气的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结节还得开刀呢。
    千万可别在身上动刀子！
    不值得不值得！
    还没结婚呢。
    想到这里，杨丽恶狠狠的拿着手机回了句：“我发现了，你这人就是铁石心肠！”
    陈恭：“理论上来说，无论是心脏和肠道，都不会发生结石。”
    “所以，你这是污蔑我。”
    杨丽：“罢了，罢了，拉黑吧！”
    “别联系了！”
    陈恭发了个表情包：“不不不……”
    “你不能拉黑我。”
    “我是课题组负责人，你是我的秘书，你还需要在工作负责不少事情呢。”
    “拉黑我你工作怎么开展？”
    “难不成，你也辞去了课题组的工作？”
    杨丽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关机。
    去他娘的课题组！
    老娘不干了！
    这混蛋！
    和陈恭越是相处，越发发现这家伙就……简直……混蛋啊！
    这时候，杨丽正在考虑要不要拉黑陈恭十分钟的时候。
    忽然消息响了起来。
    “你在哪儿？”
    杨丽撅起嘴巴，冷哼一声：“要你管啊？”
    陈恭：“哦，那算了，我不管了。”
    “我还说把下个月的实验规划给你一下呢。”
    杨丽就知道，自己绝对是有毛病！
    竟然觉得他会有任何变化？
    杨丽气的发了句：“我！在！车！里！”
    陈恭知道杨丽的车子习惯性停在哪儿，连忙说了句：“哦！”
    “好的，正好我还想问你借车用一下呢！”
    “等我一下。”
    杨丽看着消息，只觉得自己今天为什么要脑子一抽跟陈恭发消息？
    自己绝对是有大病！
    这混蛋！
    没多久，陈恭晃晃悠悠的到了停车场，看见杨丽坐在车里，直接敲了敲门。
    “快开门，好冷，好冷！”
    杨丽冷哼一声：“冷？”
    “冻着吧！”
    “这零下5度的空气，都没有你的心冷。”
    话虽然这么说，杨丽还是很快开了门。
    “材料呢？给我！”
    陈恭笑了笑：“给。”
    说话间，陈恭把一些水果递了过去。
    杨丽吸了吸鼻子，自然闻到了榴莲的味道。
    打开袋子，顿时看见一堆水果。
    “给我的？”
    陈恭点头一笑：“嗯，感谢导员这些日子里的照顾。”
    杨丽白了一眼陈恭：“算你有点良心。”
    说话间，陈恭把材料放到了后排。
    这时候，杨丽问了句：“你什么时候用车？”
    陈恭笑着说道：“我周六用，你周五给我就行，不着急。”
    杨丽沉默些许之后，问了句：“临床生活怎么样啊？”
    陈恭笑了笑：“还行，挺充实的。”
    杨丽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想辞去辅导员的，但是……我大伯让我专心做这个课题。”
    “还有就是生化教研室老师不是调走一个吗？”
    “我得补上。”
    “这样一下子忙不过来了？”
    陈恭点头：“嗯，挺好的，也算是进入正轨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赵曦。
    陈恭对着杨丽嘘声之后，接通了电话：“喂？赵老师，大半夜找我干啥？”
    赵曦忍不住笑了笑：“陈主任晚上谢绝打扰吗？”
    陈恭顿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没有，没有，24小时开机恭候。”
    赵曦压低声音说道：“我这边刚刚搞到了明天手术的相关视频，我发给你啊！”
    “我怕明天雷神折磨你！”
    “砰砰砰……”
    伴随一阵敲门声响起。
    “哎呦，不和你说了，我得挂电话了。”
    “拜拜！”
    陈恭嘴角微微上扬，打开了赵曦的微信，看到了一个百度云分享。
    杨丽没来由的警觉起来。
    “谁啊？”
    陈恭笑了笑：“哦，我的带教老师。”
    杨丽眼神顿时警惕起来，啧啧一声：“哎呦，带教老师大晚上还打电话。”
    “听声音挺年轻的吧！”
    陈恭看着杨丽，笑着说道：“咱俩大晚上还坐在一个车里呢！”
    “这有啥了？”
    “你不也是我老师吗？”
    杨丽一听这话，顿时语塞：“我……你……这……这能一样吗？”
    “我们是忙工作！”
    “你们……”
    陈恭笑了笑，起身拉开车门：“这也是工作呀。”
    “明天的手术。”
    “早点休息。”
    说完，关上车门之后，陈恭起身离开了。
    杨丽坐在车里，忽然心思难以平静，很复杂。
    一样吗？
    不一样吗？
    自己想要一样吗？
    这时候，忽然车门又被人拉开了。
    只见陈恭折返回来。
    “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
    “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之后，陈恭起身离开了。
    留下杨丽坐在原地，愣住了。
    反应过来之后，她连忙下车：“陈恭，你给我站住！”
    陈恭哈哈一笑，头也不回的跑了。
    “哈哈哈哈……”
    留下杨丽在原地跺了跺脚，又气又喜，却也说不出缘由来。
    ……
    ……
    第二天。
    陈恭早早的来到医院。
    昨晚他可以说是认真看了好几遍的手术。
    雷神可真的够意思！
    今天可是带他们开眼界了。
    手术全名叫做“解剖第3肝门巨大肝海绵状血管瘤切除术。”
    光是看着手术名字的长度，就知道手术不简单。
    简单点说，临床中超过15个字的手术没有一个简单的。
    陈恭昨晚看了以后，整个人都有些感觉震撼。
    这一台手术，危机四伏，到处都是难点。
    他也试过假想完成这一台手术，但是……难度太高了，连着失败了十几次也没有成功。
    一来是不了解。
    二来，还是基本功的不扎实。
    早交班结束之后。
    雷神主任就带着韩世峰和一名副主任，一名高年资主治医师，以及赵曦和陈恭，朝着手术室走去。
    陈恭和赵曦跟在后面，依然是拿着病例和片子。
    说白了，打杂的小喽啰。
    今天雷神主任的目的很明确，装逼！
    没错！
    今天的手术，虽然难度比较高，但是对于他而言，游刃有余。
    电梯工作人员马上把电梯停在了外科口。
    看见雷神主任进来，立马下去，丝毫不用等待。
    这就是派头啊！
    陈恭不禁感慨。
    什么时候自己能有这个待遇就好了。
    到了手术室，换好衣服，陈恭看见穿着一身小绿衫的赵曦在等自己，走了几步追了过去。
    “看的怎么样了？”
    “还好。”
    “别吹牛哦，小心主任刁难你！”
    “你在关心我吗？”
    “少臭屁，我只是怕雷神连带着我骂一顿！”
    “对你的学生自信一点，好吗？只能说雷神胆小，要不然把刀给我，也能做成。”
    “臭屁！”
    陈恭咧嘴一笑，倒也不完全是开玩笑。
    患者是“肝海绵状血管瘤”，需要解剖第三肝门，然后完成瘤体的切除。
    陈恭对于这个手术的第一个环节，比较期待。
    肝门手术，早在几十年前，可以说是禁区。
    甚至，哪怕是今天。
    肝脏不少区域，依然是禁区，或者称之为“无人区”。
    在吴老先生打开第三肝门之后，这一类型的手术，才终于得到了发展。
    吴老先生之所以称之为肝胆外科之父。
    绝对不仅仅是浪得虚名。
    他突破了国际肝胆外科的多个技术壁垒。
    打破了肝门魔鬼论的说法。
    成功靠着一己之力，带领中国肝胆外科医生朝着生命的禁区大步向前。
    奠定了国内肝胆外科的坚固基石。
    没有他老人家，我们不少手术，依然要受制于他国。
    这就是贡献！
    昨晚看手术的时候，解剖第三肝门的环节，险象重生，陈恭模拟的时候，连续失败。
    哪有那么容易？
    是何等胆识，才能打破禁区。
    想了很久，陈恭想到了一个答案：为国为民。
    老人家一己之力，佝偻之躯，拉着千万人前行。
    ……
    洗完手，在护士的帮助下，穿好了手术衣。
    这一台手术，没有一个学生，他是唯一！
    这让陈恭以为是雷神对他颇有照顾，也是心存感激。
    手术的难点很高。
    此时几个主任依然在对着片子讨论。
    “瘤体紧贴腔静脉，第三肝门的解剖是重点。”
    “嗯，瘤体和腔静脉分离，韩主任你来。”
    “好，交给我！”韩世峰无多赘述，简单直接，却让雷神心安不少。
    这么多年来，韩世峰一直是他的老搭档，说句实话，韩主任和他相处的日子，比和他妻子都要长。
    以至于他一个眼神，韩世峰都能意会。
    手术，即将开始。
    赵曦有点紧张。
    她的工作其实很简单，负责拉钩。
    因为是开腹手术，需要打杂的。
    陈恭成为了本台手术荣誉VIP观看席的唯一嘉宾。
    韩世峰看了一眼赵曦，安慰道：“不用紧张。”
    赵曦点头，话虽如此，但却严阵以待。
    不紧张是假的。
    赵曦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赵雷。
    此时的他站在那里，宛若一尊定心的罗汉，不仅让患者安心，也让在场每一个参与手术的医生踏实。
    这种级别的手术。
    是存在死亡率的。
    说白了，每一天……赵雷都是在这样的工作强度下。
    赵曦有些心疼。
    因为，时时刻刻，他都在为患者的生死，进行争分夺秒。
    很快！
    手术即将开始。
    患者仰卧位躺在手术床上。
    气管插管，颈静脉上也有静脉插管，二路静脉通道，全麻！
    桡动脉检测血压。
    这一台手术，会遇到很多血管。
    肝门手术之所以称之为禁区。
    就是因为会和很多肝静脉甚至是动脉粘连。
    一不小心，损伤到任何一步血管，都是灾难！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
    每一台手术，都如同是在一个险象重生，遍布机关和陷阱的密道里求生。
    稍不注意，就会导致大出血。
    需要的不仅是过五关斩六将的勇气，更是那锱铢必较的细心。
    很快！
    “开始吧！”
    伴随着赵雷的一声令下。
    周围包括七名护士，一名麻醉师，已经多名工作人员在内的所有人，全都精神高度集中。
    “手术刀！”
    护士连忙递了过来。
    这是赵雷的御用护士，清楚的明白赵雷的手术习惯。
    接过手术刀的赵雷，顿时眼神变了。
    犀利、精准、老练、凌厉！
    宛若沙场战神一般！
    一刀从右肝右肋缘下切口，从剑突下至右腋中线。
    一刀延至左肋下！
    一个人字大切口直接展示出来。
    陈恭还是第一次真实见到如此大的“人字”切口。
    韩世峰连忙拿过分离钳，力度轻柔，宛若轻抚肌肤一般，拉开视野。
    这个过程，看似简单。
    陈恭很清楚其中凶险。
    开腹应十分仔细，防止损伤紧贴腹膜的瘤体造成大出血。
    所以，既要柔和，又要干力度。
    很难把握。
    而一旁的另外一名副主任医师立马开始止血。
    十几块止血纱布用下去之后，这才止住了血液。
    当生理盐水冲洗之后，腹腔瞬间暴露出来。
    这时候……
    伴随着视野清晰，手术也正式开始了。
    赵雷首先要进行探查。
    此时此刻的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更没有了之前和韩世峰说的里那样，要装一波大的！
    因为要绝对防止因探查致使瘤体破裂造成大出血，应尽量减少探查人数。
    可以说是越少越好。
    所以，这是雷神自己的工作。
    “粘连！”
    很快，赵雷面色凝重，轻轻的说了句。
    遇到粘连，一定要停止探查。
    因为丝毫不注意，这些粘连就会带动血管和瘤体，导致破裂，然后出血。
    要在分离之后，再次探查。
    听见赵雷的话，韩世峰的双手已经伸了进去，一只手轻巧的使用组织钳，一只手直接用手指。
    伴随着轻巧的搏动，三个手指略微用力。
    “啵！”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分离成功。
    这个过程，不到1分钟。
    【叮！发现徒手钝性分离术，是否消耗1万积分进行学习？】
    陈恭听见之后，顿时瞪大眼睛。
    一万积分？！
    不过！
    学！
    必须要学。
    因为这技术，实在是太牛逼了。
    徒手钝性分离。
    看到分离成功，一旁的赵雷笑着说道：“多学学！”
    “这才是高手。”
    “韩主任这个徒手钝性分离，可是在全国大赛中拿过奖的。”
    “江湖人称，韩三指！”
    “说的就是他这三根手指，比起任何组织钳、分离钳，都要厉害！”
    陈恭一听，更得学了。
    很快，一万积分消耗之后，陈恭脑海里直接出现了刚才对方分离的画面。
    陈恭不敢分神，继续观察起来手术。
    这样的高级别手术，他一秒钟也不敢浪费。
    因为每一个细节，都是一个难点。
    昨晚，第一步，他卡死了六次。
    紧接着，手术继续进行。
    没多久，很快又是一个问题，出现了！
    而且，这个问题，很大，很大！
    “瘤体已经侵犯了三根肝静脉！”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赵雷此时却笑了笑：“不要紧张！”
    “冷静一点！”
    “准备有肝动脉结扎。”
    一旁的副主任闻声，连忙点头，开始结扎。
    伴随结扎成功之后，瘤体这一刻竟然变小了！
    陈恭顿时瞪大眼睛。
    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这赵主任真的是把手术做出了精髓啊！
    围魏救赵这一招，牛逼！
    因为伴随瘤体变小之后，视野再次充分了起来，这时候如果分离瘤体，难度系数直接降低。
    这时候，一旁的叶主任忽然说了句：“主任，瘤体链接三根静脉。”
    “这里肝周韧带不好处理，视野不好……”
    视野不好，就意味着手术有风险。
    赵雷要负责瘤体处理，而肝周韧带必须要有人进行。
    伴随着叶主任的这一番话，赵雷忽然说道：“我来……”
    韩世峰直接制止：“不行！”
    “你不能行。”
    “你的工作没人取代。”
    “想办法解决视野问题。”
    于是，几个人开始对视野进行了调整。
    但是，无论怎么调整灯光，都无济于事。
    这就是手术，你永远无法料想到会遇到多少突发情况。
    不过……
    就在众人准备商讨B计划的时候。
    陈恭却看着周围，陷入了沉思。
    “准备B计划！”
    “陈恭你干什么？”
    “不要站在那里发呆。”
    雷神皱眉，看了一眼陈恭，忍不住说了句。
    赵曦顿时担心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陈恭却看着灯光和床位，忽然忍不住说了句：
    “其实不需要更换手术计划，视野……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按照光学原理，调整灯光拉近10厘米，然后调整床位，左侧倾斜15°，就可以了……”
    此话一出，顿时手术室内安静了下来。
    大家看着陈恭，脸色都有些惊讶。
    好家伙！
    少年好胆识。
    竟然和雷神唱反调？
    而韩世峰连忙说道：“试一下！”
    “护士，帮忙。”
    ……
    ……
    ps：咳咳，写不完了，将近11000，求月票啦，最后几天双倍了！
    拜托了！
    感谢“弥勒佛祖”大佬的5000打赏，谢谢，大佬威武。
    (本章完)
第九章：系统升级，结算奖励（求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赵雷听见韩世峰的话，没有拒绝。
    在手术室内，赵雷负责手术的相关事宜，而韩世峰是第一辅助！
    最重要的是……
    此时此刻，若是没有办法解决肝周韧带处理的视野问题，赵雷不会让大家冒险进行。
    所以说，此时的他，虽然也有点惊讶的看了一眼陈恭，但是……若是能解决视野问题，他也不愿意更换手术计划。
    每一台手术，主刀都需要制定多套完整的手术计划，为的就是避免发生意外。
    但是，无论多少套准备，最佳依然是planA！
    更何况，按照陈恭所说的那样，调整手术床和灯光的距离，只是小事儿，消耗不了太多的时间。
    护士闻声，连忙走了过来。
    护士长也是第一个走到了床旁，准备调节角度。
    护士长有些诧异的看着陈恭，对于这个第一次来的生面孔，看起来有些学生的模样，只是……为什么韩主任没有丝毫犹豫的愿意尝试呢？
    肖彩霞对着两名护士说道：“来，配合我！”
    “稳住床，慢慢调！”
    “灯光先拉近10公分。”
    “好，对……一点点的来。”
    肖彩霞作为护士长，大大小小手术也经历了不少，对于这些细节根本不需要韩世峰他们说，就能放心的做好。
    只是……
    调节床和灯的功夫。
    手术床旁的所有人都面带疑惑的看着陈恭。
    包括赵曦！
    比起大家，赵曦看着陈恭的眼神，如此淡定，深沉如海，便很清楚一点。
    陈恭不是在开玩笑，他有信心。
    但是……
    赵曦不知道，陈恭怎么能懂这么多呢？
    一个医生，你去搞什么光学物理和折射原理啊？
    不仅是赵曦。
    此时此刻，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副主任医师叶爱国咽了口口水，虽然他是二助，但是……他可从来不敢正面和雷神对峙，并且提出这样的想法啊。
    相比之下，陈恭可以说是胆子很大。
    不过……
    最重要的是，韩主任竟然愿意去相信他。
    这让那个叶爱国有些搞不清楚，明明小陈就是一个学生，而且这样的肝门解剖手术，他应该是第一次来。
    可是他怎么想到这样的解决办法呢？
    叶爱国很清楚，陈恭绝非是那种经验老道，技术娴熟，而且是对于手术有着自我认知和了解的专家。
    遇到这种问题，不是依靠经验来解决的。
    靠的……可能是真本事！
    但是，刚才遇到困难，到提出问题，也就不到一两分钟的时间吧？
    这段时间，能干啥？
    所以说，叶爱国有一个猜测。
    那就是陈恭刚才从发现问题，到解决问题，其实也就用了不到2分钟的时间。
    而这两分钟里，陈恭是怎么能计算出光线和角度的问题呢？
    大家都学过物理，学过力学和光学……
    但此时站在床旁，单凭双眼和脑子，哪怕是计算机……也得需要一个分析时间吧？
    若是陈恭真的能做到……这也太妖孽了。
    其实！
    不仅是叶爱国这么想，韩世峰和赵雷虽然不说话，但是……对于陈恭刚才那句话，也是感觉有些震撼。
    手术台上，关于手术，是不能开玩笑的。
    赵雷虽然很欣赏陈恭的临阵解决问题的思维和勇气，但是……这小混蛋说话，真的让他不开心。
    什么叫……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啊？
    咋了？
    你这么牛逼怎么不去拿诺贝尔物理学奖啊？
    装逼装到老子身边了。
    老赵此时的眼神，不经意间偷偷看了一眼赵曦。
    看着对方镇静自若的表情，就知道坏事儿了。
    现在……就等角度调节之后，观察手术能否继续进行了。
    韩世峰的帮助下，很快手术床和灯光调整完成。
    叶爱国是肝周韧带处理的负责人。
    所以，此时的他第一时间观察起来。
    当他看到肝圆韧带、镰状韧带、右三角韧带、冠状韧带、肝肾韧带……这些清晰可见的时候。
    顿时兴奋的说道：“哎呦！”
    “真的可以！”
    “真的看到了！”
    “主任，视野问题真的被小陈给解决了！”
    “太厉害了。”
    叶爱国的话，相当于给了刚才陈恭那一番话用红色笔打了一个100分！
    然后还划了两道杠。
    韩世峰闻声，微微一笑，抬手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此时还是手术中。
    赵雷虽然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陈恭，原本还想要称赞一句的，但是看到这小子臭屁的从头到尾，甚至一点担心都没有，似乎……信心满满，胜券在握的感觉。
    顿时气的冷哼一声。
    “好好做手术！”
    “大惊小怪的。”
    “像什么样子！？”
    “亏你还是副主任医师呢？伱瞧人家小朱，比你冷静多了！”
    “快点分离！”
    雷神在陈恭身上找不到应有的存在感，只能对着叶爱国怒怼几句。
    叶爱国也不介意，没办法……天天和雷神在一起，一天不被骂几句，反倒是会感觉不舒服。
    叶爱国笑了笑，还是对着陈恭竖起拇指：“谢谢小陈了！”
    说完之后，叶爱国连忙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韧带的处理，也是精细活。
    需要十分仔细。
    特别是冠状韧带，必须要在裸区内进行。
    而裸区内，皆为疏松组织，这意味着不能施加太大的压力，而是需要小心谨慎的处理方式。
    叶爱国用手指轻轻推开，分离至脊柱右侧。
    “小陈，你看好了，这里是瘤体，分离的时候，要谨慎一点，所以呢，忌用血管钳钳夹，以免造成更大撕裂。”
    “而这里，瘤体已经发生了纤维化，这意味着硬度增加了，可以可用缝扎止血。
    而这里，不一样，纤维化的程度比较高，一定要用盐水垫覆盖，用手压迫，尽快游离肝脏并切除瘤体。
    ……”
    叶爱国一边做，一边给陈恭讲解。
    看得出来，叶爱国很欣赏，也很喜欢陈恭。
    比起韩世峰来，叶爱国的这一双手修长细腻，有点类似女孩子的手。
    但是，偏偏是这双手，成就了叶爱国。
    虽然比不上韩世峰那技术，但是轻巧柔和的分离方式，却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韩世峰看见叶爱国讲的很细，忍不住笑着说道：
    “行了，小陈现在还接触不到这一类的手术，你好好做就行了。”
    叶爱国也是笑了笑：“师傅，你不能这么说……”
    “分离，本来就是基本功，而且一法通，百法通，这些越早了解，对于他的提高，越有好处。”
    “这是您跟我讲的啊。”
    听见叶爱国的话，韩世峰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叶爱国是老韩的徒弟。
    虽然不是研究生这种师门关系，但是……这种师徒关系其实比起研究生要更加牢固。
    对于这个徒弟，韩世峰也很满意。
    叶爱国年纪不大，35岁，博士毕业，职称之所以能快速的被聘为副主任医师。
    也离不开韩主任的提携。
    但是，对于自己的弟子，韩世峰自然也是心里有数。
    外科，真的是讲究天赋。
    叶爱国的手指修长，感知度高，手指灵活。
    所以这种复杂的肝区复杂分离处理，有着出色的天赋。
    现如今的韩世峰年纪一天天增长，眼力虽然在提高，但是手指的灵活度以及反应速度，却在下降。
    现如今，能看见自己徒弟如此出色，估计三五年后，就能顺利交接了。
    到时候，老韩也临近退休了。
    而叶爱国，也会成为中年一批中佼佼者。
    韩世峰很了解自己徒弟的性子，这压根不是做挑梁人的人选。
    而是类似自己这样的角色。
    这就如同德云社的于谦一样。
    他的性格、能力以及天赋，以及出身，注定了他不会如同郭德纲一样，是那个可以站出来白手起家的龙头。
    但是，他们却是优秀的二当家。
    或许有人说，我们体制内，是一把手说了算，所有的好处、利益等等都是老大说了算，老二没人觉得好。
    但是手术室这种情况比较例外。
    一个人注定无法完成那些顶级手术，这就需要一个优秀、踏实、靠谱的二当家。
    甚至，很多时候，大当家是二当家选出来了。
    就比如普外科，当初雷神和人竞争，老主任问了韩世峰，你选谁？
    韩世峰的选择，就是雷神。
    韩世峰今年56岁，巅峰期已经过了，现在完全是巅峰的尾巴，但是这个阶段不会太长，也就一两年。
    等到两年一过，他的精力、体力、综合素养，必定下滑。
    这是职业寿命决定的。
    不要觉得外科专家越老越吃香。
    当你有一天，手眼速度严重下滑的时候，你就明白，很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了。
    肝胆外科之父吴老爷子（之前写错是担心不让写真名，大家理解，但是没注意到，这吴孟达是著名演员，容易有错误代入感，所以我修改成了吴老爷子）。
    吴老爷子之所以称之为传奇，就是因为人家七八十岁的时候，是真的可以做手术的。
    可这样的行业案例，真的不多。
    要不然医院特别看重老中青三代人的交接和培养？不直接让老主任干到七八十岁？
    真的干不动了……
    ……
    现如今，韩世峰看见叶爱国突然对陈恭表现出了特殊的意思，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因为自己的爱徒，自己能不清楚？
    往日里也是有些高傲的很。
    必定是陈恭刚才的举动了，入了他的眼了。
    的确如此，叶爱国是一个很细腻的人，从他刚才分析陈恭那一套操作开始，就意识到了陈恭绝非凡人。
    如此强大的眼力和分析能力，都是难能可贵的。
    叶爱国处理的很细，并不用担心他一边说会影响他一边做的效果。
    而陈恭，听得也很认真。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局部解剖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熟练度。
    当【局部解剖学】到达了lv3专业级之后，却很快停了下来。
    任凭陈恭如何学习和分析图纸，进步都很难了。
    可此时，当他亲身经历这一台手术的时候，熟练度再次开始了提升。
    而且，当叶爱国讲了起来的时候，陈恭的进度条更加迅猛了。
    这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看来……
    多参加手术，绝对是提升自己的关键所在。
    而解剖学，绝对不是单纯的学术学科，而是要在实践中才能得到进阶的。
    ……
    手术，继续进行。
    没多久，肝周韧带已经顺利处理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肝门处理。
    也就是几十年前的“无人区”。
    第三肝门。
    第三肝门的解剖，是本次手术的重中之重，关键所在。
    如何解剖第三肝门，也是陈恭今天手术的重要看点。
    他的解剖技能迟迟没有升级，就是因为很难遇到这种高质量的解剖工作。
    这时候，赵雷不紧不慢的拿起了剪刀。
    这是打开第三肝门的一把钥匙。
    但是，偏偏第三肝门，有了钥匙还不行，因为这是密码锁。
    难点就在于如何用钥匙打开门。
    陈恭的呼吸，都忍不住紧张起来。
    看着好几条血管循行经过，看着瘤体甚至在隐隐渗血，陈恭不可能不紧张。
    如何才能做到呢？
    此时，赵雷的脸双眼盯着瘤体，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和往常一样，他缓缓地推动瘤体，尽可能的朝着左上方迁移。
    这时候，肝下腔静脉暴露了出来。
    赵雷见状，连忙剪开腔静脉表面的后腹膜，然后沿着瘤体……一步一步，逐渐进行锐性分离。
    而碰到需要钝性分离的，雷神一个眼神，韩世峰就能配合的十分到位。
    因为这个过程一定要在直视下进行，因此需要不断的转换视角，防止损伤肝短静脉、腔静脉和瘤体。
    这就需要雷神和韩世峰两人不断的变化位置和角度。
    这时候……
    陈恭看到了外科手术的精妙。
    两人的转换，角度、变化、起承、转换、交接……
    所有的配合，都无时无刻不在表现出两人的配伍精妙。
    一旁的叶爱国也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陈恭，示意他认真观察。
    难怪说，每一台手术，都是艺术！
    是人类配合的默契表演。
    陈恭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些顶级外科专家，都是需要自己的御用助手的。
    很快，当第一个过程处理结束之后。
    遇到了第二关，就处理血管！
    腔静脉左右两侧有4-8支血管，这是肝短静脉。
    为什么说是4-8支呢？
    因为只能说人各有志，血管都有自己的主见，没办法，人跟人是真的不一样的。
    要不然也不会一个阑尾手术，能做出花样来了。
    甚至有人的阑尾长在了胆囊身边，双宿双飞……
    肝短静脉右后侧的比较粗，有大约1.5厘米的直径，韩世峰把周围的疏松组织推开，而赵雷开始了结扎。
    这就需要看清血管走向和管径粗细了。
    手术的往往的失误，就在这些方面。
    赵雷熟练的用密氏钳引4号线结扎腔静脉端，再两端钳夹后切断、结扎，较粗静脉4号线缝扎。
    肝短静脉……
    当八条血管全都处理结束之后。
    这一扇门，也就开了一半。
    而此时，陈恭的眼睛，却无时无刻不盯着赵雷的双手。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陈恭真的被惊艳到了。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样的操作也会迷人吗？
    血管的缝扎是一种高级处理。
    往往需要两人协作才能完成。
    可是赵雷……却一人完成了，而且完成度很高。
    就在陈恭错愕的时候。
    忽然！
    赵雷的左手伸入到瘤体的后面将瘤体托住，此时瘤体位于掌侧，腔静脉位于背侧，瘤体与腔静脉完全分离！
    至此，第三肝门打开！
    这就是困扰了国内外科几十年的第三肝门解剖术。
    【叮！触发经典教学，是否花费1万积分学会第三肝门解剖术？】
    陈恭先是一喜。
    但是……马上选择了接受。
    真的是太划算了。
    第三肝门，不禁是人类有，动物也有啊。
    而解剖第三肝门的技术，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学到的。
    这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见不着。
    花费一万学习，值了！
    虽然说，这种系统花费一万积分学到这技能之后，只是入门级的，想要临床手术，没有lv3，很难独立应用。
    但是……
    最起码在动物领域，陈恭有了一定的天赋和能力。
    处理一些动物的时候，陈恭有了一定的基础。
    很不错了。
    今后只要勤加练习，定会上升的。
    关键，难就难在基础款。
    很多专家可是求师无门的。
    陈恭已经属于很幸运的了。
    第三肝门处理之后。
    要进行胆囊分离。
    因为瘤体体积很大，常已侵犯胆囊床，故应一并将胆囊切除，在胆囊管切断缝扎后于胆囊颈部做适当分离，暂不必将胆囊切下，可在切除瘤体时一并切除，以减少瘤体损伤的可能。
    接下来，就是瘤体切除了。
    瘤体切除的难度不低。
    但是，这种手术，陈恭已经接触不到了。
    说实话……
    到目前为止，陈恭明白，已经到了自己能接触到，能学习到的极限了。
    瘤体的切除，要妥善处理好各条血管之间的关系，还要钝性分开肝实质。
    这些技术……
    说实话，对于目前的陈恭而言，太难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已经知足了。
    这一台手术，能学习到如此多的技能，以及见识到如此高规格的手术，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接下来……
    就是真正体现VIP观战席的特殊待遇了。
    失去了学习的动力之后，陈恭放空心思，彻底沉浸在欣赏的世界里。
    他再次看到了雷神的技术。
    快速结扎！
    精准切断！
    迅速分离！
    柔和处理！
    ……
    每一步，陈恭看的是津津有味。
    进度条也在不知不觉中提升。
    很快……
    手术就在进行了四个小时之后，也终于完成了瘤体的顺利切除。
    接下来，就是收尾的阶段了。
    四个小时的鏖战，让哪怕是在观战的陈恭，也感觉到了些许的疲惫，可是……反观雷神和韩主任。
    两人却依然生龙活虎，丝毫看不到任何的厌烦和疲劳。
    陈恭忽然意识到。
    手术，可能不仅仅考验动手能力。
    还是对于精神、对于意志、甚至是对于体力，都是十分充满考验的事情。
    整台手术，没有任何一个大出血的点位。
    这就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
    用通俗一点的话语来讲，这是一台十分成功的手术。
    陈恭昨晚模拟的时候。
    他意识到，无论是第一步的探查，还是分离韧带、以及后面的肝静脉处理都足以引起大出血。
    而这些事情，陈恭在这一台手术中，没有看到。
    全都被精湛熟练的技艺给平滑度过了。
    此时此刻。
    雷神紧张了四个多小时的心情，也终于得到了放松。
    对着护士长肖彩霞说了句：“中午准备一顿硬菜。”
    护士长听见这话，顿时也知道，手术应该没有大碍了。
    笑着说了句：“主任，今天是冬至？”
    雷神微微一笑：“是吗？”
    “不错！”
    “那就……定点饺子。”
    “我们在办公室吃。”
    “麻烦护士长了。”
    护士长顿时笑了笑：“没问题，还要硬菜吗？”
    雷神还未说话，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顿时几人都紧张了。
    “咕咕咕……”
    大家原本还以为手术出了意外，但是……寻声望去，却发现陈恭尴尬的说了句：
    “抱歉，饿了……”
    “控制不住啊！”
    此话一出，顿时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雷神更是眼神里带着笑，说了句：“呵呵呵……”
    “我们几个忙了四五个小时，都没说什么。”
    “某些个人看了几个小时，饿成了这？”
    “一门心思就在吃上面了吧？”
    虽然是损陈恭，但是看得出来，雷神心情很好。
    毕竟……
    手术很成功，陈恭也帮了不小的忙。
    这点事情，他不至于生气。
    索性笑着说道：“硬菜得要呢。”
    “哈哈……”
    “要不然，年轻人出去说咱们闲话，说光让干活，不给吃饭。”
    韩世峰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唯独赵曦，看着陈恭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关心和心疼。
    我家学生饿坏了！
    你这老头还损人？
    人家长身体呢，和你能一样吗？
    说话间，赵曦关心的看了一眼陈恭，但是……这咕咕咕的声音，还是让小赵老师有些想笑。
    陈恭也是无奈啊！
    他忽然想起来手术室的一个笑话。
    原本一群主任在给患者进行一台腹部手术，忽然有个医生放了个屁。
    很臭很臭那种。
    一时间……
    主刀医生脸色一变：“检查肠道！”
    “认真点！”
    “是不是破了？漏了？”
    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学生说了句：“主任，这是屁！”
    主任也是一脸震惊：“不对啊？”
    “全麻了？还能放屁……”
    “麻醉师，快……检查一下，是不是麻药出问题了？”
    学生再次忍不住说了句：“是我放屁！”
    主任皱眉：“好好说话！”
    “真的是我放屁了！”学生这个时候，再次强调。
    顿时，惹得主任一脸汗颜。
    ……
    ……
    雷神此时成就感倍增啊！
    这样一台手术，顺利完成，没有丝毫波折，圆满完成，绝对是他技术的精湛体现。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陈恭：“这台手术怎么样？”
    陈恭连忙说道：“受益匪浅！”
    “真的厉害！”
    看见雷神这样没出息的样子，韩世峰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好家伙……
    还真的记仇！
    得亏是手术完成了，可给你装逼的机会了。
    跟一个孩子计较，也是没谁了。
    雷神也不介意，反倒是很开心。
    他轻声细语的说了句：“呵呵，年轻人，可不敢自满！”
    “一定要谦虚！”
    “好好打好基础。”
    “明白了吗？”
    陈恭连连点头。
    而雷神这时候，看了一眼赵曦，虽然没说话，但是眉眼之间的显摆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赵曦仅仅是看了一眼雷神，就别开了脑袋。
    这让雷神是备受打击！
    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就不识货呢？
    我滴个乖乖！
    雷神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爹我这才叫实力好吗？
    你那一个娃娃的钝性分离和锐性分离都能当成宝贝。
    你这丫头片子怎么就不懂吗？
    雷神想到这里，忍不住对着正在进行收尾工作的叶爱国两人说了句。
    “好好做！好好学！”
    “不要像某些年轻人一样，稍微掌握一点点技术，就得意的忘乎所以。”
    “这一台手术，虽然不能说是有多旷古烁今。”
    “但是，我告诉你们，这绝对是整个山河省的最为漂亮，最为优秀，也是目前为止，成功率最高的第三肝门打开下的血管瘤切除术！”
    “你们出了这个门，可能再也看不见了。”
    “所以，一定要谦逊，要保持学习，要永远保持一颗学徒的心！”
    说话间，雷神故意看了一眼陈恭。
    陈恭：“啊，对对对！”
    雷神：“？？？”
    韩世峰假装看不见，转开了脑袋。
    赵曦则是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这小陈，还是这么调皮。
    手术，伴随一个个的血管松开，也逐渐要收尾了。
    而雷神却感觉有些寂寞和空虚……
    为什么自己装了一拨大的，却感觉不太爽呢？
    雷神有些搞不清楚。
    忽然，雷神想到了什么。
    对！
    肯定是没有对比。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没有差距，就没办法彰显自己的厉害。
    而且！
    他得让自己女儿擦亮自己的眼睛。
    可不能被年轻人花里胡哨的方式就骗了。
    于是……
    雷神忍不住看着陈恭，问了句：“你在学习缝合？”
    “现在效果怎么样了？”
    陈恭点头：“一般般，估计还入不了主任的法眼。”
    这时候……
    雷神忽然问了句：“肝断面缝合，最好选择什么缝合方法？”
    陈恭：“bunnell缝合法。”
    雷神一听这话，不对啊……这问题超纲了，这小子竟然也会？
    “缝合的时候，要注意什么？”
    陈恭：“肝断面对拢缝合，肝门部位不能缝合过紧，以免影响保留肝血循环。”
    此话一出，雷神再次不爽了！
    哎呦？
    你怎么又会了？
    你这样都会，你显得我很糟糕的好吗？
    相比雷神的满脸无奈，韩世峰却有些开心坏了。
    “回答的很不错！”
    说话间，韩世峰看着陈恭的眼神里，都满是欣赏。
    和陈恭虽然接触不多，但是……韩世峰却发现，这孩子很优秀，每一次都能给他惊喜。
    而此时，雷神还是有些emo了。
    收尾工作，陈恭没有参与的必要了。
    赵曦此时看着陈恭，竖起拇指，表示优秀。
    老赵表示有些心累。
    手术，很快结束了。
    大家就要离开的时候，陈恭忽然听见一阵提示音。
    【叮，检测到您正式参与到一台手术中去，结算系统正式激活！】
    【叮！手术完成，正在结算……请稍后！】
    【叮！结算完毕。】
    【手术难度：五颗星（奖励加成300%）。】
    【手术贡献度：8%（温馨提示，不到百分之五，不进行结算）。】
    【手术影响度：D】
    【最终评价：D+】
    【获得奖励：绿色宝箱。】
    陈恭看到这些消息之后，顿时愣住了。
    好家伙！
    系统竟然还有结算系统？
    竟然获得了一个宝箱？
    而且是绿色的！
    这奖励可不低啊。
    要知道，自己的评价只有D+，看来……这五星级难度的手术，给自己加成很多。
    百分之三百加成。
    不过，自己竟然有百分之八的贡献度？
    看来，自己今天调整手术视野，对于手术成功帮助还是挺大的。
    要不然，也不会获得参与感了。
    忽然之间，陈恭发现了一条提升自己水平的渠道。
    那就是……混手术！
    ……
    ……
    中午的饭，也来了，包括麻醉师、护士在内，将近十个人。
    这相当于一个小团队了。
    十个人，十份饺子，十个菜，十个汤。
    量不多不少，刚刚好。
    关键是硬菜比较多。
    大家一上午都累坏了，坐在办公室内，也是形状不一，有的斜躺，有的坐下，有的在拉伸……
    等到麻醉师送患者回病房回来之后。
    这才迫不及待的说道：“快，开饭吧！”
    “别等我了。”
    雷神顿时皱眉：“这可不行，一个人不能少。”
    “好了，吃饭吃饭。”
    这种饭，医院不给报销，所以都得是自掏腰包，基本上是雷神自掏腰包请客。
    当然……大家也很少吃这么丰盛，今天毕竟是冬至，赵主任请客，也刚好方便。
    基本上是把房卡的钱去医院食堂订餐，差不太多。
    但是，雷神是真的大方，经常请客。
    虽然挣得多，但是……真的花的也多。
    而且，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雷神还真的是医院挣钱一元化，分逼不曾带回家。
    毕竟，他都快要住在医院了！
    那是他当住院总的时候。
    这时候，大家围着坐好之后。
    赵曦也坐到陈恭的身边：“你够吃吗？”
    陈恭愣了一下：“还好！”
    赵曦笑了笑，看着陈恭，知道他不好意思：“我吃不了这么多饺子，分你一半儿吧？”
    说话间，不由分说的给陈恭分了起来。
    其他护士也有这样的行为，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吃一盘饺子的。
    陈恭吃的自顾不暇，他发现，聚精会神下，真的有点耗费体力。
    一顿饭，陈恭吃的是干干净净。
    红烧肉、排骨、烧鸡……
    真的吃了不少，吃到最后，陈恭都不好意思夹菜了，都是赵曦偷偷摸摸假装自己吃……
    这一幕，自然被雷神看到了！
    赵雷看到之后，是咬牙切齿，那叫一个恨啊！
    吃过饭，大家都在休息，护士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赵曦和陈恭则是聊了起来上午的手术。
    “我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你说一下，我可以帮你讲讲。”
    “嗯，那个肝胆静脉那里，怎么判断……”
    ……
    看着陈恭给赵曦讲，老赵憋屈无比。
    他还从来没有过这么滑铁卢的时刻。
    好家伙……
    你可真狠啊！
    赵雷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看着陈恭，面带笑意。
    陈恭见状，也是不由得一个寒战，他还是头一次见雷神笑呢。
    而且是对着自己！
    赵雷笑着问道：“小陈，天赋不错，你今天表现很好。”
    “对了，这台手术，你看懂了吗？”
    陈恭这一次诚实的点了点头：“看懂了一部分。”
    “瘤体切除没有看明白，前面还好。”
    一听这话，老赵更加有些愤怒了。
    装，好！
    继续装！
    前面可是第三肝门打开，你看懂了？
    “那我有个问题，你要是回答对了，我给你奖励，你可以提要求，怎么样？”雷神笑着问了句。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周围众人的注意力。
    在大家看来，这显然是雷神为了表示今天陈恭的贡献，要给他奖励了。
    韩世峰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但是……
    他忽然看见雷神笑着和陈恭说话。
    一时间，韩世峰有些疑惑。
    这……
    什么操作？
    不对劲儿啊？
    陈恭一听这话，也是乐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
    现在他就想混手术。
    什么条件都答应。
    “好！”陈恭当机立断的说了句。
    “我问你，如果你遇到了肝门血管受阻，你觉得原因是什么？该怎么处理？”
    这个问题提出来之后，顿时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看向赵雷。
    韩世峰都忍不住说了句：“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太难了！”
    “太超纲了吧！”
    赵曦甚至都嘟着嘴，有些不高兴了。
    陈恭此时也忍不住沉思起来。
    赵雷听了韩世峰的话，摇了摇头，说了句：“风浪越大，鱼越贵！”
    “问题越难，奖励越多！”
    “小陈，你可以换个简单的。”
    陈恭忽然笑了：“不，就这个！”
    “我觉得，最常见有两个原因：
    第一：肝门部血管损伤；
    第二：肝切面对拢缝合后压迫肝门血管。”
    “但是，我对解决办法不是很了解，所以只能说一下自己的方法。”
    “第一个，我觉得可以在切除瘤体时必须注意解剖关系，决不能误伤肝门部主要管道。
    第二个的话……后者由于瘤体切除后保留肝脏肝门血管皆已显露，肝断面对拢缝合后极易受压，特别是肝静脉，缝合后除注意肝脏颜色外还应检查肝实质的张力，如张力大提示肝静脉流出道受阻，应将相应部位缝线拆除，彻底止血后局部用大网膜或明胶海绵覆盖。”
    陈恭说完之后，周围彻底安静了下来。
    就连韩世峰都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陈恭，有些难以置信！。
    片刻之后，他直接拍手鼓掌：
    “好！”
    “厉害！”
    “真的厉害！”
    “这个回答，可以说是标准答案！”
    “小子，真不错！”
    赵曦也是瞪大眼睛，竖起大拇指。
    陈恭笑了笑，理论知识……他还没怕过谁。
    动手是一回事。
    理论，自己可是王者级别。
    陈恭顿时忍不住说了句：“都是赵老师教得好！”
    赵曦一听这话，心里都要乐开了花。
    雷神则是心里彻底炸锅了。
    虽然陈恭的表现，同样让他感觉惊叹，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子的能力是真的可以！
    但是……
    你后面那句话什么意思？
    我自己女儿，我自己不知道实力几分吗？
    你这混蛋！
    分明是在……阿谀奉承，拍马屁。
    而女儿能吃这套？
    赵曦顿时脸一红，笑着合不拢嘴。
    好吧！
    赵雷不得不承认，还真的吃……
    一时间，老赵真的是欲哭无泪。
    日乐购啊！
    今天真的是日乐购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但是，吹出的牛，总得兑现吧？
    赵雷不得不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吧！”
    “你要什么奖励？”
    陈恭犹豫片刻之后，说道：“我想让赵老师参与一些基本的手术。”
    “我觉得赵老师有这样的实力。”
    “而不是天天在日间病房做一级手术。”
    此话一出，赵雷再次懵逼了。
    好！好！好！
    你这小子……
    诚心跟我对着干是吗？
    好！
    可是，话已至此，他要是拒绝，绝对显得有些心胸狭隘。
    赵曦听完陈恭的话，也是乐开了花。
    这学生，真的好！
    好一百倍啊！
    赵雷闭着眼睛，喝了口水，看着赵曦，说了句。
    “赵曦，你这段时间，跟着叶主任，做一些常规手术吧！”
    “什么时候出师了，我让你独立进行。”
    “可以了吗？”
    陈恭一听，这是最佳方案！
    “好的！”
    “谢谢主任！”
    今天这波，收获满满啊！
    ……
    ps：感谢“最後的最後旳最後”大佬的10500打赏，大佬威武霸气，谢谢老板！
    (本章完)
第十章：崛起的机会（跪求月票和订阅）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对于陈恭而言，他很清楚一点。
    自己是没有办法独立手术的。
    毕竟……就连医师资格证都没有，无论是出于对患者的负责，还是对医院以及陈恭的保护。
    雷神都不可能让他自己独立进行一台手术。
    所以说，陈恭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捧”小赵老师。
    小赵老师有手术，就是他陈恭有手术。
    所以，小赵老师的，就是陈恭的，而陈恭的……嗯，还是自己的！
    还有一点是，小赵老师总是能不负众望的，对于陈恭百分百信任。
    外加手术的时候，小赵老师的提升速度，虽然已经不错了。
    但是……比起陈恭，还是差了不少。
    所以，这手术的参与度，陈恭也低不了。
    拥有了【结算系统】的陈恭，对于自己的实习规划，也有了新的打算。
    就是混手术。
    混的越多，贡献度越高，自己的奖励也就越丰富。
    同样，提升的速度，也会越快。
    这小算盘打的，陈恭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雷主任表示，和陈恭在一起的时候，有点心累。
    甚至已经到了眼不见心不烦的地步。
    所以，早早的把陈恭打发走了。
    可陈恭一走，小媳妇儿，哦，不，小赵老师不乐意了，起身跟着陈恭，前后脚的离开了手术室。
    这一幕，让赵雷直接看的傻眼了。
    我……
    你……
    草！
    ……
    ……
    下午的时候，回到办公室的赵曦坐在椅子上。
    刚刚吃饱饭，赵曦摸了摸自己略微凸起的肚子：“哎呦，吃多了！”
    “最近都胖了！”
    陈恭笑了笑：“没事儿，胖点好。”
    赵曦脸一红：“胖点好？再胖都没有人要了~”
    “对了，今天手术你好厉害！”
    “你怎么想到的，竟然能通过改变床位和灯光，改变视野？”
    陈恭若有所思：“这就跟我站在你身后，哪怕你肚子比较大，依然会觉得你很漂亮一个道理。”
    赵曦一听这话，顿时白了一眼陈恭：“油嘴滑舌！”
    陈恭也不开玩笑了：“其实就是光线的问题，很简单的。”
    “你要学我可以教你。”
    赵曦摇了摇头：“算了，我脑袋不大，你还是帮我还原一下今天的手术吧。”
    “有些地方，我没看明白。”
    陈恭点头一笑：“好！”
    说话间，陈恭打开了昨天赵曦分享的视频，开始认真的帮助赵曦一步步的拆解起来。
    学而时习之，这才是进步的办法。
    哪怕是陈恭，也觉得这个过程很不错。
    等到讲完之后，下午三点多。
    陪着赵曦处理了一下日常工作，两人都没事儿了，难得清闲。
    陈恭见状，看今天是混不到手术了索性就回了学校。
    晚上大家约好了一起吃饭。
    早点回去，休息休息。
    回到学校，宿舍没有人。
    看样子大家都去上课了。
    陈恭正在想找点什么事情做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个过来。
    “小舅？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陈恭的小舅也就大他十岁，小时候，父母工作忙，基本上是小舅的跟屁虫。
    关系很好。
    直到现在，小舅还时不时的等放假期间带着陈恭出去玩。
    “呵呵，我来你们学校了，正好你舅妈包了点饺子，我顺便给你带了过来。”
    陈恭听完，顿时有些惊讶，连忙说道：“你在哪儿？”
    “我去找你。”
    “好，我在你们学校这个小广场。”
    “前面是那什么……春华楼？”
    “这名字谁取的啊？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肖红军忍不住吐槽一句。
    陈恭对于这个名字，也是比较无奈，春华楼其实是他们的博士楼。
    原本学校的意思是春华秋实，意味着培养出一代杰出人才。
    可惜……
    这名字越听越觉得有点像古代的勾栏听曲一类的地方。
    实在是无力吐槽。
    就连住在里面博士生对此也早已习惯。
    陈恭下来以后，就看见小舅戴着一副墨镜，背靠一辆越野车，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皮夹克，下身穿着工装裤和登山鞋。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酷。
    周围路过的女孩儿都时不时的转身偷看几眼。
    本来也就三十岁，加上打扮年轻，颇有一番魅力。
    这一副打扮，辨识度很高，陈恭一眼就看出来了，顿时无奈的摆了摆手，走了过去。
    看见陈恭过来，肖红军顿时摆着手：“这边！”
    “你怎么把车开进来的？”
    肖红军顿时撇了撇嘴：“省委大院我都能开进去，你们学校算啥？”
    陈恭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姥爷知道打断你腿……”
    “走吧，换个地方说话。”
    “把车开到那边停车场去，这边太惹眼。”
    听见陈恭的话，肖红军忍不住竖起拇指：“你这家伙，说话的口吻，跟你爸越来越像了。”
    不过，肖红军也还是识趣的开着车子离开了这边。
    “对了，你舅妈包的饺子。”
    陈恭虽然吃过饭了，但还是收下了：“替我谢谢舅妈。”
    “不过，你来学校干啥？”
    “就单纯给我送饺子啊？”
    肖红军摇了摇头：“我闲着啊！”
    “给你送饺子……”
    “我来学校，正好有点事儿，找你们学校专家给帮帮忙。”
    “顺便过来看看你。”
    “不过……你小子这很久都没回家了吧？”
    “我姐还念叨了，说你小子自从上了大学，心都野了。”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谈对象了？”
    肖红军和陈恭可没有什么隔阂，两人从小玩到大，说白了……当初肖红军没少打着帮看陈恭的借口，带着他去网吧、酒吧……
    也是这位小舅，让陈恭养成了在酒吧卡座上写作业的有脸传统。
    陈恭没有理会对方的问题，而是问了句：
    “找我们学校专家？”
    “你不做你的啤酒了？开始做药了？”
    “转型这么大？”
    肖红军是做啤酒的，品牌不大不小，也算是有点知名度。
    原本肖红军刚毕业的时候，是想做精良，但是慢慢的，却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就开了一个啤酒厂。
    过年的时候，听说效益还不错，扩了厂区，也开始进入隔壁省份了。
    肖红军摇了摇头：“不是。”
    “专家说是微生物发酵时候出了点问题。”
    “生化技术，你们这边不是有个生化实验室吗？介绍过来给看看能不能解决。”
    “哎呦……”
    说话间，肖红军抹了把脸：“最近累坏了。”
    “就是这档子事儿，忙了好久都没解决。”
    “我们的设备是德国设备，结果……花大价钱请来德国专家，说设备没有问题。”
    “设备没有问题，然后我就找了一个老师傅，对方说是发酵出了问题。”
    “这不，过来找找你们单位的专家。”
    陈恭好奇的问了句：“现在不都是计算机设备检测吗？”
    肖红军冷笑一声：“计算机能把控啥啊？”
    “他是能知道啤酒味道哪儿不对？”
    “还是能知道发酵工艺哪儿出问题了？”
    “时代不一样了好吗？”
    “那些冰冷的计算机，只能把控好温度和压力参数一类的调节，的确是能确保生产工艺的要求。”
    “但是，酒这种东西，最重要的是口感。”
    “酵母，才是啤酒酿造中的魔法师！”
    陈恭听完之后，没有否认。
    的确如此。
    喝啤酒一般都知道麦芽度。
    但其实，在啤酒的酿造工艺里，酵母才是这个中间过程的魔法师。
    它能把麦芽和大米中的糖分发酵成啤酒，产生酒精、二氧化碳和其他微量发酵产物。
    这些微量但种类繁多的发酵产物与其它那些直接来自于麦芽、酒花的风味物质一起，组成了成品啤酒诱人而独特的感官特征。
    “也得亏我们的品酒师水平高。”
    “一下子发现了问题。”
    “要不然，这新厂区的产品马上就去河北呢，差点吃了亏。”
    陈恭听完之后，问了句。
    “你带样品了没有？”
    肖红军点头：“已经送过去了。”
    “不过，我估计今天出不来结果。”
    “晚上还说陪你吃个饭呢。”
    “算了，我就见见你。”
    “没啥事儿。”
    “对了，你宿舍能煮饺子吧？”
    陈恭点了点头：“能。”
    “不过……我陪你去实验室看看吧。”
    “你找的专家是谁呀？”
    肖红军一听这话，顿时乐了：“咋地？”
    “这你的地盘，你说话好使？”
    “人家院长好吗？”
    “切……”
    陈恭顿时笑了笑：“走吧，我带你上去看看，你来都来了，不上去，能死心了？”
    肖红军见陈恭这副架势，顿时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恭。
    “你能上去？”
    说完之后，肖红军坐正身体，忽然反应过来。
    陈恭点了点头，掏出了通行证：“可以的，我是实验室的成员。”
    “正好闲的没事，我带你去看看？”
    听见陈恭的话，肖红军也是来了兴致，笑着拍了拍陈恭肩膀：“可以啊，小子！”
    “从下学习成绩就好。”
    “果然来了大学，都是学霸！”
    “哎呦，看来……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我。”
    “没想到，我竟然还有培养孩子的天赋呢。”
    “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是不是我辅导你写作业？督促你做功课？”
    陈恭笑着说了句：“那我可得谢谢您啊！”
    “在网吧给我安排个包间，在酒吧给我安排个卡座，就是为了让我写作业？”
    “看来，我得去姥爷家，好好谢谢您了。”
    肖红军顿时乐了：“这话以后再说。”
    说话间，肖红军带着陈恭下了车，朝着生化实验楼走去。
    陈恭刷卡之后，果然打开了大门。
    肖红军见状，忽然犹豫了一下。
    “对了，我跟你进去，不会影响你吧？”
    “带着外人去实验室，是不是不太好？”
    陈恭笑了起来：“没事儿的，我经常带人来。”
    “你确定？”
    陈恭直接拉着肖红军走了进来：“我确定。”
    其实，肖红军因为从小教育和影响，对于知识分子十分尊重。
    要不然也不会来了学校以后，不打扰专家，在校园里等着人家出结果了。
    来到实验楼以后，肖红军忍不住说了句：“这里挺阴森的，我怎么感觉有点冷？”
    陈恭指了指隔壁：“前面有个停尸房，这里可以穿过去。”
    “白天还好，晚上这里更冷，还能看见黑色的影子呢。”
    听见陈恭这话，肖红军忍不住踢了陈恭一脚。
    “草，吓唬谁呢？”
    可刚转过身去，忽然肖红军被吓得：“哎呦……我曹！”
    肖红军就看见拐角有一个骷髅架摆在那儿。
    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我曹！”
    “吓死个人！”
    陈恭见状，更是忍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说话间，陈恭就到了电梯口。
    这时候，里面正好出来了几个人。
    “陈主任好！”
    “陈主任。”
    “陈主任，过来了。”
    陈恭点了点头，笑了笑：“嗯，对了，杨院长在吗？”
    “在呢，杨院长和齐主任正好在会议室呢。”
    “谢了。”
    说完之后，陈恭对着肖红军说了句：“走吧，正好在呢！”
    肖红军则是有些发呆，他刚才看见一群工作人员，其中不乏三四十岁的。
    她们看到陈恭之后，怎么叫陈主任啊？
    肖红军顿时有些搞不清楚了。
    他看了一眼陈恭，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了句
    “咋了？”
    “你这……打通关系了？”
    “我姐夫这么宽宏大量？”
    “竟然主动给你走后门？”
    “太偏心了！”
    “果然你是亲生的，不一样啊！”
    陈恭气的差点想踹他一脚。
    “胡说八道。”
    “一会儿别乱说话啊。”
    肖红军皱眉：“我没乱说话啊，人家就是叫你陈主任，这还能有假？”
    陈恭呵呵一笑：“你信不信，一会儿杨院长也得叫我陈主任？”
    “我爹的脸面够大的吧？”
    肖红军摇了摇头：“那不可能！”
    “你爹也就正处，虽然马上副厅啊，但是……不可能这么快，人家院长也是处级，虽然是事业单位，但是……你爹也管不住人家啊。”
    “不可能！”
    说话间，电梯门打开，陈恭带着肖红军就直奔会议室去。
    这一下子……
    肖红军反倒是有些紧张了。
    到了会议室门口，肖红军正准备紧张的敲敲门。
    却看见陈恭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此时，杨广业和齐欢正在讨论什么东西，看见有人推门进来，转身一看是陈恭。
    顿时两人面色一喜。
    “哎呦！”
    “陈主任你可算来了！”
    “正好遇到了问题，还说给你打个电话呢，怕你忙。”
    “你来了正好，快坐快坐。”
    “哎？这位……不是小肖吗？”
    “你怎么上来了？”
    杨广业看着肖红军上来，愣了一下，笑着打了个招呼。
    肖红军站在那里，大脑有些凌乱。
    这……
    这是真的？
    这杨院长真的叫陈恭是主任？
    而且，刚才……他们这一番态度，可是不一般啊！
    从小虽然贪玩，但是肖红军对于这个人情世故的把握可不在话下，此时顿时明白，陈恭的地位显然不一般。
    可这就……有些神奇了！
    肖红军正准备解释。
    而陈恭笑着说道：“杨院长，这是我小舅，正好楼下碰见了。”
    “我带他上来了。”
    “没事，不影响的。”
    “小舅，你到我办公室先坐会儿，喝点茶。”
    “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这个，任老师，麻烦您帮我招待一下我小舅。”
    副主任任红丽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哦，你是陈主任的小舅啊，这边请。”
    “陈主任办公室在这边。”
    这时候，杨广业也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恭，然后看向肖红军，顿时笑了起来。
    “哎呦，真的是……一家人！”
    “抱歉啊，小肖，我这边有点事儿，你稍微等一下。”
    “不过……你认识陈恭直接过来找我就行了。”
    “何必绕的这么远呢？”
    肖红军此时大脑也有些方。
    他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自己的……外甥，不就是一个学生吗？
    这……这怎么回事啊？
    说话间，肖红军跟着任红丽到了一旁的办公室，对方顺便给倒了杯茶水。
    “肖先生，你稍等一下吧。”
    “陈主任估计很快就忙完了。”
    肖红军听完，连忙起身：“麻烦你了，任老师。”
    肖红军送走了任红丽，看着这个标准的办公室，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来。
    他拿起手机，直接对着周围拍了个小视频保存起来。
    他决定今晚回去问问老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外甥什么时候路子这么野了？
    就连学校的院长见了，都得这么恭敬的叫一声陈主任？
    而且言语之中的那份尊重，是无法掩饰的。
    好家伙！
    可比他爹有面子了。
    ……
    ……
    陈恭花费了20分钟时间，解决了杨广业和齐欢目前遇到的一个问题。
    课题到现在为止，成功在整个课题的参与度中，贡献很高。
    虽然他没有每天待在实验室里，但是对于大方向的把握，一直都在牢牢把控。
    这也让杨广业和齐欢两人不得不正视陈恭。
    现如今的杨院长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想法，现在他无比庆幸扶正了陈恭当下的位置。
    因为陈恭对于这个课题的宏观把控力，真的很强。
    而且每一步都在按照陈恭的思路在往前走。
    甚至，陈恭制作的月进度表，也基本上都能准时完成。
    这就很恐怖了！
    要知道，在课题中，每一个进度，都很重要。
    而杨广业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不是说他就不如陈恭，是某种意义上说，这课题的核心思路以及探索思维。
    他真的不如陈恭！
    当完成眼下任务之后，杨广业忍不住竖起拇指。
    “啧啧，齐主任，我现在发现，咱们真的是老了！”
    “这陈主任三言两语，就把这些问题给解释清楚了。”
    齐欢呵呵一笑，点了点头：“这就是为什么人家是第一负责人。”
    “咱来是下手的主要原因吧？”
    听见这话，两人对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
    而陈恭也是笑着说了句：“杨院长，齐主任，您二位可是开我的玩笑了。”
    “论实验贡献，你们可在我之上。”
    “我只是旁观者清罢了，角度不一样。”
    闲聊一番之后，杨广业忽然说道：“对了，说说你小舅的事儿。”
    “他的问题，相关材料在这里了。”
    “你看看？”
    陈恭点了点头。
    打开以后，陈恭看到了内容。
    其实，准确点说，啤酒的发酵工艺这些主要是工业领域，属于生物和食品工程。
    虽然说都是生化工程领域的问题，但是……
    真要说起来，其实还是三羧基循环的主要问题。
    肖红军已经找了山河农大那边的食品工程研究。
    但是，对方说是三羧基循环的问题。
    建议找一找山河医科大的生化研究。
    因为三羧酸循环（TCA）是生物体内极其重要的代谢途径是糖酵解的必经之路也是有氧代谢的枢纽，糖、脂肪、氨基酸的有氧分解代谢都汇集在三羧酸循环的反应中。
    其循环代谢的中间产物又是许多生物合成途径的起点，而自然界中已知的大多数酵母菌能够利用 TCA循环中间产物为碳源。
    所以，肖红军才找到了这里。
    陈恭看完之后，也终于知道了原因所在。
    出产的啤酒口味发生了变化，山河农大那边给出的结论是主要原因对琥珀酸、苹果酸和酒石酸的代谢产生一定的影响。
    但是，他们对于三羧基循环中的核心内容，还是找不到很好的原由。
    陈恭看完，则是忽然面色精彩了起来。
    因为……
    这个问题，说不定他还真的能解决。
    因为目前，他正在对《信号分子的下游事件分析》进行翻译。
    而若是把啤酒的发酵工艺来分析的话。
    无非就是探寻下游事件中，对琥珀酸、苹果酸和酒石酸的代谢寻找原因！
    这个东西……
    其实并非是肖红军他们啤酒厂遇到的问题。
    很多啤酒厂，或者是发酵工厂，都会遇到这些问题！
    看完之后，陈恭看向杨广业，忽然问了个问题：
    “杨院长，齐主任。”
    “您二位对信号分子的下游事件分析这一类的技术掌握的怎么样？”
    听见陈恭的话，忽然齐欢和杨广业对视一眼，老脸一红。
    “实不相瞒。”
    “这个……这个问题，其实我们一直都属于入门水平。”
    “我们也不敢保证。”
    “你小舅的问题，我也不敢保证就能解决得了。”
    此话一出，陈恭忽然笑了起来。
    “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二位，想要掌握这一类的技术吗？”
    听到陈恭的这话以后，顿时杨广业和齐欢都有些不淡定了。
    齐欢直接说道：“这技术……目前我们国内掌握的不多吧？”
    “似乎不太成熟！”
    “这应该属于五级、六级生化实验领域的范畴。”
    “你……你会？”
    陈恭摇了摇头：“怎么说呢。”
    “理论方面，我可以具备这样的技术。”
    “但是，操作方面，我可能做起来比较难。”
    “这就需要两位实验专员的加入了。”
    “说不定……我们可以在实验室内，增添一套这类型的设备。”
    下游事件分析的生化设备其实不是贵贱的问题。
    目前也能买到相关配套的装备。
    但是……问题在于，这个技术，并不成熟。
    他们买回来也不一定能用得好。
    豫南省的医科大曾经为了做这个方面的研究，就购买了相关设备，成立了相关实验室……
    结果……
    花了不少钱，硬是没做成。
    可以说，若是他们基础医学院生化实验室能构建起来，哪怕是初级的下游事件分析的实验室。
    也绝对能让学校的科研水平提升一截。
    最重要的是……
    这种下游事件分析的生化实验，对于民用工程作用很大。
    这就意味着，学校的实验室，就不再是单纯的科研机构了。
    甚至可以成立一个公司！
    现在，不少大学都有公司。
    这些可不是稀罕事儿。
    举一些知名的例子，北大控股的公司有北大未名生物工程集团、北大方正集团、北大方正信息房产、北大资源科技、北大医疗产业集团、北大教育基金会……等等。
    这些公司市值300多亿！
    而清华同方就不说了，清华大学还有清华控股、清控资产管理……
    复旦大学的负担科技……
    而大家知名的珠海格力集团，也是被美国高校持股，耶鲁大学是格力电器的第七大股东，
    而国内这些知名院校，可不仅仅只是学校那么简单。
    试想一下，高校的拥有海量科研人才，拥有技术团队，实验室……等等。
    他们创业，比起普通人太容易了。
    所以，这就是这些校办企业的由来。
    就比如北大科技总公司，就是1985年初，北大物理系讲师张玉峰和其他4位教师筹备了北大科技开发部，在未名湖畔一间10平方米的小屋里，靠着北大提供的3万元资金，开始了走向今日方正之辉煌的艰难创业之路。
    而医疗领域，也有这样的先例。
    协和医学院，就有协和药厂，以及各种公司。
    而全国各大院校，其实都有一些校办企业。
    只能说是……
    上不了台面，大多数都是一些印刷公司，能有个出版公司的已经算是混的不错的了。
    而山河医科大的落寞，究其主要原因，其实也离不开缺少资金支持。
    当初山河医科大的崛起，是和山河医药公司有关系。
    山和医药公司是全国四大药厂之一，当时建厂的目的，是为了打破抗生素的垄断。
    辉煌时期，山河医药公司是八九十年代，那时候……山河医药公司和山河医科大，属于合作关系，共同持股。
    抗生素当时的价格，可是十分恐怖的。
    那时候，流传着一句话，黄金有价药无价。
    国内五十年代开始，才有了上海药厂尝试生产出来的第一批结晶青霉素。
    而后就有了亚洲最大的抗生素生产厂，华北制药厂。
    直到那时候，我们国家才结束了青霉素、链霉素依赖进口的历史。
    而因为当时缺口太大，所以当时山河医药公司成立以后，能生产磺胺类以及其他药物，十分受欢迎。
    但是……
    伴随着改革开放到来，供需关系发生转变。
    山河医药公司，也逐渐走了下坡路，甚至是破产。
    而那时候……
    九十年代开始，山河医科大已然雄壮无比，吸收了医药公司人才，靠着当初的积累，完成了发展。
    但是……
    历史的个故事告诉我们，盛衰是生物发展的规律。
    山河医科大，后来领导趋于保守，虽然稳住了211头衔，但是却逐渐开始了下坡路。
    所以说！
    当陈恭说出来建立下游事件分析实验室之后。
    顿时齐欢和杨广业都震惊了。
    因为这个一旦成立，不，或者可以说，这个技术一旦掌握。
    他们完全可以成立一个相关的校办企业。
    基础医学院的发展，也绝对会迎来一个黄金时期。
    毕竟，有了资源，有了钱，有了投入。
    大家可以在实验中进步，在探索中发展。
    举个例子，就比如肖红军的啤酒厂。
    到时候，花钱找他们学校寻找原因，而学校有了钱，可以让实验员练习，提高技术，又能提高收益，进行发展。
    这就是一个良性循环。
    杨广业看着陈恭，激动的问了句：“可行吗！？”
    “陈恭，这不是玩笑啊！”
    陈恭笑了笑：“不要紧张，试着来吧！”
    “我可以带你们俩一起做。”
    “就用我小舅的这个案例，咱们进行一下实验。”
    “如果你们可以掌握这项技术，咱们就做。”
    “如果掌握不了，就此作罢？”
    “怎么样？”
    听见陈恭的话，杨广业和齐欢对视一眼：“好！”
    陈恭这时候，带着两人到了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是实验室专门为陈恭准备出来的。
    规格虽然说不上高，但也不差。
    陈恭带着几人进来之后，肖红军立马站了起来。
    “杨院长、齐主任，你们好。”
    杨广业笑了笑：“自己人，快坐。”
    陈恭于是开门见山的说到：“小舅，这个问题，其实可以解决。”
    “但是需要一笔钱。”
    肖红军愣了一下：“钱？可以的……得多少钱？”
    陈恭看着杨广业问了句：“设备需要多少钱？”
    杨广业：“？？？”
    感情……你这是自己人也不放过？
    肖红军也是满脸疑惑。
    他看了一眼陈恭，忽然有些后悔今天来见他了。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就是……外甥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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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十一章：动身，竞赛！（求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外甥狗，外甥狗，吃了走！”
    肖红军此时此刻，看着自己这个大外甥，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混蛋小子要坑他？
    虽然说肖红军这次来，已经准备了一些钱。
    可从刚才陈恭的语气里，他却有些瑟瑟发抖。
    好家伙！
    感情……你这是缺多少钱，就问我要多少钱不成？
    不仅是肖红军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就连那杨广业和齐欢两人都忍不住对视一眼，脑海里多了一个疑惑：陈恭和他舅，是不是之间有什么误会？
    可陈恭问题都问出来了，杨广业不说也不合适，说吧……也有点觉得比较尴尬。
    索性说了句：“具体价格，我也不知道。”
    “毕竟，我们之前也没有对这方面了解过。”
    陈恭一听这话，愣了一下。
    他小舅也算是个土豪，毕竟早些年的时候，就听说年好几百万了。
    他那啤酒厂这几年在山河省更加渗透，据说这一次新厂又是一个十万升的大厂。
    陈恭听完，随后看向肖红军：“小舅。”
    “你这一次计划拿出多少钱来？”
    肖红军听到陈恭如此直截了当的问题，顿时语塞。
    他很想对着自己外甥好好聊一聊，自己家的钱，能不能省一点？
    当然了，肖红军也不是小气的人。
    若是真的山河医科大可以解决他的问题，他今后在改良口感，研发新品方面，自然也能有个依靠。
    这个钱，自然就不是大问题！
    原本肖红军计划是花个三五十万，能把这个事情解决了最好。
    毕竟，他们耽搁一天，可能损失就有好几万了，还有工人工资，来来回回下来以后，也不省钱。
    可看着自己外甥似乎在这实验室还挺身份的……
    犹豫一番。
    肖红军直接说道：“杨院长，我们第一次合作，彼此也不太了解。”
    “但是，小陈是我外甥，还是咱们学校的。”
    “不管是从我公司出发，或者说是赞助咱们学校的科研方面。”
    “我拿出100万来，你们做前期研究，我也知道，这个科研花钱，设备、试剂、人员配套的，都是花钱的地方。”
    “我本人对于科研工作者也十分尊敬，多了就算是赞助咱们学校了。”
    肖红军想的其实远比陈恭要多。
    作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几年的人，再加上出身本就不一样，见识也绝非一般人能比的。
    他很清楚一点。
    这种学校机构，这种横向经费很好操作，而且学校显然不可能是一次性买卖。
    钱是不可能白花的。
    一来，肖红军看出来了，这笔钱，和学校这边打好关系。
    二来，还能增加自己外甥在里面的影响力。
    单凭这两点，他就花的不亏。
    五十万买个人情，这种事情一点也不过分。
    更何况，是赞助科研事业。
    万一今后学校要是成立一个校办企业，他肖红军绝对是有优先入场的资格的。
    什么？
    关系？
    肖红军可差事儿，他需要的只是这个入场券。
    等有了这个入场券之后，他的钱也就有了去处。
    肖家现在也就大姐还在体制，其他人早就从商了，老爷子若是知道自己入场校办企业科研事业，绝对会大力支持。
    所以说，这件事儿，怎么想都不会亏。
    肖红军之所以之前没做好这种准备，完全是因为他和学校这边没有太多交际。
    但是，这一次来到学校以后，看到陈恭展现出来的影响力和实力。
    他便知道，可能自己还真的有机会掺和一脚。
    校办企业，哪怕对方做不好，但也绝对是一个不错的履历。
    所以，他只是思考片刻之后，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这边，杨广业和齐欢听到肖红军这句话之后，也瞬间瞪大眼睛。
    一百万多吗？
    不多！
    但也绝对不少。
    起码前期启动资金肯定是没有问题了。
    仪器设备的购买，不是一朝一夕的，若是他们掌握了下游事件的技术，学校也绝对会出钱。
    成立校办企业，对于学校而言，是一个良性发展的绝佳机会。
    但凡校领导脑子好一点，都不会拒绝。
    杨广业连忙看了一眼陈恭，意思很明白，你自己来吧……
    这件事儿，你说了算！
    看见这一幕，肖红军心里终于是有底了。
    竟然让陈恭做决策，这可……不一样啊。
    陈恭听见之后，说了句：
    “这种事情，需要和校方签署相关合同。”
    “我们说了也不算，但是……我们生化研究所会积极推动这件事儿。”
    “小舅，你这边先回去，我们这边，会以你的情况作为一个试点。”
    “然后和校方沟通。”
    “若是成立了校办企业，我觉得今后合作的机会也会很多。”
    “好吧？”
    听到陈恭这么说，肖红军顿时反应过来了。
    好家伙！
    果然，校办企业。
    自己这外甥，果然不是坑自己。
    肖红军笑了笑：“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杨院长，齐主任，我就先回去了，等你们好消息。”
    一番寒暄过后。
    大家都很开心。
    陈恭把肖红军送到了车上。
    “小子！”
    “可以啊！”
    “校办企业，你这……有多少话语权？”
    陈恭沉吟片刻说道：“我？我应该挺大的吧……”
    “毕竟，我是技术提供者。”
    肖红军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
    ……
    ……
    第二天，肖红军就带着工作人员和校方签署了相关合同。
    这一百万的经费，因为合同的原因，学校也没有卡着，直接全部给了基础医学院。
    并且，校方现在也很开明。
    对于校办企业，也没有排斥，甚至表现出来了浓厚的兴趣。
    不过……
    这一切的前提，要在陈恭他们的确具备相关技术的最基本要求之上。
    校领导在忙，陈恭几人也没有闲着。
    杨广业作为副院长，清澈透明的把这一笔钱，全都用在了租赁和采购器械以及相关试剂上。
    毕竟是家里的事儿，陈恭跟小赵老师请了个假以后，也很快投入到了探寻原因上面。
    毕竟，他也很清楚，小舅这边停工一天，就是不少钱！
    时间就是金钱，这些钱哪怕是捐了，也比损失要强太多了。
    以信号分子对下游事件分析的这一类的研究，也与此同时快速展开。
    杨广业和齐欢两人都是专业的实验员，他们对于这一项技术可以说是如饥似渴。
    这次对于肖红军的项目，已经成了他们是否能够成功创办企业的关键所在。
    而本次实验能否成功，他们能否掌握下游事件分析的相关技术，却在陈恭这里！
    当天，肖红军就送来了包含啤酒酵母在内的相关原材料。
    而杨广业和齐欢也发挥人脉渠道，采购或者想办法借来了各种设备以及试剂。
    包括了微波炉、离心机、高效液相色谱仪、数控超声、水膜过滤器、微孔纤维素滤……等在内的各种仪器都准备就绪。
    位置就在陈恭隔壁的一间办公室内。
    所谓信号分子的下游事件分析，便是通过下游产物，利用生物工程的手段，对信号分子进行分析探究，寻找到问题所在。
    而啤酒的口味变化，除去糖类的工艺之外，最大可能就在于三羧基循环的中间产物碳源上。
    陈恭之所以有把握的原因其实就在这里。
    本身陈恭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技术理论。
    而且，本次的研究内容，还是三羧基循环。
    所以他自信可以在他的带领下，让杨广业和齐欢掌握这样的技术。
    其实，这一类的检测实验，并不需要消耗太多时间。
    主要的难度就在探寻上面。
    陈恭很快设计了实验的目标。
    首先，需要对菌种进行培养，也就是把新鲜的酵母泥样品，通过六千转每分钟的离心速度洗涤。
    这些工作，陈恭在进行。
    而一旁的杨广业和齐欢两人坐在一旁，配置有机酸标准溶液。
    等待的功夫，杨广业忍不住说了句：
    “呵呵，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胆小了，生怕失败！”
    齐欢点头：“是啊，这次要是成功了，我们真的……可能遇到崛起的机会。”
    “只是……小陈真的掌握了下游事件的技术？”
    “他啥时候掌握的？”
    杨广业闻声，苦笑摇头。
    “你忘了这个课题了？”
    “你知道啥时候小陈把泡沫细胞分析了？”
    “这孩子……你真的不能用常规思维去看他。”
    “他的理论基础是我见过最为可怕的。”
    “有时候想想，我都很难相信，我们目前是以小陈为核心的研究团队。”
    “但是，这又千真万确！”
    “而且，你难道没发现吗？学校那边，似乎对于陈恭的态度也开始发生了转变。”
    齐欢闻声，也点了点头。
    陈恭自从拿到上一次课题的第一负责人以后，学校对于陈恭的态度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这时候，陈恭走了过来。
    “齐主任，这次的实验你负责进行碳源的标记，我们需要在中间碳源上进行标记，看看酵母在哪方面存在问题。”
    齐欢点头：“好，这个没问题，交给我就行。”
    陈恭转身看着杨广业：“杨院长，你用高效液相色谱法对有机酸进行测定。”
    “分析来源，并且测定含量。”
    “监测器波长：215nm；柱压：100kPa；柱温：室温；灵敏度：0.04；进样量：20μL／次”
    杨广业也点了点头。
    实验很快开始了。
    这些技术显然都是三级四级的实验员才能掌握的。
    但是，陈恭一个初级实验员，他怎么知道这些实验效果的？
    对于这个疑惑，两人显然都没有找到答案。
    但是……
    伴随着实验的深化，他们发现一件恐怖的事情，陈恭就连一些六级实验的具体效果都很清楚。
    最重要的是，陈恭对于实验效果的把握，有些让人震惊。
    这个实验，最快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出来结果。
    杨广业和齐欢，不断的按照陈恭的思路，去研究下游事件，然后通过中间产物的标记，开始了探寻工作。
    下游事件的分析，本就是难点。
    线索就在于信号分子上。
    这些需要精准的计算、分析、探寻工作。
    可以说，这一次的工作中。
    杨广业和齐欢完全是在学习和观察，以及打工。
    而核心工作，就在陈恭那里。
    当天晚上十一点，陈恭就找到了关键的信号分子：“柠檬酸！”
    随后的时间里。
    两人毫无睡意。
    因为他们很清楚，继续研究下去，就能找到真正的原因了。
    第二天，在大家忙碌了48个小时以后。
    结果出来了！
    “培养基中代谢α-酮戊二酸的趋势基本一致在整个发酵过程中代谢量始终维持在0～4mg／L。”
    “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而苹果酸的代谢趋势发生改变由空白产生的单一峰值变为两次峰值。”
    这个结果，让大家喜出望外。
    最后，当陈恭尝试的对空白培养基中加入柠檬酸后，顿时改变了代谢酒石酸的趋势。
    这说明添加的柠檬酸抑制了酵母向胞外代谢酒石酸。
    于是！
    陈恭做了个胆大的测定。
    他在酵母中加入了一定量的柠檬酸，很快……
    啤酒催化发酵完成之后，味道完全正宗了！
    当三人饮用完一杯之后，大家都兴奋的手舞足蹈。
    成功了。
    杨广业看着他们的研究成果，自然是兴奋无比。
    “我们成功了？”
    齐欢笑着拿着一个玻璃管，把里面的啤酒一饮而尽，兴奋的说了句。
    “没错，我感觉，你的五级实验员，问题不大了！”
    的确，对于杨广业而言，他真的能找到五级实验员的晋升途径。
    说完之后，两人都有些惊喜的看着陈恭。
    他们没有想到，陈恭竟然真的带领做到了。
    这个实验，只是一个契机。
    只要寻找到合适的机会，勤加练习，势必会成功的掌握这一项技术。
    要知道，大多数的公司，都是在这种模式下发展。
    杨广业忍不住激动的起身后，一把抱住陈恭。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陈恭也很开心。
    这是他理论转化为实践的一次尝试。
    齐欢这时候说道：“对了，陈恭，冒昧问一句。”
    “下游事件分析上溯到信号分子。”
    “你是怎么找到柠檬酸这个关键点的？”
    陈恭想了想，掏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这也是我总结出来的一套公式。”
    “但是，我建议你们看看一本书。”
    “结合这个实验去看，会有很大收获。”
    听见陈恭的话，两人都好奇了起来。
    “什么书？”
    陈恭直接从书包里把一本书放在了桌子上。
    “这本书！”
    这本书是杂志社给陈恭寄回来的样本，总共三本。
    中华科技出版社那边，在邀请了几名专家审核完第一本稿子之后，全都赞不绝口。
    对于这个能翻译出来的陈恭，也是惊叹不已。
    于是，出版社也开始印刷发行。
    陈恭说完之后，他打了个哈欠：“不行了，太困了，我回去休息了。”
    “你们给肖红军打电话吧。”
    “解决方案就在这里，按照这个比例在发酵过程中添加柠檬酸就行。”
    说完，陈恭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这两天，他可没有睡一个整觉，基本上都是在等试验结果的时候，调个闹钟睡个一两个小时。
    陈恭刚刚离开，顿时一阵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结算完成。】
    【实验难度：三颗星；】
    【实验贡献度：55%；】
    【实验完成度：三颗星；】
    【奖励结算中……】
    【叮！恭喜您，获得黄金宝箱+1；获得积分：1万点。】
    陈恭顿时被这个消息提示音惊喜了几分。
    获得了一万积分？
    还有一个黄金宝箱？
    陈恭没想到，做实验也有结算吗？
    这让陈恭多了几分惊喜。
    回到宿舍之后，陈恭直接睡到了下午三点多，被闹钟吵醒之后，拿起手机。
    顿时看到了一条消息。
    赵曦：“睡醒了吗？”
    陈恭看着消息时间是一个小时之前，顿时笑了笑。
    小赵老师永远是那么体贴人。
    得知自己睡觉，也不打扰他。
    “醒了，你等我一下，我开车去接你。”
    今天约好了要陪小赵老师去买车。
    陈恭起来以后，洗漱一番，开着杨丽的车子，就朝着赵曦家里驶去。
    到了小区门口，陈恭刚刚给赵曦发了一句：“下来吧。”
    可抬头就看见，穿着大大的白色羽绒服的赵曦站在门口，双手插兜，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陈恭连忙响了一下喇叭，打开车窗玻璃。
    赵曦好奇的弯腰看了一眼，看到陈恭之后，顿时笑嘻嘻的钻到了车里面。
    “哎呦，好冷！”
    陈恭笑了笑：“早就下来了？”
    “没有，刚下来！”
    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小赵老师还是最可爱的，永远不会让人感觉心里不舒服。
    “咱们去哪家店？”
    赵曦看了一眼陈恭的车子：“你厉害啊！”
    “还上学就买这么好的车子？”
    陈恭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借的，我哪有车啊！”
    “这不是，为了小赵老师买车，特意借了一台车子。”
    “早知道，借一台好的充牌面了。”
    赵曦顿时笑了起来：“咱们打车就行了。”
    “没必要这么麻烦的。”
    “再说了，我又不买那么好的。”
    “我自己开，买个代步车就行。”
    “走吧，我给你导航。”
    陈恭好奇的看了一眼赵曦：“你选好了？”
    赵曦点头：“嗯。”
    陈恭看了一眼导航，五菱？
    “嗯？”
    半个小时以后……
    陈恭有些瞠目结舌。
    因为在十分钟的时间里，赵曦就完成了车辆的购买。
    他买了一台五菱宏光迷你。
    “你怎么买这个车啊？”
    赵曦笑了笑，伸出几根手指：“第一，我就代步，而且平时就我一个人。”
    “第二，电车，省油。”
    “第三，车子小，不容易剐蹭，我就上下班开。”
    “再说了……等我结婚了，有了孩子，这个车子送孩子也足够了。”
    “省下的钱，我老公到时候可以买个好车！”
    陈恭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
    “为什么给你老公买好车，你这个就够了？”
    赵曦看着陈恭，笑了笑：“对男人而言，装逼不是刚需吗？！”
    “哈哈哈哈……”
    陈恭顿时也笑了起来。
    “那……万一你有两个、三个或者更多孩子呢？”
    听到陈恭的话，赵曦翻个白眼：“等我老二的时候，我就不能换台车吗？”
    “切……”
    就这样，等工作人员，准备就绪之后，车子检修后，小赵老师成为了光荣的五菱车主。
    回去的时候……
    陈恭在前面，小赵老师在后面。
    两人开着语音。
    “哎呀，后面一直有人给我大喇叭！”
    “陈恭你慢点，我追不上你！”
    “陈恭……”
    就这样，总共不到5公里的路，足足开了二十分钟，这才到了家里。
    ……
    ……
    生化实验室内。
    杨广业和齐欢看着陈恭留下的那本书，认真翻看了起来。
    不多久，齐欢忽然问了句：
    “这本书好熟悉？”
    “阿米尔？这不是那个世界电化奖的获得者吗？这本书是爱思唯尔集团整理的稿件，已经有了译本了？”
    齐欢好奇的看了起来。
    杨广业也是明显愣了一下：“是吗？这本书当时关注度挺高的，但是因为整理不完善，有些可惜。”
    “这本书有人翻译了吗？”
    “说实话，我看过原著，但是……看完之后，很难完全理解。”
    说话间，杨广业翻开一看，顿时傻眼了！
    “翻译：陈恭！”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们虽然想过陈恭很厉害，但是他们根本不敢想陈恭已经可以做到翻译这样的顶级科研巨著了。
    而且……这还是中华科技出版社参与的。
    这也……太让人震撼了。
    两人怎么也想不到，陈恭竟然是这本书的翻译者。
    这可不一般。
    这种专业书籍的翻译，可不是随便就能完成的。
    这种书籍，选择翻译者的门槛很高，一般情况下，必须要行业顶级高手才能进行。
    可是……
    陈恭竟然是翻译者？
    如此一来……
    两人忽然明白，为什么陈恭懂得下游事件分析了。
    但是……
    陈恭是怎么样成为翻译者的呢？
    一时间！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半天。
    这陈恭，可真的太神秘了。
    原本两人以为陈恭已经足够厉害，足够神奇了……
    现在看来，对于陈恭的了解，他们还是差了太多太多。
    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太不……正常了！
    ……
    ……
    很快，肖红军就来了，得到原因和解决方案之后，他立马找人开始了测试。
    当催化发酵之后，啤酒出来了。
    品酒师在肖红军的注视下，轻轻品尝以后，顿时瞪大眼睛：“好！”
    “味道很好！”
    “老板，您尝一下！”
    肖红军听完，接过杯子，直接一饮而尽。
    “好！”
    “太好了！”
    肖红军激动起来。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速度会如此之快，原本以为会等个十天半个月的。
    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
    现在看来，这一百万，可真的没有白花啊。
    ……
    ……
    当天，在得知首次项目成功之后。
    顾斌十分兴奋，连忙找到了学校领导商讨校办企业的事情。
    校领导就组织起了相关会议。
    顾斌觉得，这一次的校办企业很有前途，希望学校可以抓紧时间筹办。
    而杨广业更是仓促制作出来一个方案。
    但是，如此一来，若是想要全面建设起来这个检测公司，前期至少需要投资500万来建设校办企业的事情。
    而这笔钱，只是够杨广业建设实验室。
    但是想要开展具体的工作，钱并不够，还差很多。
    更别提校办企业的场所、实验室的建设等诸多费用。
    以至于，学校不得不召开高层会议，进行讨论相关事宜。
    顾斌作为基础医学院的院长，以及党委副书记，有一定的话语权。
    而且，顾斌年纪大了，在学校养老的心思也不多，而且伴随着杨广业的成长，顾斌也做好给杨广业让位的打算。
    所以在推动校办企业开设方面，非但没有拒绝，而且是十分用心并且用力。
    关乐山是常务副校长，在调查了相关事情之后，也没有选择拒绝。
    但是，学校也的确是有学校的苦衷，没钱，注定了是做不好事情的。
    因此……
    顾斌提出了一个建议：“我觉得，我们应该开明一点。”
    “校办企业，不一定就是让学校全资独资。”
    “哪怕是清华北大的这些校办企业，很多也是股份制的。”
    “而且，股份制有着股份制的优点，可以利用民间企业的竞争力和企业的管理等优良模式。”
    作为校办企业，其实是允许入股的。
    顾斌一来是想要尽快兴办企业，投入使用，不要被繁文缛节给耽搁了时间。
    其次……
    顾斌说实话，也不想让学校独资。
    以前学校曾经有一个独资药厂，药厂是吸收的当初山河制药厂的一些设备和员工。
    可是……
    经营了几年之后，直接倒闭。
    现在这个药厂都没有卖出去。
    成了学校的一个负债资产。
    所以说，顾斌很担心这个校办企业再次步入后尘，直接希望进行股份制。
    关乐山点头：“我支持！”
    现任校长李景明默不作声，他看了众人一眼，好奇的问了句：
    “大家有什么意见？”
    听见李景明的话，大家都没有做声。
    说实话，校办企业其实对于不少领导来说，是一个小金库。
    本身学校就不是国企，有赢利点。
    本身还需要国家财政补贴。
    但是，有了校办企业就不一样了。
    很多人自然是各怀心思。
    见众人不做声，校长李景明忽然说了句：“顾书记，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顾斌见大家不做声，也不含糊。
    “我觉得，既然是校办企业，我们要保证学校的利益。”
    “出资方面，正如刚才杨院长的话，学校目前可以拿出500万进行投资，这五百万，要有多少话语权的问题。”
    “我觉得可以参考首都医科大学生物科技公司。”
    “他们的比例是3:3:3:1。”
    “学校占30%，重点科研人员，带头人30%，民间企业资本30%，激励计划10%。”
    听见顾斌的话，李景明点头：“具体说说！”
    顾斌：“学校方，我就不说了。”
    “这一次的主要带头人和科研人员，有三人，杨广业和齐欢，以及陈恭，作为技术骨干，又是学校重要成员，拥有10%为上限的入股资格。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三人需要掌握下游事件分析的实验室，掌握该项技术。”
    “我觉得，这个不过分。”
    “其次是民间资本，最好是寻求三家不同的企业，这个可以进行筛选。”
    “最后的百分之十，我希望用来分红，给那些做出基础贡献的科研人员们，也就是学校的主要实验员、老师，可以提高大家的积极性。”
    听完顾斌的话，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
    “我觉得不太合适！”
    “杨广业、齐欢、陈恭，他们的10%是不是太多了？”
    此话一出，顾斌冷笑一声：“没有他们，就没有公司，你觉得多吗？”
    “要不你来做？”
    顾斌不怕得罪人，对方一开口，他就知道是放什么屁，压根没有给对方丝毫好脸色。
    果不其然，对方听完之后，脸色顿时就变了。
    “那不成立又能怎么样了？”
    “难不成不成立，学校就不做了？”
    “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李景明皱眉起来，看了一眼说话的那名领导。
    李景明是新生代的院长，年富力强，这里不是他的起点。
    所以，他很清楚，作为有校办企业，完全可以支撑起来一个优势学科的发展。
    关乐山这个时候说道：“不是争辩的时候。”
    “大家冷静一点。”
    “而现如今，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咱们学校，还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的确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
    发展，势在必行。
    更何况，人家顾书记已经做了深入研究。
    全国拥有下游事件分析的生化研究所不到20家，而需要这一类相关科研服务的公司，却很多。
    根据去年的调查，生物化工以及相关领域的检测科研等相关服务，去年市场份额高达800多亿。
    哪怕只是吃个小数点，也足以带动学校的发展。”
    “所以，为什么不做！”
    “我支持，做！”
    “而且，作为带头人，有资格有这样的入股权限。”
    “甚至，我希望可以给予技术入股支持，比如百分之十的股份，百分之五的技术入股，百分之五资金入股，资金方面可以选择，可以放弃。”
    药学院院长点头说道：“我支持！”
    “几百万嘛……也不多。”
    “说句实话，我甚至现在想要招商引资把咱们的老药厂做起来呢！”
    “现在学校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说起来，真他娘的憋屈。”
    药学院院长可不是一般人，山河康健医药公司的董事长，兼任药学院院长。
    这家伙，是真的有钱！
    李景明听见这话，也很满意。
    而此时，学校党高官吕安山一直没有做声。
    不过，这时候，忽然一个人说了句。
    “嗯，大体上我也支持。”
    “但是……杨广业、齐欢两位都是学校自身履历的教授了，他们我可以理解。”
    “陈恭呢？”
    “他入股是不是不合适啊？”
    “虽然他有能力，但是……他是学生啊！”
    “毕业以后，去哪儿都不知道呢，他要是离开了不就是增加了不确定股份了吗？”
    “而且，一个学生，我觉得没有必要给股份，可以给奖励，项目奖励。”
    “这个股份可以给学校的管理人员作为流动管理股。”
    “我觉得这样比较合适。”
    此话一出，顾斌直接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摇头。
    “哎呦！”
    “你们不懂能不能不要插嘴！”
    “让懂的人说一下？”
    “我们这是一个技术服务公司，需要解决的是客户的技术难题。”
    “而这个公司，核心技术来源，不是杨广业，不是齐欢，而是陈恭！”
    “你让不给陈恭股份，你信不信他们两人直接不干了？”
    “而且，陈恭的实力，才是我们这个校办企业生存下去的核心因素！”
    “以后这种问题，就不要提了！”
    顾斌是一点面子不给对方留。
    其实，他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是想要分羹。
    李景明直接说道：“投票吧！”
    “一步一步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解决。”
    “赞成成立的举手。”
    很快，话音落下，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开始举手了。
    李景明看了一眼吕书记，对方也举手了。
    “好，下一个问题！”
    “股份分配问题，谁赞成，谁反对？”
    此话一出，顿时下面沉默了。
    顾斌率先举手。
    随后就是关乐山。
    作为常务副校长，关乐山的分量很重。
    他举手之后，很快，下面不少人跟着举了起来。
    李景明此时，也开始举手。
    “吕书记，您怎么看？”
    李景明看着一直不说话的吕安山，好奇的问了句。
    吕安山微微一笑：
    “这个东西……我就弃权吧！”
    吕安山的这句话，让大家愣了一下。
    “弃权？”
    此时，显然无法继续下去了。
    伴随着吕安山的弃权，现场已经成了五五开的局面。
    显然，这问题，还无法得到彻底的解决。
    ……
    ……
    而此时的陈恭，却对校办企业的事情，并不关心，他已经踏上了前往首都的高铁。
    毕竟，无论学校领导是谁，校办企业是谁。
    陈恭都不在意！
    上次着急的，主要原因还是自己家的小舅出事儿了，他才火急火燎。
    现在解决了，倒也不需要着急。
    再说了……学校的事情，能做就做，他就是一个学生而已。
    懒得参与那么多……
    相比之下，他更期待这一次的竞赛之旅。
    和陈恭随行的，还有秦学海。
    他们这一次是要去参加全国解剖知识和技能竞赛。
    举办地点，就在首都。
    除了陈恭之外，本次山河医科大参加的人员共有五名。
    这五名全都是清一色的临床专业的专博，他们已经有了丰富的临床经验。
    说句实话……这个比赛其实本来就不太公平。
    当然了，究其主要原因是因为要对标国外，因为这是一次对接国际性的赛事。
    美国医学是没有本科学位，所以需要本科毕业之后，才能学习，他们大学阶段接触的都是基础医学。
    比如生化，细胞学，微生物，神经学等。之后是解剖学，组织学，药剂学，身体检查，临床问诊，医疗伦理等等。
    完成MD学位之后，还需要完成美国职业医师考试和转院医师培训。
    也就是所谓的SUMLE和NRMP。
    最后，经过专科培训，才能从事独立的临床工作。
    因此，临床前这个要求，本身就很宽泛。
    所以，这一次的竞赛，本身针对的就是进入临床前，具备独立从事临床资格工作的医学生。
    陈恭在这样的人群中，自然是比较特殊了。
    秦学海作为这一次的负责人，带队前往首都。
    陈恭百无聊赖，和这些博士们，似乎也找不到太多共同话题，索性打开系统。
    他刚积攒了不少东西，正好开一开箱子。
    ……
    ……
    ps：感谢“最後的最後旳最後”老板的20000打赏，老板威武霸气，祝老板好运连连哈。
    也祝每一个读者，幸福快乐。
    最后，最后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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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请一天假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今天卡文了，后续内容不满意，删了重写，所以大家今天先别等了，抱歉。《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请一天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我对院士没兴趣（求订阅）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之前手术，拿到了一个二级箱子，后来参与了实验又拿到了一个三级箱子。
    除此之外，还有10万的积分。
    这一次的竞赛，陈恭说实话，还是抱有一定的期望的。
    他准备这一次全部把这些东西消化了，然后好好备战一下本次的竞赛。
    说话间，陈恭直接打开了二级箱子。
    【叮！您打开了二级宝箱，获得奖励：精神属性+1；】
    陈恭：？？？
    精神属性+1？
    这是什么鬼？
    【精神属性：角色属性，精神属性体现在：思维、眼力、灵感、毅力、意志力……等多种表现。】
    【温馨提示：目前精神属性，可加强您的：聚精会神、鼠目寸光技能的持续时间。】
    陈恭看着介绍，不由得愣了一下。
    既然有了精神属性？
    那是不是幸运、魅力……等一类的也得安排上啊？
    不过，看着提示，陈恭倒也觉得还可以。
    最起码……持久了。
    很快，陈恭打开了那个三级宝箱。
    【叮！您打开了三级宝箱，获得高品质道具：感知手套；】
    【感知手套：装备后，可较高程度提升手指的感知度，提高触诊辨识率。】
    陈恭看着这个奖励，倒也欣然接受了。
    这奖励还是不错的。
    这两个奖励，都很不错……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对于这一次的竞赛，似乎没有太大的帮助。
    于是……
    陈恭则是把目光看向了这个10万积分上。
    目前，陈恭有三个选择。
    第一：一万积分十连抽，他能抽十次，也就是一百次的机会。
    第二：十万积分十连抽，抽一次，百分百出现三级奖励。
    第三：十万积分，进行一次抽奖，40%概率是二级奖励、30%三级奖励，15%一级奖励，10%四级奖励，4%五级奖励，1%特殊奖励。
    陈恭开始分析起来。
    若是按照以前的成长途径，从大一到大五一步步来，陈恭肯定会选择第一种。
    因为他需要大量的升级经验包。
    但是，现在他的时间有限，而且马上要面临的手术、竞赛、实验……都已经不是当初的难度了。
    所以，低级的奖励带来的经验包，对他而言，似乎都比较普通了。
    他现在急需一样在临床中可以站得住脚的能力。
    想到这里，这一次，陈恭没有犹豫。
    他直接选择了10万积分一次的豪华抽奖。
    当转盘开始飞快转动，陈恭的空前的冷静。
    因为他发现……每一样奖励，他都需要。
    既然如此，无非是等级高低了。
    很快！
    一阵提示音再次响了起来。
    【叮！恭喜您，鸿运当头，以1%的概率获得特殊奖励：福星。】
    【福星：失败补偿奖励，每一次的成功，都来源于源源不断的失败，每一次失败都是成功的经验，连败次数越多，成功之后，奖励越为丰富！】
    陈恭看着这个提示，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曹？
    这个奖励……
    有点牛啊！
    失败补偿奖励？
    要知道，无论是做科研，还是做手术，陈恭并不能保证就一定能成功。
    那些光荣死去的小白鼠，都是陈恭失败的见证。
    现在……
    陈恭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获得这个东西？
    福星！
    可真的是福星啊！
    一时间，陈恭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兴奋了。
    秦学海看了一眼陈恭，笑着说道：“紧张吗？”
    陈恭摇头：“还好，有点兴奋。”
    此时的陈恭，无比怀念那些小白鼠，现在他很想检验一下自己的福星奖励。
    【叮！温馨提示：福星奖励，不能为了失败而失败！】
    陈恭：？？？
    ……
    因为是初试，参加人数也比较多。
    将近500多人，举办方并没有给参加的学生安排食宿。
    所以这些都需要自行解决。
    不过，学校这边却有安排，毕竟是全国性的赛事，也是给学校争取荣誉。
    经费倒也充足，虽然不是高端的酒店，但也选择了舒适性的，给大家一个好的休息环境。
    陈恭和一个博二的学长安排在了一个房间。
    这位学长叫秦歌，27岁，本硕连读，后面上了博士，个子不高，寸头短发，精精干干的。
    安顿好了住宿之后，秦学海带着六人下来到附近吃了点饭。
    山河省这一次除了山河医科大之外，中医药大学，还有两个医学院，都派了学生过来。
    这个酒店因为距离参赛的学校比较近，所以很快就住满了人。
    秦学海带着大家下来的时候，陆陆续续的看见很多参赛的同学。
    也碰见了山河省的一些同事。
    赛程比较紧张，明天直接开始。
    大家也没有时间寒暄。
    秦学海和其他几位带队的老师聊了几句之后，大家也就各自忙碌了。
    其实，这一次的竞赛，不仅是学生们有些紧张。
    作为带队的这些老师们，同样也有些忐忑。
    山河省的医疗资源，在全国看来，只能说是一般。
    大家虽然也没有想过抱着一定要参赛拿奖的目标。
    但是……
    若是成绩太差，也免不了一番担忧。
    中午，秦学海带着大家到了一家口碑不错的全聚德。
    等待饭菜的时候，秦学海笑着说道：
    “不要紧张。”
    “顺其自然就行。”
    “表现出自己应有的水平。”
    “至于能不能拿奖，顺其自然就行了。”
    “就当是和全国各地的高手们过过招，增加一些眼界和见识，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反正参加的人这么多，能拿奖的只有30人，31名和倒数第一，有啥区别啊？”
    “反正都是没有奖，对吧？”
    “呵呵……”
    “没关系的！”
    “心态好一点。”
    说完之后，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就是秦学海和杨广业的区别之一，秦主任很理解学生，虽然他是一个顶级学霸，海龟博士，全国解剖领域都一定的影响力。
    但是……他从来不会把自己的脸面和尊严，和孩子们的成绩联系起来。
    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秦学海点的菜很多。
    鸭子就点了两只。
    “对于明天的考试，我没有要求，但是……对于今天的饭，我可是有要求的。”
    “吃好，喝好！”
    “今天咱们就不喝酒了。”
    “等考核结束了，回去之前，我请大家喝一顿。”
    听见秦学海的话，大家都忍不住笑着欢呼起来。
    显然，这顿饭不可能是学校的补助，应该是秦主任自掏腰包给大家改善伙食的。
    吃过饭之后，原本秦学海还想带着大家转一转。
    毕竟……
    虽然说是出来考试了，但是……这解剖水平，可不是临时抱佛脚能改变多少的。
    但是此时此刻，参加考核的几名学生，却士气很足。
    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秦主任的好意，非要回去准备一下考试。
    秦学海见状，也是笑了笑，答应了下来。
    回到房间，秦歌收拾好东西之后，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准备看看解剖学的视频。
    看着陈恭，忽然好奇的问了句：
    “陈恭，你多大了呀？我看你很年轻啊，这么早就参加这种竞赛？”
    陈恭笑了笑：“学长，我20。”
    “不过……这次来完全是为了锻炼一下自己。”
    秦歌听完，顿时愣住了：
    “20岁？”
    “不对啊！”
    “二十岁怎么可能参加这个考核呢？”
    “我记得咱们院内考核要求是硕博研究生，对于大学考核，基本上没有啊？”
    “你校内考核多少分啊？”
    听见秦歌的话，陈恭也是有些迟疑：“校内考核？”
    “什么时候的事情？”
    秦歌顿时无语：“就在上个月啊！”
    “你没参加校内考核就来参加这个了？”
    陈恭听完，也是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还有校内考核的这个事情。
    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听说这件事儿。
    “我……我应该……是没有参加！”
    秦歌听完，也是直接傻眼了。
    “牛逼！”
    “当时院内考核，学校组织了外科和解剖领域的硕博参加。”
    “总共参加考核的有100多人，最后五人入选。”
    陈恭迟疑片刻之后，说了句：“难道是因为……我不够资格参加这个考核？毕竟需要硕博？”
    “我……我才大五。”
    秦歌翻了个白眼，也是笑着说了句：“谁说不是呢，你没有资格参加那个，却有资格参加全国竞赛。”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歌显然不是那种愤世嫉俗的人，对于陈恭没有通过校内考核就来参加全国大赛，也没有那么多意见。
    秦歌是专博，基本上都在医院，和自己的导师参加手术或者临床工作。
    待在学校的时间并不多。
    要不然，他或多或少应该会听过陈恭的名字。
    毕竟，前些日子，陈恭的事情闹得也算是沸沸扬扬，一个学生成为生化课题组负责人，怎么可能不引起学校内的轰动呢？
    “你大五……20岁……不应该啊？”
    秦歌越是说，越发感觉BUG越来越多了。
    “20岁不应该大二左右吗？”
    陈恭点头：“没错，一个多月前，我的确是大二，但是……后来跳级了，直接到了大五。”
    秦歌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看着陈恭，忽然说了句：“哦！”
    “我知道了！”
    “你应该是学校的这种特殊培养的学生吧？”
    “要不然，怎么会给你跳级呢！”
    “难怪，难怪！”
    秦歌此时一下子想通了，对于特殊人才，学校会给特殊培养，不少学校都有类似于陈恭这一类的人才。
    所以，陈恭来参加比赛，十有八九是学校带着来见世面外加镀金的。
    对于这种少年天才，秦歌没有那些嫉妒或者愤世嫉俗的情绪，毕竟也算是见识了不少事情，这个世界，比的不仅仅是能力，还是综合实力！
    但是……秦歌却有些惋惜的说了句。
    “哎……不过我觉得学校做的也对。”
    “人家美国篮球队参加世界性比赛，除了美职篮的运动员之外，还要带一名大学生球员参加呢。”
    “这种培养未来的手法，其实很好！”
    “哎，我们这一届，水平也就那样了，我们几个大多数都是博二博三的。”
    “进步空间有限，这一次参加，也无非是替大家来探探路。”
    “你不一样啊，你有了经验，说不定过两年再来的时候，成绩越好呢。”
    “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多参加一些临床，说不定真的可以拿奖！”
    秦歌越说，越发有些兴奋了。
    其实，在学校的时候，大家没有那么强烈的学校荣誉感和归属感。
    但是……当你代表学校来参加这种比赛的时候。
    你会发现，你身上肩负着的是学校对你的期待。
    特别是看到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说完之后，秦歌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平时在网上，在生活里，总是吐槽咱们学校有多垃圾，吐槽我们的春华楼有多难听……”
    “但是，出来参加比赛，却忽然觉得，再丑再差，也是我们的母校。”
    “哎，还是想给自己的学校，多一点荣誉的。”
    “哎，加油吧，希望不会太差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说完之后，秦歌带上了耳机：“你睡会儿吧！”
    “我看会儿视频，不打扰你了。”
    “要是有什么需求或者疑惑，可以问我。”
    “等下午我准备和几个同学一起去首都医科大学转转，顺便看看考场什么的。”
    “你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吧？”
    陈恭点头：“好！”
    “没事，学长你忙，不用管我。”
    说完，陈恭拿起手机，随便刷了起来。
    ……
    ……
    秦学海此时也和几个老师在房间里坐了下来。
    “秦主任，这一次……得看你们山河医科大了啊！”
    “是啊，毕竟是咱们省内医学院的老大哥，我们倒是想取得一些好成绩，但是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了解！”
    一旁中医药大学的带队老师，山河省中医院的普外科主任徐冬教授笑着说了句。
    另外两个医学院，一个是雁北大学医学院，另外一个来自津南医学院。
    “哎，我们俩学校，难兄难弟，博士都找不着，只能用硕士来参加比赛！”
    “名次就不说了，希望不要丢人就行了。”
    两个学校都是二本，就连博士点都没有，所以来参加比赛的就是两个研三的学生。
    可以说，几个老师对于这一次的考核，都不抱有丝毫希望。
    秦学海见状，并没有因此对大家有什么想法。
    毕竟……
    说句心里话，山河省有四所医学院，外科发展不错的三级甲等医院更是不到10家。
    全国医疗资源本就分布不均匀。
    这一次，全国虽然说所有省份都要参加考核，可是……类似于山河省，甚至不如山河省的地方也有。
    和人家首都、魔都这些地方压根不能比。
    暂且不说学生差距，单说培养模式和学校底蕴医院外科实力等等主动因素，都是差了不少。
    压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不过，好在这一次，因为是全国首届比赛，所以名额分给了全国各大省份不少。
    秦学海笑了笑：“知足了！”
    “说实话……若不是这一次给了我们各大省份一些名额，估计我们参赛的资格都没有。”
    “下一届比赛，正规化以后，十有八九是全国统一考试机制了。”
    “选拔也是！”
    “到时候，哪儿还有那么多学生来参加比赛？”
    “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锻炼机会，给了有准备的人，说不定能有一些不一样的收获呢。”
    听见秦学海的话，大家纷纷点头。
    大家没待太久，过了会儿之后，陆陆续续就离开了。
    徐冬和秦学海是老相识了，平素里也有一些合作。
    徐通看了一眼秦学海说道：
    “老秦，别这么大压力！”
    “学校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再怎么努力，又能如何？”
    “心态放平，顺其自然就行了。”
    秦学海用手搓了搓太阳穴：“哎……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学校这样，我也不想看到啊！”
    “再说了，你也知道……现在民间对于医学院校的关注力度也上来了。”
    “医疗现状，就是民生现状。”
    “我们这些学校培养出来的孩子，未来也是要到我们生活中去，要做临床医生的。”
    “老百姓若是看到我们不努力，那得是什么样的感受？”
    秦学海的这一番话，说的很现实。
    什么意思呢？
    因为行业的特殊性，基本上在本地医科大学毕业的孩子们，毕业以后，都是留在当地医院。
    这也就意味着什么呢？
    这些孩子们的水平，在未来，就决定了当地的医疗水平。
    而且，透明无比！
    每年，全国医科大学排行，医院排行，都要公布。
    甚至，把这些医疗水平直接和当地民生水平挂钩。
    毕竟很多人在选择城市的时候，医疗条件是重要参考因素之一。
    你的地区医疗水平高，当地的老百姓满意度也高，对于吸引人才定居，增加当地人口而言，也是好事儿。
    现在，这个成绩要公布。
    会直接影响本地老百姓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而全国医学院校排名，也和国家开始挂钩了。
    无论是ESI排名，还是SCI排名，山河省现在都只能说有些不堪入目。
    现在，全国医学院校的排名种类很多，已经开始逐渐从老式的排名开始转向了学科排名，学术排名。
    而目前比较有权威性的就是ESI和SCI临床医学质量水平指标了。
    ESI这个统计周期比较长，反应的是十年变化，所以……对于一所院校的整体实力而言，还是比较靠谱的。
    当然了，ESI是十年指标，对于发展较快的学校而言，很难检测出变化。
    SCI是年度指标，可以反映出当下发展情况。
    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和国际接轨。
    自从加入世界卫生组织之后，医疗全球化已经成为了一个重要的趋势。
    而我国去年的统计ESI而言，我国医学院校整体水平基本上维持在15-20名之间徘徊。
    什么是ESI呢？
    基本科学指标数据库(Essential Science Indicators，简称ESI)是由世界著名的学术信息出版机构美国科技信息研究所(ISI)于2001年推出的衡量科学研究绩效、跟踪科学发展趋势的基本分析评价工具。
    ESI是汤森路透基于SCI(科学引文索引)和SSCI(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所收录的全球11000多种学术期刊的1000多万条文献记录而建立的计量分析数据库。
    这几年，ESI已成为当今世界范围内普遍用以评价高校、学术机构、国家/地区国际学术水平及影响力的重要评价指标工具之一。
    老百姓虽然看不懂这些东西。
    但是，国家给出了一个综合评分。
    主要参考因素为：SCI、ESI、学科临床水平、学科人才培养水平……
    然后有一个综合的公式，得到一个综合评分。
    按照目前山河医科大而言，综合评分目前是67.8分。
    全国排名30位！
    堪堪30名，后面的大连医科大紧追不舍，两者差距岌岌可危。
    虽然大连医科大也是难兄难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
    人家稍微努努力，年底的评选中，就能把山河医科大挤出前30。
    所以，这一次……秦学海没有压力，但是……上级领导，却给了秦学海不少的压力。
    秦学海站起身子，笑了笑：“顺其自然吧！”
    “不能给孩子们压力。”
    “再说了，咱也不是什么领导，改变不了太多。”
    “让那些领导操心去吧。”
    徐冬点头笑了笑：“嗯，行了，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说实话，若不是你这几年的努力，又是临床，又是科研的，你们学校早他娘的离开前三十了。”
    “可你们学校也挺怪的，也不给你升一升？”
    秦学海是山河省比较有名气的骨科专家，给山河医科大做出了不少贡献。
    而且，履历很漂亮！
    可是……做了主任之后，一直没有动静。
    人家很多同期的，比如徐冬，现在都是外科部的负责人了，副院长。
    这种话虽然不能外面乱说，但是……徐冬也是为他打抱不平了。
    秦学海摇了摇头：“这个再说，无所谓的。”
    “行了，你也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他娘的，你这套房可真大，还有一个房间呢？留着干啥？”
    徐冬闻声一笑：“呵呵，我这人矫情，你知道的。”
    “哈哈哈……”
    一边笑，秦学海离开了徐冬的房间。
    徐冬出来可不会亏待自己，住的是套房，不是说人家滥用经费，而是人家活得通透，从来不亏待自己。
    所以刚才聊天，大家才在徐冬这里。
    ……
    ……
    秦学海这边刚刚回到自己房间，一个普通的大床房。
    他的心思比较沉重，不过……他考虑的不仅仅是学校，还有陈恭。
    他担心陈恭有太多的思想压力。
    刚才秦学海报道的时候，看到了参赛名单，这一次的竞赛，全国参赛人员500名，最年轻的也是23岁，大五。
    若是考不好，希望这孩子不要受到打击。
    这时候……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秦学海笑了起来，是杨广业。
    “喂？老杨？大中午给我打什么电话？”
    杨广业语气不太好，说了句：“方便说话吧？跟你聊几句。”
    秦学海微微皱眉：“发生什么事儿了？”
    杨广业：“和陈恭有关系。”
    “学校这边连续召开了两次会议，虽然通过了建设这一次的校办企业。”
    “可是……现在最大的讨论点就在陈恭这里。”
    “学校很多老古板的领导都不想给陈恭股份，可以提高项目分红，但是……不太想给股份。”
    “我们这边虽然努力，甚至让齐欢和我一起找领导，证明了陈恭的实力和价值，但是……只愿意提供百分之五的技术股，后面的百分之五，想要给校办企业的领导。”
    听见这话，秦学海顿时皱眉问了句：
    “校办企业领导是谁？”
    “不是你吗？”
    杨广业皱眉说了句：“学校党1委……投票讨论决定。”
    秦学海顿时明白过来了！
    这和吕安山决定有什么区别？
    作为学校党高官，如此一来，他自然是有优势的。
    秦学海是九三学社成员，学校很多搞技术的，都是九三学社的。
    如果这么投票的话……
    十有八九，杨广业是无法通过的。
    也就是说，即便是成立了校办企业，掌控权也不在技术人员手里，还有技术……陈恭，也无法得到应有的支持。
    秦学海没有生气，但是却忍不住讽刺一句：
    “我真的是服了这群领导了！”
    “哎……”
    “小陈人家在首都参加竞赛，正在努力为学校争取荣誉。”
    “而……后方，家被偷了！”
    “明明是人家做出来的技术，你和齐欢说起来，都比不上陈恭的贡献。”
    “可偏偏，学校不给他公平待遇！”
    “真的是太讽刺了。”
    杨广业叹了口气：“顾书记去找了李校长，李校长……这边也无能为力。”
    “毕竟，吕书记在咱们学校二十年了。”
    “他的人脉，是李校长拍马赶不上的。”
    秦学海摇了摇头：“这件事儿，你先别告诉小陈。”
    “我想想办法。”
    “你那边，先拖着，他们如果真的通过了这个决议，你就放弃。”
    “不干了！”
    “我觉得这件事儿就特别搞笑。”
    “你说，难不成小陈放弃了，不要股份了，也不做这个所谓的校办企业了，他们还能强逼着人家做吗？”
    “难不成，他们觉得给百分之五的股份，陈恭还得求着他们了？”
    “说实话，我真的是被他们给蠢笑了！”
    杨广业也是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了句：“行，我和齐主任聊一聊。”
    “我估计学校不会这么蠢吧？”
    “哎……”
    挂了电话以后，秦学海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发现了，很多时候，想要发展，必须要彻底。
    那些老派思想，习惯了“官本位”思维的领导们，才是阻碍发展的关键原因。
    难不成，他们以为……没有学校，这个工作就没法做了吗？
    不过，学校有着优质的人才资源和科研力量，若是可以结合的话，真的会成为一个优质资产。
    可惜啊！
    有些人，拦着路，哪怕没有任何收益，甚至是……哪怕烂了，也不愿意让人放手去做。
    就比如学校的那个药厂！
    药厂的资历，药厂的人员，药厂的营业证……这些本身就是优质资源。
    可是，宁愿在手里发霉，也不愿意给人创造价值。
    药学院的院长早就想要接手了，甚至承诺偿还债务，可是……人家不愿意。
    说起来，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秦学海也知道，吕安山他们说白了，还是觉得陈恭只是一个学生，无足轻重。
    但是他们难道不明白吗？
    正是因为陈恭是学生，若是现在抓不住陈恭，等人家起来以后，看得上你？
    可惜了。
    当然了，类似的事情不在少数。
    当初二院，有一名天才外科专家，实力很强，可就是因为和院长关系不对付……
    结果院长说：“好，你手术做的好，很不错！”
    “这样吧，你去做门诊吧，你手术已经做的这么好了，那就给别人一点机会！”
    搞外科的都很清楚。
    手术这种东西，就是一个手熟的工作。
    你放开三五年不做，就废了！
    好在那名专家胆魄很足，直接离职了，转身就去了首都，不到五年，成了心胸外科领域的名角。
    时代不一样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竞争的压力。
    很多老一辈的人，真的不愿意放手，因为他们害怕新一代人的逆袭。
    以前有几句话是这么说的。
    投资不过山海关，做事儿不上太行山，买债不去云贵川……
    虽然说时代变化之后，已经发生了很多改变。
    但是……
    其中的一些道理，还是不得不引人深思。
    不过，眼下，秦学海也不去想那么多了。
    他就这么大的本事，让他改变山河省的格局，他没有这么大的实力。
    眼下，秦学海最为关心的，还是好好培养出来一批人。
    就比如陈恭！
    ……
    ……
    当天下午。
    原本秦歌他们准备自己去首都医科大熟悉一下考场环境。
    秦学海得知之后，主动带着大家过去看看。
    到了考场，现场有工作人员，分发准考证，以及考试的相关资料。
    明天的竞赛，分为四场。
    上午两场，下午两场。
    上午的两场，是解剖知识考核。
    第一场，是解剖基础知识笔试考核。
    总共2个小时，计算机考试，倒也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
    第二场，一个小时。
    也是基础知识考核，但是不是笔试。
    对此，也没有具体的信息。
    下午的两场，是技能考核。
    第一场是动物实验，全称叫做动物生理病理解剖实验。
    第二场是解剖实验，全称是人体解剖技能考核。
    具体信息十分有限。
    就连动物的种类都没说明。
    看完之后，大家只有一个感觉：难！
    没错！
    这一次的考核，真的是难度很高。
    从笔试、面试、技能、操作样样齐全。
    牵扯到了动物实验，而且是生理病理实验，如此一来，就说明了难度很高。
    更何况，最后一场，还有一个解剖技能。
    秦歌等人顿时感觉到了压力不小。
    作为博士，他们虽然对于动物实验不陌生，但是，涉及到了病理解剖，大家还是心里没底。
    而相比几位学长，陈恭的表情倒也淡定。
    其实对他而言，考核似乎没有太过于超标。
    毕竟……
    若是真的让他做疑难手术，他可能不占据优势。
    但是……单说动物解剖，陈恭可不害怕。
    作为一个兽医学都精通的人来说，这点解剖……可能真的不算点啥。
    若是解剖实验室的老鼠们得知考核内容，绝对会感觉自己死得其所。
    “怎么还有动物病理解剖啊？”
    “是啊，这个……好像不属于我们擅长的领域啊！”
    “的确，我们平时大多数待在医院和手术室，虽然也有动物实验，但是……很有限。”
    “悬了！”
    几人聊着天，脸上都多了几分担忧。
    秦歌看了一眼陈恭，发现对方似乎没有任何压力，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是，小陈是来学习和感受的，没有成绩压力，所以这样也好理解。
    但是……
    你可得加油啊！
    几人出来以后，秦学海看见大家兴致都不高，顿时愣了一下。
    “怎么了？”
    “一个个，还没考试，就成了这样？”
    秦歌忍不住苦笑一声：“秦主任，这一次的考核难度可能比较高！”
    秦学海笑了笑：“不高难道能称之为竞赛吗？”
    “表现优秀的人，是要去参加国际比赛的。”
    “若是这次考核无法凸显出水平来，这才奇怪呢。”
    “好了，大家别担心了！”
    “顺其自然就好了。”
    秦学海说话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声音。
    “老秦？秦学海？”
    “嗨，果然是你！”
    秦学海闻声，抬头转身张望一番，顿时看见了一位熟人。
    “峰文？”
    “呵呵，好久不见。”
    陈恭抬眼望去，发现是一位年纪和秦学海相仿，但是却明显时髦了很多的男子。
    头发打理的很精致，一身西服，领带，有板有眼，皮鞋擦得锃亮。
    颜色搭配有点英伦风，特别是那一副眼镜，一眼就能给人一副海归高知的感觉。
    秦学海和对方握手一番之后，对方看着陈恭等人，笑着问了句；
    “这是……带队来参加竞赛了？”
    秦学海点头一笑：“是啊，你也是？”
    周峰文点头：“嗯，一样，来，叫秦老师。”
    说话间，周峰文对着身后两名学生说道：“这就是我和你们常说的，我在纽约时候的同学，秦教授。”
    “呵呵……”
    “这两是我的学生，今年正好一起参加竞赛。”
    两个学生很懂礼貌，笑着对着秦主任打了个招呼。
    秦学海拉着秦歌说道：“我的学生，秦歌，这位是周峰文教授。”
    秦歌点头一笑：“周教授好。”
    周峰文微微一笑：“不错，小伙子，很精干，和你老师有的一拼。”
    “博几了？”
    秦歌笑了笑：“博二。”
    周峰文顿时笑了：“博二啊，马上毕业了。”
    “毕业有没有想来大城市发展。”
    “魔都，机会多，对外交流也多。”
    “呵呵，不要跟你老师一样，老古板。”
    “不过，老秦的能力，我是信任的，毕业以后，若是想来魔都，给我打电话。”
    周峰文笑着开了个玩笑。
    秦歌闻声，笑了笑：“谢谢周教授，不过……我还是想喜欢家乡。”
    周峰文笑了笑，看着秦学海：“你这家伙！”
    “学生跟你一样。”
    “山河省有什么好的，各方面条件都差，课题都不好申请。”
    “你啊，就是太那啥了！”
    “你要是当初来魔都，我估计你现在最起码得在准院士序列挂名了！”
    秦学海微微一笑：“没办法，山河人念家，走不远。”
    “那句话怎么说的？他乡容不下灵魂。”
    “呵呵呵……”
    “在这里挺好。”
    周峰文摇了摇头：“行了！”
    “人各有志。”
    “年轻时候，咱俩没分出个胜负来。”
    “这一次，可得好好比一比了？”
    “咱们比学生。”
    “呵呵……”
    秦学海点头一笑，没做声。
    而这时候，陈恭主动向前一步：“周教授好，我也是秦主任的学生，陈恭。”
    周峰文看了一眼陈恭，点头一笑：“嗯，好好加油！”
    说完之后，摆了摆手：“行了，老秦，等考完了，好好叙旧。”
    说完，周峰文带着学生就离开了。
    秦学海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恭，微微一笑，内心十分欣慰。
    而他此时也注意到，秦歌站在原地，面色表情十分坚决，拳头更是握紧，显然有些不甘心。
    秦学海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别听他的。”
    “走吧，咱们回去。”
    秦学海身后几个学生，都有些不甘心。
    虽然这个周峰文看起来很客气，但是言语之间，对于山河医科大的态度，显而易见。
    回去的路上，秦歌还是有些不服气。
    可是……大家却都没有说话。
    毕竟，魔都的几所医科大学，都不是山河省可以比较的。
    复旦上海医学院，被称之为院士摇篮，培养出30名院士。
    交大医学院，培养出10名院士。
    海军军医，培养出5名。
    ……
    而山河省，这么多年，总共出来了2名。
    连人家领头都比不上。
    而且在全国ESI临床医学排名中，上交大、复旦，名列第一第二。
    没错，是超过了协和和BJ大学医学院以及首都医科大学的。
    这就是实打实的差距。
    秦学海看见大家死气沉沉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句：
    “咋了？”
    “被打击了？”
    “什么表情啊？”
    “一个个死气沉沉的。”
    “未战先怯，这可是兵家大忌啊。”
    “好啦！”
    “打起精神来，能不能打过，试过才知道，你们的培养模式，我是按照国际化的来到，或许……我们的学校是有差距的。”
    “但是，我告诉你们。”
    “我们的学生，是没有任何差距的。”
    “加油吧！”
    秦学海面色凝重的对着几人说道。
    等到回去之后，秦学海叫住了陈恭：
    “你刚才为什么站出来？”
    陈恭面色认真的说了句：“我祖上十几代人都是山河省的。”
    秦学海愣了一下：“然后呢？”
    陈恭深吸一口气：“我们不差。”
    秦学海笑了笑，看着陈恭，拍了拍肩膀：“不要急于争一时！”
    “想要对赌，需要站在赌桌上，有筹码才行。”
    “你的天赋，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这一次，我希望你能摆正姿态，好好学习，积累参赛经验。”
    “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起来！”
    陈恭沉默，起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秦学海忽然叫住对方：“小陈！”
    “嗯？”
    “谢谢你……今天叫我老师……”
    “呵呵……”
    秦学海摆了摆手，回了房间。
    说实话……
    秦学海没有做好准备做陈恭的老师，不是因为不想，是因为……他担心带不了陈恭。
    陈恭的天赋，太厉害了。
    或许……
    山河医科大，都没有人能教了陈恭。
    秦学海甚至已经开始做准备了，他想要寻找一个顶级高手，甚至是院士级别的老师，来好好带着陈恭。
    这孩子，值得一个更加伟大的未来。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秦学海让陈恭叫他秦主任，而不是秦老师的原因所在。
    之前，他曾贪心的想过让陈恭叫自己老师，也想过让陈恭做自己研究生。
    可是……
    这个想法，后来被他打消了。
    山河医科大，能给他的，太少了！
    不过……陈恭这句话，让他十分开心。
    关上门，秦学海都依然忍不住在笑。
    ……
    ……
    第二天。
    五百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来到了考场。
    陈恭按照自己的准考证顺序，朝着教室里走去。
    作为第一场的考核，大家都略显紧张。
    等到上午8点30分。
    伴随着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顿时，所有人都进入到了考试的状态中去。
    而所有带队的老师们，此时如同家长一般，在外面校园里耐心而又焦急的等待起来。
    秦学海在操场上溜达半天之后，回到了楼下，再次遇到了周峰文。
    “老秦？呵呵……”
    “又见面了！”
    秦学海点了点头：“峰文。”
    周峰文递给秦学海一根烟：“紧张吗？”
    秦学海笑了笑，看着周峰文，现在没有学生，他对这个自己曾经的手下败将可没有丝毫的胆怯。
    秦学海点着烟，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很信任我的学生们。”
    周峰文微微一笑：“呵呵，你这家伙，可真嘴硬。”
    “中国的选拔机制，就注定了，普通学校和重点大学的学生，在学习能力和天赋上，是存在差距的。”
    秦学海摇了摇头：“那你不知道，大学的学科内容，是独立的体系吗？”
    “医学，更是如此。”
    “甚至可以说，你高中的任何学科，对你在大学的影响并不大。”
    “而且，动手能力这种东西，更是如此。”
    周峰文皱眉：“那为什么山河医科大现在30名都保不住呢？”
    秦学海：“因为历史遗留问题！”
    “但是，总得有人去解决，若是每个人都不去改变，世界是永远不会变化的。”
    “我相信，会出现一些优秀的孩子们，他们是可以改变山河医科大现状的。”
    周峰文摆了摆手：“行了，我说不过你！”
    “哎……”
    “你要是当时去首都，现在说不定已经院士了！”
    周峰文和秦学海关系曾经很不错，两人都是纽约公立大学博士学位毕业，回国之后，却走了一条不同的路。
    秦学海眼神凝重的说了句：
    “我做不做院士，无所谓。”
    “我更想培养出更多的院士！”
    此话一出，周峰文沉默了些许，继而翻了个白眼说道：“切！”
    “你先考过这一次再说吧！”
    话音刚落，周峰文忽然瞪大眼睛：“等等……”
    “那孩子，是不是你的学生啊？”
    “怎么这么快就离开考场了？”
    “这才……半个多小时吧？”
    “这就是你要培养的院士？”
    秦学海闻声，顿时转过身去，他也看见，陈恭从楼道里缓缓走了出来。
    这一幕，把秦学海给吓了一跳。
    此时此刻！
    陈恭身后的森严的教学楼。
    而警戒线内，只有他一人。
    他的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带队老师的关注。
    “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是啊！”
    “会不会是做完了？”
    “你见过……竞赛这么早离开考场的吗？”
    “而且，你看看这孩子的表情，显然……不太高兴。”
    “这孩子……你不会做也坚持到最后啊？”
    ……
    一时间，众人都看着陈恭，摇了摇头。
    如果是他们的学生，绝对打断这孩子的狗腿！
    而秦学海却面色担忧，以为陈恭被打击到了，丝毫不在意众人眼光，连忙走了过去。
    “小陈！”
    “秦老师……”
    秦学海笑了笑：“没事，没事！”
    “难度很高吗？”
    “怎么现在出来了？”
    周峰文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陈恭皱眉：“监考老师说，不到45分钟不让出来。”
    陈恭心情自然不太好。
    他发现……
    这些出题人怎么这么没水平啊？
    原本还想着好好检测自己水平呢。
    现在倒好……
    这分明是把自己《生化密卷模拟题》改成了《解剖密卷模拟题》了。
    简直是……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失落。
    看见陈恭心情不太好。
    秦学海安慰道：“呵呵，没事儿，没事！”
    “重在参与就行了。”
    “成绩如何，不重要，毕竟你才大二上来的，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
    ps：感谢“军刃”老哥的3000多打赏，谢谢老哥。
    昨天因为卡文，所以没有更新，今天12000+送到，明天继续加更，谢谢大家支持。
    (本章完)
第十三章：哎……遇到原题了！（求订阅）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秦学海属实有点担心陈恭。
    倒不是说……担心成绩考得如何。
    成绩是可以提升的，而且陈恭有的是时间。
    秦学海也有的是耐心帮助这个孩子。
    但是……作为他的心头肉。
    而是担心这孩子第一次接触这样高难度的题目，打击了自信心。
    不要觉得夸张，生活中从来不缺乏这一类的例子，越是天赋异禀的学生，越是如此。
    特别是现在的孩子们和以前不一样了，受到打击之后，很容易产生挫败感。
    当然了……
    不是说陈恭心理素质不行。
    而……秦学海此时就如同父母心一样，对陈恭真的是太在意了。
    所以，秦学海这才安慰起来陈恭。
    不过……一旁的周峰文却也瞪大眼睛，看着秦学海。
    “不是……老秦？”
    “你这……人家孩子才大二，怎么就带着来了？”
    “你就没看看名单，上面哪有大五以下的？”
    周峰文忍不住拉着秦学海走到一边，小声说道。
    秦学海听见这话，也是内心不免多了几分自责。
    他担心自己的确是有些揠苗助长，好心办坏事。
    秦学海叹了口气：“哎呀，这个事情……一时半会儿跟你讲不清楚。”
    “先不说了。”
    看着周围围观的众人越来越多，秦学海现在只想带着陈恭尽快离开这里。
    担心这孩子的自尊心被打击到。
    “小陈，没事没事！”
    “咱们本来就是来学习的，不打紧。”
    “这……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回去休息休息，距离第二场还有不少时间呢！”
    陈恭闻声，摇了摇头：“秦老师，不用了吧？等等秦歌学长他们吧。”
    “反正回去也没啥事。”
    周峰文此时也笑着拍了拍陈恭肩膀：“对，调整好心态，我告诉你，我们20岁出头的时候，别说来参加竞赛了，校内的考核都过不去。”
    “你还年轻，积累积累经验，不要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能在20岁来参加这样的竞赛，起码说你比起很多人已经优秀了很多了。”
    “至于成绩……比起你的勇气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周峰文笑着看着陈恭，说了句。
    陈恭闻声，好奇的问了句：
    “本来就是来参加竞赛的……”
    “成绩为什么不重要啊？”
    周峰文被陈恭的这句话说的有些语塞。
    小朋友，叔叔在安慰你，没看出来吗？
    你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我可要说实话了啊？！
    这时候，秦学海瞪了一眼周峰文，示意别再提这个话题了。
    此时，周围众人看着这边的秦学海，有熟悉的人也认出来了。
    “这是哪个学校的？”
    “那不是秦学海吗？山河医科大的。”
    “哦……山河医科大这几年发展的确是不太好，眼瞅着就要掉出前三十了。”
    “大连医科大可不是211，可是……眼瞅着人家就要上去了，不担心是假的。”
    “可惜啊……”
    ……
    周围的声音不少，但是秦学海却不以为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过了一个半小时以后，竟然还没有考生走出教室。
    众多老师们纷纷意识到，今天的题目可能真的有点难度。
    要不然……
    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人出来呢？
    虽然说是竞赛，但是大家心知肚明，解剖学不比其他学科。
    你会，就是会。
    不会，基本上就属于知识盲区。
    所以，到现在没出来，可能是今天的题目，的确让众多考生感觉到了压力。
    秦学海虽然在等待考核结束，但是眼神时不时的看向远处玩手机的陈恭。
    周峰文见状，看了一眼陈恭，笑着对着秦学海说道：
    “呵呵……好了！”
    “放心吧，这孩子心理素质不错的。”
    “不用担心了。”
    “但是……老秦，这孩子真的有这么优秀吗？”
    周峰文太了解秦学海了，若是陈恭普通，绝对不会带着来参加竞赛。
    他们俩太了解彼此了，从纽约公立大学开始，两人作为同学，一直是你争我夺。
    当时的留学环境不比现在，他们那时候在国外，国家实力一般，他们的自尊心很强，都憋着一股子劲儿想要证明华夏人的优秀。
    秦学海那时候，是他们班第一个通过规范培训考核的人。
    也是第一个拿到纽约长老会医院offer的人。
    纽约长老会医院，那可绝对是顶级医院，可是……秦学海却拒绝了。
    回国以后，两人在首都的博士后流动站呆了两年。
    然后周峰文去了魔都，而秦学海选择了回家。
    那时候……
    秦学海的选择，把流动站的所有人都给震惊了。
    因为当时的山河省，真的算不上发展有多好。
    甚至很多人想要逃离。
    为此，周峰文才和秦学海两人发生了争执，激烈程度可以这么说……后来七八年，两人都没怎么说过话。
    秦学海听见周峰文的问题，说了句：
    “这么说吧！”
    “你的两个学生加起来再加上我的学生，他们的天赋，都比不上陈恭！”
    “你说这孩子优秀吗？”
    此话一出，顿时周峰文皱眉起来。
    “你这话说的有点狂妄了！”
    “瞧不起谁呢……”
    “真要这么优秀，为什么这么早出来啊？”
    秦学海狡辩道：“这叫选择性的放弃，放弃自己的弱势，然后提前出来调整心态，复习下一门考核内容，懂得取舍！”
    秦学海的这一番话，让周峰文不禁肃然起敬。
    “哎呦喂……”
    “老秦，可以啊！”
    “这么多年没见，实力涨了多少我不知道，这狡辩水平，提升不少啊！”
    秦学海冷哼一声，也觉得有些脸红。
    不过……
    渐渐地，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渐渐地也有人走了出来。
    稀稀疏疏的，只是……这些人出来以后，脸色都很难看。
    甚至情绪都有些崩溃！
    有一个女孩儿甚至抱着导师哭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明显是愣了一下。
    好家伙……
    这得有多难啊？
    能把人家孩子给难哭了！
    这个时候，那些老师们也顾不上嘲笑山河医科大了。
    毕竟，这陆陆续续出来的不在少数。
    以至于，那些老师们已经不再期待其他了，只希望自己的学生们能坚持到最后。
    好在，出来的人也不是很多，也就三四十人，比起这五百的基数来，还是有些微不足道。
    但是……
    大家从出来人的口中得知，这一次的题目特别难。
    甚至已经不再是单纯考验解剖学基础知识。
    而是把解剖学和临床医学相结合起来，从病理生理角度，多学科交叉的对解剖学知识进行解答。
    如此一来，难度直接往上走了！
    要知道，竞赛题，可是和平时考试题有着一个本质的区别的。
    那就是没有基础题的百分比例。
    往日里，无论什么考试，高考、考研、平时的年度考核……职业医、中级、副高、哪怕是正高……这些都是有比例的。
    也就是说，基础的题目占据百分比多少。
    可是……竞赛题目从来没有这个说法。
    竞赛题的目的，从来不是过关机制，而是选优机制。
    要的就是那些顶级的优秀的学生。
    所以，题目的难度，也自然很高。
    “老师，真的不是我想出来，是题目太难了，我怕继续做下去，真的会影响我下一次考试的心态！”
    “这题目我真的是做不下去了，举个例子，他给我一张肩部结构照片，让我分析患者的病情？这……我怎么会呢？这属于病理解剖了吧？而且……我看的和平时的没有太大区别。”
    “真的没法做了！”
    “我继续做下去，我感觉自己看什么都是错误的。”
    ……
    周围众人的讨论声音越来越多。
    这群老师们也意识到，考核的难度，显然不一样。
    只能祝福里面的孩子们，好好努力了！
    ……
    时间，这一刻变得多少有些焦灼。
    终于！
    伴随着一阵铃声的响起，第一场考试，正式结束了。
    陆陆续续的人群开始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大家出来以后，纷纷寻找自己的老师。
    不过……
    众人抬眼看去，看到这群学生们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一个个垂头丧气，神情沮丧。
    要知道，来参加考核的，基本上都是各大院校的学霸，通过院内考核，拔得头筹的那一批孩子。
    所以说，他们都这样……
    显然这个题目，难度不低。
    此时，上午十点半！
    距离下一场考核，还有半个小时开始。
    第二场考核，不在教学楼了，而是在隔壁的实验楼。
    距离不远。
    但是，看见学生们的表情，各位老师纷纷开始理解刚才太早离开考场的陈恭了。
    眼看着还有下一场考核，各位老师也不想因为刚才的考试影响大家的心情和积极性。
    连忙帮忙调整和梳理了起来。
    “别担心了，题目有难度，是可以理解的，你瞧见没？山河医科大那边，有个孩子，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显然是放弃了！”
    “好了，好了，别紧张了，题目难，是大家都难！”
    “起码你坚持到了最后，这一份坚持，就已经是很好的分数了，休息休息，调整一下，准备下一场考核！”
    ……
    没错！
    此时此刻的陈恭和山河医科大，显然成了大家安慰学生的经典案例，虽然出来的人很多，但是毕竟陈恭是第一个！
    所以……自然而然的成了大家安慰自己学生的例子了。
    陈恭对此还一无所知。
    当然了，他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狡辩的。
    他当着众人面，站出来说，我考的很好，有意义吗？
    显然没有！
    这时候，周峰文的两个学生也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博二的一名学生，叫杨晓东，看见周峰文之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面色沉重的说到：
    “老师！”
    “抱歉，让您失望了！”
    “题目难度太高了，最重要的是……时间根本不够用。”
    “我们都没有做完。”
    “不过您放心，下一场，我们会好好加油的！”
    周峰文是一个对待学生极其负责而且严格的人。
    杨晓东也是担心老师不高兴，一直低着头。
    可是出乎意料的周峰文非但没有责怪，反而笑了笑：“好了！”
    “我知道，题目很难！”
    “你不知道，刚才很多人出来以后，情绪都崩溃了！”
    “你们起码能坚持到最后。”
    周峰文看见那些提前出来的学生，已经有一些心理准备。
    所以，听见学生的话之后，并没有太多的责怪。
    这时候，秦歌他们也跟着走了出来，自然情绪也很一般。
    陈恭见大部队都出来了，也走了过来。
    秦学海看见大家这个样子，忍俊不禁，和周峰文对视一眼，两人都摇了摇头。
    “这题目很难吗？我就没有看见一个从里面出来以后开心的。”
    周峰文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秦学海也是好奇的看着大家。
    杨晓东第一个说道：“太难了！一道题花费的时间，足足得10分钟左右，这还是得建立在没有知识盲区的情况下。”
    “哪怕是熟练的，也很难在五分钟内搞定。”
    “最重要的是，出题的方向和思路，很特殊，得考虑更加全面一点。”
    秦歌也是点了点头：“没错！”
    “我感觉难度真的很高，高分应该不会很多吧？”
    “毕竟，解剖基础知识竞赛，涵盖了人体解剖学和局部解剖、病理生理解剖……以及人体很多部位的细节。”
    “比如说我是搞骨科的，虽然平时对解剖学里大多数知识也学过，但是显然不可能精通。”
    “所以，很难把握精准！”
    ……
    秦歌的话，很快得到了杨晓东等人的认可，大家都是同龄人，这一次考试，也很快让大家到了统一战线上去。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秦学海和周峰文来了兴致：“你们记得题目吗？”
    陈恭忽然说道：
    “第一道题，假设为一名因腹膜鞘突未闭所致先天性腹股沟斜疝的男性病人施行疝修补手术，切口为从腹股沟韧带中点上方一横指到耻骨结节连线。
    请问：从皮肤至疝囊的层次顺次，手术时所需保护的神经及鉴别腹股沟斜疝与直疝的标志。”
    陈恭的话说出口，顿时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满脸惊讶的看着陈恭，有些难以置信。
    好家伙……
    你竟然把原题背下来了？
    周峰文和秦学海更是对视一眼，一脸懵逼。
    难道……难道陈恭在里面呆了四五十分钟就是背题去了？
    陈恭看见大家惊讶的表情，忍不住说了句：
    “应该没错，真的是第一题，不信你问他们。”
    秦学海和周峰文看向身后，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没错！”
    “这就是原题！”
    “老师，您说说，这题目不难吗？”
    秦学海再次看向陈恭，然后看向周峰文：“这题目的确有点难度！”
    “而且……已经把解剖学应用到了实践中去，而且是结合手术去思考。”
    “开门就是这道题……的确一下子就把难度上升去了。”
    杨晓东连忙点头：“没错！”
    “这道题和后面的相比，难度已经算低了，因为……最起码我们能看懂题目。”
    “后面不少都看不懂题目，真的太崩溃了！”
    听见这话，秦学海和周峰文两人都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难怪……难怪……那么多人提前离场了。”
    秦歌苦笑一声：“我都想提前走……没办法，看的我心情都焦虑了。”
    周峰文这时候，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恭，问了句：“小陈，你记忆力这么好？原题都能记住！”
    陈恭谦逊的笑了笑：“其实，也不是太多，也就记住几道题。”
    “第一道题和最后一道题，印象比较深刻，就记下来了。”
    “中间的，没有太多技术含量，也没有什么亮点，就没有记住。”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
    杨晓东忍不住问了句：“这个……这个题目不是做完第一道才能做下一道题吗？”
    “你把最后一道题都做了？”
    “我……我才做到106道。”
    “已经是跳着做了……”
    杨晓东的这句话，顿时吸引了秦学海和周峰文的注意力。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陈恭：“你做完了？”
    陈恭点头：“是啊！”
    “哎……”
    周峰文皱眉：“那你出来以后……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陈恭皱眉说了句：
    “这些题目，徒有其表，表面上看起来是诱导学生的临床思维和解剖思维。”
    “但其实，准确点说，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
    “比如，计算题很少，举个例子，第24道题，一化脓性阑尾炎患者，因手术粗糙，术后不久超诊断并发肝右后叶脓肿，其实……这里是问题的。”
    “因为根据最新指南，一段时间保守治疗后，患者如果出现胸闷和右胸痛，透视发现右胸膜腔积液，需要穿刺诊断右胸膜腔积脓，可是他问该患者感染蔓延到右胸膜腔的途径？”
    “我觉得这个题目，完全可以延伸出来，通过积液量的计算，来判断后续治疗中抗生素的给量，以及对于手术中开口的具体开口尺度。”
    “所以说……虽然这道题目不错，但是……还是结合临床程度不够。”
    “再比如66道题目，这里是肝总管的分段，他完全可以结合卡他汉斯系数来判断入肝静脉的结扎时间，这样一来，可以考察更多肝胆区域的基础解剖知识。”
    “可是他只是让我们去分析毗邻危害？”
    “这有点南辕北辙了！”
    “还比如……第106道题目……就是杨晓东学长做的那道题，前列腺位置、毗邻、分叶和血供那道题，这道题，他其实对于解剖血管位置存在……”
    ……
    “我就觉得，这些题目，真的是有些缺乏技术含量。”
    “这是一个选拔国内解剖学人才的竞赛，是要到国际赛场上和国际选手竞争的。”
    “而举办方竟然拿着这样的题目考验学生，哪个学生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所以我很生气！”
    “我就觉得……大家千里迢迢到达这里，这点难度，还不够路费呢……”
    看着陈恭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愤怒的样子。
    周围众人的瞳孔越来越大，脸上的震惊，也越来越多！
    看着大家都不说话。
    陈恭也安静下来，转身看着几位老师：“秦老师，周老师……你们也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对吧？”
    “我们还好，从山河省到首都，没多远。”
    “周老师，您带着学长他们从魔都过来，可以说是千辛万苦……”
    “这点题目招待我们，举办方多少有些拿不出手啊！”
    秦学海咽了口口水，他连忙捂着陈恭的嘴巴。
    不敢说了！
    我的小祖宗。
    真的不敢说了……再说下去，这得闹人命啊！
    秦学海刚才就听着陈恭越说越有些不对劲儿，自然就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太对。
    这小子……似乎是把题目给做完了？！
    周峰文和其他所有的学生，全都惊呆了。
    这……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啊！
    这……这小子这么快出来，怎么可能全都完成啊？
    杨晓东本来还挺好的，意志力很坚强，道心很稳。
    可是……
    听到陈恭的这一番话，差点吐血。
    不活了！
    真的活不起了。
    这他妈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啊？
    原本杨晓东觉得，题目难，大家都难，他已经尽全力了……
    可是，他发现，这不对啊！
    陈恭说的他都记得，这些题……他都不会做。
    可是陈恭却说这些题目没有价值含量。
    甚至说，对不起他们的路费？！
    想到这里，杨晓东忍不住捂住胸口，有点难受……
    周峰文舌头都有些颤抖，他鼓起勇气问了句：
    “小陈……你认真告诉周老师！”
    “题目……你都做完了？”
    陈恭点头：“嗯，做完了！”
    周峰文感觉心尖搏动最强点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你……这些题，全都……都会做？”
    “会做！”
    周峰文感觉自己第三听诊区有些隐隐作痛。
    秦学海连忙说了句：“这个……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大家边走边聊吧！”
    “不要因为第一场考核影响后续的考试。”
    “好好加油！”
    “小陈……他……哈哈……他……咳咳……”
    秦学海强忍住笑，可是……忍不住啊，憋不住，真的憋不住！
    看着周峰文宛若肝病面容的脸色，秦学海真的想笑。
    可是……
    一想到自己学生也在，他觉得还是得忍一忍。
    可……忍着真的好辛苦啊。
    终于！
    几人到了实验楼下。
    秦歌、杨晓东等人……看着陈恭的脸色，明显是有些便秘的感觉。
    一言难尽！
    “快……快……快进去吧！”
    “早点进去，冷静一下，做好准备！”
    秦学海此时已经赶人了。
    陈恭叹了口气，希望下一场考核难一点吧！
    要不然……真的没有技术含量啊。
    上午是知识考核。
    下午才是技能考核。
    大家陆陆续续的朝着里面走去。
    等到消失在秦学海视野之内以后，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周峰文一脸无语。
    “笑够了没有啊？”
    “啊？稍等一下，我再笑笑。”
    “滚！”
    “哈哈哈……好！”
    ……
    冷静下来之后，秦学海还是咳咳一声。
    周峰文一脸震惊的看着秦学海：“你老实交代，这孩子……真的这么厉害？”
    秦学海摇头：“我不知道啊！”
    “你也看到了，我也不知道的！”
    周峰文翻了个白眼，指着秦学海：“我他娘的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这小子……也太他妈诡异了啊？”
    “太厉害了啊！”
    “刚才他说的那些东西，说实话……我自己都很难在四五十分钟内完成。”
    秦学海冷笑一声：“呵呵！”
    “吹什么牛逼？”
    “你要是能在两个小时内完成，我都算你牛逼！”
    “不开玩笑！”
    周峰文脸一红，的确如此！
    这竞赛题，真的太难了。
    “哼，万一这小子吹牛呢？”
    “你也别太嚣张！”
    秦学海冷笑一声：“呵呵！”
    “周峰文我告诉你！”
    “我还真的不是吹牛逼，小陈的基础知识，我原本是比较担心的。”
    “毕竟，他才大二，一个多月前跳级到了大五。”
    “所以我担心他基础知识不过关。”
    “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比起我想的还要优秀。”
    周峰文皱眉：“这考核还有下午的技能考核呢，这才是关键！”
    秦学海一听这话，乐了！
    “技能？”
    “呵呵……”
    “得亏你学生是第一届参加，小陈在临床的时间不多，也就一个月左右！”
    “但凡他超过一年，你们，不，这次参赛的所有人！”
    “没有一个能打的！”
    “你信不信？！”
    “他的天赋，决定了他的高度。”
    “陈恭的未来，是你我，根本比不了的！”
    周峰文看见秦学海如此激动的样子，也没有了挑衅或者质疑，反倒是好奇的问了句：“为什么？”
    秦学海冷笑一声：“外科最强天赋！”
    他没有具体细说。
    但是……
    周峰文听到之后，脸色一变，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没开玩笑？”
    秦学海摇头：“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他叫我老师吗？”
    周峰文瞳孔略微颤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激动的说到：“这不是……不是理论高度吗？”
    “现实中真的有吗？”
    秦学海掏出一张纸，递给周峰文：“小陈接触一个月，给我改良了一个术式！”
    “你说这可能吗？”
    周峰文此时瞬间沉默了。
    “这……呼呼……”
    “太刺激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铃声响了起来。
    第二场考核，开始了！
    而此时，秦学海却丝毫紧张没有了。
    这一次……赚了！
    真的赚了！
    对于秦歌，秦学海没有太多期待，只能说比较优秀，但是……绝对不是拔尖那种。
    但是，陈恭，是秦学海的梦想。
    ……
    陈恭走进考场以后，微微一愣。
    “咿？学长，您也在这里？”
    杨晓东看着陈恭，脸色一绷，不过还是笑了笑：“嗯，咱俩一个考场啊！”
    “好巧！”
    陈恭也是点了点头：“是啊，好巧！”
    话音落下，杨晓东立马和陈恭拉开距离！
    他怕自己看着陈恭时间长了，道心不稳。
    刚才那话，那是人话吗？
    简直……
    出生啊！
    太牲口了！
    ……
    陈恭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没多久，监考老师就来了。
    伴随的，还有工作人员送来两个骷髅架，摆在了教室里。
    除此之外，每一个人面前的台子上，放了一个小盒子。
    大家认真看去，忽然感觉有些面熟……
    这不是……手部骨骼标本吗？
    怎么搬进来这么多？
    这一次考什么？
    教室里，共有20名考生，却有五名监考老师，分别站在不同的区域。
    这时候，讲台上的监考老师站了起来说道：
    “接下来的这一场考核，比较特殊！”
    “大家看到了，每个人眼前，有一个箱子，而箱子里是手部的骨骼模型、肌肉、肌腱模型。”
    “现在我说一下考试内容。”
    “第一：是找茬，你们看到的两具骷髅，一模一样，但是……他们是特制的骨骼标本，我需要大家找到错误的骨骼样本，在纸上写出来，并且要写出原因。”
    “第二：是手部的模型组装，完成组装好，需要在纸上画出血管肌肉神经……等具体的组织结构。”
    “整个考试环节，禁止任何人进行交流，沟通，违规者取消考试资格！”
    “好了，现在正式开始！”
    话音落下，所有人脸色一变！
    因为……并非所有人都擅长骨骼系统。
    其实，作为解剖领域的一个重要内容，骨骼运动系统占据了很大的篇幅。
    陈恭考完第一场考试，还内心有些奇怪。
    上午的考核，对于骨科学生不占据太多的优势，因为内容偏向于其他系统。
    哪怕是运动系统，涉及到的都很少。
    没想到……第二场考核，马上覆盖到了。
    所以说，本次考核总体而言，似乎相对公平一些。
    而且，他感觉下午的实践技能操作，可能和骨科的关系就不大了。
    而是考察操作基本功，这样相对而言，会更加公平一些。
    想到这里……
    陈恭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他看着眼前的骷髅，周围围了有十个人，每个人都拿着草稿纸，认真观察。
    而陈恭仅仅是看了没多久，就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
    遇到原题了！
    比起教室发现那个错误的肱骨，这个难度……显然不高，因为男女骨骼标致，都能错。
    想到这里，陈恭观察花费了10分钟，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写了起来。
    错误的点位，总共十个。
    陈恭依次写出来，并且写明原因。
    这个过程，陈恭也花费了十分钟。
    随后，他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对手部的组织进行整理起来。
    这就很简单了。
    从组装到完成，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继而……
    是画图了。
    大概考试开始35分钟左右的时候，陈恭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他再次起身，对着骷髅核对一番之后，也没有找到不同的地方，索性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每个人的台子上，都有隔档，所以完全不需要考虑别人照抄。
    再说了……
    这么大的教室，20个人，想要抄，难度也不低。
    教室里，大家没有完全坐下，而是基本上走一走，看一看，写一写。
    杨晓东眼神时不时的看一眼陈恭，有些紧张。
    陈恭在里面，呆的有些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心情有些郁郁寡欢。
    毕竟……
    他没想到，第二次考核，虽然和第一场有所差距，甚至是进步了不少。
    但是……
    这多少有些……不舒服！
    竟然能遇到原题？
    哎……
    想到这里，陈恭叹了口气，索性对着杨晓东点了点头，起身就要离开了。
    看见陈恭把试卷上交。
    顿时……
    杨晓东脸色一变。
    这才……过了多久啊？
    四十分钟，他完成了？
    不仅是他，教室里的众人看见陈恭的表现之后，都有些惊讶。
    这也太快了吧！
    关键是……你不检查一下吗？
    毕竟，这是一个不定项的考试题。
    你就能保证把所有的不同找到吗？
    就连监考老师，都有些诧异，这位同学，这么快吗？
    “不检查一下吗？”
    陈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老师。”
    说完，陈恭起身离开了考场。
    周围众人看见陈恭失落离场，松了口气，觉得他肯定是成绩一般！
    只是……
    陈恭这边刚刚出门，就看见外面一群老师站在门口等待。
    这一下子……
    陈恭后悔了！
    第一场考核出来这么早，他就被围观了指点了。
    现在似乎出来又早了？
    不过……
    陈恭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而看见陈恭出来，周峰文连忙摆了摆手：“这边，这边！”
    没错！
    不是秦学海，是周峰文！
    秦学海忍不住皱眉看了一眼对方，眼神里满是鄙夷。
    这家伙……
    够无耻！
    没错，周峰文自从知道陈恭的天赋之后，一点不在意周围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
    而且，面对一些和他熟悉的专家，甚至都笑着说道：“我们的学生，我们的学生！”
    秦学海看见这一幕，直接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
    真的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怎么就成了你的学生了？
    陈恭面色平静走了过来。
    “秦老师，周老师！”
    周峰文连忙笑了笑：“难吗？”
    “出来的这么快，也不检查检查？”
    陈恭看了一眼周峰文，眼神里甚至多了几分疑惑，认真说道：“周老师！”
    “手术室，会给你修改的机会吗？”
    此话一出，顿时周峰文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学海则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子……
    哈哈哈哈！
    看见周峰文如此吃瘪的样子，秦学海舒服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陈恭的考核怎么样了。
    “小陈，这一次难不难？”
    周峰文则是笑着问了句：“这次的题有技术含量吗？”
    “有没有浪费你的路费？”
    陈恭摇了摇头：
    “题不错！”
    “但是……对我而言，意义不大。”
    又是这个语气。
    对！
    没错！
    周峰文立马竖起了耳朵，想要看看陈恭今天怎么装杯。
    秦学海好奇的问了句：“为什么？”
    陈恭有些无奈的说了句：
    “碰到原题了！”
    周峰文顿时皱眉：“原题？”
    “什么原题？”
    “这种考核怎么能碰到原题呢？”
    “我听说，可是专家们第一次尝试性的结合竞赛思维去出的题目。”
    “怎么会原题呢？”
    陈恭耸了耸肩：“事实上，的确如此！”
    此话一出，顿时周峰文再次好奇的看着陈恭，反问一句：“碰到原题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这样一来，你分数不就高了吗？”
    陈恭耐心解释道：“我觉得，竞赛不是用分数来衡量的！”
    “医学奥林匹克竞赛的核心意义是什么？”
    “是为了提高学生的临床思维，摆脱医学生陈旧思维和课本印象的桎梏，是为了锻炼医学生的能力，也是为了更好的发掘人才，更是为了锤炼自己的医学思维……”
    “所以说！”
    “放在这样的角度下，您好好思考一下。”
    “遇到原题，你会高兴吗？”
    周峰文看着陈恭，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在被陈恭刷新。
    犹豫很久之后……
    周峰文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恭，这小子……不正常！
    绝对不正常！
    哪有这样的学生啊？
    秦学海再次问道：“到底什么题目？能碰到原题？”
    “这也太巧合了吧？”
    周峰文再次凑了过来。
    陈恭说道：“找不同！”
    “给了我们一具骷髅，让我们寻找不是骷髅本身的骨骼样本。”
    “这……难道不是原题吗？”
    秦学海此时也是嘴角一抽。
    好家伙……
    这是原题吗？
    就连周峰文也是瞪大眼睛：“你是不是对原题有什么误解？”
    “按照你这么说……”
    “今天的考核内容，全都是原题得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题目挺有意思的？”
    “这对于加强骨骼系统的了解，对于骨骼识别，以及常见手术分析……等等都有很不错的启发能力。”
    秦学海点了点头：“嗯，的确如此！”
    “因为手术时候，会经常因为这些东西，展开讨论。”
    “这考题确实不错！”
    “就这个吗？”
    陈恭摇了摇头：“哦，也不是！”
    “还有一个送分题。”
    “就是对手掌的关节、骨骼、肌腱等组合。”
    “然后绘图。”
    “都来参加竞赛了？难道不会真的有人就连这送分题都不会做吧？”
    而此时……
    大家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第二场考核结束了。
    而杨晓东和秦歌等人站在后面，刚好听见了陈恭这一句话。
    一时间！
    几个人拳头握紧，面色激动。
    这尼玛是送分题吗？
    还有，这是……简单的绘图吗？
    你就不能说完整一点吗？
    你难道不知道……
    这他妈的盒子里光掌指关节就有一百多个吗？
    你知道找到一个人的多难吗？
    这他妈是送分题？
    这难道不是送命题吗？
    一时间，杨晓东此时愤怒的如同一只……愤怒的小鸟……
    而秦学海和周文峰两人注意到大家出来了。
    周文峰顿时笑了起来。
    “看来，今天大家考的都不错吧？”
    “据说有送分题？”
    “这掌指关节，大家应该很熟悉才对。”
    “咿？你们这表情是……怎么回事？”
    ……
    ps：一万一左右送到，求支持！撒泼打滚求月票求订阅，么么哒！
    (本章完)
第十四章：调节院士！（求订阅）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中午的时候。
    周峰文请客，带着大家来到了一个附近的还算不错的饭店，但是不巧的是包间都满了。
    所以大家只能在大厅里找了一个大点的桌子。
    杨晓东秦歌等人，不约而同的离得陈恭远远的。
    周峰文见状，连忙笑着：“小杨，你们和小陈坐的近一点，那么远干啥？”
    “我和秦教授可是同学。”
    “你们以后，也得相互帮扶。”
    “还有，小陈还年轻，你们做学长的，得多照顾照顾。”
    此话一出，杨晓东不禁和秦歌对视一眼，两人眼神里都是满满的幽怨。
    好家伙！
    你这家伙……
    简直是出生啊！
    和他坐一起，他们担心没有食欲。
    今天上午的两场解剖知识考核，可以说难度很高，可陈恭竟然说第一场缺乏考核含量，对不起路费。
    第二场，明明是送命题，你说是送分题？！
    从一百多个指节骨骼模型中挑选正确的组成掌指关节，这哪儿是送分题？
    要知道……
    他们几人可是被这一道题限制了很久很久。
    杨晓东尴尬的笑了笑：“老师，知道了……”
    话虽如此，但是大家都很诚实的一动不动，丝毫没有靠近陈恭的意思。
    这时候……
    周峰文忽然问了句：“对了，第二场总共两个内容。”
    “第一个是找茬。”
    “你们找到几个？”
    此话一出，秦歌和杨晓东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紧张。
    秦学海好奇的看着秦歌：“你找到几个不对的地方？”
    秦歌犹豫一番，说道：“五个！”
    “耻骨、肩胛骨、股骨……”
    杨晓东听到之后，顿时眼睛一亮：“我也是五个，而且答案和秦歌的一样。”
    其他几人闻声，顿时松了口气。
    “我找到四个！四个……和你们一样，但是……第五个没找到。”
    “我也是五个，答案一样。”
    “四个……”
    ……
    这一番下来，除了陈恭之外，大家的答案都趋向于五个不同。
    这一下！
    杨晓东和秦歌脸上多了几分兴奋。
    毕竟，这就和出来以后对答案一样，大家答案都接近，如此一来……
    这就说明，他们无限接近去正确答案。
    而陈恭却默默的吃着饭，并不做声。
    秦学海见状，笑了笑：“好了，考完了，就不要对答案了，免得影响下午考核。”
    “不过……上午只是知识竞赛，下午才是技能竞赛。”
    “这也是难点所在。”
    “你们吃完饭，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然后积极准备下午的考核。”
    听见这话，周峰文还是有些好奇的看着陈恭：
    “小陈，你怎么不说话啊？”
    “你找到几个？”
    此话一出，杨晓东和秦歌眼神里多了几分跃跃欲试的冲动。
    似乎他们对陈恭的答案，特别期待。
    陈恭听见这话，抬头看了一眼对面众人，说了句：
    “还好吧！”
    “毕竟，我做过原题，应该差不多。”
    陈恭现在听见了几位学长的答案，没有多说话，只是笑了笑，这么说了一句。
    周峰文见状，他忽然觉得……不对劲儿。
    他总觉得陈恭似乎不太想说成绩。
    仔细一想，看了一眼旁边的杨晓东等人，顿时明白了过来。
    而此时……
    旁边桌子，几个中年男子也在吃饭。
    听见几个学生的对话以后，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笑意。
    他们就是这一次竞赛的工作人员，其中还有上午第二场考核的出题人吴利民。
    吴利民此时来外面吃饭，没想到收获了不少惊喜。
    听到大家聊天内容之后，他发现和自己预期的考核结果相差不多。
    甚至听到了不少专家对于本次出题内容称赞的声音！
    特别是这种找茬，属于解剖学的创新性题型，可以说出题意义非同一般。
    要知道，解剖学领域的研究，需要从粗往细走，吴利民是参与教材改革的关键人选，他这一次提出来解剖学要从科研和临床两手抓的思路。
    之前的时候，解剖在国内的发展，一直都被认作是临床医学的基础学科。
    甚至考研都不需要考。
    只有考博的时候，专业性的内容才有这个东西。
    但是，吴利民却掀起了这一次的改革浪潮。
    竞赛，就是其中一点。
    因为国外对于解剖学的发展，十分稳健，而国内的外科发展，有一点近似于重技轻本的感觉。
    什么意思呢？
    国内现代医学起步比较晚。
    很多疑难手术更是学习国外的方式。
    因此呢，加入世界卫生组织之后，我们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去提高我们的手术能力。
    这并不是错事儿。
    因为相比于提高基础解剖学的研究而言，提高外科手术，是最具性价比，而且效果直观甚至显著的一种方式。
    可是……
    历史证明。
    缺失的东西，在往后的岁月里，都需要一点一点的补回来。
    这不……近二十年，国内外科看似发展迅速，但是……我们重技轻本的代价，也来了。
    那就是拔尖很难！
    什么意思呢？
    现在外科的发展，因为各种先进手段的出现，大家惊讶的发现，技术的革新太快了。
    比如说腹腔镜的出现，直接让以前的开腹手术迎来了一次史无前例的换代。
    这个时候……
    大家忽然意识到，基础才是根本，因为万变不离其宗，而解剖学本身，就是这个“宗”。
    想要熟练掌握各种术式，想要顺利平滑过渡各种科技设备，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解剖学本身。
    所以，这时候，大家开始了疯狂的补课。
    吴利民就属于新生代的院士，他们的理念进行了革新。
    而这一次的竞赛题，吴利民亲自下场，进行出题，而这个从骷髅上寻找不同，就是对于骨骼系统深入剖析的结果。
    可以说，这种类型的题目，闻所未闻！
    这甚至是吴利民内心引以为傲的一点。
    可是……
    这时候！
    偏偏他听到了身后的小伙子，竟然说做过原题？！
    这句话，顿时让吴利民多了几分惊讶。
    于是，他忍不住耐心继续“偷听了”起来。
    虽然说不礼貌，但是……礼貌能比得过那内心抓挠的好奇心吗？
    ……
    此时，听见陈恭这么说。
    周文峰忍不住摇了摇头：“呵呵！”
    “行了，那我换个方法问你。”
    “你觉得，这个第二场题怎么样吧？”
    陈恭沉吟片刻之后说道：
    “第二道题就不说了，掌骨那个送分题，大家都知道。”
    “第一道题，找茬吧。”
    “怎么说呢？”
    “题目立意比较新，但是……出题人太保守，在选择的不同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太……学院派了！”
    “我感觉，出题人应该是搞教学出身的，他对基础医学的研究功底很深，甚至在出题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加入了他做老师那时候的一些思想。”
    “比如：这道题里面，有百分之五十的题目，太过于基础，基本上拉不开任何差距，大家应该都能找到。”
    “而且，这百分之五十，都是考点。”
    “考点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为了出题而出题，根本不切实际。”
    听见陈恭的这个分析，周峰文和秦学海两人都好奇了起来。
    “什么意思？”
    而此时……
    身后的吴利民更加脸色一变？
    因为……陈恭还真的猜到了他的出身！
    因为吴利民还真的是学院派，他是从中国科学院协和医学院上来的。
    做了二十多年的老师，吴利民自然是被打上了学院派的标签。
    而且……从陈恭话语中，他听到出题分值的时候，这才恍然醒悟过来。
    对啊！
    自己这么多年了，怎么这个东西还没有改变呢？
    这其实是很多老师做出题人，常见的一种思维。
    但是……
    吴利民听到陈恭说自己出题太刻意的时候，明显是有些皱眉。
    他觉得自己选择的都很好啊？
    ……
    周峰文也好奇的问了句：“具体什么意思呢？”
    陈恭认真说了句：“出题人应该是搞基础的，临床水平一般。”
    “举个例子。”
    “题目里有个错误点是颈椎第六椎体。”
    “这里为什么错了呢？”
    “我先说错误的点在哪儿，错误的点在椎体角度和椎体厚度，这里出错了。”
    “但是……关键就在这里。”
    “秦老师，您是从事骨科的，椎体应该很了解，咱们从事的那个课题就是下颈椎椎体的术式改良。”
    “您知道，在下颈椎发生骨折或者不稳定的时候，即便是进行手术，这第六颈椎也没有太多意义啊！”
    “我们一般都是在第七椎体上进行操作，而第六椎体选择替换或者填补。”
    “虽然说第六椎体是存在生理学角度上的明显不同，但是……你考这个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
    “这甚至可以说是为了考试而考试。”
    “当然了，我这是从完美角度出发去分析这些题目的。”
    “毕竟，竞赛的核心目的，不仅仅考试，而是更好的为了让大家记住解剖学的关键点，启发大家的临床思维……”
    “不过，瑕不掩瑜，我觉得，虽然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还有进步空间！”
    这一番话……
    顿时让身后的一桌人有些坐立不安！
    好家伙……
    这小子，好大的口气啊！
    也不看看这题目是谁出的？
    一时间，大家的眼神都有些怪异，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吴利民。
    而此时的吴利民则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因为……
    他觉得陈恭的话说的真的很有道理。
    这并非是无稽之谈，这些话都说在了关键点！
    ……
    而此时，伴随着陈恭的这一番话说出口。
    杨晓东和秦歌等人顿时内心咯噔一声。
    “等等……第六颈椎错了？”
    陈恭尴尬的挠了挠头：“嗯……错了！”
    杨晓东和秦歌等人听见这话，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失落。
    好家伙……
    怎么他们就没有发现呢？
    秦学海白了一眼周峰文，眼神里满是责怪。
    你这人，乱说什么啊！
    现在好了。
    打击大家的积极性！
    一旁的桌子上，就在众人担心的时候，吴利民面色激动了起来。
    他转过身去，看着陈恭，竖起拇指：
    “好啊，说的真好！”
    “小伙子……”
    “你刚才的那一番话，我十分认可！”
    陈恭看见身后的男子突然转身，顿时愣了一下。
    秦学海见状，连忙笑着说道：“不好意思！”
    “学生的一点点的拙见，见笑了！”
    “打扰。”
    吴利民顿时笑着摇头：“不不不！”
    “没有打扰！”
    “我觉得这个少年说的很有道理。”
    “考试不能为了考试而考试，为了竞赛而竞赛，一定是为了启发科研思维，增加临床效果。”
    “我觉得很有道理！”
    “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还有……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秦学海看着吴利民，忽然觉得有些面熟，但是……具体是谁也说不出来。
    毕竟，圈子不大不小，他感觉自己见过。
    秦学海笑着自我介绍道：
    “我们是山河医科大的，秦学海。”
    陈恭笑了笑：“您好，我是陈恭。”
    吴利民沉吟许久之后，忽然问了句：
    “陈恭？呵呵，好名字？”
    “小伙子，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我相信以后我们会再见面的。”
    “你今天的这一番话，受益匪浅。”
    “真的是感谢了！”
    说完之后，吴利民和同桌的人，吃完了饭起身离开。
    陈恭几人连忙起身相送。
    大家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总觉得不是一般人。
    陈恭好奇的问了句：“您是……”
    吴利民笑了笑：“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学院派，做了几十年老师的人。”
    “吴利民。”
    说话间，吴利民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陈恭：“遇到什么学术上的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吴利民起身笑着离开了。
    留下秦学海和周峰文两人愣在原地！
    “他是……”
    “吴院士？！”
    “吴利民吴院士？”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搜索一番，看到画面里的人之后，两人顿时有些傻眼了。
    真的是吴院士！
    没想到出来吃个饭，竟然遇到了吴院士。
    秦学海哭笑不得，忍不住轻声说了句：“我滴个乖乖……”
    “遇到大神了！”
    周峰文也是感慨摇头：“是啊，解剖学院士，国内首个单纯从事解剖学科研工作做到院士的人！”
    “我说难怪这么眼熟呢！”
    秦学海无奈摇头：“我们都是临床体系的，接触的大多数是临床领域的专家。”
    “吴院士从事的是基础研究……”
    “正常！”
    按理说，周峰文和秦学海大小全国的会议参加过不少，但是大多数都是临床领域的学术会议。
    临床看起来和基础研究是一起的。
    但是……
    国内这种学科的割裂感很强。
    搞基础研究的自己玩。
    搞临床的也是自己玩。
    国外的话，就玩的比较花，搞解剖的经常都是外科专家，外科专家经常去做基础研究。
    虽然这些年国内有所改善，但是……还是一步步的还是比较慢。
    毕竟，中国人这个小圈子文化影响太深，三五成群。
    哪怕都是搞临床的，骨科、普外、肝胆外……能分一大堆。
    而骨科里面，还有关节、骨伤、脊柱……这些人也是自己玩。
    他们很喜欢在自己小圈子里玩。
    ……
    秦学海忽然说了句：“对了！”
    “吴利民院士是出题人吧？！”
    此话一出，顿时大家都脸色一变。
    陈恭尴尬的是……一不小心，给院士上了节课？
    而杨晓东和秦歌几人尴尬的是……这他妈真的错了一道题？
    毕竟，出题人都亲自坐镇了，还能有假？
    ……
    ……
    中午，回去之后。
    杨晓东和秦歌等人坐下来，开了一次圆桌会议！
    秦歌回来以后，倒下就睡。
    短暂的休息之后。
    大家再次回到了学校。
    下午的考核，杨晓东、秦歌等人形成了统一战线。
    这一次……不能输的太惨！
    要给小学弟做一个榜样看看，让他知道，学长们不是吃干饭的！
    一个个非但没有受到打击，反而是义愤填膺，视死如归，士气很足！
    周峰文和秦学海见状，顿时也有些诧异。
    几个孩子们这是怎么了？
    不过……这起码不是坏事儿。
    伴随着警戒线打开。
    陈恭等人鱼贯而入，朝着实验楼内走去。
    下午是技能考核，大多数人都怀揣着一个激动的心，想要在这个考核中展示自己的风采。
    陈恭也不例外。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不足，所以……这一次尽可能的展示自己。
    来到实验室后。
    陈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伴随着铃声的响起，陈恭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思绪放空。
    这时候，工作人员缓缓走了进来。
    让陈恭吃惊的事情，也从此开始。
    因为现在开始，每一位学生的身边，都出现了一名工作人员。
    他们年纪不大，不少人和杨晓东他们年纪相仿。
    和上午第二场考核的室内布局有些类似，每个人的眼前都出现了一个操作台。
    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器械。
    没多久……
    一个大箱子搬了进来。
    监考老师站在台上，对着下面众人宣布道。
    “大家现在打开自己的试卷，看清楚题目。”
    陈恭身边的是一名女老师，年纪不大，和杨丽相仿，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不苟言笑的站在一旁，等待着考核开始。
    陈恭打开试卷，顿时看到了题目。
    “要求一：对兔肾进行部分切除，并且制造缺损，缺损区域如图所示。”
    “要求二：对受损的兔肾进行修补。”
    嗯，很简单的两个要求。
    一个是切除，一个修补。
    陈恭犹豫片刻。
    如果……
    如果自己不开腹直接交卷，这算不算是直接优质完成考核？
    毕竟，切下来再修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可算是被这个题目给雷到了。
    不仅是陈恭，基本上每一个参赛的人看到题目之后，都哭笑不得！
    好家伙……
    这考核方式，真的太优秀了！
    ……
    不过……
    陈恭此时微微皱眉。
    因为他细细观察切除的区域，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造模！”
    没错！
    原本陈恭觉得，这一次的考核，肯定会有不少的消耗。
    这些兔子应该也是。
    但是……
    细细的观察切除区域之后，陈恭惊讶的发现了一点。
    因为切除的部分，有个腺体，叫做肾上腺！
    肾上腺是生物重要的内分泌腺之一，位于肾的上方，左右各一，右侧为三角形，左侧为半圆形。
    肾上腺的外层为皮质，中心部为髓质。
    皮质可产生肾上腺皮质激素，对调节水、盐代谢及糖与蛋白质的代谢有重要作用。
    肾上腺髓质能产生肾上素和去甲腺素，有加快心跳、收缩血管、升高血压的作用。
    而手术，是要切除一只肾脏的一部分，包括肾上腺在内。
    陈恭记得在实验动物造模中有一个类型就是这样。
    因为一般情况下，切除一个肾脏的一部分，其实本质上来说，对于兔子而言，甚至是对于人体而言，短时间内看不到影响。
    所以说……
    官方让这么做的目的，应该很明确。
    就是要把这些实验成果的兔子，制作成单肾上腺模型的兔子。
    就在这时候！
    台上的监考老师宣布到：
    “我说几点。”
    “第一点：兔子现场死亡，算作0分！”
    “第二点：完成第一步之后，若是没有把握完成第二步，可以选择放弃。”
    “第三点：术中不得向辅助人员进行求助。”
    “……”
    “好了，现在开始吧！”
    “时间，90分钟。”
    伴随着声音落下，现场众人明白了过来，旁边的原来是辅助人员。
    这样一来，也让大家减轻了一些压力。
    陈恭此时更加确定了，这应该就是造模。
    不过……无论是不是造模，这对于大家而言，都是一样的。
    因为基本的解剖技能，一样不能少。
    无论是切开、分离、止血、缝合……等等。
    甚至，这难度可不低啊！
    好在陈恭前段时间，为了让解剖实验室的老师们多吃兔子，多做了几次实验，对于兔子的内部结构还算了解。
    难度肯定是有。
    但是……应该问题不大吧？
    说话间，陈恭对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您好，麻烦了。”
    对方点头之后，站在了陈恭的一旁。
    陈恭起身把兔子取了过来。
    新西兰大白兔，2.5kg，骨细肉多，内脏小，产肉能力高且肉质松嫩可口，毛质皮板良好……
    陈恭咳咳一声，摇了摇头。
    这可不行。
    临近手术，怎么能有这种吃货心思呢？
    陈恭觉得，自己是被实验室的老师们给带坏了。
    兔子放在桌子上，紧张不安的看着陈恭，似乎……它从陈恭身上闻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这个人很危险！
    没错……
    陈恭笑了笑，直接从兔子的颈部死死地捏住提了起来。
    放在称上招呼一番之后，果然，2.5kg！
    和自己估摸的一模一样。
    按照体重，陈恭准备好麻药。
    麻醉方式，全麻！
    兔子的全麻，比较特殊。
    左右侧下肢各注射5毫克/kg的硫喷妥钠和5毫克/kg的氯硝西泮。
    因为手术没办法监视呼吸和心率，只能用经验来评测。
    接下来，就是取出肾脏了。
    看着陈恭熟练的麻醉方式，一旁的方颖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应该不错。
    至少……他经常杀兔子。
    这麻醉寻找位置，十分精准。
    不到须臾的功夫，这大白兔显然逐渐昏迷了过去。
    麻药有了效果！
    接下来，就是操作了。
    第一步：取肾！
    取肾，需要寻找到准确的位置。
    这对于陈恭而言，基本上没有任何压力，因为他记得……
    解剖室的刘老师就好这一口！
    兔子的肾脏很小，处理也麻烦，市面上根本没有。
    而且，肾脏的包膜比较难分离。
    刘老师有一个绝招，就是分离肾脏包膜。
    而且，刘老师说，肾上腺不好吃，里面有激素，烹饪过程中，很容易影响腰子的口感，最好剔除。
    取的时候，要小心谨慎，包膜最好用钝、锐结合的方法……
    陈恭忽然觉得，每一个厨师都是怀揣着一颗解剖圣手的心思的。
    有了刘老师的指导，陈恭很快从兔子的体表位置上寻找到了精准的切开口！
    陈恭知道，既然是考核技能。
    那就要做到周全。
    首先是开口！
    绝对不能太大！
    因为开口大了，感染几率就高，而且术中变化也比较多。
    思考完开口区域之后，陈恭直接开始备皮。
    把兔子腹部朝上，置于解剖台上展开四肢用绳固定用棉球蘸。
    然后用水湿润腹中线的毛用剪毛剪沿中线剪去泄殖孔前至颈部的毛。
    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陈恭拿起了手术刀。
    按照自己规划的区域，直接切开！
    这一刀，十分精准。
    兔子的皮肤不如人体张力明显，但是血管巡行并没有人体丰富，所以说这一刀精准的切开了腹部的皮肤、肌肉！
    甚至就连鲜血，都没有流出多少。
    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
    果然！
    一刀流是建立在对于间隙足够了解的基础之上。
    他对兔子的间隙还是不如人体了解的多。
    将将就吧！
    说话间，陈恭把刀子递给了一旁的助手，头都没有抬起，拿起一旁的纱布，就开始止血。
    看到这一幕，方颖顿时有些吃惊。
    方颖其实既是助手，也是考官。
    为了今天的考核，他们曾经培训了很多次，甚至见过不少专家做这个实验。
    可是……
    即便如此，看到陈恭的切开技巧之后，依然惊叹不已。
    开口太惊艳了！
    丝毫不逊色于那些专家。
    只是……
    这开口，似乎有点小吧？
    这能行了？
    看着陈恭只有不到1厘米的开口，方颖有些疑惑了。
    虽然说兔肾的切口本来就不需要太大，因为兔肾本来就很小。
    但是……
    这样的切口，你能找到吗？
    其实，手术切口这个东西，并非是说1厘米的切口，就只有1厘米的视野。
    因为皮肤是有张力的，稍微拉钩一拉，就能扩大不少。
    可是……
    1厘米的扩大，你能到什么地步？
    充其量，3厘米的视野。
    这能够吗？
    腹腔内寻找本来就麻烦，更何况还需要肾脏的分离和切除。
    你把手伸进去都做不到，谈何寻找？
    方颖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里……要扣分了啊！
    只能说陈恭的切口做的太好了，让方颖觉得有些可惜。
    毕竟，如此优秀的切口，你稍微大一点，又不会给你减分？
    这时候，陈恭让方颖开始拉钩。
    当切口扩大之后，陈恭直接用手术刀起开腹膜……
    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现在需要寻找肾脏了。
    而方颖此时也看向陈恭，想要知道他如何寻找。
    这么大的空间和视野，你能找到？
    就在这时候……
    陈恭竟然直接把一个组织钳伸到腹腔内。
    不到须臾的功夫……
    一对红褐色的豆状器官被陈恭找到了。
    方颖顿时瞪大眼睛。
    这么快？
    你是对兔子有多熟啊？
    陈恭如实知道方颖的疑惑，绝对会尴尬的笑了笑，没办法……实验室有个吃货，我也很无奈的。
    唯手熟尔！
    说话间，陈恭此时拿起了手术刀，要开始动手了。
    肾脏旁边伴行的有一根血管，而想要切除那个区域，就必须要分离肾脏，然后提起来，最后缝合上去。
    这个分离，考验的就是钝行和锐性分离。
    需要把网膜小心剥离，然后切除。
    按照刘老师说的技巧，最好的分离就是钝性和锐性分离相结合。
    利用组织钳给的提起同时，拉开网膜，然后分离切除筋膜。
    可是……
    现在陈恭反倒是有更好的手法了。
    毕竟，他花费了一万多从韩主任手里学到的徒手钝性分离效果更好。
    所以，陈恭直接两指并用，拇指施压，瞬间提起，在那一瞬间，刀子轻轻划过……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滑无比，瞬间完成。
    方颖看到这一幕之后，直接惊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丝滑，而且安全系数极高，血管保存率完好的分离手法。
    太帅了！
    的确。
    徒手分离的视觉冲击力，是任何操作都无法代替的。
    不得不说，手术有时候，也分好看不好看。
    很显然，陈恭这一套操作，视觉效果，满分！
    之后，是切除。
    陈恭小心翼翼的把肾表面的脂肪和结缔组织起开，按照试卷要求，小心切除。
    不过……
    这里，就是考验陈恭技巧的那一刻了。
    按照要求，陈恭切除就行了。
    但是……
    陈恭很清楚，若是用于实验造模，这里需要有一个细腻的操作。
    这是系统奖励带给陈恭的一些心得感悟。
    脂肪和结缔组织旁边，肾门由肾门各伸出一白色细管，这是输尿管。
    沿输尿管向后，陈恭开始清理脂肪。
    这个过程，考验眼力。
    【鼠目寸光】的加持下，陈恭的视野很清晰。
    膀胱的情况膀胱呈梨形，其后部缩小通入尿道雌性尿道开口于阴道前庭雄性尿道很长兼作输精用。
    如果损伤到了这里，会影响生殖发育。
    这对于实验而言，是影响后期的实验效果的。
    动物造模学中，对于造模动物，是分等级的。
    单因素影响下，生物体保持度越发完整，造模效果越好。
    按照造模实验动物评级来看。
    造模动物分为五星级。
    而如果这里处理不好，哪怕其他再完美，上限也就四星级。
    但是……
    这里处理好了，绝对是五星级造模。
    差了一个星级，价格翻了三倍。
    这就是实验动物学中的精益求精。
    所以，陈恭这边处理的这一系列操作，方颖真的没有看懂。
    但是……
    此时，陈恭却已经把这一切完成了。
    接下来的过程就是修复。
    肾脏的修复，其实比起人体，简单了很多。
    因为这家伙腰子太小了，压根不需要缝合上去，甚至缝合都会损伤肾脏。
    所以，一般情况下，用的生物凝固蛋白胶。
    陈恭把这一切完成之后。
    再把肾脏放到原位置。
    接下来就是缝合了！
    周围包膜的缝合、网膜缝合、腹膜……皮肤等缝合过程。
    这一套过程，基本没有压力。
    陈恭目前的皮肤缝合术，已经到了lv3。
    而且，加上bunnell缝合法的精准，陈恭的这一套动作，堪称满级！
    当一切完成之后……
    时间，依然只是过去了一半儿。
    45分钟！
    但是……
    此时此刻，方颖却脑子瓦特了。
    因为作为辅助人员，整个过程中，她所参与的，只有一个：拉钩！
    而且，作为考官，方颖内心忐忑不安。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打分了！
    按照规定，每个细节操作，是0-10分。
    可是……
    除去肾脏切除时候，那一套没有看懂的操作外，其他所有的操作，方颖都想给陈恭打10分！
    这可不行啊！
    按照要求，超过（包涵）9分，都需要请示上级。
    因为实验室内是有多个摄像头的。
    方颖此时内心慌乱到了极点。
    看着陈恭对于兔子皮肤缝合的如此精美，甚至……方颖都有一种错觉。
    这实验是老师做的……
    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
    陈恭直接说道：“我可以走了吗？”
    方颖愣了一下：“哦……可以！”
    说话间，陈恭起身直接离开了考场。
    看到这一幕，房间里的所有考生，都愣住了！
    这么快吗？
    好家伙！
    ……
    而此时，看见陈恭的离开，一名监考老师连忙走了过来，把陈恭的东西收走。
    这些兔子要送到专门的房间里，进行照顾。
    监考老师看着方颖，疑惑的问了句：“你的分数呢？”
    方颖摇了摇嘴唇：“老师，我……我没法打分。”
    监考老师先是一愣，看了一眼兔子：“死了？”
    方颖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不打分？”
    方颖脸一红：“分数太高了，需要请示。”
    听到方颖的话，监考老师点了点头：“你去吧。”
    方颖连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没多久，就到了实验室的一个监控室内。
    进来以后，方颖就看着老师，连忙说道：“老师……我没法对这个学生进行打分！”
    方颖的老师是国内实验动物学的大家冯玉明。
    也是这一次主要考官之一！
    甚至也是他这一次提出来了用造模方式替代单纯实验的想法。
    “哦？！”
    方颖的水平，冯玉明是了解的。
    博士毕业之后，进入了自己的博士后流动站，水平很高，跟着自己在身边，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是此时……竟然拿不准了？
    于是……
    冯玉明好奇的问了句：“哦？哪儿拿不准？”
    说话间，他就让工作人员开始调监控。
    方颖摇了摇头，咬牙说了句：“全都……拿不准！”
    “您看看就知道了！”
    此时，听见方颖的话，一旁的另外一名专家也好奇了起来。
    “哦？呵呵……出现人才了？”
    “快看看！”
    “这么快完成，的确是人才。”
    冯玉明点头，点开视频，调成三倍速度，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
    当冯玉明看到第一刀切开的时候，直接惊呼一句：“调成正常速度！”
    “好犀利的切开术！”
    另外一名专家看去，也是眼睛一亮。
    刀法老练，入腹精准！
    “绝对是满分！”
    冯玉明点头：“可以满分！”
    方颖连忙点头，开始记录。
    只是……
    渐渐地！
    “怎么只有1厘米？”
    当他们看到后面之后，顿时傻眼了。
    “艺高人胆大啊！”
    “这么厉害？”
    “一厘米的切口，就找到了肾脏？”
    “好厉害的小伙子！”
    “探查满分！”
    紧接着！
    冯玉明和那位专家激动的站了起来：“好家伙！”
    “厉害！”
    “徒手分离！”
    “钝锐结合。”
    “堪称完美！”
    “满分！分离满分！”
    接下来，当他们看到肾脏切除的时候，陈恭那系列处理之后，顿时按下了暂停。
    冯玉明和身边的专家顿时皱眉起来。
    “这……”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开始把手术放慢，再放慢……
    1/4速度！
    这个时候，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是……圆满的保留了输精尿道区域？”
    “好厉害！”
    “他怎么做到的？”
    于是，冯玉明再次说道：“1/8速度！”
    三分钟之后。
    另外一名专家直接说道：“1/16！”
    工作人员无语：“最多1/8！”
    方颖看见这一幕，顿时紧张了起来。
    她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惜……
    此时的老师和另外一名教授两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一步操作。
    看了好几遍！
    片刻之后！
    忽然冯玉明忍不住啧啧称奇。
    “漂亮！”
    “好漂亮的处理思路啊！”
    “这……这一步，完全可以影响这一只兔子的品相啊！”
    另外一名专家忍不住说了句：“五星级？！”
    冯玉明深吸一口气：“至臻版本！”
    “太经典了！”
    “这个小子……是个高手啊！”
    “没想到，他竟然猜到了我们实验的目的。”
    “而且帮助我们完成了这么一件事儿！”
    “这可是一份厚礼啊！”
    “不行！”
    “不行，我们得去亲自感谢一番！”
    “这个礼物太珍贵了。”
    “我们以后要是把这一招处理好了，五星级的模型，根本不需要购买了！”
    “这绝对是人才啊！”
    “满分，一定得满分！”
    方颖尴尬的皱眉：“老师，后面您还没看呢？”
    冯玉明直接和旁边的教授对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
    “不需要看了！”
    “满分！”
    “绝对满分！”
    “这是一个在动物实验学领域有着高超造诣，对于动物造模有着独特心得的高手！”
    “绝对是满分。”
    “对了，他的信息呢？”
    一旁的工作人员尴尬的看着两位：“抱歉，冯教授。”
    “您不是说……不让提前看考生信息吗？”
    冯玉明呵呵一笑：“例外！”
    “这是个例外！”
    “直接告诉我吧。”
    “我今天必须要去见见他。”
    冯玉明太高兴了。
    陈恭今天的操作，直接让他收获颇丰。
    这要是不上去亲自感谢，根本说不过去。
    甚至……
    这一项技术，都需要给一定的费用！
    ……
    Ps：11000送到，嘿嘿，求支持。
    大家不要觉得慢，因为其实这里留下的伏笔，人物，都是需要用到的。
    而且，我觉得推主线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家看的时候，很爽，每一个情节都能感觉很爽。
    这才是真正的好看。
    推剧情主线，我觉得没什么技术含量，干巴巴的剧情，看起来索然无味，看过了，马上就忘了……
    (本章完)
第十五章：再度疯狂！（求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的过早离场。
    已经被一众带队来参加考核的众人熟视无睹了。
    可以说是见怪不怪！
    真的要是说……哪一场考核陈恭没有过早的离开，大家反倒是会有些好奇。
    甚至于……刚才考核还没有结束的时候。
    就有不少熟悉的专家教授找到秦学海，笑着问了句：
    “哎呦？老秦，你带队的那个小伙子，怎么还没有出来啊？”
    对此，秦学海自然能听出来大家言语中的调侃。
    不过……老秦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也不会和大家计较。
    而周峰文见状，甚至内心冷哼一声。
    你们懂个锤子啊？
    呵呵……
    等比赛结果出来以后，再看看你们什么表情吧。
    要知道，今天上午吴利民院士的亲自点名称赞，可以说是给陈恭盖上了一个章。
    那就是天才！
    毋庸置疑的天才！
    这一届考核里，独一无二，最靓的仔。
    周峰文羡慕吗？
    当然羡慕了！
    看着老秦面对大家开玩笑，笑眯眯的呵呵一笑。
    这家伙是内心羡慕到了极点啊。
    要是这种事情放在自己身上，恨不得好好炫耀一番。
    理论成绩，傲视群雄。
    实践技能不好又能怎么样？
    绝对体感的天赋在那里支撑着，等临床经验上来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场所有人，都是垃圾！
    没错！
    这不是说周峰文故意抬高陈恭，而是实话实说，他们在纽约长老会医院规培的时候，就看到过近似于绝对体感天赋的高手。
    那时候，那个孩子才刚刚大学毕业，获得了纽约公立医院医学院的offer，年仅21岁的小伙子，不到三年，在纽约长老会医院里，成为了最具天赋的外科医生。
    现在……他们离开纽约二十多年的时间。
    对方现在的年纪也就四十多岁，就已经是美国消化外科医师协会会长，拿到了美国最具权威的医学贡献奖！
    不得不说……
    有些人，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看见陈恭出来，周峰文笑着走了过去，拍了拍肩膀，问了句：“今天可比平时稍微晚了一些！”
    “呵呵，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秦学海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周峰文，拉着陈恭就到了不远处没人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坐下。
    “休息休息吧。”
    陈恭微微一笑：“秦老师，我不累的。”
    秦学海瞪了一眼陈恭：“不累也装的累一点！”
    陈恭：……
    距离这一次竞赛结束，只有最后一场了。
    秦学海和周峰文两人紧绷的心思，也逐渐放松了几分。
    “晚上想吃点啥？”
    秦学海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了句，他已经不去想陈恭的竞赛情况了。
    到目前为止，已经够了！
    深厚到令人发指的基础知识储备。
    惊艳到让人羡慕的外科天赋。
    与其担心陈恭的竞赛，倒不如操心一下晚上吃点什么比较实惠。
    至于为学校争光……
    呵呵呵呵……
    秦学海内心甚至有些特殊的想法。
    虽然说想法比较卑鄙！
    但是！
    该有的手段，一样不能少！
    陈恭已经展现出来了他的实力，若是学校那些迂腐的领导们还选择这样的手段。
    说实话，秦学海甚至觉得，不值得！
    这一次，回去以后，秦学海就决定摊牌。
    今天结束之后，明天大家就要回去了。
    临行前，秦学海决定带着大家吃点喝点。
    周峰文笑了笑：“我来安排吧。”
    秦学海摇了摇头：“怎么，魔都的专家就能炫富了？”
    此话一出，周峰文顿时抬起手指，指着秦学海笑了笑：“行行行，你来！”
    “不过……我有个地方。”
    “要不……带着他们去咱们博士后时候经常去的那家店？”
    “怎么样？”
    秦学海微微一愣：“二十多年了，还在吗？”
    周峰文点头：“在呢，中秋的时候，我来看望于老师，去过一次。”
    “不过，那次是一个人去的。”
    秦学海一听这话，顿时点头：“好，那就在那儿吧。”
    ……
    等到时间流逝，考生也逐渐从里面走了出来。
    对于这一场的考核，大家都是心态好转了许多。
    毕竟，相比上午的令人折磨的知识考核，这一次的技能，说实话，难度是有，但是……不足以让人感觉到害怕。
    杨晓东提前出来的，但是……并没有着急去找老师。
    而是在旁边等待秦歌他们。
    说实话……
    他觉得老师变了！
    要知道，来之前，老师对他们两人可以说是充满了信心。
    可现在呢？
    老师那嘴脸里，竟然多了几分舔狗的姿态。
    而且，陈恭这家伙，真的是太过分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几人已经形成了“抗陈”的统一战线。
    没多久，秦歌出来了，看见杨晓东之后，点头一笑。
    “考得怎么样？”周晓东压低声音问了句。
    “不错！在实验室我经常做类似的，问题应该不大！你呢？”秦歌笑了笑。
    “我也没问题！”
    “走吧？”
    “走！”
    说完之后，几人这才昂首挺胸的朝着老师那边走去。
    杨晓东和秦歌这一次信心倍增，已经做好了等待老师问考核难度的准备，甚至就连回答都想好了。
    要谦逊，要低调，而且要不经意间表现出自己的能力！
    可是……几人过来之后。
    周峰文忽然笑着说了句：“好好考核，晚上带你们去个好吃的地方。”
    “对了，你们秦老师请客，今晚可得敞开了吃。”
    秦学海也是笑眯眯的说道：“对。”
    “明天就要各奔东西了，我看你们几个，这关系相处的不错。”
    “小杨，小贺，你们能喝酒吧？”
    “呵呵，晚上喝点。”
    杨晓东听见秦学海的话，顿时愣住了。
    不是……等等！
    秦老师，您不应该问问我考的怎么样吗？
    不问问我们下午的考核难不难吗？
    我真的已经打好了草稿了。
    杨晓东咳咳一声：“我……我还好了。”
    秦歌此时对着杨晓东连忙眨眼。
    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杨晓东咳咳一声，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两位老师。
    “都听二位老师的安排。”
    “不过，毕竟是来参加竞赛的，成绩才是关键。”
    “下午的考核……”
    话音未落，周峰文直接摆了摆手：“呵呵，无所谓！”
    “没关系的。”
    “已经快考完了，心态放好。”
    “无论成绩怎么样，出来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杨晓东和秦歌等人顿时傻眼了。
    不是……
    等等！
    老师，你们问一问可以吗？
    真的！
    秦学海笑着点头：“没错！”
    “成绩什么的，现在不重要了。”
    “顺其自然。”
    “对了，我觉得早点打电话预定一下，那个驴肉锅得提前订。”
    周峰文点头一笑：“哈哈哈！”
    “还得是你！”
    “还有那个大肘子，啧啧啧……垂涎欲滴啊！”
    “那时候，你忘了吗？咱来总是抢那个肘子皮。”
    秦学海：“你还好意思说……每次你都下手……太过分了……”
    “哈哈啊……”
    ……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围绕着晚上的菜开始了讨论。
    一时间，秦歌和杨晓东等人被晾在了那儿，大眼瞪小眼。
    好家伙！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呢？
    陈恭此时笑着说道：“学长，晚上一起喝点哈。”
    杨晓东欲哭无泪：“好……”
    中间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秦歌等人硬是没等到老师的有关竞赛的问题，全都是在讨论晚饭。
    让几人内心都多了几分无奈。
    眼看着下一场考核开始，几个人再次对视一眼，最后一场，得好好干！
    即便是落后陈恭不少了，但是……得想办法逆风翻盘。
    陈恭对于最后一场考核，有些期待。
    据说这一次的考核是真正的人体解剖。
    但是……陈恭觉得，怎么也不太可能吧？
    毕竟，参加竞赛的有五百人，难不成要准备五百多大体老师？
    这显然不太现实！
    但是……当陈恭进入考场之后，内心的疑惑，也被冲散了。
    “抽签！”
    “每一个进入考场的考生，进行抽签，抽取本次考核的项目。”
    “根据抽签上面的信息，选择自己合适的座位。”
    很快……
    考场里，大家都分别开始了排队。
    既然是抽签，那就意味着充满了不确定性。
    但是……对陈恭而言，区别不大。
    虽然手术不会做，但是对于人体解剖而言，他的基础储备十分扎实。
    只要不考试十分疑难的东西，那就没有问题。
    很快，排队人群缓缓向前。
    马上，就轮到了陈恭。
    陈恭抽签之后，打开一看。
    “16号；
    考核内容1：肠系膜解剖；
    考核内容2：探究患者感染疾病；”
    陈恭看完之后，顿时微微一愣，肠系膜解剖啊！
    而且探寻疾病……
    这看起来，考核内容应该是：解剖探查。
    这是消化外科最基本的操作。
    剖腹探查术。
    但是……
    不得不说，这个肠系膜的解剖，难度可不低啊。
    要知道，消化外科最难一直有一个说法，哪怕去做掏粪工，也不探查肠系膜。
    因为肠系膜太过于复杂了。
    整个腹腔内，肠系膜的剖析，是最为耗费时间，而且消耗精力的工作。
    不过，陈恭却有些跃跃欲试，甚至有些兴奋。
    因为肠系膜的解剖，他很难寻找到这样的机会。
    他现在就在普外科实习，肠系膜解剖这种工作，肯定会遇到。
    而且，最重要的是……
    临床上，赵曦绝对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
    因为难度太高了。
    肠系膜和大量的血管伴行，稍微不注意，就容易引起手术意外。
    而且，肠系膜包裹和粘连肠道的话，大多数是因为炎性液体的渗出，导致腹腔内一团乱麻。
    如此一来，手术中，因为分离肠系膜和粘连，稍微不注意，就会破坏肠道，甚至引起肠瘘。
    肠瘘出现以后……绝对是外科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大便可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
    尿液还好，常规尿液不存在什么病菌。
    但是，大便里面可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污染物。
    肠瘘一旦发生，手术难度直线飙升好几倍！
    所以说，陈恭有点开心，自己遇到一个难能可贵的锻炼机会。
    而且，按照自己的结算系统而言。
    这同样也是一次难度不低的手术。
    若是自己可以通过这个机会学到了肠系膜解剖……
    这小赵老师，还不得化身为自己的小舔狗吗？
    想到这里，陈恭不禁莞尔，嘴角比AK47还要难压。
    ……
    很快，陈恭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面前，一块白布覆盖在什么东西上面。
    陈恭猜测，这应该是成年人的腹腔。
    很快！
    监考老师站在台上，说道：
    “各位同学，大家好！”
    “这一场，是你们本次竞赛的最后一场考核。”
    “这些标本，难能可贵，上面费尽心思，才寻找到的难得标本！”
    “对于尚未进入临床的大家而言，也是一次独立直面病例和手术的机会。”
    “我希望大家尊重眼前的大体老师。”
    “他们都是我们医学事业的贡献者。”
    “所以！”
    “我希望大家一同对大体老师，进行一次鞠躬，以表感谢！”
    话音落下，台上的先生率先带头鞠躬，台下众人也被这一种气氛感染到了，纷纷鞠躬致谢。
    和上一场考核类似的地方是，每个人的旁边，都有一位监考老师。
    台上先生继续说道：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
    “无论大家能否完成任务，能否顺利通过考核，这些暂且不谈。”
    “但是，我希望大家通过这些真实的，难得的病历，提高自己，不要浪费这一次的机会。”
    “因为这些标本在大家考核之后，很大程度已经失去了学习的价值和意义。”
    “希望大家在有限的时间里，得到锻炼。”
    “好了！”
    “现在，我宣布，考核开始！”
    话音落下，房间里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多了几分沉重。
    特别是当一块块白布被旁边监考老师掀开之后，大家亲眼目睹了眼前的“尸体”。
    准确点说，不能说是尸体。
    因为这些都被精准的切割，通过一些化学手段保留了下来。
    而且，为了尽可能的还原本次解剖工作的真实性，皮肤黏膜上的福尔马林味道，都很淡。
    甚至……皮肤的韧性此时也没有发生太多的改变。
    看得出来！
    为了这一次的考核，上面的确是投入了很多很多。
    看着面前这一腹部的躯体。
    陈恭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福尔马林味道瞬间充斥鼻腔，这淡淡的刺激感，让陈恭意识到，眼前的这具躯体，不久之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所有的这些“躯体”都是祖国医学进步的阶梯。
    试想一下，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
    甚至！
    他们努力的意义，是什么？
    医学不比其他学科，培养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需要投入多少精力？
    这些精力，不仅仅是金钱或者物质，而是一种精神。
    消耗的，是一代代人前仆后继的意志。
    陈恭摇了摇头，甩掉脑海里的一切杂念，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旁边的监考老师是徐军，一位三级解剖实验员。
    看见陈恭闭上眼睛之后，顿时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但是……
    很快，他看见对方拿起手术刀，闭着眼睛，在虚空中似乎翩翩起舞……
    不，是在模拟手术！
    看到这一幕，徐军顿时愣了一下。
    这一幕，他似乎在电视里看到过。
    可是陈恭，却迟迟没有开始手术。
    而是静静地，模拟了两三遍。
    他把眼前这个躯体，当成了一个真实的患者来对待。
    徐军没有催促陈恭。
    甚至……他耐心的等待起来。
    若是一般人，又是参加竞赛的情况，大家都会很快展开自己的操作。
    因为时间，就是成绩。
    但是，陈恭这般，却足以看出来了对于这一台“手术”的尊重。
    所以，很快陈恭便收获了来自徐军的好感。
    十分钟后。
    陈恭此时睁开眼睛，即将开始自己的操作。
    这一次，考核时间，依然是90分钟。
    时间不长，相比临床中，剖腹探查肠系膜的工作，时间可不短。
    虽然这种死去的躯体，不会引起出血，肠系膜导致肠道破裂也不会引起肠瘘，但是……
    既然是手术，陈恭就不希望遇到失败。
    陈恭对着一旁的徐军点了点头。
    徐军明白，陈恭要开始了。
    说实话，这个太过于年轻的陈恭，非但没有任何急躁，反倒是有一种沉稳的心态。
    这让那个徐军对他多了几分期待。
    ……
    很快，陈恭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腹部探查的开口不比其他精准手术，开口比较大。
    而且，切口选择在最靠近病变的部位。
    既然是肠系膜的探查，陈恭索性选择了肠道区域，下腹部。
    虽然是“躯体”。
    但是，陈恭还是进行了按照手术一般的消毒。
    右手放在皮肤上的那一刹那，陈恭瞬间感知到了那皮肤带来的变化。
    韧性、弹性、张力……
    都已经变化了。
    而且，肌肉的松弛，血管的停止运行……
    等等！
    陈恭的刀子，也逐渐轻了几分。
    一刀流是手法，是无法展现出来的。
    但是……
    陈恭选择的间隙感和那切口的深度，却让一旁的徐军感觉震撼。
    要知道，除了那些法医，没有谁在开刀的时候，可以精准的把握好尸体的切口深度。
    哪怕那些经验丰富的专家也不行。
    所以说，这一刀切开，徐军直接恨不得满分送上。
    好厉害的家伙……
    而此时，陈恭，也进入了状态。
    渐渐地……
    陈恭的完成了腹部的切开。
    然后，是腹膜。
    当陈恭把腹膜切开的时候，看到了腹膜有些充血水肿的痕迹。
    不是说现在，而是过去有过。
    这是怎么回事呢？
    患者造成了腹膜炎？
    腹膜是全最的浆膜。
    衬于腹壁下的壁腹膜，覆盖于腹部空腔及实质脏器表的脏腹膜。
    一般发生这种情况，是已经引起了腹膜炎。
    紧接着，陈恭切开腹膜。
    然后……
    就是肠系膜和网膜了。
    这是本台手术的关键所在。
    探查，就要细致。
    而此时的腹腔内，很多肠系膜和韧带，已经粘连到了一起。
    虽然此时腹腔已经干涸，没有丝毫的液体痕迹，但是依然可以通过这些迹象判断曾经患者的情况有多糟糕。
    此时的肠系膜怎么形容呢？
    就如同一盘饭菜发霉了，上面满是网络状的霉菌一样，相互缠绕，粘连……
    简直就是一团浆糊。
    想要分开，难度很高！
    而关键，网膜、大网膜、小网膜、肠系膜、覆膜间隙、十二指肠韧带、脾肾韧带，这些都已经粘连到了一起。
    就连一旁的徐军看了，都忍不住傻眼了。
    好家伙！
    这小子真倒霉……
    竟然碰到了这么难的题目。
    不过，徐军倒也心里有数，难度高了，分数的评测也要改变一些细节。
    陈恭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他原本准备探查一下情况再说，但是……当手放在上面之后，忽然他惊喜了起来。
    因为伴随着手的感知力提升，陈恭感觉，他的【徒手钝行分离】的技巧，也显著提升了起来。
    于是！
    他没有用分离钳、组织钳等钝性分离的设备。
    而是直接用手！
    这个惊喜的发现，让陈恭有些喜出望外。
    毕竟，谁能想到，手指感知力提升，可以让他的分离技巧和操作提升呢？
    说话间，陈恭的手指，此时宛若水中游鱼一般，轻巧的穿梭在每一个粘连的网膜之间。
    一次次的清理。
    一次次的探查。
    一次次的分离。
    这一幕，直接把徐军看的惊呆了。
    原本徒手分离就已经让他有些好奇。
    而陈恭如此这般的操作，更是惊艳了他。
    此时，时间过得很快。
    陈恭的动作却很慢。
    一个小时之后，他彻底把这些粘连分离开来。
    徐军其实已经做好了陈恭哪怕分离不完，也要给他高分的准备了。
    因为考验的是分离技术。
    这就够了。
    而且，陈恭的探查术，做得很好。
    他细致入微的把每一个角度，都完成了分离，这个过程，也顺利探查了每一个细节。
    只是……
    肠系膜分离之后。
    徐军以为陈恭要开始答题了。
    可陈恭并没有！
    而是……
    陈恭开始分离胆囊三角区，把粘连松解开来。
    这不是考核的内容啊？
    他要做什么？
    胆囊分离之后，他又开始对肝肾韧带松解、紧接着是左前肝周间隙、肝胃间隙……
    这些都不是陈恭考核的内容。
    即便陈恭这么做了。
    也不会加分！
    可是……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渐渐地……
    徐军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看着陈恭的眼神里，已经更多的尊敬了！
    不再是单纯的欣赏和赞叹他的手术技巧。
    而是对于这个人的人格，尊敬无比！
    因为……
    陈恭，在帮助这个死去的患者，这个患者身体的一部分，进行……最后的复原。
    就如同人死后的入殓仪式之前，要进行洗脸梳妆……一般。
    他们整理的是外部。
    而陈恭……
    整理的是内部！
    时间，此时已经过去了75分钟。
    教室内，陆陆续续的很多人，开始朝着外面走去。
    这一次的考核，大家基本完成了。
    而陈恭，却依然没有离开。
    完成内部整理之后。
    他开始了缝合。
    网膜的整理。
    腹膜的缝合。
    腹腔的缝合……
    皮肤的缝合。
    一步步，十分仔细，甚至……是前所未有的细致。
    似乎陈恭要把每一个细节都要涂满。
    而徐军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皱眉起来。
    他很好奇，陈恭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根本没有必要……
    若是单纯想要帮助老人清理，似乎也没有必要这么认真吧？
    为什么呢？
    徐军此时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恭，眼神里满是疑惑。
    就在这时候。
    陈恭开始了皮肤缝合。
    他缝合的节奏和速度，不紧不慢，但是针尖落脚，却间距完美。
    徐军点头，这是一个完美的缝合。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苦笑一声。
    看来……
    一会儿他还得去一趟后面，找一下老师，给出满分了！
    ……
    陈恭在皮肤缝合的时候，甚至还选择了难度比较高的一种皮内缝合法。
    他把针线，小心翼翼的隐匿起来，让“它”看起来，是如此的体面。
    此时，只剩下不到3分钟的时间了。
    陈恭这才拿起试卷。
    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准考证号。
    然后……
    把诊断写了上去。
    只是……
    写之前，陈恭犹豫了片刻。
    随后，十分坚决！
    “肝癌手术诱发消化道大出血……经手术治疗无效，死亡！”
    随后，陈恭补充一句。
    “这是一位……志愿给医务人员作为先驱，进行尝试（无人区）近肝静脉区域肿瘤手术的患者。”
    “致敬！”
    没错！
    陈恭刚才看到肝脏区域的时候，那一刹那，瞬间明白了。
    这个患者，并非是肝癌终末期的患者。
    可是……
    他却自愿成为打开肝脏无人区，进行近肝静脉手术的患者！
    这种手术，是国内肝胆外科的无人区，也可以说是禁区。
    患者自愿参加手术，并且……手术失败！
    最后，进行了遗体捐赠。
    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吗？
    陈恭完成这一切之后，深吸一口气，对着遗体深鞠一躬，轻轻说了句。
    “先生之慷慨，为医学增阶，末学感激不尽！”
    此时！
    铃声响了起来。
    陈恭对着徐军点头说了句：“辛苦了。”
    随后，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而徐军连忙对着陈恭回之一礼。
    等到陈恭离开之后，徐军的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盯着台子上的那一份试卷。
    久久挪不开眼神。
    这时候……
    监考老师开始没收卷子。
    而他看到徐军迟迟没有动静，顿时走了过去。
    “发什么呆呢？”
    徐军深吸一口气，沉思许久，问了句：“你记得之前……首都第八人民医院的老院长吗？”
    监考老师微微一愣：“我记得……怎么……怎么了？”
    徐军声音有些颤抖：“你瞧，老人家，在这里！”
    监考老师顿时脸色一变。
    他连忙转身，看着台上这一躯体，然后看到了卷子上的内容。
    “这就是那位老院长。”
    “在咱们附属医院做志愿者手术……”
    “当时，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国内近肝静脉区域的无人区，肝癌根本无法手术医治。”
    “老院长为了让医院更进一步。”
    “选择了手术。”
    “你瞧……切口在这里。”
    “只是……手术失败了。”
    “而他，捐赠了遗体，出现在了这里。”
    听见徐军的话，监考老师深吸一口气，对着面前的老人深鞠一躬。
    徐军也不例外，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陈恭的心情。
    随后，他拿着这一张试卷，缓缓离开了。
    接下来，是他的工作了，必须要给陈恭，争取满分！
    此时的徐军，目光也是坚毅无比。
    ……
    而此时，谁也不知道。
    在考场监控室的房间里。
    一位头发花白，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着16号考试台。
    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另外一名教授见状，深吸一口气，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老师……我对不起您啊！”
    “是我……辜负了您一片期望。”
    “对不起！”
    “对不起……”
    “……”
    男人一边说，眼泪一边奔涌而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嘴里不停地讷讷自语道：
    “对不起，对不起……”
    手术的失败，对他打击很大。
    而那位，还是他的授业恩师。
    就在这时候，徐军拿着试卷缓缓走了进来。
    到了男子身边之后，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愣住了。
    他没有打扰跪倒在地的男人。
    只是，等对方回过神来，站起身子之后，这才缓缓说道：
    “李……李教授！”
    “这是……哪位考生的试卷。”
    “我给评测的100分，想要咨询您的意见。”
    李培生点头，转过头来，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涕。
    “嗯，好！”
    “我同意了。”
    “对了……我想知道……他写了什么？”
    徐军把试卷拿了过来，李培生双手颤抖的接过那一份试卷。
    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眼泪再次奔涌而出。
    只是……
    这一次，他深吸一口气：“良才好求，医德难觅，这个孩子……我很喜欢。”
    “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我晚上要去见他一面。”
    “亲自表示感谢。”
    “感谢他……帮我送了老师……最后一程。”
    李培生看见试卷上第二句话之后，自然也明白了陈恭为什么要那么做了。
    一切，源自于心。
    ……
    【叮！恭喜您，完成手术，结算中……】
    【叮！结算完成。】
    【手术难度：三颗星。】
    【手术贡献度：100%。】
    【手术评价：五颗星。】
    【医德评价：五颗星。】
    【叮！恭喜您，获得奖励：剖腹探查术（满级）。】
    陈恭看着这个奖励，直接傻眼了。
    满级！
    满级……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能拿到这样的奖励。
    而且，医德评价，是陈恭第一次看见。
    想了想，陈恭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说实话……他的心情，无比的沉重。
    哪怕是获得了这样的奖励，却依然难以平复内心激荡不安的情绪。
    他看到的是医学发展中的艰辛。
    摇了摇头，陈恭再次往外走去。
    ……
    ……
    看着陈恭情绪不佳的样子，很多老师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要知道……
    这些老师们可都清楚，学生们出来以后，他们给出的答案是：
    “有难度，但是……可以完成。”
    毕竟是死去的人，考察的是基本功，大家基本上都能完成。
    这不算什么稀罕事儿。
    而陈恭竟然最后一个离开。
    ……
    而就在刚才。
    秦学海和周峰文两人在外面等待的时候。
    看见时间过了一大半，而陈恭还迟迟没有出来。
    多少有些惊讶！
    “小陈怎么还没有出来啊？”
    “会不会是题目太难了？”
    “不应该啊，能有多难？”
    “你瞧，已经有人出来了，这不应该啊？”
    “不知道……等着吧。”
    ……
    就在这个时候。
    杨晓东出来了。
    没多久……
    秦歌他们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杨晓东第一眼就朝着老师他们看去。
    当他们看到陈恭不在身边的时候，顿时内心一喜！
    终于逆袭了！？
    他们对视一眼，顿时内心兴奋了起来。
    迎来了春天了？
    寒冬过后，果然是冰雪消融的季节。
    几个人朝着外面走去。
    周峰文好奇的问了句：“今天的题目不难吗？”
    听见老师的这个问题，顿时杨晓东翻了个白眼。
    好家伙……
    我们出来早了就是题目不难？
    老师，您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杨晓东笑了笑：“这一关考验的是基本功。”
    “对大体老师的一部分躯体进行手术。”
    “手术难度不高，但是……考验基本功的完成度。”
    “所以，时间不需要太久。”
    “陈恭呢？还没有出来吗？”
    秦学海摇了摇头：“还没呢。”
    于是……
    他们就看到了这一幕。
    此时……
    陈恭身边，周围空无一人。
    所有人都离开了考场。
    陈恭，是最后一人。
    沿着台阶，一步步的往下走。
    孤零零的身影，行走在空无一人的阶梯上，一步，一步……
    身后的背影上。
    是首都医科大的校训。
    “扶伤济世，敬德修业”
    冬天的风，多了几分凛冽，在陈恭身上，头发和衣服，都在寒风中挣扎。
    而此时，天空……却已然开始飘雪。
    陈恭抬头望去，不知深远。
    ……
    秦学海很了解陈恭，看到这一幕之后，顿时皱眉，朝前走去。
    “小陈，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么不高兴？”
    “是不是没有考好啊？”
    秦学海就宛若是母亲一样，连连安慰。
    陈恭抬头看了一眼秦学海，摇了摇头，笑了笑：“没事。”
    “走吧，我们回去吧。”
    秦学海点了点头，拍了拍陈恭的肩膀，笑了笑：“你小子！”
    “吓死我了。”
    “呵呵呵……”
    “走，晚上吃点好的。”
    陈恭微微一笑：“可以多喝点酒吗？”
    秦学海一愣，点头看去，认真说道：“可以！”
    他知道陈恭心里有事，但是……
    他不知道。
    对于一个刚从校园里走出来，第一次经历如此厚重场景的陈恭而言。
    今天的冲击力有多大！
    或许，若是其他学生，分析不出那么多东西还好。
    而陈恭，却似乎经历了那位老者死前的一段时光。
    这一次……剖腹探查。
    似乎，探查的是那一段过往。
    ……
    ……
    周峰文看见陈恭情绪不佳，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个学生。
    特别是自己的学生，杨晓东。
    面色严肃的说道：
    “我告诉你们！”
    “晚上吃饭的时候，谁也不许提今天下午的考核。”
    “听见没有？”
    杨晓东忍不住咳咳一声，笑着说了句：“老师，你也太偏心了吧！”
    “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我们感受呀！”
    “我们可是被陈恭学弟欺负了两场了。”
    周峰文气笑了，一巴掌轻轻打在杨晓东后脑勺上，笑骂一句：
    “你这混小子！”
    “行了，我告诉你。”
    “你庆幸吧，你这辈子接触到的最优秀的医生，可能就是他了。”
    “你现在还不懂，慢慢的就能明白今天的话了。”
    “晚上陪老子喝点。”
    杨晓东听完，愣了一下，不过片刻之后，笑着说道：“好！”
    ……
    伴随着考核的结束。
    这一次的竞赛，也到了尾声。
    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们，在稍作休息之后，明天就要回去了。
    而考试的成绩，会在三天之后公布。
    到时候，才是真正紧张刺激的时候。
    回到酒店，大家开始整理东西，收拾一番之后，就朝着饭店赶去。
    此时天空已经彻底黑了。
    雪花飘舞，似乎在和天空告别。
    灯光映衬下，多了几分瑰丽。
    和灯火通明的首都，形成了别样的风景。
    只是，不知是雪花让首都的夜景更美。
    还是，首都的霓虹灯，让这雪花，多了几分不一样的颜色。
    ……
    ps：写到这里，其实时间还有余，但是……却不想继续写了。
    我觉得今天断在这里刚刚好。
    好吧，我承认，是自己写哭了，可能是自我感动吧。
    希望大家觉得好看。
    (本章完)
第十六章：场面太大，不敢看！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下了车子，到了一个胡同巷子口，走了五百米左右。
    青砖青瓦青石巷，皑雪昏昏催人眠。
    因为刚下过雪，从下南方长大的杨晓东很开心享受到了第一个踩雪人的快乐。
    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在他眼里，似乎这顿饭已经不重要了，这顿来自北方的雪，足以慰藉灵魂的饿。
    秦学海和周峰文两人边走边怀旧。
    道路旁的昏暗路灯，衬托了良好的氛围。
    “哎呦，一点没有变呀！”
    “你瞧，这电线杆，不完全统计，你在这里，至少吐过几十次！”
    “切，还说我，你瞧……那棵歪脖子柳树，能长这么高，绝对离不开你喝完酒找不着厕所的原因。”
    “哈哈哈哈……有学生呢，你他娘的小声点！”
    “哈哈哈哈……是啊，咱们不是学生了，已经带学生了……”
    “哎……”
    ……
    没多久，穿过三百多米的巷子，很快看到了挂着两个灯笼的门面。
    若非这两个灯笼，这小店还真的不太好找。
    因为这家饭店，似乎还真的没有门面，就一个简单的门头，上面写着：
    “有一家饭馆”
    秦学海笑了笑：“快，快进来！”
    周峰文忽然拦住秦学海，把对方眼镜摘掉：“不专业了吧！”
    “哈哈哈哈……”秦学海没来由的鼻子一酸，笑了笑，掀开了门帘。
    陈恭几人也跟了进去。
    厚厚的毯子一样的门帘，掀开进去之后，顿时感觉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屋外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屋内热气蒸腾，香气扑鼻。
    里面却也是不小的空间，似乎每一桌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锅，大家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老板，订的包间。”
    “手机尾号……”
    “这边请。”
    ……
    三绕五拐，没多久就到了一个包间，里面的装修算不上时髦，但却也给人舒服的感觉。
    毕竟是现代化的社会了，小店也跟着发展。
    几人坐下之后，周峰文就笑着说道：“一个铜锅，老八样各半斤！”
    “还有，我们点几个菜。”
    “霍，你可真贪心啊，吃得了吗？”
    秦学海笑着说道。
    周峰文顿时摇了摇头：“吃不了不重要，但是……样儿数得齐全。”
    “这么多年你不来，我不得让你回忆一下青春的味道？”
    “哈哈……”
    听见周峰文和秦学海的对话，服务员笑了笑：“老顾客啊，咱们家店的老八样都知道。”
    说话间，周峰文陆陆续续点了几个菜。
    也不怕剩下。
    毕竟，一桌子全都爷们，而且大多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能吃得很。
    别说四斤羊肉了，就是再来四斤，估计也不够吃。
    但是……
    毕竟是怀旧风，该有的味道一个不能落下。
    所以，周峰文还点了不少菜。
    一旁的杨晓东好奇的问了句：
    “什么老八样啊？”
    周峰文一听，乐了：“这老八样可是羊身上最适合涮肉的东西。”
    “得了，这东西，可就有讲究了。”
    秦学海看着周峰文和学生们开玩笑，索性笑着不做声了。
    周峰文如数家珍的说了起来：
    “老八样是羊上脑、羊三叉、羊里脊、羊磨裆、一头沉、黄瓜条、羊腱子、羊筋肉。”
    “吃起来，有不同的口感，味道更是绝佳。”
    “肥瘦比例，各不相同。”
    “有的肥而不腻，有的娇嫩无比。”
    陈恭闻声，点头解释道：
    “嗯，羊上脑是脖颈后，脊骨两侧，肋条前的肉。
    因接近头部故称“上脑”。
    因为这个区域从解剖学上来说，多为斜方肌、比胸骨甲状肌、胸深肌……偏多，因为羊头不需要太多肌肉支撑，导致这些原本肌肉区域脂肪储备丰富，肉质中脂肪交杂均匀，所以质地较嫩。”
    “而羊三叉的肉，是羊腿肉，羊腿肉区域，BJ的涮羊肉来自张家口区域，腥膻味道不如内蒙。
    这部分区域，多为三角肌、长三头肌、和前臂扩张肌，以及尺阔肌……等，但是因为是养殖区域多数为集中养殖，所以羊腿上容易积攒脂肪，所以才会肥腻。”
    “羊里脊，位于羊脊椎的两侧，紧靠脊骨后侧的小长条肉，这个区域，从生理角度上讲，因为需要固定脊柱，而且主要是冈上肌和钩距肌肉，他们的力学功能比较重要，所以大多数长纤维肌肉，而且纤维细长，所以肉质偏瘦。”
    “羊磨裆，是臀尖肉，这部分区域的肉质因为缺乏肌肉，但是脂肪都集中在尾巴，所以是以臀中肌为主，而这里最多的是筋膜扩张肌肉，所以大多数都是软组织，质地松软，偏瘦，给人筋肉相连的感觉。”
    “黄瓜条则是长在羊大腿和臀部，解剖学中称之为条索壮包括，紧密包裹股骨，包含了大量的桡股二头、四头肌……一片肉两种颜色，属于特殊肌肉，不完全统计，一只羊身上就两条类似的区域肌肉，所以肉色淡红，一条条的，口感非常嫩。”
    ……
    陈恭的话，把圆满食欲满满的众人全都看傻眼了。
    就连刚刚进来准备上菜的服务员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有些瞠目结舌。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介绍？
    难道说，你好，这是背阔肌、这是腹直肌、这是斜方肌？
    “你……你们好……”
    “这是……你们的肌肉和脂肪……”
    “慢慢吃……”
    说完，服务员顿时落荒而逃。
    而一桌子十个人，看着满满当当的八盘肉，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原本好好的老八样……在陈恭眼睛里，变成了肌肉和脂肪的结合？
    虽然说……
    大家都是搞解剖的。
    但是，解剖仅限于实验室和手术室。
    从来不出现在餐桌上啊。
    秦学海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打破这一刻的尴尬。
    于是主动拿起一块肉，放进沸腾的铜火锅里，顿时笑了笑：
    “呵呵，来来来……吃一块肉。”
    “这个味道挺好的。”
    “大家尝尝。”
    众人听见这话，忍不住咽了口水，开始了吃饭。
    周峰文咳咳一声：“小陈！”
    “这个，我得说一下你。”
    “人不能太较真了，生活，是需要浪漫的。”
    “肉可不是单纯肌肉和脂肪的组合。”
    “你瞧，这羊肉，一涮，一变色，夹出来混点麻酱，美滋滋！”
    陈恭点头一笑：“谢谢周老师。”
    “其实，我也是个吃货的。”
    听见陈恭的话，大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是吃货？
    大哥，能不能别让这个词语失去仅存的烟火气和浪漫？
    看着大家充满质疑的眼神，陈恭说话间，认真挑出来一块肉，说道：
    “真的！”
    “秦老师，你尝尝，这块肉应该是这一盘里，最好的。”
    秦学海提起肉，放在嘴里，顿时感觉质地松软，虽然称不上入口即化，但是却饱满无比，无论是口感还是香味，都十分好。
    果然比起刚才的好吃了很多！
    “没错！”
    “这块肉，真的好吃！”
    “小陈，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陈恭笑了笑：“比例！”
    “这是我结合组织学和烹饪技巧，分析出来的。”
    “肌肉分为肌纤维、肌膜、肌原纤维、肌浆组成。”
    “肌纤维越细，肉越嫩，而肌膜是由蛋白质和脂质组成，具有很好的韧性，因而要承受肌纤维的伸长和收缩。”
    “而肌浆则富含肌红蛋白、细胞核、高尔基体、肌糖原及其代谢产物和无机盐类等。”
    “一块肉若是想要做到丝滑娇嫩细腻，需要做到脂肪和肌浆的结合……”
    “你刚才吃的那一块，就是这个比例。”
    “学术上没有专业名词，我把这个比例称之为：肥羊公式。”
    “我大一的时候，专门自己做过这个课题。”
    “论文还在呢，只是没有发表。”
    “我觉得，吃货这个词，应该是一个专业的职业名词，需对食材组织学有充分了解，还需要对于烹饪技巧有足够认识。”
    “目前，我已经研究出来了肥羊公式、肥牛公式、猪头肉公式……”
    听见陈恭的话，这时候，饭桌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大家看着陈恭的眼神，逐渐怪异起来。
    陈恭忍不住好奇问了句：“这不是很正常吗？”
    “就跟我们背单词要总结出最佳记忆曲线。”
    “睡觉要分析出最佳睡眠周期。”
    “……”
    “这些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几人听完，似乎有点被洗脑了一样？
    正常吗？
    杨晓东忽然感觉，他不配出现在餐桌上？
    秦歌看了一眼杨晓东，顿时也产生了这种感觉！
    没错！
    他们对视一眼，忽然感觉对于人是不是应该吃饭这件事儿，有点不自信了？
    按照陈恭这种思维，他们甚至感觉，活在这个世界上好累。
    吃饭得琢磨公式？
    得考虑发表几篇论文？
    好家伙！
    杨晓东原本还有一种来自于魔都的优越感，可是看到陈恭之后，他有一种错觉：生而为人，我很遗憾！
    陆陆续续……
    当九个人对视一眼之后，杨晓东终于打消了自己这个顾虑。
    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问题！
    分明是……陈恭不正常？
    对！
    肯定是！
    忽然，不知道谁切了一声。
    “行了，来，喝一杯！”
    “什么公式不公式的，做人，难得糊涂！”
    “对！对！对！”
    “难得糊涂！”
    “干杯！”
    “干了这杯酒。”
    ……
    很快，陈恭的话就被舌尖上的味蕾给征服了。
    正如牛津大学研究表明，美食的刺激和味蕾的变化，会刺激人体分泌一种叫做“遗忘激素”的物质，可以让人短时间内感觉开心，忘记疲惫……
    陈恭吃的也很开心。
    唯独有些尴尬的是，每当他夹一块菜的时候，总会有人跟他抢。
    而且，“抢劫”成功之后，还会挑衅的看陈恭一眼。
    似乎在说……
    你不是很会挑吗？
    会挑有个屁用。
    出来混！
    是讲不要脸！
    抢的过，才是本事……
    于是，就连秦学海和周峰文两人看见陈恭拿起一块肉，连忙“抢走”。
    陈恭一时间傻眼了。
    这四斤羊肉其实已经不少了，可是……在你争我抢的过程中，瞬间没有。
    若不是还有一个驴肉锅，几盘硬菜。
    陈恭感觉自己甚至会有吃不饱的可能。
    但是……
    菜可以少吃，酒不能少喝。
    陈恭今晚作为引起众怒的人，一个多小时下来，几个人分别找陈恭喝酒。
    哪怕是不擅长喝酒的杨晓东，也想把陈恭灌醉。
    不为别的，就为了今天憋屈的一天。
    可惜，作为一个很少喝高度酒的魔都人，杨晓东很快就拉着陈恭的胳膊，开始了“开诚布公的坦白局”。
    陈恭也是哭笑不得。
    不得不说，年轻人的友谊，并不需要太多的经历。
    可能只是这两天的简单相处。
    便能印象深刻。
    或许，离开首都的杨晓东，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在火锅店，挥斥方遒的少年郎。
    陈恭也不会忘记那个哭着对陈恭数落半天，然后狠狠自罚一杯的杨晓东。
    ……
    窗户外，路灯下。
    大雪依然在飘洒。
    只是和屋内的热气腾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酒喝多了，大家话也多了。
    学生们各自分享各自的心情，吹着牛逼，约着不知道何时才能应验的“回头局”。
    秦学海和周峰文两人，却也聊着很多。
    “哎……”
    “好好培养吧，我可算看出来了。”
    “这小子，不是一般人。”
    “他压根不正常。”
    “老秦，我再次羡慕你了。”
    “真的，不仅仅是羡慕你当初抢走了花姐。”
    “还羡慕你他娘的这么多年坚守，有了结果。”
    “哎……”
    说完之后，周峰文一杯酒进肚，叹了口气，然后点着一根烟。
    秦学海笑了笑，说道：“行了！”
    “你不也挺好的嘛！”
    “魔都，大城市。”
    “发展好，指不定什么时候，你这都能混成院士。”
    “为了你的未来，是得干一杯。”
    周峰文冷笑一声：“草！”
    “院士！”
    “哪儿有那么简单啊！”
    “不说别的，复旦附属医院就有那么多。”
    “僧肉粥少，大城市有的城市的压力。”
    “远了不说，就华山医院，和我竞争的就有好多人。”
    “我目前不是在做一个课题吗？”
    “可是，学校那边净搞幺蛾子。”
    “无非就是竞争呗。”
    “去年，我让了，前年，我也让了！”
    “今年，他娘的说啥我也不能让了。”
    “可是，结果怎么着，卡我，我那边需要三批的五星资质的实验动物。”
    “结果卡着我了。”
    “你也知道，目前国内五星资质的实验动物本来就不多，结果还卡我？”
    “我这得排队，今年明年据说是排不上了。”
    “后年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你说气不气？”
    周峰文越说越气，有些无奈。
    秦学海闻声，拍了拍周峰文的肩膀，陪着喝了杯酒。
    毕竟……
    说句实话，这件事儿，周峰文解决不了，他就能了？
    要知道，五星资质的动物，都得拉关系找人，才能找到。
    一般实验根本用不着，需要五星资质的，基本上都是高精尖的课题了。
    所以，这些课题人身后的资源和背景，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说白了，医疗圈医疗圈，这终究还是一个圈。
    在这个圈子里，你就需要有这个圈子的人脉和关系。
    若是没有，那很抱歉，很多事情，就没有那么容易。
    “行了，他妈的，不说我的事儿了！”
    “难得高兴一次。”
    “抱歉，是我的错。”
    ……
    陈恭此时收到来自首都的来电。
    看着陌生的来电显示，陈恭顿时愣了一下。
    因为他在首都真的没有什么熟人，谁的电话？
    犹豫一番，陈恭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
    对方开门见山的说到：“你好，请问是陈恭吗？”
    “我是，请问您是？”
    陈恭听着电话那边，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来，顿时有些好奇。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冯玉明，首都医科大的副校长。”
    “也是这一次竞赛的负责人之一，第三场考核的负责人就是我。”
    “你给兔子进行造模实验的过程我全都看到了，说实话，对于你的实验造模水平，我很开心。”
    “对了，我也是山河医科大出来的，说起来，我们还是校友，或许你的老师，秦学海教授，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所以，我想和你见一面。”
    “请问你今天方便吗？”
    陈恭犹豫起来：“现在吗？”
    冯玉明点头：“明天我需要进行集中判卷，所以明天我怕没有时间，今天晚上最好了。”
    “怎么？不方便吗？”
    陈恭如实说道：“方便是方便。”
    “我和老师在一起吃饭。”
    冯玉明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那好，麻烦你把地址发一下，我现在过去。”
    “说起来，我和秦教授好久没见了。”
    “正好聊一聊。”
    “电话号码就是我的微信，可以的话，发我地址就行。”
    陈恭点头，添加微信，把地址发了过去。
    发过去之后，不到十分钟，陈恭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而对方的声音，比起冯玉明，沧桑了一些。
    简单介绍之后，陈恭再次傻眼了。
    因为……
    这位李培生，是第四场的负责人。
    陈恭有些傻眼了。
    没想到，这几位都给自己打电话。
    “陈恭，感谢你今天帮我老师把腹腔内的情况，彻底清理了。”
    陈恭：“？？？”
    “你今天做的手术，是我的老师！”
    “他捐赠了遗体。”
    陈恭听完，顿时恍然大悟：“抱歉……”
    李培生笑了笑：“没有什么可抱歉的，是我应该感谢你。”
    “方便的话，可以把地址给我吗？”
    ……
    陈恭挂了电话，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秦学海，忍不住问了句：
    “秦老师，我这边有两个……人要来。”
    “可以吗？”
    “有一个还是咱们学校毕业的。”
    “方便过来吗？”
    秦学海此时听见陈恭的话，顿时笑了起来：“是吗？”
    “过来吧！”
    “反正我们桌子也够大。”
    “也是搞医的吗？”
    陈恭点头：“是的。”
    秦学海以为是陈恭的朋友，笑着说道：“没事的，都是自己人。”
    秦学海以为陈恭叫来的是一些朋友或者学长一类的。
    也没在意。
    而是和周峰文继续开始聊天。
    “对了，我们学校马上要校庆了，而且年底医师协会外科分会这边要开会了。”
    “你过来参加吗？”
    周峰文笑着说道：“行啊，可以的。”
    “我去给你长脸去，够资格不？”
    周峰文顿时笑了起来。
    秦学海摇了摇头：“资格？”
    “当然有了，来了给我们讲讲课。”
    “您是谁啊？国内骨科新技术的带头人，百千万人才计划的千人计划成员，中国医师协会骨科医师分会膝关节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骨科学分会创新与转化学组副组长。”
    “这资格，绝对够的！”
    周峰文听见之后，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就爱听你说话！”
    “要不然你抢了花姐，我也不介意呢！”
    “哈哈……”
    秦学海一听这话，顿时白了一眼：“滚！”
    “什么叫你介意啊？”
    “我和我老婆，和你有个屁关系啊。”
    周峰文：“你要这么说，我就可得掰扯掰扯了。”
    ……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
    忽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哎呦！”
    “好香啊。”
    “我说是谁……这么会吃呢。”
    “老秦，啧啧啧……秦学海同志。”
    “来了首都，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是吗？”
    这人身高和秦学海相仿，年纪要大一点，五十五左右的，黑色的呢子大衣，斯斯文文的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进来以后，笑眯眯的和大家打个招呼。
    秦学海见状，顿时瞪大眼睛：“您……冯院长！”
    “您怎么在这里？”
    “快……快请坐。”
    “服务员，加一套餐具，再来瓶茅台，然后加点肉……”
    冯玉明笑了笑：“不要茅台。”
    “要什么茅台啊！”
    “就喝这个。”
    “这个酒我就挺喜欢的，老秦啊，你不对劲儿啊。”
    “请老领导喝茅台，这是有事儿想求啊！”
    “呵呵呵……再说了，我在首都，也喜欢咱们家乡的汾酒啊。”
    冯玉明说完，忽然看了一眼四周，目光放在了陈恭身上，走了过去，坐到了陈恭的身边。
    “呵呵，不会打扰大家吧？”
    秦学海和周峰文两人连忙摆了摆手：“瞧您说的，不打扰不打扰……”
    “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小陈这个朋友，竟然是您。”
    的确如此！
    杨晓东她们几人可能不认识。
    但是……
    周峰文和秦学海，对于这个人，可不陌生啊！
    要知道，山河医科大总共出来两名院士。
    其中一名，就在眼前！
    就是现在首都医科大学副校长冯玉明。
    之前的时候，冯玉明在山河医科大做过两年的副院长，不过……时光很短，仅仅是四十岁左右的时候，然后就离开了山河省，去了首都。
    具体原因不详……
    只是，来到首都之后的冯玉明如同开了外挂。
    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完成了三级跳。
    在去年的时候，更是评选为工程院院士。
    最重要的是，冯玉明填补了国内实验动物学领域的一个空白，打破了国际动物实验模型的垄断。
    虽然说距离自给自足还差一些距离。
    但是……
    可以说冯玉明是目前国内科研领域的香饽饽。
    谁见了不得好酒好肉的伺候着？
    只是……
    他们怎么想，也不会把陈恭和这位主想到一起去啊？
    这压根差了十几个大段呢！
    周峰文也连忙起身，主动握手：“冯院士，您好，您好！”
    听见这话，现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院士呀！
    我曹！
    杨晓东和秦歌等人都感觉自己瞬间酒醒了不少。
    好家伙……
    陈恭竟然把院士叫来了？
    一时间，大家有些怀疑人生。
    这家伙……
    这么牛逼吗？
    就连周峰文看着陈恭的眼神里，也满是惊喜。
    秦学海更是一时间感觉大脑有些发懵。
    “这个……这个……我怎么觉得我喝多了！”
    “呵呵……”
    “小陈，这就是……这就是你的朋友？”
    “冯院长，您和小陈认识？”
    冯玉明呵呵一笑，对着陈恭点了点头：“陈恭，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老学长，冯玉明。”
    “很高兴认识你。”
    陈恭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握手：“冯院士……您好！”
    冯玉明摆了摆手：“什么院士不院士呢。”
    “你叫我学长，亲切！”
    这话一出，顿时周峰文和秦学海对视一眼，自然看到了里面非同寻常。
    要知道，学长这个词，可以乱叫，但是……却也不能乱叫。
    特别是冯玉明这样的人。
    别看人家亲切。
    人家的身份地位最重要的是能力，是完全可以不把在场所有人放在眼里的。
    打破国际动物实验模型垄断的主！
    连续两年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一等奖获得者。
    首都医科大学校办企业，中国玉明生物科技公司董事长。
    他可真的不是一般人！
    “对了，我这个……打扰大家的人，来了得自罚一杯啊！”
    陈恭：“一般不都是自罚三杯吗？”
    这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谁敢让人家自罚三杯啊。
    可冯玉明看着陈恭天真的样子，顿时哈哈哈一笑：“对对对！”
    “三杯啊！”
    众人再次慌乱了。
    秦学海瞪了一眼陈恭，大爷，您别给我找事儿了好吗？
    这位主……可是就连校庆都拒绝了的人啊。
    没错！
    之前学校校长他们邀请冯玉明去参加校庆，被人家拒绝了。
    可在陈恭这里，竟然是自罚三杯！
    这可真的是……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冯玉明的出现，让饭桌多了几分特殊的味道。
    “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聊聊。”
    “我就是来和小陈见面聊一聊。”
    众人一听这话，虽然不敢聊天，但是……硬聊。
    陈恭此时也和冯玉明聊了起来。
    “我对你今天的这个兔子单肾上腺造模十分欣赏。”
    “而且对我启发很大！”
    “真的，我没想到，我们山河医科大，竟然再次出现了这样优秀的孩子。”
    “我看你资料是大五了？”
    “怎么？毕业以后，有没有想法来做我的学生？”
    陈恭听完，顿时愣了一下，随后沉思起来：“我觉得……没有必要吧？”
    冯玉明顿时皱眉：“嗯？”
    “什么叫没有必要！”
    陈恭咳咳一声：“不是，我不是说您这个学科没有必要。”
    “学长，我是觉得，做动物造模，完全可以兼职来做。”
    “我还是想要做临床。”
    冯玉明听完，顿时好奇了起来：“那你这造模技术在哪儿学的？”
    陈恭笑了笑：“自学的。”
    “我平时做动物实验，就顺手学了造模了。”
    秦学海等人听着这两人的聊天，一时间是头皮发麻。
    说实话……
    秦学海听到冯玉明想要招陈恭做学生的时候，第一感觉是兴奋。
    毕竟，这可是院士啊！
    跟了冯玉明，前途根本不用发愁。
    什么就业不就业的事情，那都是小问题！
    可是……陈恭是一般人吗？
    显然不是！
    果不其然，陈恭一句兼职，把大家都搞蒙了。
    冯玉明一下子有些不服气了，顿时和陈恭争辩起来。
    “你这小子，瞧不上造模啊？”
    “口气这么大！”
    看见这一幕，众人也拦不住，更不敢拦。
    秦学海是内心慌乱到了极点。
    这俩人……
    一个是管不了，一个是管不了。
    这咋整？
    可是……
    冯玉明和陈恭越讨论越兴奋，越讨论，越激动。
    甚至就连喝酒也是咕咚咕咚一杯接一杯。
    十分钟以后！
    冯玉明激动的看着陈恭：“好小子！”
    “我就服你！”
    “对了，今天来，还有个正事儿。”
    “你小子，真的是太不客气了。”
    “这个合同你签一下。”
    陈恭一愣：“什么合同？”
    冯玉明说道：“专利转让啊！”
    “怎么滴？”
    “我可是你学长，你的那个专利，还想给别人啊？”
    “就单肾上腺动物造模的专利。”
    陈恭一愣：“我还没申请专利啊？”
    冯玉明翻了个白眼：“这个你不用管，我给你申请。”
    “你来签字就行。”
    “但是，我实话实说，一码归一码。”
    “虽然你这实验对于我启发很大，但是，商业因素和专业角度上讲，你这个专利的价值，不是很高。”
    “我只能给你100万的专利转让费。”
    “可以吧？”
    陈恭听完，顿时瞪大眼睛：“一百万？”
    不仅是陈恭，就连……
    房间里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们算是看清楚了。
    好家伙！
    感情是来送钱了？
    这院士，可……可真卑微啊！
    其实，冯玉明准备了两份合同，一份是专利转让，一份是聘请合同。
    冯玉明看着陈恭，说道：“好，你不要我做你老师也行。”
    “但是，这个顾问合同，你签一下。”
    “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优先卖给我好吗？”
    “而且，作为我们公司的顾问，有很多好处呢！”
    陈恭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时间。”
    听到这句话。
    周峰文差点把杯子捏碎！
    陈恭不懂。
    他能不懂吗？
    玉明生物科技公司的顾问，是可以优先供货的！
    这看起来微不足道。
    但是！
    单单这一个优惠，足以让很多人眼馋死。
    就比如他。
    冯玉明顿时无奈，再次一番口舌，之后终于说道。
    “真的不让你干啥！”
    “咱们……不能浪费你的才华啊？”
    “对吧？”
    犹豫再三，陈恭这才口头答应了下来。
    冯玉明这时候，忽然对着秦学海说道：“对了，老秦。”
    “校庆记得给我发邀请函。”
    秦学海顿时瞪大眼睛，有些语塞：“您……您不是没时间吗？”
    冯玉明笑了笑：“我想回去看看！”
    说完，他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恭。
    “我想看看学校现在怎么培养人才。”
    秦学海听完，内心咯噔一声，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好，好！”
    “冯院长，您放心。”
    陈恭这时候，忽然对着冯玉明问了句：“学长。”
    “能求您办个事儿吗？”
    冯玉明一听这话：“你签署合同，我就答应。”
    陈恭说完，摇了摇头：“算了，不划算。”
    “我自己做也行。”
    冯玉明顿时无奈：“那你说说，怎么个事儿？”
    陈恭看向对面的周峰文：“周老师好像需要一批实验动物。”
    “您方便卖一些给他吗？”
    “当然了，我不会白要……我……我可以适当的帮您解决一些小问题。”
    听见陈恭的话，秦学海和周峰文都愣住了。
    两人都没有想到陈恭竟然这么仗义！
    周峰文甚至鼻子一酸，有些感动。
    只是……
    陈恭这口气，属实有些大。
    什么叫做帮你解决一些问题？
    你知道，眼前这位是谁吗？
    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简直是可笑！
    可偏偏冯玉明眼睛一亮，笑着说道：“一言为定！”
    来之前，冯玉明可是把陈恭调查了个底朝天。
    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陈恭的能力和天赋。
    试想一下！
    一年时间内，成为国自然基金项目第一负责人，而且申请骨科专利，成为第三负责人……
    跳级到大五！
    这是一般人？
    这绝对是人才。
    ……
    这时候……
    忽然又是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服务员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你好，是这里吗？”
    “谢谢，是这里。”
    男人巡视一圈之后，眼神落在陈恭身上，然后点头对着服务员说了句感谢。
    男人出现以后，顿时秦学海和周峰文两人傻眼了。
    连忙站起身子。
    “李会长？”
    话音未落。
    那头发花白的男子，对着陈恭深深鞠了一躬：“陈恭，谢谢你！”
    陈恭见状，也瞬间明白对方是谁了。
    连忙站起身子，鞠躬说道：“李老师，客气了。”
    这一幕！
    彻底把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包括冯玉明在内。
    而秦学海和周峰文的内心，无比震撼！
    这……
    这也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刚才李培生对着陈恭这一鞠躬，让他们直接大脑死机。
    眼前这位是谁？
    中国肝胆外科目前第一梯队代表人物李培生！
    中国医师协会外科分会会长。
    中华医学会肝胆外科分会会长。
    全国肝移植中心主任。
    中国肝病研究所所长。
    《中国肝胆外科杂志》总编。
    中国医师协会肝病疑难病研究小组组长。
    中样保健局肝病组长。
    ……
    一大堆的头衔，已经无法形容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
    可是！
    这个男人，竟然对着陈恭深鞠一躬！
    这一幕，太过于震撼了。
    ……
    话音未落，李培生径直走到陈恭身边：“麻烦可以让个位置吗？”
    杨晓东傻眼了，连忙起身：“您坐。”
    说话间，把自己的餐具什么的，全部拿走。
    只是……
    李培生坐下来之后，端起一个干净的酒杯，对着几人说道：“抱歉打扰了。”
    说完之后，就是三杯酒。
    秦学海几个人，连忙陪了三杯。
    真的上头……
    关键，醉还是因为酒，是因为刚才的这个画面。
    但是……
    已经吓傻了。
    而随后，李培生对着陈恭，倒满酒，再次敬了一杯：“陈恭，这一杯，我敬你。”
    “都在酒里。”
    陈恭也是连忙陪了一杯。
    李培生这时候看见了一旁的冯玉明：“冯院士？您怎么也在？”
    冯玉明苦笑摇头，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是说什么。
    而是笑着说道：“我还想问你呢。”
    李培生苦笑：“来感谢陈恭。”
    陈恭连忙摇头：“不敢，不敢！”
    而此时……
    秦学海和周峰文两人感觉有点怀疑人生。
    今天的震撼，太过于……刺激了。
    中午吃饭。
    是吴利民院士。
    对于陈恭称赞有加。
    晚上的时候。
    又是冯玉明院士送钱上门，而且对陈恭那叫一个尊重。
    但是……
    这怎么也比不上，李培生院长进来以后，就是深鞠一躬。
    这礼节，太大了！
    杨晓东此时已经麻木了。
    可以说是……
    陈恭虐我千百遍。
    回去以后，我依然要拿他装逼。
    现在，他们已经对陈恭没有任何怨言了。
    毕竟院士都这么尊重。
    我算哪根葱？
    而周峰文和秦学海，则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今天晚上，为什么这53°的酒，不够烈呢？
    是36.5度的体温配不上眼前的热情？
    只觉得，这个世界，太过于疯狂！
    ……
    ps：感谢“不管不顧不理”、“王镱涵”两位盟主大佬的豪横10000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真心感激。
    也感谢“胖胖的仓鼠”的5000打赏。
    “俗人一介”的1500打赏。
    谢谢你们，真心感激每一位正版读者，是你们的支持，给了我动力。
    这本书的开头不是很好，因为老手切入点选择错了，所以开头成绩一般，但是……后面的故事，我保证精彩。
    我相信，医生文，我是可以写好的。
    也希望大家可以相信我。
    拜谢！
    (本章完)
第十七章：礼物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相比冯玉明的熟络无间，李培生一直很沉默。
    冯玉明见状，倒也没劝。
    秦学海和周峰文两人看着李培生胳膊上的一个“孝”字，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偶尔碰一杯酒，喝一口。
    若是没有人和李培生碰杯，他就主动端起一杯来，和陈恭喝一口。
    期间，加了一次菜。
    等到了酒足饭饱，临近12点的时候，冯玉明见时间也不早了，看着李培生也有些醉意了。
    索性说了句：“今天也不早了！”
    “孩子们考试了一天，也累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明天我和老李，也得去判卷呢。”
    “所以，我们俩就不送大家了。”
    “我呢，也祝福各位同学，能有一个好成绩，若是成绩可以，有机会参加后期培训，到国外参赛的话。”
    “我这边来了再招待大家。”
    李培生这时候点了点头：“秦主任，周教授，这个……你们俩带着学生来的，责任大，早点休息。”
    “这下着雪，路上结冰了，不好走。”
    “安全第一。”
    听见冯玉明起身张罗，秦学海和周峰文连忙点头。
    而杨晓东、秦歌在内的学生们，看见院士和他们如此客气，内心也是多了几分自豪和感激。
    “谢谢冯院士。”
    “谢谢李会长。”
    李培生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醉意满满：“给大家添麻烦了。”
    “今天心里装着事儿，所以……哎！”
    “怪我，下次……下次我来招待。”
    “周峰文，秦学海，我知道你们俩，回去以后……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果不其然，听见李培生这一番话，周峰文和秦学海都是内心一紧。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
    可是……
    这外科的一亩三分地上，谁不得卖人家李会长一个面子啊？
    都说来外面参加会议，容易积攒人脉。
    好家伙……
    秦学海和周峰文压根没有想到，这一次积攒人脉的方式，如此离谱。
    是自己的学生，成了关键线索。
    都说人家小陈不懂人情世故，呵呵……需要懂吗？
    你懂人情世故，你来参加一次考试结交三个院士级别的大佬？
    你回来事儿，你让院士亲自送钱上门，让会长进门深鞠一躬？
    狗屁的人情世故！
    在这个世界上，若是真的有捷径，那就是实力！
    虽然秦学海和周峰文两人不知道陈恭究竟是做了什么，但是也能大概猜到一些东西。
    可是……
    来参加竞赛的，全国五百人，其中包括了北上广深等超一线城市的精英。
    又能如何呢？
    别说这些学生了。
    就是这些地方的老师专家教授来了，你瞧瞧人家给不给你这个面子？
    言归正传，一句话，面子这东西，是需要里子来争取的。
    没有里子的面子，一文不值！
    大家纷纷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陈恭一直小心搀扶着李培生，出来以后，冯玉明对着身边一个人使了个眼色，一个男子见状，连忙小跑过来。
    看样子，似乎是冯玉明的司机。
    李培生摆了摆手，拉着陈恭到了一旁，虽然醉眼惺忪，但是一字一句，拍着他的手。
    “孩子，你有天赋。”
    “我看得出来。”
    “但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好好加油，好好努力。”
    “希望我今天的遭遇，不会成为你的噩梦。”
    “也希望有朝一日，你遇到这样事情的时候，可以终得圆满。”
    说完之后，李培生抱着陈恭，拍了拍后背：“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随后，李培生转过身子，踉踉跄跄的朝着远处走去。
    司机想要去搀扶，却被李培生拒绝了。
    这昏暗的灯光下，小巷深远幽暗，看不清远处。
    脚下冰雪堆积，路很难走。
    而李培生踉踉跄跄，甩开了司机的手，毅然决然的朝着远处走去。
    至此以后，他的路上，再也没有了搀扶、保护、包容他的那个人了。
    路再难，再远，也得一个人走。
    渐渐地……
    大雪纷飞。
    没多久，他的身上、头上，便满是雪花。
    头发花白的他在雪花的衬托下，似乎白了头。
    而那脚步……却从停歇。
    陈恭注视着这一幕，久久入神，迟迟不语。
    秦学海等人站在雪中，默默注视李培生离开。
    ……
    冯玉明这时候，看了一眼众人，也是摇了摇头。
    “提前祝大家一路顺风。”
    “小陈，等校庆的时候，这份顾问合约，我等着和你签约。”
    “呵呵，老秦，回去以后记得给我发邀请函。”
    “不过……也不是那么着急，我这名号，你可以拿去使唤。”
    秦学海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
    因为这冯院士话里有话啊！
    这分明是在说……他可以扯着虎皮做大旗的意思啊。
    看起来没有什么事情，但是仔细一想，这里面的门道可就多了。
    秦学海连忙感激一笑：“不敢不敢！”
    冯玉明笑了笑：“胆子大点！”
    “出来以后，我算是发现了。”
    “胆子太小，束手束脚。”
    “胆子一大，啥也不怕！”
    “只要你好好干事业，我支持你的。”
    秦学海连忙道谢：“谢谢冯院长的支持。”
    冯玉明说完之后，看向周峰文：“周教授，这是我名片，等回去之后，有什么需求给我打电话。”
    “这个……不管怎么说，我就是看在小陈的面子上，也得给你安排安排。”
    周峰文差点哭了！
    他原本这一次出来带着自己学生，其实还想着散散心的。
    这没曾想，出来以后，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竟然迎刃而解了。
    而关键帮自己的人，还是老秦的学生。
    周峰文感激一笑：“谢谢小陈。”
    “谢谢冯院士。”
    “感激不尽。”
    都是成年人，冯玉明提携陈恭的心思，已经很清楚了，周峰文若是再看不出来，可真就是白混了这么多年。
    雪地里，众人分道扬镳。
    出来以后，冯玉明带着司机上了一辆曼巴赫，缓缓离去。
    陈恭一行人拦了三辆车。
    秦学海和周峰文两人坐在一辆车上。
    两人今晚都喝多了，但是……却没有醉意。
    反倒是脑海里很活跃，很兴奋，也很激动。
    原本以为今晚是一场发泄局，却没曾想，变成了一次商务局。
    这二位领导，说白了，是平日里他们目前水平还接触不到的。
    可偏偏，出现在了他们生活里。
    周峰文感慨一声：“哎……”
    “我真的羡慕杨晓东、秦歌他们的。”
    秦学海皱眉：“羡慕他们干啥？”
    周峰文认真说道：“他们的世界，会因为陈恭的出现，而发生改变。”
    秦学海听闻，没有否认。
    因为的确如此。
    “你也别羡慕了，小陈可没有少帮你忙。”
    周峰文听到之后，内心也是感动不已，陈恭可真的是帮了大忙了。
    “是啊！哎……大恩不言谢了。”
    但是，很快周峰文的第二句话，就让秦学海头眉心微皱。
    “可惜啊！”
    “我年轻时候，咋就没有遇到这样的人啊？”
    “瞧一瞧，什么货色啊！”
    秦学海气的差点唾他一脸。
    “滚！”
    “老子还嫌弃你呢。”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晃眼二十多年了。”
    “是啊！”
    “明年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
    回到酒店，已经临近一点。
    秦歌喝多了，倒下就睡。
    陈恭心情沉重，睡意较浅，躺在床上，翻看手机的时候，忽然看见赵曦忽然转发了一个朋友圈。
    咿？
    小赵老师还没有睡觉吗？
    陈恭顿时笑了起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恭可是拍了不少好吃的照片。
    于是……
    一股脑，全都给赵曦发了过去。
    没多久！
    一个消息发了过来。
    “愤怒/jpg！”
    “炸弹/jpg！”
    ……
    一连串的愤怒和炸弹，让陈恭差点笑出声来。
    没多久，一张自拍照发了过来。
    赵曦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鼓着腮帮子，愤怒的盯着陈恭。
    陈恭看着可爱的小赵老师，顿时心情好转了很多。
    陈恭：“看见你生气又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开心了好多！”
    赵曦：“抓狂/jpg！”
    陈恭：“其实，不好吃，也就是驴打滚、红烧肉、糖醋里脊、铜火锅……”
    “哎呀，一点不不好吃。”
    赵曦：“委屈巴巴/jpg！”
    她晚上减肥，就吃了一根胡萝卜、一个苹果还有一根黄瓜。
    现在看见陈恭热气腾腾的火锅，还有外面的雪，顿时眼泪留了下来。
    她实在是太喜欢吃火锅了！
    陈恭这个坏蛋。
    赵曦：“我在考虑拉黑你30秒！”
    陈恭：“为什么是三十秒？”
    赵曦：“因为……我三十秒之后，就忘了。傲娇/jpg！”
    陈恭：“哈哈哈哈……”
    和小赵老师聊了会儿天，赵曦得知陈恭喝了酒，也知道考了一天，辛苦了，便不再理会陈恭了。
    陈恭看见发消息都不回复。
    于是，用美食照片连环轰炸一番，然后美美的睡觉了。
    ……
    ……
    次日。
    陈恭等人，就踏上了回程的高铁。
    秦学海看着窗外白雪皑皑，似乎让这个世界看起来十分干净。
    但是……他深知，这白雪之下，隐藏的是却是真实的世界。
    不为人知的真相，才是这个世界残酷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陈恭。
    内心也是暗下决心。
    昨晚，秦学海一整晚没有睡好。
    他想了很多事情。
    而现在，他有了决断。
    小陈，你只管往前走。
    那些事情，我来做就行了。
    其实，他很清楚，陈恭不是不明白那些道理，一个智商如此之高的人，他能看不透？
    只是，在陈恭的心里，他不屑于去做那些事情罢了。
    可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
    他秦学海不才，但是……却也心甘情愿的辅佐他一路骋驰。
    直到最高！
    学术？
    梦想？
    呵呵……
    人嘛，总得学会放弃一些。
    以前他没得选，只能选择前行，但是……现在，有人比他更合适。
    只是，不知道他能否看到能阳光炽盛，消融冰雪的时候。
    ……
    ……
    “儿子吧，爸爸回来了！”
    陈恭推开宿舍门，直接走了进去。
    “滚！”
    “滚滚滚！”
    “爸爸复习呢，不要打扰爸爸！”
    “就是，你他娘的大五，不需要考试，我们需要啊！”
    “太无耻了！”
    ……
    宿舍内众人看见陈恭回来，齐刷刷的竖起中指。
    陈恭一想，还真是这样。
    大五基本上都在科室轮转，根本就没有任何考试。
    可现在眼看着假期就要来了，考试一天天逼近，大家不得不慎重起来。
    说医学院是后高三时代，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期末这段时间。
    这时候你出去看看，小女孩儿们也不化妆了，一个个穿着睡衣穿梭在宿舍和食堂之间，网吧生意也差了很多，男的也不敢放肆的出去玩儿了。
    大家都在准备考试。
    因为……
    这个挂科，是实打实的挂科，一点情面都不带留的。
    而偏偏大二，还是考试压力最大的一年，大二的内容都比较难，生理生化局部解剖……简直要人老命。
    陈恭认真说了句：“其实，我还挺羡慕你们的。”
    “这又是一个夯实自己学习基础，提高自己基础水平的机会！”
    “哎，可惜我不能去了。”
    “不过……好像我听说，这一次学校让我去给出考题。”
    一听这话，宿舍几人顿时浑身颤抖起来。
    寿伟翔差点给跪了！
    这他妈，真的太坏了……
    陈恭笑了笑，也不开玩笑了。
    这次去首都，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收了一百万，还有一份不太想签约的offer，认识了三个院士，交了几个朋友，拿到了一个完美级的剖腹探查术。
    哦……
    还顺带参加了一个竞赛考试。
    总体来说，还算圆满。
    来的时候，陈恭也没有小气，临行前买了一些礼物，分别送给了杨晓东、秦歌等几位学长。
    顺带着，还买了一些“特产”，带了回来。
    “那，这可是采用宫廷传统秘方加工出来的果脯。”
    “我给大家带了一些。”
    “还有烤鸭，没法买现成的，只能买包装好的了，凑合吃吧！”
    陈恭给大家带来的基本都是一些吃的。
    此时已经中午了，大家都没有去吃饭，一看见有吃的，顿时也开心了不少。
    纪超自告奋勇的说到：“等一下等一下，鸭子兽兽你去实验室热一下。”
    “我去食堂买点主食和菜。”
    杨鹏伟笑着说道：“我去买点喝的。”
    一下子，大家分道扬镳，不多时，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就出来了。
    陈恭很珍惜大学宿舍的友情。
    因为他有些不确定，半年之后，自己何去何从？
    说话间，大家聊了起来。
    “哎，他娘的，因为院庆，我们要提前考试了！”
    陈恭一听，好奇了起来，因为昨天吃饭的时候，他就听秦主任说起来了校庆的事情。
    陈恭一开始并没在意。
    毕竟……
    在他眼里，校庆这种事情，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无非是邀请那些学校出去的“成功人士”回来庆祝罢了。
    和他们有啥关系呢？
    “到底什么时候院庆啊？”
    寿伟翔：“1月6号。”
    “元旦过后。”
    “学校这几天已经在筹备了！”
    陈恭笑了笑：“那距离你们考试，也就不到十天了呗？”
    “恭喜呀！”
    几人再次齐刷刷的竖起中指。
    陈恭欣然笑纳。
    “不过，校庆和咱们有啥关系啊？”
    “就是一个普通学生。”
    江涛忍不住说道。
    寿伟翔无奈说道：“还真有关系。”
    “这一次是我们学校50年校庆，还真的挺隆重的。”
    “所以来参加的人很多。”
    “学校领导们很重视。”
    “学生会这段时间，他娘的全都是各种准备工作。”
    “我现在都准备退了，实验室的事情本来就忙，再加上考试，真的有些忙不过来了。”
    杨鹏伟听完，点头说道：“嗯，退了也好，别大学毕业，啥也没学会，反倒是学会了学生会的领导架子。”
    宋洪文这个时候看了一眼陈恭，忽然说道：“我这边有个消息。”
    “也不知道准不准。”
    几人听完，连忙说道：“快说说。”
    宋洪文说道：“我听说，这一次学校准备在校庆上，推出一个荣誉校友的称号。”
    “到时候，会有很多知名学长学姐回来。”
    “而且，这些人现在已经全国各地，不少都是知名专家。”
    陈恭一听这话，忽然愣了一下。
    荣誉校友？
    “荣誉校友有什么用啊？”
    宋洪文看了一眼陈恭：
    “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无所谓，但是对你，或许还真的有些帮助。”
    “我听说，所有荣誉校友，这一次都会和学校进行签约，带研究生。”
    “陈恭，举个例子，你现在已经大五了，眼看明年毕业，就要上研究生了吧？”
    “你这一次压根没有报名参加考研。”
    “学校是有保研名额，我估计你问题不大。”
    “但是，这一次的校庆，这么多校友，就是这么多导师，对于很多优秀的保研的学生而言，其实都是一个机会。”
    陈恭听完之后，也似乎明白了过来。
    山河医科大这么多学生，每年保研的人数也不少。
    所以，这一次学校这么做。
    是想要让优秀的学生，提前和老师们进行联系。
    学校利用校庆，做好这一次的中间工作，给一些优秀的学生们一个更好的平台和机会。
    想到这里，陈恭忽然觉得倒也不错。
    陈恭一直以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考研的事情。
    因为陈恭跳级的时候，已经超过了考研的最终报名日。
    但他觉得，若是保研的话，他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目前尚未选择好老师。
    当然了，秦学海主任是一个优秀的导师，但是在首都的时候，秦学海明确告诉陈恭，他不会做自己的导师。
    他会给陈恭寻找和推荐一些优秀的专家和教授。
    而且，哪怕陈恭不是他的学生，但是秦主任承诺，他一身学识，随时可以传授给陈恭。
    说实话，陈恭真的是十分感动。
    对于这样一个亦师亦父的男人，陈恭很感激。
    或许，这一次的校庆，对他而言，也是一次挑选老师的机会。
    当然了，也是老师们挑选学生的机会。
    荣誉校友！
    这个称号，陈恭其实想想，还挺想要的。
    毕竟，对于这个学校，陈恭还是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这里陈恭接触的所有老师，对他帮助都很多，说实话……他还是挺想要这样的称号的。
    【叮！温馨提示：山河医科大荣誉校友是一个称号，可有特殊奖励。】
    陈恭听到系统提示音，微微一愣。
    没想到……
    这还是一个特殊称号？
    陈恭一时间更想要了。
    只是……自己怎么才能获得这样的荣誉称号呢？
    总不能走后门吧？
    陈恭仔细一想，顿时笑了笑。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而且，陈恭此时……也真的得为自己的发展，规划一番了。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拒绝了冯玉明院士。
    因为陈恭内心，对于自己的未来，有着清晰的规划。
    他必要朝着自己的目标奋斗。
    甚至，他还要为自己父亲正名。
    虽然这个梦想，对于陈恭而言，或许有着一些距离。
    但是……有目标，总是好的。
    ……
    ……
    下午，陈恭准备去医院。
    几天不见，有点想念他的小赵老师了。
    虽称不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但是陈恭着实有些担心这个小赵老师没有自己帮忙，会不会手忙脚乱。
    想到她那眉心颦蹙的样子，陈恭就忍俊不禁，微微一笑。
    可这个时候，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手机，打开微信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
    杨丽：“回来了吗？疑惑/JPG”
    陈恭笑了笑：“回来了？杨老师怎么了？”
    杨丽：“我给车子装了防滑链，然后把备用钥匙也拿来了，给你一把。”
    “你用的时候，也方便一点。”
    陈恭听完，顿时内心一暖：“我给你带来一点好吃的。”
    “你在学校吗？”
    杨丽原本刚吃过饭，看见消息，顿时开心的笑了：“在。”
    “我在停车场等你？”
    陈恭：“好！”
    挂了电话，陈恭抱着一大包果脯就朝着停车场走去。
    车子这时候，双闪亮了起来。
    陈恭熟练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呐，我下午就不去实验室了，你带给大家。”
    陈恭这一次买了不少。
    平日里，这些老师们对他照顾颇多，一点心意，也不值钱。
    杨丽原本很开心陈恭给带了礼物。
    但是……听见陈恭的话之后，嘴巴不由的嘟了起来。
    “都是给同事们的？”杨丽鼻音很重的问了句……似乎有些委屈。
    “这么多，你可真大方啊！”
    陈恭笑了笑：“大家对我照顾蛮多的，特别是杨老师，您辛苦了。”
    杨丽气的冷哼一声，直接掏出车钥匙递给陈恭：“呐，给你。”
    “这段时间，我就住在学校。”
    “要准备校庆了，事情比较多。”
    “车子你要用的话，随便开，装了防滑链，但是小心点。”
    陈恭笑了笑：“那我走了。”
    杨丽小脸绷着，差点气哭，等陈恭下车之后，气的冷哼一声，委屈的鼻子一酸，忍不住用脚踢了一下前面，却不小心踢到了刹车上。
    顿时，疼痛的她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而这时候，陈恭忽然拉开车门，看见杨丽哭了，顿时愣了一下。
    “怎么还哭了？”
    “不给你礼物还哭啊！”
    杨丽冷哼一声：“自作多情！”
    陈恭笑了笑：
    “对了！”
    “忘了给你拿了，还有这个。”
    “这个可是给你的，你别给大家分了。”
    “这是专门给你买的礼物。”
    说完，陈恭关上车门，起身离开了。
    杨丽此时的脸顿时羞红，这家伙！
    太过分了！
    谁哭了？
    人家是脚疼好吗？
    实在是……解释不清了。
    气死了！
    不过，看着手里的礼物，杨丽还是忍不住内心一喜。
    这是一个老BJ京剧造型的青衣手偶，一个很漂亮的女角。
    杨丽拿着手偶，自然是开心坏了。
    虽然这个东西家里有，但是……这是与众不同的礼物啊，不是和其他同事一样的。
    这才是最重要的。
    陈恭回到宿舍，看了看，手偶他买了不少，给了秦歌、杨晓东他们一人一个，还有杨丽。
    现在就剩下一个了，不过……这个他计划留着。
    这时候，忽然一条消息亮了起来。
    赵曦：“回来了？害羞/jpg”
    陈恭：“你怎么知道？”
    赵曦：“傲娇/jpg，也不看姐姐是谁！”
    陈恭顿时乐了：“也是，一言不合就能叫来好几个主任的摇人术创始人，小赵老师！”
    赵曦：“你……你走开！小心我继续拉黑你！”
    陈恭：“30秒吗？”
    赵曦：“傲娇/jpg！”
    “还好意思说！”
    “给我一个原谅你昨晚让我点外卖，然后被我爸爸骂了一顿的理由！”
    陈恭：“我带了礼物！”
    赵曦：“我原谅你了！”
    陈恭顿时咧嘴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可真的好哄！”
    赵曦：“对啊，我要是太难哄了，指不定男朋友到时候就不耐烦了，把我甩了怎么办！”
    陈恭：“哈哈哈哈哈哈……笑死！”
    陈恭是真的开心。
    不过……
    杨丽：“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害羞/jpg！”
    陈恭看着消息，沉默了些许。
    发了句：“不哭就行！”
    杨丽：“我超凶的握拳/jpg！”
    陈恭看见之后，没有继续回消息。
    而是关了手机，直接睡觉。
    下午，陈恭如期到了医院。
    刚进门，就看见赵曦可怜巴巴的望着门外，活脱脱的一尊望夫石。
    这小赵老师，可真馋！
    陈恭顿时笑着拿着东西走了过去。
    赵曦看见陈恭之后，顿时眼睛弯弯，那翘起的眼睫毛上，都能让蝴蝶起舞。
    这家伙是馋坏了！
    “你为什么中午不回我消息！”
    小赵老师压低声音，愤怒的看着陈恭。
    陈恭理直气壮的说了句：“我困了，睡着了！”
    说话间，他直接掏出一袋果腹塞到了小赵老师的抽屉里：“这是你的！”
    说完，陈恭把其他的果腹给护士站和办公室的医生们分享了一下。
    小赵老师则是捂着抽屉，护着食，生怕别人看见吃独食！
    然后等陈恭坐下来之后，顿时笑着说道：
    “嘿嘿！”
    “谢啦！”
    “够意思！”
    “今晚回去，我有零食吃了！”
    小赵老师显然是开心坏了。
    特别是当陈恭率先塞给她一包以后，别提多高兴了。
    陈恭见状：“就这么点吃的，就把你高兴成这样？”
    “你小心以后被别的男人一点吃的就骗走了！”
    赵曦白了一眼陈恭：“切，我又不傻！”
    “姐姐是高冷范儿的！”
    陈恭见状，直接笑出了声：“拉倒吧！”
    “你还高冷！”
    “你是又傻又蠢还贪吃。”
    说完，陈恭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赵曦：“这才是你的礼物。”
    赵曦好奇的打开一看，顿时发现里面是一块绿色的菱形宝石。
    “不行不行！”
    “太贵重了。”
    陈恭认真点头：“没错！很珍贵的！”
    “我妈说，这是我们家传家宝，给未来儿媳妇的！”
    赵曦一听这话，顿时吓到了，连忙呸呸呸的假装把嘴里的吃的吐了出来：“这该不会也是吧？”
    “就这想把我哄了啊？”
    “切！”
    陈恭看见赵曦这般样子，顿时笑了起来。
    “这就是一块好看的石头，不是什么珍贵的宝石或者钻石什么的。”
    “我夜市买的，很贵的，50多块钱呢！”
    赵曦细细看了看，绳子的确很简陋，还真的像是街边买的那种材质。
    而且石头很轻，似乎如同塑料一般的质感。
    然后这才开心的收下来。
    “很漂亮，我很喜欢。”
    说话间，直接戴了起来。
    陈恭见状，也笑了笑：“我给它取名，叫真知。”
    “希望给你带来好运。”
    这石头，还真的不是陈恭街边买的，而是抽奖抽到的。
    【真知之石：沉稳+1；佩戴之后，让您临危不乱，淡定从容。】
    这东西，对于陈恭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他发现，慌张这个词语，似乎在他身上，从未出现过。
    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这个属性，但是陈恭猜测，没有爆表，也很接近了。
    再加上这个石头很漂亮，陈恭便钻了个小孔，随便从街边摊买来一个项链，拆了以后，做成了项链。
    这小赵老师，似乎这方面有所欠缺。
    或许，这会给她带来一些幸运。
    再加上很漂亮，陈恭手术的时候，也发现赵曦似乎没有配点任何装饰。
    这个和她白皙的皮肤，很搭。
    赵曦听完，小脸一红，顿时笑了起来：“我很喜欢呀！”
    而她此时并没有发现，这个小小的石头，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下午，叶爱国看见陈恭回来了。
    顿时笑了笑：“回来了！”
    陈恭点头：“叶主任好。”
    叶爱国点头一笑：“嗯，下午有一台手术，你和赵曦，跟我一起去吧。”
    听到这话，陈恭顿时点头。
    “好，谢谢叶主任。”
    ……
    ……
    而此时，首都医科大。
    秦学海回来休息一番之后，直接找到了校长李景明的办公室内。
    “李校长，我回来了。”
    李景明看见秦学海，顿时笑着站起身子：“辛苦了，秦主任。”
    “这次怎么样？”
    秦学海犹豫片刻之后说道：“应该不错！”
    “等成绩公布吧。”
    “李校长忙呢？”
    李景明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哎！”
    “我也不瞒你。”
    “你提出来的这个荣誉校友，很不错。”
    “可以让更多优秀的校友，对我们学生进行培养，可以有效的解决我们是师资水平不足的问题。”
    “这是一个很好的举措。”
    “但是……”
    “还是遇到了一点小小的困难。”
    秦学海听到这里，顿时好奇起来：“哦？”
    “什么问题？”
    “难道是……那些教授不愿意吗？”
    李景明摇了摇头：“倒不是这样。”
    “我联系了几名在外省的优秀专家，其中包括一些顶级医院的，比如天坛、玄武、301……一类的。”
    “这些专家们都对于我们这个荣誉校友很感兴趣，也表示希望可以为母校出力，挂职硕导，带一些研究生。”
    “但是，问题不在这里！”
    “问题是，我原本计划，这一次荣誉校友的名额是25人！”
    “给予荣誉校友一些特殊的奖励和补助，也算是人才政策的一种。”
    秦学海一听，连忙点头：“这很好啊！”
    “而且，把数量卡在25，这可以有效的增加荣誉校友的含金量。”
    “难道……会议上没通过？”
    李景明摇头：“不是！”
    “通过了！”
    “但是……”
    “你过来看看！”
    说到这里，李景明的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
    “这是吕书记推荐的人选，还有几个副校长、副书记以及老校长，都有推荐！”
    “你瞧瞧……”
    “单单是这些推荐的人选，就不止25个了！”
    “有些人，甚至不是我们学校培养出来的，而是我们学校的领导！”
    “他们相互推荐！”
    “这不是胡闹吗？！”
    “有这样的领导吗？”
    “这些人就如同贪婪的周扒皮一样，看不得一点点的荤腥，恨不得冲上来吃干喝净！”
    “真的是……太……太让人发指了。”
    李景明是搞学问出身的人，身上带着浓厚的文化人气息，能让他这样的人如此生气，可见一斑！
    秦学海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可算是知道了李校长的难处了。
    很多时候！
    明明有很多不错的举措，但是……却总是被一些领导给错误执行。
    最后，反倒是不如没有来的好。
    他也知道，李景明此时有多大的压力。
    秦学海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说到：“这一次的荣誉校友，宁可没有，也不能烂了！”
    “这是我们山河医科大，五十年来积攒的唯一的……唯一的……唯一的……遗产了！”
    秦学海重重的强调了三次。
    若是荣誉校友，这个称号最后非但没有成为荣誉，反而沦为笑话。
    至此……
    山河医科大，也将沦为笑柄。
    李景明点头：“嗯！”
    “我知道。”
    “我绝对不会松口的。”
    “我这里有个想法，你给看看？”
    秦学海点头：“好！”
    这一次，秦学海其实也想着希望通过这一次的荣誉校友，给陈恭寻求一个好导师。
    他接过李景明的一份策划看了起来。
    “第一，必须是山河医科大自己培养的学生。本科、研究生、博士都可以，但是必须要是我们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
    “第二，是从科研、临床成绩出发，进行积分制。”
    “第三，专业荣誉、成就、协会、专著、专利等……，可作为额外的加分项。”
    “第四，为了保留人才的综合性，合理的进行社会荣誉和成就的加分项目。”
    ……
    秦学海看完，内心多了几分肯定。
    不得不说！
    李景明不愧是专业出身，虽然身上有些书生气，但是他的出发点和执行力，各方面都很优秀。
    这一份评分标准，十分严谨，而且有价值。
    “可以的！”
    “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李景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就怕……”
    “会议上通过不了。”
    “这明显是在打脸吕书记啊！”
    “不过，哪怕通过不了，也必须要按照这个标准来。”
    秦学海犹豫片刻之后，忽然说道：
    “我有个想法。”
    “那就是邀请省卫健委加入进来。”
    “您应该知道，卫健委新上任的领导，也是一个大刀阔斧做事业的人。”
    “说不定，可以争取来一份助力。”
    “毕竟，我们学校终归还是要归省卫健委负责的。”
    “而且，培养人才，关系到省内医疗事业的健康发展。”
    李景明顿时眼睛一亮：“好办法！”
    秦学海再次问道：“李校长，校办企业的事情，怎么样了？”
    李景明摇头苦笑：“哎！”
    “没办法，会议过不了。”
    “我的想法是，等校庆结束，再做打算。”
    秦学海忽然说道：“不！”
    “等两天！”
    “两天之后，您邀请卫健委的领导过来开会商讨荣誉校友的事情，最好能申请到一波经费。”
    “到时候，顺便讨论校办企业的事情。”
    李景明听完之后，好奇的看向秦学海：“你有什么想法？”
    “为什么两天后？”
    秦学海深吸一口气：“两天后，竞赛成绩就出来了！”
    “卫健委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是学校排名再次降级。”
    “若是再降，新领导会很不高兴。”
    李景明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你确定？”
    “这一次有学生能进前三十？！”
    秦学海点头：“确定！”
    李景明一听这话，顿时激动起来。
    “好！”
    “好啊！”
    “学海，你可真的是个人才。”
    “对了……”
    李景明忽然看向秦学海：“关副校长准备到附属医院去了。”
    “我准备提名你来接班。”
    “你考虑怎么样了？”
    “要我说，学海，你是这方面的人才，这个舞台，需要你！”
    “和我一起，改变咱们学校。”
    秦学海笑了笑：“好，我答应了！”
    此话一出，李景明顿时瞪大眼睛。
    要知道……
    他之前劝了很多次。
    可是……
    都被秦学海拒绝了。
    这一次，为什么秦学海答应了呢？
    不过！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李景明顿时笑了起来：“晚上，我给你接风洗尘！”
    秦学海微微一笑：“好！”
    说完之后，秦学海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
    在昔曾远游，直至东海隅。
    亦曾寻梦泽，风卷云难熄。
    也罢！
    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
    既然学医救不了当下。
    也罢！
    愿你乘风起，破浪九万里！
    ……
    ps：感谢“最後的最後旳最後”大佬的10000打赏，大佬威武。
    感谢“文煌”的5000打赏，谢谢大佬，大佬豪横。
    感谢“贪狼星86”的1500打赏，谢谢！
    (本章完)
第十八章：暗流涌动，就待东风！（求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时代真好啊！竟然……还有解剖类的竞赛。”
    “不是我吹牛！”
    “可惜没有赶上好时候啊，要不然……也能参加个竞赛。”
    “真不是我吹牛，前五十名没有任何压力！”
    叶爱国笑着对着赵曦和陈恭说道，眼神里不免多了几分羡慕。
    “哎呀，赵曦，你不要笑！”
    “我说真的呢！”
    叶爱国看着赵曦捂着嘴在笑，顿时说了句。
    “对了，小陈，你参加过竞赛，你有发言权，你说对吧！？”
    “这个竞赛难不难？”
    陈恭点头一笑：“没错！”
    “我也觉得，问题不大！”
    “叶主任的实力，还是很强的。”
    “而且，这次参加竞赛的有不少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博士，他们水平可不如您。”
    叶爱国一听，顿时叹了口气：“哎，可惜啊！”
    “早生了那么几年。”
    说话间，叶爱国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感慨万千。
    “小陈，你感觉自己这次发挥怎么样？”
    “能有什么样的成绩？”
    陈恭边走边说：“还凑合吧！”
    “也算是把自己水平给发挥出来了。”
    “具体成绩，也不好说。”
    叶爱国点头：“嗯，不过你还年轻，机会还有很多！”
    “哎……”
    “我上学时候，特别羡慕那些参加什么数学竞赛、生物竞赛、物理竞赛……反正就是各种竞赛的学生。”
    “可惜啊，我的基础文化课有限，那时候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天赋所在。”
    “想想挺失落的！”
    赵曦忽然笑了起来：“叶老师，您是失落当时没有在喜欢的女孩儿面前一展风采吧！”
    “哈哈哈……”
    叶爱国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
    “还一展风采呢！”
    “上学时候，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但是，男人嘛，总是想要在回忆里，多几个值得回忆的谈资的。”
    “老了以后，也能吹吹牛！”
    “这种感觉……小陈，你应该很懂吧？”
    陈恭微微愣了一下：“这个……叶老师……我还真的不是很懂。”
    叶爱国和赵曦好奇的看着陈恭。
    陈恭接着说了句：“我上学时候，去德国参加的物理奥赛，拿了二等奖，高二去美国参加的数学竞赛，拿的一等奖，然后是……生物竞赛的话，全国第一名……”
    “仔细一想的话……”
    “似乎也没啥！”
    “那些成绩，都是高中的，过去就过去了，最重要的是……高中最辉煌的，不是高考吗？”
    这话一出，顿时叶爱国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的看着陈恭。
    赵曦也是第一次听到陈恭说出他这般经历来。
    “你好厉害啊！”
    “那你……为什么没有报送到清北或者……没有参加自主招生啊？”
    陈恭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说话间，众人朝着病房走去。
    叶爱国从护士站拿出病历夹，对着陈恭和赵曦说道：
    “小陈对于患者不了解，我简单说一下。”
    “患者是腹腔脓肿中的肠间脓肿。”
    “半个月前开始出现腹部隐痛，伴有低热，但是患者没有注意，以为是肠胃炎，吃了点消炎药。”
    “三天前睡前发现腹部有一个痛性包块，并开始出现全身中毒症状。”
    “腹部X线片可发现肠壁间距增宽及局部肠襟积气。”
    “诊断发现是肠间脓肿。”
    “我们今天手术的目的，是进行一个腹腔脓肿切开引流术。”
    “这种手术，是我们普外科较为常见的一种手术，因为除了肠间脓肿外，普外科常见的还有膈下脓肿等。”
    ……
    叶爱国一边说，一边看向赵曦，面色认真的说道：
    “小赵！”
    “今天这台手术，我给你打辅助。”
    “你来做。”
    “这段时间的练习，也不少了。”
    “这种普外科难度不是很高的手术，我觉得你应该熟练掌握。”
    赵曦听完，抿了抿嘴，认真点头：“好的，谢谢叶老师。”
    叶爱国摆了摆手，有些脸红的笑了笑：“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拘谨，叫我叶老师啥的。”
    “这个……雷爸不在的时候，叫我老叶，叶哥都行。”
    “但是，我告你啊，当着雷爸的面，可千万不敢，要不然雷爸得捶我！”
    陈恭闻声，忍俊不禁。
    “雷爸是谁啊？”
    赵曦也是翻了个白眼。
    叶爱国嘿嘿一笑：“雷爸，咱们科室能有几个雷爸啊？”
    “雷爸自然就是赵主任了！”
    “雷爸，韩妈。”
    “这才是真爱。”
    “嘘，这话，咱们只敢私下里说哦，要不然被两人知道了，韩妈妈得把我逐出师门了。”
    听见这话，赵曦和陈恭都直接忍不住啊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韩世峰被叶爱国叫韩妈妈，是大家真没想到的。
    但是……
    仔细一想，韩主任跟在雷爸身边，还真的有那么感觉。
    哈哈哈……
    但是，赵曦听完之后，忽然小脸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惊恐！
    不会吧……不会吧……
    不行！
    赵曦脸色里满是惊慌。
    老爹该不会真的……不行不行。
    赵曦连忙摇了摇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坚毅。
    回家以后，得好好和老爹聊一聊。
    毕竟，赵曦也害怕啊。
    这么多年，老爹担心后妈对自己不好，一直没有二婚。
    可是……叶爱国的话，还是让赵曦有些emo。
    但是，赵曦也好纠结啊。
    要是真的那样的话……
    该怎么办？
    自己要阻止吗？
    可是……真要是阻止的话，是不是在阻碍老爹的幸福……
    啊啊啊啊啊……
    赵曦抓了抓头，有些抓狂。
    事情让她有些毛躁不安。
    ……
    ……
    到了手术室，换了小绿衫，看着赵曦脖子上的小石头。
    陈恭笑了笑：“还挺好看的！”
    赵曦似乎有些精神不集中，忍不住愣了一下：“啊？”
    “是啊！”
    “很漂亮，我很喜欢。”
    陈恭笑着安慰道：“有点紧张吗？”
    “不用担心！”
    “我可是你最得意的助手。”
    赵曦闻声，笑了笑，的确，陈恭的出现，让她踏实了不少。
    最近习惯了和陈恭搭档，忽然他不在身边，这几天的确有些不适应。
    作为一个医生，赵曦调整的很快。
    而且，这是自己第一次自主进行这种手术，她决心很大。
    赵曦笑了笑，对着陈恭挤了挤眼睛：“放心吧！”
    “相信你赵老师！”
    “用不了多久，赵老师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说话间，赵曦修了修肌肉，只是那修长白皙的胳膊，并没有什么肌肉可言。
    随后，几人到了手术室内。
    在护士的帮助下，穿上手术服。
    室温21°的手术室，对于还没有开始手术的众人而言，有一丝丝的寒意。
    但是内心的那股热血，却更加快速的流淌起来。
    叶爱国这时候说道：“看看病历，准备开始吧！”
    没多久，手术正式开始。
    患者仰卧位躺在手术台上，麻醉准备就绪。
    赵曦原本以为自己会有些紧张，但是……当她拿起手术刀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却冷静无比！
    这种感觉哪怕是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叶爱国看了一眼赵曦：“开始吧！”
    赵曦闻声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了手术刀。
    这些日子，赵曦跟着陈恭学习了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切口的选择。
    虽然说距离“一刀流”还有很远的距离。
    但是，目前这种常规手术切开的手法，基本已经不存在任何问题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切口的选择。
    一刀流很难传授。
    陈恭也很清楚。
    所以，平日里教小赵老师最多的是间隙。
    手术的间隙对于切口的选择而言，十分重要。
    ……
    此时，赵雷和韩世峰两人还和上次一样，来到了会议室内，打开了手术室的监控。
    作为赵曦第一次独立进行这种手术，两人也希望对于赵曦进行一次考核和评价。
    这不是因为对方是“赵曦”，就特殊照顾。
    而是普外科的一种考核！
    赵雷和韩世峰会定期对每一个外科医生进行观察，从而了解对方的实力，然后进行安排相关工作。
    而除此之外，就是对考察期医生是否具备独立手术能力的观察。
    所以说，除了赵雷和韩世峰之外，还有两名主任医师在场。
    这两位是普外科的组长。
    面色严肃的看着画面，一丝不苟，事关科室以及患者的生命健康安全，他们也不会因为赵曦长得好看就给予丝毫的帮助。
    因此！
    今天的手术，赵雷也好，韩世峰也罢，都不能提供任何帮助。
    不过……两人此时看着画面里的赵曦，却多了几分担忧。
    她今天能通过考核吗？
    ……
    ……
    手术室内。
    赵曦面色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腹壁。
    开始思考切口位置的选择。
    按照常规分析来看，是要根据患者的脓肿区域选择切开，而且要同时满足三个要求：
    第一：易达性。
    第二：可延长性。
    第三：安全性。
    腹壁具备保护和支持腹内脏器、参与呼吸和躯干运动及产生腹压以利于咳嗽、排便等功能。
    所以，优秀的伤口选择，可以减少并发症。
    赵曦此时对于间隙的学习，已经提高了不少，观察片刻之后，拿起笔就准备划线。
    行动之前，他看了一眼陈恭。
    陈恭此时比划了一个手势。
    赵曦见状，微微一愣，随后眼睛一亮，看到自己的选择和陈恭如出一辙，她心里越发有底了。
    此时的紧张，更是荡然无存。
    赵雷在外面，瞬间看到了陈恭的手势，但是……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呢？
    陈恭的这个手术，是两个数字。
    陈恭前段时间和赵曦，把腹壁进行了划分，有九个区域，四十八个间隙。
    陈恭刚才的手势，是在对赵曦进行指点。
    但是……
    这种两人的暗号，其他人可摸不清楚。
    很快，赵曦画完线之后，提起手术刀，这时候，她再次看了一眼陈恭。
    而此时，陈恭又是一个手势，赵曦眼里带笑。
    这是六度的意思。
    用力六度！
    什么意思呢？
    陈恭指导赵曦学习一刀流，需要对于下刀轻重，需要足够了解。
    因此陈恭选择了十度的下刀力度。
    腹壁共有六层，皮肤、皮下组织、肌腱膜、横筋膜、腹膜外脂肪、壁层腹膜。
    赵曦心领神会，屏息凝神，直接手持手术刀，一个直切口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直切口直切口是腹部手术中最常用的切口。
    优点是切开与缝合迅速、出血少、组织损伤少，并能按手术需要向上、下方延长。
    陈恭作为助手，连忙准备好了纱布进行清理血液。
    可是！
    当切口完成之后，分离开来，血液渗出微不足道！
    毫无疑问的说，这是一个无比优秀的切口。
    果不其然，看见这一幕，无论是叶爱国，还是外面观察的几个主任，都是眼睛一亮。
    开口满分！
    毋庸置疑。
    赵雷内心也是多了几分开心和自豪，但是……唯独，他有些好奇陈恭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手术继续进行！
    剖腹完成之后，立马用组织钳拉扣分离开来。
    充分暴露视野，进行腹腔探查。
    赵曦前所未有的冷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没多久，一个脓肿区域就暴露开来，一般来说，脓肿位于炎症最为明显的地方。
    赵曦很快就找到了炎性包块。
    只是……
    这个包块的大小，让不少人都有些惊讶。
    “这包快不小啊！”
    “是啊，容易粘连腹壁。”
    “没错，你看，这包块的弹性很强，里面的脓液很多，而且侵蚀了不少区域，这里炎性分泌物很多，肠管和腹膜已经粘连在了一起。”
    “分离有点难度啊！”
    “看小赵的表现吧！”
    “嗯……”
    赵雷一言不发，面不改色，似乎里面的所有一切，和他都没有关系一样。
    但韩世峰看了一眼赵雷，他很清楚，老赵在心疼女儿了。
    没错！
    谁能想到，这边一开腹，就能看到这么复杂的脓肿引流？
    这个炎性包块想要彻底分离，难度系数很高，甚至一般情况下，都需要请上级医师帮忙处理才行。
    但是，哪怕是一般的上级医师，也不一定能保证完成顺利的分离工作。
    巧就巧在……
    叶爱国是赵曦的上级医师。
    叶爱国是韩世峰的得意门生，最为擅长的就是这种分离工作。
    这时候，叶爱国出声提醒道：“你可以选择放弃，我来帮你进行手术。”
    “下一台你再独立进行。”
    “毕竟，这个手术的难度，比较高！”
    叶爱国担心赵曦第一次独立手术，就遇到这种特殊情况，有点心慌。
    但是，赵曦摇了摇头：“我可以的！”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陈恭，举起一个手势。
    陈恭摇了摇头，比划几下，赵曦点头，然后思考片刻之后，再次交流。
    大概一分钟之后。
    赵曦决定开始。
    说话间，陈恭连忙找来了纱布，垫在其周围填塞，隔离保护。
    随后，赵曦此时直接伸手了！
    他没有使用任何分离钳或者组织钳进行帮助。
    因为她有一个让陈恭都羡慕嫉妒的双手。
    轻巧，软糯，丝滑，柔韧，高度感知力！
    没错！
    虽然外科女性比例比较少，但是……很多外科医生中，女性出高手的概率可不低。
    因为就是人家这一双手实在是轻巧无比。
    果不其然，赵曦双手进入脓腔之后，缓慢用力……
    一种轻柔的力量，逐渐开始把纤维隔成功分离。
    陈恭见状，连忙取来了吸液器。
    顿时！
    很快，脓腔内的液体被陈恭吸引个一干二净。
    随后，赵曦再次开始观察清理周围，完成之后脓腔内放置香烟引流。
    所谓香烟引流，其实是一个专业术语，香烟引流又称烟卷式引流，它是由纱布引流条和橡胶引流片组成的，也就是在纱布引流条外层包裹一层橡胶片，形成类似香烟式的引流条。
    所以，叫香烟引流，临床用的很多。
    因为切口不大，甚至不需要进行缝合。
    可以说！
    方才赵曦的那一番操作，太过于优秀，以至于很多操作根本用不上。
    要不然说……
    一个优秀的外科专家，可以减少团队百分之八十的工作量。
    赵曦很快完成了一系列的所有工作。
    之后……
    赵曦把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了陈恭。
    没错……
    考察是考察，但是……小赵老师现在是主刀医师了。
    主刀医师能做这种打杂的工作？
    陈恭却很乐意啊。
    作为一个精益求精的人，陈恭对于任何小工作，都没有丝毫的放松。
    手术在其他人眼里，或许是掌握越多难度手术越厉害。
    但是……
    陈恭却不这么认为。
    他反倒是觉得，小的技艺达到完美，会发生质变！
    ……
    这边，叶爱国惊喜的看着赵曦，笑着说道：
    “恭喜你。”
    “通过了考核！”
    “你很冷静。”
    “进步很大。”
    “刚才的脓肿说实话，我真的有些不放心，但是……你刚才的反应和表现，足以证明，你已经具备了一些基础手术的能力。”
    赵曦听完，微微一笑。
    但是……
    内心却也多了几分疑惑。
    因为她回想起刚才的手术，那巨大的脓腔液体，她竟然没有丝毫紧张，处理过程十分冷静。
    这……回忆起来，多少有些感慨。
    而且，赵曦听完叶爱国的话之后，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兴奋，可是……
    事实证明，她依然很平静，似乎……这一切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已。
    赵曦笑了笑：“叶老师教得好！”
    叶爱国摇了摇头：“不，临危不惧，临危不乱，这是本事，也是天赋。”
    而此时！
    外面的观察室内。
    几个主任看完之后，笑了起来，刚才的严肃，荡然无存。
    “小赵表现很优秀，无论是手术切口选择，手术流畅度、熟悉度……都很优秀，而且……刚才的这一台手术，还考核了她的心智和微操，以及分离技术，都很优秀！”
    “我觉得，她具备独立进行手术的能力了。”
    “我认可马教授的意见。”
    ……
    韩世峰听完之后，笑了笑，看着赵雷：
    “赵主任，你怎么看？”
    赵雷冷哼一声：“小手术而已，对她开放常规二级手术。”
    “但是，定期考察。”
    几个主任闻声，苦笑摇头。
    因为大家都觉得，雷神太过于严苛了。
    因为小赵的表现已经足够优秀了。
    “赵主任，我上手术！”
    “我也去。”
    说完，两人起身离开了。
    房间里就剩下韩世峰和赵雷了。
    “继续，再严肃点，还装呢！”
    “该笑就笑吧！”
    “啧啧，赵曦很优秀了好吗？”
    赵雷咳咳一声，嘴角比巴雷特还要难压，眼神里的笑容更是不言而喻。
    “呵呵……这点操作，不值得我开心。”
    赵雷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表情却很诚实。
    不过，他起身拿起电话，拨通之后说了句：“这个手术拷贝给我一份。”
    韩世峰笑了笑：“留着作纪念啊？”
    赵雷脸一红，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你瞧……赵曦和陈恭手术中做的几个手势，我得琢磨琢磨什么意思！”
    韩世峰翻了个白眼：“你直接问问小赵就行了，用得着这么煞费苦心啊？”
    赵雷摇了摇头：“不不不！”
    “你不懂！
    “青春期的女孩儿，心思复杂的很，啥也不说！”
    “昨天晚上，你是不知道，好端端的点外卖吃，我批评了他，还犟我……”
    韩世峰看见这一幕，顿时哭笑不得。
    ……
    手术完成之后。
    出来洗手，叶爱国忽然说道：
    “对了，小陈，那个……杨晨回来了。”
    陈恭一愣：“哦？没有染病？”
    叶爱国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不过，他算是嫉恨你了，因为科里取消了他日间病房负责人的工作。”
    “可能对你怀恨在心。”
    “不过，你也别担心。”
    “我提醒你是告诉你，别在科里，和他发生冲突，影响不好。”
    陈恭点头：“嗯，我不会动手的。”
    赵曦：“？？？”
    叶爱国：“？？？”
    说到这里，叶爱国忽然看向赵曦的脖颈：“你的项链很好看，以前没见你戴过啊？
    赵曦闻声，微微一愣。
    她低下头，拿起那块石头，忽然想到了陈恭的话。
    “他叫真知，希望可以带给你好运！”
    想到这里，赵曦莫名的踏实了很多。
    项链不贵，但是……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可能会佩戴一辈子。
    因为它可能真的带给了自己好运。
    ……
    陈恭离开之后，赵曦这边正要走，忽然看见会议室内两个人走了出来。
    赵雷和韩世峰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韩世峰一直戏谑的和赵雷开玩笑，调侃他。
    而老赵今天确实挺开心的。
    不过……
    赵曦看到两人这般模样之后，顿时愣住了。
    要知道，平时老爹可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
    不对劲儿！
    真的不对劲儿！
    联想起叶爱国的话，赵曦更加担心了。
    而偏偏这时候，赵雷和韩世峰看见了赵曦，目光对视之后，赵雷直接和韩世峰拉开了距离，脸色也故意沉闷了下来。
    ……
    ……
    次日。
    首都医科大学。
    当首次竞赛汇总之后。
    几个负责人坐在一间办公室内。
    面对这一次竞赛的最终成绩统计，大家的情绪都很复杂。
    这一次竞赛，可以是喜忧参半。
    高兴的是……这次参赛人员中，操作评测总体分数及格率很高。
    而优秀率也不低。
    其中九十分以上人数，高达31人。
    可以说，这成绩，让每一个教授都很开心。
    但是……解剖知识竞赛，却让人有些遗憾，及格率不到20%！
    只有九十多人分数超过了六十分。
    而继续往上走，八十分以上人数三人，九十分以上，一人！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要知道，国际解剖基础知识和技能竞赛，难度系数比起这个可不低啊！
    吴利民叹了口气：“基础知识，是我们国内所有临床前，甚至是临床后医学生的一个漏洞！”
    “必须要补全。”
    “我们不仅仅是为了竞赛，而且……这是一种趋势。”
    “技能的娴熟，只能证明对现有技能体系下的熟练度。”
    “但是无法展示出来优秀度，和创新度。”
    “如果手术难度提高，或者说，操作要求提高，甚至是……需要创新性的操作方法，可能……就会遇到滑铁卢。”
    冯玉明点头：“没错！”
    “就比如第三场，看似容易，但其实……真正满足我要求的人，只有一个！”
    “那个分数，没有太多意义。”
    “我觉得，还是要加强解剖基础技能的培训。”
    李培生同样点头：“我去年参加过国外的一个培训，对方是开放式启发性的技能。”
    “他们或许整体不如我们，但是……他们可以展现出来优秀的个性化实力，比如有的擅长切开术，那切开术做的叫个惊艳，或者有的缝合技巧总是出乎意料，甚至可以改良传统缝合……这些才是我们需要的。”
    “同样是一个解剖工作，我们的学生，匠气有余，灵性不足！”
    “或许是优秀的技师，但是称不上是外科的基石。”
    “这次竞赛，我们要选拔的可不是骨干力量，而是未来的学科带头人。”
    “国家很重视这一次的竞赛，就是因为，希望这些人未来成为国家外科领域的栋梁之材。”
    “距离明年首届全球解剖知识技能大赛还有八九个月的时间，我建议这段时间，进行改善。”
    为首的一个老人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忽然，他缓缓地说了句：
    “不是有一个例外吗？”
    听见这话，顿时大家不禁笑了笑。
    这个例外！
    就是陈恭！
    本次竞赛，唯一的满分得主。
    全部成绩，全部满分！
    四场考核，场场魁首！
    “这孩子，只有20岁！”
    “呵呵呵……真的是厉害啊。”
    “后生可畏。”
    马彦夫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对着众人说道。
    大家听见之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马老爷子是国内现代解剖学领域的大家，他和他夫人，可以说是一门双院士。
    老爷子的夫人，是国内检验学专家，撑起了现代检验学的半边天。
    马老爷子则是国内解剖学的推动者。
    也是这一次竞赛的第一负责人。
    今年，马老爷子77岁，再次披甲上阵，为的就是在首届全球解剖竞赛中拿奖。
    “马老，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该如何改变？”
    马彦夫闻声，笑了笑，摇头说道：
    “我一个糟老头子能有什么改变？”
    “得学习年轻人呀！”
    “学习陈恭啊！”
    “有现成的例子，你们不去研究琢磨，研究我做啥子哟？”
    马老爷子的妻子是巴蜀人，这么多年下来，说话也多了几分四川话的味道。
    听见马老爷子这么随意，大家忍不住摇了摇头。
    马彦夫继续说道：“你们啊！”
    “都不仔细！”
    “陈恭的资料，都已经发下去了。”
    “你们难道没有看见？”
    “这可不是一般的学生，高考缺一门英语，能考570，这闹呢？”
    “而且，这孩子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喜欢分享，好为人师……”
    “呵呵，你们没看见？这成功考研的陈老师，装的多像？”
    听见这话，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恭那点秘密，在这些人眼里，压根不是什么秘密。
    调查的底朝天，干干净净！
    马彦夫继续说道：“这不马上考研了吗？”
    “陈恭的这个生化密卷，很不错啊，我们看看他有多大的实力。”
    “能让一群大五的学生提高多少分数，对于生化有什么新的理解？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
    听见马彦夫的话，顿时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们都听出来了一些特殊的意味。
    难道……
    马老爷子，要让陈恭不仅当考生，而且当老师？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啊！
    忽然间，冯玉明感觉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77岁的老爷子思维活跃！
    “好想法！”
    “好魄力！”
    “马老爷子，您可真有想法。”
    马彦夫摇了摇头：“我有什么想法？”
    “你们瞧，陈恭做了秦学海课题组成员，然后很快找到了解决方案，甚至申请了专利，课题现在也快要收尾了。”
    “陈恭原本参与了杨广业的课题，然后成了第一负责人，之后……课题速度加快了！”
    “这可不是巧合！”
    “我们老了，思维老化，跟不上年轻人的速度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把平台给他，让他来做。”
    “这多好？”
    “他出主意，我们配合，很简单的事情嘛！”
    马彦夫说完之后，继续说了句：
    “山河省这一次校庆不是要开外科年会吗？”
    “我也去！”
    “到时候，培生你跟我去。”
    “对了，明天公布成绩，然后给陈恭一个特殊的荣誉，送到山河省卫健委去。”
    “毕竟是满分第一名，该有的荣誉，不能少，可以算作是一次国家级学生最高荣誉。”
    听到这话，现场众人纷纷点头。
    会议解散之后。
    马彦夫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把助理叫来，拨通了几个电话。
    “秦学海那个课题，给评个奖。”
    ……
    “还有……我建议把成功考研投资一下，几个娃娃，做不好事情，股份可以给一点，但是……后续的很多操作，娃娃们没有这实力，慢慢培养。”
    ……
    “今年的医学院校生化考核，我建议全国统一卷，加强监考难度。”
    “我想看看，陈恭在他们学校搞的这个教学改革，有什么效果！”
    “若是真的效果显著，给这个何明亮颁个奖，然后给山河医科大表彰一下……”
    ……
    ……
    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之后，马彦夫喝了口水，也多了几分期待。
    这个世界，是需要英雄的。
    英雄的出现，可以改变时代的进程。
    毫无疑问，陈恭在马彦夫的眼里，就是这个时代医学领域，一颗新星。
    马彦夫愿意培养，也愿意投资。
    只是希望，这个孩子，可以成长起来。
    成龙成虫，就看他了。
    ……
    ……
    第二天。
    当本次解剖竞赛的结果出来以后。
    顿时圈里面沸腾了。
    全国各地来参加考核的那些老师们，可是很清楚那个早早离开考场的学生，他们都知道，那个学生来自山河医科大，叫陈恭。
    但是！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陈恭竟然满分获得了第一名。
    如此殊荣，顿时让圈里面震撼了。
    包括此时山河省卫健委在内，都是震撼无比。
    新上任的卫健委主任罗哲文激动的看着手里的这个特殊荣誉，久久难以平复。
    “好啊！”
    “真好！”
    “谁说我们山河医科大没有人才？！”
    “全国五百名参赛人员第一名，满分名列魁首，这样的成绩，去哪儿找？！”
    罗哲文太兴奋了。
    毕竟，他就任卫健委主任一职之后，可以说是心力交瘁。
    作为山河省最大的医学院校，山河医科大，一天天走下坡路。
    甚至上面点名批评了，今年年底又要排名了。
    要是掉出去前30，可就丢人丢大了，年底会议，就要再次批评。
    可现在，陈恭的第一名，直接让山河医科大，在人才培养方面加分不少。
    若是陈恭参加明年决赛，然后代表国家参加全球竞赛。
    山河医科大的名气，绝对能上来！
    甚至，这绝对不仅仅是名气的问题。
    这个陈恭！
    可真的是他的贵人啊！
    这时候，忽然门外敲门声响了起来。
    “罗主任，山河医科大的秦学海教授来了。”
    罗哲文连忙笑着说道：“哦？快请！”
    秦学海进来之后，罗哲文主动起身：“呵呵！”
    “秦教授！”
    “哈哈哈……你可是功臣啊！”
    “这个小陈，可真的了不得。”
    “你作为带队老师，付出不少。”
    秦学海连忙道谢：“罗主任您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应该做的。”
    罗哲文摇了摇头，面色严肃的说道：
    “应该做的？人要是真的能做到自己的分内之事，可了不得！
    我们很多人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却不去做！”
    “呵呵……对了，什么事儿？”
    秦学海笑着说道：“罗主任，今天来，主要是想邀请您去参加我们学校的一个会议。”
    “您看一下，这是我们对于荣誉校友的计划。”
    “您作为我们的带头人，我觉得……您的意见，很重要。”
    秦学海说完之后，罗哲文顿时眯起眼睛。
    他笑着看着秦学海，忽然问了句：“有话直说，遇到阻力了？”
    秦学海叹了口气：“嗯！”
    “不瞒您说。”
    “阻力很大。”
    “会议上很难通过这份计划。”
    “可是，山河医科大这一次校庆无比重要。”
    “这些荣誉校友是我们山河医科大这么多年来的最重要的人才资源和遗产。”
    “若是荣誉校友烂了。”
    “可能真的……就没机会了。”
    “小陈的事情您也看到了，我们学校可能有不少优秀的学生，但是师资力量有限。”
    “我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
    ……
    秦学海说完之后，罗哲文点了点头：“好！”
    “这件事，我支持你们。”
    “明天我会去参加你们的会议。”
    “还有事儿吗？”
    “一块儿说了吧，干脆点！”
    秦学海闻声，笑着拿出了校办企业的这个计划。
    “陈恭成为股东的事情，学校会议通过不了……”
    “您也知道，陈恭对于我们学校的重要性。”
    “若是因为某些领导的特殊诉求，而让陈恭转校……”
    “这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您也知道，陈恭今年大五了！”
    “明年的决赛，全球竞赛，都是在后半年……”
    “若是，陈恭明年不是我们学校的研究生了，这一切……无疑是竹篮打水。”
    “现有的荣誉，都将作废！”
    “所以……”
    “留住陈恭，才是我们学校目前的主要目标。”
    果不其然，罗哲文听到陈恭的事情之后，立马脸色变了。
    若是陈恭走了！
    哼！
    罗哲文直接一拍桌子：“胆子大一点！”
    “你们的校办企业，核心人物权重加重，科技行业，就得有科技领域的规矩。”
    “为什么这么胆怯呢？”
    “陈恭，是山河医科大，不，是山河省医疗系统的未来，和财富！”
    “谁也不能夺走！”
    “你手里的这个计划，我也不同意。”
    “回去修改一下，然后来找我！”
    秦学海听完，顿时惊喜万分。
    他低估了陈恭在罗哲文心目中的地位……
    看来，一切就绪，就待东风了！
    想到这里，秦学海连忙点头说道：“多谢罗主任的支持。”
    “我现在回去就修改。”
    说完，秦学海就要离开，而这时候……
    罗哲文又叫住了秦学海：“对了，你那个课题结题了吧？”
    “记得申报今年的进步奖。”
    秦学海听完之后，顿时瞪大眼睛：“多谢罗主任！”
    ……
    秦学海离开之后，满脸激动。
    这一次的收获，可真的是太大了。
    上车之后，秦学海连忙打开了手机里的课题。
    他真的没有想到……
    竟然能拿奖？
    不过……
    当看到陈恭的名字之后，正好秦学海的眼神飘在了荣誉校友计划书的上面。
    这时候……
    秦学海脸色一变。
    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于是，他也顾不上其他了，连忙打开了计算机，开始计算起来。
    片刻之后……
    秦学海忍不住摇了摇头：“太可惜了！”
    “就差几分！”
    “这小子，真的没想到啊……”
    “太可怕了！”
    “这小子竟然差一点就够了荣誉校友了？！”
    当然了，秦学海并不知道，陈恭的所有荣誉。
    ……
    ……
    ps：嘿嘿，求月票哈。
    (本章完)
第十九章：那一束光（求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山河医科大。
    行政楼21楼的大会议室内。
    暗流涌动。
    一群人坐在办公室内，这些都是学校的高层领导，这些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沉稳淡定，一言不发。
    谁都很清楚，今天的会议，必将要发生不小的争端。
    选择，变得无比重要。
    如何站队，成为了所有人内心都在思考的一个问题。
    是选择李景明？
    还是选择那个在这里根深蒂固，经营几十年，宛若铁打的营盘一般的吕安山。
    名如其人，吕安山还真的就如同山河医科大的一座大山，一动不动，安稳无比。
    山河医科大无论如何改革，这个老道沉闷，总是喜欢露出弥勒佛一般笑容的老人，似乎总能不动如山。
    李景明看了一眼秦学海，眼神里多了几分疑问。
    秦学海对着李院长点了点头，示意放心。
    今天的会议上，有几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作为常务副校长的关乐山，已经拿到了调令，要担任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的院长兼任书记。
    空出来的副校长位置，无数人虎视眈眈。
    而任命权，虽然最终依然是在省里面，但是……省里面明确指出一点，要听从学校的建议，从中挑选合适的人选进行考察。
    而吕安山的意见，无比重要。
    毕竟常务副校长权力很大，而且还是党委成员，吕安山的分量很重。
    这时候……
    吕安山清了清嗓子，笑了笑：“好了，李校长，开始吧？”
    李景明点头，嗯了一声，说道：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
    “会议开始吧！”
    “今天的会议，有几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进行讨论。”
    “我希望大家能从山河医科大的发展以及长远规划去做出自己的选择。”
    听到这句话，现场众人都忍不住坐正了身子，不少人的目光，看向了吕安山。
    片刻之后，李景明开门见山的说道：
    “首先，关校长调任附属医院，目前的常务副校长一职，空出来了。”
    “常务副校长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学校无比关键的职位，今天主要是听取一下大家的意见。”
    “不过，我和吕书记这边有了几个人选，上面希望我们内部进行一次投票。”
    “目前，主要有三人。”
    “解剖教研室主任，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骨科大主任，学校骨科学科研究组组长……秦学海同志。”
    “护理学院院长，党委副书记钱明同志。”
    “教务处处长、学生就业中心主任，李俊同志。”
    “在大家投票之前，我得提前说一句，因为该岗位之前一直是由关校长负责，虽然关校长走了，但是……考虑到他的一些意愿，我们增加了关校长的一张投票。”
    说完之后，李景明看吕安山：“吕书记，你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吕安山闻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没有！”
    “无论是秦主任，还是李处长，还有钱明同志，一直都是我们学校的骨干力量。”
    “他们的能力毋庸置疑，成绩更是有目共睹。”
    “我觉得，无论是谁上去，都是好事儿。”
    吕安山这话说的，很拉拢人心。
    李景明却点头：“嗯，投票表决吧！”
    校长助理连忙把票给发给了每一个领导。
    本次是不记名投票。
    现场参与投票的，共有11人。
    吕安山看了一眼李景明，笑了笑，开始写了起来自己的推荐人选。
    虽然看起来不争不抢的。
    但是，吕安山这一次可是费尽了心思。
    毕竟，之前之所以他和李景明一直僵持不下。
    关乐山的因素很大。
    甚至，关乐山的离开，提早推动，都是他暗中下了功夫。
    这是一次洗牌的机会。
    吕安山早就安顿好了，这11人中，他感觉，有把握的就有6人，这就已经够了。
    因为……
    李景明显然不可能把剩下的几人全部拿下。
    秦学海的确是关乐山推荐的。
    但是……钱明也不是开玩笑的，作为老资历的副书记，他是有一些人脉的。
    这些票选送上去之后，他觉得，领导们心里知道怎么选。
    毕竟，之前开会的时候，上面已经说到了，会认真考虑学校的计划。
    很快……
    投票结束，所有的票选全都收集了起来。
    吕安山笑着说道：“那……现场读票？”
    李景明正要说话，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很快，吕安山的秘书跑了进来：“吕书记，罗主任他们来了！”
    此话一出，顿时吕安山连忙站起身子。
    周围所有人都有些疑惑的瞪大眼睛，也起身迎接。
    罗哲文到来以后，笑着看了一眼众人，忍不住说了句：
    “呵呵！”
    “抱歉，是不是打扰各位开会了。”
    吕安山连忙笑着说道：“没有，没有！”
    “刚刚好！”
    “正好很多事情需要请示领导，没想到……您这马上就来了。”
    李景明这边连忙让出来了邀请罗哲文坐下。
    “到哪一步了？”
    罗哲文没有丝毫寒暄，笑着问了句。
    吕安山见状，笑着说了句：“刚好把关于常务副校长投票结束。”
    “这边是票选。”
    “领导过目。”
    吕安山对着秘书点了点头说道：“呵呵，大家的投票，我相信各位的眼光。”
    “我就不看了。”
    “回去直接交给省里面的同志。”
    “他们会给出正确的选择的。”
    “这个，李校长，你们继续开会，我旁听一下就行。”
    说完之后，罗哲文便不再作声。
    而此时，李景明点头，说道：
    “今天的会议主题，还是关于校庆的荣誉校友的事情。”
    “这边，我已经把荣誉校友的评选方案做出来了，大家看一下。”
    “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开始公开表决吧！”
    吕安山坐在自己位置上，看见这一幕，自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没想到……李景明竟然把罗哲文搬来了。
    山河医科大是正厅级单位，而卫健委也是正厅级。
    理论上来说，是平级！
    虽然说，事业单位的厅级和卫健委的厅级，显然是有差距的。
    但是，终究是平级。
    这也是为什么，李景明没有亲自去邀请罗哲文，而是让秦学海去了。
    甚至，若是几年前，山河医科大的校长，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卫健委的领导。
    因为他们兼任的省里面的职务，比如zx的副职，是副部级。
    那时候，哪怕是卫健委或者教育厅，都没有办法直接干涉山河医科大。
    但是，事情的转折，就在这里！
    老校长当时临近退休，直接去了部委，并且兼任担任教学改革副组长。
    也就在那个时候，老校长直接让山河医科大和山河省卫健委建立了合作发展关系。
    并且，卫健委那边对于山河医科大的重要事务。
    这些事情发生之后。
    自然山河医科大这边，就多了一个干涉的因素。
    罗哲文今天到来，虽然不能一票否定，但是……却能推进事情的发展。
    ……
    十分钟之后。
    大家看完了李景明的材料，顿时房间里鸦雀无声。
    吕安山脸色铁青，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李景明故意为之。
    原本投票上，他是有优势的。
    但是，罗哲文到来以后，很有可能……让这个机会推动。
    果不其然，李景明很快说道：
    “好了！”
    “大家也看完了。”
    “这一次的荣誉校友，是事关我们学校发展的重要节点。”
    “甚至可以说，我们在拿着学校的名誉，赌未来！”
    “若是成了，还好！”
    “若是输了，我们都将会是罪人。”
    “所以，荣誉校友的事情，有多重要，我就不顾多说了。”
    “现在开始投票吧！”
    “同意这一方案进行的，请举手！”
    话音刚落，李景明率先举起手来，而关乐山在新的副校长出来之前，同样也有投票权，很快举手。
    然后是顾斌！
    紧接着，是药学院的院长。
    ……
    陆陆续续的，很快五只手举起来了。
    吕安山一直没有吭声！
    他看了一眼周围众人，深吸一口，眼观鼻，一言不发。
    而这样的场面，僵持了不到半分钟。
    很快！
    一直没有说话的钱明，举手了。
    他的出现，顿时让吕安山陷入了被动之中。
    钱明和其他人不一样，之前就兼任的副书记，他是有投票权的。
    可是……
    他为什么要举手呢？
    难道他不知道，他和李景明是竞争关系吗？
    李景明现在扶持秦学海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而此时，罗哲文也开始举手。
    伴随着罗哲文的这一出现，场面直接发生了动摇，其他人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纷纷开始举手。
    大家都是聪明人，看到已经无法阻止，也不会去得罪任何人。
    吕安山也是笑着举手表决道：
    “呵呵！”
    “全票通过！”
    “我觉得，这个思路很好。”
    “李校长这个计划，严格把握了人才的严谨性。”
    “我支持！”
    李景明冷笑一声，若不是罗哲文来坐场帮忙压阵，显然不可能发生今天的一幕。
    荣誉校友通过之后。
    李景明则是再次说道：“会议还有一件事儿。”
    “那就是校办企业的事情。”
    “不能再拖了。”
    “今年必须要加快进程解决此事儿。”
    吕安山皱眉说了句：“这件事儿不是说了校庆之后再说吗？”
    吕安山这一次没有给罗哲文太多面子。
    毕竟，一码归一码，刚才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了。
    接下来的事情，是我们校内的事情，你不需要参与。
    李景明摇了摇头：
    “方案我这边已经修改了。”
    “大家可以看看再说。”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愣了一下，又修改了方案？
    难道……
    李景明这是选择了妥协？
    也是，刚才的荣誉校友，李景明意愿达成，这边自然可以选择卖给吕安山一个人情。
    吕安山也是不禁内心一松，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景明，然后拿起了新的策划方案。
    只是……
    看到之后，吕安山顿时脸色一变。
    他真的没有想到，李景明竟然敢这么大胆！
    甚至所有人看到这一则方案之后，都傻眼了。
    “这不可能！”
    “完全不可能……”
    “是啊，陈恭完全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就是一个学生，为什么要给这么高的股份？”
    李景明这才缓缓说道：
    “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方案里，陈恭、杨广业、齐欢，作为核心人员，理应拥有超过30%的股份。”
    “因为这个校办企业的核心权利和方向，都不是我们学校能左右的。”
    “所以说，我觉得，陈恭20%，杨广业，齐欢，分别百分之十五。”
    “不过，还和之前一样，一半是技术股，一半资金股，他们若是没有足够的钱，优先卖给学校。”
    “其次，学校注资五百万，获得30%的股份，这个没有任何的问题。”
    “最后的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用于人才激励，最后的这个部分进行招商引资，足够了。”
    “因为后期伴随着企业的发展，势必会进行注资，到时候……我们才能保证足够的话语权。”
    “若是前期就把股份分出去了，这不利于我们把控整体方向。”
    “而且，陈恭、齐欢、杨广业三人都是学校的一部分，也可以算作是学校这边的股东。”
    “我觉得，这个方案是可以的！”
    罗哲文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方案没有任何问题！”
    “对了……”
    “在投票之前，我得公布几件事儿。”
    “第一，陈恭拿到了这一次全国解剖竞赛第一名的称号，我今天来，还带着国家卫健委联合举办方颁发的一个荣誉证书！”
    说话间，罗哲文直接把证书放在了桌子上。
    “同时呢，若是上面对今年山河医科大的评分中，增加了人才培养的分数，这原因我就不说了，其实就是陈恭！”
    “除此之外，明年陈恭要参加全球奥林匹克解剖学竞赛，而他所代表的学校，必须是山河医科大。”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上面领导的共识。”
    “所以，今天来的时候，我还带了省委的副秘书长，他或许可以代表我把这些事情说的更加透彻一点。”
    话音刚落！
    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吕安山更是没有想到……副秘书长都来了？
    这副秘书长代表的可不是其他人，而是……那一位啊！
    一个陈恭……怎么可能……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吕安山顿时脸色一变。
    他真的没有想到……
    一个小小的校办企业，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关注，而且引来了这么大的阵仗。
    罗哲文笑了笑：“陈秘书长，你来说吧。”
    话音落下，一个西装革履，面色严谨，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我代表耿怀安领导给各位山河医科大的同志宣布一下关于山河人才库储备人员陈恭的相关……”
    “陈恭是我们目前省内重要人才储备，我们要尊重人才，培养人才，发挥本土优势，增加人才自主……”
    ……
    陈家忠的话说完，现场直接安静了下来。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陈恭现在还是一个学生，竟然已经入了上面领导的法眼？
    而且……这哪儿是一般人才的待遇？
    山河人才库！
    20岁，成为山河人才库成员。
    说完之后，陈家忠补充一句：“对于这一次山河医科大校办企业的事情，上面决定给予资金扶持。”
    “但是……一定要保证该校办企业的核心人员自主性。”
    说完，陈家忠坐回了椅子。
    而现场众人，鸦雀无声。
    就连罗哲文都没有想到……领导竟然这么重视陈恭？
    这一番话说完！
    吕安山整个人瘫软的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一刻！
    他知道……山河医科大，要变天了。
    一个陈恭，他都做不了主了。
    这个常务副校长，他能有办法？
    ……
    ……
    对于学校发生的这些事情，陈恭没有参与，也不曾了解。
    当然，也没有太多兴趣。
    毕竟，这些复杂枯燥乏味甚至有些厌恶的事情，哪儿能比得上“调教”小赵老师。
    “力度错了，四度四度。”
    “还有，开口的时候，间隙选择很关键，又错了！”
    “行了，行了！”
    “你走开吧，接下来的手术，我来就行了。”
    “怎么，你有意见吗？”
    “告诉你了，身为优秀的外科医生，必须要加强对基础知识的学习。”
    “没有完美的手术，但是……却有完美的操作。”
    陈恭说完之后，接过手术刀，开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台独立自主的胆囊切除手术。
    赵曦口罩下的小嘴更是嘟了起来。
    她有一种感觉……
    陈恭在PUA她。
    可是，她没有证据……
    这两天的手术，陈恭一直在尽可能的要求赵曦掌握基础技巧。
    以至于，陈恭“一不小心”，就完成了两台手术。
    一台阑尾炎切除术。
    一台腹腔囊肿切除术。
    现在……
    又是一台胆囊切除术。
    手术很顺利，陈恭的手法很熟练，特别是在胆囊三角的分离中，更是优秀到了就连麻醉师都有些惊艳。
    说实话……
    麻醉师看到陈恭和赵曦手术的时候。
    一开始还有些疑惑。
    因为陈恭全称都似乎在充当老师，反倒是赵曦更像是一个学生。
    若是一般情况下，麻醉师绝对会提出意见。
    但是……
    麻醉师郑楚生看到陈恭的手术之后，再也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毕竟……陈恭的手术熟练度比起赵曦都要优秀，有什么可说的？
    而且，虽然麻醉师不做手术，但是……天天看，如此长年累月下来，水平高低一目了然。
    郑楚生今年44岁，也算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麻醉师了。
    可是，就是喜欢看陈恭手术。
    特别是，看到陈恭在那儿一边指导小赵，一边手术，甚至觉得有些开心。
    手术不大，快乐不少，何乐不为呢？
    手术结束之后，郑楚生看着摘掉口罩的赵曦嘟着小嘴，眼神里有些委屈。
    忍不住说道：“小赵！”
    “人家小陈说的有道理！”
    “那些都是基础，你没瞧见人家小陈的开口吗？”
    “那切口，那选择，那叫个厉害！”
    “比起那雷神主任都要了不得。”
    “你啊……多学着点，没坏处。”
    “熟练度决定下限。”
    “基础决定上限。”
    赵曦忍不住说了句：“我感觉陈恭欺负人！”
    “又不是哪一个医生都跟他一样变态，能把切开术做的这么好。”
    陈恭微微一笑：“去洗手吧！”
    “洗手下班了。”
    “我请你吃火锅……”
    “瞧你委屈巴巴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我这是为你好。”
    “你想想，腹部手术，切开有多关键，若是有腹膜炎，你这六度力度的开口，不都出问题？”
    “对吧！”
    赵曦听完之后，认真说了句：“今天吃完，优惠券你得给我……”
    郑楚生还以为小赵要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
    没想到……
    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候，一名护士走了过来：“郑主任，隔壁的手术要开始了。”
    “让您准备过去。”
    郑楚生微微一笑，说了句：“好，让他们等会儿，马上过去。”
    千万不要小看一个麻醉师。
    要知道，你今天能不能手术，麻醉师一句话的时候。
    人家一句不能麻醉，你老老实实带着患者回去。
    郑楚生这些日子，可算是在枯燥乏味的手术中，找到了一丝丝的调剂。
    对着赵曦笑着说道：“下次胆子大一点。”
    说完，郑楚生这才正色看着陈恭，问了句：“你刚才胆囊切除的时候，我发现对腹部空间感很好，你怎么就知道在这里开口的？！”
    “要知道……这个胆囊的位置显然发生了变化。”
    陈恭笑了笑：“触诊。”
    “根据患者腹部疼痛，进行触诊反馈，疼痛放射区域的不同，可以进行分析。”
    “其实不难！”
    麻醉师听完，顿时竖起大拇指，对着赵曦说道：
    “瞧见没？”
    “这才叫高手，专业！”
    “跟着小陈多学学，说不定……小陈毕业了，你就能出师了！”
    “哈哈哈……”
    说完，郑楚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恭也是忍俊不禁。
    赵曦瞪大眼睛，更加委屈了：“郑老师，你欺负我！”
    “什么叫做他毕业我就能出师了。”
    “我是老师！”
    郑楚生笑眯眯的赶紧走了：“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注意哈！”
    ……
    等到郑楚生离开，赵曦瞪了一眼陈恭，出去一起洗手。
    “我感觉你在CPU我！”
    陈恭连忙面色严肃的说道：
    “赵老师！”
    “我怎么能CPU您呢？”
    “您想想，这种低级的手术，对你来说，有什么锻炼的价值？”
    “你完全可以独立应付得了。”
    “而且，我训练好了，表现好了，不都是您的功劳吗？”
    “我可是您的学生啊！”
    “再说了……相比起毫无技术含量的手术，难道选择更好的手术切口，选择更好的缝合点，这些不是更有利于您的提高吗？”
    “我只是帮你打杂而已！”
    陈恭说完，自己都感觉有些说不过去了。
    咳咳！
    【叮！恭喜您，手术完成，正在评价……】
    【手术难度：两颗星。】
    【手术贡献度：75%！】
    【手术评价：三颗星。】
    【恭喜您，获得奖励：绿色宝箱+1；不正常积分10000分。】
    陈恭看着奖励，顿时笑了笑，不错，不错……
    参与度百分之七十五！
    都是小赵老师的功劳。
    赵曦看着陈恭，白了一眼：“你嘴角都翘到耳朵根儿了！”
    “还笑！”
    “你就是在欺负人。”
    陈恭哈哈哈一笑：“你就说说，我骗你啥了？”
    “骗钱？手术我可一分钱没有啊！”
    “骗啥？我可是教你如何开口的，你想想今天这个触诊反馈，谁教你的！”
    “还有，这手术切口，间隙选择……这些谁教你的？”
    “赵老师，您可不能错怪我啊！”
    赵曦委屈的看着陈恭，瞪大眼睛：“反正……我生气了！”
    “你当着郑老师批评我！”
    “我是老师好不啦？人家出去笑话我呢！”
    “生气了！”
    陈恭笑了笑：“一顿火锅能哄好吗？”
    赵曦顿时笑了起来。
    下了班！
    换了衣服。
    脱掉了白大褂，似乎整个人都多了几分自在。
    身穿白大褂，似乎总是肩负着一种特殊的使命。
    离开医院，两人不过和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可以肆意的挥洒青春。
    今天天气不错。
    两人也没开车。
    这样步行朝着饭店走去。
    这时候……
    赵曦忽然看着不远处，一个六十岁的老人，牵着一只导盲犬，正在马路上行走。
    “导盲犬停下了，哎呀……那里有个台阶啊！”
    “好神奇！”
    “你看，你看……又停下了，前面有棵树，老人走过去肯定碰头，导盲犬好厉害啊，这也能判断出来？”
    陈恭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因为每次遇到台阶的时候，导盲犬就停下来，老人似乎知道肯定是有情况，就选择了停下摸索探路。
    这一路上，途径了很多上下坡、楼梯、台阶……
    可是老人没有遇到一点问题。
    这只导盲犬就如同一个耐心很足的老朋友一样，静静的守护在老人的身边。
    似乎，老人手里的不是一条绳子。
    而是……一条心意相连的感情。
    就这样，陈恭和赵曦两人硬是跟着一人一狗走了一公里多。
    直到看见老人很快就要拐进一个小区，这才停了下来。
    可是……
    偏偏这个时候，忽然一辆车子闯着红灯就疾驰而来。
    看到这一幕，陈恭顿时脸色一变。
    顾不上其他，大声喊道：“快跑！”
    导盲犬似乎也警觉的发现了什么，连忙拉着老人就往一旁拉去。
    可是……
    这剧烈奔驰而来的汽车，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他想要躲闪，却早已来不及了。
    只能尽可能的朝着一边拐去。
    而那导盲犬此时就在老人的身边，老人已经吓得快走两步，可车子此时就要撞了过来。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
    导盲犬眼神直勾勾的看了一眼车子，然后直接用尽全身力气，扑倒了老人。
    而车子猛烈的在它落地那一刻直接撞了上去。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一幕……
    直接把周围众人吓了一跳。
    车子上很快下来了一个男子，他看见自己撞死的只是一条狗。
    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
    “还好……”
    而此时副驾驶上此时也下来了一女穿着皮衣黑丝高跟鞋的女人，站在那里，冷哼一声。
    “冻死人了！”
    “赶紧走！”
    “不就是撞死一条狗吗？”
    “走吧，走吧！”
    “还是个瞎子……”
    说话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扔在老人身边，急匆匆的离开了。
    而此时的老人，原本躺在地上，连忙大声喊道：
    “乐乐！”
    “乐乐……你在哪儿？”
    “乐乐……乐乐……”
    “你在哪儿，你快告诉爷爷……”
    老人就这么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在别人眼里，这可能只是一条狗。
    尊重他的，叫一声导盲犬。
    可是……
    在老人的心里，这分明就是家人啊！
    他此时也顾不上拦住车子，第一反应，就是趴在地上，双手着急的在地上摸索着寻找乐乐的痕迹。
    忽然这个时候……
    他在地上摸到了温暖的液体……有些粘稠，有些……腥味。
    这一刻！
    老人直接哭了起来。
    “哇哇哇……”
    他哭的就如同一个孩子，找不到了父母一样。
    可是他不是孩子！
    他也不是找不到了父母。
    而是找不到了……陪伴自己的孩子，亲人……
    这时候，好心人准备上前。
    而这时候，倒在血泊里的狗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
    老人顿时脸色一变，连忙飞扑了过去。
    很快，他找到了它，一把抱在怀里。
    “乐乐……你告诉爷爷……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很疼。”
    “你告诉爷爷好吗？”
    “乐乐……”
    “救命啊！”
    “来人啊，救救我家乐乐……”
    老人疯狂的样子，如同一个疯子。
    毕竟，死了一条狗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有多痛苦。
    除了他自己之外！
    陈恭连忙飞奔过去，刚才的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导盲犬反应十分迅速。
    车子还未到达的时候，就已经跳了起来。
    但是，当他发现车子快要撞在老人身上的时候。
    转身毅然决然的看了一眼老人。
    直接扑了过去。
    那一眼，似乎在对着老人在说……我走了，老伙计，照顾好自己。
    此时，血泊里。
    老人浑身是血。
    而那一条狗，此时脑袋依偎在老人身上，面色安详无比……
    它静静地看着老人，默不作声。
    只是……它的双眼，竟然流出了两道眼泪。
    它似乎真的舍不得离开他。
    似乎……
    真的有些不放心他。
    只是，它知道，自己可能……要走了。
    临行前，他没有挣扎，只是这么静静的躺着。
    老人哭的很伤心。
    不断的在痛苦的哀嚎，哭泣，双手甚至有些颤抖。
    可是……
    周围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救人，可以打120！
    但是……
    救狗，能吗？
    而这个时候，陈恭直接飞扑了过去，连忙扶起老人。
    “老人家，别担心！”
    “我们现在就送它去医院！”
    “你放开手！”
    “好吗？”
    说完之后，陈恭对着随后跑来的赵曦说道：“我现在带着狗去动物医院，你带着老人慢慢来。”
    说话间，陈恭连忙开始摆手。
    可此时……
    哪儿有什么车子啊？
    即便是有！
    谁愿意带着一条浑身是血的狗呢？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了陈恭旁边。
    “上车！”
    杨丽的脸瞬间出现在了陈恭面前。
    和平时一样，素雅，大方。
    陈恭连忙起身，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去最近的动物医院！”
    杨丽没有多说一句话，急速而去。
    没多久，车子到了一家宠物医院内。
    陈恭抱着狗子就朝着里面赶去。
    工作人员见状，连忙安排起来。
    很快，一名经验丰富的宠物医生看见这一幕，顿时说道：“怎么回事？”
    “车祸伤？”
    陈恭点头：“没错，它现在呼吸很慢，有大出血的可能，希望你可以救救它。”
    男子看见狗子身上的衣服，顿时瞪大眼睛：“导盲犬？”
    陈恭点头：“嗯！”
    男子连忙说道：“先拍个片子看看！”
    “看看有什么情况。”
    陈恭没有拒绝，抱着狗子就到了CT室内。
    工作人员连忙安排起来。
    没多久！
    片子出来了。
    男子皱眉看着陈恭，认真说道：
    “伤很重，脾破裂，肝损伤，肋骨断了很多。”
    “有一根还刺入了肝脏内！”
    “而且，体内有大量出血。”
    “我担心……”
    陈恭面色凝重的说道：“试试吧？！”
    男子此时也认真的说道：
    “先生，你冷静一下。”
    “你的心情我理解。”
    “但是……”
    “我实话实说手术的话得好几万。”
    “值得吗？”
    陈恭摇头：“值得！”
    “不用考虑这么多。”
    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了句：“而且……我们也没有办法保证完成手术。”
    “毕竟，伤的太重了。”
    “如果是人，这样的伤势，可能都已经死了。”
    “我们这边，只能尽力！”
    陈恭点头：“拜托了！”
    眼睁睁的目睹了这样一幕，他真的不希望这条狗离开。
    而此时！
    躺在床上的狗，努力睁开眼，对着陈恭，忽然摇了摇头……
    这是他最后的力气了。
    似乎！
    他在告诉陈恭……不必了……
    可是，越是如此，陈恭内心的挣扎就越猛烈。
    他认真说道：“救，一定要救！”
    “好！”
    “我联系我们院长。”
    很快！
    工作人员，开始筹备手术。
    而此时……
    宠物医院的院长也走了下来，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医生。
    他看完片子之后，对着陈恭说道：“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现在不是钱的问题。”
    “而是能力问题。”
    “你瞧，这里，大出血，还有肝脏、脾脏的破裂。”
    “我也不敢保证手术一定成功。”
    “甚至……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这种二线城市，没有足够的宠物医疗资源。”
    “我水平，也不一定可以完成。”
    “知情同意书、病危……这些，你签字吧！”
    陈恭犹豫一番，还是签了字。
    院长看了一眼陈恭，很快进了手术室内。
    陈恭在外面，焦急不安。
    杨丽此时走了进来。
    没多久……
    赵曦也带着老人进来了。
    “老人家，狗狗已经送进了手术室！”
    “你放心吧！”
    “没事的。”
    老人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拜托了！”
    “救救他！”
    “多少钱都行。”
    “我还有房子，能卖掉的。”
    “你救救他吧。”
    陈恭和杨丽、赵曦只能不停的安慰老人。
    可这个时候……
    忽然院长走了出来，面色严肃的说到：
    “情况可能有变！”
    “里面开腹之后，很糟糕。”
    “我们不敢采取任何动作。”
    “稍微不慎，就会导致大出血。”
    “现在……”
    “我只能跟你们说，抱歉……”
    “若是在首都那些大地方，或许还有救……”
    “但是，我们这里，没有顶级的动物医生。”
    听见这话，老人沉默了下来。
    现场，气氛无比凝重。
    每一个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
    这样的画面，时有发生。
    大多数人面临选择的时候，可能会选择放弃……
    毕竟，继续下去，花钱……可能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恭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子说道：
    “我是山河医科大的，我……可以请人来做吗？”
    听见陈恭的话，顿时男人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恭。
    “人和动物是有区别的。”
    “能给人做好手术，不一定能给动物。”
    陈恭摇了摇头：“希望您可以把手术室提供给我们！”
    “可以吗？”
    男人犹豫一番，看着陈恭说道：“尽快，我能维持住它的生命体征，但是……只是暂时的。”
    陈恭连忙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秦学海的电话。
    他知道……
    解剖实验室内。
    不乏一些对于狗足够了解的老师！
    或许……他们可以帮忙。
    十分钟以后！
    两辆车子停在了门口。
    七八名身穿山河医科大实验室白大褂的男子朝着里面走来。
    “陈恭，我们来了！”
    “我们来了！”
    这一刻……
    似乎他们的身上，充满了光……
    ……
    ps：今天是国际盲人日。
    而导盲犬，是盲人世界里的光。
    感谢它们陪伴在主人身边的……日复一日。
    这一章，为了它们而写。
    感谢“青春的须臾”大佬的5000打赏，谢谢。
    女主的问题……大家其实不用想那么多。
    我并没有决定谁是女主。
    因为……这本书我对女主没有设定大纲。
    基本上看感觉写。
    或许感觉到了，女主就来了。
    我们生活中，显然不可能只认识一个女人吧？
    所以，希望大家可以慢慢来，看他们的故事，因为……我都不知道剧情后续如何。
    我很喜欢没有大纲的写法，因为这样，可以充满了很多不一样的期待。
    就比如今天这章，压根没有想写，感觉到了，就写吧。
    (本章完)
第二十章：老娘让回家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宠物医院的院长张恒看到这一幕之后，直接惊呆了！
    大场面，不是没有见过！
    但是……
    这样的场面，他还是头一次看到。
    人手术了邀请会诊专家，也不可能来这么多吧？
    张恒看见众人，连忙凑了过去：“抱歉，几位是……”
    解剖实验室动物实验的组长刘文丽率先说道：
    “你好……我是山河医科大解剖实验室，解剖专员刘文丽。”
    “你好，山河医科大动物实验组……”
    ……
    伴随着一群人介绍完毕之后，张恒彻底绷不住了。
    好家伙！
    眼前的这群人，竟然是山河医科大实验室的？
    虽然说宠物医生也有职称，他们属于畜牧师、兽医的职称评定。
    张恒本人就是兽医师，中级职称。
    但是……
    张恒可是很清楚的，他这兽医师在人家这群实验专员和高级实验员眼里，真的算不了什么高水平！
    因为山河医科大也会招一些兽医师，然后考取动物实验的证书。
    可是这个难度本身就比较高！
    而国内兽医行业虽然利润可观，但是……专业化的程度却不高。
    因此，一时间张恒看着众人，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连忙说了句：
    “各位专家，这边请！”
    这可是来了专家了。
    虽然说一只培养有素的导盲犬价值不凡，可是……这么大的阵仗，属实有些震撼。
    刘文丽转身看了一眼陈恭，笑着说了句：
    “小陈，你放心吧，交给我们！”
    “小贺可是最擅长的就是狗狗的解剖实验工作了。”
    陈恭连忙点头：“那就多谢各位老师了。”
    伴随着众人走了进去。
    此时的盲人大爷，也在旁边护士的解说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忙对着陈恭，就感激不尽。
    没多久……
    患者的家属就到了。
    两位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匆匆赶来，看见老人之后，激动的说了句：
    “爸，你没事儿吧！”
    老人摇了摇头：“乐乐，乐乐救了我！”
    “我没事儿，可是……他可能情况有些危险。”
    “对了，肇事人呢？找到了没有？”
    听见老人的话，年轻点的中年人说了句：“我已经给交警打了个电话，我助理在那边帮忙取证。”
    交通肇事逃逸是指行为人在发生交通事故后，为逃避法律追究而逃跑的行为。
    该条的“发生交通事故”，没有指人还是动物，就是说只要是出了事故，车辆驾驶人应当立即停车，保护现场。
    若这时撞到的狗属于有主物，逃跑也是属于逃避法律责任，也是算肇事逃逸的。
    “乐乐……没事儿吧！”
    年长的中年人叹了口气，忍不住问了一句工作人员。
    他很清楚，在父亲严厉，乐乐意味着什么。
    说句毫不含糊的话，他们陪伴父亲的时间，都没有乐乐多。
    导盲犬的寿命也就十到十五年，而乐乐到了他们家，也有八九年的时间了。
    这些年，父亲和乐乐可以说是朝夕为伴，早晨起来乐乐最先做的事情就是等父亲睁开眼睛，把绳子塞进他的手里，带着他上厕所。
    虽然家里的装修布置格局父亲已经十分熟悉，但是……乐乐已经成了他的家人。
    可以说，这一次的打击，对于老人而言，十分大。
    听见男人的话，工作人员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情况比较严重，但是……还在手术抢救。”
    说完之后，大家耐心等待起来。
    而此时老人也把陈恭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人的两个儿子，都是律师，在本地经营一家律所，事业也算是红火。
    听完之后，直接傻眼了。
    他真的没想到……一条狗引来了一群专家！
    好家伙……
    一时间，两人也找不到该说点什么了。
    说实话，这条狗，别说几万块钱了，十万二十万，他们俩都还得掏钱。
    毕竟，这在父亲眼里，就压根不是一条狗的事儿。
    这是亲人。
    两人只能感激不尽的对着陈恭道谢。
    这漫长的等待下。
    大概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等到刘文丽和一群人笑着走出来以后，陈恭就知道，应该是没事儿了！
    而身后的院长张恒可是激动坏了。
    “刘主任，贺医生……”
    “你们可真的是太厉害了！”
    “这种情况下了还能尽可能的保住了肝脏，而且对脾脏进行缝合！”
    “太牛了！”
    “我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高手呢！”
    “哎……太厉害了！”
    ……
    这真的是不能怪张恒没有见识。
    但是……
    他还是第一次和这群人打交道。
    动物实验，造模实验，经常要人为摧毁一些脏器，而且还得原封不动的修好。
    平日里，贺医生最擅长的就是犬类实验。
    所以说！
    今天他可是给这位张院长彻底漏了一手。
    以至于，张恒真的是看到了高手。
    要不然那句话说得好呢！
    击溃你的从来不是同行。
    跨行竞争，最为致命啊！
    张恒感觉自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要不然……真的被这群大爷给搞得破产了。
    “应该没问题了。”
    “不过，术后还得好好观察。”
    刘文丽笑着说了句。
    陈恭点头：“刘老师，真的是谢谢你们了，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
    不待陈恭说完，那盲人大爷在儿子的搀扶下，连忙走了过去。
    “各位专家！”
    “真的谢谢你们了。”
    “太感谢了。”
    “那个……老大老二，你今天好好款待大家，还有……该出的钱，一分不能少。”
    “人家大老远过来给做手术，你们不能亏待人家。”
    刘文丽见状，顿时哭笑不得：“算了算了，不用了！”
    ……
    ……
    而此时，陈恭走了过去，看着赵曦和杨丽，笑了笑：
    “没事儿了！”
    杨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陈恭和赵曦，笑了笑：“没事儿，那我回家了。”
    陈恭连忙说道：“你车子留下吧！”
    “全是血，我去给你洗洗车子再说。”
    杨丽看了一眼陈恭，浑身是血的样子，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
    “你还是好好去洗个澡休息休息吧！”
    赵曦也是点头一笑：“是呢！”
    “我们先走了。”
    杨丽对着赵曦说了句：“我送你回医院吧？”
    赵曦微微一笑：“好！”
    陈恭一愣：“我呢？”
    ……
    ……
    导盲犬的后续康复很顺利，究其主要原因，还得是解剖实验室内老师们专业素养比较高。
    盲人老大爷这边很感恩！
    在狗狗脱离危险期之后，带着家人，拿着10万元现金找到了学校，并且送上了一面锦旗。
    这十万块钱，秦学海做主，给每一个参与手术的工作人员一人一万，剩下的额外给了贺医生和刘文丽主任，每人一万。
    最后的一万块钱则是让用作今后的聚会等团建。
    不得不说，这一次秦学海与众不同的把赞助分给每一个人，让大家都是兴奋不已。
    可是……
    同样，秦学海的这般行为，也让学校领导有所不满。
    毕竟这笔钱竟然没有参与到学校中去，而是直接给了科室，这让某些领导是十分不悦。
    这并非是十万块钱的事儿，而在某些人眼里，学校就是一个大家庭，你们怎么可以经过家长同意，把钱花了呢？
    甚至在会议上，某些人也指桑骂槐的说了几遍。
    但很可惜，秦学海并不理会。
    很快……
    就在元旦前几天，上面省里面的工作人员来到学校，宣布了秦学海的常务副校长的调令。
    虽然吕安山为首的不少人心中不满，但是……却也无济于事。
    而作为科教处的领导，李俊，更是心怀不满了。
    原本以为这一次自己胜券在握，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调令下来以后，却是秦学海顺利就任。
    而秦学海就任之后，解剖实验室的负责人，则是由原来的副主任郝旭光来担任。
    而刘文丽则是接替了郝主任空缺出来的位置。
    至此，山河医科大解剖实验室，正式完成了人员调动。
    郝旭光其实和陈恭关系一直不错！
    甚至之前，陈恭成为秦学海课题组第三人的位置，就是取代了郝主任。
    这一次，郝旭光顺利担任主任，也算是功德圆满。
    只是……
    实验室内公布结果之后，陈恭笑着对着郝主任说了句：“郝主任，以后……可不敢光明正大吃兔子了啊！”
    “您现在是主任，得以身作则！”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文丽也是忍俊不禁！
    相比生化实验室，解剖实验室的氛围，陈恭很喜欢。
    大家性格都很开朗，也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李博和刘月情看着陈恭，笑着说了句：“我们小陈好久回来一次！”
    “要不……领导，咱们今天花钱去吧？”
    此话一出，顿时得到了科室里不少人的赞成。
    郝旭光作为秦学海的心腹，对于陈恭的情况，自然是十分了解。
    他可不会把陈恭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
    这是得到省里面关注的人才，未来可以说是不可限量。
    当然了，抛开这些，陈恭的能力和品性，也让郝旭光很喜欢。
    “没问题！”
    “今天晚上，我来安排啊！”
    刘文丽笑着说道：“您可省着点吧，嫂子要不然回去找你麻烦了！”
    “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这时候……刘文丽忽然看着陈恭，忍不住说道;
    “对了！”
    “小陈主任！”
    “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要说起来，咱们解剖实验室可是你的娘家啊。”
    “现在倒好，人家生化实验室成立了校办企业，你还是大股东！”
    “我可是听说了，现在企业模型还没有建设起来，可是……已经收到了将近百万块钱的订单了，真的假的？”
    陈恭笑着点头说道：“这倒是真的。”
    “但是……也没有那么夸张。”
    “就三个单子，不过折算下来，的确差不多一百万。”
    听见这话，顿时实验室的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厮！”
    “太羡慕了！”
    “是啊，有了这个校办企业，我估计人家生化实验室以后就要豪横了！”
    “陈主任，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咱们娘家人不乐意了哈。”
    ……
    众人开着玩笑，忍不住调侃着陈恭。
    当然了，大家也都知道，校办企业，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建立的。
    而且，想要盈利，有核心竞争力才行。
    人家生化实验室，毕竟牵扯的范围比较大，所以说很好和社会企业对接。
    但是……
    解剖室实在是有些尴尬。
    不过……
    这个时候，陈恭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说了句：
    “我倒是觉得……咱们也有机会的。”
    此话一出，郝旭光连忙看向陈恭：“陈主任，快说说？”
    陈恭忍不住看了一眼周围众人，有些疑惑的问了句：
    “我们已经尝试过了啊！”
    “而且效果不错！”
    “为什么不努力努力呢？”
    此话一出，周围几人对视一眼，满是疑惑。
    忽然刘文丽瞪大眼睛：“你是说……动物医院？！”
    陈恭点了点头：“嗯。”
    话音刚落，顿时解剖实验室内一个个面面相觑，头皮发麻。
    大家眼神里都有一些跃跃欲试的冲动。
    谁会嫌弃钱多呢？
    而且，解剖实验室这边，刘文丽之前一直负责的都是动物的解剖和模型建立。
    解剖实验室的人基本上对于动物实验都不陌生。
    现在仔细一想！
    似乎真的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郝旭光深吸一口气，连连拍了几下陈恭的后背，满眼兴奋。
    刚刚接任主任的他现在可以说是雄心壮志，满怀激情。
    大有一番建功立业的想法！
    现在看见大家眼神里的那束光之后，顿时说道：
    “这件事儿，不用着急！”
    “我这边尽快做一个方案出来。”
    “然后大家在会上好好讨论讨论。”
    ……
    陈恭没有想到，原本只是过来转一圈，却让众人有了一个特殊的想法。
    不过，这似乎也不是坏事儿。
    解剖教研室里大家的确是都有着这样的能力，而且解剖实验室刘文丽之前还负责动物的培养工作。
    所以，团队里面人才是齐全的。
    完全是可以撑起来一间宠物医院的。
    他们需要做的工作无非就是扩大一些知识量，对于特殊动物，宠物的相关知识强化。
    但是，对于这群学霸而言，似乎……这并非什么问题。
    除此之外，就是资格证的考核了。
    这一点，陈恭没去想，但是……从郝旭光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似乎大家并不存在这样的担心和疑惑。
    因为刘文丽团队里，本身就有这样的证件。
    不过，这些和陈恭的关系，倒也不大。
    当天晚上，陈恭和实验室的众人出去好好热闹了一番。
    回到宿舍，却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国庆不回家。”
    “中秋也不回家？”
    “还有！”
    “现在马上元旦了，你还记得这个家吗？”
    “陈恭同学！”
    电话里顿时传出来了一阵平静却让他胆寒的声音。
    每次老妈生气之前，都是这个语气。
    陈恭连忙说了句：“抱歉，妈！”
    “最近比较忙。”
    “学习压力挺大的。”
    “所以就没有回去。”
    对方冷笑一声：“是吗？”
    “有时间去首都，也不跟我说一声？”
    “若不是你爸回来告诉我，我还真的不知道你去参加了什么竞赛！”
    “好样的！”
    “人家孩子最起码还是报喜不报忧，你这好消息是一点也不想告诉我啊！”
    “陈主任，了不起啊！”
    “你小舅要是不告诉我，我还真的不知道，你竟然不动声色的成了学校股东？”
    “你有钱吗？”
    陈恭听着妈妈的数落，只能老老实实的尴尬赔笑。
    毕竟……还能怎么着呢？
    “行了！”
    “元旦假期必须回家，听见没？！”
    陈恭咳咳一声：“妈，这都马上寒假了，也不着急吧？”
    “放了寒假一堆时间呢。”
    “我在家都陪您老人家还不行嘛！”
    对方笑了笑：“不行！”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陈恭顿时哭笑不得。
    看来，学校的事情，很多都已经瞒不住了啊。
    不过，这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迟早的事情。
    这边，陈恭正要睡觉，旁边的寿伟翔忍不住说道：
    “哎呦！”
    “马上就是研究生考试了！”
    “我好紧张啊！”
    纪超闻声，笑了笑：“紧张个屁啊，你他妈才大二？”
    “洗洗睡吧！”
    寿伟翔嘿嘿一笑：“也是哦，我才大二。”
    “可惜啊！”
    “我们实验室的王老师可是很喜欢我啊，说不定我大四能保研。”
    “到时候，也就不用参加研究生考试了。”
    “哎呦，好烦好烦！”
    听见这话，顿时一群人拿着橘子皮，卫生纸一类的东西朝着寿伟翔扔去。
    “我靠！”
    “纪超，你他妈真恶心！”
    “用过的卫生纸扔过来？这他妈的……为什么还是一团！”
    纪超：“比杀了我还难受啊，草！”
    陈恭摇了摇头：“没事儿，别担心！你到时候有关系，怕什么？”
    纪超：“？？？”
    “我有什么关系？”
    陈恭笑了笑：“等你考研的时候，我说不定就是硕士生导师了，到时候……我给你介绍老师！”
    纪超：“草！”
    “我他妈就不该和你们说话。”
    但是……
    大家对于陈恭的话，却没有怀疑。
    因为他们很清楚，这可能真的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
    ……
    周六日很快就到来了。
    学校不少教学楼已经用围栏挡了起来。
    早晨，校园里满是来参加研究生考试的人。
    陈恭今天还得去医院上班，因为小赵老师今天要值班。
    陈恭作为小赵老师的小跟班，自然是不要鞍前马后。
    为了表达对于小赵老师的关心，陈恭还特意的给带了早饭。
    赵曦看见陈恭买的早饭，认真的眨了眨眼睛，问了句：
    “你是不是又想让我给你拉口子，打辅助！”
    “不可能的！”
    “那天的火锅都没吃到！”
    “你又来骗我！”
    陈恭顿时咧嘴笑了起来：“小赵老师！”
    “你可不能有这种危险的想法。”
    “我的存在是你前进路上的阶梯。”
    “你没看昨天雷神主任还夸你进步快吗？”
    赵曦白了一眼陈恭，拿着豆浆喝了起来。
    陈恭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话。
    周六日的工作，看起来很忙，毕竟作为值班医生要处理所有患者的问题。
    但其实……也不至于这么夸张。
    因为大家在周六日之前，就已经把该下的医嘱全都安顿好了。
    而患者也知道医生周六日不在，除非是有特殊情况，一般也不会麻烦值班医生。
    所以，赵曦上午的时间，除了处理自己的患者，以及换药之外，就是补病例。
    每一个医生的病例，就如同孩子们的寒暑假作业一样。
    不到万不得已，真的懒得写。
    到了非写不可的时候，甚至也是能抄就抄，能用复制粘贴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劳烦一下双手。
    可惜，小赵老师太过认真了。
    陈恭就得认真的写。
    “哎……我感觉，我在医院待几年，别的能不能学会暂且不说。”
    “打字速度绝对能提升上来！”
    “到时候，说不定能改行去做个网络作家，靠着全勤也能挣点钱。”
    赵曦忍不住笑了笑：“那你可不能断更！”
    “要不然，对不起你这几年的病例史。”
    “哈哈哈……”
    陈恭翻了个白眼，无语凝噎。
    ……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护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赵医生，急诊科下了会诊，让你过去看看。”
    赵曦听见之后，站了起来：“哦，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看了一眼陈恭。
    “你跟我去，还是呆这里啊？”
    陈恭活动了一番身子：“走吧！”
    “总不能就让我来写病历吧。”
    “这也太无聊了。”
    “走，我跟你去会诊。”
    说完之后，两人起身就朝着急诊科走去。
    急诊科。
    值班医生王福磊看见赵曦以后，顿时愣了一下。
    “赵曦？！”
    赵曦点头一笑：“磊哥，你今天值班啊？”
    王福磊笑了笑：“谁说不是呢。”
    “对了，有个患者，得请你给看看。”
    王福磊和赵曦是一同进入医院的，经过轮转之后，留在了急诊科。
    陈恭见状，顿时忍不住明白了一件事儿。
    得嘞！
    今天的这会诊，可能还真的是菜鸡互啄。
    不是瞧不起他小赵老师，但是……毕竟经验都不是很丰富。
    不可否认的是，医疗系统内，你看不到其他太多东西，这时候，资质和经验，便是考验医生的关键。
    赵曦看了一眼陈恭，忍不住踢了一脚对方。
    “笑什么笑！”
    陈恭连忙摆了摆手：“错了，错了！”
    “快会诊吧！”
    说话间，王福磊带着两人就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这位是患者。”
    “我说一下基本情况吧。”
    “患者今年66岁，于一周前开始出现了腹部的不适感，而且伴有不同程度的发热，相继就诊于急诊科，输液后体温能恢复正常。”
    “但是，三天前，开始出现了持续低热。”
    “除此之外，我们陆续检查了一下血项。”
    “结果显示，患者白细胞的总数和中性粒细胞这几天有所增加。”
    “所以，我考虑手术腹膜炎，但是……”
    “查体显示，患者没有出现腹膜刺激征，这种情况下，似乎应该排除啊。”
    “我现在有点拿不准了，赵医生，麻烦你给看看。”
    “对了！”
    “前几天白细胞都在不断增加。”
    “而这两天，反倒是逐渐正常了，体温也低热。”
    赵曦听见之后，也开始思考了起来。
    片刻之后，她走到了患者身边：“你好，麻烦您躺在床上，我给你做个腹部的检查，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告诉我，好吗？”
    老人看起来很和善，而且面部表情都很正常，一般情况下，这种情况，应该不至于很严重。
    “好！”
    “麻烦你了。”
    说话间，老人平躺到了床上，陈恭帮助老人家把双腿弯曲。
    这时候，赵曦开始了体检。
    “这里疼吗？”
    赵曦一边说，一边按。
    老人摇了摇头：“不疼！”
    赵曦继续追问道：“这几天有没有吃坏东西啊？”
    “或者是拉肚子。”
    老人摇了摇头：“这倒没有，我最近生活还挺规律的。”
    “也没有出现恶心呕吐的现象吗？”
    赵曦是想要排除急性胃肠炎。
    急性胃肠炎倒也没有什么金标准。
    主要还是三步法则。
    第一就是病史，有没有那些饮食，比如不洁生冷一类的食物。
    第二是症状，比如出现腹痛腹泻、恶心呕吐……发热畏寒等表现。
    最后是检查。
    常规检查，比如腹部的压痛反跳痛，肠鸣音一类的，配合血液中的血常规，基本上就能诊断出来。
    可是……
    接连诊断一番之后，赵曦并不是急性胃肠炎。
    而且，一般轻度的胃肠炎是能自愈的。
    而且，患者腹部压痛不重，也没反跳痛，听诊肠鸣音也没有增强。
    这不太像是胃肠炎。
    如此一来……
    赵曦也有些疑惑了。
    不过，很快，赵曦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了句：“有没有查一些血清淀粉酶？”
    王福磊顿时微微一愣：“你是说……胰腺炎可能？”
    “我之前也考虑过，但是……不太像。”
    “不过，我还是抽了血了，结果……估计也快出来了。”
    “稍等一下！”
    “我去看看。”
    这时候，赵曦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也不太像是急性腹膜炎啊？”
    “如果是腹膜炎的话，肯定是有腹膜刺激征的，比如肌紧张一类的。”
    “可患者也没有……”
    “会是什么呢？”
    “腹部也没有明显包块。”
    ……
    其实，诊断，很多时候，就是一个严禁无比的推理过程。
    没多久，王福磊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化验单：“没有！”
    赵曦想到了什么，说了句：“做个腹部的彩超吧！”
    “排除一下其他诊断。”
    “肝胆胰脾肾的彩超。”
    “然后做一个腹部的x片。”
    “看看情况，明确诊断。”
    赵曦这些日子的积累下来，水平提升还是很快的。
    陈恭站在身后，看着赵曦，也知道对方现在已经完全具备了一个外科医生该有的能力了。
    其实！
    外科医生的诊断能力，一直都不如内科医生犀利。
    毕竟，一群耍刀子的家伙，怎么能比的上一群天天看化验单琢磨的呢？
    开个玩笑，但是事实上，外科医生基本上是在病情确定之后进行手术。
    真要是比抽丝剥茧的诊断水平，的确是有所差距的。
    “老人家，有没有人陪您过来？”
    赵曦有些担心的问了句。
    老人微微一笑：“我这能走能跳的，不需要麻烦别人。”
    “我自己去做检查就行了。”
    说话间，老人家就要起身。
    而陈恭笑着说了句：“老人家，稍等一下。”
    “我来看看。”
    “好，呵呵！”老人家非但没有拒绝，反而主动搂起肚子上的衣服，说道：“年轻人，遇到机会，可得好好学习！”
    “来吧，没事，我配合！”
    “你们可是未来！”
    说话间，陈恭则是把手放在了老人腹部。
    陈恭点头，收起脸上的表情，认真检查了起来。
    老人体重偏重，身高175左右，体重大概也有一百六十多斤。
    陈恭拿起手指，一只手衬在肚皮上，开始轻轻扣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赵曦默不作声。
    腹部的叩诊，主要是移动性浊音。
    而陈恭这一次叩诊过程中，忽然发现……移动性浊音呈现阳性。
    这就说明，腹腔内是有积液的。
    而且……
    就在这时候，陈恭朝着腹部轻轻暗了下来，顿时，老人闷哼一声。
    “有点疼！”
    陈恭连忙说道：“抱歉，力气大了！”
    老人摇了摇头：“不，不！”
    “这段时间，就是这里闷闷不舒服，隐隐作痛。”
    陈恭片刻之后说道：“先去做检查吧。”
    等到老人离开之后，赵曦看着陈恭，问了句：“怎么回事？”
    陈恭说了句：“我怀疑是腹膜炎。”
    “急性！”
    “但是，先做检查再说。”
    腹膜炎这种情况，是有轻有重，不能说有多危险，但是……也不能不当回事。
    因为不少患者就是腹膜炎诱发的严重疾病。
    而且，最重要的是……
    腹膜炎不是一种病因，而是一种症状！
    腹膜炎是腹腔壁层腹膜和脏层腹膜的炎症，可由细菌、化学、物理损伤等引起。
    急性化脓性腹膜炎累及整个腹腔称为急性弥漫性腹膜炎。
    这也就是说，患者目前为止，情况并不能确诊！
    可以引起急性腹膜炎的情况有很多。
    比如肠道或者脏器的炎症，再比如腹内脏器穿孔、最常见的急性阑尾炎穿孔，当然，除此之外，还有癌症穿孔、溃烂等。
    外伤也可以引起来。
    但是……
    看着老人家这个样子，陈恭觉得不太像。
    当然了，腹膜炎多见还是内源性的细菌，最常见的为在肠杆菌，其次为肠球菌、粪链球菌、变形杆菌、绿脓杆菌等。
    所以，目前为止，很难确诊。
    只能先做检查，确定患者的情况，然后再做定夺。
    这时候，老人家正要离开。
    陈恭连忙叫住了对方：“老人家，你先给家人打个电话，让过来一下。”
    “可能得签字。”
    对方稍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马上。”
    说完，掏出手机，边走边打。
    陈恭有些不放心，跟了上去。
    老人挂了电话以后，笑着说道：“医生，你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陈恭摇了摇头：“我陪您去吧！”
    “我就是个学生，没啥事儿。”
    老人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
    说完之后，两人先去了彩超室。
    因为是急诊的患者，检查倒也快。
    两个检查完成之后……
    老人的家属来了，是一个老太太，看着老人，责怪道：
    “你不舒服也不告诉我！”
    “这闹得！”
    “还麻烦人家医生。”
    “我陪着你就好了。”
    老人笑了笑：“没事，没事！”
    “我怕你又给儿子打电话！”
    老太太白了一眼老爷子，虽然在责怪，但是走路的时候，一直默默搀扶着老人。
    ……
    只是……陈恭拿着检查单，回到急诊科，脑海里一直在思考老人的情况。
    彩超结果显示，肝胆胰脾肾基本正常，虽然肝脏有些囊肿，但是……并不会影响病情的发生。
    但是……腹部X线检查可见肠腔普遍胀气并有多个小气液面等肠麻痹征象。
    而这时候，陈恭把片子递给了赵曦，脑海里越发感觉不对劲儿。
    具体是哪儿，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
    陈恭说道：“王老师，麻烦化验单给我看一下。”
    王福磊点头递给陈恭，倒也没有因为对方只是一个学生，就忽视掉。
    陈恭拿着化验单，看着血常规的白细胞计数非但不高，甚至很正常。
    这就太稀罕了。
    往往事情出现反常表现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临界点的发生。
    这是陈恭大量阅读病历给他带来的反馈。
    犹豫片刻！
    陈恭直接找到赵曦和王福磊，小声说了句：“做个腹部穿刺！”
    “查一查穿刺液。”
    “我担心情况有点严重！”
    腹部穿刺是一个小检查，并不碍事儿。
    只是……
    王福磊好奇的问了句：“严重呢？”
    赵曦此时也是微微皱眉。
    陈恭认真说道：“患者是有腹膜炎的，x片这个结果，并不太好。”
    “但是……有弥散性的腹膜炎，可偏偏白细胞正常。”
    “而且，腹膜刺激征也不明显，甚至消失。”
    “这太过于反常了！”
    “若是穿刺还不能确诊，就只能……剖腹探查了！”
    听见陈恭的话，赵曦忽然瞪大眼睛，点头说道：
    “你是担心……病情加重？”
    陈恭点头：“没错！”
    “这种情况下，若是不能确诊，并且处于临界状态。”
    “而且，老人的情况，很可能是机体的反应度在降低。”
    “若不能确诊，情况就危险了！”
    “剖腹探查，既是检查，也是治疗。”
    “我觉得，得加快时间。”
    “不能拖了！”
    王福磊听完之后，立马开始了行动。
    腹腔穿刺是需要家属签字的。
    听见要穿刺，老太太明显是吓了一跳。
    赵曦连续安抚和解释一番之后，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
    老人家笑了笑：“好啦！”
    “不要担心了！”
    “不就是打一针嘛？”
    “瞧你吓得！”
    说话间，众人准备一番之后，立马开始了腹腔穿刺。
    穿刺之后，液体送检。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患者的体温，开始升高了。
    老太太此时也慌张了。
    看着老人家满头大汗的样子，老太太心疼坏了。
    掏出一块手绢，一直擦汗。
    而老人躺在床上，笑着说道：“哎呀！”
    “一阵阵的！”
    “天天这个时候，中午左右，就开始难受！”
    “过一会儿就好了！”
    陈恭此时见状，也紧张了起来。
    他其实此时也不敢让患者尽快手术。
    因为结果出来之前，是不能妄自下结论的。
    而哪怕是腹膜炎，若是急性水肿性胰腺炎无并发症者；原发性腹膜炎；女性盆腔器官感染；腹膜后感染，这几种，全都不能用手术治疗。
    所以说！
    在诊断出来之前，陈恭也不敢下手。
    好在，结果很快出来了。
    虽然排除了手术禁忌的几种表现。
    但是……
    却有一个不太好的征兆。
    经腹腔穿刺证明，患者有渗出液，而发病后病情恶化迅速者。
    这是病情迅速发展的征兆。
    想到这里……
    陈恭立马说道：“准备手术！”
    “快点！”
    “情况可能比起我们想象的要糟糕！”
    赵曦此时连忙点头，王福磊也吓到了，连忙找老太太签字。
    而是，此时老人家情况越发不舒服了，老太太吓得手都在颤抖。
    等到签字之后！
    老人家赶紧安排急诊手术探查。
    而此时……
    进去之前，老人家连忙说道：“不要打扰儿子，他工作忙！”
    老太太抹着眼泪，摇头摆手。
    此时……
    老太太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儿子电话。
    “你爸爸进手术了！”
    此时的罗哲文正在开会，听见电话，顿时脸色一变。
    连忙起身！
    忽然他连忙问了句：“在哪个医院？”
    “妈，怎么回事？”
    老太太这才把情况说了一番。
    听完之后，罗哲文看着在场众人，面色严肃：“抱歉，我有点事情，今天会议到此结束。”
    “抱歉了！”
    说话间，他起身就往外走。
    没多久，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找到了关乐山：
    “关院长，麻烦一下，我父亲在你们医院手术！”
    “会议暂时解散。”
    “我得先去一趟医院。”
    听见这话，关乐山顿时傻眼了。
    今天的会议，是院长会议，罗哲文邀请了不少院长来参加。
    关乐山连忙点头：“罗主任，坐我的车吧！”
    “咱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罗哲文点头，而此时……旁边省人民的院长忽然说道：
    “罗主任，我可是消化外科的专家，今天休息日，估计都是值班医生。”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罗哲文连忙点头：“好！”
    “麻烦你们了！”
    “客气，客气！”
    ……
    ps：感谢“文煌”的5000打赏，谢谢。
    感谢“皮皮兔”的1000打赏，谢谢。
    毛遂自荐一下哈。
    嗯，这本书刚开始，太短了，大家若是对医生文感兴趣，而且是第一次接触老手。
    可以看看老书《当医生开了外挂》，或者是中医的《陈医生别怂》。
    毕竟，这本书还不够长。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我……我不会！（求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罗哲文此时内心担忧到了极点。
    父亲的突然住院，让他有些慌了神。
    关乐山亲自开车，罗哲文和山河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的柳讯坐在后排。
    车子飞速行驶在马路上。
    关乐山这边红绿灯的时候，连忙拨通了普外科主任赵雷的电话。
    “老赵，你现在在哪儿？”
    赵雷愣了一下：“我在家，关院长，怎么了？”
    对于刚刚上任的关乐山，赵雷其实并不陌生，之前关乐山做过学校教务处的领导，和赵雷之间有所联系。
    但是，现在关乐山刚刚到附属医院做院长，赵雷一时间也琢磨不透。
    关乐山连忙说道：“卫健委罗主任的父亲在急诊科，现在马上要上手术。”
    “情况似乎还挺严重的。”
    “你现在赶紧过去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给我回个电话。”
    赵雷听完，顿时脸色一变。
    罗主任的父亲？
    他立马点头答应了下来：“好！”
    “关院长，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以后，关乐山安慰道：“罗主任，您先别担心了！”
    “赵雷主任是我们医院普外科的顶梁柱，水平没有问题的！”
    “他现在马上赶过去。”
    罗哲文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麻烦了！”
    身后的柳讯闻声，也是点头安慰道：“罗主任，这老赵我是熟悉的。”
    “他的水平，你完全可以信任。”
    “咱们过去再说吧！”
    ……
    此时此刻。
    附属医院急诊科手术室内。
    王福磊感觉太他妈刺激了。
    原本只是请求会诊，现在一不小心就到了手术室。
    此时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现在求救还来得及吗？
    剖腹探查！
    想到这里，王福磊感觉都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目前为止，王福磊作为急诊科外科医生，独立参加上手术的机会少之又少。
    基本上就是入院诊断，常规治疗，换药处置，基本外科操作……等等为主。
    但是，这并不影响王福磊的临床水平。
    恰恰是这样的经历，让王福磊虽然在外科手术中的造诣有所缺陷，但是……在外科诊断中的水平却也不差。
    刚才陈恭和赵曦说完之后，他就立马翻阅书籍查询了起来。
    果不其然，在最新的指南上，关于腹膜炎的治疗，恰巧就有陈恭说的那样。
    当患者出现腹膜刺激征减弱，但是x片出现肠麻痹情况的时候，就必须得考虑弥散性腹膜炎。
    而当弥散性腹膜炎确诊之后，就得关注症状变化和生理生化的影响。
    而患者这两天突然趋于正常的白细胞，显然就成了特殊的因素，除此之外，结合腹膜刺激征减弱……
    这显然就是急性弥散性腹膜炎加重的表现！
    虽然临床中这种案例特别少，但是……却被急诊腹部症状指南中明确指了出来。
    所以说！
    王福磊此时也无比确信陈恭的诊断。
    只是……
    王福磊忽然叫住了陈恭和赵曦，面色有些紧张的问了句：
    “等一下！”
    “赵曦，这台手术……你能行吗？”
    赵曦闻声，认真说道：“相比犹豫不决而言，现在开腹是最佳治疗方案！”
    “而且，现在若是来不及，等患者症状加重，出现了中毒性休克的表现以后，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相比于王福磊的紧张和纠结。
    赵曦此时则显得相对淡定了很多。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我们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这样吧，磊哥，你联系一下，看看现在值班的主任是谁，能不能尽快赶过来！”
    “我们这边，尽可能的去寻找原因。”
    王福磊听到这话，觉得这样比较稳妥，索性点头说道：“好！”
    “那你们注意小心一点。”
    赵曦此时看了一眼陈恭，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决。
    陈恭点了点头，笑了笑：“行了！”
    “有我呢。”
    “别担心了。”
    若是其他人听见这话，很大概率对于陈恭的话表现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一个学生，哪儿来这么大的口气。
    但是……
    赵曦却对陈恭有着一种无比的信任。
    这是两人搭档多少次以来，上百次的合作，以及彼此的信任带来的那一种踏实感。
    说句脸红的话，赵曦不止一次遇到了突发情况，而陈恭偏偏处理这种突发情况的水平很高。
    多少次的化险为夷，让赵曦内心深处对于陈恭的依赖感与日俱增。
    赵曦内心怎么能没发现这一点呢?
    ……
    而此时，王福磊刚刚回到急诊办公室，就瞧见副主任张鹏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患者呢？”
    “已经到手术室了。”
    听见这话，顿时张鹏内心多了几分着急。
    “什么情况？”
    “这么着急送到手术室内。”
    王福磊面色凝重的说道：“急性弥散性腹膜炎症状加重期原因待查。”
    “必须要进行剖腹探查！”
    此话一出，张鹏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峻性。
    若是真的如王福磊说的那样，可能真的必须要尽快手术。
    可是……
    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急诊医生，张鹏显然必须要亲自看了病历再下结论。
    临床中误诊或者漏诊的患者可不少。
    哪怕是弥散性腹膜炎，有些疾病也是不能进行手术的。
    甚至是手术禁忌症。
    努力平静呼吸之后，张鹏连忙说道：“把病历给我！”
    王福磊点头，连忙从护士站把罗老爷子的病历找了出来，低了过去。
    “张主任，患者……是什么人？”
    王福磊不是一个白萝卜，看见张鹏如此紧张的样子，很快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他似乎猜到了，患者或许有一层特殊的身份在里面。
    听见王福磊的话，张鹏苦笑一声：“没错！”
    “你知道老爷子叫什么吧？”
    王福磊点头：“罗永旺。”
    张鹏抿了抿嘴：“卫健委主任也姓罗。”
    此话一出，王福磊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罗主任的亲戚？或者……父亲？！
    张鹏笑了笑：“你也别担心。”
    “不管对方是谁，我们只要正常诊断，正常治疗，也没啥。”
    “不过说句实话，这些领导家属，还真的是有点难伺候。”
    “刚才院长给我打电话，问我情况，我现在赶紧看看，一会儿心里也有数。”
    王福磊点头，他嗯了一声，笑着说道：
    “不过，老爷子人还挺好的。”
    “一点没有架子！”
    “急诊呆的时间长了，到处都是那些想要插队或者耀武扬威的人。”
    “可是，这罗老爷子，非但没有任何架子，全程十分配合！”
    “根本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听见王福磊的话，张鹏点头一笑：“嗯！”
    “看来这罗老爷子也是故意不想透露。”
    “老爷子人不错，也不想给罗主任找麻烦。”
    “但是……不管怎么样，患者是谁，我们都还是得尽力救治的。”
    说话间，张鹏打开了病历本，认真看了起来。
    没多久，张鹏微微瞪大眼，看着王福磊，有些惊讶的问了句：
    “可以啊！”
    “小王！”
    “这患者的病情你竟然能这么快推断出是急性弥散性腹膜炎病情发展期？”
    “水平不错！”
    王福磊这才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主任，这还真的不是我诊断出来的。”
    “我也是后来查了查书，才确定的。”
    “是普外科的值班医生赵曦的那个学生陈恭诊断出来的。”
    “他们现在已经在手术室了。”
    听到这话，张鹏略微迟疑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行！”
    “我先去手术室。”
    “急诊科这边有什么情况，你及时跟我汇报。”
    “那赵曦似乎和你一起进医院的，这急性弥散性腹膜炎可轻可重，手术剖腹探查的难度不低。”
    “我担心他们遇到什么事情应付不过来。”
    “还有……领导他们来了以后，你直接带进来就行了。”
    “关院长已经在路上了。”
    王福磊抹了一把汗，好家伙……
    今天可真的是摊上事儿了。
    还好！
    还好！
    王福磊有些庆幸，还好自己今天叫了会诊，及时发现了老爷子的情况。
    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给耽误了。
    这可真的麻烦了。
    暂且不说这罗老爷子是山河省医疗领域一把手罗主任的父亲，无论他是谁的父亲，这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想想都有些惊心动魄。
    王福磊此时坐在椅子上，满心的敬畏和忐忑，身为医生，还真的是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因为任何一步的大意，都可能酿成大错！
    ……
    话分两头。
    此时此刻。
    飞快行驶的车子里，关乐山电话响了起来，他在着急开车，电话直接递给了柳讯。
    柳讯接起电话，赵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是柳讯，赵主任，现在是什么情况？”
    赵雷深吸一口气：“好消息是，老爷子的诊断是没有问题的，属于特殊型的急性弥散性腹膜炎症状加重期原因待查。”
    “必须要尽快开始手术！”
    “这边，急诊科副主任张鹏和普外科的医生赵曦已经进入手术室，我估计，再过十分钟，手术就要开始了！”
    “坏消息是……”
    “柳院，我相信你也很清楚，这种特殊型的急性弥散性腹膜炎，若是原因待查的话，腹部的情况，是比较难以预估的。”
    “无论是谁，哪怕是你我，都没有办法保证腹腔内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所以，目前老爷子的情况，尚且不能给出一个精准的判断。”
    “目前就是这个情况。”
    “我现在已经在前往手术室的路上了，大概15分钟以后，到达医院。”
    柳讯听完，点头说了句：“我们大概也需要十来分钟。”
    “不用着急！”
    “赵主任，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柳讯把情况和罗哲文分析一番。
    “罗主任，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也别担心了。”
    “我们去了医院再说！”
    “我估计没有什么大事情。”
    “剖腹探查，只是一个过程，不是什么大手术，应该不会存在什么太大的风险。”
    柳讯只能尽可能的安慰。
    毕竟……疾病原因待查之前，谁就能保证没有问题呢？
    疾病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车子飞速行驶，车里面的人，都有些担忧。
    不过……
    此时最为担忧的，却不是他们，而是赵雷。
    赵雷怎么也没有想到！
    赵曦今天值班竟然能碰到这么大的麻烦。
    但是……赵雷也很开心，因为遇到这样的事情，对于赵曦而言，是一次难能可贵的锻炼机会。
    可说实话，有几个父母愿意自己的孩子遭遇到这些麻烦。
    特别是这种疑难情况下的腹膜炎。
    说实话……能诱发该病的因素太多了。
    想要寻找到病因，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啊。
    正是因为赵雷熟悉这种手术，所以……他很清楚，这一台手术对于赵曦的考验有多大！
    ……
    相比众人的紧张。
    陈恭此时却很冷静。
    不是说他就不担心。
    只是……担心有什么用处？
    对于陈恭而言，他很清楚，此时此刻，任何多余的想法都是无用的。
    何以解忧？
    唯有一刀！
    切开可破！
    在真相寻找到之前，任何担忧都是没有意义的。
    想到这，陈恭此时也顾不上用这一台手术去锻炼小赵老师了。
    而此时，麻醉师正好今天是郑楚生。
    “谁主刀？”
    郑楚生开门见山的问了句。
    因为郑楚生很清楚，这一台手术难度不低。
    赵曦正要站出来。
    而陈恭直接说了句：“别闹，这台手术比较麻烦！”
    说完之后，陈恭对着郑楚生说了句：“郑老师，我来！”
    听见陈恭这么说，郑楚生点了点头，松了口气：“嗯，好！”
    赵曦看见这一幕，直接愣住了。
    不是……等等！
    “我……我才是……才是主刀医生吧？”
    陈恭认真说道：“没错！”
    “你是！”
    “没有你在，我也没法参与手术。”
    “听话，这一台手术，好好学习。”
    “好吗？”
    郑楚生也是点了点头：“小赵，跟着你小陈老师好好学一学。”
    “这一台手术的难度系数不确定，安全第一！”
    说完之后，他看了一眼患者，笑着问了几个问题之后，麻醉即将开始。
    陈恭深吸一口气，让思绪彻底放空，片刻之后，脑海里开始思考起来和本次手术有关的所有情况。
    说实话，剖腹探查这种未知情况的急性腹膜炎，属实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
    因为腹腔内脏器太多了，任何一种情况，都可能发生。
    当麻醉过后！
    陈恭对着护士说道：“手术刀！”
    拿起手术刀之后，陈恭直接在腹部正中位置做了一个大切口。
    说实话，现在病情没有确定，陈恭必须要保证开口的延展性。
    切口的上1/3在脐上，下2/3在脐下。
    这个长度很有趣！
    这是陈恭完美级腹腔探查手术的心得。
    因为如此一来，可以规避任何风险，而且能容手进入腹腔，并且可以根据需要作适当延长。
    果不其然，当这个切口出现之后，赵曦虽然不知道陈恭为什么这么做。
    但是……却觉得这个开口十分合适。
    而且，陈恭这个切口，出血量不多，力度轻重适宜，完美的完成了腹部的切口。
    当赵曦拉开伤口的时候，顿时看到了这一刀终止点，完美的切开了腹部的组织。
    不深不浅，刚刚好！
    赵曦顿时咽了口口水。
    她现在算是看清楚了，陈恭真的不是在骗她，两人的差距的确很大。
    而且，当陈恭和赵曦两人完成分离之后，顿时，眼前的画面，让两人同时咽了口口水！
    此时，切口深度刚好在腹膜外。
    陈恭的刀子终止点，完美的没有让腹膜破开。
    这是手术“切开术”的完美操作技巧。
    因为……稍微不慎，可能就会看到腹膜上的充血改变。
    如果在切开皮肤的时候，就切破了腹膜，一不小心会破坏腹膜水肿和充血，再次导致出血，而且还要破坏掉一些迹象。
    就比如此时！
    陈恭面色凝重的说道：
    “腹膜下呈蓝色，说明有出血。”
    “有气体溢出，可能存在消化道的破裂。”
    “腹腔内有积液，准备好吸液器。”
    ……
    听到陈恭的话，赵曦忙不迭的开始准备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
    手术室的门打开，张鹏连忙走了进来。
    “我是急诊外科副主任张鹏。”
    张鹏自报家门，而此时，郑楚生对着对方嘘声示意。
    张鹏看见郑楚生之后，顿时乖巧点头。
    没法子！
    郑楚生人家可是麻醉科的主任医师，水平很高，人家让小声点，显然是有道理的。
    怎么回事？
    不是赵曦在手术？
    是谁？
    难道是哪个专家？
    也是，毕竟是罗主任的父亲，应该是请来了专家？
    想到这里，张鹏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穿好衣服之后，蹑手蹑脚走到一旁，生怕打扰两人。
    至始至终，陈恭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张鹏，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都在腹腔之内。
    想要寻找到答案，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剖腹探查既是一种检查。
    也是一种手术！
    而且，这个手术，很少会有专业的医生去划分手术级别。
    可以说，剖腹探查，可难可易，全看疾病。
    陈恭虽然不做声，但是……张鹏却在看到手术细节之后，顿时惊呆了。
    因为他发现，这一个切开术，就足以绝杀医院百分之九十九的医生！
    如此完美的切口，让腹膜没有发生一点意外。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一眼，张鹏就意识到，眼前做手术的这位，绝对是个专家。
    果不其然！
    接下来的一步步操作，让他彻底惊呆了。
    陈恭稍微用手一捏。
    “有气体出现，存在空腔脏器穿孔！”
    “未发现粪便样以及粪臭，病位不在结肠或者阑尾区域，排除阑尾溃烂渗出。”
    “没有发现米汤样液体，不存在回肠伤寒穿孔。”
    ……
    陈恭每观察一个区域。
    都会有一个检查结果出现。
    可偏偏……
    此时的他，竟然尚未对腹腔内的血液和渗液进行清理。
    这就有点恐怖了。
    这说明对方对于腹腔内的弥散性的腹膜炎了解到了极点。
    很快……
    第一步操作完成之后。
    陈恭直接看了一眼张鹏：“吸引器，把血液吸收。”
    张鹏连忙点头，开始了自己操作。
    而就在此时。
    赵雷到了医院，车子甚至都来不及停止直接给了保安。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一辆红旗h9出现，上面下来的是关乐山以及罗哲文和柳讯三人。
    赵雷连忙走了过去。
    “这边请！”
    说话间，带着三人就朝着急诊室走去。
    而此时，王福磊就在一楼等候着。
    此时此刻，已经十二点半了。
    哪怕是急诊科，都没有多少人。
    看见赵雷带着几人急匆匆的赶到，王福磊连忙走了过去。
    “赵主任！”
    “张主任让我在这里等您。”
    赵雷点头：“嗯，患者情况怎么样？”
    王福磊直接说道：“手术开始已经十五分钟了！”
    赵雷听完，直接说道：“把病历夹给我。”
    然后便带着几人朝着手术室走去。
    进入手术室之后，赵雷把关乐山和罗哲文安顿在了会议室内观看手术。
    而他则是带着柳讯两人已经换完了手术衣，开始了刷手。
    两人全程没有任何对话。
    彼此的眼神里，都满是凝重。
    片刻之后，两人换了衣服，进入手术室内。
    郑楚生看见赵雷来了，也没有太多的动静，只是点头之后，嘘声示意保持安静。
    赵雷见状，自然知道，对方已经开始进行剖腹探查了。
    柳讯作为第二附属医院外科部的负责人，现在年纪偏大，已经不在一线，但是常年的手术经验，让他对于这一切十分敏感。
    两人小声换了衣服，连忙到了手术台的旁边。
    赵雷看见主刀医生竟然是陈恭之后，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出声。
    临阵换将不是好事儿。
    特别是当对方已经进入状态的情况下。
    除非陈恭遇到问题，赵雷并不计划打扰对方手术。
    只是，他的内心，更加担心了。
    毕竟，陈恭只是赵曦的学生。
    可是……
    为什么赵曦让陈恭进行主刀呢？
    虽然赵雷也知道，陈恭的天赋很厉害，而且在本次解剖知识和技能竞赛中拿到了满分第一名。
    但是……
    临床是临床。
    竞赛是竞赛。
    赵雷不会把两者混淆起来。
    更何况这一台手术的疑难程度，很可能比较高。
    刚才短暂的分析病例之后，赵雷就知道，这位老爷子的情况，可能不容乐观。
    这一次的手术，难度很高！
    但是，当赵雷继续观察的时候，却满目震惊。
    因为目前透露出来的手术细节，让他感觉震撼无比。
    无论是切口的选择，切口的深度，腹膜保护的程度，近乎完美的腹腔的完整度……几乎所有的细节，都只有两个字来形容。
    “完美！”
    这一幕简直让赵雷震撼不已，若非是他对陈恭实在是太了解的。
    他几乎会本能的认为，这一台手术是一个来自首都的顶级专家进行的。
    小陈的进步这么快吗？
    一时间，赵雷沉默了。
    不仅仅是他……
    而一旁的柳讯同时看了一眼之后，瞳孔瞪大看向赵雷。
    他们医院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专家？
    说实话……
    山河医科大附属医院共有三家。
    一院二院三院。
    一院二院的竞争，可以说是持续了好多年。
    而三院是肿瘤医院，暂且不说。
    一院二院的外科，一直都是势均力敌的。
    赵雷和柳讯，也是你争我夺好多年，太了解彼此了。
    可是……
    现在柳讯一不留神，竟然发现一院隐藏的有这么年轻的人才？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按理说，一院的人才引进，他们一直盯着呢呀？
    怎么没听说？
    你说这不是人才！
    去他娘的。
    不是人才，能把手术做的如此优秀？
    而且……
    此时此刻。
    张鹏看见赵雷来了，却也不动声色，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
    自然是意识到，可能这个主刀，真的是高手！
    要不然人家赵主任都不吭声呢？
    很快……
    腹腔的血液和渗出液全都清理干净。
    接下来，到了手术的至关重要的一步。
    探查！
    探查是有次序的。
    探查，其实考验的不仅仅是眼睛，而且是手。
    能肉眼可见的伤口或者缺陷，这些是常规水平。
    但是……
    腹腔内，大多数的伤口是看不见的。
    就需要用手来解决问题。
    因为手指可以感受到脏器的韧度、饱和度、反馈力度、血管充盈度……等等。
    这些才是真正的眼睛。
    在肉眼无法判断这一切的时候，触觉，就是眼睛。
    国外有一名外科专家，就是依靠着惊人的手指感知力度，清楚的探查疾病。
    但是，这对于术者要求极高，需要对方有足够的手术经验，这才能根据情况，做出判断！
    首先是肝脏的探查！
    探查需要感知到肝脏有否损伤、炎症、囊肿、癌肿、硬化或结石。
    这就十分考验技术。
    探查应轻柔细致！
    而且要全方位的覆盖到位。
    而陈恭此时把手术刀递给一旁的赵曦。
    在这一刻，他双手宛若春风游牧草原一般，细细的感知一番。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片刻之后，陈恭直接说了句：
    “肝脏完好！”
    “下一步，食管探查。”
    这一步，原本是需要用先用拉钩将肝左叶拉向右上方，用手将胃贲门推向左下方，即可显露贲门部。
    而此时！
    陈恭直接双手微微用力，左右两只手的三根手指同时发力。
    只见那原本挡在食管上的肝脏和胃贲门全都被巧妙的分离开来。
    而且，这种柔和的分离手法，是渐进性的。
    一步步，还很慢，很轻柔，很细致！
    哪怕作为旁观者，也能清楚的判断出来这种探查手法的极致细腻。
    这一幕！
    一旁的赵雷直接傻眼了。
    好厉害的分离手法。
    怎么做到的？
    或许……
    就连韩世峰也做不到如此轻柔吧？
    柳讯屏息凝神，恨不得把这一幕死死的印刷在脑海里。
    厉害！
    真的厉害！
    可是……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只是前菜罢了！
    陈恭接下来的操作，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对于剖腹探查术的认知。
    革新了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剖腹探查术的技巧。
    若说刚才的食管探查，他们看到了极致的细腻。
    那么……
    脾区探查，他们清楚的看到了对于脾脏周围血管的极致了解。
    而十二指肠的探查，更是让他们感受到了剖腹探查下的流畅。
    胰腺，原本需要轻柔的处理，陈恭却直接提起了横结肠，顺势一拉，竟然充分暴露出了胰腺的头、体、尾部。
    好惊艳的手法！
    原来，这里才是开关？
    好家伙……
    涨了见识了。
    一时间……
    似乎这已经不再是一台单纯的剖腹探查手术。
    而逐渐演变成了陈恭的一场个人秀。
    但是！
    陈恭此时，却没有丝毫的开心。
    因为到目前为止……
    他竟然依然没有找到患者的病灶所在。
    剖腹探查，最为核心的点位，就是寻找病灶。
    若是找不到，任何华丽的操作，都是耻辱。
    医疗，从来都是以治疗疾病为出发点和落脚点的。
    陈恭的手法，越来越快了！
    他不能等了。
    于是！
    小肠探查！无碍！
    阑尾和升结肠探查，正常！
    横结肠和大网膜探查，依然正常。
    降结肠、乙状结肠、直肠探查，依然正常，没有任何的狭窄、梗阻、肿块、炎症病变和憩室等。
    甚至，陈恭就连输尿管和左肾都看了一遍。
    依然没有找到。
    这一刻！
    伴随着紧张的气氛持续发酵，周围的气氛，也逐渐凝重了起来。
    赵雷没有吭声！
    柳讯一言不发！
    他们都在等待，思考，皱眉。
    甚至眉心紧缩，他们也同样没有发现任何没有探查过的地方。
    他们很清楚，这不是陈恭的问题。
    因为，哪怕他们亲自上阵，又能如何呢？
    在复杂的疾病面前，任凭如何精湛的技术，都有些望尘莫及。
    这一刻！
    陈恭满头大汗，他不是着急，也不是紧张，而是过度思维之下，人体大量的ATP飞速降解，变成能量，努力供应脑海的消耗。
    赵雷见状，连忙拿起纱布给陈恭擦了擦汗。
    他很想告诉陈恭：孩子，不要着急，慢慢来！
    这不怪你！
    你的手术，已经足够完美了。
    可是……
    陈恭至始至终，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而是继续盯着腹腔，探查，探查，继续探查！
    若是这一刻有号角声，陈恭耳边绝对是进攻的声音。
    因为……
    开弓没有回头箭。
    剖腹必将觅真凶！
    作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他深知自己的职责。
    柳讯眉心紧紧缩成一团。
    他努力思考，希望用自己丰富的临床经验去帮助陈恭提供一点线索。
    可是……
    竟然想不到什么。
    一时间……
    手术竟然陷入到了僵持之中。
    因为，陈恭基本上已经把腹腔内能探查的区域全都检查了一遍。
    可是……为什么依然没有找到答案呢？
    这不合理！
    陈恭相信，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于是，这个时候，陈恭深度吸一口气，竟然闭上了眼睛。
    既然眼睛无法寻找到线索。
    那就把一切……交给双手好了。
    因为……眼睛是会骗人的。
    赵雷此时给陈恭正要擦汗，以为陈恭闭上眼睛是因为被汗水侵蚀。
    但是……
    很快，他发现，并非如此。
    陈恭的双手，细细的在脏器上轻轻触摸，感知、挤压……
    看到这一幕，赵雷宛若雷击一般，震撼在了原地。
    他知道，陈恭绝对不是在无的放矢，更不是在恶意操作。
    他这是……舍弃了视觉，来增加触觉的感受。
    这种操作，需要对人体脏器有绝对的了解。
    需要有足够的感知天赋。
    可是……陈恭可以吗？
    同样！
    这一幕也被一旁的柳讯发现了，柳讯本来就在观察手术，没有任何操作。
    所以说，这一幕，更加震撼！
    这是何当大胆的操作？
    可是……
    接下来，陈恭细细的感知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这一刻，没有人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因为大家都知道，手术已经到了关节的节点。
    若是陈恭还不能发现，可能……真的才是糟糕的发生。
    因为剖腹探查没有发现异常，这本身就不对。
    绝对是有他们未曾发现的区域。
    在哪儿？
    在哪儿！
    陈恭此时，那一双手，真的已经在竭尽全力了。
    他再次顺着每一个区域，开始慢慢的游荡。
    肝区、脾区、胆囊区……
    一个个的区域顺滑而过。
    终于！
    陈恭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找到了！
    你隐藏的可真够深了啊。
    这一刻，陈恭睁开眼睛，似乎有一道光从里面直射而出。
    赵雷见状，不禁好奇的看向陈恭的那一双手捏着的区域。
    是这里吗？
    可是这里……似乎没有任何异样啊？
    柳讯同样有些不解。
    只是……
    这一刻，陈恭轻声说了句：“手术刀给我！”
    此话一出，护士连忙递了过来来。
    陈恭拿起手术刀，对着胃肠道区域的黏膜，轻轻地划去。
    当黏膜层被切开之后，肌层缓慢透露出来。
    肌层暴露出来之后！
    陈恭指着这里，轻轻一捏。
    果然，周围的消化道，竟然开始渗出了液体。
    这一刻，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柳讯惊呼一声：“隐匿性异位胰腺？”
    陈恭侧目一看，微微一笑：“没错！”
    “藏得，可真够深了。”
    “差点就被他躲起来了。”
    “好在发现了。”
    赵雷同样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21度的空调味道，真的豪爽，比起那冰镇的啤酒，都要透人心脾。
    “难怪，难怪！”
    “异位胰腺啊！”
    异位胰腺又称为迷走胰腺或副胰腺，是正常胰腺解剖部位以外的孤立胰腺组织！
    它和正常胰腺之间无任何解剖、血管关系，拥有独立的血液供应和神经支配，属于一种先天畸形，可能发生在消化道或消化道外的很多部位。
    异位胰腺也可以产生分泌各种胰酶和胰液，也可以发生急性、慢性胰腺炎甚至囊肿、肿瘤等正常的胰腺可发生的任何病变。
    而患者之所以发生如此多的怪异表情，就是因为这个隐匿性的异位胰腺在作祟。
    其实，异位胰腺也分为很多种。
    梗阻型、出血型、溃疡型、肿瘤型、憩室型，以及……隐匿型。
    而隐匿性是临床中最为让人头痛的一种。
    由于异位胰腺是先天性发育异常，因此，有些病例可终身无任何症状。
    由于本病多在成年发病，故较少考虑到先天性疾患，且因异位胰腺分布广，并发症多，临床类型繁多，表现错综复杂，加上物理检查阳性率低，特殊诊断手段少，所以，无论是术前诊断，或者是……术中诊断，都很困难。
    而陈恭，竟然闭着眼睛就找到了。
    张鹏忍不住瞪大眼睛，问了句：“这是……异位胰腺？”
    陈恭点头一笑：“是啊！”
    张鹏忍不住说了句：“听过几次，但是……临床中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柳讯点头：“没错！”
    “本来异位胰腺出现的概率就很低。”
    “而且，偏偏还是隐匿型的异位胰腺，更难找了。”
    “好家伙……”
    “竟然被……闭着眼睛找到了？！”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都是感觉这一刻太过于魔幻了。
    见证这样的手术，本来就很震惊了。
    可是……
    陈恭闭着眼睛找到的！
    他们甚至已经想到了出去如何装逼了。
    “异位胰腺很难找啊！”
    “难找吗？”
    “不难吗？而且是隐匿型的，很难发现？”
    “是吗？就那样吧，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淦！”
    ……
    这就是，讲笑话都没人信啊。
    此时此刻。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在了陈恭的身上。
    他们都想问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柳讯目光灼热的看着陈恭，脑海里出现了一万种想法。
    这样的人才，怎么能出现在第一附属医院呢？
    我们二院没钱吗？
    不行，不行！
    柳讯内心有些紧张，他承认，他眼馋了，想要挖人了。
    而赵雷更是虎视眈眈的看着陈恭，眼神里满是欣赏。
    这一刻……
    赵雷和柳讯对视一眼，眼神里似乎出现了闪电……
    ……
    可是……
    就在所有人都纠结的时候。
    陈恭这个时候，忽然咳咳一声，看向赵曦：“这个……赵老师……”
    赵曦此时还沉浸在刚才的手术中无法自拔。
    听见陈恭的话，明显愣了一下：“怎么了？”
    陈恭目光里多了几分羞涩：
    “这个……”
    “这个异位胰腺……该怎么处理啊？”
    “我不太会做这个手术，要不……你来？”
    此话一出！
    顿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开什么玩笑？
    大哥！
    比起刚才的验证1+1=2，你现在的这句话，难度可是相当于……1+1等于几啊？
    你逗我们呢？
    ……
    ps：感谢“不管不顧不理”盟主大佬的10000打赏，谢谢老哥。
    感谢“军刃”哥哥的5000打赏，谢谢！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吧台，给我加个钟！（感谢文煌盟主的10w打赏）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的话，的确让所有人选择了沉默。
    或许……此时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刚才那一台手术中频频出现惊艳的操作，后面的“闭目探寻”更是夸张到了极点。
    可以说是把整台手术的氛围和逼格都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哪怕是身为外科顶级专家的柳讯和赵雷，都不得不承认，刚才的操作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可偏偏……陈恭后面一句话，直接让众人差点闪了腰。
    赵雷没有吭声。
    而赵曦此时只能默默接过手术刀。
    只是……
    犹豫片刻之后，她默默的说了句：“我也不会……”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陈恭和赵曦一同完成了一台顶级手术。
    他们的胆量，能力，都远超了所有人的预期。
    他们的价值和贡献，更是无与伦比。
    可是……
    现在，异位胰腺的手术，却让两人都“束手无策”。
    赵曦尴尬的看一眼旁边的赵雷：“赵主任，您来……”
    不得不说，手术室佩戴口罩是真的有必要的。
    起码不会让人发现你因为脸红而出现尴尬。
    赵雷无可奈何，主动拿过了手术刀。
    柳讯面色疑惑的看了一眼赵雷。
    他很想问问，你是怎么锻炼的，这些大夫这么有眼力劲儿。
    看见你来了……这是主动给您机会呢？
    仔细想想，他们单位的那些外科医生，一个个看见手术恨不得去抢。
    这种“不贪功”的精神，真的难得啊！
    这难道就是……第一附属医院的精神文明建设？
    做的可真好……
    说实话，赵曦不会，柳讯不觉得意外。
    可是……
    那个全程主刀的小伙子说他不会，这肯定是在开玩笑。
    最起码，他肯定是不相信的。
    不仅是他！
    赵鹏也绝对不信。
    在赵鹏眼里，他可是几乎全程都看了手术，他很清楚，这个“专家”的水平有多高。
    你说异位胰腺不会切除。
    开什么玩笑？
    这时候……
    柳讯忍不住说了句：“小伙子，我觉得还是你来比较好！”
    “毕竟，这一台手术是你全程参与的。”
    “自己做完多好呀？”
    “呵呵……”
    “老赵，你这科室精神文明建设真好啊。”
    柳讯这话，看着赵雷多了几分酸涩。
    赵雷原本还没觉得如何，听见柳讯这话，顿时开心了不少。
    呵呵……
    气了，气了，他着急了！
    气也没用！
    谁让这是我亲女儿呢。
    这小子听我女儿的，我女儿听我的，四舍五入，就是这小子听我的。
    哈哈哈……
    气不气？
    就问你嫉妒不嫉妒？
    而此时，陈恭闻声，也是尴尬的笑了笑：“我是真的不会！”
    “我老师还没有教我呢。”
    “而且，赵主任开会的时候，提到过这个异位胰腺。”
    “说这种异位胰腺病情发作，千万不能随意单独切除。”
    “异位胰腺虽然是单独的系统，但是和胃肠道紧密粘连，切除的时候，切记小心，对于胃肠道壁也会有所粘连，所以……操作技巧比较复杂。”
    “我们也不敢擅自做主。”
    陈恭不动声色，拍了个马屁。
    这不……
    这马屁一拍，赵雷毛就顺了，以前看陈恭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今天是怎么看怎么舒心！
    这架势，都快比得上看自己姑爷了。
    赵雷顿时笑吟吟的说到：
    “好！”
    “小陈啊，还有小赵，你们看好了！”
    “今天，我就教给你们，怎么做这种异位胰腺的切除手术。”
    “看好了啊！”
    陈恭一听这话，顿时开心了。
    拍马屁的目的，可是为了骑马儿。
    虽然他对骑雷神没有丝毫兴趣。
    但是……
    小赵老师的上级是雷神。
    四舍五入以后，这不就是……
    咳咳！
    陈恭摇了摇头，自己可没有这么龌龊的思维啊。
    而这一番话，让一旁的急诊科的副主任张鹏有些疑惑了。
    他对于陈恭也不认识。
    他忍不住说了句：“这位小兄弟是……”
    赵雷笑眯眯的说了句：
    “哦！”
    “小陈啊。”
    “呵呵呵呵……小陈是我们科室的学生，还不是我们科室的大夫，张主任不认识也正常。”
    “哦，对了，他的带教老师就是赵曦。”
    雷神今天的笑容，可比往日多了很多啊。
    话虽然是给张鹏讲，但是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柳讯。
    似乎在说，瞧见没？
    我们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才是嫡子。
    你这第二附属医院只是庶出。
    两者差别可大了。
    羡慕？
    羡慕就对了！
    不得不说，柳讯是真的羡慕坏了。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陈恭，好奇的问了句：“这位小朋友才大五吗？”
    陈恭点头一笑：“嗯。”
    柳讯一听这话，眼睛都直了！
    学生好啊！
    大学生多好啊！
    这朝气蓬勃去哪儿找啊？
    这小兄弟马上就要毕业了是吧？
    刚才那一番手法，柳讯都羡慕，这外科水平和天赋，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越是这么想，柳讯越发沉默，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古人说：沉默是金了。
    沉默绝对是金。
    但凡泄露一点自己对陈恭的喜爱，这都要花更多的钱。
    这姓赵的可不是什么好忽悠的，万一临时加价，这可不好说。
    等今天手术结束，他得找这个小陈好好聊一聊！
    不能让赵雷这家伙捷足先登了。
    虽然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是……
    我可以给你三个月亮啊，这三个月亮，显然能合成一个二星月亮。
    打定主意以后，柳讯的心思也就不在上面了。
    至于接下来的异位胰腺手术？
    切！
    区区孟获之流，姓赵的七进七出是有经验的，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柳讯起身说道：“行了，不打扰赵主任手术了！”
    “我出去和领导汇报一下情况。”
    说完，柳讯起身离开了。
    赵雷此时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先做手术吧！
    而且，今天心情好啊，于是，他开始对着陈恭认真讲解起来。
    “这个异位胰腺啊，千万不要把他看做是一个单独的系统。”
    “你要把他和胃肠道结合起来一起手术！”
    “异位胰腺的切除，有时候在临床是大手术，甚至要做部分胃切除手术。”
    “因为异位胰腺已经侵蚀到了胃体，不切除的话……”
    说话间，赵雷开始了认真的操作。
    陈恭站在一旁听得十分认真。
    而张鹏在一旁，看的也很仔细，可是……思绪却有些飘忽不定。
    他越看陈恭，越有些眼熟，越看这一双眼睛，越觉得亲切。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陈恭脑袋上有一个“急诊外科医师”的字样。
    对嘛！
    今天这个患者，为什么会出现在急诊科？
    为什么今天赵曦值班。
    为什么陈恭偏偏擅长这个手术？
    人啊，得信命。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这陈恭分明就是老天爷给他们急诊科安排来的。
    不行不行。
    今天手术结束，他就得找领导汇报汇报情况。
    小陈可是大学毕业生啊。
    这不是眼下正好需要工作嘛？
    现在工作可不好找。
    什么？
    你说考研？
    去一边去，找不到工作的才去考研呢。
    你真的以为大家都想考研啊？
    若不是毕业就失业，谁他妈想去考研啊。
    陈恭看着手术，十二分的仔细，他知道，这是一次难能可贵的学习机会。
    ……
    ……
    柳讯到了外面的会议室之后。
    笑着对着罗哲文和关乐山点了点头。
    罗哲文连忙起身：“刘院长，我父亲他……”
    刚才，罗哲文和关乐山坐在里面，说实话……真的是尴尬。
    关乐山虽然是专业出身，但是……懂得不多。
    这种手术，估计就连异位胰腺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罗哲文更是如此。
    两人看这个屏幕，可以说是越看越慌。
    好在……他们虽然看不懂手术，但是能看懂人。
    听见大家的聊天和表情。
    也逐渐知道，应该问题不大。
    柳讯笑着说道：“罗主任，你父亲没事儿，手术很成功，我们的医生啊，也找到了病因所在。”
    “老人家的情况，属于是异位胰腺，正常人体啊，只有一套胰腺系统。”
    “但是，老人家这个应该属于先天畸形，有两套的胰腺结构。”
    “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而且，这一台手术，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因为老人家的这个异位胰腺位置十分特殊，属于十分罕见的隐匿型。”
    “这种情况下，剖腹探查的压力就很大。”
    “这就多亏了刚才的医生，陈恭了！”
    “他的剖腹技巧很好，而且……据我所知，老人家及时手术，没有导致病情加重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陈恭。”
    “年纪轻轻，有胆有识，技术高超，难得一见的人才啊！”
    “现在，赵主任接手手术了，只需要把这个异位胰腺切除就好了。”
    “您现在啊，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手术很顺利！”
    听见这话，罗哲文顿时松了口气。
    “哎！”
    “多谢了。”
    “等一会儿，我得亲自感谢一下这个陈医生……”
    “嗯？！”
    “不对！”
    “你说的是陈恭？！”
    “是不是山河医科大的陈恭啊？”
    罗哲文对于陈恭这个名字可是一点也不陌生啊！
    真的没有想到……
    又是他？！
    柳讯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陈恭的确是山河医科大的学生。”
    “大五。”
    “但是……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罗主任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随后，柳讯指着画面里带着口罩帽子的陈恭，说了句：“这个，就是这个人！”
    “罗主任，你看看是一个人吗？”
    罗哲文细细的看着画面里的陈恭，犹豫片刻：“我也不太确定。”
    “我没有见过他本人，只是看过照片。”
    关乐山此时则是说了句：“如果罗主任说的是……关于全国解剖知识和技能竞赛的第一名获得者的话……”
    “那应该没错！”
    “就是陈恭！”
    “就是他……”
    此话一出，顿时柳讯脸色一变，他瞪大眼睛看着关乐山。
    “全国解剖竞赛？”
    “他就是陈恭！”
    “就是那个满分获得者？！”
    一时间，柳讯彻底激动了起来。
    要知道，柳讯对于这个事情，可不陌生，这一次的外科圈子里，对于山河医科大斩获全国第一的事情，他可是听说了。
    而且，作为山河医科大的第二附属医院，柳讯还在群消息里和一众好友开过玩笑呢！
    “难怪！”
    “难怪啊……”
    “这样的水平，怎么能不是第一呢？”
    一时间，柳讯内心实在是平息不下来。
    这一刻，他的内心深深做了个决定，一定要把陈恭签走！
    这样的人才，是山河外科领域的未来！
    山河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是山河省外科的标杆，比起第一附属医院，他们的外科综合实力更强！
    而且，第二附属医院历来有一个传统，就是外科当道，可以说……他们是山河省外科领域的人才库！
    柳讯就是外科出身，技术精湛，而且……一路坦途，现如今更是站在了附属医院院长职位上。
    对于外科人才的诱惑力，根本顶不住！
    这几十年来，山河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连续五个院长，都是外科出身，而且都是外科专家。
    所以说！
    柳讯知道，这陈恭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人才。
    越想，柳讯越发兴奋。
    不行，他必须要找陈恭好好聊一聊。
    第一附属医院能给的，他们都能给！
    而且，他们还能给第一附属医院给不了的，那就是外科的培养！
    盯着陈恭，柳讯双眼满是精彩，他似乎看到了山河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未来的三十年！
    ……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手术也在赵雷的参与下，有条不紊的完成。
    【叮！恭喜您，完成手术，奖励结算中……】
    【手术难度：四颗星。】
    【手术参与度：60%。】
    【手术评价：四颗星。】
    【综合奖励：1、获得3万积分；2、随机一项技能提升至lv3；】
    看着系统奖励，陈恭微微一愣。
    随机提升？
    好家伙……
    自己目前身上拥有的技能可不少。
    千万不要随便提升啊。
    要知道，陈恭的知识面很广，所以“技能库”也很丰富。
    这随机提升一项技能到lv3，显然……随机性太大了。
    好在三万积分倒也不少。
    这时候……
    赵雷笑了笑，看着陈恭和赵曦，问了句：
    “看明白了没有？”
    陈恭不做声，只是看向赵曦。
    赵曦此时愣了一下，点头说了句：“看明白了。”
    赵雷一愣：“你呢？你看你小赵老师干啥？她脸上有东西啊？”
    陈恭顿时尴尬的笑了笑，点头：“还行，还行。”
    赵曦也是看着陈恭，忍俊不禁。
    今天的手术很成功，让大家心情都有些好转。
    而张鹏此时对着赵雷说了句：“赵主任，我先送患者去病房，先不打扰各位了。”
    说完之后，看了一眼陈恭，微微一笑，起身离开了。
    赵曦和陈恭出去洗手。
    而此时，郑楚生对着赵雷点了点头：“小陈很不错！”
    赵雷听完之后，看着手术室外洗手的两人，点了点头：“是啊。”
    “很有天赋！”
    “甚至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今天多谢你了，老郑，有你在，我说实话挺踏实的。”
    郑楚生摇了摇头：“我反倒是觉得，有陈恭在，小赵挺踏实的。”
    “你瞧……”
    “呵呵。”
    “赵主任，我给你说个有趣的事儿，赵曦主刀的手术，只要陈恭参与，手术会很稳，很成功！”
    “特别是陈恭回来以后，她的进步很大。”
    “有时候，挺难说的，若是说手术储备量，赵曦比较多。”
    “但是，陈恭的基础太扎实了，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总是可以给人带来惊喜。”
    “我说句开玩笑的话，我觉得，这两个孩子挺般配的。”
    “可惜啊，小陈太年轻了，呵呵呵……”
    赵雷原本对陈恭好感倍增。
    可是……
    听见郑楚生的这一番话，顿时脸色一变。
    不对劲儿！
    一时间，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不行不行，他今天晚上回去之后，必须要和赵曦来一次坦白局。
    他要探探这丫头的底。
    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虽然这种事情他干涉不了，但是……陈恭也太小了吧？
    这娃娃才20岁，毛都没长齐呢，自己女儿都这么大了。
    哎呦，好烦啊！
    赵雷越想越烦。
    ……
    说话间，赵雷直接打开手术室的门，向外面走去。
    而此时，正在洗手的陈恭和赵曦两人闲聊了起来。
    赵曦一脸崇拜的看着陈恭，眼神里都有光：“你好厉害！”
    陈恭谦逊一笑：“还好吧，一般一般。”
    赵曦摇了摇头：“没有啦，你真的好棒啊，我觉得你比老赵还厉害！”
    陈恭一愣：“老赵是谁啊？”
    赵曦嘿嘿一笑：“雷神啊！雷神的剖腹探查，我觉得都没有你细腻！”
    “老赵太糙了！”
    “和你没得比！”
    “我觉得，和他上手术，还没有和你上学东西多呢。”
    “哈哈……”
    陈恭正要说话，忽然看见身后有个高大的满脸络腮胡的面色阴晴不定的男人出现在了身后。
    “咳咳……老赵……呸呸呸。”
    “赵主任好！”
    赵雷黑着脸，看了一眼赵曦。
    而赵曦则是吐了吐舌头，连忙拉着陈恭就朝着外面走去：
    “这个……赵主任，我们今天值班！”
    “先回去了！”
    赵雷此时的脸比黑炭还要黑：“等等！”
    赵曦和陈恭尴尬的站在原地。
    “你们稍等一下。”
    “我带你们去见个人。”
    听见赵雷这么说，陈恭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要是雷神突然责怪小赵老师，他该怎么保护她？
    这老师，可真的不让人省心啊！
    怎么能乱说话呢。
    ……
    赵雷此时趁着陈恭不注意，愤怒的眼神里还带着三分委屈和五分嫉妒的别了一眼赵曦。
    赵曦见状，则是吐了吐舌头！
    此时的老赵没有发现，这个小棉袄，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破了一条缝。
    如果积年累月的，以后破风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特别是脑袋里的反骨，已经有了雏形！
    没多久，赵雷洗完手，带着陈恭几人就到了旁边的会议室内。
    进去以后。
    赵雷主动对着罗哲文笑着点了点头：“罗主任，手术很成功。”
    “接下来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见赵雷的话，罗哲文也终于踏实了。
    既然父亲没事儿。
    罗哲文的心情，也好转了很多。
    甚至，可以说今天不是坏事儿，而是好事儿，最起码把父亲体内的一个隐患给清除了。
    罗哲文笑着站起身子，对着陈恭主动伸出手去。
    “陈恭！”
    “呵呵……”
    “我最近可是经常听见你的名字啊。”
    “你可是帮了我两个大忙！”
    陈恭一愣：“这个……从何说起？”
    听见这话，房间里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关乐山此时站出来说道：“小陈，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咱们省卫健委的罗主任。”
    “今天你们手术的，是罗主任的父亲。”
    陈恭闻声，摇了摇头：“其实，他不是罗主任的父亲，我也会做手术的。”
    “所以，您不需要感谢我。”
    听见陈恭的话，众人再次傻眼了。
    继而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罗哲文竖起拇指：“说得对！”
    “小伙子，好样的！”
    “无论是不是我的父亲，或者是谁的父亲，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你的患者。”
    “所以，我应该替咱山河省的老乡，谢谢你。”
    “这个没错吧？”
    陈恭这时候笑了笑：“那罗主任得等我几年。”
    “等我什么时候，真的给山河省的医疗事业做出贡献的时候，再谢我不迟。”
    听见陈恭的话，罗哲文对于陈恭越发喜欢起来。
    “不过，还有一件事儿，我得谢谢你！”
    “你这一次代表山河医科大去首都参加竞赛。”
    “为我们山河医科大争光，同样，也增加了人才培养的评分。”
    “这，没错吧？”
    陈恭这一次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一笑。
    罗哲文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今天多谢你了！”
    “以后工作或者生活中遇到什么问题。”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是我的电话。”
    说话间，罗哲文主动给了陈恭自己的联系方式。
    陈恭仔细一想，毕竟是医疗系统的，说不定今后真的有什么事情。
    这边，事情暂时解决之后。
    陈恭和赵曦也回了办公室。
    毕竟，和领导在一起，没有太多共同语言。
    走着走着，忽然赵曦想到什么，看着陈恭问了句：“对了，今天雷神问你看明白那个异位胰腺手术没有的时候，你为啥看我，自己不说啊？”
    陈恭笑了笑：“因为我想知道你看明白没有啊！”
    “你要没看明白，我就说没看明白。”
    “这样赵主任说不定下次还带你去，你能多看几遍！”
    赵曦一听这话，顿时内心乐坏了。
    笑眯眯的走路都差点一蹦一跳，小女孩的姿态若隐若现。
    赵曦转过身来：“那要是……我看懂了呢？”
    陈恭再次笑了笑：“赵老师要是看懂了的话。”
    “那我会不会重要吗？”
    “赵老师聪明伶俐、美丽大方、贤良淑德、医德和师德齐聚，人性和仁心并存，肯定是要教会我呢！”
    “所以，我会不会压根不重要！”
    赵曦白了一眼陈恭：“贫嘴！”
    话虽如此，但是她却很开心呢。
    陈恭跟在身后，笑了笑：“赵老师，您先回去，我给您买点饭。”
    赵曦微微一笑：“好！”
    陈恭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至于赵曦的问题……
    他会不会重要吗？
    他一个实习医生，会也不能上手术啊？
    小赵老师会才是关键！
    她上了手术，自己才有动手机会呀……
    所以，安心做小赵老师的舔狗就行了。
    发育阶段就好好发育。
    这时候……
    会议室内。
    柳讯忽然捂着肚子：“哎呦！”
    “肚子疼。”
    “各位，抱歉，打扰一下，我上个厕所！”
    ……
    柳讯离开手术室之后，匆匆就朝着外面跑去，生怕陈恭走远了找不到。
    出来以后，小跑几分钟，柳讯终于碰见了陈恭。
    他连忙追了上去！
    “陈恭，稍等一下！”
    陈恭好奇转身：“您是……”
    柳讯微微一笑：“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山河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的院长柳讯！”
    “同样，之前呢，也是咱们学校研究生部的负责人。”
    “可以和你加个联系方式吗？”
    陈恭点头：“柳老师，您好，好的好的，我扫您。”
    柳讯呵呵一笑：“说起来，咱俩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我是山河医科大88级学生，我还是你的学长呢！”
    “呵呵……”
    “是这样的，我对你很感兴趣。”
    “如果有时间，我想邀请你去二院参观参观！”
    “我们那里有更成熟的外科设备和环境。”
    “也有外科医生科学的培养体系！”
    “怎么样？”
    “感兴趣吗？”
    陈恭闻声，点了点头：“嗯，好，那就……麻烦学长了。”
    柳讯一听，乐了。
    “好！”
    “改天约！”
    柳讯很清楚，欲速则不达。
    这招人才，就和谈恋爱一样，首先得建立共同话题，然后展示出你的优势。
    这个时候，切记！
    欲速则不达。
    要一步一步来。
    柳讯满意的回了手术室，毕竟……上厕所不能太久，要不然罗主任还觉得自己单位的饭菜不干净呢！
    ……
    ……
    陈恭吃的凉皮肉夹馍，这个点，外面饭店开的还真的不多。
    这边刚刚从电梯里出来，回到办公室之后，发现一群人围在一起聊天。
    要说普外科最缺什么，绝对是缺女医生。
    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普外科，从建院开始，到现在，总共普外科女医生数量也不到10个！
    目前为止，也只有赵曦以及一名副主任徐主任。
    可是徐主任性格比较高冷，和护士们也玩不到一起，所以……
    赵曦在科室里，也多多少少和团宠沾边。
    不仅是外科医生稀罕，就连小护士也喜欢。
    “聊啥呢？”
    “这么开心！”
    陈恭进去以后，就听见几个人在那儿聊着天，开着玩笑。
    而赵曦更是捂着嘴，哭笑不得。
    陈恭把饭递了过去：“下面都关门了，就凉皮和肉夹馍，凑合吃点吧！”
    赵曦也不挑，直接打开就开始吃了起来。
    “真的是气死我了！”
    “我刚才去给11床换液体，你患者一直盯着我裤子！”
    “一直说，裤子穿反了，裤子穿反了！”
    “那个病床三个患者，六个家属全都盯着我！”
    “你说说……我总不能在那里之间换吧，就寻思没搭理他，可是……那男的就一直说，一直说我裤子穿反了！”
    “哈哈哈哈……”
    几个小护士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六日好不容易找个休息的时间，大家也是聚在一起聊一聊。
    陈恭闻声，也是哭笑不得。
    毕竟……
    这医院平日里搞笑的事情还不少。
    听见袁琳的话，一旁的小童则是忍不住说道：
    “你这还好！”
    “我那个28床的患者，真的要把我气死！”
    “你叫我护士也行，叫我穿白大褂也行，可是……一天天，有事儿就是叫我服务员，服务员！技师！”
    “人家呼叫是护士，没液体了，换药！”
    “他倒好，服务员，没水了！加点水……”
    “这家伙……真的是无语了。”
    陈恭听完之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有时候对护士的称呼，可真的是千奇百怪。
    小童继续委屈的说到：
    “还有，他把我们护士长叫吧台，把护士长叫经理，手术完了之后，不是给他要做腿部按摩吗？”
    “这还好！”
    “无所谓。”
    “毕竟怎么叫人家自由！”
    “结果，昨天！气死我了，我本来在给他按摩，结果我妈给我打电话过来，我正好接电话呢，那家伙……直接问我，技师，能不能给我加个钟！”
    “我说我说了不算！”
    “结果，他直接按下那个呼叫器，对着护士长说道：吧台吗？告诉经理，28号床加个钟！”
    “就让这个小童技师做！”
    “把我老公给说傻眼了，他么的解释半天也没有解释清楚！”
    此话一出，正在吃饭的赵曦差点喷出来。
    陈恭也是一时间没有忍住。
    小童委屈的说道：“哎呦！”
    “当时我男朋友就炸了。”
    “你说我俩这马上结婚呢，他这闹得。”
    “要不是我开视频解释一番，还真的说不清了。”
    就在这时候……
    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一个三十岁的男子走了进来，看见众人都在，顿时愣了一下，不过看见小童之后。
    顿时笑着说道：“小童技师也在啊！”
    “对了，我就问问，我啥时候退房啊！”
    小童差点气炸了，差点跳起来踢他膝盖：“那叫出院！”
    “还有！”
    “不许叫我技师！”
    “我是护士！”
    对方闻声，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抱歉哈！”
    “我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那……那你记得明天退房的时候，把我押金也退了啊！”
    小童哭笑不得，黑着脸：“你得去一楼办理！”
    男子一听这话，叹了口气：“你们经理也不行吗？”
    小童：“那是护士长，护士长！”
    男人讪讪一笑：“抱歉抱歉，对了，我买了点水果，都放你们吧台了。”
    “我冲洗的生理盐水买多了，还有那个药，也都不用了。”
    “寄存到你们这里，可以吧？”
    小童都快要哭了。
    “不能寄存！”
    “也不能退了！”
    “我跟你说那冲洗的生理盐水都签字了，让你少拿一点，你不听，现在多了吧！”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我之前不是没想到嘛！”
    “那……不能寄存就送你们了哈。”
    “我拿回去也没用。”
    “不过，你们最好搞一个寄存服务。”
    袁琳忍不住笑着说了句：“咋了，你这还计划来消费啊？”
    “哈哈哈哈哈……”
    男人一听，连忙摆了摆手：“不了，不了！”
    “再也不来了！”
    等男人离开之后，大家都忍不住笑喷了。
    小童翻了个白眼：“啥人都有！”
    “不过这人就是说话不靠谱，人挺不错的，也不刁难你！”
    “而且做事儿也挺实在，我那个实习护士，给他扎针，十几针都没扎进去！”
    “小护士都快急哭了！”
    “你们知道，那大哥说了句啥吗？”
    众人好奇，陈恭也是来了兴致，看着小童。
    小童笑着说道：“他说，姑娘，你这怕啥呢？！”
    “别人花一针的钱，只能扎一针！”
    “我这花了一针的钱，扎了十多针，这不是赚了吗？”
    “你要是这边扎不进去，我还有一只手，给你了！”
    “当然了，他不说话，还是让人喜欢的。”
    众人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
    这时候，值班的一个护士带着一个病人走了进来。
    “赵大夫今天值班啊？”
    “有会诊的患者过来了！”
    患者进来以后，又走了出去，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牌子。
    然后好奇的问了句：
    “这里是普通外科吗？”
    陈恭站起身子，走了过去，点了点头：“嗯，你好，这里是普外，您是哪个科室来会诊的？”
    男子显然有些不满意。
    皱眉的看了一眼里面的众人，叹了口气。
    “我是消化科的！”
    “这……你们医院的服务态度不太行啊？！”
    赵曦听完，顿时一愣，连忙起身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普外科医生，赵曦。”
    男子愤愤不平的说了句：“我来会诊，怎么让我来普通外科了？”
    众人闻声，愣了一下。
    有什么关系吗？
    男子这时候，拿起电话，拨通了自己主管医生的电话，直接问道。
    “哎，王医生！”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都说了，用好的药，找专家！”
    “可你怎么安排我来普通外科会诊啊？”
    “这里都是年轻人，能行吗？”
    “你们医院没有什么高级外科吗？或者是顶级外科！都行……”
    众人听完之后，顿时恍然大悟。
    大家看着男子认真的样子，是想笑也不敢笑。
    毕竟……
    这普外科，可不是普通水平外科的意思啊。
    这可以说是医院外科领域里，最大的科室了。
    男子说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看着大家，说了句：
    “你们都好好努努力！”
    “不要花费时间在聊天上。”
    “争取到高级外科，不要在普通外科了。”
    ……
    说完，男子离开之后，众人面面相觑，顿时笑了起来。
    值班的时间，到了下午六点左右，值班医生来了就要结束了。
    今天，总体来说，还算充实。
    也比较开心。
    但是……
    这边看到值班医生进来以后，看到对方那张脸，陈恭今天的心情-1！
    杨晨来了以后，看了一眼众人，忍不住说了句：“老远就听见你们在办公室里聊天说笑了。”
    “注意一点影响好吗？”
    几个小护士见状，忍不住白了一眼，撇了撇嘴，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赵曦也不和他一般见识，时间到了，起身就离开了。
    “你回学校吗？”
    “要我送你吗？”
    赵曦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
    陈恭笑了笑，摇头说道：
    “不用了，几步路的距离。”
    “不过……我准备回趟家。”
    “我打车回就行了。”
    “我怕你的小电动车半路上没了电，还得帮你退回去。”
    赵曦忍不住瞟了一眼陈恭，撇了撇嘴：“切！”
    “不要小看好吗？”
    “虽然小，但是续航久，这叫短小精悍！”
    “不像某些人，中看不中用！”
    陈恭听完之后，顿时笑了起来，一脸戏谑的看了一眼赵曦。
    “哎呦，你好懂哦！”
    而赵曦似乎也从陈恭玩味的笑容里读懂了一些东西。
    可是……
    陈恭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拦了个出租车，直接上车离开了。
    留下赵曦，气的跺了跺脚。
    哼！
    有什么得意的。
    ……
    ps：嗯，调剂一下吧。
    也不能一直手术，对吧？
    感谢“文煌”老哥的豪横100000打赏，成为本书又一位盟主。
    谢谢老哥。
    这是老哥的处女盟，内心感激不尽。
    不过，老哥放心，老手会对你负责的，哈哈。
    这几天试着多写点，加更加更。
    感谢大家对老手的信任哈。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噔噔噔！”
    陈恭敲门之后，没多久，门就开了。
    肖红芝站在门口，看着陈恭，先是眼睛一亮，随后眯眼一笑。
    “哎呦！”
    “稀客呀！”
    “老陈，快来看看……谁来了！”
    陈恭闻声，讪讪一笑。
    而这时候，陈家忠走到门口，看着陈恭，也是顿时笑了起来。
    “哎呦，这不是……山河医科大校办企业的陈总吗？”
    “欢迎欢迎，快……快请进。”
    听着父母一对老阴阳人的语气，陈恭也是感觉够够的了。
    “那我走？”
    话音未落，就被肖红芝拉着一把拽了进来。
    “走！？”
    “去哪儿啊？”
    “你试试！”
    陈恭顿时咧嘴笑了起来。
    “不是，你们俩人这语气，我都以为自己走错家门了！”
    肖红芝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睡衣，冷哼一声：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这么道理！”
    “这小陈主任忙呢，给国家做贡献，就连全国解剖竞赛第一名都拿到了。”
    “还兼顾着不少课题呢！”
    “比你爷爷和你姥爷还要忙。”
    “这大忙人，三过家门不入都很正常。”
    “老陈，咱们这陋室，果真是蓬荜生辉啊！”
    陈家忠认真点头：“说的有道理！”
    “哎……”
    “怪我了。”
    “级别太低，吸引不了咱们小陈总。”
    陈恭听完，气的直接一把搂住肖红芝：“妈妈！”
    “你干啥呢！”
    “哎呦……一会儿邻居笑话了。”
    肖红芝翻了个白眼，带着几分宠溺和埋怨的瞪了一眼陈恭：
    “你好好意思说！”
    “明明家里距离学校一点点的距离。”
    “周六日不回来，我可以理解。”
    “这国庆节也不回来！”
    “还有……那中秋节也该回来吧？”
    “你倒好，中秋也不回来，你爷爷都埋怨我俩了。”
    “快进来吧。”
    “你这傻孩子……”
    陈恭换了拖鞋，脱掉外套和裤子，走进屋子，直接躺在了沙发上面。
    “哎呦喂，还是家里舒服啊！”
    “妈，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水果？”
    “哈哈哈……”
    陈家忠笑了笑：“是呢？”
    “半年不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虐待你呢！”
    陈恭微微一笑：
    “这不是担心您二老忙呢吗。”
    “这一个个都是领导。”
    “都是为人民服务的重要岗位，万一因为我影响了大家的工作，那罪我可担不起来。”
    听见陈恭开始阴阳，肖红芝气的直接开始捏住陈恭的脸蛋：
    “好小子！”
    “你开始阴阳你爸妈了是吧？”
    “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恭顿时连忙笑了起来。
    好久不回家，说实话……还挺想两人的。
    片刻之后，肖红芝笑吟吟的看着陈恭：
    “你小子！”
    “不声不响在外面做了那么多事儿。”
    “要不是你小舅告诉我俩，我们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快给妈讲一讲？”
    说话间，肖红芝脸上带着十二分的期待，手里拿着锅铲兴奋的手舞足蹈。
    陈家忠闻声，连忙说道：“哎呦！”
    “你先去做饭吧。”
    “菜炒了一半儿，听见敲门就跑了过去。”
    肖红芝闻声，不以为意的直接把手里的锅铲递给陈家忠：“陈家忠！”
    “我告诉你啊，在外面，你是领导，我尊重你。”
    “但是在家里，哼哼，我可是领导，你得听我的。”
    “现在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去做菜吧！”
    陈家忠闻声，顿时哭笑不得，拿起锅铲就朝着厨房走去。
    不敢有半分怨言！
    陈恭此时也是哈哈大笑。
    气的陈家忠怒目相视。
    肖红芝也懒得理会，连忙坐在沙发上，给陈恭拨着开心果：
    “儿子，你快点给妈妈讲讲，你这半年都发什么那些事儿？”
    “你小舅说，你在你们学校，就连那些院长和主任，看见你都得叫陈主任？”
    “真有这事儿？”
    肖红芝此时直接化身家庭妇女。
    毕竟……无论父母是做什么的，孩子有了成绩，总会让他们开心不已。
    陈恭微微一笑：“这还不是我妈教得好？”
    陈家忠一听，不服气了，穿着围裙就走了出来：“没有我的功劳啊？！”
    肖红芝白了一眼：“有你什么事儿啊！”
    “切……”
    陈恭忍俊不禁，和母亲把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一件一件细细的说了起来。
    不过……关于系统的事情，他自然不敢乱说。
    肖红芝听得是热血沸腾，激情澎湃。
    肖家父母都是搞科研出身的，陈恭的姥爷肖正成是搞导弹研究的，属于当时研发洲际导弹的工程师之一。
    虽然只是大校军衔，但也十分了不得了。
    要知道，非战时时期，军衔提升难度很高，更何况还是科研人员，可想而知肖正成能成为大校，可见其能力有多强。
    而陈恭的姥姥，也是大校！
    是搞特殊材料的。
    而且，军衔提升比起肖正成还要早。
    早些年的时候，肖红芝经常给陈恭开玩笑说，以前你姥爷和你姥姥吵架。
    你姥姥吵架吵输了以后，就让你姥爷站军姿。
    当时两人住的都是军区大院。
    警卫员看见肖首长在那儿站军姿，也不敢吭声。
    所以，在姥姥姥爷的熏陶下，夏家三代人也能算作是科研世家。
    肖红芝这一代，有六个兄弟姐妹。
    大姐肖红英是首都中科院的教授。
    二哥肖红兵属于子承父业，继续研究导弹，是山河省一家军工企业的负责人。
    三哥肖红民现在是清华大学教授。
    肖红芝是老四，医学博士，现在在山河省医保局工作。
    再往后就是肖红霞和肖红军了。
    肖红霞相比几个哥哥姐姐，则是自由洒脱惯了，文艺兵，偶尔能在电视里看到。
    最后则是肖红军了。
    比起陈恭大了十来岁，是肖家最小的孩子，结婚没多久，当兵退伍之后，自己做点营生。
    或许看起来，肖红军最有钱，但是……在家里，肖红军最没有地位了。
    吃饭都得和小孩子一桌。
    没办法，学历低！
    肖正成和老伴鲁华婷虽然经常拌嘴，而且遇到学术争端甚至会吵架，但是……在教育子女这方面，难得的统一思想。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所以，小时候，陈恭吃饭的时候，经常和小舅一桌。
    陈恭寻思着，等他再大一点了，混成了博士或者教授。
    小舅可能得和再往下一辈儿坐在一起了。
    没法！
    在肖家，学历是硬通货。
    所以，肖红芝在听到自己儿子这么出色以后，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你今年过年，初二去姥爷家吃饭的时候，说不定能上主桌吃饭！”
    说到兴奋的时候，肖红芝笑意满目的说道。
    听见母亲的话，陈恭也是顿时笑了起来。
    想到小舅那一副囧样，陈恭就想笑。
    这时候，陈家忠可算是炒完菜了。
    迫不及待的走了出来。
    “快，吃饭，吃饭！”
    “你们聊到哪儿了？快继续说啊……我也听听。”
    陈家忠八卦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肖红芝闻声微微一笑：“我们已经聊完了！”
    “恭喜你，来晚啦！”
    难得的家庭时光。
    陈恭也十分享受。
    陈家忠今天还特意开了一瓶酒，和陈恭一起喝了几杯。
    父子两人也聊了很久。
    吃过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
    陈家忠忽然问了句：“你现在大五了，马上今年就要毕业，有什么想法吗？”
    陈恭微微一愣：“我应该会被保研。”
    陈家忠点头：“那你想要上研究生吗？”
    陈恭好奇的看着父亲，问了句：“为什么不上呢？”
    陈家忠犹豫半天，叹了口气，对着陈恭问了句：“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清楚你的想法。”
    “但是……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用你的一辈子来帮我。”
    “没有必要的。”
    “你的选择很多，我觉得现在重新来选，一点不晚。”
    “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而言，你可以的。”
    陈恭笑了笑：“爸，之前学医，其实我可能是有这个因素。”
    “但是……现在我觉得，我是真的喜欢临床。”
    “我喜欢做手术，喜欢诊断患者，喜欢参与到疾病中去……”
    “而且，我也认可你当时对爷爷说的那句话，那是一项伟大的事业。”
    说到这里，陈恭对着陈家忠说道。
    “特别是……当我在竞赛中看到一位老院长……”
    说话间，陈恭把李培生院士和他老师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陈恭这一番话，陈家忠和妻子肖红芝都明显愣了一下。
    两人都是学医的。
    而且是在医学院认识，然后结婚、生子……
    虽然两人都没有最终坚持临床，但是……对于这种精神自然是感动不已。
    “我觉得，祖国医学需要我！”
    “我可以做的更好的。”
    陈恭认真的说了句。
    “我知道，国内医疗系统是混乱的，什么人也有，想要改变很难！”
    “但是……总得有人去做出改变。”
    “我相信，在绝对是实力面前，蝇营狗苟的事情，会微不足道。”
    “即便是有……”
    “嘿嘿，我也觉得，您也能帮我解决，对吧？”
    陈家忠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有坚持这个话题，而是说了句：
    “秦老师对你很好。”
    “好好珍惜。”
    “组织找他谈话的时候，我也在场，我和他聊了几个问题。”
    “他很让我敬佩！”
    “对你，他也很喜欢。”
    “有时候，我挺羡慕你小子的，这一路走来，有很多人在帮你。”
    陈恭闻声，点头笑了笑。
    他知道，父亲的水平同样很高，
    他在国外兰斯研究所的时候，就已经是门萨俱乐部的高级会员了。
    这时候，肖红芝笑了笑：“有没有可能是……我儿子比你优秀太多了？”
    “于是，才有了世界为他开道的现象呢？”
    陈家忠一愣，随后哑然失笑。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小子真的很优秀！
    随后，陈家忠看着陈恭，说道：
    “你现在长大了，也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以及判断力。”
    “我和你妈不能再过多的干涉你的选择。”
    “所以，我希望你……不忘初心！”
    “时常记得……回头看看！”
    陈恭闻声，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陈家忠回到书房，从保险箱里拿出来了一张卡，递给陈恭。
    “这个卡里有100万！”
    “这都是我和你妈的一些积蓄。”
    “呵呵，你们校办企业的事情通过了，下一步就是股份认购了，你是最大的股东，20%股份，虽然有10%是技术入股，但是……如此下来，也需要最起码准备100-200万的资金。”
    “毕竟学校那边拿出500万，只有30%的股份。”
    “到时候缺多少，我们再想办法，毕竟……我们的钱也不是现成的。”
    陈恭家庭条件不错。
    小康以上水平。
    父母都是级别不低的公务员。
    但是……即便如此，这样的家庭随便拿出几百万也是不现实的。
    当然了，非法手段例外。
    可惜，要知道无论是肖家还是陈家，父亲辈的教育都很严苛，那种事情也做不出来。
    虽然听起来两家有多厉害……
    但是，仔细一想，要么就是搞科研的，就没就是公务员，哪来儿这么多的钱啊？
    陈恭闻声，微微一笑：
    “爸，妈！”
    “我还真的不需要你们给我钱。”
    “这些钱，你二老就留着吧。”
    此话一出，肖红芝和陈家忠两人非但没有任何高兴，反而眉心紧皱，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忧。
    他们警惕的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陈恭见状，顿时翻了个白眼：
    “行了！”
    “您二位就别猜了。”
    “压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这边，来钱的渠道也有，我不是做了个成功考研吗？考研班，挣了一点钱。”
    肖红芝一愣：“那才几个钱？你不是说也就二三十万吗？”
    陈恭点头：“还有啊！”
    “我去参加竞赛的时候，第三场考核……”
    “然后，冯玉明院士，给了我100万，说是专利买断的钱。”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年薪70万的顾问合同，虽然说这个合同我还没有签约。”
    “我平时也不怎么花钱，所以……这些钱都留着呢。”
    “基本上也差不多了。”
    听见这话，肖红芝和陈家忠顿时傻眼。
    他们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
    冯玉明是为了巴结他们俩？
    开什么玩笑！
    人家可是院士！
    可是……他们怎么也觉得这个故事太玄幻了，去首都参加个考核，竟然一不小心就发现一个专利？
    开什么玩笑啊……
    一时间，两人对于陈恭更加好奇了。
    非要让陈恭交代的明明白白。
    从八点到十一点半。
    一家人聊了很久。
    ……
    ……
    陈恭回到自己房间，躺下之后，掏出手机，随意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得了！
    杨庆涛给他一连串发了几十条消息。
    “陈总，快去网上看看！”
    “这一次考研结束了，网上对咱们的好评特别多！”
    “不知道为啥，这一次关于《生化密卷》和‘成功考研’的所有相关搜索都很高！”
    “我靠，上热搜了，我们竟然直接上了微博热搜！”
    “《考研帮》热搜上面直接排第一！”
    “疯了，疯了！”
    “我靠……我感觉我们这一次赚大了！”
    “你去看看，全都是好评，清一色的好评，陈老师也上了热搜！”
    “太疯狂了，我现在这里已经连续收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电话，都是想要谈合作的！”
    “我去，我都准备睡觉了，结果……又是电话，都是想要合作的！”
    ……
    ……
    杨庆涛的消息很多，看得出来，他很兴奋。
    陈恭对此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
    毕竟……
    很惊讶吗？
    明明就是一件很水到渠成的事情而已。
    当你的基础知识储备丰富了，而且知识体系成熟了，再配合三分钟速记法，让知识点记忆深刻，最后……模拟题一做，这时候也能明白出题人的思维了。
    这个时候再去考试，还不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吗？
    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只是……
    陈恭打开抖音之后……
    连续刷了几十个视频之后发现，网上关于“成功考研”的报道多了很多，甚至不仅是抖音，还有其他的一些渠道……
    打开刷新的时候，都能看到相关视频。
    这让陈恭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买流量了？
    不应该啊！
    陈恭很清楚，这流量增加，有些不太正常。
    似乎压根就不是正常增加的流量表现。
    反倒是……像有人在推！
    是谁呢？
    陈恭不禁好奇了起来。
    这时候，陈恭想到了杨庆涛的话。
    沉吟片刻之后，陈恭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有人盯上了自己的成功考研？
    说实话……
    陈恭现在已经不太想去管理和干涉成功考研了，当初可能只是抱着一个玩闹外加可以学习的想法进行的。
    现在对他而言，这个提升已经不多了。
    但是……
    成功考研，陈恭也不希望成为资本敛财的工具。
    毕竟，他觉得，这是一个提升学生基本水平的渠道。
    至于免费的上课？
    陈恭摇了摇头。
    免费的东西……有人珍惜吗？
    于是，好奇之下，陈恭打开了几个视频。
    “我靠，真的难以置信，之前我或许会对《生化密卷》保持一定的怀疑，但是……现在我真的粉了，难以置信，本次考研生化内容，我全都会！真的是全都会！我感觉生化能有满分！”
    “楼上，激动，找到组织了！同样感谢生化密卷的来报道了！若是今年能上岸，绝对是生化密卷的功劳。”
    “牛逼啊，太牛逼了，难以置信，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谁能相信……”
    “大家好，我是一个今年参加考验的医学生，我今天要说的就是我对成功考研生化密卷的心得体会，接下来我要说的，如果你认真听完了，我相信你考研至少提高30分！”
    “朋友们，我手里这一份就是生化密卷，说实话……在考试之前……”
    “……”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评论似乎刷屏一般出现。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开始支持生化密卷和成功考研。
    而自己……
    那个虚拟的陈老师，也瞬间一炮走红。
    成为了网络上的男神一般的存在。
    不少MCN公司和教辅机构都在寻找……
    陈恭看完之后，深吸一口气，默默的思考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忽然……
    陈恭想到了寿伟翔的一句话。
    他说，这一次生化考试，全国统考。
    要知道，大学基本上不存在全国统考的事情。
    而生化这一次出现了！
    为什么？
    陈恭深吸一口气，似乎已经捕捉到了一些线索。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自己被上面的人盯上了。
    生化竞赛！
    解剖竞赛！
    全国统考！
    考研……
    如此一些信息联系起来。
    陈恭忍不住笑了笑。
    看来……自己可能不需要和家里要钱了！
    想到这，陈恭顿时笑了笑。
    担心？
    陈恭并不担心。
    一个能让生化考核全国统考的人，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看看今天手术结算奖励，那个随机提升的技能是什么吧！
    【叮！恭喜您，诊断学基础提升至lv3；】
    陈恭听见技能提示音之后，顿时面色一喜。
    不错！
    诊断学基础提升了！
    一般来说，这种基础学科奖励，会有双倍的快乐的！
    果不其然，片刻功夫。
    【叮！恭喜您，诊断学基础提升至lv3，获得特殊诊断技能：视诊lv3。】
    陈恭微微一笑。
    不错，不错！
    视诊！
    视触叩听可是西医诊断学必备技能之一啊。
    虽然很容易被忽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当今这样一个诊疗器械丰富的年代里。
    各种生理生化检验，核磁CTx线彩超等多种手段下。
    视触叩听非但没被取代，反而更加更凸显出来其作用！
    什么意思呢？
    这里就需要有一个问题了。
    为什么当初现代医学的诊断基础是视触叩听！
    这就是因为很多疾病可以通过这些手段诊断出来。
    举个例子，就说视诊！
    视诊是通过观察病人一般状态和许多全身性的体征，如发育、营养、体型或体质、意识、表情、体位、姿势和步态等，做出一个提前判断。
    而且，其中的局部视诊可了解病人身体各部分的改变，如皮肤、粘膜、眼、耳、鼻、口、舌、头颈、胸廓、腹形、肌肉、骨骼、关节外形等。
    试想一下，拥有这样的技能，对于今后针对性的诊疗，是不是更加方便了呢？
    而且，精通基本诊疗，还能有效的防止因为过度依赖现代化器械造成的遗漏。
    所以，请珍惜那些走哪儿都带着听诊器的医生吧！
    他们起码不会出现离开片子不会看病的情况。
    喜讯众多，陈恭今晚睡着了以后，嘴角都是上扬的。
    当然了，可能也和梦里有谁有很大的关系。
    ……
    ……
    在家里呆了两天。
    陈恭忍不住了，要回学校了。
    一天不看书不学习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这难道不是在虚度光阴吗？
    哎……
    陈恭摇了摇头，离开家门的时候，他甚至都在考虑一个问题。
    如果老妈今年放寒假不让他回家看书，他就考虑放了寒假去医院跟着带教老师值班。
    如此青春大好年华，怎么能不努力呢？
    ……
    ……
    中国人对于元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只要没过年，依然是冬天的感觉。
    相比阳历的计算方法，陈恭也更喜欢阴历，因为气候也会跟着时间在变化。
    你会感觉到，每一个节气，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元旦好不容易结束。
    陈恭早早的就来到了医院。
    美好的一天，会因为美味的早餐和不用等待的电梯开始。
    而美好x2的原因，是因为陈恭在电梯里碰见了小赵老师。
    今天的小赵老师穿着一件橙色的羽绒服，头上带着一顶红帽子，小脸蛋通红通红的，颇有一番西红柿炒鸡蛋的视觉效果。
    陈恭顿时忍不住想笑。
    刚下电梯，陈恭这边就忍俊不禁的说了句：“今天中午要吃西红柿炒鸡蛋吗？”
    赵曦微微一愣，忽然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气的小脚想要踢一脚陈恭。
    可惜，长筒的羽绒服限制了她的发挥，颇有一番小短腿的视觉效果。
    陈恭笑的更开心了！
    只是……
    这边刚刚进了医生办公室，就听见有人在哭。
    赵曦顿时愣了一下，顾不上换衣服，就走进了办公室内。
    发现是护士小童趴在桌子上，在抽泣。
    “怎么回事啊？”
    “有个患者动手了！”
    听见这话，赵曦顿时脸色一变。
    而此时，因为两人来的比较早，很多大夫都没来上班。
    赵曦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直接走了过去，拉着小童就问道：
    “小童，你没事儿吧？”
    小童的眼睛哭的通红，而且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手掌印。
    可想而知，对方下手有多重！
    “怎么回事？”
    小童个子不高，平日里很活泼，人缘也不错。
    而且因为来了医院不到一年，和赵曦一起进来的，经常搭班。
    所以……赵曦和她关系十分好。
    小童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没事儿，我已经报警了。”
    陈恭此时在身后，对着一旁的护士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护士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赵刚才起来不是去换敷料吗！”
    “那患者是腹股沟的手术。”
    “稍微往下拉一下裤子就行了。”
    “可是……”
    “那患者直接把裤子全都拉了下来！太恶心了，简直有暴露癖！”
    “不过，这也没啥，大家都是医务人员，这些东西见多了，有啥稀罕的。”
    “泌尿外科，天天见。”
    “不稀罕！”
    “可是……”
    听见这话，顿时陈恭头皮发麻。
    说实话，临床来的不多，但是这种事情实在也太恶心了。
    你他娘的发骚发到医院来了。
    这能忍？
    那护士也是十分生气，对着陈恭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咱们护士对着玩意儿一点不稀罕。”
    “所以，小童压根看都没看一眼，可能是也比较生气吧，就说了句：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那患者听完，结果以为小童嘲笑他。”
    “顿时生气了，甚至骂了句：装他妈什么啊？我可听说了，你们医院的护士乱七八糟的。”
    “也是，你这阅人无数啊！”
    “小童当时就生气了，直接骂了句：你老婆才阅人无数呢！傻逼吧？”
    “然后，那男人就生气了，起身对着小童就是一巴掌！”
    陈恭听完之后，顿时深吸一口气。
    他算是发现了。
    临床中，最难的真的不一定是手术。
    而是和患者打交道的过程。
    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医院耍流氓？
    陈恭皱眉：“那为啥不早点通知医院呢？”
    “或者说是为啥不早点报警？”
    护士无奈的撇了撇嘴：“医院？”
    “呵呵！”
    “医院什么时候维护过我们的权益。”
    “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保安来了，根本不敢说啥！”
    “那男的还在狡辩说小童侮辱他。”
    “胡搅蛮缠的！”
    陈恭听完之后，顿时傻眼了。
    这也行吗？
    陈恭临床经验不多。
    但是也的确听说过一些事情，比如患者出了事儿，哪怕是患者的原因，医院也会妥协。
    站在第三者角度上，陈恭可能会觉得，这是医院为了不影响大家看病做出的考量。
    但是……
    当事情发生在了身边的时候。
    陈恭发现，他都有些上头了！
    这时候，来了三名民警来调查情况。
    很快，医院的楼道里乱成了一团。
    而患者的家属此时也来了，陈恭看到患者之后，忍不住皱眉。
    竟然是一名五十岁的男人，男人很胖，此时义愤填膺的指着医生办公室破口大骂。
    “什么东西啊！”
    “侮辱人，还侮辱我老婆！”
    “告诉你，你他娘的就是一个小护士，装什么比啊！”
    “离开这医院，屁都不是！”
    “打你？打得轻了！”
    “下次敢骂人，继续打！”
    “赔钱？老子有的是钱！”
    ……
    男人的话很难听，似乎，此时此刻，先发制人，才能遮掩心虚。
    而此时，民警走了过去，对着男人说道：
    “好了，小声点！”
    “有什么事情和我们反馈，不要破坏医院的正常工作秩序。”
    “要不然，我们会对你以扰乱公共秩序为理由进行行政拘留！”
    听见民警的话，男人这才不服气的冷哼一声。
    回到了病房内。
    此时此刻，周围围观的患者和家属很多。
    而一名民警也走到了医生办公室内，对小童进行询问和取证调查。
    而刚才和陈恭说话的女孩儿是个实习护士，没有进去，就在门口也走了过去，开始交代情况。
    民警听完之后，同样十分生气。
    “这已经构成了猥亵，侮辱妇女的行为！”
    这时候，赵雷就走了进来，似乎已经知道了这边的情况。
    当机立断的对着民警说道：
    “警察同志！”
    “这件事情，已经对我们工作人员造成了伤害。”
    “必须要严格处理！”
    民警点头，对着赵雷说了句：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配合。”
    “只是……”
    “现场没有目击证人，而这位小姑娘的证词也有限。”
    “如果对方不承认，胡搅蛮缠的话，可能我们只能暂时……不能给出定论。”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现场也没有监控，缺乏一些关键证据。”
    “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去核对一下笔录。”
    一大早发生这样的事情，让科室里众人心情有些沉闷。
    外科本来就是男人偏多。
    这一刻，因为小童的事情，一个个义愤填膺。
    赵曦都是红着眼，似乎十分愤怒。
    没多久！
    民警那边也对男子进行了询问和调查。
    双方的口供显然不一样。
    男人说自己刚睡醒，属于无意识行为，否认是侮辱小童。
    反倒是……小童对于他的话，对他心灵造成了创伤。
    所以才激动的进行了反击。
    不过……
    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打人的事情。
    希望民警可以进行民事调解。
    民事调解这一番话说出来，事情说白了，就是能用钱解决了。
    赵雷听完之后，直接愤怒无比。
    “做梦！”
    “不可能调节！”
    “等着起诉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医务科的主任赶了过来，宋涛也跟在身后。
    医务科主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来了以后，就是先安抚了一番小童。
    然后叫到了办公室开导一番。
    宋涛从办公室出来以后，对着雷神使了个眼色。
    雷神见状，顿时知道，这老主任又是那老一套。
    安抚+奖励=息事宁人。
    一时间，雷神是愤怒无比。
    小童出来以后，虽然情绪依然很糟糕，但是……却平静了很多。
    或许，对方许诺了一些好处。
    但是……小童想要的是好处吗？
    可是，不答应又能怎么样呢？
    作为医院的一员，小童本来就是合同工进来的，现在医院根本不是同工同酬。
    合同工和正式工的差距很大！
    一个月下来，奖金工资差了将近一半儿。
    或许，出气了，又能怎么样？
    生活，不还是得继续吗？
    小童虽然内心十分不甘心，可是……领导都不支持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辞职？
    或许，辞职之后，第一个对着自己愤怒的人，就是不理解自己的家人吧！
    他们觉得，自己在三甲医院是荣耀，是体面的工作。
    赵雷看了一眼小童，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说了句：“你放心！”
    “我给你主持公道！”
    平日里一向严肃的赵雷，前所未有的温柔。
    或许！
    正是因为同样是身为一个女儿父亲的他，才能体会到女儿被人侮辱，被人打了以后的不甘心吧？！
    事情，还在继续！
    医务科主任马顺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和民警结伴走了出来。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那名患者。
    患者进来之后，对着小童鞠了一躬：
    “对于今天早晨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愿意对您的精神损失费进行赔偿一万元。”
    “还希望得到你的谅解。”
    民警站在一旁，没有作声，说实话……对于这个结果，他很不满意。
    但是，碍于这是医院的争端，医务科主任马顺兴说服了患者。
    他们只能把目光看向小童。
    现在，如果小童选择了原谅，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或许……
    小童会原谅吧？
    马顺兴微微一笑，走到小童身边，轻声说道：
    “小童，你愿意接受这一次的民事调解吗？”
    小童犹豫了起来。
    她正要说话！
    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不接受！”
    “我们绝对不接受！”
    赵雷激动的一拍桌子，指着男人，怒斥一声：
    “你他妈休想！”
    “我告诉你！”
    “这是我们外科的一员！”
    “我们稀罕你的一万块钱？”
    “我告诉你，这一万块钱，从我赵雷工资里门扣，这钱我出了！”
    “小童，这笔钱，我来给你赔偿，就算是你的工伤！”
    “但是，我们普外科的男人，有义务给我们科室的工作人员保驾护航。”
    “这个责任，你休想逃避！”
    “我们自己花钱顾律师，也要起诉你！”
    “还有！”
    “我在这里明确告诉你，你被我们科室拉黑了！”
    “不仅是我们科室，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肝胆外科、消化外科……在内，全部拉黑你！”
    “你可以试试！”
    “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就算了。”
    赵雷激动的样子十分可怕，本就高大魁梧，满脸络腮胡，一条一字眉紧蹙，此时更加威猛了。
    马顺兴见状，顿时皱眉：“赵主任，你冷静一点！”
    “胡闹！”
    “这里是医院！”
    赵雷一拍桌子，指着马顺兴就骂道：“那是因为他娘的猥亵被打的不是你女儿！”
    “你冷静一下试试！”
    “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医务科说了不算！”
    “我说了算！”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说话间，赵雷直接拉过来小童，认真说道：
    “小童，你放心！”
    “这件事儿，我赵雷给你找个公道。”
    “我看看谁敢处分你！”
    “第一个处分我赵雷！”
    “我们普外科自己花钱，自己雇律师，自己给你掏补偿费用！”
    “护士长，听见没有？！”
    小童听完，顿时泪如雨住。
    而护士长激动的站了出来：“听见了！”
    而此时，韩世峰直接说了句：“律师费从我这个月工资扣！！”
    “还有我！”
    “还有我！”
    “还有我！”
    一瞬间，现场气势如虹。
    ……
    ……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我赵雷何德何能啊？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赵雷的这一番话，引动了科室内的一次前所未有的凝聚力。
    越来越多的主任、副主任、主治医生、普通大夫的响应。
    紧接着就是一群护士纷纷挺身而出！
    “我也愿意！”
    “就是！”
    “凭什么啊！”
    “谁稀罕你们几个臭钱啊！”
    ……
    本来就是早交班的时候，科室众人全都在场。
    有了赵雷和韩世峰以及护士长的响应，所有人都挺身而出，站了出来。
    其实，这些小护士在临床中，并不能得到太有应有的尊重。
    众人眼里，护士从来不是一个高贵的职业。
    这是一个事实！
    其实，医院医生和护士是两个并列协作的系统。
    甚至于，当一个患者住院之后，接触最多的不是医生，而是护士。
    不少外科医生，只有大查房的时候，你能看见。
    你和医生根本不存在太多的交流。
    与其去对医生如此恭敬甚至是塞红包，倒不如对护士给予一份尊重。
    这样一来，或许会让住院生活，多几分舒心。
    当然了，不能否认，很多护士仗势欺人，不把患者放在眼里，甚至故意增加费用……
    ……
    此时此刻。
    一群护士纷纷站出来帮助小童，为她助威。
    整个大厅内，普外科一群白衣，真的应了那句话，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小童感动的站在赵雷身后，泪如雨注!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消失了！
    说实话，医务科主任马顺兴找她谈话的时候，她真的是很痛苦，很纠结。
    她想要逃离！
    想要宣泄在心中的憋闷和怒火。
    可是……她也同样很清楚，冲动，是需要有代价的。
    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马顺兴承诺了她，这次事情结束之后，给她奖金，和年底的评优。
    甚至……有了这个评优以后，今后遇到转正的机会，可以优先。
    这些许诺，只是为了让医院秩序顺利进行。
    马顺兴是个高手！
    他在医务科这么多年，最为擅长的就是息事宁人。
    千万不要觉得这个词语是个贬义词。
    因为息事宁人，真的是讲究手段和办法的。
    马顺兴很擅长画饼和PUA，这么多年来，让他养成的习惯中，说话做事不知不觉之间，就会把画饼和PUA同时使用。
    医务科是医务人员接触最多的科室。
    大多数医务人员，都不会去得罪，甚至都会给医务科的工作人员几分面子。
    因为毕竟很有可能有求于人嘛。
    而马顺兴处于这样的环境中太久太久了。
    说白了，就是高高在上，听惯了众人的吹捧和阿谀。
    以至于！
    这一刻，当赵雷主动站出来对峙的时候，马顺兴竟然有些恼羞成怒！
    一股子火气从心中直接蔓延上来。
    但是，这个时候，他又不能生气！
    如果生气了，这不是显得自己和医务人员站在对立面吗？
    马顺兴生气归生气，但是他不傻。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想要继续下去息事宁人，已经变得不太现实了。
    可是，事情是需要解决的。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白即黑，同样，并不能把一个人直接定义为好和坏。
    马顺兴的做法无论对和错，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这一刻的医患矛盾得到解决。
    要不然，他完全可以不来！
    派个人过来，不行吗？
    一个遇到事情，能快速站出来的主任，最起码他的职业素养是存在的。
    马顺兴生气归生气。
    但是，解决问题，才是最主要的办法。
    他脸色一沉，对着赵雷说了句：“赵主任，伱来一下，我和你聊几句。”
    赵雷面色严肃，甚至整张脸上充满了戾气。
    而此时……
    小童听见马顺兴的话，本能的脸色有些忐忑不安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
    事情会如何发展。
    她不愿意连累主任，更不愿意连累科室里的众人。
    更不愿意得罪……马顺兴。
    赵雷见状，拍了拍小童的胳膊，温柔的说了句：
    “孩子，不用怕！”
    “有我呢！”
    “等我回来。”
    说完之后，赵雷没有丝毫犹豫，起身走到了马顺兴的身边，和他一同到了办公室内。
    而此时的患者，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一变。
    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若是医院真的和他对着干，硬碰硬，他说不害怕是假的。
    人性的劣根里，就充斥着欺软怕硬的颜色。
    而此时！
    男人见状，脸色惶恐不安，直接回了病房。
    而民警见状，心照不宣的，站在了一旁，等待着马顺兴和赵雷的谈话。
    他们都知道，这两位，才是决定事情走向的主要原因。
    进了办公室，马顺兴直接把门关上了。
    “赵主任，你这是闹什么呢！”
    “你非要搅合开了？”
    “患者愿意道歉，也愿意赔偿，这件事儿顺理成章的解决就好了！”
    赵雷摇了摇头，眉心紧促，眼神坚定的摇了摇头，坚决的说道：“不！”
    “道歉归道歉！”
    “但是，一码归一码。”
    “做错了事情，就得道歉，这是应该的。”
    “可这不够！”
    “而且，这是一个不好的事情，不利于科室的顺利发展。”
    “影响科室的凝聚力。”
    “小童才多大？人家都没结婚呢！”
    “一个小姑娘，被人调戏，被人侮辱，这就完了？”
    “给点钱就打发了？”
    “夜店的小姑娘被调戏了，也就这样吧！”
    “我不是说我们就高贵多少，但是，人格，是无价的。”
    “若是普通的纠纷，若是真的只是一件小事儿，双方都有存在问题，那好……我会配合你，但是……”
    “今天的事情，是两码事儿！”
    “马主任，我很尊重你，但是……今天的事情，不能姑息退让。”
    “我得给我的兵，主持公道！”
    “我不是抹你面子，今天就是关院长来了，我赵雷，也是这个态度，还是这一番话。”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显然，赵雷是动了真火。
    因为这件事儿，就是调戏，猥亵，甚至侮辱妇女，这是违法犯罪的行为。
    不是民事纠纷！
    马顺兴顿时皱眉看着赵雷：“赵雷！”
    “你也是一个多年临床的老同志了。”
    “你怎么就分不清大小呢？”
    “这事情可大可小！”
    “闹大了，对谁有损失？”
    “损失的是医院的名声。”
    “传出去了，说我们医院仗势欺人，店大欺客？说我们整个科室欺负人家患者？”
    “这件事儿缺乏明确证据，现在的舆论什么程度，你不是不清楚！”
    “现在外面对于医院本来就带着几分仇视。”
    “你这么做，被那些媒体添油加醋的说一番，以后怎么开展工作？”
    “能不能不要和孩子一样意气用事？”
    “现在科室还得查房，还得开展工作，你这么耗着，有什么用？”
    马顺兴皱眉给赵雷分析道。
    而赵雷直接看了一眼马顺兴，认真说了句：
    “我们医务人员，也是需要人格尊严的。”
    “不是随便每个人都能欺负的。”
    “按照你这么做，你信不信，非但不会减少医闹，医闹只会越来越多！”
    “行了，马主任，这件事儿，不劳烦你了。”
    “我们科室会有解决办法的。”
    “你要是依然这个态度和处理方法，恕我不能答应。”
    说完，赵雷直接拉开门就朝着外面走去。
    马顺兴见状，顿时一拍桌子。
    “赵雷！”
    “你这是……冥顽不顾！”
    “不服从组织安排！”
    “我们医务科是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
    “你这是在破坏医院的医疗秩序！”
    “今后工作怎么开展？”
    赵雷笑了笑：“马顺兴，马主任，马领导！
    不要带着这种口气好吗？
    那你处分我呀？”
    赵雷笑了笑，不以为意，走了出去。
    他赵雷的名声，从来不是靠团结靠服从领导出来的。
    他是靠着实打实的水平，靠着医务人员中的口碑，打出来的！
    怕？
    呵呵！
    怕个毛线。
    他赵雷离开了第一附属医院，依然是山河省顶级外科专家。
    出去随随便便带着团队，一批顶级医院愿意吸纳。
    都是为人父母的人。
    若是小童是你马顺兴的女儿，你怎么解决？
    花钱摆平！
    去他妈的……
    开什么玩笑。
    摇了摇头，赵雷径直走到了大厅内。
    对着围观的群众和患者以及家属说道：
    “大家都散了吧！”
    “不要影响正常的工作秩序。”
    “大家来这里是为了看病，不是为了看热闹。”
    “但是，我赵雷今天有一说一，若是我们医务人员的态度、能力、水平、工作作风存在问题！”
    “大家可以举报，可以投诉，你甚至可以过来打我一巴掌，说什么鸟大夫，做的什么手术！”
    “但是……”
    “我说实话，都是为人父母，为人子女，大家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单位收到侮辱、猥亵……”
    “所以，我们科室必将会严肃认真对待这件事儿。”
    听见赵雷的话，现场众人非但没有任何抵触。
    反而开始鼓掌！
    经久不息的掌声在大厅里传播。
    每一个人都忍不住举起手，竖起大拇指说道：
    “赵主任，您好样的！”
    “就是，谁也不想看到自己儿女在医院收到这样的委屈，还无处声张！”
    “赵主任，支持您！”
    “赵主任，我就是律师，这件事儿，我免费给小童护士当律师！”
    “就是，赵主任好样的，小童别怕！”
    ……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光头的大汉喘着气跑了上来。
    “草！”
    “谁他妈欺负我们家小童了？”
    “我他么今天刚退房，才听说这件事儿。”
    “小童？你给老哥说，老哥给你主持公道，他娘的，不是比钱吗？”
    “你个鳖孙站出来，没卵蛋的玩意儿。”
    “吧台，经理呢？”
    “许经理，你告诉我，是谁……”
    “你放心，我在医院不干他，等他退了房再说。”
    ……
    说话间，那光头大汉就走到了小童身边。
    周围众人听见男人的这一番话，差点笑了出来。
    而小童也是破涕为笑，但是……却又笑着哭了。
    这个平日里开玩笑的大哥，嘴上话糙，但是……做事儿真的仗义。
    可某些人，平日里看起来衣冠楚楚，背地里做的竟不是人事儿。
    这时候，民警同志也是哭笑不得。
    我们还在这里的，好吗？
    你这样合适吗？
    “这位同志，你不要乱说话。”
    “你说的话，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光头男子摸了摸头，尴尬的笑了笑：“警察同志啊，我……我就吹牛逼呢？”
    “对了，是谁啊？”
    “许经理，不是……许护士长。”
    护士长忍不住说了句：“是和你一个病房的那个杨小中。”
    听见这话，顿时光头男子瞪大眼睛。
    “那个老混蛋啊！”
    “警察同志，这我得好好和你说说了。”
    “这混蛋，绝对不是正经人。”
    “经常看小电影。”
    “真的，你们不信可以去看他的手机。”
    “我曹，有天晚上，还他娘的……不说了，太恶心了。”
    “这个人是有前科的。”
    “我听他吹牛逼说，之前就因为猥亵人家就报过警，这混蛋跟我吹牛逼说花钱摆平了。”
    “我觉得，这个人是有作案动机的。”
    “真的！”
    一瞬间，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护士长和一群护士以及医务人员都傻眼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不靠谱的，去退房的，光头。
    竟然会成为本次案件的重要线索！
    这时候，警察顿时眼睛一亮。
    这个……可是一个有力的线索啊。
    而那名律师家属，急忙走了过来，看着对方说道：
    “老哥，你确定？”
    “这可能会成为关键的呈堂证供啊！”
    光头男子瞪大眼睛：“这个事儿，我绝对没吹牛逼的。”
    “你们看，他还给我发过小视频。”
    说话间，光头男子打开手机。
    “你看！”
    警察同志顿时皱眉：“这是……传播淫秽……”
    “证据确凿！”
    “先把他带回去。”
    “回去再说。”
    光头男子顿时笑了起来：“小童，我不错吧！”
    小童还没说话。
    律师尴尬的站在一旁，而警察则是看着男子：
    “这个，你也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配合调查。”
    “这个视频你看了没有？”
    男子一愣，正要说话。
    律师连忙挤了挤眼：“这个视频，是你主动要的？”
    “还是对方主动分享的？”
    光头男子一愣，忽然反应过来。
    对啊！
    “他主动给我发，这是不是在……”
    “哎呦喂！”
    “警察同志，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他骚扰我！”
    说话间，男人差点哭了，直接委屈的坐在地上。
    而此时，房间里的中年男人见状，急忙跑了出来。
    “你他妈放屁！”
    “你跟我要的！”
    “我他妈骚扰你？”
    “草！”
    ……
    光头一愣：“我他妈是这种人吗？”
    “这是诬陷！”
    “真的！”
    “还有，你有证据吗？”
    “凡事儿要讲究证据的，好吗？”
    ……
    警察很快带走了男人，而后续的事情，需要专业人士来定夺。
    光头的出现，让案件出现了新的线索和证据。
    小童这边则是暂时下了夜班，回去休息。
    马顺兴离开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但是……无论怎么说，今天的事情是解决了。
    宋涛等到马顺兴离开之后，对着赵雷比划了一个手势，起身才离开。
    而当天上午！
    关乐山院长召开了会议，表示本次医院将会补偿小童1万元的现金，并且医院的法律顾问将会对男子进行起诉。
    谁也没有想到，关乐山上台之后，如此的火爆。
    一时间，医院内部职工，对于这个新上任的院长，自然是多了几分好感。
    工作，照常继续。
    ……
    ……
    普外科。
    因为这一次的“小童事件”让大家的凝聚力顿时提升了不少。
    雷神主任的强硬程度，让大家更加有了安全感。
    赵曦的心情，也好转了很多。
    交班还是得交班，不过，因为雷神主任要紧急处理事情，说半个小时以后回来再说。
    叶爱国这时候，看见赵曦，连忙说了句：
    “小赵，小陈！”
    “你们俩帮我个忙。”
    赵曦连忙站起身子，面色凝重的说到：
    “一会儿交班结束之后，得疑难病例讨论，我准备把35床的患者进行讨论一下。”
    “我这边先去查一下资料，让消化科的给会诊一下。”
    “你和小陈帮我准备一下化验单，然后对患者进行一个问诊。”
    赵曦听完，不禁好奇起来：
    “35床？那个阑尾炎的小妹妹吗？手术不是挺成功的吗？怎么回事？”
    陈恭也记得那个小女孩，6岁，严重性的阑尾炎。
    说实话，他压根没有想到，一个阑尾炎手术会耗时3个小时，那个小女孩的印象很深。
    叶爱国皱眉：“情况现在我也拿不准！”
    “但是，这两天突然开始情况不稳定了，昨天一天没有吃饭，而且烦躁不安，恶心呕吐，还有急腹症的表现。”
    “一会儿讨论，需要对详细情况分析。”
    “你记得抓紧时间。”
    听到叶爱国的话，赵曦也不疑有他，连忙起身，拉着陈恭就朝着病房走去。
    此时，35床病床上，一个小女孩哭着吵着要妈妈。
    “我要妈妈！”
    “我要回家……”
    “奶奶，我要回家……”
    病床旁边，是两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看样子是孩子的爷爷奶奶。
    两人此时满头大汗，给急坏了。
    看见陈恭和赵曦进来，连忙说道：
    “医生，快给看看怎么回事吧！”
    “这一晚上闹腾了一晚上，一眼不睡，而且……你瞧，这床单被罩都打湿了。”
    “出了一晚上的汗。”
    “关键发烧一点不带退烧的。”
    “退烧药也吃了，退烧针也打了，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你们快看看！”
    说完之后，妇女抱着女孩儿：“乖乖，听话啊，欣欣。”
    “好了之后咱们就回家。”
    “爸爸妈妈得上班，好吗？”
    孩子的父母原本一直陪着的，手术之后，情况稳定了，这才回家了。
    毕竟，总不能一直不上班吧？
    所以，后来就让孩子的爷爷奶奶帮忙照顾了。
    赵曦见状，点了点头，说了句：“小妹妹，阿姨给你摸摸肚子，看看什么情况好吗？”
    “不用担心！”
    “你今天好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我一会儿给你爸妈打电话好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不要！不要！”
    “呜呜呜……”
    “我要妈妈！”
    “我要爸爸……”
    “呜呜……”
    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
    这种小孩子，说实话，在不配合的情况下，想要得到有用的信息，的确有点困难。
    因为他们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主意识，比起三岁的孩子，跟难对付。
    陈恭见状，对着赵曦说了句：
    “这可能是病理性的烦躁。”
    赵曦一听，顿时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陈恭同样眉心紧促。
    “我觉得，患者虽然有腹痛症状，而且有手术的前提。”
    “但是，我们不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这里。”
    “这是专科医生常出现的情况，叫做专业视角盲区效应。”
    “专业化效应下，我们会放大专业化的反应，而忽视掉其他情况。”
    “你瞧，患者的情况，显然最主要的不是腹痛，而是精神反应。”
    这一番话，把赵曦说愣住了。
    “那怎么办？”
    “这种情况，抽血估计都无法完成吧？更别提做相关检查了！”
    “总不能吃镇静药吧？”
    陈恭顿时无语，摇头说道：“现代医学基本诊疗手段，视触叩听。”
    “你现在虽然没有办法进行触诊和叩诊，但是视诊和听诊完全可以进行啊！”
    “大姐，难道医学院没有教你吗？”
    赵曦顿时白了一眼陈恭，观察了起来。
    陈恭摇了摇头：“得了！”
    “等你看完，太阳都落山了。”
    “我说，你记！”
    “赶紧的。”
    听到陈恭的话，赵曦显然有些不服气，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掏出了小本子，开始了认真的记载。
    陈恭看着女孩儿的情况，说道：“你瞧，呼吸频率增快！”
    “他的手其实现在……拿不稳东西！”
    “你瞧，虽然他很紧张焦虑，但是……拿手机的手有些不稳，是不是……有一种共济失调的情况？”
    “还有，你发现没有，对方的眼睛，经常有斜视的情况。”
    “这种情况之前是没有的！”
    “还有……”
    “你瞧，存在流口水的症状，这些都不要忽视。”
    “视诊是可以收集很多信息的。”
    这时候，忽然小女孩又吐了！
    爷爷奶奶心疼的，连忙开始收拾，一边收拾，一边抱歉。
    陈恭看着呕吐物，都是一些汁水奶块一类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食物。
    “呕吐物的分析！”
    赵曦连忙记载，而陈恭忽然转身看了一眼赵曦：“你知道怎么分析吗？”
    赵曦瞪大眼睛：“瞧不起谁呢？”
    陈恭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认真的，不要撒娇！”
    “什么场合？”
    “我给你说一下，白色呕吐物，那是什么？”
    赵曦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奶！”
    陈恭深吸一口气：“行了，别说了！”
    “还有，你看到没有，患儿的手指上，那是什么？”
    “指甲上，有点黑色的东西。”
    说话间，陈恭对着小女孩说道：“叔叔看看你的手好吗？”
    陈恭也不管小女孩配合不配合，拿起手指，就搓了搓。
    然后对着身边老人问了句：“这个情况，以前有吗？”
    老人摇了摇头：“没有啊！”
    “没注意……”
    陈恭看了一眼赵曦：“记下来！”
    赵曦只能被迫点头。
    没办法，能力不足，受气不屈。
    就这样，陈恭带着赵曦，完成之后，对着老人和孩子，尽可能的问道一些情况。
    随后匆匆准备离开。
    孩子的爷爷走了出来，对着陈恭问了句：“医生，我孙女儿怎么回事？”
    陈恭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确定。”
    “对了……”
    陈恭转身看了一眼身后桌子，问了句：“孩子很喜欢吃罐头呀？”
    老人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父母担心孩子维生素这些不够！”
    “但是又不爱吃水果。”
    “我们这边尽可能的让孩子多吃点，所以平时就喜欢吃点罐头。”
    “之前也没吃，就是这段时间，好点了，才稍微给吃点。”
    陈恭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嗯，好！”
    离开之后，赵曦很委屈。
    “你没发现吗？”
    “那患者问的是你，不是我！”
    陈恭笑了笑：“你看起来像花瓶吧。”
    赵曦顿时瞪大眼睛，怒目相视。
    回到病房之后，赵曦开始分析了起来。
    他根本没有想到，一个视诊，就能得到如此多的信息，现在需要的，就是尽可能分析了。
    赵曦认真分析，越看越觉得这些症状和体征结合起来，有些熟悉。
    “我感觉有点面熟！”
    陈恭微微一笑：“嗯，继续。”
    “再思考思考！”
    “抛开专业视角分析。”
    “你想一想，什么情况下，会有白色呕吐物？”
    赵曦面色紧促。
    陈恭摇了摇头：“你想想，从化学角度分析，这个呕吐物的颜色……”
    赵曦：“？？？”
    “化学？”
    陈恭翻了个白眼：“算了！”
    “朽木不可雕也！”
    赵曦再次怒目瞪眼：“！！！”
    “这叫氧化铅！”
    “我怀疑患者是铅中毒。”
    “而且是慢性铅中毒的急性反应！”
    “铅在胃内生成白色氯化铅，所以你看到了奶块样的变化。”
    “而且，铅中毒之后，会出现流涎，恶心，呕吐，呕吐物常呈白色奶块状，腹痛，出汗，烦躁，拒食等。”
    “你难道在刚才诊断的时候，没发现孩子哭的时候，有一种金属味道吗？”
    此话一出，赵曦顿时瞪大眼睛。
    连忙翻书查找起来，这一看，瞬间傻眼。
    她转身看了一眼陈恭，面色激动。
    “你……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陈恭无语：“身为医生，这不是很正常吗？”
    赵曦：？？？
    我觉得你在内涵我！
    这正常吗？
    ……
    ……
    这时候……赵主任走了进来。
    “准备交班吧！”
    雷神进来以后，面色沉稳，对着众人说了句：“好了！”
    “现在开始吧。”
    “加快速度，过一会儿还得查房。”
    今天的交班，比起往常快了一些。
    但是……
    很多时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昨晚的值班医生听到雷神的话之后，忍不住说了句：
    “主任，我估计……今天可能还真的快不了。”
    “有个特殊的患者。”
    “需要疑难病例讨论一下。”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微微愣了一下，赵雷看着值班医生叶爱国，摇了摇头：
    “好吧！”
    “不催了。”
    “一步一步来吧。”
    说话间，看了一眼韩世峰，意思是说，管好你徒弟，都敢和我开玩笑了。
    韩世峰见状，讪讪一笑，懒得理睬，反倒是鼓励的看了一眼叶爱国。
    赵曦原本今天看着父亲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小星星。
    可是……
    现如今看到他和韩主任眉飞色舞，顿时小脸一绷，眉心紧促。
    不行，今天下班回家之后，必须要审问一下老爹！
    而此时，叶爱国把昨晚的患者情况认真汇报之后，开始说道：
    “有一个特殊患者，我得请大家讨论一下。”
    “35床患者，女孩，6岁，急性阑尾炎住院，进行的是腹腔镜下阑尾切除手术，当时情况大家都知道。”
    “患者是从县医院转上来的，这个阑尾炎属于罕见性的脓肿漏出性阑尾炎。”
    “我和金主任一起做的手术，很成功。”
    “但是……原本计划是今天出院的，患者恢复也很不错，但是……昨晚突然爆发性的出现了高热、呕吐，伴随有剧烈的腹痛。”
    “大便有血液！”
    “除此之外，就是烦躁不安，疯狂的出汗，据家属回应，孩子已经一天没有吃饭，甚至拒食。”
    “今天早晨，我急查了一个血项，结果也出现了。”
    “所以，希望大家可以讨论一下这个情况吧。”
    “而且，按照家属的话来说，这几天患者没有吃什么异常食物，基本上都是正常饮食，不存在食物中毒或者一类的可能。”
    “而且，关键是血常规中，也没有看到白细胞和中性粒细胞等炎症，或者病毒感染的征兆。”
    “所以说，我有点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拿着化验单看了起来。
    而赵雷直接说道：“走吧！”
    “去房间里，看看患者，这么看病历，啥也看不出来。”
    说话间，带着众人朝着35号床走去。
    小女孩看见这么多人进来，瞬间被镇住了。
    刚才的烦躁似乎一下子消失了。
    但是……
    继而再次哭了起来。
    赵雷长得比较凶，小孩儿害怕也正常。
    不过，雷神还是走了过去，细细的观察了起来，小女孩看见雷神，一下子不吭声了，眼神里满是排斥。
    但是这样也比刚才好多了。
    最起码，常规的腹部诊断和检查，是可以进行了。
    片刻之后，赵雷问了句：
    “你们怎么看？”
    这时候，陆陆续续的上来几位医生，开始诊断了起来。
    “杨大夫，你看是怎么回事？”
    杨晨认真分析后说道：
    “我觉得有点像术后焦虑反应。”
    “很多患者会在术后出现类似于手术区域的病理性烦躁反应。”
    “这段时间，会烦躁不安，而且因为手术区域在阑尾，牵连有消化道。”
    “所以，类似于消化道的反应。”
    “毕竟，化验单基本正常，看不到其他线索。”
    “而且患者情况属于突发性的。”
    一旁的另外一名主任摇了摇头：
    “病理性焦虑不会出现便血，我怀疑还是内科变化。”
    “而且……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思考一下，为什么小女孩儿会有化脓下阑尾炎伴有穿透的症状吗？”
    “我觉得！”
    “之前，我们只是单纯手术，忽视了这个病因了。”
    赵雷听完，点了点头。
    现代的诊疗手段，特别是外科，并非是正确且全面的疗法。
    甚至外科手术，只能看做是一种对症的治疗。
    并不能从病因上解决问题。
    就比如常见的胆囊炎手术，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切除胆囊之后不会再次出现。
    可是……
    很多患者在切除胆囊之后，会发现有类似于消化道炎性症状症状，而且出现消化功能衰退的表现。
    但是，现代医学对于亚健康的分析还处于起步阶段。
    中医在疾病发生发展过程中的价值，这些年现代医学一直有研究。
    所以，赵雷点了点头。
    “大家怎么看？”
    很快，不少主任们纷纷站出来，对患者的情况进行分析探索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赵雷转身看着赵曦，问了句：
    “小赵，你怎么看？”
    听见赵雷的话，赵曦本能的愣了一下。
    她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陈恭。
    陈恭对着她点头一笑。
    赵曦这才鼓起勇气，说了句：
    “我觉得，现在我们都需要脱离专业视角盲区效应，进行分析！”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侧目相看。
    就连赵雷也是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东西？”
    赵曦脸一红，照本宣科的说道：“这并非是医学领域的专业名词，而是在《心理学》上的一种专业名词，叫做专业视角盲区效应。”
    “意思是我们不能把关注点集中在我们专业的领域，这样容易片面的形成盲区效应。”
    “我觉得……虽然患者此时不配合很多检查，但是……我们应该发挥医学检查的主观能动性和基础性分析。”
    “比如视触叩听！”
    “视诊很关键。”
    “大家看，小女孩儿此时是存在流口水情况，而且呕吐物是白色。”
    “白色的呕吐物临床十分少见。”
    “除此之外，会看到共济失调，而且……患者会出现斜视。”
    “这些都是一种特殊的表现。”
    “烦躁、高热、出汗、拒食……”
    “其实，我觉得，这是一种中毒反应！”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看了过来。
    “中毒反应？”
    韩世峰微微皱眉。
    赵雷也是面色凝重。
    “化验单正常啊？”杨晨反问一句，“中毒反应的话，化验单是有表现的。”
    赵曦此时可骄傲的，用刚才陈恭怼她的话说了句：
    “化验单是重要的参考资料！”
    “但是，我们不能离开化验单就不会看病。”
    “你们看，患者的手部指甲上，有一道黑色线。”
    “这道线，在1966版本的内科急诊学中，有一个专业名词，叫铅线！”
    “大家看一下，患者旁边是罐头。”
    “这种马口铁罐头，长期服用，是有导致铅中毒的表现的。”
    “而且，患者的白色呕吐物，就是铅在胃中发生了氧化反应，形成了白色的氧化铅的物品。”
    “我觉得，患者很有可能是铅中毒！”
    “因为患者之前有长期服用该类老罐头的情况，类似的病例是可以查询到的。”
    “而且，之所以说化验单没有变化，其实……不是没有，是有的。”
    “中度以上铅中毒患儿可有红细胞和血红蛋白减少，点彩红细胞增加，网织红细胞及多染性红细胞亦常增多，但其特异性均较差。”
    “当然了，是有参考指标的，1%以下为正常，超过2%～10%为轻度增加，超过10%为过高。但非铅中毒的特异诊断方法。”
    “而患者的情况，并没有达到10%，而是一个慢性铅中毒后，因为术后消化系统尚未恢复，这时候，铅中毒加重，而消化道才出现了集中性爆发表现。”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我们应该进行铅测定。”
    “随后，进行驱铅试验！”
    “当然了，临床中，有一个专业名词，叫做卟啉反应。”
    “我觉得，现在可以进行卟啉测定，这个是最专业的行为。”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让一群普外科做手术的糙汉听这么多专业名词，显然是有点为难！
    即便是赵雷，都瞪大眼睛看着赵曦。
    这他妈是我女儿？
    我赵雷何德何能啊？！
    ……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大哥，贤弟！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在一群糙汉+掏粪男孩+舞刀弄枪的人眼里。
    此时此刻的赵曦是如此的眉清目秀，别具一格。
    以至于让赵雷一时间有一种错觉……
    这他娘的是我的女儿？
    没错！
    外科的诊断水平，一直都比较捉襟见肘，虽然在专业范围内大家能应付的游刃有余。
    但是……一旦偏科，只会出现大眼瞪小眼，小眼儿请外援的局面。
    赵雷的水平已经算是可以的了。
    普外科本身牵扯范围就比较广，能把自己分内的事儿做的明白，实际上实属难得了。
    可是……
    铅中毒……
    大家是懂。
    都是搞医学的，对于中毒的确懂一点，但是……懂的也有限啊。
    现在让赵曦说出这么多专业名词限定下的诊断和治疗。
    简直就是刀尖上的华尔兹。
    太他妈美妙了！
    一时间，房间里众人都很沉默。
    片刻之后……
    叶爱国急匆匆的拿出了一个铅中毒的指南递给了赵雷。
    “赵主任，您看！”
    “真的是和赵曦说的一毛一样。”
    “完全正确！”
    “我觉得赵曦的方案切实可行，她是下了功夫的，而且……诊断中的细节也很到位。”
    “去年的时候，我查了一下，咱们医院急诊科就有一例四岁男孩儿长期服用马口铁罐头出现铅中毒的现象。”
    “对了，我邀请了急诊内科的霍主任过来了。”
    此时，韩世峰忽然问了句：
    “马口铁含有铅吗？”
    周围众人也是纷纷好奇。
    这个问题更加超出大家的脑细胞的细胞壁了。
    赵雷都忍不住瞪了一眼韩世峰。
    你问这个问题，不是显得我们智商着急吗？
    有这么问问题的吗？
    明明知道我们都是一群糙汉，让我们搞这个，不是为难人吗？
    可是……
    话音刚落，很快后方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根据最新的食品耗材分析来看的话，马口铁罐头是不含铅的！”
    “马头铁罐头的壳是热镀锡的！”
    “马口铁其实又名镀锡铁，是电镀锡薄钢板的俗称，英文缩写为SPTE，是指两面镀有商业纯锡的冷轧低碳薄钢板或钢带。”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生铅中毒的，但是……这只是一般情况。”
    “但是现实中，锡矿中往往伴生一定铅，这是矿物质以及金属领域的常识，相信大家都很清楚这一点。”
    赵雷：？？？
    韩世峰：？？？
    众人：……
    你说话注意点！
    小心我们报警啊。
    什么叫做常识？
    我怀疑你贬低我们的智商！
    大家纷纷转身看去，说话的人，肯定不是自己人。
    自己人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果不其然！
    大家发现，是陈恭。
    难怪了。
    这个是我们科室的学生，时间呆的还不够长，但凡时间长一点，对我们了解加深一些，也很清楚，我们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
    伱这孩子。
    三十六度五的嘴里面，怎么能说出来这样冰冷的话呢？
    你不是在伤我们的心吗？
    陈恭继续说道：
    “大家都知道，锡和铅的亲和性又很强，如果是工业锡没有经过精密的电解提纯的话，多少都有铅。”
    “而不少厂家，为了节省原材料的采购成本，会选择相对较为便宜的马口铁罐头壳的厂家。”
    “所以……这种情况，依然时有发生。”
    听见陈恭的话，这时候……忽然一阵掌声响了起来。
    大家寻声望去，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急诊内科的霍主任。
    霍健拍着手走了进来。
    “这位就是陈恭同学吧！”
    “呵呵……说的很对。”
    “赵主任，韩主任，你们好。”
    “之前的时候，我们科也有一个类似的患者，之前病因都没有查出来，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这个材料原因导致的。”
    “之后，我还专门去找了相关部门确定，的确，正如小陈说的那样。”
    “正是因为这方面的漏洞，出现了这一类的疾病。”
    “虽然概率比较小，但是却不能忽视。”
    赵雷见状，连忙邀请对方走了进来：“霍主任，那麻烦你您给看看。”
    霍健点头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患者，随后诊断一番，点了点头。
    “嗯，应该问题不大。”
    “就是铅中毒。”
    “而且是一个慢性铅中毒的急性发作征兆。”
    “铅类的这种重金属代谢很慢，而且患者偏偏经过消化系统的手术，所以这段时间，会加重该类症状的加重。”
    “刚才，叶主任也和我交流过来。”
    “不得不说，你们科室的人才，真的很优秀。”
    “因为这种隐形发作的患者，想要精准探寻病因，还是挺难的。”
    听见霍健的称赞，赵雷内心欣慰无比。
    这比夸他可要开心得多了。
    而赵曦听见这一番话，也是脸红无比。
    她其实不是一个虚荣的人。
    赵曦忍不住看了一眼陈恭，想要说点什么，却看见陈恭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陈恭其实根本不在乎谁称赞自己，或者是有什么表现立下功劳的。
    因为他就是一个学生。
    压根一点都不需要。
    说实话……
    与其浪费，倒不如给了小赵老师。
    而且，小赵老师表现越好，机会也就越多，在这样一个赏罚分明的科室，陈恭自然也才能有更好的机会啊。
    再说了……
    陈恭这可不是在让小赵老师承受过多的期待，本来……陈恭就已经在培养小赵老师了。
    虽然陈恭口口声声叫着小赵老师，但其实……哪怕是郑楚光主任都很清楚，其实陈恭是在带小赵老师。
    无论是诊断、治疗、或者是换药、手术……
    等等！
    陈恭是按照自己分析疾病的技术和手段，对小赵老师进行培养。
    陈恭怎么能没有自己的打算呢？
    首先，陈恭很清楚一点，手术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哪怕是强如赵雷，也需要有韩世峰主任的帮忙。
    陈恭首先是想要培养一个自己得心应手的手术助手。
    其次呢……
    陈恭也是在探索一种培养学生，培养优秀医务人员的可能性。
    所以，陈恭并不希望自己在这里有多出彩。
    同样呢，陈恭也很清楚，他不可能一直待在普外科。
    他对于自己的实习，也是有规划的。
    最起码要在实习期间，确定自己未来的发展。
    因此，陈恭给自己定下来的计划是：外科、内科、急诊科。
    至于其他功能性的科室，比如检验类和影像类的科室，陈恭并不计划专门去了。
    牙科、眼科……这些，陈恭也太多想法。
    毕竟时间有限，陈恭必须要尽可能让这段实习的时间充沛起来。
    外科，就去普外，这是毫无疑问的。
    内科，去内综科，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其实保留了一个内综科。
    内综科原来是肿瘤科的别名，毕竟……以前大家都很难接受肿瘤科这个名字，很多患者是有恐惧的。
    所以，就有了内综科这个名号。
    但是……后来伴随着肿瘤已经变成了一个多发病，所以肿瘤科独立出来了。
    可是，医院却保留了内综科的存在。
    虽然这几年内综科已经逐渐成为了“疑难杂病科”，内科综合科依然是主要的。
    所以，在这里，陈恭才能得到更好的锻炼机会。
    除此之外……
    就是急诊了！
    作为一名临床大夫，若是不去亲自感受一下急诊，这多少是一个损失。
    陈恭不做声，此时众人都把这个功劳归结于赵曦的身上。
    赵雷很高兴，但是面部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
    韩世峰见状，浅浅一笑。
    赵雷心情不错，对着霍健说道：“那……霍主任，这个患者就到你们科吧？”
    “毕竟，这种专业的问题，还是得交给你们。”
    霍健点头，闻声一笑：“好！”
    “现在就可以办理。”
    “赵主任这人才培养储备，真的是让我们羡慕啊。”
    “呵呵……”
    “说实话，这一类的铅中毒，还很难发现，因为这种突然发作的慢性症状并不典型，只有精通于中毒类疾病的急诊科主治医师以上，才能有所发现。”
    “但是！”
    “却很及时，若是耽误了最佳排铅时机，还是会可能导致症状加重，引起铅中毒脑病。”
    “到时候，治疗起来可就麻烦了。”
    “小赵医生的诊断，我也很支持。”
    一句话，让赵曦的身价，再次提升不少。
    现在，霍健给出了诊断，患者家属这边，也松了口气。
    毕竟，情况现在还不严重。
    杨晨说实话，听到这些话，有些不甘心。
    前段时间，他的失误，导致了杨晨在科室里的评价，直线降低。
    这段时间，无论是患者还是手术，都已经大幅度缩减了。
    这就是科室已经因为他的失误，开始减少了他的病人数量。
    他原本还想要依靠这个机会增加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分量。
    但是现在！
    赵曦的突然站出来，让他感觉到了不安。
    ……
    ……
    霍健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来到了赵雷的办公室内。
    “赵主任，今天造访，其实……也是希望赵主任帮忙进行一台手术。”
    赵雷闻声，微微一愣：“哦？什么手术？”
    “怎么回事？”
    “霍主任请坐，具体什么情况，你跟我说一说。”
    霍健点头：“嗯，其实……也不算是太麻烦的手术。”
    “我老丈人，有一个股动脉瘤，瘤体不小。”
    “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生活。”
    “前天因为摔倒了，结果……破裂出血，送到了急诊科，现在已经清理了血肿了。”
    “还好问题不大，但是……现在我担心他继续下去，可能会形成血栓，万一要是静脉回流，造成了肺栓塞或者其他，情况就比较严重了。”
    “所以，还希望您这边看看有没有时间，帮我们做一做这一台手术。”
    “对了，这是片子，你先帮我看看，难度大不大。”
    赵雷听完，连忙点了点头，接过片子看了起来。
    医院这种相互帮忙的事情，不在少数，一般情况下，大家也是能帮则帮，不会去拒绝。
    动脉瘤的位置在大腿内侧，而且瘤体的大小，将近一个拳头左右。
    动脉瘤手术，其实对于外科而言，难度并不算太高。
    但是！
    难就难在血管吻合上。
    当瘤体切除之后，需要重建血液循环，而且因为是动脉瘤，所以需要注意缝合时间。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太大的问题，无非就是一个熟练度的问题。
    这边，赵雷这种手术也算是比较精通，没多久心里就有了一个方案。
    看完之后，顿时笑了笑：
    “行！”
    “手术难度不是很高。”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你瞧这里，这两条血管，在动脉瘤切除之后，我们可能需要重建。”
    “重建的话，其实因为动脉瘤切除，这一段血管需要切除，这样一来，应该是需要使用人造血管。”
    赵雷把相关注意事项和手术流程给霍健说了一番。
    霍健微微一笑：“那好！”
    “那这件事儿……就拜托主任了。”
    “对了，我老丈人从急诊外科转过来吗？”
    赵雷笑了笑，摆了摆手：“不用了，算不上什么太大的手术。”
    “我去急诊外科手术室做就行了。”
    “大概什么时候？”
    霍健眼睛一亮：“越快越好！”
    “不知道赵主任什么时候有时间。”
    赵雷沉默些许，思考一番之后：“今天下午三点到五点。”
    霍健连忙点头：“行的！”
    “那我这便去安排了。”
    说完之后，霍健这边开心的离开了。
    赵雷也没当回事。
    开始组织众人查房。
    查房结束之后，对着赵曦说了句：“赵曦，叶爱国。”
    “下午有一台手术，你们过来看看吧。”
    听见赵主任的话，办公室内众人顿时心照不宣看了一眼赵曦。
    叶爱国现在是重点培养对象，大家知道。
    属于老中青三代人中，科室里有天赋的外科能手，无论是赵雷还是韩世峰，都在认真培养。
    颇有副主任医师中领军人物的征兆。
    而赵曦……
    说白了，大家都很清楚，还是今天上午的事情立了功劳。
    杨晨看着赵曦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嫉妒。
    不过，赵主任向来公正，赏罚分明，科室里众人倒也认可，所以无论杨晨怎么羡慕嫉妒，都没有什么意义。
    这边，陈恭则是开心不已！
    说实话……
    又能参加大手术了。
    对于参加这种高级别手术，陈恭实在是太上瘾了。
    没办法……
    高手术，难度高，参与度哪怕低一些，奖励也很丰富。
    想到这里，陈恭微微一笑：
    “果然，抱大腿的感觉真好！”
    “又能混手术了！”
    赵曦白了一眼陈恭：“你自己怎么不抱自己大腿啊？”
    “明明你有这样的实力！”
    “上午非要让我领了这个功劳。”
    陈恭笑了笑：“赵老师大腿比较香，我这……没意思！”
    “再说了……”
    “赵老师，咱们俩还分谁跟谁啊！”
    此话一出，赵曦顿时脸一红，白了一眼陈恭，但是内心却美滋滋的。
    “对了，你帮我捋一捋思路吧？”
    “上午这个诊断，我还是做不到那么流畅的思维。”
    陈恭听完顿时点了点头，开始帮助赵曦分析了起来。
    ……
    下午三点。
    陈恭和赵曦跟着一同到了手术室内。
    对于下午要进行的手术，两人压根一点都不了解。
    当陈恭洗完手，得知是动脉瘤切除手术后，顿时兴奋了起来。
    终于等到了你！
    还好我没放弃啊！
    要知道，动脉瘤手术最锻炼的基本功就是血管缝合术！
    血管缝合，一直都是高阶进阶技巧。
    为何这么说呢？
    因为很多手术，都需要进行血管吻合。
    心外科手术，对于血管吻合的要求极高。
    陈恭早就听说赵雷的血管缝合很强，但是……未曾一见。
    今天终于有了偷师学习的机会。
    如此一想，陈恭忽然觉得今天早晨让小赵老师装这个哔有多划算。
    若是说缝合术分为几种。
    皮肤缝合、血管缝合、脏器吻合、肠道吻合、肌腱吻合。
    陈恭现在只是一个掌握了基础缝合法的小喽喽，也就在皮肤缝合领域还能拿得出手一点。
    其他的几种高级缝合方式，除了肠道缝合能完成，其他几个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陈恭笑着说道：
    “赵老师！”
    “还得是您。”
    “腿真粗。”
    “竟然能看到雷神展示血管手术。”
    赵曦听完，忍不住白了一眼陈恭：“你腿才粗呢！”
    “你家腿都粗！”
    “哼！”
    陈恭听完，也不嫌弃，笑了笑：“谢谢夸奖。”
    赵曦和陈恭越发熟络，陈恭也就越能开玩笑了，脸皮厚度直线上升。
    叶爱国这时候走了过来。
    对着两人说道：“今天的手术是股动脉切除手术。”
    “这一台手术，能学习的地方很多。”
    “但是最为重要的还是血管吻合手术。”
    “你们好好看看。”
    “赵主任的血管手术，可是咱们医院一绝。”
    “要知道，就连心外科的主任，都说赵主任的血管吻合技巧是全医院数一数二的。”
    “有福了！”
    赵曦听完，内心自豪无比。
    父亲的成就，说实话……是她这辈子最为骄傲的。
    虽然是普外科的专家，但是……却一个人成就了好几个科室。
    一个敢于把手下赶出去，成立新科室的人。
    他的内心底气，就是来源于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
    没多久！
    赵雷和两名男子就朝着这边走来。
    其中一人陈恭认识，就是那天帮自己手术的张鹏，急诊外科副主任。
    至于另外一个和赵雷结伴而行的，陈恭不认识。
    而对方……
    却径直走到了陈恭身边，主动伸手一笑。
    “你好，我是急诊外科付韬。”
    “我听张鹏说过你，你的剖腹探查手术做的很好。”
    “希望有时间到我们急诊来转转。”
    付韬微微一笑，主动和陈恭示好。
    这一幕，让叶爱国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付主任对于陈恭如此看好？
    赵雷点了点头，对着付韬说道：“那咱们开始吧？”
    付韬点头，洗完手，一行人就朝着手术室内走去。
    手术难度不高！
    简单商量一番之后，赵雷就制订了手术流程。
    基本没有太多的疑虑。
    这一台手术，其实就是一台炫技手术。
    什么意思呢？
    就类似于手外科的肌腱缝合手术一个道理。
    这一类的手术，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主刀医生对于该项缝合的精通程度。
    方案很简单。
    步骤也很简单。
    切开！
    切掉！
    缝合！
    就这么三步……
    嗯，听起来都会，做起来都废。
    只是……陈恭有些期待的是……自己怎么才能在这一台手术中，尽可能的学到更多呢？
    说实话，陈恭感觉，这一台手术，自己的参与度肯定是很低的。
    甚至动手的机会都不太有。
    但是……
    自己如何才能获得更好的奖励呢？
    手术评价，现在已经超越了积分，成为了陈恭提升自己的手段。
    因此，现如今的陈恭已经不再满足于用积分兑换了。
    手术即将开始。
    麻醉选择的是硬膜外麻醉。
    患者的腿部外旋，固定之后，即将开始手术。
    就在这时候，赵雷忽然停下来自己的操作。
    转身看了一眼赵曦，犹豫片刻，又看向叶爱国……
    不过！
    沉思片刻之后，赵雷对着陈恭说道：
    “我听说你的切除做的不错。”
    “你来吧！”
    “患者的动脉瘤在这个区域。”
    “你来选择切口，进行切开术。”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瞪大眼睛。
    说实话！
    谁也没有想到，临近手术开始的时候，赵雷竟然把切开术给了陈恭。
    叶爱国很清楚，赵主任是一个对于手术掌控近乎偏执的人。
    他很少会主动把他认为重要的手术给别人做。
    可是……
    他竟然给了陈恭。
    陈恭此时也愣了一下，只有付韬在一旁带着几分笑意看着陈恭。
    陈恭见状，没有丝毫犹豫，走到了赵雷的身边，等对方让出位置之后，直接深吸一口气，拿起了手术刀。
    作为一名专业的，心理素质过硬的外科医生。
    此时此刻，最不应该的就是胆怯。
    既然有了机会，就得上。
    陈恭眼睛盯着患者大腿区域，开始思考切口间隙。
    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太久。
    瞬间，陈恭就有了思路。
    在大腿内侧耻骨结节旁一横指做了一个标记。
    紧接着，他拿起手术刀，直接沿着自己的标记做纵行切口。
    刀很稳，不是垂直持刀。
    如此一来，刀子入口很浅，伤口清晰可见。
    没多久！
    一道口子出现，叶爱国连忙拉开伤口。
    顿时……
    眼前的一幕，让对方差点拍案叫绝。
    好手法！
    因为刀子的深度刚好，瞬间切开皮肤组织之后，还顺着朝下，直接打开了腹股沟的韧带。
    如此一来，整个腿部的区域瞬间展示出来。
    接下来，正当叶爱国准备让陈恭继续切开深筋膜的时候……
    忽然……
    手继续拨开。
    竟然清楚的看见，深筋膜上，依然有一道浅浅的刀印。
    顺着印记分离，顿时！
    腿部肌肉暴露出来。
    一刀流！
    一刀达！
    没有丝毫的犹豫。
    刀口清晰可见。
    平展如镜。
    整个切口，宛若艺术品一般，精准出现。
    这一幕，所有人都惊艳了。
    赵雷和付韬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震惊。
    他们都是外科专家，怎么能不清楚，一刀达到如此效果的难度有多高呢？
    因为深筋膜下方就是肌肉。
    一不小心，就会切伤肌肉组织。
    可以说，这一刀，堪称完美！
    就是完美的切口。
    赵雷忍不住瞠目结舌的看向陈恭，原本自己想要给他一个机会。
    结果这小子，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赵雷忍不住说了句：
    “好厉害的切口！”
    “你小子，可以！”
    “你这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呵呵……”
    “要是我这手术做不好，可是耽搁和浪费了你如此精湛的切开术。”
    “不错！”
    “你很不错！”
    赵雷这一次，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称赞，对于陈恭，更是赞不绝口。
    而陈恭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是退开一步，把C位让了出来。
    他知道，这一步之后，就没有自己的操作余地了。
    因为下一步，分离肌肉之后，就是要解剖动脉瘤了。
    看着陈恭如此知进退的样子，赵雷也是很满意。
    赵雷点头微微一笑，对着叶爱国说道：“以后可以多给这个孩子一些机会！”
    叶爱国点了点头。
    而赵雷看着陈恭，说道：
    “看好了，这一台手术，我教你做。”
    “以后有机会，我让你上手。”
    赵雷还没有对赵曦说过这样的话，反而对陈恭说。
    足以看出来，这是对于陈恭有多么的欣赏。
    不过……
    赵雷忽然侧目看着陈恭，问了句：“这是什么切开手法。”
    陈恭微微一笑：“一刀流！”
    “自创的。”
    这一句话，让现场众人，除了赵曦之外，都傻眼了。
    他才经过几台手术？
    竟然自创了切开术。
    而赵雷接下来的手法，让陈恭眼睛一亮。
    只见他轻松的分离肌肉，整个瘤体暴露出来。
    瘤体拳头大小。
    赵雷手法轻巧，绕过瘤体，循着血管，很快摸索起来。
    没多久！
    吨锐结合的手法下，快速解剖出近端的股总动脉及远端的股深动脉、股浅动脉。
    “准备结扎！”
    听见赵雷的话，叶爱国不疑有他，连忙动手，分别绕过橡皮带以备控制血流。
    这个手术，并非是要绝对截断血流。
    而是需要控制住血流的流速，为手术保留缓和的余地。
    绝对的控制血流后，若是手术中间发现意外，万一长时间不能进行吻合，很容易出现组织缺血情况发生。
    虽然下肢区域这部分血管截断不会对脑组织和心脏造成缺血。
    但是……
    手术的严谨性，就是如此。
    每一根血管，都有着独特的使命。
    控制血流，是最佳方案。
    手术继续！
    动脉瘤体和周围粘连紧密，不容易分离。
    叶爱国作为韩世峰的得意门生，自然是开始了他的操作。
    没多久，瘤体分离，他对着赵雷点了点头。
    赵雷见状，正准备切除！
    忽然这个时候……
    他看着血管，眉心紧促。
    “把人工血管拿过来。”
    此话一出，顿时叶爱国和付韬脸色微微一变。
    付韬把人工血管拿来之后，赵雷皱了皱眉：
    “不行！”
    付韬一愣，连忙看向赵雷：“什么意思？”
    赵雷认真说道：“误差超过了2毫米！”
    “人工血管和这里端端吻合的话，会有2毫米左右的误差出现。”
    陈恭闻声，顿时瞪大眼睛。
    他看着付韬手里的人工血管，又看了一眼赵雷指着端口区域。
    他很惊讶！
    对方是怎么发现的？
    若是陈恭，他使用自己的鼠目寸光，是可以实现放大和微操效果的。
    但是……
    赵雷没有啊！
    他怎么就如此精准的判断出来了呢？
    这时候，他注意到了，赵雷用双手触摸血管，就发现了这里的区别了。
    这一刻，陈恭不禁肃然起敬。
    果然，成功从来没有偶然。
    这得是多么丰富的临床经验，才能用双手和肉眼，瞬间判断出来血管吻合的粗细存在差别呢？
    众所知周！
    在进行股动脉瘤切除人造血管移植术的前提，就是选用的人造血管口径必须与股动脉口径要一致。
    虽然说……
    这个要求是基本一致。
    因为很难出现圆满契合的血管。
    可是……
    这个误差，是存在一些考究的。
    付韬皱眉看向赵雷：“赵主任，2毫米的误差……危险吗？”
    赵雷点了点头：“你听过血管危象吗？”
    “当这个误差存在2毫米的时候，其实缝合难度，对我而言，并不大。”
    “我是担心，出现存在血管危象。”
    “这里……你瞧，这个区域的血管流速是比较快的。”
    “如果进行不完美的吻合，会影响血管流速，甚至，在这个区域，造成血管危象。”
    “而且，你们记住，血管吻合，从来不存在完美这种说法。”
    “因为只要是吻合，就要有伤口的出现，这意味着，当血管流速出现以后，说不定……会形成动脉瘤！”
    “到时候……真要是形成了，麻烦可就大了！”
    “我们不能冒险。”
    陈恭这时候，问了句：“就没有足够完美的人工血管吗？”
    赵雷不禁一笑：“没有！”
    “你要是有办法，我觉得用不了几年，你就会成为国内的首富！”
    陈恭不禁错愕。
    好吧！
    赵雷解释道：“全球每年有超过60万人需要进行血管重建手术。
    其中大于6毫米的“人造血管”现在的确是已经实现了商品化了。
    但是……而小于6毫米的小口径血管制备则成为一个国际性的难题。
    而且，进口的人工血管价格很高！
    国内的人工血管，都得上万元，可想而知……”
    “BJ理工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采用丝素蛋白为基本原料，制备出了3-5毫米抗凝血材料及小口径血管样品。”
    “但是……你知道，这仅仅是3-5毫米，也仅仅依然在试验阶段吗？”
    “所以说！”
    “6毫米以内，每一毫米，都是历史性的一步！”
    “手术，特别是血管手术，这是牵扯全身的一种介入设备，千万不能大意的。”
    赵雷的话，让众人纷纷点头。
    陈恭对于这个看似粗鲁莽夫一样的赵主任，多了一种新的认识。
    还真的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啊！
    如此精密的细节，也能考虑到。
    属实有些厉害。
    这时候！
    付韬看着赵雷问了句：“那……怎么做？”
    赵雷沉默起来，淡淡的说了句：“我想想！”
    可是……
    想想，得有多困难？
    而陈恭盯着血管，内心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本身对于解剖学的掌握就很高，而且……刚才结合赵雷的思维，他脑海里忽然想成了一种特殊的血管解剖学的思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恭闭着眼睛，脑海里对这个区域的血管循环，血液供应区域，以及多方面开始思考了起来。
    就在众人都陷入纠结的时候。
    陈恭忽然说了句：“我有个办法！”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看向陈恭，赵雷也是好奇的说了句：
    “你说一下！”
    “其实……我觉得没必要使用这个人工血管！”
    赵雷很快明白了陈恭的想法，但是……
    “你想要哪里的血管？”
    陈恭直接说道：“旋股外侧动脉降支血管！”
    赵雷对于腿部解剖结构十分了解，很快就顺着陈恭的话，找到了那一条血管。
    很快！
    赵雷瞪大眼睛，双手一摸，就感知到了两者的契合度有多高！
    这一刻！
    惊讶的不再是陈恭了。
    而成了赵雷！
    好小子！
    你是怎么知道他粗细的？
    要知道……
    这能这一双能判断尺寸的双手，是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台手术历练出来的。
    而陈恭呢！
    压根手都没上。
    这双眼睛……得有多妖孽？
    真的是……
    赵雷盯着陈恭的眼睛。
    而陈恭看着赵雷的手。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几分：惊艳。
    同道中人！
    但是……
    这，并不能成为说服赵雷的理由。
    千万要记住，血管移植，可不仅仅只是说让两条血管能吻合起来就行了。
    这里面考虑到的东西很多。
    首先就是血管供应区域，能否满足相关血液循环。
    可以说，这些血管，每一条，都有独特使命，所有的嫁接、移植都是盲目的。
    赵雷看着陈恭：“你为什么觉得这里可行？”
    陈恭眼神里多了几分兴奋。
    “不是可行！”
    “首先我们得从解剖学上，对这几条血管进行分析，讨论出它的主要血供区域。”
    “其次，我觉得，可以通过改变这两条血管的顺序，建立一个新的侧支循环，如此一来，可以完美的符合人体的正常血流循环！”
    听到陈恭的话，赵雷越发眼睛瞪大：“细说说！”
    ……
    陈恭咽了口口水。
    “首先，第一点，您瞧，这个旋股外侧动脉及其升降支多在根部发出粗大分支供养附近的肌肉，如股直肌、股中间肌及股外侧肌等。”
    “所以，这里的总血管血供应丰富，并不会影响这一区域的血液循环。”
    “对于组织，也没有损伤。”
    “其次，升支是恒定的，除在根部有大的分支外，沿途并无大的分支，末端分布于阔筋膜张肌、臀中肌等处。”
    “但是，降支不一样。”
    “降支粗大且长，行径恒定，末端管径较细，除根部外，无重要分支。”
    陈恭越说越兴奋。
    此时已经顺着整个血管区域，对着赵雷讲解了起来。
    而赵雷听得也很惊讶。
    因为，越是到了后面，陈恭讲解的越发深邃起来。
    逐渐……
    其他人已经无法跟上陈恭的思维了。
    而唯独赵雷，却听得津津有味。
    甚至于……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赵雷脑海里的头脑风暴越发兴奋起来。
    渐渐地！
    伴随着陈恭的讲解，赵雷甚至已经意识到了一点。
    那就是……
    似乎，股动脉瘤切除手术，似乎压根不需要进行血管移植！
    真的如同陈恭所说的那样，可能真的会改变一些传统的术式。
    这个手术，并非只是选择一条血管那么简单。
    而是需要改变两条血管。
    改变之后！
    之前困扰他们的难题，将会全部迎刃而解。
    赵雷越想越激动。
    越想这个事情的可行性就越高。
    安全！
    高效！
    廉价！
    这简直是符合术式改良的所有优点啊。
    赵雷看着陈恭的眼神里，此时竟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激动。
    陈恭继续说道：
    “因此，降支是股前部的一个极好的多用血管，它既可以作为股前部受区血管，同时，也可以考虑将其植入股骨干骨内，建立新的血供，以治疗股骨干或股骨下端骨折不愈合。”
    “可以说，无论是骨科，还是普外科，这都是我们改良的方向！”
    周围众人听完，彻底傻眼了。
    好家伙！
    你们竟然讨论到了这个地步？
    上升到了术式改良的方向？
    赵雷激动的看着陈恭，大有一副结拜的意思。
    太他妈的投缘了！
    毕竟，这么多年来。
    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惊世才华的人才。
    他越看陈恭，越开心！
    “好！”
    “好！”
    “这是一个大课题！”
    “我们可以拉着骨科一起做！”
    “我去找秦学海！”
    “陈恭，这个课题，你是功臣，你也是重要参与人员！”
    陈恭见状，笑了笑：“先把这台手术做完吧！”
    “大哥！”
    赵雷面带激动：“好，贤弟！”
    赵曦：？？？
    ……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荣誉校友？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赵曦感觉自己这世界观有些凌乱！
    什么鬼啊？
    “大哥？”
    “贤弟？”
    有这么称呼的吗？
    你叫我爸大哥，我得叫你什么？
    想到这里，赵曦忍不住瞪了一眼陈恭。
    陈恭视而不见，此时此刻，他有点喜欢“小雷神”了。
    小赵老师，只能保持身心愉悦。
    不，现在……母亲只有心情愉悦。
    但是！
    小雷神不一样。
    雷神好啊！
    成熟，感性，有远见，有水平。
    简直就是追求学术大道高峰中的绝佳队友。
    “贤弟，你觉得……这里应该怎么操作？”
    赵雷此时也开心啊！
    赵雷带了这么多学生，也没看见一个如此让他称心如意的！
    你瞧瞧……
    这小陈多好啊！
    年轻，懂事儿，不居功。
    操作好，水平高，还懂得解剖学术研究。
    这样的人多好啊？
    忽然之间，老赵有点嫌弃韩世峰了！
    这他娘的相比之下，还是年轻的好！
    韩世峰虽然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换姿势。
    但是……
    人嘛！
    都是喜新厌旧的，谁还会嫌弃伴侣，呸，搭档多啊？
    陈恭温柔一笑：
    “大哥，您瞧这里，这个降支粗大且长，行径恒定，而且血管的粗细程度好，末端管径正好比较细，而且按照解剖学分析，这种角度的缝合，是最佳的！”
    “这里绝对不会形成血管流速改变。”
    “所以，在这里进行一个改行是最佳方案。”
    “您觉得呢？”
    赵雷听完陈恭的话，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恭，面色笃定，没错，就是这个人！
    “好！”
    “贤弟，你和大哥想到一起了！”
    “对，就在这里操作。”
    说话间，赵雷直接低头看着手术区域，主动伸出手去：“刀来！”
    护士见状连连点头。
    “控制血流速度！”
    “准备瘤体切除。”
    “小陈，你来。”
    陈恭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我还不太会。”
    赵雷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个简单！”
    “我教你。”
    “对，先把这里控制，血流速度掐断。”
    “对，就是这样！”
    “很优秀！”
    “天赋真好！”
    ……
    说完之后，赵雷立马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叶爱国看着赵雷和陈恭你一言我一语的模样，一时间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我躲在这里？
    ……
    不应该在这里！
    我应该在床底？
    看着你们有多甜蜜？
    赵主任，雷神主任……您……您怎么可以这样呢？
    您变了！
    赵雷却对叶爱国视而不见，甚至看了一眼对方。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
    “给小陈让开位置！”
    “小陈，你来帮我做助手！”
    陈恭笑了笑：“还望主任不要嫌弃。”
    赵雷眯眼一笑：“嫌弃？”
    “呵呵！”
    “年轻人，就得学会犯错！”
    “不会犯错，怎么能行呢？”
    “我告诉你，你比那韩世峰年轻时候优秀多了。”
    “韩主任现在你别看他人五人六的，年轻时候，看见手术冒血，吓得都差点哆嗦！”
    “心态，比你差的太远了。”
    此话一出，叶爱国顿时傻眼了。
    好家伙！
    他看着赵雷，瞪大眼睛，他总觉得……老师的位置有点危险！
    这正宫不保了？
    赵曦也是面色惶恐不安。
    他总觉得，事情有点朝着超出自己预期的方向开始发展了！
    手术，还在继续！
    赵雷内心真的是激动坏了。
    因为……
    这可不仅仅是一台手术啊。
    这是一场变革。
    这是基础医学解剖学课和临床医学血管手术的一次激情碰撞。
    是灵感电光火石之间出现的契机！
    是一次自己证明自己老当益壮的决心！
    是一次……改变外科发展的信号弹啊！
    他能不激动？
    做了这么多年手术。
    血管手术，无比精通。
    可是……
    第一次，赵雷萌生了自己走错路子的想法了。
    原本以为，自己只需要把血管吻合学到极致，就可以胜任，并且完美的做好普外科血管手术了。
    但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无论你手术做的多好。
    从一开始出发点就已经错了。
    人体血管的精密性，其实是存在丰富代偿机制的。
    单纯借助外力，使用人造血管吻合，是不可能发挥手术的艺术的！
    如果说，目前为止，赵雷的血管吻合手术，是一名登峰造极的技师的话。
    那么……
    如果真的把陈恭刚才的思维消化了，并且转化出完美的新理念。
    到时候……
    自己会成为血管外科领域的巨擘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手术，相比之前的技术，甚至可以称之为艺术，而自己……是匠师，而不再是单纯的技师！
    这两者看起来区别不大。
    但是！
    只有深谙此道的老同志，才能理解。
    这也是为什么国内很多外科医生，乃至外科主任，外科专家，都停滞不前的原因所在。
    因为，他们压根没有找到自己的路！
    而陈恭，刚才的那一番话，却启发了自己。
    赵雷感觉，遵循这一条路，按照这个思维走下去，他可能真的会成就自己。
    实现自己……那遥不可及的梦想。
    赵雷有梦想吗？
    有！
    他想要成为普外科的学科带头人。
    想要让自己在这一条路上，成为指明灯一样的存在。
    说的俗气一点。
    院士！
    这是他的追求。
    53岁的赵雷，已经到了自己巅峰的尾巴上。
    他外科手术的技艺，最多保持三到五年。
    之后……他的各项技术水平，必将会随着自己的身体变化，而出现大幅度的下降。
    到时候，该怎么办？
    但是！
    眼下，对于血管重建，他现在有了新的想法。
    那就是，基于基础医学血管研究，进行血管重建手术。
    这种技术，是需要自己不断研究的。
    是一个可以未来十分广阔的康庄大道。
    所以，他太过于激动了。
    而陈恭，刚才的那一番理论，早已让赵雷忽视了他的年纪。
    甚至，忽视了他所有的缺陷。
    因为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陈恭，锁定了今后三十年的光明前途。
    这孩子，他恨不得结拜。
    人到知天命之年。
    最大的感触，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做什么，这辈子什么心愿是无法达成的了。
    知天命，就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认清了现状，坦然接受的过程。
    可是，现如今！
    本就这个年纪的赵雷，却因为陈恭的出现，那蝴蝶翅膀，再次开始扑腾了起来。
    未来……可期！
    手术……继续进行。
    赵雷和陈恭两人尽情探索，疯狂讨论，激情澎湃。
    陈恭激动啊！
    要知道，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他的局部解剖学进度条疯狂提升。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思维碰撞。
    相比老赵的内涵。
    小赵老师！
    还真的这是一个花瓶了。
    想到这里，陈恭看了一眼身边的赵曦，忍不住叹了口气。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难怪那些青葱少年，花样美男，都难以逃脱富婆的诱惑。
    不怪少年禁不住诱惑。
    只怪……沉淀的味道，太过迷人啊。
    时间，继续流逝。
    一旁的急诊外科主任付韬看着陈恭和赵雷的讨论和手术。
    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才是外科的高手啊！
    原本他以为，他和老赵，差的只是一个机会。
    现在他发现！
    不！
    他和赵雷，差的是一个段位。
    手术，不难！
    难在创新。
    手法不难！
    难在精准。
    很快，动脉瘤被切除掉了。
    而赵雷却笑着看着陈恭说道：“看好了！”
    “这是我苦心研究二十多年，才总结出来的血管吻合术！”
    “今天，我会给你展示出来。”
    “能学到多少，全看你的本事了。”
    陈恭连忙收起自己的杂念，面色严肃，目光笃定。
    他知道，这可能还真的就是自己学习血管吻合的一个机会。
    赵雷一手持针，目光肃然，一手拿着血管端口。
    很快！
    伴随着他果决的下手，那针尖竟然快速透过血管内膜，进针速度精准狠！
    【叮！发现lv6-级血管吻合术。】
    【是否花费5万积分学习？】
    陈恭闻声，顿时一愣。
    五万积分？
    这么多吗？
    一点也不多！
    这可是lv6-级别，这是学科带头人级别的手法，可以说是……仅次于陈恭目前的腹腔探查术。
    lv6，按照系统评价，已经属于满级了。
    而陈恭根本没有想到，山河省这种地方，竟然有lv6级别的操作。
    虽然只是lv6-，但是这也足够了。
    要知道！
    这种发现的技能，在练习过程中，是没有门槛的。
    什么意思呢？
    比如说，现在陈恭的血管吻合术，是lv2，但是……他想要提升到lv3，需要有足够多的感悟。
    想要突破这个级别，是有桎梏和瓶颈的。
    但是！
    这种学到的技能，却不需要。
    顺理成章的，通过练习就能提升熟练度。
    可以说，在到达了lv6-之前，是没有丝毫障碍的。
    所以说！
    这才是学习的真正厉害之处。
    所以，陈恭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花费所有积分，开始了学习。
    赵雷的缝合，此时变成了一帧一帧的画面，在陈恭眼睛里不断剖析。
    他在思考！
    思考为什么这么做。
    同样，这些动作也在解析。
    可惜！
    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
    赵雷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端端吻合。
    其中，陈恭发现，看似简单的缝合中，竟然有二十多种手法在细节处改变。
    一般而言，一种血管吻合术，也就四五种的缝合技巧，但是，多种手法糅合，会让血管吻合，更加严密破坏度更小。
    终于！
    伴随着赵雷放下手里的针线。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陈恭此时，耳边一阵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恭喜您，通过学习lv6-级别血管吻合术，获得血管吻合技巧和血管吻合技术。
    当前技术：血管吻合术：lv3。
    血管缝合技巧：严密。】
    没错！
    严密，是血管吻合的精华所在。
    血管的本质，决定了血管吻合过程中，必须要把血管牢固的吻合在一起，要耐用，要防止血流冲击对血管壁的损伤。
    所以，严密就是核心。
    陈恭顿时深度吸一口气。
    这一波，不亏，甚至可以说赚大了。
    不仅让自己的血管缝合到了lv3专业级，甚至，竟然还领悟到了血管吻合的技巧。
    手术，很快到了尾声。
    赵雷这个时候，看了一眼陈恭，微微一笑：“看懂了吗？”
    陈恭摇了摇头：“大哥手法太过于顶级，甚至于学科带头人的风范，一台手术，根本看不懂。”
    “但是……却有点小的收获。”
    “您在吻合血管的时候，使用多种技巧的情况下，一针一线，严丝合缝。”
    “这真的是血管吻合的精髓所在！”
    赵曦听完陈恭这一番话，顿时瞪大眼睛。
    变了！
    陈恭，你变了。
    你怎么能做老赵的舔狗呢？
    而赵雷却面色兴奋，带着几分激动，对着陈恭说道！
    “好眼力！”
    “真的是慧眼识真金。”
    “呵呵，不着急，贤弟，以后有的是机会！”
    “回去多练练。”
    陈恭点头一笑。
    “我来收尾吧？”
    赵曦闻声，顿时瞪大眼睛。
    我呢？
    我呢？
    我来干啥了？
    拉钩？
    我可是你女儿哎！
    大哥。
    你让我来，还真的是仅仅只是让我看看你手术？
    叶爱国摇了摇头，你快闭嘴吧，我是助手，一助，我干啥了？
    松紧带专业户？
    手术旁观的天花板？
    主任啊主任，您让我情何以堪啊。
    可惜！
    赵雷听不见大家的心声。
    要不然，要不然……也没有任何改变。
    贤弟在场，贤弟最大。
    就是韩世峰来了，也不行。
    说话间，陈恭开始了收尾。
    对于提升手术评价，提高手术贡献度，陈恭是乐此不疲。
    好在！
    陈恭的表现，也没有让赵雷失望。
    一针一线，有模有样。
    虽然比不上自己，但是……似乎有了专业级别的手法了。
    赵雷微微点头。
    果然，我看人的水平，还是很高的。
    想到这里，赵雷眯眼一笑，那一字眉，也舒展了开来。
    手术！
    到此，也要收尾了。
    赵雷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对着付韬说道：
    “付主任。”
    “我这边还有点事。”
    “就不去和霍健主任这边说了。”
    “手术很顺利！”
    “而且我们没有使用人工血管。”
    “不过，我希望您这边对于患者的后期情况，记录一下。”
    “我这边，想要做个课题研究。”
    “多谢了！”
    听见赵雷的话，付韬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来安顿就好了。”
    “只是……”
    “赵主任，这个课题，我想参与，可以吗？”
    赵雷闻声，沉吟片刻。
    摇了摇头。
    “付主任，实不相瞒，这个课题太过于特殊了。”
    “目前，我还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是，你放心，若是有需求，我肯定会优先找你，可以吧？”
    付韬点头一笑，赵雷的人品，他是相信的。
    一个唾沫一个坑。
    绝对不会食言。
    能说出这句话，就够了。
    “好！”
    “那就太感谢赵主任了。”
    “呵呵！”
    手术结束，陈恭这边，也开始收获起来自己的奖励。
    【叮！手术结束，结算中……】
    【手术难度：五颗星（术式改良加成）。】
    【手术贡献度：65%（术式改良第一贡献）。】
    【手术评价：五颗星（改良手术加成）】
    【叮！恭喜您，获得丰厚的奖励：1、3万积分；2、提升您的血管吻合术到lv4；3、获得血管吻合新技巧：快速！】
    陈恭看着这个奖励。
    顿时兴奋了。
    果然！
    果然！
    和优秀的人在一起，奖励都变得豪华了。
    不仅获得了3万积分，而且提升了血管吻合术等级，甚至……还获得了血管吻合技巧：快速！
    目前为止，陈恭的血管吻合术。
    已经达到了lv4（骨干级），而且还有两个技巧：严密和快速。
    如此一来，陈恭感觉自己似乎在血管吻合领域，已经快要出师了。
    很不错！
    他看了一眼结算。
    说实话……
    这个手术，并没有五颗星的难度，甚至自己的贡献度也根本不可能有65%。
    究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术式改良。
    陈恭现在也发现了，术式改良，才是真正的加分项。
    看来，以后自己的努力方向，似乎要发生一些偏移了。
    毕竟！
    他不可能亲自参与到那些顶级手术中去。
    但是！
    他却可以用术式改良的方法，让手术的贡献度提高，奖励也更加丰厚。
    越想，陈恭越觉得这条路会更加划算一些。
    手术结束！
    赵雷看着陈恭，欲言又止。
    陈恭看着赵雷，珠联璧合。
    赵曦看着两人，欲哭无泪，你们原地结婚吧！
    太……无语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我呢！？
    ……
    ……
    离开手术室。
    赵雷对着陈恭笑着说道：“贤弟，一会儿去我办公室！”
    “我得和你好好聊一聊关于这种血管重建手术的想法。”
    “有时间吧？”
    陈恭本能的脱口而出：“好呀！”
    “我也想和大哥好好聊一下。”
    赵曦此时顿时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不行！”
    “陈恭要和我有事儿呢。”
    此话一出，顿时陈恭和赵雷愣了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
    陈恭看着小赵老师，愣了一下说道：“赵老师！”
    “您……怎么敢和我大哥这么说话？”
    赵曦小嘴一撅，谁也不爱。
    “好好！”
    “那等你忙完了。”
    “我等你！”
    “反正我也没啥事。”
    赵雷洗完手，起身离开了。
    陈恭见状，也是有些傻眼。
    好家伙！
    “厉害！”
    说话间，陈恭竖起拇指。
    赵曦翻了个白眼：“你以后不许叫他大哥！”
    陈恭好奇的看着赵曦：“为什么呀？”
    赵曦摇头：“反正不许叫！”
    “可以叫老师！”
    “可以叫主任！”
    “但是……不许叫大哥。”
    陈恭叹了口气，好吧，赵主任都惹不起，他能？
    “可是……这是雷神主任叫我贤弟怎么办？”
    赵曦摇头：“他也不许叫你贤弟！”
    陈恭耸了耸肩：“这我可管不了！”
    ……
    回到办公室，赵曦还是没有阻碍陈恭。
    陈恭还是在主任办公室呆了足足三个小时候。
    出来时候，衣衫不整！
    太热了！
    也太激烈了！
    这一次，已经不是学术交流了，甚至已经上升到了学术斗争的地步！
    毕竟，一个思路，必须要这样，才能完善。
    陈恭很满足！
    雷神也很满足！
    这是一次成功的讨论。
    回到办公室，已经快七点多了。
    赵曦还在。
    陈恭讪讪一笑：“抱歉，回来完了，你还没有走啊？”
    “还有啥活呢？”
    “我帮你做！”
    赵曦嘟着嘴：“哎呦，我可不敢！”
    “您可是赵主任身边的红人儿。”
    “惹不起！”
    陈恭见状，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拿手直接轻轻的在赵曦头上点了一下。
    “咋了，还吃醋了？”
    “我们这是学术沟通。”
    “女人家家的，头发长，见识短！”
    “好了，赶紧走，请你吃饭去。”
    今天陈恭是收获满满，心情也很好，邀请赵曦去吃饭。
    赵曦被陈恭这么莫名其妙的点了一下，瞬间如同发狂的小猫咪被主人把毛给捋顺了。
    心情竟然好转了很多。
    赵曦却摇了摇头：“不行。”
    “我今天得早点回家。”
    “有事儿呢。”
    陈恭听完，笑着点头：“也好！”
    “注意安全。”
    说完，陈恭把把白大褂顺手放在了赵曦的椅背上：“对了，护士站洗衣服帮我交了洗一洗。”
    赵曦点了点头：“哦……”
    陈恭一走，赵曦这才回过神来，气的拍在陈恭衣服上。
    死人！
    虽然陈恭说得对，事业要紧。
    可是……
    你也不能叫我爸大哥啊？
    哼！
    死人！
    ……
    ……
    陈恭回到学校。
    食堂已经关门了。
    心情不错的他想喝点小酒，索性买了点牛肉、猪头肉、花生米以及一些凉菜，然后买了一瓶20年的汾酒，直接来到了解剖实验室的办公室内。
    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随后，陈恭思来想去，给寿伟翔发了个消息。
    “过来喝点？”
    寿伟翔此时正陪着小男男在操场上溜圈。
    眼看着考试已经结束了，等到校庆之后，就得放假了。
    如此漫长的假期，对于这一对狗男女来说。
    属实有些难熬。
    不过，看见陈恭发来的照片之后，顿时一脚踢开身边的陶胜男。
    “义父叫我喝酒！”
    “再见！”
    陶胜男见状，气的对着寿伟翔大声骂了句：“滚吧！”
    寿伟翔也不介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直接来到了陈恭的办公室内。
    “怎么？心情这么好，都喝上酒了。”
    陈恭笑了笑：“嗯，心情不错，喝点。”
    “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时间和大家一起聚餐。”
    寿伟翔点头，坐到陈恭对面，笑着说道：
    “嗯。”
    “有啥好消息吗？”
    陈恭摇头：“庆祝你考试结束。”
    寿伟翔翻了个白眼：“这他娘的算哪门子好消息？”
    “哈哈！”
    “你记得去年这时候吗？”
    “也是刚刚过了元旦，你他娘的的心情不好，非要喝酒。”
    “老子翻墙出去，给你买的啤酒。”
    “凌晨，1点多，咱俩在操场上，喝酒！”
    “也是今天。”
    “我记得很清楚，咱俩还被保安给教育了一顿。”
    “哈哈哈哈……”
    陈恭点了点头。
    “嗯！”
    “我说今天为啥我想喝酒呢？”
    “哈哈哈……”
    寿伟翔忽然笑了起来：
    “对了，后来你和人家联系过吗？”
    陈恭摇了摇头：“没有！”
    “早就忘了。”
    寿伟翔翻了个白眼：“少他妈扯。”
    “谁当时哭的不成样子？还说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陈恭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那时候，刚刚脱离高中，陈恭对于未来也是充满了懵懂。
    于是就在学校贴吧里认识了一个学姐……
    结果，聊了半年，天天聊得很晚。
    可偏偏对方就是和自己不见面。
    陈恭后来为了查清楚对方身份，苦心研究了很长时间的计算机。
    好不容易黑了过去，可陈恭他娘的却发现，对方是一个男的。
    这他妈的！
    把陈恭给气坏了。
    差点心梗。
    直接不相信爱情了。
    心情的崩溃，让陈恭差点绝望。
    这件事儿，陈恭谁也不敢说，太丢人了。
    就这样，两人聊了很久。
    菜还没吃多少，酒已经下了一半。
    逐渐，大家都有些上头了。
    这时候，寿伟翔手机响了起来。
    “寿伟翔你这个狗东西！”
    “有本事别来找老娘。”
    “你他妈的！”
    “竟然踢我。”
    “哎呦我曹。”
    “老子蜀道山，你给我道歉。”
    寿伟翔连忙拿起手机，给陶胜男发了一条消息：“陪义父喝酒！”
    陶胜男沉默些许：“少喝点！”
    “陈恭也少喝点。”
    “我回宿舍了。”
    寿伟翔耸了耸肩：“瞧见没？这娘们，就不能惯着！”
    陈恭翻了个白眼。
    寿伟翔笑着说道：“有时候真的羡慕你，真的，我只要和你在一起，男男就永远不会生气。”
    “你说，兄弟是不是沾了你光了？”
    陈恭顿时无语：“那你……滚吧。”
    寿伟翔笑了笑：“你说这话我爱听，起码我还是你兄弟。”
    说话间，寿伟翔和陈恭碰了一杯。
    “哎！”
    “说实话，我有时候挺害怕的。”
    “我怕有一天，忽然你成了我领导了，或者是成了我上级了，那种感觉变了味。”
    “你知道，友情怎么写最刀吗？”
    陈恭摇了摇头：“不知道。”
    寿伟翔看着陈恭：“闰土，我们好久没有去西瓜地刺猹了。”
    “现在的季节不对，少爷！”
    说完，陈恭沉默在了原地，而寿伟翔却笑了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呛着了嗓子，咳嗽了起来，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陈恭摇了摇头：“不一样的。”
    寿伟翔摇头：“有什么不一样。”
    “就比如男男。”
    “她怕你，羡慕你，也……有点不敢靠近你了。”
    “她知道，你和我们不是一个水平的人，未来也不一样。”
    “陈恭，我求你一件事。”
    陈恭愣了一下：“什么事儿？”
    寿伟翔认真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我希望如果未来有一天，我混的一无是处，而你站在巅峰。”
    “记得把我拉黑了。”
    “删了我，别去找我。”
    “但是……”
    “别他娘的忘了我。”
    说完之后，寿伟翔睁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太难了。
    陈恭摇了摇头：“不会的。”
    “我兄弟，不会混得差的。”
    “相信我。”
    ……
    ……
    而此时此刻！
    首都。
    马彦夫坐在房间里，这时候……一个老太太走了进来。
    “小伙子，真的挺有实力啊！”
    “啧啧啧……”
    “这效果真的让我有些惊讶。”
    马彦夫一愣：“怎么回事？”
    老太太眉心紧促：“这边，统计结果出来了。”
    “山河医科大这一次生化统考，平均成绩，全国第一！”
    “啧啧啧！”
    “真的厉害！”
    “比起协和的分数都要高。”
    “这个陈恭，有点东西啊！”
    “老头子，虽然你这一辈子没有啥太大的出息，但是……这看人的眼光，还不错啊！”
    马彦夫一听，顿时面色铁青。
    “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咋就没出息了！”
    “我是中科院院士！”
    老太太拉低眼镜，眼神绕过眼镜上沿，看着马彦夫。
    “瞧把你得意的！”
    “啧啧啧……”
    “中科院院士了不起了？”
    “我还双院院士呢！”
    此话一出，顿时马彦夫无语凝噎了。
    别看他在学术圈地位挺高的。
    但是……
    这在家里，学术地位卑微，家庭地位更加卑微。
    一门双院士，听起来好。
    其中苦衷，老马心里苦啊。
    马彦夫的妻子，叫何秋莲，今年80岁！
    是生化领域的双院院士，学科带头人，也是现代检验医学的奠基人之一。
    马彦夫77岁，何秋莲当初就大他三岁，年轻时候，老马觉得，自己努努力，就能站起来，结果……老马努力了一辈子，对方压了老马一辈子。
    马彦夫摇了摇头，决定绕开这个话题：
    “我说啥了！？”
    “这是个人才吧！”
    “呵呵，听我的，准没错！”
    何秋莲笑了笑：
    “陈恭功劳最大。”
    “嗯，不过，这个何明亮也不错，是个人才。”
    “在山河医科大这几年，有点埋没了，不过……也算是厚积薄发，大器晚成。”
    “我觉得可以可以好好培养培养。”
    “事实证明，何明亮在课题改革方面，特别是教学方面，很优秀。”
    “这一次，全国生化教育改革，有一个奖，我觉得可以给他们。”
    “老头子，谢谢你了啊！”
    “呵呵……”
    马彦夫冷哼一声，人家有脾气的，好吗？
    ……
    ……
    就这样。
    年底的山河医科大。
    喜讯连连，捷报不断！
    李景明坐在办公室内，对面是秦学海，两人面色兴奋，激动不已。
    今天，全国医学学术委员会，给他们打来电话。
    山河医科大这一次教学改革很成功。
    这一次生化统一考试，实验班的平均成绩，全国第一。
    学术委员会这边有一个教学改革奖，要颁发给这个课题组。
    这个消息，直接让李景明兴奋不已！
    “哎呦！”
    “好消息啊！”
    “全国性的奖项，而且是教学改革奖，我们这一次，全国医学院校排名，甚至可以往上走一走！”
    “啧啧啧，太棒了！”
    “对了，老秦，你说有个消息找我汇报，有什么好消息啊？”
    秦学海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哦！”
    “校长，我这边也有一个好消息。”
    “咱们学校，解剖实验室这边，也拿到了一个奖项。”
    “不过，是省里面的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
    “我们小陈那个专利，也申请下来了，BJ那边有个公司，准备以30万的价格收购。”
    秦学海今天一大早，先是科技厅的老同学告诉他，这一次的省科技进步奖有他。
    然后没多久……就收到对方公司的电话。
    秦学海当时可算是乐坏了。
    这么多年，他终于再次拿到了一个像样的奖啊。
    “对了，刚才这个电话是……”
    秦学海说完之后，好奇的看着李景明。
    李景明微微一笑：“上面打来的电话，我们这一次全国统考的生化考核，实验班拿到了全国第一。”
    “上面给我们评价很高，而且给了奖。”
    “这个课题，拿到了学术委员会的，教学改革奖，这个奖含金量可不低啊！”
    “呵呵呵……”
    “今天真的是……捷报连连啊！”
    秦学海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景明对着秦学海问道：
    “对了，这一次你给发的请柬都收到了吧？”
    秦学海点头：“嗯，包括冯玉明院士在内，都确定要来！”
    李景明一听这话，顿时兴奋极了。
    “好！”
    “不错！”
    “呵呵呵……冯院士来，这个消息，真的是个好消息。”
    “那个荣誉校友呢？”
    “你那边计算的怎么样了？”
    秦学海笑了笑：“基本统计出来了。”
    “各位专家也很配合，相继把资料都发过来了。”
    “只是……”
    “说起这个评选，我还觉得很有意思！”
    李景明好奇的看着秦学海：“哦？”
    “什么意思？”
    秦学海哭笑不得的说了句：“因为……我们一名在校学生，差点就拿到了这个荣誉！”
    “就差5分！”
    李景明一听，好奇问道：“谁啊？”
    秦学海正要说话……
    忽然愣住了！
    “不对！”
    “不对不对！”
    “今天这两个课题，都获奖了！”
    “我靠！”
    想到这里，秦学海忽然激动的站了起来。
    他瞪大眼睛看着李景明。
    “这个教学改革奖，陈恭是不是也获得了？”
    李景明点头：“当然了，陈恭人家还是第一负责人呢！”
    “怎么了？”
    秦学海一拍脑袋：“坏事儿了，坏事儿了！”
    “陈恭我这边这个课题，也有奖！”
    “第三负责人，也有！”
    “哎呦！”
    “一个国家级奖项，一个省级科技进步奖……”
    “李校长!”
    “陈恭可能要成为荣誉校友了！”
    李景明一听，顿时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这时候……
    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李景明连忙说道。
    这时候，校长助理走了进来：“李校长，秦校长也在啊？”
    “我们这里有个包裹。”
    “是从首都寄过来的。”
    “好像是中华科技出版社的。”
    “具体什么我也没看到。”
    “好像是个奖。”
    听到这话，顿时李景明和秦学海瞪大眼睛。
    中华科技出版社？！
    这可是豪门啊！
    ……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多方称赞，好评如潮！（求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李景明有些诧异的拿起了手里的这个包裹，内心有些疑惑，对着秦学海好奇的问了句：
    “我们学校有订中华科技出版社的杂志吗？”
    “我记得没有啊？”
    “这是什么？”
    秦学海也是摇了摇头，笑了笑：
    “一般来说，年底的包裹，应该不太可能是杂志。”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荣誉或者是礼盒。”
    “要不然就是咱们学校校庆呢，对方发来的祝贺信？”
    李景明笑了笑，摇了摇头：“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李景明拿起刀子，犹豫一番，放下了。
    似乎担心自己用力过猛，不小心划破了东西，这就尴尬了。
    李景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包裹，里面是顺丰箱子。
    打开之后！
    顿时，里面放着几样东西。
    一本荣誉证书。
    一个奖杯。
    还有一个信件。
    看到这一幕，李景明顿时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中华科技出版社这种地方的荣誉，是学术圈子的身份象征。
    中华科技出版社，不仅仅是一个出版社，甚至是一个学术组织，是资本！
    这是承担着国家重要科技专刊出版，有分量科技荣誉评选的一个单位。
    这样的组织，送来了奖状和证书，这代表着什么。
    一时间，李景明从里面拿出来奖杯的时候，甚至有些手抖！
    “小心点！”
    秦学海见状，顿时瞪大眼睛，叮嘱道。
    李景明讪讪一笑：“我知道！”
    “只是……有些紧张。”
    秦学海咳咳一声避免尴尬，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手里的奖杯，赶忙出声问了句：
    “领导，这是什么奖？”
    李景明顿时眉心紧皱：“这个……我也没看懂！”
    “似乎是一个叫做：最佳专业翻译奖的东西。”
    “这玩意儿，有分量吗？”
    秦学海听完之后，顿时瞪大眼睛：“您确定？”
    李景明直接把奖杯递给秦学海：“你自己看，上面写着呢。”
    “年度最佳翻译奖。”
    “我们学校没有翻译专业啊？”
    “这给谁的？”
    秦学海摇了摇头，但是内心镇静无比！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咽了口口水，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个界面，然后递给了李景明。
    “领导！”
    “这个奖杯的含金量可不一般啊！”
    “元旦之前，中华科技出版社组织了一个颁奖晚会。”
    “能参加这个晚会的，基本上都是中华科技出版社的高级会员。”
    “而想要成为中华科技出版社的会员，难度可不低，基本上，每个行业，每个省的人数都是有限的。”
    “而参加这个会议的名额，却需要白金会员才可以。”
    “中华科技出版社又把会员称之为顾问。”
    “而白金会员，基本上就是各个省份最为顶级的专家了。”
    “哪怕在全国，都有一定的学术地位和影响力。”
    “所以说，这一次的晚会，规格也很高！”
    “每年，中华科技出版社的晚会，都是学术圈子里的一次盛会。”
    “我……我都没有机会参加。”
    说到这里，秦学海脸一红，有些羞愧，不过，他还是连忙言归正传。
    “前几天的晚会上，总共有六种奖项。”
    “第一种是：卓越奖，这个奖的含金量最高，一般只有各个学科的新进学术带头人才能获得。”
    “第二种是：贡献奖，这个奖项其实是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的身份鼓励，对于年度优秀科研工作者的学术表彰。”
    “第三种是：耕耘奖……”
    ……
    “第六种就是：翻译奖，这个奖项最为特殊，却也最为独立，评选甚至需要邀请国际专家以及相关出版社参与，而SCI、EI机构的专家都要参加，属于国际范围内认可的奖项。”
    “翻译奖，基本上都是对海外著作，特殊作品的专业性翻译。”
    “获得这个奖的人，也基本上都是领域内的专家，而且还要精通翻译。”
    “翻译，其实并非是单纯的翻译，要保留原作者的学术思想和学术深度，还要二次创造性的进行启发。”
    “因此，这个奖项的含金量，也很高！”
    “虽然不如前几个，但是……这却是一个国际性的奖项。”
    “而每年的最佳翻译奖有十部作品。”
    “每一步，都是填补行业空缺，对于科技发展存在足够影响力的作品。”
    “评审角度也很多！”
    “所以说，这个奖项的含金量可不一般啊！”
    “咱们学校哪位专家竟然能获得如此殊荣！”
    “您瞧，这就是这一次颁奖新闻，这位是核物理领域的李院士，这位是……这位是石院士……”
    “可想而知，能获得这样奖项的，基本上都是行业内的具备很强影响力的学科带头人。”
    “因为翻译的作品想要获奖，必将是要填补一定空白，而且作品在海外有很大影响力，作者……甚至是诺奖获得者。”
    “你瞧，这位进行分子生物翻译的作品，就是去年诺贝尔获得者贾斯坦约翰逊的著作。”
    “咱们学校竟然有这样的顶级人才？”
    想到这里，秦学海实在是太过于震惊了。
    李景明听完秦学海这一番话，也是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么厉害？！”
    “我听你的意思……这些都是院士级别了。”
    秦学海摇了摇头：“咳咳，我只是举例，并非都是院士，很多……其实我也没有听过。”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能获得这个奖，含金量很高！”
    “这意味着，中华科技出版社十分重视对方，而且……若是出版社很重视的话，这个人未来的发展潜力，应该不会差，不能说是都能成为院士，但是……成为各省甚至全国的专家，都没有任何问题！”
    “到底是谁？”
    “您快看看。”
    李景明听完这些话，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好家伙，学校有这样的顶级人才，他竟然不知道？
    甚至差点就错过了！
    这还了得吗？
    说话间，李景明连忙拿出了荣誉证书，秦学海都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伴随着李景明缓慢打开。
    秦学海急坏了：“大哥，您能慢点吗？我都急坏了！”
    李景明咳咳一声，他手心都是汗好吗？
    擦了擦手，生怕玷污了这一本看似轻巧却很有分量的荣誉证书。
    但是！
    眼前的一幕，直接让两人全都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恭喜陈恭先生，您的作品《信号分子的下游事件分析》在中华科技出版社……中荣获‘最佳翻译奖’……”
    “陈恭！”
    秦学海顿时激动的站直身体，面色紧张激动，话语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太过于震撼了，以至于……内心的血液迅速加快，肾上腺素分泌，头脑一瞬间竟然有些晕乎乎的。
    这个……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了！
    陈恭……小陈怎么可能啊？
    秦学海对于陈恭已经足够认可了，原本自己已经认为他对于陈恭足够了解。
    对于陈恭的能力也足够重视！
    可是现如今……
    陈恭再次让他感觉到灵魂都在颤栗！
    激动？
    兴奋？
    不不不……
    这些都不是，此时此刻的秦学海心里只有一个感觉：害怕！惊恐！惶恐不安！
    他真的被陈恭吓到了。
    李景明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对于陈恭的了解完全是来自于下面的人。
    李景明也深刻认识到陈恭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是！
    此时，李景明忽然发现，陈恭太过于神秘了。
    一桩桩，一件件……的惊喜，冲动，兴奋……都让他有些对于这个年轻人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他真的好想去见见陈恭。
    亲自和这个孩子好好聊一聊，看看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伱从小吃智商，也不可能这么妖孽吧？
    房间里，这一刻，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音，还能若隐若现的心跳。
    “老秦！”
    李景明率先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
    “这……这……这个……该怎么办？”
    秦学海茫然的摇了摇头，喉咙梗塞一般，说了句：“我……我也不知道！”
    李景明继续问了句：“陈恭什么时候……竟然……能获得这个奖？”
    “他……有作品吗？”
    秦学海继续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李景明：“你不是对陈恭十分了解吗？”
    秦学海再次摇头：“我……我感觉……我不认识他。”
    没错！
    秦学海此时真的就是这个感觉。
    陈恭让他过于陌生了。
    不知不觉间，陈恭竟然获得了这样的一个奖项。
    李景明摇了摇头：“现在怎么办？”
    “会不会搞错了？”
    “毕竟，万一有重名呢？”
    秦学海沉默不语。
    李景明继续说道：“这个信件，要看吗？”
    秦学海点头。
    李景明一愣：“你拿啊？”
    秦学海皱眉：“您是校长啊！”
    李景明咳咳一声：“你和小陈比较熟悉……要不你看？”
    秦学海犹豫一番，主动伸手，拿了出来。
    李景明的心思，秦学海很清楚，他担心自己冒犯到陈恭。
    这夸张吗？
    不夸张！
    要知道，很多大学里面，一个顶级人才的含金量，是校长远远不及的。
    甚至，这些顶级人才，都可以主动要求更换校长。
    他们有这样的实力。
    说是信件，但是类似于邀请函或者是祝贺信一样折叠的卡片。
    秦学海拿起来之后，又放了进来。
    对着李景明说了句：“要不，我还是给小陈打个电话吧。”
    “他亲自过来一趟。”
    “到底怎么回事，真相大白了。”
    “若果是小陈的，正好交给他。”
    “如果不是……正好也消除这个误会。”
    秦学海也不好意思看。
    毕竟，这玩意，万一是什么隐私呢？
    想到这里，秦学海拨通了陈恭的电话。
    陈恭此时正好在医院，今天有个手术室参观，据说是来了一个领导，在做手术。
    赵雷让科室的众人到手术室的会议室内进行参观。
    这边刚刚走在路上，陈恭就收到了来自秦学海的电话。
    “秦主任？怎么了？”
    陈恭好奇的问了句。
    秦学海面色凝重的对着陈恭说道：
    “小陈，你现在有时间吗？来一趟学校的。”
    “有几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聊一聊。”
    “其中，还有一件你的快递，是来自中华科技出版社的奖杯一类的。”
    陈恭听完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点了点头：“哦，翻译奖，是吧？”
    “对，是我的。”
    秦学海听完，瞬间傻眼了。
    陈恭轻描淡写的态度，以及那说话间根本不以为意的样子。
    似乎就是在说：哦，早饭吗？吃了！
    就是这样的口气！
    秦学海连忙说道：“不，除了这件事儿，还有荣誉校友的事情。”
    “你的资料，我这边不太全，你过来补充一下。”
    “还有……这个奖，你能和李校长好好说一说吗？”
    “我们……都很好奇，你是怎么弄的？”
    陈恭犹豫了片刻。
    若是只有这个奖项，陈恭并不太想要回去。
    但是……
    还有荣誉校友的话，他还是挺期待的。
    可眼下的这一台手术，他也想要好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陈恭无比纠结。
    甚至陈恭现在还不知道里面到底是进行什么手术呢。
    一时间，也是有些不知道哪个重要。
    赵曦此时就在陈恭身边，看见陈恭似乎有些心事儿，好奇的问了句：
    “怎么了？”
    “有什么事儿吗？”
    陈恭点了点头：“嗯，学校有点事儿，让我过去一趟。”
    “可是……这个专家的手术，我还是挺想看看的。”
    听见陈恭的话，赵曦顿时笑了笑。
    “行了，这件事儿简单。”
    “包在我身上。”
    “你去忙吧，这一台手术，我告诉你……一时半会儿根本开不了。”
    “你要是一个小时能回来，应该能来得及。”
    “不过，你也别急，哪怕你回不来，手术视频……我给你拷贝一份！”
    陈恭顿时瞪大眼睛：“你可以吗？”
    “这……可没有那么容易呀！”
    赵曦微微一笑：“我试试！”
    陈恭开心的点头：“那就多谢小赵老师了。”
    “我先走了。”
    陈恭说完之后，就朝着外面走去。
    出来医院，都没有来得及回普外科换衣服，而是直接穿着白大褂就朝着学校走去。
    ……
    而此时，校长办公室内。
    李景明看着秦学海：“怎么样？”
    “是陈恭的嘛？”
    秦学海木然点头：“是的！”
    “就是这孩子的。”
    “可……这……”
    李景明也是忍不住瞪大眼睛。
    秦学海这边连忙在网上搜索了起来，找来找去，也找不到。
    后来，通过登录中华科技出版社的网站，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本书！
    上面的确是陈恭的名字！
    但是……却没有陈恭的信息。
    可是在这本书的备注里，却多了很多序言。
    柳叶刀主编：“这是一本富有想象力的翻译作品，他打破了原本书籍的残缺性，让思维更加连贯，也更加容易启发……毫无疑问，陈恭教授成功的让阿米尔教授的论文，更加丰满起来，更像是一本专著！”
    爱思唯尔公司专家：“感谢陈恭教授的翻译，让阿米尔教授的才华不至于埋没，同时，陈恭教授在这本书里的信号分子分析更加流畅，学术转化力度更强，这毫无疑问是本年度最优秀的一本翻译著作。”
    SCI科学信息研究所专业评审专家：“如果你是专业人士，或许应该去认真读一下这本书，他比起阿米尔，不能说是简单的翻译，而是一种对学术的重新思考，毫无疑问，他让这本书更有了学术气息。”
    ……
    十几个专家评审人员，其中还包括了国内的生化领域巨擘，双院院士何秋莲院士！
    何秋莲：“我认为，国外应该重新对陈恭的翻译本进行翻译，因为相比原著而言，这更符合科研工作者的学习要求，同时，我觉得，作为一名读者，希望陈恭可以加快后面译本的翻译。”
    何秋莲的话很简单。
    但是……
    却足以证明了一切。
    让翻译本再次被翻译？
    这何等荣誉！
    这甚至说明了译本的价值超过了原本。
    这就说明，陈恭在里面加了新的东西。
    而后面的那一句话，则是……两院院士何秋莲在线催更！
    何其的厉害？
    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以说，这几篇评价，瞬间让这本书的逼格上升了太多地位了。
    看完之后的李景明和秦学海，忍不住对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怀疑人生。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陈恭的这个翻译，竟然引起了如此深远的影响。
    两院院士站台。
    费城SCI研究所评审专家。
    世界级杂志《柳叶刀》。
    以及……学术界巨头，艾斯维尔公司！
    这已经足以证明了陈恭这本著作的含金量了。
    不！
    这不能说是著作，这是……巨著！
    甚至，足以一书封神！
    两人同时深吸一口气，同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问题。
    “陈恭为什么不去领奖？”
    这个问题，在两人心里面，如同雪崩里的一个雪球，越滚越大，甚至……一刻都等不及了！
    这小子，简直太不正常了。
    要知道，普通人恨不得立马去领奖。
    这样的荣耀时刻，一辈子可能都抓不到。
    可是陈恭，竟然没去。
    如此思维，正常人根本理解不了。
    ……
    学校和附属医院之间挨着。
    通过小公园就能达到学校。
    所以，在校园里穿白大褂一点也显得突兀。
    毕竟这里是医学院，穿白大褂和校服有什么区别吗？
    唯一的缺点就是……
    这大冷天的，多少有些冻人。
    没多久，陈恭就到了行政楼，仔细照了照，这才到了校长办公室的位置。
    敲门之后，秦学海正要起身开门。
    却被李景明拦住，亲自起身，面带笑容的打开了门。
    “呵呵，陈恭，请进。”
    陈恭看了一眼李景明，顿时点了点头：“李校长，您好。”
    陈恭见过校长，毕竟学校时不时的开会，陈恭新生动员大会，也是李景明召开的。
    他对李景明印象还比较深刻。
    “呵呵，快坐，快坐。”
    “你这穿着白大褂，这是在医院实习吗？”
    “这个……没耽搁你时间吧？”
    陈恭点了点头：“嗯，正好要参观一台手术。”
    “就是有点冷。”
    听到这话，李景明连忙拿起空调遥控器递给陈恭：“是吗？”
    “你来调。”
    “喜欢什么温度？”
    陈恭愣了一下：“这个，不用了，李校长。”
    “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秦学海指着桌子上的箱子，说道：“这个东西是中华科技出版社寄过来的。”
    “我们之前不知道什么东西，所以冒昧打开了。”
    “小陈，还望见谅。”
    陈恭笑了笑，摇了摇头：“这有啥了！”
    “其实，这个事情怪我。”
    “对方给我打电话通知了，说没有联系到我。”
    “说因为物品太过于贵重，所以不敢寄到学校的快递站，只能寄到一个我一定能找到的地方。”
    秦学海顿时愣了一下！
    “的确，这可真的是贵重物品。”
    “丢了太可惜了。”
    陈恭笑了笑：“奖杯丢了也没啥，不过对方好像说里面有个邀请函。”
    “这个比较重要。”
    说话间，陈恭拿出来了里面那封信。
    “应该就是这个。”
    秦学海听到陈恭的话之后，差点手抖，奖杯丢了也没啥？
    这东西，高低得发个朋友圈吧？
    这样的荣誉，就是院士拿到了也必须在朋友圈炫耀一波。
    你倒好……
    丢了就丢了！
    秦学海摇了摇头，组织一下语言，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另类：“你为什么……不去领奖啊？”
    “这个奖项的含金量很高的，你知道吗？”
    陈恭面色认真的说道：
    “我不希望我第一次以翻译的身份出现在领奖台上。”
    “这不是我的书！”
    “我只是把阿米尔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罢了！”
    “仅此而已！”
    “我觉得，这对于我而言，没有太多的重要性。”
    “甚至，我翻译这本书根本没有花费我多少时间，我只是把我上厕所、坐车、等公交……等时间利用起来了而已。”
    “我觉得，如果我真的登上领奖台，一定是以我的作品，我的成绩，我的贡献，这些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所以说……上去，对我而言，其实不是领奖。”
    “是在……拉低我的身价。”
    这一番话，陈恭说的很认真，这其实也是他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
    秦学海和李景明听完之后，顿时眉心紧促，随即松解开来。
    因为他们从陈恭的话语中，听到了陈恭对于成功的定义。
    他说的很认真！
    也很平静！
    很真实！
    秦学海面色平静，但是内心却激动不已。
    生子当如陈仲谋。
    而李景明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此子，大才！
    没错！
    两人太过于兴奋和激动了。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伟大吧？
    真正的强者，对于自己是有极为严苛的要求。
    两人看着陈恭的眼神里，多了太多太多的尊重和仰望。
    没有人怀疑陈恭的实力，而这一刻，陈恭却多了几分锋芒和凌厉。
    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霸气。
    就当两人深陷思考的时候。
    陈恭补充了一句：“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
    两人顿时抬头，等待陈恭的再次发言。
    而陈恭叹了口气，耸了耸肩，摊手说道：
    “我妈让我必须在元旦回一趟家。”
    “所以，我就没去。”
    陈恭的这一句话说出口，李景明和秦学海两人差点吐血。
    好家伙！
    你……你……你牛逼！
    前后的转折过于犀利，让两人差点没上来这一口气。
    绝了！
    绝绝子！
    他们压根不应该和陈恭讨论这个问题！
    秦学海此时无比后悔。
    他感觉自己被打击的遍体鳞伤。
    老子辛苦半生，蹉跎几十年，一个提名的机会都没有。
    你倒好！
    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这是理由吗？！
    不！
    这压根不是理由。
    你他娘的……这……这是在羞辱人！
    秦学海决定绕开这个话题。
    和陈恭说这个太过于伤自尊了。
    “这个邀请函是干啥的？”
    陈恭翻开之后，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哦！”
    “这是一个学术讨论会，年底的，在上海举行的一个峰会。”
    “秦主任你想去吗？我可以带个人。”
    “我是中华科技出版社的白金VIP。”
    秦学海脱口而出：“好！”
    “就这么决定了！”
    “小陈，你可不能反悔啊。”
    陈恭耸了耸肩：“当然不会了……”
    说完之后，陈恭补充一句：“差旅费自理啊！”
    李景明连忙说道：“我给报销！”
    “五星级酒店都给报销。”
    “头等舱！”
    “行政套房。”
    “我安排！”
    陈恭摆了摆手：“这个倒是不用，那边安排的有酒店。”
    李景明直接摆了摆手：“不！”
    “这一次你们去了，不得和那些专家们交流交流。”
    “老秦！”
    “这一次开会的所有费用，我都报销。”
    “没有限额！”
    陈恭：“……”
    “李校长，咱们学校这么有钱吗？”
    李景明：“……”
    会说你就多说点好吗？
    秦学海也是哭笑不得。
    李景明无奈：“不是学校有钱，是有专项经费花不完。”
    “这几年，我们学校已经好久没有专家出去开高规格的会议了。”
    “有专款。”
    陈恭若有所思，眼神里多了几分光芒的看了一眼李景明：“很多吗？”
    李景明：“？？？”
    秦学海苦笑一声，转移话题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就是关于你成为荣誉校友的事情。”
    “小陈，你到底有多少著作，论文、课题……等等所有荣誉。”
    “我们这边在统计荣誉会员。”
    “我发现你的成绩，似乎够了。”
    陈恭惊喜的看着秦学海：“是吗？”
    随后看着李景明，笑了笑：“咱们学校门槛这么低啊？”
    “我还担心自己不够呢？”
    秦学海：“？？？”
    李景明：“？？？”
    两人对视一眼，只有一个囧字能表达内心的想法。
    好吧！
    你厉害，你说了算！
    你说啥就是啥，行吗？
    李景明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是心累，还是心累，或者是心累：“哎，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我们学校这几年，的确发展有限。”
    “培养人才方面，的确出现了很多问题。”
    “但是，我会努力的。”
    “过去的我们做的或许不是很好，但是……未来的我们，必定会努力向前的。”
    “小陈，你作为咱们学校的荣誉校友，我希望你可以监督我们。”
    “如果你对学校有什么意见，我会认真采纳。”
    “好吗？”
    陈恭点头一笑：“好！”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许久。
    秦学海对着陈恭说了句：“小陈，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自己的未来！”
    “你现在已经大五了。”
    “保研的事情，你可以放心，随时都可以进行。”
    “但是，我希望你能认真选择。”
    “这一次的校庆，我们希望可以帮助你寻找到一些好的老师。”
    陈恭闻声，感激一笑。
    “多谢秦主任。”
    虽然秦学海已经卸任了教研室的工作，但是……陈恭还是习惯了称呼对方为主任。
    “不过，我还没有想好。”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能收到一份其他荣誉校友的资料。”
    李景明点头：“这个我做主，答应了！”
    陈恭眼睛一亮：“多谢李校长。”
    说完之后，陈恭把自己的所有加分项目全都说了出来。
    随后，就起身离开了。
    留下两人坐在办公室内，哭笑不得！
    “这孩子，可真的太特殊了！”李景明感慨一声。
    秦学海笑了笑：“人才嘛，总是与众不同的。”
    李景明点头：“不过我真的喜欢他。”
    秦学海皱眉，认真说了句：“我先喜欢他的！”
    李景明：“？？？”
    我他妈的提拔了一个什么样的校长？
    这他妈也争？
    太心累了！
    罢了，罢了。
    自己提拔了，含着泪，也要忍忍。
    ……
    ……
    陈恭离开学校的时候，直接回到了医院。
    此时此刻。
    会议已经开始了。
    陈恭直奔手术室，护士看见陈恭之后，点头一笑，便让陈恭进去了。
    毕竟，陈恭经常和赵曦来手术室，而且，赵雷主任很欣赏他。
    护士不会为难陈恭。
    一般情况下，很多学生想要去手术室，可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陈恭正要进入会议室内。
    却突然被一个中年男子拦住了。
    “你干什么去？”
    “哪个科的？”
    陈恭看见中年人，愣了一下：“您好，我是普外科的学生。”
    中年人微微皱眉：“学生？你老师是谁？”
    陈恭愣了一下：“我大五，我实习带教老师是赵曦。”
    男子思索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里面正在开会了。”
    “不要打扰大家了。”
    “你回去吧？”
    陈恭此时果然听见有人在会议室内对手术进行分析。
    他没想到这一台手术还有讲解？
    来迟了！
    陈恭忍不住皱眉。
    “抱歉，我会小声一点的。”
    男子摇了摇头：“别进去了。”
    陈恭听完，深吸一口气。
    他倒是没有埋怨对方，毕竟……自己的确来晚了，进去会打扰到大家。
    而这个时候……
    忽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男子看见对方之后，顿时笑着说道：“于主任，刚来啊！”
    对方点了点头：“嗯。”
    甚至没有给男子太多的好脸色。
    男子见状笑着说道：“刚开始，还不晚，快请。”
    话音落下没多久，又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跑了过来。
    “抱歉，朱老师，我来晚了！”
    男子看了一眼对方：“嗯，进去吧。”
    陈恭见状，顿时皱眉：“为啥他能进去？”
    男子看了一眼陈恭，摇了摇头：“里面位置不多了。”
    “你才大五，没必要进去。”
    陈恭一听这话，有些不服气了。
    不过，这里是手术室。
    而且周围有很多老师都在。
    陈恭也不想破坏手术室的氛围，最重要的是……不要打扰大家手术。
    毕竟，手术室的走廊上，最为醒目的字不是“禁止抽烟”，而是“肃静”。
    陈恭微微一笑：“你很尽职。”
    说完，陈恭摇了摇头，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和这种人计较，没有太多的意义。
    ……
    陈恭离开之后，直接回了医生办公室。
    大概上午十一点左右。
    赵曦才回来了。
    看见陈恭之后，赵曦忍不住叹了口气，对着他说了句：
    “抱歉！”
    “我没有要到手术视频。”
    陈恭愣了一下，笑了笑：“没关系的。”
    “赵老师，你能去要，我已经很知足了。”
    赵曦摇了摇头：“我也没办法。”
    “人家不让拷贝视频，而且……禁止录像。”
    “视频只有播放功能，医院也不能拷贝。”
    “这专家的派头，可真够大的！”
    陈恭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嗯，毕竟是人家的独门秘籍。”
    “呵呵，不给也正常。”
    赵曦好奇的看着陈恭：“你刚回来吗？”
    陈恭摇头：“我就去了半个小时，九点多就回来了。”
    赵曦一愣：“那你为啥不进去？”
    “里面有咱们医院的专家在分析和讲解手术。”
    “听听收获是很大的。”
    陈恭耸了耸肩：“我去了！”
    “被人拦住了。”
    “不让中途进去。”
    赵曦愣了一下：“你为啥不给我打电话？”
    陈恭微微一笑：“行了，多大的事情。”
    “没必要去！”
    “不就是一台手术吗？”
    “以后机会多着呢。”
    “不过……今天是谁啊？这么大的咖位。”
    赵曦撇了撇嘴：“谁？”
    “你们山河医科大毕业的高材生。”
    “现任华西医科大附属医院普外科主任，姜明泽。”
    “好像是你们学校要校庆呢回来了！”
    “正好咱们医院有一台手术，赵主任和他一起做的。”
    “因为牵扯到了心胸外科，血管外科、普外科。”
    “所以来参观的人很多。”
    “讲解的是咱们医院心胸外科主任，庞迪主任。”
    “讲的是真的不错。”
    “庞迪教授和姜教授据说是校友，这一次也是他盛情邀请来的。”
    “你没能参加，真的挺可惜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
    “一台手术而已。”
    陈恭听完，点了点头：“这倒是。”
    “对了，我得和你请个假。”
    赵曦好奇：“你又干嘛去呀？”
    陈恭耸了耸肩：“学校校庆，我得去参加吧？”
    “明后两天。”
    “我就不过来了。”
    赵曦点了点头：“哦，雷神主任也要去啊。”
    “他也是你们学校毕业的。”
    陈恭微微一愣：“是吗？”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你不配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对于雷神是山河医科大毕业的，陈恭还真的不太了解。
    在陈恭看来，赵雷主任的实力很强，有lv6-的血管吻合术，还有各种各样顶级外科操作。
    除此之外，科研实力更是惊人。
    这样的人，怎么说也不可能不是荣誉校友啊？
    陈恭手里是有一份名单的。
    荣誉校友的人数是25人，陈恭也自己看过，说实话……陈恭感觉其中有些人的实力还不如赵雷。
    可是……为什么赵主任不是呢？
    陈恭有些诧异。
    “我听说山河医科大这边在搞什么荣誉校友。”
    “赵主任不是吗？”
    赵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件事儿啊？”
    而此时，一旁的叶爱国听见了陈恭的话，顿时笑了起来。
    “当然不是了！”
    “赵主任像样的课题都没有几个，怎么可能是荣誉校友呢？”
    这话一出，陈恭更加好奇了。
    “为啥啊？”
    “我看赵主任十分注重科研啊！”
    “怎么可能会没有几个像样的课题呢？”
    叶爱国正要说话，忽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只见赵雷走了进来，他在办公室巡视一圈之后，忽然把视线停留在了陈恭身上。
    “贤……这个……这个小陈！”
    “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赵雷正要叫陈恭贤弟，忽然意识到这里是办公室，而且……当他把目光停留在陈恭身上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和赵曦的视线发生交叉。
    这让赵雷连忙改口了。
    陈恭闻声，点头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有些好奇，赵雷找自己有啥事儿？
    到了办公室以后，陈恭顿时被眼前的画面全都惊呆了。
    这是陈恭第一次来赵雷的主任办公室。
    原本以为和其他主任应该没有太大的区别，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干净整洁大气。
    可是……
    恰恰并非如此。
    整个办公室内，满满当当，说他乱，称不上，但是和整齐却压根不沾边。
    单人床被他用帘子遮了起来，而桌子上，柜子上，空余的地方全都是厚厚的资料。
    一沓又一沓，摆放在桌角，地上……
    “呵呵，快坐。”
    赵雷直接把桌子上的一个文件夹打开，递给陈恭，笑着说道：
    “我就不给你倒茶了。”
    “陈恭，那天回去以后，我就立马对你的思路开始整理起来。”
    “血管重建这项技术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这几天认真思考一番之后，这边也有一个想法。”
    “就是按照区域和功能进行分类。”
    “咱们暂且不去考虑心胸外科的手术，就说咱们普外科的一些需要血管重建的手术。”
    “一般集中于下肢和腹部区域！”
    “如此一来，我就把这个手术区域，进行了几个划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陈恭闻声，微微一愣。
    他没有想到赵雷主任竟然有如此强的执行力。
    陈恭拿起文件，细细翻看一番。
    不得不说！
    赵雷做的这些东西已经十分细致了。
    看得出来，他查阅了不少的资料。
    里面的很多名词和概念都是最新的。
    陈恭花费了半个小时，这才认真的看完了。
    赵雷没有催促陈恭，反而耐心等待。
    没多久，陈恭把文件合上，认真说了句：
    “思路很好！”
    赵雷听见这话，顿时内心一喜。
    而陈恭接下来的这句话，则是让赵雷顿时脸色有些拉胯。
    “细节很差！”
    赵雷：“……”
    有这么差吗？
    陈恭没有等赵雷问出来，主动说道：“并不是说您做的就很差。”
    “我的意思是……”
    “赵主任，您对手术虽然很了解，但是对于基础医学解剖方面的知识结构不是很了解。”
    “血管的空间结构和查阅资料之后的分类，是不太准确的。”
    “我觉得……”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换个思路来。”
    “我们完全可以发挥出您的优势来。”
    “按照您所擅长的领域，设计一个您所擅长的课题！”
    “就比如……”
    “我们完全可以按照手术指南的方式进行研究。”
    “比如，腹部主动脉及主要分支慢行闭塞重建术。”
    “我们可以根据手术情况，来进行分析。”
    “这样一来，针对性更强，您也更加专业。”
    “虽然说这个课题是需要基础医学参与，但是……没有必要迎合他们。”
    “我们要以您为中心，毕竟……全省有比您在这个领域手术做的更好的人吗？”
    “我觉得，要扬长避短，发挥您的优势！”
    听见这话，赵雷先是激动一番，但是……良久之后，却有些犹豫了。
    或者说……他现在有点后悔了。
    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培养自己的科研能力呢？
    说实话！
    赵雷好多年了，已经没有独立负责过一个课题。
    他参与了吗？
    参与了很多！很多！
    三个肝胆外科课题，两个获得省级一等奖。
    五个肠道课题，一个国家级三等奖，一个省级一等奖。
    ……
    很多很多！
    赵雷如果去查履历，会发现他有很多很多的课题，多到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但是！
    你却很难找得到他带头，作为负责人参与的课题有几个。
    很少！
    寥寥无几。
    基本上都是赵雷的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课题。
    可是，这些论文或者学生的课题，你难道觉得有什么用吗？
    可偏偏赵雷也只有这些课题才是项目负责人。
    其他课题，都不是！
    而现在……
    赵雷却想要去做点事情了。
    可能是因为姑娘岁数大了，老赵心里也想要做出来一点成绩来了。
    虽然说他也很清楚，只要赵曦在第一附属医院，但凡是谁，应该都会给她几分面子。
    但是……
    赵雷的心思，却已经不是那么想的了。
    他现在逐渐意识到自己女儿大了，也到了他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特别是……当前段时间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的时候。
    赵雷忽然发现一点……
    这些专家教授也聊起来了家长里短，其中就包括父母的一些情况。
    赵雷听完之后，顿时也担心了起来。
    虽然说他现在是有实权的主任。
    可是……
    自己学术成绩没有啊？
    等到自己退休以后，要靠什么？
    靠自己高超的手术技巧？
    当然不是！
    到时候，自己老眼昏花了，手更是颤颤巍巍的，还做什么手术？
    这个时候，赵雷也意识到，自己该做点什么事情了。
    做什么呢？
    学术地位！
    学术地位是可以不随着年龄变化而褪色的。
    赵雷此时自然也有了这个想法。
    而且！
    他很清楚，自己是没有办法和人家那些其他人比的。
    自己女儿就自己一个父亲，她妈走的早……
    老赵也是心疼女儿，这么多年，总是担心后妈对小赵曦不太好。
    家庭不健全，这注定是有点麻烦。
    老赵现在也是五十多岁在创业了。
    压力挺大的！
    现如今，陈恭的突然出现，血管重建理念的提出，简直可以说是雪中送炭一般及时。
    这孩子，可真的是自己的救星啊！
    想到这里，赵雷自然是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必须要紧紧地牢牢地把握住。
    所以说，赵雷此时对于陈恭的好感度特别高。
    现在听到陈恭这一番话之后，赵雷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
    “这个……”
    “小陈，我也不怕你笑话了。”
    “有一说一，咱年轻时候，也挺牛的。”
    “科研临床一点不差。”
    “后来，不到40岁就成了附属医院普外科的主任。”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不是权利，而是责任！”
    “我们医院之前压根没有肝胆外科、甲状腺外科……这些科室。”
    “你刚来，对咱们医院不了解。”
    “那时候，第一附属医院本来最厉害的是内科，外科真的一般！”
    “医院当时学校附属医院做的时候，就是分开了重点。”
    “二院人家的外科，才是最强的。”
    “我寻思，你也见过那个人，柳讯柳院长，人家二院是有正儿八经外科传统的。”
    “我当时做了决定，一定得把咱们医院的外科水平提上来！”
    “哎……”
    “这一晃这么多过去了，我太重视临床了，反倒是忽视了自己在科研领域的锻炼。”
    “说实话，属实有些荒废了。”
    “今天咱也不嫌丢人。”
    “关起门来说话，我赵雷呢，也不是那种好面子不要里子的主。”
    “这个课题，肯定是做的不够完善。”
    “你要是觉得不好，随便骂，随便批评，秦学海和我说过你。”
    “说你年纪轻轻，科研思维完善，已经拿到了国自然基金的课题，而且是第一负责人。”
    “我觉得，你这科研水平，肯定要比我强。”
    “带带老哥！”
    “这个课题，对我而言，太关键了。”
    陈恭听到这一番话，顿时看向赵雷的眼神里，忽然觉得有些可爱！
    他没想到雷神主任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随便骂……
    不过，这样率直的人，陈恭也很喜欢。
    有一说一，能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和不足，甚至有勇气说出来这一番话，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陈恭点了点头：“好的！”
    “赵主任，您给我点时间，这两天要校庆，我等校庆结束之后，我把方案给你。”
    “咱们尽快多交流，争取年后可以拿到一个课题！”
    听见陈恭的话，赵雷连忙激动的握住陈恭的手。
    兴奋的笑了起来：“好！”
    “呵呵！”
    “你这次可是帮了老哥大忙了！”
    “你放心，我也不占你骗你。”
    “手术，你要是想要学啥，我可以帮你。”
    “而且，这个课题……我想做第一负责人，你做第二，可以吧？”
    “下个课题，我帮你做！”
    “真的，你以后要是遇到课题了，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不需要以负责人身份加入。”
    “都给你！”
    赵雷这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让陈恭忍不住笑了起来。
    ……
    ……
    离开主任办公室，回到病房之后。
    赵曦眼睛一直盯着陈恭，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陈恭忍不住看了一眼赵曦：“赵老师……你……有什么事情吗？”
    赵曦愣了一下，小声问道：“你和雷神在里面聊啥了？”
    陈恭摇了摇头：“没有啊！”
    “什么也没说。”
    “单纯的学术问题，就是那天说到的那件事。”
    听到之后，赵曦好奇的追问一句：“就这？”
    “也没别的了？”
    陈恭忍不住笑了笑，说道：
    “嘻嘻……你想听啥？”
    “你直接说！”
    “下次我帮你问问。”
    赵曦翻了个白眼：“用得着你呀？我不能自己问！”
    “再说了，你一个学生……切……”
    陈恭笑了笑：“难以置信，赵主任竟然没有太多的课题。”
    “有些奇怪！”
    叶爱国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陈恭，犹豫片刻之后说道：“算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你讲讲。”
    “赵主任……其实牺牲了很多。”
    陈恭听到这话，也顿时好奇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多久，就中午了。
    叶爱国带着陈恭和赵曦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小餐馆里坐了下来。
    陈恭好奇的问了句：“叶老师，你给说说赵主任吧？我挺好奇的！”
    叶爱国认真说道：“小陈，我跟你讲，我在咱们医院，最敬重的人，不是我的老师，韩主任，而是咱们科的主任，雷神！”
    “其实，不仅仅是我！”
    “整个科室，但凡数得上名号的主任，都对雷神是绝对没话说。”
    “而且，就这么说吧，咱们科，有8名主任医师，在职的，这是全医院最多的。”
    “这么多的主任，你觉得会甘心在主任下面干活吗？”
    “这就是雷神的魅力！”
    “一般人，还真的做不到！”
    陈恭和赵曦对于这些事情还真的不太了解。
    “小赵，你来得晚，可能对于科室的发展，医院的发展不太了解。”
    “这么说吧，但凡咱们雷神主任在院级会议上提出什么要求，都能通过！”
    “你们知道为啥吗？”
    赵曦此时也是竖起耳朵。
    对于父亲，赵曦一直以来，都很尊重。
    小时候，赵曦曾经抱怨过，为什么父亲不能陪伴自己太多太多。
    但是，当她逐渐成为了一个医学生之后，深入临床以后，她忽然明白父亲有多么的不容易了。
    她毕业以后，毅然决然从首都回来，为的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家乡吗？
    当然不是！
    而是她想要距离父亲近一点，更近一点！
    赵曦好奇的问了句：“叶哥，您细说一下？”
    听到赵曦的话，叶爱国叹了口气：“这么说吧！”
    “雷神主任，是咱们医院，最接近于院士的人。”
    “甚至，如果不是精力有限，却又分摊很多，他真的能成为院士！”
    听见这话！
    赵曦顿时瞪大眼睛。
    在她眼里，父亲很伟大，但是仅仅局限于山河省，第一附属医院。
    离开山河省，谁认识他赵雷啊？
    可为什么，叶爱国说父亲十分接近院士的人呢？
    同样，陈恭也是惊讶。
    要知道，lv6级别的技能，陈恭至今为止，仅仅遇到过一次，就是赵主任的血管吻合术。
    lv6，被系统定义为学科带头人。
    虽然说，社会学术荣誉里，有学科带头人这个称号，很多人随便用。
    但是！
    能被系统定义为学科带头人的，绝对是技术达到这个级别的。
    这种学科带头人，绝对是院士级别。
    他也很好奇，为什么这样级别的人，会在学术圈没有太多的名气呢？
    而且，就连山河医科大的校庆上的荣誉校友，他赵主任都不够资格？
    这显然不太现实！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爱国这才继续说道：
    “雷神主任，差的从来不是技术。”
    “我听我老师说，雷神主任，在年轻的时候，就参加过一个国际普外血管外科会议。”
    “当时来自全球诸多国家的很多顶级专家都参加了。”
    “其中有一个环节，比的就是血管吻合术，作为一个竞赛趣味环节，要比赛血管吻合的速度和精密度。”
    “当时赵主任，在35岁的年纪里，战胜了40岁以下所有人，包括了那些海外的专家和天才。”
    “那时候，只能说网络不怎么发达，要在今天……绝对技压群雄，一炮走红！”
    “当然了，这只是小事儿……”
    “说一下赵主任为什么科研成绩这么差，却在医院话语权这么高吧！”
    “两个原因！”
    “第一，精力有限，当时医院肝胆外科、甲状腺外科、消化外科……都严重缺人。”
    “而医院引进人才的难度，的确挺高的。”
    “山河省并不是什么厉害的省份，而且咱们医院也没有足够大的吸引力，想要引进专家，难度太高了！”
    “于是，赵主任当时为了培养这些人，他一个人的精力恨不得分成四五个人，一天的时间，恨不得掰碎了。”
    “他不断的在参加各种临床会议，培训，学习，手术……”
    “当时，赵主任在301医院肝胆外科进修的时候，是唯一一个以进修身份独立拿起手术刀操刀顶级手术的人。”
    “同样……”
    “赵主任一直在奔波，他学成归来，就培养其他主任。”
    “为了锻炼大家，他真的是竭尽全力了。”
    “普外科太大了，手术种类也太多了，怎么可能有人会做到样样精通呢？”
    “当时我老师曾经劝过他，可是……赵主任从来不说一个累字，只是反问我老师：我不做，谁来做？”
    此话一出，喧闹的小饭桌里，这一刻，这一桌，三人全都一言不发，内心惊涛骇浪。
    赵曦现在明白为什么父亲在自己上初中以后，却小学接自己放学了。
    这一刻，赵曦真的原谅了父亲。
    她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叶爱国深吸一口气：“十年时间！”
    “赵主任赶走了十几名外科专家，他们出去以后，分别成立了肝胆外科、消化外科、甲颈外科……”
    “你以为这些人愿意走，可是……我告诉你们，他们是哭着走的。”
    “赵主任看着他们，骂走的！”
    “可是，现在从来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赵主任的不是。”
    “在他们眼里，赵主任不仅仅是普外科的主任，是他们的老领导，而是……他们的老师，他们的伯乐！”
    “如果……假如说，我说的是如果，如果赵主任没有去管这些东西，而是单独精通于，深耕于一个领域，他绝对有能力成就院士！”
    “这不是我说的话，而是山河医科大培养出来的吴院士说的。”
    这时候，陈恭眼神里都有些颤抖！
    如果非要一个形容词的话，他觉得，赵雷配得上伟大这个词语。
    至今为止，陈恭只能给赵雷，以及那个未曾谋面，以身试术的老院子。
    叶爱国也有些动容，深吸一口气。
    而赵曦此时却再也忍不住了，说了句：“我上个厕所。”
    陈恭和叶爱国默默吃饭。
    等到赵曦回来以后，叶爱国继续说道：
    “第二点！”
    “就是科研了。”
    “这就说到一个比较陈旧的历史问题了，当时院领导虽然支持雷神主任，可是……上面卫生厅以及学校那边，有些阻碍，同时呢，对于新成立的科室有硬性要求。”
    “除了临床水平之外，就是科研成绩了。”
    “赵主任，怎么可能没有科研思维呢？”
    “呵呵……你们知道，赵主任在硕士期间，就已经发表了几篇SCI了，而且他硕士研究生的课题，在他毕业参加工作以后第二年，拿到了山河省科学技术进步奖。”
    “这样的人，你能说他没有科研能力？”
    “除了精力之外，赵主任那时候，竭尽全力帮助那些出去成立科室的主任们，完成科研成绩。”
    “他们需要什么课题，赵主任带头上第一线，丝毫不在乎任何名誉。”
    “你们也知道，一个课题，能分享荣誉，也就负责人。”
    “为了让班底更加雄厚，比如肝胆外科出去的三个主任，他们成了负责人，赵主任，第四！”
    “他做这些课题，从来不是为了什么荣誉，而是为了老百姓，为了外科的发展。”
    “哎……”
    “这就要说第二个如果了。”
    “如果，我说如果，赵主任把这些课题占为己有，自己是第一负责人，他现在，也有了院士资格了吧？”
    “毕竟，科室主任成为第一负责人，全国……不都是这样吗？”
    “你们见过哪个科室主任，把自己当成小卒来给科室下一代使唤的？”
    “我……没见过！”
    “但凡，主任自私一点，他都可能在名利场中，博得一席之地，在学术地位的领域，提高一大截。”
    “但是，他没有！”
    “你们说，这样的人，你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听到这一番话，陈恭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进入临床的时间并不长。
    但是……陈恭却无比感动。
    这么多人，愿意奉献一生，贡献青春，而选择梦想。
    这是一个多么迷人的地方？
    陈恭此时，也内心暗下决心。
    他会全力以赴，帮助这个可爱的，伟大的雷神主任，成就一番事业！
    ……
    ……
    时间过得很快。
    校庆日到来了。
    山河医科大校庆到来。
    作为学校的五十年校庆，场面和排场，该有的都有！
    一道道横幅挂满了校园的主干道。
    操场上更是搭建起来一个堪比晚会现场的巨大舞台。
    成千上万的学生鳞次栉比的坐在校园里，等待着校庆的开始。
    周围是巨大的热气球升腾在天空。
    一面面的彩旗迎风飘展。
    热气球带着几道横幅醒目无比。
    “热烈庆祝山河医科大五十周年。”
    整个校园内，所有人的脸上，都满是兴奋和期待。
    作为一所五十周年的大学，称不上历史悠久，但是……对于每一个学生而言，这却也是记忆深刻的一个画面。
    山河医科大成立至今，五十年以来，只有三次校庆，分别是在二十周年，三十周年的时候。
    但是，前几次的规格并不怎么隆重。
    而这一次，学校对于本次校庆十分重视。
    校长李景明，学校党高官吕安山等人早早的就来到了校园里。
    站在台下，等待着一个个嘉宾的到场。
    而两侧，还挂着条幅。
    “欢迎冯玉山院士回到母校！”
    “欢迎吴阙院士回到母校！”
    “……”
    一道道的红色绸布，就如同一道道的记忆，又如同一面面历史的篇章。
    每一个受邀回到母校参加校庆的人脸上，都多了几分回忆和期待。
    上午九点校庆正式开始！
    而此时，正是一位位学成而归的游子，参观学校的过程。
    操场上的室内训练馆，更是布置成了一个晚会的现场。
    门口是学校青春靓丽的女学生，在大冷天穿着红色的旗袍，做迎宾。
    学生会的同学们跑来跑去，十分殷勤。
    对于大家伙而言，校庆，同样是增加学校归属感和荣誉感的时刻。
    当看到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顶级专家回到母校的这一刻。
    他们同样开始畅想起来关于自己的未来！
    陈恭此时没有回到自己的班级。
    陈恭跳级之后，分到了临床专业大五的一个班级。
    但是，到来以后，陈恭却从来没有参加过一次班级活动。
    主要原因是因为大五，大家都很忙碌，都在实习或者考研，根本没有太多时间。
    但是，陈恭却回到了原来班级的位置上。
    和寿伟翔他们坐在一起，嗑着瓜子，喝着可乐，看着台上热烈的画面。
    “吴阙院士，这是咱们学校临床专业的最牛的一位了，现在是肿瘤医院的院长。”
    “冯玉明院士更牛好吗？人家现在是首都医科大的副校长。”
    “啧啧啧……你们别说院士了，这一次但凡能来参加的，哪个差了？”
    “就是，我希望自己有生之年，也能被学校邀请，回来参加一次校庆，这真的太带劲儿了，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哈哈，我觉得，咱们几个里，就人家陈恭有希望！”
    陈恭笑了笑：“陈恭是你叫的吗？你得叫陈恭学长！”
    “哈哈哈哈哈……”
    “得得得，喘上了，哈哈哈……”
    “惹不起惹不起！”
    “……”
    陈恭开了这个玩笑，非但大家没在意，反而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眼看着会议即将开始了，陈恭对着周围众人打了个招呼。
    “得了！”
    “兄弟们，我得撤了！”
    “回聊哈。”
    陈恭说话间，就起身要离开。
    一名学生好奇的问了句：“你去哪儿啊？”
    陈恭微微一笑：“上台啊，我是嘉宾！”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忍不住齐刷刷的竖起拇指。
    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味道。
    陈恭起身，直接朝着一旁的室内体育场走去。
    毕竟，受邀参加的一群荣誉校友都在里面。
    这一次的荣誉校友已经定了下来。
    陈恭到了门口之后，忽然看见了一个熟人。
    对方站在门口，显然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不过……面对一个个迎面走来的专家，对方则是笑脸相迎，多有谄媚。
    陈恭摇了摇头。
    果然，人真的是一点也不会变。
    要知道，来参加校庆的，能到这个室内体育场的，都是受邀而来的嘉宾。
    能让学校邀请，自然是实力显著。
    而校庆，又是一次联谊会，不少校友们，都想要在这样的平台里，多一些自己的人脉。
    陈恭见状，不以为意的朝着里面走去。
    体育场的二楼，是露天的，刚好就在舞台的一侧，正好是这些嘉宾观看校庆的地方。
    而此时二楼和舞台中间，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楼梯，这样一来，正好受邀请的专家，可以从二楼直接登上舞台。
    这一次的校庆舞台设计，还是很有水平的。
    陈恭在门口正要进去，忽然男子皱眉看了一眼他，似乎有些面熟。
    不过，这时候，男子看见庞迪教授走了过来，连忙迎了过来，主动给对方拿着包包，就要朝着里面走去。
    而这时候……
    陈恭忽然走了过去，站在门口，对着男子直接说道：
    “等一下，这位先生，没有邀请函，不能进去！”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门口此时有两名学生会的工作人员还有两名老师，正在做签到。
    虽然学校安排了只有拿着邀请函的才能进，但是……依然有些人想要走进去。
    因为他们和一些专家，都是一同来的。
    这让学生们顿时为难起来。
    毕竟，他们有什么权利啊？
    而那些基层的学校工作人员，更是不想惹人。
    谁也没有想到，陈恭竟然直接走了过来查票。
    庞迪见状，微微皱眉，笑了笑，掏出自己的邀请函。
    “这是我的。”
    陈恭微微一笑：“庞主任请。”
    庞迪点头，就要朝着里面走去。
    而身后的苗俊龙也要跟着进去。
    却被陈恭直接拦住，微微一笑：“说的就是你。”
    “你的票呢？”
    “抱歉，里面是受邀请参加的嘉宾和专家。”
    “没有邀请函，可不能随便进去打扰。”
    “万一是什么阿猫阿狗或者一些不怀好意的社会闲散人员，就不好了。”
    “我们要保证会场的安全和秩序！”
    陈恭的这一番话，顿时把苗俊龙说的脸红无比！
    他此时被这熟悉的一幕唤醒了记忆，瞬间想到了昨天的场景。
    也认出来了陈恭就是自己昨天阻碍不让进入会议室的人。
    周围众人看向苗俊龙，顿时一个个脸色微妙。
    说实话！
    对于这样混会议的人，大家都没有太多好印象。
    圈子，是实力圈子，有着一个最低的下限。
    只有水平接近了，才能公平对话，平等交流。
    作为医学院校，大家大多数从事的是临床或者科研领域，所以对于这样的人，都有些不喜欢。
    想到自己刚才添加的联系方式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以后，大家眼里都多了几分心思。
    苗俊龙连忙求救的看了一眼庞迪，尴尬的笑了笑：“抱歉！”
    “我……我忘了拿了。”
    “我和庞主任一起来的。”
    陈恭微微一笑：“没关系。”
    “我们这里有备案。”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给你查一下。”
    陈恭说话间，对着两名学校解剖室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还拍了拍学生会的两名同学说道：“赶紧查！”
    “你叫什么？”
    “我看你有点面熟，似乎真的是附属医院的专家呢。”
    “哦，我想起来了，心胸外科，主治医师苗俊龙，对吧？”
    “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的苗俊龙医生，赶紧查一下。”
    陈恭在解剖实验室是什么地位？
    那是等同于主任好吗？
    两位老师见状，自然是配合无比。
    而两名学生会的师兄，更是对于陈恭的名字如雷贯耳。
    他们甚至知道，陈恭是荣誉校友！
    一时间，两名学生也是连忙开始检查。
    本来就对这些舔着逼脸进去，甚至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家伙们烦死了。
    现在有陈恭出头，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
    “抱歉，苗俊龙，没有登记！”
    陈恭耸了耸肩，笑着说道：“这位专家。”
    “抱歉，您还不能进入里面。”
    “麻烦让开一下门口，不要挡住其他嘉宾。”
    此时此刻！
    苗俊龙的脸上满是愤怒和尴尬，一张碧莲更是一阵青一阵紫。
    庞迪忍不住说道：“这是我们科室的工作人员，和我一起来的。”
    “麻烦通融一下？”
    陈恭摇了摇头：“抱歉，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这是规定！”
    陈恭说完，冷笑的看着苗俊龙。
    抱歉，我这人心眼还真的不大。
    别人报仇十年不晚。
    我，一天都等不及了。
    苗俊龙此时真的要社死了。
    陈恭这混蛋，直接把他身份说了出来，刚才添加他好友的人，恨不得立马删除。
    区区一个小主治，刚才吹什么牛逼啊？
    庞迪听完，顿时皱眉：“你们领导呢？”
    “谁是负责人。”
    这时候，关乐山走了过来。
    “哦？”
    “怎么回事？”
    庞迪连忙把事情笑呵呵的说了句。
    “没事儿，没事儿！”
    “学生不懂事儿。”
    关乐山冷冷的看了一眼庞迪：“是学生不懂事儿，还是你们不懂事儿？”
    此话一出，关乐山眉心紧促。
    陈恭这时候，戏谑的看了一眼对方，朝着里面走去。
    苗俊龙顿时脸色一变：“他……他怎么进去了？！”
    陈恭笑了笑：“你想知道？”
    “抱歉，资格不够！”
    关乐山看见陈恭这般姿态，也是知道这孩子似乎有啥事儿。
    摇了摇头：“苗俊龙，不该管的事儿不要管！”
    随后看向陈恭：“陈恭，快进来吧！”
    “荣誉校友等着拍照呢！”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校庆开始，荣誉称号！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荣誉校友拍照？
    这一句话，顿时让周围众人瞪大眼睛，朝着陈恭望去！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连此时的庞迪都忍不住瞪大眼睛。
    要知道，为了这个荣誉校友，他可是费尽了心思，甚至花钱托关系，该找的人也找了，该花的钱也花了，甚至就连著作还临时花了大价钱买了一部。
    可是……
    谁知道评选最后，他依然没有上去。
    为此，庞迪还惋惜了很久。
    而自己的老同学姜明泽成为荣誉校友之后，庞迪也算是知道了，这一次校庆，山河医科大选择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顶级的专家。
    毕竟，山河医科大这么多年，怎么能说缺乏天才呢？
    显然不现实！
    庞迪自认为自己和姜明泽差距很大，没上去也可以接受。
    可是……
    现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也是荣誉校友！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庞迪面色惊诧，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关键是自己和他刚才还闹了一些不愉快。
    而现在，关院长亲自站出来给陈恭站台，这一切，不言而喻。
    庞迪一句话没有多说，起身朝着前面走去。
    而陈恭则是淡淡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苗俊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句话没多说起身离开了。
    这一幕，自然是被苗俊龙看在眼里。
    此时此刻的他看到陈恭如此不屑一顾的样子，内心自然是憋屈无比。
    可是……
    想到昨天的事情，苗俊龙脸色只觉得有些铁青。
    因为这一切还真的是他咎由自取的。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叫做陈恭的年轻人会是荣誉校友呢？
    而且，这应该是本次校庆最年轻的荣誉校友了吧？
    不对……他不是大五的学生吗？
    反应过来之后，苗俊龙连忙对着关乐山说了句：
    “关院长，抱歉……这……这不是学生吗？”
    “他怎么会是荣誉校友！”
    关乐山如同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苗俊龙，这孩子脑子怎么不机密呢？
    他摇了摇头，同样只是看了一眼苗俊龙，眼神冰冷，随后起身离开。
    周围围观的有很多校友，此时此刻，大家对于陈恭更加好奇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学校竟然有一个如此年轻的“荣誉校友”。
    因为本次的荣誉校友评选，属于是积分制的。
    根本不存在作假的可能！
    基本上每一个人的成绩和成就，都是清清楚楚的可以查得到的。
    当然了，或许会有人进行学术造假，但是……这难度依然很高。
    因为这种越是顶级的加分项，作假可能越小。
    庞迪那种花钱就能买到的著作的主编或者副主编的名头，其实放在这里，根本没有意义。
    因为比的是质量！
    这边……陈恭进来之后，直奔二楼。
    此时，二十多人的荣誉校友全部已经站在这里，等待起来。
    通过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拍到红旗、操场、学生、以及校训！
    这个角度，真的是选的特别好。
    陈恭来了以后，秦学海这边连忙笑着说道：“快，陈恭，你站在这里。”
    说话间，秦学海拉着陈恭就到了边上。
    但是，这个时候。
    忽然一个人笑着说道：“这可不行！”
    “年轻人，得到中间来。”
    “这可是我们的颜值担当。”
    此话一出，众人寻声望去，发现竟然是吴阙院士。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才是我们的未来啊！”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荣誉校友。”
    “未来，大有可为啊！”
    “你不站在C位，难道让我们这群老家伙干到100岁？”
    “这可不厚道啊！”
    “呵呵呵呵……”
    吴阙今年六十五岁，是山河省肿瘤外科领域，不是外科领域的唯一院士。
    虽然已经六十五岁，但是依然是荣誉院长。
    听见吴阙的话，顿时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就是！”
    “说的有道理啊，支持！”
    “对，年轻人，你可得接过这个接力棒啊！”
    “未来，是你们的。”
    “对！”
    ……
    这些荣誉校友，能混到现如今这个地步，没有一个是傻子。
    来参加之前，也把荣誉校友的所有人挨着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
    大家对于陈恭的印象最深了。
    因为，他的岁数是21岁！
    21岁，科研、国自然、竞赛、专利、临床、出版……等等。
    这些是一个21岁，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孩子能做到的吗？
    而现在，答案告诉他们，没错，可以的！
    此时此刻，吴阙对于陈恭十分欣赏。
    冯玉明也是微微一笑，拉着陈恭，直接让他站在了他和吴阙之间。
    就这样！
    在咔嚓咔嚓的声音中。
    一个少年被两名院士夹在中间，二十多名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分别站在两侧，定格在了这样一张看似不起眼的照片里。
    画面里，陈恭站在最为中央的位置，两侧是一众学长。
    而头上，是山河医科大的校训。
    背后，是学校成千上万的学生。
    而这时候，在场的不少专家看到陈恭之后，都无比吃惊。
    要知道，他们可不是荣誉校友，对于陈恭了解并不多。
    可是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竟然这么厉害吗？
    一时间，周围的很多专家，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而最为震惊的，却是赵雷！
    赵雷看到陈恭之后，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当他仔细确认好几遍之后，这才无比笃定。
    这就是陈恭！
    自己科室的实习生，自己女儿的学生。
    可是……
    这小子，竟然是荣誉校友？
    这一刻，赵雷是无比震撼啊。
    虽然他知道陈恭厉害，但是……这厉害的程度，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范围。
    荣誉校友！
    被院士拉到身边。
    和一群来自全国各地的顶级专家一同拍照。
    老赵承认，他他娘的羡慕了。
    “老赵，你认识这个孩子？”
    一旁，身边的人好奇的问了句。
    赵雷木讷点头：“认识……”
    身边人继续说道：“哦？”
    “你知道吗？刚才陈恭在下面，和苗俊龙闹出一点小矛盾来！”
    “具体原因，我可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的。”
    赵雷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哦？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边的专家笑了笑：“说来也巧了，昨天陈恭去手术室的会议室参观手术。”
    “结果……你知道怎么着？”
    “被这个苗俊龙给拦在门口不让进去。”
    “呵呵……谁能想到，这一切这么巧？”
    “今天苗俊龙想要上来，却被陈恭拦在门口，要邀请函。”
    “那苗俊龙你也知道，靠着老丈人原来是心胸外科的主任，性子比较张扬。”
    “呵呵呵……今天可是找到对手了！”
    赵雷听完之后，顿时笑着冷哼一声：“活该！”
    “呵呵。”
    说完之后，赵雷笑着指了指陈恭，说道：“你找到那是谁吗？”
    男子一愣：“陈恭啊！”
    赵雷摇了摇头：“不，这是我小兄弟，哈哈哈……”
    赵雷开心啊！
    说实话，这种快乐，老赵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需要靠着陈恭来嘚瑟一番。
    说起来，赵雷也是觉得哭笑不得。
    ……
    而这边，陈恭等荣誉校友们拍完照。
    众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每一个荣誉校友的桌子上都有身份牌。
    陈恭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校庆即将开始。
    李景明这时候，也和吕安山走了上来，和各位校友纷纷打了招呼。
    “冯院士，感谢您百忙之中参加我们的校庆。”
    李景明笑着主动握手。
    虽然是校长，但是面对冯玉明，他依然选择了一个相对低的姿态。
    冯玉明见状，也连忙起身回应。
    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陈恭，认真对着李景明说道：
    “李校长，我也是山河医科大的一员，同样也希望为母校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而且……我相信，李校长是一个有魄力的校长和领导。”
    “也相信山河医科大在你的带领下，可以继续走向辉煌。”
    李景明看了一眼冯玉祥，又看了一眼陈恭，虽然嘴上不说。
    但是内心却通透的很。
    他自然从秦学海那边得知了一些消息。
    冯玉明之所以能来，完全是因为陈恭。
    之前，冯玉明和山河医科大这边闹得有些不愉快，所以之前邀请的时候，对方甚至没有主动接电话，而是让助理简单回复了一句，拒绝了邀请。
    而这一次，对方亲自来了。
    李景明内心自然是有些开心，而且……学校这边和冯玉明是可以展开合作的。
    同样，有了冯玉明的帮助，学校是可以获得不少的好处的，对于学校发展，人才培养，高阶人才晋级，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没多久！
    卫健委的罗哲文也亲自来了。
    甚至还有省里面的一些领导，也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这一次的山河医科大五十周年校庆，上面十分看重。
    李景明打了一圈招呼之后，就朝着台下走去。
    此时此刻，校庆也即将开始了。
    不过……
    这时候，庞迪却有些坐立不安。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陈恭竟然有如此高的人气，一时间也是有些后悔。
    因为苗俊龙开罪陈恭，显然有些不合适。
    可是现在上去直接道歉，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的他可真的是后悔死了。
    他不蠢，自然很清楚，陈恭年仅21岁就能成为荣誉会员，今后的发展，会是怎样的光景。
    而相比庞迪！
    坐在操场之上，抬头看着荣誉校友这个方向，目眦欲裂，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慌乱和焦虑。
    李景明此时已经走到了台上，看着操场上的众人，点头鞠了一躬，然后说道：
    “感谢你们！”
    “感谢你们出现在这里，让我站在这个位置，有了特殊的意义。”
    “再次感谢你们。”
    “感谢你们选择了医学这条路，让我这个外行人的晚年，多了几分保障。”
    此话一出，顿时在场学生和老师，以及嘉宾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景明开局这一番话，就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一个接地气的校长，是多么的可爱？
    李景明认真说道：
    “我没有开玩笑。”
    “因为我们的院校使命，专业使命，就注定了，我们将来进入社会之后，必将成为医疗事业的一道城墙。”
    “你们之中，有学临床的，有搞药学的，有精通影像的，有擅长护理的……”
    “真的，站在我这个位置，我感觉到的和其他校长不一样。”
    “他们或许会讲很多道理，但是我不会。”
    “因为我在这里，最大的感触，就是安全感。”
    “因为我知道，我现在五十多岁，在不远的将来，我七八十岁的时候，我在山河省任何一家医院上班，从我住院开始那一刻，我会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你们会成为主任，专家，教授，以及……可爱的人。”
    “大家抬头看看，这个方向，这些都是你们的校友，请记住他们现如今这个样子。”
    “多看几眼。”
    “因为……”
    “那是你们未来的样子！”
    此话一出，顿时台下掌声如沸，经久不息。
    这时候，李景明拿起自己的草稿，忽然塞进了口袋里。
    “这份演讲稿，是我们办公室好几位专家呕心沥血熬夜好几天写出来的。”
    “我也背了好多遍，说实话……写的很好，但是……我记不住。”
    “现在站在台上，却忽然发现，这玩意儿真的没用。”
    “因为上面写的，都不是我想说的。”
    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大家再次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不少学生甚至开始吹起了口哨。
    李景明见状，笑了笑：“这个吹口哨的同学，我记住你了。”
    “不是因为你破坏了秩序。”
    “而是我希望你阅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秉持初心，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再次可以挺身而出，成为那个不惧艰险的，吹哨人！”
    李景明的这一番话，让不少专家纷纷起立鼓掌。
    台下的学生们也纷纷开始激动的鼓掌，大家朝着吹哨的同学望去。
    却发现那是一个大一的新生，他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眼眶通红鼻子发酸，但是……腰板挺直。
    李景明继续说道：
    “这一次的校庆，很多专家，都是我厚着脸皮亲自写小作文邀请来的。”
    “用了不少计谋，比如苦情戏，再比如苦肉计，甚至还用了美人计……当然了，唯独没有使用空城计。”
    “因为我知道，我们学校出去的人，绝对不会缺乏勇气和计谋，这种小心眼，对他们没用。”
    “最重要的是，他们知道，学校真的是空了！”
    “家底就这么一些了。”
    “山河医科大，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了！”
    “我邀请他们回来，我李景明站在这里，就是希望，他们可以带带我们的孩子们。”
    “你们都很优秀，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在未来，能优秀起来。”
    ……
    ……
    李景明的口才真的很好。
    而且极其善于演讲。
    或者是这一切是发自于肺腑，让他的演讲多了几分真挚。
    很快！
    李景明的演讲，就到了尾声。
    当他说出，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祝福我们的母校，五十周年，快乐！
    台下掌声，经久不息。
    许久之后，李景明等待掌声熄灭，再次鞠躬。
    “好了，我要说的话就这么多了。”
    “最后呢，余生……请多关照。”
    说完之后，李景明起身离开了舞台，台下台上，掌声很热烈。
    对于这个可爱的校长，大家都很喜欢。
    校庆继续！
    很快，就到了颁奖环节。
    主持人大声喊道：
    “请各位荣誉校友上台领奖！”
    话音刚落。
    整齐的队伍，冯玉明为首，大家依次朝着下面走去。
    “冯玉明教授，中国科学院院士，博士生导师，首都医科大副校长，玉明生物科技公司的董事长……”
    听见冯玉明介绍之后，顿时台下学生们激动了起来。
    紧接着是吴阙。
    “吴阙教授，中国科学院院士，博导，山河医科大第三附属医院院长……”
    每一个专家出现的时候，都会有一番介绍。
    而台下的学生们，可没有见过这样的市面，一个个激动的开始鼓掌。
    看到自己学校有院士，大家内心也是生出一种自信心和荣誉感。
    很快！
    一名名荣誉校友已经出现了。
    到了最后一位：陈恭！
    “陈恭，山河医科大大五学生……”
    话音刚落，顿时台下众人纷纷笑了起来，对于陈恭，很多人并不陌生。
    特别是临床专业的学生们，对于自己学院出现了一位顶级天才，他们都了解过一番。
    现如今，大家发现陈恭成为了荣誉校友之后，顿时掌声最为激烈。
    陈恭也对着大家微微鞠躬。
    下面众人对陈恭的议论，也攀升到了极点。
    大家纷纷转身交谈，这是谁啊？陈恭是谁？快讲讲！
    主持人这时候，笑着走到舞台上。
    “首先，恭喜各位成为我们山河医科大首批荣誉校友！”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
    “颁奖仪式，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掌声家带着背景音乐响起。
    领导们纷纷上台，颁发奖杯和荣誉证书。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聘书。
    而唯独陈恭除外，只有奖杯和荣誉证书，根本不存在什么聘书。
    毕竟……实在是不合适。
    你让一名大五学生做硕博导师？
    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颁奖之后，李景明上台，对着大家说道：
    “台下的所有同学们，大家看好了！”
    “台上的24名荣誉校友，可是你们未来的导师。”
    “我们学校和这些荣誉校友签订了相关合同，他们将会在我们学校，选拔一些人才，作为学生。”
    “其中也包括了冯玉明和吴阙院士！”
    “希望大家可以把握住这个机会。”
    “大家放心，院士的门槛，已经被我们学校打下来了，想要成为院士的学生，你们唾手可得！”
    “家人们，加油吧！”
    “赶紧努力吧！”
    李景明的话再次让大家哄堂大笑。
    冯玉明和吴阙两人也是摊手一笑，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接下来的活动里，就是荣誉校友上台发表演讲，不过只需要三个人。
    陈恭自然也乐得清闲。
    说实话，他上去干啥？
    说点啥呢？
    实在是没有想好。
    这个时候，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忽然消息弹窗了出来。
    赵曦：“校庆有意思吗？”
    陈恭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赵雷，笑了笑：“还挺有意思。”
    “我看到雷神了！”
    赵曦一愣，笑了笑：“是吗？”
    “听说还评选什么荣誉校友？”
    陈恭微微一笑，把奖状发了过去：“瞧，我就是！”
    赵曦回复了句：“翻白眼/jpg，雷神都不是荣誉校友，你吹什么牛啊，p照片谁不会啊！”
    陈恭忍俊不禁，没有解释。
    赵曦这时候忽然笑了起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未来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对了，我这里有了昨天的手术视频，你要看吗？”
    陈恭顿时愣了一下：“你哪儿来的，不是不让拷贝吗？”
    赵曦顿时眯眼一笑：“我自然是有我的手段喽！”
    “你也知道，我最厉害的手术，是摇人术！”
    陈恭笑了笑：“要啊，自然要了。”
    “我在这里坐着快要无聊死了。”
    “正好看看手术打发打发时间。”
    赵曦点头很快分献给了陈恭。
    其实！
    这个手术视频，是赵雷给赵曦的。
    得知陈恭昨天被苗俊龙刁难没看到手术之后，也把手机里面的视频发了过去。
    姜明泽作为华西医科大附属医院的心胸外科主任，实力自然很强。
    而且手法也很老练！
    赵雷也是想办法简单录制了一点。
    而且是得到允许情况下。
    赵曦说了句：“视频你别乱传啊！”
    “要是被对方知道了我们乱传视频，显然是有些不太好。”
    “而且，我听说姜明泽这个人挺小心眼的！”
    “他走到哪儿做手术，从来不让人们记录的。”
    “这有啥可记录的，不就是一个手术吗？”
    陈恭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这其实也是好理解的。”
    赵曦点头：“这倒是！”
    “我听说，姜明泽在华西的老师，当初就很厉害，最为擅长的就是血管吻合技巧。”
    “姜明泽在第一附属医院呆了四五年了，后来因为婚姻问题，离开了这里，没想到在华西那边，闯出了名头。”
    “这可真的是个人才啊！”
    “而姜明泽在心胸外科领域，名气也很大，据说被称之为，最细腻的心胸外科大夫，拥有完美吻合术的称呼。”
    陈恭听完，顿时愣了一下。
    这么厉害吗？
    完美吻合术？
    陈恭忍不住打开了手机里的视频看了起来。
    视频很短暂，只有短短的几个细节，就是对血管吻合的操作。
    陈恭刚一看的时候，顿时眼睛一亮。
    好厉害的操作！
    因为，这些手术细节实在是太厉害了。
    特别是针脚的处理，有效的解决了血管张力和血管狭窄的问题。
    陈恭不知不觉就看的有些入迷了。
    甚至，脑海里甚至对着这个视频进行分析起来。
    越看，越投入！
    相比赵主任的血管吻合术，这个吻合手法，有四五分的相似之处。
    但是……却同样也有三分的不一样。
    主要集中在血管内外模的处理上。
    他的优点很明显，甚至……会让血管吻合术的恢复加快，并且让血管破坏度大幅度降低。
    这是血管吻合术中最难的一点。
    难怪……对方舍不得让别人拷贝他的手术方法。
    这要是被看穿了，多尴尬啊。
    但是……陈恭觉得，姜明泽太过于小心了。
    因为渐渐地，陈恭发现一点。
    姜明泽的缝合手法，是建立在双手稳定性的基础之上，除此之外，双手稳定的同时，还需要足够的灵活度。
    陈恭仔细比划一番，似乎……自己都有些做不到。
    这就有些尴尬了。
    就在这个时候！
    荣誉校友演讲结束了。
    陈恭这边，忽然听见一阵声音响起。
    【叮！恭喜您，获得高级称号：山河医科大荣誉校友！】
    【称号属性：手指灵活度+5；双手稳定性+5；缝合类熟练度速度提升50%。】
    陈恭看到这个称号属性之后，顿时内心一喜。
    不错啊！
    手指灵活度和双手稳定性同时加了五。
    按照系统对于数值的判断。
    陈恭感觉自己的手指熟练度至少提升了百分之五十以上。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
    除此之外，就是稳定性。
    稳定性对于一名外科医生而言，至关重要。
    现如今，一下子两个收获，可以说是喜出望外。
    甚至于！
    陈恭都不太想要继续待在校庆现场了。
    要不……
    去模拟一下这种缝合术？
    想到这里，陈恭顿时更加跃跃欲试了。
    因为他发现，若是手法跟得上的话，姜明泽的技术是可以得到继续提升的。
    他的手法里，似乎存在着一些细微的小失误。
    这会影响手术的效果的。
    要不去试试？
    自己模拟一下？
    挑战挑战他？
    这时候……
    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嗯？”
    “看什么呢？”
    “好熟悉，这不是我的手术视频吗？你哪儿来的？”
    姜明泽好奇的看着陈恭，忍不住问了句。
    ……
    ps：今天有点累了，写的少了点，抱歉了。
    (本章完)
第三十章：战吧！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转身一看……
    发现是一个中年男子，对方桌子上摆着一个身份牌，上面写的“姜明泽”三个字。
    陈恭顿时尴尬的笑了笑。
    “你好，姜教授，这是……您的手术视频。”
    姜明泽听见这句话，顿时愣了一下：“哦？我的？”
    “你哪儿来的？”
    说话间，姜明泽的脸色瞬间有些阴郁了起来，甚至语气里多了几分质问。
    陈恭犹豫片刻之后，实话实说道：
    “这是昨天您在附属医院进行手术时候，在场的专家得到允许之后，拍摄的一些片段。”
    “您可以看一下。”
    说话间，陈恭主动把手机递了过去。
    陈恭很清楚，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解释清楚的，毕竟……若是因为自己，导致了这位校友和附属医院之间出现了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而且您可以放心，我并没有进行传播，只是自己学习。”
    听见陈恭的话之后，姜明泽若有所思。
    他的确昨天允许了赵雷的拍摄，但是……当时场合有些尴尬，他也是不好意思，才答应下来的。
    犹豫片刻之后，姜明泽直接给陈恭的这个视频选择了删除。
    “嗯，好，我知道了，不过……这个视频我给你删了。”
    说完之后，姜明泽这才把手机递给了陈恭。
    这一番操作直接把陈恭看傻眼了。
    好家伙！
    直接给自己删了？
    他有些错愕的看着姜明泽：“为什么要删除？”
    姜明泽看着陈恭身前的这个荣誉校友的牌子，笑了笑：“没什么！”
    “我是觉得，乱传不太好，虽然说也不是多大的秘密，但是……要是让年轻孩子学了以后，说不定会弄巧成拙，毕竟……每个人的技术，都是有着特殊的练习手法的。”
    “若是不能完全掌握了使用，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会有不好的影响。”
    陈恭沉默些许，继续问了句：“那你也不应该删除我的视频啊？”
    “毕竟，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
    “虽然说这是你的手术视频，但是我也没有乱传播，更是通过有效正确的手段得到的。”
    姜明泽笑了笑，不以为意。
    对他而言，删了就删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更何况……
    他本身也不太想让自己的视频大肆传播。
    想到这里，姜明泽拿起手机，拨通了赵雷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怎么了？”
    “你把我的视频给人了？”
    “对啊，但是就是陈恭，没有别人，怎么了？”
    “以后谁也别给，自己留着看就行了，好好学习，等你什么时候做到了，你再给别人。”
    说完了，姜明泽的语气有些强硬，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赵雷这边听到之后，顿时脸色一黑。
    这个姜明泽！
    不过，片刻之后……
    赵雷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当回事。
    毕竟，一个人一个性格，你能怎么着？
    而此时，陈恭看了一眼姜明泽，问了句：
    “你是在害怕吗？”
    “害怕别人看到之后超过你？”
    姜明泽被陈恭说的这句话，直接给呛到了。
    整个人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说实话，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说话如此直接，不考虑别人想法的人。
    “哪有那么容易学会？”
    “换句话说，警察会把一把枪随便给一个人吗？”
    “在你没有足够实力掌握这一项技术之前，这种手法，没有好处。”
    “再说了，你觉得我会担心别人学会吗？”
    “这也太狭隘了！”
    陈恭笑了笑，看了一眼姜明泽，认真点头说了句：
    “对对对！”
    说完之后，陈恭也不和姜明泽说话或者较真了。
    而是打开了医学论坛。
    在上面查询起来，关于血管吻合技术的相关信息。
    很快，陈恭就查到了姜明泽。
    不得不说，姜明泽是真的有点实力的，起码在血管吻合术这个领域的造诣，还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
    但是……网上也有很多人吐槽姜明泽自私的事情。
    说这个人手术，从来不允许其他人拍摄。
    因此，网上能找到他的手术视频十分少。
    即便是有，也是早期的一些，没有太多的价值。
    但是……查找的时候，陈恭忽然发现了有一个人名。
    “顾海义！”
    “华西医科大心胸外科主任顾海义，今年77岁，精细血管理念的提出者。”
    “精细血管理念？”
    这是什么意思？
    陈恭好奇之下，开始寻找了起来。
    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一本书，是顾海义的著作。
    当时顾海义成为全国名医的时候，每一个全国名医都有机会出版一本个人专著。
    而顾海义也发表了《顾海义血管吻合理念》这一本书。
    这本书的时间也不短了，将近20年。
    中华科技出版社出版，陈恭很快打开了这本书，看了起来。
    书中图文并茂，记载了很多血管解剖学的知识。
    对于各个血管的分析，都很透彻。
    这让陈恭顿时惊喜万分。
    没想到，一不留神，竟然还发现了一个宝藏？
    要知道，现在的那些专家专著简直不能看！
    陈恭前段时间疯狂阅读期间，也看了不少类似于顾海义心得一样的书籍，可是……看来看去，竟然发现这些东西千篇一律，甚至陈恭怀疑这是从百度上找的！
    还不如一个主治医生的心得有用。
    所以，后来，陈恭选择书籍，也逐渐挑剔起来。
    而发现顾海义的这本书，却也让陈恭有了一种淘到宝的感觉。
    惊喜啊！
    这时候，姜明泽本来就对陈恭刚才的那一番话搞得有些心态不太好。
    此时此刻，看见陈恭在看书。
    顿时忍不住斜着眼偷偷看了几眼，而陈恭见状，连忙捂住。
    “你干嘛？”
    “没事儿，颈椎有些不舒服。”
    “那、你得看医生，看我没用！”
    “……”
    陈恭和姜明泽两人的动作，幼稚无比。
    看的身后的一名专家忍俊不禁。
    姜明泽转过头去，双手抱于胸前，看着下面的众人，意气风发啊！
    以荣誉校友的身份回到母校，这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而且，是衣锦还乡。
    他甚至今天还要以优秀代表的身份进行演讲，想到这里，他索性拿出了自己的稿子，开始熟练起来。
    陈恭见状，愣了一下：“你要上台演讲？”
    姜明泽微微一笑：“是啊？我是优秀校友代表。”
    陈恭点了点头：“哦，你好棒！”
    “让我去，我没去，我觉得……我水平还不到位。”
    姜明泽：？？？
    你故意的吧！？
    陈恭也不以为意，索性拿着手机，看了起来顾海义老先生的书。
    这时候……
    姜明泽看着手里的稿子，有些不香了。
    他还是觉得陈恭手里的手机内容更吸引人。
    “你看什么书啊？”
    “干嘛？你又要删啊？不行不行！”
    “我……我就问问！”
    “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啊？你人品有问题！”
    姜明泽顿时恼羞：“我人品怎么有问题了？不要胡说啊！”
    陈恭嘟了嘟嘴：“你手术视频都给我删了，还不让赵主任给我看，这不是人品有问题是啥啊？”
    “你该不会是怕赵主任超过你吧？”
    这话一出，姜明泽气的差点跳脚：“他！”
    “放屁！”
    “他能超过我？”
    “哼！”
    陈恭一出，顿时疑惑起来：“你和雷神认识啊？”
    姜明泽翻了个白眼：“我俩以前是一个导师好吗？”
    陈恭：“那你为什么这么小气？”
    “人家赵主任这么大方？人家从来都不遮遮掩掩的好吗？”
    “大老爷们……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姜明泽顿时气坏了：“有个屁难言之隐！”
    “你他娘的胡说！”
    陈恭：“那就是格局不一样。”
    姜明泽真的后悔了，他发现自己似乎被陈恭硬生生拉到了陈恭的心智水平。
    “我才是荣誉校友好吗？他又不是，谈什么格局！”
    陈恭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牌子：“我也是啊！”
    “可是，我就是不如赵主任啊！”
    “你和我一个级别，我不如雷神，这不就等同于……你不如雷神吗？”
    姜明泽差点气死！
    继续说下去，他真的会被陈恭搞崩溃的。
    而陈恭也不去纠结了，认真看书起来。
    一不小心，就聚精会神状态进入了。
    而这种状态加持下，陈恭对于书中的理解，也越发专注起来。
    良久……
    陈恭忽然发现了一件事儿。
    仔细回想起来，这个姜明泽和对方的理念，惊人的相似。
    按照顾海义的思维。
    血管是一个独立的系统，不能笼统的把他当成简单的组织来对待。
    在缝合的时候，需要认真分析，仔细判断，甚至要结合血液流速，以及血管的主要弯曲度……等等。
    然后才选择缝合手法。
    当然了，缝合手法，也有很多。
    ……
    陈恭看的很细致，也很认真。
    渐渐地，他也进入了状态之中。
    事儿闭上眼睛，对着虚空模拟一番。
    良久之后，陈恭惊讶的发现，这个缝合法，分明就是这个姜抠门的缝合法。
    而且，按照对方的理论角度分析的话。
    姜明泽现在的水平，还不成熟，仅仅只是掌握了而已。
    当然了，不是说姜明泽水平太差。
    而是因为这个技术要求太高了。
    需要高超的感知力，对血管损伤区域可以精准的感知。
    需要超绝的手指灵活度，毕竟要在血管上起舞，自然需要一定的操作空间。
    以及，十分顶级的稳定性，血管吻合的稳定性，决定了血管破坏程度的高低。
    因为一个血管，要求缝合严密，而且每一个地方，都不能伤口区域。
    这就需要稳定的发挥空间。
    这一点，太难了。
    陈恭有些感慨，这个顾海义教授，的确是个人才，但是……仅仅只是提出来了一个理论性的高度。
    按照顾海义的思维。
    比如，血管吻合之后，达到自然的水平。
    千万不要小看这要求啊。
    记住，手术永远是破坏人体原本的组织，进行修修补补。
    而自然状态下的效果，才是最佳效果。
    所谓，完美的操作，要求的目的是：自然。
    这一点，陈恭此时也了解。
    比如，血管端端吻合之后，长度会发生改变，如此一来，就会张力改变，而适当的修补，如何让张力恢复呢？
    这就是水骗鬼呢！
    除此之外，再比如，吻合的时候，必须注意使血管的纵轴一致，但是如果缝合角度问题出现以后，甚至会有血管扭转度的出现。
    要知道……血管可不是一个金贵的组织。
    每天，每时每刻，每一分钟，都在流转，消耗。
    这一点点的误差，就会导致不可估量的后果。
    所以说，太哪了！
    但是，陈恭看到这里之后，却有些跃跃欲试了，他想试试！
    陈恭这边太过于专注，以至于这时候，姜明泽还真的偷看了起来。
    当他看到陈恭看的书之后，顿时差点没有没忍住笑了起来。
    “呵呵！”
    “你看这本书啊？”
    “哈哈，这么想学血管吻合？”
    “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教你？”
    “你不是大五吗？我正好也可以带研究生，你叫我老师，我叫你血管吻合！”
    陈恭顿时翻了个白眼：“你人品有问题。”
    姜明泽此时气坏了！
    “我……我不就是把你视频删了吗？”
    “这么嫉恨我！”
    “你知道吗？这本书我还参与了呢？”
    “你翻一翻，末尾的地方，有我缝合的效果。”
    陈恭听完，顿时有些诧异起来。
    连忙翻看一番，还真的看到了几张配图。
    照片是姜明泽提供。
    “你缝合的？”
    姜明泽点了点头：“厉害吧？”
    陈恭笑了笑：“可真差劲儿。”
    “你瞧这个角度，还有这个张力！”
    “哎呦，我的妈呀，这里是股动脉血管吧？这个弯曲度和血流速度压根不匹配，而且你的张力是存在问题的！”
    “差劲儿！”
    “你现在改变我对你的评价了。”
    “也比较理解你为什么不会给人留下你的手术视频了。”
    “原来是因为怕丢人啊！”
    “不过，这顾老爷子可真狠你啊，把你的照片放在上面鞭尸，直接拉低了这本书的成色。”
    “你到底怎么得罪人家了？”
    这一番话，陈恭说的可真的是太开心了。
    此话一出，姜明泽的心态都要炸了！
    可偏偏，他还真的不能生气。
    如果别人贬低他，是狡辩，是无理取闹，是睁眼说瞎话。
    而陈恭损人，是真的从理论高度出发，从实际效果落地，真实的阐述了这个血管缝合的不足和缺陷。
    这直接让姜明泽差点原地起飞。
    “你！”
    “我那时候只有三十多岁！”
    “你三十多岁能有这样的水平？”
    陈恭沉思片刻，认真思考了起来，看着姜明泽：“有点困哪！”
    姜明泽这边刚刚准备呵呵一笑。
    却听见陈恭继续说道：“这可能是我上个月的水平吧！”
    “我才21岁，三十多岁这个样子，这得多差劲儿啊！”
    听见这话，姜明泽直接冷哼一声。
    “哼！”
    “狂妄的年轻人！”
    “不知天高地厚。”
    陈恭：“哼！”
    “自私的中年人。”
    “你人品有问题！”
    陈恭说完，起身就离开了。
    看着陈恭起身离开，姜明泽气的差点想要跺脚。
    这个混蛋！
    骂完我就走人？
    根本不给我反击的余地。
    你这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留下来继续吵啊！
    ……
    陈恭今天倒也没有什么事情，陈恭离开也不仅是因为姜明泽。
    他刚才就想要起身去做动物模拟实验。
    试一试他获得的荣誉称号的价值。
    伴随着手指灵活度和稳定性的同时提升，陈恭感觉自己的实力，是有所提高的。
    具体有多少，他不知道。
    而且，顾海义老先生这本书对于陈恭来说，效果太好了，简直是受益匪浅。
    他现在很想去试试，到底怎么样？
    而且，这个姜明泽真的是让陈恭有些不喜欢。
    虽然说对方的血管吻合术的确是厉害。
    但是……这样一种自以为是甚至有些自私的态度，让他着实有些不喜欢。
    再说了，医学和其他不一样，术式这种东西，看一看就能学会吗？
    可是……学会了又能怎么样？
    医学是救人的技术。
    按照你这种思维……每个人都敝帚自珍，把东西都珍藏起来，那他娘的医学还发展个屁啊！
    医学和其他技术不一样。
    就连国际顶级专家，对于外科新术式，甚至都会进行指南更新。
    如果真的世界上所有人都这样自私。
    腔镜技术压根就别传入中国了！
    不可否认，每个人不可能都会把自己的东西分享出来。
    但是……
    也没有必要这样随便拿过手机来就给删视频吧？
    更何况，这是得到你允许才拍摄的。
    陈恭越想，就觉得越气。
    有什么可豪横的。
    我倒要看看，你这技术，到底有多牛！
    等有一天，我研究出更好的血管吻合技术，到时候我直接公布细节，看看你有什么得意的。
    而此时的姜明泽则是深呼吸三百口气，也没有从陈恭的怒怼中恢复过来。
    眼看着就要上台演讲。
    他可真的是气坏了。
    早知道……和一个孩子有什么闹腾的！
    失态了，失态了！
    可是想到这家伙说他自私，他就有些憋屈。
    这个小混蛋。
    自私怎么了？
    我就自私！
    哼！
    气死你。
    我就不告诉你，就不给你看。
    哼！
    ……
    陈恭回到实验室之后，立马找刘文丽主任送来了一堆实验老鼠。
    开始了自己的练习。
    陈恭一开始可是信心大增。
    感受到双手的稳定性和灵活性，他很有信心。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恭开始了对于老鼠的血管吻合。
    可是！
    一而再，再而三的。
    陈恭都很难达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个状态。
    或者说，太难了。
    他努力回想起视频里姜明泽的一些细微操作。
    再次调整。
    这一次……
    同样失败了。
    陈恭顿时有些无语。
    练习！
    再练习。
    直到到了晚上，陈恭依然在练习。
    虽然还是失败更多，但是陈恭这边似乎也得到了一些诀窍。
    准确点说，是姜明泽的视频里的一些细节，让陈恭终于进步了一些。
    可是这还不够啊！
    晚上的时候。
    荣誉校友聚餐。
    秦学海亲自给陈恭打来了电话。
    “小陈，晚上的饭局你得来啊！”
    “今天我都没有找到你，你去哪儿了？”
    陈恭尴尬的笑了笑：“我在实验室呢。”
    听见陈恭的回答之后，秦学海微微一愣，哭笑不得。
    这孩子，校庆的时候，都去实验室啊？
    “行了，行了。”
    “也得劳逸结合呢。”
    “今晚的聚餐，过来吧。”
    “很多老师对你都很感兴趣，想和你聊一聊。”
    陈恭点头，对着秦学海说了句：“好的，主任。”
    “你把地址给我，我到时候过去。”
    挂了电话，陈恭继续缝合他的老鼠。
    为了资源充分利用，他把每一只老鼠的血管，充分利用起来。
    缝合的成功率还挺高。
    但是……
    想要达到“无损”的状态太难了，更别提“自然”了。
    这个自私的混蛋，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想要超过他，看来一天比较困难。
    陈恭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聚餐的地点和时间，摇了摇头。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超过对方了。
    ……
    晚上，陈恭打车去了山河饭店。
    作为山河省命名的饭店，规格和逼格，自然都很高。
    聚餐的地方，在山河厅。
    包间很大，那一张桌子，比起自己卧室都要大得多。
    桌子中间是山河大桥的模型，很漂亮。
    而来参加晚宴的，自然是荣誉校友，除此之外，就是学校的几个领导。
    陈恭进来之后，很快看到了桌子上的名牌。
    陈恭走到自己位置上，惊讶的发现，一旁还是姜明泽。
    陈恭翻了个白眼。
    得了！
    又遇到这个男人了。
    姜明泽则是笑了起来，小样儿，今天骂了我就走，晚上不得喝死你？
    骂不过你，还喝不过你？
    这时候，姜明泽忽然看到陈恭手上的一些痕迹，顿时愣了一下。
    这是缝合的痕迹啊！
    作为一个深谙此道的专家，姜明泽一眼就看出来了陈恭手上的痕迹是长期使用持针钳和缝合针线的痕迹。
    一时间，姜明泽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对着陈恭笑了笑。
    “呵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怎么样？成功了吗？”
    陈恭闻声，冷哼一声：“哼！”
    “迟早超过你！”
    “你这个自私的中年老头。”
    一听这话，姜明泽顿时气的鼻子都歪了。
    不过，还是笑吟吟的说到。
    “哈哈哈！”
    “不着急，我等你！”
    “想要超过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起码你得先试试你们雷神主任。”
    姜明泽虽然自私，但是对于陈恭的这一番态度，还是很欣赏的。
    毕竟……
    一个能在校庆时候，转身跑去实验室练习缝合术。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从这一份勤劳和决心，就注定了他的成功不是偶然。
    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荣誉校友，而且有那么多的成绩，这可真的不容易啊！
    而且，想到下午时候，他和赵雷聊天时候，陈恭的一些思路。
    姜明泽也很欣赏。
    但是！
    欣赏归欣赏。
    你骂我可不行啊。
    陈恭冷哼一声，开始吃饭。
    对他而言，这个荣誉校友聚会，可没有啥意思。
    还不如吃点饭来的划算一下。
    毕竟，饿了一天了，吃点好的，补补元气。
    自己还长身体呢。
    这时候，姜明泽忽然端起酒杯：“考虑怎么样了？”
    “做我的学生，我教你缝合。”
    “以后你继承我的学术理念，呵呵，如何啊？”
    陈恭冷哼一声：“包括自私吗？”
    “才不稀罕呢！”
    姜明泽见状，忽然转变思路，笑着说道：“这样吧！”
    “你陪我喝酒。”
    “我给你讲一点关于缝合的手法和技巧。”
    “如何？”
    陈恭闻声，顿时眼睛一亮：“你人品不行，不和你喝酒。”
    “万一骗我怎么办？”
    姜明泽一听这话，乐了：“好！”
    “我保证不骗你！”
    “骗你我是赵雷的孙子！”
    陈恭一听这话，端起酒杯就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进针的？”
    姜明泽微微一笑：“用手！”
    陈恭顿时差点气的打人。
    而姜明泽这时候，却忽然用筷子比划了一下。
    陈恭看到这一幕，顿时眼睛一亮：“好！”
    “下一杯！”
    ……
    周围的专家们，都在和领导觥筹交错。
    而陈恭，在和姜明泽拼命。
    原本姜明泽还觉得自己有一战之力！
    但是……
    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件事儿。
    自己似乎喝不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可是，陈恭是一杯接一杯的和自己喝酒。
    在姜明泽实在不下去，想要放弃的时候，陈恭忽然倒下了。
    陈恭也喝多了啊！
    虽然有系统，但是他娘的不是超人啊。
    这是陈恭第一次喝醉。
    但是……满足的很啊。
    学到了不少好东西。
    不亏！
    而李景明和秦学海看着喝多的陈恭，直接傻眼了。
    好家伙，荣誉校友聚餐这种场面餐你给喝这么多？
    合适吗？
    这才多久啊？
    吃饭不到一个小时。
    真正的活动还没有开始展开呢。
    秦学海还寻思着，要给陈恭介绍一个导师呢。
    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喝成了这个样子。
    秦学海只想捂脸。
    李景明也是哭笑不得。
    这个小祖宗，还不能骂，怎么办啊？
    于是！
    无奈之下，秦学海和李景明两人只能自己亲自动手，在这里安排了一个房间，把陈恭送了上去。
    ……
    ……
    校庆第二天还有活动。
    属于学术交流活动。
    陈恭也没有参加。
    有了前一天的经验，他今天必须要好好练一练。
    干掉这个自私的混蛋。
    至于他昨晚没有和荣誉校友吃饭，以及提前喝醉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一大早从酒店醒来之后，他就直接打车去了实验室。
    今天必须要搞出来！
    于是……
    小老鼠们再次遭殃了。
    大哥，校庆呢，我们老鼠就不参与了吗？
    难道我们就不是山河医科大的一员了吗？
    人家隔壁的兔子今天都加餐了！
    我们呢？
    加刀？
    这合适吗？
    可惜，陈恭不懂鼠语。
    只能继续手术。
    可惜！
    一天过去了。
    虽然效果还是有。
    进步也不小。
    但是……依然没有成功。
    第二天。
    校庆结束了。
    大多数的专家，也开始返程了。
    陈恭也来到了医院，正常上班。
    看着陈恭无精打采的样子，赵曦也是愣住了。
    “喂，陈恭，你不是参加校庆吗？”
    “怎么累成这样？”
    “你们校庆干啥了？”
    陈恭叹了口气：“哎！”
    “我这几天和老鼠待在一起，压根没有注意校庆发生了什么。”
    赵曦顿时翻了个白眼：“那你可真的可以的！”
    “看来，收获很糟糕啊！”
    陈恭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这时候，雷神走了进来，看见陈恭之后，直接说了句：“小陈，你来跟我一起手术。”
    赵曦一愣，就要起身。
    而雷神直接说了句：“你不用来了。”
    “小陈来就行了。”
    赵曦：？？？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这合适吗！
    我是他老师啊！
    你绕过我让他去手术，这不是打我脸吗？
    老爸！
    你过分了啊！
    假公济私。
    还说不叫贤弟了？
    陈恭一愣，连忙点头，跟着赵雷就朝着手术室走去。
    刚进门，两人一起换的手术衣。
    “韩主任呢？”
    “不叫他！咱俩做！”
    “哦……”
    陈恭再次问了句：“那……什么手术啊？”
    赵雷看着陈恭，笑了笑：“今天简单，是腿部一个血管瘤，切除就行了。”
    “你来缝合。”
    陈恭听完，顿时眼睛一亮：“我……合适吗？”
    赵雷认真说了句：“你这两天校庆，一直在练习吧？”
    “我觉得，我应该给你一个机会。”
    陈恭听见赵雷的话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的？”
    赵雷笑着说道：“姜明泽跟我说的啊！”
    陈恭撇了撇嘴：“这个自私的混蛋啊！”
    “还删我视频。”
    赵雷笑了笑，摇了摇头：“嗯，你这个形容比较好，自私的混蛋！”
    “这个家伙，的确就是这样。”
    “但是……真要这么说的话，其实他也不是没有优点。”
    “他是一个好医生，这不能否认。”
    陈恭一边走，一边和赵雷聊了起来：“赵主任，您认识姜明泽？”
    赵雷点头，撇了撇嘴：“哈哈，不仅认识，太熟了！”
    “我俩以前是一个师门的！研究生期间是一个老师。”
    “不过……后来，他去了华西。”
    “我留在了山河省。”
    “他读了博士，我没有，直接参加了工作。”
    赵雷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且，姜明泽以前不这样的，以前还挺大方的，没想到去了华西成了这样了。”
    “以前的时候，姜明泽和我关系特别好。”
    “丝毫没有因为都是老师的学生，而且是一届的，就竞争。”
    “准确说起来，他还是我们的媒人呢！”
    “那时候，姜明泽通过实习，认识了一个学妹，还带来给我认识。”
    “那时候……”
    “哎，怀念啊！”
    “后来，我和学妹越来越熟，就谈了对象，毕业就结婚了！”
    “原本我们几个还说以后在一个医院呢！”
    “谁知道，这小子竟然考了博。”
    “哎！”
    陈恭越听越不对劲儿。
    “等等！”
    “主任……”
    “你说……姜明泽认识了学妹，带你一起吃饭，然后你们越来越熟，然后……你和学妹结婚了？”
    赵雷点了点头，笑了笑：“没错啊！”
    陈恭顿时竖起拇指。
    好家伙！
    原来这个自私的混蛋，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
    把心爱的女孩儿带给兄弟认识，你倒好，吃了兄弟的草，让兄弟考博？
    真的得谢谢你啊！
    忽然，陈恭觉得，这个姜明泽的自私，不是没有原因的。
    要他，他也自私。
    这混蛋。
    说话间，赵雷就带着陈恭到了手术室内。
    因为只是最普通的血管瘤，切除难度不高。
    陈恭全程参与了下来。
    但是！
    陈恭今天的缝合，却出奇的在状态。
    或许是这两天的失败，让他总结了太多经验？
    还是说，人和老鼠，还是有差距的？
    【叮！恭喜您，无损缝合成功！】
    【叮！恭喜您，触发福星称号奖励。】
    【您这两天，连续失败次数高达319次，成功后，获得丰厚的奖励！】
    【叮！恭喜您，您的无损缝合手法，并且直接达到自然状态。】
    【叮！恭喜您，血管吻合术，提升至：完美级！】
    这一连串的奖励，陈恭直接懵逼了！
    我曹！
    我曹！
    这下……牛逼了。
    我完美了？！
    陈恭的第一反应是：“赵主任，那姜明泽呢？”
    赵雷一愣：“你问他干啥？”
    “他今天有一台手术，完了以后，就回去呢。”
    “对了，姜明泽让我告诉你。”
    “下午的这一台手术，让你也去看看呢。”
    “免得他走了以后，还被你说抠门小气。”
    “呵呵呵呵……”
    而此时，陈恭满目战意！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震撼！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看着陈恭跃跃欲试的眼神，赵雷顿时愣一下。
    “你这小子……怎么了？想啥呢？”
    说完之后，赵雷开始检查陈恭的手术结果。
    第一眼看去之后，赵雷只是略微惊讶片刻。
    但是……
    当他再次深入其中，耐心检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幕，逐渐让他瞪大眼睛。
    “等等！”
    “小陈，这……你这个缝合，是哪儿学的？”
    陈恭摇了摇头：“这不是您教的吗？”
    “上次那一台手术，您不是教我进行血管吻合了吗？”
    赵雷听见这话，不由得老脸一红。
    你恭维谁呢？
    虽然老赵对于血管吻合有些独特的心得，而且水平也确实不低。
    但是……这压根不是自己这个路子啊！
    而且，陈恭的缝合中，无论是血管缝合的严密性，还是缝合的速度，都不如自己，甚至差了很多。
    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骨干级的水平。
    当然了！
    不可否认，陈恭能有这样的水平，已经实属不易了。
    但是，最让赵雷震撼的是陈恭对于血管的损伤，真的是微乎其微！
    这就有些让他惊讶了。
    他怎么做到的？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我说的是你这个血管损伤的干预，也就是无损。”
    “你别告诉我你不懂这个东西。”
    说话间，赵雷面色凝重的盯着陈恭，看了许久。
    陈恭见状，也是愣了一下。
    “很难吗？”
    赵雷：“？？？”
    他直接被陈恭的这句话给说笑了！
    何止是难啊？！
    “你小子！”
    “开始跟我装起来了，是吗？”
    “难？呵呵！”
    “我告诉你，你知道这个姜明泽赖以生存的技能是啥吗？”
    “就是这无损状态！”
    “无损，其实无法称之为真正的无损，某种意义上来说，所谓的无损，只是一种梦寐以求的状态。”
    “想要达到无损的状态，难度极高！”
    “无损是血管吻合中最难的一个点。”
    “相比缝合速度、严密性……这些其实都可以通过技术来弥补，但是唯独无损，想要掌握太难了。”
    “你小子，竟然和我说很难吗？”
    “呵呵呵……”
    “你要是让姜明泽这混蛋知道你已经有了无损的一些征兆，他还不得气死？”
    “你知道他为了今天努力了多久啊？”
    陈恭：“哦，难怪他这么抠门！”
    赵雷：？？？
    这两者之间有直接关系吗？
    赵雷顿时哭笑不得：“也罢，也罢！”
    “对了，今天手术，很成功！”
    “不过……”
    说到这里，赵雷也有些扭扭捏捏起来了。
    作为普外科的雷神，他赵雷何曾这样小女子一般的忸怩作态。
    可现在，赵雷偏偏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个，小陈……你这技术……我觉得……还有点细微的……这个……改进的空间！”
    “要不，咱们找个时间，一起琢磨琢磨？讨论讨论？你看怎么样！”
    听见赵雷的话，陈恭忽然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眼神里满是怀疑。
    赵雷见状，不免尴尬的说了句：“你瞧你，这啥眼神啊！”
    “大哥能有什么坏心思啊！”
    “贤弟若是能更进一步，我这边也能替你高兴啊！”
    陈恭直接说了句：“你是想学吧？”
    赵雷：……
    你这样合适吗？
    赵雷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不喜欢这个混蛋了。
    一点人情世故都领悟不了。
    自己虽然粗犷，但是粗中有细，呸，是该粗的粗，该细还是得细腻一些的。
    可陈恭这家伙，简直不给活路，一句话的威力，就如同装了六把无尽，刀刀暴击。
    赵雷正要说话，忽然转念一想！
    对啊！
    战胜魔法的只有魔法。
    所以，赵雷直接点头：“对啊！”
    这一下，轮到陈恭诧异了。
    好家伙。
    你这……挺厉害啊。
    脸都不要了？
    诚实在你这里，怎么成了贬义词呢？
    ……
    赵雷继续问了句：“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陈恭说道：“其实，这就是全国名医顾海义老教授的心得。”
    “不过，顾海义教授只是提供理论性的研究。”
    “真正的在发展中做出跨越性的一步的，应该还得是姜明泽。”
    “我也是看了这本书，然后回忆起姜明泽的缝合画面，然后这才琢磨出来了一些东西。”
    不可否认的是，姜明泽是真的有实力的。
    无论陈恭承认不承认。
    这个“无损”的特点，也是目前国内血管吻合最为高端的一个领域了。
    至于“自然”这个在顾海义书中出现的最佳状态。
    基本不太可能出现！
    赵雷也看过顾海义的书。
    认真说了句：“这本书……其实我不建议直接看！”
    “因为，顾海义的理论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太现实！”
    “而且消耗大量的精力、人力、物力……等资源，去想要实现那些理想的状态，不现实。”
    “医学是不完整的。”
    “而且，真要是达到了无损的地步，也就足够使用了。”
    “所以呢，你看看那本书就行了。”
    “千万别走火入魔啊！”
    陈恭听完，顿时咂舌。
    好家伙！
    他已经把这本书琢磨完了。
    而且……
    一不留神，似乎真的到了对方提到的自然状态。
    也就是完美级。
    这该怎么解释呢？
    陈恭一时间，有些沉默。
    犹豫片刻之后，陈恭问了句：“赵主任。”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这种状态是有可能实现的呢？”
    赵雷也是被陈恭这个问题说蒙了。
    他认真说道：“只有一种可能！”
    陈恭顿时两眼毛光：“是吧？”
    赵雷点头：“走火入魔情况下，可能实现！”
    “因为只要是手术，就是不完美的。”
    陈恭：“！！！”
    意思是……我走火入魔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在这时候，患者忽然问了句：“等一下！”
    “舅舅，你能给我挪一下这个单子吗？”
    “我也想看看……”
    赵雷黑着脸：“不行！”
    男子咳咳一声：“不看看是吗？”
    陈恭压低声音：“就这么点本事，能让你学去啦？那还得了？”
    “你舅舅就靠这个吃饭呢，哪能让你随意看呢！”
    听见这话，那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雷也是忍不住黑着脸说了句：“少贫嘴！”
    “你小子！”
    “这是我外甥。”
    “还好手术成功了，要不然回去我不得被我大姐骂死。”
    床上的患者听着这个声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等等！”
    “大舅！”
    “还有这个医生……”
    “您该不会是第一次做我这一台手术吧！”
    听见大舅的话，陈恭咳咳一声，赵雷也是尴尬的不作声。
    好家伙，难怪这么放心呢。
    原来是自己人啊！
    陈恭差点对着赵雷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我赵主任。
    这点格局，就不是姜明泽这个抠门能体现出来的。
    不过……话说，做赵主任的亲戚，还挺危险的啊！
    眼看着手术完成了，赵雷压低声音，对着男子说了句：
    “回到病房，跟你妈说，就说是我亲自做的！”
    “听见没！？”
    男子欲哭无泪：“大舅，我这腿能保住吧？”
    赵雷恶狠狠的瞪一眼对方：“你要不想保住也行！”
    男子连忙闭嘴，闭着眼：“哎呦，我怎么听不见看不见呢……”
    “麻醉效果可真好啊！”
    “谢谢主任。”
    陈恭：……
    ……
    手术完成了，陈恭洗了手，换了衣服，就回到了病房。
    赵曦此时继续保持“嘟嘴状态。”
    这种状态下，怒气值+3；嫉妒心+1；大姨妈推迟可能性+15%；子宫肌瘤概率+3%。
    陈恭见状，笑着说道：“好了，还生气呢？”
    “我给你讲个好玩的！”
    赵曦听见这话，顿时竖起耳朵：“什么好玩的？”
    陈恭压低声音，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
    “我刚才去做的手术是腿部的血管瘤切除术。”
    “赵主任让我独立做的！”
    “嘿嘿！”
    赵曦白了一眼陈恭：“就这？你故意显摆的，是吧？”
    “这个死雷神！”
    “凭什么不叫我去啊！”
    陈恭继续说道：“哈哈，这不是重点！”
    “你知道吗？患者叫雷神，大舅！”
    “啧啧啧，这雷神的格局，可真大，我第一次手术，就让我在亲戚身上做！”
    “一点也不含糊，直接让我放手做！”
    “赶明天，我得问问雷神，家里有没有亲戚了，我想试试其他手术？！”
    赵曦顿时瞪大眼睛。
    “什么？！”
    “叫……大舅？”
    “那个人，是不是三十五六岁，塌鼻子，浓眉大眼的，嘴唇很厚！”
    陈恭连忙点头：“没错！”
    “这老哥，虽然长得难看了点，但是……人挺好的。”
    “哈哈！”
    赵曦顿时傻眼了。
    好家伙！
    老爸不怕姑姑骂他啊？
    让陈恭上手术！
    陈恭继续说道：“呵呵，你说雷神这浓眉大眼的样子，基因真的太可怕了。”
    “他要是个儿子，还好！”
    “你说要是个女儿，这得长啥样啊？”
    “咿呀……吓人！”
    陈恭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赵曦脸色铁青，眼神里有几分杀意在弥漫。
    ……
    ……
    当天下午的时候。
    赵雷带着陈恭直接到了心胸外科的办公室内。
    进来以后，陈恭就看到了庞迪以及那个苗俊龙。
    但是陈恭却不以为意的自觉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庞迪犹豫片刻，想说点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
    虽然在临床领域，陈恭只是一个大五的实习生，但是……人家在学术领域的地位，已经是荣誉校友。
    是可以和姜明泽平起平坐的男人。
    而今天这一台手术，真正的主角，只有一人，那就是姜明泽。
    除此之外，其他人都是配角，哪怕是赵雷，也只是过来当助手的。
    苗俊龙看见陈恭之后，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倒也正常，好看才能怪呢。
    但是，苗俊龙想到关乐山对于陈恭的偏袒，自然屁也不敢乱放，只能坐在办公室内，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候。
    姜明泽走了进来。
    不过……
    姜明泽进来以后，视线在办公室内环视了一圈之后，却落在了陈恭身上。
    看到陈恭之后，姜明泽自然是嘴角微微上扬。
    没错，他今天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血管吻合术。
    “姜主任，咱们……开始吧？”
    庞迪看见姜明泽进来，笑了笑，站起身子说道。
    姜明泽点了点头：“好！”
    “开始吧！”
    说到这里，姜明泽带着几分深意看了一眼陈恭。
    而陈恭见状，却不以为意，目光同样是直接看向对方。
    这让姜明泽先是一愣，随即一笑。
    这小子！
    还真的是……不服输啊。
    这劲儿，呵呵呵……年轻真好。
    这时候，庞迪忽然对着姜明泽问道：“姜主任，对了，要不要通知一下家属？”
    姜明泽摇了摇头：“先不用了！”
    我们先讨论一下情况，分析一下患者的病情，决定了手术方案，然后再找患者谈话。
    今天这个患者，也很特殊，属于千里奔袭，来到这里寻求手术治疗的。
    姜明泽的水平，在圈子里自然是小有名气。
    特别是在某种特殊类型的手术领域，有着很高的知名度和话语权。
    就比如今天这个患者，是一个多发性动脉炎的患者。
    患者也是没办法，在华西医科大那边，他根本拿不到床位。
    那边的住院患者很多，说句实话，姜明泽哪怕是主任，但是他自己都挂不到自己的号。
    当然了，硬是给找关系进来，也可以！
    可是……
    显然这样的操作，是没有太多意义的。
    所以，姜明泽于是便安排了几名患者来山河省，到这里住院，然后安排几台手术。
    正好一来可以来参加这个校庆的同时，也解决一些问题。
    很快，庞迪这边对着苗俊龙使了个眼色。
    对方连忙起身，开始准备打开多媒体，进行患者情况的介绍。
    而这个时候，姜明泽却突然坐到了陈恭身边。
    陈恭见状，满是嫌弃的拉开了一个座位的距离。
    和这个自私的混蛋坐在一起，陈恭有点过敏，特别是，陈恭很清楚，这个混蛋还喜欢嘚瑟。
    我姜明泽见状，也很无聊很幼稚的继续坐到了陈恭身边。
    这一次，陈恭没有继续换位置了，只是忍不住对着姜明泽说道：“幼不幼稚？”
    姜明泽微微一笑：“幼稚？”
    “呵呵……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报我的研究生？”
    “你知道的，我的研究生，可不是那么容易，多少人抢着呢。”
    “我可以毫无保留的把无损缝合法教给你。”
    “如何？”
    陈恭闻声，微微一笑：“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姜明泽好奇的看向陈恭：“说一说？”
    陈恭压低声音：“我和学校沟通一下，给我硕士生导师的资格，然后你给我做学生！”
    “如此一来，我可以让你的缝合法，至少提升一个段位。”
    “说不定，可以实现自然的状态！”
    “怎么样？要不考虑考虑？”
    姜明泽闻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带着几分笑容看着陈恭：
    “你这家伙！”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真的是一个狂妄到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混蛋！”
    “呵呵……还自然？”
    “你知道，完美的自然，其实是不存在的好吗？”
    “那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
    “一会儿，我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缝合。”
    而这时候，庞迪看见姜明泽和陈恭有说有笑，内心也是叹了口气。
    虽然陈恭那天闹了一些不愉快。
    但是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值一提，提他干嘛？徒增几分烦恼吗？
    没有任何意义！
    而这时候，苗俊龙也准备好了课件和投影仪，站在前面，清了清嗓子，似乎感觉参加这样的手术，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事实上，的确如此！
    这样的一台多发性大动脉炎，可不是一台简单手术。
    他的全称，叫“胸主动脉-腹主动脉旁路移植术”。
    这名字，一听就难！
    苗俊龙这时候，对着姜明泽和庞迪两位主任点头之后，认真说道:
    “接下来的术前讨论环节，由我来主持，首先，十分感谢庞主任对我的信任，也感谢姜明泽……”
    苗俊龙或许是真的感动，也可能是单纯的没话找话说。
    但是！
    陈恭忍不住白了一眼，直接嘀咕一句：“竟说废话，直接开始就行了！”
    姜明泽闻声，也是忍不住说道：“直接开始吧！”
    “别浪费时间了！”
    说实话，对于这种人，姜明泽是一点也不喜欢。
    而庞迪却很受用。
    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所在。
    苗俊龙听见这话，连忙点头：“好！好！好！”
    “患者，男，55周岁，头痛三年，加重一月……”
    “五年前，因为脑梗住院，诊断出多发性动脉炎，一年后发现复发性血栓……”
    “患者住院检查，发现胸部右动脉瘤样扩张，而且……出现了较高的血压差。”
    “患者目前进行了风险评估，若不进行手术治疗，可导致继发性血栓形成，导致肺动脉、和冠状动脉受累，而且动脉瘤将会扩张。”
    “这是患者的片子，大家可以看一下。”
    陈恭在下面，认真听了起来。
    多发性大动脉炎，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手术的难度也不低！
    对于这种病，陈恭这段时间了解也很多。
    多发性大动脉炎指主动脉及其分支的慢性、进行性，且常为闭塞性的炎症。
    而且，关键是本病病因尚不十分明确。
    只能对症治疗。
    这种疾病的发病机制也很难受，因为这是一种主要累及主动脉及其重要分支的慢性非特异性炎症，导致节段性动脉管腔狭窄以致闭塞，并可继发血栓形成，肺动脉及冠状动脉亦常受累。
    简单点说，就是血管内发生了炎症，导致了血管壁的狭窄了。
    而且是多发性的。
    这就需要对人体血管进行一次重新的疏离，把那些存在炎症的区域进行切除，然后重建血管。
    听起来很简单。
    做起来却很难。
    难点主要有以下的几个方面。
    第一：因为是大动脉血管，所以在血流控制的时间上，需要严格把控，缝合速度要求比较高。
    第二：血管需要重建，这就需要切除很多狭窄的区域，如何重建？难度很高！
    第三：因为患者有动脉炎，所以在血管缝合的时候，最好可以无损缝合，虽然无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要尽可能的防止血管壁的破坏加重，所以对于“无损缝合”的要求极高。
    这三点，单单拿出一个来，难度系数都足以让一个三甲医院心胸外科的患者捉襟见肘。
    而三个放在一起，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说，姜明泽这抠门货色，的确是个稀缺货。
    因为偏偏人家是真的具备这三种能力的人。
    哪怕是赵雷雷神主任，也不行，因为他的无损缝合，不及格！
    所以，这个手术，无论从哪一方面去想，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完成的。
    同样！
    这对于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而言，这同样也是一台不可多得的学习经验。
    姜明泽虽然不让自己的手术视频外传出去。
    但是，对于这种邀请手术，以及手术参观，并不排斥。
    就这样，苗俊龙讲的很详细，似乎要把自己能参与到的每一个细节，都深入其中。
    当片子放出来以后，现场这才再次沉默下来。
    因为，真正考验技术的时候，到了！
    如何制定手术方案，是重中之重。
    很快，姜明泽对着庞迪说道：“庞主任，这一台手术，你有什么想法？”
    庞迪闻声，思索片刻之后，面色凝重的说道：
    “我觉得，这一台手术，可以进行三段式方案。”
    “开口选择胸腹联合切口。”
    “然后，第一阶段，是胸主动脉区域，这里需要分离胸主动脉长度大概有5-6厘米，这里我觉得可以用人工血管移植代替！”
    “接下来是……”
    庞迪是心胸外的主任，即便是没有姜明泽这样的缝合水平，但是该有的方案和设计，内心也是有数的。
    姜明泽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我觉得，庞主任这个方案很稳妥！”
    “但是……我觉得，可以太保守了！”
    庞迪微微一笑：“艺高人胆大，我这边也是根据自己的实力，设计出来的方案。”
    “姜主任艺高人胆大，自然可以有发挥的余地。”
    “您觉得，在哪里可以改进一些呢？”
    姜明泽直接起身走到了前面，拿出演示黑版上的一根笔。
    很快就在上面画了起来一个患者体内大血管的阻塞模型图。
    接下来，姜明泽开始分别在几个区域进行截断，然后开始模拟画出来了吻合的路径。
    “这样一来，我觉得效果会好一点！”
    “如此一来，胸主动脉区域的这个人工血管就可以去掉了。”
    “毕竟，人工血管和血管是有些差距的，这种细微的差距，都可能导致患者血流的速度变化，从而导致对血管壁有些冲击力，我担心，这些吻合的接触点，都会再次形成阻塞。”
    “这就比较难了！”
    “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不太好的手术，因为……谁也没有办法保证下一台手术是什么时候？”
    这时候，赵雷点了点头：“我认可姜主任的思路！”
    “在重建血管方面，我暂且不是胸主动脉区域的，我说一下我们腹部区域的。”
    “其实，在进行血管重建的时候，可以完全舍去人工血管。”
    “所以呢，我有个想法，这里，可以游离脾和左结肠曲，切断三角韧带，将胃、小肠、结肠、脾、胰尾向右侧移置。”
    “如此一来，在重建血管的时候，会有更多的选择！”
    ……
    赵雷站在台上，和姜明泽这边开始讨论了起来。
    赵雷的话，让姜明泽这边是眼睛发亮。
    这个想法很好。
    真的很惊艳。
    他没有想到，赵雷这家伙，依然这么厉害。
    看来这么多年，没有白白浪费啊？
    要知道，血管重建理念，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而且，赵雷说的思路，完全是一种领先于时代的新理念。
    这种新理念对于血管流速、对于血管角度……等多种因素，甚至从力学方面都进行一种深度的思维和探索。
    恍然之间！
    姜明泽瞪大眼睛，他忽然有一种错觉……
    顾老爷子的那个“自然”的境界。
    或许真的不是没有可能的？！
    如果赵雷的思路不断完善。
    而自己的缝合技巧和能力也不断提高！
    或许……
    在不远的未来。
    自然这种血管吻合术最高境界，真的是有机会实现的！
    一时间，姜明泽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兴奋和感慨。
    他压根没有想到，这一次来参加校庆，会有如此大的收获和机遇。
    而姜明泽能想到的问题！
    难道……赵雷就想不到吗？
    赵雷同样说着说着，瞳孔微微一缩，他似乎想到了种种可能。
    自然……
    这时候，赵雷忽然身子一颤。
    他猛然间瞪大眼睛。
    对啊！
    这不正是顾海义老爷子口中的“自然”境界吗？
    当血管重建思路不断优化。
    当血管缝合技巧不断提高！
    或许，完美的血管重建手术，在不远的奖励，肯定会出现的。
    这一刻！
    赵雷和姜明泽对视一眼。
    这一眼！
    两人同时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希望。
    两人越是讨论，越是兴奋。
    甚至都有些灵感风暴触发的感觉。
    而相比之下，庞迪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这个舞台应该让给他们俩人。
    没多久！
    在激情澎湃的十几分钟后。
    赵雷和姜明泽两人，终于有了一套完整的方案！
    姜明泽有些兴奋的问了句：“大家怎么看？”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很快，庞迪看完之后，不得不苦笑一声。
    “这一套方案的水平，我敢说是国内最为顶级的！”
    苗俊龙紧随其后的说了句：“的确如此！”
    “这一台手术，简直是血管吻合技巧和血管重建方案的强强组合！”
    “正如庞主任所说，我估计，全国都找不到如此优秀的方案了！”
    “堪称完美！”
    而偏偏就在这时候。
    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是吗？”
    “那国内的这些专家，也太差劲儿了。”
    “明显的几个问题，都没有发现吗？”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庞迪直接寻声望去，顿时发现，此人不是其他人，就是陈恭！
    这一番话，也太过于嚣张了！
    不仅是他这么认为。
    此时的姜明泽也看着陈恭，眯起眼睛，这一次，他不惯着陈恭了。
    对于陈恭，姜明泽已经给足了耐心。
    可是这个孩子……太过于膨胀了，而且现在这手术前的术前讨论。
    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成年人的世界，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才对！
    想到这里，姜明泽淡淡的说道：
    “是吗？”
    “你若是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出来！”
    陈恭点头，直接起身，朝着台上走去。
    “第一个不足点！”
    “在胸腔内区域，应该首先从肋软弓处呈放射状切开膈肌，至主动脉孔，使左肺萎陷，并牵向内方，显露胸腔和后纵隔，这样一来，可以让胸主动脉多分离出3厘米！”
    “这3厘米，直接省去了人工血管移植，而且可以有效的、做近端吻合口用。”
    “这一点，是最基础的。”
    “我很好奇，姜主任作为心胸外科医生，就连纵膈放射性切割的手段，都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
    顿时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台上。
    包括姜明泽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凝重。
    等到认真思考之后！
    赵雷这时候忽然说了句：“哎呦，这个思路好啊！”
    “这种切割纵膈的角度，真的是巧妙！”
    姜明泽听完，顿时也是脸红一阵。
    他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而且，这种思维很难想得到。
    一时间，姜明泽看着陈恭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冷哼一声。
    可恶！
    被这个混蛋给装到了。
    而陈恭继续说道：
    “第二点！肠系膜上动脉及两侧肾动脉，并游离一段未受病变侵犯的腹主动脉，供做远侧吻合口用。”
    “这不是最完美的方案吗？”
    “你竟然说这里做无损缝合难度很高？而选择了一侧的侧支循环，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啊？”
    “你不是做无损缝合的？这种30°角经典缝合，不是最容易的吗？或者说是……姜主任在逗我吗？”
    姜明泽听见这一番话，再也不忍了。
    毕竟，刚才的方案设计，或许情有可原。
    但是，你竟然质疑我的缝合手法？
    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吗？
    姜明泽直接说道：“你根本不知道这种无损缝合对于角度的要求多高。”
    “三十度缝合，是很难解决的问题！”
    “我承认，你说的很多，这个方案是最合理的，最优秀的。”
    “可是，缝合难度是最高的，因为这个角度的出现，意味着有血液压力增加的现象。”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进行无损缝合呢？”
    陈恭听完，直接起身，微微一笑：
    “呵呵呵……”
    “很简单！”
    说完，他拿起笔，直接走到前面，在演示版上轻轻的勾勒了一笔，然后起身离开了。
    “你们慢慢讨论！”
    “手术的时候叫我。”
    而这时候，苗俊龙眉心紧促，看着姜明泽阴晴不定的脸色，正要说点宽心的话。
    可是！
    就在这时候……
    姜明泽忽然瞪大眼睛，激动的双手都有一些略微的颤抖。
    角度缝合法！
    这就是角度缝合解决的问题所在？
    关键……陈恭是怎么想到的？
    姜明泽越想，越觉得这种缝合的手法，是真的神奇，而且奇妙。
    陈恭画出来的，不是其他，而是进针技巧。
    这个刁钻到极点的进针技巧，瞬间可以解决这种低角度血管吻合的难点。
    而且，其中牵扯到了很多无损缝合的细节。
    姜明泽内心激动坏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
    来了一趟山河省，竟然让自己寻找到了突破的机会！？
    这也太震撼了吧？
    不对！
    不对！
    姜明泽忽然瞪大眼睛，看着陈恭的背影。
    他……难道真的学会了无损缝合法？
    不！
    不是学会！
    而是……精通？擅长？
    可这才多久？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姜明泽忍不住看了一眼赵雷，连忙问了句：
    “老赵！”
    “这个陈恭，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真的是最近才开始接触血管吻合技巧？”
    赵雷面色同样有些沉闷。
    他认真的看着姜明泽，说了句：
    “他仅仅是做了一台手术，就让血管缝合的水平，达到了骨干级！”
    “虽然有动物实验的底子，但是你也知道，这不一样！”
    “至于无损缝合！”
    “我感觉他掌握了……”
    ……
    ps：键盘按键出了点问题，我靠，两个键的按键发生了错乱，我一时间竟然没有发现。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懂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听见这一番话，姜明泽显然是蒙了！
    一台手术！
    就达到了骨干级医生才具备的水准？
    这是人吗？
    这正常吗？
    姜明泽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这让他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似乎有什么误解？
    这他妈天才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一瞬间，姜明泽显然是傻眼了。
    不过……
    此时姜明泽和赵雷的对话，周围众人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大家显然没有想到，这个不太起眼的年轻小伙子，竟然能提出来这样的优秀方案。
    庞迪也是微微惊讶。
    看来……这荣誉校友，的确不一样啊。
    这种解剖思维，真的是让人感觉与众不同。
    庞迪虽然认可陈恭第一个方案提出来的思维。
    但是……
    后面的东西，显然是看不明白的。
    不仅是庞迪，就连赵雷也不懂，甚至是一头雾水。
    毕竟，无损缝合本来就是一种高端的缝合技巧手法，赵雷本身也不擅长。
    所以说，陈恭刚才和姜明泽的这一番对话。
    在别人眼里，显然对牛弹琴。
    更别提走的时候……那一句话了。
    “你们慢慢讨论，手术的时候叫我？”
    这话，也太……狂妄了吧？
    而庞迪和苗俊龙等人则是坐在那里，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看见陈恭起身简单画了几笔，就这么走了。
    而随后的姜明泽则是脸色古怪。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恭难不成……真的会点什么？
    而且，陈恭离开时候，那句话，实在是太狂妄了！
    什么叫先回去了？
    手术的时候再叫他？
    有这么狂妄的人吗？
    大家都在进行术前讨论，讨论手术方案，你说走就走，有没有把大家放在眼里？
    这简直就是……太目中无人了。
    庞迪虽然有些不喜欢陈恭，但是……对方作为荣誉校友，他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招惹对方。
    只是……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赵雷，笑着所了句：
    “赵主任，你们科的学生，就是这么培养呢吗？”
    “真的与众不同啊！”
    赵雷看了一眼庞迪，点了点头：“是吧？我也认真认为！”
    “我们科培养出来的学生，就是优秀！”
    庞迪：？？？
    苗俊龙：？？？
    哎？等等，不是！
    你们是不是听不懂讽刺啊？
    我跟你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你跟我这么说，合适吗？
    庞迪忽然觉得，和赵雷这种人，似乎真的不能绕弯子，就是直肠子，灌肠都不需要用胶管，钢筋直接上都没问题。
    庞迪笑了笑：“呵呵，好了！”
    “言归正传，咱们还是好好讨论讨论手术方案吧。”
    说完之后，庞迪起身，也主动走到台上。
    其实，庞迪对于这个患者，也是有一套方案的，他想的是，先让大家说，大家说完之后，自己再说。
    毕竟，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附属医院心胸外科的一把刀呢呀？
    可是……
    当庞迪走到台上的时候，姜明泽和赵雷忽然对视一眼，愣了一下说道：
    “讨论方案？”
    庞迪点头：“没错，对啊？”
    “继续讨论啊！”
    赵雷和姜明泽忽然哈哈哈的笑一声，摇了摇头：“好吧！”
    “那庞主任，您请吧。”
    说完，两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讨论？
    讨论个屁啊！
    标准答案给你了，你抄都不会抄？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吗？
    可是，该有的尊重，还是需要的。
    所以，姜明泽和赵雷并没有说点什么，依然是耐心的等待庞迪把方案讲了出来。
    讲完之后……
    姜明泽和赵雷还没有说话。
    而庞迪这边，却惊讶的发现一个问题，自己越讲，怎么越怪呢？
    为啥这么说呢？
    因为他越讲，对比演示板上的方案，差距也就越多。
    庞迪毕竟是专家，该有的水平，还是有的。
    这越讲越觉得不对劲儿，越说越发现自己和陈恭之前提出来的方案差距越大！
    手术非但没有简化，反而繁琐了。
    准确点说，是操作简化了，步骤繁琐了。
    手术，最忌讳啥？
    或者说，手术这些年发展以来，最讲究什么？
    那自然是破坏度越小越好。
    要不然，发明腔镜干啥？
    难道是好看？
    当然不是！
    而庞迪的方案，对吗？
    很对！
    因为符合庞迪的操作水平，这庞主任用自己的操作水平给出来的最佳手术方案。
    但是……
    对于姜明泽而言，却不是最佳方案。
    手术越来越发展，私人化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
    对于开口的选择，对于术式的选择，对于医生的选择，都很多。
    以至于……
    庞迪说完之后，自己先笑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自嘲的说了句：“我现在忽然明白小陈刚才走的时候，为什么这么说了！”
    “这个方案呢，显然在各位专家眼里，有点不合时宜。”
    “抱歉了，浪费大家时间了。”
    “姜主任，赵主任，还是你们二位来定夺吧。”
    庞迪真的是有些脸红，一开始没有发现，但是当他代入其中，去研究手术方案的时候，却发现，陈恭的这个方案是有多么的优秀。
    而苗俊龙听见这话，连忙说道：
    “我觉得庞主任说的挺好的，这个方案，挺完美的啊？”
    好吧！
    苗俊龙的习惯性马屁。
    一不留神位置低了一点。
    拍到了麻蛋上。
    这就让庞迪忍不住深深的看了一眼对方。
    你这混蛋，会说话就多说点，这眼前姜明泽他们在这里呢，你这不是给我丢人呢吗？
    姜明泽不以为意，笑着站起身子，走到前面。
    “这个……庞主任，您也别谦虚或者客气了。”
    “咱们几个，都是半斤八两，你瞧，这最佳方案就在这里摆着呢！”
    “咱们就按照这个方案进行吧！”
    “我觉得，问题不大。”
    “而且，完成度很高，甚至……这一台手术，完全可以好好记录下来，认真分析分析。”
    “这一台手术，十分典型，方案也十分经典，完全可以用作多发性大动脉炎手术治疗的经典案例！”
    姜明泽认真说完之后，忍不住摇了摇头看向赵雷：“正如庞主任说的那样。”
    “老赵，你们科室培养的学生，就是了不起啊！”
    赵雷微微一笑：“我早就和庞主任这么说了。”
    庞迪听完，不禁笑了笑，脸有些微微发烫。
    说实话，他刚才真的不是在夸奖啊。
    老天爷可以作证！
    我真的是在讽刺……
    可是现在倒好……
    反倒是给自己圆了一个尴尬的场面。
    人家陈恭狂，是有狂的资本的。
    正如人家所说的那样，手术开始的时候，再叫他就行了。
    在手术开始之前，继续呆在这里，无疑是浪费时间。
    因为……人家这个方案，就是最佳方案了！
    庞迪虽然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服老，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一点，陈恭真的了不起！
    人家这荣誉校友，还真的不是闹着玩呢！
    实力，才是临床话语权的金标准啊。
    这时候，庞迪忍不住问了句：“赵主任，小陈是在你们科室实习呢吧？”
    “要不，你看看什么时候，让他来我们科室待几天？”
    “我觉得，他对血液系统，了解很深！”
    “这可能是他擅长的地方！”
    “你放心，他要是来了，我一定给照顾好了，给他该有的待遇！”
    “什么手术，他绝对可以参与！”
    “怎么样？”
    庞迪说完之后，姜明泽连忙说道：“呵呵……”
    “行了，庞主任，我知道你想啥呢。”
    “别想了！”
    “这小子，心气儿高着呢！”
    “他肯定不来。”
    “而且，来了以后……您能教会他啥啊？”
    此话一出，庞迪顿时老脸一红。
    虽然是实话，但是……姜明泽你不能当着我们科室这么多人就说我啊。
    我还要不要面子的啦？
    而此时，赵雷听见两人的话。
    却认真的对着两人说了句：
    “你们觉得，这个方案如何？”
    姜明泽直接点头：“很惊艳！”
    “也很胆大！”
    “说实话，即便是我，也不一定敢保证这个手术能顺利完成。”
    “但是，抛开技术而言，这个方案，可以说是十分新颖。”
    “而且，你们看，对于血管重建技术，似乎……有独特的理念。”
    庞迪认真点头：“姜主任说得对！”
    庞迪算是认清现实了。
    会说就多说点，不会说就少说点。
    而且，陈恭的这方案，让他有些害怕，他真的不敢这么做啊！
    而赵雷这时候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满眼高冷的看了两人一眼：“这只是冰山一角！”
    “我告诉你们！”
    “我和我兄弟，陈恭，正在进行一个课题的研究。”
    “叫做血管重建理念。”
    “这个思路，只是我们方案里的一种。”
    “呵呵……”
    “行了，我去收拾收拾，手术的时候，叫我！”
    说完，赵雷起身离开。
    轻轻的他走了，正如他轻轻地来，他认真反思片刻，觉得……自己装的还不够。
    没错。
    赵雷发现，自己在装这个领域上，还差了自己贤弟一点。
    但是，没关系。
    他会努力靠拢的。
    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而此时，姜明泽听见这一番话之后，顿时瞪大眼睛。
    好家伙！
    血管重建理念？！
    这是何等雄心壮志？
    要知道，但凡涉及到理念这个词语以后，就不再是一个单独的术式了。
    这是一个学科。
    而这个方向的未来，只有一个：学科带头人！
    冷不丁，姜明泽抬头看了一眼赵雷，他内心顿时激动了起来。
    好家伙。
    这混蛋……该不会是想要冲击院士了吧？
    不，而是新学科的学术带头人。
    这也太大的胆魄了吧？
    可是……
    看着演示板上的这些手术流程，姜明泽承认，他紧张了，也羡慕了。
    而庞迪也是站在原地，沉思良久……
    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跟对人！
    做对事儿！
    ……
    ……
    陈恭回到普外科办公室后。
    可没有闲着。
    他这么着急离开，可不是单纯为了装逼。
    不得不说，这叫姜明泽的抠门货，手里是真的有点东西的。
    刚才方案设计的时候，陈恭灵感风暴直接出现了。
    以至于不得不赶紧回来，把思路整理一番。
    既然想要帮助老赵做一番事业，陈恭自然不会只是嘴上说说心里想想那么简单。
    凡事儿是得付诸行动的。
    陈恭目前接触的最多的是普外科，而刚才讨论的那个患者是多发性大动脉炎，牵扯到了胸主动脉上。
    这个区域的血管重建，难度可不低。
    今天这患者尚且简单一些，通过分离组织和黏膜就可以实现严惩2-3cm的距离。
    但是，如果超出去以后呢？
    陈恭这就想到了刚才姜明泽说到的那个点子上。
    他得进行一番模拟，如此一来，说不定可以实现六厘米左右的血管重建可能。
    血管重建，最大的问题之一就是血管的延展度不够，即便是加大延展，也会增加张力，这是一个不稳定的事情。
    你让一个胶皮水管大张力运转，只是饮鸩止渴。
    所以，陈恭刚才就想到了一些细微的思路，决定尝试一番。
    胸主动脉区域，伴性血管比较多，如果可以分析一番这些血管的属性，和供应关系，完全是可以寻找重建可能的。
    就这样，陈恭坐在办公室内，拿着一个本子开始思考起来。
    半个小时的功夫，还真的被他搞出来了一些想法和创意。
    陈恭认真分析许久之后，决定回到学校以后，做做动物实验，模拟一番。
    这时候，陈恭电话响了。
    “喂？哦，好，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陈恭起身就要离开。
    赵曦见状，连忙好奇的问了一下：
    “你去哪儿啊？”
    陈恭笑了笑：“忙事业。”
    赵曦顿时翻了个白眼：“切，小屁孩，还忙事业。”
    “快说说呀？”
    赵曦两个眼睛，瞪大瞪圆。
    “我发现一件事儿！”
    陈恭转过身子来好奇的看着赵曦：“什么事儿？”
    赵曦压低声音：“我发现你现在和雷神走的越来越近了！”
    “你们到底有啥事儿啊？”
    “我看你们整天忙的！”
    陈恭顿时笑了起来：“当然是人生大事了！”
    “我得给我大哥，圆个梦。”
    “哈哈……”
    “走啦。”
    说完，陈恭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赵曦可没有拒绝，其实……陈恭和老爹走的近一点，似乎也不是坏事儿？
    这毕竟熟悉起来了……
    咳咳！
    赵曦连忙摇了摇头，什么乌漆嘛黑的想法啊。
    不过，就是得警惕一点，不能让两人大哥贤弟称呼了。
    这啥跟啥啊？
    ……
    ……
    手术室内。
    姜明泽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
    看了一眼赵雷：“还得多久？”
    赵雷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时候，麻醉师忍不住说了句：“庞主任，还不准备开始吗？”
    庞迪摇了摇头：“再等等！”
    一群手术室内的护士，以及麻醉师，都显然愣了一下。
    这等谁啊？
    专家不是已经来了吗？
    为啥手术还不让开始啊？
    难道……还有更大的咖位？
    想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猜测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忽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穿着小绿衫，举着手走了进来。
    庞迪见状，根本不用其他人提醒，连忙对着护士说了句：
    “快，给陈教授穿衣服！”
    此话一出！
    顿时苗俊龙傻眼了！
    不仅是他，就连赵雷和姜明泽两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庞迪。
    好家伙……
    还得是你！
    陈教授都叫上了？
    脸都不要了啊！
    不过，仔细一想，叫陈恭陈教授，还真的合适！
    为啥呢？
    人家陈恭是荣誉校友啊？
    学术荣誉也不少。
    叫一声教授，不过分吧？
    可是……就当几个人惊讶的时候，庞迪再次出手，在人生财富密码的道路上，可以说是打下了牢固的基础。
    “大家安静一下！”
    “这位呢，是咱们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荣誉校友。”
    “今天这一台手术，就是陈教授的手术方案。”
    这一番话，陈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看了一眼庞迪，忽然有些尴尬。
    而变化有吗？
    肯定是有的。
    最起码，小护士在给他穿衣服的时候，手法轻巧了很多，也柔和了很多，没有催他，而是细腻的帮他整理好每一个环节。
    陈恭穿好衣服，姜明泽忍不住白了一眼陈恭：
    “可以开始了吧？”
    陈恭点头：“可以！”
    “开始吧！”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
    姜明泽微微皱眉，他总觉得，陈恭这话语，听起来怪怪的，有一种上级领导巡视的感觉。
    不过，手术此时即将开始。
    姜明泽无语说道：“要不你来开口？”
    陈恭也不犹豫，毕竟……这一台手术，虽然他不能主刀。
    但是，能做一点是一点。
    这些都是手术的贡献度啊。
    原本姜明泽只是抗议似的这么一说。
    谁曾想，陈恭直接拿过手术刀。
    开始了手术切口。
    切口的选择，早已确定，就是胸腹联合切合。
    陈恭直接从第六肋间开始操作，一刀下去，顺利往下，直接把切口延长至腹部正中线！
    一般这种手术，其长度则视腹主动脉病变或远侧吻合口部位而定。
    但是，陈恭的切口长度，可以说是十分精准。
    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一刀！
    陈恭仅仅只用一刀，顺利把长达几十厘米的切口顺利切开。
    整个过程酣畅淋漓，没有丝毫的卡顿。
    这……依然只是惊鸿一瞥。
    但却足以让周围包括赵雷在内的所有人，全都震惊了！
    要知道……
    赵雷也从来没有见过进行过如此大的切口。
    他虽然见过陈恭的“一刀流”技术。
    但是，这么长的切口，一刀可以吗？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要知道即便是那些顶级顶级超顶级的手术专家，也没有这样的把握吧？
    姜明泽和庞迪等人则是直接傻眼了。
    好家伙！
    如此惊鸿的一刀。
    闻所未闻啊！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才是真正让那个所有人对陈恭实力瞠目结舌的时刻。
    当苗俊龙和庞迪两人把切开的组织顺利分离之后。
    这时候……众人看到了陈恭刚才那一刀的真正精髓。
    一个长达四五十厘米的切口。
    竟然能精准的把握住胸部和腹部的厚度，在切开的时候，间隙寻找精准，出血量少，切口深度堪称完美，而切口偏移度的误差不到0.5厘米！
    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幕，直接让姜明泽瞬间瞪大眼睛，瞳孔略显颤抖。
    他真的有些被陈恭吓到了。
    做了这么多手术，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惊鸿的一刀。
    这一刀！
    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了解胸腹联合切口的人印象深刻。
    因为，完美切口，在这样手术中，根本不可能出现。
    切口点从胸部的肋间隙，直接延伸到腹主动脉区域。
    这个长度内，涵盖了四种深度的切口，胸部最薄……越往下，越厚。
    而腹部还有腹膜一类的。
    陈恭是如何把握到的呢？
    这些，根本没有任何答案。
    但是……
    毋庸置疑的是，陈恭的随后一刀，直接把这一台手术的逼格，提升了一大截。
    就连麻醉师都忍不住一声：“靠”脱口而出。
    可是现场没有一个人介意，因为大家内心又何曾不是这个想法呢？
    而姜明泽忽然抬头看了一眼陈恭，他忽然觉得……这陈恭该不会真的是深藏不露吧？
    而陈恭则是顺手把刀子递给了一旁的护士，然后回到了自己的VIP观战席，耐心的看了起来。
    “姜主任，你来吧。”
    “口子我已经开好了。”
    姜明泽咽了口口水，这一次出奇的没有去和陈恭争辩什么。
    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切口，真的是无敌！
    对于这种大切口手术的患者，一般切口越好，恢复越快。
    看似微不足道的一点，其实会让患者感激不尽。
    为什么呢？
    因为内部的变化他感觉不到。
    可是伤口的愈合效率，他是知道的。
    所以，陈恭这个切口，太变态了。
    不过，姜明泽也是不服输的主，直接对着庞迪和赵雷点了点头，开始了自己的手术。
    陈恭开了一个好头，让姜明泽的手术视野暴露，也足够优秀了。
    让他可以更好的从肋软弓处呈放射状切开膈肌。
    这个过程中，姜明泽瞬间意识到了陈恭的切口视野有多优秀。
    分离很顺利，直至主动脉孔。
    左肺萎陷之后，顺手牵向内方，直接显露胸腔和后纵隔。
    这一刻，胸主动脉完全显现出来。
    分离之后，长度完美得到了3厘米的游离长度。
    这个长度，配合下方游离之后的纵膈胸膜以后的血管。
    刚好凑够了6厘米的吻合口。
    当切除狭窄区域之后。
    姜明泽这边也开始了自己的吻合手法。
    这一次，姜明泽并没有避讳任何操作，直接把自己的缝合功底展示了出来。
    【叮！发现lv6-血管吻合术，是否花费3万积分进行学习？】
    陈恭听完，直接摇头。
    他现在的血管吻合技术，已经达到了完美级。
    以至于，姜明泽的手法，已经入不了他的法眼了。
    甚至，陈恭的【鼠目寸光】下，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姜明泽手法中存在的不足。
    要知道，姜明泽的血管吻合是lv6-。
    而赵雷的手法，同样也是lv6-。
    只能说两人各有千秋，偏颇不同罢了。
    赵雷的吻合手法中，无损程度远不及姜明泽细腻。
    而姜明泽的缝合手法，同样，也不如赵雷的速度。
    但是，却也足够应付眼前的操作了。
    很快！
    第一个区域，狭窄切除。
    姜明泽花费了3分钟，完成了这一段的血管吻合，当血管再次松开之后，看着血液充盈度的变化。
    他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显然，刚才的操作，他已经超水平发挥了。
    但是……
    姜明泽看向陈恭的时候，眼神里多了几分挑衅。
    而陈恭皱眉看向姜明泽，微微皱眉：“你在得意什么？”
    “手法稳定性不足，在第三针、第七针、第二十四针的时候，都出现了略微颤抖。”
    “这可能会导致血管壁的破坏出现。”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无损操作？”
    “我看赵雷主任，熟悉之后，也能超过你！”
    “你骄傲什么呢？”
    陈恭的一番话顿时让姜明泽脸色一变。
    而庞迪则是忍不住咳咳一声。
    赵雷却引以为傲的看了一眼姜明泽，听见没？我贤弟说了，你也就沾了一点先入为主的优势罢了。
    可建铭泽偏偏却没有反驳。
    而是瞪大眼睛看着陈恭，带着几分惊讶。
    他不知道陈恭是怎么发现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陈恭说的十分准确。
    无损缝合对于手法稳定性要求很高。
    可是……
    他……他真的懂无损缝合法？
    这一瞬间，姜明泽这么多年积攒起来的所有自信，忽然之间有些犹豫了。
    可是……
    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姜明泽忍不住对着陈恭说了句：
    “无损缝合，对于稳定性要求很高！”
    “是很难做到如此精密的要求的。”
    “举个例子，比如一个需要缝合30针的血管，若是仅仅只有10%的不稳定率，已经很成功了。”
    陈恭点头：“的确如此。”
    姜明泽看了一眼陈恭：“怎么，你不信啊？”
    陈恭笑了笑：“没有没有！”
    “你说的都对。”
    姜明泽：？？？
    这时候……
    手术也到了这个十分关键的地步。
    就是那个存在30°角的血管缝合。
    这里想要进行无损缝合，难度很高，姜明泽见状，也有些犹豫了起来。
    虽然说，陈恭直接给自己画了好几道，但是……若是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看见姜明泽犹豫，一旁的庞迪也不敢控制血流。
    只是忍不住问了句：
    “什么时候开始？”
    姜明泽忽然说了句：“这里……我把握不是很大。”
    陈恭见状，叹了口气：
    “我来吧！”
    “你看好了。”
    说话间，陈恭直接拿过了针线。
    姜明泽见状，顿时愣了一下。
    毕竟，陈恭这么做，是没有损失的。
    这种三十度角的血管无损缝合，难度太高了。
    放在之前，他都不敢这么做的。
    当然了！
    若是失败了，其实也没有损失。
    因为大不了就用人工血管代替，选择之前的方案就好了。
    可是……
    若是成功了……
    姜明泽摇了摇头，哪有这么容易？
    就连无损缝合法提出人顾海义老先生都没有把握。
    这时候，姜明泽说了句：
    “你来吧！”
    陈恭点头，笑了笑：“机会可不多，认真看好了。”
    说话间，陈恭直接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姜明泽问了句：“我帮你扶持血管？”
    陈恭摇了摇头：“不需要！”
    说话间，陈恭直接用两根手指略微用力夹持血管，然后缝合针就在这一刹那，按照血管外膜穿梭而去。
    这过程十分快，而且绝对是无损缝合的经典进针，唯独不同的是角度。
    缝合的角度十分刁钻！
    而且手指的稳定性无比高。
    配合那精准的进针点选择。
    ……
    看到陈恭的手法之后，姜明泽顿时等大眼睛。
    他直接懵逼了。
    而接下来，陈恭仅仅只用了不到2分钟的功夫，就完成了血管的吻合。
    姜明泽看到这一幕之后，瞬间沉默了。
    好快！
    好稳！
    而且……无损！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怎么可能？
    这样的缝合技术，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吗？
    他不信！
    真的不信！
    甚至，姜明泽有些怀疑人生。
    要知道，血管吻合是一个硬功夫，虽然对于天赋要求很高，但是……
    可……
    这……
    实在是解释不了了。
    陈恭看着姜明泽，问了句：“看懂了吗？”
    姜明泽木然点头。
    懂了……却也没懂完整。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混蛋！偷家啊！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或许，这根本不是懂不懂的问题。
    这是……废了！
    姜明泽所有自信，在陈恭仅仅花费两分钟完成缝合的时候，就已经荡然无存。
    甚至于，当姜明泽认真的去观察陈恭的手术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陈恭的无损缝合技术，甚至要比自己厉害！
    这个发现，让姜明泽根本无法直视！
    这是他引以为傲的技术。
    可是……现如今，随随便便的，却被一个狂妄的小子，超过了？！
    而且……
    不仅仅是无损缝合。
    无论是缝合速度、缝合的严密度、手法的稳定性、缝合的效率……
    等等等等！
    甚至可以这么说。
    陈恭的血管缝合，远在姜明泽之上。
    这怎么可能不让姜明泽震撼呢？
    身为一个外科医生，一身本事其实大多数时候，就在这一双手上。
    可现如今，一个年轻人，年仅二十出头，就已经对你的实力形成了碾压式的超越。
    这能不让姜明泽怀疑人生吗？
    最重要的……还是无损缝合的一个难题，角度缝合法。
    角度缝合法，需要在血管呈现出不同角度的时候，进行一个有序的缝合点选择，之后，还要根据角度的不同，流速的压力差，然后给予血管壁的缝合选择一种松紧不一样的操作。
    可是……
    三十度角这种角度的血管，难上加难。
    顾海义老先生都无法想到这种血管的解决方案，而陈恭……却做到了！
    一时间，姜明泽真的感觉，一直以来，骄傲的那一颗心，在看见陈恭手术的这一刻，出现了丝丝的裂纹。
    没错！
    他是看懂了陈恭的这种角度缝合法的操作。
    可是……正是因为他看懂了，也才出现了这些复杂的思绪。
    谁还没有一颗骄傲的心呢？
    姜明泽本来就很骄傲。
    可是……陈恭这一次，却真正的让姜明泽意识到，他所谓的骄傲，在实力面前，不值一提。
    要知道，两天之前，这个小子还在校庆上，看着自己的手术视频，和他较真呢！
    这才两天……
    哎……
    姜明泽深深的叹了口气，一种绝望和无助感弥漫在心头。
    久久无法驱散。
    说实话……
    在这一刻，姜明泽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件恐怖的事情，原来……陈恭从来从来没有吹牛逼。
    他狂妄吗？
    狂妄！
    可是……人家难道没有资格狂妄吗？
    或者说……人家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是自己的眼界过于狭隘，才会觉得对方狂妄，而不是自己的无知。
    姜明泽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赵雷！
    他相信，此时此刻，只有赵雷才能理解自己的挫败感。
    也知道赵雷，才能清楚的明白努力了半生，却不如一个少年是多么的尴尬。
    的确！
    此时的赵雷，同样是沉默了。
    姜明泽见状，则是松了口气。
    最起码……这不是一个只有受伤的世界。
    可是……
    片刻之后，赵雷忽然看向姜明泽，然后看了一眼陈恭：“贤弟威武！”
    姜明泽：？？？
    你要脸吗？
    贤弟？
    你脸皮厚也不能乱来啊？
    而此时陈恭微微一笑：“都是大哥教得好！”
    赵雷哪怕脸皮再厚，也有些羞涩了，不好意思的说了句：
    “不不不，这是你天赋使然！”
    “不过，也让我惊艳了。”
    “你这血管吻合技术，我觉得已经超过了姜主任了。”
    “特别是这个无损缝合的技巧，真的是好厉害……”
    陈恭点头：“嗯，这个手法，其实一点也不难！”
    “刚才我回到办公室，顺手整理了一下这个思维。”
    “回去以后，我教给你。”
    赵雷听见这话，顿时微微一笑：“好好好！”
    “哈哈哈哈……”
    “姜明泽，瞧见没？我贤弟这缝合水平，怎么样？”
    姜明泽直接懵逼了。
    好你个赵雷，臭不要脸的，你还雷神呢？雷尼老木哎！
    有你这么舔的吗？
    你有点底线可以吗？
    只是比我厉害吗？
    不比你厉害？
    你怎么就这么脸皮厚呢？
    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要不然当初你能把我女朋友抢走当老婆呢？
    什么？还不是女朋友？
    靠！
    老子带她见你，你以为是给你说媒呢？
    那是老子……
    这一刻，姜明泽内心真的崩溃的。
    他感觉苍天不公啊！
    凭什么啊？
    赵雷这个混蛋为什么运气这么好？
    先是偷家，然后还偷技术，技术偷不到也罢，你竟然用下三滥的手段，让陈恭偷。
    陈恭偷了教给你，这和你偷有何区别啊？
    就在这时候，庞迪忍不住啧啧称奇，感慨一声：
    “这手术是我有史以来，见过最厉害的血管吻合术了！”
    “陈教授，你可真的太厉害了。”
    “说实话，我刚才看你吻合的时候，我都觉得，我做咱们医院心胸外科的主任，真的是受之有愧啊！”
    “陈教授，你不是马上要毕业了吗？”
    “要我说，还读什么研究生？”
    “恕我直言，这普天之下，虽然高手众多，但是我并不认为有谁能做你的导师！”
    “要我说，你也别上什么研究生了，你直接把你的天赋带到临床就好了。”
    “这科主任，你来做？！”
    赵雷：？？？
    姜明泽：？？？
    苗俊龙：！！！
    周围众人：？？？？
    庞迪面色潮红，激动不已，似乎这一刻，他的全世界都是陈恭。
    “当然了，你要是觉得不合适，主任我来做，我给你打下手。”
    “你不是要做血管重建理念的课题吗？”
    “你来指挥我就行，我们心胸外科，所有医务人员，唯你马首是瞻！”
    “真的，小陈，我没有开玩笑！”
    “我甚至现在就可以去找关院长。”
    看见庞迪越说越带劲，陈恭也脸红的赶紧摆了摆手：“别别别！”
    “庞主任，我也就会一点血管吻合术。”
    “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只是基础的手术手法操作而已，上不了台面，真正的术式，还需要你们来把关。”
    “不过，血管重建理念这个课题，我倒是可以邀请你进组。”
    “但是，丑话我也说在前面，这个课题，你不能做负责人。”
    “当然了，我不是不给你，是人员数量有限。”
    “在课题期间，我这边也不会亏待你，该有的课题，一个也少不了，怎么样？”
    听见这话，庞迪心都化了。
    我吕庞迪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迪愿拜为义父啊！
    他真的没有想到……
    自己竟然真的有机会！
    此时的庞迪恨不得让苗俊龙跪下来给陈恭磕几个以表诚意。
    但是，姜明泽听见这话，则是内心一紧。
    好家伙！
    你这样合适吗？
    你们山河医科大怎么就盛产这样不要脸的主任呢？
    当舔狗有什么好的？
    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哼！
    姜明泽有骨气，虽然他想和陈恭好好学习学习这个无损缝合的高阶操作，虽然他也对这个血管重建理念很很很感兴趣。
    但是……姜明泽是一个骄傲的人！
    他姜明泽不为这区区无损缝合折腰！
    可是……
    为什么心里这么酸涩呢？
    一定是错觉！
    此时此刻。
    手术继续，陈恭虽然也很想继续进行。
    但是……很显然，接下来的操作，陈恭也不擅长。
    所以，陈恭看了一眼赵雷，说道：“赵主任，接下来的手术，交给你了。”
    听见陈恭的话，赵雷顿时点头一笑。
    “好，交给我吧！”
    说话间，赵雷这边继续开始了后续的操作。
    接下来，也就只有两三个细微的血管重建端口。
    赵雷这边一边做，陈恭在一旁一边指导，吕庞迪时不时的问一下低端的问题。
    陈恭解答起来，也颇有一番得意的模样。
    难怪大家都想要做专家教授主任呢？
    这感觉，似乎真的不错啊。
    唯独姜明泽，站在一旁，冷哼一声。
    “无损缝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即便是有人指导，也需要很强的天赋和练习才有机会入门！”
    陈恭摇了摇头：“的确很难！”
    “大哥，你这样，血管壁的缝合，你可以选择进针角度偏移常规角度，力度轻一点……”
    “对对对！”
    “就是这样，内膜的缝合其实更简单了，严密其实是最重要的，可是无损的前提，就是稳定，手法很重要，一定要控制好进针的深度……”
    “对对对，很棒！”
    赵雷越做越兴奋，越做越有信心。
    陈恭的指导好啊！
    这隐隐约约之间，赵雷似乎感觉自己入门了一样？
    这可就稀罕了。
    而这一幕，被姜明泽看到之后，顿时直接大脑宕机了。
    因为他真的感觉，在陈恭的指点下，赵雷这混蛋，手法越发精妙了起来。
    真的有了无损操作的技术了？
    这一下子……还了得？
    赵雷内心有多开心，那么姜明泽内心就有多么慌张。
    若是真的被赵雷这混蛋掌握了，他真的感觉赵雷会超过自己啊！
    姜明泽心急如焚！
    好在……
    很快，赵雷完成了一根血管。
    然后……他把操作的空间让给了一旁的庞迪。
    “来，庞主任，你来做！”
    “让我贤弟指点指点你，其实真的不难！”
    听见这话，庞迪感激涕零。
    什么庞主任，叫我小迪？
    陈恭微微一笑：“嗯，庞主任，你来做就行了。”
    “我指导你！”
    “我听说，你和赵主任的血管缝合，是咱们医院top2级别。”
    “正好我看看你可以改良和进步的空间有多大！”
    庞迪一听这话，连忙点头，不过……看着陈恭，庞迪说了句：“叫什么庞主任！”
    “叫老迪！”
    陈恭：“？”
    姜明泽：！？
    你们这么做，合适吗？
    庞迪叹了口气，对着陈恭说了句：“哎，人家其他医院，心胸外科都是分开的。”
    “而且每一个都是大科室。”
    “我不如老赵啊，我虽然在血管外科领域是有点天赋的。”
    “但是，没有赵主任这般实力，开拓进取，让医院成立肝胆外、甲颈外……”
    “而且这些年，我这血管吻合，也是……哎，没有高人指点！”
    “今天就拜托陈教授了！”
    陈恭点头：“好，你来做，我来看看有什么瑕疵。”
    说话间，庞迪立马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陈恭在一旁，眼睛认真盯着庞迪的每一个细节。
    时不时的，陈恭指点一句。
    “手法太轻了，你下一次，用小指抵住一旁，可增加稳定性！”
    “对，很好，你可以尝试一下无损缝合的进针手法，一步来！”
    “对对对，很棒。”
    “老迪，好样的，加油……”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渐渐地，手术似乎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姜明泽站在一旁，忽然感觉不对劲儿。
    对啊！
    今天不是自己来做手术，给大家做示范的吗？
    可是……自己做啥了？
    似乎什么也没做啊？
    而陈恭，成了今天的当之无愧的主角。
    指点大哥赵雷。
    点拨老弟庞迪！
    什么？
    老迪？
    呸！
    你看这个老混蛋，有一点老迪的脸吗？这分明是想让叫老弟，却又不好意思！
    但是……不得不说……
    姜明泽内心即便是埋怨无比，可又不得不承认，陈恭竟然真的帮助庞迪提高了一些缝合的技巧。
    而且，隐隐之间，似乎真的掌握了无损缝合的进针思路了。
    这一瞬间！
    姜明泽害怕了。
    他不害怕是假的。
    万一……
    万一假以时日，或者说是用不了多久，山河医科大的无损缝合成了国内领先的一方。
    自己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到时候说起他姜明泽？
    哦！
    小姜啊，那不是比起赵雷，庞迪主任他们低一个梯队的存在吗？
    姜明泽真的是紧张了起来。
    他看着陈恭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担忧。
    这未来何去何从，未来该如何是好，甚至……自己还有没有未来……
    取决于眼前这个陈恭要怎么做啊！
    要不……
    屈服了？
    想到这里，姜明泽内心羞愧到要死。
    他姜明泽哪怕站着死……呸呸呸！
    我姜明泽不会输的。
    大不了……打不过就加入呗……
    有什么大不了的？
    最起码，自己现在进来，还能排在庞迪前面吧？
    这个课题……姜明泽也很想做。
    自己应该有机会，成为负责人之一吧？
    就这样姜明泽觉得，自己如果舔着逼脸小心的吹吹陈恭的牛，是不是有机会融入这个大家庭呢？
    手术，很快结束了！
    而且，手术的圆满程度，出乎了姜明泽的意料。
    评估这种多发性大动脉炎术后的手段有很多种，最主要的还是对血流的监测。
    姜明泽说实话，在开始之前，都根本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高的评分。
    若是有评价，绝对是A级的手术效果。
    姜明泽一直保持沉默。
    他现在甚至……都想到了陈恭那句话。
    给陈恭当学生？
    呸！
    姜明泽想到这里，连忙摇了摇头，把这个可耻的想法甩到了脑袋后面。
    他还要脸呢！
    这事儿要是被圈子里的人说起来，还不得被笑死吗？
    可是……
    姜明泽转念一想，陈恭才21岁啊。
    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实力，若是十年以后呢？二十年以后呢？
    他得有多厉害？
    想到这些，姜明泽第一个想法是：生不逢时……
    怎么能有这样的龌龊想法呢？
    不行不行……
    可是，姜明泽发现，根本热不住啊。
    捷径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样，打开了压根就守不住了。
    手术结束了。
    大家都很开心。
    毕竟这样的手术效果，每一个人都是喜笑颜开的。
    特别是赵雷和老弟，两人更是不住地吹捧陈恭。
    姜明泽想说什么，可是……却没有说出话来。
    庞迪笑吟吟的说到：“哎呦，还是那句话……”
    “赵主任，你可真的是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学科带头人啊！”
    “这陈教授才21岁，就有了如此高深的造诣，假以时日，不是学科带头人是什么？”
    听见这话，赵雷笑呵呵的，比找了个贤婿还要开心。
    陈恭这边则是直接起身开始脱手术衣，一旁的小护士连忙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陈教授，我帮您脱。”
    陈恭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还有这等待遇？
    忽然之间，陈恭有点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想当主任了。
    陈恭洗手的时候，庞迪和赵雷两人似乎找到了组织，聊得很开心。
    从手术细节到手术大方向的把控，还有手术的方案设计。
    把陈恭吹捧的无以复加。
    姜明泽站在身后，感觉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陈恭洗手的功夫，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手术完成，系统结算中……】
    【手术难度：五颗星。】
    【手术贡献度：77%；】
    【手术评价：四颗星。】
    【恭喜您，获得奖励：垂念。】
    陈恭听见系统提示音，顿时瞪大眼睛。
    什么叫做垂念啊？
    很快，陈恭发现了，这是一个吊坠一样的物品。
    【垂念：装备之后，您在进行手术救场的时候，灵感爆发，手术稳定性大幅度提高，还有机会触发特殊效果：状态爆发；
    状态爆发：该状态下，您手术的成功几率大幅度提升，有几率获得稀有术式灵感。】
    陈恭看到之后，眼神微微颤抖片刻。
    这个奖励……怎么说呢？
    很变态！
    虽然目前陈恭感觉自己用不上，但是……却十分稀缺。
    手术救场，是每一个外科医生都将会遇到的突发情况，这种时候，你若是有超强的发挥，是真的可以拯救患者于水火之中的。
    垂念的限制条件虽然苛刻，但是这种能力，也很变态。
    不错！
    这个奖励，很实用。
    虽然现在机会不多，但是……以后呢？
    这时候，手术结束，大家也要各回各家了。
    庞迪对陈恭念念不舍，恨不得把陈恭抢走。
    而赵雷自然是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的。
    这时候，大家换好衣服，离开手术室。
    站在走廊里的时候，庞迪和赵雷对着姜明泽客套几句。
    “姜主任，什么时候走啊？”庞迪笑吟吟的问了句。
    姜明泽一听这话，顿时老脸一黑。
    你过分了啊！
    前些日子，是谁舍不得我走的？
    现在呢？
    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要不是我，有这样的术式机会吗？
    哼！
    姜明泽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赵雷笑了笑：“是啊，走的时候注意安全，我给你准备了点特产。”
    “你也好几年没回来了，走的时候，我给你带上。”
    姜明泽这才说了句：“明天早晨的飞机。”
    陈恭此时看了一眼姜明泽，嘴角微微带着几分笑意：“姜主任！”
    “回去以后，可得好好下功夫了！”
    “切不可大意啊！”
    “你说你舍不得给大家看手术术式，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学了。”
    “你要是走了以后，万一我大哥和庞主任都超过你了，这多不合适啊！”
    “哎……”
    姜明泽听见陈恭这句话，这一次却没有生气。
    因为他知道，陈恭这可不是在吓唬人。
    陈恭的缝合水平很高！
    血管吻合术的技术完善度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可以说，抛开心外科手术的复杂程度，和对手术的了解，单说吻合术，陈恭已经超过了自己。
    而赵雷精通普外血管手术。
    庞迪对于心胸外科都有涉猎。
    真的要是被两人学到了陈恭的真传……这以后，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姜明泽忽然看了一眼陈恭，叹了口气说道：
    “陈恭，首先我给你道歉！”
    “我承认，你的血管吻合术真的很惊人，你的天赋，我真的没有料想到。”
    “假以时日，你绝对是这个领域的学科带头人，这一点，我真的没有怀疑！”
    “至于之前说你狂妄，我给你道歉。”
    “但是，说句实话，我当初没有恶意，也是真的想要收你做学生。”
    “可现在……我没有了这个想法。”
    “因为我做不了你的老师，你太优秀了，比我、比老赵都有更好的天赋。”
    “希望，你不要辜负你自己的才情，未来很大，医学这条路，也没有终点。”
    “我希望你，能在这一条路上，走出自己的辉煌。”
    “祝贺你！”
    “你赢得了我的尊重。”
    “最后，我得给你解释一句，我的确是自私，这一点，我不会去否认。”
    “我没有你这样的天才一样的天赋，我靠的是我的努力。”
    “因为我为了学会无损缝合，花费了太多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这么多年来，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都在上面了。”
    “但是，除了自私之外，我不是一个坏人，而且这个无损缝合法，你是天赋异禀，无法感知到。”
    “但是，他是建立在对血管的破坏的基础之上的。”
    “只有你主动破坏了，损伤了血管，才能进行无损缝合，降低了后续的伤害。”
    “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一个水平一般的人，为了去实验去练习这种手法，造成了血管的损伤，这后续是可能增加手术风险因素的。”
    “举个例子，就说多发性大动脉炎，华西医科大有一个科学研究，在不成熟的无损缝合法下，动物出现脑梗、栓塞的可能性，比起普通的缝合风险增加了五倍。”
    “对于高端的学术交流，我虽然会藏私，但是……我不会不分享。”
    “但是……普通的外科医生，我真的希望他们在打好基础之后，再学习不迟。”
    “我知道你对我有太多的成见，我不是为了祈求你的原谅或者得到你的认可。”
    “我是希望，你可以全面的去看我。”
    “我或许自私，害怕赵雷超过我，害怕很多人超过我，但是……我也不是一个坏医生。”
    说完之后，姜明泽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有了当初的那种风采，多了几分衰老和颓废。
    或者是……因为看到了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也或者是……真的被陈恭打击到了。
    但是姜明泽也不是一个服输的人，他对着陈恭笑了笑：
    “我期待你能超过我。”
    “加油吧！”
    “我虽然老了，但是……却也不会停下脚步的。”
    此时，电梯到了。
    姜明泽率先走了进去。
    赵雷等人也跟了进去。
    手术室在三楼，但是此时电梯上行。
    赵雷看了一眼姜明泽，有看了一眼陈恭，说了句：“没错，姜主任这个人，我了解。”
    “虽然自私了点，但是……”
    姜明泽顿时瞪大眼睛：“你没有资格说我自私！”
    赵雷嘿嘿一笑：“这个事情暂且不谈。”
    “他说的对，其实……很多术式，之所以不被公开，网上也差不到，是有原因的。”
    “姜明泽说的这个事情，是有道理的。”
    陈恭点头，没做声。
    而三楼到一楼的时间，也就堪堪几秒钟。
    电梯很快到了一层，这边，姜明泽起身就要离开的时候。
    陈恭忽然说了句：“其实，血管重建理念，我在考虑一个合伙人。”
    “我一开始觉得你挺合适的。”
    “你要是走了，我得重新寻找其他人了。”
    姜明泽已经出去了，但是听见陈恭的声音之后，立马折返了回来。
    “其实，飞机是可以改签的。”
    “不用着急！”
    “而且，我其实……也觉得这个课题不错的。”
    “咳咳咳……”
    陈恭微微一笑，没有作声。
    而赵雷和庞迪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姜明泽虽然有些尴尬，但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三人是同学，甚至是一届的。
    都是山河医科大毕业的。
    要不然，姜明泽回来手术的时候，庞迪也不会担任解说了。
    ……
    其实，陈恭很清楚。
    华西医科大的实力，毋庸置疑。
    能在华西医科大的附属医院做主任，这样的人，能说不是人才吗？
    而且，血管重建理念，需要丰富的病例来支持。
    这就注定了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工程。
    赵雷精通普外科的血管手术。
    而庞迪则是心胸外科的负责人。
    但是，姜明泽却是心外科血管方向的专家。
    有了他的加入，课题人才深度，这才够。
    三个人，都有三个代表性的科室。
    这很难得。
    而最重要的是，三人对于这个课题，都充满了激情。
    眼看着手术梯就要到普外科。
    陈恭忽然说了句：“有一句话我得说一下。”
    “这个课题，有且只有一个第一负责人！”
    “那就是我大哥赵主任！”
    “我是第二负责人，姜主任虽然实力很强，但是……我不能给你第三负责人。”
    “你可以吧？”
    姜明泽沉吟片刻之后，问了句：“为什么？”
    陈恭则是说道：“我们需要一个精通血管解剖的人才。”
    “他是第三负责人。”
    “但是，你放心，姜主任，我会在课题完成之前。”
    “让你的血管吻合术，达到自然的地步。”
    此话一出，姜明泽顿时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恭，眼神和身躯，都有些颤抖。
    “你确定？”
    陈恭微微一笑：“这很难吗？”
    此话一出，姜明泽忽然沉默了。
    对啊！
    这很难吗？
    回想起陈恭手术中进行的那个30°角血管吻合，似乎……已经达到了自热的地步。
    姜明泽深吸一口气：“好！”
    “这个课题，我排第四，可以吧？”
    陈恭点头：“没问题！”
    庞迪：我……我呢？你排第四……我排第几啊？
    老迪心里很委屈，但是……他不说。
    这两混蛋上学时候就欺负我，现在还他么欺负我……
    草！
    这时候，电梯门打开，陈恭对着几人说道：
    “你们去办公室等我。”
    “我去取个东西。”
    说话间，陈恭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
    而庞迪见状，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他虽然实力有限，天赋一般，但是……我懂事儿啊？
    ……
    陈恭去办公室的功夫，三人到了赵雷的主任办公室。
    还没坐下，刚关上门，姜明泽就突然问了句。
    “老赵，你给我说实话！”
    “这陈恭为啥对你这么好？”
    “这么大的课题，你应该很清楚，这个课题完成之后，影响力有多大。”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国自然能解决的问题。”
    “甚至可能会成为国家级重点课题。”
    “而他让你做第一负责人。”
    “为什么？”
    赵雷不疑有他，憨憨一笑：“我人好呗！”
    “说人话！”姜明泽立马说了句。
    庞迪也是瞪大眼睛看向赵雷。
    的确，这个问题，他们都很好奇。
    要知道，这普天之下，有谁能不重视名利的？
    而陈恭却让赵雷做第一负责人。
    大家很清楚，这课题完成之后，影响力有多大。
    这绝对会成为一个极其受关注的课题。
    而到时候，拿奖绝对是必须的。
    万一赵雷拿到了国家级科技进步一等奖……
    这他成为院士，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赵雷也是微微皱眉：“我也不知道！”
    “难道……是因为我是他大哥？”
    “要不然……我也搞不懂啊！”
    “或许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我也想不通啊！”
    忽然，姜明泽瞪大眼睛：“他娘的，你运气可真好啊！”
    庞迪羡慕嫉妒恨，但是他不说，也不敢说。
    老迪在线卑微。
    忽然，姜明泽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有个女儿，绝对嫁给陈恭！”
    “这小伙子，要天赋有天赋，要能力有能力！”
    “而且对你这么好！”
    “哎，虽然嘴臭了点，但是……没的说。”
    听见这话，赵雷忽然瞪大眼睛。
    对啊！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这……似乎真的是一个……可行的……哎呦，略显羞耻的好计策啊！
    陈恭这孩子，是挺好的。
    赵曦……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话音落下，赵曦走了进来。
    “赵主任，姜主任，庞主任。”
    “这是陈恭让我打印好的材料，让我先给你们。”
    “他马上回来。”
    赵雷忽然等大眼睛，这……丫头片子，该不会是……我曹！
    赵雷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该不会……自己已经被偷家了吧？
    而他现在还不知道！
    这混蛋小子，该不会是知道赵曦是自己姑娘了吧？
    赵雷顿时脸色一变，看着赵曦：“你出去吧！”
    赵曦点头，撇了撇嘴，转身离开。
    而赵雷绷着脸，一言不发。
    一想到陈恭偷家的事情，他就有些后怕。
    不会吧？
    应该不会吧？
    如果是真的……
    自己要拒绝吗？
    虽然他也觉得陈恭挺好！
    而且……
    关键是，彩礼高啊！
    这一份彩礼，自己有拒绝的勇气吗？
    老赵第一次面对人生重要抉择的时候，发生了动摇。
    他拿起手机，连忙给赵曦发了一条消息。
    “陈恭知道你是我女儿吗？”
    赵曦：“谁稀罕啊！”
    “他才不知道呢！”
    “他刚才还跟我说，你跟个憨憨一样！”
    “对了，陈恭又叫你是大哥，你给我该改口，不许叫他贤弟了！”
    赵雷一听这话，松了口气……
    不对！
    这混蛋小子说我憨憨？
    不过，憨憨就憨憨吧，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哎……
    老赵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屈辱。
    不过，看到赵曦后面的消息。
    老赵冷哼一声。
    这丫头片子！
    管我呢？
    我喜欢叫啥就叫啥！
    但是……
    这一刻，赵雷又有些纠结了。
    其实，陈恭挺好啊！
    要不……考虑考虑？
    贤弟，是不是真的不能叫了？
    难不成以后我女儿叫他叔叔？
    呸！
    而姜明泽看到赵曦之后，顿时忽然屏住呼吸。
    这时候……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真像啊！
    太像了！
    和她母亲，如出一辙。
    姜明泽顿时脸上出现了几分疑惑：“她叫什么名字？”
    赵雷：“赵曦。”
    “陈恭的带教老师。”
    听见这话，姜明泽闭上了眼睛。
    他想通了。
    草！
    这本该是我的机缘啊！
    如果当初她嫁给我。
    我也不会远走华西。
    我会成为普外科的主任。
    她的名字会叫姜曦。
    而陈恭……会成为姜曦的学生。
    而我！
    他妈的就是第一负责人啊。
    草！
    姜明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赵雷：“你他妈的坑死我了！”
    “还说老子自私！”
    “你自己算盘我在四川都听见了。”
    “你个该死的混蛋！”
    赵雷自然明白了姜明泽在想啥。
    微微一笑：“时也命也！”
    姜明泽拳头握紧，他急了，他怒了！
    他憋屈死了。
    你他妈还说我自私？
    你偷了我老婆，抢了我女儿，拿走了我女婿，还夺走了我的院士之路……
    你该死啊！
    而这时候，陈恭走了进来。
    庞迪连忙说道：“陈教授！”
    “我看你没有自己的办公室？”
    “这也太不方便了。”
    “这样吧，我们心胸外科有个空着的房间，原来是副主任办公室。”
    “现在不用了，你来吧，这个办公室给你，你来使用。”
    “这心胸外科和普外科，就差了一楼，多方便啊！”
    “这件事儿，我来安排，就这么决定了！”
    陈恭一听，顿时看着庞迪，微微一笑：“那就麻烦庞主任了。”
    庞迪一笑：“哎呦！”
    “这算啥！”
    “对了，以后叫我老迪。”
    “亲近，亲近！”
    “对了，小陈还没对象吧？”
    庞迪忽然笑了起来。
    此话一出！
    姜明泽和赵雷顿时冷哼一声：“胖子，你想啥呢？！”
    庞迪一愣：“我……我没啥啊？”
    (本章完)
请假条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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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突发情况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这段时间。
    赵雷很忙。
    就连手术也逐渐开始分发给了一下下面的主任医师来做。
    他需要借助这段时间完成一个过渡。
    身为科室主任，是一个科室最大的依靠，但是……这种事情往往有利有弊。
    临床中不乏一些顶级外科专家，他们在担任科室主任的时候，往往会让科室的发展速度飞速加快。
    但是……在短暂的外科黄金生涯过去之后，科室很快会进入一段疲乏期，之后……就是漫长的衰败期。
    这就是因为科室各梯队的成员，无法承担起发展科室的重任。
    赵雷这几年其实已经一直在平滑过渡了。
    而现在，当血管重建理念这个课题的出现，赵雷计划加快自己的步伐。
    让科室内的工作人员，完成进一步的提升。
    一般科室成员分为三个梯队，第一梯队是骨干力量，他们随时可以成为科室专家。
    第二梯队是中坚力量，他们的未来就是科室骨干，并且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第三梯队是储备力量，他们则是处于一个学习进步的阶段，等待时机成熟，成为科室的中坚力量。
    往往第二梯队的人员是最多的。
    但是……这一部分，却同样也是最尴尬的。
    如果无法得到培养和资源，最大的可能是一辈子待在这个段位。
    这一日！
    赵雷和往常一样，走进了办公室。
    交班之后，大家等待着赵雷的指示，而这个时候，赵雷忽然笑了起来。
    “说两件事儿。”
    “第一件事儿，马上年底了，护士长，安排一次团建。”
    “规格要高，多花点钱，让大家好好休息休息。”
    听见这话，顿时大家兴奋了起来。
    外科的团建，一直都是医院里羡慕的对象，除了豪横无比的妇产科，其他科室根本比不上。
    人家妇产科每年搞的团建，属于承包，财大气粗的妇产科可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般古板。
    恰恰相反，陈恭从赵曦口中得知，人家去年妇产科团建的时候。
    承包了有个旅游景点内部的温泉酒店，然后外面的一间酒吧。
    主打的就是一个壕无人性。
    而去年，普外科也在这个温泉度假村，只是……他们住的是景点外面的温泉，而妇科住在里面。
    外科泡了温泉，是出去烧烤喝酒，而人家妇产科，则是在酒吧里嗨皮。
    这些年，收到国外影响比较多。
    很多医院也开始建设起来医院的休闲吧，不少人下了班过来喝几杯。
    团建水平的高低，直接体现了医院的科室效益。
    君不见豪横的肿瘤医院，有自己的牧场和农场，甚至在开发一个内部疗养度假村。
    因此，听见雷神亲自说出要扩大今年的团建规模和逼格，大家都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很快，科室里众人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不少人甚至高呼“主任威武”。
    不过这个时候……
    忽然大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
    要知道……
    雷神主任，说两件事儿的时候，一般都是一好一坏。
    果不其然，这边大家还没有安静下来。
    赵雷就继续说了句：
    “当然了，还有一件事儿。”
    “相比上一件事儿而言，这件事儿也更加重要。”
    “而且还不是重要一星半点！！”
    说到这里，赵雷的眼神凌厉了不少，就连面色都前所未有的严肃。
    听见这话，顿时众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家伙……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大家抬头看着雷神如此严峻的面庞，禁不住内心咯噔一声。
    就连韩世峰等一些老牌主任医师，都不免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赵雷。
    赵雷此时说了句：
    “我今年五十五岁了。”
    “说实话，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和体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所以呢，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提前开始主任储备计划。”
    听见这个消息，现场不少人都脸色一变。
    甚至不少人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激动。
    要知道！
    雷神说这句话的意思，可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大家很清楚，这一番话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信息。
    因为之前的几年，赵雷也说过类似的话，那几次，普外科都发生了极其重要的事情。
    比如……肝胆外科的分离出去。
    因此，这时候……听见赵雷的这一番话，不少人的眼神里，出现了复杂的神色。
    韩世峰深吸一口气，沉默不语。
    一旦分离出去，普外科的水平，会再次降低。
    只是……不知道要分出去谁？
    普外科牵扯范围很广泛，包括了比如肝胆外、消化外、腹腔外科、血管外、乳腺外……等等。
    几个组长面面相觑，面色凝重。
    因为现在肝胆外科、消化外科，甲状腺外科、乳腺外科都已经分离出去了。
    不过……
    就在很多人犹豫思考纠结甚至是忐忑不安的时候，赵雷忽然说了句：
    “我决定，提前开始对科室主任团队进行选拔工作。”
    “科室，想要成长，需要你们承担更多的责任和义务。”
    “而同样，你们也需要更多的机会和舞台。”
    “所以呢，我想了想，做了个决定。”
    “目前，科室的老一代还在，我想借助这个时机呢，给每一个人，都多一些机会。”
    “而且呢，我想要借助这个机会，选出未来科室核心力量。”
    “记住，今天的事情，不仅仅和那些主任医师有关系，而是和每一个医务人员，都有关系。”
    “从今天开始，增加手术权限，给予相应医师相应的手术待遇。”
    “但是呢，一定要有上级医师在场，方可进行该项手术。”
    “同时，增加储备医师的临床能力和实践机会。”
    “每一位医务人员，完成相关手术之后，可获得相应的积分评价。”
    “然后，我们这个月开始，都会进行淘汰选拔制度。”
    “目前，我们科室的体系是主任主管，组长负责制度，科室目前有四个临床小组。”
    “每个临床小组，有两个副组长。”
    “记住，你们并非是固定的！”
    “每个月，都会根据积分，进行淘汰和选拔。”
    “举个例子，副组长，只要足够优秀，可以成为组长。”
    “而下面的大夫，只要你的积分优秀，就可以成为副组长。”
    “在半年之后，最优秀的组长，会成为普外科的主任。”
    “其次，第二名组长会带队成立普外科二病区。”
    “组长的积分，除了自己本身的手术之外，会根据组内成员表现来计算，有所加成。”
    “这是你们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希望大家可以抓住这个机会，证明自己。”
    听见赵雷的话，顿时下面瞬间炸锅了。
    谁也没有想到，雷神主任今天会突然宣布如此重磅的一个消息。
    而且，不是单独开会说明。
    仅仅是放在了早晨交班的空余时间。
    可这个消息的信息量太大了！
    第一：淘汰选拔制度。
    优秀的人，可以逆袭。
    每一个人的处境，岌岌可危。
    第二：普外科二病区的成立。
    这成立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病区，而同样也是一个新的科室。
    因此！
    这个消息，对于任何一名医生而言，意义都十分重要。
    普通的大夫，找到了上升的途径。
    而那些组长们，也看到了晋级的可能性。
    主任！
    这在附属医院而言，是一个多么有诱惑力的职位啊。
    一时间，台下众人虽然鸦雀无声，但是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攥紧了拳头。
    大家跃跃欲试，颇有一番大干一场的决心。
    交班结束。
    大家纷纷散去。
    各个小组瞬间立马组织起来了会议。
    韩世峰本身本身也是组长。
    但是……说实话，他对科室主任的职位，没有太多的眷念。
    首先，他的岁数也不小了。
    其次，出于对赵雷的了解，他很清楚赵雷是在为了未来谋算。
    所以，他不可能倚老卖老的，和年轻人争夺机会。
    甚至于，韩世峰此时已经有了退贤让位的想法。
    他很清楚，科室内伴随着赵雷这个消息的公布。
    会进入一个紧张的科室氛围和状态。
    每一个人都处于竞争之中。
    千万不要说什么科室里没有朋友的话，同事本身就很难成为朋友。
    因为大家都在你争我夺。
    现在，赵雷无疑是把这种矛盾加重了，甚至摆在了明面上。
    你们去争夺吧！
    胜者为王！
    毫无疑问，这种养蛊似的竞争，出现高手的可能性很大。
    激烈？
    残忍？
    抱歉，赵雷需要的可不是一个庸才，他需要的是可以开疆辟土，可以带着科室往前走的人。
    普外科二病区成立，基本上每一个人的身价都要提升。
    可是……提升多少？
    这就看个人本事了。
    ……
    陈恭站在下面，听到赵雷目光凌厉的说出这一番话之后，也同样是忍不住瞪大眼睛。
    他发现，自己真的是低估了雷神了。
    前些日子里，陈恭差点以为雷神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但是，仔细一想，豆腐心的人，能把普外科发展到现如今的地步？
    赵雷若是没有手段和勇气，怎么可能站在这个位置？！
    今天的一番话，顿时让陈恭刮目相看！
    他甚至可以预见到接下来的半年内，科室内的竞争，会激烈到什么地步。
    毕竟……就连陈恭自己，都有些心动了。
    更别提其他人了。
    想到这里，陈恭不禁微微沉思起来，他要不要试试呢？
    想了想，陈恭摇了摇头。
    没有必要。
    陈恭现在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
    他不认为一个科室主任就是自己奋斗的目标所在。
    这不过只是一个起点罢了。
    而这时候，赵曦也被叫去开会了。
    赵曦的上级医师，是叶爱国，是一组小组内的副组长，博士，副主任医师，正高虽然已经考核通过了，但是医院并没有给聘书。
    而一组的组长，是韩世峰。
    之前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小组内部的情况。
    可现在不一样了，秩序直接打乱，谁有能力，可以跨组。
    比如叶爱国的水平超过了三组的组长，他可以申请成为三组组长。
    这就是淘汰和选拔制度。
    可想而知，今天之后，会发生何等激烈的情况。
    ……
    会议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了。
    陈恭坐在办公桌前，事情和他没有太多的影响。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陈恭此时也开始琢磨着下一个科室去哪儿。
    调离科室的事情，赵雷已经答应了。
    至于出科考试，更没有必要。
    甚至于，赵雷很清楚，陈恭留下以后，可能会影响这一次的游戏平衡。
    当然了，若是陈恭真的愿意去影响平衡，赵雷不会干涉。
    为什么？
    难道……综合实力，就不是实力的一种表现吗？
    这个看似公平的竞争中，可不是真的如此公平那么简单。
    可是，这个世界，从来不比单项实力，比的就是综合实力。
    就比如……韩世峰是叶爱国的老师。
    这是耍赖吗？
    就是耍赖！
    你有问题吗？
    因为韩世峰就是叶爱国实力的一种啊。
    叶爱国成为科主任之后，韩世峰依然是他的助力。
    没多久，赵曦走了回来。
    神情有些复杂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陈恭见状，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怎么了？”
    赵曦叹了口气，看着陈恭：“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
    “为什么要这样的竞争机制呢？”
    “以后大家都成了敌人了，这可怎么办？”
    陈恭微微一笑：“主任有没有说不能合作？”
    赵曦顿时瞪大眼睛，看着陈恭：“这不是耍赖吗？”
    陈恭摇了摇头：“不，这同样也是比赛的内容之一。”
    赵曦听完，忽然瞪大眼睛，对着陈恭说道：“你的意思是……”
    “主任想要的是……打造一个最强的小组？”
    陈恭点头：“没错！”
    “这种竞争机制下，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打造出最强小组的人，才能成为科室主任。”
    “对于组长、副组长的选拔，比的是技术。”
    “但是，对于主任的选拔，可就不仅仅是如此了。”
    “你太低估雷神了！”
    “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
    赵曦听见之后，微微一笑：“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大哥呢？”
    陈恭翻了个白眼：
    “雷神这个人太善变，前几天还让我叫大哥，这两天突然改口了。”
    “这家伙，不可信啊！”
    “今天叫我贤弟，明天叫我小陈，万一改天让我叫爹，怎么办？”
    赵曦一听这话，忽然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起来，竟然有些脸红，看着陈恭，忽然想要说句：你答应啊！
    陈恭看着赵曦，忽然问了句：
    “刚才韩主任和你们说啥了？”
    赵曦说道：“没说啥，给我们每个人订了个任务而已。”
    陈恭好奇问了句：“你呢？你有任务吗？”
    赵曦脸一红：“韩主任没有给我安排。”
    “但是……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
    陈恭笑着问了句：“那你想要做主任吗？”
    赵曦顿时白了一眼陈恭：“做梦啊！”
    “先不说我能不能做的了，我这水平做了主任，对于科室的贡献，可能只能是负数了，没有意义！”
    陈恭微微一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赵曦一听这话，气的瞪了一眼陈恭。
    陈恭却也没当回事。
    陈恭原本以为，这一次的竞争，自己很难获益。
    但是，没有想到，这段时间，反倒是成了他进步最快的一段时间。
    倒不是说陈恭收获了多少高等级的术式。
    或者是有多少的不正常积分。
    恰恰相反，陈恭这段时间，消耗了将近13万的积分，却学到了很多种的普外科基本术式。
    因为叶爱国这段时间的手术很多！
    而赵曦也频频加入其中，甚至赵曦的手术也多了很多。
    但是，叶爱国却频频邀请陈恭加入。
    “小陈，你马上就要出科了，虽然我没有韩主任和赵主任那样的顶级术式。”
    “但是，我应该是我们科室掌握基本术式最多的人。”
    “所以，这段时间你多跟着我，多看看，多学学，最起码你在普外科呆了好几个月，对于普外科的术式，能有所了解。”
    如此一来，陈恭的基本术式储备飞速增加。
    因此，这年前的半个月，成了陈恭知识储备量最多的一段时间。
    而且，偶尔一些手术，陈恭还能有一些不错的贡献度。
    以至于收获颇丰。
    陈恭虽然也想帮助叶爱国，但是……说句心里话，他目前的技术。
    除了剖腹探查和血管吻合术之外，其他的水平，只是入门。
    这样的技术，根本入不了叶爱国的法眼。
    所以呢，陈恭也乐此不疲的深陷其中。
    腊月二十七，学生们基本都已经离开了医院，都放假了。
    陈恭也完成了出科，准备离开。
    这段时间，普外科的科室内部竞争，却也到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
    挂在医生办公室的积分榜，每天都在变化。
    而叶爱国，却依然没有超过任何一名组长。
    这一天。
    陈恭到了医院之后，赵雷和韩世峰等人都不在办公室。
    甚至今天的交班都没有来，这让陈恭有些意外。
    “主任呢？”
    陈恭忍不住对着赵曦问了句。
    赵曦摇了摇头：“不知道。”
    “怎么了？”
    陈恭笑了笑：“我准备出科了，和主任打个招呼。”
    赵曦听见这话，顿时沉默了起来。
    经过这好几个月的相处，赵曦已经习惯了陈恭的存在。
    而且，说句心里话，赵曦又何尝不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离不开陈恭的帮助呢？
    剖腹探查。
    血管吻合。
    切开术。
    钝行分离。
    ……
    赵曦掌握了很多，这些都是陈恭帮助下，提高的。
    以至于，赵曦的积分，在储备人员中，已经遥遥领先，甚至开始动摇了一些骨干级医生的存在。
    赵曦沉默了许久，看着陈恭，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陈恭见状，微微一笑。
    对着赵曦说了句：“从此以后，你的摇人技能，升级了！”
    “遇到突发手术，解决不了的，可以找我。”
    赵曦听完，内心一暖，因为……这种事情，陈恭在的时候，时有发生。
    可是……从此以后，只能成为摇人术了。
    “切，我才不稀罕呢！”
    陈恭不禁莞尔，不过……他笑了笑，却也没有说话。
    这一天，陈恭陪着赵曦做了很多台手术。
    直到晚上十点，才回家。
    赵曦没有让陈恭送她，而是自己走的。
    陈恭看着五菱宏光驶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声再见。
    ……
    晚上的时候，陈恭回家了。
    学校已经放假，陈恭不能整天待在宿舍了。
    这段时间，已经回家住了。
    已经晚上十点了，结果陈家忠还没回来。
    肖红芝准备好了饭菜，却只有两人份的。
    “妈，我爸呢？”
    “这几天每天都回来很晚。”
    肖红芝微微皱眉：“你爸的领导遇到了一些麻烦。”
    陈恭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出问题了？”
    陈恭第一反应就是出事儿了？
    父亲会被连累到吗？
    肖红芝摇了摇头：“不是。”
    “你马叔叔，身体出问题了。”
    “肝脏出了点事情。”
    “肝癌，而且情况和位置，都很特殊。”
    “手术难度很高！”
    陈恭听到之后，顿时皱眉：“马叔……没事儿吧！”
    肖红芝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这时候，忽然陈恭电话响了起来。
    “小陈，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赵雷着急的问了句。
    ……
    ps：说一下最近的情况。
    昨天请假，是因为老婆快要生了。
    老手陪着生产，害怕死了，紧张的也没有时间，所以昨天请假了。
    好消息是，母子平安。
    但是今天，是两人间，没有办法码字。
    下午转了单人间，明天的更新，没有问题。
    今天更新少，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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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手一定会好好更新，挣奶粉钱。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我有一计！（求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听见赵雷的声音显然有些急促，也顿时意识到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
    连忙回复了一句：“主任，我在家里。”
    “发生了什么事儿？”
    赵雷点了点头：“嗯，你现在立马来一趟省人民医院。”
    “见面以后，我们再细说。”
    “你来了以后，直接来手术室，我去接你。”
    陈恭听见这话，顿时意识到了这显然不是一件小事儿。
    立马答应了下来：“好，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之后，陈恭对着肖红芝说了句：“妈，我出去一趟。”
    “有一台手术。”
    “晚上别等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术完呢。”
    听见这话，肖红芝自然不是小女子的姿态，点了点头，顺手把两个热包子用塑料袋子装了起来，递给陈恭。
    “嗯，路上吃吧。”
    “晚上上手术的话，体力跟不上可不行。”
    “这里有几块巧克力，你也一并装上，万一用得到呢。”
    陈恭听完，立马点了点头：“好！”
    “谢谢妈！”
    “不愧是我们家的军师。”
    “走了。”
    肖红芝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注意安全。”
    目送陈恭着急忙慌的离开，肖红芝也是摇了摇头，这孩子……真的是。
    不过，这个赵雷主任也是的。
    大手术，你让一个孩子去干啥？
    肖红芝虽然知道陈恭天赋异禀，能力出众。
    但是……
    这临床手术毕竟是手术。
    可不是闹着玩的。
    天赋这种东西，也得有机会兑现才行啊？
    不过，人家能想到自己儿子，也自然是赏识和培养。
    这一点，肖红芝还是分得清楚的。
    就在这时候……
    电话响了起来，正是陈家忠。
    “今晚我可能回不去了。”
    “你好好休息。”
    说话间，陈家忠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
    肖红芝忍不住问了句：“哦？”
    “情况比较严重？”
    “马大哥，没事儿吧？”
    陈家忠摇了摇头：“不好说！”
    “没有脱离危险期。”
    “手术做了一半儿，不得不临时终止。”
    “医生们不太敢动手。”
    “据说这种疾病死亡率很高。”
    “哎……”
    “行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不和你说了，我去安慰安慰嫂子他们。”
    听见这话，肖红芝不免眉心紧促起来。
    马书中可以说是自己老公的贵人。
    对于陈家忠十分赏识，早些年的时候，马书中在卫健委主持工作的时候，陈家忠是对方手底下小科长。
    后来马书中掉到了省里面之后，也跟着走了。
    这十多年来，在马书中的提拔下，陈家忠这一路也算是顺风顺水，基本上没有任何磕磕绊绊的事情。
    而马书中今年才55岁，而且已经是省内重要的角色，正处在人生的关键节点。
    可是……
    谁曾想，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肖红芝也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只能祈祷马大哥身体安康无碍吧。
    “对了，陈恭回家了吧？”
    这边，陈家忠正要挂电话，忽然想到了陈恭，忍不住问了句。
    肖红芝无奈：“比你强不了多少！”
    “十点多才回来。”
    “这边坐下不到十分钟，就接到了电话，匆匆离开了。”
    “好像是有一台特殊的手术。”
    “行了，孩子大了，你也别担心了。”
    “你好好照顾嫂子，人家对咱们都不错，不管马大哥怎么样，咱不能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马大哥手术……没有请专家吗？”
    “能不能转移到首都去？”
    陈家忠叹了口气：“够呛！”
    “估计走不了，要不然早就去了。”
    “不过，这边已经联系了首都的专家，已经到了。”
    “过一会儿还要和另外一名专家进行远程视频会议。”
    “希望没事儿吧！”
    “他才五十五岁。”
    “哎……”
    肖红芝点了点头，面色里多了几分担忧：“哎……马大哥这人做事儿太拼了。”
    “丝毫不注意自己身体。”
    “你可得好好注意啊。”
    陈家忠糊弄两句话之后，挂了电话。
    说实话，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儿的时候。
    现在马家乱成了一锅粥。
    马大哥的两个儿子，一个21岁，一个18岁，老大现在正在读大学，而老二则是高三，而马书中的妻子秦慧珍，只有51岁，虽然也算跟着马书中见过大风大浪。
    可是……
    这两天却也是突然吓破了胆。
    秦慧珍紧张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平静的面色下，是忐忑不安的心理。
    两个儿子，站在一旁，同样如此。
    马书中是家里的顶梁柱，秦慧珍也是体制内的，省科技厅的副职，搞科研出身的。
    虽然级别上和陈家忠一样，但是……遇到这种事情，却很难平稳内心。
    “嫂子，吃点东西吧。”
    “今天晚上的手术，估计得持续到下半夜了。”
    “你这么干熬着也不是个事儿。”
    “别马大哥没事，你这边先病倒了。”
    秦慧珍叹了口气，看着周围四下没有外人，这才对着陈家忠说了句：
    “家忠，哎……你知道的，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去。”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老马平日里这么好的身体，怎么就说倒下就倒下呢？”
    “前几天组织刚刚找了他谈话，似乎想要调动一下工作岗位。”
    “但是……哪怕没有这一次的调动，我也希望他能不出这事儿。”
    听见秦慧珍的话，陈家忠沉默不语。
    他当然知道了，现在的山河省的二把手年纪没多久就到了，似乎要退休了，而马书中显然是最佳的人选。
    组织上已经考察过了。
    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
    这节骨眼儿上，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嫂子，别担心了，这不是来了很多专家嘛！”
    “我觉得没事儿的！”
    陈家忠只能继续安慰起来。
    说句实话，马书中这样的级别和待遇，请专家这种事情并不难。
    但是，讲句心里话，阻碍也不少。
    因为位置就那么一个，马书中上去了，很多人也不愿意看见。
    这就会造成很多事情的发生。
    不管怎么说，对方的情况，此时太过于危急了。
    一天之内，下了三次病危通知。
    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都是如同天塌下来了。
    秦慧珍能如此镇定的坐在这里，已经实属不易。
    马书中的健康，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整个办公室内，不少人都在焦急等待。
    陈家忠也不例外。
    而这时候……
    忽然秦慧珍叫住陈家忠。
    “家忠，你……做好两手准备。”
    秦慧珍这句话，顿时让陈家忠身躯一震。
    “嫂子，你别想太多了。”
    秦慧珍摇了摇头：“不是我想得太多。”
    “是事实摆在面前。”
    “我相信你也很清楚，你这个职位的尴尬。”
    “老马要是这一次……没有抢救过来，你尽快调离。”
    “回去找找你们家的老爷子。”
    “你现在的位置，太容易被针对。”
    当初陈家忠的副秘书长完全是马书中一手安排的，而前段时间，甚至在筹备到省政府秘书厅，这也是马书中的安排。
    如果转过去，可能会直接升一级。
    但是……
    马书中若是这一次不在了。
    没有任何意义！
    因此，陈家忠和马书中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甚至可以说是一荣俱荣。
    秦慧珍不想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至少……
    现在看来。
    从众多专家口中传递出来的消息是……
    老马这一次，凶多吉少。
    手术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甚至……生存几率，都很低。
    这已经不是能否参加工作的事情了，而是能否活下去！
    陈家忠闻声，摇了摇头：“嫂子，这件事儿暂且不提！”
    “我已经联系了我老丈人那边，他们和301肝胆外科的专家关系很好。”
    “看看一会儿能不能帮上忙。”
    秦慧珍感激的点了点头。
    要知道！
    锦上添花的人太多太多了。
    而雪中送炭的人很少。
    甚至，当老马出事儿以后，不少人非但不是在帮忙，甚至是在高幺蛾子。
    原本预约了一名专家，却因为临时有事儿来不了。
    这怎么可能？
    秦慧珍当然知道这背后的猫腻有多少。
    不想让老马下了手术台的人，太多太多了。
    兼任纪检工作的这些年，老马得罪了太多太多的人。
    陈家忠之前，就是老马最锋利的刀。
    后来开始秘书工作，马书中是为了保护陈家忠，除此之外，也是希望陈家忠在做副秘书长的期间，可以开发一些新的视角。
    显然，陈家忠做的不错。
    要不然，马书中在得知自己可能会调任主持新工作的时候，第一想到的就是把陈家忠调过来了。
    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啊！
    秦慧珍见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说实话，虽然她的确是为了陈家忠考虑。
    但是……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呢？
    这些做领导的人，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马书中从得病到诊断，再到病情加重，甚至到第一个病危通知书下来，这段时间……
    秦慧珍看清了很多人。
    若是老马平安度过此关，或许是一件好事儿。
    可是……若是过不去，一切都就难说了。
    想到这里，秦慧珍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
    ……
    赵雷在陈恭赶到之后，亲自起身去迎接的。
    “主任，怎么回事？”
    赵雷有些神色着急的说了句：
    “有一台十分重要，十分危险，但却也十分有参考价值的手术！”
    “同样，也十分敏感！”
    “想不想看？”
    一连串的话语中，赵雷连续用了四个十分！
    陈恭就能听出一些非同寻常的意味来。
    “怎么回事？”
    赵雷面色神情激动的看着陈恭，说道：“还记得我们目前的血管重建手术，缺乏那些重要区域吗？”
    陈恭点头：“肝脏！”
    赵雷双眼带着几分激动的点了点头：“现在就有一台无比适合的手术。”
    “可以让我们一探究竟。”
    “想不想试试？”
    陈恭闻声，顿时有所惊讶的看向赵雷：“是吗？”
    “那……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不对！”
    陈恭显然是意识到了一些特殊的情况，连忙看向赵雷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患者是什么情况？”
    赵雷深吸一口气：“大领导！”
    “山河省比他大的，只有两人！”
    此话一出，顿时陈恭瞪大眼睛。
    他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他……姓马？！”
    赵雷也是错愕的看了一眼陈恭，有些诧异：“你对省里面还挺了解啊？”
    陈恭顿时无语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事情会这么巧合。
    但是……仔细一想，似乎这并非巧合，而是十分正常。
    作为省内顶级专家，赵雷被邀请来参加的手术，自然非同一般。
    而马叔叔本来也是大领导。
    所以……仔细一想，并不冲突。
    可是……父亲是不是也在这里啊？
    陈恭不免好奇了起来。
    陈恭没有去回答赵雷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的问了句：
    “马……领导，现在情况怎么样？”
    赵雷脸色有些微妙：“说实话。”
    “我上手术，成功率只有不到10%！”
    陈恭听见这话，差点跳起来给赵雷一巴掌。
    好家伙！
    不到百分之十的成功率你就敢上手术？
    你以为这马书中是你亲戚吗？
    随便做，也不担心……
    这可是领导啊！
    你这一次要是失败了，很有可能……前途都没有了。
    陈恭忍不住竖起拇指：“要不然您是主任呢！”
    “这都敢上！”
    “你考虑过手术失败会怎么样吗？”
    听见陈恭的话，赵雷翻了个白眼：“可是谁敢上？”
    “你知道为啥手术拖延到现在吗？”
    “就是因为压根没有人敢上。”
    “这才到了现在。”
    “可是，总得有人去做吧？”
    “再说了，哪怕我失败了，又能如何？”
    “你能把血管重建理念完善，还能增加一台手术失败经验。”
    “这……损失我一个人的前途。”
    “成就一个学科的未来，还有你的未来。”
    “怎么想也不亏啊！”
    “再说了，我都这么大人了，还有什么狗屁前途而言？”
    “说实话，普外科主任我现在都不太想做了。”
    “怕什么？！”
    “更何况……”
    说到这里，赵雷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的说了句：
    “更何况……现在很多人都不敢手术。”
    “马书中是个好人，我对他接触过一些，这不是一个坏领导。”
    “本来就是术中中止手术，能拖延的时间有限。”
    “所以，必须要有人去做这件事儿，对吧？”
    陈恭看着这一张粗犷的如同莽夫一样的赵雷，摇了摇头：“进去再说吧！”
    “听听众多专家的意见。”
    “顺便……主任麻烦你把患者的情况，给我说一下。”
    陈恭此时对于马书中的情况，还不了解。
    赵雷听见之后，点了点头：
    “马书中的情况，其实并不是有多稀罕。”
    “是一个肝脏海绵状血管瘤。”
    陈恭闻声，愣了一下：“不会吧？肝脏海绵状血管瘤是一种常见的肝脏良性肿瘤啊？”
    “我们在临床中也遇到过！”
    “这能算啥大手术啊？”
    赵雷摇了摇头：“其实，你低估了这种疾病。”
    “当肝脏海绵状血管瘤发生在不同位置，位置大小，都不一样的时候……”
    “危险程度也不一样！”
    “而马书中的，可不仅仅是肝脏海绵状血管瘤。”
    “而是……破裂！”
    陈恭听见之后，顿时头皮发麻。
    “破了？”
    “多大就破了？”
    “不对啊！”
    “这人家是领导，怎么可能不体检呢？”
    “按理说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不大啊？”
    赵雷点头：“没错！”
    “肝海绵状血管瘤发展较慢，预后良好。”
    “而对方的情况也是这样的，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
    “你知道，剧烈的运动，长期的疲惫和熬夜，生活不规律……等等，都会加剧并且导致瘤体迅速增大吗？”
    “再加上一些体外的刺激，会导致血管瘤的破裂。”
    陈恭听见之后，这才恍然大悟。
    赵雷叹了口气：“Errico报道14例肝海绵状血管瘤破裂者，仅救活2例。”
    “而国内，在统计的最新数据里，81名肝海绵状血管瘤破裂的患者，抢救成功率……”
    “只有百分之五不到！”
    “这样的手术，你觉得，谁敢做？”
    “他们之前联系了一些省外的专家，但是……不少在得知真正情况之后，都拒绝了。”
    “现在中央保健组的专家也下来了一个。”
    “正在讨论情况呢，但是……我看了一下，对方似乎也不太敢做，或者说是……不太想做！”
    “毕竟，这可是一个大佬啊，真要是失败了，对于这些保健组的专家而言，绝对是名誉损失。”
    “更何况，你也知道，马领导原来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我和你说说也无所谓，马书中之前是从事纪检工作的，本身……就比较特殊。”
    “所以，不能排除其他原因导致的一些专家不愿意出手。”
    听见这些话，陈恭顿时沉默了起来。
    两人没多久，就到了会议室内。
    此时此刻的会议室内聚集了很多人。
    陈恭大多数都不认识。
    但是，却有两人，陈恭有过一面之缘。
    其中就包括第二附属医院的柳讯，那个给自己抛出橄榄枝的柳院长。
    还有当初和陈恭有过一次对话的省人民医院急诊科马宝庆（尿晕症那里）。
    不过，马宝庆对陈恭，似乎印象没有那么深刻了。
    毕竟过去了很长时间了，每天接触很多人的马宝庆，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面熟。
    而柳讯看到陈恭到来，却微微皱眉的走了过来。
    “小陈？”
    “你来干什么？”
    说到这里，柳讯转身看向赵雷：“赵主任，你带陈恭过来干啥？”
    “这是啥好地方啊？”
    “小陈，你听我的，赶紧回去，今天的情况比较复杂，你最好不要参与进来。”
    听见柳讯的话，陈恭还没做声，而一旁的赵雷却说了句：
    “今天的手术，十分难得。”
    “让他见见，而且……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柳讯眼神凌厉的看着赵雷，压低声音对着赵雷说道：“老赵，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今天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是非之地啊！”
    “你非要把小陈卷进去吗？”
    “机会多着呢，不差这一天吧！”
    陈恭闻声，笑了笑说道：“刘院长，我知道您为了我好。”
    “是我主动愿意来的。”
    “您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听见这话，柳讯这才叹了口气：“好吧。”
    “你既然来了，多看看吧。”
    说话间，柳讯带着陈恭就朝着前面讨论手术的区域走去。
    “那位是首都医科大的张教授！”
    “那个，是协和的肝胆外科主任。”
    “还有那位，保健局的专家。”
    ……
    柳讯对着陈恭指了指，小声介绍到。
    陈恭不禁感慨起来今天队伍的豪华程度。
    很快，柳讯和赵雷，拉着陈恭，就在旁边听了起来。
    关于患者的方案，大家讨论的很激烈。
    “你们看，这里已经破裂了，我们现在最大的办法并非是想办法切除瘤体，因为瘤体的周围血液供应十分丰富，若是贸然打开第三肝门，根本不存在可能性！”
    “的确，这个区域，现在的危险系数太高了，你们瞧，这里的两根动脉，都有破裂的可能。”
    “原本的破裂导致了这里……还有这里……这里……都是风险。”
    “后续若是我们想要手术，可能只有不到两层概率止血，更别提切除了。”
    ……
    为首的专家看着墙上的各种影像资料，面色凝重。
    此时的他已经满头大汗，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尽力了。
    作为保健局的专家，他是接受任务下来的。
    他也愿意，并且渴望完成这一台手术。
    但是……这种剖腹的手术，显然成功率渺茫。
    这位保健局专家，叫做张明利。
    张明利的话，也让其他几位专家纷纷点头。
    而此时，张明利继续说道：
    “但是，我们可以把这里暂时处理，你们瞧……这样处理的话，可以延长生存期……”
    “延长一个月至少！”
    ……
    听见几位专家的对话。
    而陈恭和一旁的赵雷，却心思重重，有些复杂。
    柳讯叹了口气，没有做声，只是脸上的担忧和疑虑，让他眉心紧缩。
    赵雷这时候，看了一眼陈恭：
    “我们把这两条血管进行重建，你觉得有可能吗？”
    说话间，赵雷在纸上画了起来。
    陈恭点头：“有可能！”
    “但是，你怎么打开第三肝门？”
    “现在瘤体已经破裂了！”
    “对了，手术中止多久了？”
    柳讯：“三个小时！”
    “现在还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以后，必须要进行手术了。”
    “要不然，不可能成功！”
    陈恭此时忽然看向赵雷：“我觉得，其实……第三肝门，也是可以打开的。”
    此话一出，柳讯和赵雷纷纷看向陈恭：“怎么打开？”
    陈恭目光如炬：“速战速决！”
    “之所以不能打开，是因为这两条血管，一旦进行终止，必须要在两分钟内完成吻合。”
    柳讯皱眉：“两分钟，两条血管吻合，这不太现实吧？”
    “而且，周围有粘连，这里打开的话，必定损伤血管，会再次导致血管瘤的破裂。”
    “吻合，也是一种损伤。”
    陈恭这时候没哟说话！
    而赵雷忽然瞪大眼睛：“你说的是……无损缝合？”
    陈恭点头。
    柳讯则是瞠目结舌的说了句：“这……这根本不可能！”
    “两条血管，无损吻合，2分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没有人有这样的能力！”
    “就是华西医科大的那几位，不，就是顾海义年轻二十岁，也不可能！”
    陈恭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他开始缓慢抬起手来，然后……双手快速在空中舞动。
    他不是在抽风……
    他是在模拟！
    两分钟。
    有机会吗？
    如果能完成，第三肝门打开的钥匙，就还在。
    手术，就还有希望！
    若是打不开，基本没有任何可能了。
    陈恭屏息凝神，快速模拟起来。
    而柳讯和赵雷见状，对视一眼，都没有打扰陈恭。
    他们似乎猜到了陈恭在干啥。
    只是……
    柳讯有些惊讶的看着赵雷，小声问了句：“不要告诉我，小陈会无损吻合！”
    赵雷压低声音：“为什么不可能呢？”
    柳讯闻声，错愕片刻，淡淡的说了句：“草！”
    五分钟过后。
    陈恭忽然睁开眼睛。
    赵雷看向陈恭：“你可以吗？”
    陈恭摇头：“不可以！”
    “最快，一条血管也得1分30秒！”
    赵雷顿时叹了口气。
    他的极限速度，为一分50秒。
    陈恭，已经打破了他的最高记录。
    而柳讯闻声，同样惊呆了。
    他张开嘴巴，欲言又止。
    赵雷叹了口气：“还是不够啊！”
    而这个时候……
    陈恭摇了摇头：“不！”
    “还有一种可能！”
    赵雷皱眉问了句：“什么可能？”
    陈恭微微一笑：“肾上腺素！”
    柳讯听见这话，顿时脑子转不过来：“这和肾上腺素有什么关系！？”
    赵雷同样满是疑惑的看着陈恭，显然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陈恭则是认真分析道：
    “我方才说道是正常情况下。”
    “但是，我觉得，一会儿显然正常不了。”
    “在紧张情况下，人体会分泌肾上腺素，如此一来，会有超水平发挥！”
    “我觉得，把这一点计算在内，可能会有超水平发挥的可能行。”
    此话一出，赵雷这一次也懵逼了。
    好家伙！
    还有把自己肾上腺素当成是“常规手段”的选手？
    这怎么计算？
    柳讯则是感觉，自己的格局是不是太过于狭隘了？
    陈恭此时默不作声。
    他其实，心里有底了。
    在【垂念】的情况下，自己参与救场，可以增加手术爆发性。
    这一点，陈恭概念，但是……他感觉，自己可以试试！
    在紧张情况下，一位母亲甚至可以抬起汽车救出自己的孩子来。
    人的隐形力量，是存在的。
    陈恭感觉，在肾上腺素的加持下，自己可以试试。
    更何况有【垂念】呢？
    陈恭继续说道：
    “好了，第一个问题解决了。”
    “第二个问题。”
    “如果打开第三肝门，我们接下来，如何重建？”
    此话一出，赵雷和柳讯直接沉默了。
    什么叫做第一个问题解决了？
    哪儿解决了？
    肾上腺素是解决的方案吗？
    合适吗？
    伴随着不正常积分的增加，陈恭目不斜视，盯着屏幕上的血管瘤。
    不得不说，海绵状血管瘤的最大危险就在血运丰富上面。
    打开第三肝门，如何重建？
    这是最大的问题。
    赵雷和柳讯此时也跟着陈恭思考了起来。
    柳讯这时候，忽然说了句：
    “其实，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此话一出，陈恭和赵雷连忙看向柳讯。
    柳讯看着两人眼神里似乎有几分质疑，顿时老脸一红。
    “你们俩这什么表情啊？”
    “我有这么不堪吗？”
    “赵雷，你可别忘了，我最擅长的是什么！”
    赵雷一听这话，顿时尴尬一笑，对着陈恭说道：“柳院长之前是解剖学出身。”
    “目前，山河省最大的解剖实验室，就是柳院长建立的。”
    陈恭闻声，顿时肃然起敬：“柳院长，您有什么想法？”
    柳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
    “保留瘤体，保护瘤体，重建瘤体血管！”
    陈恭听到这几句话之后，顿时豁然开朗。
    对啊！
    既然无法切除，那不如“囚禁”起来。
    也就是建立新的通道。
    让这个海绵体瘤体不切除的情况下，保证肝脏的顺利生长，并且维持这个区域血流的完整性。
    这真的是一个无比天才的方案。
    柳讯说完之后，叹了口气：“但是，如何重建，是一个问题！”
    陈恭却忽然笑了起来。
    这一点，我擅长啊！
    说话间，他直接拿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片刻之后，陈恭把纸铺在桌子上：“这样可以吗？”
    几人连忙看去，顿时瞪大眼睛。
    “我靠！”
    “这个思路好！”
    “可行！”
    ……
    ……
    而此时！
    隔壁的办公室内。
    则是坐着一群其他人，卫健委主任罗哲文，还有很多领导，都在这里。
    这时候，忽然一个男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不好了，姐！”
    “保健局的那位张明利专家……似乎不太想进行手术。”
    “他说手术风险太大了，失败的可能性太高。”
    “如果贸然手术，很可能下不来手术台，手术成功率甚至不到20%！”
    “他不太想冒这个险。”
    “但是，他有办法姑息疗法的手术，让姐夫的情况恢复一些，最起码能姑息治疗一段时间。”
    听见这话，秦慧珍顿时瞪大眼睛：“姑息疗法？”
    “能延长多久生存期？”
    男子沉默片刻之后说了句：“住在ICU，能维持2个月左右！”
    “毕竟，肝脏的血管瘤破裂，这里血管复杂，手术难度很高，而且需要打开第三肝门。”
    “一旦打开了第三肝门，就没有回头路了！”
    “所以，姐……要不你考虑考虑？”
    听完弟弟的话，秦慧珍脸色煞白。
    一两个月的ICU生存期。
    和……10%手术成功率。
    如何选择？
    此时已经成了最大的问题。
    这时候，弟弟继续催促一句。
    “姐！”
    “时间有限，必须要在20分钟内，确定方案。”
    “因为……中止时间不多了。”
    “必须马上开始手术了。”
    “就等您做决定了。”
    一时间！
    周围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秦慧珍。
    似乎，这一刻，大家都在等待她做出选择。
    时间，在此时，似乎凝滞了起来。
    陈家忠一言不发。
    而秦慧珍闭上眼，桌子下的双腿，都在颤抖。
    她不知道该怎么选？
    而就在这时候……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工作人员打开门之后。
    顿时看见一个少年手里拿着一个方案，说道：
    “我有一个方案！”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秦慧珍在内，房间里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对方。
    竟然发现……
    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青年？！
    一时间，秦慧珍最后的希望，都在这一刻，破灭了！
    说实话，刚才，她真的差点以为看到了希望和奇迹。
    可是……
    似乎没有出现。
    毕竟，人首都保健组的专家都没有办法。
    你算老几？
    而陈家忠此时盯着陈恭，却直接瞪大眼睛。
    而这时候，秦慧珍仔细看去，也发现了，这不是……陈恭吗？
    秦慧珍顿时好奇的看向陈家忠。
    陈家忠脸一红，尴尬的说了句：“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秦慧珍则是对着陈恭说道：
    “小陈，你过来！”
    而此时，陈恭对着身后说道：“你们跟我来！”
    秦慧珍看着陈恭：“你……什么时候到临床了？”
    这个问题出现之后，让所有人诧异了。
    现在是聊天的时候吗？
    就连此时刚刚走进来，准备等待结果的张明利也是好奇的看向陈恭。
    陈恭笑了笑：“秦阿姨，我没有开玩笑！”
    “我真的有办法，能救马叔叔！”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这位是柳院长，这位是赵雷主任。”
    “他们可以……给我打下手！”
    此话一出，再次所有人都懵逼了。
    陈家忠看向儿子，第一次觉得，如此的陌生。
    这他妈是我的种？
    你这么牛逼？
    我怎么不知道呢?
    ……
    ……
    ps：感谢大家的打赏，我就先不一一列举了。
    这几天照顾老婆，但是更新我不会拉下的。
    请大家放心！
    感谢每一个朋友的打赏，每一分，每一块钱，老手都感觉到了温度的存在，真的感激大家。
    除此之外，就是感谢大家的月票，求支持哦。
    这个月，应该是高1潮迭起的一個月！
    嘿嘿，最后，求月票哈，保底月票。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雕虫小技！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肝脏海绵壮血管瘤手术的确不是什么疑难手术。
    但是！
    肝海绵状血管瘤破裂，却是极其凶险的一种情况。
    国内手术成功率不到一成！
    而且，这还是建立在放弃大部分肝脏的前提下进行的手术。
    一般情况下，肝海绵状血管瘤破裂，能坚持到医院的患者少之又少。
    而抢救成功率自然会很低很低。
    丰富的血运，让他的风险系数不断攀升。
    这是专业共识。
    任何一名肝胆外科医生对于这种手术的危险系数，都是一清二楚的。
    可现在！
    竟然有人说自己有把握？
    虽然这一间办公室内，全都是一些外行的领导或者公务员。
    可是，今天大家耳濡目染的，都很清楚一点：马书中危！
    这种情况下，众人能来，不少人显然已经做好了最后一面的准备。
    陈家忠作为马书中一手提把认真培养的嫡系，虽然很希望老马能顺利度过这一关。
    他不止一次希望出现一个英雄，他挺身而出，对着他们说道：我们可以的！
    可是……
    当他儿子出现的时候，陈家忠尴尬了。
    特别是这混蛋小子，竟然直接跑到了嫂子身边，主动请缨。
    这让陈家忠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秦慧珍同样面色凝重的看着陈恭，眼神里多了几分闪烁。
    随后看向陈恭：“小陈……这不是在开玩笑的场合。”
    “你知道的！”
    伴随着秦慧珍的这一番话响起。
    身后一名中年男子忽然起身，声音里带着几分严厉的问了句：
    “你是谁？”
    “谁带你来的？！”
    说完之后，男子看向身边众人，随后把目光看向了省人民医院的院长李宝忠。
    李宝忠见状，也是头上出现了一些汗珠。
    虽然他贵为院长，可是……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可不是一般人啊。
    李宝忠还未说话。
    而一旁的赵雷和柳讯连忙站了出来。
    “这是我们邀请来的专家。”
    “没错！”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顿时无语。
    专家？
    请来的？
    呵呵……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谁信啊？
    把我们当傻子呢？
    可是，柳讯作为山河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的院长，他笑着说了句。
    “这位是山河医科大五十周年校庆的25位荣誉校友之一，陈恭！”
    “是我们邀请他过来的。”
    “我相信他对这一台手术，会有帮助！”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不禁微微对视一眼。
    在场的众人，没个厅级，都没有资格来到现场。
    对于什么荣誉校友自然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但是！
    能被一个校长和省内知名专家邀请过来，应该也是有几分实力的。
    哪怕他们是领导，却也不愿意得罪一个优秀的医生。
    这个职业，注定了拥有一些其他人无法比拟的特权，毕竟……谁能保证自己不生病呢？
    那中年人听见之后，虽然没有再次多说什么闲话，而是看向陈恭，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之后，说了句：
    “抓紧时间！”
    但是陈恭的话，却引起了一名专业人士的质疑。
    “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怎么可能！”
    “这一台手术，根本不具备这样的成功率。”
    “这位小同志，你得为你说的话负责。”
    “你的一番话，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力的。”
    “还有，你凭什么认为是百分之五十，临床数据是要有事实说话的。”
    这一阵特殊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家这才看向一旁的屏幕，忽然反应过来……
    对！
    还有一个远程的专家在呢。
    这位可不是别人，而是原本答应了要来手术，却临时推脱了的孙洲。
    国家肝胆外科研究所的副所长，肝移植中心主任。
    名望很高。
    可是，孙洲是一个谨慎的人，而且比较喜欢瞻前顾后。
    虽然之前的确是萌生过一些过来的想法，毕竟万一自己成功的抢救了马书中，对于自己未来发展而言，会多一个有力的推手。
    可是……
    万一失败呢？
    更何况，此时还有人不太希望手术成功呢！
    孙洲自然不能亲自来。
    可是……他是典型的骑墙派，就喜欢左右逢源。
    于是，这才出此下策，远程视频咨询和讨论。
    听见孙洲的话，并没有让陈恭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只是……
    他却反问一句：“那你觉得手术成功率应该有多少？”
    这话一出，孙洲顿时愣了一下。
    而柳讯和赵雷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好家伙！
    这个问题有水平啊！
    果不其然，孙洲支支吾吾片刻，认真说道：
    “秦女士，我觉得你慎重一点！”
    “要相信科学！”
    “按照肝病研究所最新数据显示，国内肝海绵状血管瘤破裂，目前的成功率是有研究的。”
    “不可能达到百分之五十！”
    而陈家忠这时候，也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拉着陈恭，压低声音，认真说了句：
    “这里不能开玩笑。”
    “你要为你的话负责！”
    陈恭点头，认真的说了句：“我知道！”
    “我没有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我有一半以上的把握，可以完成手术。”
    “而且，术后并不需要太长的恢复时间，甚至不会对马叔叔的身体有多少影响。”
    这一番话，顿时让现场每一个人都忍不住瞪大眼睛。
    大家都知道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这意思是在说，对方有一半的概率，让马老爷子顺利站起来，回到新的工作岗位上。
    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了。
    以至于周围众人纷纷对视一眼，面色虽然大同小异，但是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微妙。
    说实话。
    有些人，真的不太希望马书中出现在新的岗位上。
    一个从纪委出来的人，做了二把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陈家忠此时也被陈恭的话吓到了。
    他看着儿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一刻，就连秦慧珍也忍不住了。
    抬头看向柳讯和赵雷。
    二人见状，直接说道：
    “我们愿意为陈恭做担保！”
    “陈恭有这样的实力。”
    “没错！”
    在门口，听到陈恭这一番话的张明利立马走了进来。
    秦慧珍见状，连忙对着张明利点了点头，随后指向陈恭。
    张明利是上面委派下来的，目的就是全力以赴，救治马书中。
    张明利不管其他人怎么看这个问题。
    他只有一个目的。
    怎么成功手术？
    若是没有陈恭刚才的话，他的建议是姑息治疗，延长一到两个月的时间，完成最后的工作交接和人文关怀。
    但是……
    既然有好的办法，为什么不能听一下呢？
    听一下能有什么损失？
    所以，张明利并没有开门见山的否定陈恭的话。
    而是好奇的问了句：
    “你计划怎么做？”
    “可以说一说你的方案吗？”
    “我是张明利，也是本次马先生抢救工作的负责人。”
    “我可以为这一台手术负责。”
    秦慧珍对着陈恭点了点头：“这位是来自302医院肝胆外科的张教授，中央保健局的专家。”
    “也是本次手术的负责人。”
    秦慧珍此时不想放弃任何机会。
    哪怕陈恭只有二十出头，哪怕秦慧珍对于陈恭也是有所了解。
    陈恭闻声，看了一眼时间：“我有多长时间？”
    张明利认真说了句：“三分钟！”
    陈恭听完，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过身子，看向赵雷。
    “把方案给我！”
    赵雷点头，走了过来，把一张随意涂写的草稿纸放在了桌子上。
    张明利立马认真看了起来。
    此时此刻，周围安静无比。
    卫健委主任罗哲文看了一眼陈恭，忽然面色凝重起来。
    不仅是他，周围很多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陈恭。
    对于这个贸然造访的，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大家满是好奇。
    似乎……秦慧珍和对方还认识呢。
    孙洲此时在视频里，神情高冷，一言不发。
    他压根不相信陈恭会有什么好的方案！
    但是，此时的众人，并没有把目光和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而是全都看向张明利。
    他们大多数人，是希望手术可以成功的。
    若是真的可行……
    这可真的是个好消息。
    而此时的张明利盯着看起来如同涂鸦一般的画作。
    第一眼看去的时候，张明利直接愣了一下。
    随后，越看，张明利越是面色凝重！
    三分钟很快过去！
    张明利深吸一口气，看向陈恭：
    “你会无损缝合？”
    陈恭点头：“会！”
    张明利继续问了句：“你有过一分钟内完成一条血管的吻合经验吗？”
    陈恭摇了摇头：“没有！”
    “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可以！”
    张明利目光如利刃一般犀利，盯着陈恭：“你这是在冒险！”
    陈恭苦笑：“除了冒险，还有成功的概率吗？”
    张明利闻声一愣，错愕片刻。
    是啊！
    除了冒险，还有成功的概率吗？
    没有了！
    这一次，张明利带着任务下来，他比谁都希望能成功。
    可是，他反复推演，经过认真的思考，不断的讨论，也只能得到刚才的那一番方案。
    除了冒险，还有机会吗？
    没有了！
    这个答案，他心知肚明。
    而此时，张明利再次看向陈恭，问了句：“这个手术，不是传统术式，国外也没有先例。”
    “你这样进行血管吻合，风险很难预估！”
    “但是，我觉得，可以试试！”
    此话一出，陈恭笑了。
    他知道，自己有机会的。
    说完之后，张明利这才看向秦慧珍，说了句：
    “我觉得，这是手术成功，最好的方案，没有之一！”
    “但是，不确定性同样存在。”
    “最大的不确定性就是术者本身的能力。”
    “这一点，我无法预估。”
    “但是，若是他……你叫什么名字？”
    张明利忽然转身看向陈恭。
    “我叫陈恭！”
    张明利点头：“若是陈恭可以按照他说的那样，完成血管吻合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此话一出，秦慧珍顿时瞪大眼睛，认真盯着陈恭，诧异许久。
    随后看向陈家忠！
    他知道，陈家忠不可能害老马。
    只是……秦慧珍怎么也想不到，陈家忠的儿子，会成为这一台手术的关键人物。
    这时候，张明利继续看了一眼时间：
    “秦女士。”
    “现在，需要你做出选择了。”
    “时间有限，我给你们五分钟的考虑时间。”
    “五分钟后，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我们拖不起了。”
    “抱歉！”
    秦慧珍闻声，直接摆了摆手，看向陈恭，笑着说了句：
    “小陈，我相信你。”
    “去做吧！”
    “若是你马叔叔站在这里，也愿意相信和支持你。”
    “我相信，他会和我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
    秦慧珍是有胆魄的，几乎没有犹豫，就做出了决定。
    陈恭点头：“谢谢秦阿姨！”
    秦慧珍摇了摇头：“不，无论手术如何，是我要谢谢你！”
    秦慧珍又何尝不明白呢？
    讨论再多的方案，又有什么意义？
    毕竟，手术总得有人去做才行。
    老马的情况过于特殊，有多少人，愿意去做，敢去做，不怕失败呢？
    恐怕真的没有！
    若是成功的，他们家可真的是欠了陈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
    ……
    既然确定了方案。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手术了。
    当张明利带着陈恭等人回到隔壁的会议室，并且宣布和确定了手术方案以及手术人选之后。
    大家都是愣住了！
    手术的主刀，自然是陈恭。
    但是张明利却是主持大局的人。
    随后是赵雷和柳讯二人，分别担任第一第二助手。
    最后则是由省人民医院的肝胆外科主任，江天顺来做。
    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有江天顺加入，一切也会顺利很多。
    当一行人换好衣服，朝着手术室内走去的时候。
    最紧张的其实并对非是陈恭。
    更不是赵雷和柳讯等人。
    而是陈家忠！
    此时的他坐在会议室内，盯着大屏幕上的手术室画面，坐立不安！
    现在的他可谓是热锅上的蚂蚁。
    着急坏了！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了。
    可他却无比激情。
    没办法，自己儿子上台，抢救自己的老上司。
    而偏偏……自己儿子才21啊，临床都没有接触多久呢。
    这不会出事儿吧？
    秦慧珍看见陈家忠如此紧张，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一旁的男子忽然看向陈家忠：“这小陈……是你儿子？”
    陈家忠无奈点头：“没错！”
    “哎……”
    对方见状，微微一笑：“真的是英雄出少年！”
    “这才多大，竟然是本次手术的主刀医生。”
    “老陈培养孩子，有一套啊！”
    陈家忠满眼的苦涩。
    若是有的选，他肯定不会让陈恭来的。
    可惜！
    “对了，孩子多大了？看着好年轻，没想到已经参加工作了？”对方继续说道。
    此时，听见这话，陈家忠还未出声，而一旁的罗哲文忍不住说了句：
    “没想到，陈恭竟然是陈秘书长的儿子？”
    “呵呵！”
    “真的不错！”
    “这小陈，还是山河医科大的学生，并没有参加工作，可是……年纪，能代表啥？”
    “小陈才21，却已经是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
    “绝对的天才！”
    听见罗哲文的称赞，一旁的同事们纷纷对着陈家忠举手表示厉害！
    陈家忠只能是有苦说不出。
    毕竟，这手术，院士都躲着呢，也他娘的就自己儿子是傻子，非要上去！
    不是说陈家忠不想让陈恭救人。
    只是……
    哎呦！
    他心里太复杂了。
    这时候，一个人说道：“行了，老陈，你这啥表情啊，这一次要是手术成功了，你可是大功臣啊！”
    可是，若是失败了呢？
    陈家忠感觉会难受许久！
    一台手术，伤害两个人。
    哎！
    ……
    陈恭穿好手术衣之后。
    耳边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叮！垂念发动，手术状态提升中……】
    听见这一阵声音之后，陈恭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一些细微的改变。
    他整个人变得充满了激情。
    似乎是肾上腺素飞速飙升带来的专注力无比集中。
    看着陈恭此时的眼睛，就连一旁原本有些担忧的张明利，都忍不住惊讶的多看了几眼。
    作为外科专家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陈恭今天的状态十分好！
    于是，张明利主动让开了位置，陈恭就位。
    “准备好了吗？！”
    陈恭低着头，看着马叔的此时已经开腹的身体。
    “准备好！”
    “没问题了！”
    “好！”
    陈恭听见声音之后，默不作声。
    此时的肝海绵状血管瘤根本无法分离。
    破裂的区域，已经尽可能的修补，好几根临时的管子，充当着代偿作用。
    这种状态，已经无法持续太久了，患者此时血压很低。
    陈恭见状，没有做声。
    而是说了句：“准备好持针钳，针线，赵主任，帮我拿好一号针！”
    “柳院长，二号给我准备好！”
    说话间，他直接开始用手，双手夹持之下，同时对血管开始了分离！
    “打开分流器！”
    分离器的存在，是为了手术姑息的效果。
    可以短暂的控制血管流速。
    但是，这种状态不能持续太久。
    这是以姑息生命为代价进行的短时间中止手术的效果。
    江天顺此时操控着分流器。
    若是开始手术，一旦陈恭分离血管，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停止分流。
    手术就必须要开始了。
    这一刻！
    所有人，都在盯着陈恭的双手。
    陈家忠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水。
    而秦慧珍同样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呼吸都不敢大声。
    这一刻，关乎自己丈夫生死存亡的手术，就要开始了。
    陈恭默不作声。
    盯着眼前的“乱七八糟”的肝脏区域，面色凝重。
    “准备分离！”
    “关掉分流器！”
    “能争取多久？”
    江天顺看了一眼分流器：“这里，只有五分钟！”
    “好！来是吧。”
    此话一出，江天顺连忙说了句：“好，开始计时，五分钟！”
    五分钟的计时，是分离肝脏区域最多争取到的时间。
    伴随着计时器的按下。
    所有医务人员，这一刻揪心了起来。
    这一刻！
    开弓了！
    没有回头箭。
    无论成败，只有一个答案！
    生，
    或者死！
    没有第二种。
    分流器的打开，意味着人体再次进入了被抢救的阶段。
    伴随着开始的那一刻，忽然一股鲜血直接如同水枪一般，蹭的一下窜了起来。
    “出血了！”
    不知道谁惊呼了一声，大家顿时紧张了起来。
    陈恭见状，不以为意，直接一根手指压了上去，随后双手深入肝脏。
    快速的了解血管瘤的部位、大小，尤其是瘤体侵入肝实质内的深度。
    这些东西，是在影像学资料上无法完全清楚掌握的。
    随后！
    他小指按压血管，临时让血液流出的速度减慢了一些。
    这一刻……
    陈恭的心脏砰砰砰的跳的很快。
    他只有不到3分钟的时间，需要把肝脏几条血管分离出来。
    其中就包括了入肝动脉、入肝静脉……
    等六条血管！
    三分钟，分离六条血管。
    这可能吗？
    而且，这一刻，还有鲜血飙升出来。
    “血压下降了，100/65毫米汞柱！”
    护士的声音宛若催命的符号，却又是进攻的号角。
    而这一刻，手术台上也成了陈恭一个人的独角戏。
    陈恭的双手，这一刻宛若抽筋一般。
    一根手指按压血管，双手宛若章鱼一样，滑溜溜的穿梭在组织之间，而那一根根的手指，如同一根根的触角，迅速的分离者每一根血管！
    五分钟的倒计时内。
    需要彻底分离血管。
    还需要对两根血管重新吻合，建立新的循环。
    这一切，真的是太过于紧张了。
    这一刻，陈恭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在不断的飙升。
    心率血压，都在快速的影响着自己的反应速度。
    这一刻！
    陈恭在二十多名全省专家的视野内，上演了一场腹腔内探查和分离的饕餮盛宴！
    精彩绝伦！
    堪称奇迹！
    三分钟的时间，眨眼过去。
    而这一刻，陈恭却已经完成了。
    张明利站在一旁，看着陈恭的操作，满眼的惊喜。
    太厉害了！
    哪怕是中央保健局的专家！
    张明利都不可不感慨一声：天下英雄出少年。
    不得不称赞一声：卧虎藏龙真高人！
    可是……
    分离之后，陈恭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对着一旁的江天顺说了句：“准备夹断血管！”
    听见这话，江天顺里面点头！
    “好！”
    话音落下，陈恭准备就绪的两根血管，全都游离出来。
    等待着破坏和重建。
    陈恭需要把破损的血管清理切除，然后重建血管。
    利用刚才柳讯提出来了带瘤生存法则，暂时把这个肝脏血管瘤当成是一个血管的循行部位。
    这样一来，就短时间内，找到了解决办法。
    至于后期……
    很简单！
    等马书中身体康复之后，一两年之后，进行一个简单的干海绵状血管瘤切除术就行了。
    眼下，倒计时，两分钟！
    陈恭不敢有丝毫的犹豫。
    必须要立马开始吻合。
    陈恭此时快速的接过第一个持针钳，立马开始了吻合工作。
    这一步！
    十分快！
    陈恭的双手，第一针下去之后，立马开始了快速的吻合工作。
    可是！
    就在这一刻，忽然手术室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顿时，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呆了。
    怎么回事？！
    手术室要知道是独立供电！
    千万不要觉得，手术室会停电是什么稀罕事儿。
    十年前的时候，某三甲专科医院，重症监护室的灯光全灭！
    这一刻！
    监护仪，输液泵，呼吸机，你所能听到的所有尖锐的报警音一瞬间响起——没错，icu停电了。
    这是何其恐怖的事情？
    十年太久远？
    好！
    两年前的时候，国内某综合性大型三甲医院内！
    手术室停电。
    除了一盏日光灯，其他的电器都停摆了。
    对，还有心脏手术正在进行。
    更可怕的是，当时正在体外循环，体外循环机（人工心肺机）还在运转。
    此刻，病人是没有心跳的，生命就寄托在体外循环机上。无影灯熄灭了，主刀靠着头灯和几个手电筒进行手术。
    体外循环师手持摇柄——如果体外循环机电池电力耗尽，只能依靠手动摇柄驱动体外循环机运转……
    （有图）
    手术室停电，绝对是毁灭性的灾难！
    这也是后来，为了保险起见，大多数医疗器械内都有电池。
    只能说医疗设备自带电池的确是犹如汽车保险带一般是最重要的一环。
    可是……
    此时此刻！
    手术室内竟然灯光闪烁了一下。
    这一下严重吗？
    严重！
    甚至可以说是严重到了极点。
    虽然只是闪烁了一下，就那么一下。
    就可能导致手术的失败。
    要知道！
    陈恭接下来要缝合的血管，是两条肝脏的动脉血管。
    而留给陈恭的时间，有且只有两分钟了。
    这两分钟内，陈恭能做什么？
    全国顶级医师，有几个能在两分钟内完成血管吻合的。
    更何况……
    这个突如其来的闪烁，瞬间打乱了所有人的思绪。
    要知道，此时此刻的陈恭已经拿起了血管，正在缝合了！
    这一刻！
    陈家忠激动的站了起来。
    这一刻！
    省人民医院院长差点晕厥！
    这一刻！
    正在紧张观看手术的秦慧珍，直接晕倒在地。
    这一刻！
    ……
    当灯光恢复之后，所有人把视线集中在了陈恭的身上。
    他们想要知道，陈恭怎么样了？
    手术怎么样了！
    马先生……怎么样了？
    手术……会成功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手术室的护士们，差点吓了一跳。
    麻醉师甚至都颤抖了起来。
    这一刻，张明利深吸一口气，脸色颓然，在灯光黑下去的那一刹那，他差点以为，今天手术……已经失败了。
    而陈恭呢？
    当电视机里的画面再次出现陈恭身影的时候。
    这一刻！
    所有人都惊呆了。
    画面里，陈恭手持持针钳，一丝不苟，双手宛若传花蝴蝶一般灵巧，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优雅，又如同……蜂鸟展翅一般迅捷。
    所有的意外，没有对这个年轻人起到半分的作用。
    甚至！
    张明利都发现，陈恭至始至终，甚至手都没有颤抖一下。
    这是何其恐怖的心理素质？
    或者说……
    这是何其震撼的血管吻合水准？
    若是手术有评分，这绝对是满分的操作。
    不，只能说分数限制了他的操作的上限。
    所有人，这一刻，都沉默了！
    而此时的时间，只有不到1分20秒了。
    陈恭，能成功吗？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手术视野消失哪怕一秒钟，影响的时间，都绝对不是1秒钟那么简单。
    思绪需要重新整理，手术需要重新思考，吻合工作需要重新开始……
    这压根就不是几秒钟的事情。
    可以说，突如其来的变化，影响了陈恭至少5-10秒的时间，甚至……可能造成损伤。
    陈恭能行吗？
    不！
    这不是一个问题。
    因为陈恭很快，就告诉了众人，标准答案，是怎么样的！
    ……
    当倒计时还剩下20秒的时候。
    当手术室的护士开始读秒的时候。
    “20！”
    “19！”
    ……
    “好了！”
    忽然，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手术室内死亡一般的沉寂气氛。
    陈恭微微一笑：“还有时间啊！”
    “看来，发挥不错！”
    陈恭这一番话，似乎是在嘲讽。
    张明利看着陈恭，再次双目震撼无比。
    1分40秒！
    他完成了手术血管吻合。
    两根动脉血管的无损吻合。
    手术！
    成功了一大半了。
    而此时，陈家忠恨不得激动的站起来。
    赵雷和柳讯同样如此的兴奋。
    而在观看手术的二十多名专家，都激动的差点欢呼起来。
    “好！”
    “好样的！”
    “牛逼！”
    “太厉害了！”
    “神迹啊，这简直是神迹！”
    “不对，他是不是打破了记录啊？”
    “世界上最快的血管吻合术时间记录是多少？”
    ……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兴奋。
    在灯光昏暗的那一刻。
    当众人以为黑暗降临的时候。
    陈恭不相信长夜将至，因为……那一刻，火把，就在他手里！
    陈恭，用一己之力，给马书中强行续命！
    这一刻！
    他驱散了黑暗。
    这一刻！
    他战胜了所有的邪祟妖魔。
    江天顺连忙松开了钳子，血液再次奔涌而出。
    当鲜血蔓延过肝脏，通过血管瘤，顺利抵达肾脏，当那鲜红的颜色充满了血流。
    当那血管压力再次提升起来。
    当那一切……恢复正常的时候。
    这一刻！
    陈恭的火把，照亮了手术室内。
    陈恭深吸一口气。
    微微一笑：“好了！”
    “还有吗？”
    “下一步！”
    陈恭的抬头微笑，看似和大家说话，不是在针对房间里的所有人，而是盯着摄像头！
    手术继续！
    可是……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
    “砰！”
    伴随着砰的一声响起。
    那鲜血在这一刻竟然直接冲刺到了陈恭的脸上！
    三十七度的血液温度，是如此的醒目而且让人胆寒！
    忽然之间，一阵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
    “肝固有动脉……破了！”
    “怎么办？！”
    显然，刚刚已经中止血运，无法再次快速中止。
    要不然必定会对多处脏器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可是……
    怎么止血呢？
    肝固有动脉是一条宽阔澎湃的血液，维系着肝脏后其后面组织的血液供应。
    可他，破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而此时……
    忽然陈恭福至心灵一般，那灵感直接出现。
    只见他微微一笑，双手直接轻轻的朝着血管插了进去。
    血液！
    瞬间止住。
    这一刻……
    大家都惊呆了。
    他怎么做到的？
    动脉血管岂是如此随意可以止血的？
    这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样的止血手法？
    为什么闻所未闻！
    张明利直接楞在原地。
    而陈恭，其实也是福至心灵一般的灵感……
    正如垂念功效。
    有一定的几率，带来特殊的灵感。
    当所有人看向陈南的那一刻。
    他则是微微一笑：“别担心！”
    “雕虫小技，班门弄斧！”
    “继续！”
    说话间，他目光凌厉，宛若刀剑出鞘，又如游龙在天！
    ……
    ……
    ps：感谢“不管不顧不理”盟主哥哥的豪横20000打赏，谢谢。
    感谢埃塵的1500打赏，谢谢！
    感谢大家的打赏和票票，多谢！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你儿子是谁？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不是无缘无故的说出来这些话。
    因为……眼前的一幕，超出了陈恭的意外。
    这个肝固有动脉的出血，显然是不应该发生的。
    还有刚才的突然灯光闪烁。
    这是巧合吗？
    如果说刚才的是巧合！
    那现在呢？
    一个成熟的三甲医院，而且是山河省人民医院，会发生闪烁？
    这怎么可能！
    好！
    如果说这真的是偶然发生的情况。
    那为什么这个肝固有动脉会破裂？
    而且，这个破裂的区域，虽然看起来十分符合疾病的发生发展。
    但是当陈恭细细的观察的时候，却发现，并非如此。
    而是有人动了手脚！
    没错！
    这才是陈恭愤怒的原因所在。
    这也是他说出什么“雕虫小技”的主要缘由。
    看来，是真的有人不希望马书中健康的下了手术台啊。
    陈恭虽然不懂官1场的那一套，但是，对于疾病，对血管，对于疾病发生发展规律……
    陈恭是懂得的。
    肝固有动脉的韧性，无论是血管壁的厚度，还是其他，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破裂。
    粘连区域虽然是可能发生破裂的，但是炎性分泌物和粘连的发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而刚才陈恭看到的出血点，绝对不是偶然。
    因为血管壁的脆性远没有达到破裂的程度。
    陈恭精通血管吻合术，堪称完美级，他对血管的了解，也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陈恭摇了摇头，他现在明白为什么父亲会阻拦自己完成手术了。
    是谁呢？
    陈恭猜不到。
    毕竟，他接手手术之后，这一台手术已经进行了一半儿，若是非要说有人动手脚，他也看不到。
    更何况，之前的抢救过程……匆忙复杂，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这时候……
    张明利盯着陈恭止血的手，面容惊讶。
    说实话，他被陈恭“徒手止血”的手法，给看呆了。
    动脉止血，是手术中极为有难度的一点。
    而肝固有动脉，更是一条比较粗的血管，这种动脉一旦破裂，绝对是手术中最危险的一幕。
    而陈恭却能直接止血，这一番操作，看呆了张明利。
    他双目盯着陈恭止血的手，微微诧异。
    动脉止血，绝对不是堵上去那么简单。
    而是需要选择一种高难度的技巧，对血管进行一定的处理。
    陈恭却能当机立断，对血管完美的处理，利用右手，直接对血管形成两道弯折，让血液运行出现一个迂回的阶段，然后顺势两根手指宛若分流截断装置一样……
    越看，张明利越是惊讶。
    好厉害的徒手止血手法。
    而且，最重要的是……
    张明利这些年，压根没有看到过类似的手法。
    这十有八九是这个年轻人自己琢磨出来的。
    结合……刚才的手术方案，以及血管吻合技巧。
    张明利看着陈恭的眼神里，满是震撼。
    如此年轻，就能有这样的造诣……
    未来呢？
    其他不说，单说这个吻合手法，还有刚才的剖腹游离技术，就足以让陈恭在外科领域处于一个高手的地步。
    可他若是继续深造学习，未来……真的是难以想象啊！
    张明利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内心。
    不过……
    这时候，陈恭陈恭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明利。
    对方见状，正要称赞陈恭，却忽然看见对方眼神有些古怪。
    他微微皱眉，正要询问陈恭。
    却听见陈恭说道：“张教授，麻烦帮我准备针线。”
    张明利顿时愣了一下，这么多年了，已经好久没有人敢让自己去准备针线了！
    不过，他微微一笑，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个有趣的年轻人。
    这边护士也准备好了缝合的针线。
    张明利对着陈恭笑了笑：“什么时候给你？”
    陈恭摇了摇头：“张教授，还是您来吧。”
    说话间，陈恭直接用分离钳把血管处理了，留出来一部分肝固有动脉完整的区域，而是把破开的一个区域直接留了出来。
    如此一来，可以方便吻合。
    张明利看着陈恭，有些好奇。
    他不知道陈恭为什么要让自己去缝合？
    明明他自己的吻合技术惊人。
    可是……
    为什么让他来呢？
    张明利沉吟片刻之后，还是点头，开始动手。
    但是！
    这个时候，陈恭把伤口暴露了出来。
    张明利正要缝合的时候，陈恭不经意间把血管破损区域的细节展示了出来。
    张明利此时已经拿起了持针钳，正要动手……
    忽然他看到伤口之后，愣了一下！
    紧接着，张明利看向陈恭，眼神里满是震惊。
    因为这个破裂口，绝对不是正常情况下出现的。
    张明利若是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可真的是学到头了。
    陈恭此时看见张明利也发现了猫腻所在。
    顿时点了点头：“准备开始吧。”
    张明利闻声，点头：“好！”
    张明利的血管吻合术自然不差，比起赵雷都要优秀。
    他一边吻合，内心的震撼，同样无以复加。
    虽然他知道什么叫做竞争。
    但是……如此手法，说实话，属实有些过分了。
    无论是刚才的突然灯光闪烁。
    亦或是刚刚的血管突然破裂出血！
    这些东西，任何一样发生，都足以毁灭这一台手术。
    更别提两种情况结合在一起了！
    说实话，张明利自己绝对没有把握，在今天的这个情况下完成手术。
    甚至，张明利可以确定！
    今天若是没有陈恭到来，全场别看有二三十位专家，但是绝对没有人具备力挽狂澜的准备！
    就在刚才，张明利还觉得陈恭完成止血之后，说的“雕虫小技，班门弄斧”有些年轻气盛。
    但是现在，张明利似乎发现！
    陈恭所说的那些话，对的人，而不是手术。
    这马书中今天的手术，显然是有人不想看着他顺利走下手术台啊。
    不择手段！
    张明利看到之后，却不动声色，自然也是有考量在内的。
    他作为中央保健局的专家，经历过，或者听说过的那种惊心动魄的事情很多。
    没有想到，今天又看到了！
    哎……
    张明利叹了口气，来之前，有一位领导曾经叮嘱自己，看到什么回去讲讲。
    看来，山河省没有那么简单啊。
    不过，这些东西对他而言，没有意义，当下完成手术，才是关键。
    而且……
    这时候，陈恭对着张明利眨了眨眼，笑着说道：
    “张教授，我感觉……这马老的情况，还是有点复杂的。”
    “我的建议是，手术完毕之后，尽快送到302医院进行监护起来。”
    “术后并发症，我感觉还是比较多的。”
    听见陈恭的话，张明利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说话间，手术继续进行。
    而这时候，大家看着手术台里。
    已经成为了陈恭和张明利两人配合无间的手术盛宴。
    二十多名专家看的是酣畅淋漓，十分痛快。
    他们很清楚，今天的这一台手术视频，绝对是溜不出去的。
    所以，尽可能的多学一点。
    而相比专家们的认真态度。
    一旁的会议室内的众人，却如同过山车一般惊险。
    秦慧珍的被吓坏了。
    接二连三的危险，让她眼神里满是愤怒！
    她自然知道，这些情况，应该不是巧合。
    陈家忠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看似在观察手术，而其实在观察人群中每一个人。
    他自然也不会相信，刚才的那一切，是巧合！
    不过……
    说实话。
    今天的陈家忠，内心踏实无比。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儿子，长大了！
    没错！
    虽然陈家忠知道这小子天赋异禀，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如此的优秀。
    临床不比其他。
    可是……陈恭今天真的是老马的救命恩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化险为夷。
    这是张明利这样的保健局专家都做不到的。
    而陈恭做到了！
    不知不觉间，陈家忠的内心，真的是多了几分特殊的感觉。
    他知道，这小子的未来……已经不需要自己去保驾护航了。
    他已经有了属于他自己的一条路。
    更有了陪着他一路朝前的领路人。
    ……
    相比陈家忠的感觉，秦慧珍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更加明显。
    看着手术一步步的正在收尾。
    而监护仪上的各项指标还算正常。
    秦慧珍内心，却紧张无比。
    手术要成功了吗？
    这一刻，秦慧珍感觉心头受宠若惊一般。
    看着陈恭这一张脸，秦慧珍深吸一口气，这孩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老马！
    就这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手术，也很快接近了尾声。
    陈恭此时则是退后一步，对着赵雷和柳讯说道：
    “接下来的工作，你们来处理吧。”
    听见陈恭的话，赵雷和柳讯对视一眼，内心自然是感激不尽。
    同样，那些在观看手术的专家们看到这一幕，羡慕坏了！
    这叫什么？
    这叫跟着大佬喝汤啊！
    这种稳赢的局面，上去刷刷存在感，这种事情，不正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吗？
    一时间，陈恭在全省二十多名专家眼里，好感度倍增！
    这样懂事儿的孩子，去哪儿找啊？
    提着灯笼都找不着！
    哎！
    羡慕啊……
    其实，陈恭也很无奈。
    因为接下来有一个肝脏区域的处理工作，自己是做不好的。
    与其这样，倒不如给最合适的人。
    张明利看了一眼陈恭，也再次多了几分欣赏。
    好一个不贪功的年轻人。
    如此机会，自己已经拿了最大的功劳，反而懂得进退。
    这可真的太让人喜欢了。
    ……
    一个小时以后，手术结束。
    这一台手术十分成功！
    伴随着最后一针的缝合下去。
    手术室内所有人都响起了最为激烈的掌声。
    赵雷和柳讯同样如此，他们纷纷看向中间的陈恭。
    任凭谁都知道，今天这一台手术现场，有且只有一位主角。
    那就是陈恭！
    而同样，外面的手术室的会议室内，一个个完整观看完这一台手术的专家们。
    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和陈恭好好认识一下。
    如此年轻有为的年轻人，技术水平都如此精湛，而且做人做事儿更是懂得进退。
    谁不愿意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呢？
    而此时！
    付韬也终于想到了陈恭是谁。
    这个男孩儿不就是当初发现“尿晕症”的年轻人吗？
    说实话，付韬真的太惊讶了。
    要知道……
    那时候的陈恭，似乎才大二吧？
    他没有丰富的临床功底。
    可这才不到半年时间，竟然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这让付韬直接愣住了。
    同样！
    隔壁的房间里，掌声也久久难以平息。
    在场大多数人都是马书中的嫡系，这些人可不希望看见马书中就这么走了。
    而现在，马领导的手术成功，直接影响了他们。
    毫不夸张的说，陈恭就是这群人的恩人。
    同样！
    这些人其实也很想和陈恭好好的聊一聊。
    最后可以加深感情。
    毕竟，有谁能拒绝一个能在手术室接二连三遇到突发情况的条件下，还能顺利完成手术的医生呢？
    这不是人脉。
    这他娘的简直是和生死簿有关系啊！
    万一以后阎王让他们三更死，这个小伙子……说不定能从奈何桥把他们拉出来呢？
    这想想都觉得安全感十足。
    这时候……
    不少人都纷纷看向了陈家忠。
    “陈秘，呵呵呵……伱可真的是深藏不露啊！有这样的孩子，真的是太有福气了！”
    “是啊，老陈，我他娘的可真的是太羡慕你了，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是啊，以后跟着你儿子，可真的要沾不少光！”
    “等一下，老陈……这小陈今年也就二十来岁吧？回头一起见见？我家女儿也才二十出头！”
    “……”
    这边，众人看到老马手术成功，一个个也算是松了口气，看着陈家忠，一个个眼热的很。
    秦慧珍此时已经激动的泪流满面。
    这一次！
    老马可真的是在奈何路上走了好几趟。
    多亏了陈恭。
    还好，还好！
    秦慧珍深吸一口气，平息内心的忐忑和焦虑。
    刚才手术快要失败，她很坚强。
    可是！
    现在成功了，秦慧珍反倒是哭了，因为她知道……她男人没事儿了，她的大树，苏醒了！
    这边，陈恭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
    两侧站满了人。
    有专家，有领导。
    而尽头却是秦慧珍和陈家忠。
    说实话，往日里，陈家忠可没有这样的地位。
    但是没办法，今天是人家儿子的主场。
    你能不给面子？
    秦慧珍看着陈恭走来，主动握手：“小陈，阿姨……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你是我们家的恩人！”
    陈恭微微一笑：“秦阿姨客气了。”
    说完，看了一眼父亲：“我说过，没事的。”
    陈家忠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那张往日里沉稳平静的脸上，写满了喜悦之情。
    说实话，这一刻，他真的觉得，和做梦一样。
    太幸福了，也让人真的根本不想醒来！
    此时此刻，人群中，李宝忠则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好家伙！
    真的是太可怕了。
    差点要了老命。
    若是今天手术室的灯突然坏掉了，导致手术失败，李宝忠可真的是这条命不够用啊！
    这玩意儿，差点就说不清楚了。
    但是，李宝忠很清楚，今天的事情，应该不是偶然，他还是得找秦慧珍好好解释解释。
    ……
    ……
    马书中手术完成之后，立马住进了专门的监护室内。
    而四五名警察在门口轮流站岗，不让任何人靠近。
    之后，第三天的时候，马书中醒了过来，醒来以后，当天陈恭和陈家忠来到了监护室，看了马书中。
    随后马书中便被送到了首都进行恢复。
    张明利亲自负责。
    临行前一天，张明利和陈恭好好的聊一聊，之后走的时候，对着陈恭笑着说道：
    “以后我邀请你来会诊或者救场，可不能拒绝啊！”
    陈恭笑了笑：“多谢张教授。”
    昨晚的时候，张明利和陈恭彻夜长谈，双方交流了很久，对于学术问题和很多手术细节，张明利解释了很多。
    可以说是受益匪浅。
    陈恭发现，这些顶级专家身上，都是lv5、lv6的顶级技能。
    稍微学一学，就有机会拿到这个技能的低级版本。
    但是，陈恭也不介意，毕竟……如此高等级的技能，只需要积攒经验，就能获得，谁会嫌弃呢？
    薅羊毛还真的让人喜悦。
    随后，马书中在首都的恢复情况，越来越好。
    而此时，这段时间，眼看着过年就要来了。
    山河省却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
    牵扯到了不少领导！
    而第二天的时候，马书中就上了山河省的电视台。
    陈家忠这几天，也同样是忙得很。
    好不容易到了大年三十儿这一天。
    这才从首都赶了回来。
    进门以后，陈家忠直接端起茶杯，一杯水一饮而尽。
    “你慢一点，跟多长时间没有喝过水一样！”肖红芝忍不住白了一眼对方。
    陈家忠也没有反驳，而是讪讪一笑。
    “组织找我谈话了！”
    听见这话，肖红芝压根没有回头。
    而是起身继续朝着厨房走去。
    “那又如何？”
    “组织想让我担任山阳市的常务副市长！”
    此话一出，肖红芝也是直接愣住了！
    虽然看似平调。
    但是！
    这意义完全不一样了啊。
    之前的时候，陈家忠虽然是副秘书长，但是……这压根是两码事儿。
    搞办公室的工作。
    和做这样的实权，压根是两码事儿。
    虽然之前马书中想要让陈家忠过来去政府办公室担任代秘书长。
    但是，现在陈家忠这一步，基本上走出来了非同一般的跨越。
    这就如同达康书记从秘书帮里面跳出来。
    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若是陈家忠一直继续做办公室工作，可以说已经到头了。
    若是出不来，也有可能。
    但是现在，他这平调，对于他的生涯而言，意义非凡。
    就连肖红芝，都直接傻眼了。
    “真的假的？”
    肖红芝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陈家忠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
    “但是，事实如此！”
    “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已经跟我透露了。”
    肖红芝深吸一口气，脸色潮红。
    “这是……马书中好了？”
    陈家忠点头：“嗯，好了！”
    “昨天山河省电视台还去首都采访了。”
    “恢复的很好，出乎所有人意料。”
    “302医院做了评估，只需要继续康复半个月，就能正常工作了。”
    “随后定期复查就行。”
    听见陈家忠的话，肖红芝忍不住说了句：“那就行！”
    “马书中对你真的很看重啊！”
    此话一出，陈家忠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
    “不是老马的主意。”
    “说实话，这一次的事情，和老马关系不大。”
    “是省里面的贾硕同志做的决定。”
    “好像是这样的。”
    “而且，似乎支持的人很多。”
    听见这话，肖红芝再次愣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啊？”
    “不对啊！”
    “贾硕……不是和老马……关系一般吗？”
    “这是怎么回事？”
    肖红芝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帮助陈家忠。
    不仅是他，就连陈家忠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这时候！
    陈家忠忽然问了句：“陈恭呢？”
    “这小子不在家待着，去哪儿了?”
    “这都大年三十了！”
    “乱跑！”
    陈家忠忍不住皱眉问了句。
    肖红芝笑了笑：“行了，孩子大了，你就别啥事情都管了。”
    “再说了！”
    “这一次，马书中能化险为夷，还不是我儿子的功劳？”
    “呵呵！”
    “你啊，偷着乐吧！”
    陈家忠这一次没有否认，而是深吸一口气：“是啊！”
    “真的想不到。”
    “这孩子，能救了老马。”
    忽然，这时候，肖红芝问了句：“对了，老马和这一次的……有关系吗？”
    陈家忠知道，肖红芝说的是这一次山河省的一些人事任免工作。
    他点了点头：“嗯，马大哥之前从事的就是纪检工作，而兼任的政法委。”
    “所以，你也知道。”
    “得罪了不少人，最重要的是，手里还拿着不少人的资料。”
    这个时候，一阵推门声响了起来。
    两人连忙停止了这一番话的讨论。
    肖红芝和陈家河都不太想让陈恭接触太多类似的事情。
    毕竟孩子还年轻。
    可以诱导但是不能让他太早的对权利这种事情，有过多的了解。
    不是好事儿。
    “怎么才回来？”
    “大忙人啊！”
    “比你爸这个大秘书都要忙啊？”
    此话一出，陈恭顿时愣住了。
    “大秘书？”
    “我爸升官了？”
    “以前不是二秘书吗？”
    陈恭忍不住说了句。
    听见这话，陈家忠气的差点打人。
    “臭小子，有你这样说你爹的吗？”
    “过分了啊！”
    “你这年三十儿去哪儿了？”
    陈恭撇了撇嘴：“还不是都怪马叔吗？”
    “这大过年的，直接让我去了山河省卫健委的保健局。”
    “而且，前天让我临时参加了一个考核，说是对我医师技能的考核。”
    “结果倒好！”
    “首都都来了几个专家对我进行评测。”
    “不过，似乎简化了流程。”
    “考核结束之后第二天，就给了我一个这个证件。”
    说话间，陈恭把手里的执业医师资格证、中级证书……都依次放在了桌子上。
    “现在倒好！”
    “跳级！”
    “直接成了主治医师了。”
    听见这话，肖红芝和陈家忠都傻眼了。
    “你没有进行执业医师考核？”
    “就直接中级了？”
    陈恭：“哎？”
    “我凉着了一杯水呢？”
    陈恭起身，端着杯子，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别说了！”
    “中级证书这边刚刚拿到。”
    “结果倒好，直接参加了一台手术。”
    “还说是保健局的工作。”
    “而且，手术结束之后，我还成了贾硕的保健医生了。”
    “哎！”
    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肖红芝和陈家忠两人直接站了起来，盯着陈恭问了句：
    “谁？！”
    陈恭：“贾硕啊！”
    “据说是对方点名要我的。”
    “前天的时候，好像是我配合诊断一番。”
    “然后今天就安排了。”
    肖红芝和陈家忠两人听到这些话！
    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搞来搞去……
    难道……陈家忠的这个常务副市长，竟然是靠着陈恭着一座靠山得来的？
    “你这几天还给谁诊断了？”
    陈恭摇了摇头：“诊断倒是没有！”
    “手术做了不少。”
    “有一个叫庄明山的，据说之前是领导，现在是顾问。”
    “他是腹部的穿孔性阑尾炎。”
    “哎，一大群人做不了，非得我上手。”
    “还有一个叫做牛田复的人。”
    “这个对我很喜欢，似乎……还问我我爸工作顺利吗？”
    “问我爸喜欢在家看什么书……”
    “还有就是……”
    ……
    陈恭自言自语的说了不少人名字。
    而一旁的肖红芝和陈家忠两个人每听见一个名字，颤抖片刻。
    好家伙！
    这退休老干……一个个之前可了不得啊！
    这些人……
    随便拿出来一个，可都是说话抖三抖的存在。
    难不成……
    两人对视一眼，越发觉得，陈家忠这一次的提拔，十有八九是他儿子给带来的？
    越想陈家忠越发觉得心情复杂！
    人家别人父亲是市长。
    儿子可以说是：我爸是市长。
    而自己……
    别人会不会说：哦，陈市长儿子是陈恭啊！
    ……
    ps：感谢大佬“pharcyde”的豪横100000打赏，成为本书盟主，谢谢大佬！
    今天出院了，抱歉，更新少了点，明天万字更新！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决定！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家河此时尴尬的站在那里，面色神情有些尴尬。
    肖红芝可管不了这么多，站在旁边，笑的十分开心。
    儿子有出息了，做母亲的自然是感觉脸上有光。
    肖红芝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
    “我原本还觉得，市长夫人挺有面子的。”
    “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以后我是陈恭他娘！”
    “我估计，这个名字，在圈子里还是比较金贵的！”
    陈金河听见这话，也是忍俊不禁。
    陈恭笑了笑：“妈，还得等等！”
    “我这现在刚进保健局，知道我的人不多。”
    “这两天忙碌，主要是因为马伯伯的手术带来的热度。”
    “其实，我擅长的就那么点东西，程咬金的三板斧，用完了……就没了！”
    “所以，有点夸张了。”
    肖红芝笑了笑：“不错不错，现在还知道什么叫谦逊。”
    “好样的！”
    “不像某些人，还没结果的事情，就高兴成了这样。”
    陈家忠忍不住无奈叹了口气。
    他感觉……自己这家庭弟位，已经越发稳定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陈家忠拿起电话，看了一眼之后，接了起来。
    “喂？大哥！”
    “哦，我们现在收拾东西。”
    “明天就回去了。”
    “好的好的。”
    “哦？今年三姐也回来了？”
    “行的，下午三点我们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之后，陈家忠看着妻子：“咱们中午简单吃点，然后就回去吧。”
    “大哥他们都回来了。”
    “今年三姐也回来了。”
    肖红芝点了点头：“嗯，好。”
    “我现在就收拾收拾。”
    陈恭一家子人是土生土长的山河省人。
    从爷爷辈就定居在了山阳市，现如今，陈家也算是枝繁叶茂。
    陈家忠这一代，兄弟姐妹六个，陈家忠是老小。
    作为陈老爷子将近五十岁才生出来的小儿子，陈家忠也是最受宠溺的一个。
    现如今，陈家兄弟姊妹几个人，有三个在山河省山阳市，其他都出去了。
    陈老爷子也算是个风云人物，13岁参加革命，上过战场，拿过枪的狠角色。
    可以说是当了一辈子的兵！
    临门一脚，最后的时候，还挂了个将。
    虽然关系在军区，但是陈家一个个孩子很出色。
    在山阳市的地位，虽然称不上是有多显耀，但是……也足够优秀。
    而现如今，陈家的大哥，陈家河还在部队工作。
    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也丝毫不差，有经商的，有搞科研的，也有从事教育工作的。
    陈家忠在家里，一直都是最受宠爱的那个。
    但是……
    不得不说，陈家忠是蒙阴家里最少的。
    因为陈家忠长大成人以后，老爷子已经退下来了。
    而陈家忠和肖红芝两人还真的是两小无猜。
    两人从小就在一个大院长大，而肖家老爷子，和陈老爷子，也是很熟悉。
    毕竟大雪纷飞的冬天，少数的能在军区大院站军姿的人，属实不多。
    现如今，陈家老爷子九十多岁高龄了。
    好在老太太身体英朗，才80出头，能照顾了老人家。
    虽然老爷子目前依然能回到军区大院内居住，但是……毕竟不太方便了。
    家里人多了，这儿女都成家了，过年的时候，拖家带口都要回来，难免聚在一起。
    大院虽然安排的房子也不小，但是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
    所以，老爷子后来就购买了老城区的两栋院子，拆了重建。
    两人现在居住在这里。
    两个保姆负责日常起居。
    也算是乐得清闲。
    而老爷子也会偶尔参加一些讲课。
    这种家庭过年的时候聚会，一般都很隆重，不是说场面有多大，而是对于每一个家庭成员而言，意义都非同一般。
    因为大家来自各行各业，接触到的信息都不一样，站在不同的位置，也会有不同的信息差。
    所以说每年的时候，都会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彼此都能得到一些很有价值的指导。
    当天下午，一行人收拾好了之后，陈家河驾驶着一辆帕萨特就朝着家里驶去。
    此时的家门口，已经停着好几辆车了。
    但是没有一辆是比较昂贵的，可是……这些车子上面的通行证，却很厉害！
    而陈家河的车子，则是直接是一辆军车。
    老宅的对面，儿子是做生意的，一辆奔驰S680停在那里，可是……看见陈家一家子人的时候，也是微笑着点头。
    这街坊邻居，谁都知道，对面这老宅家里住着的，可不是一般人。
    结了婚的，也有自己的房间。
    按照当初设计，这个院子就是为了能容纳三代人而修建的。
    此时的堂屋内，暖气洋洋，不少人坐在里面，喜笑颜开。
    正对的桌子上，是一个不怒自威的老人，看着一家子人，笑着喝着茶，默不作声。
    陈家忠进来以后，老人这才笑了起来。
    “爸妈，我们回来了！”
    老人笑了笑：“嗯，回来正好，坐下吧。”
    “你小子，过来！”
    “这半年不来我这里，是不是皮痒了？”
    说话间，老人直接盯着陈恭，笑了起来。
    陈恭也是讪讪一笑。
    说起来也是，一家人都比较怕老爷子，唯独陈恭不怕。
    毕竟，他出生的时候，老爷子也已经七十多岁了。
    他可是骑在将星头上撒尿拉屎的人。
    怕什么？
    当然了，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陈家忠家里就在山阳市，往日里经常过来。
    陈恭以前放了假，也在这里一住就是一个多月。
    这一来二去，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陈恭了。
    “爷爷，嘿嘿，我最近开始实习了，时间没有那么充裕。”
    听见陈恭的话，房间里众人都笑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大家族聚会，陈恭说不上有多讨厌或者多喜欢，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一点，这样的聚会，对他们帮助很大。
    耳濡目染的就会从长辈的口中得知一些民间不曾知晓真假的信息。
    这对于他的价值观和为人处事儿理念的成长而言，都是绝佳的机会。
    陈恭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红三代了。
    无论是从姥爷那边，还是爷爷这边，都是如此。
    陈恭这么多年来，接触的身边的那些二代三代，说实话……真的不是一般的简单。
    就说家里的这些第三代，一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十分优秀。
    从小基础的教育，家庭影响和培养，都已经领先了同龄人一大截，怎么可能是在同一水平线呢？
    当然了，这也是陈恭一直努力的缘由所在。
    他觉得，他已经享受到了如此优秀的资源和培养，若是他都不能做出一番成绩来，而是想着贪图安逸。
    那是不是对于其他人而言，太不公平了？
    甚至可以说，这是对于资源的浪费。
    过年在家的这几天。
    陈恭从几个长辈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随后又来到了姥爷家里住了一天。
    果不其然，今年肖红军果然和孩子们在一桌。
    过年的日子，眨眼就消失了。
    对于他们这种家庭而言，这种家庭聚会，只能持续一两天。
    因为陆陆续续的，就会有不少人登门拜访。
    或者是，他们需要登门拜访一些人。
    陈恭对此，倒不怎么敏感，索性就在两个老人家里住了起来。
    而这段时间，陈恭内心对于自己的规划，也越发清晰了起来。
    其实，这一次回来，陈恭内心也是带着疑惑的。
    是继续选择上研究生，上博士？
    还是直接参加工作？
    这个选择，在陈恭拿到职业医师资格证之后，彼此的权重已经发生了倾斜。
    陈恭其实已经想要进入单位了。
    但是！
    去哪儿？
    这又成为了一个问题！
    进入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或者第二附属医院？
    这很简单，最起码，对于陈恭而言，不是难事儿。
    更何况，第一附属医院有关乐山在。
    第二附属医院的柳讯，更是成为了他们课题的第三负责人。
    所以，陈恭无论去哪儿，都很简单。
    但是……
    去这些地方，陈恭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东西。
    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自己加入医院，他感觉能在十年之内，让这里的外科水平，甚至达到第二附属医院水平。
    加入第二附属医院，会让这里的水平，更上一层楼，甚至是可以让这里的学科，成为国家级重点专科！
    但是……
    这够了吗？
    这是陈恭自己想要做的吗？
    并非如此！
    无论是第一附属医院，亦或是第二附属医院，他们的发展，都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体系了。
    自己加入，会有帮助，但是……却不能天翻地覆。
    而这几天，陈恭听到了很多消息。
    “过年期间，山河省山阳市突发意外死亡人数比去年增加了43%。”
    “世界急救医学中心研究会成立，旨在提高急救医学水平。”
    “山河省264医院和急救医院合并，成立山河省急救中心医院。”
    ……
    这些消息，陈恭听见之后，进行了分析。
    他的内心，多了几分坚决。
    他不计划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他想要尽快加入到临床中去了。
    虽然说，继续待在医院转科，可以更快的提高他的基础水平，但是……这个速度太慢了。
    比起自己亲自上手参加到工作中去，这样跟着老师，很难彻底。
    说白了，陈恭很清楚，自己目前需要一个舞台了。
    眼看着假期就要结束了。
    陈恭的答案，也越发清晰了起来。
    这一天，阳光难得明媚，上午十一点的太阳照在身上，也多了几分温煦。
    “想啥呢？”
    陈老爷子坐在躺椅上，手里的拐棍敲了敲陈恭的后背，问了句。
    陈恭笑了笑：“爷爷，有个疑惑，想要问你。”
    “首先就是……”
    陈恭把自己的事情，详细的和爷爷说了一番。
    老爷子开门见山的问了句：“你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听见爷爷的话，陈恭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而这时候……
    老爷子叹了口气：“哎！”
    “你爷爷我给别人，给党校，给各大军区，讲了很多次的课。”
    “但是，却没有给你们讲一次课。”
    “你耳中从你父亲他们口中听到的，是我有多么英雄的传奇故事。”
    “但是今天我要告诉你，并非如此……”
    “你爷爷我，是我们当时排里面最差劲儿的班。”
    “可你知道吗？”
    “都死了！”
    “那些优秀的士兵，优秀的战友，他们都战死了！”
    “你爷爷我能到今天，肩膀上能多一个星星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是因为……我活下来了。”
    “我并不以此为荣。”
    “可我得好好活着，因为我这一颗星，是属于他们的。”
    “话又说回来了，我想问问你，你觉得当时突然打仗，有几次是我们做好准备的？”
    “我想告诉你的是，等你做好了准备，什么都晚了，你要做的是……在实践中进步，在艰险中求生。”
    “这才是这一辈子要走的路！”
    “上学时候，你们知道什么时候有期中考试，期末考试，会考试什么内容。”
    “但是……你们学医的，难不成还会告诉你患者有什么病吗？”
    “别开什么玩笑了！”
    “我告诉你，每一次医治，都是一次挑战，我们当初的警卫员，后来成了协和的院长。”
    “为什么？”
    “是他做好了准备吗？”
    “显然不可能。”
    “我们当时研究两弹，我们国家的储备够了吗？做好准备了吗？”
    “我们走来的每一步，是因为我们做好准备才开始的吗？”
    “不可能！”
    “敌人会让你做好准备？”
    “爷爷这些年教你很多东西，但是……今天再教你件事。”
    “当你面对抉择的时候，你问自己两个问题：”
    “第一，这种事儿有价值和意义吗？”
    “第二，你愿意在这条路上走到黑吗？”
    “明白这两个问题，就不需要再犹豫了，出手就行了。”
    说完之后，老爷子眯着眼，笑了起来。
    陈恭此时沉默许久之后，也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内心有了抉择了！
    老爷子见状，微微一笑：
    “记住，别等着什么时机成熟，很多准备，只是因为缺乏勇气。”
    “疾病会等你做好准备再找上门？”
    “扯淡！”
    “现在时代变了，大国竞争，是方方面面的。”
    “医学同样也是关键的一个环节。”
    “前几年的口罩，你也看见了，我们是做好准备才开始的？”
    “是被动进入的。”
    “医学，绝对会成为未来国际领域的重要竞技舞台。”
    “你啊，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就不要犹豫，往前走，就没错！”
    “爷爷啊，也不是说希望你们子孙后代，都能当官或者经商，什么加官进爵富甲一方，都无所谓。”
    “你们能在各自的舞台上，展示出自己的能力，就行了。”
    “有什么需要的，你来找爷爷！”
    “这把骨头，在山河省，绝对好使，呵呵呵……”
    陈恭听完，顿时笑了起来：“呵呵，爷爷，你不怕我做个纨绔子弟？”
    老爷子听见声音以后，目光凌厉：“不怕！”
    “你要那样，我到时候亲自打断你的腿！”
    说话间，老爷子比划了比划手里的拐杖。
    ……
    ……
    年假很快结束了。
    结束之后第二天，陈恭就去找了秦学海。
    秦学海对于陈恭的到来，自然是开心坏了。
    “呵呵，小陈，过年好！”
    陈恭微微一笑：“秦主任，今天来，是有事儿想要拜托您。”
    秦学海闻声，微微一愣：“什么事儿？”
    “这么着急的过来？”
    陈恭面色凝重的说到：“我想加入咱们医院急诊科。”
    此话一出，秦学海顿时瞪大眼睛，甚至笑了起来：“哈哈哈！”
    “你想通了？”
    “准备参加工作了？”
    “好好好，呵呵呵……好消息！”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给你找了多少老师。”
    “哎呦，你小子，这可是过年以后，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陈恭有些脸红的说了句：“我……我只是想要获得咱们医院急诊科的聘用合同。”
    “无论是编制亦或是合同，我都可以。”
    秦学海顿时拍着桌子说道：“编制，没有任何问题！”
    “你不是已经获得了主治医师了？”
    “就按照这个聘书进行！”
    “可以吧？”
    陈恭摇了摇头：“秦主任，您误会了。”
    “我想要在山河省急救中心医院成立以后，选调人员的时候，被借调走！”
    “我想去急救中心医院。”
    此话一出，顿时秦学海愣住了。
    甚至他眼神里满是疑惑。
    “小陈，你是不是在医院呆的不开心？”
    “是不是赵雷那个混蛋对你不好？”
    “或者说是，你在医院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你告诉我！”
    “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啊？”
    “咱们急诊科，也很不错啊！”
    “人才体系都很完善，也是山河省山阳市急救点。”
    “你为什么要离开啊？”
    “你在这里，我可以好好培养你，可以给你足够的机会。”
    “你喜欢急诊，这里该有的都有！”
    “为什么要离开呢？”
    秦学海真的是有些被陈恭的话吓到了。
    陈恭见状，连忙解释道：“秦主任，您误会了。”
    “我在这里很开心！”
    “也学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无论是赵主任，或者是叶老师、赵曦老师……他们对我都很好！”
    “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收益颇丰。”
    “甚至完成了自己基础的积累。”
    “但是……我想离开了。”
    “正如您说的那样，第一附属医院很好，哪儿都好，各个科室都有完整的体系，还有丰富的人才储备。”
    “可这样的医院，有没有我，并没有太多的影响或者干预。”
    “这里的主任很优秀，他们培养了很多优秀的年轻人。”
    “但是！”
    “正因为如此，我留下的意义不大。”
    “山河省急救中心医院刚刚成立，而现在就爆出了大量缺人的信息。”
    “今年相比去年，山河省急救领域死亡人数增加很多。”
    “甚至在医院成立的时候，还必须要让省里面组织抽调工作人员前往。”
    “我觉得……对我而言，那里会更加合适一点。”
    “我觉得他们需要我。”
    陈恭的这一番话，让秦学海听完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
    陈恭的理由，听起来让人觉得是冠冕堂皇的官话套话。
    可是，秦学海太了解陈恭了。
    他知道，这个选择，对于陈恭而言，是深思熟虑之后，认真做出决定的。
    可是……
    秦学海真的舍不得啊。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心头宝贝，被人挖走了一样难受。
    哎……
    秦学海再次叹了口气。
    如此璞玉，或许……去往那里，真的会有另外一番造诣吧。
    而且，在那里，陈恭会有更多的机会和舞台。
    目前为止，国内大多数的学科，都很成熟了。
    最起码各个学科体系，都有了丰富的积累，也经过了时间的考验。
    但是，唯独急诊科！
    急诊医学成立很早，但是之前基本上是从内外科抽调的人员中，把一些急症找出来，组成了急救医学。
    但是最近几年，世界范围内，对于急救医学的重视程度，与日俱增。
    特别是伴随今年国际上多种关于急救医学的协会成立。
    重要程度，已经不言而喻了。
    陈恭这段时间思考一番之后，也决定正好借助这个机会入场。
    秦学海这时候，沉默良久，问了句：
    “你做好决定了吧？”
    陈恭点头：“嗯！”
    秦学海听见之后，应了下来。
    “好！”
    “好好干吧。”
    “我相信你，在这个舞台上，会展现出你的能力来。”
    “急诊医学，太难了，涉及面太广……”
    说到这里，秦学海哑然失笑了，他笑眯眯的看着陈恭：
    “我忽然觉得，你或许会很喜欢那里的。”
    “涉及面广对于别人而言，或许是一件不太友好的事情，但是对你而言，却真的是一件好事儿。”
    “你小子，压根不是正常人。”
    说完，秦学海率先笑了起来。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秦学海就已经完成了陈恭的工作问题。
    其中最难的还是学校那边的学籍处理。
    毕竟陈恭目前还没有毕业，只能暂时签署合同，等待毕业。
    现在，陈恭等待的，就是事情完成之后，当对方医院选调开始的时候正式进入了。
    但是得知陈恭参加工作的消息之后。
    赵雷等人是开心了不少。
    毕竟，以后和陈恭相处和合作的机会也就更多了。
    赵曦也是如此。
    这一天，陈恭邀请大家吃饭的时候。
    轮到赵曦的时候，笑了笑：“赵老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赵曦笑了笑：“以后就不要交赵老师了。”
    “咱们都是同事了。”
    听到这话，赵雷顿时笑了起来：“没错！”
    “以后叫我大哥，也没问题了。”
    “哈哈哈……”
    赵曦闻声，白了一眼赵雷。
    得知陈恭到来急诊的消息以后，急诊科的几个主任，都开心坏了。
    要知道，他们可真的是盼星星盼月亮啊。
    现在终于等到了，能不开心？
    赵雷等人都羡慕的对着急诊科的主任说道：
    “老付，你可真的是等到了啊！”
    “我告诉你，小陈可是一个宝，你们可别欺负人啊。”
    “要不然，小心我们娘家人找上门去。”
    听见这话，付韬笑的很开心：“没问题，没问题！”
    “我保证，一定善待小陈。”
    “呵呵……”
    就这样，陈恭顺利入职。
    不过……
    此时此刻！
    学校的李景明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却慌了神了。
    甚至，包括省里面的罗哲文也是被吓了一跳。
    要知道！
    现在陈恭还在准备参加世界解剖学竞赛的事情。
    这个竞赛是有要求的，临床前的竞赛。
    这意味着，正式参加工作的人员，是不允许参加了。
    这个是硬性规定。
    全球如此！
    并非是国内单独如此。
    所以说，陈恭这现在直接参加工作，直接让他断送了参加今年竞赛的事情。
    而李景明和罗哲文两人是急坏了！
    好不容易，去年的时候，山河医科大的评级和名次，非但没有下降，还隐隐约约提升了一些。
    这些可都是陈恭的功劳啊！
    现如今……
    人家陈恭突然离开了学校。
    这杜宇李景明而言，真的是吓坏了。
    而罗哲文更是如此。
    陈恭要是不参加明年的竞赛，这可怎么办呢？
    而同样。
    远在首都，负责本次全球解剖学基础知识和技能竞赛的马彦夫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
    直接傻眼了！
    好小子……
    你可真的是……断送前途啊！
    你这样直接退出，让我怎么办啊？
    要知道，目前对于参赛人员审核的难度有多高？
    千万不要心存侥幸。
    而现如今，陈恭竟然不参加了，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啊！
    于是！
    马彦夫亲自拨通了陈恭电话。
    “小陈，你能不能缓半年？”
    “半年以后再参加工作？”
    “你可是我们本次全球竞赛的冠军人选啊！”
    “你这臭小子，可真的是给我出难题啊！”
    陈恭听完之后，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当然很清楚这一次竞赛的意义很重要的。
    可是……
    现在他没有时间啊。
    思来想去之后，陈恭直接说道：
    “我有个办法。”
    “我可以充当这些竞赛人员的老师。”
    “到时候……我虽然不参赛，但是他们是有机会拿到奖牌的。”
    “怎么样？”
    马彦夫听到这话，也是迟疑片刻：“可以吗？”
    “你这小子……”
    “也行吧！”
    “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三个月内，你提升成绩有限，你回来参赛。”
    “如果你做的不错，我可以送给你一个机缘。”
    听见这话，陈恭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机缘？
    什么机缘！
    【叮！恭喜您，触发挑战任务。】
    【任务要求：三个月内，提升竞赛人员的成绩。】
    【具体提高成绩，决定您的奖励。】
    【完成任务，就能获得马彦夫的馈赠。】
    陈恭听见系统提示音，越发期待了起来。
    没想到，还能获得任务？
    看来！
    自己这段时间，有的忙了。
    ……
    ps：感谢“人约黄昏后之”的5000打赏，谢谢诶。
    有人说我是设定的59分更新……其实不是的，有没有可能是每天写到59分呢……写多少算多少……
    因为白天真的时间有限，所以才选择了晚上。
    哎，无奈，大家不喜欢，我调整一下。
    (本章完)
第四十章：无知是原罪！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山河急救中心的成立，已经筹备了数年。
    在完成之后，各种器械已经引进，颇有一番打造省内一流急救外科的气魄。
    世界卫生组织在最新的报道里宣城：急救医学的发展，是人类社会文明体系的表现之一。
    急救医学的发展，也会成为人类健康的一道强有力的防护墙。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伴随着医学的发展，很多疾病，其实目前的危险系数已经大幅度降低了。
    可是……
    急症的处理，却十分缓慢。
    为什么？
    因为急症的处理，往往投入和付出，不太符合目前医药公司的赢利点。
    这个世界上，发展最为迅速的医学学科，其实是盈利最多的学科。
    就比如脑血管病、心脏病、骨科……等疾病。
    但是急救医学不一样！
    投入很多，产出却很一般。
    而一些急救药物，肾上腺素……等一类的，几十年来还在使用，革新的速度有多慢？
    肿瘤药物、心脑血管药、降压药、抗生素、血糖药物……这些已经不知道更新了多少代了。
    而抢救药物，似乎还是那么一些。
    甚至就连我们目前使用的急救手册和指南，放在几十年前，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最新颁布的数据中。
    这些年来，就连癌症患者的死亡率已经下降了超过好几个百分点，唯独急救医学，似乎没有太多的发展。
    甚至很多发达国家，死于急诊的人数，竟然还在不断攀升？
    ……
    山河省作为一个老牌矿产、化工、重工业为主的省份，每年急诊患者其实很多很多。
    山阳市的急救水平，其实是不达标的。
    所以在几年前，省里面就直接批了很多钱，用于急救医学的完善和发展。
    就连各大煤炭、钢铁厂等都对山河急救中心进行了赞助。
    没办法！
    这几年，各大矿务局医院伴随着发展不太景气，其实已经陆陆续的走向了倒闭的浪潮。
    这些医院原本对于矽肺病、外伤、骨科……等都有很不错的发展。
    但是伴随着煤炭效益的衰败，引起来的不良反应是连锁性的。
    所以，与其花费大量的精力和金钱继续发展矿务局医院，倒不如把钱给了政府，来合作发展山河急救中心医院。
    山河急救中心目前已经成立，并且顺利运转起来。
    但是，人才依然不够！
    所以，上面下了命令，就是从各大医院抽调人员，允许对相关专业人员进行调岗加薪升职待遇。
    当然了，这只是针对的人才。
    普通员工可以调岗，但是却不会有太多待遇。
    各大医院都要抽调人选的事情，其实早就传开了。
    很多人担心自己被调走，所以已经在私底下开始做起了文章。
    不过，同样也有不少人和陈恭一样，想要去新的岗位，毕竟……一切都是崭新的，去了也以后，也可以更好的谋求发展。
    万一要是成为了建院元老，以后也能安稳不少。
    于是，整个山河省山阳市内很多家三甲医院，都开始了挑选人员过去。
    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
    陈恭其实已经把自己准备去山河急救中心医院这个消息和急诊科的领导说了。
    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大家也只能觉得可惜。
    毕竟陈恭的实力和潜力，都是用目共睹的。
    日子一天天的在流逝。
    这几天，陈恭没有去上班。
    而是每天开始整理一些关于解剖学知识和技能竞赛的东西。
    他这边可是接到了任务，而且还有马彦夫老爷子的承诺。
    他需要为这一次的竞赛队伍负责。
    当然了，陈恭也因为自己不能参加竞赛，也有些内疚。
    虽然他想不想参加，是他的自由，可是……陈恭总觉得，他应该代表国家队去国际舞台上披着红旗，听着国歌，看着五星红旗冉冉升起。
    而且，说句实话，陈恭又何曾不想去国际舞台上和其他对手一较高低呢？
    所以说，即便是不能参加，陈恭这边也想要看看这世界内的高手，到底如何。
    于是！
    这段时间，在抽调之前，陈恭虽然在附属医院的急诊科挂职。
    但是，平日里工作并不多。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陈恭把自己的解剖学领域的书籍认真的梳理了一番。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
    陈恭的解剖学和局部解剖学、神经解剖学……等多学科解剖学知识飞速提升。
    趁着这个时间节点，陈恭也终于完成了第一部分的《解剖密卷》。
    相比于生化密卷，解剖密卷的第一部分，主要是侧重于基础解剖。
    并不含有病理解剖，但对于基础不怎么扎实的国内医学生而言，陈恭感觉也差不多了。
    完成之后……
    陈恭突然收到了一个消息。
    附属医院聘请自己为主治医师！
    这个消息，对于很多人而言，其实挺震撼的。
    要知道，当时和赵曦一起进入医院的那些人，现在还是住院医师的聘书。
    而陈恭却拿到了主治医师的聘书。
    当公布消息的那一刻，医院内引起了一阵小小的争议。
    但是，医院领导却没有一个拒绝，甚至可以说是全票通过。
    这当然离不开关乐山和秦学海等人的帮忙。
    急诊科的工作人员，对于陈恭，更是多了几分惊讶。
    对于这个挂职的陈恭，什么工作也没有展开，竟然直接聘任为主治医生。
    这多少有些让人服气。
    毕竟，一家医院内，每一个主治、副主任、主任医师的聘任，都是有要求的。
    不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但也十分不容易。
    陈恭很清楚，这一切都是秦主任他们给自己的帮助。
    因为从医院借调的时候，属于平级借调，也就是说，在原来医院什么职称，来了这里以后，依然是什么职称。
    陈恭若只是一个住院医师，根本无法在新单位开展任何工作。
    但是，主治就不一样了。
    无论是门诊也好，手术也罢，甚至是各项工作，陈恭都能顺利开展和进行了。
    就这样，在众人疑惑不解一段时间之后。
    借调人员名单公布了！
    陈恭就在这个名单之内，他要在下周一的时候，前往急救中心医院的第三急诊科报道。
    这个消息公布之后，不少人都傻眼了。
    而赵曦更是目瞪口呆！
    说实话，赵曦这段时间是很开心的，陈恭顺利参加工作，不再是一个学生了。
    赵曦内心的那种小包袱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原本寻思着，等陈恭忙完这段时间之后，一起吃饭聊天，哪怕是请会诊，都能经常见面。
    可是！
    这个突如其来的借调名单下来，赵曦彻底傻眼。
    她没想到，陈恭竟然要离开了？
    一瞬间，赵曦的内心满是失落。
    不过，这些事情，陈恭也不得而知了。
    赵曦这几天和陈恭聊天的频率，也直线下滑。
    可陈恭现在没时间去考虑这么多事。
    下周一就要进入急救中心医院了。
    目前的陈恭，哪怕是自觉水平不错，可独立面对临床各种急症，也不免多了几分紧张。
    ……
    ……
    周一！
    陈恭在医务科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到了急救中心第三急诊科报道。
    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干净，崭新的墙壁上，没有任何荣誉或者锦旗。
    大多数医务人员，都是借调过来的，因此还对这个单位没有太多的感觉。
    科室的一切都是新的。
    甚至于每一个人的脸上，表情不一。
    第三急诊科的主任是山河心脑血管医院的一名副主任，过来以后，直接担任了急诊科主任的职位。
    对方年纪不大，四十出头的样子，甚至脸上带着几分书生气，说话做事和也谦和。
    看见陈恭之后，也是有些惊讶，毕竟陈恭太过于年轻了。
    而且从陈恭资料里看到他的身份信息之后，焦黎明都有些震惊。
    21岁的主治医生？！
    全国都没有见过一个吧？
    最重要的是……
    陈恭的大学阶段，只有大一是完整的，大二直接跳级大五，大五都没有读完，就拿到了第一附属医院的聘书，而且几天前就成为了主治医生。
    这些，显然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成长经历。
    而在借调信息和意见中，有一句原来医院院长的评价：
    “这是山河医科大的宝贵财富，同样也是山河医科大最年轻的荣誉校友，他的天赋和能力，值得倾尽全力培养。”
    这一番话，直接让焦黎明傻眼了。
    他压根没有想到，关乐山竟然给出如此……如此高的评价。
    荣誉校友！
    焦黎明本身就是山河医科大毕业的，五十周年校庆也参加了，忽然之间，他似乎对上号了。
    对！
    就是那个陈恭。
    一时间，焦黎明瞬间明白，这个年纪轻轻的主治医生，一点也不夸张了。
    只是，他为什么要来这个医院呢？
    要知道，任凭是谁都能看出来，山河急救中心医院的成立是如此的仓促，绝非那么容易能混出头的。
    而且，急诊的待遇一般！
    在其他医院，显然是更好出成绩，混资历，甚至是晋升途径也很好。
    可陈恭为什么要来这里？
    主任办公室内，焦黎明主动伸手：“陈医生，你好！”
    “我也是山河医科大毕业的。”
    “但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来我们这里。”
    “我有一个小小的疑惑，你为什么要来医院？”
    陈恭认真说了句：“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焦黎明听见这话，内心略显失望，难道陈恭是因为这里是一家新医院，觉得这里跳板很多吗？
    这让因为梦想来到这里焦黎明有些感觉惋惜。
    “什么机会？”焦黎明面色凝重的看向陈恭。
    陈恭微微一笑：“我是觉得，对我而言，这里能得到充分的锻炼。”
    焦黎明闻声，点头一笑。
    这个答案虽然不是那么满意，但是……最起码也算是说得过去。
    这时候，焦黎明忽然说道：
    “好！”
    “那我开门见山的说了。”
    “陈恭，我知道你是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你的能力，关乐山院长也说的很明白。”
    “但是，急救中心医院是一个新的医院，没有那么多专家教授，甚至队伍都不完整。”
    “目前，咱们第三急诊科，人数不多。”
    “医生人数只有9人，其中主任医师一名，副主任医师两名，主治医师三名，住院医师三名。”
    “这样的队伍，我相信你比我清楚，有多么简陋。”
    “我想让你来做组长，带着一名主治医生和一名住院医师，来开展工作。”
    “我们现在，人员严重不足，还在陆陆续续的招人，可是山河省的缺口很大，需要大量的医生加入。”
    “我也不瞒着你，像你这样主动愿意调过来的人，是少数。”
    “很多调来的人是因为在原本科室和医院工作水平各方面都一般，或者是说……在科室不团结，不服从管理的人。”
    “这些人具体如何，我估计你应该也知道。”
    “我知道，你的年龄不代表你的能力，所以呢，我希望你可以肩负起一个组长的责任来。”
    “可以吧？”
    陈恭闻声，连忙点头：“好！”
    “我可以！”
    “谢谢焦主任的信任。”
    陈恭没有理由推脱。
    对他而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很快，焦黎明带着陈恭，到了科室。
    看见有新人来了，科室内的众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焦黎明直接拍了拍手说道：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
    “这位是陈恭，是从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调过来的主治医生。”
    “接下来呢，负责我们三组的工作，杨辉，吴学宇，你们两人跟着陈恭。”
    “好了，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位新成员！”
    话音落下，焦黎明带头鼓掌，下面众人对视一眼，稀稀拉拉的掌声这才响起来。
    而众人看向陈恭的眼神里，却满是好奇。
    因为陈恭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主治医师该有的年纪吧？
    这也太年轻了！
    虽然说生活里也有长得比较嫩的人，可是……陈恭这边，看起来真的不像！
    很快，焦黎明就把杨辉和吴学宇两人叫了过来。
    “陈医生，你好！”
    “陈组长，你好。”
    两人分别对着陈恭打了个招呼。
    陈恭微微一笑：“你们好。”
    焦黎明这时候，安顿一番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科室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而陈恭这边，作为第三组负责人，虽然还没有安排正式工作，但却也意味着，很多事情都需要做。
    但是，两天下去了，陈恭惊讶的发现……
    这里和自己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陈恭原本觉得，急救中心医院，肯定无比忙碌，患者很多，而且大多是都是急症。
    可是……
    事实证明，自己想多了。
    来这里的人有吗？
    也有！
    但是和多压根不沾边。
    甚至，很多患者完全是把这里当成了小诊所，来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外伤处理，包扎清创一类的简单事情。
    偶尔来几个，还是发热的，肠胃炎来挂水的。
    这些疾病，完全都能轻松应对。
    可是……
    这不是陈恭想要的。
    于是，陈恭找来了杨辉和吴学宇两人，忍不住问了句。
    “这……咱们急诊科的水平，怎么还不如……那些二级医院的急诊啊？”
    听见陈恭的话，杨辉嗤笑一声，忍不住说了句：“陈组长，你是从第一附属医院来的，可是……对咱们这里实在是不了解！”
    “医院成立一个多月了，但是……压根没有任何的名气。”
    “甚至是，就在这月，第一急诊科已经死了不少患者了！”
    “不是说不行，而是……太仓促了！”
    “医务人员的储备都没有上来呢。”
    “甚至是，不少患者都觉得咱们这里水平太低了，压根不来！”
    “陈组长，你这么年轻，在原来的医院应该也不差，已经主治了，来这里干啥？”
    “说句不好听的，您以为来这里的医生有多厉害吗？”
    “我，得罪了主任，被调过来了。”
    “小吴，压根就是一个白萝卜，为了给主任的学生让位置，被踢过来了。”
    “你知道，人家外人怎么看咱们吗？”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那些大医院的，就说咱们这里是垃圾堆，专门回收那些不好的医生。”
    陈恭听见这话，顿时脸色一变。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吴学宇也是脸红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他本来是去年考入了省人民医院的普外科，结果人家主任的学生刚好毕业了，科室又不缺人，这不……现在多好，把他调走了，人家那边名额空出来了。
    陈恭听完这一番话，也忍不住沉默了起来。
    他现在是明白了，山河省的医疗资源本来就有限，很多人压根不愿意来急诊。
    急诊钱少事儿多，谁愿意来啊？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护士走了进来。
    “来了一个患者，今天谁的班？”
    陈恭闻声，连忙走了出来：“我的！”
    说话间，陈恭连忙起身到了急诊门诊。
    进来以后，就看见一个老太太抱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医生，快看看我孩子怎么了？”老太太着急的说道。
    陈恭闻声，连忙问了句：“怎么回事？”
    “孩子有什么反应吗？”
    老太太连忙着急的说到：“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孩子好好的，突然开始呕吐起来！”
    “把早晨吃的全都吐了！”
    “而且，还拉肚子。”
    “一开始我没有在意，以为孩子只是吃错东西了。”
    “可是，后来这一个多小时了，连续拉了四五次，甚至……还拉出来一点血来。”
    “吐出来的也有一点点血。”
    “医生，麻烦您了。”
    老太太的神情十分急切，而怀里的孩子更是奄奄一息一般，脸色煞白，躺在老人怀里，呼吸微弱，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陈恭见状，连忙问了句：“吃什么东西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和平时一样啊！”
    “孩子今天早晨没吃饭，九点多的时候饿了，我给孩子煮了个苹果粥。”
    “就这个，啥也没有吃！”
    “这苹果也是新鲜的，早晨刚买的。”
    “平时这个苹果粥也老喝。”
    “这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啊？”
    “这突然就吐了！”
    “医生，这是怎么了？”
    陈恭闻声，微微皱眉：“你让孩子躺上来，我给检查一下肚子。”
    说完，陈恭也没有犹豫，主动起身抱着孩子放在了诊疗床上，然后蜷缩起对方的腿，把手放在上面轻轻按了起来。
    诊断一番之后，陈恭微微皱眉，若是肠胃炎的话，腹部会有反应。
    可是……
    这一番检查，小男孩儿基本没有太多的反应。
    “先抽个血吧！”
    “目前没有办法诊断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子没有乱吃别的东西吧？”
    陈恭问了句。
    老太太一听，赶忙摇头：“没有！”
    “我可以保证！”
    “孩子今天我一直看着。”
    “可是从头到尾，一点点的事儿没有。”
    “医生，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老太太闻声，连忙问了句。
    陈恭摇了摇头：“老人家，现在我也不敢乱说，因为可以诱发出现呕吐腹泻，还带血的疾病很多。”
    “这种情况下，我的建议是，先检查一个血常规，便常规。”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连忙起身，带着孩子去抽血了。
    而陈恭坐在椅子上，微微皱眉。
    说实话，这样的患者，也挺少见的。
    他第一反应，还是食物引起的。
    这是……不知道是食物，还是其他？
    孩子以前没有这样的症状，这就很特殊。
    没多久！
    老太太带着孩子回来了，焦急不安的坐在急诊外面的椅子上耐心等待。
    过了一段时间，忽然一个打扮的精干时尚的女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妈，孩子怎么了？”
    女人着急的问了句，眼神里满是责怪。
    “哎呦，宝贝，你怎么了？”
    “没事儿吧！”
    女人抱着孩子，心疼的摸了摸头。
    而这时候，一个男人紧随其后，大汗淋漓的跑了进来，一把抱起孩子。
    “妈，孩子没事儿吧？”
    老太太有些着急，这几天上来给儿子看孙子，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生怕出错。
    现在这婆媳，可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是婆婆不好伺候，可现在是婆婆怕惹怒了媳妇儿。
    哎！
    老太太就是村里人，平日里照看孩子，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一点事儿，犯一点点错。
    此时坐在这里，竟然如同犯错的孩子一样，不敢乱说话，眼神里满是紧张。
    男人见状，虽然着急，但还是放松了语气：“妈，没事儿！”
    “孩子怎么了？”
    老太太这才说道：“今天早晨，孩子吃了那个水果粥，结果……上午就开始上吐下泻的，还有血！”
    “我这不赶紧带着孩子过来了。”
    女人皱眉，瞪了一眼男人：“真的是！”
    “哎呦，好好的，以前怎么没事儿啊！”
    “这上来待几天孩子，不是磕着碰着就是成了这样。”
    “还有，生病了，谁来这个医院啊？”
    “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
    “出了问题怎么办？”
    老太太听见之后，脸色很难看，张开嘴支支吾吾的，忍不住说了句：
    “这里离得近，我不是……寻思过来先看看怎么回事？”
    “医生已经让抽血了。”
    “说不定就没事儿了。”
    这时候！
    很快，陈恭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女人的这一番话，忍不住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他刷新几遍之后，看到了结果出来了。
    陈恭连忙看了起来。
    越看，陈恭这边越是皱眉。
    除了有一点点的贫血之外，似乎没有其他可能啊。
    但是……
    孩子的情况，不应该啊？
    陈恭起身对着老太太说了句：
    “检查结果出来了。”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
    老太太起身，连忙走了进来。
    “医生，怎么样了？”
    “孩子没事儿吧？”
    这时候，似乎孩子的情况，的确是缓解了不少。
    来了医院以后，也没有发生腹泻或者是呕吐。
    看似没有了其他症状。
    而且孩子的妈妈回来以后，孩子的精神各方面，也开始缓解了。
    陈恭忍不住说了句：“孩子的血常规除了有点贫血之外，没有太多异常。”
    “但是……”
    “我觉得，情况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
    “这个水果粥，孩子经常吃吗？”
    老人皱眉：“我也不是很了解，以前都是孩子的姥姥在带。”
    而那年轻女人看着陈恭，眼神里却有一种特殊的优越感。
    “我是营养师。”
    “孩子的水果粥是我让平时做的。”
    “有益于促进孩子的肠道蠕动，帮助消化。”
    “难不成，你觉得是水果粥的事情吗？”
    陈恭点头：“没错！”
    “很可能！”
    女人直接嗤笑了起来。
    “你懂什么！”
    “我是营养师，我还能不知道吗？”
    “我孩子从小就健康，完全是按照科学搭配饮食的。”
    “就连家里的灶具，我都不用铝制的……”
    ……
    女人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陈恭却忽然眼睛一亮。
    对啊！
    铁中毒！
    铁中毒之后，误食铁剂30分钟后到2小时，由于铁对胃肠粘膜的刺激作用，发生局部坏死和出血，导致出血性胃肠炎，临床表现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呕血，血性粪便。
    这个是完全有可能的。
    而且，千万不要觉得，铁中毒是稀罕事情。
    并不罕见。
    虽然说，大多是由于误食过量硫酸亚铁所致。
    幼婴可因内服硫酸亚铁40mg～1.5g发生严重中毒，甚至死亡;
    较大幼儿有因误服10～15粒糖衣亚铁丸(每丸0.3g)中毒致死。
    再次……也有因食铁锅里煮的酸性水果而引起铁中毒。
    注射铁制剂过量可以发生严重中毒。
    所以说，临床中，铁中毒从来不是稀罕事情。
    只是……家里面父母都不太重视而已。
    陈恭对着老天太说了句：“给孩子煮粥的锅，是不是铁锅？”
    老太太点了点头：“没错。”
    “是铁锅。”
    女人皱眉：“和铁锅有什么关系？”
    陈恭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说到：
    “情况，可能比起你们想象的要严重一些。”
    “我建议你们现在赶紧复查一下。”
    “做个腹部的x线，然后进行一些血清铁、以及铁结合的相关检查。”
    “确诊一下，别给耽搁了。”
    听见这话，女人看了看孩子，活蹦乱跳的，似乎好了很多。
    忍不住白了一眼陈恭：
    “你懂什么啊？”
    “来了就知道做检查做检查。”
    “你们医院，穷死了吧！”
    “走吧，没事儿了，我们回家。”
    “儿子，是不是奶奶给你吃的苹果坏了？”
    老人闻声，深深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男子见状，也有些无奈。
    陈恭见状，连忙说道：“你们现在不是脱离了危险！”
    “现在孩子发病之后，2～6小时为无症状期，不是因为孩子好了！
    而是因为，表面现象较好！
    因为此时铁聚集于线粒体和各器官中，还没有诱发情况发生。”
    “真要是因为你们耽搁了情况，后续可能会引起严重的不良反应！”
    陈恭叫嚣着，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听到了耳朵里。
    可他能做得了主吗？
    陈恭见状，直接无语了。
    “你会因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的。”
    “孩子是无辜的！”
    女人冷哼一声：“你会因为你的水平低劣，而且态度恶劣，收到举报的！”
    “哼！”
    女人说话间，带着孩子就离开了医院。
    陈恭见状，直接傻眼了。
    而杨辉和吴新宇两人站在旁边，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
    ……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突发情况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一时间站在原地，呼吸急促，有些不甘心。
    好家伙！
    你这哪儿是来看病啊？
    你这分明是来大义灭亲的！
    好吗？
    可是……陈恭又没有什么办法左右对方的想法，强买强卖都是违法的，更别提强制就医了！
    这个女人的态度，着实是让陈恭有些想不通。
    这是自己儿子好吗？
    哪怕是排除法，也要做一下检查的呀？
    再说了，无论是血清铁SI检查，还是腹部的X线，都很便宜，下来百八十块钱的就能解决。
    虽然陈恭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对方一定是有铁中毒的情况发生。
    但是，临床诊断，没有谁是神仙好吗？
    谁也不可能说是一下子就能诊断出来，百分百确诊。
    所以说，现代医学诊疗的逻辑，依然是这样的一种排除和收缩判断的过程。
    “陈组长，您……也别生气了。”吴学宇忍不住说了句。
    杨辉点头自嘲一笑：“是啊，咱们这里……就是这样的情况。”
    陈恭闻声，有些失落。
    医患关系的建立，首先是信任。
    若是没有足够的信任，很难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工作。
    任凭你有多大的本事，归根到底，人家不愿意相信，你也是无计可施。
    说到这里，陈恭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化验单，沉思起来。
    他感觉自己并没有诊疗错误。
    按照患者的目前症状和化验单来看，十有八九是铁中毒。
    想到这，陈恭犹豫一番，拿起了对方的挂号电话，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虽然说这个女人蛮横不讲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啊。
    这才是一个两岁大小的孩子，若是因为耽搁了最佳治疗期间，给导致了严重的并发症，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杨辉和吴学宇看见陈恭的这一番操作，忍不住对着陈恭说了句：
    “陈组长，您真的是一个好医生！”
    “可是……您来这里，我觉得真的有些可惜了！”
    “不过，我有个疑惑，您这么确定患者是铁中毒，万一不是……该怎么办？”
    “您也看到了，家属这么凶……”
    陈恭看了一眼吴学宇，笑了笑，摇着头说道：“错就错了呗！”
    “但是，你错了无所谓，最多骂我一句。”
    “我甚至希望自己错了。”
    “但是很可惜……哎……”
    陈恭摇了摇头，起身回到了办公室内。
    坐在椅子上，陈恭沉思很久，不可否认，患者对医院，对医生的质疑，已经出现了信任危机了。
    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十分危险。
    该怎么办呢？
    陈恭有些发愁。
    他只是一个小组长，该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呢？
    ……
    ……
    当天晚上，陈恭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夜班。
    之前虽然跟着赵曦的时候，也经历过。
    但是，独立面对急诊患者，和处理外科的患者，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陈恭忙着处理了几个外伤患者，还没来得及吃饭。
    回到办公室却看见吴学宇手里提着饭盒，走了进来。
    看见陈恭之后，吴学宇尴尬的笑了笑：
    “陈组长，我妈给我送了点饺子，我一个人吃不了，想着你也忙的没吃饭，就给您送过来了。”
    陈恭见状，顿时笑了起来：“不用客气，我点个外卖就行了，大老远跑了一趟，没有必要。”
    吴学宇挠了挠头：“没有……其实……我想跟你值夜班。”
    “能多学点东西。”
    “我知道，陈组长您是有真本事的，我一个外科出身，在急诊科，其实……挺紧张的。”
    “今天那个患者，我说实话……谁能想到是铁中毒啊？”
    “我下午查了查，感觉患者的情况似乎真的和您预测的一样。”
    “所以……”
    “我想跟着您，多学习一点，要不然……以后也是搞急诊呢，啥也不懂。”
    “别给人家患者治疗坏了。”
    陈恭闻声，看着眼前这个和秦歌差不多岁数，却无比谦逊好学的年轻人，也是忍不住心生好感。
    “好的，那就辛苦你了。”
    “呵呵……”
    说话间，陈恭坐到椅子上，吴学宇取来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陈恭，笑了笑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急诊外科学》。
    这本书虽然是2014年的版本，但陈恭知道，版本已经落后很多了。
    只能说国内急诊学的革新速度太慢了。
    或者说不仅是国内，就连国际上的急诊外科学，这些年虽然只是修修补补的，但依然很难有太多的改革。
    想到这里，陈恭掏出自己的笔记本递给吴学宇。
    “这是我自己的一些急诊外科心得，也是自己按照指南和最新的外科学和急诊学的病例整理出来的。”
    “你有兴趣的话，好好看看，说不定对你能有什么帮助。”
    听见陈恭的话，吴学宇激动的双手接过本子，眼神里多了几分兴奋。
    “谢谢陈组长！”
    “多谢了！”
    “嘿嘿。”
    说完之后，吴学宇拿起本子，走到一旁，也不打扰陈恭，认真看了起来。
    陈恭吃着饺子，倒也没有当回事儿。
    只是……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快，快点！”
    “快一点！”
    “救命，医生，有人吗？”
    听见外面的动静，吴学宇连忙起身，就朝着外面跑去。
    陈恭见状，脚步也很快，跟了出去。
    这大半夜，显然是遇到了突发情况了。
    出来以后，就看见护士已经推着一张病床走了出来，病床是一个孩子，身后跟着两个成年人还有一个老太太。
    陈恭见状，自然是认出来了。
    这不正是今天来的那个小男孩吗？
    果然发病了吗？
    进来以后，老太太满头大汗，看见陈恭之后，两眼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医生，陈医生！”
    “您救救娃娃。”
    “和您说的那样，孩子今天下午睡到现在，醒来以后，就开始呕吐，里面还有血！”
    “而且，昏迷了过去。”
    “我们送到了省人民医院，还得检查半天，那边医生根本找不到病因。”
    “我这才想到了您给我发的消息。”
    “这不，赶紧把孩子送了过来。”
    “和您说的一样，孩子真的出现了昏迷！”
    “求您了，救救孩子吧。”
    陈恭闻声，连忙对着吴学宇说道：“小吴，把孩子送到监护室。”
    “上监护仪，检查一些血压，还有体温。”
    “顺便把血清铁检查一下。”
    “快点！”
    吴学宇毕竟年轻了，脚步很快，连忙推着孩子，就朝着监护室走去。
    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说实话！
    吴学宇此时对于陈恭的敬佩，简直到了极点。
    晚上的时候，两人还聊起来了患者的情况，陈组长就估摸着，孩子如果发病的话，大概就是在九点左右！
    当时吴学宇也没有当回事儿。
    毕竟……他觉得，这有点太玄乎了。
    哪有医生可以如此精准的预测出来疾病？
    吴学宇的硕士生导师都做不到这一点。
    这陈组长才多大啊？
    怎么可能？
    可是，此时此刻，当看到患者的情况之后，吴学宇内心才真正的被震撼到了。
    九点多，症状一模一样，果然出现了昏迷。
    吴学宇此时此刻，脚步一点不敢停息。
    因为按照陈恭的预测，这种疾病，一旦超出了12个小时。
    疾病的发展，一定会更加迅猛。
    到时候，会出现白细胞增多，昏迷，甚至是迟发性的休克。
    这边，陈恭也没有闲着，招呼来一个小护士，让他们帮助家属办理手续。
    护士站的今晚值班的是老护士何玲。
    何玲是从原来的肿瘤医院急诊科调过来的，本身实力不错。
    或者可以说，这一次的人员调动，有点特殊。
    护士们调来的很多，大多数都是青壮年的实力派，他们的水平经过临床的锻炼之后，很熟练的可以应对临床各种事情。
    但是！
    相比之下，医生们的水平有点看不过眼。
    除了几个顶梁柱的确是副主任级别的，大多数的青壮年医生表现有些差劲儿。
    所以说，这几天的护士们，对于这些医生，甚至有些瞧不上眼。
    不过，好在何玲他们十分配合工作。
    对于陈恭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组长，大家还是给出了一些尊重。
    很快，各项准备工作开始协调起来。
    何玲这边也赶紧跟着吴学宇朝着抢救室走去。
    而陈恭这边，却没有着急，而是开始准备备药。
    虽然现在血清铁还没有检测出来，但是……陈恭估摸着，患者的情况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因此呢，陈恭需要准备的药物，就比较特殊了。
    医院还真的不一定能找到。
    于是，陈恭找到了患者的家属，孩子的父亲。
    “你现在立马去给买二斤鸡蛋，一箱牛奶。”
    “快点，抓紧时间。”
    听见陈恭的话，男人愣了一下，随后连忙点头：“好的，我现在就去！”
    “对了……陈医生，麻烦您不要……别介意。”
    “我老婆……哎……今天多有得罪。”
    “实在是抱歉。”
    “今天我们也是着急坏了。”
    “其实……”
    陈恭摆了摆手：“你赶紧去吧！”
    女人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陈恭，别提有多尴尬和内疚了。
    陈恭也没有介意，而是起身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
    赶紧开药处理。
    对于这种铁中毒的患者，必须要及时进行“去铁”相关操作。
    铁剂的吸收比较慢。
    在肠道需要经理24-48小时的过程。
    而患者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吸收的，如此一来，12个小时内，依然是存在催吐和洗胃的可能的。
    但是！
    关于配置这种铁剂的洗胃液，陈恭却是有自己的想法。
    这时候……那孩子的母亲这才走了进来，面色神情忐忑不安。
    进来以后，对着陈恭连忙说道：
    “陈医生，实在是抱歉！”
    “我给您道歉。”
    “今天我真的是太生气了，太着急了，所以……对您说话有些冒昧。”
    “因为之前的时候，我老公因为肚子疼来你们医院，结果检查做了一堆，什么结果也没有出来。”
    “我……我才对你们医院有一些想法的。”
    “我知道，是我的原因，给您带来的不好的影响。”
    “抱歉，请您原谅我。”
    “当然了……您可以不用原谅我，我希望您能救救孩子。”
    陈恭没做声，而是点头说道：
    “你既然是营养师，那你应该知道，酸性水果是不能用铁锅蒸煮的吧？”
    “这其中会发生一些化学反应，生成低铁化合物。”
    “而这种化合物长期服用之后，会被人体吸收，产生铁中毒的症状。”
    听见陈恭的话，女人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断承认错误。
    陈恭开完药，转身看着女人说道：
    “好了！”
    “这些事情无所谓，我不介意你对我们医院有什么看法。”
    “但是我希望你能学会尊重人。”
    说完，陈恭起身朝着抢救室走去。
    而此时的抢救室内。
    吴学宇测量完了孩子的体温之后，顿时惊呼一声！
    “体温：38.5！”
    “血压：68/40毫米！”
    “我靠！”
    护士何玲此时在忙碌，被吴学宇的声音吓了一跳，微微皱眉：“吴医生，你这是干什么？”
    “大惊小怪的，你不能沉住气？”
    护士何玲有些失望，说实话，来到这里以后，对于这里的医生水平，何玲实在是说不来。
    因为……太普通了！
    或者是在原来医院看到了优秀的医生？
    来到这里以后，看到这些急诊的医生水平，让何玲有些无语。
    此时看见吴学宇大惊小怪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吴学宇这才说道：
    “不，不！”
    “何姐，你误会了。”
    “陈组长真的太牛了！”
    何玲微微一愣：“陈恭？和他有什么关系？”
    吴学宇这才把今天的事情娓娓道来，然后说了句。
    “刚才我俩吃饭聊天的时候，陈组长预测，患者大概就会在九点的时候发病，并且出现低血压和休克的表现。”
    “血压不会超过70/40毫米汞柱。”
    “而且，甚至就连体温，也能预测的分毫不差！”
    “这简直太神奇了！”
    “陈组长也太牛了吧！”
    吴学宇是真的被吓到了。
    陈恭的水平，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吴学宇能想到的能力范围。
    他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陈恭就连这些都能预测到呢？
    何玲听见吴学宇的话，也是彻底愣住了。
    她略显惊讶的看着吴学宇，忍不住说了句：“真的假的？”
    “你别骗我！”
    “我在肿瘤医院急诊科的时候，也算是见过高手的，可是……这样的人，我压根没有听说过。”
    “怎么可能？”
    吴学宇激动的说道：“真的！”
    “我没有骗人！”
    这时候，推门声响了起来，陈恭从外面走了进来。
    听见吴学宇的话，忍不住问了句：“什么骗人？”
    吴学宇见状，连忙说道：“陈组长，和您预期的一模一样！”
    “血压、心率、体温！”
    “基本上相差不多！”
    “您是怎么做到的？”
    陈恭闻声，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切，自然要归根用当初给马书中做的那一台手术了。
    陈恭当时参与度很高，而且手术难度极高。
    所以！
    当时陈恭完成手术之后，获得了一个特殊的奖励。
    “中毒医学：lv6！”
    学术带头人级别的中毒医学。
    同样，也是这样一门技能，坚定了陈恭来到急诊的想法。
    中毒医学这几年虽然有所发展，但是……全球范围内而言，缺乏一个绝对代表性的学术带头人。
    虽然这几年重视的人越来越多，但是……至今为止，国内中毒医学领域，仅仅诞生了一位院士。
    而且，就连很多急诊内科学中，关于中毒抢救的洗胃液一类的东西，都至今没有更新。
    陈恭闻声，笑了笑：“行了，这有什么可称赞的。”
    “这是疾病发生发展规律。”
    “就如同你感冒了，发烧会到多少度，什么时候温度上升……一个道理。”
    “铁中毒之后，其实是有一个很好预测的发展流程的。”
    “一般情况下，在内服铁中毒约12小时以后，由于铁剂导致细胞损伤，因而发生低血糖和代谢性酸中毒。
    所以，这时候，一般会有发热，但是这个发热很稳定，基本上会维持在38.5摄氏度这个区间。
    同时呢，白细胞增多和昏迷也会开始出现。
    而如果是患儿的话，则是出现迟发性休克！”
    “这个东西，你记住就行了！”
    说完之后，陈恭看完了患者的所有体征之后，以及心电图血压各项指标。
    微微沉思起来。
    何玲此时看着陈恭的眼神，有些诧异。
    她没想到，陈恭如此年轻，竟然能有这样的水平？
    这多少有些难以置信！
    犹豫片刻之后，何玲看着陈恭，问了句：
    “陈医生，你再预测一个呗？”
    “让我也见识见识！”
    陈恭看了一眼何玲，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
    不过，他也不介意，毕竟……有了护士的配合，今后工作才好开展。
    忍不住笑了笑：“如果我没有预测错误的话，患儿的血清铁高达89.5μmol/L（500μg/dl）左右，不会高出太多。”
    此话一出，何玲顿时翻了个白眼。
    “这怎么可能预测到呢？”
    陈恭没做解释。
    因为如果此时血清铁浓度过高的话，出血量会再次增加的，而不是现在这种表现。
    没多久！
    护士就送来了化验单。
    “陈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
    “患者的血清铁浓度90！”
    陈恭闻声，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配置手里的药品。
    而何玲和吴学宇两人，则是彻底懵了。
    还真的被他给猜到了？！
    这……
    一时间，何玲看着陈恭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震撼。
    现在，听见陈恭的话，何玲彻底死心了。
    她知道，应该是遇到了高人了！
    而此时，门外的家属开始敲门，护士进来以后，看着陈恭，尴尬的说了句：
    “陈主任……患者……家属送来了鸡蛋和牛奶……”
    陈恭一愣：“拿进来啊？”
    护士哭笑不得：“拿不了！”
    “对方买了很多！”
    陈恭一愣，出来一看，顿时傻眼了。
    面前放着四五箱牛奶，还有两筐土鸡蛋。
    这如同送礼一般，摆在监护室门口。
    陈恭顿时翻了个白眼：“你买这么多这个干嘛？”
    男子：“您让我买的啊！”
    “我寻思多买点吧。”
    陈恭无语：“……”
    他用这些东西……难不成是用来吃的？
    他连忙招呼护士让患者家属拿走，只是拿进来几个鸡蛋和几瓶奶。
    吴学宇看着陈恭：“陈组长，您这是……自己配置药品？”
    陈恭点头。
    “嗯！”
    “一般中毒患者的抢救，主要分两大步骤。”
    “第一步骤，就是急症处理。”
    “第二步骤，药物治疗。”
    “急症处理也分为几步。”
    “第一，阻止吸收，但是要根据不同毒性进行选择方法，患者是铁中毒，大量蛋清和牛奶，可以促使游离铁形成铁蛋白复合物，可阻止吸收。”
    “第二，催吐，主动性的，压舌板刺激会厌、喉咙等使患者尽量吐出服用的铁剂。但是这个需要在患者清醒意识下进行。”
    “第三，洗胃。”
    说完，陈恭把药物拿出来递给何玲：“护士长，这是我配置的药物，你来洗胃就行了。”
    “小吴，你把这个方案记住，以后铁中毒可以拿来使用。”
    “用2%碳酸氢钠液洗胃，可使硫酸亚铁变为腐蚀性较低的碳酸亚铁。”
    “第四，导泻：使用硫酸钠导泻。”
    “最后一步，也最为关键，静脉灌注治疗：支持组织灌注，纠正严重酸中毒和休克，防止肝肾功能损伤，促铁排泄，严重中毒者可用血液透析。”
    这些并非是指南，指南上也根本不会出现这种。
    在欧美国家，急症处理其实还不如国内做得好。
    为什么？
    这就涉及到地域差距了。
    因为中国人太牛逼了。
    什么也敢吃。
    所以呢，这就导致中国人在中毒方面的经验，全球遥遥领先。
    试问解毒哪家强？
    中国云南个个棒！
    没法子，在解毒方面，我们真的是遥遥领先。
    当然了，不仅仅是云南，福建的医院也不差。
    所以说，国内的中毒医学，比起国外要完善的的多。
    ……
    这边，何玲很配合陈恭。
    带着孩子，快速开始了治疗和洗胃。
    这一步步的操作，酣畅淋漓。
    陈恭也见识到了优秀急诊护士的作用。
    如果说，医生是大脑中枢的话，护士则是执行力。
    无论你医生给出什么方案，还需要护士去执行。
    这就是优秀护士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所以千万不要低估护士，急诊护士……可真的不容小觑，很多时候比起医生的水平，都不差。
    一个熟练的老资历急诊护士，完全能应对急诊很多突发状况。
    很快！
    在患者用了去铁胺之后，加速体内铁的排泄以降低血清铁含量。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床上的孩子，就清醒了过来。
    何玲和吴学宇见状，顿时激动的笑了起来。
    没有什么比这种事情更有成就感。
    陈恭见状，对着吴学宇摆了摆手：“去通知患者家属吧。”
    “患者醒了。”
    “别担心了。”
    吴学宇闻声，开心的朝着外面跑去。
    年轻人的心里装不下事儿，有什么好事儿，着急想着分享。
    何玲见状，忍不住对着陈恭竖起大拇指。
    “陈医生，您可真厉害！”
    “不过……您一点不像这岁数该有的成熟和稳健。”
    陈恭摆了摆手：“我长得年轻。”
    说实话，科室里，没有人知道陈恭具体多少岁。
    这俨然成了一个谜。
    得知孩子好转以后，一家人欢天喜地，开心的不得了。
    陈恭出来以后，只是摆了摆手，便回了办公室。
    而患者家属送来的这一堆东西，也被放在了护士站。
    说什么也不拿走。
    孩子还需要继续观察，并且排铁，所以今晚肯定是留下来观察了。
    但是也不需要继续待在监护室了。
    送到了观察病房内等待起来。
    ……
    ……
    第二天。
    早交班的时候。
    焦黎明走进办公室，正要开始交班。
    忽然门外进来了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面锦旗。
    “陈医生，太感谢您了！”
    在众人的诧异中，陈恭也终于收到了人生第一面锦旗。
    挂在了办公室的墙上。
    至此，第三急诊科成功打破了锦旗荒，获得了建科以来，第一面锦旗。
    焦黎明见状，自然是喜出望外。
    当天交班，陈恭自然是收获了大量的好评。
    下班之后，陈恭正要准备回家。
    焦黎明笑着拍了拍陈恭的肩膀，微微一笑：“陈恭，好样的！”
    “你可给我们开了一个好头啊！”
    陈恭微微一笑：“慢慢来！”
    焦黎明闻声，兴奋点头。
    他何尝不想在这里建设一番丰功伟业呢？
    一时间，也是信心满满。
    不过，这边陈恭正准备离开。
    忽然！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护士站那边，一名护士接了电话之后，着急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焦主任，不好了！”
    “西山谷矿区发生了意外。”
    “上面让我们立马派车过去！”
    听见这话，焦黎明脸色一变。
    他连忙回到办公室内，对着众人说道：
    “西山谷矿区发生了意外，来一名负责人，立马跟车前往。”
    “今天谁的班？”
    听见焦黎明的话，顿时现场众人脸色一变。
    矿区意外……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啊？
    一名四十岁的中年人站起身子：“我的班！”
    焦黎明看见对方之后，顿时皱眉。
    因为今天值班的是急诊内科的负责人，一组组长顾海昌。
    顾海昌是一名急诊内科专家，来了以后也是焦黎明的左臂右膀。
    可是……
    对方对于这种外伤意外，却也是有些困难。
    而这时候，焦黎明把视野挪到了二组组长身上。
    “钱主任，你去吧？”
    钱建华站起身子，咳咳一声，似乎准备说点什么。
    而陈恭却直接对着吴学宇说了句。
    “小吴！”
    “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说完之后，陈恭对着焦黎明点了点头：“焦主任，我去吧！”
    说完，陈恭不有分说，起身把刚刚脱掉的白大褂继续穿上，带着小吴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此时，何玲交班之后，也准备下班。
    陈恭见状，直接叫了句：“何姐，跟我们出去一趟吧？”
    何玲不由分说，点头把帽子戴好：“行！”
    说话间，急救车已经在门口挺好。
    陈恭三人快速上车，朝着矿区赶去。
    ……
    ps：大家记住，铁锅一定不要蒸煮酸性食物或者水果，这个生活中的案例，还真的不少。
    医学的目的，也是有科普的意义，希望能引以为戒。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驱散和洗礼！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急救车飞速的行使在路上。
    执行抢救任务的灯在闪烁，警鸣也不断响起。
    周围的车子，也开始纷纷避让起来。
    此时的谷矿区内，也乱成了一团。
    矿长站在矿井上面，满面愁云。
    说实话，这一次的意外，完全是可以避免的，现在井下的施工，完全是安全有序的进行。
    可谁能想到，稳固的煤层却突然出现的裂纹。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井下的工人们顿时慌了神。
    煤矿工人见状，都开始疯狂的往外走，调度车也连忙操作起来。
    在煤矿，一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下去，上来了，一天三五百快。
    下去，上不来，一天两三百万。
    可是，谁又愿意下去上不来呢？
    而这些年，年轻人根本不愿意下井，新上任的矿务局局长也是出台了新的政策。
    年轻人上岗之后，无论是井上还是井下，都必须要到井下锻炼两年时间。
    可即便如此，下井的工人，依然是那些四五十岁，保守生活之苦的中年人。
    他们肩上扛着是家庭的重担，手里握着的是柴米油盐。
    井下寒风吹来，宛若刀割，这又如何？
    哪比得上生活的苦，那慢刀子一道道的磨平了人们心中的了理想。
    “怎么样？”
    “都上来了吗？”
    “还有几个人？！”
    朱涛面色神情紧张的看着队长。
    王雷刚一脸忐忑不安：“还有一个！”
    “情况比较危险，已经让人下去抬了……好像挺严重的！”
    王雷刚的话，让朱涛顿时心沉谷底。
    就在这个时候，几辆急救车很快驶来。
    ……
    ……
    此时，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
    普外科的办公室内。
    赵雷面色凝重的看着手里的信件，抬头看了一眼赵曦。
    “你这是干什么！”
    赵曦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好端端的在普外科不挺好的吗？”
    “现在你这积分也比较高。”
    “估计很快医院就能聘你做主治医生了。”
    “大好前程，这不是胡闹呢嘛？！”
    赵雷有些生气的盯着赵曦，眼神里多了几分闪烁。
    赵曦闻声，低着头，闷声说了句：
    “你凭什么拿走我的申请！”
    “你这是滥用职权！”
    赵雷听见这话，顿时气笑了。
    “滥用职权？！”
    “呵！”
    “别的东西没学会，这套话官话倒是学了不少啊！”
    “急救中心医院现在还没有完善起来，你过去不是添乱吗？”
    赵曦梗着脖子：“我……我相信自己的水平！”
    “而且，我在普外科也积攒了丰富的经验，去了以后做个普通的外科医生也可以啊？”
    赵雷听见赵曦的话，忽然沉默起来，良久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因为陈恭？”
    说完之后，赵雷直勾勾的盯着赵曦。
    听见这话，赵曦此时不自然的眼神躲闪了起来。
    “是又怎么样？”
    “不是又能怎么样？”
    “再说了，我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进步！”
    “去了急诊，说不定我能提高很多呢。”
    “你不能有偏见！”
    赵雷闻声，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此时此刻，忽然有点后悔了。
    自己当初把陈恭安排在赵曦身边，是对是错？
    他有一种感觉，赵曦这丫头，显然对陈恭，有了一些特殊的感觉。
    做父亲的如果这一点都感觉不到，那可真的就是太不称职了。
    可是……
    赵雷老脸一红，看着赵曦：“女儿，爸也知道！”
    “你也大了，很多事情，爸爸不应该干涉……”
    “可是……”
    “你老实告诉爸，你是不是对陈恭有点意思？”
    赵曦显然没有想到父亲开门见山的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一时间，白皙的脸蛋瞬间转红。
    “我……我……”
    “我就是觉得和他在一起，进步很快。”
    “我也觉得和他一起手术，很顺利。”
    “我……我……”
    “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说着说着，赵曦索性内心一横，直接抬头，如同一只愤怒的小母鸡一样，脖子炸毛盯着赵雷。
    赵雷闻声，顿时瞠目结舌。
    好家伙！
    他原本只是想要推测一番。
    结果，没想到女儿直接承认了。
    一时间，赵雷顿时感觉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你……你……哎呦，你这不是乱来吗？”
    “这小陈是我贤弟，叫我大哥……你这让我……哎呦！”
    赵雷也是脸红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赵曦冷哼一声：“那是你自作多情！”
    “我多说了，你不许叫他贤弟！”
    “你这不是乱来吗？”
    “人家才多大？”
    “你多大了！”
    赵雷一听这话，顿时皱眉：“你这姑娘，那我问你，你多大了？”
    “小陈多大了？”
    赵曦听见这话，顿时委屈了起来：“我不管！”
    “你不许拦我的申请了。”
    “我已经决定了，就去那里。”
    “你不能拦着我！”
    “要不然，我就去医务科举报你！”
    听见这话，赵雷也是有苦说不出。
    他没有想到，当初和庞迪、姜明泽在一起开的玩笑，竟然成真了！
    其实……
    赵雷也不排斥陈恭。
    他当然知道陈恭这孩子有多优秀？
    陈恭的未来，赵雷甚至都不敢想，那绝对会成为国内医学的巨擘之一。
    院士，那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
    再优秀……这……似乎也挺好的？
    自己不是院士，自己女婿是院士？
    雷神一时间，竟然动摇了？
    不对，不对！
    雷神赶紧摇了摇头，连忙说了句：“不对不对，这是两码事儿！”
    “女儿，爸得告诉你。”
    “优秀是优秀，但是……找男女朋友是男女朋友，这是两码事儿！”
    “很多优秀的人，其实并不顾家。”
    赵曦摇了摇头：“那我也想去试试！”
    “你这次再拦着我，我就辞职。”
    赵曦一咬牙，心一横，直接把这一番话说了出来。
    陈恭离开的这一段时间，赵曦内心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原本赵曦以为是少了一个助手。
    毕竟和陈恭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彼此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可是……
    可是……
    赵曦冷哼一声，索性不说话，双手抱在胸前，把头扭到一旁，冷哼一声。
    赵雷见状，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索性便没有再说些什么。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能说点什么呢？
    “行了，这件事儿你别说了，我想办法吧。”
    “先回去吧！”
    赵曦听完之后，顿时眉心一喜，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走了一半，又折返回来。
    “还得多久？”
    “不能太久哦！”
    赵雷翻了个白眼：“赶紧走吧！”
    “我怕我后悔！”
    赵曦这才嘻嘻一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赵雷坐在房间里，有些无奈。
    今天早晨，医务科的老宋把这封信给了他，让他自己定夺，一开始赵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他看完之后，顿时有些生气，这丫头竟然想离开了！
    现在看来……
    赵雷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儿：女大不中留啊！
    留来留去留成仇。
    既然如此，赵雷也便不再说什么了。
    女儿大了，也能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了。
    陈恭这人，目前接触下来，赵雷也看出来了，这孩子的确不错。
    若是能撮合一番，也不错！
    想着想着，赵雷竟然不争气的笑了起来。
    人家别人找对象，是看老丈人有没有本事，自己这倒好……前半生完全自己奋斗，没成想到了这个岁数，反倒是开始抱大腿了？
    赵雷很迅速，他做事儿向来雷厉风行。
    既然决定了，就不拖泥带水，直接跑到了医院医务科，然后联系了急救中心医院。
    急救中心医院的院长，和赵雷也很熟，曾经组建之后，也邀请过赵雷来担任副院长。
    但是却被赵雷拒绝了。
    现如今的赵雷，已经对于管理岗位没有当初那么热心了。
    若是他想做副院长，附属医院早就给了。
    现如今，一门心思想要把血管重建理念课题做好的他，更没有了那一番心思。
    现如今，赵雷也看出来了赵曦的小心思，索性就推波助澜一把。
    随后，赵雷也计划好好的把这个课题做好了，给女儿准备一番好的嫁妆，也给这个便宜女婿一番前程。
    只是……
    赵雷不免还是有些担心啊。
    急救中心医院，外行不知道，他确很清楚，属于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
    不是说没前途，恰恰相反，急救中心若是真的做好了，比起省内任何一家医院都有前途。
    急救医学的发展，山河省这一趟也算是走在了全国的前列。
    但是，那边各方面都不太齐全，说实话，开展工作，也没有那么顺利啊。
    赵曦的调任工作有多迅速？
    当天两个医院对接之后，直接就进行转交手续。
    同样，当天赵曦就直接去报道了。
    甚至，人更是走在了手续的前面。
    而赵曦这一边，去了以后，也被安排在了第三急诊科。
    ……
    ……
    谷矿区这边。
    此时，谷矿区井上外面一大片区域里，四五辆急救车停在路边，工作人员立马开始了现场的抢救和观察，之后开始了转运工作。
    不过，此时此刻，最为让人揪心的是下面最后一名工作人员。
    他的伤势是最重的！
    伴随着调度车的就绪，一名身上乌漆嘛黑的嘴角渗着血的矿工被转运了上来。
    省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马宝庆，附属医院急诊科的付韬，两人连忙走了过去。
    矿长朱涛看着奄奄一息的工人，内心害怕到了极点。
    现如今，省内对于矿难的发生，可以说是零容忍。
    他可是一点也不敢大意啊！
    一条人命，完全可以把他这矿长给原地办了。
    现在不比当初了，现在省内谋求资源转型，对于煤矿的工作，盯得很紧。
    抛开这一点，这个工人属于提前发现危险，并且协助工作人员转移，也算是立了功了。
    所以，于情于理，朱涛都十分揪心。
    生怕出一点的问题。
    这时候，还有急救中心第一急诊科的主任刘斌。
    三个主任几乎是一同凑了过去。
    朱涛连忙说道：“几位专家，拜托了，一定要救救工人！”
    “多少钱都可以！”
    “我们煤矿全权负责。”
    “一定要保证对方的生命健康。”
    马宝庆闻声，没有吭声，而是低头看着矿工，脸色沉闷。
    虽然说此时的患者满脸都是煤灰，黑黝黝的脸上，看不出来一些端倪。
    但是此时此刻，患者口鼻里都是浑浊的血液，夹杂着煤灰，流淌下来。
    而双眼紧闭，把手放在脸上，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冰凉。
    马宝庆顿时脸色一变！
    此时此刻，毋庸置疑的是患者绝对有内部的出血。
    虽然体表看起来毫无二致，但是……一名有经验的急诊科医生都能判断出来。
    此时的患者，绝对伴有内部脏器的损伤。
    现在只能祈求对方出血量不至于太大，或者说是……能坚持到医院。
    但是……
    能坚持到吗？
    这是一个问题。
    患者有没有其他地方的损伤？
    谁能判断出来？
    这时候，付韬看了一眼马宝庆，面色凝重的说道：“你来？我来？”
    马宝庆摇了摇头：“我先来吧！”
    “我看看患者情况到底如何！”
    说完之后，马宝庆立马蹲下身子，毫不在意地上满是煤灰，漆黑色黑金粘在白色白大衣上，分外醒目。
    马宝庆把对方口鼻歪斜，然后拿来听诊器，小心对着对方的心脏区域听了上去。
    现如今，必须要判断出来对方的体征如何，然后再继续转院。
    若是情况不及时，很可能大不了医院，这路上的奔波和波折，人就没了！
    生命体征的维系，成了关键所在。
    很快，马宝庆听完之后，面色凝重：“心跳微弱，呼吸急促，监测血压！”
    护士听完，立马开始准备起来。
    当血压计快速的听诊出来以后，很快一个数值报了出来。
    “血压：66/38毫米汞柱！”
    此话一出，顿时几个主任脸色一变！
    而这个时候……一旁的护士继续说道。
    “血压还在下降，估计还有出血点没有找到。”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催命的指令，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内心一颤。
    刘斌更是神情紧张的站在一旁，甚至都没有靠近。
    他在担心！
    急救中心医院成立至今，已经有了几个不治身亡的案例了，以至于这一刻刘斌内心多了几分胆怯。
    而马宝庆和付韬相对沉稳一些，但是……也有限。
    因为此时此刻，只有几种办法。
    第一，补血！
    可是现场急救车上压根没有血液可以补充。
    补液效果同样也会很一般。
    第二，升压！
    使用去甲肾一类的药物紧急升压，但是……如此降压的速度，势必存在最重要的出血点。
    若是不能找到出血点，你此时此刻的升压，只会让血液加快流逝。
    如此一来，反倒是成了催命符了。
    第三，是止血！
    可是……
    现在怎么止血？
    现在腹腔关闭状态，腹壁压力可以形成一个朝着内部的压力，这个压力存在的情况下，能保证出血量的减少。
    一旦开服，压力消失，倒时候……绝对是喷泉一样的画面出现。
    患者……必死无疑！
    毕竟，谁能在很短时间内寻找到出血点，并且精准的止血呢？
    这显然是急救医学领域存在的一个难题之一！
    如何在不剖腹探查的情况下，精准的找到病灶所在，而实现让患者成功转运到手术室，具备手术抢救的条件。
    显然，这个问题很难！
    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国际性的难题。
    马宝庆和付韬紧张激烈的检查完毕之后，面色凝重的讨论了两分钟。
    依然没有一个准确的方案。
    如何做出选择？
    不过！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刘斌看见陈恭，有些诧异。
    一个这么年轻的医生？
    “麻烦让一下，我可以检查一下吗？”
    刘斌皱眉：“你是谁？”
    话音未落，马宝庆和付韬等人听见声音以后，也是转身看了过去。
    看到陈恭之后，两人都是愣了一下。
    “陈恭？”
    陈恭看见两人，也是微微点头：“马主任，付主任。”
    说完之后，陈恭对着站在患者一侧的刘斌点了点头：“麻烦让一下。”
    刘斌见状，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听见付韬和马宝庆直接拉开了他，带着陈恭走了过去。
    “怎么样了？”
    陈恭开门见山的问了句。
    马宝庆和付韬对于陈恭有些了解，毕竟当时马书中的手术，他们对于陈恭的技术，也有了一些见识。
    自然知道这个孩子绝对看起来这么简单。
    马宝庆也不含糊，直接说道：
    “患者现在血压持续下降，目前高压只能维持在70左右，不过我们现在不敢转运！”
    “担心还会出现出血！”
    “除此之外，腹部探查情况复杂，按压之后，就会出现口腔出血，我们担心阻塞呼吸道，不敢过于激烈的按压。”
    “目前怀疑是内部脏器破坏严重，腹部浊音明显。”
    “……”
    说话间，马宝庆已经把刚才他和付韬的诊断结果说了出来。
    陈恭闻声，也是脸色一变！
    他直接打开患者腹部的衣物，然后双手放了上去，顿时感觉到一种柔韧感体征。
    这种柔韧感体征，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一般情况下，柔韧感体征主要出现在腹腔内部腹部粘连所导致。
    而现在看来，可并非如此。
    因为腹腔内存在大量血液和渗出液，甚至说不准还有什么东西。
    所以说，此时此刻的腹腔，可以说是十分糟糕！
    但是，除此之外，陈恭再次面色凝重起来。
    因为患者存在肠麻痹的征兆。
    这可不是好现象啊！
    麻痹性肠梗阻亦称无动力性肠麻痹，是因各种原因影响到肠道植物神经系统的平衡或影响到肠道局部神经传导或影响到肠道平滑肌的收缩使肠管扩张蠕动消失不能将肠内容物推向前进而引起。
    而此时此刻，只有一种原因导致，那就是畸形出血性坏死性肠炎。
    也就是说！
    现在患者的腹腔内，十分糟糕。
    因为剧烈的创伤，已经导致了患者腹腔内十分危险。
    但是……
    陈恭很清楚，无论是刚才的柔韧感，抑或是现在的肠麻痹。
    都不并非是急救的关键所在。
    所谓急救！
    意味着最重要的，当下第一选择，最为关键的操作：是保命！
    什么东西是致命的，那就选择针对什么。
    “血压多少？”
    “已经给了药物，但是只有70毫米汞柱。”
    急救现场，说的血压，基本上高压。
    陈恭沉吟片刻，面色凝重。
    患者此时处于一个失血性休克的状态。
    一般情况下，这种伤员尽早手术。
    因为内出血在和内脏内容物刺激都可出现休克，这类伤员应紧急剖腹手术。
    但手术必然会加重休克！
    因此必须先输血或血浆代用品，将血压提升到90毫米汞柱以上才可能行手术。
    现在，已经经过了抢救，可是血压仍升高不到90毫米汞柱。
    这就表示有持续内出血，而且出血速度很快。
    如此一来，就必须要在加强抗休克的同时进行剖腹止血处理内脏伤，只有止住了血，才能控制休克。
    但是！
    止哪里的血？
    怎样进行止血？
    这些，都成了问题！
    想到这里，陈恭也有些头皮发麻。
    没想到，初来乍到，就遇到了这样的手术。
    着实让他有些担忧！
    陈恭感慨一声：“还是的止血啊！”
    刘斌闻声，忍不住说了句：
    “谁都知道该止血，可是怎么止血？”
    “而且，哪儿是出血最大的地方？”
    这话一出，陈恭转身好奇看了一眼刘斌，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说话夹枪带棒的。
    陈恭不以为意，而是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的看着患者，对着一旁的马宝庆说了句。
    “马主任，一会儿我会给患者进行探查，你给我关注一些血压，一旦出现变化，告诉我！”
    马宝庆微微一愣，有些诧异陈恭要干什么？
    不过，还是立马点头：“好！”
    这时候，陈恭继续对着付韬说道：“付主任，你帮我个忙，把患者口鼻歪斜，及时清理口腔血液。”
    “一会儿观察出血量，给我一个大概的数值。”
    付韬虽然同样不清楚陈恭要做什么，但是也同样点头说了句：“好！”
    刘斌看着陈恭，忍不住冷哼一声。
    故弄玄虚！
    这种情况下，还装什么啊？
    能救活才怪呢？
    陈恭却懒得理他，这是对着刘斌说了句：“帮不上忙就离远一点！”
    “要么看看其他患者，不要在这里站着地方碍事儿。”
    说完，便直接蹲下身子，跪在地上。
    此时的陈恭大脑彻底放空，一片清明。
    没多久，脑海之内顿时出现了一个人影的内部血管巡行图。
    陈恭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寻找到患者最为致命的出血点。
    然后控制住，患者才有升压的可能。
    升压了，患者才能有救！
    这时候……
    陈恭非但没有紧张，甚至在这种临阵状态下，陈恭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垂念】技能生效。
    这也是救场吗？
    一时间，他的感知力快速提升，整个人的专注力前所未有的集中。
    他对人体血管本身就十分了解。
    这段时间更是精通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步。
    陈恭有着强大的止血技能，外加满级的剖腹探查术。
    对于腹腔内的所有细节，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这就给了他发挥和操作的空间。
    接下来！
    就看他有没有足够的能力了。
    而此时，朱涛忍不住看了一眼众人，一句话不敢说，生怕耽误了情况。
    可是……经验告诉他，这种患者，能救活的概率，太低太低了。
    就在这时候，省国资委的领导也直接到了现场。
    作为直管领导，朱涛连忙走了过去。
    “领导！”
    对方面色严肃，直接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出事儿没？”
    朱涛满头大汗：“暂时……还没有出现死亡人数。”
    中年人闻声，面色凝重的走了过来。
    看到几个白大褂的医生蹲在一名患者面前正在抢救，顿时内心一紧。
    该不会出事儿吧？
    如此敏感的时候，真的不能乱死人啊。
    中年人的脸色多了几分担忧。
    马宝庆和付韬也不敢有其他心思，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己的指标，不敢放松。
    刘斌站在一旁，看见中年人，也是点头示意。
    男子看见刘斌，关切的问了句“情况怎么样了？伤者……严重吗？”
    刘斌皱眉：“我觉得……有点危险！”
    “得做好善后工作！”
    “抢救难度很高，甚至……希望渺茫。”
    此话一出，中年人脸色顿时一变。
    “你是谁？”
    刘斌连忙自我介绍道：“急救中心医院第一急诊科主任，刘斌！”
    听见刘斌的自我介绍，中年男子更是眉心紧缩。
    而这个时候，忽然一口鲜血喷出。
    付韬见状，连忙让一旁的护士接住喷出的血液，然后计量。
    “25毫升！”
    同样，马宝庆连忙说了句：“血压出现了搏动，降低了！”
    陈恭点头，脑海里，一个红色区域出现。
    但是，仅仅是淡红色。
    陈恭知道，胰腺区域虽然有出血，但是……应该不是这里的问题。
    这时候，他开始了自己的下一步操作。
    腹腔内存在血液，排空之后，势必会引起患者的危险因素。
    刘斌见状，连忙大声说道：
    “你这样做，患者死的更快！”
    “血压降低，甚至会引起腹腔的二次损伤。”
    “你这是……”
    中年人闻声，不免担心了起来，看到陈恭如此年轻之后，有些紧张。
    而陈恭不以为意，继续操作！
    他的双手感知力很强，而且一刀流的操作，让他对于人体间隙，对于组织，对于力度的把握十分精准。
    所以，压根不用担心刘斌所说的话。
    腹部探查手法要求动作迅速、准确、轻柔、既有重点，又要按一定次序进行以免遗漏。
    最为关键的点位，就是胃后壁，贲门附近、胰腺、十二指肠和升、降结肠后壁及外侧壁、结肠肝、脾曲部位，肠系膜连接处的肠壁等损伤。
    这些区域是极为容易出血的地方。
    陈恭不敢剖腹，只能力所能及的进行排查。
    找到出血点之后，再进行操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患者的血压，此时此刻，再次开始下降。
    可此时的体温，却不降反升！
    陈恭知道，这是患者体内出现了炎性反应，开始发热了。
    腹腔内的感染，已经出现，这意味着有了异物。
    那就是肠道的破裂！
    危险，再次逼近！
    马宝庆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了。
    血压此时已经再次降到了70之下，只有65了！
    这是一个危险信号。
    当患者血压到了60一下，很可能……就难了！
    这严寒天气中，马宝庆此时浑身已经湿透了，汗水打湿了他的后背，白大褂紧紧地贴在身上。
    同样！
    一旁的付韬也担心坏了。
    他忍不住说了句：“小陈，出血量已经有300毫升了！”
    “还要继续吗？”
    “继续下去……我担心……”
    陈恭此时闭上眼睛，对于众人的提醒一言不发。
    睁着眼睛，又能如何呢？
    本身就是隔着肚皮，压根看不到内部操作，倒不如继续聚精会神的操作。
    一次次！
    陈恭不断的寻找病因所在。
    此时的他在众人眼里，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朱涛衣服上的汗水，甚至已经开始结冰了。
    陈恭不敢有丝毫松懈。
    继续操作！
    国资委的领导此时同样紧张无比，可是……却不敢多说一句。
    他知道，外行人引导内行人是错误的行为。
    可是……
    如此下去，真的太危险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斌直接说了句：“你这是在……饮鸩止渴！”
    “这样下去，患者必死无疑！”
    陈恭淡淡的说了句：“安静一下！”
    这话一出口，马宝庆转身盯着刘斌：“你他娘的不过来帮忙就算了，闭嘴！”
    马宝庆真的心烦意乱了。
    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情绪也极为敏感起来。
    作为省人民的急诊科主任，他不需要给刘斌任何脸色。
    这刘斌他认识，之前是在市人民医院急诊科担任主任，这一次跳槽，也算是升了一级。
    可是！
    他在马宝庆等人眼里，算什么东西？
    刘斌被这句话说的是老脸一红，忍不住冷哼一声。
    就在这时候，忽然陈恭用力一压，一口更为多，而且颜色鲜艳的血液直接吐了出来！
    “多少！”
    陈恭满头大汗，连忙问了句。
    “60！”
    “六十毫升！”
    “太多了！”
    付韬连忙脱口而出。
    而一旁的马宝庆脸色铁青：“血压只有64了！”
    陈恭深吸一口气，直接说道：“我知道了！”
    “出血点，在肝固有动脉上。”
    这一条血管，陈恭一点也不陌生。
    好家伙！
    老朋友了。
    马书中就是这一条血管破裂的。
    现在……
    这个患者又是如此。
    此时的陈恭脑海里的身影，腹腔内的情况已经彻底明了了。
    陈恭开门见山的说到：
    “患者胰腺破裂，胰腺静脉破裂。”
    “肋骨刺入脾脏，脾破裂，脾动脉分支有缺损。”
    “胰背动脉也有损伤。”
    “胃短动脉和网膜区域动脉破裂。”
    “肠破裂，肠系膜静脉破裂，存在坏死性梗阻。”
    “……”
    一连串，陈恭硬是说了一连串的患者损伤。
    这一番话说出来以后，马宝庆和付韬顿时满目震惊！
    你怎么知道的？
    这能看到？
    你这是……有透视眼吗？
    马宝庆和付韬此时面色惊讶的看着陈恭，想要一问究竟。
    可是……
    陈恭却突然说道：“不过！”
    “这些都不是重点！”
    “最重要的出血点，还是肝固有动脉的破裂。”
    “他的问题，是最为关键的！”
    说话间，陈恭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句：“给我一把手术刀！”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看着陈恭，不知道他想干啥。
    付韬连忙劝说道：“不行！”
    “小陈，你现在开刀，危险系数很大！”
    “患者死亡风险很高。”
    马宝庆也是面色凝重劝说道：“没必要吧！”
    陈恭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冰冷的说了句：“不开刀，到不了医院，必死！”
    “他的血压，是上不来的。”
    “继续这样下去，耽搁时间越多，手术风险越大。”
    “根本到不了医院！”
    “必须要现场剖腹止血！”
    马宝庆直接问了句：“你有止血办法吗？”
    “出了问题……该……怎么办……”
    付韬也是点头说道：“对！”
    “你认真考虑清楚。”
    付韬实在是不忍心看着陈恭出问题啊。
    小陈是他亲手送到急救中心医院的。
    他真的不忍心看着如此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在这里……出现自己的首次失败。
    陈恭摇了摇头，对着吴学宇说道：“小吴！”
    “给医院打电话。”
    “立马通知开启授权。”
    因为这种情况下，患者家属不在身边，若是进行特殊治疗，并且有风险的手术。
    是需要备案的。
    而且需要审核通过。
    吴学宇此时彻底愣住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抢救现场如此危险。
    但是，陈恭的话，就是指令！
    很快，他连忙起身，拨通了焦黎明电话，把这边事情详细说了一遍，然后通知上级。
    焦黎明听完之后，也是瞬间傻眼了。
    此时的他刚刚完成了赵曦的入科介绍。
    就听见如此为危机的一幕。
    现场开腹？
    真的是吧焦黎明吓坏了。
    但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赶紧联系医务科，进行备案。
    很快！
    这些程序顺利达到。
    若是说急救中心医院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那么多繁琐的操作了，审批简洁化，抢救迅速化，现场自主化，这是急救中心的宗旨。
    也是新院长上台之后的政策。
    而陈恭此时得到授权之后，立马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而身后的国资委领导看见陈恭这一番动作，心生欣赏。
    他知道，继续拖延下去，必死无疑。
    这种有胆魄，有水平的医生，真的是……难得！
    但是，他没有上前说话，而是对着朱涛说道：“去通知家属吧！”
    “最好两种准备！”
    朱涛点头：“好！”
    得到领导指令之后，朱涛终于松了口气，立马动身。
    而此时，陈恭这边！
    则是对着众人中一个女子说道：“何姐帮忙！”
    “转运到车上！”
    何玲闻声，立马点头，起身和几名工作人员协调，一同把患者直接朝着车上转移。
    到了车上之后，陈恭对着马宝庆和付韬说道。
    “二位主任，跟我去一趟急救中心医院把？”
    “手术需要你们帮忙。”
    马宝庆和付韬对视一眼，连忙起身：“好！”
    说话间，三人一同上车。
    进入之后，陈恭对着何玲说道：“进行现场手术！”
    “麻烦司机师傅随时做好开车准备！”
    “多久能到？”
    听见这话，司机连忙点头：“放心，15分钟，安全送达！”
    陈恭闻声，深吸一口气，带好手套，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然后招呼何玲开始消毒！
    “这个区域！”
    “还有这里。”
    “消毒，范围这么大……”
    陈恭很快用记号笔在患者腹部画出了一个区域。
    何玲此时虽然紧张，但依然点头开始操作。
    这时候！
    陈恭冷静了下来，他拿着手术刀，对着患者腹部区域，直接一刀轻轻划过。
    那冒着寒光的手术刀刀刃，对于此时张力很强的肚皮而言，无异于是切开一个充满气体的气球，似乎可以破裂。
    而这时候，陈恭则是连忙对着马宝庆等人说道：“准备升压！”
    “抗休克治疗！”
    “腹部按压，这里！”
    “准备压迫止血法。”
    ……
    一系列操作下去之后，很快！
    伴随着陈恭把腹腔开了一个小口子。
    这个口子仅仅只能容纳两根手指大小。
    但是，却也足够了。
    顿时，鲜血直接奔涌而出，喷射在一旁的吴学宇的脸上。
    吴学宇被这滚烫的血液给吓了一跳。
    似乎！
    这是急诊的洗礼。
    鲜血，是最好的警示。
    告诉你：年轻人，欢迎来到急诊。
    而陈恭此时两根手指快速的插进腹腔之内。
    随后，两根手指，精准无比的寻找到了出血点。
    而此时，马宝庆和付韬两人，前所未有的紧张。
    做了几十年急诊专家，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
    而是……
    第一次见到如此震撼的场面。
    太血腥！
    太暴力！
    太高端！
    这一把，毫无疑问是两人对于急诊的重新认识。
    陈恭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在这一刻，给两位老牌专家，上了一课！
    “开车！”
    陈恭话音落下，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平稳行使出去。
    而此时！
    急救中心医院。
    绿色通道开启。
    赵曦第一天上班，就已经穿好了手术衣，站在手术室内，等待着这一台手术的开始。
    她紧张，害怕，却又充满了期待。
    国资委领导此时也叫来司机，赶紧追了出去。
    刘斌见状，冷哼一声。
    他压根不信，陈恭能成功……
    同样，马宝庆和付韬，内心也不相信……因为这种情况下，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抢救成功的患者。
    不是不信任陈恭。
    而是……惧怕死神的贸然造访。
    生命，有时候十分坚强，而有时候……却又薄如蝉翼。
    就在车子飞速行驶的时候。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吴学宇擦净了脸上的血渍，滚烫的鲜血，让这个年轻人，经历了血的洗礼。
    他似乎也在这一刻，放下了太多的畏惧。
    身为急诊医生。
    不就是与生死并行吗？
    看着陈恭的那一张写满坚毅的脸颊。
    吴学宇内心备受震撼。
    车子缓慢行驶。
    急救车的警鸣声呜咽呜咽响起。
    陈恭闭着眼睛，汗珠早已流淌而下，这一次……他真的竭尽全力了。
    若是不能抢救成功。
    他……真的尽力了。
    可是，陈恭不愿意说出“对不起，我尽力了”这样的话。
    因为这个满是煤灰的男人身上，是肩负着一个家庭的重担。
    他不能死！
    我不允许你死！
    陈恭咬牙切齿，止血的手都开始发抖了，但是……却也不敢松懈。
    就在车子飞速行驶的时候。
    忽然马宝庆惊呼一声：“血压回升了！”
    这个消息的响起，宛若是驱散死神的钟声，亦或是黎明到达的征兆。
    所有人寻声望去，这才发现，患者的血压，不知道什么时候……
    竟然到了70毫米汞柱！
    而且……
    还在缓慢提升。
    这一刻，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马宝庆难以置信的看着陈恭：“难以置信！”
    “你太他妈的棒了！”
    付韬同样激动的看着陈恭，双手压迫止血，眼神里满是敬意。
    这一刻！
    两位老主任，已经忽视掉了陈恭的年纪。
    这一刻，他们对陈恭，是一种超出年龄的敬意。
    时间……
    继续流淌。
    这一次，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涌现出来了几分希冀。
    或许！
    陈恭真的可以。
    或许！
    他们真的可以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一条生命。
    陈恭闭目不语，因为此时他的右手，已经开始……抽筋了。
    长时间的止血，而且是高难度的止血。
    让陈恭已经筋疲力竭。
    好在……透过窗户，陈恭看到了医院的大门。
    他知道，再坚持一下，一下，就一下！
    就可以了！
    ……
    ……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什么是神迹？！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此时此刻的车上，安静无比。
    除了监护仪的声音依然在滴滴滴的作响之外，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在砰砰砰的乱跳。
    紧张！
    激动！
    害怕！
    兴奋！
    这几乎是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刻画。
    而马宝庆和付韬两人此时关注的重点，依然是陈恭的徒手止血技能。
    说实话，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止血模式。
    不是说不存在徒手止血这种情况。
    但是……
    陈恭这压根不仅仅是单纯的徒手止血这么简单！
    为了防止血液过度渗出，为了防止腹部压力全部消失，陈恭尽可能的把腹部压力保持，在开口的时候，仅开两指。
    两指空间能做什么？
    陈恭用行动证明，两指可以做很多事情。
    最起码……他完成了这个肝脏固有动脉的止血。
    徒手止血手法是目前陈恭特有的一种外科技能。
    从当时马书中老爷子的手术中得到的灵感。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陈恭的操作，一旁的马宝庆和付韬虽然眼神里满是震撼和好奇。
    因为腹腔之内可没有视野啊！
    陈恭如何判断并且寻找到出血的血管，然后用手指止血呢？
    这一个让两人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这太离谱了！
    这怎么可能?
    马宝庆和付韬两人对视许久，也没有想到这个答案。
    但是，两人同样很清楚一点，想要做到这样……
    其实，陈恭一开始肯定就做好了计划！
    为什么？
    开口点！
    开口点的选择，陈恭就已经确定了这里是出血点，确定了出血血管，同样也确定了止血手法。
    这需要对腹部脏器组织和血管有多么熟练的认知？
    需要对腹腔内情况有多么精准的判断啊？
    别说陈恭了，就是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老专家，做了半辈子的外科手术，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操作啊！
    可陈恭才多大？
    年纪轻轻！
    二十出头！
    这需要怎么样的天赋打底，才能完成这等操作？
    这小子……真的是太不正常了！
    马宝庆和付韬对视一眼，忍不住感慨一声。
    而此时！
    付韬看着陈恭，这一刻，内心也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要选择来急诊了！
    因为没有比这个地方，更适合陈恭的才能发挥！
    只是……
    急救中心医院，想要成熟，没有十年的积累，根本做不到啊。
    这十年，同样也是陈恭的黄金十年。
    希望他不要浪费了自己宝贵的天赋啊……
    说句实话，他们两人对于陈恭的这一项技术十分感兴趣。
    可依然没有主动提出来。
    一来，是因为如此紧要关头，他们已经看到陈恭筋疲力竭，到了一定的地步。
    而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抢救成功。
    其次，则是因为他们也很清楚，这样的手法，一般都属于医生的特有技能，没有多少人愿意分享给他人，即便提出来，也有些不合适。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们对于这一项徒手止血技能的惊喜。
    这一路走来！
    十多分钟时间。
    患者的血压，虽然存在波动，但是在升压药物以及扩容的帮助下，最起码是暂时达到了90毫米汞柱。
    这就意味着，陈恭真正意义上的，实现了徒手止血的目的！
    真的是太难了！
    ……
    而此时，车子飞速行驶。
    眼看着就要到达第三急诊科，下面的焦黎明已经心急如焚了。
    说实话，这样的患者，他能抢救成功吗？
    焦黎明内心是真的没底啊！
    他虽然之前是在心血管医院急诊科担任副主任，可是……并不代表他有多牛！
    刚才，急救中心医院院长李思成给他打了电话。
    让他全力以赴抢救患者。
    焦黎明也从李院长的口中得知这个患者的情况之后，直接懵逼了！
    腹部砸伤，伴有多处脏器损伤，失血性休克，腹腔内存在多处出血点……
    关键是！
    血压一直维持在70无法升压。
    这能安全送到？
    送到了……
    他就能保证完成吗？
    焦黎明忽然觉得，这个陈恭虽然都挺好的……
    但是，这小子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他焦黎明做了这么久的大夫，说句实话，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信任过。
    一时间，焦黎明也是忐忑不安，内心惶恐到了极点。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走了。
    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回头路了！
    哎！
    越想，焦黎明内心就越是担忧。
    就在这个时候，警鸣声音响了起来。
    很快，急救车朝着第三急诊科门口驶来。
    焦黎明连忙放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招呼众人起来：
    “准备接人！”
    “绿色通道开启！”
    “通知手术室，做好抢救准备！”
    “急抽血化验相关指标，赶紧联系把血液送来，提前做好预热准备！”
    ……
    焦黎明虽然担忧，但是有事儿他是真的敢上。
    毕竟，身为医生，这个时候，不是你搞名声的时候。
    急救患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证患者的健康。
    更何况，此时患者已经到了！
    “砰！”
    伴随着车子停稳，一阵开门声响了起来。
    很快，急救车后面的门打开了。
    这时候！
    马宝庆和付韬两人率先下来，对着一旁工作人员问道：“手术室在哪儿？”
    “带我们去！”
    “快！”
    工作人员还在发蒙，而一旁的焦黎明却是瞪大眼睛。
    “马主任！”
    “付主任！”
    “您二位……来了？！”
    “快！快！快！”
    “这边请！”
    “我带你们去手术室！”
    这一刻，焦黎明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久旱逢甘霖的快感。
    这他妈太幸福了！
    马宝庆和付韬竟然来了。
    急诊圈子并不大，来来回回就这么些人，大家都是十分熟悉的。
    平日里开会，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更别提焦黎明本身也不差了。
    所以说，他对二位十分了解，看见两人到来之后，一颗忐忑不安的内心终于释怀了。
    好！
    好！
    有救了，有救了！
    此时此刻，对于焦黎明而言，似乎得救的不是患者，而是他自己。
    没办法，太幸福了。
    马宝庆和付韬在省内急诊外科领域，可是佼佼者，有了他们的帮助，这一切不说有多简单吧，最起码……多了一些帮手了。
    此时，在何玲和几名护士和医务人员的帮助下，很快患者被转移了下来。
    而此时，陈恭也不敢松开自己的手，可是这种角度下，他实在是不敢挪开位置，只能整个人骑在了床上，用手控制住患者的血管。
    连忙说道：“走！”
    “手术室！”
    听见陈恭的话，一行人顿时意识到了情况的险峻，立马推着患者和陈恭，就朝着手术室赶去。
    吴学宇看着陈恭此时眼神里都有些颤抖，忍不住问了句：
    “老大！”
    “伱……没事儿吧？”
    陈恭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努力回复状态。
    可是此时此刻，他已经不仅仅是手指抽筋这么简单了，就连手臂都麻木酸涩。
    如此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别说是人了，就是机器，也会发热的。
    陈恭：“去手术室！”
    “快点！”
    陈恭的话，顿时让几名医务人员对视一眼，推车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很快！
    车子转移到了手术室内！
    而此时，在手术室内的赵曦，在看到付韬之后，也是瞪大眼睛。
    看来……今天的手术，难度很高啊！
    不过，付韬此时还没有认出来赵曦。
    毕竟穿着一身手术服，带着口罩，一般人还真的很难认出对方。
    焦黎明此时连忙招呼众人，做好各种准备。
    就在车子推着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刹那。
    赵曦顿时内心一颤！
    是他！
    没错，此时此刻的车子上，陈恭弓着身子，两根手指插在腹腔之内，鲜血时不时的渗出来，而他满头大汗，疲惫的样子，让赵曦心疼不已！
    她何曾见过陈恭如此狼狈的一幕？
    在普外科。
    虽然陈恭只是一名学生，但是那一份自信在脸上洋溢，哪怕面对多种疑难手术，他也未曾见过如此焦灼和狼狈的模样。
    现在！
    看到陈恭这般样子，白大褂上甚至还有些煤灰。
    头发汗水打湿，贴在额头，整个人……让赵曦没来由的内心颤抖，心疼不已。
    这个时候，赵曦没有意识到了急诊的忙碌和危险。
    或者说，他压根没有去想这些。
    此时此刻的她，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为什么我没有陪着他去？
    或许我跟着的话，他会不用这般辛苦。
    当然了，赵曦也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能力。
    可是……
    这种无助感，让赵曦有些忐忑不安。
    很快，陈恭下床，对着一旁的马宝庆直接说道：
    “麻烦马主任，你来开刀！”
    “我……我去洗手……”
    此时到了手术室内，抢救手法也开始多了起来。
    有了血液的供应，患者在短时间内，也多了续命了良药。
    陈恭下床的之后，原本想要用手扶一下，可是手臂麻木酸涩，竟然有些不听使唤，整个人直接狼狈的摔倒在地。
    看见这一幕，赵曦忍不住内心再次担忧起来。
    马宝庆和付韬见状，也是连忙说了句：
    “快！”
    “护士，去扶着他。”
    陈恭站起身子，摆了摆手，他使劲儿甩了甩胳膊，让这种不适感困扰不已。
    这种情况下，他想要手术，完全不可能！
    手术，本来就是靠着一双手进行呢。
    可自己现在，这右手压根不听使唤。
    甚至，在刚才的长时间止血下，右手手指更是开始抽筋了。
    陈恭连忙起身，离开手术室内，然后席地而坐，抱着手指。
    脸上满是痛苦的模样！
    吴学宇在身边看着陈恭，十分着急，可是……自己有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老……老大！”
    “我……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陈恭摆了摆手，把手直接伸进自己衣服里，想要用身体的温度，让他手指的血液循环加速起来。
    “去，去帮我弄点热水。”
    “然后给我一袋糖盐水。”
    陈恭说完之后，用把右手手指直接插在左手的腋窝下。
    这里的温度偏高，而且陈恭也借势拉伸活动手指。
    这时候，他的手指，持续抽筋状态。
    抽筋儿是肌肉的一种挛缩反应。
    是指肌肉突然、不自主的强直收缩的现象，会造成肌肉僵硬、疼痛难忍。
    这种状态下，无论是局部循环不良，还是水分盐分的流失，都会加重抽筋儿的症状。
    陈恭此时尽可能先让手指血液恢复起来，然后补充糖盐水，恢复体能。
    为一会儿的手术做准备！
    此时此刻，患者已经上了手术台，血压也能暂时维持在90以上，这对陈恭而言，是一个好消息。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首先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
    而此时此刻。
    手术室内。
    焦黎明看着马宝庆和付韬两人齐刷刷的看着外面，忍不住说了句：
    “咱们准备开始吧？”
    马宝庆点了点头。
    但是……
    随后又摇了摇头：“咱们先不要动手术了。”
    “先把患者生命体征维系住。”
    “这是关键！”
    付韬点头：“没错！”
    “先维系生命体征，等会儿手术。”
    焦黎明听见这话，不由的愣住了。
    “还……还有什么事儿吗？”
    马宝庆开门见山的问了句：“你知道该如何下手吗？”
    此话一出，焦黎明瞬间语塞。
    他看向马宝庆和付韬二人，咳咳一声：
    “不是……有二位主任吗？”
    “我给二位当助手就行。”
    马宝庆直接摇了摇头：
    “不行。”
    “我们两人此时也对患者情况不是很了解。”
    “这种情况下，我们也不敢随便开口。”
    “万一出现意外，可能……真的来不及了。”
    马宝庆和付韬两人可没有陈恭的止血手法和剖腹技巧。
    他们可是亲眼见过陈恭进行马书中的手术。
    所以，他们很清楚，这一台手术，还是得让陈恭上。
    就在这时候……
    吴学宇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此时的他已经换好了衣服。
    对着马宝庆和付韬两人说道。
    “马主任，付主任！”
    “这个……这个老大，不是，陈组长说了。”
    “让你们直接开腹。”
    听见这话，马宝庆微微皱眉：“陈恭呢？”
    “我们……”
    马宝庆总不能说他们不敢随便开腹吧？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付韬。
    付韬此时也连忙摇头，不敢接茬。
    这时候，人命关天，陈恭好不容易才让患者送到医院，强行为患者续命。
    若是手术失败了，这得多……多让人失望。
    而就在这时候。
    吴学宇直接说道：
    “陈组长说了。”
    “切口选择胸腹联合切口，从左锁骨中线第其肋间隙开始，延伸至右侧腹股沟……”
    “切口深度……”
    “然后，做好清理腹腔内积液和积血的准备。”
    “同时，在剖腹探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以下几个区域。”
    “首先是脾脏区域，患者脾脏被肋骨刺破，造成破裂，小心止血。”
    “之后，是胃底静脉破裂，一定要记住，这里止血。”
    “陈组长预测，在胰腺区域，有动脉挫伤，出血虽然不大，但是及时止血是关键。”
    “还有，在十二指肠区域的肠梗阻……”
    ……
    “然后，剖腹的顺序，是以下几个方面……胃后壁，贲门附近、胰腺、十二指肠和升、降结肠后壁及外侧壁、结肠肝、脾曲部位，肠系膜连接处的肠壁等损伤……”
    ……
    吴学宇站在一旁，把陈恭的话说完之后，有些忐忑不安的站在那里。
    说实话！
    他知道陈恭很牛逼。
    而且不是一般的牛逼。
    但是……
    站在这里，给三位主任装逼，他属实有些坐立不安啊。
    毕竟，这里随便拿出来一个人，都是各大医院急诊科主任。
    而陈组长的这一番预测，多少有些骇人听闻。
    现在患者都没有开腹，都没有进行探查，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些地方出了问题呢？
    吴学宇有些紧张。
    万一陈组长说错了怎么办？
    一时间，吴学宇咳咳一声，补充一句：“这些都是组长说的。”
    而此时，焦黎明忍不住皱眉看了一眼吴学宇。
    然后对着付韬和马宝庆解释道：
    “抱歉！”
    “二位主任。”
    “这个……陈恭，小陈啊，是刚调来没多久。”
    “太年轻了……”
    “您二位自己定夺比较好。”
    而此时！
    马宝庆和付韬则是对视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嗯！”
    “好！”
    “你来？”
    “好！”
    说话间，马宝庆直接说道：“准备好吸液装置。”
    “准备开腹！”
    “手术刀！”
    看见马宝庆和付韬这一幕，顿时焦黎明傻眼了。
    这……这是哪儿不对劲儿啊？
    到底这怎么了？
    你们二位……这合适吗？
    这时候，付韬忽然说了句：“这位小同志怎么称呼？”
    吴学宇见状，连忙点头：“叫我小吴就行了！”
    付韬点头：“嗯！”
    “好，你就站在一旁。”
    吴学宇顿时愣住，该不会……一会儿找我算账吧？
    不过，付韬补充了一句：“你刚才说的太快了，我们没有记住。”
    “一会儿看着手术，你来说流程。”
    吴学宇彻底愣住了！
    他木然点了点头，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儿。
    而他和焦黎明对视一眼之后，终于知道为啥了。
    好家伙！
    这两位专家，还真的要按照陈组长的顺序来？
    可是……
    很快，接下来的一幕。
    让焦黎明和吴学宇两人顿时震撼到了。
    此时此刻！
    当此时马宝庆顺利开腹之后，吸液装置发动，立马对腹腔内的液体开始抽取起来。
    功率开到最大，也用了不少时间。
    而此时！
    剖腹探查正式开始。
    按照腹部内脏损伤的处理原则，是先止血，后修补！
    所以，探查工作，必须要精准的寻求到出血点，然后进行止血。
    “读一下？”
    付韬提醒了句。
    一旁的吴学宇闻声，连忙点头：“首先是胃底！”
    “胃后壁静脉的出血。”
    “嗯……这是陈组长预测的第一个点。”
    吴学宇说完之后，补充了一句。
    这时候，马宝庆和付韬两人联手开始准备起来。
    很快！
    当他们找到胃后壁以及胃底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胃底静脉破裂！
    胃后壁有静脉出血！
    这一幕！
    顿时让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真的被预测到了？
    马宝庆忍不住和付韬对视一眼，两人眼神里都是震撼。
    陈恭竟然真的预测到了腹腔内的病变。
    这一幕，属实把两人给震撼到了。
    若是一般外行，可以说陈恭运气好。
    可是……
    无论是马宝庆还是付韬。
    他们两人，可都是急诊专家啊，对于急诊外科手术做了不知道多少。
    对于外伤车祸伤一类的内脏损伤，也算是经验丰富。
    他们很清楚，想要预测到这些的难度有多高？
    巧合？！
    不可能！
    完全可不能！
    临床哪有这么多巧合？
    再说了……
    巧合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之上的。
    两人眼神略微颤抖，显然，此时此刻，他们对于陈恭的实力，有了再次的评估。
    而一旁的吴学宇和焦黎明两人看到这一幕，同样是傻眼了。
    真的！
    吴学宇激动了起来！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一张纸，脸上满是兴奋和震惊！
    预测到了！
    真的！
    太牛了！
    而焦黎明此时忍不住想擦汗，毕竟……这个发现，让他有些被吓到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这一切，才刚开始！
    吴学宇此时有了前面的胃底静脉出血和胃后壁的出血，内心的底气也开始多了起来。
    内心的自信心也多了，准确点说，是对于陈恭，自己的这个老大，更加自信了。
    说话的语气，都慷慨激昂了几分。
    而此时，麻醉师看见这一幕，同样是有些震撼。
    今天来做麻醉的医生是医院的首席麻醉师，麻醉科的主任，霍爱国。
    霍爱国见过太多的高手了。
    可是！
    对于这样的高手，霍爱国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没有见过陈恭，但是……内心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人，充满了尊敬。
    因为，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预测如此精准的人。
    难道是巧合？
    而接下来的画面，事实证明，这不是巧合，而是实力！
    吴学宇：“贲门附近，有分支出血！”
    付韬和马宝庆连忙寻找，找到出血点，止血！
    “胰腺动脉挫伤！”
    “找到了！”
    “在这里！”
    “十二指肠……”
    ……
    接下来的一幕幕，对于所有人而言，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力。
    他们惊讶的发现，陈恭的预测，真的是堪称神迹！
    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一幕，简直超出了众人对于手术的认知。
    马宝庆和付韬还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手术。
    此时对于他们而言。
    真的就如同有一个手术模板在一旁指点。
    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成每一个提示。
    真的太简单了！
    可是……
    明明这一台手术如此有难度，患者的风险如此之高。
    可为什么……
    他们却如此的淡定安详，有安全感呢？
    “继续！”
    “没……没了……”
    就在付韬和马宝庆做的上瘾的时候，忽然没有听见吴学宇的播报声，忍不住抬头望去。
    而此时，吴学宇也是尴尬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纸条，忍不住说了句：“没……真没了！”
    这一刻！
    空气前所未有的安静。
    焦黎明看着几人的手术，他发现自己对于高端局压根不了解。
    难道……这他娘的就是高端局的打法？
    不对啊！
    这你妹的，你们都在开脚本好吗？
    没错！
    这一台手术做的，真的如同开脚本一样。
    每一个细节，都被找了出来。
    这让马宝庆和付韬两人的手术，几乎没有任何波折。
    这不是开挂，这是什么？
    而现在，脚本突然过期了。
    以至于付韬和马宝庆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好家伙……
    这简直看的焦黎明尴尬癌都犯了。
    这是高端局啊！
    他感觉……自己上，也不是不可以啊？
    原来成功的秘诀……不是自己牛啊……
    原来是得有脚本！
    可是……
    脚本在哪儿呢？
    而同样！
    现在，所有人此时都忍不住对于这个陈恭，多了几分好奇。
    到底是谁，如此之牛！
    麻醉师霍爱国已经麻木了。
    陈恭的预测不能说是百分百全部正确。
    但是……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啊。
    这得对患者人体解剖结构和病理解剖学结构有多了解？
    才能做到如此精准的预测啊！
    都说人心隔肚皮，腹腔更是隔着好几层呢！
    他是怎么预测到的？
    付韬此时真的后悔了！
    他当初真的应该更加努力，更加不要在意脸皮的争取一下的。
    都是急诊，他们也不差啊？
    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这里啥也没有！
    唯一的主任，还只是焦黎明，这算啥配置啊？
    哎！
    可惜，后悔是没用的。
    而马宝庆和付韬对视一眼，两人苦笑一声，只能继续开始操作。
    可是！
    很快，就遇到了难题。
    血管重建。
    他们此时对于肝固有动脉的处理是外接血管，进行短暂的维持。
    而此时，需要处理肝脏了。
    就必须要面对这个大难题了。
    此时的肝脏已经破裂了，必须要进行肝脏修补、脾脏缝合……
    而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开门声响了起来。
    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不是陈恭还能是谁？
    此时此刻的陈恭进来以后，焦黎明有些诧异的认真看了许久！
    他真的没有想到，原本以为调来陈恭是一个不错的有天赋的未来，可现在看来……这哪儿是未来啊！
    这简直就是常青藤啊！
    “给陈组长穿衣服！”
    焦黎明连忙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陈恭。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陈组长吗？
    好年轻啊！
    一众小护士此时看着陈恭的眼神，都有些惊讶。
    霍爱国更是瞪大眼。
    好年轻的小伙子，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此时！
    陈恭换好衣服之后，走了过来。
    付韬主动让开了位置。
    陈恭见状，主动点了点头。
    付韬关切的问了句：“手指好点了吗？”
    陈恭活动一番：“好多了！”
    “但是……还没有完全恢复。”
    “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陈恭叹了口气。
    马宝庆笑了笑：“那……你来吧？”
    陈恭也不推辞，主动站在了主刀医生的位置。
    他需要进行的是下一步的探查和接下来的组织分离和血管重建。
    很快，陈恭进入了状态。
    “组织钳”
    话音未落，一旁的护士连忙递了过来。
    陈恭开始了自己的后续探查工作。
    他的探查工作很顺利，甚至十分融洽。
    每当他想要处理一个区域的时候，很快就有一双手提前给他挪开了一旁的组织，然后腾出空间和视野来。
    手术大多数时候是一个合作的活。
    若是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帮手，会让手术节省太多的时间，也能让主刀医生节省很多精力。
    而此时，陈恭正在精力这个过程。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每一步都很流畅。
    而整个手术过程丝滑无比！
    和他合作的医生，水平不一定很高，但是真的很懂他。
    每当他有下一步操作的时候，都能恰如其分的帮助他。
    当他想要钝行分离的时候，一双手就会抓住组织，做好准备。
    每当他想要止血的时候，止血钳很快出现在手里！
    于是！
    就在这样的过程中。
    陈恭真的做的太舒心了。
    这是他来了急救中心医院以后的第一台手术。
    却也让陈恭感觉很契合。
    这种感觉真的很妙。
    很快到了血管吻合的地步。
    陈恭这时候对着一旁的马宝庆和付韬，以及焦黎明说了句。
    “我会用无损缝合法对患者进行缝合。”
    “你们看好了。”
    听见陈恭的话，焦黎明还没有回过神来。
    什么叫做无损缝合法？
    他为什么没有听说过呢？
    可是……
    此时马宝庆和付韬两人则是瞪大眼睛，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
    毕竟，他们可是亲眼在省人民医院的手术室内，见证过陈恭手术的奇迹。
    所以，这一刻，当陈恭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两人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若是能学到一招半式，对于他们而言，绝对是受益无穷啊。
    手术，即将开始！
    陈恭：“抽去人工血管，准备开始重建工作！”
    “止血！”
    伴随陈恭话音落下，他连忙拿起持针钳，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整个过程十分快！
    陈恭的缝合，让焦黎明瞠目结舌。
    他现在明白了。
    自己科里面来了一个怎样的妖孽？
    这他妈也太厉害了吧？
    你说你是主治医生？
    这不合适把？！
    甚至，焦黎明忽然感觉，让陈恭来做这个主任，是不是会更加合适一点？
    毕竟，相比人家，自己实在是有些太弱了啊。
    很可惜！
    陈恭的缝合很快就完成了。
    马宝庆和付韬两人直呼过瘾，可是……却又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焦黎明呆呆的站在那里，有些后悔。
    自己刚刚不就是走神一分两分钟吗？
    怎么就结束了？
    吴学宇此时对于陈恭，更是叹为观止。
    好家伙！
    自己的组长，这么牛逼吗？
    这手法，简直绝了！
    可惜！
    正当众人准备继续看陈恭手术的时候。
    陈恭却让开了位置，抱歉的说道：
    “马主任、付主任。”
    “你们来吧。”
    “我做不来了。”
    陈恭的意思是，自己肝脏缝合和脾脏的缝合，都不擅长。
    可是……
    在人家眼里，他们却觉得，是陈恭手指还没有恢复。
    想到这里，马宝庆点头，笑了笑：
    “放心吧！”
    “交给我们就行了。”
    “今天已经多亏了你。”
    说完，手术继续。
    此时，一双美眸却一直盯着陈恭。
    而他却不自知。
    手术！
    继续进行。
    ……
    ……
    而此时，手术是外面。
    患者的家属已经到了医院。
    这一台手术，其实到目前为止，已经进行了将近4个多小时。
    院长李思成站在那里，坐立不安！
    国资委的领导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矿长朱涛此时在安抚家属。
    所有人对于手术室内的情况，一概不知。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一名小护士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谁是郭志富的家属？”
    听见这话，顿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怎么样了？”
    小护士激动的说到：
    “手术很成功！”
    “患者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但是，患者的伤情过于严重，需要转送到监护室内。”
    “所以禁止探视。”
    “但是你们放心，手术很成功，等待患者清醒之后，我们会安排家属见面。”
    听见这话，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都激动的差点欢呼起来。
    郭志富的老婆和女儿更是紧紧的抱在一起，眼泪奔涌而出。
    矿长朱涛更是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落地了。
    好！
    好！
    没事儿就好啊！
    而此时。
    很快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
    焦黎明站在前面，原本想要第一个打开门。
    却被马宝庆和付韬连忙拉住了。
    他们故意落后几步，让陈恭第一个走了出去！
    顿时！
    伴随着他们的出现。
    现场掌声不断。
    “感谢您，谢谢您！医生，谢谢你们！”
    “感谢你们救了我爸爸！”
    ……
    陈恭微微一笑。
    或许，这便是急诊的意义吧？
    这也是自己努力的意义吧？
    陈恭不喜欢应付这种场面，而且有些疲惫，主动起身回到了办公室内。
    他坐在一起上，眯着眼睛，享受着下午的阳光。
    此时此刻，已经下午两点多。
    午后的阳光很舒服。
    驱散了手术室的寒意。
    而这时候……
    忽然陈恭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一双温润柔软的小手给包裹住了。
    紧接着……
    他感觉手指被人在按摩。
    陈恭顿时吓了一跳。
    立马睁开眼睛，转身望去。
    冬日的阳光，让千篇一律的白大褂多了几分柔和，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白皙的面颊带着浅浅的微笑，美丽的面容……让人沉醉……
    目光所及之处……
    尽是美好！
    “看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恭竟然感觉鼻子有些酸楚。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这是我的地盘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看着陈恭呆呆的盯着自己，赵曦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微笑似乎可以驱散三九寒冬，亦能温柔凛冽寒风。
    最起码……
    此时此刻，陈恭看着对方，就觉得内心暖暖的，很舒服……
    就如同茫茫大雪天，他回到家里，喝了一口浓浓的热汤一般。
    足以慰藉内心！
    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看着赵曦，笑着说了句：
    “你笑什么呢？”
    赵曦昂起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忍不住微微一笑：
    “你说我笑什么呢？”
    说出来之后，赵曦同样感觉满足了。
    真的！
    就刚才陈恭那眼神，赵曦便感觉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
    自己来……是对了！
    人的嘴巴可以说谎话。
    可是……眼睛很难。
    陈恭忍不住说了句：“难怪我说刚才的手术为什么那么顺手呢？”
    “原来是赵老师在打辅助啊！”
    “呵呵……”
    “有了赵老师的帮助，真的是如虎添翼！”
    赵曦忍不住白了一眼陈恭，虽然对于他的阿谀奉承十分受用，但是……
    她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说了句：“以后可不能叫赵老师呢！”
    “叫我小赵！”
    “赵曦，都行！”
    “毕竟，您现在是陈组长了。”
    陈恭不禁莞尔，笑着摇头：“那可不行，您这可永远都是我的小赵老师。”
    “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赵曦忍不住指了指身上的白大褂说道：“呐！”
    “没看见吗？”
    “我现在也是急救中心医院的成员了。”
    “第三急诊科，第三小组的成员，赵曦。”
    “给陈组长报道！”
    陈恭听完，直接愣住了。
    “啊？”
    “你……不是……”
    “你来这里了？”
    “咋不跟我说一声呢？”
    “你在附属医院不是好好的吗？”
    “为啥来这？”
    赵曦嘟起小嘴：“鬼知道啊！”
    “雷神非要把我调过来，我也没办法。”
    陈恭一听这话，顿时皱眉：“你等等！”
    “我去给雷神打个电话。”
    “好端端的来这里干啥？”
    “不行，不行！”
    “这里……”
    “哎！”
    说话间陈恭就站起身子，拿着电话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这时候，赵曦连忙一把拉住陈恭：“别！”
    “别去了。”
    “我是主动愿意来的。”
    “我逗你玩呢！”
    “真的！”
    陈恭听完，好奇的看了一眼赵曦，随后认真说了句：“急诊工作可不比普外科。”
    “很忙不说，而且……这里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陈恭是实话实说，这段时间下来，他对于急救中心医院的了解也加深了几分。
    说实话，他真的觉得，短时间内这里不如附属医院发展有前途。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来了。
    陈恭也没有赶走人家的打算。
    毕竟……
    最起码每天能看见小赵老师，还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可惜啊，以后不能乱叫了。
    更何况……
    陈恭对于自己有足够的自信，他相信，凭借自己，还有这个系统，若是还不能让这里发展起来的话，那可真的是……太次了！
    更别提现在的急救中心医院宛若一张白纸，任凭自己施展。
    未来大有可为，多一个挂件，又何妨呢？
    ……
    ……
    马宝庆和付韬等人这才慢慢悠悠的在焦黎明的陪同下到了主任办公室内。
    一同过来的还有院长李思成。
    国资委的领导已经离开了这里。
    不过，临行前，却和李思成交流一番，一旦患者清醒过来，连忙联系他。
    毕竟，这一次的矿难，郭志富是第一个发现危险的，也是他积极主动带领大家离开的。
    在这一次的矿难中，他的存在，极大的避免了灾难的发生。
    而矿长朱涛也是松了口气，但是……他现在也忙碌得很。
    单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善后工作一大堆，也是忙不迭的立卡了。
    房间里，李思成忍不住对着焦黎明问了句。
    “焦主任，患者……后续的评估怎么样？”
    焦黎明欲言又止，随后看向马宝庆和付韬二人，尴尬一笑，对着李思成解释道：
    “领导，郭志富的手术，其实不是我做的。”
    “或者说，我参与的手术微乎其微。”
    “主要是马主任和付主任完成的。”
    “但是，真正在手术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却是我们科的三组组长陈恭。”
    听见陈恭这个名字，李思成忽然错愕片刻。
    “陈恭？”
    “你说的是……刚刚调过来没有几天的个年轻人吧？”
    “他……他这么厉害？”
    一旁的付韬闻声，忍不住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老李，呵呵……你啊，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比较好！”
    “这么说吧，你啊，真他娘的让人羡慕，不，是嫉妒！”
    “你知道，你这院长，可以说是躺赢，你信不信？”
    李思成和付韬他们早就认识了。
    之前的时候，李思成在急救中心担任过副主任，和这些省内的专家们，也经常联系。
    听见付韬的话，李思成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哎！”
    “付主任，你啊……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你也不看看我们这医院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吗？”
    “的确，基本骨架有了，这没错。”
    “可是，这压根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雷声大雨点小，我也不是当着你们面吐槽，但是这是实打实存在的困哪。”
    “第一，高精尖人才缺乏，这一点，我就不说了。”
    “第二，急诊履历丰富的中坚力量，出现了断层，很多都是新人，都培养。”
    “第三，没钱，没设备，很多急诊新器械都无法引进过来……”
    “哎！”
    “你啊，这可真的是说的我难受了。”
    李思成这话，说的是心里话，还真的不是在诉苦或者吐槽。
    “要不你来？”
    “你来了以后，待遇我给你拉满。”
    “好不好？”
    “有你来了，我可真的放心不少。”
    但是，这时候……
    马宝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你可真的是……身在宝山到处找零钱。”
    “这守着一尊大佛，你倒好，到处找一些边角料。”
    “我也不卖关子了，老李，这陈恭，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年轻小伙子！”
    “你相信我，给他时间，用不了十年，不，五年！”
    “你给他五年时间，你看看你们医院，是什么样子？”
    “哎呦！”
    “老李，我真的不知道，你哪儿来的福气。”
    听见付韬和马宝庆都对陈恭如此盛赞，李思成有些迷瞪了。
    他诧异的看了一眼焦黎明：“焦主任……这……没听你说过啊？”
    焦黎明也是一阵无语。
    他能说点什么？
    该说点什么？
    说实话，若不是今天这件事儿，他还真的不知道科室里陈恭是这么大一尊神。
    焦黎明哭笑不得，说了句：“李院长，陈恭是山河医科大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荣誉校友！”
    “我觉得，马主任和付主任他们，没有夸张。”
    焦黎明在这几位眼里，显然是小字辈。
    李思成听完之后，这才禁不住沉思起来。
    付韬这时候，补充了一句：“我相信马领导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现在，已经主持工作了。”
    “马领导，就是陈恭亲手救的。”
    “这么说吧，无论是科室的业务能力，科研水平，外交能力，上层关系……”
    “哎呦！”
    付韬忍不住一拍额头：“我是越来越酸了！”
    “你真的是命太好了！”
    “珍惜吧！”
    说完之后，付韬站起身子：“我回去啊！”
    “老马，你走吗？”
    马宝庆犹豫片刻：“我……我走！走呢！一起走！”
    李思成见状，起身相送二人。
    可是……
    出来以后，马宝庆忍不住说了句：“哎呦，我这边拉肚子呢。”
    “老付，你先走，我上个厕所再说。”
    付韬翻了个白眼：“事儿真多！”
    说完，付韬忽然想到了什么。
    假装出来以后，直接折返了回去，找到了第三急诊科。
    他今天手术的时候，其实内心就有很多疑惑！
    第一点，就是陈恭怎么做到徒手止血的？
    这对于外科急诊止血，简直是一个杀手锏啊。
    他很想搞清楚。
    第二点，手术中的血管吻合术，他很想学一学。
    第三点……
    ……
    总而言之，这一台手术，付韬内心的疑惑很多，他想找陈恭问清楚之后再走。
    要不然说呢，能成为专家教授的，没有一个吃闲饭的。
    付韬如此紧张的手术氛围下，依然能保持清晰的头脑，对于陈恭的手术，对于自己的盲区，能发现。
    而他刚刚进门，忽然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办公室内。
    付韬见状，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追了过去。
    这时候……
    他发现，马宝庆此时正拿着一个本子，坐在陈恭对面，面带笑容，聊得有说有笑的！
    这一幕，付韬顿时脸色一变。
    好家伙！
    你这老东西，真的是不厚道啊。
    吃独食竟然！
    “哎呦，好巧，这不是马主任吗？”
    付韬直接忍不住瞪大眼睛说了句。
    马宝庆见状，也是吓了一跳，站起身子，尴尬一笑：“哎呦，副主任，没走呢啊？”
    “我寻思过来和陈主任告别一下。”
    付韬翻了个白眼：“行了，别装了！”
    “有啥直接说吧！”
    马宝庆一听这话，顿时斜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
    “那你说说……你来干啥？”
    付韬尴尬的也是一时语塞。
    陈恭见状，索性笑着摆了摆手：“二位主任，您二位有什么疑惑，尽管说。”
    “不过，我建议，你们先把这手术视频拿回去，认真看看，说不定到时候会有一些收获。”
    “今天的手术，我已经尽可能的放慢了缝合速度。”
    “你们看完之后，再找我就行了。”
    听见陈恭的话，顿时马宝庆和付韬两人眼睛一亮，这才满心欢喜的离开了。
    两人去手术室拷贝了手术视频，开心的离开了。
    路上，付韬忽然对着马宝庆说了句。
    “你说小陈是怎么提前预知到患者的情况的？”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这显然不是技术。”
    “按理说，我们对于腹腔的了解不比他少才对呢。”
    马宝庆顿时驻足，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付韬。
    付韬也是被马宝庆的眼神看的有些内心一颤。
    两人忍不住脱口而出：
    “绝对体感？！”
    两人说出来这个词语以后，顿时沉默了下来。
    因为……
    这他娘的，这东西已经脱离了技术的范畴。
    这是天赋啊！
    说完之后，两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打车分道扬镳了。
    ……
    而此时，陈恭坐在办公室内。
    赵曦这时候给他端来了一杯茶水。
    “茉莉花茶。”
    “你喜欢的。”
    陈恭见状，抬头看着赵曦，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谢谢小赵老师！”
    “不过……您对我这么好，有点不太适应。”
    赵曦白了一眼：“我这还不是希望以后陈组长不要为难我？”
    “毕竟……领导给下属穿小鞋，这种事情，可不稀罕啊！”
    不过，说完之后，赵曦却率先笑了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赵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急诊三科人不多。
    此时刚刚上班，陆陆续续的才有人赶了过来。
    对于上午陈恭的手术，大家都有些好奇，但却没有一个人过问。
    同事之间，竞争关系居多。
    虽然也需要合作，但是……不可否认，人心都是向内长的。
    此时的陈恭，也乐得清闲，正好开始整理今天的收获。
    【叮！手术结算完成。】
    【抢救难度：五颗星。】
    【抢救贡献度：76%】
    【抢救评价：四颗星。】
    【恭喜您，获得奖励：1、五万积分；2、获得急诊外科技术：神经损伤修复术lv5（专家级）。】
    陈恭看着这个奖励，面色一喜，这个技能，还算可以。
    十分受用！
    只是……
    陈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似乎……急救中心医院，还没有显微手术设备吧？
    一时间，陈恭顿时皱眉起来。
    如此一来，自己这技术，多少有些耽搁了。
    急救中心医院现在还真的是，一穷二白。
    要啥啥没有！
    陈恭身为组长，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觉得自己应该和上级反应反应。
    这时候，忽然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温馨提示：可以花费积分，查询自己手术和抢救中存在的不足。】
    陈恭听到这个提示音，顿时面色一喜。
    这个功能，可真的让人有些赏心悦目啊。
    这相当于上学时候的错题集。
    对于提升自己，可真的太棒了。
    此时时间尚早，陈恭很快花费了积分开始查询起来。
    这时候，系统在陈恭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个画面。
    几乎是从陈恭到达现场之后就开始了。
    “错误1：不合理升压：合理的升压，是抢救的关键所在，升压药物的选择……”
    “错误2：盲目转移，此时患者体内多处脏器损伤，而且伴随肋骨进入脾脏，盲目的转移……”
    “错误3：……”
    ……
    陈恭越看，脸色越发惊喜。
    他忽然发现，这个东西可真的是一个宝藏啊。
    陈恭不知不觉中，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但是，当他看完之后，忽然发现……积分扣除了两万多！
    怎么这么多？
    仔细查看，陈恭才发现，原来每个错误，都要消耗自己不少积分。
    不过，这些积分，花费的倒也值得。
    毕竟收获很丰富！
    当天下午的时候。
    焦黎明到了办公室，但却没有说什么。
    对于上午的手术，焦黎明也没有表达患者是否抢救成功。
    现在患者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所以目前为止，还是维稳为主。
    焦黎明的这个态度，让科室众人都松了口气。
    下班之后！
    赵曦对着陈恭问了句：“你去哪儿？”
    “我送你呀？”
    陈恭笑了笑：“我回一趟学校。”
    赵曦一愣：“你不是都毕业了吗？”
    陈恭摇头：“还有点不适应呢。”
    “这不开学了吗？”
    “正好回去看看。”
    听见赵曦的话，赵曦按下车钥匙：“我送你呀！”
    “不过，你得请我去学校吃顿饭。”
    “我也好久没有回校园了。”
    “虽然不是你们学校的，但是……感觉差不多。”
    陈恭听完，也是欣然接受了。
    五菱宏光行驶在马路上，不急不缓，赵曦的性格很稳重，面对加塞，也从来不生气。
    陈恭见状，也是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赵曦真的很讨人喜欢。
    这个姑娘，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
    患者生气，她都不生气。
    “你怎么一点不在意对方加塞啊？”
    陈恭好奇问了句。
    赵曦闻声，眯眼一笑：“我为什么要着急啊？”
    “难不成，还能比我走路回家还要慢吗？”
    “我也没啥事儿，车子是我选的，也很喜欢，在喜欢的空间里多待一会儿，难道要生气吗？”
    “再说了，万一人家有急事呢。”
    陈恭听见之后，笑了笑。
    善良的女孩儿总是让人多几分喜欢。
    车子没多久就到了山河医科大。
    事实证明，加塞也不会节省太多时间，也就上个厕所的功夫罢了。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了下来，陈恭和赵曦走着进了学校。
    六点多的学校，满是行人。
    刚刚开学，大家还沉浸在年假的气氛里还没有挣脱出来。
    这个代价就是……这几天的生活费走的很快。
    所以说，校园里，到处都是出去吃饭聚餐的学生们。
    陈恭和赵曦就这么逆流而上，到了宿舍楼下。
    “你等我一下！”
    陈恭招呼赵曦站在外面，而自己溜进了一楼，看见楼管阿姨不在。
    陈恭连忙对着赵曦招了招手：“快来！”
    赵曦见状，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毕竟，这还是她头一次来男生宿舍呢。
    不过，看着陈恭那样子，赵曦一咬牙，内心又有些期待的，小跑了进去。
    说实话，她也很想看看陈恭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走到623宿舍的门口。
    里面热热闹闹，大家都在聊天。
    陈恭直接推门而入：
    “儿子们！”
    “爸爸回来了！”
    陈恭进来以后，顿时众人兴奋了起来。
    “我靠，儿子，快，叫爸爸，我有压岁钱！”寿伟翔忍不住笑着说道。
    陈恭白了一眼：“滚滚滚！”
    “你那点臭钱，老子才不稀罕！”
    “都文明一点！”
    “我带人来了。”
    听见陈恭的话，宿舍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赵曦红着脸，歪着脑袋出现在了门口。
    “你们好呀？”
    看见赵曦之后，宿舍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赵曦，又看着陈恭，满是惊讶。
    “我靠！”
    “老陈，你他妈谈对象了？也不跟我们说！”
    “就是啊，太无耻了。”
    “嫂子真漂亮！”
    “嫂子好！”
    ……
    听着大家的话，赵曦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陈恭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起哄了。”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
    赵曦生怕陈恭说是老师，连忙插嘴抢先介绍到：
    “大家好，我是陈恭的同事，赵曦！”
    听见这话，众人都愣住了。
    “同事？！”
    “老陈，你别告诉我你上班了？”
    陈恭耸了耸肩：“事实如此！”
    “我现在是急救中心医院，第三急诊科，组长。”
    听见陈恭这话，众人再次无语。
    不过……
    这些日子以来，对于陈恭的日常震惊，大家也习惯了。
    若是哪天没有新闻了，大家才会感觉稀罕。
    陈恭拉开自己的椅子，正要擦拭，却见鹏伟笑着说道：
    “我们已经大扫除了。”
    “你桌子椅子都擦干净了。”
    陈恭这才招呼赵曦坐下。
    “晚上一起吃饭啊？”
    “我请客，怎么样？”
    听见陈恭这话，众人点头：“的确，你得请客啊！”
    “就是！”
    晚上的时候，陈恭也没有带着众人出去吃饭，而是就在食堂四楼包间内，点了一桌子菜。
    轮到陈恭结账的时候，老板忽然笑着说道：
    “陈主任，您还用结账啊！”
    “生化实验室这边有账单呢。”
    “生化实验室那边客户经常在我们这里吃饭。”
    “这可是多亏了您啊。”
    “今天这顿饭，也不用记账了，我请客！”
    老板还送了一瓶酒，这才起身离开了。
    陈恭闻声笑了笑，也没有拒绝。
    这几天，学校的校办企业也建设完成了。
    陈恭虽然没有每天过来。
    但是！
    不可否认的是，陈恭是山河医科大检测公司的大股东之一。
    舍友们看见陈恭这么有面子，也是叫嚣着以后在这里吃饭，要签陈恭的字。
    其实……
    这真的只是九牛一毛。
    现如今的检测公司，已经开始对外接单了，动辄百万的资金，让生化教研室和生化实验室已经大步朝前发展起来。
    陈恭虽然只是偶尔有项目了才过来。
    但是，并不影响太多。
    而赵曦则是满眼小星星的看着陈恭。
    她还真的没有想到，陈恭在学校，这么有面子？
    吃过饭，舍友们喝了两瓶白酒。
    闹腾了将近两个小时。
    陈恭这边则是和赵曦在操场上溜达了两圈。
    这个季节的冬天，还很冷。
    没多久，赵曦的小脸就冻得有些发红。
    陈恭见状，笑了笑：“咱们回去吧？”
    “太冷了！”
    赵曦摇了摇头：“不要！”
    “我还想了解更多。”
    “我发现，你在学校，挺有面子的？”
    “在这操场转了几圈，好多人主动过来和你打招呼。”
    “有老师，也有学生。”
    “你好厉害啊！”
    陈恭笑了笑，没说话。
    赵曦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吐着舌头说道：
    “我上学的时候，就可菜了。”
    “那时候，我带着牙套，短头发，也不会收拾自己，黑框眼镜牛仔裤。”
    “呵呵，那时候，我就特羡慕那些在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可惜啊！”
    “我的大学，都是在图书馆里面度过的。”
    “根本没有你这样多姿多彩。”
    陈恭闻声，微微一笑：“那好吧！”
    “走，我带你看看，我在学校打下的江山。”
    说话间，陈恭直接拉过赵曦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赵曦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冰凉的小手瞬间被热乎乎的大手包裹。
    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温暖。
    这一刻，赵曦缩着脖子，脸都开始发烫。
    “瞧见没？”
    “庆祝山河医科大生化实验班……在本次全国统考中荣获第一！”
    “这是我带头做的课题，实验班的教材，我写的。”
    “看到没有？”
    “解剖实验室，山河医科大动物医院，我有参与哦，还是小股东呢！”
    “还有这里，你看，成功考研……”
    这时候！
    忽然陈恭看到了教学楼前，挂着一个新的横幅。
    “热烈庆祝山河医科大考研达线率达到70%！”
    赵曦见状，顿时愣住了！
    考研结果出来了？
    而且……
    这么高的达线率？
    “天哪！”
    “你们学校这么厉害吗？”
    “考研达线率这么高！”
    陈恭也是瞪大眼睛，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横幅。
    赵曦微微一笑：“你别告诉我。”
    “这也是你的功劳……”
    陈恭愣了一下，咳咳一声：“你别说……”
    “说不定还真的是呢……”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起来。
    是杨庆涛！
    陈恭看着电话，他有一种预感，和考研有很大关系。
    他看着赵曦：“你不信？”
    ……
    ……
    ps：感谢“不管不顾不理”大哥的10000打赏，谢谢老哥的支持。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这叫做实力！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看着赵曦好奇的眼神，陈恭微微一笑：
    “逗你玩呢。”
    “我接个电话。”
    陈恭没有避讳赵曦，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了？”
    陈恭开门见山的问了句。
    对面的杨庆涛激动之情难以掩饰，兴奋的说了句：
    “陈总，好事儿，好消息啊！”
    “您现在赶紧打开微博，热搜！”
    “这一次，我们成功考研真的是一炮打响了！”
    “据不完全统计，使用过成功考研生化密卷的考生，分数直线飙升，虽然没有直接的统计数据，但是……有专家说，我们的出现让生化这一门学科拉开了不小的分数！”
    “这个话题，越来越热了，我刚刚也是才看到，成功考研生化密卷直接登上了微博热搜前五！”
    “今天一整天，我收到了很多考研机构的电话。”
    “包括新东方、文都、启航……等等！”
    “这些大机构这一次，可一点没有了当初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直接让我开价！”
    “啧啧啧，太牛了！”
    “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要发达了。”
    “当然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一个电话，是一家投资机构，想要给我们注资，我了解了一下……这好像就是传说中的……融资！”
    “我们成功考研，是不是得上市啊？”
    也不怪杨庆涛太过于激动，毕竟，现在的他也才是刚刚准备毕业的大五学生。
    虽然做学生会的主席，但是……那种在学校里的小打小闹，哪儿比得上出来社会上的真正锻炼。
    现如今……杨庆涛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和陈恭一起做出来的成功考研，能得到资本的关注，甚至是……上市？
    这个消息，真的让杨庆涛激动不已。
    陈恭听完之后，也是明显愣了一下。
    融资？
    陈恭压根没有想到过这件事儿。
    他之前虽然在意成功考研，但是，原因也比较多，除了钱之外，陈恭也觉得这么做不会消耗自己太多的精力还能得到锻炼，对知识进行梳理，除此之外，还有就是提高医学生生化水平。
    可他压根没有想到，竟然不知不觉之中，成功考研火了，而且出圈儿了？
    医学考研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本来就是一个小品类。
    陈恭犹豫一番之后，对着对方杨庆涛说了句：
    “这件事儿我知道了。”
    “不过……暂时拒绝他们的好意。”
    “目前成功考研，没有上市的打算，也没有想过卖给其他公司，或者是合作营销。”
    “暂且就这样吧！”
    陈恭说完之后，杨庆涛傻眼了，他没有想到陈恭会拒绝这样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可是……
    虽然杨庆涛觉得内心十分可惜，但他很清楚一点，成功考研可以没有他，没有任何人，唯独不能没有陈恭。
    陈恭的存在，才是成功考研生存下去的核心竞争力。
    现如今，听到陈恭的决定之后，杨庆涛即便是觉得可惜，但是也不会忤逆陈恭的想法。
    干脆利落的拒绝了所有人。
    陈恭这边挂了电话以后，也开始琢磨起来。
    成功考研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呢？
    继续重复老路？
    把其他学科做起来？
    不可否认，如此这么做的话，他们会成为最大的受益人。
    对于学生们的发展和未来而言，都是好事儿。
    可是……
    陈恭有些不满足了。
    既然现在，马彦夫老爷子给陈恭说了想要培训高等级解剖学竞赛人才的事情。
    陈恭忽然觉得，其实他们成功考研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有没有一种可能，未来的成功考研，会成为为中国医学培养杰出医生的基地呢？
    如果自己故步自封，选择简简单单只是做一个考研机构的话，格局太小不说，最重要的是……有些浪费了！
    可是，想要发展成自己梦寐以求的那种华夏医学培养基地，岂是他陈恭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呢？
    这太难了！
    想到这里，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时候，赵曦忽然转过身来，看着陈恭，笑了笑：
    “你在想什么呢？”
    “咱们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竟然也会如此紧张？”
    “其实……”
    说到这里，赵曦朝着前面走去，边走边说道。
    “其实，很多事情，你不用去很纠结或者很担心。”
    “因为当你做好脚下的事情的时候……”
    “未来和美好……说不定会不期而至呢？”
    说完，赵曦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陈恭沉默了片刻，忽然笑着追了上去。
    “走慢点呀！”
    “我送你！”
    赵曦莞尔一笑：“你不说这是你的地盘吗？”
    ……
    ……
    郭志富的身体，第二天的时候，各种炎性症状开始了爆发，虽然说手术很成功。
    但是，腹腔内的情况太过于糟糕了，该有的反应，都会发生。
    好在，后续的监护和治疗效果很好！
    第五天的时候，顺利挺了过来，也度过了所谓的危险期。
    焦黎明看着这一幕之后，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
    郭志富这个患者虽然很普通，但是牵扯到了太多的东西。
    同样也是山河急救中心医院成立以后，首个参与抢救的严重患者。
    现在手术无比成功，这让焦黎明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激动。
    院长李思成更是当机立断的奖励了参与抢救的工作人员一笔不错的奖金！
    这就是山河急救中心医院和外面公立医院的区别。
    山河急救中心医院是由政府牵头，在原有264军区医院改制和急救医院合并成立为基础，然后多家工厂、矿区参与赞助的一家综合性医院。
    谷矿区本来就是一个不小的煤矿。
    所以说，这一次为了感谢医院对于患者的顺利抢救。
    谷矿区直接拿出来500万赞助给急救中心医院，并且有10万元的奖励基金。
    矿长朱涛也是得到了上面的允许，这一次对于第三急诊科赞助毫不吝啬。
    这五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但是！
    足以引进一些不错的设备了。
    至于十万元的奖励金，院长李思成也没有丝毫的克扣，直接给了第三急诊科。
    而陈恭作为主要负责人，直接拿到了5万元。
    随后五万，分别给了马宝庆、付韬、焦黎明三位主任每人一万，其他两万块钱，分别给了参与手术和抢救的一些成员。
    当焦黎明把这个消息和这一笔钱发下去之后，顿时周围众人一个个都看傻眼了。
    吴学宇都分了3000块钱。
    这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开心坏了。
    赵曦这边，因为参与手术，而且有贡献，直接拿到了五千多。
    护士何姐，也拿到了三千。
    焦黎明笑着说道：
    “其实呢，我们急救中心医院和外面医院不同的地方，不止这一点！”
    “可是，这同样也是我们医院拿到的首批奖励基金，所以说钱也相对多一些。”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恭喜第三组，也恭喜陈恭陈组长，带队拿到了如此优异的成绩！”
    “同时呢，我也希望大家努力一点，因为我们医院是真的有奖励基金的。”
    “最重要的是……”
    “我们医院是无利润医院，这意味着我们的每一笔钱，都将用于医院的发展和医务人员的奖励上面来。”
    “所以呢，希望大家都努力，加油，做出一番成绩来！”
    ……
    听见焦黎明的话，众人纷纷瞪大眼睛。
    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这一点。
    而陈恭此时也被焦黎明的话给吓了一跳。
    无利润医院？
    这么牛吗？
    若是医院医生的待遇得到了保证，谁他妈去收红包啊？
    谁不想站着把钱挣了？
    想到这里，陈恭忽然觉得，成立这个急救中心的领导，也是有些见底和水平的。
    早交班结束之后。
    焦黎明对着陈恭说道：“陈组长，你来一下。”
    说完之后，焦黎明离开了办公室。
    陈恭也连忙跟了出去。
    他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出来以后，焦黎明对着陈恭说道：
    “陈恭，李院长想见你，和你聊一聊。”
    “这个……”
    “我也不瞒你说，我听说是医院想要把这一笔五百万的赞助金给咱们科。”
    “但是，这笔钱的用途，也是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思是……”
    “你有什么想法吗？”
    陈恭沉吟片刻，忽然想到了自己刚刚获得的奖励。
    神经损伤修复术。
    虽然只是一个lv5专家级的技术。
    但是，却也面对急诊常见的外伤，足够了。
    最重要的是，急诊三科没有显微手术设备，这一套采集下来，还真的需要不少钱。
    所以，陈恭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因为显微外科，对于急诊而言，可是十分常见的。
    无论是小血管缝合、肌腱吻合、神经修复……等等，都需要用到显微手术设备。
    可以说，开设显微外科，无论是对于科室发展而言，还是对于医院，对于患者而言，都是一个好消息。
    陈恭想了想，直接说道：
    “我想在手术室增加显微手术设备，如此一来，也能对那些常见外伤进行处理。”
    “焦主任，您也知道，我们科室需要经常面对的是一些急诊患者的手术。”
    “所以，显微外科的用处很多。”
    “而我们医院手术室这一方面是也一个空缺。”
    听见陈恭的话，焦黎明愣了一下。
    他忽然看着陈恭，忍不住问了句：“这个……那你会显微外科手术？”
    “我……不记得你有这方面的履历啊？”
    陈恭顿时笑了起来：“不会可以学，但是……没有的话，学的机会都没有了。”
    焦黎明见状，顿时无语。
    哪有这么简单啊！
    焦黎明摇了摇头，笑了笑：“行吧，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儿。”
    “我支持你的建议。”
    “我会和院长去反应这件事儿。”
    “你放心吧！”
    陈恭笑了笑：“那可就麻烦焦主任了。”
    焦黎明摆了摆手：“行了，没事儿，你去工作吧！”
    “呵呵……”
    ……
    此时此刻的急诊科，倒也是热闹非凡。
    一组二组的看见三组如此热闹，一个个也是羡慕无比。
    说是羡慕，倒不如说是眼红的很。
    毕竟，大家的工资都差的不是太多，现在陈恭直接拿到了五万的奖励金，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个几千块钱。
    这对于其他人而言，刺激可不小。
    “小吴，你可得请客啊！”
    “就是，这出一次抢救，拿到了三千块钱，啧啧，比我们半个月工资都要多了。”
    “谁说不是呢，就是请客，小吴，你今天可得请客啊！”
    “对，晚上咱们吃火锅去吧？”
    ……
    看着一众同事都是忍不住羡慕无比，吴学宇一个年轻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也是脸红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请客？
    这么多人，出去吃顿火锅，不得小一千？
    吴学宇上了一年多的班，可没有攒下多少钱。
    之前在原来的单位，本来就是新人，一个月下来也就3800块钱的工资，抠了五险一金，房租吃饭，真不剩多少了。
    现在好不容易拿到了三千块钱，也是寻思想要攒下来。
    可是！
    听见大家让请客，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我……”
    一旁的员工见状，顿时笑了起来。
    “小吴，不会舍不得吧？”
    “呵呵呵。”
    而何玲见状，忍不住冷笑一声：
    “凭什么请客啊？”
    “人家小吴一个住院医，一个月三千多块钱，老张，你可是副主任了，你一个月不带奖金五千多，也没见你请客啊！”
    “人家年轻人还没结婚呢，花钱地方多。”
    “小吴，听姐的，攒起来！”
    何玲也是职场老油条了，在原来单位就呆了很多年，见惯了科室里的各种事情。
    直接就替吴学宇拒绝了众人。
    吴学宇对着何玲感激一笑，没有做声。
    这时候，陈恭正好走进了办公室内。
    听见周围众人的声音，也是看了一眼吴学宇，直接说了句：
    “小吴，你今天下了夜班吗？”
    “赶紧下班回去休息吧。”
    听见陈恭的话，吴学宇连忙点头，匆匆离开了。
    大家看见陈恭，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陈组长，你这可真的运气好啊！”
    “一台手术，五万奖金。”
    一组的组长刘峰新听见这话，更是忍不住说了句：
    “哎，这机会可不是大家都能有的！”
    “人家小陈年纪轻轻就能做组长，你们能？”
    “那天的抢救工作，可是焦主任点名让陈恭去的。”
    “好好做工作吧。”
    “行了，准备查房。”
    刘峰新这句话看似在称赞陈恭有实力，其实……也是羡慕的很。
    毕竟这是五万块钱啊！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上面领导的赏识。
    陈恭这来了没多久，就拿到了这样的成绩，他不羡慕是假的。
    一旁的杨辉却忍不住笑了笑：
    “那是！”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没有机会就别瞎准备！”
    杨辉这个人也是头铁，当初在原来单位，就是因为不合群，总是顶撞领导，才被转到这里。
    听见刘峰新的这话，也是毫不留情的怼了一句。
    刘峰新见状，顿时冷哼一声。
    陈恭却被杨辉的这句话给说笑了：
    “杨辉，别胡说。”
    “兴许是人家刘主任耳朵不太好呢。”
    “那天焦主任点名让一组二组去的时候，我记得刘主任坐在那里，可是一动不动啊！”
    “这五万块钱羡慕吧？”
    “呵呵，羡慕也没用的。”
    “这钱，你可把握不住。”
    陈恭知道，自己做这个组长，显然是有些人不服气的。
    毕竟，他这年龄，能瞒多久？
    科室里的不少人，对于自己年纪轻轻做组长可是有意见的。
    甚至觉得是自己走关系做的。
    刘峰新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自然是在意有所指。
    陈恭能惯着他？
    直接笑着开了个玩笑。
    刘峰新听见陈恭丝毫不给面子，也是有些愠怒。
    但是，又能如何？
    等到刘峰新带着组员查房的时候，杨辉忍不住冷笑起来。
    赵曦见状，笑了笑：“杨辉，你这样也不怕得罪刘组长啊！”
    杨辉顿时笑了笑：“得罪？怕？”
    “我就是看不惯他没本事还喜欢装逼的样子。”
    “说的跟那天手术他能做的了一样！”
    “切！”
    “装腔作势，我就想看到他：看不惯我，有无可奈何的样子。”
    说完之后，杨辉压低声音看着陈恭笑了笑：“老大，你可得罩着我啊！”
    “哈哈……”
    陈恭笑了起来。
    说实话，这急救中心医院，因为年轻人多，没有其他科室那种老牌和森严的气息。
    哪怕是当初附属医院普外科，看起来很好啊，可是……气氛压抑的很。
    雷神主任就是那样的性格，这就造就了科室成员的气氛。
    而这里不一样！
    就连赵曦来了以后，也阳光开朗了许多。
    陈恭看了一眼杨辉，笑了笑：“呵呵，我让你这几天学习的间隙怎么样了？”
    “跟着你赵老师好好学习！”
    “改天我考察啊！”
    听见这话，杨辉讪讪一笑：“还差一点，就一点了！”
    “而且……人体这间隙，太多了。”
    “一天半会，谁能学会啊。”
    陈恭知道，这的确不容易，也没有深究。
    工作还得继续！
    但是……
    当医院公布在急诊三科建设显微手术室的事情公布之后，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而且，这个手术室，还归第三急诊科的第三小组。
    这个消息公布之后，陈恭可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了。
    多少双眼睛盯着陈恭！
    医院斥资五百万，建设显微手术室。
    这是何等的关注？
    刘峰新更是在私底下说陈恭的关系有多硬。
    他调过来完全是为了镀金。
    而对那天手术的难度，更是只字不提。
    更何况人心这个东西，是最难揣测的，即便是他们知道，也更愿意相信是陈恭的关系让他收获了这些。
    而不是技术。
    但是……
    这一次的事情，却也让急诊科的气氛，发生了一些改变。
    之前的时候，众人多少有些懈怠。
    而经过这一次的奖励，以及对于显微手术室的成立，则是让众人多了几分积极性。
    这个现象带来的好处，自然是有目共睹的。
    焦黎明似乎也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可是……却没有站出来阻拦。
    因为这种事情，你拦不住。
    你总不能不让大家讨论吧？
    再说了……
    看到现在科室成员的积极性远超之前，焦黎明也是喜闻乐见。
    这一天！
    科室众人都在，钢铁厂发生了意外，让派遣工作人员前往。
    陈恭这一次倒也没有积极主动，焦黎明也是有意给了一组组长刘峰新带队前往。
    得到焦黎明指令之后，刘峰新小组成员也是开心坏了。
    因为钢铁厂也是山河省的大企业，有钱有人，之前甚至有钢铁厂医院。
    后来发现发展也很难起来，也对急救中心医院进行了赞助。
    成了对方的定点医院之一！
    刘峰新带着一名心腹秦政起身就去了。
    “组长，我们机会也来了！”
    “上次也就让三组走运了。”
    “那陈恭不过是一个主治医生，有什么可得意的啊？”
    “您原来就是副主任医师了，差的就是机会！”
    秦政的话，让刘峰新开心不少。
    很快，他们就带队到了现场，很快松了口气，伤者被钢铁压住了，已经被现场的工作人员抢救出来了。
    刘峰新到现场之后，立马检查之后，组织起来了救援工作。
    患者下肢骨折，严重移位，而且伴有血肿。
    看起来血肉模糊的一大片，但是……抢救难度并不难。
    手术也同样难度不是很高。
    刘峰新原本还觉得只是小手术，不过瘾。
    可是……
    很快，得知对方是钢铁厂的工程师，下来检查的时候，顿时兴奋了起来。
    老天爷待我不薄啊。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刘峰新当机立断的就对领导们保证起来：“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抢救的。”
    很快，刘峰新就带人回去了。
    ……
    患者的手术很成功，就连ICU都没有送去，直接留在急诊住院观察。
    这几天，住院期间，来拜访的人还真的不少。
    刘峰新这边也觉得，自己机会应该不错。
    患者出院以后，不说多少奖金，肯定也能收获不少。
    可是！
    这一天，陈恭晚上值夜班，杨辉跟着留下来了。
    这段时间，每次到了陈恭夜班，杨辉、吴学宇都要留下来。
    一开始陈恭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仔细一想，年轻人，精力旺盛。
    回去也不一定好好休息，而且晚上没事儿，也能睡觉。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也是跟着陈恭，他们能学一点东西。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
    忽然12床的患者开始呼叫护士站。
    陈恭得知之后，带着杨辉连忙赶了过去。
    杨辉忍不住说了句：“老大，这患者……是一组组长刘峰新的！”
    “那给伺候的，跟大爷一样。”
    “我也是才知道，什么叫做骨科患者就是上帝！”
    陈恭翻了个白眼：“那是顾客是上帝，你这骨科是上帝哪儿来的？”
    杨辉笑了笑：“都一样！”
    “据说患者是个领导。”
    “工程师，级别不低，只能说是运气不好，被砸到了腿。”
    “这刘峰新，舔的跟什么一样。”
    陈恭没有在意这些，反倒是笑着走了过去：“去看看患者再说吧。”
    进来以后，陈恭见看见对方的腿被吊在前面固定起来。
    患者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此时躺在床上不断的哀嚎。
    “哎呦，疼死我了！”
    “医生，我感觉我这腿又涨又疼！”
    “真的，太难受了。”
    “您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陈恭闻声，微微皱眉，患者是骨折术后患者。
    “什么时候出现的？”
    男子皱眉：“两天了，昨天就开始有了。”
    “今天更疼了！”
    “而且，疼起来十分剧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恭闻声，好奇的问了句：
    “你的主管医生刘主任怎么说的？”
    男子叹了口气：“他说这是术后恢复的正常反应。”
    “可是……今晚的疼痛，我觉得压根不是正常的。”
    陈恭听完之后，对着杨辉说了句：“把腿放下来。”
    此时患者的腿部，还有石膏固定。
    是不可能看到里面情况的。
    但是……
    现在患者的情况比较特殊，陈恭觉得还是需要打开看看的。
    “打开！”
    杨辉闻声，非但没有感觉担心，反而感觉贼刺激。
    就如同狠狠打了刘峰新一巴掌一样。
    “好！”
    说完之后，杨辉赶紧去找工具。
    没多久，杨辉就把患者的石膏给打开了。
    此时，陈恭看着眼前的画面，顿时皱眉起来。
    患者腿部区域明显肿胀异常！
    而且，伴随有明显的发红。
    除此之外，陈恭把手放上去之后，也瞬间感受到了皮温升高。
    这些都不是正常的现象。
    “疼痛是间断的？还是一直疼？”
    患者感觉，肢体放下来之后，明显轻松了一些，连忙说道：“一直疼。”
    “而且是，越来越疼。”
    “压根没有缓解。”
    “医生，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陈恭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刘峰新这种人不被重用，真的是有理由的。
    患者的情况，属于筋膜间隔区综合征。
    也是筋膜间隙综合征！
    这就属于对于间隙的知识范畴了。
    比起对于间隙的了解，陈恭实在是太擅长了。
    他看着患者说道：
    “你这情况，术后的一种并发症，虽然出现这种并发症常见。”
    “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快发生，也不会有这么严重。”
    “这个病，叫做筋膜间隔区综合征。”
    “在肢体骨和筋膜形成的间隔区内，因各种原因造成组织压上升，致血管受压，血液循环障碍，肌肉、神经组织严重供血不足，甚则发生缺血坏死，最终导致这些组织功能损害，由此而产生的一系列症候群，统称为筋膜间隔区综合征。”
    “一般情况下，筋膜间隔区保持一定的压力，称为组织压或肌内压。
    但是，当间隔区的容积突然减小(外部受压)或内容物突然增大，则肌内压急剧上升，使血管、神经及肌肉组织遭受挤压。”
    “你是因为砸伤之后，手术造成的。”
    “其实，是可以避免的。”
    “一般来说，疑有筋膜间隔区综合征的肢体，不可将其抬高，因为抬高患肢后将降低局部血压，可使症状加重。促使该征形成。”
    “但是……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休息。”
    “明天我们给你方案。”
    “我觉得，还得手术，切开降压。”
    “今晚，你的脚暂时不要动。”
    此时，下肢疼痛缓解之后，男子也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太感谢您了。”
    陈恭出来以后，正要问杨辉问题。
    却听见杨辉激动的说到：
    “我这次知道了！”
    “老大！”
    “这是姓刘的弄巧成拙，你没看见那绷带，多紧啊！”
    “他这是为了讨好，结果……自讨苦吃啊。”
    “啧啧啧……”
    “活该！”
    陈恭摇了摇头，对着杨辉说道：“明天手术，你来做！”
    “主刀！”
    ……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没有谁比我更懂这个！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第二天。
    刘峰新来了医院以后，心情不错。
    看着钢铁厂这个工程师日益好转，他心里估摸着，自己的好日子也要来了。
    毕竟，你陈恭不也是这样吗？
    你抢救的还只是一个下井工人，要不是谷矿区有钱，怎么可能给你这么多奖金呢？
    哪怕你患者的抢救难度稍微大那么一点点。
    但是……
    我抢救的患者，可是领导。
    如此一来，刘峰新怎么也觉得，自己说不定能拿到一些奖金，甚至……可以如同陈恭一样，得到钢铁厂的赞助金来发展他们的小组。
    想到组内成员和科室成员的眼神，刘峰新今天早早的就来到了医院。
    七点多，医院交班还没有开始。
    哪怕急诊科为了避免早高峰，交班比较早，但也在七点半以后了。
    刘峰新很少早来，组长的姿态是应有尽有。
    可今天，他却面带笑容的走进了医生办公室内。
    就连路上碰见护士，都点头微微一笑，抛开颜值暂且不说，最起码这个小脸还是让人心情不错的。
    来了以后，刘峰新换了衣服，就直奔11床。
    没错，不是12床。
    刘峰新要表现出自己不是那种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人。
    他只是一个尽职尽忠的好大夫。
    他是公平对待每一位患者。
    假模假样的对11床患者进行一番问诊和查房之后，刘峰新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到了12床患者身边。
    他就是要故意吊着对方。
    “怎么样了？”
    刘峰新笑吟吟的问了句。
    “嗯？”
    说完之后，刘峰新就皱眉起来。
    “你的固定的绷带呢？”
    “为什么拆了？”
    听见刘峰新的话，男子此时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峰新：
    “你说呢？”
    刘峰新皱眉：“什么叫我说？”
    “石膏呢？怎么也没有了？”
    “谁做的！”
    “护士！”
    “来一下！”
    刘峰新面色严肃的对着外面喊了句。
    很快，一名夜班护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刘组长？怎么了？”
    刘峰新厉声质问道：
    “谁拆的？”
    “谁让你们拆的？！”
    “患者这手术完才几天？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们拆的！”
    小护士闻声，也是有些胆怯。
    “我……这个……是夜班值班的陈组长拆的。”
    “他说……患者这样会加重病情，就拆了，还让我们登记了。”
    听见护士的话，刘峰新的脸色直接变了，他神情严肃，眼神里更是多了几分愤怒。
    “谁让他拆的？！”
    “他陈恭不是胡闹吗？”
    “他是骨科医生，还是我是骨科医生？”
    “患者术后需要恢复，必须要用石膏固定，这才能保证骨折端的痊愈……”
    “这简直是胡闹！”
    他盯着患者：“你放心，这件事儿，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中年男子皱眉看着刘峰新：“等一下！”
    “公道？”
    “抱歉，刘主任，我不是医生，我不懂这些道理。”
    “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已经告诉你，我这条腿疼的不行。”
    “昨天晚上，这种疼痛程度，已经让我痛苦不堪了，甚至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陈组长检查完毕之后，说我这腿有问题，包扎太紧了，已经造成了缺血。”
    “还说是什么综合征……”
    “这样吊着，时间长了，会缺血坏死，甚至得截肢！”
    “人家给我解开了石膏，松解了一下绷带，我昨晚这才能好好休息休息。”
    “你说我怎么回事？”
    “我今天还想问一下，我这腿怎么了？”
    “陈组长说我这腿今天还得手术？”
    “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子的脸色有些难看。
    本来说已经快要出院了，现在突然被告知又得了其他病，还得手术！
    这在伤口上手术，得多疼啊？
    暂且不说钱的问题。
    就说这耽搁了多少时间？
    而且，承受多大的痛苦？
    所以！
    男子此时已经有些生气了！
    刘峰新看见男子的话，忍不住冷哼一声：“他陈恭懂什么？”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谁说要手术呢？”
    “手术很成功，骨折端的吻合也很好，现在还不到拆石膏的时候，他这贸然拆掉石膏，这万一造成什么不良影响该怎么办？”
    “胡闹！”
    “他陈恭年纪轻轻，懂什么骨科？”
    “我在骨科呆了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
    说话间，刘峰新也不傻，连忙低头打开纱布：“我给你看看怎么回事。”
    “一般情况下，术后，都是会发生一些正常的疼痛。”
    “而且，骨头愈合，不仅仅是骨头的问题，还涉及到了神经血管等的愈合。”
    “你这伤口本来就很严重，不是随随便便处理完就行的。”
    “有疼痛，是正常反应。”
    说话间，刘峰新就已经拆开了纱布，看了起来。
    这时候，看到患者的腿部，依然是肿胀着，但是……比起昨晚要好多了。
    “现在还疼吗？”
    男子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疼呢！”
    “谁说不疼？”
    “对了，你们尽快做好方案。”
    “我这腿到底怎么回事？”
    刘峰新听完之后，面色严峻：“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径直的就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
    这一番耽搁，时间也不早了，查房的时间眼看着就到了。
    只是焦黎明此时还没有到办公室。
    但是，一大群的医生护士，已经在办公室内站着，等着主任的到来了。
    刘峰新进来以后，没有丝毫情面，开门见山的就对着陈恭大声呵斥道：
    “陈恭！”
    “谁让你动我患者的？”
    “出了问题谁负责？”
    “我患者手术刚刚结束这才五六天，石膏固定的好好的，你非要给拆掉？”
    “你是不是诚心的！”
    周围众人他听见刘峰新的话，顿时沉默了下来。
    大家齐刷刷的看向陈恭。
    众人可都知道，前段时间，陈恭和刘峰新就闹过一些不愉快。
    现在看见刘峰新直接对着陈恭发难，也是马上精神了起来。
    陈恭皱眉，看着刘峰新愤怒的样子，摇了摇头，正要说话。
    却听见杨辉不冷不热的忽然笑了一句：
    “哎呦，愤怒除了表现自己的无能之外，似乎没有其他作用了！”
    听见杨辉的话，刘峰新直接气的狠狠地一拍桌子。
    “胡闹！”
    “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杨辉，你注意你的身份和工作态度！”
    “万一患者有个三长两短，谁来负责？”
    陈恭见状，看着刘峰新问了句：
    “等一下，刘主任。”
    “石膏，是我让拆掉的。”
    “纱布也是我让松解的。”
    “你生气，总得有个原因吧？”
    “昨晚你患者疼痛难忍，难道我帮你解决问题还出错了？”
    刘峰新冷笑一声：“帮我？呵呵！”
    “我看你是嫉妒我们吧？”
    “见不得我们好，眼看患者就要恢复了，非要过来搞破坏的吧？”
    “怎么，这急诊科是你家开的？还不允许我们治疗了？”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拆石膏？”
    陈恭好奇的看着刘峰新：“你没查房吗？”
    “我看见你一大早就去查房了，难道你没有发现患者肢体明显有问题吗？”
    “这么明显的一个筋膜间隔区综合征，难道你你没有发现吗？”
    “我倒是很想问一下，您这手术，是哪儿学的！”
    “术后就连这些常见的，基础的一些并发症都没有处理好。”
    “患者症状已经很明显了，手术的迹象无比清晰。”
    “如果继续装上石膏，拉高固定，这一块肉全都要烂掉。”
    “到时候，就不是手术不手术的事情了！”
    “亏你还是骨科医生，这个病都看不了！”
    “我倒是觉得，杨辉说的一点没错！”
    “刘医生，如果无法胜任这一份工作，我劝你要么改行，要么辞职。”
    陈恭可没给对方好脸色看。
    直接怼了回去。
    现场众人听见陈恭的话，也是有些目瞪口呆。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陈恭会这么硬钢对方，而且说话针锋相对，没有丝毫的委婉。
    一瞬间！
    现场安静的气氛，似乎要把这件事儿推向一个方向推进。
    大家看着刘峰新，他此时的眼神，已经无比愤怒。
    陈恭已经是在质疑他的职业素养和能力了！
    而此时，焦黎明走了进来。
    看见现场的气氛，顿时皱眉起来。
    其实，焦黎明早就听见了声音，但是……却故意迟一步走了进来。
    一来，他是想要知道情况到底如何。
    二来！
    也是想要等待一个时机。
    焦黎明进来以后，当即皱眉起来，他黑着脸看着众人：
    “怎么了？”
    “看热闹呢？”
    “不嫌事儿大？”
    “成何体统！”
    “这里是医院，是急诊科，你们大家都很闲吗？”
    “还有你，刘峰新，你作为一组组长，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说？”
    “陈恭，你……你说话注意点！”
    没错！
    听见焦黎明的这句话，顿时刘峰新都傻眼了。
    好家伙！
    你这拉偏架也不是这么拉的吧？
    什么叫陈恭你说话注意点？
    我他妈的……
    患者被陈恭干涉就算了。
    吵架又吵输了。
    现在倒好……
    你焦黎明也怪罪我？
    刘峰新的内心委屈极了。
    他心里苦啊。
    他直接满脸悲壮的站起身子：“主任，我不需要陈恭给我道歉。”
    “但是，他必须要为患者的情况负责。”
    “在未经我的允许之下，他私自参与并且干涉我对患者的治疗。”
    “并且擅自解除患者的腿部固定。”
    “这显然是原则性的问题。”
    “他今天必须要为患者的情况负全部责任！”
    焦黎明见状，开门见山的说了句：“行了，你们也别吵了，跟我去见见患者。”
    说话间，焦黎明带着两人就朝着病房走去。
    患者看见他们进来，没有给很好的脸色。
    焦黎明还是点头说道：
    “感觉怎么样了？”
    患者摇了摇头：“我对你们有些失望。”
    “说实话！”
    “不过，我已经邀请了山河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骨科的专家过来了。”
    “或许我会转院的。”
    “你们对我的疾病，太过于草率了，一点也不认真。”
    “我此时感觉我下肢都有些麻木。”
    听见患者的话，焦黎明脸色一变，而刘峰新更是内心忐忑不安，但是……他却开门见山的一口咬定。
    “这是陈恭擅自做主带来的影响。”
    陈恭闻声，摇了摇头，走到患者身边，弯腰检查起来。
    沉默片刻之后，说了句：“我说句实话，或许……第二附属医院的专家，也不一定能解决得了这个问题。”
    “这并非是一个简单的筋膜间隔区综合征。”
    “因为已经产生了间隙连锁反应。”
    “需要对间隙减压。”
    “我建议你可以继续待下去，你可以相信我，我们可以成功的。”
    “间隙理论，目前国内研究的人并不多。”
    “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你也是工程师，我相信对于学术论文并不陌生，你可以去网上搜索一下。”
    “我叫陈恭，你会看到，关于间隙治疗的很多文章，甚至是理念，都是我提出来的。”
    陈恭自信满满的看着患者，并没有强留。
    说完之后，他转身对着焦黎明说了句：“焦主任，我昨晚夜班，有点累。”
    “我回去了！”
    “患者要是做手术的话，告诉赵曦和杨辉。”
    说完，陈恭摇头起身离开了。
    他没心思去纠结眼前的事情。
    对于刘峰新，陈恭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说白了！
    那姜明泽那么大的专家，陈恭都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赵雷更是对自己称兄道弟，马宝庆和付韬更是看着自己手术视频“进步”的。
    区区一个刘峰新，说实话……
    陈恭感觉和他争辩都有些掉价。
    现在交班都结束了，自己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昨晚夜班，忙碌了一晚上，陈恭也有些疲乏了。
    有这时间，倒不如回去好好睡一觉。
    说完，陈恭起身就离开了。
    焦黎明见状，摇了摇头，却也没有阻拦。
    他深知陈恭的能力有多强。
    但是……
    陈恭刚才的话，却也太过于震撼了。
    什么叫做，国内间隙治疗理念，他是先驱？
    甚至，患者这腿不是挺好的吗？
    人家二院的骨科都治不了？
    开什么玩笑？
    虽然焦黎明对陈恭很尊重，但是说实话，他这一番言论，太狂妄了。
    就连患者此时也忍不住瞠目结舌。
    说实话！
    住院这几天，他早就开始后悔了。
    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呆在这里。
    这段时间，山河急救中心医院的口碑也逐渐了解到了。
    结合网上众人的口碑，以及这几天自己的亲身感受。
    这位工程师显然没把陈恭的话放在眼里。
    在他心里，这家医院的水平，实在是太糟糕了。
    若是能转院，绝对要赶紧离开。
    陈恭的离开，让房间里几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刘峰新此时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今天的事情，如此麻烦。
    这患者，非但没有承情，甚至现在想要转院？
    自己前前后后，辛苦付出这么多，还真的打水漂了？
    此时的刘峰新看着患者的腿部皮肤，认真分析一番之后，对着两人说道：
    “你们别听陈恭胡说八道！”
    “我知道筋膜间隔区综合征。”
    “但是，这腿部情况，皮纹正常，甚至偏低，而且血运也还挺好的，这压根不是筋膜间隔区综合征。”
    “而是术后的反应。”
    “他这是在危言耸听，什么连锁反应？胡说八道！”
    这时候……
    焦黎明心情也有些烦躁不安，他对骨科的情况，不甚了解。
    此时，也只能请会诊。
    急救中心医院，并非是一家综合性医院，本身的目的，也是紧急手术为主。
    所以，在建设的时候，医院也是最大程度协调急诊，保证抢救为主。
    周围其他科室，也是配合急救建设的。
    所以医院配置的也有骨科和其他科室。
    现如今，焦黎明只能请求会诊了。
    当然了，急救中心医院为什么说一开始十分重视呢？
    因为急救中心医院和其他医院，专科医院，都有紧密联系，俗称绿色会诊通道。
    他们可以联系各大医院的相关科室，协调处理情况。
    而且，一旦发生意外，除了急救中心医院的大夫之外，还需要其他医院协调出动专科医生前往。
    为的就是保证患者的抢救成功！
    很快！
    焦黎明对着患者安抚一句：“你先冷静一下，我这就请骨科的专家过来看看。”
    说完，焦黎明也起身离开了。
    不到半个小时，骨科主任冯川来了。
    “焦主任，怎么了？”
    冯川笑着问了句。
    焦黎明尴尬一笑：“哎，实属无奈，只能请会诊来了。”
    “哎！”
    “患者的情况是这样的……”
    焦黎明简单说了几句，便带着患者就朝着病房走去，路过医生办公室，把刘峰新也叫上了。
    几人一同到了房间以后。
    看见房间里坐着一个中年人。
    冯川见状，连忙笑着说道：“胡主任？您也在！”
    胡文勋忍不住摇了摇头：“哎！”
    “这是我同学。”
    “这不听说生病了，过来看望看望。”
    “呵呵……”
    胡文勋是懂做人的，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上门，很容易造成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说白了，谁也不愿意自己的主场被人过来挑毛病。
    冯川笑了笑：“你来了正好！”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间隙连锁反应的情况。”
    “相互交流！”
    “一切为了患者嘛！”
    说完，冯川就走了过来。
    而一旁的刘峰新忍不住说了句：“什么间隙连锁反应，这是陈恭自己编的而已！”
    “我刚才查了一下，压根没有查到！”
    “再说了，您二位看看，这有筋膜间隔区综合征的表现吗？”
    这时候，胡文勋和冯川两人连忙检查起来。
    这一番查看！
    两人顿时皱眉起来。
    “足背动脉搏动正常！”
    “没有小腿肌间隔症候群！”
    “皮温也正常啊？还偏低？”
    “这不对啊！”
    “这肿胀也不明显！”
    “很稀罕。”
    “难道不是筋膜间隔区综合征？”
    “不对，不对！应该是……”
    其实，筋膜间隔区综合征是一个没有金标准来诊断的疾病。
    早期很难发现！
    而且，主要是以血液循环障碍和肌肉、神经组织供应缺血为主要表现。
    可患者，症状似乎并不典型啊。
    就在这时候……
    忽然冯川指着一个区域，瞪大眼睛说道：“不对呢！”
    “你瞧！”
    “老胡，你快看！”
    “这里有渗透了！”
    “一般来说，外伤后，包扎过紧的话，是形成筋膜间隔区综合征的主要原因。”
    “如此一来，肌内压力会迅速增加，神经血管和肌肉组织都会收到积压。”
    “可是……现在非但没有红肿热痛的表现，也没有炎症反应……”
    “我觉得和这里有关系！”
    “你瞧，腿部的骨骼肌肉筋膜这些组织之间都有间隙。”
    “但是，这里因为缺血形成水肿之后，已经开始浸润到下一个区域了。”
    听见冯川的分析，胡文勋也是瞪大眼睛，似乎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
    “隐藏传播期间？”
    “因为积压之后，破坏掉了间隙，水肿已经弥散开来。”
    “若是等过几天，患者这一区域严重发作，绝对会形成大规模的肿胀，然后就是一大片的连锁反应，造成严重的缺血坏死！”
    “压力明显会更加增加！”
    “到时候……说不定真的……会更麻烦啊！”
    胡文勋听完，忍不住看了一眼冯川：“这个连锁反应，说的真准确！”
    “你是怎么想到的？”
    冯川摇头，面色凝重的看着胡文勋：“你有办法手术吗？”
    听见这话，胡文勋脸色一变。
    “我……我还真的没有把握！”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症状。”
    “说实话……我不敢确定。”
    “因为这需要对腿部间隙足够了解，进行彻底解压。”
    “整个过程，比较麻烦。”
    “我也不敢做啊！”
    听见这话，患者瞪大眼睛：“老胡，你认真的？”
    “你不是二院的主任吗？”
    “这……开玩笑呢吧？”
    胡文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开玩笑。”
    “你这情况，不是说难，是太偏！”
    “这种情况太罕见了，所以，我也没有足够把握。”
    “本身筋膜间隔区就属于偏门。”
    “研究的人就不多。”
    “对于间隙的了解，更是如此。”
    “如果让我做，我能做，但是……得分好多次做。”
    “很痛苦！”
    “若是可以找一个精通于……”
    说着说着，胡文勋忽然激动的看着冯川：“你刚才说这个连锁反应是谁说的？”
    “我觉得可以找他！”
    “他肯定有办法！”
    一时间，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焦黎明、患者、刘峰新三人，全都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
    ps：最近真的太累了，我实在是低估了两个孩子的压力了。
    哎……
    最重要的是1+1真的不等于2，而是大于2！
    两个孩子会发生一些特殊的化学反应，比如老大和老二的……哎！
    身心俱疲！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送钱上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焦黎明此时突然想起了陈恭离开之前说的那句话……
    一时间，他站在那里，竟然感觉……有点难受。
    他觉得，自己这个主任是不是不合适啊？
    让陈恭来做，是不是才正确？
    陈恭来了医院没多久，焦黎明受到的刺激，比起之前一个月都要多！
    最重要的是，胡文勋和冯川两人还真的针对患者的反应，认可了关于“连锁反应机制”这一番话。
    结合陈恭对患者所说的专业论文。
    这……
    这也太厉害了。
    这小子，就连骨科都这么精通吗？
    越想，焦黎明就越发觉得陈恭这小子有点不正常！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哪有人能同时做好或者说是精通几个领域啊？
    可偏偏，这条规则在陈恭身上似乎根本没有生效一样。
    相比焦黎明此时的心情，刘峰新更为震撼。
    说实话！
    在他心里，陈恭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或许是有点关系，可是……医疗水平和技术，比起自己这样的高年资副主任，还是差了不少。
    可现在呢？
    陈恭说的什么筋膜间隔区综合征连锁反应，为什么自己都没有听说过呢？
    看着冯川和胡文勋两人的反应，刘峰新此时的表情可以说是十分难堪！
    他没想到，还真的应了陈恭说的那些话。
    此时此刻。
    床上的患者也忍不住说了句：
    “对了，老胡！”
    “我刚才听那位陈组长说，他在间隙研究领域很有造诣……”
    “发表了很多相关论文。”
    “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帮我。”
    “就是……”
    说着说着，男子有些难为情的感慨一声：
    “哎！”
    “这件事儿，也怪我！”
    “我刚才对陈组长说话有点不注意，可能是……有点让人家不高兴了。”
    “哎……”
    说到这里，男子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实话，之前的时候，他还真的没有把陈恭放在眼里，毕竟……他同学胡文勋可是二院骨科的专家。
    他可以说是省内骨科领域的权威。
    可现在呢？
    就连胡文勋他们都无法搞定这件事儿，甚至……就连连锁反应都不知道。
    显然，他们二人比起那位陈组长逊色一些。
    想到这里，他就后悔不已。
    一想到，自己因为一时冲动激怒了陈恭，现在……他就有些惋惜。
    不过，男子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句：“老胡……”
    “这手术，你真的做不了？”
    “或者说……咱们山河省，乃至全国……都没有这样的专家？”
    胡文勋此时已经开始查询相关研究成果，听见同学的话，忍不住摇了摇头。
    “没有！”
    “老秦，我也不骗你。”
    “这个连锁反应下的筋膜间隔区综合征，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省内精通骨科的专家我都认识，这样吧……我现在给秦主任打个电话咨询一下。”
    “秦主任是咱们山河省骨科领域的翘楚，他若是都搞不清楚，我这边……也是无能为力了。”
    说完，胡文勋就拿出手机，拨通了秦学海的电话。
    其实！
    胡文勋打这个电话，也不仅仅是为了求证这个消息。
    作为骨科专家的他，此时很清楚一点，这个筋膜间隔，是一个看起来普通，但是……后续影响很多的范畴。
    间隙的研究，一直以来，都没有太多的人在意。
    可是！
    前几年的时候，国外有个专家，提出了间隙压力学说。
    对方认为，人体的间隙存在，是人体组织防御和应急的一种特殊“应急空间”。
    就如同是什么呢？
    应急通道一样的存在。
    平时看起来，这些间隙里面什么也没有，既没有血管组织，又没有神经等。
    看似没有任何作用。
    但其实，间隙的存在，是人体最大防御系统之一。
    间隙压力的保持，是人体骨骼、肌肉等维系平衡的一个缓冲区域。
    这个看似没有作用的间隙，往往在病理情况下的作用很多。
    所以，当时提出来了间隙压力学说。
    当时这个学说，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国内外的专家和研究所，都对此进行了一些研究。
    可是，进度缓慢。
    现如今，再次听见这学说的特殊应用之后，胡文勋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种好奇和期待的心理。
    他也想要对此搞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若是可以在这个理念下，有所发现。
    或者是……可以和那个神秘的陈组长一同研究一番，说不定还真的能成事呢。
    所以，他才会如此积极主动的联系秦学海。
    没多久，电话接通了。
    胡文勋开门见山的问了句：“秦主任，没有打扰到您吧？”
    秦学海的人品和做人做事的态度，都很不错，现在更是成为了山河医科大的副校长。
    身份地位更是水涨船高了。
    听见胡文勋的话，秦学海顿时笑了笑：“胡主任，客气了，有什么直接说就行了。”
    胡文勋这才说道：
    “是这样的，今天我老同学住院，我过来看看他。”
    “然后呢，就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的腿部……”
    胡文勋详细说了一遍之后，问了句：“这个间隙理论，你那边有研究吗？或者说听说过吗？”
    听见胡文勋的话，秦学海笑着问了句：
    “呵呵！”
    “胡主任，你说的陈组长，是叫陈恭吧？”
    “那可不是外人。”
    “这是我们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他做间隙理论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
    “现在，解剖实验室的小组，已经搭建起来了。”
    “这个研究正在进行。”
    “陈恭就是我们这个研究小组的负责人。”
    “你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瞒着你。”
    “陈恭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年轻人，而且，这个课题他目前属于开展阶段。”
    “肯定是需要人手的，特别是临床人才。”
    “你若是感兴趣的话，对于这个课题想要参与的话，你找我没用。”
    “你可以找陈恭聊一聊。”
    “但是，丑话我可说道前边，陈恭的课题，我不能干预，虽然我也是间隙理论的参与者，可是……我只是第二负责人。”
    “你能不能加入，这是一个问题！”
    “但是，就你刚才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肯定的回答，全国在间隙研究领域，可能还真的没有比陈恭更加专业！”
    “如果患者是连锁反应的话，可能你们还真的需要听陈恭的话。”
    听见秦学海的这一番话，顿时胡文勋沉默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
    现在看来，人家都已经成立团队在做研究了。
    一时间，胡文勋的眼神里甚至多了几分急切。
    现在，他这老同学的情况，他觉得问题不大了。
    可是……
    如何加入陈恭的课题组，成了胡文勋眼下最想做的事情。
    他甚至真的得感谢这个老同学，竟然给了自己这样一桩机缘。
    若是今天自己不过来，可真的就错过了。
    挂了电话以后，胡文勋看着焦黎明：“焦主任！”
    “这一台手术，还是得麻烦陈组长。”
    “哎……之前多有得罪。”
    “实在是抱歉。”
    “还得劳烦你和陈组长好好说几句。”
    患者闻声，也是连忙点头附和道：“没错，焦主任，之前是我……哎！”
    “都是我的错！”
    “我也是太过于冲动了。”
    “主要是……我这腿成了这样了，心情真的是太糟糕了。”
    说到这里，男子有些埋怨的看着刘峰新：“刘组长，这就是您给我做的手术吗？”
    “说实话，若不是陈组长昨晚帮我解决了一些麻烦，我今天是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呢！”
    “哎！”
    “焦主任，我不是埋怨贵医院。”
    “但是，我这手术……出现这个问题，也的确是刘组长的所作所为。”
    “还是得麻烦焦主任帮个忙，让陈组长给我做手术吧！”
    “您放心，陈组长这样有实力的专家，我们单位绝对会好好感谢的，也会扶持贵科室的发展。”
    男子的一番话听在刘峰新的耳朵里，可以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啊！
    这他妈的，自己跑前跑后，成了这样？
    没有功劳也有点苦劳吧？
    陈恭你做了点什么啊？
    凭什么好事儿都是你的？
    出了问题就是我的了？
    刘峰新此时内心憋闷着一口气，久久无法发泄出来。
    面对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他赶紧离开了病房。
    他怕自己继续待下去得心态崩溃。
    他陈恭有多厉害啊？
    越想，刘峰新就越是愤怒。
    ……
    ……
    而这边，焦黎明犹豫一番之后，也没有拨通陈恭的电话。
    刚下夜班的急诊医生，是很累的。
    而且患者的手术，也在明天，焦黎明并不着急，而是顺便的帮助他安排好了手术时间。
    然后找来了杨辉。
    “小杨，这个间隙连锁反应的手术，你能做吗？”
    杨辉犹豫一番，认真说道：
    “陈组长说不难！”
    “但是……我也没有亲自做过，所以也没办法给出准确答案。”
    “他说只要对间隙了解程度足够深，其实这个手术和普通的减压手术，区别并不大。”
    听见杨辉的话，焦黎明心中有打算了。
    他也知道，陈恭也还年轻，心里有股子火气和傲气很正常。
    其实，陈恭的为人还是很不错的。
    就比如前段时间那个铁中毒的孩子，父母都成了那样了，陈恭还是认真治好的孩子。
    他对于工作的态度和责任感还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焦黎明只能耐心等待起来。
    可是！
    这边，患者却内心担忧的不行。
    他担心自己得罪陈恭，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办法。
    给红包？
    这……有点困哪。
    送礼？
    陈恭会收吗？
    显然不会！
    就当他有些犹豫的时候，忽然胡文勋在一旁提醒了他。
    “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难！”
    “我倒是有个办法。”
    听见胡文勋的话，男子顿时瞪大眼睛，连忙问了句：“老胡，你直接说就行。”
    胡文勋这才说道：“我这边其实有个好办法！”
    “陈恭陈教授，其实可不是一般的小大夫。”
    “人家虽然现在职业等级不高，但是……只是年纪限制而已。”
    “陈恭今年只有21岁，可却已经是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了！”
    “我这么说，你可能没有概念。”
    “这么说吧，山河医科大作为老牌211，培养出来过院士，而且培养出来了很多优秀的专家。”
    “这一次山河医科大五十周年校庆，却只挑选了25名最为杰出的人授予荣誉校友称号。”
    “而陈恭，年仅21岁，就拿到了，你知道这含金量如何了吧？”
    说完之后，胡文勋继续说道：
    “陈恭目前正在进行一个间隙课题的研究，我听说了，这个课题目前没有申请到太多的资金。”
    “而你们钢铁厂，作为特殊单位，每年因为工伤出问题的人可不少。”
    “要我说，倒不如和陈恭打好关系。”
    “首先，你们单位之前也赞助了急救中心医院的建设。”
    “这陈恭势必会成为急救中心医院的顶梁柱，这个时候打好关系，你知道什么概念吧？”
    “人家现在从事研究，没有科研经费。”
    “你这边完全可以赞助科研经费啊，一来二去，有了成果，还能给你们单位增加一个荣誉。”
    “而且，这些研究更快做出来，也会更好的帮助你们单位的工伤患者啊？”
    听着胡文勋的这一番话，男子不由得瞪大眼睛。
    是啊！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
    ……
    于是！
    第二天陈恭刚到医院。
    就接到了院长李思成的电话。
    “陈组长，快……来一下办公室！”
    “快！”
    挂了电话之后，陈恭有些好奇，起身去了院长办公室。
    对于李思成，陈恭了解不多，但是从赵雷口中得知，这是一个有思想的院长。
    到了院长办公室之后。
    陈恭很快看到了一个男子。
    “陈教授，您好！”
    “我是山河钢铁厂工会的负责人，孔其平。”
    “今天贸然造访，也是偶然从我们总工程师那里得知了你正在进行一项研究。”
    “据说是对于我们骨科、外伤等有很大帮助的研究。”
    “而且，我们总工也是偶然得知您这边还缺乏一些科研经费。”
    “陈教授作为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在科研、临床方面的成绩和能力，我们十分支持和赞同。”
    “而且，我们员工工会，也是在为了单位员工的生命健康操心！”
    “所以呢，深思熟虑之后，我们觉得，应该支持陈教授，给予一定的科研支持。”
    “如此一来呢……”
    “陈教授也能有更好的科研环境。”
    “所以，经过我们厂里面讨论，决定赞助您的科研小组200万元的科研基金。”
    “后续若是有需要的话，我们这边……还可以支持。”
    “我们只希望，今后陈医生可以更好的救治伤员，若是合适的情况下，也能对我们单位的患者，进行更好的医治。”
    听到这一番话，陈恭顿时愣了一下。
    他缺钱的事情，哪儿来的？
    而且，对于自己缺乏科研经费的事情也知道。
    “陈教授，别误会，我们和秦副校长之前就有合作。”
    “他的课题，我们也有赞助过。”
    “所以，你不必担心。”
    陈恭这才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那就太感谢了。”
    对于送钱上门让他做科研的人，陈恭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而且，陈恭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里了。
    为啥呢？
    在这里，陈恭感觉自由度更高了。
    体制内的医院管理起来十分麻烦。
    无论是第一附属医院还是其他，山河医科大，都是如此。
    而像急救中心医院这样的医院，给了医生足够的自主权和平台。
    你有能力，完全可以和“甲方爸爸”谈。
    比如，你可以去煤矿要投资，就说研究矽肺病，只要人家觉得你的确能做到，肯定会给钱的。
    再比如，和化工厂讨论中毒……
    陈恭忽然觉得，在这里，这个平台，和特殊的机制，可以给他带来足够多的便宜。
    当然，陈恭很清楚，这一次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因为那位总工程师的结果。
    但是……
    有什么坏处呢？
    陈恭拿到赞助之后，拍了照片，就回到了科室。
    虽然拿了钱，但是陈恭硬气的很，回去以后，也没有去12床。
    不过，从院长办公室回来的时候，陈恭也从那位工会主席的口中得知了，他们的总工程师叫做：徐深，徐总工！
    而此时的徐总工在收到工会的孔主席电话之后，也松了口气。
    钱都给了……应该问题不大吧？
    至于陈恭今天都没来看他，重要吗？
    都是知识分子，对于知识分子的傲气，他也是了解的。
    不看自己，人家自然是心里有数。
    果不其然！
    当天下午，徐深的手术安排好了。
    陈恭出现在了手术室内。
    看见这一幕，徐深感动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陈教授，之前多有得罪……抱歉了！”
    陈恭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小事儿，还得感谢徐总工对于科研事业的支持。”
    “手术不用担心，很简单。”
    “我亲自把关。”
    说完，陈恭看了一眼杨辉，又看了一眼小赵老师。
    点头说道：“今天的手术很难得。”
    “你们两人来做。”
    “我把关。”
    “关于间隙的理论，赵医生已经熟悉了，杨辉，你第一次，多看看多学学。”
    说完，赵曦和杨辉纷纷点头。
    而徐深此时倒也没有说什么。
    有陈恭在就行，他心里踏实。
    手术很快开始！
    “这是一台切开减压法。”
    “不过需要增加一个引流机制。”
    “对于水肿和炎性分泌物，增加一个排除的空间和渠道。”
    “同时，还需要重建间隙。”
    “这是手术的关键。”
    “赵医生，你来吧！”
    赵曦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手术需要切开深筋膜，解除间隔区内高压，阻断缺血一水肿恶性循环。
    疗效取决于切开的时间和范围。
    除此之外，在范围上，须将全间隔区肌腹部筋膜充分切开。
    这样可使间隔区内组织压力下降，防止组织坏死，同时有利于静脉回流，促进动脉的血运，使小动脉开放，组织重新获得血流供应，从而消除缺血状态。
    然后就是重建。
    所谓的重建，难度不高，就是把原本破坏掉的间隙缝合起来。
    整个手术最有难度的地方，就是间隙的寻找和选择。
    赵曦之前和陈恭一同做手术学习“一刀流”的时候，就已经熟练的掌握了人体的间隙。
    所以，操作起来，难度不高。
    陈恭作为负责人，亲自画出区域。
    而此时，“一刀流”的贡献，越发明显起来。
    一刀流原本只是一个切开术。
    而“切开减压法”最核心的点，就是切开术。
    所以，如此一来，手法越发简单，“一刀流”的贡献就越大。
    这段时间的练习，赵曦俨然有了“一刀流”大师姐的感觉。
    她的切开术越发熟练起来。
    甚至，有一两次的概率出现了完美切开。
    一旁的杨辉看着赵曦的手术，频频震撼。
    他见过高手！
    可是……没想到，一个赵曦，竟然有如此犀利的操作。
    手术，一分一秒进行。
    在陈恭的负责下，没出现任何一个失误，手术很顺利的完成了。
    好费时间也不到一个小时。
    患者送到病房的时候，还不停的对陈恭表示感谢。
    不过……
    让陈恭开心的是，这一台手术，他没有参与多少，但是……手术贡献度却有足足66%！
    这就意味着，自己负责了手术的流程，参与手术的设计，包括新术式也是陈恭自己独有的。
    所以，他本身就占据了大量的奖励。
    因为难度不高，但是……评价很高。
    以至于陈恭的获得了一个宝箱！
    回到办公室，陈恭打开宝箱之后，突然听见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您，生物力学手升级！】
    陈恭闻声，微微一愣。
    生物力学手竟然升级了？
    这个生物力学手，看似没有什么作用。
    但是，这段时间的手术下来，陈恭也意识到了，这个功效其实十分明显。
    这让自己的操作，更加合理，对于组织的把握度更高了。
    陈恭还没有来得及使用。
    院内就传播开了一个消息。
    陈恭拿到了山河钢铁厂赞助的科研资金200万！
    这个消息，直接把医院众人给吓到了。
    之前才多久？
    陈恭就拿到过一个500万的手术室改造费用。
    现在，又是200万！
    好家伙……
    医院是你家开的？
    为什么奖励全都给你啊？
    一时间，关于陈恭的流言蜚语更多了。
    而这一次，手术完成之后，钢铁厂那边也拿出来了3万元的奖励金。
    但是，这一次陈恭做主给分配了。
    他一分钱没要，而是给了杨辉和赵曦每人2000，剩下的钱，储存在了小组奖励经费里面。
    这直接让第三急诊科的众人羡慕死了。
    别的小组，一份奖金都还没有拿到呢。
    人家第三组就已经有了奖金池了！
    这还了得？
    可是，事实证明，嫉妒除了让人面目全非以外，似乎真的没啥卵用。
    刘峰新这一次作为一面光鲜亮丽的背景墙，吸引了无数的伤害和嘲讽。
    就连小组成员也是有不少的意见。
    觉得刘峰新这个组长，真的太……无用了。
    刘峰新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毕竟，这一切，原本都应该是自己的，好吗？
    自己忙前忙后，跟孙子一样忙活了这么久。
    结果倒好……
    你陈恭大包大揽的抢走了所有功劳不说，还让焦黎明对他责怪不已。
    认为手术意外，完全是因为刘峰新的责任。
    当然了，刘峰新也不能否认，这的确是自己的责任。
    但是……
    你这么做，很伤人好吗？
    刘峰新真的是崩溃了。
    不过……
    转念一想，刘峰新忽然想明白了，你不是牛逼吗？
    急诊三科对于人的选调也不是盲目的。
    也是覆盖了多学科的交叉。
    而且，急诊是需要彼此协作的，你陈恭一个人能独立应付？
    你陈恭不是牛逼吗？
    你有本事把骨科也大包大揽了。
    你什么都去做吧！
    你不是牛逼吗？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峰新的组员和他一起的。
    看见刘峰新的心情不太好，忍不住说了句。
    “组长，我觉得……现在焦主任根本不重视咱们小组。”
    “你明明是骨科带头人。”
    “他却根本没有给你足够的尊重。”
    “这一次，甚至还说是咱们小组的失误造成的。”
    “当初把您请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刘峰新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到了他这个地步，的确是被邀请来的，也找他谈话了。
    可是……
    想到这里，他直接黑着脸，一言不发。
    这时候，助手忍不住说了句：
    “我觉得，刘主任您完全可以休息休息！”
    “让焦主任，让科室成员，让大家都看看！”
    “没有您在，他们骨科问题根本解决不了。”
    “总不能天天找骨科麻烦吧？”
    “到时候，缺了您，谁都看出来了，平日里功劳最大的是谁！”
    “还不是您吗？”
    “我建议……您休息休息！”
    听见这话，刘峰新也是眼睛一亮。
    好主意啊！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嗯？什么时候开始！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焦主任，哎……我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想请假休息休息。”
    “嗯？生病了？”
    “嗯！”
    “生病了不来医院？”
    “嗯？”
    “刘组长，你这生病了，更得来医院看看啊！”
    “我……我这是慢病，得休养。”
    “那需要医院给出个诊断证明吧？”
    “……”
    当天下午。
    焦黎明这边就收到了刘峰新的电话。
    请了病假！
    焦黎明顿时气的差点把电话给扔了。
    你生病了，不来医院，在家待着？
    这合适吗？
    瞧不起谁呢？
    刘峰新也是有些瞠目结舌。
    对啊……自己他妈的请什么病假啊？
    ……
    刘峰新的突然请假，让焦黎明也是措手不及。
    毕竟，无论怎么说，一组成立的时候，主要针对的就是一些骨伤急诊医学。
    而刘峰新本人不能说有多厉害吧，也的确是一个高年资的老牌副主任了。
    现如今，刘峰新已经50岁了，说白了……混主任的希望也渺茫了，这才选择了挪一挪地方。
    他觉得自己在原来单位就是被打压了。
    果不其然，来了急救中心医院，直接就给了一组组长的职位。
    不管怎么说，大小是个领导了！
    可现在……也的确是感觉到了恃宠而骄的感觉。
    毕竟，第三急诊科，正如别人说的那样，还离不开他刘峰新。
    你陈南不是有本事？
    好！
    伱上啊！
    刘峰新想明白了，这一次，既然要休息，就直接把年假休了也无所谓。
    只有他不在了，焦黎明才会想他，科室成员，也才会想他。
    那一组的成员不是瞧不起自己吗？
    等着瞧！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手术也别想做了。
    等着念好吧！
    想到这里，刘峰新也不管焦黎明什么态度了，你们对我这样，想过没有我怎么办吗？
    ……
    ……
    焦黎明对于刘峰新的心态，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理解并不代表能包容。
    这里是急诊科，不是说你刘峰新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他也很清楚，这一切是因为陈恭的出现，让刘峰新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可是……站在主任的立场上，焦黎明很清楚，一个有未来的年轻人，远比培养和包容刘峰新来的划算。
    医院和科室要的是未来！
    可是……
    事情往往就是充满了巧合，生活中，无巧不成书。
    很快，当天下午就来了一个肩关节脱位的患者。
    焦黎明没有亲自坐镇急诊门诊，可是……今天急诊外科的医生是一名主治医生，叫洪春忠。
    洪春忠接到患者之后，立马安排去拍了一个x线。
    结果显示，就是一个肩关节的脱位。
    这并非是大手术，甚至是骨关节科的小手术。
    可是……
    患者的这个脱位是后壁脱位，强行复位是存在风险的。
    患者家属却也没有把孩子的情况当成是太危险的事情，带着孩子过来，也是心平气和的，想要让孩子手法复位一下。
    洪春忠看着片子，却有些着急了起来。
    “医生？孩子不能手法复位吗？”
    孩子的父亲开门见山的问了句。
    洪春忠脸色有些难看，他很想说，能，但是……我不会啊！
    但是，这段时间，医院的口碑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了？
    一旦说了这话，这口口相传的传出去，医院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工作还怎么开展？
    犹豫片刻，洪春忠直接把锅甩给了焦黎明。
    毕竟，他一个主治医生，操这个心干啥？
    刘峰新的确是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可是……即便如此，他这些基础的常见病，也是可以处理的。
    平日里，也有脱臼的患者过来找他。
    刘峰新这些日子，也积攒了一定的人脉和资源。
    洪春忠虽然也不喜欢刘峰新这样一种一言不合就甩手不干的样子。
    说白了，洪春忠是从基层上来的，他能到这里，已经是他最大的进步了。
    他其实是想要好好搞好自己的工作的。
    现在倒好！
    洪春忠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焦黎明。
    得到这个消息以后，焦黎明也是内心窝火的很。
    刘峰新这个混蛋！
    焦黎明第一反应就是给他打电话。
    可是，犹豫片刻，焦黎明按捺住了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这个时候给刘峰新打电话，毫无疑问是在给刘峰新台阶。
    这么做了，无异于给未来增加一个新的麻烦。
    可眼下如何是好呢？
    不行给冯川打电话吧！
    让骨科主任下来一趟？
    犹豫片刻，焦黎明起身，他决定先稳住患者再说。
    这边，焦黎明刚出门。
    就看见洪春忠满脸通红，带着几分憋屈的站在那里。
    “不会吧？”
    “你们急诊科，这里是……急救中心医院好吗？”
    “就连肩关节脱位这么简单的手法都不会？”
    “真的是无语！”
    “不会你直接让我们走就好了？”
    “何必浪费我们太多时间呢？”
    洪春忠看着对方，硬是一声不吭，没办法，他能力真的不足以面对这个情况。
    或许大家觉得关节脱位很简单。
    其实并非如此。
    简单的关节腔脱位，只需要复位就行了。
    但是，肩关节后壁的脱位，手法难度很高，稍微不慎，就会损伤肌肉和组织，甚至形成二次损伤。
    手法复位要求一次达成！
    洪春忠没有把握。
    他也不敢对患者不负责。
    所以，才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焦黎明满脸无奈，走了过来：“怎么了？洪大夫？”
    “主任！”洪春忠连忙对着焦黎明点了点头。
    “患者属于肩关节后壁脱位，这种脱位是有风险的。”
    “我没有把握恢复。”
    患者这个时候，突然说道：“对了，我记得你们医院不是有个刘峰新刘主任吗？”
    “他的手法复位很不错啊！”
    “我也是听人介绍过来的。”
    “能找他帮忙吗？”
    焦黎明听见这话，脸色多了几分尴尬。
    就在焦黎明准备找借口安慰患者家属这时候，忽然陈恭从这边走了过来。
    “洪大夫，怎么了？”
    洪春忠对陈恭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交集不多，但是不得不承认，陈恭是有水平的医生。
    他索性把情况继续说了一遍。
    陈恭闻声，顿时笑了笑：“哦！”
    “关节腔脱位啊。”
    “关节后壁脱位。”
    “这个脱位还挺特殊的，这位患者家属，你们这可真的是错怪了洪大夫。”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们应该已经找过其他医生了吧？”
    “按照片子结果来看的话，孩子的脱位已经超过了3个小时了。”
    听见陈恭这么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随后齐刷刷的看向陈恭。
    果不其然，患者家属也是忍不住脸红一阵。
    他们知道，这一次遇到高人了！
    这时候，孩子的母亲瞪了一眼老公，连忙给陈恭和洪春忠两人道歉。
    “抱歉，二位！”
    “我们之前没说清楚。”
    “其实我们来之前去了一趟市人民医院。”
    “可是去了以后，对方也觉得后壁脱位的复位风险太大，不敢尝试，失败可能性太多。”
    “这不，我们也是觉得，贵医院毕竟是省级急救中心医院，应该有很多厉害的医生，所以慕名而来的。”
    “刚才也是说话不注意，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陈恭看了一眼家属，微微一笑：“你们是得对洪大夫道歉。”
    “这种后壁脱位，稍微不慎，就会二次损伤，洪大夫的慎重，也是为了你们考虑。”
    说话间，陈恭蹲下身子，看着这个七岁的孩子，微微一笑。
    “疼呢吧？”
    小男孩儿点了点头：“有点胀……酸涩的感觉，也不是很疼！”
    “我能忍的。”
    陈恭闻声，咧嘴一笑，主动握住孩子的手。
    “我帮你检查一下，可以吧？小男子汉？”
    小男孩点头：“嗯，我不怕的！”
    陈恭随后直接左手握住肘部，将肘关节屈曲九十度，沿肱骨纵轴牵引，逐渐将上臂外展、外旋、使肱骨头转到关节盂的前缘。
    这一切动作并没有什么征兆。
    只是……
    当陈恭说话的时候，迅速向外上方推送肘部。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骨头通过张开的关节囊破口滑入关节盂内。
    这一切动作十分丝滑，没有任何的间隔。
    小男孩瞪大眼睛，看着陈恭，满是震撼！
    “哇！”
    “我……我好了！”
    “叔叔，你好厉害啊？”
    “你干了什么？”
    “我怎么一点也没有感觉……”
    陈恭笑了笑：“这叫做手法复位。”
    小男孩此时忽然笑了起来：“你是趁着它不注意，然后偷偷的给塞进去了吗？”
    小男孩的一句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笑声。
    “哈哈哈……”
    “呵呵！”
    陈恭也是笑着说道：“对，我就是趁着它不注意完成的，你可别告诉他。”
    “所以，我建议你这几天下固定起来，别等他回过神来，闹脾气！”
    小男孩也是有趣的很，直接说了句：“就跟我妈一样吗？”
    “闹脾气！”
    陈恭这一下，愣住了。
    其他人却笑了起来。
    “洪大夫，麻烦你去固定一下。”
    洪春忠此时瞪大眼睛看着陈恭，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
    他不是没见过手法复位的。
    可是，这样云淡风轻，举手投足之间，似乎有足够把握的自信，这样的高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洪春忠第一次和陈恭打交道，可这一次，却真的让他开了眼界。
    千万不要觉得手法复位都一样。
    其实，复位的效果，恢复的时间，这些都是有区别的。
    就如同同样的血管吻合术，差别依然很大一样的道理。
    洪春忠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恭，他知道……自己对于这个年轻的组长，真的是……轻视了对方。
    陈恭见状，好奇的看着洪春忠：“洪大夫？你没事儿吧？”
    洪春忠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我这就去！”
    陈恭笑了笑：“嗯，做完了，回来找我。”
    说完，陈恭拍了拍他的手臂，起身离开了。
    焦黎明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而眼神盯着陈恭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半天没说出来话。
    这小子……
    到底还有什么不懂啊？
    这骨科他真的懂吗？
    这手法复位……还真的就是信手拈来，没有丝毫的压力。
    这让焦黎明对陈恭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洪春忠给患者固定完毕之后，急匆匆的就回到了医生办公室内，看见陈恭不在，连忙找到相熟的杨辉问了句。
    “杨医生？陈组长呢？”
    杨辉一愣：“门诊啊！”
    “你去处理患者了，老大给你替班去了。”
    “还能去哪儿？”
    听见这话，洪春忠顿时脸一红，急匆匆的就赶了过去。
    当他看见陈恭正在给患者讲解情况的时候，自觉地站在身后听了起来。
    这时候！
    洪春忠也终于有时间近距离的去观察和了解陈恭了。
    正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洪春忠意识到……陈恭和自己之前认识的所有专家主任都不一样。
    他不是一个尽可能说服患者的医生。
    而是一个……尽可能让患者了解疾病的医生。
    他不是让患者相信医生。
    而是让患者去相信医学。
    这看似差不多，其实……差距真的很大。
    等到患者离开之后，陈恭转身看着洪春忠，微微一笑：
    “怎么？还计划让我一直给你替班啊？”
    虽然洪春忠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此时站在陈恭身边，却感觉如同徒弟一样。
    甚至，陈恭说出来这样的话，他也没有任何的不舒服，反而咧嘴一笑。
    “陈组长，好样的！”
    “您真厉害！”
    陈恭看了一眼洪春忠，带着几分笑意：“就这？”
    洪春忠听见这话，老脸一红：“不是……这个……您真的很牛！”
    “我觉得比刘组长厉害！”
    “咳咳……”
    陈恭继续看着洪春忠：“没了？”
    洪春忠这下愣住了：“我……我最笨，不会夸人！”
    “这个，陈组长……抱歉……”
    陈恭摇了摇头：“你夸我有啥用？”
    “能提高你的医疗水平？”
    “你给我道歉干啥啊？”
    “我的意思是，我这手法复位不错吧？”
    洪春忠连忙点头：“当然不错了，不……这真的不是不错！”
    “我刚才给患者固定的时候，观察了一下他的肩关节区域。”
    “疼痛区域很少，这意味着对组织的破坏度很低，说明了在复位的时候，选择的空间是最合适的。”
    “而且，您刚才复位的时候，声音很轻，如同水泡破裂也一样，这说明是空腔的复原，没有骨摩擦音一类的声音。”
    “这说明，复位的角度很好。”
    “同样是手法复位，您这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我之前是在锯条厂医院，后来也合并了，我们以前有个老师傅，是中医，我是从他那里学到的理论。”
    “原本老师傅想叫我技术，结果……生病走了。”
    陈恭听完之后，笑了笑：“那……你想学吗？”
    洪春忠听见这话，忽然之间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瞪大眼睛看着陈恭，张嘴语塞半天：“我……我……我……这……这能行吗？”
    “我能行吗？不是……是我合适吗？”
    “哎呀！”
    “真的吗？”
    洪春忠双目瞪圆盯着陈恭。
    陈恭翻了个白眼，笑了笑：“当然可以了！”
    “我一个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不可能啥事儿都做了。”
    “骨科这段时间刘组长生病了。”
    “总得需要帮手。”
    “这样吧，这段时间，你跟着我学手法复位。”
    听见这话，洪春忠激动的连连道谢，那程度……就差跪下磕头给陈恭拜师献茶了。
    洪春忠是典型的基层医生。
    这一辈子……到现在没有遇到过几个贵人。
    所以，他无比珍惜这个机会。
    现如今，陈恭愿意帮助自己，他即便是再怎么傻，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急诊科的手法复位患者还真的多！
    比起当时在骨科这种情况还要多见。
    而有了洪春忠这个帮手之后，陈恭也能腾出手来做很多事情了。
    洪春忠还真的是大器晚成。
    一个能从基层医院杀出来的大夫，是真的储备了丰富的基础知识。
    当然了，基层医院的不足就是在高精端领域。
    而偏偏陈恭最为擅长的，就是这个领域的引导。
    这三四天下来。
    洪春忠已经能熟练掌握不少有难度的复位手法了。
    而此时，一组的不少医生看见洪春忠跟着陈恭，水平提升越来越快，口碑也越来越好。
    一个个，眼馋的不行！
    一时间，竟然有不少的医生，开始主动靠近陈恭。
    三组的成员见状，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大家都知道，陈组长，不可能只是一个组长。
    说白了，未来就是陈恭做了主任，他们都一点不稀奇。
    虽然焦黎明是主任，但是……说白了，医院还是论实力博尊重的地方。
    焦黎明再怎么，也比不上陈恭这种震撼力。
    外科手法精良。
    普外手法熟练。
    就连骨科都能擅长。
    这样的人才，他们何曾见过几个？
    焦黎明自己都不知道，科室内陈恭的声望，竟然在与日俱增！
    而同样。
    此时此刻，在家“养病”的刘峰新却开始着急了。
    他都休假四天了。
    可是为什么迟迟没有收到焦黎明的电话。
    按捺不住寂寞的刘峰新开始联系自己组里面的忠实下属。
    可是……
    接通电话之后，对方却语重心长的对着刘峰新说道。
    “刘组长，快了，真的快了！”
    “您再坚持几天。”
    “这几天，大家已经意识到了您存在的价值了。”
    “继续下去，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焦黎明主任一定会请您回来的。”
    听到自己忠实狗腿子的一番话，刘峰新的心情这才愉悦了不少。
    而这一天，恰巧焦黎明拨通了他的电话。
    问他疾病恢复怎么样了？
    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可是……
    电话接通之后，刘峰新更加笃定，自己还得等几天。
    你当初对我爱答不理？
    哼！
    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说话间，刘峰新自顾自的说了句：“哎……还没好，还得几天！”
    挂了电话之后，焦黎明傻眼了。
    这个傻逼……
    他妈的！
    焦黎明承认，自己以前还是对蠢货这个词语有什么误解。
    他觉得，人傻也得有个地步。
    你刘峰新是24K纯傻逼。
    你他妈的不看看现在科里面成什么样子了？
    你做了这么多时间的组长，难道组里面一个狗腿子都没有？
    你不去瞪大你的24K钛合金狗眼看看？
    还等几天？
    你信不信你回来以后，一组他娘的成了光杆司令了！
    最近这几天，一组成员俨然被陈恭一个个分别吸纳了，要么主动靠近，要么被动靠近。
    反正是……
    就连焦黎明也有些感觉到了压力。
    这几天，他已经收到了三四个人的申请，希望可以调到3组的请求。
    这些都是1组成员写的。
    焦黎明原本还在担心，等时间长了以后，刘峰新回来怎么安排！
    现在看来……
    这傻逼，不理也罢！
    他真的是无语了。
    而此时的刘峰新，还在洋洋得意，等待着“王者归来”的戏码上演。
    ……
    这几天。
    陈恭真的很忙。
    因为显微外科手术室搭建完成了。
    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而偏偏，就在这时候……谷矿区的一名工人在矿采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肩部被飞石所击伤。
    采矿机的危险系数，是存在的。
    大家都知道煤矿工人出现意外大多数是掩埋等伤。
    但其实，矿采时候，被飞来的煤石撞击或者是煤块的砸伤也很常见。
    这种意外很常见，所以很多时候，报导不多。
    可是有身边在煤矿上班的人都很清楚，谁身边还没有几个发生过意外的矿友呢？
    煤炭工人的工资的确不低！
    但是……
    为什么很多年轻人，父母不愿意让孩子下井呢？
    因为他们父母都是煤矿出身的，很清楚井下的情况有多糟糕。
    下去以后，就是暗无天日。
    暴露在外的脸上走在下面，那地下的风吹来，就如同巴掌一般，不断的打在脸上，凛冽且冰冷。
    似乎是大自然对于这些非法侵入者的惩罚一样。
    一般煤矿都比较信一些特殊的东西。
    每年的时候，都会杀猪宰牛进行祈祷，甚至开矿的日子，都需要请大师助阵。
    这不是说迷信。
    而是……下面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这一次被飞石砸伤的人属于典型的症状，以往的时候，在煤炭医院，煤炭医院倒闭之后，就去了省里面医院，给患者补偿并且治疗。
    而这一次！
    谷矿区捐赠给了急救中心医院第三急诊科这么多钱。
    朱涛也想看看，这钱有没有白花。
    甚至于，这一次，就连国资委的这位领导，对于这一次的事情，也很关注。
    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了急救中心医院发展模式是否正确的重要性。
    同样，院长李思成也很慎重，对于这件事儿十分重视。
    毕竟，这是谷矿区投资了五百万组建的先进的显微外科手术室。
    若是做不出来，可真的是打脸了。
    每年各大煤矿都会有不少这样的患者，一个采矿队有那么多人，山河省最不缺的就是煤矿了。
    所以说，这一次的事情做好之后，真的有机会一炮打响。
    很快！
    患者的情况经过了诊断之后，确定了下来。
    “患者上肢开放性臂丛神经损伤。”
    损伤部位是颈5、6、7神经区域。
    矿井飞石的本来就是不规则的，仓促之下的威力，比起子弹丝毫不逊色。
    而患者经过检查之后……情况不容乐观！
    肩胛背神经麻痹，桡、正中神经部分麻痹。肩关节不能外展与上举，肘关节不能屈曲，腕关节虽然屈伸但肌力减弱，前臂旋转亦有障碍，手指活动尚属正常，上肢伸面感觉大部分缺失。三角肌、冈上下肌、肩胛提肌、大小菱形肌、桡侧腕屈肌、旋前圆肌、肱桡肌、旋后肌等出现瘫痪或部分瘫痪。
    这个情况十分严重。
    在检查完毕之后，当陈恭把患者的检查结果提交之后。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此时的国资委领导也在办公室内。
    朱涛看到患者情况之后，顿时深吸一口气，他很清楚这个伤口有多麻烦。
    这意味着上臂从神经丛都造成了严重的损伤。
    上一个这样的患者，是在首都天坛医院做的手术，前前后后，花了二十多万。
    还有一个患者，为了省钱，拿到补偿款之后，在当地骨科医院做的手术。
    花了十多万不说，最重要的是……手术成功之后，恢复也很难。
    也就是说，患者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这并不符合他们的期望。
    于是呢……
    办公室内都沉默了。
    这时候，忽然朱涛说了句：“哎……”
    “领导，李院长，我有啥说啥了。”
    “我低估了患者的情况了，这严重程度，我很清楚有多麻烦。”
    “在咱们医院，多少有些不合适。”
    “毕竟这显微外科手术室刚刚建设完成，我也不应该给这么严重的患者。”
    “要不，出去做吧！”
    朱涛的话，很懂事儿。
    可是……
    李思成犹豫一番之后，看向站在一旁的陈恭：
    “陈医生，你是负责人，你有什么看法？”
    陈恭放下手里的笔和纸张，愣了一下：“嗯？”
    “什么时候手术？”
    “抱歉，我刚才在设计方案，没留意大家说了什么！”
    众人：？？？
    ……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你逗我呢？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的一番话，顿时把周围众人给说蒙了。
    特别是陈恭刚才的语气……
    显然让大家伙儿有些惊讶。
    这陈医生……似乎很自信啊！
    国资委的领导看了一眼陈恭，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
    李思成见状，连忙对着陈恭说道：
    “陈医生！”
    “是这样的，患者的情况，有点严重。”
    “毕竟这是我们第一台进行的臂丛神经损伤的修复手术。”
    “无论是从口碑还是从各方面来看，影响都比较大。”
    “我们想说的是……你怎么看这一台手术？或者说……你对于这一台手术，有什么预期？”
    李思成的话说的十分委婉，放在其他时候，他绝对会问陈恭，你有几成把握？
    可现在，大家都在现场，陈恭又是医院的后起之秀，李思成同样对于陈恭有些期待。
    所以说，这一台手术，他的意思是：求稳！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李思成很清楚省里面对于这一台手术也会有些关注。
    因为每年各大煤矿也好，一些工业化产业也罢，比如钢铁厂，山钢、重机厂……
    这些地方，对于类似的神经损伤的需求还是很大的。
    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陈恭能完成手术，肯定更好。
    可是……若是不能达到预期效果，不少人会很失望的。
    所以李思成其实也是在暗示陈恭。
    伴随着李思成这一番话说完，周围众人的注意力，此时也集中在了陈恭身上。
    陈恭见状，直接把自己手里的一张纸拿了起来。
    “刚才大家讲的时候，我对患者的情况，进行了一些思考。”
    “也顺便把手术方案设计出来了。”
    “我觉得……手术难度不算太高。”
    “说百分百把握我觉得显然不太现实，但是……八九成的概率，还是没有太多问题的。”
    听见陈恭这话，顿时众人都愣住了。
    八九成的概率？
    这很高了好吗？
    不，是变态！
    矿长朱涛这时候，忍不住连忙问了句：“陈医生，冒昧，打扰一下。”
    “我对这种情况，虽然不懂治疗，但是……我见了太多的这种情况了。”
    “我想问的是……您说这个八九成的概率，是治疗成功，还是……治愈！”
    “我记得，伱们做手术，有一个疗效效果判定，有恢复、显著恢复……治愈……等等。”
    “这些都不一样。”
    “您这个八九成的概率，是恢复到什么级别啊？”
    陈恭笑了起来：“是治愈！”
    “当时，不可能术后马上恢复，需要一段康复时间。”
    “毕竟，这涉及到了神经恢复的技术。”
    听见陈恭的话，朱涛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因为当初那位员工，在天坛医院，也是这么说的。
    但是……
    对方都没有八九成的把握！
    这时候，朱涛看着陈恭，淡淡的说了句：“我支持陈医生的决定。”
    这时候，国资委的领导犹豫片刻，也点了点头。
    “既然小陈很有信心，我们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要不……试试吧！”
    现如今，大家看见国资委领导这一番话，都知道，这一台手术，已经势在必行了。
    一旁的焦黎明虽然是陈恭的主任，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他的话语权还真的不多。
    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技术。
    他都找不到自己应该发言的地方。
    可反观陈恭，人家现在，却掌握了手术决定权。
    这让自己这主任做的，多少有些……寒碜啊！
    当然了，焦黎明此时也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事情，最重要的是……他内心也很清楚，陈恭的确是有实力。
    只是，自己这主任，多少有些透明人的感觉，让焦黎明有些哭笑不得。
    就这样！
    李思成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对着陈恭说道：
    “好！”
    “既然如此！”
    “我们也就不要犹豫了。”
    “陈恭，你现在立马筹备手术。”
    “我希望你能尽最大的能力，更好的让手术完美。”
    陈恭应声点头之后，起身就离开了会议室内。
    说实话，相比继续呆在这里，他更想要做的事情是去琢磨一下手术的细节问题。
    陈恭回到办公室之后，立马开始组织手术参与的人员。
    赵曦，必须要去，不仅仅是颜值担当，最重要的是和陈恭的搭档中，对方的适应性很强，契合度很高。
    除此之外，是杨辉。
    杨辉是一个全才，但……也是个全菜！
    他之前就是在急诊科，但是……啥都会点，啥都不精通。
    缝合反倒是最优秀的地方了。
    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陈恭却也发现杨辉的不少优点，那就是……联想能力很不错，手术悟性高。
    这也让陈恭多了培养的心思。
    这一台手术，并不需要太多人参与。
    因为手术的难度，或者说关键点，也不在其他人身上，而是神经吻合的技术。
    这个技术，听起来简单，看起来也不难。
    但是操作起来的难度……却很高很高。
    首先就是根据神经破坏掉以后，如何移位其他神经，进行吻合。
    这就变相的相当于“血管重建理论”了。
    没错！
    神经功能其实也得重建。
    毕竟，这种臂丛神经损伤之后，很多神经都是撕脱伤，这种伤对神经的损伤极大。
    原本坏掉的可能真的就不能再用了。
    而血管吧，最起码目前还存在“人工血管”代替。
    抛开后遗症和其他暂且不说。
    但最起码缝合起来就能用。
    无障碍！
    而神经不一样啊！
    现在科学技术别看发展那么快，可是……你什么时候见过人工神经？
    真要是有人能做出来人工神经。
    那世界首富的位置，必定会发生转变。
    毕竟这个技术太变态了。
    神经系统，本身就是人类最为复杂的系统。
    若是真的有人能完成了这个壮举，什么人工智能，直接会变成人类智脑。
    扯远了！
    所以说，神经损伤后的修复，需要重建神经功能，这就需要寻找合适的替代神经来完成。
    手术难度，自然会提升不少。
    其次……
    就是朴实无华的神经吻合术了。
    对此，其实没有什么好讲的。
    神经吻合，就如同血管吻合，水平层次太多了。
    ……
    “赵曦、杨辉，一会儿跟我上手术！”
    听见陈恭的话，赵曦和杨辉站起身子，面色凝重。
    他们都很清楚，今天要干什么！
    因为自从那位患者到来之后，今天第三急诊科的重心，就只要一个了！
    同样，大家也很清楚，今天是检验陈恭技术的一次考核。
    所以说，此时的办公室内众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陈恭若是这一次真的成功了！
    他在第三急诊科的位置，毫无疑问的会坐稳。
    至于什么狗屁刘峰新？
    呵呵……还好他不在。
    哪怕是他回来，这科室有没有他的一席之地，还真的难说！
    最重要的是……
    众人都发现了陈恭的影响力，不知不觉中，都在提高。
    第二组组长徐茂想要从陈恭的脸上看出一丝丝的紧张，可是许久之后，他摇了摇头。
    别说紧张了，他甚至没有从陈恭眼神里看到一丝丝的担心。
    这意味着，他得多么自信啊？
    ……
    这个时候，陈恭带着人去了手术室。
    而朱涛和李思成都没有闲着。
    自从陈恭下定决心以后要进行这一台手术的时候。
    关注这一台手术的人突然增加了不少。
    李思成也是一个有胆魄的人。
    原本他还在考虑陈恭能否完成手术，现在看见陈恭信心满满。
    当即邀请了省内骨科和神经外科的不少专家过来观摩和鉴定手术效果。
    李思成不了解陈恭，但是他了解赵雷。
    赵雷既然说了陈恭只要有把握，那肯定没有问题。
    那就行了！
    焦黎明此时却担心的有些凝重，他忍不住对着李思成问了句：
    “李院长……这……是不是太着急了？”
    “第一台手术就请人来旁观……”
    “万一陈恭要是无法达到满意，该怎么办？”
    李思成看着焦黎明，注视良久之后，笑了笑：
    “别担心了！”
    “我们其实从来没有退路。”
    “目前市面上对于我们的口碑已经很糟糕了。”
    “这一次显然是一个有力的翻身仗的机会。”
    “错过了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再说了，我们已经是差等生了，输了没啥，但是若是赢了呢？”
    “这一次，国资委的领导也在，而谷矿区虽然财大气粗，给了我们这么多钱，但是……他们也是期待能有很好的回报。”
    “国资委领导要看这一台手术，朱涛也请来了不少矿长，都在观察。”
    “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行了，这边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去配合陈恭完成手术吧。”
    听见李思成的话，焦黎明这才点头离开了。
    只是……
    他没有注意到，离开的时候，李思成一直盯着他的背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李思成之所以盯着焦黎明，心里自然有了他的考量。
    焦黎明有能力吗？
    有！
    一个能在生三甲心脑血管医院能做副主任的人，自然是有实力的。
    可是……
    长期做副主任的人，其实也是有一些显著的缺点的。
    焦黎明守成有余，开拓不足。
    这样的人，其实在当下的急救中心医院内，难以委以重任。
    李思成的内心最佳主任人选，其实是陈恭。
    这几次的事情下来，陈恭从来没有让他失望。
    可是！
    陈恭太年轻了。
    很多事情，处理起来不如焦黎明圆滑。
    而且，陈恭还需要一个成长期，这是赵雷给他的建议。
    想到这里，李思成摇了摇头。
    焦黎明还是眼下最为合适的主任，陈恭，还需要一些成长。
    暂且不着急！
    更何况焦黎明和陈恭的相处，还算可以。
    ……
    ……
    当天下午三点。
    山河省急救中心医院。
    手术室外的会议室内，来了不少人。
    最前面的是一群省内擅长神经吻合的专家。
    其中就包括了秦学海、胡文勋等人。
    还有就是神经外科的专家，心脑血管神经外科专家苏建群。
    苏建群是省内神经外科的一把刀。
    他在这个领域，很有权威性。
    此时的苏建群和秦学海两人坐在一旁，有说有笑。
    毕竟……苏建群也是山河医科大培养出来的杰出人才，同样也是荣誉校友。
    现在看见陈恭在手术，也是多了几分期待，眼神也很欣慰。
    对着一旁的秦学海就笑着说道：
    “呵呵，秦校长，这陈教授，可真的是一个人才啊！”
    “看见学校蒸蒸日上，我也真的很开心。”
    “希望学校在你们的带领下，越来越好！”
    秦学海微微一笑：“若是多一些苏教授这样的人才，我肯定省心，哈哈……”
    话虽然这么说，秦学海其实还是有些担心今天的手术的。
    毕竟，臂丛神经损伤的难度可不低。
    省内做好的人不多。
    而他们一群专家的背后，是来自不少煤矿的矿长。
    其实，他们对于手术，一窍不通。
    可是……
    只是……众人的眼神，看着大屏幕，有些忐忑不安。
    “老朱，这真的能行吗？”
    朱涛笑了笑：“我觉得问题不大。”
    “好好看吧！”
    “若是他们真的能成功，别说五百万了，再多一点，又能如何呢？”
    “咱们自己的情况，自己了解。”
    “每年不少伤患人员，这都是很大的麻烦。”
    “现在煤矿安全教育一天天的加重，对于矿工的安全要求也越来越多，若是陈医生真的可以成功。”
    “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个好消息啊！”
    朱涛的想法，就是这样的，毫不避讳的讲了出来。
    只是……大家对于急救中心医院，依然是有些不太信任。
    不过，就在这时候，手术即将开始了。
    ……
    陈恭看着一旁的赵曦和杨辉二人，说了句。
    “今天的手术，不需要你们操作太多。”
    “主要是帮我打下手，做一些杂活。”
    “但是，手术的流程，我给你们会讲一下。”
    “这种臂丛神经损伤，或者其他区域的神经损伤，处理原则有三点！”
    “第一，神经松解术，这是基础操作，你们尽可能学会！”
    “第二点，神经移植术，这个了解就行。”
    “第三点，神经移位术，这个看看就行了，主要是神经功能重建。”
    “但是，手术的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神经损伤的修复过程。”
    说完之后，陈恭直接拿起了手术刀。
    对着两人点了点头。
    麻醉生效之后，赵曦熟练的把一旁的区域暴露完成，消毒之后，点了点头。
    陈恭很欣赏赵曦的一个方面就是：从来不去表现自己。
    赵曦是一个完美的助手和搭档。
    或许她的手术看起来不是那么惊艳。
    但是！
    千万不要怀疑她打辅助的水平，这是一个细心，贴心的女医生。
    陈恭要是说离不开赵曦，这不至于，有点夸张。
    可是……
    若是说有赵曦在场，陈恭的发挥，可以增加不少。
    因为赵曦的助手，做的很好很好！
    就比如现在，陈恭只需要切开就行了。
    此时患者的伤口已经暴露出来，赵曦已经清理完成，陈恭逐层切开。
    患者因为被飞石岁上，所以臂丛神经断裂。
    这时候，赵曦已经将近远两个断端充分显露。
    而此时，陈恭也清楚的看见了残破的组织和神经。
    这里已经产生了瘢痕组织。
    陈恭手起刀落，直接讲将断端瘢痕组织切除。
    使神经断端有神经束乳1头清楚可见。
    这里，很简单，因为两个断端没有太多的压力，可以简单进行操作。
    按照要求，两个断端在无张力情况下可行鞘膜缝合。
    但是，臂丛处神经束大部为混合束，因此无束膜缝合的必要。
    只需要把神经缝合起来就行了。
    这一根神经，只能说并不严重。
    可是……
    即便如此，却也一定要记住。
    在上个世纪末的时候，臂丛神经损伤修复的疗效，一直都让人失望。
    哪怕是SICOT巴黎会议上，关于该项技术讨论一周。
    也依然让望而却步！
    哪怕是单纯的神经吻合。
    其实……
    在很多看来，也很难。
    为什么这么说呢？
    如果说血管是糙汉，肌腱是女神的话，这神经还真的是一个矫情鬼。
    作为三大缝合怪。
    神经有着其独特的尿性。
    哪怕到今天，神经吻合术的成功率目前并不是特别的高，而且往往会产生一定的不适表现。
    因为神经吻合术必然会产生疤痕，当然这种疤痕有可能大有可能小，所以会阻止一些神经传递，减少一些神经功能的改变。
    可是……
    陈恭却有了一些新的解决办法。
    他在拿到神经损伤修复技术之后，对于神经的了解，其实已经很深刻了。
    最重要的是……
    陈恭的专家级lv5的神经吻合技术，有着独特的性质。
    【神经修复技术：lv5，特有效果：1、精微；2、微创。】
    神经作为矫情鬼。
    他伺候起来很难。
    而精微的操作，让神经的吻合，在显微镜下，多了几分空间。
    除此之外，就是微创。
    血管可以尽可能无创，是因为长得快。
    可是神经很难无创，或多或少，都会损伤。
    所以，微创已经是尽力了。
    而此时，外面很多人的眼睛，此时一直紧紧地的盯着陈恭。
    而陈恭，却也不紧不慢。
    八倍镜调节好之后。
    陈恭直接说道：“9/0线！”
    听见这话，外面的苏建群顿时愣住了。
    不仅是他，前几排的专家都是如此！
    因为……
    神经吻合，虽然说是越细越好，但是……基本上是从4-9/0的线都有使用。
    临床用的最多的，还是7号。
    而陈恭直接选择9-0号，这显然是有些出乎意料。
    这种线，甚至不到头发的五分之一！
    这是什么概念呢？
    基本上你可能在吻合的时候，连线头都看不清楚。
    而且，神经吻合并非是越细越好。
    越细，意味着需要吻合更多的针脚，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神经缝合线虽然特质，但是……粗一点的会更加有张力。
    如果说，他们需要缝合2针的话，9-0可能需要四到五针。
    差距就这么大！
    而且，进针越多，损伤就会越大。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对着陈恭认真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陈恭却很淡定。
    神经的缝合，需要几个过程，首先是：神经外膜缝合、神经束膜缝合及神经外膜束膜缝合三种。
    随后，神经吻合后，置于健康组织中，逐层缝合切口。
    而陈恭此时直接对着外膜开始了操作。
    他的针线很快！
    在显微镜下，陈恭已经尽可能的流畅起来。
    外面众人看的视角是显微镜下，所以说……一开始，他们就惊呆了。
    “好快的缝合速度！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你们看他的落脚点，还有进针口，难以置信！”
    “厉害，他这进针，怎么会有如此精细的操作，直接避开了对神经束的损伤。”
    “不仅这样，你们看，这缝合了四五针了吧？为什么损伤才那么点！”
    ……
    一时间，周围众人的讨论声，越来越大。
    大家真的被陈恭的这一次操作给震撼到了。
    虽然手术还没有到了最关键的神经移位阶段。
    可是！
    这一开始的神经缝合术。
    直接让在场每一个精通此道的人，都忍不住竖起拇指，惊呼厉害！
    事实上！
    这一刻……
    苏建群和秦学海两人都有些被镇住了。
    两人压根没有想到，陈恭的技术这么高！
    他们两人都对臂丛神经进行过修复。
    可是……
    相比陈恭这用9-0号线的缝合优雅程度和技术难度，他们那技术，真的是……一言难尽。
    甚至！
    可以说，陈恭这压根不是在做手术。
    而是在起舞。
    什么叫做“纤毫毕至”！
    这才是神经吻合的高超技术啊！
    一瞬间，苏建群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着秦学海：
    “老秦……”
    “这陈恭，这么厉害吗？”
    秦学海也是咽了口口水，认真说道：
    “我……他……”
    “他一个月前，肯定不会神经吻合术。”
    “真的，他绝对不会！”
    苏建群：？？？
    你逗我呢？
    ……
    (本章完)
第五十章：发生了什么？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这不是苏建群无的放矢。
    因为这神经缝合技术，本来就很难。
    他这做了这么多年的神经缝合，他能不知道其中的难度有多高？
    而陈恭选择的还是9-0的线，这种线虽然细，但是……操作也意味着需要更加精密很多。
    纤毫之间，便是差之千里。
    苏建群真的被陈恭这一开始就放大招的一幕给惊呆了。
    在显微镜下，他清楚的可以看到陈恭的缝合功底有多厉害。
    其实……
    真就是一法通百法通。
    陈恭本身对于血管吻合就有着完美级的造诣。
    现如今对于神经吻合，哪怕是没有专家级的技能，他也能渐渐熟练起来。
    毕竟，缝合这种东西，基础最为关键。
    这精密的缝合操作，陈恭也很快适应了起来。
    本来神经缝合的针线就不多，不和血管吻合一样那么难。
    没多久，陈恭就顺利完成了这一条神经的吻合。
    不过！
    这时候，当苏建群继续观察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他指着屏幕，激动的差点站起来。
    “你瞧！”
    “老秦，这……这针脚，你看神经膜，这……这创伤怎么这么小啊！”
    苏建群的声音是真的不小，一下子，整个房间里的专家都听到了。
    众人纷纷瞪大眼睛看去，果不其然，顿时大家都看到了神经的创伤。
    真的很小，很小！
    不是说无创。
    无创根本没有可能。
    神经这样的“矫情鬼”，怎么可能无创呢？
    这些创伤后期都会形成瘢痕组织，然后对神经递质的传递和接受，造成一定的影响。
    这个矫情鬼，什么时候允许出现无创了？
    你就是蹭蹭不进去，说不定都会有些细微的损伤。
    可陈恭偏偏做到了！
    这一刻，现场的众多专家们都傻眼了。
    苏建群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秦学海。
    此时的秦学海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呢？
    虽然秦学海对于陈恭的学习能力，天赋能力，都有些了解。
    可是，当这一次，陈恭在这神经缝合领域一举超越他的时候。
    秦学海懵逼了！
    这他娘的，这小子……也太不正常了！
    不不不，这已经不是正常不正常的问题了。
    这分明就是开了挂的变态吧？
    《良医》都不敢这么拍！
    而苏建群瞠目结舌，忍不住说了句：“老秦，伱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秦学海张嘴，可是……欲说还休。
    说个鸡毛啊？
    他能解释清楚？
    “我……我也不知道！”
    “因为……我还真的不知道，他擅长这个神经缝合技术。”
    “可是……这……这不科学啊！”
    看着这一幕幕的画面，秦学海也是心痛不已。
    这样的人才，怎么就让他来到了这里呢？
    在附属医院继续呆着不行吗？
    “陈恭……他才21岁啊！”秦学海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一旁的苏建群闻声，也是沉默了下来。
    人跟人，是真的不能比！
    这就是21岁荣誉校友该有的水平吗？
    原本之前，苏建群听人说，陈恭拉低了荣誉校友的含金量。
    但是现在看来……苏建群只觉得，是他们这群老家伙，拉低了荣誉校友的含金量。
    人家陈恭分明是水准线上的大腿，是他们……在扯后腿啊！
    会议室内因为陈恭的这一番操作，显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后。
    大家不是在反思，就是在沉默。
    李思成看见这一幕，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地了。
    还好，还好……
    这小子，终于没有让我失望。
    准确点说，陈恭和以往一样，再次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一旁国资委的领导们听见这一番话，内心也是有些好奇。
    这小子……真的有这么厉害？
    而朱涛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精彩。
    毕竟……
    陈恭越是优秀，今天的手术效果越好，他也不至于太过于丢人。
    这手术室，可是谷矿区投资修建的。
    若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也是朱涛的一种失败啊……
    而目前看来，陈恭没有让他失望。
    ……
    而手术继续进行。
    陈恭此时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赵曦熟练的接过。
    去掉八倍镜之后，陈恭这才看向众人，说道：“继续吧！”
    听见陈恭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杨辉连忙点头。
    说实话，他真的有些看不懂陈老大了，这技术……太厉害了。
    神经吻合，他也会，但是……属于典型的会，而不是擅长。
    可是……
    杨辉也知道其中的难度有多高。
    陈恭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似乎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可是……事实上，陈恭却也把肌肉展示了出来。
    此时此刻，谁还能质疑陈恭呢？
    ……
    ……
    手术继续进行。
    下一步，就要涉及到手术方案设计了。
    此时此刻，会议室的专家们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却已经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
    因为……
    刚才的神经缝合技巧，他们想要学习很难。
    毕竟这种技术，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
    可现在手术方案不一样。
    手术方案，完全是具备参考价值的。
    臂丛神经损伤，可不仅仅是手臂那个区域。
    患者属于臂丛根性撕脱伤，这意味着患者颈部、胸部外伤严重。
    虽然只是外伤，没有伤及到内部脏器。
    可是……这也增加了手术的难度。
    因为此时，患者的颈丛神经、副神经及肋间神经无法利用了。
    就如同血管重建一样。
    神经功能的重建，也是需要有材料的。
    而现成的颈丛神经、副神经、肋间神经都是很好的材料。
    手术中完全可以“盗用”。
    趁着这些神经不注意，稍微切点，或者是索性拿来使用，要不就是“嫁接”也不是不可以。
    可偏偏现在，人家根本不给你这个机会。
    所以说，目前患者想要“盗用”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在场的专家们，都很想看看，陈恭是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进行这一类的手术的。
    而就在这时候，忽然陈恭却看了一眼赵曦，说了句：
    “咱俩换个位置。”
    听到陈恭的话，赵曦没有丝毫犹豫，让开了患者健侧区域的操作区。
    而陈恭到了这边之后，则是拿起手术刀，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他率先在健侧颈部锁骨下臂丛探查切口及尺神经探查切口。
    这两个切口，完全满足了陈恭对于患者健侧区域的观察和操作。
    之后，他开始充分暴露了游离的颈横动、静脉，显露臂丛神经根。
    看到陈恭的操作之后，观察手术的专家们，一个个呼吸急促起来。
    他们忽然想到了什么！
    “健侧神经根移位？！”
    苏建群猛然看向一旁的秦学海：“你们医院掌握了这项技术？”
    秦学海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没有！”
    他知道，苏建群说的是什么。
    这叫做“健侧神经根移位”操作。
    什么意思呢？
    就是患者患侧区域受伤严重，患侧的神经根没有办法用了。
    只能从健侧区域寻找神经根移位的可能。
    这就不叫“盗用了”。
    这是光明正大的抢，或者说是“接”。
    这种技术，目前还不成熟，国内虽然不少医院也掌握了。
    可是……山河省目前为止，能掌握健侧神经跟移位操作的人还真的很难找到几位。
    哪怕是苏建群和秦学海这一类的顶级专家。
    他们虽然在显微外科有些水平，可毕竟……实力有限。
    显微外科传入国内，时间不多。
    熟练掌握和利用显微镜进行手术的一些高难度案例，掌握的也不多。
    所以，当大家看到陈恭解剖患者健侧的时候，一个个都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面色认真，一丝不苟的学习起来。
    这样一个近距离观摩学习新手术方案的机会，可是十分难得的。
    苏建群忽然转身，忽然发现秦学海这家伙，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笔记本，已经开始记录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苏建群顿时傻眼了。
    好你个秦学海，你个老贼，还骗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来的时候还带笔记本？
    不知道你这么认真，笔记都开始记录起来了？
    这分明是做好了准备，有备而来。
    其实！
    苏建群当然不清楚，这是秦学海的经验了，自从意识到陈恭的能力之后，秦学海但凡参加学术活动，总是要随身带着笔记本和笔，方便记录。
    而此时，不少主任专家看着秦学海，都忍不住心生羡慕。
    没有什么比此时记录下来这一刻的灵感，更加重要了。
    可是，手术中的陈恭，可不会干等着大家。
    他下手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了。
    熟练的显露游离颈横动、静脉之后，就是显露臂丛神经根。
    这个时候，陈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主动停下来了自己的操作。
    竟然对着杨辉讲了起来。
    “其实，检测神经根移位手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首先要做的就是选择合适的神经根，这时候，要根据尺神经及受区神经的粗细及性质，决定切断颈7神经根总干或中干后股或中干前股……
    若受区神经为肌皮神经应选用以运动神经为主的后股，若受区神经为正中神经则选用前股……”
    陈恭讲的很细致，杨辉听得很懵逼。
    虽然摄像头无法把杨辉窘迫且尴尬的一幕完美呈现出来，或者说……会议室内也没有人看着杨辉的脸，更没有人在意杨辉此时的心情。
    但是……
    杨辉总觉得老大对自己有“望子成龙”的不切实际感。
    简而言之，杨辉内心很糟糕，这他妈是我能掌握的技术吗？
    您之前都说了，看看就行了，只做了解。
    可是，您现在突然给我讲解手术细节是什么鬼？
    您该不会天真的认为，您讲清楚了，我就能看懂了？
    或者说……您觉得，我看懂了就会做了吗？
    老大，醒醒吧！
    我朽木不可雕也啊……
    杨辉此时心乱如麻，他真的已经努力在听了，可是……真的听不明白啊。
    可是，老大如此一片苦心，自己不努力学习，属实有些过意不去。
    但……我真的听不懂啊！
    什么鬼啊？
    杨辉很害怕，如同受惊的小鸟。
    而此时，外面正在观看手术的前排专家们，这一刻，差点感动的眼泪都掉下来。
    好！
    讲得好啊！
    但是……陈恭您这样的荣誉校友，若是能慢一点，而且……若是能再细一点，我们会很喜欢的。
    毕竟，您这么快，合适吗？
    我们受得了吗？
    不管怎么说，陈恭的讲解，让众人对于这“健侧神经根移位”手术的基础，更加了解了一些。
    而接下来，就是患侧尺神经的处理了。
    陈恭这一次，果然慢了。
    他手法也变得更加轻盈起来。
    如此一来，外面的人看的也就更加清楚了。
    他们此时已经开始问周围人开始接笔了。
    说来也巧！
    今天后排的一群矿长们，却老老实实带着本和笔来的。
    毕竟，国资委的大佬在这里呢，他们不得带着笔？
    身为员工，这点觉悟还是得有的。
    于是，整个会议室内，发生了一个古怪的画面。
    一群专家们纷纷和矿长借笔，而且还借到了。
    当陈恭处理完患侧尺神经之后。
    手术的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陈恭这时候，有意无意的放慢了步伐。
    他小心翼翼的将患侧尺神经远端连同尺动、静脉远端。
    然后，开始通过胸部皮下隧道，与颈神经根近断端吻合。
    接下来是尺动脉与颈横动脉吻合。
    尺静脉与颈横静脉或颈外静脉分支吻合。
    这个时候，大家清楚的把每一个神经区域都标注了信号，然后在纸上匆忙画出缝合路线。
    顺带着把陈恭说的那些话给记住。
    整个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只能听见“刷刷刷”的记笔记的声音，以及……翻动笔记本的声音。
    这一幕！
    把李思成和国资委的领导们都看傻眼了。
    国资委的这位领导叫金和林。
    金和林今年也有五十多岁了，原本他今天来，甚至邀请了这么多专家，完全是想要让众人评判一下陈恭的水平。
    说白了，也是有考核的意思。
    同样，李思成也是如此。
    可现在呢？
    看着一群专家们如同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学生，在老师课堂上，不敢乱说一句话，甚至认认真真的记录笔记。
    这一幕，让李思成有些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连为首的苏建群，都是如此！
    苏建群见过“健侧神经根移位手术”，正因为如此，他很清楚陈恭今天手术的含金量有多高！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收到如此高规格手术的培训的。
    当初受邀参加培训的专家，山河省只有不到10人。
    而现在，能熟练掌握这种新术式的人，却寥寥无几。
    可谁能想到呢?
    在山河急救中心医院，这样的一个刚成立没多久，人才稀薄的医院内，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竟然能熟练掌握。
    这真的让苏建群被彻底镇住了。
    而且……
    看着陈恭熟练的说法，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恭似乎对于神经血管，这些有着天然的悟性一般。
    这让苏建群真的是有些感慨万千。
    不得不说，医学，是真的讲究天赋的。
    特别是外科，动手天赋，太难得了。
    ……
    手术，此时此刻，也已经趋近于尾声。
    杨辉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恭一会儿的提问。
    他大脑里一片浆糊。
    本来神经外科，就是学霸的学霸。
    想要熟练掌握，认识这些神经已经很难了。
    不比普外科，内脏长得就不一样。
    而神经系统，这长得都差不多，还有错综复杂的血管。
    这他娘的……
    太折磨了。
    三个小时的手术，对于陈恭而言，难度不高，时间也不长。
    刚刚好！
    而此时，伴随着最后的操作收尾之后。
    苏建群激动的站起身子，开始鼓掌。
    会议室内的所有人见状，都纷纷站起身来，跟着鼓掌。
    省内的专家，一个个手掌拍的都一些发红，但是……却依然不减热情。
    毕竟，这样的手术，他们去哪儿学？
    又有谁愿意给讲的如此透彻呢？
    陈恭毫无疑问，就是这群人半个老师。
    秦学海也是欣慰无比。
    他此时此刻，忽然想通了，他觉得，这个舞台，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很难。
    但是对于陈恭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完全可以在这里证明自己。
    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道啊！
    这时候，哪怕是这群矿长们对于手术不了解，他们也意识到，今天的手术，是成功了。
    国资委的金和林，也是微笑的对着李思成竖起大拇指。
    “李院长，好样的！”
    李思成此时终于松了口气，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微微一笑：
    “金主任，哎……说实话，今天这手术，真的是心惊胆战！”
    “陈恭这孩子，真的太优秀了！”
    “我现在都担心，我能不能留住他了。”
    “毕竟，我们这医院情况，您也知道。”
    听见这话，金和林摇了摇头：“硬件设施，是很快可以得到补充的。”
    “而人才，是核心竞争力！”
    “李院长，有陈恭在，急救中心医院，大有可为啊！”
    “呵呵……”
    “说实话，你瞧瞧，这么多专家，你看看这些人的样子。”
    “真的是后生可畏！”
    “你放心好了，急救中心医院，会越来越好的。”
    这时候，他忽然看见手术结束，大家纷纷开始离开，于是对着李思成说了句：
    “走吧，欢迎我们的功臣吧！”
    听到金和林的话，李思成面色微微一笑，但是内心却激动不已。
    他知道，自己今天赌对了！
    他连忙起身，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迎面看见陈恭等人洗完手之后朝着这边走来。
    李思成见状，率先开始鼓掌。
    “好样的！”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开始点头鼓掌。
    陈恭看见这么多人，并没有太多的稀奇，他已经预料到了今天的画面。
    要不然……他难道真的给杨辉讲手术？
    对牛弹琴有些夸张，但是……一个意思！
    陈恭笑了笑：“感谢李院长的信任！”
    “也感谢各位的支持。”
    “谢谢大家！”
    “还有，朱矿长，我没有辜负你对我们的信任。”
    “感谢您的投资。”
    朱涛闻声，顿时笑了起来，他开心的一把抱住陈恭。
    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不！”
    “你不要谢我。”
    “是感谢你。”
    “谢谢你，让我们的矿工们的生命健康，得到了保障。”
    “呵呵……”
    听见朱涛的话，后面的一群矿长，也是纷纷点头。
    手术结束！
    大家纷纷开始回去。
    一群专家们对着陈恭是恭维半天。
    留了联系方式。
    千恩万谢的，这才离开了医院。
    而手术视频，也被大家拷贝走了。
    今天原本是来对陈恭手术把关的，谁曾想，人家给他们上了一课。
    苏建群和秦学海此时走了过来。
    “呵呵，陈教授，重新认识一下。”
    “我是苏建群。”
    陈恭笑了笑：“我知道您，苏教授，您也是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
    苏建群摆了摆手：“呵呵，这个……我拉后腿了！”
    “哈哈！”
    秦学海也是微微一笑。
    苏建群这时候主动说道：“陈恭，期待我们后续的合作！”
    “若是有机会的话，我相信我们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的。”
    说完，他也没有作太久的停留，匆匆离去了。
    陈恭这一台手术，对他启发很大。
    此时的苏建群，迫切需要沉淀一番。
    金和林此时也主动走来，站在李思成身边，主动和陈恭握手。
    “恭喜你，陈恭！”
    李思成连忙介绍到：“这位是金和林主任，国资委的领导。”
    陈恭顿时明白，这位可是……金主爸爸啊。
    虽然金和林不能直接给钱。
    但是……这些煤矿，都归人家管。
    谁说了算？
    之后……
    第二天的时候。
    一件事情发生了。
    山河省国资委授予急救中心医院“山河煤炭创伤外科优秀医院”称号。
    这个称号……
    名头可真的太大了。
    而且，陈恭不知道的是……此时不少煤矿，已经开始协商，要给多少钱合适？
    毕竟，他们也很想让这里成为指定医院啊。
    而还在家等待“刘备”三顾茅庐的诸葛刘峰新，却接到了不少电话和消息。
    “刘主任，恭喜啊，你们急诊三科据说成了省里面重点表彰医院了？”
    “刘主任，您这跳槽，可真的是去对了！”
    “哎呦，刘主任……”
    一连串的消息，把刘峰新说蒙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这是焦黎明为了请我出山，故意找的借口？
    刘峰新一时间，内心好奇极了。
    这一番查询，还真的看到了国资委的表彰。
    一时间，刘峰新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决定去医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
    ……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升官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第三急诊科。
    刘峰新今天早早的就到了医院。
    刚下电梯，他就看见了大厅内挂着国资委赠送的优秀医院的奖牌。
    看到这一幕，刘峰新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显然意识到，自己离开的这几天，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这时候，护士刚刚换完药。
    刘峰新指着牌子连忙问了句：“等一下，小宋，这……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护士见状，愣了一下，看见刘峰新之后，忍不住问了句：
    “咿？刘组长？您的病这么快就好了吗？”
    “怎么不好好休息几天？”
    刘峰新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沉。
    你这小姑娘，会不会说话啊？
    什么叫做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现在的00后怎么这么点情商啊？
    他沉声说了句：“我是急诊科的医生，可不敢随便缺岗，若不是身体原因，我一天都不敢休息。”
    “咱们科的骨科手术以及治疗，责任可都在我的身上！”
    小护士微微一愣，随后笑了笑：“哦，对对对！”
    说完，起身就离开了。
    留下刘峰新一脸迷茫，这……你问题都没回答我呢？
    这么着急离开干啥？
    刘峰新心中的不祥预感，越发多了起来，他匆匆起身走到了医生办公室内。
    这时候，值班医生都在忙碌。
    刘峰新也不好意思直接去找，索性就坐在椅子上，穿着白大褂等待了起来。
    好不容易，洪春忠换完了药物，这才回到病房。
    这段时间，刘峰新不在的日子里，洪春忠可以说是一组收益最多的人。
    他本身对于骨科就比较擅长，刘峰新不在的日子里，他跟着陈恭学了不少东西。
    虽然骨科手术上的不算很多，可是……最起码骨科的诊断，治疗思路，手法复位，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本身就是经验丰富，洪春忠属于典型的大器晚成，现如今有了陈恭的点拨，一切似乎都顺其自然起来了。
    他甚至觉得……若是刘峰新组长再休息一段时间，自己还能有更多的进步。
    可是……
    这边他刚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刘峰新。
    看到对方之后，洪春忠明显是愣了一下。
    “啊？”
    “这个……刘组长来了？”
    刘峰新听着洪春忠的语气，明显皱了皱眉：“嗯！”
    对于洪春忠，刘峰新并不看重，一个基层上来的医生，已经四十多岁了，能有什么未来？
    “你的班？”
    洪春忠点头：“嗯，我的夜班！”
    “这个……刘组长，您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不小心，洪春忠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没办法！
    刘峰新不在的日子里，科室发展十分迅速，工作环境也很好。
    有陈恭在，大家心里也踏实。
    果然……生活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啊，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这刘峰新就回来了！
    哎……
    想到这里，洪春忠叹了口气。
    原本刘峰新就有些恼火，结果看见洪春忠的叹息之后，更加眉心紧缩了。
    “伱这是什么话！”
    “我不来，你们工作怎么开展？”
    “哼！”
    “对了，我有件事儿问题，咱们医院这个外伤和骨科，我听说国资委给了优秀医院的荣誉。”
    “这件事儿你知道吗？”
    洪春忠点了点头：“嗯，知道。”
    刘峰新一听这话，顿时眼睛瞪大：“那还有什么消息吗？”
    洪春忠无比坦诚的说了句：“哦，还有一个消息。”
    “据说国资委那边为了帮助医院发展，准备给我们一些政策上和资金上的扶持！”
    “好像骨科手术的一些新器械，要引进来了。”
    “这应该算是好消息吧？”
    “除此之外，还要给骨科增加一个手术室，并且再次送来一些人才。”
    听见洪春忠的话，刘峰新顿时兴奋了起来，他两眼满是激动。
    他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骨科一直都是他在负责。
    就算是引进专业人才，也是他说了算。
    而且，骨科现在还要增添设备，增添手术室……
    这无论怎么说，也都是一个让人兴奋的事情。
    刘峰新听完之后，顿时笑了起来。
    “对了，这几天，医院没有出什么事儿吧？”
    洪春忠点头：“当然没有！”
    “一切顺利！”
    话音刚落，这时候，值班护士连忙走了出来：“洪医生，来了一个患者！”
    “您快来看看。”
    洪春忠闻声，连忙对着刘峰新说了句：“刘组长，我去……上班了。”
    说完，洪春忠起身就往外走。
    而刘峰新闻声，连忙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吧。”
    “你该忙啥忙啥。”
    说完，刘峰新不由分说的就朝着急诊外科的诊疗室走去。
    过来之后，他很快就看见了患者，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小女孩此时被护士用一张病床推着走了进来。
    两边是孩子的父母。
    刘峰新见状，连忙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小女孩扶着腰，满脸痛苦。
    听见刘峰新的话，小女孩的母亲当机立断的说了句：
    “今天早晨孩子上学去了，结果……一不小心摔倒了。”
    “这原本摔倒也没事儿，可偏偏是下坡，直接撞到了树上。”
    “掉下来以后，就感觉腰疼的不行，也站不起来。”
    “我们赶紧送来了医院。”
    “医生，麻烦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呀？”
    听见女人的话，刘峰新连忙起身检查起来，毕竟是骨科的老资历副主任了，该有的水平，还是有的。
    很快，刘峰新这边就做出来了初步的判断。
    “目前情况不好确定。”
    “我怀疑最起码是有韧带的拉伤，特别是这里，是圆韧带，圆韧带还比较牢固，不过……咱们先去拍个腰椎以及骨盆的片子看看。”
    “x光虽然可以看到，但是我建议是做个核磁比较合适。”
    “因为核磁对这个区域看的更加清楚一点。”
    “小洪，你给开个腰椎和盆骨区域的核磁片子。”
    说完之后，这时候，洪春忠走了过来，对着患者诊疗一番之后。
    沉思片刻，说了句：“我怀疑是髋关节的一个脱位。”
    “这里疼的不剧烈吧？”
    小女孩点头：“嗯，就是……很不舒服，不至于疼的有多厉害。”
    听见这话，洪春忠也是走到了两人面前：“我给你们开检查。”
    “x线就行了，若是排查出来有问题的话，咱们再后续的做其他检查也来得及。”
    “但是你们也别担心，我估计情况不严重，最大的可能就是骑的车子太快了，撞到了树上。”
    “你们看，这个区域是髋关节，属于杵臼关节，周围有坚韧的韧带以及强大的肌肉瓣保护，因而十分稳定。
    一般来说没有问题！
    只有在间接暴力的作用下，才会通过韧带之间的薄弱区脱位。
    孩子在撞击的时候，股骨头脱位出位于Nelaton线之后者为后脱位，而传导暴力使股骨头撞击髋臼底部，向骨盆内脱出则属于中心脱位。”
    “所以，这就造成了髋关节的脱位！”
    “稍等一下！”
    说话间，洪春忠很快给孩子开了x线。
    等到患者离开之后。
    刘峰新微微皱眉看着洪春忠，眼神里有些不悦。
    对于洪春忠这样的擅自做主，刘峰新感觉到了十分的不满。
    关键是，自己让做核磁片子，为什么要自己做主做X线呢？
    刘峰新内心愠怒无比，他没有想到，自己才离开这么几天，这洪春忠都不听他安排了？
    可是……
    接下来洪春忠的话，却更加让刘峰新彻底懵了。
    洪春忠并没有有在意刘峰新的态度，反而笑着说了句：“刘组长，您身体刚刚恢复，回病房休息吧，这些基础的情况，我能应付。”
    刘峰新皱眉直接说道：“你是在教我做事儿吗？”
    “哼！”
    “注意自己的身份。”
    刘峰新说完之后，直接对着洪春忠冷哼一声，回到了办公室内。
    坐下之后，刘峰新越想越觉得愤怒。
    但是，他并不傻，此时的他也意识到了，科室里发生了一些特殊的变化了。
    虽然洪春忠本身就是一个心智成熟，有着自己价值观和思维的医生，可是……之前他是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思的。
    而今天……
    他却这么做了！
    刘峰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不过……
    对于洪春忠这一番话，刘峰新也不着急。
    因为即便是髋关节的脱位，也属于手法复位里有难度的复位。
    不是一般医生能做的。
    甚至……
    很多有资历的高年资医生，都不敢贸然尝试。
    毕竟这个区域在腰部，这里有很多组织器官，韧带也厚，肌肉丰富，太轻了不行，太重了也不行。
    洪春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
    开什么玩笑！
    到时候，能缺了自己？
    再说了……
    刘峰新深吸一口气，也不着急了。
    而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这边……
    患者就匆匆赶来了。
    手里还拿着x线的片子，进来以后，就直奔洪春忠那儿走去。
    而这时候……
    刘峰新不紧不慢的坐在办公室，等待了起来。
    可是……
    谁能想到……半天了，洪春忠都没有来找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刘峰新赶紧走了出去。
    出来以后，从护士口里得知，洪春忠已经把患者送到了隔壁的处置室内，准备手法复位了。
    这个消息得知之后，刘峰新顿时脸色一变，随后匆匆就朝着处置室走去。
    进来以后，看见患者已经躺在了处置室的床上。
    而一旁的洪春忠就站在一旁。
    刘峰新进来以后，直接不管不顾的拿起片子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顿时眉心紧促。
    “洪春忠，你在干什么？！”
    刘峰新开门见山的就直接皱眉质问道。
    这一句话，直接把患者的家属看傻眼了，有些紧张的看着两人。
    洪春忠愣了一下，淡淡的说了句：
    “手法复位！”
    “患者是典型的髋关节脱位。”
    听见这话，刘峰新继续补充道：
    “你怎么敢这么草率的进行手法复位呢？”
    “片子你也看了，难道不知道这个手法复位是有难度和风险的吗？”
    “股骨头多由髂骨韧带与坐骨韧带之间的薄弱区穿出脱位，造成后关节囊及圆韧带撕裂。”
    “而且，髋关节结构复杂，前后结构重叠，虽然大多数髋部骨折X线片均能确定骨折的有无！
    但难以显示骨折的确切程度、确切部位、移位的确切方向以及与关节囊的关系。
    且股骨头向后半脱位、经常会伴有髋臼后缘骨折、关节内小的骨折碎片、臼顶骨折、髋臼或股骨头小的撕脱骨折等X线平片均易漏诊。”
    “你作为一个医生，这点常识没有吗？”
    “还有，这种复位，你能做得了吗？”
    这一番话说出口，刘峰新彻底把自己的专业知识表现的淋漓尽致。
    可是……
    这时候，洪春忠却淡淡的摇了摇头，说了句：“我要进行复位了。”
    “刘组长，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到外面等我吧！”
    “不要打扰我做治疗。”
    刘峰新一听这话，更是怒不可遏，直接指着洪春忠：“你不怕出了问题？”
    “到时候谁负责！”
    “我是你组长！”
    “我有权利……”
    话音未落，而洪春忠此时手里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他屈髋屈膝位顺股骨轴线牵引，自前而后推动股骨头。
    不到几分钟的功夫！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来。
    床上的患者忽然一声哎呦！
    这时候……
    洪春忠笑了笑：“好了，休息休息，然后小心下床。”
    原本一旁的父母还有些担心女儿的情况，毕竟……这刘峰新说的那一番话属实有些唬人。
    可现在……
    伴随着女儿的下来，身体顿时好转了很多。
    甚至走路都已经完全不影响了。
    女孩儿的父亲连忙问了句：“医生……这……这就好了？”
    洪春忠点头一笑：“好了一部分。”
    “但是……我估计，今天不能上学了。”
    “回去好好休息几天。”
    “脱位后会有组织的水肿，难免会有韧带的拉伤。”
    “我建议是固定之后，休息几天。”
    “这样，保险一点。”
    听见这话，小女孩忽然笑了起来。
    而身后的父母带着几分关心，埋怨的瞪了一眼女儿，随后……还有些紧张的看着洪春忠。
    “那……不需要做检查吗？”
    洪春忠犹豫片刻：“按照我们陈教授的理论来说，暂且不需要做检查。”
    “因为这区域，很坚固，影像学资料上，虽然有漏洞，但是……按照症状来看，我觉得骨折可能性不大。”
    “但是，你们如果担心的话，可以去做一个。”
    “当然了，即便是做了，有些地方有骨折，我们也不会处理，而是静养为主。”
    听见这些话，孩子的父亲还是笑了笑：“那……开个检查吧！”
    “也不差这点钱。”
    “您这手法可真的太厉害了。”
    说完，两人看了一眼刘峰新，没有说话，笑着对着洪春忠感激点头，随后起身离开了。
    刘峰新看着洪春忠的背影，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好！
    真好！
    好你个洪春忠。
    你等着瞧吧！
    骨科小组，我还是主任！
    ……
    刘峰新回到办公室之后，很多医生已经来了。
    看到刘峰新之后，不少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没有在意。
    毕竟……
    大家都很清楚，这刘峰新的好日子，到头了。
    即便是一组的成员，也都自觉地没有吭声。
    但是……大家都很清楚，刘峰新回来以后，好日子，不常见了。
    刘峰新自然是感受到了空气中不一样的气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刘峰新此时心乱如乱。
    看着一组成员纷纷离他远远的，似乎……不敢靠近的样子。
    而这时候……
    陈恭走了进来。
    伴随着陈恭进来。
    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站起身子，和陈恭打起了招呼。
    “陈组长早！”
    “陈教授早！”
    “陈组长，早！”
    ……
    一连串的声音，其中就包括了一组成员。
    看到这一幕，刘峰新顿时傻眼了。
    不过……
    很快，焦黎明走了进来。
    看见刘峰新突然来了以后，焦黎明也没有丝毫的惊讶，反倒是笑了笑。
    “刘医生来了！”
    “呵呵，正好！”
    “我有几件事儿宣布一下。”
    听见焦黎明的话，顿时在场众人纷纷瞪大眼睛，抬头看向了他。
    刘峰新也有些期待。
    焦黎明忽然笑着说道：
    “今天，全都是好消息，大家也不用紧张。”
    “好了，我来说一下吧！”
    “首先，国资委和几个煤矿，有意对我们医院加大投资力度，而且呢……我们科是重点关照对象。”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们的压力可能比较大。”
    “患者数量，质量，都会略微提升。”
    “当然了，我们的资源，也会增加不少。”
    “我们会引进两位主任，来扩充我们科室的人才储备。”
    “这是第一个消息！”
    听见这话，顿时台下众人期待了起来。
    而刘峰新此时也松了口气。
    看来……
    这不是一个坏消息，甚至是好消息，他也会水涨船高了。
    如此一想的话，自己不在的几天，到底有啥事儿？
    这时候，焦黎明继续说道：
    “第二个消息，关于科室副主任的人选，院里面也决定了下来。”
    “从今天开始，我们第三急诊科的科室副主任，便要由陈恭陈主任来担任了！”
    “让我们掌声欢迎！”
    话音刚落，顿时下面掌声如沸，所有人似乎都很高兴。
    唯独……刘峰新。
    他没想到，陈恭……竟然要骑到自己头上去了？！
    一时间，刘峰新顿时黑着脸，一言不发。
    甚至转身看了一眼一组成员。
    你们高兴什么？
    而这时候，焦黎明继续说道：
    “关于分组的情况呢，因为人才引进，和调整。”
    “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们会进行人事变动。”
    说到这里，焦黎明看向刘峰新。
    继续说了句：
    “一组，刘医生呢，身体原因，综合考虑之后，我决定，还是不给刘医生增加担子了。”
    “一组的组长位置，今天会有新来的专家来接替。”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看向刘峰新。
    大家都知道，他的日子不会好过很久。
    果不其然，这才多久……果然就发生了变动。
    得罪陈恭就算了，还一言不合就罢工。
    这里是急诊好吗？
    焦黎明早就对刘峰新有些看不顺眼了。
    这些日子的工作，他真的是做的太糟糕了。
    若是单纯实力的话，焦黎明还会酌情考虑，可是……这不是能力问题，是态度问题！
    而且……
    焦黎明真的没有想到，医院能请来一些主任医师。
    医院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他当然不知道，这一次……过来的专家，基本上是奔着陈恭来的。
    焦黎明也低估了陈恭对于人才的吸引力有多大！
    这时候……
    焦黎明继续说道：
    “还有一个消息！”
    “即日起，我们医院正式成为山河医科大急救附属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就连陈恭也惊讶了。
    这里成了山河医科大的附属医院了？
    如此一来的话……
    学校和医院之间的联系，也势必会加强啊！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而焦黎明却继续补充道：
    “这个消息，既是好消息，也是一个挑战！”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医院会出现流动岗位人才。”
    “什么意思呢？”
    “这段时间，山河医科大各大附属医院，会派遣相关专业人才，过来流动配合工作。”
    “如此一来，不仅会加强我们的医疗人才。”
    “还能提高我们的学科竞争力。”
    “但是，挑战就是……”
    “我希望大家鼓起勇气，好好加油，不要被人家外人看扁了。”
    听见这话，果然众人一个个兴奋了起来。
    交班结束之后……
    大家都很兴奋。
    唯独刘峰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不对！不对！
    焦黎明不是说，都是好消息吗？
    那自己呢？
    自己的好消息呢？
    这他妈的……受伤的只有我吗？
    这个世界怎么了？！
    看着周围众人戏谑的眼神，刘峰新感觉心脏很难受。
    这一次……
    他感觉是真的病了。
    他捂着胸口，趴在桌子上，对着一旁的，劝说自己休息的，狗腿子说道。
    “我……我胸口疼！”
    “我感觉自己病了……”
    “快……给我做个心电图去！”
    “我……我真的病了！”
    “快点……”
    ……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新学科！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第三急诊科似乎一下子进入了正轨。
    陈恭成为副主任之后，并没有大刀阔斧的对科室内部规划进行调整。
    毕竟，他很清楚自己的职责，还是要处理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目前，三个临床小组全部归陈恭负责。
    陈恭的这个科室副主任，虽然只是副主任，但是……却俨然有了科室业务主任的实际权利。
    哪怕是焦黎明，现在和陈恭交流，也是保持一个平等对话的权利。
    而在陈恭的负责下，三个小组在增加了人手之后，已经再次被划分开来。
    二组组长徐茂目前负责急诊内科的具体事情。
    一组组长目前由刚刚到来的孙赞言来负责。
    孙赞言之前已经是市人民医院骨科主任了，但是……就在上一次参加了陈恭手术的会议之后，彻底被陈恭的技术给折服了。
    孙赞言很年轻，只有38岁，能在这样的年纪成为市人民医院骨科主任，显然是很有才情和魄力的医生。
    事实如此，他现如今，依然能放弃原本的主任职位，来到陈恭这里，担任一个小组长。
    若是在其他人看来，这真的是一个连退二级的“错误选择”。
    其实，哪怕是目前科室众人看来也是如此。
    唯独孙赞言却不这么认为。
    甚至来了以后，他对着陈恭说道：
    “陈主任，我不关注我工资条有多少钱。”
    “在我看来，肯定是没有我原来做主任要多。”
    “我要来，是因为您！”
    “所以，我对于薪资待遇这些没有要求，我只希望给我安排一个离您近的工作岗位。”
    “方便我随时可以跟您汇报工作，交流学习，同时……我也希望，您今后在参加手术等的时候，可以带着我去。”
    “当然了，若是您觉得我实力不够了，可以不带我。”
    “关键是我觉得，我在你身上，可以学习的东西很多很多。”
    陈恭微微愣了一下。
    如此一番话，说的他多少有些飘飘然。
    但是，事实证明，孙赞言真的是很有水平，学习东西的速度也很快。
    目前这段时间下来，陈恭进行了21台臂丛神经损伤修复手术，而孙赞言在最后五台的时候，已经完全可以独立进行了。
    手术方案，全都被他熟练掌握。
    不仅是孙赞言。
    科室内的不少人，都进步很快。
    首当其冲的就是赵曦了。
    来到这里之后，赵曦承认，有很大的因素是因为陈恭，但是……这段时间工作下来。
    赵曦忽然意识到，比起普外科的工作，她更喜欢这里。
    两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却已经让赵曦从一个基础扎实的普外科医生，转变成为了一个急诊技术娴熟，外科手术精湛的外科急救能手。
    目前，陈恭依然是第三组的组长。
    而赵曦，却俨然成了陈恭的第一帮手。
    赵曦的进步，真的超乎了陈恭的想象。
    目前为止，赵曦现在已经成为了陈恭在间隙医学领域的主要负责人了。
    赵曦对于人体间隙的掌握，专业知识扎实，动手能力，最主要的就是一刀流的手法，真的是超乎了陈恭的想象。
    因此，这段时间，陈恭时不时的带着赵曦回到学校的解剖实验室去。
    时间长了以后，赵曦成了这个课题的第二负责人。
    陈恭甚至有些好奇，赵曦是不是换了一个人啊？
    毕竟……
    这段时间，他发现赵曦每一天都在进步。
    间隙理论目前为止，虽然陈恭还没有想到太多的实用价值。
    但是……
    基础医学的研究，显然不会是浪费的。
    解剖学作为外科的基础，陈恭不可能把赵曦放在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上，进退两难。
    虽然山河钢铁厂捐赠了200万的科研经费。
    但是……
    间隙医学的理论研究，花钱地方太多了。
    人体这么多间隙，该如何开始？从哪儿继续？
    就连赵雷看见赵曦也是心疼的要紧，这孩子，每天很晚回家，回家以后，也是闭着门，开始查阅资料，撰写文章。
    这让赵雷真的是心痛不已。
    在搞清楚赵曦研究的东西之后，赵雷忍不住和圈子里的朋友们聊了起来。
    关于间隙理论的研究是否有价值和潜力。
    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全都是……价值不是很大。
    起码目前看来，很难得到有效的成果。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赵雷决定找赵曦好好聊一聊。
    这是父女两人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开诚布公的好好聊天。
    看得出来，赵曦的心情也不错。
    赵雷晚上特意做了一顿西餐，开了一瓶好酒。
    “呵呵，今天心情不错？”
    赵曦微微一笑：“嗯！”
    赵雷微微笑了笑，一改在医院沉闷严肃的作风，穿着围裙坐在对面，笑眯眯的说到：
    “让我猜猜！课题有了新进展？还是又学会了一个新术式？或者说……治好了一个疑难杂症？”
    赵曦摇了摇头：“都不是！”
    赵雷一听这话，顿时也是好奇了起来：“那是什么？能让你开心成这样！”
    赵曦笑了起来：“我成了间隙理论研究的第二负责人了！”
    “是不是该庆祝呢？”
    “要知道，间隙理论，是目前省内，乃至是全国都研究很少的方向。”
    “现在，我们走在前列，而且……我们的经费，现在有300多万！”
    “可以坚持很久了！”
    “爸，你说……有没有可能，我比伱更早拿到科学技术进步奖呢？”
    “嘻嘻嘻嘻……”
    赵曦说完，开心的笑了起来。
    赵雷听完之后，面色凝重的深吸一口气，不过还是笑了笑：“那的确是应该恭喜您。”
    “这真的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
    “有件事儿，我想和你聊一聊。”
    “女儿，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很多人一辈子只能研究出来一件东西或者一项成果。”
    “而同样，医学领域有很多理论，甚至每年，每个月每天，都会有新的理论出现。”
    “但是……很多人穷其一生，也不能证明这项理论的研究成果。”
    “甚至是……这些理论，没有人知道，是对是错！”
    “你不担心……走错了方向吗？”
    赵曦听完，翻了个白眼：“爸，您想什么呢？”
    “医学哪有一帆风顺的。”
    “这失败乃是成功之母，外科的发展依赖于解剖学，而间隙理论，是解剖医学的补充。”
    “人们对于组织医学研究很多，但是……对于间隙医学，研究很少。”
    “而陈恭证明，间隙理论真的是在医学领域有着重要作用的一门学科。”
    “我觉得没错的！”
    赵曦说完，目光坚定的看着父亲。
    赵雷闻声，沉默良久，只能悠悠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想要说服赵曦，太难了！
    只是……
    良久之后，赵雷忽然又问了句：“万一……你花费了五六年，失败了呢？”
    这句话说出口以后。
    赵曦顿时愣在了原地。
    她很清楚父亲在说什么，在想什么。
    他今年27岁了。
    五六年的研究。
    错过了人生最好的年华。
    做科研、做临床，又是急诊，又得带组……
    人有多少精力？
    赵曦在忙碌这些的时候，人生中很多精彩的年华，势必要有取舍。
    可到时候……
    三十三四岁的人了。
    大姑娘了。
    科研？
    没结果！
    临床？
    急诊科！
    自己呢？
    赵曦一言不发，眼睛盯着盘子里的牛排，手边的红酒。
    端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
    忽然笑了起来：
    “爸，我愿意。”
    此话一出，赵雷手里的刀叉瞬间停在了空中，他沉默良久，却一言不发。
    ……
    ……
    其实，赵曦又何尝不清楚父亲说的话呢？
    正如他说的那样，间隙理论，这些年都没有很好的发展和进步。
    哪有那么容易？
    这一条路对不对，其实到现在为止，已经不太重要了。
    赵曦只是希望坚持下去试试……
    看看有没有结果！
    其实，这个科研，和她现在身处的阶段，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间隙理论，就如同陈恭目前一样，年仅21岁，不成熟，不完善。
    他未经雕琢和修饰，也不懂很多东西。
    只是一个刚离开校园的学霸男孩。
    而赵曦这样毅然决然离开附属医院前往急救中心医院，为的是什么？
    这一去，就一定有结果吗？
    万一陈恭四五年以后，成熟了，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选择了一个女孩儿。
    她这几年的岁月，是不是浪费掉了？
    一样吗？
    不一样吗？
    赵曦很清楚。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内心真正在想什么呢？
    ……
    ……
    这一天，陈恭收到了来自山河医科大副校长秦学海的电话。
    邀请陈恭成为学校研究生班“医学考研方法学”的老师。
    这是一门选修课。
    目的也是为了培养学校研究生的这种科研思维和能力。
    陈恭听完之后，顿时笑了笑：
    “秦主任，您也知道……我才上过大二就来医院了。”
    “给研究生班上课，多少有些紧张。”
    听见陈恭的话，秦学海直接笑了起来。
    “行了，你小子……别在我面前扮猪吃老虎了。”
    “你可是咱们学校培养出来的荣誉校友。”
    “你没有资格？谁有资格！”
    “再说了……”
    “你以为学校每年给你们的五万元是白给的？”
    “你们也是有一些任务的好吗？”
    陈恭听完，顿时讪讪一笑。
    的确，荣誉校友，是需要和学校有些合作的，学校也会定期给一笔钱。
    这时候……
    秦学海忽然继续说道：“对了，这马上四月份了。”
    “研究生复试要开始了。”
    “你今年想不想带研究生？”
    陈恭听完，带头答应了下来。
    “带一个吧！”
    “不要太多。”
    “多了我怕自己忙不过来。”
    秦学海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好！”
    “就这么决定了啊！”
    “哈哈哈……”
    “我一定给你物色一些优秀的孩子。”
    对于陈恭想不想带研究生的事情，秦学海也不好多劝说。
    但是……
    陈恭若是可以带学生的话，这真的是个好消息。
    陈恭一身本领，能学一点都行。
    “对了，你计划招哪个方向的学生？”
    陈恭沉思片刻之后，认真说了句：“急救医学方向。”
    这是目前为止，陈恭很想要在这个领域深挖的领域。
    而且目前阶段，他要在急诊呆不短的时间，正好可以培养一些学生。
    秦学海微微一笑：
    “对了，你的课就在这周，周五上午。”
    “你记得准时过来。”
    “1号阶梯教室，早晨八点。”
    挂了电话之后，陈恭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讲什么呢？
    医学科研方法学。
    这个东西太多了！
    医学科研的方法很多，有mate分析，有循证医学，有太多太多了。
    关键是……
    陈恭并没有在方法论上有太多的造诣。
    他的科研，都属于实用法。
    陈恭回到更衣室坐了下来。
    此时的更衣室内，没有人，陈恭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陈恭对于教学工作，一直很认真。
    因为他觉得，培养学生，才是关键所在。
    这些人都是医疗行业的未来。
    能读到研究生的，基本上都会从事医学工作，无论是临床也好，科研也罢，都很重要。
    只是……
    如何启发学生们呢？
    《医学科研方法学》这个方向其实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研究。
    就是教会大家如何进行科研！
    研究生不需要有太多的成果。
    只需要学会科研的基本思路，这就够了。
    一直以来，这个学科的教学，都是从方法论下手，无非就是科研需要掌握哪些技术。
    比如统计学，比如实验法……等等。
    可是……
    陈恭忽然觉得，这些东西，只能增加大家的科研技术储备。
    而偏偏，自己并不擅长这种专业化的教学。
    那自己该教什么呢？
    沉思良久！
    陈恭拿出纸，用笔在纸上写到：
    “转化医学”
    这四个字，就是目前陈恭科研的主要思维。
    什么是转化医学呢？
    目前还没有这个专业名词，这是陈恭自创的词汇。
    陈恭觉得，所谓转化医学，就是把生物基础研究的最新成果快速有效地转化为临床医学技术的过程。
    即从实验室到病床( Bench to Bedside)，再从病床到实验室( Bedside to Bench)的连续过程，简称为“B-to-B或 B2B”。
    这时候，陈恭连忙打开了系统。
    取出一个胶囊一样的物品。
    这个东西，是陈恭这段时间以来，获得的最有价值的一个奖励了。
    叫做“思维胶囊”。
    【思维胶囊：五级物品，使用之后，可以联合自己的思维，整理思路，并且自动扩充，形成一个lv5级别的学科技能。】
    这个东西，陈恭一直没有使用。
    但是……
    现在他想试试。
    若是这个东西真的可以完善起来，他觉得对于国内医学学生的培养而言，绝对是一件利器。
    很快，陈恭把胶囊放在口中。
    随后，胶囊宛若融化一般，快速升腾而起。
    紧接着……
    陈恭脑海里宛若洪流一般的思绪滚滚而来。
    各种各样的关于“转化医学”的思路开始出现。
    这个思路出现以后，陈恭深吸一口气，灵感这一刻也开始发挥了他该有的作用。
    各种实验，各种成果，乃至陈恭一直以来所有研究的思路和顺序，跃然脑海之内。
    这一刻，他寻思开始补全自己的思维理念。
    片刻之后……
    陈恭顿时双眼冒光，紧接着……他激动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转化医学，其实才是目前医学生需要掌握的核心科研技术！
    说句实话，不可能每一个医务人员都能成为顶级的科研专家。
    那些科学家的工作，是从事高精尖的科研发现工作。
    创造？
    不！
    科学从来没有创造过任何一个东西。
    他只是在发现新的理论。
    正如杨振宁教授所说的那样。
    这个世界，其实是充满了偶然和巧合的产物，但是……这是偶然吗？
    并不是！
    似乎有一个大手，在操控整个宇宙。
    爱因斯坦也好，牛顿也罢。
    他们的研究，到了一定地步之后，都会停滞不前。
    因为他们发现，他们遇到了一个屏障。
    这个世界有上帝吗？
    肯定没有！
    但是……肯定存在一个造物主。
    这个造物主，让这个宇宙和世界，维持某个理论运转。
    似乎一切都是设定好的程序。
    因此，爱因斯坦、牛顿，以及杨振宁教授他们目前越是研究，越发现自己很难再进一步。
    因为，他们永远找不到那个设定好这个规则的人。
    这些顶级奇才尚且如此。
    陈恭忽然觉得，所谓的科研，并非是让每一个医务人员去发现什么。
    而是……
    去解决什么问题！
    同样的道理，医学研究也应该如此。
    医学研究，科研，其实无非是一个连续统一的整体，重视“个体化医学”，把治疗“病人”作为核心，所以转化医学有助于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加快医学科技成果的转化。
    转化医学，并不需要每一个人去研究什么理论。
    而是因为去结合现有医学的理论，去解决一些问题，这才是科研。
    ……
    陈恭越写越快。
    他忽然发现，这个理论，是真的可以运用的。
    甚至……
    完全可以当成是一个学科去研究。
    打定主意之后，陈恭直接找来了一个电脑，开始整理起来。
    周五很快就要到了。
    陈恭必须要在周五之前，把自己这些东西完成！
    而与此同时。
    这边，当陈恭要作为《医学科研方法学》选修课老师的这个消息公布之后。
    很快，秦学海收到了一个电话。
    “秦校长，你这边能不能调整一下研一选修课《医学科研方法学》时间啊？”
    秦学海看着电话那边的一个来电显示，是姜明泽，他顿时愣了一下：“嗯？为什么啊？好好的调整什么课呢？”
    姜明泽一愣，姜明泽这华西的人，怎么问这个问题？
    他很好奇！
    姜明泽笑了笑：“是这样的，我们工作日很忙，而且……我想带着我学生去听一下这一节课！”
    听到姜明泽的话，秦学海顿时愣住了。
    不就是一节选修课吗？
    有必要吗？
    “我……我看看。”
    挂了电话以后，秦学海还没有来得及找人换课。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秦校长，是这样的，我想让我们的团队成员去听一听陈教授的课，可是……周五我们没有时间……”
    ……
    一连串！
    一上午的时间，秦学海这边收到了不下十个电话。
    而这些电话，都只有一个诉求。
    大家都希望可以让陈恭选修课换一下时间。
    不少人都想带着学生来听课！
    甚至……还有带着团队成员过来的。
    其实！
    秦学海真的低估了陈恭。
    一个年仅21岁的学生，却能拿到荣誉校友的称号，而且……科研临床结合十分优秀。
    这已经同时负责很多课题了。
    这样的人，让很多老师都想去看看，到底陈恭的科研思维是什么样的！
    与此同时……
    就当秦学海这边惊讶的时候。
    又有一个电话打了个过来。
    “秦校长，您好，我们是《中华科技出版社》的，我们想要对陈教授的第一节课，进行一个现场的记录。”
    “请问可以吗？”
    “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秦学海这一刻真的沉默了。
    他忽然发现，原本自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现如今……却引来了这么多人的关注。
    陈恭……你这小子。
    简直……太不正常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课，显然是要调整了。
    只能安排到周六了！
    而且，教室的话……得换到大阶梯教室了。
    鬼知道到时候真的来多少人呢？
    大阶梯教室，可以容纳400人。
    绝对够了吧！
    ……
    ……
    眨眼间，周六就到了。
    陈恭这一天，穿着白大褂朝着阶梯教室走去，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周六的早晨，很安静。
    学生们还没有醒来。
    但是！
    对于不少研究生而言，却很无奈。
    他们不得不早起，去参加一节选修课。
    对于这个突然调换到周六的课程，很多人很无奈，又很抱怨。
    谁他妈愿意周六早起啊。
    但是……
    大家惊讶的发现，前往大阶梯教室的路上，竟然有很多中年人。
    这些人，不少都是医院的主任！
    自己的导师……
    这一刻！
    所有学生们都慌了。
    大家纷纷拿起电话，联系决定逃课的舍友，告诉对方你导师来了！
    这他妈，老师都得来听课。
    他们……算个屁啊？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一座千金！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大阶梯教室内。
    陈恭走入教室，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傻眼了。
    这……山河医科大研究生的学术氛围这么好吗？
    怎么这么多人？
    而且……不少人怎么这么显老啊？
    这么大岁数还上研究生？
    显然……没多久，陈恭就看明白了。
    这他娘的哪里是给研究生们上课啊？
    分明里面有很多附属医院的教授，以及学校的老师们。
    这偌大的阶梯教室，不仅所有的位置都坐满了，甚至……就连过道和走廊，以及后排，都满是人。
    陈恭戴好话筒，对着下面众人微微一笑，认真说了句：
    “其实……这节课是选修课，我也不会布置作业。”
    “也不存在挂科这个说法的！”
    说完之后，陈恭认真补充一句：“真的，我没骗人。”
    此话一出，顿时下面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学校的不少学生们，都对陈恭有所了解。
    毕竟……这位传奇色彩笼罩的荣誉校友，年仅21岁，就有了给研究生代课的能力。
    这是开玩笑呢？
    台下的老师们纷纷笑了起来，学生们想笑，都忍住了，毕竟……导师就在身边，他们可没有那么勇哎……
    陈恭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收起脸上的笑容：
    “不过，既然大家来了。”
    “我也希望大家也能认真听一听今天我讲的东西。”
    “我不能保证讲的有多好，因为……台下所有人，最起码都是我的学长，还有一部分，是我老师。”
    “但是，我承诺，这一节课，不会让大家空手而归。”
    “好了，现在开始吧！”
    听到陈恭这话，众人心里都有些喜悦。
    原本以为陈恭会年轻气盛，但是……人家却没有丝毫的那种狂妄。
    反倒是十分谦逊！
    面对众人，甚至称呼一声学长，或者是老师。
    台下的何明亮也在这个行列里，他很庆幸，自己带出来了这样的一个学生。
    杨丽更是如同学生一样，坐在自己带来的小马扎上，戴好眼镜，拿着笔记本，一丝不苟。
    甚至……就连看着陈恭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特殊的意味。
    此时此刻，学生们哪里还有刚才的抱怨！
    周六上课？
    呵呵！
    我们导师都来了，我算啥？
    所以，这一刻的课堂秩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保障。
    不过……
    此时此刻，在教室的后排，却有三个人十分醒目，而且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中华科技出版社？他们怎么来了？”
    “不知道……但是……我记得，人家的咖位很高吧？”
    “没想到……陈教授的课，就连中华科技出版社的专家都来了！”
    “牛逼啊……”
    周围众人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管文祥对着摄像说道：“摄像老哥，你拍清楚一点。”
    “这一节课，我有预感，会火的！”
    “这是陈恭第一次公开授课。”
    听见管文祥的话，摄像老哥微微一笑：“放心吧！”
    “管兄弟，交给我好了。”
    而此时……管文祥身边却有一名四十多岁的女子，衣着打扮和化妆，都有一种欧美范。
    棕色的妮子大衣，黑色贴身打底衫，紧身裤，长腿靴。
    敞开的大衣下面，完全可以看到丰满而且凹凸有致的身材。
    四十岁并没有对她的身材造成任何影响。
    “小管，你对他很看重？”
    听见女子的话，管文祥微微一笑：“琴姐，你对他不了解。”
    “但是……我觉得他是一个有着特殊科研嗅觉，而且学术能力很强，甚至必将在未来医学科研领域有大成就的人。”
    “所以……领导才会派您过来盯着啊！”
    管文祥可不敢惹怒眼前这位大姐。
    年仅41岁，却能在中华科技出版社内成为高等级会员，而且入职5年，直接成为了医学科研板块的主编。
    35岁的时候，便已经成为世界医学健康中心的核心会员。
    36岁更是成为了美国国立健康研究院的副会长，并且是哈佛医学院授予了终生教授的荣誉。
    可她偏偏这个时候，选择了回国！
    可以说，若是在美国，付琴是有登顶可能的。
    付琴回来以后，就加入了中华科技出版社医学科研办公室，五年的时间，成了这个板块的负责人。
    并且……还是中国医学科学院研究所的博导，手里面拿着一个多亿的科研经费。
    这样的大佬，能陪着自己来，显然是不容易！
    管文祥也是希望杂志社可以对陈恭加强重视。
    所以，才死乞白赖的请来了付琴。
    付琴闻声，微微一笑，她见过太多的他天才，甚至……这些天才在她眼里，属实平庸了很多。
    付琴是不婚主义者，她一辈子就想做好一件事儿。
    中华科技出版社给了她很好的平台。
    虽然答应了管文祥的邀请，但是……并不代表，她会放水。
    付琴笑了笑：“小管，伱这话，只会让我提高对陈恭的评判标准。”
    管文祥却同样笑了笑：“我觉得，他没问题的！”
    “他太低调了。”
    付琴闻声，忍不住微微一笑：“呵呵，有时候……低调不是谦虚，而是……缺乏荣光。”
    两人说话间，陈恭这时候，已经打开了电脑和投影仪。
    对着大家说道：
    “在开始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大家。”
    “你们觉得……医学这十年，变化大吗？”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禁不住抬头看向陈恭。
    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就连付琴也被陈恭这个问题说的有些愣了一下。
    大吗？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付琴显然没有想到，开局陈恭就问了一个如此敏感的话题。
    因为……在去年的医学科研研究汇总中。
    付琴同样也发现了这样的问题。
    只是……
    陈恭今天到底要讲什么？
    这个发展快不快，变化大不大，和医学科研方法学有什么关系呢？
    而此时！
    陈恭沉默片刻，等待大家思考了足足三分钟。
    随后！
    陈恭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接下来，请大家带着这个问题，去听课！”
    “今天的课程，都是我这几天亲自准备的。”
    “这门选修课，叫做医学科研方法学，但是……我今天要讲的，却不是方法。”
    “因为我今天哪怕是讲mate分析，或者是循证医学，都没有意义。”
    “在我看来，这些东西，对于我们而言，只是工具！”
    “并非是强化科研思维的关键所在。”
    “那么……问题来了！”
    “对于我们大多数人而言，医学科研是什么？”
    “请看大屏幕，这就是我今天要讲的内容。”
    “转化医学！”
    话音刚落，台下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对于这个新鲜的名词，大多数人是没有听过的。
    熟悉陈恭的人，此时都意识到，今天又有干货了。
    秦学海今天显然也在这个队伍里。
    他和身边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一起，盯着台上的陈恭。
    “老秦，真有你说的这么玄乎？”
    秦学海微微一笑：“你看着吧！”
    听见秦学海的话，男子也是切了一声，笑着说了句：“看把你神秘的！”
    “不过这小子……挺会搞噱头呢。”
    ……
    比起这些人。
    而台下的付琴却率先沉默了。
    因为她此时，隐隐约约之间，似乎猜到了什么！
    难道……
    不会吧？！
    陈恭……他才多大？
    他的眼光，科研视野，水平……都达不到这个地步吧？
    付琴说实话，在她听见“转化医学”这个概念之后，很快就想到了很多很多。
    甚至，她敢保证，她是目前现场这么多人里面，唯一一个，明白陈恭今天这一节课含金量的人。
    想到这里！
    付琴连忙对着摄像大哥说了句：
    “一个字不要漏！”
    “给陈恭特写，不需要其他人。”
    “记住，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我都要看到。”
    摄像闻声，连忙开始调焦。
    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到……付主编竟然对陈恭如此在意？！
    ……
    而此时，陈恭也开始了自己的授课。
    时间有限，陈恭这一节课，也就2个小时左右，能讲述的东西实在有限。
    虽然说，这个选修课有四节课。
    但是……
    陈恭这四节课，计划分成四个阶段来讲，所以，每一个阶段要讲的东西都很多。
    “2023年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的艾丽娅教授在《科学》杂志上，曾经提出来了一个理论，叫做：科研B2B！”
    “意思是，从实验室到病床。”
    “Bench to Bedside。”
    “而我今天的理论，叫做转化医学，其实，和B2B有着异曲同工的意思。”
    “所谓转化医学，就是把医学研究不在于单独拿出来，而是一个连续统一的整体来看，重视个体化医学。”
    “把治疗病人，作为核心。”
    “然后呢，把基础研究和解决患者问题结合起来，将基础研究的成果，转化为，为实际患者的疾病预防、诊断、治疗，预后评估。”
    “这就是转化医学！”
    “传统的医学科研是什么？”
    “我相信在场的很多教授和临床主任，都很清楚。”
    “我们目前进行的医学科研模式，我认为是落后的。”
    “我们的专家，并不落后，我们的科研手段和技术，科研方法，也不落后！”
    “落后的是那种科研思维和科研模式。”
    “我觉得，是需要改变的！”
    “我们不能再以疾病为起点，开始进行探索性的过程。”
    “就比如，我们首先意识到了肝癌的严重性，然后开始寻找治疗肝癌的方向……”
    “这样对吗？我只能说是没错！”
    “因为这种探索性的科研，无论是从科研角度出发，还是耗费精力……等诸多方向来看，都很难在短时间内得到成果。”
    “我们的课题经费，课题周期，是有时效性的，这样一来，很容易让科研陷入困境。”
    “而我今天提出来的转化医学，其实……起始点并非是临床，目标是临床，起始点是基础研究。”
    “由基础出发，进行转化研究，探索用途……”
    此话一出，顿时台下很多人的思维忽然豁然开朗起来。
    今天来参加会议的不少都是学校的老师。
    大家很多都是从事基础研究的。
    而基础研究是枯燥乏味的，甚至是缺乏目标性的。
    而临床研究呢？
    是一件很难的周期长的工程。
    而听见陈恭这个“转化医学”思维之后，顿时一个个思维似乎受到了启迪。
    这一瞬间，台下安静如斯，只能听见不少中年男女手里拿着笔记本，刷刷刷的疯狂记录。
    陈恭见状，并没有停下来。
    因为他知道，刚才这一番话，和下面的科研工作者，形成了灵感的冲击。
    此时此刻，就需要他不断加深这种冲击的力度。
    想到这里，陈恭继续说道：
    “这只是一半儿！”
    “真正意义上的转化医学，同样也包括了临床到实验室的反馈。”
    “所以，真正的转化医学就是倡导从实验室与临床研究的双向转化。
    我们要做的，就是结合擅长的点，然后链接成合适的线条！”
    “但是，我今天的概念，不仅仅局限于临床和科研两个领域！
    药物研究也同样是转化医学的重要内容，转化医学研究成果成为新药研发的引擎。
    同样，也是基础医学、临床医学、预防医学和生物制药界，以及医学科技规划与管理等领域……等等，都是有着独特作用的。”
    听着陈恭的话，台下的学生们，还没有太多的感觉。
    因为陈恭一上来，就提出来转化医学理论。
    这吸引的是那些有科研经验和成果的专家和教授们。
    他们此时被陈恭“转化医学”的这个思路在不断启迪。
    陈恭继续说道：
    “目前为止，不仅是我们国家，乃至整个世界，基础研究和临床问题的解决之间，已经完全脱节了！”
    “这一点，我相信大家也看到了。”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们在在解决人类健康问题上取得了很大的进步，但是……科研领域的人力、物力投入于问题解决之间，并不对应！”
    “从2013年到2018年，这五年间，美国国立健康研究院花费了58亿用于基因治疗的研究，这项巨额投资，换来了40000篇科研论文。”
    “但是！”
    “要把这项技术运用到临床治疗，还有很长的距离！”
    “同样，就肿瘤来说，分子机制研究进步很快，但实体瘤患者的长期生存率并未得到明显提高，生存率的提高还主要依赖于肿瘤的早诊和早治。
    如从1976年到2000年的25年间，肺癌的5年生存率仅提高25％（从12％提高到到15％），结肠癌提高 28％（从 50％到 64％）。”
    “……”
    “也就是说，我们的研究，和临床之间，存在着一个篱笆，不，应该是一道鸿沟！”
    “如何跨越，就是我们转化医学要讲的东西。”
    “这就是我所说的：转化医学！”
    “如何更好的把基础医学和临床医学，联系起来，如何更好的运用，这个过程，其实就是科研！”
    “科研不是创造，是发现。”
    “科研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有中寻有！”
    “这才是科研。”
    “或许有人会觉得我思维狭隘，觉得我格局太小，放不开，为什么不能去效仿那些诺奖获得者，去发现新东西呢？”
    “呵呵……”
    陈恭微微一笑：“他们不同样也是在有中寻有吗？”
    “他们有谁是创造了什么东西？”
    “屠呦呦老先生厉害吧？诺奖获得者，那不成……青蒿素是他发明的吗？”
    “1972年，屠呦呦和她的同事在青蒿中提取到了一种分子式为C15H22O5的无色结晶体，一种熔点为156℃~157℃的活性成份，他们将这种无色的结晶体物质命名为青蒿素。”
    “这是什么？创造吗？”
    “不，这是发现！”
    “当然了，我的确格局也不大，那些大问题交给那些天才去解决就行了。”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已有的东西，和已有的问题，能够寻找一个机会转化呢？”
    “把基础研究，转化为临床成果！”
    “这才是我们目前需要进行的科研目的。”
    “科研思维，首先要有目标和方向，确定了方向之后，才是方法！”
    “这就是我这一节课，首先要讲的东西！”
    听着陈恭的话，付琴脸上满是震惊。
    可以说！
    陈恭这一番“转化医学”，绝对是和主流学科研究竞争关系的。
    很多科学家，依然在盲目追求新成果！
    可是……
    这些成果，转化率有多少？
    不是说搞科研不好。
    只是……
    这样的科研，已经造成了基础研究过剩的局面。
    一个新东西，无数人跑去研究，有什么意义呢？
    付琴去年的时候，根据医学科研，以及医学发展报告，发表了一篇论文。
    说的就是基础研究过剩的理念。
    而当时，这一篇文章发表之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争议很大！
    而现如今，陈恭这个话题，直接让付琴意识到，自己当初的路走错了。
    她不应该去批判科研过剩。
    而是应该去鼓励“转化医学。”
    付琴面色凝重，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转化医学”这个此话。
    越想，付琴就越是激动。
    他知道，此时陈恭讲了45分钟了。
    现场学生昏昏欲睡。
    但是，在场的每一个老师，每一名专家，却此时都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他们都意识到，陈恭今天这个“转化医学”的含金量有多高。
    不是科研做不起。
    而是……转化医学更有性价比啊！
    这个时候。
    陈恭对着众人说道：“好了，我看见大家都快要睡着了。”
    “呵呵，既然如此，休息一下。”
    “回来我们接着讲。”
    众多学生们听见这一番话，顿时如释重负，起身连忙尿遁。
    可是……
    很多专家和教授，老师、主任都陷入到了疯狂的讨论之中。
    刚才陈恭四十五分钟的授课，让他们收获太多太多了。
    转化医学！
    这比起他们之前进行的科研思维和科研项目，似乎点明了方向一样。
    付琴看着周围众人，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眼睛锁定了坐在讲台上喝着水的年轻人。
    此时的她很清楚！
    今天过后……
    他必将成为医学领域的一个具备争议的年轻人。
    他的这个“转化医学”的理论，甚至效果堪比“吹哨人”一般。
    只是……
    他叫醒的，是那些沉醉于研究中的中国医学科研者。
    转化医学，转化医学……
    哪怕现场有多震撼。
    付琴都很清楚，这都是冰山一角。
    今日过后！
    转化医学必将会在新时代医学研究领域，博得极大关注！
    而转化医学，也必将成为医学科研领域的新模式，新方向。
    这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种科研理念啊！
    要知道……
    任何一个时代，科研都具有浓重的底色。
    时代的发展，也会牵动科研的发展。
    而现如今……
    陈恭所提出来的这个“转化医学”，显然……太契合于当下的科研背景了。
    付琴的视野绝对是站在全球范围内的。
    她很清楚，这个理念，发展会如何的恐怖。
    管文祥此时看着付琴，忍不住问了句：“琴姐，我没说错吧？”
    “他很厉害！”
    付琴闻声，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管文祥，深吸一口气说道：
    “他比你想象中的厉害的多！”
    “你这小子……怎么有机会认识他的？”
    管文祥闻声，不由的愣住了，随后反问一句：
    “您这么说……”
    付琴深吸一口气，认真看着管文祥：“他可是你的贵人啊！”
    “你是全球首位报道转化医学的编辑和记者！”
    “好好把这一次的报道做好了！”
    “如果不会……”
    “我建议你，直接全文复制粘贴，陈恭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转化医学的核心观念。”
    “说实话，我都有些羡慕你了。”
    听着付琴这一番话，顿时管文祥傻眼了。
    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他……未来会比您厉害吗？”
    付琴嗤笑一声：“我哪儿知道！”
    “说实话，我压根一点不相信，这转化医学理论，是从一个21岁的年轻人口中说出来的。”
    “因为……哪怕是诺奖获得者说出这些话，也只会给他增加光彩。”
    “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年轻人啊！”
    ……
    而此时，台上的陈恭忽然收到了很多不正常积分。
    但是……
    他忽然看到一个很高很高的积分。
    【收到付琴的不正常积分：20000！】
    陈恭顿时蒙了！
    两万积分！
    这……这么多吗？
    付琴是谁？
    这是陈恭有史以来，收到的最多的一次积分。
    属实有些变态！
    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
    而此时……
    外面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此时，慵懒的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下一节课开始，他们每一个位置，价值千金！
    ……
    ……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出圈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而此时，学生们都还没有注意到，走进教室的人，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多了。
    的确！
    刚才的休息时间，陆陆续续很多人开始打电话联系身边的朋友或者同事。
    刚才陈恭的“转化医学”理论，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其中的影响力和未来前途。
    这含金量绝对不是一般的高！
    所以，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很多主任，专家，教授，或者是老师们都开始纷纷联系朋友。
    台下，此时此刻，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盯着陈恭，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
    就连秦学海也是如此！
    此时此刻的他脑海里十分复杂。
    原本在他看来，只是顺便让陈恭上上课，根本没有考虑这么多。
    但是……
    伴随着四十多分钟的课程结束，秦学海整个人都蒙了。
    这是给研究生上的课？
    秦学海头皮有些发麻，他甚至觉得，这一节课，放到高精尖人才交流班，放在国内医学科研峰会上，规格都够了！
    转化医学理念的提出，可以说是让秦学海感觉到了一种新的方向。
    这是科研思维和科研目的的变革！
    最重要的是，陈恭这个理念，秦学海查阅了很多的书籍和论文，甚至求助了国外曾经的挚友，也没有发现类似的理论。
    可以说，这就是陈恭原创的科研思维和理论。
    秦学海深吸一口气，很难平复下来。
    不是说他修养或者格局不够，只是……陈恭的格局太大了。
    秦学海原本已经对陈恭的评估，对于他未来的期待，已经足够高了！
    但是现在……
    秦学海不得不再次推翻他的设想。
    因为陈恭的未来，他已经看不到了。
    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的人走了进来。
    伴随着这些人进来以后。
    在场的学生们都傻眼了！
    “杨院长？”
    “你们看，这是……许博导！”
    “我靠……你们看，谁来了！这不是……骨研所的所长吗？”
    “药学院的副院长……”
    “妈呀，怎么这么多人来了……”
    “我老师也来了！”
    ……
    下面的学生们看见一个个匆匆赶来的大拿之后，顿时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甚至，已经开始有不少学生纷纷准备让座了。
    就在这个时候……
    陈恭看了一眼时间，他决定不等了。
    这个课间休息，原本就计划几分钟，等大家来了之后就开始，可是现在……陆陆续续的进人，不断的打扰陈恭的开始。
    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了。
    陈恭索性点头说道：“嗯，等一下，谁是班长？”
    听见陈恭的话，连忙有几个人站了起来。
    “我！”
    几名学生对视一眼，有些疑惑，不知道陈恭要干什么。
    陈恭点了点头：“嗯，去把门关上。”
    “最好锁上门。”
    “现在开始，到下课，不允许有人进来了。”
    “当然了，可以出去，不能进来。”
    “另外写一张纸条，上课期间，禁止入内。”
    听见陈恭的话，顿时下面众人愣了一下。
    这……
    大家呼朋唤友过来，依然有不少人还没有赶到呢。
    可现在陈恭直接让关门了。
    一时间，台下的专家们也有些尴尬。
    不过，即便如此，大家也不会说点什么。
    反正他们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过不来，那没办法。
    他们可不会因为朋友，而离开课堂，这一节课的含金量他们可是清楚的。
    他们可不愿意错过！
    几个班长也有些犹豫，看了看自己的导师，还是起身关了门。
    随后，陈恭继续说道：
    “抱歉。”
    “今天是研一同学的选修课，今天的主角，也是他们。”
    “所以，在场不是学生的各位专家教授，麻烦到后边或者其他地方上去。”
    “不要影响孩子们上课。”
    听见这话，学生们也有些尴尬。
    他们座位上，可是自己的老师，或者是科主任、院领导……一类的。
    现如今，陈恭竟然要赶人了，这让大家都有些尴尬。
    学生们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是……让一众研究生们傻眼的事情，却发生了。
    这些老教授专家们纷纷起身，竟然十分听从陈恭的话，主动离开了位置，然后自觉地走到了后面。
    等到课堂秩序安定下来以后，陈恭这才站起身子。
    “好了！”
    “继续讲课。”
    “依然是转化医学，接下来，我教大家，如何使用转化医学。”
    “同时，我会用我的课题来做演示。”
    听见陈恭的话，现场众人顿时瞪大眼睛，然后立马把刚才去超市买的笔记本打开，认真记录起来。
    而此时。
    山河医科大的校长李景明已经到了门口，当他看见门上贴着的标识之后，顿时愣住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杨广业，生化教研室主任。
    以及学科教处的处长，陈震。
    三人瞪大眼睛看着标识，显然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要……要敲门吗？”
    陈震忍不住问了句。
    李景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用了！”
    “就在窗户外面听吧，反正也能听得见。”
    听见李景明的话，两人都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站在了外面。
    陆陆续续，很快又来了很多人。
    这些人不乏需要实验室的专家，以及附属医院的主任。
    众人看见李景明等人站在窗户旁边之后，也看到了门口的标识。
    众人对视一眼，有些诧异。
    这校长都不让进去？
    陈恭这么大的胆子吗？
    可是李景明见状，则是搬来一张椅子，直接坐在了门口，示意大家到窗户边听。
    几位专家对视一眼，有些不太开心。
    说实话，他们一个个心高气傲，哪里会愿意站在门口听呢？
    这陈恭的姿态也太高了！
    可是……
    当他们踮起脚尖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之后，顿时傻眼了。
    此时众人全都低着头，认真做着笔记。
    真有这么邪乎？
    于是，大家开始静下来心来听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恭站在讲台上，不为所动，而是依然上课。
    “接下来，我给大家讲一讲，如何发展转化医学。”
    “转化医学是生物医学发展特别是基因组学和蛋白质组学以及生物信息学发展的时代产物。
    转化医学的中心环节是生物标志物的研究。
    开发和利用各种组学方法以及分子生物学数据库，筛选各种生物标志物，是转化医学研究的关键所在。”
    “我觉得，想要做好科研，离不开三个方面！”
    “第一，分子标志物的鉴定和应用！”
    “第二，基于分子分型的个体化治疗！”
    “第三，疾病治疗反应和预后的评估与预测！”
    “这是转化医学的核心所在。”
    “科研，不是一个人可以独立完成的，这就需要一个成熟且完整的团队。”
    “转化医学的意义，不在于创新，而在于发现。”
    “目前现有的研究手段，已经完全满足了我们探索的欲望。”
    “美国从1990年开始启东人类基因组计划，到了2023年，才算是比较完整的完成了人类基因组测序。”
    “可是！”
    “测序的完成，对于我们医学的发展影响大吗？”
    “并不大，测序完成后，人类期望了解自身的秘密，疾病的秘密，但是……这个愿望并没有实现。”
    “但是……直到十年前，当基因测序被分别应用于药品研发，疾病联系探索等……之后，才有了进步！”
    “很显然，生物体是一个复杂体，基础医学研究和实际脱节是明显存在的，如何拆除篱笆？如何越过鸿沟？促进基础研究和临床医学应用，才是我们当下的关注焦点！”
    “这些年，尽管医疗费用成倍上涨，医学的根本性问题并未有效解决。如何以患者的需求为导向（ patient drivenresearch process），开展医学科学实践，这是转化医学的根本目的。”
    “去年，我和杨广业教授进行了三羧基循环对动脉粥样硬化的研究。”
    “三羧基循环，是多少年之前的理论了？”
    “这些年虽然深入发展，可是为什么没有迟迟运用到临床医学的领域？”
    “是因为基础理论不成熟？”
    “当然不是！”
    “而是缺少一个中间的桥梁，这就是我所说的篱笆和鸿沟！”
    “而接下来，我们从分子标志物的鉴定和应用，就是一座桥梁。”
    “我们要利用这个桥梁，完成对三羧基循环的深入研究，完成三羧基循环对于人体疾病的影响探索。”
    “而分子标志物，就是桥梁！”
    “然后，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就是基于分子分型的个体化治疗。”
    “……”
    说话间，陈恭开始对自己的理论进行了深入剖析。
    而站在外面的杨广业和姗姗来迟的齐欢二人被陈恭的话给彻底说愣住了。
    他们压根没有想到，陈恭已经对课题的计划，发展到了第二步，第三步上来！
    两人眼神里满是震惊。
    他们都是科研领域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是！
    他们却发现，在宏观角度，科研思维等诸多领域，他们竟然和这个21岁的“负责人”有着如此大的差距。
    甚至！
    杨广业内心都有些庆幸。
    还好……还好陈恭是第一负责人。
    他感觉，自己比起陈恭的视野和高度，以及对于课题的宏观把控，真的差了很远很远。
    “这……就是转化医学吗？”
    齐欢忍不住讷讷自语道。
    而外面原本此时还心怀抱怨的人，全都被陈恭的讲述给震撼到了。
    这就是转化医学？！
    每一个人的脑海里，都是思绪万千。
    陈恭的理论，实践，无一不在影响着的大家对于科研的反思。
    他们忽然发现，自己真的走了弯路了。
    而现如今，陈恭真的是已经把公示给大家摆了出来了。
    他们不会做，难道不会抄袭吗？
    外面的众人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有些庆幸自己还是来了。
    这一节课，受益良多啊！
    而教室里的众人，一个个更是cpu烧的火热，手里的笔压根没有停下来过。
    大家都能感觉到，这一节课，会有多么的宝贵！
    付琴也不例外。
    原本付琴还以为陈恭只是有了转化医学的框架。
    而现在看来，她真的还是低估了陈恭，对方对于转化医学，原来已经有了实践研究和探索。
    可是……
    按照记载，他去年，也仅仅是大二啊！
    大二……
    越想，付琴越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之前她还认为自己是天才呢？
    现在呢？
    和陈恭一比，真的是……太过于平庸了。
    课堂上鸦雀无声。
    如果说，在休息之前的45分钟，陈恭讲的还不具体，那么……接下来这将近一个小时的课程里。
    陈恭讲的，是让每一个年龄段都有收获的内容。
    不知不觉中。
    一个小时很快就到了。
    伴随着铃声的响起，陈恭把笔记本合上了。
    而教室里和外面的众人见状，顿时有些失落。
    再讲一会儿啊？
    多讲讲啊！
    我们不介意的。
    真的！
    “这个……再讲讲吧？”
    “对，我们……不着急下课！”
    “陈老师，多讲点把！”
    ……
    一群专家们不好意思主动开口，于是给学生们发微信，威逼利诱让陈恭继续多讲一点。
    可惜，陈恭不为所动，他并不计划继续开始。
    而是看着众人，认真说道：
    “第一节课，讲的东西不少了。”
    “当然了，大家希望我讲，我还能讲很久很久！”
    “可是……今天来说，内容够了。”
    “大家回去好好思考思考。”
    “转化医学，不是一朝一夕的，是需要我们去认真去做的事情。”
    “所以，不在于速，而在于精。”
    “今天的课，到此结束。”
    “下一节课，我们继续。”
    “嗯，下次来听课的老师们，请自觉带好马扎，不要带椅子，占地方。”
    “窗户外面的各位，辛苦了。”
    “下次早点来。”
    “好了，今天的课程，到此结束，感谢大家的倾听。”
    话音落下，掌声经久不息。
    这一次，每一个人都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
    而第二天的时候。
    当中华科技出版社在医学板块上，直接封面上写出了一段话。
    “转化医学：一个新的医学科研思维，这将会是21世纪改变医学发展史的转折点。”
    与此同时，伴随着中华科技出版社这一篇文章的公布。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转化医学”。
    ……
    ps：今天从老家回太原给孩子办户口，路上耽搁了时间了，而且……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开车太快，晕车晕的难受，先休息了，抱歉……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二手劳多少钱？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转化医学”这个词语很快在中华科技出版社的推动下火爆了起来。
    甚至，中华科技出版社的总编，也在有意推动这件事儿的发展。
    转化医学的提出，是医学科研理论的一次革新。
    毫无疑问，当当今这个“很追猛赶”的时代里。
    国内的科研工作者，并不满足于当下的科技，他们有意想要在世界的舞台上，和国际上的那些佼佼者一决高下。
    可想而知，这个“转化医学”的提出，势必会引起多大的议论。
    转化医学的科研模式，毫无疑问就如同“冰桶”一般，对这种科研模式进行了一种降温。
    越来越多的医学科研工作者看到这个理论之后，纷纷开始了认真的品读。
    转化医学点醒了不少人。
    要知道，国内的科研水平，乃至世界的科研水平，都符合金字塔的规律。
    掌握尖端科技的工作者往往只是少数。
    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
    他们可能穷其一生，也无法发现什么新东西。
    所以说，陈恭的这个“转化医学”一经出现，瞬间引起了轰然大波。
    越来越多的专家教授纷纷站出来支持这个理论。
    而国内的很多权威期刊和杂志，也与此同时，关于“转化医学”开始了研究和探讨。
    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转化医学”存在的合理性和价值。
    “转化医学将会成为当下医学科研的主旋律！”
    “转化医学点醒了很多科研工作者，我们不应该去沉迷去对于幻想的解剖，而是应该庆幸的对已有知识进行合理的转变，这才是符合国情的研究手段。”
    “转化医学，会在30年内，真正的让医学工作，更加贴合临床，毫无疑问，转化医学将会带给临床真正的发展！”
    ……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教授纷纷站出来，表达了转化医学的推崇。
    而至于“陈恭”这个名字，同样也火了起来。
    虽然陈恭名不见经传，但是……提出“转化医学”的含金量让他进入了很多专家们的视野。
    一时间，陈恭的名字，竟然隐隐之间，走出了校园，进入了这个充满了神秘而又传奇色彩的“学术圈”。
    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学术圈的地位，都是无比尊贵的。
    哪怕是在战争时期，也从来没有一个国家会对一群科学家们动手。
    为什么钱学森当初能回来？
    难道美国就不知道他的能力吗？
    可是……为什么百般阻拦，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扣留，却依然没有选择杀掉呢？
    人才，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真的是充满了极大影响力的。
    有人说，英雄是时代的推动者。
    其实不然！
    科学，在某种意义上，才是时代的推动者。
    每一次的工业革命，都将带来一次社会的变革。
    谁抓住了，谁就能在这个“科技平缓期”的时间内，成为最大的受益人。
    可想而知，当今社会对于学术工作者有多么看重！
    而这样一个有学术工作者组成的学术圈子，就是“学术圈”。
    或许这个圈子不那么干净，但是……却绝对有着权威性。
    而伴随“转化医学”的一瞬间引爆。
    陈恭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了学术圈子里。
    虽然说，进入学术圈没有任何直白的门槛，可是……他却需要一些入场券。
    杨广业这么多年，虽然可以参加不少学术会议。
    但是……他在学术圈的地位，以他的成就为准。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他带着杨丽去首都参加年会，却屡屡被无视的原因。
    因为你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
    而陈恭，同样如此。
    看起来，陈恭是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
    可……山河医科大这样一个落魄的211，在这些年，无论是科研临床学术等都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
    别说你陈恭了，其他很多荣誉校友，也在学术圈站不稳跟脚。
    可这一次不一样！
    陈恭实打实的拿出来了属于自己的“标签”作品。
    “转化医学”！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东西，此时此刻在学术圈子里引起的轰动，比一款新型靶向药物更有分量。
    一时间，就连陈恭在“医学论坛”上，也屡屡看见自己的名字。
    ……
    ……
    但是，机遇和挑战，其实是并存的。
    陈恭现在的突然出名，自然引起了很多人对他的关注和剖析。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转化医学的含金量太高了。
    已经超出了陈恭目前的身份和影响力带来的范围。
    而且，最重要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支持转化医学。
    就比如一些成名已久的专家。
    他们似乎兵不待见这个初出茅庐，就“哗众取宠”的年轻人。
    转化医学自然也不可避免的遭到了一些人的批评。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一名医学科研领域的大家孙广增。
    孙广增的影响力不小！
    他本身就是建南医科大学的副校长，基础医学院院长。
    孙广增对于基础医学的研究，的确是有些成绩，本人也是中国实验医学学会的副会长。
    孙广增前年评选院士失败之后，似乎网络上就多了关于他的一些宣传和知名度。
    孙广增也比较频繁的开始和自媒体或者科普论坛以及电视节目进行座谈会。
    而这一次！
    当“转化医学”火爆之后。
    孙广增自然而然的站了出来。
    “这是一种懒惰的思想，科研是目的就是为了创新，而转化医学无非就是一种坐享其成的思维。”
    “我们和国外，和世界的差距还很大！”
    “结果呢？”
    “为了投机取巧，能提出来这样的科研模式，不觉得可笑吗？”
    “从长远角度上来看，这毫无疑问是一次饮鸩止渴的行为。”
    “转化医学其实并非是陈恭提出来的，早些年，我们早就开始尝试了。”
    “转化医学，并不新颖。”
    “根本称不上如此大规模的传播或者渲染。”
    “科研不是宣传，不是网红，是要沉下心，屏住气，迈着步子往前走！”
    “我觉得，我们的主流医学科研思维是不能被动摇的。”
    “我们要踏踏实实做学问。”
    “中国医学已经和世界差距很近了。”
    “我们努努力，必定要站在世界之巅。”
    “中华民族的老百姓，不能懈怠，不能摒弃我们的优良传统。”
    ……
    孙广增的这一番话，慷慨激昂。
    直接让很多不明是否的人，对转化医学多了几分厌倦。
    医学论坛上，陈恭的名字，自然是争议不断！
    孙广增毕竟是前辈，所以……很多人并没有站出来反对。
    可是……
    孙广增似乎意识到了“流量密码”。
    这几天，他开始琢磨起来陈恭的科研工作。
    毕竟，这段时间本来很多人在研究陈恭。
    而这段时间，本身陈恭也遇到了困难。
    那就是……资金告急了。
    他和杨广业齐欢负责的“三羧基循环和动脉粥样硬化”课题，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研究之后。
    很快就出现了问题！
    因为陈恭对于数据要求严苛，对于分子标志物更是严谨无比。
    再加上指标的繁多。
    几百万的经费看起来多，其实……根本不经花。
    400万的科研经费，显然已经有点不够用了。
    不得不说，科研是真的烧钱。
    但是……
    这也让陈恭更加觉得“转化医学”势在必行。
    试想一下，国家的科研经费是有限的，陈恭不是不让尖端科学发展。
    而是希望不要浪费金钱给那些半吊子水平的二线专家手里，进行超一线的研究。
    太过于盲目！
    每年国家要浪费多少经费？
    偏偏那些研究，动辄过亿。
    这些研究，完全可以转化为很多贴合临床的有效研究。
    看着网上的评论，以及关于自己的争议。
    陈恭也很清楚。
    自己这是得罪人了。
    毕竟，他这言论，直接损害的就是第二梯队、第三梯队能力，却想要拿到更多科研经费，尝试顶级科研的队伍。
    万一转化医学真的火了。
    难道……人家国自然基金不会考虑？
    所以，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果不其然。
    很快，学校就下来人了，对陈恭负责的三羧基循环进行检查。
    虽然徐通也参与了这个课题。
    但是……徐通也不能说一不二啊？
    再说了，人家符合流程，你有什么问题？
    这一次检查，给陈恭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事儿。
    因为……
    花钱太快了！
    很快，孙广增就对这个事情开始了添油加醋的报道。
    “陈恭是个人才，我不可否认，年轻有为，天赋异禀！”
    “所以，我觉得这样的人才，不能也不应该把心思放在转化医学上面。”
    “伱是完全有能力冲击高峰的人！”
    “年近21岁，就有了这样的水平和成绩，你更要踏踏实实往下干。”
    “你得反思，就比如他的第一个课题，几百万的科研经费，不到一年花完了！”
    “继续不继续？”
    “怎么继续？”
    “难道继续要钱？”
    “给不给？”
    “这难道就不是浪费？”
    “所以，我觉得，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更不要纸上谈兵，把自己手里的事情做好了，踏踏实实的来，这才是正路！”
    原本很多人还对陈恭的实验不了解。
    可是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陈恭课题的问题。
    一时间，陈恭再次成为了争议人物！
    网上甚至出现了很多对于陈恭的冷嘲热讽。
    觉得陈恭有多少水平啊？
    就开始妄谈科研！
    ……
    陈恭显然是遇到了人生的第一次考验！
    因为经费的有限。
    实验进度停滞不前。
    国自然基金也对陈恭能否担任第一负责人，多了几分怀疑！
    可以说，一时间……
    陈恭此时迎来了东西南北风。
    而就在这时候……
    山河医科大突然召开了一次会议。
    成立“陈恭工作室。”
    并且，学校科教处共同商讨陈恭课题，讨论后续出路。
    李景明这一次，无条件站在了陈恭的这一边。
    甚至亲自给陈恭打电话：“陈恭，网上的争议，你不要去关注。”
    “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其他事情，交给我们！”
    这一番话，给了陈恭很大的信心。
    而“陈恭工作室”，更是相当于山河医科大力挺陈恭的表现！
    ……
    ……
    “现在是大名人喽！”
    “难怪见一名都难！”
    四月的校园里，春意盎然，偶有鸟鸣。
    杨丽手里捧着一杯柃檬水，站在陈恭身边，笑着说道。
    陈恭闻声，笑着看了一眼杨丽：“那我走？”
    杨丽一听这话，顿时跺了跺脚，翘眉瞪起，眼里带几分嗔怒：“你敢！”
    陈恭也是开个玩笑，看见杨丽这样，也是笑了起来：
    “哎，我现在可是臭名昭著！”
    “网上你没看到？”
    “都这样了，你还做工作室的秘书。”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陈恭看着杨丽，笑着点了点头。
    杨丽嘿嘿一笑：“你不也请我吃饭了吗？”
    “一样！”
    “扯平了！”
    “再说了……困难只是暂时的。”
    “没有黑夜的衬托，怎么显示出黎明的瑰丽呢？”
    “加油吧，少年！”
    杨丽笑着举起手里的杯子，和月亮对饮一口。
    陈恭看着杨丽，笑了笑，没有回声。
    这段时间，杨丽忙坏了，她申请材料之后，帮助陈恭组建了“陈恭工作室”。
    这是类似于医院“名医工作室”一样的一种学术工作室。
    所谓名医工作室其实是医院的产物。
    因为每一位名医，身上都蕴含着无穷的能量，他们本身就是重要的学术产物。
    所以，围绕名医建立起来的一个以文化传承，学术继承，科研挖掘……等工作为一体的工作室。
    能开设名医工作室的，都可不是一般人。
    山河医科大也有一些类似的工作室。
    比如“苗玉兰工作室”，这是病理学教授苗玉兰的工作室，工作室有传承的作用，有团队负责苗玉兰很多科研工作……等等！
    按照常规情况，陈恭目前的职称或者贡献，是无法成立名家工作室的。
    可是，伴随着转化医学的突然火爆。
    山河医科大也给陈恭开设了特权，成立名家工作室。
    而工作室的负责人是陈恭，秘书是杨丽。
    其实，杨丽现在也挺忙的，可以说是身兼数职。
    可是……
    当秦学海在挑选人的时候，却发现杨丽的工作和陈恭负责的项目，覆盖率很高！
    无论是参加的课题，还是基础研究，基本上都在做陈恭的实验。
    所以……顺理成章的，杨丽就成了工作室秘书。
    工作室并没有特殊的编制岗位，都是兼任。
    可是如此一来，杨丽身上的担子就重了。
    这几天，杨丽也是熬夜加班加点，好不容易把工作室整理完成了起来。
    学校给陈恭的工作室特批了50万的经费，外加三间办公室。
    这对于陈恭，也给足了面子。
    在工作室通过院领导审核验收之后，两人才从行政楼出来，一起吃了个饭。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
    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陈恭走到了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
    杨丽看见这一幕，顿时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多了几分微笑。
    因为这个椅子，她可是记忆尤深啊！
    当初她可是傻啦吧唧的在这里等了陈恭足足一下午的时间。
    还赔了一杯柃檬水。
    那时候，自己还是他的老师呢。
    想到这里，杨丽就忍不住想要发笑。
    而陈恭此时却浑然不知。
    杨丽站在一旁，看着天空，月明星稀，花坛草丛里，多了几分虫鸣。
    杨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才多久？
    身份互换了！
    现在的陈恭，已经成了学校的荣誉教授，校办企业股东，多个课题的负责人，学校名家工作室成员。
    而自己呢？
    从导员，一步步沦落到了秘书！
    想到这里，杨丽忍不住踢了一脚陈恭。
    “你干啥？”
    陈恭愣了一下。
    杨丽撅起嘴：“去，给我买杯柃檬水！”
    陈恭摇头：“别闹，想事儿呢！”
    杨丽一听这话，顿时再次气的跺脚。
    这个家伙……
    自己怎么就使唤不动呢？
    “有笔跟纸吗？”
    陈恭忽然问了句。
    杨丽一愣：“我……身上没有，车里有。”
    陈恭看了看旁边的超市：“帮我去买一个笔记本和笔。”
    “我写点东西。”
    杨丽本来还有脾气了，看见陈恭那张认真的脸，本能的“哦”了一声，屁颠屁颠就去买了。
    走了一半儿的时候，杨丽忽然停了下来。
    “杨丽，你怎么这么傻呢！”
    “让你干啥你干啥啊？”
    “赔钱货！”
    “呸！”
    杨丽越想越气。
    回来之后，陈恭拿过笔和纸，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立马开始了写写画画。
    路灯下。
    杨丽再次默默的陪在一旁，看着柔和的灯光下，这个少年……似乎一点没有变。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
    陈恭忽然兴奋的站了起来。
    “找到了！”
    “找到了！”
    “哈哈……”
    杨丽有些诧异的看着陈恭，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陈恭把手里的资料递给杨丽：“这两天，你整理工作室的资料的时候，我把三羧基循环对动脉粥样硬化的资料分析研究了一番！”
    “当时转化医学的思维我还不成熟，所以，研究发现的很多分子标志物的鉴定和应用并不准确。”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有了结果了！”
    “你看，我们之前进行的研究，都是正确的。”
    “方向，也完全符合转化医学的研究路径。”
    “这个课题完全符合转化医学的研究思路，甚至，完全可以把这个课题当成是转化医学的一个经典案例。”
    “miR-21，miR-126和 miR-155影响动脉粥样硬化过程中泡沫细胞的形成、脂质沉积和炎症反应等机制。
    可以作为新的检测指标评估动脉粥样硬化的危险程度，其中 miR-126还有望作为一种新的治疗靶点逆转粥样斑块。”
    “你瞧！”
    “无论是miR-21，miR-126和 miR-155，这几种分子标志物全都是研究成熟的分子。”
    “他们甚至是20年前的研究产物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发挥出他们的作用来呢？”
    “就是因为我们的方向和思维走错了。”
    “之前的时候，我们的科研，全都是集中力量在发现新的物质上。”
    “这就造成了科研的浪费。”
    “因为我们对于这些分子，并不是足够的了解。”
    “而转化医学的核心就在于这里，我们需要重新对疾病进行研究，然后利用三羧基循环，利用类似于miR-21，miR-126和 miR-155一类的研究成熟的分子，进行转化医学的探索。”
    “把那些已经研究出来的东西，更好的转化为临床指标，转化为服务于临床的有效数据！”
    “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很快就有出路了！”
    “经费不是已经花完了吗？”
    “不重要！”
    “完全不重要！”
    “你瞧，我们第一个实验，这不已经有了圆满的答案吗？”
    “miR-21，miR-126和 miR-155完全就是可以作为预测动脉粥样硬化严重性的指标！”
    “而同样！”
    “miR-126还有望作为一种新的治疗靶点逆转粥样斑块！”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新实验！”
    “新课题！”
    “相信我，这个课题，绝对会比起之前我们的课题大很多倍！”
    “这就是我们转化医学的意义所在！”
    陈恭太过于激动了，直接双手一把抓住杨丽的胳膊，兴奋和激动之情，难以控制！
    这段时间，虽然陈恭收到了太多的关注。
    甚至，他的名字，也在学术圈子里得到了很多的支持。
    但是！
    却同样也激怒了很多人。
    科学理念的不同，决定了角度和方向。
    而科研，却是求同存异的。
    可是，即便如此，陈恭的这个理念，却也瞬间让很多大拿感觉到了恼火。
    而现在！
    陈恭手里已经有了武器。
    这一次，怕什么？
    而此时的杨丽，脑袋里如同浆糊一样复杂。
    她看着陈恭激动的样子，这一瞬间似乎什么都忘记了。
    在陈恭双手拿住她胳膊的那一瞬间。
    杨丽似乎感觉自己的大脑如同电击过一样，身子一抖，彻底慌了神。
    其实……
    这一刻，她不在意课题是否成功了！
    甚至……
    杨丽都想好了，陈恭真要是没钱了……我把我爸妈车子卖了给你做科研经费……也不是不可能！
    二手劳多少钱啊？
    在线等，很急！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这是我的荣幸！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经过孙广增对于陈恭课题的深度剖析。
    以及有心人士的推动下。
    “转化医学”的话题度非但没有降低，反而增加了上来！
    而陈恭作为“转化医学”的提出者，更是受到了很多的争议。
    甚至于，这段时间，不少期刊和媒体竟然走到了校园内想要采访陈恭。
    但是……
    毫无例外，全都被秦学海给拒之门外。
    山河医科大用实际行动表现了对陈恭的偏袒和保护。
    校长办公室内。
    李景明眉心紧促，看着手里的一份通知，有些面色凝重。
    “这样拖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李景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手里面的这个报告让他显然有些头疼。
    “国自然基金下属的科研管理部门要下来进行中期检查。”
    “这个节骨眼上过来检查？”
    “这不是故意找毛病呢嘛！”
    李景明用手拍着桌子，有些生气的说到：“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散出去了。”
    “现在，就连上级主管单位都在关注陈恭的课题。”
    “学校也不敢擅自拨款！”
    “这个吕安山，可真的不让人省心啊！”
    李景明显然觉得，陈恭科研信息泄露，是因为吕安山暗中帮忙传播出去的。
    现在，学校明眼人都知道，李景明和秦学海都是陈恭的靠山。
    几个人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学校对于荣誉校友的评选，已经有不少人心生不满。
    而这一次，可算是让这群人找到了机会。
    秦学海叹了口气：“这些人太着急了！”
    “小陈才21岁，21岁已经有了这样的成绩，这已经足以傲视群雄了。”
    “他们21岁说不定就连生化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呢！”
    “木秀于林，这是引起了众人的嫉妒啊。”
    “培养人才需要有耐心，全国这么多科研项目，我咋就没有看到三天两头检查，结果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中期检查！”
    秦学海说到这里，忽然看向李景明，说了句：
    “我忽然觉得……”
    “有点问题！”
    “应该是陈震做的。”
    “他是科教科的主任，当时竞选副校长的时候，陈震也是竞争关系。”
    “而陈震对于陈恭的项目，一直比较关注。”
    说完之后，秦学海又沉默了下来。
    因为……
    知道了答案，又能如何呢？
    陈震也没有违反法律法规啊，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陈恭的课题经费告急，没有钱了，也不是陈震的原因啊！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无奈。
    “检查组什么时候下来？”秦学海无奈的问了句。
    李景明看着通知：“月底！”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听见这一番话，秦学海深吸一口气：“我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先让陈恭把这难关过去。”
    课题经费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
    一般来说，大多数领导也不会关注。
    但是……
    并不意味着这笔钱就能乱花。
    其实事实上，钱这个东西，不怕你乱花，就怕你不花！
    什么意思呢？
    你要是伪造数据？不是不能，就看伱有没有能力！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国内科研情况，大家谁还不清楚？但凡参加过导师课题的人，都很清楚数据的真实性。
    但是，前提是你的数据不能让人看出来。
    而且，你原始数据，各方面都得做好了，不说天衣无缝，但凡说得过去，这才行！
    花了钱，你才能再要。
    但是，一般的科研工作者，很多时候，是拿着钱，根本不敢花。
    为啥？
    两个原因。
    第一：三五万的科研经费根本做不了课题，做一半做不下去了，甚至很多人还不如不做！
    第二：他们申请课题，完全是为了职称或者其他，压根没有想去做，或者是精力不够不去做。
    像陈恭现在几百万的经费，让国自然检查，还让科研管理部门下来中期核验进度的……
    压根就没几个！
    无非还是有人推波助澜，让陈恭的热度上去了，上面觉得不调查一下已经不行了。
    这才有了这件事儿。
    不过，科研资金不够，并非罕见的事情。
    甚至普遍存在。
    秦学海这几天开始想办法给陈恭筹集一部分资金。
    因为科研资金缺乏的时候，可以通过几个途径来解决。
    首先是自筹资金或者贷款来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这是有风险性的。
    其实不少发达地区早就有了科研贷。
    但是，科研贷款，主要是针对企业科研投入的，很少有针对高校。
    除此之外，就是及时向政府部门或者企业寻求资助。
    最后呢……
    还有一点！
    可以通过国际合作来获取资金！
    例如克里斯蒂安·奥拉夫·伯克兰就通过挪威王室的资助来完成他的研究。
    显然，秦学海这边首先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寻求企业合作，以及寻求政府的资助项目！
    ……
    ……
    相比秦学海的忙前忙后，赵雷更是无语凝噎了。
    谁让他生了一个好女儿呢？
    赵曦经常去学校，毕竟要负责间隙课题的研究，所以对于学校内的动静，也是一清二楚。
    看着陈恭被卷入旋涡，而且目前还不知道课题后续情况如何发展。
    赵曦也是心疼的很！
    赵曦擅长什么？
    摇人术啊！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亲爹。
    而偏偏赵雷还是陈恭血管重建理论研究的合作伙伴。
    他能不帮？
    于是……
    秦学海和赵雷两人开始了求爷爷告奶奶的辛苦路。
    而陈恭……
    却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一样，整个人虽然也很忙，但是……却很少回实验室。
    这一下，可是把杨广业和齐欢给急坏了。
    陈恭这几天，自然也没有闲着。
    白天上班，下了班就去工作室。
    杨丽作为工作室的秘书，自然也没有闲着。
    跟着陈恭起早贪黑。
    这种熬夜程度，无论是海蓝之谜亦或是黑绷带都解决不了皮肤的老化。
    可是……
    能怎么办呢？
    谁让老板缺钱呢？
    说实话，杨丽已经在无数个瞬间，萌生起卖车的念头了。
    甚至，他查一下，98新5年10000公里的高配库里南，几百万还是有的。
    覆盖陈恭的科研经费是妥妥的事情了。
    她现在巴不得对着陈恭说一句：“少年，你别努力了！”
    可事实上，是少年拉着富婆天天摆摊度日。
    ……
    终于，几天的时间。
    陈恭手里出现了一篇高质量的论文。
    就是关于三羧基循环的实验课题研究。
    完成之后，陈恭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有了这个……其实……课题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当然了，还是可以细化研究的。
    但是……单从miR-21，miR-126和 miR-155影响动脉粥样硬化来看的话。
    问题已经不大了！
    甚至，mir-126甚至已经成为了后续科研研究的主要方向。
    “辛苦了！”
    陈恭对着杨丽笑着说了句。
    杨丽此时斜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我妈问我，是不是被绑到黑砖窑了！”
    陈恭讪讪一笑，这几天，杨丽的确是辛苦了。
    他没有足够的时间，论文的协作和细化，基本上都是杨丽在进行。
    这段时间，陈恭是下来班过来。
    而杨丽是……基本上吃喝拉撒就在这里了。
    甚至，就连睡觉，她也在办公室凑合过。
    终于完成了！
    陈恭笑了笑：“第二作者写你！”
    杨丽连忙站起身子，赶忙摇了摇头：“别！”
    “还是写杨院长和齐欢主任吧。”
    “我做个第三作者也行了。”
    “毕竟……有些sci，说不准第三作者也有含金量呢。”
    陈恭犹豫片刻：“那你搜搜……那个文章第三作者有含金量？”
    杨丽顿时翻了个白眼：“《柳叶刀》，你发啊？”
    “那也得人家要你的才行！”
    “我自己水平自己心里有数，可别让我自取其辱了。”
    陈恭听完，也觉得有道理。
    《柳叶刀》虽然不是影响因子最高的期刊，但是……人家是“医学网红”期刊啊。
    而且，陈恭上次翻译的作品，就是爱思唯尔公司的。
    陈恭思考片刻之后，没有犹豫，直接开始投稿！
    杨丽见状，顿时傻眼了：“我靠，你真发了？”
    陈恭点头：“对啊！”
    杨丽一听这话，差点瘫软的坐在地上：“大哥！”
    “你知道《柳叶刀》的改文有多麻烦吗？”
    “十几次改稿都是很正常的。”
    “你让不让我活了。”
    陈恭摇了摇头，笑了笑：“不会改的。”
    杨丽对于科研的理解和思维还是差了一些的，他对于高端视角的缺乏经验的。
    自从上一次，陈恭翻译的《信号分子的下游事件分析》，就让他意识到了很多东西。
    最为重要的……就是科研理念和科研成果。
    《结合转化医学科研模式，从三羧基循环对动脉粥样硬化研究探讨》
    可以说是要热度有热度。
    要流量有流量。
    甚至……就连成果都有了。
    你还要啥？
    发表完论文之后，陈恭的重心也回到了临床中。
    时间，过得倒也很快。
    赵雷和秦学海两人可是累趴了。
    可是……
    这一圈转下来。
    他们俩都傻眼了。
    压根就没拿到钱。
    两人显然都低估了这件事儿的影响力有多大。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的逼近，他是真的头疼了。
    该怎么办？
    ……
    ……
    而此时。
    英国伦敦。
    作为四大医学期刊之一的《柳叶刀》，此时总部大楼内。
    一张马蹄形的桌子旁，迎来的每周二、周四一次的例会。
    这看似稀松平常的一次例会，却是全世界的医学科研界都想一探究竟的。
    聚在这里的编辑们，正在就30余篇论文能否发表在《柳叶刀》或旗下期刊上展开讨论。
    这些研究论文能走到这一阶段，已经是百里挑一的结果。
    在每年投给《柳叶刀》的8500篇论文中，只有12%能够被遴选出来进入同行评议环节（即由同一领域的其他学者对论文进行学术评估），而最终被发表的论文仅占4%。
    《柳叶刀》的全球审稿人数据库拥有多达15万名专家，合作的统计学家有260人，而每篇论文至少要经过这其中三位资深审稿人和一位统计学家的评估。
    论文的研究假设、实验方法、研究成果和结论都会以五分制打分，之后才会进入候选名单。
    在参加选稿会的讨论之前，《柳叶刀》的编辑们都会通读每篇论文，并在电子审稿系统中添加自己的评论。
    在今天的选稿会上，编辑们讨论了包括“胎儿畸形、乳腺癌存活率、孕期吸烟、艾滋病毒、结肠息肉及在工作场所配备跑步机的益处”在内的种种话题，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讨论也异常热烈。
    而今天，此时的会议室内，却迎来了一次罕见的安静。
    “全票通过？”
    “通过！”
    “必须通过，这一篇文章很不错，转化医学，难以置信，这科研思维，我相信会让世界震惊的。”
    “没错，抛开转化医学不说，这一篇文章的含金量真的很高，因为三羧基循环到临床的过程中，很多年了一直迟迟没有很好的进度，而这一篇文章很有价值！”
    “你错了，这课题虽然很优秀，但是只是转化医学的个例，这个研究，会改变世界的格局的。”
    “这是对于医学研究领域一次前所未有的革新，美国之前宣称他们的科研投入全球第一，可事实证明，他对美国老百姓的健康事业，并没有什么贡献，反倒是加剧了医药公司的利润比，这不是医学，这是生意！”
    ……
    一般来说，为了一篇论文，会议室会分成两派，大家进行辩证思考。
    而现在呢？
    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一篇论文表现出了足够的热情。
    《柳叶刀》的主编，理查德霍顿。
    此时看着现场的情况，问了句：“大家觉得，这一篇文章怎么样？”
    “很优秀！”
    “完美！”
    “他配得上一个封面！”
    伴随着众人的话音落下，理查德笑了起来：“我觉得，可以插队！”
    “安排下去，我要在最新的期刊中，看到这一篇文章，而且……是封面作品！”
    “立马安排人前往中国，我要增加一个对作者的采访！”
    “21岁！”
    “陈恭！”
    “《信号分子下游事件分析》的作者！”
    “我很好奇，这是一个怎样的男孩儿？”
    此话一出，顿时下面对视一眼：“什么？理查德先生？您说作者只有21岁？”
    理查德耸了耸肩，把手里的信息给众人看了看。
    众人看完之后，顿时傻眼了。
    他们见过天才，见过伟大的科学家，可是……陈恭的21岁，却真的把大家吓到了。
    这显然太不正常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英国牛津大学慢性病研究中心主任，同样也是世界卫生组织慢性病研究组组长的赛斯-科尔忽然说道：
    “我去吧！”
    “世界慢性病研究中心对于动脉粥样硬化已经很多年没有进步了！”
    “我对他很感兴趣。”
    “我也对他后续的研究很感兴趣。”
    “mir-126后续研究，我太期待了。”
    听到赛斯的话，理查德顿时愣了一下：“赛斯教授去，我相信这是最好的答案！”
    “我相信你的前往，会让这个年轻的天才喜出望外的。”
    “毕竟，他既然进行动脉粥样硬化研究，肯定离不开你的启发。”
    赛斯微微一笑：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对世界慢性病动脉粥样硬化的研究来说，是个好消息！”
    “而且……”
    “你们可能不知道，世界动脉粥样硬化研究小组，去年还有结余经费将近1000多万美金。”
    “这笔钱，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和领域。”
    “而现在，我觉得……这笔钱，应该有了着落了。”
    听见赛斯的话，周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
    赛斯可是世界卫生组织慢性病研究中心的组长。
    这在世界医学圈子里，无论是那个国家，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忽然间，理查德忽然笑了笑：“真的是个幸运的小子！”
    赛斯摇了摇头：“不，这是我的荣幸！”
    众人闻声，全都沉默了下来。
    ……
    ps：写的少了点，哎……感冒了，淦！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我很忙，没时间！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赛斯科尔的一番话，顿时让在场不少专家们都愣了一下。
    因为……
    无论陈恭多厉害，未来有多辉煌……可是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陈恭的天赋或许真的让所有人震撼。
    可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全球每年都会涌现出来不少天才。
    特别是在英美这些国家，医生律师都是社会顶层的存在，因此，有很多精英都涌入这个圈子里。
    而医生，在美国更是如此。
    在国外，医生的社会地位，社会圈层，比起那些明星是丝毫不逊色的。
    甚至美国医师协会的影响力，要远超于这些机构。
    所以说，医生这个职业圈层很高，不断涌入的高精尖人才也越来越多。
    虽然说，能在如此年轻时候，提出类似于“转化医学”如此惊世骇俗理论的人少之又少……
    可是，赛斯科尔是谁？
    他可以说是目前世界上，最顶级的那一梯队的专家了！
    赛斯科尔在五十多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临床，专门从事世界慢性病和科研事业。
    这么多年来，赛斯的影响力很大。
    要不然能成为柳叶刀的特邀编辑？
    当赛斯说出是他的荣幸的时候……大家都甚至觉得是老科尔的一个玩笑。
    唯独他自己很清楚。
    赛斯作为慢性病研究小组的组长，他这么些年来，对于很多病都进行过研究，也统筹过管理。
    动脉粥样硬化，这些年虽然发展很快。
    但是……赛斯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
    什么意思呢？
    赛斯最为出名的一个理论，叫做赛斯系数。
    赛斯系数是分析医学科技对临床医学影响力的。
    赛斯系数越高，就是这个科研项目中，科技对于临床的贡献度和转化率越高。
    反之，赛斯系数越低，意味着科技贡献度和转化率越低。
    而刚才大家讨论的时候，赛斯其实已经对陈恭这个研究的系数进行了一番演算。
    结果……出乎了他的意料！
    赛斯系数达到了惊人的231%！
    要知道，赛斯心中，60%已经是及格的了。
    可是……陈恭这个研究，赛斯系数让他难以置信！
    这就说明，陈恭这个课题，对于成果的转化率很高。
    而且！
    陈恭这个所谓的“转化医学”，其实何尝不是契合自己的赛斯系数呢？
    赛斯对于陈恭的转化医学十分感兴趣！
    他认为，这才是今后医学发展的主流方向。
    赛斯所站的角度很高，他作为世界卫生组织的重要成员，手里最不缺的就是数据。
    动脉粥样硬化这种慢性病，之所以发展的原因，还是因为影像学和介入医学等物理学的发展。
    这是科技的“馈赠”。
    不值得去大肆称赞。
    就如同蒸汽时代到来的火车一个道理。
    这就是转化！
    可是……陈恭的这个研究，却是利用了早就成熟的三羧基循环技术，以及现代化的分子生物学技术，对已有的科技进行了合理的整合，从而达到了一种特殊的契合。
    这才是真正的医学科研新模式。
    医学的发展，或者说是……人们的健康，不能过分的依赖于科技的进步。
    因为……科技的进步是有瓶颈的。
    不可能和几十年前一样，发展如此迅猛。
    可医学是需要不断进步的。
    这就需要对已有知识进行转化。
    赛斯虽然和陈恭未曾谋面。
    但是……他却不曾因为陈恭的年纪，对他轻视半分。
    甚至，赛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陈恭见面，然后好好聊一聊关于转化医学的发展问题！
    如果可以的话……
    赛斯甚至希望在自己如今这个年龄，可以和陈恭搭档，做好一件事儿。
    赛斯今年66岁了！
    这个岁数，真的不低了。
    他希望自己可以把握住这最后的……余晖。
    而陈恭，就是他的希望。
    甚至，赛斯觉得，他们的合作，会很有趣！
    一个年轻，有朝气，有挑战思维，有天赋。
    而自己……有足够的经验和阅历，还有大量的数据。
    赛斯离开会议现场之后，直接拨打了助理电话，预定了前往中国的机票。
    ……
    ……
    时间过得很快。
    中期核验的时间，眨眼就要到来了。
    赵雷筹到了一点钱，但是……压根无法解决当下的课题困境。
    而相比赵雷，秦学海好一点，毕竟是学校的副校长，以及人脉关系比赵雷要好一些。
    可也就是几十万！
    这点钱，无济于事。
    秦学海找杨广业咨询过，这个课题想要完善，至少需要千万级的资金。
    说白了，课题太大了。
    指标太多了。
    想要继续研究，需要大量的材料。
    都说玩车玩表费钱，其实……做实验是真的不便宜的。
    有时候，一瓶试剂，可能就是大几万，甚至几十万。
    ……
    山河医科大的会议室内。
    秦学海安排着这一次的中期检查的事情。
    课题的负责人悉数到场。
    陈恭和杨广业、以及齐欢三人都无比沉稳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慌。
    上一次科研经费和细节暴露之后，陈恭自然也意识到了学校的秘密显然不太安全。
    他知道，有人是要故意为难自己。
    既然如此……
    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只是……柳叶刀安排的人，还没有来吗？
    这让陈恭有些好奇。
    三天前，陈恭已经收到了《柳叶刀》的录用通知，甚至，已经安排工作人员过来拍照采访。
    据说似乎要作为封面来发型。
    而且，《柳叶刀》也给陈恭安排了插队，下一期，也就是月底的刊就要发布。
    所以，也该来了啊？
    陈恭很清楚这一篇论文的含金量有多高。
    而且，转化医学和这一项研究，契合度很高。
    后续的经费，根本不会存在缺钱的可能了。
    既然如此，陈恭也不想自己今后的实验被人卡脖子或者是有什么特殊的麻烦。
    索性一并解决了比较好。
    这时候，秦学海说道：“好了，今天主要是安排一下国自然基金和科研管理部门工作人员下来核验的相关工作。”
    “陈恭这个课题，是我们学校这几年来最为重视的课题。”
    “这个课题也很不错，唯独就是经费上，之前计划的时候……有些草率了。”
    “不过，既然是中期检查，我们该做的配合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陈处长，你那边各项数据指标都准备好了吧？”
    说话间，秦学海目光凌厉的看向陈震。
    陈震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嗯，准备好了！”
    这段时间，学校也有意让科教处给拨款，可是会议上压根没有通过。
    陈震也知道，自己无法抗衡李景明和秦学海的联手。
    索性直接投奔了吕安山。
    有了吕安山在，学校也不是他李景明说了算的。
    再说了……
    几百万的科研经费空缺，你说给就给？
    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这时候，李景明忽然说道：“这个课题，上面十分重视，我觉得……我们学校应该给予相应的支持。”
    “陈处长，学校科研经费和科研项目，陈恭的贡献很大，我觉得应该适当的给予支持才对。”
    陈震深吸一口气，满是为难：
    “哎！”
    “领导，这个工作太难做了。”
    “您也知道，全校上上下下，不只是有陈恭一个人有课题！”
    “我们如何协调？”
    “说实话，我这岗位，纯粹是得罪人的地方。”
    “您这一张嘴，一下子就是几百万，可是……咱们学校，大大小小科研这么多，很多老师的课题都是两三万的校级课题。”
    “我们学校不只是需要培养一个陈恭啊！”
    “而且，这个费用，相当于我们给一百个老师一人一个校级课题了。”
    “您说，我这能随便松口吗？”
    “而且，要我说，陈恭并不具备身为第一负责人的能力。”
    “你一个负责人，怎么把控经费，伱心里没数吗？”
    “杨广业和齐欢是老人了，你们难道不应该在细节上把关吗？”
    “这几百万的缺口，说不在就不在，说花完了就花完了！”
    “你当国家的钱是什么？”
    “好，你花完了也行。”
    “可是……谁知道你花在哪儿了？”
    此话一出，杨广业愤怒的一拍桌子：“陈震，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是污蔑人吗？”
    陈震见状，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污蔑？你给我证据啊！”
    “你证明你的实验是按照流程走的！”
    “那我好奇，钱去哪儿了？”
    杨广业一听这话，有些气急败坏：“你……”
    “课题缺钱很正常，学校之前承诺对我们有扶持，我们才这么做的。”
    陈震摇了摇头：“学校不是无底洞，你想要就要！”
    说完之后，他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吕安山见状，也是面无表情，却内心多了几分宽慰。
    现在的学校，俨然就是两派。
    而李景明和秦学海，现在俨然是想要革新，而且陈恭就是他们的冲锋大将军！
    说起来，吕安山也比较担心。
    毕竟陈恭这年轻人真的有实力。
    这也成了吕安山心中的焦虑点。
    若是陈恭越发出彩，李景明在学校的威望，话语权，自然也会越高。
    到时候……
    他这书记，还不就是一个吉祥物？
    吕安山和陈恭没仇没怨的，也不会无辜刁难。
    但是……
    政治斗争就是如此。
    吕安山得维护自己的权威，想要在学校有话语权，就得如此。
    陈恭这一次，按照陈震的话来说。
    如果上面来中期检查，势必会遇到大麻烦。
    只要陈恭出了问题。
    李景明和秦学海两人的日子就不好过啊。
    正如刚才陈震说的那样，学校的资源是有限的。
    陈恭占了，那其他人必定会少，这是毋庸置疑的。
    若是陈恭失败了呢？
    李景明你确定你能压得住？
    你能压得民心？
    这显然不现实。
    李景明忽然面色凝重的拍了拍桌子：“成何体统！”
    “我们商讨策略，不是来吵架的。”
    “让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在菜市场呢！”
    “之前学校的确承诺了要帮助陈恭这个课题。”
    “凡事儿是需要分出优先级的。”
    “陈处长，今天的事情，必须要给出一个结果，钱，必须要拿出来。”
    “这个优秀的课题，对我们学校的影响力，都很大！”
    说话间，李景明的脸色，已经无比凝重了，目光严肃的扫视周围。
    吕安山见状，内心一喜，他的计谋达到了。
    他就是要这个结果！
    李景明你既然要维护陈恭。
    那就得得罪学校大大小小的老师。
    吕安山显然是知道李景明今天会着急的。
    明后天就要来检查了。
    今天若是再拿不到钱，这课题肯定会被上级主管部门的领导批评。
    而且，现在吕安山得到了消息，不少学术圈的大佬对陈恭有意见。
    孙广增就是很好的例子。
    如此好的机会，吕安山为什么要帮助陈恭呢？
    想到这里，吕安山当机立断，没有和李景明虚与委蛇，直接说道：
    “不能给！”
    “我不答应！”
    “我得为学校的声誉，为学校的未来，更是为学校那么老师负责。”
    “陈恭的课题，其实是个无底洞。”
    “陈处长找我汇报过，这个课题想要完成，需要至少2000万的科研经费。”
    “难道……我们要一直给？”
    “这不是在毁掉我们学校的未来吗？”
    “及时止损，亡羊补牢，都不晚！”
    说到这里，现场安静了下来。
    继续投票？
    没用！
    这一次，显然是没用的。
    因为涉及到了钱，原本中间派也会保持怀疑态度，而且这笔钱，若是给了他们不行吗？
    谁不缺钱啊？
    吕安山继续说道：“钱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秦校长，你继续讨论一下中期核验的事情吧。”
    而偏偏这个时候！
    陈震忽然说道：“这笔钱，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我得为学校几百名教职工考虑。”
    “我身为科教处的处长，我需要考虑的是，钱会对我们学校的科研水平，提升多少？”
    “当然了，除非，我不在这个岗位！”
    陈震的话，已经摆明了态度，甚至……有些威胁的意思在里面。
    陈恭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有数了。
    对于学校的情况，他也懂了个大概。
    后续的会议，没有什么营养。
    秦学海味同嚼蜡的交代了一些中期核验的事情，匆匆散会。
    而第二天的时候！
    学校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中期检查的领导和国自然基金的工作人员。
    ……
    而徐通早晨给陈恭打来了电话。
    “这一次的中期核验，主要队伍不是我们国自然基金。”
    “而是科技部抽调的，刚刚才确定带队人员，是科研管理小组的成员。”
    “带头的叫乔远。”
    “这个人，似乎对转化医学的不是很喜欢。”
    “因为核查小组需要找本领域的，乔远是国内慢病协会的会长，动脉粥样硬化颇为擅长，而关键是手里现在也在申请课题经费。”
    “你也知道，一个项目，国家不可能同时给很多钱。”
    “不过你这一次搞出来的转化医学，可真的是有点引起学术圈的震动了，我听人说，国自然基金内部高层小组也讨论了，支持的声音不少。”
    “所以，你也别担心了。”
    “按理说，我不能来，是需要避嫌，可是……国自然还是让我来了，意味很明显。”
    “但是，这个乔远……我担心出问题。”
    陈恭听完之后，感激的笑了笑：“其实……您不用担心的。”
    “没事儿的！”
    听见陈恭的话，徐通微微一愣，随后立马眼睛一亮，问了句：“你做好准备了？”
    “有成果了？”
    “有论文吗？”
    “能发表吗？有sci愿意收吗？”
    徐通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
    陈恭笑了笑：“来了您就知道了。”
    徐通见陈恭竟然给自己玩这个，顿时笑了起来，这小子……还保密！
    不过，徐通见陈恭不紧张，却也松了口气。
    “对了，我们下午三点多过去。”
    ……
    ……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
    陈恭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自管文祥。
    “我靠，陈恭，你太他妈牛逼了！”
    “你知道谁来找你了吗？”
    “赛斯，赛斯科尔！”
    “赛斯系数的创造者，世界卫生组织慢性病研究小组的组长，他在全球慢性病研究领域都很有影响力的！”
    “最重要的是……赛斯系数让赛斯在学术圈里，自成一派，有很多拥趸，他来见你……”
    “我去，你太牛了！”
    “随行的还有柳叶刀的团队，据说你的文章，要登上《柳叶刀》封面了。”
    “我靠，太震撼了。”
    “国内能登上《柳叶刀》的文章寥寥无几啊！”
    “而且，据说，柳叶刀有意把你关于转化医学的那一节课，也拿走……”
    “对了，我们下午两点到你们学校。”
    “你务必……要抓紧时间啊！”
    挂了电话，陈恭松了口气，还好来了！
    要不然……还有不少麻烦呢。
    下午两点的时候。
    陈恭如约在学校见到了赛斯科尔以及一众工作人员，前面带路的则是管文祥和付琴。
    付琴对于陈恭的理论，也是十分支持，所以这一次自告奋勇的过来了。
    赛斯科尔还没说话。
    陈恭主动笑着说道：“赛斯教授，您好，我对赛斯系数很感兴趣。”
    “如果我没计算错的话，我这个课题，赛斯系数，应该是231%。”
    赛斯被陈恭开门见山的一番话给说的愣了一下。
    “你和我计算的一样。”
    “看得出来，你对赛斯系数有研究。”
    “陈教授，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
    赛斯科尔是一个清瘦的光头白人，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笑起来很随和。
    陈恭笑着说道：“这里不方便聊天。”
    “随我来。”
    说话间，陈恭带着几人直接朝着解剖实验走去。
    那里有一间他的办公室。
    走在路上，赛斯看着周围众人对于陈恭的态度，以及实验室的情况。
    忽然忍不住问了句：“陈教授对于解剖也有研究？”
    陈恭点头一笑：“没错！”
    “我认为，医学是一个整体范畴的学科，不能单独拿出来去研究。”
    “正如我所说的转化医学，其实就是一个需要协调各方面而搭建的一个宏观平台。”
    “转化医学的核心，不在于其他，而在于这个整体的研究理念。”
    赛斯原本做好了和陈恭客套一番，然后再讨论转化医学的事情。
    可是……
    没想到，陈恭开门见山的就说了起来。
    赛斯连忙对着陈恭竖起拇指：“我支持你的观点！”
    “我在赛斯系数里，也曾做过相关研究……”
    而这时候，陈恭忽然直接伸手说道：
    “不不不！”
    “赛斯系数，是一个不完整的，存在大量漏洞的系数。”
    “这个科研理念不完善。”
    现场众人被陈恭的这一番话说傻眼了。
    好家伙！
    有你这么直接打脸的吗？
    赛斯也瞪大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恭。
    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敢挑战权威……可是……你上来就直接否定我的赛斯系数？
    这也太狂妄了吧！
    而陈恭不等赛斯说话。
    直接拿起笔在白色演示板上写了起来。
    “您所定义的赛斯系数，漏洞很多的原因，在我看来，就是广度不够！”
    “转化医学事实上强调的是理念的转变。
    如何使人们理解其重要性首先要做宣传，促使人们真正转变观念，以转化医学的理念来指导医学科学研究和患者治疗工作。
    其次是整合资源，建立平台，建立整合患者的危险因素、临床诊治、生存和预后等临床组学（ clinomics）数据库资料，以及具有完整的患者生物标本的、开放式的疾病转化研究平台。
    ……
    然后！
    利用这一平台，能够把实验室和运用生物信息学技术发现的生物标志物进行快速鉴定和评估，以真正实现转化医学的目的。”
    陈恭的话，瞬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赛斯直接被陈恭画出来的这个宏伟蓝图给震撼到了。
    因为他真的感觉到了，若是按照陈恭的想法，搭建出来这样的一个平台！
    这也……太牛了！
    这是真的可以实现转化医学的目的的！
    一时间，赛斯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甚至忘记了陈恭对于他的否定。
    不仅是赛斯，就连付琴，以及柳叶刀的随行人员，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这时候……
    陈恭忽然说道：
    “当然了，赛斯系数，其实……我也有改善以后的版本！”
    “赛斯系数，你不能单纯的否定科技贡献度，还需要考虑资源利用率……等多个系数。”
    “这就涉及到了多因素数学理论了。”
    “怎么……你们……你们对于这种数学理论没有研究？”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陈恭忽然发现，现场所有人都满是震惊的盯着自己。
    而与此同时，他收到了一笔丰厚的积分。
    陈恭此时也在兴头上，和高手聊天，让他的思维也很兴奋，灵感无处不在。
    他现在巴不得多和赛斯多聊一聊。
    赛斯虽然身份地位都很高。
    但是……
    人家也谦虚。
    “抱歉，我对你说的数学理论不太有研究，方便解释一下吗？”
    赛斯能不开心？
    他没有想到，自己来了一趟中国，就连赛斯系数，都能完善起来？
    其实，赛斯理论本身就是不完善的。
    他这些年，也在不断的补足。
    而现在，他听到陈恭的这一番话，更加兴奋了。
    偏偏这个时候……
    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众人被这个铃声打断之后，多少感觉有些不合时宜。
    而陈恭这才发现，是自己的电话。
    来电人是秦学海。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随后，陈恭这才接通。
    只是……
    没等秦学海说话，陈恭开门见山的说道：
    “秦主任，我现在很忙，我知道是上面来检查了。”
    “你让杨主任接待就行了。”
    “不用给我再打电话了。”
    “随便他们检查就行了。”
    说完之后，陈恭挂了电话。
    “来，我们继续！”
    陈恭目光凌厉，似乎要和赛斯大战三百回合。
    ……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我还在犹豫！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秦学海被陈恭的这个电话搞得显然有些发蒙。
    这……
    他知道陈恭对这群人有意见，可是……人家是上级管理部门。
    现在下来中期检查，你不来……合适吗？
    秦学海无奈，挂了电话以后，开始思考该怎么应对。
    而此时……
    吕安山、陈震等人都陪伴着乔远，在校园里参观。
    看见秦学海挂了电话，吕安山忍不住问了句：
    “秦校长，这个……陈恭什么时候过来啊？”
    听见这话，秦学海连忙打了个圆场：“这个……吕书记，各位专家，陈恭现在在实验室，有个紧急的实验需要做。”
    “做完了就过来！”
    “抱歉，实在抱歉！”
    “这个……杨院长，你带着各位专家到实验室去。”
    “不是要中期检查吗？”
    “快，这边请！”
    杨广业闻声，也连忙点头：“对对对！”
    “乔教授，说起来，这个课题，我是全程参与下来的。”
    “我对实验的所有流程和细节，全都熟悉的很。”
    “大家跟我来！”
    众人闻声，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李景明今天就连陪同都没有来，吕安山不是想要出面吗？
    那很好！
    给你这个机会。
    吕安山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显然陈恭是一点面子不给自己啊。
    再说了，伱是课题的第一负责人，你不来合适吗？
    吕安山脸色十分难看。
    而陈震见状，连忙冷哼一声：“哼！”
    “不像话！”
    “各位检查的专家教授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对课题进行核验，这样的机会多么难得！”
    “这陈恭真的有些不像话。”
    “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的工作，他倒好，不来？”
    “全国就属他忙呢？”
    “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这样的人，态度就存在很大的问题。”
    一旁的秦学海听见这话，有些不开心的说了句。
    “陈主任，你这话可就上纲上线了。”
    “谁还没有点事儿？”
    “再说了，陈恭来不来，就影响到实验的检查了吗？”
    “我看未必！”
    “这么多人都在呢，少了谁不行？”
    “而且，你作为科教处的主任，这是你的主管工作，你不应该协调好这些事情吗？”
    “行了，继续吧！”
    秦学海直接怼了陈震一顿。
    这让陈震张大嘴巴，哑口无言，虽然一张脸色气的通红，但是……秦学海毕竟是副校长，他能怎么办？
    吕安山见状，也是皱眉，不过……还是说道：
    “好了，好了！”
    “对，这个学校啊，缺了谁都一样。”
    “乔教授，让你看笑话了。”
    “还有徐院士，咱们这边请。”
    徐通闻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
    “我觉得这也无所谓，再说了，这哪儿是看笑话啊？”
    “挺好！”
    “陈恭作为荣誉校友，也是山河医科大重要的成员，他去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合情合理！”
    “咱们这检查，也不是说要多大排场！”
    “再说了，吕书记都来了，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该检查检查，该科研的科研！”
    “这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
    “两不耽误！”
    徐通的话，让现场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只是……
    乔远却有些不开高兴。
    这一次来，主要目的也是陈恭。
    甚至，他都做好了想要和陈恭聊一聊转化医学的事情。
    准确点说……是辩论，或者批评。
    可是现在，陈恭竟然不来？
    显然，乔远低估了陈恭的胆量。
    不过……乔远嘴角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碍事儿，继续！”
    他心想，这种事情，你还能躲了？
    你躲得了一时，能一直躲着吗？
    课题出现问题以后，找谁问责？
    还不是找你第一负责人？
    除非你就不露头，这个课题……到时候，山河医科大都要承担责任。
    看似一切危机消除。
    实则暗潮涌动。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和打算。
    很快！
    一行人就到了生化实验室。
    此时的生化实验室内忙碌无比。
    众人都在进行着各项研究。
    一切有条不紊。
    哪怕是杨广业等人进来，也没有影响到大家的工作进程。
    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徐通也微微松了口气。
    看得出来，山河医科大的人才储备和素养，还是不错的。
    说实话，徐通压根瞧不上乔远。
    徐通是谁？
    院士！
    而且还是全国基础医学领域的翘楚。
    国自然基金的重要评审专家。
    而乔远和他相比，还差了一个段位。
    徐通这时候，对着身边的两名国自然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去吧。”
    两人工作人员闻声，分别开始进入了各个实验室内，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对于徐通而言。
    他还真的不怕陈恭缺钱。
    因为科研不缺钱能叫科研？
    徐通这一次也想好了！
    他这一次来，压根就不去问钱的事情，就看实验的进度，以及课题的发展情况。
    这些才是他关心的。
    至于陈恭经费不合理使用？
    呵呵！
    徐通冷哼一声，实验本身就有不确定性，钱能精准的计算清楚了？
    你以为这是搞工程预算呢这么准确？
    这时候，徐通忽然笑着说道：
    “不错！”
    “杨院长，齐主任。”
    “你们这实验室搞得真的不错。”
    “呵呵……”
    “我刚才一路走来，看到了精神面貌很好，大家的科研积极性也很好。”
    “这是宝贵的财富啊！”
    杨广业和齐欢闻声，顿时笑了起来：
    “感谢徐院士的称赞。”
    “其实，这可不是我的功劳。”
    “是陈恭陈主任的功劳！”
    “我们取消了之前的评优和奖励机制。”
    “大家能者多劳，能者多得！”
    “科研人员不比临床人员，奖金很难把控，而陈主任这一遭啊，一下子提升了不少的效率。”
    “最重要的科研积极性。”
    “您不知道，之前的一个实验，可能需要一个月，现在一周都可能会完成。”
    “节省了大量的时间成本！”
    听见这话，一旁的乔远忽然皱眉问了句：
    “哦？”
    “你们生化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能挣多少钱？”
    这个问题一出口，顿时众人傻眼了。
    就连秦学海都觉得，乔远这人是真的没有水平，竟然能问出这样的话来！
    就连徐通也有些疑惑的看向乔远。
    乔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合时宜。
    他这才改了改口！
    “科研经费是不能当做奖金使用的，难道……这一点不知道吗？”
    “对了，科研经费的使用记录和清单呢？”
    “陈处长，麻烦拿一下吧！”
    杨广业一听乔远的话，就有些着急。
    这家伙……
    自从来了以后，就没少找茬。
    你是来检查的，不是来找茬的好吗？
    给你权利，你倒是会用！
    杨广业闻声，顿时笑了起来：
    “乔教授，这您就多心了。”
    “我们生化实验室，早就实现自给自足了。”
    “压根不需要学校给一分钱，而且这两个月，每个月都能给学校分红。”
    “我们生化实验室成立了校办企业，对企业和机构进行检测工作。”
    “至于收入方面，我们也不便透露，毕竟是保密的。”
    听见杨广业的话，果不其然，乔远的脸色更难看了起来。
    不过……
    这时候，陈震则是对着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这时候，资料递了过来。
    “乔教授，这就是实验的经费使用情况了。”
    “您过目！”
    看着乔远来了以后，对于实验大方向都没有把控呢，就开始调查经费，秦学海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也太明显了。
    显然就是有备而来啊。
    奔着经费来的啊。
    秦学海听到这，索性笑了笑：“乔教授慢慢看。”
    “不用着急！”
    “这个，杨主任，你带着徐院士和国自然的朋友们，一起去把科研进展好好交流一下。”
    “这老师来了，咱们可不敢浪费在这种闲杂琐事上去啊！”
    说话间，秦学海和杨广业起身带着徐通等人离开了。
    留下乔远等人面色多少有些尴尬。
    这显然不把他们调查组放在眼里啊！
    这是要撕破脸吗？
    一时间！
    场面瞬间再次分割。
    ……
    徐通和杨广业以及秦学海几人回到实验室内以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真的是太着急了！”徐通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学海无奈：“其实……并非是单纯针对陈恭或者课题！”
    “您也知道，学校里面，本身就有各种各样的竞争关系。”
    听见秦学海的话，徐通摆了摆手：“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的。”
    秦学海无奈：“只是……给陈恭带来了麻烦。”
    “他太年轻了。”
    “年轻人的特点就是想要做出成绩。”
    徐通摇了摇头：“别担心了！”
    “上面既然让我下来，就是告诉你们，这件事儿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国自然对于这个课题还是比较看好的。”
    “不过……前提是你们的实验，会很不错！”
    杨广业点头一笑：“这一点，我们是可以保证的。”
    说话间，几人开始参观了起来。
    只是……
    一个多小时以后。
    徐通等人被召回了。
    办公室内。
    乔远面色凝重的看着众人，说了句：
    “陈恭的行为，让我很失望！”
    “这个课题，存在着很多不足。”
    “资金是一个问题！”
    “但是，最大的问题不是这里，而是这些钱，没有花在合适的地方。”
    “几百万的经费，就这么用掉了？”
    “按照这个节奏下去，再来两倍，三倍，也不一定能解决清楚这个课题。”
    “慢性病的研究，特别是动脉粥样硬化，他怎么会进行这么多指标的研究呢？”
    “这些指标，已经是国际上得到证明的，和动脉粥样硬化没有太多关联和关系。”
    “徐院士，你是基础研究领域的翘楚，生化的研究，你也是专家。”
    “您来说说，这不是浪费是什么？”
    “陈恭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利用这个什么‘转化医学’，去研究已有的成果。”
    “这是在证明前人研究的无效性吗？”
    乔远生气的甚至在拍着桌子。
    吕安山一言不发。
    陈震也是看着秦学海。
    徐通皱眉：“我觉得没有问题！”
    “从课题角度上来说，这个课题，是得到了国自然审核小组的共同意见的。”
    “三羧基循环这样的成熟理念，必须要有效转化为临床医学，才能更好发挥作用。”
    “陈恭这个研究，是在探究三羧基循环和动脉粥样硬化之间的联系。”
    “有什么问题吗？”
    乔远见徐通这样，忍不住说道：
    “论基础医学，我不如您。”
    “但是，要是说论动脉粥样硬化，我绝对是有发言权的。”
    “我目前有动脉粥样硬化的课题三个，经费达到了5000万。”
    “我觉得，陈恭这研究，没有太多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当然了，这是我们团队的观点。”
    “我相信，全国在动脉粥样硬化研究领域，我更加专业。”
    “把陈恭叫来！”
    “我需要他给我解释。”
    乔远说完之后，直接看向秦学海。
    而秦学海也是有些为难啊。
    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秦学海电话又响了起来。
    是陈恭！
    秦学海接起电话。
    “喂？”
    陈恭开门见山的问道：“秦校长，你有时间吗？”
    秦学海微微好奇：“怎么了？”
    陈恭笑着说道：“我觉得是个好消息。”
    “这个课题，我找到了新的合伙人。”
    “他想加入进来。”
    秦学海皱眉说道：“哎……陈恭，你现在有时间吧？”
    “过来一趟吧。”
    “徐教授他们也在这里，对你课题进行汇报。”
    “你这样，简单过来说几句。”
    “汇报一下情况。”
    陈恭：“好，我现在过去。”
    “正好也要拍个照片。”
    挂了电话以后，陈恭就带着赛斯等人朝着生化实验室走去。
    “我们拍照直接去生化实验室吧。”
    赛斯此时脸色无比激动。
    刚才的讨论，陈恭成功说服了他。
    赛斯系数的确是需要完善的。
    而且，陈恭提出来的“转化医学”平台，他更感兴趣。
    可以说，这一次真的没有白来！
    ……
    ……
    吕安山此时也是说道：
    “我支持并且配合乔教授的意见。”
    “说实话……”
    “各位可能不知道，陈恭这个课题，给了我们学校很大的压力！”
    “他的课题虽然是我们学校最有分量的，可是……经费也很着急。”
    “而且，陈恭这个课题的存在呢，让我们在培养后续人才方面，出现了阻碍！”
    陈震连忙点头：“没错！”
    “乔教授，我们也劝了！”
    “可是，陈恭一点不配合。”
    乔远听见之后，立马让工作人员记下来。
    这些可都是陈恭的罪状啊！
    秦学海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幼稚！
    而这时候。
    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陈恭很快走了进来，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徐教授好！”
    陈恭主动对着徐通打了个招呼。
    乔远看着陈恭，直接笑着说了句：“陈主任，好大的派头。”
    “这上级的中期检查，都能不来？”
    陈恭笑了笑：“工作忙，还望见谅。”
    乔远点头：“既然来了，那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一下。”
    “你这课题，存在很多的问题！”
    “滥用科研经费，进行不合理的研究。”
    “动脉粥样硬化，是你这样研究的吗？”
    陈恭闻声，好奇的看着乔远：“你是谁？”
    乔远顿时语塞，连忙说道：“我是乔远！”
    陈恭继续问了句：“你对我课题进行研究了吗？你为什么这么说？”
    乔远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
    “年轻人，你是觉得你这课题有多了不起吗？”
    “我告诉你，你这课题，好多年前，我就做了！”
    “你这些指标，都是陈年旧事了，现在去做，有什么价值？”
    陈恭忽然笑了笑，摇了摇头：“您这么多年都没有做出来？”
    “呵呵！”
    “挺不容易的。”
    陈恭的话语里难免多了几分轻蔑。
    乔远见状，顿时皱眉：“你这年轻人，呵呵……不知道天高地厚！”
    “在动脉粥样硬化研究领域，你只是一个新人。”
    “我作为前辈，可以给你一个忠告或者经验，科研不是你这么做的。”
    “转化医学的路子就是错的！”
    “你这么继续下去，只会造成医疗资源的浪费。”
    话音未落！
    忽然一个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满是愤怒！
    “胡说八道！”
    进来的，就是赛斯。
    他在外面听到助理的翻译之后，顿时气的走了进来。
    直接对着乔远就忍不住说了句。
    乔远经常参加国际会议，对于外语并不陌生。
    英语作为国际通用语言的原因，就是在高精尖领域，英语成为了主流语言。
    想要往前走，必须要用英语。
    吕安山看见进来的歪果仁，也是皱眉起来。
    这是谁？
    赛斯这才对着助理叮嘱翻译，然后继续说道：
    “抱歉，打搅了各位！”
    “但是，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们竟然在怀疑这个课题？”
    “真的是难以置信！”
    “这个课题是柳叶刀重点关注的封面论文。”
    “陈恭在三羧基循环转化为临床医学动脉粥样硬化研究领域，可以说是做到了历史性的一步！”
    “你们竟然说没有意义？”
    “呵呵！”
    “动脉粥样硬化研究，我进行了41年的研究，都不敢说比陈恭更加优秀。”
    “你的勇气，让我震撼！”
    现场所有人都被赛斯激动的语气给震撼到了。
    吕安山和陈震对于这个不速之客，有些皱眉。
    秦学海皱眉，看向陈恭，连忙问道：“这是谁？”
    陈恭：“管大哥，你来介绍吧！”
    管文祥这才对着众人说道：“抱歉，打扰大家开会。”
    “但是……我也觉得，赛斯教授的话，会有参考价值。”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是赛斯科尔教授，世界卫生组织慢性病研究小组的组长，全球动脉粥样硬化研究中心的主任，也是牛津大学医学院的终生荣誉教授，国际赛斯研究所的负责人。”
    “同样，他也是《柳叶刀》的荣誉编辑。”
    “这一次，他来中国，是因为《柳叶刀》收录了陈恭关于《结合转化医学科研模式，从三羧基循环对动脉粥样硬化研究探讨》的论文。”
    “甚至，《柳叶刀》会把这一篇文章，放在新刊的封面，所以要对陈恭教授拍照。”
    “嗯……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管文祥看着一旁的助理，问了句。
    助理耸了耸肩，对着管文祥说了一句话。
    管文祥这时候看着乔远，微微一笑：“乔教授，这位女士说，在动脉粥样硬化研究领域，你还真的没有太多发言权。”
    此话一出！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满是震惊。
    乔远此时也认出来了赛斯！
    他曾经参加过赛斯的会议。
    可是……
    怎么可能啊？
    乔远瞪大眼睛，看着陈恭，看着眼前的众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根本无法把陈恭和眼前的赛斯等人放在一个水平上相提并论。
    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
    乔远觉得，陈恭和自己的差距，就如同他和赛斯这么大！
    可赛斯……对陈恭的理论怎么如此支持？！
    而且……
    陈恭的论文竟然被《柳叶刀》收录了？
    乔远当然知道四大医学期刊之一的《柳叶刀》含金量有多高？
    而且，还是放在封面！
    这意义更加不一样了。
    吕安山和陈震都傻眼了。
    其实……
    不仅是他们。
    就连此时的秦学海、徐通等人也是一脸懵逼。
    他们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场安静的气氛，持续了很久！
    直到……
    乔远还是不服气的说了句：“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赛斯教授！”
    赛斯闻声，忽然笑了起来：“自己的事情？”
    “你是在开玩笑吗？”
    “科研是无国界的。”
    “你在否定陈恭的科研成果，这本身就是一件荒谬的事情。”
    “难道你们国家，科研成果就是可以随便被否定的吗？”
    一句话，乔远被彻底堵死了。
    秦学海这才说道：“对了！”
    “小陈，你刚才说……有事儿？有什么事儿？”
    陈恭这才说道：“哦！”
    “我不是缺少科研经费吗？”
    “赛斯告诉我，世界卫生组织慢病研究中心还有1300万美金的科研资金。”
    “他想要把这笔钱，给我进行使用。”
    听见这话，顿时现场所有人都懵逼了！
    包括徐通在内！
    1300万，而且是美金，这样的科研经费……就这么给了？
    真的假的？
    众人显然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就连吕安山和陈震也是如此。
    最重要的是……这是世界卫生组织的钱。
    这……荣誉是一般的吗？
    这一旦公布出去，得引起多大的轰动啊？
    秦学海：“你……你怎么想的？”
    陈恭实话实说：“其实，我还在犹豫！”
    ……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声名显赫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的话再次让众人沉默了下来。
    1300万美金的科研经费？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但凡多考虑1秒，都是对这一千多万美金的不尊重！
    一时间，秦学海和杨广业等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着急！
    大兄弟，你有什么可犹豫的啊？
    你答应啊！
    万一人家过一会儿不同意了呢？
    这该如何是好？
    说实话，秦学海是真的着急！
    若是错过了这样的一个好机会，真的是太可惜了。
    他可是知道陈恭这个课题里有多少指标还没有搞清楚呢。
    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冤大头”进来，还不得赶紧抓住机会？
    同样！
    此时此刻的徐通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秦学海可能不太清楚刚才赛斯那一番话的分量。
    其实！
    徐通并不是在意这1300万美金的科研经费。
    他的总课题经费，绝对要超过这个好几倍。
    但是！
    最重要的是……
    这是世界卫生组织关注的课题啊！
    若是赛斯科尔真的答应下来了，这1300万美金科研赞助金的加入，不仅会加速课题的研发，而且对于课题影响力的提升，意义非凡。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影响力。
    因为学术圈这个还真的有用！
    一个课题的影响力有多大，能引起的附加值有多高，以及课题衍生的研究有多恐怖……
    这些全都要看学术圈的影响力。
    赛斯科尔在这个慢性病研究领域的地位很高，这就意味着，有了他的加入，这个课题甚至会有连带的全球效应。
    而且，虽然此时徐通还不知道陈恭目前的研究成果是什么？
    但是能被《柳叶刀》当做是封面内容，而且让工作人员来中国拍照，就足以证明这个课题的含金量。
    如此一来！
    只要是这个课题得到了赛斯的支持和合作。
    后续，无论是转化医学，或者是三羧基循环对慢病研究，都会更上一个台阶。
    这段时间！
    徐通也做了一些研究，他发现，三羧基循环作为人体代谢的关节环节，和慢性病的关系还真的是千丝万缕。
    陈恭目前已经完成了三羧基循环对动脉粥样硬化的研究。
    后续完全可以把课题扩大或者延伸。
    那时候，无论是研究三羧基循环对慢病，比如糖尿病高血压……的研究。
    或者是顺着之前的课题，深入探讨动脉粥样硬化的预防和治疗……
    等等！
    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还有一点！
    徐通没有说……
    那就是国内科研拿到世界卫生组织经费的次数……少之又少！
    而陈恭这个钱，有可能是……临床医学前十。
    这……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甚至这件事儿传出去以后，对于陈恭而言，能大幅度减轻来自学术圈的舆论压力！
    这就是明星效应。
    有了赛斯科尔的站队，压力绝对会少很多很多！
    就比如此时的乔远。
    虽然是作为上级科研管理部门下来进行中期核验课题的。
    刚才可谓是嚣张至极！
    可现在呢？
    看着乔远看着赛斯的脸，整个人可以说是卑微极了！
    这么说，乔远甚至不是院士，在国内慢病研究领域都算不上第一梯对。
    他拿到世界上，算老几？
    压根找不到排序好吗？
    的确！
    乔远真的傻眼了。
    眼前的这一幕幕，直接让他三观炸裂。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碾压局。
    现在倒好？
    巅峰局？
    呸！
    他配吗？
    不是说乔远贬低自己，主要是……在赛斯面前，他还真的算不上什么。
    房间里安静的，就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上面管理部门派来的，本来就全都是搞慢病科研研究的。
    赛斯的出现，可以说是比谁都好使！
    徐通厉害吗？
    厉害！
    但是抱歉，不是一个系统的。
    你是搞基础研究的，而且是国自然的。
    伱厉害，你管不着我！
    乔远一时间站在原地，开始思考起来对策。
    说实话，这一次让他来的，是汪华院士。
    也属于国内科研领域的激进派。
    本身对陈恭的转化医学就有些十分不喜欢，如此一来，就有了这一次的事情。
    转化医学虽然在很多人看起来只是科研模式新思潮的转变。
    但是！
    你仔细分析一下，其实蛋糕就那么大，原本分的好好的，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转化医学”新模式。
    总体没有增加多少的情况下，势必会引起其他人的减少。
    特别是那些不符合转化医学思潮的人，他们觉得，自己可能会受到一些影响。
    至于会不会？
    谁知道呢？
    但是，本来就是防患于未然。
    乔远此时已经开始思考对策了。
    现在情况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课题已经有了成果，这就意味着，人家这经费花的理所应当。
    更何况还是被《柳叶刀》收录的。
    试想一下，自己这个时候，如何去寻找问题？
    科研理念？
    转化医学？
    他有这个资格吗？
    或者说是，他说这个有用吗？
    本身就是中期检查来的，现在说转化医学，这目的多少有些突兀。
    就在这个时候。
    赛斯站在一旁，也有些担心。
    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各方面都在陈恭之上。
    但是！
    他现在却不敢有丝毫小看陈恭的心思。
    先不说对方转化医学的思维有多完善！
    首先，对方直观的指出了赛斯指数的不足，并且提出了很多新理念，这让赛斯惊喜不已。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
    “转化医学平台”搭建。
    这是一个宏观的有未来的而且不可限量的平台。
    这个平台基于转化医学，可以更有效的，而且是更高效的实现科研成果到临床的转变。
    这可以说是医学科研领域的新未来！
    这1300万的经费多吗？
    不多！
    一点都不多。
    若是可以加入陈恭《三羧基循环》的课题，后期会增加很多合作项目。
    甚至到时候，转化医学平台搭建的时候，他同样也能加入其中。
    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想到这里。
    赛斯忍不住对着陈恭问了句：“陈教授，冒昧问一下，你是对我的条件有什么不满意吗？”
    “你放心，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提出来！”
    “我们慢病研究中心，除了资金之外，还能对你提供很多的帮助。”
    “我相信，我的加入，绝对会在课题中发挥很大的作用。”
    “同时，资金方面，你也不需要担心。”
    “这1300万美金只是去年的经费，今年的经费，在六月份就能到账。”
    听见赛斯的话，现场众人再次哑口无言起来。
    他们感慨于赛斯的态度。
    同时也震惊于陈恭的能力！
    陈恭闻声，点头说道：
    “其实！”
    “赛斯教授，我也不瞒您。”
    “这个课题，我们并不缺钱。”
    看着陈恭说出来这样一番话，秦学海老脸一红，你这就过分了啊！
    这样道貌岸然的一番话说出来你也不脸红？
    缺不缺钱我们大家伙儿不知道吗？
    赛斯连忙点头：“我知道！”
    “有前途的科研项目里面，钱是最微不足道的。”
    “但我们可以提供大量的数据、实验、以及人才支持。”
    “我是带队进组的。”
    陈恭听见之后，这才点头说道：
    “可以！”
    “不过，上一个课题暂时结束了。”
    “新课题，我可以邀请你加入。”
    “赛斯教授，合作愉快！”
    听见陈恭的话，赛斯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
    “合作愉快！”
    赛斯并没有着急的去说关于转化医学平台搭建的事情，路子要一步步走。
    而且，他相信陈恭，在第二个课题的时候，不会不去做这个平台。
    而转化医学平台，最需要的是什么？
    数据！
    世界卫生组织慢性病研究小组，最不缺的就是数据。
    他们的合作，毫无疑问是最合适的。
    这时候！
    陈恭对着赛斯教授说道：“赛斯教授，麻烦你们稍等一下。”
    说完，他看向乔远等人，把手里的一沓论文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发表在《柳叶刀》的论文。”
    “之前之所以没有拿出来，是因为我也不确定能不能被收录。”
    “现在，事实证明，他是成功的！”
    “所以，实际上，第一个课题已经到了尾声了。”
    “课题经费，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吧？”
    陈震瞪大眼睛看着陈恭：“有了成果你为什么不提前说？”
    陈恭忍不住笑了笑：“让你去卖钱吗？”
    “我现在都不知道，我的科研经费是谁泄露出去的。”
    陈恭这话无异于一口浓痰吐到了陈震脸上，而对方却又不能反驳！
    陈震气的面色青紫。
    吕安山也是站在一旁，面色难看。
    今天原本是针对陈恭的，想要以陈恭为目的，打击李景明和秦学海一派。
    而现如今呢？
    他们无异于被人狠狠地打了脸！
    而乔远此时也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陈震。
    今天的事情，算是彻底白扯了。
    而乔远等人拿着论文，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
    已经临近六点多。
    众人看着陈恭的论文，频频惊呼感慨。
    徐通也再次对陈恭的进步，震惊不已。
    这才多久？
    进步真的太快了。
    这一篇论文真的太厉害了。
    难怪赛斯要来！
    要是他，他也绝对回来的。
    而就在众人感慨的时候。
    乔远合上了论文，他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麻烦大了！
    他知道，自己惹错人了。
    乔远也不傻，他对着陈恭说了句：
    “陈教授！”
    “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事实上，我们都是从事医学科研和临床的，我们有着很多共同的科研目标。”
    “虽然科研理念是不同的，但是……求同存异，殊途同归，才是我们的核心诉求。”
    “但是，中期核验毕竟要做很多工作。”
    “也希望你能理解。”
    “现在事实证明，我们来晚了。”
    “呵呵……”
    “您这课题，已经完成了，或许需要国自然的工作人员后期来评判了。”
    陈恭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不会因为乔远服软，就给好脸色。
    很快！
    检查团队正常情况下，是要吃过饭，第二天才离开。
    而晚上的时候，吕安山和陈震安排了招待。
    可是……至始至终，却没有人来参加。
    就连乔远等人，也没有来！
    一时间，吕安山愤怒无比！
    陈震也是黑着脸。
    扫兴而归！
    这边，李景明和秦学海等人则是招待了国自然和远道而来的赛斯等人。
    管文祥原本还想多待会儿。
    可是……却被付琴叫走了。
    两人需要连夜关于陈恭的课题，以及论文准备新的文章。
    饭桌上，大家都很兴奋。
    而陈恭这边课题完成，自然是需要申请新的课题。
    但是！
    李景明和秦学海自然很希望陈恭以学校的名义申请。
    毕竟现在陈恭有了新的单位了。
    急救中心医院那边，陈恭也是有权利申请的。
    而陈恭这时候却说了句：“若是陈震继续担任科教处的主任，我不会在学校申请了。”
    “这话，李校长你们完全可以如实汇报！”
    “甚至在学校会议上说。”
    听见这话，李景明顿时瞪大眼睛。
    他知道陈恭要说什么了！
    这简直是给了他一把利剑啊。
    要知道，陈恭要是成立新课题，十有八九是和赛斯合作的课题。
    这意味着，这将会是一个国际性的，国家重点关注的，资金压根不缺的，有国际性的团队加入的……顶级课题！
    到时候……
    对于学校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这些东西毋庸置疑！
    千万不要小看这样的课题。
    这是会影响学校人才培养进度的关键大事儿。
    李景明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儿，我会处理好的。”
    “只是……”
    “陈教授，你有没有想过，在学校担任一个相关职务？”
    “虽然你是荣誉校友，但是……这些都是虚的。”
    “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担任一个特殊的职位，不会很忙，具体工作你自己安排就行。”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提议！”
    “你想好之后，可以给我打电话。”
    现如今，李景明也不敢对陈恭过于随意了，因为他很清楚，陈恭一句话可以换掉陈震。
    假以时日呢？
    更何况！
    他又不傻？
    抱着陈恭大腿，能让学校起飞，何乐而不为呢？
    陈恭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嗯，这件事儿我会考虑一下的。”
    ……
    ……
    第二天的时候。
    发生了一件震动的事情。
    国家卫健委的工作人员在得知赛斯来到山河医科大学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因为他们之前压根没有收到世界卫生组织的消息。
    后来才了解到，原来是因为陈恭的课题！
    于是！
    卫健委的副主任亲自前来，而且还有国家慢病研究中心的主任，国自然基金的负责人……等等！
    山河省卫健委的罗哲文在得到通知之后，都蒙了。
    这消息，他压根一点都没有听说过啊？
    李景明更是在授权之下，紧急召开了一个“国际慢病科研临床交流会”。
    这个会议持续时间并不长。
    赛斯第二天就离开了。
    而国自然基金的负责人和卫健委的副主任分别和陈恭聊了很久。
    临行前。
    卫健委副主任叮嘱陈恭：“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不用担心钱的事情。”
    “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我！”
    一句话，让陈恭内心也多了几分波澜。
    几人离开的以后第三天。
    学校召开了新的会议。
    会议上，吕安山一言不发，李景明顺便把陈震的职位卸掉了，放到了学校的文史档案处。
    而新上任的科教处处长，暂时空缺了出来。
    科教处处长暂时由杨广业兼任。
    而这一天，《柳叶刀》新刊发布。
    伴随着新刊发布，封面上的中国人，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要知道……之前很长时间，《柳叶刀》上面都没有出现中国人了。
    而转化医学四个字，更是出现在了陈恭的手中。
    那是一个虚拟的平台。
    而关键是！
    柳叶刀给出的评价是“新的模式，新的未来”。
    如此一来！
    世界上终于有人为“转化医学”站台了。
    之前，虽然转化医学也有，但是仅仅只是在国内火爆了起来。
    在世界范围内，并没有引起太过于轰动的反应。
    中华科技出版社的影响力虽然大，但是……并不足以让世界上那些顶级期刊和杂志为“转化医学”站台。
    而现在呢？
    英国的《柳叶刀》，世界四大医学权威期刊之一，并且爱思摩尔公司在下面很多杂志上，都开始相继登出来了《转化医学》的新医学科研模式。
    如此一来，转化医学顿时发酵了起来。
    原本国内还有很多人有些犹豫不决。
    现在看到《柳叶刀》发表的这一论文之后，直接惊呆了。
    一瞬间！
    原本想要蹭热度的孙广增也傻眼了。
    他原本以为陈恭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年轻。
    现在却压根没有想到，有《刘烨达》这样的豪门为陈恭的出道背书了。
    如此一来！
    他还有什么可质疑的？
    与此同时！
    山河医科大在网上发表了一则消息。
    孙广增在网络上抹黑我校荣誉校友，并且错误引导舆论，对课题进行抹黑……等行为。
    要求孙广增公开道歉。
    这个消息一经发布，顿时孙广增傻眼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大的转折。
    这……还只是开始！
    孙广增并没有服软，而是趁机抓紧机会，发表了自己的言论。
    他依然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甚至，还想要让学术圈的大佬支持他。
    可是……此时，那些反对转化医学的声音，突然减少了很多。
    而陈恭这一次，可以说是C位出道，彻底进入了学术圈之内。
    就在这个时候。
    国家医学发展委员会、国家科技发展……国自然……国家医学高校联盟科研小组等多家机构，开始针对“转化医学”的事情开始了新的讨论！
    大家这一次，似乎都看到了转化医学发展的新模式。
    最重要的是！
    大家看到了成果。
    陈恭这一论文，显然是把转化医学从理论变成了实践。
    而偏偏，还得到了世界卫生组织的关注。
    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甚至，不少人此时把陈恭称之为“转化医学”创始人，医学科研新模式的推动者。
    就这样……
    陈恭的名气，至少在高端医学学术圈子里，开始发酵了起来。
    不过！
    这些事情，对于陈恭没有太多的影响。
    只是这一天，当陈恭走在校园的时候，却看见周围的学生们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甚至有不少学生胆子很大的跑过来要签名。
    陈恭都有些懵逼：“签名？”
    “我吗？”
    小姑娘点头笑了笑：“陈教授，就是您！”
    “您可真的太厉害了。”
    “您可是我们学校的传奇啊！”
    陈恭顿时愣住了：“传奇？”
    学妹捂着嘴：“对，活着的传奇！”
    陈恭哑然失笑，在对方的本子上写了句鼓励的话。
    并没有在意！
    终于……
    陈恭发现了原因。
    原来是学校把他《柳叶刀》上面的封面给截取了下来，贴在了学校最大的公示栏上。
    陈恭顿时无语了。
    这他瞄的也太尴尬了。
    但是不可否认，陈恭已经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山河医科大的榜样人物！
    ……
    ……
    相比外面的喧闹，陈恭此时反倒是安静了下来。
    陈恭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虚名。
    所谓的转化医学，是要建立在以分子生物学基础之上，然后组建平台，进行科研的效果。
    只是……
    科研并非一朝一夕的。
    陈恭也不会为了科研而去科研。
    虽然他现在不缺科研经费，更不缺科研资源。
    但是越是如此，陈恭越要谨慎。
    正所谓责任越大，胆子越小。
    陈恭不希望自己身上的期待被辜负。
    当然了，原有的课题，陈恭也交给了团队人员去处理。
    目前为止，陈恭的工作室，也增加了杨广业、齐欢、秦学海等人。
    很多事情，陈恭也不需要亲自去做了。
    而科研来源于临床。
    最终也要实践到临床中去。
    相比这些喧哗的热闹，陈恭再次静下心来，把重心放到了临床中去。
    这一天，陈恭早早的来到了医院。
    忽然看见小赵老师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有什么喜事儿啊？”
    “要结婚了？”
    赵曦白了一眼陈恭：“和你啊？”
    ……
    ……
    (本章完)
第六十章：我……没有那么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说完话，忍不住笑着看着赵曦，等着对方尴尬的画面。
    可是……
    此时的赵曦，竟然直勾勾的盯着陈恭，眼神里非但没有任何扭扭捏捏，反而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这一下子，把陈恭反倒是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咳咳一声，回到了座位上，看向窗外。
    赵曦见状，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别提有多得意了。
    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让陈恭吃瘪，自然有几分小开心。
    不过……
    紧接着，赵曦又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一句：“怂包！”
    然后对着陈恭说了句：“陈大主任！”
    “这是我的位置！”
    “我要开始工作了。”
    “您还是安心回到您的办公室休息去吧。”
    听见赵曦的话，陈恭讪讪一笑，站起身子。
    “好！”
    “好……”
    “您忙。”
    “对了，有啥好消息，你也不告诉我啊？”
    赵曦忍不住嘴角上演：“我不告诉你！”
    陈恭顿时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怎么看你……有点不一样了呢？”
    陈恭摇了摇头，有些奇怪。
    这几天，他忙于转化医学和课题的事情，临床虽然也兼顾了，但是……很多科里面的事情，的确不太清楚。
    而赵曦见状，顿时瞪了一眼陈恭。
    伱简直是一个瞎子！
    我发型都换了快一周了，你竟然没有发现？
    赵曦也索性不去理睬陈恭，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开始考虑起来了今天的工作。
    ……
    直到交班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分别和陈恭打了个招呼。
    “陈主任，早！”
    “陈主任早！”
    ……
    众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于陈恭也越发尊重起来。
    因为人家陈恭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不过，这时候，大家看向赵曦，纷纷竖起拇指。
    “赵姐牛逼！”
    “小熙可以啊……”
    “就是！”
    “没看咱们赵姐是谁？当初陈主任都是赵姐的学生！”
    “啧啧，这叫名师出高徒吗？”
    众人纷纷和赵曦开始开起了玩笑。
    这一幕让陈恭更加诧异了。
    不得不说，赵曦来到急救中心以后，似乎身上的枷锁也卸下了。
    整个人阳光开朗了许多，而且说话做事儿，挺有派头。
    带着杨辉和吴学宇两人，更是有了一种小赵老师的霸气。
    这时候！
    陈恭忽然注意到，赵曦什么时候换了发型了？
    原本黑长直的头发，被她剪短了，短发齐肩，随意铺在脑后，简单的同时，却也多了几分精干和飒飒的感觉。
    他好奇的看着周围众人和赵曦开着玩笑，聊着天。
    忽然觉得……
    这个赵曦和以前比起来……有些陌生了？！
    陈恭见状，顿时愣了一下。
    他不由得认真盯着赵曦和众人。
    此时的赵曦笑着和杨辉击掌。
    而杨辉和吴学宇，以及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还有一些小护士，对于赵曦的称呼，不知不觉间，似乎都变成了曦姐。
    看着大家都在庆祝，陈恭更加好奇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
    外面的焦黎明此时走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
    进来以后，焦黎明对着赵曦微微一笑，似乎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
    随后，焦黎明这才看向陈恭，问了句：“开始吧？”
    陈恭回过神来，点头：“嗯，好！”
    陈恭有些回味大家的动静，他总觉得怪怪的。
    焦黎明交班的时候，竟然主动询问自己？
    要知道，之前可没有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昨天和前天陈恭没有来，可是……两天时间，能有什么事情呢？
    陈恭越发好奇了起来。
    这时候！
    交班开始。
    急诊的交班有时候简单，有时候很麻烦。
    这取决于昨天晚上的夜班情况和急救情况。
    好在昨天似乎没有什么事情。
    所以交班还算顺利。
    交班结束之后，大家这时候，忽然开始起哄了。
    “主任，赶紧宣布吧！”
    “就是！我们都等不及了！”
    “快点！”
    ……
    听着大家的话，陈恭越发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好事儿？
    这时候，焦黎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好，大家都等不及了啊！”
    “那行，我现在开始宣布。”
    “恭喜咱们科的赵曦同志，你的课题拿到了省级重点资金扶持奖励，同时拿到了省里面急救项目资金的赞助，获得50万的科研经费。”
    “与此同时呢……”
    “我这里，拿到了一份邀请函和奖金。”
    “首先说邀请函吧，为了感谢你对放射医学的贡献，山河省影像学学会邀请你参加今年的年会。”
    “除此之外，这里有一份20万元的奖励基金，感谢你对该项课题的重要突破！”
    “让我们把最热烈的掌声，送给赵曦！”
    话音落下，顿时大家纷纷开始激动了起来。
    “我靠，曦姐威武啊！”
    “是啊，20万的奖金哦……这可是咱们科室最多的单人奖金获得者了。”
    “没错，成功打破了陈老大的记录！”
    “老大，你可不敢吃醋哦，我们最爱的还是你！”
    “哈哈哈……”
    “曦姐请客呀！”
    ……
    赵曦笑着站起身子，微微一笑：“安排！~”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不小的轰动。
    这一幕，直接把陈恭看傻眼了。
    怎么回事？
    课题？
    我怎么不知道？
    影像学会？
    放射医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等到交班结束，焦黎明离开之后。
    陈恭想要走过去一问究竟，可是……犹豫一番，陈恭还是强压内心的好奇，坐到了一旁，默不作声。
    看着赵曦众星捧月的样子，陈恭内心虽然也很开心，但是……总觉得有点……特殊的感觉，就是不太舒服。
    似乎，他似乎是觉得……之前的将近一年的时间来。
    赵曦和陈恭是最熟悉的。
    从他在普外科实习的时候开始，陈恭对这个可爱的而且对自己关心有加的小赵老师就很有好感。
    那时候……
    自己还是一个小菜鸟。
    什么也不会。
    小赵老师呢，也好不到哪儿去。
    也是一个新兵蛋子，在医院没有什么存在感。
    后来，两人从换药开始，不知不觉中，积累下来一些友谊。
    他们共同对付杨晨，然后一起学习做手术。
    从微不足道不入流的一级手术。
    慢慢的……他们已经可以合作完成三级手术了。
    虽然很多时候，自己也在CPU小赵老师，可是……那只是玩笑。
    而且，在不知不觉中，小赵老师的进步也越拉越大。
    陈恭还记得，过年他离开科室的时候，那时候，小赵老师已经在科室积分榜上，占据了中间的位置。
    这个位置意味着赵曦已经具备了科室中坚力量的能力了。
    那个时候，陈恭选择了离开。
    一来，是陈恭觉得，自己也是时候为了自己的未来而选择一个方向了。
    二来……其实陈恭也是觉得，当初那个小赵老师，也已经不知不觉间成长了起来，已经不再需要在自己的帮助下来。
    如果自己一直帮助赵曦，并非好事儿。
    虽然赵曦可以参与很多高级手术。
    但是，势必会挤压掉赵曦的出场时间，以及手术的经验。
    一台手术，就那么长时间，也就那么多的步骤。
    自己都去做了，赵曦该怎么办？
    所以，陈恭觉得，离开的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
    而后来，自己到了急救中心医院！
    可是……
    没曾想，赵曦后来也来了。
    陈恭说实话，在那一台手术中，他突然感受到那熟悉的搭档感觉的时候，真的让他很舒服。
    特别是那个午后，当陈恭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当他看到那一张有些婴儿肥的白皙柔和的脸蛋之后，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真的没有想到……她来了！
    现如今，又是好几个月过去了。
    他忽然发现，赵曦似乎变了，和当初不一样了。
    陈恭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起一份病例假装看了起来，而眼神偷偷的瞄在对面的人群中。
    他已经好久没有认真的去看赵曦了。
    原本他以为，赵曦是自己最熟悉的人，可是……现在……
    就连她什么时候换了发型，自己都不知道。
    陈恭内心不由得多了几分失落感。
    特别是，当陈恭看着赵曦在人群中，谈笑风生，英姿飒爽的感觉，说实话……他真的，她真的不一样了。
    五月份的阳光不骄不躁，却很明艳，透过窗户撒了进来。
    那光影的特效，勾勒出赵曦的脸颊。
    这时候……
    陈恭沉默了。
    因为他发现，赵曦瘦了……
    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消瘦了不少，原本笑起来有些蠢萌的笑容，此时……也精干了很多，原本深邃的酒窝，也浅了些许。
    陈恭看着对方，悠悠的叹了口气。
    他低下头，继续看病历，却发现，好几分钟，自己虽然翻了好几页，但是……一个字没有记住。
    陈恭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他在等赵曦主动过来和自己分享快乐。
    可是……
    许久，赵曦都没有过来。
    陈恭沉默了！
    内心甚至感觉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些难受。
    很快，大家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上午十点左右，一辆急救车送来了一个心脏骤停的中年人。
    车子刚刚停下，还没有停好。
    赵曦身轻如燕，直接整个人上了急救车上面，连忙做起了心肺复苏。
    “杨辉，去准备除颤仪！”
    “吴学宇，准备限电监护仪……”
    “快！”
    “动起来！”
    赵曦一变心肺复苏，一边从容不迫的安排着两人的工作，很快……大家有条不紊的开始了抢救。
    看着她整个人骑在上面，使劲儿按压的画面，陈恭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
    赵曦，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小赵老师了。
    ……
    ……
    整个抢救工作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
    患者的心跳是时有时无，抢救成功之后，过了一会儿又有些问题。
    赵曦足足忙碌了有一个多小时。
    回到办公室之后，整个人直接瘫软的坐在椅子上，抹了一把汗。
    她真的累坏了。
    这时候，杨辉和吴学宇走了过来：“曦姐，牛逼！”
    “抢救成功了！”
    “这心肺复苏我总觉得，您做的更加精准一些。”
    “每次的深度，真就是五厘米左右，而且节律也很好。”
    说话间，两人帮忙赵曦活动和按摩一下手臂。
    长时间的心肺复苏，绝对是一件体力活。
    赵曦也不拒绝。
    急诊抢救完了之后，大家都经常这样相互的协作。
    这时候……
    赵曦忽然看向陈恭刚才坐的位置，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恭离开了。
    赵曦笑了笑，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柔：“这些都是你们陈主任教的。”
    “和陈主任好好学学吧！”
    “你们陈主任经常说，医学最重要的是基础。”
    “任何大手术，都是从基础的切开、缝合、分离……等形成的。”
    “包括我们这次的课题，都是陈主任教我们的。”
    “心肺复苏也是这样，当初我刚来，我特别担心自己做不好，每天下班之后，都回到附属医院的规培楼，那里有一个心肺复苏联系的模拟人。”
    “哈哈……我练习了足足三个月！”
    “那时候，跪的我膝盖都疼了很久很久。”
    “你们也是，得注重细节。”
    “细节决定成败。”
    说完之后，赵曦看着陈恭久久没有进来，同样也有些失落。
    说实话……
    她拿到这些成绩，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就是陈恭。
    她很想早早的告诉陈恭，自己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特别依赖他，离开他完不成手术的小赵老师了。
    早晨的时候，赵曦不止一次想和陈恭分享。
    可是……
    陈恭却迟迟没有问自己。
    赵曦其实……其实内心是有一些小怯懦的。
    因为陈恭太过于优秀了。
    优秀到他身边那些人都足以黯然失色，哪怕是老爹，都不得不承认和陈恭的天赋差距。
    赵曦其实……今天早晨特别希望陈恭主动问她。
    然后开心和陈恭分享那个喜悦。
    可是……
    陈恭迟迟没有问她。
    或许……在他看来，自己这点成就微不足道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赵曦也很委屈的。
    她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
    来到急救中心以后，她都没有12点之前睡过觉。
    甚至恨不得把时间掰碎了使用。
    这时候……
    杨辉忽然问了句：“曦姐，我感觉你和当初刚来的时候，变化很大！”
    吴学宇也连忙点头：“没错！”
    赵曦闻声，微微一笑。
    是吗？
    变化很大吗？
    能不大吗？
    她哪里还是那个在父亲科室里面，希望得到关注的小女孩？
    现在的她，却成了急诊里面的曦姐了。
    很快！
    中午到来。
    陈恭依然没有出现。
    赵曦见状，起身一个人朝着餐厅走去。
    来到这里以后，她学会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下班，一个人抢救，一个人夜班。
    只是……
    赵曦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对吗？
    该死的陈恭！
    这时候……
    打完饭，赵曦坐在一张椅子上，自己吃了起来。
    忽然发现，对面的椅子上，正对方向就是陈恭！
    看见陈恭，赵曦忍不住撅起嘴巴，筷子对着豆腐使劲儿的碾碎。
    似乎在发泄什么！
    这时候……
    陈恭也是笑着看着她。
    赵曦见状，直接瞪了一眼陈恭，似乎再说，看什么看？
    而陈恭依然在笑。
    赵曦看见陈恭这嬉皮笑脸的样子，更加生气了，直接端着盘子，转了过去。
    哼！
    没多久，陈恭也端着盘子，坐到了赵曦对面。
    看着赵曦的盘子，陈恭笑着说道：
    “豆腐惹你了？”
    “弄得稀碎！”
    赵曦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陈恭：“要你管！”
    “我乐意！”
    陈恭一听，顿时笑了：“哎呦！”
    “咋了？”
    “小赵老师变成了曦姐，脾气都大了！？”
    赵曦一听这话，冷哼一声，低着头自顾自的吃着饭。
    陈恭见状，笑了笑：
    “我忽然发现，短头发挺适合你的，而且……你都瘦了！”
    说话间，陈恭掏出了一个饭盒：“猪蹄，吃点吧，补补胶原蛋白。”
    “这一下子瘦的太快，小心皮松了。”
    赵曦一听这话，气的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恭：“你才皮松了！”
    说话间，看着陈恭，主动夹起一筷子肉。
    她决定主动给陈恭个台阶！
    陈恭见状，笑了起来说道：“我让我妈做的。”
    “专门给你做的。”
    赵曦闻声，顿时瞪大眼睛，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陈恭笑了笑：“你紧张什么？”
    赵曦连忙吐出骨头：“才没有呢！”
    说话间，赵曦连忙把包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分别递给陈恭。
    “那，这是我的课题，你是第一负责人，我是第二。”
    “《经腹膜后间隙入路腹腔镜肾及肾上腺手术的应用解剖》，我发现，这个可行性很高！”
    “所以，我就申请了课题，没想到通过了。”
    “你是课题的负责人，你来做好了。”
    说完之后，她继续掏出东西。
    “放射医学的事情是这样的，我帮助影响协会，用间隙医学解决了麻烦，然后写了一篇《腮腺及其周围间隙 MRI解剖标志对肿瘤定位的价值》的论文。”
    “你是第一作者。”
    “然后……”
    “这是二十万的奖金支票，都给你！”
    说到这里，赵曦咬着嘴唇：“我……我其实……我知道你遇到了很多麻烦。”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帮你解决掉那些事情。”
    “所以，这段时间，我就想着，利用间隙医学，尽可能的帮助你。”
    “虽然钱不多……”
    “但是，你收下吧。”
    “其实……我没那么没用的……”
    “我也是可以帮你的。”
    陈恭看着这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鼻子一酸，沉默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赵曦低着头，拿起筷子继续霍霍豆腐，声音有些低微：
    “我是觉得……我们是朋友，对吧？”
    “你遇到了问题，可以和我说一下的。”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很笨，没有你有天赋，可是……”
    “可是我也不想让你一个人那么辛苦呀！”
    “你忘了，我的技能是……摇人术的啊？”
    陈恭听见这话，深深的吸了吸鼻子，看着赵曦，忽然笑了起来。
    “你……”
    “哎！”
    “你真的是一个傻丫头！”
    “呵呵，让我说你什么好？”
    陈恭真的没有想到，赵曦的变化，竟然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说实话……
    他真的被感动了。
    ……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诡异的低血压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赵曦的这一番话，让陈恭感动了许久。
    说实话……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的画面。
    看着赵曦手里的一张二十万的支票，陈恭忽然笑了起来。
    “这么多钱！”
    “你这是要包养我吗？”
    赵曦翻了个白眼：“且，包养的前提，是你得有点姿色，最起码得是个小白脸！”
    “你还差点意思。”
    陈恭闻声，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可惜了！”
    “哎……还给伱吧！”
    说话间，陈恭把支票递给了赵曦。
    “收好了，这可是你的嫁妆，万一以后嫁不出去了，这笔钱也能吸引不少人呢！”
    赵曦顿时气的：“你才嫁不出去！”
    “陈恭，我发现你怎么这么欠呢？”
    陈恭这才解释道：“放心好了！”
    “我这边事情已经解决了，不需要钱了。”
    赵曦听见之后，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是啊！”
    “有钱了，就不需要我这样的人了，哎……没办法。”
    “我看到了，论文，柳叶刀上面的。”
    “杨丽也是你课题组的成员吗？”
    “她是第三作者！”
    “《柳叶刀》封面作品的第三作者，啧啧啧……这含金量，至少到达副教授之前没有任何障碍了吧？”
    “我和人家同岁，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喽！”
    赵曦说话间，眼神里多了几分笑意。
    她和杨丽认识，就是上次那条导盲犬出事儿以后见过面。
    后来，赵曦在学校做间隙医学的研究，也经常能碰见对方。
    两人也相聊甚欢，杨丽比较热情，对于刚到学校进行实验的赵曦也是帮了不少忙，两人就留了联系方式。
    一开始……
    赵曦还没啥感觉，后来，赵曦忽然发现，杨丽总是和自己打听陈恭的事情。
    这让赵曦多了几分警惕。
    她觉得，杨丽对陈恭有意思！
    原本这没啥，可是……当杨丽问这些问题的时候，赵曦却发现，自己并不想什么都讲出来。
    ……
    陈恭见状，顿时咳咳一声，想要掩饰过去。
    “这个……我这边不是工作室成立嘛，人家是秘书！”
    “而且，论文都是人家写的，不给人家第三作者给谁啊？”
    赵曦见陈恭解释，其实也挺开心的。
    但是，依然面不改色，甚至脸色带着几分叹息说道：“也是！”
    “哎！”
    “我这死乞白赖，费尽心思，写了论文，还得把某人放在第一作者上。”
    “申请了课题，也是某人是第一负责人。”
    “啧啧啧，差距可真大。”
    “就这，人家还不理我，脾气大的很呀！”
    “你说这人跟人，咋就不能比啊？”
    “哎……”
    “说多了难受！”
    说话间，赵曦低着头，一口把豆腐狠狠的吃进去，似乎在宣泄什么。
    陈恭见状，顿时傻眼了。
    好家伙！
    这……出事儿了啊。
    陈恭看着低头吃饭的赵曦，也是有些不知所措，这种事情……他也没有经验啊。
    不过，这个时候，陈恭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赵曦说了句：“对了！”
    “你的课题是什么课题啊？”
    “我看看？”
    “间隙医学是有很大研究价值的，不就是柳叶刀嘛？到时候你也来一篇，你做第一作者！”
    赵曦本来也没有生气，就是想要故意气气陈恭，听见这话，内心也是多了几分开心。
    这个课题，其实可以说是她自己独立完成的。
    而且这个课题申请的时候，几乎可以说很快就被通过了。
    因为这个课题很新颖，而效果也很显著。
    甚至可以深度挖掘一番，到时候肯定是能做出成绩来的。
    至于上限，赵曦也不敢想象。
    赵曦看见陈恭好奇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她本来就是逗陈恭，开玩笑呢：
    “你可是第一负责人！”
    “怎么谢我？”
    陈恭笑了笑：“得了！”
    “悉听尊便，您随便吩咐就行了。”
    赵曦把手里的一份资料地给陈恭：“呐，就是这些。”
    “这是论文。”
    “这是课题。”
    陈恭闻声，连忙接过来。
    《腮腺及其周围间隙 MRI解剖标志对肿瘤定位的价值》
    这篇文章，马上就让陈恭眼前一亮。
    对于间隙医学，陈恭其实很感兴趣。
    而且，他总觉得，间隙医学是人类对于解剖学的一个误区。
    解剖学的临床研究发展，对于身体本身的情况，大家的了解程度已经提升了很多。
    可是……
    间隙的研究，却没有充分利用起来，这是一个不足！
    可是，看到赵曦这个课题之后，陈恭的眼神顿时瞪大了！
    他忽然发现，赵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现了如此宽阔的一条路。
    这一篇文章里的技巧性不高，关键是实用性强。
    利用现代化的影像技术，更好的发挥出来了间隙医学的功效。
    人体面部其实很多组织是有存在影像学阴影的。
    这就意味着很多检查是无法充分发挥应有的功效。
    而赵曦却巧妙的利用人体头面部组织的间隙，结合腮腺这个区域，通过核磁解剖学标志，确定了肿瘤定位！
    目前这个时代，无论是影像学的发展也好，或者说治疗方法治疗方式的发展，都很快！
    激光技术，波谱技术等等……
    已经不需要通过开刀就能治疗了。
    “隔山打虎”是完全可以实现的治疗手段。
    于是！
    同样，也出现了一个问题！
    科技水平的发展很快，技术和应用学技术都没有跟上！
    这样一来，就出现了很多尴尬的事情。
    而赵曦这个思维很巧妙，他巧妙的把原本被人忽视的间隙医学利用了起来，然后配合核磁技术，然后竟然可以帮助肿瘤进行精准定位！
    这难道不是一种创新吗？
    或者说……这难道不是科研？
    而陈恭继续拿起来赵曦的课题。
    赵曦眼下申请的课题，就是临床间隙医学在影像学下的辅助功能探讨研究的课题。
    陈恭对于这个课题有些惊喜。
    陈恭真的没有想到，赵曦给自己的间隙研究，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
    不……不仅如此！
    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转化医学”的新模式和新典型。
    目前，陈恭最大的“咖位”完全是来自于转化医学。
    不是说陈恭追求学术圈的地位。
    而是……他希望扩大转化医学的影响力。
    自己目前研究的三羧基循环对慢性病的研究，陈恭也不敢保证有多快的速度。
    而陈恭这一次回到临床，其实也想要找到一个适合的机会。
    看看能不能壮大“转化医学”的影响力。
    不是他想要争夺。
    只是……上一次的事情就证明了一切。
    你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
    就连孙广增之流也能随意诋毁诽谤自己。
    而在《柳叶刀》为自己正名之后，所有人闭嘴了，从徐通徐老师那里得来消息，上面甚至也开始对转化医学重视了起来。
    如此一来，陈恭更觉得，自己得做出成绩来了。
    而关键是……自己这边刚来，小赵老师就送来了这样大的一件礼物。
    一时间，陈恭兴奋了！
    赵曦这个关于间隙医学的研究显然是无比契合于转化医学。
    甚至……比起那三羧基循环对慢性病的研究还要好！
    间隙医学的转化速度十分快，而且可以增强现有的医疗技术和手段。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陈恭目前能想到的最佳的方案了！
    “你可真的是我的福音啊！”
    “哎呦，这可太及时了！”
    “牛！”
    “这个课题牛啊！”
    “小赵老师，不愧是小赵老师啊！”
    陈恭看完之后，面露兴奋之色。
    甚至差点激动的站起来。
    赵曦被陈恭这一番话说的有些茫然了。
    这……这是怎么个情况？
    陈恭站起身，忽然问了句：“你吃饱了吗？”
    赵曦点头。
    “走！”
    “赶紧走，跟我去办公室！”
    “这里人口眼杂，去了好聊。”
    说完，陈恭直接拉着赵曦就朝着办公室走去。
    赵曦跟在身后，看着陈恭拉着自己的手，顿时小脸一红，羞涩无比。
    还好陈恭走的快，在前面，要不然看到赵曦这般模样，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
    ……
    急救中心这段时间的发展很好。
    隐隐之间，口碑竟然在转好，虽然这个速度并不快，但是……一切都在好的方向发展。
    陈恭这几天开始在临床中思考起来间隙医学的转化和发展。
    想要把间隙医学合理的利用在临床中，现代化的医学设备就很重要，同样，综合性的医学素养更加难得。
    因此，陈恭不得不加强了自己的综合素质培养和提高。
    首先要加强的就是影像学，彩超。
    这些东西，难度系数并不是太高。
    而且理论知识更加重要。
    对其他人而言，或许学习一个基础学科难度比较高，但是对陈恭来说，却并非如此。
    有了系统的帮助，多倍经验卡的使用，陈恭的这些技术都在稳定性的提高。
    除了影像学之外，陈恭也特意和医院影像科的医生进行交流。
    如此一来……
    这段时间，陈恭的消耗也很大。
    每天都需要积分兑换成经验卡来使用。
    而且，虽然参与了不少手术，可是陈恭并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影像学资料的收获。
    但是，却在偶然的机会下，主持一台神经修复手术的时候，竟然获得了【麻醉医学：lv3（专业级）】的奖励。
    这个奖励，陈恭一开始没有当回事儿。
    但是……
    这一天，解剖实验室内。
    陈恭下班之后，继续回来研究解剖间隙的知识。
    解剖学间隙，陈恭已经让工作人员分门别类的细致分化出来。
    有了资金的帮助，他们的研究也很顺利。
    但是……人体间隙这么多，虽然解剖实验室不需要太多的消耗品，可总归也是需要进行动物实验的。
    人体实验想要进行，可压根没有合适的机会。
    进行动物实验，也很难寻找到类似于人体一样的间隙。
    所以……困难依然很多。
    陈恭只能尽可能的在理论方面，把每一个间隙的组织结构和功能，以及能想到的东西细分出来。
    就比如此时陈恭正在研究的一个间隙。
    叫做髂筋膜间隙。
    髂筋膜间隙是髂筋膜和髂腰肌外膜之间的潜在脂肪间隙，呈三角形，其前方是髂筋膜，后方为骨盆髂肌，外侧在腹股沟区与缝匠肌筋膜相连，内侧与耻骨肌相连;向上于约L5水平与腹膜外间隙前内侧相通，并通过FN出口与阔筋膜下的脂肪间隙相通，后方与椎旁间隙相通。
    这个间隙呈现三角形。
    肌肉：髂腰肌。
    血管：髂血管和股动静脉在周围。
    髂筋膜构成了间隙的底部。
    而一旁有股神经和股外侧皮神经。
    这就是组织结构！
    如何进行研究呢？
    首先是解剖层面的。
    然后是空间层面。
    还有就是血管重建理论下的研究。
    以及神经的研究……
    如何把这些研究转化到临床中去呢？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可想而知，这个间隙医学的工程量有多大？
    解剖学，绝对不仅仅是外科手术的基础，而且还可以认为是人体医学的基础。
    所谓医学，不仅仅是治疗疾病，还包括让人们了解人体。
    间隙的存在，早些年间，人们的研究并不多，特别是现代研究……
    除了几个髂筋膜疝之外，陈恭一无所获。
    可是……看着这个区域，陈恭总觉得意义很大。
    陈恭查阅资料之后，发现对于髂筋膜的研究很少。
    这是单纯少数外科和骨科的时候，能考虑到这里，但是……这压根就不够。
    怎么办？
    陈恭深吸一口气。
    他现在竟然有些无从下手。
    他决定看看猴子身上有没有？
    去实验室带回来猴子，陈恭正准备麻醉……
    忽然！
    就在这个时候……
    陈恭身躯一震！
    不对！
    髂筋膜……麻醉！
    对啊……
    陈恭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
    他猛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麻醉！
    髂筋膜简直是一个天生的，完美的麻醉点位啊！
    甚至，这里可以看做是腰丛阻滞的一种！
    髂筋膜深面的腰丛神经分支包括股神经、股外侧皮肤和闭孔神经，分布于髂筋膜深面不同位置。
    这些神经源于腰丛T12- L4，并发出神经分支支配髋关节和股骨近端。
    如果进行麻醉的话……
    可以进行的手术有很多！
    陈恭立马从理论角度，利用神经学的原理开始了研究。
    这一次！
    陈恭的速度和效率很快。
    不到十天的时间，陈恭就从很多理论证实其能阻断腰丛的三根神经：股神经、股外侧皮神经和闭孔神经。
    当然了，闭孔神经有争议！
    陈恭发现，从解剖关系来看，闭孔神经位于耻骨肌深面，而髂筋膜在腹股沟韧带下与耻骨肌肌腱(即髂耻肌筋膜)紧密融合，该屏障完全阻断了药液扩散到耻骨肌深面。
    所以，在髂筋膜完整的情况下，并不能阻断闭孔神经。
    即便如此，便也够了！
    在这个区域麻醉，更确切的是阻滞股神经和股外侧皮神经。
    根据股神经和股外侧皮神经的支配区域，可以得出，如果进行这个区域麻醉的话，适应症主要集中在：髋、膝关节置换术，骨盆骨折、股骨近端及髌骨骨折等手术中作为辅助镇痛。
    这个发现，对于陈恭而言，就够了！
    接下来就是临床中的效果了。
    说实话……陈恭并不敢保证，自己的理论效果如何。
    他原本决定是寻找合适的专家，共同探讨一番。
    学校也有麻醉领域的大师。
    而这一天，陈恭上班的时候，一名小护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陈主任，西南路碧桂园那个小区有工人发生意外。”
    “情况挺严重的，转运中心希望我们赶紧派人过去。”
    陈恭闻声，连忙点头。
    他决定亲自过去看看。
    这边，陈恭招呼赵曦和他去一趟。
    到了以后，陈恭看见一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躺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哎呦呦……疼死我了！”
    “救命了，死人了……”
    “哎呦！”
    “好疼啊！”
    陈恭见状，苦笑不得。
    “你放心，你真的没啥大事儿，可能就是骨盆这里骨折了。”
    男子闻声，哭的更惨了。
    “真的疼，疼死我了！”
    “医生，救命啊！”
    “求求你了。”
    这男子白白净净的，端着一副老板的样子，好不容易来考察一趟，结果……自己没注意，掉了下来。
    周围的工作人员是眉心紧促。
    没办法！
    这领导来了工地，一不小心从三楼掉下来，虽然没有多高，但是……六七米也挺危险的。
    陈恭半天安抚不下来。
    哭的不行！
    此时，又是一辆急救车赶来。
    下车以后，秦学海和一名工作人员赶了过来。
    患者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白帽子，从三楼坠落，幸运的是下面是一片土地，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
    对方躺在地上，疼的那叫一个凄惨。
    秦学海过来以后，似乎和男子挺熟悉的，打了个招呼。
    “老秦，我……我死不了吧？”
    男子看见秦学海，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话。
    秦学海也是无奈，检查了一番，也没有发现异样，可是看着对方哭天喊地的哀嚎劲儿，差点以为是……咋了！
    秦学海无奈的说到：“哎呦，你真的没事儿！”
    “走吧，赶紧去医院。”
    “你可能就是骨折了，早点去了，早点手术，别哭了，真的没事。”
    如果只是骨折的话，或许危险系数并非那么高。
    不过如此一来，患者完全可以送到附属医院，并不需要陈恭进行手术。
    毕竟，陈恭擅长的骨科手术也不多。
    秦学海这时候忽然说道：“你跟着过来看看吧。”
    “骨科也算是常见的技能，你若是能学一点，也是好事儿。”
    听见这话，陈恭便招呼赵曦回去了。
    自己跟着去了附属医院。
    只是……一路上，患者哭天喊地，疼的不行。
    秦学海在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你怎么掉下去的？”
    “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听见秦学海的话，胖乎乎的男子也是无奈的说了句：
    “哎呦呦……我也知道咋了。”
    “刚才那时候，感觉忽然眼一花，头晕乎乎的，就掉下去了。”
    “就跟……就跟……低血压一样。”
    陈恭也是无奈，不过……他在观察患者，不过……听见对方的话之后，顿时皱眉。
    低血压？！
    不对不对！
    哪儿不对呢？
    陈恭看着患者，面色凝重起来。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陈恭的可怕之处！（求月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低血压的情况比较特殊。
    一般来说，有生理性的，还有病理性的低血压。
    而原发性的低血压的话……陈恭感觉和患者的生命体征不太相似。
    患者体型肥胖，个子不高，如果是生理性的话……他应该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陈恭忍不住问了句：“你原来有低血压的情况吗？”
    患者躺在床上，已经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听见陈恭的话，连忙摇了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我平时还挺健康的。”
    “除了有些恐高之外，平素没有低血压的情况。”
    “我们平时单位还有体检，我这才过去不到半个月，低血压的情况没有！”
    “而且，除了有点脂肪肝，心肌缺血之后，并没有其他疾病。”
    秦学海此时闻声，也微微皱眉，抬头忍不住看向陈恭。
    陈恭听见这话，再次沉默了下来。
    原发性低血压病的发病机制迄今未明，多数学者认为可能属于中枢神经细胞张力障碍有关的疾病。
    由于中枢神经系统的兴奋与抑制过程的平衡失调，血管舒缩中枢的抑制过程加强，血管收缩与舒张动态平衡发生障碍，血管舒张占优势，最终导致动脉血压降低。
    患者很有可能是中枢神经系统的问题！
    可是……这东西，也没有办法检测。
    车子飞速行驶在马路上。
    “现在血压情况如何？”
    陈恭对着正在链接心电监护的工作人员，连忙问了句。
    听见陈恭的话，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看了起来。
    没多久，数值出现了。
    “90/55mmHg！”
    陈恭看着这个血压，忽然皱眉起来，他忍不住抬手压了一下患者的腰部。
    伴随着一声鬼哭狼嚎声音响起。
    患者的血压再次降低了！
    高压只有85，似乎还在下降！
    如此一来……陈恭的脸色越发凝重了起来。
    患者很有可能是中枢神经型的血压波动。
    而且，这个波动，伴随着患者的情绪，还是会发生改变的。
    秦学海见状，也是顿时瞪大眼睛。
    这……好奇怪的血压？
    秦学海忍不住看向陈恭：“小陈，你怎么想？”
    陈恭忽然面色凝重的说了句：“情况可能比起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一些。”
    “患者的骨盆骨折，比较严重。”
    “但是……最麻烦的事情是，您如何选择手术。”
    秦学海闻声，忽然愣了一下，继而猛然想到了什么问题，他连忙瞪大眼睛看着陈恭：
    “你是说……手术麻醉问题？”
    陈恭点头！
    “低血压的病因很难去探测。”
    “但是，我有一个疑惑！
    第一，患者手术中，如果使用椎管内麻醉，存在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就是背部他是有明显的外伤的。
    椎管内麻醉作为有创操作，需对背部皮肤进行穿刺，通过穿刺针或导管将局部麻醉药注入蛛网膜下腔或硬膜外腔。
    在脊髓表面的如上操作有着极大的细菌感染的风险，故背部疖肿或皮肤感染为椎管内麻醉的禁忌证。”
    这时候……
    秦学海忍不住问了句：“如果是全麻呢？”
    陈恭再次摇头！
    这段时间，他对麻醉的学科了解已经达到了专业级的水准。
    虽然比起那些厉害的麻醉师还有很大的差距。
    可是……
    很多麻醉常识以及常见的问题，他还是知道的。
    所谓的全麻，其实是指麻醉药经呼吸道吸入，静脉或肌肉注射进入体内，产生中枢神经系统的暂时的可逆的抑制。
    临床表现为神志消失、全身痛觉消失、反射抑制和骨骼肌松弛等症状。
    这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效果确切、可靠。
    但是……可能会发生呼吸抑制，循环系统和中枢神经系统的并发症，如窒息、呼吸道梗阻、肺炎及低氧血症、肺不张、低血压等。
    如果手术前患者已经存在严重的肺部疾病，不建议全身麻醉。
    而患者虽然没有明显严重的肺部疾病。
    可是……
    这个低血压，此时会成为术中引起并发症的主要因素质疑。
    很多时候，危险因素并非是单一的。
    往往出现一种危险因素，可能就会连带性的产生一系列的反应。
    所以，麻醉师在给患者进行手术之前，生命体征必须要有严格的要求。
    千万不要小看一个麻醉师。
    甚至可以这么认为，麻醉师是手术安全保驾护航的关键所在！
    没有麻醉师，手术很可能就无法开展。
    他们对于手术能否开展，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陈恭深吸一口气说道：
    “全麻……风险太大！”
    “全麻情况下，虽然患者的肌肉神经都会松弛，但是机体的功能都会受到限制！
    患者这个低血压，属于中枢神经型的低血压，这种低血压虽然十分罕见，但是……却也很危险。
    情绪激动和神经移植情况下，都会触发血压的变化！
    或许……手术中也会引起血流动力学改变，从而引起尿潴留、恶心呕吐或呼吸抑制等不良反应，最重要的血压的变化，可能引起严重的并发症！
    对其康复造成负面影响！”
    听见陈恭的话，秦学海没有怀疑。
    他没有去想陈恭的麻醉学知识是从那儿学到的。
    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患者的情况，要如何开展手术！
    听完陈恭的话之后，秦学海也沉默了。
    而此时患者躺在床上，精神越发激动了起来，血压也开始不稳定的变化。
    “哎呦……疼呀，真的疼！”
    “老秦，伱得救救我啊。”
    “我还不能死，我儿子才7岁啊……”
    “老秦，你得救救我……”
    “疼……”
    ……
    男子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让这一刻的沉闷不至于太过于单调。
    可秦学海的压力，却不曾丝毫减少。
    正如陈恭所说的那样，患者现在的手术，很可能要遇到一些问题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情况不是那么严重。
    能择期手术！
    这段时间，也可以刚好进行血压的调整。
    要不然……手术根本开展不了。
    而这一切，他是无法做主的。
    所谓医学，现代医学，其实更像是一个条条框框里行走的机器人。
    他没有那么随机的特性，正如确诊一样疾病，需要各项指标完全符合之后才能开始。
    手术也需要在满足手术的条件之后，才能进行。
    急救的目的是为了救命。
    而手术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车子飞速行驶，只剩下一个鬼哭狼嚎的战士，或许……他应该庆幸自己身上厚厚的脂肪给了他足够的缓冲，没有造成内脏的损伤，就连肋骨……都能稳稳当当。
    可是身躯的沉重，却也压垮了早已不堪重负的骨盆。
    生也脂肪，败也脂肪啊！
    ……
    ……
    很快，车子就到了医院内。
    秦学海紧急安排了放射科的检查，对患者骨盆进行扫描。
    事实证明，侥幸是不可能的。
    从七八米的高度下坠，哪怕采取脂肪缓冲着地，可庞大的体重基数，没有对骨盆有丝毫的眷念，直接让骨盆骨折严重。
    甚至……
    秦学海看着片子，对着陈恭说了句：
    “情况挺严重的！”
    “还是需要赶紧手术。”
    “我怀疑有出血。”
    “时间长了，骨盆抛开暂且不说，出血量会成为一个危险的因素。”
    听见秦学海的话，陈恭也是哭笑不得！
    “秦主任……您太委婉了。”
    “这是严重吗？”
    “您瞧，这骨盆本身就是由由骶骨、尾骨和两侧髋骨（髂骨、坐骨和耻骨）连接而成的坚强骨环。
    您瞧片子上，这两侧髂骨和骶骨构成骶髂关节。
    可是……这摔得，基本上可以说是四分五裂了!
    您就是不手术，也不行啊！
    但是……不得不说，骨盆是脊柱与下肢间的桥梁，躯干的重力通过骨盆传递到下肢，下肢的震荡也通过骨盆上达脊柱。骨盆并保护着盆腔内的重要脏器。”
    “这患者骨盆摔成了这样，脏器还真的是没事儿……也真的是个奇迹！”
    秦学海抹了一把脸，头疼的叹了口气：“胖也不是没有坏处！”
    “可是，这骨盆摔成这样，必须要紧急手术啊！”
    “这样吧，我先去找找郑主任，和他聊一聊。”
    郑主任是麻醉师的主任，叫郑楚生，和陈恭关系还不错。
    甚至，郑楚生十分欣赏陈恭。
    亲眼看着陈恭一天天成长起来，郑楚生也是很开心。
    看见陈恭和秦学海两人之后，郑楚生笑了起来。
    “小家伙，这是常回家看看？”
    郑楚生笑着和陈恭握了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听说了，你在急救中心搞得不错！”
    “好样的！”
    “对了，今天找我什么事儿？”
    秦学海无奈的叹了口气：“老郑，还真的是有事儿，你给看看，患者的情况该怎么办！”
    “能不能进行麻醉和手术。”
    说话间，秦学海掏出病历本，把患者的情况展示了出来。
    郑楚生边看边皱眉！
    片刻之后，直接面色凝重的说了句：“难！”
    “有点难啊……”
    “老秦，你可能有些不了解，这种中枢性的低血压，我临床中见过几次，那简直就是我的噩梦。”
    “差点就在手术台上走了。”
    “你瞧，患者的骨盆情况，椎体麻醉显然是不现实的，这里麻醉，属于禁忌症，后背的损伤是有感染的，你瞧……这个区域，破损严重……”
    “而且，即便是椎体麻醉，对于股神经和这区域的麻醉效果，我觉得也够呛。”
    “进行全麻的话，是可以，但是……你知道中枢神经移植对于中枢神经性低血压的危险因素有多高吗？”
    “这么说吧！”
    “这一台手术，全省没有几个人敢给你麻醉。”
    “即便是我，也心里发紧！”
    “虽然可以使用升压药物，可是……升压药物对于心脏也有反应，而且这时候，心脏也是移植的……”
    “怎么说呢，可以这么理解，全麻，是一种危险系数极高的状态，仅次于休克！”
    “我问你，休克状态下，你敢进行降压吗？”
    “这不是找死吗？”
    “毫无疑问，这个时候全麻，也是找死！”
    听见郑楚生的话，秦学海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现在不手术的话，能干啥？
    患者现在骨盆区域严重，姑息时间能有多久？
    “真没办法了？”
    秦学海忍不住叹了口气问道。
    郑楚生面色凝重：“老秦，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但凡有一种办法，我也愿意给你尝试，可是……老秦，你比我清楚，手术中麻醉效果出现问题会有什么后果！”
    “如果真的能找到一种新的麻醉方法，这对医学来说，可真的是一件了不起的贡献！”
    一番话，现场顿时沉默了下来。
    郑楚生这时候说了句：“其实……你看着医学发展速度很快……”
    “但是，事实上没有你想的那么快。”
    “只是科技发展带来的一种假想。”
    “骨科的发展，是建立在现代影像学的蓬勃发展和新器械的更迭造成的。”
    “你是骨科大拿，你也清楚，我们使用的手术术式，这么多年了，有多少的革新性改变？”
    “麻醉也是如此！”
    “麻醉学科是发展很快，但其实……麻醉药物在更迭。”
    “但是，真正的麻醉手段，手法，以及技巧……这些变化是很慢的。”
    “我们真正能作用于临床上的新手段，少之又少！”
    “当然了，手术不是完全不能进行，我说的只是风险，风险是有概率的。”
    “只要患者家属或者本人愿意承担风险，我这边……也不是不能手术！”
    听见这话，秦学海直接摇了摇头。
    现场的沉默，让气氛凝重了许多。
    这时候，站在一旁，一直不怎么出声的陈恭忽然说道：
    “郑老师！”
    “我这边其实有个想法，但是……我不敢尝试。”
    郑楚生闻声，笑着看着陈恭：“你说！”
    陈恭这时候，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很快画了起来。
    没多久，一个髂筋膜间隙出现在了纸上。
    陈恭说道：“我觉得，这是一个麻醉点位。”
    “您瞧，这里是髂筋膜，有两条神经从这里出入，就是股神经和股外侧皮神经。
    理论上来讲，可以证实其能阻断腰丛的两根神经：股神经、股外侧皮神经。”
    “甚至，就连闭孔神经都有些影响。”
    “虽然椎管麻醉无法进行，而全麻又有很大的风险。”
    “那么……我觉得，从髂筋膜触发，是可以进行骨盆手术的麻醉的。”
    “您瞧，骨盆区域在这里，如果进行髂筋膜麻醉的话……股神经是腰丛最大的分支，起源于L2、3、4神经……”
    “随后就是股外侧皮神经……”
    “当这里进行麻醉，我觉得效果会很好。”
    “临床麻醉药物或阿片类药物用于手术可减少应激反应。
    其中罗哌卡因在痛觉阻滞方面有确切的作用，但对运动神经阻滞时间较短且作用较差，多用于局麻。
    右美托咪定镇痛镇静、抗交感及催眠功效显著，无呼吸抑制风险，因此临床应用较多。”
    “如果在这个区域，卡因混合右美托咪定髂筋膜间隙阻滞麻醉的效果。”
    “说不定效果会很显著……”
    “当然了，我对麻醉了解不是很多，只是我的不成熟的意见。”
    话音落下，现场鸦雀无声。
    本来麻醉科房间里就有人在，听见陈恭的一番话之后，顿时围过来几个人。
    郑楚生更是听着陈恭的话，面色凝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髂筋膜区域。
    听完陈恭的话之后，郑楚生顿时眼睛瞪大！
    “这……这是你想出来的？”
    陈恭咳咳一声：“您知道的，我一直在进行间隙医学的研究。”
    “髂筋膜间隙是我的一个研究方向。”
    “我原本也没有发现这个间隙的作用，但是……我觉得从麻醉学角度上讲，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区域！”
    听见陈恭的话，顿时房间里炸开了锅。
    几个副主任已经站在一旁，疯狂的讨论起来。
    “我觉得可行！”
    “这完全满足了麻醉学的理论支持！”
    “没错，这里，最重要的是十分安全，您瞧，髂筋膜区域的保护组织，可以完美的避免了血管的绕行，麻醉药物吸收速度比起椎管麻醉丝毫不逊色！”
    “厉害！”
    “真的了不起！”
    “您也是搞麻醉的吗？”
    “天才的想法和创意啊！这完全是麻醉学领域的一个新方向。”
    “太牛了！”
    ……
    听着一旁下属们的言论，郑楚生此时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因为陈恭这压根不是什么不成熟的假设。
    而是一个具有了理论依据的可行性的麻醉新方向。
    这绝对是麻醉医学领域的一次创新！
    或许，目前的麻醉手段已经不少了，可是……这个髂筋膜的麻醉，真的可以弥补很多不足。
    而且，陈恭竟然就连药物选择，都已经做出来了。
    这是何等的厉害？
    “小陈……你懂麻醉？”
    陈恭挠头讪讪一笑：“懂……一点点。”
    “不多！”
    “还望郑老师不要笑话我的不专业。”
    “我最近为了研究间隙医学和转化医学，不得不研究起来医学其他领域。”
    “我觉得这些间隙可以从多角度进行分析研究。”
    “班门弄斧了，还望见谅！”
    不是陈恭谦虚，而是郑楚生本身就是山河省麻醉医师协会的副会长。
    他的话很有权威性的！
    陈恭的这个建议，直接让他激动了起来。
    这让郑楚生忍不住盯着陈恭看了起来。
    好家伙！
    天才！
    他真的低估了陈恭了。
    这简直是个全才！
    麻醉都会！
    要知道，麻醉医学和临床医学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其中的距离有目共睹。
    临床医生也就也会一个浸润麻醉，会用一下利多卡因。
    而陈恭呢？
    这简直是……太牛了！
    郑楚生盯着陈恭，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子妖孽的不像话。
    被郑楚生盯着有些头皮发麻，陈恭忍不住问了句：
    “郑老师，您觉得……可行吗？”
    郑楚生忽然笑了：“何止是可行？”
    “要我看，这简直是一个天才的想法和创意！”
    “这个髂筋膜麻醉手法，真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你知道，你这看起来十分随意的一句话，可能会引起麻醉圈子里的暴动吗？”
    郑楚生的一番话，得到了身边一群下属的支持。
    “何止是暴动啊！”
    “这绝对是全球麻醉领域的新方向。”
    “你太厉害了！”
    “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完全也可以进行尝试，因为这里压根没有危险系数！”
    “对！”
    郑楚生深吸一口气，对着秦学海说道：
    “准备手术吧！”
    “这台手术我来麻醉！”
    “赶紧去！”
    “说实话，我有些手痒了！”
    “过一会儿，你们几个，跟我去手术室，进行患者生命体征和麻醉效果进行评估和检测！”
    “我要每一个数据！”
    听见郑楚生的话，身边的几个同事笑了起来：“好！”
    “没问题！”
    “老大，这个课题……你能把我放进前十吗？”
    “老大我也见证了啊！”
    ……
    秦学海此时楞在原地，有些可不思议的看着陈恭。
    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是如此一番局面。
    竟然是陈恭……解决了麻醉学的问题？
    说出来，他甚至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这时候，郑楚生连忙说道：“对了，杨主任，你去和秦主任一起去。”
    “你去和患者和家属沟通一下。”
    “把麻醉情况说明，让对方签字，就说这个麻醉是我们独创的，有一定的风险……”
    郑楚生安顿完毕之后，随后眼睛看向陈恭。
    眼神里满是期待。
    “陈恭！”
    “士别三日，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啊。”
    “你的进步真的太大了。”
    “留下来你，我想和你聊一聊。”
    “这个课题，我们可以一起去做吗？”
    “当然了，你可以是课题的第一负责人。”
    “可以吗？！”
    “一定要让我做啊，拜托了！”
    陈恭看着郑楚生激动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句：“郑主任，真的可行？”
    郑楚生微微一笑：“你真的低估了你的实力！”
    “你的能力，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我真的不敢想象你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课题，我保证，至少是一个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一等奖的课题！”
    “甚至，如果你资历到了，完全可以保送你上院士！”
    “这不过分的。”
    “也不夸张！”
    陈恭听完，也是心脏乱跳。
    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原本陈恭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新的麻醉点位。
    可是……
    在郑楚生眼里，这显然是麻醉医学领域的一次技术补充。
    “你放心，这个课题，我来筹集经费，我来写课题申请书。”
    “你什么也不需要做！”
    “你等着就好了。”
    “这课题，大有可为。”
    “我给你三个名额，哪怕是第三负责人也行，你邀请进来配合这个课题进行。”
    “怎么样？”
    陈恭琢磨着郑楚生的话，这……这不是躺赢的节奏吗？
    一不小心，转化医学似乎更近了一步！
    ……
    手术很快开始进行。
    患者家属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吗？
    哪怕是新的麻醉手段，又能如何？
    毕竟，现在患者压根找不到手术的办法……
    因此是，没多久，手术就开始了。
    陈恭忐忑不安的站在房间里。
    看着众人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手术。
    而好几名麻醉师对患者进行各项体征和麻醉效果评估。
    手术室内鸦雀无声。
    作为一名经验足够丰富的麻醉师，郑楚生也是小心翼翼。
    毕竟是第一次使用这种麻醉手段。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恭的眼睛也紧紧地盯着心电监护仪上的各项指标，呼吸、心率……大气不敢出。
    良久之后！
    伴随着手术成功的消息响起，办公室内掌声不断。
    秦学海也是满头大汗，但是……当他看着心电监护仪上稳定的数值之后，忍不住松了口气。
    成功了！
    秦学海连忙看向陈恭，忍不住说了句：“你小子！”
    “真的让我感觉的难以置信啊！”
    陈恭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看着手术参与度。
    并不低！
    手术贡献竟然有百分之五十。
    这让陈恭内心更加笃定了一点。
    那就是……手术贡献，不仅仅是看自己参与了多少。
    而是贡献了多少！
    这一台手术，没有自己，绝对无法圆满进行。
    没有他的麻醉新思路，绝对是没办法开展的，患者的后续谁也没办法估量。
    看着自己获得的一个钻石宝箱，陈恭喜出望外。
    今天这一趟，血赚啊！
    不仅让髂筋膜间隙麻醉得到了验证。
    而且收获了一个课题，最后还拿到一个钻石宝箱。
    从手术室出来以后，郑楚生叮嘱一名麻醉师去观测患者术后体征，恢复情况，认真记录！
    显然，此时的他已经步入了实验的状态中去。
    而郑楚生本人拉着陈恭到了办公室内，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
    “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的功劳！”
    “你用你的手段，救了一个人。”
    “准备好做新课题了吗？”
    陈恭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郑楚生面色激动，真的没有想到啊，陈恭让他原本沉寂的心再次荡漾了起来。
    未来……
    谁知道什么样子呢？
    说不定，自己还能拼一把啊！
    越想，郑楚生越是兴奋。
    看向陈恭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激动和喜悦。
    说话间，郑楚生激动的站起身子，一把抱住陈恭：
    “谢谢你！”
    “小陈，你可能给了我一个新的梦想啊！”
    “太珍贵了！”
    “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随时开口。”
    “任何！”
    说完之后，郑楚生手臂用力，抱紧了陈恭。
    他太兴奋了！
    谁能想到，临近退休的他，能迎来这样的曙光呢？
    ……
    ps：月底了哈，求月票，说实话……挺不好意思的，这个月的更新，拉胯了。
    不过，还是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罕见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郑楚生的参与下，陈恭关于间隙医学的研究，又更近了一步。
    回去的路上，他直接打开了刚刚获得的钻石宝箱。
    【叮！恭喜您，您的影像学提升至lv4。】
    陈恭闻声，脸色一喜。
    自己的影像学充其量也就lv2出头一点，没想到这个钻石宝箱直接让自己的技能突破到了lv4。
    lv4厉害吗？
    这么说，骨干级的影像学知识，足以让陈恭拥有了面对临床的综合实力。
    这样的水平足以让他在急救中心医院独当一面。
    甚至比起一些医院的主任，都不遑多让。
    总而言之，这一次，收获满满！
    最重要的是，郑楚生的加入之后，陈恭的科研版图，也增加了不少。
    想要搭建一个成熟的转化医学平台，陈恭需要各个领域的专家加入。
    如此一来，才能让这个平台建设的更加完善，转化医学的核心实力，也才能更好的开展。
    等转化医学平台搭建完成之后，才能迎来井喷式的创新！
    回到医院之后。
    陈恭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听见一旁有一阵吵闹的声音。
    寻声望去，发现是赵曦和一名男子在发生争执。
    “你不能这么随意的就让患者出院！”
    “现在情况不明，万一情况越发严重怎么办？”
    “这很可能危急生命！”
    而那名男子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略显稀少，在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的衬托下，整个人有一种“很有学问”的专家气息。
    没错！
    此人就是急诊二科的主任孙继洲。
    孙继洲今年48岁，本命年的他迎来了人生事业的发展，从儿童医院转院过来以后，就担任起了第二急诊科的主任。
    虽然说急救中心医院建设以后，并没有详细的把六个急诊科完整的分门别类划分出来针对单独的群体。
    但是，孙继洲因为在儿童医院的先天优势，进入第二急诊科之后，就完全打起了儿科急诊的旗号。
    不得不说！
    这个方向开的很巧妙。
    因为山河省妇幼的号很难挂，而其他妇幼医院的实力，参差不齐，一言难尽。
    所以，孙继洲抓住这个机会，瞬间发力！
    仅仅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让第二急诊科的墙上挂满了锦旗。
    其实，在生活中，最容易收获锦旗的往往是几个病种，第一个是产科，第二是妇科，第三就是儿科。
    都说我们国民素质有待提高，其实……这不就恰巧表现出来我们国民素质很高吗？
    关爱妇女儿童方面，我们一直走在社会的前列。
    至少我们国家男同胞还是不错的。
    所以说，孙继洲来了这里之后，可谓说是名利双收。
    人有了名利，自然就容易满足。
    孙继洲原来在省妇幼的时候，也仅仅只是一个副主任。
    如此一来，三个月的时间，让孙继洲身上满满的主任派头。
    其实……
    这些都无所谓。
    最重要的就是自满了。
    孙继洲之所以在这个年纪没有上主任很大的原因，本身实力其实就有待于提高。
    来到这里，没有别人比他更厉害，很容易实现自我膨胀。
    现在的孙继洲颇有一种听不进话的感觉。
    今天的时候……
    第三急诊科，赵曦从工地回来以后，遇到了一个特殊的患者。
    一对夫妻俩，因为孩子不睡觉，总是哭闹，吃不进去奶，而且最重要的是体温偏低，而且呼吸急促，呼哧呼哧的，孩子的脸都有些发红，嘴唇更是略显青紫。
    这让夫妻二人都有些着急，赶紧到了急诊科。
    赵曦虽然恶补了急诊的一些知识，可是……对于儿科的了解，依然是不足的。
    好在这段时间赵曦和其他科室的工作人员也有了不错的联系。
    所以就带着患者和家属到了第二急诊科希望得到诊疗。
    结果……
    请来会诊的大夫也是有些为难，所以建议赵曦找孙继洲主任看看。
    可这孙主任看完之后，也抽了血，并没有诊断出来什么特殊的疾病。
    再加上门诊也人多，孙继洲也觉得孩子没有什么问题，体温低吗？
    35.6摄氏度，基本上是正常的。
    这些并不能作为诊疗依据，而且患者呼吸心肺功能都很正常。
    就这样，年轻的夫妻二人，抱着六个月大的孩子，紧紧张张一上午。
    到了下午两点多了，依然没有诊疗结果！
    于是，又找到了赵曦。
    赵曦现在的医学思维和之前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自然不会轻易下结论，而且，按照陈恭的判断，赵曦很快发现了孩子的舌头。
    孩子哭泣的时候，舌头的活动力度是不正常的。
    这个发现，被赵曦抓住之后，就有些紧张了。
    连忙等待孙继洲下了门诊，准备询问一番。
    孙继洲忙了一上午，两点多下门诊，整个人累坏了不说，再加上门口有不少人。
    赵曦来了以后，就让孙继洲看看检查不说，还说让孙继洲好好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漏诊了。
    毕竟孩子现在嘴唇就有些略显青紫，呼吸也很快速，最重要的是体温迟迟上不来。
    按理说，这样的天气下，肛温起码得上来吧？
    可是……迟迟没有反应。
    而夫妻二人好不容易从村子上上来，原本就是计划去省妇幼看看的。
    可是……
    半天挂不上号！
    今天病情突然加重了，孩子哭闹不休，这才在旅店打了120，送到了这里。
    赵曦对于对方也很帮助，所以一着急和孙继洲说话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而孙继洲看着周围的患者围着，再被赵曦这么一阵数落，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看着赵曦，面色认真的说了句：
    “赵曦同志！”
    “你是女同志，我不想和你吵架。”
    “伱要是觉得，这种病你能看，你就去自己看。”
    “我自己的诊疗水平，我自己心里有数，不需要你进行评判。”
    “如何看病是我的事情，如何诊断也是我的结论。”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选择离开，另择他人。”
    孙继洲这一番话不冷不热，而此时的赵曦却有些无奈。
    “不是！”
    “孙主任，我对您没有任何意见。”
    “您是专家，我知道！”
    “可是，这患者的情况，真的不是没事儿，您要是这么诊断了很可能出问题的。”
    “我希望你可以多看看，万一是漏了什么地方呢？”
    这时候，孙继洲直接拿起了检查结果和报告，面色有些不耐烦的说了句：
    “我都说了，没有事儿没事儿！”
    “这心肺功能都很正常。”
    “我觉得显然是正常的情况。”
    陈恭闻声，走了过去。
    虽然此时的他也没有吃午饭了，但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却也比吃饭重要。
    这时候，吴学宇走了过来：“陈主任，您回来了。”
    陈恭点头：“嗯！”
    “对了，小吴，你没事吧？”
    吴学宇点头：“没事儿，怎么了？主任。”
    陈恭笑了笑：“是这样的，你去给我点了外卖吧，我刚下手术没吃饭。”
    “有点饿了！”
    “嗯，随便点个米饭就行，菜清淡点。”
    这五月的天，也已经多了几分炎热。
    吴学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赵曦，然后点头：“好的主任！”
    “曦姐也没吃饭呢，我一起点吧！”
    说完，吴学宇起身离开了。
    陈恭这时候走了过去。
    而夫妻二人抱着孩子站在一旁，脸上满是羞愧和不好意思。
    看着赵曦被孙继洲批评指责，显然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总觉得自己拖累了对方。
    因为……他们孩子的这个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两人也在医院检查过。
    的确是没有检查出来任何问题！
    这一次来也是想要找专家们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却闹了这样的事情。
    此时的赵曦已经急红了眼睛。
    她当即看着孙继洲，面色严肃的问了句：“孙主任，难道诊疗疾病除了仪器之外，就没有别的手段了吗？”
    “您对孩子进行体格检查了吗？”
    “从头到尾您看了孩子几眼？”
    “我不是指责您，我是希望……我们下了专家会诊，您能好好的多看两眼，至少给个建议。”
    “而不是这样直接把人打发走了。”
    “急诊科是忙，但是……每一个来的患者，都是患者。”
    “您如果忙不过来，也没有必要挂这么多号，对吧？”
    “既然挂了号了，您是不是最起码得多看看呢？”
    听见赵曦的话，孙继洲看着周围众人，有些下不来台了。
    他直接皱眉说了句：“我下班了！”
    “这个患者我水平有限，还真的查不出问题来。”
    “你们回去吧，我觉得没事儿。”
    “不要和这些娃娃一样，听风就是雨，孩子没有你想想的那么脆弱的。”
    陈恭这时候走了过去，看着红着眼睛的赵曦，拍了拍对方肩膀笑着说道。
    “行了，小赵！”
    “先回去吧，孙主任也辛苦了。”
    “一上午一百多名患者，的确辛苦，这急诊数量比起门诊数量都多。”
    “不过，孙主任水平还是有的。”
    “既然敢出这个诊断，就能为这个诊断负责。”
    “对吧？孙主任！”
    听见这话，孙继洲顿时内心咯噔一声。
    他当然认识陈恭了。
    作为急救中心医院的明日之星，有谁不知道陈恭呢？
    更何况，转化医学这么火爆，这俨然就是医院的未来！
    这不，听到陈恭这么说，孙继洲也是语塞一阵。
    和陈恭也不言不语，直接起身离开了。
    这时候，两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抱着女儿，对着赵曦连忙鞠躬致歉。
    “抱歉，抱歉！”
    “赵医生，给您添麻烦了。”
    “哎……真的是太抱歉了！”
    赵曦闻声，摇了摇头：“没事儿，这是应该的，他收了我们的会诊，就要给我们看病的。”
    陈恭默不作声。
    其实，孙继洲这个人，志大才疏，而且贪功好名。
    原本在省妇幼的时候，就是被打压的，结果来了这里，似乎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急诊科的门诊，一般来说都是针对紧急患者。
    而这孙继洲却把这里当成了普通的门诊，甚至去做广告，拉患者。
    如此一来，拉来了很多儿童患者。
    虽然说看病没错，可是……这样一来，急诊患者去找谁？
    就比如眼前这一对年轻的夫妇，来了以后，根本挂不到号，就连分也分不过去，而是到了第三急诊科。
    赵曦说完之后，看向陈恭：“你有什么办法？”
    陈恭看着赵曦有些着急的眼神，问了句：“把孩子抱到处置室，我看看怎么回事。”
    听到陈恭的话，夫妻二人都是明显愣了一下。
    因为陈恭太过于年轻了。
    比起赵曦都要年轻不少。
    比起那刚才的孙主任，更是不知道小了几轮。
    这行吗？
    两人虽然担心，但是……此时他们也没了其他选择。
    进入处置室之后。
    陈恭让家属把孩子放在了诊疗床上。
    随后看了一眼赵曦，从她脖子上取下来听诊器，放在了孩子的胸前听了起来。
    没多久！
    陈恭的脸色就严峻了起来。
    这可能真的和赵曦说的那样，有问题……
    孩子的心率很快，竟然有160左右！
    虽然说孩子的心率偏快也正常，但是……基本上是维持在110-130之间。
    即便是偏快……也就是140左右。
    而眼下，这个孩子有160！
    这意味着孩子是有轻度缺氧表现的。
    随后，陈恭连忙问了句：“做了个彩超吗？”
    “心脏的。”
    赵曦连忙点头：“做了，没有问题！”
    “除了心率快一点，找不到病因。”
    “但是，我总觉得孩子哭的时候，舌头有些不对。”
    陈恭听到之后，立马从口袋取出来一根压舌板和手电筒。
    压住孩子的舌头，观察了起来。
    他担心是不是喉头有水肿，或者是有其他情况阻塞了呼吸道。
    可是……
    这一番检查，也没有发现其他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候……
    陈恭也有些皱眉了，孩子也抽血检查了，但是……却没有其他异常。
    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典型的缺氧是应该有原因才对！
    难道是……腹部的压力？
    这时候……陈恭触摸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体温偏低！
    赵曦看向陈恭，面色有些着急：“怎么样？”
    陈恭摇头：“把孩子衣服脱了。”
    “测量腋窝温度和肛温！”
    腋下体温和肛温是有一定差别的，腋下正常的体温通常在36度到37度2之间，但是肛温要比腋下的体温高0.5度左右，主要是肛门比较接近身体的内脏。
    所以，一般情况下，腋温和肛温差是正值。
    大概十分钟之后！
    赵曦测量完毕，面色凝重的看向陈恭。
    “腋温只有35.1摄氏度。”
    “而肛温只有34.7摄氏度！”
    腋温—肛温差由正值变为负值！
    陈恭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
    因为孩子的肛温竟然不到35摄氏度。
    这显然是有问题的！
    而这时候……赵曦忽然补充了一句：“刚才测量的时候，腋温是35.5摄氏度！”
    “降低了……”
    陈恭听完，这一次，内心的疑惑更多了。
    体温、心率、呼吸……都出现了异常。
    这意味着生命体征出了问题！
    看起来，目前没检查出来问题，但其实……可能已经有了风险因素。
    要知道，这种体温，继续发展，会不会形成低温休克。
    这是有可能的！
    人体在低温情况下，会进入一个休克状态。
    而儿童低温休克，是足以要命的存在。
    千万不要觉得孩子发烧才是最危险的，其实……低温，往往危险程度更高！
    可关键现在，陈恭压根找不到病因。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陈恭整个人的精神力前所未有的集中。
    脑海里也在疯狂的思考各种原因。
    忽然！
    这时候，孩子又开始哭了起来。
    陈恭定睛一看，发现孩子哭泣的时候，舌头伸缩力下降了。
    这个发现，让陈恭忽然有了想法。
    他连忙对着孩子的母亲说道：“把孩子的衣服全脱了！”
    听见陈恭的话，两人明显愣了一下。
    随后……
    他们连忙开始脱衣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恭立马低着头，对孩子身体部位开始认真检查起来。
    孩子的哭闹，让这个过程比较困难，他很不配合，似乎陈恭在动他的时候，有些疼痛。
    孩子哭的撕心裂肺的，心率直线飙升。
    而孩子的母亲跟着哭了起来。
    说实话！
    六月大的孩子，检查起来十分麻烦。
    因为他没有任何表达能力，他唯一的表达方法，就是哭闹！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感受！
    这就让诊疗的难度，成比增加。
    这要命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就连这时候吃过饭回来的孙继洲听见以后，也是忍不住皱眉起来。
    孙继洲并不愿意得罪陈恭。
    可是……
    今天的事情，让他也有些不舒服。
    等待片刻之后，孙继洲也没有吭声，直接回到了急诊二科的主任办公室内。
    他寻思，等你们拿不定主意以后，再来找我！
    而此时的陈恭，在检查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个收获。
    他惊喜的发现，孩子的脖子后面，似乎有些对称性的硬结。
    这个硬结并不明显，或者不能称之为硬结。
    而是……一种皮损。
    呈顽固性蜡样水肿。
    看起来似乎没有其他异常，只是皮肤这部分的颜色和感觉不一样。
    甚至，这种感觉，若是你不能认真去看，都不一定能发现。
    好在陈恭的感知力比较高。
    才被他找到了。
    因为孩子比较偏胖，所以这个皮损是在脖子后的肉褶子里面。
    陈恭连忙问了句：“这个多久了？”
    孩子的父母闻声，明显愣了一下。
    多久？！
    孩子的母亲看到之后，忽然说了句：“好像是有段时间了。”
    “我以为是孩子太热了出汗出的。”
    “然后这里是肉褶子，就扎的破了，然后这样了……”
    陈恭闻声，直接摇了摇头。
    他感觉，这个疾病，他在书里面看到过。
    陈恭随后，又在身体上其他部位寻找起来。
    果不其然，没多久，陈恭就看到了孩子的后背、肩膀部位，有一些皮损。
    这些皮损不是凹陷性的，而是一种轻微的硬结感觉，并且失去了皮肤应有的纹理和外观，表面发亮，呈现蜡样。
    陈恭深吸一口气！
    他猛然间想到了一种疾病。
    硬肿症！
    又叫皮肤硬化病。
    这种疾病，十分特殊。
    硬肿症是一种不明原因的通常呈良性经过的少见病。
    可以说是极为少见！
    这么多年来，就连急诊书里面都没有记载。
    若非是陈恭看书实在是太多了，他都不一定能想到。
    这是一种全身性风湿病！
    没错，和免疫有关系。
    其特征为突然出现全身性对称性皮肤严重水肿硬结。
    皮损特点与系统性硬皮病水肿期出现的改变相似。
    本病通常在6～12个月内可自行缓解，但偶可持续数十年。
    这种病看起来没有多大的风险。
    但是……
    却也可能致命！
    早期症状并不典型，早期哺乳差，哭声低，反应低下，病情加重后体温
第六十四章：找到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有时候……
    临床学习的知识，只能称之为总纲。
    为何这么说呢？
    因为各种各样的疾病，总是充满了稀奇古怪的变异。
    人类总觉得自己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
    其实……仔细一想，无非也是微生物寄生的宿主罢了。
    这些寄生虫也好，病毒细菌也罢，都是在疯狂的变异。
    人类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战胜病毒一次，而是实现了共存的最终目的。
    虽然搞不清楚病毒为什么会和人体签下平等共存的合约，但是……归根到底，其实就是依然是妥协。
    病毒离开人体，无法存活，因此杀死人类对于病毒而言，也是一件莽撞而又损失惨重的不理智的行为。
    病毒如此，疾病也是如此。
    他们总是在发生神奇的变化，让人揣摩不透。
    眼前的这个患者所患有的硬肿症并非是典型的症状。
    石磊也从来没有见过舌头上出现硬肿症的情况。
    可是！
    现如今，当他听完陈恭的话之后，对患者开始细细研究的时候，面色越发凝重：
    “这个皮损并不典型！”
    “但是……却又满足硬肿症的一些特殊发病机制。”
    “哎……临床中越来越多的疾病，我们不能根据指南去看了。”
    “指南的发展速度，都已经跟不上疾病的变异速度了。”
    说完之后，石磊连忙拿来了手电筒，用压舌板压着舌头，细细观察了很久。
    半饷，他才面色有些无奈的说了句：
    “的确，应该是硬肿症无疑了！”
    “哎……但是说实话，若不是陈主任帮忙提醒，我还真的想不到。”
    “以前的硬肿症压根不是这样的。”
    听着石磊的话，一旁的赵曦也是恍然之间瞪大眼睛看向陈恭。
    赵曦不知道，陈恭竟然这么厉害？
    就连这样的儿科疾病也能诊断出来。
    而且是一种变异性的特殊硬肿症患者。
    这需要多么恐怖的知识积累？
    看着陈恭淡然的表情，赵曦咬了咬牙，捏紧拳头，她不想落后陈恭太多。
    她更不希望陈恭瞧不上自己！
    赵曦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她只是一个女人，她没有那样的宏伟壮志，说要成为院士或者学术带头人。
    她只想跟着陈恭的脚步，不会有太多的落后。
    而现在，事实证明，这一条路，似乎真的很难！
    就连自己的师兄，儿科领域的专家，市妇幼的主任，也无法精准诊断，还是陈恭找到了疾病所在。
    真的太厉害了！
    此时的石磊虽然对陈恭有些不了解，但是……依然竖起拇指，认真说道：
    “陈主任，真的是让人佩服！”
    “今天患者的情况，说句实话，若不是你……”
    “可能家属跑遍山河省，也还真的不一定能精准的诊断出来。”
    “你这诊断疾病的水平，可真的让人佩服啊！”
    “后生可畏！”
    “小曦，你跟着陈主任，可得好好学习啊！”
    赵曦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孩子的父母连忙感激不尽的看向陈恭，随后问了句：
    “陈主任，这个……硬肿症厉害吗？”
    “能治好吗？”
    此时此刻，夫妻二人哪里还有怀疑陈恭的心思，甚至已经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陈恭闻声，微微一笑：“这或许并不是什么问题！”
    “伱们可能需要找石主任。”
    “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石磊闻声，微微一笑，倒也没有客气，反倒是认真点头：
    “你们跟我走吧！”
    “正好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孩子的情况需要及时治疗，要是耽搁了时间，造成了休克，可就真的麻烦了。”
    听见石磊的话，两人对着陈恭和赵曦千恩万谢之后，匆匆离去了。
    留下陈恭和赵曦回到办公室内。
    赵曦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陈恭闻声，哑然失笑。
    他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什么。
    而是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一份热乎乎的饭菜：
    “你还没吃饭吧？”
    “正好，一起吃吧。”
    办公室人不多，赵曦白了一眼陈恭：“问你正经事呢。”
    陈恭微微一笑：“天大地大，也没有饿着肚子这件事儿大。”
    “赶紧吃吧。”
    “说不定一会儿又有患者来了。”
    听见陈恭的话，赵曦也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陈恭，吃了起来。
    吃了一半儿，她忽然发现陈恭竟然在偷偷的看着自己发笑。
    顿时气的赵曦皱着鼻子盯着陈恭：“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觉得我很笨啊？”
    陈恭连忙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
    “您可不笨！”
    “您可是咱们科室的曦姐，谁敢说你？”
    “更何况，你刚才和孙主任对峙的样子，很厉害！”
    “作为一个医生，诊断不出来病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患者是存在解释不清的原因所在，可偏偏不去找到原因，这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你做的很快！”
    赵曦听着陈恭夸自己，也是有些脸红的吃了起来。
    说实话……
    这事情放在一起，她还真的做不出来。
    可是，来到这里以后，赵曦发现一点，身为医生，最重要的就是责任心。
    你需要对患者负责。
    因为一旦离开急诊，他们遇到的未知数太多太多了。
    急诊和其他科室有着很大的区别，就在于没有小事儿，任何事情，可能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下午的时候。
    陈恭坐在办公室内，开始思考起来一件事儿。
    急诊科想要发展，必须要有一个尖端学科。
    虽然第三急诊科目前发展也算是妥当。
    但是……
    终究上不了台面。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缺乏核心竞争力。
    今天遇见孙广增，给陈恭敲响了一个警钟。
    孙广增来到这里之后，很快让第二急诊科打出了招牌。
    现如今的第二急诊科虽然总体实力不行，但是……综合业务水平却是全医院急诊科最高的。
    科室的凝聚力和向心力都很不错。
    为什么？
    就因为孙广增的到来，让第二急诊科成为了儿科急诊的主要方向。
    而陈恭现在虽然各方面实力也很强，但是……科室却没有一个核心的竞争力。
    这是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间隙医学虽然很好，未来也很有发展潜力。
    但是，这不够！
    间隙医学相比这些学科，只是一个小品类。
    而第一急诊科目前出名的就是普外科。
    陈恭觉得，他必须要为科室增加一个核心的竞争力品类。
    是什么呢？
    陈恭有些犹豫！
    首先，要立足于科室的核心对象。
    主要是针对厂矿区的患者为主。
    而他的神经修复技术，的确是不错，可是……这还不够。
    一来，是培养人才的周期很慢。
    二来，病种患者数量有限。
    所以，陈恭该如何选择呢？
    身为副主任，陈恭很清楚，他需要做是提高科室综合竞争力。
    陈恭把自己目前擅长的种类写在了纸上。
    切开术，这只是基础学科。
    剖腹探查虽然是顶级，但是……却不足以让科室众人水平提高太多。
    血管重建理念，这需要很强的血管吻合技术，这一点，科室目前众人虽然有在练习，但是并不足以承担起这一方面的重任。
    除此之外，就是徒手止血术，一类的单项技能了。
    说实话！
    仔细一想的话，陈恭忽然发现，自己的技能竟然和急诊科并不匹配。
    他反倒是更适合在大医院。
    因为陈恭的技术水平，太散了。
    单个技能拿出来，他的确很厉害，但是……放在一个单独科室里面，却又不足以成为带头人。
    该选择什么呢？
    目前他们拥有什么样的设备？
    人才储备主要集中在哪个领域？
    考虑许久之后，陈恭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显微外科”领域。
    仔细想来之后，陈恭也有些没有头绪。
    此时的他脑海里有几个选择。
    第一是：深挖普外科，专注于创伤、车祸、意外等抢救。
    但是……很快陈恭就摇了摇头。
    因为这学科，需要很多专业科室配合。
    比如骨科，比如心外科……
    不太现实！
    第二：骨科？
    可是自己的骨科水平，他心里有数。
    虽然骨科也是厂矿区最重要的外伤之一，但是……陈恭本人并不具备这样的素质。
    而通往这一条路，也是任重道远。
    第三：心外科。
    陈恭自己有着心血管吻合技术的超强水平，以及血管重建理念。
    可是……科室众人能配合的少之又少！
    该如何选择呢？
    思来想去，陈恭觉得，自己应该和父亲交流交流。
    陈家忠下班比较晚，调任山阳市的副市长之后，陈家忠的工作十分繁忙。
    因为是副市长，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别等你爸了，咱们先吃吧。”
    母亲肖红芝笑着说道：“你这每天也挺忙的，早点吃了早点休息。”
    陈恭笑了笑：“不着急，妈，等等爸吧，我这还好，就是一点技术活。”
    “而父亲这不一样，身上的担子很重。”
    “回家能吃点热饭，也是心灵的宽慰。”
    听见陈恭的话，肖红芝忍不住笑了起来：“儿子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呵呵……”
    “说实话，一开始你跳过大学，然后又跳过本科之后，我和你爸都很担心你。”
    “人这一辈子，太长了，太早的进入社会，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天才的名号啊，我和你爸也不在乎，其实……这并不是什么荣誉，而是一种束缚和担子。”
    “以前呢，我和你爸就想着是你可以安稳毕业，进入医院，找个稳定的工作就行了。”
    “现在倒好……21岁，你就成了急救中心医院的副主任；了。”
    “而且还有一堆课题，学校大大小小的科研也得靠你。”
    “你说，这么累……真的好吗？”
    说到这里，肖红芝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儿子，然后摸了摸陈恭脑袋。
    这时候……
    开门声响了起来，陈家忠拿着西装外套走了进来，那原本沉闷的脸忽然带着笑容说道：
    “哎呦，真香！”
    “呵呵……儿子回家了？”
    陈恭平素也不经常回来，反倒是在学校的实验室办公室和宿舍里面多一些。
    虽然是毕业了，可是……学校却保留了陈恭的床铺。
    现如今的陈恭，已经是学校的标志之一，别说是床位了，就是安排个宿舍，也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陈恭主动起身，接过陈家忠的外套，给挂了起来：
    “爸，先洗手，一起吃饭。”
    看着陈恭殷勤的模样，陈家忠顿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而此时，陈恭这边也主动起身把父亲保温杯里的水和茶叶倒掉，冲洗一番之后，换了点新茉莉花茶，然后倒上水。
    父亲喜欢喝茉莉花茶，淡雅的清香总是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看着陈恭如此殷勤，陈家忠顿时愣了一下。
    随后和肖红芝挤了挤眼睛：“你儿子咋了今天？”
    肖红芝忽然眯着眼，笑了起来：“你自己的儿子自己不懂？”
    “肯定是有事儿相求呗！”
    听见这话，陈家忠顿时笑了起来。
    晚饭很丰盛。
    肖红芝做了排骨、炖了鸡汤，还有一条鱼。
    这时候，陈家忠打开了电视的新闻，播放的是本地新闻。
    原本陈家忠还准备和陈恭聊一聊的。
    但是……
    看到新闻消息之后，也是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叹了口气。
    电视里，播放的是山阳二机厂的新闻。
    二机场是山阳市重点企业。
    主要是生产电脑机箱、手机配件等关键的磨具的。
    今天二机场发生了一起事故，因为技术原因，三名新人手指直接切掉了。
    而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电视里，显然……他也去调查了。
    新闻中，卫健委的工作人员也参与了进来。
    说要加强企业工厂的保障工作。
    为工人的生命健康，加强守护。
    肖红芝皱眉：“你分管医疗吧？”
    “今天去干啥了？”
    “闷闷不乐的！”
    听见这话，陈家忠无奈的叹了口气：“哎！”
    “怎么说呢？”
    “其实，我们整个山河省，正在从煤炭资源大省朝着轻工业转变。”
    “我们有着大量的人口，丰富的资源，转型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大。”
    “从富士康等企业坐落，我们本土也进行了学习，并且找到了发展模式的研究。”
    “目前为止，我们省内，很多机械厂都开始转型了。”
    “原本看起来这是好事儿……”
    “可是，却有一件事儿，被我们忽视了！”
    “保障工作！”
    “你知道吗？这些冲床，机床、线切……等等，这些都是有风险的。”
    “之前，我们去学习的时候，只是参观了企业，却忽视了很多东西。”
    “手外科，是我们市，乃至省内医疗发展的一个不足点。”
    “之前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但是，当问题暴露出来以后，却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所以说，我这几天，其实一直忙着和一些外省的主任专家以及医院进行协商。”
    “考虑引进优秀的人才团队！”
    肖红芝听完之后，顿时愣了一下：“的确，谁也想不到啊！”
    “这谁能想到，企业发展，还和医疗事业挂钩了？”
    “顺利吗？”
    陈家忠摇了摇头：“哪有那么顺利！”
    “困难重重！”
    “我们联合市人民医院，省人民医院等几家医院，给出高薪，想要邀请上海那边专家带队过来。”
    “人家却压根不去和我们谈条件，直接拒绝了。”
    “哎……”
    陈恭此时听见之后，顿时眼睛瞪大！
    对啊！
    显微外科！
    手外科！
    或许在显微外科领域，他能找到自己的目标。
    因为无论是煤矿也好，或者是一些钢铁厂，重机厂……这些机构，有一种患者十分普遍。
    那就是：手外科患者。
    断指、残指……等一些列外伤十分常见。
    所以，如此一来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选择这个领域呢？
    可是，陈恭目前没有进行过任何断肢再植的手术。
    这一方面，的确是有些不足的。
    最重要的是……
    自己距离手外科的距离，并不远。
    因为，断指再植也好，断指再植也罢！
    主要的核心缝合就是三点：
    第一，血管吻合！
    第二，神经修复！
    第三，肌腱缝合。
    如此一来……
    自己距离这个东西，就只差一个环节，肌腱缝合了！
    陈恭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他感觉，这方面，或许是最适合的。
    而且还能填补省内空缺。
    而他的手术室，也有一间显微外科手术室！
    这机会似乎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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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危险到来！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原本晚上就想好了和父亲聊一聊这件事。
    谁曾想，他还没有说出来，陈家忠就已经提出来了这件事儿。
    陈恭此时越发觉得搞一下显微外科更有前途和优势。
    首先就是省内缺乏这样顶级的显微外科专家。
    可偏偏，作为一个资源城市，而又在大力发展轻工业。
    如此一来，会出现很多这一类的患者。
    医院本身就是给人民服务的。
    人民需要什么，医院就需要能解决什么样的问题，这才是医院存在的价值。
    并且自己目前已经距离显微外科很近很近了！
    断指再植这些高难度的手术，也已经在血管吻合和神经吻合领域有了足够的优势。
    并且科室众人在这方面的锻炼和学习也很多，具备了培养潜力。
    仅仅剩下的肌腱缝合技术，虽然陈恭目前还不具备，但是……完全可以学习和提高啊！
    陈恭忽然发现，自己的技术，都是散装的！
    散装技术让他有了足够的竞争力。
    现在就需要整合这些散装技术，开始朝着高难度手术领域出发了！
    想到这里……
    陈恭也暗下决心，就这么搞！
    这时候，陈家忠说完话之后，神色也有些沉闷。
    肖红芝闻声，微微一笑：
    “好了！”
    “别不开心了。”
    “这事情啊，得一件件来，慢慢解决！”
    “我就不相信，这医疗上的缺口，难不成还要让你来一个人完成吗？”
    “现在有人选了吧？”
    听见肖红芝的话，陈家忠点了点头，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的？”
    肖红芝顿时笑了起来：“我还不知道这些？”
    “现在马大哥做了一把手。”
    “罗文哲现在和马大哥走的很近。”
    “而嫂子又是科技厅的。”
    “政府、卫健委、科技厅，这么好的资源，我就不信还请不来专家？”
    “不是开玩笑呢？”
    陈恭这时候也才注意到母亲的话。
    这一番理论，还真的是站的高度不一样。
    陈家忠微微点头：“嗯，约好了几个专家。”
    “接下来的几天，可能需要进行一些会谈。”
    “主要是有几家医院牵头的。”
    “原本我们是计划邀请来一位顶级带头人，组建团队。”
    “由山河省人民医院，第一，第二附属医院，骨科医院，急救中心医院，市人民医院。”
    “这几家医院分别来选择。”
    “我们的计划是，由医院来解决人才引进的福利，科技厅、卫健委解决对方的科研经费扶持。”
    “并且政府出台人才政策，给予一定的科研扶持和鼓励。”
    肖红芝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了句。
    “嗯，该有的政策和福利，一点不能少！”
    “培养人才和引进人才相比，同样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花费海量的资源。”
    “若是可以引进一个学科带头人，这会让山河省的显微外科发展缩短10年左右的时间，一点也不夸张。”
    “这其中带来的影响力，人民的满意度，节省的经费，不是一星半点！”
    陈家忠叹了口气：
    “呵呵……肖主任你这搞宏观研究的可能不了解，这件事儿啊，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
    “伱知道学科带头人什么级别吗？”
    “一个学科带头人过来，人家凭什么过来？”
    “我们能约到的，也就几位国内一线专家。”
    “这些人能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其实，这些专家，在这个地步，大多数首先考虑的不是钱，而是未来！”
    “除非是已经对于再进一步没有幻想的人，会因为钱过来。”
    “可是……如此一来，需要的钱更多了。”
    “所以，科研经费，科研扶持力度，科研资源，是他们首先考虑的。”
    “我们就连南通那边的汤金波教授下面科室的工作人员都邀请了。”
    “到时候可能还需要见面以后细聊。”
    “明天汤金波教授工作室的一位主任准备过来，对了……”
    说到这里，陈家忠看了一眼陈恭：“就是你们院长邀请来的。”
    “李思成院长是个人才，很有开拓精神，这一次上面下达引进特殊人才政策扶持之后。”
    “亲自去了很多地方，邀请那些专家过来。”
    “这位乔主任明天过来，也是在你们医院，他会进行一台手术。”
    “正好你可以看看去。”
    陈恭听到之后，顿时眼睛一亮。
    “好！”
    “不过，汤教授身边的人，应该很难吧？”
    陈家忠微微一笑：“难肯定是难！”
    “对方的条件也很苛刻，不过……既然明天要进行手术展示。”
    “显然是心里有数的，说明底气很足。”
    “到时候看看再说。”
    陈恭点头，不过还是好奇的问了句：“请来这样的专家，需要多少钱？”
    陈家忠这时候笑面色凝重的叹了口气：“这位乔主任，情况比较特殊，是为了更多的钱过来的。”
    “他是汤教授团队的一个成员，现在是南通大学附属医院手外科第三科主任。”
    “但是，却很难更进一步了。”
    “而且，那边的资源也有限，人才太多，无法得到足够的待遇。”
    “这些都是我们了解到的资料。”
    “乔定才今年55岁，其实……准确点说，也过了巅峰期了，来这里养老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是考虑到对方的经验，以及加分项很多的tang-缝合法，以及带队经验。”
    “我们还是按照学科带头人的待遇给他的。”
    “目前，李思成院长也很有魄力，给出的诚意十足：安家费是200万，给一套别墅的使用权，百万级代步车，专属停车位，一个科室的建设权，足够的自主权……”
    “收入方面，有两种参考：第一：年薪300-500万；第二：科室10%利润分成。”
    “政府这边会给对方解决妻子的工作调动问题，这乔定才的妻子是NT市的副处级干部，呵呵……”
    “解决孩子的工作问题。”
    陈恭听完，有些傻眼。
    不得不说……
    这学科带头人级别就是不一样。
    年薪三五百万不说，还可以有科室利润分成。
    还有妻子孩子的工作……
    这些可真的是……太他娘的牛逼了。
    人才，果然才是第一生产力啊。
    有这么一个香饽饽在，谁能不羡慕？
    陈恭忍不住咋舌：“这代价可真大！”
    听完陈恭的话，一旁的陈家忠忍不住说了句：“呵呵，人家还不一定答应呢！”
    “他要是答应，就不会来做手术了。”
    “这可不仅仅是让我们验货，这是……在展示肌肉呢。”
    “这乔主任，若是年轻几年，我觉得一点问题没有，可是……今年55岁了，油箱里还有多少油，还真的说不准呢！”
    “这据说还是因为有熟人引荐，对方才愿意过来。”
    陈恭听完，没有说话。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也意识到了这样级别专家的价格了。
    真的恐怖啊！
    这笔钱给自己多好……
    陈恭忍不住莫名酸涩一番。
    当然了，这也不是陈恭酸，说句实话，他觉得这个钱也是值得的。
    花费千万，你还真的不一定能培养出来一个顶级的学科带头人。
    而现在，直接省去了培养的费用和周期，带着完善的体系过来，拿来就能用。
    如此一来，就很实用。
    而且，关键人家的到来，是补足了原本存在的短板，让山河省手外科，显微外科都能得到进步和发展。
    这绝对是千八百万解决不了的问题！
    要知道，引进一个器械需要多少钱？
    一台最新的核磁机可能就得七八千万。
    可是……核磁是死的，人才是活的。
    转变思路想一想，国内计算机行业或者说是航空航天等等……任何一个高科技行业，邀请一个顶级工程师，那种学科带头人级别的，那价格都是天文数字。
    只要对方物超所值，这些钱，就并不过分。
    日本一个有名气的外科医生，价格都是在4000万日元年薪左右。
    学科带头人级别，更是夸张！
    陈恭并不觉得钱多。
    只要能带来核心技术，就行了。
    而这时候……
    陈恭电话响了起来。
    是李思成院长打来的。
    陈恭连忙接了起来，随后按下了免提。
    “喂？李院长，您好。”
    陈恭连忙说了句。
    陈家忠和肖红芝都很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李思成笑了笑说道：
    “小陈，明天南通大学附属医院的一位专家要过来，叫乔定才。”
    “对方是汤金波教授的团队成员。”
    “这一次，我们省内想要发展手外科，这个消息，我相信你也了解，之前开会的时候，我们说到过。”
    陈恭闻声，点了点头，只是……他有些好奇，李思成院长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是什么？
    这时候……电话那边，李思成叹了口气。
    “小陈，说起来……也有些难为情。”
    “因为我们医院吧，目前没有足够多的显微外科手术室。”
    “所以，院里面领导开会，有个想法是这样的，如果乔主任过来，需要短时间内使用你的显微外科手术室。”
    “等待新的手术室建设完成之后，就还给你。”
    “这也是不得已为之！”
    “所以，我提前和你说一声，避免这其中的矛盾。”
    陈恭听见之后，点头笑了笑：“可以！”
    “李院长您客气了，这手术室也不是我家的，是医院的。”
    李思成摇了摇头：“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告诉我！”
    “我实话告诉你，你才是医院的未来。”
    “乔主任今年55了，能上手术几年，暂且不提，而且焦黎明主任我也会另想办法。”
    “三五年内，你若是成长起来了，主任绝对是你的。”
    “哪怕焦黎明主任不退，我们也会给安排好。”
    “除此之外，我们引进乔主任之后，也会让他重点培养你。”
    “所以，明天乔主任过来要做一台手术，我会让你来做第一助手。”
    “你好好学习一下。”
    “你未来的责任和担子都会很重。”
    “所以，我也不瞒着你，有什么说什么。”
    陈恭听完李思成的话，略显感动，李思成不是一个喜欢画饼的人，而且对于陈恭的要求，向来是不会拒绝。
    所以，陈恭知道对方是真心的。
    陈恭笑了笑：“好！”
    “我理解的，院长，您不用跟我解释什么。”
    “我会配合医院的发展。”
    “再说了，有这样的主任在身边，我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陈恭说完之后，挂了电话。
    其实，陈恭的待遇一点也不低，目前医院选择的聘用方式和其他医院不一样。
    属于年薪制！
    住院医年薪15万，主治医20万，副主任25万，主任医师30万。
    陈恭的这个科主任，是参考的副主任的待遇，25万的年薪。
    除此之外，就是手术奖励金。
    医院取消了奖金和绩效的模式，为的就是防止医生大量开药和开检查带来的弊端。
    奖励金按照行业标准分发。
    陈恭一年下来，其实钱一点也不少。
    更何况……他也不靠着这个钱发家致富，本身他的副业也不少。
    无论是科研，或者是校办企业的股份，或者是成功考研，都能给陈恭带来不错的收益。
    可以说，陈恭一年的收入，要远比父亲陈家忠和母亲肖红芝两人合起来还要多久。
    别看父亲是市长，但是……又能如何呢？
    李思成听完陈恭的话，也松了口气。
    “好！”
    “哎，你能理解，就真的太好了。”
    “不过你也放心，手术室占不了多少时间，我们这边已经在筹备了。”
    “估计一个月内就能完成。”
    “而且乔主任即便说要过来，也需要一两周的时间完成工作上的交接。”
    “我这边也是提前做好准备。”
    两人闲聊几句之后，确定了明天的手术时间，就挂了电话。
    陈家忠笑了笑：“李院长对你还挺看重的啊！”
    陈恭微微一笑：“物美价廉，谁不喜欢？”
    一句话，惹得一家人笑了起来。
    陈恭其实并不是在开玩笑。
    说实话，他的顶级技术不少，这些顶级技术若是在大城市，专门做一种手术，最起码是一个专家级别的待遇。
    年薪至少要在100万级别。
    不过，陈恭也不着急，他不想把自己未来的路，确定在一个领域。
    他想要的未来，是一片蓝图。
    肖红芝微微一笑：“不会是在给你画饼吧？”
    “万一人家乔主任来了，抢走了你的荣誉呢？”
    陈恭顿时笑了起来：“若是真能抢走，那也说明对方有真本事！”
    “我最怕的就是对方来了，非但没有抢走，而且占据了医院大量的资金。”
    “我们医院通过透支未来引进的人才，是一滩烂泥，那才是最恐怖的！”
    陈恭很清楚，任何医院医院，虽然看起来身价很高，可是……每一次人才引进，何尝不是在赌博呢？
    全国那么多医院，可是有很多鲜明的案例的。
    不少人才引进之后，非但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医院透支了太多的经费和未来，十几年来翻不了身。
    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陈家忠这时候，忽然对着陈恭说道：
    “你对断指再植这种手术了解吗？”
    陈恭点头：“还行，凑合！”
    陈家忠认真的看着陈恭，说道：“那我给你安排个任务。”
    “明天，你作为距离乔定才最近的人。”
    “我希望你能对他的能力进行一个客观的评定。”
    “这会影响我们后续的谈判工作。”
    “你知道的，这种级别的人才引进，对于一个医院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陈恭听完，点了点头：“放心！”
    陈恭虽然对于肌腱缝合不太了解。
    但是……
    他有系统啊！
    系统可以清楚的对对方的实力进行评判。
    这个评价是很公平的。
    ……
    ……
    第二天。
    上午医院就传开了要引进人才的事情。
    第三急诊科内沸沸扬扬。
    陈恭进来以后，就听见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儿。
    显微外科目前也就陈恭最为擅长。
    杨辉连忙问了句：“老大，这乔定才过来，不会影响您吧？”
    “医院现在都在传，说如果对方来了，您是损失最大的，就连手术室都要让出来！”
    陈恭闻声，笑了笑：“行了，大家别杞人忧天了，新的显微外科已经在筹建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使用了，人家只是暂用。”
    而一旁的一组现任组长说了句：
    “陈主任，你可不能大意啊！”
    “要知道，乔主任的擅长和您有不少重叠。”
    “对方对于神经损伤，血管吻合，都颇为擅长，要是到时候……他可是对您形成的威胁很大。”
    很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说了起来。
    显然，大家对于这个乔主任并不感冒。
    在他们心里，陈恭才是这里独一无二的存在。
    虽然陈恭年轻，但是人家一点不藏私，有什么好的技术手段，毫不吝啬的分享，对于年轻人的培养，更是无比重视。
    这样的领导，谁又不愿意维护呢？
    陈恭这时候笑着摇了摇头：“好了！”
    “不管来的是乔主任，或者是丁主任，或者是谁！”
    “我们都需要培养出我们足够的竞争力来！”
    “难不成，我们不是在比谁厉害，而是在比烂？”
    “呵呵！”
    “好啦，大家都去工作吧！”
    说完之后，陈恭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没多久，赵曦走了过来，对着陈恭说道：“我这个有个消息……要不要听？”
    陈恭顿时好奇了起来：“什么消息啊？”
    “神神秘秘的！”
    赵曦忍不住说了句：“急救中心医院对你可能要减少资源了。”
    “你别不信！”
    “这么看着我看啥？”
    “我有师兄在这里当领导呢！”
    “摇人术，很牛的！”
    陈恭顿时哭笑不得：“你听谁说的！？”
    赵曦翻了个白眼：“行了，你别问了！”
    “我跟你说呢！”
    “昨天医院开了例会，讨论的就是人才引进的事情。”
    “你也知道，急救中心医院底子薄弱，引进来人才，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大。”
    “甚至可以说是在透支未来。”
    “你现在基本上是医院资源最多的人。”
    “从科研，到临床，手术室……等等，医院前前后后在你身上砸了几百万了。”
    “刘副院长这一次是引进乔主任的关键因素。”
    “现在乔定才为什么要来做手术？无非是来谈价格的。”
    “所以，医院现在在提前做准备。”
    “医院若是需要减少支出，你是最大的可能！”
    “你的执业证是中级，所以很可能给你年薪降低到20万，而且除此之外，医院的科研费用，也不会给你太多的优待了。”
    “这些钱，都会花在乔定才身上！”
    “你怎么就一点不担心呢？”
    陈恭听完，也是眉心微微皱起。
    昨天晚上，李思成并没有把这些话说清楚。
    所以陈恭对于这些也不是很了解。
    他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些事情？
    陈恭不反对提高乔定才的待遇！
    因为人家是人才！
    可是……他并不想降低自己的待遇。
    不是因为缺钱。
    而是态度和尊重。
    陈恭觉得自己值这个钱，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属于物美价廉了。
    对方还要砍？
    这显然有些说不过去了。
    陈恭内心也有些不得劲儿。
    看着陈恭脸色不对。
    赵曦这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但是，你也别担心。”
    “李思成院长并没有答应刘副院长的办法。”
    “他对你很看重！”
    “但是……”
    “你想过没有？”
    “如果医院内部，很多院长或者领导都给施加压力，李院长能顶得住？”
    陈恭听完，面色凝重了起来。
    ……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海量积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忽然觉得，似乎……自己把自己看的太过于重要了！
    可是仔细一想的话，正如赵曦说的那样。
    如果医院现在铁了心，就是想要引进乔定才教授的话，必定是需要增加一些筹码。
    而自己很有可能也会成为其中的一个关键筹码！
    如果真的如此的话，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陈恭不是担心没有地方要自己！
    更不是担心说离开了这里，自己没有更好的机会。
    只是……
    没有人喜欢自己让人当成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们引进乔定才教授，我不排斥，也不抵触，可是……你们不要一而再损伤我的权益。
    这就没有必要了！
    陈恭不介意展示出来自己的实力让众人看看。
    一直以来，陈恭觉得自己属于物美价廉的，而且医院李院长对自己照顾有加，而焦黎明主任也一点不把自己当下级。
    科室里的成员积极向上，凝聚力强。
    如此一来，自己完全可以做出一番事业来。
    可现在看来……
    并非如此。
    有些人啊，就是觉得贵的有贵的道理。
    陈恭听完赵曦的话，笑了笑：“行了！”
    “我心里有数！”
    “别担心了。”
    赵曦闻声，点了点头：“嗯。”
    “我不是担心，我知道你有这样的实力，我是担心医院对伱不公平。”
    “别被医院当枪使了。”
    陈恭顿时莞尔一笑，看着赵曦：“你觉得我就是给人家当枪的啊？”
    赵曦笑了笑：“反正也不怎么聪明！”
    顿时，陈恭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等到赵曦去忙碌的时候，陈恭也整理了起来自己手里的东西。
    他整理系统空间的时候，发现了不少东西。
    目前自己拥有积分89万。
    大多数是来自于自己转化医学下的三羧基循环登上柳叶刀封面之后的影响力。
    无论是转化医学也好。
    三羧基循环也罢。
    都给陈恭带来了丰富的积分奖励。
    这些日子，陈恭虽然消耗了不少，但也还有将近九十万。
    这些积分，足够陈恭完成很多事情了。
    除此之外，陈恭还有一沓双倍、三倍的经验卡，以及各种各样的宝箱和道具。
    陈恭并没有所有的都打开。
    而现在，他也决定清理一下空间。
    花费了不少时间，陈恭终于把空间内的东西给整理了许多。
    精力药水、专注药水、体力药水……等不同药水分别放在一个区域。
    经验卡放在另外的部分。
    除此之外，还开出来了一些特殊的卡片类道具。
    【启迪卡】、【分析卡】、【恢复卡】……等等。
    不过，陈恭最为惊喜的是，拿到了三个升级类的道具。
    这三个道具，足以让陈恭把任何一样入门级的技能提升至lv4骨干级。
    看着这些东西，陈恭心里也有了打算。
    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帮助他应付很多事情了。
    处理好这一切之后，陈恭也不在去思考医院的考量，而是拿出手机，开始预习起来关于断指再植手术中的肌腱缝合术。
    肌腱缝合术的方法很多，陈恭之前没有学习，所以想的也是尽可能打好基础。
    今天上手术以后，最起码能看得懂对方的操作。
    而且，依靠系统，陈恭也能对对方实力进行判断，甚至进行分析，学习。
    到时候……自己也能掌握这项技术。
    而且在经验卡和升级卡的帮助下，很快能提升到骨干级水平。
    虽然比不了那些专家和学术带头人，但是……最起码的手术和操作技能，也是足够了的。
    应付临床是没有问题的！
    要知道，临床中，哪怕是专业手外科，顶级医院，也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是专家级的水准。
    能有骨干级，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陈恭觉得，如果掌握了，并不是很难。
    临近上午下班的时候，乔定才抵达山河省山阳市。
    医院的领导不少都去迎接了。
    焦黎明其实也被领导催促去了，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去。
    而是来到办公室，看见陈恭之后，挥了挥手：“陈主任，忙完了吗？”
    陈恭笑了笑，起身：“主任，忙完了。”
    “什么事儿？”
    焦黎明微微一笑：“没事儿，中午一起吃个饭？”
    陈恭顿时笑了起来：“好，走吧，我请客？”
    焦黎明点头：“哈哈，好说！”
    “简单吃点就行。”
    两人很快到了医院食堂的二楼包间内，两人点了几个简单的菜。
    “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和你小子喝几杯！”
    “哈哈！”
    焦黎明笑了起来。
    陈恭点头微微一笑：“小事儿，改天找个不忙的晚上，咱们坐坐。”
    焦黎明点头，主动给陈恭倒了杯茶水，若有所指的对着陈恭说了句：
    “你……应该听说了什么事情吧？”
    陈恭点头：“嗯，您说的是乔定才教授吧？”
    焦黎明点头：“没错！”
    “这个乔定才，是刘副院长的同学，这一次来，也是刘副院长下了很大的功夫。”
    “但是，我说句实话，乔定才已经55岁了，给学科带头人级别的待遇，有点过于高了！”
    “今天让我去迎接，我没有去。”
    “咱们也合作了几个月了，我有什么直接说。”
    “我总觉得，消耗医院如此多的资源，以及透支未来邀请来的乔定才，有些得不偿失！”
    “甚至不如不邀请！”
    “手外科的确是我们目前省内缺少的一个重要的学科，而且乔定才作为汤教授的团队，也的确是顶级的。”
    “可是，我们现在需要的并非是一个顶级的学科带头人。”
    “而且，我对你也很了解，你的血管吻合术，神经修复手术，都是顶级！”
    “就差一个肌腱缝合的技能！”
    “我觉得，与其把资源给了别人不如咱们自己培养。”
    “可惜，医院等不了了，上面也不想等了。”
    “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这乔定才这一次来做手术，很有可能就是一次下马威，他是来展示实力的。”
    “到时候，肯定还得加价！”
    “到时候……医院也十有八九会跟进。”
    “而你，是最大的损失者，因为无论你的血管吻合，还是神经修复，乔定才都可以完成。”
    “而你没有对方擅长的肌腱缝合术！”
    “所以，如此一来，最难的事情就在这里。”
    “刘副院长的意思，我也听出来了一些，他们可能到时候会对你下手啊！”
    陈恭听完，面色平静的说了句：
    “焦主任，我不会妥协的。”
    “今天是乔定才，下一次是谁？”
    焦黎明看着陈恭如此坚决的语气，忽然愣了一下，随后顿时笑了起来：
    “嗯！”
    “李院长就是让我把句话告诉你。”
    “他支持你所有的决定，并且容忍你犯错！”
    “大胆去做！”
    “今天下午，你上手术台，就是李院长的意思，我们医院十分重视你的意见。”
    “如果你觉得对方实力一般，完全可以说出来！”
    “下午的手术，会有省里面的领导过来，也会有手外科的专家过来，包括省内外的。”
    “你放心大胆的说！”
    “你的话，可能会为我们医院节省不少钱。”
    “呵呵……”
    陈恭点头，应了下来。
    很快……
    时间就到了下午两点多。
    医院门口停了很多车子，其中不少是省内的领导座驾，除此之外，就是不少专家。
    而乔定才此时被急救中心医院的一众领导们迎接着到了医院。
    院子里挂着好几条巨大的横幅。
    都是对乔定才的欢迎。
    如此大的阵仗，的确给了乔定才学科带头人才有的待遇。
    乔定才看到这一幕，自然也是内心得到了满足。
    今天亲自过来，就是为了谈条件的。
    手术自然是要做好的，而且是全力以赴的。
    乔定才径直来到了手术室，开始对患者的情况开始了观察。
    今天的患者是临时准备的，山河省基本上每天都会有这种手术。
    所以说，这就恰巧说明了山河省内对于这样人才的稀缺。
    乔定才在研究病例。
    而医院的领导们带着省里面的领导和专家，来到了外面会议室内讨论了起来。
    面前巨大的电视上，是手术室的画面，一切就绪，随时等待手术的开始。
    而陈恭这边也带着工作人员来到了手术室内。
    患者的情况，已经发送过来，众人都在手术室内观察。
    除了陈恭之外，省里面还派遣了骨科医院手外科的专家常世宏。
    常世宏教授本身也是手外科的专家，可是……无论是实力和能力，比起乔定才都差的很远。
    今天手术，他是二助。
    面对陈恭，常世宏微微一笑：“不要紧张！”
    “其实，手外科手术，没有生命危险，考验的是细微的把握。”
    “作为显微外科，可以说要真正在意的是对于肌腱、血管、神经的修复效果。”
    “可以说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你作为一助，可以多看看乔主任的手术，机会难得！”
    “多学点。”
    常世宏说完，对着陈恭点了点头：“加油！”
    陈恭对于这个温和谦逊且热情的常主任自然是也收获了不少的好感，顿时笑着点头：
    “谢谢常主任。”
    “我觉得，您也是这个领域的专家。”
    “为什么要引进人才呢？”
    常世宏顿时对着陈恭眨了眨眼，压低声音微微一笑：“可不敢乱说！”
    “哈哈哈……”
    “对于这个，你可能不太了解手外科的情况。”
    “手外科，单说手术成功率，很高！”
    “但是，关键在于术后的效果，很多人肌腱处理不好之后，会出现后遗症，比如无法弯曲，比如粘连度过高，腱鞘炎不断，或者索性功能下降，反应下降，操作……等等，差别太多了。”
    “而影响这些的关键因素，就在于肌腱缝合上面。”
    “手外科对于血管吻合，要求不高，而神经吻合的难度虽然高，可是……这个区域并不难。”
    “最难的就是如何降低肌腱缝合的不良影响。”
    “你可能对于肌腱缝合法不了解，目前国内能掌握tang-缝合法的人还真的不多。”
    “而tang-缝合法，在国际肌腱圈子里，都是顶级手法。”
    “汤金波教授更是这个行业的全球学科带头人。”
    “所以，这才是关键所在。”
    “而我，的确能完成手术，术后恢复效果，却很难保证，这就是事实，所以，对于引进高手我是支持的。”
    “但是，前提是对方能说服的了我！”
    说话间，常世宏面色凝重起来，他又何尝不是省里面委派下来的考官之一呢？
    很快！
    就在这时候，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乔定才进来了。
    陈恭转身望去，对方是一个中等个子体型偏胖的男子，五十来岁，头顶中间已经谢顶了，一旁的头发打理的很精致，而对方看起来满脸和善，一副金丝边框眼镜下，却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
    “乔主任好！”
    常世宏主动点头打了个招呼。
    这时候，患者也送来了，固定在了手术台上，今天手术即将开始。
    乔定才对着周围众人点头一笑：“感谢大家的配合！”
    “谢谢！”
    说完，自顾自的走到了患者的一侧。
    患者的情况倒不复杂，就是一个单纯的中指被切割的刀子切断。
    手指被放置在冷藏箱内。
    而手部中指被包扎止血。
    看到这一幕，乔定才没有率先打开包扎口，而是对着患者切掉的三厘米长的中指开始细细的观察起来。
    因为患者手指掉落时间并不长，只有三个小时，这完全是在可以回复的时间创口内。
    断指再植的时限受环境温度影响。
    冬季寒冷，在室外温度下缺血10h以上，甚至几十个小时仍可以再植，但在夏季，常温下7～8h，断指组织即可发生变性坏死，创面出现脓性物，再植很难成活。
    如将断指放入塑料袋内经过冷藏保存，可以延长时限。
    所以，目前而言，手术时间是比较充裕的。
    此时一旁的屏幕上挂着x片，多角度的。
    在等待麻醉之后。
    手术即将开始！
    首先要做的就是清理远端创口。
    所谓远端就是掉下来的区域。
    “把近端清创处理。”
    乔定才处理的时候，对着陈恭和常世宏说了句。
    说话的时候，忽然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陈恭。
    “好年轻的小伙子！”
    “呵呵，多大了？”
    虽然在说话，乔定才的目光却集中在切掉的指头上。
    陈恭微微一愣：“21岁。”
    乔定才闻声，顿时愣了一下：“好年轻！”
    而此时，常世宏却已经打开了患者近端伤口，清创的时候，直接用气囊止血。
    消毒杀菌之后，常世宏小心翼翼的开始了清创，很认真，一言不发。
    而乔定才这边，则是带着显微镜，轻而易举的把血管找到了。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常世宏略显惊讶！
    不仅是他。
    在外面观察的众人也是忍不住说道：
    “这就是高手啊！”
    “这才多久？就找到了断端的静脉血管。”
    “怎么说？”一位领导忍不住问了句。
    那专家面色凝重的解释道：
    “手指静脉较为细薄，位于筋膜之内，并常常缩回，尤其远侧断端，血管已不出血较难寻找，缺乏经验的医师，常为寻找指静脉花费较长的时间，甚至因寻找不到静脉而放弃再植。”
    “而这乔主任一出手，就是高手！”
    “瞬间找到了血管。”
    “这真的是高手啊！”
    “南通大学附属医院，汤教授的部下果然厉害！”
    “是啊！”
    周围众人一阵阵的惊呼声。
    而领导们闻声，却也松了口气，最起码……这乔定才的水平高，哪怕贵点，也不会浪费。
    而此时，一旁的刘贵生忽然笑了起来：
    “大家可能不知道。”
    “tang-缝合法，可不仅仅是汤教授一个人研究出来的。”
    “这乔主任作为汤金波教授的团队成员，贡献很高，断指再植手术经验丰富，有3000多台手术的临床经验，更是有将近100多台的高难度手术！”
    “他曾和汤教授在海外多次获奖。”
    “可以说，他是tang-缝合法的功臣！”
    “这一次能邀请过来，可真的是费劲了心思。”
    听见刘贵生的话，那些领导纷纷点头。
    这开门红，顿时让大家对于乔定才多了几分认可。
    相比静脉而言，指动脉更好寻找。
    没费多大的起立，指动脉就找到了，位于指屈肌腱外上方筋膜脂肪组织中。
    而随后的指神经，更是在侧方皮肤切开1cm处直接找到，随后将断端扎长线，向外牵拉。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
    神经、血管、肌腱全部找到。
    而这时候，常世宏却明显拖了后腿，和乔定才相比，他显然笨拙的如同一个新人一般。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瞬间显示了出来。
    虽然说常世宏也是手外科的主任，乔定才也是主任。
    可同样是主任，差距就是这么明显。
    为此，乔定才还故意等待了对方几分钟，笑着和陈恭聊了几句。
    “小同志，这么年轻，就来做一助，看来医院对你很看重啊！”
    “好好学习！”
    “未来啊，是你们的天下。”
    常世宏此时脸红耳赤，在众多领导面前，他知道自己丢了人。
    可是……实力上的差距，岂是之言半语能解释清楚的。
    “抱歉，耽搁您时间了。”
    常世宏微微道歉说道。
    而乔定才却笑着摇头：“不碍事儿，你已经很快了。”
    “术业有专攻，熟练就好了。”
    随后看向乔定才：“多看看。”
    “我们年轻的时候，可没有你们这么好的机会。”
    “那时候，我别说做助手了，就连到手术室的资格都没有！”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机会多啊！”
    乔定才的口气里，虽然看似谦逊，却让人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乔定才显然以为陈恭是一个走后门的。
    随后就是指骨的固定。
    指骨固定的难度并不高。
    秉承着简便、迅速、稳定的原则。
    快速用直径为0.8～1mm克氏针，先从断端骨髓腔内向指尖方向钻出，然后再逆行向近侧断端髓腔内钻入，超过一个关节较为稳定。
    这一步，是乔定才独立完成的。
    而陈恭看到这一幕，忽然忍不住说了句：
    “这就好了吗？”
    乔定才微微一愣：“对！”
    陈恭面色疑惑的说道：“这样一来，穿过关节和容易旋转，不会影响稳定性？”
    “指骨不稳定，是不是影响缝合之后恢复效果？”
    乔定才闻声，顿时皱眉：“不影响。”
    “好了，不说这个了，下一步！”
    “肌腱缝合准备。”
    乔定才不由分说的否定了陈恭的思路，直接开始了下一步！
    肌腱缝合！
    陈恭此时也没有多说什么。
    肌腱缝合是手术关键所在。
    他对于乔定才的肌腱缝合，才是重点关注对象。
    很快！
    乔定才取来了1-0的尼龙线，准备开始缝合肌腱。
    陈恭的注意力顿时集中起来。
    指伸肌腱采用双8字形缝合法，指屈肌腱可采用Kessler改良法行肌腱内缝合。
    而tang-缝合法是对屈肌腱改良的手法。
    并不需要使用科氏缝合法。
    不得不说，乔定才的手法十分娴熟。
    上千次的手术，让他已经形成了独有的肌肉记忆。
    伴随着针线在肌腱中穿梭。
    陈恭的目光细细的盯着对方。
    【叮！发现lv5专家级特殊缝合法tang-缝合法（巅峰；lv5+，水平状态下滑），是否花费5万积分学习？】
    陈恭闻声，顿时一愣。
    lv5+的缝合法？
    果然，tang缝合法就是高。
    陈恭立马选择了学习。
    而此时！
    同样一阵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叮！发现下滑的断指再植肌腱缝合法，当前等级lv4+（巅峰lv5+），是否花费3万积分学习？】
    陈恭顿时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整体肌腱缝合技术只有lv4+？
    这多少有些拉低分数了啊！
    陈恭自然很清楚系统的意思。
    tang-缝合法很厉害，可是对方的其他法并不是顶级的，只有lv4+。
    而且，对方的实力已经是下滑了很多了。
    一个段位。
    陈恭忽然意识到，对方来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
    状态已经开始下滑了。
    其实很好理解，因为肌腱缝合和神经吻合，血管吻合，都是精密工作，这些伴随年龄增大，手指灵活度，稳定性全都下降，必定会下滑！
    而手术继续进行。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
    陈恭再次听到了提示音。
    【叮！手术评价：三颗半星。】
    【是否花费5万积分对手术进行深度剖析？】
    【叮！温馨提示，花费10万积分，有机会获得相关技能！】
    陈恭听完之后，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选择了氪金！
    没办法，这么多积分，要是不使用，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陈恭顿时开始了对手术的复盘工作！
    而此时，外面却掌声不断！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陈恭的机会！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手术室内。
    乔定才深吸一口气，这一台手术，十分顺利。
    甚至可以说是超水平发挥。
    这让他内心十分满意。
    五十多岁以后，乔定才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精力，自己的专注力，以及手眼协调能力，都在发生下滑。
    这种下滑可不是那种轻微的下滑，而是十分明显。
    显微外科和其他学科还不太一样。
    那是在针尖上起舞的学科！
    这个专业的黄金年纪就是四十岁，跨度是十五年！
    这段时间内，无论是手术经验，手术技巧，身体素质，精神状态，都在巅峰。
    完全是可以完成高难度的手术。
    这一台断指再植手术，包含了肌腱缝合、神经吻合、血管吻合，这三种显微镜下的精密操作，而且是长达几个小时的手术。
    对人的体力精神力都是一种严峻的考验。
    乔定才能以这个状态完成手术，已经实属难得了。
    当然了，每个人的巅峰期都是不同的。
    就如同运动员，有的在二十多岁达到巅峰，但是三十之后，迅速下滑。
    但是，有的人却能巅峰十几年。
    乔定才来手术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要告诉众人，他还在巅峰的尾巴，油箱里面还有油，就这么简单！
    而今天的手术，很顺利！
    乔定才对于自己很有信心，他觉得，今天的手术会成为他谈判的重要筹码！
    至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还有常世宏两人。
    乔定才并没有放在心上。
    陈恭太过于年轻了，而常世宏一出手，乔定才就意识到了对方的肌腱缝合，断指再植手术的能力，最多也就是他们医院普通副主任医师的水平。
    这两人来的目的，乔定才也很清楚，就是来近距离考察自己的。
    而他相信，今天的表现，绝对是滴水不漏！
    甚至于对于今天的谈判，乔定才也不在意，因为对方竟然派来了一个年轻的医生来学习！
    这说明急救中心医院对于自己十分信任！
    而且，通过自己的同学，刘贵生刘副院长，也和他沟通过。
    应该问题不大！
    这时候……
    乔定才转过身去，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陈恭也不例外，虽然乔定才实力下滑，但是……他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对于这一点，陈恭不可否认。
    所以，这一份掌声也是值得的。
    但是……话虽然如此，陈恭却并不觉得乔定才配得上一份学科带头人级别的待遇。
    对于其他医院而言，引进乔定才，给出这样的待遇，看起来问题不大。
    因为人家医院财大气粗，底蕴深厚。
    可急救中心医院呢？
    这显然是竭泽而渔的想要谋求发展了。
    为了乔定才，甚至可以说是孤注一掷，这要是输了……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打击，会让医院的发展停滞十年左右。
    因为乔定才的合同，不会少于五年。
    这五年，会让医院的发展，拖累的很惨。
    陈恭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此时的他却也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看着系统的分析。
    今天的这一台手术，陈恭学到了不少。
    花费了大量积分以后，陈恭此时急需一个安静的空间来对手术进行复盘。
    而此时，乔定才的手术顺利完成之后，外面的专家也纷纷点头起身祝贺。
    乔定才气定神闲的朝着外面走去。
    他并没有太过于高兴，因为他就是要表现出来自己那种平静的态度。
    他要告诉众人，这只是他的正常水平。
    常世宏深吸一口气，有些挫败感。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距离乔定才的水平差的有点多。
    当然了，这也不是说常世宏有多差！
    毕竟人家乔定才是跟在汤金波教授身边的专家，长此以往的训练和眼界，手术等等……都不是常世宏可以比的。
    而且，单说tang-缝合法，他就不会。
    这让他如何鉴定？
    当然了，鉴定不出到底有多差来很正常，可是……常世宏不得不承认，对方很厉害。
    “小陈，走吧。”
    陈恭犹豫一番，说了句：“常主任，我去趟厕所，有点着急。”
    说完，陈恭起身朝着远处走去。
    留下常世宏一人跟着乔定才走到了会议室内。
    此时此刻，看见乔定才过来，周围众人顿时送去了热烈的掌声。
    那群领导们虽然看不懂手术，但是在周围专业人士的介绍下，却也有了足够的认知。
    他们都很清楚，这乔定才的实力，是不错的。
    看见众人的肯定之后，乔定才内心更加踏实了几分。
    此时此刻，作为分管医疗卫生的副市长，陈家忠也在队伍里面，只是他翘首望去，却没有看见陈恭。
    这孩子去哪儿了？
    陈家忠略显好奇？
    不过，此时此刻，看着周围众人对于乔定才的欣赏，陈家忠也没有说话。
    毕竟，今天就连省里面都有人下来，陈家忠虽然作为马领导的亲信，却也不会乱说话。
    刘贵生首当其冲的笑着开始鼓掌：
    “乔主任厉害啊！”
    “呵呵，我们医院要是有了乔主任的加入，绝对是如虎添翼。”
    “而且，乔主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配合您，搭建一个顶级手外科的科室。”
    “呵呵呵，好啊！太好了！”
    刘贵生此时兴奋的都有些脸红。
    而李思成却很平静，他同样在寻找陈恭。
    这时候，省里面的领导却笑着对着乔定才说了句：“好样的，辛苦了乔主任！”
    “呵呵！”
    “今天手术你也辛苦了。”
    “晚上我们设宴招待一下乔主任。”
    “这个，李院长，你们看怎么安排？”
    李思成微微一笑，对着刘贵生说了句：“刘院长来安排吧！”
    “你和乔主任是老同学，这一点，我觉得伱最合适。”
    李思成此时面色十分平静，他想要和陈恭以及常世宏聊一聊。
    刘贵生闻声，笑着点头：“好，今天我来安排。”
    说完，一行人离开了会议室。
    而李思成却自顾自的朝着办公室走去。
    常世宏则是跟在身后。
    “常主任。”
    “小陈呢？”
    李思成对着常世宏问了句。
    常世宏微微一笑：“小陈去厕所了。”
    李思成点头：“嗯，那你和我先来吧，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常世宏点头，跟着李思成离开了。
    ……
    ……
    而此时，厕所内。
    陈恭闭着门，面色兴奋无比。
    【叮！恭喜您，成功学会肌腱缝合术，当前水平：lv1！】
    陈恭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选择了用技能点升级。
    没多久。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他的肌腱缝合术直接提升至lv4。
    骨干级！
    系统评价水平是十分苛刻的。
    单说肌腱缝合书，常世宏的水平甚至不到lv4。
    当然了，常世宏的骨科技术不错，其他也有擅长的，但是单说肌腱缝合术，却是等级有限。
    千万不要觉得任何一个主任都能擅长任何学科水平。
    而且，lv4骨干级的水平，在一个水平普通的省份，也的确可以担任三甲医院的主任。
    一般住院医师能入门，已经及格了，能到lv2，属于高手。
    而同样，对于一个主任而言，lv4绝对是可以的，能到lv5的绝对属于罕见。
    放眼全国，一项能有lv5的水平，足以傲视群雄。
    而lv6，则是代表的最强。
    陈恭现在达到lv4，准确点说，比起常世宏还要厉害。
    可是，奖励远比陈恭想到的丰富。
    花费十万经验剖析手术的时候，陈恭惊喜的获得了技能。
    【叮！恭喜您，通过剖析手术细节，获得tang-缝合法，当前水平lv2；】
    陈恭没有意外，能偶然获得lv2的水平，已经是精通了。
    接下来，如果锻炼的话，说不定提升会很快。
    同样，陈恭通过对tang缝合法的理解加深，再加上系统的复盘和分析，对于乔定才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他对乔定才的实力判定或许不够资格。
    但是系统的复盘下，乔定才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这个复盘的功能，十分强大。
    陈恭能清楚的发现乔定才的手术不足，其中……还有tang-缝合法，科氏缝合法的不足。
    这足以让陈恭补全这些东西。
    这时候……
    他的微信响了起来。
    “小陈，我回办公室了，你一会儿过来一趟。”
    “我想听听你对乔定才的看法。”
    陈恭立马回复了一句：“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陈恭起身朝着院长办公室走去。
    而此时，李思成正好在和常世宏分析乔定才。
    “常主任，你觉得，值得吗？”
    常世宏自然知道李思成的意思，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说道：
    “我觉得……”
    “怎么说呢？”
    “乔主任的确是高手，单单是从今天这一台手术来分析的话，油箱里的确还有不少油。”
    “无论是手术细节，还是技术娴熟程度，手法完善程度，基本缝合水平，都是远在我之上的。”
    “但是！”
    “我有一种直觉，就是乔主任可能年纪大了，状态会不稳定。”
    “这一台手术，开始的时候，对方寻找肌腱和血管的时候，的确是惊艳甚至是吓了我一跳。”
    “但是到了后面，我才发现，对方的缝合，已经出现了不稳定的表现。”
    “我不会tang缝合法，这在行业内也属于很难的技巧，不专门学习，很难了解。”
    “但是，我觉得，对方的体力，无法在一天内，进行三台稳定的断指再植手术。”
    “当然了，或许也不需要他每一台都主刀！”
    “我觉得，乔主任是具备专业能力的，他目前仍然具备全国一线的水准！”
    “但是，是否具备超一线的水平我不确定，至于有没有学科带头人级别的实力，我觉得，肯定是没有的，我有幸见过行业内的巨擘大拿手术，和这一台相比，有着不小的断层差距。”
    听见常世宏的一番话，李思成不免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这个回答，真的让他有些无奈！
    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纠结。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太难受了。
    显然，李思成也动摇了孤注一掷的想法。
    而这时候……
    他忽然看向陈恭：“小陈，你觉得呢？”
    说到这里，李思成笑了笑：“常主任是自己人，放心说！”
    陈恭点头：“我不赞成这一次的特殊人才引进。”
    此话一出，常世宏和李思成同时愣了一下，他们没有想到陈恭如此坚决。
    “为什么？”
    陈恭说道：
    “首先，我们引进乔主任，目的是要建立手外科的团队，需要乔主任牵头，带团队。”
    “可是，正如常主任所说的那样，首先乔主任岁数大了，无法坚持手术，带团队的效果会降低！”
    “而且，乔主任的巅峰期过了，不再具备顶级外科专家的水平了，他的状态在下滑，而且会很快下滑。”
    “我不是否定乔主任巅峰，他以前或许会很厉害，但是现在的他，不值这个价格！”
    “这一台手术，其实存在很多漏洞和不足。”
    “有百分之五十的原因是因为乔主任个人原因造成的，因为他对手术的把握能力降低了很多！”
    “其次，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技术的不成熟造成的，我学习过tang缝合法，乔主任的这个技能，没有学到家。”
    “这样的人，是无法带出优秀的专家的。”
    “所以，话又说回来了。”
    “这样的人，您觉得，邀请来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完成丰富的手术，根本不现实，甚至……如果那样的话，也不需要引进乔主任。”
    “如果是为了带团队，更……有些浪费，有这个费用，还不如送我们科室的人才出去学习来的划算一些。”
    听完陈恭的话，李思成顿时瞪大眼睛：
    “你对肌腱缝合了解？”
    陈恭点头：“嗯，了解。”
    “要不然，我也不会做出评价来。”
    “其实，说句实话，单说这种水平，给我一段时间，我也能练出来。”
    “不需要太久，一个月就够了！”
    “tang-缝合法，我已经学会了。”
    “其实并不难！”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鸦雀无声。
    甚至李思成和常世宏两人都觉得陈恭是在天方夜谭。
    这一番话也太大胆了吧！
    不，这不是大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看了一台手术，就能学会？
    李思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平复一番心情，对着陈恭认真说道：
    “我不是在开玩笑！”
    “陈恭，事关重大！”
    “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吗？”
    陈恭点头：“当然了！”
    “我没有开玩笑。”
    李思成再次看着陈恭说了句：“既然如此！”
    “那你去准备吧，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是能练出这样的水平。”
    “我们医院给乔定才的承诺，换到你的身上。”
    “年薪300万，百万级代步车+司机，还有……别墅！”
    陈恭摇了摇头：“李院长，别墅不需要，代步车和司机也不需要。”
    “年薪，我得要！”
    陈恭说话的时候，故意看向李思成。
    他的意思很明白！
    李思成也瞬间看了出来。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医院高层果然没有什么秘密。
    显然陈恭是知道了什么。
    他要这300万的原因很简单，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为了脸面。
    陈恭觉得，自己太过于廉价了。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物美价廉，前提是医院给足了尊重。
    但是！
    若是随便来一个人都能剥削自己，那抱歉，我不接受。
    这三百万，是陈恭要的一个态度！
    三百万对陈恭而言，多吗？
    不多！
    当然了，也不少，至少有了这笔钱，他能干很多事情。
    李思成闻声，微微一笑：“没问题！”
    “而且，我还许诺你一件事儿。”
    “你要是做成了，我给你一个主任的职位。”
    “对了，一会儿的晚宴，你去吗？”
    陈恭摇了摇头：“我不去了！”
    “我还有事儿。”
    “有纸和笔吗？”
    李思成虽然惊讶，但是还是递给了陈恭。
    陈恭接过，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足足30分钟。
    而一旁的常世宏却不知道陈恭在干啥啊？
    可是……
    刚才陈恭和李思成的对话，却让他惊为天人，以为是在听吹牛大赛！
    好家伙……
    一个敢吹，一个敢接！
    这谁来了也顶不住啊？
    一个月达到乔定才水平？
    好家伙！
    你以为这断指再植是大街上的油条啊，一块钱一根？
    你闹呢？
    他今年四十多岁了，也没有这样的把握。
    哪有这么简单？
    常世宏对陈恭不了解，以为陈恭是在开玩笑，可是……一旁李思成如此认真的面孔，却让他有些无奈。
    大哥，你真信啊？
    这得多心大啊？
    就这样，半个小时过去了。
    陈恭这才把一沓纸递给了李思成。
    “李院长，晚上我不去了，但是……你完全可以依靠这些东西来谈价格。”
    “若是对方实在要涨价，而且十分坚定。”
    “你让常主任把这些说出来就好了。”
    “常主任，你应该可以看得懂！”
    说话间，常世宏愣了一下，拿过东西一看，顿时傻眼了！
    他连忙往后翻了好多页。
    顿时瞪大眼睛。
    “这……这是你……不是，你这画的，是手术？”
    “这……这是刚才手术的细节？”
    “你怎么能记得住的？”
    常世宏太震撼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恭这么厉害！
    过目不忘？
    这是何其夸张而且霸道甚至变态到了极点的操作？
    其中一些画面，常世宏是记得的，他清楚的看到了对方在缝合的时候出现了一些不稳定的操作。
    这些操作，足以影响手术效果！
    要知道，这断指再植可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哪怕是肌腱缝合，也是如此。
    不同水平出来的效果，压根不一样。
    为什么顶级高手稀缺？
    因为术后的恢复情况。
    常世宏可以完成肌腱缝合，可以完成断指再植，这些都没有问题。
    可是，常世宏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让患者术后恢复如初。
    甚至，今天的乔定才也无法做到。
    因为就是这些细节方面的失败。
    而陈恭，却把这些清楚的记录下来。
    这画面里。
    有操作不当！
    有手法不稳！
    有技术不足！
    有tang-缝合法的失误！
    还有对科氏缝合法的理解错误。
    甚至……
    最让常世宏震惊的是，这些画面里，还有tang-缝合法的不足！
    陈恭怎么有这样的实力啊？
    太……不正常了！
    这小子，太妖孽了。
    这让常世宏压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能看懂吧？”
    陈恭临行前问了句。
    常世宏木然点头：“可……可以！”
    陈恭点头，起身离开了。
    留下李思成和常世宏两人坐在房间里，鸦雀无声！
    “老李！”
    “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妖孽啊？”
    “太……厉害了吧！”
    李思成哭笑不得：“怎么了？”
    常世宏此时的表情甚至有些委屈：“怎么了？”
    “你知道，陈恭这完全是把手术拆解并且画了出来吗？”
    “而且，上面是乔定才的所有失误！”
    “有这东西在，他敢加价？”
    李思成瞪大眼睛：“真有这么厉害？”
    常世宏木然点头：“比起这个更厉害的是……”
    “陈恭竟然指出了tang-缝合法的不足，您说呢？”
    ……
    ……
    此时陈恭离开之后，直奔学校实验室。
    肌腱缝合的材料，他有很多选择。
    他必须要加强锻炼了。
    而此时的饭店内，伴随着酒足饭饱，却隐隐之间，有了一些微妙的气氛。
    领导们也纷纷离去了。
    他们只是配合急救中心医院，但是……真正做决定的还是李思成。
    所以，他们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什么用。
    等到没有闲杂人等之后。
    李思成继续吃喝，有说有笑的开着玩笑，但是对于是否确定乔定才过来，只字不提！
    刘贵生显然有些着急了。
    准确点说，是乔定才着急了。
    他一时间，竟然有些捉摸不透对方的意思。
    他能不着急吗？
    在南通，他显然没有这样的待遇和机会。
    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大合同了，他能错过？
    这时候，刘贵生忽然笑着说道：“这个……”
    “老乔，咱们也是老同学了。”
    “我们的诚意，已经很明白了，你意思如何？”
    乔定才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始笑着说道：“我是希望可以合作的！”
    “但是……我觉得，对方的诚意，还不够！”
    “要知道，我在南通，收入也不低！”
    “而且家人孩子，都在那边！”
    “所以说，我有点拿不定主意啊。”
    这话显然是在说：得加钱！
    而刘贵生连忙看向李思成，挤了挤眼睛。
    可谁曾想，李思成却忽然笑着说了句：“理解，十分理解！”
    “故土之情，最难割舍。”
    “乔主任的心情，我很理解。”
    “来，干杯。”
    此话一出，乔定才愣住了！
    喝一杯？
    你逗我呢？
    刘贵生也是忍不住傻眼了。
    “好，干杯！”
    乔定才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院长什么想法？”
    李思成叹了口气：“哎，家长难当啊！”
    “这医院，里里外外都是开销，说句实话，乔主任的实力，我很赞同。”
    “但是，我觉得，我们钱不太够！”
    “乔主任要的太多了啊！”
    乔定才愣了一下：“多？”
    李思成点头：“对！”
    乔定才皱眉：“我觉得，我值这个价格。”
    李思成微微一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而常世宏却忽然说道：“对了，乔主任，今天有几个手术细节我不理解，麻烦您解释一下。”
    ……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改良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常世宏这一番话顿时让众人都忍不住面色一紧。
    显然，此时此刻……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请教，断然不是因为真正的求知欲。
    都是久经沙场的老领导，谁还不知道彼此的葫芦里藏着什么药？
    刘贵生这时候咳咳一声，想要转移话题：
    “常主任，呵呵……大家都喝多了，乔主任也喝了不少。”
    “我觉得工作的事情，还是到了明天再说吧！”
    “现在乔主任也累了！”
    听见这话，周围也有不少人附和。
    而李思成却缄口不言，端着一杯茶水缓缓喝了起来。
    乔定才见状，不由得内心多了几分不悦，说句心里话，在这山河省，他真的是有太多的优越感了。
    哪怕面对这些院长或者领导，乔定才都没有丝毫的紧张。
    因为他内心有着来自于汤金波教授团队的优越感！
    就如同是名门之后，来到了偏僻地带一样。
    是他们需要自己，而不是自己需要他们！
    当然了……
    钱这东西，谁还嫌弃多呢？
    乔定才这一辈子，未来晋升的道路早就锁死了，断然没有了再进一步的可能，若是能在退休之前，有这样的一番待遇，自然是好事儿！
    想到这里，乔定才接过了常世宏手里的东西。
    这就是你李思成最后的秘密了吗？
    呵呵……
    乔定才也想要和对方过一过招。
    说句实话，手术他受限于体力，但是理论知识，他可一点不差啊！
    带团队现在是没有问题的！
    “无妨，呵呵……不影响的，我看看再说！”
    乔定才拿着纸张看了起来。
    这第一眼看去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脸色，就瞬间变了！
    这是……
    自己的手术细节图？
    但是，这却是手绘的。
    对方把自己手术细节中的片段截取出来了？
    瞬间！
    乔定才脸色瞬间变了，就连语气也多了几分凝重，伴随着乔定才把纸放在桌子上，看着周围众人，最后把视线集中在了李思成的身上。
    “李院长，你这有点不厚道啊！”
    “之前你们承诺，不对手术进行任何录像，这是怎么回事？！”
    听见这话，李思成并没有慌张，而是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绝对没有录像。”
    “这是我们工作人员在辅助手术的时候，凭借记忆画出来的。”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众人都愣住了！
    画出来了？
    这……得何其恐怖的记忆力啊？
    而乔定才顿时脸色一变，他忽然想起来了自己手术时候的那个年轻的一助。
    显然，对方在手术中没有做出太多的贡献。
    可是……
    对方却把自己的手术清楚的记了下来？
    乔定才不免内心多了几分惊叹。
    虽然不爽，但是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实力有多厉害。
    听到这话，乔定才忽然松了口气，记下来就好了吗？
    真的以为显微外科难的是流程吗？
    当然不是！
    显微外科被称之为针尖起舞的外科，需要的是精湛的技术，灵巧的双手，稳定的手法，熟练的技巧，还有……最重要的是，合适的肌腱缝合法！
    这些东西，要是看一遍能学会，那还了得？
    乔定才这时候，再次拿起来纸，看向手术细节。
    渐渐地！
    当他细细看清楚内容之后，乔定才的瞳孔顿时略显颤抖的收缩了一下。
    这……
    这怎么可能？！
    这是他的第一个手术细节出现问题。
    在处理肌腱的时候，进针区域发生错误，力道偏大，破坏了一旁的，这损伤看似微不足道，可是这会产生粘连可能，对后期的预后有些影响。
    他原本以为这一幕没有被发现，但是……这画面里，分明就是他失误的那一瞬间。
    这其实就是他专注力不够的原因导致的。
    可以说！
    这第一张纸，就开门见山的让乔定才内心多了几分担忧！
    而他甚至有些不敢继续往后翻看了！
    不过，乔定才很清楚，若是此时他就连翻看都不敢。
    他必定会在李思成的印象分里减分。
    说话间，他继续看了起来。
    而周围众人这一刻看似笑着聊天，有说有笑的。
    可是每一个人的注意力都在乔定才的身上。
    刘贵生此时也有些担心了起来。
    刘贵生其实并不是想的一定要让给乔定才多少钱。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把乔定才请来。
    因为急救中心医院成立以后，第一任院长是委任的，上面直接安顿。
    所以，刘贵生没有丝毫机会。
    但是，下一次呢？
    第一任到期之后呢？
    刘贵生必须要为自己考量。
    而刘贵生很清楚，若是乔定才来了，成了这里的中流砥柱，本来两人关系就好。
    若是下一届的时候，扩大了医院的规模，提高了医院的口碑，而且让手外科的发展也进入快车道。
    他刘贵生必须是功臣啊！
    而且有了乔定才的支持，势必会让他稳定起来。
    所以，刘贵生很想留下乔定才，多花点钱也无所谓，这是公家的钱，和他本人是一毛钱的关系没有。
    可此时的他压根不知道乔定才的内心有多惊慌，甚至……已经无限接近于内心崩溃了！
    乔定才表面佯装淡定，可是内心的那种煎熬和恐惧，直接让他汗流不止！
    一旁的常世宏见状，主动递了一块毛巾。
    “乔主任，擦擦汗，这天气有点太热了。”
    听见常世宏的话，乔定才牵强的笑了笑，擦了擦脸。
    继续往后看！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
    乔定才全部看完。
    他真的被这画画的人的震撼到了。
    这些全都是他的手术失误，技术漏洞，甚至是……一些手术细节的把控力。
    等等！
    这画面竟然全都画出来了。
    若是说给别人，绝对会觉得天方夜谭。
    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又有什么狡辩的空间呢？
    正当乔定才翻看到最后的时候，这一刻他更是瞪大眼睛。
    因为上面画出来之后，竟然写了一个不足。
    这是……在批判tang-缝合法最为核心的一个技术点。
    对方这直接表明了tang-缝合法的一个不足！
    这简直就是在质疑汤金波的tang-缝合法！
    这胆子可真的太大了！
    若是说刚才的手术，是对乔定才的判定，那最后一张画则是对tang-缝合法的挑衅。
    这一刻，乔定才深吸一口气，甚至感觉到了有些匪夷所思。
    内心更是惊涛骇浪一般！
    这时候，乔定才忽然看向常世宏：“冒昧问一句，这是谁画的？”
    “是手术室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吗？”
    常世宏点了点头：“没错！”
    乔定才听到之后，忽然深吸一口气。
    他承认，自己真的低估了对方了。
    可此时乔定才更加震撼的是，陈恭对于肌腱缝合手术的了解竟然如此精深！
    没有足够的实力，这一番话显然是说不出来的。
    所以，这就造就了想要给出评价，最起码在眼光上要用于足够的实力！
    显然，陈恭有了！
    可是……
    他竟然质疑tang-缝合法？
    这属实有些自大了！
    哪怕是乔定才想要离开南通大学附属医院，也绝对不会认为汤金波和tang-缝合法是失败的。
    这是他一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而现如今，竟然有人质疑？
    不过，这时候的乔定才，内心也的确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凭空涨价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了！
    乔定才顿时沉默了下来。
    而这时候，刘贵生连忙对着李思成说道：“李院长，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果敢一些！”
    “毕竟，乔教授绝对是物超所值！”
    “事实证明，乔教授现在是宝刀未老，我们要抓住他巅峰的尾巴，给咱们山河省山阳市，打造出属于我们的尖端学科：手外科！”
    “这一点，我觉得乔教授是完全可以做得到的。”
    “伱觉得呢？”
    这时候，李思成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乔定才：
    “乔主任，话已至此，您觉得呢？”
    “你和刘院长是老同学了，咱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秘密。”
    “你开门见山的，干脆利落的给个价格。”
    “要是我能接受，我就答应下来。”
    “接受不了，我们回去讨论，如何？”
    乔定才闻声，面色认真的说道：
    “李院长，贵医院真的是人才济济。”
    “我真的是冒昧了。”
    “但是，我觉得，我配得上这个价格。”
    “因为手术是充满了偶然性的，不能仅仅以一台手术，来衡量一个人的实力！”
    “这多少有些偏颇。”
    “您觉得呢？”
    听见这话，现场众人都傻眼了。
    不对……等等！
    今天的手术不是很顺利吗？
    甚至可以说是满堂华彩，众人纷纷称赞吗？
    刘根生连忙说道：“这一台手术不是很好吗？”
    “很成功啊！”
    “邀请来的专家，无一不称赞。”
    “怎么回事？”
    李思成点头：“的确，以一台手术衡量一个人的能力，多少有些不公平！”
    “乔主任的实力，我们是信任的。”
    “要不然也不会给出这样的诚意。”
    李思成其实不想拒绝乔定才，他希望的是，能压一下价格就行了。
    为了医院的发展，保留一些可能性。
    更何况，现如今，手术室都已经在兴建了。
    他们肯定是需要一位大佬入驻的。
    李思成看好陈恭，可小陈太年轻了，他需要一些锻炼的机会。
    也需要几年的时间！
    所以，他希望的是，乔定才过来之后，能完成这个过度。
    这是最好的选择。
    如此一来，价格，成了关键的谈判因素。
    李思成说的很慢，可越是如此，乔定才越越发忐忑。
    但是，他知道，自己得咬住牙。
    李思成这时候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我也不好压价格。”
    “毕竟，这样的话，会显得我有点不太君子。”
    “我有个建议，下一台手术！”
    “我们约一台手术，不需要您这边亲自过来。”
    “等我们这边有合适的患者之后，我送过去请您手术。”
    “怎么样？”
    “若是我们觉得手术没有问题。”
    “价格，也没有问题！”
    “可以吗？”
    听见这话，乔定才也摸透了对方的心思。
    无非是既舍不得自己，又有些舍不得钱。
    呵呵！
    乔定才顿时笑了起来。
    “嗯！”
    “好！”
    “我觉得李院长说的有道理。”
    “果然，您和刘院长说的那样，为人厚道。”
    “呵呵，其实啊，今天的手术，我也太仓促了，岁数大了，没有休息好。”
    “而且一路奔波，下午就开始手术。”
    “除此之外，就是自己这边也是各种不太了解，自己的团队不在，我手术做起来，自然也是有些不太习惯。”
    “呵呵，下次可以去南通做！”
    听见这话，李思成点头笑了起来。
    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缓冲期。
    第二天！
    乔定才直接动身离开了。
    他的离开，并没有对于山河省造成太多的影响。
    主要原因就在这里，虽然山河省有诚意，但是……能混到这个级别的，谁稀罕啊？
    人家不得为自己孩子家庭考虑？
    所以说，还是难！
    至于学科带头人，想都不要想！
    就这样，刚又去了几天时间，上面的领导们坐不住了。
    又开始催促。
    李思成这边也有了不少的压力。
    罗哲文这边也开始催促起来。
    李思成也无奈。
    他这边和陈恭正在保持联系。
    虽然李思成和乔定才没有约定好具体时间。
    可李思成在等待陈恭的答复。
    可偏偏这段时间，陈恭却没有任何答复。
    除去了每天的上班之外！
    他基本上已经住在了学校里。
    他每天都开始练习肌腱缝合技巧。
    各种各样的缝合法都一样不落下的去练习。
    八字缝合法。
    折叠Bunnell钢丝抽出缝合法。
    折叠双十字缝合法。
    鱼口式缝合法。
    ……
    等等，各种各样的缝合法，陈恭都在练习。
    原本的时候，陈恭为了方便，选择的是肌腱比较粗的猪蹄，羊蹄……一类的。
    后来，这种粗肌腱的动物，已经无法满足陈恭。
    因为肌腱缝合法，特别是屈肌腱的，猪牛羊这些动物，大多数不存在脚趾的取伸。
    所以说屈肌腱的练习效果很一般。
    于是陈恭逐渐的把肌腱缝合法的练习对象转移到了小型动物身上。
    比如，猫狗兔子一类的。
    这些动物对于爪子的操作比较敏感。
    所以如此一来，练习难度也提升了起来。
    转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
    在三倍经验卡的加持下，陈恭的普通肌腱缝合术技术直接提升到lv5级。
    如此状态和水平下，显然已经超过了现如今的乔定才。
    可是！
    相比普通肌腱缝合术。
    陈恭更想要提升的是tang-缝合法。
    因为tang-缝合法的确在处理屈肌腱的时候，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可是，陈恭却想要寻找和补齐tang-缝合法的那个不足。
    他很清楚，那就是短板！
    但是，改善一个术式，哪有那么容易？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陈恭已经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了。
    为了锻炼手指的稳定性和精微操作的成功率。
    陈恭甚至开始主动把老鼠的尾巴剪断好几节段去练习。
    老鼠的尾巴是有肌肉血管神经和骨骼组织的。
    这样的练习，效果还很不错。
    没多久，陈恭这边就提高了不少。
    可是……
    改良版的tang-缝合法，却依然没有成功。
    好处是……tang-缝合法提升到了lv4水平。
    这样的水平，已经足够了。
    就在这个时候。
    医院召开了一次会议。
    上面来了领导，要和李思成好好聊一聊关于乔定才人才引进的事情。
    这次的事情，已经引起了老百姓的争议了。
    要知道，作为一个民生工程。
    老百姓自然是十分期待可以来一个顶级专家，帮助他们完成手术。
    乔定才的名气很快传播开来。
    所以，已经有不少工厂组织起来，希望领导尽快落实这件事儿。
    会议室内。
    罗哲文和陈家忠陪同下，一名副职领导，省里的周敬文亲自来了会场。
    李思成和一众院领导也纷纷坐下。
    周敬文开门见山的问了句：
    “李院长，关于人才引进的事情，怎么样了？”
    “进展到了什么地步？”
    李思成连忙回道：“就差最后一步了！”
    周敬文闻声，顿时皱眉：“哪一步？”
    李思成没有丝毫的惶恐，平静的说了句：“确定对方是否有实力。”
    “之前的手术，我们并没有对乔定才教授的水平有了清楚认知。”
    “我们这一次，准备找一个机会，确定下来。”
    周敬文闻声：“那为啥迟迟不确定呢？”
    “我看你们根本没有下一步的操作啊！”
    李思成点头：“嗯，领导，这是我的问题。”
    “哎，医院的发展，不能完全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若是失败了，急救中心医院会成为一个笑话！”
    “十几年来无法翻身。”
    “我不能去赌。”
    周敬文听见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哎，你说的我也理解！”
    “但是，现在医院的发展属于自负盈亏，虽然你们比较特殊，但是……”
    “省里面也没有办法给予足够的资金支持。”
    “今天来，我是想确定一下你的想法。”
    “除此之外，就是附属医院那边，也开始接触几位专家。”
    “一位是乔定才，还有一位是魔都市六院的手外科主任。”
    “两位都是顶级专家。”
    “今天过来，也是想和你们医院讨论一下，不行你们就放弃吧！”
    “我觉得，让你们来冒着风险，不太合适！”
    “与其这样，让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来进行。”
    听见这一番话，李思成虽然内心依然有些不太高兴。
    毕竟乔定才这种行为……有些让人不悦。
    自己这边还没有确定。
    转念之间就去了第一附属医院。
    而且……
    就连魔都市六院的主任都来了？
    会议匆匆结束。
    如同是来通知一样，周敬文转了一圈就离开了。
    而院内的领导们，更是乱作一团。
    一群人纷纷表示对送到嘴里的功绩给拱手相让，有些内心愤懑不平。
    不过，李思成却并不着急。
    他依然在等陈恭。
    就在这时候！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李思成微信里出现了一条消息。
    “陈恭：ok了！”
    伴随着这一个消息，李思成顿时激动了起来。
    陈恭这个意思是说，他可以进行肌腱缝合手术了？
    而与此同时！
    忽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山河重机厂老技术工人，吴宝成的手被切断了！”
    “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来自上海的专家和乔定才共同出手，完成这一台手术！”
    “李院长，过来看看！”
    这时候，李思成连忙拨通了陈恭电话：“跟我出去一趟！”
    ……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受教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此时此刻的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手外科。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房间里两位行业大拿的身上。
    一边是来自南通医科大附属医院手外科主任、汤金波教授团队成员乔定才。
    一边是来自魔都市六院手外科主任、全国手外科医师协会副会长林占海。
    两位绝对是行业内的领军人物代表。
    林占海比起乔定才更有名望，甚至是影响力更大，连续两届医师协会副会长，让他在行业领域内更具影响力。
    临时，林占海的岁数，也同样比起那乔定才要年长了两岁。
    可以说！
    这一台手术的评估，完全取决于两人对于患者的观察，并且做出决定。
    吴宝成是重机厂的老员工。
    同样，也是去年全国工匠精神的劳动模范，明明是一个车间出来的工人，却能在世界级的大赛中展示大国工匠精神。
    今年55岁的吴宝成是山河重机厂的员工，原本只是一个工人的他，现如今是山河重机厂维修部分的经理。
    同样也是山河重机厂设备采购顾问！
    16岁就进入山河重机厂的吴宝成，把四十年的人生奉献给了车间。
    从一个工人，到一个设备采购顾问，同样也是去年国家评选的“百大工匠”模范。
    而吴宝成最厉害的还恰巧就是那一双手！
    吴宝成的这一双手，绝对是山河重机厂最为珍贵的宝藏之一！
    此时此刻的办公室外面。
    山河重机厂的厂长李政愁云惨淡！
    “老李，别担心了，这两位可都是从上海和南昌请过来的专家，没有问题的！”
    一旁的一位领导安慰道。
    听见这话，李政忍不住说道：
    “哎！”
    “说句实话，老张你们是真的不懂老吴在我们心目中的重要性啊！”
    “他做了维修部负责人有20年了，这二十年的时间，毫不夸张的说，老吴给我们节省了将近几十个亿的经费，同样……也为重机厂创造了三千多个就业岗位！”
    “你觉得那些钢琴家厉害？一双手买保险几百上千万？”
    “我告诉你！”
    “老吴这一双手，比起那些钢琴家，要厉害几十倍！”
    “这一双手，在早年间打破了德国重机设备的维修专利，光是这一笔开销，就是好几个亿！”
    说到这里，一旁众人显然都不太相信。
    而李政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那时候，我还是车间主任！”
    “当时我们刚刚引进HFG-3300流水线，当时好几个国家竞标之后，我们选择了德国，那一台3300，绝对是行业领先的级别，但是……我们当时厂里面经费有限，所以选择的设备钱仅仅花费了3000万美金，当时外汇储备也有限。”
    “但是，设备钱是省出来了，后来……我们才遇到了大麻烦，就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维护和保养以及维修！”
    “一次就得上百万美金！”
    “哎，当时外汇储备本来就有限，每一次维修的费用，都是一笔巨额开销！”
    “是老吴，这个一线工人，他对机器有着天生的嗅觉，那一双手更是神乎其神。”
    “他就那么拍一拍，摸一摸，还真的就能找到地方，而且那一双手，是真的灵巧，当时德国为了防止我们打开设备，做了很多隐蔽性，甚至危险性的防御，可是……都被老吴给一一化解了！”
    “那时候开始！”
    “我们再也没有请过外面的德国佬。”
    “呵呵……就连开会的时候，那群德国佬都很惊讶，到底发生了什么！”
    “伱知道吗？那一台3300，到现在二三十年了，依然还能工作！”
    “这就是老吴的价值！”
    “而且，他不仅会找问题，还能解决问题，他改良的设备，拿到国际上去卖，竟然为我们首次创造了出口！”
    “老吴在工厂这么多年，却给厂子里增加了120多项专利！”
    “你说说，这样的人，我能不担心吗？”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重机厂可以没有我，但是……唯独不能没有老吴！”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和领导们全都哑口无言。
    谁也没有想到，房间里那个眉心紧缩，一只手捏着香烟，身上搭着一件灰色工作服，黝黑皮肤，宛若工人一般打扮的男子，竟然如此厉害！
    李政面色凝重的看着省里面领导，赶紧说道：
    “老张，算我求你了！”
    “真的，尽快决定吧。”
    “给我们找一个顶级的靠谱的，值得信任的手外科专家过来！”
    “现在重机厂下属几个工厂，时不时的就有一些手指受伤的案例发生。”
    “可是，你知道这些经验丰富，技术娴熟的一线工人培养起来有多难吗？”
    “治疗好了，是治疗好了，可是……一个个根本无法上流水线了。”
    “这些工人经验丰富，眼光毒辣，而且那双手里的功夫，是千锤百炼出来的。”
    “我们培养了很多年，一个意外就毁掉了。”
    “咱们省内也有手外科，可是……这不是我们想要的手外科。”
    “我们需要哪些术后不说完全丰富，但是……也不会影响生活和工作的手术专家啊！”
    “你们要是缺钱，我们厂子里可以出。”
    “这件事，我们已经协商过了啊……”
    张淳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不是一直在找吗？”
    “你瞧，这两位专家就是我们专门请过来的。”
    李政摆了摆手：“行了！”
    “啥也不说了，我们老吴，可是国家的宝藏，省里面的财富，你们一定得全力以赴啊！”
    “要是再和以前那样糊弄人，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们工厂多少优秀员工被毁掉了未来，现在在厂子里只能养老。”
    “这老吴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绝对……绝对……”
    “哼！”
    李政心里是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他已经不止一次找省里面反馈这件事情了。
    甚至已经很多年了！
    可是……压根不重视！
    每次都给推脱了。
    每次都说好好好，建设优秀的保障制度和相关配套设施。
    结果，每年都一样！
    李政本身就是九十年代的大学生，从基层一路到厂长，他甚至在车间呆着的时间远比办公室多。
    用厂里面的话说，李政是最厉害的车间主任。
    所以，李政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心愿从来不是升官发财，而是希望厂子里的那些老员工，往后多几分保障。
    可就这样小小的问题，都没有办法得到解决。
    李政不生气是假的！
    重机厂可不是小单位。
    原来是央企，名字叫华北第二重机厂，甚至早些年国内导弹的很多设备都是这里生产的。
    之后大发展时代，改名成了山河重机厂，却担任起来了国内大型设备的重要基地。
    办公室外面是愁云惨淡，人心惶惶。
    里面却同样是焦急无比。
    唯独坐在那里的吴宝成心态最好。
    总是忍不住问了句：“医生……我能出去抽根烟吗？”
    这已经是他第六次提问了。
    面对这样的问题，秦学海早已麻木了。
    “抽吧抽吧，就在办公室抽吧。”
    “小曾，打开窗户！”
    对于这个特殊的对象，秦学海也只能特殊对待。
    他何尝不知道，出了事以后，吴宝成内心是最为痛苦的。
    作为一个集体荣誉感胜过自己的人，他已经把自己毕生奉献给了重机厂。
    “哎，专家，别担心了。”
    “我这么大岁数了，心里有数。”
    “能接上去就行了。”
    说话间，老吴狠狠地吐出一口香烟。
    此时不仅是他，就连林占海此时也焦虑的咨询了一番众人之后，点着了一根烟。
    千万不要觉得医生不抽烟。
    外科办公室内，烟雾缭绕。
    只是不能在病房周围抽烟，影响大家。
    林占海此时也很想完美的治好老吴。
    可是，这老吴手指断了三根，食指、中指、无名指全都断了。
    而且，伤口不是规整的伤口，这就意味着缝合难度很高。
    因为肌腱、神经、血管，都是有一定弹性的。
    如果伤口处破坏太多的，压根接不好。
    如果张力过大的话，甚至会断裂，造成二次损伤。
    肌腱神经都是如此！
    而肌腱缝合法，也需要对张力有要求。
    特别是汤氏肌腱缝合法。
    作为目前世界上最为领先的肌腱缝合技术，他的确是存在着很多的优越性。
    比如可以减少手术时间和恢复期，同时还可以降低手术风险。
    相比于传统的肌腱修复方法，汤氏肌腱缝合法可以更好地保护肌腱的完整性，减少手术后的并发症。
    此外，由于该方法不需要进行肌腱切割和钉固，因此可以减少手术时间和术后恢复期。
    但是，这个世界就注定没有完美的东西。
    汤氏肌腱缝合法同样存在着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张力的问题。
    若是想要使用汤氏肌腱缝合法，就必须要对伤口进行评估。
    只有长度、弹性、张力都维持在一定数值内，才能完美的进行手术。
    手术室内，众人都是眉心紧促。
    而乔定才更是手足无措了。
    他最为擅长的汤氏肌腱缝合法似乎在这一刻压根没有了用武之地！
    乔定才也不是庸才，忍不住说了句：
    “我觉得，可以使用bunnell埋藏缝合法，这样一来，我们对断裂开的肌腱修复的时候，可以选择v形鱼口状，然后用牵引线……”
    “不行，bunnell埋藏缝合法，需要粗细肌腱的穿梭，而且钩针也会对肌腱造成二次损伤，虽然可以治疗，但是完全不可能出现治愈的可能性！”林占海当即反驳了乔定才的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办？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
    “若是不能尽快确定方案手术，到时候，哪怕有再好的办法，组织都会缺血坏死。”
    ……
    房间里，伴随着乔定才和林占海两人的疯狂讨论，再次陷入了无休止的争执中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恭和李思成匆匆赶到了。
    两人对着张淳点了点头之后，走了进去。
    陈恭和李思成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反应。
    毕竟此时此刻，最为重要的，依然是吴宝成。
    陈恭进来以后，看着屋子里的烟味，顿时也有些惊讶，这竟然可以抽烟？
    不过，陈恭很快就被激烈的讨论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等到陈恭听完之后，却也对患者的情况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
    不过，此时的他，却也没有吭声。
    听着两人激烈争吵半天迟迟没有答案。
    陈恭忍不住找到了曾辉。
    “小陈？”
    “你怎么来了？”
    曾辉看见陈恭之后，顿时眼神里多了几分亲切。
    许久不见陈恭，曾辉说实话也有些想念。
    “曾老师，我能不能看看患者的情况？”
    曾辉一愣，看了一眼争吵的众人，忍不住说道：“好！”
    “你小声点。”
    “我告诉你，眼前的这二位可不简单，一位是全国手外科医师协会的副会长，一位是汤金波教授的团队专家。”
    “你今天来，可有眼福了！”
    “来，我带你看看。”
    “这边是核磁片子。”
    “你多听听，多学学，对你未来是有帮助的。”
    说话间，曾辉把陈恭带到一旁，看了起来。
    陈恭看着片子，面色也多了几分凝重。
    不得不说，这个片子可真的太糟糕了。
    神经的信号完全可以看到损坏了一部分，这不是割裂伤，是混合伤口。
    这就意味着手术的难度会提升很多。
    神经吧，陈恭倒是有解决的办法。
    但是……
    这个肌腱，有点意思啊
    陈恭看着片子，思考了起来。
    曾辉忍不住在一旁对陈恭科普：
    “三根手指断裂成这种程度下的肌腱缝合，说实话难度很高。”
    “其中涉及到的东西很多，比如神经吻合，就是第一难题，若是神经不能衔接好，手指的活动功能会下降很多！”
    “肌腱缝合是重点，若是不能完美修复肌腱，完全就是形同虚设！”
    “哎，你今天了解一下就行了。”
    “一会儿手术室内，我要是能进去的话，我带你去看看手术。”
    “这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
    “不过，我要是进不去，你也别抱期望了，当然了，这种东西，你短时间内也用不着……”
    陈恭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走到了一旁。
    “有纸跟笔吗？我用一下。”
    曾辉一愣：“你记笔记？”
    说话间，从口袋掏出了一根笔和一个本子。
    而陈恭直接在上面画了起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改良的bunnell缝合法，似乎可以解决掉汤氏肌腱缝合法的不足。
    这一台手术，还得用汤氏肌腱缝合法，因为tang-缝合法在恢复屈肌腱领域，还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的。
    可是……
    如果使用tang缝合法，最大的问题就是肌腱张力过大。
    可是如何解决呢？
    这就需要用到自己改良以后的bunnell缝合法。
    当然了，哪怕是bunnell缝合法，也无法完全让这个张力过大的问题消失。
    可是，却能缓解！
    如果缓解了的话，然后使用自己改良以后的tang-法，也可以！
    这时候……
    陈恭开始了绘制详细的具体方案。
    而办公室内因为正常依然无法得到准确的结果。
    这时候，乔定才的电话响了起来。
    片刻之后，乔定才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汤金波教授真的愿意为自己站台？
    他挂了电话，对着秦学海连忙说道：
    “秦主任，汤教授说现在可以开始远程视频会议了，他手术回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办公室内顿时激动了起来。
    要知道，汤金波在中国手外科圈子里的地位，绝对是巨擘！
    这不，就连林占海听见之后，也忍不住瞪大眼睛。
    秦学海更是激动的连忙让人打开远程视频会议电视。
    一时间，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等待的时候，电视里面出现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这就是中国肌腱缝合第一人！
    汤金波！
    汤金波微微一笑：“大家好！”
    “把患者的伤口照片和片子发给我。”
    “我先看看情况。”
    听见汤金波的话，秦学海连忙点头，找人发了过去。
    房间里众人安静的等待着汤教授的答案。
    而画面里，汤金波此时也忍不住皱眉起来。
    显然，患者的情况，不容乐观。
    不是说治不好，是治疗到什么地位。
    今天这一台手术，就连汤金波都找来了，自然不可能为了简单的缝合。
    而是要寻找一种更好的方案。
    良久之后……
    “我觉得，也不是没有办法。”
    “但是，手术难度和风险度都比较高。”
    “要慎重一点的。”
    “首先，可以结合科氏缝合法的优势，稳定固定住肌腱，肌腱缺损度比较高，必须要首先固定。”
    “然后，用bunnell缝合法的鱼口式……增加长度，流出3毫米的空间进行拉伸。”
    “最后用tang缝合法进行缝合。”
    “这个过程中要注意几个问题，我暂时也没有想好，但是……思路是这样的……”
    汤金波的声音很快在房间里回荡，众人的心思，也沉淀了下来。
    就在众人认真思考听取的时候。
    汤金波也安静了下来。
    “这个办法可行！是当前最完美的方案了……”
    乔定才立马说道。
    林占海却摇了摇头：“这一切太过于理想了！”
    不过！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个人说话道。
    “我觉得，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
    “第一：科氏缝合法完全是多此一举，会破坏掉肌腱的完整性，牵引线虽然有限拉伸了肌腱，但是张力也提升了。”
    “第二：传统的bunnell缝合法也不行，虽然牢固，但是缺乏精密处理。”
    “第三：汤氏肌腱缝合法最大的弊端就是张力的控制，这个方案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这并非是最佳的方案！”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瞪大眼睛寻声望去。
    他们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勇气，直接否定汤金波的方案！
    曾辉则是吓坏了！
    他没有想到，陈恭这小子竟然这么胆大，光天化日之下，想要碰瓷汤金波教授？！
    汤金波闻声，却微微一愣。
    没有丝毫生气，反而好奇的问了句：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呢？”
    陈恭直接拿起手里的纸张，放在了投影上，很快画面出现在了视屏里。
    “这是我的方案！”
    “改良的bunnell缝合法，可以使用双针交叉缝合法，巧妙的化解肌腱压力！”
    “虽然增加了进针点，但是缺少了钩针破坏度，同样也能缓解张力！”
    “这是第一步！”
    “其次，汤氏肌腱缝合法的一个不足，就在于这种张力性的缝合角度。”
    “我觉得，可以使用辅助技术来提高稳定性。”
    “那就是缝合断面的时候，用牵引线指法固定，如此一来，大幅度减轻汤氏肌腱缝合法的不稳定性。”
    “然后，手术的时候，肌腱两端的缝合线必须要对应处理，注意轴向对和……”
    陈恭说的不紧不慢。
    而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熟悉和不熟悉陈恭的人，这一刻都懵逼了。
    这个画面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片刻之后……
    汤金波忽然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
    “给我订一张前往山河省的机票！”
    “这一个方案，我觉得行！”
    “你们可以先手术，等我！”
    “对了……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陈恭微微一笑：“我叫陈恭！”
    汤金波则是面色凝重的说了句：“受教了！”
    此话一出，房间里安静程度再次降低三个量级。
    ……
    ps：昨天出去一趟，耽搁了时间，抱歉哈。
    (本章完)
第七十章：只缘身在此山中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从南通到山阳市，飞机只需要两个小时。
    可是……
    曾辉感觉自己和陈恭的距离，却有十万八千里。
    自己以前那个小兄弟，今天这一番话，让曾辉无比陌生。
    他知道陈恭有实力，更知道陈恭天赋异禀。
    可是！
    他怎么想，新华字典里也找不到“受教了”这三个字能在当下这种语境里说出来。
    是辞海没有解释清楚这个词语的意思？
    还是说……自己对于陈恭过于陌生了！
    事实证明，九年义务教育下的自己，对于现代汉语言文化不存在任何的理解障碍。
    汉语没变。
    自己也没变！
    变化的是……曾经的那个少年。
    曾辉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继而忍不住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陈恭若是能厉害，这对自己而言不是坏事儿，或许说……看见陈恭的成长速度如此之快，曾辉真的被吓到了。
    不仅是他，房间里众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秦学海对于骨科的造诣绝对是省内顶级，虽然对于手外科涉猎不多。
    但是他很清楚，陈恭刚才那一番解释的含金量有多高。
    能有效的解决汤氏肌腱缝合法的不足，而且提出延伸张力理论，这完全是可以对汤氏肌腱缝合法进行补充的！
    现在汤金波的国际地位有多高！？
    任何一个人搜索百科，都能看到汤金波的光辉履历！
    国际上享有很高声誉的手部屈指肌腱和腕关节外科专家已获得诸多全球公认的荣誉或职位！
    包括国际3个主要手外科刊物编委会成员！
    国际手外科联合会委员会成员，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手功能委员会成员。
    先后应邀在多个国家手外科年会作特邀讲座，参加数本国际权威教科书编写工作。
    ……
    汤金波的成就，已经走出了国家的范畴。
    可以说是中国现代医学领域，在国际范围内获得最大成就的一位临床专家。
    而造就这一切的，就是：tang-缝合法，俗称汤氏肌腱缝合法！
    这样的肌腱缝合法在国家圈子里可以说是横扫了一遍！
    也没有碰到对手！
    而现如今呢……陈恭竟然找到了汤氏肌腱缝合法的不足，而且……找到了解决办法？
    这能不让汤金波震撼？
    甚至，让汤金波这样段位的人说出：“受教了”三个字，这含金量有多高？！
    一时间！
    整个办公室内所有人的眼神，都齐刷刷的集中在了陈恭的身上。
    良久……
    不知道谁忽然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我……我能好吗？”
    众人寻声望去，发现正是吴宝成从椅子上突然站了起来，激动的问了句！
    吴宝成此时内心多了太多的期待了！
    说实话……
    坐在办公室内，焦灼的气氛他已经感受到了，这么多年来，也看到了太多的员工、工人在受伤之后，离开了一线！
    曾经那些工人中，就有吴宝成的师傅。
    正是因为见多了这种悲剧，所以吴宝成才对自己没有抱有太多的期望。
    他信命。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也该退休了。
    人这一生，都是定数。
    只是……有好多好多的事情，他还没有完成啊！
    重机厂引进的新流水线6K60设备。
    这是花费了厂里面将近30个亿才引进的成熟技术。
    吴宝成还没有研究透彻！
    他团队里面还有十几个小伙子，自己没有培养起来。
    重机厂新产品的调试……
    这些都是老吴心头上的关键。
    重机厂就如同自己的亲人一样，他放心不下啊！
    吴宝成不傻，他心里透彻的很。
    之前这么说，他只是不想要给领导们这么大的压力。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当他听见那个少年说出方案以后，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还有机会！
    门外见到里面突然安静下来，好几个人匆匆走了进来。
    而这个时候，李政恰巧听见了吴宝成的这一番话。
    顿时激动的看向众人。
    “怎么样了？”
    “有方案了吗？”
    “怎么回事了？”
    李政连忙看向众人。
    秦学海见状，解释道：“陈主任刚才提出了一个不错的方案！”
    “这个方案，得到了汤金波教授的认可。”
    “对了，汤金波教授，是国内手外科领域，对于肌腱吻合，断指再植手术最为顶级的专家，学科带头人。”
    “他的意见，十分珍贵！”
    说完之后，秦学海看向乔定才和林占海两位专家。
    “二位，你们怎么看？”
    乔定才此时看着陈恭，顿时认出来了就是曾经那个跟在自己身边，作为一助，却没有发挥出任何作用的年轻小伙子！
    同样也是这个年轻人，画画指责自己水平不配拥有那样待遇。
    而今天，这个年轻人再次出现，而这一次……却直接让汤金波教授连忙搭乘飞机过来。
    乔定才这个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恐怖的问题！
    难道……这个年轻的实力，要在自己之上吗？
    不，是远在自己之上？！
    这不可能吧？
    他才多大！
    说实话，乔定才本来就对陈恭有意见，可现在，陈恭却直接在汤金波面前，得到认同，甚至……让对方亲自过来。
    这让乔定才真的是太过于难受了。
    而偏偏这个时候，林占海连忙竖起拇指，对着陈恭称赞一句：
    “好样的！”
    “小伙子！”
    “这个方案，简直是一个创意十足，却也胆大十足的想法。”
    “首先，我说一点，我对于汤氏肌腱缝合法了解也不算低，tang-缝合法最大的问题就是肌腱张力，对于这种短肌腱手术很难发挥出奇效来。”
    “但是，他这个方案，却圆满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巧妙的运用双针勾线交叉的办法，巧妙的延展了两个端口之间的距离。”
    “而且，用bunnell缝合法的优势，让肌腱的稳定性和牢固性增加。”
    “同样，有效的辅助技巧，恰巧可以发挥出来汤氏肌腱缝合法的最大优势！”
    “从理论上来讲，这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创意！”
    “甚至，这或许真的可以补全汤氏肌腱缝合法的缺陷。”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
    “哎呦，可真的太厉害了！”
    “涨了见识了！”
    “这位小兄弟，你怎么称呼？那个医院的？”
    听见林占海的称赞，陈恭也是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笑了笑：
    “过奖了，林教授。”
    “我是山河急救中心的陈恭。”
    “您叫我小陈就行了。”
    林占海微微一笑：“我觉得完全可行！”
    “乔主任你怎么看？”
    乔定才此时显然不能贬低陈恭。
    因为就连他的老大，汤金波教授都说出来了“受教了”。
    他能说不好？
    他真要这么说了，是不是意味着比汤金波还要厉害？
    这种事情，乔定才显然不能说。
    但是！
    乔定才对于陈恭却有些看不惯。
    他就觉得，陈恭是在故意恶心自己。
    伱之前有这样的实力，你让我来干啥？
    更何况，你来做一助，为什么没有表现出任何实力呢？
    他现在甚至觉得，急救中心医院故意拖着自己，显然是有原因的！
    就是陈恭！
    越想，他就越是憋屈。
    乔定才忍不住说了句：“方案很好！”
    “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我觉得，可行性不高！”
    “林教授，你想过没有，双针交叉缝合的难度有多高啊？”
    “而且，还是用bunnell缝合法来拉伸延展，本来bunnell缝合法最大的缺陷就是对于肌腱周围的破坏。
    因为这样一来，根本不利于汤氏肌腱缝合法的发挥。”
    “我觉得，还是太年轻了，这样的想法，很好！”
    “甚至可以说是天才！”
    “但是，我觉得有些不切实际了。”
    “因为真的想要做到陈恭说的那样，需要怎么样的稳定性和缝合技巧？”
    “太难了！”
    “当然了，我还是那句话，方案很好，但是……很难实施！”
    “起码，我不敢去做这一台手术！”
    “林教授，你敢吗？”
    乔定才这句话说出口，顿时周围众人的眼神都变了。
    若是真的如同乔定才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方案的话，那可真的就太可惜了！
    毕竟，无论方案有多好！
    终究还是需要进行手术，需要有人去做的。
    现如今，乔定才不敢做。
    众人只好把视线注意到了林占海身上。
    林占海见状，微微一笑，忽然又叹了口气，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陈恭，认真的说道：
    “说句实话，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见过如此优秀的年轻人！”
    “真的！”
    “陈恭，你的创造力和勇气，让我感觉到了希望。”
    “可是说句实话，我敢做吗？当然敢做！”
    “手术本来就是有风险的，没有人能幸免。”
    “但是，我现在不敢！”
    “因为这一台手术，太过于优秀了，我不希望自己抹黑他！”
    “但是，若是你们没有人敢上的话，小陈……我愿意去试试！”
    “只是……我实话实说，我今年57岁了，不比年轻时候的体力和精力。”
    “三根手指，需要很长时间的手术，我坚持不下来！”
    说完之后，林占海又看向一旁的张淳：“这一次回来，是张领导邀请我回来的。”
    “我老家就是山河省的人！”
    “我岁数也大了，在魔都漂流半生，也想落叶归根了。”
    “但是，我回来以后，显然是难以肩负起足够的重任。”
    “小陈，你若是愿意做手术的话，我可以给你做一助，我觉得……我做一助，完全没有问题！”
    “我觉得，这是你的手术！”
    说完之后，林占海看着陈恭的双眼。
    而此时……
    房间里众人也齐刷刷的看向陈恭。
    张淳也不例外，面色凝重的看着陈恭：“小陈，你若是可以做的话，希望你能救救老吴！”
    一旁的厂长李政也是面色认真的说道：“手术若是可以成功，我们愿意资助急救中心医院修建手外科。”
    而人群中，却有一人，看着陈恭，面带喜悦。
    陈家忠深吸一口气，他真的没有想到……
    自己的儿子，竟然成了今天的主角了？！
    说起来，陈家忠也压根不敢相信今天的事情。
    说实话……
    若是真的陈恭解决了眼下的问题……
    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完全不需要再引进什么高等级的人才了？
    是不是也同样意味着……山河省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培养出来一些优秀的手外科学科了呢？
    越想，陈家河的内心就越发激动！
    他甚至感觉……这一切和做梦一样！
    而这时候，秦学海看向陈恭，说道：“手术……要不等等吧！”
    “我刚才得到消息，汤金波教授已经到了机场了，飞机正好可以起飞！”
    “大概两个小时以后，就可以到达我们医院！”
    “小陈，你怎么看？”
    陈恭听见秦学海的话，点了点头，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
    毕竟，汤金波什么等级的专家？
    若是人家可以来，手术必然有很大的成功率。
    而且，无论是影响力还是咖位，都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请汤金波出手，无论成功与否，陈恭都没有影响。
    秦学海本身还是希望陈恭稳妥一些的。
    对于陈恭的未来，秦学海一点也不担心，这孩子的成功似乎是必然的一样。
    差的就是积累！
    可是……
    此时陈恭走到了吴宝成身边：“吴先生，我需要看看您的伤口，可以吗？”
    吴宝成连忙笑了起来：“可以，可以！”
    “不打紧！”
    “我帮你拆开。”
    “呵呵，小伙子，你要是成功了，该多好啊！”
    吴宝成自然也希望陈恭可以成功，因为这意味着，他的那群老兄弟们，还有老兄弟的孩子们……他们也能多一些保障。
    和几十年前的厂子一样，现如今的重机厂依然保留了员工子弟名额。
    他们都是一线的工作人员。
    所以说，若是能有保障，该多好啊！
    陈恭拆开之后，细细的看了起来吴宝成的断指缺口处的情况。
    随后，又看了看冷藏保温处理的断开的手指。
    陈恭深吸一口气：“多久了？”
    “五个小时了！”
    “不过，前两个小时，没有冷藏处理。”
    陈恭听见之后，直接站起身子，对着秦学海说道：“秦主任，准备手术室。”
    “我要开始手术了！”
    听见成功的话，顿时现场全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陈恭真的会直接开始手术？
    这是何等胆量啊！
    其实，陈恭心里有句话没说。
    那就是……汤金波教授已经六十岁了。
    他是不可能在手术台上有多大的稳定性的。
    任凭你有多厉害，但是……终究抵不过岁月的刀。
    陈恭从来不会去嘲笑那些下山的神，因为若是没有他们，现如今的高山，只是微不足道的山丘。
    是他们一砖一土，让山高，让水远。
    林占海闻声，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对陈恭，越发欣赏了。
    这孩子……比任何人看的都要清楚。
    秦学海见陈恭心意已决，顿时没了犹豫，他连忙对着曾辉说道：
    “曾辉，准备手术室去！”
    “赶紧的！”
    “二十分钟以后，准备手术！”
    曾辉连忙起身，朝着外面跑去。
    ……
    ……
    很快，所有闲杂人等默不作声的到了会议室内。
    他们都屏息凝神，一言不发，观摩着即将开始的手术。
    张淳面色凝重的看着显示屏，画面里，陈恭穿好了手术衣，站在房间里！
    张淳感慨一声：“这是我们自己的专家啊！”
    “若是成功，该多好！”
    “至少我们不需要去求那些专家过来入驻了！”
    “李院长，你可真的是培养出来了一个优秀的孩子啊！”
    “但是，你得抓紧了，这样的人才，可千万千万……不能给埋没了！”
    李思成连连点头。
    埋没？
    呵呵！
    手术成功了，我他妈的给陈恭供起来都行。
    这不是开玩笑啊！
    李思成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荣耀过。
    这一切，都是陈恭带给自己的。
    他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当初的许诺，太过于保守了！
    给陈恭一个主任？
    这算个屁啊！
    不过，这一切，都需要等待手术结束之后，才有分晓。
    陈家忠一言不发，他看着画面里陈恭，内心感觉真的是荣誉满满。
    他孩子长大了！
    ……
    而手术室内！
    一切准备就绪，麻醉师是郑楚生，当他看见陈恭之后，同样傻眼了。
    这小子……怎么是他？！
    “你……就连手外科手术……也会？”
    陈恭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这一刻，郑楚生凌乱了。
    而此时，陈恭不紧张是假的。
    这是他第一次进行真人的手外断指再植手术。
    而且是三根手指。
    陈恭不敢拖了。
    因为……这手术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至少得五到六个小时。
    时间太久了，这些断开的手指，是否能保持稳定的生存力？
    如果手指直接坏死了，那还缝合个屁！
    陈恭不敢耽搁了。
    手术，必须要开始了。
    而此时，吴宝成看着陈恭不断的深呼吸。
    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紧张呢？”
    “别怕！”
    “怕啥啊？”
    “我告诉你，我20岁的时候，就敢拆卸德国两个多亿的设备了！”
    “没办法，穷啊！”
    “那时候，我们省吃俭用，还拖欠了半年工资才买来的宝贝设备。”
    “请外国佬给维修，需要几百万美金！”
    “他娘的不是坑人吗？”
    “那时候，我们就自己琢磨，成夜成夜不睡觉。”
    “因为耽搁一天生产就是好多钱。”
    “怕啊！”
    “我们自己研究，自己想办法。”
    “有搞坏的吗？当然有了，但是机器坏了又不是不能用了！”
    “孩子！”
    “叔告诉你，你就把叔这手啊，当成机器，无非就是修机器罢了！”
    “修好修不好，叔叔不怪你！”
    “真的！”
    “我听他们说你是山河人。”
    “山河人穷啊，而且是穷了这么久了，山河人念家，不想出去。”
    “山河穷，人家外地人也不稀罕来。”
    “咱们啥都得自己做！”
    “叔告诉你，手术这东西，熟练起来就行了。”
    “叔五十多岁了，手指没了，也不影响吃饭喝酒吹牛逼。”
    “两只手，不还有一个吗？”
    “你放心大胆做！”
    “你要是成功了，叔叔心里开心啊，咱们山河人自个儿给自己人能治好病了！”
    “治不好，叔不怪你！”
    “毕竟，自家人，说多了都是一家人！”
    “好了，开始吧！”
    “有点出息，别整的和大姑娘一样，还唱一出戏！”
    陈恭闻声，说实话，还真的是鼻子一酸。
    他知道吴宝成有多金贵。
    他可不是一般的人，失败了，损失很大。
    可是……
    吴宝成的性格，却让陈恭十分开心。
    手术，果断开始！
    陈恭熟练地完成了切口之后，把手指这一端口开始了清创。
    乔定才盯着陈恭，他显然不相信陈恭有这样的实力！
    就比如肌腱的寻找，静脉的寻找，动脉的寻找！
    这些都很难！
    可是……
    接下来的一幕，让林占海惊呼一声：“好厉害啊！”
    “你这速度，可以！”
    陈恭微微一笑：“帮我固定好。”
    没错！
    陈恭寻找静脉血管、肌腱的速度，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这样的速度，直接把乔定才看懵逼了。
    可是……
    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真正的精彩，才到！
    首先是用克氏针把指骨固定。
    这一步，林占海很熟练的完成。
    而陈恭这时候，则是开始了肌腱的缝合。
    只见他单手持针，快速的在肌腱上穿梭！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把戴着倍镜的林占海再次看愣住了！
    这就是所谓的双针交叉缝合？！
    好厉害！
    最重要的是，缝合时候，必须要保证轴向对合，还需要避免旋转，让水平空间一致。
    这微妙的距离，陈恭是靠牵线指法固定的。
    十分精髓！
    看到这一幕之后……
    乔定才真的惶恐不安了。
    因为他忽然间发现，陈恭的技术是如此的娴熟。
    接下来的bunnell缝合法，更是与众不同！
    他……该不会就连汤氏肌腱缝合法都会吧？
    周围众人都有这个疑惑！
    要知道tang-缝合法的难度很高。
    可是……
    话音未落，陈恭对着一旁的林占海说了句：“林教授，这就是我改良的汤氏肌腱缝合法，您帮我找找漏洞！”
    林占海一愣：“我……我不是很擅长，你让乔主任来？”
    陈恭听完，摇了摇头：“不行，他不行！”
    “乔主任跳不出tang-缝合法的圈子。”
    “只有跳出来了，才能客观看待问题！”
    “我觉得，您更合适！”
    此话一出，乔定才瞬间蒙了！
    因为这一瞬间，乔定才似乎找到了自己这十多年来为什么迟迟没有寻找到自己的路的原因……
    因为……
    他迷失在了汤氏肌腱缝合法里面！
    只是……
    陈恭是怎么发现的？
    乔定才看着陈恭，久久没有作声。
    ……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这才是天才！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都是成名多年的专家，对于临床经验的积累早就到了一定的地步！
    其实很多时候，就如同修炼武功一样。
    不是所有人都能三花聚顶，步入先天的。
    但是……每一个人对于这个学科的理解，都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心得感悟。
    陈恭虽然觉得乔定才并不具备成为学科带头人的能力，但是，他从始至终，都并不否认乔定才是一个优秀的专家和人才。
    虽然他不赞成急救中心医院耗费巨资邀请乔定才加入。
    但是！
    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因为急救中心医院底蕴不足，无法为一次失败买单！
    这才是关键所在。
    而刚才陈恭所说的乔定才找不到漏洞，并非是瞧不起人。
    恰恰相反，他知道对方的汤氏肌腱缝合法有专家级以上的实力。
    到了这个地步，甚至可以说乔定才也算是把毕生心血倾注于此。
    他一辈子都在寻求汤氏肌腱缝合法的巅峰！
    可是……
    这辈子，哪怕是到了五十五岁了，他依然没找到突破的机会。
    所以，与其这样，乔定才倒不如选择另外的办法。
    乔定才是坏人吗？
    算不上！
    他若是为了敛财，可以选择很多办法。
    当一个医生失去了这一份职业所带来的荣耀，也失去了这个职业应该遵循的道德的时候，他不会缺钱！
    乔定才此时并没有生气！
    甚至……他双目凝重，抬头看着陈恭，一言不发！
    而周围众人眼里，乔定才盯着陈恭，似乎是十分不开心！
    哪怕是向来胆大的林占海也是如此！
    林占海说实话，同样是被陈恭的这一番话给说的吓到了！
    他知道陈恭不会给乔定才面子，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要知道，此时此刻！
    外面有多少人正盯着今天的手术。
    甚至包括了省市里面的领导！
    以及这个行业内的专家。
    这一番话，虽然不是粗鲁的打脸，但是……比起一个巴掌而言，这杀伤力至少翻了十倍！
    而一旁好不容易，进入手术室的曾辉也被陈恭这一番话给吓了一跳。
    好家伙……
    你小子，也太彪悍了吧？
    竟然这么说乔定才！
    一时间！
    不仅是手术室内。
    就连会议室内，都是鸦雀无声，甚至不少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坐在李思成身边的刘贵生更是面色愤怒的说了句：
    “口出狂言！”
    “真的是……太过分了！”
    “怎么说乔主任也是我们亲自请来的专家，人家不远万里过来帮忙做手术，怎么能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呢？”
    “这陈恭真的是……太过分了！”
    “他这话不是在破坏乔主任和我们的关系吗？”
    “现在谈判到了关键时候……这……这不是胡闹吗？！”
    刘贵生的话，自然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不少人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忐忑不安。
    甚至一些领导看着陈恭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悦。
    这时候，陈恭见周围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忽然转身看着乔定才，问了句：“乔主任，上次我给你画出来的那些东西，你有没有认真看过？”
    乔定才顿时老脸一红，微微叹了口气：“都看了！”
    “那天晚上就看了。”
    陈恭有些诧异，好奇的问了句：“既然伱看了……”
    “那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后续没有联系我们呢？”
    “按理说，我在上一次的画面里，也已经清楚的提出了关于汤氏肌腱缝合法的不足啊！”
    “甚至，就连解决办法也提了一嘴。”
    “你怎么没有问我呢？”
    乔定才听见这话，内心愧疚无比。
    说实话！
    他当时压根就没有把陈恭放在心上，他怎么可能会认真的思考陈恭的方案呢？
    就在众人不解、好奇、又有些心情复杂的时候。
    乔定才忽然说话了：
    “哎！”
    “陈主任，是我错了！”
    “我对于汤氏肌腱缝合法太过于自信了，也太过于依赖的。”
    “我甚至认为，没有完美的术式，只有完美的操作，只有把操作尽善尽美的完成了，让那个汤氏肌腱缝合法的效果发挥出来了。”
    “这才是手术的最高境界。”
    “正如你说的那样……我还真的挑不出毛病来。”
    “因为这就是我一辈子，引以为傲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去挑毛病，或者说……我为什么要去挑毛病？”
    “哎！”
    “是我……狭隘了！”
    “其实，汤主任也和我们聊过，让我们改良一下汤氏肌腱缝合法的一些环节……”
    “我走错了路！”
    “陈主任，哎……谢谢你！”
    “若是没有你，我往后余生，可能真的走不出来这个圈子。”
    乔定才原本凝重严肃的脸上，现如今竟然在眼神里出现了几分轻松。
    是啊！
    当你把所有的荣誉放下之后，客观去审视一个问题，你会轻松很多！
    林占海不可思议的看着乔定才，欲言又止。
    他很清楚乔定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现在……真的被陈恭说准了？
    林占海感觉这一切太过于……难以置信了。
    陈恭摇了摇头：“行了，这个问题，下了手术台再说，继续手术吧！”
    听见陈恭的话，乔定才连忙点头。
    目前为止，他依然要比林占海的身体和精力要好很多。
    此时此刻，帮助陈恭进行手术的时候，也比起林占海辅助的时候，丝滑了不少。
    乔定才的状态保持不错。
    虽然在走下坡路，也很明显。
    但是，形成的肌肉记忆，却依然在发挥作用。
    相比之下，林占海也不抢功劳，而是细细的思考和观察起来陈恭刚才的问题，他希望……能得到一些不错的答案。
    而此时的会议室内。
    众人则是全都懵逼了。
    好！
    好家伙啊！
    刘贵生的大拇指都能扣出一个豪华大平层来了。
    好，你高贵，你了不起啊……
    我在这里给你想办法，你倒好……主动投敌不说，还要“认贼作父？”
    刘贵生感觉真心喂了狗！
    而周围的专家们和领导们却很兴奋。
    这一切平息的太过于丝滑，以至于原本担心的陈家忠都差点闪了腰。
    就连李思成此时都松了口气，并且笑了出来。
    他知道，陈恭不是在讨好乔定才，而是在征服对方！
    毫无疑问，这个效果似乎更好一些。
    因为李思成清楚的在乔定才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丝的野心！
    这不是坏事儿！
    而是好事儿。
    对于乔定才而言，没有什么比野心更重要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相比钱财而言，若是在学术圈的地位能更进一步，这难道不比钱重要？
    生而为人，谁还没有梦想？
    特别是乔定才这样看似荣誉却依然沉沦的半生，年近晚年，却忽然发现了希望。
    ……
    ……
    手术室内。
    陈恭继续手术。
    有了乔定才的认真帮助，陈恭也松了口气。
    说实话，陈恭也担心对方是个玻璃心。
    这可就糟糕了。
    事实证明，能混到这个地步的，没有几个是废人！
    耗费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第一根手术才顺利接好。
    有了之前的经验，中指的手术，会顺利很多。
    果不其然，乔定才在克氏针固定的时候。
    先从断端骨髓腔内向指尖方向钻出，然后再逆行向近侧断端髓腔内钻入。
    而这时候……
    陈恭再次提出来了一个问题。
    “这样做是不是不太稳定？”
    这一次，乔定才忽然愣住了。
    因为这是陈恭第二次向他提出来了这个问题。
    第一次就是乔定才第一次去急救中心医院做手术的时候。
    那时候！
    陈恭也是这个问题，当时他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陈恭，没有在意。
    而这一次……
    乔定才却认真的停了下来。
    他认真观察起来患者的组织结构，忽然瞪大眼睛说道：“这其实……超过一个关节较为稳定！
    但要穿过关节和容易旋转是其缺陷。”
    “陈主任，你说的是这个吗？”
    陈恭点头：“没错，我总觉得这里会影响手术预后情况。”
    “虽然术后这里有固定，但是，穿过关节还是容易旋转，我感觉这是一个缺陷。”
    听见这话，乔定才内心也激动了起来。
    因为他感觉……这一次，他的心态变了。
    不仅是乔定才，甚至一旁的林占海也是忍不住瞪大眼睛：
    “有道理！”
    “很有道理！”
    “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呢？”
    “这个术式用了四十多年了，一直都是如此。”
    “我们可能都习惯了这种模式了。”
    “改良断指再植手术，我们改良的也都是神经血管和肌腱吻合。”
    “但是，很少去考虑指骨的固定上面。”
    林占海和乔定才呼吸都有些急促。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陈恭：“陈主任，你有什么办法吗？”
    陈恭闻声，平静的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是琢磨了好久了。”
    “办法的话……倒也不多。”
    “我也没有确定究竟什么效果最好。”
    听见这话，林占海和乔定才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能想到这些，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再说了，办法……哪有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陈恭却开门见山的说到：
    “第一个：于指屈肌腱鞘两旁各缝固1针，才较稳定。
    第二个：采用细克氏针交叉穿针固定指骨较为牢固，不穿过关节。
    第三个：只用手摇钻很难斜穿过指骨皮质，所以，我想另外还可采用细钢丝、螺钉固定。”
    “这三种办法，对我而言，第一种最简单，第二种最方便，第三种最牢固！”
    “这三种办法都进行了动物实验，事实证明，需要根据具体方案进行确定。”
    “若是指骨破坏明显，骨折严重的话，选择第三种最好！”
    “若是患者断指周围破坏度不高，而且指骨没有被破坏的话，第二种最方便。”
    “而第一种，适合于眼下类似于患者这种有缺损，但不多的患者。”
    “所以，我建议今天尝试一下第一种。”
    听见陈恭的话之后，顿时乔定才和一旁的林占海都懵逼了！
    你逗我们呢？
    原本两人都以为陈恭没有确定是因为有难度！
    现在看来……陈恭没有确定的原因是……办法太多了？
    而且，仔细顺着陈恭的思维去想。
    他们忽然觉得，陈恭在这一步，已经领先了众人太多太多了。
    他甚至已经针对不同类型的断指再植，选择了这种的手术。
    说起来，两人能不震撼？
    此时的乔定才甚至于脑海里萌生了一个想法。
    不走了！
    没错。
    乔定才忽然觉得，自己留下来，似乎机会更多，也更合适。
    他甚至觉得，在陈恭的带领下，他似乎真的有机会焕发人生第二春！
    能在一个月内想到三种解决办法的人，他从来闻所未闻！
    这种实力，真的是……太过于吓人了。
    乔定才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降薪，留下来！
    哪怕给陈恭当助手，也不是不可以！
    林占海此时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深邃，他似乎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陈恭没有耽误时间。
    而是对着乔定才说道：“开始吧！”
    说话间，陈恭直接取来了针线，在中指屈肌腱腱鞘旁边，分别固定！
    当这一切完成之后。
    下一步的肌腱缝合要开始了。
    修复肌腱。
    刚才的手术，乔定才看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陈恭而这一次，依然选择的是0号棉纶线，他首先要处理的伸肌腱。
    伸肌腱的办法倒也不难。
    依然是双针bunnell缝合法。
    双8字的缝合，可以有效的增加肌腱的张力同时，保证稳定性。
    而关键在于屈肌腱。
    同样是肌腱，说起来……屈肌腱就像是矫情的小公主。
    稍微擦擦碰碰，就容易感染。
    伸肌腱反倒是糙汉一个。
    简单粗暴的双8字缝合就能糊弄。
    当然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对于手指而言，屈肌腱的活动更多。
    想要让手指灵巧，屈肌腱是关键。
    而正当乔定才准备辅助陈恭手术的时候。
    忽然惊呼一声！
    “天哪！”
    “林主任，你快看！”
    “快看，这是怎么回事？”
    视野内，他们忽然发现，手术的难度降低了，因为屈肌腱的轴向对合度很高！
    要知道，轴向对合度甚至往往决定了手术的恢复效果。
    而现在，陈恭压根不需要辅助了似乎。
    林占海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连忙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陈恭也有些惊讶的看着周围。
    忽然！
    他眼睛一亮，对着一旁的两根针线，笑着说道：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
    “你们看，指屈肌腱鞘两旁各缝固1针，我们刚才固定的指骨时候的操作，没想到……竟然有这这样的效果！”
    乔定才此时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说句实话！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感受到手术带来的惊喜和高1潮了。
    这种兴奋，真的是让人迷醉啊！
    “这……这也太难以置信啊！”
    “太厉害了！”
    “这样的想法，谁能想到呢？”
    林占海也是讷讷自语道：“简直……服了！”
    “谁能想到，指骨固定，竟然可以引来这样的效果！”
    “这完全可以补充汤氏肌腱缝合法的不足啊！”
    “特别是配合bunnell缝合法的双针交叉缝合法。”
    “厉害！”
    “太牛了！”
    “快！”
    “快开始手术啊，陈主任。”
    乔定才也是连忙点头：“你可得小心点啊！”
    “这样的满分卷要是失败了，可真的太可惜了。”
    “我感觉……按照这个节奏下去，这恢复效果评分能达到95分！”
    “不是没有可能啊！”
    林占海眼神略显颤抖，他忍不住激动的咽了口口水：“95分啊……”
    “快……快开始吧。”
    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
    好家伙……
    一台手术，谁能想到，把两位专家给做嗨了？
    陈恭笑了笑。
    其实，他又何尝不开心呢？
    这个发现，让陈恭内心多了一个新的念头。
    手术的完整性操作。
    什么意思呢？
    就是当一个手术问题难以解决的时候可以尝试在周边进行操作，说不定会有特殊的惊喜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
    外面的手术室内，同样激动的站起来了不少人。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手术。
    专家们一个个呼吸急促，甚至身子都有些颤抖。
    他们眼睁睁的见证了一台95分以上的断指再植手术吗？
    什么是95分！
    这是断指再植的术后评估。
    95分，有一个专业名词，叫做“完美手术状态”。
    意思是这种评分状态下，患者的手指恢复度几乎完美，对于生活工作没有任何影响。
    目前为止，能达到95分的手术专家，寥寥无几！
    甚至国内这两年都没有。
    汤金波教授真正临床领域出名，就是在海外交流的时候，完成了一次95分操作的手术，技压群雄。
    而现如今！
    他们又一次看到了95分的手术……
    这是何其恐怖？
    秦学海激动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一定要成功啊！
    就在这个时候……
    秦学海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接通一听，顿时激动了起来。
    “主任，我们已经接到了汤教授，现在正在赶去医院！”
    听见这话，秦学海顿时激动了起来。
    “好！”
    “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一个中年儒雅的男子走进了会议室内。
    所有专家看见男子走进来的那一刻，全都站了起来！
    眼前这位，就是响彻全球的手外科领域学科带头人，汤氏肌腱缝合法的创造者：汤金波！
    汤金波进来以后，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众人寒暄客套。
    直接被画面的操作吸引了注意力！
    这已经是陈恭他们的第三根手指手术了。
    而这一次！
    手术进行的无比顺利。
    甚至就连乔定才和林占海两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兴奋感。
    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尝试，是否能突破！
    汤金波看着电视，一言不发。
    但是！
    这一根手指的操作。
    让汤金波的眼神，连着惊讶了三次！
    第一次，是陈恭进行指骨固定的时候，进行的缝合固定。
    这是什么样的操作？
    竟然有这样的操作！
    第二次，是陈恭进行肌腱缝合时候，巧妙的把自己的汤氏肌腱缝合法进行改良的时候！
    好熟练的汤氏肌腱缝合法！
    这改良的如此惊艳？
    好厉害的思维！
    好神奇的角度！
    第三次，是陈恭进行神经吻合的时候。
    这一次，汤金波真的被陈恭吸引了注意力。
    断指再植手术，其实不可仅仅只是肌腱重要！
    神经吻合修复更加重要！
    每一指的两条指神经均应吻合，这不但有利于恢复手指灵敏的感觉，也有利于手指的营养，使再植的手指具有丰满红润的外观。
    所以说优秀的神经吻合，可以有效的提高术后恢复效果，更能增加评分！
    指神经的吻合应在手术显微镜下，用9-0或10-0连针尼龙线缝合，每条指神经缝合3～4针即可。
    可是！
    陈恭却不是这么做的。
    陈恭的神经吻合，他闻所未闻！
    陈恭的操作很繁琐，按理说……因为指神经为纯感觉纤维，不存在错对接之虞，对合整齐，缝合其外膜即可。
    可陈恭的这种修复，虽然汤金波看不明白。
    但是他能确定，这种修复神经的办法……
    似乎有限恢复！
    这就涉及到了断指再植手术中的一个恢复过程。
    若是神经能率先恢复，这是有利于复检的，可以增加手指的灵敏度。
    对于后期恢复，效果更加显著！
    这一刻！
    三次震惊！
    汤金波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多少年了？
    汤金波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个21岁年轻人的手术感觉到震撼！
    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优秀的肌腱缝合手术！
    虽然陈恭的肌腱缝合技巧有待于提高！
    但是，血管的吻合、神经的修复，太过于优秀了。
    这一切！
    弥补了很多。
    而关键人家的肌腱缝合，术法已经超过了打基本功。
    汤金波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这一趟，没有白来！
    手术结束，众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会议室内的第一声掌声响起。
    大家寻声望去。
    不是汤金波，还能是谁？
    这一刻！
    什么也不需要多说。
    这一声掌声，有着无比的说服力！
    ……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双完美！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手术结束了。
    具体恢复程度，现在无从得知。
    但是！
    手术室内，三点五个参与者，都很有信心！
    他们此时无比笃信，这将会是一台超过95分评分的手术。
    乔定才此时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这一台手术对于其他人而言，意义如何不从而知，但是，对他而言，却是一台燃起对于未来希望的手术。
    乔定才知道，自己这一次，来对了！
    但是，在这之前，他欠陈恭一次无比郑重的道歉。
    他要为自己之前的轻蔑，傲慢，以及……那贪心，道歉！
    他还要为陈恭一句话点醒了迷茫的自己献上最为真挚的感谢。
    林占海此时同样激动无比！
    这一台手术，让林占海同样感觉到了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
    这种颤栗不是恐惧，而是……希望！
    在魔都市六院，他已经收获了足够多的荣誉和财富，更有着非同一般的社会影响力和学术地位。
    作为全国手外科医师协会的副会长，现如今的林占海最缺的是什么？
    一张可以拿得出手，走向世界的，体面的“分手信”。
    上山路的难走。
    下山的路，更为坎坷！
    江山代有人才出。
    他希望自己的离开，是一份满分的试卷！
    而不是让人诟病的“地域优势”。
    魔都市六院，的确充满了地域优势，很多人都觉得他走到今天，靠的是魔都市六院的影响力。
    林占海不可否认，他的确是拥有这样的优势。
    可是……他更希望，自己在离别之际，可以体面一次。
    至于陈恭，这是他第一台的断指再植手术，同样也是他给山河省无数工人的一份投名状。
    他希望可以给这些人带来希望！
    更希望给山河省，修建一堵城墙，一个可以驱寒，可以信任，可以遮风挡雨的一面守护墙。
    至于……第三点五个参与者，曾辉！
    他心里很乱，但是……他很兴奋。
    原因是他参与了一台95分的手术，虽然参与感薄弱，但又如何呢？
    我是完成这一台手术的三点五巨头之一！
    什么四巨头！
    胡说！
    明明林占海也做的不多好吗？
    而且，陈恭是我小弟，这约等于……
    画面太美，增辉不敢想。
    手术完成之后，陈恭转身看着曾辉：“曾主任，你和麻醉师一起送患者到病房吧。”
    听见这话，曾辉顿时愣了一下。
    “啊？”
    “我……我……好吧！”
    曾辉有些无奈，他很想手术成功之后，穿过这手术室的长廊，在会议室的一旁，接受众人的膜拜和掌声。
    这样的逼格，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有机会感受。
    现在让自己离开……这……这礼貌吗？
    不过，曾辉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好！”
    临行前，患者吴宝成对着陈恭笑了笑：“好样的！”
    “我感觉……我自己的手，感觉很良好！”
    陈恭笑了笑：“恢复一段时间，会更好的！”
    老吴微微一笑：“谢谢你了，陈主任！”
    陈恭点了点头，伴随着手术室的大门打开。
    乔定才和林占海不约而同的帮助陈恭脱掉了手术衣，这一幕！
    被在会议室等待功臣们过来的一群专家以及领导们都愣了一下。
    或许，这才是最高级别的礼仪吧？
    得到同行顶级专家的认可！
    亲自卸甲！
    何其荣幸？
    陈恭点头一笑：“谢谢二位。”
    曾辉酸溜溜的看着这一幕，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这样荣誉的一幕，是不是应该自己去做呢？
    以至于，离开的时候，曾辉眼神里都带着十三分的醋意。
    陈恭等人此时这才洗了手，朝着外面走去。
    会议室的门口，一群人站在门口，等待着陈恭等人的过来。
    陈恭站在最前列，身后两侧分别是林占海和乔定才。
    要知道，之前进入手术室的时候，陈恭是站在最后的。
    可现在，两人心甘情愿的把舞台给这个年轻人！
    外科手术，是一个强者为尊的领域。
    不看你出身，不看其他，想要得到尊重，只有一种可能：技压群雄！
    陈恭在这一台手术中展现出来的统治力，是任何人无法取代的！
    掌声，如同沸水一般，经久不息。
    陈家忠站在人群之中，看着儿子，内心十分开心，这是一种望子成龙梦想最终实现的欣慰。
    也是……他给山河省最珍贵的礼物之一！
    现如今，自己的儿子，已经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说起来，他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再说了，这为难了他们一群人这么长时间的事情，这不……被自己儿子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里，陈家忠心里那叫一个过瘾啊，乳腺都一下子通畅了不少。
    ……
    而这时候。
    陈恭等人也进了会议室内。
    陈恭一眼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个身材样貌都很普通的中年人身上。
    汤金波！
    说实话，陈恭真的有一种见到偶像真人以后的哪一种兴奋和激动。
    怎么说呢？
    就如同周杰伦演唱会现场，把话筒给伱以后，你唱的比他好听那种感觉！
    这能不兴奋？
    汤金波微微一笑，这时候，竟然主动伸出手去：“了不起！”
    “这一台手术，我只看了一根手指的缝合。”
    “但是我敢保证，这会是一台了不起的手术。”
    “真的让我开了眼了！”
    “陈恭，对吧？好样的！”
    陈恭连忙双手握着汤金波的手，笑了笑：“汤教授，您客气了！”
    “您是前辈，我还得跟您学习呢！”
    汤金波摇了摇头：“术业有专攻，而且……我觉得，单纯按照这一台完整手术而言，你已经超过我了！”
    “我老了！”
    “手外科和显微外科这种高精密的手术，年纪是一道很大的坎儿。”
    “让我现在上场，指不定要闹出什么笑话来！”
    汤金波当然是在开玩笑，他现在上场，也能做。
    甚至会做的不错。
    可是……肯定是无法达到巅峰了。
    毕竟，一台好几个小时的手术，一个六十多岁的人，能有多厉害？
    陈恭笑了笑，连忙摇了摇头：“汤教授，您过奖了。”
    汤金波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陈恭，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说道：
    “如果有时间的话，今天下午我想和你好好聊一聊，可以吗？”
    陈恭一听这话，连忙点头：“好！”
    “有时间！”
    说完之后，汤金波也松开了陈恭，毕竟此时此刻，他是主角。
    应该享受这一刻的荣誉！
    果不其然，这时候……
    在院长李思成和陈家忠的陪同下，张淳笑着走了过来，握住陈恭的手。
    “好样的！”
    “陈恭！”
    “你给咱们山河省手外科，续命了！”
    “了不起，孩子！”
    “你真的让我们松了口气啊。”
    张淳内心是真的开心。
    他很清楚，陈恭的突然崛起，这会让他们内心多了不少底气。
    最起码，不需要再到处奔走求人了。
    这真的是……荣誉啊！
    这边，张淳转身对着陈家忠说道：“陈市长，陈恭可是给咱们山河省做出杰出贡献了。”
    “市里面是不是……”
    说着说着，张淳忽然愣了一下。
    他猛然间看着陈恭，又看向陈家忠，脸色顿时绷不住了！
    这一幕，太熟悉了！
    似乎什么时候见到过？
    仔细一想！
    张淳顿时瞪大眼睛。
    不对！
    他知道了！
    陈恭！
    陈家忠！
    马先生！
    这分明就是……
    好家伙，还真的是上阵父子兵啊！
    张淳顿时抬起手，指着陈恭，忽然之间，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周围众人都看蒙了！
    这是怎么了？
    唯独陈家忠尴尬的笑了笑，拉着张淳，连忙说道：“领导，这件事儿，交给我！”
    “放心，放心！”
    张淳这才收起笑容，但是……眼神里的开心和笑容，却无法掩饰。
    他知道陈家忠不想让周围众人知道陈恭的身份。
    所以索性也不再多言。
    要知道！
    在山河省的上层小圈子里，陈家忠这绝对是毫无疑问的新星！
    能力、身份……等等，都十分出众。
    四十多岁的副厅级。
    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只要不出问题，他陈家忠的未来，是板上钉钉的。
    而陈恭……这小子！
    呵呵呵……
    张淳笑着拍了拍陈恭的肩膀，笑着笑：“深藏不露！”
    “好样的！”
    而周围众人看着张淳，以为是在说陈恭隐藏本事，顿时也笑了起来。
    李思成更是笑着拍了拍陈恭的肩膀：“今天好样的！”
    “辛苦了！”
    秦学海则是内心感慨，说实话……他真的是羡慕啊！
    若是陈恭在他手下，该多好？
    可是！
    秦学海也很清楚，陈恭的未来，不可限量。
    在他手下，说不定只会限制了他的发展。
    而这时候，李政匆忙走了过来：“陈主任，多谢了！”
    “我听大家伙说，老吴的手术很成功，说是什么……95分的手术？”
    “基本都能恢复？”
    “真的假的？”
    陈恭点头：“我也不敢确定，但是……好好恢复的话，我觉得不会影响工作。”
    听见陈恭的保证，李政松了口气。
    连忙说道：“陈教授，您放心！”
    “老吴恢复之后，我们重机厂绝对会好好感谢你们急救中心的。”
    “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对你们医院进行赞助。”
    陈恭闻声，顿时开心了起来。
    这才是好消息呢！
    手术成功了，众人松了口气。
    但是！
    眼下，又有几个问题浮现了出来。
    那就是，林占海和乔定才两人的引进问题。
    毫无疑问，两人都是顶级专家，虽然距离学术带头人有着很远的距离。
    但是！
    却绝对也是可以组建科室，进行人才培养的。
    可现如今，陈恭如此优秀，忽然之间，让他们掏出这么多钱来，领导们也有些舍不得了。
    可是……
    一时间，这也让现场的气氛，多了几分蹊跷。
    现在，正好是下午四点。
    手术从上午十点，到现在，历经了五六个小时。
    终于成功！
    会议室内，大家不少人都吃了点盒饭垫垫。
    但是，陈恭等人可是滴水未进。
    曾辉送了患者之后，订了餐厅。
    而林占海和乔定才两人分别去和关乐山院长和李思成院长沟通去了。
    曾辉这边看着陈恭，笑了笑：
    “小子！”
    “你隐藏的够深了啊！”
    “老实交代，你这手术，是不是学的我的？”
    陈恭看见曾辉，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没错！”
    “还真的是抄的您的。”
    一旁的秦学海顿时笑着拍了曾辉一巴掌：“的确，抄了一份30分的试卷，结果打了100分，挺难！”
    一句话，三人都笑了起来。
    曾辉本来也是开个玩笑。
    三人回到办公室内坐下之后。
    秦学海忽然看向陈恭，笑着说道：
    “你可是给大家都出了一个难题啊！”
    “小陈！”
    曾辉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难题？这算什么难题？”
    “这不是白送分吗！”
    陈恭自然知道秦学海说的是什么。
    “呵呵，其实，我说句实话，若是能引进乔定才主任和林占海教授的话。”
    “绝对是好事儿！”
    “他们的存在，是定海神针，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加入，会大幅度缩短我们培养人才的周期。”
    “而且，两位都是主任，他们有着丰富的学科发展和建设经验。”
    “我虽然能做好手术，但是……我显然无法做到他们这样的能力。”
    “只是……”
    “太贵了！”
    “附属医院家大业大，我觉得可以留下一个。”
    陈恭不是开玩笑，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据说储备资金有十个亿左右。
    新园区建设都完成了，这笔钱都没花完。
    这得有多少钱？
    但是！
    大医院有大医院考虑的问题。
    但是，急救中心医院现在还得靠人接济过日子。
    哪有钱啊？
    透支未来请过来的专家，这绝对不是一笔好买卖。
    秦学海听完，点了点头，没有否定陈恭的意思。
    “呵呵，附属医院的确不缺钱，但是……你也知道，引进人才这种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
    “科研经费是大头，分配问题也很关键。”
    “而且，看看他们怎么决定吧！”
    “如果让你选择，你觉得，附属医院留下谁比较好？”
    陈恭沉思片刻之后，笑了笑：
    “说实话，若是我们急救中心医院有钱，谁也不想给你们！”
    “有了他们两人加入，我保证，五年之内，山河省的手外科，全国第一！”
    “到时候，你们跟着喝汤就行了！”
    “哈哈，第一的位置，有我们急救中心医院就行。”
    此话一出，顿时秦学海笑了起来。
    他不知道，陈恭这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行了，先喝点水，一会儿吃饭去吧。”
    “我出去有点事儿。”
    “你在办公室待着吧。”
    说完，秦学海和曾辉起身离开了。
    陈恭这时候，也听见了系统提示音，打开了虚拟屏。
    经过今天的手术。
    其实不仅仅是乔定才和林占海收获丰厚。
    陈恭也是受益匪浅。
    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
    这一次的临床实践，三根指头，给了陈恭信心的同时，也让他感觉到了一件事儿：
    传统的肌腱缝合，已经落后了。
    他们需要更新传统的肌腱缝合法。
    甚至，陈恭感觉，传统的无论是科氏肌腱缝合发，还是bunnell肌腱缝合法。
    这些可操作的空间都很大。
    就连汤氏肌腱缝合法也是如此。
    大有可为！
    可惜，这样的事情，工作量太大了。
    陈恭一个人也无法完成。
    若是有些帮手的话，陈恭也有一个野望，他希望自己可以重新制定指南！
    没错！
    若是这些话说给其他人听，绝对是天方夜谭。
    可是，陈恭真的觉得，能试一试。
    伴随着技术的革新，缝合线的改良，以及抗菌药物的发展，很多弊端都在消失。
    这何曾不是“转化医学”的妙用呢？
    只是，任重道远，而且自己的力量是有限的！
    而且，他也发现了另外的问题。
    这种显微外科手术，培养周期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长。
    他觉得，应该改变培养模式。
    因为类似于乔定才、林占海这些人，他们五十多岁，已经度过了黄金期，开始走下坡路了。
    可是他们身上的宝藏太多了。
    真的要是舍弃了，太可惜。
    他觉得，完全可以挖掘新人，改变培养模式，尽快进入巅峰期。
    如此一来，只需要三十五岁左右，高年资主治医师的年纪。
    完全可以发挥出来了不起的优势！
    他们会成为手术的骨干力量。
    而这些老人，其实……完全可以转化思维理念，进行术式改良，成为手外科基础医学和临床结合的桥梁。
    哎……
    太难了！
    要知道，这些专家们，曾经站在巅峰，谁愿意舍弃那一把刀呢？
    那是外科医生的荣誉啊！
    陈恭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算了，这件事暂且不提。
    先看看系统奖励吧。
    【叮！恭喜您，手术完成，结算中……】
    【结算完毕！】
    【手术难度：五颗星！】
    【手术贡献：90%】
    【手术完成度：五颗星！】
    【叮！恭喜您，获得丰厚的奖励，您可以选择随机提升任何一项技能到完美级。】
    陈恭听到系统提示音，顿时愣住了。
    我靠！
    奖励这么丰富吗？
    陈恭说实话，自己都被这个奖励给惊呆了。
    随机提升一项技能到完美？
    提升什么？
    目前，他的肌腱缝合综合水平，是lv4到lv5之间的水平。
    陈恭深吸一口气，有些犹豫。
    到底选择什么？
    他可以选择一项新技术。
    完全可行。
    可是……转念一想。
    罢了！
    就你了！
    陈恭直接选择了肌腱缝合。
    原因很多，首先就是山河省的现状，若是他拥有了满级的肌腱缝合，加上满级的血管吻合，再加上接近于满级的神经修复。
    三项技能合一！
    自己的断指再植手术，绝对是恐怖到了极点。
    除此之外，断肢再植，也是如此！
    而且，能利用肌腱吻合技术的，可是十分广泛的。
    陈恭稍微斟酌片刻，就选择了这个！
    伴随着系统提示音响起。
    陈恭脑海里的三项技能顿时发挥出了耀眼的光芒。
    很快！
    陈恭收到了系统提示音。
    【叮！您的断指再植手术达到完美级，获得专属技能：完美修复！】
    【叮！恭喜您，您的积分突破100万，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陈恭顿时傻眼了。
    一百万了？
    自己……不是花了很多吗？
    这段时间，陈恭花费了太多的积分，为的就是提高自己的肌腱缝合水平。
    而现在，竟然突破100万了？！
    而且，突破100万还有奖励？
    他连忙查看一番。
    不由得傻眼了。
    果然！
    还得是高手啊！
    作为学科带头人，单单是汤金波一人，就给陈恭带来了10万的积分。
    除此之外，林占海8万！乔定才5万……
    这些操作下来，陈恭的积分直接打破百万大关。
    陈恭看着突如其来的奖励。
    索性随意的抽奖了一番。
    这一次，他发现，百万级的抽奖，果然厉害。
    基础的都是lv3奖励，lv4的也很多，偶尔还能看见一个彩色的光芒，那应该是完美？
    伴随着转盘转动！
    很快！
    陈恭收到了提示音。
    【叮！获得完美级天赋：深邃。】
    【深邃：使用之后，您在使用显微镜、腔镜……彩超等辅助仪器时，可获得三维立体感官。】
    陈恭看着奖励，忽然笑了起来。
    这个奖励，似乎很不错。
    要知道，显微外科手术，陈恭使用倍镜的时候，不可能和裸眼一样。
    操作会受到限制！
    但是，现在这个奖励，让陈恭没了这种感觉。
    不错！
    今天的收获，可真的太大了。
    又是一个完美级的奖励。
    而此时！
    乔定才和林占海也纷纷结束了和院长的聊天。
    两人结伴而行，到了楼下。
    “你决定留下吗？”乔定才看着林占海，问了句。
    林占海笑了笑：“不！”
    “你呢？”
    乔定才点了点头：“我想留下。”
    “但是……”
    乔定才总结了一下语言：“你为什么不留下？”
    “难道你不知道跟着陈恭对于我们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因为钱吗？”
    “钱有那么重要吗？”
    “我直接说了，我不要年薪300万，更不要其他，我只需要年薪百万就行，给我住的地方。”
    “其他都不要！”
    “我只需要一间距离陈恭近的办公室，方便我和陈恭交流术式！”
    “你……哎！”
    乔定才摇了摇头。
    似乎对林占海有些遗憾。
    不过，人和人的选择不一样。
    他也理解。
    这是……乔定才觉得太可惜了而已。
    而林占海直接懵逼了！
    “你！”
    “你说什么呢？”
    “我林占海是那种人？”
    “再说了，我魔都六七套房子，我缺钱？”
    “我告诉你！”
    “我他么……”
    “哎呦，找你谈话的是李思成，找我谈话的是关乐山！”
    “我他么为什么要留下，你有病吧？”
    “我肯定要去急救中心医院啊，陈恭身边的办公室是我的！”
    “你做梦吧！”
    ……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豪华阵容！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李思成现在很有底气了。
    所以在和乔定才沟通的时候，态度和身份，也已经处于了不同的位置。
    与其花费那么多钱请来一个在走下坡路的专家。
    倒不如把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培养陈恭。
    不过，出于对乔定才的尊重，李思成还是给足了对方态度。
    原本李思成都做好了拒绝的打算！
    可是，谁曾想，在接下来聊天和沟通的时候，乔定才的态度竟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折！
    他甚至愿意主动放弃提供的那些便利条件！
    对于那三百万的年薪更是拒绝了，反而是采取了折中的方式。
    百万年薪！
    这个薪水，让李思成甚至就连拒绝的想法都没有了。
    百万年薪！
    若是三百万，外加各种条件，李思成之前都想要答应。
    现在一百万的年薪，还拒绝了车房的配套以及安家费，只是选择了医院安排宿舍。
    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性价比十足。
    一百万的年薪能请来什么样的专家？
    一般来说，省级专家，百万年薪差不多了，还得给安家费和配套的房车。
    而现在，南通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汤金波教授的御用助手，百万年薪！
    这怎么想，都是一笔性价比十足的买卖。
    拒绝？
    断然没有可能啊！
    甚至都不需要勒紧裤腰带都可以完成。
    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好事儿。
    李思成一时间都感觉到了不真实。
    想到这里，李思成还说道：
    “不是，等等！”
    “乔主任。”
    “您即便来了以后，我们也没办法给您配套建设科室，给您独立的一个科室。”
    “我们必须要给陈恭足够的自主权，以及要为陈恭进行铺路！”
    “他是我们手外科独一无二的核心，这……您能接受？”
    乔定才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支持！”
    “我绝对支持李院长的想法，甚至我会积极配合陈主任的工作，在科研临床过程中，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
    “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而且，合同年限，我只需要3年，三年之后，我们可以再次签署相关合同。”
    “到时候，我只需要一份普通合约也是可以的！”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这三年之内，我在陈主任的身边。”
    这一番话，直接让李思成瞬间迷茫了起来。
    世界变化太快，让他的迷走神经直接迷路了！
    “这……”
    “那……”
    “合作愉快？”
    此话一出，乔定才连忙主动伸手：“合作越快！”
    “我们什么时候签署合同？”
    这话，直接让李思成反思起来，自己是不是给多了？
    当然了！
    李思成当然知道不多！
    甚至，他兴奋无比。
    现在的他甚至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给陈恭打个电话。
    告诉他，未来的路，给你铺好了！
    我们给你请来了最适合做副主任的顶配阵容。
    这一切，对于李思成而言，还真的跟做梦一样，久久不愿醒来。
    不过，李思成也很清楚，乔定才愿意留下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陈恭。
    或许，乔定才希望在自己退休到来之前，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吧！
    但这些，无关紧要。
    这世界最好的合作，本来就是相互成就。
    而且，如此一来，乔定才的竞争力和动力，都会拉高。
    有了乔定才给陈恭打辅助，管理科室，培养新人。
    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但是！
    有人开心，就有人哀愁。
    说实话，关乐山其实对于林占海也很满意。
    林占海不管怎么说，也是全国手外科医师协会的副会长。
    他本身就是一座宝藏，而山河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有钱有人有科研，林占海来了以后，他们的发展会很快。
    而且有陈恭之前的手术为基础，条件必定会降低一些。
    可谁曾想……林占海直接拒绝了，哪怕他加钱也不行，这让关乐山心痛不已！
    而这边，李思成正要起身，却听到了电话响了起来。
    “什么？”
    “好，我在办公室等伱。”
    “好好！”
    林占海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干啥？
    李思成不禁皱眉。
    他现在就在秦学海的办公室内。
    等到林占海来了以后，一句话把李思成说蒙了。
    “李院长。”
    “您平心而论，我比乔定才如何？”
    李思成一愣，这是送命题吗？
    这他妈给怎么回答？
    “嗯……各有千秋！”
    林占海一愣：“那……一百万的年薪不过分吧？”
    李思成顿时瞪大眼睛：“不过分，不过分！何止是不过分，物超所值！”
    林占海继续反问一句：“我的临床水平虽然在下降，但是……培养新人和科研方面，我觉得是占优势的吧？”
    李思成咽了口口水，隐隐约约之间，他想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对，绝对占优势！”
    “林教授是全国手外科医师协会副会长，而且培养出来很多栋梁之材，您改良的肌腱缝合技术，我们也是有所了解，无论科研还是培养新人，绝对是优秀无比！”
    林占海闻声，反问一句：“那……我申请一个副主任的头衔，应该不过分吧？”
    李思成顿时瞪大眼睛：“不过分！”
    “绝对不过分！”
    林占海继续说道：“我没有其他要求了，房子，我在山阳市有，我老婆已经退休了，不需要贵医院给安顿。”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给我安排一间距离陈教授的办公室，方便我和陈教授沟通和汇报情况。”
    “这一点，我觉得也不难解决吧？”
    李思成顿时瞪大眼睛：“不！”
    “一点不难！”
    “只是……林教授，您……您真的愿意来？”
    “只是一个副主任？”
    林占海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没错！”
    “我愿意！”
    “条件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绝对不会给贵医院找麻烦。”
    “什么时候，可以签署合同？”
    “我只需要三天时间，就可以完成在魔都市六院的工作交接！”
    李思成听到这些话，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妈的，什么样的血糖才能做出这样的梦来？
    太甜了！
    此时此刻，李思成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回去医院，给自己查一查血糖，看看是不是血糖太高了，这梦都甜了。
    ……
    ……
    当然中午吃饭的时候，曾辉就发现了一件事儿很不对劲儿。
    无论是林占海，还是乔定才，两人都很开心。
    这让陈恭也有些疑惑。
    但是！
    很快，两人接下来的话，就让曾辉顿时傻眼了。
    乔定才笑着说道：“曾主任，今天就不喝了，改天喝酒，我请客哈！”
    林占海也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没错！”
    “先忙正事儿，回头喝酒！”
    “陈主任，来，我敬您一杯。”
    陈恭和曾辉对视一眼，两人顿时发现了什么猫腻。
    可是，乔定才和林占海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一言不发。
    简单吃了点饭菜之后。
    林占海和乔定才就匆匆离去了。
    两人的目标很明确！
    现如今，老大的位置确定了，就是陈恭。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二！
    林占海和乔定才谁也不愿意拱手相让。
    而陈恭下午的时候，和汤金波因为约好了，所以直接来到了汤金波这边的酒店内。
    对于这位前辈，陈恭给足了尊重。
    毕竟，汤金波教授还真的是一位在新时代下，带着中国手外科走向世界的一位大佬！
    他的成绩，毋庸置疑。
    哪怕陈恭现如今的实力很强，但是，面对这位前辈，也必须恭敬有加。
    “来了？呵呵，快请进。”
    “小杨，快，倒茶。”
    汤金波出门是带着助理的，他这个岁数，也很尴尬。
    “汤教授，您好。”
    说话间，陈恭主动伸手，顺便把带的一些特产交给助理。
    汤金波见状，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干啥？”
    “呵呵！”
    “我还能缺你这点吃的不成？”
    陈恭微微一笑：“家里长辈叮嘱的，登门拜访老师，是得带谢师礼的。”
    “汤教授的汤氏肌腱缝合法，我可是偷学的，所以……带点礼物，不为过！”
    汤金波闻声，笑了笑，也没有去计较这些东西。
    说白了，他很清楚，到了他们这个地步，不在意这些。
    两人坐下之后，助理也给倒好了茶水，随后起身便离开了。
    房间里就剩下陈恭和汤金波。
    汤金波率先开口问道：“陈恭，我托大，叫你小陈，可以吧？”
    陈恭连忙笑着点头：“汤教授，当然没有问题！”
    “这是我的荣幸。”
    汤金波点头微微一笑：“好，咱们时间有限，明天我就得回去。”
    “今天下午，我希望和你好好聊一聊关于肌腱缝合法，关于汤氏肌腱缝合法……这些东西。”
    “我希望可以和你推心置腹，好好沟通一下。”
    “我相信你也很清楚一点，其实，伴随着科技的发展，我们所掌握的技术，已经落后了！”
    “如何更好的服务于患者，更好的利用现代科技带来的版画，这很重要！”
    ……
    ……
    陈恭晚上十一点半才离开酒店。
    是陈家忠去接他的。
    两人就这么硬生生的聊了六个多小时。
    晚上的时候，餐厅送的餐，还有一瓶红酒。
    两人就这菜，讨论了很多很多。
    临行前的时候，汤金波对着陈恭微微一笑：
    “八月份，我带你去一趟纽约，参加最新的国际手外科联合会委员会！”
    “你做好准备！”
    陈恭微微一笑：“好！”
    到了车上，陈恭看着父亲，笑着说道：
    “爸，这么晚了，您还来接我。”
    “您早点休息就好了。”
    陈家忠笑了笑，摇着头说道：“你妈不放心你。”
    “还说什么，这要是放在肖家，我吃饭都上不了正桌。”
    陈恭闻声，顿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车里面也是一阵欢快。
    其实，陈家忠是自己主动要来的。
    孩子长大了，陈家忠很骄傲。
    “对了，你和汤教授怎么喝了这么多？”
    “也不怕人家心里不舒服？”
    陈恭笑了笑：“我不喝他才不舒服！”
    陈家忠顿时笑了：“哦？汤教授和你说什么了？”
    “就没有批评你？”
    “呵呵。”
    陈恭顿时摇了摇头：“批评？呵呵……夸我还来不及呢！”
    “他自然是很开心啊。”
    “也很欣赏我。”
    “准备今年八月份带我参加国际手外科专业委员会。”
    陈家忠顿时愣住了：“国际委员会？”
    “为啥不参加国内的呢？”
    陈恭闻声，也是忍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陈家忠，深吸一口气问了句：
    “爸，我是说……如果，在国内，是不是不合群真的不好？”
    陈家忠闻声，顿时沉默了下来，他很清楚接下来陈恭要问的问题是什么。
    果不其然，陈恭认真说道：
    “汤锦波教授作为国内手外科的权威，JS省手外科临床医学中心的主任，国际权威的三大手外科杂志的编委，国际最权威的美国手外科杂志的副总编。
    没有当上中华手外科的主委或副主委，我已经很诧异了
    而今天得知，汤教授居然不是中华手外科的委员……”
    “这也有些太夸张了吧？”
    陈恭说完之后，内心有些不服气。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汤金波的实力这么强，可是……就连一个区区委员都不是。
    更别提什么主任委员或者是院士了！
    陈恭这时候，继续说道：“趁着休息的时候，我问了一下乔定才和林占海。”
    “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的吗？”
    “林占海说，汤锦波这人我合作过几次！
    这人不行，做不了委员的。
    首先，这个人不会拍马屁，每到节日，大家都去送礼，他傻呆呆的，一点表示都没有，谁会喜欢他！
    而且，这人也没有魄力，人家在政治上要整他，他一点也不还手，楞是把院长职务给丢了！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再次，这人不尽人情。人家晋升，求他发几篇文章，他愣是把人家给拒了。
    总之，书呆子一个，在国内郁郁不得终，所以到外国去混了。”
    听见这话，陈恭忽然想笑。
    “我就觉得，这些很可笑。”
    “哎，学术圈原来是这样的吗？”
    陈家忠沉默些许之后，说了句：“这就是政治。”
    “你最为不屑的东西。”
    “汤金波教授，我了解一些，这一次为了邀请专家来山河省，我们考察了一些专家。”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圈子是干净的。”
    “或者说是单纯的。”
    “你今后的路，其实必定会遇到这些事情。”
    “我不是说希望你可以和那些人一样，也不是说你可以和汤金波教授一样。”
    “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抉择和判断！”
    “汤金波是好是坏，如何选择，都是他的选择。”
    “而你，也要有自己的选择。”
    “但是你做出任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放手去做吧！”
    陈家忠没有给出陈恭一个准确的答案。
    或者说，他内心也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汤金波如此。
    身边又何尝不是呢？
    陈家忠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本身也是学医出身的，转入仕途，也是因为和汤金波如此的遭遇。
    “其实，你一直想要给我正名，我知道！”
    “你选择学医的原因，我也很理解。”
    “但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有他的运行规则。”
    “当你没有能力改变的时候，我觉得，你可以学着我，学汤金波教授另辟蹊径。”
    “最起码，汤教授在国际领域的知名度和含金量，很高很高！”
    “你能说他失败吗？”
    “眼界决定高度。”
    “汤教授放弃院长，也成就了他的临床。”
    “你若是有能力打破规则，我更愿意看到，也不希望看到。”
    “因为打破规则的人，总会被规则反噬。”
    “儿子，你大了！”
    “很多事情，我已经没有太多干涉的能力了。”
    “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一点。”
    “那就是尊重你的选择。”
    “选择决定出路！”
    陈恭闻声，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陈家忠车子开的很慢，眼神里也是复杂的神色，他继续说道：
    “医学不比其他。”
    “你首先要记住一点，医学归根到底，是为谁服务的！”
    “想要打破规则，想要成就自我，必须要强化自身。”
    “你想要超过汤教授，想要为他证明，就就一定做到一点：比他还要厉害！”
    陈恭之所以有这么多的委屈，也是因为汤教授。
    下午的聊天，他们聊了很多很多。
    汤教授对于陈恭的传授，真的是没有丝毫保留，他甚至把他最新的研究成果分享给了陈恭。
    两人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是……却绝对有了师徒之实。
    这也是为什么陈恭内心愤怒的缘由所在。
    到家之后，陈家忠和陈恭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
    肖红芝没睡觉，而是等待着陈恭的回来。
    对于儿子的表现，她很开心。
    ……
    ……
    这一天手术结束之后！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常中去。
    陈恭这边也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冒出来。
    而吴宝成的手术，在为期一周的时候，进行了评测！
    按照手外科评估指南来分析的话。
    一周之后，已经可以看到很多东西了。
    在多项指标评测之后，很快……一个95分的手术，就出现了！
    这一台手术的效果，毫无争议！
    在山河省内，激起了很大的反响。
    可是，却在国内手外科圈子里，没有太多的轰动。
    陈恭很清楚原因！
    无非是自己选择的汤氏肌腱缝合法。
    正如汤教授所说的那样，汤氏肌腱缝合法最大的缺陷，不是对于肌腱张力的把握。
    而是……对于自己职业生涯，国内学术圈认可度，国内学术地位提升的“降级”。
    没错，陈恭看到了这一点。
    因为当他把这一篇手术的论文和探讨发表在国内三大的手外科杂志《手外科年鉴》上面的时候。
    没有收到任何录用通知，而是直接被打回来了。
    没有原因。
    看到这个消息之后，陈恭并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
    忽然一个消息让陈恭顿时激动了起来。
    李思成把陈恭叫到了办公室内。
    “经过医院和上级单位讨论，我们决定成立手外科急救专科。”
    “急救专科有两个科室，你来担任总负责人。”
    “而乔定才担任1科的副主任。”
    “林占海担任2科的副主任。”
    “医院将会在一个月内，建设三个手外科的手术室。”
    “除此之外，你的年薪为300万，林占海和乔定才分别为100万！”
    “怎么样了？”
    “这是咱们新的聘书，小陈，你要是没有其他问题，可以换合约了。”
    听见李思成的话，陈恭顿时傻眼了，他激动的直接站起来。
    倒不是说陈恭觉得这300万的年薪兴奋。
    而是……
    林占海和乔定才全都愿意来了！
    “什么？”
    “李院长，您把……他们两人都签来了？”
    “这……我们医院不缺钱了？”
    李思成微微一笑：“缺钱，照样缺，但是……相比缺钱，我希望能看到你为山河省这么多在一线的工人，打造出一个豪华的手外科阵营！”
    “怎么样？”
    听见李思成的话，陈恭呼吸急促无比。
    “我……我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听见陈恭的话，李思成顿时愣了一下：“你说！”
    陈恭连忙说道：“我不要300万！”
    “我希望，给我100万的年薪就够了。”
    “剩下的200万，我想要……我希望医院可以建设一个手外科的学术期刊。”
    “可以吗？”
    听见陈恭的话，李思成顿时沉默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
    陈恭深吸一口气：“以前，我单靠个人能力，我不敢去做！”
    “但是，我想要试试，看看我能做到什么地步！”
    李思成闻声，盯着陈恭看了许久。
    良久之后，他点了点头：“好！”
    “我答应了。”
    陈恭继续说道：“还有，我希望把急诊三科纳入其中。”
    “让焦黎明主任继续担任科室负责人。”
    李思成闻声，顿时哑然失笑：
    “呵呵！”
    “在你来之前，焦黎明来过了，他也提出了这个要求。”
    “好，既然你们都愿意，我也就顺了你们的意思。”
    说完之后，李思成面色认真的看着陈恭：
    “小陈，你的胆子很重。”
    “不要被压力，给压倒了！”
    “你是未来！”
    ……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竞争会长！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主任早！”
    “陈主任。”
    “主任早！”
    ……
    早晨，陈恭走进医院的时候，很多人纷纷主动给陈恭打起了招呼。
    其中不乏一些类似于骨科、外科、急诊科的主任。
    关于陈恭的安排早就下来了。
    一下子成为了病区主任。
    虽然只是一个三个科室的小病区。
    但是，这种身份和地位，已经实现了跨越。
    虽然不少人都知道陈恭迟早会成为科主任，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陈恭会直接跳过这一步，成为病区主任。
    现如今，陈恭的急症病区，涵盖了三个科室，急诊三科、手外急诊1科、手外急诊二科。
    而医院这几天大刀阔斧进行兴建显微外科手术室的事情，更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一路上，和陈恭打招呼的人很多。
    这也让陈恭意识到了身份地位的改变。
    这几天，肖红芝带着陈恭去更新了一下陈恭的衣帽间。
    用母亲的话来说，现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再和以前一样的打扮，会让人感觉不够沉稳和成熟。
    这让陈恭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碍于母亲，陈恭也不得不就烦。
    甚至就在昨天，还把头发给特意打理了一番。
    刚进急诊科的大门，顿时周围众人抬头望来，纷纷对着陈恭点头示意。
    “陈主任早！”
    “陈主任来了。”
    就连焦黎明也是笑着对着陈恭点了点头：“陈主任，都来了，准备交班吧？”
    说起来，焦黎明对于自己的身份和角色的转变，调整的是最快的。
    说实话，他早就意识到了陈恭的变化，他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
    所以准备也很充分。
    新科室的筹建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这段时间大家都在第三急诊科开展工作。
    顺便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进行招人以及准备工作。
    林占海和乔定才已经来了。
    他们目前就在第三急诊科。
    不过，这几天，为了尽快让手外科的工作开展起来，所以依然选择的抽调。
    也就是从其他医院的手外科队伍里进行抽取来一些工作人员，尽快组建队伍。
    不过……
    有意思是的事情是，之前的抽调，来的人都不太乐意。
    但是，这一次恰恰相反。
    得知由陈恭、林占海、乔定才他们组建的手外科招人的消息之后。
    很快，在山河省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不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过来。
    甚至不惜代价找关系也要来。
    大家都是很清楚的，只要来了，他们就能成为科室的骨干。
    要不了几年的时间，他们必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所以说，这一次的抽调工作只是有了计划，就不少人开始和陈恭他们联系了起来。
    但是！
    显然，这种事情并非好事儿。
    一旦其他医院的骨干人才全都走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差距。
    山河急救中心必定会对其他医院形成吸血。
    这并非是上面领导愿意看到的画面。
    所以，经过医疗系统讨论决定之后，给出了一个“联合培养”的计划。
    也就是说，每年每个医院挑选一名30-35岁之间的潜力医生过来，进行学习和培养。
    医院会有一年的考察期，这一年内，会对这些医生进行评级。
    普通评级的人，面临两个选择，第一是淘汰，第二是签署三年骨干培养合约。
    评级最高的人，签署五年重点培养合约。
    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一个有经验的主治医生完成蜕变了。
    到时候，这些人正值35-40岁之间的巅峰。
    如此一来！
    急救中心医院每年都会有顶级人才存在，同样也会有顶级人才输出。
    或许在五年之后！
    山河省的手外科，必定会迎来一个井喷式的发展。
    所以，这一次的培养计划，称之为“五年培养计划”。
    而这个计划，可不是免费的。
    每个医院，每年每个进修医生，需要为急救中心医院提供30万的培养经费。
    这并不多！
    要知道，这些人才培养起来，回到自己医院，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发展。
    当然了，如此一来，医院对于培养人才的选取工作，也变得很难了。
    不过，这不是陈恭的工作！
    此时的陈恭，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李思成答应了陈恭建设学术期刊的申请，流程也很顺利，省里面一点坎儿都没有。
    但是，陈恭很清楚一点。
    这样的一件事儿，自然建设好了就行了。
    陈恭要做的是打破三大的限制，成为国内影响力最大的手外科学术期刊。
    陈恭并不觉得自己不可能做到。
    因为他的阵容太过于庞大了！
    拥有全国手外科医师协会副会长林占海，还有汤金波团队的重要成员乔定才。
    以及他！
    陈恭这边自然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
    可是，事情却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眼下，就有一件事儿正在发生。
    山河省医师协会手外科分会，即将召开。
    陈恭已经提交了申请，甚至已经被通过了。
    短暂交班结束之后，陈恭对着乔定才和林占海说道；
    “乔主任，林主任，你们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乔定才和林占海对视一眼，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跟着陈恭走了。
    房间里，陈恭拿出了一本书，《山河手外科》。
    “我想要把他做大做强，有什么办法？”
    此话一出，乔定才和林占海顿时无奈的对视一眼。
    “没有那么容易！”
    “太难了！”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
    陈恭：“我知道，该怎么办？”
    林占海说道：“我做过期刊，我说吧。”
    “做期刊，最重要的是学术影响力，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
    “刊物的晋级规律一般是省级期刊国家级期刊的普刊，通过办刊水平和期刊学术价值的提升遴选入核心期刊目录。
    可以说只有先成为核心刊物才有进入sci期刊目录的可能，国内一些特别优秀的核心刊物就是被sci检索收录的。”
    “而普刊，想要被核心检索收录，都很难！”
    “而sci比起核心，难度更高，所以……这个更难！”
    “陈主任，我觉得，你不能太冲动，搞学术，不比其他，是一个以十年为单位的事业。”
    “所以说，我觉得，无论你想干什么，首先伱都得培养出一批优秀的人才来。”
    “这才是重中之重！”
    “抛开这个，你单纯去想要做期刊，不要觉得我说的难听，你还差的很远，期刊不是你一个人的。”
    “而且，论文哪有这么容易？”
    “你有课题吗？你有临床科研吗？你有团队吗？”
    “什么也没有，你靠什么来做？”
    “学术、科研，这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
    “我觉得，相比如何做期刊，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手外科做起来比较正确。”
    乔定才听见林占海的话，点了点头：“我支持林主任的观点。”
    “恕我直言，陈主任，你太过于急功近利了！”
    陈恭听着这些话，也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这时候，林占海忽然说了句：
    “不过，我觉得，倒是有一件事儿，可以加速你的发展。”
    “而且，对于你的职业未来发展也好，或者是对于你提升省内的影响力也好，都是好事儿！”
    陈恭一听，连忙问道：“什么事情？”
    林占海笑了笑：“山河省手外科医师协会，应该要换届了吧？”
    “顾教授年纪大了，好像要下去了。”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竞选一下会长。”
    “你要是成功了，是好事儿。”
    陈恭听完之后，不由得沉思起来。
    这件事儿，似乎可以试试！
    ……
    ……
    目前，山河省医师协会手外科分会的会长是顾海明。
    顾海明今年66岁，目前是山河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的主任。
    返聘的！
    顾海明虽然现在做不了手术了，但是却很有威望，他的父亲，也是山河省第二附属医院的创办者之一。
    顾海明家里面三代人，先后有8人在医院工作。
    他这一代，更是有两位主任，一任院长。
    而他们的孩子们，现在也在医院，混得好的，也是副主任主任级别了。
    可以说，顾海明绝对称得上是医学世家！
    除此之外，顾海明本人的学术影响力在山河省很不错。
    他属于名门之后，他的父亲当年就是全国骨科巨匠。
    而顾海明早年间从事的关节外科，后来走向了手外科，先后也做出来过不少成绩。
    可惜，年纪大了！
    早就失去了手术的资本了。
    今年，顾海明66岁，身体还算硬朗，医院其实还想返聘这位元老。
    可是，顾海明实在不想做了！
    他知道，自己在位一天，就会挡着新生代的年轻人。
    更何况，比自己小六岁的那一批，都被自己熬得退休了。
    这让股海绵觉得脸皮子都丢光了。
    这一次，顾海明不仅仅是决定医院退休，而且决定卸掉医师协会的职位。
    所以，顾海明对于这一次的会议，十分重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顾海明得知了省急救中心的事情以后，更加踏实了许多。
    让他更加坚定了退休的想法。
    此时的他，已经卸去了科室主任、副院长的职务，赋闲在家。
    顾海明家境殷实，在山阳市有一栋别墅。
    人家祖上三代行医，到了孩子这一辈，已经四代了。
    顾海明的爷爷辈就是中医骨伤科大家，积攒了丰厚的资源。
    而此时他坐在院子里，对面是秦学海，以及骨科医院手外科主任常世宏。
    秦学海是手外科医师协会的副会长。
    常世宏是秘书长。
    今天秦学海和常世宏来这里，显然是为了医师协会的事情。
    “顾老，您决定退休，对于这一届的会长，有什么推荐吗？”秦学海开门见山的问了句。
    顾海明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不太想参与这些事情了。”
    “而且，也不合适。”
    “你们也知道，人老了，容易被人嫌弃，我推荐谁，其实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们想要推荐谁上去？”
    “毕竟，投票权在你们手里面，你们才是关键所在。”
    听见顾海明的话，秦学海和常世宏对视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无奈。
    秦学海更是直接说道：“这一次的会议，我听说许老要下来。”
    听见这话，顾海明不禁皱眉。
    “许墨山啊！”
    “哎……”
    “他这么大岁数了，参合这件事儿干啥？”
    说完之后，顾海明摇了摇头。
    他当然很清楚为什么了！
    因为他的弟子，就是山河省大医院，也就是所谓的白求恩医院的副院长，骨科主任，何润涛。
    何润涛今年才50岁，却已经是全国手外科专业委员会委员，医师协会理事，更重要的是……去年还担任了新版骨科教参的编委。
    现在，作为山河大医院副院长，主管科研板块，手里还握着2个多亿的科研经费。
    何润涛的履历太过于优秀了。
    在山河省也是一尊大神！
    而究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有一个好老师，许墨山。
    许墨山是现任中科院院士，同样也是国家科技医学进步奖重要评审人员，国家医师协会手外分会会长，全国手外科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医学教材改革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他的资历太深了！
    现如今已经79岁，依然活跃在第一线。
    这样的人，就问你怕不怕？
    秦学海认真看着顾海明：“顾老，我想推荐一个人。”
    “陈恭！”
    “我知道，他很年轻，资历不足，但是……他太过于优秀了。”
    “我觉得，对于人才审核，不能局限于资历，而要看他的能力！”
    顾海明微微笑了笑，看着秦学海：“我知道陈恭。”
    “呵呵，他的手术，我来回看了好几遍。”
    “真的不得不说，英雄出少年。”
    “我退休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他。”
    “他需要这个平台。”
    “我们这些老家伙，说实话，真的过时了。”
    “若是不能尽快革新，说不定这些不好的东西，就要开始滋生了。”
    “这许墨山真的是为老不尊，这么大岁数了，不好好的在首都待着，下来干什么！”
    常世宏连忙说道：“顾老，我担心！”
    “若是许院士下来了，陈恭显然是上不去的。”
    “他在手外科的影响力太大了。”
    “没有人愿意得罪他。”
    顾海明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犹豫一番之后，缓缓叹了口气。
    “不要着急！”
    “这不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吗？”
    “等等看吧！”
    “对了，你们尽快把陈恭在全国的入会申请提交了。”
    “别急！”
    “他许墨山，还不能只手遮天呢。”
    ……
    ……
    而此时！
    急救中心手外科病区依然在规划之中。
    平素陈恭每天很忙，带着林占海和乔定才参加手术。
    基本上每天都有两台！
    除此之外，还有新人在培养。
    而这一天，陈恭收到了一个电话。
    “呵呵，小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了？”
    陈恭闻声，顿时尴尬的笑了起来。
    “马老！”
    “咳咳，这不是最近太忙了嘛！”
    “您的事情，自然没有忘记。”
    打电话来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本次负责全球解剖基础和技能大赛项目的马彦夫马老爷子。
    “呵呵！”
    “钱都到账了，还不赶紧来干活？”
    “我可没有亏待你啊！”
    陈恭自然知道，马彦夫说的是“成功考研”的事情。
    成功考研被一家机构收购了。
    而陈恭现在只剩下30%的股份，然后拿到了3000万的资金。
    这笔钱已经很多了。
    虽然成功考研火到了出圈，但是……医学考研本身的市场就没有多大。
    陈恭笑着说道：“马老，您说笑了。”
    马彦夫摇了摇头：“呵呵，说笑？”
    “我可没有！”
    “你拿了钱，就得干活了。”
    “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我把这一批参加全球竞赛的孩子们，给培养起来。”
    “对了，成功考研，现在更名叫：成功医学教育。”
    “你是这家公司的股东，可要想好了！”
    “上面答应了，你作为本次学生培训的负责人，虽然不给你工资了。”
    “但是，给你一个赞助名额。”
    “所有去参加这一次竞赛的成员，都将身穿你赞助的衣服。”
    “怎么样？”
    “老夫没有亏待你吧？”
    陈恭听见之后，顿时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谢谢马老。”
    马彦夫摆了摆手：“行了，你也别着急谢我了。”
    “我可是下了军令状了，你要是让我们的参赛学生剃了光头，这可就丢人了！”
    陈恭连忙摇头：“不会的，我保证！”
    “您放心，我尽快开始做这个工作！”
    “两周时间，我给第一步的教材，解剖学基础知识教学。”
    马彦夫点了点头：“嗯，可以！”
    “你那个什么密卷，可以多做做，让大家多练练。”
    “这笔钱，国家买单，你放心好了。”
    陈恭听完，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挂了电话！
    陈恭坐在办公室内，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名词。
    “手外科”
    “竞赛”
    “医师协会换届”
    “许墨山”
    “冠军”
    ……
    这些词语汇聚到一起，陈恭在上面画了一条线，内心的思绪，也清晰了起来。
    ……
    ……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软吗？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急诊的工作，从来不存在什么岁月静好。
    陈恭自从成了急救中心手外专区负责人之后，整个人也开始陷入了焦虑和忙碌之中。
    科室成员最近很忙！
    但是，叫苦不迭的人却一个没有。
    毕竟，跟着大佬学技术，大家恨不得陈主任累死。
    陈恭也没办法，只能亲自上手。
    这段时间，手外科的患者还真不少。
    自从得知本省就能做手术以后，这些重机厂、制造厂、煤矿……等公司的工人们算是有福了。
    首先不需要到处奔走到处求医了！
    陈恭这才发现，原来患者这么多。
    就连中午吃饭的时间，都恨不得和上厕所的时间连在一起。
    可是，人有三急啊！
    总不能手术中间去厕所吧。
    以至于……
    陈恭的办公室内，最近收到最多的礼物就是“尿不湿”了。
    这可不夸张！
    陈恭的主任办公室内，尿不湿堆在角落一大堆。
    外人见了，还以为这位主任小便不能自理呢！
    “主任，我婆婆住院，最近大小便不太好，我拿一包医保是啊！”
    “去去去去！”
    陈恭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老护士，气的差点骂娘。
    没错！
    自从老吴手术的时候得知陈恭手术还得带尿不湿以后，回到厂子里，一吹牛就对着身边工人说：“我告诉你们啊，以后送给医生礼物，送一些实惠的，比如尿不湿什么的！”
    “那些水果啊，主任们压根不吃的！”
    “你想想啊，主任穿着你的尿不湿给伱做手术，不舒服了，能开心？”
    就吴宝成的这几句话，在工人们口中出名了。
    以至于，不管是陈恭也好，还是乔定才或者林占海也罢。
    就开始狂收尿不湿了！
    关键是……这玩意儿你也不好意思拒绝啊！
    这才有了今天的画面。
    甚至，科室里护士们还经常和陈恭交流：“陈主任，我家孩子要出生了，你说用什么牌子的好啊？”
    陈恭：“……”
    “陈主任，你有经验，心得也好，而且我看你办公室什么牌子也有，分享一下吧！”
    “就是，陈主任，别不好意思，我们家也是男孩儿！”
    陈恭黑着脸，对着护士长：“邱护士长，你给记一下，咱们明天的团建，这几个人留下值班吧！”
    邱萍顿时掩嘴笑了起来，不过，还是黑着脸对着一群小护士说道：
    “行了！”
    “别把陈主任的好脾气，当成你们赛脸的资本啊！”
    “我可记住了，小吴、小张……你们几个明天值班！”
    听见护士长的话，一群小护士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
    最近大家都很忙碌，陈恭看见钢铁厂这些单位明天也要接受什么检查，估计没有什么情况。
    这不，安排科室进行一次团建！
    不过，虽然是团建，但是他们也不可能去很远的地方，除了值班人员之外。
    大家的安排是在温泉度假酒店进行。
    山河省虽然经济发展一般，但是要论起大自然的馈赠，可真的是天之骄子。
    除了丰富的矿产资源之外，这种温泉也不少。
    陈恭预定了一个温泉酒店，直接包圆，给大家明天下午开始去休息。
    回到办公室之后。
    陈恭刚刚坐下，就听见敲门声响了起来。
    只见林占海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一脸神秘的走到了陈恭身边。
    笑着说道：“快，快，我给你看个新闻！”
    陈恭无奈一笑：“给我倒杯茶吧，林主任！”
    “我现在累的就想躺一会儿，不想看八卦！”
    林占海顿时笑了起来。
    “你等我，我去拿茶叶！”
    “上好的龙豪茉莉，九次窨制！”
    林占海这段时间是真的开心，一点没有从魔都大城市来到二线小山阳的不开心。
    反而对于这里慢节奏的生活方式给吸引了。
    特别是对于午休，一下子沉迷其中。
    每天早晨一碗羊肉头脑，配合一两烧麦，就着陈醋，吃的饱饱的。
    相比林占海，乔定才就抠门的厉害！
    用他的话说，养老钱还没有攒够！
    现在，基本上陈恭的手术是，乔定才和林占海一人跟一台。
    毕竟，考虑到两个临近退休的老人体力和精力不足，一台手术是最合适的。
    林占海把茶杯给陈恭放下之后：“看，瞅一眼！”
    陈恭这才拿着平板，看了起来。
    “嗯？”
    这是一篇八卦新闻。
    是一位叫做章厚林的钢琴家，对许墨山的控诉！
    说许墨山当初答应了章厚林，可以完成手术，让他的手指恢复如初！
    章厚林的名气不大不小，最出名的一件事儿是和郎朗在一次春晚上的斗琴。
    章厚林那时候只有22岁，却取得了这样的成就，当时被众人认定是未来之星！
    可惜，章厚林去年发生了车祸，右手严重骨折，伴随有多处肌腱损伤。
    这件事儿对于章厚林来说，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作为一名音乐人，而且是钢琴家，那一双手……可真的是无与伦比。
    可是在人生巅峰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感觉到了恐惧。
    于是！
    这时候，章厚林寻找到了国内最为顶尖的手外科专家，许墨山的团队！
    许墨山观察完对方情况之后。
    给对方做出承诺，不会影响太多。
    可是似乎术后效果一般！
    以至于这一年多来，章厚林一直没有出现在媒体视线内！
    而这个报道，似乎是章厚林对许墨山团队的控诉！
    要知道，当时章厚林为了这一台手术，花费了国内最高的医疗费用，315万元！
    这一台手术，也召集了许墨山团队的顶级专家。
    由许墨山老爷子亲自设计手术方案，对手术进行指导。
    然后，由团队最为顶级的医生进行手术……
    当时，这一台手术还吸引了国外媒体的关注。
    虽然没有对手术进行转播，但是……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而现在，文章里，手术似乎非但没有做好，而且严重限制了手指的活动和灵活度。
    甚至，章厚林面对记者还说到，这一台手术，他真的十分后悔。
    对方给自己的承诺一点没有做到不说，而且……现在就连生活都费劲儿，更别提弹钢琴了。
    陈恭看完之后，把平板递给了林占海：“这个……谁也没有办法保证手术的成功啊！”
    林占海摇了摇头：“呵呵！”
    “这不是重点！”
    “你知道吗？国内科研经费，手外科领域，拿到的最多的就是许墨山了！”
    “他创办的许氏肌腱修复中心，先后拿到了三次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
    “而且，提出了许氏肌腱缝合术，以及……多项成果。”
    “但是他真的有多厉害吗？不一定！”
    “我记得，前几年的时候，每年都能看到类似的新闻。”
    “但是，无一例外的是，没多久就被下架了。”
    “而且有些公众人物发表言论之后，评论区却是各种谩骂。”
    “不信你看看。”
    陈恭好奇的打开了刚才章厚林的评论区。
    果不其然，评论区的话题，让陈恭哭笑不得！
    “一个戏子，在诋毁一位院士！你不觉得可笑吗？”
    “就是，许墨山教授是我国肌腱外科发展的继承人，先后三次获得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而且创办了世界上首个三维立体……肌腱工作室……他做出的贡献，岂是你能否定的？”
    “我觉得，就是这个社会给了你们这些戏子太多的荣誉了，钱多了，了不起，是吗？我告诉你，我泱泱中华，断然不能让你这样的戏子当道！”
    “手术本来就是有风险的啊？难道不知道吗？”
    陈恭看完之后，顿时愣住了。
    他知道互联网上节奏很容易被牵引，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厉害！
    评论区虽然看起来一派正气，所有人都在位许墨山教授叫好……
    可是，为什么不能去客观分析一下手术呢？
    林占海忽然笑了起来：“你知道许墨山吗？”
    陈恭忍不住笑了起来：“谁能不知道呢？”
    “南汤北许，声名显赫！”
    林占海忽然笑了起来：“那你听过我吗？”
    陈恭脸一红，摇了摇头：“没有……”
    林占海并不在意，而是笑着说道：“许墨山啊，他高明就高明在了这里！”
    “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影响力。”
    “许墨山团队，很大，而且遍布全国，你们山河省也有。”
    “他赶上了互联网发展的红利！”
    “而且，他的团队，凝聚力也很强。”
    “这就是他成功的地方，甚至，我觉得，他的团队，不像是一个学术组织，或者是师门，而像是一个公司。”
    “每一个人都有人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宣传、会议、网络热度、手术、国际……等等……他门很擅长这一点！”
    “再加上最新编著的手外科书，很多都是许墨山出品！”
    “而许墨山本人，却从不出面，虽然网络上到处是他的传说，可他本人似乎却不喜欢名利，每天沉浸在实验室和手术室。”
    “而许墨山沉浸科研，拿到了不少经费，也拿到了不少奖项。”
    “可是！”
    “他从不手术！”
    “而他的团队成员，手术能力我也见过，我只能说……很遗憾！”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站在了行业巅峰！”
    “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当初问我汤金波教授如何，我和你是那么说的。”
    “我说实话，汤金波根本斗不过许墨山，甚至，提鞋也不够资格，他只是一个沉浸手术和科研中的小傻子！”
    林占海笑了笑，无奈摇了摇头。
    “我当初为什么讨厌汤金波，我就是恨其不争啊！”
    “明明国内手外科需要这样一个带头人，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这混蛋！”
    “哎！”
    陈恭听完之后，也是默默摇头。
    林占海这个时候，忽然笑了笑，看着陈恭问了句：
    “山河省换届大会要召开，我前几天去找顾海明顾老爷子聊一聊。”
    “他对你很看好，想要推你上去。”
    “你敢不敢？”
    陈恭顿时皱眉：“为什么不敢！”
    林占海一听这话，顿时一拍手：“好！”
    “好样的！”
    “就这一点，你比那汤金波强了不止一点！”
    “呵呵！”
    “但是，你知道吗？这一次的换届大会，你还真的不一定能上去！”
    “许墨山的学生，就是副会长，资历比你强太多了，而且人脉关系，更是有许墨山坐镇，你敢不敢和他争？”
    陈恭听懂之后，顿时瞪大眼睛：“为什么不争？”
    陈恭此时也意识到了。
    林占海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很好！”
    “你等着吧，我给你机会！”
    陈恭看着林占海，有些好奇：“什么机会？”
    林占海摇了摇头：“现在不能告诉你！”
    “等我几天时间。”
    说完之后，林占海步伐稳健的离开了办公室内。
    第二天，团建如期而至。
    本就是夏天，而且又是温泉酒店，大家穿的衣服都不多。
    而最出乎陈恭意料的，是他的小赵老师。
    赵曦今天的打扮和以往完全不一样。
    身材高挑的赵曦站在人群里，自带风景。
    一身清凉的衣服，让曲线毕露，让人目不转睛。
    一件白色的休闲小西服，没有到膝盖的包臀裙，腿上包裹着黑色的丝袜，一双高跟鞋搭配起来，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陈恭见状，也傻眼了。
    这和赵曦往日里的搭配压根不点不一样。
    性感之中透露着几分高贵，半职业的套装，配合简单的短发，给人一种知性而又女强人的气息。
    而那修长的大腿被紧紧的黑丝包裹，更是让陈恭的眼神久久难以挪开。
    更别提……那修身职业裙勾勒出来了完美曲线。
    救命啊！
    陈恭忍不住挪开视线不去看她。
    可那微长的发丝在微风中飘舞。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淡淡的妆容让她显得更加迷人。
    “怎么了？”赵曦转身看着陈恭，面露微笑。
    陈恭连忙摇了摇头：“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穿衣服，有点惊讶。”
    赵曦笑了笑：“怎么了？不漂亮吗？”
    陈恭连忙摇头：“不不不，太漂亮了。”
    六点多的时候，庄园内点起了篝火，大家都在热闹的围着篝火跳舞。
    一些性格外向的甚至开始唱歌。
    就连林占海也是喝了几瓶啤酒，笑着和大家唱歌助兴。
    陈恭闹腾一番之后，看见赵曦之后，忍不住凑了过去。
    “累了吧？”
    “冰镇的，西瓜汁。”
    赵曦笑着递给陈恭。
    陈恭看着火光下映照的赵曦腿部，感觉温度又热了几分。
    陈恭连忙端起杯子，转移视线。
    就这样，气氛忽然有些尴尬起来。
    这时候，忽然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叫“曦姐，跳个舞吧！”
    赵曦也不拒绝，轻轻的站起身子，把性感的脚踝从高跟鞋里抽出，双脚踩在草地上，和大家跳了起来。
    不得不说！
    今天的赵曦，绝对是主角。
    不断有胆子大的科室成员纷纷邀请跳舞。
    陈恭坐在那里，只能用西瓜汁平复心情。
    他看着赵曦和大家跳舞，内心很酸楚。
    这分明是自己先认识的！
    而且……
    赵曦你得学会拒绝啊！
    陈恭也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自己是主任，要是说些什么拒绝的话，让大家都不好意思。
    再说了，自己凭什么让赵曦拒绝啊！
    人家分明和自己半点关系也没有。
    时间慢慢悠悠过去。
    周围的音乐也变成了怀旧的歌声。
    赵曦时不时的坐下休息，而又被人邀请起来跳舞。
    看的陈恭是内心憋屈无比。
    好不容易，赵曦对着众人摆了摆手：“累了，累了！”
    “不行了！”
    “你们玩。”
    赵曦回到了座位上，笑着举起一杯啤酒，和大家凑着热闹。
    火光映衬在赵曦的脸上，白里透红，那一双眼睛似乎会发光。
    陈恭越看越是不服气，最重要的是……憋屈！
    思来想去，转过身去：“跳支舞可以吗？”
    赵曦抬头看着陈恭，微微一笑：“我累了。”
    “脚踝疼呢。”
    陈恭没好气的说了句：“跟别人跳舞怎么不疼。”
    赵曦见状，顿时笑了起来：“你刚才也没邀请我啊！”
    “再说了，我还怕打扰陈主任雅兴呢。”
    听见这话，陈恭顿时气的转过头去。
    赵曦则是捂着嘴笑了起来。
    随后，忽然说了句：“我脚疼呢。”
    “帮我揉一揉吧。”
    说话间，不由分说的直接侧过身去，把脚放在了陈恭的眼前。
    这一幕，陈恭顿时傻眼了！
    看着柔和灯光下，那散发着迷人诱惑的一双脚，而且那修长的腿……
    陈恭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
    赵曦见状，把脚抽走了。
    “不行啊？那我自己捏捏，要不让骨科的小于给捏捏，他手法挺好的。”
    陈恭听完，顿时恼火了。
    他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不懂事儿了。
    直接把赵曦的腿给拿了过来：“哪有我好！”
    “我在骨科的时候，手法可是……”
    顿时，陈恭的手被这丝滑顺溜到极致的感觉给酥麻到了心窝窝。
    那紧致的腿精致的脚……就在他手里，在他腿上。
    好在此时大家也喝多了，开始转移阵地，或者在一起跳舞唱歌。
    没有人关注陈恭和赵曦。
    要不然！
    陈恭的手有些不争气的在赵曦脚踝处捏了起来。
    而每次捏上去，都能感觉到一种透过丝袜深入肌肤的感觉。
    真的是……
    看着赵曦不为所动。
    陈恭心里一横，忍不住把手朝着上面转移。
    小腿……
    嗯，柔柔软软，那小肚子的肉更是软糯无比，捏下去……就如同捏在……
    陈恭感觉自己呼吸都急促的不像样了。
    而赵曦压根没有看自己，而是看着远处，笑的很灿烂。
    陈恭顿时感觉自己遭受到了冒犯！
    你这女人！
    压根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是吗？
    我占你便宜呢！
    混蛋！
    他压根没有注意到，赵曦的脸早就红透了。
    好在灯光和火光映衬下，看不出来。
    陈恭恼怒之下，直接上手，继续转移，直接到了大腿。
    他鼓起勇气，轻轻的放了上去。
    捏了捏……
    很软！
    就在他准备继续的时候，赵曦忽然转过头来：“你干嘛？！”
    陈恭吓得立马跳了起来。
    “没……没事儿啊！”
    “我捏脚呢！”
    赵曦带着笑容：“捏脚捏到了大腿？”
    陈恭欲哭无泪：“我……怕你腿也累了。”
    赵曦此时心里也紧张坏了！
    她今天穿着这一身衣服出来，自然是花了很大的心思，借鉴了小红书上无数军师。
    果然！
    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哼！
    赵曦也很得意啊。
    可惜，她也胆怯。
    本来就不是这样的性格，让她做到这样，也是费劲了心思和鼓足了勇气的。
    当天晚上！
    陈恭都没敢和赵曦说句话。
    回到酒店准备睡觉的时候。
    陈恭拿起手机，给赵曦发了句：“对不起……我……”
    而赵曦看着消息，忽然回了句：“软吗？”
    陈恭：……
    ……
    ……
    时间很快！
    三天后。
    林占海忽然对着陈恭说道：“准备好了吗？”
    陈恭一愣，准备什么？
    而这时候，一个男子直接走进了陈恭的办公室。
    “陈主任，您好！”
    “我是章厚林！”
    ……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等待震撼吧，手外科！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章厚林！？
    陈恭被眼前的这个有些帅气的年轻人给吓了一跳。
    不过，最让陈恭搞不清楚的是，林占海怎么把他找来了？
    找来有什么用呢？
    陈恭虽然内心充满了疑惑，但还是对着章厚林点头一笑：
    “请坐。”
    “章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此时的章厚林，一身简单的体恤和一条牛仔裤，眼神里也是充满了迷茫和颓废，说实话……若是不经人介绍，陈恭真的很难把眼前的男子和当初登上春晚的钢琴天才章厚林联系在一样。
    一个是聚光灯下的天之骄子！
    是华夏音乐圈子里的一颗新星。
    是登上春晚声望一时的天才钢琴家！
    而现在呢？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眼里，压根没有丝毫的生气，似乎对于这个世界充满了陌生和轻蔑。
    听见陈恭的话，章厚林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陈主任，我的手，听说你能治疗？”
    陈恭闻声，不禁微微皱眉。
    “你的手，不是……已经完成了手术吗？”
    听见陈恭的话，章厚林轻蔑一笑：“呵呵！”
    “手术？”
    “就跟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吗？”
    “这手术成功了又能如何呢？”
    “还不如直接把这几根手指切了让人死心来的痛快一点！”
    “我现在的这一双手，就连吃饭都是颤颤巍巍的，更别提弹钢琴了。”
    “我废了！”
    “真的，这辈子就这样了。”
    说完之后，章厚林的眼神里满是失落和绝望，甚至有些愤怒！
    陈恭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对于章厚林的打击很大。
    可是……
    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陈恭有些疑惑的看向林占海。
    林占海笑了笑：“章先生，你先稍等一下！”
    “我和陈主任沟通一下伱的情况，然后你先去做个核磁。”
    章厚林闻声，起身跟着经纪人朝着外面走去。
    章厚林的经纪人是他的姑姑，他从小就是跟着姑姑长大的。
    姑姑是一位钢琴老师，章厚林从小就展示出了他独特的钢琴天赋。
    在姑姑的培养下，也的确是拿到了很多奖项。
    而章厚林在遇到人生重大挫折之后，也是姑姑在鼓励他。
    章玉珍摸了摸章厚林的手，笑着说道：“别怕，孩子！”
    “还有机会呢！”
    “咱们试试。”
    章厚林张开嘴巴，欲言又止。
    这两年的时间，他跟着姑姑去了很多地方，包括很多国外的机构。
    可是，大多数人给出的诊断结果是……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哪怕是进行手术，也没有太多的期望。
    失败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章厚林都已经绝望了。
    他很想和姑姑说一声算了。
    可是！
    每次都是欲言又止，说不出来。
    试试吧！
    ……
    ……
    而此时，房间里。
    陈恭一脸疑惑的看着林占海：“这是怎么回事？”
    林占海对着陈恭说道：“其实，他是来找我的。”
    陈恭顿时无语了。
    找你就找你，来找我干啥？
    林占海看出了陈恭的意思：“不过，归根到底还是你做手术，所以我直接让章先生来找你了！”
    “他想做肌腱修复手术！”
    陈恭皱眉：“不是已经做完了吗？”
    林占海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还记得，这段时间我和你做手术的时候，一直讲的最多的东西吗？”
    陈恭顿时皱眉，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他忍不住瞪大眼睛：“你想让我给患者做二期肌腱修复手术？”
    林占海面色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
    “二期肌腱修复手术！”
    陈恭顿时摇了摇头：“这……可行吗？”
    林占海连忙点头：“当然可行了！”
    “我们这段时间，进行了太多的探索。”
    “理论知识已经完成了，不就是二期修复手术吗？”
    “无非是在一期基础上，增加修复和改善。”
    “这并不难！”
    “而且，陈恭，你要相信我。”
    “二期修复手术的含金量，远比一期要重要太多了。”
    “现如今，大家都在做一期手术，改良也好，各种术式，都是如此！”
    “这个赛道已经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对手！”
    “既然我们走这一条路没有希望，甚至已经被人堵死了，何必不走二期呢？”
    林占海直接对着陈恭说道：
    “这是一个空白区域，甚至可以说是无人区！”
    “做好二期修复，你的影响力会增加很多很多。”
    “这一次的竞选，就是机会！”
    “你知道的，许墨山的弟子，何润涛，他作为许墨山的学术继承人，在传统的领域，你有领先吗？”
    “完全没机会！”
    “我告诉你，许墨山为什么来？”
    “这一切显而易见。”
    “但是，山河省是一个特殊的省份，大量的患者已经在曾经的失败手术中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这些人，已经对于生活绝望了！”
    “你知道，如果你完成二期修复手术，对于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们必将会重新燃起对于生活和工作的热情。”
    “相信我！”
    “会有很多人支持你的。”
    “山河省的医疗圈子里，是有温度的。”
    “去做吧！”
    陈恭听着林占海的话，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如果当初……”
    “如果当初我们有这么好的医疗条件多好，那老杨也不用这么年轻退休了……”
    “如果当初我师父也进行了手术，他的技术，绝对会让……”
    “如果……”
    “假如……”
    渐渐地，陈恭忽然之间明白了林占海为什么每次手术的时候，总是会和自己分析如果对已经完成手术的人进行二次修复，该怎么办……
    现在，他明白了！
    陈恭看向林占海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复杂。
    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老主任，他心里想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是啊！
    此时的陈恭脑海里禁不住回忆起来那些工人。
    他们都是底层的老百姓。
    吴宝成手术完成之后，很多人来感谢自己。
    其中很多人的手，都是藏在口袋里，生怕漏了出来。
    因为！
    这看似是一双手，却已经失去了生活的精神。
    他们握不住命运的绳索。
    也挣不开苦难的枷锁。
    陈恭这时候，看着林占海，笑着说了句：“谢谢！”
    林占海摆了摆手。
    “没事儿！”
    “我老了。”
    “不要紧。”
    “我想要看看……真正学术之光照耀下，人的笑容会有多灿烂！”
    陈恭听完之后，笑了起来：“你会看到了！”
    当天上午11点多。
    章厚林和姑姑拿着片子回到了办公室内。
    “麻烦您，陈主任，厚林的手术……能行吗？”
    陈恭接过片子，认真分析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招呼章厚林坐下：“请坐，我需要对你的手进行一番测试。”
    章厚林木然伸出手：“呵呵，没事。”
    陈恭没有在意章厚林的语气，而是细细的按压诊断触摸起来。
    没多久！
    陈恭说道：“手术可以做！”
    “效果应该也比现在好很多。”
    “可以安排手术！”
    听见成功的话，章厚林忽然瞪大眼睛站了起来。
    “你没骗我？”
    “求你了……告诉我实话！”
    “你不需要骗我的。”
    “我不是孩子了，我今年25岁了！”
    “我有自己的判断。”
    “只是……求求你，不要再给我希望了。”
    “我害怕……到时候我承受不起！”
    章厚林看着陈恭，神情激动无比，说到最后，甚至眼神里已经满是泪水了。
    章厚林怕了！
    他不怕绝望。
    甚至已经习惯了绝望。
    当他置身雨中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没有伞的日子，他做好了对抗风雨的准备。
    可是……他好害怕，害怕别人告诉他有伞，却迟迟没有来。
    害怕别人给他的希望却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
    章厚林激动的看着陈恭，身形不断的往后退。
    “碰！”
    章厚林的身子撞在了陈恭的铁皮箱子上，发出剧烈的声音。
    可是他丝毫没有在意，反而面对陈恭，满眼的恐惧。
    陈恭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害怕。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骗你！”
    “手术可以成功的。”
    “相信我！”
    章厚林的姑姑见状，连忙拉过章厚林，抱在怀里。
    “好了，孩子，不怕！”
    “咱们试试好吗？”
    “真的，不怕！”
    “你要相信医生。”
    章厚林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姑姑……我……”
    陈恭见状，把手主动伸了过去：“相信我，可以的！”
    章厚林看着陈恭伸出去的手，错愕了片刻，终于抓住了！
    “先住院，明天检查，后天手术！”
    陈恭安排完毕之后，就让工作人员带着章厚林去办理了住院手续！
    ……
    ……
    而此时，关于这一次山河省手外科医师协会换届的事情，早就议论纷纷。
    不少人都在关注，这一次顾海明退下来之后，谁要上去。
    猜测最多的人，就是何润涛。
    毕竟，许墨山在这个圈子里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眼看着会议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
    何润涛最近的生活也惬意了不少。
    千万不要小看山河省手外科医师协会，这个会长的含金量有多高呢？
    这么说，手术失败了以后，经过医调委调节，最终解释权可能真的会跑到协会里面讨论。
    做了医师协会的会长，这就意味着何润涛在山河省手外科的话语权，将会达到一个恐怖的地步！
    而且，一般很多会议，还有奖项，都有专业人士推荐。
    除了单位之外，协会占据很大的比例。
    所以说！
    何润涛一旦做了这个会长，很可能下一步就是院长，很多时候，当你的名气达到了一定地步，各种资源也会提升。
    “老师，您放心，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电话里，许墨山的声音不急不缓：“嗯。”
    “这一次的换届，我邀请了一个专家团。”
    “到时候会对会议上的新成果进行点评。”
    “你好好表现。”
    “切不可大意。”
    何润涛点头：“老师，您放心好了。”
    “关于这一次的新成果，我选择的是您的许氏肌腱缝合法。”
    “我已经做了很多的功课。”
    许墨山点头：“嗯，过段时间我就回去，带你见见一些老朋友。”
    何润涛一听，顿时瞪大眼睛：“谢谢老师！”
    许墨山的老朋友，可不是一般人。
    这都是丰富的学术和政治资源。
    续何润涛肯定要把握住的。
    晚上，何润涛邀请了几个协会的副会长和理事晚上出去吃饭。
    虽然何润涛对于这一次的评选信心满满。
    但是，该有的流程，不能不走。
    “何会长，恭喜啊！”
    “是啊，何会长，你这绝对是咱们省内最年轻的会长了吧？”
    何润涛今年只有39岁，绝对是年轻。
    是许墨山的关门弟子。
    要不然许墨山也不会对他如此看重。
    何润涛笑了笑：“还没成呢，不敢乱叫。”
    这时候，副会长杨志福微微一笑：“呵呵，那你倒是说说谁和你竞争啊？”
    “我总觉得，顾会长现在决定退休，就是给您让路呢！”
    “呵呵！”
    “没错，我也感觉，秦学海主任总不会去争夺吧？他没有那个心思了。其他人……我也想不到谁。”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一名理事忽然说道：“不过，最近咱们省冒出个新人来。”
    “组织上面很信任。”
    杨志福顿时笑了：“你说的是陈恭吧？”
    “呵呵，不可能！”
    “他太年轻了，一点资历没有，能服众？”
    “显然不可能！”
    听见这话，何润涛也是微微一愣。
    陈恭这个名字，前段时间可是没少听啊。
    要知道，当时省沸沸扬扬要找专家。
    结果……
    最后让陈恭接手了。
    何润涛对于这个年轻人，也是有些好奇，不过……正如杨志福说的那样，大家压根没有把陈恭放在心里。
    而此时！
    急救中心医院。
    手术室内。
    掌声不断！
    所有人把最热烈的掌声献给了陈恭。
    “陈主任，恭喜！”
    “陈主任，厉害！”
    “陈主任，太牛了……”
    听着众人的话，陈恭也是深吸一口气。
    成功了！
    二期肌腱修复手术，成功了！
    按照评估，绝对是有95分以上。
    这将会是晋省手外科的一次前所未有的突破。
    林占海激动的看着陈恭：“好小子，你真的做到了！”
    陈恭微微一笑：“你去准备文章吧！”
    林占海微微一笑：“没问题！”
    林占海此时内心同样激动无比，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台手术，对于山河省，乃至全国来说，都是一次震撼！
    二期肌腱修复手术，还真的被陈恭完成了。
    这一篇论文发出去以后，会带来什么样的震撼呢？
    林占海不敢想象！
    ……
    ps：感谢“最后的最后的最后”大佬的10000打赏。
    感谢“军刃”老哥的1500打赏。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先声夺人！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转眼间。
    手外科医师协会就要召开了。
    作为一次换届大会，可以说是影响力很大，省内大小专家都要汇聚到山阳省内参加。
    会议举办地点在山河省煤炭会议中心。
    对于这一次的会议，省内也给足了重视，就连经费方面，也是煤炭协会这边赞助的。
    一般来说，举办这种会议，有赞助商。
    比如一些手外科器械公司、药物公司等等。
    可是这一次会议，却很特殊，没有任何一个赞助商。
    这让许墨山有些不悦！
    因为许墨山旗下就有一家公司，叫做山川生物，这家生物公司最为出名的就是人工肌腱。
    人工肌腱这些年的发展很快，属于国外引进技术。
    人工肌腱是用于严重损伤的手指鞘内屈肌腱断裂及肌腱松懈时周围疤痕严重的患者用的修复材料。
    由于自体移植和肌腱易发生粘连，因此采用硅橡胶与涤纶经压制而成的人工肌腱。
    这也是为什么许墨山不赞成“转化医学”的主要原因。
    许墨山之前就对转化医学做出过评价。
    “这是一种舍本逐末的科研，会影响和动摇国内科学技术的发展。”
    的确！
    许墨山研究人工肌腱，拿到了国家该领域的最高经费，将近3个亿。
    而山川生物公司成立至今，在国内的影响力很大。
    基本上大大小小的手外科会议都离不开山川生物的影子！
    毕竟，作为国内手外科领域最具权威性的院士，许墨山的话语权一直很高。
    而山河省这一次，没有使用山川生物的事情，自然也引起了许墨山的不满。
    不过，许墨山也不能说什么！
    说出来还显得他许墨山没有格局。
    要知道，其他会议，那些举办方甚至会主动联系山川生物。
    显然，这同样也是许墨山来山河省参加这一次省内手外科医师协会会议的主要原因。
    说白了，山河省，他一直缺乏很强烈的号召力。
    许墨山是一个很有水平的人，他一直在通过自己的学术影响力，带动商业影响力。
    他的学生，从来不会聚集在首都，而是学有所成之后，被许墨山安排到了全国。
    ……
    ……
    签到这一天。
    陈恭和乔定才和林占海一同过来的。
    虽然说乔定才和林占海都不是省内医师协会的成员。
    但是，作为山河急救中心的工作人员，乔定才和林占海自然也有参加的理由。
    更何况，人家二位还是全国知名专家。
    虽然不是第一梯队，但是……影响力也不小。
    能来参加这一次的会议，也是给会议增加不少的影响力。
    这边，陈恭和林占海，乔定才三人签到之后。
    忽然看见一群人走了进来。
    “何主任请，你先！”
    “哎呦，不不不，杨主任请。”
    “呵呵，一起，一起。”
    看见几人进来，那负责签到的几名工作人员也满面笑容的站了起来。
    “何主任，您来了！”
    “罗主任好！”
    就连排队在他们前面的人们，一群省内的大夫们看见这一幕，也纷纷让开了队伍，给几位主任纷纷让开了位置。
    ……
    林占海见状，顿时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而乔定才却忍不住嘀咕一句：“好大的牌面。”
    陈恭好奇的问了句：“这是谁？”
    林占海一脸戏谑的看着陈恭：“你不认识？”
    陈恭皱眉：“我需要认识他们吗？”
    林占海闻声，语气一滞，忽然笑了起来：“不！”
    “不需要！”
    “呵呵，他们需要认识你。”
    “而且，他们绝对会记住伱的。”
    “走吧。”
    说完，林占海带着陈恭朝着一旁登记之后，安排住宿的区域走去。
    “您好，陈教授，您的房间是2905。”
    对于陈恭，认识的专家们也不少，毕竟……这段时间，山河急救中心手外科，发展的势头很猛。
    在圈子里也有不小的声望。
    当然了，和刚才那一拨人比起来，却有着不小的距离。
    酒店给陈恭安排的是一个单间，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林占海和乔定才两人情况特殊，虽然不是邀请的专家，但是给安排的同样也是单间。
    山河省在热情和好客方面，从来是毫不吝啬，甚至山河人有一种“过日子不得不仔细，待客不得不威风”的理念。
    他们哪怕是勒紧了裤腰带，也不能怠慢了客人。
    煤炭交易中心，虽然不是五星级酒店，但是标准可一点也不低。
    无论是会场规格，还是酒店住宿水平，都是五星级标准。
    而餐饮方面，更是毫不吝啬，专门请来山河饭店的厨师，负责这一次的会议中专家的饮食。
    而且，不是自助餐！
    当天晚上，没有安排会议，但是安排了餐饮。
    也算是给各位来自省内专家接风。
    下午六点。
    二楼“迎宾厅”正式开放。
    参加会议的医务人员纷纷走来。
    大家按照自己的位置，分别坐在各自的椅子上。
    每张桌子上都有名牌，很好寻找。
    陈恭这时候，也和林占海以及乔定才走了进来。
    乔定才和林占海安排到了一桌，这一桌都是外来嘉宾，从名头看起来，林占海和乔定才也认识不少。
    看来都是全国协会的专家们来参加本次协会的。
    这种事情不在少数，邻省之间也偶有邀请，熟络的专家，也会前来助威。
    不过，林占海和乔定才没有率先坐下。
    毕竟他们三人之中，核心可是陈恭。
    作为陈恭的左膀右臂，得给陈恭找到位置啊。
    没多久！
    很快，林占海忽然笑了起来：“啧啧，这一次会议，对你还是很好的！”
    “你瞧，你的位置，上面都是你们山河省的副会长级别。”
    “秦学海副会长、常世宏秘书长、咿呀，就连顾海明老先生也是这一桌。”
    “不错！”
    “对你还是很看重的。”
    “我们就不去凑合闹了。”
    “快过去吧！”
    对于这种安排，乔定才和林占海还是蛮舒服的。
    毕竟，陈恭可是被会长提名了。
    这会场也是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不能乱坐。
    要不然乱套了！
    这时候，人群沸腾，不少人对着刚刚进来的一群人分别点头问候。
    陈恭见状，连忙起身。
    因为来者是顾海明、秦学海等人。
    他连忙走了上去。
    对于顾老爷子，陈恭虽然没见过面，但是闻名已久。
    最重要的是，顾老爷子在这一次换届交流会议中，给自己提名了。
    也就是让陈恭拥有了竞选会长的资格！
    要知道，陈恭和老爷子素未谋面，却被老爷子如此看好。
    无论如何，陈恭也得上去打个招呼。
    此时顾海明和周围众人不断点头，笑着打招呼。
    秦学海和常世宏两人也跟在身后。
    “顾会长，您好。”
    陈恭连忙迎了过去，主动问候。
    顾海明看见陈恭之后，顿时驻足，笑着说道：“陈恭！”
    “我知道你的。”
    “呵呵，来了。”
    “一表人才！”
    顾海明看起来十分和善，没有一点架子，但凡是谁和他打招呼，都是微笑面对。
    这让陈恭多了许多好感。
    “顾老过奖了。”
    “这边请。”
    这一张桌子能容纳10个人。
    陈恭看着上面的牌子，不少都不认识。
    秦学海笑了笑：“头一次来参加学术会议吧？”
    陈恭点头：“嗯。”
    秦学海点头：“不用紧张。”
    “你是以会长候选人来参加的，你记住。”
    “以后这样的场合，你会经常遇到。”
    “走吧！”
    “跟我挨着去打个招呼。”
    “这些人可都是你这次换届会议上的帮手。”
    “没有他们的支持，你可不行的。”
    陈恭微微一笑，一拍额头，顿时笑了起来：“看我做的！”
    “呵呵！”
    秦学海道：“你还年轻，没事儿！”
    “其实，大家都很想认识你的。”
    “山河急救中心手外科搞得好，大家有目共睹，这是实打实的成绩！”
    “不拥有心理负担。”
    说话间，秦学海带着陈恭分别走了很久，和不少老朋友打了个招呼。
    “陈主任，我是市人民医院手外科主任，我看过你的手术，了不起！”
    “陈主任，当时你给吴宝成做手术的时候，我可是在会议室啊！”
    “陈主任，年轻有为啊！支持你！”
    ……
    ……
    陈恭转了一圈之后，发现大家其实都很不错。
    是自己过于担心了。
    不过，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却发现已经都来了。
    秦学海走了过去，顿时笑了起来：“哎呦，谭教授也来了！”
    “稀客啊！”
    谭宝川顿时笑了：“这叫什么话啊，兄弟省份举办会议，我必须来捧场啊！”
    何润涛这时候，也是笑着说道：“快，请坐，请坐！”
    “谭会长，好久不见，我们可得好好喝几杯！”
    只是，这时候，何润涛忽然发现，座位满了，都有名牌。
    而此时，何润涛见状，顿时笑了笑，直接把上面写着“陈恭”的牌子取了出来。
    “谭会长，请坐！”
    “快！”
    陈恭见状，顿时皱眉。
    而何润涛忽然转身看向陈恭：“哎哟，小陈啊！”
    “这个，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在座的都是你的老师。”
    “这位谭会长更是东山省手外科医师协会会长。”
    “你和我们一群老家伙也聊不来。”
    “那边都是年轻人。”
    此话一出，顿时场面尴尬了下来。
    这何润涛上来就要掀桌子啊！
    显然，这一顿饭，平静不了了。
    不少人此时都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个个瞪大眼睛，看了过来。
    就连秦学海也是忍不住面色凝重起来。
    他很担心陈恭突然生气离开。
    虽然这是何润涛故意这么做的！
    但是，这不少人都看向这边来以后，就不是一件小事儿了。
    陈恭看着何润涛，也是恼怒不已。
    这简直就是在打脸！
    完全不给他面子啊。
    陈恭很清楚，何润涛这是故意的。
    他那一番话，那口气，显然是在说，你个娃娃，也配上桌？
    陈恭此时要是生气了，可就没有水平了。
    要知道，周围众人看向这边的时候，其实也是在观察。
    会议还没有开始！
    两个会长候选人都已经开始了首轮交锋！
    千万不要小看这一次的交锋。
    谁输了，谁的威望就会受到影响。
    谭宝川此时也是愣住了。
    他没想到是这样的场面。
    一时间，周围众人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里。
    何润涛看着这一幕，嘴角泛笑，他要看陈恭怎么处理！
    你要是赶走了谭宝川。
    人家远来是客，而且是隔壁省的会长。
    这多少有些没有容人之能。
    你要是走了，更是不值一提！
    呵呵！
    秦学海此时自然看出来了。
    他也着急的，起身想要操作。
    而顾海明此时却一动不动，喝着茶，面带笑意。
    就在这时候，陈恭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
    “谭教授，欢迎欢迎！”
    “远来是客，不敢怠慢。”
    “多大的事情，服务员，添张椅子，来套餐具！”
    “可不敢怠慢了我们的朋友！”
    陈恭说话间，直接邀请谭宝川坐了下来，随后说了句：
    “我们山河省，是十分欢迎咱们周围省份的朋友专家来一起见证这个盛会的！”
    “何主任你这话可就说错了！”
    “我们手外科，是需要与时俱进的，那些老掉牙的东西，该摒弃，就得摒弃，辞旧迎新，才是主旋律。”
    “我倒是觉得，这一桌，可不能没有我啊！”
    这边，服务员也很快加了一张椅子。
    桌子很宽敞，加一张椅子，根本不影响。
    此话一出！
    何润涛顿时脸色一变。
    秦学海见状，顿时笑了。
    “说得好！”
    “呵呵。”
    顾海明也是微微一笑，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似乎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
    其实，顾海明推荐陈恭，给他提名，他做的就够了。
    陈恭能不能接得住，能做到如何，他不管！
    因为他很清楚，没有能力，上去了也没用。
    而事实证明，这孩子，呵呵……有点魄力！
    就这样！
    这一番争执，顿时化解了。
    而谭宝川则是笑着看着陈恭，面带欣赏。
    这一下子，算是极大欢喜。
    “呵呵，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
    “陈主任，你比我想的还要年轻，来，我敬你一杯！”
    说完之后，谭宝川端起酒杯，和大家一饮而尽。
    此时此刻的会场内。
    那些理事们看到这一幕之后，纷纷点头。
    陈恭这一番操作，是很有水平的。
    只是，何润涛等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谁也没有想到，这初次交锋，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何润涛竟然被陈恭轻松化解。
    这时候，大家才知道，这个陈主任，可不仅仅是会手术啊！
    今晚的晚宴。
    十分隆重。
    三十年的青花汾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大家都在觥筹交错，陈恭虽然没有起身到处闲逛。
    而乔定才和林占海二人，却是陈恭的左臂右膀，在圈子里你来我往。
    相比之下，何润涛几人则是亲自出马。
    开始“拉票”。
    谭宝川这时候，笑着看着陈恭：“陈主任，今天来啊，我可是来偷师的。”
    “听说山河省手外科，出来了一名奇才。”
    “明天，我可等着看你精彩的学术报告啊！”
    陈恭微笑点头：“不会让谭教授失望的！”
    ……
    ……
    第二天！
    会议正式开始。
    主持人是秦学海，他走在台上，就开始了今天的开幕式！
    随后，则是顾海明老先生上台。
    作为老会长，顾海明的影响力可不小。
    而今天！
    却有一位重量级嘉宾要来。
    许墨山！
    何润涛此时并不慌张，有老师出马，他不相信这一次的竞争中拿不到成绩。
    大家不看自己的面子，难道能不看许老的面子？
    顾海明上台之后，笑着微微鞠躬，就是一片掌声。
    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今天，我得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岁数大了，没有办法继续担任咱们协会的会长了。”
    “我看到咱们省内涌现出一群年轻的面孔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把火炬给交给他们了！”
    “我相信他们，能带着我们山河手外科走的更远！”
    “不过，交给谁，我说了不算！”
    “选择权，交给大家。”
    “只有大家选出来的，才是真正合适的。”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学术报告开始吧！”
    说完，顾海明直接走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
    忽然背后的大门打开了。
    这时候，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拄着拐杖，一步步的朝着前面走去。
    而他的身后，是两名中年人。
    看到对方之后，顿时房间里热闹了起来。
    “我靠！”
    “许老，许老来了？！”
    “许会长竟然来了？！”
    “难以置信！”
    “他老人家怎么来了？”
    ……
    很快，台下掌声如沸。
    现场无数人开始把掌声献给了这位在手外科领域奋斗了几十年的老会长。
    而看到这一幕，第一个上台准备发言的何润涛，内心松了口气。
    这一次，他心里有底了。
    很快！
    许老坐定之后，何润涛走到了台上。
    “大家好，我是何润涛，今天，我给大家分享的，是许氏肌腱缝合法。”
    话音落下，第一排，许墨山带头鼓掌。
    紧接着，现场热烈无比！
    ……
    ……
    (本章完)
感冒发烧了，哎，请两天假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感冒了，难受。。。。直接睡到现在，抱歉，请假两天啊，哥哥姐姐们《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感冒发烧了，哎，请两天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九章：反击！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听见何润涛的题目，下面掌声顿时响了起来。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家许墨山老爷子就在台下站着呢，你这边不给掌声能行了？
    秦学海看见这一幕，也是忍不住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忍不住看向顾海明，眼神里多了几分苦涩。
    老爷子啊！
    你这可是给陈恭挖了一个大坑啊！
    这坑，他能填起来？
    许墨山来就来了吧！
    偏偏，这何润涛分享的课题还是许墨山十分忌讳或者说是十分敏感的课题！
    你这让陈恭怎么对付啊？
    在场这么多人，有一说一，有几个敢给这何润涛打分打的太低了啊？
    顾海明此时面色也沉闷起来。
    说实话，他原本以为许墨山来归来，场面大于效果。
    可现在，分明就是来给何润涛助威的！
    这说实话，真的有些不讲武德啊！
    顾海明的脸色同样凝重起来。
    原本他是想要让陈恭和对方相对公平一下，但是现在……谈何公平啊！
    这许墨山的老脸都豁出去了。
    还能怎么办？
    要知道，许墨山这么多年来，甭管对手外科做了多少贡献，也别提说人工肌腱的发展如何……
    但是，许墨山一直有一个让人诟病的地方，或者说是一直有一个让许墨山内心不服气的地方，就是他的这个肌腱缝合法。
    许氏肌腱缝合法，一直以来，虽然名气很大，但是……说句实话，临床使用率，效果，等都没有汤氏肌腱缝合法效果要好！
    汤金波甚至就连专业委员会评审都进不去，可是人家汤氏肌腱缝合法却是火遍了大江南北，更是在世界舞台上各种奖项拿到柔软。
    这就成了许墨山的心病了！
    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
    他许墨山凭什么让汤金波坐享其成呢？
    所以说！
    许墨山这么些年来，其实从来没有停下来对许氏肌腱缝合法的改良和研究。
    当然了，这种良性竞争其实并非是坏事。
    可往往许墨山也太过于急于求成了，以至于许氏肌腱缝合法还真的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么多年来，真正应用到临床的机会还真的不太多。
    可是，不管怎么说，许老爷子是要面子的，越是缺什么，越在乎什么！
    所以，顾海明真的是没有想到啊！
    而此时此刻，台下的陈恭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负担。
    其实！
    这一次会长提名人员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大家都很清楚，这一次的会长，会陈恭和何润涛之间选出来。
    何润涛的资历不错，而且师出有名，这个东西看起来没有用？但是其实还真的好使。
    医疗这个圈子说白了一点不大！
    当伱从医学院校毕业以后，进入临床，会发现一件事儿，曾经的那些老师，和你一样，成了同事，曾经的那些专家，也变得不在那么高不可攀，和你坐在一个会场……
    你若是混的好一点，曾经的那些老师，说不定还真的得叫你一声x主任x教授的。
    可是，你若是有个牛逼轰轰的导师，那你这辈子的路，基本上不难走了！
    若是导师在你医院，那你这路……稳了！
    毕竟，谁会拒绝一个自带派系的人呢？
    所以，何润涛这先天优势太大了！
    大到了不少人内心，对于陈恭都多了几分惋惜。
    说实话！
    单说成绩而言，何润涛这段时间绝对没有陈恭有竞争力！
    无论是高端手术的竞争力，还是手术台次，口碑，恢复效果……等等。
    这些都不是何润涛可以比的！
    甚至，在场不少专家可是亲眼看着陈恭完成了那种高难度的手术，甚至就连汤金波教授都过来坐镇！
    可想而知！
    这是何等的实力？
    最重要的是，陈恭今年只有21岁！
    这意味着他的未来大有可为。
    甚至意味着以陈恭为核心的山河省手外科团队在未来几十年内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稳定意味着发展！
    陈恭的竞争力，绝对是无与伦比的。
    给他时间，绝对可以成功。
    现场不少人对于陈恭，绝对是内心有着很多的好感的。
    要知道！
    当初在山河省紧缺手外科专家的时候，你许墨山团队为啥没有人来？
    无非是怕来了以后露馅呢！
    那时候，一个个藏起来如同缩头乌龟一样。
    现如今！
    稳定下来了，又跳出来，想要争权夺利。
    说实话，众人内心多少有些不服气的。
    更何况山河省的人本就内心淳朴，且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这事儿，还真的不一定能就这么算了。
    ……
    ……
    此时此刻。
    台上的何润涛是信心满满。
    老爷子来的这叫个刚刚好啊！
    而且，自己讲的这个东西，老爷子也开心。
    于情于理，大家都会卖个面子的！
    “许氏肌腱缝合法一直以来，都在不断的研究和改善，我们从来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许氏肌腱缝合法来源于我的老师许墨山老先生。”
    “用许老的话来说，医学是用来服务于临床的，不是为了炫技。”
    “我们也秉承着许老的理念，一直以来，都在默默的进行改善和创新。”
    “今天我所回报的许氏肌腱缝合法，大家也看出来了，是在传统的肌腱缝合基础上，通过改变细节，特别是缝合线，增加了修复效果，而抗菌线的出现，也避免了肌腱的后期的炎性发作，还能避免粘连的发生。”
    台下众人听到这一番话，不少人顿时心生反感和厌恶。
    别人说这话，可以！
    你们合适吗？
    而且，你所宣传的缝合线、抗菌线，不都是山川生物公司的产品吗？
    说白了！
    这许墨山老爷子还真的是把国内的这个制度玩的是明明白白啊！
    自上而下的方式，来进行销售。
    可想而知，到时候，何润涛做了山河手外科医师协会的会长。
    你说说，这是会长吗？
    这难道不会成为“山河省总代理吗？”
    一时间！
    秦学海的脸色铁青。
    可是，现在不是发火能解决问题的。
    当务之急，还是思考应对之策。
    陈恭啊陈恭！
    你能坚持过去吗？
    想到这里，秦学海忽然有些担心！
    不仅是他。
    其实现场不少人是比较希望支持陈恭上去的。
    大家对于这有朝气，有能力，有潜力的年轻人有些好感的！
    而此时，何润涛的汇报结束了。
    何润涛站在台上，微微一笑：
    “我的汇报，到此结束。”
    “感谢大家的耐心聆听。”
    “也感谢我的老师远道而来。”
    “我相信，许氏肌腱缝合法会在未来的临床中，发挥出他该有的作用的！”
    听见何润涛的话，不少人脸色一暗。
    这是明白着了！
    就是要把你老师拿出来是吗？
    而且！
    你许氏肌腱缝合法做出过什么样的成绩？
    你心里没数吗？
    甚至许氏肌腱缝合法都不外传好吗？
    说起来，大家内心都有些不屑。
    可是！
    此时！
    就在何润涛结束演讲的时候，许墨山却微微一笑，开始鼓掌！
    看到这一幕，周围众人饿纷纷开始鼓掌。
    说实话，这一招，可真的是太让人无奈了。
    你总不能干晾着吧？
    许墨山不管怎么说，是全国手外科医师协会会长，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
    说白了。
    人家是老大哥。
    你不给面子？
    不爽归不爽。
    但是……
    该有的掌声，不能停！
    当然了！
    有不支持的，自然支持的会更多了。
    没有人会拒绝一个跟着大佬吃肉的捷径。
    不是陈恭支持不起，而是支持何润涛更有性价比啊！
    若是能和何润涛打好关系，说白了……以后在全国学术影响力，是不是会提升很多呢？
    更何况……
    他们根本想不到陈恭能赢的理由！
    可以说，何润涛已经拿出来了最容易取胜的办法，甚至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开挂的方式！
    哎！
    现场的掌声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议论。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作为年会，今天一整天都是学术回报。
    而一般情况下，这也是同台竞技的最好方式。
    可偏偏……
    陈恭的次序，却是最后一个！
    其实，这也算是顾海明对陈恭的有意保护了。
    若是放在第二个，说白了无疑会因为许墨山的原因，而增加不少干扰因素。
    但是，放在最后的话。
    这种干扰会降低一下。
    林占海和乔定才同样也在队伍里。
    两人看着台上的何润涛，忍不住嗤笑一声：
    “呵呵，担心孩子打不过，亲自过来了，脸皮真的是越来越厚了！”
    “脸皮？这是生意好吗！全都是生意啊，你也不看看，人家何润涛的方案里，哪一点能离开许墨山？”
    “这许墨山也忒无耻了吧，这要在学术行业搞垄断呢？”
    “也算是开辟了国内医药发展的新模式了！”
    “对了，小陈，你知道吗？当初你提出转化医学的时候，许墨山可没少批评啊。”林占海笑了笑。
    “嗯，小陈？”
    说话间，乔定才和林占海顿时侧身望去，发现陈恭正坐在那里，认真记录着笔记。
    看到这一幕，林占海二人也有些傻眼了。
    好家伙！
    这种情况，你竟然能记得下来？
    再说了，有那么高的技术含量吗？
    等到陈恭抬头的时候，林占海忍不住问了句：“你记啥呢？”
    陈恭尴尬的笑了笑，拿起了自己手里的纸张，哭笑不得的说道：
    “这论文数据是造假的。”
    “我刚才听着就不对，然后记录了一下，这计算了一下，果然是错误的。”
    “这胆子也忒大了吧！”
    “这种学术会议的数据也能作假！”
    林占海一听，顿时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陈恭耸了耸肩：“你自己可以看看。”
    “当然了，我说的造假，不是说结果造假，而是这些数据，不符合正常治疗效果曲线分布。”
    “这种东西，属于高级造假的范畴。”
    林占海连忙问了句：“能揭穿吗？”
    陈恭摇头：“够呛！”
    “毕竟，数据具备偶然性。”
    林占海听完，有些失落。
    要是学术造假，直接把对方打死就好了。
    今天的会议，顿时有些漫长了。
    不过，对于陈恭而言，能学习的东西还是有不少的。
    他的积累不够丰富。
    而且，大多数的医生熬到了专家这地步，手里面肯定是有些绝活的。
    所以，陈恭在这时候，也会尽可能的学习一些对方的优点。
    一天下来，也算是效果满满。
    下午五点！
    此时此刻，台下变得越发凝重了起来。
    因为此时只差陈恭一人上台演讲了。
    之后，五点半！
    就是会长的选举。
    此时，越到这种时候，气氛也越发焦灼。
    而偏偏，这时候，好巧不巧的是，许老爷子又来了。
    许墨山这一次到来，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分明就是要给何润涛站台！
    这意味，已经不需要隐藏了。
    甚至于！
    相当于许墨山在给大家透露一个意思了：大家给我一个面子，选我学生！
    但凡有点情商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一点。
    而很快！
    陈恭上台了。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而不少人自发的开始鼓掌。
    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愿意支持陈恭的。
    可惜！
    会长的选举，只有理事以上才有选举的权利。
    很多年轻的会员，没有资格参与。
    顾海明看着陈恭，深吸一口气，他决定了，一会儿选举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给陈恭拉票！
    你许墨山都不要脸了，我顾海明的脸就值钱？
    原本不想让事情闹得太难看，想要给省内一个民主自由的环境，可惜你非要破坏！
    而许墨山抬头看着陈恭，这个小伙子也才21岁，竟然能有这样的造诣。
    说实话，许墨山心动了。
    若是能把他收入自己门下，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
    很快，接下来陈恭的一句话，彻底的打消了许墨山的想法，甚至让他所有的好感，都消失了。
    陈恭上台之后，直接开始了自己的介绍。
    “大家好，我今天要分享的题目是：肌腱二次修复技术。”
    此话一出！
    顿时台下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什么？
    肌腱二次修复？
    什么意思！
    难道……
    一瞬间，所有人的思绪全都被陈恭吸引了。
    “该课题呢，其实由来也是巧合。”
    “前段时间，一名叫做章厚林的钢琴家找到了我，他的手在前年的时候，遇到了损伤，手指肌腱断裂，后来在许老的工作室的进行手术。”
    “结果两年过去了，他的手就连生活都不能自理，更别提弹钢琴的，活动度和自由度都不到2级。”
    “当时，我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肌腱缝合法是一个有局限性的手术，要么是条件不允许，要么是技术不成熟，或者是很多患者为了保住手指，选择了及时的手术，而错过了肌腱修复的最佳时机。”
    “那么，有没有一种办法，对患者手指进行二次修复呢？”
    “于是，我开始了对肌腱二期修复手术的研究！”
    “事实证明，效果显著！”
    “这就是我今天要汇报的题目，肌腱的二期修复！”
    陈恭说完，顿时台下炸开了锅。
    谁也没有想到！
    陈恭胆子这么大。
    竟然在如此场合，公然像许墨山开炮！
    要知道，陈恭刚才的那句话，可不是针对何润涛了，而是直接针对的许墨山！
    这胆子也太大了!
    不仅是台下众人，就连顾海明和秦学海等人都直接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太绝了！
    或者说……太勇了！
    台下专家热议不断。
    而许墨山的脸色，也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何润涛更是气的老脸发红。
    可是！
    相比众人心里的震撼。
    陈恭的演讲题目，无疑更加吸引人。
    肌腱的二期修复！
    这显然是一个新的领域。
    正如陈恭说的那样。
    一期手术肯定会存在很多局限。
    而且有急救的范畴。
    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
    可是……若是肌腱技术可以存在二期手术的话，这毫无疑问，会成为手术发展史上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这影响力同样是很大的！
    一时间，台下所有人，无论支持陈恭还是支持何润涛的，都忍不住聚精会神听了起来。
    陈恭讲的很细。
    他不是单纯的汇报数据。
    而是从手术的细节上，以及一期和二期手术的区别等多方面下手，进行了深度的剖析。
    时间过得很快！
    半个小时的时间，对于陈恭而言，不值一提。
    手术是冰冷的，数据是冰冷的。
    但是！
    改变现状的决心，是火热的。
    同样，对于学科发展的信心，也是火热的！
    一时间，现场众多专家，听得十分认真，甚至不少人此时此刻，都恨不得立马支持陈恭。
    因为相比何润涛那老掉牙的没有技术含量的，甚至是比老太太裹脚布还要臭的东西……
    陈恭这简直就是清新脱俗！
    甚至，这个课题的技术含量，毫不夸张的讲，这绝对是一个国自然基金课题！
    很快！
    陈恭演讲结束。
    抬头看着大家伙，微微一笑：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不过，今后可能少不了打扰，因为这课题，已经在申请了，后期可能需要咱们自己人来加入其中。”
    “谢谢。”
    陈恭这话，吸引了不少好感。
    但是……却也让许墨山眯起眼睛。
    不可否认，陈恭这课题，真的比起何润涛来，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许墨山又何尝不知道呢？
    但是，又能如何呢？
    何润涛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人。
    你是谁？
    而且，开局就打压我！
    呵呵……小伙子。
    你啊，太年轻了，是不是不把我这个老前辈放在眼里了？
    哼！
    课题！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申请下来！
    ……
    但是，无论怎么说，此时的许墨山内心依然是沉甸甸的。
    因为此时此刻，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了信心。
    没错！
    今天谁胜谁负，许墨山自己都没有把握了。
    一时间。
    场面变得有些焦灼。
    台下众人更是讨论的十分热闹。
    大家对于这二期修复手术都十分感兴趣。
    而且，何润涛和陈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演讲结束，有个短暂的休息时间。
    而顾海明有些惊喜的看了一眼秦学海，竖起拇指：“真的是……天才啊！”
    “绝处逢生！”
    “有胆有识！”
    “啧啧啧！”
    “我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陈恭了。”
    “他比起我都要更有魄力，也更有实力！”
    “好样的！”
    秦学海哑然失笑，说实话，他自己心里都没数，好吗？
    很快！
    短暂的休息过后。
    竞选即将开始。
    许墨山对着顾海明使了个眼色，点头说了句话。
    顾海明微微一愣，无奈摇头。
    只见许墨山走向台上，对着话筒。
    顾海明想拒绝吗？
    当然！
    可是，人家是学术上级啊！
    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
    怎么办？
    许墨山微微一笑：
    “大家好，很荣幸，来山河省见证这一次会议。”
    “我看到了百花争艳的美好学术盛景。”
    “也看到了，日新月异的发展速度。”
    “但是！”
    “科研，特别是临床科研，是要脚踏实地的，一步步的走，不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刚才，最后一个小朋友说的那什么二期修复，不错，思想很好，但是……路很漫长啊！”
    “这是个思路，不能当成成果来回报。”
    “当然了，不能否定这个课题的价值，我觉得，好好做一做，未来是你们的。”
    “呵呵！”
    说完，许墨山下台了。
    而陈恭看着对方，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真的以为，一两句话就能动摇吗？
    顾海明上台之后，简单说了句：“好了，选举即将开始，希望大家尊重手里的选票，为我们山河省手外科，选出来一个合格的像样的，带头人！”
    “对了，何润涛，陈恭，你们有话说吗？”
    何润涛微微一笑：“没有！”
    陈恭笑了笑：“我在这里说一下，这肌腱二期修复手术，被柳叶刀收录了。”
    此话一出，顿时许墨山如同被打脸一般，火辣辣的疼！
    而此时，投票，即将开始！
    ……
    ps：哎，最近我真的是废掉了，忙的累的，又给病了，我真的是无语，家里还有两孩子，自己这突然感冒，我把自己隔离在了外面。
    有时候感觉自己什么也做不好。
    事儿的时候，特别颓废，也特别无奈。
    抱歉了，昨天前天一直都在睡觉，今天好点了。
    (本章完)
抱歉，还得请一天假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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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特殊奖励！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太刚了！
    陈恭可真的是太有胆了！
    这甚至可以说，陈恭已经毫不犹豫的正面怼在了许墨山的脸上。
    许墨山说陈恭这个东西没有得到市场和实践的检验，不太成熟！
    陈恭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柳叶刀拿了出来。
    这一下子就让许墨山的话没有了任何说服力。
    其实，这种事情无可厚非！
    陈恭和何润涛摆明了就是竞争关系。
    所以说，许墨山你给自己徒弟拉票，这没毛病。
    可你不能诋毁人家小陈啊！
    所以……人家小陈为自己证明，没有什么无可厚非的。
    可许墨山此时此刻的脸色，严峻到了极点，甚至难看的有些可怕。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恭，呼吸急促，坐在椅子上，那拄在拐杖上的一双手更是气的有些颤抖！
    一旁的助理看见这一幕，有些担忧，连忙取来了茶杯，把养生茶递了过来。
    “徐院士，您的茶。”
    许墨山默不作声，端起茶杯就开始喝水，只是……不知道是喝得太着急，还是怎么着，呛着了嗓子，又是喘又是咳的，十分严重。
    助理连忙拍了拍背后。
    而不少人看到这一幕以后，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大家都很清楚为什么。
    顾海明更是忍不住笑了笑：“呵呵，这叫啥？自作自受！”
    一旁的一名年轻的医生忍不住问了句：“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秦学海笑了笑：“也不知道小陈是不是故意的，不过……也太气人了。”
    “许墨山和《柳叶刀》有过一段有趣的故事。”
    “反正许墨山一辈子，研究了这么多东西，那么多论文和研究，一次《柳叶刀》没有上去过！”
    “唯一上去，还是以反面例子的身份登上去的。”
    “所以啊，许墨山对于《柳叶刀》是恨之入骨，甚至有执念。”
    “而且，你想一想啊，柳叶刀简直就是许墨山跨不过去的坎儿，小心思敏感的很！”
    “陈恭这话说出来，伱说许墨山能好受了？才怪呢，哈哈哈哈……”
    听见秦学海的话，顿时周围几个人都理解过来了。
    难怪许墨山老爷子这么难受……
    搁谁，谁能好受了？
    堂堂大院士，上不去柳叶刀！
    不仅是他们，就连台下不少专家，听见这一幕，也是忍俊不禁，带着几分笑意，想要笑出来，可是……碍于老爷子的名望，还是笑着忍了下来。
    时间过去了没多久。
    选举就要开始了。
    而气氛，同样也变了。
    原本轻松随意的现场气氛，伴随着电子投票屏幕的出现，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作为山河省手外科医师协会会长选举的关键时刻。
    没有多少人是无所谓的。
    选择陈恭？
    还是何润涛！
    这几乎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子。
    选择何润涛，山河省手外科将会跟随者许墨山的身后，甚至是……会影响他们的科研理念，发展思潮，乃至于未来。
    而选择陈恭，他们都感觉，对于手外科的发展而言，是好事儿，可是……陈恭能不能顶得住许墨山的怒火？
    这个问题，会影响很长时间。
    这一切，就是选择问题！
    他们手里的票，其实……就是他们对于未来的选择。
    当主持人宣布投票开始的那一刻！
    现场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拿着手机，打开了投票界面，面色凝重的看着两个人名。
    他们有五分钟的思考时间。
    全场41名投票人员。
    究竟选择谁，变得无比关键了起来。
    陈恭作为候选人，此时此刻，已经分别跟何润涛坐在的第一排。
    因为无论是谁成功入选，都需要第一时间上台进行演讲。
    何润涛面色冰冷的看了一眼陈恭。
    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把陈恭放在眼里。
    甚至于昨天吃饭，他还曾经对着这个年轻人开着玩笑嬉笑一番。
    可是现在，他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胜券在握的自信。
    何润涛不傻！
    他很清楚，抛开这些东西，单说能力。
    陈恭提出来的“肌腱二期修复”理念，真的是手外领域的一次创新性的新课题。
    而且，无论是研究价值，还是使用价值，都很高！
    而人家现在可不是提出，而是已经得到了认证，甚至是柳叶刀认证的。
    临床专家想要发表柳叶刀有多难？
    手外科领域发表过柳叶刀的专家一只手数得过来的。
    SCI很多！
    但是，医学四大期刊，却没有几个人能随意触碰。
    而陈恭做到了！
    何润涛的内心，此时此刻，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慌乱。
    他害怕！
    害怕失败！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输了，可能就会被许墨山老爷子放弃。
    的确，自己是许老的学生，可是……这又如何呢？
    许老弟子那么多，难道都要怎么办呢？
    当然不会！
    对于许墨山而言，每个学生都有着独特的价值。
    他的作用，就是把学生的价值放大了，放在了合适的位置。
    圈子里关于许墨山的质疑声很多，但是……没有学生出来骂他，为啥？
    因为许墨山真的不是一个坏老师。
    工作？许墨山会负责！
    职称晋升？许墨山也会帮忙！
    但是，何润涛很害怕的是，自己辜负了老师的期待，而被放弃。
    这是他最为胆寒的。
    说实话，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而陈恭的出现，让他忽然明白，原来……技术，真的可以弥补人脉。
    何润涛忍不住转过身，偷偷看了一眼陈恭。
    而这一眼，何润涛心态再次炸了。
    因为陈恭此时正坐在那里，记录着笔记！
    什么时候了？
    你不紧张吗？
    你竟然在记笔记？
    你这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其实对于陈恭而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知道自己能做的不多了。
    具体结果如何，他也无法干涉。
    原本坐着也有些焦虑。
    索性打开了笔记，把今天的心得和思路，整理一下。
    果不其然，大脑在接触知识的那一刻，冷静了下来。
    周围的摄像头，此时此刻，也在对着两位候选人拍摄。
    顿时！
    何润涛的动作。
    陈恭的行为。
    被记录了下来，投放在了电视上。
    原本台下正在纠结或者好奇的众人顿时看到了这一幕。
    当大家看到陈恭记录东西的时候，直接傻眼了。
    好家伙！
    这个时候，您还在记笔记？
    真的假的？
    这得多冷静的心啊！
    特别是当大家看到细节之后，更加震撼，因为陈恭写的东西，竟然是今天会议的心得感悟……
    一瞬间！
    看到内容的众人，顿时深吸一口气。
    这不是在作秀！
    是真的在做笔记。
    或许，对于陈恭而言，他只是顺便参加一下竞选，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提升自己！
    所以，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吗？
    选择谁这不是很简单了吗？
    ……
    ……
    赵利是山河省下面一个地级市医院的骨科主任。
    本身的水平，不高不低，手外科他还算擅长。
    作为一个下面城市的主任，说实话，不仅是他，大多数主任的发展履历都有一个“缺陷”。
    那就是资源！
    他们没有省会城市那些医院主任该有的人脉圈子，科研资源，发展潜力，交流渠道……
    所以，若是能打赏何润涛的顺风车，绝对是好事儿。
    可当赵利看到陈恭在笔记本上记录的东西，竟然有自己今天分享的内容之后，顿时激动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会被真正意义上的重视过。
    说实话，下面医院，想要出科研成绩，是很难的，因为得不到重视，也没有圈子。
    可看到陈恭会认真分析自己的回报，而且给出评价和心得。
    这一刻！
    赵利内心深处某一种东西，被触动到了。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了。
    此时，他手里的投票选择思考时间，还有1:33秒。
    赵利忽然深吸一口气，直接选择了跳过！
    进入了投票选择的界面。
    此时，选择的时间，有1分钟。
    但是，对他而言，选择只需要1秒钟。
    因为他很清楚，他们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真正有实力的，有思想的，会尊重人的，也会真正做临床，做科研的领袖。
    而不是一个徒有其表，打着领袖旗号做其他事儿的会长！
    “陈恭！”
    当赵利按下投票选择的那一刻，他松了口气。
    一旁的老朋友见状，顿时愣了一下：“老赵？你……你不考虑考虑了？”
    赵利微微摇头：“考虑什么？”
    朋友：“啊……你选择了陈恭？”
    赵利点头：“没错！”
    “我觉得，陈恭虽然年轻，但是实力很强，临床实力不说了吧，你想一下，能把南通大学附属医院乔定才教授和全国手外科协会副会长林占海同时收入麾下的人，他能差了吗？”
    “他才21岁！”
    “他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我简直难以想象！”
    “最重要的是……二次肌腱重建理念，会让我们下面的医院，多很多患者，也会增加自主性。”
    “还有，你看陈教授在干啥？”
    “人家在学习，人家那么厉害，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山河医科大荣誉校友了，而且，他还在学习，我看见他在分析我刚才汇报的东西！”
    “你觉得……何润涛会吗？”
    “你觉得，我们下面医院的主任，会缺少临床案例吗？”
    “当然不会，我们缺少的是平台，是资源共享，是一个带头人。”
    “我觉得，这是我们真正需要的，会长！”
    “所以，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听见赵利的话，原本有些犹豫的好友，这一次，也面色坚定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
    五分钟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当投票进入选择的时候。
    顿时，大屏幕上，亮了起来。
    陈恭：？？？
    何润涛：？？？
    倒计时：51秒。
    这一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按下了自己的选择。
    何润涛紧张坏了。
    许墨山甚至都有些不安。
    虽然说，区区一个山河省手外科医师协会会长，他压根不放在眼里。
    但是，他不喜欢输的感觉。
    甚至是那汤金波在自己手里，都是轻松拿捏，区区一个陈恭，你算什么？
    所以说！
    许墨山不想输。
    而巧了，陈恭也不想。
    眼看着倒计时越来越少，众人越发紧张了起来。
    没有人希望自己选择成为炮灰。
    何润涛觉得自己至少有20票！
    他在山河省经营如此长的时间，他也有不少朋友的。
    忽然！
    倒计时：0！
    这一刻，秦学海紧张的手心全都是汗水。
    他也没有把握。
    或者说是，没有谁面对许墨山，有足够的把握。
    他真的如同一座山一样，压在了无数人的头顶。
    就在这时候。
    技术统计结束！
    屏幕上，票数顿时出来了。
    当票数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傻眼了。
    秦学海直接瞪大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现场众多参会人员，大大小小的手外科会员，看到结果之后，也都愣住了！
    何润涛也是如此！
    我……我……我这么牛逼吗？
    只见大屏幕上。
    清楚的写着：
    “陈恭：38票！”
    “何润涛：3票！”
    没错！
    这差距太大了！
    何润涛真的感觉自己太牛逼了，这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啊！
    许墨山老爷子都亲自到了现场，帮助他压阵，甚至说了各种各样的话。
    可结果呢？
    老爷子的脸，就只这么点票？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山河省的医生们，也太刚了！
    一点面子都不给！
    何润涛真的服气了。
    他甚至都不敢去看许墨山一眼。
    生怕一不小心把老师给气死了。
    而许墨山真的快要被气死了。
    数字是滑动出现的，当他看到何润涛第一个数字是3的时候，觉得稳了。
    毕竟，总不能是3票吧？
    结果呢！
    这他妈的什么他妈的惊喜啊！
    何润涛啊何润涛！
    老子收你做徒弟，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许墨山真的是一刻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他怕自己被气死！
    思来想去！
    许墨山直接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助理连忙搀扶。
    这个助理，跟了许墨山好多年了。
    但是，他也同样是第一次看到输得这么惨！
    38:3！
    而且……还是输给了一个21岁的年轻人。
    这真的是……太丢人了。
    何润涛见状，也匆匆跟了出去。
    毕竟，现场继续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除了丢人之外，他简直无颜面对这在场这么多人。
    而陈恭此时看着38票！
    陷入了沉思。
    他忍不住站起身子，转身看向身后。
    这乌压压的人群忽然开始鼓掌，那一张张笑容的脸上，可以看见眼里的闪烁，那是信任！
    陈恭望向人群，深鞠一躬！
    掌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
    陈恭说实话，真的被感动到了。
    他敢和许墨山对抗，是因为他手里有底牌，是因为他不怕对方，也不介意招惹对方。
    但是！
    这些人……很多都只是……哎！
    41人投票中。
    竟然有38人选择自己。
    这是何其恐怖的信任度？
    陈恭真的没有想到。
    或者说，没有一个人能想到这样的画面和结果！
    顾海明看见这一幕，忽然鼻子一酸。
    他觉得……自己都不一定有这样的凝聚力吧？
    他看向秦学海：“我感觉……我们都多虑了！”
    秦学海苦笑摇头：“谁知道……这孩子……这么厉害呢？”
    说话间，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周围一片欢声笑语。
    没多久，顾海明上台，对着话筒笑着说道：
    “投票结束！”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恭喜陈恭，山河省手外科医师协会第21届会议……选为会长！”
    “陈会长，请上台！”
    话音落下，陈恭连忙起身，走了上去。
    陈恭对着话筒，深吸一口气：“呼……”
    “说实话，对于这个结果，我都没有准备草稿！”
    台下众人顿时笑了起来。
    “不过，我觉的，也不需要草稿，因为相比那些感谢的话，大家对我本人，也没有什么兴趣。”
    “大家最感兴趣的是，我的到来，能给山河省手外科，带来什么！”
    “所以呢，接下来的几分钟，我会耗费一点时间，说一下，三年之内，我会给山河省医师协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吧。”
    “首先是临床方面，第一：人才培养。”
    “目前为止，我们急救中心医院已经和市内几家医院开启了联合培养模式。”
    “我计划呢，今天以后，普及到了全省所有三甲医院。”
    话音刚落，顿时台下不少专家们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
    大家都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陈恭继续说道：
    “我希望，三年之内，成功培养出第一批手外科骨干人才！”
    “第二：科研方面：建立手外科转化医学平台，所有符合条件的医院，都纳入数据库内，对优先级的医院，进行科研扶持……”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我们会建立一个平台，然后以这平台为标准，各大医院纳入数据，我们会根据数据，根据情况，选择医院，建立科研理念，分配科研任务……”
    这是陈恭想要成为会长的真正原因！
    医师协会的会长，权利很大。
    他可以直接建言献策给省里面。
    而且，也能垂直和各大医院进行合作。
    成为会长，可以让陈恭建立转化医学平台。
    本身，转化医学就是需要建立这个平台，而现在，完全可以把手外科作为试点来做。
    这样一来，合情有合理！
    果不其然，听见有科研扶持之后，那些小医院的专家们，差点笑出声来。
    这他妈……简直是好消息啊！
    果然没有选错！
    “我承诺，三年之后，所有医院都会诞生两篇以上SCI，影响因子不低于3分。”
    听见这话，不少人更加坐不住了。
    不少医院主任，可都没有SCI啊！
    陈恭继续说道：
    “其他的，我还没有想好。”
    “但是，我会承诺，让山河省手外科，成为全国重点学科！”
    “谢谢大家。”
    “感谢大家的支持，也感谢大家的信任。”
    “谢谢你们。”
    陈恭下台之后，心情依然无法平复。
    虽然想过自己会上去，但是真正上去以后，却忽然发现，责任真的很大。
    台上，顾海明还有很多话要讲。
    陈恭索性做好身子，准备听演讲。
    但是，耳边忽然想起了一阵声音。
    【叮！恭喜您，获得新称号！】
    陈恭顿时愣了一下，新称号？
    什么东西？
    他连忙打开虚拟盘。
    【新称号：领袖（lv1）】
    【效果：可以提升团队的学习效率，增加科研产出率，增加优秀人才培养概率……】
    【温馨提示：领袖称号可重复获得，每两个可以融合为一个高等级，等级越高，效果越明显。】
    陈恭看到这个效果之后，说实话，真的有些吓人。
    这已经超出了普通称号的概念了。
    竟然团队增益。
    关键是……这个团队可没有写大小啊。
    lv1级的领袖效果都这么厉害。
    满级呢？
    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画面太吸引人了。
    不过，看着提示，这个称号是可以重复获得。
    难道……自己应该多竞选一些会长来做吗？
    想到这，陈恭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
    ps：感谢“后来的后来的后来”大佬的20000打赏，谢谢黑矮胖的5000打赏，谢谢大佬们。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牛！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接下来两天的会议，让众人对于陈恭的印象越发加深了。
    也让大家对于自己的选择，更加庆幸了。
    新会长就任之后，会做主题演讲，陈恭之前就准备的有，所以本次的主题演讲，选择的也很简单，就是分享了汤氏肌腱缝合法。
    这是陈恭和汤金波之前交流过的。
    目前为止，市面上流传的汤氏肌腱缝合法很杂，真正涉及到手术的，很少！
    这让陈恭想到了当初的“无创血管吻合术”，难道是因为汤金波教授不想传播？
    所以，那次陈恭还特意和汤金波教授咨询过这个问题。
    可后来才得知，原来是因为有些人不让他们传播！
    是在故意搅乱市场。
    所以，陈恭正好借助这个机会，好好的分享一下。
    以至于，会议结束之后，利用休息时间，陈恭还在医院开展了汤氏肌腱缝合法的案例。
    等到这一次的年会结束之后。
    “陈会长”的名字，也终于落实了。
    而山河省手外科医师协会带头人，也真正落到了陈恭的肩膀之上。
    而这几天，陈恭其实也在揣摩【领秀】这个称号的效果，果不其然……没多久，还真的有人学会了！
    常世宏！
    常世宏本身就年轻，对于汤氏肌腱缝合法也算是接触最多。
    没想到，这两天开会外加手术，常世宏竟然还真的学会了这种术式。
    这让陈恭有些惊喜。
    看起来，这个称号还是很厉害的。
    不过……
    眼下，首都！
    第二期解剖竞赛团队培训要开始了。
    这一次培训和上次考核，可是两码事儿。
    本次培训，要从上次考核结果中，选出前100名，进行为期一月的强化训练。
    一个月以后，再次进行考核，选出最终30人。
    这三十人将会跟随教练团队再次学习一个月，然后再次选拔出10人，参加全球竞赛。
    之所以这么严格，就是为了能在全球首次医学类奥林匹克竞赛中，拿到奖项。
    本来中国在世界卫生组织中的地位，就很特殊。
    作为当今世界的大国，国际地位与日俱增，而医学教育和医学人才培养，也逐渐备受关注！
    医学类，在国际上可都是典型的学霸科目！
    医学也是衡量发达国家民生工程的一项指标。
    所以，首次奥林匹克竞赛，自然而然关注度很高！
    ……
    不过，距离开班只有不到3天时间了。
    负责人马彦夫坐在阳台上，穿着一身背心裤衩，手里的蒲扇就没有停下来过。
    “今年的夏天真受罪！”
    “您没发现，首都这几年，冬天越发冷，夏天越发热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儿！”
    这时候，教育部的副主任郑瑞贤看着马彦夫：“马院士，这培训要开始了，您确定好了培训教材了没有？”
    马彦夫点头：“选好了！”
    “对方已经在制作了。”
    “估计很快就能行。”
    郑瑞贤听见这话，虽然着急，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今天也是没办法了，过来催促的。
    这一次的竞赛团队，是马彦夫负责，而且是绝对话语权，这是当初领导请马彦夫做负责人的时候，人家老马的唯一要求。
    不求工资待遇，或者其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我说了算。
    而现在……
    郑瑞贤过来，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因为这一次培训负责人，除了马彦夫之外，下面不少人闹意见了。
    因为到目前为止，马彦夫直接拒绝了他们的所有培训指南。
    对于他们制定的培训方案，也是没有丝毫理会！
    直接拒绝！
    那些教材、一类的东西，马彦夫看完之后，甚至说了句：“挺好，拿去当新学期教案不错！”
    这对那些专家而言，就如同收到了侮辱。
    于是，一群人义愤填膺的找上面告状去了。
    这不，领导知道了，也是无奈。
    总不能不安慰吧？
    不过，马老爷子毕竟是名气太大了，领导也不敢说。
    只能让郑瑞贤过来一趟。
    郑瑞贤听见老爷子的话，忍不住笑了笑：
    “嗯，您作为负责人，我倒是很放心。”
    “上面对于这次竞赛可是很看重啊！”
    “要不然也不会请您老人家作为负责人了。”
    马彦夫闻声，摆了摆手：“呵呵，我？”
    “行了，小郑啊，你别捧老头我了。”
    “这么大岁数了，我现在想的也很清楚。”
    “能出力出力，能发光发光。”
    “至于结果，我可不敢保证。”
    郑瑞贤主动给马彦夫倒满了茶水：“我觉得没有问题！”
    “当初我记得99年的时候，美国举办过一次解剖学交流会议，您当时带队伍去的，那时候……我可清楚的记得，您的队伍，拔得头筹啊！”
    “希望这一次也可以！”
    马彦夫听见之后，并没有很开心，只是有些回味的笑了起来，眼神有些复杂。
    “呵呵！”
    “不一样啊！”
    “那时候，我们的队员废寝忘食，拿着书就是背！”
    “交流的时候，我们对答如流，的确是拔得头筹。”
    “但是……”
    郑瑞贤见马彦夫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连忙问了句：“但是？”
    “怎么了！？”
    “我记得国内记者报道的很多啊。”
    “随队记者都报道说，我们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啊！”
    马彦夫扇着风，喝了口水，叹了口气说道：
    “哎……”
    “成功？”
    “呵呵……”
    “我后来为啥一直不想提起这件事儿来？”
    “因为这压根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哎……”
    看见郑瑞贤有些疑惑，马彦夫也不隐瞒，直接说道：
    “当时我也挺高兴的。”
    “我和学生们，那时候都觉得，美国佬也不过如此嘛，我们还是很强的。”
    “可是……”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美国队压根就没有准备考试，那次的交流，只是作为了纽约州那一批学生的一次答辩考试。”
    “人家那群孩子，压根不是为了考核而去的，甚至于，他们压根没有把这些成绩放在眼里。”
    “交流会结束之后，我们的孩子们都很开心！”
    “而随后，对方带着我们的学生，参观了对方的手术室，甚至也见了那些学生的临床和手术……”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们的学生，都在为取得了好成绩，打败了外国佬高兴呢。”
    “谁曾想，那些被我们学生打败的孩子们，进入临床之后，他们真的成了医生，他们不会以背诵指南为骄傲，甚至会质疑指南，然后举出很多例子，甚至在临床中，一步步的指导治疗……”
    “他们有独立的思维，有应变能力！”
    “他们的动手能力，手术能力，让我们的学生感觉到渺小的自卑！”
    “他们阅读病历，阅读患者，阅读疾病的水平，领先了我们孩子一大截。”
    “所以……”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们看起来赢了，但其实，输的很彻底。”
    “那一天，关于一名患者，我们留下来，和对方学生进行了一次交流和探讨，那一次探讨，我至今难忘！”
    “我那时候，忽然间明白，或许对方真的是在培养医学家，而我们在培养医生。”
    “哎！”
    马彦夫说完，心情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
    现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可当初的一幕幕，却让马彦夫感觉辛酸。
    郑瑞贤也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是沉默在了原地。
    他压根没有想到，当初电视上宣传的“荣归故里”的团队，在美国的真实遭遇竟然是这样的。
    说实话，有点屈辱。
    郑瑞贤也是叹了口气：“没事儿，时代变了，这样的事情，现在不会了！”
    “我们综合实力上来了。”
    马彦夫没有否认，只是微微一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郑瑞贤：“人家没上来？”
    “呵呵。”
    “要伱这么说，人家的学生都是顶级的。”
    “我告诉你！”
    “是理念，不一样了。”
    “我们这一次，想要在世界竞赛中脱颖而出，你知道吗？最重要的就是改变我们学生的思维！”
    “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候，郑瑞贤忽然问了句：“这就是您为什么不选择用我们专家们出的模拟题和试卷，以及教科书的原因？”
    马彦夫忽然冷笑一声：“用他们的东西？”
    “呵呵！”
    “到时候前五十都不一定能进去。”
    “中国HK都比我们分数高。”
    “你别不信。”
    “解剖学，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就那么点东西？谁教不一样？谁不会？”
    “呵呵，错了！”
    “我今天，让你看一下差距！”
    说完之后，马彦夫看了看时间，下午六点整。
    虽然是六点，但是这天依然大亮，而且太阳还没落山，阳光依然有些焦灼。
    马彦夫此时和郑瑞贤正在自己家里。
    这是一个中科院的有着“院士楼”之称的家属楼。
    马彦夫就这么穿着背心大裤衩拖鞋，身后的郑瑞贤则是一身笔挺的白衬衣西服裤皮鞋。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说不出的怪异。
    可偏偏，一路上，给马彦夫打招呼人的比比皆是。
    马彦夫两口子在中科院的身份地位可不低。
    不说桃李满天下，但也绝度不差。
    所以，哪怕是副主任郑瑞贤，也是足够尊重。
    没多久。
    马彦夫带着郑瑞贤，就到了一个实验室内。
    “这里是中科院解剖实验室。”
    马彦夫带着郑瑞贤直接进入。
    随后！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马院。”
    马彦夫点了点头：“嗯，怎么样了？”
    “我送过来的那本书，你们看了没？”
    工作人员面色激动的说到：“看了！”
    “而且，您知道吗？”
    “我们看完之后，受益匪浅。”
    “您这边请！”
    “林教授马上过来。”
    没多久，一名戴着眼镜的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看见马彦夫之后，兴奋的差点抱住老人。
    “老师！”
    “您这本书从哪儿搞来的？”
    “真的让我受益匪浅啊！”
    “我压根没有想到，就是一本简单的解剖书，竟然能让我找到了课题的突破点。”
    “而且，我们这边制作的关于游离皮瓣血管的数字化模型分析，有了新的突破！”
    “您看，原本我们只是想到了利用这些血管，作为基础，然后进行分析。”
    “可是，太过于繁琐，而且找不到合适的点。”
    “但是陈老师这边的理论却不一样，人家提出来的血管自由理论，直接颠覆了我的认知，而且，关于皮瓣的认识，也多了很多，我们忽然发现，对于皮瓣，还是不够了解。”
    “陈老师把皮瓣的研究，不仅仅是建立在生物基础之上，而且增加了化学和物理学以及人体美学等多方面的……”
    “难以置信，这简直就是天才一般的思维！”
    说完之后，马彦夫微微一笑：“嗯，好！”
    “这对你的研究有帮助吗？”
    林教授兴奋的点头：“绝对有！”
    “而且，至少让我的实验进度提升了几个月。”
    “最重要的是，比起国际上的数字化模型，更加准确了。”
    “甚至，我们会建立国际上最完善的面部结构模型。”
    “这会是世界上最完善的……”
    马彦夫听完，说道：“我给你的东西，不要外传！”
    林教授激动的点头，笑着说道：“当然不会！”
    “这种宝贝，我怎么舍得外传！”
    “不过……老师。”
    “这陈老师到底是谁啊？”
    “而且，我怎么觉得，这本书不太完整，您给的我只是一部分？”
    马彦夫笑着摇头，没有做声。
    带着郑瑞贤离开。
    路上，马彦夫说道：“刚才的是林教授，他正在研发的是全球顶级的面部数据结构分析，将会用于最新的面部识别。”
    “不过，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将会为面部整形提供数字化服务。”
    “这是全球首个最为完善的面部数字化分析机构模型。”
    “你知道，他说的那本书，是谁写的吗？”
    郑瑞贤一时间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他忍不住看向马彦夫：“您说的是……三天以后给您结果的人？”
    马彦夫点头，继续说道：“走！”
    “这还不够，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解决！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郑瑞贤此时内心满是震惊！
    他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一番国内顶级的解剖学专家。
    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是谁？
    刚才的实验室，他也去了，也算是亲眼看见了林教授他们的反应，以及关于最新研究的一些报道。
    对方显然不可能把这个东西当成是玩笑来开。
    可是……到底是谁？
    能这么厉害？
    郑瑞贤显然有些惊讶！
    而且，看着马彦夫的样子，显然……类似的事情，不止这么一件，这背后肯定还有很多东西。
    到底是什么？
    这个人是谁？
    他写的东西真有这么厉害？
    这些疑惑全都席卷心头，让郑瑞贤就更加好奇了！
    马彦夫带着郑瑞贤离开实验室之后，同样是有些惊喜。
    这小兔崽子，呵呵呵，真的是给自己太多惊喜了。
    接下来，马彦夫最感兴趣的是，教研室那边如何了！
    这本书弄下来之后，第一个送往的地方就是首都医科大，李培生那里！
    李培生也是本次考核的重要负责人，也是临床学院的院长。
    不过，作为负责人之一，李培生却和其他负责人不一样，他对马彦夫是绝对信任的。
    并没有干涉马彦夫的管理。
    而李培生同样也是附属医院的领导，临床工作很忙。
    现在的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干涉这些事情。
    不过……
    马彦夫在拿到陈恭制作的培训指南之后，第一个送的就是李培生。
    因为李培生还真的是当下最有解剖思维的临床专家之一。
    他觉得这份东西，在李培生那里能得到最中肯的评价。
    也不知道李培生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马彦夫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下了楼道，马彦夫忽然转身，对着郑瑞贤，好奇的问了句：“对了，你怎么来的？”
    郑瑞贤微微一愣：“我……我司机送过来的。”
    马彦夫呵呵一笑：“正好。”
    “咱们得开车去。”
    郑瑞贤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让司机过来接上两人，就朝着医科大走去。
    “马院，也不是我催您，是现在几个负责人他们都闹到了领导哪儿，我要是再不来看看，估计……我办公室都闲不下来了。”
    “呵呵……”
    马彦夫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小事儿。”
    “没事儿。”
    “这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如何培养出新一代的顶级医务人员。”
    “我其实现在有个想法。”
    “国内的医疗卫生培养制度，这几十年来，其实已经开始不太适应我们的发展了。”
    “以前的时候，我们是人口大国，医务人员的数量必须要尽快跟上。”
    “所以，在培养的时候，数量十分关键。”
    “可是，现在都在做尖端医疗，而医学领域，的确是需要尖端人才的。”
    “所以呢，这一次的竞赛，我计划做成一次模拟。”
    “我想要做出一种新的选拔制度来，然后呢……对着所有医学生，进行类似于竞赛一样的招募。”
    “通过考核，我希望给国家培养出一支尖刀队伍！”
    马彦夫说的时候，双眼冒光。
    郑瑞贤也是愣住了。
    他没想到马彦夫竟然有这么大的想法。
    一直以来，包括郑瑞贤，都在把这一次的竞赛，当成政治任务去做。
    可是，却只有马彦夫老爷子，去把这一次的任务，当成一个事业去做。
    他想要做的，不仅仅是一次竞赛。
    而是改变国内医疗人才培养的一次改革。
    郑瑞贤忽然沉默了下来。
    这不是格局的差距。
    而是态度的差距。
    当那些专家们都在把这一次的竞赛当成是一次功绩去做的时候，马老爷子已经开始为那些孩子们谋划起来，甚至为今后国家培养的医学人才进行重新的过滤。
    这一刻，郑瑞贤也禁不住冷静了下来。
    他同样也开始了思考。
    作为教育部的副主任，郑瑞贤对于医学教育同样也不陌生。
    他很清楚马老爷子说的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但是，想要改变这个格局太难了。
    高考，依然是分流的主要途径。
    其次才是考研和考博。
    而现在，考博的渠道在逐渐关闭，申请审核制变得更为关键。
    郑瑞贤好奇的问了句：“马老师，您觉得现在的考研制度和考博制度，无法满足您的要求吗？”
    马彦夫闻声，叹了口气：“考研和考博，是给高考失败，却又有信心往前一步的孩子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同样，也是给那些对于医学有着天赋的那些孩子，一个晋级途径。”
    “可是，这还不够啊！”
    “我所说的尖端人才，并没有把协和、湘雅……华西……一类的算进去！”
    “我要的尖端，是分等级的！”
    “最顶级的团队，我希望他们是走到世界上可以拿奖，但是拿奖只是基础的，或者说是顺带的，关键在于，他可以为我们国家医疗事业做出贡献。”
    “他们是我们医疗行业的尖刀！”
    “这才是核心。”
    马彦夫说话间，眼神里都闪烁着光芒。
    “当然了，我说的仅限于外科领域。”
    “其他学科，我了解不多，不敢乱下结论。”
    郑瑞贤听见马彦夫的话，不由地瞪大眼睛：“您这……也太……太那啥了吧！”
    “过于理想了吧？”
    “这些人，不说能不能选拔出来，就是选出来了，该怎么培养啊？”
    “谁能培养出来这些学生啊？”
    “他们的可塑性太强了，往往就那么几年时间。”
    “太难了！”
    马彦夫继续笑了起来：“走，到了！”
    说话间，马彦夫直接拉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郑瑞贤原本还沉浸在马彦夫的话里无法自拔，没想到现在车子已经到了。
    两人结伴而行，朝着教研室走去。
    到了之后，马彦夫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句：“李培生呢？”
    工作人员看见马老爷子来了，也是连忙点头：“马院，这边请！”
    “李主任在进行动物实验手术。”
    听见这话，马彦夫顿时眼睛一亮，跟随对方就进了解剖实验室。
    没多久，几个人就到了一间无菌实验室外。
    不过，这一次，马彦夫也没有进去。
    而是和郑瑞贤一起站在外面的玻璃墙外面，认真看了起来。
    马彦夫看清楚细节之后，顿时瞪大眼睛，对着一旁的工作人员问了句：
    “这是……”
    “开……无人区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
    工作人员连忙笑着说道：“今天是第一次！”
    “不过，我感觉李主任很有信心。”
    听见这话，马彦夫深吸一口气，他原本带着郑瑞贤过来，只是希望李培生能客观评价一下这本书。
    可是……
    谁曾想？
    李培生竟然疯狂地，又开始了“开肝门”的尝试！
    而且还是无人区！
    李培生开的就是被称之为肝胆外科的禁区，也是很多年来的手术无人区，第一肝门下方区域，也就是中肝叶区域。
    这里有密密麻麻的血管，稍微不注意，就会损伤，丰富的血管包饶，让无数专家难以下手，所以被称之为“禁区中的禁区”
    马彦夫当然很清楚这个难度，甚至，他还知道，李培生的老师走的时候……就是中肝页区域的肿瘤。
    而当时李培生亲自做的手术！
    手术失败之后，李培生许久不敢进行了操作。
    突破这个禁区的事情，也再次被搁置了。
    可谁能想到……
    李培生竟然又开始了？
    马彦夫此时猜测，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肯定是因为陈恭的那个资料！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份资料有这么厉害吗？
    竟然直接开始指导了李培生对手术禁区冲刺？并且重拾信心？
    这才是马彦夫真正震撼的地方。
    郑瑞贤虽然不懂，但是……站在上面，看着手术，他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惊喜！
    果不其然……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的时候。
    忽然，伴随着一阵惊喜的欢呼声响起。
    紧接着手术室内所有人都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
    李培生更是兴奋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成功了！
    他成功打开了“禁区”。
    哪怕是动物的肝脏禁区。
    这对于李培生而言，绝对是历史性的一步。
    他有信心，用不了多久，他必定能带着团队，打破人类的诅咒，陈恭踏入“无人区！”
    越想，李培生就越是激动。
    这时候，他忽然抬头，看见了在上面观看实验的马彦夫。
    顿时，李培生笑了起来，里面脱掉了衣服，把接下来的手术交给了团队成员，起身离开了现场。
    这个实验室的装修风格，其实偏向于国外。
    属于那种头顶是玻璃，站在上面可以观看内部手术的设计。
    这种设计，在早些年的时候十分受欢迎。
    李培生出来以后，激动的一把抱住马彦夫：“马老师，我成功了！”
    “我打开了猴的肝脏！”
    “我做到了！”
    马彦夫笑着拍着李培生的肩膀：“我看见了！”
    “好样的！”
    “对了，这位是郑瑞贤副主任。”
    “教育部的。”
    李培生这才注意到身边的男子，听见马彦夫的介绍之后，连忙点头一笑：“您好。”
    “郑主任。”
    郑瑞贤主动伸手，笑着说道：“客气了，恭喜你，李主任。”
    “期待你成功进入人类肝脏禁区的一天！”
    “我相信伱，可以的！”
    李培生没有谦虚，反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谢谢，我相信那一天不远了！”
    说话间，他深吸一口气，面色严峻。
    马彦夫忽然说道：“找个办公室吧。”
    “有件事儿，我和你聊一聊。”
    李培生点头，笑着说道：“这边请。”
    于是，李培生带着两人到了办公室内。
    坐下之后，马彦夫开门见山的问了句：“你是怎么打破这个禁区的？”
    李培生顿时愣住了：“啊？”
    “马老师……这……这不是您给我的资料吗？”
    “上面有明显的外科操作启发和技巧性探索。”
    “哪怕是对于肝脏的区域，也有新的思路和研究。”
    “我就是顺着他的思维，进行的尝试啊？”
    “您……没看？”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郑瑞贤也被吓了一跳。
    他忽然之间意识到……
    事情可能真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若是说，一本书可以让学生们得到启发，他知道，办法很多！
    可是……
    若是说一本书，可以帮助林教授完成面部解剖数据的数字化分析。
    可以让李培生打破生命禁区，进入肝脏的无人区……
    这……
    这显然太震撼了！
    一瞬间。
    郑瑞贤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马彦夫。
    想知道，到底事情，是怎么回事？
    马彦夫显然也没有意识到这本书的恐怖。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李培生，问了句：“你觉得，这本书怎么样？”
    李培生听见这个问题，顿时眉心紧缩，似乎要回答多么困难的问题一样艰涩。
    可是……
    沉默良久之后。
    李培生忽然苦笑一声，看着马彦夫说了句：“马老师……”
    “您觉得，我有资格对这本书进行评价吗？”
    “他……他……我虽然和这个陈老师素未谋面，但是，我相信，他绝对是我们国内最顶级，不，我总觉得，他的思维和我们国内最顶级的那群人，是不一样的。”
    “我真的想不到是什么样的天才，才能写出这样的书！”
    “他的解剖水平，让我感觉到恐怖！”
    “说实话，我不敢去评价他，因为我觉得，我没有这个实力。”
    马彦夫闻声，愣了一下。
    他显然低估了陈恭啊！
    或者说……
    至始至终，他都对于陈恭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帮助陈恭。
    但是，在这一刻！
    他忽然发现，真正被帮助的人，不是陈恭，而是自己！
    什么？
    你说“成功考研”的那些钱？
    呵呵呵……
    对于陈恭这样的人而言，那多吗？
    更何况，若是陈恭专注于考研，他不觉得，这个市场评估的价格，有什么问题！
    马彦夫看着李培生，再次问了句：
    “那我问你。”
    “你觉得，把这本书，作为我们竞赛班的培训课程，合适吗？”
    听见这话，郑瑞贤的第一反应是疯了。
    他觉得，实在是太才小用了。
    这样的一本书，难不成应该作为国家优秀临床人才的培训书吗？
    可是！
    谁能想到，李培生忽然瞪大眼睛，沉思许久之后，忽然说了句：“似乎效果会更好啊！”
    “我们这么大岁数了，都能得到这些启发。”
    “若是给了那些年轻人，他们能真正意义上对于解剖学有新的认知。”
    “这本书打破了传统解剖的思维局限，启发式的思维导向，和画面感的记忆风格，真的很适合学习！”
    “难怪！”
    “哦！”
    “我现在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本书，是用来进行我们竞赛班的培训的？”
    “好，不错，真的好！”
    “我绝对支持。”
    “而且，我现在忽然对于我们的团队很有信心，我感觉，经过培训之后，这些孩子们，无论是去参加竞赛，还是半年之后返回临床，都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财富啊！”
    听见这话，马彦夫笑了笑看向郑瑞贤：
    “郑主任，您听到了吧？”
    “李主任的意见是这样的！”
    “您还担心吗？”
    郑瑞贤连忙笑着摆了摆手：“你们都是专家，我可不懂。”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才对呢！”
    “呵呵呵……”
    “对了，这本书的作者，到底是谁？”
    马彦夫微微一笑：“这重要吗？”
    “呵呵！”
    “我们要的可不是名头大的，而是实力强的。”
    “李主任，你觉得，需要知道吗?”
    李培生尴尬的笑了笑：“我其实挺想知道的，毕竟……我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请教这位陈老师！”
    不过，这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马彦夫微微一笑，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笑了起来。
    “得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你们看，电话来了。”
    大家这时候，忽然注意到，马彦夫的手机上，备注是“小混蛋”。
    “喂？怎么了？”
    陈恭听见马彦夫的声音，尴尬的笑了笑：“马老师。”
    “拜托您得帮我一个忙啊！”
    “这个忙，您必须得帮我。”
    “不帮我，我可不去授课了。”
    听见陈恭的声音，马彦夫顿时乐了。
    经过今天的事情，马彦夫也是心情大好。
    对于陈恭，也多了更多的好感。
    不！
    此时此刻，在马彦夫眼里，陈恭的权重很高！
    他开了个玩笑说道：“你说，能帮的话，老爷子我可不会推辞的。”
    陈恭连忙说道：“我的课题被人卡了脖子。”
    “你得帮我拿下来。”
    听见这话，马彦夫顿时皱眉：“哦？”
    “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陈恭无奈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我的课题，被许墨山卡了。”
    “明明已经到了国自然，结果，被专家组意见的时候，许墨山一票否决。”
    马彦夫听到这话，忽然沉默了下来。
    许墨山他知道。
    圈子不大，就那么些人。
    老不要脸的，还真不多。
    许墨山算一个。
    呵呵呵……
    没想到这个老家伙，惹了陈恭了？
    ……
    ……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机会来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说来也生气。
    毕竟，被人针对的感觉，是真的不太舒服。
    原本这个课题很大，而且前期付出了太多的努力。
    这是他成为医师协会会长以后头一个课题，所以陈恭很用心，甚至邀请了省内不少专家加入其中。
    原本他的目的就是申请一个大课题，给山河省的手外科专家尽可能的都分享一些子课题去做。
    这样一来，等课题结束之后，对于整体的提升，都是有着无比珍贵的经验的。
    课题的涵盖范围广，设计知识点多，牵扯人数也很广。
    这一次的课题计划书上，就连秦学海都只能拍在第六，可想而知，整个课题的框架有多大！
    甚至，陈恭在课题尚未开展之前，就已经在急救中心医院和山河医科大两边拿到了不少赞助。
    这一次的课题，陈恭可算是信心满满。
    甚至计划作为他成为会长以后的首次战斗。
    可谁曾想？
    一个月都过去了，上面的审核至今没有通过。
    好不容易初步审核通过。
    结果在专家评审的时候，被卡住了。
    陈恭找人之后，获得消息，说是许墨山使用了他的一票否决权。
    否决了陈恭的课题价值和影响力。
    一个课题，特别是陈恭这种经费可能达到上亿的课题，想要通过，的确是需要做好多次修改和审核的可能。
    而陈恭作为手外科科研领域的“新人”，这些碰壁的准备他的确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甚至他的团队成员也做好了多次修改的想法。
    可惜！
    对方直接否定了他们的“科研价值”，这就很麻烦了。
    因为课题在专家审核这个流程，主要针对的问题有几个：
    第一：科研价值。
    第二：研究前景。
    第三：未来竞争。
    而许墨山在打回来的消息中，评语直接说陈恭的研究是“多此一举”。
    甚至否定了他的科研价值，认为肌腱的二次修复，属于资源的浪费。
    而且对于传统属实的改良，缺乏未来竞争力。
    甚至在研究前景方面，也是一个未知数。
    如此一来，课题打回来之后，即便是想要修改，也无从下手了。
    因为陈恭的这个研究，本来就是想要通过改良传统的肌腱缝合，然后整合现有的科研手段，建立转化医学平台，通过多小组的加入，完善平台资料，建立二次肌腱修复的目的。
    可现在，就连出发点都错了，你怎么修改？
    手外科医师协会一开始并没有专属的办公室。
    作为一个民间学术组织，也不会有官方办公室。
    可是，陈恭的研究，对于山河省这个特殊情况的省份而言，手外科的二次修复意义非凡。
    省里面工会这边，直接特批了一个办公室。
    办公室的地点，就是原先的省作协就职。
    此时的办公室内聚集了一群人。
    大概有二十多人的样子。
    秦学海、常世宏、吴征宇等手外科领域的专家齐聚此地，讨论的就是关于课题的事情。
    整个会议室内，烟雾缭绕。
    不少专家也是头疼的夹着烟屁股，面色凝重。
    何润涛就连会议也没有参加。
    或许他一开始就很清楚，这个课题不会被上面审核通过一样。
    “哼，这许墨山真的太无耻了！”
    “就是，这么大的人了，为老不尊，而且站着茅坑不拉屎！”
    “他哪儿是不拉屎这么简单啊，他甚至不想让别人去上厕所，明明这个课题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非要卡壳！”
    “这何润涛也不是什么好鸟，作为咱们省内医师协会的副会长，非但不起到正面作用，反而吃里扒外！”
    ……
    专家们是义愤填膺，差点指着许墨山的鼻子直接骂娘了。
    要不是九年义务最起初的涵养还在，真的早就脏话连篇了。
    秦学海叹了口气，皱眉问了句：“吴主任，你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吴征宇叹了口气：“我那表哥的确是在国自然，而且也的确是分管领导，负责课题审核。”
    “可是，许墨山的影响力太大了。”
    “而且现在还是国内手外科发展委员会的主任委员，他本身的话语权很大，兼顾着国际发展委员会顾问的职位。”
    “所以说，上面对于许墨山的意见十分看重。”
    “我估计有点困难啊！”
    “他这边不松口，我们根本绕不过去。”
    说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常世宏是个直性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句：“那绕不过他许墨山，还申请不了课题了？”
    这时候，林占海却忽然说道：“倒也不是。”
    “主要原因是因为咱们课题太大了！”
    “一亿的经费，对于国家而言，不算什么。”
    “但是，你们对于国自然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我说一下，首先，每年国家的科研经费是有限的。不可能把所有的资金都集中在一个领域。”
    “手外科作为一个相对于小的品类，国家不可能给足够的资金支持，而且这几年的经费也紧张。”
    “一个亿的科研经费，说实话，手外科支持不了几个课题。”
    “许墨山不可能看着这么多经费给了咱们，到时候，他申请的课题，经费怎么办？”
    “这是其一！”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课题审核流程。”
    “一般大型课题，超过了千万级别，都需要有专门的专家评审去严格审核。”
    “这是基本流程，只要有这一步，就绕不过许墨山。”
    “所以呢……”
    “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就是比较麻烦，大家要不要听听？”
    林占海毕竟是大城市来的，人家在魔都市六院，而且混成了全国的副会长，眼界和渠道，远非他们这些本土的“土老帽”可以比较的。
    听见林占海的话，大家都侧目看了过去。
    陈恭也是好奇问了句：“林主任，什么办法？”
    林占海笑了笑：“其实，这个办法，我用过，效果还不错。”
    “就是太麻烦了。”
    “就是化整为零。”
    “我们的课题申请的是重大课题，经费1个亿，这个东西，很难！”
    “我们可以把一个亿的课题，分成十个小课题去做，每个课题一千万。”
    “如此一来，就可以绕过许墨山，如果课题的确是有含金量，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听见林占海的话，现场众人纷纷眼睛一亮。
    “这个办法不错哦！”
    “是啊，有道理！”
    “如此一来，说不定就能绕过去了。”
    “是啊，课题小巧了，也容易修正。”
    ……
    陈恭听见之后，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
    “第一，想要分出十个课题不难，但是如此一来，课题缺乏了整体效果，科研价值会大打折扣。”
    “还有就是……”
    “伱们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问一问！”
    陈恭说完，这才拨通了马彦夫的电话。
    目前陈恭能想到的，在全国科研领域有话语权，而且……自己能说得上话的人，的确不多。
    马彦夫就是其中一个！
    马老爷子的实力和话语权，陈恭是感受过的。
    上几次课题的获奖，就是马老爷子一句话安排的事情。
    就连获奖都能干预，一个课题，马彦夫应该不会拒绝自己吧？
    想到这里，陈恭这才拨通了马彦夫的电话，把自己的问题说了一番。
    马彦夫听完之后，笑着问了句：“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陈恭顿时愣住了，对着电话，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我需要一个公平的答案！”
    马彦夫再次笑了起来，对着陈恭说了句：“其实，你低估了许墨山的影响力，也高估了我的影响力。”
    “在手外科，许墨山经营了太多年了。”
    “而且他不是一个只会讲故事的人，他的确是有成果的。”
    “有人很信任他。”
    “所以，单凭这个，我哪怕是去帮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其实这世界，有着他的规则。”
    陈恭听完，内心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他想到了这个答案。
    马彦夫马老爷子的确是有着其特有的实力，但是，归根到底，回到这个领域之后，他的实力，肯定会打折扣。
    一时间，聊天陷入到了僵持之中。
    这时候……
    马彦夫忽然说道：“这样吧！”
    “我可以帮你出出力。”
    “你等我消息。”
    “说实话，在你给我关于培训班教程之前，我依然是这个答案。”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陈恭，你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独有的资源了。”
    “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
    陈恭听完，微微皱眉。
    是吗？
    “我……谢谢马老。”
    马彦夫微微一笑：“别着急，会有机会的。”
    “我帮你找找！”
    “其实，同样是手外科，你也有着比许墨山有话语权的领域。”
    “你先别急，我帮你施压！”
    挂了电话，马彦夫笑容收了起来，对于许墨山，他不喜欢。
    但是，马彦夫却不能否定许墨山的能力和实力。
    到了他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了那么多偏见。
    这个世界，注定了物种的多样性，更别提许墨山了。
    只是……
    该如何帮助陈恭完成这件事儿？
    这时候，郑瑞贤和李培生两人都齐刷刷的看向马彦夫。
    “到底是谁？”
    “怎么了？”
    郑瑞贤和李培生都忍不住问了句。
    马彦夫笑了笑：“这就是课程的制作人。”
    “他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
    李培生顿时忍不住看向马彦夫，有些着急的问了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遇到什么麻烦了？”
    “您倒是说啊！”
    “我觉得，我们可以帮他的。”
    “要知道，相比这些麻烦，他的价值太高了。”
    “抛开其他暂且不说，即便是拿不到竞赛的奖项，可是……他要是可以帮助我打破了肝脏禁区。”
    “我觉得，这个贡献，足以解决那些事情。”
    马彦夫笑着说道：“其实，培训教程的制作者，是陈恭。”
    “小李，你可能认识。”
    “当初他参加过第一次的全国竞赛，四种考核，全都满分！”
    李培生顿时瞪大眼睛，一个人影浮现在心头，一个名字更是脱口而出：“陈恭！”
    “他怎么了？”
    “遇到什么麻烦了？”
    马彦夫这才解释一番，把陈恭申请课题的事情说了一下。
    李培生听完之后，顿时瞪大眼睛：“这许墨山！”
    “也太霸道了吧？”
    马彦夫顿时笑了起来：“呵呵，你也太低估了这个小陈了。”
    “一个多月前，山河省进行手外科医师协会换届。”
    “许墨山亲自去了，为的就是给他的学生何润涛坐镇，可谁曾想？非但被陈恭怼的哑口无言，而且直接抢了会长的职位。”
    “年仅21岁的会长啊！”
    “全国，也尽此一人！”
    “这小陈真的是厉害啊。”
    “难怪许墨山会针对他。”
    听完许墨山的话，李培生和郑瑞贤都忍不住瞪大眼睛。
    21岁！
    医师协会会长？
    哪怕是省级的……
    可这真的是足够惊艳了。
    李培生见过陈恭，可是……这才短短半年的时间，这个孩子，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一时间，李培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研究的领域是手外科？”
    “我记得……”
    马彦夫微微笑着摇头：“不！”
    “他是急诊科。”
    “之所以研究手外科，是因为山河省需要一个顶级的手外科专家在。”
    “陈恭属于临危受命。”
    “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他就征服了乔定才和林占海，两位全国顶级手外科专家。”
    “呵呵！”
    “这个孩子的天赋，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最优秀的！”
    “两个月的时间，比常人二十年，还要厉害！”
    “而且，他的主业，绝对不是手外科。”
    “他擅长剖腹手术，对于组织分离尤为擅长，而且他的无损血管缝合法，绝对是一绝！在神经修复领域，有着独特的造诣。”
    “包括你的关于肝脏的构想，也是他制作的。”
    “这个孩子！”
    “说是国之栋梁也一点不为过！”
    说话间，马彦夫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精光。
    说实话，之前马彦夫还有藏私的想法，不想陈恭这么早被众人知道。
    但是他又很清楚。
    拦不住的！
    他的才华，太过于耀眼了。
    想要遮挡，已经不可能了。
    与其这样。
    马彦夫倒是不介意陪着小家伙，和许墨山闹一闹！
    想到这里，马彦夫看着李培生，笑着说道：
    “你可以去找找曹源院士。”
    “把你今天的视频发给他。”
    “让他看看。”
    “然后就说，是陈恭帮你设计的方案。”
    “再然后，我觉得他就知道怎么做了！”
    听见马彦夫的话，李培生连忙点头：“我现在就去！”
    而这时候……
    马彦夫对着郑瑞贤耸了耸肩，尴尬的笑了笑。
    郑瑞贤是体制内的，顿时也是哭笑不得。
    还真的是……好奇心害死猫啊！
    他真的就不该来的。
    现在倒好了！
    上了贼船？
    听了不该听的！
    哪有那么容易呢？
    郑瑞贤笑了笑：“这个，马院既然忙呢……我就不打扰了。”
    “呵呵。”
    “告辞！”
    马彦夫也是一双眼睛咋呼咋呼的笑了起来，对着郑瑞贤说道：“嗯，好！”
    “回去以后，你告诉你们领导。”
    “就说我们培训班的事情，可能要出问题了。”
    “这个授课老师课题审核不过，需要兼顾临床，培训的事情，可能不会有时间了。”
    “至于最后能不能来，我也不敢保证啊！”
    听见马彦夫这话，顿时郑瑞贤无语了。
    可偏偏，这马彦夫说的是实话。
    这该如何是好啊？
    郑瑞贤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我尽力吧。”
    “哎……”
    “我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上了贼船。”
    说话间，郑瑞贤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
    而就这样！
    两天之后！
    一连串的事情突然就这么出现了。
    先是肝胆外科院士，曹源院士找到了国自然，直接闹着不走。
    非要给个说法。
    非要说，国自然这边耽搁，并且影响了他们进入肝脏禁区的日子。
    这把国自然的课题负责人郑光华给气坏了。
    “曹院士，您不是开玩笑吗？这手外科的陈恭，和你们这进入肝胆外科禁区，有什么关系啊？”
    “您这不是……给我们出难题吗？”
    曹源是个混不吝的主，直接说道：“陈恭可是我们肝胆外科技术顾问。”
    “现在他忙着手外科，让我们这边进度一拖再拖。”
    “若是被国外领先了，我可不管啊！”
    “我告诉你，老郑，这我可没有跟你们要一分钱，我说句实话，我们要是率先打破了禁区，这对国家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儿。”
    “到时候，全球首例……”
    “肯定我们也没有机会了。”
    “再说了，不就是一个亿的经费吗？至于吗？人家课题没错啊！”
    郑光华十分无奈。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曹源。
    当天中科院皮肤研究所的女院士乔院士也来了。
    非说这边耽搁了他们新技术的研发。
    而说辞和曹源如出一辙！
    郑光华直接无奈了。
    他再三承诺之下，保证两天之内，必定给出结果。
    这才打发走了这位。
    可是……
    谁能想到？
    马彦夫也来了。
    闹着非要说这一次的竞赛完蛋了。
    哭着闹着就不走！
    甚至于卫健委和教育部这边的领导，也打电话问情况。
    这郑光华就是这么大的小领导。
    连续被两个大领导问话，也是无奈。
    一时间！
    国自然这边是忙的不可开交。
    几个负责人是头大的很。
    不仅仅是主任郑光华，其他的副主任和几个领导，也是天天电话催的不行。
    就连工作也没法开展了。
    郑光华无奈，只能再次召开审核会议，对陈恭的课题进行审核。
    这事儿闹得是的确有点复杂。
    许墨山也没有想到，陈恭竟然真的能找来关系？
    审核会议上。
    郑光华对着许墨山说道：“老许，这事儿，你得好好考虑考虑。”
    “现在我们的压力很大。”
    “的确，你是专家评审组的负责人。”
    “可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这一次你继续一票否决了。”
    “上面问话起来，我绝对不管，你亲自去解释。”
    许墨山面色沉稳无比，甚至没有丝毫的慌乱。
    面对郑光华的话，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郑主任，您开玩笑了。”
    “这钱，不是我的。”
    “是国家的。”
    “我许墨山不能因为这点压力，就让国家的财产蒙受损失。”
    “所以说，若是对方不修改的话，我还是那句话，不同意。”
    许墨山的话，也把郑光华给惹怒了。
    “你……哎呦！”
    “要我怎么说你呢？”
    没多久！
    审核再次没有通过的事情，果然传了出去。
    马彦夫等人这一次却没有继续为难郑光华。
    不是说事情就这么算了。
    而是……事情出现了转机。
    许墨山这边临危受命，也是着急赶去了军区医院301。
    作为国内最为顶级的医院，301虽然不如协和他们听起来名气大。
    但是！
    这是军区医院。
    甚至一些大领导，高级干部都是在这里看病。
    而这一天，许墨山收到了消息，一名军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手指受伤了。
    拇指被子弹直接击碎了。
    半截拇指消失。
    现在已经紧急送到了医院。
    对方身份不一般。
    现在需要紧急救治。
    这个消息传出来以后，很快组织起来了救援。
    马彦夫本来不算是这个抢救队伍里面的。
    可偏偏，患者的父亲和马彦夫是亲戚，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马彦夫也亲自赶到了医院。
    患者今年55岁，级别不低。
    可谁能想到，这样的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能遇到问题。
    患者隶属海军，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海盗。
    双方发生了一些争执。
    而在乱战中，吃枪手拇指被击中。
    现在送到医院以后，拇指的一截已经消失了。
    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是，如何抢救！
    许墨山此时也是头疼不已！
    而这时候……
    马彦夫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拨通了陈恭电话：“小陈！”
    “机会出现了。”
    “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你敢不敢来？”
    ……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不是因为你太弱？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一辆车子飞速的行驶在前往首都的高速公路上。
    陈恭坐在后排，面色凝重。
    前面开车的是乔定才。
    林占海被陈恭留下主持医院内的事务，而且，现在的林占海心态很稳。
    对他而言，这种飞刀对于他而言，毫无意义。
    他不需要去结识那么多有能力的大佬。
    相比这些，林占海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在自己退休之前，能把课题完成，这就够了！
    而乔定才其实也不太想去。
    现如今的二位爷基本上心很稳。
    可惜！
    前往首都已经没有了合适的飞机和高铁，反倒是开车最为合适。
    而陈恭也没有车……
    所以只能让乔定才代劳了。
    乔定才有钱啊，要知道，一开始人家来山河省就是为了挣钱，本身的座驾就是一辆路虎揽胜。
    所以，成了最合适的司机了。
    而陈恭此时坐在后排，面色凝重。
    马彦夫的话，让他还是有些担忧的。
    按照马彦夫的推断，患者拇指部分被子弹击中。
    这意味着，想要复原，基本上没有了任何的可能性。
    复原的前提是指头最起码还在。
    可现在，对方的指头都没有了，怎么复原？
    而且，众人对于子弹伤是有误解的。
    别看电视里面，子弹打在人身体上，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窟窿眼。
    别开玩笑了好吗？
    子弹打在人体上是会爆炸开的，形成一个爆裂腔的空间，这种损伤十分恐怖。
    而打在指头上最起码……这个区域会因为子弹的高速撞击，产生一些炸裂的效果。
    陈恭拿着平板电脑，在上面已经陆陆续续的画出来了很多模拟图片。
    可是……
    怎么思考，陈恭也想不到一个绝佳的办法。
    这种手指残缺伤，其实很复杂。
    一般情况下，左手手指发生这种类似残缺的时候，医学上不太选择接上其他组织。
    因为终究不是原装的，术后肯定会迎来各种各样的并发症，甚至出现坏死的情况。
    可是！
    拇指不一样啊。
    可以说，一只手上，拇指参与的活动占据了百分之五十以上，拇指的功能性参与度太高了。
    所以只要是拇指发生了残缺，基本上百分之五六十的功能就无法正常完成了。
    只是……
    拇指残缺以后，如何修复？
    这显然难度很高！
    按照马彦夫的说法，对方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军官，级别还挺高的。
    所以说，即便是想要进行手术，也不是简单的随便缝合就行了。
    肯定是要尽可能选择一种最佳的手术方式的。
    只是……
    如何选择？
    陈恭目前依然没有很好的想法。
    一路上，比较枯燥，乔定才忍不住说了句：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
    “这种手术，说起来……也不算是稀罕手术。”
    “不就是指头没了吗？”
    “重建就好了。”
    “常规的手术方法那么多。”
    “说实话，若不是马彦夫老爷子让你过来一趟，我甚至觉得……多余跑这么一趟。”
    “301什么地方啊？专家遍地，而且……那首都，可是许墨山那老王八的地盘，手外科有这么大一件事儿，他显然不可能给别人机会。”
    “咱们来了，感觉也不讨好。”
    “这种手术，难不成我们来了就能把他手术给恢复了吗？不现实！”
    “说白了，这种损伤，还真的没有太多好办法。”
    “别说让你上了，就是许墨山老爷子上去了，老眼昏花又能如何？反正这手术就没啥好的效果，再讨论也没有什么办法。”
    听见乔定才的话，陈恭没有反驳。
    因为乔定才说的很有道理！
    这种拇指缺损的手术，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治疗办法。
    拇指延长法也好，掌骨指化拇指再造也罢，都会缩短拇指长度，效果就那样。
    除此之外，就是手指转位拇指再造，这什么意思呢？
    就是示指拇指化、中指拇指化、环指拇指化、小指拇指化……
    这其实更没有什么意义。
    陈恭觉得，这种手术，还不如第一种。
    至于远位皮瓣移转加植骨拇指再造和前臂及手背岛状皮瓣加植骨拇指再造，虽然是自体移植，但是……终究不是指头。
    效果真的不怎么样！
    所以，如此一来，还有一种手法，这种办法，还是国内最先研发出来的。
    叫做显微外科游离组织移转拇指再造。
    这种手术，是需要用第二足趾移植拇指再造，说白了，就是用脚上的第二脚趾来切下来，转移到手上。
    这种手术……看起来十分诡异。
    而且效果，也不是很优秀。
    所以说。
    目前为止，陈恭压根想不到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甚至可以说……
    这一台手术，还真的体现不出来自己的手术能力和价值。
    毕竟，谁上还能不一样吗？
    他许墨山把天说破了难不成还能重建？
    开什么玩笑！
    想到这些，陈恭无奈的躺在椅子上。
    乔定才笑着说道：“有座椅按摩，试试？”
    “就当休息了。”
    陈恭闻声，忍俊不禁，笑了笑：“好车子就是不一样啊！”
    乔定才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我觉得，陈主任，伱得搞一辆好车了。”
    “毕竟，你这以后，少不了到处开会也好，飞刀也罢，周围手术邀请，你也推不走。”
    “这身体是自己的。”
    “如此一来，天天多长时间在车上？”
    “有一辆好车，虽然不能让你有什么……但是至少能让你舒服很多。”
    “车子这种东西，我一直以来，都觉得应该买好的。”
    “你要是只是为了代步，这个无所谓。”
    “可是，对我而言啊，我实话实说，我感觉自己的黄金职业生涯就那么几年，若是早早的腰肌劳损啊，腰椎间盘不好了，损失多大啊？”
    “我在南通的时候，别人看见我开这么好车诋毁我，甚至有人告到了纪委。”
    “呵呵！”
    “我光明正大，靠着自己本事挣钱，咋了？”
    “咱们医生啊，没必要和体制里那些人一样，太迂腐，身体是自己的。”
    “你说对不对？”
    陈恭听完，点头笑了起来：“有道理！”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
    “等回头有时间了，乔主任陪我去看看车吧？”
    乔定才一听这话，顿时乐了：“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我这人还挺喜欢车的。”
    说到车子话题以后，乔定才的话就没有停下来过。
    陈恭听得都有些心痒痒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手里也的确有不少闲钱，也准备买一台车。
    乔定才笑着说道：“我建议啊，一步到位！”
    “最起码不能太差。”
    “就比如这台揽胜，我买的时候，花了三百多万。”
    “很贵了！”
    “我也是想了很久，咬牙才决定购买的。”
    “选配就花了一百多万。”
    陈恭好奇的问了句：“必须选配吗？”
    乔定才摇头：“也不是，其实主要还是心理作用。”
    “我当时都已经花了两百多万了，呵呵……我就寻思，自己以后还有多少换车的机会？”
    “而且这么多钱花了，还不如称心如意一点。”
    “轮毂我的选择喜欢的吧？音响也得自己喜欢才行吧？”
    “其实，同样是一台车子，你瞧，旁边过去那一台揽胜，看起来和我的一样，可能价格差了一百多万。”
    陈恭听着乔定才的话，忽然眉心一紧。
    刚才和乔定才聊天的时候，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对啊！
    自己似乎不应该按照往常的指南思维去判断今天的手术。
    毕竟……
    虽然同样是一台手术。
    而自己和对方的内核压根不一样。
    什么是影响残指再造的关键所在？
    无非就是几个方面。
    神经的重建。
    血管的重建。
    肌腱的重建。
    想到这里！
    陈恭顿时激动了起来。
    他再次打开了平板电脑。
    按照自己此时的思维，去把拇指重建手术的传统术式重新思考起来。
    正所谓，看起来手术是一样的，术式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当自己的血管重建、神经重建、肌腱重建都完全达到了完美级以后，然后重新对术式进行改良，那还是原来的手术吗？
    显然不是了！
    毕竟，本质上，内核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能一样吗？
    想到这里。
    陈恭思路越发清晰起来。
    他甚至开始思考，哪一种手术，更加适合自己呢？
    认真思考和绘制许久之后。
    陈恭脑海里有了思路。
    那就是使用第二脚趾的移植来做。
    首先！
    第二脚趾移植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形态学上的差异比较小。
    第二足趾较长，外形接近拇指，如此一来，在长度上，不会存在影响。
    其次，切除第二趾及第二跖骨头对走路功能外形影响很少。
    而且！
    切开皮肤，向远端游离足背动脉、大隐静脉、趾屈、伸肌腱及趾神经并高位切断，离断跖趾关节或跖骨颈，完全游离足趾，移植于拇指处，如此一来，技术方面十分成熟，安全系数很高。
    陈恭怎么都觉得，这是最合适的。
    再造的拇指，不但外形较好，感觉运动功能亦较满意，但技术上要求较高。
    而所谓的感觉和运动的反应，技术要求不同，效果也不同！
    毕竟是脚趾，具备丰富的血管、神经、肌腱！
    这样一来，该有的生物功能都能满足。
    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能否把脚趾，当成手指来使用。
    其实，难度不大！
    陈恭深吸一口气，开始思考起来可能性。
    拇指作为参与手指活动的百分之五十以上功能的重要组成，其实大多数需要拇指活动的并不是很多！
    也没有那么苛刻！
    相比食指的灵巧型，拇指并不需要达到这样的目的。
    可是，想要恢复，灵敏度这些是必不可少的。
    自己如何才能让第二脚趾移植过来的拇指，具备同样的效果呢？
    陈恭忽然笑了起来。
    因为他想到了自己正在研究的“二期肌腱修复手术”，其实二期肌腱修复，本身就是对于已经产生粘连等各种副作用的手指进行修复。
    难度系数很高！
    可自己具备这样的实力啊。
    而偏偏，拇指重建外加第二脚趾移植，其中是有很多技术重合点的。
    陈恭越想，越觉得这些是可能的！
    想到这里，陈恭甚至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乔定才此时这才滔滔不绝的讲完了变速箱……
    “讲得好！”
    陈恭有些开心的对着乔定才说了句。
    乔定才听见这话，顿时乐了：“哈哈哈！”
    “陈主任，不怕你笑话。”
    “别看你手术做的比我好。”
    “但是真要说懂生活这个领域，你可比不上我！”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年轻有为的实力，啧啧啧……我得膨胀成啥啊？”
    “呵呵，有谁年少不轻狂啊？”
    “哈哈哈哈……”
    ……
    ……
    而此时的首都，301医院，北楼手外科。
    301的小北楼其实也算是一个特殊的地方，能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达官显贵，有钱人可来不了。
    在里面经常能看到一些出没于各大电视台的领导。
    而手外科的办公室内，却同样忙碌无比。
    谢江荣面色严峻的看着办公室内的焦灼，挪开了视线，起身去了旁边的办公室内。
    马彦夫紧随其后，跟着到了房间里。
    “哎……”
    “江荣，你也别担心了，这里可都是全国顶级力量，放心好了，耀昌没事儿的。”
    谢江荣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摇了摇头：“担心？”
    “呵呵！”
    “我可没有担心。”
    “当兵的，若是这点觉悟都没有，当什么兵呢！”
    “再说了，每年多少军人因为伤病退役？别说少了手指了，就是没了脑袋，我谢江荣也不会皱皱眉头。”
    听见谢江荣这么说，马彦夫也是哭笑不得。
    谢江荣是他的姑姑的孩子，早年参军，后来做了幕后文职工作。
    谢家二代里面，全都是公职人员，唯独这最小的谢耀昌参军了。
    现在谢耀昌突然遭受了这样的打击……
    谢江荣说不心疼是假的。
    毕竟……出了这件事儿以后，谢江荣没等家里面任何一个成员过来，自己第一个跑来了医院。
    马彦夫听着表弟这般执拗，也索性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话。
    良久之后……
    谢江荣忽然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去。
    他实在是有些坐不住。
    而这时候，许墨山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谢江荣连忙拉着许墨山，小声问了句：“许院士，怎么样？”
    “谢耀昌的手指，能恢复正常吗？”
    听完谢江荣的话，许墨山沉默良久：“你想要恢复到什么程度？”
    一句话，让谢江荣的嘴唇都有些哆嗦。
    虽然手指对于谢耀昌而言，影响不大，毕竟现在的他也不需要拿着枪冲锋了。
    可是！
    这毕竟是有着差距的。
    身为一名军人……
    “哎……”
    谢江荣忍不住摇了摇头：“你觉得最好能恢复到什么地步？”
    许墨山皱眉，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其实！”
    “这一种手术，我说句实话，差距不是很大。”
    “治疗这种拇指缺损的手术，办法是有限的。”
    “这不是断指再植，可以有着很好的恢复上限。”
    “这种手术本身上限就不高。”
    “我们刚才已经进行了深刻的讨论了，谢先生您也看到了。”
    “其实，我们已经能把想到的全都考虑和讨论了一遍了。”
    “真正想要的效果，我只能这么说，生活上依然会有影响，工作上，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毕竟，手指永远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大概……60%左右的效果吧。”
    听见这话，谢江荣如同死了心一样。
    哎……
    虽然不是要命的伤，可是……孩子毕竟是心头肉啊。
    想到孩子以后左手……谢江荣就难受。
    许墨山点了点头，说了句：“我需要和患者沟通一下。”
    谢江荣连忙道谢：“麻烦了。”
    说完，谢江荣朝着办公室走去，此时的他，感觉腿部如同灌了铅一般难受。
    马彦夫见状：“怎么了？”
    谢江荣叹了口气：“许院士说……估计很难有好的恢复效果了。”
    “哎！”
    “可能这就是命吧。”
    “我……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
    马彦夫一愣：“你不去看看耀昌？”
    谢江荣佝偻着身躯：“不看了！”
    “免得他看见我难受。”
    这时候，马彦夫忽然笑了起来：“你就这么相信许墨山的话啊？”
    这谢江荣顿时苦笑一声：“全国还有比他更厉害的手外科专家吗？”
    马彦夫顿时乐了：“你别这么说。”
    “还真有！”
    “而且……”
    “差不多就要来了。”
    “你不是坐不住吗？”
    “正好，陪我去接一下这位专家吧。”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给你请过来的。”
    听见马彦夫的话，谢江荣顿时瞪大眼睛：“你开玩笑呢吧？”
    “哪有这么厉害的人？”
    马彦夫摇了摇头：“我骗你干啥？”
    “走吧！”
    “人家到了。”
    说话间，马彦夫带着谢江荣直接到了楼下。
    而这时候，陈恭正好带着乔定才到了小北楼。
    看见陈恭之后，马彦夫顿时笑了起来：“好小子！”
    “呵呵，半年不见，越有气势了！”
    “好样的。”
    说话间，马彦夫拍了拍陈恭的肩膀。
    而此时，谢江荣看见陈恭之后，顿时无语了。
    他白了一眼马彦夫，似乎在说，你这姓马的，不是逗我玩呢？
    这哪是什么专家？
    分明就是一个娃娃！
    马彦夫见状，看出来谢江荣的心思，说道：“你别不信！”
    “我给介绍一下，这是陈恭！”
    “就是我请来的专家，别看年轻，但是却已经是山河省手外科医师协会会长了。”
    “今天，若是说耀昌有什么转机，我觉得，你可以寄托在小陈身上。”
    说话间，马彦夫指着谢江荣，对着陈恭说道：“这是……患者家属！”
    “嗯，走吧！”
    谢江荣此时虽然内心不满，但是依然主动和陈恭打了个招呼。
    毕竟人家大老远过来，实属不易。
    更何况……
    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会长了？
    谢江荣知道，马彦夫虽然爱开玩笑，但是……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玩闹。
    所以，此时的谢江荣，也对陈恭充满了起来。
    说话间，一行人就直接到了6楼。
    “带我直接去看看患者吧。”
    谢江荣点头：“嗯，好。”
    说话间，一行人朝着病房走去。
    而此时的病房内，聚集了一群人。
    乔定才看到里面众人之后，直接瞪大眼睛。
    好家伙！
    这是什么家庭？
    要知道，这一屋子的人，他在电视上看到了两三个！
    一时间，乔定才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众人看见谢江荣和马彦夫进来，纷纷起身点头：
    “爸，舅舅。”
    “你们来了。”
    床上，谢耀昌的脸色表情倒也没有太多变化，笑着叫了声：“爸，舅舅。”
    “让你们担心了。”
    “我……没事儿的。”
    谢耀昌身上没有太多领导的气息，反倒是皮肤黝黑，眉眼凶厉，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这是他常年当兵积攒的威严。
    “嗯！”
    谢江荣没有太好的脸色。
    而这时候，马彦夫说道：“小陈，你去看看伤口，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陈恭点头，走了过去，对着谢耀昌点了点头：“我看一下，可能有点疼。”
    说话间，陈恭打开了纱布，映入眼帘的就是患者此时的断端。
    皮损严重，骨折的端口不整齐，需要打磨。
    而好在……神经、血管完整。
    陈恭顿时松了口气：“有机会！”
    而这时候，忽然外面进来了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
    为首的一人面对谢耀昌说道：“谢先生，这是知情同意书。”
    “刚才许老师已经和您说过了吧？”
    “其实，这种情况，真的没有太好的办法，哪怕国际上也是如此。”
    谢耀昌脸色沉闷，一言不发。
    而他的妻子忍不住问了句：“没有更好的选择吗？”
    这时候，许墨山走了进来：“没有了！”
    “最佳方案，也就能恢复形态学上的可能，功能最多60%，甚至不到！”
    许墨山今年79岁，在这领域很有影响力，他这话……相当于就是盖棺定论了。
    而且，他有这样的实力。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顶级专家。
    人家的人脉，不需要让他们去对你有足够的尊重。
    实事求是，就是尊重。
    而这时候……
    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功能60%？”
    “这也太低了吧？”
    “我觉得，最低能有百分之九十的恢复效果。”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安静了下来。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联合陈曦，主刀手术！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的话显然有些不合时宜。
    可陈恭偏偏必须这么去说。
    没办法！
    这里是301，而面对的对手是许墨山院士。
    说实话，他若是不能得到对方的信任，甚至都不能说是信任，应该是好奇！
    若是陈恭就连让对方好奇的心思都没有了，那接下来……就没有后续了。
    许墨山不可能任凭陈恭呆在这里。
    301的工作人员也不会任凭陈恭在这儿胡说八道。
    所以说！
    这一开始，陈恭就知道，自己想要得到谢家人的认可，就必须要让对方相信，起码是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实力。
    至于信不信……
    陈恭无法左右。
    果不其然！
    伴随着陈恭这一番话说出口，顿时现场都鸦雀无声。
    那从外面进来的一种专家们此时一个个看着陈恭的眼神，如同在看江湖骗子一样。
    就连许墨山都诧异的转过身子来看向陈恭，在他认出来是谁以后，许墨山甚至眼睛都没有多抬起几分来，就不不屑一顾的转了过去。
    对于许墨山而言，陈恭的确是让他在山河省遇到了一些问题。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许墨山就会把陈恭放在眼里。
    至始至终！
    许墨山都没有把陈恭放在心上。
    对他而言，陈恭都无足轻重。
    而其他医务人员看向陈恭，自然是不知道这是谁……
    许墨山的闻言不理，更是坚定了大家的想法。
    这时候，为首的那名戴着眼镜的主任，忽然对着一旁的年轻人说了点什么。
    对方转身看向陈恭：“这位先生，现在我们和患者正在沟通病情，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不要打扰。”
    “您若不是家属的话，还请离开。”
    “抱歉。”
    301的负责安保的可不仅仅是保安那么简单。
    陈恭听完，没有在意。
    马彦夫这时候笑着说道：“这是我带来的。”
    “自己人！”
    “不是外人。”
    说话间，马彦夫拉着陈恭走到了一旁。
    而马彦夫的这一番举动，让周围众人也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过！
    谢江荣此时看向陈恭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希望。
    毕竟，若是按照陈恭刚才说的那样，他孩子最起码是有很大希望恢复到近乎于正常的手指情况的。
    这样一来，生活也基本上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所以说！
    陈恭的话，在谢江荣的心里，已经生根儿了。
    谢耀昌的妻子此时连忙看向主任：“不好意思，主任，打扰一下！”
    “我刚才听这位小同志的意思……”
    “是不是说，手术也有机会恢复的很好？”
    “这是概率问题吗？”
    听见对方家属的话，侯世通直接摇头：“不！”
    “不可能！”
    “拇指结构和功能重建手术，目前为止，我们医院进行了不止千台手术，大数据告诉我们，侥幸思想是不能有的。”
    “要尊重事实！”
    “手术至今为止，还没有出现过重建以后达到功能性恢复70%以上的案例。”
    “这是手术，是科学，不是玄学。”
    “谢夫人，我们很尊重你的意见，也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是手术，不是玩笑！”
    “这些都是在许墨山许院士的指导下进行的。”
    “为了这一台手术，许院士也真的尽心尽力了，他帮助我们制定出来了最优秀的，最合适的手术方案。”
    “为了给谢先生进行手术，我们团队在许墨山院士的配合下，使用了许院士尚未问世的数字化模型技术，使用的是最为领先的人工3D复建技术。”
    “这项技术是国际领先的。”
    “许院士的团队尚未把这项技术问世，我们也是好不容易得到了许院士的授权。”
    “我们计划的是使用数据录用信息，建立起来更符合谢先生的手指模型，接下来通过扫描断层损伤面，然后用3D技术，使用最合适的人工材料，进行结构重建。”
    “除此之外，我们还通过延伸指骨技术，尽可能恢复手指功能……”
    “如此一来，我们才能保证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功能性恢复效果。”
    “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
    “这一台手术，绝对会成为今后断指重建技术的典型。”
    “谢先生，谢夫人，我觉得，您二位应该好好感谢许院士。”
    “若不是他，是不可能完成这样一台手术的。”
    听见侯世通的话，谢家人的脸上果然出现了几分感激之色。
    毕竟！
    相比陈恭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侯世通作为301的主任，他的话是更有说服力的，更何况……这身后还有许墨山院士。
    可想而知，相信谁十分简单！
    说完之后，侯世通看了一眼时间，对着谢耀昌说道：“谢先生。”
    “我们再给您30分钟的考虑时间。”
    “您这边和家人再好好考虑考虑。”
    “我们也需要尽快开始手术了。”
    “耽搁的时间也不少了。”
    听见侯世通的话，谢家人纷纷站起身子：“谢谢侯主任。”
    “麻烦您了许院士。”
    “哎，给您添麻烦了。”
    ……
    在谢家人的好言好语之中，一行白大褂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而相比众人的气势。
    陈恭……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
    其实，陈恭已经考虑过这一点了。
    在301医院，在这样的地方，而且还是许墨山的地盘儿上，自己能有多少话语权？
    说出来的话能有几个人相信？
    这显然不现实！
    但是，最起码，马彦夫给了自己这个机会。
    不能错过。
    这边，等到医务人员离开之后，谢家一群人此时纷纷的叹了口气。
    大家还是依然看了一眼陈恭。
    但是，却没有说话。
    对于陈恭这个不速之客，显然大家都有些不太信任。
    这时候……
    谢耀昌的妻子看向一直不说话的谢家老大。
    “大哥，你是怎么想的？”
    谢耀辉闻声，微微皱眉，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我是这么想的。”
    “侯主任是301的主任，他的经验丰富，毋庸置疑。”
    “而许墨山院士更是行业翘楚，国内手外科领域绝对的话语权。”
    “这一次的手术，看得出来，无论是许院士还是侯主任，都是认真用心设计的。”
    “我还是比较尊重他们的想法的。”
    “弟妹，耀昌，我也知道，发生了这么大事儿，大家谁也不愿意看到。”
    “但是，我还是觉得，正如侯主任说的那样，要尊重科学，尊重事实。”
    “伱们觉得呢？”
    谢耀辉是谢家这一代最为耀眼的人物。
    本身也是科技部的负责人。
    无论是眼界还是人脉，或者是话语权，都比较高。
    甚至可以说是……主心骨一样的存在。
    不过……
    谢耀辉说完之后，还是看向父亲，忍不住问了句。
    “爸，你有什么想法？”
    谢江荣默不作声，然后看向了马彦夫。
    “我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
    “这种事情，还是得听专业人士的。”
    “不过……老大，这全国除了他许墨山，还真的找不到专家了？”
    听见这话，谢耀辉无奈的摇头说道：“不是说找不到专家了。”
    “是许墨山的确在这个领域，很厉害了。”
    “他是目前手外科医师协会的会长，专业委员会的主任。”
    “怎么说，也是最具权威性的代表了。”
    谢江荣这时候瞪大眼睛，忽然看向陈恭：“那，这位是陈恭，他说有办法让恢复到百分之八九十？”
    此话一出，一家子人齐刷刷的看向陈恭，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陈恭默不作声，此时此刻，他说实话，内心也多少有些不舒服了。
    他大老远过来，是希望自己的课题能得到解决。
    可是……
    除此之外，还要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陈恭也想帮马彦夫一个忙。
    这才大老远长途奔袭到了这里的。
    可是！
    这显得和自己来沾你们谢家的光一样?
    陈恭年仅21岁，能有这样的造诣和成绩，靠的也不是谁，就是自己！
    他骨子里同样也有一种文化人的傲气和傲骨。
    他可不愿意卑躬屈膝死乞白赖的上门给人家治疗。
    这显得，让自己很不舒服。
    想到这里，陈恭看了一眼马彦夫，说实话……已经想要离开了。
    被谢家一大家子这样的眼神盯着，陈恭感觉自己就是哗众取宠的猴子一样。
    很不爽！
    这个时候，马彦夫见状，连忙说道：
    “哎！”
    “你们这干啥呢？”
    “这是陈恭陈主任。”
    “是山河省手外科医师协会的会长。”
    “我告诉你们，这也是全国目前手外科手术做的最好的人。”
    “没有之一！”
    “这可是我大老远好不容易请来的专家。”
    “你们啊……”
    听见马彦夫对陈恭如此高的评价，以及听见陈恭的名头之后，顿时一家人全都愣住了。
    显然，陈恭太过于年轻了。
    以至于大家对于他的身份，多少有些怀疑。
    谢耀昌见状，连忙对着妻子说了句：“快，给陈主任倒杯水。”
    “人家大老远过来给我看病，太失礼了。”
    说完之后，谢耀昌连忙对着陈恭配了个不是：“陈教授，抱歉了！”
    “刚才有所怠慢。”
    “但是……这大家都担心我的情况。”
    “不过……您说的真的没问题？”
    “我这手？真的有救吗？”
    这时候，谢耀昌的妻子连忙给陈恭泡了杯茶水，点头抱歉笑了笑，脸上有些尴尬。
    马彦夫这才说道：“我要不是看在自家人的面子上，说实话……我可不会把陈恭带过来。”
    “这小子欠我人情。”
    “你们不要小看这个人情。”
    “再过几年，你们会发现，这小子的人情有多值钱。”
    “他现在是山河省手外科最厉害的专家，除此之外，还是山河省保健局的专家，专门给领导看病。”
    “我觉得，你们应该认真思考一下陈恭的方案。”
    “这孩子，是真有实力！”
    马彦夫这么大的人了，人情世故看的很清楚，他自然知道陈恭内心已经有些不舒服了。
    这连忙想要安慰一下。
    不过，他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
    陈恭的未来，真的是马彦夫不敢预估的。
    谢江荣和马彦夫两人相处了半辈子，对着这兄弟也算是知根知底。
    谢江荣连忙问道：“陈主任，耀昌的手，真的……有机会吗？”
    陈恭看了一眼众人。
    打定了注意。
    不行就走。
    最后再说一遍。
    他们愿意相信自己，就留下来，给做手术。
    若是不愿意，陈恭也不强求。
    说话间，陈恭不急不缓的说到：“对于手术，其实我没有特别稀罕的方案。”
    “依然选择的是从你左脚上切除第二脚趾，然后移植到手上。”
    “但是，我会选择最合适的最优秀的技术，对血管、神经、肌腱进行梳理和吻合。”
    “尽可能的达到一个复建的目的。”
    “手术方案其实很简单，难得是手术技巧。”
    “你们要是问我做过几台这样的手术，我说实话，一台没有。”
    “但是，我可以承诺你们，手术之后，最低的恢复效果，也比他们的要高一些，至少会有60%以上的功能性恢复。”
    “至于上限，我不敢保证，如果和我预估的关于二期肌腱修复手术一样的话，可能会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效果！”
    “而且！”
    “我这里还有一个保障。”
    “那就是后期的恢复，如果效果不好，我这边可以通过手法进行调整。”
    “这就是我要说的。”
    “至于最终结果，还是要看你们自己。”
    说完，现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说实话，这谢家人这一刻，真的没有了主心骨。
    该如何选择？
    一边是侯主任和许墨山的豪华阵容。
    一边是充满期待和诱惑力的陈恭。
    到底该如何选择呢？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谢耀昌一咬牙，对着陈恭说道：“我相信你！”
    “陈教授！”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进行手术。”
    陈恭听完之后，也是欣然点头。
    马彦夫这时候说道：“这里不是手术的地方。”
    “转院吧。”
    “我估计侯主任他们可不放心让陈恭进行手术。”
    谢江荣此时也一咬牙，决定试试。
    “去哪个医院？”
    马彦夫笑着说道：“不需要去多大的医院，有手术器械就行。”
    “陈恭本人就是专家，这位是乔定才教授，原来南通大学附属医院汤金波教授团队的专家。”
    “有他做副手，我觉得问题不大。”
    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谢耀辉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来安排吧。”
    “你们稍等一下。”
    说完之后，谢耀辉起身离开了房间里。
    大概五分钟后，谢耀辉这才回来了。
    只是！
    这一次回来以后，谢耀辉看着陈恭的眼神里，满是惊讶。
    刚才他让人调查了一下陈恭的信息，说实话……真的被吓到了。
    他根本想不到，一个21岁的年轻人，竟然有这如此的魔力？
    大二直接跳级大五。
    大五没有读完，直接进了医院。
    而且，成为了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
    并且直接提出来了转化医学的新科研理念，在《柳叶刀》掀起了轩然大波。
    手里现在负责的项目很多。
    而本身的确是山河手外科医师协会的会长。
    种种履历，无一不在告诉谢耀辉，这个年轻人……是天才！
    这一刻！
    谢耀辉内心不知为何，竟然有了底气了。
    人家是真的有真才实学的人。
    不是哗众取宠。
    而且！
    谢耀辉还得知了一件事儿。
    陈恭目前申请课题遇到了阻碍。
    被许墨山一票否决。
    关键……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有好几个院士为陈恭出面，甚至就连教育部那边也频频施压。
    这就让谢耀辉有些惊讶了。
    这孩子有多大的魔力啊？
    结合舅舅马彦夫的话，现在的谢耀辉，忽然真的觉得，陈恭能成功！
    甚至，这一台手术，说不定还真的能创造历史！
    所以！
    接下来选择医院的时候，谢耀辉也没有找那些一般的医院，直接选择了积水潭。
    积水潭可不是一般医院啊！
    他的骨科全球知名。
    而谢耀辉联系的就是骨科主任，陈曦。
    这位刚刚被评选为“北大年度人物”的专家。
    陈曦并不认识陈恭。
    但是，当他得知谢耀昌要做的手术之后，而且手术方案是切除脚趾进行手指移植以后，甚至有些兴奋。
    要知道，陈曦本人在矫形骨科领域很有研究。
    甚至，正在进行的课题就有趾骨移植手指的方案。
    所以说！
    陈曦这才满口答应了下来。
    回来以后，谢耀辉便对着众人说道：“联系好了，积水潭医院。”
    “现在就可以转院，随时可以展开手术。”
    听见谢耀辉的话之后，周围众人都松了口气。
    原本大家还有些担心找不到这样的医院呢。
    而很快！
    谢家人开始办理出院手续。
    侯世通在得知消息以后，直接愣住了。
    “谢先生，你们考虑好了吗？”
    “确定要转院？”
    “这一台手术，真的是我见过有史以来最优秀的拇指重建手术了！”
    “这个方案……哎！”
    侯世通也不是故意要舔许墨山。
    而是因为这一台手术方案，真的让侯世通感兴趣。
    他很希望完成这一台手术！
    某种意义上来说，侯世通和许墨山是两路人，但是他尊重许墨山。
    现如今得知谢耀昌转院，也是担心坏了。
    “我对那个小兄弟没有太多成见，也不是要故意说他坏话！”
    “但是，我真的不相信这样的结果！”
    “手术是科学，不是胡编乱造的。”
    “我们有丰富的大数据理念。”
    “我希望你们可以慎重一点。”
    哪怕谢耀昌转院，侯世通依然有些无奈的劝解一番。
    不过得知在转院到积水潭之后，并且负责人是陈曦，侯世通便松了口气。
    但是！
    这边，许墨山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顿时是气坏了。
    他原本想要以谢耀昌作为经典案例，推广他的新技术，可谁曾想……
    对方竟然不答应！
    许墨山忍不住想到了陈恭。
    对于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影响自己的人，说实话，他真的是越发愤怒起来。
    而这个愤怒……
    在他得知陈恭竟然是手术主刀医生之后，更加到了一个巅峰。
    不过！
    许墨山冷静下来之后，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转身拿起一个电话，拨通了过去。
    既然无法影响手术进度。
    那不如添油加醋一番。
    他倒要看看，若是手术失败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我的时代，即将到来！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积水潭医院的陈曦对于这一台手术也充满了期待。
    作为骨科矫形手术领域的专家，这一台手术甚至让陈曦内心多了几分特殊的期待。
    一直以来，她所从事的大多都是从结构上改变功能性的侥幸手术。
    的确，这种手术的含金量也很高。
    可是！
    高级的矫形手术，绝对不是单纯结构上的改变。
    就比如谢耀昌即将进行的手术，这何尝不是一种矫形手术呢？
    作为残缺的拇指，需要移植使用第二脚趾，这本身就会带来手部的畸形。
    若是可以从结构上对其进行梳理和改变，这同样也是侥幸手术的表现。
    而且这种手术，会增加侥幸手术的未来和市场。
    甚至能填补拇指重建领域的一个空缺。
    可是！
    这依然不够。
    作为北大年度人物，陈曦今年只有48岁，这样的年纪，正是满腔抱负的年纪，内心更是想要做出一番大事业的渴望。
    在她心里，矫形骨科，不仅仅是外在结构的矫形。
    同样也是内在组织的矫形！
    试想一下，若是真的可以用脚趾代替手指，这是多么充满诱惑力和想象力的一幕？
    她觉得，完全可以通过这个机会，深入其中研究一番，说不定是真的可以实现“内部组织的矫形”。
    骨科的矫形，往往包含了组织结构，血管神经等多方面的矫形。
    陈曦在这个领域，是很有造诣的！
    在谢耀辉联系转院的时候，甚至陈曦已经开始了做好准备。
    在得知谢耀辉希望让陈恭作为主刀医生的时候，陈曦也没有拒绝。
    因为她知道，自己在这领域，只能说是个新人。
    虽然她内心是渴望完成这种手术的，但是她有很清楚，这种手术，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随后，陈曦这边又邀请了积水潭医院手外科领域的专家，同样也是在全国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教授刘亚军。
    很快！
    谢耀昌转院进入医院，进入了术前准备状态。
    不过……
    这时候，谢耀辉依然有些不放心，毕竟……陈恭的话，他总觉得心里没底，思来想去，决定去找刘主任聊一聊。
    办公室内。
    刘亚军和陈曦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
    说实话，这个手术方案算不得多新奇，可是……往往手术的发展和跃迁，最重要的不是技术的革新，而是理念的创新。
    当矫形骨科和手外科结合到一起之后。
    “拇指重建手术”便有了新的光辉。
    刘亚军越是讨论，越是兴奋。
    这时候，谢耀辉忍不住插嘴打断了一下：
    “不好意思，打扰了，二位专家。”
    “您二位觉得，这种手术方案，可行吗？”
    刘亚军面色潮红，激动的说到：“呵呵！”
    “谢主任，说起来，不应该你感谢我们，我反倒是觉得，我们两人应该好好感谢感谢您！”
    “若不是您说出这样的方案来，或者说是，若不是您，陈曦主任和我也不会坐在一起，讨论这样一个老掉牙的手术方案！”
    “不瞒你说，这种游离移植第二足趾再造拇指手术，不是什么稀罕手术！
    是我国杨东岳教授他们，于1966年创用，它为拇指再造提供了一个较理想的新方法。”
    “那时候的医疗思路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朴素，就是就是希望手指的结构上，有完整性，辅助功能不会太差。”
    “可是……几十年过去了，这种术式依然在进行。”
    “但是，却没有人改良！”
    “说起来，真的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而且，你提出来的这个方案，如果结合新时代的理论，结合新理念，新技术，或许是真的可能出来优秀的方案的。”
    “毕竟，那时候，我们的血管吻合术是什么水平？那时候的肌腱缝合术也不成熟，更别提神经修复水平了。”
    “现在不一样了，技术手法和基础手术的完善，必定会让这种老术式有新的发展空间！”
    “说实话，对于这一台手术，我自己都很期待。”
    “毕竟，这样一台手术，是真的有机会实现功能性恢复效果达到70%以上的手术！”
    说到这里，刘亚军的脸上都出现了几分崇敬。
    “谢主任，伱对我们这个领域，可能不太了解。”
    “说实话！”
    “拇指二度残缺以上，基本上国际指南上，关于恢复效果，功能性恢复能超过40%就算是十分成功了，目前主流手段也就是50%左右。”
    “而国际上判定，能超过70%以上恢复效果的，就可以称之为完美手术了。”
    “而目前为止，哪怕是梅奥，都不曾具备这样的水平，他们之前曾经进行了精准3D数据化技术，想要以结构上的完美型，增加组织功能的完美型，可结果……呵呵，十分不理想。”
    “而且这种结构性的，想要实现的话，办法很多！”
    “对了，谢主任，这一台手术成功了，我这边……可有个不情之请啊！”
    谢耀辉听见刘亚军这么一说，内心已经开心极了！
    说实话，自己家的兄弟出了事儿，这和谢耀辉本人出事儿一样的感觉。
    而且作为老大，本身对于几个兄弟姐妹就很关注。
    还有就是……千万别觉得谢耀昌已经是领导了，就不需要手指也没关系，其实……关系大着呢！
    当然了，谢耀辉此时最为感激的，还真的不是刘亚军。
    而是陈恭！
    想到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谢耀辉就有些尴尬。
    当然了，事情在自己身上，难免会有几分的忐忑和不安。
    可是，说实话……如此一来，谢耀辉总觉得欠陈恭点什么。
    哎！
    谢耀辉忍不住摇了摇头，算了，不去想这么个事儿了。
    等到手术结束，不管怎么说……
    谢耀辉都有了决断。
    那就是帮助陈恭拿到那一笔科研经费。
    作为科技部门的负责人，虽然和国自然是两码事儿，但是……谁说科技部就没有经费呢？
    你国自然不给甚至都没有关系！
    让陈恭来我们这里申请，我们给经费，而且给重点关注，这都一点不为过！
    而且，经过刚才的那一番话，谢耀辉也意识到一件事儿。
    陈恭这个孩子，可能真的不是一般的天才。
    人家提出的理念，甚至是刘亚军他们都想不到。
    不过……
    回过神来，谢耀辉笑着看着刘亚军：“刘主任客气了，说句实话，你们这种专家，可不是求我，是我巴不得你们赶紧做出来什么成果，给国家做贡献！”
    “呵呵！”
    刘亚军脸一红，连忙说道：“这个课题，我觉得很有研究的价值！”
    “我想和陈曦主任一起试试！”
    “当然了！”
    “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要太多钱。”
    “我现在啊，说实话，对于有个理念是十分推崇。”
    “我感觉，医学科研的发展，我们真的是有了思想误区，一味地研究新东西，而且是全民皆兵的研究，真的是资源浪费。”
    “我觉得，高精尖人才，可以继续从事新事物的研究。”
    “但是，真正想要服务于临床，我反倒是觉得，我们这些临床型专家，应该集中力量和思维，进行转化医学的研究。”
    “科研型人才负责尖端科学发展。”
    “临床型专业人才，从事转化医学，把科技转化为临床力量，这才是我们需要做的！”
    “哎呦！”
    “有时候，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陈恭教授如此年轻，就能提出这样的‘转化医学’思维，这样的人，可真的太惊艳了。”
    “我敢保证，用不了多久，这位陈恭教授，必将会成为医学领域的领军人物之一！”
    “您几位可别这么看着我，说实话，你们是没有听过陈教授的科！”
    “听了以后，就不会这么说了。”
    “现在，陈教授在山河医科大医学科研选修课，只有四节课，现在已经第三节课了，下一节课就在下周六。”
    “我这边，已经推了那一天的所有课程，提前要过去。”
    “我真的很想听听陈教授对于未来医学发展的临床科研怎么走，怎么看！”
    刘亚军的话，让现场几人都安静了下来。
    陈曦忍不住说道：“这陈教授……这么厉害？”
    刘亚军微微一笑，一脸神秘和自豪的说到：
    “厉害？”
    “呵呵！”
    “这才哪儿跟哪！”
    “陈教授，我觉得，你真的得好好听听陈主任的理念。”
    “你别觉得夸张，现在网上，医学论坛上，已经自发的开辟了一个转化医学的板块。”
    “陈教授虽然没有加入，但是，负责人是一名院士，你觉得呢？”
    “而且，据我所知，下一节课，会有来自全国，不，就连国外也有。”
    “不少专家都要过来听课！”
    “到时候，绝对会是一次隆重的学术盛宴啊！”
    “这个转化医学板块，是一个国际性板块，国外对于转化医学的理解和狂热度，比起我们国内要厉害的多！”
    “据说现任美国哈佛医学院的终身荣誉教授就是陈教授的粉丝！”
    “呵呵，这个年轻人，你们是没有见过！”
    “若是见过的话，你们一定会惊讶于对方的才情，更加惊艳于对方的年纪！”
    “哎！”
    谢耀辉站在一旁，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了。
    他没有想到……这刘亚军竟然是陈恭的铁粉？
    不过，仔细一想，也难怪。
    毕竟，能想到和陈恭一样的科研理念，临床理念，这能不是一路人？
    不过！
    真的让谢耀辉惊讶的是，陈恭竟然这么厉害？而且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力！
    这时候，刘亚军笑着说道：“对了，谢主任，我推荐你下周去听听课。”
    “哪怕是网上听也课题。”
    “但是，如果去现场的话，最好了，我听说，那里的学术氛围是最纯粹的。”
    谢耀辉哭笑不得，点了点头：“那我得提前预定一张票了！”
    刘亚军顿时瞪大眼睛：“您真的要去？”
    “咳咳咳……”
    “要是去的话，能否带我一起去教室里面听课？”
    谢耀辉一愣：“教室里面？很难吗？”
    刘亚军哭笑不得：“您知道吗？上次协和心外的杨主任，在门外占了三个小时！”
    “差点腿上的关节炎都要犯了！”
    “不过，就那，回来以后开心的，啧啧啧，就跟中奖了一样。”
    “最重要的是……”
    “老杨回来以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申请了一个三千万的国自然基金项目。”
    “这个项目，我感觉能拿奖，血管重建理论。”
    “哎！”
    “去的人回来都说有收获，您要是去的话，可一定要带我。”
    “这课题我也不麻烦您了。”
    “这讲课帮我搞一张票就行。”
    听着刘亚军的话，陈曦目瞪口呆：“真有这么邪乎？”
    刘亚军没说话，而谢耀辉却也沉默了下来。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他们一家人今天对陈恭的态度，是多么的冒昧！
    这样的人，千里迢迢来到首都，好心为了谢耀昌手术，却被他们一家人没有给好脸色。
    仔细一想，谢耀辉越发内疚起来。
    不过……
    这时候，谢耀辉忽然看着刘亚军，说了句：
    “你知道，今天这一台手术，谁主刀吗？”
    刘亚军闻声一愣：“谁？”
    “对啊，陈主任，你说让我来帮忙，也没告诉我谁主刀？”
    陈曦一愣，忽然瞪大眼睛：“不是！”
    “谢主任，你……您说的那个陈恭……该不会……”
    谢耀辉微微一笑：“没错！”
    “手术的主刀医生，就是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陈恭！”
    “也是刘主任口中转化医学的提出者。”
    “这一台手术，刘主任，我觉得你会和陈恭教授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而且！”
    “这一台手术，也是陈恭教授提出来的。”
    刘亚军听完，顿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起来。
    “真的？！”
    谢耀辉微微一笑：“如假包换！”
    刘亚军一时间眼睛瞪大：“我就说，谁能想到这么优秀的手术创意！”
    “这就是转化医学的魅力啊！”
    “呵呵！”
    “陈教授果然厉害！”
    “只是……哎呦……不行，明天的手术，我得好好准备！”
    看着堂堂积水潭手外科领军人刘亚军如此姿态，谢耀辉也是哭笑不得。
    说实话，在国内，首都的确是一个核心！
    在首都，同样是主任，和其他省份的主任，哪怕是其他省份的学术带头人比起来，依然是首都的厉害。
    没办法，这里就是核心！
    而偏偏，刘亚军作为全国顶级医院积水潭医院的主任，却对陈恭表现出了如此激动甚至是惶恐不安的紧张情绪。
    不得不说，让谢耀辉真的是感慨。
    当天下午！
    陈恭再次和谢家人见了一面。
    而这一次的见面，谢家人终于一改之前的态度，谦逊了不少，甚至对于陈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而手术尚未开始。
    因为手术之前需要提前进行一些术前准备。
    毕竟是要移植足趾，一般情况下，是需要术前三天开始准备的。
    要用温水浸泡足部，检查足趾有没有红肿和毛囊炎，并且需要用多普勒血管探测仪检查和了解血管的弹性。
    术前一天也需要备皮，并且消毒做好一切准备。
    即便是陈恭，或许不需要三天的准备，也需要术前一天完善各项检查和指标。
    毕竟足部的血管情况越好，手术起来，也会效果更好！
    陈恭也和陈曦主任以及刘亚军主任见了个面。
    陈恭很谦逊，对于二位，也是十分尊重。
    不过……
    相比陈恭的尊重，刘亚军更是激动无比。
    差点对着陈恭说他是他的粉丝。
    当然了，刘亚军这么大岁数了，说起来说实话，有些画面太诡异。
    不过，陈曦却可以接受。
    因为学术圈，和其他领域可不一样，你有实力，就可以得到尊重。
    陈恭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和两人详细的把手术细节认真分析了一遍。
    这一个小时！
    让陈曦和刘亚军两人彻底绷不住了。
    要知道，首都专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高人一等的思维。
    这不是膨胀，而是因为长期的工作经验而产生的一种很难避免的思维。
    刘亚军和陈曦哪怕是在一开始就对陈恭表现出来了足够的尊重。
    但是谈及手术细节的时候，依然不可避免的有些自己的想法！
    可是……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陈恭彻底用实力把两人给震慑到了。
    堪称完美级的无创血管吻合技术！
    领先于时代的血管重建理念。
    精准到令人发指的神经损伤修复技术和领先于当下的神经理念。
    还有……那足够让所有手外科专家沉默的肌腱缝合技术！
    这一刻，刘亚军直接傻眼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陈恭：“陈主任……这……这都是你们医院的水平？”
    陈恭摇了摇头：“刘主任，您客气了！”
    “我们医院显然不具备这样的平均实力，我说的是我的手法。”
    “但是，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医院正在学习和使用的技术。”
    “大家都在学习和研究这些东西！”
    “我知道，可能和积水潭这样的顶级医院有着不小的差距。”
    “我们也只能尽力追赶！”
    听见陈恭的这些话，刘亚军真的脸红了。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知道！
    陈恭刚才说的那些技术，别说积水潭了，就是全球，有几个医院可以做到？
    而乔定才这时候补充一句：“其实，我觉得，用不了多久，这些技术应该会普遍，虽然技术水平高度无法弥补，但是操作理念应该没问题。”
    听完乔定才的话，刘亚军和陈曦对视一眼。
    两人此时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
    等手术结束之后，一定要去一趟山河省。
    如果有机会的话……
    刘亚军甚至想要让积水潭医院和山河急救中心医院进行合作！
    ……
    ……
    安顿好了手术的细节。
    谢耀辉这边也和陈恭私下里聊了起来。
    “陈主任，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陈恭顿时笑了起来：“客气了。”
    “马老爷子对我帮助很多。”
    “他邀请我过来，我这应该的。”
    谢耀辉忽然点头一笑：“陈主任真的是真性情。”
    “不过，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
    “我这边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是这样的，我一直都是负责科技这边，我对你的研究很感兴趣。”
    “这种二次肌腱修复技术，对于我国而言绝对是一种实用技术。”
    “我们单位这边，也有科研经费。”
    “是这样的，我希望您能把您的理念更好更完善的做出来。”
    “而且，特别是这个转化医学平台。”
    “我最为欣赏。”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这边可以提供总价值2亿的经费。”
    “但是，需要两年内给你。”
    “你看可以吗？”
    听见谢耀辉的话，陈恭顿时瞪大眼睛。
    要知道……
    他费尽心思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啊？
    说实话，陈恭不缺科研经费，不缺课题。
    但是！
    他是会长，他需要带着一拨人进步，他们需要啊！
    陈恭一时间兴奋了起来。
    “太感谢您了。”
    “谢主任，这一次……我也真的是遇到了麻烦事情。”
    “太感谢了！”
    谢耀辉微微一笑：“你不用谢我。”
    “都是给国家和人民做贡献。”
    “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是这样的，你关于这个断指修复技术，我觉得很有前途。”
    “有没有想好好做一做？”
    “如果可以的话，和刘主任，陈主任他们合作。”
    “他们都有丰富的经验和优良的平台。”
    “我很期待你们一起做出一些成绩来。”
    “当然了，我可不是假公济私。”
    “而是……哎！”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个兄弟，谢耀昌，他们身边，有不少人，都是这样的问题。”
    “我觉得，这样的成果，对于我们国内很多人而言，都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正好，这是一个机会！”
    “你觉得呢？”
    陈恭彻底傻眼了。
    他这一次才意识到了，有些人想要做事儿，真的不需要这么麻烦。
    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想法就足够了。
    想想许墨山，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
    用不了多久，你的时代，就要结束了！
    ……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手术直播！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次日。
    积水潭医院。
    手术尚未开始的时候，手外科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准确点说，是一家学术期刊的杂志。
    “刘主任，您好，我们是《华夏手外科杂志》的记者和编辑。”
    “据我们了解，你们即将展开一台联合手外科手术？”
    “这是一台拇指缺损重建手术？据我们了解到的，这将会是一台有着特殊意义的手术？是由陈曦教授和您一同进行的手术。”
    “据说本次手术的主刀医生是陈恭，一个21岁的年轻人，他能保证手术的顺利吗？”
    “让一个如此年轻的医生进行手术，这是否是对患者的不尊重？”
    “刘主任，陈恭在什么地方？我们方便和陈恭聊几句吗？”
    “刘主任，我们可以采访一下您吗？”
    面对这群记者，刘亚军忍不住愣了一下，他好奇的看了一眼身边众人，还有此时正在看片子的陈恭。
    显然，这群记者应该不是陈恭请来的。
    而陈曦此时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刘亚军。
    似乎对于这件事儿有些不解。
    就连谢家人都愣了一下。
    虽然说，《华夏手外科杂志》是被SCI收录的专业性很强，影响力也不小的专业期刊。
    可是，他们并没有主动邀请对方过来啊？
    以前的时候，刘亚军针对一些特殊手术，是会邀请他们到来。
    作为国内影响因子高达1.3分的SCI期刊，说实话，他们是有不小含金量的期刊。
    若是能被宣传，这也的确是好事儿。
    可是……
    关键在于他们并没有主动邀请对方过来。
    而且，谢耀昌的身份也比较特殊，所以说，一般情况下，这种手术，为了避免麻烦，他们是不会主动邀请对方过来的。
    而今天对方的突然造访，让不少人都嗅到了一些特殊的气息。
    这要是放在平时，谢耀辉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可是……
    今天却不一样。
    谢耀辉转念一想，这似乎也并不是坏事儿……
    要知道，之前谢耀辉就和陈恭以及刘亚军他们沟通过本次手术的成功率，以及一些手术的细节。
    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陈恭对于这一台手术可以说是十分有把握！
    更何况，这种手术，也不会存在太大的风险性。
    所以说……
    谢耀辉忽然觉得，这对于陈恭而言，似乎是一个机会！
    至于被不被宣传，谢耀辉一点也不担心。
    只要对方不是傻子，他们就不可能泄露关于谢耀昌他们的任何信息。
    除非脑子进水了！
    甚至于，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会报道。
    所以说，对方的报道，十有八九是针对陈恭。
    谢耀辉思考片刻之后，走向陈恭这边，叫着刘亚军几人到了办公室内。
    刚刚进来，刘亚军就面色凝重的说了句：
    “《华夏手外科》的总编，是许墨山的学生。”
    “这么多年来，这个杂志的影响力也不低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国内的影响力比较大。”
    “十有八九是他让人过来的。”
    “谢主任，抱歉，这是我的问题，我现在就让人把他们赶走。”
    谢耀辉忽然笑了起来：“呵呵，既然是熟人，其实更简单了。”
    “他们显然不是傻子，更不可能对我们的手术随便报道。”
    “我觉得，十有八九是这许墨山针对陈恭的行径，他觉得，陈恭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呵呵呵……”
    “这个许墨山，越大越有些小家子气了。”
    “眼睛里容不得人啊！”
    谢耀辉脸上多了几分嗤笑。
    说实话，许墨山这种行为，他看的很透彻，甚至有些狂妄到过分。
    简直就是为所欲为。
    而且……对方的行为很可笑，甚至可以说是给自己施加压力。
    为什么这么说呢？
    如果自己现在依然对陈恭不够有信心，在看到这些舆论和专业期刊的采访之后，是不是会动摇自己的心思？
    谢耀辉心里很清楚，这很容易的！
    一个是成名已久的院士，一个是初出茅庐的小子。
    听谁的？
    信谁的？
    一点不难！
    毫无疑问，这个时候，专业媒体过来，就是来搅混水的。
    说不定自己还得好好谢谢许墨山呢。
    谢耀辉身份地位不低，也有保健专家，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人情。
    这些保健专家若是能治好这些领导们，说实话，这些恩情还真的不好还。
    许墨山为什么会这样的肆无忌惮？
    这显然离不开他这么多年的经营。
    这时候……
    谢耀辉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恭，好奇的问了句：
    “陈主任，你有什么想法？”
    陈恭闻声，忽然笑了起来：
    “我觉得……其实问题不大。”
    “对方显然是为了给我施加压力。”
    “我并觉得有什么，其实……我反倒是觉得，我们可以添油加醋一下。”
    “既然对方想要报道这个手术！”
    “若是谢先生不介意的话，我觉得，可以报道。”
    “甚至于，我觉得可以再扩大一下影响力，我们直接进行手术直播！”
    “我记得中华科技出版社在医学论坛上有手术直播的渠道。”
    “可以试试的。”
    “要知道，这一台手术，我们也的确是可以宣传一下。”
    “既然我们想要做这个课题，那不如提前预热起来。”
    “增加手术的影响力。”
    “刘主任，陈主任，你们觉得呢？”
    听见陈恭的话，刘亚军和陈曦顿时瞪大眼睛对视一眼。
    说实话……他们两人真的被吓到了。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陈恭会这么疯狂，竟然直接开始手术直播。
    这一台手术虽然危险系数不高，可是……手术直播……这依然让两人内心有些压力。
    谢耀辉同样也有些吃惊的看着陈恭。
    他发现，自己真的低估了陈恭了。
    这孩子的魄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谢耀辉对着陈恭，笑着说道：“我支持伱的任何想法！”
    “放松一点。”
    “不要有压力。”
    刘亚军此时和陈曦也是对视一眼，激动的点了点头：“可以！”
    “直播！”
    “他们不是想要看笑话呢？”
    “很好！”
    “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能不能赢！”
    “而且，这是你的一次机会，陈主任。”
    “今天这一台手术若是成功了，你在全国手外科，会一炮打响！”
    陈恭笑了笑，点头道谢：“那就感谢各位的配合了！”
    说完之后。
    一行人离开了办公室。
    而此时的外面，《华夏手外科杂志》的工作人员还在。
    他们的周围，甚至已经多了很多围观的群众，医生们都是小大夫，他们也无能为力。
    而且作为一个有影响力的期刊，在很多人心里，其实都有不错的地位。
    陈恭出来以后，就直接联系了管文祥。
    “我在积水潭医院，准备进行一台手术，这一台手术，我想在医学论坛上，开始手术直播。”
    听见陈恭的话，管文祥直接傻眼了。
    “啥？”
    “什么手术？”
    管文祥从椅子上差点跳了起来。
    要知道，手术直播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儿啊。
    而陈恭现在开启手术直播，这就……等同于要“出道”了。
    这就意味着陈恭今后的手术，会留在网络上。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成功了还好……
    这要是手术失败了，可真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管文祥连忙问了句：“你有把握吗？”
    “要是手术失败了……”
    陈恭摇了摇头：“不，不会失败的。”
    “相信我。”
    说话间，陈恭把自己和许墨山的事情说了一下，管文祥听完之后，顿时沉默了。
    他对着陈恭说道：“其实……这件事，你可以找我们的。”
    “虽然说许墨山在圈子里的确有影响力。”
    “但是，我们的力量也不差的。”
    “好了，我也不劝你了。”
    “等我们半个小时，我会带着团队直接过去，顺便，我们也会带着讲解的专家。”
    “等着吧！”
    “我现在就安排人进行预热。”
    手术距离开始，还需要两个多小时。
    因此，此时此刻，一切都来得及！
    很快，管文祥就安排工作人员在医学论坛上进行了宣传。
    ……
    而这时候，刘亚军直接走了出来，杂志社看见刘亚军等人出来以后，也是连忙围了过去。
    “刘主任，麻烦您几分钟的时间可以吗？我们想要对手术进行一些了解。”
    刘亚军闻声，直接笑着说道：
    “其实！”
    “你们的采访，有些多此一举。”
    “我可以说一下。”
    “今天这一台手术，是由山河省手外科医师协会会长，陈恭教授主刀。”
    “这将会是我们积水潭医院手外科，联合矫形骨科，以及山河急救中心医院手外科病区进行的一次拇指重建手术。”
    “这一台手术，毫无疑问，将会是拇指结构和功能重建的一个里程碑式的进步！”
    “我相信，大家是充满好奇的。”
    “这个问题，大可不必担心，因为两个多小时以后，这一台手术，将会进行全网的一个直播！”
    “中华科技出版社会安排工作人员，对这一台手术，进行一个直播讲解工作。”
    “所以，大家完全不需要担心手术的细节问题。”
    “我也知道，《华夏手外科》杂志是一个有影响力的期刊，我们欢迎你们对手术进行点评！”
    “好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离开我们科室，不要影响我们正常的工作。”
    “谢谢！”
    刘亚军的一番话顿时让现场炸开了锅。
    谁也没有想到……
    刘亚军他们竟然如此刚。
    竟然直接选择了手术直播。
    如果说，采访的影响力是50分的话，手术直播的影响力，绝对超过了80分！
    这一台手术，也势必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的。
    不仅仅是《手外科杂志》的人蒙了，就连科室的工作人员也傻眼了。
    这……
    这什么跟什么啊？
    竟然进行手术直播！
    而且，关键是，当大家打开医学论坛app的时候，还果真看见了中华科技出版社的宣传横幅！
    一下子，这个手术直播，瞬间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很快！
    手术直播的消息就传到了杂志社的总部。
    总编胡晨阳收到编辑电话之后，直接愣在原地，许久之后，连忙打开手机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看到了中华科技出版社的宣传横幅。
    看到之后，胡晨阳直接笑了起来。
    这陈恭，可真的是胆子太大了。
    竟然选择手术直播？
    胡晨阳这边立马联系了许墨山。
    许墨山同样也被这个消息给吓了一跳。
    到了他这个岁数，虽然见多了奇人异事，可是这样有胆识的年轻人，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虽然对于陈恭有着成千上万的意见。
    但是，许墨山不得不承认一点，这小子，真的不是一般人。
    他的逻辑和思维，压根不是正常人有的。
    胆子也太大了！
    胆魄十足啊！
    可惜，太可惜了。
    若是自己团队的成员，许墨山会不惜代价的培养陈恭。
    可惜了……
    而同样，这件事很快传到了不少手外科圈子里。
    就连准备去海外参加会议的汤金波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也连忙让助理取消了航班。
    他要等，等陈恭完成手术之后，再去！
    汤金波的内心，同样也有些激动。
    他有一种预感，陈恭今天真的会成功，而且，今日之后，手外科圈子里，必将有他一席之地！
    汤金波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此时的他，竟然感觉身上热血滚烫。
    多少年了！
    汤金波承认，自己是一个不喜争端的人，他的心思全在学术上，面对众人的质疑和不公正待遇，汤金波从来都是选择避而不谈。
    他喜欢一句话，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这些年来，汤金波一直奉行这个道理。
    可今日，他却被陈恭，这个自己欣赏有加的年轻人，给上了一课！
    助理看着房间里激动不已的汤教授，他同样也是有些诧异。
    他原本以为汤教授会担心，可是……汤教授这一次，却对着自己说了句。
    “和中华科技出版社联系一下，我想要做这个嘉宾！”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助理顿时蒙了。
    他没想到，汤教授这一次，竟然选择了站出来发言？！
    这和他以前的行径，简直大相径庭！
    为了这个直播，汤教授竟然选择了推迟国外的会议，而选择做这个嘉宾。
    ……
    而与此同时，山河省，自然看到了这个消息。
    当他们得知陈恭会长竟然在积水潭进行手术直播的消息以后，顿时炸开了锅。
    秦学海直接组织众人，邀请会员进行观看手术。
    一时间！
    越来越多的人早早的来到了直播间内。
    而网上，关于这一台手术的消息，也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各种各样的争执根本停不下来。
    可陈恭，至始至终，没有出来发言。
    当天上午，十一点。
    伴随着直播间的开启，嘉宾出现了。
    汤金波教授和来自华西医科大的李振教授同时出现在了直播间内。
    看到汤金波之后，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虽然许墨山一直在打压汤金波，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汤金波的人气，真的不低！
    这甚至是他少有的出现在国内学术圈子的视野内。
    李振同样也是手外科的代表人物之一。
    很快！
    李振和汤金波聊了起来。
    “汤教授，呵呵，真的是太荣幸了，能和您同时作为本台手术的解说嘉宾，给大家进行报道。”
    汤金波微微一笑：“我也很希望看到手外科出现年轻人，出现新鲜血液。”
    李振继续问了句：“您作为国内手外科领域的代表人物之一，我想请问您对于这一台手术怎么看？”
    “据我所了解，这一台手术，选择的依然是游离移植第二足趾再造拇指，这种术式，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这种术式，真的有研究的价值吗？”
    汤金波面色凝重的说了句：“其实，这些年来，很多人对于汤氏肌腱缝合法很好奇，对于这种肌腱缝合法，大家想知道我是从哪里研究出来的。”
    “我想说的是，我其实是在传统的科氏肌腱缝合法，以及bunnell缝合法等多种缝合法的基础上，得到的思路！”
    “对于陈恭，大家可能比较陌生。”
    “但是，其实这可不是一般人，他的转化医学，在国际医学科研圈子里，很有影响力。”
    “《柳叶刀》甚至把他作为封面人物报道，众所周知，这么多年来，我们国内有多少人登上过这个封面？”
    “其实，转化医学，是医学科研领域，很有意思，也很有价值的理念。”
    “游离移植第二足趾再造拇指，这种术式很古老了，也很陈旧，但是……不能否认，新技术在传统术式的加持下，能否有老树新花的效果。”
    “我很期待！”
    李振听见汤金波这么说，顿时也松了口气。
    他知道，汤金波今天是来给陈恭坐镇的。
    很快！
    伴随着汤金波的这一番话说出口，评论区再次沸腾了起来。
    支持许墨山的人，其实很多都不太喜欢汤金波。
    所以说，听到汤金波的话之后，也有不少人站出来了反对了起来。
    “游离移植第二足趾再造拇指的弊端太多了，甚至有畸形的感觉，结构上都无法满足，我觉得……这一开始的选择就错了！”
    “没错，这就是个噱头，医学科研，需要的是持重笃行，需要的是对于新技术的探索，我觉得，这一台手术，完全可以用许墨山院士的3D技术进行。”
    “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低调的，陈恭太年轻了，虽然可能的确有技术，但是……他也太过于招摇了吧？”
    ……
    所以说，言论很快就两极分化起来。
    但是，很快，就在有心人士的带领下，不看好的阵营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候！
    忽然，画面出现了跳动，很快，一行人出现在了手术室内。
    陈恭为首，已经站在了C位。
    而旁边的一助，则是刘亚军。
    对面的二助，则是陈曦。
    三助，是乔定才。
    如此一来，手术的团队，瞬间搭建完成。
    手术即将开始。
    对于谢耀昌，画面里并没有出现。
    毕竟，今天的主角，是陈恭！
    手术选择的是全麻。
    因为还要在脚上进行操作。
    所以，手术一开始，直播间的人就紧张了起来。
    直播间内的人数，在不断的提升。
    从一开始的500多人，一下子飙升到了1300人。
    这个数字，还在增加。
    千万不要觉得人少，要知道，全国手外科专家才有多少？
    加上骨科，可能人很多，但是不可能所有人闲着都能来看直播。
    但是，伴随着直播间内出现了不少歪果仁的时候。
    汤金波忽然看向李振，说了句：“我发现，直播间的海外专家也有不少。”
    “我觉得，我们可以选择双语直播。”
    李振微微一笑：“可以！”
    作为顶级专家，对于英语一点不陌生。
    手术，在准备工作和麻醉完成之后，即将开始。
    而这时候，首先要做的，依然是第二脚趾的游离和切除。
    陈恭的手法很细腻。
    快速精准的分离趾背、跖背及大隐静脉，切断结扎静脉分支，游离至大隐静脉。
    于跖侧分离两趾底神经，切开腱鞘，挑出趾屈肌腱，均作高位切断。
    汤金波笑着说道：“陈恭的手法很娴熟，说实话，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怀疑，这是不是一个21岁的年轻人。”
    “大家看起来，或许没有太多的感觉。”
    “但是，我要说的是，细节！”
    “大家完全可以学习一下陈恭的游离手法。
    这就是典型的技术的新使用。
    陈恭没有选择传统的游离，而是于背侧高位切断趾长、短伸肌腱。
    这个区域的切除肌腱，是最佳的手法。
    因为，切断与第二趾相连的背侧及跖侧骨间肌，于第二跖骨头近侧1.5cm处剥离骨膜后用线锯切断第二跖骨。
    此时，除足背动脉与大静脉仍相连外，其余组织均已离断。”
    “如此一来，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大家现在去看一下游离的第二脚趾。”
    “这是一个标准的，甚至是完美的移植模板。”
    “他充分的保留了血管、神经，而且……你们看到没有，在肌腱处理的时候，他的操作，真的是让我眼睛一亮。”
    “这种切除肌腱的手法，大家有没有觉得眼熟？”
    “这是一种肌腱缝合法！”
    “没错，就是kleso教授提出来的肌腱缝合法，而他把这种手法分开了，进行了切除肌腱。”
    “如此一来，在后续吻合的时候，可以完美的保证和拇指重建肌腱的缝合效果！”
    “还有！”
    “大家看肌腱的长度，有没有觉得十分熟悉？”
    “呵呵，这不正是拇指肌腱的正常长度吗，熟悉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2.1厘米的肌腱长度，啧啧啧……”
    “好精妙的手法和技术！”
    “最重要的是理念！”
    “如果说一台手术的准备工作十分重要的话，毫无疑问，陈恭已经赢了一半儿了。”
    “我很期待他的手术效果，说实话……哪怕是拇指功能的重建，我总觉得，这一台手术，会出现一个高评分！”
    “这就是一台标准版的转化医学，老术式，新技巧的使用！”
    ……
    汤金波解说的很兴奋，也很专业。
    一瞬间！
    手术直播间内，引起了越来越多的专业人士。
    他们很快，都被陈恭的手术，给吸引了注意力。
    甚至不少国外的专家，都开始对手术进行录播处理。
    因为他们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一台手术，可能真的会创造一个历史！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要凝滞起来。
    直播间内，没有太多的评论。
    而大多数人，此时不自觉的拿出来一个新的本子。
    不得不说！
    单单只是手术的开始，就给了不少人足够的灵感。
    什么是转化医学？
    什么是铁树开新花！
    这就是！
    一时间，刚才那些跟风否定陈恭的人，也都沉默了下来。
    而许墨山，此时面色凝重，他的脑海里，此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产生……
    ……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不接受反驳！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此时的李振看着汤金波面色潮红并且有些激动的样子，也是明显愣了一下。
    他和汤金波接触比较多。
    都在南方，两人又是统一领域，而且影响力都不差。
    即便汤金波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力都不是李振可以比较的。
    但是李振无论怎么说在国内也有不错的名誉和口碑。
    在之前的时候，汤金波绝对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而对于陈恭的评价，对于手术的评价，汤金波今天真的是激情澎湃。
    而与此同时！
    不仅仅是李振发现了汤金波的异常。
    此时，英国手外科肌腱复健研究中心。
    这里是位于牛津大学的一个下属研究所。
    本来明天要筹备一个即将召开欧盟手外科肌腱复健会议的。
    而汤金波在欧盟手外科领域的地位也比较高，可今天却突然收到了来自汤金波的消息，说要参加一个国内的手术直播嘉宾。
    筹备会议时间没有那么固定，要提前协调处理好各国专家的时间。
    而汤金波一般是很守时的人，可是这一次，汤金波的临时缺席，却让协会的不少人都好奇了起来。
    这是什么手术直播！
    詹姆斯里根就是该研究所的首席教授。
    此时的他好奇的对着几名专家开着玩笑说道：“汤真的是一个有趣的人。”
    “之前很少听说他会参加国内的会议。”
    这时候，很快助理笑了起来，顺便给詹姆斯里根倒了一杯咖啡。
    伦敦时间比首都时间晚了六七个小时左右。
    此时的他们，刚好早晨八点多，一群专家在办公室内，虽然今天筹备大会不会正式召开，但是一群人也可以商讨一些东西。
    这时候……
    忽然助理笑着说了句：“我听说，是一台手外科手术直播。”
    “就在医学论坛上。”
    “说不定现在进去，也能来得及看一下。”
    “毕竟，能邀请汤进行的直播解说，手术应该不会太差吧？”
    听见这话，顿时房间里不少专家面露好奇。
    这一大早就有一台经典的手术来看，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清晨，更让人心旷神怡了。
    此时此刻！
    手术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从十一点半开始之后，筹备工作，术前准备，麻醉等等……
    开始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
    而脚趾的游离手术，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此时此刻，陈恭即将开始手部的移植工作。
    而正好，詹姆斯里根他们进了直播间内。
    医学论坛是有海外版的，虽然不可能做到完全透明的数据同步，但是这种手术直播，国外也是可以看到的。
    毕竟是中华科技出版社，他们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很快！
    研究中心的办公室内。
    一块巨大的屏幕上，詹姆斯里根招呼助理把手术在上边播放出来。
    而恰巧，此时此刻的汤金波面色激动的对着众人说道。
    “这绝对会是手外科手术的改良和发展方向。”
    “想要突破人体结构和组织的桎梏是很难的。”
    “而人工肌腱这些年也是很难取得实质性进展，而手指作为功能性的组织，他不仅需要外观上的美观，还需要真正辅助其他手指完成日常工作和生活。”
    “所以说，神经功能是最大的障碍！”
    “而现在，拇指功能重建，我们最关键的就是要关注起来神经的康复。”
    “而刚才大家也看到了，第二脚趾的游离，完美的保留了神经的功能，最重要的是，我感觉，这种神经损伤和重建，绝对会出现完美的手术效果。”
    “我认为，转化医学在手外领域的应用，绝对会成为国内乃至世界手外科发展的一个雏形。”
    听见汤金波的话，詹姆斯里根直接愣住了。
    不仅是他，办公室内，不少专家都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术画面。
    此时此刻，游离成功的第二脚趾，即将开始移植到手部！
    而陈恭利用丝线保留和分离出来的第二脚趾的神经、血管、肌腱完美的呈现出来。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意识到了。
    这是一台“拇指缺损重建手术。”
    “上帝，这是一台拇指缺损重建手术？不是很普通的手术吗？汤为什么要做嘉宾呢？”
    一名专家忍不住说了句。
    听见对方的话，很快有一人直接否定了起来。
    “你真的以为这是一台第二脚趾游离移植手术吗？那就真的太遗憾了，希伯特教授，我觉得你应该认真看看这游离成功的第二脚趾，这种模式的游离，绝对不是单纯的移植，这已经完美的保留了组织结构和功能，我觉得……你应该反思一下伱为什么这么多年没进步了！”
    说话的人一点也不留情面，直接让希伯特有些脸色煞白。
    但是！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了，这一台手术，看似普通，却一点不一般。
    詹姆斯里根面色凝重的说到：“大家安静一下吧。”
    “我觉得，我想认真听汤分析一下这一台手术。”
    “拇指缺损重建，这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研究的难题，包括这一次的会议，我们也在认真讨论这种疾病的手术指南。”
    “目前为止，这种拇指缺损手术，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越来越高，而且被国际残联都开始关注。”
    “拇指缺损功能重建，这绝对是手外科未来研究领域的一个难题！”
    “我觉得，等手术结束之后，我们再讨论也来得及。”
    听见詹姆斯里根的话，现场都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否定里根的话。
    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谁要是真的能创新性的解决这个难题，绝对会在世界手外科的学术圈一战成名。
    而大家此时都好奇的看着手术画面。
    画面里的主刀医生虽然带着口罩和显微镜，但是……从样貌和体征看得出来，对方十分年轻。
    中国真的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神秘东方大国。
    这样的年轻人，竟然有机会站在如此高端手术的C位，进行这样的疑难手术。
    而且，还有汤金波这样的专家作为嘉宾来解说。
    众人此时都忍不住认真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手术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
    汤金波更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术画面。
    陈恭此时需要在拇指区域进行一个切口，这个切口需要同时满足神经的分离、拇指长短伸肌腱以止点区域。
    传统手术并不需要这么麻烦！
    这个切口的选择，甚至会直接影响到手术的后期效果。
    举个例子！
    这一台手术就如同修理一把缺损的剪刀。
    而工匠需要从剪刀尾巴的地方，切下来一块铁片，而偏偏这个铁片需要完美的契合在缺损的区域上。
    于是呢！
    就需要找到一个精准的地方来把铁片给装上去。
    如何选择这个点，很关键！
    当然了，手指远比剪刀要精密太多太多了。
    这里面涉及到了神经的重建、血管的吻合、肌腱的重建。
    于是！
    这就需要对于手指区域的解剖结构有着足够的了解！
    就在这时候……
    忽然陈恭安静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周围众人，又看了一眼摄像头，说了句：
    “很多人不明白解剖学的意义。”
    “在这里，我觉得，大家看完这个切口之后，应该一切都明白了。”
    “解剖学的关键就在于寻找一些可以契合的点。”
    “特别是移植类的手术，对于解剖的认知，必须要加深研究。”
    这时候，听见陈恭的话，顿时在直播间内观看手术的众人全都愣了一下。
    陈恭也太狂妄了吧？
    竟然妄谈解剖学？
    可是，就在这时候！
    陈恭没有犹豫，直接拿过手术刀。
    首先，他在拇指残端掌背侧作矢状切口。
    随后，又于解剖鼻烟窝处作横切口。
    就是这么简单，而且精准的两刀。
    正在直播间的汤金波顿时身躯一震，桌子上的水杯都被他差点撞翻。
    这一幕，李振也被吓了一跳，他忍不住转身扭头看了一眼汤金波。
    却看见对方面色激动的说到：
    “好！”
    “好厉害的切口！”
    “这就是解剖学的意义！”
    “大家都看一下这个切口。”
    “交叉十字切口，很简单。”
    “可是，这个区域的选择，太好了。”
    “若是说手术的转折点在什么地方，若是说手术的基础在哪儿？我绝对要说这切口！”
    “大家不用着急，听我慢慢说。”
    “大家看一下，熟悉手外科的专家对这里都应该了如指掌，掌背侧作矢状切口。
    这个切口，很短，但是足以分离指神经，松解拇长、短伸肌腱及拇长屈肌腱。”
    “鼻烟窝处这个横切口，长度为1厘米，但是，却可以游离头静脉，并于拇短伸肌腱尺侧深层分离桡动脉。”
    “而两刀交叉口的区域，会有一个延伸。”
    “大家看一下，这里刚好满足了神经巡行出口的位置。”
    “这些都是基础！”
    “大家再看一下这里的骨骼标致。”
    “众所周知，这是一个二度缺损，而游离的脚趾即便是想要用克氏针对骨骼进行结合。”
    “也无法做到精准的契合！”
    “所以，需要什么呢？”
    “修正！”
    “很好，在什么地方修正呢？”
    “大家看一下这个区域，这里，当把神经血管肌腱完全分离出来以后，可以有一个空腔区域，这里肌肉比较密集，对于骨骼有一个限制作用。”
    “医学上把这个区域，叫做限制区域！”
    “限制区域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很好矫形。”
    “我相信，陈恭一定会选择在这里进行矫形骨科治疗。”
    话音落下，陈恭抬头看了一眼陈曦：“陈主任，我需要你的帮助。”
    陈曦此时看到这个限制区域之后，直接蒙了！
    “这里……这里怎么会有限制区域呢？”
    陈恭微微一笑：“这里其实是一个间隙。”
    “这属于间隙医学的范畴，一般间隙的旁边会有组织三角区，这里容易形成矫形骨科的区域。”
    “我觉得，这里是最合适的。”
    陈曦面色激动，瞪大眼睛看着陈恭。
    要知道，这个区域的发现，对于矫形骨科而言，绝对是一个大发现，而且是好消息！
    刘亚军同样是咽了口口水，看着陈恭，忽然说了句：
    “我记得……你的间隙医学一直都在研究？”
    “已经有成果了？”
    陈恭笑了笑：“目前进行的转化有七八个了。”
    刘亚军听完，顿时内心咯噔一声。
    他忽然有一种错觉，眼前的不是一个21岁的天才，而是一个成名已久的医学巨擘。
    而此时的直播间！
    直接炸开了锅！
    弹幕里全都是清一色的：“天哪！”
    “oh，mygod！”
    “上帝！”
    “难以置信！”
    “牛！”
    “厉害！”
    “我曹……”
    各种各样的震惊词语，屡屡出现。
    这却是无数人的心声。
    汤金波深吸一口气：“谁能想到，拇指区域会有一个最适合矫形骨科的限制区域。”
    “众所周知，不仅是拇指重建手术，就是那些断指再植手术，也是需要手术侥幸的。”
    “而手指上寻找到这个矫形区域，对于手外科而言，绝对是一个福音！”
    “我相信，今天看完手术的人，都会收获满满！”
    “这真的是一台优秀的手术！”
    “受益匪浅啊！”
    汤金波说的很快！
    而此时弹幕里忽然有一条评论疯狂的叠加起来。
    “汤教授，麻烦翻译一下+308”
    原来，这个时候，已经涌入了很多歪果仁。
    大家都被眼前的手术给震撼到了。
    可是，大家都听不懂啊！
    于是，汤金波只能再次翻译一下。
    可是……
    汤金波还没有翻译结束，很快，陈恭的手术又要开始了。
    陈恭面色清冷，此时此刻，他知道，刚才的一切，只是为了打好基础。
    伴随着陈曦把断指骨端休整好。
    这过程，需要小心谨慎。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是需要有肌肉的限制。
    好在有限制区域的存在，这一切完美的可以进行。
    陈曦也不敢大意。
    她很清楚，这一台手术，不能因为她的失误对手术造成不良影响。
    先修近端，再修整远、近骨端，用钢丝作交叉内固定，并缝合骨膜。
    将第二趾跖趾关节跖板与第一掌骨骨膜缝合，以矫正跖趾关节过伸畸形。
    这一切完成之后。
    陈恭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趾长、短伸肌腱分别与拇长、短伸肌腱组合。
    趾长屈肌腱与拇长屈肌腱缝合。
    把拇短屈肌肌腱与第二趾的蚓状肌及骨间肌的肌腱缝合，以重建拇对掌功能。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肌腱缝合了。
    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肌腱重建。
    陈恭的操作十分细腻。
    要知道，脚趾的肌腱和拇指的肌腱是不一样的。
    规格的不同，会造成残端的出现，而这一切就需要进行精密的修正。
    而陈恭的肌腱缝合技术，并非是单纯的缝合。
    他的肌腱技术，可以称之为肌腱修复重建。
    同样的道理，适应于血管和神经。
    对于血管，陈恭拥有完美级的血管重建手法和理念。
    神经的修复更是熟练无比！
    整个手术，陈恭可以说是手法精密无比。
    看的直播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刘亚军作为手外科的专家，他深知这一切有多难。
    可是！
    偏偏陈恭的技术，完美的展现出来了一个手外专家不应该具备的水平。
    比如：血管重建！
    他清楚的看到了无损血管吻合术。
    看到了技巧精湛的血管重建理念。
    看到了神经的损伤修复。
    看到了神经的完美吻合！
    这是一个手外科专家应该具备的技巧吗？
    有时候，真正的技术，并不需要太多的修饰。
    正如同完美的食材并不需要高端的烹饪手法一样。
    单单是食材，就足以完美到了让每一个观摩者旁观者流涎三尺！
    同样！
    当陈恭把这些技术展现出来以后，这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所有的质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所有的怀疑，在这一刻，不攻自破！
    所有的猜忌所有的诋毁，在这一刻，都黯然失色。
    手术，不仅仅是手术。
    也可以是艺术！
    站在那里，刘亚军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手外科的专家，对于神经和血管的造诣竟然超过了那些本身做血管手术、神经修复手术的专家！
    他不理解。
    也无法想象。
    这样的医生，正常吗？！
    不！
    一点不正常！
    可偏偏，就是出现了。
    就连直播间担任嘉宾的李振，这一刻，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不到自己应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一台手术。
    更想不到如何评价这个医生！
    就比如此时此刻。
    汤金波看着众人，神情激动无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后。
    忽然对着众人说道：
    “我很庆幸我解说了这一台手术！”
    “同样，我也很不幸，自己无法亲身经历这一台手术！”
    “毫无疑问，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一台手术，将会为拇指缺损手术，提供一种新的思路。”
    “但是，同样！”
    “很不幸，这一台手术，我不知道有谁可以模仿？”
    “更别提超越了！”
    “这简直是手外科登峰造极的一台手术！”
    “这是唯一！”
    “不接受任何反驳！”
    ……
    ……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最完美的手术呈现，许墨山吐血入院！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汤金波的话震耳欲聋！
    在直播间里久久无法平息。
    这不是恭维！
    这是诚心诚意的感慨。
    就连汤金波本人，都被陈恭的手术给折服了。
    李振忍不住问了句：“汤教授，您巅峰时期，可以做到如此精湛的手术吗？”
    汤金波闻声，忽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其实，李主任，你应该很清楚，手术这种东西，是没有一个精准的上限的。”
    “在我们之前，我们可以用一些形容词来描述手术的成功。”
    “但是！”
    “对于这种堪称艺术品的手术，我实在是无法评价。”
    “单说肌腱缝合，或许说我可以和陈恭保持一定的竞争力。”
    “但是你仔细看看，咱们就单说肌腱缝合。”
    “陈恭的肌腱缝合，是在汤氏肌腱缝合法的基础之上进行了属于他独有技术的完善。”
    “任何一项术式都是不完整的，不完美的，但是术者本身，是可以对术式进行改良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从来不去评价汤氏肌腱缝合法有多领先的原因所在。”
    “一百个人可以进行一百种手术技巧。”
    “同样，你们可以发现，这绝对不仅仅是汤氏肌腱缝合法。”
    “他是一种对于肌腱的重建技术，这是很可怕的，肌腱的修复，是一种技术，但是肌腱的功能重建，则是一种更加完善的，包含有肌腱修复，肌腱缝合以及更多的技巧。”
    “我之前的时候，了解到陈恭正在进行一个课题，他作为山河手外科医师协会的会长，正在带着大家进行二期肌腱重建技术。”
    “这种技术，需要对每一种肌腱缝合法进行分析，剖析，甚至是打碎了重新整合以及探索。”
    “毫无疑问，他做到了这一点！”
    “但是，请大家记住，这只是肌腱，是手术中的一个细节。”
    “过去，我们一直认为，肌腱缝合法是手外科的核心所在。”
    “其实，我们都理解错了，今天这一台手术，给我们敲响了一个警钟！”
    “手外科的结构，注定了肌腱只是一个终端表现，他的表现如何，手术效果如何，除了肌腱本身之外，还需要神经的传递，需要血液的濡养。”
    “如此一来，就需要我们对于神经修复有新的探索，高端的神经功能重建，特别是这种移植的游离第二脚趾到手指上，如何实现神经功能的重建，变得尤为重要！”
    “毫无疑问，这一点，是我们每一个手外专家都做的不够好的一点。”
    “当然了，我并非是在否定我们的手外科专家，而是……想要说一点。”
    “医学从来都不是独立的学科，哪怕是任何一台手术，都需要多学科的交叉。”
    “我们的临床医生，能做好一点已经十分难得了，这个时候，让我们去研究，去钻研神经修复重建，这无疑是给我们太高的期待和压力。”
    “可是，我们不得不承认一点，当一个手外科专家同时具备了神经结构和功能的重建以后，会更好的帮助手外科肌腱修复的效果！”
    “同样，血管的吻合技术！”
    “血管吻合技术，一直以来，都是心外科、血管外科专家们的长处！”
    “可是，当陈恭把无损血管吻合技术提出来拿到了这里，然后用更好完美的血管吻合，为手外科最后一道防线铸就之后，这一台手术的效果，会有一个恐怖的化学反应！”
    “1+1+1的效果，远远不是3这么简单，这是一连串的化学反应。”
    “当完美的肌腱缝合，配合完美的神经功能重建，再搭配完美级的血管吻合技术的时候，我实在是不敢去评价这样一台手术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所以，李主任，伱问我比起陈恭如何的时候……我实在是内心有些惭愧，我作为手外科的专家，我比起陈恭，的确是不如！”
    “但是我很高兴，因为我看到了学科在进步！”
    “我看到了一代又一代的新人站在我们前一代的基础之上，对于手术的完善！”
    “毫无疑问，陈恭会是手外科领域的一颗新星，他也会引领一个新的时代。”
    “我相信他的实力！”
    “也相信，华夏手外科的未来！”
    “或许，是时候，把舞台让给年轻人了。”
    “他们需要更好的平台，也需要更多的认可。”
    “恭喜你，陈恭！”
    汤金波的话，对于陈恭的评价已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心甘情愿把自己当做是台阶，给这个年轻人更好的平台！
    这时候，李振忽然开始鼓掌，良久之后……
    他忽然笑着说道：“感谢陈恭，为我们带来了一台精湛无比的手外科手术！”
    “也给大家带来了手外科手术的视觉盛宴！”
    “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要紧张。”
    “毕竟，全国有多少手外科专家，能把血管吻合技术和神经修复手术做的如此之好！”
    “呵呵，这样的手术，我相信是很难被超越的。”
    “但是，我也相信，在不远的未来，会出现更多的青年一代，他们可以更好的进行手术！”
    “最后，我还是想说一点，陈恭，这个医生……不太正常，大家不要被吓到了，呵呵……”
    李振的玩笑话，让直播间的弹幕这才开始的转动。
    不得不说！
    刚才的几分钟内，弹幕都停止了下来。
    大家看着手术，听着汤金波的解说，说实话，真的被吓到了。
    陈恭的技术不仅仅是让那些青年一代看着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就连那些成名已久，甚至是在各自的城市和省份有着不小名气的主任们，都叹为观止！
    这真的是超出了他们认知范围之内的手术水平。
    大家都知道什么是高手！
    可是，陈恭这样的高手，他们闻所未闻！
    这直接超出了他们对于手术的认知范围。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眼了。
    就连此时正在等待看笑话的那群人，都一个个哑口无言了。
    他们虽然是受到蛊惑或者怂恿来观看直播，等待手术之后对陈恭进行抨击。
    可是……
    现在，他们真的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喷。
    就在这个时候。
    评论区忽然说了一句话：
    “散了散了，这个真的没法喷，也喷不了，换一个！”
    这句话，说出了那群人的心声。
    这种水平，让他们该怎么去抨击啊？
    他们虽然没有底线，但是这样的人都被抨击了，这就是没脑子。
    因为你可能全国，乃至全球都找不到如此精湛的手术专家，你怎么喷？
    除了显得你无知狭隘之外，真的是……没有任何作用！
    就连此时在总编办公室内，等待着看完直播，准备对陈恭进行抨击的总编胡晨阳，此时也愣在了原地。
    半天说不出话来……
    作为许墨山的学生，胡晨阳能成为手外科杂志的总编，绝对离不开老师的帮助。
    这些年来，胡晨阳也为许墨山立下了汗马功劳。
    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今天胡晨阳说实话原本计划是继续进行和以前一样的工作。
    这种评价手术的工作，胡晨阳太擅长了。
    说实话，在开始之前，胡晨阳原本以为只是一台普通的手术。
    可是今天，他却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平息。
    因为他绞尽脑汁，甚至分析了每一个层面，剖析了手术的每一个细节，也找不到一点可以抨击的角度。
    这让他如何评价？
    这时候……
    编辑走了进来，对着胡晨阳说了句：“总编，手术……结束了……”
    “我们，如何评价？”
    胡晨阳闻声，顿时愣了一下，他忽然记得，这个采访已经进行了一半儿了。
    不少人都在等待着他们出结果。
    对于今天的手术，大家都想看看《华夏手外科杂志》这样的权威期刊如何评价。
    但是……
    这样的工作，却让胡晨阳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了。
    这对于他而言，是一种折磨。
    谎言？
    胡晨阳不介意，他这辈子说了太多的假话了。
    可是，谎言也是需要一个角度的。
    陈恭的这一台手术，就是给胡晨阳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胡说八道啊！
    他是亲眼看完了这一台手术！
    他很清楚，今天之后，但凡看过这一台手术的人，在他们的心目中，对于手外科的手术，都会脑海里出现一个标杆一样的术式。
    就是今天的手术！
    这样的一种手术，胡晨阳怎么敢去贬低！
    一时间，坐在椅子上，胡晨阳摆了摆手，对着编辑说道：“你先去忙，我想一想。”
    等到编辑离开之后，胡晨阳瘫软的靠在沙发上，忍不住用手捏紧眉心。
    这件事，可真的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
    胡晨阳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电脑。
    认真写下了一个标题。
    “一台无法复制的手术！”
    胡晨阳还是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这么去评价这一台手术。
    写下这个标题之后，胡晨阳的脑海里忽然灵感乍现。
    他本身就是专业领域的总编，对于手外科手术，十分了解。
    今天这一台手术，他也比任何人看的都要认真细致。
    所以，写起来他真的太丝滑了。
    因为每一个手术细节，每一个惊艳的画面，都在他脑海里，久久无法散去。
    在胡晨阳的眼里，这本身就是一台完美的手术！
    整个过程，胡晨阳写了足足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他却写了将近3000多字的评价和叙述。
    对于这一台手术，胡晨阳写下了最后一行字。
    “若是有人让我对这一台手术进行评价，我会毫不犹豫的说，这是一台完美的手术，不接受任何反驳！”
    写完之后，胡晨阳真的很开心。
    他浑身充满了激情和力量。
    只是……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胡晨阳叹了口气。
    电话那头，是许墨山。
    胡晨阳无奈的接起电话，整理一下神情之后，开门见山的对着对方说道：
    “老师，抱歉！”
    “这真的是一台完美的手术。”
    “我无论如何，不能乱做评价。”
    听见胡晨阳的话之后，许墨山沉默了良久。
    随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你做的也对。”
    “这是一台完美的手术！”
    “我……老了啊！”
    “说实话，如此才情的年轻人，我都多久没有看到了。”
    “哎……”
    听见老师有些遗憾，有些失落，甚至有些无奈的声音，胡晨阳没有做声。
    而片刻之后，许墨山继续说了句：
    “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
    “避其锋芒。”
    “也要让让他锋芒毕露！”
    “年轻人，吹捧的一下。”
    许墨山说完，就率先挂了电话。
    说实话，他真的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认输！
    因为他很清楚，此时此刻的陈恭，正在把他的锋芒全都展现出来。
    而此时的他，缺少的就是曝光和名气。
    而现在，这一切，都有了！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陈恭的课题，自己该怎么去否定？
    上面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否定吗？
    这一切！
    许墨山很清楚，难了！
    甚至许墨山知道，自己拦不住这个年轻人了。
    说实话，他真的不甘心啊！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挫败感了。
    失败的滋味，真的不舒服！
    可是，许墨山又不能去阻拦，甚至不能去乱说话。
    站在自己的房间里，许墨山来回踱步，走着走着，直接喉头发甜，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
    一旁的儿子见状，吓了一跳！
    “爸！”
    “爸你怎么了！”
    “你没事儿吧？”
    许墨山擦了擦嘴角的血，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没事儿，我没事儿！”
    急火攻心的许墨山摇了摇舌尖，让自己意识清楚，努力镇定片刻之后，他这才喘着气，说了句：
    “送我去医院吧！”
    ……
    ……
    当天！
    手术结束之后。
    《华夏手外科杂志》这一篇文章也发表了出来。
    官方网站上，首页就是醒目的大字。
    “完美的手术！”
    其实，哪怕是手外科杂志没有报道，也没有关系。
    因为当天，几乎所有和手外科有关系的杂志，全都对今天的这一台手术，进行了疯狂的报道。
    所有的编辑，都毫不吝啬的对这一台手术进行了点评。
    而所有的评价几乎如出一辙。
    华丽的辞藻，根本不足以形容这一台手术的伟大。
    而关于陈恭，这一台手术，让他瞬间走红！
    所有人都知道，手外科出现了一颗冉冉新星。
    而这一颗新星的出现！
    几乎让国内所有手外科的专家黯然失色。
    当所有人想要去咨询许墨山的意见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找不到许墨山。
    许墨山的家人也不想让老爷子的住院消息泄露出去。
    可惜！
    这天下，哪有密不透风的墙。
    很快，一个小报把许墨山住院的消息给透露了出来。
    于是！
    网上瞬间出现了很多报道。
    “一个时代的落幕！许墨山急火攻心住院，陈恭强势崛起！”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许墨山住院背后的真相：完美的手术！”
    “谁能阻挡新星的崛起之路。”
    “21岁VS79岁，谁才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手外科专家！”
    “21岁的天才，世界上最顶级的手外科医生换人了，他叫陈恭！”
    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的新闻和自媒体都开始了报道！
    而此时，作为当事人的陈恭，却没有接受任何采访。
    此时的他坐在房间里。
    对面是刘亚军和陈曦。
    此时的刘亚军姿态更低了。
    这一台手术刘亚军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和顶级手术专家的差距。
    也让刘亚军意识到了，未来手外科的掌舵人，就是这个年仅21岁的年轻人！
    陈恭默默的拿出手术视频，对着两人进行着手术复盘。
    一旁的乔定才拿着笔记认真的记录着陈恭的话。
    一旁的几名工作人员则是对手术视频进行剪辑。
    “其实，这一台手术，并非是完美的手术，你们看，在游离第二脚趾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这个区域的血管厚度，其实是不一样的……”
    “第二个问题，就是脚趾肌腱的保留程度，这里需要多减掉3毫米……”
    “这个问题是在这里……”
    “……”
    陈恭很清楚，这一台手术的影响力有多大。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认真的对手术进行分析和重新思考。
    纸上得来终觉浅！
    真实世界的研究，才是最有价值的。
    五个小时！
    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
    终于完成了剪辑工作。
    陈恭对着工作人员感谢一番之后，说了句：“公布出去吧！”
    “不要耽搁太久了。”
    听见陈恭的话，一众工作人员全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看着陈恭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尊敬。
    这是真正的搞学术的人。
    他没有去看那些疯狂的报道，更没有在意大家对他精湛医术的评价。
    而是在背后，默默的把手术的不足，整理出来，让人们引以为戒。
    能在荣誉最高最鼎盛的时候，选择这种谦逊的方式。
    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很快！
    视频就发布了出来。
    当大家看到中华科技出版社发布的最新视频之后，愣了一下。
    视频的开头，是一段话。
    “这个世界，没有完美的手术，只有不断趋于完美的努力。”
    “由陈恭教授对手术进行的复盘分析。”
    这一段话，配合手术视频，当众人看到之后，瞬间沉默。
    不得不说！
    这种视频，不仅仅让大家对于手术有了更加深层次的理解。
    也让大家看到了一个真正临床专家，学术工作者严谨的态度！
    不骄不躁。
    谦逊笃行。
    ……
    ……
    就在这个时候，国内越来越多的手外科领域的医药公司，生物科技公司。
    都开始寻找起来陈恭！
    他们找不到陈恭，就直接前往了山河省。
    此时此刻的山河手外科，正在进行一次狂欢。
    对于陈恭的成功，大家实在是太高兴了。
    这种荣誉感和成就感，他们好多年没有感受到了。
    秦学海喝了很多酒，大家也都很兴奋。
    有这样的领袖存在，未来……大有可为。
    山河省，绝对不是那个落后于时代和社会的后进者了。
    他们有了自己的领袖！
    有了手外科的……新王！
    ……
    ……
    而此时此刻，远在大洋彼岸的英国。
    原本正在召开手外科肌腱复健康复会议的欧盟复健中心内。
    詹姆斯里根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手术视频。
    良久之后……
    忽然一个人说了句：
    “华夏，真的太恐怖了！”
    “一个21岁的年轻人，能把手术做到如此地步！”
    “我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而一开始对于陈恭保持怀疑的希伯特更是脸红的说了句：“或许，我们需要这样的新成员加入！”
    “他的加入，会是手外科的一次巅峰盛宴，也会让我们的组织，更加完善！”
    “我建议，让汤带着陈恭到来！”
    詹姆斯里根没有拒绝对方的邀请，而是认真说了句：
    “或许，我们应该亲自邀请他。”
    “他才21岁，上帝，这简直是上帝变成了这个黄皮肤的年轻人，完成了一台完美的手术。”
    “不，他甚至对手术进行了复盘，难以置信的人间清醒。”
    “我忽然觉得……今年的会议，应该在华夏举办！”
    听见詹姆斯里根的话，周围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对于这个意见，大家不想反驳。
    他们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环境，培养出来了如此顶级的手外科专家！
    而且……他只有21岁！
    与此同时！
    最开心的当属谢家人了。
    谢耀昌激动的看着自己被固定的手，他虽然只是刚刚完成手术，但是在测试的时候，谢耀昌清晰的感觉到了手指的存在。
    甚至能完成一些基础的动作。
    这让他真的太兴奋了。
    谢耀辉此时更加开心！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一笔科研经费，有了着落。
    甚至！
    这是他从卫健委，从国自然那里，抢来的人才。
    只要有了这一次的合作。
    未来……只会更精彩。
    他相信，现在国自然的领导，已经哭晕在厕所了！
    的确……
    此时此刻，国自然的领导现在正在看着专家组，大发雷霆！
    ……
    (本章完)
第九十章：震动！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当天。
    卫健委对外国际司此时收到了一个消息。
    欧盟手外科肌腱复健中心想要把明年的学术交流会在华夏举办。
    负责人詹姆斯里根主动提出这个申请之后。
    卫健委对外国际司的负责人连忙把消息反馈到了上级部门。
    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卫健委的领导们自然是喜出望外。
    要知道，对外国际司的主要职责就是和国际卫生组织进行一系列的交流活动。
    这个部门这么多年来，一直努力筹建和参加各种国际医学交流有活动。
    可是……
    一般情况下，都是主动申请参加，以及国际学者的交流工作。
    很少有这种权威机构主动申请来国内举办会议活动。
    在得到欧盟手外领域交流活动以后，大家先是愣了一下，甚至以为是骗局！
    以至于上级部门再三确定以及核查之后，的确证明了活动的真实有效性。
    以至于！
    卫健委的领导们是开心坏了。
    副主任马伟民被授权全权负责本次事情。
    双方连夜进行了紧急交流，而詹姆斯里根提出的要求只有一个。
    那就是希望陈恭能作为本次活动的负责人之一！
    除此之外，詹姆斯里根教授希望陈恭正在研究的二期肌腱重建和修复技术，能参与到明年世界手外研究的评奖项目中的贡献奖评选。
    用詹姆斯里根的原话是说，陈恭教授在手外科领域的贡献和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我们虽然无法参与课题，但是希望这样的技术，可以参与到国际手外贡献奖的评选。
    这个奖项是，全球手外科最具含金量的奖项。
    汤金波当初也获得过这个奖项，不过只是二等奖。
    因为汤金波的汤氏肌腱缝合法虽然有很不错的疗效，但是……在贡献领域，属于改良，并非是解决当下某种问题。
    可陈恭的肌腱二期修复技术，以及这一次的拇指缺损功能重建技术。
    都是目前国际上没有的技术！
    这些技术，完全可以参与国际评奖。
    这个消息让马伟民惊喜坏了！
    他没想到，国内手外科竟然有了这样的顶级人才？
    要是卫健委他们赞助的项目可以拿到国际奖项，这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
    不仅仅是能给他们带来不小的功绩。
    还能提高我们的国际影响力！
    这简直就是福音啊！
    可惜……马伟民一开始还不知道陈恭的存在，在得知陈恭手术直播的事情之后，自然是开心坏了。
    举办这样的活动，可是脸上贴金的事情。
    除此之外，最惊喜的还是陈恭的这个课题可以参与国际评奖。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
    马伟民自然是不敢懈怠！
    于是，马伟民开始调查陈恭的信息，查来查去，马伟民傻眼了！
    因为……因为他娘的陈恭的课题经费来源，压根不是国自然和卫健委。
    而是……科技部！
    因为卫健委和国自然基金委员会的负责部门竟然取消了给陈恭的经费。
    这个消息，顿时让马伟民懵逼了！
    而最后，竟然是谢耀辉这边亲自授权，由科技部给陈恭进行了拨款。
    两亿的科研经费，竟然由科技部审核之后授权给出。
    这事情，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
    仔细一想的话，事情闹大了。
    一般而言，课题是有分类的，陈恭所进行研究的手外科二期重建技术，应该是属于卫健委这边的。
    可陈恭的课题里面，二期肌腱修复技术，也能划分到科技领域，属于自然科学和临床研究。
    所以，扯皮的事情，自然就出来了。
    马伟民这边，连忙把事情汇报给了主任董祥斌。
    董祥斌得知这个消息以及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顿时气坏了。
    向来好脾气的董主任竟然破天荒的摔坏了自己心爱的茶杯！
    甚至在办公室内大发雷霆！
    要知道！
    两亿元的科研经费不是小数目，甚至可以牵扯出一大堆事情来的。
    当然了，暂且不说钱多钱少的问题。
    关键在于，陈恭这个课题，现在显然是可以做出不一样的成绩来的。
    两亿经费的课题，可以拿到国家级成果，拿到科学技术进步奖。
    好，这些暂且不说。
    关键是，这个课题是可以拿到国际上进行参与评奖的。
    谁赞助的经费，谁赞助的课题，谁提供的资金支持，到时候，就是谁的功劳！
    这就是事情的根源所在。
    卫健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课题就这么从手边溜走了。
    而科技部主动给人家经费。
    偏偏这个课题，得到了欧盟那边专家的认可，
    这他妈的！
    怎么搞？
    而且，要是被同行知道了陈恭这样一个临床专家的课题，竟然不是卫健委这边的经费给出去的，甚至被国自然这边审核之后，被卫健委这边的专家给毙掉了。
    最后竟然是人家科技部给出了经费……
    这不得被同行笑死？
    甚至，这不得被领导们奚落半天！
    不，这已经不是奚落不奚落的事儿了，这是犯错，这他妈的就是一件工作上的严重失职！
    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一时间，董祥斌和马伟民两人坐在办公室内，思来想去，除了拨通委员会电话，对着负责人破口大骂半个小时之外，还真的想不到办法。
    可惜，这半个小时的埋怨，也没有让两人发泄心中的不满。
    最后！
    董祥斌看向马伟民，认真说道：
    “马主任！”
    “这样吧，你联系一下谢主任。”
    “看看事情怎么处理。”
    “这件事儿，不能让科技部全都把好处拿走了。”
    “不对，关键是陈恭！”
    “我们得和他好好沟通协商一下。”
    马伟民听到董祥斌的话，也是内心不甘，而且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不打电话，能怎么办？
    马伟民连忙和谢耀辉联系。
    要知道，国自然的全称叫做自然科学基金委，这是管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副部级事业单位。
    而这个单位，是由科学技术部管理。
    科学技术部负责管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依法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工作进行宏观管理、统筹协调和监督评估。
    但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的基金，来源很多！
    虽然是由科技部管理，可涉及到医学领域的项目，自然是离不开卫健委。
    而陈恭这个课题，虽然是由国自然委员会授权管理监督审核。
    可是归根到底，还是卫健委这边的基金项目负责。
    毕竟，最后的审核，是由卫健委这边的专家组进行评审的。
    所以说，还是卫健委这边自己不关心自己的人才！
    很快，谢耀辉的电话就接通了。
    马伟民笑着问候一句：“谢主任，打扰了，我是卫健委的马伟民。”
    谢耀辉听见对方的电话，顿时笑了起来。
    他能不开心？
    本来各部门之间的联系也很密切。
    谢耀辉自然得知了欧盟那边的消息，也得知了明年的会议要在国内举行，甚至知道了陈恭的课题很有可能在国际上拿奖。
    所以，对于马伟民这个电话，谢耀辉自然是心知肚明。
    “呵呵，马主任，不打扰不打扰，我这刚刚忙完。”
    谢耀辉笑着说了句。
    马伟民这边听到谢耀辉的语气，总觉得不对劲儿，连忙说道：
    “谢主任，我是来请罪的啊！”
    “我们这边手外科专家陈恭的课题，听说占用了你们不少课题经费。”
    “哎呦，这种事情，是我们的工作失职。”
    “科技部是我们国家重要部门，要肩负起发展科学技术的重要使命。”
    “这两亿多的科研经费，可不是小数目。”
    “陈恭的课题，是临床课题，是我们卫健委应该肩负起的责任。”
    “怎么敢劳烦您呢！”
    听见马伟民的话，谢耀辉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
    “马主任，你这话，可就是见外了。”
    “都是兄弟部门，也是给国家做贡献的，分什么伱我？”
    “见外了！”
    “呵呵，不过，这件事儿，你也别客套了，改天请我喝酒就行了。”
    “毕竟啊，事情已经审核结束了，我这边刚刚忙完，哎呦……两个课题，下来将近三个亿的经费。”
    “经费现在啊，已经财务审核通过了，就在路上了，银行那边，估计很快就能过去。”
    “你啊，别担心了！”
    “小事儿，小事儿。”
    “呵呵……没事儿，我就挂了电话了。”
    谢耀辉说话间，就准备挂了电话。
    听到谢耀辉的话之后，马伟民直接蒙了。
    好家伙！
    你这是……真的不做人了啊！
    你们的流程怎么可能这么快呢！
    就是特殊课题，也没这么快流程吧？
    马伟民连忙说道：“谢主任，这……哎呦！”
    “您这不是……这陈恭本来就是我们卫健委的课题，您这不是……”
    这时候，在一旁听着马伟民说话的董祥斌一下子着急了！
    连忙凑了过去说道：“等等！”
    “谢主任。”
    “这事情，你做的可不厚道啊！”
    “陈恭明明是申请我们这边的课题经费，你这贸然插手，是不是不太好啊？”
    谢耀辉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他忍不住说了句：“哦？此话怎讲？”
    “据我所了解，陈恭的课题，的确是提交给国自然的，我们科技部可是上级部门，自然不会插手这件事儿。”
    “可关键……审核组是你们卫健委的专家组吧？”
    “是你们自己给否决了！”
    “这能怪我？”
    “而且，是连续三次的否定。”
    “连续三次否决，意味着就不能再上评委会了。”
    “我也是爱才心切，这才申请审核了。”
    “这能怪我？”
    “董主任，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地道了啊！”
    “再说了！”
    “陈恭是你们卫健委的人，也是山河省手外科医师协会的会长，可是……这样的人，你们关注了吗？”
    “陈恭申请的课题，国自然这边记录可不少啊，可是……你们真正审核和进行评审的有几个？”
    “转化医学你们重视了吗？”
    “董主任，我觉得，这个问题你们先考虑考虑吧。”
    “行了，我还有事儿，要忙，改天聊。”
    说完，谢耀辉直接挂了电话。
    他没有必要给董祥斌面子。
    更重要的是……谢耀辉亲自参与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在马彦夫这边，谢耀辉对于陈恭的了解，也与日俱增。
    他当然知道，陈恭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样的人才，在任何领域，都会发光发热。
    你们卫健委自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人才，能怪别人？
    谢耀辉接触不多，都能感觉到陈恭的潜力。
    你们呢？
    想到这里，谢耀辉甚至觉得，陈恭这样的人才，落在卫健委手里，还真的不一定是好事儿。
    区区一个许墨山，能把手外科的天给遮住。
    这种事情，怎么应该发生呢？
    所以，谢耀辉直接挂了电话，懒得和董祥斌多说一句话。
    而这边。
    被谢耀辉挂断电话之后，董祥斌顿时气坏了。
    他感觉胸腔里憋闷无比，可偏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因为至始至终，他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自己领域的专家，自己不知道挖掘。
    而且还是自己人给搞下去了。
    最后还得让外人来收场。
    这简直传出去就是一个笑话！
    董祥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思考对策。
    他知道，现在无论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与其在这里生气干啥的，倒不如想想今后如何！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关键在于，要补牢！
    片刻之后，董祥斌忽然看向马伟民，认真问了句：
    “你觉得，我们现有的审核制度，合理吗？”
    听见董祥斌的话，马伟民微微皱眉：“一票否决权的权利太大了！”
    “我觉得应该多一道门槛，要不就是松解权利。”
    听见马伟民的话，董祥斌点了点头：“明天早晨，召开会议！”
    “邀请所有的顾问参与，讨论专家审核制度的不合理性。”
    马伟民点了点头：“好！”
    董祥斌这时候，忍不住问了句：“现在几点了？”
    马伟民看了一下时间：“7点多了。”
    董祥斌说道：“明天我们去一趟山河省吧。”
    “正好看看，那边情况如何了。”
    “不过……”
    “去的消息，谁也不要告知。”
    “咱们直接过去。”
    “就我和你。”
    “也不要通知下面单位。”
    马伟民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好。”
    ……
    ……
    陈恭此时已经回到了山河省。
    秦学海等人得知陈恭回来的消息以后，当天晚上就摆好了宴席，好好的招待了一下这位山河省的大功臣！
    陈恭也没拒绝。
    他不是那种不合群而且不食人间烟火的天才。
    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陈恭是真的高兴。
    这一次出去，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谢家人的感谢，暂且不说。
    而这一次，他算是把任务完成了。
    晚上的时候，秦学海自掏腰包请的客。
    而当天晚上，陈恭也成了酒桌上众人竞相敬酒的人。
    陈恭一开始也不想喝，可看着大家高兴的样子，索性来者不拒，喝了起来。
    这眼瞅着没多久，饭菜还没有下去一半儿，陈恭就喝多了。
    秦学海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小子，手术台上，你厉害，但是……到了酒桌上，你可就是弟弟了！”
    “这就不行了？”
    常世宏也是笑眯眯的说到：“没错！”
    “来呀，继续！”
    陈恭听到这话，也乐了。
    看着一桌子的老前辈，陈恭顿时笑了起来。
    “话说道这个份上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陈恭拿起酒瓶，笑着看着秦学海：“来，秦主任，干杯！”
    秦学海一听：“哎呦，你小子，还能喝？”
    “好！”
    “我陪你，我看你能喝几个？”
    陈恭听到这话，顿时笑了起来，转身看着一旁的常世宏：“常主任，这样，你替我喝，好不好？”
    常世宏一听，连忙摆了摆头：“不行不行！”
    “这不是耍赖呢！”
    秦学海也是连忙摇头：“就是，不行！”
    陈恭摆手说道：“别急！”
    “一杯酒，100万的科研经费，喝不喝？”
    听见这话，顿时常世宏傻眼了。
    不仅是他，整个酒桌上的人，全都懵逼了。
    来的都是省内知名专家，可是……如此格局，他们可还是第一次看见？
    常世宏咽了口口水：“这是……课题经费下来了？”
    陈恭笑着，不做声。
    众人见状，顿时一个个热血上头了。
    他们没想到，科研经费真的下来了！
    这才去了多久啊？
    他们今晚原本只是为了庆祝陈恭手术成功的。
    没想到……经费下来了！
    课题也下来了！
    常世宏端起分酒器，对着秦学海：“老秦，干了！”
    说话间，半分酒器的酒就这么一饮而尽。
    这一两酒下肚，常世宏看着陈恭：“我……我能喝几杯？！”
    “我干了这一瓶怎么样？”
    其他人见状，连忙说道：“不行，不行！”
    “来，陈会长，我替你喝！”
    “我来，你岁数大了，不能喝酒！”
    “我来……”
    看着热闹的画面，陈恭顿时笑了起来。
    当然了，玩笑归玩笑，陈恭显然不能让大家随便喝。
    酒这种东西，讲究的是个尽兴。
    而得知课题经费要下来，酒不醉人人自醉！
    大家真的是开心坏了。
    秦学海这时候，好奇的看着陈恭：“小陈，你给大家说一说！”
    “下来多少经费？”
    陈恭竖起三根手指。
    秦学海顿时瞪大眼睛：“三千万？！”
    “这么快！”
    陈恭笑了笑：“不！”
    “是三个亿！”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鸦雀无声。
    众人如同做梦一般，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常世宏此时已经喝醉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我……我喝醉了？”
    顿时，众人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
    看着一桌子五十多岁的专家们，一个个笑的和孩子一样。
    陈恭也是十分有成就感。
    其实！
    这些钱，他们一分钱花不到自己身上。
    可是，这些科研经费，到了他们科室之后，可以转化为培养资金。
    伴随着课题的完成，他们可以培养出一代代的年轻力量。
    可以加速年轻人的成长！
    可以……
    没多久，大家还是喝多了。
    秦学海有些感慨的搂着陈恭：“小陈啊！”
    “了不起！”
    “我当时看你，就知道你是个人物！”
    “三个亿的经费，我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经费，这么大的课题！”
    “你放心，我保证，这钱，一分也不会乱花。”
    “保证完成任务！”
    ……
    ps：月底了，有月票的，可以投一下哈~拜谢了。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领导视察！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中午十一点半。
    一辆帕萨特轿车停在了山河省山阳市迎新区康乐街。
    迎新区康乐街虽然是山阳市的老城区。
    但是，这里可真的是寸土寸金。
    康乐街可以说是坐拥全市配套最为完善的街道。
    曾经这里是省政府、省委大楼的所在地。
    而且周围有发改委等在内多种行政办公区地址。
    这些都不是最为重要的。
    关键在于，这里有山河省人民医院、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山河省妇幼保健院……等多家三甲医院。
    除此之外，还有省重点小学，省重点中学，全市排名前十的小学中，这里有两所。
    山阳市本来就是老牌二线城市，这里的房价和山阳市其他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山阳市平均房价一万五左右，而这里，却有三万多的均价。
    而那些重点学校的学区房，更是高的让人叹为观止！
    康乐街，又叫医院街。
    这里到那几家重点医院的距离都不远。
    董祥斌和马伟民两人带着李培生来到了这里，找了一家便民面馆坐了下来。
    原本董祥斌和马伟民两人计划是两人单独过来的。
    可是恰巧得知了李培生想要来。
    而李培生恰巧对这里颇为熟悉，来这里做过几次飞刀手术，外加开会什么的，所以也算轻车熟路。
    三人结伴而行，来到山河省，主要目的其实只有一个。
    就是想要亲自了解一下山河省急救中心医院，特别是陈恭。
    李培生笑着对着董祥斌和马伟民说道：
    “董主任、马主任，我告诉你们，来山河省，必须得尝一尝这里的面食！”
    “而偏偏，山河省的面食啊，最为出众的，不是那些大饭店。”
    “就是这些老城区的小饭馆。”
    “这种夫妻店，一般都是做了几十年面条的好手，手法非同一般，价格不贵，满满一大碗，十来块，面条劲道，而且入味！”
    “可得尝一尝！”
    说话间，李培生熟悉的点了三碗面。
    “老板，三碗面条，都加一个卤蛋，一个狮子头，一个辣椒，一块卤肉。”
    “除此之外，再来一盘凉菜，一盘肥肠，一盘辣子羊血。”
    李培生点完之后，用盘子端着三碗面汤，回到了桌子上。
    这家店面积不大，此时十一点多，吃饭的人也不多，就这么稀稀拉拉的三两桌有人。
    “来，先喝点面汤，润润嗓子。”
    李培生笑着说道。
    董祥斌看着李培生，戏谑的说了句：“李主任，你这轻车熟路啊！”
    李培生顿时笑着摇头：“以前经常来二院，距离这里不远。”
    “每次手术完了，也不想去应酬，就来这边吃点面。”
    “碳水的快乐，是多巴胺的盛宴。”
    马伟民顿时笑了起来：“瞧，专家说话就是不一样，有文化！”
    三人说完，顿时都笑了起来。
    “对了，点的够了吧？”
    “大家早晨没吃饭，现在可是饿坏了。”
    “李主任，你这可不能抠门啊！”
    董祥斌摸了摸肚子，笑着说了句。
    李培生连忙笑着说道：“顶配的面条，外加管饱的菜！”
    “这家店，24小时营业，白天是老夫妻做，晚上的时候，是老板的儿子儿媳出摊，最出名的就是肥肠面。”
    “晚上的时候，的哥经常过来吃饭。”
    “说来也是巧合，当时才三十多岁，但是技术还可以，有一次，山河省二院这边邀请我过来做手术的时候，就是给一名出租车司机做的肝脏手术，那时候卫生条件不好，感染乙肝的患者很多，特别是他们出租车司机，街边的面馆随便吃点，人流也杂，那种小店啊，卫生也不及格。”
    “后来，那司机出院以后，手术很成功，开了这家面馆，一干就是二十多年，那司机也算是吃过了这种苦，所以对于卫生把控的十分严苛。”
    “伱瞧，这店面不大，可是餐具消毒做的很好。”
    “吃的也放心！”
    这时候，一大盘凉菜送了上来，顺带着还有一个黄豆猪皮。
    “李主任，呵呵，刚才我就瞧见你了。”
    “又过来做手术了啊？”
    男人穿着厨师服，笑吟吟的看着三人，对着李培生笑着很灿烂的打了个招呼。
    李培生连忙站了起来：“朱师傅，你这就客气了啊，又送菜！”
    “以后可不来了啊！”
    “一码归一码。”
    姓朱的男子顿时咧嘴笑了起来：“您这话说的，我就送了个猪皮黄豆，就客气了？”
    “我知道您的规矩，一码归一码。”
    “您这带朋友过来了，我就送个菜就行。”
    “您忙，我去炒菜。”
    “呵呵……”
    说完之后，男子顿时笑着走开了。
    董祥斌和马伟民见状，对着李培生竖起拇指：“可以啊！”
    “李主任，您这工作，可真的是为人民服务啊，功德大大的！
    我们羡慕不来啊！”
    “我们跟着还沾光了。”
    李培生连忙摆了摆手：“马主任，您这话说的，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我们这外科医生，一辈子能做多少手术，能救多少人？”
    “这都是有数的！”
    “可是，你们这一个政策，一个医保改革，就能救多少人？”
    “不一样的！”
    “好了，咱们也别恭维了，吃了饭，我带你们去山河急救中心转转。”
    “距离这里也不是很远。”
    老板的上菜速度很快，没多久，三碗面，三个菜，就上来了。
    三碗面，厚厚实实一大碗。
    而三个菜，更是差点溢出来了。
    这肥肠不要钱一样，满满一盘，辣子羊血更是食欲满满。
    三人一大早就出发过来，可以说是饿坏了肚子，看见这饭菜，顿时吃的那叫一个热闹。
    “味道好啊！”
    “真不错！”
    “哎呦，这太有食欲了。”
    别管多大的官职，脱掉了名利场的衣服，都是普通人。
    三人吃饭的时候很安静，除了刺溜刺溜吃面的声音之外，隔壁饭桌上一家人的聊天，引起了他们的关注。
    中年妇女满脸愁容的看着一旁的中年男人：“赵医生怎么说的？”
    男人点着一根烟，说了句：“说可以手术。”
    妇女顿时瞪大眼睛：“真的吗？”
    男人沉闷的嗯了一声，不过眼睛里还是有些轻松。
    男人抽烟的烟雾在头上盘旋，伴随着风扇的开启，逐渐吹散了。
    “这手术……得花多少钱？”
    男人叹了口气：“不知道。”
    “不过医生说可以报销。”
    “咱们家是低保户……”
    这时候，桌子对面，戴着一副眼镜的年轻人低着头说了句：“多少钱……都得治。”
    “爸，你少抽点烟吧……”
    “医生不让你抽那么多。”
    男人闻声，笑着把烟扔到地上踩灭，略显嘶哑的烟嗓笑了笑：“嗯。”
    “好！”
    “听你的，以后你是一家之主了。”
    “说话的时候，抬起头来，这样才显得精神。”
    说话间，男人黝黑的脸上，多了几分宠溺的笑容。
    男孩儿听见这话，顿时鼻子一酸，转开了脑袋，假装看饭菜做好了没有，但是……却努力瞪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父母也看出来了男孩儿眼里的泪水。
    可是……
    夫妻两人，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男人年纪不大，才55岁，穿着牛仔裤和白色的短袖，只是……白色短袖上，画着NBA的画面。
    男人不喜欢篮球，也不懂篮球，这短袖是他儿子高中时候，现在不穿了，他穿了起来。
    只是……
    儿子身高一米八几，虽然偏瘦，但是骨架不小。
    这衣服，在父亲身上，却忽然之间，有些宽松了，甚至肩部，也有些耷拉下来。
    男人看了一眼衣服，又看了看儿子。
    不知不觉中，儿子已经这么高了。
    自己举在头上，骑在肩上的少年，也无比挺拔了。
    “呵呵，娃长大了！”
    “大汉们了，还哭啥呢。”
    男人咧嘴笑了笑，露出有些泛黄的牙齿。
    男孩儿听见这话，顿时脸一红，转了过来，继续低下头，不做声。
    这时候，男人忽然摆了摆手：“老板，加一盘肥肠吧！”
    男孩儿连忙说道：“太油了，别吃了，你这病……不能吃太油腻的。”
    男人笑了笑：“吃吧，马上能手术了，也解解馋，万一手术……”
    男孩儿连忙瞪大眼睛，有些神情激动的说到：“都说了，别乱说！”
    “人家请来的是顶级专家。”
    “手术肯定没问题的。”
    男人这时候，看向男孩儿，带着几分尴尬和愧疚，就如同犯错了孩子一样，错了措手，笑了笑。
    “是是是！”
    “爸不对！”
    “对了，你研究生什么时候开学啊？”
    “学费……够了吗？”
    男孩儿这时候站直身子，说了句：“九月一号开学，我零零散散，攒了六千多。”
    “不过，学费得一万，我准备申请助学贷款，这六千当生活费。”
    “还有……你手术，也得花钱。”
    “虽然能报销不少，可是……有些是出院以后报销。”
    “我这段时间还在兼职，一个月的时间，还能有三千多。”
    “饭店管吃管住，不花钱。”
    “住院了以后，每天中午我给妈送饭就行了，不过得晚一点，饭店中午晚上都忙，吃饭不占点。”
    男人低着头，错了措手，有些不敢看男孩儿的眼睛，羞愧的说了句：“爸没用。”
    “全得靠你自己。”
    “你娘俩……跟着爸，也没有享啥福……”
    “哎……”
    妇女听见这话，顿时用手肘碰了一下男人，可又担心力气太大碰疼了对方，力气很小……
    “说啥呢！”
    男孩也是低着头，没有作声。
    男人这时候，忽然抬起头看着男孩儿：“娃，你长大了。”
    “是个爷们了。”
    “爸这情况，心里有数，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
    “你别这样的表情。”
    “爸的情况，我自己心里有数，虽然是请过来的专家，但是……能治好的还真不多。”
    “所以，你作为咱们一家之主，爸求你一件事儿，好好照顾你妈。”
    “爸没用，你妈跟了我三十年，没有享一天福。”
    “你从小就争气，可是……爸也拖累你了，哎……”
    “爸求求你，以后好好待你妈妈。”
    这一番话，说的一家三人泪眼婆娑眼眶发红。
    坐在一旁的董祥斌三人听见这一幕，也是悠然的叹了口气。
    可是……
    又能帮助说些什么呢？
    这就是社会。
    虽然很感动，可是……哪怕是他们，却能做的也不多。
    只是……
    这时候。
    那年轻人说了句：
    “爸，我查过了。”
    “爱民同济医院和国内顶级专家，哪怕是院士，都有联系。”
    “他们经常请那些专家来做手术。”
    “赵医生他们说，您的情况虽然复杂，属于肝尾状叶肿瘤。”
    “但其实，国外这种技术已经比较成熟了。”
    “他们请来了美国肝病领域的专家维金斯教授。”
    “维金斯教授在国际上都享有盛誉，手术应该没有问题。”
    “我这段时间查了一下，我真的没有想到，爱民同济医院这么厉害，竟然能请来维金斯教授。”
    “他们的宣传栏上，就是维金斯教授，您瞧，这就是维金斯教授，我查询了以后，发现真的是他！”
    “目前，这种肝尾状叶肿瘤手术国内基本没有人敢做，而维金斯却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他发表在《美国肝胆外科杂志》上的文章我看了，他做这种手术，成功率是很高的。”
    “您放心好了，您一定会没事儿的！”
    男孩儿信誓旦旦的对着男子说道。
    男人听见之后，也是点了点头。
    其实！
    他真的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他的情况，在国内也去了不少医院，可是……所有的专家都很为难。
    毕竟这种肝尾状叶肿瘤，本身就很困难！
    而他的肝脏尾状叶上长出一个8×7cm的肿物，而且检查发现，患肝癌可能性大。
    可偏偏……
    肝脏肿瘤手术属于四级高难度手术，肝尾状叶肿瘤更因其位置较深、毗邻腹腔多个重要大血管、手术空间极为狭小而成为其中最困难、最复杂的一种，被认为是肝脏手术的“禁区”。
    他们甚至去了首都、上海等不少大医院，都不敢进行手术。
    而他们儿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家医院，对方检查之后，也联系了美国的维金斯教授，得到的回复是：“这一台手术很有研究价值，而且疾病十分典型，可以进行手术。”
    好在，他们家是低保户，父亲的手术，能报销很多很多。
    所以，一咬牙，他们才决定进行手术。
    总不能拖到肝癌发生吧？
    于是，这才有了今天的情况。
    而一旁的李培生等人吃过饭之后，也起身离开了餐厅。
    出来以后，一行人坐在车里。
    董祥斌忽然问了句：“李主任，你是肝病专家。”
    “这个肝尾状叶肿瘤，真的有这么麻烦？”
    李培生叹了口气：“是的，很麻烦！”
    “对方应该已经去了首都不少大医院。”
    “目前这种手术，还真的没有多少人敢做。”
    “这种手术，风险极大，采取保守治疗为主。”
    “可是，我刚才听说，对方的肿瘤已经有8x7这么大了。”
    “这意味着……有肿瘤破裂出血的风险。”
    “我虽然对于他的情况了解不是很多，但是……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可能，不，甚至可以说……破裂可能性非常大！
    而且由于肿瘤位置特殊，周围重要血管丰富，一旦大出血，情况非常危急，严重的甚至会顷刻致命。
    且由于位置特殊，如果采取介入治疗，效果也不好，生存期可能只有半年。”
    听见李培生的话，董祥斌和马伟民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实话……
    人间疾苦太多了。
    他们虽然是卫健委的顶级领导，可是……他们并不具备救济苍生的实力啊！
    李培生见两位领导这般神色，也是没有多说什么。
    身为医生，特别是这种患者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医生。
    他们很多时候，最难的不仅仅手术。
    而是那一颗久经摧残的心。
    他们需要看尽人间病痛，很多时候，却只是常常在安慰……
    医学不是万能的。
    这是一门发展中的学科。
    没有人能随时拯救患者于水火。
    他们是医生，不是救世主！
    可偏偏……在患者心里，他们就是救世主。
    这种纠结，痛苦，以及心灵上的煎熬，是每一个临床医生说不出的无奈。
    疾病，人性，人心。
    随时随地，都在煎熬着那一颗心。
    就如同当初的谭警官，他的离职，不是因为工作的辛劳，而是听到那一声声到“二仙桥”的痛苦。
    他不知道该不该惩罚这些违反了交规，却又饱经风霜的人。
    这时候……
    李培生忽然说了句：“其实……我们的医保已经很不错了。”
    “国家也在进步！”
    “最起码，他们一家人有低保，那男人，至少有钱能去看病，有机会去试试……”
    这一句话，让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或许他们也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安慰了。
    中午，他们订了一间酒店。
    休息一番之后。
    下午三点，一行人来到了山河急救中心。
    而此时的山河急救中心，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即便是下午，病人和急救车都在不断的运转。
    看见这一幕，董祥斌笑着说道：“看起来……这里发展不错。”
    “这只是一家成立不到一年的医院。”
    “竟然有这样的画面。”
    马伟民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李培生忽然拦住了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问了句：
    “你好，第三急诊科在哪儿？”
    那医生看了三人一眼，指了指东北方向：“第三急诊科？”
    “现在叫手外综合病区，就在那里。”
    “过去就看到了。”
    得到指示之后，三人朝着那边走去。
    而这个时候……
    忽然一辆急救车停在了门口。
    紧接着……
    三人忽然看见了熟人！
    那就是刚才吃面的那一家三口。
    看到这一幕之后，三人连忙跟了上去。
    李培生心里十分纠结，他很担心是因为患者突然肝脏肿瘤破裂引起了的大出血。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可能真的救不过来了。
    “不会出事儿了吧？”马伟民忍不住说了句。
    听见这话，董祥斌低声说了句：“过去看看吧！”
    说话间，一行人连忙朝着里面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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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震惊的考察组！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李培生三人跟着进了手外科病区之后，顿时看见几名工作人员带着患者进了监护室内。
    那年轻人有些焦躁的的站在监护室的门口，而一旁的妇女则是被吓得面色煞白。
    董祥斌看着妇女的脸色，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作为卫健委的领导，他很少亲自来到抢救的一线，现如今看着这个画面，顿时有些揪心。
    那妇女煞白的脸上，挂着一行行泪珠。
    眼神里满是担心和焦急。
    年轻人看见母亲这般模样，也是不由自主的用手握住了母亲的手。
    很冰凉！
    此时此刻，女人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抽离，那手上的血液无法濡养此时冰冷的双手。
    面对男人的突然晕倒，这不仅仅是疾病这么简单。
    更像是她人生的顶梁柱，突然出现了裂纹，看着遍布裂纹的顶梁柱似乎摇摇欲坠，女人内心忐忑不安。
    感觉到右手被儿子握住，女人不由自主的颤抖了片刻，随后抬头看向儿子，这一刻……她稍微安定了一下。
    “晓彬，你爸……没事儿吧……”
    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监护室的大门，这一刻……她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这一扇门上。
    此时的她恨不得跪下，面对这一扇门，祈求上苍的庇护。
    男孩儿张开嘴巴，欲言又止。
    看着母亲的脸色，他努力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笑了笑：
    “妈！”
    “没事的。”
    “我爸……可能是贫血突然晕倒了。”
    “急救中心的专家很厉害的。”
    “您放心好了！”
    “很快我爸就醒来了。”
    听见儿子的话，女人这才松了口气，说实话……这样的安慰其实无济于事的，可偏偏从儿子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刻，女人依然感觉到了踏实和安定。
    人生，似乎是一次次的交接。
    人们总是企图寻找或者是抓住人生的节点。
    这就如同岁末之时的回首和祈祷。
    这一刻，女人忽然从儿子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依靠的感觉。
    正如他爹说的那样，这个家，以后他要撑起来了。
    董祥斌此时想要进入监护室一探究竟。
    而李培生则是连忙拉住了对方：“董主任，您……稍等一下吧。”
    “正在观察和抢救。”
    “现在进去，无济于事。”
    听见李培生的话，董祥斌这才点了点头。
    三人坐在了大厅里的椅子上。
    原本三人是想要来对陈恭所在的病区进行一些视察，想要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可此时的三人，却突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虽然说，这种事情，对于他们的工作，不会有任何影响。
    可面对生命的摇摇欲坠，面对一个家庭的动荡波折，他们很难收起自己的怜悯之心。
    而这时候！
    陈恭也急急忙忙的从隔壁的办公室走了出来，朝着监护室内走去。
    看到陈恭之后，李培生忍不住抬起了头。
    “他就是陈恭！”
    听见李培生的话，董祥斌和马伟民顿时看见了那个年轻的有些不像话的年轻人！
    “这么年轻啊……”马伟民忍不住说了句。
    “他……他行吗？”
    “我记得，这个病区是手外科病区吧？陈恭的技术水平，能达到综合急诊的实力吗？”
    马伟民的话，这就有些专业了。
    李培生看着马伟民，面色复杂的说到：“其实……陈恭的专业并不是手外科。”
    “而且他也没有接触过研究生阶段的分科。”
    “他的能力，很复杂。”
    “去年的时候，他在大五，而且是从大二直接跳级到大五，那时候，他参加了全国解剖知识和技能竞赛，以断崖式的优势，全科满分拿到了竞赛第一名！”
    “而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陈恭最为擅长的是……剖腹探查手术。”
    “而且，对方的解剖水平前所未有的扎实。”
    “有件事儿，您二位可能还不知道，陈恭是本次全球解剖知识技能竞赛集训班的培训老师，而集训班使用的培训手册和教材，是陈恭一手制作的。”
    “而这个教材，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公布出来。”
    “但是！”
    “我想说的是……陈恭的教材，对于我研究打开肝门进入肝脏禁区的研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陈恭压根不是一个普通人，我们甚至不能用看正常人的眼光，去观察陈恭！”
    这一番话，让马伟民和董祥斌两人顿时愣住了。
    显然，陈恭的优秀，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而这个时候！
    李培生对着两人说了句：“现在时间还早，我带你们转转吧！”
    “看看这里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董祥斌迟疑片刻：“不用等等结果吗？”
    李培生摇了摇头：“结果估计得等一段时间，常规检查都没有做，给不出精准的结果的。”
    “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听见李培生的话，董祥斌和马伟民二人则是站起身子，开始跟着李培生在病区里转了起来。
    很快！
    李培生走着走着，忽然顿足，因为他忽然看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一个年轻的女医生，长得很漂亮，一头短发，精干利落，很有魅力。
    不过，这不是重点！
    女医生此时正在和一名年长的专家沟通。
    “徐教授，其实我觉得，您虽然考虑的很全面，但是……这依然不是最佳办法。”
    “你瞧，按照我们陈主任的间隙理论，我们已经进行了相关大量的研究和实验。”
    “患者的情况虽然复杂，但是手术不存在任何问题！”
    “我们并不需要进行传统的麻醉手法，既不需要全麻，也不需要椎管麻醉。”
    “我这边给出的方案是这样的，髋部手术行超声引导麻醉药物髂筋膜间隙阻滞。”
    “我们已经进行了丰富的研究，老年髋部手术患者应用超声引导下罗哌卡因混合右美托咪定髂筋膜间隙阻滞具有更确切的麻醉效果及安全性，并减轻疼痛。”
    “这一点，您不需要担心太多！”
    “手术抢救没有任何问题，麻醉方面，我们已经和麻醉师的专家们商量过了。”
    徐主任深吸一口气，点头说道：“好！”
    “还是按照伱的来吧……”
    “赵主任，说句实话，你的能力，完全不需要在这里担任一个普通小组长。”
    “要不要考虑到我们省二院，我们完全可以给你副主任的待遇！”
    赵曦微微一笑：“徐主任，好意心领了。”
    “不过，我现在课题很多，可能忙不过来，也没办法分心。”
    “小杨，你过来一下，帮助徐主任解释一下我们最新的麻醉理念和手术流程。”
    “赵主任，失陪了，我这边还有点事儿。”
    说完之后，赵曦起身离开。
    而看到这一幕之后，李培生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他连忙拨通了他们医院手术室麻醉科主任的电话。
    把刚才的理念和事情和对方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麻醉科主任顿时愣住了。
    “真的假的？”
    “李主任，您确定？”
    李培生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说道：“我确定！”
    “我也是感觉到了和你之前正在研究的课题有些相似性所以才认真听了一下。”
    “怎么样？”
    听完李培生的话之后，麻醉科的主任深吸一口气，有些激动的说到：
    “这个技术，可研究性太强了。”
    “之前我有所耳闻，但是……感觉这个技术不是很成熟。”
    “后来我查了一下，的确是间隙理论的内容。”
    “对方已经申请了课题。”
    “但是……我没想到，发展这么快。”
    李培生开门见山的问了句：“老王，你觉得，对方技术怎么样？”
    对方沉默些许之后，认真说道：
    “这一项技术，属于最新的理论，使用了超声引导技术，并且在髂筋膜间隙阻滞。”
    “科研水平来说，很不错！”
    “临床水平来说，也很强。”
    “我觉得，他们和咱们医院麻醉科的水平差不多吧？”
    李培生听完之后，面色复杂的说了句：“这不是麻醉师，这是……急诊外科的医生……”
    说完，李培生挂了电话。
    此时电话里，依然能传来一阵回音：“怎么可能，不可能！”
    事实摆在面前，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里面这个小组忙碌的画面，李培生面色复杂。
    一个区区建立如此短暂的科室，竟然具备了如此复杂而且综合性的实力。
    需要让其他医院的主任亲自过来请教对方。
    董祥斌和马伟民从头到尾亲眼见证了这个画面。
    所以说！
    这一刻，三人对视一眼，来之前的所有怀疑都收了起来。
    此时此刻，三人对于这里的考察，将会十分重视！
    可是！
    他们还没有离开房间。
    很快又听见了一些声音。
    “这种神经修复手术，你这技术太潦草了，陈主任知道以后，我告诉你们，这种技术，想要手术室都不太现实！”
    “你们看，这种神经功能的重建，需要把握六种标准，首先就是……”
    除了这边之外。
    还有一个小组，正在疯狂的讨论血管吻合技术。
    他们的血管吻合技术，让身为肝胆外科主任的李培生都目瞪口呆。
    从血管的组织结构分析，到缝合针线的把握，再到每一个细节的处理……
    甚至不少内容，都让李培生目瞪口呆。
    这对他而言，简直是在上课！
    因为李培生的确是从刚才那人的训斥声音中，得到了收获！
    时间！
    一分一秒流逝。
    这个急救科室，也就是第三急诊科，总共有五个小组！
    而每一个小组，似乎都是有着很强的实力。
    这些，或许不是最重要的。
    最关键的是，整个科室的学术氛围和科研气氛，以及临床的严谨性。
    他们经常会听见一些争执的声音！
    整个办公室内，前所未有的热闹。
    可偏偏这种热闹声音里，有着一份默契的秩序。
    每一个人，似乎都在拼了命的进步！
    而伴随着急救车的声音响起，很快，他们又能迅速投入到抢救工作之中。
    学习、临床、抢救、分析、复盘、研讨会……
    整个办公室不大，但是却给人一种分秒必争的错觉。
    或许！
    这不是错觉。
    而是一种新秩序！
    这时候……
    董祥斌和马伟民两人对视一眼。
    他们虽然对于专业技术知识不是很了解。
    但是！
    他们有着严苛的考查制度和丰富的考查经验。
    他们真的想不到，会在山河省，一个成立不到一年的医院内，看到如此的竞争力！
    科研能力，毋庸置疑，就从刚才李培生的电话里面就能得知。
    临床能力，他们看到了一群积极向上，努力工作，尽心尽力，为患者服务的一群医生。
    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积极性，每一个人都在进步，似乎是你追我赶的样子。
    这……他们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以为来到了协和医院，或者是那些顶级医院。
    而不是一家成立一年的医院内！
    这时候……
    马伟民忍不住叫住了一名患者，好奇的问了句：
    “老哥，打扰一下。”
    “我怎么看里面和打仗一样，这么着急啊？”
    听见马伟民的话，老哥忍不住笑了笑。
    “外地人吧？”
    “你们可能不太了解第三急诊科！”
    “我告诉你们，以前，这家医院，狗都不来，名声都臭了！”
    “关键……这里的医生，都是发配来的。”
    “根本没有积极性可言。”
    “但是，陈主任上台以后，完全不一样了。”
    “你瞧见没？里面的人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
    “你知道为啥嘛？”
    董祥斌三人摇了摇头：“为什么啊？”
    老哥神秘一笑：“因为淘汰机制！”
    “这家医院，不对，是这个病区，有一半儿以上的医生，都是流动性的。”
    “陈主任的几个组长，可都非同一般，都是陈主任亲自带出来的。”
    “全省的医院都和这里签署了培养机制。”
    “那些医生，其实都是省里面重点医院委派来的骨干人员。”
    “可是，来这里，就不一样了！”
    “竞争制度，水平不达标，就会被医院遣返回去。”
    “三年的培养机制，若是成功坚持下来，他们回去可都是栋梁之材。”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啥呢？”
    “陈主任！”
    “人家小陈主任厉害了，全能的把式，啥都厉害。”
    “人家上午可能做的是剖腹手术，下午就去做断指再植，晚上做的可能就是骨科手术。”
    “上个月，省人民医院来了个博士，来了一个月，直接被遣返，就是水平不达标。”
    “科研水平太次了！”
    “来这里，就要做好打仗的准备，要具备科研能力，临床能力，还要有团队协作能力。”
    “啧啧啧，能跟着陈主任学习，有福喽！”
    “你们外地人来看病吧？呵呵……陈主任的号，可不好挂！”
    “但是你们也别担心，也别塞红包，因为陈主任参加手术，完全是挑重点手术去做，一般手术，人家不需要上手！”
    “来了这里，你们尽管可以放心！”
    听完老哥的话，董祥斌三人全都沉默了下来。
    不过……
    正当他们准备继续问点东西的时候，忽然看见监护室的门打开了。
    陈恭面色凝重的从里面出来。
    看到这一幕，三人连忙走了过去，站在不远处认真听了起来。
    陈恭站在门口：“谁是牛炳金的家属？”
    听见陈恭的话，顿时年轻小伙子和妇女站了起来，朝着陈恭走去。
    那妇女走着走着，突然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陈恭见状，连忙走了过来。
    “医生……怎么样了？”
    “我爸，没事儿吧？”
    陈恭深吸一口气：“情况有些糟糕。”
    “患者的情况是肝脏巨大尾状叶肿瘤。”
    “这个，你们应该有所了解吧？”
    听见陈恭的话，牛晓彬点了点头，神色颓然：“我……我们知道。”
    陈恭继续说道：“患者晕倒是因为贫血。”
    “而肝脏巨大尾状叶肿瘤是主要原因。”
    “因为肿瘤个体比较大，属于巨大肿瘤，已经开始破溃出血了。”
    “目前看来，还没有生命危险，而且，肝脏巨大尾状叶肿瘤还算牢固！”
    “但是，经不起太多的折腾了！”
    “没有人能保证这里什么时候破掉。”
    “现在的张力已经很大了。”
    “所以，我的建议是尽快手术！”
    听见陈恭的话，牛晓彬和母亲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他们何曾不知道这样的局面呢？
    “我们……去了很多医院，但是……都不敢进行手术。”
    “医生，这里可以手术成功吗？”
    一句话，让陈恭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能保证手术成功吗？
    不！
    他不敢！
    陈恭看着一家人这般模样，也是内心有些痛苦。
    身为临床医生，最大的成就感就是建立在抢救成功之上，而最大的挫败感，就是看着一家人期待的眼神，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这时候……
    牛晓彬说道：“谢谢医生。”
    “我爸呢……”
    陈恭：“已经醒了，在里面休息。”
    “但是……”
    牛晓彬微微一笑：“我们已经联系了专家，我爸是就在爱民同济医院住院。”
    “只是突然晕倒了，我们打了120。”
    “我们现在已经联系了医院，很快就要来接他了。”
    陈恭闻声，好奇的问了句：“他们可以进行这种手术？”
    牛晓彬面带希望的说了句：“他们医院邀请了国外的维金斯教授。”
    “他在这个领域，很有实力！”
    “对方承诺给我们进行手术。”
    陈恭闻声，好奇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两天，他们医院的不少患者，似乎都收到了爱民同济医院的邀请。
    说要召开一个见面会。
    这时候，一辆急救车过来，很快把牛炳金和家属接走了。
    而这时候，陈恭连忙找到了护士：“对了，我听说有几个出院的家属，去了爱民同济医院。”
    “似乎今天下午有个见面会？”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护士听完，思考片刻之后说道：“知道！”
    “对方据说是美国专家，特意来爱民同济做手术。”
    “去了不少患者。”
    陈恭听完，对着护士说了句：“把地址给我发一下。”
    说完，陈恭起身，去换了衣服之后，就朝着外面走去。
    出来的时候，陈恭找到了赵曦：“车子借我用一下。”
    赵曦没有犹豫，掏出钥匙递给陈恭。
    而董祥斌三人见状，也连忙跟了出去。
    ……
    ps：这本书，我给大家道个歉，没写好。
    因为自己的原因。
    过去的一年，事情有点多，有点杂，怪我了。
    新的一年，我会努力的。
    感谢支持老手的每一个读者，谢谢你们。
    你们的不离不弃，是我最大的愧疚，我没有做好之前的事情，但是以后的事情，我会努力做好。
    新的一年，我也会努力的，写出更好的作品，回报大家！
    谢谢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骗局！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一辆五菱宏光停在了爱民同济医院的停车场内。
    这里的停车费用每小时却需要十块钱，比起省内大多数医院3-5元每小时的停车费，可以说是昂贵了不少。
    比起周边的商场都要贵！
    陈恭的小五菱在这里，在这样的停车场，并不显眼。
    而这个医院的确是大！
    最重要的是停车场的装修也很豪华，比起那些高端小区也丝毫不逊色。
    对于停车费，陈恭也没有太多的意见，爱民同济医院在山河省也的确是有名气。
    据说当初是几个煤老板给投资修建的，这里的规格很高，产科和月子中心更是高端项目。
    据说这里有生产套餐，从预产期开始就可以在这里住院，到生产完毕之后，直接到月子中心。
    但是费用也很高端，动辄几十万的价格，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
    陈恭对于这里了解不是很多，甚至是第一次来。
    当他下了电梯，到了医院院子里之后，更是被眼前的豪华场景给震慑到了。
    现代化的大厦充满了豪华和高端的气息，比起山河省任何一家医院都要高端大气上档次。
    医院的旁边就是一个小公园，里面假山亭台，小桥流水，应有尽有。
    那水中的鲤鱼十分肥硕，上面不少穿着病号衣服的患者，在这里有说有笑，十分惬意。
    这里的患者这么有钱吗？
    而且，看起来一个个心情很好。
    压根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因为时间尚早，陈恭好奇的问了句：“大爷，这医院的装修标准可真高啊！”
    “这花园都得不少钱吧。”
    “您这是怎么不舒服住院的啊？”
    大爷顿时笑了起来：“有钱？！”
    “当然有钱了！”
    “你瞧，那棵松树，价值140多万，是直接空运过来的。”
    “还有，这块石头，可是当初拍卖买回来！”
    “呵呵！”
    “这个公园的设计，据说是美国一个心理咨询师专门根据患者的心情给设计出来的。”
    “这叫什么……对，叫做环境疗法，还有心情疗法。”
    “呵呵呵……”
    陈恭听见这话，顿时瞪大眼睛。
    他有些震撼于这家医院的先进程度，就连公园的设计，都是国外建筑师和心理治疗师共同合作设计的。
    这相比之下，自家医院简直就是土鳖啊！
    陈恭好奇的问了句：“这里的住院费……很贵吧？”
    大爷微微一笑：“包吃包住，不出钱，一点都不贵！”
    “国家好啊，能报销的都报销了。”
    “我们几个啊，每年都约好了，来这里住上个十天半个月。”
    “来了以后，人家管吃管住，小护士伺候的好好的。”
    “呵呵……”
    “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这里先进啊，引进的都是国外的顶级设备。”
    “定期还有专家给我们讲讲养生的知识。”
    “服务至上！”
    陈恭听完之后，顿时沉默片刻。
    他总觉得大爷这一番话，哪儿不对劲儿……
    不是说陈恭对于这里的服务和态度觉得有些震撼，关键是……
    陈恭摇了摇头，朝着今天座谈会举办的大楼走去。
    这家医院，三面都是大楼，看起来就宏伟壮观，而且每一栋楼的面前，还用热气球挂满了各种横幅。
    “热烈欢迎协和医院心胸外科高海龙教授来我院坐诊……”
    “热烈欢迎美国加州大学公立医院帕克斯坦森教授来我院参观指导……”
    “热烈庆祝我院肝胆外科成立20周年……”
    “恭喜我院妇科专家刘淑兰教授荣获美国医学发展奖……”
    ……
    陈恭看到这些横幅之后，直接愣住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山河省竟然还有这样顶级的医院。
    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竟然和这家医院都有联系和合作？
    甚至就连本院的专家，竟然能获得国外的奖项？！
    最重要的是，帕克斯坦森，陈恭是知道这个人的，他还认真阅读过对方的论文，这样的人，竟然和这家医院都有合作？
    果不其然……
    钞能力的作用，就是不一样？
    陈恭忍不住感慨一声。
    座谈会就在门诊大楼举行，不过地点是在门诊楼九层的一个会议室内。
    陈恭进入门诊楼以后，就看到门诊楼内，两侧摆满了如同博物馆一样的陈列。
    一个个玻璃展柜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名贵中药。
    似乎来到这里，不是来到了医院，而是来到了博物馆一样。
    穿过奢华的大厅，电梯间的服务人员，也是漂亮的厉害。
    陈恭他们医院的电梯员都是物业公司委派来的，大多数都是三四十岁的还算看得过去的女性。
    而这里的服务人员，都能去当空姐了。
    陈恭搭乘电梯来到九楼，很快就找到了会议室。
    只是！
    陈恭刚到门口，就愣住了。
    这是会议室？
    会议室虽然不大，只能容纳不到一百多人，可是里面摆满了水果，茶点，还有咖啡机，饮料机……
    会议室内，一条红色绸布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来自美国肝胆外科专家维金斯教授”。
    而此时，旁边似乎还配有一名翻译人员。
    陈恭进来之前，门口一名西装笔挺，模样英俊，看起来就是一脸善意的三十多岁男子笑着对着陈恭点了点头。
    “您好。”
    “欢迎参加我们的座谈会。”
    对方充满善意的笑容，让陈恭也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你好。”
    对方笑着说道：“您是患者家属吗？”
    “正好，今天来的维金斯教授，是美国顶级肝胆外科专家，我们医院也是花了大价钱才好不容易邀请来的。”
    “不过，人家只待一周的时间，抓紧时间哦。”
    说完，竟然还赠送给陈恭也一个小礼物。
    陈恭甚至有些受宠若惊：“谢谢。”
    进入会议室之后，陈恭马上就看到了维金斯的宣传海报。
    画像上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黑人男子，光头，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有些高大威武，只见他双手抱胸，十分坦然。
    下面是维金斯的介绍。
    陈恭看见之后，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了个照片。
    而周围陆陆续续的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家看到维金斯的海报之后，都忍不住讨论了起来。
    陈恭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若是维金斯来到国内，他觉得，那些专业的学术组织和医疗组织，都应该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才是。
    毕竟，海报上，维金斯可是美国纽约长老会医院的肝胆外科主任，同样也是美国肝胆外科协会的理事。
    这样的人，在美国绝对是有影响力的。
    陈恭忍不住打开了医学论坛，搜索一番之后，很快就看到了维金斯的介绍和照片。
    不得不说，和海报上一模一样。
    没多久！
    忽然现场多了几分躁动，很快，热烈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恭忍不住抬头看去，忽然发现台上多了一名黑人男子，和海报上一模一样。
    而且，旁边还有两名助理，一名是歪果仁，一名是国内，看模样是翻译。
    每当维金斯说完一句话之后，那翻译几乎同声传递。
    很专业！
    单单是这一番做派，看起来也是大佬。
    很快，刚才门口的年轻人走上台上，对着大家说道：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来自美国的维金斯教授！”
    话音落下，台下掌声如沸。
    这时候，陈恭也忽然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牛晓彬。
    也就是今天抢救患者的儿子。
    他也来了？
    不过，仔细一想，也的确如此，似乎对方说过，牛炳金的手术，可能是由这位维金斯教授担任主刀医生。
    不得不说，这家医院是真有钱，毕竟，想要请来这样的专家，实属难得！
    很快，演讲开始了。
    维金斯讲的很深奥，哪怕是有翻译在现场，可是……这些话大家也根本听不懂。
    可是，这并不会引起大家的反感，甚至下面众人都很兴奋。
    正所谓不明觉厉！
    而陈恭在下面，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儿，陈恭也说不出来。
    说对方讲的没有道理吧？
    也不是！
    讲的很专业，而且不少都是论文里面的观点。
    可是……
    关键在于，陈恭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却真的没有什么收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恭觉得，按照维金斯和自己的水平，显然是要超过自己很多才是。
    可是……这些东西，却没有任何收获！
    这显然有些……说不过去！
    难道……对方是故意这么做的吗？
    或者说是，敷衍的？
    可看着台上激情澎湃的维金斯，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
    很快，到了提问环节，陈恭其实已经准备想要离开了。
    毕竟没有任何收获，继续待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见提问环节，陈恭又等了会儿。
    终于，轮到众人提问的时候，陈恭举手了。
    “维金斯教授，一般来说 Spiegel叶肿瘤适合左人路，尾状突部的肿瘤可选择右或后人路，腔静脉旁部肿瘤则宜选择前(正中)入路或左右联合或交替人路。”
    “可是，无论哪一种入路，都会破坏血管走形，你的spxil理念，我感觉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请问伱面对7*8厘米的肝脏巨大大尾状叶肿瘤如何选择入路？”
    陈恭这一番话是用英语说出来的。
    而当维金斯听见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微微一笑：“其实这个问题，是很有研究价值的。”
    “看得出来，这位朋友对于我们尾状叶肿瘤是有些研究的。”
    “至少看过一些论文。”
    “其实，这个问题要根据实际情况具体分析。”
    “就比如大尾状叶肿瘤，其实发展方向是不一样……”
    “所以说，具体的入路选择，并非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
    “不过你可以相信我们的技术和团队！”
    “……”
    维金斯似乎很有经验，滔滔不绝的一番话说完之后，台下掌声不断。
    而陈恭却傻眼了！
    因为……
    对方看似说了很多，也看似说的很有道理！
    可……可偏偏，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啊！
    这不是废话吗？
    这他妈的国内领导的专利什么时候被歪果仁剽窃了？
    陈恭这一刻甚至感觉到了文化入侵的恐怖！
    但是……
    陈恭此时，内心的不安，也就越来越多了。
    等到陈恭离场的时候，那名看起来面善的男子又笑着走了过来：
    “先生，这是我们医院的一份价值2000元的检查优惠券和一个专家预约号。”
    “注意好上面时间。”
    “超过了可就没有用了。”
    陈恭听完，点头拿着东西离开了。
    只是！
    回到车里，陈恭依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开车回到了医院之后，陈恭就径直回到了办公室内。
    犹豫再三之后，陈恭拿起电话，拨通了赛斯的电话。
    赛斯是柳叶刀的评审嘉宾。
    也是世界慢性病研究中心的负责人。
    他在美国医疗圈子的地位可不低。
    按理说，即便是不认识维金斯，应该也能找到认识对方的途径。
    许久之后，电话接通了。
    “亲爱的陈，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是课题有了新的进展吗？”
    赛斯是一个醉心于医学的专家，开门见山的就询问起来陈恭这件事儿。
    要知道，纽约时间和国内有着11个小时的时差。
    此时此刻，赛斯应该是早晨六点左右。
    这么早打电话，陈恭也听出来了对方说话声音有些没睡醒的样子。
    可是对方很快开门见山的说起了主题。
    陈恭抱歉的说了句：“抱歉，赛斯教授！”
    “打扰你睡觉了。”
    赛斯呵呵一笑：“呵呵呵……陈教授，我们医生的电话，难道不是24小时保持待机状态吗？”
    “客气了！”
    “你这么早打电话给我，应该是有着急的事情吧？”
    陈恭应了一声：“的确，我需要您的帮忙。”
    “请问您和纽约长老会医院有合作吗？或者说你认识那边的肝胆外科的专家吗？比如……维金斯教授。”
    听到陈恭的话之后，赛斯也坐直身子，认真思考片刻。
    说了句：“我不认识维金斯。”
    “但是，我和他们医院肝病中心的专家认识。”
    “他们应该很熟悉，我先给他打个电话，五分钟以后给你回复。”
    挂了电话以后。
    没多久！
    陈恭电话响了起来：“陈，我这边给你布鲁斯先生电话。”
    “你可以和他聊一聊。”
    “他现在正在医院值班。”
    陈恭感激道谢：“真的太感谢您了。”
    “赛斯教授！”
    “随后和您联系。”
    挂了电话，陈恭很快拨通了布鲁斯的电话。
    赛斯应该是对自己进行了介绍，所以电话接通以后，对方十分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陈教授！”
    “你好，我对你的转化医学，很感兴趣。”
    “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
    陈恭开门见山的问了句：“请问，维金斯教授最近上班吗？”
    赛斯摇了摇头：“不！”
    “维金斯最近有休假。”
    “他不在医院，似乎和家人去度假了。”
    “不过，我有他的私人电话，他现在应该在欧洲。”
    “你要和他联系吗？”
    陈恭听见这一番话之后，顿时内心咯噔一声！
    维金斯不在医院。
    在欧洲？
    到底是谁在撒谎？
    如果是在欧洲的话，时间应该不打扰对方。
    陈恭很快把这边的事情说了一下。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一家医院，说邀请了维金斯教授……”
    “我想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本人。”
    听见陈恭的话，顿时布鲁斯也瞪大眼睛。
    “我感觉，这是一个骗局！”
    “我现在就和他联系！”
    “稍等！”
    很快，电话回来了，但是，给陈恭打电话的，不是布鲁斯，而是维金斯！
    “你好，陈教授！”
    “请问你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这简直是……让人愤怒的事情。”
    “上帝，我现在在法国，压根没有去过中国！”
    “这绝对是一个骗局！”
    ……
    良久之后，陈恭挂了电话。
    此时此刻的他，内心满是恐惧！
    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维金斯是假的！
    那其他专家是真的吗？
    可是……
    患者他们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骗局？！
    这一刻，陈恭的内心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不讨厌私立医院，甚至他觉得私立医院是对公立医院的补充，是民间资本对医疗资源不足的解决办法！
    可是……
    现在，陈恭只感觉脊背发凉。
    他压根没有想到……这会是一个骗局！
    而且是如此庞大的骗局！
    维金斯是假的！
    其他教授也是假的！
    国外的专家来做手术，都是假的！
    可是……患者的病是真的！
    患者嗷嗷待哺的渴望，是真的！
    这一切，让陈恭愤怒的有些颤抖！
    该怎么办？
    报警吗？
    陈恭的第一反应就是报警。
    可是！
    转念一想……
    陈恭只是拨通了父亲了的电话。
    “爸，我遇到了一件事儿……”
    陈家忠此时正在办公室内，听到陈恭电话之后，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没想到……
    在山阳市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陈家忠这边连忙给相关部门打电话。
    果不其然！
    他很快就找到了关于爱民同济医院的一些信息。
    而这边！
    陈恭瞬间想到了爱民同济医院花园的那一幕！
    对啊！
    为什么那些老人住院，非但不花一分钱，反而……管吃管住？！
    显然，一个词语在陈恭脑海浮现出来。
    “套医保！”
    没错！
    这些老人，他们压根没有病，可是爱民同济医院给老人办理住院手续之后。
    只需要伪造用药等各种证明。
    然后就可以套用老人们的医保。
    他们的目的，压根不是这些老人。
    而是……国家医保基金！
    瞬间，这一切，在陈恭的脑海里顿时清晰起来。
    牛炳金是低保户！
    按照国家政策，低保户住院可以进行报销，但是并不是报销全部费用，而是在经新农合或城乡医保报销后，剩余部分还可以再次报销65%。
    而且，某些特殊的患者，还能享受到免费医疗的待遇。
    为什么爱民同济医院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给这些危险的患者进行手术！
    因为……
    他们压根不需要手术成功。
    这些患者，他们求医无门，被骗到这里。
    反正在那儿看病也不需要花钱。
    去哪儿都一样！
    最重要的是……
    他们的病，本来危险程度也很高。
    失败了就失败了，压根无所谓！
    患者和家属本来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们只需要把服务做好了。
    进行治疗的无所谓。
    反正……
    成功了，是他们的功劳。
    失败了，也无所谓！
    本来就是失败率很高的手术，只需要给患者做好思想工作。
    而且，国外的专家来做。
    他们甚至会觉得沾了光……
    陈恭深吸一口气。
    他忽然意识到了。
    这件事儿的严重性。
    而此时！
    李培生带着董祥斌和马伟民，也到了爱民同济医院。
    进来以后，他们同样被眼前的豪华场面给震撼到了。
    这里比起协和，比起301，简直就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啊！
    董祥斌忍不住说了句：“好气派的医院啊！”
    马伟民忍不住点了点头：“真有钱！”
    “据说是煤老板开的。”
    李培生却看着这一条条的横幅，面色凝重。
    身为医生的嗅觉，让他意识到了，这件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而很快！
    一张张传单，发到了他们的手里。
    李培生拿起来一看，顿时瞪大眼睛。
    “肝脏巨大尾状叶肿瘤切除术？”
    “维金斯？”
    这……
    ……
    ps：感谢大佬“最後的最後旳最後”的豪气30000打赏，谢谢。
    求一下保底月票哈~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接管！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李培生看到宣传单之后，他整个人脑袋都有些发蒙。
    甚至耳朵里都有些嗡嗡作响。
    他真的被吓到了！
    肝脏巨大尾状叶肿瘤切除术，他们真的敢做啊！
    而且！
    还是维金斯教授？
    维金斯这个名字，在肝胆外科圈子里，威名可不小。
    圈子里有个外号，叫疯狂的维金斯。
    这是一个胆子很大的医生。
    他这么多年来挑战了很多手术。
    真要是他本人的话，肝脏巨大尾状叶肿瘤切除术还真的敢做！
    可是……
    维金斯是本人吗？
    这基本不可能。
    因为维金斯从来没有和中国医疗圈子内有任何合作。
    之前，301医院肝胆外科，那是国内顶级肝胆外科了吧？
    可是，当时301曾经花费大价钱，希望邀请维金斯来做客。
    结果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是说维金斯就排外，或者是对中国有什么意见。
    而是因为维金斯本人的性格使然，他不喜欢参加这些活动，而是经常醉心于手术。
    甚至于，经常被医院强制休假！
    维金斯名气没有想的那么大，但是很特殊，很疯狂。
    或许他在美国肝胆外科领域就连前十甚至是前二十都排不进去。
    甚至在美国肝胆外科协会，也只是一个理事。
    但是，他压根不会来这里做这种手术啊！
    李培生看着手里的宣传单。
    的确，画面的人，就是维金斯。
    可是！
    李培生并不觉得这是真正的维金斯。
    很有可能是冒名顶替的。
    李培生再次抬头认真看向医院内豪华的设施和大楼，顿时沉默了下来。
    “董主任、马主任，你们这一次的视察工作，可能真的要有工作去做了！”
    听见这话，马伟民连忙看向李培生，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培生面色凝重的说到：“两件事儿！”
    “第一！”
    “套用医保。”
    “我觉得，这家医院绝对存在套用大量医保经费的操作。”
    “第二！”
    “专家骗局！”
    李培生是临床专家，这么多年来，见过了很多事情，所以对于这种事情，他是要比陈恭更加敏感的，甚至更懂！
    听见李培生的话，马伟民和董祥斌顿时脸色一变，连忙看向李培生。
    “到底怎么回事？”
    李培生指了指不远处在公园里溜达的患者，忽然说了句：
    “私立医院的盈利模式，十分多样，而有一种简单便捷，而且十分暴力的模式，就是套用医保经费。”
    “他们邀请很多有医保的老人，来医院免费住院，并且管吃管住，甚至走的时候还给钱。”
    “而这些老人，可能一次住院的费用就高达一两万。”
    “这些费用，他们可以套用医保经费，根本不需要付出真正的治疗。”
    “只是简单做个检查，然后老人就可以回家了，或者住下来修养。”
    “在此期间，医院其实是不会产生经费的，而他们就是利用这个漏洞，套用大量的医保经费！”
    说到这里，董祥斌和马伟民怎么能不明白呢？
    他们当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马伟民再次问道：“那专家造假是怎么回事？”
    李培生拿起手里的宣传单，递给了二人，说道：
    “你们认识维金斯教授吗？”
    两人摇了摇头：“不认识。”
    李培生冷笑一声：“别说你们不认识了，我估计，来看病的人，百分之九十五都不认识！”
    “但是，伱们觉得，这个维金斯厉害吗？”
    董祥斌和马伟民对视一眼，看着宣传单上对于维金斯的介绍，沉默了。
    这样的宣传，在国际上有着这么大影响力，又是美国顶级专家！
    这样的人，哪怕是一个外行，也绝对会感觉不明觉厉！
    马伟民连忙问了句：“你说……这维金斯可能是假的？”
    李培生深吸一口气：“假的？”
    “不，可能是真的！”
    “但是，这并不重要。”
    “其实，真正不可怕的，不是那些不了解的人，而是真正了解的人。”
    “正是因为他们了解维金斯的厉害，所以对于救治，是充满信心的！”
    “就比如我们今天遇到的那个患者的儿子。”
    “他是研究生，对于这些东西比较了解，也能有国外论文或者特殊渠道，对于那些专家有一定的辨识度！”
    “可是！”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更加相信这个骗局。”
    “我说句实话，普通人压根不会认识这些专家，根本接触不到，甚至于，他们压根就没有渠道去查询！”
    “只需要一个和对方长得像的人，就能形成一个骗局！”
    “这就是所谓的专家骗局。”
    李培生面色凝重的看着二人，说道：“我感觉，这个维金斯是假的！”
    “不仅如此！”
    “你们看那些气球上挂着的横幅，我感觉，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这些专家，国内的还好说，可能是真的。”
    “但是，国外的这些专家，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听见李培生的话，顿时两人眼神里都是愤怒！
    “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听见马伟民的话，李培生叹了口气：“虽然我也希望自己猜测是错的。”
    “但是，我觉得十有八九是假的！”
    “我们可以去看看，了解一下。”
    马伟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我现在就去联系一下当地的卫健委和有关部门。”
    “好好调查这件事儿！”
    “绝不姑息！”
    “这群人的胆子太大了，套用国家医保，已经是犯罪了。”
    “更何况，这……虚假专家，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简直十恶不赦！”
    听见马伟民的话，李培生忽然说了句：“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提前取证？”
    ……
    ……
    而就在这时候。
    山河省急救中心医院。
    陈恭这边立马拨通了牛炳金家属的电话。
    牛晓彬接通电话之后，声音有些低沉的问了句：
    “你好？”
    陈恭开门见山的说到：“牛晓彬，你是牛炳金的家属吧？”
    牛晓彬看了一眼陌生电话，点了点头：“没错。”
    “您是谁？”
    陈恭直接说道：“我是陈恭，是山河急救中心医院第三急诊科负责人，你父亲今天送到我院进行过抢救。”
    “我打电话，做个随访。”
    “你父亲怎么样了？”
    听到陈恭的话，牛晓彬的声音显然低沉了下来。
    “我……我爸已经到了手术室。”
    “我们从您那里离开之后，回到医院，维金斯教授诊断之后，说我父亲肿瘤破裂的风险急剧增加。”
    “若是再次发生意外，可真的就没有抢救的机会了。”
    “所以，医院安排了紧急手术。”
    “我父亲现在已经到了医院的手术室。”
    “估计，很快手术就要开始了。”
    陈恭听见这话之后，顿时脸色一变。
    手术开始了？！
    这……这该如何是好？
    陈恭一下子着急了起来。
    因为他很清楚，若是被这个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赶来的专家做的这一台手术。
    患者必死无疑！
    没错！
    肝脏巨大尾状叶肿瘤切除术可不是一般的手术。
    术中若稍有不慎，极易造成肝脏大血管破裂，几分钟就会危及生命。
    陈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直接给陈家忠打去了电话。
    把事情的紧急情况连忙汇报了一遍！
    陈家忠得知消息以后，也吓坏了。
    他本身就是山阳市的副职，而且还分管医院。
    如此事情发生了以后，必定会迎来很大的影响。
    陈家忠挂了电话！
    对着房间里众人说道：“现在马上行动！”
    刚才，陈家忠已经召集了众人商讨行动策略。
    他们要做的就是抓个现行。
    很快。
    一众工作人员包括警察在内，全都朝着爱民同济医院驶去。
    一路上！
    每一个人都很揪心。
    毕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只能尽可能的去把损伤降低到最小。
    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稍微晚了，可就完蛋了。
    而此时！
    很快，省内肝胆外科的不少专家突然临危受命，紧急到爱民同济医院集合。
    这个消息，让很多专家瞬间摸不着头脑。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附属医院的雷神，赵雷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赶往爱民同济医院。
    而这一边！
    李培生也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维金斯”教授。
    只是！
    这位维金斯教授，虽然和真正的维金斯长得有些相似。
    但是，身材体格完全不一样。
    而且，眼神中的眼神，都是截然不一样的。
    李培生见过维金斯，所以很快就认出来了对方不是本人！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李培生心中的所有期待，全都消失了！
    而关键是……
    此时此刻的维金斯，已经进了手术室内。
    这是最为糟糕的。
    意味着手术要开始了。
    可是，无论是谁进行手术，这冒牌货上去，能行了？
    很快，李培生把事情紧急告知了马伟民和董祥斌。
    这边，两人正要思考如何开展工作的时候！
    忽然一辆辆的车子径直朝着这边赶来。
    而为首的车辆竟然是几台警车！
    看到这一幕之后，李培生三人顿时愣住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紧接着，很快陈家忠就下了车，立马组织工作人员对医院进行封锁和调查。
    很快！
    工作人员朝着医院的不同区域走去。
    而首当其冲的，是一群警察，直接进入了手术室的外面。
    工作人员看见这一幕，顿时慌了！
    他们赶紧联系工作人员，而作为爱民同济医院的院长，就在这个时候……
    连忙下来了。
    “您好，我是医院的院长，钱成明。”
    为首的警察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你好，我们收到举报，你们医院存在非法套用国家医保基金的行为。”
    “初次之外，你们医院通过非法手段，欺诈患者，非法盈利……”
    “对了，维金斯在什么地方？”
    “请他立马过来。”
    “现在，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听见警察的话，钱成明并没有太过于紧张，甚至很淡定！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里是医院！”
    “不是其他地方。”
    “我们有患者正在进行手术，而且是很重要的手术，若是你们的行为对患者造成了严重的损失，或者是生命危险。”
    “那是谁的责任？”
    “维金斯教授是我们从美国请过来的专家，现在正在进行手术！”
    “而若是配合你们的工作，直接导致患者死亡，请问，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这时候！
    一名律师突然出现了：“你好，我是美国纽约长老会医院维金斯教授的律师。”
    “现在你们的行为，已经对维金斯教授造成了……”
    律师的话还没有说完。
    而钱成明顿时愣了一下：“等一下！”
    “打扰一下。”
    “你说维金斯教授是纽约长老会医院的教授？”
    “不对吧！”
    “我们邀请来的维金斯教授，并不是纽约的啊，他全称叫做维金斯-克烈。”
    “是美国加州一家私立医院的专家。”
    “而你说的维金斯，是维金斯-卡尔吧？”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很快，律师很快取出手里的宣传单：“那你为什么要用维金斯-卡尔教授的宣传单？”
    钱成明听见之后，顿时笑了起来：“呵呵！”
    “请问您认真看宣传单了吗？”
    “维金斯-克烈，曾经跟随维金斯卡尔先生学习过，你瞧，我们宣传的的确是维金斯卡尔，可是……我们的专家，是维金斯克烈。”
    “而且，最重要的是……维金斯教授在手术！”
    “有什么问题，手术之后再说吧。”
    “我们也有自己的法务团队，现在就让他和你们联系。”
    听见这些话，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他们想过对方会耍赖皮，可是……压根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奸诈。
    要知道。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进行抉择。
    这一刻，陈家忠也是面色凝重起来。
    这件事，他必须要处理好。
    但是现在看来，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陈家忠也是刚刚上任，对于这些事情了解还真的不是很多。
    他的确是有现在派人进入手术室，接管手术的能力。
    可是！
    若是真的因为手术意外，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或者是……患者直接死亡。
    这可就糟糕了！
    李培生这时候急忙走了过来。
    “陈先生，手术必须中止！”
    “若是让他们进行手术，患者必定死亡。”
    “我敢保证，他们是没有完成这一台手术的能力的。”
    “我们现在需要和家属取得联系！”
    这时候，牛晓彬也急忙的跑了出来，得知维金斯是假的之后，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压根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看见陈家忠和一群警察僵持在原地。
    牛晓彬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求求您，救救我爸吧！”
    “拜托了！”
    而钱成明此时也知道，事情是闹大了。
    但是，他早就做好了今天这种局面的准备。
    冒充专家这种事情，他们的法务团队，是可以进行应付的。
    扯皮最后无非也就是罚款。
    关键是，他们医院，医保方面的事情，他有了解。
    之前海口就有案例！
    当时海口追回3100万元违规医保基金，其中一三甲医院涉及1400万。
    没见法人判刑！
    作为医院的法人，钱成明知道，自己拿的钱里面，就包括了承担责任的准备。
    在他眼里，这一切都是生意！
    拖着就行！
    若是让他们进入了手术室……
    这才是最糟糕的。
    因为他们医院，进行这种手术的能力是不具备的。
    医保套用，这个审核难度很高。
    因为具体金额需要经过长期的审查之后才能得到结论。
    而他们医院这边，其实早就做好了这种准备。
    最后无非也就是追缴违法所得，没收个人财产。
    可是手术室内的事情传出来。
    到时候，会很危险。
    手术室内，他们的医务人员团队根本不合格。
    到时候，可不仅仅是诈骗罪这么简单了。
    而钱成明心里想的就是，他们不敢也不能进入手术室内。
    因为患者的危险程度很高！
    很容易手术失败。
    其实！
    他们这种私立医院，怎么可能会有肝脏巨大尾状叶肿瘤切除术的能力呢？
    国内那些大医院都不敢保证完成。
    首都的301或者是协和，他们就敢保证成功？
    不可能！
    其实，这就涉及到了私立医院不具备手术资格，开展手术活动，对当事人造成影响的相关法律。
    非法行医罪，其实是指未取得医生执业资格的人非法行医，为他人治病，情节严重的行为。
    而他们医院的专家是有资格的，这个不用担心。
    可是……
    这种高级别手术，是有明确规定的，若是不具备相关能力开展这一类手术，又是一种情况了。
    医院不具备相关手术资质而对患者实施了手术，不构成非法行医罪，如果给患者造成了严重后果，可能构成医疗事故罪。
    如果手术失败之后，是医疗事故，或者纠纷，其实就不麻烦了。
    医疗纠纷，涵盖了医疗事故、医疗差错、医疗意外、并发症和产品质量、疾病自然转归等，而医疗事故是主要构成部分。
    无非就是专业委员会进行协调处理。
    还有一两年的诉讼期。
    经过法务团队扯皮之后，也就是赔偿的事情。
    这就是协商了。
    而这一切，都是扯皮的工作。
    说白了，对于医院而言，哪个医院没有这种事情？
    也不会影响医院的运营工作。
    但是！
    若是现在接管手术，进入手术室内。
    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专家进入之后，他们就没有了解释的权利。
    这时候！
    李培生看着钱成明，直接面色愤怒的说到：“你这是在谋杀！”
    “明明你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进行这样的手术，这是赤裸裸的谋杀！”
    “而且，医院手术室是公共区域，有监控。”
    “请打开监控，我们要看患者的情况。”
    钱成明笑了笑：“抱歉，手术室的监控，因为我们和贾维斯教授有协商，不能开启！”
    “所以说抱歉！”
    其实，钱成明要做的就是拖延。
    一旦手术开始，他就不怕了。
    现在关键在于手术还没有开始。
    医疗事故，其实是民事纠纷。
    可是……
    涉及到刑事犯罪就不一样了。
    生产、销售假药或者是不合格器械等……
    单位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需对单位犯罪承担刑事责任，甚至会取消医院的行医资格。
    还有诈骗罪！
    比如，串换药品、耗材、诊疗发现诱导住院、虚构医疗服务、伪造医疗文书等违规行为。
    都是严重犯罪！
    因为这种肝脏手术他们根本不具备这种能力。
    所以很多东西都不合格。
    一旦进入，就是危险无比！
    除此之外，就是患者本人！
    他是最危险的因素。
    因为患者本人和维金斯，以及医院专家的对话，签字，以及一些沟通，这些都会成为重要的线索。
    如此一来……
    说实话，钱成明希望患者立马死去。
    可是，谋杀和手术失败，是两码事！
    他现在无比希望手术开始，赶紧失败。
    钱成明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对方现在进去。
    钱成明面色认真的说道：“现在患者在手术室，是急诊抢救手术！”
    “若是因为你们的过去，导致手术意外，谁来负责？”
    “你们可以进去！”
    “但是我要提醒一下，一旦出现问题。”
    “你们将会是凶手！”
    听见这话，陈家忠眉心紧缩。
    而李培生也是深吸一口气。
    这时候，地上的牛晓彬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我记得手术之前，医院的专家，还有维金斯，他们和我父亲说过一些东西。”
    “我似乎记得，他们和我父亲说，这就是纽约长老会医院的维金斯教授。”
    “而且，那些医院的专家，也诱导我父亲进行手术！”
    “这些都是真的！”
    “而且，他们说我父亲情况已经十分危险，并且存在肿瘤破裂！”
    “可是，我记得在急救中心的时候，陈医生说没有破裂！”
    “这些……都是不一样的！”
    “只要我父亲活着，他可以告诉发生的一切！”
    “我父亲还没有开始手术……”
    听见这话，顿时现场躁动了起来。
    可钱成明没有在意，因为……现在开腹了，一切都没有意义！
    破裂没有？
    或许只需要一点点的意外。
    再说……这种手术，你们谁敢上？！
    而这时候！
    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下命令吧，我们要接管手术！”
    “我可以接管手术！”
    “接管手术！”
    众人寻声望去，发现是三个人。
    李培生！
    陈恭！
    以及……赵雷！
    陈家忠看了一眼陈恭，深吸一口气，说道：“接管手术！”
    ……
    ps：这个案件，之前是有原型的，但是具体细节，我查不到了。
    希望大家引以为戒，私立医院不是不好，而是被很多坏人给带偏了，丑了名声，导致鱼龙混杂。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临危受命，力挽狂澜！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听见陈家忠的话，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陈家忠胆子这么大！
    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可是……很少有人会干预这种事情。
    陈家忠这么做，一下子把所有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出了任何问题，我来负责！”
    看见周围众人愣了一下，陈家忠顿时斩钉截铁的补充了一句。
    而钱成明瞬间傻眼了！
    他对于这些公务员是十分了解的。
    毕竟，生命是别人的，出了问题是你自己的。
    没有人会拿着自己的职业前途来做这样的赌注！
    所以说，钱成明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陈家忠，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陈市长，您可要想清楚了！”
    “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真要是出了问题，可全都是你的责任！”
    钱成明此时此刻，还想要用这些话来威胁陈家忠。
    可他不知道……
    陈家忠对于儿子的信任，对于着一件事儿的决心，是前所未有的。
    或许！
    之前的有些人不作为，导致了爱民同济医院的现在的处境。
    陈家忠绝对眼里容不下这种人的存在！
    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要让真相公之于众。
    “准备行动！”
    “别拖了！”
    “陈主任，赵主任，李主任，今天的手术，就交给你们了！”
    “请伱们务必尽全力保障患者的生命健康。”
    听见陈家忠的话，陈恭和赵雷对视一眼，随后看向李培生。
    他们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见李培生。
    有了他的加入，今天的手术，就多了很多的保障。
    而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董祥斌和马伟民也站了出来。
    这时候，匆匆赶到现场的山河省卫健委主任罗哲文见状，登时脸色就变了。
    “董主任！马主任！”
    “你们怎么来了？”
    对于自己的顶头上司，罗哲文显然是认识的。
    可是，对于两人出现在现场，罗哲文也是有些惭愧。
    他上任的时间并不长，可是……现在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而且，这两位顶头上司的到场，意味着事情没有了任何缓和的余地！
    董祥斌看了一眼罗哲文，随后看向陈家忠，点头说道：
    “陈市长，你好，我是卫健委的董祥斌！”
    “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一定要处理好！”
    这时候，陈家忠也很快在旁边人的介绍下，知道了眼前这二位的身份。
    陈家忠深吸一口气，主动上前握手：“二位领导！”
    “请放心！”
    “爱民同济医院的事情，我们一定会认真处理！”
    “准备行动。”
    很快，罗哲文也加入其中。
    爱民同济医院只是一家民营医院，现在大家听见了陈家忠的话，而且现场还有董祥斌和马伟民两人的坐镇。
    顿时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
    立马组织开始了各种行动和调查工作。
    医保局的工作人员在警察的帮助下，也立马对医院内部的情况进行了详细调查。
    各部门有条不紊的也开展了各种各样的工作。
    但是！
    现在，最为关键，甚至说，本次调查工作的关键点，却是在正准备开始手术的牛炳金身上。
    而牛炳金如果能顺利被抢救成功，手术成功之后……
    这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可是！
    如果牛炳金死在了手术台上。
    这就麻烦大了！
    所以说，这一次的重任，也显而易见的落在了陈恭三人的肩膀之上。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
    很快，陈恭、赵雷、李培生三人进了手术室内。
    换好了手术衣服！
    赵雷看了一眼陈恭，一字眉瞬间挤在一起，面色凝重的说了句：
    “没想到再次合作，竟然是在这个地方！”
    “真他娘的……”
    陈恭忽然忍不住看了一眼赵雷：“赵主任，你紧张了？”
    赵雷顿时翻了个白眼，瞪了一眼陈恭：“你小子！”
    “哼！”
    “我可告诉你，今天的手术，可不是一般的手术！”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李主任，今天的手术，还得多辛苦您。”
    “毕竟，这种罕见的肝脏巨大尾状叶肿瘤切除手术，不是一般的难！”
    “稍微不注意就是手术意外！”
    “小陈，你手术的时候，认真多看看多学学。”
    “别觉得自己在山河急救中心是主任了，就有多了不起。”
    “做医生，这一路可不容易，需要时时刻刻如履薄冰！”
    “多跟李主任学习学习！”
    而此时的李培生对于陈恭可不陌生，但是却很惊讶。
    因为陈恭写的竞赛资料，是真的让李培生完成了动物实验的开肝门手术。
    这样的手术禁区！
    国内鲜有人能完成。
    可是陈恭既然能想到这些办法，提出想法，并且指导自己完成。
    他显然是有实力的。
    即便是李培生，都有些惊讶于陈恭的提升速度。
    听见赵雷的话，李培生面色复杂的说了句：“或许……陈恭比起你和我，都要厉害！”
    说话间，手术室的大门打开！
    伴随着手术室大门开启的那一刹那。
    几名工作人员立马进入其中，为首的一位卫健委的工作人员直接说道：
    “现在！”
    “请所有人放下手里的工作！”
    “手术现在，卫健委要进行接管！”
    “所有人，请注意，不要进行任何行为。”
    “否则，发生意外之后，后果自负！”
    清冷的声音，让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而里面的工作人员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一幕的发生。
    而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说道：
    “患者现在已经开腹了，肝脏手术也开始了，回不去了！”
    “现在让我们茫然撤离，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听见这话，工作人员直接说道：
    “我们负责！”
    “现在，所有手术人员，全都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李主任、赵主任、陈主任，你们请！”
    此时此刻，除了陈恭三人之外，还有一些器械护士和工作人员相继到来。
    不得不说，陈家忠在行动之前进行的筹备工作是有多么的完善。
    已经做好了接管手术的准备！
    所以说！
    手术的交接工作，十分顺利。
    但是！
    在场的工作人员，却一个个紧张坏了。
    特别是维金斯，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冒名顶替的事情，肯定是不攻自破了。
    虽然爱民同济医院这边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是！
    只要是拆穿了，维金斯的罪行，可不一般啊。
    特别是这个患者，牛炳金。
    维金斯也是医生，但是和维金斯卡尔比起来，差距太大了。
    他只是美国一家私立医院的医生。
    像肝脏巨大尾状叶肿瘤切除术这样的手术，他压根不会做。
    其实，在这个医院，这种手术并不难。
    因为他们压根没有想过手术成功，只是按照流程进行手术进行了。
    术中大出血？
    这是意外好吗？
    所以，就连开腹过程，开肝过程，都十分随意！
    这些已经不属于违规操作了。
    这就是犯罪！
    甚至可以是谋杀。
    对！
    就是谋杀！
    为什么之前钱成明不敢让众人进入手术室。
    因为这些操作，压根不是手术该有的流程，虽然不能说是杀猪现场。
    但是，说是瞎几把手术，一点也不过分！
    手术切口？
    压根不是为了手术而言的。
    虽然基本的操作，他们也拥有。
    可是，到了开腹之后，一切就没有规矩可言了。
    而患者此时在全麻状态下。
    所有的一切都看不到。
    而醒来?
    不可能！
    他们对于自己的实力很有把握，压根不可能成功。
    真要是成功了，这才是意外呢！
    不过，维金斯看了一眼腹腔的内情况，此时肝脏区域已经有了切口。
    这意味着，手术必须要尽快开始了。
    而且，刚才进行了血管的结扎。
    这意味着，需要在10分钟内完成一些流程。
    若是失败了，根本不存在成功的可能性。
    因此！
    维金斯转身看了一眼患者，还是离开了手术现场。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难逃法律的惩治了。
    但是，若是牛炳金死了以后，他们的罪行，不至于太过于夸张。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松了口气。
    而此时！
    很快，医护人员全都就位。
    “器械核查！”
    “麻醉审查！”
    “仪器检查！”
    “器械检查完毕，不符合肝脏开肝手术标准，缺少一半儿以上的器械！”
    “不过，我们自己带了相关设备！”
    “缝合线不合格，不符合肝脏手术缝合标准，这是普通缝合线！”
    “止血棉不合格，是普通的纱布！”
    “手术刀标准不符合国家要求……”
    “……”
    伴随着工作人员的声音响起，顿时现场众人都忍不住瞳孔一缩！
    “这种地方，压根不能叫做是手术室！”
    “这是屠宰场！”
    “混蛋，简直是无法无天啊！”
    听到这些话，赵雷率先忍不住怒火中烧。
    而就在这时候。
    李培生脸色一变：“他们已经……已经开肝了！”
    “这……”
    “他们这是谋杀！”
    李培生瞳孔一缩，面色愤怒的说了句。
    因为此时此刻的肝脏，呈现出不规则的界面出现。
    而且肝脏血管随意的结扎，简直是胡闹！
    这不是在手术！
    而是在人体实验！
    这是手术吗？！
    而此时，工作人员携带摄像机进行拍摄记录。
    所有的画面，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但是，此时此刻的手术三人组，却面色凝重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被对方胡乱手术，导致了他们不得不临时开启抢救计划。
    这时候！
    陈恭脑海里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叮！救场激活！】
    【您当下的手术状态，大幅度增加，临时增加肝脏手术……等能力！】
    陈恭听见声音以后，顿时大量的手术信息充斥脑海之内。
    他的眼睛看着患者的肝脏，瞬间开启了紧急分析的能力。
    陈恭本身就有足够的基础知识积淀。
    再加上本身血管重建手术的丰富技巧和能力。
    特别是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血液循环网络开始形成。
    这一切，在紧张的气氛下不断的飙升。
    抢救计划，已经开始形成。
    而此时的李培生和赵雷两人看着腹腔内的情况，特别是肝脏情况，面色凝重。
    “能从第二肝门进入吗？”
    “不行，现在对方错误处理血管，结扎情况已经形成，不能贸然开肝门！”
    “能进行剥离手术吗？”
    “不能！肝门部结构推挤严重，因为结扎，导肿瘤甚至直接浸润下腔静脉等大血管，使得操作的空间更加狭小，解剖难度加大！
    而且，这时候，切除肿瘤时则往往需切除部分左或右肝，以扩大操作空间，减少瘤周分离面积。
    但是，现在显然不能切除肝脏，你瞧这里，血管结扎造成了血液回流受阻，静脉扩张，如果贸然进行切除，必定会造成大血管的破裂，到时候必死无疑！”
    ……
    李培生和赵雷不断的进行沟通和商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此时此刻的两人已经满头大汗！
    哪怕是李培生，此时此刻的后背，已经在那顷刻之间，打湿了汗衫。
    他真的害怕了！
    现在手术失败，对于很多人而言，必定会造成严重的不良后果！
    虽然说，现在拍摄证据已经完善。
    事实证明，就是因为维金斯他们等人的操作失误，不对，是操作操作导致的手术意外。
    但是……
    救人才是关键！
    他们费尽心思，愿意进来，不是为了其他。
    而是为抢救患者。
    所以说，此刻此刻，两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担忧、愤怒、焦急！
    时间在这个时候，就是生命。
    因为错误结扎，现在必须要赶紧处理完这个区域，完成血管的复流。
    可是，如何解决眼下问题？
    成了当下重中之重。
    倒计时，正在流逝。
    “还有多长时间？”
    “五分钟了！”
    “不够啊……”
    “是啊，无论处理，五分钟的时间，都不足以完成任何抢救计划。”
    短暂的沉默，让手术室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
    忽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给我手术刀！”
    李培生和赵雷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发现是陈恭已经伸出了手。
    正在要手术刀！
    器械护士见状，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连忙递出。
    而赵雷正要说话，却被李培生连忙拦住。
    递给赵雷一个放心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李培生，对于陈恭无比信任。
    他甚至不知道，对于陈恭的信心来源于何处。
    但是！
    这已经不重要了。
    而赵雷看着陈恭已经拿起手术刀，要开始操作，他内心慌了！
    赵曦对于陈恭的心思，作为父亲的赵雷是十分清楚。
    他真的不希望陈恭来冒险。
    可是现在，不是推脱责任的时候。
    身为医生，就要有这种临危不乱，及时应变的准备。
    上了手术台，他们就没有了后退了机会了！
    陈恭拿过手术刀，脑海里浮现出今天在急救中心医院给牛炳金进行的肝脏核磁检查照片。
    核磁片子可以较为准确提供肿瘤局部的解剖学信息，使术者能对肝脏尾状叶肿瘤与周围重要血管或脏器的关系有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
    对确定手术方案、选择手术径路、判定手术难度、保证手术顺利实施均有重要价值。
    而且，在术中，还可以随时参照影像学信息，掌控手术进程与方向。
    这样重要的检查，对方竟然不知道。
    可是，好在陈恭今天给患者做了肝门部血管检查，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就是患者肝门血管以及肝脏尾状叶肿瘤的所有情况。
    方法是有了！
    可是……
    操作也依然是个问题。
    最重要的是，时间仅有五分钟不到了。
    陈恭低着头，说了句：“倒计时，四分钟！”
    话音落下，一旁的护士立马开始准备起来。
    “倒计时开始！”
    陈恭闻声，屏息凝神。
    此时此刻的他，是前所未有的良好状态。
    但是，尾状叶有自己相对独立而又较为复杂的脉管系统，其肝动脉与门静脉支的来源与数量不定。
    尤其动脉分支行走变化多端，而患者是先形成动脉弓而后分支进入其各个部分，势必增加手术的难度与风险。
    尾状叶的静脉回流通过数支粗细不等的肝短静脉直接汇人下腔静脉！
    他的特点是行程短、壁薄。
    稍有不慎，即可能导致下腔静脉撕裂大出血。
    而此时，尾状叶肿瘤尤其是巨大肿瘤由于其对周围的推挤与压迫，对肝门部的结构影响很大，门管结构移位，条索样变或扩张等使得正常管道结构不易辨认。
    而且，由于肿瘤血管增生。侧支循环形成，局部血运更为丰富，使得本就狭小的间隙变为一个致密的“血池。”
    因此，手术操作异常艰难与复杂。
    哪怕是一旁的李培生和赵雷，都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一口。
    此时此刻，空调似乎失去了他该有的效果。
    所有人都感觉气氛前所未有的闷热！
    李培生很清楚，这要求术者必需有一套缜密的方案与熟练的技巧来有效预防与控制出血。
    要知道，尾状叶肿瘤的切除过程实际上就是
    针对三个肝门的精细解剖过程。
    而此时，需要率先处理好第一肝门。
    这个时间，只有四分钟。
    可是！
    就在此时，陈恭的操作开始了。
    他的双手这一刻宛若是一双被神灵附体的灵巧机器，沉稳而又不失灵巧。
    陈恭的双手，快速的分离，处理血管！
    他的眼睛似乎可以清楚的辨别早就混乱不堪的血管。
    他的双手，更是在这样的节奏里，似乎开始了翩翩起舞！
    这一幕的操作！
    看的一旁的李培生和赵雷二人是瞠目结舌！
    第一肝门，他们也敢进行。
    可是！
    他们绝对没有这样的灵巧和速度，以及……那种陈稳性。
    就在两人目瞪口呆之中。
    “还有一分钟！”
    焦灼的声音响了起来。
    “剩余30秒！”
    “15秒！”
    “10秒！”
    ……
    每一声报时，都如同是催命的号角。
    陈恭的双手已经竭尽全力了。
    李培生激动的更是身子都在颤抖。
    而就在倒计时只有三秒的时候！
    忽然陈恭大喊一声。
    “松开！”
    此时的他，多余一个字也不敢说。
    赵雷见状，眼疾手快，连忙松开了结扎的血管。
    而这时候！
    所有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肝区。
    此时，第一肝门打开。
    大家都希望……千万别出血！
    十秒！
    二十秒！
    半分钟！
    一分钟！
    都没有出血。
    这一刻！
    李培生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
    赵雷更是看着陈恭，恨不得把女儿立马嫁给他。
    你他妈的混蛋小子！
    牛逼！
    你做到了！
    赵雷真的是激动坏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恭在如此情况下，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处理好了一切！
    这一刻！
    所有刚才的画面，宛若做梦一般。
    如痴如醉！
    真牛！
    李培生看着陈恭，若不是此时穿着手术衣，手术还没有完成。
    他真的想要激动的抱住陈恭！
    “你太厉害了！”
    李培生激动的说了句。
    陈恭微微一笑：“这只是开始！”
    ……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成功！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完成第一步操作之后。
    手术这才回到了正轨！
    因为维金斯等人的“恶意违规”操作，曾经让患者一度陷入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
    好在陈恭的及时站出来，才让手术进入了正轨。
    此时此刻。
    李培生和赵雷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丝的震惊！
    没错！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陈恭能在五分钟内完成这一切。
    甚至，压根没有考虑过，恢复血流之后，继续手术。
    而陈恭竟然真的做到了！
    刚才陈恭的操作，简直就是魔幻的手术表演。
    可以毫不吝啬的称赞这是肝胆外科手术的巅峰造诣！
    这一点也不夸张。
    因为刚才的操作，可是硬生生把已经一只脚已经踏入黄泉路的牛炳金给硬生生的拉了回来。
    赵雷一言不发！
    而李培生则是在思考……想要完成刚才的手术，需要什么样的技术储备，需要什么样的心态？
    可是，无论怎么思考，李培生也无法想到刚才的手术可以完成。
    现在想想，李培生都有些后怕！
    没错，如果是他上去进行操作的话，这一台手术，毫无胜算！
    陈恭啊陈恭……
    李培生眼神盯着这个年轻人，内心满是震撼！
    手术继续进行！
    而陈恭却也松了口气。
    因为接下来的手术，是有标准流程的。
    想到这里，陈恭看向两人，说道：
    “李主任，赵主任。”
    “接下来就是肝脏巨大尾状叶肿瘤切除术了。”
    “也是本台手术的关键。”
    “时间紧，任务重，我也不推辞了。”
    “这一台手术，我来做，可以吧？”
    听见陈恭的话，周围的一群护士和工作人员全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这语气……
    这口吻……
    这态度……
    这是霸总文吧？
    这个年轻的陈主任，也太霸气了！
    虽然抽调过来的医护人员以及其他配合人员都是山河省的。
    可是大家对于陈恭其实不仅了解。
    但是，大家认识赵雷啊，也知道这位李主任是来自首都的顶级专家。
    可是……此时此刻，陈恭的语气，似乎是在安排工作，而不是在商量。
    就连赵雷和李培生听见之后，也感觉怪怪的！
    好家伙……
    平素了，两人可曾听过这样的话？
    谁不得是恭恭敬敬的。
    可是……两人却忽然尴尬的脸一红，摇了摇头。
    他们还真的没有底气反驳！
    刚才陈恭已经用实力证明了一切。
    最重要的是……
    这一台手术，他们就有把握吗？
    那可就不一定了！
    肝脏巨大尾状叶肿瘤切除术本来就是肝胆外科的疑难手术。
    而这个区域，更是被称之为手术禁区。
    想要完成这样一种风险性极高的手术，可不仅仅是需要手法和实力，而且还需要一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决心！
    而这一切，他们都不具备。
    “开始吧！”
    “没问题！”
    赵雷和李培生两人相继点了点头。
    陈恭见状，也是深吸一口气，对着两人说道：
    “好！”
    “接下来，我来说一下手术流程吧！”
    “其实，我并没有进行过这种手术，而且是第一次看到。”
    “可是动物肝脏剥离和解剖，我进行了很多次。”
    “接下来是手术方案！”
    “我说一下我的手术步骤和方案！”
    “将肝脏完全游离；再控制第一肝门、肝下下腔静脉、肝上下腔静脉；切除左半肝后，充分暴露肝尾状叶肿物；自左右肝蒂、中肝静脉、右肝静脉表面一点点剥离切除肿瘤……”
    陈恭说的很详细！
    李培生和赵雷二人听的也很认真。
    ……
    ……
    而此时此刻！
    手术室外面，可是另有一番风景。
    从手术室出来的所有爱民同济医院的医护人员全都被带到了一旁的会议室内。
    公安机关的工作人员也在现场进行笔录记录和其他操作。
    钱成明作为医院的院长，自然也是脱离不了干系的人。
    他们也同样在被调查！
    而此时，钱成明的眼睛，却时不时的盯着墙上的时间。
    说实话……
    他现在真的有些担心了。
    虽然刚才已经收到了回复，手术不可能成功！
    可是……
    钱成明还是有些担心啊！
    若是这牛炳金活了下来，他们的未来，他们的余生，可能真的有可能一辈子在里面度过了……
    现在，钱成明只能祈祷手术的失败！
    可是……
    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却依然没有听见里面的消息。
    患者还没有死亡吗？！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刚才收到消息，说患者已经进行血管结扎，必须要在五分钟内完成手术。
    否则的话，会引起将肝脏血液系统发生障碍，导致肿瘤区域血供大幅度增加，从而导致肝脏破溃出血，诱发大出血。
    大出血一旦发生，根本没有抢救过来的可能。
    而这个手术，需要在十分钟内完成。
    可是……
    因为陈恭他们介入的原因，导致中间出现了时间的空窗期。
    如此一来，牛炳金死亡，这可是好事。
    最重要的是，作为最重要证人的牛炳金，显然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钱成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一些。
    可是……
    他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外面，希望得到一些“好消息的传来！”
    可是……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伴随着陈家忠沉闷的声音起来。
    很快两名工作人员立马跑了进来。
    “领导，检查完毕了！”
    “问题……太大了！”
    听见这两人的声音，陈家忠深吸一口气，面色森严无比！
    说实话……
    这样的手术室，不知道这个医院有多少？
    更不知道，这些手术室，这些不合格的医生，在这样的地方，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越想！
    陈家忠就感觉内心在刀绞一般的难受。
    他看了一眼相关资料，直接递给一旁的罗文哲：“罗主任，这是你们卫健委的工作。”
    “具体到底犯了什么罪，我也不懂。”
    “还希望你们卫健委能配合调查。”
    罗哲文其实和陈家忠是同级别。
    但是，因为陈家忠本身排名也靠前，所以罗哲文对他也很客气。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这件事儿，陈家忠的胆识过人。
    这要是失败了……陈家忠的履历上肯定无法避免增加一些不好的东西。
    可是！
    若是成功了呢？
    毫无疑问，陈家忠将会成为本次工作的首要功臣！
    罗哲文苦笑一声。
    他看向董祥斌和马伟民：“二位主任……这是对方的违规资料……”
    “您二位要看看吗？”
    听见这话，董祥斌直接摆了摆手：“不需要！”
    “这是你们的工作，做好就行！”
    此话一出，罗哲文知道，这位领导生气了。
    可是……
    谁遇到这样的事情，能不生气呢？
    前脚罗哲文召集法规司的工作人员进行对手术室内情况进行讨论的时候。
    后脚……
    又是一个消息传来。
    只见工作人员面色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罗哲文。
    “主任……”
    “有话快说！”罗哲文忍不住皱眉：“赶紧的！”
    对方点头：“我们……刚才进行了初步的审核。”
    “发现了很多资料缺失，病例不符要求，或者缺少详细记录和签字的原材料……”
    “导致了我们审查工作有些不足！”
    “但是，目前为止，我们查到，爱民同济医院在去年的一年时间内，存在套用医保或者非法使用医保基金等行为……大量存在！”
    “而且，单是上半年，他们就已经挪用医保基金2100万左右！”
    “这还不包括去年前年，甚至更早的调查……”
    听见这话之后，顿时罗哲文差点晕倒过去！
    好！
    真好啊！
    他娘的，伱们半年就敢挪用两千多万。
    这么多年来，你们到底挪用了多少？
    看着这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罗哲文真的是有些沉默。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上级领导报道。
    更不知道……如何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一时间，场面有些凝重！
    而刚才从手术台上下来的几名工作人员，包括维金斯在内，大家都在等待手术结束，手术失败的消息……
    这些关乎他们判刑年限……
    这个时候，陈家忠盯着手术室的方向，面色凝重。
    因为他知道，手术室内，有一个年轻人，那是他的儿子，正在为了帮助自己，竭尽全力！
    的确，为了这一台手术，陈恭还真的是竭尽全力了。
    想到这里，陈家忠就隐隐感觉心头不安！
    而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一旁的秘书把电话递了过来。
    “陈市长，马领导来了！”
    此话一出，陈家忠顿时愣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位马领导，就是自己的老领导，马书中！
    很快，一辆车子平稳行驶而来。
    车子上面下来了一个沉稳端庄的中年男子。
    “情况怎么样了？”
    马书中下来以后，径直找到了陈家忠，开门见山的问了句。
    陈家忠：“领导，我们已经收集到了大量的信息和证据！”
    马书中点头，看向陈家忠：“别有太大的压力！”
    “你能提前发现爱民同济医院的问题！已经算是立了功劳了。”
    “而且，我看事情做的不错。”
    “调查取证，并且让公安机关立马进行对医院负责人的抓捕工作！”
    “对了……”
    “患者呢？”
    显然马书中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家忠：“小……陈恭和赵雷，以及来自首都的李培生主任，接管了手术。”
    “里面所有的医护人员，全都是我们省内紧急抽调的。”
    “目前，还没有结果。”
    “手术还在进行中。”
    听见这话，马书中微微一愣。
    陈恭……
    他当然知道，是小陈了。
    当初那个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人，也是小陈！
    那个拯救患者于危难之中，同样也是为了这一次案件调查的关键节点。
    陈恭也参与了。
    这时候……
    马书中看向了董祥斌，连忙握手：“董主任！”
    “这件事儿发生在山河省，是我的责任。”
    “我得反省啊！”
    “给国家医疗资源，造成了极大的浪费！”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追回所有违规医保基金。”
    董祥斌面色严肃的说到：“马先生，您客气了！”
    “这种事情，其实……怎么能说是一个人的责任呢。”
    “我还说是我的责任！”
    “钱的问题，我知道能追回！”
    “但是，那些被医院坑害的患者，以及那些莫名死在手术台上的患者！”
    “这才是无法挽回的损失啊！”
    的确，这几栋楼。
    爱民同济医院是挪不走的。
    实在不行，国家机关强制干涉，追回医保资金，根本不是问题！
    即便目前看来，这其中涉及到的违规医保基金达到亿元！
    也不足为虑！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平息恐慌，如何拯救患者，如何让山河省的老百姓心里有一面可以依靠的墙。
    此时此刻。
    因为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关注这件事儿的人也越来越多。
    而董祥斌这时候看向陈家忠：“这位陈市长真的是年轻有为！”
    “有胆有魄，而且做事周全！”
    “能率先协调处理好各部门，而且保障这一次的工作取得圆满成效。”
    “都是陈市长的功劳。”
    “也是他提前发现的。”
    “所以说……”
    “马先生，哪怕手术失败了，这也不能牵扯到陈市长，而且……有功就得嘉奖。”
    董祥斌看到今天陈家忠有条不紊，而且有胆有识的操作之后。
    对于这个年轻人，也是十分欣赏。
    董祥斌今年六十出头，而陈家忠才四十多，所以称呼对方年轻一点也不为过！
    更何况，在这岗位，四十多岁的年纪，真的是年轻了！
    马书中点头：“嗯！”
    他当然点头了。
    陈家忠是他的人。
    原本把陈家忠调到这个岗位的时候，马书中还有些担心。
    可是现在，这半年的功夫，陈家忠接二连三完成了很多重要的事情，也解决了很多难题！
    这些可都是功劳啊！
    要知道，陈家忠的工作地位其实并不稳定！
    这一次的事情办成之后，可真的是一件功劳啊！
    ……
    手术室内！
    陈恭虽然把手术流程说的十分详尽了。
    可是！
    这一台手术，终究是难关重重，难度很高！
    陈恭此时的衣服，也湿透了。
    地上甚至能看见一滩水。
    此时此刻，手术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了。
    而这两个多小时，陈恭纹丝不动，就连脚步都没有挪动分毫！
    为什么？
    因为他在害怕！
    害怕因为自己的一点小失误，导致手术的失败！
    而他当然不知道。
    此时此刻，聚集在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了。
    甚至山河省的媒体都来了不少。
    所有人都聚集在手术室外，等待着最新的消息……
    终于！
    在手术进行了3小时14分42秒的时候！
    陈恭深吸一口气，笑着看向呆若木鸡的李培生和赵雷。
    “成功了！”
    两人闻声，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因为！
    这一切，如同做梦一样，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正如同，此时门外，等待他们的，是滔天的关注！
    ……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皆大欢喜！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手术室内。
    所有人感觉这一切宛若是做梦一般。
    麻醉师、护士……这些人其实对于手术是有足够发言权的人。
    虽然他们不会手术，但是他们也算是亲眼见证了很多台手术的人。
    甚至比起那些医生都要多！
    因为他们的轮班制度，很可能一天要经历很多台手术，可是医生一天就那么几台。
    所以说，这些护士不懂手术，却懂难度，更懂什么叫做高手！
    而今天，陈恭的手术，毫无疑问是征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五分钟解决危机！
    而后的三个小时，更是缔造传奇。
    器械护士王雪梅更是满脸好奇的看着陈恭，这一台手术的流畅度，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
    很丝滑！
    陈恭每一个细节的处理，比起她之前跟着的每一个专家都要厉害。
    护士团队是从省人民医院紧急借调的。
    他们见过很多专家，哪怕是国内顶级的专家，也见过很多。
    可今日！
    她却有一种错觉，她不是在给普通的专家做器械助理，而是给国手做助理！
    手术期间，王雪梅一度差点没有跟上陈恭的节奏。
    是因为陈恭的器械更换率以及器械有效率太高了。
    一般而言，举个例子，要进行分离，这时候，器械的选择尤为重要。
    而普通专家经常会需要更换器械，或者是紧急使用特殊器械。
    而陈恭没有！
    他每一步流程宛若机器人一般，精准无比，没有丝毫的卡壳，而每一个器械在他手中，似乎都可以发挥出该有的作用。
    这就是高手！
    王雪梅此时看向陈恭，忍不住说了句：
    “陈主任，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器械护士，但是……跟您手术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差距有多大！”
    “您真的太厉害了！”
    “器械失误率……为零！”
    话音落下，顿时现场所有人有些好奇的看向王雪梅。
    王雪梅之前是参加过全国器械护士竞赛的。
    同在手术室的人都很清楚王雪梅的实力，所以当他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大家都很惊讶。
    器械失误率，是衡量主刀医生对于手术把控能力的指标。
    0失误率，代表的就是掌控力！
    李培生此时也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王雪梅，然后看向陈恭，笑着摇头。
    “了不起！”
    “我只有在进行自己习惯手术和优势手术的时候，才有机会失误率为0！”
    其实，医生在挑护士，护士同样也对主刀医生观察的……
    所以说能得到护士的认可，很难的。
    当然了，这一台手术，别说护士了。
    李培生很清楚，这可能是……国内对于肝尾状叶肿瘤切除术中的翘楚了。
    不是说国内没有成功的先例。
    而是因为这种手术，没有一个成功率可言。
    很多手术，医生可能会说有一半儿的把握，这是因为建立在大数据基础之上的。
    可是这种手术，没有大数据！
    因为样本量就不达标。
    而且手术中出现失败原因也很多，没有办法进行概率。
    而同样，肝尾状叶肿瘤的大小，也是手术成功与否的关键所在。
    陈恭所进行的7x8的手术，基本上国内没有出现过！
    这就是含金量！
    手术结束！
    现在大家都很开心。
    不过，患者因为没有度过危险期，还需要进行观察。
    所以，赵雷主动说道：“我让我们医院过来接人吧。”
    “这里……我估计，哪怕成功了，也不会让他活下去的。”
    听见赵雷的话，大家纷纷点头。
    不过李培生面色凝重看着赵雷：“你可记住……千万要好好照顾患者。”
    “这一台手术，可能真的是会成为行业标杆存在的！”
    赵雷微微一笑：“呵呵，标杆？”
    “有陈恭这小子在！”
    “以前的东西，都不能称之为标杆！”
    “因为他永远都是在完善手术的路上。”
    “可能下一次见面，他就把手术指南给制作出来了。”
    “这可一点都不夸张！”
    李培生听完之后，也没有反驳。
    他知道……这一点也不夸张。
    不过，李培生笑了笑：“走吧！”
    “我相信，手术结果，此时此刻，无数人在揪心呢。”
    说实话，李培生真的有些感慨。
    当了这么多年的c位，今天打辅助，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出奇的开心。
    而是……他真的从头到尾欣赏了一台巅峰的手术盛宴！
    而且还是这种顶级手术！
    更何况……李培生现在跃跃欲试。
    通过观察陈恭这一台手术，他真的受益匪浅。
    他甚至巴不得立马返回首都，开始再次实验。
    陈恭可真的是他在手术道路上的一个……有着至关重要的人啊！
    这时候，陈恭也脱掉了手术衣。
    对着李培生笑着说了句：“李主任，今天先别着急回去了。”
    “这一台手术过后，我对于肝脏禁区的心得多了很多。”
    “说不定……可以打开禁区。”
    “我觉得，我这个经验对你而言，可能比较重要。”
    听见陈恭的话，李培生顿时内心咯噔一声。
    “好！”
    “好！”
    “好！”
    “太感谢您了！”
    “陈主任！”
    李培生真的不敢不客气。
    因为他知道，这一份礼物的含金量有多高！
    陈恭这一次没有笑，而是认真的看着李培生，郑重其事的说了句：“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他！”
    陈恭说完之后，朝着外面走去。
    赵雷紧随其后！
    他不服气啊！
    凭什么啊……
    我女儿都跟着伱跑了，你不教给我，你教给这个李培生？
    李培生家里有女儿？
    还是她女儿比我女儿漂亮？
    雷神此时吃醋了！
    再说了，抛开“卖女求荣”的事实不谈，你陈恭也不能忘了我啊。
    之前要不是在我们普外科，没有我的帮助，你能进步这么快？
    老赵心里有疙瘩了！
    而他没注意到。
    正在洗手的李培生忽然双目瞳孔，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李培生和陈恭的交情来自于当初陈恭参加竞赛的时候，剖腹探查对于那位捐赠遗体的大体老师！
    那时候……
    陈恭也收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礼物，是他第一个完美级的技能。
    剖腹探查术！
    这个技能，给了陈恭很多的机会。
    后来陈恭才知道，那位老人，其实是李培生的老师。
    而且这位老师在肝脏手术的时候，选择了交给他的学生李培生。
    李培生那一台手术失败了。
    这成为了他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毕竟，行医多年，却不能医恩师。
    这种挫败感，足以摧毁一个人的信念。
    这一台手术，自然也成了他一辈子的执念！
    而现如今……
    陈恭希望可以帮助李培生走出人生的低谷，也希望李主任可以打破自己的心结。
    当然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李培生比赵雷要强不少……
    雷神虽然也厉害，但是肝胆外科领域的确比起李主任要差了不少！
    即便是交给了雷神，他能学会？
    换衣服的时候。
    赵雷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恰巧堵住了陈恭换衣服的柜子。
    “你干嘛？赵主任？”
    陈恭此时浑身汗衫已经湿透了，脱了已经准备换衣服了。
    雷神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但是！
    偏偏陈恭从这一声冷哼中，听出来了一丝丝……非同寻常的味道。
    有些生气，有些埋怨，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幽怨和小愤怒！
    陈恭一愣，顿时笑了起来：“这是咋了？”
    赵雷忽然说道：“我待你如何？”
    陈恭点头：“没的说！”
    赵雷：……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样的技术教给我？”
    陈恭听完差点笑了起来。
    “啊？”
    “因为这个啊！”
    赵雷此时脸更黑了，陈恭则是差点笑了起来。
    “您这……生气了？”
    赵雷没有做声。
    陈恭笑着说道：“其实……也没啥！”
    “因为我还有比较重要的东西交给您做。”
    听见陈恭这话，赵雷这才宽心不少。
    这才对嘛！
    谁里谁来这得分清楚才行……
    结果，陈恭换好衣服，继续说了句：“再说了，这手术……我教给你也没用啊！”
    “您能学会？！”
    听见这话，顿时赵雷差点气的跳了起来。
    而偏偏陈恭已经朝着外面走去。
    这时候……李培生走了进来，赵雷忽然愣了一下：“赵主任……您……这是怎么了？”
    听见李培生的话，赵雷叹了口气，坐到一旁，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到：
    “陈恭……是我的恩人啊！”
    “他拯救了我的灵魂！”
    一句话让赵雷顿时懵逼了。
    这……有必要吗？
    “不至于不至于！”
    “不就一台手术吗？”
    李培生摇了摇头：“不！”
    “你不懂，我老师……之前就死在了我的刀下！”
    “而当初我认识陈恭……”
    说话间，李培生的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许久之后，听完故事的雷神，忽然沉默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这小子……挺有情有义的……
    这样的人，或许也值得托付终身。
    毕竟，对于别人都这么好。
    对老丈人，应该不能差吧？
    话音落下。
    陈恭折返了回来，看见两人，笑了笑：“走吧！”
    “二位。”
    “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我相信，他们等不及了！”
    李培生连忙转过头去，用手擦了擦眼睛，笑着站起来：“对！对！”
    “走！”
    “他们等不及了。”
    赵雷见状，也是站起身子，不经意间对着陈恭竖起了拇指。
    而此时，李培生走到了陈恭身后，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用拳头，在陈恭身上拍了两下。
    或许，男人之间的交情，不需要太矫情，只是简单的一个表示。
    但是，他却会记在心里，一辈子，永远擦不掉。
    陈恭笑了笑，回了两拳。
    ……
    ……
    等到陈恭三人走出手术室的那一刻。
    顿时！
    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现场站满了人，十几台摄像机和照相机对着他们。
    卡卡卡的响个不停。
    陈恭见状，也是傻眼了。
    而牛晓彬见状，立马飞身扑了过去。
    “陈主任……我……我爸爸……怎么样了？”
    陈家忠也是站起身子。
    马书中紧随其后。
    然后是董祥斌和马伟民……
    他们齐刷刷的看向陈恭等人。
    眼神里满是期待。
    陈恭见状，笑了笑：“手术……很成功！”
    “患者抢救成功了！”
    听见这话，顿时现场宛若过年倒计时一般兴奋。
    众人全都激动的开始鼓掌。
    而牛晓彬的母亲，则是深吸一口气，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心里那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了！
    陈家忠也是激动的差点流眼泪。
    好小子！
    好样的！
    马书中和董祥斌对视一眼，笑了笑，看向陈恭等人。
    “辛苦了！”
    “辛苦各位了。”
    李培生受宠若惊，连忙说道：“都是陈恭救得人。”
    “他是主刀医生！”
    “我们……只是助手！”
    此话一出，马书中看了一眼陈家忠，眼神里满是羡慕！
    而董祥斌则是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看着陈恭。
    山河省这一次……没有白来啊！
    收获了这样的一个顶级人才！
    赵雷这时候说道：“患者需要进行观察。”
    “我已经联系了我们医院，送到ICU进行关注。”
    “三天之后……如果没有问题，一切就好了！”
    周围的记者们疯狂的鼓掌。
    为首的一名记者走到陈恭身边：“陈教授，恭喜您，完成了这样一台堪称手术禁区的手术！”
    “你真的是我们山河省的福音！”
    “请问，完成这样的手术，您有什么感想？”
    陈恭一愣，看向周围如此之多的记者，其实……第一反响是想要躲开。
    可是！
    犹豫片刻之后，陈恭对着话筒，认真说了句：
    “医疗的目的，或许就是这样。”
    “今天的手术，我不说他有多难，完成这样的手术，有多伟大。”
    “但是！”
    “我希望告诉山河省的每一位同胞，告诉你们，等一等，再等一等。”
    “我们必将会为山河省人民的健康，铸造一面牢不可摧的城墙！”
    “抱歉，我还有事儿，再见！”
    说完之后，陈恭起身离开了。
    周围众人也给陈恭让出了一条路。
    掌声是此时最好的语言。
    虽然没有清晰的语调，而心情，不言而喻。
    每一个听到陈恭声音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或许！
    这才是医疗该有的样子。
    大家都在等待。
    等待三天后患者是否可以醒来。
    而此时，钱成明等人的房间里。
    面对他们的狡辩，工作人员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
    “我觉得，你们最好早点交代，这样一来，你们的罪行还有能减轻一些。”
    “但是，三天之后！”
    “等牛炳金醒来，真相公布之后！”
    “你们会加重判罚。”
    听见这话，顿时钱成明和维金斯等人全都傻眼了！
    钱成明更是忍不住问了句：“不可能！”
    “他……他不可能……”
    工作人员微微一笑：“呵呵呵！”
    “不可能吗？”
    “呵呵！”
    “你们这些人啊，简直是混蛋！”
    “行了，全部带走！”
    “我告诉你们，手术很成功！”
    “牛炳金三天之后，就会醒来！”
    “到时候，就是你们的审判之日！”
    听见这话，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虽然他们不能完成手术！
    但是他们都很清楚，这一台手术，不可能成功的！
    但是……
    这怎么可能？
    维金斯更加恐慌。
    因为工作人员忽然说了句：“还有你，外国佬！”
    “我知道你可以听懂中文。”
    “你们的手术，已经被清楚的记录下来。”
    “你，压根不是在进行手术！”
    “而是在……谋杀！”
    “走吧！”
    听见这话，维金斯直接蒙了。
    “不不不！”
    “不可能！”
    “这种手术压根没有标准的指南！”
    “根本完成不了！”
    “你们在骗人？”
    “我们美国目前都没有这样的手术指南，你们怎么可能？”
    工作人员顿时笑了起来：“呵呵！”
    “你以为你们完成不了的事情，我们也做不到吗？”
    “听一听吧！”
    “外面是什么声音？”
    “掌声！”
    听着外面震天动地的掌声。
    房间里所有人，都心如死灰！
    这一刻……
    说不害怕，是假的！
    而钱成明此时真的慌了。
    要不……坦白？
    ……
    陈家忠此时和马书中两人结伴离开了手术室外面。
    走到车里，马书中笑着看着陈家忠。
    “你啊……”
    “呵呵呵！”
    “有福气！”
    陈家忠顿时也笑了起来，他笑的很开心。
    “谢谢领导称赞！”
    马书中顿时瞪了一眼陈家忠：“这私底下，你也叫我领导？”
    “呵呵！”
    “我要是有个女儿，哎呦……我越来越相中你家小子了。”
    陈家忠一听这话，顿时乐了：“马大哥。”
    “不敢乱来！”
    “您要是有女儿，最起码三四十了，高攀不起！”
    此话一出，把马书中逗乐了。
    不过，言归正传，马书中看着陈家忠，面色认真的说了句：
    “不过，我说实话！”
    “小陈，其实这一次，帮了你大忙了！”
    “你啊！”
    “有福气！”
    “有时间带着小陈去我家里做客。”
    “我这个做大伯的，也得给孩子把把关，找个不错的女孩儿。”
    “好好做准备吧！”
    “很快，你就会有好消息了。”
    说完，马书中拍了拍陈家忠的肩膀，笑着离开了。
    ……
    而第二天的时候。
    省内各大新闻媒体并没有瞬间报道这个手术。
    因为他们要保护他们亲爱的陈恭教授。
    若是手术失败了……这样的回旋镖，只会伤人。
    大家都在等待三天之后。
    若是手术成功，他们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去夸成功。
    因为，这是他们的孩子。
    ……
    ……
    ps：昨天的一章被404了，然后今天修改之后，才审核通过，不是更新晚了。
    抱歉哈！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获得丰厚奖励！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手术结束，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陈恭没有回家。
    更没有接受大家的宴请，拒绝了这些领导们的邀请。
    而是准备去了许久未去的学校。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陈恭买了一些熟食，还有老板准备第二天隔夜卖的关东煮，以及一些熟肉，买了几瓶啤酒。
    不过，到了学校，已经十一点多了，宿舍楼门也关了，陈恭也没有去打扰。
    而是直接去了自己解剖实验室。
    今天他真的有点累。
    如此救场的完成手术，让他身心俱疲。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样高强度的手术对于身体的负荷有多大。
    陈恭乘坐电梯到了实验室的六楼，然后爬楼梯到了顶层。
    夏天的晚上多少有些闷热。
    陈恭就这么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张桌子。
    以前的时候，陈恭时不时的会上来休息休息。
    做医生，其实很辛苦的。
    特别是陈恭这样的医生。
    他每时每刻，都似乎在经历心灵上的考验，在经受世间无奈的打磨。
    说实话……
    这半年来，陈恭手里至少也有了十几条人命了。
    第一次的时候，陈恭在这里哭了很久。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拯救他们。
    慢慢的……
    陈恭每次心情沉重压抑的时候，就会来到这里。
    而今天，陈恭同样如此。
    这一天，陈恭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甚至有些超出了陈恭的预期。
    原本在他心里，医疗是一门救人的学科，而谁曾想，医学也能是一门生意。
    一门杀人不眨眼，一门吃人不吐骨头的生意！
    其实，这些东西，只是因为陈恭太过于年轻了。
    他没有经历那么多的事情，虽然医术进步很快，但是人生的路，走的不多。
    而这些东西，他都将会去面对。
    就着这些熟食，配着晚风，配着月色。
    陈恭喝了几瓶啤酒。
    几瓶酒下肚，陈恭也感觉通透了不少。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陈恭真的累坏了。
    靠在椅背上，陈恭斜躺下来。
    这个时候……
    他才收看今天的奖励。
    陈恭有一种预感，今天的奖励，或许会很丰富！
    【叮！恭喜您，手术成功，结算完毕！】
    【手术贡献度：85%！】
    【手术难度：五颗星！】
    【手术评价：四颗星！】
    【叮！恭喜您，完成特殊手术，打开肝脏禁区，奖励升级！】
    【叮！鉴于您完成肝脏禁区手术，打开了肝脏的神秘大门，开启肝脏手术技能树！】
    话音落下，陈恭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因为他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宛若树枝一样的科技树。
    这时候，陈恭也看到了上面有些技能还亮着。
    【肝脏外伤手术：lv2】
    【肝脏脓肿切开引流术：lv2】
    ……
    不过，大多数都是黑着的。
    这时候，陈恭看到了系统提示。
    【叮！温馨提示，肝脏手术技能树开启，通过积累肝脏手术数量，即可灌溉技能树，当能量积攒到一定地步，可获得相关手术技能，或者进行手术技能升级！】
    【叮！温馨提示：每日可自动获动一定的基础灌溉值。】
    看着系统提示，陈恭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
    这个奖励很厉害。
    而且，很有趣。
    竟然可以主动生长出技能来？
    了不起！
    不过……自己手术才能积攒灌溉能量吗？
    我教给别人手术可以吗？
    【叮！温馨提示：通过教学等目的，让您的肝脏手术理念得到传播和施展，也可以获得相关能量值。】
    【提示2：手术难度越高，灌溉能量值越高！】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陈恭松了口气。
    至少不需要自己每天进行肝脏手术了。
    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你今天见雷神了？”
    看着赵曦的短信，陈恭不自觉嘴角上扬。
    “你怎么知道？”
    赵曦此时坐在房间里，咬牙切齿的盯着坐在沙发上哼着小曲的赵雷！
    刚才赵雷回家以后，竟然和自己说。
    “姑娘，我觉得……小陈挺好的！”
    “他还小，脸皮子薄正常，要不……你主动点？”
    这句话，直接把赵曦说的傻眼了！
    “爸，伱说啥呢！”
    赵雷哈哈大笑：“瞧，你这姑娘，有啥话不能和爸讲啊！”
    “再说了，爸也没瞎说啊！”
    “你不是喜欢人家吗？”
    “哎呦！”
    “小陈厉害啊！”
    “我告诉你，现在你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抓紧时间下手！”
    “等到人家小陈以后名气大了，离开山河省了，到时候……你哭也来不及了！”
    “再说了……”
    “你早点结婚，爸也能跟着沾点光……”
    听见这话，赵曦顿时扑了过去，收拾了一番老赵。
    把老赵的胳膊上掐的一阵青紫。
    哀嚎半天！
    可是……
    哀嚎完毕之后，竟然笑了起来。
    赵曦这才给陈恭发了一条消息。
    陈恭这时候，又回复一句：
    “哈哈，不过……我发现，雷神越来越没节操了！”
    “脸皮厚的很哦！”
    “你是没看到，他可好玩了。”
    赵曦黑着脸，看着聊天记录。
    随后转身看着老赵，她多少觉得，这老丈人有点跌份。
    哼！
    想到这里，赵曦直接发了一句：
    “累了，睡了！”
    说完，直接不理陈恭。
    这下子，陈恭傻眼了。
    说实话……
    自从上次团建的时候，陈恭就一下子被这黑丝大长腿的赵曦再次撩拨了起来。
    平日自己是领导了，也不好多说……
    渐渐地……
    陈恭发现，自己总是等着赵曦给自己发消息，然后趁机多聊几句。
    隐隐之间，有些舔狗的迹象了……
    看着赵曦的消息，陈恭无语了！
    好家伙……
    有黑丝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肤白貌美大长腿就可以吗？
    ……
    ……
    《从无到有，突破肝脏手术“禁区”，陈恭率山河省普外科团队为古稀老人完成肝尾状叶肿瘤切除》
    三天后！
    伴随着山河日报的一篇醒目标题报道。
    顿时，这个消息让山河省人民为之一振。
    互联网上，手机各大app短视频平台。
    这一则消息都很火爆！
    不到短短几个小时，点赞就就超过了十万+！
    评论区更是热议不断。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其中。
    “我靠，原来我们山河省医学水平这么牛逼吗？这样的手术也能完成？”
    “是啊，去年我父亲就是这个病，走遍了全国，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保证完成手术的地方，结果……我们自家门口竟然可以！”
    “牛逼，真的太牛逼了，我们大山河牛逼！”
    “哎……多么希望这个消息可以早点出来，我的母亲，去年因为这样的疾病，在首都协和医院都不敢进行手术，虽然当时也做了……但是手术失败了！”
    “感恩陈恭教授！”
    “我去，我刚才查了一下，陈恭教授才21岁，而且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而且还是山河急救中心医院的主任，请山河省人民保护好我们自己的医生！”
    “陈医生牛逼！”
    “……”
    “羡慕山河省有了这样的伟大医生，东北网友表示羡慕！”
    “广西人民送来祝福！”
    ……
    越来越多的人在评论区兴奋的讨论了起来。
    医疗的进步，医生的水平逐渐提高，其实最开心的是老百姓！
    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的保障，会越来越多！
    紧接着。
    其他平台和报纸，也纷纷刊登了这一台手术的伟大和凶险。
    而这一天，大家还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时候。
    山河省医保局内，却一群人面色凝重。
    除此之外，关于爱民同济医院的所有情况，也开始调查了起来。
    牛炳金的醒来，越来越多的证据浮现了出来。
    第二天！
    关于爱民同济医院的非法医疗行为，也进行了大肆报道！
    《爱民同济医院非法套用医保3.2亿元！》
    《爱民同济医院院长涉嫌非法医疗，非法售卖和使用虚假药品和医疗器械……诈骗罪……等，获将判无期徒刑！》
    《爱民同济医院严重违法医疗法律法规，将会采取强制停业……》
    《爱民同济医院将会被惩处罚金1.5亿元，并将追回医保基金3亿。》
    《山河省卫健委将会联系被爱民同济医院欺诈或医疗事故中遭受到生命财产损失的患者，对爱民同济医院进行提出集体诉讼……》
    《爱民同济医院将会面对来自全国1312起诉讼案，或将赔偿5.1亿元，这将会是国内最大的医疗培养案……》
    ……
    越来越多的消息被传了出来。
    一瞬间，所有人都被这个案件给吓了一跳！
    国内其实鲜有这样高额的医疗判罚。
    而这一次，爱民同济医院的事情，势必会带来全国范围内关于套用医保资金的调查活动。
    陈家忠这几天忙坏了。
    根本没有时间回家吃饭。
    爱民同济医院牵扯出来的事情越来越多，别说他了，就连马书中也是发了大脾气！
    不过……
    这些事情，和陈恭没有关系。
    他就是一个小大夫，国家大事，他想管也管不了。
    这几天，陈恭带着李培生，以及山河省现任肝胆外科医师协会会长贾凡华来到了山河医科大的解剖实验室内。
    哦，还有舔着脸来的赵雷。
    贾凡华当天在手术上，压根下不来，所以错过了这一台手术。
    以至于这几天后悔不已！
    甚至亲自找到了陈恭，虽然说不上端茶倒水，但也是好话说尽，不断的请客！
    就希望陈恭可以“带着他玩”。
    贾凡华可以说是一个手术痴。
    已经58岁的他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一天不上手术就难受！
    知道陈恭竟然可以打开肝脏禁区，完成这种手术，真的是让他彻夜难眠，寝食难安。
    甚至就连班也不好好上了。
    一有空就朝着山河急救中心医院这边跑。
    关键是，人家有眼力劲儿啊。
    来了以后，可不是干坐着。
    来了三天，给第三急诊科普外小组的医生们就上了三天的课！
    而且，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真东西。
    讲完课，跟着一起去交班，到了中午，还招呼订餐。
    就连科室里的众人都跟着不好意思了。
    陈恭也是哭笑不得。
    “贾主任，您这是干啥啊！”
    贾凡华笑着说道：“这不是……来拜师学艺了吗？”
    “当徒弟，不得姿态低一点啊！”
    “再说了，这种手术，国内少有，全球都没有多少有把握的！”
    “这种技术，无价之宝！”
    “还希望陈主任可以赐教一些。”
    陈恭无奈的笑了起来。
    其实，陈恭并不是一个藏私的人，因为手术这种东西，是没有上限的。
    蜕变和进步一直都有。
    而且……自己的能量是有限的。
    这一次的宣传过后，不少人都打听自己。
    陈恭知道，光凭自己可不太行。
    所以，陈恭自然是希望把这样的技术传给众人的。
    可是！
    事情有回到了当初那位自私的不愿意分享无损缝合法的姜明泽……
    现在的陈恭，可算是理解姜明泽的心情了。
    不是说陈恭不愿意分享，而是……这种手术太过于高端了。
    不仅仅是难度系数高，关键还是手术的操作，手术的理念，以及很多因素的存在。
    这种手术，很容易出风头。
    甚至可以说是肝胆外科领域，学术圈子里最有流量的手术之一！
    毕竟，一个“无人区”、“禁区”，这能引来多少人的疯狂追捧？
    这似乎就是谁要是完成了这种手术，就会被无数人追捧，谁就会成为顶级专家，一跃成名，一战成名似的？
    可是！
    事实上，是这样的吗？
    并不是！
    医学是一个讲究厚积薄发的学科，还是一门严谨到让人窒息的学科，还真的应了那句“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陈恭很害怕，他担心教给那些人以后，就似乎学会了，敢于尝试了……
    这可不行啊！
    陈恭很清楚手术中的凶险和难度。
    所以，他是不会教给大多数人的。
    贾凡华作为山河省顶级老牌肝胆外科主任，比起雷神自然是要强了不少。
    这一次造访，陈恭也没有拒绝。
    而是带着他，还有李培生来到了学校的解剖室。
    当然了，还有死乞白赖，陈恭也拿他没办法的雷神赵雷。
    老赵内心有底气啊，毕竟他心里都觉得，这就是自己以后未来的女婿。
    脸皮？
    呵呵，我老赵一生行事，最不怕的就是脸皮了。
    这几天，陈恭带着三人，在实验室内，认真的进行了几天实验。
    然后把手术流程详细的记录下来，甚至把肝脏尾状叶肿瘤的手术指南，也分别交给了三人。
    “其实，这一台手术，难归难，可归根到底，是手术流程的精准把控，还有手术操作的精益求精！”
    “这一份指南，是我这几天制作好的。”
    “我希望你们三人，在没有动物实验百分八十胜率的情况下，不要进行人体手术！”
    “好了！”
    “这一次的肝脏手术交流，结束！”
    看着陈恭递给他们的东西，李培生和贾凡华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激动。
    不得不说，这一份礼物的含金量很高！
    两人可以说是感激不尽！
    相比之下，老赵受之坦然。
    笑着拍了拍陈恭，说了句：“加油！”
    然后告别了三人，起身离开了。
    留下三人目瞪口呆！
    这老赵……
    到底什么意思啊？
    是什么让他如此坦然？
    不过，李培生深吸一口气，对着陈恭说道：
    “等我好消息！”
    “两个月以后，我会让你，名扬四海！”
    “感谢了！”
    说完，李培生也离开了。
    轮到贾凡华，陈恭摆了摆手：“贾主任，我就不送了。”
    贾凡华连忙拉住陈恭，笑着说道
    “陈主任！”
    “您不考虑考虑，加入山河省肝胆外科医师协会？”
    “您要是做会长，我主动让贤！”
    陈恭闻声，顿时笑着摆了摆手：“客气了，贾主任还是最合适的人选！”
    ……
    打发走三人之后。
    陈恭这便回到了家里。
    刚进门，就看见桌子上摆了一大桌饭菜，甚至开了瓶酒。
    陈恭好奇的问了句：
    “妈，今天这是什么好日子啊？”
    “这么丰盛！”
    正在做饭的肖红芝顿时笑了：“自然是有好消息！”
    “呵呵！”
    “你爸，可能要升了！”
    陈恭顿时愣了一下：“男的女的？”
    话音未落，一只手轻轻的拍在陈恭脑后，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臭小子！”
    “你爸的玩笑也敢开！”
    而肖红芝见状顿时假装黑着脸，说道：“老陈，你这可就是过河拆桥了！”
    “没有我们小陈，你能有今天？”
    “哼！”
    “还打我宝贝儿子！”
    “人家别人是靠爹，你啊……靠儿子！”
    “哈哈，哪儿来的底气啊！”
    ……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迷路的陈家忠！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家河听见肖红芝的嘲笑之后，顿时笑了起来。
    “这话说的！”
    “呵呵，我儿子做出来的贡献，我作为老子，自然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下来！”
    “这有什么了？”
    说话间，陈家河笑眯眯走到了卫生间。
    而肖红芝更是眼里带笑的看着陈恭，眉毛挑了挑，指着陈家河，对着陈恭说道：
    “瞧见没？”
    “多大的能耐？！”
    “出息！”
    “呵呵呵呵……”
    陈恭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他这时候，把书包里的一件体恤取了出来，放在了沙发上。
    肖红芝看见衣服，白了一眼陈恭：“我告诉你了，医院的白大褂一类的，不要往沙发上放！”
    “不干净！”
    “你还带回家里了？”
    “你这臭小子！”
    这时候，陈家河走了出来，对着肖红芝说道：“肖红芝同志！”
    “注意伱的语气啊！”
    “你这行为已经冒犯到了我们山河省医疗领域的未来领军人物！”
    “你小心以后住院找不到人！”
    “病房都住不进去！”
    肖红芝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陈家忠：“怎么着！”
    “别说山河省的名医了！”
    “就是全国名医又能怎样？”
    “这是我儿子！”
    “我该说说，该骂骂！”
    “不服气啊？”
    陈家忠忍俊不禁，随手把陈恭放在沙发上的体恤拿了起来，准备挂在一旁。
    这时候……
    衣服上面的字样，顿时引起了陈家忠的注意。
    “长江学者纪念衫”
    看见这字样，顿时陈家忠愣了一下。
    “嗯？！”
    “长江学者？”
    “不对吧！”
    “陈恭，你哪儿来的衣服？”
    陈恭闻声，这才笑着说道：“这是董祥斌主任给我寄过来的，直接寄到了医院。”
    “这一批的长江学者选拔开始了，我不是前段时间在首都嘛，没有注意！”
    “这不……董主任知道之后，临时把我推荐了上去。”
    “作为手外科领域杰出个人推荐的，结果还没有公布呢。”
    “不过，应该差不多了。”
    “这顺便把证书和邀请函，以及这件纪念衫送来了。”
    “就是一件普通短袖！”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肖红芝和陈家忠两人瞬间沉默了下来，两人直勾勾的盯着这一件体恤，半天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两人都是知识分子出身，对于“长江学者”这个荣誉，十分了解！
    长江学者是代表我国高层次人才的学术性、荣誉性称号。
    每一位长江学者，都可是绝对的权威！
    陈恭这一次成功评选长江学者，除了董祥斌的大力推荐之外，还有山河医科大的力推。
    长江学者奖励计划是由国家教育部和李嘉诚基金会共同支持举办的一项学术评选活动，该计划奖励中国大陆和港澳地区高等学校、研究院的高层次人才。
    因为长江学者实行聘任制，分为特聘教授和讲座教授，前者聘期五年，后者聘期三年。
    陈恭其实内心很清楚。
    这董祥斌给自己这个奖励，也是为了补偿自己。
    或者说是……寻求一个挽回陈恭的机会！
    前段时间，陈恭在首都的时候，先后被国自然基金拒绝了很多次。
    而关键陈恭还是被卫健委内部的人给拒绝的。
    之后，陈恭更是投入了谢耀辉的科技领域大阵营。
    这直接让董祥斌内心纠结了很久！
    而这一次……
    陈恭更是带着李培生三人完成了疑难肝脏手术，打破了肝脏的一个禁区，成为肝脏无人区手术领域的佼佼者。
    董祥斌回去之后，慌张坏了！
    他那时候，也深刻意识到了陈恭的强大。
    马伟民更是沉默了许久！
    两人此时此刻才意识到，因为许墨山的工作失职，对于他们造成了什么样的严重损失和打击！
    两人现在可以说是心急如焚，后悔不已。
    浪费了这样的顶级人才，对于国内卫健委的发展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
    最重要的是……
    当今社会，什么最珍贵！
    人才！
    现在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白月光，竟然被人掳走了，他们简直是寝食难安。
    就在这时候，马伟民想到了一件事儿。
    推荐陈恭上“长江学者”。
    原本长江学者属于选拔制度，可是要知道，卫健委这边作为医疗领域，自然是有推荐名额的。
    这名额给谁？
    董祥斌也是一咬牙，决定给了陈恭。
    虽然有些风险，但是……也不影响，陈恭现在的课题很多，成果虽然还没有转化出来。
    但是人家已经证明了有潜力了。
    董祥斌还有些担心，对着马伟民问了句：“对了，小陈能满足长江学者的要求吗？”
    “我们推荐没有问题！”
    “但是，这要是满足不了，该怎么办？”
    听见这话，马伟民顿时笑了起来：“满足？！”
    “当然满足了！”
    “来，我给你看看要求！”
    说话间，马伟民直接掏出了相关政策，他本身就是负责这个项目，所以对于要求十分了解。
    而长江学者的要求也多样化，很多硬性要求，但是……关键分类多。
    虽然陈恭无法满足特聘教授的要求，你如什么博士学位啊，担任多少年教授啊……
    但是，陈恭其实满足了讲座教授的要求：
    第一点：要求在海外进行科研工作。
    好吧，陈恭虽然没有，但是……陈恭的团队有啊！
    无论是世界卫生组织的赛斯教授，还是准备和陈恭进行深度合作的詹姆斯里根，都愿意作为陈恭团队。
    所以，这压根不是问题！
    其次……需要担任高水平大学教授职位或者其他相应职位。
    陈恭显然是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而且人家却是带着课呢。
    关键……山河医科大也授予了陈恭教授的职位。
    学校的教授授予，其实比起主任医师要简单太多了。
    大学的教授，主要靠的是论文和成果。
    对于陈恭来说，这是事儿？
    所以，也满足！
    之后，还有要求，那就是需要取得国际公认成就，学术水平高。
    这一点，基本上不需要去纠结了，陈恭目前已经取得了国际公认水平。
    无论是转化医学，还是手外科，这都得到了国外顶级学术圈的认可。
    这些硬性条件的满足……
    以至于什么学风严谨，科学素质高、每年能在受聘高校工作两个月以上的条件，压根就不是问题了！
    两个人参照条件看了半天，真的发现陈恭可以！
    于是，直接上报！
    然后开始推动评选工作。
    对于由董祥斌和谢耀辉两人联合推荐的人，自然没有人会选择拒绝。
    这就导致陈恭最长江学者最终评选中，直接入选！
    当然了，现在结果虽然还没有最终公布！
    但是，一周以后的长江学者聚会，陈恭也是需要参加的。
    对方还寄来了长江学者的几件纪念衫，包括了T恤，长短袖衬衣一类的。
    陈恭收到之后，自然也是傻眼了。
    要知道！
    他这完全属于啥也没做，突然就收获了这个奖励。
    而且，自己报名都没有啊！
    思来想去，陈恭也明白了董祥斌的意思。
    说白了，还是希望陈恭回归到卫健委的大家庭。
    甚至不断承诺，肝胆外科他若是申请课题，绝对给通过，而且课题经费不会低于2亿！
    陈恭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陈恭也不傻，他很清楚，自己还在卫健委内工作，有些事情，离不开人家董主任。
    更何况人家董老大如此称心如意了。
    ……
    陈恭看着满目震惊的父母，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
    “说实话，我也挺意外的。”
    “毕竟，我申请都没有申请，就直接给我发了。”
    “而且，顺带的还发了衬衣。”
    “不过材质还可以，妈，你把这件短袖衬衣帮我熨一下，我下周一需要穿，参加长江学者的首次会议。”
    “妈？”
    “妈……”
    “我跟你说话呢？”
    陈恭看着父母两人盯着衣服，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忍不住声音大了几分。
    听见陈恭的话，肖红芝连忙说道：
    “好好好！”
    “你放心，儿子！”
    “我保证给你熨烫的好好的！”
    “绝对板板正正。”
    陈恭听完，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而陈家忠咽了口口水，忍不住说道：“哎呦！”
    “这材质！”
    “可真柔软啊。”
    “好衣服啊！”
    “不错，真好！”
    “对了，老婆，我衣服脏了，帮我洗一洗吧。”
    肖红芝白了一眼对方：“没时间！”
    “什么烂衣服啊，我没时间洗。”
    “我要给我儿子好好熨衣服呢！”
    陈恭也是笑着说道：“妈，赶紧吃饭了！”
    “一会儿凉了！”
    肖红芝双手拿着衣服，压根舍不得放下，眼神里满是开心的说到：“哎呦，饱了饱了！”
    “吃饱了！”
    “这可是精神食粮啊！”
    “我这感觉浑身都有力气了。”
    “儿子，长江学者啊！”
    “咱们山河省都没有多少吧？”
    陈恭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
    陈家忠则是坐在椅子上，吃着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墙上挂着的T恤。
    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
    ……
    第二天的时候。
    陈恭早早的起床，准备去上班，而这时候，他才发现父亲已经出门了。
    陈家忠是有专职司机的，可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拒绝了司机的接送。
    并且让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不需要接送。
    而陈副市长，这一次选择了绿色简单的出行方式，他直接从地下室找到了陈恭高中时候的自行车。
    骑着自行车，陈家忠就朝着单位走去！
    到了单位门口之后，老陈迷路了。
    “陈市长早！”
    “等等，小刘，我们办公楼往哪儿走来着？我这好久不骑车来了，找不到路了！”
    办公室的刘秘书愣了一下，他可是知道，陈市长已经在这周围转了好几圈了。
    不过……
    小刘顿时看见了陈市长的衣着打扮，竟然穿着一件体恤。
    嗯？！
    不对！
    “长江学者！”
    顿时，刘秘书瞪大眼睛：“这……陈市长，这衣服……”
    陈家忠顿时笑了笑，第101次指着衣服上的长江学者称号说道：“哦！”
    “这个啊！”
    “我今天衣服脏了，随便找了儿子一件衣服穿穿。”
    “呵呵，我儿子啊，长江学者。”
    刘秘书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在这里啊！
    刘秘书连忙竖起拇指：“哎呦喂！”
    “了不得！”
    “真的了不得！”
    “真的是虎父无犬子啊，这才多大，长江学者！”
    “我可是知道长江学者的含金量的。”
    “比起那什么清华北大，厉害多了。”
    “这长江学者都能去清华北大当教授了吧？”
    “这全国长江学者都没有多少，可比市长多了吧？”
    “陈市长可真的是……让人羡慕啊！”
    刘秘书的话说到了陈家忠心坎上。
    转身又开始去迷路了！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这个办公楼里面大大小小的领导或者是普通公务员都知道了。
    陈市长这几天来的很早，可是……每天迟到。
    关键就是陈市长这几天，骑着自行车，找不到自己的办公大楼。
    只能在机关门口来回转悠。
    找到人就去问路。
    嗯……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陈市长去省里面开会，参加各种会议……也穿这个衣服！
    甚至，好几天都不带换洗的。
    其实不然，老陈每天晚上洗衣服，洗的那叫一个干干净净，甚至舍不得烘干，生怕把“长江学者”几个字给不小心弄下来……
    陈家忠是真的开心啊！
    他这辈子感觉最大的成就，莫过于此了。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好处！
    好处就是……那些领导们看到这件衣服之后，对于陈家忠的态度好了不少。
    他们可都知道，陈家忠的儿子是陈恭。
    这可是全山河省医疗未来和希望。
    得罪谁，也不敢得罪陈家忠啊！
    马书中则是从窗户盯着下面，看着陈家忠在周围饶了三圈才上来以后，忍不住笑骂一句：
    “这混蛋，显摆什么啊显摆！”
    秘书则是捂着嘴笑了笑，没有作声。
    任凭谁都知道，现在陈家忠可是山河省公务员领域的一个红人。
    ……
    ……
    眨眼间。
    长江学者会议就要召开了。
    陈恭提前一天就到了安顿好的酒店。
    登记入住以后，周围不少人都齐刷刷的看向陈恭。
    没办法！
    太年轻了！
    来参会的长江学者，那个不是五十岁左右？
    陈恭这样一个21岁的面孔，显然在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
    不少人主动过来打招呼。
    名单已经公布了。
    大家对于这个21岁的入选者，虽然好奇，但是更多的是震撼。
    有些医疗系统的甚至主动过来握手打招呼，寒暄一番。
    李培生也是其中一员，当天晚上也主动找到了陈恭。
    “走吧，一起吃点饭去？”
    陈恭没有拒绝，两人没有去什么大饭店，找了一家味道不错的馆子坐了下来。
    “呵呵，你这一次，可是出尽了风头！”
    “21岁的长江学者，谁听了不迷糊啊？”
    李培生笑着说了句。
    陈恭讪讪一笑：“我要说我是……被动入选，你相信吗？”
    李培生顿时笑着摇头：“我怎么不信！”
    “呵呵，这一次，卫健委和科技部两个大拿亲自下场推荐，你是不知道当初有多震撼！”
    “呵呵！”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你的实力配得上这个荣誉。”
    陈恭没做声。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而李培生忽然说道：“但是，你得注意一点。”
    “不少人可是盯着你呢。”
    陈恭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儿了。
    这可不是二十年前了。
    互联网时代，有什么秘密？
    前段时间山河省日报报道的陈恭打破肝脏禁区的消息，自然是很快传遍了互联网。
    全国行业内哪怕是一些年轻人，都知道了山河省有人攻破了肝胆禁区。
    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后，就引起了不少人的讨论！
    甚至，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一些争端。
    不少专家认为这是一次炒作。
    甚至网上还报道出来了医学不是作秀，要脚踏实地。
    不少人都觉得陈恭之所以完成手术，是因为李培生的帮忙。
    甚至觉得这是医疗系统的一次炒作。
    有不少公知网红甚至隐晦的说，国内已经把医疗圈当成了娱乐圈来玩了。
    这个消息甚至传到了国外！
    都引起了肝胆外科领域不少人的争议。
    可是！
    原本众人以为这消息没多久就会沉寂下去。
    但是，谁曾想，这件事儿非但没有趁机，反而再次添了一把大火！
    那就是这一次的长江学者。
    伴随着长江学者公布，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
    陈恭入选长江学者，年仅21岁，而且身上还带着打破肝胆外科手术禁区，成功闯入无人区的天才肝胆外科专家。
    偏偏！
    陈恭是以手外科的身份入选的。
    因此，诸多消息集中在了一起，自然而然的成了话题。
    李培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啊，不成为焦点都难！”
    “说实话，我要是不了解你，我也质疑！”
    “呵呵！”
    “你一个手外科的，偏偏拿下肝胆外科重大手术。”
    “谁能不质疑呢？”
    “说白了，就是羡慕！”
    李培生一点不担心陈恭紧张或者害怕，毕竟……他实力摆在那里，毋庸置疑！
    陈恭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简单！”
    李培生笑着说道：“好，霸气！”
    “等你好消息啊！”
    ……
    ……
    (本章完)
第一百章：二十年后的壮阔！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长江学者会议很简单。
    就是领导讲讲话，拍拍照，合合影什么的。
    不会有什么事情。
    其实，越是这种级别的会议，越没有那么多繁琐的流程。
    长江学者这个圈子比较特殊，海龟很多。
    但从特聘教授岗位的要求就能看出来，其实当初设立这样的计划，目的是高等学校面向国内外公开招聘学术造诣深、发展潜力大、具有领导本学科能力的中青年杰出人才。
    而且，哪怕是客座教授，也是需要在海外有科研经历，而且得有同行业认可的成果。
    所以说，长江学者计划，在1998年设立并且全面启动以后，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赶超国际水平！
    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长江学者也不少了。
    当然了，这个不少是相对而言的。
    长江学者，随便一个拿出来，去任何一所985高校，绝对都是妥妥的大佬。
    陈恭听着台上老先生的演讲，内心也是感慨无比。
    他虽然目前还没有那种为天地立心的豪言壮志，但是也希望能有为生民立命的期望。
    特别是他们这些医务人员，或许这份责任更加沉重。
    会议持续了一天。
    当晚，人民大会堂酒店内，安排了餐食。
    几名电视上才出现的领导来到现场，纷纷和大家敬酒。
    陈恭也是很少见到这么多大领导，也是有些紧张。
    不过，为首的老人笑着看着陈恭，从助手那里主动端起一杯白酒。
    “你就是陈恭吧！”
    对方的一句话让陈恭顿时愣了一下。
    “您……您好！”
    “我是陈恭！”
    这不能怪陈恭不紧张，毕竟对方可是比起董祥斌和谢耀辉都还要高出两级的领导啊！
    此时谢耀辉和董祥斌还跟在身后，跟随老人敬酒。
    可想而知！
    老人笑了笑，端着酒杯：“小伙子！”
    “好样的！”
    “我听董主任说过你，说你在山河省做了很多好事儿。”
    “说伱啊，年轻有为！”
    “敬你一杯，感谢你曾经做出的努力，也希望今后能把成功经验，以及更好的科研，临床技巧，分享给更多的人！”
    “来！”
    “干杯！”
    陈恭：“谢谢，我会的！”
    说话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人身后的几个中年人见状，都有些惊讶，毕竟……老爷子今晚虽然说是敬酒，但是……基本上都是轻轻舔了舔。
    他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医生对他们的饮食和饮酒都是有严格限制的。
    可现在，谁能想到老人遇到陈恭的时候，直接喝了一杯。
    谢耀辉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恭，这一杯，可是老人今天的三分之一的份额了。
    喝完之后，老人并没有着急离开。
    反倒是抽出陈恭一旁的椅子，主动坐了下来。
    而随行的众人看见这一幕，更是瞪大眼睛，紧接着，工作人员连忙给老人清理出就餐区域的位置，添加了新的餐具。
    陈恭也被老人的这个操作给吓了一跳！
    他真的没有想到老人家会主动坐到自己身边。
    这时候，忽然间，老人问了句：
    “你爷爷和你姥爷，还好吧？”
    此话一出，顿时陈恭愣住了！
    “您……您认识我爷爷和姥爷？”
    老人顿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当然了！”
    “很早以前，我是军队文职，做技术的。”
    “当时啊，有段时间，我在山河省那边二p工作，研究的导弹。”
    “呵呵呵……”
    “当时大名鼎鼎的肖老，我当然认识了。”
    陈恭的姥爷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而眼前的老人应该是六十出头点。
    所以两人差别了二十多岁！
    “还有！”
    “我当时可没少看见肖老被嫂子赶出来站军姿哦！”
    “哈哈哈！”
    听见这一番话，顿时陈恭笑了起来。
    身后的谢耀辉和董祥斌都忍不住对视一眼，他们没有想到……陈恭的身份背景这么深厚！
    原本他们以为陈恭只是一个有天赋的年轻人。
    现在看来……
    原来是名门之后啊！
    可是，为什么当初陈恭遇到问题之后，没有找人呢？
    想到这些，两人对于陈恭的好感度顿时倍增。
    没有人喜欢一个总是使用场外因素的人。
    而老人对陈恭的态度，也让两人内心多了很多心思和想法。
    老人和陈恭闲聊了几句之后。
    笑着站起身子：“好了！”
    “呵呵，人上了岁数，容易啰嗦！”
    “不过……好样子的，小陈！”
    “我觉得，你爷爷也好，你姥爷也罢，现在应该是乐坏了！”
    “果真是名门之后！”
    “好样的！”
    “我有时间回山河省的话，去看看你爷爷和姥爷。”
    “我听说他们身子骨硬朗得很！”
    “行了，不打扰你了，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记得找我！”
    说完，老人起身笑吟吟的离开了。
    留下一桌子人满是惊讶的看向陈恭。
    甚至周围不少人都是如此！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陈恭竟然和老人认识！
    一时间，现场众人看向陈恭的眼神，意味深长。
    就连李培生也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刚才老人坐在身边的时候，李培生差点没有吓到。
    老人离开之后，晚宴继续。
    人民大会堂的饭菜说不上有多惊艳，但是……却给人一种端庄和尊重的感觉。
    虽然现在这里也对外营业，但是……
    这种被请来参加的宴席，和花钱进来的吃饭，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待遇！
    吃过晚饭。
    陈恭直接回了酒店。
    这一次出来以后。
    陈恭并没有计划马上回去。
    他决定去一趟首都医科大，据说那些准备参赛的集训队成员也已经来了。
    马彦夫让陈恭过来帮帮忙。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儿。
    是由长江学者这么多年来的习惯的一次聚会。
    准确点说，是一次沙龙。
    这次的沙龙目的，也是进行学术交流和谋求合作。
    毕竟大家都是各行各业的翘楚，在科研领域有着自己独到的认知，他们的合作，显然是强强联手。
    很容易出来成绩的！
    所以，这一天的交流，其实要比起之前的会议要重要很多！
    这一次的沙龙定在几天之后。
    陈恭也想参加看看，毕竟如此之多的前辈和专家，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而今天，他就认识了各行各业，很多领域的专家。
    他们甚至聊得很开心。
    陈恭觉得，医学的发展，绝对不仅仅单纯生理学角度去研究。
    还要结合材料学、物理学……等多学科角度。
    而偏偏，陈恭在这些领域，还有一些造诣。
    说不定还真的有些收获！
    不过，这一天的接触下来。
    陈恭也发现了一些其他问题。
    那就是圈子！
    这些长江学者，其实都有私底下的联系和推动。
    有些专家教授，说白了，就是推上来的。
    比如有些大学的资历特别高，而且人家教授层次也不错，他们就会推荐这些教授上去！
    长江学者这几年的含金量不能说降低吧……
    总体其实没有进步！
    李培生晚上找到陈恭，笑着说道：
    “你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啊！”
    “顾老爷子亲自坐下来和你聊天。”
    “甚至问候你的长辈。”
    “啧啧啧……”
    “名门之后啊！”
    陈恭直接翻了个白眼：“那必须的，哥们也是关系户来着！”
    听见这话，李培生顿时笑了起来。
    “您这关系够硬了！”
    “呵呵，通天了！”
    “但是……你别高兴太早了。”
    “呵呵，你这名字，更加被认定是关系户了，哈哈哈哈……”
    “不过，现在他们都不敢公开说了。”
    “你之前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的确简单！”
    “摇人就好了。”
    陈恭闻声，顿时笑了起来，也没有否认。
    当然了主要原因也是因为李培生和他比较熟悉。
    ……
    次日，陈恭打车去拜访了马彦夫。
    对于陈恭的到来，马老爷子开心坏了，拿出好茶招待他。
    “哎呦，我这是千盼万盼，好不容易把你等来了！”
    “呵呵！”
    “集训班已经开课了。”
    “不得不说，你这教材就是好啊，一下子把这群小伙子全都拿捏住了。”
    陈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马彦夫面前，陈恭可不敢拖大。
    毕竟，这位可不是一般人，他做出的贡献，远超于自己。
    “马老过奖了。”
    “我心里很清楚，这教材是不错，但是……终究需要人引导。”
    “我这不赶紧过来了，特意和医院请了半个月的假，就是上课来了。”
    马彦夫听完，笑着说道：
    “好样的！”
    “你的确得好好上几节课。”
    “对了，许墨山出院了，你知道吗？”
    陈恭摇头：“没有关注。”
    马彦夫点头一笑：“嗯，也没有必要去关注这些事儿。”
    “长江学者的滋味怎么样？”
    “不错吧！”
    “老爷子我都没有混到长江学者。”
    陈恭翻了个白眼，这马彦夫老爷子不是逗自己玩呢嘛！
    要知道，当初长江学者启动的时候，马彦夫就是推动者之一，当时的马老爷子已经将近六十岁了。
    陈恭忍不住笑了笑：“我没有太多感觉！”
    “人家都觉得我是关系户！”
    “呵呵呵……”
    “医疗圈子里的那些长江学者，都可不乐意跟我玩啊！”
    “你说，这是好事儿坏事儿？”
    这时候，马彦夫顿时笑着摇了摇头：“愚蠢！”
    “呵呵！”
    “我告诉你，长江学者，是一个宝贵的圈子。”
    “的确，有人会敌视你，但是这重要吗？”
    “对于你而言，长江学者这个圈子，其实更加关键。”
    “你们不是有沙龙吗？”
    “记得去参加。”
    “对于其他人而言，长江学者是一个荣耀，但是对于真正的高手而言，长江学者，其实更像是一个平台！”
    “一个跨学科，多领域，多学种交流的思维圈子！”
    “你去了以后，我相信你的收获，绝对很丰富！”
    “至于医疗圈子……”
    “呵呵，你其实没必要看的太重。”
    “说白了，这个社会，圈子始终是围绕核心在转动。”
    “任何一个圈子，都是需要中枢的，与其加入一个圈子，倒不如自己形成一个属于自己的圈子！”
    “这才是关键！”
    “人脉，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宝贵的财富之一。”
    “你要清楚，真正的人脉，是很有价值的。”
    “说到许墨山，其实，我今天得给你好好讲一讲这个人。”
    “虽然说，他是一个比较霸道而且自私的人，但是……他却是医疗圈子里，少有的明白人。”
    “许墨山的成功，其实很大原因来自于百千万人才计划的平台。”
    “百千万人才计划当时建设成功之后，许墨山他自己，张罗了十几次的会议！”
    “当初，许墨山可不是手外科领域的带头人，而是焦顺华。”
    “但是，焦顺华这个人，比较恃才傲物，不太喜欢参加各种交流活动。”
    “可许墨山不一样啊！”
    “他很重视这些。”
    “许墨山后来的一次次的成功，就离不开他组织的十几次的沙龙会议。”
    “当时沙龙结束之后，许墨山直接拿到了三个国家级重点课题！”
    “而且是跨学科拿到的！”
    “其中涉及到了材料、三维模型技术、以及3D打印技术。”
    “那时候，3D打印不是和今天这样火爆。”
    “可是，许墨山却依靠着和这三位百千万人才计划成员的合作，成功建立了他在手外科领域的核心地位！”
    “你是不知道！”
    “咱们国内，其实一个小品类领域，只有一位院士。”
    “而对方对于新晋院士是有一票否决权的。”
    “当时焦顺华看不惯许墨山，多次刁难！”
    “可许墨山就是凭着和这三位合作的课题，成功在国际交流会上，拿到了国外的奖项。”
    “那时候，风头出尽，就连焦顺华也不得不主动让贤！”
    “而在之后，许墨山带着这几位专家，一同晋级院士！”
    “所以说，许墨山的成功，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成功，而是依靠平台的多学科交流的产物。”
    “长江学者的质量，说实话，我现在也关注不多了。”
    “但是，你要记住，任何计划，从一开始的发展，到后期，都无法保证始终如一的含金量。”
    “我说句实话，你与其关注同行业的交流，倒不如多去和其他行业进行交流！”
    “许墨山最厉害的就是博采众长，而且学识广泛。”
    “虽然说，我也不喜欢许墨山的人品，但是……你不能否定对方的能力和眼界。”
    “任何人的成功，都是有着可以学习的经验的。”
    马彦夫的这一番话，让陈恭沉默了许久。
    接下来的两天，陈恭住在了马老爷子的家里，开始和他一起核对接下来要进行的讲课资料。
    马老爷子的妻子不在家，据说是去国外参加什么化学交流会议了。
    三天之后，陈恭顺利敲定了方案之后。
    马彦夫笑着看着陈恭：“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目前在医疗高端圈子里没有太多的人脉吗？”
    陈恭笑着点了点头，有些尴尬。
    马彦夫指着桌子上的方案，认真说道：
    “你信不信！”
    “等你讲完课之后。”
    “你在医疗圈子里的人脉，很快就能形成！”
    陈恭闻声，顿时愣了一下。
    “为什么？”
    马彦夫带着几分笑容，看着陈恭。
    “你这一次收获的，不是一批人脉，而是两代人的人脉！”
    “首先，你得明白，集训班的大多数成员，他们的父母，不少都是国内医疗领域的翘楚，而他们……俗称医二代！”
    “其次！”
    “十年、二十年以后，你再次回头看看国内外科领域的格局！”
    “到时候睁大眼睛看看，他们是谁！”
    “我相信！”
    “陈恭，这一次的集训班，对于你而言，不是那么简单。”
    “你所付出的，未来都将成倍反馈给你！”
    “二十年后，我甚至觉得可怕，国内最顶级的外科专家，全都是你陈恭的学生！”
    “你说一说，到时候……是怎么样的画面？”
    陈恭听到这句话以后，顿时浑身一颤！
    他也被马老爷子的这一番话给吓到了！
    是啊！
    二十年后……
    自己……
    他们……
    想到这里，陈恭甚至头皮发麻。
    他根本不敢想象，那将会是何等壮观的画面。
    马彦夫深吸一口气，看着陈恭，默默的说到：
    “其实，我们医学圈子，看重师门和师承。”
    “很多老家伙后来成了院士，成了名医，很大程度上，靠的不是自己！”
    “靠的是……他们的学生！”
    “我！”
    “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你要知道，为什么我马彦夫能站在这个舞台，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支持我，相信我！”
    “其实，很简单！”
    “二十年前，是我带队，带着那些孩子们，参加的国际会议！”
    “也是在那时候，他们认可了我这位老师！”
    “哎……”
    “一晃眼，二十多年过去了。”
    “那些小家伙们，现在都成了国之栋梁了。”
    “你说，我怎么输？”
    “还有，我告诉你，许墨山这一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他的学生，没有学到真东西，也没有撑起大旗。”
    马彦夫的这一番话，把陈恭说的彻底沉默了。
    此时此刻，他对于这世界，竟然有了新的看法和认识。
    “谢谢您，马老师！”
    马彦夫看着陈恭，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
    “当然了，你不需要。”
    “二十年后，你的学生，依然会以你为荣。”
    “我啊，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或许……”
    “那一天，我感觉你会让中国医学，屹立在世界之巅，也说不定呢……”
    “呵呵！”
    陈恭看着老爷子，笑了起来。
    ……
    这时候，陈恭收到了这一届长江学者交流的信息。
    明天要召开学术沙龙了。
    看来，自己得去看看。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开张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长江学者沙龙的举办地点让陈恭有些惊讶。
    是一个类似于“恭王府”一样的府邸。
    没错！
    就连陈恭到来之后，看到这里面的亭台水榭，都彻底惊呆了。
    他没有想到会所会在这样的地方举行。
    李培生也是有些诧异。
    不过……很快，在得知这里的主人之后，李培生释然了，转身对着陈恭就说道。
    “呵呵，原来是这位先生！”
    “走吧。”
    “愣住干啥？”
    陈恭顿时笑了起来：“你好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懂了，我还没有懂啊！”
    李培生面带几分尊重的说到：“彭喜乐先生，他曾经在九十年代可以说是国内首富！”
    “而且是马来西亚那边的首富。”
    “彭喜乐先生早年间父亲就是经商的，当时国内战争，举家迁徙出去了，到了马来西亚定居。”
    “很快就成了国际上知名的大商人，富豪！”
    “国家五六十年代物资匮乏的时候，老先生从国际上暗中买了很多物资资源国内。”
    “甚至就连当初不少海外的科学家回国，也是老先生暗中操作的。”
    “老先生这一辈子，最伟大的并非是挣了多少钱。”
    “而是为国家科研事业，为国家科技发展，做出了多少贡献。”
    “前些年，老先生八十岁，回国了。”
    “当时买下了首都的房产，一直没有出去，而且很少参加一些活动。”
    “但是，这些年，却捐赠了不少钱财在国家科技发展事业上。”
    “没想到，今天的长江学者沙龙，也是老先生组织的。”
    “呵呵！”
    “我告诉你啊，这彭老先生的宅子里，可是有不少大厨的，今天可是有福气了！”
    听见这话，陈恭这才明白！
    原来如此……
    难怪李培生如此激动。
    进入宅子，很快有工作人员验证身份，随后才进入了内宅。
    这院落很大，外院豪华不说，内部更是十分精致。
    里里外外，都有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
    而里面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巨大的院子里，摆放着很多桌子，三五成群的专家们分别坐在那里，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沏茶。
    陈恭和李培生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两人就索性找了一个空着的桌子坐了下来。
    很快就有穿着旗袍的漂亮女服务员上来端茶倒水，摆放茶饮和一些水果干果。
    桌子旁边是一个人工湖，里面的锦鲤很肥硕。
    陈恭看着里面的锦鲤，随后享受着这微微清风，偶尔传来鸟叫，好不惬意。
    “呵呵！”
    “住在这里可真的是一种享受啊！”
    听见陈恭的话，一旁的李培生点头笑了起来：“的确！”
    “伱可能不知道，老先生还是一位收藏家。”
    “他在首都就有一家博物馆，都是这些年他从国外拍卖会上买来的名贵珍品！”
    “呵呵！”
    陈恭点头，看来，这位彭老先生，也是一位伟大的爱国商人。
    没多久，李培生一杯茶功夫刚下肚，很快就有一名中年男子笑着走了过来。
    “李主任！”
    “呵呵，你原来在这里。”
    “这位就是陈恭教授吧，真的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啊！”
    李培生顿时笑了起来。
    “陈恭，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湘雅医院血管外科的首席一把刀！范茂超教授，厉害得很！”
    “而且，最重要的是，范教授出去做了几年的访问学者，可算是打出名气了！
    就连他访问学者所在的英国牛津皇家医院，也是拿到了主刀权，可是远近闻名。”
    陈恭主动点头一笑：“范主任好。”
    范茂超礼貌的笑着握了握手。
    随后看向李培生：“李主任，这个……那边我们几个想和你聊一聊。”
    “你看有没有时间，方便吗？”
    李培生闻声，顿时犹豫起来。
    说实话，相比众人，他更看重陈恭。
    但是！
    如此拒绝对方，显然有些不近人情。
    陈恭见状，没等李培生说话，便起身说道：“正好我准备四处转转。”
    “李主任，你们忙。”
    说完，陈恭主动起身，离开了这里。
    而李培生见状，索性也便答应了下来。
    毕竟是长江学者会议，医疗圈子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其实能交流的人，很多很多，而且这样的机会，也很难得。
    陈恭起身四处转悠了起来，偶尔用身边的一些鱼食喂喂鱼，偶尔在假山上的亭子里喝喝茶。
    好不美哉！
    不过……
    转悠了半个多小时，陈恭也多少有些乏味。
    说实话，要不是昨日马彦夫老爷子的话，陈恭说不定都萌生了想要走的想法了。
    不过，却也应了老爷子的话，陈恭果然没有人主动过来打招呼，更别提拉去讨论了。
    陈恭也意识到，自己果然在长江学者这个圈子里，多少有些被排外了。
    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这算是被霸凌了吗？
    呵呵……
    不过，他也不着急。
    至少在这里待着很开心，好吃好喝招待着，而且风景宜人，十分舒服。
    没多久，陈恭在一个凉亭下停下了脚步。
    这时候，里面几个人似乎是一群综合性的专家，反正讨论的问题里涉及到了很多领域。
    他们从人工智能谈到了影像组学，从三维可视化到3D打印，从虚拟现实到分子荧光成像，甚至还有多模态图像等这些学科。
    不过，大家聊得却很开心。
    从对方的谈吐之间，就能意识到对方的知识储备量很充分。
    陈恭在一旁听了很多，却也有些惊叹于这些长江学者的含金量是真的不低！
    很多东西甚至让陈恭眼前一亮。
    而且，对方聊着聊着，陈恭越发觉得这些人刚才聊得东西十分吸引他。
    以至于陈恭不自觉的靠近了几分。
    那坐着的的三四个专家看见陈恭靠近，也没有在意。
    本来他们也是闲聊，他们也是，和在场的大多数人并不认识，是从国外刚刚回来。
    刚才他们聊得技术，也都是他们正在国外研究的项目。
    而恰巧，路过的时候，有听到两人讨论的，就坐了下来。
    加入了其中。
    因此，陈恭的过来，虽然年轻，却也没有引起大家的其他感觉。
    说句实话，这些专家，虽然归为长江学者，可是和身份地位一样的众人在一起的时候，其实身上所谓的荣誉就丢掉了。
    因为陈恭时不时的还听到一些类似以“我靠，是啊！”
    “牛逼！”
    ……
    这些习惯性用语让陈恭忽然觉得好接地气。
    “这位小兄弟，呵呵，快坐啊！”
    “你在旁边站了好久了。”
    这时候，一位笑起来很阳光的中年男子顿时招呼陈恭过来坐，甚至主动的给倒上一杯茶水。
    他长得很有特点，有点像刘德华那种面相，很帅气，也很亲近。
    陈恭笑了笑：“抱歉，刚才听得太过于专心了。”
    “是不是打扰几位了。”
    那男子笑了起来：“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大家都是交流，说白了，也是扯淡。”
    “不过，万一聊着聊着，聊出了课题，不也挺好嘛！”
    陈恭笑着坐了下来。
    大家继续聊了起来。
    还是继续刚才的课题，就是如何结合ICG分子荧光影像技术，还有3D技术，以及其他技术，进行一些研究呢？
    众人聊了半个小时以后，似乎没有出来什么成果。
    这个小组显然应该就要解散掉了。
    不过！
    这时候，忽然陈恭说道：
    “我忽然觉得……各位的技术，其实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发挥作用的！”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循声望去。
    陈恭太年轻了，所以在这一届的长江学者多少有些关注度。
    不过，也仅限于此，正如刚才被医疗圈子排外一样，陈恭只是得到了关注，没有得到尊重！
    看着几人盯着自己看了半天。
    陈恭顿时耐心解释起来：
    “我是研究医学的，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前段时间，我们科室有个患者不久前被确诊为肝脏恶性肿瘤。
    检查结果显示，肿瘤体积较大，已蔓延至肝中静脉，两者都需切除。
    然而，肝中静脉作为肝脏的三根主要回流血管之一。
    一旦切除是否会导致右半肝的功能障碍。
    同时，大面积的肝切除，患者会出现肝功能衰竭、胆汁瘘等严重并发症？”
    “所以，如此精准的切除肿瘤，成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个患者目前还在住院，我们也没有找到精准的解决方案。”
    “只能暂且姑息了。”
    “好在患者这段时间问题也不严重，毕竟正值壮年，也能坚持一段时间，等待更好的办法。”
    “但是！”
    “刚才各位，给了我一个启发。”
    “我觉得可以用数字智能化的帮助，开始这一台手术！”
    “我会从以下几个方面去给大家分析这个问题！”
    “术前，我是认为，可以在三维可视化分析的加持下，进行了一场“彩排”——虚拟肝切除手术，并计算剩余肝体积。
    然后，在确定了剩余肝脏体积能满足患者术后肝功能需要后，再制定了详细的手术规划。”
    “术中，利用3D腹腔镜放大的视野、ICG分子荧光影像显示肿瘤的范围，和增强现实技术导航手术，精准完整地切除了病变肝组织。”
    “这是一种肿瘤的新思路！”
    “在复杂的肝脏肿瘤手术中，医生对于肝内脉管系统和肿瘤解剖信息快速、清晰判断尤为关键。”
    “而在过去！”
    “主刀医生仅通过二维的CT影像和经验来确定肿瘤位置和肝内血管的位置，在有了三维可视化技术后，虽然精准度有了提升，但是医生还需反复对照三维可视化图像，存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上的偏差。
    能否让“导航”更即时、更直观？”
    当陈恭说出这句话以后，顿时现场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虽然他们不懂手术。
    但是他们懂技术啊！
    陈恭说的这些东西，完全是可行的。
    甚至……
    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时间，众人都连忙看向陈恭。
    “继续说！”
    “对……你怎么停下来了？”
    陈恭见状，顿时笑了起来：
    “所以，各位都是专家，我有一个疑惑，能否有一种技术。”
    “或者说是开发出了3D腹腔镜增强现实“导航”系统。”
    “也就是所谓的3D+AR“实时导航”为手术刀引路！”
    “这一套系统，能将患者术前三维可视化手术规划与3D腹腔镜手术视野中的真实肝脏容灾的同一个视野中融合。
    如此一来，医生就有了‘走进’肝脏内部的全新视角。”
    “手术医生可以通过对三维可视化图像进行隐藏、缩放、旋转、移动等各种操作。
    “透视”肝脏内部复杂血管系统，实时地“预判”肝脏深面的血管，更精准地进行手术操作，手术的安全性由此大大地提高。”
    “外科医生手术做得好，是基本功，数字智能化能帮助他们看得更清楚，看得更多。”
    听见陈恭的话，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后！
    大约五分钟之后！
    那位形似刘德华的男子率先看向陈恭：
    “我觉得，这个课题可以做！”
    “而且，这可能会成为3D+AR实时导航技术的率先应用！”
    “这甚至可能在医疗领域，甚至是在科技领域，激起一阵旋风！”
    “可以的！”
    “而且……我想要做这个课题！”
    男子说完之后，一旁的另外一名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子也点头说道：
    “很有研究价值！”
    很快，他的话，就引起了另外一名男子的认同。
    “我也觉得可以做！”
    “不，我甚至觉得，这课题，会在国际外科领域，带来新的变革！”
    陈恭点头：“我也觉得可以！”
    这时候，忽然，刘德华一样男子顿时瞪大眼睛，笑着说道：
    “你们可能对于医学圈子不太了解。”
    “我前段时间在美国，从《柳叶刀》上看到了一个转化医学的课题！”
    “我忽然觉得，这是转化医学的现代化模式！”
    “啧啧，那位提出转化医学的男子，真的是个天才！”
    ……
    听见男子的话，陈恭微微一笑：“提出转化医学的，正是鄙人！”
    此话一出，顿时几人愣了一下。
    随后……
    那男子忽然瞪大眼睛，打开手机，正是《柳叶刀》那一期的封面。
    上面……果然那个人很熟悉！
    就是陈恭！
    顿时，几个人忽然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他们觉得，这个课题，可以做！
    而陈恭此时也终于明白，马彦夫老爷子说的真的没错。
    平台真的很重要！
    在这里，随便一个可能都是专家教授，在个子领域的翘楚。
    和他们聊天，真的是财富啊！
    想到这，陈恭看着三人，恨不得立马留下联系方式，然后去另寻他欢！
    毕竟，时间紧，任务重啊！
    ……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这也……不够啊！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此时此刻，对于马彦夫的那一句话是越来越认可。
    平台，真的太重要了！
    在这样一个汇聚了各平台各领域的专家沙龙。
    陈恭感觉特别适合自己！
    陈恭本身就不是一个拘泥于某个领域的人。
    而且掌握了多学科的技能，甚至在物理学等领域都有着不错的造诣。
    所以在这样的沙龙交流会的现场，对他而言，简直是一次招商引资的机会。
    有了刚才的经验，陈恭更加有信心了。
    于是！
    想到这里之后，陈恭立马在人群中转悠了起来。
    甚至，陈恭还快速的在院子里转悠，听一会儿，认出对方的领域之后，停顿片刻，然后做了标记，离开！
    随后继续下一个地方。
    如此行径，自然是引起了一些有心人士的关注和好奇。
    此时此刻，一个亭子里的方桌上，坐着一桌子人。
    大家有说有笑，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呵呵，这个陈恭，真的是……没有一个沉稳的劲儿，你说长江学者了，这上窜下跳的，像个啥！”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一名男子笑了笑：“哎呦，老刘，你不能对陈恭太过于苛刻，这孩子才21岁，比起你我的子侄，都要小一些！”
    “人家年仅21岁，即便背后有人帮助，可是……又能如何呢？”
    “21岁就能成为长江学者，显然是有能力的。”
    “无论是手外科的成绩，亦或是肝胆外科的超凡手术，甚至说对于三羧基循环的研究，以及转化医学的提出，人家在《柳叶刀》哪里都是挂了名字的。”
    “所以啊，偏见可以有，但是……也不能太小看天下人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更领风骚数百年，我倒是觉得挺好！”
    “这个陈恭，我研究过人家，是一个涉猎范围广，思想比较活跃，思维也很难得的天才！”
    “呵呵，伱啊，就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了。”
    听见男子的话，男子有些不喜的转过头去。
    一旁的两人看见这俩人见面就掐了起来，顿时乐了。
    “呵呵，庄主任，你也知道，若不是陈恭，吴友来就来了，也能评上，陈恭这显然是顶了老吴的名额了。”
    “老吴和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他这一次没上来，心情能好了？”
    “再说了，咱们几个老兄弟，这一次一起上来，多好啊！”
    “老刘和老吴关系好，心里难免有疙瘩，呵呵！”
    听见这话，庄深摇了摇头：“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这老吴有能力，迟早能上来，早一年，晚一年，有啥区别？”
    “再说了，陈恭能把老吴挤掉，是人家能耐。”
    “我也知道，老吴有脾气，可是，老吴是搞肝胆外科的，你说说，老吴能完成肝胆禁区的手术？他不能！”
    “陈恭是搞急诊的也好，手外的也罢，人家就是能做好，你不服气不成！”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子说道：“老吴最近在美国，和梅奥的专家，正在研究肝胆禁区。”
    “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了。”
    “我听那意思是，挺别扭的，我估计啊，心里也憋屈的很。”
    “看样子，是想要和陈恭比一比呢！”
    “下一个月，国际上不是有一个肝胆外科交流会？叫做肝胆外科新技术交流会。”
    “我估计，他想要在那个平台上，证明自己的新技术！”
    “呵呵……”
    “这个老吴，心里不死心啊，虽然没有评选上，但是……”
    “憋着一股子劲儿，想要证明自己呢！”
    听见这话，顿时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都是搞医学的，大家平日里也有交流合作，往来也密切，几十年的友谊了。
    说起来，这四个人，还是挺出名的。
    89年的时候，国家组织过一批交流学者，是从协和挑选的，和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进行的交流。
    那一次，送去了21人。
    而他们五个人，都收到了哈佛的offer。
    当时，五个人都留下了，在哈佛呆了八年，最终都拿到了很好的成绩和荣誉。
    而那时候，三十多岁的五人，毅然决然回国。
    回来以后，分别去了五个医院，这么多年下来，也各自成为了各自领域的翘楚。
    他们五个人，名气可不小。
    而且，五个人是暗中较劲儿，比临床，比课题，比科研……
    这么多年下来，真的是成绩斐然。
    而这一次，长江学者评选，就吴友来没有上来。
    庄深笑了笑：“你瞧，要不然我说是好事儿呢！”
    “这陈恭刺激了刺激，老吴有了动力，这不……赶紧去奋发图强了，好事儿啊！”
    “呵呵呵！”
    大家听完，也是笑了起来。
    这时候，又有一人说道：“我听说，这一次，彭老先生据说和上面联系，可能要搞一个基金会。”
    “彭老爷子一辈子无子无女，据说要把积蓄拿出来，成立一个科研基金会。”
    “咱们这一批长江学者，据说有优先权！”
    “咱们不得试试？”
    听到这话，几个人的心思动了起来。
    而此时！
    远处三楼一个房间里，彭喜乐也看见了上蹿下跳的陈恭，顿时愣了一下，对着房间里的一个老头问道。
    “哎？我怎么看到有个年轻人啊？”
    马彦夫顿时乐了：“呵呵，我徒弟，怎么样？优秀吧？”
    一听马彦夫的话，彭喜乐顿时白了一眼对方：“你徒弟？人家认识吗？”
    “不过，这么年轻，就成了长江学者，倒也真的是年轻有为！”
    马彦夫喝着茶，笑着说道：“那必须的。”
    “要不，走个后门，我听说你可是拿出来将近两百亿成立的基金会，国家按照百分之十，每年可都是20多亿的科研经费。”
    “要不……考虑考虑，都给我学生？”
    “说不定……到时候能做出一番大成就呢！”
    听见马彦夫的话，彭喜乐摇了摇头：“你这莽夫，我说实话，我和你在一起，我反倒是觉得我像是个院士，你是商人！”
    说完，两人笑了起来。
    显然，两人都把刚才的话当成了玩笑。
    可是……
    陈恭此时却不这么想啊。
    他现在缺钱缺的厉害。
    刚刚，他又听到了一桌子不错的专家，据说是研究激光的。
    陈恭顿时来了兴致，加入了其中。
    “我觉得可以结合使用，你们觉得呢？”
    “单纯使用一种激光，其实效果可能一般。”
    “二氧化碳激光波长10.6μm，组织穿透力
第一百零三章：收起你们那可怜的自尊！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到晚上戏剧结束，彭喜乐老爷子也没有出来过一次。
    似乎这一次的沙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来参会的众人已经开始纷纷起身准备离开了。
    因为晚上喝了点酒，大家都有些飘飘然。
    不过，四合院的门口却早已安排好了送行的司机，所以一切都显得那么周到。
    离开前，众人三五成群的纷纷打招呼离开。
    陈恭和李培生两人来到门口，医疗系统不少人看见李培生之后，笑吟吟的打着招呼，寒暄告别。
    不过，对于陈恭，却没有多少人主动上前问候。
    或许是出于知识分子心里的那一份桀骜？
    不过，陈恭倒也不在意。
    这时候，忽然一群人围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男子走到了门口。
    “高院长，慢点！”
    “高院长，下次见！”
    “高院长再见。”
    ……
    高峰笑着和大家依次告别，靠近陈恭和李培生的时候，对方笑着拍了拍李培生的胳膊，笑着说道：“李主任，再见了。”
    李培生点头一笑：“高院长，喝多了吧？”
    对方摆了摆手，笑吟吟的说到：“呵呵，看见大家心里高兴，多喝了几杯。”
    “不过，不要紧！”
    说完之后，对方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陈恭，摇着头朝着外面走去。
    李培生见状，倒也没有说什么。
    陈恭好奇的问了句：“这位高院长，是什么人？”
    李培生平静的说到：“一个海龟教授，原来在加州大学公立医院，回国之后，去了首都第二医院。”
    “他妻子是许墨山的学生，搞手外科的。”
    “呵呵，说你pk掉吴友来，其实不存在的，吴友来是肝胆外科领域。”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同领域的不会超过三个人。”
    “而吴友来其实是有机会的，不过……高峰的妻子，真正意义上，应该是你pk掉的。”
    “手外科是小品类，能上来的人不多，你是被董祥斌主任他们直接送到了终审的，而他妻子直接被筛选出去了。”
    “所以，这位对伱意见很大。”
    “他在海龟圈子里，有些影响力，你刚才也看见了，对方的派头。”
    “我觉得，你被孤立，可能和他有关系。”
    陈恭听见这话，顿时愣了一下：“我被孤立？”
    “没有吧！”
    李培生白了一眼陈恭，没有理会。
    不过……
    此时此刻，高峰离开之后，笑吟吟看着其他领域的专家，纷纷笑着点头。
    颇有一副交际花的感觉！
    “哎呦，陈主任，你好你好！”
    “这位是胡海胡教授，是吧？久仰久仰啊！”
    胡海对于高峰很平静，点了点头，甚至没有多握手。
    不过，高峰也不介意，站在门口，分别和出来的人员打着招呼。
    似乎一副十分熟稔的感觉。
    只是！
    很快，一个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见对方之后，高峰连忙走了过去：“严教授，呵呵……今天找您一天了，没看见了您。”
    “你好你好！”
    “对于您我可以敬仰已久啊，我在加州的时候，可听说过加州大学工程物理学领域的翘楚是个华人。”
    “说起来，我们还是一个学校的呢！”
    “以后多就聊。”
    严凯没有太多笑容，只是点头，就连握手也没来得及，只是敷衍的打了个招呼。
    李培生指着对方，连忙说道：
    “瞧见没？严凯，这应该说是本次长江学者领域的翘楚了。”
    “在纳米工程领域的造诣，十分杰出。”
    “而且，回来以后没多久，就评选了百千万人才中的千人计划，而且是领军人物。”
    “长江学者属于给人家补发的荣誉，压根没有通过评选就决定了。”
    “这位据说可是国内纳米工程领域的带头人之一！”
    随后，李培生指着胡海：“那位，据说是肩膀上带星的专家，做激光研究的。”
    “呵呵……”
    “不得不说，这高峰是真的善于交际。”
    陈恭忽然说了句：“我觉得是无意义的社交。”
    李培生看了一眼陈恭，不过也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
    有谁能年少有为不轻狂？
    他要是年纪轻轻有了陈恭这样的水平，恨不得飞着走路！
    不过，这样的岁数，的确是瞧不上这些商业寒暄。
    李培生忍不住说了句：“走吧！”
    “我的陈教授。”
    “您倒是上车和我说一说，什么是有意义的社交可以吗？”
    话音未落，这时候，严凯忽然走了过来。
    “陈教授，今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你在纳米领域的研究，实在是令我叹服！”
    “这次回去以后，我梳理一下你的思维。”
    “咱们尽快把课题做出来！”
    “我有一种预感，这将会是纳米工程在人体领域的一次进步！”
    说话间，严凯张开双臂，对着陈恭拥抱一下。
    陈恭见状，也是笑了笑：“是得抓紧时间了，我这段时间就在首都，严主任，随时联系！”
    两人如同多么亲近的老友一样，紧紧地拥抱了一下，随后告别离开。
    看到这一幕，高峰傻眼了。
    不仅是他，周围医疗领域的不少专家都是愣了一下。
    随后有些惊讶的看向陈恭。
    李培生更是如同不认识陈恭一样，瞪大眼睛。
    而接下来的画面，更是让他瞠目结舌！
    “陈主任，随时联系。”
    胡海笑着过来和陈恭握了握手：“我这得回去了。”
    “不过，随时保持电话联系。”
    “我感觉自己有些迫不及待了。”
    陈恭闻声，笑了笑：“好！”
    “一路顺风！”
    随后，陈麟，杨广怀……
    越来越多的专家们纷纷过来和陈恭主动告别。
    一个个笑容里满是真诚，眼神里更多的是尊重。
    不得不说！
    对于一个跨行知识了解如此深厚，积累甚至有些恐怖的21岁天才长江学者，显然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而且，与此同时，大家对于陈恭长江学者的身份，更是佩服，甚至觉得含金量很高！
    所以说。
    很快……
    出口区域，似乎成了陈恭的主场。
    而这个府邸，似乎主任就是陈恭一样，一个个各行各业各个领域的专家们出来以后，纷纷对着陈恭主动笑着握手拥抱，甚至有些不舍的离开。
    大约半个多小时以后，这才消停下来。
    高峰等人硬生生在门口看了半天。
    而一群被高峰怂恿，对于陈恭有些误解没有主动问候和打招呼的专家们，同样也看傻眼了。
    大家都是长江学者，虽然搞学术的，情商哪怕再低，可是……现在大家能看不明白一些事情？
    高峰显然是在硬贴。
    而陈恭……反倒是真正得到了不少人的尊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间，周围众人看向陈恭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和后悔！
    相比高峰，大家其实和陈恭一点关系没有，何必得罪这样的人呢？
    于是！
    很快，就有人主动过来：“陈教授，你好，哎呦，今天我可是没有找到你啊！”
    “原本还想和你好好聊一聊呢！”
    “没曾想现在才找到您，这样，都是医疗圈子里的，以后常联系，我是积水潭医院骨科的孟山川。”
    “常联系！”
    有了孟山川的开头，很快，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的人纷纷走向前来打了个招呼。
    等到众人打招呼的时候，高峰这才冷哼起身离开了。
    等到最后！
    李培生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恭：“我的天！”
    “我喝多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恭笑了笑：“这就是我口中，有意义的社交！”
    “热脸贴人冷屁股……这至少算性侵。”
    “没必要。”
    “这个社会是需要优势互补的，资源的优势互补，才是真正的合作共赢。”
    “讨好型的交往，并非真实的社交。”
    说完，陈恭自顾自的上了门口的一辆车上。
    李培生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一路上！
    几乎所有看见了今晚这一幕的医疗系统的长江学者此时此刻都满是震惊。
    大家都想不到，陈恭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今天大家可都是配合高峰也好，内心不屑也罢，几乎没有人和陈恭主动交流。
    而人家……
    却有了这样的人脉渠道？
    说实话，大家都有些震撼，甚至感觉不真实！
    ……
    次日。
    陈恭就住进了集训班安排的酒店。
    他这一次来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答应了马彦夫要做为期一周的特训班的老师。
    酒店安排的是一间套房，倒也方便陈恭进行日常工作。
    除了培训之外，陈恭还要计划昨日和那些专家们预定的课题。
    既然是合作，陈恭的工作也一点不能少。
    因此，这段时间，陈恭可以说是需要投入了全身心的工作之中。
    第二天。
    集训班的100名准备参加去全球解剖基础知识和技能奥林匹克竞赛的所有人员，都已经坐在了教室内。
    大家对于第一天的特训课，就感觉到了疑惑。
    因为他们手里除了陈恭写的那一份资料之外，没有任何参考书籍。
    这将意味着，他们接下来的课程，将会以这一本书为标准。
    “你们说谁来做我们的老师啊？”
    “不知道，但是估计最起码是院士吧？毕竟……咱们怎么说也是国家队。”
    “我怎么听说这个老师很年轻啊？”
    “不太清楚，马上就能看到了，再说了……国家不可能让我们失望的，更何况这种竞赛是首次，我们的成绩很重要啊！”
    “……”
    下面众人议论纷纷。
    大家一个个心高气傲的很。
    能入选这个班级，没有一个是庸才，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都是未来外科领域的中坚力量。
    而且，其中不少人的父母，可都是全国领域的名医。
    医二代现如今已经越来越普遍了。
    他们拥有父母那一辈积累的资源和人脉，也拥有最正确的人生路径，他们的规划都有人来做。
    甚至，他们可以更早的接触临床，接触手术，看到顶级专家的外科技艺。
    所以，他们比起普通人，是拥有很多资源的。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马彦夫走了进来。
    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21岁身穿白色T恤的年轻人。
    马彦夫的到来，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毕竟，马老爷子的威望，还是很好用的。
    马彦夫脸上带着笑容，面色和善的笑着说道：
    “集训班开始了。”
    “很高兴再次见到大家。”
    “而今天开始，大家即将开始首批教学工作。”
    “接下来的8天时间，给你们代课的，就是我身边这位，陈恭，陈老师！”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他！”
    话音落下，顿时台下所有人都蒙圈了。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老师，竟然是陈恭！
    对于陈恭，大家可不陌生，第一次全国竞赛的第一名获得者。
    而且是满分！
    但是……
    即便如此，大家依然有些不服气。
    毕竟陈恭太年轻了，年仅21岁，哪怕是竞赛拿到了满分，又能如何呢？
    他有资格站在这里担任大家的老师吗？
    不过，台下还是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看到这一幕，马彦夫并没有在意，反倒是对着陈恭说了句：“接下来，交给你了。”
    陈恭微微一笑：“好！”
    等到马彦夫离开之后，现场众人议论纷纷，丝毫没有在意台上的陈恭。
    说句实话，在场100名集训人员，没有一个比陈恭要小。
    因此，对于陈恭，显然大家有些不太服气。
    陈恭自然也知道，这一天是无法避免的，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看着众人，陈恭顿时说道：
    “或许，我不应该进行自我介绍了。”
    “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说实话，给你们讲课，我甚至有些担心你们能不能跟上我的节奏。”
    “不过也无所谓了。”
    “这都不重要！”
    “好了，爱听的，就听，不爱听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听见陈恭如此嚣张的一番话，顿时台下炸开了锅。
    不少人心里满是不服气。
    “第一次考试我们只是不清楚考核的要求，一次的成功，代表不了什么！”
    很快，台下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陈恭定睛望去，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清瘦的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说了句：“我是贺森，第一次竞赛第二名，第二次竞赛第一名。”
    “我觉得自己并不比你差。”
    陈恭闻声，直接问了句：“贺森同学，是吗？那请问你一个问题！”
    “你觉得，上了手术台的患者，会给你第二次的机会吗？”
    “我觉得，除了满分之外，所有的人上了医院，都可能成为杀人凶手！”
    “我告诉你！”
    “收起你那不值一提的，廉价的尊严。”
    “在生命面前，你所有的荣耀，都是微不足道的。”
    “在我这里，八天之后，会有一次考核，所有不是满分的同学，都要被踢出集训队！”
    “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
    “因为考核内容，就在我接下来上课的内容之中。”
    “我说的不仅仅是贺森一人，包括你们所有人，我希望你们记住医学的核心是什么！”
    “解剖学的意义是什么！”
    “所以，接下来，第一节课，我不会讲任何东西，我接受你们的提问！”
    “第一节课，是提问课。”
    “用你们可怜的认知，稀薄的知识，微不足道的解剖学心得，问我吧！”
    “我承诺，我有错误的回答，我直接离开学校，给你们另找老师！”
    “但是，今天第一节课之后。”
    “我若还能站在这里，那么……请你们收起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
    “认真上课！”
    “你们在我这里丢人，无所谓！”
    “哪怕你们到了国际赛场上丢人现眼，也不重要！”
    “但是！”
    “请不要你们在手术台上，面对家属的期待，面对患者的祈求，面对那一双双充满希望的眼睛！”
    “丢人现眼！”
    “好了，现在开始吧！”
    “谁开始第一个问题！”
    “贺森，我看你很不服气，你先来吧！”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
    ps:感谢最后的最后的最后老板的5000打赏，谢谢。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技惊四座！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陈恭的一番话给的沉默了。
    大家都想反驳陈恭，说他太过于追求完美和苛刻。
    因为既然是考试，就不可能有满分！
    这是常识！
    哪怕医学考试这么多，可是你不可能覆盖所有的知识点，所以很难考出满分来。
    陈恭这样的要求，对于大家而言，都多了几分憋屈。
    可偏偏，众人对于陈恭的话，却生不出反驳的想法。
    因为在场众人，又何尝不知道，陈恭说的正确呢？
    每一个错误的题目，放在患者的身上，都是一次赌博！
    更何况……
    陈恭真的让大家无法吐槽，因为人家竞赛，就是全是满分拿到的。
    大家心里憋屈，都憋着一口气。
    但是想到陈恭的话之后，一个个瞪大眼睛，沉思起来。
    想要难住陈恭，有什么可难的？
    你一个21岁的年轻人，总不可能是全能的吧？
    那些五六十岁的外科专家都不可能具备这样的实力，更别提你陈恭了！
    所以说，大家都强忍住内心的憋屈，然后快速思考起来，寻找想要难住陈恭的问题！
    而贺森，作为被陈恭点名的人，更是如此！
    他的父母都是医生，甚至爷爷辈就是医生，父母现在都是首都顶级三甲医院的主任，贺森从上大学开始，接触到的东西，就完全不是其他人可以比的。
    而且，强度同样如此！
    医二代和其他二代，还是有些区别的。
    普通的底层医二代，也就是一些县级医院的医生或者领导，他们选择让孩子学医，目的是安排工作。
    所以，很多这样的普通医二代其实水平很难衡量。
    但是，这些顶级医二代，深谙医学领域的发展规律，更知道一个顶级医生的人脉和影响力是多么恐怖，所以他们尽力培养的是一个优秀的，可以通往顶级通道的医生。
    当然了，凡事儿不能说绝对，毕竟纨绔子弟可是可以横跨更大行业的。
    至少，贺森不在这个行列。
    贺森目前是中科院的博士，研究的就是基础解剖领域，他的父亲是协和普外科主任贺远志。
    贺森此时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思考自己目前遇到的一些问题。
    他有一个专门的笔记，记录一些疑惑。
    可是，当他看见这些记录之后，顿时摇了摇头。
    不行！
    这些东西，自己虽然是有疑惑的，可是……肯定是难不倒陈恭的。
    所以，贺森转念一想，想到了一件事儿。
    昨天的时候，他看见父亲在修改一篇论文。
    这一篇论文是父亲的一个课题。
    《不同皮肤切开方式对腹部手术切口愈合效果的临床研究》
    看起来很简单，不就是一个简单的且开方式吗？
    但其实，越是简单的问题，越是有研究的必要。
    现如今医学发展，早就和当初不一样了，不是蓬勃快速的增长期了。
    这段时间，主流就是优化为主！
    父亲很推崇“转化医学”的科研理念。
    这个课题，是贺远志根据这几年手术经验，总结出来的。
    所以，贺森忽然觉得，提问这个问题，显然是最合适的！
    而且很合适！
    那就是，解剖技能大赛，皮肤切开，是基础技能，也是考察技能。
    于情于理，提出这个问题，都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这还是一个典型的好问题！
    所以，贺森很快站了起来。
    “陈老师，正好，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咨询一下您。”
    “我咨询的问题很简单，皮肤切开术！”
    “不过，我想问题的，不同皮肤切开方式对腹部手术切口愈合效果中，哪一种是最好的？”
    这个问题提出来以后，现场先是愣了一下，以为这贺森被CPU了，竟然提出来了这么简单的问题。
    但是！
    忽然大家转念一想，瞬间愣住了。
    皮肤切开术可没有那么简单啊！
    越是简单的东西，深挖细凿之后越是难！
    贺森这家伙真牛逼啊！
    一群人看向贺森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佩服。
    大家这时候抬头看向陈恭的时候，也是眼神里带着笑意。
    而陈恭听见这个问题之后，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对着贺森竖起拇指。
    “不错！”
    “这个问题，很有水平！”
    “越是基础的东西，上升空间其实越广阔。”
    “所以说，没有最好的切开方式。”
    陈恭的切开术是来源于“一刀流”，完全属于陈恭自创的技能。
    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而且，这个技能，是满级！
    陈恭看着在场的众人，忽然拿起电话，打给了马彦夫：“准备一个实验室，我要进行切开术。”
    说完之后，陈恭看着在场众人，说道：
    “我知道，我说出来的答案，很难让大家得到满意！”
    “那索性咱们直接去实验室，我给伱们亲自表演吧。”
    听见陈恭的话，大家顿时惊呆了。
    好家伙……
    这直接动手啊？
    好有自信啊！
    一时间，众人纷纷看向了贺森。
    很快，实验室安顿好了，陈恭对着大家说道：“边走边说吧。”
    “其实切口恢复情况，包括色泽、血管、柔软性、厚度、疼痛以及瘙痒 6个方面。”
    “而这六个方面，我说实话，我也没有办法进行长达六个月的观察。”
    “所以，大家只能通过效果来分析了！”
    “一般情况下，无论色泽、血管，以及组织的柔韧性，疼痛也好，瘙痒也罢，都是因为皮肤缝合的时候造成的。”
    “其中的肉芽组织也占据了很大的因素！”
    “所以呢，大家可以通过切口，就能分析出来很多线索。”
    陈恭带着众人朝着实验室走去。
    贺森有些不信邪的看向陈恭，他本能就觉得陈恭今天肯定要输了。
    对于父亲，贺森是百分百信任的，而且父亲的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国内普外科领域的大佬，很有可能成为院士的存在。
    很快！
    众人到了手术室之后。
    贺森有些迫不及待了：“陈老师，您这么信心满满，要不……先把结果给我们说一下可以吗？”
    陈恭看见贺森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顿时笑着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说了，你不一定能做到！”
    说到这里，陈恭也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先说一下结果。”
    “目前为止，如果不存在特殊的切开手法的情况下，其实配合用刀，是恢复效果最好的。”
    “手术刀切开表皮后，如果可以使用电刀切开真皮和皮下脂肪组织可能效果更好，对切口恢复影响更小。”
    “这很难，但是……却是目前恢复效果最好的方法之一了。”
    “但是，你们能保证，可以用手术刀精准的切开表皮吗？”
    “或许这个难度，对于你们而言，也不低吧？”
    听见陈恭的话，顿时贺森傻眼了。
    他没有想到，陈恭一下子就把答案说了出来。
    而且，还和父亲的结果，一模一样。
    贺森顿时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父亲的论文现在还没有发表啊？
    怎么可能陈恭就知道了呢？
    而且，市面上，他查了论文，并没有这么一个答案。
    所以说，陈恭是怎么知道的，显然众人有些诧异。
    陈恭说完，看向贺森：“贺森同学，你觉得这个答案，怎么样？”
    贺森面色复杂，看向陈恭：“陈老师，我听你说，如果不存在特殊切开手法的话，这种技术才是第一。”
    “那我想问一下，可以通过手法改变切口的恢复情况吗？”
    陈恭微微一笑：“难道，各位没有听过完美切口这个称谓吗？”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躁动不安起来。
    完美切口这种东西，属实难得。
    别说全国了，乃至全球，其实都没有人能精准的把握完美切口的方法。
    而刚才陈恭所说的那种手术刀+电刀的模式，是正常情况下的切口。
    而完美切口，显然是要凌驾于这个之上的！
    因此，一时间，众人瞪大眼睛看向陈恭。
    “陈老师，你能完美切口？”
    “对啊，这……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吧？”
    “就是，哪怕是咱们国家皮肤外科当前带头人，也不可能做到吧？”
    的确，完美切口，只是偶然概率下发生的事情。
    虽然也有人进行研究过。
    但是，却没有确切的答案。
    陈恭这时候，对着众人说道：“来，把猪固定起来，进行麻醉！”
    “我就通过腹部，进行皮肤切口。”
    “举个例子，就比如要做肝脏切除手术。”
    很快，工作人员就把这一头一百多斤重的猪给固定在了试验台上。
    而周围所有人都聚集在周围。
    陈恭把刀交给贺森：“你备皮吧！”
    “会吧？”
    贺森瞪了一眼陈恭，小看谁呢？
    不就是备皮吗？
    很快，贺森完成了备皮之后，把刀还给陈恭。
    陈恭微微一笑：“好了！”
    “大家看好了。”
    这时候，忽然有人说道：
    “其实，陈老师，这种猪腹部皮下脂肪丰富，而且血管也巡行密集，这种腹部进行切口……和人体压根不一样吧？”
    陈恭笑着说道：“人的肚子上，不也是最容易积攒脂肪的吗？”
    “都一样！”
    “更何况……对于特殊手法而言，其实所谓的脂肪层厚度，压根没有影响。”
    说话间，陈恭戴好手套，拿起手术刀。
    在猪的腹部稍微按压片刻之后，一刀直接划下！
    瞬间！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在皮肤的张力下，切口瞬间被拉开了，而此时切口两面的画面，瞬间映照在了众人的眼里。
    光滑平整的切开面。
    甚至就连血液都没有瞬间流出。
    片刻之后，鲜血这才缓缓流出来。
    而且，即便如此，出血量也不是很大。
    最重要的是，皮肤的分层此时清晰的展现出来。
    皮肤，脂肪组织，结缔组织……血管神经……
    都清晰可见！
    看到这一幕！
    几乎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一句话脱口而出。
    “完美切口！”
    “我曹！”
    “我……靠！”
    “完美切口！”
    没错！
    这就是完美切口，所有人都被这个切口给惊艳到了。
    都听说过完美切口，也曾有幸在专业视频里看到过。
    可是！
    如此亲眼见证完美切口的诞生，真的是把大家给惊喜坏了。
    贺森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久久没有发出声音来！
    但是，此时此刻，飞速跳动的心率，却证明了一切。
    陈恭缓缓说道：“瞧，通过这里下去，就是肝脏区域。”
    “真正的完美切口，其实不需要太多刀，更不需要太多切口。”
    “就一刀，足够了！”
    这时候……
    有人忽然说了句：“我靠……忘了拍照了！”
    “是啊，忘了拍个视频了！”
    此时此刻，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陈恭只有21岁的事实，也忘记了刚才他们对于陈恭的质疑。
    陈恭闻声，微微一笑：“这有何难？”
    “再来一刀就是了！”
    说话间，陈恭拿起刀子，对着另外一个区域说道：“这里是脾脏。”
    话音刚落，刀子似乎被注灵了一般有了灵性。
    丝滑的刀子快速滑坡皮肤！
    而这一次，又是一个完美切口呈现出来。
    入刀不深不浅。
    少一分则不足，多一分则有余。
    这才是完美的切口啊！
    要知道，哪怕那些经常手术的专家，也不可能做到这样的精细程度。
    “牛逼！”
    “我靠，太强了！”
    “完美切口，又是完美切口！”
    ……
    大家这时候不少人都已经拍摄了视频。
    一百人太多了，显然不可能清楚的看到，围聚起来已经密不透风了。
    后面的众人一开始都没有在意。
    而这一刻，恨不得立马挤进去。
    随后！
    陈恭随手一刀，又是完美级！
    一刀！
    又是！
    再来一刀，还是完美切口！
    这一瞬间，惊呼的声音在络绎不绝在周围传播。
    而陈恭见状，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
    这时候，贺森头皮发麻，他真的没有想到陈恭会这么强大。
    众人也是如此！
    忽然，贺森忍不住问了句：“陈老师……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陈恭这时候收起笑容，面色凝重的说到：
    “这就是解剖学！”
    “解剖，什么是解剖？解剖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你们只有把皮肤结构组织了解的足够详尽，才能让手中的刀，有了感觉！”
    “入刀深浅，切割速度，地方选择，都很重要！”
    “基础，一定要扎实！”
    这时候，另外一人连忙问了句：“陈老师，这……是切开的手法？”
    “这是什么手法？”
    陈恭眯着眼睛：“这是……一刀流！”
    “我自创的。”
    “想学吗？”
    话音落下，现场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可以学？
    要知道！
    这些技术，都是不传之秘，一般人哪有机会接触到？
    而陈恭竟然愿意教给大家？
    但凡不是一个傻子，都不会拒绝这天大的好事儿。
    瞬间！
    教室里异口同声的响起。
    “想学！”
    陈恭见状，笑着说道：“很好！”
    “不过，我有个问题，你们要继续提问吗？”
    现场众人但是哭笑不得，现在还提问个der啊！
    陈恭不等大家回答，笑着说道：
    “不用着急！”
    “可以继续问。”
    “我给你们时间，但是今天，我教给你你们，皮肤切开术：一刀流！”
    说话间，陈恭开始了自己的教学工作。
    至于这一头猪，陈恭让贺森给缝合了起来。
    毕竟一会儿还要用。
    陈恭站在实验室内，此时下面鸦雀无声，看着这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神，看着这一个个可爱的幼稚的天真的小表情。
    陈恭忽然感觉，其实做个老师，还真的挺好的！
    不过，接下来的教学工作，陈恭也没有保留，该交的，全都交了。
    交完之后，不少人都上来尝试。
    “我靠，我感觉自己的确提升了不少！”
    “我也发现了！”
    “你们看我这一刀，进步好大！”
    “我都舍不得下刀了。”
    ……
    猪：“对对对对对！”
    你们说的都对，这是……你们谁能先把我杀了再说？
    什么样的罪才需要千刀万剐啊？
    哪位同学，你为什么盯着我下面？
    ……
    ……
    下课之后！
    贺森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震碎了。
    他连忙回到了家里。
    而此时的父亲，也恰巧下班回来。
    看到贺远志之后，贺森看着父亲，面色忐忑不安的说到：
    “爸，您……您这个论文，发表了吗？”
    贺远志看着儿子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没呢，不过准备寄过去了。”
    “怎么了？”
    “对了，你今天上课怎么样？”
    “老师是谁？”
    贺森没有理会父亲，而是开门见山的问了句：“爸，你相信有人可以百分百造成完美切口吗？”
    听见贺森的问题，贺远志顿时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啊！”
    “完美切口，只是一种理想状态。”
    “很难出现！”
    “你爸我做了这么多年手术，也就偶然出现过十来次。”
    “我做手术多少年了，三十年了吧？”
    “你觉得，这可能吗？”
    贺森有些无奈的把手机掏了出来。
    “爸，我给你看个视频。”
    大概过去了不到三秒钟！
    瞬间，堂堂准院士贺远志竟然一句“我曹”脱口而出。
    紧接着，贺远志竟然激动的站了起来。
    瞪大眼睛，认真的看完了视频。
    看完之后，贺远志就后悔了。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种技术，能站着看完吗？
    不得跪下看？
    这他妈，已经不能说是技术了！
    这简直就是……秘术啊！
    贺远志激动的看向贺森：“这……这是谁做的？”
    “他……叫什么名字？”
    贺森看着贺远志这样的石乐志，顿时沉默了。
    果然……
    偶像崩塌了。
    ……
    ……
    ps：嘿嘿嘿嘿嘿嘿。
    感谢“冷月OlO”大佬的豪横5000打赏，谢谢老板，么么哒。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准院士都在示好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贺远志此时此刻的心都在颤抖！
    他已经顾不上贺森的反应了。
    毕竟，这随手一刀便是巅峰的操作，真的把贺远志吓麻了。
    这他妈的是常规操作吗？
    说实话，贺远志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专注于基础技能的专家了。
    毕竟，作为一名准院士级别的普外科专家，他能认真的去思考手术切口的恢复程度，这很难得！
    可偏偏，这时候让他看到了如此震撼的视频。
    而且，关键对方的手术刀很普通，不是那种特质的手术刀。
    贺远志的手术器械，是专属的，比起蓝宝石和二氧化锆纳米晶体的刀片还要高级。
    而偏偏视频里那一种手术刀已经不属于临床高级手术刀了，虽然依然是钛合金材质的，但是……早已经被淘汰了。
    用这种落后的手术刀，切割在了猪的身上！
    随意一刀，便是完美级切口。
    这样的操作，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贺远志，都有些被震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随后！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贺远志就这么站在那里，认认真真的看了几十遍！
    一个多小时之后，贺远志把手机递给了贺森，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又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
    贺森看见父亲如此这般的颓丧，连忙问了句：“爸，你怎么了？”
    “这个视频……我要发给你一份儿吗？”
    贺远志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认真的看了很多遍。”
    “对方的实力，真的很强。”
    “你看对方，随意一刀，其实都是千锤百炼才有的技术。”
    “有些东西，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伱瞧，对方对于皮肤纹理的研究，对于组织厚度的思考，出手力度，出手角度的把控，都是上上之技！”
    “最重要的是……是对于组织的认识，你看，这些切口，你们不要只是看到这完美级的切口，你要自己看看对方的选择，任何一个切口，都已经是组织学上对于间隙认定最合适的区域了！”
    “所谓间隙，我一会儿推荐你看看一个人的文章，对方对于间隙的认识，十分领先！”
    “这皮肤之间，也有间隙，但是却是不完整的间隙，但是这里选择切口的话，出血点一般都是最低的！”
    说到这里，贺远志继续说道：“但是！”
    “这些，仍然不是最厉害的地方。”
    “他真正厉害的点，你们目前还认识不到。”
    “那就是手术的最佳视野切口选择，你瞧，这第一刀，对方明显是朝着肝脏区域进行的手术，常规情况下，我们会选择有弧度的方式，而对方却没有这么做！”
    “他选择的是渐进性的弧线，这种弧线，伴随着刀锋滑行，解决了手术常见的一些问题！”
    “这一刀，其实你会发现，只要切开腹膜，进行肝脏切除手术的话，是一个最佳的视野！”
    “这就说明，对方真正厉害的是对于手术的把握上。”
    “很厉害啊！”
    “不，是真的太厉害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国内能有如此技艺精湛的高手。”
    “单说切口，或者说对于解剖学的认知，对于刀法的掌控，我说实话，对方在我之上！”
    “难得一见的奇才啊！”
    听见父亲对于切口的评价，贺森顿时愣住了。
    他虽然知道陈恭厉害，但是他压根没有想到父亲对于陈恭的评价如此之高！
    “爸……那你……为什么不要对方的视频？”
    贺远志悠然的叹了口气，笑了起来，很豁达。
    “不是不要！”
    “是没有必要了。”
    “我老了，现在让我去学习这样的技能，根本不现实！”
    “我现在已经55岁了，哪怕是我现在开始立马学习，也学不会的。”
    “已经我的双手，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我对于手术，对于切开，对于任何一样手术技能，都已经有了自己的认识。”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如果再去追求技巧和手法的改变，无疑只会是一个灾难！”
    “到时候，甚至会对手术，对于我自己，造成不良的影响。”
    “说白了……晚了！”
    “我现在虽然达不到对方的水平，但是……却有了自己的技术，这种技术，只能去打磨，不能去改变了。”
    “就如同任何一个技工，一个运动员，都已经形成了属于自己的发力方式和技巧，这时候，你贸然让对方改变，去学习新的技巧，你觉得，这合适吗？”
    “弄巧成拙罢了！”
    听见父亲的话，贺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父亲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您一开始并没有教给我手术手法的原因吗？”
    贺远志听见这话，笑着点头：“没错！”
    “其实，我更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路，形成自己该有的肌肉记忆，找到自己的技术点。”
    “这个世界，高手太多了，而我们这一行，精益求精。”
    “外科手术，有时候真的不能把他太过于神秘化，说白了，我们有时候，真的更像是一个匠工。”
    “我让你去参加这个比赛，就是希望国家能派出一些优秀的人来，教给你们启蒙，真正的外科启蒙！”
    “你可能觉得，你们博士，也上过不少手术，有丰富的基础，和扎实的功底！”
    “其实……呵呵，你们的路，尚未开始！”
    “真正的外科启蒙，是来自于对于职业正确观念的认知，对于人生职业规划的正确思考，对于外科这个领域的正确价值观和科学理念！”
    “这才是最为关键的！”
    说到这里，贺远志看着贺森，若有所思的说了句：“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们。”
    “因为你们的资源，太好了！”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集训班能找到这样的奇才。”
    “马彦夫马院士真的是一个了不得的人啊！”
    “对了，这位老师，叫什么名字？”
    贺森有些羞愧的笑了笑：“爸，其实……他之前也是和我们一起准备参加竞赛的学生，而且只有21岁！”
    “当初他参加第一次国内竞赛之后，全部满分，拿到了第一！”
    “而我是第二，后来第二次竞赛，他直接退出了，我才拿到了第一！”
    “就是那个人，叫陈恭！”
    听见这名字，贺远志顿时瞪大眼睛：“陈恭？！”
    “耳东陈，恭敬的恭？”
    贺森点头：“没错！”
    贺远志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他啊！”
    “难怪了！”
    “你以为你能拿到那个第一是为啥？”
    “是人家陈恭已经不屑于参加这种竞赛了，他当时大二直接跳级到了大五，随后没有读研，大五还没有毕业，直接选择了进入山河省刚刚创建的山河急救中心！”
    “你知道吗？”
    “呵呵，半年多的时间，陈恭带着这个急救中心，拿到了国家级重点专科的荣誉。”
    “而且，前段时间，陈恭带着李培生和赵雷，打破了肝胆禁区，成功进入了无人区！”
    “这还不是重点！”
    “半年时间内，据不完全统计，陈恭科室人员，成功申请课题21项，发表论文100多篇，高质量SCI级别论文56篇，影响因子综合计算为401分！平均4分的影响因子！”
    “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你也是博士，而且是中国科学院的博士，那你应该很清楚，去年你们医院，有几个科室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全球热议追捧的医学科研理念‘转化医学’提出者！”
    “世界慢性病研究中心赛斯教授的合作伙伴。”
    “世界卫生组织合作对象……”
    “包括今年年底的关于手外科肌腱复健中心国际会议的承办者之一！”
    “积水潭医院手外科合作研究中心！”
    “而且，这一次，陈恭是长江学者计划举办以来，最年轻的长江学者！”
    “你啊！”
    “你小子，呵呵呵……”
    “你知道你这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儿吗？”
    “跟着陈恭，好好学，收起你那可怜的自尊心，还有那可怜的微不足道的荣誉，别说你了，就是我，也不敢就说比陈恭更厉害！”
    “我告诉你，陈恭若是评选院士，唯一能把他刷下去的理由，只有一个，资历不足！”
    “他太年轻了！”
    “可是，人家，啥也不缺！”
    “人家上大学，大二的时候，就已经是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就已经拿到了省级科学技术进步奖两项，国家级科学技术进步奖一项。”
    “明年，才是陈恭荣誉井喷的一年！”
    “人家是间隙医学和间隙理念的提出人，现在已经投入研究了，很快就有成果！”
    “而他又拿到了科技部的2亿多的科研经费。”
    “我告诉你！”
    “明年，你会发现，全国医学领域所有的荣光，所有的头衔，所有的流量，都会集中在他的身上！”
    “我让你看的文章，也是他的。”
    “你啊，知足吧！”
    “这辈子，能遇到这样的启蒙老师，是你三生有幸的福分！”
    “好好跟着学！”
    听见父亲的话，贺森顿时愣在了原地！
    长江学者、科学技术进步奖……
    这些东西，在贺森眼里，真的是天方夜谭。
    他父亲也是长江学者，上一届的，他很清楚其中的难度和门槛。
    此时，贺森想到陈恭今天进去以后，就对着他们说出的那一句话。
    “收起你们那可怜的自尊……”
    的确，在陈恭面前，他们毫无疑问就是一群裸奔的娃娃，青涩的眼神里，透露着天真的无知。
    可笑啊！
    贺远志这时候，笑着说道：“哎，说实话，我挺想去听听你们上课的。”
    “算了，不打扰你们了！”
    “孩子，好好加油。”
    贺远志决定等陈恭上完课之后，亲自设宴，请陈恭吃顿饭，表示感谢。
    这时候……
    忽然贺远志看向儿子说了句：“对了，我有个建议！”
    “你研三了，马上毕业了。”
    “对于单位的选择，想好了吗？”
    贺森一愣：“不是去协和吗？”
    贺远志摇了摇头：“别来协和了，等我退休的时候，你再回来。”
    “这几年，你去山河省吧，跟着陈恭，好好学习四年。”
    听见父亲的话，贺森先是一愣，随后点头答应了下来。
    ……
    ……
    当天下午，贺森早早的来到了教室，父亲和他的那一番话，让他似乎清醒了过来。
    眼前的陈恭，也不再是一个年近21岁的天才少年。
    而是一个……巨人！
    贺森坐下来之后，很快旁边坐下了一个男子。
    “咋了这是？”
    “垂头丧气的？”
    “我们老贺这么快就被陈老师打服气了？”
    贺森白了一眼对方：“你这陈老师陈老师的，叫的不是很习惯吗？”
    许世明顿时笑了起来：“一码归一码！”
    “陈老师的确有能耐！”
    “但是……我告诉你啊，老贺，我找了一难题！”
    “哈哈哈！”
    “我今天回去，发现桌子上有一份病例，疑难手术病例啊！”
    “这是我妈落在家里的。”
    “你瞧，我病例都拿过来了，我倒要看看，陈老师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看见好友一脸开心的样子，贺森直接拉了过来。
    “你疯了！”
    “你把陈老师搞走了，你去哪儿找这个优秀的老师去？”
    许世明皱眉：“我承认他很厉害，但是……比他厉害的多了去了！”
    “更何况，吹牛吹的这么大，就要想到这一天的到来！”
    “我觉得没啥啊！”
    “你咋了？”
    “怂了？”
    这时候，周围不少人也听见了动静。
    许世明和贺森等人都是首都了，其实不少人都认识。
    甚至是大学同学。
    毕竟，首都最好的医学院就是协和了。
    他们不少人都是本硕博直接上去的。
    所以说，大家对于许世明也不陌生。
    现在听见许世明的话，顿时众人也有些不满意了。
    “许世明，你这过分了啊！”
    “就是，人家陈老师挺好的了，完美切口，一刀流都教给我们，你知足吧！”
    “你这可就过分了……”
    ……
    听着众人的话，许世明也是脸红一阵。
    可是少年的心气释然，依然有些不服气的说到：
    “他不是说我们都是垃圾吗？”
    “让我们收起可怜的自尊什么。”
    “这也太小看人了吧？”
    “他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我觉得有什么不能提问的。”
    许世明身份也不简单，属于医三代，爷爷就是院士，父母也不差，都是顶级三甲医院的专家主任。
    所以这样的人被贬低，内心是有一股子傲气的。
    加上众人的添油加醋，更加忍不住了。
    话音未落，教室外面，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看见陈恭之后，顿时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陈恭不急不缓的走到台上，问了句：
    “谁要提问？”
    “抓紧时间！”
    其实，刚才许世明虽然在嘴硬，但是已经没有了提问的想法了。
    毕竟……
    正如大家说的那样，陈老师把一刀流交给大家，应该知恩图报。
    所以，刚才的许世明就是在嘴硬。
    心里面咽不下那口气。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并舍不得陈恭，他觉得陈恭也挺好的。
    所以，虽然嘴上那么说，却没有想着这么做。
    可是呢？
    陈恭这突然进来以后就问这个问题。
    一时间，许世明顿时老脸一红，一咬牙，索性站了起来。
    “陈老师！”
    “我有一个问题。”
    “但是……这个问题，我不是想要提问，我是想要请教和讨论一下……”
    “希望您不要介意！”
    ……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你……怎么想到的？！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许世明显然此时也比较紧张。
    说句心里话，他只是心里有一口气，但是并不傻，甚至他同样也很感激陈恭的授业解惑。
    只是……
    事情此时已经逼到了这个份儿上，说再多又能有什么用呢？
    而且看见陈恭已经问出了问题，许世明也是无奈。
    不得不问了！
    索性，许世明直接说道：
    “陈教授，是这样的，患者属于乏特壶腹周围癌，而胰腺范围有癌症，必须要对胃部进行切除，是否有办法选择一些好的办法，进行手术呢？”
    “如果胃全切，会有胃切除后倾倒综合征，以及一系列的综合反应。”
    “是否有一种办法，对手术进行优化？”
    伴随着许世明的问题提出，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毕竟，这个问题，显然难度太高了。
    这已经不仅仅属于“解剖学”的范畴了，这涉及到了手术的优化。
    甚至牵扯到了太多太多。
    一台手术的优化，需要对于患者，对于人体结构组织有着充分的认知，需要患者对于手术，对于人体解剖，有着新颖的观念。
    而许世明的问题，肯定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这种手术，属于普外科胰十二指肠，消化外科领域的难题！
    别说是许世明了，就是那些首都大型三甲医院的医生，显然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疑惑，只有那些精通于大型手术的专家，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
    对于许世明知根知底的人都很清楚，许世明的父亲是301医院消化外科的大拿。
    这肯定是他父亲在临床中遇到的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恭站在台上，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于这种手术，陈恭的了解，不是很多。
    陈恭虽然有普外科的研究历史，对于普外科的手术也有清晰的认知。
    可正因为如此，陈恭更加清楚这一台手术的难度有多高！
    不过！
    陈恭虽然无法确切的解决问题，可是……提升到lv6级的解剖学基础，让他对于人体结构和组织学，无论是解剖学还是组织解剖学、局部解剖学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实力。
    他可以通过理论上的思考，对实践进行指导！
    这就是陈恭沉默不语的原因所在。
    他真的是在思考对策！
    而此时此刻，台下的很多学生，此时此刻却已经愤懑不平的盯着许世明。
    许世明此时盯着陈恭，一言不发。
    他自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冒昧。
    知道自己不应该提出这样的问题来。
    而率先说话的是贺森！
    贺森直接站了起来说道：“陈老师，我觉得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回答的意义！”
    “您是我们的老师，您需要做的事情是培养和教学我们！”
    “您没有义务去解决这样的疑难病例！”
    “而且说实话，这样的问题，难道不应该放在专业委员会的舞台上，让那群来自全国各地的顶级专家进行讨论吗？”
    “或者说，您即便是解决了这个问题，对于我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在国际的舞台上，他们竞赛委员会能把这样的题目当成是我们的考点吗？”
    “这没有意义！”
    “同时，我现在在这里，给陈老师道歉，也给现场的所有同学们道歉！”
    “因为我今天早晨提出来的问题，同样也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这个问题，这个课题，其实是我父亲正在进行研究的课题！”
    “我父亲是协和的外科主任，他目前进行的是有关于腹部切口对于伤口愈合的观察。”
    “我父亲是贺远志，我相信不少朋友是知道的。”
    “我不应该拿着我父亲的成果，对陈老师进行刁难，这是我心胸狭隘的表现，我道歉！”
    “但是，我在这里，还是有句话要说！”
    “陈老师的实力，我父亲亲口承认，在他之上。”
    “其他暂且不说，就说关于切口，陈老师的一刀流，据我父亲所说，这绝对是目前世界上无可复制的切开手术。”
    “同时，我父亲课题的结论，我也可以说，我父亲通过1309台手术的观察，证明了该课题的结论，手术刀切口，配合电刀，会加速皮肤的愈合。”
    “而这个答案，我相信在场的所有同学都很清楚，因为这是陈老师口中的答案，他说在去掉手法之后，这是最佳的愈合疗法。”
    “我很震惊，陈老师明明已经发现了这个结果，却没有发表论文和课题，这说明什么？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
    “所以，我再次希望大家，也恳请大家，不要刁难陈老师！”
    “陈老师愿意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切开术教给我们，还有什么比这样的老师更伟大呢？”
    “许世明是我的好友，我希望你能撤回自己的问题。”
    “这对陈老师不公平！”
    其实，贺森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陈老师才21岁，他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无论未来如何，他现在的手术阅历，显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贺森的话说完之后，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对于肝胆外科领域的贺远志教授，他们可是很熟悉的，师承吴孟超老爷子，现在肝胆外科领域的领军人物。
    同样在国内肝癌研究领域造诣非凡。
    这样的人，对于陈恭如此推崇，还有什么值的争论的呢？
    现场，也越来越多的声音出现了。
    “就是，贺森说的对，我觉得这种故意刁难，没有任何意义！”
    “本身这就是一件十分不公平的赌注。”
    “陈老师，请开始上课吧！”
    “对，陈老师，请开始上课吧……”
    ……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了起来，现场的气氛也逐渐攀升。
    所有人都开始对这个问题的疑难程度以及问题的刁难有些心里不舒服。
    而许世明此时也惭愧的低头。
    他羞愧到了极点！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哎！
    现在让陈老师骑虎难下，说实话，真的有些过分了。
    许世明一咬牙，站了起来，正当他说话的时候。
    忽然，这时候，陈恭开口说话了。
    “呵呵，许世明同学，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许世明顿时摇头：“不……陈老师……我不是要补充……我是觉得……”
    陈恭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你先坐下。”
    “我有话要说。”
    许世明闻声，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而陈恭此时竟然转过身去，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了起来。
    没多久，片刻功夫之后，陈恭就把一副宛若是书本上的解剖图给清楚的画了出来。
    胃肠道组织清晰可见，还有肝胆胰脾肾组织。
    随后，陈恭用其他颜色的粉笔，把重要的血管走形给原原本本的画了出来。
    这一幕，把台下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大家都是外科领域的人才，都是博士，而且还是名校的博士。
    他们也在学校的组织下，给低年级的学生上过课。
    所以，大家更加清楚画出这样一幅“结构组织图”的难度有多高？
    之前的时候，国内有关于解剖学的画图竞赛。
    不少人也参加过！
    因此，大家对于陈恭这一幅结构组织图的画的含金量，内心十分清楚。
    距离、比例、还原度、血管走形……
    这些东西，几乎和教材上一模一样。
    这是何等的能力啊？
    甚至，陈恭就连患者胰腺部位的肿瘤，也有清晰的刻画。
    顿时，台下掌声如沸水一般，响彻整个教授。
    陈恭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安静一下！”
    “这都是基本功，伱们熟练了也可以的。”
    “好了，我开始我的讲解。”
    “咱们这一节课，就从这个病例，开始分析和学习，我们对于解剖学的认识，对于解剖学是如何指导外科手术的，进行一个分析！”
    “这一节课，难度比较高。”
    “我希望每一个人可以集中精力认真听我讲。”
    话音落下，全场瞬间惊呆了。
    因为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陈老师竟然真的去分析许世明的这个问题。
    更没有想到，陈老师竟然还把这样的手术，当成了是一个病例去分析！
    用来给大家上课！
    这是何等的实力？
    何等的气魄！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凝滞。
    陈恭开始了自己的讲课。
    “患者是一个乏特壶腹周围癌，这个区域，说起来，真的很有意思。”
    “乏特壶腹周围癌系指生长在乏特壶腹、十二指肠乳头、胆总管下端、十二指肠内侧壁癌的总称。
    其共同特点是：在癌肿较小时即可引起胆总管和主胰管的梗阻。
    病程进展缓慢，黄疸出现早，手术切除率60%左右，五年治愈率35%～40%。”
    “而患者还伴随有了胰头处的病变。”
    “所以说，这样的手术，其实难度很高。”
    “能进行这样手术的专家，无一不是国内顶级外科专家。”
    “这样的疾病，之前的时候，其实不需要考虑，毫无疑问，选择胰十二指肠联合全尾的切除术是毫无问题的。”
    “可是！”
    “患者的要求显然比较高，竟然不想进行这种手术，显然是进行了充分的检查，发现胃部区域没有浸润或者癌细胞转移，想要追求更好的生存品质。”
    “这很好！”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外科手术追求的不仅仅是切除病灶这么简单。”
    “我们很多人把外科医生称之为匠工，其实是错的！”
    “因为我们是医生！”
    “医生的目的是什么？追求的意义是什么？”
    “是去除病痛的同时，还要追求患者的生活品质和生存质量。”
    “所以，我们要尽可能的把手术的后遗症减少！”
    “而解剖学的意义，就在于此！”
    “解剖学要指导外科手术，要充分搞清楚健康和疾病的对立关系，要对于病理和生理的区别和认知，要充分清楚的了解人体结构的功能和功效……”
    “所以，这一抬手术，我会从解剖学的优化角度，去思考手术！”
    “因此呢，这一节课，我叫他：解剖学对于手术的优化作用！”
    “现在开始，顺着我的思维开始分析！”
    “首先，有几个问题，明白这几个问题之后，接下来会很好分析！”
    “第一个问题，癌细胞是如何转移的？通过什么媒介？”
    “第二个问题，这一个区域，什么地方有危险系数，什么地方没有！”
    “第三个问题，对于患者生活品质改善，什么地方最大？”
    “第四个问题，切除区域，有哪些血管不需要？”
    ……
    很快，伴随着陈恭一个个问题的问出来，顿时台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所有人此时眉心紧缩，努力思考陈恭的问题。
    而此时，窗外！
    马彦夫带着一个中年男子站在窗外，听见陈恭的问题之后，两人都愣住了。
    两人来了有一阵了！
    男子就是贺远志。
    贺远志今天中午之后，去上班也有些心神不宁，陈恭中午对他的打击属实有些大。
    因此，下午便偷偷的跟着贺森来到了这里。
    也见到了马彦夫。
    两人一开始，其实也有些惊喜。
    马彦夫笑着说道：“我说实话，我没有担心过陈恭能不能服众，我觉得他肯定可以，但是……时间上我没有觉得会这么快！”
    “半天时间，就有这么多学生拥护他！”
    “呵呵！”
    “许世明这孩子，也是有些内疚，真没有想到，这些医二代，三代，都这么快被陈恭折服。”
    “还有这个问题，显然是许家林的手术！”
    贺远志说道：“对！肯定是！”
    “这个问题，许家林和我讨论过，他说要给一名特殊大人物做这一台手术。”
    “对方已经81岁了，身体经不住大手术的折磨了。”
    “这的确有些为难陈恭了。”
    “毕竟，这个问题，首都这边的专业委员会都讨论过了，没有确切答案！”
    “陈恭真么快时间，怎么可能？”
    但是！
    很快……
    此时此刻，伴随着问题问题，外面两人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甚至！
    隐隐之间，马彦夫竟然觉得……似乎真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贺远志更是眯着眼睛，似乎找到了一丝丝的灵感。
    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伴随着陈恭的引导！
    顿时台下众人一时间神情有些激动。
    而马彦夫这时候，更是瞪大眼睛。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陈恭对于解剖学的了解，对于外科手术的认识，对于所有这一切的感悟，是多么的恐怖！
    就在这时候！
    陈恭直接一拍手！
    顿时，台下众人被吓了一跳。
    陈恭这时候笑着说道：
    “所以，这一台手术呢。”
    “其实，是可以保留幽门。”
    “幽门的重要性应该不需要我来说了吧？”
    “学过解剖学的应该都很清楚，幽门是链接胃和小肠的部位，是由肌肉组织构成的一个小孔，既然是肌肉组织，所以对于癌细胞的入侵难度最高！”
    “我们要清楚一点，其实，人体组织有很多天然屏障，肌肉就是一个！”
    “对于癌细胞的扩散，肌肉很难入侵。”
    这一句话，让现场所有人激动了起来。
    而这时候，陈恭继续说道：“幽门的作用是什么？”
    “第一，肌肉层，可以协调收缩和松弛，控制胃部的功能，其次，输送食物，然后进一步消化，防止胃部反流，调节胃排空……”
    “这些功效，其实在消化道，有多重要，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保留这些功能，会很大幅度上，提高患者的生存品质！”
    “第一点，我们找到了适合保留的最佳区域，也是提高患者术后生活品质的一个核心点。”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如何保留，进行手术！”
    “想要保留幽门的胰十二指肠切除术，关键步骤是保存胃窦和幽门括约肌的神经支配并且保持十二指肠第1段的血运。
    大家看图！
    就是这一条血管。
    因而，并不需要解剖和清除肝动脉周围淋巴结，同时胃右动脉应该保存并保留同胃右动脉伴行的神经纤维。”
    “胃十二指肠动脉从肝动脉分出之后切断并妥善结扎，胃网膜右动脉则在幽门处结扎切断，保存胃网膜右动脉向胃的分支和大网膜上的血管弓。”
    “不需解剖清除肝十二指肠韧带上淋巴结，在十二指肠上缘切断胆总管！
    上端以“哈巴狗”钳暂时钳闭！
    不要笑，就是你们说的那种钳子，难道不像哈巴狗吗？
    在离幽门2～3cm处切断十二指肠，胰腺切除步骤与典型的胰十二指肠切除术相同。”
    顿时，台下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很快！
    伴随着陈恭的讲解完毕。
    台下再次响起了最为热烈的掌声。
    而外面！
    马彦夫和贺远志面色惊恐的离开了现场。
    他们真的被陈恭吓到了。
    而这边！
    晚上七点，许世明下课之后，匆匆回到家。
    此时，父亲已经回来了。
    许家林此时满目愁容坐在椅子上，对面的妻子，看着丈夫，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些领导真的难伺候啊！”
    “若是不赶紧手术，等癌细胞扩散了，什么也来不及了！”
    妻子安慰道。
    许家林笑了笑：“工作的事儿，家里不说。”
    “心烦。”
    “好好吃饭。”
    “对了，儿子，今天学的怎么样？”
    此时，夫妻二人的关注点，到了许世明身上。
    而许世明看着父亲，忽然说道：“爸，要不保留幽门？进行手术，可以吗？”
    “就是，手术的时候，把胃部幽门区域保留下来，然后进行常规手术，你觉得怎么样？”
    “有效果吗？”
    一句话，让许家林顿时瞪大眼睛！
    紧接着，许家林闭上眼睛，疯狂思考起来。
    十分钟后！
    他激动的站了起来。
    面色惊恐的看着许世明：“你……你是怎么想到的？”
    …
    ……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这一夜！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许林作为消化外科的大拿，在许世明的指点之下，瞬间明白了很多东西。
    他对消化系统的解剖学了如指掌。
    虽然说他没有专门从事过基础解剖学的研究工作，但是许世明那一番话，却让他脑海里的念头瞬间通达了起来。
    他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幽门区域是一个天然的屏障，若是可以在这里选择保留胃大部然后选择whipple手术，进行胰十二指肠切除术的常规切除，在手术角度上讲，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虽然手术细节许家林还没来得及考虑清楚。
    但是！
    只要有了手术方向，其实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手术最重要的是观念和方向。
    许世明的一番话瞬间点醒了处于迷茫之中的许家林。
    这时候，许世明的母亲忽然说道：
    “老许，你可不敢冲动啊！”
    “这是给谁手术你很清楚。”
    “这位领导可不是好伺候的。”
    “你听了世明的只言片语，可不敢胡乱来！”
    作为首都的专家，许家林的妻子，同样也很清楚在首都这些大型三甲医院做专家的难处。
    真的可以说是如履薄冰！
    一点也不夸张。
    下面一堆人虎视眈眈盯着伱的位置。
    而上面一群领导虽然平日看起来对你和和睦睦的。
    但其实，真正等你出了问题以后，数不清的麻烦事儿等着你呢。
    说是如履薄冰，真的是一点也不夸张。
    许世明这时候连忙说道：“妈，我……我不是心血来潮突然想出来的这个想法。”
    “而且，再说了，这种想法，岂能是我这种水平的人随便说出来的呢？”
    “对吧？！”
    “爸！”
    许林此时面色潮红，眼神里有着数不出来的兴奋劲儿。
    “对，没错！”
    “老婆，你也太高估了你儿子了。”
    “他能有这个想法？”
    “我告诉你，能想到这种手术优化方案的，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甚至是……院士！”
    “真的，这个思路真的太妙了！”
    “对方对于解剖学的认识，对于基础解剖学的了解，绝对在我之上。”
    “这个方案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得到的。”
    “老婆，你是搞内科的，你可能不太清楚，想要给出这个方案，必须对消化系统的组织结构，甚至是局部解剖学了解到一定程度。”
    “对于消化系统的血管神经走向，对于癌细胞扩散，对于各种细胞各种组织之间的传递作用十分了解。”
    “才能想到如此大胆而且又谨慎的思路！”
    “呵呵！”
    “儿子，你说说，你是不是去找马彦夫老先生了？”
    许世明听见这话，摇了摇头：“没有。”
    “我找的是我们集训班的代课老师！”
    听见许世明的话，许家林顿时笑了起来：“呵呵呵，果然啊！”
    “国手就是国手，这国家队出品，果然非同一般！”
    “这一出手，真的是就是天花板级别的造诣！”
    “我做了这么多年消化外科主任，也前前后后和首都大大小小的不少知名专家讨论过，都想不到这样一种方案！”
    “你瞧，人家这一下午时间，就想到了！”
    许家林的言语中，充满了对于这位未知老师的敬仰。
    而许世明却愣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
    “爸……”
    “其实，人家没有用一下午！”
    “前前后后，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他就想到了这个方案。”
    “只是，陈老师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用这个病例给我们讲了讲解剖学的思路，是如何指导手术的。”
    一时间，当许世明说完之后，屋子里安静无比。
    许家林呼吸的声音有些突兀！
    “你老师叫什么名字？”
    许世明道：“陈恭。”
    “爸，你肯定没有听过，我们陈老师只有21岁。”
    “但是，你可千万别小瞧人家。”
    “就连贺森的父亲，贺远志对于这位陈老师都是尊敬有加。”
    “还有！”
    “他可不是纸上谈兵，我甚至觉得，他可以轻轻松松的完成这一台手术。”
    “还有，人家随便一出手，就是一个完美级的切口！”
    “最重要的是，今天这一节课，比您平日里给我讲一百台手术，都要进步的快！”
    “还真的是应了那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陈老师对于解剖学，对于外科，对于人体病理解剖，都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听着儿子如此崇拜的声音，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有些惊讶。
    要知道，这小子，平日里虽然不是那么喜欢炫耀，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
    他的眼光很高！
    而且，许家林经常带着他去科室里，一有空就让他去看手术。
    久而久之，许世明的眼光很挑剔！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对方的实力显然不一般……
    但是！
    再怎么说，这陈老师也才21岁吧？
    他能有许世明说的那么妖孽？
    看见父亲有些怀疑，许世明也知道，这话说出来正常那个人多少有些不相信。
    可是……
    陈老师那是一般人吗？
    他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这家伙，太厉害了。
    厉害的让他这样的医三代，都有些瞠目结舌。
    许世明连忙说道：“爸妈，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要觉得夸张，这个世界天才太多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陈老师压根不是一般人，所以你们不能用一般人的眼光去看待他！”
    话音落下，许世明把手机拿了出来。
    “不信你们看！”
    说话间，他打开电视机，直接把视频投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
    屋子里如同安装了消音设备。
    夫妻二人压根一点话说不出来。
    这干净利落的切口。
    这完美级的切口！
    这是随随便便一刀能切出来的吗？
    这没有多少年功底，能做到？
    看完这一刀流之后，夫妻二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许家林的口水一口接着一口不断咽下去，杯子里满满一杯子刚刚泡好的茶水，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见底儿了。
    以至于喝了一口茶叶，都忍不住嚼了嚼咽了下去。
    作为外科医生，他可是太清楚这切口的厉害之处了。
    可是！
    接下来，当第二个视频播放出来以后。
    许家林直接激动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陈恭对于优化手术的改良思路，对于解剖学的认知，对于手术的新想法，对于解剖学的理念……
    真的是让他耳目一新，眼前一亮。
    太精彩了！
    单说开头提出的几个问题，都让许家林头皮发麻。
    因为他隐隐感觉到了陈恭想要说什么。
    妻子忍不住说了句：“这么大人了，没轻没重的，冷静点！”
    许家林这才尴尬的笑了笑，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内！
    一桌子人，就这么静静地吃着饭，一言不发。
    两个多小时以后，视频并没有看完。
    但是，许家林本身已经不需要继续往后看了。
    到此为止，陈恭对于手术，已经讲完了。
    至于后续的Whipple手术，也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了。
    而此时的许家林，可算是彻底服气了。
    “呵呵！”
    “真的是开了眼了。”
    “了不起的思路，真的太了不起了。”
    “如此年轻，竟然有这样高的解剖学造诣，这个陈恭真的太厉害了。”
    “难怪能被入选为集训班的老师！”
    “厉害！”
    听见父亲这么肯定的评价，许世明就知道，陈老师的手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爸，这手术……有机会吗？”
    许家林笑着说道：“有机会？”
    “呵呵！”
    “我说实话，我甚至此时跃跃欲试想要开展手术！”
    “说实话，对方讲的很详细了。”
    “但是，我真的很难想象，如此年轻，21岁的陈恭，是怎么做到，在十分钟内就完成手术思路的优化呢？”
    “天才啊！”
    “这压根不是正常人！”
    说话间，许家林苦笑一番。
    而这时候……
    许家林想到了什么，他决定明天亲自去找陈恭聊一聊，他希望要成陈恭成为这一台手术的顾问。
    ……
    ……
    而此时。
    首都二环巷子里的一间小酒馆。
    这里承载了老北京人的一种生活习惯。
    不大的酒馆，几张桌子，二两酒，几碟小菜，保留了老BJ的风味。
    马彦夫和贺远志两人面对面而坐。
    “这个陈恭，可真的有些了不得啊！”贺远志有些感慨的说了句。
    马彦夫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低估了这个孩子了！”
    “说实话！”
    “我原本只是以为对方在基础教学和外科入门领域的天赋很高，可以好好的培养一下这一批孩子。”
    “但是现在看来……”
    “他的能力远在我的预期之上。”
    “今天那个许世明提出来的那一台手术，我真的被这个孩子吓到了。”
    “从头到尾，不到十分钟，就想到了一种完美的优化手术。”
    “把传统的whipple术式，彻底改变了，甚至是革新了。”
    “从此以后，类似于胆总管中、下段癌、乏特壶腹周围癌、十二指肠恶性肿瘤、胰腺头部癌早期、严重胰十二指肠伤等手术，压根不需要进行胃切除了！”
    “对于患者的改善而言，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
    “哎！”
    “其实，这压根就是一个经费最起码是千万级的大型课题，而且是重点课题！”
    “可小陈，随随便便，就在课堂上讲了出来！”
    “这孩子……真的是一点不贪图名利啊！”
    听见马彦夫的话，贺远志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他看出来，马彦夫对于陈恭的喜爱，是毫不吝啬的。
    许久之后，贺远志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马老爷子，您觉得……我可以邀请陈恭，给我们科室的工作人员，给讲讲课吗？”
    马彦夫一听，顿时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忽然笑了起来：“那得看你们给小陈什么待遇和经费了，哈哈哈……”
    “你这是商业活动，我可不敢给小陈做主！”
    听见这话，贺远志顿时笑了起来。
    看得出来，马院士是真的喜爱陈恭。
    贺远志连忙点头：“这都是小事儿！”
    “甚至，我都想要邀请陈恭陈主任加入我们的医院。”
    “给个顾问的职位，应该不过分吧？”
    “我就怕陈主任给拒绝了！”
    马彦夫可以叫小陈。
    但是，贺远志不能。
    在他心里，陈恭的身份地位能力，已经足以让他尊重，不能随便乱叫了。
    马彦夫听完，忽然愣了一下，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其实，就在刚才，马彦夫内心之所以叹息，不是因为其他，而是担心陈恭在山河省急救中心医院时间太长了，耽搁了这个孩子的成长。
    外科专家的成长周期是有限的。
    45岁到50岁之前，是最佳进步时期。
    而陈恭虽然……好吧，陈恭才21岁。
    可是！
    那也不能在那里耽搁了啊。
    所以，陈恭其实是需要一个更大的平台的。
    而协和，毫无疑问，是国内最佳平台之一。
    若是给陈恭一个顾问，似乎也不是不可以，甚至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这一刻，马彦夫顿时答应了下来。
    “好！”
    “这件事儿，我可以帮你去劝说一下小陈。”
    “不过，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证。”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要给足陈恭足够的尊重。”
    “这孩子，别看年纪小，但却也是长江学者，你们最起码要给出一级外聘的合同。”
    听见马彦夫的话，贺远志愣了一下。
    “一级？！”
    “这……合适吗？”
    “我也不敢保证啊！”
    毕竟，二级已经是天花板了，一级是那些院士的外聘合同。
    给陈恭一级，不是贺远志不愿意答应。
    而是……
    贺远志做不了主啊！
    马彦夫顿时严肃起来：“怎么了？”
    “一级你们觉得亏了？”
    “我告诉你们！”
    “别看陈恭年轻，但是……一般院士，又能如何呢？”
    “院士这个圈子，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而陈恭，绝对不逊色于一名普通院士。”
    “最重要的是，你们觉得陈恭只是一个普通外科吗？这孩子的涉猎范围极其广泛！”
    “甚至我都感觉他能涉猎与所有外科！”
    “这并非不可能！”
    “哪怕是单独拿出肝胆外科，或者手外科，你觉得，陈恭差吗？”
    马老爷子的一番话，一时间让贺远志哑口无言。
    “我回去找领导谈一谈！”
    “不，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我觉得，可以邀请我们领导亲自去听一节课。”
    “我相信到时候……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说话间，贺远志顿时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兴奋。
    ……
    ……
    贺远志和马老爷子喝酒的功夫。
    而在家里的许家林却不淡定了。
    他直接拿起电话拨通了院长的电话。
    “李院长，我找到了一个天才！”
    “他希望您能邀请他加入我们医院。”
    李图山闻声顿时愣住了。
    把快十点了，他已经躺下睡觉了。
    却没曾想收到了许家林的这个电话。
    而且听对方语气，十分激动而且急切。
    顿时，李图山有些迷糊的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人才？”
    “老许，你什么时候担心人事处的工作了。”
    “对了，老领导的手术，你准备怎么样了？”
    “今天又给我打电话了。”
    “这个手术，需要尽快给出方案，老领导的家属都担心对方扩散了。”
    听见这话，许家林连忙说道：
    “院长！”
    “我告诉你，这个人才啊，给我提出了手术的方向。”
    “明天就能给出方案！”
    “而且，这个手术，还需要人家亲自帮忙把关。”
    “我告诉你，现在这个人才的锋芒逐渐出现了，咱们下手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而且！”
    “不仅是这一台手术，人家的加入，能让我们消化外科的水平提升到国际档。”
    “除此之外，我觉得，咱们医院整体外科水平，都有望实现跨越！”
    “去年咱们综合评分只有78.2分。”
    “我觉得，有了这个人才的加入，至少三年能提高15分红！”
    “到时候，我们绝对能跻身世界前十水平。”
    “你觉得，这是小事儿？”
    李图山顿时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严肃的问了句：
    “当真？！”
    “这玩笑，可开不得！”
    “提高医院整体实力，什么人有这样的能力？！”
    “咱们医院是301，我觉得，就是给十个八个院士，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吧？”
    许家林连忙说道：“不不不！”
    “不一样！”
    “我觉得，他不比院士差。”
    “我可以给你发一份他的资料。”
    “你看完就知道了。”
    “而且，明天他有一节课，我觉得你可以看看！”
    “你看完，一切都没有了疑惑！”
    李图山连忙说道：“发给我！”
    说话间，他起身直接去了书房。
    而这个时候，许家林也赶紧把陈恭的资料整理之后，发了过去。
    大概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这个时候！
    许家林一直守护在手机旁，等待着回复。
    果不其然！
    又是一个小时以后。
    凌晨！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李图山的声音有些急促：“明天，我过去。”
    “你也过去。”
    “我想认识一下，这位天才！”
    挂了电话。
    这一夜，多少人无眠。
    ……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抢人大战！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次日。
    陈恭起来以后，感觉精神多少有些疲倦。
    昨晚凌晨两三点才睡觉。
    他分别和几位长江学者商讨了一下研究的细节。
    自从上次和诸多专家相聊甚欢之后，大家都很上心。
    陈恭提出的方案和研究，对于他们而言，同样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科研思路。
    现有科技通过“转化医学”的研究，正在不断朝着实体科技转变。
    而研究效果最快的则是负责AR导航技术的专家。
    本身AR导航技术就已经十分完善了，所以在陈恭提出腔镜+AR导航技术提出来以后，负责AR技术的蒋晓涛教授很快就展开了研究。
    不到三天时间，这个技术，已经可以进行尝试了。
    虽然距离陈恭提出来的“3D+AR”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和完善。
    以及距离到达临床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和难度需要克服。
    但是！
    这种简单的AR导航+腹腔镜，却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或许很多人对于AR技术不是很了解。
    其实，这就是一种信号转换配合链接现实的一种技术。
    AR技术是一种将虚拟信息（如图像、声音等）与真实世界结合起来的技术。
    但是，AR技术需要通过三维重建和识别，将虚拟信息与现实场景相融合。
    因此，AR导航技术的过程中，是需要大量的影像学信号和技术支持的。
    而当陈恭和蒋晓涛教授他们提出来把AR+3d技术配合的时候。
    陈恭提出了腹腔镜的模式。
    腹腔镜是一种利用三维腹腔镜系统或者高清电子或光学腔镜系统呈现的一种腹腔内3D视觉。
    但是，腹腔镜的3D效果，比起AR的呈现转变3D，是有着不小差距的。
    于是，陈恭率先就想到了3D+AR的雏形，也就是利用AR辨识技术，外加三维腔镜系统的一种早期效果。
    AR技术分为基于标记的AR和基于无标记的AR，基于标记的AR需要人工在现实场景中放置一些特殊的标记，如二维码、图案等，以便识别出现实场景中的位置，然后再将虚拟信息嵌入到这些标记中，从而创造出AR效果。
    可是，比起这些需要标记的图案，其实三维腔镜系统已经十分成熟了。
    这时候，用AR+腔镜系统，其实可以形成伪3d+AR导航系统的模型。
    甚至有着与众不同的效果！
    蒋晓涛当天回去，就在喝了点酒的状态下，立马写出了实验设计。
    三天的时间，他们完成了第一步的计划。
    昨晚，陈恭下班之后，就去了蒋晓涛在清华光学研究所的实验室。
    亲眼见证在了AR技术配合腔镜系统下，进行的一台猪胰腺切除手术！
    这一台手术，十分成功！
    但是，终究不是医学领域的专业队伍。
    所以陈恭就带着大家进行了改善。
    花费了四个多小时的时间，调试的结果，让大家喜出望外。
    蒋晓涛同样激动无比！
    他压根没有想到这一次的科技转化如此之快。
    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转化医学”首当其冲的支持者。
    科学技术应用于基础学科，运用于医学的模式，让他感觉到了前途一片光明。
    长江学者是一个荣誉。
    很长时间内，被认为是院士预备役。
    其实，真正能跳过这个坎儿的人少之又少。
    毕竟，除了长江学者之后国内还有百千万人才计划，还有华夏储备人才库，还有……等等诸多人才计划。
    他们的竞争，何尝又小的到哪儿？
    为什么说高处不胜寒！
    因为身居高处，时时刻刻感受着上下的压力，你不得不强化自身。
    这些长江学者同样也是如此！
    陈恭提供的这样一个机会，让大家更加兴奋，并且珍惜。
    ……
    陈恭坐在床上，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眼睛，还是强迫自己起身。
    为人师表，陈恭可不想给大家不好的印象。
    起来以后，洗了个澡，精神精神。
    随后打电话订了早餐，特意加了一杯浓咖啡。
    吃过早晨，陈恭的精神这才得到了补给，起身朝着学校走去。
    首都医科大此时正值暑假。
    虽然医学生硕博期间，暑假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校园里的主力军不在，倒也清净了许多。
    夏日的阳光已经有些炎热，特别是首都这样的天气，这才八点不到，阳光已经开始毒辣起来。
    很快！
    陈恭到了教室，提前了十分钟。
    可是教室里此时所有的学生已经到了。
    经过一天的认识，大家对于陈恭已经没有了任何质疑。
    昨晚，不少医二代带着视频回去之后，给他们父母看了以后，大家都惊呆了。
    手术外科不是没有人研究，而关于基础医学解剖学对于手术的功效，却很少有人如此深入研究。
    陈恭昨天下午的启发课，原本是想要让学生们加强对基础学科的认知，启发外科思维，增加外科灵性。
    可是……
    谁曾想，昨晚不少家长，可是彻夜难眠啊！
    他们看着陈恭的授课，差点激动的一晚上没有睡觉。
    这哪儿是给学生上课啊？
    分明是给他们上课！
    而且，对于陈恭的实力，每一个家长都有了清晰的认知。
    以至于今天早晨，父母就把孩子叫醒了。
    随后面色严峻的盯着他们，万千叮嘱的说到：“早点去，人家陈老师这么厉害，你要是去了学校不好好上课，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没错，虽然受过高等教育的家长说话好听，但是意思大差不差。
    甚至……
    当孩子提出现在才六点多，八点才上课的时候，那些家长不约而同握紧了腰间的七匹狼，乃至是母亲，也是慈母手中剑，逆子身上劈！
    就连孩子出门的时候，父母也是再次叮嘱道：“学不会没有关系，把视频录下来……”
    这让不少博士心里难受极了。
    伱们想听你们去学校不行吗？
    ……
    可惜，他们这些名校高等教育的博士研究生，在这些准院士的父母眼里，就是没有文化不学无术不思上进的小混混。
    就连找对象都比不上初中没有毕业的社会青年。
    就这样！
    大家早早的七点多，不约而同的来到了教室里。
    当众人对视一眼之后，纷纷叹息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哎，我真的是服了，我妈六点多就把我叫醒了。”
    “我也是！”
    “你们瞧，这是啥，我爸宝贝疙瘩相机，让我来拍摄课程……”
    “……”
    这时候，话音未落。
    忽然外面进来几个人。
    李图山、许家林……
    众人看清楚之后，顿时瞪大眼睛。
    “这是……301的李院长？！”
    “他怎么来了？”
    “老许，你爸来了……”
    许世明也是蒙了，他看见，不仅是他父亲，就连301医院的两名院长，一名顾问，都来了！
    而最醒目的就是李图山了。
    李院长都来听陈老师的课了？
    一瞬间，现场所有的抱怨都没了，人家301的大拿都来了，他们还有什么可值得抱怨的呢？
    而五人进来之后，对着同学们打了打招呼，便坐到了最后一排。
    现场的学生们不少就在301学习，看到这些领导之后，一个都沉默了下来。
    而大家的眼神里，都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优越感！
    瞧见没……我们陈老师的课，把301的首席团队邀请来了！
    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没多久。
    又是五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子出现以后，顿时让房间里不少人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协和的院长也来了。
    协和的学生可是这群人里最多的了。
    他们看见院长来了，纷纷起身。
    而中年男子进来以后，笑着摆了摆手：“大家快坐，今天我们来，和你们也一样，都是学生！”
    “好了，快坐快坐！”
    邵文德笑着摆了摆手。
    而贺远志这边带着邵文德等人朝着后面走去。
    这一次，协和可是出动了外科天团过来，三名院士，两名准院士。
    这样的豪华队伍，足以看得出来对方的重视程度。
    只是……
    当邵文德走到后面之后，顿时愣住了！
    “李院长，你怎么来了？”邵文德忍不住愣了一下。
    而李图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吗？”
    “呵呵呵呵……”
    邵文德闻声，顿时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这么多年来，可是经常打交道。
    协和和301可都是首都的顶级大医院。
    这些年来，两人的恩恩怨怨可不少，要不就是抢人才，要么就是争课题，要么是比奖项……
    没想到……
    这一次，二人继续撞车了！
    一时间，两人都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虽然啥也没说，但是都很清楚，两人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于是，两人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似乎有电光石火闪过一样。
    都不约而同的转开了脑袋！
    那这一瞬间。
    似乎竞争已经开始了。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陈恭这才不急不缓的走进了教室里。
    “嗯？”
    “都来了。”
    “大家早。”
    话音落下，现场自发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
    “老师好！”
    陈恭自己都愣了一下。
    随后摆了摆手：“行了，这一套以后别来了，浪费时间。”
    “今天直接开始下一节课。”
    “嗯？”
    说话的时候，陈恭看见了坐在最后一排的人，不过却也没有多说。
    马彦夫也跟他打过招呼。
    只要不影响自己学生上课，这都无所谓。
    陈恭开门见山的说到：“今天的课，我提前说一下。”
    “是夹了私货的。”
    “不过，既然大家愿意叫我一声老师，我分享给大家。”
    听见陈恭的话，顿时台下众人都忍不住瞪大眼睛。
    陈恭这样公然发表这样的态度，显然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最后的一排人也面色凝重起来。
    而这时候，陈恭开门见山的说到：
    “我要讲的是，解剖学思维！”
    “为什么说是私货呢？”
    “因为这是我自己的解剖学思维。”
    “可明明是私货，为什么还要分享呢？”
    “也很简单，因为目前为止，我找不到，并且想不到比我这种解剖学思维更加优秀和完善的解剖思维。”
    “所以，大家凑合学吧！”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学生都兴奋了起来。
    而最后面一排人，都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个年轻人，实力是有的！
    但是……
    也太狂妄了吧！
    什么叫做没有比自己更优秀的？
    这也太狂妄了！
    甚至不少人心中都生出了一些反感。
    李图山身边一人忍不住小声笑着说了句：“这年轻人口气真大啊！”
    李图山眼睛本来就不大，胖乎乎的身材，脸上满是肉，此时眯眼一笑：“呵呵呵，年少有为不轻狂，也不见得是好事儿。”
    “年轻人，就得有这种锐气！”
    “张院士，你且听完再说。”
    而陈恭此时没有任何间隔，直接开始了自己的授课。
    “现在大家打开教材。”
    “这本教材是我自己编著的。”
    “马院士已经让大家提前看过了。”
    “好，现在所有人，闭上眼睛，开始顺着我的思维，捋一捋人体的组织结构！”
    话音落下，现场所有人都闭上眼睛。
    陈恭这时候，已经开始了。
    “好，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出现一个人体，然后，我们慢慢的填充。”
    “首先，是皮肤，皮肤的组织结构，包含了……”
    “皮瓣移植方面，我们考虑的是血管神经的……”
    “……”
    他的话很有诱导性，不快，不慢，不急不缓，言语之间，却很顺畅丝滑。
    人体的组织结构，似乎在这一刻，在大家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人体的框架和思维。
    然后，在框架的基础上，陈恭开始一层一层的叠加，从外往内。
    从皮肤组织，到血管结构，到神经组织……
    一步步！
    时间，此时一分一秒流逝。
    房间里不少人的眼皮都在颤动，这是快速动眼的表现，这个时间，大家的思维十分活跃。
    而陈恭的话，也越来越快。
    渐渐地！
    渐渐地！
    逐渐有人已经跟不上了陈恭的思维。
    但是，大家都在努力继续。
    陈恭见状，眼神里看着下面众人，继续诱导……
    这是一个过程。
    陈恭在解剖学达到lv6之后，他已经开始思考起来自己的所谓“绝对体感”是为什么。
    渐渐地，陈恭总结出来了绝对体感的由来。
    除了先天优势之外，其实，还需要记忆的诱导，让思维形成解剖学的理解。
    让思维中，形成那种组织模型。
    这是关键！
    陈恭要做的，就是诱导大家。
    时间，过得很快！
    一个小时，眨眼就过去了。
    这时候！
    啪啪啪的掌声，响了起来。
    陈恭忽然说道：“好了，睁开眼睛。”
    话音落下，现场所有人睁开眼睛，陈恭笑着问道。
    “怎么样了？”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眼神里，满是激动。
    因为大家这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之前不曾有过的状态。
    那是一种对于结构组织都清晰无比的感觉。
    生理，病理，从组织到细胞，从外在表现到内在思维……
    都在逐渐形成！
    这时候，陈恭说道：“这是解剖学思维。”
    “接下来，我会从竞赛角度，去问大家一些问题，这时候，你们再去感知一下。”
    房间里，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激动无比。
    对于即将到来的考察，都充满了期待。
    而后排！
    李图山此时也睁开了眼睛，细条的眼神里，满是精光。
    作为301的院士，李图山绝对不仅仅是在管理方面，在科研，临床方面，他都有着非凡的造诣。
    听完陈恭的诱导之后，李图山忽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
    他缓缓说道：
    “他这是在做一件恐怖的事情啊！”
    听见李图山的话，旁边的众人都一言不发。
    因为隐隐之间，他们似乎猜到了陈恭要做啥。
    “绝对体感！”
    他要培养出一批拥有绝对体感的外科医生。
    这100人中，会出现多少，他们不知道！
    但是，任何一个绝对体感的医生，都必将成为外科领域的绝对新星。
    而毫无疑问，陈恭绝对是拥有绝对体感的人。
    这一刻！
    现场鸦雀无声。
    哪怕是最后一排，都没有人再次提出质疑。
    或许，他们会觉得陈恭自不量力。
    但是！
    他们却很清楚一点。
    这要是成功了……该多好啊！
    而一旁的许家林，眼皮这才缓缓睁开。
    要知道，到了许家林这个地步，他已经有了解剖学思维。
    他虽然没有绝对体感，但是也有不错的判断意识，有着不错的体感思维。
    可是！
    刚才！
    一个小时的时间。
    许家林甚至感觉到了，自己提高了！
    没错！
    他感觉他的解剖学体感思维，提升了一截。
    恐怖！
    这是何其恐怖的事情。
    许家林连忙转身盯着李图山：“院长，这……一定要留下！”
    李图山微微颔首，他很清楚，陈恭代表的什么！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
    而眼看着就要下课。
    许家林还未起身，贺远志直接起身，冲了过去。
    迫不及待一般。
    “陈教授你好，我是贺森的父亲……”
    而许家林不甘示弱，也急忙追了上去。
    “陈教授，您好，我是许世明的父亲，许家林！”
    陈恭见状：“我……没有请家长吧？”
    ……
    ps：昨天哄孩子，呼呼，不睡觉，抱了好久好久。
    老大得妈妈带。
    老二我带。
    孩子这段时间肠胀气，飞机抱能缓解一点，但是时不时的就哭了。
    两个孩子的压力，真的是恐怖，大家要慎重一点哈……最好规划好时间。
    太吓人！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轻描淡写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看见许家林和贺远志的自我介绍，就连陈恭也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这怎么跟……叫家长一样呢？
    陈恭的这个问题，也让贺远志二人傻眼了。
    现场的学生们更是哭笑不得，一脸戏谑的看着许世明和贺森二人。
    两人更是低着头，颇有一种羞愧感！
    这他娘的，有史以来，他们第一次产生了一种父亲不争气连累到了儿子的感觉！
    你说你们就不能自报家门的时候，把自己的职务带上，不要把儿子的名字带上吗？
    真的是太……太社死了。
    贺远志哭笑不得，看着陈恭：“陈教授，您误解了。”
    许家林也是连忙点头：“对，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陈恭看见两人有话要说，索性对着同学们摆了摆手：“好了，大家下课吧！”
    “今天的内容，大家回去好好消化消化。”
    众多学生闻声，这才不情愿的起身离开。
    说实话……原本大家还想要听听八卦消息呢。
    现在看来没戏了！
    而贺森和许世明两人却感觉如释重负，急匆匆的离开了教室。
    等大家离开之后，两人这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了。
    许家林开门见山的说到：“陈老师，首先我得给您道个歉。”
    “之前许世明给你提出的那个问题，关于乏特壶腹周围癌的情况，其实……这是我的一个患者。”
    “谁能想到，这孩子竟然拿到了课堂上来提问！”
    “说实话，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伱说这事儿闹得！”
    “但是！”
    “不得不说，陈老师的水平，真的是厉害。”
    “您说的那个保留幽门的手术方法，我觉得很有研究意义，甚至对于手术的成功率而言，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所以，我今天来的意思，是想要邀请您过去帮忙我们完成手术。”
    “而且，这一台手术的对象，是一位领导，对方很重视手术之后的恢复情况，所以呢，为了保证手术的成功率。”
    “我们想要邀请您……作为本次手术的主要顾问。”
    “您看怎么样？”
    陈恭听完，微微一愣，倒也没有拒绝。
    因为此时的他还真的有些其他的想法。
    “可以倒是可以！”
    “但是，许主任您也看到了，我是需要上课的，而且这段时间，我上课为主。”
    “所以，即便是需要手术，也不能占用课余时间。”
    许家林一听这话，顿时说道；“这没有问题，我们可以解决，不会占用您的上课时间。”
    “等您下午下课之后，我们可以派人过来接您，然后进行手术。”
    “怎么样？”
    陈恭这一下，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许家林想的是，等陈恭去了以后，完成这一台手术之后，顺利让李图山李院长亲自出马，邀请陈恭成为医院的顾问。
    今天的这一节课，让许家林和几位考察人员，对于陈恭可以说是好感倍增！
    今天这一节课就让许家林本身的实力提升了一些。
    陈恭完全有能力成为他们医院的顾问，只需要偶尔组织几次培训，而且外加对一些特殊疑难手术，进行指导和研究。
    就足以让301医院的水平提升不少！
    这绝对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他相信陈恭也不会拒绝301这样的平台！
    而看见许家林这么做，一旁的贺远志也是豁出去了。
    他原本还想要中午请客陈恭吃顿便饭，随后聊一聊邀请陈恭成为他们医院外聘教授的事情。
    现在，他觉得一切寒暄都没有了意义！
    索性开门见山的邀请陈恭加入协和。
    想到这里，贺远志直接说道：
    “陈老师，那一位是我们的院长，邵文德院士。”
    “还有这几位都是我们协和的顶级专家，三名院士。”
    “今天陈老师这一节课，真的是让我受益匪浅啊。”
    “所以，今天我们亲自过来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
    “我们希望邀请陈教授成为我们协和医院的外聘教授！”
    “待遇方面，我们都可以谈。”
    “我们相信，这一次的合作，绝对是一次合作共赢的机会，我们协和有着丰富的临床和科研资源，有着成熟的团队，有着足够的科研资金！”
    话音未落，邵文德就已经走到了陈恭身边，主动伸手笑着说道：
    “陈教授，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而此时，不远处的李图山原本还沉稳的等待事情发展。
    可谁曾想到……邵文德这老东西竟然如此不要脸，直接上去了。
    也不等背着他们，稍微寒暄一下！
    一下子！
    李图山直接站了起来，蹭蹭蹭的朝着前面走去。
    “陈教授，我觉得，你应该慎重考虑一下！”
    “我同样也想要邀请您加入我们301的队伍。”
    “我们医院比起协和，也不差啊！”
    “再说了，我们很多学科，甚至是有优势的。”
    “特别是外科领域，我们有着十几件研究所和团队，还有国内外顶级的工作室和科研实验室。”
    “我知道，陈教授目前离不开山河省，但是没有关系，我们甚至可以和您进行合作，发展山河急救中心的水平。”
    “我真心的希望，您能加入我们的团队，我们愿意给您提供一份外聘教授的合同，而且是……一级教授！”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一级外聘教授！
    这是何等的待遇啊？
    要知道，一般院士，也就是一级外聘教授的合约。
    就连一旁的邵文德也被李图山如此果断而且有胆魄的一幕给吓到了。
    要知道，虽然是301或者协和这个级别的医院，但是……他们一级外聘教授的合同，却是有数量的。
    每一个，都必须慎之又慎！
    而且必须要经过多重讨论才能决定。
    甚至可以说，每一个一级外聘教授，都是战略方向的思考。
    可现在呢？
    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直接脱口而出，这是何等的气魄！
    虽然说贺远志也和邵文德讨论过这个事情。
    但是，邵文德说实话，并没有在意，甚至压根没有考虑过。
    他知道陈恭的实力，也知道陈恭的潜力，可是……即便如此，给出一个一级外聘的合约，邵文德依然犹豫了。
    所以说！
    这一次，李图山可以说是直接把王炸用出来了，后面的牌你不计划走了吗？
    而此时！
    刚刚离开的那群学生，其实并没有离开。
    他们一个个猫在外面的墙角，正在偷听里面的谈话。
    说实话，一开始大家虽然激动，但是还可以接受。
    可是两个院长分别站出来抛出橄榄枝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有些激动了。
    陈老师要成为301或者协和的外聘教授了吗？
    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一个个博士生激动的差点恨不得代替陈恭答应下来。
    可是！
    这才过去了多久？
    竟然还有王炸！
    李图山李院长的一番话直接让外面众人发出一阵惊呼！
    “哇！”
    “一级外聘！”
    “我靠！”
    ……
    一群学生们都惊呆了。
    他们长了这么大，也算是见多识广，对于人才，对于高级别的专家，也是经常看见。
    他们的实验室团队的成员，更是一个个都是顶级人才。
    可是……
    他们都没有获得过外聘资格！
    外聘资格其实比起聘用资格更加难能可贵！
    因为外聘是没有时间限制的。
    要配合人家的工作，进行邀请。
    普通医学院，甚至是一些省级医院，一级外聘教授的合约少之又少，甚至没有！
    即便是301和协和，也得不断考量，不断考察。
    然后才能下结论！
    可是，现如今呢？
    李图山竟然直接把301的一个外聘名额给使用了。
    这些一级外聘名额，是固定的。
    举个例子，假如301只有5个外聘一级教授名额，是不会添加的。
    用了一个以后，只能等到外聘合约到期之后，重新考虑。
    而任何一个一级教授的合约，都至少是三年的。
    这意味着，三年内，他们如果投资人才失败，这三年将会进入一个停滞期。
    据邵文德了解，301现在的所有一级外聘都是满额的，他怎么拿得出来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到期了。
    可是……
    到期不会续约吗？
    那些一级外聘专家不会愤怒吗？
    这些都是值得深思和考量的问题。
    一时间，无论是外面的学生们，还是里面的一群专家们。
    此时此刻，都被吓了一跳。
    就连许家林自己都没有想到，李院长竟然如此果决。
    但是，转念一想，许家林却觉得，这种投资，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儿。
    有了陈恭的加入，他们绝对会更上一层楼！
    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旁的贺远志有些紧张了起来。
    他可是很清楚陈恭的能力，更加笃定陈恭的未来的。
    即便是一级外聘教授，也得签啊！
    正当他紧张焦急的时候。
    邵文德没有让他失望。
    很快！
    邵文德笑着说道：“巧了！”
    “我们医院，也还有一个一级外聘教授的空缺。”
    “我觉得，陈教授，你完美的契合于我们的团队。”
    “我的承诺和李院长一样！”
    “我也给您足够的自主权。”
    “时间方面，都好商量，怎么样？”
    此话一出，顿时，这一刻的气氛再次攀升了起来。
    外面的一群学生此时恨不得跳起来。
    我曹！
    这种场面，他们何曾见过！
    协和和301开始抢人了。
    而且，是用一级外聘教授的合约抢人。
    不过了吗？
    这是要掀桌子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
    陈恭忽然笑了起来。
    “我这里，有个问题！”
    “你们能给我提供多少的科研经费？”
    此话一出，顿时李图山和邵文德眼睛一亮。
    游戏！
    邵文德直接竖起两根指头：“聘期三年，三个亿的科研经费！”
    而李图山也毫不示弱：“聘期五年，五个亿的科研经费！”
    两人再次陷入了僵持之中。
    而这时候。
    陈恭忽然掰着手指，算了起来。
    犹豫一番之后，陈恭忽然笑了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
    “我可以同时加入你们吗？”
    此话一出！
    顿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们见过狂妄的。
    可是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如此……如此胆大的。
    同时成为协和跟301的外聘教授。
    这得多大的脸啊？
    可是！
    话音未落。
    李图山忽然主动伸手握住陈恭的右手：“合作愉快！”
    “现在就可以签约！”
    “王院长，你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立马解除和秦院士的合作续约！”
    “准备一份为期五年的新合约！”
    王院长听完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马点头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虽然这个结果让他现在都还有些头脑发蒙。
    可是……
    事已至此，不得不为之了。
    只是！
    他有些担心啊……
    看到王院长出来，一群学生们激动的看了过来。
    今天，他们可能要见证一件传奇事件了。
    而这时候！
    邵文德也是被李图山搞得有些力不从心。
    说实话，这一次，他真的是落了下乘了。
    显然他没有想到李图山如此有胆魄。
    以至于他步步紧随，却步步落后。
    他知道，在争夺成功方面，他已经落后了。
    不过！
    邵文德这时候，对着一旁的副院长说道：
    “老谭，你也去准备一下！”
    “对了，陈主任在首都没有住处，更没有交通工具，这些东西，都要安置妥当！”
    “所有一切，等同于院士资格，配备司机和助理！”
    “只要陈主任到达首都，就随时待命。”
    谭院长一时语塞。
    他没有想到邵院长也开始哄抬价格了。
    这陈恭……值这么多钱吗？
    这里是首都啊！
    而这时候……
    李图山微微一笑，竖起拇指：“邵院长好样的！”
    “呵呵！”
    “既然陈教授的起居问题解决了。”
    “那我也不担心了。”
    “只是，陈教授，我们这边晚上希望商讨一下关于乏特壶腹周围癌的那个病例，尽快把手术提上日程。”
    “您看怎么样？”
    陈恭此时也有些沉默。
    他压根没有想到……
    这一切，如此梦幻！
    甚至……
    有些不真实！
    他们就不怕自己配不上吗？
    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
    “感谢二位院长的赏识。”
    “不过……”
    “我觉得您二位的选择，不会错误的。”
    陈恭说完，自信的离开了教室。
    留下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就走了？
    可真的太自信了。
    而外面的学生们看着陈恭离去的背影，一瞬间，沉默了。
    这就是高手吗？
    这么大的事情。
    如此轻描淡写？
    ……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我有办法！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李图山回到医院之后，并没有吃午饭。
    相比吃饭，眼下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就是签约陈恭！
    可是签约陈恭，需要解聘上一任的外聘一级教授合约的秦张良教授。
    秦张良是目前国内消化外科领域的院士，上一次和301签署的是为期三年的合约。
    而现如今，合约到期。
    原本诸多领导都觉得301医院会和秦院士签署下一份合约。
    可是，李图山的突然决定，让不少副院长和领导都有些惊讶。
    不过，李图山作为301的院长，本身还带着星，还是国家工程院院士，属于特殊人才。
    最重要的是，李图山在301的影响力很大！
    从副院长到院长，李图山可以说是亲自把301的影响力扩展到了全国乃至世界。
    别看这位胖乎乎小眼睛的院长看起来十分和善。
    但是，绝对是一位果敢决绝的人！
    他这些年来下决定，从来不犹豫。
    要么做，要么不做，就比如现在301的全球顶级人工耳蜗中心，就是李图山力推完成的。
    现如今的301医院，已经和当初不一样了。
    不再是单纯局限于某个方面和角度的医院，他的影响力、科研、临床，等诸多方面都很领先！
    而现在，李图山突然解聘秦院士，却依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毕竟，秦院士作为腔镜领域的专家，这几年的确是给301带来的不一样的发展。
    这边，分管人事的副院长敲开了李图山的门。
    “李院长……哎，这一次的事情，大家都有些不愉快。”
    “您也知道，咱们医院，腔镜领域的几位专家，都是秦院士带起来的。”
    “现在解聘……是不是……有些影响大啊？”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改变一下思路，给秦院士一份两年养老合约，然后给陈恭陈教授一份2+3的合约，前两年享受一级外聘教授待遇，但是实质是二级外聘，两年以后，改成一级，您看怎么办？”
    “要不，我担心影响不太好。”
    “一来是秦院士的确做出贡献，我们现在解聘，是不是不近人情？”
    “二来，也能安抚我们医院的一些工作人员，专家们的心思。”
    听见副院长的话，李图山微微皱眉，好奇的问了句：
    “上一份合约，难道不是养老合约吗？”
    “秦院士的确对于医院发展做出过贡献，但是……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上一份合约，其实，已经是养老合约了，出于尊重，我给了三年。”
    “怎么了？现在还不行？”
    看见李图山习惯性的眯起眼睛，副院长忍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件事儿，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副院长无奈的说到：“眼下，孙领导的手术也迫在眉睫了。”
    “这一台手术，我们或许离不开秦院士的帮助啊！”
    “他是国内腹腔镜技术集大成者。”
    “而且，目前为止，秦院士还能担任这一台手术的重要角色。”
    “所以……”
    “要不等这一台手术结束之后再说？”
    此话一出，李图山顿时皱眉了。
    的确。
    目前301正在筹划给一位老领导手术，孙老爷子现在也是上面顾问团的成员，而且……在任期间，级别很高。
    所以，这样的人，手术显然比起大家想象的重要。
    八十岁的高龄。
    而且是反特壶腹周围癌，手术还要尽可能保证生存质量，手术影响最好可以降低到最小。
    而秦院士又是腔镜领域的专家。
    李图山沉思片刻之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了！”
    “秦院士的工作，我去做。”
    “这些事情，你们不用担心了。”
    李图山犹豫再三，拿起电话，拨通了秦张良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呵呵，李院长，大中午给我打电话，是要请我吃饭吗？”
    电话对面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李图山闻声，有些愧疚的笑了笑。
    说实话，秦张良对于李图山的印象一直很好，从来不倚老卖老，这老爷子，心态很好，平素喜欢多喝两杯酒。
    也喜欢占便宜。
    隔三差五就找李图山蹭吃蹭喝。
    而秦张良给李图山的薪资可不低啊，一级外聘，给了年薪300万。
    这绝对是一个豪华的数字了。
    秦张良是21世纪以后，首批掌握腔镜技术的人才，而且带动了国内腹腔镜事业的发展。
    他的人生辉煌时期，就在21世纪的前十年。
    这十年，秦张良评选为院士，而李图山高薪聘请进入301，强强联手，打造出国内腔镜技术推进最为迅速，最为安全，最为成熟的中心。
    而这一次，李图山解聘秦院士，也是不得不为之！
    无论秦院士多好。
    曾经做出过多少贡献！
    但是，作为一个决策者，李图山不能把儿女情长这种事情和医院的发展结合起来。
    301作为全国医院中综合实力靠前的医院。
    他们身上的胆子，完全可以说是中国老百姓的最后一道防线。
    基层医院不努力。
    患者或许还有第二种选择。
    可是！
    若是他们301这样级别的医院选择躺平，选择儿女情长，选择念旧……这才是最大的残忍。
    对于秦院士他们的怜悯，何尝不是对于更多老百姓的残忍呢？
    世间怎得两全法啊？
    李图山摸了摸脑袋，对着电话说道：“老爷子，是，想请您吃饭了。”
    “我带着菜过去，你在家等我。”
    秦张良顿时笑了起来：“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李图山去了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没多久，买回来了一些蒸菜，随后开车直奔一个老小区。
    这是医院宿舍，很多年前修建的了。
    李图山到了之后，上了六楼，气喘吁吁的开始敲门。
    说实话，他来了很多次，是真的烦这个六楼。
    他本来就偏胖，上来以后，每次都是气喘吁吁的。
    “哈哈哈哈！”
    “李院长，伱该减肥了。”
    说话间，门开了，秦张良一脸笑意的看着李图山。
    李图山也顾不上其他，擦了擦汗，就直接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简陋！
    八十年代的装修保留至今，家里唯一现代化的电器就是一台笔记本电脑。
    李图山一度怀疑，这位抠门的秦院士，把钱放在什么地方了？
    是那个红色油漆的木箱里面？
    “来来来，快，后巷蒸菜，你喜欢的。”
    “我买的多了！”
    “晚上正好热一热再吃。”
    秦院士的妻子走了十几年了，一个人过日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没有一个医生，都是做生意的，很少回家。
    李图山有事儿没事，就会过来。
    因为是中午，下午说不定还有工作。
    两人都没有喝酒。
    吃着饭菜，聊着天。
    秦张良吃着吃着，笑了起来：“说吧，有什么事儿找我？”
    李图山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犹豫一番之后，还是说道：
    “我……哎！”
    说完，李图山朝着自己的脸打了一巴掌：“老爷子，我给你道个歉吧！”
    秦张良见状，连忙朝着自己消瘦的脸上来了一巴掌：“使不得！”
    “哎……”
    “是我自己没做好，让你为难了。”
    “你来，是想要解聘合约吧？”
    “呵呵！”
    “这种事情，是应该我先提出来的。”
    “我啊，岁数大了，今年七十多岁了，还整天贪念着这几杯酒。”
    “没出息了！”
    “再说了，手也……不稳了。”
    “想要做工作，也做不了了。”
    “哎！”
    “是我的问题。”
    “我这讨吃货，越来越没品了，给你添麻烦了。”
    “呵呵。”
    “你不要为难，谁敢找你麻烦，我回去找他们！”
    “李院长，你的工作不好做。”
    “我理解。”
    “肩膀上扛着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301医院，是一个使命，一个标杆，一堵城墙！”
    “做这样的领导，你说你能在乎人情？”
    “你瞧瞧那些当大官的，有几个在乎一个人的利益？”
    “没出息！”
    “这才叫没出息。”
    秦张良的话说的很硬，让李图山沉默了许久，伸出来夹白肉的筷子，都有些颤抖。
    “呵呵，你啊，担心我穷？”
    “开什么玩笑！”
    “你也是院士，你能不知道一个院士的收入能有多高？”
    “好了，老汉我饿不死！”
    李图山这才深吸一口气：“谢谢了。”
    秦张良笑着说道：“这一次物色的谁？”
    “要我给你参考参考吗？”
    李图山闻声：“是一个年轻人，只有21岁，不是院士，但是……潜力非凡！”
    “我签了五年！”
    “而且是和协和一同签署的。”
    “今晚，我想邀请他过来看看孙领导的手术。”
    “还希望秦先生掌掌眼，看看这位，到底有多少天赋可以挖掘！”
    秦张良一听，顿时眼睛一亮。
    他很清楚李图山的眼光。
    所以，他对于这个年仅21岁的天才，更加好奇了。
    “行，我晚上过去！”
    “但是……”
    “有些话，我得实话实说。”
    “老爷子的手术，不能做腹腔镜。”
    “因为组织结构复杂，而且最重要的是乏特壶腹周围癌，这种癌症视野不清楚。”
    “腔镜危险系数太高了！”
    “虽然领导想要选择尽可能保证生活质量，但是……生活质量的前提是生存。”
    “我觉得手术是不完美的。”
    “不能为了追求完美，而去忽视治疗的本质！”
    李图山闻声，点了点头：“这位陈教授，提供了一种思路！”
    “叫做PPPD手术，保留幽门的胰十二指肠切除术。”
    “您看看！”
    这个时候，李图山吃饭的心思没有了。
    立马和对方讨论了起来。
    半个小时以后，李图山接到了电话，得知陈恭去了医院，起身准备离开。
    临行前，李图山笑着说道：“老爷子，你别太抠门了！”
    “那么多钱，还不一定活多久呢，死了留给谁啊？”
    “买套电梯房，改善改善，多好啊！”
    “太抠门了！”
    秦张良笑吟吟的说到：“呵呵，你不懂了，老房子养人！”
    “再说了，楼梯还能锻炼！”
    “你这胖子高血压糖尿病，才不知道能活多久呢！”
    “赶紧减肥！”
    说完，两人笑骂一句，离开了。
    只是，等李图山开门的准备走的时候，秦张良突然说了句：
    “能……能不能给我一个岗位？”
    “不需要特别高的待遇……”
    “我这，突然离开了医院，不知道在家干啥……”
    说话间，秦张良声音里多了几分恳求。
    不知为何，李图山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鼻子一酸。
    不过他没有回头，而是留了一句：“等医院通知。”
    说完，起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这个老秦院士为啥这么抠门。
    医院有传闻说秦院士还有几个私生子？
    当初妻子也是被气的走了。
    对此，李图山不知真假，但是，即便如此，也无所谓。
    到了他这个地位，对于很多高层的事情都很了解，什么莺莺燕燕的事情没听过？
    这算什么稀罕事儿？
    再说了，人家私事儿也不想管。
    临近下来离开的时候，他刚上车，忽然看见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朝着六楼走去。
    看见这一幕，李图山发动车子离开了。
    和陈恭的签约很顺利！
    花费了不到10分钟就完成了。
    陈恭的签约，对于301依然造成了一些影响。
    不少专家，都对于这个21岁的一级外聘教授有些不满。
    即便是领导们强压，可心中的不舒服，怎么可能藏得住呢？
    当天下午，医院内不少人就开始对陈恭讨论起来。
    对于这个新上任的外聘教授，大家都有些不太舒服。
    最重要的是……
    秦老爷子的确是在医院培养了一批顶级专家。
    ……
    ……
    而当天晚上。
    七点半。
    那位老领导来到了医院。
    在得知有好的手术办法之后，老爷子也很开心。
    他的几个孩子，也都陪老爷子到了医院。
    许家林立马组织众人，展开了手术讨论。
    本身这个手术，白天已经讨论过了。
    这时候，老领导的女儿忽然问了句：
    “许主任，不能腔镜吗？”
    许家林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其实我们也讨论了很久！”
    “首先，老爷子是乏特壶腹周围癌，而且伴有胰腺的转移。”
    “肿瘤瘤体也不小！”
    “进行腔镜手术的话，我们很难保证手术的安全性。”
    “这位就是我们医院腹腔镜专家，何主任。”
    “你们听听何主任的意见吧。”
    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子对着家属认真解释一番之后。
    无奈的说了句：
    “任何手术，都是一种独立的个体！”
    “而老领导的手术，难度很高，我们不能保证手术的安全性。”
    “腹腔镜技术是很成熟，可是……这种手术，存在很多误区。”
    “腹腔镜的视野，是有限的。”
    “对于主刀医生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听见何主任的话，顿时一家人都沉默了下来。
    毕竟，开腹手术的恢复效果，和微创的腔镜手术，相差甚远。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陈恭说了句：
    “其实，可以进行腔镜手术。”
    “只是，目前这种腔镜达不到我想要的目的。”
    “我这边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进行腔镜手术。”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人。
    何教授闻声，顿时有些皱眉。
    他看着这个年轻人，很想问问是谁的学生，怎么在这里乱说话？
    这不是……给他下不来台吗？
    要知道，患者和家属都还在呢。
    这种场合，你说这样的话。
    合适吗？
    就连孙家人看到陈恭，也有些皱眉，甚至有些怀疑。
    他们不是傻子！
    他们也沟通过很多专家，包括保健局的。
    大家对于腔镜手术，都保持怀疑态度。
    腔镜是有着他的缺陷的！
    视野不清楚。
    三维视野不够完善。
    手术细微差别存在。
    等等……
    现在陈恭突然说话，显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而李图山闻声，连忙介绍到：“领导，我给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我们医院刚刚聘请的外聘教授，陈恭！”
    “你的手术方案，就是他设计的。”
    “或许陈教授有特殊的办法。”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集中在了陈恭的身上。
    除了孙家人之外。
    不少医院的专家，包括何教授在内，所有人看着陈恭的眼神里，都有几分不甘心和不痛快。
    大家虽然都知道秦院士老了。
    可是……
    你换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孩子，这合适吗？
    这分明就是……内幕！
    许家林却连忙走到了陈恭身边，说道：“陈教授，你有什么想法吗？”
    陈恭点头：“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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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时代变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的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
    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何教授本能的想要说话，却被一旁的李图山制止了。
    “陈教授，说说你的想法。”
    而这个时候，外面一名老人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秦张良老爷子。
    秦张良进来以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面色严肃的盯着何穆。
    “何穆，你这是在做什么！”
    何穆闻声，一时语塞，有些委屈的看着秦张良，欲言又止。
    秦张良这才和颜悦色的看着陈恭：“陈教授，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何穆也是无心之举，千万不要怪罪。”
    “他的思想受到我的影响太多了，所以……才会产生偏见。”
    “医学是一门不能存有偏见的学科，任何医学技术，只有一个出发点，那就是治疗。”
    “你刚才说有办法进行腹腔镜手术，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张良的语气和态度都很谦逊，让陈恭有些诧异。
    他知道，自己的外聘合同，就是解聘这位院士之后，才给的。
    但是对方却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
    陈恭现如今虽然称不上是有多圆滑世故，但是看人的眼神，却也长进了不少。
    而一旁的孙家的子孙，也是齐刷刷的看向陈恭。
    “陈教授，我父亲真的可以进行腹腔镜下手术？”
    陈恭点头。
    “嗯，我觉得是可以的！”
    “虽然说，乏特壶腹周围癌是一种特殊的癌症，而且伴随有胰腺的转移。”
    “但是归根到底，都属于早期的癌症。”
    “所以本质上手术难度都不是很高。”
    “而之所以不选择腹腔镜，其实没错，因为三维腹腔镜目前都是片面的信号。”
    “没有人能有足够的把握完整的切除手术区域，不存在残留。”
    “这个问题，就涉及到了腹腔镜的三维系统的不完整性，或者说是片面性。”
    “在腹腔镜下手术，需要主刀医生具备足够完善的腹腔镜视野操作水平。”
    “这种水平是以腹腔镜三维视线为基础的。”
    “腹腔镜的三维其实是片面的信号，他的结构和功能就注定了他的图像信号的不完善。”
    “秦张良院士作为国内腹腔镜领域的专家，他的几本书我都看过。”
    “最为代表性的一本《腹腔镜三维视野培养》，这本书代表了国内腔镜技术的巅峰。”
    “可是！”
    “这种巅峰，有很大的不足。”
    “因为腹腔镜本身，是无法突破本身的技术桎梏的。”
    “我相信这一点，秦院士应该很了解吧？”
    听见陈恭的话，秦张良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陈恭阅读过自己的这本书。
    对方显然不是无的放矢。
    秦张良点头说道；“的确，我一直认为，腹腔镜是一种迭代技术。”
    “它不是最终产物，而是腹腔微创手术的一个节点！”
    “因为腹腔镜创造至今二十多年时间，虽然说大幅度减轻了患者的病痛，也改良了开腹手术。”
    “但是归根到底！”
    “我都不认为这是一项成熟的技术。”
    “迭代技术的核心，就在于不完善，腹腔镜虽然是三维视线，但是绝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3D视野。”
    “转化为3D视野是需要培养和锻炼的。”
    “可是，本身他就不具备成就3D的最终视力，所以说，腹腔镜的3D视野，归根到底只是伪3D！”
    “对于那些精微的、高精度、高难度的手术，显然……腹腔镜不能取代开腹技术。”
    陈恭闻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在看完秦院士的书之后，参加了一次长江学者的会议。”
    “认识了在AR领域内很有造诣的专家。”
    “我们经过讨论之后，也在做一个课题，叫做3D+AR导航技术。”
    “而这个技术中，想要实现3D，其实是需要诸多信息的。”
    “而腹腔镜就是一个收集信息的媒介。”
    听见陈恭的话，顿时秦张良眉心紧促。
    他眉心紧促，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一旁的何穆也是同样面色复杂的愣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3D+AR技术？！
    这个技术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可是，作为一名专家，他们清楚的抓住了陈恭要表达的意思。
    那就是对腹腔信号的处理！
    这就是AR技术。
    通过信号收集，转化为电子信号，然后合成3D视野。
    这是一个转换过程。
    秦张良越是思考，嘴唇越是颤抖。
    他沉浸腹腔镜几十年，其实一直在做两件事儿。
    第一：完善腹腔镜技术。
    第二：改良腹腔镜不足！
    他这是两手准备。
    本身秦张良不是一个精通于科研深造的人，他最为擅长的腹腔镜的使用和探索。
    所以，他想的是，把腹腔镜技术发挥到极致，是否可以弥补这项技术的不足？
    而后来，他寻求了多种办法想要弥补这种技术的不足。
    可是至今没有效果！
    而刚才陈恭的那个思维，却直接让他惊醒过来。
    是啊！
    AR技术和3D是很容易结合的一种技术。
    秦张良激动的看着陈恭：“陈教授，伱真的做好了这项技术？”
    陈恭摇头：“这项技术，不可能一朝一夕完成。”
    “这是技术上的完善。”
    “但是，初步阶段，我们已经有了想法，甚至进行了实验。”
    “利用AR技术和腔镜技术的结合，是完全可以超过腹腔镜单纯技术的。”
    “或许诸位不太了解。”
    “大家稍等，我请一位专家过来一趟，带着设备，我相信，看到之后，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听见陈恭的话，现场所有人看向陈恭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惊叹。
    哪怕是何穆！
    虽然说他不喜欢陈恭。
    可归根到底，他不喜欢的是陈恭本人吗？
    不！
    他只是不认可陈恭的能力。
    可现在，陈恭展现出来的实力，展示出来的未来和潜力，展示出来的科研能力。
    都让他无法绕开。
    孙家一家人此时面面相觑，站在一旁，有些担忧。
    老爷子岁数大了。
    80岁的高龄了！
    身子骨虚弱，一旦开刀，无论成功与否，都会有很大的损伤。
    老年人不比年轻人。
    无论是预后还是抗感染等免疫能力，都差距很大。
    所以，如果能用腹腔镜进行手术，显然是最佳的选择。
    李图山连忙说道：“那就拜托陈教授了！”
    一旁的孙建设也是站起身子：“对，陈教授，麻烦您了。”
    “我父亲情况本身就很特殊，年轻的时候，参加过战争。”
    “所以经不起太大的手术折腾，去年体检的时候，也对他身体进行过评估，很难经得起大手术。”
    “所以，不是我们不愿意手术，非要挑刺。”
    “而是……老人家的身子，我怕下不来手术台。”
    “所以这件事真的麻烦您了。”
    孙建设握着陈恭的手，满面的郑重和感激。
    孙家和其他大家族不一样，属于出现了断层。
    孙建设是孙家老二，老大年纪不小，原本很有希望，可是……年纪轻轻上了战场，没回来。
    后来，孙老爷子孙援朝也是因为战争伤，一直没有孩子。
    直到四十多岁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
    后来，才有了孙建设以及后面的弟弟妹妹。
    孙老爷子老来得子，子孙后代都没有发展起来。
    而现如今，孙家人全凭着老爷子的蒙阴，才能一步步向前。
    现如今老爷子突然检查出来了癌症，显然……把一大家子都吓坏了。
    而偏偏，老爷子的身体经不住这么大手术。
    这才祈求能有新的术式。
    陈恭看着孙建设，似乎看出来了对方心思。
    忍不住说了句：
    “孙先生。”
    “我有句话要说的。”
    “没有任何一台手术是没有风险的。”
    “而新技术是新技术，但是，他仅仅是在动物实验的时候，完美的完成了手术。”
    “至于对于人体究竟是什么样的效果。”
    “我不敢保证！”
    孙建设闻声，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忧。
    而李图山说道：“陈教授，先把那位专家请来，我们观察一下再说吧？”
    陈恭点头，便拨通了蒋晓涛的电话。
    蒋晓涛得知有真实手术之后，很兴奋，立马安排工作人员过来。
    而很快，医院也安排了动物实验。
    秦张良、何穆、许家林、李图山等人也跟着到了实验室。
    301医院配备有完善的实验室系统。
    陈恭也不得不承认，这里的平台比起山河省，真的是遥遥领先。
    当一切就绪之后！
    当AR眼睛和腔镜系统结合起来之后。
    蒋晓涛连忙调试起来。
    本来就是不太成熟的系统，必须要经过调试。
    十分钟以后！
    蒋晓涛把AR眼镜递给陈恭：“陈教授，你试试！”
    陈恭点头，戴上眼镜，很快操纵手术刀，快速切割下来一块猪的胰腺。
    边缘清晰无比，切割精准犀利。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许家林激动坏了。
    他连忙看向拿着胰腺，激动的看着陈恭：“陈教授，能不能让我看看？”
    陈恭笑着把眼镜递给对方。
    许家林带上眼镜之后，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伴随着腔镜的移动，眼神里的画面，竟然如同裸眼开腹手术一样！
    这一幕，把久经手术的许家林给吓得忍不住惊呼一声。
    “我靠！”
    他真的被震惊了。
    他尝试性的操纵手术刀，这一刻，竟然感觉丝滑无比，手术的操控性提升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视野！
    这一刻，似乎三维腔镜技术在这一刻变成了裸眼开腹手术。
    虽然依然是伪3D，但是画面的填充，周围环境的捕捉，视野的成像……
    这一切！
    都让许家林震惊不已。
    这那里是技术的革新？
    这分明是新时代的到来！
    此时此刻。
    许家林只有一个想法：时代变了！
    没错！
    真的变了。
    许家林激动的插着胰腺区域望去，小心翼翼的朝着十二指肠区域切割。
    丝滑！
    安全！
    可靠！
    这是他此时此刻唯一的想法。
    他根本无法压抑内心的兴奋，这种技术要是运用于临床。
    国外的腔镜技术算个毛线？
    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腹腔镜啊！
    真正的无创！
    堪比裸眼开腹的水平！
    牛！
    太牛了！
    许家林摘了眼睛之后，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他眼神里满是兴奋的看着秦张良：“秦……秦院士！”
    “时代变了！”
    “真的变了！”
    “这不是一般的革新！”
    “这是技术打破桎梏，冲破壁垒，这是历史级别的转折点，我相信！”
    “一旦这种技术公布！”
    “全世界都会为之疯狂！”
    “震惊！”
    “真的是太过于震撼了！”
    “您看看，您快看看！”
    说话间，许家林的手都在颤抖。
    秦张良也连忙接过眼镜带上，然后让何穆来使用腹腔镜。
    这一刻！
    当眼镜戴上之后，一切都变了！
    曾经模糊的视野，曾经不完整的视野，那些……腔镜的不足！
    似乎这一刻，真的被弥补了。
    秦张良被吓到了。
    他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无法释怀！
    真的太……太小人了！
    时代变了！
    时代变了！
    他嘴里忍不住讷讷自语，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终于！
    秦张良摘掉了眼镜。
    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而何穆再也忍不住了，他看着众人的表情，显然无法相信这一切。
    但是！
    当他戴上眼镜的时候，沉默了。
    良久之后……
    不知道换了多少人。
    可所有人的反应，如出一辙。
    秦张良站在原地，眼神复杂。
    看不出来是因为他引以为傲的技术被革新了感觉落寞？
    还是……因为这样领先于时代的技术出现了感觉到惊喜！
    但是！
    他知道……
    时代真的变了。
    打破腹腔镜的，不是新一代的腹腔镜技术。
    而是……AR导航技术。
    多学科交叉带来的技术革新，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何穆也是一言不发。
    他不喜欢陈恭？不甘心陈恭取代秦院士？
    呵呵！
    此时此刻，看着这一台仪器。
    就如同当初X线被出现的CT和核磁取而代之的场景。
    变了！
    碾压一样的改变。
    李图山站在原地，他感觉到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最最正确的事情，就是邀请陈恭加入301了。
    这真的如梦如幻一般。
    他根本想不到陈恭竟然如此厉害。
    这技术，陈恭最起码拿到一个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而且是一等奖！
    院士？
    呵呵，在人家眼里，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良久之后！
    秦张良深吸一口气，看着陈恭，忽然笑着说道：
    “开了眼了！”
    “这辈子值了！”
    “年轻人。”
    “你做了一件我一辈子也无法完成的事情。”
    “时代变了，新技术的革新需要多学科交叉的发展。”
    “需要多学科的交叉人才。”
    “很显然，你比起我，更适合于这个时代。”
    “你配得上这一份合约！”
    说完之后，秦张良身形落寞，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似乎感觉，这个时代，已经抛弃了他。
    时代变了！
    他的嘴里不断地讷讷自语！
    陈恭闻声，连忙说道：
    “等一下！”
    “秦院士。”
    “这项技术是不完善的，离不开腹腔镜操作。”
    “我觉得，想要实现真正的3D+AR导航技术，需要您这样的人才加入。”
    “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加入我们的团队！”
    蒋晓涛闻声也是笑着点头：“没错！”
    “秦院士，我们需要您这样的人才。”
    “我们在想，是否有一种可能，让腹腔镜变成智能技术，跟随眼球进行传感活动。”
    “这需要加入智能技术和机器人技术。”
    “我们有这样的团队成员。”
    “可是，缺少您这样有经验的操控者。”
    “我觉得，这个团队是需要您的。”
    秦张良猛然转身，似乎抓住了命运的稻草一般，激动的问道：
    “真的吗？”
    陈恭主动握手：“欢迎加入！”
    秦张良激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一刻，他是真的开心。
    他没想到，这一辈子苦苦追寻而不得的梦想，在迟暮之年，却得到了实现的机会！
    看到这一幕，何穆转身看着陈恭，主动鞠躬道歉：
    “陈教授，我跟您道歉！”
    “请原谅我的无知！”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陈恭笑了笑，没有在意。
    人之常情。
    他能理解。
    而此时，众人这才回到了办公室。
    这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当看到李图山众人回来之后，孙建设连忙起身：
    “李院长，我……我父亲的手术，有机会吗？”
    “能用腹腔镜吗？”
    不仅是孙建设，而是孙家二代，全都竖起耳朵。
    李图山面色认真的说道：
    “可能性很大！”
    “但是，我没办法给你保证。”
    “因为这是一种新技术。”
    “是否会出现意外和偏差，我们都没有办法决定。”
    “这需要你们自己做决定。”
    此话一出，顿时孙家人紧张了起来。
    显然，他们都担心老爷子。
    或者说……担心他们的未来是否有人保驾护航。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老领导孙援朝忽然开口了。
    本身他才是这件事的当事人。
    现如今，听懂了来龙去脉之后，孙援朝忽然明白了过来。
    “我觉得可以试试！”
    听见这话，孙建设立马站了起来：“爸……这技术不成熟！”
    孙援朝忽然暴怒冷哼一声：“哼！”
    “我还不知道你们想什么？！”
    “我孙援朝一辈子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你们儿孙自有儿孙福，靠着老子，算什么本事！”
    “李院长！”
    “就这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接受！”
    看见老爷子这般态度，孙家人都是一面惋惜。
    说实话，他们甚至觉得，可以开腹。
    毕竟，保险一点。
    可是……
    哎！
    孙援朝看着后人，一脸落寞，他不知道，怎么培养出来了这样一群后人！
    哎……
    ……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改变时代！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孙援朝的话让孙建设等一代儿子辈的人全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里都是无奈。
    内疚？
    或许会有，但是并不是太多。
    孙老爷子的高度太高了，而孙建设他们走在外面，大家对于他的尊重，更多是来源于对于孙援朝的敬意。
    而他们本身虽然有点能力，但是……正是因为老爷子的高度太高，他们对于当下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太满意，甚至不满足！
    以至于产生了一些特殊的心理。
    李图山见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医疗双方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不能强行手术。
    医生有时候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是很无奈。
    李图山见多了这种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人之常情，也不为过。
    他没有办法左右对方的观念！
    孙建设这时候还想说点什么。
    而孙援朝直接虎目一瞪，让他半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孙援朝双手背后，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陈恭，微微一笑：
    “陈教授，是吧？”
    “呵呵，见笑了！”
    “不过，你放心做手术，不用管那么多！”
    “我孙援朝活了这么大，真的是不亏了。”
    “享受了国家带给我的多少福利啊？权利、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
    “说实话，我受之有愧！”
    “我如今这身份地位，都是那些战友们用命换来的。”
    “他们到现在很多还没有回国，倒在了异国他乡，我孙援朝苟活至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你们吃的饱，喝的好，说白了，以前的地主官宦都没有伱们如今这身份地位，你们有什么不知足的？”
    “我们那些战友们的孩子，一个个还在农村种地呢！”
    “够了！”
    “真的够了！”
    “到现在了还能享受到科学技术带来的福利，知足了！”
    “要是当初有这样好的医疗条件，哎……不说了，不说了。”
    “李院长，许主任，我也知道，最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不争气的儿孙给你们增加了不少心理负担。”
    “哎……是我教子无方。”
    “尽快安排手术吧，我签字！”
    说完，孙援朝转过身去，双手背后，缓缓地朝着远处走去。
    身形说不出的落寞。
    孙建设站在原地，眼神里自然多了几分惭愧，满脸通孔，说不出的羞愧。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对着李图山有些惭愧的笑了笑，强行让此时尴尬的气氛缓解。
    “抱歉！”
    “李院长，让您看笑话了。”
    “哎，还希望你可以尽力救治我父亲，拜托了。”
    “我会配合你们的。”
    “也支持这种新技术的手术，哎……谢谢了。”
    话音未落，一旁的一名女子神色慌张的看着孙建设：
    “哥，你们能这样！”
    “这种技术还是第一次用在人身上，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我反倒是觉得，用传统的手术也不是不可以，最起码手术可以成功！”
    听见这话，顿时孙建设转身怒吼一声：
    “够了！”
    “回家，回去再说！”
    孙建设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神里满是愤怒。
    那女子丝毫不避让的说到：“什么够了啊？”
    “你现在是好了，就是以后不动又能咋么样？我们不要生活吗？”
    “你是爸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女儿了吗？！”
    一旁的一名年轻的男子也是忍不住说了句：“我也觉得应该慎重一点！”
    孙建设一家人一个个面红耳赤，显然这意见很难统一。
    陈恭和许家林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医院真的是一个大染缸，在这里，千奇百怪的事情都会发生。
    人生百态，真的是淋漓尽致。
    陈恭在山河省也是医生，可是……这样的画面，也是第一次见到。
    生死关头，利益纠纷，这真的是十足的人性现形记。
    孙老爷子位居高位，是无数人望而却步的地步。
    而孙家一代人，一个个看模样也是有头有脸，可这话说出来，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使用常规手术，暂且不说成功率的确高，但是……以老爷子的身体来说，即便是手术成功了，这晚年也基本上躺在床上了。
    生活质量？
    呵呵！
    能有什么生活质量可言呢？
    可能，在他们眼里，活着就是活着，反正国家养老，用常规数据统计，在医院ICU至少能活个几年没有太大的问题。
    孙家人闹腾半天之后，孙建设还是做了主。
    只是，这个过程真的是很难看。
    家长里短，说不出来话，见不得光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反正是都说了。
    孙建设离开的时候，很狼狈。
    就连头发都被抓了几把。
    陈恭从刚才的话语里也得知了，那孙建设的妹妹，有的是教授，有的是科长，有的是主任……
    可是在这里，压根看不到他们身上该有的……素质！
    孙建设只是对着李图山说道：“李院长，签字吧！”
    “我给签字。”
    “就按照你们说的那么做。”
    “以保证我父亲生存质量为前提进行手术，我愿意使用和尝试新的技术。”
    许家林此时连忙把准备好的签字文件递了过去：“孙先生，这是知情同意书一类的。”
    孙建设草草签了字，然后离开了。
    此时的办公室内也安静了下来。
    除了值班医生之外，就是晚上过来的几名专家。
    李图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陈恭，说了句：
    “其实，这就是医院经常遇到的情况。”
    “慢慢的就习惯了。”
    陈恭和蒋晓涛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虽然孙建设和孙老爷子都没说什么。
    但是！
    两人都很清楚，这这个AR+伪3D导航技术，在高难度的情况下，要开机了。
    蒋晓涛这时候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AR技术很完善，我们目前已经在和很多战略计划合作。”
    “使用在医院，其实属于成熟的技术。”
    “只要是腔镜操作者水平合格，可以完美的把数据传递，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
    “当然了，需要主刀医生有足够的经验和技术。”
    “这个东西，得看各位了。”
    “其他的，我可以保证，没有问题！”
    听见蒋晓涛的话，许家林忍不住苦笑摇头：“现在看来，压力到了我这里了！”
    “呵呵！”
    “也罢，我感觉，如果使用刚才的那样一种跨时代的技术。”
    “我应该问题不大。”
    “这是，这种pppd手术，我也是第一次做，说实话，百分百成功的话，我虽然不能说，可是……基本问题不大。”
    一旁的秦张良忽然说道：“我明天来持镜吧！”
    “这样保险一点。”
    何穆闻声，立马点头，有老爷子出马，绝对没有问题的。
    持镜这种工作，不算是多大的体力活。
    技术方面，有了蒋晓涛亲自叮嘱，而持镜有了秦院士，主刀的是徐家林。
    也算是顶配了。
    李图山点了点头：“嗯，这一台手术，我提前祝大家成功！”
    “这不仅是因为孙老爷子的手术。”
    “而且，这也是我们外聘教授新技术的首次手术。”
    “我觉得！”
    “一定要成功！”
    李图山的这一番话，很鼓舞士气。
    而且，最重要的是……
    陈恭也忽然意识到，李图山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
    就在这个时候，李图山也没有避讳。
    而是看向陈恭：“陈主任，蒋主任。”
    “我这里有个问题，想要咨询一下。”
    “请问这个技术，你们已经申请了专利了吗？
    或者说是……课题已经有了着落了吗啊？”
    陈恭和蒋晓涛纷纷笑了起来：“哪有这么快！”
    “其实，这只是丐版的配置。”
    “我们计划的是AR+3D导航+人工智能技术下的一个课题！”
    “今天这个只是临时起意，做出来的。”
    听见这话，李图山顿时瞪大眼睛。
    周围众人也一个个呼吸急促起来。
    这只是丐版？
    就连秦张良老院士也是忍不住激动的看着陈恭。
    何穆更是意识到，自己看不起陈恭真的是井底之蛙。
    他之前还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
    可是！
    若是等陈教授这技术完成了，他完全就是医院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什么腔镜技术带头人！
    狗屁！
    什么腔镜实验室的负责人！
    扯淡！
    什么也不是。
    在绝对的技术革新面前，陈旧技术的工程师，又有什么用呢？
    在时代浪潮面前，一个人的能耐，完全是可有可无的。
    一时间，何穆忽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傻到家。
    哎！
    李图山此时激动的说到：
    “我有个请求……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我希望我们医院可以赞助你们进行这个课题研究。”
    “我们医院愿意为各位提供实验室、提供临床平台、体提供优秀的专家……以及提供经费。”
    “可以吗？”
    说完之后，李图山看向蒋晓涛和陈恭二人。
    蒋晓涛耸了耸肩：“李院长，别看我，我就是一个参与者。”
    “课题的主要设计师，第一负责人，是陈恭陈教授！”
    “他有权利做出选择！”
    蒋晓涛很欣赏陈恭，甚至到了一定地步。
    他对陈恭的科研理念十分赞同，而且……最重要的是未来。
    蒋晓涛今年48岁，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上升空间已经十分有限了。
    别看是长江学者，长江学者又能如何呢？
    长江学者就能违背人体的发展曲线吗？
    科研工作者，最重要的是什么？科研思维和科研灵感！
    哪怕是屠呦呦先生发现青蒿素已经是八几年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她正值壮年。
    很多功成名就的专家，其实很多年前，就有了一定的初步成果。
    后期，是一个实验和验证的过程。
    不是说每一个人都能在五六十岁的时候，依然保持科研的思潮。
    这不现实！
    而蒋晓涛却发现了陈恭的难能可贵！
    21岁的长江学者，扎实的功底，敏锐的思想，前沿的思维……
    这些无一不是伟大的前提！
    所以，蒋晓涛已经笃定了，要跟随陈恭，博一番前程。
    听见蒋晓涛的话，周围众人愣了一下。
    李图山看着陈恭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他知道陈恭的实力，可是……蒋晓涛据他所知，可不一般啊。
    能让蒋晓涛说出这样一番话，足以证明陈恭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李图山这时候，看向陈恭：“陈教授，您怎么想？”
    陈恭沉思片刻之后，看向一旁的蒋晓涛：“我觉得，可以试试！”
    “你觉得呢？”
    蒋晓涛耸了耸肩：“你说了算！”
    李图山一听这话，顿时内心差点笑了出来。
    “陈教授，谢谢！”
    “感谢您的信任。”
    “为表诚意，这个课题，我不给你设定科研经费上限！”
    “并且，成立专属科研工作时。”
    “您需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而且，当课题成功之后，或者说你们有计划把科研成果转化为仪器的时候！”
    “301医院愿意给你们成立专属的科技公司，具体股份，我们可以协商。”
    “但是，我们承诺，公司成立之后，科研团队成员占据51%以上的股权所有。”
    “怎么样？”
    ……
    安静！
    前所未有的安静！
    可以说，现场所有人都被李图山豪横的态度给惊呆了。
    无上限的科研经费！
    这基本上可以看做是全力以赴进行这项研究了。
    甚至是301把这一项研究当成了医院的战略化发展目标了。
    但是，却没有人感觉到意外。
    因为大家都是亲眼见证过这项发明的效果的。
    若是真的可以研发出来，这未来……画面太美了，甚至不敢想象。
    若是真的成功，301医院在未来十年内，将会保持足够的竞争力，外科水平跻身于国内前三，毫无问题！
    甚至，301医院的国际影响力，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刻！
    还有人会质疑陈恭外聘一级教授的含金量吗？
    绝对不会！
    一个外聘专家让301保持竞争力，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划算的生意了。
    陈恭或许此时还不知道301医院无上限科研经费的意义代表着什么。
    这么说吧！
    去年最新统计，301医院一年的收入，将近百亿！
    网上之前传言说协和或者301这些医院，一年收入一千七百多亿。
    虽然说这样的传言是空穴来风，经不起考究。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百亿左右，是比较真实的数据。
    这样一家年收百亿的医院，进行全力以赴的战略化发展科研投资，依然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关键，301还不是一家以盈利为目的的私立医院。
    所以说，李图山这一句话的含金量，是绝对掷地有声的！
    最重要的是李图山提出来的科研转化。
    这就厉害了。
    若是成立一家这样的公司，未来盈利几何？
    这同样也是夸张的数字！
    陈恭和蒋晓涛两人同样内心有些吃惊。
    他们没有想到，李图山竟然给出这样的条件。
    这还能拒绝吗？
    显然不能！
    陈恭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着蒋晓涛说了句：“蒋主任，你能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吗？”
    蒋晓涛顿时笑了：“我想不到。”
    就在这样玩笑话的氛围中，一个未来影响深远的计划，从此达成。
    陈恭原本还担心彭喜乐老先生20亿的科研经费不够用呢！
    现在看来，似乎找到了其他途径？
    手术已经提前定了下来。
    明天晚上七点，准时开始手术。
    陈恭也跟着离开了医院。
    ……
    ……
    第二天，中午上完课之后，陈恭去了协和。
    301豪横，协和自然也不差事儿。
    邵文德亲自接待陈恭，并且很快签署了相关合约。
    就此，陈恭也成为了除了301医院之外，协和的外聘教授。
    而邵文德这边也顺利的履行合约，给陈恭安顿了住房、出行的车子，专职司机、助理等一些工作上的便利条件。
    同时也给了陈恭年薪300万的待遇。
    当消息公布之后，自然也在协和内部引起了不小的争议和讨论。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了讨论的意义。
    邵文德笑着看着陈恭：“陈教授，您可不能让我被打脸啊！”
    “现在协和的氛围您也看到了。”
    “呵呵。”
    陈恭也是微微一笑：“问题不大！”
    邵文德顿时笑了起来。
    而一旁的几名副院长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便也没有继续说话。
    只是！
    当天晚上。
    邵文德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则消息。
    这是由301医院发布的。
    “陈恭教授带队完成国内首例AR技术腹腔镜下乏特壶腹周围癌手术！”
    “该技术完美解决了腹腔镜三维系统视野的残缺性。”
    “解决了腹腔镜下操作的疑难特性。”
    这是第一个新闻。
    ……
    这个消息一经公布。
    顿时邵文德再无睡意！
    他看着这一项技术，顿时整个人激动的站在原地。
    呼吸都有些急促！
    不行啊！
    自己又他娘的落后在李图山后面了。
    他没想到，陈恭刚到301，就完成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
    十分不到。
    又是一则消息。
    “301医院和我院陈恭教授科研团队，达成三年10亿科研计划……”
    看到这个消息以后，邵文德的手，都在颤抖！
    这……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协和的危机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邵文德看到消息之后，他的手都在颤抖！
    十亿科研合作项目！
    这……这李图山是疯了吗？
    显然不可能！
    李图山这个狡猾的胖狐狸，以邵文德对他的了解，绝对不是一个莽夫。
    更不是一个随随便便拿出来十个亿去打水漂的主！
    那真相只有一个，陈恭！
    陈恭值得十亿的科研经费。
    这就有些可怕了。
    到底是什么科研项目，让李图山投资十个亿。
    这绝对是301医院的战略项目。
    “你干什么呢？大半夜不睡觉？”
    “这么大年纪了，眼睛都老花了，还盯着手机。”
    邵文德的妻子忍不住问了句。
    邵文德闻声，叹了口气，对着妻子说道：“301医院和陈恭签署了十亿的科研发展战略项目！”
    “可……陈恭这才刚刚和301签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见这话，邵文德的妻子也是顿时皱眉，坐起身子，拿着手机看了起来。
    邵文德的妻子是大学教授，在协和医学院做科研。
    她看了片刻之后……
    顿时皱眉起来，对着邵文德说道：“不对！”
    “你瞧，这一条消息。”
    “陈恭团队带领，完成了腹腔镜下，乏特壶腹周围癌手术。”
    “而这种乏特壶腹周围癌伴随有胰腺转移的手术，我是知道一些的。”
    “很难在腔镜下完成。”
    “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301医院这么些年来，一直是国内腔镜计划发展的带头人之一。”
    “我怀疑……可能和这个有关系！”
    “以李图山院长的见识，绝对不可能是随随便便完成的。”
    “我觉得和这个有关系。”
    听见这话，邵文德的眼神逐渐深邃起来。
    良久之后，他看着妻子，笑了笑：“睡吧，明天还得上班。”
    “我去了医院再说吧！”
    妻子闻声点头，两人躺在床上，妻子忍不住说了句：
    “陈恭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邵文德微微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有多厉害。”
    “但是实力显然是没有问题的。”
    “看来，我对陈恭还是不太了解啊！”
    “这样吧，明天去了以后，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尽快和陈恭联系联系。”
    “若是有机会的话，说不定能得到什么线索。”
    妻子闻声，忍不住摇了摇头：“哎！”
    “现在的年轻人太可怕了。”
    “十亿经费的课题，我这么多年总共加起来的课题经费，都没有这么多！”
    “这个陈教授，真的是太……太变态了！”
    “简直不是正常人！”
    邵文德笑了起来：“正常人？”
    “呵呵呵！”
    “这小子，要是正常的话，能在21岁成为长江学者？能成为山河医科大的荣誉校友，能给这群眼高于顶的集训班的成员上课？”
    “哎，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但这起码不是坏事儿，好了，睡吧，明天再说。”
    说完之后，邵文德安慰妻子早点睡觉。
    而其实……
    他却是躺在床上，眼睛久久合不上，即便是合上了，脑海里也一直在头脑风暴。
    一夜无眠，天竟然已经逐渐亮了起来。
    虽然说夏天的白天凉得快，可是邵文德却也被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他的睡意也才萌生，勉强的睡了下去。
    ……
    ……
    而陈恭早早的到了教室之后。
    此时此刻的教室里，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得知了陈老师和301医院的合作。
    更知道陈老师竟然完成了腹腔镜下乏特壶腹周围癌手术，到底是如何攻克的腹腔镜难题不得而知。
    可是！
    最为震撼的是，陈老师这才多久，就和301医院签署下了10亿科研经费的豪华课题。
    这是何等恐怖？！
    以至于教室里的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陈恭，宛若看着一个怪物。
    这陈老师显然不是正常的老师！
    年仅21岁就成了他们这么一群国内顶级外科领域博士生的老师。
    而且，还能在这样的年纪，攻克多种外科难题，拿下10亿经费的课题！
    绝对是国内顶级的存在！
    陈恭看着房间里众人一个个瞪着天真的眼神盯着自己，顿时也是愣了一下：
    “我脸上有东西？”
    下面众人忍俊不禁，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嗯，老师，你脸上写着两个字！”
    陈恭一愣，笑着问道：“什么字？”
    这一下，不少人齐刷刷的说了句：“变态！”
    陈恭顿时傻眼：“这个玩笑，可不兴乱说啊！”
    “这什么字眼儿啊。”
    大家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老师，您太牛了。”
    “除了给我们上课，您这不知不觉的，就解决了一个手术难题！”
    “而且腔镜手术的这样的技术难题，您也能攻关？”
    “还有这10亿的科研经费！”
    “妈呀，301这是把裤衩都卖了吧！”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都笑了起来。
    陈恭摆了摆手，看着众人说道：“呵呵，其实，科研，伱们不要想的太难了！”
    “就那么回事。”
    “至于多少科研经费不重要，这些钱，不会乱花。”
    “不过说起来，我手里面现在课题经费的确有点多，真要我花的话，也花不完。”
    “所以呢！”
    “在这里，我给大家一个机会。”
    “我们这集训班，共计100人，你们中百分之九十的人，最后都会被淘汰，去参加全球解剖知识和技能竞赛的，只有十个人。”
    “我相信，关于这一点，大家也都很清楚。”
    “但是，不要气馁，这没有任何意义。”
    “全球竞赛这种小比赛，其实没有什么含金量。”
    “在我上完课之后，我会亲自给大家出一次考题，若是可以在我的竞赛中，拿到前五十。”
    “我给你们课题去做。”
    “这个竞赛的含金量，我觉得更加重要。”
    “当然了，你们都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首批学生，你们所有人，我都会给你们课题去做。”
    “会让你们加入不同的课题组。”
    “所以大家不用担心这一点。”
    “好好的跟着我把课程上完，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其实，八天时间改变不了太多东西，但是足以改变你们的临床思维和外科理念，这就够了。”
    “后期的技术，慢慢填充就行。”
    “关键是一定要把解剖学的核心真滴了解，这才是重中之重。”
    下面众人听见陈恭的话，顿时愣住了。
    好家伙……
    陈老师这口气可真大啊。
    国际比赛是小比赛？
    而陈老师组织的比赛是重要的？
    这难道是乒乓球比赛吗？
    国际大赛的冠军含金量不如国内比赛的含金量？
    什么时候，我们国家的解剖学成了国际顶级学科了？
    显然，陈老师吹的牛都这么好听。
    好吧，你长得帅，你说的都对！
    陈恭看着下面众人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不信吗？
    呵呵！
    这群傻孩子。
    陈恭笑着摇了摇头，他们显然不知道，陈恭教给他们的东西有多领先？
    他们的这些理念，有多厉害！
    不过，这不重要，等到参加全球竞赛的时候，他们就意识到了什么叫做降维打击！
    陈恭开始了上课。
    “好了，我们接着上课。”
    “外科的进步，其实看起来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其实，并非如此。”
    “外科的发展，其实是有三个重要里程碑的。”
    “无非就是：疼痛、出血、感染！”
    “这三个问题困扰了我们外科学发展数百年，在攻克之后，才迎来的迅速的发展。”
    “但是，这三个问题解决了吗？”
    “仔细想想？”
    “并没有！”
    “这些问题同样也是外科发展，未来发展，我们必须攻克的问题。”
    “这些问题，只是换了个方式，再次出现了。”
    “比如疼痛，我们应该减少医源性的创伤，加快患者的恢复，如何加速？这是个问题！”
    “第二，出血，如何有效的控制出血量，这同样也是一个难题！”
    “第三，就是感染，如何降低感染，如何有效的避免伤口感染，如何清创，如何处理，如何让低温、酸中毒这些都避免发生……如何避免死亡三联征的发生……”
    “所以，这一节课，我们就利用解剖学知识，讲解这个三个问题……”
    陈恭的解剖学理念是来源于他lv6完美级的解剖学知识诞生的。
    他尽可能的把这些解剖学转化为外科学，更好的实现转化医学的临床使用。
    所以他很自信！
    他相信这些理念，这些技术，都是外面不曾存在的。
    他相信，这些理念，会改变外科的发展。
    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马彦夫提醒了他，这些学生们，就是自己的星星之火。
    当他们进入临床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产生燎原之势。
    ……
    ……
    陈恭上课的时候。
    协和医院这边，却遇到了一个问题。
    协和医院肿瘤光动力治疗中心。
    这是国内仅有的三家光动力治疗研究中心。
    除了协和之外，就是南方医院肿瘤光动力治疗研究培训中心和港区国际肿瘤诊治研究中心。
    这三家光动力治疗中心是国家部委为了规划光动力的战略部署机构。
    协和是北方最大的机构。
    而此时，协和光动力治疗研究中心的实验室内。
    一群专家教授满目愁云。
    邵文德本身昨晚就没有睡好，今天一天精神不太好。
    但是上午的时候，突然得知消息，光动力研究中心出了问题。
    “现在什么情况？”
    邵文德连忙问道。
    研究中心的负责人是卜海清院士。
    作为国内光治疗领域的先驱，中科院的院士，卜海清此时的脸色很难看。
    “我感觉……我们可能走错路了！”
    此话一出，邵文德的脸色顿时变了。
    光治疗中心的经费，可不逊色于陈恭刚刚签署的10亿经费的科研项目。
    这同样也是国家重点研究攻关实验室。
    这里汇聚了全国顶级光学研究大家，还有国内组织解剖学等顶级大拿。
    每年协和在这里掏出的科研经费从来不逊色。
    而同样，光动力研究中心的发展速度也不慢。
    伴随着第二代光学光敏剂的发现，他们的发展速度越来快。
    同样，卜海清这个课题，是受到了科技部和卫健委同时关注的项目。
    按照进度，他们必须要在年底，进行临床试验。
    按照试验的进度，他们的二代光敏剂已经取得了显著的成就。
    动物实验都已经开始了！
    而此时，他们前今天，他们进行了首次的人体实验。
    而结果让所有人大失所望。
    卜海清脸色很难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们进行了人体实验，结果……很糟糕！”
    “二代光敏剂虽然已经克服了第一代光敏剂的缺点，加符合理想光敏剂的特点，表现为光敏期短，作用的光波波长较大，因而增加了作用的深度，产生的单态氧也较多，对肿瘤更有选择性。”
    “但是，却肿瘤组织的选择性，依然很糟糕！”
    “我们原本以为，一代光敏剂的波长穿透的组织深度有限（0.5cm以下），限制了光动力学疗法在较大肿瘤上的应用。”
    “可是事实证明，我们即便是克服了波长的问题，但是却有遇到了新的问题！”
    “那就是组织的选择性很糟糕！”
    “的确，二代光敏剂对于肿瘤更有选择性，但是，他的选择性是有限的，无法的用于治疗作用。”
    “这就是一个很大的技术难题！”
    “人体和动物组织存在很大的不同，组织结构的穿透性，肿瘤的特异性，都成为了关键的问题所在。”
    “我感觉，我们的路子走错了。”
    卜海清说完之后，沉默了下来。
    邵文德的脸色同样很难看。
    他并非是卜海清的上下级，属于合作关系，卜海清也是协和医院的外聘一级教授，主要负责的就是光动力的研究。
    而且，卜海清背靠中科院，级别也不低！
    邵文德很清楚卜海清这一番话的意思所在。
    眼看着只有四个月的时间就要到了截止日期。
    到目前为止，协和在这个领域投入了8个多亿，而科技部和卫健委相继追加了好多的经费。
    为的就是在今年年底之前，参加国家医疗博览会的时候，拿到国际舞台上，一决高下！
    可现在，显然，这个目的是无法达成了。
    邵文德强忍住内心的不安，问了句：“如果改变方向研究，还需要多久？”
    卜海清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是多久的问题！”
    “这是一代产品革新的问题！”
    “我们光学研究中心，还有其他两个中心，从第一代到第二代，花费了足足10年的时间。”
    “我们如果想要解决选择性的问题，提高光敏剂对于肿瘤组织的识别性。”
    “需要跨越一代！”
    “这一代需要多久，没有人能保证。”
    “可能是三年，也可能是五年，甚至是十年！”
    “我不知道需要多久……”
    听见卜海清的回答，邵文德心沉谷底。
    当初他们可是信誓旦旦的和科技部以及卫健委拍着胸脯说可以参加的。
    可现在呢？
    方向错了！
    这不是多大的错误，这是一个国家见面的问题！
    这一次的国际医疗博览会，是近二十年来，革新最大的一次。
    也是影响力最为深远的一次。
    因为之前医疗博览会主要是以药为主，早就失去了公信力，而这一次世界卫生组织讨论之后，决定由秘书长亲自主持这一次的会议。
    要提高世界医疗博览会的公信力。
    也要增加博览会的影响力。
    所以，亲自发了邀请函，全球192个国家将会参加博览会，来自全球所有的顶级研究所，都会以这一次的博览会作为舞台。
    而中国！
    同样也希望在这一次的博览会上，和全球高手进行竞争。
    而上面对于光动力研究十分在意，要不然也不会给这么多钱研究了。
    可现在呢？
    爽约了！
    这得是多大的问题啊？
    一时间，房间里很多人都沉默不语。
    邵文德的心情也有些烦躁。
    怎么办？
    该怎么办？
    中午回到家里之后，邵文德吃饭的心思都没有。
    妻子见状，皱眉问了句：“昨晚没有休息好吧？”
    “我醒了几次，都发现你还没睡。”
    “多大的人了，这点事儿把你搞得。”
    “你说你和李图山斗争了这么多年了，不就是人家取得了一点成绩了，看你小心眼的。”
    邵文德叹了口气：“要是仅仅是因为这件事儿就好了！”
    “哎……”
    妻子见状，顿时皱眉：“那什么也没有身体重要，你都这么大岁数了。”
    “院长这个位置，有新人上也好。”
    “你把身体搞好了吧！”
    邵文德摇了摇头：“呵呵。”
    “可能这一次，我想接着干，也有问题了。”
    听见这话，妻子顿时瞪大眼睛，有些错愕，显然……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到底怎么了？”
    邵文德忍不住说道：“我吃了饭稍微眯一会儿。”
    “哎，下午得去一趟部委。”
    “和领导请罪了啊！”
    “精神不好，也不好看。”
    妻子连忙问道：“到底怎么了？”
    邵文德这才说道：“你知道我们医院的光动力研究中心吧？”
    妻子点头：“当然知道了，重点研究单位，保密机构。”
    “我问你都不说的。”
    邵文德无奈说道：“出事儿了！”
    “可能完成不了任务了。”
    “哎！”
    “现在我都想不到解决办法。”
    “我怕要耽误大事儿了。”
    “得让领导赶紧寻找解决办法和补救思路。”
    “丢了我的脸，是小事儿。”
    “丢了国家的脸面，这就是大事儿了。”
    说话间，邵文德这才简单说了说。
    而听见邵文德的话，妻子也是沉默了许久。
    一顿饭吃的是相当的死气沉沉。
    等到邵文德起身准备去休息的时候，妻子忽然说道：
    “别急！”
    “要不，你再找专家看看？”
    “你们医院有那么多院士呢。”
    邵文德苦笑摇头：“院士是有，可是……都不是这个领域的！”
    妻子连忙问了句：“对了，小陈呢，陈恭，他不是新的一级外聘教授吗？”
    “你不找他问问？”
    邵文德顿时白了一眼：“小陈是人，他要不是怪物！”
    “这种东西，他能会了？”
    “你啊！”
    “妇道人家。”
    妻子顿时皱眉：“试试呗，万一呢！”
    “我今天特意查了查陈恭的资料。”
    “这孩子涉猎领域，挺广泛的。”
    邵文德一听这话，顿时也是点了点头：“行，那我睡会儿。”
    其实，邵文德也没有在意妻子的话，更没有对于陈恭充满了期望。
    毕竟，科研不是儿戏，闹着玩呢？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陈恭的能力！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于是。
    下午，陈恭这边刚刚说了下课，准备离开。
    就接到了来自邵文德的电话。
    现任，邵文德也是在等待陈恭下课，这些细节，邵文德很在意。
    要不然也不会在陈恭的外聘合同上，增加了安置住房以及车子等诸多便利条款了。
    虽然说，这些东西价值不了多少钱，可终究是一个心意问题。
    就凭这些细节，却也增加了陈恭对于邵文德的好感。
    “邵院长，你好。”
    邵文德笑着说道：“没有打扰你上课吧？陈教授。”
    陈恭：“刚下课，邵院长有心了。”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邵文德原本可以在电话里面说，可是……犹豫一番之后，还是决定让陈恭亲自过来一趟。
    “这件事儿……有点特殊，涉及保密，是光动力领域的问题。”
    “哎，电话里说不清楚。”
    “你要是晚上没有什么特殊安排的话，过来一趟？”
    陈恭看了看时间，点头便答应了下来：“好！”
    “让司机过来接我吧，这个点也不好打车。”
    邵文德连忙笑着点头：“好，我这就安排。”
    挂了电话之后。
    邵文德立马让司机过去接陈恭，随后到了光动力实验室内，对着众人说道：“大家稍等一下。”
    “今晚加个班，开个会！”
    卜海清闻声，好奇的看着邵文德：“邵院长，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卜海清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这几天因为惦记着人体实验，所以团队的成员们也算是超负荷的进行了几天的工作。
    现如今……
    大家都累坏了。
    加上实验失败带来的打击，以及后续……诸多麻烦。
    说实话，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所以，卜海清则是准备给大家放假两天，好好休息休息，然后调整回来以后，再考虑接下来的发展事宜。
    而卜海清也计划利用明后天的时间，去和上面的领导汇报一下情况。
    所以，听见邵文德的话，卜海清有些烦躁不安，语气自然也不是很好。
    邵文德见状，也没有见怪对方。
    两人也算是老朋友了，邵文德也很清楚这一次的实验失败对于他的打击有多大。
    所以，邵文德并没有生气。
    而是说道：“咱们医院新聘用的一级外聘教授，我让他过来一趟，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地方。”
    “多个人，多个思路。”
    “毕竟，这个陈教授在医疗领域，有着独特的思维和视角。”
    “说不定能带来一些特殊的灵感和方向呢。”
    “这个……大家也别干等着。”
    “这样，小杨，伱去安排一下，让饭店送来点饭菜，顺便去拿几瓶酒来。”
    “大家一会儿聚一聚。”
    “不管怎么说，我也知道，大家都辛苦了。”
    “今天这一顿，算我的。”
    “好不好？”
    听见邵文德的话，卜海清这才没有多说什么。
    的确，他们现在情绪到了一个临界值，也是需要一个宣泄口的。
    吃点喝点，吐槽吐槽，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卜海清点了点头：“嗯。”
    说完，招呼大家去一趟的讨论室，这里经常作为大家的餐厅。
    卜海清其实对于这位陈教授，并没有抱有太大的期望。
    毕竟，一个医学领域的专家，能帮助他们？
    不是说卜海清瞧不上陈恭，主要是他们主要研究方向是光动力领域。
    而且目前遇到的问题是光敏剂的失败造成的。
    所以说，卜海清很难期待一个医学专家，能解决他们目前遇到的问题。
    相比之下，让团队成员们保持一个良好的情绪，这才是最重要的。
    带团队可不容易。
    ……
    而此时，陈恭去拨通了胡海的电话。
    胡海是一家军研所的研究人员，而且是靠着激光技术拿到星衔的人。
    要知道，部队文职想要带星，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高。
    就连陈恭自家的长辈，在部队一辈子，也没有跨过这样的一道坎。
    显然，胡海是做出杰出贡献的。
    “陈教授，呵呵，怎么了？”
    陈恭抱歉的解释道：“胡教授，抱歉，我晚上有点事儿，视频会议可能参加不了了。”
    “明天可以吗？”
    听见陈恭的话，胡海顿时笑了起来：“好说，好说！”
    “反正咱们这工作，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找到突破口的。”
    “那就明天吧。”
    挂了电话，陈恭则是思考起来邵文德的问题。
    光动力领域的问题？
    陈恭只是稍微一琢磨，就想到了一些东西。
    光动力的研究，陈恭也学习过，甚至光学技能，陈恭也提升到了lv3。
    本身陈恭就在做激光研究，光动力领域自然也不差。
    而此时，他身上还有两个抽奖得到的无限制技能点，以及一些特殊的道具。
    陈恭其实还没有想好这些技能点如何使用。
    只是，光动力研究的进度，属实有些慢。
    这几天除了和蒋晓涛研究AR导航技术之外，陈恭讨论最多的就是和胡海了。
    他们一直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切入点。
    无论是激光的选择也好，还是血管组织以及诸多人体结构的光敏感性，都有一些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没多久！
    车子就到了。
    陈恭的配车是一辆奥迪A8，级别不低，和院长是一个级别。
    这个点的首都的确是有些堵车，好在司机的驾驶技术没的说。
    即便如此，到了协和都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车子在协和绕了一圈之后，在一座现代化的高楼下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而这里竟然还有不少身穿军装的执勤人员？
    这就让陈恭有些惊讶了。
    陈恭好奇的问了句：“这里是哪儿？”
    司机笑着说道：“陈教授，这里是协和的光动力研究中心。”
    “这座大楼里，有很多协和的研究所和实验中心。”
    “您第一次来，可能不太了解。”
    陈恭闻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此时，已经有工作人员等待，陈恭跟着很快就到了三楼。
    同样，三楼的大厅门口，有两名值勤的士兵。
    刷了门禁卡之后，才进入了实验室内。
    “这里警卫这么森严？”
    小杨是院长秘书，听见陈恭的话，解释道：
    “陈教授，其实这里很多实验室都是保密的。”
    “很多研究都是国家战略计划。”
    “所以，警备是有的。”
    “301您应该很清楚，作为部队医院，人家的警戒力量更厉害！”
    “对于特殊区域，压根进不去。”
    陈恭闻声，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现如今这个时代，间谍无处不在，新时代的战争可不是以前那么简单了。
    渗透是十分严格的。
    陈恭不相信他能成为长江学者，能成为外聘教授，没有被考察过自己的家底？
    显然不现实！
    不过，陈恭绝对是根正苗红。
    无论是爷爷奶奶这一辈，还是姥姥姥爷，都和部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陈恭一切政审，都很顺利。
    很快，陈恭跟着杨秘书到了一间会议室。
    刚刚推门进入，陈恭就闻见了酒味儿。
    只见桌子上摆着各种饭菜，白酒啤酒也是不少。
    一群人在里面聊着天，声音很大，但是情绪和兴致，却不怎么高？
    就连邵文德也和一名六十岁左右的男子在推杯换盏。
    看见陈恭进来，邵文德立马站起身子，放下酒杯，拉着陈恭走了过来。
    不过说实话，陈恭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毕竟……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大家看了一眼，都没在意。
    邵文德拉着陈恭做到了卜海清身边，坐下来介绍到：
    “邵主任，这位就是陈恭！”
    “陈恭，这是光动力研究中心的主任，卜海清院士。”
    陈恭主动握手：“卜院士，您好，我学习过您的《光学简讯》。”
    “您对于光动力的理论，可以说给我奠定了入门的基础。”
    听见这话，卜海清愣了一下，显然有些惊讶。
    首先是惊讶于陈恭的年轻。
    如此年纪轻轻就成了长江学者，而且拿到了协和的一级外聘教授，等同于院士的待遇？
    这可太让人震惊了。
    除此之外……
    卜海清惊讶的是陈恭的介绍。
    对方看过自己的《光学简讯》？
    这是客套的？
    还是……有备而来？
    或者是真才实学？
    但是，卜海清显然有些不太相信第三种可能。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一个医学领域的专家，不去搞医学领域的知识，反倒去琢磨光学？
    这显然有些……不切实际！
    卜海清心情寡淡，索性直接问了句：“你觉得我这本书，怎么样？”
    说话间，只是简单的握了握手。
    陈恭见状，顿时笑着问了句：“你听真话，还是假话？”
    此话一出，顿时几个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邵文德没有想到陈恭开场就这么刚。
    说实话，一直以来，邵文德都觉得陈恭脾气还挺好的。
    其实，陈恭心里很清楚，和邵文德这种人打交道，很随和。
    但是，和那些科研工作者打交道，有些属实复杂。
    给别人听见自己的话，兴许还会高兴不已，可卜海清开局就考验自己，显然不是一个不喜欢客套的人。
    既然如此，陈恭也不介意。
    卜海清有些好奇的看着陈恭，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酒精作用下，他显然也有上了头，顿时说了句：“呵呵，我卜海清需要听假话吗？”
    “我倒要听听你的真话有多难听。”
    陈恭眯着眼睛：“既然如此，那我不客气了。”
    “你这本书，作为一本入门的光动力学科普类读物，看起来都是基础知识。”
    “但其实，掺杂了太多的个人理念在里面，你一味强调光动力学对于材料和化学计量的辅助作用，忽视了对于组织学的分析……”
    “这显然不是一个基础读物应该有的夹私货。”
    “当然了，这只是小事儿！”
    此话一出，顿时卜海清瞪大眼睛看着陈恭：“哦？还有不足吗？”
    “要知道，我这本书可是拿到了中华科技出版社年度金牌读物的评价。”
    陈恭摇头：“年度读物？这有何难，我在大学时候，就已经拿到了。”
    “这不是一个荣誉，我觉得没必要拿出来显摆。”
    “你这本书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里！”
    “你这本书里面，有方向是错误的。”
    “那就是你对光敏感剂的研究，显然走错了路！”
    陈恭这话说的声音大了一点。
    以至于周围众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陈恭。
    要知道，刚才大家看见卜海清和陈恭再聊的时候，已经压低了声音，安静下来。
    现在竟然听见陈恭公开指责自家老大！
    这也太胆大了！
    而且，还是老大自己擅长的领域。
    卜海清听见这话，顿时深吸一口气，看着陈恭：“那你倒是说说！”
    “我哪儿错了？”
    陈恭闻声，忽然笑了起来：
    “卜院士，是您喝醉了？还是我听错了？”
    “您觉得，我这样讲给你，合适吗？”
    此话一出，卜海清顿时一阵脸红。
    的确如此！
    这样的问题，他的确不应该问。
    但是，卜海清同样也不相信陈恭知道。
    光敏剂虽然不是行业顶端的东西，但是却属于光动力学领域的一个分支。
    涉及到了化学、生物学、生物工程等等诸多知识。
    他不相信陈恭就能知道。
    可此时，卜海清的心就如同多了一百只蚂蚁在到处抓挠，痒痒的不得了。
    而这时候，邵文德开口说话了。
    “对了，小陈，你还没吃饭吧？”
    “这是给你点的，先吃点，咱们再去说问题。”
    陈恭点头，坐了下来，心无旁骛的吃了起来。
    没有在意周围众人的看法。
    就连卜海清的眼神，也是不时的朝着陈恭身上乱瞟。
    良久之后，陈恭吃饱喝足，这才对着邵文德问了句：
    “邵院长，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文德看了一眼卜海清，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陈恭听完之后，对着卜海清问了句：“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光敏剂。”
    卜海清盯着陈恭，他想看到陈恭身上的一丝惊慌，但是……事实证明，陈恭一点慌乱都没有。
    从始至终，表情都是十分沉稳。
    卜海清内心有些惊讶，难道陈恭真的知道什么？
    他这才说道：“对于肿瘤组织的敏感性不够。”
    陈恭闻声，沉思片刻：“你们选择的是什么肿瘤？”
    卜海清：“肝胆胰。”
    陈恭起身，对着邵文德说了句：“到实验室看看，我想看看指标是怎么样的。”
    此话一出，邵文德顿时瞪大眼睛看着陈恭：“你真的懂？”
    陈恭笑了笑：“略知一二。”
    卜海清顿时嘴角一抽，略知一二？
    你装的和院士一样。
    但是，到了实验室之后，邵文德说道：
    “团队里有很多解剖学和外科领域的专家。”
    “我们把最先进的外科理念都已经结合进去了。”
    “但是，依然没有有效控制光动力对于肿瘤的特异性。”
    “这就如同靶向药物的难题！”
    “光动力显然对于组织是有效的，可是……却不能专注的作用于肿瘤组织。”
    这时候，一名工作人员拿来了受试人员的检验和检查结果。
    陈恭就这么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段时间，陈恭身边围了一大群人。
    不少人看着陈恭，小声议论道。
    “这就是咱们医院请来的一级外聘专家。”
    “这么年轻吗？”
    “嗯，谁说不是！”
    “他能行吗？”
    “能不能行又能怎么样呢？”
    “这是光动力学，不是解剖学，他是医学专家，这光动力的光敏剂，牵扯学科太多了。”
    ……
    周围众人的议论，显然把陈恭身份说了出来。
    大家都对这个二十来岁，模样却老练的年轻人充满了好奇。
    不过！
    半个小时之后，陈恭开门见山的说到：
    “两个问题，三个思路！”
    “第一个问题：光敏剂的方向错了，这也是卜院士一直以来的不足，他从光敏剂的第一代开始，就走偏了。”
    “第二个问题：组织特异性研究，不够深刻，而且对于作用点，选择错误。”
    “三个思路！”
    “第一个，快速研究第三代光敏剂！”
    “第二个，改变光动力的曲线和光谱。”
    “第三个，改变光敏剂施加的部位，结合外科思路，增加外科特异性。”
    陈恭说完之后，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包括卜海清在内，大家都知道，陈恭这一番话不是无的放矢。
    因为无论是问题也好，思路也罢。
    陈恭提出的都是专业性十足。
    就连卜海清都有些惊诧的看着陈恭，有些难以置信！
    他真的懂？
    卜海清忍不住说道：“我承认，这两个问题，你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三个思路，基本上……没有太大的价值。”
    “我们只有四个月的时间了。”
    “四个月，能研究出第三代光敏剂？”
    “显然是天方夜谭！”
    “第二个，改变光谱，我承认，很有道理，但是……这需要长时间的研究，段时间，哪怕是一两年也无法完成。”
    “第三个，我觉得，得交给专业的医疗团队去做。”
    这时候，医疗团队的负责人曾海龙摇了摇头：“很难！”
    “四个月，去研究组织的光敏特异性，很难有结果。”
    “陈教授，您这话……太大了！”
    陈恭顿时笑了起来：
    “是吗？”
    “邵院长，这个课题，是国家级重点战略攻关项目吧？多少科研经费？”
    邵文德沉吟片刻：“20亿！”
    陈恭闻声，瞪大眼睛：“这么多？”
    “我的妈呀！”
    “20亿，做这点事情……”
    “咳咳！”
    陈恭也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太好听。
    卜海清则是脸色铁青，欲言又止。
    陈恭这时候说道：“把第二负责人给我，我来做。”
    卜海清顿时皱眉：“凭什么？”
    陈恭摇了摇头：“不给我第二负责人，我为什么要做？”
    邵文德也是顿时傻眼了：“陈……陈教授，你有办法？”
    陈恭点头：“嗯！”
    “有办法。”
    “这涉及到生物工程领域。”
    “我还需要一批这样的专家。”
    “一个月内，必定出现三代光敏剂！”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不少人忍不住说道：“吹牛谁不会啊……”
    陈恭笑了起来：“这不是吹牛。”
    “按照我的思路来，没有问题的。”
    卜海清闻声，倒也没有较真，直接开门见山的对着陈恭说道：
    “你要是能研究出第三代光敏剂，别说第二负责人了，我把第一负责人给你！”
    “我说话算数！”
    “邵院长，你来做这个见证。”
    邵文德见状：“卜院士，你这……喝多了，明天再说吧。”
    卜海清摇了摇头：“不，我没喝多！”
    “你要是能研究出第三代，而且赶得上年底的会议。”
    “不就是一个负责人吗？”
    “我给你！”
    “我能力有限，给团队和国家带来了损失，但是……年底的会议，更加重要啊！”
    “不能让国家丢脸啊！”
    卜海清的双目通红，显然有些激动。
    陈恭闻声，看了一眼卜海清，说了句：
    “也罢！”
    “我今晚给你一个思路，你进行动物实验去吧。”
    “第二代光敏剂的不足太大了。”
    “想要增加特异性，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第三代光敏剂，我进行过研究。
    这需要在第二代光敏剂的基础上交联上某些特殊的化学物质，进一步提高了肿瘤组织的选择性。
    这些物质简单的如多聚体（Polymers）和脂质体（Liposomes）。
    复杂的如肿瘤组织表达的抗原或受体的相应抗体和配体等……”
    “这就需要……”
    陈恭直接起身，在白色的演示板上讲解了起来。
    整个现场的气氛顿时寂静了下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陈恭的话，在众人眼里，顿时引发了一阵头脑风暴。
    而陈恭讲的也很细致。
    很认真！
    陈恭原本以为自己需要提高光动力学的等级。
    但是，他却发现，并不需要。
    他的生物化学能力本来就是强项，已经到了lv5的水平，仅次于解剖学。
    除此之外，生物工程也达到了lv3。
    结合光动力学的研究。
    陈恭已经收到过了系统提示。
    【三代光敏剂，是否研究？】
    【需要生物化学lv5，光动力学lv3，生物工程lv3……花费10万积分，可以开始研究！】
    陈恭现在积分上百万，压根不需要考虑这些。
    ……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山河疗养计划！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伴随着陈恭的讲解结束。
    已经过去了足足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可不是一个外行人能随随便便讲出来的。
    从生物工程，到光学材料，从化学物质，到光动力研究……
    现场所有人此时都已经沉浸在了陈恭讲解的内容之中。
    以至于陈恭结束讲解之后，现场依然鸦雀无声。
    现场不少人甚至……都没有跟上陈恭的思路。
    要知道卜海清的团队，以及协和的团队，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行业顶级人才，博士博士后数不胜数，专家学者随便拧出来都是！
    可就是这样的团队，依然被陈恭的讲解给震撼到了。
    这不是普通的恭维，这绝对是来自于学术上的震慑。
    两個小时，编可编造不出来如此精彩的讲解。
    更何况是……是这样有深度，有思考，甚至可以说是震耳欲聋一般的超前思路。
    一时间！
    众人真的被吓到了。
    卜海清和邵文德几人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卜海清的眼神里充满了匪夷所思，说实话，这样的画面，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陈恭的思维如此老练，似乎已经经过了深度的研究一样。
    无论是出发点也好，研究思路也罢，跨领域知识的汇总……等等，无一不让卜海清感觉到可怕！
    卜海清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很想问一句，这真的是……是一名医学领域的教授吗？
    这合适吗？
    他堂堂光学领域的博导，而且是光动力学的院士。
    都没有如此丰厚的知识储备！
    可他……他一个年近21岁的医学专家，竟然对于生物化学，对于解剖学，对于光动力学，甚至对于生物工程都如此了解！
    这真的是……太变态了！
    这压根不是一个正常人可能具备的知识素养！
    卜海清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邵文德。
    眼神里写满了疑惑，他压低声音忍不住问了句：
    “邵院长，这……你这是从哪儿请来的……大能？”
    邵文德此时同样被吓到了！
    他真的被陈恭给吓得是浑身颤抖。
    兴奋！
    激动！
    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庆幸和恐惧！
    这样的人才，真的是自己邀请来的吗？
    甚至于邵文德一时间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做过的最为幸运的一件事儿就是把陈恭邀请进团队中来！
    别说是一个一级外聘教授了。
    就是给他再高的待遇和荣誉，又能如何呢？
    这样的人才，你去哪儿找？！
    邵文德是何许人也?
    他这辈子见过的人才，天才，数不胜数！
    可陈恭这样不拘一格的人才，闻所未闻！
    这小子，真的他娘的是一个妖孽啊！
    邵文德现在忽然明白，为什么301医院的李图山要着急邀请陈恭加入，而且……甚至为什么昨天301医院就能如此仓促甚至是着急的给陈恭一个不设限的研究经费。
    难怪李图山那孙子这么霸气，十个亿啊！
    十个亿的战略目标！
    这甚至相当于在赌一个未来！
    可是，当陈恭成为负责人的时候，这已经不是在赌了。
    这成功率直线飙升！
    现如今！
    邵文德真的知道为什么了！
    一时间，邵文德内心是兴奋不已啊。
    不行，邵文德越发坚定起来了。
    这个课题，已经不再是陈恭邀请加入了，而是必须要绑着陈恭。
    这他妈的就是真大腿啊！
    这个时候绍文德忽然看见卜海清盯着自己，他连忙说道：“你还犹豫什么？”
    卜海清顿时愣了一下，是啊，这个时候，自己还犹豫什么呢？
    “可是……邵院长，现在就让陈教授做第一负责人吗？”
    “是不是太早了！”
    “虽然我承认，陈教授的实力毋庸置疑，可是……这现在立马让他做第一负责人，很难服众啊！”
    “实际的成绩压根没有出来！”
    绍文德闻言，顿时微微一笑：“呵呵呵……你们这些搞科研的啊，脑子是真的太死板了！”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再说了，你以为陈教授不懂？呵呵呵……我告诉你，陈教授心里门清的很！”
    “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陈恭想要成为这个课题组的负责人吗？”
    这个问题在卜海清有限的情商里面回荡了很久，忍不住问了句：“不愿意吗？这……这可是重点攻关项目！”
    “这要是完成了，这在国内科研圈，这对于他的未来发展，对于行业影响力，甚至……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啊？”
    “他要是真的做出来了，我绝对赞同他成为第一负责人。”
    绍文德笑了笑：“伱啊！对陈教授是真的不了解！”
    “他啊，可不缺课题，更不缺成绩！”
    “你知道吗？昨天！陈教授刚刚称了301的外聘教授，李图山就给他弄了一个不限经费的课题！”
    “十个亿！这是什么概念，你应该知道！”
    “这样的人，你以为用这个带头人就能留得住了？开玩笑！”
    一句话，顿时让卜海清惊呆了！
    十个亿！
    不限量！
    这是战略攻关项目才有的待遇啊！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他此时才意识到，这样一个多学科交叉的人才，有多恐怖！
    “那……该怎么办呐？”
    这时候，绍文德双手一拍，顿时开始鼓掌：“你等着吧！”
    紧接着，很快，掌声充斥在了整个会议室内。
    所有人都激动的拍动自己的手。
    陈恭这时候点头微微一笑：“谢谢大家！”
    “这是我对第三代光敏剂的研究方向，但是……具体怎么操作，要交给大家！”
    “但是，我们首要任务还是引进人才。”
    绍文德这时候，忽然对着陈恭说道：“陈教授，这边请。”
    陈恭点头，没有拒绝。
    绍文德带着陈恭到了一旁的小办公室。
    进来的还有医院的副院长，外科病区大主任秦岚。
    进来以后，陈恭对着卜海清道歉说道：“卜院士，抱歉，刚才的话，多有得罪，还希望您不要介意，其实……对于您的成就，您的成绩，以及您对国内光动力学的造诣和付出，我刚才说的只能是瑕疵。”
    “而且，说句实话，我没有想要取代您成为这个项目负责人的打算！”
    卜海清此时则有些脸红了。
    若是陈恭说点其他，他还能接受。
    可现在，自己的团队接受了陈恭的指导，而且关键是……卜海清有一种预感，陈恭的指导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就让他有些无语了。
    “陈教授，您说这话，就客气了！”
    “我们说给国家办事儿，是为了国家的发展，是为了中国医学的发展，能者居上！”
    “我卜海清不是一个贪念权利和成绩的人！”
    “这项目，说实话，你现在让我做，我都汗颜！”
    绍文德知道，现在是该自己站出来了。
    他连忙对着陈恭说道：“陈教授也不是外人，他是咱们协和的外聘教授！”
    “见外的话，也没必要说了。”
    “陈教授，我有个想法，你听听？”
    陈恭好奇看着绍文德：“您说。”
    绍文德深吸一口气：“实不相瞒，这个任务，实在是太重要了！”
    “光动力研究中心，我们从创办，到发展，再到今天，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为的就是希望在明年年初的世界医疗博览会。”
    “国家也希望明年的时候，我们可以在这个博览会上，和世界高水平的国家一较高下！”
    “现如今的大国竞争，是覆盖方方面面的，医学的竞争，特别是在高水平领域的竞争，更加重要！”
    “我们努力了这么久，就为了今天！”
    “用上面领导的话说，说不惜代价，在高水平医疗领域，博得一席之地！”
    “这是政治任务啊！”
    “若不是你今天的出现，我说实话，我明天都需要去上面找领导谢罪。”
    “我今天就豁出老脸，也得请你留下啊！”
    “这个课题，没有你，还真的不行！”
    绍文德说的是情真意切，甚至陈恭都有些沉默了下来。
    卜海清见状，连忙点头：“是啊，陈教授！这个忙……我找不到替代的人，非您莫属！”
    “而且，其实当初我作为第一负责人，也是临时代替的。”
    “光动力治疗研究，这才只是开始，后期的任务更多，肿瘤的特异性研究，光谱的改变，对于组织的敏感性测试……”
    “这些需要的是一个综合性的人才。”
    “光动力的发展至今，已经对于课题没有了太大的贡献。”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复合型人才，一个具备生物化学，生物工程，又对光动力学有足够专业研究的人才。”
    “我目前为止，只遇到你一个！”
    “所以，无论如何，真的不能拒绝我们啊！”
    “您看看外面那些科研团队的工作人员，你是科研人员，你也很清楚，年轻人，科研人，是需要成果的！”
    “他们跟着我这么几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
    “哎，说我的错啊！”
    陈恭此时已经哑口无言了。
    这群人……玩道德绑架啊。
    陈恭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不讲武德。
    “这……”
    “我……考虑考虑？”
    “毕竟，我现在手里面东西比较多，没有那么多时间啊！”
    “我还得上课，手里还有课题……”
    绍文德一听这话，知道有戏，差点老泪横流，直接说了句：“你放心！”
    “这个课题，你不需要付出太多时间。”
    “远程会议都可以！”
    “你作为负责人，只要把大方向把控好就行了。”
    陈恭：“我……我在山河省啊……”
    绍文德一听这话：“我觉得，协和和你们医院，说可以进行合作的。”
    “就比如这个光动力研究中心。”
    “后期临床使用之后，包括临床试验，都是可以在山河省做的。”
    “我们甚至可以帮助您建设急救中心医院的光动力研究实验室。”
    “这压根不是问题！”
    陈恭听完这话，一时间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好家伙……
    来了首都这才几天……
    自己说来进货了？
    301的李图山也说要给自己建立实验室，建设合作项目。
    协和现在……也要这么干。
    这……
    陈恭无奈摇了摇头，也罢，既然如此，那自己拒绝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有他们在，的确能帮助山河省的医疗系统发展。
    山河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依靠着资源发展到如今，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转型，可没有那么容易。
    若是……把山河省打造成一个国内医疗城市，会如何呢？
    陈恭此时头脑风暴开始运转起来。
    作为一个交通枢纽……距离首都也不远，周围省份也很多，来去方便。
    若是可以把山河省打造成一个治疗中心，作为国内多省份的医疗圈……
    也不是不可以啊。
    现在城市的发展，地域之间的优势已经在缩减，需要的是特色！
    人家尔滨在祖国大北方，靠着文旅，可以一天几十亿，若是真的达成那个梦想……
    陈恭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
    …………
    接下来的日子。
    陈恭继续上课。
    不过，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课题。
    彭喜乐老先生的基金会已经成立。
    当天的新闻上，就报道出来了一个消息。
    “为支持长江学者计划的深度发展和落实，爱国富商彭喜乐先生捐赠全部身家，成立彭喜乐科研基金会，用于鼓励和发展国内科研事业……每年20亿的科研经费，并且成立彭喜乐科研进步奖……一等奖，奖金5000万……”
    这个消息公布之后。
    很快就在全国高端学术圈子内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每年20亿的科研经费啊。
    针对的是长江学者。
    其实，这个基金会的计划，是有针对人群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科研进步奖一等奖5000万。
    这个奖金放眼全球，也让人叹为观止！
    这样的大手笔，陈恭也看出了端倪，这是为了吸纳人才啊。
    长江学者本身就用于吸引在国外有发展的专家。
    现如今，提供科研经费，而且拿出丰厚的奖金。
    目的也很简单。
    而陈恭此时也接到了电话，是马彦夫的。
    “小陈，这次的彭喜乐科研基金，我得让你帮个忙！”
    “你的科研能力，不需要我说。”
    “所以，我希望你能起到表率作用。”
    “就在半个月后，你至少要申请一个课题！”
    陈恭看着手里10份计划书。
    陷入了沉思……
    激光项目，他想要找协和要经费。
    3d+ar导航技术，301给了经费。
    现如今，还差20亿。
    这不是正好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要不要给别人留一个呢？
    罢了！罢了！
    既然马彦夫马老爷子都说了，让自己捧场，那显然是因为缺乏课题。
    索性，自己全都抱上去吧。
    让上门进行审核吧！
    不过，陈恭在选择课题地点的时候，果断选择了山河省山阳市。
    毕竟自己负责的课题，要自己做。
    不在自己地盘去哪儿？
    除此之外……
    自己的山河疗养计划，自然也得上线了！
    哎，陈恭有些担心，自己的父亲，能不能接住这滔天的富贵啊？
    ……
    ……
    而与此同时。
    绍文德和卜海清来到了卫健委。
    毕竟，光动力学的研究项目，是卫健委直接负责。
    现在，要变换负责人了，肯定得和上级申请。
    而陈恭眼下就要回去了，建设山河基地的事情，也得提上项目。
    要花钱，肯定得找爸爸！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危机四伏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卫健委。
    邵文德和卜海清两人坐在等候的椅子上，终究是内心没有底。
    毕竟光动力治疗研究中心如此重要的事情，上面不少领导可是都盯着呢。
    现如今他们临时换帅，说实话……大家心里都有些惶恐不安。
    “你别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了，我头都要晕了！”
    邵文德忍不住皱眉，看着来回踱步，坐立不安的卜海清，哭笑不得。
    卜海清叹了口气，看着邵文德，连忙坐会椅子上。
    “邵院长，哎，我坐在这里心慌的不行。”
    “你说……陈恭没问题吧？”
    卜海清挠了挠头，拉着邵文德的手，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
    这一番姿态差点把邵文德吓了一跳。
    “行了！”
    “哎呦喂，来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来之前是谁信誓旦旦的说陈恭教授厉害！思路绝对正确！”
    “说什么这时候让陈教授上去完全是明智的选择！”
    卜海清尴尬的笑了起来。
    “我这不是害怕吗！”
    “而且你想一下，我这临时把责任和担子给了人家陈教授，多少有些不负责任，领导肯定说我！”
    这两人聊天的时候，一旁的秘书走了过来。
    “邵院长，卜院士，实在不好意思，领导是真的在开会！”
    “我给你们泡了杯茶水，主任让你们进来办公室等他就行，等开完会马上回来。”
    秘书可不敢随意得罪这二位。
    作为主任身边最近的人，他很清楚，现如今的主任责任重大！
    而且也到了关键时候！
    国家这几年对于医疗卫生和科研发展十分重视。
    主任当初上人，可是立下了军令状。
    保证在几年之内完成几件重要的进步！
    所以，主任上来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力发展人才培养和人才提拔的事情。
    而邵文德和卜海清二人可都是重要的角色。
    邵文德好奇的问了句：“周秘书，呵呵呵，多谢了。”
    “对了，我看主任最近都很忙，这是忙啥呢？”
    听见邵文德的话，周秘书思考一会儿，也没有拒绝，反倒是有些无奈的说到。
    “今年是第三年了。”
    “主任当初承诺，要在三年内，打造出一家可以跻身世界前三十的顶级医院！”
    “还要提高国内医疗卫生事业的影响力，增加高新科技占比。”
    “本来三年计划发展的还算可以。”
    “但是……偏偏出了问题了。”
    邵文德一听这话，多少有一点内心没底。
    看看卜海清还瞪着卡姿兰大眼睛听的很认真。
    邵文德顿时说了句：“这个，周秘书，这些东西……方便吗？”
    说邵文德不好奇，那显然不可能。
    他也很想知道到底背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这些话，不该听最好不要听。
    周秘书闻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而且这件事儿估计也瞒不住，甚至……你们也可能很快就要知道了。”
    “更何况，领导跟我说了，邵院长和卜院士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可隐藏的。”
    邵文德听见这话，顿时有些后悔了。
    这能做秘书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现在，不听也得听了。
    其实听不听无所谓，关键在于，就怕你不是单纯的听，而是听完以后，得为领导分忧啊！
    邵文德笑了笑，没说话，而是转身看了一眼卜海清，忽然觉得，当个傻逼我挺开心的！
    周秘书这时候面色凝重的说了句：“今天的会议，是关于1085计划的。”
    听见这话，果然邵文德身形颤抖。
    难道……光动力研究所的问题已经知道了？
    果然，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呀！
    而接下来周秘书的一句话，让他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提到了嗓子眼！
    周秘书无奈说到:“邵院长应该知道微创研究中心的古院士吧？”
    “昨天的时候，古院士过来了，似乎是，实验失败了，需要重新进行，如此一来之前的很多东西，也就没有了价值，关键是……等结果出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们今天来了，古院士他们就在里面开会。”
    “正在讨论新方向的事情。”
    “哎，前期投入八个多亿。”
    “现如今突然说方向错了，这……是多大的损失啊？”
    “伱也清楚，本来1085计划的目标就是针对今年年底的博览会。”
    “目的也是为了增加国内医学的国际影响力。”
    “现在……什么也赶不上了。”
    说到这里，周秘书笑了笑：“好在有邵院长和卜院士你们。”
    “要不然，事情可真就麻烦了！”
    “你们也知道，这一次的博览会，上面领导有多么重视！”
    一瞬间，听到这些话的二人，瞬间傻眼了，邵文德更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早知道，他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邵文德和卜海清显然是不敢把所有希望全都寄托在陈恭身上的。
    这种事，他不敢冒险。
    无论成不成，需要把事情告诉领导。
    可现在呢？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了。
    或者不知道能不能说。
    哎！
    一瞬间，邵文德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候，忽然周秘书看了一眼手机：“抱歉，二位，我得出去了，领导开完会了。”
    “马上就过来了。”
    周秘书离开之后，房间了只剩下邵文德和卜海清。
    说实话，两人对视一眼，满眼都是恐慌。
    现在……该怎么办啊？
    邵文德压根没有想到，老古他们的实验中心都失败了？
    上个月不是还说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怎么到了这個节点，就出了问题呢？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邵文德有些无语。
    这时候，忽然一阵开门声走了进来。
    这人就是卫健委的主任董祥斌。
    董祥斌进来以后，看见邵文德和卜海清，虽然面色严肃，但还是笑了笑，对着两人说到：“不好意思，久等了。”
    “这段时间事情特别多。”
    “哎，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一头雾水。”
    “呵呵呵，邵院长，还有卜院士，你们来找我什么事儿啊？”
    “该不会和我说，你们和老古他们一样，也出问题了吧？”
    “你们可千万千万不敢出问题，你们这投资比他们两倍都要多，最重要的是，上面也是委以重任，十分重视！”
    “呵呵呵，快坐。”
    “这啥表情啊，我开玩笑呢！”
    董祥斌顿时笑了起来。
    邵文德也是给卜海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这个时候，乱说话，可是要出问题的。
    邵文德连忙说了句：“呵呵呵，领导放心，今天是来汇报进度的。”
    “我们有了一些新的进度。”
    “这不特意来汇报吗？”
    听见这话，董祥斌顿时松了口气，一口气喝了一大口水。
    “还是你们让我放心！”
    “好样的，邵院长。”
    邵文德这时候接着说道：“是这样的，领导。”
    “我们有了新的进展，但是呢，拿不准……”
    话音未落，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邵文德看着面前的座机电话，顿时安静了下来。
    董祥斌拿起电话，开门见山的问到：“你好，哪位？”
    但是，不到几秒钟的功夫，董祥斌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
    “什么情况？”
    “你再说一遍？”
    “造假？”
    “也失败了？”
    “好啊，好！”
    “太好了！不进失败，而且造假！”
    邵文德似乎清楚的看见董祥斌的身子在颤抖，甚至是摇摇欲坠。
    他满脸怒火，眼神里更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砰！”
    很快，董祥斌直接愤怒的把电话狠狠地按在上面。
    邵文德和卜海清一言不发。
    这时候，周秘书也走了进来，看见领导站在那里呼吸急促身子颤颤巍巍，甚至一只手已经按压在胸口？
    他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跑了过去。
    然后着急忙慌的从口袋掏出一个葫芦瓶，倒出来十几颗速效救心丸，塞到了董祥斌的口中。
    “领导！”
    “没事吧？”
    “快快，您坐下，缓一缓！”
    秘书此时真的吓坏了。
    就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功夫。
    董祥斌整个人就如同虚脱了一样，满身都是淋漓大汗。
    湿透了衣服，只见他右手狠狠地捂着胸口，痛苦的闭上眼睛，眼角的鱼尾纹此时深如沟壑。
    一种濒死感甚至在他心头萦绕。
    房间里很多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而此时，还是邵文德反应快，立马打电话让急救车过来。
    这时候，回过神的董祥斌连忙摆了摆手：“别，邵院长，不去医院了。”
    “我身体我清楚，没事儿的，缓一缓就好了。”
    “哎，老毛病了。”
    董祥斌说话的声音很虚弱。
    但是语气却毋庸置疑。
    邵文德见状，也只能无奈摇头。
    他此时忽然无比庆幸自己没说出来真相。
    要是自己什么都说了……
    今天会是怎样的画面？
    一时间，邵文德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是，又能瞒住多久？
    真相迟早要公布。
    邵文德此时真的希望陈恭无所不能啊。
    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创造奇迹，能够把一切搞定。
    可惜啊，小陈也是人。
    哎！
    从刚才领导的口中，邵文德猜到了一些事情。
    这几天为了迎接博览会，卫健委派人去调查进度。
    看来是有人……学术造假！
    眼看着纸包不住火了，这下，捅娄子了！
    这时候，突然两个项目暴雷……
    按理说，邵文德应该庆幸，或者是开心，毕竟法不责众。
    可作为一个有理想和抱负，以及十分有责任感的人，邵文德并没有这种感觉。
    甚至于，此时的邵文德感觉亚历山大，呼吸都有些上不来了。
    董祥斌坐在椅子上，缓了很久，舌下含服的速效救心丸此时也逐渐化开。
    房间里此时弥漫着一种川芎夹杂冰片的中药味。
    所有人都面色担忧的看着董祥斌，生怕这位大佬出事儿。
    周秘书更是满头大汗。
    他很清楚董祥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老领导当初完全是救火上任的，上去以后，做了很多事情。
    而这1085计划更是为了医学的振兴！
    可现如今，两个重点项目全都暴雷，一个失败，一个作假。
    这是国家脸面在被打啊！
    这样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老领导肯定要出问题。
    这件事的危险程度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级别。
    一时间！
    整个办公室内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寂之中。
    董祥斌坐在原地，62岁的他已经满头白发了，虽然董祥斌不是一个说有多么厉害，有多优秀的领导。
    但是，最起码是一个听劝的人。
    而且他是一个敢于担当的人。
    就比如在得知因为卫健委的原因，导致陈恭课题出问题，落入了科技部之后。
    董祥斌之后就寻找补救办法，包括力推陈恭成为长江学者。
    当时的压力是很大的。
    但是，董祥斌最大的也优点就在于这里，只要是他认为正确的事情，就一定会全力以赴。
    而眼下，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很多。
    那一双原本囧囧有神的双目之中满是迷茫。
    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未来，不是自己的仕途。
    而是……祖国医学的未来是在哪里？
    说实话，在这一瞬间，董祥斌真的陷入了真真正正的自我怀疑之中。
    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
    邵文德突然深吸一口气，他对着董祥斌说道：
    “领导！”
    “我觉得……他们的失败，并不会影响这一次的博览会！”
    此话一出，董祥斌强打精神，眼神里仅存的柔和看着邵文德：
    “邵院长，还好有你……有你们啊……”
    邵文德闻声顿时一阵脸红。
    有我们？
    好家伙！
    我现在是吓得不敢说真话。
    我要是说了真话，您老爷子今天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其实，邵文德要说的301医院的课题。
    他前两天和李图山偶遇，聊起来的时候，李图山对着他显摆。
    说他们的课题，今年年底就有初步成效！
    而就在邵文德准备说话的时候。
    一旁傻乎乎的卜海清说了句：“我们？”
    “我们……我们也失败了……”
    “对不起，领导，是我的错……”
    邵文德顿时脸色一变，瞪大眼睛看着卜海清：？？？！
    周秘书：……
    董祥斌：！！！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国士无双！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卜海清的一句话，就如同一把钢刀一般，锐利无比，直接插入了刚刚缓过来的董祥斌心口！
    周秘书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位院士。
    不知道该不该一刀劈死！
    好家伙！
    你是真的一点情商都不加啊。
    智商点满的代价难道是因为情商是负数？
    这个时候，你说这样的话合适吗？
    邵文德更是慌得一批。
    差点跪下。
    好家伙。
    你是懂补刀的。
    这一刀下去，最起码……伤害得爆表。
    一时间，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
    卜海清不为所动，他直接说道：
    “董主任，您先别着急生气，听我说完话。”
    “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有些不合适。”
    “但是我觉得还是要说出来。”
    “我们的实验，光动力治疗研究中心，的确出了很大的问题，动物实验没有问题，但是当我们进行临床试验的时候，发现缺乏特异性。”
    “您也知道，光动力的研究初衷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肿瘤治疗领域，能多一个新的举措。”
    “可是，我们不能瞒着您，我和邵院长今天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儿。”
    “我们的实验，出了问题！”
    “原本按照正常进度，现在应该进入人体试验了，可是……初步的失败，打乱了我们的节奏。”
    “继续下去的话，需要的时间，根本无法估量。”
    董祥斌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有什么直接说吧。”
    说话间，语气冰冷无比。
    卜海清继续说道：“但是！”
    “事情却发生了转机。”
    “实验出现问题之后，邵院长主动邀请了我们医院的新外聘教授陈恭教授过来。”
    “陈教授对于我们的实验指出了新的道路！”
    “这几天的时间，我们邀请了一些生物化学、生物组织……等多方面的专家。”
    “进行了实验，我们已经初步找到了三代光敏剂。”
    “随后后续还是需要进行实验，但是，最起码我觉得，按照我们现有的进度而言，很可能在年底完成。”
    “可具体能否参加博览会，我也没有底，所以今天来这里，是跟您汇报一下情况。”
    “除此之外，我们希望在山河省搭建新的实验室，关于光动力的研究中心总部还是这里，但是我建议是在山河省陈恭教授所在的区域，建设新的中心！”
    “陈教授没有足够的时间。”
    “我们需要按照陈教授的行程来安排。”
    “这需要一笔钱，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而且，我还有一个想法。”
    董祥斌听见这些话之后，眼神里再次出现了光！
    “三代光敏剂研究出来了？”
    “真的假的？”
    董祥斌虽然不是这個领域的专家，但是对于光动力的研究，很关注！
    这可能成为新时代的主流项目。
    国家前前后后投入了几百亿去研究。
    不可能泡汤！
    当初下决心研究光动力治疗肿瘤，就是未来在肿瘤治疗领域开辟新的赛道。
    现如今！
    肿瘤靶向药物，中国已经走在了落后的领域。
    世界上主流靶向药物，基本上依赖于进口。
    这并不符合我们国内发展医学，独立医学的核心理念。
    所以，新赛道，当时上面领导就发话了，不惜一切代价，设立国内四家光动力研究所，进行攻关项目研究。
    可现在，全球光动力也是热门领域，可大家都还在二代光敏剂领域研究。
    董祥斌没想到，协和光动力研究中心竟然有了三代光敏剂！
    这个消息，足以让董祥斌激动无比！
    甚至之前的所有烦恼，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是的！
    如果这个项目可以完成。
    这绝对会成为博览会上最亮眼的项目。
    这也同样会让中国肿瘤治疗领域，增加一把利刃！
    这对于提高国内医学信心，增强国家医学影响力而言，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啊！
    卜海清的这一句话，无疑就是一副良药！
    直接让董祥斌充满了激情和力量。
    可是！
    陈恭？
    又是陈恭这小子吗？
    董祥斌内心激动不已。
    这孩子，可真的是自己的福星啊。
    还好自己没有错过！
    建设山河省光动力研究中心？
    这算什么大事儿！
    若是真的第三代光敏剂研究成功，别说建设一个了，就是三个五个，也不在话下啊！
    这种攻关项目，当时领导说的时候，就是不惜一切代价！
    现如今，终于有了收获。
    “好！”
    “很好！”
    “卜院士，你说得对！”
    “这种事情需要告诉我！”
    “很好！”
    “你们做的很对。”
    “对了，你刚才说有个想法，是什么想法？”
    卜海清并不傻，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瞒不住的。
    与其等结果出来，倒不如给董祥斌一针强心剂来的有效。
    卜海清思考片刻，总结说道：
    “我觉得，这个光动力研究中心，我其实是不称职的负责人。”
    “陈恭教授虽然年轻，但是他对于光动力的研究很有造诣，而且，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
    “陈教授是一个目前当下科研领域极为稀缺的综合性人才！”
    “他不仅擅长光动力学，而且，对于生物化学、生物工程学等多个学科，都有很深刻的研究，不逊色于一般的专家！”
    “而医学领域的研究，本来就需要这样的人才来掌舵！”
    “我作为一个光动力领域的专家，说句实话，在整体把控力和整体思维上，是有短板的。”
    “这个短板，很多时候，看不出来。”
    “但是，短板的存在，就意味着有缺陷和不足！”
    “所以，我建议是，让陈教授取代我，成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我不在意其他，我也不在意成绩。”
    “若是可以完成这个项目，我觉得，是值得的。”
    “今天来，也是为了给陈教授请缨！”
    董祥斌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有些惊讶陈恭的实力！
    甚至可以说是再次惊讶于陈恭的能力。
    他竟然懂光动力学？
    而且，对于生物化学……生物工程……等学科，都有深刻认知？
    这是何等恐怖的六边形专家啊！
    就在董祥斌深思的时候。
    卜海清继续补充一句：“其实，我刚才听到了您说其他项目失败的事情，还有造假。”
    “我其实并不意外！”
    “因为……我们这些团队，都不是以医学为核心的领导团队。”
    “如此一来，肯定会是有短板的存在，以及……就是我刚才遇到的那些问题，他们都会遇到。”
    “这就涉及到负责人的选择了！”
    “我建议是把陈教授请来，问一下他的意见。”
    “若是陈教授在其他领域，比如激光领域，比如机械力学领域……说不定，他也擅长呢？”
    “我觉得，他是当下医学科研最为难得的一个奇才！”
    “这样的人，是最合适的领袖！”
    此话一出，董祥斌瞪大眼睛。
    “你对陈恭如此推崇？”
    卜海清摇头苦笑：“其实，我们搞学问的，虽然人情世故不足，但是在专业领域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邵文德此时也说道：
    “其实，领导，我刚才还有一个好消息是想要告诉您的。”
    “陈恭前几天成为了301医院的外聘教授。”
    “而当天，他就拿到了301医院的一个10亿项目课题。”
    “我之前碰到了李图山院长，据他所说，这个课题，已经有了显著的成绩。”
    “我建议您可以把李院长叫来问问情况，说不定，他能帮您解围呢?”
    此时此刻，董祥斌兴奋了起来。
    他忽然觉得，心口不疼了，脑袋不蒙了，整个人充满了干劲儿。
    于是！
    他对着周秘书说道：“小周，打电话给李院长，让他过来一趟，态度客气点。”
    说完，董祥斌拿出手机，找到了陈恭的联系方式。
    直接拨打了过去。
    “陈教授，我是董祥斌，卫健委的主任。”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你有时间吗？”
    陈恭：“我准备回山河省了。”
    董祥斌连忙说道：“别别别，先等等！”
    “我想和伱聊一聊。”
    “你现在有时间吗？”
    “对，卫健委，我让人去接你。”
    挂了电话，董祥斌直接让自己的专属司机去接人。
    ……
    ……
    李图山到了办公室之后，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邵文德。
    他觉得这个老家伙肯定没安好心。
    “董主任，你找我？”
    其实，301医院和卫健委的关系比较特殊，作为一家部队医院，而李图山是带星的。
    董祥斌连忙笑着起身主动握手：“快坐，快坐，李院长。”
    “是这样的，我想打听一下，陈恭教授和你们医院的那个科研项目。”
    李图山闻声，沉默片刻之后，看向一旁的邵文德。
    他知道是这个老家伙说的。
    不过，这种事情，董祥斌是有知道的权利的。
    李图山面色严肃的说到：“董主任想知道，这自然没有问题！”
    “但是，涉及到机密，这……是不是不太方便？”
    说话间，李图山故意看了一眼邵文德。
    邵文德见状，顿时气的差点跳起来。
    这老家伙！
    故意的吧！
    董祥斌也是笑了笑，对着周秘书说道；“小周，你带着邵院长他们到旁边休息休息。”
    邵文德看着李图山，冷哼起身离开。
    房间里此时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
    李图山也没有保密，直接把那天陈恭指导下完成AR手术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
    把事情的研究方向，和科研前景，详细的描述了一下。
    董祥斌坐在椅子上，听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啊！
    良久之后！
    董祥斌激动的站起来。
    “好！”
    “真的厉害！”
    “AR+腔镜系统，这年底就能完成？”
    董祥斌点头：“没问题的！”
    “这两项技术，我们都很成熟。”
    “年底，不仅仅是能完成，而且，第一台AR腔镜机器就能生产出来。”
    “参加博览会，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这个东西，用陈教授的话来说，这是必将淘汰的残次品。”
    “可以用五年到十年。”
    “三年以后，他说珍重的3D+AR导航技术，就能研发出来！”
    “这才是真正的赛道！”
    “这一次，也是陈教授故意让我们放出去的。”
    “参加博览会，就是未来让国外的资本和公司，关注到这个项目，然后进行无用研究。”
    “真正的3D+AR导航，才是我们研究的核心目标。”
    “这……其实涉及到了机密。”
    “上级领导，让我不要乱说，当然了……不包括您在内。”
    董祥斌听见之后，激动的心情，真的是久久难以平复。
    好家伙！
    这个陈恭，真的厉害啊！
    这……来了首都这才几天？
    竟然搞出来了这么多，而且这么大的事情。
    这一次！
    真的是陈恭救了自己啊！
    董祥斌看着李图山，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评价陈恭？”
    李图山看着董祥斌，许久之后说了句：
    “在医学，在现代医学领域！”
    “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他。”
    董祥斌微微皱眉：“什么词？”
    李图山斩钉截铁：
    “国士无双！”
    这个词语出来，董祥斌没有惊呼，没有惊讶，他只是深吸一口气。
    他忽然觉得，陈恭真的配得上，这个词语！
    李图山继续说道：
    “董主任。”
    “我说句实话，若非小陈年纪太轻，尚且需要历练。”
    “而且，我现在也想通了陈教授为什么要待在临床了。”
    “因为，他需要从生活，从疾病，从临床工作中，寻找老百姓需要的东西。”
    “脱离了临床进行科研，是没用的。”
    “我觉得，陈恭就是一个核心！”
    “一个中国医学崛起的真正核心！”
    “可惜，这个孩子，不想离开山河省。”
    “要不然，首都会乱的。”
    “他的出现，是风卷云残的。”
    “但是！”
    “我有个办法，可以充分发挥陈恭的优势！”
    “也能解决，山河省的转型危机。”
    董祥斌不傻，听见李图山这一番话，又联想到邵文德的话。
    他脱口而出：
    “山河省科研基地计划？”
    李图山点了点头：“对！”
    “不仅如此！”
    “您不觉得，在山河省这样的交通枢纽上，建设一个国家级康养治疗基地，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吗？”
    “首都，能承载的医疗治疗量，是有限的！”
    “山河省，能弥补这一点！”
    “一个学科，完全可以带动一个省份的发展！”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
    此话一出，董祥斌深吸一口气。
    这……
    可就影响深远了啊！
    他觉得，这件事儿，事关重大。
    必须要找领导问问。
    而这时候，李图山继续说道：“陈恭的父亲，是山河省省会的副市长。”
    “您不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吗？”
    ……
    ……
    ps：有幸被邀请，去参加起点在新加坡的年会了，刚刚回来。
    所以这几天抱歉了。
    接下来好好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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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章：恐惧！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恭到了卫健委办公室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此时的董祥斌却依然还沉浸在李图山的话语之内。
    把山河省作为医疗康养中心？
    以及现代化医疗发展研发中心？
    无论是站在哪个角度，已经都不是他董祥斌可以决定的了。
    超出他太多太多的权限了。
    哪怕是分管医疗的上级领导，也无法对这样的一个足以改变国内省份格局的事情做出决策。
    这个问题，太大太大了啊！
    但是，无论站在哪個角度，董祥斌都很清楚一件事儿，这件事儿成与不成，他都必须要做出尝试。
    而是否进行尝试的关键所在，就是陈恭！
    若是陈恭真的有李图山所说的那么厉害，有邵文德说的那么恐怖……
    那前期投入的实验，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
    陈恭可以吗？
    看着手里面两份已经失败的试验报告。
    厚厚的如同两本辞典一般。
    激光治疗实验室第二阶段是实验失败报告分析！
    微型物理机械血管微创研发中心实验造假报告分析！
    这已经不能算是两个失败的试验了。
    这是两个失败的攻关项目！
    国内在现代化医疗领域的投入，虽然比不上恐怖的军费，但是比起很多现代化的领域，是要超出很多的。
    而这些经费全都投入到了科研领域。
    单纯依靠国内的那些商人手里面的医疗公司，其实……说实话，真的靠不住！
    国有资本的投入，才是大头！
    想到这里，董祥斌深吸一口气，看着挂在自己桌子上的那一面熠熠生辉的五星红旗。
    董祥斌决定亲自试试！
    想要说服上级领导，甚至是更高层的领导，他没有这样的资格或者能力。
    但是，利用自己手里面的资源进行初步尝试，又何尝不可呢？
    输了，没有什么损失。
    这些钱，依然投入到了医学科研领域，无非是增加一个新的实验基地罢了。
    可是！
    若是赢了呢？
    陈恭真的证明了自己可以做到这一切。
    那到时候，当山河省的一切项目逐渐走上正轨，当陈恭在医疗圈子里大放异彩的时候。
    李图山所说的这一切，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他董祥斌是有这样的觉悟的。
    这时候！
    敲门声响了起来，周秘书有些犹豫的走了进来：
    “领导，陈恭来了。”
    董祥斌摆了摆手，让他进来吧。
    陈恭进来以后，客气的对着董祥斌打个招呼。
    “董主任，您好。”
    董祥斌摇了摇头，对着陈恭招手说道：“不要拘谨，来，坐到我对面。”
    陈恭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
    坐下来之后，董祥斌问了句：“301的试验进度如何了？”
    陈恭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董祥斌，不过马上内心就反应过来了。
    也是！
    这件事儿，并非什么新闻，更何况，董祥斌是卫健委的主任，明白这些，没有什么特殊的。
    其实，对于董主任，陈恭好感还是比较多的。
    成为长江学者，为自己提供了这样的平台，对于自己发展来说，绝对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很顺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个月，伪3D+AR伪导航技术，就应该可以成功了。”
    董祥斌闻声，顿时内心一喜，虽然对于这个答案，并不陌生，李图山也讲了。
    可是，由陈恭这个总工程师说出来这句话，还是感觉内心踏实无比。
    “好，这件事儿，你做的很好！”
    “缺钱，可以告诉我，不要影响进度，一定要在今年年底之前，完成所有细节，并且研发出第一台仪器。”
    “我可是等着你在博览会上，大放异彩呢！”
    听见董祥斌的话，陈恭笑了笑：“不会辜负领导的期待的。”
    董祥斌微微点头，看着陈恭，继续问道：
    “协和光动力治疗研究中心出事儿了。”
    “这件事儿我刚知道。”
    “我想在想听你一句实话，如果你成为这个研发中心的负责人，在我全力支持，不惜一切代价的情况下，多久可以看到成果？”
    陈恭被“全力支持”、“不惜代价”几个词语给吓到了。
    这就是卫健委主任的魄力吗？
    陈恭这一次，没有很快给出答案，而是认真思考起来。
    大约四五分钟以后。
    陈恭这才说道：“如果在抛开一切外在条件的情况下！”
    “试验进度，其实取决于我。”
    “最快……一个月，能看到第三代成熟的光敏剂！”
    “最快……两个月，能看到光动力研究中心动物实验完成以及成熟！”
    “三个月，可以进行人体实验。”
    “这是保守的情况下的预测，毕竟……实验室有风险的，您应该知道这一点。”
    董祥斌被陈恭的这个答案给吓到了。
    是啊！
    自己显然低估了这个年轻人的实力。
    董祥斌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给予陈恭的资源，或许是真的不够！
    其实，董祥斌手里面，是有一份资料的，这个资料，叫做中华医学人才库。
    全国顶级医疗专家，都在他的这个名单里。
    而每一个人，根据不同的实力，都会有一个评分。
    而这个评分，最终会换算成一个等级。
    比如：S、A、B、潜力C。
    这四个等级，代表了国内医疗领域专家的全部人才所在的等级。
    S级，代表的不仅是能力。
    而且是资源。
    科研经费支持、国家重点培养项目、专项技术扶持……等等。
    这些都是国家掌控的资源所在。
    因此，这个评级，不仅是能力评级，同样也是资源评级。
    优秀的资源，会集中在优秀的人身上。
    而陈恭目前的评级是A-级别。
    这还算是目前把陈恭身上所有成绩积累在一起，通过大数据以及专业评审团队给出的评定。
    可是，现在看来！
    陈恭虽然目前成绩只有A级，甚至不到。
    但是，他的潜力，可能是S级别的，甚至是更高。
    可是，相比他的综合实力，卫健委给陈恭的资源，只有B级。
    也就是长江学者。
    这其实算是一个A级的资源包里的一项内容。
    可是，陈恭目前为止，没有拿到过任何其他资源。
    董祥斌听完陈恭这一番话之后，说了句：
    “你看看眼前的两份资料。”
    “在这里看完，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不需要把每一个细节看完，只需要看到具体内容和大致方向。”
    陈恭不疑有他，认真点头，看着面前的两份资料，不再多说，直接翻看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恭看的很快，但是翻看的时候，却眉心紧促。
    因为他发现了问题！
    中午的饭，董祥斌想点餐，陈恭却没有食欲，为了不打扰陈恭，董祥斌也没有吃。
    就这样！
    两人硬生生从上午，耗到了晚上。
    说实话，董祥斌人都麻了。
    自己走吧，显得自己这人有毛病，请人家过来指教，自己走了？
    自己不走吧，我让你简单看看，你看了七个，不对，八个小时。
    就在董祥斌已经坐的双腿发涩，大脑发蒙的时候。
    陈恭抬头了。
    董祥斌差点激动的站起身子，叫一声亲爱的！
    “有水吗？”
    董祥斌：“……”
    他还能说点什么呢？
    大佬要喝茶，倒水呗！
    董祥斌泡一杯茶，放到了陈恭的面前。
    陈恭闭上眼睛，缓缓沉思起来。
    大概，十几分钟以后。
    陈恭睁开眼睛说道：“有的做。”
    董祥斌闻声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陈恭：“有的做什么意思?”
    陈恭道：“就是……能成功！”
    董祥斌这一刻，激动了起来。
    被说七八个小时了！
    就是七八十个小时，他觉得自己也能行，腰酸背痛前列腺抽筋儿？
    这都不叫事儿！
    “细说说！”
    陈恭缓缓说道：“其实不难。”
    “他们中间出现的错误太多了。”
    “说实话，我都觉得，他们运气真的好，竟然持续了很久才出错。”
    “关键点有好几个！”
    “给我的话，激光这个区域，需要最多半年，可以临床！”
    “这个微型血管微创器械设备，我没谱，但是若是我努努力的话，半年也行。”
    董祥斌蹭的一下，直接站了起来：
    “伱可知道你这句话，需要我用几十亿买单？！”
    “甚至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陈恭皱眉，心想：“你可知道这句话需要耗费我多少亿的脑细胞？”
    不过，人家是大佬，陈恭也没办法反驳。
    只是依然说了句：“值得！”
    “这是值得去做的。”
    董祥斌盯着陈恭的眼睛：“一言既出！”
    陈恭：……
    这老掉牙的句子，他真的不想多说半句。
    董祥斌皱眉，你这小子，这时候哑口无言，不是打我脸吗？
    “我尽力……我尽力！”
    陈恭无奈的说了句。
    董祥斌这时候神情缓和下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激动了。
    毕竟，陈恭现在身上的担子太大太多了。
    无论是301的项目，疑惑是协和医院的项目。
    甚至……陈恭目前身上，还有很多其他的项目。
    都给了陈恭！
    这……的确有点强人所难了。
    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想到这里，董祥斌老脸发烫。
    这才继续说道：
    “好了，好了！”
    “哎……”
    “是我自己太着急了。”
    “小陈，你先别着急。”
    “协和和301的项目先做。”
    “这两个不着急。”
    “我寻思……”
    “这样吧，这两个项目，现在山河省山阳市建立研究实验室。”
    “你督促着点。”
    “这两个项目，从今天开始，你是负责人。”
    “实验室的选址一切都不需要你来操心。”
    “我们找人去做。”
    “可以吧？”
    陈恭被董祥斌这句话说的有些疑惑。
    建设在山阳市？
    这么好？！
    董祥斌这时候忽然看着陈恭：“你想不想要在山河省打造一个科研基地？”
    “一个专门用于发展现代化医疗，发展现代化医药的基地！”
    “在山河省建设一个现代化的顶级医院！”
    “一个比郑大一院还有大，还要磅礴，还要……顶级的医疗基地？！”
    陈恭这时候，不淡定了。
    “我……可以吗？”
    董祥斌深吸一口气：“你要是完成了这四个项目！”
    “我帮你申请！”
    陈恭听完这些话，直接脱口而出：“一言既出！”
    董祥斌：？？？
    你这时候来这一套？
    董祥斌沉吟片刻：“我尽力……尽力！”
    ……
    ……
    陈恭离开之后。
    周秘书走了进来，看见领导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沉思什么。
    周秘书走到身后，给他按摩起来肩膀。
    感受到秘书的动作，董祥斌笑了笑。
    “你跟我身边多久了？”
    周秘书一愣，笑了笑：“15年。”
    董祥斌点头：“是啊，十五年，真快！”
    “那时候，我还是山南市的卫健委主任呢。”
    “一眨眼，十五年了！”
    “呵呵呵，太快了。”
    “好了，不用你忙活了。”
    周秘书没有继续，他太了解老领导了。
    坐下之后，周秘书问了句：“这书怎么厚了？”
    董祥斌忍不住笑了笑：“被人翻了一下午，能不厚吗？”
    “汗水都浸了不知道多少了吧？”
    说话间，董祥斌随意翻了一下，只是……这时候，却发现书本里面，满是勾勾画画的笔记。
    这一刻，董祥斌微微一愣。
    随后，对着周秘书说道：“去，把两个项目的负责人，以及第二第三负责人，全部教我这里来！”
    周秘书连忙点头，火速出去通知了。
    没多久，周秘书回来以后，看着董祥斌：“领导……这……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陈恭真的可以吗？”
    董祥斌没做声。
    半个小时以后。
    两个团队的负责人全都赶到了。
    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甚至有些恐惧。
    进来以后，董祥斌直接把两本书发给两边。
    “看看吧！”
    两边专家顿时愣了一下。
    不过，还是小心翼翼接过材料看了起来。
    只是！
    不到几分钟的功夫。
    忽然一阵惊呼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我的天，原来……我们一开始这一步就错了嘛？”
    “还有，这里，我们选择错了方向！”
    “这里，还有这里，你们看！”
    ……
    一时间，两边人全都不断的震惊。
    看到这一幕，董祥斌虽然面色坦然，可是内心越发激动起来。
    这小子！
    是真的有东西啊！
    他原本这还是想要找来这群人验验货。
    看看这群人对于陈恭的评价。
    主要是……
    想要看看陈恭的真正实力！
    可是……
    谁曾想，现场竟然是这样的。
    一旁的周秘书更是有些震撼。
    陈恭的笔记，竟然让他们如此……如此动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到了深夜。
    董祥斌一天，一口饭没吃。
    可是。
    此时的他，却感觉精神无比充沛。
    他感觉自己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未感觉到如此舒心畅快！
    这时候！
    激光项目负责人程海连忙看着董祥斌，神情激动，就连双手都在颤抖！
    “领导，这……这是谁帮我们修改的实验记录？”
    “这……这人也太厉害了！”
    “他对于激光专业的了解，很深刻，最重要的是，他同样也是医学领域的专家！”
    “他直接指出来了我们很多角度的问题！”
    “有这样的人，您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啊。”
    董祥斌皱眉，怪我了？
    这时候，程海继续说道：“有了这份资料，我相信，很快，一年，一年内，我们能立马做出成绩来！”
    董祥斌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而程海却不以为意，他深吸一口气：“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对方和我们实力差距太大了。”
    “他的视野，远超我们。”
    “有这样的人做负责人，早就成功了！”
    另外，一名神情垂老的老人感慨一声：
    “都怪我！”
    “若是我及时上报错误。”
    “有了这位专家的指点，绝对……绝对不至于作假！”
    “我错了！”
    “我知道我死不足惜。”
    “只是……领导，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愿意继续完成这个课题，我也甘心接受法律的制裁。”
    “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弥补自己的错误。”
    “我不需要任何功名。”
    董祥斌见状，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
    此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周秘书送走二人，连忙问道：“领导，陈恭……这么厉害？！”
    可谁曾想，董祥斌却没有继续在书本上说东西。
    而是对着周秘书说道：“这几天，你做一下准备。”
    “去山河省卫健委报道。”
    此话一出，周秘书顿时楞在原地：“我……领导……我……是我哪儿做的不好吗？”
    董祥斌摇了摇头：“十五年了，够长了。”
    “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你都40了。”
    “从25毕业进了体制，就跟着我。”
    “我记得，你是人大的高材生吧？”
    “呵呵，小周，这些年，委屈你了。”
    “去吧，山河省。”
    “位置，我也给你想好了。”
    “你去了以后，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儿。”
    “配合陈恭，把他想要做的事情，做好！”
    “一定要记住，你这一次去，只有一个目的！”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试点！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这一天，离开首都之前，陈恭还是习惯性的来到了首都医科大的门口。
    按理说，他这一期的教学工作已经结束了。
    可是……不知为何，陈恭还是忍不住来到了这里。
    学校对于陈恭而言，有着一份难以言喻的回忆以及期待。
    陈恭心目中的课堂，一直都是神圣的。
    说实话，陈恭其实有时候，会问自己，当初选择跳级，选择离开学校，到底对不对？
    他真的很怀念这种地方。
    可惜啊！
    陈恭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再次品味一下这种感觉。
    可是，这个世界，能力越大，权力越大，同样……需要付出的责任也越大。
    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
    当陈恭展示出足够的实力的时候，他收获了同样恐怖的权利和影响力。
    与此同时，他又很清楚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沉重。
    这些东西，已经不再是陈恭想要和不想要之间选择了，而是……他必须要这么做。
    医疗的发展，不仅仅是这个国家，民族的竞争力。
    同样，也是全国十几亿老百姓真正的避风港。
    陈恭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学校的牌子。
    随后对着司机老刘说道：“走吧，师傅。”
    门口的保安，并没有催促这辆车子离开。
    而是等陈恭上车之后，笑着摆了摆手：“陈老师，有时间……回来看看！”
    陈恭摆手一笑，起身离开。
    马彦夫没有来送行，那些学生们也没有出来。
    只是……
    不远处，一棵树下，一位穿着大裤衩和背心的老头，抽着烟，看着车子离开，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娘的，天气凉了，鼻子都冻得有些发酸。”
    “回去喽！”
    “这小混蛋，还有些舍不得呢。”
    马彦夫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朝着远处走去，只是身形佝偻了许多。
    他这样的年纪，还在第一线，说实话……着实有些力不从心了。
    ……
    ……
    陈恭没有选择乘坐高铁或者飞机，而是由司机老刘亲自送他回去。
    后备箱，是满满一后备箱的资料。
    这些资料托运陈恭是不放心的，关键在于技术核心。
    所以索性直接开车回去。
    而就是这些材料，价值几十个亿！
    陈恭坐在车里，谋划着这一次回去以后的发展规划。
    司机老刘这一次跟着陈恭回山河省，回去以后是陈恭的专职司机，这段时间，陈恭显然少不了要两边跑。
    “陈主任，你睡会儿吧？”
    “我看你昨晚就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我开稳一点，你补個觉。”
    陈恭闻声，笑了笑。
    这个老刘给自己开车的这段时间，也相熟起来，老刘今年五十出头，沉稳的很，不太爱说话的性子，却很有眼力劲儿。
    之前是给领导开车的，这一次协和也是分给了陈恭。
    “不用了，回去一堆事儿呢，我这抓紧时间整理整理。”
    陈恭要准备的是月底的彭喜乐基金会的科研资料。
    这些已经整理完毕了，他最后还要把把关。
    想要发展山河省的医疗科研水平，想要建设优秀的科研基地，自然是离不开经费的支持。
    而现在呢？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陈恭怎么可能愿意错过？
    这一次，卫健委、301、协和在内，陈恭可能要拿到价值50亿的科研投入。
    除此之外，陈恭必须要拿到彭喜乐的20亿科研经费。
    这些经费，足以让他建设一个顶级的现代化医疗科研基地。
    老刘闻声，点头笑了笑，把泡好茶的保温壶放在了自己后排。
    他已经给不少领导、院士开过车，可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年轻而且有拼劲儿的天才。
    老刘对于陈恭很佩服，他很轻这段时间，陈恭很忙，甚至整个人的精神，都拧成了一股绳。
    压力之大，就连老刘也感觉有些担心这个孩子。
    抛开一切荣誉和光环，其实陈恭也不过是一个21岁的孩子。
    自己的儿子21岁，天天在大学还在沉迷游戏。
    可是人家呢？
    想到这里，老刘从后视镜里看着一丝不苟的陈恭，却只能做好自己该做的。
    其实，陈恭何尝不想休息呢？
    可是陈恭却没有想过放松，因为陈恭何尝又能不担心害怕呢？
    他不知道自己的竞争力能维持多久。
    更不知道这个不正常的系统会陪伴自己多久。
    所以，陈恭只能尽可能的提高自己，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努力往上走。
    这一次回去，陈恭要去拜访柴久让老先生。
    山河大学的物理系，虽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出现什么伟大的成就。
    但是，这些老教授的能力，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在首都的时候，陈恭就和柴久让老先生沟通过微型器械在血管内微操安全系数评估。
    陈恭接手的一个烂摊子课题里面就有这个项目。
    陈恭的物理虽然也不错，但是终究只有lv3，和柴久让这些老前辈比起来，差距甚远。
    所以这个课题，还是需要山河大学这边介入才可以。
    这时候，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
    “出发了吗？”
    “吃点东西再走，别吃太饱了，路上一路开车，别晕车了。”
    ……
    过了一个小时。
    又是消息发了过来。
    此时，陈恭拿着手机，看着里面发来的消息，忍俊不禁。
    “到哪儿了？”
    “路上饿了吃点东西。”
    “让司机慢一点，注意安全。”
    ……
    赵曦的消息，每隔一个小时，就发来一次。
    陈恭看着消息，嘴角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微笑。
    虽然这段时间和赵曦接触不多，但是每每她的消息，却都能让陈恭感觉到一丝丝的宽慰和舒心。
    说实话，陈恭已经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师姐的存在。
    今天周末，赵曦坐在自己房间里，手里握着手机，眼神里有些担忧。
    “据说今天有雷阵雨，可不敢出事儿啊！”
    “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啊！”
    赵曦连忙摇了摇头，想给陈恭发消息，可是又担心自己打扰他太多，怕他生气。
    陈恭离开的这半个月，说实话，赵曦有些不适应。
    平日里习惯了他的存在，哪怕一天见不了几面，可是……每每看见他，就觉得心里踏实的很。
    “哎！”
    “怎么才过了十几分钟啊？”
    “也不知道他带晕车药了没有？”
    “他肯定在路上看资料呢，这晕车了怎么办？”
    “呼……”
    赵曦忍不住叹了口气，起身看着窗外，明明是晴空万里，可是却又紧张下雨。
    赵雷这时候敲门进来，看见女儿盯着窗外发呆。
    “你干啥呢？曦曦。”
    赵曦愣了一下：“爸，你说今天不会有雨吧？”
    赵雷翻了个白眼：“好了，你这傻姑娘，这天气预报还能不准啊！”
    “对了，你中午吃啥，爸去买菜。”
    赵曦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我……我跟你去买菜！”
    “我晚上做饭吧！”
    赵雷愣了一下：“伱休息吧，平时挺累的。”
    “爸给你做。”
    赵曦笑嘻嘻的说到：“爸，我也得学做饭了啊！”
    “我总不能以后结婚了有孩子了，也让你去伺候吧？”
    “走吧，我和你去买菜。”
    说话间，赵曦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赵曦现在也想明白了，若是自己真的和陈恭在一起了，显然不能和现在一样了。
    虽然她现在也很优秀。
    但是……
    比起陈恭而言，赵曦知道，一个家庭终究是有一个人需要付出的。
    陈恭是天才，他显然不能忙碌于这些琐碎的事情。
    自己要把他和孩子照顾好才行！
    咳咳！
    赵曦想到这里，却感觉内心扑通乱跳。
    临行前，赵曦忽然担心陈恭回复自己消息看不到。
    连忙发了句：“你下车了好好休息。”
    “我去买点菜……”
    “这个……你要是……有喜欢吃的可以告诉我。”
    “我做好了给你送过去。”
    陈恭看着消息，看着间隔许久才发来的一番话，眼里多了几分坚定。
    “我晚上想吃鱼。”
    “清蒸的。”
    “黄花鱼。”
    陈恭知道赵曦发来这些消息，已经难能可贵了。
    这一段感情来，他知道，赵曦比起自己，付出的更多。
    所以，这一次他决定做出回馈。
    而且，陈恭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虽然自己年纪不大，距离结婚还有很长的时间，他可以从容不迫。
    可是……
    赵曦等不起了。
    陈恭没有成为渣男的想法，更没有对于美色爱情有太多的贪念。
    在他心里，爱情不是火，而是水。
    他希望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而是平平淡淡，却又涟漪不断，包容平和，却又能心如水静。
    说白了，陈恭渴望的是一个家。
    而赵曦让陈恭感觉到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这一次，陈恭回去以后，他很清楚自己短时间内，最起码三年内，是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所以，有些事情，不能耽搁了。
    赵曦把消息发出去以后，其实并没有期待太多。
    甚至已经在发出栏里面打出来“嘿嘿，我开玩笑的”的话。
    就等着陈恭拒绝了以后，自己可以不至于太尴尬。
    可是，谁曾想，他看到了陈恭发来了的消息。
    顿时！
    赵曦差点开心的跳起来。
    “爸，快点！”
    “走啦！”
    “今晚我想吃黄花鱼，清蒸的。”
    “你教我做。”
    赵雷有些茫然，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却找不到……原因。
    ……
    ……
    当天下午，陈恭回到了家。
    对于儿子的到来，一家人自然是开心坏了。
    就连两家的老爷子也亲自来了。
    对于这个（外）孙儿年纪轻轻就成为长江学者，在两个颇为重视学术的家庭里，显然是超然一等。
    作为山河省新进啤酒大亨的肖红军，他自然是苦不堪言。
    家庭弟位这件事儿，在几个外甥相继考上博士以及成为长江学者以后。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坐在小孩儿一桌的资格……都开始动摇了。
    难不成……
    自己以后要陪伴更小的一辈了吗？
    想到这里，肖红军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书房内。
    聚集了肖家和陈家老一辈和第二代。
    而陈恭唯一的第三代。
    陈家忠好奇的看着儿子：“你这么郑重的把我们叫来，有什么事情？”
    几个老人也是好奇的看着陈恭。
    陈恭这时候，这才把自己想要在山河省山阳市建立医疗基地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陈恭伟大的，甚至于有些恐怖的想法之后。
    书房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陈恭，面色严肃。
    可以说！
    这个想法，太吓人了。
    陈家忠都忍不住点着一根烟。
    房间里几个老人对视一眼，也是面面相觑，思考起来。
    一时间！
    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陈老爷子看着陈恭，问了句：
    “你这个想法，是不是有了一定的准备？”
    陈恭闻声，拿出四份文件。
    “这里是将近70亿的科研经费。”
    “还有之前我申请的。”
    “前前后后，将近八十亿。”
    此话一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八十亿！
    虽然作为副市长的陈家忠见过这么多钱，但是……见过和可支配，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儿。
    而且很多政府的资金，都是专项的，他不能动。
    而陈恭这个，八十亿！
    不仅仅是钱！
    包括了项目！
    包括了人才！
    这一刻！
    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视陈恭，这个年仅21岁的后辈。
    肖老爷子砸吧一下嘴巴。
    他很清楚这笔钱的含金量有多高。
    但是，肖老只是看着陈恭，问了句：“想要建设基地，需要的长期的竞争力。”
    “国家以后还会在这里投钱吗？”
    “这些投入，不会打水漂吧？”
    陈恭摇了摇头：“我是第一负责人！”
    “所有课题！”
    “我来负责。”
    “而且，这些课题，都是阶段性的。”
    “后期投入资金，会更多。”
    “除此之外，这些课题，会衍生出两个方向。”
    “第一，产品，作为国内顶级产品，势必会吸引来公司进行生产，到时候，就是一个产业。”
    “第二，医疗，这些产品，最早服务于我们山河省，这里会成为最早的实验基地，会吸引来很多患者。”
    陈恭看起来，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
    房间里，这时候陷入了深度的研究和思考之中。
    陈家忠内心激动无比。
    此时抽烟的手，都在颤抖。
    他做了很多年的秘书，马领导心里最担忧的事情是什么？
    山河省的未来！
    而同样，做了山阳市领导的陈家忠，最担心的何尝不是这个呢？
    若是这件事儿，真的做成了。
    山河省未来几十年，甚至是百年之内，都会有着超然的底牌！
    一番讨论之后！
    陈家忠盯着陈恭问了句：“陈恭！”
    “这件事儿，你有没有和卫健委的领导讨论过？”
    这一句话，十分关键。
    毕竟，这些项目都是卫健委负责管理的。
    若是没有通过上面的答应，甚至是没有在高级别的领导认可。
    这无疑是空中楼阁！
    这些投资，微不足道。
    说白了！
    别说几十亿了。
    就是几百亿，几千亿，上万亿！
    山河省都拿得出来。
    底子厚的很！
    可是……
    关键在于，上面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陈恭闻声，面色淡然的对着父亲说道：
    “爸，这是……卫健委的董祥斌主任，给我的建议！”
    “也是承诺！”
    “接下来的五年。”
    “他给我们作为试点！”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二章：天才的定义！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彭喜乐基金会。
    此时正在紧张的进行各个项目的评选。
    委托方是国自然基金的评选机构。
    虽然基金会的资金有限，只有20亿的经费。
    可这也是国内彭喜乐基金会的首次项目申请，最重要的是参加的都是长江学者，含金量极高。
    各个办公室内，院士很多，相比于往日里国自然基金的评选，这一次的严格程度也很高。
    因为这是国内少有的私人基金会项目，国家希望彭喜乐基金会可以成为一个典型，鼓励那些企业家也可以对科研项目投入。
    本次项目，没有对不同领域进行划分，选择的是从优制。
    每个项目，都会进行一個综合评分，从科研思路、创新角度、应用型、发展潜力……转化率等诸多方面，进行一个评分。
    各个领域的院士也很多。
    就连科技部的谢耀辉、卫健委的董祥斌、化工部门、技术工业委员会等的相关领导……等诸多部门的负责人，也有所参与和关注。
    这一次的评选，注定是一次激烈的竞争。
    最重要的是，会务组和专家组，以及相关上级部门，会对这些课题，分别进行不同程度的加码。
    对于那些优秀的，有潜力的课题，他们愿意增加资金投入。
    一间间办公室内，评审专家们一个个面色严峻，认真的对每一个课题，进行深度的审批。
    董祥斌和谢耀辉，程东兴，王国旭几人笑着坐在一间办公室内。
    “老董，你这头发全白了啊？染了？”
    程东兴是技术工业委员会的主任，笑吟吟的看着董祥斌。
    一旁王国旭眯着眼睛笑着说道：“董主任的压力大啊！”
    “谁也比不上程主任，毕竟……去年到今年的工业大摸底，可真的是风生水起。”
    “你们是一模一个好东西啊！”
    程东兴闻声，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丝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
    谢耀辉也是跟着说笑道：“有些东西，羡慕不来啊！”
    “这十几个技术难题，一摸底，就出来了。”
    “这一次长江学者，你们技术工业委员会这边，推荐的几个人，全都上去了。”
    “程主任这一次，可真的是风光无比！”
    技术委员会，又叫做国防科学技术工业委员会，虽然比起科技部而言，分管项目并不多，但是每一个都是重点！
    负责核、航天、航空、船舶、兵器、电子等领域武器装备科研生产重大事项的组织协调和军工核心能力建设。
    程东兴去年提出的工业大摸底，在国内影响很大，效果也很好。
    所以这一次，上级给了不少钱，现在的科学技术工业委员会的手里面，是要钱有钱，有人要人，要项目有项目。
    “呵呵，过奖了，过奖了！”
    “咱们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服务，争来争去，没意思！”
    “我啊，就希望这一次，多出现几个人才。”
    “虽然彭喜乐基金只有20亿，但是……真要是课题好的话，值得投资的话，我们也得做好准备啊！”
    “不过，各位，提前说好了，若是我们这边课题比较多，缺钱的话，谢主任、王主任、还有董主任，你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程东兴开心的笑了起来。
    去年到今年，科学工业委员会发展很快。
    之前几年的时候，都是靠军工企业和军校在发挥主要作用。
    而这一次，工业大摸底，越摸越惊喜！
    找到了不少人才，程东兴这边更是不拘一格提拔。
    听见程东兴的话，三人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董，瞧见没？显摆起来了！”
    “呵呵呵，谁说不是呢，不过，提前说好了，我们这一次啊，都相互帮忙一下。”化学工业协会的王国旭笑着说道。
    他这一次，可是信心满满。
    毕竟，这一次化学工业部门出来了几个不错的人才，最优秀的是刚刚回国的张艺海。
    作为剑桥大学的高材生，张艺海的能力显而易见。
    张耀辉这时候，笑着看着名单。
    “这一次人才可真多。”
    “你们化工部的张艺海。”
    “还有科学技术工业领域的何昌。”
    “都是新发现的潜力股啊！”
    “看来，我们都得大出血了。”
    “老董，你这边钱够吗？”
    董祥斌年纪最大，今年六十多岁了，满头花白头发，今年更是全白。
    “不好说！”
    王东旭笑着说道：“别担心，这一次，我们几个协作，相互帮忙。”
    董祥斌闻声，认真看着王东旭，点了点头：“好，那就提前多谢王主任了。”
    王东旭呵呵一笑，没有在意。
    卫健委的人本来就少，总共占据了不到长江学者的六分之一。
    而关键是，医学领域的专家，出课题的质量，相对而言比较困难。
    想要在这样的一个综合评比中脱颖而出，难度系数还是比较高的。
    谢耀辉看着这一幕，忍俊不禁。
    别人不清楚吧，他还是十分了解的。
    这一次，恐怕董祥斌董主任，可要开心坏了。
    陈恭啊陈恭！
    说实话，谢耀辉真的羡慕，医疗技术领域能出来这样一个顶级人才。
    这一次，说不定陈恭真的能拿下来两三个课题！
    呵呵。
    董祥斌此时的表情却很淡然。
    他知道陈恭申请了课题，只是不知道几个，但是能入选了一个，他也不算丢人。
    这种四个部门协调配合的综合项目评选，属实是给优势部门输血。
    可又能如何呢？
    谁叫人家人才多呢！
    这时候，谢耀辉看了一眼时间：“今年结果就要出来了，谁项目多，今晚谁请客啊！”
    程东兴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后备箱有几瓶特供，专门带来的！”
    ……
    ……
    而此时，一旁的一个综合办公室内。
    所有人要再次进行综合评定了。
    说实话，这一次，很多课题都是综合性的，不是单一领域的课题，所以综合型人才比较多。
    可此时此刻，办公室内的气氛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压抑中去！
    没有一个人吭声。
    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所有人都看着排名前十的课题，一言不发！
    中国科学院副院长焦文平做了很多次评委，可是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恐怖的一幕！
    排名第一，评分：9.6分。
    “生化工程对人体动脉粥样硬化下的斑块消融技术”
    课题涉及领域：
    生物化学、医药化学、物理射频电流技术、医学工程技术、人体组织学……
    课题负责人：
    陈恭、张艺海、杜明松……
    排名第二，评分9.5
    “纳米技术动脉血栓清除术”
    课题涉及领域：
    纳米技术、医药工程、生物机械……
    课题负责人：
    陈恭、张嘉悦、何昌……
    ……
    排名第三，评分：9.4；
    ……
    课题负责人：
    陈恭，李明浩、张潇……
    ……
    排名第十。
    课题负责人：
    陈恭……
    ……
    看着此时大屏幕上出现的一个个课题。
    “是不是……出问题了？”
    “显示屏问题还是技术问题？”
    本次评选总负责人焦文平连忙对着技术人员问了句。
    工作人员此时大汗淋漓。
    负责人连忙对着焦文平解释道：
    “焦院长，真的没有问题！”
    “我们前前后后检查了很久了。”
    “不是技术问题，更不是显示问题……”
    “陈恭，的确是参与了所有课题。”
    “而且，他还真的都是负责人！”
    此话一出，焦文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作为中国科学院分管技术项目的副院长，焦文平这么多年来，见过太多天才了。
    可是，今天这样的一幕，还是头一回见到。
    弄虚作假？
    还是……
    花钱买名？
    无论是哪一种，可做到这样的份儿上，也实在是太难看了！
    他看着大屏幕，焦文平对着而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把陈恭资料给我。”
    “所有评审人员，复查课题！”
    “工作人员，联系课题的负责人，每一个都联系，说出陈恭在课题中的价值。”
    “快点！”
    焦文平不检查是不可能的。
    这样一次重要的科研项目。
    竟然有人大包大揽。
    这种情况，焦文平很难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
    很快，一份资料递交到了焦文平手里面。
    当他看到陈恭资料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有鬼！
    一个人，年仅21岁，怎么可能同时对物理、化学、生物力学、生物化学、纳米工程、微观器械、机械工程、射频电流技术、激光技术……等同时有所涉猎，而且在医学领域还有如此造诣呢？
    主业是医学领域。
    而偏偏，他的涉猎领域太广泛了。
    牵扯到了太多领域！
    要知道成为这些课题和项目的负责人，需要兼顾到课题的方方面面，要在宏观角度，整体观念下指导工作。
    这样的人，21岁？！
    他是怪物吗？
    哪怕焦文平看着陈恭的资料上，显示的他有很多课题，也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当他看到“转化医学”提出者的时候，焦文平这才想起了有这么一号人。
    可是！
    这可能吗？
    很快，审查工作开始。
    工作人员分别开始联系这些专家，第二负责人、第三负责人……
    两个小时的时间，十分煎熬。
    以至于坐在隔壁的几个领导们，都有些好奇了起来。
    谢耀辉忍不住问了句：“怎么还没有结束？”
    工作人员忍不住对着谢耀辉解释道：“谢主任，焦主任在审核课题的真实性，对于项目负责人进行联系。”
    程东兴闻声微微一笑：“嗯，严谨一点是好事儿。”
    王国旭也是点头，没有做声。
    不过这时候，他拿起手机，默默的给一名院士发了一条消息。
    “张艺海的课题在吗？”
    对方沉默片刻，看着第二负责人中的张艺海，很快回复：“在！”
    得到消息以后，王国旭内心松了口气。
    程东兴也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手机里的“在”字，不再紧张。
    很快！
    办公室内。
    两个小时以后。
    焦文平看着一个个工作人员的回复，彻底沉默了下来。
    “焦院长，没有问题！”
    “焦院长，陈恭的确是负责人。”
    “焦院长，第三个课题，没有问题，陈恭对于课题的提出，包括课题的筹划，课题的深入发展和交流……贡献很高，小组评定他就是第一负责人。”
    “焦院长……”
    很快，一个消息反馈回来。
    焦文平忍不住身子都在颤抖。
    恐怖！
    可怕！
    天才！
    不……不……不！
    焦文平几十年科研生涯以来，头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一个人。
    他统治了这一次的长江学者科研计划。
    虽然未曾谋面，但是，焦文平对于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好奇。
    他究竟有什么样的脑子。
    竟然能同时让长江学者里面，最顶级的这一波人，心甘情愿的当配角进行课题的申请？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21岁的年轻人，能让这样一群顶级的人才，对他心服口服？！
    从电话里，焦文平得知大家对于评价很高！
    一时间！
    就连房间里的那些评审专家，院士，小组负责人都忍不住面面相觑。
    让国内最顶级的这一波科研工作者，集体沉默。
    ……
    很快！
    在隔壁的谢耀辉等人被工作人员叫到了办公室内。
    “辛苦焦院长了。”
    “评选结果怎么样？”
    “焦院长，辛苦了！”
    持续几天的评选工作很辛苦，焦文平却全权负责到底。
    而焦华平认真的看着众人，又看了一眼董祥斌：“这一次的课题经费要超标很多。”
    “希望各位领导可以做好准备！”
    “这些课题的含金量很高！”
    “不逊色于一次卫健委的重点项目。”
    “甚至，我觉得，这些课题不应该集中在一起。”
    “因为他们会增加下一次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的含金量。”
    “真的是令人震撼的一批长江学者。”
    焦华平说完之后，率先进入了办公室。
    “董主任，请坐这边。”
    四位领导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是兴奋。
    而大家这才注意到，焦华平让董祥斌坐到了首位。
    几人笑了笑，没有在意！
    可是，焦华平接下来的一幕，却把大家惊呆了。
    只见焦华平对着众人说道：
    “这一次长江学者的课题，是我这么多年以来，见过长江学者协同合作，做出来的最成功的一次！”
    “十个课题，评分没有低于9分的！”
    “但是，我希望大家做好一个准备，这十个课题想要成功研发，至少需要百亿的经费。”
    “希望各个部门做好心理准备。”
    “当然了，我要说的是，这些课题，配得上这个经费。”
    “因为当他们成功研发出来的时候，会改变世界医疗领域的格局！”
    众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谢耀辉和程东兴等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兴奋。
    而王国旭忽然皱眉：“医疗领域？”
    “为什么这么说？”
    其他几人这也才反应过来。
    焦文平深吸一口气：“见证伟大的时刻吧！”
    话音刚落，大屏幕上出现了十个课题，一个课题的负责人。
    当大家看到，十个课题，全都是陈恭，而且全都是医疗领域的时候。
    都震惊了！
    董祥斌更是忍不住激动的站了起来。
    他看着屏幕，呼吸急促！
    这……
    这陈恭！
    真的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礼物啊！
    而谢耀辉同样也是如此，他知道陈恭的厉害，但是……他想不到陈恭竟然……厉害到了这样的地步！
    其他两人，又何尝能好到哪儿去呢？
    他们看到，他们引以为重的那些天才，全都是陈恭的第二负责人。
    他……是怎么做到的？
    陈恭是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内，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程东兴更是忍不住问道：“没……没出错吧？”
    焦文平苦笑一声：“没有！”
    “正常的。”
    “难以置信，医疗领域，会出现如此顶级的奇才。”
    “这些课题真的研究出来，可能真的会改变世界医疗领域的格局的！”
    说完之后，焦文平补充一句：
    “他一定会的！”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机会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焦文平的话让现场众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董祥斌的眼神里满是精彩。
    他从未想过这一天来的会如此突然。
    甚至，就连程东兴都没有想到过，医疗领域出现了这样的人才。
    “呵呵，老董啊，你可隐藏的真够深了！”
    “我工业大摸底，都没有你效果显著！”
    “我也就摸出来一些反侦测油漆，航母阻拦索一类的。”
    “你倒好，一下子摸出来了这样的人才！”
    大家说不羡慕是假的。
    这样的一个人才，真要是把这些研究全部都转化为现实。
    这将会对医疗系统带来什么样翻天覆地的改变？
    纳米清栓技术！
    激光手术技术！
    射频消融技术！
    ……
    任何一项，都足以让世界顶级医学发生震动。
    焦文平心情难以平复，看着这一个个课题，忍不住说了句。
    “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医学课题啊！”
    “大家看，任何一个课题，都不仅仅只是医学领域的。”
    “他结合了现有科学技术，充分挖掘激光技术、溶栓技术、电流射频技术、生物化学技术……等等的闪光点，有效的切合到了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中。”
    “这有效的减少了科学过剩的产物。”
    “其实，大家都很清楚，科学在发展过程中，已经陷入到了一個盲目扩张和发展的阶段。”
    “很多技术，其实我们甚至现在还没有想好具体的使用办法。”
    “可是呢？我们非但没有去寻找应用的方法，而是更深一步的，不断冲击新技术新知识。”
    “其实，这是一个误区！”
    “陈恭提出来的转化医学，是十分值得研究和借鉴的手法。”
    说完之后，焦文平直接打开了一个课题。
    “咱们就说这个激光手术，激光的发展，现在已经延伸到了第四代，可是陈恭选择利用的是第三代。”
    “而第三代激光技术，我相信更多是应用在了国防事业更多一点，这一点，程主任应该更清楚一点。”
    “你们科学工业委员会这几年发展虽然迅猛，但是很难转化为实体产业进行回血。”
    “去年年底的科技发展委员会上，我们已经提出来了这个问题！”
    “国家每年投入科研的资金很庞大，几乎可以说是不惜代价的在发展，我们国内和国外是有区别的。”
    “国外的科研重任很多时候，是由大型财团和公司在研发，他们的科研发展，早些年很快，科研带动了产业的发展，造成了全球化商品更新换代。”
    说到这里，焦文平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是，伴随着国内科学技术不惜代价的发展，国外技术也开始被卷到了，他们也陷入了这个浪潮里，也开始了这样。”
    “而科技的发展，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改变生活，用国外西蒙卡的转化指数来说，比较合理。”
    “我们卷的他们也开始了盲目！”
    “其实，技术的革新速度，是有一个曲线的，这个曲线，现在已经越来越慢了，因此，转化医学是一个很好的思路！”
    “我之前也看到过转化医学的文章，但是当时因为陈恭太过于年轻，而且缺乏履历，我也没有太过于重视！”
    “但是这一次，我真的被他的魄力和能力给吓到了。”
    “这就是转化医学的核心魅力！”
    “这十个课题，全都是应用医学，从科学方面借鉴，发展医学实质，转化为临床效应。”
    “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
    “说实话，这几个课题，我都会带回去，给发展委员会的同志们去看。”
    “这是典型！”
    “我十分期待，这十个课题，全都转化成功以后的情况。”
    “我很看好这些课题，但是……经费方面，我希望四位主任，可以尽可能的帮助他。”
    “卫健委是诸位之中相对于资金匮乏的一个领域，我希望大家可以伸出援手来。”
    “因为这不仅仅是在帮助卫健委，也是在帮助各位。”
    “这一批长江学者里面，和陈恭进行合作的这些专家们，都是人杰，他们一定会发现这一点的。”
    “这是一种尝试！”
    焦文平的话，让现场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董祥斌眼观鼻，很平静。
    他很清楚，大家都不容易，现如今……课题都让卫健委拿了。
    人家别人一个课题都没有，看似都有参与，但其实，都是第二负责人。
    这第一第二，差距可就大了。
    到了他们这个地步，都要个面子。
    这一次……
    说实话，董祥斌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总不能到头来，什么好处都让自己拿走吧？
    他也实在是张不开口。
    大不了……
    这一次回去以后，想一想办法，和老领导张张口，无论如何，不能让项目给耽搁了。
    他如今这么大岁数了，到了这个地位，心满意足了。
    往上走？
    他没有想过！
    他现如今想的就是，自己好好的干到退休，到时候……只希望自己能帮助陈恭，把事情做好吧！
    这孩子，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
    自己答应人家的事情，可不能食言了。
    就在董祥斌以为没有人会主动站出来的时候。
    忽然谢耀辉站了起来。
    他看着焦文平问了句：“焦院长，您是中科院的副院长，也是国家科技发展改革委员会的主要负责人。”
    “您懂技术，也懂其他。”
    “我想问一句，这十个课题，成功，圆满，顺利完成，需要多少钱？”
    此话一出，董祥斌顿时瞪大眼睛看向谢耀辉。
    他没想到他会站出来！
    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焦文平微微一愣，看着谢耀辉，有些惊讶。
    科技部是有钱！
    但是，科技部需要负责的事情也很多。
    他们项目更多。
    比起卫健委来，科技部的任务更重啊！
    焦文平沉吟片刻：“按照谢主任的要求的话……得120-150之间，至少100！”
    “毕竟，这几个课题，每一个牵扯领域都很多！”
    “最重要的是，还涉及到了后期的人体实验。”
    “医学实验经费多的主要原因就在这里。”
    果不其然，当这个数字说出口以后。
    现场几个领导都眼皮一挑。
    谢耀辉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按照130来算吧！”
    “除去彭喜乐老先生的基金会更提供20亿。”
    “还差110！”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老董，你给大家一句实话，差多少。”
    “我们补！”
    “虽然说，这几个课题，我们都是第二负责人。”
    “可是，正如老程说的那样，都是给国家和人民做贡献，这些钱，得拿！”
    “现在，国际竞争如此激烈，我们得齐心协力。”
    “你说吧，差多少！”
    董祥斌深吸一口气：“我这里，竭尽全力，能拿出30多！我找领导反映一下，或者是调度一下，可能有40！”
    如此一来，还有70的缺口。
    谢耀辉看了一眼程东兴和王国旭二人，说了句：“二位主任，这样吧……”
    “我拿30，你们……分一分？”
    “一人掏出20来，赞助这个课题，怎么样？”
    此话一出，程东兴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都什么时候了！”
    “我相信焦院长的话。”
    “您说……这是改变世界医疗格局的一次改变！”
    “说实话，我想看看！”
    “去年工业摸底，上面对我们十分关注，除了正常工作之外，我拿30吧！”
    “但是，我希望老董你可以成立一个委员会管理这一笔资金！”
    “我不是害怕钱没了，我是怕……项目……失败了！”
    王东旭脸一红：“化工这几年……亏损严重，经费也有限。”
    “我比不上几位老哥，我这边拿出来25吧！”
    如此一来，经费直接到了145亿！
    这样一大笔钱。
    而且只是单纯针对一个“扶持彭喜乐基金”的项目。
    这对于每一个部门来说，都是额外支出。
    科研经费都是有数的。
    国家的发展，都需要全力以赴。
    每一个行业本身每年的经费，都是刚刚够用！
    所以说，这一次拿出来，大家也是十分费力的。
    董祥斌鼻子一酸，看着众人，认真说道：“多谢各位！”
    “十分感谢！”
    “我在这里，代替陈恭，好好谢谢大家了。”
    听到这话，谢耀辉笑了笑：“行了，赶紧去办正事儿。”
    “只是……以后我们需要用得到陈恭的时候，伱可不能太小气啊！”
    程东兴哈哈一笑：“的确如此，说实话，我现在对陈恭，实在是充满了好奇啊！”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才！”
    王东旭同样点头一笑：“的确，我这边，可能真的用得到陈教授。”
    ……
    ……
    董祥斌回到办公室之后。
    端起茶杯的水，咕咚咕咚的咽了下去。
    可是……终究觉得不解渴。
    索性，直接用茶杯倒了一杯自来水一饮而尽。
    他心里的火，可没有那么容易熄灭。
    “小周，给我倒杯……”
    话音落下，董祥斌沉默片刻，小周已经办理了离职手续，调任已经下达了。
    这时候，很快，新秘书走了进来。
    “领导……周秘书……”
    董祥斌摆了摆手，笑了笑：“抱歉，杨秘书，是我的问题。”
    “帮我去买杯……算了，帮我泡壶绿茶吧，就我那个龙井！”
    “不用了！”
    “那包狮峰龙井是不是还没有拆封啊？”
    杨秘书点头：“嗯，没有。”
    董祥斌沉吟片刻：“这样吧，随便泡杯绿茶。”
    “你去我柜子里找找，我记得有点好茶叶。”
    “都去用包装盒包起来。”
    “明天，跟我去一趟山河省。”
    “对了，你让马主任过来一下。”
    杨秘书连忙点头离开。
    董祥斌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内心的喜悦让他喜不自胜。
    下班之后，他得去染个头发。
    这样满头白发，多了几分萧条。
    不吉利！
    董祥斌对于陈恭这一次，可以说是充满了期待。
    这时候，马伟民走了进来，看见董祥斌直接问了句：
    “领导，怎样了？”
    “我们卫健委入选了几个？”
    董祥斌神秘一笑：“全都入选了！”
    马伟民顿时瞪大眼睛：“全都？全都是什么意思？几个？”
    董祥斌直接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十个！”
    “都是我们的！”
    “陈恭！”
    “这小子，真的是我们的福星啊！”
    “力挽狂澜不说，这现在，这小子，是要让中国医疗事业，旧貌换新颜啊！”
    “十个课题！”
    “投资金额，145亿！”
    “不行，我们得凑个整，你现在，负责这件事儿，给我拿出45亿科研经费来！”
    “这一次，科技部，科技工业委员会，化工协会……他们都帮助我们很多，为的就是陈恭把这些课题做出来！”
    “我们，得凑个整，凑够150！”
    听着董祥斌的话，马伟民感觉一切怎么那么不真实呢？
    150亿！
    其他部门也掏出来这么多钱？
    这么豪横？
    他真的被吓到了！
    董祥斌忍不住说了句：“行了，我得出去几天。”
    “这里的事情，你来负责。”
    “明天我去见见领导。”
    当天下午，董祥斌回了一趟家，把家里门这几年珍藏的一些茶和酒，找来一些特供和专供。
    然后一并拿着去了老领导家里。
    ……
    紫花苑别墅。
    一位老人低头看着手里的报告，忍不住摇了摇头。
    “哎！”
    一旁的老妇人笑了笑：“发什么愁呢？”
    “大夏天的，别上火了，喝点凉茶吧，小周刚煮的。”
    老人叹了口气：“经济转型。”
    “是一个大问题啊。”
    “有些地方好转，有些地方……负担太重了。”
    老妇人看着发改委送上来的资料上写着关于山河省资源产能下降的问题。
    “山河省真的是一个枢纽啊！”
    “甚至可以看做是中国南北东西的一个交汇点。”
    “相比之下，首都都要差了一些。”
    “这地方，是需要一点扶持的。”
    “老李，我说句实话，这么多年来，山河省付出太多了。”
    老人苦笑摇头：“上面何尝不想扶持呢？”
    “可是！”
    “需要一个点啊。”
    “切入点在哪里？”
    “资源转型其实是最难的。”
    “从蒙到东北，资源消耗之后，一地鸡毛。”
    “我们都在关注，如何进行改变。”
    这时候，一名警卫走了进来。
    “报告领导，卫健委董主任来了。”
    老人放下眼镜，微微一笑：“小董来了啊？呵呵，让他进来吧。”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亲爱的，吃饭！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李勤业看见赶来的董祥斌，笑了笑。
    “你这小子，有口福。”
    “你嫂子刚刚煮了凉茶，快，坐下。”
    “一起喝点。”
    “我看你啊，火急火燎的，有心火啊。”
    听见老爷子的话，妇人笑了笑，招呼保姆把凉茶端上来，然后笑着说道：
    “行，不打扰你们两人聊天了。”
    “小董，和老李少抽点烟。”
    董祥斌笑道：“那就……谢谢嫂子了。”
    “不抽烟，不抽烟。”
    妇人指着董祥斌，道：“你啊，小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替你老领导说好话呢！”
    李勤业顿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董祥斌之前也是给李勤业当秘书的。
    两家人处的还挺好。
    坐下来之后，李勤业也不避讳，桌子上的资料该怎么摆，还是那样子。
    等到妇人离开房间，保姆给两人倒了凉茶，也笑着离开了。
    董祥斌这才笑着给老领导掏出一根烟点着。
    “呵呵，哎呦……这么多年了，这烟瘾啊，就是戒不了。”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来找我？”
    “遇到难事儿了？”
    李勤业笑着问道。
    董祥斌揉了揉脸，尴尬的笑了笑：“什么事儿也瞒不过老领导。”
    “呵呵……”
    李勤业喝了口凉茶润了润嗓子：“行了，有什么直接说吧。”
    这时候，董祥斌忽然看见了桌子上的资料，正好就是山河省的报告资料。
    顿时，他眼睛一亮。
    来的巧啊！
    董祥斌看向老爷子，说道：“发改委的资料？”
    “关于山河省的？”
    李勤业点头：“嗯，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国家计划让山河省转型了。”
    “作为中部大省，人口众多，而且资源转型迫在眉睫。”
    “这两年的调研资料全都在这里了。”
    “哎，不好转啊！”
    “积重难返。”
    而这时候，董祥斌却一反常态，忽然说了句：“不破不立！”
    此话一出，李勤业微微皱眉，看向董祥斌，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
    要知道，董祥斌这些年的理念深受自己影响，绝对是一个保守派。
    可是，这话不像他说出来的啊！
    “你有想法？”
    李勤业不动声色的问了句：“伱说说你的想法。”
    董祥斌闻声，知道老爷子这是在考验他，索性说道：
    “其实，我妄谈发展，其实不是我擅长的。”
    “这些年，我也很少去关注经济转型的事情。”
    “但是，我却觉得，任何事情的发展，需要一个顺势而为的策略。”
    “而且，很多事情，都需要跳出来，换个角度去思考。”
    “我觉得，可以从其他方面，谋求新的契机。”
    李勤业也逐渐被董祥斌的话引导了起来，沉思片刻之后，问了句：“你发现了什么东西？”
    董祥斌点头。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全国地图，铺放在桌子上。
    然后拿出笔，在山河省的区域，花了一个圈子。
    随后，一条条线，开始延伸开来。
    “领导，您不觉得，这里的位置，很不错嘛？”
    李勤业皱眉：“位置？”
    “山河省原来就是资源大省，而且地域优势很严重，他顺延全国，有配套的交通轨道，而旅游资源丰富，其实可以做旅游的。”
    董祥斌点头：“没错！”
    “这里是一個枢纽区域。”
    “我们为了资源的运输，已经搭建好了交通便利。”
    “旅游的话……的确是一个点。”
    “但是，今天来，我是有一个新的想法。”
    李勤业好奇看着自己的这半个弟子，很想看看他口中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你细说！”
    “不要保留，今天就是咱们俩人的闲聊。”
    董祥斌点头：“医疗！”
    “医疗中心。”
    “您不觉得，这里很适合建设一个医疗中心吗？”
    “化工资源、能源资源、土地资源、人力资源都很丰富。”
    “医疗是一个完善的系统，从制药、到医疗器械的研发生产，从临床到研发。”
    “临场实验基地，临床储备。”
    “国内医疗资源分布不均匀，已经成了显著的问题。”
    “首都集中了大量的医疗资源，而其他地方，你看这些地方，医疗资源分布是极其不平均的。”
    “山河省在六十年代那时候，就作为华中医药基地，后来逐渐落寞。”
    “我觉得，这里，完全可以打造成一个集合医疗、研发、药品、器械……的大后方。”
    “看病不需要前往首都，这里就行。”
    “而且，你瞧，工业转型成熟，可以进行医疗器械的研发和生产。”
    “对于药物的研发，也可以！”
    “若是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医疗基地，便可以带动旅游的发展，也能顺利转型。”
    ……
    董祥斌说话的时候，李勤业一直沉默不语。
    他在思考。
    片刻之后，李勤业忽然说道：“你怎么不说在这里打造中国航天事业呢？”
    “或者军工产业呢？”
    “或者说，你怎么不把这里当成一个登月基地呢？”
    “发展医疗，不是简单的事情，山河省有什么优势？”
    董祥斌这个时候，并没有紧张，而是拿出来手里的资料。
    “有优势！”
    “得天独厚！”
    “天下仅有的优势！”
    “人才优势！”
    “我们发现了一个人才。”
    “领导，他的资料全都在这里了，我觉得，您可以看看。”
    李勤业闻声，连忙拿起来董祥斌的资料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董祥斌也不敢打扰领导。
    就这样，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李勤业认真看完了陈恭的所有资料。
    看完之后，李勤业看着董祥斌：“真有这么神奇？！”
    董祥斌点头：“绝无半句虚言！”
    “而且，我这里还有一份资料。”
    “但是这份资料，比较特殊，我没有写在材料里！”
    “陈恭在成为山河急救中心医院一年以来，下级医师成材率很高！”
    “无论是科研成绩，还是临床能力，都有了飞速的提升。”
    “这是我让我秘书下去调研发现的。”
    “而且，目前为止，山河省手外科，形成了三级诊疗完整优势科目。”
    “陈恭上半年，成为了山河省手外科医师协会的会长。”
    “随后组织山河省全部手外科，建立三级诊疗优势科目发展项目。”
    “他申请的课题，分给了众人，而现在他们的分级十分完整。”
    “最重要的是，我秘书下去以后，做了调研发现，山河省手外科的治疗效果、康复效果、患者满意度……综合条件，进步十分大。”
    “原本山河省是一个工业基地，手外科患者很多，人才十分匮乏，而就是因为陈恭的出现。”
    “带动了整个省份的这一科目的发展！”
    “这是何其恐怖的效率？”
    “不到半年时间，人才成材率，以及各大专家的技术提升……都得到了飞速的发展！”
    “陈恭不仅是一个临床人才。”
    “同样，也是一个很有前途的教育专家。”
    “他的资料，我认真看了好久，他从一开始，创立成功考研之后，让他的粉丝分数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他是一个毋庸置疑的教育性天才！”
    “除此之外，他是一个临床综合人才，他不仅擅长手外科，更加对于普外科、肝胆外科、血管外科，都有着得天独厚的实力！”
    “国内，不，是世界上首例肝脏禁区手术，他完成的！”
    “除此之外，他更是一个恐怖的科研奇才！”
    “目前为止，一年时间内，陈恭拿到科研经费，将近200亿！”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
    “用中国科学院焦文平院长的评价来说，他是一个可以改变世界医疗格局的人才！”
    “领导，您觉得，有这样的人在。”
    “难道不是一个机会吗？”
    “最重要的是，他只有21岁！”
    “这意味着什么？”
    “您心里很清楚！”
    “这意味着山河省的未来，他会跟随，见证，并且陪伴。”
    “还有……”
    “他父亲，叫陈家忠，目前是山河省山阳市的副市长。”
    董祥斌说的很激动，而李勤业却也同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在斟酌！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
    只是……
    空气中弥漫着烟味。
    显然，董祥斌知道，老领导被自己说动了。
    果不其然，十分钟之后。
    李勤业缓缓吐出一口烟气，说道：“你的想法，我知道了。”
    “我会送到发展改革委员会以及专业顾问，对这件事儿进行商讨。”
    董祥斌一听，顿时激动了起来。
    “多谢领导！”
    李勤业摆了摆手：“或许是我要谢谢你呢！”
    “真的没有想到。”
    “我们国家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人才。”
    “此乃国之大幸啊！”
    “有时候，一个国家，一个行业，一个领域，看似复杂，但往往推动这个行业发展的，就是那么一两个人。”
    “钱学森、杨振宁、程开甲……”
    “他们都是改变我们中国历史进程的伟大科学家！”
    “而现在，我倒是希望看见又一个顶级人才的出现！”
    “对了，还有事儿吗？”
    董祥斌尴尬的笑了笑：“还有点……”
    “领导，能否给我拨点款。”
    “陈恭的这些实验，有点缺钱啊……”
    李勤业看着董祥斌，笑了笑，摇着头说道：“回去等消息吧！”
    ……
    ……
    第二天，李勤业就拿着资料，上了会。
    很快，专家们对陈恭进行了深度的研究和讨论。
    这个会议，足足持续了好几天。
    甚至相继派出很多专业人员前往山河省进行调研。
    半个月以后！
    一个重要的会议上。
    做出了一个决定。
    等待！
    给陈恭足够的资源和条件，完成手里的所有科研项目。
    以此作为尝试点。
    若是顺利完成，这一项考核，也会即将完成。
    若是成功，山河省将会成为这十几项技术的科研、发展、研发、生产基地！
    国家将会投入大量的经费，完成生产。
    ……
    ……
    而陈恭，此时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
    董祥斌来了一次山河省。
    和陈恭，以及陈家忠，马领导，卫健委的工作人员，展开了一番聊天！
    这段时间，各大实验基地再次快速兴建起来。
    试点的事情，已经不再是秘密。
    但是，前提是陈恭要完成这些科研项目！
    这一切，太难了！
    陈恭此时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十几个来使唤。
    但是，他很清楚，山河省的未来，在他的肩膀上。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
    转眼间。
    眼看着年底到来。
    世界医疗博览会，也即将开始。
    12月20日。
    天气朦胧。
    隐隐之间似乎要有下雪的意思。
    一阵欢呼声，从一个实验室内传了出来。
    “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陈主任牛逼！”
    “陈主任威武！”
    ……
    实验室内，全都是欢呼雀跃的声音。
    陈恭同样开心无比。
    激光靶向疗法实验完成。
    人体临床试验结束。
    120例患者手术结果出现了。
    成功率很高！
    陈恭看着大家，拍了拍手，笑着说道：“好!”
    “休息，休息到元旦结束！”
    “大家辛苦了。”
    陈恭回到办公室。
    电话响了起来。
    是董祥斌。
    “怎么样？激光实验效果如何？”
    陈恭微微一笑：“没有问题！”
    “效果显著，安全性更高！”
    得到消息以后，董祥斌差一点跳了起来。
    “好样的！”
    “对了，这一次博览会马上召开。”
    “你计划上几个项目？”
    “我听说，这一次，关注度很高。”
    “全球医疗器械公司、医药公司、参加的很多！”
    “很可能是21世纪最收关注度的一次博览会。”
    陈恭闻声，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六项技术！”
    “301的AR导航。”
    “协和的光动力治疗。”
    “激光靶向疗法。”
    “射频消融技术。”
    ……
    “这几天，就能进行商业化生产。”
    听见这个消息以后，董祥斌开心的差点跳了起来。
    而此时，陈恭微信发来消息。
    “亲爱的，吃饭了！”
    “今天我包了饺子。”
    “回家一起吃啊？”
    陈恭笑着对着董祥斌说道：“好了，主任，我还有事儿，先不说了。”
    董祥斌还没说话，陈恭就挂了电话。
    这臭小子……
    董祥斌忍不住嘀咕一声。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我想结婚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陈主任，去哪儿？”
    下楼之后，司机老刘已经把车开到了医院门口。
    陈恭笑了笑：“先去一趟王府井，然后……去花雨庭吧。”
    他为了方便，最近在附近买了一套房子，面积不小，225平米的大平层。
    往日里加班很多，而且……在和赵曦确定关系之后，两人平日里就在这里休息，也算方便。
    可惜……窗户纸终究没有捅破。
    陈恭对此也不着急，他很尊重赵曦的想法。
    不过，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可两人的关系，在相处之下，也越发亲密起来。
    赵曦辞去了科研负责人和小组长的职位，工作之余，也能照顾陈恭。
    相比自己的那点学术造诣，陈恭的才算是真正的事业。
    赵曦也很享受当下，每天两人的午餐和晚餐，都是在这里解决。
    准确点说，是赵曦在照顾陈恭。
    老刘一听这话，顿时乐了。
    虽然做司机的不能乱说话，可老刘和陈恭的相处，十分融洽。
    “这是……有好事儿啊！”
    “呵呵呵……”
    陈恭闻声，微微一笑：“不能拖了！”
    “眼瞅着又要过年了。”
    “师姐家里肯定催了。”
    “再说了……”
    “最近忙了这么久，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了。”
    “我怕过完这个年，又要忙碌起来了。”
    听着陈恭的话，老刘点了点头：“也是！”
    “今年的博览会，也要召开了，估计带队的也是你。”
    “什么时候出发，我去送你。”
    陈恭犹豫片刻：“等过了元旦吧，博览会1月6号开始，咱们3号出发，应该不晚。”
    “对了，老刘，你有国外的驾驶证吗？”
    老刘笑了笑：“有，早些年，我跟着胡院士经常出国，当时怕麻烦，我自学了英语，也办了驾照。”
    “问题应该不大。”
    “而且说实话，不跟着你我不放心。”
    “当时我和胡院士出去的时候，就险些遇到意外。”
    司机老刘别看是一个五十岁的中年人，但是身手依然矫健，曾经在部队服役很多年。
    陈恭闻声，笑了起来。
    “行，那我让会务组安排一下。”
    “到时候我带着你去。”
    这段时间，司机老刘除了担任司机之外，还是陈恭的助理。
    “等回来以后……”
    “我就准备结婚了。”
    听见陈恭的话，老刘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恭喜了！”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王府井，陈恭之前就预定了戒指，这一次是去取。
    出来以后，却看见后排放着一个蛋糕和一束花。
    这就是老刘贴心的地方。
    说起来，陈恭和赵曦的关系拉近，还离不开贴心的老刘帮忙。
    陈恭在谈恋爱方面很多知识，都是老赵传授的，除此之外，送花，买礼物，纪念日什么的，老刘都用心的记了下来。
    回到家里！
    赵曦笑着看着陈恭：“今天这么早？”
    陈恭微微一笑：“嗯，你这饺子，把我馋的。”
    赵曦开心之余，忽然看见了陈恭手里的蛋糕和鲜花。
    “咿？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又买蛋糕，又是送花的？”
    陈恭笑了笑：“暂时保密！”
    赵曦眯眼一笑，给陈恭取出拖鞋：“洗手，吃饭~”
    ……
    “哎呦，味道真不错！”
    “是吧？我感觉，相比手术，我更擅长做饭。”赵曦开心的笑道，“而且，切肉和切开术，其实很有趣的。”
    “你这一刀流，我用在厨房，效果更好哦！”
    吃饭的时候，赵曦眼神时不时的看向陈恭。
    表情有些犹豫。
    今年过完年，她就28岁了。
    父亲虽然没有催促她，可是……却也内心着急。
    赵雷其实已经知道赵曦和陈恭在一起了。
    也知道陈恭最近忙的不可开交。
    可是，自己女儿岁数也不小了，虽然陈恭年轻有为，未来也是板上钉钉一般的稳固。
    但是，赵雷说不担心自己姑娘是骗人的。
    毕竟陈恭太优秀了，优秀到了让赵雷都有些不知所措。
    说实话，赵雷身份地位也不一般，在山河省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平日里，那些想要结亲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但是，面对陈恭，赵雷总是说不出来的没底气。
    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老赵现在可是实打实的吃着软饭呢。
    陈恭现在好多课题，赵雷都有参与！
    赵雷今年年底的时候，更是借助“血管重建”理念拿到了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一等奖！
    血管重建理念虽然陈恭负责的，但是……当初第一负责人可是赵雷啊！
    去参会的时候，赵雷也得到了消息，他很可能是下一届院士的热门人物。
    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陈恭目前进行的好几个课题，赵雷都是临床试验基地的负责人。
    他也在课题的负责人计划里。
    这几個课题，真要是成功了，赵雷的院士，基本上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就因为如此，这位在医院雷厉风行的老赵，却有些感觉难受了。
    思来想去，赵雷还是决定和女儿谈一谈。
    考虑一下婚姻的问题。
    他知道女儿说不出口，于是决定，亲自去找陈恭和他的父母，聊一聊这件事儿。
    赵曦一听这话，也是慌了。
    所以今天，她决定找陈恭谈一谈。
    “你这么盯着我干啥？”
    赵曦咳咳一声，躲闪眼神说道；“没有啊，哪有！”
    陈恭笑了笑：“对了，我最近准备出去一趟。”
    “过了元旦吧。”
    “我要去参加博览会。”
    “估计要带队去。”
    “可能要去十天左右。”
    “毕竟，除了参加博览会以外，我还想要对几种器械进行推广，也要在纽约几家医院进行试点。”
    “这些都已经计划好了。”
    赵曦一听这话，顿时沉默了下来。
    她不想耽搁陈恭的工作。
    她很清楚，陈恭肩膀上的担子很重。
    犹豫一番之后，赵曦笑了笑：“好，那伱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陪你去买几身衣服。”
    陈恭呵呵一笑：“买什么衣服！”
    “我卖艺不卖身哦。”
    “再说了，我衣服这么多呢。”
    赵曦一听这话，当即皱眉：“让你买你就听话。”
    “你看看你穿的。”
    “难不成你去美国，也就这么一身羽绒服牛仔裤？”
    “你是代表国家的形象好吗？”
    “咱俩说好的，生活的事情，我负责，工作和事业的事情，你负责。”
    “你现在不听话了吗？”
    陈恭顿时笑了起来：“听话听话，你最大！”
    “师姐的话，必须得听。”
    “拉钩，拉钩！”
    赵曦翻了个白眼，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幼稚不幼稚！”
    “还拉钩！”
    不过，她还是伸出了修长洁白的手指。
    陈恭笑了笑：“拉钩上吊，白头到老，不许骗！”
    “师姐！”
    “嫁给我吧。”
    说话间，陈恭灵活的手指，直接把戒指套在了对方无名指上面。
    原本赵曦还捂着嘴巴，笑着看着陈恭。
    却忽然被手指上的钻戒给吓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时候！
    陈恭单膝跪地，看着赵曦：“抱歉。”
    “师姐，久等了。”
    “嫁给我好吗？”
    赵曦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太突然了！
    一切太突然了。
    就在刚才，她甚至已经做好了默默等待陈恭的想法。
    可此时，突如其来的钻戒，鲜花……
    赵曦的眼泪直接奔涌而出。
    这天下最浪漫的事情，或许就是这样两情相悦的相互理解和奔赴。
    爱情其实很简单。
    求婚不求婚，赵曦也不在乎。
    可陈恭这样古板的人，突然手持鲜花和钻戒跟自己求婚，却着实让她惊喜万分。
    赵曦捂着嘴巴，哽咽的说道：“我……我还以为要等很久……”
    “其实，哪怕等很久，我也不怕。”
    “我会等你的。”
    “谢谢你……”
    赵曦的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陈恭起身，顺势把她抱在怀里。
    “对不起，久等了。”
    “我们结婚吧！”
    赵曦不住的点头：“嗯，好……”
    陈恭没有想等太久：“我想着是……等这一次举行完了博览会。”
    “回来以后，我们就结婚。”
    “可以吗？”
    “我这几天休息，准备回去告诉我爸妈。”
    “然后去一趟你家里……”
    “哎，也不知道你爸妈是什么想法。”
    “说实话，我有些忐忑。”
    “要不……今天晚上，我去一趟你家里吧？”
    “提前……提前见一见。”
    赵曦听见之后，想了想，忽然笑着说道：“好！”
    她很想看看陈恭见到雷神主任是自己父亲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
    ……
    晚上，陈恭回到了家里。
    陈家忠此时坐着喝茶，看见陈恭回来，开玩笑说道：
    “哎呦！”
    “陈大教授稀客啊！”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老婆，快做点好吃的。”
    肖红芝笑吟吟的看着陈恭：“儿子，今天这么早回来？”
    陈恭点头：“几个课题，中期效果不错，我给大家放假了。”
    “对了，妈，一月份我可能得出国一段时间。”
    肖红芝点头：“知道你忙！”
    “去吧，好好忙事业。”
    “老陈，快给儿子倒杯茶。”
    “什么叫父凭子贵？你这能做常务副，还不是你儿子的帮忙？”
    陈家忠这一年跳了两次。
    虽然依然是副市长，可是权利以及地位，却已经截然不同了。
    他很清楚，这一切就是源自于上面的试点。
    现在，老领导对于医疗试点的事情十分上心。
    “儿子？有了成效了？”
    陈恭点头：“嗯，估计这段时间，上面会派人下来洽谈这件事儿。”
    “要么是由华润出资，地方国资委牵头。”
    “要么是成立新的公司。”
    “这一点，我还没有想好，正好想咨询一下您的意思。”
    陈家忠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
    这意思是……
    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陈家忠不可避免的激动了起来。
    他作为了解这件事儿始末的少数人之一，很清楚陈恭这几个公司未来有多广阔。
    “我的建议是……地方国资委牵头，华润入股，成立新的公司。”
    陈恭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上面的意思是，为了方便管理，可能需要一个垂直管理的系统。”
    “可能上面要派人来做二把手。”
    “现在还没有确定负责人。”
    “不过……上面倒是有意推荐一个人。”
    听见这话，陈家忠微微皱眉。
    推荐一个人？
    “谁？”
    陈恭顿时笑了起来：“肖红芝女士！”
    此话一出，一旁准备端菜的肖红芝顿时愣住了。
    “我？！”
    陈恭点头：“嗯，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肖红芝女士前段时间发表的建言献策，引起了上面的关注吧！”
    母亲是经济大学的博导，虽然在发改委也充当智囊，可是……很少参与管理。
    现如今，突然被提名做这个公司的负责人，显然有些出乎意料。
    陈家忠顿时皱眉：“你妈？”
    “这……合适吗？”
    肖红芝一听这话，有些不服气：“不合适？”
    “凭什么啊？”
    “我就合适在家给你端茶倒水，洗锅刷碗啊？”
    “我可是人大的经济学博士好吗？”
    “我老师还是现在发改委的负责人之一呢。”
    “你说说你的文章有多少是我写的？”
    “我凭什么不行！”
    陈家忠连忙解释道：“哎呦，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
    肖红芝却眼睛一亮：“我倒是觉得，我可以试试。”
    “做几年。”
    “等到儿子结婚了，生完孩子，我就退居二线。”
    “我还年轻啊。”
    陈恭这时候收起笑容，说道：
    “我也觉得妈挺合适的。”
    “她提出来的那些想法，包括建设开发医疗发展区的理念，得到了上面的认可。”
    “不过……妈，今天回来，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和您二位商量一下。”
    肖红芝连忙坐了下来；“你说。”
    陈家忠此时也竖起耳朵，认真了起来。
    陈恭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我觉得……”
    “我想结婚了。”
    此话一出，顿时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陈家忠和肖红芝两人都被陈恭这句话给吓了一跳。
    这……
    好端端的……
    突然，就结婚了？
    这……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
    ps：感谢最后的最后的最后大佬的20000打赏，谢谢老哥的支持。
    这本书没有写好，我知道，但是还有朋友在看，我说实话还是很感动的。
    哎！
    这本书写完吧。
    写完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写，写什么。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婚姻和家庭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结婚？和谁？！”
    肖红芝的声音甚至有些尖锐。
    主要是她真的被儿子这句话给吓到了。
    就连陈家忠都一双眼睛瞪大直勾勾的盯着陈恭。
    房间里的气氛这一刻瞬间都冰冷了下来。
    陈恭见状，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你们虽然都没有见过，可是……都吃过她做的饭菜。”
    “前几天时间，我晚上带回来的那些饺子也好，鱼也好。”
    “其实，都是她做的。”
    听见这话，陈家忠忽然笑了起来：
    “好小子！”
    “我说你从首都回来以后，为什么就着急忙慌的在外面买了套房子！”
    “你这是……金屋藏娇了啊！”
    “呵呵呵，不错不错。”
    “长大了！”
    “小姑娘的饭菜做的挺好的，我告诉你，我和你妈结婚的时候，你妈就连方便面都煮不好，蒸大米要么太软，要么太硬！”
    “呵呵呵……你比我有眼光。”
    陈家忠笑吟吟的开着玩笑。
    其实……
    这一刻，他已经意识到孩子长大了。
    所以当初出去买房子的时候，陈家忠是赞同的，毕竟……孩子大了，需要自己的独立空间和自由。
    他也不想拒绝儿子，也怕儿子有压力，所以才这么说。
    他不希望去否定孩子的选择。
    肖红芝一听这话，直接严厉的扫了一眼陈家忠：“你闭嘴！”
    说完之后，肖红芝看着陈恭：
    “陈恭，这件事儿，不能跟伱说的这样草率！”
    “我告诉你，现在小姑娘花花肠子很多的。”
    “不是妈吓唬你，也不是说妈就怎么着了……”
    “爱情，是需要培养的。”
    “而两个人结婚，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是两家子的事儿。”
    “我得严肃的告诉你一件事儿，结婚，不是儿戏！”
    “妈得见见这个女孩儿。”
    肖红芝的态度很严肃。
    陈家忠闻声，尴尬的笑了笑，看着陈恭说道：
    “结婚，不是坏事儿。”
    “但是，陈恭同志，我得说一下你啊！”
    “你这么做，有点不把我和你妈放在眼里啊。”
    “我吧……无所谓，但是你得尊重一下你妈的感觉和感受。”
    “你这么突然的告诉我们俩要结婚了。”
    “这事儿，是不是太突然了？”
    “你说，这突然结婚，我和你妈什么也没有准备。”
    “你是不是得带着人家姑娘来家里坐坐，我和你妈是不是得给人家姑娘一个见面礼。”
    “再说了，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这些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结婚前，是不是得带着人家姑娘，去拜访拜访长辈？”
    “爸不是否定你的选择，也不是不答应你，是这件事儿，你有失妥当了。”
    “我们是不是得去人家姑娘家里，和人家父母聊一聊关于彩礼也好，关于未来结婚的各种事宜也好。”
    “还有，酒店我们需要不需要提前订？嗯……的确，我是副市长，我有点权利……可……婚纱照呢？”
    “儿子！”
    “爸，妈，从来都是你的后盾。”
    “不会不理解你，也会支持你的选择，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学会尊重我们，也尊重那個女孩儿。”
    “结婚是神圣的，一辈子只有一次，你是不是得给人家一个不说有多浪漫，最起码完整的婚礼。”
    “对吧？”
    陈恭听完，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听完父母的话，忽然意识到自己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这时候……
    陈家忠点着一根香烟，继续说道。
    “还有，陈恭同志，我现在和你平等对话。”
    “我不会以一个父亲的姿态，去要求你做什么事情。”
    “但是，我觉得，你要学会尊重。”
    “的确，你有能力，你现在身上的担子也很重，压力很大。”
    “你的成就，你的未来，是我和你妈一辈子都追不上的。”
    “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句，你要尊重你妈，理解你妈。”
    “无论你飞多高，走多远，见识多少山川河流，获得多少荣誉赞赏。”
    “始终要记住，你的人生，我们不仅仅是过客，我们也希望见证和参与你的很多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尊重妈妈。”
    “这样的人生大事，你有点草率了。”
    这时候，陈家忠的语气，也逐渐严肃了起来。
    他看着陈恭，面色认真的说了起来，
    一旁的肖红芝也是眼眶发红。
    这时候……
    陈恭也意识到了这些。
    他太仓促了。
    他今天的行为，的确是如同通知父母一样，他应该好好和父母聊一聊这些事情的。
    陈恭站起身子，站在父母面前：
    “爸，妈，这件事儿……是我太草率了。”
    “对不起！”
    “我……我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感受。”
    “以后不会了。”
    肖红芝看见陈恭如此郑重，忍不住拍了拍陈家忠的胳膊。
    “你干啥呢？”
    “吓着孩子了。”
    “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
    “孩子怎么就不尊重我们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封建，这么老古板呢！”
    “这今天是多好的日子，你瞧你板着个脸，谁欠你啊！”
    说完，肖红芝拉着陈恭的手，坐到沙发上，然后说道：
    “儿子，你给妈妈看看姑娘的照片。”
    “给妈妈讲一讲你们的故事吧？”
    “这……要不然，见了面，多尴尬。”
    陈恭这才脸一红，缓缓道来：“妈，其实……认识很久很久了。”
    “我当时去实习的时候，在第一附属医院，当时普外科的赵主任就把我分到了她手里……”
    “很可爱的，最重要的是……很热心，对我帮助很多。”
    “她叫赵曦。”
    “哎呦，快，给我看看照片，哎呦，真好看的姑娘呀！”
    “女孩儿是不是比你大啊？”
    “嗯，他过了年就28了……”
    “陈恭，你这就过分了啊，人家姑娘可等不了这么久，再等30了，到时候一怀孕，磨磨蹭蹭，高龄产妇了，亏你还学医呢……”
    “你怎么不早说啊……”
    ……
    肖红芝开心的和陈恭聊了起来。
    一旁的陈家忠见状，微微一笑。
    ……
    ……
    次日，陈恭的后备箱被陈家忠和肖红芝两人塞得满满当当的。
    “妈，太多了，我都拿不了……”陈恭无语。
    陈家忠白了一眼陈恭：“第一次去人家家里，礼数得到！”
    肖红芝这时候说道：“对对对！”
    “而且你记住啊，带着女孩儿来咱们家的时候。”
    “千万别拿太多东西。”
    “要不然成啥了？”
    司机老刘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说道：“没事，我帮你拿！”
    陈恭哭笑不得，就这么上车出发了。
    而此时！
    赵雷在家里是忙前忙后，不可开交。
    虽然他知道是陈恭这小子，但是……公私分明啊。
    第一次待未来的姑爷，赵雷也真的是尽心尽力了。
    一旁的赵曦围着围裙，忍不住说道：“爸，太多了！”
    “你做这么多菜，根本吃不了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待国家领导呢！”
    赵雷冷哼一声：“哼，什么领导我也不去这么忙。”
    “这大早晨吃过早饭，忙到现在，五点多了。”
    “哎呦喂，我的老腰。”
    “我告诉你，女儿，我对他陈恭好，不是说他有多大能耐，未来有多厉害，我是希望这小子以后好好待你！”
    “而且，爸真的不能让你受委屈！”
    “咱也不差，虽然陈恭以后更厉害一点……但是……咱……咱有底气！”
    说到这里，雷神忽然觉得有些后悔了。
    若是早早的知道陈恭这小子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姑爷。
    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和他合作这么多项目，而且……拿科学技术一等奖。
    这种奖，看似厉害。
    但其实……让雷神内心没有底气。
    感觉吃了软饭一样。
    赵曦听着父亲的话，也是忍不住鼻子一酸，差点哭上来。
    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一桌子饭菜。
    赵曦心里却堵得慌。
    父亲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为了不忙碌好好照顾自己，真的是错过了太多机缘和发展机会了。
    这时候，赵雷点着一根烟，长长的写了一口：“哎呦，对了，小陈抽烟吗？”
    “去把爸柜子里的好烟拿出来一条，放在桌子上，记得拆开。”
    说完，赵雷巡视桌子一圈，皱眉说道：“应该不差啥了吧？”
    赵曦看着父亲细心的样子，忍不住心疼起来。
    这时候，赵雷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哎，希望陈恭这臭小子……不会嫌弃没有丈母娘。”
    “姑娘呀，爸虽然说能照顾好你吃穿。”
    “可是以后，若是有个人可以照看你月子，帮你带带孩子，该多好啊！”
    赵曦一听这话，顿时眼泪奔涌而出。
    她抱着父亲：“爸，你别说这些了。”
    “我听了难受。”
    “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真的，真的！”
    赵雷一听，眼睛也湿润了下来。
    这时候……
    敲门声响了起来。
    赵雷连忙起身开门。
    陈恭站在门口，内心也是忐忑不安，犹豫再三，这才做好了准备。
    当对方打开房门的时候。
    陈恭连忙说道：“叔叔好……”
    可话音未落，陈恭直接傻眼了。
    “雷神？不是……主任？！”
    “您……您怎么在……不是……你！”
    陈恭此时头脑风暴一圈之后，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赵曦！
    赵雷！
    原来……自己老丈人是赵雷？！雷神主任？！
    这一刻，陈恭直接蒙了！
    雷神此时笑吟吟的看着陈恭：“臭小子，来了，进来吧！”
    赵雷刚才紧张的心情，在这一刻，忽然烟消云散了。
    只是……陈恭有些慌张啊。
    他以前的时候，可总是和师姐吐槽雷神主任啊！
    现在倒好！
    这不是……
    哎呦喂。
    师姐误我啊！
    只见赵曦躲在雷神身后掩嘴笑个不停。
    陈恭无奈摇头。
    你还笑！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哦……
    你可藏得够深了！
    赵雷看着陈恭身后的司机，大包小包的一大堆放在门口。
    忍不住皱眉起来：“你这臭小子，来家里带这么多东西干啥？”
    “咋了，你雷神主任这么势利？”
    陈恭忍不住尴尬的笑了笑：“不不不，主任，不是您想的这样。”
    “我爸妈，非要我拿过来。”
    “我这要是提回去了，您说……我爸妈不得说我啊！”
    “再说……第一次登门拜访，说实话，紧张的很。”
    “快，把东西先拿进去，别人看见了，不好看。”
    的确，两箱茅台，还有各种名贵补药，以及名贵香烟。
    这些东西，看到了还以为上号来了！
    赵雷无奈，这才把一大堆东西提了进来，放在门口，一大堆，小山一般。
    司机老刘识趣的离开了。
    陈恭进来以后，看着满桌子的丰盛饭菜。
    看着系着围裙的赵雷：“辛苦主任了。”
    赵雷瞪大眼睛看着陈恭：“你小子，叫叔叔。”
    “叫主任，太生分了。”
    “有没有很惊喜啊？”
    陈恭哭笑不得：“惊喜……咳咳，有点惊吓。”
    赵雷微微一笑：“是不是以前雷神叫多了，有点胆怯？呵呵呵……”
    此时的赵雷，哪里还有医院的那般模样。
    “快坐吧！”
    “尝尝你叔叔的手艺。”
    赵曦此时也拉着陈恭，坐到了椅子上，而此时，赵雷取出一副空的碗筷，放在自己旁边。
    陈恭见状，没有意外。
    虽然她不知道赵曦母亲不在了，可是……他知道雷神的妻子早早就不在了。
    一时间，陈恭看着赵曦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心疼。
    赵雷尴尬的笑了笑：“小陈，抱歉。”
    “曦曦的妈妈走的早。”
    “看不到现如今的这一番场景了。”
    “但是，我觉得，她是渴望看到今天这样的一幕的。”
    “哎……”
    “希望你不要介意。”
    “来，走一个。”
    说话间，赵雷主动端起酒杯，和陈恭碰了一个。
    然后，又端起旁边的酒杯，再次和陈恭喝了一个。
    “我相信，曦曦的妈妈，也会很喜欢你的。”
    陈恭沉默，点头。
    “快，快，我可是做了一天，比做一台主动脉手术还辛苦。”
    “呵呵，你尝尝叔叔的手艺怎么样。”
    “我告诉你，为了当初给曦曦做饭，我差点去新东方学厨师去。”
    “呵呵。”
    陈恭顿时笑了起来：“我说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呢！”
    “感情，师姐这手法，全都是学的叔叔！”
    一顿饭，吃的很开心。
    陈恭放开了肚子，吃了不少，也喝了不少。
    白酒一杯一杯的进肚子，赵雷也是来者不拒。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两人也都喝多了。
    赵雷直接搂着陈恭的脖子：“小子！”
    “好好待曦曦。”
    “这丫头，从小没了妈妈，吃了不少苦。”
    “我这做爸的，照顾不周。”
    “哎，真的，我说实话，我倒是希望我可以先走了，她妈妈能照顾好他。”
    陈恭此时拍着胸脯砰砰作响：“叔叔，我发誓！”
    “以后我若是对待师姐有一点不好，天打雷劈！”
    赵雷听着这话，拉着陈恭的手说道：“哎！”
    “你们俩的事情，我答应了。”
    “你们，该怎么做怎么做。”
    “陈恭，以后曦曦，我就交给你了。”
    “不是说不让曦曦受委屈，我希望你不要让曦曦伤心。”
    “都是男人，你知道我说什么。”
    “花花世界，我也很清楚诱惑很大，你年轻有为，身边不缺女孩儿。”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伤了曦曦的心。”
    “她是我的命根啊！”
    说完之后，赵雷把赵曦的手放在陈恭手里。
    看着赵曦说道。
    “曦曦，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不要给陈恭添乱。”
    “男人，得有男人的事业和追求。”
    “陈恭不是一般人，他的未来，他的使命很重要。”
    “他一个人肩膀上可能是山河省无数人的命运。”
    “也可能是全国多少老百姓的健康。”
    “你选择他，我明确的告诉你，他给不了你想要的浪漫和柔情，更给不了你体贴和生活中的一些细节。”
    “我希望你能包容他，支持他。”
    “无条件的支持他！”
    “不要给陈恭添乱，也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儿琐事儿给他找麻烦。”
    “真的！”
    “一辈子很长，却也很短！”
    “我的婚姻，是幸福的，虽然你妈妈走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妈妈嫁给我，她很幸福！”
    “哎！”
    说话间，赵雷早已泪流满面。
    赵曦的眼泪也跟着往下落。
    陈恭也有些动容。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婚姻，不是一时的冲动。
    是使命！
    是坚守！
    是支持！
    是理解！
    也是……这人世间最美的传递。
    ……
    ……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机遇和挑战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接下来的几天。
    陈恭把时间都用来陪伴赵曦。
    先是带着她去见了父母，和家里面的一些长辈。
    陈家忠和肖红芝对赵曦十分喜欢。
    第一次见面，就包了一个不小的红包。
    随后，两家人在元旦这一天，碰头见了个面。
    两家人定下了婚期。
    毕竟，两个年轻人都彼此喜欢，两家人也不想太耽搁时间，婚期索性定在了年前腊月里。
    接下来就是拍摄婚纱照了，山河省的冬天，比较萧条，没有什么景色可言。
    索性两人就去了趟新加坡，拍摄了婚纱照。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陈恭也开始筹备前往首都，集合之后，动身去美国参加这一次的医疗博览会了。
    这一次前往美国参加博览会的除了官方人员之外，还有一些医疗机构。
    大多数都是国内顶级的医药或者器械公司。
    其中包括了迈瑞、上海医药公司、华润医药等国内顶级医药或者器械公司。
    总人数算下来，有将近二十多人，这些人都有不同的代表。
    要么是国内知名研究所的负责人，要么是行业翘楚，要么就是医药公司的高管。
    对于这一次的博览会，国家十分重视。
    晚上，李老爷子亲自出席了晚宴。
    对于李老爷子的到来，自然是让现场不少专家教授或者是企业高层纷纷动容。
    毕竟，李老爷子的亲自出席，代表了某种程度上的政策信息。
    显然国家在这个方面，会有不错的鼓励和支持。
    这显然对于在场众人而言，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儿。
    李勤业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对着大家摆了摆手。
    “大家好！”
    “坐坐坐，别站着了。”
    “其实，这一次，是我应该感谢你们，你们的成长和进步，代表的是国内医学行业的进步，也是人民生命健康，生活质量的保障。”
    “今天呢，我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给大家践行来的。”
    “希望大家，凯旋而归！”
    听见这话，虽然现场掌声轰动，可是众人的心思，却有些无奈。
    晚宴设在钓鱼台的一個大包间内。
    只有一桌！
    李勤业这样的人物，一眼就看出来了大家的心思。
    索性笑着说道：
    “我知道，大家心里有压力。”
    “但是，没有必要紧张。”
    “上山的路，本来就不是那么好走。”
    “现代医学的发源地，并非我们国家，我们发展的时间，也很短。”
    “现在这社会，的确是要求我们要和国际看起，要和国际顶级医疗或者器械公司看齐。”
    “可人家走了两边多年的路，我们才多久？”
    “正所谓，求高得中，我们只需要做的比以前好了，就行了！”
    “这一次，商业部我们也派人和大家一起前往。”
    “这是一次尝试，也是一次挑战，我们希望我们国内的医疗器械，我们的新药，我们的新技术，可以走出国门。”
    “这一次，也让我们和世界，和国际品牌，碰一碰！”
    “其实，他们说不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万一是纸老虎呢？”
    说到这里，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
    纸老虎？
    大家可不这么认为啊。
    国内其实对于本土医药，是有很强的保护政策的，虽然和国际接轨，但其实为了保护本土医药公司的发展，国家其实有过干涉。
    正因为如此，他们很多企业，才能一步步的站起来。
    李勤业继续说道：
    “其实，我们走的路，是一条很难的路！”
    “不仅是医疗领域，各行各业都是如此。”
    “但是，我们得自己走啊，只有自己走出来的路，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我们才有自己的底蕴和自信，才有足够的勇气，去迎接世界的变化。”
    这一番话，虽然李老没有说的十分透彻，但是每一个人内心都很清楚，李老说的是什么。
    若是和一些国家一样，早早的就打开了市场，拥抱这个现代化的进程。
    的确，短时间内，他们会发展很快很快！
    甚至在医疗技术领域，会达到发达国家水平。
    但是，当你拿了别人东西的时候，势必会失去自己的立场。
    这就意味着，会形成依赖，很难独立！
    可是……凡事儿都是有利有弊的。
    李老继续说道：“这一次博览会，意义非凡。”
    “有些话，我也不妨告诉大家。”
    “国家计划进一步的放开政策，减少对于本土企业的保护，进一步加深开放的松紧度。”
    “毕竟，我们也是需要竞争的！”
    “国企也好，央企也罢，或者是地方企业、私企……都是如此！”
    “所以说，这一次的博览会，是一次机会！”
    听见这话之后，顿时现场不少人脸色瞬间变了！
    要放宽松了吗？
    这个消息，对于不少企业而言，真的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放开，意味着会有更多的商品，更多的医药、器械进来，和本土形成竞争关系。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但是，不少老牌企业的负责人，似乎却早已得到了这个消息，对于李老的话，并没有太多的震惊。
    因为国家这些年，已经在逐渐放开了。
    每过几年，似乎都会松开一下。
    让那些头部企业，增加竞争力。
    李老的话说到这里，现场安静了片刻。
    不过，他接下来继续说道：“当然了，凡事儿也是有好有坏的。”
    “不仅仅是我们放开，其他国家也会放开对于我们的限制。”
    “这其实是对等交换的。”
    千万不要觉得，欧美那些国家，就没有保护机制了。
    恰恰相反，作为以资本市场为核心运转规则的美国，保护其实更加明目张胆，甚至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所以说，国家和国家之间的交流，是存在一种交换的。
    而这一次，不仅是中国放开了对于国外医疗行业的冲击，国外的很多国家，包括欧美在内，也签署了相关的协议，放开了中国市场的冲击！
    这一次的博览会，世界卫生组织成员国，不少国家都签署了合约。
    所以说，国家对于这一次的博览会，才会如此看重！
    危机，和机遇并存！
    时代的浪潮，迟早要降临的。
    看着现场众人的表情，李勤业也是心里有数了。
    他继续说了句：
    “但是，请大家放心。”
    “国家会支持你们的！”
    “虽然我们无法在政策上继续扶持，但是在其他方面，我们还是会加大投入的。”
    “无论是技术，还是人才，甚至是税收方面，我们都会给予一定程度的支持。”
    ……
    ……
    晚宴开始没多久，李勤业就离开了。
    董祥斌在李勤业离开之后半个小时，也离开了。
    现场的气氛，此时才算是彻底放开了。
    就从酒桌上的酒瓶，就看得出来。
    不少人都出去打了电话，汇报了情况。
    唯独陈恭，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今晚的消息，对他而言，同样也有些意外。
    他这一次也算是看到了上层世界的模样。
    原本以为那些大公司老板们一个个养尊处优，其实……或许这个世界，谁都有自己的困扰。
    一个企业的兴衰，可能就是上面领导一两句话的事情。
    但是，陈恭觉得，李勤业是对的。
    没有竞争就不存在进步，靠着父母接济，国家补助，终究不是正路。
    这时候……
    陈恭旁边的男子，主动对着陈恭笑了笑：
    “陈教授，您好。”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华润生物技术公司的总经理柴玉华。”
    “很高兴认识您。”
    柴玉华对陈恭表现的很谦虚，一个四十多岁，掌控如此大企业的老总，竟然对于陈恭叫一声“您”。
    陈恭见状，连忙握手：“柴总，您好。”
    柴玉华笑了笑：“其实，我认识您很久了。”
    “咱们俩还是老乡。”
    “我父亲是山河大学柴久让。”
    陈恭一听，顿时瞪大眼睛：“哎呦，柴大哥您好。”
    “柴老爷子对我帮助很多。”
    柴玉华笑了笑：“我爸经常说起您，说您是这时代最可能推动浪潮的人。”
    “还说，无论你在任何一个行业，都可能会影响这个行业的发展。”
    陈恭脸皮再厚，也挡不住这话的架势，顿时哭笑不得：
    “柴老过奖了。”
    这时候，柴玉华谦逊一笑，说道：
    “其实，我当时也不太相信我爸说的话，还觉得，一个21岁的年轻人，能有多大的影响力。”
    “但是……事实证明，我爸的眼光，远在我之上。”
    “这一次，山河省诸多项目的合作事宜，是我亲自在把关的，后期也是我来负责的，正因为如此，我对于您的远见和学识，才真正意义上的吓了一跳！”
    “太恐怖了！”
    “我甚至有一种错觉。”
    “您这一次，随便一个项目，都会引领一阵潮流。”
    “这将会是我们国家在世界医疗舞台上的一次盛宴！”
    “而且，这一次的盛宴，只是开端！”
    “当您的所有项目转变成功之后，才是锋芒毕现，影响世界医疗格局的时候！”
    “这一次前往美国，说实话……我的底气，源自于您！”
    柴玉华这一番话，陈恭并没有谦逊，而是一双眼睛里，满是精光。
    这一天……
    他期待已久啊！
    桌子上，大家都在三五成群的大声聊天。
    “哎，难怪上面三年前就让我们公司准备了，原来如此啊……”
    “张总，你们迈瑞公司是老企业了，我们一个新兴企业，可没有这样的储备啊，我现在……担心的要死。”
    “没错，我们得好好考虑一下今后的发展规划了。”
    “你们说……政策放开，欧美那些国家，会用我们的器械吗？”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等！”
    “所以，得努力啊，落后就得挨打。”
    ……
    听着众人的话，陈恭好奇的看着柴玉华：
    “柴总，您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吗？”
    柴玉华尴尬的笑了笑：“担忧？”
    “呵呵，华润创办至今，哪一天不在担忧？”
    “其实，这种政策放开的事情，每几年就要来一次，我们华润医药，其实好多年已经没有盈利了，所有的资金全投入了科研中去。”
    “我们这种企业，盈利压根不是我们考虑的，如何活下去，才是关键！”
    “当然了，这些年来，我们也有了自己的产品。”
    “不怕你笑话，原本我们还想着在这一次的舞台上，争取可以露露脸的。”
    “可得知伱要参加以后，顿时这个想法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柴玉华对着陈恭说道：
    “对了，陈教授，您应该是第一次去参加这种博览会吧？”
    “我这里有几个建议，说不定会对你有帮助。”
    陈恭一听，连忙好奇的看着柴玉华：“哦？还得劳烦柴大哥帮我介绍一下。”
    柴玉华点头，面色认真了起来：
    “第一，争取可以拿奖！”
    “博览会这一次，增添了三个奖项。”
    “世界卫生组织邀请了来自全球三十多名专家，来评选。”
    “第一名：金奖！
    金奖获得者，是可以快速进入其他国家器械审批通道，拿到专家所在国家大量的订单，甚至可以帮助进行指南的修改！
    如此一来，是绝对可以帮助新技术展开的。”
    陈恭听见之后，也吓了一跳。
    修改指南？！
    的确啊！
    若是新技术可以进入指南。
    这了不得了。
    “除了金奖，还有银奖、和铜奖。”
    “这两个，虽然不如第一个，但是也有优势，因为当你的产品，是可以挂上这个荣誉的。”
    “到时候，绝对方便宣传！”
    “这是关于奖的事情。”
    “我了解的信息也仅限于此。”
    “毕竟，这是头一次，大家都不太了解。”
    “还有一件事儿，就是宣传！”
    “这不仅是科技产物，也是商品，你最好找商业部的人聊一聊。”
    “若是能宣传好了，产品才能升级，到时候……山河省的发展潜力，也才会更大。”
    陈恭听见之后，顿时点了点头。
    这时候……
    柴玉华忽然说了句：
    “对了，你本人就是医生。”
    “我记得……这一次博览会上，有一个医疗交流环节。”
    “你可以去参加一下。”
    “说不定，可以加入一些圈子呢。”
    “不要觉得圈子就是不好的，其实……圈子，代表的是圈层，也是视野。”
    柴玉华微微一笑。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叹为观止！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次日。
    前往美国的二十多人代表团，以及随行的工作人员准备就绪之后。
    很快踏上了前往纽约的航班。
    陈恭被任命为本次前往纽约医药博览会的随行负责人。
    这个消息，让不少人有些惊诧。
    之前的时候，很多人对于陈恭的名字显然是陌生的。
    而且，让这样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带队，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航班是专机，并不拥挤。
    十多个小时的旅程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件不轻松的事情。
    除了工作人员之外，陈恭却也发现了一些特殊的武装力量，他们甚至配备有武器。
    显然，这一次的事情，国家无比重视。
    而飞机上前往纽约的，也都是行业翘楚，他们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
    陈恭和马伟民坐在一排，这时候，两名男子走了过来，他们身形挺拔，站姿笔挺，眼神里充斥着一种坚决。
    “首长好！”
    两人走到陈恭身边，直接对着陈恭敬礼。
    这把陈恭给吓了一跳。
    马伟民介绍到：“陈教授，你别紧张。”
    “这是上面给你专门配备的保镖。”
    “他们二人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才。”
    “你可以放心的把安全交给他们！”
    陈恭现在明白为什么当他提出来希望可以带着司机老刘前往的时候，董祥斌笑着拒绝了。
    原来如此！
    陈恭连忙站起身子，主动握手：“多谢二位，辛苦了！”
    两人立马立正敬礼：“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马伟民对着二人点了点头：“辛苦两位了，回去吧，任务从下飞机开始。”
    两人闻声，这才点头离开。
    马伟民压低声音对着陈恭说道：“你太重要了，我们不得不加强重视。”
    “他们是李老爷子亲自帮你挑选出的兵王！”
    “关键时候，他们是可以给你挡子弹的人。”
    陈恭闻声，面色肃然起敬。
    马伟民见状，认真说道：“其实，你不要内心有愧，或者有其他想法。”
    “我们的生命，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着。”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马伟民的脸上，多了几分神圣和庄重。
    陈恭这时候忽然问了句：
    “马主任，我作为这一次带队负责人，需要做什么事情？”
    既然身在其位，陈恭不想让这个带队负责人成为一個虚名。
    他不需要这样的虚名来标榜自己。
    所以，既然要负责，就要做出该有的表率个责任。
    马伟民笑了笑：“其实，没有太多需要你做的。”
    “伱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国际博览会，据我所知，你还是第一次前往纽约吧？”
    陈恭闻声点头。
    的确，这是他第一次前往纽约。
    但是……
    去了以后，他还有一件事儿想要去做。
    准确点说，是替父亲去做。
    陈家忠当初也是在医学领域有所造诣的，可是却在国外遭到了排斥。
    陈恭这一次去了以后，想要拜访一下这个研究所的负责人。
    马伟民接着说道：“你这个带队负责人，其实压根不需要考虑我们行程安排这点小事儿。”
    “这些事情，随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要做的就是负责博览会的一些问题！”
    “你需要和主办方进行协调和沟通。”
    “其实说白了，这一次让你做负责人，是李老爷子想要锻炼你的领袖能力，以及……让你提前和世界卫生组织，以及一些国际上的高端组织进行接洽和熟悉。”
    “这对于你未来发展而言，是一件好事儿。”
    陈恭闻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个意思。
    马伟民微微一笑：“你也别觉得有压力，其实……就是一次锻炼机会。”
    “好了，你先自己待着，我去和工作人员协商一下我们具体的流程，顺便开个简单的会议。”
    陈恭闻声，点了点头。
    路途遥远。
    陈恭坐在座位上，连续喝了几杯水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既然要负责帮助参会人员与官方组织和举办方进行协商。
    他觉得自己最起码需要明白团队成员参加会议的内容和项目是什么。
    这些并不是保密的资料。
    想到这里，陈恭对着卫健委随行的助理说道。
    “对了，把大家这一次前往纽约参加博览会的名单，以及相关材料给我一下。”
    听见这话，助理点了点头：“好的，陈教授。”
    “这些资料我们是有准备的，请稍等一下。”
    大概过了两分钟，很快，一名工作人员就抱着笔记本走了过来。
    “陈教授，所有参会资料全都在这里了。”
    陈恭微微一笑：“辛苦了！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
    对方点头：“您有任何事情，直接叫我就行了。”
    陈恭这时候，让一旁的助理把帘子拉上，认真的看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第一个项目，就是迈瑞医疗的。
    作为国内龙头企业之一的迈瑞，他的历史其实仅有30余年，从1991至今，却俨然成了国内医疗器械行业的庞然大物。
    而且，他的产品种类，更是数不胜数！
    从手术器械到检验设备，几乎都有他的影子。
    而且，迈瑞公司属于国内对外出口比较不错的公司了。
    迈瑞公司这些年，已经开始从铺面展开，到专精发展，他的超声计算系统，属于行业内靠前的。
    但是，目前为止，依然是GE、飞利浦、西门子的天下，迈瑞能从国际市场上挤出一片天来，实属不易。
    虽然迈瑞已经弯道超车，靠着特殊的“一种弹性成像中的位移监测方法及装置”在国内和国际上屡获奖项。
    但这几年下来，似乎迈瑞也开始进入了困境。
    因为现在超声系统的革新，已经不再是单纯依赖于超声系统，对于软硬件的要求，在逐步提升。
    可是世界超声领域的需求，却已经趋于饱和。
    如何走出瓶颈，成了迈瑞现在正在努力的方向。
    去年，迈瑞原本想要靠着N9系统的彩超走出重围，但是……市场反应十分普通。
    陈恭对于迈瑞的彩超系统还是比较了解的。
    只是……
    这一次，当陈恭看到了迈瑞的项目之后，顿时有些惊讶。
    虽然他很清楚，迈瑞公司这些年一直专注于IT领域的研发，期望可以在智慧医院系统和大数据人工智能分析领域下手。
    可是，这一次他们推出来的，依然是瑞影云+。
    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通过连接入院影像设备和用户云端生态应用平台，创新性地提供了可供用户自主创建和运营的云社区以及多种云端应用。
    说白了，就是推出带远程质控的医联体会诊、医联体/连锁医疗机构超声远程质控、POC科室与超声科业务整合的远程教学培训/会议、聚集病例讨论和云端课堂的研讨社区等远程超声解决方案。
    而且，迈瑞这一次，甚至计划成本价出售。
    说白了，卖的是构建平台的服务费，而且服务费还取消了。
    陈恭很快就一眼看出来了迈瑞公司的发展目标。
    他们希望是依靠软件，销售硬件。
    当然了，千万不要小看迈瑞，迈瑞是有核心计算法的。
    他们这些年，早就搭建完成了智能处理分析系统。
    就连陈恭也使用过他们的计算法则，说实话，很好用。
    可是……
    有缺点吗？
    有！
    迈瑞显然是太信任他们的超声大数据云端计算系统了。
    虽然说，迈瑞的这个想法是很好的。
    可是，这个平台赖以生存的，或者说是关键点，就在于基于超声反馈带来信息出来的计算系统了。
    超声反馈信息，这一点，暂且不说。
    因为他们有专属于自己的超声系统，和其他不一样，但是……算法这个东西，就不一样了。
    陈恭觉得，他们这个平台，想要广泛应用，其实服务和所谓的瑞影云+其实已经不是关键点了。
    这个东西，其实全世界很多国家，大型科技公司，都在做。
    无非就是跨行业进行一个“+”而已。
    可问题在哪儿呢？
    就是2020年，迈瑞超声系统团队的一个奖，弹性成像移位检测方法。
    弹性成像移位，其实陈恭已经拿到了这项技术。
    这是迈瑞医疗的杀手锏！
    但是……
    陈恭却觉得，迈瑞公司的胆子太小了！
    或者说是，迈锐完全可以换个方法来。
    第一点，迈瑞想要铺设这种系统，其实可能性很低。
    国外的医疗机构，在隐私方面，其实是很看重的。
    迈瑞公司引以为傲的系统，和平台，在发达国家基本无法开展。
    而对于那些发展好的发展中中国家而言，他们警惕性很高。
    所以，很可能，迈瑞走的还是下沉市场，比如一些欠发展地区。
    可是，这样一来，其实很难扩大产品影响力。
    迈瑞已经有了现如今的行业地位，需要的是高端市场的占领，提高自己的口碑。
    可是，如果走了这条路，可就错了！
    但是！
    陈恭是破局办法的。
    想到这里，陈恭对着助理说道：“把迈瑞医疗的负责人叫来。”
    助理点头，连忙起身去找。
    而此时，去参会的一群人也聊了起来。
    不可避免的就聊到了陈恭。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的厉害啊！”
    “谁说不是呢？人家陈恭，现在手里几百亿的科研经费，闹着玩呢！”
    “哎，说实话，羡慕吗？真羡慕！但是……真要说有多羡慕？却也不敢说，大家都很清楚，国家的钱，不是白白让你拿的，能力和责任，是在一起的，陈教授年轻有为，可终究只有22岁，如此一来，这么大的压力，我真的有些担心他啊！”一位成名已久的院士忍不住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而迈瑞医疗的负责人徐欣，一位五十出头的女高管，同样也是迈瑞医疗的股东之一。
    她是这一次代表团少数的女性成员。
    徐欣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对于陈恭，却也有些好奇。
    这时候！
    忽然一名工作人员走到了她身边。
    “徐总，陈教授想和您聊一聊。”
    徐欣微微一愣，带着笑容问了句：“哦？陈恭教授吗？”
    助理点头。
    徐欣起身，笑着点头：“好。”
    说实话，徐欣很想知道陈恭有什么和她聊的。
    虽然尊重陈恭，但是，徐欣并没有太当回事。
    毕竟，一个22岁的年轻人，能力肯定是超人一等的，但是……有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说白了，博览会，除了科技之外，还是一次商业上的战争！
    “陈教授你好，我是徐欣，迈瑞这一次的代表。”
    陈恭点头，微微一笑：“徐总，久仰，请坐。”
    徐欣点头，对着服务人员说道：“劳烦帮我冲杯咖啡。”
    “陈教授，有何指教？”
    陈恭开门见山的说到：“你们这一次的项目，存在一个问题。”
    徐欣一听这话，顿时乐了：“哦？！”
    “还望赐教！”
    说实话，徐欣更多的是好奇陈恭要说点什么。
    陈恭开门见山的说到：“你们这一次走的太着急了，瑞影云+的平台搭建，其实很难走入高端市场。”
    “而下沉市场，注定是破坏企业知名度和行业品牌效应的。”
    一句话，徐欣顿时瞪大眼睛。
    她没有想到陈恭一眼就看出来了问题所在。
    这年轻人有些不一般啊！
    徐欣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了句：“下沉市场也是市场，N9系统让我们亏损不少。”
    “这一次，国家放开之后，肯定要收到GE、西门子飞利浦的冲击！”
    “我们必须要更多的占领市场，不惜代价也要，下沉市场虽然有着不足，但是……却也有着好处。”
    说到这里，徐欣无奈的笑了笑：“若是能占据发达国家市场，谁愿意出此下策啊？”
    陈恭却摇了摇头：“不！”
    “其实，你们有一个思维误区。”
    “你们把GE和飞利浦，或者是西门子，都当成了竞争对手！”
    徐欣一愣：“难道不是吗？”
    陈恭摇头：“当然！”
    “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四足鼎立！”
    “而是……联合一家公司，挤压其他公司！”
    徐欣顿时瞪大眼睛，呼吸都有些急促：“怎么合作？人家为什么要和我们合作？”
    陈恭微微一笑：“弹性成像！”
    “据我所知，GE公司这一次，正在退出弹性成像3.0核磁系统。”
    “他们一旦推出，势必要和西门子和飞利浦进行争夺。”
    “而你们的瑞影云+，同样的智能系统，难道就不能兼容一下GE的核磁吗？”
    “你也知道，弹性成像的技术，在彩超领域，是有不足的，这时候，如果你可以加入核磁信息。”
    “你们的准确度，将会大幅度提升。”
    “而且，GE公司，难道不想坐上这班车吗？”
    此话一出，徐欣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她再次看向陈恭的眼神里，甚至多了几分恐惧和叹服。
    她根本没有想到……陈恭竟然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说实话，她真的被吓到了。
    徐欣连忙主动伸手：“陈教授，这一次，您很可能帮了我们大忙！”
    “您放心，这个恩情，我们绝对会回报您的。”
    “不过，请稍等片刻，我需要打个电话。”
    陈恭微微一笑：“不着急！”
    “我们还有时间！”
    徐欣起身，感激点头之后，匆匆离开了。
    ……
    ……
    ps：祝大家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心想事成，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奇人！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徐欣离开之后，拿着电话很快就拨通了总公司的电话。
    这件事情的影响力太大了，以至于就是她也不能做出决定。
    这件事儿，关系到迈瑞公司的战略部署，甚至是今后几年，十几年的发展。
    若是真的如同陈恭说的那样，可以和GE公司进行合作的话，说不定……
    迈瑞这一次真的可以和GE走向快车道！
    现如今的西门子也好，飞利浦也好，他们和GE是处于一个级别的。
    他们三足鼎立，而迈瑞强行跻身于此，可是份额并不大。
    所以！
    这一次，若是可以和GE合作，真的是好事儿。
    据她所知，目前GE的确是在进行核磁领域的攻关，3.0核磁目前采用的也是弹性成像技术。
    GE的核磁，想要打开市场，是真的需要一个契机。
    所以，如此一来，合作绝对是双赢的事情。
    电话很快接通了。
    “徐总？呵呵……在飞机上了吧？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徐欣着急的说到：“董事长，我建议现在立马召开董事会。”
    “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汇报，需要上董事会进行讨论！”
    “而且，除此之外，需要派遣我们最为顶级的谈判团队，前往GE公司进行合作商讨。”
    此话一出，迈瑞的董事长顿时面色一紧，他很清楚徐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个时候打电话。
    而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所以，徐欣肯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
    “稍等一下。”
    说完，迈瑞董事长张明博起身离开了包厢，走到一個安静的地方，这才说道：“徐总，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欣总结一下思路：“是这样的，董事长，我现在已经在前往纽约的飞机上。”
    “而这一次我们前往博览会的带队负责人是陈恭，陈教授，就是那个手里握着几百亿科研经费的21岁的陈教授。”
    张明博明显是愣了一下：“陈恭啊！”
    要知道，张明博听到陈恭的事情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找人去试探性的和陈恭接触一下。
    询问陈恭有没有兴趣成为迈瑞公司的技术顾问。
    年薪是千万起步！
    当然了，显然没有谈成。
    陈恭目前的确是没有时间，张明博也很理解，甚至还和陈恭留了联系方式。
    “陈教授说什么了？”
    徐欣连忙说道：“陈教授看了我们资料之后，一眼就看出来我们目前存在的问题！”
    “他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我们想要占领下沉市场的想法。”
    张明博微微一笑，显然，他没有看错人。
    “呵呵，我发现，陈教授和其他院士和专家不一样，他不是一个只专注于学术的人，他对于事情的本质看的很透彻。”
    “真的是一个了不得的人才。”
    “说实话，我甚至想主动赠送股份，把他绑上船呢！”
    “对了，陈恭还说什么了？”
    徐欣：“他说，这不是最好的办法，甚至会降低我们迈瑞的品牌高度。”
    “还有，他帮我分析了我们瑞影云+的不足……”
    徐欣把陈恭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听得张明博是越发赞赏起来。
    陈恭真的不是一个正常医生啊！
    这样的战略眼光和高度，岂能是一个普通人具备的？
    其实！
    他当然不知道，陈恭为了未来的山河医疗计划，自学了不少管理学等书籍。
    目前虽然比不上那些顶级专家，可却也有超过职业级的水平了。
    综合他目前掌握的能力，他的战略眼光，很高！
    “嗯，陈教授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徐欣直接了得的说到：“有！”
    “而且，可行性十分高！”
    “若是按照陈教授的意见，我们这个战略成功之后，将会很大程度上的提升迈瑞在超声波领域的行业地位！”
    听见徐欣说出这样的话来，张明博顿时激动了起来。
    徐欣可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人啊。
    “快说！”
    徐欣直接说道：“陈教授指出了我们弹性成像对于肝脏等一些组织的存在的漏洞和不足！”
    “然后分析瑞影云+想要推广到世界的难度……”
    “最后！”
    “陈教授给出的意见，希望我们和GE进行合作……我觉得有两个很大的优势。”
    “第一：GE在核磁领域的投入十分大，显然是想要占领这个更大更高端的市场，超声波领域的地位，他们十分稳固，而且，合作之后，GE很快会进行转型，而我们的超声地位，会提升很多。
    最重要的是，GE和我们绑定战略合作之后，其实是一个共赢的……”
    “第二个优势，就是算法！”
    “我们可以弥补我们的算法不足，补充瑞影云+的精准率，对于提高我们迈瑞的品牌……”
    ……
    徐欣的话说完之后，顿时张明博深吸一口气，回了一句。
    “我现在就紧急召开董事会！”
    “等结束之后，我给你回电话。”
    说完，张明博正要挂电话，不过……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对着徐欣说道。
    “我有个问题。”
    “这一次陈恭帮助我们这么多，你想过怎么回报人家吗？”
    “当然了，我很清楚，陈教授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我们在博览会上可以大放异彩，帮助我们国产品牌的崛起。”
    “但是……”
    “我们不能不懂事儿啊！”
    张明博并非是开玩笑。
    陈恭说的这个办法，至少能让迈瑞医疗有好几个涨停板，对于目前逐渐下滑的股价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利好消息。
    目前迈瑞医疗的市值已经将近4000亿！
    徐欣苦笑摇头：“抱歉，董事长！”
    “这个我真的没有想好。”
    “陈教授到底缺什么？”
    “我说实话，也不清楚。”
    张明博闻声，忽然想到了一点东西：“行，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想办法。”
    挂了电话，张明博立马给秘书打去电话，紧急通知，召开董事会！
    随后……
    张明博让司机带着自己直接会总公司，车上，张明博深吸一口气。
    迈瑞至今，三十多年历史。
    作为创业板的龙头企业。
    说实话，他很成功了。
    迈瑞医疗，其实堪称是国内医械领域的中国合伙人。
    他们的七君子现如今……只剩下了三剑客。
    张明博一直守护至今。
    原本以为再努努力就能退休了，可事实证明，站得越高，越怕摔倒，哪怕磕磕碰碰，都经受不起了。
    他有时候很羡慕曾经的创业兄弟，他们可以甩手离开。
    笑了笑，张明博拨通了一个电话。
    “舅舅，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马彦夫看着电话，笑了笑：“你小子，半夜给我打电话，准没好消息。”
    张明博笑了笑：“还真的有好消息的。”
    对于马彦夫，张明博没有一点隐藏心思的准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马彦夫深吸一口气：“哎……”
    “小陈啊，压根没有想过回报。”
    “他就是这样的人，心里装的是同胞和祖国。”
    “但是，你想的很对，人家这么慷慨，这么仗义，咱们不表示，有些不对！”
    “这样吧！”
    “我有个想法，你听听。”
    “其实，迈瑞医疗的未来，需要一条新的大腿了。”
    “陈恭，是最合适的。”
    “他是中国医疗未来的带头人，甚至……是世界医疗，千万不要觉得舅舅胡说八道。”
    “第二！”
    “深圳虽然好，对于迈瑞的智能发展，三瑞发展都很不错。”
    “但是，我觉得，迈瑞可以试着做一做医院。”
    “你们完全可以基于迈瑞系统，打造出一个现代化的智能医院。”
    “而这个地方，就是山河省，你觉得山河省现在无所谓。”
    “但是，伱可能不太清楚，所有人都在等，等待陈恭成功。”
    “一旦成功，到时候……国内很多大型集团，都会入驻。”
    “你现在进入，是一个好时候！”
    “还有一点！”
    “你们的研发基地，完全可以设立在山河省，这里未来，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医疗科研中心。”
    “你早点进来，说不定还能有优惠。”
    “说白了，这最终，还是你在帮自己。”
    “若是你真心想要感谢陈恭的话，我觉得……可以帮他修建一个国际顶级临床实验室。”
    “赠送给山河医科大。”
    “其他就不要了，给的多了，小陈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听完马彦夫的话，张明博顿时笑了起来：“还得是舅舅！”
    “呵呵，等过年，我就回去了。”
    ……
    挂了电话，张明博立马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了起来。
    这些今天晚上，都要上会！
    当然了，实验室的事情，也需要抓紧了。
    一个国际顶级临床试验室的造价可不低，最重要的是很多东西都买不来，但是……对于他而言，或许会麻烦，但是……一点不难！
    这时候，前排的司机，是张明博一个叔叔的儿子，跟了他很多年了，属于亲信。
    “哥，为啥不给钱呢？或者股份……这样多好？”
    给钱？给股份？
    呵呵呵呵……
    张明博笑了起来：“呵呵。”
    “明亮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呵呵……竟然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问你，钱对于我来说，是什么？”
    司机微微一笑：“那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啊！”
    张明博继续说道：“对啊！”
    “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钱的确可以提高生活品质，比如很多人口中的私人飞机、游艇、别墅、庄园……该有的我都有了。”
    “但是！”
    “你觉得，陈恭需要这些吗？”
    “他出门，只要有需要，国家会给他配备专门的私人飞机，会有专门的保镖和居所。”
    “我告诉你，你小看了一个顶级医生的人脉圈子，陈恭还年轻，或者说是人家压根不需要去经营人脉，但是你要记住，他想要的东西，压根不需要用钱，就能得到！”
    “你觉得，他会缺钱？”
    “很多人觉得，钱是一种万能的货币，其实不是的，钱只是适用于普通人和大多数人的货币！”
    “举个例子，你有钱，你能拿到我公司的原始股吗？可以拿到腾讯、阿里他们的股份吗？”
    “不可能的！”
    “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钱，钱只是最低的门槛，他们需要的是资源！”
    “这个世界，钱是普通的货币，可以满足人们的衣食住行。”
    “但是，钱的上面，是资源货币，这种资源货币，包括了很多，比如特殊人脉资源，比如特殊的矿产资源，比如话语权资源，比如科技资源，比如……等等很多！
    这个东西，你慢慢就了解了。”
    “资源货币，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货币！”
    “而陈恭掌握的资源种类很多。”
    “钱，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喜欢的。”
    “可同样对于有些人来说，虽然不能说不喜欢，他也喜欢，但是……并不会太高兴，而且，给了钱，性质就变了。”
    “当然了，生活中有些人，喜欢那资源换钱，为什么呢？”
    “很简单，第一，他的资源是有时限性的，有保质期，需要用有限的资源，换取没有保质期的货币。”
    “就比如今天晚上，咱们饭局上的那位先生。”
    “而有些人，他的资源，是充满了未知数，而且升值空间很大，价值很高。”
    “这样人的资源，他们可不会随便换。”
    “他们要换，换的是更高级别的资源。”
    “比如陈恭，他的科技资源、人脉资源、或者其他资源，是会升级的。”
    “这才是我为什么紧张陈恭的原因所在！”
    “哎，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慢慢的，你就明白了。”
    说完之后，张明博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今晚的董事会。
    这个会议，可不一般，将会成为改变超声系统市场格局的一个会议！
    他……太担心了！
    也太期待了！
    陈教授啊陈教授！
    您……可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
    坐在飞机上，陈恭看着飞速上升的“不正常”积分，顿时皱眉起来。
    我……做了什么？
    不过，多多益善。
    想到这里，陈恭对着一旁的助理说道：“去把新华医疗的负责人叫来。”
    ……
    ……
    ps：嘿嘿，大家新年好哈，还是更新啦！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章：为父正名！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原本是无聊难耐的。
    可此时！
    飞机内所有人，都陷入了紧张的忙碌中去。
    他们恨不得让飞机飞的更慢一点，让他们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几乎所有参加博览会的代表，都和陈恭进行一次深入的交流和谈判。
    而这时间不长的沟通，却让几乎所有人都兴奋无比！
    机舱内的座位上。
    一名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哎！”
    “真羡慕你们！”
    “我早知道，就和陈教授早早的进行沟通了。”
    “刚才我还嫌人家年轻，现在看来……是我这把年纪活到了狗身上啊！”
    男子可不是一般人，西康集团负责人徐磊，他们这一次参加博览会的是一种新的靶向药。
    听见徐磊的话，周围众人也是无奈摇头，哭笑不得。
    可以说是，有人欢乐有些无奈。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不高兴。
    凭什么不高兴？
    人家陈教授百忙之中，帮他们找到了项目的发展方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这时候，一旁另外一名上海医药的负责人说道：
    “老徐，你别不知足了！”
    “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这个模样，我反倒是觉得，你是收获最大的！”
    其他人闻声，也是连忙点头。
    “没错！”
    “你找一个顶级顾问，也就这样吧？”
    “呵呵，说到顶级顾问，我就气的不行，去年我们找辉瑞的专家过来给我们做顾问，年薪600万美金！
    结果呢？一年来了也就七八次，基本上，来一次一百多万。
    当然了，我不是心疼钱，而是觉得，对方压根就不想把技术传给我们。
    甚至某种意义上，他们看我们就如同……看猴子一样！
    他娘的，真的是把我气死了！”
    大家闻声，都是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做医疗行业的，都很清楚，其实药品也好，器械也好，这东西的成本并不高！
    举個例子，一片靶向药的成本，可能只有几毛钱，但是他的价格，可以卖到千元以上。
    为什么？
    因为这叫做技术和科研成本！
    生产一款药物的周期，是很长的，动辄好几年，甚至经过多次临床试验，上市以后还需要进行考察，下来十几年过去了。
    投入的成本，这几年也在飞速提升。
    以至于一款新药的研发成本，最低也是5亿美金左右。
    搞医疗研发的，已经不能说是花钱了，甚至应该说是……烧钱！
    可正是因为如此！
    所以大家才很清楚，知识的重要性。
    像今天这样，陈恭毫无保留的对每一个人，每一个公司的项目，提出建设性的意见，甚至是他的意见，可能是让公司的产品有了一条新的发展道路。
    这一个建议，可能是无价的！
    正如同迈瑞医疗，陈恭的这个建议，甚至可能让迈瑞医疗的股价，直接提升一大截。
    这就是几百亿上千亿的影响了。
    这时候……
    一直没有说话的华润集团的柴玉华说了句：
    “我相信每一个人都很清楚陈教授带给我们公司或者研究所的意义有多大！”
    “我说句公道话！”
    “若是今后陈教授遇到难处的时候，也希望各位不要忘记今日陈教授的恩情所在。”
    这一番话说出口，顿时现场众人安静了下来，大家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我觉得行！”率先说话的就是迈瑞的徐欣。
    其他人纷纷笑呵呵的点头。
    徐磊直接笑着说道：“我甚至愿意给陈教授股份！”
    “呵呵……”
    这时候，刚才男子问了句：“老徐，你这就不厚道了！”
    “呵呵，刚才还吐槽陈教授给你说晚了。”
    徐磊闻声，顿时笑了起来：“呵呵，晚了不一定就是坏消息啊！”
    “我反倒是觉得，好饭不怕晚！”
    “我也不瞒着各位，原本这一次啊，我是雄心壮志，期待满满。”
    “我相信大家也或多或少听说过我们的新药。”
    “这款药物，我们投入研究了八年，前前后后花了将近9亿美金。”
    “若是这一款药物的缺陷到现在都没有被我们发现，等到了上市，可就糟糕了！”
    “或者说是，万一在博览会上，被世界卫生组织的那些专家教授们得知了，可就坏事儿了！”
    众人越发好奇了：“陈教授和你说啥了？”
    徐磊原本对于这一次的博览会信心满满，毕竟他们的消化道肿瘤靶向药物靶点有6个。
    西康作为上市公司，在国内已经走在了靶向药研究的前列。
    甚至在消化道肿瘤上，他们的靶向药协非替尼甚至达到了知名药物伊马替尼的治疗效果。
    这一次，他们更是在靶向药物的靶点上下了功夫，突破了六个靶点。
    什么是靶点呢？
    就以肿瘤靶向药为例子。
    抗肿瘤靶点是指与分子靶向治疗药物结合的分子靶点。
    分子靶点的范围很广，可以是参与肿瘤细胞各个过程中的细胞分子，比如参与肿瘤细胞的分化、参与肿瘤细胞周期、参与肿瘤细胞迁移的细胞分子等。
    目前在临床上，比较常用的抗肿瘤靶点有表皮生长因子受体之一的EGFR、Her-2受体、血管内皮生长因子受体等。
    靶向治疗药物的疗效与肿瘤细胞分子靶点的状态密切相关。
    说白了，靶点，就是药物是子弹，而肿瘤是敌人，如何消灭敌人，就是把子弹，打在靶点上，才能有效的消灭敌人。
    而正常情况下，靶点越多，也就意味着治疗效果也就最佳。
    就比如消化道领域的“瑞戈非尼”，像VEGFR1，VEGFR2，VEGFR3，TIE-1，TIE-2，RAF-1， BRAF， BRAFV600， KIT，RET， PDGFR， FGFR等等都是瑞戈非尼的靶点。
    牛是有牛的道理的！
    而这一次！
    问题关键就在这里。
    他们的靶向药的确是靶点多了。
    可是！
    要记住，靶点，不一定就是坏的！
    什么意思呢？
    徐磊有些庆幸的说到：“我们这一款药物啊，是多靶点抗血管生成抑制剂！”
    “可是，我们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出血的比例，以及造成了胃肠道穿孔和瘘管形成的危险因素！”
    “说到这里啊！”
    “我真的不得不感慨一声，陈教授懂得真多啊！”
    “他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公示，计算之后，就告诉了我们这个消息。”
    “我刚才打电话给我们实验室，他们的实验记录和陈教授说的一模一样！”
    “说实话，我真的被吓到了。”
    “我真的无法想象，陈教授到底脑子里装了什么？”
    “所以，我们这一次，只是重在参与就行了，我这一次回去，呵呵……”
    徐磊不开心是假的，这一次，挽回的可不仅仅是损失，而且是口碑！
    西康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口碑要是坏了。
    这对于企业而言，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而现场众人听到徐磊的话之后，都有些沉默了。
    的确！
    陈恭简直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他脑子里的知识储备，让人们感觉，比他们现场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
    这时候，马伟民在机舱里听到众人的话，内心是欣慰不已，甚至是庆幸无比。
    还好这样的顶级人才，出生自中国，是我们中国人。
    要不然！
    哎……
    他忽然觉得，历史上那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历史的进程，是由少数人改变的。
    而他现在越来越相信董主任的话了，陈恭真的会改变世界医疗格局的！
    ……
    ……
    很快，飞机在抵达了纽约。
    众人下了飞机之后，并没有立马赶到酒店去。
    而是纷纷彼此告别之后，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
    这些公司，在海外都是设有分公司的。
    陈恭则是到了酒店之后，拿着董祥斌给的一个联系方式，拨通了一个号码。
    “陈教授，您好！”
    “很高兴接到伱的来电。”
    陈恭笑着说道：“秦领事，您好，很抱歉打扰您。”
    对方笑了笑：“陈教授，您这就客气了。”
    “李老亲自给我打电话，说你的电话，就是指示，我可不敢怠慢啊！”
    “呵呵呵……”
    “对了，你到酒店了吧？”
    “咱们见面聊，我现在就在四季酒店，您在那个房间，我直接上去就行。”
    挂了电话没有多久，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出现在了陈恭房间里。
    对方就是驻纽约领事馆的秦海荣。
    “呵呵，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陈教授年轻有为，让人害怕啊！”
    陈恭微微一笑：“秦领事客气了。”
    “今天打电话，的确是有事儿想找您帮忙。”
    秦海荣忽然笑了起来，神秘的看着陈恭：“陈教授，您想打听的是……克罗里研究所的事情吧？”
    陈恭闻声，顿时愣了一下。
    “您怎么知道的？”
    秦海荣顿时笑了起来：“其实，这并不是有多难的事情。”
    “李老把您资料给了我。”
    “他可能已经想到了你来纽约，可能有其他事情。”
    “毕竟，您父亲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当时在圈子里，也闹得沸沸扬扬。”
    陈恭闻声，顿时点了点头。
    的确，想要调查，这些事情，根本瞒不住的。
    陈家忠当初也是活跃在海外医疗科研圈子里小有声望的人。
    只是，却被美国著名医学家、药学家克罗里搞得有些臭了名声。
    克罗里今年七十岁，是纽约医学院的终生成就奖获得者，被誉为是诺贝尔生物或医学家的有力竞争者。
    纽约医学院别看这是一个医学院，但是却是全美最大的私立医学院。
    成立于1860年的它在全世界医疗圈子里都是很有名望的。
    而当初陈家忠硕士来到美国，因为表现十分优异，而且他发表的关于肿瘤靶向药物的观点十分新颖，被克罗里看重。
    却在三年之后！
    陈家忠被驱逐回国！
    驱逐出境的原因很简单，说陈家忠窃取实验成果，以窃取技术为由，并且实验造假，学术态度有问题，强制驱逐回国。
    这样的名声，让陈家忠彻底崩溃了。
    也让陈家忠彻底死了科研的心。
    毕竟，当时国内靶向药物研究十分不成熟，而陈家忠想要继续在国际顶级科研圈子里混，压根没有了可能。
    回国之后，他也尝试性的进行过研究，但是……技术断层缺陷太大，技术十分不成熟。
    以至于陈家忠这才彻底死心。
    陈恭利用自己有限的资料，也查到了当初的论文和实验。
    其实，也很简单，陈家忠举报克罗里的实验存在危险性，的药物的不良反应太大。
    上市之后，会导致患者的并发症加重。
    克罗里显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出现，毕竟，克罗里的实验，是收到了美国BK医药公司的经费。
    上市之后，这就是天大的费用。
    而当初，陈家忠的举报，也的确是让克罗里当初的实验被调查了，后续也遇到了不少事情。
    今年，药品才终于正式上市！
    在陈家忠被驱逐回国之后第三年，克罗里依靠着一个特殊的研究，拿到了美国医学生物贡献奖。
    这是被誉为美国小诺奖的称谓！
    而偏偏，这个研究，也是陈家忠当初的理念为前提研究出来的。
    陈恭这一次，是来给父亲正名的。
    这时候！
    秦海荣直接拿出来了一个U盘递给陈恭：
    “这是克罗里研究所关于新药的所有资料。”
    “包括论文和实验数据！”
    “这些资料，是我们通过特殊手段拿到的。”
    “所以说……陈教授，你应该知道这些资料的重要性。”
    “记住，千万不要乱传！”
    “看完之后，你可以选择销毁，也可以选择删除，但是……千万不要带回国。”
    “因为你们到了机场，绝对会面临特殊的安检。”
    听见秦海荣的话，陈恭顿时惊呆了。
    他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U盘，有些激动的看着秦海荣：“谢谢您！”
    “秦领事！”
    秦海荣微微一笑：“呵呵，你不用谢我。”
    “我也没有这样的能耐。”
    “是李老爷子安排人做的。”
    “而且，李老的原话是……你不用谢他，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你给国家做出的贡献，远远不是一个小小的克罗里可以比的。”
    “陈教授，我就不打扰您了。”
    “长途跋涉，有些颠倒时差，你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再见！”
    说完之后，秦海荣没有多说什么，干脆利落的起身离开了。
    陈恭拿着U盘，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锋芒。
    这一次……
    他要为父正名！
    ……
    ps：感谢“不管不顾不理”大哥的豪横10000打赏，谢谢你，谢谢哥哥们的不离不弃，真的很感动，有时候觉得自己写得差的时候，一点评论一点书不敢看，生怕大家批评我。
    我也知道，自己没写好，我真的也想写好啊，可是……哎。
    算了，不说这些了，好好写完这本，下本努力！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会议召开！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这两天，陈恭没有出门，而是认真的在分析秦领事送来的资料。
    陈恭熬夜看完了秦领事送来的资料。
    他很快就找到了存在的问题。
    这个发现，让他终于松了口气。
    毕竟，明天就是博览会了。
    这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徐总？您怎么来了？”
    敲门的迈瑞的徐欣。
    徐欣此时虽然满脸的疲惫，但是难以掩饰眼神里的兴奋。
    她开心的对着陈恭说道：
    “陈主任，我们成功了！”
    “GE已经答应和我们进行合作了。”
    “参赛资料，我们需要改动一下，这是修改之后的，您看看。”
    陈恭点头，认真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他笑了起来：“恭喜你们。”
    徐欣顿时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您的功劳！”
    “我相信，这一次的博览会召开之后，我们迈瑞必将迎来一次很大的发展。”
    陈恭点头，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并不否认。
    这时候！
    徐欣忽然从包包里掏出一份合约。
    “陈教授，我知道您瞧不上这点股份，但是……您对于我们帮助太大了。”
    “经过董事会商讨，最终决定，邀请您成为我们迈瑞集团的荣誉董事。”
    荣誉董事其实是一个虚名，都是挂名的，邀请来担任荣誉董事的，无非是为了提供公司的知名度。
    但是，陈恭不一样！
    迈瑞也不一样。
    看见陈恭正要拒绝，徐欣连忙说道：
    “陈主任，您不用担心，我们对您没有任何合约限制。”
    “您这一次，真的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这是0.5%的股份，不多，但是希望您一定要收下。”
    “除此之外，我们公司是希望在山河省的发展情况，需要您来做参考。”
    “我们迈瑞医疗集团计划接下来的三年内，在山河省建立三家顶级医院，其中一家是和山河医科大进行合作的。”
    “董事会觉得，有您在其中的话，这一切开展，会十分顺利！”
    “至于这个股份，也是合法的，作为您对我们公司提出来的战略性决策，表示感谢！”
    “还希望您不要拒绝！”
    “当然了，这個股份，您可以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易，我们没有任何限制！”
    陈恭沉默了下来，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0.5的股份，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是作为一家市值4000亿，甚至以后绝对会上升的公司而言，绝对是恐怖的。
    钱是小事儿！
    但是，对方提出来了一个陈恭无法拒绝的理由。
    参与山河省的医疗建设。
    就这样，在陈恭沉思许久，以及徐欣的软磨硬泡下，答应了下来。
    看见陈恭答应，徐欣终于松了口气。
    其实，相比陈恭的收益，对方显然更大。
    徐欣很快离开了！
    但是……
    接下来来到房间的人，却络绎不绝。
    上海医药、西康制药……
    没多久！
    陈恭手里，多了十七分股份转让合约。
    来参加会议的所有公司，都给了陈恭不同程度的股份。
    这让他有些无奈。
    最后，陈恭甚至都把持不住了，给李老打了个电话。
    李老爷子笑呵呵的说到：
    “这是你个人的商业行为，合理合法，你可以接受。”
    “其实，很多时候……”
    “我们都不排斥医生经商的行为，因为你的参与，说不定会让医疗市场，以及这些机构之间的发展，更有目标性。”
    “来参会的这些企业，其实国家都是有入股的。”
    “呵呵，小陈，不用担心！”
    “这点小事儿，不需要告诉我。”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李老还是很开心的。
    陈恭看着合约，沉默许久。
    这些杂七杂八的加起来，自己都能登上胡润中国富豪榜了。
    ……
    次日！
    世界医药博览会在纽约贾维茨国际会展中心正式召开。
    本次博览会，号称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参会人员最多，项目含金量最高的一次会议。
    来参会的记者，大都是国际顶级社媒。
    即便如此，会展中心的外面，也是人山人海，络绎不绝。
    那摄像机和记者，更是不断的对着参会人员进行采访。
    而这一次的会议，是第一次以国家为单位的一次博览会。
    因此！
    任何一个国家，都希望在这样的舞台上展示自己的实力。
    虽然本次会议不会对国家进行排名。
    可没有哪个国家不希望自己可以在这样的舞台上，表现出他们的综合实力。
    当今社会，各大国家和组织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发展到了方方面面。
    医疗，不仅仅代表的是医学发展，而且表现出的是人民保障，幸福指数，安全指数等等诸多方面的评分。
    世界卫生组织的秘书长亲自参加了这一次的会议。
    中国的车队，是清一色的红旗车。
    这些都是领事馆那边派来的车子。
    两名保镖兼司机稳稳的把陈恭保护在中间。
    这样的情况，并不稀罕。
    因为很多人，都有专门的人员负责安保。
    马伟民和陈恭等人刚下车，就遇到了不少媒体。
    作为本次的负责人，陈恭自然是需要发表言论！
    “你好，陈教授，我们是美国医学报的记者，请问对于这一次的博览会，你有什么期待吗？”
    “陈教授，这一次，你对于你们的产品，有信心吗？”
    “陈教授……”
    陈恭旁边就是马伟民。
    身后是华润的柴总以及其他参会公司的负责人。
    面对周围众多媒体的采访，陈恭并不怯场。
    他微微一笑：“很高兴接受大家的采访。”
    “对于大家的问题，我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时间有限，我简单回答几个有代表性的问题！”
    “第一，关于我们在这一次博览会有什么期待，我相信，每一个参赛的组织和个人，都和我们一样，希望在这样的国际舞台上，展示我们最为先进的技术，传播最为前沿的医学理念。”
    “我相信，奖项可以代表很多，但是医学是无止境的，每一个为医学事业做出杰出贡献的组织和专家，都是伟大的！”
    话音未落，很快就有特殊的声音出现了。
    “陈教授，伱是对于你们的产品没有信心吗？”
    “据我所知，你今年只有21岁，就代表中国来参加本次会议。”
    “这是否可以看做是你们对于这一次会议的不尊重？”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的气息都变了。
    其实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外面的媒体，大多是为的就是一些噱头和炒作的资料。
    他们甚至进入内场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记者和媒体，根本不怕得罪人，甚至得罪了人又能怎么样？
    他们是记者！
    在国外，言论自由成了很多人的保护伞，而各种各样的媒体更是数不胜数，可记者的权利也很宽泛。
    陈恭听见之后，并没有生气。
    而是微微一笑：
    “您是乌兹克斯坦的记者和媒体吧？”
    “很抱歉，你这个问题，我无法在内场进行回答。”
    此话一出，顿时那记者脸色一变，显然……这个回答，有些侮辱人了。
    不过！
    陈恭的话，这才刚刚说出口。
    对于一个学富五车的人而言，这样的问题，根本算不上什么刁难。
    “乌兹克斯坦有着悠久的历史，曾经在历史上建立过伟大的白羊王朝。”
    “但是！”
    “我觉得，你不应该问我年近21岁为什么来参加这样的会议！”
    “而是应该去好好的查一查历史，问问你们的历史学家，为什么当初的伊斯玛仪一世能在15岁的时候，就能推翻你们的白羊王朝！”
    要知道，很多记者，都是十分有文化的！
    陈恭刚才的那一番话，简直如同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对方记者的脸上。
    不过，对于大多数记者而言，却也对于陈恭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
    这是一个文化底蕴极高，而且对于历史十分了解，的医学专家！
    要知道，刚才马伟民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他生怕陈恭说错了话。
    在这样的国际舞台上，每一个细节都将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说，陈恭的发言，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个人，而且是国家！
    可是，来这里之前，甚至是今天会议之前。
    董祥斌给马伟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陈恭是今天的主角！
    任何问题，交给他来解决！
    说实话，董祥斌同样也有些担心。
    陈恭优秀是优秀！
    可是，很多经验是不足的。
    最好是需要有一个人来指引。
    可是李老却淡淡的说了句：“他捅了多大的篓子又能如何？”
    说实话，李老压根不在乎。
    一次会议而已！
    往高了说是一次世界医疗领域的盛会。
    但是，往低了说，不过只是一次会议罢了。
    陈恭，是未来！
    小错误，他能接受。
    不过，现场不少人却给陈恭开始鼓掌。
    那照相机更是如同不花钱一样，啪嗒啪嗒的响个不停。
    陈恭的这个回答，实在是太经典了！
    因为这位伊斯玛仪一世可不是一般人！
    这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君主。
    作为波斯萨法维王朝开国君主，他12岁成为什叶派萨法维教团谢赫，15岁推翻白羊王朝成为波斯沙阿，20岁占领亚美尼亚，21岁占领两河流域，23岁在谋夫战役击败并杀害乌兹别克的昔班尼汗。
    甚至是死后被什叶派尊为赛义德。
    可想而知，这样一句话说出来以后，狠狠地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一时间，那记者只能哑口无言。
    这时候！
    又是一个记者问道：
    “陈教授，看起来你很自信，请问你有自信在这样的舞台上，拿到一个奖项吗？”
    陈恭摇了摇头：“不！”
    “我没有想过。”
    这话一出，顿时记者们兴奋了起来。
    似乎他们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中国这样了。
    这几年，华夏的逐渐强大，让很多人，甚至是一些发达国家心里都很不舒服。
    而这位采访的媒体，更是宇宙量大强国之一的韩国。
    陈恭继续说道：
    “因为，我并没有想过只拿一个奖！”
    “好了，采访到此结束！”
    说完之后，陈恭直接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两名保镖更是毫不留情的把周围众人推开。
    马伟民跟在陈恭身后，其实感觉内心挺爽的。
    说实话！
    这个回答，真的很爽。
    最重要的是，陈恭今天的回答，无论是哪一个，都比他们团队准备好的回答要好。
    ……
    ……
    很快，陈恭等人到了会场内部。
    这是一个巨大的展厅。
    此时此刻，每一个国家和代表团的项目都分门别类的放在不同的区域。
    此时的巨大展厅内，更像是一个高科技的盛宴。
    哪怕是巨大的核磁仪器，也摆设在内。
    各种各样的手术机器人，更是如同高达一般摆弄调试着机械臂。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陆陆续续的过来一些记者，想要和陈恭了解一些问题。
    陈恭都是从容应对。
    他这样一副不卑不亢，而且年轻有为的面容，在这样的高端国际会场上，十分醒目。
    今日的陈恭，一身白色的西服，站在那里，似乎是来参加洛杉矶好莱坞的盛宴，并不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之内。
    终于！
    上午十点钟。
    伴随着一个黑人男子缓缓走上舞台，笑着对着摆手点头。
    台下掌声也响了起来。
    这样的大型展厅内，此时容纳了来自全球一百多个国家，一千多个组织在内，三千多人。
    可即便如此，依然显得十分宽敞。
    而此时登台的，就是世界卫生组织现任秘书长，约翰克里斯先生。
    作为一个专注于改善非洲医疗水平，提高国际救援能力，缩小世界医疗差距的秘书长。
    约翰克里斯这几年，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很荣幸，能站在这个舞台，和来自全世界的所有医学领域的翘楚们在这里见面！”
    “感谢你们！”
    “是你们的发展，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也感谢你们的付出，让人类一次次的战胜各种疾病。”
    说完之后，约翰深鞠一躬。
    现场众人掌声不断。
    “接下来，我来宣布一下本次博览会的一些细则。”
    “首先，本次博览会，会增加几个奖项。”
    “第一，是一等奖金奖，也叫世界博览会杰出贡献奖，一名！”
    “二等奖，三名，银奖。”
    “三等奖，八名，铜奖。”
    “除此之外，还有30名的优秀奖。”
    “获奖的项目，无论是药物还是器械，都将会通过世界卫生组织特有的渠道，帮助扩大影响力。”
    “除此之外，获奖最多的国家，也会获得世界卫生组织颁发的特殊荣誉！”
    ……
    听着约翰的话，下面众人自然是兴奋了起来。
    要知道，很多新项目，大多是来自一些医疗公司，他们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盈利。
    若是可以搭上世界卫生组织的顺风车，绝对是好事儿。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二章：机会来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站在台下，陈恭看着台上的约翰秘书长，若有所思。
    之前，陈恭和约翰是有过一次对话的，约翰克里斯曾经希望陈恭可以对世界慢性病的研究做出贡献。
    当时，两人在电话里有过短暂的交流。
    刚才约翰宣布的世界卫生组织帮助产品进行宣传的事情，让陈恭也有些心动。
    其实，中国医疗，是真的需要一次成功！
    就比如刚才陈恭等人进入会场之后，引来的记者，寥寥无几。
    甚至于，大家的问题，也并非是关于产品的。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
    中国产品，在国际舞台上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
    加入世界卫生组织之后三十年的时间里，中国医疗产品，一直都有着一些特殊的标签，比如“落后”、“抄袭”……等等。
    虽然说，这几年，医疗出口领域比重进一步增大。
    而且，我们主要的出口国是美国、德国、英国、日本等一些发达国家。
    可是，世界上很多国家显然不希望看到这一幕，所以才会一边用着“made in china”，可一边叫嚣着中国产品的不好。
    甚至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产品，来自于中国，生产自中国。
    这一次的博览会，如果说陈恭有一个目标的话。
    那绝对是金奖！
    金奖的含金量，以及他的特殊属性，必定会让中国产品，在世界的舞台上，彻底改变人们心中的印象。
    当然了，陈恭也知道这很难。
    毕竟要在全球一千多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难度很大。
    更何况，这是全球首届如此盛大的世界医药博览会，这一届获奖的含金量会很高，影响力也会很大。
    世界卫生组织为了让医药博览会重新具有代表性，具有权威属性，这一次也是真的下了功夫。
    首届会议，正如约翰克里斯说的那样，他们会不遗余力的宣传。
    约翰克里斯说完之后，就下台了。
    也意味着本次博览会即将开始。
    今天其实并非是博览会最具盛况的时候。
    真正的疯狂模式，明天之后，才会真正开始。
    到时候，全世界各大媒体和专业评审专家都会纷涌而至。
    毕竟！
    这种博览会，就如同车展一样，参加会议的项目太多了，每一个组织一个项目，综合下来，一千多个项目。
    哪怕是每一個项目只用10分钟的时间进行宣传，来来回回全部下来，也需要不吃不喝十天左右！
    所以说！
    这种博览会，采用的是投票制。
    每一个受邀参加的媒体人和专家评审团，都是有一张投票权的。
    他们会陆陆续续的观看很多项目，但是……最终只有一张票！
    这一张票的含金量自然是很高的！
    而想要博得关注，自然需要吸引眼球。
    毕竟，每一个专家和媒体，都会优先前往那些顶级的医药公司或者科研机构。
    他们就如同是明星产品一样，任何新品的推出都会吸引无数的关注。
    国内的这些企业，在国际医疗圈子里的影响力实在是有限，他们能吸引来的大多数是专业领域内的媒体和专家。
    就比如迈瑞的彩超作为世界四大超声领域的公司，肯定会吸引来一些这个领域的媒体和专家。
    但是！
    陈恭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是默默无闻的。
    他所负责的项目，和研究所，在国内大多数领域内的人都没有听过，更何况国际领域了。
    此时此刻。
    偌大的会场，让三千多人看起来也有些空旷。
    有些地方人山人海摩肩擦踵，有的地方，寥寥无几，偶尔有几个媒体过来拍照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马伟民看见这一幕，笑了笑对着陈恭说道：
    “着急吗？”
    陈恭摇了摇头：“不着急。”
    马伟民忽然压低声音说道：“要不要搞点人过来？”
    陈恭翻了个白眼，此时的他也在想这个办法，怎么引流？
    “怎么？买票啊？”
    马伟民咳咳一声：“经费有限，上面不批这个经费，想买票都费劲儿。”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标题党？”
    “虽然……很羞耻。”
    “但其实，也不是没有人做过，你瞧……强生集团，别看现在道貌岸然的，以前他们不仅刷票，还是标题党！”
    说实话，有时候，底层逻辑，其实是一个道理。
    无论是高端的展览，还是低级的车展，总少不了一些内幕。
    就比如那些车评人凭什么费心费力的去讲解一些车子？
    一个道理！
    这时候，马伟民忽然笑了起来：“好了，和你开玩笑的。”
    “你也别小看咱们国家，很快就有人来了。”
    “这几年国内医疗发展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不过，这个时候，陈恭忽然说道：“这个刷票，会不会影响公正性和公平性？”
    马伟民微微一笑：“你把这个会议想的太简单了。”
    “你真的以为每一张票都能被收买吗？”
    “世界卫生组织对于每一家机构都是有信誉审查的，若是不合格，下次可就没有机会了。”
    “当然了，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但是……票数再多也没用啊！”
    “媒体票选，只是一个进入下一个环节的入场券而已。”
    “票数达到前10%，就可以了。”
    “这个并不难，虽然有一千多家机构，但是真正有竞争力的，其实也就四五百家。”
    “也就是说，竞争力，并非想的那么巨大。”
    “前百分之十，是拥有了上台讲解的资格，今天的目的，就是票选。”
    “明天开始，会对前百分之十的项目，每一个进行上台演讲。”
    “这时候，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们就会根据这个项目的前瞻性、技术性等多方面的角度，进行一个最终评分。”
    “这个评分，才是是否能获奖的关键。”
    陈恭听完，这才点了点头。
    其实，最终入选的一百多个项目，有三分之一以上都会获奖。
    总体而言，其实今天就是一个初步筛选的过程。
    既然这样的话，陈恭也不担心了！
    只要有人过来，他就有信心吸引众人。
    毕竟！
    这一次陈恭带着三个项目前来，每一个都足以让众人震惊。
    无论是3D+AR导航技术。
    还是光动力三代光敏剂技术。
    最后一个……陈恭更有信心了，毕竟，微型机器人在目前国际领域内，尚且处于一个摩挲阶段，而他现在，手里就有！
    微创机器人技术，是陈恭联合山大物理系进行的一次技术创新。
    虽然目前陈恭带来的依然只是初步产品，但是……这已经足以震撼世界了。
    陈恭理念里，微创机器人是可以带着药物按照导航技术，在血管内任意行走的，他的目的是靶向药物治疗。
    但是，现阶段，是无法做到的！
    所以，这一次的微型机器人是作用于血管溶栓技术的。
    对于那些严重的栓塞，就比如大血管大斑块，这种机器人是可以有效的清理。
    这种技术，陈恭自然是有足够的自信！
    不过……
    会场太大了，就是大家溜达一个来回，可能也需要半个小时，更何况在很多地方停留了。
    每一个展示区，都有一个屏幕来展示新技术的效果。
    陈恭看着强生、辉瑞、美敦力、史赛克等等顶级医药公司和器械公司的旁边汇聚了不少人，说不担心是假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一阵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
    “难以置信，三代光敏剂吗？”
    “这是真的吗？”
    眼前出现了一男一女两名四十多岁的专家，他们两人盯着牌子，满是震惊。
    “光动力治疗已经有了三代光敏剂了？”
    “中国？”
    这时候，男子径直走到了陈恭身边：“你好，我想问，这三代光敏剂和第二代有什么区别？”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细胞》杂志的，想咨询一下，你们对于三代光敏剂的介绍是真的吗？”
    “我叫戴维斯，这位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妻子，翠西。”
    男子显然有些好奇，但是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期待。
    女人更是如此！
    陈恭抬头看着二人，忽然发现女人的脸上，有着一片红胎记。
    其实，这并非是简单的胎记。
    专业术名，也叫鲜红斑痣。
    鲜红斑痣，是一种常见的皮肤良性肿瘤，作为先天性的血管瘤，鲜红斑痣又称毛细血管扩张痣或葡萄酒样痣。
    出生时即存在，表现为小的红斑到大的红色斑片，颜色淡红、暗红或淡蓝色，形状不规则，不高出皮面，压之部分或完全褪色。
    陈恭的诊断技术很高，一眼就看出来了端倪。
    甚至！
    内心多了几分……希望。
    要知道，这种鲜红斑痣，发生于面部者，一般随年龄的增长而颜色变深，亦可高出皮面或其上发生结节，常伴发其他血管畸形。
    根据受累血管部位及伴有炎症的不同而有Sturge-Weber综合征(软脑膜蛛网膜样鲜红斑痣)和Klippel-Trenaunay综合征(骨肥大性鲜红斑痣)的病名。
    这就意味着，这种鲜红斑痣，并不是单纯的皮肤病，甚至可能诱发一些严重的脑血管病。
    因为归根到底，这不是单纯的皮损，而是一种血管瘤。
    而目前为止，这种病的病因不清楚，导致了根治的可能性很差。
    目前治疗，基本没有很好的办法。
    若果是草莓状血管瘤，其实还可以消退，但是鲜红斑痣，很难治疗！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可调脉冲染料激光治疗，波长577 nm或585nm，脉冲时间450us可多次反复表浅治疗，为目前副作用最少，疗效好的治疗方法。
    但是，即便如此，也治不好！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光敏剂的特异性不够，导致了激光治疗的效果显著降低。
    翠西和戴维斯两人本身就是《细胞》杂志的编辑。
    但是，两人之所以去《细胞》，也是因为希望在这里寻到一些希望。
    两人之前本来都是科学家，甚至戴维斯在医学领域，也是有着一番特殊的才能的。
    早些年间，拿到了很多课题和专利，甚至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后来看着翠西的情况越发严重，戴维斯把公司都卖掉了。
    两人到了《细胞》，希望寻找到一些这领域的专家。
    这些年，戴维斯在这个领域投入的金额，已经超过了一亿美金！
    可依然没有找到出路！
    按照戴维斯他们的研究来看，若是可以发现第三代光敏剂，或许翠西的病情能得到有效的治疗。
    而此时！
    当两人看到陈恭面前的三代光敏剂光动力治疗仪器的时候，两人都兴奋了起来。
    眼神里甚至多了几分希望。
    他们甚至比起陈恭都更加希望这一切是真的。
    陈恭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看着翠西，直接说道：
    “你的鲜红斑痣，已经比较严重了，而且……伱进行了放射性同位素疗法，是吗？”
    此话一出，翠西顿时瞪大眼睛。
    放射性治疗，也就是放疗，虽然比起激光治疗疗效差，副作用多，但是……可以让病情发展延迟。
    戴维斯同样也是惊讶的看着陈恭：“您……怎么知道？”
    陈恭认真说道：“同位素疗法的结果是很明显的，瘢痕组织已经形成了。”
    “对了，我叫陈恭。”
    听见这个名字，戴维斯更加兴奋了。
    “您就是陈恭教授？转化医学的提出者？”
    “有幸拜读过您的文章。”
    陈恭听到这话，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个光动力治疗仪……是三代光敏剂的产物吗？”戴维斯连忙问道。
    陈恭点头：“没错！”
    “其实，我说句实话，这个所谓的鲜红斑痣，压根不需要考虑太多的。”
    “我们第三代光敏剂中，加入了特殊的生物材料，而鲜红斑痣的特异性也增加了。”
    “所以，治疗起来，没有太多的复杂性。”
    听见这话，翠西连忙问道：“我……我可以试试吗？”
    陈恭一愣：“现在？”
    翠西连忙点头：“没错！”
    “就是现在！”
    这时候，戴维斯的电话响了起来。
    “戴维斯先生，您还没有过来吗？”
    戴维斯笑了笑：“辉瑞先生，抱歉，我这边有点事儿，需要一点时间。”
    说完之后，戴维斯感激的看着陈恭：“陈教授！”
    “麻烦了！”
    “若是真的有效的话……”
    “我们愿意为您宣传。”
    听见这话，一旁的马伟民等人都兴奋了起来。
    细胞的主编帮忙宣传？
    这……这真的可以吗？
    ……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第三代诞生了！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其实，这个博览会，做的十分全面。
    不少器械都是可以进行尝试的。
    所以，戴维斯的请求，这一点问题都没有。
    特别是这种光动力治疗，基本上可以说是无创。
    这就和市面上常见的一些led光动力治疗仪，以及那些红蓝光有着一些类似。
    当然，区别还是有的，毕竟这个仪器，可不是单纯的皮肤美容为主。
    而是用特殊波段的光，对组织进行治疗。
    而且，三代光敏剂最大的价值，在于他的特异性上面。
    陈恭手里这一台仪器，是完全可以针对肝脏、胃部等部位的肿瘤细胞有着杀死癌细胞的作用的。
    至于戴维斯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是因为翠西的情况，到了四十五岁以后，必定会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转折点，有可能导致颅内血管等疾病的诱发。
    而翠西也不能再耽搁了，使用放射性核素疗法，的确是可以有效的压制发展，但是……这种疗法，同样也会造成一些不可逆的损伤，对于面部皮肤有着很强的副作用。
    哪怕是翠西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自己脸上的鲜红斑痣，可是……并不代表，她希望这些组织溃烂增生如同恶魔一般。
    现在看到三代光敏剂出来，戴维斯可以说是兴奋无比！
    他现在很想试试这个效果究竟如何！
    除此之外，安全性的问题，戴维斯并没有担心。
    毕竟，他很清楚一点，想要提交到这个平台的所有药物和器械，基本上都是经过国内的特殊审批的。
    虽然还没有问世，并不代表有着安全问题。
    更何况……
    陈恭这個研究的项目名字上面，开头就表明了国字头。
    虽然现在对于华夏的器械和药物，很多国家还抱有怀疑，但是……对于国字头的东西，世界上还是有目共睹的信任的。
    戴维斯和翠西都是行业内经验丰富的专家学者了，他们对于这些很了解。
    更何况，《细胞》前些年早就和中国进行了合作。
    因此两人对于中国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再说了……
    一个光动力治疗仪，又不是药物或者要进行手术？
    再大的副作用能有多大呢？
    ……
    陈恭闻声，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他们摆在这里，就有尝试使用的说明。
    现场有不少专家学者和媒体人，都在进行一些特殊的尝试。
    现场是有各种各样的器械的，其中就包括了一些特殊的检查。
    比如胶囊内镜、比如新的彩超或者核磁……一类的。
    尝试的人也不少！
    这些媒体，都是专业期刊和报纸的媒体人，他们对于行业内的一些器械和专业物品，都有着特殊的认知。
    所以，他们的尝试，也是一种新型的测评。
    而对于《细胞》这样的世界影响力靠前的杂志，陈恭说实话还是有些惊喜的。
    而且，戴维斯和翠西，显然是一个鲜活的案例。
    想到这，陈恭笑着点头，对着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
    “准备一些器械。”
    说完之后，很攻对着翠西说道：“翠西教授，若是方便的话，我希望可以对您拍摄一个照片，可以吗？”
    鲜红斑痣其实没有特殊的检查手段。
    他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毛细血管的扩张导致的。
    而鉴别鲜红斑痣的效果，也同样是从外观来看的。
    真皮内毛细血管的增生和扩张，直接外在表现是十分直观的。
    比如，鲜红斑痣的颜色改变，或者是面积改变，还有鲜红斑痣带来的疼痛感觉，都会发生异常。
    目前临床上最常见的指标也就是这些。
    颜色、面积、疼痛。
    这三点，基本上涵盖了鲜红斑痣治疗前后效果分析。
    听见陈恭的话，翠西很坦然，说实话……若不是这一大块的鲜红斑痣存在，翠西一定是一个有魅力的女性。
    “十分乐意！”
    “但是，我有一个建议。”
    “陈教授，既然要对比，倒不如彻底一点。”
    “我们把各项指标和数据，都完善起来，该调查的全都调查。”
    “也就是说，我们把这一次的治疗，当成是一次临床试验，在治疗结束之后，也会形成一个完整的实验报告。”
    “当然了，我实话实说，无论效果如何，我都会认真写一份报告反馈出去。”
    “您愿意吗？”
    陈恭微微一笑：“求之不得！”
    “我们现在正是缺乏宣传的时候。”
    “呵呵……”
    听见这话，翠西顿时笑了起来：“陈教授，您很自信，对于您的产品，也让我们患者燃起了信心。”
    “所以，无论如何感谢您的慷慨。”
    “同时，也原谅我，我必须要实事求是的对于今天的治疗进行报道。”
    陈恭点头一笑：“好，我带你去做评估。”
    这时候，陈恭连忙招呼一名工作人员过来，对翠西的情况进行现场的评估。
    这个过程比较漫长。
    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能让《细胞》出一份专业的报道，比起任何广告和宣传，都要更有价值。
    细胞作为行业内生物类和医学类领域的专业期刊，甚至可以说是翘楚级别。
    他的受众很多！
    说实话，陈恭一开始还担心没有人来感受呢。
    呵呵……
    现在看来，自己运气不错。
    花费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翠西的情况采集才算完整的记录下来。
    接下来就是完整的治疗过程了。
    首次治疗时间，需要一个小时。
    因为是面部的治疗，陈恭在调节光动力的时候，选择了比较柔和的处理，即便如此，有光敏剂的加入，会让效果更加显著。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这时候……周围已经陆陆续续的过来了一些媒体人和专家。
    他们看着陈恭上方的电子屏上，写着“第三代光敏剂光动力治疗仪”的时候……
    全都顿足观望起来。
    周围众人的议论声音很快就多了起来。
    翠西此时在封闭起来的空间内进行治疗，如同一个胶囊房间一样。
    这是为了保护实验者的隐私，毕竟……
    假如有人愿来来测试，无论是彩超，或者心电图，都需要脱了衣服进行。
    这对于很多女性而言，是不好接受的。
    所以，每一个站台区域，是有一个简单的胶囊房间的。
    “第三代光敏剂？难以置信，中国竟然研究出来了？”
    “不会吧？我记得去年八月份的时候，德国西塞公司也才把二代光敏剂完善。”
    “是的，我清楚的记得对方公司在发布会上说，第三代光敏剂的前景是充满了希望的，而且，三代光敏剂，将会彻底改变目前二代光敏剂的格局，因为他们的特异性，会让光动力治疗仪器真正的出现在医院。”
    “西塞公司的确是这么说的，目前光动力的研究虽然多，但是……还是不能作为主流医疗手段出现，更何况……西塞公司说出光动力治疗仪的未来不是美容，而是治疗癌症上……说实话，这一步很难！”
    “若是根据前诺贝尔生物学奖获得者卡梅隆-特伦斯的话生物光敏效应理论分析的话，三代光敏剂会大幅度增加生物细胞对于光效应的反应，原则上，若是满足特异性的话，真的可以实现肿瘤的治疗。”
    “关键在于第三代光敏剂只是一个概念，没有人真正拿出来去研究过，缺乏事实依据的事情，是不值得拿出来研究的。”
    “对，第三代光敏剂只有定义，那就是增加生物组织的特异性，也不知道这个第三代光敏剂真正有这样的效果吗？”
    ……
    周围众人的讨论声音很多，哪怕是马伟民一个外行人，站在这里听到周围众人的议论声之后，也能对光敏剂和光动力治疗的理论知识提升很多！
    这看似只是一次博览会，但是其实更像是一次专业学术讨论。
    毕竟能受邀参加会议的，无一不是具备丰富专业素养，并且在行业内有着举足轻重地位，而且本身杂志的影响力很大。
    这才能在第一天，手持投票权，来到会场，亲自感受这一次的盛宴。
    大家并没有着急的询问陈恭，而是有序的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拿起了宣传手册，以及搭配屏幕上的一些资料，认真看了起来。
    “嗯？戴维斯先生，您也在这里？”
    戴维斯在行业内的影响力不低，本身就是专业的出身，而且早些年在美国也是知名的企业家，而最重要的是，戴维斯本身在光动力领域的投资也不低。
    他的妻子，翠西，也很出名。
    一个患有鲜红斑痣先天性血管瘤的女科学家，脸上有着辨识度很高的女人，却能在专业期刊领域，靠着犀利的点评打出名声。
    翠西在圈子里是有外号的，名号还比较响亮。
    戴维斯微微一笑：“哦，希伯特先生，你好！”
    “我的妻子正在里面进行尝试性的治疗。”
    “你们也知道，翠西的脸上，有着特殊的鲜红斑痣，第三代光敏剂的效果十分显著，她想尝试一下。”
    听见戴维斯的话，周围众人恍然大悟。
    不过……
    大家更多的是期待和惊喜。
    若是有专业人士进行亲自测评的话，无论是可信度还是专业属性，都会大幅度增加。
    一时间，大家都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对此，陈恭也不着急。
    招呼工作人员给大家倒茶。
    很快！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众人迟迟不愿离开，而慢慢的走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围聚在这里的人也瞬间多了起来。
    当大家得知“毒蛇翠西”正在接受治疗的时候，都迟迟不愿离开，想要看到最新的结果。
    就这样。
    一个小时的时间不长不短，眼看着就到了中午。
    会展中心二楼的自助餐厅都已经开始用餐了，却迟迟没有人离开。
    这时候！
    陈恭也意识到了国家的强大带来的好处。
    因为陈恭他们的展区，就在电梯不远处。
    这个好处，在这时候，瞬间显现出来。
    当大家准备去就餐，或者就晚餐下来的时候，全都看到了这里围聚的媒体人和专家。
    好奇之下，也要过来看一看。
    就这样！
    陈恭所在的展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有了一百多人。
    大家都在好奇的等待着。
    就在这个时候！
    马伟民忍不住紧张了起来，他看着陈恭，小声问了句：
    “不会出问题吧？”
    陈恭微微一笑：“区区一个鲜红斑痣，没有必要紧张的。”
    “若是三代光敏剂就连这点事情都完成不了，有什么未来可期待！”
    “马主任，第三代光敏剂真正的伟大之处，在于他对于肿瘤的特异性治疗上面！”
    “这将会是继肿瘤治疗放疗、化疗、靶向疗法之后，新的一个治疗方向：光动力疗法！”
    “耐心等着吧！”
    这时候！
    “哔哔哔……”
    伴随一阵声音响起，很快……治疗室的门打开了。
    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所有人这一刻，把全部的视线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没错！
    这就是“毒蛇翠西”。
    一个天生脸上带着“红胎记”的专业人员。
    当翠西出来以后，戴维斯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天啊！”
    “翠西！”
    “亲爱的！”
    “你感觉怎么样？”
    此时的翠西，同样激动无比，她在治疗结束后，第一时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鲜红色宛若鲜血一般的印记，在第一次接受治疗之后，竟然开始变淡，不少区域已经成为了粉红色。
    这意味着，这些扩张的血管，已经开始收缩，血供在减少！
    这还不是最为关键的。
    红色胎记的周围，已经看到了收缩的迹象，这是扩张血管失去血供之后退缩的表现的。
    这两点，是她可以看到的！
    第三点！
    疼痛！
    疼痛的感觉，源自于血管扩张和增生导致和神经进行压迫造成的结果。
    每一天，翠西都在疼痛中度过，坚强的意志是这个女人成功的最大动力。
    而此时！
    他清晰的感觉到，这种疼痛是在降低。
    若是有疼痛评级的话，翠西感觉，绝对减轻了一级。
    “戴维斯，我……我……我好像真的有效果！”
    说话间，翠西的眼泪都开始往外流。
    看到这一幕，周围众人都激动了起来！
    真的是三代光敏剂？
    陈恭这时候微微一笑：“翠西教授，我建议你不要流泪。”
    “因为……我们还有事情需要做。”
    翠西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
    “没错！”
    “陈教授开始吧！”
    伴随着翠西和戴维斯的反应，周围众人顿时激动了起来。
    三代光敏剂！
    这真的是三代光敏剂吗？
    若是二代光敏剂的话，在破坏掉增生血管的同时，一定会损伤原本的组织和细胞。
    不可能这样流泪而感觉不到剧烈疼痛。
    而且，二代光动力治疗仪，副作用明显。
    这是基本常识！
    难道……
    “第三代光敏剂诞生了！”
    不知道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现场所有围观的人，都兴奋了起来！
    ……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进入下一轮！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戴维斯和翠西两人对于光动力治疗仪的效果十分认可。
    “陈教授，十分感谢你对于医学的贡献！”
    “您放心，今天中午，我们就会把效果评估写出来。”
    在做完治疗后的评估之后，翠西十分感激的对着陈恭认真的感激道。
    陈恭微微一笑：“这是我的荣幸！”
    在戴维斯和翠西两人的参与下，三代光敏剂的火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其实，哪怕是不尝试，第三代光敏剂一旦被人发现，势必会关注度上升。
    作为跨时代的产品，这是无法避免的。
    中午时分。
    众人前往餐厅吃饭的时候，关于中国研究出三代光敏剂的事情，很快就在餐厅内传播开来。
    陈恭等人紧张的吃了点饭就下楼来到展厅之内！
    有了“三代光敏剂”这个噱头的存在。
    中国的其他产品，也瞬间得到了关注。
    无论是微型机器人溶栓技术，还是激光治疗手术技术。
    这些都很快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下午时分，中国区域的站台，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越来越多的人纷纷赶来，想要一睹真容。
    当大家看到中国代表区域陈恭的三个项目之后，彻底让人群沸腾了起来。
    无论是哪一项技术，都足以让人们激动无比。
    对于这些媒体人而言，没有什么比爆炸性的新闻更有吸引力的。
    这火爆的场景，让马伟民兴奋无比。
    他参加了好几次的博览会，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中国展览区有如此之多的媒体人和专家。
    更没有看到过对于他们好评度如此之高的话题。
    当然了！
    媒体的种类很多，专家也各有擅长和偏颇，不是所有人都对光敏剂或者微型机器人感兴趣。
    陈恭自然利用巨大的人群效应，开始对中国区的其他产品进行推销起来。
    毕竟……他也是这些公司的股东嘛！
    哪怕是小股东，抛开这一点，陈恭也是希望中国企业在国际市场上增加一些影响力的。
    伴随着国家进一步放开改革策略，大幅度放松国外企业的限制，降低国内的保护方针，势必要对国内的企业造成冲击。
    所以，当下有这样的机会，作为负责人的陈恭，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无论是迈瑞公司的瑞影云+智能生态，还是说中国医药的最新药物。
    都吸引来了不少关注！
    这些公司的负责人对于陈恭自然是感激不已。
    陈恭的确是称得上一个优秀的领袖。
    其实，这些公司在和官方合作的时候，说实话，内心是有些不安的。
    他们生怕自己成为炮灰。
    以往的历史让他们不得不警惕。
    但是，这一次，陈恭教授的出现，改变了他们对于官方的态度。
    当然了，最主要是陈恭的态度！
    原本陈教授这一次参会的结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三代光敏剂，基本上是已经锁定了一个奖杯。
    可是陈恭依然不遗余力的帮助大家宣传。
    “陈教授，这個靶向药物的靶点，您选择使用rhy-12号分子，他的意义是什么？”
    陈恭微微一笑：“选择他的原因很简单，胃癌的作用机制下，12号信号分子，作用并非是用来单纯的增加靶点数量的，而是采用了中医治疗癌症的思路，叫做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的理念，防微杜渐，减少胃部肿瘤在血液传播方面，导致消化道其他区域的转移……”
    ……
    “陈教授，这个化学分析方法的，说实话有些罕见，您是怎么想到……”
    ……
    在陈恭帮助中国区域展台宣传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项目的负责人。
    周围的专家学者媒体人纷纷的把问题抛出来询问。
    这些问题的角度之刁钻，问题之深度，即便是负责人也回答不上来。
    他们虽然是公司的负责人，也负责项目的推广工作。
    可是，终究不是设计师，更不是本领域的专家。
    所以说！
    这个时候，陈恭的存在，就难能可贵。
    他在面对媒体们各种各样的问题的时候，似乎总是可以从容应对！
    一开始，就连这些专家们也有些惊讶。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如此丰厚的知识储备！
    从生物化学到分子生物学，从细胞工程到酶工程，从基础的物理学研究，到光物理的领域，甚至于，陈恭的回答，牵扯的范围越来越广。
    有时候！
    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人是真的能被说服的，如果不能被说服，那证明他还没有打动人！
    而陈恭是真正意义上的实现了，在知识储备方面，对于这些媒体专家们形成了一个知识碾压的境地！
    当然了，对于缺陷，陈恭也是直言不讳的。
    他知道，面对这些专家，你一味的讲解好东西，而避开缺陷，会显得故意而为。
    而陈恭没有这么做！
    他甚至在介绍一款产品的时候，把产品的研发原理，到产品的升级理念，以及后期的产品的维护等多方面进行了深度的介绍！
    就连到了后面，中国那些来参加会议的公司老总们，一个个也彻底惊呆了！
    他们知道，陈恭对于他们的产品是十分了解的！
    可是！
    这一刻，当陈恭介绍他们产品的时候，或者说和这些媒体人以及专家分析这一款产品的时候……
    他们面面相觑，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在裸泳！
    似乎他们在陈恭面前没有任何保留一样！
    这个事情，让很多人不寒而栗。
    因为……陈恭至始至终，没有了解过他们产品的真正核心技术！
    但是，陈恭却给那些媒体人分享了核心技术的逻辑。
    当然了，分享逻辑，不代表分享核心技术。
    陈恭要做的，并不是推广一个产品，而是在推广一个理念！
    一个完善的，优化的，有发展潜力的理念！
    其实！
    现如今，在当今世界，科技发展日益成熟，顶级科技瓶颈很大打破的今天。
    一款产品的出现，要么是技术实现了跨越。
    要么……就是在研发和升级领域的原理，更具备潜力！
    陈恭要做的，就是在这里！
    因为今天的媒体人，可不仅仅代表的只是投票。
    他们身后，还有这很多资本的身影。
    这对于那些资本而言，难道不是一个优秀的项目吗？
    若是可以得到国外资本的加入，有了新的渠道，有了新的发展机会，有了资金……
    国内的医疗企业，势必会迎来一个新的发展契机！
    当然了！
    不是每一家企业都值得这样的宣传。
    说实话，西康医疗集团的徐磊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内心是羡慕无比！
    他多么希望，自己这一次是一件成功的产品啊！
    说实话……
    以后，有没有这样的机会，都很难说。
    陈恭教授，这一次回去以后，肯定会迎来飞速的发展，今后的博览会，说实话……人家可能都不稀罕来参加了。
    毕竟，徐磊有把握，陈恭教授这一次绝对能在舞台上满载而归！
    他三个产品，肯定都要获奖！
    这不是吹牛，更不是吹捧，这是徐磊从那些媒体人眼里看到的狂热！
    除此之外，徐磊很羡慕摆上站台的成熟企业，特别是迈瑞的瑞影云+联动。
    当陈恭把他们的未来前景描述出来以后，那些媒体人都在疯狂的记录！
    再加上这一次GE联合迈瑞推动瑞影云+的平台，更加鼓励其他产品加入这个平台的时候！
    徐磊就知道，等不到博览会结束，迈瑞公司的股价，会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爆发式的增长！
    不仅是迈瑞，好几家被陈恭称赞点名的产品，都是如此！
    徐磊真的羡慕啊！
    这一次，他虽然已经放弃了博览会上的成绩。
    但是，作为参加博览会的单位，他还是把自己的产品放在了展台上面。
    就在徐磊失望的时候，陈恭忽然一转画风的笑着说道：
    “大家可以看看西康医疗的这一款药物！”
    “说起来，我对这一款药物很有信心。”
    “不是因为他现在有多成熟，而是因为他在药物的研发方面，对于靶向药的思路，发生了转型！”
    “他们不再是单纯的提高靶点数量，也不是单纯的增加靶向治疗效果，最重要的是……他在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
    “一款靶向药成功与否，其实理念已经发生了转移，不是单纯的靶点多就行，甚至有时候，对于并发症、对于生存质量……”
    “我觉得，他是有机会的！”
    “当然了，目前，这一款药物，并不成熟！”
    “呵呵……”
    听到陈恭这样的介绍，很多媒体人反倒是有兴趣了。
    他们甚至开始和徐磊沟通，咨询能不能拿到一些样本进行分析和试验。
    对于这些要求，徐磊自然不会拒绝。
    ……
    就这样，今天的展览会，中国区，瞬间成为了焦点的存在。
    这个发现，让不少国际知名媒体，有些错愕和惊讶。
    说实话，谁也没有想到，中国的医学发展会如此之快！
    距离上次的博览会也仅仅只有三年时间！
    三年之间，中国接踵而至的几个项目，都让人震撼不已！
    就这样，在当天结束的时候。
    三代光敏剂的项目，陈恭拿到了233张票选，千万不要觉得这不多，要知道，本次及参加博览会的总共有一千多个项目，而票数只有三千多票，如此算下来，真的不少了。
    233张票，也是中国区域最多的票选。
    除此之外，微型机器人项目，因为具体疗效还不确定，但是依靠着展示画面，也拿到了将近200张票。
    激光手术的票数在150张，主要原因是这一次除了他们之外，也有人拿来了激光手术的项目。
    三个项目，合起来将近六百张票，占据了现场的五分之一！
    除此之外，国内的项目，也陆陆续续拿到了一些票选！
    十几二张的也有。
    按照惯例，10张票以上，就有机会参加明天的展览会了。
    当天晚上八点。
    现场开始了统计。
    本次票选结束之后，和往常一样，超过10票的项目，全都入选成功了。
    中国区共有八个项目进入。
    三分之一左右的概率，其实已经不低了。
    不过，让陈恭注意到的是……
    克罗里研究所的项目，也成功入选了！
    而且，票数可不低啊，212票！
    这个票数，比起陈恭来的确差了一些，但是……212票却也足以让克罗里成为了重点项目。
    举办方并没有公布票数排名，对此，陈恭也只好作罢。
    但是，克罗里能获得212票，陈恭是预期到的。
    因为，抛开这个项目的不良反应来看疗效的话，的确是一个伟大的药物！
    药物名称叫艾拉维特。
    作为准诺奖获得者，克罗里这一次的关注度很好。
    除了名号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药物！
    他所研究的药物，是一种全人源抗肿瘤坏死因子（TNF-α）单克隆抗体！
    主要用于治疗多种免疫介导性疾病。
    或许，对于这个专业名词，了解的人不多。
    换个说法吧！
    在过去十年间，世界上被称之为“药王”次数最多的药物，就是治疗类风湿关节炎的药物！
    商品名叫：修美乐，药品名是阿达木单抗，这一款药物，曾连续多年蝉联全球“药王”的宝座。
    按照美国药学期刊媒体报道，艾拉维特将会挑战修美乐的市场。
    最大的原因，就在于艾拉维特的疗效，比起修美乐还要广泛。
    陈恭看着媒体聚焦下的克罗里，一个七十多岁，脸上写满虚伪的模样，深吸一口气！
    你得意不了几天了！
    等到你上台的时候……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说完，这时候，马伟民笑了笑：“走，吃饭去吧！”
    “庆功宴！”
    陈恭摆了摆手：“走吧，不过，我请客吧。”
    “今天大家辛苦了。”
    “好几个没有进入展台，估计心情也不好！”
    陈恭话音未落，顿时一旁的马伟民呵呵一笑：
    “不开心？”
    “你想什么呢？”
    “还有啊，你今天请客的机会，可没有了！”
    “你可能不知道！”
    “今晚吃饭的，就咱们和工作人员，我请客。”
    “那些老板们啊，呵呵呵……晚上都有事儿，据说……有人找他们商量投资的事宜了。”
    “陈教授啊陈教授，您可真的不是一个正常人啊！”
    “伱这一番宣讲，给大家带来了多大的好处啊！”
    ……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属于他的时代，已经到来！ - 做医生，没必要太正常 - 手握寸关尺

    的确，陈恭自己都没有想到，今天因为他的帮忙介绍，让国内来参加博览会的很多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机遇！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助理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主任，我们几个反倒是觉得，你做学术，太浪费天赋了！”
    “你要是负责宣传和推广，绝对对于公司的影响力，有着前所未有的发展。”
    “您做公司老总的话，什么ABCDEF轮的投资，都不在话下，甚至轻轻松松在美国上市都没有问题！”
    听见这话，陈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而一旁的马伟民闻声，笑着说道：“小刘，你真的觉得，这是陈教授的口才好嘛？”
    “呵呵……”
    “我告诉你们，这只是表象！”
    “你们看到的，是陈教授宣传之后，那些媒体人和资本的趋之若鹜。”
    “其实，并非如此！”
    “陈教授很多时候，讲的可不仅仅是产品，他讲的是规划和发展，是企业未来的发展潜力，是企业转型的核心关键，更是科研新方向！”
    “资本最害怕的不是赔钱，是不知道把钱放在什么领域。”
    “你们可能不知道陈教授那一番话放在资本耳中，或者说是放在这些企业家心中的地位是什么样的！”
    “这是未来企业的发展方向啊！”
    “比如西康医药集团这些公司，他们的确在国内稳坐前列，作为百亿级的大型公司，他们的基础很好，甚至很多都是收购我们国有企业的人才和设备，继承了这些企业的核心技术。”
    “但是！”
    “他们这几年，却没有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因为他们的产品缺乏挑战性，缺乏核心竞争力，缺乏和国际接轨的经验。”
    “那些国外的资本为什么想要找他们？”
    “呵呵，不是因为其他，是因为……陈教授！”
    “你们信不信，这一次博览会结束之后，国内首富的位置，甚至都会发生动摇！”
    听见这话，几名工作人员都有些茫然。
    首富位置动摇？
    这……这不可能吧？
    “真的假的？”
    马伟民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去纠结这件事儿的真假。
    其实，也没有必要深究。
    他早就知道了陈恭手里拿着这些来参会企业的股份，但是……人家合法合规，没有任何问题！
    最重要的是，不要小看那些资本的能量。
    他马伟民能得知的消息，他不认为那些顶尖资本不知道。
    区区一个股东而已，很好查的，又不是什么秘密！
    而那些资本为什么想要去找这些公司交流？
    很简单，也是陈恭！
    他们不是想要国内的公司，他们想要的是拥有陈恭的公司！
    一家公司的未来，很多时候，就是由陈恭这种可以具备战略眼光的人存在而决定的。
    果不其然！
    当天晚上。
    在GE公司和迈瑞公司进行进一步深度畅谈的时候，提出了一个深度战略合作的想法。
    除此之外，GE公司的谈判团队，却对迈瑞公司提出了一点要求！
    “徐总，我们想要达成深度战略合作，不是不可能，我们想要提出来一个条件！”
    GE公司本次谈判的负责人，是著名的医药领域核心顾问，也是美国FDA的外聘顾问之一，叫莱特。
    GE全称为通用电气公司，这是一家曾经巅峰拥有2000亿美金市值的综合性公司。
    但是，GE并非只有医疗产业，公司旗下有六個部门，分别为航空、交通运输、医疗、能源、GE金融、家庭和商业解决方案。
    而GE作为一家全球领先的科技、服务和金融公司，是全球最大的多元化企业，致力于解决世界上最棘手的问题。
    可是，就是这样一家公司，却在医疗领域，杀出来一条血路，拥有一百多年历史的通用电气，在21世纪开头，就遭遇了滑铁卢，市值一度逼近1000亿美金，缩水一半以上。
    而莱特作为医疗顾问，成为GE现任CEO之后，首要做的事情，就是扩大医疗领域的比重，在中国相继成立了很多通用电气医疗公司。
    这几年下来，让公司的市值，再次回到了2000亿左右。
    而莱特现在就是GE公司话语权很高的人！
    听见莱特的话，徐欣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深度战略合作？！
    徐欣顿时瞪大眼睛：“您是说……”
    莱特微微一笑：“股份交换，相互持股，深度合作！”
    听见这话，徐欣内心不可避免的忐忑起来。
    这样的事情，徐欣从来没有想过，要知道GE在国际市场的影响力和资源有多丰富。
    不要用单纯的市值去分析一家公司！
    这是片面的！
    GE就是这样一家公司，若是可以深度战略合作，他们迈瑞必定会……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飞速发展。
    徐欣让自己努力冷静下来：“莱特先生有什么要求？”
    莱特微微一笑：“让陈恭教授的持股权，达到百分之五！”
    “这是我们的最低要求！”
    “当然了，陈恭教授，我知道他目前为止，是无法拿到百分之五的股份的。”
    “但是，据我们所了解，目前陈恭教授进行研究的几种现代化的设备，都在寻求厂家的合作。”
    “迈瑞公司在智能化领域做的很好！”
    “而3D+AR导航技术，是一个很有未来和潜力的项目。”
    “而很明显，陈教授不具备生产和研发水平，如此一来3D+AR导航，必定是要寻找合作伙伴的。”
    “我觉得，贵公司可以努力一下，若是可以拿到陈教授这个方案，这一切都好说了。”
    “我们了解到，3D+AR导航，是陈教授和301医院合作的战略项目，对方给了陈教授商业分红授权。”
    “这个项目，我们GE公司进行的金融属性分析，市场价值大概在6000亿之间。”
    “当然了，这是项目完全开发以后的结果。”
    “毕竟，专利期是有限的，而且其他公司也会加入这个行列。”
    “我们很看好陈教授的作用。”
    “怎么样，考虑一下？”
    徐欣深吸一口气，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
    徐欣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的，陈恭想要在山河省建设医疗基地，而3D+AR导航产业，自然也是在这里建设。
    不少公司其实都盯上了这个肥肉！
    但是，这毕竟是由国家和301医院等多方参与的投资项目。
    陈恭能拿到的有限！
    而通用公司，其实不仅是看中了3D+AR导航，最重要的是陈恭！
    一时间！
    徐欣彻底凌乱了，他真的低估了陈恭在这些顶级公司眼中的身份。
    看来，这天下哪儿有什么密不透风的墙啊！
    陈恭现在还不显山不露水的，却已经得到了这么多势力的关注。
    沉默片刻之后，徐欣说道：“抱歉，我做不了陈教授的主。”
    “而且，据我所了解，陈教授要做的是成立一家新公司！”
    莱特微微一笑：“这自然没有问题！”
    “迈瑞也好，通用电气也好，都会进行合作项目，毕竟，这个技术，并非是一家公司能吃得下的。”
    “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
    “想要深度战略合作，必须要让陈教授和迈瑞的合作更加深度，我不是不相信迈瑞，只是……我更相信陈教授！”
    “你们若是可以让陈教授拿到伱们公司3%以上的股份，我们的合作，就能继续开始！”
    说完之后，莱特看了一眼时间，笑着站起身子：“抱歉，我还有事儿，徐总再见了！”
    莱特离开之后，徐欣深吸一口气。
    3%的股份，比起和GE的深度战略合作而言，显然后者更重要！
    但是……
    0.5%可以作为技术入股的顾问筹码。
    但是！
    3%，不仅是需要公司收购大量民间股份，而且……最重要的是，陈恭会答应吗？
    他相信，董事会不会拒绝，甚至会尽可能的给陈恭股份。
    但是！
    怎样让陈恭答应呢？
    徐欣第一次感觉到了送钱的难处！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很多公司。
    西康公司的老总徐磊更是有些惊讶，对方投资公司很愿意给投资，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陈恭持股比例上升。
    现在陈教授的持股比例1%，至少要到5%对方才会答应融资。
    这让徐磊有些瞠目结舌！
    徐磊忍不住问了句：“您对陈教授这么看重吗？”
    要知道，面前这个人，是Allianz SE，一家德国的巨大投资公司，拥有全球第六的投资集团的安联保险集团。
    这家公司并没有收购西康医疗集团的意思，西康医疗目前市值只有200多亿美金，主要市场在中国和东南亚地区。
    可安联保险集团这一次的对接人卢卡斯，直接提出来了一个让徐磊无法拒绝的方案。
    这个方案，会让西康医疗迅速发展壮大！
    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徐磊想办法，让陈恭占据5%的股份和足够的话语权。
    让陈恭教授对于西康的未来，具有指导性！
    对于这样的条件，徐磊顿时蒙了！
    这才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此话一出，卢卡斯顿时笑了起来。
    “你知道，这一次博览会开始之后，有多少投资公司和医药集团在研究陈恭吗？”
    “我也不瞒你说，这不是什么秘密。”
    “陈教授，被麦肯锡公司评价为，即将改变世界医疗格局的人物。”
    麦肯锡在业界名声威望，在咨询界排名第一。
    麦肯锡的业务遍布全球，他拥有来自全球81个国家的顶级9000多名顾问，像百事高，AT&T，通用，IBM和大众，都是麦肯锡的顾客。由于许多顾问最后都流向各大知名企业，所以麦肯锡与各大机构的CEO有长期的合作关系。
    而从去年陈恭发表转化医学开始，麦肯锡就盯上了陈恭，对他开始了深度的调查！
    直到今年，陈恭带着三个项目来到博览会的之后！
    麦肯锡给出了陈恭一个评价。
    那就是……陈恭将会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医学家和科学家！
    麦肯锡如此耗费巨资，邀请全球顶级人事顾问三百多名，观察一年，而这几天疯狂讨论之后，给出了这样的结果。
    就连很多国家的总统，麦肯锡都没有如此费力！
    哪怕是IBM公司的考察，麦肯锡都没有如此上心。
    你可以怀疑这些资本的良心，但是……不要怀疑他们的专业程度！
    听见这话之后……徐磊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之后，他说了句：
    “等我好消息！”
    ……
    ……
    第二天！
    会议如期召开。
    这一天，会场真的是人山人海，各种媒体人和记者，以及专业的期刊编辑，还有那些专家教授，资本商人，全都聚集于此。
    即便是世界级别的会展中心，依然显得拥挤不堪！
    今天开始，那些入选项目，就需要登台展示了。
    而陈恭原本以为，自己的项目，在开始展示之后，会迎来冷场。
    可是，谁曾想到！
    他的第一个项目，微型机器人血管溶栓技术登上舞台之后。
    顿时现场如雷贯耳一般的轰动。
    来自全球各个国家32名世界卫生组织的顶级评审专家，更是一路好评！
    而这样的画面，并没有随着陈恭第一个产品结束就平息。
    接下来的三天！
    每天都有陈恭的产品。
    而好评更是一天超过一天！
    就这样，三天之后！
    展览会的最终评选结果还没有出现。
    时代周刊上，已经邀请陈恭进行采访，而这一天。
    陈恭登上了美国时代周刊封面！
    而上面的几个字，更是如雷贯耳一般的让人惊讶：“21世纪医疗新生代领军人物！”
    这样的形容词，已经足以表达一切！
    而很多媒体更是毫不吝啬的直接称赞陈恭将会成为本次博览会最大的赢家！
    三个项目，必定会获奖！
    因为无论是3D+AR导航技术，还是三代光敏剂的研发，亦或是微型机器人技术，都直接拉开了其他项目的一大截。
    这是转化医学最大的一次胜利。
    纽约时报更是搞到宣称：“属于他的时代，已经到来！”
    而相比这些媒体，泰晤士报这一次也一改往日作风。
    直接称呼：“陈恭的出现，将会完全改变现有医疗格局，他将会让中国产品，出现在世界的所有医疗角落！”
    “陈恭将会让made in china，出现在医疗领域的方方面面！”
    ……
    (本章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