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追杀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报!报!报!” 边塞之中,日尽黄昏,孤寂无边,突然,一道急切的来报声划破长空。 来报士兵顾不得等人禀报,直接冲进营帐,厉声跪地,“二位将军!京都发来急报!皇帝驾崩,新帝登基!请二位将军速速回京面圣!” 夜墨煊开口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一盏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而正坐在案桌后执笔写字的魏薇听闻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双细长的凤眼,眼尾处微微上翘,像极了墨色将处的尾锋,可能是常年驻守边关的原因,她的肌肤并无一般女子的光鲜靓丽,倒是略深的小麦色,带着蜜色光泽。 此刻,她的眉头紧蹙,眼珠冷冷的像是琉璃珠子,透露着肃杀之气,思索片刻后说道:“边关得留下一人镇守,夜墨煊,你看…谁回京面见新帝?” 夜墨煊似笑非笑的看着魏薇,“怎么?着急回去表忠心?” 魏薇冷眼看着夜墨煊,“要不你去?” 夜墨煊咧嘴一笑便拂袖而去。 阿思慌慌张张的跑进营帐内,说道:“小姐,我们即刻启程,回京都!” 魏薇一见阿思这慌乱的样子,想必她也是收到风声了。 魏薇不紧不慢的说道:“慌什么?是我爹传信来了?” 阿思低声说道:“皇帝驾崩,新皇登基,大人速命我等护送小姐即刻赶回京都!” 魏薇无奈摇摇头,“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阿思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新帝尚未娶妻,如今皇后之位悬空,赵氏双姝对后位虎视眈眈,大人不惜连夜召回小姐,此举…小姐,想必您…心知肚明。” 说完,她又偷偷的看了魏薇一眼。 只见魏薇一阵冷笑,她那双明亮动人的双眸盯着阿思看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阿思,原来…不管我怎么努力,在他眼里,我就是一颗棋子!一颗,可以为了魏氏随时牺牲的棋子!” 阿思看着魏薇一脸愁容的样子,不禁一阵唏嘘。 眼前这位魏大小姐也不过是豆蔻年华,虽在京都素有九天仙之称,但常年驻守大俞关,日夜操劳,脸上早已略见沧桑,如今那郁郁寡欢的模样,更是令人无比心疼。 一想到这,阿思下意识咬了一下嘴唇后,便说道:“小姐请放心,您可是大俞唯一的一位女将军,那新帝虽年纪轻,倒也不是个糊涂蛋,孰轻孰重他定能分清楚。” 魏薇意味深长的看着阿思,“那要是魏氏强迫他呢?” “小姐,这女将军做了皇后便不能再上阵杀敌了!这大俞的女子千千万万,可,能上阵杀敌的就只有您一位,便是大人强迫新帝,也有那赵氏从中作梗,您大可放心!倒不如顺了大人的意,父女和睦才是最要紧的!” 阿思这番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魏薇微微点了点头,“走吧!” 魏薇和阿思走出营帐,只见那夜墨煊正坐在树下吹着笛子。 那笛音虽悦耳动听,但此时的魏薇可没心思听,她大步向前,开口说道:“我要回京都了,这里…就拜托你了!” 夜墨煊并没有理会魏薇,他继续吹着他那笛子,他早就猜到魏薇会回京都,哪怕她不愿意,她那个爹也会强迫着她回去。 一想到这,夜墨煊竟有些同情她。 自小便被当棋子养着,一言一行都得听命与他人,真够可怜的。 魏薇见夜墨煊依旧吹着笛子,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本想多嘱咐几句,但又想着,夜墨煊身经百战,不必她啰嗦,便缓缓走向前。 阿思牵着两匹马追上了魏薇,她们两人双双骑上马,策马扬鞭,赶赴京都。 三更时分,官道一片寂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这份静谧。 只见远处两匹骏马在这方天地中奔腾,卷起层层风尘。 魏薇奋力鞭策,不顾沙尘的无情扫刮,“阿思!再快些!” “是,小姐!”阿思厉声应道。 魏薇和阿思一进京都,便看到那赵氏姐妹在前方策马奔腾,这架势莫不是刚从外地赶回来?才如此慌慌张张的往皇宫飞奔而去? 魏薇和阿思在后面紧追着赵氏姐妹,正当她们两人想迎上前时,突然间不知从何处冒出了几个黑衣人将赵诗意给掳走了。 奇怪的是那赵诗裴见妹妹被掳走丝毫没有想要相救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赵诗意便扬鞭而去。 反而是赵诗意身边的侍女对那黑衣人穷追不舍。 魏薇阿思互看一眼后便掉头去追那群黑衣人,岂料,她们跑进森林时,树上的大网朝着她们二人飞了下来。 魏薇踩着马背纵身一跃,拨出佩剑,一剑砍掉了那张大网,转身又飞到马背上。 正当她们继续往前时,那两匹马儿却踩进了一个大坑,连人带马直接掉了下去。 魏薇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四处张望,只见四周漆黑一片,不见阿思。 “阿思,阿思!”魏薇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 “奇怪,阿思怎么不见了?” 魏薇满腹疑惑,她从怀里拿出火折子轻轻一吹,那火光微微亮起,她故意将脚步放轻,慢慢的往前走去。 刚走了几步路,魏薇手中的火折子突然被熄灭了,她下意识的往墙壁靠去,谁知这一靠那堵墙却转动了。 魏薇内心早已七上八下的,她紧贴着墙壁随着那堵墙转了过去。 这墙的后面居然是一座宫殿! 敢在京都之地建地下宫殿,这人可真猖狂! 魏薇慢慢的向前走着,她的右手紧紧的握住腰间的剑柄。 诺大的宫殿居然空无一人,真叫人疑惑连连。 魏薇走进内殿,只见那内殿空荡荡不曾有一人,而此时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她赶紧躲到屏风的后面。 那屏风后面又是一堵墙,魏薇伸出手一碰,谁知那墙又动了,她赶紧拔出剑将那墙卡住,只见那墙后竟有一人抛出铁链将魏薇的右手手腕给套住了。 魏薇瞪大眼睛盯着那人,只见那男人仪表堂堂,一身青衣倒衬得他英气逼人。 那男人一见魏薇先是一惊,随后又示意她不要讲话。 魏薇点点头,又将头扭过去,透过屏风看到了一男子将赵诗意狠狠的扔到了床上。 那赵诗意被五花大绑着,双眼紧盯着那男子。 魏薇定眼一看,那男子竟是张修远! 这张修远是张尚书的独子,他私自建造地下宫殿,如今又是掳走了赵诗意,此举甚是让人匪夷所思。 张修远掐着赵诗意的脖子,“一见你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我就恶心!怎么?还是这么傲娇?说话啊你!” 赵诗意一言不发的瞪着张修远。 “求我,我便饶你不死!” 赵诗意依旧一言不发的瞪着张修远。 张修远又用力的掐着赵诗意,只见赵诗意表情虽痛苦,但始终没有开口求饶。 魏薇想冲出去救赵诗意,却被那青衣男子给拉了回来。 她瞟了一眼手腕上的铁链,方才只顾着看那张修远和赵诗意,倒忘了自己被那铁链给套住了。 青衣男子对着魏薇摇摇头。 魏薇又扭头看向赵诗意,那赵诗意始终不肯求饶。 不对,从一开始这赵诗意便没有开口说过话,哪怕不愿意求饶,按正常反应也该与那张修远周旋一番才是,魏薇眉头一皱,这赵诗意还真是古怪。 张修远将手松开,不屑的说道:“你有什么可傲娇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给谁看?” 赵诗意依旧一言不发。 张修远大吼:“说话!” 赵诗意显然是被吓到了,她低着头,泪水不断的在眼眶里打转着。 “是不是只有皇帝才配听你说话啊?你别做梦了,朝堂那位是不是真皇帝还不可而知呢!”说着,又将赵诗意的头拎起。 赵诗意一听这话,那温柔的双眸突显杀意。 而此时的张修远却自顾自的回忆从前,丝毫没有发觉赵诗意有何异样。 他看着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心中一阵悸动,不一会便扑在赵诗意的身上。 魏薇见状正想冲出去时,那青衣男子又将她紧紧的拉住,她不断的挣扎着,那青衣男子就是肯松手。 张修远一见赵诗意眼眶中的眼里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他怔了怔便赶紧起身,他看着赵诗意泪流满面,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他本不该对赵氏女动情,也不该将赵诗意掳走,感情之事本是你情我愿,如今一个身不由己,一个不情愿,真是骑虎难下。 张修远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想帮赵诗意擦眼泪,而赵诗意却将头扭过去。他犹豫了一会,又强行将赵诗意的眼泪擦干。 赵诗意那双大眼睛一直瞪着张修远。 “哼,你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别瞪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赵竟想将你送进宫当皇后,我偏不让他得逞!” 赵诗意看着张修远好像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她的双眼不再瞪着张修远,但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张修远一直在等赵诗意开口,可赵诗意就是不开口说话,反而闭上了眼睛,看那样子像是睡着了。 他本想将赵诗意身上的绳子解开,但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他将被子盖在赵诗意身上后,便走出了内殿。 魏薇见张修远离去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生怕这张修远对赵诗意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来。 她虽与赵诗意并无交情,但此事决不能袖手旁观,还是得想办法将赵诗意救出去才是! 正当魏薇放松警惕时,那青衣男子又将她拽了过去。 魏薇的剑直接架在那青衣男子的脖子上,“说!你到底是谁?” 青衣男子笑道:“别冲动,先把剑放下,我先将你手腕上的铁链解开!” 魏薇打量着眼前这男子,看他不像是在说谎便缓缓的将手中的剑移开。 青衣男子将她手中的铁链解开后,又一直盯着她看。 魏薇又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你是没见过女人吗?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青衣男子哈哈大笑,“女人我见多了,倒是没有见过这么美的!” 此言一出,魏薇又将他死死的按住,如此轻佻之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说!你到底是谁?” 青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我叫蒲今晨,你呢?” “蒲今晨?不认识!说!你为何会在这里?” 蒲今晨看着脖子上的剑,“你先把这玩意给放下,怪吓人的!” 魏薇看了一眼蒲今晨,便将手中的剑收了回去。 蒲今晨见魏薇从一开始就一脸冷冰冰的样子,不禁说道:“你还真是冰冷美人啊!” 魏薇不耐烦的说道:“回答我!” 蒲今晨用手指了指上面,“从上面掉下来的!” 魏薇看了看上面,又看了看那堵墙,她正想去碰那堵墙时,却被蒲今晨制止了。 蒲今晨道:“你想干嘛?” “救人!” “不可!” 魏薇冷冷的看着蒲今晨,“我救人与你何干?” 蒲今晨道:“你若是想救那赵诗意我劝你还是别瞎操心了,那张修远不会杀她的!” 魏薇眉头一皱,“你认识他们?你到底是谁?” “方才不是说了吗?我叫蒲今晨,认识他们很正常啊!京都的名人,谁不认识?倒是你,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倒像是从关外刚回来的!再看看你这绝世的容貌,想必就是那位女将军,魏薇吧?” 说完,蒲今晨似笑非笑的看着魏薇。 魏薇又打量了蒲今晨一番,“你知道的可真多!” “是你知道得少!这地下宫殿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成的,那张修远怕是早就有谋朝篡位之心了!” 魏薇眼角一抬,“你对这张修远还真是了解!” 蒲今晨噗呲一笑,“看你这样子,还是在怀疑我?别白费心思了!还是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吧!这里可是机关重重,一不小心我俩可是会命丧黄泉!” “赵诗意虽与我没过几次面,也没什么交集,但看到一个弱女子被劫持,难道不应该挺身而出吗?不管是她还是其他女子被劫持,只要被我看到,我就一定要去救!” “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那也得救!” 蒲今晨无奈摇摇头,“罢了罢了,你还真是执着!”说完,他便将手中的铁链抛向那堵墙,只见那堵墙又转了过去。 魏薇跑到床前摇了摇赵诗意,赵诗意一见是魏薇,惊讶的看着魏薇。 蒲今晨走到魏薇身旁,魏薇正想解开赵诗意身上的绳子,蒲今晨却一把将赵诗意扛到肩膀上。 魏薇正想开口说话,蒲今晨看着她,微微一笑道:“走吧!”说完,又走出内殿,大摇大摆的往前走,魏薇紧跟在其后。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找到了出口,一走出来竟到了京都渡口。 蒲今晨将赵诗意放了下来,魏薇赶紧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你还好吧?” 赵诗意微微点点头。 魏薇狐疑的看着赵诗意,这脸上虽有感谢的意思,但半天也不说一个字谢字,倒让魏薇颇为诧异。 蒲今晨似乎看出了魏薇的心思,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别疑惑了,这位赵二小姐从小就是个哑巴,又怎么会说话呢?” 赵诗意惊讶的看着蒲今晨,她的粉唇微微一动,似乎在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魏薇看着赵诗意那表情像是自己的秘密被人捅破了一样,便却信蒲今晨说的是真话,可是,他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恐怕是赵氏的秘密,知道的人没几个吧?” 蒲今晨哈哈大笑,“那是自然,坊间都传这赵二小姐性子沉,不善言辞!起初我也深信不疑,直到有一日,我在赵府的屋顶上,看到一个丫鬟在练腹语,而这位赵二小姐嘴巴跟着声音一张一合的,我便得知,原来誉满天下的赵氏双姝,其中一个竟是哑巴!真是让人好生意外啊!” 赵诗意听完蒲今晨这话,紧咬着嘴唇,又偷偷的看了一眼魏薇。 魏薇迅速的拨出剑架在蒲今晨的脖子上。 蒲今晨无奈的摇摇头,“又来?” “你不是大俞人!” 蒲今晨嘴角微微抽动着,“将军可真是误会我了!”说完,他双眸直勾勾的看着魏薇。 魏薇哪会相信他的话,手中剑依旧架在他的脖子上。 蒲今晨先是将头微微一扭,魏薇手中的剑又向他的脑袋扫去,他又蹲下身躲了过去。 魏薇纵身一跃,飞到蒲今晨的上方,蒲今晨见魏薇的剑朝着他刺过来,他眼疾手快的将魏薇的手腕握住,轻声一笑,“将军,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些离开吧!” 魏薇环顾四周,此地确实不宜久留,但此人又甚是可疑,岂能轻易放过? 她又看了看赵诗意,只见赵诗意身子微微颤抖着。 无奈,魏薇只好将手中剑插回剑鞘,她扶着赵诗意往前走去。 蒲今晨得意一笑,默默的看着她们二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魏薇和赵诗意走到半路时,看了阿思和赵诗意的侍女灵芝。 魏薇喊道:“阿思,灵芝!” 阿思和灵芝赶紧跑过去,灵芝一见赵诗意狼狈不堪的样子,赶紧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赵诗意摇摇头。 阿思道:“小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四处找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 魏薇道:“回去再说!现在天快亮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正当她们准备离开时,前方大批人马向她们蜂蛹而来。 魏薇见势不妙扭头对着灵芝说道:“快带你家小姐先走!” 说完便拔出剑和那群黑衣人厮杀着。 魏薇反手杀了几个人后,她一回头,赵诗意手持长枪毫不犹豫的往她身上刺进去。 此时的魏薇感觉头晕目眩,身上的血不断的流着… 灵芝趁着魏薇走神之际,又往魏薇身后补上一刀。 魏薇怒目圆睁的看着赵诗意,“为什么?我救了,你却要杀我!” 赵诗意那张艳丽的脸,逐渐扭曲,但她并没有开口说话。 一旁的灵芝说道:“你知道得太多了,所以,你必须死!” “知道得太多?我知道什么了我?”魏薇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灵芝。 “还在装傻?你都听到了什么?” 魏薇一怔,脑海突然闪过张修远说皇帝不一定是真的皇帝! 灵芝见魏薇表情怪异,便猜到她是想起了什么。 她将刀提起,准备再补上一刀,阿思骑着马将魏薇抓起。 不料身后的黑衣人紧追不舍,阿思瞳孔猛地一颤,只得立刻勒紧缰绳,但却早已来不及,马儿被绳索绊住马蹄,瞬时翻转,二人被迅速摔下马。 阿思将魏薇扶起,连忙关切道:“小姐,你怎么样?” 魏薇轻声说道:“我还好。” 周边凛冽的寒风一阵一阵的吹着。 那群黑衣人二话不说,好似原本就计划好的一般直接向着魏薇二人袭去。 剑光凛然,光影交错,但终究是寡不敌众。 魏薇知道再打下去也是徒劳,便边打边退,随后找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拉起倒地的马儿,翻身而上,顺手接过阿思,于是二人终于骑马逃离。 那群黑衣人见状,相互对视几眼,却并没有在追上去,身影就此消散在黑夜之中。 魏薇带着阿思一同驾着马狂奔,即使身后的黑衣人没有追上来,但是心下的焦躁不安却愈发浓厚。 京都近在咫尺,突然,半空中突现几道寒光四射! 魏薇情急之下将阿思推下马,而自己却身中数箭。 她看着身上的箭刻着“俞”字,那再次出现在眼前的一群黑衣人,那几双靴子,是常年在军中的士兵才有的靴子! “为什么?为什么?” 魏薇嘴里不断的说着,眼中的绝望更甚,她看着那群黑衣人一步步走向自己便深知自己在劫难逃了。 她缓缓的看向远处的阿思,只见阿思倒在地上,想必是从马上摔下来晕过去,她又扭头看向那群黑衣人。 只见那群黑衣人手起刀落,根本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魏薇在闭上双眼的最后一刻,看见的依旧是陪伴她数年的那轮边关独有的明月和一群群烈马。 第2章 换脸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和赵诗意走到半路时,看了阿思和赵诗意的侍女灵芝。 魏薇喊道:“阿思,灵芝!” 阿思和灵芝赶紧跑过去,灵芝一见赵诗意狼狈不堪的样子,赶紧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赵诗意摇摇头。 阿思道:“小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四处找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 魏薇道:“回去再说!现在天快亮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正当她们准备离开时,前方大批人马向她们蜂蛹而来。 魏薇见势不妙回头对着灵芝说道:“快带你家小姐先走!” 灵芝犹豫了一下,“那你们小心点!”说完,便拉着赵诗意赶紧往前跑。 魏薇和阿思拔出剑和那群黑衣人厮杀着。 那群黑衣人见赵诗意和灵芝在前方跑着,并没有去追过去。这明显是冲着魏薇而来。 魏薇反手杀了几个人后,她一回头,身后的黑衣人一剑刺穿她的心脏。 此时的魏薇感觉头晕目眩,身上的血不断的流着… 阿思将挡在她眼前的黑衣人一剑扫去,那些黑衣人纷纷倒地。她赶紧跑过去过去抱起魏薇,纵身一跃飞走了。 (大俞皇宫内) 魏初左等右等不见魏薇的身影,无奈只好带着自己的侄女魏知鸢缓缓的走进大殿。 魏知鸢一直低着头,紧跟在魏初的身后。 俞彦文大步走上前,高坐大殿之上。 众臣见状,纷纷下跪叩拜这位新帝。 俞彦文道:“平身吧!”说完,又快速的扫了下面,只见百官之中,赵竟只带了一位女儿,而魏初身后的那个小姑娘竟不是魏薇,倒让他有些看不透。 赵竟看了看他旁边的魏初,原以为这魏初会先开口发言,没想到这魏初故作镇定,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看这样子魏初还在等魏薇呢!赵竟岂会让他得逞? 赵竟厚着脸皮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启禀皇上,臣有本启奏!” 俞彦文见赵竟按耐不住了,不屑一笑,说道:“准奏!” “皇上,如今中宫悬空,还请皇上早日确定皇后人选!” 还未等俞彦文开口,那群老臣纷纷来了一句“臣附议!” 俞彦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看来,今日若不做出决定,怕是走不出这大殿了。 俞彦文扯了扯嗓子,“那依诸位只见,该选哪位贵女做皇后呢?” 此言一出,众臣议论纷纷。 魏初时不时往外看着,若魏薇再不来,他只能将魏知鸢推出去了,好歹她也姓魏,总不能让赵氏占了便宜! 赵竟道:“皇上,小女赵诗裴,才貌双全,臣斗胆力荐!” 俞彦文微微点了点头,他观那赵诗裴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但跟魏薇比起来,还是有些逊色。 这魏薇未在大殿上俞彦文显然有些失望,但又松了一口气,若她在,选她吧,怕是这江山要姓魏了。不选她吧,着实对不起这如天仙般的人儿。 魏初见俞彦文一言不发,立即开口说道:“启禀皇上,臣的侄女魏知鸢也同样才貌双全,臣也斗胆力荐!”话音一落,群臣又议论纷纷。 这赵魏可谓是势均力敌,各支持者各分一半。 俞彦文看着下面一团糟,无奈的摇摇头,这赵竟和魏初皆不可得罪,这不明摆着为难他吗? 那魏初又往外看着,俞彦文见魏初如此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俞彦文大声说道:“好啦!国丧在即,朕岂能在此时草率立后?二位爱卿如此为朕着想,朕也不能辜负二位,赵诗裴,魏知鸢听旨!” 赵诗裴和魏知鸢纷纷下跪。 “赵诗裴秉性柔嘉封裴妃居佳怡殿,魏知鸢端娴慧至封慧妃居锦华殿,因国丧在即,免封妃大典,元公公!” “老奴在。” “带二位娘娘下去吧!” “是!” 赵竟,赵诗裴和魏初,魏知鸢异口同声说道:“谢主隆恩!” 俞彦文见元公公带着赵诗裴和魏知鸢离开了大殿,又说道:“时候不早了,众卿都回去歇着吧!” 众臣道:“臣告退!” 赵竟和魏初走出大殿,群臣纷纷上前祝贺。 此时的魏初可没心思搞这些虚的,他寒暄几句便匆匆离去。 赵竟心中也是相当不快!本来是想让赵诗裴和赵诗意一同进宫的,如今这双保险失效,他自是气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却还要应付这些同僚,他草草应付后,也匆匆离去。 张明在一旁忍不住偷偷的笑着。 (魏府) 魏知鸢被册封为慧妃的消息已是传遍整个魏府,府中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庆祝着,这魏氏往后便是皇亲国戚了! 魏久夫妇知道自己的女儿册封为慧妃后笑容满面,对待下人也变得和蔼可亲了。 夫妇二人想着许是祖宗庇佑,才会让魏知鸢这不起眼的孩子当了妃子,一想到这点,他们二人又赶紧跑到祠堂叩谢列祖列宗。 魏初脸色铁青,他一进祠堂,一言不发的看着魏久夫妇。 魏久本是喜笑颜开,一见魏初黑着脸,他赶紧收起脸上的笑容,唯唯诺诺的说道:“大哥,你回来了!” 魏初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魏久本想多问一句,却被魏二夫人一把拉了出去。 魏久甩开魏二夫人的手,“你这是做什么?我正和我大哥说话呢!” 魏二夫人无奈的翻着白眼,“你大哥的女儿没被选上,他能高兴得起来?你怎么那么不识趣?”说完转身便离去。 魏久听完这话才反应过来,嘟囔道:“这侄女终究比不上亲生女儿!哎呦!我这老糊涂!夫人你等等我!夫人!” 少倾,阿思背着魏薇从后门走进祠堂。 魏初见状,立即将所有门窗关上。 他战战兢兢的抱着魏薇的尸体,“阿薇,阿薇!” 阿思跪在地上,瞬间泪流满面,“大人,小姐,她…她死了。” 魏初一听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说,是谁干的?” 阿思道:“大人…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魏初将魏薇的尸体放在地上,抬手给了阿思一巴掌,“怎么死的人不是你?你这贱婢!”说完,又甩出一巴掌。 这两巴掌下去,阿思的脸顿顿时肿得跟包子一样。 她对着魏初磕了一个头,“大人,奴婢这就去陪小姐。”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匕首,正准备刺入心脏时,窗户突然被一股强有力的风震开了,而她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 魏初警惕的问道:“是谁?” “大人,是我,徐运良。” 魏初呵斥道:“把窗户关上!” 徐运良闻言,立即将窗户关上。 他见魏初脸色难看,阿思泪流满面,魏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便已猜到发生了何事。 “大人,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眼下不是伤心难过之时,当务之急是要想想对策才是!” 魏初冷哼一声,“对策?人都死了,难不成你有起死回生之术?” 徐运良走到阿思的身旁,将她的脸抬起,“起死回生之术倒没有,但这换皮之术,在下还是略懂一二。” “哦?”魏初一脸诧异的看着徐运良,“换皮?你是说将阿薇的皮换到阿思的脸上?” “正是,大人,此事既然由阿思而起,何不如让她戴罪立功呢?毕竟,活着的人才能办事啊!” 魏初紧盯着徐运良看,心想:“徐运良的话不无道理,可这人死了还要遭这罪,这……不不不,若是让皇帝知道阿薇已死,那魏氏在大俞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我绝不能让列祖列宗的努力付出东流!” 拿定主意后,魏初缓缓的说道:“就按你说的做!” 徐运良道:“是,大人。” 阿思又将地上的匕首拿起,徐运良立即将她的手腕抓住,“想死?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说完,便将阿思手中的匕首夺了过去。 阿思愤愤的看着徐运良,“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要这般害我?” “害你?你没有保护好魏薇,还自戕?魏薇怎么死的,没人比你更清楚吧?你不想着为她报仇,却想着一死了之,真是枉费魏薇待你如亲姐妹般!” 阿思听完这番话,彻底的放声大哭,此刻,她多么希望死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魏薇。 魏初走出祠堂后,便叫了一群人将祠堂围得水泄不通。 随后便独自一人走出魏府。 他走在街上,看着这热闹的集市,便想起了魏薇小的时候。 “爹爹,我要吃这个,我要吃这个。” 一阵清脆又稚嫩的童声传入魏初的耳中,他放眼看去,是一位男子带着一个小女孩在买冰糖葫芦。 魏薇从小就被送去临江学武,回到魏府时,已是十岁,当时她第一次见到冰糖葫芦,也如这小孩般吵着要吃。 可魏初并没有买给她。 一想到这,魏初的愧疚之意一涌而上。 即使是满怀愧疚可那又如何? 生前将她利用尽,死后连她的尸身也不放过。 魏初摇摇头,转身便往回走,他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阿薇,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第3章 魂穿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雨水一滴一滴的滴在魏薇的脸上。 她睁开眼,只见天空一片漆黑,雨越下越大。 魏薇艰难的站起来,而衣服上的铃铛也铃玲玲的响起来。 “铃铛?” 魏薇不记得她身上有带铃铛,她将铃铛扯下来后,仔细一看,“谁在我身上放铃铛?” 说着,她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小溪。 只见小溪中的倒影竟是一位陌生女子。 魏薇连忙回头一看,此地除了她并无旁人。 她看着自己这一身陌生的服饰,以及一双并无茧子的手,瞬间瘫倒在地上。 “我,我变成别人了?” 说着,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张脸很是光滑,因自己常年在军中,风吹日晒的,并没有这样的好皮肤。 此刻,魏薇很肯定自己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前面有个苗疆女子,快抓住她!” 魏薇闻言,扭头一看,远处跑来了十来个士兵。 “你们想干嘛?” 说着,魏薇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把她抓起来!” 魏薇扭头往后跑,还没跑几步便跌倒在地上,突然间头晕目眩,再次醒来时已在东翼军帐中。 “你叫什么名字?”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魏薇的耳中,魏薇抬头一看,眼前之人竟是齐韫! 她不断的挣扎着,“快把我放了!” 齐韫笑道:“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为好!我这绳子可不一般,这越挣扎,越绑得紧。你呀,别白费力气了!说吧!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来的?” 魏薇一听齐韫这话,才意识到齐韫并没有认出自己。 “想什么呢?” 齐韫凑近魏薇,“小姑娘,你这年轻轻轻的,可别叫人给你利用了!你说实话,我就放了你。” 魏薇瞪了齐韫一眼,脑袋飞快的想着名字,突然间宁沁二字从她的脑海中闪过,她便脱口而出说道:“我叫宁沁。” “为何会出现在翼江?” “翼江?”魏薇一脸诧异的看着齐韫,“我什么时候来到翼江的?” 齐韫似笑非笑的看着魏薇,“你在装傻?我的士兵可是在翼江把你抓住的!” 魏薇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出来,“什么翼江啊?我就是昏倒在小溪旁,醒来后,他们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抓来!” 齐韫一见魏薇这模样,噗呲一笑,“别着急啊!我不过是试试你罢了。” 说着,便将魏薇身上的绳子给解开来。 魏薇揉了揉手腕,此时肚子早已咕咕叫。 齐韫一听这声音,便从桌上拿了一盘点心,递给魏薇,魏薇并没有接过,她连连摇头,“我不吃你们的东西。” “不吃?为什么啊?” “不吃就是不吃!” 齐韫见魏薇如此倔强,失声一笑,“如此倔强倒让我对你产生兴趣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魏薇不屑一笑,她从小就视东翼为敌人,岂会因为一时的饥饿而吃敌人的食物?她纵是今日死在这营帐内,也绝不会吃东翼的食物! 半个时辰后,齐韫见魏薇依旧一动不动的,不禁摇摇头,“你这毅力还真是好!算了,不跟你耗了,你走吧!” 魏薇一听这话,这才缓缓站起来,“你……真的放我走?” 齐韫嘴角微微扬起,“我可不想你死在我这,快走吧!” 魏薇看了齐韫一眼后,转身便走出营帐。 夜色逐渐昏暗,魏薇已经饿得全身无力,刚走出翼军军营没多久,便昏倒在了地上。 余念雪潜伏在不远处,本想伺机刺杀齐韫,却见前方有人昏倒,便放弃了行动。 魏薇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你终于醒了,快来吃点东西吧!” 魏薇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女子,“你,你是翼人?” 余念雪一脸不满,“姑娘,我哪像翼人了?我是从大俞来的!” “大俞?”魏薇一听大俞二字,欣喜若狂,“那就好,那就好。” 余念雪一听魏薇这么一说,立即问道:“你也是大俞来的?” “是的,我叫魏……”魏薇刚想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还好反应快,连忙改口说道:“宁沁,你呢?” “哦,我叫余念雪。” “余念雪?你是江湖杀手?” “是啊!没想到我这名声还挺大的,连小姑娘都知道我了!快来吃点东西吧!我们边吃边说!” 魏薇道:“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好啦好啦,快来吃饭吧!看你这样子,八成就是饿昏的!” 魏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余念雪看着魏薇吃得很斯文,不断的说道:“不用这么斯文,你饿了就大口大口的吃啊!来多吃点,多吃点!” “好,谢谢你。” “都说不用谢了!对了,你怎么会昏倒在翼军军营外呢?” “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抓去,许是发现抓错人了,又将我给放了。” 余念雪眉头一皱,“抓你?难不成是因为你这身衣服?” 魏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原先不是穿这身衣服的,不知怎么的,醒来就穿着这衣服了!” 余念雪一听魏薇这话,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前阵子有一位身穿苗疆服饰的女子刺杀齐韫,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将你抓走的!” “苗疆?苗疆远在西南部,怎么会有人要去刺杀齐韫呢?” “嗯,确实是很奇怪,估计连齐韫他自己都搞不懂呢!” 魏薇咬了一口馒头,“难不成东翼王想对苗疆下手,被苗疆的人发觉了,所以才……” 余念雪那双灵动的眸子一直盯着魏薇看,不一会说道:“你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怎么会知道得那么多呢?” 面对余念雪的质问,魏薇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半年前曾有幸跟着魏薇将军,便知道一二。” 余念雪瞪大双眼,“魏薇?你说的是大俞女将军魏薇?” 魏薇点点头,“是,就是她!” “那她真的如传说中的那么英勇那么倾国倾城吗?” 魏薇不好意思的说道:“是英勇,但没倾国倾城。” 余念雪满意的点点头,“来来来,多吃点,多吃点。” 魏薇见余念雪不断的往她碗里夹菜,她连声说道:“够了,够了。” 第4章 捣乱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大俞关外) 夜墨煊正和秦俊霖商量着作战计划,一阵曼妙的琴音传入他们耳中。 秦俊霖道:“少主,我去看看。” 还未等秦俊霖走出军帐,周子方便带着一群歌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夜兄,小弟来陪你了。” 周子方说完便坐在夜墨煊身旁,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夜墨煊看。 夜墨煊一脸嫌弃的看着周子方,“周公子不在府上好生歇息,跑到关外来……”说着,又瞟了一眼那些歌姬,“来听她们弹琴?” 周子方闻言哈哈大笑,“这鸟都不来的地方,本少爷岂会看得上?至于为何而来,我想夜兄你心知肚明吧?” 夜墨煊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你为何而来!这里时常有翼军出没,我可没功夫保护你!趁着现在天没黑,赶紧回去吧!” “回去?那是不可能的!我还要等着沾你的光呢,夜兄!” 夜墨煊听着周子方一口一个夜兄,反感至极,他愤怒的走出军帐,秦俊霖见状立即跑了出去。 “少主,您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 夜墨煊回头看了那军帐一眼,“谁人不知周子方行事荒唐,竟派他来关外,那新帝可真行!” 秦俊霖低声说道:“少主,莫不是您没回京,新帝对您有意见?故意让周子方来捣乱?” 夜墨煊双眼看向秦俊霖,不回京的后果,他不是没有想到,只不过派周子方来捣乱确实是意料之外。 远处一位士兵急匆匆的跑过来,对着夜墨煊说道:“将军,外面有个男人拉着一车的粮食喊着要见您!” “粮食?”夜墨煊和秦俊霖对视一眼后说道:“带他进来吧!” “是,将军。” 夜墨煊看着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拉着一车的粮食走到他面前,这男子眉目清秀,看起来并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可不知怎么的,不踏实的感觉油然而生。 秦俊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车粮食,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粮食从哪来的?来军帐见我家将军所谓何事?” “在下闵秋岳,粮食是从翼军的手里抢过来的,来见将军是想让将军收留我,哪怕做个小将也可以。” 闵秋岳说完,便看向夜墨煊。 夜墨煊看着这极具温柔的眼神,立即将视线移向秦俊霖,“俊霖,我们这可还缺人?” 秦俊霖道:“不缺。” “少侠,你也听到了,我们这里不缺人,请回吧!” 闵秋岳微微一笑,“将军,大战在即,怎么会不缺人呢?” 夜墨煊不知眼前这人从哪冒出来,他只知道来一个周子方都让他很是头疼,若再留下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怕是这战未打,内部先乱了! “俊霖,把他带出去!” “是。” 秦俊霖将闵秋岳的手腕抓住,本想拉着他走出军帐,谁知无论怎么用力,闵秋岳始终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闵秋岳啊!” 夜墨煊的双眼在闵秋岳身上扫了一会,“说说,师从何人?为何要投身军营?” 闵秋岳朗声道:“在下无师自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故而投身军营,报效朝廷。” 好一番毫无破绽的说辞! 夜墨煊懒洋洋地说道:“下次征兵的时候,你再报名吧!请吧!” 闵秋岳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看着夜墨煊那冷冽的眼神,脸庞始终保持着微笑。 “难得人家找上门来,夜将军怎能拒人千里之外呢?” 夜墨煊转身,只见周子方搂着一个女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周子方见夜墨煊脸色难看,他朗声大笑,“你叫闵什么来着?” 闵秋岳拱手道:“闵秋岳!” 周子方对着闵秋岳招招手,“来来来,秋岳,以后你就是本少爷的贴身护卫了!” 闵秋岳看了夜墨煊一眼后说道:“谢大人。” 言罢,便跟着周子方走进军帐。 秦俊霖一脸茫然,“少主,周子方到底想干嘛啊?难道他就看不出那闵秋岳动机不纯吗?” 夜墨煊道:“他当然看得出,罢了,先由着他们去吧!对了,她,还没回来吗?” “她?”秦俊霖恍然大悟,低声道:“还没。” 微风吹过魏薇的脸庞,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分。 余念雪背起一把刀和一把剑,转身对着魏薇说道:“宁沁,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魏薇闻言一脸困惑,“走?你要去哪?” “自然是去杀齐韫!杀了他,一百两黄金就到手了!” 魏薇抬眼看着余念雪,“你...你很缺钱?” 余念雪目光停留在魏薇身上,“小丫头,说了你也不懂!乖乖的待在这。” “我要跟你一块去!” “哦?我可是去杀人!” “我知道!可齐韫并不好杀!”魏薇眼神很坚定。 她曾与齐韫多次交手,虽是将对方击退,可也未曾伤到齐韫分毫。 一想到这,魏薇便很是不甘心! 余念雪犹豫了一会说道:“走吧!” 她们二人潜入翼军军营后并没有找到齐韫,反而看到一群大俞的士兵正放火烧着翼军的粮草。 魏薇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很明显,他们的衣服与靴子并不是配套的,那几双靴子很像那日那群黑衣人所穿的靴子。 一想到这,魏薇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冲出去,找他们问个明白,为何要杀自己! 余念雪见魏薇脸色难看,她低声说道:“你怎么了?” 魏薇见那群俞兵已跑向前方,她对着余念雪说道:“我们跟上去看看!” “啊?” 还未等余念雪反应过来,魏薇便拉着她迅速往前走。 那群俞兵在一个隐匿的角落里,迅速的将身上的衣服换掉,穿成一身黑衣后,又陆续的离去。 魏薇嘟囔道:“果然是他们!” 余念雪道:“你说什么?” “哦,他们应该不是俞兵。” 余念雪眉头一皱,“不是俞兵却有俞兵的衣服,还真是可疑得很!潜入翼军军营,只烧粮草,却不偷袭!他们想干嘛?制造矛盾?” “制造矛盾?” 余念雪这话倒是提醒了魏薇,“看来得回一趟边关才行!” 第5章 秘密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呐,这把剑给你!” 余念雪将她身上的那把剑递给魏薇。 魏薇接过剑后说道:“干嘛给我剑?” “边关路途遥远,这剑是给你防身用的!” 魏薇看着手中的剑,顿了顿说道:“念雪姐姐,你不跟我一块去边关吗?” 余念雪只觉得此话甚是好笑,“傻丫头,我要去边关干呀?” “投身军营啊!从军也一样可以杀齐韫!” 余念雪看着魏薇一副天真的模样,强忍着笑意说道:“你这丫头,说话真是越来越没边际!我可是杀手,哪有杀手往军营里混的?我们就此别过吧!” 魏薇看着余念雪远去的身影,不禁感到一阵失落。 若是大俞所有的高手联合起来,齐心协力,何愁收不回东翼? 一想到这魏薇轻叹一声,她低头看着这具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身体,又是一阵哀叹。 “不知道我的死,会不会连累阿思…也不知爹他…不行不行,我还是先京都看看再说!” 赵府内灯火通明,前厅里更是点满了蜡烛。 赵诗意和灵芝跪在地上,旁边的两位小厮提着灯怼着她们二人的脸,炙热的光照着她们极其不舒服。 赵竟眯着眼,食指不断的敲击着桌子,似乎在等着她们二人开口说话。 一个时辰过去了,赵诗意和灵芝二人并没有开口讲话。 赵竟睁开眼睛说道:“不想进宫为妃直接跟老夫说就是了,何必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花招呢?” 赵诗意扭头看向灵芝,灵芝点点头,对着赵竟说道:“大人,看在我们重伤了魏薇的份上,您就绕了我们吧!” “不过是区区一个魏薇,值得你们这么对付她?说吧!还有什么事瞒着老夫?” 赵诗意垂下双眸,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赵竟有些不快,“阿意,你和阿裴虽不是老夫所生,但终究也是同族中人,老夫自认不曾亏待过你们,身为赵氏人,理应以赵氏为先!如今你却事事隐瞒老夫,知道的是你生了二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亏待了你!” 赵诗意一听这话,脸部逐渐的抽动着,她紧握着拳头,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活生生的给咽下去。 她拉了拉灵芝的衣角,灵芝会意,低声说道:“大人,先让他们退下吧!” 赵竟闻言,抬手一挥,那两位小斯转身便走出前厅。 灵芝扶着赵诗意起身,转身又将大厅的门统统关上。 这一系列操作,让赵竟隐隐感到忐忑不安。 “大人,奴婢和小姐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一群黑衣人,小姐她被人掳走…是魏薇救了小姐。” 赵竟一脸严肃,显然不太相信灵芝所说的话。 “你们不是有暗卫保护吗?怎么会被人掳走?掳走阿意的是何人?” 赵诗意与赵竟四目相对,恍惚间,赵诗意似乎看到了小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赵竟时,赵竟也是这样与她四目相对。 没想到,十几年后,一个是长大成人了,一个已是垂垂老矣,还能这么四目相对,赵诗意此时感慨万千。 她抓起灵芝的手腕在她的手心里写下了几个字,灵芝扭头便对着赵竟说道:“张修远建地下宫殿。” “然后呢?” 很明显,赵竟对张修远修建地下宫殿一事根本不感兴趣。 “魏薇救出小姐后,我们的人也来了。” 赵竟眉头一皱,“所以你们就伤了魏薇?这可有点不厚道了,恩将仇报啊你们!” 灵芝看着赵诗意将头低下,她又继续说道:“魏薇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她必须死!可惜,又被她逃走了!” “秘密?什么秘密?” 灵芝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说道:“皇上,皇上不是真的皇上。” 赵竟一听这话,脸上满是惊讶不已,他不断的转动着眼珠子,沉默了半天才说道:“皇上不是皇上?那谁才是皇上?你又是怎么知道皇上不是皇上的?” “那日奴婢潜入周府,不小心听到周子华与孟佑奇的谈话。从他们的谈话得知,皇上在小的时候就已经病死了,现在的皇上是他们找人顶包的。原以为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没曾想张修远也知道,还被魏薇听了去……也不知她知道多少,所以奴婢只好先下手为强!” 赵竟仔细的琢磨着灵芝这番话,他来来回回的走着,又瞟了赵诗意一眼,那赵诗意一脸从容不迫,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波澜。赵竟这才意识到,赵诗意早已不是刚进府时的那个小女孩了。 十年前,赵诗意意外落水,被救起后便不再开口说话。当时大夫说是被吓到了,要经过长时间的治疗才能医好。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赵诗意还是不曾开口讲过话。唯一几次听到她的声音,还是灵芝用腹语帮她讲的话。 他们自以为能瞒得过赵竟,其实赵竟比谁都清楚。 赵晋暗自猜测:赵诗意是所魏薇救,也就是说当时的灵芝并不在场。那么灵芝又是如何得知魏薇知道一切的?难不成是赵诗意在她手掌心上写的? 以当时的情况,赵诗意不可能这么做,那么最直接了当的方式,就是告诉灵芝杀魏薇,灵芝那么聪明,肯定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赵竟竟感到冷风在他身后吹刺着。 他看了看门窗,只见厅内门窗紧闭,莫说是风了,就是是一粒沙子都未必能飞进来。 他又将目光移向眼前这两位看似软弱,实则心机颇为深沉的女子,不知不觉中身后的寒意又加重了。 “夜深了,你们快回去吧!” 说完,赵竟急忙打开大门,迫不及待的想赶紧离去。 “大人,那我们以后……” 赵竟一怔,他深知赵诗意与灵芝非等闲之辈,如今赵诗裴已进宫,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没必要再招惹赵诗意。 有句老话讲得好,哑巴咬人三寸深,他可不想惹祸上身。 “你们以后直接跟族长汇报!” 赵诗意看着赵竟匆匆离去,嘴角微微扬起,她一脸鄙夷的看着桌上的蜡烛,只见那些蜡烛不断的掉着蜡,她抬手一挥,桌上的蜡烛瞬间全部熄灭。 第6章 少年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微走了一天一夜的路,才意识到照自己这个走法,怕是半个月后也赶不到京都。 这荒郊野外,别说马了,就连人影都没有,这可愁坏魏薇了。 魏薇继续向前走着,只见前方有一座大山,她寻思着,若是能翻过那座山,想必十天之内定能抵达京都。 原以为翻山不成问题,可当魏薇跑到山底下时,才真正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山险不易攀登。 魏薇见翻山不现实,只好脚踏实地的继续往前走。 烈日当空照,魏薇被晒得脸颊红彤彤的,她自言自语的说道:“也不知道要走到何时才能抵达京都。” “驾,驾,驾!” 前方有位少年策马从魏薇身旁跑过,即使是在烈日下,魏薇也能清楚的看到,那是位气概豪迈的少年,而他的身后还紧跟着两名随从。 魏薇本想开口求助他们,可又怕被他们拒绝,便只是张了嘴,并没有发出声。 令魏薇没想到的是,那位少年又回来了。 “需要帮忙吗?” 魏薇看着那骑着马的少年,十几年来,都是她帮别人,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需要别人的帮助。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连连点头。 少年伸出手,将魏薇拉上马,“你要去哪里?” 魏薇道:“京都。” “哦,巧了,我也去京都,不过,我得先去徐州一趟,明天再快马加鞭回京都,你看如何?” “好。” 只要能到京都,别说去徐州,就算多去几个州,魏薇也不介意。 少年不断的扬鞭策马,魏薇见他身后的随从都跟不上了,开口说道:“你不等他们吗?” “我是故意要甩开他们的!” “故意?为什么啊?”魏薇一脸疑惑的看着那少年。 只见那少年扬起下巴,说道:“我不喜欢他们跟着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魏薇道:“宁,宁沁,你呢?” “赵凌寒。” 魏薇一听这名字,立即扭头看向赵凌寒,心想:“没想到他就是赵竟的儿子,赵凌寒!真是冤家路窄!” 赵凌寒与魏薇对视着,方才在烈日下他并没有仔细看魏薇的相貌,现在一看,忽略那红彤彤的脸颊,相貌虽没倾国倾城,倒也清新可人。 “怎么?你很惊讶?” 魏薇被赵凌寒这么一问,连忙将头别过,低声道:“没……只是觉得,觉得这名字,有些女儿气了。” 赵凌寒抿嘴一笑,“我出生时有位和尚到府上化缘,他仅仅只是听到我的哭声,便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也不管我是男是女,硬是要我爹给我用这个名字,还说他不会害我,于是,我便叫凌寒了。他们都叫我阿凌,你也叫我阿凌吧!” 魏薇没想到赵凌寒竟对她说出了这名字的由来,她有些不知所措。 若一开始要是知道他是赵诗意的弟弟,她绝不会上马。 可是,如今覆水难收,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赵凌寒了,说不定还能从赵凌寒身上窥探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这一路上赵凌寒不再开口讲话,魏薇原以为赵凌寒会问她为什么会独自一人走在山下,她在心里准备了无数个借口,可赵凌寒始终没有开口问她这个问题。 徐州城内还是如五年前般,一点也没变。 魏薇看着城上那标准性的船灯,感到格外的亲切,这座城,曾是她用生命守下的。 “赵凌寒,你可叫我好等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魏薇的回忆,她扭头一看,说话的人竟是蒲今晨。 魏薇暗忖道:“蒲今晨?他怎么跑到徐州来了?” 赵凌寒冷冷的说道:“药呢?” 蒲今晨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在赵凌寒眼前晃了晃,“那块灰玉呢?” 赵凌寒从腰间拿出一块灰玉扔给蒲今晨。 蒲今晨接过后,又将手中的药扔给赵凌寒。 “赵凌寒,这药能治嗓子,也能毁嗓子,你悠着点!” “你…” 赵凌寒本想嘱咐他别胡说八道,可话还没说出口,那蒲今晨早已走远。 魏薇暗忖道:“原来他是要治赵诗意的嗓子,可是为何会勾搭上蒲今晨呢?” 赵凌寒拉到着缰绳,马儿走到客栈门口时,赵凌寒先跳下马,随后又扶着魏薇下马。 店小二一见有客人来,立即从客栈里跑出来,朗声道:“二位里面请!客官,马给我就行。” 说着,便将马牵到后院去。 魏薇跟着赵凌寒走进客栈。 赵凌寒走到柜台对着掌柜说道:“掌柜,我要两间房。” 掌柜一脸歉意的说道:“抱歉啊客官,本店只剩下一间房了,要不您二位将就将就?” “阿沁,你看…” 面对赵凌寒的询问,魏薇表现得有些吃惊。 像他们这种贵公子,一般都以自我为中心,岂会照顾他人的情绪? 赵凌寒见魏薇呆呆的看着他,以为是很介意共处一室,他连忙解释道:“阿沁,我是想着天色已晚,我们先将就一晚,天一亮我们就立即离开。” 魏薇回过神来说道:“好。” 掌柜一听到个“好”字,立即说道,“二位楼上请。” 说着,便将他们二人带进一间房,走时还不忘嘱咐道:“客官,您有事随时喊我们。” 赵凌寒道:“好。” 说完,便将房门关上,扭头对着魏薇说道:“阿沁,你睡床上。” “啊?”魏薇诧异的看着赵凌寒,“不…你睡床上。” 赵凌寒嘴角一扬,那张俊朗的面孔显得格外的美好。 “你就踏踏实实的睡吧!” “不不不!”魏薇使劲的摇着头,“本来就给你添麻烦了,可不能再委屈了你…” “委屈这词都用上了?不至于,不至于!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言罢,赵凌寒将窗户打开,倚靠在窗上闭目养神。 这一路上赵凌寒颇为照顾魏薇,也不曾问她是何来历,这让魏薇的内心很是不安。 魏薇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对陌生人都这么好的吗?” 赵凌寒道:“还好吧!” “那…那你不问问我的来历吗?” “你不愿意说,我又何必问呢?睡吧!等一下还要赶路呢!” 魏薇将床帘放下,她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第7章 防身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天一亮,赵凌寒便带着魏薇策马直奔京都。 魏薇手里紧攥着余念雪的那把剑,这一举动倒引起了赵凌寒的注意。 “这是什么剑?” 魏薇脱口而出,“哦,防身的剑。” 赵凌寒抿嘴一笑,“可否给我一看。” 魏薇这才反应过来,她毫不犹豫将手中的剑递给赵凌寒,赵凌寒单看了剑柄便说道:“青龙剑,问春宫的东西,你是问春宫的人?” “不是,这剑只是给我防身用的。”魏薇如实说着,但又恐赵凌寒多疑,又补充道:“我遇到了一个女侠,是她借给我的。” 赵凌寒又是一笑,“你不必紧张,这剑真正的主人都死去好久了,能得到此剑的人都非等闲之辈。对了,前面就是京都了,你要往京都何处?” 魏薇一脸慌张,忙说道:“我,我就是到京找朋友的,你将我送到城门口就好。” “朋友?”赵凌寒眉头一皱,“你这身打扮,在京都有朋友?” “啊?”魏薇被赵凌寒这么一说,立即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衣服,才想起自己现在是苗疆人,不应该说是去找朋友的,应该说自己是巫师,受邀请做法的才对。 赵凌寒看得出魏薇在骗他,但他也没继续追问,他扬鞭策马,很快便到了京都城门口。 魏薇下马后,真诚的说道:“谢谢你。” 赵凌寒道:“不用客气。” 言罢,便挽着缰绳往赵府的方向跑去。 魏薇看着熟悉的人和物,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我终于回来了。” 魏府里里外外都有人把守着,现在魏薇顶着别人的脸,想走正门进去怕是不可能了。她绕道走到后门,不曾想后门把守得比前门还要严。 魏薇又绕了一圈,本想翻墙而入,可刚踩上墙角便摔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这么弱?” 魏薇不甘心,连着试了好几次才放弃。 她抬头看着墙内的屋子,那里面是她的家啊!现在她有家回不得,有亲认不得,一阵阵心酸油然而生。 “这可怎么办啊?不行,我得另想办法才行!” 魏薇又走回魏府的后门,却见徐运良匆匆忙忙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徐运良,他来干嘛?” 魏薇见徐运良鬼鬼祟祟的,便偷偷的跟在他身后。 那徐运良走到一家玉器店,魏薇先是探头一看,又赶紧躲了起来。徐运良在里面逛一圈后又走了出来,魏薇赶紧跟上去。 奇怪的是这徐运良不断的往胡同里乱串着,当魏薇意识到不对劲时,她已被徐运良绕进胡同里面了。 “臭丫头,你跟着我干嘛?说,是谁指使你的?” 面对徐运良的质疑,魏薇不断的往后退着,企图想逃跑,徐运良将身飞过,挡在魏薇的眼前,他瞟了一眼魏薇手中的剑,“青龙剑?你是问春宫的人?” “我……”还未等魏薇说完,徐运良便上手准备想抢青龙剑,魏薇一个转身,拨出青龙剑,剑指徐运良,“你别过来,再过来休怪我无情!” 徐运良闻言仰头大笑,“小妹妹,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不适合啊?”说完,他一步一步靠近魏薇,魏薇将手中的剑一挥,许是力度不够,徐运良两指间夹住青龙剑,用力一扯,魏薇竟上前走了几步。 魏薇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还在,没想到容貌变了,武功也倒退了。面对徐运良的步步紧闭,魏薇用力将剑抽回后,撒腿将往前跑。 徐运良不费吹灰之力便追上了魏薇,“小妹妹,你这是要跑到哪里去呀?” 魏薇紧握着青龙剑,她想着若徐运良再靠近她一步,便跟他拼了。 “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徐运良闻言,转身一看,“哟,赵公子,怎么?买完玉了?” 赵凌寒笑道:“看来徐公子对我的一举一动很是了解嘛!” 徐运良双眸看了赵凌寒一眼,又扭头看向魏薇,“该不会你们两是一伙的吧?好啊你,竟敢勾结问春宫的人!” “问春宫又是什么地方?我又从何而勾结?徐公子,这光天化日之下你欺负民女,还企图诬陷本国舅,走,去魏大人那里说清楚!” 徐运良一听这话,既生气又无奈,他纵身一跃飞向高空,魏薇抬头一看,他走已溜走。 魏薇道:“你怎么在这里?” “在玉器店看到你跟着徐运良,我便跟过来了。” “可你不是回赵府了吗?我明明看到你往赵府的方向跑去的,难道你……” 赵凌寒笑道:“你别误会,我快到府上时才想起,我爹那块灰玉被我拿走了,我得找一块一模一样的还回去。还好我没有着急走,不然还救不了你了!那徐运良可不是好惹的,以后离他远点!” 魏薇点点头,说道:“谢谢你啊!” “不用跟我客气,那你现在还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我也不知道。” 魏府她都回不去,更不用说军营了。 如果能找到阿思,说不定她还能进魏府,可是方才她在魏府溜达时,并没有看到阿思,难不成阿思她没有回魏府? 赵凌寒见魏薇发着呆,他伸手在魏薇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要不你先跟我回赵府吧!” “赵府?” 魏薇暗忖着:“也好,进了赵府就能见到赵诗意了,我倒要看看那赵诗意到底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这赵凌寒几番相助,看上去并不像坏人…” 赵凌寒见魏薇又是一阵沉默,便猜到她肯定在怀疑自己,“怎么?又在怀疑我动机不纯?行吧,我就是为了你这把剑,总可以了吧?” 说着,便将魏薇手中的剑夺过。 魏薇见赵凌寒已走在前头,连声大喊,“等等我,等等我!” 赵凌寒放慢脚步,“你终于不发呆了!” “很少有人对一个陌生人那么好,我总得考虑考虑。” 赵凌寒的眼神停留在魏薇的身上,“我想,任何一个人见到一位软弱的姑娘必定会出手相救的。” 魏薇看了赵凌寒一眼,淡淡的说道:“那可不一定,至少徐运良不会。” 第8章 戏弄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赵竟手执着竹板正在赵府门外徘徊着,一见赵凌寒,那竹板直挥他身上,“臭小子,叫你跑,叫你跑!” “爹,爹,爹,别人看着呢!” 赵竟一听这话,才发觉赵凌寒身后站着一个小女孩,“她是?” 赵凌寒道:“爹,她是我朋友的妹妹宁沁,阿沁,这是我爹。” 魏薇道:“赵大人。” 赵竟点点头,“宁姑娘,里面请。小莱,带宁姑娘去客房歇息。” 那位叫小莱的侍女匆匆从府内跑出,对着魏薇说道:“姑娘您里面请。” 今日的赵竟与魏薇印象中的赵竟大相庭径,原以为他会刁难自己,没想到竟对自己这么客气,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赵凌寒一见魏薇走进府内,便想跟着进去,却被赵竟一把拉了出来,“臭小子,你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那姑娘那么小,你也敢招惹?你不要命了你?” “爹爹爹,你误会啦!” “误会?我误会什么了?你把我的玉拿去哪了?你这半个月去哪了?如实招来!” 赵凌寒拉着赵竟走进府内,“爹,消消气啊!您的玉在这呢!” 说着,便将买来的玉拿出塞到赵竟的怀中。 “爹,二姐呢?我得了一瓶药,兴许能将二姐的病治好!” 赵竟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她的事你少掺和!” “爹,这药说不定有效,要是二姐能说话了……” “她要想说话早就开口了,还有,她这几日去上赵氏山了,你就别惦记她了!殿试在即,你多用点心吧!” 赵凌寒听着赵竟这话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他见赵竟走远后,又跑去找魏薇。 “呐,你的剑!” 赵凌寒将青龙剑放在桌上,“这几日你就先在我家住着,想去哪告诉我,我带你去。” 魏薇摆弄着窗边的盆栽,明知故问道:“你家就你和你父亲两个人吗?” “不是,我还有两个姐姐,大姐进宫做了皇上的妃子,二姐外出了,所以府内才剩下我们父子二人。” 魏薇一听赵诗意不在府中有些失望。 “你怎么了?” “没,就是想起自己的家人了。” “是吗?”赵凌寒半信半疑,“我发现你特别爱发呆!” 魏薇看着眼前这盆栽,低声道:“我记得魏府离这里很近。” “魏府?怎么啦?离得近又不代表关系好!你可千万别在我爹面前提起一个魏字,他最讨厌魏氏的人了!” 赵凌寒这话说得令魏薇着实反感,她立即说道:“为什么讨厌魏氏啊?那魏薇一介女流,英勇杀敌,立下多少汗马功劳……” “你以为英勇杀敌,立下汗马功劳,就有很多人对她感恩戴德?殊不知她的身后是整个魏氏,在多数人看来,包括当今皇上,都会认为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魏氏,而非大俞!至于我爹为什么讨厌魏氏,那恩恩怨怨恐怕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就说近日发生的一件事,我大姐进宫为妃,那魏氏也有一女子进宫为妃,你看看,这不结怨才怪呢!” 魏薇闻言,久久不出声。 她明明忠心耿耿,她爱大俞甚至爱过自己,为何世人对她的误解竟这么深? 赵凌寒见魏薇又陷入沉思,忍不住打趣道:“若不是你年轻小,我还以为你就是那魏薇呢!” 魏薇一听这话,手一抖,将那盆栽一挥,崩的一声,那盆栽摔碎在地上。 赵凌寒见魏薇想伸手去捡,他连忙说道:“别碰,小心伤了手,我来弄。” 魏薇一脸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刚走神了,我……” 赵凌寒笑道:“怪我,不该拿你开玩笑,你怎么可能是魏薇呢?” 魏薇目不转睛的看着赵凌寒捡着盆栽碎片,她不知道赵凌寒此言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为了尽快弄清楚真相,她必须混进魏府 “阿凌,那魏薇名闻天下,你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吗?” “我也没见过她,怎么?你想见她?”赵凌寒将那些碎片放进盆子后,又看向魏薇。 魏薇点点头,故意说道:“听闻她才貌双全,便想目睹芳容,也不枉来京一趟。” 赵凌寒只觉得魏薇这话很是好笑,“你一个小丫头想看大美女啊?你怎么比我还要好奇啊!” 魏薇嘟着嘴,“能,能帮我吗?看一眼就行!” 赵凌寒故作为难,“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事这么难,我帮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魏薇道:“我都听你的!” 赵凌寒笑道:“好,我这就去找帮手!” 说完,转身便离去。 魏薇暗自说道:“希望这次真能混进魏府。” 夜色昏沉,琴声撩人。 秦俊霖听着隔壁的军帐琴音四起,心烦意乱,干脆将棉花掰成两半塞进耳朵内。 夜墨煊倒是镇定自若的看着兵书。 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进军帐,“报,将军,廖大人来了。” 夜墨煊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兵书,起身说道:“廖飞花,巡按巡到边关来了?让他进来吧!” “是,将军。” 秦俊霖说道:“该不会是皇上让他来的吧?” 夜墨煊看着秦俊霖耳朵塞着厚厚的棉花,说道:“还能听得见?” 秦俊霖将耳中的棉花拿下,“真不知道那周子方是来捣乱的还是来寻欢作乐的!” 廖飞花走进军帐,一见夜墨煊便喜上眉梢,“夜将军深夜点灯读兵书,与隔壁那位倒是成了鲜明的对比。” 夜墨煊笑道:“廖大人深夜至此,想必是有要事与夜某相商。” “夜将军,那下官就直说了,皇上让夜将军您即刻回京。” 夜墨煊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住,“我此刻走,恐怕……” “夜将军,这里由下官替您守着,您现在回去,明日及时赶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人知道呢?” 廖飞花说完,又看了看夜墨煊,见夜墨煊犹豫不决,又接着说道:“新帝刚刚登基,朝中大臣都见过了,唯独没有见过你。将军啊!有功绩固然好,可仗着功绩拒不面圣,那你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这战啊,总有打完的一天,难不成你想永远待在这边塞之地?” 夜墨煊脸上铁青,他一言不发的瞪着廖飞花,廖飞花倒是表现得一脸无所谓。 一旁的秦俊霖将夜墨煊拉到一旁,在他的耳边说道:“少主,您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在,出不了什么事的!” 让秦俊霖守关,夜墨煊不是不放心,他担心的是翼军突然袭击,眼下魏薇也不在军中,周子方只会吃喝玩乐,那廖飞花又是一介书生,光靠秦俊霖很难主持大局,一时之间,夜墨煊陷入了两难之中。 廖飞花见夜墨煊犹豫不决,他拍了拍夜墨煊的肩膀,“将军,时候不早了,快点去吧!正所谓早去早回!” 秦俊霖也催促道:“是啊!快去吧!这里交给我!” 夜墨煊一听秦俊霖这么说,不情不愿的说道:“廖大人,这里就拜托你了,若是敌军来袭,还望廖大人多多采纳俊霖的意见。” 廖飞花道:“将军请放心,下官只是假装你在军帐内,一切事务当听从秦将军的!” 夜墨煊递给秦俊霖一个眼神,秦俊霖点头示意后,他便转身走出军帐。 这一幕恰好被闵秋岳给看到了,他见夜墨煊骑着马走远后,嘴角突然扬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夜墨煊赶到京都时,那匹马已被跑死,他安葬马儿后,又匆匆跑进宫。 此时的俞彦文正在洗漱,夜墨煊见快要早朝了,他顾不上规矩,直接闯了进去。 余彦文手拿着手帕正擦着手,一见夜墨煊闯了进来,似笑非笑的说道:“夜将军,就这会的功夫也等不得吗?” 夜墨煊道:“臣担心边关战况,这才不得已而为之,还请皇上恕罪。” 俞彦文的目光停留在夜墨煊的身上,“果然是年轻气盛,边关不是还有廖飞花和周子方嘛,你着什么急?难不成没有了你,朕的边关还会丢了不成?” 先帝文韬武略都也不曾说出此话来,俞彦文还未坐稳皇位就如此自负,夜墨煊一想到这,便不屑一笑,“皇上所言极是,臣知罪。” 俞彦文见夜墨煊一脸冷然,顿生反感之意,他不耐烦的说道:“好啦好啦!朕无非就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也没什么要紧的事,瞧你那不情不愿的模样,好似朕要逼你干嘛似的,既然那么想回边关就快回去吧!” 夜墨煊听完这话,脑海里一片空白,合着这俞彦文是在耍猴呢? 他紧握着拳头,强忍着怒意,一字一句的说道:“臣告退。” 言罢,大步迈向前,恨不得一步并做十步走。 夜墨煊走出宫时,看到了朝中大臣纷纷进宫,他故作没看到他们,加快着脚步走出宫门。 一路上夜墨煊越想越气,这俞彦文摆明就在耍自己!只是为了见一面,就可以将军中大将调离,这算什么明君? 夜墨煊在心中暗暗发誓,他日俞彦文再这样无理取闹,他定不予理会,任谁说破了天他也断不会回京了!他情愿战死,也绝不回京都被俞彦文戏弄! 第9章 冠州(一)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周子方不顾士兵的阻拦硬是闯进了夜墨煊的军帐中。 他环顾四周不见夜墨煊的身影,“哟,这一夜间夜将军变廖大人了?” 廖飞花起身说道:“周公子真爱说笑。” 周子方一个眼神扫向廖飞花,“他去哪了?” “周公子,你这是明知故问呐!” 廖飞花说着,睁大了双眼与周子方对视着。 周子方暗忖道:“这廖飞花表面温润儒雅,实则手段非凡,不然皇帝也不会派他来请夜墨煊回京。得赶紧将此人赶走才是,免得在这碍手碍脚!” “廖大人,你一文官出现在军帐内,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不合适?”廖飞花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周子方,“周公子,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呢?要说不合适,你比我更不合适吧!” “你……”周子方气急败坏,“廖飞花,我劝你赶紧离开这里,要是让外面的将士知道你顶替了夜墨煊动摇了军心,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难辞其咎!” “周公子这话说的,你不说出去没人知道。再说了,夜将军回来了下官自然会走,不用你操心!” 周子方看了身后的闵秋岳一眼,闵秋岳立即抽出长剑,架在廖飞花的脖子上。 廖飞花心中一惊,他完全没想到这周子方竟这么猖狂,胆敢刺杀朝廷命官。 “周子方,你好大的胆子,下官可是皇上派来的,还不赶紧把剑放下!” “啧啧啧。” 周子方一脸得意的看着廖飞花,“廖大人,我知道你是皇上派来的,但是,你是不是傻啊?夜墨煊走了,这里当然是我说了算了!你还指望皇上?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山高皇帝远吗?我回京跟皇上说你是被敌军刺杀而亡,你说,皇上他信不信啊?” 廖飞花这时才恍然大悟,若自己不离开此地,恐怕就要永久离开人间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廖飞花终是挤出了两个字,“我走。” 闵秋岳一听这话,这才将手中的剑放下。 廖飞花瞪了闵秋岳一眼,便快速的走出军帐,一出军帐便遇到了秦俊霖。 秦俊霖道:“廖大人,你怎么出来了?” 廖飞花一脸无奈的说道:“周子方在里面,他将下官赶了出来,秦将军,你小心点,别和他起冲突,下官回去了。” “廖大人……” 无论秦俊霖怎么叫喊,廖飞花始终都没有回过头。 秦俊霖心中满腹疑惑,他走进军帐,只见周子方正坐着夜墨煊的位置,而自己的位置却被闵秋岳给占了。 “鸠占鹊巢啊这是!” 闵秋岳闻言,甩出长剑,秦俊霖转动着手中的长枪并将那长剑挑了出去,只见那把长剑插在了桌子上。 周子方拍了拍手,“秦将军好身手,不过,敢在本少爷面前舞刀弄枪的,最后都死得十分凄惨。” 秦俊霖轻蔑的看着周子方,“你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家世胡作非为,凭什么坐到我家将军的位置上,给我下来!” 说着,手中的长枪直指着周子方的眉心。 闵秋岳见状,立即将桌上的长剑拔出,他将剑指着秦俊霖。 正当他们僵持不下之际,外面突然闯入一名士兵,“将军不好了,江一普带兵突袭我军粮仓!” 秦俊霖闻言将手中的长枪收回,火急火燎的走出军帐。 闵秋岳放下手中的剑,对着周子方说道:“公子,那我们?” 周子方道:“即刻回京!” “是,公子。” 夜墨煊在回边关的路上就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对劲,他不断的扬鞭策马。 狂风骤起,一阵阵风沙直扫夜墨煊的脸颊。他抬手遮脸,待风停时,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击鼓声,“糟了!” 夜墨煊不断的扬鞭催促着马儿奔跑,可明显那马已经跑不动了。无奈之下,夜墨煊只好弃马,将身飞至高山上,翻山而过。 边关外炮火连天,秦俊霖误以为江一普要攻边关,他将所有的火力都用在抵御翼军的骑兵上。不曾想却中了江一普的调虎离山之计。 当秦俊霖反应过来时,冠州已被江一普占领。 秦俊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他骑着白马,手执双枪,欲与江一普决一死战。 而那江一普早就在冠州城外布下陷阱等着秦俊霖自投罗网。 秦俊霖歼敌心切,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异样,当他看到前面的士兵都深陷泥潭时,这才反应过来。 他踩着马儿直飞上空,将手中的长枪递给在泥潭的士兵,试图想将他们救起,却不曾想远处的大炮正对着他,轰的一声,秦俊霖从高空中摔直泥潭中,而手中另外一把长枪则飞出了十米外。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嘴里不断的说着,“少主,少主……” 当夜墨煊回到军帐时才得知冠州失守秦俊霖战死,而且还是死无全尸,仅剩下一把长枪。 那把长枪铺满了鲜血,若自己不回京都,冠州就不会失守,秦俊霖也不会死。一想到这,夜墨煊无比的懊悔。 他不知道该恨皇帝还是该恨自己,他使劲的锤着桌子,突然想起了廖飞花,他来军帐好一阵了,都未曾见到廖飞花的身影。 “廖飞花呢?” 一旁的士兵说道:“禀将军,廖大人被周公子给赶走了。” 不提周子方还好,一提周子方夜墨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周子方现在何处?” “将军,周公子一听有人突袭,便收拾东西回京都了。” 夜墨煊一听这话,又是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 那士兵见状,连连后退了几步。 夜墨煊扭头瞟了一眼那士兵,“你叫什么名字?” “柴……柴非。” “柴非,副将一职由你担任。” 柴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掐了自己的手臂后,立即说道:“谢将军。” 夜墨煊挥了挥手,柴非很识趣的走出军帐。 “俊霖,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夜墨煊眼神闪过一阵凶意,他提笔将今日所发生之事写下后,又命人快马加鞭送进皇宫。这毕竟是那位自负的新帝搞下的祸事,怎么着也得让他知道自己错在哪! 第10章 冠州(二)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赵凌寒一见陈旭安,便上前套近乎,得知他还要去魏府道喜,便求着他带上自己。 陈旭安被磨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点头答应。 就这样,魏薇和赵凌寒乔装成陈旭安的随从,跟着他来到魏府。 “进了魏府,你们两个可别到处乱跑,听到了没?” 赵凌寒笑道:“知道啦!知道啦!快走吧!” 魏初并不在魏府,出来接待陈旭安的是魏久夫妇。 魏薇对他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她趁着赵凌寒不注意时,便偷偷的溜出了前厅。 “奇怪,阿思难道没有回府吗?” 魏薇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趴在门上,听着里面没有声音,这才推门而进。 她看着房间内一片整洁,而水壶里的水还是热的,不禁喃喃自语,“难道我的房间有人住?会是谁呢?” 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魏薇赶紧躲到床底下。 当魏薇看到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进来,吓得她赶紧将自己的嘴巴捂住。 “脸还疼吗?” 脸?魏薇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竟是换脸而成! 魏薇那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运良看。 她这才想起徐运良来府上时曾号称百变三郎,他精通各种歪门邪道,想必就是他的杰作了! 一想到这魏薇既难受又难过。 她做梦也没想到死后还要遭受剥皮换脸,魏氏,当真待她如“魏家人”! “我,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徐运良道:“你不这么做,那要怎么报仇?你如果不是魏薇,连赵府的门口你都待不得!若你是魏薇,别说赵府了,就是那皇宫都随你闯!” “可是,我……会不会……” “不会!这几日你就别想那么多了,等大人回来再说!” 阿思看着徐运良一脸淡然,她摇摇头,“你说得好生轻巧,死的那个人可是……” 徐运良打断了阿思,“死的那个人是阿思!你控制好你的情绪,那陈旭安还在前厅呢!等大人回来你还要进宫见魏知鸢呢!” “二小姐?我为什么要进宫去见她?” 徐运良道:“这是大人的命令!” 阿思心如死灰的瘫坐在椅子上,从她换上魏薇的脸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接过了魏薇的使命,她已不在是阿思了。 魏薇看着徐运良走后,本想冲出去质问那女子阿思是怎么死的。可又见那人正在烧自己的东西,只好忍住没跑出去。 少顷,魏薇摸着地板上的机关,轻轻一按,自己便滑了下去。 这个密道是直通后院的,除了她和魏初两人知道,并无其他人知晓。 赵凌寒正四处找着魏薇,一见她从后院走出来,赶紧跑过去说道:“你去哪了?真叫我好找!” 魏薇拉着赵凌寒的手腕,“我们快回去吧!” 魏薇和赵凌寒与陈旭安道别后,走在回赵府的路上。 赵凌寒问道:“你可见到魏薇了?” 魏薇点点头,“见到了。” 赵凌寒看着魏薇的兴致并不高,嬉皮笑脸的说道:“看来这女将军也没传闻中的那么神,瞧把你给失望的!” 魏薇尴尬一笑,“也还好啦!” “还好?我看你这样子是很不好吧!怎么?被魏薇发现了?” 魏薇摇摇头,“没有,我就躲在远处看着她。她,她很不开心。” “啊?所以她不开心你就不开心了?” 赵凌寒诧异的看着宁沁(魏薇),从他第一天见到宁沁(魏薇)便觉得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没想到的是这丫头竟对魏薇这么崇拜。 “不是,就是觉得她很可怜。” “你这话我赞同,所以有的时候,我觉得我爹对我两个姐姐算是很好了。” 魏薇道:“我听说,世家女子最终都会沦为争权夺势的工具。” 赵凌寒若有所思的看着魏薇,“你是在说魏氏呢?还是在说赵氏?” “都有。” 赵凌寒微微别过头,“你不是苗疆人,对吧?” 魏薇并不意外赵凌寒质疑她的身份,她也不想骗赵凌寒。 “对。” 赵凌寒没想到魏薇会这么快就承认了,他见魏薇对魏府很是熟悉,便已经起疑了。 此刻,他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了,有的时候知道得越多,越对自己不利。 “阿沁,我们快回去,今晚赵妈做童子鸡,她做的童子鸡可好吃了!”说着,便拉起魏薇的走,跑向前方。 魏薇一路上都在看着赵凌寒,她想不通赵凌寒为何不继续问下去。 赵府 赵竟方才还是一脸严肃,一见赵凌寒牵着魏薇的手,立即喜上眉梢,“快,宁姑娘快坐下。” 魏薇道:“谢赵大人。” “叫什么赵大人啊!叫,叫伯父!” 魏薇见赵竟一脸喜悦,她不禁顿感困惑,她讪讪一笑,“伯父。” “好,好,你们快吃啊!” 赵凌寒见赵竟一脸兴奋,他笑嘻嘻的说道:“我说爹,你至于笑成这样吗?” 赵竟一听这话,脸上又恢复起严肃的模样,“快吃!” “哦,那么凶干嘛!” 赵凌寒说着,夹了鸡腿放在魏薇的碗上,他低声说道:“赵妈做的鸡可好吃了,你快尝尝看!” 魏薇尴尬的点了点头后便开始埋头苦吃。 赵竟见他们二人吃饱后,正才悠悠的说道:“今日大俞发生了一件大事。” 赵凌寒眉头一皱,“大事?什么大事啊?” “冠州丢了。” 魏薇一听冠州丢了,双眼瞪得老大,就差脱口而出问为什么了。 “那廖飞花擅自调离夜墨煊,被江一普有机可乘,秦俊霖死守边关,不曾想那江一普老奸巨猾,竟从冠州进攻。那冠州本就依附与边关的骑兵,那些骑兵一走,冠州岌岌可危,这不,冠州就失守了!” 魏薇闻言,紧拧着秀眉,心想:“区区一个廖飞花不足以让夜墨煊离开边关,恐怕背后没这么简单。” 赵凌寒道:“廖飞花与夜墨煊并无交情,何况他一个巡按,没理由巡到边关去吧?很明显就是皇帝让他去的,如今出了事了,自然是拿他说事!” 魏薇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赵竟笑道:“我已经向皇上请命,让你去收复冠州。” 赵凌寒一听赵竟这话连将口中的水吐出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赵竟,“我?” 第11章 冠州(三)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赵竟开怀大笑,“没错就是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你表哥过会就来接你!” 赵凌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是您老糊涂了还是皇帝昏头了,让我带兵打仗?” “臭小子,别胡说八道!让你去你就去,废话那么多干嘛?平时你不是挺能的吗?现在让你去打东翼骑兵,怎么怕了?” 赵凌寒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我怎么会怕东翼小贼呢?我就是奇怪,魏薇不是在京都嘛,那魏初肯让我去收复冠州?” 魏薇一听到魏初的名字,她一脸紧张的看着赵凌寒。 赵竟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魏初,让你去你就赶紧去!” 赵凌寒撇撇嘴,“好吧!”说着,又扭头对着魏薇说道:“阿沁,你就在府上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啊?” 赵凌寒一愣,他也是第一次带兵打仗,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收回冠州。若再带上一个宁沁,他担心自己无法两边顾好,便开口拒绝了宁沁(魏薇)“阿沁,战场上凶险,我怕我照顾不到你……” 魏薇笑道:“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走吧,我们快去收拾东西吧!” 赵凌寒见魏薇执意如此,只好勉强答应。 赵竟见赵凌寒转身准备离去,又将他叫住,“阿凌,小莱新做了几套苗疆的衣服,你都给宁姑娘带上,真要是有个万一,那翼兵见到苗疆的人,兴许还能手下留情。” 赵凌寒诧异的看着赵竟,“爹,你好奇怪啊!说说,又在打什么主意?” 赵竟一言不发的看着赵凌寒,他哪能打什么主意啊!不过是想着自己的儿子有军功在身,早日成家立业,摆脱赵氏的控制罢了。 但这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抬手一挥,“快走吧!” 赵竟看着赵凌寒远去的背影,这一刻他才清楚的知道,赵凌寒是真的长大了。以前他总想着赵凌寒长大成人后一定要坐上自己的位置。可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他现在只希望赵凌寒能平安无事的过完这一生就知足了。 魏薇和赵凌寒收拾好东西后,一走出魏府,那陆之云已在魏府门外等候多时。 赵凌寒上前说道:“表哥,你来多久了?怎么也不进去坐会?” 陆之云一脸严肃,双目直视着赵凌寒,“还坐?我这心急如焚,你倒好,悠哉悠哉的,怎么?还要带个丫头?你当是去云游的?” 赵凌寒嬉皮笑脸的说道:“好哥哥,咱快出发吧!” 说着,便扶着魏薇上马。 魏薇看着前面这位冷面寡言的男人,低声说道:“原来他就是陆之云。” “是啊!他就是那个听调不听宣的白面将军陆之云。” 魏薇一听这话,连忙转过头,只见赵凌寒正跟她同骑着一匹马。 赵凌寒看着魏薇一副惊讶的表情,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这副表情啊?” 魏薇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骑马啊?” “难不成你会骑马?” 魏薇一脸假笑,低声说道:“皇上还真是高明啊!明着点你出征,实则是让赵大人把陆之云给请来来。” 赵凌寒耸耸肩,“只要能将冠州收回,一切都好说。不过,最直接的方法不应该是让夜墨煊去冠州吗?” “这……”魏薇沉思了一会说道:“夜墨煊与陆之云是死对头,皇上此举用意深啊!” 赵凌寒与魏薇四目相对,“想不到你懂得还真多!” 魏薇正想矢口否认,陆之云将马儿调转过来,对着赵凌寒大喊:“快点走!是没吃饱饭吗?” 赵凌寒见陆之云怒气冲天,他扬鞭策马,直接从陆之云的身旁跑过,将军队远远的甩在后头。 深夜,郊外。 廖飞花瘫坐在树下,双目无神的看着那暗淡无光的夜空。 一夜之间,他从三省巡按变成了朝廷要犯。 “啊啊啊啊!”廖飞花仰天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吵死人了!” 余念雪从树上飞了下来,双手插着腰,呵斥道:“你这书生,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真是可恶至极!” 廖飞花连忙站起来看着那树足足有十丈之高,连忙问道:“姑娘,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就不怕摔死吗” 余念雪那淡淡的双眉轻轻一挑,“书生,我不怕摔死,就怕被吵死!所以,现在请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别在这里鬼哭狼嚎的!慢走,不送!” 说完,她将身一跃,飞到树上。 廖飞花依旧是一副无精打采的瘫坐在树下,“回不去了,无处可回了。” 余念雪一听这话,又从树上飞了下来,“怎么就回不去了?莫非你落榜了没脸回去见爹娘?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年再考就是了,快回去吧!” 廖飞花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进京赶考,一辈子默默无闻兴许还能有一间草屋给我遮风挡雨。如今连个去处都没有,姑娘还这般赶我……” 余念雪闻言脸色突变,不满的说道:“你这书生好生厉害,三言两语说着反倒成我的不是了。你叫何名,家住哪里?” 廖飞花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廖飞花。” “廖飞花?你会飞花?” 廖飞花摇摇头,“我不会飞花。” “廖飞花?”余念雪琢磨着着名字好生耳熟,她从翼州赶回大俞境内好似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她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不一会说道:“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草包巡按廖飞花!” 廖飞花没想眼前这女子竟知道自己,他羞愧的低下头。 余念雪笑道:“你也不必如此,那俞彦文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所以只能你背锅了!不过,你还挺值钱的,一百两黄金呢!” 廖飞花抬头看着余念雪那眼馋的模样,连连说道:“别这么看我,别这么看我!” 余念雪抿嘴一笑,“想什么呢你?”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余念雪,江湖第一女杀手!” 廖飞花闻言,吓得紧抱着大树,“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余念雪笑道:“瞧你那样,难怪俞彦文看不上你!这下好了吧!全冠州的百姓都恨死你了!” “那,那冠州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朝廷会另派大将去收复,对了,俞彦文连夜诏夜墨煊进宫,所谓何事呀?” 廖飞花又是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而且冠州之失真不能怪我!” 余念雪嘴角微微上扬,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廖飞花,“不说也没关系,看在你这么值钱的份上,我不下手都不行了!” 廖飞花一听这话,撒腿就跑。 余念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并没有去追廖飞花,她一个转身,又飞到了树上继续睡着。 本以为可以睡个好觉,不曾想一阵阵呼喊声又传入余念雪的耳中。 她不耐烦的睁开眼,只见那廖飞花神色慌张的朝着大树跑来。 余念雪翻了一下白眼,从手中飞出长布将廖飞花拉到树上。 廖飞花一脸感激的看着余念雪,他刚想开口道谢,却被余念雪用手捂住了嘴巴。 那些官兵见廖飞花突然之间不见了踪影,他们四处寻找,还是一无所获,这才缓缓的离去。 廖飞花扭头想道谢,但见余念雪紧闭双眼,只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天一亮,余念雪便带着廖飞花从树上飞了下来。 廖飞花对还未亲口道谢一直耿耿于怀,他拱手说道:“多谢姑娘昨夜出手相救。” “好说,好说,现在天亮了,那就此别过。” 说完,余念雪转身想走时,那廖飞花又跑到她前面,支支吾吾的说道:“姑娘,能不能带上我啊!眼下我并无去处,那官兵又四处追捕我……” 余念雪莞尔一笑,“书生,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廖飞花视线一沉,“当然知道,你是杀手。” “知道你还跟着我?要是我哪一天接到的单是要杀你,你说我是杀你呢还是不杀你呢?” 廖飞花一怔,犹豫了一会又说道:“左右都是死,我情愿死在姑娘的手上!” 余念雪一听这话哈哈大笑,“你这书生,我除了是杀手的身份之外,我还是问春宫的人,你可知问春宫是什么地方?” “问春宫?那个,那个专门与朝廷对着干的地方?” “正是,书生,你恨俞彦文吗?” 廖飞花低声说道:“难怪你敢直呼当今皇上的名讳,原来你是问春宫的人。我怎么恨皇上嘛?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一开始我就想借着这机会亲近皇上,如今事情搞砸了,也只能怪自己。” 余念雪没想到这廖飞花脑子倒是挺清醒的,不像其他落难的官员一般只知道怨天尤人。 “那你要跟我去问春宫吗?” 廖飞花坚定的说道:“不去,去了我就真成了叛贼了。” 余念雪抿嘴一笑,“看来,你还是对俞彦文抱有希望嘛!” 廖飞花向余念雪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救命之恩没齿不忘,但让我进问春宫,那是万万不能,告辞。” 余念雪看着廖飞花毅然决然的离去,不禁连连摇头,“真是可惜了!” 第12章 冠州(四)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陆之云一到冠州便发起进攻,这一进攻打得翼军是一脸懵。 那江一普都还未反应过来,冠州的城门已岌岌可危。 魏薇刚从军帐走出去,便被陆之云拉了回来。 “坐下!” 魏薇一怔,老老实实的坐在赵凌寒身旁。 赵凌寒道:“表哥…” 陆之云冷然道:“去把江一普的脑袋取下!” “啊?”赵凌寒瞪大双眼,重复道:“什么?” 陆之云坐下后,抬眼看着赵凌寒,“江一普不死,我们很难速战速决!他一死,陈唤会辅助你攻进冠州的!” 赵凌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哥,我没听错吧?你就这么交给我跟陈唤了?” 陆之云道:“还用我在重复一遍吗?” 赵凌寒讪讪一笑,“不用不用,我听清楚了。” 魏薇起身说道:“我跟你…” “坐下!他一个人就够了,你坐下!” 魏薇一听这话,愣了愣,随后又坐下。 赵凌寒道:“阿沁,你乖乖待在这儿,我去去就回!” 魏薇嘱咐道:“你小心点!” 赵凌寒刚走出营帐不一会,便有一名士兵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将军,那江一普说我们要是继续进攻,他就要屠城了!” 魏薇闻言,立即起身说道:“什么?” 陆之云看了魏薇一眼,说道:“慌什么?坐下!” 魏薇坐下后,那陆之云继续说道:“停止进攻,但不收兵,继续与他们对峙着!” “是,将军。” 魏薇这时才明白陆之云为何要让赵凌寒去杀江一普了。 江一普若不死,那死的就是冠州城的百姓了。 “想什么呢?” 魏薇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她怔怔的看着陆之云,这陆之云虽是比她年长八九岁,但肤色白皙,看上去很是年轻。 “没…没什么。” 陆之云看着魏薇一脸稚气未脱,又问道:“你是哪里人?怎么认识阿凌的?” 魏薇道:“我来自苗疆,是在去京都的路上认识阿凌的。” 陆之云听完这话后便闭上双眼,不再讲话。 外面战火连天,这陆之云还有空在这里闭目养神,魏薇忍不住说道:“陆将军,你不去外面看看吗?” 陆之云闻言,睁开眼睛瞟了魏薇一眼,“看看?要去看什么?” “战况啊!” 陆之云看着魏薇一脸焦急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魏薇从没有见过如此打仗的将军,要是换成夜墨煊,他早就上前线了,哪还能在这里悠哉悠哉的闭目养神。 “将军,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陆之云又闭上眼睛,慢悠悠的说道:“要相信自己的兵。” 魏薇一听这话,无奈的撇撇嘴,她拿起桌上的兵书不断的翻阅着。 三个时辰后,那名士兵又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将军,将军,江一普死了,赵将军将冠州拿下了!” 陆之云一听这话,立即睁开眼睛,“好啊!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回冠州!” “是!” 赵凌寒智取冠州的消息传便了整个边塞。 夜墨煊没想到皇帝舍近求远,竟让陆之云和赵凌寒带兵进攻冠州。 此刻的夜墨煊才明白,皇帝是不会认错的。 同时,他也明白了,皇帝将陆之云召出来无非就是想敲打他,常胜将军,并非他一人! 四周一片寂静,一阵一阵曼妙的笛音传入夜墨煊的耳中。 夜墨煊转过身,只见躺在他眼前的是一具无头尸体。 “夜净,他是谁?” 夜净将笛子别在腰间,笑道:“头被赵凌寒拿走了,我只得了下半身。可惜了,未能亲手杀了这个狗贼替俊霖报仇!” 夜墨煊看着手中的长枪,剑眉紧拧,“是谁布下的陷阱?” “还能有谁?齐韫把他的护卫军借给了江一普,不然就凭江一普那能耐还能拿下冠州?这不,护卫军一走,那江一普就凉了。” 夜墨煊神色凝重,他不断摸着手中的长枪,昔日那个与他并肩作战的小将已经不在了,唯留这把冰冷的长枪。 “少主,你后悔吗?” 夜墨煊冷然道:“你想说什么?” “大俞并非你所想的那个大俞!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夜墨煊看着夜净那期盼的眼神,沉默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开弓哪有回头箭?何况,大俞需要我。” 夜净闻言,他那俊冷的脸庞逐渐变得狰狞。 “没了你,大俞照样有将杀敌!苗疆没了你,才是真的失去顶梁柱!夜墨煊,我拜托你清醒点吧!” 夜墨煊将夜净的衣领抓起,“清醒?我夜家百余口皆死在翼军手上,我每晚入睡,一闭眼,那无数枉死的冤魂皆在我眼前!我若不死守边关,东翼一但军临城下,你觉得我们苗疆能逃得了?” 夜静将夜墨煊推开,“少主深谋远虑,是我想差了。” 言罢,他将地上的尸体挑起,慢慢的消失在夜墨煊的视线内。 夜色催更,行人匆匆。 孟佑奇坐在轿上,他看着四处逃窜的廖飞花,时不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廖飞花不断的往前跑着,可无论他怎么跑,耳边总能听到孟佑奇那尖锐的笑声。 “廖大人,这夜深人静的,你要往哪里去呀?” 廖飞花捂住双耳,继续往前跑。 “廖大人,你要跑到哪里去呀?天黑了,可不能到处乱跑哦!” 孟佑奇说完,他从轿内飞出,一眨眼的功夫便飞到了廖飞花的眼前,他那丑陋的脸庞正怼着廖飞花。 吓得廖飞花连声大喊:“鬼啊鬼啊!” “廖大人,数日未见,怎么?这么快就忘记孟某了?” 廖飞花自然知道眼前这装神弄鬼的人是孟佑奇,但此时他只能装疯卖傻,以保性命无虞。 “廖大人,你怎么了廖大人?” 廖飞花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嘴里不停的说道:“鬼,有鬼!走开!走开!” 孟佑奇似笑非笑的看着廖飞花,他一把将廖飞花的脑袋拎起,“廖大人,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可没有用!说,皇上为何要连夜召见夜墨煊?” 廖飞花双眼无神,嘴巴不断的颤抖着,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不说是吗?” 孟佑奇龇牙咧嘴的看着廖飞花,廖飞花见状立即紧闭着双眼。 “廖飞花,坊间传闻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十三脑,今夜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言罢,孟佑奇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一刀一刀的像割稻草一样将廖飞花的头发割了个精光。 “这头好像太光了!廖飞花,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廖飞花看着孟佑奇手中的刀子不断在他的脸庞比划着,他微微动了动嘴唇,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孟佑奇闻言,直接用匕首划了他右脸。 廖飞花瞬间疼得啊啊大叫。 孟佑奇紧掐着廖飞花的脖子,“廖飞花,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巡按,也敢替皇帝办这种事!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廖飞花强忍着疼痛说道:“我…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这三字一出,孟佑奇又拿起匕首往廖飞花的胸膛刺去。 “我真的不知道!”廖飞花大喊着。 可惜,孟佑奇就是不相信他的话。 此刻的廖飞花一脸绝望,他是真的不知道皇帝为何要连夜召见夜墨煊! “不知道?你骗三岁小孩呢?竟然你这么不配合,那只能送你去见阎王爷了!” 言罢,孟佑奇将那匕首拔出,准备往廖飞花心脏的地方刺去时,他的手突然被一条绿藤给缠住了,他反手用匕首将那绿藤砍断,随后抬头一看,只见一位白衣少年正坐在树上摆弄着树藤。 孟佑奇气急败坏的说道:“藤鬼柳平?” 柳平双眉微微一挑,笑道:“孟大人还知道我的名号,真是好生意外啊!” 孟佑奇目光森然,他看着那一条条绿藤,又看了看频临死亡的廖飞花,他下意识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去。 廖飞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孟佑奇就这么离开了。 柳平从树上跳了下来,“和尚,你没事吧?” “和尚?”廖飞花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光秃秃一片,自己真成了和尚。 柳平见廖飞花正要起身,连忙将他按住,“别动!” 说完,又将廖飞花的穴道封住。 柳平一边帮着廖飞花处理伤口一边说道:“孟佑奇下手还真狠啊!算你命大,遇到了我!不然啊!今夜你就得去阎罗殿报到了!” 廖飞花有气无力的说道:“多…多谢…” “不用谢!对了,你是哪个寺庙的?我送你回去!” 廖飞花一阵摇头。 柳平一脸疑惑的看着廖飞花,又问道:“那你的法号是?” 廖飞花又是一阵摇头,这让柳平更加奇怪了。 “你这和尚,怎么一问三不知呢?” 廖飞花双眸一沉,低声说道:“我…我叫廖飞花。” 柳平一听“廖飞花”这三字,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孟佑奇要置你于死地,原来你就是那个廖飞花!” 廖飞花闻言,一阵苦笑,他看着那轮暗淡无光的明月,脑海里不断回忆着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宛如噩梦般,他紧闭着双眼,双手捂着耳朵,嘴里不断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第13章 投军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站在冠州城楼上看着只有一山之隔的塞外。 如果她没有死,现在的她应该就在那山上骑着马肆意奔跑着。 “阿沁,你在想什么呢?” 魏薇回过头看着赵凌寒,她用手指指着对面,“如果不发生变故,现在的我,一定在对面骑着最快的马。” “……”赵凌寒痴痴的看着魏薇。 魏薇又连忙说道:“你信吗?” “我信。” 一阵风轻轻拂过,魏薇的发丝飞到赵凌寒的脸上,那秀丽的头发掺夹着淡淡的清香。 赵凌寒回过神来说道:“阿沁,明天我们就启程回京都。” “怎么这么快?不多呆几天吗?” 风又继续吹着,那飞荡在空中的一张纸不知从何而飞来,愣是飞到了魏薇的手上。 魏薇仔细的看着那张纸,开口念道:“魏家军广纳贤才,不限男女…” 还未念完,魏薇抬头看着赵凌寒。 赵凌寒看着魏薇两眼放光的模样,低声道:“你想去?” 魏薇毫不犹豫的说道:“想去!” “那行,我让陈旭安写封信给魏初让他…” 赵凌寒还未说完,魏薇抢着说道:“不麻烦,我自己投军即可!” “边关虽与冠州离得不远,可毕竟是塞外,你可想清楚了?” 魏薇道:“当然,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就是属于那的。” 这番话明显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就能说出来的话。 赵凌寒也曾怀疑过魏薇,可无论怎么怀疑,他始终都相信眼前这小姑娘并没有什么坏心眼。 “那好,等我爹的病好了,我就去边关找你。” “赵大人病了?” 魏薇一脸吃惊的看着赵凌寒,他们来冠州时,赵竟还生龙活虎的,怎么几天的功夫就病了呢?这也太奇怪了吧! 赵凌寒道:“昨夜突发急病,我二姐都回去了。” 魏薇暗忖:“赵诗意回赵府了?” 此刻的魏薇有些犹豫不决。 赵诗意回赵府,她本该跟着赵凌寒回去一探究竟。 可现在的“魏薇”即将到边关,也不知她是何等人假扮。 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楚现在的“魏薇”到底是谁! 魏薇拍了拍赵凌寒的手臂,“那事不宜迟你赶紧回去,替我向赵大人问好,改天我回家乡定带特产登门拜访!” 赵凌寒笑道:“那说好了,我可就等着你家乡的特产!” 魏薇莞尔一笑,“嗯,说好了!” 风再次拂过,赵凌寒向魏薇道别后,便挥鞭策马,他时不时回头看着魏薇。 魏薇不断的向他招手,她不知道经此一别何时才能再见。 少年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魏薇一阵轻叹。 赵氏与魏氏向来不合,若赵凌寒知道宁沁是魏薇,那他该是怎样的反应?他还会如此待自己吗? 一想到这魏薇连连摇头,她并非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她如果告诉赵凌寒自己是魏薇,赵凌寒也未必会相信。 魏薇慢慢的走下城楼,她牵着一匹白马走出冠州城。 她回头看着冠州,心想:“若翼州也能像冠州这般迅速收复,那该有多好啊!” 魏家军浩浩荡荡的走在前头,蒲今晨在半道上便一直尾随着。 徐运良故意放慢了速度,他见大军已将他落下,这才开口悠悠的说道:“出来吧!” 蒲今晨闻言,翻了一个跟斗便出现在徐运良的眼前,“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真是无趣!” 徐云良挥动着手中的鞭子,“为何要跟着我们?” 蒲今晨笑道:“我是来投军的!” 阿思见徐运良在后面,便骑着马调头跑过来,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蒲今晨一见阿思,立即说道:“魏薇,我们又见面了。” 阿思一怔,心想:“他是谁?小姐认识他吗?” 蒲今晨见阿思沉默不语,又说道:“不是吧!才几日不见就把我忘了?我是那日跟你一起救出赵诗意的那个人啊!” 阿思狐疑的看着蒲今晨,“有点印象,你叫…” “蒲今晨。” 阿思皱着双眉,故意说道:“是你啊!” 蒲今晨见阿思这模样,以为她在怀疑自己,连忙道:“你又在怀疑我不是俞人?你啊!真多疑!” 阿思顺着蒲今晨的话说道:“你看起来就不像俞人,这莫名其妙的说要投军,真真叫人起疑!回去吧!莫要把别人当傻子耍!” 徐运良道:“你先走,我来解决他!” 阿思闻言,手挽着缰绳,那马儿又迅速的往前跑去。 蒲今晨在阿思的身后喊道:“等等我!” 徐运良挡在蒲今晨的前头,“你脸皮还真厚!都说不收你了,你还跟上来?” 蒲今晨悠悠一笑,“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投军的人?说好的男女不限,怎么到我这就诸多怀疑?而且你们的怀疑根本就是无凭无据!” 徐运良冷冷一笑,他那冷冽的眼神扫向蒲今晨,蒲今晨身躯微微一震。 蒲今晨抽出软剑直指着徐运良,他早就想跟这个百变三郎一决高下了,今日正是一个好时机。 徐运良一眼看穿了蒲今晨的心思,笑道:“我偏不跟你打!” 蒲今晨厉声道:“那可由不得你!” 言罢,将身一跃,坐到徐运良的马上。 徐运良不断的推着蒲今晨,欲把蒲今晨推下去,可那蒲今晨始终稳坐在马背上。 徐运良顿时心生一计,他挥鞭策马,嘴里不断的喊着,“驾,驾,驾。” 正当蒲今晨沾沾自喜以为将徐运良制服了,谁知那徐运良将身飞至上空,而那马儿却不断的往东跑去。 蒲今晨反应过来时,徐运良早已不见踪影。 魏薇抵达边关时,已是黄昏。她看着前方熟悉的士兵,想上前打招呼,可刚迈出一步就想起自己此刻并非他们所认识的“魏薇”,她缓缓收回脚步,一个人站在树下,看着夕阳的余光。 “你在这干嘛?”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魏薇的耳中,她转过身一看,是夜墨煊。 昔日最熟悉的人,如今也认不出她就是魏薇。 魏薇恍惚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叫宁沁,是来投军的。” 夜墨煊正打量着她,只见她个头很矮,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脸颊虽是肉嘟嘟的,可那身材却格外的瘦,说好听点是娇小可爱,说难听点就是瘦骨如柴了。 就是这么个一身苗疆服饰,瘦骨如柴的女子说要来投军,夜墨煊一想到连连摇摇头,说道:“就你这身子骨,别说上阵杀敌了,就是让你跑一圈,未必都能跑得动!” 魏薇反驳道:“谁说我跑不动的?我现在就跑给你看!” 说着,正准备跑时,夜墨煊说道:“慢着,我又没让你跑!你是苗疆哪里的?” 魏薇一愣,她完全没想到夜墨煊会问她这个问题,她脑袋飞快的转动着,不一会说道:“雷山县。” “什么?你也是雷山县的?” 魏薇看着夜墨煊一脸激动,她连连点头,生怕被夜墨煊看出破绽。 夜墨煊在军营数年,第一次见到同族人,一脸幸奋,他嘴角一扬,又问道:“雷山县现在怎么样了?听说又多了几个寨子!” 魏薇并没有去过什么雷山县,她之所以说她是雷山县的,是因为她只知道雷山县在苗疆一带,至于雷山县现在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她看着夜墨煊那期待的神情,脱口而出道:“好!” 这个“好”字,果然有用。 夜墨煊连连点头,“好,那就好!” 魏薇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夜墨煊没有追问怎么个好法,不然她真的要穿帮了。 “那…那我可以投军吗?” 夜墨煊朗声笑道:“我这可不收女兵。” 魏薇早就猜到夜墨煊会说这话,她将手中的纸递给夜墨煊。 夜墨煊接过后,仿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又看了魏薇几眼,才将目光移向手中的纸。 “我这可不是魏家军!” 魏薇道:“我不管是哪家军,只要能让我投军,我就去哪!” 夜墨煊紧握着手中的纸,“你为何要投军?” “为了收复东翼!” “收复东翼?”这话从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说出口,夜墨煊觉得无比可笑! 他与东翼交手多年,都不敢轻易说出这话。 到底是无知无畏啊! “你一个小姑娘,竟有如此大志,夜某佩服。但,这并不能说服我。” 魏薇与夜墨煊对视着,她顿了顿说道:“我娘生于翼州,死于京都,她希望,葬于翼州。” 短短的一句话,让夜墨煊陷入沉思。 半响,夜墨煊开口说道:“跟我来吧!” 魏薇一言不发的跟在夜墨煊身后,她没想到再次提起她亲娘时竟是为了混进军营之中。 魏薇从未见过自己的亲娘。 据说,在生她时难产死了。 魏薇八岁时知道了此事,还因此自责了好才一段时间。 直到魏初喝醉了酒后,才说出自己的亲娘是自杀而亡。 临死前还不断求着魏初将她送回翼州。 可魏初并没有答应她。 这在魏薇的意料之内,当初她求着魏初给她买冰糖葫芦,魏初都不肯答应,何况是这事。 从那以后魏薇便很发誓,一定要将东翼收回,一定要将娘亲安葬于翼州陵园内。 第14章 探亲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走进军帐,这里面的一切如她走时的那般,一点也没有变。 可能唯一变的就是人了。 走时她是魏薇,回来时她已是宁沁。 魏薇心想:“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样吧!” 夜墨煊递给魏薇一堆兵书,“将它们背熟。” 魏薇将那堆兵书放下,义正言辞的说道:“与其读那么多兵书,还不如带我上战场实战!这可比纸上谈兵要强得多!” “你别得寸进丈!过来帮我磨墨。” 魏薇撇撇嘴,便走过去,她先将一本书翻开,一边磨着墨,一边看着书。 夜墨煊见状,不由得想起魏薇磨墨时也是这般,一边看着书,一边磨着墨。 魏薇见夜墨煊一直盯着她看,她一个眼神扫向夜墨煊,“将军,为何紧盯着我看?” 夜墨煊将眼神移开,“没…恍惚间把你错看成魏薇了。” 魏薇一听这话,手中的墨条掉在了地上,她慌忙捡起来又继续磨着墨。 夜墨煊狐疑的看着魏薇,“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魏薇越是说没什么,越引起夜墨煊的怀疑。 “将军!” 柴非急匆匆的闯入军帐中。 夜墨煊扭头看向柴非,“何事如此慌张?” 柴非道:“将军,月朦胧攻入颖州了!” “什么?”夜墨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颖州是东翼最富饶的一座城,怎么会轻易被攻破呢?那齐韫平时不是很嚣张吗?怎么?对付新的对手,手下留情了?” 柴非道:“据说有杀手刺伤了齐韫,东翼王另派将领守颖州,不曾想被那月朦胧一剑封喉,那些士兵一见主帅惨死,纷纷弃甲投降。” 魏薇忍不住问道:“月朦胧是谁?” 夜墨煊和柴非齐刷刷看向魏薇。 魏薇将头微微低下,继续磨着墨。 柴非继续说道:“月朦胧他是汤阴五鬼之首,外号水鬼。” 夜墨煊不屑一笑,“水鬼?既做了鬼又何必来人间呢?” 柴非犹豫了一会说道:“据说他攻进颖州后,大言不惭的说要整顿人间。” “好大的口气啊!你先下去吧!” 柴非拱手道:“是,将军。” 魏薇见柴非走出军帐,她将手中的墨条放下,她锤了锤腰,说道:“我倒要看看那月朦胧是何许人!” “你想干嘛?” “去颖州啊!会会那汤阴五鬼!” 夜墨煊闻言,无奈的摇摇头,“汤阴五鬼岂是你能惹的?不用你去会他们,他们很快便会找上门的!” 魏薇狐疑的看着夜墨煊,“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找上门来?” 夜墨煊淡淡的说道:“直觉。” 赵凌寒赶到赵府已是次日早晨。 他急匆匆跑进赵竟房内,只见赵竟躺在床上,额头上还敷着一块湿毛巾。 赵凌寒心一紧,连忙跑到床前,大喊,“爹,爹!你这是怎么了?我走时你还好端端的,怎么几日的功夫,你就病得这么严重了?” 赵竟睁开眼对着赵凌寒使了个眼色。 赵凌寒见状,松了一口气后又将所有的门窗关上。 “爹,你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啊?” 赵竟起身说道:“嘘!臭小子,小点声!” 赵凌寒低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赵竟一本正经的说道:“族长要见我,于是,我便病了。” 说完,他突然想起了宁沁,又问道:“宁沁没跟你一块回来吗?” “哦,她回家了,改日再来看你!不对啊!族长要见你你就去见他呗!好端端的装什么病啊?” 赵竟连连摆手,“臭小子你懂什么?你以为族长是个好人啊?那老头毒着呢!能不见就尽量不见!” 赵凌寒本就对赵氏的事情不感兴趣,一听赵竟说这话,他连连点头,“知道了爹,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二姐!” “慢着!你出去可别胡说!今日是进宫探亲的日子,你等会跟你二姐一同进宫,若你大姐问起我来,便说我是起夜时着了凉,并无大碍。还有,千万千万要嘱咐她,别招惹魏知鸢!” 说着,又想了一会,又接着说道:“还有,现在后位未定,让她别心急,凡事不争不抢,尽量保全自己!” 赵凌寒笑道:“我说爹,你要嘱咐这么多,干嘛不一同进宫呢?您觉得您儿子我能记得了那么多?” 赵竟好声没好气的说道:“臭小子,我要是进宫岂不是穿帮了?总而言之就对你大姐说四个字,不争不抢!你记住了吗?” “记住啦!” 言罢,赵凌寒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灵芝一见赵凌寒,立即上前说道:“少爷。” 赵凌寒道:“灵芝,我二姐呢?” “少爷,小姐在后花园呢!您跟我来。” 灵芝将赵凌寒带到后花园,只见赵诗意正在后花园内摘花。 “二姐!” 赵诗意回过头莞尔一笑。 赵凌寒从怀中拿出一瓶药递给赵诗意。 赵诗意疑惑的看着手中的药,她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凌寒,似乎想问,这是什么? “二姐,这是我在江湖上寻来的药,也许能治好你的嗓子,你要不试试?” 赵诗意看着赵凌寒那关切的眼神,她紧握着手中那瓶药,连连点头。 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语气急促,“二小姐,少爷宫里的轿子已在外面候着,还请二位速速进宫。” 赵凌寒道:“二姐,我们走吧!” 赵诗意微微点了点头,灵芝走到她旁边,想从她手中将那瓶药拿走。 她瞪了一眼灵芝,那眼神宛如利刀般,吓得灵芝连连后退。 赵凌寒见灵芝呆站在原地,开口说道:“灵芝你在那干嘛呢?” 灵芝回过神来赶紧跑上前去。 这一路上赵凌寒将冠州行一事说于赵诗意听,她时不时点着头,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一晃眼的功夫,他们的马车已经进了宫。 赵诗裴早已率领众宫婢在佳怡殿门口等候着。 少倾,她远远看到一位白衣少年正朝着她迎面走来,她赶紧跑出去,喊道:“阿凌!” 赵凌寒闻声立即跑过去,激动的说道:“大姐!” “我们的阿凌真是越发的英俊了!” 赵诗意和灵芝走到赵诗裴眼前,灵芝道:“奴婢参见娘娘。” 赵凌寒一听灵芝这么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叫赵诗裴大姐了,他一脸尴尬的说道:“大姐,我是不是得管你叫娘娘呀?” 赵诗裴轻轻打了赵凌寒的手臂,“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可是我弟弟!走,我带你去我的宫殿逛逛!” 说完,便拉着赵凌寒走进佳怡殿,丝毫不理会身后的赵诗意。 他们二人走进佳怡殿后,赵凌寒迫不及待的说道:“大姐,不争不抢!” “什么?”赵诗裴愣了愣。 “爹让我转达你,不争不抢!” 赵凌寒果然就只记得这四个字。 好在赵诗裴聪慧,一点就通。 “爹他没事吧?前几日他还好好的啊!” 赵凌寒摆摆手,“没事没事,只要族长不找他,他什么病都没有!” 赵诗裴闻言,抿嘴一笑,“你这孩子,在赵氏祠堂可千万别这么说!” “知道啦!二姐呢?” 赵凌寒环顾四周也不见赵诗意。 “许是在后头,阿凌这是宫里才有的点心,你尝尝看!” 赵凌寒道:“我先去看看二姐。” 话音一落,赵诗意缓缓走进佳怡殿。 赵诗裴故作一脸担忧,上前拉着赵诗意,“好妹妹,你上哪去了,我们正想去找你呢!” 赵诗意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门外。 “好啦!快坐下吃点心。” 赵诗意和赵凌寒坐下后,赵诗裴继续说道:“你们可不知道我都快无聊死了!” 赵凌寒道:“我瞧着那院子极为宽敞,姐姐可在院子里习武解解闷。” 赵诗裴连忙说道:“那可不行!那魏知鸢知书达礼,我可不得端着点?你不知道!现在后宫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她把持着,一想到这我就来气!明明一同进宫,凭什么她就处处出风头!我就要忍气吞声?” 赵凌寒笑道:“瞧姐姐说的,什么事都被她揽了去,多好的事啊!你呀!倒也落了个清闲。” “就是太闲了!闲得发慌啊!你可不知道我多怀念以前的日子…” 赵诗裴说完有意无意的看着赵诗意,她突然间后悔进宫了。 早知道是今日这局面,还不如让赵诗意进宫。 赵诗意在一旁喝着茶吃着茶点,并未仔细听他们的谈话。 赵凌寒见赵诗裴唉声叹气的,宽慰道:“好姐姐,别这样,船到桥头自然直,事已至此,咱们当积极面对才是啊!打发时间的法子多的是,咱好好想想!” 赵诗裴一听这话,脑袋里突然想到了魏薇。 “要不说那魏薇聪明!在关键时刻并没有进宫!不然啊!今日在这宫殿就是她了!” 赵诗意一听魏薇的名字,她微微抬头看向赵诗裴,似乎对魏薇的事情及其感兴趣。 赵诗裴见赵诗意突然不吃了,秀眉微微一拧,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听说她在弄什么女兵,你看我要不要去掺和一手?” 此言一出,吓得赵凌寒连连说道:“不可不可!咱要不争不抢,不争不抢!” 赵诗裴撇撇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你们要我憋死在这深宫?” 第15章 才人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赵凌寒见赵诗裴如此激动,连声劝道:“好姐姐,莫恼莫恼,之前你不是爱听昆曲吗?你这宫殿人多,正好可以排戏,等有节日时,让她们唱上一曲,也能替皇上助助兴!” 赵诗裴那深邃的眸子不断的转动着,“可是,这样一来,只怕我是与那后位无缘了。” 赵凌寒想着这大俞的皇后应该不可能是姓赵也不可能姓魏,皇帝不过是想让她俩相斗,到最后好一锅端了。 于其为了那不属于自己的位置跟别人斗得你死我活,还不如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大姐,这过日子得先是自己过舒坦了,这日子呀才会向流水般一晃而过。若为了做皇后而诸多拘束,那得多无趣啊!在这深宫本就不自由,若还过多拘束,那日子才是真的掰着手指头数呢!” 赵诗裴听完这番话顿时豁然开朗,直言,“我们的阿凌长大了,都知道劝解姐姐了!” 赵诗意看了看旁边的赵凌寒,又看了看对面的赵诗裴,他俩倒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姐弟,而自己坐在一旁好似一个局外人。 赵诗意回头看了看身后,却不见灵芝,心一沉,心想:“灵芝呢?” 赵凌寒到底是个心细的,立即发现了赵诗意的异样,遂问:“二姐,你怎么了?” 赵诗意用手比划了一番,赵诗裴扭头看向赵凌寒。 赵凌寒道:“灵芝上哪去了?” “灵芝?”赵诗裴见诺大的宫殿内并无灵芝的身影,这才说道:“琴香,去找…” 还未等赵诗裴说完,琴香匆匆忙忙走进殿,说道:“娘娘,皇上,皇上来了。” 赵诗裴三人闻言脸色大变,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俞彦文已经走到佳怡殿门口,他们三人立即起身纷纷下跪。 赵凌寒和赵诗裴两人开口说道:“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 说着,便拉着灵芝的手走到赵诗裴的眼前。 赵诗裴看着俞彦文拉着灵芝的手便猜到其用意,倒也没多大的反应。 一旁的赵诗意气得手直发抖,要不是俞彦文在场,她定要上前给灵芝一巴掌。 “裴妃,这两位是?” 赵诗裴道:“回皇上,这位是臣妾的弟弟赵凌寒,这位是臣妾的妹妹赵诗意。” “凌寒诗意,好名字!只是凌寒这名字还挺特别的。” 赵凌寒道:“回皇上,臣的母亲怀臣时总爱吃辣的,以为臣就是个女孩,故起名诗寒。哪知生下来是男孩,族里的长辈便给改了名叫凌寒,有梅花凌寒独自开之意。” “好一个梅花凌寒独自开之意!冠州一役打得漂亮!朕得好好赏赐你!” 赵凌寒拱手道:“谢皇上。” 俞彦文又看向旁边的赵诗意,“二小姐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呢?” 赵诗意一脸茫然的看着赵凌寒。 赵诗裴抢先说道:“皇上,我妹妹她有失语症,说不话…” 俞彦文闻言又仔细看了看赵诗意,他连连摇头,“真是可惜了这副美貌啊!” 赵诗裴又看向灵芝,“皇上,您这是…” “哦!朕是来跟你说声,朕要封灵芝为赵才人。” 赵诗裴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封灵芝为才人倒不是什么大事可为什么要加个“赵”字呢?这不活脱脱的招魏氏记恨吗? 赵凌寒拉了拉赵诗裴的衣角,赵诗裴这才说道:“灵芝,还不快快谢过皇上!” 灵芝一怔,缓缓开口说道:“奴婢谢皇上恩德。” “说什么奴婢啊!你该自称臣妾了!你以后就伴朕左右!” 说完,又对着赵诗裴说道:“朕就不打扰你们兄弟姐妹们叙旧了,晚点你跟慧妃知会一声。” “是,臣妾恭送皇上。” “臣恭送皇上。” 俞彦文走后,琴香立即将殿门关上。 赵诗裴拿起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她凭什么姓赵啊?还要我去跟魏知鸢说,这是想干嘛?要我跟她斗起来?” 赵凌寒赶紧拉着赵诗裴坐下,低声说道:“好姐姐,莫气莫气。这样,你让琴香去知会魏氏,就说你病了,未能亲自上锦华殿,等病好了再去锦华殿与她叙旧。 然后从明日起你就紧闭宫门,这样一来那魏氏想跟你斗也斗不着。” 赵诗裴一脸无奈的看着赵凌寒,她原以为她进宫是要当皇后的,没曾想当了个裴妃还不能称心如意,一想到这,她又拿起茶杯摔在地上。 “都是你的人干得好事!” 赵诗裴将所有的怒火撒在了赵诗意的身上。 “大姐,这怎么能怪二姐呢?二姐可是一直跟我们在这坐的。” 赵诗裴气愤的说道:“我一看那丫头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 赵凌寒道:“她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会不会是…” “是什么?” “会不会是族长让她这么做的?” 赵凌寒此言一出,赵诗裴赵诗意一脸吃惊。 她们二人沉默不语,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后,赵诗裴说道:“若真是如此,我倒要去问问族长他老人家到底是几个意思!再不济找族中的姐妹也可以啊!偏是那个贱婢!我呸,还才人!她给我提鞋都不配!” 赵诗意有意无意的看着赵诗裴,她总觉得赵诗裴这话是在讽刺自己。 赵凌寒还是在一旁劝着赵诗裴,等赵诗裴气消后,他才和赵诗意出宫回赵府。 (太极殿) 灵芝战战兢兢的看着俞彦文,她做梦也没想到俞彦文会封她为才人。 她不过是在佳怡殿外面逗留了一会,就被俞彦文看上了。 这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相信。 俞彦文侧目看着灵芝,问道:“灵芝,为何叫这个名字?” 灵芝不可能像赵凌寒那样说出梅花凌寒独自开这话来,她想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回皇上,是赵族长给奴婢起的名字。” “赵族长?这赵族长现在何处?” 灵芝道:“回皇上,族长他行踪不定,奴婢也不知道。” 俞彦文冷冷一笑,“不知道?那什么事是你知道的?” 灵芝一见俞彦文那及其冷冽的眼神,立即将目光移开,她一脸着急,不知该如何回答。 俞彦文见她急得满脸通红,笑道:“你这丫头,瞧瞧,都急成什么样了?朕又不是老虎,把你知道的,都说给朕听,朕定不会为难你!” 灵芝这回总算是明白了俞彦文的意图。 她看着眼前这位诡计多端的皇帝,不禁暗忖道:“原来他册封自己为才人是有目的的!先是当着赵家人册封我,好让我失去依靠。如今又变着法子逼问,俞彦文,你可真够狠的!” 俞彦文见灵芝半天也不说一句话,他又说道:“你以为你不说,朕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灵芝,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你的家人着想啊!难道你忍心连累他们?” 家人? 灵芝一听这两个字越发觉得可笑,一个暗卫哪还有什么家人啊! 俞彦文见灵芝始终一言不发,已失去了耐性,他不耐烦的说道:“来人,将她绑起来!” 灵芝见两个侍卫正朝着她走来,她本想反抗,可一想到一但反抗会连累了赵氏,便任由着那两个侍卫将她绑到柱子上。 俞彦文再次说道:“说,都知道了什么?” 灵芝开口说道:“皇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掌嘴!” 侍卫抬手打了灵芝一巴掌。 “灵芝啊!你原本就长得一般,这一巴掌下去,脸都肿了!朕劝你,说出来,你还是朕的赵才人。” 灵芝一脸鄙夷的看着俞彦文,“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到底是知道了什么事才让皇上如此费尽心思!” 此言一出彻底激怒了俞彦文,“掌嘴!” 那侍卫又连着扇了灵芝三巴掌。 俞彦文喝了一口茶,见灵芝的脸肿成了包子这才对着侍卫说道:“都下去吧!” “是,皇上。” 灵芝忿忿的看着俞彦文,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将那绳子给撑开了。 俞彦文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太吃惊,毕竟是赵氏的人,个个都是能人,这点技俩根本不算什么。 灵芝慢慢的朝着大门走去。 “站住!朕可没让你走!” 灵芝转身看着俞彦文,“皇上,你便是将奴婢打死,奴婢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俞彦文露出狡猾的神态,“打死?朕怎么会打死自己的妃子呢? 朕就是好奇,你为何要为赵氏保守秘密呢? 你可别说赵氏没秘密!朕劝你还是跟朕坦诚相待,不然你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灵芝早已不在乎日子难不难过,毕竟再难过的日子都过去了。 她看着俞彦文那英挺的身姿,越发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会相信他看上了自己。 灵芝很后悔没在佳怡殿上拒绝俞彦文,如果拒绝了,说不定她就不会有今日之祸。 不,她就不应该进宫。 无论今夜怎么样,灵芝怕是很难收场。 死,是唯一的办法。 “皇上,赵族长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当涌泉相报。” 言罢,灵芝转身奔向柱子,一头往柱子上撞去。 俞彦文见状,连忙起身将灵芝抱起,不断的喊着,“快宣太医,宣太医!” 第16章 俊霖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待在夜墨煊的军帐已有三日。 可这三日来未曾见到魏家军的身影,按理来说,这三日的时间,怎么着都应该赶到了才是! “莫非他们在路上遇到了麻烦?” 魏薇坐立不安,她不断的在军帐走来走去的,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夜墨煊从外面走进来洋洋得意的说道:“还真被我猜中了,那月朦胧果真找上门来了!” “什么?他现在在哪里?” “将魏薇给包围住了,我收到了密信,现在要立即动身。” 魏薇脱口而出,“我跟你一起去!” 夜墨煊神色自若,他早就猜到魏薇会说出这话来,他也没打算拒绝。 毕竟提前知道战争的残酷也是一件好事。 “走吧!” 夜墨煊这短短的两个字让魏薇大喜过望,她还以为夜墨煊不同意她跟着,没想到竟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魏薇赶紧背上青龙剑,紧跟着夜墨煊。 夜墨煊以为魏薇不会骑马,他先是骑上马随后又向魏薇伸出手,魏薇鬼使神差的握着夜墨煊的手,他用力一拉,便将魏薇拉上了马。 魏薇这才意识到夜墨煊误会了。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夜墨煊自己会骑马这件事。 夜墨煊看着魏薇背上的剑一晃一晃的,他定眼一看,是青龙剑。 “青龙剑怎么会在你手上?” “啊?”魏薇扭头看向夜墨煊,仅差一丁点他们俩就吻上了。 魏薇脸一红,赶紧回头说道:“跟女侠借的。” 夜墨煊脸色微变,“借剑干嘛?” 魏薇道:“防身用啊!” 说完,她目视前方,只见一支军队在前方拦着路。 “那些人是那个月朦胧的士兵吗?” 夜墨煊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群身穿红色盔甲的士兵,而中间那男子一袭红袍,想必就是那个月朦胧了。 这与夜墨煊所想的不一样。 夜墨煊想的月朦胧应该是一位淡雅清风之人,而眼前这位月朦胧,身上的那件红袍格外的刺眼。 那一袭红色像是鲜血染成,看了直叫人窒息。 “吁!” 马儿停下后,夜墨煊朗声道:“你就是月朦胧?” 月朦胧骑着马往前一步,说道:“正是在下!” 夜墨煊道:“魏将军呢?” 月朦胧扭头指了指后方,“呐,被困在阵内了。” 夜墨煊冷然道:“现在放了他们还能绕你不死!” 月朦胧不由得失笑道:“夜将军觉得我会放了魏家军?真是天大的笑话!有本事你自己去救他们!” 魏薇正想开口说话,又见那月朦胧扭头就带着他的士兵走远了,她又看向夜墨煊,“那月朦胧到底在搞什么鬼?他说的阵法到底是什么阵法?” 夜墨煊说道:“汤阴五鬼最擅长奇门异术,至于是什么阵法还得亲身进入才知道。” 魏薇一听这话连连摇头,“不可,现在边关就你一个人镇守,万一你出事了,那边关就惨了!” “总不能让你去吧?” “那就我一个人去!” 夜墨煊一阵冷笑,“我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军帐后,夜墨煊一言不发的看着书。 魏薇听说徐运良也跟着魏家军一同来到边关,按理说这徐运良也是江湖中人,多少也懂得一些旁门左道,怎么会被月朦胧困在阵内呢? 夜净连夜赶至边关,他急匆匆的走进军帐内。 只见军帐内有一小姑娘,他诧异的看着夜墨煊,“这…这军营里怎么有姑娘?” 夜墨煊将手中的书放下后说道:“哦,她是女兵。” “女兵?”夜净看着魏薇一身苗疆服饰,又问道:“你找来的?” 夜墨煊摇摇头,“不是。好了,你好好替我守着,我去去就回!” 魏薇上前说道:“你要去哪?” “破阵!” “我跟你一块去!” 夜墨煊试探道:“刀剑无眼,我可不会一直保护你!” 魏薇道:“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夜墨煊一听这话故意沉默了一会才松口道:“走吧!” 夜净看着两人离去后,挠了挠后脑勺,总觉得他们两人怪怪的,至于怎么个怪法,他却说不上来。 夜墨煊带了十个精兵来到月朦胧布下的阵外。 这阵法及其古怪,外面只有一个人把守。 那人见到他们一行人,却无动于衷的站着,也不向他们发起进攻。 而阵里面是一出空地,别说人了,就连马都没有。 夜墨煊不禁想着,会不会是月朦胧欺骗了他。 魏薇环顾四周后说道:“这里除了那个士兵并无他人。这样的阵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夜墨煊抬头看着月光折射的地方,“你看!月光一直照着那片土地。” 魏薇恍然大悟,“你是说魏家军就在下面?” “走!进去看看!” 说着便拉着魏薇走进阵法内。 “将军!” “你们在这里守着!” 夜墨煊话音一落,一阵狂风突起,他抬手挡着风,继续前进。 待风停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人竟是齐韫。 魏薇二话不说立即拔出青龙剑,一剑刺穿齐韫的心脏。 夜墨煊大喊,“宁沁!” 魏薇将剑拔出,只见那齐韫仰天大笑,丝毫没有伤到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 魏薇扭头看向夜墨煊,夜墨煊则拉着魏薇继续往前走。 “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魏薇回头看看身后的齐韫,只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并没有追上来。 这让魏薇感到很是奇怪,按理说这齐韫怎么会轻易让他们两人逃脱呢? 夜墨煊走到前方突然停住了脚步,魏薇放眼望去,前面站着竟是秦俊霖。 只见他身着一身银色盔甲,手执长枪,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夜墨煊松开魏薇的手,他跑上前,双手抓住秦俊霖的双臂,“俊霖!” 秦俊霖反手用长枪划伤了夜墨煊的手臂,夜墨煊连连后腿。 魏薇将夜墨煊拉到身后说道:“他不是秦俊霖!” 说完,她纵身一跃,一剑挥向秦俊霖,那秦俊霖用长枪抵挡着魏薇的青龙剑。 魏薇将身别过,连带着青龙剑直穿秦俊霖的身后。 突然间,魏薇耳旁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这铃铛声好熟悉,是那日那个铃铛声音。 秦俊霖见魏薇走身,一枪打在魏薇身上,魏薇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夜墨煊飞至高空用脚踢向那长枪,秦俊霖紧握长枪,为避免长枪飞出,他连退了几步。 “你没事吧?”夜墨煊将魏薇扶起。 魏薇摇摇头,“我没事,你小心点,我刚才靠近他时好像听到了一阵铃铛声,他应该是被什么人操纵着!” 夜墨煊道:“好,你在这等我。” 言罢,他飞到秦俊霖的眼前,一把将他拎起,往前飞了两百米。 秦俊霖将手中的枪尖对准着夜墨煊,夜墨煊不屑一笑,“还来?” 夜墨煊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身子一倾,那长枪扑了个空。 “打了这么久了,也不见你开口说话,你到底是谁?” 面对夜墨煊的质问秦俊霖并没有理会,他紧握手中的长枪势必要将夜墨煊刺伤才肯罢休。 夜墨煊本不想对他动手。 虽然他是假的秦俊霖,可是他真的与秦俊霖分毫不差,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秦俊霖将长枪插在地上,他纵身一跃,将长枪抽出,那长枪在半空中欲打向夜墨煊。 夜墨煊将整个身体往后仰他伸手一够将那长枪紧握在手里,他一一用力,便将那长枪甩了出去。 他将身飞至高空,一章将秦俊霖击倒在地上。 “你到底是谁?” 秦俊霖依旧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一阵鼓掌声从夜墨煊耳边传来,他抬头一看,月朦胧正从天上飞了下来。 夜墨煊一脸鄙夷的看着月朦胧,“是你搞的鬼?” 月朦胧微微一笑,“夜将军就不好奇他是谁吗?” 夜墨煊看了一眼秦俊霖,“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他就是秦俊霖吧?” “他就是秦俊霖!” “不可能!” 月朦胧将秦俊霖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你就这么肯定?” 夜墨煊一听这话突然间愣住了。 秦俊霖死时尸骨无存,仅剩下一把长枪。 若说眼前之人就是秦俊霖,那秦俊霖岂非没死? “别信他的话!” 魏薇跑到夜墨煊的身旁,“夜墨煊,你别信他!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在阵法内,说不定这是迷魂阵!专门来诱惑你的!” 月朦胧闻言,将目光移向魏薇,“你这小丫头别胡说八道!他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魏薇冷笑,“你们这些江湖人士,什么旁门左道不会?你一直说他是秦俊霖,那秦俊霖见到夜墨煊为何如此冷淡?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弄掰了也不敢是这种表情!说,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 月朦胧听完魏薇这话,哈哈大笑,一眨眼的功夫,他和秦俊霖都消失不见了。 魏薇上前走了两步,不可置信的说道:“他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夜墨煊道:“这大概就是你说的旁门左道吧!” 魏薇心想着这旁门左道也太邪乎了吧! 夜墨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魏薇,“你是怎么知道秦俊霖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 魏薇道:“哦,听说的,听说的!” 说完她赶紧往前走,生怕夜墨煊再问她其他问题。 “听说的?” 夜墨煊明显不是很相信魏薇的话。 第17章 阵法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赵竟一听灵芝被封了才人,这病更加重了。 “爹,你快起来啊!那族长已经到门口了!” 赵竟一听“族长”二字,连声说道:“啊,疼,疼!” 赵凌寒着急的说道:“哪疼啊?” “头疼,头疼!” 赵凌寒无奈的看着赵竟,他两手撑腰,“得,您就装吧!我也不管了!” 赵竟一听这话,立即将赵凌寒拉住,“不行!你去前厅把他忽悠走!” 说完,他又躺下床,嘴里不断的喊着,“疼啊!疼啊!” 赵凌寒虽不愿意掺和此事,可谁叫他姓赵呢?此时他不愿意掺和他也得去掺和! 赵府前厅里有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对着赵诗意喋喋不休。 赵诗意则不断的点着头。 赵凌寒走进前厅,开口说道:“族长。” “阿凌,你父亲呢?” 这赵族长虽是白发苍苍,但说话间还是中气十足,一点也听不出是一位老人家在讲话。 “族长,我爹病重起不来,您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赵族长撇了赵凌寒一眼,“病得那么突然?大夫可来过?” 赵凌寒道:“大夫来过了,说是感染了风寒,没个十天左右怕是很难痊愈。” 赵族长气得连拍了几下桌子,“这个赵竟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一旁的赵诗意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了,她看了赵凌寒一眼,那赵族长突然将目光移向赵诗意,“你说说你长得如花似玉有何用?竟还不如一个丫鬟,真是废物!” 赵凌寒听这话顿感格外的刺耳,他脸色一变,毫不客气的说道:“族长,灵芝是皇上自己看上的,皇上的喜好,岂是我二姐能干涉的?我知道您恨铁不成钢,但凡事也别太过了!退一步说,那灵芝也是顶着“赵”这个姓氏封的才人,怎么说也是赵氏的人。” 这番话可把赵族长气得直吹胡子,“你…你…你不孝!” 赵凌寒故作糊涂,“族长,不孝的罪名可就大了!您可不能胡说啊!” “放肆!”赵族长拍了一下桌子,他用手指指着赵诗意,“你,把他给我绑起来!” 赵诗意脸色微变,但身体还是一动不动的,丝毫没有要听从赵族长的意思。 赵凌寒狐疑的看着赵族长,心想:“他为何要让二姐一个弱女子来绑我?难道是觉得二姐绑我我会不反抗?” 赵族长见赵诗意并没有听他的话,他拿起茶杯就往赵诗意身上砸去。 赵凌寒连忙将赵诗意拉开,他呵斥道:“够了!你这老头整天没事找事做!现在的赵氏已经够好了,你还想怎么样?放眼整个大俞,光姓赵的当官就有数十名,还有那么些秀才…你怎么还不知足?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你想把大俞改成大赵不成?” “是又怎么样?” 赵凌寒没想到赵族长会这么轻易的承认,他连忙环顾四周,好在四周并无其他人。 “族长,知足常乐,您请回吧!” 赵族长冷哼一声,“今日算是让我这百岁老人开眼了!” 临走时他还不忘高声大喊,“赵竟,你这儿子好啊!很好!” 赵凌寒目送着赵族长走出赵府后,又对着赵诗意说道:“姐姐,方才之事莫要放在心上。族长他倚老卖老,我们不理会他便是。” 此刻赵诗意心事重重,她只觉得赵凌寒过于天真了。 夜已深沉,魏薇和夜墨煊漫无目的往前走着。 他们走着走着不知触碰到了什么竟从上面掉了下去。 而下面的人正往上爬,他们二人一掉下去连同下面的人也一起摔倒了。 魏薇的脸粘满了泥土,她正想用手去擦时,听到了徐运良的声音,吓得她连忙躲到夜墨煊的身后。 徐运良道:“夜墨煊,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思一见夜墨煊的名字连忙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一脸诧异的看着夜墨煊。 魏薇一见到眼前这个假“魏薇”便提高了警惕。 夜墨煊说道:“来救你们,没想到被月朦胧给耍了。” 阿思道:“我们已经和他交过手了,他并没有什么高超的战术,会的都是一些骗人的把戏!” “此话怎讲?” 徐运良道:“他假扮成齐韫引我们上钩,我们这次掉入了陷阱中。” 夜墨煊抬头看着那个洞,“事不宜迟,赶紧往上爬吧!” 徐运良无奈的说道:“刚爬到一半你们就掉了下来!” 说着,又探头看了看夜墨煊身后的魏薇,“这位是?” “哦,新来的兵!” “女兵?”徐运良一脸惊讶的看着夜墨煊,“夜将军什么时候开始招女兵了?怎么?想学我们魏家军?” 夜墨煊懒得与徐运良争辩,他上前拉着那绳子,见那绳子牢固,便指挥着士兵们往上爬。 徐运良见士兵们都上去得差不多了,他拉着绳子往上爬,随后又伸出手去拉阿思,阿思又伸出手示意魏薇拉着她。 魏薇犹豫了一会便伸出手拉着阿思。 她清楚得看到这个“魏薇”手上的疤痕与阿思一模一样。 魏薇又联想到她方才并没有看到阿思,而这个徐运良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跟着这个“魏薇”。 难道她是阿思假扮的? 魏薇上去后一直盯着阿思看,阿思见魏薇满脸是泥土,想帮她擦掉,她却躲开了。 夜墨煊道:“她怕生,魏将军莫见怪。” 阿思只觉得这小姑娘格外的亲切,她连声说道:“无妨,无妨!” 徐运良狐疑的看着魏薇,心想:“这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夜墨煊见徐运良神色异样,便问道:“徐公子,你怎么了?怎么总盯着我身后看?” 阿思的眼神扫向徐运良。 徐运良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怕有人跟着咱,天快亮了,咱们快赶路吧!” 他们一行人走出了月朦胧的阵法,夜墨煊那十个精兵还在外面守着。 “将军!” 夜墨煊道:“你们在这里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将军我们待在这很久了,除了那个人一直一动不动的,并没有其他人来过!” 夜墨煊双眸一沉,“奇怪,那他是怎么进去的?” 阿思道:“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月朦胧站在远处看着夜墨煊一行人走远,他咧嘴一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廖飞花从后面走过来,说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月朦胧转过身看着廖飞花,“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脸,恐怕要留疤了。” 月朦胧伸手摸着廖飞花的脸,“还好你不是姑娘,不然就难办了。” 廖飞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朦胧,谢谢你。” 月朦胧嘴角一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廖飞花,“你谢柳平去吧!我救你可是有条件的。” “条件?什么条件?” 月朦胧看着廖飞花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呀!虽是和尚的装扮,却还是一股书生气!” 廖飞花闻言,闷闷不乐的说道:“我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瞧瞧,不过是打趣你几句你就这模样?还说要当我的军师,小廖军师,你就是这么当军师的?” 廖飞花撇撇嘴,“明知我开不得玩笑你还这样!” 月朦胧见廖飞花当真了,便不在打趣他,他用手指了指前方,“我想拿下那片地!” 廖飞花顺着月朦胧手指的方向看去,“边关?那不可能的,你想都别想!” “怎么不能想?那魏薇和夜墨煊我可没看出有多厉害!” 廖飞花看着月朦胧自负的神情,他连连摇头,“你以为你这种把戏还能再用第二次?边关可以说是他们两人的第二个家,如果没有极高的军事天份,很难拿得下边关的。” “那你想好了吗?” 月朦胧这话有试探廖飞花的意思,毕竟他曾是朝廷的人。 若非走投无路怎会来投靠汤阴? 廖飞花说道:“想好了。” 这话没有半点犹豫,似乎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朝堂上这些大臣一个个使劲的表忠心,可一到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又有几个? 不过这廖飞花还是与他们不一样的。 据柳平所说,这廖飞花被孟佑奇折磨得死去活来也不愿意透漏皇帝未何连夜召见夜墨煊。 就凭这点,月朦胧便认定廖飞花是可信赖的。 廖飞花见月朦胧一言不发,他又说道:“我们可以换种战略。” 月朦胧眉头一皱,说道:“何战略?” “专攻东翼。” “哦?”月朦胧寻思着廖飞花是不是要帮助大俞,但他并没说破,故作不解的问:“这是为何?” “我们攻打东翼,大俞必定袖手旁观,待我们夺下几座城后,要以百姓的利益为先,赢得民心,与他们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到那时,他们再想撼动我们可就难了!” 廖飞花这话并不无道理。 毕竟一口吃成胖子并不现实,看来方才是误会廖飞花了。 月朦胧将身上的红披风解下披在了廖飞花的身上。 “起风了,以后这个时候别再出来了!” 廖飞花笑言:“朦胧,我没那么金贵!” 月朦胧抿嘴一笑,“好啦!快走吧!” 第18章 劫银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边塞的天刚泛白,军中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排列成一排。 魏薇一走出军帐便看到士兵们在操练着。 前面几排的士兵都是生面孔,其中一排还有几个女兵,想必是新招来的。 魏薇站在最后一排跟着他们操练着。 徐运良从军帐内急匆匆走出,魏薇见状赶紧低下头,生怕被他认出来。 当魏薇再次抬头时,那徐运良早已骑着马跑远了。 阿思一见魏薇便走过去问道:“昨夜匆忙,还未来得及问你的名字。” 魏薇听着这如此熟悉的声音,脑海里不断浮现阿思的身影。 这声音明明就是阿思! 可是脸却是魏薇的脸,即便声音不像魏薇的声音,旁人看到了活生生的魏薇,也不会去怀疑声音像不像的问题。 这招真狠啊! “你怎么了?” 魏薇回过神来说道:“我叫宁沁。” 阿思点点头,“你这么小就出来从军,家中父母可知晓?” 魏薇摇摇头,她那双大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阿思,“他们都...都死了。” 阿思脸上虽面无表情,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她看着眼前这年幼又瘦小的姑娘,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边塞的沙尘尤为多,一起风那风沙就不停的吹着。 魏薇和阿思二人连忙跑进军帐内。 军帐内空无一人,阿思疑惑道:“你可曾看到夜墨煊?” 魏薇摇摇头,“不曾。” “奇怪,他不在军帐内能去哪?” 魏薇突然灵机一动,问道:“昨夜那位公子也没见到他,会不会是他和夜将军都出去了?” 阿思笑道:“不可能,徐运良一早就回京都了。” 魏薇心想着:“京都?这徐运良来去匆匆的,还真令人捉摸不透。” 夜墨煊和柴非走进军帐,他一脸严肃的说道:“魏将军,我们在巡营时发现了一批官银,现需押送官银进京,你看…” 阿思盯着夜墨煊看了好一会才说道:“夜墨煊,你该不会想让我押送官银回京吧?我可是刚刚到边关,怎么?刚歇上一会就想赶我走?” 夜墨煊那冷冽的眼神扫向阿思,“你不去那就我去!” 阿思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夜墨煊,你什么意思?” 魏薇上前说道:“我去吧!眼下东翼蠢蠢欲动,那月朦胧在暗处随时都有可能打过来,有你们二位留在边关,边关才能安然无虞。” “那怎么可以?你一个小姑娘押送官银回京太危险了!”阿思说着,又看向夜墨煊,“夜墨煊,你倒说句话啊!” 这批官银凭空而降,着实令人匪夷所思。夜墨煊本想让阿思押送,好引出幕后之人。没曾想魏薇自告奋勇,这下可打乱了夜墨煊的计划。 柴非压低声音说道:“将军,要不我…” 夜墨煊手一抬,柴非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阿思见夜墨煊默不作声,她又看向柴非,这小伙子人高马大的,由他押送定没问题。 “就由你去!” 夜墨煊目不转睛的看着阿思,越发觉得她很是奇怪。 若是平时,她早就去了,今日怎么推三阻四的? 还有这声音,听着好像不是她平常的声音,难道去一趟京都回来嗓音的变了? 魏薇见夜墨煊依旧一言不发,她又说道:“要不就我和柴非一起去吧?” 夜墨煊若有所思的看着魏薇,“好!” 阿思不明白明明一个柴非就够了,为何还要让一个小姑娘跟着去,这夜墨煊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柴非从军中挑选出十五位精兵跟着他们一同上路。 魏薇负责在前方探路,这一路上并没有任何异常。 不知怎么的,魏薇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总感觉不踏实。 “天女散花!” 魏薇闻言,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中不断飘落下花瓣。 她伸手接过一片花瓣,“是牡丹花瓣…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牡丹花?” 柴非拔出大刀,呵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滚出来!” “听好了,我是问春宫白言言,东西留下,人可走!” 这一声女声格外的刺耳。 魏薇环顾四周后也不见这位白言言的身影。 柴非气冲冲的说道:“少在暗处大言不惭,出来!” 铛,一块白绫从柴非的大刀划过,白言言从上空中飞了下来。 魏薇紧盯着白言言,她一身洁白的素衣,那柔顺的秀发上只用一根玉钗盘着,脸上更是无任何粉饰,纵是如此,也丝毫未能掩盖她那俏丽的容颜。 “东西留下,人可走!我想,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柴非厉声道“:大胆,朝廷的东西岂是你能惦记的?” 白言言甩出长布将柴非手中的大刀紧捆住,她一用力,那把大刀便甩了出去。 “连刀都拿不稳的人,也配叫嚣?” “你…” 柴非气急败坏,他从旁边的士兵拿过刀,将身一跃砍先白言言。 白言言甩着手中的长布,将柴非缠绕住后挂在了树上。 那十五位士兵见状纷纷上前将白言言围住。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白言言便将他们一个个挂在树上。 “就你们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跟姑奶奶叫嚣?真是不自量力!” 言罢,白言言又甩出长布,准备将那箱子缠绕住,魏薇抽出青龙剑将那白绫砍断。 “青龙剑?”白言言诧异的看着魏薇,她没想到竟是一个小丫头砍断了她引以为傲的白绫。 “说!青龙剑怎么会在你手上?” 白言言突然间凶相毕露。 魏薇紧握手中的青龙剑,双眸紧盯着她看。 “难道?你是魏薇?” 魏薇一听白言言这话,心中一阵颤动,心想:“她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柴非大喊,“她就是我们魏将军,怎么?怕了吧!” 白言言闻言,连连冷笑,“魏薇?来得正好,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白圣姑的厉害!” 魏薇还未做好准备,那几条白绫纷纷向她扫来,混乱之下,魏薇不断挥着剑。 随着越来越多的白绫,魏薇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她将身一跃不断的转动着身体,好不容易从白绫阵中逃出,那白言言又向她打去一掌。 魏薇的身体往后倾斜着,她回头一看身后竟是悬崖,她脚底一打滑,瞬间跌下悬崖。 (大俞皇宫,太极殿) 大巫师替灵芝做完法后,俞彦文连忙上前问道:“大师,她没事吧?” “皇上,这位娘娘并无大碍。只是醒来后可能有些事情记不得了…” 俞彦文紧皱着眉头,“记不得了?大师,具体是什么事记不得了?” 大巫师看了看灵芝,说道:“她不想说的事情都忘了。” “笑话!这怎么可能?” 大巫师一见俞彦文发怒,立即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有的时候退一步是为了更好的前进。” “大巫师,你这是答非所问啊!快起来吧!” “谢皇上!” 大巫师起身后继续说道:“皇上,方才老巫用药时,这位娘娘嘴里不断的说着…” 俞彦文好奇的问道:“不断的说着什么?” 大巫师抬眼看着俞彦文,他欲言又止,几次想说出口却又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俞彦文看出了大巫师的疑虑,他朗声道:“大师,你尽管说,不用多虑,不管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有了皇帝这话,大巫师才放心的说道:“皇上,这位娘娘隐隐约约像是在说,说皇上…皇上…皇…” 俞彦文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大巫师,他心想着那灵芝到底说了什么,让这老头结巴成这样? 大巫师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快速的说道:“皇上不是皇上!” 此言一出俞彦文瞳孔放大,大巫师赶紧跪在地上,大喊:“皇上恕罪!” 不到一会的功夫,俞彦文又恢复了冷静,他将大巫师扶了起来。 “大师,快起来,快起来!” 大巫师站都站不稳,他干脆就瘫坐地上,战战兢兢的看着俞彦文。 俞彦文诡异一笑,“大师,受惊了。” 大巫师闻言,立即站起来说道:“老巫该死,老巫该死!” 俞彦文悠悠的说道:“大师,你说,要怎么才能让一个人永远将秘密烂在肚子里呢?” 大巫师不断的转动着眼珠子,他折磨着俞彦文并没有要杀死灵芝的意思。 若是想杀死她,为何还要费劲将她救活呢? “皇上,老巫以为,忘记了就不会说出口了。” 俞彦文抬手重重的拍了拍大巫师的肩膀,“还是大师懂朕啊!不光要让她忘记,大师还要帮她重塑记忆!” 大巫师张大着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俞彦文,“皇上,老巫,老巫不行…这不行…” “大师不是宣称苗疆秘术全本倒背如流吗?朕今日就给你这个机会实操!” 大巫师额头上的汗水如雨水般不断的滴落在衣襟上,他时不时瞟向俞彦文,只见俞彦文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他又赶紧将眼神收回,看向灵芝。 他战战兢兢的走到床前,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开始往灵芝的脑袋上散去。 俞彦文站在一旁观看着,他那冷冽的目光落在灵芝的身上,此刻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第19章 盗剑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这是在哪啊?” 魏薇只觉得自己全身疼痛,她想站起来都站不了。 她不断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心中一阵不安逐渐涌上心头。 “难道我骨折了?” 说着,魏薇想抬起手,可她刚轻轻一举,手便疼得不得了。 她自言自语的说道:“完了,手脚都骨折了。” 石缝里的水嘀嗒嘀嗒的往下滴着,魏薇探着头想去够一滴水,不料却被一位女人拎起,将她整个人放在岩石上。 魏薇被浇得满脸是水,她大喊道:“你是谁?放我下来!” 那女人一言不发的盯着魏薇看,魏薇见她满头白发,脸色更是苍白无比,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魏薇趁着那女人不注意时又慢慢的挪动着身体,可这一挪,魏薇直接从岩石上摔了下来。 本就全身疼痛,这下更是痛上加痛。 那女人终于开口说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魏薇强忍着疼痛说道:“我叫宁沁,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女人一脸不信的看着魏薇,“叫宁沁的能拥有青龙剑?” “青龙剑…” 魏薇这才发觉青龙剑并未在她身上,她喊道:“把剑还给我!” 那女人飞到魏薇的眼前,掐着她的脖子说道:“说!你是他什么人?” 这话倒把魏薇给问懵了,她不知道女人口中的“他”到底是谁,随着女人的力度越来越大,魏薇紧拧着双眉,好一会才说道:“我…不…知道。” 女人将魏薇狠狠的摔在地上,那阵疼痛无比的感觉又向他袭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当魏薇醒来时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魏薇看着这暗无天日的山洞,而自己如今宛如废人般,站也站不起来,坐也不能坐,她眼眶逐渐湿润。 “难道我要死在这个地方了吗?” 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回答她。 滴嗒,嘀嗒,魏薇朝着水滴处望去,似乎感觉到有风吹过,她立即张开嘴巴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别叫了!能救你的,只有我!” 又是那个女人! “你到底是谁?” 魏薇这次并没有惧怕她,反正横竖都是死,总得死个明白! 女人思索良久后才说道:“你可曾听过积山老祖?” “积山老祖?” 魏薇琢磨着,这女人该不会想告诉自己她就是积山老祖吧?可是,积山老祖不是个老头吗? 积山老祖看出了魏薇的困惑,她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就是积山老祖,看你这表情,是很惊讶吧?” 魏薇岂止是惊讶,简直就是不敢相信。 “积山老祖怎么会在这里?他…他应该在积山才对,而且传闻中他可是个男的啊!” 积山老祖闻言,突然间发疯似的大笑,“难道积山老祖就不能是女人吗?” 魏薇见状连连说道:“能能能,只是传闻…” “传闻不假,可积山老祖是人,总会死的。第十任积山老祖便是我李银花!” “李银花?” 魏薇突然间觉得这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听说过。 “臭丫头,你想活吗?” 积山老祖这问题问得还真是奇怪!能活着谁会不想活呢? “想!”魏薇没有丝毫犹豫。 “那就告诉我,你怎么会有青龙剑?” 那余念雪本是一番好意赠剑,没曾想这剑一路上却惹来了这么多事端。 魏薇想了一会,好像所有见过这把剑的人都要问上一遍。 “是…问春宫。” 魏薇怕积山老祖找余念雪的麻烦,于是含糊了一下便说是问春宫,反正问春宫那么神秘,就算那积山老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找得到! 积山老祖下巴微微一扬,她厉声道:“当年魏甸老贼骗婚盗剑,没想到这剑最终落到了问春宫手上,如今又回到了我的手上,真是天道好轮回啊!啊哈哈哈!” “魏甸?” 魏薇心里一沉,这魏甸是魏氏的族长,魏初最惧怕的一个人就是他了。 难怪觉得李银花这名字耳熟,原来是在魏氏祠堂听来的。 可为什么说魏甸骗婚盗剑呢? 魏薇见积山老祖不再大笑,忍不住问道:“前辈,你所说的魏甸可是魏氏的族长魏甸?” 积山老祖一听这话,眼神突露凶意,“怎么?你认识他?” 魏薇见她这副要吃人的模样,纵是认识也得说不认识! 她连连摇头,“不认识,但听说过…” “哦?”积山老祖一脸好奇的看着魏薇,“说说,你都听说了些什么?” 魏薇顿了顿道:“魏甸,十五岁自创了魏氏剑法,二十岁考取武状元,三十岁创立魏氏一族…从此不光在朝堂上有魏氏立足之地,在江湖上更是得礼让魏氏三分…” 积山老祖“呸”的一声,将魏薇打断,“礼让三分?但凡是姓魏的,我积山老祖定将其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这积山老祖跟魏氏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前辈,您…您跟魏氏有仇?” 积山老祖一阵冷笑,魏薇一听这笑声,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你刚才说漏了魏甸的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魏薇想了一会,又说道:“没听说他二十五岁干了何事啊!” 积山老祖闻言激动的说道:“二十五岁他上积山拜师,我爹见他一表人才,天赋异禀,有意招他为婿。谁知在新婚之夜他将青龙剑盗走,从此便再无音讯! 直到五年后,听说他自立门户,于是,我便找上门。 他居然跟我说,他从始至终都在利用我,利用我爹!为的就是骗学积山秘术,以及盗取青龙剑! 我接受不了!凭什么他伤害了别人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提起这件事时还一脸风轻云淡,毫无愧疚之意! 自那夜过后,我爹突发急病,没多久便撒手人寰。而我变得性情古怪,不再相信任何人!哪怕侍女端东西给我吃,我都要检查上三四遍! 是他!是他让我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是他让变得丧心病狂!是他让变成今日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凭什么能在朝堂立足?他凭什么能逍遥自在?他凭什么能得到江湖中人的礼让? 而我积山却一日一日的衰落!凭什么?凭什么?” 魏薇见积山老祖逐渐疯癫,她连忙说道:“前辈,前辈,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你说,他该不该死!” 魏薇毫不犹豫的说道:“该死!” 积山老祖瞬间恢复了冷静,“你在讨好我?” “没有!如果魏甸真如你所说那般不堪,那他百死都难以补偿你!” 积山老祖将魏薇扶了起来,她低声说道:“好丫头,我能信你吗?” 魏薇一怔,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积山老祖。 信任是基于双方都坦诚的情况下,才能称得上一个“信”字。 如果积山老祖知道她姓魏,那还会问这句话吗? 魏薇告诉自己肯定不会!说不定那积山老祖知道后会即刻出掌,将她活活打死! 积山老祖见魏薇默不作声,她轻蔑一笑,“怎么?不说话?” 魏薇说道:“前辈,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积山老祖看了魏薇一眼,“问春宫怎么会把青龙剑给你?” 魏薇面不改色的说道:“原是给我防身用的,本想回到家中,再让小斯送回去,不曾想…” “防身用?”积山老祖不屑的看着魏薇,“我看防身未知,惹祸上身倒是有可能!” “不可能啊!她救过我,怎么会?” “她是谁?” 积山老祖怒目狰狞,魏薇只好实话实说,“余念雪。” “哈哈哈!臭丫头,你被骗了!你以为别人救了你,她就不会害你了吗?” “不,不可能!”魏薇根本不相信积山老祖的话,余念雪不仅救了她,还给她饭吃,怎么会想害她呢? “不可能?那她为什么要给一把惹祸上身的青龙剑给你防身?” “这…”魏薇一阵迟疑,“当时匆匆忙忙的,可能她拿错了…” “这句话能说服你自己吗?江湖第一女杀手会拿错剑?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积山老祖这话并不无道理,只是这余念雪也没理由要害自己啊? 一时之间,魏薇也搞不清楚余念雪到底是好是坏了。 “我可以让你离开这里,但是青龙剑你得送回积山去!” 魏薇一听这话,连连点头,“好,我答应!” 积山老祖一个眼神扫向魏薇,“你发誓!” 这积山老祖果然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魏薇想举起手来,可怎么也举不起,于是她便放弃了。 “我宁沁对天发誓一定会将青龙剑送回积山,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积山老祖将魏薇的手抓起,魏薇疼得哇哇大叫。 “再说一遍!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家人都得说上!” 魏薇无奈的摇摇头,这积山老祖比皇帝还要多疑! “我宁沁对天发誓一定会将青龙剑送回积山,若违此誓,我和我全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积山老祖见魏薇发完誓,悠悠的说道:“你忍着点,我给你接骨!” 魏薇不可思议的看着积山老祖,“前辈,你…” “十年来,就来了你这么个小丫头,想来也是有缘。但愿你别骗我!” 言罢,积山老祖便将魏薇打晕了过去。 第20章 三蠢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当魏薇再次醒来时,发现积山老祖奄奄一息的躺在她身旁,而手上还紧握着青龙剑。 魏薇将积山老祖扶起来,关切道:“前辈,你这是怎么了?” “我将毕生所学的功力都传于你,有朝一日,你若碰到魏甸,就替我…杀…杀了他!记住,青龙剑,送…送回…积…积山!” 说完,积山老祖便闭上了眼睛。 魏薇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积山老祖是要她杀了魏甸,可那魏甸可是魏氏一族族长,若她杀了魏甸,别说魏初了,天下姓魏之人岂会放过她? 魏薇一时半会也顾不了那么多,她将积山老祖安葬后,拿起青龙剑,准备离开时,才明白了积山老祖为何要传她内力。 原来这里是高山底下,想从这里出去,要么爬上去,要么飞上去。 那山壁接连不断,若是选择攀爬便得不停歇的往上爬。这山高极高,若爬上去,都不知道一天一夜能不能爬完,所以,这爬是不可能了。 这飞嘛?原先也是不可能,但现在有了积山老祖的内力,就有可能了! 魏薇转身说道:“谢谢你,前辈。” 说完,她纵身一跃飞上高空,起初她并未飞上山顶,经过不断的尝试后终于飞了上去。 魏薇在山上歇了一会后便立即赶往积山。 (大俞皇宫内,锦华殿) 灵芝气势汹汹的闯进锦华殿。 魏知鸢一脸茫然的看着灵芝,岂料灵芝上前便打了魏知鸢一巴掌。 “娘娘!” 阿音扶着魏知鸢,只见魏知鸢的脸庞瞬间红了一大块,她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们娘娘! 你知不知道我们娘娘可是皇上亲封的慧妃! 现在更是暂管六宫,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敢来锦华殿撒野?来人,把她拖出去!” 灵芝丝毫不畏惧,她淡定的说道:“没打错人,打的就是她!” 魏知鸢开口说道:“你不过是小小的才人,竟敢如此放肆!走,跟本宫去太极殿面见皇上!” 灵芝冷冷一笑,“皇上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搭理你?皇上几日没来你这宫殿,难道你心里就没点数?还好意思嚷嚷着要见皇上?” 阿思音见灵芝如此嚣张,又提高了音贝,“都站在一旁干嘛?把她给我轰出去!” 灵芝厉声道:“谁敢?谁敢动本宫,本宫让她生不如死!” “你…”阿音见其他宫女都不敢上前去,她撸起袖子就上前拉扯着灵芝。 灵芝本是习武之人,按理说阿音根本拉不动她。 可她偏偏却任由着阿音将她拉出去,她还顺势倒地。 方才还是一脸嚣张跋扈,这下秒变楚楚可怜,在锦华殿外哭哭啼啼。 魏知鸢看着灵芝哭哭啼啼的模样,总觉得不妥,她左思右想后,还是走了出去。 “你快起来!” 灵芝上前抓着魏知鸢的裙角,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给你磕头了!” 说完,便对着魏知鸢磕头,魏知鸢看着灵芝不断的对着她磕头,她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阿音。 阿音只觉得灵芝莫名其妙,便想着魏知鸢进去,免得被灵芝缠上。 灵芝紧抓着魏知鸢的衣角不放,阿音将手扬起一巴掌打在了灵芝的脸上。 “还不放手!” 说完,见灵芝死活不撒手,她又扬起手,连扇了灵芝两巴掌。 灵芝松开手瘫倒在地上,她缓缓抬起头,只见脸部红肿,嘴角流着血。 俞彦文和魏初正好在不远处看到了阿音连扇灵芝的情形。 “慧妃正丫头好生跋扈啊?” 魏初连忙说道:“皇上恕罪,老臣这就…” 俞彦文并没有听完魏初的话,他大步走向前,见宫女已将灵芝扶起来了,脸上愤怒的神情才有所缓解。 “阿芝,你怎么了?” 灵芝一见到俞彦文立即扑在他怀里哭诉,“皇上,臣妾初来乍到,想着来见见慧妃姐姐,岂料被赶了出来,还…还…” 说着,又捂着脸痛哭起来。 站在俞彦文后面的魏初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惊恐不安。 魏知鸢向来温顺,怎么可能会刁难其他妃嫔呢?就连那赵诗裴她都不曾为难过,何况这刚进宫的才人? 魏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俞彦文带着灵芝走进殿内,魏初紧跟其后。 魏知鸢和阿音一见到俞彦文,立即跪在地上。 “臣妾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俞彦文冷眼看着她们,他对着魏初说道:“魏大人,这丫鬟可是你府上的?” 魏初说道:“回皇上,阿音原是魏府的丫鬟。” 俞彦文那犀利的眼神看向魏初,“那好,你说怎么处置她?” 阿音闻言,脸色苍白,她抬头看向魏知鸢。 魏知鸢刚想开口说话,魏初抢着说道:“皇上,宫婢阿音以上犯下,应将其打二十大板并逐出宫,以儆效尤!” 阿音一听要被逐出宫慌忙说道:“皇上,奴婢冤枉啊!” 俞彦文眉头一皱,“你这贱婢,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朕问你,赵才人的脸可是你打的?” “是,是奴婢打的!可是,是赵才人打慧妃娘娘在先,奴婢气不过才打的赵才人!” 魏初一听是灵芝先动的手,他连忙看向魏知鸢,“她说的可是实情?” 魏知鸢道:“皇上,阿音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察。” 灵芝一听这话,将眼泪擦干后说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初来乍到,怎么可能敢打慧妃姐姐呢?” 阿音喊道:“你进来的时候可嚣张了,一言不合就打人!现在仗着皇上来了,你就开始颠倒黑白!” 魏初抬手打了阿音一巴掌,“放肆!” 俞彦文对着魏知鸢招手,“你过来!” “是,皇上。” 俞彦文看了看魏知鸢的脸颊,确实是一片红红的,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凑近一看总能看得出。 “魏大人,把外面的宫婢都叫进来!” “是,皇上。” 魏初将锦华殿一众宫婢带了进来。 “奴婢参见皇上。” 俞彦文问道:“你们可曾看到宫婢阿音打赵才人?” 只见那群宫婢一个个低着头,“看到了。” “可曾看到赵才人打慧妃?” “不曾。” 魏知鸢一听这话,瞬间慌了神,“你们说谎!明明是她打人在先,你怎么能当着皇上的面颠倒黑白呢?” 那群宫婢一个个低着头,魏知鸢跑过去拉扯着一位宫婢,“你说话啊!你就站在门口,你不可能没看见的啊!” 那宫婢连忙说道:“娘娘我真的没看见啊!” “你说谎!你为什么要说谎?” “够了!”俞彦文拍了一下桌子,“慧妃善妒,收回代管六宫之权!无朕旨意,不得出锦华殿半步!来人,宫婢阿音以上犯下,拖出去杖责二十后立即逐出宫!” 言罢,便拉着灵芝离开了锦华殿。 魏知鸢一直喊着:“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魏初见俞彦文已走远,他呵斥道:“够了,皇上都走远了,别喊了!” 阿音被侍卫拖出去时,还不断的喊着:“娘娘,不…小姐救我啊!小姐!” 魏知鸢跪在魏初的眼前,“大伯,你救救阿音吧!” “救她?老夫连救你的本事都没有,还能救她?赶紧拉下去!” 那侍卫闻言硬是将阿音拖出了锦华殿。 魏知鸢痛哭道:“为什么啊?明明是她挑衅在先,为什么最后受惩罚的是本宫?还有那些宫婢为什么要污蔑本宫?本宫与她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陷害本宫?” 魏初看着魏知鸢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他连连摇头,“若说错,那就是错在太蠢了!” “大伯,蠢字从而说起啊?” 说魏知鸢蠢,她第一个不服!她虽没有魏薇那般足智多谋,但她从小到大每学一遍东西便记住了,从不用反复学习。 如果她这样还叫蠢,那她真是不明白何为“聪明”? “第一蠢,暂管六宫只知严苛银钱,却不思凡事过犹而不及。何况是这银钱之事? 你看看,方才那群宫婢看你的眼神满是怨怼!严管宫中各项支出是好事,可你也不想想下面的人是怎么办的事?一层压一层,她们早对你有了意见! 哼,方才她们估计都巴不得你早点下台! 你呀!真是读死书! 只顾着讨好皇帝,却忘了安抚下面的人!” 魏初越说越气,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第二蠢,过于娇纵宫婢,导致其目中无人! 纵是赵才人打你在先,也该是你打回她,而不是让一个小小的宫婢替你出头! 第三蠢,明知来者不善,不思对策,反而落入他人圈套! 阿鸢,你就好好在这里思过吧!” 魏知鸢看着魏初离去后,锦华殿的大门被关上,此刻她不知道该恨灵芝,还是恨魏初! 若不是魏初带她进宫,她岂会有今日之祸? 昨日还是风光无限,今日却落得如此凄惨! 魏知鸢不甘心,她飞奔过去,不断的敲打着宫门,“开门!开门!放本宫出去,放本宫出去!” 无论魏知鸢如何叫喊始终无人理会她。 第21章 五鬼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赵凌寒步履匆匆正往太极殿赶去。 忽然一阵凄凉的惨叫声传入赵凌寒的耳中,他四处张望,并没有任何人。 都说深宫别院诸多冤魂,赵凌寒本想一探究竟,但想着皇上连夜召见,定是有紧急之事,于是便不敢懈怠,只得加快脚步,赶往太极殿。 赵凌寒一进太极殿,便开口说道:“臣参见皇上。” 俞彦文道:“免礼!” “谢皇上!” 赵凌寒见王丞相站在一旁又拱手说道:“王丞相。” 王丞相道:“赵公子。” “凌寒,你可曾听说过汤阴五鬼?” 赵凌寒一愣,心想:“皇上怎么会问起汤阴五鬼来?莫非那五鬼又出来了?” 俞彦文紧盯着赵凌寒,赵凌寒回过神来说道:“回皇上,这汤阴五鬼是五个出生在汤阴奉县的人,因手段毒辣,被众多江湖人士称为汤阴五鬼。” “哦?那你可知这五人的姓名?” 赵凌寒想了想说道:“汤阴五鬼以水鬼月朦胧为首,其次是藤鬼柳平,酒鬼靳小玉,殺鬼秦西舟,善鬼袁玉湖。” “等等!”俞彦文手指着赵凌寒,“你方才说善鬼袁玉湖?他是好人?” 赵凌寒摇摇头,“不是的,皇上。袁玉湖之所以被称为善鬼,并不是他做了什么善事,而是他每次将人抓住后,先将其折磨到奄奄一息,然后再将其放了,所以江湖人才称他为善鬼。” 俞彦文听完后连连摇头,“这就叫做善?” “皇上,比起其他四鬼,这善鬼算是善了。” 俞彦文一听这话,随即笑出声,“那这袁玉湖是男是女?” “回皇上,这袁玉湖性情古怪,高兴时便以女装示人,不高兴则以男装示人。至于他到底是男还是女,江湖上各有说法,臣也不敢妄言!” 俞彦文拍了拍赵凌寒的肩膀,“瞧瞧,朕就喜欢你这样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丞相听完善鬼的由来后意犹未尽,他一脸乐呵呵,说道:“赵公子,可否说说其他四鬼?” 赵凌寒笑道:“王丞相,当然可以。 那接下来就说说这五鬼之首月朦胧。 月朦胧,据说是在一个朦胧月夜所生,故取名月朦胧。他平生最爱大红色,据说他有一件披风,是用百人的鲜血所染,存放了十余年都未曾褪色。” 王丞相不解道:“他为何要用人血染衣呢?” “听说那死的百余人皆是他的仇家,故杀人染衣。” 俞彦文沉思了一会说道:“他武功在其他四鬼之上?” 赵凌寒一阵摇头,“这五鬼武功都差不多,月朦胧胜在不仅懂武,还懂医! 他曾给奉县百姓下过毒,诱导百姓奉他为月神后才替百姓们解了毒,据说奉县现在还有人将其雕刻为雕像,并日夜供奉。 有了这一茬,月朦胧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了五鬼之首。” 俞彦文闻言雷霆大怒,“岂有此理,百姓不信父母官,反而去信一个江湖混混?真真可恼!可恨!” “皇上息怒,月朦胧对奉县的百姓有求必应,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人人信奉的对象。 反倒是奉县的县官,不但对此置之不理,而且还不往上汇报!导致朝廷对此事一无所知。” 说着,赵凌寒偷偷瞄了俞彦文一眼,见俞彦文脸色有所缓和又接着说道:“皇上,臣对此事也是道听途说,具体的情况还得派人详查才是!” 俞彦文转过身说道:“藤鬼柳平又是何方神圣?” “回皇上,这柳平专练御藤之术。倒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只是…” 俞彦文语气急促,“只是什么?” 赵凌寒顿了顿道:“只是有点废树…据说奉县的树极少…甚至有些村里都没树了…” 俞彦文气得直拍桌子,“岂有此理!这群人不是杀人放火下毒就是砍伐树木!还好意思要自立为王?真是让朕开了眼了!现在到哪个鬼了?说,给朕继续说下去!” 赵凌寒见俞彦文正在气头上,他战战兢兢的说道:“是,皇上。酒鬼靳小玉,人称鬼西施。” “酒鬼?”俞彦文打断了赵凌寒,“这个女人很爱喝酒?” “不是的皇上,之所以称她为酒鬼,是因为她每次杀人都逼着那人喝下一壶酒,酒鬼之名才从这而来。” 俞彦文若有所思,“那酒有毒?” 赵凌寒点点头,“据说喝过靳小玉的酒的人都死了。” 俞彦文闻言,顿感毛骨悚然。他缓缓看向桌上的酒,突然一阵凉意直袭后背。 王丞相看出俞彦文的不适,连忙说道:“赵公子,说说那殺鬼吧!” “殺鬼秦西舟,他是…他是…” 俞彦文见赵凌寒支支吾吾的,不耐烦的说道:“他是什么啊?难不成朕认识?” 赵凌寒低声道:“他是秦佪太守之子秦舟西。” “什么?”俞彦文和王丞相震惊的看着赵凌寒。 王丞相更是满脸不相信,“秦太守一家不是遇难了吗?不不不,秦太守一生廉洁奉公,他的儿子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赵公子,这是不是搞错了?” 赵凌寒道:“王丞相,真假还有待确认。这些不过是江湖上的传闻…” 俞彦文神情逐渐严肃,“接着说!” “是,皇上。这秦西舟杀人倒不像其他四鬼那样花样多,想杀便直接一刀毙命。江湖传闻他杀的人多数为为非作歹之人。” 俞彦文听完后,轻蔑一笑,“这么说来,五鬼中这秦西舟还算是好的?” “皇上,秦西舟算是五鬼中比较理想的人。” “哼,叫着最狠的名字,做的确是好事?朕今日也算是了解了一些江湖事。 凌寒啊!以后你得多多进宫跟朕说说这江湖事,好让朕有所提防!” 赵凌寒道:“是,皇上。” “哦,对了。丞相,朕想锻炼锻炼凌寒,您看哪个地方还缺人?” 赵凌寒闻言心里一紧,他看向王丞相,只见王丞相一脸认真的在思考着。 这让赵凌寒不禁暗自想道:“皇上今夜如此反常,他到底想干嘛?” 王丞相一脸笑眯眯的说道:“皇上,何不如封赵公子为钦差,前往奉县好好整顿整顿。 这一则,有助于我们夺回颖州。 二则,也可让奉县的老百姓们知道他们的真面目,使其不再受蒙蔽!” 赵凌寒越听越糊涂,这怎么还扯上颖州了? 俞彦文见赵凌寒一脸困惑,便说道:“那月朦胧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支军队,夺了颖州后又想去攻打降州。朕寻思着,趁他攻打降州之际,先将颖州拿下。 到那时,他若攻下降州则暂时放他们一马!若攻不下,他们发现颖州回不去了,必定会返回奉县,到那时,你将其捕获。此乃一举两得之事!” 王丞相在一旁连声说道:“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赵凌寒此刻终于能体会到赵竟为何要装病了。 他还未想好对策,只听得俞彦文那明亮的嗓音说着:“赵凌寒,朕现在就封你为钦差大臣,前往奉县彻查五鬼一案!” 赵凌寒缓了一会说道:“臣遵旨!” “夜深了,凌寒你先回吧!” 赵凌寒偷偷看了俞彦文一眼,又说道:“是,皇上。臣告退。” 在出宫的路上,赵凌寒一直回忆着方才与俞彦文王丞相的对话,这才恍然大悟。 他被算计了。 俞彦文久居深宫可能不知道汤阴五鬼,那王丞相的府邸每日的门客滔滔不绝,怎么可能不知道汤阴五鬼呢? 此举分明就是在下套嘛! 赵凌寒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低声道:“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放本宫出去…放本宫出去…” 一阵刺耳的女声传入赵凌寒的耳中,他本步履匆匆,并不想多管闲事。 但又听得一阵阵哭泣声,他只好顺着这女声走过去。 “是何人在叫喊?” 魏知鸢一听到有人应声,连忙说道:“是本宫,是本宫。大人行行好,帮我叫一下太医可好?” 这天色已晚,赵凌寒寻思着上哪去找太医? 他见四周无人,那宫墙又不高,他将身一跃飞进锦华殿。 魏知鸢见一位少年郎从天而降,身体顿时僵住了。 赵凌寒开口问道:“你是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先帮你看看。” 魏知鸢一脸茫然的看着赵凌寒。 赵凌寒见状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只因夜已深,一时半会太医也赶不到。若是小病小灾的,我可以试一试。” 魏知鸢打量了赵凌寒好一会才说道:“能…能带我出去吗?只要出去,我病就…就好了。” 赵凌寒听到这,心中忍不住吐槽着:“这装病的人还真多!” 魏知鸢痴痴的看着赵凌寒,她一眨眼,赵凌寒就将她带出了锦华殿。 赵凌寒方才未看匾额上的字,他抬头一见是“锦华殿”,吓得他赶紧飞到树上,魏知鸢想开口跟他道谢,却找不到人了。 她在附近找了一会后,未寻到赵凌寒,又急匆匆的跑去太极殿。 王丞相刚出太极殿,魏知鸢便匆匆跑进去。 俞彦文一见魏知鸢,一脸吃惊,“你…你怎么跑出来了?” 第22章 积山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太极殿内的蜡烛格外的亮,魏知鸢泪眼婆娑,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她紧抓着俞彦文的手,语无伦次的说道:“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那日是赵才人先打的臣妾,臣妾并没有动手打她!皇上,臣妾…” 俞彦文不耐烦的甩开魏知鸢,“朕不想再见到你了!来人,将魏知鸢打入冷宫!” 殿外两名侍卫走进来说道:“是,皇上。” 魏知鸢不断的说道:“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皇上!” 无论魏知鸢如何喊冤,俞彦文始终都置之不理。 魏知鸢这才明白俞彦文是要她死,无论她清白与否都不重要。 两名侍卫拖拽着魏知鸢,魏知鸢自知此番进冷宫定无出来的可能,她拼命的挣扎着。 恰巧此时有一批宫女经过,魏知鸢故意往她们身上靠去。 岂料那群宫女没注意到后面的池塘,一不小心纷纷摔了下去。其中一个宫女出于本能反应,她用力的拉着魏知鸢,魏知鸢故作站不稳,也跟着摔进了池塘。 那两名侍卫惊慌失措,犹豫了一会后,其中一人跳了下去,另外一人则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魏知鸢在池塘里拼命的游,她游到坤宁宫附近后赶紧爬上去。 由于坤宁宫内无人居住,宫殿里无人看守,魏知鸢便想着先进去躲两日再说。 可不曾想,刚进坤宁宫便传来了俞彦文的声音。 魏知鸢暗自说道:“完了,刚初虎穴又进狼窝!” 事到如今再出去已是不可能,魏知鸢壮着胆子,慢慢的走到前面,她躲在了前面的拐角处偷听着俞彦文的讲话。 俞彦文说道:“官银可找到了?” “已经找到了。” “夜墨煊那边有何动静?” 白言言脸一沉,“他没有任何反应,每日除了巡营还是巡营。倒是那魏薇,对此事颇为上心!几番飞鸽传书给魏初,可魏初也毫无动静…真令人匪夷所思啊!” “嗯,魏知鸢已被朕打入冷宫,接下来,就要看看魏初如何做了。” “皇上,那赵氏呢?” “赵氏?”俞彦文冷冷一笑,“他们知道朕的秘密了!” “什么?”白言言闻言一脸诧异,“这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俞彦文连连摇头,“暂时不得而知,不过,没关系,朕有的是耐心查!朕倒要看看这幕后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对了,朕派赵凌寒去收拾五鬼,以他一人之力恐怕会很吃力,你安排几个人在暗中协助他!” 白言言低声道:“是!那…那余念雪怎么办?她虽与问春宫断绝了关系,可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保不齐这秘密是从她哪儿泄露出去的!” “念雪?” 俞彦文双眸极为冷冽,他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余念雪的笑容,可他的脸上始终一脸严肃。 “找到她,然后把她带进宫来!朕倒要问问她,朕和宫主哪点对她不好了?以至于她要与问春宫断绝关系,甚至出卖问春宫!” 魏知鸢看着俞彦文他们消失在黑暗中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她便瘫倒在地上,现在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那个处处与朝廷作对的问春宫其实就是俞彦文授意的! 如果将此事告知魏甸,那也算是大功一件。 可如今却被困在这坤宁宫中,阿音又被赶出了宫,眼下并无人可传递消息,自己也出不去。 一时之间,魏知鸢陷入了苦恼之中。 她甚至幻想着那位少年郎能再次从天而降将她搭救… “你是谁?” 一阵低哑的声音从魏知鸢身后传来,她猛然起身,一见是位高大威猛的男人,吓得她连连后退。 “你怎么了?” 面对男人的提问,魏知鸢连连摇头,始终都没有开口讲话。 男人一阵沉默后说道:“这里可是坤宁宫,你好大的胆子!” 事到如今,魏知鸢不想说话也得说话了。 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奴婢不小心误闯了坤宁宫,还请大人饶命,饶命!” “起来吧!你是哪个宫的?” 魏知鸢脱口而出道:“奴婢是佳怡殿的宫女。” “佳怡殿?裴妃的人?” 魏知鸢看了那男人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男人紧拧着双眉,按理说误闯坤宁宫本该一剑刺死,可眼前这女子貌美如花,就这么死了,未免太可惜了些? 他犹豫了许久后终于说道:“以后就跟着本候吧!” 魏知鸢心里一沉,本候?他是月季候俞勍欢! 传闻中他整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 合着这些都是蒙蔽人的假象! 皇宫内的秘密越来越复杂,魏知鸢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觉得可怕。 俞勍欢见魏知鸢一动不动的,便问道:“你怎么了?” 魏知鸢一言不发的看着俞勍欢,随后便昏倒在地上。 和风细雨伴行人,佪阳大道寂无声。 魏薇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积山。 只见积山上一片荒凉,别说什么积山派了,就连一个人影都未曾见到过。 魏薇暗自说道:“莫非这积山派隐藏在深处?” 说着,她又继续往前走。 前方仍旧是荒芜一片,魏薇走了好久都未曾见过一只鸟飞过。 不知走了多久的路,魏薇终于看到了远处有一座殿宇,她飞奔而至。 外面的石碑上刻着“积山派”三个大字,可四周却无人看守。 魏薇寻思着,再怎么落寞也不至于如此吧? 她紧握着手中的青龙剑,大步走进积山派。 “有人吗?有人吗?” 魏薇一边走着,一边喊着。 “有!” 一位男子手拿着扫把匆匆跑出来问道:“姑娘可是来加入我们积山派的?” 魏薇连连说道:“不不不,我不是。” 倒不是魏薇嫌弃积山派,只是这积山实在是太难找了。恐怕她这一下山,下次再找来都未必能找得到! 那男子一脸失望,“那你千里迢迢来此所谓何事?” 魏薇将青龙剑双手奉上,“授积山老祖所托,特来归还青龙剑!” “什么?老祖?”男子将扫把放在一旁后,双手接过青龙剑,他将剑拨开一看,“果然是青龙!” 说着又将剑合上,接着问道:“我们老祖居然会相信你?” 魏薇无奈的摇摇头,“前辈逼着我发誓呢!” “嗯,这才是老祖,那老祖老人家现在在何处?她可还好?” 魏薇双眸一沉,“前辈她死了,临死前将她的内力都传给了我,并让我去杀魏甸!” “什么?”男子一听积山老祖已死,他紧抓着魏薇的手臂,“老祖她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 魏薇低着头,低声道:“也许是因为她把所有的功力都传给了我…所以才…” 男子一听这话,不由分说将魏薇拉进屋里。 这间屋子放满了各种排位,魏薇满是疑惑的看着那男子,“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老祖已将所有功力传授于你,那你现在就是新的一任积山老祖了!你快跪下拜上三拜!” 魏薇上积山只是想还剑,并不想当什么积山老祖! 她还要赶回边关杀敌,怎么能留在这当什么积山老祖呢? “当什么积山老祖?我就是来还剑了,现在剑已经还了,我要走了!” 言罢,魏薇转身想离去,那男子将魏薇拦了下来,“你不能走!” 魏薇生气的说道:“让开!” “不让!除非我李贺之死,否则你休想离开这里!” “李贺之?你叫李贺之?” 李贺之一怔,他点点头,“我就是李贺之,怎么了?” 魏薇转动着眼珠子说道:“对对对,差点忘记了!积山老祖临死前曾说你后生可畏,让你好好习武,将来定能发扬积山派! 你看啊!这积山剑现在在你手上,所以呢!这积山老祖还是由你来当!来来来,快跪下拜三拜!” 说完,又拉着李贺之跪下,强按着他的头拜了三拜。 李贺之起身说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哦,我叫宁沁!那没什么事,我就下山了!” 魏薇说完正准备走出去,外面有一人匆匆跑进来说道:“师兄,不好了,新来的师弟师妹都下山回家去了!” 李贺之丝毫没有惊慌之色,他将青龙剑放好后,便说道:“阿鱼,你好好守着积山派,我这次下山,一定会招纳很多人来加入积山派的!” 阿鱼连连点头,“师兄,你小心点!” “走吧!” 李贺之说完,便走了出去。 魏薇一脸懵,她追上李贺之问道:“你该不会想跟着我吧?我可不是行走江湖的人!我是要去边关的!” 李贺之诧异的看着魏薇,“你去边关干嘛?” “当兵啊!所以啊!我们不同路,就此别过吧!” 魏薇说完,便往左边的方向走去! 李贺之在她身后大喊,“你走错了!” 魏薇回过头,只见李贺之正站在原地看着她。 魏薇气呼呼的走到李贺之的眼前,“那是走这边吗?” 李贺之摇摇头,“也不是。” 魏薇一脸无奈,“不是,你耍我呢?” 李贺之一脸笑眯眯的看着魏薇,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总感觉你话只说了一半,另外一半呢?” 第23章 还剑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目不斜视的看着李贺之,她从容一笑,“有关于积山老祖的事情我都说了,何来说一半留一半呢?” 李贺之正色道:“那你是怎么见到老祖的?为何我们多次寻找无果,而你就这么轻易的见到她了?” 魏薇苦笑道:“因我从上面摔了下去,正好下面是一处山洞,而前辈她就住在山洞中!因此,有幸识得前辈! 前辈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我答应过她的事情会一一做到的,你放心好了!” 李贺之对积山老祖的愿望心知肚明,他想听些他所不知道的。 “好端端的,你为何会从上面掉下去?” 魏薇闻言,双手撑腰,怒吼道:“我怎么掉下去的跟前辈一事无关好吗?” 李贺之见魏薇这般故作凶狠的模样着实可爱,他忍不住捏了捏魏薇的脸颊。 魏薇立即甩手说道:“你干什么?” 李贺之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老祖都未曾见过我,又怎么知道我能发扬积山派呢? 你不想当积山老祖也不用说谎吧?再说了,你一说谎,很容易让人觉得你前面的话也在说谎! 所以,我必须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 说吧!为何会掉到下面去!” 魏薇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李贺之,“我跟白言言对打,自己站不稳摔了下去!” “白言言?”李贺之上下打量着魏薇,“你一个毛头丫头怎么惹上她了?” “够了!怎么惹上她的你不必知道!现在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你都知道了,那么拜托你告诉我怎么下山,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李贺之见魏薇发火,只好说道:“行吧!跟我走吧!” 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去。 “不是,你告诉我方向就好,不用给我带路啊!” 李贺之朗声道:“有我给你带路,才能赶在天黑前下山!” 魏薇着实搞不懂这个叫李贺之的人,她总觉得怪怪的,可是哪怪又说不上来。 李贺之将魏薇带下积山后,魏薇正想开口道谢,却被他捂住了嘴巴。 魏薇双眼直瞪着李贺之,李贺之在她的耳旁说道:“有人!” 魏薇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李贺之这才将她松开。 不远处有一行人缓缓走来,魏薇定眼一看,竟是那张修远。 “又是他!”魏薇低声说道。 李贺之看了魏薇一眼后,又看向张修远,只见他们一行人正往积山上走去。 魏薇道:“奇怪,他们上积山干嘛?” “走!跟上去看看!” 魏薇犹豫了一会,她本想尽快赶回边关,可一想到这张修远是知道皇帝秘密的人,只好跟上去一探究竟。 张修远一行人刚走到半山腰时,秦西舟突然从天而降,将他们一行人拦住。 “何人拦路?” “殺鬼,秦西舟!” 那群人一听殺鬼吓得直哆嗦,其中有一人更是在张修远的耳旁说道:“少爷,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张修远不屑一笑,“什么殺鬼,不过是江湖上一些无聊的传闻罢了!你还当真?” “少爷…” 还未等那人说完,秦西舟的刀已将其人头砍下。 旁边的随从见状,吓得撒腿就跑,只剩下张修远呆站在原地,他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说道:“你…你…你别过来!我爹可是张佑,当今皇上的红人,你你可别冲动!冲动是是魔鬼!不光害人还害己!” 秦西舟擦拭着手中的大刀,悠悠的说道:“为何上积山?” 张修远双眸四处乱瞟着,秦西舟将刀架在他脖子上,“说,还是不说?” “说,我说我说!上积山是为了占领积山派!” “为何要占领积山派?” “为了…”张修远本想不说那么多,他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钢刀,心想着,活命要紧,于是便如实说道:“为了对抗问春宫!” 秦西舟见张修远一脸惊慌之色不像在说谎,但他又不想那么轻易放过张修远,他又继续问道:“你就那么有把握能占领积山派?也不怕那积山老祖将你碎尸万段?” 张修远冷冷一笑,“什么积山老祖都是吓唬人的!我爹早已派人打听过了,积山派现在落寞了,别说人了!就连狗都不去,那积山老祖说不定都死了几百年了!更搞笑的是,现在还传出积山派收徒之说,真真好笑!” 魏薇一听这话,立即扭头看向李贺之,李贺之则连连摇头。 秦西舟一听到不远处有动静,立即说道:“谁?出来!” 张修远趁着秦西舟扭头之际,立即将身抽出,飞快的跑下山去。 秦西舟并没有去追张修远,他又继续说道:“出来!不然我的刀可不长眼睛!” 李贺之拉着魏薇走了出来,“别别别,舟西,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秦西舟一见李贺之一脸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爹找你都找疯了!” 李贺之嬉皮笑脸的看着秦西舟,“不必理会他,过两日他就好了!” 秦西舟又看向魏薇,见她虽是年幼,可那双眸极为冷冽,不像是她这样的年纪该有的眼神。 “她是谁?” “哦,她是我的朋友宁沁,宁沁他是我好兄弟秦西舟!” 魏薇冷眼看着李贺之,“所以,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已经将积山派霸占了?” 李贺之一听这话便知道魏薇误会了,他赶紧说道:“你误会了!我和阿鱼上积山时,积山的李云兄弟已经奄奄一息,是他拜托我跟阿鱼好好守护积山派的! 他还未说完就已经断气了…我们寻思着要发扬光大积山派,这才放消息出去,让那些习武之人上山拜师,不曾想却引来了那家伙…” 魏薇面不改色的说道:“那你为何要上积山,把起因经过结果都说清楚!” “你…” 李贺之完全没想到方才自己随口一说的话竟被魏薇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 他连连摇头,“瞧瞧,果然不能得罪小女子!我上积山是为了逃婚!” “逃婚?李贺之?”魏薇想了想又说道:“你爹是靖北候李施元?” 李贺之点点头,“是啊!你怎么猜到的?” 魏薇早就应该想到李贺之这个名字就是靖北小侯爷的名字! 秦西舟看了看他们两人,说道:“可曾见过青龙剑?” 魏薇抢着说道:“不曾!” 秦西舟看向李贺之,李贺之咧嘴一笑,随后又摇摇头。 徐运良宛如一只大鹏,从高空飞到了树上,他俯视着秦西舟,诡异一笑,“殺鬼也需要青龙剑?” 秦西舟手中的刀一挥,那颗树瞬间倒了下来。 徐运良见状立即转身飞到地上,“殺鬼的刀一如既往的快啊!”说着,又扭头看向宁沁,“臭丫头,怎么又是你?” 魏薇不屑的说道:“你来这里干嘛?魏甸让你来的?” 徐运良像是被魏薇说中了心事一般,他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跟踪我?” “哼,你也是为了青龙剑而来的吧?回去告诉魏甸人在做天在看,都七老八十了该收手了!” 徐运良从腰间抽出软剑,“你竟敢对族长口出狂言,看来今日不教训你是不行了!” 魏薇本想等他的剑靠近一点后再出手,不曾想李贺之两指将徐运良的剑给夹断了。 只见李贺之笑呵呵的说道:“你怎么能欺负一个小姑娘呢?” 徐运良完全没想到李贺之竟有这功夫,他又看向秦西舟,那秦西舟两眼阴森森的正紧盯着他看。 “今日算你走运!” 说完,徐运良将身一跃,那身子轻如燕子,一晃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李贺之见秦西舟准备离去,连忙上前说道:“舟西,你去哪?” “水鬼要攻打降州,着急要青龙剑,我得赶紧回去回复他!” 魏薇一惊,“什么?攻打降州?他为何要攻打降州?” 秦西舟冷冷一笑,“你猜!” 李贺之一头雾水的看着秦西舟,“舟西,你都没有拿到青龙剑,怎么回去跟那个水鬼,交代啊?” 秦西舟一脸淡然,“就说是徐运良拿走的不就好了?” “啊?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那徐运良回去肯定也说是我拿走的!你信不?” 李贺之觉得秦西舟这话有道理便连连点了点头。 魏薇突然说道:“难不成你们汤阴五鬼想自立为王?” 秦西舟扫了魏薇一眼,“怎么?你对水鬼的做法很有意见?” 魏薇毫不犹豫的说道:“你们这么做完全是陷百姓于水火之中!你们怎么能为一己之私而不顾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呢?” 秦西舟怔怔的看着魏薇,他的父亲秦佪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可当时的皇帝并没有听从他父亲的意见。 “可俞彦文非但不阻止水鬼,他还妄想着去攻打颖州,你说说,当今皇上都不在乎百姓的生死,又何况是我们这些人?” 这番话说得魏薇无从辩解,当她回过神来,秦西舟已走远。 李贺之低声说道:“宁沁,你没事吧?” 魏薇摇摇头,“我没事,对了,他叫秦西舟,为何你叫他舟西呢?” “他原名就秦舟西,是秦佪伯伯的儿子。” 第24章 赎身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秦佪? 魏薇这时才想起那个廉洁奉公的太守秦佪在去燕州的路上,一行十余人惨遭杀害,没想到他的儿子竟还活在人世间。 也算是老天开眼,可他怎么就做了殺鬼? “他,他是秦太守的儿子?” 李贺之肯定的说道:“千真万确!” “那为何会沦为殺鬼?” “自然是想替父母报仇,可惜,潜伏多年,还未曾找到凶手。” 魏薇盯着李贺之看了又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家与他家是世交啊!” “世交?候爷可是异姓候爷,他还敢跟朝中大臣来往密切?就不怕皇帝怀疑?” 李贺之不可思议的看着魏薇,“你这小丫头怎么对朝廷的事情这么了解?莫非你家中也有人在朝廷里当官?” 魏薇顿了顿道:“我是道听途说的。” 说完,她转身便走下山。 李贺之紧追着魏薇,“你等我一下啊!” 魏薇回过头看着李贺之,“别跟着我,听到了吗?” 李贺之跑到魏薇旁边,笑道:“你不让我跟着,我就偏要跟着你!” 魏薇暗忖道:“看来得在人多的时候将他甩开才行!” 天逐渐暗淡,魏薇见天色已晚便放慢了脚步。 李贺之说道:“看来今晚我们得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你为何要逃婚?” 魏薇突然想到李贺之并没有说他为何要逃婚。 李贺之被魏薇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 “我…我不想总是被我爹安排来安排去的…” 李贺之这话算是说到魏薇心坎里了,可惜她那时并没有反抗的勇气。 如今成了宁沁,倒也自在。可家国之事,终究是放不下的。 “你爹想要你娶哪家贵女?” 李贺之一边生火,一边说道:“王丞相的女儿王含芝。” “含芝,贺之。名字倒是挺配的!” 李贺之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哪里配了?她叫含芝我就得娶她吗?那改天还有凤之,云之的,我是不是都得娶了?” 魏薇见李贺之正在气头上,连声说道:“好好好,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别激动,别激动!” 李贺之将柴火丢下,他走到一旁,自己冷静了一会,又走回来说道:“那你呢?小小年纪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跑到江湖上来做什么?” “我就不好好在家待着,要你管啊?” 李贺之一脸不相信的模样看着魏薇,“是吗?你很可疑!” “你才很可疑!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么跑出来了,侯爷可怎么办?对方可是王丞相!那老头可不好惹!” “哟,还知道王丞相那老头,看来家里面有人在当官的嘛!” 魏薇撇撇嘴,“现在是在说你的事情!” 李贺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那王丞相难不成还敢来靖北找麻烦不成?只要老头装病不上京都,那王丞相不敢拿老头怎么样的!”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全然不想王丞相的背后可是俞彦文! 魏薇本想再劝劝李贺之,可她如果再说下去,怕是要露出马脚了。 靖北与胡地相连,想来那俞彦文也不会轻易动靖北。 次日,闹市。 喧哗的闹市中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哭泣声。 魏薇走近一看,是人牙子正拉着几位女子供旁人挑选。 李贺之很是惊奇的走过去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那人牙子笑脸相迎,“公子,我这价钱公道,您随便看随便看!” 李贺之一听这话,迫不及待的想拉魏薇离开魏薇甩开他的手说道:“你有带钱吗?” “有啊!怎么了?” 魏薇头一抬,“你看,她们多么可怜啊!救救她们呗!” 李贺之扭头看着那几位女子,“六人,那我身上…” 魏薇见李贺之拿出钱袋子,二话不说就上前抢了过去,对着人牙子说道:“她们的卖身契呢?” 人牙子见魏薇有意与他做交易,立即将六张卖身契拿出给魏薇看。 魏薇将手中的钱袋子递给了人牙子,随后又将六张卖身契拿过,对着那些女子说道:“你们看看哪些是你们的?” 李贺之本想问问他这些人都是从哪来的,可那人牙子跑得比兔子还跑,生怕魏薇反悔似的。 那些女子拿到卖身契后纷纷向魏薇和李贺之道谢后便陆续离开了。 只剩下两位女子呆站在原地,魏薇见其中一位女子好生眼熟,便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阿音。” “阿音?” 魏薇一脸震惊的看着阿音,她又拿出手帕帮阿音擦了擦脸,这才确定眼前这个阿音就是魏知鸢的侍女。 可魏知鸢的侍女怎么会流落至此呢? 魏薇想开口询问,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万一这是魏氏布下的局,那岂不是被她搅和了? 李贺之看着旁边那姑娘唯唯诺诺的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九月。” “九月?”李贺之眉毛一挑,“可是九月生的?” 九月抬头看了李贺之一眼,说道:“是的,公子。” “其他人都走了,为何你们两人还不回家去?” 阿音道:“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九月附和道:“我也是…” 魏薇一直盯着阿音看,心想:“这魏氏又在搞什么鬼?” 李贺之将魏薇拉到一旁,“我们快走吧!” 魏薇又回过看着和九月,她低声说道:“那…不管她们了吗?” 李贺之小声说道:“都已经帮她们赎身了,你还想怎么样?快走吧!” 说着,便拉着魏薇往前走。 阿音和九月连忙跟上去,在他们身后喊道:“公子,姑娘等等我们!” 李贺之将魏薇的手松开,转过身对着她们说道:“又怎么了?” 阿音和九月对视一眼后便双双跪地,“公子,您将可怜可怜我们吧! 如今我们虽是赎了身,可眼下并无去处,还请公子大发慈悲收留我们吧!” 李贺之见两个女子大庭广众之下给他下跪,周围的人纷纷在旁边议论着,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便说道:“先起来,起来再说!” 九月道:“公子若不答应我们,我们便在此长跪不起!” 李贺之一听这话很是无奈,这番话明显就是在威胁他。 可随便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也只好说道:“好,我答应你们,你们快起来吧!” 阿音和九月一听这话,这才站起来。 李贺之看向旁边却发现魏薇不见了。 他连声高喊:“宁沁,宁沁!” 李贺之见魏薇没有回应,他又跑到前面去找,而阿音和九月紧跟其后。 魏薇见李贺之等人走远后,这才从胡同里走出来。 “阿沁!吁!” 魏薇回头一看,竟是赵凌寒! “阿凌!” 赵凌寒将魏薇拉上马后又不断的挥鞭,“驾!驾!” “阿凌,看你行色匆匆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赵凌寒笑道:“皇上派我去查五鬼,我本想让官兵先去虚张声势,不曾想那奉县已被柳平占领。 皇上知道后让我不要声张,还让我想办法将柳平杀了,夺回奉县。 昨天在路上耽搁了,今日无论如何我得赶回奉县。 对了阿沁,你不是在边关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魏薇一脸无奈,“边关莫名其妙出现了一批官银,然后我和柴非奉命将官银押解进京的。谁知半路遇到了问春宫的白言言,于是,官银被劫,我跌下了山。” “什么?那你没事吧?” 魏薇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嘛!” “那后来呢?” “我被积山老祖救了,然后答应她将青龙剑送回积山。 再然后,在积山遇到了靖北候之子李贺之,将他甩开后,便遇到了你。” 赵凌寒一听李贺之的名字,眉头一皱,“李贺之不在靖北待着跑去积山干嘛?” 魏薇道:“据说是逃婚!” “逃婚?” 赵凌寒这时才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王丞相有意与靖北候结亲,这事皇上还很赞成呢!他现在逃婚了,那让王丞相的面子往哪放啊?” “所以说啊!他还是太年轻了!” 赵凌寒轻声一笑,“你才多大,就敢这么说他?” “我…” 魏薇一直以长者的角度评判着李贺之,全然忘记自己也是个毛头丫头。 她一脸尴尬的看着赵凌寒,“我…哦,对了,伯父怎么了样了?病情可有好转?” 赵凌寒淡淡的说道:“听说我去了奉县又病了呢!” “什么?那么严重吗?太医院的人都去看过了吗?听说有位许太医医术精湛,可曾请他过府?” 赵凌寒不可思议的看着魏薇,心想:“她怎么知道许太医医术精湛?” 魏薇见赵凌寒沉默许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本想将那话圆过来,可一看到赵凌寒那真诚的眼神,她又不忍心欺骗赵凌寒。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进入了汤阴地界,再往前便是奉县了。 赵凌寒突然将缰绳拉住,他双眸直视着魏薇,“你是怎么知道许太医医术精湛的?他的名号都传到苗疆去了?” 魏薇看着赵凌寒那耐人寻味的表情,不禁愣了愣,心想:“他真的是想问这个问题吗?” “阿沁,你怎么了?” “没…我没事。” “你不说我也知道,苗疆有人潜伏在皇宫里!” “……” 魏薇此刻都不知如何接话了,苗疆有没有人潜伏在宫里她不知道,但能肯定的是东翼有人潜伏在大俞内。 第25章 出师未捷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沉思之际还是阳光明媚,这会突然乌云密布,那黑压压的乌云瞬间笼盖整片汤阴地界。 赵凌寒见前方有一处凉亭,立即策马向前。 他们刚到凉亭处,那瓢泼大雨瞬间从天而降。 魏薇忍不住说道:“好大的雨啊!” 赵凌寒打趣道:“还好这里有一处凉亭,不然我们就要成落汤鸡了!” 魏薇看着四周寸草不生,唯独此处有一座凉亭,甚感怪异。 赵凌寒见魏薇又在发呆,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多日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发呆啊!” 魏薇轻轻打了赵凌寒一下,“你不觉得这里很怪异吗?四周荒芜一片,别说人了,恐怕连鸟都不来这地方吧?可偏偏这里却有一处凉亭…” 被魏薇这么一说,赵凌寒突然感到一丝丝寒意。 不知是下雨的缘故还是魏薇的话瘆人,总觉得此地阴森森的。 赵凌寒走出凉亭外,他抬头一看,上面正坐着一个人。 魏薇见赵凌寒走出凉亭,淋着雨,她又将赵凌寒拉了进来,“你怎么了?怎么跑出去淋雨?” 赵凌寒的手指了指,说道:“上面,有人。” 魏薇低声说道:“是谁?” 还未等赵凌寒开口,那人便飞进了凉亭,龇牙咧嘴的说道:“袁玉湖。” “袁玉湖?”赵凌寒一听这名字,立即将魏薇拉到身后,“他是善鬼袁玉湖!” “善鬼?” 魏薇打量着袁玉湖,这才想起袁玉湖男装喜杀人。 袁玉湖见魏薇和赵凌寒脸色大变,忍不住笑道:“我的名字有那么响亮吗?你们至于这副表情?” 赵凌寒倒不是畏惧袁玉湖,只是碍于魏薇在,怕伤害到她,才不想与袁玉湖起冲突。 “我们走!” 赵凌寒拉着魏薇的手腕,走出了凉亭。 雨一直未停,赵凌寒扶着魏薇上马后,又将外衣脱下盖到魏薇的头上。 魏薇拉扯着那件外衣,“你也盖下,别淋到雨了!” 赵凌寒微微一笑,“我不怕,女孩子才不能淋到雨!驾!” 袁玉湖看着赵凌寒策马离去,他缓缓转过身贴上一张美人面,瞬间便成了一个女子的模样。 赵凌寒带着魏薇赶到俞兵扎营地时雨已经停了。 魏薇下马后,回头一看,只见一位女子正对着他们笑,那笑容极其诡异。 赵凌寒也注意到了那位女子。 这里本是荒郊野外,何况还有士兵扎营,寻常女子岂敢靠近? 赵凌寒走到那女子跟前,说道:“我是该称呼你袁公子呢?还是袁姑娘?” 袁玉湖仰头大笑,“赵公子好眼力!” 说完,便将从腰间抽出长鞭,本想鞭打赵凌寒,不曾想那赵凌寒的剑比袁玉湖的还要快! 那剑与鞭子紧紧缠绕在一块,袁玉湖使劲拉扯着。 赵凌寒轻声一笑,“我本不想与你动手,识相的,赶紧离开这里!” 言罢,便将手中的剑抽出。 那袁玉湖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反而很嚣张的说道:“这话应该是我说给你们听才是!奉县现在是我们说得算,识相的赶紧离开这里,别自讨没趣!” 魏薇在一旁看着这袁玉湖好像并没有江湖上传的那么邪乎。 赵凌寒一脸不屑的看着袁玉湖,“哼,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你是柳平派来试探我的!” “错了,是来杀你的!” 说完,袁玉湖将脸上的面具撕掉,瞬间又变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 他这回直接将鞭子甩向魏薇,魏薇还未来得及躲开,便被那鞭子缠绕住。 只见那袁玉湖将魏薇甩起,魏薇一手抓住那鞭子,高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赵凌寒纵身一跃飞上前将那鞭子砍断,将魏薇接住后,又飞回地面上。 他刚一着地,靳小玉便往他身上泼了一壶酒。 “酒?靳小玉!快,快把衣服脱了!” 魏薇一边说着,一边拉扯着赵凌寒的衣服。 赵凌寒将魏薇的手抓住,说道:“我没事。” 说着,他又转身一看,那袁玉湖和靳小玉都消失不见了。 “糟了!” 赵凌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赶紧往营帐跑去。 魏薇见赵凌寒惊慌失措,也跟着他跑过去。 营帐内的士兵几乎无一人生还,那血腥的味道蔓延着整个营帐。 赵凌寒瞬间傻眼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他不断的揉着眼睛,反复确认着眼前这一切。 到底是小看了袁玉湖,他与靳小玉联手杀了这些士兵,其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夺回奉县。 此时的赵凌寒浑身发痒,他不断的挠着手。 “阿凌,你怎么了?” “痒…” “痒?是靳小玉的酒!走,我们快离开这里!” 魏薇话音一落,营帐外的火一刹那间烧了进来。 赵凌寒见火势逐渐变大,他将魏薇拉开,颤抖的说道:“快,快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 魏薇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赵凌寒扛起,一鼓作气的往前冲了出去。 此时,那大火已将所有的营帐烧得一干二净。 赵凌寒紧握着拳头,“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魏薇征战多年,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 眼下一无兵马,二无粮草,别说是夺回奉县了,就是与那袁玉湖靳小玉血拼都不一定拼得过他们。 那奉县虽是在汤阴地界,可汤阴内的兵将又不能随意调离,这可如何是好? 魏薇想了许久也未想到良策,她回过神来看着赵凌寒,只见赵凌寒一声不吭的,她轻轻一碰,赵凌寒随即倒地。 “阿凌!” 魏薇给赵凌寒把脉后才得知他是中了剧毒,但具体是什么毒,魏薇也不得而知。 “果然那壶酒有毒!这可如何是好?” 魏薇沉思了一会,便决定将赵凌寒送回赵府。 边关的落日极为好看,每当这个时候,夜墨煊总要出来看上几眼。 “宁沁有消息了吗?” 夜净耸耸肩,“还没有,不过,夜朦胧已经开始进攻降州了。” 不提降州还好,一提降州,夜墨煊气不打一处来,“若让月朦胧得了降州,那局势大变,成三足鼎立。 以后就算收复了东翼,还有一个月朦胧占着城池,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各路朦胧出现,你说说,何时才是个头?” 夜净咧嘴一笑,“那依少主的意思,大俞应该如何做?” “眼下应当灭月朦胧,而不是去夺颖州。那月朦胧又不是傻子,他会放任着颖州不管?再说了,东翼王也不可能再让东翼丢失降州了!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局,俞彦文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吧?” 夜净听完这番话,朗声大笑:“难道少主看不出来他在装傻吗?少主,汤阴五鬼都可占城为王,我们苗疆…” 还未等夜净说完,夜墨煊一个眼神扫过去,他立即将后半段的话活生生咽了回去。 “尽快找到宁沁,官银一事俞彦文虽未追究,但我们也要继续追查下去,我总觉得那批官银的背后没那么简单。” 夜净的视线移向军帐,“可不嘛!里面那位也很关心那批官银呢!” “徐运良可有消息?” 夜净淡淡的说道:“哦,他上了积山后便无踪迹了。” 夜墨煊眉头一皱,“积山?他去那干嘛?” 夜净连连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呢,人是跟丢了!不过,皇宫里倒是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夜墨煊本不关心宫里面的事情,但看着夜净一脸迫不及待要说出来的模样,只好顺着他的话说道:“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值得你这么兴奋?” 夜净捂嘴一笑,“关于里面那位的!” “什么里面外面的,有事说事,别给人瞎起外号!” 夜净撇撇嘴,说道:“魏知鸢死了。” “死了?俞彦文赐死的?” “不是!要是赐死就不算什么大事件了!她是跌入池塘,活活被淹死的!你猜魏氏有何反应?” 夜墨煊扭头看向军帐,“难怪她这两日都待在军帐内。” 夜净自顾自的说道:“魏初倒是一脸镇定,毕竟死的不是他女儿。那魏久夫妇直接闹到宫里去,誓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讨公道?我没听错吧?向皇帝讨公道?” “你没听错!所以一打探到这个消息,我是激动得一晚上没睡!” 夜墨煊看着夜净顶着两个黑眼圈还能如此兴奋,也是打心里佩服他。 “那后来呢?” “那魏久还没说两句就昏了过去,魏夫人在一旁哭得惊天动地,据说那场面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啊!最后俞彦文没办法,只能追封魏知鸢为贵妃,给她风光大葬。” “等等!” 夜墨煊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魏知鸢的死,难道不是俞彦文下的手?魏久敢这么去闹,他背后…” 夜净笑道:“据说那俞彦文听到魏知鸢死了还一脸惊讶呢!你别看魏久官位低,他可聪明多了! 一到太极殿,别的不说,就说魏知鸢进宫后暂管六宫怎么怎么样,然后就晕了过去。 这时,魏夫人再去哭两声,你说,俞彦文还能怎么样? 反正人已死,什么贵妃皇后的,都是虚名,都是做给活人看的! 再说了,眼下他要夺颖州正是用人之际,也不好得罪魏氏,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给他们想要的,让里面哦不,魏将军好好效劳朝廷。 哦,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位魏将军,魏初举荐的,叫魏霆。这次夺颖州他也跟着去呢!” 夜墨煊脸色暗沉,“何人挂帅?” “周子烨。” 第26章 候府求药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魏薇赶到赵府时已是二更。 她将赵凌寒扶下来说道:“阿凌,阿凌,已经到赵府了,你再忍忍。” 说完,她又不断的敲打着赵府的大门。 赵府的小斯不耐烦的说道:“谁啊?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说着,便将大门打开,一见是赵凌寒,一脸惊讶,“公子?” 魏薇道:“快,快扶他进去!你再去找一身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 小斯连连点头,“好!” 他和魏薇扶着赵凌寒回到房间后又飞奔而出。 不一会,赵竟急匆匆赶到。 还未等赵竟开口,魏薇便说道:“伯父,阿凌中了靳小玉的毒!” “什么?”赵竟闻言,脸色顿变,他连忙上前看了看赵凌寒,“糟了,是蝗毒!” “蝗毒?那上哪里去弄解药?” 赵竟对着身后的小斯说道:“吩咐下去,今夜之事府里上下不得泄露半个字!” “是,大人。” 赵竟见小斯将房门关上后,遂问道:“阿沁,阿凌是怎么受伤的?” 魏薇一脸愧疚的将路上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赵竟。 赵竟扭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赵凌寒,“江湖传闻靳小玉的蝗毒是七七四十九种毒虫唾液提炼而成,若想解此毒只能找到靳小玉。” 魏薇沮丧的说道:“那靳小玉神出鬼没的,只有她找我们的份,我们要找到她可比登天还难! 伯父,你说有没有一种东西可以解百毒的?”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魏薇这话提醒了赵竟。 赵竟将房门打开,刚走出去,不一会又走了回来。 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行不行,他不会答应的。” “他?” 魏薇见赵竟神色慌张,忍不住问道:“伯父,他?他是谁呀?” 赵竟抬头看了魏薇一眼说道:“月季候。” “月季候?” 魏薇恍然大悟,月季候俞勍欢有一株天山雪莲据说能解百毒。 赵诗意匆匆走进赵凌寒的房间,她对着赵竟福了福身后,直径走到床前。 一见赵凌寒那痛苦的表情,她紧咬着嘴唇,随后起身对着赵竟比划一番后,又匆匆离去。 平日里那个叫灵芝的侍女一直跟着赵诗意,可谓是形影不离,可今夜却是赵诗意一人来去匆匆,魏薇一想到这,不禁皱起眉头。 赵竟只顾着赵凌寒,却忘了魏薇也奔波了一整天,他满脸歉意,“阿沁,你也奔波一天了,快去歇息吧!” 魏薇摇摇头,“伯父,我没事,我就在这照顾阿凌!” 赵竟低声道:“先去歇会吧!” 魏薇见赵竟如此坚持,只好说道:“那,那好吧!” 赵凌寒脸部逐渐扭曲,他左手抓着右手,右手抓着左手。 魏薇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上前将赵凌寒的穴道封住后说道:“我这就去候府找天山雪莲!” 还未等赵竟反应过来,魏薇已经跑了出去。 “糟了!” 赵伯闻声而至,“大人,您怎么了?” 赵竟一见赵伯,着急的说道:“快,快去找明思,备轿,备轿,去月季候府,快!” 赵伯连声道:“好,好。” 月季候府离赵府并不远,拐个几个胡同便到了。 正当魏薇犹豫着怎么进去时,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宁沁!” 魏薇转过身一看,竟是李贺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贺之跑过去说道:“我才要问你呢!要不是打听到你进了京都,我也不会来找月季候啊!” “你怎么打听到我的?” 李贺之笑道:“你这一身苗疆服饰太过招摇了!随便一问有没有见过一位身材苗疆服饰的小姑娘,人家就给我指路了。” 魏薇快速的想着李贺之与月季候的关系,李侯爷与月季候关系甚好,这下好办了,跟着李贺之混进去再说! “你方才说你来找月季候?” 李贺之点点头,“是啊!阿音和九月我把她们安顿在了月季候府,一路走来也不见你踪迹,便想着再出来找找看,没想到还真把你给找到了!” 魏薇莞尔一笑,“还真巧呢!” “走,我们先进去吧!” “好。” 魏薇跟着李贺之走进候府,李贺之带她东拐西拐的,这一路走下来并没有见到月季候。 这月季候府还真是气派,从外面看倒是平平无奇,要不是魏薇进过宫,都以为这候府就是奢华的最高境界了! 特别是那花园,简直与御花园毫无差异! 这候府相当于五六个魏府了。 别说天山雪莲了,就连找个人恐怕都得费上一定的时间。 魏薇不禁陷入苦恼,此刻赵凌寒危在旦夕,唯有天山雪莲能救他一命… 李贺之看着魏薇一脸忧愁,便问道:“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魏薇怔怔的看着李贺之,“你,你和月季候的关系怎么样啊?” 李贺之嘴角一扬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有事要找他对不对? 这月季候呢比我年长十岁,我爹呢,又年长他十岁,他叫我爹大哥,我只能叫他叔了。 按理来说,我们关系还算是不错的。说吧!你找他何事?” 魏薇开门见山说道:“天山雪莲,我要救人!” 这话一出倒把李贺之给难住了,这天山雪莲可不是寻常之物,那俞勍欢岂会说给就给? 魏薇看得出李贺之也觉得为难。 李贺之沉默了一会问道:“你要救谁?” 魏薇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贺之,并未说出她要救何人。 若是说实话,李贺之肯定不会帮忙,若胡编乱造,那就是欺骗了。 魏薇不想欺骗李贺之,但她又想救人,沉默是唯一的办法。 李贺之见魏薇沉默不语,又忍不住问道:“是很重要的人?” 魏薇点点头,“嗯,他曾帮过我,我必须救他。” “那他是什么病?” “蝗毒,靳小玉的蝗毒!” 李贺之一听靳小玉脸色大变,“酒鬼靳小玉?你怎么会惹上她?” “就…就是不小心惹上的。” 李贺之哭笑不得的看着魏薇,“你要找我帮忙,好歹前因后果都得跟我说清楚吧?” 魏薇很是无奈的看着李贺之,李贺之这人就爱钻这牛角尖!如果前因后果能说清楚,她早就说了,何至于如此吞吞吐吐? “贺之!” 李贺之一听这声音,睁大着眼睛,“他来了!” 俞勍欢走进房内,一见李贺之身旁还站着一位小姑娘,便问道:“这位就是你要找的姑娘?” 李贺之连忙说道:“俞叔,这位就是宁沁。” “宁沁,这位是月季候爷。” 魏薇说道:“候爷。” “你是从苗疆来的?” 魏薇点点头,她见俞勍欢一直打量着自己,便将李贺之拉到自己身前,挡住了俞勍欢的视线。 就在此时,一名侍女慌慌张张的走到门口,开口说道:“候爷,赵大人求见。” 俞勍欢紧拧着眉,“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没告诉他本候已经睡下了吗?” 侍女看了一眼俞勍欢,又立即低下头说道:“候爷,那赵大人说会在外面一直等您起来…” 赵竟向来与月季候府无往来,这大半夜上门肯定有急事,俞勍欢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匆匆离去。 魏薇一见俞勍欢走了出去,她也想跟着走出去,却被李贺之拉了回来,低声道:“你去哪?” “我去看看!” “看什么?” 魏薇与李贺之四目相对,魏薇甩开李贺之的手。 李贺之说道:“走吧!去看看赵竟到底在搞什么鬼!” 魏薇默不作声的跟在李贺之身后。 月季候府,前厅。 “赵大人深夜来访,想必是有要紧之事?” 说完,俞勍欢一个冷冽的眼神扫向赵竟。 赵竟拱手说道:“深夜叨扰候爷,老夫失礼了。” “好说,好说!赵大人请坐!” “谢候爷。” 赵竟落座后,又说道:“老夫听闻候爷早些年得了一株天山雪莲,此物可解百毒。” 李贺之在外面一听到天山雪莲四字,立即扭头看向魏薇。 魏薇一脸心虚,不敢直视李贺之。 俞勍欢一听这话,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笑道:“大人深夜来访,就为了这事?” 赵竟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来之前他就好了各种准备,没想到这俞勍欢居然不按套路来,若是谈不拢只能让赵明思暗抢了。 李贺之低声问道:“他和你想救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魏薇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俞勍欢见赵竟沉默不语,他又问道:“能让赵大人如此紧张的,恐怕是至亲吧!让本候猜猜,是哪位至亲受伤了?” 赵竟脸色难看,他不能将赵凌寒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就等于俞彦文也知道了。 赵凌寒作为钦差不在奉县,反而受伤回京都,这要是传到俞彦文耳中,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俞勍欢见赵竟还是一言不发,他不耐烦的说道:“赵大人,你这就没意思了!” “候爷,只要您肯给老夫天山雪莲,老夫什么事都愿意去做!” 俞勍欢脱口而出说道:“好啊!那你就给本候跪下,叫声皇上来听听!” 门外的魏薇和李贺之一听这话,满脸不可思议。 虽说这俞勍欢有觊觎皇位之心,可让赵竟下跪称他为皇上这话,到底是让他们极为震惊。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赵竟二话不说便下跪了。 俞勍欢见赵竟又是一言不发,故意说道:“赵大人,别光下跪不说话啊!” 第27章 又见知鸢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在门外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刚往前一步,便被李贺之拉了回来。 “谁?” 俞勍欢听到外面有动静,又呵斥了一声,“出来!” 李贺之拿出匕首递给魏薇,高喊道:“俞叔救我!救救我!” 魏薇顺势将手中的匕首架在李贺之的脖子上,并拉着他走进前厅。 俞勍欢见状满是疑惑,“你要做什么?” 赵竟一见魏薇劫持着李贺之,立即起身说道:“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魏薇面不改色的说道:“把天山雪莲交出来!” 又是天山雪莲! 俞勍欢看向赵竟,“这么巧的吗?你们都要天山雪莲?” “少废话,不交出来,他也别想活命了!” 李贺之装得一脸痛苦,连声说道:“俞叔救我!俞叔救我!” 俞勍欢诡异一笑,“他要天山雪莲,你也要天山雪莲,你们该不会是一伙的吧?” 魏薇立即说道:“谁跟他是一伙的?快把天山雪莲交出来!” 李贺之又接着说道:“俞叔救我,俞叔救我!” 俞勍欢对着赵竟说道:“赵大人,你还要天山雪莲吗?” 魏薇此举完全是在赵竟意料之外,如今骑虎难下,他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只得一脸尴尬的看着俞勍欢。 “疼!” 俞勍欢一见李贺之的脖子出血了,他这才着急起来,“你别轻举妄动!天山雪莲我给你半株便是,你先放了他!” 魏薇紧抓着李贺之的手,手中的匕首并未放下,“快去拿!” 俞勍欢走到门外抬头说道:“云烁,去把半株天山雪莲拿来!” “是,侯爷!” 魏薇见云烁从屋顶上飞下,心里一紧,方才她和李贺之在外面偷听,肯定是被他看到了,那他真的会去拿天山雪莲吗? 俞勍欢慢慢的靠近着李贺之,魏薇呵斥道:“站住!别过来!” 俞勍欢停住脚步,说道:“你别乱来!” 云烁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从外面走进来。 魏薇瞟了一眼那盒子,说道:“打开!” 云烁扭头看向俞勍欢,俞勍欢说道:“打开吧!” 魏薇看着云烁将盒子打开,那盒子里确实放着半株天山雪莲。 “把它递给李贺之!” 云烁闻言,又看了俞勍欢一眼。 俞勍欢挥挥手,“给他吧!” 云烁将盒子合上后递给李贺之,李贺之又递给魏薇。 魏薇接过那盒子后,逐渐走到门外才将李贺之放开。 她刚将李贺之放开,云烁便抛出绳锁将她套住。 魏薇对着赵竟使了一下眼神,赵竟会意,跑过去从她手里抢走了那个盒子。 云烁见赵竟匆忙跑出去候府本想起追,却被俞勍欢叫住,“慢,赵明思也来了,不必追了。” “是,候爷!” 说完,她又将魏薇紧紧的勒住。 李贺之上前将云烁拉住,说道:“快把她放了!” 俞勍欢冷然一笑,“贺之,这到底怎么回事?” “俞叔,你快让他松开宁沁!” “贺之,你敢欺骗本候?” 李贺之缓缓看向俞勍欢,只见俞勍欢逐渐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魏薇偷偷的运着功,本想自行挣脱,但又怕惹怒了俞勍欢后连累了李贺之,她又不得不将手放下。 李贺之又跑到俞勍欢旁边,一把将他抱住,“俞叔,求求你了!” 俞勍欢嘴角一扬,“臭小子,难怪你要逃婚,莫不是与她私奔至此?” 事已至此,李贺之也没有其他理由圆谎,只能顺着俞勍欢的话说下去,“俞叔,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把她放了吧!” 俞勍欢扭头看向魏薇许久,然而,他并未从魏薇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一毫对李贺之的爱意。 他又回过头看着李贺之脖子上的那小划痕,他从怀中掏出手帕,捂住李贺之的脖子,“捂住!” 李贺之抬手捂着,他又说道:“俞叔,求求你了!” 俞勍欢无奈的说道:“云烁,放开她!” “是!” 云烁将魏薇身上的绳锁解开。 “候爷,大半夜的你们在做什么呢?” 一阵娇滴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魏薇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连忙回头一看,竟是魏知鸢! 此刻魏薇一脸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月季候府内见到自己的堂妹。 俞勍欢笑道:“把你吵醒了?” 魏知鸢莞尔一笑,“只是听到一声声响,又许久不见候爷,故来此看看。” 魏薇暗忖道:“知鸢不在皇宫内,却在候府,这是唱得哪出啊?” 李贺之说道:“俞叔,这位是…” “哦,这是本候的新娶的夫人阿鸢,这位是靖北小候爷李贺之。” 魏知鸢说道:“小候爷好。” 李贺之道:“婶婶好。” 魏薇在一旁看得是莫名其妙,她一直盯着魏知鸢看,而魏知鸢并没有正眼看她。 什么婶婶?她明明就是皇帝的妃子,这会又成了月季候的夫人,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难道又是魏氏搞得鬼? 俞勍欢拍了拍李贺之的手臂,“时候不早了,快去歇息吧!明日慧贵妃大葬,你还要替你父亲进宫参拜呢!” 慧贵妃?魏薇目光落在魏知鸢身上。 那魏知鸢脸上倒没什么表情,只是那手紧抓着衣裙,看得出她听到“慧贵妃”三字还是紧张的。 “俞叔你也早点休息!” 李贺之说完便拉着魏薇走回房间。 “慧贵妃是谁?” 李贺之将手中的手帕放在桌子上,懒洋洋的说道:“魏久的女儿,进宫当了皇上的妃子,前几日跌下了池塘死了。 魏久夫妇还进宫闹了呢!皇上最终追封她为慧贵妃,明日还要风光大葬,群臣跪拜。” 那魏知鸢明明没死,俞彦文搞这处意何为? 魏薇道:“不过是贵妃,又不是皇后,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李贺之耸耸肩,“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得替我老爹去一趟,以免让皇上起了疑心。” 魏薇见李贺之脖子上的疤痕,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啊!” 李贺之咧嘴一笑,“对不起什么啊?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对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吧!省得那云烁再找你麻烦!” “好!” 魏薇本来也打算明天混进宫去一探究竟,没想到李贺之竟想带她一同前往,这样一来便省事多了。 方才李贺之说群臣跪拜,那夜墨煊他? 不,他应该不会去。 魏初肯定会去。 魏薇一想到即将与魏初见面,心中不禁七上八下。 这种感觉她也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魏薇看向窗外,突然想起了阿音。 魏知鸢和阿音都进了月季候府,这也太巧合了吧? 难道魏甸又在搞什么大动作? 李贺之见魏薇又在发呆,他慢慢靠近魏薇,魏薇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别靠那么近!” “在想什么呢?” 魏薇摇摇头,“没想什么。” 李贺之垂了垂眼,“你想救的那个人是赵凌寒吧?” 魏薇一言不发的看着李贺之,李贺之又继续说道:“能让赵竟如此着急上火的,也就只有他儿子了。” 李贺之说完这话后,屋内一片寂静,魏薇依旧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快去睡吧!” 魏薇扭头看向身后的那张大床,“那你呢?” 李贺之嘴角一扬,“我睡桌上!” 说完,他将桌上的茶具放到椅子上,又从床上拿了一条棉被铺在桌上。 待一切都摆弄好后,李贺之便躺上去,他见魏薇呆站在一旁,他又说道:“又在发呆?快去睡觉!” “贺之,谢谢你。” 李贺之那圆溜溜的眼珠时不时的盯着魏薇看,犹豫了一会,说道:“你不叫宁沁,对吗?” 魏薇上前一步,对着李贺之点了点头。 李贺之起身将窗户关上,他拉起魏薇的手,在她的手掌心写着,“你是谁?” 魏薇在李贺之的手掌心上写了一个“薇”字。 李贺之极为震惊的看着魏薇,似乎并不相信她就是魏薇,可又觉得她就是魏薇。 他看着魏薇走向床前将床帘放下,这才躺在桌子上。 明日慧贵妃大葬,据说魏薇已回魏府。 也就是说那个是假的魏薇。 李贺之突然感到有一丝恐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魏氏也太可怕了! 看那宁沁的面容并不像是易容的,而且魏氏与赵氏素来不和,她又怎么会去救赵凌寒呢? 不对,她说赵凌寒救过她,也就是说赵凌寒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有自己知道! 想到这李贺之捂着嘴巴偷偷的笑了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开心,或许是因为魏薇的信任,又或许是因为他比赵凌寒先知道魏薇的身份。 魏薇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李贺之方才那么维护她,帮她,她没有理由再欺骗他。 好在魏氏和靖北并无结仇,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倒也无妨。 只是这月季候… 魏薇突然想起运往军营的军靴都是出自月季候府,再加上魏知鸢阿音二人皆在候府内,这让她逐渐起了疑心。 现在可以断定的是,杀害她的是两波人。 如今又多了一个魏知鸢入局,魏薇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魏薇第一次觉得这夜晚如此的漫长,也是第一次发觉魏氏的人都有两面性。 那个曾经温柔善良的妹妹,如今也变得深不可测。 魏薇以前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些事,如今静下心回想过去,却发现魏氏一族完全不是自己所了解的那样。 都说旁观者清,这话魏薇深有体会。 第28章 解除婚约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雨滴答滴答的落在长乐宫的房檐上,肃杀而起的风突然吹拂着魏薇的衣裳,她抬头一看天边布满阴霾。 像这样的天在边关并不常见,魏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魏初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前头。 “许久未见,他竟老了许多。”魏薇小声嘀咕着。 魏初并未注意到魏薇,他又拉着阿思往左边的队伍走去。 王丞相从李贺之身旁走过,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李贺之表现从容,并没有理会王丞相。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魏薇时不时的看着群臣,她发现除了夜墨煊陆一云赵竟之外,其他的人都到了。 “跪!” 群臣闻声纷纷下跪。 “拜!” 群臣们纷纷叩首。 俞彦文站在高处俯视着群臣,“赵竟的病还没有好吗?” 李公公说道:“回皇上,太医说赵大人身染重病,恐怕……” 俞彦文漫不经心的说道:“恐怕什么?” “恐怕时日不多了。” “哦?”俞彦文惊奇的看着李公公,“可是许太医诊断的?” 李公公点头道:“回皇上,正是许太医所说。” 俞彦文轻声一笑,“老许办事还真是不留痕迹啊!这赵竟作死,竟敢装病欺君,一次就算了,这接二连三的病,既然那么喜欢生病,那就让他一病不起吧!” 李公公在一旁早已一身冷汗,他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英明。” “陆一云不来就算了,那夜墨煊怎么也没有来?” 李公公道:“皇上,近日来东翼蠢蠢欲动,夜将军想必是有谋划,这才抽不开身。” 俞彦文瞟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赶紧将头低下。 “你这个老奴才,你以为朕会不知道?” 李公公连忙跪下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起来!” “谢皇上!” 俞彦文用手指了指下面的李贺之,“他就是靖北侯的儿子?” “回皇上,他就是靖北侯之子李贺之。” 俞彦文一阵冷笑,“逃婚后还敢进宫,这年轻人胆子还真大!” 李公公一直低着头,手中紧握着拂尘。 “礼毕!” 一声礼毕,群臣纷纷散去。 李贺之一直盯着魏初身后的魏薇看,越看越觉得那脸很是不自然。 魏薇轻说道:“你俞叔都走了,你还站在这里?” 李贺之小声嘀咕着,“还真是假的!” “走吧!” 魏薇拉着李贺之往宫门外走去,李贺之见她如此轻车熟路,更加相信她就是魏薇了。 前方有人抬着轿子从他们身旁经过,那帘子被风吹起,一张熟悉的脸庞与魏薇对视着。 “灵芝!”魏薇脱口而出。 李贺之看着那轿子远去,问道:“你认识她?” 魏薇一脸茫然的摇摇头,“这怎么可能?一个侍女坐在轿内,那轿子可是皇上的妃嫔才…” “怎么不可能?万一她的身份就是皇上的妃子呢?侍女变嫔妃也是常有的事啊!” “这?难道赵氏又往宫里送人?” 李贺之扑哧一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快走吧!” 魏薇此时又不想出宫了。 “她是害我的人。” 李贺之彻底懵了,赵凌寒救她,赵氏侍女害她,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魏薇看得出李贺之满腹疑惑,但她的遭遇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何况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二话不说又拉着李贺之往前走。 “小侯爷,小侯爷!” 李贺之回头一看,笑道:“李公公。” 李公公道:“小侯爷,请跟老奴去一趟太极殿。” 李贺之与魏薇对视一眼后,说道:“劳烦公公带路。” “小侯爷请往这边走。” 李贺之和魏薇两人跟着李公公来到太极殿,魏薇还想跟进去,却被李公公拦下,“这位小公子请留步。 魏薇对着李贺之说道:“我在这里等你。“ 李贺之点点头便跟着李公公走进太极殿。 魏薇见他们都进去后,又偷偷的溜回了长乐宫。 如魏薇所料,那灵芝果然站在长乐宫外。 魏初和阿思缓缓走到灵芝身后。 阿思开口说道:“说!你受何人指使?” 灵芝紧皱着眉头,“我们认识吗?” 阿思连连冷笑,“杀我家小姐,害得我今日变成这般模样,还有脸说我们认识吗? 怎么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想妄图抹去过去的一切?” 魏薇暗忖道:“她果然就是阿思!” 灵芝转动着眼珠子,她又看向魏初,“魏知鸢一事是皇上让本宫去做的,怪不得本宫!如今人已死,二位请节哀顺变!” 阿思气得咬牙切齿,“事到如今还不承认…” 还未等阿思说完,魏初一掌击向灵芝的心脏,灵芝瞬间毙命。 阿思连连后退,她没想到魏初出手之快。 “走吧!” 要不是亲眼目睹,魏薇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居然会武功。 敢在皇宫里杀人,魏初还真是第一人。 魏薇朝着太极殿的方向走去,便碰到了李贺之。 李贺之迎上去说道:“你跑哪里去了?” “哦,随便逛逛。” 李贺之轻挑着眉毛,“逛逛?你当这里是大街啊?” 魏薇环顾四周后,问道:“皇上找你何事?” “哦,让我去帮周子烨。” 李贺之这话倒让魏薇有些惊讶,“你逃婚皇上没有迁怒你?” 李贺之咧嘴一笑,“这利弊关系我都挑明了,皇上圣明岂会强迫我?” 魏薇垂下双眸,沉思了一会说道:“走吧!” 他们走过一座宫墙时,巧好看到两个侍卫抬着灵芝走过。 李贺之一脸诧异,方才见到她还是威风凛凛高坐鸾轿内,这会再见却是一命呜呼让人给抬了出去。 都说人生无常,这无常也来得太快了吧! 魏薇走出宫后说道:“我要回赵府了!” 李贺之一听这话急忙将她拉住,“不许去!”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跟姓赵的走得太近!” 魏薇看着李贺之将自己的手腕越抓越紧,沉声道:“就看一眼!” “看什么一眼?” 李贺之一见俞勍欢,喊道:“俞叔!” 说着,又将魏薇拉到身后。 “怎么?闹别扭了?” 李贺之笑道:“俞叔,我俩就这样,吵吵闹闹的!” 俞勍欢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一位女子从天而降,手中的剑直直刺向李贺之。 好在俞勍欢眼疾手快,迅速的将李贺之拉开,李贺之只是掉了几根头发,并未受伤。 李贺之转身对着魏薇说道:“你没事吧?” 俞勍欢一脸不满,“人家要杀的是你!又不是杀她,你问她干嘛?” 王含芝愤怒的看着李贺之,“说!为什么要逃婚!” 李贺之一听这话,才后知后觉的,原来她是王含芝。 “说话啊!” 李贺之如实说道:“我不喜欢你,要我跟你成亲万万不能!所以,对不起,我们还是解除婚约吧!” 王含芝一听这话,将手中的剑举起,往李贺之的手臂划了一剑。 “贺之!” 魏薇见状,立即用手捂住他的手臂。 俞勍欢呵斥道:“大胆!” “俞叔,我没事。” 王含芝冷冷的说道:“这是你欠我的!” 言罢,转身便离去。 她那倩影在魏薇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俞勍欢气急败坏的说道:“走!回侯府!” 他们一进侯府,俞勍欢便亲自去拿药帮李贺之包扎。 魏薇不禁感叹,俞勍欢对李贺之还真是好。 云烁从外面匆匆走进来,一见魏薇和李贺之,脸上又恢复成淡然的模样。 俞勍欢将纱布剪断后说道:“何事?” “侯爷,赵凌寒将柳平赶出了奉县。” 此言一出,魏薇李贺之面面相觑。 俞勍欢更是吃惊不已。 昨夜赵竟贸然来求,想必是为了赵凌寒,那赵凌寒怎么可能在这么断的时间内赶走柳平? 赵氏到底在搞什么鬼? 云烁见俞勍欢默不作声,他也不敢继续说下去,只得在一旁时刻观察着俞勍欢的表情。 半响,俞勍欢说道:“方才未曾见到赵竟,那赵竟干嘛去了?” 云烁道:“听说他病了。” 俞勍欢冷哼一声,“病了?昨夜抢药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今日说病就病了?” 说着,他用余光看向魏薇。 魏薇看着那充满肃杀之气的眼神,满是不屑。 李贺之笑道:“俞叔,许是赵竟不想跪拜魏氏那位贵妃吧!” 俞勍欢点点头,“嗯,贺之言之有理!” “俞叔,我出来也有些时日了,我想回去了。” 李贺之突然说他想回靖北倒让俞勍欢有些措手不及,“现在?” 李贺之起身说道:“俞叔,皇上让我回去带军协助周子烨,事不宜迟,我得即日启程!” 俞勍欢就喜欢李贺之这点,会告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云烁,备马车,要最快的马!” “是,侯爷!” 李贺之笑道:“谢谢俞叔!” 俞勍欢将李贺之抱住,在他耳旁低声说道:“她不是你的良配,趁早将她送回苗疆!” 李贺之轻轻推开俞勍欢,“俞叔,疼!俞叔下次去靖北,我带你驰聘草原!” 俞勍欢下意识抬手想拍李贺之的手臂,好在他又赶紧停了下来,将手放下,一脸宠溺的说道:“到家后,派个人给俞叔送信!” 李贺之朗声道:“好啦俞叔,又把我当小孩子看!走了!” 说完,便拉着魏薇走出月季侯府。 第29章 靖北侯命丧马场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靖北在边关的南边,魏薇打算先跟着李贺之先到靖北后再去边关。 这雨才停没一会,又开始嘀嗒嘀嗒的下了。 魏薇揭起轿帘,前方正好是赵府,她缓缓起身,李贺之见状,又将她拉了回来,“坐下!” “我就看一眼。” 李贺之依旧紧抓着魏薇的手不放。 魏薇无奈,只好再次揭起轿帘,远远看着赵府的大门。 “再看一眼恐怕你就出不了赵府的大门了!” 魏薇将帘子放下,“把你送到靖北,我就要回边关了。” “边关?我还想着你跟我一起发扬光大积山派呢!” 魏薇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可是靖北小侯爷,发扬积山派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你就不能留在靖北吗?” 魏薇抬眼与李贺之四目相对,很快,她便将眼神移开,坚决的说道:“不能。” 马车内突然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外面突突突的响起。 李贺之将轿帘揭起,原来是前方有一顶轿子阻拦了他们前进。 小斯走进轿内,说道:“小侯爷,前面有人拦着不让过去。” 李贺之跟着小斯下了马车,他看着眼前这顶紫色的轿子,嘴角一扬,说道:“阁下为何拦路?” 蒲今晨从天而降,对着李贺之说道:“小侯爷怎么不在京都多待几天呢?这么着急回去干嘛呢?” 魏薇在轿内听到了蒲今晨的声音,立即从轿子里跑了出来。 李贺之对着魏薇说道:“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蒲今晨看着李贺之身后的魏薇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禁嘲笑道:“你们侯府的侍卫也太弱了吧?” 话音一落,李贺之从腰间拔出剑一挥,蒲今晨便掉下了几根发丝。 “识相的赶紧滚!” 蒲今晨看着地上那几根发丝,又抬眼看向李贺之,“我不跟你打!” 说完,便飞到树上,俯瞰着李贺之和魏薇。 轿内突然响起一阵琴音,那琴音似乎有着某一种力量,迫使魏薇和李贺之连退了十米。 “他是琴仙白洛晨。” 魏薇眉头一皱,“白洛晨?问春宫的人?” 白洛晨抬手轻轻一挥,那轿帘便被揭起,他再一次挥手,魏薇头上的帽子突然掉了下来。 “原来是个女娃,想必小侯爷逃婚就是为了她吧!” 魏薇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这是什么措辞?李贺之逃婚与自己有何干系? 白洛晨那强大的气场让李贺之逐渐感到不安,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得想办法离开才是。 “我与你们问春宫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阻拦我们前进?” 白洛晨拨弄着琴弦,漫不经心的说道:“京都不好吗?非得回靖北?” 李贺之只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他本就从靖北而来,回靖北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他实在想不通白洛晨为何要阻拦他? “我为什么不能回靖北?” “因为,靖北,现在很乱。” 这是李贺之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靖北怎么可能会乱? “我没空听你胡编乱造,让开!” 李贺之见白洛晨依旧弹着琴,他举剑一挥,便将白洛晨那顶轿给劈成两半。 蒲今晨在树上看得可欢了,魏薇见李贺之与白洛晨打了起来,她将身一跃飞到树上,将蒲今晨抓了下来。 “小妹妹,怎么?想跟我过两招?” 魏薇毫不犹豫的给了蒲今晨一掌,这一掌打得蒲今晨毫无防备,他完全没想到魏薇的功力竟这么强! “说,谁指使你的?” 蒲今晨紧捂着胸口,“看来我是轻敌了!” 言罢,他从腰间抽软剑,一剑扫向魏薇。 魏薇飞向半空脚踩着蒲今晨的剑,那蒲今晨将剑抽回,反手将手中的剑插在地上,顷刻间,地上的落叶纷纷飞起,直扫魏薇的脸。 李贺之见状,立即飞过去替魏薇挡树叶。 白洛晨突然从李贺之的身后击去一掌,魏薇见状,立即出掌相迎。 李贺之见状也向白洛晨击去一掌,白洛晨猛然一发力,他们二人纷纷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蒲今晨飞回树上,得意洋洋的说道:“小侯爷,都说了别回靖北了,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吃苦头了吧?” 白洛晨将蒲今晨的剑拨起,蒲今晨见状,遂问,“你做什么?” “你说呢?” 白洛晨将手中的剑指向李贺之,“还有何遗言?” 李贺之不屑一笑,“谁指使的?” 白洛晨微微一笑,那笑容极为甜美,“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李贺之紧拧着眉毛,他看着白洛晨一步又一步的向他靠近,情急之下,他的右手抓了一把沙子,准备往白洛晨的双眼扔去。 “白宫主,别太过分了!” 白洛晨闻言,扭头看向那位小斯。 这是一位平平无奇的少年郎,若搁在平时,白洛晨肯定不会理会他,但今日他杀心已起,不管何人阻拦他杀李贺之,他决不会手下留情! 白洛晨将手中的剑刺向那小斯,那小斯轻轻松松的将白洛晨的剑夹住。 “认识一下,我叫叶禹。” 白洛晨一听叶禹这名字,脸色大变,“他非江湖中人,你少插手!” “江湖中人也是要吃饭的!白宫主,若你能就此收手,咱交个朋友,日后有什么头疼事,互相也有个照应!” 白洛晨冷冷一笑,他既然接了旨要杀李贺之,他就得做到,岂能因为叶禹的三言两语而放弃? 叶禹察觉到白洛晨的左手正运着气,他将身一番,两指又将剑环绕着白洛晨的脖子。 蒲今晨看着叶禹丝毫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样子,他连声喊道:“不要!不要!” 叶禹根本不管蒲今晨的叫喊,直接将白洛晨的头砍下。 魏薇这才想起叶禹是江湖新晋的剑客,此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说杀就杀,说放就放。 叶禹将手中剑扔向蒲今晨,“你可要与我比试?” 蒲今晨接过剑后,连连摇头,“告辞!” 李贺之将魏薇扶起来后,对着叶禹说道:“谢谢你。” “小侯爷不必客气,快上马车,咱们还得赶路呢!” “好!” 马车一进靖北地界,风沙袭袭而来,天色逐渐暗淡,那圆月已高挂上空。 不知是周周的环境使然,还是方才白洛晨的突然拦路,让魏薇心生忐忑,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事情要发生了。 李贺之一脸镇定的看着外面,当他听到一阵鹰叫声时,才慌慌张张跑下马车。 “你去哪?”魏薇在他身后喊着。 叶禹道:“在靖北听到鹰叫就意味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不好的事情? 魏薇来不及细想,见李贺之已跑远,她和叶禹连忙追上前。 李贺之想着这个时候李施元应该在马场训马,他便直奔马场。 马场内数十匹马突然一拥而出,李施元躺在地上,手里紧握着一张纸,只见那数十匹马像发疯了似的,向他身上踩去。 “爹!” 李贺之跑过去时,李施元已奄奄一息,他将李施元抱起,颤抖的说着:“爹,爹,你撑着点!” 李施元将手中的纸递给李贺之后,便断气了。 “爹!” 魏薇和叶禹赶到时,只见李贺之正抱着李施元失声痛哭。 “杀了那些马!” 叶禹看着周边数十匹马,又瞟了一眼李施元的尸体,想必李施元的伤就是那些马造成的,他从腰间抽出绳锁,每抛出一次,便直刺马儿的头部。 其余马匹见状纷纷向叶禹奔腾而去,叶禹飞至上空,一掌击向那群马,一刹那间,地上躺满了马尸。 魏薇上前拍了拍李贺之的肩膀,李贺之将手中的纸条打开一看,是退婚书。 一纸退婚书竟被李施元死死拽在手里,凶手显而易见。 李贺之忿忿的说道:“王昆,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魏薇将李贺之手中的退婚书拿过一看,说道:“这王昆已退婚,没必要再对侯爷下毒手啊! 不对,不对。回靖北时,那白洛晨多次阻拦,想必他们是知道此事,而那白洛晨说了一句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贺之,此事疑点重重…” 李贺之将李施元抱起,缓缓走向前方。 月光折射在那马尸上,魏薇蹲下身一看,那马屁股上竟发紫。 叶禹走过去一看,说道:“这些马都被下了毒,这才会不受控制。” 说着,他弯下腰看了看地上的那一趟血,“紫红血,想必是紫砂毒了。” 魏薇闻言,心中不禁颤抖了一下,敢在靖北下毒,还谋害靖北侯,这人该不会是俞彦文指使的吧? 想到这,她连忙问道:“紫砂毒?谁有紫砂毒?” 叶禹沉默了一会说道:“魏甸!” “魏…甸?” 魏薇目光移向叶禹,“这,魏甸与靖北侯并无仇恨啊?” “那就是有人指使的!” 叶禹双眸与魏薇对视着,俞勍欢曾让他时刻注意魏薇。 方才魏薇一听魏甸二字,显然有惊慌之色,莫非,她与魏氏有关系? 魏薇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见叶禹还紧盯着她看,她摆摆手说道:“别看了,走吧!” 天上的一只鸽子飞到叶禹的肩膀,魏薇回头看了一眼后,又继续往前走。 第30章 靖北出兵援周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鸡鸣时,八百里急报送至李贺之手中。 他打开一看,周子烨要他出兵援助。 魏薇见李贺之脸色难看,低声问道:“贺之,你怎么了?” 李贺之道:“周子烨魏霆被困在颖州,要我出兵去救他们。” “颖州?那月朦胧在颖州?” 李贺之摇摇头,“月朦胧在降州外与齐韫僵持不下,颖州现在是柳平镇守。” 魏薇闻言,甚感诡异,脱口而出道:“柳平?他不是在奉县吗?怎么又跑到颖州去了?” 李贺之摇摇头,此刻的他并无心情去探究这件事。 “叶禹,你回去吧!帮我跟俞叔说声,我已抵达靖北。” 叶禹顿了顿道:“小侯爷,我想留在靖北。” 李贺之抬眼看着叶禹,他向来不喜一仆二主,便直言说道:“俞叔和我,你只能二选一。” 叶禹坚定的说道:“我选你。” “那找个人去给俞叔送信吧!” “是!” 魏薇见叶禹走出去后,说道:“贺之,你想出兵吗?” 她到底是魏薇,最关心的还是出兵亦或不出兵。 李贺之沉吟道:“明日我爹出丧…我…” “我替你去!” 李贺之沉着脸,“你现在是宁沁,不是魏薇,为什么还要管那么多?” 这话好似给魏薇当头一棒,不管她现在是谁,只要大俞的战事她都得挺身而出!这似乎已经潜移默化的成了她的本能。 “贺之,我知道侯爷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如果他们未进颖州,我定不会让你出兵援助! 可事已至此,出兵是必然的。若不出兵,且不说周子烨的大军会怎么样,就说俞彦文会不会对靖北进行打压! 毕竟,侯爷已故,能护着你的,也只有你自己了。” 这一字一句听着像是在为他着想,又听着像是在逼他出兵。 这就是那个呲诧战场的女将军魏薇。 “我爹一死,靖北多部,有的是不服我的人,此刻出兵…” “回来我帮你!” 李贺之诧异的看着魏薇,“你不回边关吗?” “你能独当一面时,我再回去。” 有了魏薇这话,李贺之算是定下心了,他起身对着门外喊道:“去把李白衣叫来!” “是,小侯爷。” 半个时辰过去后,李白衣才不紧不慢的走进侯府。 李贺之明显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白兄姗姗来迟,可是有事耽误了?” 李白衣嘴角一扬,说道:“侯爷突然故去,我们正琢磨着挑选个能人辅佐小侯爷您呢! 这不,说到高潮之际,您叫差人来找我。” 李贺之那冷然的眼神迅速的扫向李白衣,“辅佐?本侯没听错吧?” 李白衣第一次见李贺之这严厉的眼神,他讪讪道:“小,小侯爷,您别误会…我们是…” “不管你们想干什么,我李贺之才是靖北唯一的王!若尔等不服,随时来战!” 这话一出,吓得李白衣立即上前说道:“好贺之,好贺之,我方才是说笑的,说笑的!” 说着,张开双臂作势欲环抱李贺之,却被李贺之一把推开。 “李白衣,我现在不信你!” 李白衣闻言,脸色顿变苍白,他拉着李贺之的手左右摇晃着,“侯爷,侯爷,我绝对是对你忠心不二,方才之言,不过是和您…” 李贺之根本没功夫听他胡扯,直截了当的说道:“带着宁沁去支援颖州!” “什么?”李白衣一怔,“谁是宁沁?” “我是!” 李白衣一脸诧异的看着魏薇,“这么一个小姑娘,你让我带去战场,侯爷你…” 李贺之不耐烦的说道:“你只管负责约束士兵,带兵打仗一事全听她的!现在即刻启程!” 李白衣还想说些什么,李贺之根本没理会他,他还想追进去,却被魏薇抓住,“李将军,请吧!” 李白衣打量着眼前这瘦骨如柴,明媚的女子,他不禁嘟囔道:“这是要去送人头麽?” 魏薇无奈的说道:“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告诉贺之?” 李白衣讪讪的说道:“信信信,咱们走吧!走吧!” 第31章 南风吹暗月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李白衣调出六万大军,跟随魏薇前往颖州。 前方的士兵突然停了下来,“报!将军,前方的路都堵死了。” 李白衣拉着缰绳,眉头一皱,“宁姑娘,前方的路堵了,想必是老天爷不让我们去颖州,趁着天还没黑,我们还是…” 魏薇打断了李白衣的话,“我们还是先原地休息吧!” “你!”李白衣撇撇嘴,“我是看你年纪尚小,我才让着你!” “那你继续让着吧!” 魏薇说完,又对着士兵说道:“传令下去,今晚就在这里扎营!” “是,将军!” 李白衣见魏薇心意已决,只好跳下马,他见魏薇要下马,便上前扶着她。 魏薇说道:“谢谢。” “你该不会想走水路吧?你能想到的柳平都能想到,别自作聪明!” 李白衣能说出此话,想必是有了办法,魏薇神色自若道:“那你有何高见?” “没什么高见,我们还是趁早…”李白衣还未说完,魏薇便睁大着双眼,直勾勾的瞪着他。 “你好歹也是靖北战神,怎么今日如此反常?动不动就回去回去!你这是在动摇军心!” 李白衣失声一笑,“战神?因战无不败所以才称我为战神,若此行我…” 败字还未说出口,魏薇便抢着说道:“此行无论成败皆与你李白衣无关!领兵打仗的人是我!贺之怕他们不听我的,故让你随军而来。 我想其中的道理你是知道的,可不知为何,你却这番推三阻四的,你到底在怕什么?” 李白衣没想到眼前这女子如此通透,他微微启唇道:“侯爷的死,与京都那位脱不了干系…我们为何还要替他卖命?” 魏薇看着李白衣那隐忍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他那时为何姗姗来迟。 “唇寒齿亡,这四个字李将军应该比我这个小女子更懂。” 李白衣不屑一笑,“即便我们能到颖州城外,可就凭你…” “李将军,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但请你相信贺之!” 李贺之在李白衣眼里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李施元一死,他们几个靖北得力干将便商量着造反直捣京都。 不曾想李贺之却让他带兵支援颖州,这才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与李贺之从小一起长大,本想着起兵后,让李贺之去做个闲散侯爷,如今看来,这李贺之还真不能小觑。 半响,李白衣才开口说道:“为今之计只有翻山而过,可我们那么多人,你只能带着骑兵先翻过后,将堵住的大石炸开,大军才能继续前进。” 魏薇看着李白衣那白色战袍随风而飘起,她淡淡的说道:“这才是我心目中的靖北白衣。” “靖北白衣。”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着李白衣说这四个字了。 近年来靖北无战乱,靖北白衣早就被人遗忘了。 李贺之点他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意外。 他不喜欢这样子,感觉像是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就先让骑兵过去炸开大石,天亮再继续前进,你看如何?” 魏薇此言,倒让李白衣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可以啊你!你该不会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吧?” “差不多!” 魏薇并没有跟李白衣说太多,她见营帐已搭好,便独自一人走过去。 南风吹暗月,桃花伴人行。 问春宫副宫主白洛晨被杀,桃花仙子连夜赶至靖北。 李贺之闻着阵阵桃花香,便猜到了问春宫的人来兴师问罪了。 恰好那几个部落的将军都在,也该让他们见识见识何为问春宫。 桃花仙子带着众人闯入侯府,李溟上前呵斥道:“大胆,竟敢深夜闯入侯府!” 话音一落,他便被桃花仙子一掌打倒在地上。 其他部落的将军面色骇然,纷纷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一脸惊恐的看向李贺之。 反观李贺之还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他淡定的举起酒杯喝着酒。 桃花仙子厉声道:“为何要杀我白宫主?” “他阻我回靖北不成,还想杀我,为自保,我只能杀他。” 桃花仙子闻言,便向李贺之连击三掌,李贺之反应极快,很快便躲过了那三掌。 叶禹从屋顶飞下,往桃花仙子的天灵盖击下一掌,还未等桃花仙子反应过来,她已七窍流血。 李贺之看着地上铺满桃花,连连摇头,“啧啧啧,这问春宫的人就是花样多!先前那个白洛晨还弹着难听的琴,今夜这桃花仙子,不远千里来散桃花,真令我靖北蓬荜生辉啊!” 说着,又抬眼看着桃花仙子的随从,只见他们一个比一个颤抖得厉害,李贺之失声一笑,“别怕,我不杀你们!” 那些人一听李贺之这话,立即撒腿就跑,看得李溟等人是一愣一愣的。 李贺之一边倒着酒,一边说道:“诸位将军,可看明白了?” 李溟等人怔怔的看着李贺之,谁也不敢先开口说一句话。 李贺之见无人说话,又继续说道:“记好了,靖北侯现在是我李贺之,尔等不服,随时来找本侯!但你们看也看到了,这桃花仙子长得貌美如花,本侯都未曾手下留情。 何况诸位这般粗矿,还指望本侯会手下留情? 莫要仗着自己有些战功就可趾高气扬,须知功高震主,本侯不治你们,自有皇上治你们!” 李溟等人是你看我来我看你,虽是心中仍不服李贺之,但见叶禹在,也不敢吱声一句。 李贺之抬手一挥,“都回去吧!” 此言一出,众人异口同声道:“是,侯爷。” 叶禹看着众人离去后这才开口说道:“侯爷,问春宫的人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李贺之指了指桃花仙子的尸体,叶禹会意,可碍于桃花仙子是女子,叶禹还是未对其搜身,他将目光移向一旁的侍女。 侍女看出了叶禹的为难,这才缓缓上前蹲下身从桃花仙子的身上搜出一块令牌。 叶禹接过令牌后大吃一惊,他将缓缓走上前将令牌递给李贺之。 李贺之只是瞟了一眼,并未接过那令牌。 “果然是他,叶禹,你现在还选择我吗?” 叶禹斩钉截铁的说道:“侯爷,叶禹愿生死相随!” 李贺之将酒壶拿起端详了许久,才失声痛哭道:“这酒壶还是他送的!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杀我爹?我爹待他如亲兄弟般,他待我如亲侄子,甚至比皇上还要亲,为什么,为什么?” 以叶禹对俞勍欢的了解,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可桃花仙子身上的令牌又确实是俞勍欢所有,这让叶禹想帮着解释都解释不了。 一想到这叶禹缓缓抬头看向李贺之,此时的李贺之已喝得酕醄大醉。 叶禹上前扶着李贺之回到房间。 李贺之躺在床上不断的叫着,“爹,爹,爹爹!” 叶禹帮李贺之盖好被子后便走出了房间。 趁着夜深人静之际,叶禹再一次来到马场。 他仔细的检查了马厩里所有的马,却未发现任何异常。 紫砂毒是魏甸的,令牌是俞勍欢的,拦路的是白洛晨,这些人到底有何联系? “李施元死了,谁的得益越多谁就是凶手!” 叶禹闻言,立即转过身,“是你,夜净!” 夜净呵呵一笑,“好你个夜禹,你以为改了姓,我就找不到你了?怎么?月季候府待腻了,跑靖北侯府来了?” 叶禹一见夜净,那段不堪的往事又涌入他脑海中。 三年前,叶禹练功走火入魔,被族人当成怪物一样抛到了山下。 山下群狼一见他,便将他视为猎物,原以为自己难逃一劫,没想到夜墨煊和夜净徒手打狼,硬是将他从狼窝里救了出来。 原以为出了狼窝,苦难就此结束。 可令叶禹没想到的是,族中长老趁着夜墨煊不在之际将他活活填埋,幸好俞勍欢路过将他搭救。 这次护送李贺之回靖北,原是想着将人安全送达便回京都。 没想到这一路上奔波颇多,俞勍欢又不让他回京都,因此,他只好留在靖北。 更让叶禹没想到的是,夜净竟会找到这里来。 按理说这夜净也是他救命恩人,怎么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可叶禹一想到苗疆的那些人,他又对夜净客气不起来。 他一脸冷冰冰的看着夜净,问道:“你找我有事?” 夜净本就对叶禹没多大好印象,一个好好的少年,偏偏去练那些邪门歪道的玩意,整得自己走火入魔不说,还连累了族人! 要不是夜墨煊想救他,夜净才懒得理他! 不过为了打听消息,夜净只好强颜欢笑的说道:“这些年,你可好?” “还好。” “因何来靖北?” “侯爷让我来的。” “可有见过宁沁?” “见过。” “她在哪?” “颖州。” “颖州?”夜净睁大着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叶禹。 叶禹一脸平静,“怎么?颖州很可怕?” 夜净讪讪一笑,“可怕倒是不可怕,就是有些惊讶!那她去哪做什么呢?” “不知道。” 叶禹依旧语气冷淡。 夜净撇撇嘴,“大丈夫顶天立地,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为何改姓?” “改了就改了,这很重要吗?再说了,他们也不认有我这族人吧?” 夜净被叶禹这话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闷闷的哼了一声。 叶禹见他如此,寻思着若不把话说开了,恐怕日后还得和他纠缠不清。 “夜净,你是几岁习的武?” “大家都是五岁习得武,你这问题,难道你不是五岁?” 夜净一脸好奇的看着叶禹。 叶禹微微点了点头,“你们十岁就在学轻功了吧?我十岁还在连基本功。” 夜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动了动嘴唇,“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是我爹一直不让我习武。所以,我只能偷偷的学,无师自通,最后走火入魔,成了你们眼中祸害苗疆的大魔头。 不过,夜净,我很好奇,你家少主,会不会后悔救了我。” 叶禹的话听着夜净是一愣一愣的,最后这句话更是莫名其妙。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后悔救了你?为什么要后悔救你?” 叶禹诡异一笑,夜净越想越莫名其妙,他迎上前将叶禹的手腕抓住,“你把话说清楚!” 夜净突然感到叶禹的手冰凉无比,他紧拧着眉,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手松开时,叶禹突然说道:“你不觉得很凉吗?” “凉…” 夜净将手一松开,叶禹立即飞上高空,只见高空中的一片叶子缓缓落入夜净的手心里。 那片叶子竟是黑色的,倒让夜净有些错愕,他仔细的看了许久,才脱口而出道:“哼,雕虫小技!” 第32章 靖北军勇夺颖州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炎炎烈日烤得地面上滚烫滚烫的,颖州城上的士兵们一个个被晒得汗如雨下。 魏薇半眯着眼看着那烈日,瞬间脸色一变,她高喊,“进攻!” 城墙上的士兵以为靖北军要强攻,一个个拉着弓,往下面射去数百支箭。 而城墙下却空无一人,只见几匹烈马绑着炸药往城门飞奔而去,还未等楼上的士兵反应过来,那城门已被炸毁。 李白衣率先带着两队骑兵闯进去,不曾想那柳平竟在城外挖了一个大坑,好在他反应快,立即将马儿勒住。 “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坑,难怪周子烨会被困在颖州!” 魏薇话音刚落,柳平便带着精兵将他们天天围住。 “他是靖北李白衣,你又是何人?” 魏薇扭头,以一副高傲的姿态看着柳平,“大俞宁沁!” “宁沁?”柳平摇摇头,“没听过。不过,魏薇我倒听过,怎么不派她来呢?” 魏薇骑着马慢慢的靠近柳平,她睁大着眼珠子轻蔑的看着柳平,就在这一刻,她差点就想说出自己就是魏薇。 柳平缓缓抬手,还未开口下达命令,李白衣抢着说道:“慢!藤鬼柳平,我听说过你。” “哼,李白衣,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遗言呢!” 李白衣笑道:“弃奉县,保颖州,还真是明智之举!” 柳平一个眼神扫向李白衣,“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白衣一言不发的看着柳平,此人不过是江湖浪子,哪配与他交手? 如今入了颖州不打又不行,一想到这,李白衣抽出大刀,大喊:“杀!” 靖北军一听李白衣的号令,纷纷与柳平的士兵厮杀起来。 柳平见靖北军骁勇善战,而此时颖州城内的精兵却被调去支援月朦胧,再这样打下去必定会大败。 于是他便命人将周子烨与魏霆抓了过来。 魏薇一见魏霆,愣了愣,没想到昔日那个追在自己身后喊着要习武的小男孩,如今也能上战场了。 魏霆不断的挣扎着,倒是周子烨一脸从容,似乎料定柳平不会对他下手似的。 李白衣本就对周氏魏氏的人嗅之以鼻,更不会在意他们的生死,他继续往前厮杀。 魏薇虽在意魏霆的生死,但此刻谁叫停谁就输了。 柳平见他们丝毫没有要退兵的意思,便抓起魏霆飞到城楼上,随后又将魏霆推下城楼。 魏薇快速的骑着马跑到城楼下,好在及时接住了魏霆。 魏霆被捆住了手脚,只得抬头看着这位奋不顾身救他的女子。 方才那一刻魏霆好像将这女子错认成了魏薇,他再次细细的看着她,却发现她与魏薇相差甚远。 魏薇将魏霆身上的绳子解开后,魏霆立即抽刀跑向前。 柳平俯视着下面,颖州的士兵节节败退,看来颖州是守不住了。 原以为在颖州三千里地设下阻拦,能让靖北军知难而退,没想到他们却能一路打到这来,到底是柳平轻敌了。 正当柳平沉思之际时,秦西舟从城楼下飞了上来。 柳平一见秦西舟两眼发光,“你来得真及时,只要我们两个人联手,定能将他们赶出城!” 秦西舟连连摇头,“你我只适合在背后玩玩阴招,若真与他们面对面的较量,恐怕…真不行!你瞧,那个女子!” 说着,秦西舟指了指魏薇,“就连她都是有勇有谋,你我对兵法一窍不通,不管如何死撑都是枉然。 依我看行军打仗一事我们还是不掺合了,那月朦胧爱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吧! 再者,城内的百姓根本不服我们,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就此溜走?” “可…水鬼他…” 秦西舟见柳平犹豫不决,他一把将柳平抓起,飞至高空,只听得他连声大笑,却不见其身影。 颖州的士兵见柳平消失不见了,纷纷弃甲投戈。 魏霆见周子烨身上还捆着绳子,这才不紧不慢的上前帮他解开。 周子烨见魏薇和李白衣缓缓向他走来,他立即迎上前说道:“多谢二位相救,要不是二位及时赶到,恐怕我…” 还未等周子烨说完,李白衣便说道:“放心,你也不会有事的!那闵秋岳可是跟了我们一路了!” 魏薇一听闵秋岳这三字,左右看了看,并未见此人的身影。 周子烨自知李白衣就这脾气,也不与他计较,他扭头又对着魏薇说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方才姑娘奋不顾身救我们魏小将军,令周某心生敬畏。” 魏薇看了周子烨一眼,说道:“宁沁。”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倒让魏霆有些错愕。 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对周子烨阿谀奉承。 周子烨见靖北将士们已悉数集合,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李白衣,“李将军,今夜就在…” 李白衣又是没等周子烨说完,就抢着说道:“不用!既然柳平已走,我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毕竟那么多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靖北要占领颖州呢!” 说完,他便催促着魏薇上马。 周子烨嘴角一扬,若有所思的看着李白衣的背影。 魏霆见魏薇骑上马,小跑过去说道:“宁沁,谢谢你。” 魏薇莞尔一笑,“不必客气!” 就在魏薇与魏霆说话的这一会,李白衣已带着两队骑兵跑出了城。 魏薇对着魏霆挥挥手,便扬鞭催马,只听得魏霆在她身后喊着,“我叫魏霆!” 这四个字到底是被魏薇听到了,她回头看着那站在城门口的少年,恍惚之际竟想起了赵凌寒。 也不知赵凌寒现在怎么样了。 在山的那一头,魏薇看到了一队兵马正往颖州方向走去,她心一沉,嘟囔道:“奇怪,怎么还有兵马赶往颖州?” 李白衣见魏薇停了下来,以为她是累了,便下令在此扎营,天亮再继续赶路。 魏薇用手指了指山的一边,“那里有一队兵马,不知他们是不是柳平找来的救兵?” 李白衣闻言,捧腹大笑,“那是周子烨的人!” “什么?”魏薇一怔,“他都有兵有马那为何还要请靖北军援助?” “那是为了试探我们靖北军的实力!” “所以你才不愿意出兵?” 魏薇错愕的看着李白衣。 李白衣豁然一笑,“不愿意出兵都出了,现在探究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 魏薇心里一沉,她那时只顾着颖州,完全没有往深的地方想。 表面上看的是一场战争,实际上是俞彦文对靖北的试探。 换句话说,其实颖州对俞彦文来说根本不重要。 魏薇常年在边关,对朝堂那些勾心斗角之事充耳不闻,以往这些事都是魏初处理,她知负责打仗。 如今事事都要靠自己时,魏薇这时才记起了魏初的好。 果然人都是有两面性的。 李白衣见魏薇沉默不语,也没再开口说话,他转过身走到不远处拾起柴火后便走进营帐内。 半响,魏薇走进营帐说道:“抱歉,我不知道…” 李白衣一边烧着柴火一边说道:“不用抱歉,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有颖州这一战,恐怕我早已成了阶下囚。” 魏薇秀眉微微一拧,“阶下囚?你要当靖北侯?” 李白衣可不会觊觎李贺之的位置,他想不通为什么魏薇会这么认为,他歪着脑袋看着魏薇,“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 魏薇连连摇头,“看你这样子,靖北侯对你来说,确实没什么诱惑力。” 李白衣看着那闪烁的火焰,悠悠的说道:“我们原本是想杀到京都。” “京都?”魏薇眨了眨眼睛,“你们想…想…想…” 魏薇连说了三个想字还是未将“谋反”二字说出口。 李白衣继续添着柴火,“现在,我才知道俞彦文不简单。” “能让周氏死心塌地的追随,他确实不简单。” 魏薇将此话说出口后又想起了张修远的那句,“朝堂那位是不是真皇帝还不得而知呢!” 如果俞彦文不是真的皇帝,那真的皇帝又在哪? 还有俞勍欢,魏知鸢,阿音… “想什么呢?” 李白衣打断了魏薇的思路,魏薇抬头看着他,许久才说道:“你说,是谁杀了侯爷?” “我猜,俞彦文。” 李白衣见魏薇并没有表露出惊讶之色,又问道:“看来,你的想法与我一致。” “白洛晨要杀我们时,说了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紧接着,我们到靖北后,贺之他,他就亲眼看到靖北侯惨死…如果这些都解释为巧合,那周子烨的求援书又该作何解释?” 说着,魏薇又看了李白衣一眼,见他默不作声又继续说道:“不过,好在这次是以我的名义带的兵…我想俞彦文应该不会有所猜忌才是。” 李白衣淡淡的说道:“错了,他更加会猜忌!靖北的将领不说他都见过,但也是知道名字的。 凭空冒出一个宁沁来,你说,他又作何感想?” 李白衣说完,若有所思的看着魏薇,“原先看你瘦骨如柴,想着你是李贺之找来迷惑敌人的,没想到,你竟有两把刷子。如今细细一想,你也挺可疑的!” 魏薇板着脸说道:“我怎么可疑了?” “怎么看都很可疑!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女孩子对战事如此紧张!” 李白衣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他顿了一下,纠正道:“当然,除了魏薇之外!” 魏薇故作生气,说道:“魏薇?你见过?” “没见过。” “既然见过,为何会突然提起她?” 李白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想起魏薇,可能一说起女将,他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魏薇。 他继续添着柴火,侧目看了魏薇一眼说道:“你快去歇会吧!天一亮我们就要赶路了。” 魏薇轻声嗯了一下,便走出了营帐。 第33章 黑叶子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靖北军勇夺颖州一事不仅传遍了京都,就连边关的士兵们都知道了。 一时间士兵的士气被调动,又再次提起收复东翼一事。 魏薇(阿思)回去奔丧后便不再回边关,边关只剩下夜墨煊镇守。 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颖州一役,周子烨却将功劳都往宁沁身上推,这不禁让夜墨煊起了疑心。 周子烨口中的宁沁,不知是不是他所认识的宁沁。 夜墨煊见夜净走进了营帐,还未等他坐下,便问道:“你来得正好,可有宁沁的消息?” 夜净见夜墨煊如此迫不及待,故意说道:“这么上心?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去押解官银!” 夜墨煊瞟了夜净一眼,“不让她去押解官银,又如何探知她的实力呢?” 夜净一听这话,一脸兴奋的看着夜墨煊,“这么说来,你是故意收下她的?” 夜墨煊并没有回答夜净这个问题,他将颖州的情报递给夜净。 夜净一看,脱口而出道:“原来她去颖州是去打仗啊! 等等!靖北军?宁沁又加入靖北军了?” 夜墨煊猜测,宁沁(魏薇)可能是遇到了一些事才会去靖北。 不过这靖北离边关并不远,她为何不回来? 这倒让夜墨煊有些匪夷所思了。 难道她是因官银丢失一事,不敢回边关? 夜净见夜墨煊魂不守舍的,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想什么呢?” 夜墨煊将夜净的手拿开,说道:“没什么。” “没什么,我这倒有什么!” “什么?”夜墨煊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夜净,心想:“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夜禹还记得吗?他现在改姓叶了,叫叶禹!” 夜墨煊看着夜净一副激动的样子,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事。 夜禹改姓一事他并不感兴趣,他挪了挪位置,漫不经心的拿起桌上的书翻了翻。 夜净继续说道:“夜禹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夜墨煊并没有接话,他继续翻着书。 “他说你会不会后悔救了他?” 夜墨煊将手中的书放下,沉吟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夜净摇摇头,“没了。” 说完,他又将那片黑色叶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夜墨煊一见那黑色叶子,急促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夜禹掉的,被我捡了回来!” 夜净一开始以为是叶禹想吓唬吓唬他,可一见夜墨煊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般,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这才问道:“这叶子怎么了?” 夜墨煊从怀中也拿出一片黑叶子。 夜净将两片黑叶进行对比,他惊恐的看着夜墨煊,“这…你怎么会有叶禹一模一样的黑叶子?” “那片黑叶,是我爹死时紧拽在手中,哪怕是断气了,他也未曾松开过!” 说完,他狠狠的捶着桌子。 “难怪他会说出你会后悔救他的话!” 夜净越想越不对劲,夜宗主死的时候那叶禹不过是小屁孩一个,怎么可能去杀人? 夜墨煊将那两片黑叶放在蜡烛下,在烛光闪闪下,那两片黑叶合并在一起竟出现了一个“秦”字。 第34章 旭安夜访赵府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微风徐徐的吹着赵府门外的白布,陈旭安走进赵府,顿感哀凉。 才不过数日,赵竟就突染恶疾身亡,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他缓缓走到灵堂前,只见赵凌寒一人跪地烧纸钱,并不见其他人,这让陈旭安很是困惑。 陈旭安上完香后,对着赵凌寒说道:“阿凌,节哀顺变。” “坐。” 陈旭安一怔,这个坐字好生冷淡。 赵凌寒依旧低头烧着纸钱。 陈旭安抬手本想拍赵凌寒的肩膀,只见赵凌寒突然扭头看着他,他的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说道:“阿凌,赵大人他…” 赵凌寒回过头继续烧着纸钱。 陈旭安想着赵竟突然离世,这对赵凌寒打击很大,有此反应也正常,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灵堂内一片死寂,四周的白蜡烛一滴一滴的滴着蜡,赵凌寒手中的纸钱一张又一张的烧着。 不知过了多久,赵凌寒手中的纸钱终于烧完了。 他缓缓起身,陈旭安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说道:“阿凌。” 赵凌寒斜眼看着陈旭安,眼神里带着一丝防备。 陈旭安松开赵凌寒,他双眸与赵凌寒对视着,这一刹那间,他感觉眼前的赵凌寒已非当初的赵凌寒。 “许正元,可认识?” “许太医?认识啊!怎么了?” 陈旭安见赵凌寒脸色苍白,他又问道:“阿凌,你没事吧?用不用我让许太医来给你看看?” 赵凌寒冷冷的说道:“你是想我早点死?” “啊?” 陈旭安不知所以然的看着赵凌寒,自己明明是一番好意,怎么会被赵凌寒解读成要害他? “阿凌,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赵凌寒大吼:“我爹根本就没有病!许正元非得说他染了恶疾,三副药下去,我爹都去见阎王了!” 陈旭安被赵凌寒这么一吼,许久才反应过来,能让许正元这么做的,普天之下只有俞彦文一人。 “是,是皇上?”陈旭安小心翼翼的说着。 赵凌寒紧握拳头,他怎么也想不到俞彦文会这么对他。 原来平时的欣赏以及包容都是假象,他竟当真了!真是可笑!到底是他太天真了。 “阿凌,你先冷静点。” “冷静?我难道还不够冷静吗?我要是不冷静早就冲进太医院杀了许正元! 我要是不冷静现在的我就不是站在你面前,而是在太极殿!” 说出这些话后,赵凌寒心里舒服多了,他抬眼看着陈旭安,“夜深了,你回去吧!” “阿凌,今夜我陪你。” 陈旭安这话倒让赵凌寒有些意外,他顿了顿道:“不用。” “你姐姐呢?” 陈旭安从进赵府时,便未见到赵诗意,他不禁猜想难道是去歇息了? 可遇到这种事,赵诗意应该也睡不下吧? 他一脸困惑的看着赵凌寒,赵凌寒这才说道:“我二姐还没回来,大姐明天才能出宫。” “啊?” 赵凌寒这话让陈旭安更加疑惑不解了。 “阿凌,二姐还没回来是几个意思啊?” 若是旁人问这个问题,赵凌寒肯定一笑而过,可陈旭安是他在京都最好的朋友,他没有犹豫半刻,便如实相告。 “二姐代替我去了奉县。” 陈旭安这回倒没有表现得很吃惊,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是赵诗意将柳平赶走的。 他现在又有一个疑问,赵诗意又是如何赶走柳平的? 要知道靖北可是带了六万精兵才将柳平击败,那赵诗意竟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赶走柳平,这也太厉害了吧? 赵凌寒似乎看出了陈旭安的疑惑,便接着说道:“初次去奉县,我便中了靳小玉的蝗毒…” “蝗毒?我怎么不知道此事?快,让我看看!” 陈旭安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赵凌寒左看看右看看,见他毫发无损,这才将他的手放下。 赵凌寒继续说道:“阿沁带我回府后,是我二姐假扮成我,将柳平赶走的。至于她怎么做到的,我也不知道。” 陈旭安一听阿沁二字,眉头一皱,说道:“我记得她是叫宁沁?” 赵凌寒点点头,“是叫宁沁,怎么了?” “那巧了,靖北那个女将军也叫宁沁。” 陈旭安原以为赵凌寒听了这话会大吃一惊,没想到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赵凌寒淡淡的说道:“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 “是她劫持了李贺之,逼着俞勍欢拿出半株天山雪莲。之后,她便跟着李贺之去了靖北。” 陈旭安眨眨眼睛,“我怎么听着怪怪的?那宁沁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劫持李贺之? 李贺之劫持她倒差不多!那俞勍欢又不是傻子,肯定是看出来李贺之喜欢她,这才将半株天山雪莲给了她。” 陈旭安所说的,赵凌寒都猜到了。 自从他醒来后,每天都盼望着宁沁能来赵府看望他,他从日出等到日落,甚至深夜的时候,他还在等。 可她始终都没有再来过赵府一次。 陈旭安见赵凌寒沉默了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出李贺之喜欢宁沁的话。 毕竟这话是推断的,自己并没有亲眼所见,着实不该这么说。本来赵凌寒心情就不好,现在又听了这话,心情肯定更加不好了。 陈旭安越想越懊恼,便想着将刚才那话给圆回来。 “阿凌,我…我刚才的意思是,宁沁也是为了救你…她…她那样做是对的!” “嗯。” 赵凌寒见香炉里的香烧完了,他又上前插上三炷香。 陈旭安见有几根蜡烛被吹灭了,他下意识环顾四周见一个仆人都没有,这才缓缓上前,将那些熄灭的蜡烛点亮。 “阿凌,灵堂还是得多安排几个仆人才是。” 赵凌寒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些人都被我打发走了,新的人还在挑选中。” 陈旭安今夜也算是开了眼,他再一次被赵凌寒的话给震惊住。 “都说做生不如做熟,你怎么就把人家给打发走了?” “太熟了总归是不好的。” “哦?”陈旭安轻挑着眉毛,“你这话,话里有话啊!” 赵凌寒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相信你府上所有的人吗?” “所有的人?”陈旭安摇摇头,“自然做不到每个人都相信,不对,有些时候,我连自己都不相信,我又怎么会去相信他们?” 赵凌寒轻声一笑,“那就是了。” 就在今夜,赵凌寒让陈旭安觉得他是真真正正的成长了。也是今夜,赵凌寒变得让陈旭安感到陌生不已。 即便如此,陈旭安依旧认定赵凌寒是他的知己。 “阿凌,我也许会不相信自己,但是,一定会信你。” 不知怎么的,这话倒很是触动赵凌寒,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又点了点头。 第35章 被困阿贝山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和李白衣的大军抵达阿贝山时,突然下起了大雪,由于风雪交加,他们只能暂避山洞。 本想着风雪一停就立即赶路,岂料风雪尚未停,外面又开始下起了冰雹,一阵阵寒意不断的向他们袭来。 李白衣见魏薇不断的搓着手,便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她身上。 “我不用!” “都冷成什么样了,还说不用?披着!” 魏薇确实很冷,她也没再拒绝。 一旁的将士冷得都抱在了一块,虽然洞内火光四射,可终究是无法让山洞暖和起来。 阿贝山的气候还真是反复无常。 出兵援助颖州那会还是秋高气爽,这会风雪交加外加下冰雹。 值得庆幸的是,不是在这里打仗,要是双方交战还遇上这种恶劣的气候,那真是雪上加霜了。 “也不知这冰雹和雪什么时候能停,将士们都没有带棉衣…” 李白衣一阵沉默,据以往的经验,这雪少说得下半个月。 若是不下冰雹了,出了山洞还是得被冻死。 离阿贝山最近的就是边关了,若能让夜墨煊送衣援助,只要不下冰雹,他们则可连夜赶回靖北。 “你怎么不说话了?” 魏薇狐疑的看着李白衣。 “这雪估计得下半个月,我们还是想办法让夜墨煊给我们送棉衣吧!” 魏薇迟疑了一会,说道:“是了,阿贝山离边关最近。可是,外面大雪封山,出都出不去,怎么去边关找夜墨煊?” 阿贝山大雁居多,李白衣本想着让大雁帮忙送信,可一想到这冰天雪地的,那大雁早就南飞过冬去了。 乒乒乓乓! 外面冰雹的声音,不断传入李白衣的耳中,这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魏薇走到洞口时才发现洞口已经结冰了,她运着功,一掌击去,也只是掉了一大块冰块,并未全部掉下。 魏薇自言自语的说道:“都说阿贝山半日的雪即可结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李白衣缓缓走来,说道:“结冰了也挺好的,省得外面的风雪吹进来。” “可是,我们要怎么去向夜墨煊求助呢?” “若是粮食充足,兴许还能撑上半个月…” 魏薇一听这话连连摇头,“粮食只够吃上七天,另外一部分士兵被困在前面的那个山洞里,估计他们的粮食也只能吃上五天。 所以,我们还是要想办法,给夜墨煊送信。” 说完,魏薇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与夜墨煊交情如何?” 李白衣直言,“见过一次,不熟。” 看李白衣这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再加上夜墨煊那沉闷的性子,魏薇想着这两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情。 李白衣见魏薇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音。 “还笑?都这个节骨眼了,还笑得出来?” 魏薇对李白衣这一笑还是不解。 “要是今夜我们没有抵达靖北,贺之定会派人打探我们的消息,虽说不一定知道我们的藏身处,但肯定会让夜墨煊帮忙找的,你就放心吧!” “贺之,差点把他忘记了!” 魏薇轻拍了自己的额头后,转身拿起弓箭往那小洞口往连射五支箭,“这样他们就知道我们在洞内了!” 李白衣双手鼓掌,“你这主意不错!” “但愿他们能找到我们,实在不行,只能另想办法了。” 李白衣不假思索的说道:“先等等看吧!” 狂风卷着雪花从那个小洞飞进,魏薇打了一个冷颤。 她方才还想着实在不行自己冲出去,跑回边关,向夜墨煊求助。 可看着外面的狂风大雪,一时间便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李白衣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半闭着,他透过那个小洞,看到了外面已是结冰三尺,大雪覆盖了半座山。 魏薇低声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李白衣在魏薇耳旁说道:“结冰三尺,大雪盖半山。小声点,别让将士听了去,引起恐慌。” 魏薇紧握着嘴巴,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只得连连点头。 大雪覆盖半山,那岂不是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一想到这,魏薇又扭头看向李白衣。 李白衣见她那双眼睁得很大,便猜到了她所想之事。 “放心,夜墨煊那家伙有的是办法!” 阿贝山大雪纷飞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靖北。 叶禹初来靖北,还不知阿贝山气候多变,一听阿贝山在下雪,边关在下雨,觉得颇为神奇。 “侯爷,天都黑了,李白衣的大军还未抵达靖北。” 李贺之看了叶禹一眼,问道:“难道阿贝山下雪了?” 叶禹笑道:“是啊!阿贝山下着大雪,边关下暴雨,我们这倒是风平浪静。” 李贺之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糟了!他们定是被困在阿贝山了!” “这…那我现在去救他们!” “等等!”李贺之叫住了叶禹,“现在的阿贝山应该是结冰了,我们离阿贝山甚远,赶过去恐怕已大雪封山了。 这样,你快去边关,请夜墨煊相助!” 言罢,李贺之立即修书一封,递给叶禹。 只见叶禹怔怔的站在原地,并未接过李贺之手中的信。 “你怎么了?” 叶禹一听这话,这才回过神来接住信,轻声说道:“没…没事,我这就去。” “等等!” 李贺之再一次叫住叶禹,“你此番前往边关代表的是靖北,他不会为难你的。” 叶禹又是一怔,“侯爷…我…” 李贺之虽然不太清楚叶禹和夜墨煊之间的事情,但从他所掌握的信息来看,二人定有渊源。 叶禹并不想去边关,他不知道李贺之此举是信任他,还是在试探他。 屋内瞬间一片死气沉沉,他们二人四目对视,愣是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李贺之在等叶禹对他坦诚相告。 而叶禹所希望的是李贺之能信任自己。 半响,李贺之见叶禹还是沉默不语,他只好说道:“去吧!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叶禹紧看着李贺之的双眼,问道:“你相信我吗?” 李贺之毫不犹豫的说道:“信!” 一听“信”字,叶禹犹如吃了定心丸,不再犹豫不决,一晃眼的功夫,便不见他的身影。 第36章 驾鹤西去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次日,赵府。 俞勍欢一大早便前往赵府吊唁赵竟,他刚从轿子里走出来,便看到魏初的轿子也停在了赵府门外。 魏初一见俞勍欢立即迎上前,说道:“侯爷。” “魏大人,想不到魏大人也来吊唁赵大人。” 魏初面不改色的说道:“侯爷,大家同僚一场,这最后一程,老夫怎么着都得来吧!” 俞勍欢皮笑肉不笑,“也是,人已死,昔日之事自当过眼云烟。可惜了,赵大人这一身本事,本侯还未来得及请教他,他便驾鹤西去,可惜,真真可惜!” 魏初撇撇嘴,心想着:“要是真可惜你就下去陪他好了,正好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多的是请教的机会!”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侯爷请。” “魏大人请。” 俞勍欢和魏初并肩走进赵府。 他们二人同时出现在灵堂,倒把陈旭安吓得不知所措。 陈旭安先是咳嗽了一声,随后说道:“侯爷,魏大人。” 赵凌寒在一旁烧着纸钱,并没有理会俞勍欢和魏初。 陈旭安低声说道:“阿凌。” 俞勍欢嘴角一扬,“无妨,赵公子此刻的心情本侯十分理解。 但,悲伤归悲伤,赵公子可千万要保重身体才是!不然,可没有人会去侯府求药了。” 魏初一听这话,一脸好奇的看向赵凌寒。 若是以前赵凌寒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怼回去,可如今这形式,已不允许他冲动行事了。 天山雪莲一事,他定会还俞勍欢的人情,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只能假装没听到,继续烧着纸钱。 陈旭安讪讪一笑,“侯爷的恩情,我定铭记于心。” 俞勍欢一个眼神扫向陈旭安,只见陈旭安依旧保持着微笑。 “旭安,本侯应该未曾救过你吧?” 魏初又将目光移向陈旭安。 陈旭安笑道:“侯爷在朝堂上多次提携旭安,旭安借此机会,多谢侯爷提携之恩。” 提携? 俞勍欢可不记得有提携过陈旭安,看来这陈旭安是在替赵凌寒解围啊! 他本想直接戳穿陈旭安,但顾及魏初在一旁,只好一笑而过。 陈旭安见赵凌寒手中的纸钱快烧完了,便从桌下又拿出一沓纸钱递给赵凌寒。 魏初见状冷冷一笑,赵凌寒不言不语的,难道真的是悲伤过度?方才俞勍欢那话又是什么意思?一连串疑问,搞得魏初心不在焉。 “爹爹!” 一阵尖锐的女声传入灵堂。 赵诗裴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进灵堂便跪在地上嚎嚎大哭,随行的宫女怎么劝都劝不住。 陈旭安暗自说道:“这赵诗裴来得真是时候!” 他缓缓转过身对着俞勍欢和魏初说道:“侯爷,魏大人,你们看这…要不…要不你们先回去?” 俞勍欢和魏初对视一眼,对着赵诗裴行礼后便纷纷离去。 赵凌寒见他们二人离开后,这才将手中的纸钱放下,说道:“大姐。” 赵诗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阿凌,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爹爹他会突发恶疾?为什么突然间就…” 赵凌寒忿忿的说道:“爹他根本就没有病!是许正元硬说爹染了恶疾,爹为了瞒过俞彦文,就吃了他三副药,岂料那三副药竟是夺命药!” 赵诗裴一听这话,惊恐的看着赵凌寒,“此话当真?” “已让仵作验了药渣。” 赵诗裴紧抓着赵凌寒的手臂,“那仵作可愿意作证?” 赵凌寒连连摇头,“他得知是许正元开的药,立即就反悔了,还说许正元是不会开错药的!” 赵诗裴闻言,顿时火冒三丈,这可是光明正大的在行凶啊! 一个太医竟敢给朝廷重臣下毒,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赵凌寒见赵诗裴气愤不已,便在她耳旁低声说道:“俞彦文。” 赵诗裴一听这三个字,顿时僵住了。若是俞彦文指使的,别说是赵竟了,换成是王昆,那许正元估计也照样下毒。 她想了许久才说道:“难道是灵芝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赵凌寒紧拧着眉毛,“什么是不该说的?” 赵诗裴起身看了看外面,便见张修远朝着灵堂缓缓走来,喃喃道:“他怎么来了?” 张修远走进灵堂,说道:“娘娘,凌寒,请节哀。” 说完,他环顾四周,未见赵诗意,遂问:“诗意她…” 陈旭安闻言脸色大变,“你是来吊唁赵大人的,还是来找诗意的?” 张修远强颜欢笑并未回答陈旭安。 他上前插了三炷香后,便匆匆离去。 赵诗裴冷然道:“他是来找赵诗意的!对了,她人呢?” “二姐在回来的路上。” “哼,赶回来?纵是在边关也该赶回来了吧?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她那些勾当!” 赵诗裴与赵诗意素来不合,赵诗裴这话,赵凌寒并未放在心上。 倒是陈旭安,听得一头雾水。他本想开口问是什么勾当,可转念念一想,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怎么好意思开口过问? 不一会,王昆携朝中重臣,纷纷走进灵堂吊唁赵竟。 赵凌寒又是不言不语的跪地烧着纸钱。 来赵府吊唁的人很多,可就是不见赵族长的身影。 按理说,赵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赵族长就算是有要紧的事来不了,也该派族人钱来吊唁。 赵诗裴在外面望眼欲穿,可赵氏族人一个也没来魏府吊唁。 陈旭安送走王昆等人,见赵诗裴不断的看着外面,他开口说道:“娘娘,赵族长不会来的。” “什么?”赵诗裴晃了一下脑袋,“不可能,那魏初和我爹是死对头都来吊唁了,那可是族长,他怎么着都得来吧!” 赵凌寒走出来说道:“他不会来的。” “为什么啊?” “我和他大吵了一架,赵府以后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赵诗裴闻言,差点没晕过去。 “阿凌,你!唉!” 赵诗裴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赵竟都不敢得罪的赵族长,偏偏让他给得罪了。 没有赵族长的支持,往后赵凌寒在朝堂上恐怕难以立足,这让赵诗裴一想到这脸上满是担忧。 第37章 扑朔迷离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笛声伴鸡鸣声,两音交织,听得叶禹一愣一愣的。 夜墨煊放下手中的笛子,忿忿的看着叶禹,“你还敢来找我?” 叶禹将李贺之的信递给夜墨煊,“李白衣被困阿贝山,侯爷请你帮忙救援。” 夜墨煊看完这封信后,立即走进军帐,“夜净,赶紧派人带上棉衣,去阿贝山找李白衣。” 夜净刚睡醒,还处于懵懵的状态,“什么?什么白衣?” 夜墨煊再次重复了一遍,“带上棉衣,去阿贝山找李白衣。” “棉衣?很冷吗?” 夜净依旧不在状态内,他哈欠连天,要不是夜墨煊拉着他,可能又要睡着了。 “你清醒点!阿贝山现在大雪纷飞,估计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李白衣他们,衣服和粮食你们多带些,还有,李白衣那六万多人,得分批接应。” 夜净揉了揉眼睛,他直勾勾的看着夜墨煊,“李白衣?那家伙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小小的冰雪就将他困住了?” 夜墨煊见夜净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脸色变得有些不耐烦,“让你去你就去!” “好好好!” 夜净赶紧起身走出军帐,他一出军帐便看到了叶禹。 他回头看了看军帐,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微微启唇,“进去吧!最好把你那片黑叶子解释清楚,不然下次来边关,定叫你有命来无命回!” 叶禹看着夜净远去的背影,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走进军帐内。 夜墨煊见叶禹走进军帐,冷然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叶禹直截了当的说道:“杀你全家的是我爹。” 夜墨煊的眼神顿时充满肃杀之意。 夜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将此事说出,但见夜墨煊这眼神,他又将后面未说出的话给咽了回去。 夜墨煊手指尖不断的敲着桌子,那声音虽是小,但夜净却听得很不耐烦。 “何人指使?” 夜墨煊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秦佪!” “秦佪?秦太守?我们全家与他毫无交集,他为何要指使你爹杀我全家?” 叶禹连连摇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夜墨煊从怀里拿出那两片黑叶子,“你爹竟是夜潶,而你却没有练他的神功,反而去练一些旁门左道的功夫!哼,你们真是够奇怪的!” “我爹不让我习武,所以,我只能无师自通。” 好一个无师自通! 夜墨煊转身抽出大刀,叶禹并没有闪躲。 那钢刀照着叶禹的脸,夜墨煊并不是真的想杀他,只是恼他现在才说出实情。 当时救他后,叶禹明明可以将真相说出来,可他却未说一个字,今日又全盘托出,若说没有蹊跷,恐怕三岁孩童都不信。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 “因为是时候了。” 夜墨煊眉头一皱,“时候?什么时候?” 叶禹将脖子上的大刀轻轻移开,“报仇的时候。” “报仇?”夜墨煊紧盯着叶禹,“我记得没错的话,秦佪一家也被人杀了。如今你告诉我这些,是要我找何人报仇?” “杀秦佪一家的也是我爹。” “什么?”夜墨煊不可思议的看着叶禹。 叶禹低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夜墨煊微微垂下眼角,沉思片刻后,那叶禹走已走出军帐。 第38章 二选其一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阿贝山的雪花如绒花般四处飘荡。 山下已被大雪覆盖,想上山寻人并不是一件易事,这可把夜净给愁坏了。 “快,快把这些雪铲掉!” “是,军师!” 夜净抛出绳锁,那纤细的绳锁一下子就勾住了那巍峨的山峰。 他将身跃上绳锁,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前方看看!” 新来的士兵见夜净能在绳锁上来去自如,心中不禁感叹,“连军师都能飞能跳,看来我得加倍操练才行!” 夜净站在阿贝山的山峰上,他俯视着山下,山下一片白茫茫,根本就看不见人影。 “这里到处是雪,李白衣他们会躲在哪里呢?” 四处不是冰就是雪,他们出兵援助颖州时,想必未带棉衣,那么一定是躲在山洞无疑了。 可山洞那么多,他们是躲在哪个山洞里? 一想到这,夜净有些头疼,阿贝山那么大,他上哪里去找山洞? 他双手撑腰,突然摸到了信号弹,他灵机一动,将信号弹抛出三丈之外。 轰的一声,夜净隐隐约约听到了叫喊声,他锁定方向后,便飞奔而去。 夜净跑在雪地里宛如腾云驾雾般,不知过了多久,他便找到了一处山洞。 见山洞外有数十支箭,便猜测是李白衣等人的藏身之所。 夜净扯了扯嗓子,喊道:“李白衣,李白衣!你在里面吗?” 魏薇一听山洞外有人喊着李白衣,她连声应道:“在在在!” 夜净闻声,立即向那结冰的洞口连击两掌,一刹那间那冰块如同玻璃般一块又一块的掉落在地上。 “夜净!” “宁沁?还真是你啊!” 夜净一把将魏薇拉了过来,“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在找你?你倒好跑去靖北当将军,你把军营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魏薇没想到夜净一见面就说这话,她想着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便没再继续往下说。 可夜净却不依不饶的说道:“误会?误会什么了?难道靖北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替他们卖命?” 这话越说越离谱,魏薇连忙制止,“够了!回去再说!” 这话恰巧被李白衣听了去,他走出来说道:“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的吗?还是说,怕被我听到?” 魏薇一脸尴尬,她本意是不想让无关的人牵扯进来,可偏偏被这个不是省事的人听了去,这让她很是苦恼,如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僵持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夜净。 风雪不断的飘进来,夜净这才反应过来,“棉衣还在山下,李白衣,你派几个士兵跟我一块下山去取!” 李白衣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一队的士兵将身上的披风给二队的士兵,二队士兵跟着夜净先下山去!” “是,将军!” 夜净走后,魏薇走出山洞,看着外面依旧是大风大雪,这六万人想出阿贝山也不是一见容易之事。 她沉思片刻后说道:“恐怕不能一下子带那么多人出去,这样,我们分批回靖北吧!” 分批回靖北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兵一旦散开了,很难保证他们最终会不会回到靖北。 从靖北调出六万大军,最后回去并没有六万,说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何况还是靖北白衣带的兵! 李白衣越想越觉得责任重大,他连连摇头,“不可,不可!” 魏薇蹙起眉头,“有何不可?若不分批走,光是送棉衣都得耽误上三四天,这样来来回回的,岂不是折腾将士们?” “折腾?他们不怕折腾!” “你…” 李白衣用手指了前面的那个山洞,“里面还有几万人,你说分批走,万一他们不回靖北怎么办? 我带出来的是六万人,贺之是知道颖州一役并无将士死亡的,倘若我带回去的人少了,你说贺之如何想我? 知道的是将士自己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李白衣将他们收买了!” 靖北内部矛盾颇多,也怪不得李白衣如此多疑,魏薇有些懊恼自己,是自己思虑不周了。 “抱歉,是我考虑得不周全。” 李白衣并没有要怪魏薇的意思,他长叹了一声,“不必抱歉,换成其他人也一样会这么说的。” 魏薇本意是想让大家都尽快的离开阿贝山,根本没有往深处去想。 李白衣能想到这层,说明他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那…方才夜净的话,想必他是往心里去了,这让魏薇感到些许不自在。 还未等魏薇开口解释,李白衣又说道:“你跟夜净回边关吧!” “啊?”魏薇一愣,“你为何突然说这话?” 李白衣从魏薇眼中看出了一点疑惑和一点欣喜,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不是想回边关吗?我让你回去就是!” “不是,你误会了!我答应过贺之,要等他…” 李白衣冷然一笑,“那你可得想清楚了,一旦去了靖北,你恐怕这辈子都回不了边关!” 魏薇神色惊恐,“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为什么会回不了边关?” “颖州一役,你宁沁的名字已经传出去了,京都那位现在对你还不了解,你一旦进了靖北,他便会认定你是靖北的人,那么,你还能回边关当夜墨煊的兵吗? 答案显然易见,所以,宁姑娘,靖北和边关你只能二选一。 换句话说,夜墨煊和李白衣,你只能选一个!” 魏薇听完李白衣这话久久不作声。 她不能长留在靖北,她还要去查找害她的人,她还要去弄清楚赵诗意的底细,还有俞勍欢的秘密。 这些都等着她一个人去做,无论如何她不可能长留在靖北! 李白衣观魏薇这魂不守舍的神情已然知晓她的决定。 “李白衣,快过来帮忙!”夜净在前方大喊着。 李白衣闻声便淌着雪小跑过去,夜净见李白衣跑过来,便将手中的棉衣抛给李白衣。 “拿着!后面还有一批呢!” 李白衣朗声道:“多谢夜军师!” 夜净一听夜军师这三字,不满的说道:“别别别,我可担不起你这句军师!” 李白衣咧嘴一笑,“你还真是谦虚呢!” 夜净倒也不是谦虚,他是真的不喜欢夜军师这称呼。 第39章 王魏联姻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降州被月朦胧所得,京都内上至官员,下至百姓,纷纷惊讶不已。 有的说是齐韫故意放水,让月朦胧得了便宜。 也有的说月朦胧乃天降神人,所向披靡,东翼不久后将被其所灭。 魏霆与周子烨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在大街上游走着,那架势格外的显眼。 王含芝在茸楼上目睹这一幕,她轻摇着头,神情间略带着喜色与不屑。 侍女珊瑚放眼望去,见那魏霆勃然英姿,一身正气凛然,看上去年纪应该与自家小姐相仿,她抿嘴一笑,“小姐,那位魏小将军长得一表人才,一点都不输那李贺之。” 王含芝一听李贺之这三个字,脸上的笑意全无,她懒洋洋地说道:“别提他,怪扫兴的。” 珊瑚没想到王含芝还在为李贺之逃婚一事耿耿于怀,她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小姐,抱歉啊,奴婢…奴婢不是有意提起他的…” “珊瑚,你说魏氏和周氏比,哪个更好?” 珊瑚不知所措的看着王含芝,她心想着,莫不是王含芝看上了周子烨? 周子烨看上去文质彬彬,可实际上手段毒辣,怎么看都不是良配。 “小姐,奴婢看着魏小将军很是不错。” 王含芝会心一笑,“那就他了!” 珊瑚闻言一阵骇然,“小姐,你想?” “三日后,按靖北的习俗,该是靖北侯下葬的日子,我要在那天成亲。”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珊瑚顿感杀机四伏,王含芝神色如初,毫无波澜,倒让珊瑚有些错愕。 “小姐,你,你可不能拿婚姻大事开玩笑啊!” 王含芝撇了珊瑚一眼,“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 珊瑚连连摇头,“可是小姐,三日后成婚,这也太快了吧?奴婢怕是办不到。” “办不到?”王含芝诧异的看着珊瑚,“大巫师可是夸你既能上天也能入地,在我这,你不用上天也不用入地,只需成全我的姻缘,还有,气死李贺之!” “师父?” 王含芝不提大巫师还好,一提大巫师,珊瑚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若非大巫师为了寻求靠山,她也不至于千里迢迢从苗疆赶来京都给王含芝当丫鬟。 当丫鬟就算了,如今还得做红娘!做红娘也就算了,还限期三日后成婚! 三日一晃眼就过,珊瑚从未赶到如此紧迫,“小姐,我这就去找师父。” 言罢,转身匆匆跑出茸楼。 王含芝看着珊瑚匆匆离去,那秀眉微微一拧,“这么无理的要求,她都去办,也难为她了。” 陈旭安转过身,说道:“当街刺了他一剑还不消气?还要如此折腾?” 王含芝莞尔一笑,“陈大人还真是清闲啊!” “相府千金还能到处乱逛,倒也让陈某开了眼。” “魏府千金还上阵杀敌呢!我到处乱逛不算什么稀罕事吧?” 这王含芝依旧伶牙俐齿。 陈旭安微微一笑,“难不成王小姐是在羡慕魏薇?” “羡慕?”王含芝一脸嫌弃,“我才不羡慕她呢!威风凛凛的女将军又如何?还不是得听从魏初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是我爹敢逼我做我不喜欢之事,我定将他的胡子卸下!” 卸胡子?这一听就十分可怕,陈旭安只得一脸讪笑,“开玩笑,开玩笑,王小姐莫要当真。” “走,带我去看看阿凌。” 王含芝小时候曾与赵凌寒玩得好,陈旭安每次去赵府找赵凌寒时,总被王含芝霸占着,那时他还足足生了赵凌寒一个月的气。 现在想起来越发觉得好笑,明明是可以三个人一起愉快的玩耍,偏偏总想着赵凌寒是属于谁的。 一想到这,陈旭安连连摇头。 王含芝与陈旭安并排走着,她不断的打量着陈旭安,印象中,这陈旭安好像比赵凌寒还要年长两岁,至今尚未婚配,这让王含芝很是好奇。 “陈旭安,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娶妻呀?” “啊?”陈旭安扭头看向王含芝,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什么?” “为何不娶妻?” 陈旭安神色尴尬,“哦,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何况东翼还未收复,下官不敢想此事。” 王含芝见陈旭安神色异样,笑道:“我知道了,你时常往赵府跑,该不会是喜欢上赵诗意了吧?” 陈旭安见王含芝像是窥探别人的秘密成功后一脸沾沾自喜,他本想着反驳,可又想到若驳了她的话,必定会不依不饶的追问,细想一番后,便默认了此事。 王含芝神采奕奕,“看来被我说中了!走走,本小姐今日心情好,免费帮你做媒!” 陈旭安见王含芝已走到前方,无奈一笑,心想:“那赵诗意都不在府上,阿凌更不可能替他二姐做主,何况还要守孝三年,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做媒!” 赵府上的白布条依旧随风飘荡着,王含芝收起脸上的笑容,缓缓的走进前厅。 前厅内,赵凌寒正看着赵竟的画像在发呆。 王含芝轻声说道:“阿凌。” 软绵绵的女声传入赵凌寒的耳中,他以为是宁沁,立即回过头,一见是王含芝,眉眼间竟显失望。 “含芝,你怎么来了?” “阿凌,我来看看你,你,节哀顺变。”王含芝第一次跟别人说节哀顺变这四个字,总觉得有些拗口。 赵凌寒点点头,又将目光移向赵竟的画像,画中的人如此传神,宛如赵竟真人,这让赵凌寒越看越伤心。 陈旭安拍了拍赵凌寒的肩膀,“阿凌,赵大人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得振作起来。” “恩,谢谢你们,今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改日我在邀请二位泛舟赏花。 旭安,麻烦你送含芝回王府。” 王含芝见赵凌寒如此颓废,还未从丧父之痛走出,如果此时还提赵诗意婚姻之事,那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她突然想起赵诗意要守孝三年,难怪陈旭安不拦住她,一想到这,她瞪了陈旭安一眼。 陈旭安若无其事的说道:“王小姐,请。” 王含芝理都不理会陈旭安,她大步流星的走出赵府,故意将陈旭安甩得远远的。 珊瑚拿着大巫师留给她的令牌,在宫里一路畅通无阻,她很快便找到了司天殿。 “师父!” 大巫师一听珊瑚的叫喊声,立即将手中的丹药放下,他步履匆匆从内殿走出,一见珊瑚那焦急的神情,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瞧你跑得满头是汗!” 珊瑚掏出手帕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说道:“师父,王小姐看上魏霆了,您老人家想想办法,让他们在三日后成亲!” 大巫师闻言,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珊瑚,“臭丫头,你把你师父当月老了?说成亲就成亲啊?” “师父,您当然不是月老,但是皇上是啊!您就跟皇上说说,他老人家金口玉言的,不就一句话的事?” “一句话的事?你一句话就让两个陌生人的一生都捆绑在了一起,若让魏霆知道了,还不得杀了老巫?你呀你!那王小姐胡闹也就罢了,你怎么还跟着一起胡闹?” 珊瑚撇撇嘴,她想着若不把王昆搬出来,恐怕这事还真成不了。 于是,她轻咳了一声,说道:“师父,您觉得此事是在胡闹? 殊不知王小姐可是王丞相的心肝,您说这事若非王丞相授意,王小姐一个姑娘家的怎么会跟我说这事? 师父,您呀!不是月老,也得当回月老了!” 大巫师听完珊瑚这番话颇有道理,还未等他细想,只听得外面朗声喊道:“皇上驾到!” 珊瑚一听这句话,迅速的跑进内殿躲了起来。 大巫师在心中暗自吐槽道:“臭丫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一见俞彦文走进来,又变成另外一副嘴脸,他急速跪地,说道:“参见皇上。” “大师不必多礼!” “皇上亲临司天殿,此乃…” 大巫师还未说完,俞彦文就打断了他,“废话不必多说,朕刚好路过你这,就想问问你那个魂移之术怎么样了?” “回皇上,老巫还在研究中。” 俞彦文瞟了大巫师一眼,继续说道:“朕看那魏薇丝毫没有任何变化,你确定你是成功了?” 大巫师战战兢兢的说道:“还请皇上下旨让魏将军进宫一趟,老巫想对其试探一番,才能得知效果。” 俞彦文闻言甚是满意,眉宇间竟显喜色。 大巫师见俞彦文神采奕奕,想着机会来,便毫不犹豫的说道:“皇上,老巫有一事禀报。” “哦?大师请讲。” “皇上,老巫近日观星,有一颗新星比肩圆月,想来是朝中有奇人异士出现。” “奇人异士?”俞彦文沉默片刻后说道:“倒也没有听说什么奇人异士,近日所听闻的就是魏霆和靖北那个将军,但靖北那边又没了消息,不知大师说的是否这二人?” 大巫师故作沉思,他来来回回的走着,这成功勾起了俞彦文的好奇心。 俞彦文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师,您有话直说,别走来走去的啊!” “皇上,想来那颗新星就是魏霆无疑了,他将来定能取代魏甸和魏初! 眼下他尚是个小将,皇上何不如先将他拉拢过来,以便日后能顺利让魏初等人下台。” 俞彦文眼前浮现出魏霆的身影,仔细一想确实有将帅之姿。 “那依大师之见,朕要如何拉拢他?这拉拢又怎么做到不明显,又能引起群臣的注意,迷惑他们!” 皇帝到底是皇帝,想的问题总比寻常人想的还要多。 大巫师又是装成一副为难的样子,他又在俞彦文面前,不断的走来走去。 俞彦文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大师,你一把年纪怎么那么喜欢走来走去的?你不晕,朕晕!” 大巫师扑通一声,立即跪地,“皇上恕罪!” 俞彦文厉声道:“起来!” 大巫师立即站起来说道:“皇上,您刚才提到了靖北,那靖北小侯爷刚退了婚,想必王丞相的面子上也架不住! 您何不如下旨将王丞相的千金许配给魏霆,这样一来,魏霆也算是拉拢过来了,朝中各位大臣也看得云里雾里的。” “这…这好是好,但是,王家的势力岂不是更上一层?再者,王丞相也不一定会同意吧!” “皇上,您放心,王丞相那边老巫去说,至于王家的势力,老巫以为,树大招风,皇上且放宽心。” 俞彦文嘴角微微扬起,“那魏霆呢?你能说服的了王丞相,可不见得能说服魏霆吧? 朕可是听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要是不同意,又来一出退婚,那王丞相那边,朕可真没办法安抚了。” 大巫师笑道:“皇上,恕老巫直言,若魏霆敢拒婚,那此人也留不得了。 现在尚未成将帅就敢拒婚,那要是大权在握岂不是要上天了?” 造反二字大巫师不敢直说,他用“上天”二字替代。 俞彦文听出了大巫师的意思,他连连点头,“大师言之有理,那王魏联姻之事,朕就交给你了!” 大巫师拱手道:“皇上放心,老巫定将极力促成此事!” 俞彦文离开司天殿后,大巫师立即跟着珊瑚去了王府。 王丞相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不决,但架不住大巫师的游说,最终点头答应。 大巫师见王丞相点头答应,又急匆匆回宫请俞彦文下旨,他拿到圣旨后,又快速赶往去魏府,生怕耽搁了。 魏初原以为是俞彦文要嘉奖魏霆,没想到却是赐婚,赐婚的对象还是王丞相的千金。 若说是其他人还好,偏偏是退婚的王小姐,若魏初再拒婚,恐怕不仅会得罪王昆甚至会惹恼俞彦文。 魏霆倒是一脸淡定的谢恩并接过圣旨。 大巫师见魏霆并没有拒婚,喜上眉梢的赶着回宫去复命。 魏初见大巫师走后,他一脸严肃的看着魏霆,“阿霆,你真的想清楚了?” “阿叔,皇上在试探我呢!若我抗旨,那岂不是连累了魏氏?再者,能与王氏联姻,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桩好事。” 魏霆这番话倒让魏初感到很是意外,他不知道该说魏霆是为魏氏着想呢,还是在为自己做打算。 毕竟娶了王含芝,那魏霆算是王昆的半子,那以后他还能替魏氏一心一意的办事吗? 魏初左思右想,久久不能释怀。 第40章 喜极而泣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赵诗意在回赵府的路上,听到了许多消息。 靖北侯死了,赵竟死了。 月朦胧拿下了降州,王魏联姻。 夜已深,赵凌寒依旧在前厅看着赵竟的画像。 赵诗意走到赵凌寒身后,开口说道:“阿凌。” 赵凌寒扭头一看,“二姐!” 他立即起身,激动的说道:“二姐,你能说话了?” 赵诗意连连点头,“还记得你给我的那瓶药吗?我在去奉县前就喝下了那瓶药,没想到真的有效。” “太好了,太好了!二姐,可惜,爹他…他不能听到了。” 赵诗意一听“爹”一字,脸色顿变,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悲伤,但见赵凌寒一脸哀伤,只好说道:“阿凌,我们一定要为爹爹报仇!” “报仇二字谈何容易?是许正元下的毒,可他又受何人指使?普天之下,能指使他的,除了俞彦文还能有谁?” 赵凌寒越说越激动,“二姐,你知道吗?我恨不得闯进宫去,问个明白,问个清楚!” 赵诗意拉着赵凌寒的手,“阿凌,你冷静点!虽说皇上的可能性极大,但也不排除另有其人啊!” “另有其人?”赵凌寒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会是谁?魏氏?周氏?” “现在还不得而知,阿凌,你得振作起来。赵府,现在…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说着,赵诗意眼眶的泪水不断的滴下,她扑在赵凌寒的身上痛哭不已。 赵凌寒以为她是因为赵竟的死而悲伤,殊不知她是喜极而泣。 终于没有任何人能阻拦她赵诗意了。 “二姐,不哭,不哭,爹不希望看到我们这样的。” 赵诗意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阿凌,以后赵氏的重担就落在你肩上了。” 赵凌寒垂下眼角,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也活成了他父亲那个样子。 “二姐,赵氏很重要吗?” 赵诗意不知道如何回答赵凌寒。 像赵凌寒这种自由惯的人,赵氏的兴衰自然对他来说不重要。 对于一个使命感极强的人来说,那么赵氏是真的很重要。 “阿凌,王魏已联姻,眼下赵氏处于弱势,我们要做的就是巩固赵氏的势力。” “二姐,你该不会让我去找周氏三英吧?” “不,你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交给我就行。” 赵凌寒怔怔的看着赵诗意,他总觉得今夜的赵诗意与平日里的赵诗意判若二人。 “对了,二姐,你是怎么赶走柳平的?” 赵诗意早就猜到赵凌寒会这么问她,她不紧不慢的说道:“赵明思的功劳,我只是假扮成你待在奉县。” 赵凌寒一听这话,眼睛一亮,“明思?他闭关出来了?” “是啊!你现在是赵府的当家人很多事情都不便再出面,往后有什么事都让他去做。” “那,那族长他?”赵凌寒终究还是对赵族长未前来祭奠赵竟一事耿耿于怀。 “他病了,听说,也撑不了几天了。” “病了?”赵凌寒沉着脸,“好端端的怎么病了?他没找许正元吧?” 赵诗意淡淡的说道:“应该没有,他本就年迈,生病也正常。” “可是,赵氏宗族的人一个人也没来祭奠爹,二姐,你不感到奇怪吗?” “这?难道族长还在为那日之事生气?” 赵凌寒想着赵族长应该不至于那么小气才是,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二姐,我明天去看看族长。” 赵诗意刻意的说道:“是该去看看他了。” 第41章 赵氏没落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三日后,李白衣的六万大军在夜净的帮助下陆陆续续的走出了阿贝山。 夜净见魏薇犹豫不决的站在中间,催促道:“快点做决定!” 李白衣道:“宁沁跟你回边关。” 魏薇还未将决定说出口,便见千军万马从她身旁奔驰而过。 夜净悠哉悠哉的说道:“没得选了,上马吧!” 魏薇说道:“知道了。” 夜墨煊站在边关外看着几队兵马缓缓走来,那宁沁在队伍中显得格外突出。 她虽与士兵们同样穿着盔甲,可那小身板坐在马背上,从远处看竟似一个孩童。 夜净对着夜墨煊招招手,夜墨煊迎上前,夜净以为夜墨煊是朝着他走来,没想到却是走到后面将宁沁(魏薇)扶下马。 夜墨煊道:“你怎么跑去靖北了?” “官银被劫,我跌入山崖,遇到了积山老祖,她让我将青龙剑送回积山,然后我就在积山遇到了李贺之,就跟他去了靖北。” “那为何不回边关?” 魏薇看着夜墨煊那严峻的神情,顿了顿道:“我没去过靖北,想着去那里看看,然后再回边关的。对了,那批官银最后怎么样了?柴非他们没事吧?” 夜墨煊直视着魏薇的双眸,内心觉得她好像隐瞒了一些事。 “官银一事皇上并未追究,柴非他们没事,倒是你,倒让我们好生好找!” 魏薇听着夜墨煊这话像是在打趣,又像是怪她一样。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夜墨煊看着魏薇这身盔甲,眼里竟是嫌弃之意,“你赶紧把这身换了!” “哦,好。” 魏薇身材娇小,军营里的衣服最小的就是这件了,可她穿着还是不合身,但行军打仗哪有那么讲究?若非夜墨煊提醒,她倒把这事给忘记了。 “将军!” 柴非急匆匆跑来,一见魏薇,眼里竟显欢喜,“宁姑娘,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魏薇笑道:“你怎么跑得满头大汗?” 柴非讪讪一笑,又对着夜墨煊说道:“将军,王魏联姻了。就在今日,魏霆迎娶王丞相的千金王含芝。” “什么?”魏薇和夜净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他们二人互看对方一眼后,又一同问道:“何人做的媒?” 柴非道:“是皇上亲自赐婚的。” 夜墨煊看了看魏薇,又看了看夜净,“你们二人好像很惊讶啊?” 夜净迫不及待的说道:“王魏都联姻了,你不惊讶?” 夜墨煊若无其事的说道:“不惊讶,除非是魏赵联姻。” 魏薇一听这话,低声说道:“不可能!” “什么?”夜墨煊蹙起眉头,“你怎么知道魏赵不可能联姻?” 魏薇从容道:“听说他们可是死对头。” 柴非一听魏赵又连忙补充道:“赵竟已死,恐怕赵氏已不成威胁。” “什么?赵竟死了?” 魏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记得赵凌寒和她说过,赵竟是装病,这病装着装着怎么就死了呢? 柴非一脸肯定的说道:“据说赵竟是身染恶疾而死,现已过了头七。” 夜净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看着夜墨煊,“看来,赵氏是要没落了!” 夜墨煊瞪了夜净一眼,“好了,都别站在这了,柴非你继续巡营,你们俩跟我来!” 魏薇呆站在原地。 赵竟死了,王魏联姻了,这两件事连起来看,怎么看得益者都是魏氏。 可魏甸不至于对赵竟出手啊!那又是谁害死赵竟的? 赵竟一死,想必赵诗意也回赵府奔丧了。 一想到这,魏薇转身骑上马,她对着夜墨煊说道:“夜墨煊,我得回京都一趟!” 夜墨煊与夜净对视一眼,夜净连连摇头。 当夜墨煊再次放眼望去时,魏薇已跑出十丈之外。 “你,去跟着她!” “我?”夜净连连摇头,“我不要!” 夜墨煊斜视看着夜净,“不要什么?” 夜净嘴上说着不要,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走到马儿的旁边,他拍了拍马背,“我去,还不行嘛?唉,我真是劳碌命,还未歇上一会,又要去京都,我该改名叫夜忙算了!” “夜忙?”夜墨煊琢磨着这怪异的名字,他反复的说着,还是夜净好听些。 京都的长街上锣鼓喧天,唢呐声四起。 魏府的轿子从赵府而过,赵府门前依旧是挂满白布条。 赵凌寒自从赵氏祠堂回来后就一直魂不守舍。 前日他才刚去看过赵族长,昨夜就传来赵族长去世的消息,这怎么看都很是蹊跷。 赵族长那日曾说过,赵府与赵氏宗族得切割开来,皇帝才会信任他。 赵凌寒想追问为什么时,他便被宗族的人请出去了。 如今再想问为什么,只能梦里去问了。 赵氏连着两位顶梁柱驾鹤西去,而魏氏却是喜事连连。 赵魏两家本就是死对头,各种事叠加在一起,怎能不让赵凌寒生疑? 赵凌寒坐在前厅内,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阿凌,阿凌!” 魏薇脚步匆匆走进赵府前厅。 赵凌寒一听宁沁的声音,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他身子微微一动,但始终都未转过身,他怕这一次又不是宁沁。 魏薇又大喊了一声,“阿凌,你怎么了?” 赵凌寒转过身,一见是宁沁(魏薇),他一把将她抱住,“阿沁,阿沁,真是你,真是你!” 还未等魏薇接话,赵凌寒继续说道:“阿沁你知道吗?我爹死了,他死了,族长也死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魏薇拍了拍赵凌寒的后背,并将他轻轻推开。 她见前厅内还放着香炉,轻声说道:“我先给赵伯父上柱香。” 说着,她直径走过,拿起三炷香,并将其点燃,毕恭毕敬的拜了拜后,又将手中的三炷香插在香炉里。 “阿凌,赵伯父他怎么就…” 赵凌寒看着宁沁(魏薇)身着盔甲,头发凌乱,他伸手将宁沁的头发别在耳后,柔声道:“阿沁,你这是从靖北赶回来的?” 魏薇连连摇头,“不是,我和李白衣被困在阿贝山,是夜净将我们救出的,然后我听到伯父他…我就连夜赶回来了。” 赵凌寒一听这话,很是感动,“阿沁,谢谢你。” “阿凌,好端端说什么谢谢你啊?我们之间无需说谢字!” “好。”赵凌寒顿了一下,又说道:“我醒来后,我爹还好端端的,可自从吃了许正元开的药后,我爹就一病不起了,最终撒手人寰。” “许正元?他可是誉满京都城的神医啊!他怎么…” 魏薇越想越觉得很奇怪,按理说许正元与赵竟毫无瓜葛,完全没有理由要害赵竟,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指使许正元给赵竟下毒! 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第42章 动机不明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赵诗意缓缓走进前厅,见赵凌寒对宁沁(魏薇)轻声细语的,顿时萌生醋意。 “阿凌。” “二姐,你来得正好,这是阿沁。阿沁,这是我二姐。” 魏薇从未听过赵诗意开口讲话哪怕她被张修远抓走,她都未曾叫喊。 今日能听她说一句“阿凌”,也是稀罕事了。 “阿沁?” 赵诗意上下打量着宁沁(魏薇),这让魏薇很是反感,她淡淡的说道:“赵姑娘。” 赵凌寒原以为她会跟着自己叫赵诗意二姐,没曾想却喊了一声,“赵姑娘”,这声赵姑娘,多多少少含着一丝火药味。 赵凌寒见势不妙,便拉着魏薇的手腕说道:“阿沁,天色已晚,我带你去客房歇息。” 魏薇跟着赵凌寒走出前厅时,还不忘回头看了看赵诗意。 天刚亮时,魏薇房门口便有一个人影不断的在外面晃荡着。 魏薇穿好衣服后,将房门打开,果然是赵诗意。 赵诗意看着一身苗疆服饰的宁沁(魏薇)语气有些缓和,“你是苗疆的?” “是。” 赵诗意扬起下巴,毫不客气的说道:“那就请你从哪来回哪去,别来招惹阿凌!” 想来这还是魏薇第一次听到赵诗意说那么多话,没想到竟是为了赶她走。 这赵诗意对自己的敌意还真大! 魏薇不可能一直待在赵府,她来赵府最大的目的就是要问清楚,赵诗意为什么要杀她! 如今赵诗意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她毫不犹豫的说道:“张修远将你掳走,是魏薇救了你,可你却要杀她!这是为什么?” 赵诗意一听这话,神情有些紧张,她仔细回忆着那日发生的一切,并不记得有宁沁的身影。 “你…你怎么会知道此事?” 魏薇眼神犀利,“我看到了。”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见到你!”赵诗意紧握拳头,她怒目圆睁的看着宁沁(魏薇)。 魏薇不屑一笑,“你忙着杀人,哪里还顾得上我?” 赵诗意突然恍然大悟,“我说魏薇怎么还活着,原来是你救了她!好啊!敢插手我的事情,胆子不小啊!” 话音一落,她一掌击向宁沁(魏薇)。 魏薇瞬间倒地不起,“你…你会武功?” “乖乖受死吧!” 还未等赵诗意打下最后一掌,夜净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这大清早的,就不怕赵凌寒看到你这副样子? 你说,要是被他知道,他心目中的二姐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他得多伤心啊!” 赵诗意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未见其他人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又是谁?” 夜净才不会自报家门呢! “苗疆来的,来接她的回去的!赵姑娘还要阻拦吗?” 若是夜净早些时候来,赵诗意兴许会放了宁沁(魏薇)可现在放了她等于放虎归山,赵诗意定然不会这么做! 夜净算准赵诗意会出掌,他将身体半倾斜,赵诗意扑了个空,夜净趁机跑进去背起宁沁(魏薇)。 赵诗意将身堵住门口,她恶狠狠的瞪着夜净。 “阿沁!” 赵诗意一听赵凌寒在喊宁沁,脸色顿变,突然一脸恐惧的看着夜净。 夜净不知赵诗意想搞什么鬼,便给了她一掌,随后纵身一跃飞上屋檐。 赵凌寒见赵诗意昏倒在门外,他赶紧跑过去将赵诗意扶起,“二姐,你没事吧?” 赵诗意一只手抓着赵凌寒的手臂,另一只手紧捂着肚子,“阿凌,我肚子好痛,好痛。” 赵凌寒一听这话,顾不上宁沁,他迅速将赵诗意抱到床上。 “阿凌!” 赵明思走进房内,一见赵诗意疼得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立即上前将她的穴道封住。 “怎么回事?” 赵凌寒连连摇头,“我赶到时,二姐就被人打伤在地上,明思,你先帮我照顾好二姐,我去去就回!” 赵明思看着赵凌寒跑远后,这才给赵诗意解了穴道,“他走了,别装了!” 赵诗意起身,一脸气愤的说道:“那个女的叫宁沁,你去给我查查她到底是谁!” “宁沁?”赵明思斜视着赵诗意,“是她打伤了你?” “她?”赵诗意轻蔑一笑,“我打她还差不多,要不是阿凌喊我,我才不会被那苗疆男人打伤!” “苗疆男人?苗疆的人怎么也来京都了?” “不知道,靖北那边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 赵明思淡淡的说道:“给你铺好路了,接下来就看你了!” 赵诗意点点头,“那苗疆两个人必须找到,我怕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赵明思根本不想理会赵诗意的事情。 在他看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杀了一个人,也有另外一个人知道,如此反复,这又是何必呢? 夜净将宁沁(魏薇)带到一间破庙内。 “你还好吧?” 魏薇瘫坐在地上,“还好,让我休息一会。” 夜净拿出水壶递给魏薇,“先喝口水。” “谢谢。”说着,便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水。 “真想谢我就不要到处乱跑!想不到那赵诗意竟然会武功,而且武功修为还不输我,看来这赵氏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魏薇脸色一沉,“我猜,赵诗意才是赵氏背后的那个人。” “恩,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赵诗意不是赵氏背后的那个人,那赵氏背后的那个人岂不是比赵诗意还要厉害? 这样一想,夜净情愿赵诗意就是背后的那个人。毕竟提前知道了底细,日后也能提防着些。 魏薇觉得腹部没那么疼了,她缓缓起身说道:“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夜净见魏薇站得摇摇晃晃,一脸担忧的说道:“要不再歇歇吧!也不急于一时!” 魏薇正想开口说话,却被夜净捂住嘴巴,魏薇一脸疑惑的看着夜净,夜净却一把将她拉到佛像后面。 破庙外传来一阵强有力的脚步声,魏薇这时才反应过来,心中暗自说道:“这夜净的耳朵还真灵!” 一群黑衣人陆陆续续跑进破庙内,魏薇一见他们脚上的军靴,心里不断的砰砰跳,她紧握着拳头,双眼睁得极大,那眼珠子都快从瞳孔里掉出来了。 夜净见魏薇如此反应,不由得猜想,“莫非宁沁认识他们?” “烁爷!” 这一声烁爷把魏薇和夜净吓了一跳,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后,又继续看着云烁。 云烁身穿黑袍,腰间配着一刀一剑,他走进破庙时一脸嫌弃,双手不断的挥着半空中的灰尘。 “下次别选这种地方了,灰尘都能把人呛死!” 一位黑衣人上前说道:“是是是,烁爷,齐韫那边已经答应与我们合作了。” 云烁脸上并没有欢喜之色,似乎早已料定齐韫会跟他合作。 “偷袭一事,你们没有露出马脚吧?” “没有,烁爷,我们办事,您放心!” 云烁冷哼一声,“放心?那魏薇怎么还没死?这就要我放心了?” 那群黑衣人一听魏薇二字,脸色顿变,纷纷跪地不起。 此时夜净双眸不断的盯着宁沁(魏薇)看。 魏薇脸部逐渐扭曲,她恨不得冲出去质问他们,自己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自己! 夜净见魏薇情绪不对,他紧抓着宁沁(魏薇)的手臂,生怕她一冲动就跑出去了。 外面人多势众,夜净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全身而退。 “奉县一事可查清楚了?”云烁突然想起了赵凌寒。 那群黑衣人沉默不语,依旧跪地不起。 “真是一帮废物!”云烁气得脸都黑了。“赵竟一死,赵凌寒即刻赶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都给我查!查不到你们就统统别回来了!” “烁…烁爷,那赵凌寒在赵竟死前的那天晚上确实是在奉县的…属下也不知道他为何跟小鸟似的,一夜之间又飞回了京都!” 云烁闻言,抓起那说话的黑衣人,“他前一夜还在奉县?你确定?” “确定确定,爷,是我亲眼所见,他那晚还和那个赵明思见了面呢!” 云烁将那人松开,若有所思的说道:“赵凌寒可不是小鸟,即便是他连夜赶回,也不可能天未亮就进了京都!好啊你赵凌寒,竟敢欺君!你们几个继续盯着魏薇,其余的人跟我去会会那个赵明思!” “是!” 夜净见云烁等人走远后,这才扶着宁沁(魏薇)坐下。 “俞勍欢要杀魏薇,这可真有意思啊!” 魏薇看了夜净一眼,“杀了魏薇,对他有什么好处?” 夜净托着腮,“魏薇一死,魏氏犹如重创。但,现在魏霆崛起,如果魏薇死了,魏氏他们培养魏霆不就行了?目前来看,魏薇的生死不重要。 所以,俞勍欢的动机猜不透…除非,魏薇知道了俞勍欢的秘密,所以魏薇非死不可!” 夜净这话倒是提醒了魏薇。 俞勍欢与俞彦文同为皇室,魏薇曾听到俞彦文并非是真的皇帝。 可是,这秘密是从张修远口中得知,俞勍欢应该是不知道的才对。 那群黑衣人明显就是早已伏击好,等着她往里跳。 魏薇想了许久,也没想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赵诗意要杀她,俞勍欢也要杀她。 第43章 魏初来访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宫内一片死气沉沉,只听得阵阵狂风不断的吹着柳叶。 阿思内心宛如在击鼓般,咚咚咚的敲个不停。 俞彦文深夜单独召见她,这让她很是惶恐。 偏偏魏初不在府上,李公公一催再催,她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进宫去。 平日里她跟着魏薇进宫时,都是低着头,眼神不敢乱瞟,未曾细看皇宫里的一切。 虽是天黑,但有着灯笼照路,阿思时不时的瞟着路过的宫殿,只见那些宫殿一座比一座还富丽堂皇。 李公公将阿思带进太极殿内,低声说道:“皇上,魏将军到了。” 俞彦文从台上走下来,仔细的看着阿思的脸,并未看出任何异样。 阿思一见俞彦文立即跪地说道:“参见皇上。” 俞彦文笑道:“阿薇不必多礼。” 阿思道:“谢皇上。” 大巫师正躲在屏风后看着阿思,他见阿思脸上虽无异样,可行为举止却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他不禁猜测:“难道是因为常年在军中的缘故,见了皇上顾而四肢僵硬?” 俞彦文见阿思站着一动不动的,又说道:“坐吧!” 阿思道:“谢皇上。” “阿薇,你怎么了?朕看你好像很不自在?” 阿思第一次与俞彦文如此近距离交谈,不知怎么回事全身都在颤抖着。 “没…我没事。” 俞彦文微微一笑,“近日江南总督送了几匹布进宫,待会回去时,你把那两匹拿回去。你虽是将军,可到底是姑娘家,也该好好打扮打扮。” 阿思一听这话,突然间也不颤抖了,她脸一红,起身说道:“谢皇上。” “坐!上次朕和你说的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啊?”阿思不知所谓的看着俞彦文。 俞彦文微微一笑,“怎么?忘记了?” 阿思起身说道:“皇上恕罪,我…臣,臣连日来舟车劳顿,脑子里有些混乱…还请皇上恕罪。” “坐下!瞧把你吓得!魏夫人去世的早,魏大人呢,又忙于政务。你的婚姻大事,到现在都无人提及。朕上次给你说的那个,陈旭安,你,意下如何?” 说完,俞彦文瞟了阿思一眼。 阿思闻言吓得跪在地上,连声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俞彦文扭头看向屏风后的大巫师,只见那大巫师连连点头。 俞彦文会意,他将阿思扶起,“阿薇你不愿意就算了,不必如此。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李公公,那两批布给魏将军带上,派人送魏将军回府!” 李公公拱手说道:“老奴遵旨。” 阿思道:“臣告退。” 大巫师见阿思与李公公走出太极殿后,连忙跑到门口将大门关上。 他神色慌张,支支吾吾的说道:“皇上,皇上,成…成功了!” 俞彦文冷哼一声,“朕又不傻,那真的魏薇上哪去了?” 大巫师一听这话,哑口无言的看着俞彦文。 俞彦文走到台上,看着案上放着陈旭安写的文章,连连摇头,“旭安的字极好,朕三番两次想给他做媒,可就是没一位千金小姐愿意,大师,你算算看,他这姻缘到底因何不顺?” 大巫师怔怔的看着俞彦文,心想:“皇上该不会又要我去当月老吧?” 少倾,俞彦文又问道:“大师,算得如何了?” 大巫师有模有样的说道:“皇上,陈大人的婚姻之事得由他自个去相遇,旁人切莫插手,否则适得其反。” 俞彦文闻言哈哈大笑,“好你个老狐狸,是不是怕朕让你去做媒,故意编瞎话糊弄朕?” 大巫师连忙说道:“老巫不敢,老巫所言句句属实。” “话又说回来,方才那位不是魏薇,又是何人?” 大巫师没想到俞彦文的脑袋转得还挺快的,方才还在说陈旭安,这会又跳到了假魏薇身上。 “皇上,听说魏薇的贴身侍女死了。” “哦?你的意思是,方才那个人有可能是魏薇的贴身侍女?” 大巫师道:“皇上圣明,若方才那女子真是魏薇,那两匹布她是断然不会收的。 将魏薇许配给陈旭安更是无稽之谈,可那女子的表现却是一脸恐惧。何况皇上您根本就没有与真魏薇说过此事。 皇上,老巫又想起魏府的徐运良在江湖上人称百变三郎。想来,将一个侍女易容成魏薇的模样并不是难事。” 俞彦文一阵沉默,大巫师说的他都知道,只是他更好奇,真的魏薇去哪里了。 大巫师见俞彦文一脸厌厌,想来是说不到点子上,他又琢磨了一下,说道:“皇上,请给老巫一点时间,老巫定能找出真的魏薇!” 俞彦文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他朗声道:“好,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魏府) 魏初一听阿思被叫进宫,急得坐立不安。 他一见阿思走进府内,身后还有一太监拿着两匹布,心中的愤怒瞬间涌上心头。 待那太监离去后,魏初毫不犹豫的给了阿思一巴掌。 “蠢货!阿薇从不会往宫里带东西回来的,你倒好,进了一次宫,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吗?” 魏初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双眼恶狠狠的瞪着阿思,要不是看在阿思还有用的份上,他早就将她杀了。 阿思一脸无辜的看着魏初,是俞彦文要赏给她的,难不成她还能说不要吗?若说不要岂不是抗旨? 魏初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耐烦的说道:“说,皇上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阿思咬了一下嘴角说道:“皇上本有意将我…不,是小姐许配给陈旭安。” “什么?” 魏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俞彦文居然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陈旭安那个不起眼的小子,一想到这魏初气不打一出来,“就凭他也配?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就连说皇上恕罪,皇上也没再为难我了。” 魏初闻言,脸一沉,心想:“俞彦文到底想干嘛?他已将王含芝许配给了魏霆,如今又在打阿薇的主意,这真令人匪夷所思啊! 难道是,陈旭安那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行不行,明日老夫得去会会这个陈旭安,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次日,旭日东升,魏初匆匆离府。 陈府大门紧闭,魏初大步迈上前,不断的敲着门。 小斯打着哈欠缓缓走出来开门,“你这老头,大清早的敲什么敲?难得我家大人今日不用上朝,你却来扰人清梦,走走走!” 魏初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去禀报你家大人,魏初来访!” 小斯一听魏初二字,吓得跌倒在地上,不一会反应过来才说道:“魏大人,小的有眼无珠,方才之言实乃小的神志不清…” 魏初不耐烦的说道:“快去禀报!” “是是是!”小斯赶紧起身往里跑。 陈旭安一听魏初在外面等着他,他赶紧跑出去迎接。 “魏大人,里面请。” 魏初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陈旭安,他是越看越不顺眼。 陈旭安将魏初带进前厅,恭恭敬敬的说道:“魏大人,请坐。” 魏初瞟了陈旭安一眼,“不必了!陈大人你我之间并无交集,老夫希望以后也是如此!” 陈旭安一脸茫然的看着魏初,“魏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我不太明白。” 魏初见陈旭安呆头呆脑的样子,脸上又生出几分厌恶,“好啊你,还装傻!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 陈旭安,你听好了,你想进我魏府的门,想都别想!” 陈旭安听得一头雾水,“魏大人,我没想过要去您府上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魏初气得火冒三丈,“误会?你还在装糊涂?陈旭安,真看不出来啊!你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背地里却想着暗度陈仓! 老夫知道,你仕途平平,想有所表现,但你不该打阿薇的主意!告诉你,老夫不是王丞相!无论你跟皇上说了什么,老夫也绝不会将女儿嫁给你! 你再敢打阿薇的主意,休怪老夫不客气!” 言罢,转身便离去。 陈旭安依旧一头雾水,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什么时候打他女儿的主意了?” 说完,他又觉得不对劲。 魏初一大清早来他府上,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来警告他。 虽然他并没有打魏薇的主意,但魏初为什么会觉得他在打魏薇的主意呢? 这一大早的,搞得陈旭安是心神不宁,总在回想着方才魏初那番话。 “方才魏初提到皇上,难道是皇上他? 难道皇上想将魏薇许配给我,所以魏初才一大早来骂我? 对,肯定是这样!不然他也不会说他不是王丞相!” 一想到这,陈旭安连连摇头,“切,你不是王丞相,那我也不是魏霆啊! 不过,皇上到底想干嘛?该不会是拿我去试探魏初吧?可魏初今日此举,分明是当真了。 难道皇上是赐婚赐上瘾了?不应该啊!魏薇可是大将军,不配夜墨煊也该配陆之云这等人物啊!怎么可能轮到我?” 陈旭安一想到魏初那要杀人的表情,顿时冷颤了一下,“我才不要当你女婿呢!” 第44章 追杀清清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风卷着沙肆意的吹着。 廖飞花身上的白袈裟沾满许多小沙子,他每走一步都要拍一下衣裳。 边关的军帐还是如他走时的那般,一点也没有变。 柴非在巡营时看到一个和尚不断的在晃荡,他走过去问道:“和尚,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嘛?” 廖飞花转过身说道:“军爷,贫僧要见夜将军,麻烦你通报一声。” 柴非见眼前这和尚长得与廖飞花一模一样,二话不说便跑回军帐内。 “将军,将军,外面有个和尚说要见您,那个和尚长得超像廖飞花!” 夜墨煊将手中的书放下,他抬眼看着柴非一脸惊慌失措。 “和尚?廖飞花?他可是独自一人?” 柴非连连点头,“他就是一个人。” 夜墨煊淡淡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将军。” 柴非将廖飞花带进军帐内,夜墨煊缓缓起身,只见廖飞花身穿白色袈裟,神采奕奕的说道:“将军,别来无恙啊!” 夜墨煊对着柴非说道:“你先出去吧!” “是,将军。” 夜墨煊目不转睛的看着廖飞花。 一个月前廖飞花还是威风凛凛的巡按,一个月后竟成了和尚,这多多少少有点让夜墨煊感到意外。 “你…你出家了?” 廖飞花嘴角一扬笑道:“不出家,我还能活吗?” 夜墨煊蹙起眉头,“皇上没有保你?” 廖飞花一阵冷笑,“我也想问问他,为何不保我!” 夜墨煊一直以为廖飞花是被俞彦文藏起来了,没想到俞彦文竟对他不管不问。 “坐吧!”夜墨煊说这话时,语气明显柔和多了。 廖飞花落座后,拿起桌上的那本书,“我走时,看的也是这本书。夜将军,那晚皇上连夜召见你,是为了何事?” “哼,能有什么事?试探我会不会进宫去!可笑吧?” “什么?就为了这个?” 夜墨煊看着廖飞花一脸质疑的表情,他严肃的说道:“别说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早知如此,我就不会离开边关。我不离开边关,俊霖也不会死…你也不用出家。” 廖飞花脸色逐渐暗淡,他差点就因为这件事死在孟佑奇的手上。 他因为这件事,不仅身败名裂,还被人刨了祖坟。 可这一切的种种,皆因皇帝的多疑而造成,而他却得替皇帝背锅!多么可笑,多么荒唐啊! 夜墨煊见廖飞花心事重重,便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保重。” 说完,廖飞花毫不犹豫的走出军帐。 柴非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将军,他可是廖飞花?” 夜墨煊道:“他是廖飞花!” “那为何不把他抓起来送回京都?” 夜墨煊摆摆手,“你下去吧!” “是,将军。” 柴非眼里透出一丝失望,他虽觉得就这样放过廖飞花错失了立功的机会,但又想着夜墨煊这么做肯定有所考量,便也没再执着此事。 夜墨煊见柴非出去后,他又拿起桌上那本书继续看着,刚翻到下一页,夜净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说道:“少主,宁沁被李贺之带走了!” “什么?李贺之?” 夜净一脸愤愤不平,“他带了很多士兵将我们两人围住了,宁沁怕我与他们起冲突,就跟他回去了。 这李贺之先前还找我们帮忙,现在倒好,敢带兵围我?岂有此理!真是越想越气,欺负我没病是吗?我这就去苗疆叫人!” 夜墨煊见夜净准备走出军帐,立即呵斥道:“站住!回来!把你们路上发生的一切都跟我说一遍!” 夜净将这一路上所发生都一切都告诉了夜墨煊,夜墨煊听完后紧拧着眉毛。 “你说她救过魏薇?” 夜净连连点头,“她是这么跟赵诗意说的。” “可是魏薇见到她时并不像是认识的样子,反而是宁沁一脸古怪的模样。” 夜墨煊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找个脸生的人混进去靖北,将宁沁带回边关。” “好,我这就去!” 嘀嗒嘀嗒,屋檐上的水不断的滴落在地上。 魏薇见李贺之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的,便伸手将他拉了进来。 “贺之。” 李贺之转过身看着魏薇,他看魏薇的眼神明显与之前的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回靖北?” 魏薇稍稍垂下眼角,“我想调查一些事,晚点再回来。” “那,查到了什么?” “那些黑衣人居然是云烁的手下,我猜想,定是俞勍欢指使他们去杀我的。可是,令我想不通的是,我与俞勍欢无冤无仇,我爹与他更是甚少来往,他怎么就千方百计的要杀我呢?” 魏薇所说的,李贺之何尝不是这样想? 李施元待俞勍欢如亲弟弟般,不也被杀害了? 魏薇见李贺之一直摆着脸,心想:“难道他还在生气?” “阿薇,我也怀疑我爹的死跟俞勍欢有关。” “什么?”魏薇很震惊的看着李贺之。 俞勍欢对李贺之可不是一般的好,怎么会杀了他父亲呢?难道之前的种种都是装出来的? 李贺之咬唇不语,他走上前将魏薇抱住,魏薇怔了怔,只听得他在耳边低声说道:“阿薇,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魏薇的眼神忽明忽暗,她抬手轻轻拍了拍李贺之的后背,“我们一起努力找出凶手!” 李贺之将魏薇松开说道:“阿薇,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魏薇与李贺之四目相对,她不太能理解李贺之这话的意思。 但想着李贺之刚丧父,靖北现在局势不稳定,不宜再刺激李贺之,她便点了点头。 李贺之得到魏薇的回应后,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侯爷,李立将军被活活烧死了。” 士兵急匆匆跑进来,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许是情况紧急,他顾不上行礼,又继续说道:“白衣将军让您赶紧过去。” 魏薇道:“你快去吧!” “好!” 李立将军在靖北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会被活活烧死呢? 魏薇突然有些后悔没跟李贺之一起过去。 她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她刚走出侯府,便有位女子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魏薇想闪躲,不曾想越躲越与那女子撞得正着。 那女子惊慌失措,不断的看着四周,她满脸泪痕,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没事吧?” 魏薇摇摇头,“没事,你呢?可有受伤?” 那女子紧抓着魏薇的手腕,“救救我,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魏薇闻言,环顾四周后,便将她带进侯府。 那女子不断的颤抖着,魏薇以为她是被冻着了,先是找来棉被给她披上,然后又是将所有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 魏薇见她还是在发抖,又去厨房端来了一碗汤。 那女子不断的擦拭着眼泪,魏薇见她如此,便忍不住问道:“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我是李立的女儿,我叫李清清。” 魏薇一脸诧异的看着李清清,“你…你,你是李立将军的女儿?那你怎么?” “我是逃出来的。”说完,李清清又是一阵哭泣。 魏薇将李清清抱住,李清清在她怀里哭得更加凶猛了。 不一会,李清清停止哭泣,问道:“侯爷呢?” “贺之听说李立将军出事了,便去了将军府,应该没那么快回来,要不我去找他回来…” 李清清将魏薇拉住,“不要,不要!他不会相信我的,不会相信我的!” 魏薇将李清清情绪激动,连忙安抚道:“清清,你先冷静下来,我们慢慢说好吗?” 李清清不断的摇着头,“不行不行,他们会杀了我的!他们会杀了我的!” “他们是谁?” 李清清一把将魏薇推开,随后打开房门,一把刀便向她刺来,那刀尖与她的鼻尖只有一丁点距离。 魏薇见状立即拿起桌上的杯子向那把刀砸去,李清清赶紧跑到魏薇身后。 “弄把刀吓唬谁呢?出来!” 袁玉湖一听这声音好生耳熟,便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又将地上的大刀拿起,“原来是你啊!真是冤家路窄!” “袁玉湖?你怎么会在这里?” 袁玉湖咧嘴一笑,“今日我只杀她,你给我让开!” 李清清双眸紧盯着魏薇身上看,嘴里不断的说道:“救救我,救救我。” 魏薇扭头对着李清清说道:“你先去里面躲着!” 李清清连连点头,便跑进里屋。 袁玉湖不屑一笑,“找死!” 言罢,他将身一跃,挥着手中的大刀,魏薇见那大刀快落到自己的身上时,她立即将桌子翻起。 眼见桌子被袁玉湖砍得七零八碎,魏薇又击出一掌,试图击向他的腹部,没想到却被袁玉湖一脚踢中了手腕,那一掌宛如微风一过,并未对袁玉湖造成任何杀伤力。 “真是不自量力!”袁玉湖说完,便举起钢刀,正准备刺向魏薇时,李清清扑通一声便跳出了窗外。 袁玉湖见李清清跳窗而逃,想去追,却被魏薇抱住了左腿。 “放开!” 袁玉湖将魏薇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便毫不犹豫的从她后背砍下了一刀。 他见魏薇还是不肯松开,正准备再砍下一刀时,李贺之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喊,“住手!” 第45章 巧遇旭安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袁玉湖一见李贺之抿嘴一笑,便将手中的大刀放下。 “把他拿下!” 魏薇见袁玉湖被抓住后,这才将手松开。 李贺之赶紧跑过去将魏薇抱起,“快去请大夫!” “是,侯爷!” 就在那几个士兵准备将袁玉湖押走之际,他突然挣脱开来,将身跃上,那士兵大喊,“追!” 李贺之此时无暇顾及袁玉湖,他见魏薇后背全是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魏薇紧抓着李贺之的手,“李清…清…来…过…”还未等她说完,便晕过去了。 李贺之大喊,“阿薇!” 李白衣在门口正好听到了这一声阿薇,他急忙跑进去,只见床上躺着分明是宁沁。 他紧皱着眉头,方才在门外还以为李贺之叫的是魏薇。 大夫急匆匆从李白衣身旁经过,李白衣将目光落在外面,只见外面一片凌乱,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打斗。 大约过了三个时辰后,魏薇才醒了过来。 “阿薇,你醒了?” 李贺之见魏薇想起来,立即制止了她,“躺下,大夫说了,你得好好休养!” 魏薇着急的说道:“李清清,快去找她!” “李清清?她来过?” “是的,袁玉湖要杀她!李立将军的死可能另有隐情,你快派人去找她!” 李白衣走过去说道:“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找到的几率不大,袁玉湖已经被他跑掉了。” “什么?”魏薇气得直垂床板。 李贺之低声道:“阿薇,你好好休息,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 “阿薇?她不是叫宁沁吗?” 李白衣将脸凑近,似乎在确认宁沁到底是不是魏薇。 李贺之笑道:“她的小名就叫阿薇。” 李白衣将脸别过,“别这么叫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叫魏薇呢!” 魏薇一听这话心虚得眨了眨眼睛。 “对了,李溟反了。”李白衣说出这话时,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波澜。 “李溟?”李贺之连连冷笑,“竟然是他第一个带头造反?” “他反的是你!”李白衣语气依旧平淡。 魏薇侧着身,轻声说道:“贺之,李立将军死了,李溟反了,恐怕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要不,你先修书一封向皇上禀明情况,然后再根据皇上的态度,再做决定。” “俞彦文不会相信我的。” 李白衣点点头,“确实,李溟现在应该在皇宫内抱着俞彦文的大腿。不过,他那么胆小,到底是谁去策反他的?” 李贺之冷哼一声,“不管是谁,挖地三尺都要给本侯找出来!” “是!只是两员老将一死一逃,另外四位大将,也不知是不是跟我们一条心…” 李贺之诡异一笑,“白衣,你与他们交好,岂会不知他们是不是与本侯一条心呢?” 李白衣感觉到李贺之好像知道了什么,他下意识垂下双眸,“贺之,不管我曾经有过什么想法,但是请你相信,我不会害你的。” 李贺之微微拧眉,其实内心深处中他是不相信李白衣的。但眼下的情形,他也只能选择相信李白衣。 魏薇突然间觉得好困,她看着李贺之与李白衣拥抱在一块后,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繁星常伴月,往来少行人。 靖北的夜晚格外的冷,李清清衣裳单薄,不断的往前奔跑着。 这一路走下来全是黑漆漆的,前方突然闪现一丝光芒,李清清顿时警惕了起来。 前方是两个壮汉运着一副棺材,那副棺材看上去像是金丝楠木所制而成。 李清清想起自己的父亲现在尸骨未寒,作为女儿本该料理后事后再想报仇之事。 可如今自己被人追杀,落得有家回不能回,有冤说不得… 一想到这,李清清眼眶红了一大片,她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掉下,可越是忍着,越是忍不住,那泪水瞬间一涌而出。 李清清将嘴捂住,生怕哭出声音被人发觉。 突然间,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立即将身趴下。 袁玉湖手执长鞭,不断的抽打在草地上。 李清清被袁玉湖的长鞭打中了手臂,她见自己的衣袖裂开了,手臂上更是血迹斑斑。 她半闭着眼睛,嘴里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拳头,生怕自己会因为疼痛而叫喊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李清清确认袁玉湖离开后,她才起身继续往前跑。 李清清不断的跑着,她一刻都未敢停下。 她慌不择路又遇上了刚才那两个人,此时,那两人正在前方树下歇息。 李清清赶紧躲到树下,她听着那两人的交谈,确定他们要去京都,便一路跟随。 她趁着那两人去小解之际,迅速将棺材打开后便躺了进去。 李清清并没有将棺材盖结实,她生怕自己会被闷死在棺材内。 家仇未报她岂能就这样死了?纵是要死,也得报完仇再死。 那两个壮汉回来后并未发现棺材有何异样,他们纷纷骑上马,又继续赶路。 天还未亮时,那两个壮汉已进京都,直往赵氏祠堂而去。 李清清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她见那两个壮汉又去小解,赶紧从棺材里跑了出来。 赵氏祠堂外摆满了花圈,李清清四处乱窜,见前方有一顶轿子,便躲了进去。 片刻后,陈旭安从赵氏祠堂走出,走进轿子,他一见轿内有位陌生女子,差点叫出了声。 李清清连连说道:“救救我,救救我。” 陈旭安本想拒绝她,但见她衣裳单薄,头发凌乱,手臂上还有伤口,身体还时不时的颤抖着,又于心不忍,只好说道:“好。” 轿子在陈府门外停下,陈旭安扶着李清清下轿。 李清清抬头看着牌匾,“陈府?你是陈旭安?” 朝堂上姓陈的人并不多,陈旭安这名字李立经常提到,所以李清清的印象极深。 陈旭安笑道:“姑娘认识我?” 李清清低声说道:“我叫李清清。”说完,便走进陈府。 “李清清?李…”陈旭安这才意识到她是李立将军的女儿。 李立将军当年仅带着三千铁骑横扫胡人的事迹传便了整个京都,那时的陈旭安尚且年幼,仅凭着传闻便将他视为英雄。 由于李立将军常年在靖北,极少进京,陈旭安虽与他很少见面,但也保持着书信来往。 今日李立将军的女儿不远千里来此,想必是有要紧之事。 陈旭安一想到这,连忙跑进去问道:“清清你怎么一个人来京都了?将军呢?” 李清清一听这话,眼泪不断的掉下来,她哽咽的说道:“我爹被大火活活烧死了…” 陈旭安闻言一脸骇然,他连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将军武功高强,纵是大火临身也定有计可脱,你是不是看错了?” 李清清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说道:“昨日府上莫名其妙起火,爹爹与我被困书房内,当我们逃出来后,爹爹突然说了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后就跑进火海,他就这样被活活烧死了… 我还沉寂于悲痛中,岂料袁玉湖从天而降,拿着大刀就要杀我。 混乱之中我跑到了侯府,是侯府一位姑娘救了我,是她拖住了袁玉湖,我才有机会逃脱。” 陈旭安见李清清手臂上的伤口很深,便问道:“你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言罢,他又走到柜子后面拿出纱布和药。 李清清见陈旭安帮着她包扎伤口,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走到半路上,突然听到了脚步声,便躺在草丛里。袁玉湖找不到我就不断挥鞭想引我出来,还好,我咬紧牙关,就是不现身。” 陈旭安突然停下来说道:“这得多痛啊!难为你了。” 李清清连连摇头,“比起爹爹,我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你如何到京都的?” “袁玉湖走后,我又拼命的往前跑,路上遇到了两个押棺材的壮汉,我趁着他们不注意时,躲进了棺材内。” 陈旭安闻言,脸色大变,“什么?你你你,你躺进了赵族长的棺材?” 李清清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是赵氏的族长,难怪棺材是金丝楠木所制。 唉,如果我现在在靖北,也会弄一副金丝楠木所制的棺木,好好的安葬爹爹。” “所以他们将你带到了赵氏祠堂外,然后你又从棺材里跑出来了。” “嗯,再然后我就跑到了你的轿子上。” 陈旭安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一路上有惊无险。清清,你以后就在这安心住下。 李立将军的后事,我会飞鸽传书给李贺之,让其好好操办。” 李清清激动的说道:“那你可不能告诉他我在你这里!任何人都不能说!” 陈旭安连连点头,“放心吧!” 李清清一听这话,情绪才逐渐恢复平静。 “你说,皇上为什么要派人烧我家?” 陈旭安怔了怔,“也许,也许不是皇上呢?” 李立将军明明逃出来了,可为何又要跑回去呢?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爹爹最后说的那句话就是在暗指皇上!不然就是李贺之!除了他们两人,我爹爹心目中的“君”再无其他人!” 李清清越说越激动,陈旭安倒了杯水递给她,“你先缓一缓,若我想想… 袁玉湖是月朦胧的人,能使唤得了他的,除了月朦胧之外就是金子了。” 李清清毫不犹豫的说道:“那就是皇上指使袁玉湖放火烧我家,害我爹爹身亡!” 陈旭安环顾四周后低声说道:“小点声,小点声。” 李立将军此事疑点重重,陈旭安苦思冥想后仍无头绪。 看来知道真相的就只有袁玉湖了。 可那袁玉湖狡猾奸诈,即便抓住了他,他也未必会说实话。 第46章 暗杀李啫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赵诗意撑着白伞,身着一袭白衣,她站在桥边上,婀娜多姿,宛如天上的仙子下降凡尘。 余念雪在不远处便看到了赵诗意,她见赵诗意撑着伞,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天空一片灰蒙,心想:“还未下雨,她怎么先撑起伞来?” 赵诗意缓缓转过身对着余念雪微微一笑,那抹笑如暖阳般温暖。 不经意间,余念雪被这一抹笑所吸引,她走到赵诗意身旁,柔声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可是奇怪了,进宫的人居然不是你。” 赵诗意见一滴雨水滴在余念雪身上,她将伞移到余念雪身上,低声说道:“何人进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姓赵。” “果然是赵家人!说吧,要我做什么!” 余念雪丝毫没有任何委婉的措辞,在她看来,所有找到她的人,无非就是只想让她杀人。 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不问缘由,只要有名有姓有藏身处,她就毫不犹豫的将人头提来。 赵诗意思索良久,缓缓启唇,“去靖北,杀李啫。” “李啫?” 余念雪原以为赵诗意会让她去杀与赵竟生前不和的大臣,没想到竟是让她去靖北杀一个曾战功赫赫的将军。 赵诗意见余念雪沉默不语,她抿嘴一笑,“怎么?不敢杀他?” 倒也不是不敢。 余念雪不喜欢杀忠臣良将,若是平时,她定毫不犹豫的拒绝。可上次刺杀齐韫失败,错失一百两黄金,许正元一直催着她,若不给银子,许正元便不再医治阿凰。 一想到这,纵是忠臣良将她不想杀也得杀了。 “我要一百两黄金!” 余念雪这话令赵诗意很是意外,她还以为余念雪会直接拒绝她,没想到余念雪开口就是一百两黄金。 赵诗意轻声一笑,那笑声软绵绵的,不知怎么的,余念雪竟很喜欢赵诗意这副做派,全然忘记她们之间仅仅只是雇佣关系。 “李啫不好杀,我给你二百两黄金,提他人头来换,可能做到?” 余念雪毫不犹豫的说道:“能!” “伞给你。” 余念雪听着这软绵绵的声音,浑身上下顿感轻飘飘的。 “二姐!” 赵凌寒撑着伞走过来,“二姐,你在这干嘛呢?” 赵诗意语气依旧温柔,“这位姑娘没带伞,我怕她淋到雨,便想着与她同撑一把伞。” 赵凌寒听完这话,便将手中的伞递给余念雪,“姑娘,我这把伞给你,你赶快回家吧!” 余念雪接过赵凌寒手中的伞,她第一次见到如此明朗的少年,说话的语气更是温柔无比,与她以往所见的男子大相庭径。 赵诗意见余念雪一直在发愣,便对着赵凌寒说道:“阿凌,我们走吧!” 余念雪目光始终停留在赵凌寒身上,眼见他们远去后,她才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他就是赵凌寒。如此明朗的人,怎么会叫凌寒呢?” 雨越下越大,余念雪丝毫没有察觉。 她突然下定决心,只要拿到二百两黄金,她就金盆洗手,不再杀人。 赵凌寒从赵诗意手中拿过伞,“二姐,我来吧!” 赵诗意看着赵凌寒一脸闷闷不乐,她心里一沉,心想:“难道他还在想着宁沁的事情?” “二姐,皇上封我为车骑大将军。” 赵诗意闻言,脸上突显震惊之色。 赵凌寒见赵诗意一言不发,他又拉着赵诗意继续往前走。 赵诗意伸手碰了一下雨水,“冠州一役,你虽有参与,到底还是沾了陆之云的光。 而奉县,虽赶走了柳平,但也未曾正真开战,不能算功绩。你既无战绩,又未曾立大功,皇上却一下子封你为车骑大将军…他…他可是要让你去打仗?” “正如二姐所料,皇上让我出兵讨伐靖北。” 赵诗意淡淡的说道:“皇上还真是沉不住气,等着靖北自己内乱不好吗?非得劳民伤财千里迢迢的去讨伐?” 赵凌寒怔怔的看着赵诗意,她的反应已是超出寻常女子,这番话更是一针见血。 “二姐,我明日就要去靖北了。” 说着,又继续拉着赵诗意往前走。 “阿凌,明日出发靖北,不必着急赶路。” 赵凌寒点点头,“二姐,如果阿沁回赵府,麻烦你将她留在府内好好照顾她。” 赵诗意突闪一丝杀意,她反手握住赵凌寒的手腕,语气依旧温柔,“放心吧阿凌,若阿沁姑娘有回府,我定,好好照顾她。” 赵凌寒突然觉得赵诗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雨越来越小,赵府近在咫尺,放眼望去,有位男子正站在赵府外。 “二姐,那人好像是张修远。” 赵诗意一听张修远这名字,突然脸色大变,她死死的抓着赵凌寒的手腕,“阿凌,我们走后门。” “二姐…” 赵凌寒很是不解,回自己的家还要走后门,那还要前门干嘛? 张修远眼见赵凌寒和赵诗意走向后方,他立即跑上前说道:“诗意!” 赵凌寒回过头瞪着张修远,“张公子,你应该称呼我二姐为赵二小姐!” 张修远与赵凌寒四目相对,那目光寒凛,虽未动手,但足以让旁人毛骨悚然。 赵诗意拉着赵凌寒,“阿凌,我们走。” 张修远还是第一次听到赵诗意讲话,那语气软绵绵的,想他也阅女无数,却被这一句话所镇住,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姐弟二人走进后门。 深夜。 陆之云正站在城楼上巡逻着,却见一位女子身穿黑袍正站在城楼下直勾勾的看着他。 守城士兵见状,立即呵斥道:“何人在城下?” 赵诗意将头抬起,陆之云一脸震惊,他转身便走下城楼,“开门!” “是,将军。” 陆之云刚走出城外,那城门嘣的一声又给关上了。 赵诗意冷冷一笑,“迫不及待的关城门,怎么?是怕我这个弱女子进去夺城?” 陆之云一见赵诗意开口说话,又是一脸震惊,他紧拧着眉,“小心点总没错,你,能说话了?” 赵诗意莞尔一笑,“表哥,我什么时候不能说话了?” 陆之云咧嘴一笑,“深夜至此,所谓何事?” “请帮阿凌剿靖北。” 从赵诗意嘴里说出是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可要完成这件事将会是成千上万的人牺牲,陆之云忍不住连连摇头。 “俞彦文刚登基不久就想拿靖北开刀,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所以,我才来找表哥您啊!”赵诗意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若败了阿凌可能就活不成了……毕竟这车骑大将军,放眼大俞,阿凌还是头一人。” 陆之云的眉头越拧越紧,“说吧,要我做什么?” “那我就当表哥答应了。” 陆之云仰头看着天空,强挤出一丝笑容,“看来,赵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诗意知道表哥听调不听宣,若非事关阿凌,诗意也不会求到表哥这来。” “求?”陆之云斜视着赵诗意,“你这就是求人的姿态?赵诗意,俞彦文分明就是在利用阿凌!靖北能灭那自然皆大欢喜,要是灭不了,你们赵家全完了!” 赵诗意眼里充满不屑,“我只在乎阿凌,赵氏其他人我可管不了!只要阿凌拿下靖北,我会想办法让你们留在靖北,远离朝堂的纷争。” “你?” 陆之云明知此事很难办到,但还是选择相信赵诗意。他虽听调不听宣,但毕竟是先帝在时所承诺他的,哪天俞彦文翻脸不认,他纵是不服从也得服从。 风不断的吹着赵诗意的衣角,陆之云转过身,城门又打开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说完,便走进城内。 当陆之云走上城楼,俯视下方时,赵诗意早已消失不见。 陆之云脸一沉,“来去匆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靖北内多数人姓李,这李府更是多得数不胜数,余念雪想着李啫有南将军之称,想必他的府邸也应该跟“南“字有关。 果不其然,余念雪便找到了一座南将军府。 余念雪潜入南将军府,见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在月下吟诗作对,心中突然有一丝于心不忍。 她从小双亲尽丧,与阿凰相依为命。别说天伦之乐,就是在月下与阿凰吟诗作对都未曾有过。 阿凰身体好的时候也不过是入秋的那几天,若非名贵药材吊着,恐怕阿凰早已不在了。 余念雪想到阿凰发病的模样,瞬时又起了杀意。她看李啫一家人的目光由羡慕逐渐变成了愤怒。 钢刀寒光闪闪照残月,余念雪准备将身跃下时,却被身后一人给拉住了。 余念雪回头一看,一脸诧异,低声的说道:“郑爷?” 郑遥知对着余念雪微微摇了摇头,“你这样下去是杀不了他们一家子的。” “我要杀的是李啫。” 郑遥知看着余念雪那坚定的眼神又是一阵摇头,“你杀了李啫,李啫的子女定找你寻仇,你已出问春宫,还能躲到哪里去?依我看,斩草要除根,我帮你将他们都杀了如何?” “郑爷,我已出问春宫,您为何还要帮我?” “因为,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呐,下去取人头吧!” “什么?”余念雪转过身一看,李啫一家,以及仆人纷纷中毒倒地,她再次扭头看向身后时,郑遥知已不知去向。 一夜间,李啫将军全家中毒而亡,李啫人头消失一事传便了靖北,京都,边关,冠州。 夜墨煊将手中的信揉捏成一团,“俞彦文让赵凌寒带兵剿靖北,又让魏薇带兵前往常州城外。” “什么?他疯了不成?”夜净对俞彦文的做法很是不解。 靖北侯死了,靖北连日来死了两员老将,俞彦文想趁机剿灭靖北也能理解。可让魏薇带兵去常州又是几个意思? “难道他想夺回常州?”夜净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夜墨煊顿了顿道:“陆之云在来边关的路上。” “陆之云?他不是守冠州吗?” “冠州换魏霆镇守。” 夜净已将不可思议这四字写在脸上,“那,那我们呢?这一山哪容二虎?” 夜墨煊淡淡的说道:“等陆之云来了,我们即刻出发常州支援魏薇。” “呵,呵,还真不能小看了俞彦文,每次做事都让人很是费解啊少主!” 夜墨煊看了夜净一眼,“宁沁怎么样了?” “哦,听说被袁玉湖砍伤了,伤得很严重,阿辞便没将她带回来。” 夜墨煊一听宁沁(魏薇)受伤,神色有些异样,连忙问道:“那她没事吧?” 夜净笑道:“放心吧!李贺之不会让她有事的!” 第47章 三将出走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夜净话音一落,柴非急匆匆跑进军帐内,说道:“将军,陆将军来了!” 夜墨煊与夜净面面相觑,“让他进来!” “是!” 陆之云带着他的副将走进军帐,一见夜墨煊,便朗声道:“夜将军,许久未见,你还是如当年般意气风发。” 夜墨煊笑道:“陆将军依旧俊伟豪迈。” 陆之云瞟了夜墨煊身旁的夜净,笑道:“夜军师,别来无恙啊?” 夜净心想:“几年前受伤的事情还记到现在,陆之云是故意的吧?” 一想到这,他便大步迈向前,高声说道:“托将军的福,我好着呢!” 陆之云道:“那二位,即刻启程?” 夜墨煊见陆之云如此迫不及待,悠悠的说道:“我还未与陆将军您叙叙旧呢,您就要赶我走…” “哦?那夜将军您想知道些什么?” 夜墨煊也不在绕弯子,“为何要动靖北?” “俞彦文刚登基不久,看着靖北都快成了李家的靖北,他能不着急上火吗?” 夜墨煊见陆之云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又继续问道:“那常州又是怎么回事?” 陆之云拍了拍夜墨煊的肩膀,“常州是齐韫的主场,俞彦文此举用意深,夜将军好生领悟才是!” 夜墨煊闻言,脸色逐渐难看,但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谢陆将军提醒!” 说完,便转拉着夜净走出军帐。 (靖北) 魏薇在房内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外面有争吵声,她起身时,后背又是一阵刺痛。 “袁玉湖下手还真狠!” 魏薇想起她也曾被齐韫砍伤过,可比起今日之痛,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一步又一步缓缓走向前,想伸手打开房门时,却见外面有人将房门打开了。 李贺之一见魏薇起来,连忙扶着她坐下。 “贺之,我听到你在与人争吵,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李贺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魏薇,“南将军李啫全家被毒杀,李啫的人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什么?”魏薇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先是李立,现在是李啫,李溟又跑去了京都。那李宋李骏还有李景将军,他们现在何处?” 李贺之双眼不敢直视着魏薇,他看向门外,犹豫了一会说道:“现在北边都让他们三人给占领了。” 魏薇怔了怔,又问道:“他们应该是怀疑你让叶禹杀了李立和李啫。” “嗯,但是真不是我杀的!阿薇,杀他们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很明显,杀害他们的人就是想栽赃我!” 魏薇自然是相信李贺之的,可是仅凭她一人相信也没用,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将他们劝回来。 还未等魏薇将心中所想说出口,李贺之又继续说道:“俞彦文已经让赵凌寒带兵剿灭靖北,哼,如此迫不及待,我倒怀疑是他派人将二将杀害,然后栽赃给我,好出师有名!” “啊?”魏薇诧异的看着李贺之,“这…这…俞彦文他?” 魏薇怎么也没想到俞彦文竟如此心急想动靖北。 眼下东翼未灭,月朦胧崛起,现在却要发兵靖北,俞彦文此举实在不妥,难道朝中大臣无人劝他三思? 魏薇越想越气,“贺之,若是阿凌一人攻靖北倒也不怕,怕的是三位李将军在后背夹击,到那时我们就身陷囹圄了。 得想个办法说服三位李将军,一同抵抗俞兵。” 李贺之的眼神忽明忽暗,魏薇到底作战经验丰富,一说便通。 那李宋李骏李景三人向来就瞧不上李贺之,李贺之纵是陷入困境,也决不会去求他们三人! “有白衣在,我想,我挺一挺还是能将靖北守住的。” 魏薇轻挑着眉毛,“你不想去找三位李将军?” “找他们有何用?他们本就不服我!他们不过是借着李啫的死,光明正大的离开罢了!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 说这话时,魏薇看得出李贺之一直在用平缓的语气说着。 李贺之这话不假,但大敌当前还需忍辱负重才是! 魏薇见李贺之丝毫没有要找三位李将军说和的意思,只好另想良策。 靖北本就是大俞所管辖,俞彦文突然发兵,定是李溟颠倒黑白诬陷了李贺之。 而李贺之与王昆已彻底决裂,所以王昆才没有规劝俞彦文。 至于其他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靖北犹如走入死局,不反也得反了。 魏薇这才意识到,自从李贺之退婚开始,靖北已危机四伏。 李贺之见魏薇沉默不语,他轻声问道:“阿薇,你怎么了?” 魏薇摇摇头,她不知如何开口跟李贺之说从退婚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日的局面,那样太残忍了。 姻亲之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过日子的终究不是他们。若两情不相悦,强扭在一起便只剩下利益了。若没了利益,这段姻亲还能长久吗? 若李贺之不退婚,俞彦文又打算怎么做呢? 现在想这些已于事无补,当务之急还是要将赵凌寒抵挡在外才是! “贺之,阿凌的军队到哪里了?” 李贺之不喜欢魏薇唤赵凌寒为阿凌,他紧绷着脸,淡淡的说道:“应该快到阿贝山了吧。” 魏薇轻咬着嘴唇,沉默片刻后说道:“阿贝山的雪还未停,若是一人过阿贝山倒是容易多了。可他们带衣带粮的,还有马匹,恐怕得走上一天一夜,贺之,我们还有时间部署。” “部署?你是想在阿贝山夹击他们?” “是的!让他们知难而退是最好的办法。” 李贺之觉得魏薇说得对,他起身说道:“好,我这就是去部署,谢谢你阿薇。” “等等,贺之,你找一些比较可靠的人立即去积山派。” 李贺之愣了一下,问道:“这是为何?” 这是魏薇替李贺之想的后路,万一靖北保不住,在积山派的人还可以来救他。 只是这战还未打,不能轻易言败。 李贺之见魏薇又是一阵沉默,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好,我这就去安排。” 李白衣见李贺之走远,这才走进魏薇的房间。 他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魏薇,“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魏薇面对李白衣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有些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白衣双眸直视着魏薇,“俞彦文封赵凌寒为车骑大将军,他若拿不下靖北,他就得死!若贺之失了靖北,那死的就是他!你打算如何选择?” 纵是夜墨煊陆之云二人战功赫赫也未曾被封为车骑大将军,而赵凌寒这种初出茅庐的挂名将军却封为车骑大将军,俞彦文未免太草率了吧? 王昆不劝阻,难道魏氏其他人也不劝阻吗? 难道是赵竟已死,俞彦文想提拔赵凌寒?可提拔也不是这么提拔的啊! 若是赵凌寒拿下靖北,那靠北的三位李将军走投无路时定会投靠齐韫或者月朦胧,甚至是投靠胡人!到那时,无论他们投靠谁,对大俞都是重拳之击。 而李贺之他…他将一无所有了,沦为丧家犬… 魏薇一想到这,突然毛骨悚然,她搓了搓手臂说道:“俞彦文是认定贺之有谋反之意?” 李白衣连连点头,“我猜测,无论贺之有没有谋反之意,俞彦文他都会出兵讨伐靖北!与其如此,还不如正面迎敌!” 魏薇实在不愿意看到靖北与大俞互相残杀,但眼下这情形不打是不行了。 “宁沁,你别转移话题,说,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魏薇看着李白衣咄咄逼人的样子,只好说道:“我会帮贺之的!虽说贺之已经在阿贝山设下了埋伏,但我总觉得陆之云到时候也会插手此事…所以,我们必须将三位李将军请回来,避免他们在后方搞事情!” 李白衣不屑一笑,“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问题是这三位就是倔脾气,怎么劝也劝不回来,说多了,还跟我拔刀相向!” 魏薇脱口而出道:“你带我去!” “你去?你有把握说服他们?” 魏薇沉默片刻后说道:“没有把握,但我会尽力一试!” 李白衣笑道:“说来听听,你打算怎么说服他们?” “我会将靖北若被攻破的利弊分析给他们听,若是靖北易主,他们也会大祸临身!” 李白衣还以为魏薇有什么高招,他连连摇头说道:“宁沁啊宁沁,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你当我没分析利弊给他们听吗? 他们一个个那么精,若是到了绝境,以他们自身的条件,何愁没去处?” “也对,人到绝境,一旦昔日的敌人伸出援手,那么敌人也可以变成朋友。 李宋和李骏二位将军有些战功,不好说服我能理解,但那李景资历尚浅,得依附他们二位…李白衣,你说,我们可否单独再跟李景聊一聊?” “这…” 李白衣是找的他们三人一起谈,所以他们三人同气连枝。若是单独找李景谈,说不定事情能有所转机! “可以一试,只是…” 魏薇起身说道:“只是什么?” 李白衣见魏薇脸色苍白,顿了一下说道:“只是你身体虚弱,不宜奔波,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吧!” “你都去过一次了,想必那李景对你早就有所防范,还是我跟你去一趟吧!” 李白衣沉吟道:“好,北部寒冷,你多穿几件衣服。” 魏薇点头说道:“好,你先去外面等我。” 第48章 试探魏霆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冠州城下雪了。 那一朵朵雪花飘落在王含芝的头上,魏霆缓缓伸手轻轻的扫着她头上的雪花。 王含芝娇媚的说道:“夫君,别弄了。” “好。”魏霆怔怔的看着王含芝。 “夫君,对面就是边关吗?” 魏霆点点头,“对,一山之隔便是塞外。” 王含芝歪着脑袋问道:“我美还是魏薇美?” “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王含芝嘟着嘴,“都说她美若天仙,小时候我便不服,但也未曾亲眼目睹,你与她同族,说说,我美还是她美?” 魏霆与魏薇已有三四年未见,不知为何,王含芝提起魏薇,他所浮现的身影竟是宁沁。 想到这,魏霆赶紧摇摇头,他已娶王含芝,实在不应该再想起其他女人。 “夫人,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 王含芝显然对魏霆这说法很是不满意,“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魏薇美,所以才说什么在你心中我最美这话来糊弄我?” 魏霆赶紧安抚道:“夫人,我与薇姐已多年未见,实在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了。若你真要我说出谁美,那肯定是夫人你!夫人你的音容面貌在魏霆心中早已挥之不去。” 王含芝一听这话,这才满意得点点头,“此番赵凌寒剿靖北,想来是场苦战,夫君可否在必要时助他一臂之力?” “这…” 魏霆有些犹豫,毕竟魏赵两族有矛盾,若他出手相助恐怕会被魏甸责怪。 若不出手相助,王含芝又会不高兴。他虽有了王昆这做大靠山,但同时也得做到唯命是从。 细想李贺之有今日这一遭,源头还是拒婚而起。 魏霆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王含芝虽已看出他颇为为难,但依旧不肯松口。 珊瑚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若依着王含芝这么胡闹,魏霆的心迟早不在她身上。 “小姐,姑爷,依奴婢之见,此事我们还是不插手为妙! 皇上此举意在锻炼赵将军,若我等出手相助,坏了皇上的计谋那这罪责就大了。 何况陆大人现在已在边关,赵将军若有什么事,奴婢想陆大人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魏霆闻言,连连点头,“珊瑚所言颇有道理,夫人你怎么看?” 王含芝本想试探魏霆会不会对自己言听计从,并非真的要他出兵助赵凌寒,哪知这珊瑚竟跳出来解围,她只得笑着说道:“珊瑚所言极是,来,扶我下去。” “是,小姐。” 魏霆道:“夫人,还是我来吧!” “夫君,你还要巡城呢!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府歇息。” “好,珊瑚照顾好夫人。” 珊瑚上前扶着王含芝,说道:“姑爷请放心。” 王含芝和珊瑚走下城楼后,她脸色逐渐难看,“我在试探他,你跳出来胡说八道做甚?” 珊瑚一愣,她哭笑不得的看着王含芝,“小姐,我怕你再这么试探下去,他的心都不在你这了!如今你们成了亲,荣辱与共,姑爷岂会不明白?” “我…”王含芝想反驳,但珊瑚的话话糙理不糙,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是想知道他的心,到底在不在我这里。” “小姐,日久见人心,您真心对待姑爷,姑爷也会真心对待您的。” 王含芝将信将疑,“真的?” 珊瑚肯定的说道:“真的!” “嗯,对了,珊瑚,你说赵凌寒能不能一举拿下靖北?” 珊瑚不知怎么回答王含芝,拿下靖北就意味着李氏倒台,靖北后方的胡人随时有可能发兵边关,若到时候陆之云又去支援赵凌寒,那边关岌岌可危。 纵是夜墨煊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在一瞬间内从常州赶回边关。 “珊瑚,你怎么了?” 珊瑚回过神来说道:“没,小姐,我们走吧!” 王含芝见珊瑚一脸心事重重便没再继续问下去。 第49章 诈死私通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残月照佳人,佛手现颅骨。 赵诗意命人将两箱黄金抬到佛手树下。 “念雪,这是二百两黄金。” 余念雪将两个箱子打开后看了一眼又将箱子合上。 远处跑来两辆马车,分别将那两箱子搬运上马车后,又分两个方向跑去。 赵诗意原是派人在暗中跟踪,可一见两个箱子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而去,便自知手底下的人肯定会跟丢。 “赵二小姐,这头?”余念雪斜视着佛手树下那血淋淋的人头。 赵诗意眨了眨眼睛,柔声道:“就放在那吧!你回来的路上可曾遇见阿凌?” 余念雪摇摇头,“从南将军府出来,我这一路上未曾敢停歇,就连路上的传闻都未曾细听,哪还会注意到人?”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赵…公子他怎么了?” 赵诗意注意到余念雪的脸色上划过一丝好奇。 “城东有一座小屋,念雪可感兴趣?” 余念雪嘴角一扬,“还想我去杀谁?” 赵诗意笑道:“这次不杀人。” 余念雪诧异的看着赵诗意,“不杀人?” “帮我保护好阿凌,直到他拿下靖北。” 若是寻常人余念雪定不会答应,但一听是赵凌寒,她先是一愣,随后又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你了。” 赵诗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余念雪在原地呆站了许久,而赵诗意早已悄然离去。 月季候府 魏知鸢这几日在府内看到了阿音的身影,心中惴惴不安。 “她已被赶出宫,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月季候府。难道,难道她是魏氏派来的?” “阿鸢,你在想什么呢?”俞勍欢一把将魏知鸢搂在怀里。 这一幕正好被屋顶上的孟佑奇所看到。 “侯爷,府上那个叫阿音的丫头,她是,怎么进府的呀?” 俞勍欢听着这娇滴滴的语气,忍不住在魏知鸢的脸上亲了一口。 “贺之带来的,怎么了?可是看中她了?本侯这就命人叫她过来。” “别,侯爷。”魏知鸢紧抓着俞勍欢的手臂。 “哦?”俞勍欢一脸好奇的看着魏知鸢,“她认识你?” 魏知鸢连连点头,“她是从宫里面出来。” 俞勍欢轻蔑一笑,“宫里出来的跑到我月季候府来,哼,这还真是巧得很啊!” “侯爷,妾身怕…” 俞勍欢轻拍着魏知鸢的手,“放心吧!本侯去去就回!”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孟佑奇一直悄悄的跟在俞勍欢的身后。 俞勍欢见对面走来两个小斯,便说道:“把那个叫阿音的给本侯带过来!” “是,侯爷。” 阿音被两个小斯带到了花园,她一见俞勍欢正坐在花园内喝茶,立即上前说道:“奴婢见过侯爷。” 俞勍欢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侯爷,奴婢名唤阿音。” “姓什么?” 阿音低着头,想了一会说道:“奴婢随家主姓。” “抬起头来!” 阿音闻言,微微将头抬起。 俞勍欢道:“模样尚可,你是怎么进的侯府?” “回侯爷话,奴婢是李公子在街上所买,李公子来侯府时便将奴婢也带来了。” 俞勍欢方才还想将她杀之后快,可一听说是李贺之,他又改变了主意。 “阿音,贺之已到了靖北,你想去靖北找他吗?” 阿音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说道:“想!” 俞勍欢点点头,“好,本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阿音道:“是,侯爷,奴婢告退。” “去把云烁叫来!” “是,侯爷。” 云烁刚进侯府便被小斯拉到了花园,他一见俞勍欢说道:“侯爷。”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云烁道:“一切顺利!” “嗯,明日天一亮,你带着那个叫阿音的去靖北找李贺之。” “阿音?”云烁拧着眉,“侯爷,她与李贺之非亲非故的,干嘛要将她带去靖北?” 俞勍欢咧嘴一笑,“确实是非亲非故,所以啊!你要拿她威胁李贺之。” “威胁李贺之?”云烁不知所云,脸上一阵迷茫。 俞勍欢笑道:“不管他会不会被威胁,只要那个阿音一死,你就可以可以大骂他忘恩负义,这个阿音是宫里的宫女,曾帮他在宫中打探消息,如今不远千里来靖北寻他,却惨死异乡! 你这话一出,本侯倒要看看靖北那些人还会不会追随他!” 云烁一阵沉默,“侯爷,为何不直接杀了他呢?” 俞勍欢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住,他大声说道:“记好了,本侯要他完好无损!谁让他少一根头发,你就杀谁!” “是,侯爷。” 云烁其实并不知道俞勍欢保李贺之到底是何用意。 “杀了人家的父亲,还要保他,月季侯还真会做人啊!” 这句话彻底说出了云烁的心声,他回头一看,白言言正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俞勍欢冷然道:“你不在问春宫跑这里来干嘛?” 白言言双眸与俞勍欢对视着,“你的好贺之,杀了问春宫的人,你身为宫主却视若不见,若你不想管,趁早退位让贤吧!” “退位?”俞勍欢哈哈大笑,“白言言,你别痴心妄想了!他可舍不得我退位!” “他?真是好笑!若他知道你干的好事,别说是问春宫宫主了,就连这月季侯侯爷,你也别想当了!” 俞勍欢一听这话,准备伸手去掐白言言的脖子,白言言反应极快,她一个转身,便躲到了过去。 “男子汉大丈夫,还来阴的?” 俞勍欢一听这话,强颜欢笑道:“万事好商量,圣姑若是想要宫主之位,本侯退位让贤便是。” 白言言抿嘴一笑,“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潜伏在靖北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与你无关吧?” 白言言恶狠狠的说道:“那就杀了李贺之!” 俞勍欢连连点头,“杀不得!圣姑,这人嘛应当往前看才是!白洛晨已死,你就是将李贺之千刀万剐,白洛晨也不能活过来了!若本侯是圣姑,本侯会抓着皇上这大靠山不放! 宫中虽三千佳丽,真正有名分的也就裴妃一人,你可得把握住机会才是!” “你…”白言言气得火冒三丈,“俞勍欢记住你今天所说的!” 云烁见白言言气冲冲的他身旁走过,他不禁说道:“侯爷,侯府戒备森严,她为何能来去自如?” 俞勍欢悠悠的说道:“她的武功与你不相上下,行啦!夜已深,你也累了一整天了,早点休息吧!” “是,侯爷!” 孟佑奇待俞勍欢和云烁离去后,他跑出月季侯府,骑着马,连夜赶到皇宫里。 近日来奏折不断的增多,俞彦文刚批改完,准备睡下时,便听到孟佑奇求见。 李公公在外面拦着孟佑奇,俞彦文高声道:“让他进来!” 李公公一听这话,才将孟佑奇放了进去。 孟佑奇一见太极殿,便将方才所听所闻一一禀报。 俞彦文越听越有精神,他微微动了动唇,“有意思,真有意思!对了,你说那个宫女叫什么来着的?” “阿音!” 因为这名字很好记,孟佑奇不用过脑子便脱口而出。 “好啊!好你个魏氏,魏知鸢诈死,阿音潜入月季侯府!朕之前还真是小看了魏氏,高看了赵氏!好,很好!” 说完,便将拳头狠狠的捶在桌上。 他虽未喜欢过魏知鸢,但到底是他的妃子。 自己亲封的妃子诈死与皇亲私通,作为皇帝的俞彦文是绝对忍受不了的。 可一想到现在还要倚仗俞勍欢,他只能将这口气忍下。 孟佑奇见俞彦文逐渐恢复冷静,他低声说道:“皇上,秦佪的儿子一直在追查当年的真相,您看,要不要将一些线索透露给他?” “好,甚好!俞勍欢留着还有用,先别透露太多!” “是,皇上!” “魏初最近有何动作?” 孟佑奇道:“回皇上,魏初最近一下朝便回府,并无跟其他人接触。倒是那徐运良,已经很久未见过他了。” “徐运良?” 俞彦文突然想起,这个徐运良就是大巫师口中的百变三郎。 “找到他,将他绑进宫,朕要亲自审问他!” 孟佑奇道:“是,皇上。” “对了,朕听说那个廖飞花变成和尚了…”说着,俞勍欢看了孟佑奇一眼。 孟佑奇自知是自己失手,让廖飞花逃脱,他跪地说道:“臣办事不力,还请皇上恕罪!” 俞彦文打着哈欠,“起来,那廖飞花先留着吧!之前就传他能力过人,朕这几年也未曾看出他有什么能力,且看看他跟着月朦胧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孟佑奇缓缓起身说道:“谢皇上。” 俞彦文已经困得不行,本想打发孟佑奇走,可脑海中又想到了假魏薇和夜墨煊。 “魏薇和夜墨煊怎么样了?” “回皇上,他们二人已汇合,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会攻打常州。” 俞彦文半眯着眼睛,“那夜墨煊竟如此乖乖配合了?” 孟佑奇顿了顿道:“那夜墨煊再怎么狂妄,他始终是皇上您的臣子。” 俞彦文抬手轻轻一挥,孟佑奇拱手道:“臣告退。” 第50章 令人费解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靖北与北部的温差较大,魏薇坐在轿内还一直颤抖着。 她与李白衣在外面等着李景开门,眼见天就快亮了,那李景愣是不出现。 李白衣拉着缰绳,魏薇见状,立即跑出来拉着他的手臂,“再等等。” “你看你,都抖成什么样了?不等了,回去!我就不信我李白衣还治不了赵凌寒!” 魏薇死死的抓着李白衣的手臂,“李白衣,扶我下去!” “外面那么冷,你的伤还没有好,你怎么能下地吹风呢?” “扶我下去!” 李白衣见魏薇一脸坚定,他将手中的缰绳放下,不情不愿的扶着魏薇走下马车。 魏薇对着大门说道:“李景将军,我知道你就在门的后面。 我知道你年少有为,只是缺少上战场的机会。 眼下,皇上对贺之有误解,赵凌寒的大军即将抵达靖北。 此刻,正是靖北齐心协力之际,你怎能躲在北部不现身呢? 莫说其他二位将军承诺了你什么,纵是承诺了,恐怕也难以实现!” 李景打开大门问道:“为什么?” 李白衣见李景打开大门,神色惊讶,若非魏薇在场,他早就上去给李景一拳。 魏薇接着说道:“因为到那时,若靖北失守,胡人趁机出击,他们二人都自身难保,岂会还记得你?” “不,不可能!”李景双眼直瞪着魏薇。 “怎么不可能?一旦到了绝境,说他们会降胡我都相信,何况是抛弃你!” 李景冷冷一笑,“你不过是一个毛头丫头,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李白衣一听这话,哈哈大笑,“你把好人当鬼,把坏人当宝。真是可笑至极!天亮了,我们走吧!” 说完,便拉着魏薇往回走。 魏薇甩开李白衣的手,“将军,他们能给你的,贺之一样能给你。” 李景上下打量着魏薇,“李贺之压根就瞧不上我,若真心诚意请我回去,怎会只派你们二人前来?这天寒地冻的,你们前回吧!” 魏薇本想再多说几句,可李景将毫不犹豫的将门关上,她张着嘴巴,想说的话始终未说出口。 “你也真够执着的,走吧!” 李白衣扶着魏薇走上马车,这一路上风雪交加,魏薇后背的伤口逐渐裂开,疼得她脸部扭曲,她不断的掐着自己的手臂,生怕自己叫出声音来。 “吁!李泊新,让开!” 李白衣突然停下了马车,魏薇揭起轿帘,问道:“他是谁?” “李宋的儿子李泊新。” “李泊新?” 李泊新并没有任何战绩,魏薇对他印象并不深。 李泊新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想跟你们回去!” 李白衣无奈一笑,“你爹是不会同意的!” 李泊新就知道李白衣会这么说,他眼里竟显不屑之意,“他年老无力,前些年还是我带兵去击退胡兵的。他不过是倚仗着自己年轻时所打下的功绩,我才是真正有能打仗的人,你们却视若无睹,真真可笑!” 魏薇与李白衣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小李将军,若你跟我们回去,李宋将军那边…” 李泊新对着魏薇说道:“我早已与他闹僵,放心好了,他才不会管我!” 李白衣轻挑着眉毛,“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人!” 李泊新说出这四个字时,他的眼珠子不断的移动着,他见李白衣与魏薇,面无表情,又说道:“靖北战神,我当定了!” 李白衣一听这话,当机立断,“走!” 一声走,李泊新毫不犹豫的策马向前。 李白衣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此行虽未将李景说服,但李泊新是可塑之才,我想好好栽培他。” 魏薇很难相信这话出自李白衣之口,若不是靖北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恐怕他也不会说出这话来。 “驾!” 李白衣扬鞭催马,魏薇见李泊新已跑到前头,她将身体微微靠前,低声说道:“李泊新是李宋的后路。” “都说他老奸巨猾,今日我也算是长见识了。不过,我们没得选。” 魏薇心一沉,“一旦开战,苦的还是百姓。” 李白衣指着北边,“你看,那里就是胡地!我曾日日夜夜想着千军万马横跨而过,杀胡贼,收失地。” 魏薇想着若能将胡地收回,说不定靖北能免于苦战。 “李白衣,停下,我们调头去边关找夜墨煊。” 李白衣并未停下马车,他一脸严肃的说道:“他和魏薇去攻打常州了!” 魏薇双眼瞪得很大,“常州?” “不必吃惊,那二位也是常胜将军,说不定还真能一举拿下常州!” 李白衣说得倒是轻巧。 俞彦文先是让赵凌寒攻靖北,又是让夜墨煊和阿思攻常州,他到底想干嘛? 李白衣见魏薇脸色难看,他将轿帘放下,又继续说道:“陆之云现在守边关,魏霆守冠州。现在,你还去边关吗?” 以陆之云的性子,估计和俞彦文谈不来,魏薇思前想后,决定自己亲自去找俞彦文。 可她一想到自己是宁沁,而非魏薇,又如何能进得了宫? 李白衣见魏薇半天不说话,他将马车停下,走进轿内说道:“你怎么了?” “李白衣,我想进宫见俞彦文。” “你还真是一语惊人啊!那俞彦文我都没见过!” 魏薇拉着李白衣的手臂,“那靖北有谁见过?” 李白衣将轿帘揭起,一见李泊新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他身体往后靠了一下后,说道:“他!” “他?”魏薇犹豫了一会说道:“那让他带我去京都,你先回靖北。” 李白衣似笑非笑的看着魏薇,“你信他?” “我信!” 李泊新紧绷着脸,“你们在说什么?” 李白衣跑下马车,“你带宁沁进宫,保护好她!” 李泊新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李白衣,我是要上战场打仗的,不是陪着她去胡闹的!” 李白衣冷冷一笑,“自己人打自己人可没意思!把精力留在打胡人吧!” 李泊新一听这话,将信将疑的看着李白衣,“真的?” 李白衣将李泊新从马上拉了下来,“骗你是狗!快去!” 李泊新见李白衣已不见踪影,这才驾着马车往南而行。 (常州城外一千里地) 夜墨煊看着常州的地图,“常州异守难攻,魏将军有何看法?” 阿思连连摇头,让她上阵杀敌,她定毫不犹豫。 可要让她说自己的看法,她还真是说不出来。 虽然她跟随魏薇多年,也学得一些皮毛。可她终不是魏薇,为了避免夜墨煊起疑心,她选择摇头不语。 夜净道:“此刻赵凌寒已被困在阿贝山,那齐韫还有心思跑去阿贝山看热闹,我们要不要趁机进攻常州?” 阿思的目光移向夜墨煊,夜墨煊瞟了一眼夜净,“他们可知我们已在此扎营?” 夜净想了想说道:“应该是知道的,毕竟我们也知道他们的去向!” 夜墨煊道:“那这么说,他们岂不是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夜净指了指地图,“你不主动出击,根本拿不下常州!” “那我就将他们死死围住,不让进出,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夜净连连摇头,“没用的,那齐韫可是在常州城外城内来去自如,你根本困不住他!” 夜墨煊嘴角上扬,“我不困齐韫,我只困常州。” “哦?你这计策虽好,可耗时较长,皇上不会同意的。” 夜墨煊扭头看向魏薇,“魏将军,你的意见呢?” 阿思又是一阵摇头。 夜墨煊见阿思(假魏薇)总是摇头不语,心想:“奇怪,平日里她见解独到,今日却一问摇头三不知,难道她是不想攻常州?” 阿思见夜墨煊一脸狐疑的看着她,她连忙解释道:“夜将军,攻常州一事,我爹爹他,他是不同意的。所以我…我不方便说些什么…” 这话一出更让夜墨煊疑虑重重。 虽说魏初强势,但魏薇在大是大非上还是保持着自己的主见。 今日的魏薇根本不像往日的魏薇。 夜净见夜墨煊沉默不语,便说道:“那我们先按兵不动如何?” 夜墨煊确实对攻下常州并没有太大的把握,眼下也只能按兵不动了。 “阿净,让将士们提高警惕,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来报!” “是!” 说完,夜净便走出军帐。 夜墨煊突然想起了徐运良,见魏薇身旁空无一人,便问道:“徐运良怎么没跟你来?” “啊?哦,他有其他事情便没跟着我。” 说完,阿思小心翼翼的看着夜墨煊。 夜墨煊道:“若他在倒可以去帮我们拦截齐韫。” 阿思愣了愣,她也有一段日子没见过徐运良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夜墨煊见阿思这神情,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徐运良的踪迹,他不禁陷入沉思。 攻常州这么重要的事情,徐运良居然没有跟着过来,此事定有蹊跷。 赵凌寒攻靖北,陆之云守边关。俞彦文到底是想除李贺之还是赵凌寒?亦或是陆之云? 齐韫断不会无缘无故跑去阿贝山…常州看似无人镇守,实则暗藏杀机。 这一桩桩一件件,真令人费解。 第51章 大费周章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京都如当年般热闹,皇宫也依旧富丽堂皇。 李泊新年幼时曾进宫住过一段时间,那时他与俞彦文玩得甚好,可成年时却未再见过。 当年出宫时,俞彦文曾送给他一块令牌,没想到多年后竟派上了用场。 李公公一见李泊新手中的令牌,立即跑回太极殿向俞彦文禀报。 俞彦文一听是李泊新,神采飞扬,立即说道:“快,把他们都带进来!” 李公公毕恭毕敬的说道:“奴才遵旨。” 少倾,李公公将李泊新和魏薇带进太极殿。 李泊新道:“臣李泊新参见皇上。” 魏薇道:“民女宁沁参见皇上。” 俞彦文原本对于李泊新的到来很是惊喜,但一听宁沁二字,脸上的笑容逐渐便得僵硬起来。 “泊新,想不到你已是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了!” 李泊新笑道:“皇上,多年未见,臣甚是想念您。” 俞彦文轻拍着李泊新的肩膀,他将目光看向宁沁(魏薇),“这位姑娘是?” 李泊新道:“皇上,她叫宁沁,是,是李白衣府上的人。” 李泊新不知宁沁(魏薇)的来历,只好将她说成是李白衣的人,毕竟这人也是跟李白衣在一块的。 俞彦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朕好像听过你的名字。” 魏薇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民女有冤,还请皇上申冤。” 李泊新闻言,心想:“她这是怎么了?” 俞彦文一听“申冤”神情满是好奇,他朗声道:“起来说话!” “谢皇上。”魏薇起身后,继续说道:“民女家中有老爹与两位兄长,老爹离世前,大哥未在侧,当大哥赶回家时,老爹已撒手人寰。 头七后,大哥与二哥的感情不在。” 俞彦文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为何?” 魏薇道:“大哥疑心老爹将家产给了二哥,二哥虽在老爹身旁,但老爹早已病入膏肓,哪还记得什么家产,因此,二哥怀疑大哥早就将家产占为己有。” 李泊新故意问道:“那此事可累及你?” 魏薇连连摇头,“大哥二哥不睦,两位嫂子也互相怨怼。民女当和事佬,反被呵斥。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现如今都无人敢上民女家中提亲了。” 俞彦文听完魏薇这话,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是在编排朕?” 魏薇双膝跪地,“民女不敢。” 李泊新在一旁一头雾水的看着俞彦文和宁沁(魏薇)。 俞彦文对着李泊新说道:“泊新,方才她那番话你信吗?” 李泊新怔怔的看着俞彦文。 魏薇继续说道:“皇上,胡人听闻赵将军带兵剿靖北已蠢蠢欲动,民女恳求皇上让赵将军收兵回京。” 俞彦文呵斥道:“放肆!” “皇上,先帝在时,曾言靖北不可动,一动则乱,您忘了吗?” 魏薇这话一出,俞彦文还未反应过来时,大巫师从里面跑出来说道:“皇上,皇上,是她,就是她!” 李泊新依旧在一旁一头雾水的看着俞彦文。 俞彦文这才想起,先帝说那句话时,就他与魏薇在场,他顾不得李泊新在侧,厉声道:“大胆魏薇,口出狂言,该当何罪?” “臣知罪,臣请皇上…” 魏薇还未将后面的话说完,便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双眸直视着俞彦文,缓缓起身说道:“皇上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俞彦文一脸惊讶的看着魏薇,他没想到随便这么一诈,竟将真的魏薇给诈出来了。 不到一会的功夫,俞彦文脸上又恢复镇定,他扭头看向大巫师。 大巫师会意缓缓走到魏薇面前,说道:“靖北可不是李施元父子二人的!靖北是大俞的靖北!是皇上的靖北! 他们父子二人看不清楚,将军你还看不清楚吗? 将军若想让靖北百姓免于苦难,那就该劝李贺之退位让贤! 而不是一直霸占着靖北侯之位! 他一人换靖北的安宁,这不并不亏!” 魏薇瞪了大巫师一眼,说得倒轻巧,靖北可是李施元的心血,李贺之岂会心甘情愿的让位? “让给何人?”魏薇倒要看看,他们心目中的靖北侯到底是何人! 大巫师掐指一算,笑道:“好极了,此人就殿上。”说着,他将目光落在李泊新身上。 李泊新连连摆手,连声说道:“你怎么…怎么一直在看着我啊?” 大巫师哈哈大笑,“就是你啊李泊新将军!你就是下一任靖北侯,老巫算的事情从来未出差错!” 李泊新一脸惊恐,他心中极为不安。 他只想做战神,从未想过要取代李贺之。 俞彦文道:“大巫师所言,你等好好考虑,退下吧!” 魏薇还想上前说些什么,大巫师将她拦下,说道:“魏氏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李泊新这才反应过来,说道:“臣告退。” 说完,便拉着魏薇走出太极殿。 魏薇越想越不对劲,刚才那个巫师很明显就是苗疆人,而自己醒来后却变成了一个苗疆姑娘。 难道是他所为?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又对俞彦文有什么好处? 从俞彦文的反应来看,他从惊讶到镇定,仅仅就一刹那间的功夫…很明显,他是知情的。 “他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魏薇自言自语的说着,她不耐烦的甩开李泊新的手,李泊新又将魏薇的手臂抓住,“先回靖北。” “今日之事,不许与旁人提及!” 李泊新连连点头,“放心吧!说出去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阿贝山上的积雪有三丈之高,赵凌寒被挡住了去路,他与士兵们正铲着雪。 齐韫早就在阿贝山等候多时,他见赵凌寒等人慢悠悠的铲着雪,心想:“照他们这么铲下去,这仗怕是打不成了!那李立岂不是白杀了?既然如此,我就来帮帮你们!” 话音一落,便命人在暗中帮着赵凌寒铲雪,他看着山上的雪剩下一半,满意的点了点头。 蒲今晨双手环抱,不满的说道:“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分裂大俞和靖北?” 齐韫淡淡的说道:“俞彦文刚登基不久,再加上生性多疑,李贺之又与王昆结了仇,此时不发兵更待何时?我敢打包票,这靖北迟早都得易主!” “可你不在常州,就不怕夜墨煊和魏薇突袭吗?再丟了常州,我看你如何向大王交代!” 齐韫嘴角微微扬起,笑道:“他们不敢。” 蒲今晨冷哼一声,“别那么自信,别忘了降州是怎么丢的!” 齐韫的眼神扫向蒲今晨,“那是我的战术。” 蒲今晨觉得齐韫是在为打败仗找借口,他懒洋洋的说道:“那常州一役你打算如何应对?” 齐韫一阵沉思,“你想办法将魏薇劫走。” 蒲今晨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有点难办,我与她交过手,虽能占得上上风,但未必能将她劫走。” “那你就多找几个高手帮你!” “高手?”蒲今晨不屑一笑,“就问春宫那些废物,我可不想再花冤枉钱!” “问春宫?这座神秘的宫殿你可曾混进去?” 蒲今晨的头摇得向拨浪鼓般,“那白言言防我跟防贼一样,别说进去了,就连那牌匾我都未曾见过!” “哦?有意思!” 齐韫抬眸往远处看去,他用手指了指前方,“他可是周子烨?” 蒲今晨定眼一看,“是他!他怎么…” 崩!崩!崩! 齐韫连忙拉着蒲今晨趴下。 蒲今晨低声道:“他居然敢架炮炸山!” 齐韫一脸喜悦之色,“这样正好,他们闹得越大,对我们越有利!” 赵凌寒听到大炮声四起,这才在南北看到了周子烨。 周子烨抬手一挥,“停下!” “是,大人。” 周子烨走过去说道:“凌寒,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让我来的,你放心,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赵凌寒这才知道,俞彦文不相信他。 明着封他为车骑大将军,暗地里却叫来了周子烨。 他本想着与李贺之好好谈谈,尽量双方不开战。 可周子烨一来就大炮四起,分明就是为打仗而来,丝毫不顾及靖北内的百姓。 周子烨见赵凌寒沉默不语,他又说道:“凌寒,对待李贺之可不能手软啊!我听说,他将宁沁姑娘带回了靖北。” 赵凌寒一听到宁沁的名字,激动的抓住周子烨的手臂,“你说什么?阿沁在靖北?” 周子烨很笃定的说道:“千真万确。” “你是怎么知道的?”赵凌寒依旧将周子烨的手臂抓得死死的。 “我有暗探在靖北。” 赵凌寒与周子烨四目相对,周子烨将目光看向赵凌寒的手,赵凌寒这才松开手,连声道:“抱歉,抱歉。” “没事,我知道你是担心宁沁姑娘。听说,她受伤了,伤得很严重。” “受伤了?她怎么会受伤的?” 周子烨看了赵凌寒一眼,低声道:“听说是被袁玉湖所伤!” 赵凌寒一听袁玉湖这三字,二话不说,转身便跑上山去。 周子烨得意洋洋的说道:“跟上,天黑前必须抵达靖北!” “是,大人!” 李贺之见阿贝山硝烟四起,他率领靖北军前去查看。 周子烨故意站在李贺之的视线下,他面带挑衅,生怕李贺之看不清他的模样,还往前走了几步。 赵凌寒刚上阿贝山,李贺之便下令放箭,赵凌寒将身翻过,飞至高空,对面的箭也随之先他射去。 他手无寸铁,只得连连在半空中不断的翻转着,周子烨从腰间抽出大刀抛给赵凌寒,赵凌寒接过后,连砍了数十支箭。 李贺之在上面大喊,“将士们,给我杀!” 一时间靖北军纷纷冲向大俞将士,只见大俞前排的士兵有序的撤退,后排的士兵架着炮。 “开炮!”周子烨没有丝毫的犹豫。 赵凌寒眼睁睁的看着靖北军被炸成了四分五裂,他对着李贺之大喊,“快撤退啊!” 周子烨的一个眼神扫向赵凌寒,心想着,“若是皇上,估计又该起疑了。” 李贺之见战况不利,只好下令撤退。 周子烨见李贺之的军队悉数撤退,仰天大笑,“继续前进!” “是,大人。” 赵凌寒将周子烨拦住,“周子烨,靖北军也是我大俞的军队,这些战死的人也是我们的士兵啊!” 周子烨笑道:“他李贺之已起谋反之心,此刻不剿灭,更待何时?” “周大人所言极是!” 周子烨回过头,一见是闵秋岳便问道:“秋岳你怎么来了?” 闵秋岳从怀里拿出一封密信递给周子烨,“大人请看。” 周子烨将信接过,看完后又递给赵凌寒,赵凌寒看完那封信后,脸色尽显惶惶然。 第52章 客死异乡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深夜,常州) 夜净在巡营时见珊瑚在军帐外鬼鬼祟祟的,他大步走上前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珊瑚吓了一跳,“吓死我了,快带我去见少主!” 夜净往珊瑚的身后看了看,确定无人尾随,这才将珊瑚带进军帐内。 夜墨煊一见珊瑚,眉头微微一皱,“是大巫师让你来的?” 珊瑚开口说道:“不是的,少主。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必要…来…来找您。” 夜墨煊见珊瑚神色有些不对,他的头微微一动,“坐。” 珊瑚并没有坐下,她压低着声音说道:“师父将魂移之术用在魏薇身上,现在的魏薇有可能不是魏薇。” 夜墨煊与夜净二人面面相觑,夜净连连笑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那师父就爱忽悠人!” 珊瑚一脸严肃的说道:“师父不会骗皇上的,若师父说谎,那可是欺君啊!” 夜墨煊起身揭开帐帘,见帐外无人这才将帐帘放下。 “那真的魏…在哪里?” “不知道,师父已经派人去找了。” 夜净托着腮说道:“你说的魂移之术,都已经失传已久,你师父怎么可能学会?” 珊瑚瞟了夜净一眼,说道:“我记得,你曾说过他老人家要想练成,得再练个一百年是不是?” 夜净讪讪一笑,“他说练成就练成了啊?你亲眼见过那谁魂移了吗?” 珊瑚在心里面还是相信大巫师已将魏薇魂移了,但是这种事情实在是很难想象,何况她并未亲眼所见。 “没有。” 夜净得意的说道:“那就是了!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我信。” 自打魏薇从京都回来后,夜墨煊就一直觉得她怪怪的。 讨论作战计划时,魏薇沉默不语,不肯做出任何决定,与那徐运良更是交往甚密。 夜墨煊一直记得魏薇很讨厌徐运良,根不可能将其带到边关。 之前夜墨煊还以为是魏初逼着她那么做,如今听珊瑚这么一说,更加确定了,魏薇不是魏薇。 可她不是魏薇又是何人?俞彦文为何要这么做? “想什么呢你?你真相信她说的话?” 夜墨煊对着珊瑚说道:“大巫师可想回苗疆?” 珊瑚撇撇嘴,如实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在皇宫里吃香喝辣的,他才不想回去呢!” 夜墨煊冷然一笑,“见到你师父,告诉他老人家,别忘记进宫的目的!” “是,少主!” 珊瑚说完,想转过身走了两步,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她转过身又说道:“少主,常州易守难攻,你…” 夜墨煊微微一笑,“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珊瑚点点头,便走出了军帐。 夜净对夜墨煊说那句“我信”一直耿耿于怀。 “你真的相信?” 夜墨煊拍了拍夜净的肩膀,“虽然很离谱,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相信。” 风呼呼的吹着,马蹄声哒哒响。 魏薇和李泊新回到靖北后才得知李骏从后方突袭,李白衣带兵去抵御。 周子烨架炮炸靖北军,李贺之埋伏失败。 叶禹跑进侯府,他一见魏薇带着李泊新进侯府,心中疑惑顿起,但此时已顾不上他们二人,他瞟了他们一眼后,便急匆匆跑进前厅。 李泊新一路上一直盯着魏薇看,他一直在想着太极殿上所听到的话,越想越觉得很是邪门。 李贺之见叶禹气喘吁吁的,他沉着脸问道:“何事惊慌?” “侯爷,不好了,胡兵在西部大肆虐杀百姓,还请侯爷速派兵前去清剿!” 李贺之闻言,脸色骇然,魏薇所说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李白衣与李骏的战役胜负未分,靖北外又有俞兵包围。 李立李啫已死,李溟出逃,靖北内无一人可带兵打仗,这可把李贺之给愁坏了。 李泊新走进前厅说道:“侯爷,让我去吧!” 李贺之一见李泊新,他的目光看向身后的魏薇,“阿薇,你这是?” 魏薇低声道:“没请来李景,李泊新也不差,就让他去吧!” “阿薇?”李泊新眉头一皱,“他也知道?” 李贺之瞪了李泊新一眼,“知道什么?” 魏薇见他们二人势如水火,若再继续说下去,恐怕李贺之不会让李泊新带兵清剿胡兵。 “贺之,西部动乱,对付胡兵我没有经验,就让李泊新去试一试吧!毕竟他曾击退过胡兵,这才我相信他也一样也能将胡兵击退!” 李贺之与李泊新四目相对。 叶禹的眼神不断的瞟来瞟去,就在他还未走进侯府的那一刻,他曾幻想着李贺之会对他委以重任,让他带兵清剿胡兵。 如今半路杀出个李泊新恐怕希望渺茫,一想到这他忍不住紧握拳头,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李泊新。 魏薇见李贺之沉默不语,她又说道:“贺之?” 李贺之扭头看向叶禹,“你怎么看?” 面对李贺之的询问,叶禹明显感到既惊喜又意外。 “侯爷,其实属下也可以带兵去清剿胡兵。” 叶禹最终还是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在他看来,以他的武功之高,杀几个胡兵绰绰有余。 李泊新一听这话,便猜到了李贺之接下来会说什么话,他转身准备想离开侯府时,却被李贺之叫住,“站住!回去告诉李宋,没有他,本侯照样能守住靖北!” 魏薇道:“贺之,打仗不是儿戏,不是说谁的武功高强就能打胜仗的!” 叶禹不满的说道:“你都能上战场,我为什么不能?” “你…”魏薇不能将自己真实身份说出,可李贺之是知道自己是有这个能力的。 她拉着李贺之,与他双眸对视,“贺之,听我的,让李泊新去清剿胡兵!” “阿薇,李骏都可以带兵来突袭,他李泊新怎么就不能将我的军队带回北部?” 魏薇一怔,说到底李贺之就是不相信李泊新。 她看着李泊新走出了侯府,想跑出去追,却被李贺之给拉住了。 “叶禹,去吧!本侯等着你凯旋而归!” “是,侯爷!” 魏薇看着叶禹兴致勃勃的跑出去,不禁想起了徐运良。 当年的魏初想要多培养几个能征善战的人,便让徐运良上战场。 那场战役中,明是魏薇挂帅,暗地里却是徐运良在指挥。 还好徐运良见战况不妙,及时让魏薇顶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今天看见赵凌寒和周子烨了。” 魏薇道:“回来的路上,我都听说了。” 李贺之从前厅走出来,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阿薇,我看着靖北军被大炮炸死的那一刻,我突然后悔帮你救赵凌寒了。” “贺之…” 魏薇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她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李贺之的身上。 “阿薇,你跟李泊新去哪了?” “进宫了。”魏薇并不想隐瞒李贺之。 李贺之并没有感到很意外。 魏薇继续说道:“俞彦文知道李溟在诬陷你…我…” “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肯退兵对吗?” 魏薇紧咬着嘴唇,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贺之。 李贺之并非愚笨之人,靖北是李施元的心血,岂能在他手上拱手让人? “贺之,下令封城吧!外面天寒地冻的,只要我们不应战,他们奈何不了我们的。” 眼下魏薇只能想出此计。 想来李贺之对李泊新的怀疑也不无道理,那大巫师也阴阳怪气的说过李泊新是靖北未来的侯爷…看来,不管李泊新能力如何过人,也不能再找他了。 “好。”李贺之也意识到眼下并没有比封城更好的办法了。 他只能寄希望于李白衣击退李骏,叶禹击退胡兵。 (大俞,陈府) 清早,李清清打开房门,外面的雪花随风而进。 “下雪了!” 李清清看着天上的雪花不断的飘着,她缓缓走出房间。 她伸手触摸着飘在半空中的雪花。 “爹爹,京都的雪花和靖北的雪花是一样的,爹爹…” 李清清自言自语的说着。 “爹爹,你还好吗?” “你下去找他,不就知道了?”袁玉湖话音一落,他手中的钢刀从李清清的脖子一扫而过。 李清清瞬间倒在地上,她脖子上的血不断的流着,天上的雪花缓缓落在她身上。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李立骑着马,踏着雪缓缓的向她走来。 她嘴角微微一扬,嘴里不断的说着,“爹…爹爹…” 李清清自知自己快要死了,可大仇未报身先死,她不甘心,可她又无能为力了。 泪水与血水交织着,雪越来越大,已将她的身躯覆盖了一半。 陈旭安与陈伯赶到时,只见雪覆盖在李清清身体上,而她早已断气。 “清清,你醒醒!李清清!” 陈旭安抱着李清清嚎嚎大哭。 自李清清住进陈府,他已加派人手日夜巡逻,可李清清还是遇害了。 陈旭安见李清清脖子上的划痕,很明显是一刀毙命。 “清清曾说过袁玉湖要杀她,难道,难道是他?李立将军已死,袁玉湖为何还要赶尽杀绝?难道真是皇上所指使? 不不不,皇上也犯不着跟一个弱女子过不去啊!不是皇上,难道是李贺之?也不对,眼下靖北内忧外患,他若有袁玉湖这么得力的人,应该留在身边抗敌才是!” 陈旭安想了很多种可能,可怎么想都想不通。 他将李清清抱起,扭头看着四周,只见四周满天的雪花飞着,并未见其他人的踪影。 第53章 时机未到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将军,常州城门大开,百姓们纷纷叫喊着我们进城!” 夜墨煊翻着手中的书,淡淡的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柴非并未退下,他继续说道:“将军,据探子所报,齐韫并未在常州城内,此刻进攻是最佳时机。” 夜墨煊依旧翻着书,“哦?齐韫不在城内,那他的东翼军可在城内?” “这…”柴非一阵犹豫,“将军,以我们大俞的兵力足以对抗东翼军。” 夜墨煊微微抬头看了柴非一眼,“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柴非见夜墨煊不为所动只好走出军帐。 夜净见柴非垂头丧气的,他走进军帐对着夜墨煊问道:“柴非怎么了?” 夜墨煊继续翻着书,“哦,他说齐韫不在城内,现在是攻城的最好时机。” 夜净轻挑着眉毛,“你觉得有诈,所以不打算攻城?” “一进常州,就变成他围困我们了。” 夜净抿嘴一笑,他突然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你说,此刻的月朦胧和廖飞花,会不会想着一股脑扎进常州呢?如果,能让他们离开降州,来常州,你说该多好啊?” 夜墨煊会心一笑,“降州好山好水,你的想法不错!但是,恐怕我在这一天,他们是不会来的。” “那我们就走呗!” “走?无召你敢走?” 夜净不以为然,“你想走,谁人能拦你?” 夜墨煊摇摇头,“走得不合理,月朦胧和廖飞花也不会上当的。” 夜净来来回回的走着,刚想开口说话,阿思走了进来。 “夜墨煊,皇上得知常州城内无人镇守,已派人催促即刻进攻!” 夜墨煊仔细的打量着阿思,脸是魏薇的脸,这体型看上去也差不多,可这声音认真一听好像又不太一样。 夜净见机会来了,笑道:“齐韫在迷惑我们呢!皇上未能亲临,只听从片面之词就让我们贸然进攻,实在是不妥当!” 阿思道:“可是,据探子所报,齐韫确实不在常州城内。” 夜墨煊道:“可东翼军就在城内,若我们贸然进攻,万一被围困又有何人来助我们脱困? 陆之云远在边关,赵凌寒周子烨在靖北,魏初在冠州,放眼大俞,其他地方的将军可能在一夜之间赶到此处? 魏将军,这些都是你教我的,怎么今日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夜墨煊这一番话说得阿思面红耳赤的。 阿思暗忖道:“小姐与夜墨煊一起并肩作战多年,不曾对他的作战计划提出质疑,若此时与他作对,必定引起他的怀疑,还是沉默不语为妙!” 柴非慌慌张张的跑进军帐,“将军,周子方来了!” 说完,周子方带着一群士兵走进军帐内。 夜墨煊不耐烦的说道:“又是一个来催进攻的!” 周子方大声笑道:“那就请夜将军即刻下令进攻常州!” 夜墨煊连连摇头,“不可不可!今日之事纯属反常,还是再等等吧!” “等?等谁?那不成夜将军要等齐韫回来不成?”周子方两眼紧盯着夜墨煊看。 夜墨煊微微一笑,“就是要等齐韫出现,才能进攻!” “笑话!齐韫回来你还能攻下常州吗?夜墨煊你是不是守边关守傻了?忘记怎么攻城了是不是?” 夜净见周子方面目狰狞,不知道的还以为周子方才是将军呢!他冷冷一笑,“既然周公子对战况如此熟悉,要不就换你去吧!反正我们将军是不会下令进攻的!” 周子方闻言,气急败坏的说道:“夜墨煊我可是皇上派来的!你敢抗旨不成?” 夜墨煊道:“圣旨呢?” 周子方得意一笑,他从怀里拿出圣旨,朗声道:“夜墨煊魏薇听旨!” 夜墨煊等人纷纷下跪。 周子方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忽闻常州城门大开,此乃天赐良机,望夜魏二卿速速攻城不得错失良机,钦此!” 夜墨煊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周子方。 周子方一脸诡异的看着夜墨煊,“夜将军,愣着干嘛?接旨啊!” 夜墨煊道:“臣接旨!”说完,便从周子方手中拿过圣旨。 周子方见夜墨煊接过圣旨,又说道:“那二位将军准备一下,即刻攻城!” 夜墨煊道:“良机未到,不必急于一时!” 周子方就知道夜墨煊不会轻易出兵,他扭头对着阿思说道:“那就请魏将军即刻带兵攻进常州城!” 阿思一脸惊慌的看着周子方,支支吾吾的说道:“这…这…要不再等等吧?” 周子方狐疑的看着魏薇,“难道魏将军也要抗旨不遵?” “不,不是的。” 阿思未曾单独上过战场,她一想到那次徐运良独自带兵,险些有去无回,心中的恐惧逐渐涌上心头。 周子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故意的是吗?” 夜墨煊看了夜净一眼,突然说道:“天黑再进攻。” “天黑?”周子方疑惑的看着夜墨煊,“现在进攻跟天黑进攻有何区别?趁着现在城门大开之际,你就应该进攻!” 夜墨煊笑道:“那行吧!你与魏将军先去打头阵,我在后方做掩护。” 周子方心想:“好你个夜墨煊,自己贪生怕死不敢走在前头,想让我在前头,做梦吧你!” “夜将军,还是你在前头,我与魏将军在后方做掩护比较稳妥!” 夜墨煊看了阿思一眼,问道:“魏将军,你怎么看?” 只要不让阿思单独作战,无论是前方还是后方,她都没意见。 “夜将军,我听你的。” 夜墨煊突然想起,这话好像是魏薇的侍女曾说过的话。 夜净在一旁也想到了阿思,他与夜墨煊面面相觑。 夜墨煊见周子方如此执着,只好松口道:“行吧!阿净传令下去,即刻出发!” 夜净搞不懂夜墨煊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他不情不愿的说道:“是!” 夜墨煊跟着夜净走出军帐,他在夜净的耳旁说道:“将消息放出去,引月朦胧进常州!让柴非带一队人马在魏薇他们身后跟着。” 夜净一听这话,两眼发光,笑道:“好!” 夜墨煊带着五千精兵往小路走去。 按理说常州近在咫尺,不必抄小路,那小路坑坑洼洼并不好走,将士们走走停停,夜墨煊见状,索性让他们原地休息。 “少主,我们已将周子方他们甩开了。” 夜墨煊点了点头,“消息可传出去了?” 夜净抿嘴一笑,“传出去了,降州离常州并不远,何况那柳平一直在暗中刺探消息,我想他们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嗯,接下来,我们就好好等着吧!” 夜净环顾四周后,又说道:“周子方不会怀疑我们吧?万一他不继续前进,恐怕月朦胧不会轻易上当!” “放心吧!周子方虽是俞彦文跟前的红人,可并无功绩,他还不得趁着这个所谓的天赐良机,好好的表现一番?” 夜净不屑一笑,“天赐良机?我看是天赐陷阱吧!” 夜墨煊见将士们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拉着一匹马给夜净,“五百人给你去迷惑月朦胧,我现在要赶去降州!” “是,少主!” 夜净带着五百精兵往常州方向跑去,他在远处看到了柳平正潜伏在草丛中。 “看来,不得来点猛药,怕是不行了!” 夜净扭头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你们两个一边骑马一边喊着夜将军被翼军包围,周公子速去救援!” “是,军师!” “其余人等,跟我走!” “是,军师。” “夜将军被翼军包围了,周公子速去救援!” 这一声又一声的传到了柳平的耳中,赶赴常州的月朦胧一听到这个消息,更加快马加鞭的前进。 周子方一听夜墨煊被困,吓得脸色大变,他拉着缰绳,转身便往回跑。 阿思看着周子方往回跑,不断的喊着:“周公子,周公子!” 周子方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跑。 常州城的士兵们一见俞兵,立即冲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阿思惊恐万分,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天空中突然掉下一个大袋子将她套住。 蒲今晨将身飞到阿思的马上,他迅速将阿思的穴道封住,随后骑着不断的往回跑。 月朦胧与柳平见俞兵与翼军打得不可开交,他们趁机跑进了常州城。 翼军一见有大批军队跑进去,立即停止了进攻,纷纷往回撤退。 柴非见状,本想趁胜追击,夜净在后面大喊,“穷寇莫追,穷寇莫追!” “军师!” 夜净笑道:“我们回去吧!” 柴非抬头看向城楼,月朦胧的兵已站在常州城上,他突然有些不甘,“军师,站在上面的,本该是我们!” 夜净看着柴非如此实诚,忍不住笑道:“你啊你!还是没经验,只看到螳螂扑蝉,却没看到黄雀在后!再等等,那个位置我给你预留了,到时候你想站多久就站多久!” 说完,他又意识到人好像少了,“魏薇和周子方呢?” 柴非道:“周子方走就跑了,魏将军她被一个人带走了!” 夜净惊慌道:“什么?快快,,你们几个快去找魏薇!” “是,军师!” 第54章 降州无粮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夜墨煊带军突击降州,降州城内无重兵把守,很快他们便攻破了城门。 靳小玉见势不妙,便将廖飞花带出降州,逃往常州。 他们二人还未进常州地界,便被白言言给拦了下来。 廖飞花见眼前一众白衣女子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顿感恐慌,他甚至觉得这些白衣女子比夜墨煊的兵还要可怕。 “靳小玉,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呀?” 靳小玉恶狠狠的看着白言言,“让开!” 白言言不屑一笑,“不让!” 靳小玉从腰间拿出两壶酒,作势要泼向白言言她们,“让不让?” 白言言双眸盯着那两壶酒,她缓缓的靠近靳小玉,“月朦胧即将倒台,你,不打算留条后路?” 廖飞花一听这话,紧抓着靳小玉的衣袖,“小玉,你答应过朦胧要保护好我的!” 白言言轻蔑的看着廖飞花,“你人高马大的还要一女子保护,说出去也不怕笑死人了?” 廖飞花全身都在颤抖着,“小玉,你不能不管我啊!” 靳小玉看了看廖飞花,又看了看白言言,“什么后路?” 白言言嘴角微微扬起,她不断的打量着廖飞花,“开个价吧!” 靳小玉诧异的看着白言言,“我可不是袁玉湖,说被收买就被收买!” “袁玉湖嘛,聪明但太狠了!靳小玉,我现在只要你把廖飞花交给我,并没有让你杀他,若月朦胧问起,你大可说他自己走丢了,这样一来,你退路有了,廖飞花也没死,两全其美之事,何乐不为呢?” 靳小玉听完这番话连连冷笑,“你们问春宫的宫主到底是何人?” “这天下是谁的,谁就是宫主。” 靳小玉怔了一下,便将廖飞花推出去,“记住你今天说的!” 白言言笑道:“慢走!” 廖飞花想开口叫住靳小玉,可那靳小玉像是一阵风一样,早已消失不见。 白言言轻蔑的看着廖飞花,“传闻你手段非凡,今日一见,传闻还真是不可靠啊!” “这都是传闻,姑娘,求求你放了我吧!” 廖飞花双眸一直在白言言身上瞟来瞟去的。 他不想死。 寒窗苦读十年,还未成就一番大业,就死在白言言手上,到底还是冤枉了些。 “这句话就留着跟我们主子说吧!来人,带走!” “是,圣姑。” 夜净带着柴非来到了降州,柴非一见降州周围都是俞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夜墨煊真正的目标是降州。 夜墨煊脸上并没有喜悦之色,这让夜净感到很是奇怪。 “少主,你不高兴吗?降州已得,常州必定指日可待,你为何一脸闷闷不乐?” 夜墨煊叹息了一声,“降州现在闹饥荒城内无粮可分,那月朦胧与廖飞花根本处理不了,这才打了常州的主意! 阿净,你去调一部分军粮,柴非,你去统计一下人数,尽量保证每一个人都能分到粮食!” “是,将军。” 夜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夜墨煊,“这回还真是自作聪明了!赶紧想办法让朝廷送粮吧!” 夜墨煊抬手一挥,“去吧!” 夜净与柴非离开后,夜墨煊立即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连夜送至京都。 俞彦文将夜墨煊的信递给陈旭安,“旭安,你怎么看?” 陈旭安看完夜墨煊的信后,说道:“回皇上,臣以为应当给夜将军送粮,以稳定降州百姓。” 俞彦文连连冷笑,“朕让他打常州,他打降州。如今降州无粮,倒来找朕要粮!怎么?这时候才想起朕来,晚啦!” “皇上息怒!常州的问题可不比降州的少,这粮还是得给,常州还得收复!” 陈旭安这话深得俞彦文的心,“好!就给夜墨煊一个月的粮食,另外,让他一个月内拿下常州,若拿不下,就别当什么大将军了!李公公,即刻命人去办!” “奴才遵旨!” 李公公退下后,白言言带着廖飞花走进太极殿。 俞彦文一见廖飞花便成了和尚,忍不住哈哈大笑,“廖卿,数月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廖飞花虽是被五花大绑,但一见到俞彦文,还是忍不住跪地嚎嚎大哭。 他曾有千言万语要对俞彦文说,可一见到俞彦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白言言头一次见到一个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下大哭大闹,她满脸嫌弃的看着廖飞花,“差不多得了,皇上还看着呢!” 廖飞花一听这话,这才停止了哭泣,他一脸委屈的看着俞彦文,嘴里不断的说道:“皇上,臣冤枉!皇上,臣冤枉!” 俞彦文轻挑着眉毛,“说说,你怎么个冤枉法?” 廖飞花看了看白言言和陈旭安,犹犹豫豫的说道:“皇上,他们…” “无妨,说吧!” 廖飞花咽了一下口水,夜墨煊已将实情告诉过他,但他还是不死心的想再问一遍。 “皇上,皇上,那日您召见夜将军究竟是为了何事?您知道吗?我为保守这个秘密,到处被人追杀,臣之所以苟且偷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见到您…若能得知实情,臣死而无憾!” 白言言翻了翻白眼,低声说道:“鬼话连篇!” 俞彦文笑道:“你呀你!都说你才高八斗,聪明绝顶,手段非凡,朕怎么看着你怎么那么蠢啊? 朕要是真找夜墨煊有急事,还会让你去?那不过是朕突然想起他来,想见见他罢了,能有什么事? 倒是你,为官时并无亮点,让你去边关你却惹得一身骚! 在月朦胧那里估计没少指点江山吧?看看看,都把人指点进坑里了! 你说,朕留你何用啊?” 廖飞花见俞彦文说这话时,脸上并未露出愤怒之色,他忽然脑袋一转,连忙说道:“皇上,这正是臣的计策啊皇上!” “哦?”俞彦文笑眯眯的看着廖飞花,“计策?” “是的!皇上,那月朦胧占领降州已然与大俞,东翼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臣身在降州,心在大俞。臣寻思着,将月朦胧骗进常州,让夜将军杀进降州,先将降州稳住,再去常州抓拿月朦胧! 常州常年水患不断,东翼已是无力回天,那齐韫这才不重视,大开城门。 此时那月朦胧进去正好中了齐韫的计,不出半月那月朦胧定会弃城而逃!” 廖飞花没有想到俞彦文竟是问春宫背后的人!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处处与朝廷作对的民间组织,居然都是俞彦文一手安排的! 他越想越后怕。 他这辈子算是没办法光宗耀祖了。 可没办法光宗耀祖也不能绝后啊! 因此,他只能出卖月朦胧。 “好!果然是手段非凡!言言,快给他松绑!” 陈旭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听说廖飞花的命是月朦胧所救,如今却为了活命,将昔日的救命恩人出卖,真真不道德!可偏偏皇上却听信了他的话! 不光陈旭安愤愤不平,一旁的白言言早就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但俞彦文的命令还是得听,于是,她不情不愿的给廖飞花解开了绳子。 廖飞花道:“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俞彦文起身说道:“今后有何打算?” “臣想回乡过完余生,还望皇上恩准!” 俞彦文将眼神移向白言言,“言言,你怎么看?” 白言言自然不想放过廖飞花,但她看着俞彦文一脸平静,不像是要对廖飞花赶尽杀绝的样子。 她沉思了一会说道:“皇上,言言一介女流,对这种事还真回答不上来,还请皇上恕罪。” 俞彦文将目光移向陈旭安,“旭安,你怎么看?” 陈旭安可不能像白言言那么回答,毕竟他是文官,要是这种事情都答不上来,还当什么文官? 君子成人之美,陈旭安何尝不想成全廖飞花,? 可是,要是放走了廖飞花,他会不会再去找五鬼,会不会继续助纣为虐? 廖飞花知道自己的生死全在陈旭安的一句话,他对着陈旭安说道:“陈大人,你放心,我是真的回乡过完余生,还请陈大人放宽心,莫要猜忌!” 陈旭安瞟了廖飞花一眼,这廖飞花说他平庸吧,关键时刻还有自救的本事。说他出色吧,又不机警。 到底寒窗苦读十年,好不容易高中,若不是皇上疑心重,廖飞花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一想到这,陈旭安终究是不忍。 “皇上,臣以为可放廖飞花回乡。” 俞彦文满意的点点头,“行吧!言言,派人送他回柴州,还有,拿些银两给他,虽说为官时并没有惊人之举,但终究是为朕赶赴边关,将夜墨煊召回,也算是大功一件!” 廖飞花闻言潸然泪下,他跪在地上,说道:“谢皇上!” “下去吧!” “臣告退!” 陈旭安见廖飞花与白言言走出太极殿后,说道:“皇上,您的良苦用心,廖飞花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明白?他不会明白的!朕原本想栽培他,可他终究不是可造之才!是那块料的人,朕又驾驭不了,真真令人苦恼!旭安,你不会让朕失望的,对吗?” 俞彦文这话,让陈旭安倍感不安。他甚至有种直觉,李清清的死,背后主使的人就是俞彦文。 为了不让俞彦文起疑心,陈旭安一脸镇定的说道:“臣定不会让皇上您失望的!” 俞彦文满意的点点头,“你也老大不小了,终身大事得赶紧安排起来,若是羞于开口,朕去替你说!” 陈旭安一想起魏初那咄咄逼人的嘴脸,吓得跪在地上,“皇上,臣不敢,臣不敢!” 俞彦文见陈旭安反应这么大,问道:“你怎么了?起来说话!” “谢皇上。”陈旭安起身继续说道:“魏大人他找过臣…让臣别打魏将军的主意,皇上,臣对魏将军决无半分非分之想!还请皇上明鉴!” 被陈旭安这么一说,俞彦文才想起那日故意气魏初说的话。 他抿嘴一笑,“你不必理会魏初,朕只有打算!” 陈旭安一脸迷茫,他不敢问明缘由,恭恭敬敬的说道:“是,皇上。” 第55章 靖北风云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叶禹与胡兵打了两日也未将其击退。 靖北军见叶禹并无大才,一个个都不愿听他的命令,他们各队各有自己的主意,意见不合便各打各的。 李泊新这两日来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想当年靖北军当年何等威风,今日却落得群龙无首! 李泊新一想到这痛心疾首,他骑着马,跑出来大喊,“靖北军,听我的命令,集中攻胡营!” 靖北军一见是李泊新,纷纷听令集中进攻。 叶禹一时之间气得火冒三丈,但又不好发作,他心想:“仔细想来李泊新来得也是时候,无论胜或败皆由他担着,我且隔山观虎斗,必要时再露个脸,到时回侯府,一切由我说得算,还有他李泊新什么事?” 胡兵一见李泊新的身影,还未开打,便退了五百里地。 靖北军一路狂追,直到将他们打回胡地才肯收兵。 白安瑶在暗处看着叶禹,她张弓对着叶禹射去三箭,一箭射中后脑勺,两箭穿心。 叶禹至死都不知道谁杀了他。 闵秋岳慢悠悠的走到白安瑶身旁,“叶禹那邪门歪道的功夫我还没研究透,你怎么就把他给杀了呢?” “不杀他,李贺之倒不了。”白安瑶说完,突然感到不太对劲,她扭头看向闵秋岳,“你不在赵凌寒身边,跑这里来干嘛?” “李贺之将靖北所有的路都封锁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混到这里来。 我寻思着,擒贼先擒王,若将李贺之抓走,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白安瑶听完这话,连连冷笑。 闵秋岳到底是江湖中人,不懂得帝王之术,要是事情这么简单,还用得着赵凌寒和周子烨? 若人人都像李贺之如此,那皇帝如何放心让他们守城? “皇上是要将李贺之逼上绝路,让他自行了断,而非兵戎相见。 若是李贺之自行了断,那一切的错都在李贺之,李贺之一死,什么事都没有了。” 闵秋岳听完这话,似笑非笑的说道:“那简单,只要靖北无粮无水,他们自然得将李贺之交出来。” 白安瑶道:“如今正直冬季,怎么可能无水?靖北的粮,想来也是充足的,断时间内不可能缺粮!” “不缺粮就想办法让他们缺粮!” “什么?”白安瑶眉头一皱,“你该不会想烧粮食吧?若是这样,还不如将粮食运往降州!” “靖北封城,别说粮食了,就是我现在想出靖北都难!再说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要一日才能抵达降州,如此费事,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这…” 白安瑶虽不赞成闵秋岳此举,可眼下为了尽快拿下靖北,别无他法。 “那此事你一人去做,切不可让赵凌寒知晓!” 闵秋岳咧嘴一笑,“这是自然,要是让他知道,我就烧不成了!对了,你盯着那个宁沁,皇上要活的!还有李宋,辛苦你走一趟。” 白安瑶淡淡的说道:“知道了。” 深夜,李宋将军府。 习习寒风吹门窗,夜半敲门无人应。 三更时锣鼓喧天,小厮迟迟来应声。 “李老将军,别来无恙啊!” 李宋恭恭敬敬的说道:“不知圣姑大驾光临,招待不周,还请圣姑见谅。” 白安瑶轻抬眼角,“若真有心,又何必让我等到三更?李老将军,咱们就开门见山吧!” “圣姑请讲。” “皇上有意让李泊新将军接管靖北。” 白安瑶这话令李宋既惊又喜。 惊的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俞彦文竟让他们执掌靖北。 喜的是,他们父子熬出头了。 惊和喜过后,就剩下忧了。 白安瑶连夜到此不可能只会这一件事,想必她还没有说完。 李宋鼓起勇气说道:“圣姑,可是还有第二件事?” 白安瑶微微启唇,“老将军,北部多是风雪,您老又上了年纪,皇上的意思是让您回京都养老。” 李宋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俞彦文要他进京做人质。 虽说他已年迈,去做人质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这心中总不是滋味。 按他的资历,靖北侯这个位置他是实至名归,可如今被俞彦文这么一搞,他倒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白安瑶见李宋紧拧着眉,双眼无神,便说道:“老将军,可是有为难之处?” 李宋回过神来说道:“不为难不为难…只是眼下靖北封城,老夫想去京都也未必去得了啊!” 白安瑶笑道:“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您老静候佳音便是。” 李宋看着白安瑶不过二八年龄,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如此老练,心中暗自感叹,“俞彦文身边的人都比自己强,还有什么可与他斗的?唉,帝王终究是帝王,臣子终究是臣子!” 鸡鸣时,靖北粮仓突然起火。 李贺之看着熊熊烈火烧着粮草,他飞奔过去,恨不得跑进去将大火扑灭。 “侯爷,侯爷!” 士兵们见李贺之情绪激动,纷纷将他拉住。 小斯匆匆忙忙跑到李贺之身后,他脱口而出道:“侯爷,侯爷,叶将军他…他阵亡了!” 李贺之一听这话,转身抓住小斯的衣领,“你说什么?” 小斯一见李贺之面目狰狞,他紧闭双眼,一口气说道:“叶将军他阵亡了!” 李贺之将他松开,怔怔的看着众人,“那胡兵呢?” “被李泊新击退了!” 李贺之连连冷笑,“好啊好啊!都在算计本侯,都在算计本侯!” 魏薇赶到时,粮仓里的火已经扑灭。 “还剩下多少粮草?” 一旁的士兵说道:“都…都…没了。” “贺之…” 李贺之抓住魏薇的手臂,“都是他干的对吗?” 魏薇倒吸一口冷气,她原以为封城就可想出万全之策,没想到俞彦文竟如此狠毒! 当下正值冬季,不宜种植,粮草何等稀缺,他怎么就能狠心烧粮草? 李贺之又问了魏薇一遍,“都是他干的对吗?” “贺之,你先冷静点,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你让我想想。” 李贺之将魏薇抱住,他低声说道:“此去,怕是再无相见日,阿薇,照顾好自己。” 说完,便将魏薇推开,大喊,“备马!” “贺之,你要去哪里?” 李贺之并没有回答魏薇,他骑上马后便往北跑去。 魏薇内心惴惴不安,她一路上紧追着李贺之,追进树林时却不见李贺之的踪影。 李白衣带兵凯旋而归,一见李贺之正在前方,他迎上前说道:“侯爷,您是来接我的?” 李贺之笑道:“我中计了,我不该退婚的。” 李白衣不以为然,“便是重新来过,你依旧会这么选择,又何必说这样的话徒增烦恼呢?” “靖北的粮仓被人烧了,叶禹也死了。我所倚仗的都没了。” “你说什么?靖北的粮仓被烧了?谁干的?” 李贺之道:“我猜是俞彦文命人潜进靖北干的。” “这…”李白衣转动着眼珠子,“那侯爷您打算怎么做?” 李贺之与李白衣四目相对,“无论本侯做什么你可愿意跟随?” 李白衣笑道:“自然是上天入地都跟随您!” 李贺之微微点了点头,“那就跟我一起去找赵凌寒周子烨谈和吧!” 李白衣有些错愕的看着李贺之,他能看出李贺之说出这话的艰难,若非到绝境,他断不会说出“谈和”二字来。 “好。” 李白衣说完,又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传令下去,去靖北城外。” “是,将军!” 闵秋岳眼见李贺之李白衣带兵跑来,便得知自己的计谋得逞了。 李贺之拉住缰绳,朗声道:“说吧!我要怎么做你们才肯退兵?” 闵秋岳笑道:“你死兵退。” 李贺之仰天大笑,“想不到我李贺之的命竟被你们看得这么重,真是可笑!” 闵秋岳依旧保持着微笑,“您可是靖北侯,命当然重千金!” 李贺之闻言,瞬间一脸严肃,“我死,你们退兵?” 闵秋岳斩钉截铁的说道:“是!” 李白衣道:“侯爷,别听他的!” 李贺之毫不犹豫的拨出七尺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白衣,靖北就交给你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挥剑自刎。 李白衣大喊:“不要啊!” 李贺之从马上摔了下来,李白衣跳下马,将他抱住,“贺之,贺之,你醒醒啊贺之!” 闵秋岳见李贺之已死,便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回京都!” 赵凌寒和周子烨赶到时,见李白衣抱着李贺之痛哭不已,俞兵悉数从靖北地界退出,似乎也都明白了。 周子烨本想上前拉拢李白衣,岂料李白衣却拿起地上的长剑挥剑自刎。 “将军!” 李白衣的士兵纷纷围上前。 李白衣躺在李贺之的身上,他低声说道:“虽不能死在战场,死在你身旁也…值了。” 赵凌寒没想到李贺之和李白衣的结局竟是如此。 周子烨拉着赵凌寒走到一旁说道:“我们回去复命吧!” 赵凌寒轻轻的将周子烨的手拿开,“我还要等阿沁。” 周子烨道:“眼下靖北无人主持大局,诸事还得靠她,我们先回去复命,别让皇上挂念。” 挂念二字,周子烨说得很小声。 赵凌寒明白周子烨的意思,可他又放心不下宁沁(魏薇)。 周子烨看出赵凌寒的担忧,便转身对闵秋岳说道:“秋岳,若见到宁沁姑娘,请转达她,凌寒在找她。” 闵秋岳道:“好,见到她,我一定转达。” 周子烨又转过身对赵凌寒说道:“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赵凌寒见周子烨都做到这份上了,只好说道:“走吧!” 第56章 天罗地网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回到侯府时一见李贺之与李白衣的尸体躺在大厅内,她像是丟了魂般,瘫倒在地上。 她想哭哭不出,她想提刀为他们报仇,可又不知该去找何人报仇。 她原是为李贺之安排了积山这条后路,可没想到,这条后路还未来得及用,李贺之就死了。 她知道,靖北的危机会随着李贺之与李白衣的死去转危为安。 她看着李贺之李白衣脖子上的划痕,便明白了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魏初的那句,“你只适合打仗”一直在魏薇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是愧对李贺之的。 她曾说过会帮助李贺之直至靖北稳定下来。 可她,终究没有做到。 李泊新手拿圣旨,悄无声息的走进大厅,若不是魏薇回过头看到他,不知他要在魏薇身后站多久。 魏薇瞟了一眼他手上的圣旨,“人一死,圣旨到。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李泊新听着魏薇这话,越发觉得冤枉。 “我与你一同进宫,若不是那个巫师,我岂会知道他们的计谋?你该不会认为我与他们是一伙的吧?” 魏薇苦笑道:“可到底还是你当上了靖北侯,不是吗?” 李泊新神色黯然,圣旨确实写着他李泊新是新一任靖北侯,他无法反驳魏薇。 白安瑶走进来说道:“李宋去了京都,有付出就有回报。姑娘,收拾一下跟我回京都,皇上要见你。” 李泊新闻言,立即挡在魏薇身前,“你要做什么?” 白安瑶厉色道:“靖北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侯爷去处理呢!侯爷就别多管闲事了!” “你…” 魏薇起身说道:“我跟你走。” “魏…”李泊新想喊魏薇的名字,魏薇回头看着他,后面一个薇字终是没有喊出来。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魏薇说完,转身便跟着白安瑶走出大厅。 夜辞从屋顶飞下,抛出莲子,白安瑶连飞出几根银针,左手还不忘紧抓着魏薇。 魏薇看得出那男子是冲自己而来,可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也不知他是好是坏。 夜辞将身后的大刀抽出,他手中的刀正朝着白安瑶的手砍去,白安瑶见那大刀要落在自己的手臂上时,不得不将魏薇松开。 魏薇双眸惊恐的看向夜辞,夜辞一把将她抓住,纵身飞起,白安瑶大喊:“给我追!” 李泊新从大厅内跑出时,白安瑶等人早已不见踪影。 夜辞将魏薇带到马厩,“快上马!”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抓我?” 夜辞道:“我叫夜辞,是少…是夜将军让我来的。” “夜墨煊?” 魏薇犹豫了一会,便骑上马,跟着夜辞跑出了靖北。 (大俞,陈府) 赵诗意是第一次来陈旭安的府邸。 坊间都传陈旭安清廉,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陈旭安一步并做两步走,他一见赵诗意,立即说道:“二小姐,快快请坐。” 赵诗意落坐后说道:“陈大人,你想为李清清报仇吗?” 陈旭安闻言一阵骇然,“我并未和凌寒提起此事,你怎么知道的?” 赵诗意淡淡的说道:“赵氏情报遍布天下,我能知此事也属正常吧?” “这…”陈旭安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他们是何人所杀?” “袁玉湖。” “何人指使?” “皇上。” “皇…”陈旭安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赵诗意毫不拐弯抹角就将俞彦文说了出来。 他一脸惊恐的看着赵诗意,“二小姐…” “我可以帮你杀袁玉湖。” “我原意是想为李宋李清清申冤…” 赵诗意连连摇头,“杀了袁玉湖,你将李清清的尸体运回靖北,葬在李宋旁边,这就是最好的申冤!” 陈旭安明白,这是俞彦文布下的天罗地网,谁都逃脱不了。 若李立不死,那今日的靖北侯决不会是李泊新。 可李清清何其无辜,袁玉湖为何要赶尽杀绝? 陈旭安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亲眼看着袁玉湖受尽折磨而死!” “好!他现在就在望栖崖上,陈大人是要跟我一同前去,还是在等着?” 赵诗意说起袁玉湖时一脸平静,似乎很有把握对付他似的。但陈旭安还是不放心,那可是善鬼,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我叫上一些人跟你一同前去。” 赵诗意起身说道:“也不用那么多人,找两个人保护好你便是。” 陈旭安不知赵诗意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听她这么一说,便找来两个壮汉一同上望栖崖。 望栖崖算是大俞内最低的崖了,陈旭安想着若袁玉湖摔死在望栖崖下算便宜他了。 赵诗意从腰间拔出双剑,她将身一跃,飞到袁玉湖的前头,那速度犹如高空中的燕子般快如闪电,袁玉湖连连后腿,赵诗意手中的双剑直刺袁玉湖的双眼。 “啊!” 袁玉湖的叫声很是刺耳,他越是疯狂大叫,陈旭安心中越是高兴。 赵诗意将手中的剑一转,一剑刺入他的心脏,一剑刺入他的腹部。 袁玉湖的叫声越来越弱,陈旭安慢慢的走上前,那袁玉湖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死时双眼直瞪着赵诗意。 “他为何会在望栖崖上?你又是怎么得知他在望栖崖上的?” 面对陈旭安的质问,赵诗意一脸坦然,“郑遥知告诉我的。” “他为何要告诉你?” “因为他想让我帮忙。” “帮忙?”陈旭安紧拧着眉,“帮什么忙?” 赵诗意将手中的两把剑收起,“稳住你,让你继续做俞彦文的好臣子。陈大人,郑遥知一片苦心,莫要辜负他才是!” 陈旭安与郑遥知早无往来,他为何要帮自己? 就在陈旭安沉思之际,赵诗意早已悄然离去。 “大人,那姑娘走了,我们也走吧!” 陈旭安看着地上的袁玉湖,又想起李清清那日惨死的模样,他恶狠狠的说道:“真是死有余辜!我们走!” “是,大人。” 陈旭安回到陈府,一进书房,一位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正坐在他的位置上。 “公子,您回来了。” 是郑遥知,当年陈旭安的陪读。 陈旭安依稀记得放榜的前一天晚上郑遥知就不辞而别,从此了无音讯,前两年才听说他是入了问春宫。 这郑遥知突然到此,想必没什么好事! “起来!” 郑遥知见陈旭安冷冰冰的,他立即起身笑道:“旭安,你怎么了?” 陈旭安一个冷冽的眼神扫向郑遥知,“我还要问你呢!杀袁玉湖一事是你安排的?” 郑遥知道:“是的!我见你这几日来一直在为李清清的死难过不已,便找了赵诗意,让她帮忙杀了袁玉湖。” 陈旭安连连冷笑,“找赵诗意杀袁玉湖亏得你说得出口!你一个人就能杀袁玉湖,为什么还要去找赵诗意? 那是因为你不方便出面!因为,是你们问春宫的人找的袁玉湖,所以你不好意思去杀他!你只能让赵诗意去杀! 说什么见我难过不已,才想着帮我杀袁玉湖,真是可笑!你不辞而别时我像那天一样难过,也不见你现身向我说明缘由! 今日倒好,为了让袁玉湖死,非得拿我做借口,好让不知情的人,继续为你们所用! 郑遥知啊郑遥知,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哦不,您现在可是问春宫的郑爷!郑爷,若没什么事,请回吧!我这庙小,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郑遥知强挤出一丝笑容,“公子,我是奴籍,纵是才华横溢也不可能高中。” “我说过,我能帮你脱奴籍!” “那又怎么样?那些人,依旧瞧不起我。就在放榜的前一天晚上,俞勍欢就告诉我,那状元本该是我的,可就因为我是奴籍,硬生生将我拿掉。” “什么?俞勍欢找过你?”陈旭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郑遥知。 郑遥知道:“是的,就是他找的我。那时的我心如死灰,就在他的劝说下,我进了问春宫。” 陈旭安依旧不解,“你就算去了问春宫好歹跟我说一声啊!为何要不辞而别?” 郑遥知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旭安,“公子,把我挤掉了,你就是状元郎啊公子!” 陈旭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在怀疑我?郑遥知,我才不屑这么做!” “公子,此事我早已释怀,你不必动怒。” 陈旭安强忍心中的怒火说道:“郑遥知,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我比谁都希望你能高中,哪怕我们两个人当中只有一人能中状元,我也希望那个中状元的人是你! 我与你惺惺相惜,你竟这么不信我? 郑遥知,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郑遥知双眸直勾勾的看着陈旭安,他这番话倒是真心实意。 可,若不是他,又是何人顶掉名额的? 陈旭安见郑遥知沉默不语,他伸手将郑遥知的手臂抓住,他一边将郑遥知往外拉,一边说道:“爱信不信,你给我出去!” 郑遥知甩开陈旭安的手,说道:“李清清一事到此结束,莫要在追根究底!” 陈旭安一直压着心中的怒火,他将郑遥知推出书房后便将房门锁上,无论郑遥知怎么敲门他都不予理会。 第57章 常州决堤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降州) 夜墨煊将降州的情况说了一遍,魏薇听后,一脸严肃的看着夜墨煊。 “一个月的粮食根本不够支撑着攻打常州。” 夜墨煊道:“如今之际,只能向邻州借粮了。” “你是说宜州?”魏薇抬眼看着夜墨煊,“我们与宜州太守并无往来,加上此时是冬季,离开春还有一段时间,想来他是不会借粮的。” 话虽如此,但夜墨煊还是想试一试,他将写好的书信递给魏薇。 “你把这封信交给宜州太守,借不借,就全看他了。” 魏薇道:“行,我这就去去!” “夜净,去拨兵五百给宁沁!” “是!” 夜辞见魏薇离开后,他拿起桌上的笔,写下“她是魏薇”这四个字。 夜墨煊将桌上的纸拿起放在蜡烛上,那张纸瞬间被烧成了灰烬。 “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夜辞说道:“李泊新。” “难道,她真的被移魂了?” “少主,此事谜团重重,还需得找大巫师问明缘由。” 夜墨煊连连点头,“另外一个魏薇现在下落不明,你也帮忙去找找。” “是,少主。” (宜州) 太守看完夜墨煊的信,连连摇头,“将军啊!卑职也想借粮给降州啊!只是,只是眼下正值冬季,宜州的粮还不够四县百姓吃呢!若再将粮借出,那四县的百姓可怎么活啊!” 魏薇闻言,一脸骇然之色,“太守,宜州向来是风调雨顺,去年大俞多地闹灾还是多亏了宜州的支援,这才过去一年多,怎么就不够四县百姓吃了呢?” “姑娘有所不知啊!去年灾祸连连,刚停战,各地官员便开始变本加厉的收割,每年宜州缴的税可是其他州的三倍啊!” 魏薇见太守说话间很是激动,不像是胡编乱造来搪塞她。 “朝廷可知道?” 太守捶着桌子,“不知道啊!那些银子都被…” “都被什么?” 太守起身说道:“好姑娘,您就别为难卑职了。这人可说不得,趁着天没黑,您赶紧去别处借粮吧!” 看来这贪墨之人非同小可,降州急需粮食,魏薇见太守不肯松口,只好带兵离开宜州另想其他办法。 出了宜州,魏薇想起积山上有些存粮,便立即带着五百精兵连夜赶赴积山。 (积山) 山高林茂闻鸟声,马蹄哒哒到林间。 阿鱼身穿丧服,站在山上俯视着魏薇等人。 “你们在这等我!” “是。” 魏薇独自一人爬到山顶,她气喘吁吁的说道:“阿鱼。” 阿鱼缓缓转过身,怒目圆睁的看着魏薇,“我师兄死了?” 魏薇低声说道:“贺之他,他是为了靖北的百姓…” 阿鱼不想听魏薇讲废话,“谁杀的?” “他是自杀的。” “那也是你们逼的!”阿鱼这话震耳欲聋。 魏薇怔怔的看着他,不知如何解释,他才能听得进去。 阿鱼见魏薇默不作声,又问道:“此番上积山,不只是为了师兄一事吧?” “我要向你借粮!” 阿鱼一听这话,迅速抽出腰间的剑,他将剑一挥,树上的积雪纷纷掉落在地上。 “靖北就是粮草被烧,师兄才会走上绝路,你还好意思找我借粮?” “降州今日之困境与靖北如出一辙,难道你忍心看着降州的百姓颠沛流离吗?” 阿鱼冷冷一笑,“那是朝廷的事情,与我何干?再说了,魏甸的人头呢?你走了数月,不将魏甸人头奉上,反倒打起积山的粮食来,若积山老祖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泉下有知,岂不寒心?” “无论是积山老祖,贺之,他们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百姓收难的!” 阿鱼又是一阵冷笑,“人都死了,随你怎么说,他们也不会爬起来说你说得不对!” 魏薇顿了顿道:“阿鱼,今日,我必须借到粮!” “我可以借你粮,拿魏甸的人头来换!” “你先借我粮,待常州收复后,我定将魏甸的人头奉上!” 阿鱼瞟了魏薇一眼,他虽气愤朝廷对李贺之的算计,但降州百姓终究是无辜的。 “只有一个月的粮,在积山派的粮仓里,你自己去拿吧!” 魏薇道:“谢谢你!” 说完,她迫不及待的跑下山去,生怕阿鱼会反悔。 (常州) 柳平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朦胧不好了,常山灌口决堤了!” 月朦胧惊慌失措的抓着柳平的手臂,“怎么会这样?齐韫他们没有修堤吗?” “没有!他们只顾着打仗,哪有闲功夫去管修堤之事,如今百姓们都闹起来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月朦胧松开柳平,“廖飞花,快去找廖飞花!” 柳平道:“廖飞花被白言言带走了!” “什么?”月朦胧的眼神从诧异到暗淡,“那常州还剩下多少银钱,多少粮草?” 柳平一脸沮丧,“已无银无粮,常州根本就是个幌子!它还不如降州呢!” “齐韫啊齐韫,你骗得我好苦啊!” 柳平道:“朦胧,实在不行,我们就走吧!我们回汤阴去,让夜墨煊和齐韫他们去斗去!” 月朦胧一听柳平这话,很快便反应过来,“对,你说得对!我们走!” 他们二人赶走出将军府,白言言与郑遥知正迎面走来。 柳平一见白言言忿忿的说道:“快把廖飞花交出来!” “廖飞花?”白言言仰天大笑,“他都出卖你们了,你们还惦记着他?真真可笑!” “不可能!廖飞花不可能这么做!”月朦胧说出这话时几乎是吼出来的。 郑遥知悠悠的说道:“月朦胧,你可太小瞧人的求生意志了!人为了活下去,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别说出卖你了,就是杀了你,他也会去做的!” 月朦胧恶狠狠的瞪着郑遥知,郑遥知又继续说道:“常州决堤,二位不思救助措施,反而想着连夜跑路,还敢自称将军,真是笑死郑某了!” 郑遥知话音刚落,月朦胧便朝着他打来一掌,郑遥知将手中的扇子打开,轻而易举的接下了月朦胧这一掌。 柳平将藤条抛出,白言言不屑一笑,“就等着你的藤条呢!” 言罢,白言言将白布条飞出,勾住蜡烛后便向柳平的藤条甩去。 柳平眼见火已经烧到了藤条上,他迅速将藤条甩在地上,试图将火扑灭。 白言言趁他不注意时,往他后背刺了一剑。 月朦胧大喊:“柳平!” 郑遥知将手中的扇子飞出,一刹那间,月朦胧的脖子上多了一条划痕。 还未等柳平反应过来,白言言又补上了一剑。 “什么汤阴五鬼,也不过如此嘛!” 郑遥知笑道:“五鬼五鬼,只当无鬼才是!我们回去吧!” “等等,还有秦西舟呢!” 郑遥知将扇子一合说道:“他,留给夜墨煊。” 白言言看了郑遥知一眼,又说道:“那常州?” “留给夜墨煊。” “郑爷,你…” 郑遥知抬头看了看屋顶,说道:“余念雪。” “余念雪?”白言言抬头一看,只见余念雪正坐在屋顶上。 余念雪对着他们二人冷冷一笑,转身便飞走了。 白言言道:“郑爷,追吗?” “算了,由她去吧!” 白言言和郑遥知走后,蒲今晨这才从里屋走出来说道:“来人,把他们的尸体拖出去喂狗!” “是,少主。” 阿思被绑在椅子上,由两个士兵抬进大堂内。 “魏薇,看到了没,现在常州是我蒲今晨的了!” 阿思连连冷笑,“是东翼吧?齐韫的兵,从来就没有退过,对吧?” 蒲今晨咧嘴一笑,“魏将军就是魏将军,一猜即中!” 阿思见翼兵对蒲今晨毕恭毕敬的,便猜测着蒲今晨的地位决不低于齐韫。 “东翼除了东翼王也就齐韫名声大噪,你蒲今晨的名字,说实话,闻所未闻。你不打算好好介绍自己?” 蒲今晨与阿思四目相对,他眼里尽是轻蔑之色。 “魏薇,与其关心我的身份,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阿思沉吟道:“我是无所谓了,倒是你,一脸帝王相,却落得东奔西走劳碌命,那齐韫却躲在背后当缩头乌龟,什么事都由你担着!” 阿思这番话彻底触动了蒲今晨的神经,他大喊大叫:“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私生子!私生子!” “私生子?你是东翼王的私生子?” 阿思曾听魏初说过,东翼王有个私生子流落民间,当时还让徐运良去找,可惜找了好几年也未曾找到。 没想到蒲今晨居然是东翼王的私生子! 那东翼王既然找到了儿子,为何还要花重金让江湖人士帮他找儿子,他到底想干嘛? 蒲今晨见阿思一脸震惊,他不假思索的说道:“不必吃惊,令人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阿思脸色微变说道:“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我的身份,你的好爹爹他可是知道的!” 阿思的脸色逐渐难看,难怪魏初三番二次阻止魏薇去攻打翼州,原来,这一切都和魏初脱不了干系! 可魏初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难道魏氏想造反? 阿思越想越觉得可怕,她不断的挣扎着,企图将手中的绳子挣脱。 蒲今晨瞟了一眼阿思,说道:“别挣扎了,越挣扎只会将你绑得越紧!” 第58章 阿思被害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大俞,月季侯府) 俞勍欢看着云烁一人走进前厅,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后,问道:“那个叫阿音的丫头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云烁顿了顿说道:“侯爷,属下在去靖北的路上听闻李贺之已死,便带着她原路返回。岂料…” 俞勍欢眼角一抬,他一脸严肃的说道:“岂料什么?” “岂料在途中遇上了齐韫,她一见齐韫便大喊救命…属下为了不与齐韫纠缠,只好就她舍弃,独自一人回来。” 俞勍欢连连鼓掌,“好!这件事情你处理得很好! 本侯是真没想到贺之那小子竟也是个短命鬼!还没等你上场,他就一命呜呼了,真是可惜了!你去准备一份贺礼命人送往靖北,新一任靖北侯,本侯得好好利用才是!” “是,侯爷。” 小斯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说道:“侯爷,皇上召您进宫,宫里的轿子已在外面等候着…” 俞勍欢紧皱着眉头,他犹豫了一会便跟着小斯走出前厅。 俞勍欢的轿子刚抬走,赵诗裴的鸾轿就到了月季侯府。 琴香扶着赵诗裴走下轿子说道:“我们娘娘要见你们夫人,还不快快引路。” 一旁的小斯们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是。” 小斯将赵诗裴和琴香带到了后花园,只见魏知鸢正在后花园内采着花,脸上的笑容宛如绽开的牡丹。 赵诗裴扯了扯嗓子说道:“真是活见鬼了,竟在月季侯府见到了昔日故人,琴香,你说她到底是人还是鬼呀?” 魏知鸢一听是赵诗裴的声音,吓得将手中的篮子扔在地上。 琴香见魏知鸢要逃跑,立即跑上前将她按住。 赵诗裴轻蔑的说道:“跑,往哪跑?魏知鸢,你好大的胆子啊!假死已是欺君,还敢留在月季侯府当起月季侯夫人,你是打量着皇上什么都不知道? 告诉你吧,皇上其实什么都知道! 原以为你会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过完余生,没想到你这么不知死活,敢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招惹月季侯,你说,这口气,皇上怎么忍得了?” 魏知鸢没想到这一切俞彦文都知道了,她瞪大着双眼,大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琴香反手给了魏知鸢两巴掌。 赵诗裴伸手扶起魏知鸢的下巴,“魏知鸢,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想着月季侯能来救你吧? 你死了这条心吧!月季侯已进宫,等到他回来时,你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魏知鸢张着嘴巴想咬赵诗裴,琴香见状,将她的头发拎起,气愤的说道:“你再这么不老实,信不信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你敢?” 魏知鸢依旧不信她们两人会在月季侯府内杀人。 赵诗裴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皇上会放了你?若皇上想放了你,何须本宫来此?琴香,动手吧!” “是,娘娘。” 赵诗裴在一旁看着琴香将魏知鸢掐死后,才缓缓转过身,她一见云烁一直在她们身后,不禁怔了一下,问道:“你一直站在这里?” 云烁道:“是的。” 赵诗裴诧异的看着云烁,按理说魏知鸢是俞勍欢的人,也算是他半个主子,他居然不上前阻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琴香在赵诗裴身后说道:“娘娘,我们该回去了。” 赵诗裴与云烁对视一眼后便从他身旁快步走过。 (常州) 阿思将身上的绳子挣脱开后,准备逃走,她一打开门,便见蒲今晨一脸诡异的倚靠在门外。 “魏将军好本事,这么难解的绳子都被你解开了,佩服佩服!” 阿思恶狠狠的说道:“让开!” 蒲今晨双眸直勾勾的看着阿思,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阿思面无表情的看着蒲今晨,她又重复了一遍,“让开!” 蒲今晨诡异一笑,“令尊近日来可好啊?” “好端端提他做甚?” 蒲今晨扬起下巴,说道:“近年来,天灾不断,多亏魏大人暗中送粮,不然,东翼早就没了。” 阿思紧拧着眉,她并不相信蒲今晨的话。 魏初不是一个善心大发的人,更不会做养虎为患之事。 阿思毫不犹豫的说道:“你在骗我!” “骗你?魏薇,我没有理由要骗你!我就是想告诉你,你们魏氏早已与我们东翼暗通曲款了,你就别再扭扭捏捏了!” 说完,蒲今晨伸出手想拉阿思的手臂,阿思反手将他推出外面。 阿思见房内有一把剑,她迅速跑过去将剑抽出,剑心直指蒲今晨的眉间。 “我最后再说一遍,让开!” 蒲今晨咧嘴一笑,“不让!” 阿思闻言紧握手中的长剑,她纵身一跃,手中的长剑瞬间劈向蒲今晨。 蒲今晨反应极快,一下子就躲了过去。 阿思见蒲今晨躲了过去,心有不甘,又将旁边的椅子拿起砸向蒲今晨。 蒲今晨一个翻身,又躲了过去,他嬉皮笑脸的说道:“魏薇,你是打不过我的!” 阿思怒斥道:“看剑!” 蒲今晨见阿思的剑直挑他的手臂,吓得他连翻了几个跟头。 阿思见自己身靠窗户,她转身便跳窗而逃。 蒲今晨见状,也跟着跳窗而出。 岂料阿思躲在一旁,他刚一跳下去,阿思一剑即出,正好刺中他的腹部。 蒲今晨还未反应过来时,阿思又往他的天灵盖击下一掌。 阿思看着蒲今晨那双明亮又惊恐的双眸,一脸平静的说道:“谁说我打不过你的?你现在不也死在我的剑下?” 说完,便将蒲今晨推倒在地上。 当阿思转过身时,周子方手中的大刀挥向她脖子,阿思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子方,一眨眼的功夫便断气了。 周子华带着一众士兵走过来,一见阿思躺在地上,又见周子方手中的大刀粘满了血,脸上瞬间严肃了起来。 周子方说道:“蒲今晨杀了魏薇,我杀了蒲今晨,也算是为魏薇报仇了。” 周子华看了身后的士兵一眼,说道:“你们四个把尸体抬下去,其余的人,立即去搜粮!” “是,大人!” 周子华见所有的士兵都走开后,这才将周子方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魏薇?” 周子方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杀了她,好挫挫魏初的锐气,看他以后还敢嚣张? 我本想求娶王含芝,没想到被魏霆捷足先登,这口气我咽不下! 凭什么好处都让他们魏氏给占了? 那魏知鸢死了还追封为贵妃,那魏薇一直占着大将军的头衔,就连那不起眼的魏霆如今都是王丞相的乘龙快婿! 我们周氏三英呢?大哥三品官你小小探花郎,还是靠着挤掉一个人才上去的! 我呢?就是一个周公子!什么都没有! 我看我们干脆别叫周氏三英了,叫周氏三废好了!” 周子华气得双手直发抖,“住嘴!住嘴!要不是你每次遇到危险只顾自己逃跑,何至于今日半点头衔都没有? 你不但不反思自己,反而还说起我与大哥的不是,你给我滚回京都去!” 周子方翻了翻白眼,“二哥,你当我傻啊?现在回京都,那可真没有我的功劳了! 你知不知道魏初一直以来在给东翼送粮?我要留下来找证据,等我找到证据,看我不弄死那老匹夫!” 周子华听完这番话差点没吐出血,他一脸冷然的看着周子方,“我的好弟弟啊!那粮草是皇上让魏初送的!为的就是要让东翼的人养成好吃懒做的习惯,为日后收复东翼做的谋划。 何况,东翼的百姓一直过得很苦,要是知道这些粮都是来自大俞,这民心一大半都归大俞了。 这是皇上布的局,你可千万别去搅和!” 周子方很是不满的说道:“宜州每年送来的银子都不够塞牙缝,原以为常州是块肥地,没想到也是赔钱货! 你让我不搅和,我要上哪去弄银子?” 周子方这话彻底将周子华惹恼了,他高声呵斥道:“银子银子!你就知道银子!要不是皇上偏爱,你干的那些事情,早就够你去见阎王爷几百次了!” “二哥,你有完没完啊?要是大哥在,他才不会像你这样阴阳怪气的!” “你…”周子华气得捶胸顿足,“你给我滚,滚,滚!” 周子方瞪着周子华,高声说道:“要滚也是你滚!真当你自己是探花郎啊?你不过是运气好!遇到了郑遥知那个倒霉鬼,你才有今日的荣耀,如果换成其他人,你今日也一样是周公子,周二公子!” 郑遥知将翼兵悉数杀完后,想着去跟周子华说一声,不曾想走到大门口时,竟听到了周子方这番话。 他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站在原地。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误会陈旭安了。 闵秋岳从远处走来,一见郑遥知,立即走上前说道:“郑爷真是武功盖世,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将遗留在常州的翼兵悉数杀光,闵某佩服。” 郑遥知无心听闵秋岳的彩虹屁,他讪讪一笑后,便匆匆离去。 闵秋岳见状不禁说道:“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第59章 识卿已晚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将粮草押回降州时,才得知常州已被收复。 她欣喜若狂的跑进将军府,一见夜墨煊便说道:“想不到你一夜之间就拿下了常州,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夜墨煊道:“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拿下常州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周子华周子方兄弟俩。” “啊?”魏薇吃惊的看着夜墨煊,按理说应该是夜墨煊带领将士们杀进常州城才对,怎么平白无故冒出周氏兄弟来? 那周子华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周子方更是一个逃跑大王,哪里安全往哪里跑! 魏薇实在是想象不出他们二人能拿下常州。 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听说,很顺利的闯进了常州,又很顺利的杀了月朦胧和柳平,还有东翼王的私生子蒲今晨。”夜墨煊语气平缓,像是早已知晓一般。 魏薇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没想到那个蒲今晨居然是东翼王的私生子。 “这次借粮,辛苦你了。” 不提借粮还好,一提借粮,魏薇气不打一处来,“宜州根本没有余粮借给我们!” 夜墨煊诧异的看着魏薇,“你带回来的粮不是宜州的?” “我是去积山借的粮!听宜州太守那话,每年都有官员在他哪贪了粮,不对,应该是将贪来的粮食又高价卖了出去。” “可知是何人贪了粮?” 魏薇连连摇头,“不知道,那太守死活不肯说,我也不好再追问。” 夜墨煊看着眼前这人举止投足像极了魏薇,心中不禁困惑四起。 夜净匆匆跑进来打断了夜墨煊的思路,“不好了,魏薇死了!” 魏薇一听说自己死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净,“胡说八道什么啊?我还好…” 夜墨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魏薇与夜墨煊双眼对视,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还…还见过她呢!” 夜墨煊道:“她是怎么死的?” 夜净继续说道:“听说是蒲今晨杀了魏薇,魏薇死后,周子方杀了蒲今晨,也算是替魏薇报仇了!” 夜墨煊微微皱了皱眉,目光始终停留在魏薇的身上,他许久才说道:“周子方有那么好?竟替魏薇报了仇?夜辞呢?不是让他在暗中寻找魏薇,魏薇怎么会遇害?” 夜净想了一会说道:“探子就是这么来报的…夜辞踪迹不明…魏薇遇害一事也说得不清不楚…对了,周子华来找我们要粮,说是常州的百姓受灾严重…让我们帮忙想想办法凑一凑粮食。” 夜墨煊只觉得这番话很是滑稽,“我没听错吧?他不找宜州要粮,反而找我要粮?” 魏薇一听阿思死了,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根本无心再听后面的话。 夜墨煊见她神色异样,连声叫唤着她,“宁沁,宁沁!” 魏薇回过神来说道:“怎…怎么了?” 夜墨煊说道:“周子华不先找宜州要粮,难道,他知道宜州没粮?” 魏薇想起魏初曾说过周氏贪得无厌,难道是指他们贪墨?如果他们真的贪墨,那魏初为何不揭穿他们? 阿思死了,魏氏肯定会有动作,一想到这魏薇恨不得即刻赶回京都。 “我要去京都一趟!” 还未等夜墨煊回应,魏薇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夜净一脸嬉笑,“看看,你这兵比我还不着调呢!” “你去拨一半的粮给常州。” 夜净闻言,高声说道:“你疯了?我们这里的百姓还都不够吃呢!你还要拨粮给周子华?” 夜墨煊拍了拍夜净的肩膀,说道:“粮食不是给周子华的,是给常州的百姓的!不管是哪一州的百姓,他们都是大俞的百姓!” 夜净轻蔑一笑,“依我看,就是那周氏贪的粮,如今也好意思往我们这借粮,真是不要脸!” 夜墨煊笑道:“他都把我的活给干了,怎么着也得礼尚往来才是!” 夜净一听夜墨煊这话顿时恍然大悟,“你这注意虽好,但俞彦文未必会同意啊!” 夜墨煊淡淡的说道:“他会同意的。” “对了,方才说魏薇死了,那个宁沁反应那么大,倒是你一脸镇定自若!” 夜墨煊垂下双眸说道:“宁沁就是魏薇。” 其实在夜净心里也相信宁沁就是魏薇,可他总觉得怪怪的。 魏薇活着是好事,可死了的那个“魏薇”又是谁? 还有那个什么魂移之术,若真存在,可不是什么好事! 夜墨煊见夜净一脸忧心忡忡,遂问道:“怎么了?” “没…就是想起了大巫师,他已经好久没有联络我们了。少主,你说,他会不会叛变了?” 夜墨煊整理着案上的书,漫不经心的说道:“叛变倒不至于,顶多就是双面人。我一直想不明白,这魂移之术将一个人的魂魄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那另外一个人的魂魄又上哪去了?” 夜净耸耸肩,“鬼知道呢!说不定另外一个人已经死了,所以魂魄才跑到他身上去的!一个人总不能有两个魂魄吧? 那大巫师说得那么邪乎,要不是真实发生在我们身边,我还真当他是吹牛不要命呢!” 夜墨煊将桌上的一本书递给夜净,“很久以前,苗疆真的有人靠魂移之术躲过了敌人的追杀。” 夜净连翻了几页,百无聊赖的说道:“书也是人写的,依我看,也是七分真三分假,不能全信。” 言罢便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大摇大摆走出将军府。 (次日,太极殿) 俞彦文将夜墨煊差人送来的八百里急报递给了陈旭安,“方才朝堂上不方便说,你看看,给朕出出主意!” 陈旭安看完后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宜州无粮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周大人不向宜州借粮,反而向降州借粮,更加令人不解!” 俞彦文听着陈旭安的意思是同意夜墨煊的意见,可查贪没个把月也查不出来什么。 “既然要查,也不单单是宜州,宾州也得查。免得有人说朕偏心。” 宾州是魏初的老家,魏氏虽都已迁至京都,但也很难保证魏氏不留后手。 俞彦文见陈旭安默不作声,又继续说道:“旭安,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查宾州,朕让白言言跟你去。 至于夜墨煊嘛,派人告诉他,朕同样给他两个月的时间,若查不出来是谁贪的粮,朕定要治他欺君之罪!” 陈旭安拱手弯腰说道:“臣遵旨。” 陈旭安走后,李公公带着郑遥知走进太极殿。 “遥知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遥知,此刻你应该在常州才对,怎么跑回来了?难道是为了粮食一事?” 郑遥知顿了顿道:“回皇上,遥知回京都一是为求粮而来,二是……二是……” 俞彦文见郑遥知吞吞吐吐的,他不耐烦的说道:“说!” 有俞彦文这个“说”字,郑遥知直言道:“皇上,遥知本可立足于朝堂之上,皆因周子华从中作梗,以至于遥知榜上无名…还请皇上明察!” 俞彦文一脸平静的看着郑遥知,他没想到郑遥知会这么快就知道真相。 可这又不是全部的真相。 问春宫内多数为女子,俞勍欢便想着找几个年轻男子加入,可寻遍天下也未有人能入得他青眼。 直到在陈府见到了郑遥知,这才有了郑遥知方才所说之事。 俞彦文沉思许久才开口说道:“遥知,你是从何得知此事?可有人证物证?” 郑遥知道:“回皇上,遥知是无意间听到周子方说的,并无人证和物证。 皇上,遥知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察!” “遥知啊,朕问你,你当官是为了什么?” 郑遥知毫不犹豫的说道:“忠君报国!” “此言当真?” “当真!” 俞彦文笑道:“那你现在做的一切不也是在忠君报国?” 郑遥知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像是被俞彦文安排好的一样。 俞彦文见郑遥知沉思之际,他又说道:“很多事情朕也有心无力,就像遥知你,朕何尝不想让你堂堂正正的站在朝堂上? 遥知啊!朕识卿已晚,见卿时,卿已入问春,卿让朕如何回天?” 识卿已晚四字如利刀般直割郑遥知心房,他痴痴的看着俞彦文,越看越觉得俞彦文好陌生。 原以为满腹经纶无处施展是奸人所阻,没想到却是当朝者之意!可笑啊!可笑他这么多年恨错了人,怨错了人。 此时的郑遥知已然不知自己进问春宫,到底是福还是祸。 “遥知,你没事吧?” 俞彦文见郑遥知脸色苍白,不言不语的站在一旁,心中顿起担忧之色。 他见郑遥知依旧不言不语,连忙上前拉着郑遥知坐下。 “遥知,你没事吧?遥知?” 郑遥知回过身来,立即起身说道:“皇上恕罪。” 俞彦文赶紧将郑遥知拉起,“卿何罪之有?想来是连夜赶路累着了,快回去歇息吧!” 郑遥知拱手弯腰道:“遥知谢皇上关心,遥知告退。” 俞彦文见郑遥知走出太极殿后才松了一口气,“周子方还真是口无遮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来人!” 李公公在外面听到了俞彦文的呼喊声,立即跑进去说道:“奴才在。” “赶紧派人将周子方带回京都,另外,让魏霆借一个月的粮给常州!” 李公公恭恭敬敬的说道:“奴才遵旨。” 第60章 异姓之子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阿思的尸体被抬到了后院,魏初坐在一旁,双眼紧盯着阿思的尸体。 徐运良匆匆赶回魏府,他来到后院,见仆人们在一旁议论纷纷,他呵斥道:“退下!” 众人闻言纷纷往外跑。 魏初扭头看向徐运良,“你回来了。” 徐运良毕恭毕敬的说道:“大人。” “连她,也死了。” 短短五个字,徐运良听出了魏初的不甘与愤怒。 “大人,她是何人所杀?”徐运良终于鼓起勇气将疑问说出口。 魏初又将头别过,哀叹了一声,道:“不是蒲今晨就是周子方。” 徐运良念叨着:“蒲今晨?周子方?” “如今,再也无人能代替阿薇了。” 徐运良道:“大人,皇上那边…” “皇上不让声张,你吩咐下去,谁要是敢泄露出一个字,就打断谁的腿!” “是,大人,我这就去。” 徐运良转身正准备离去,魏初又叫住了他。 “运良,你等下。” 徐运良回过头来说道:“大人。” 魏初仔细的打量着徐运良,这让徐运良想起他刚进魏府时,魏初就是这么打量着他。 “运良,做我儿子吧!” 魏初说出这话时一脸无奈,他知道魏霆和他不是一路人,没有血缘关系很难为他出生入死。 魏薇死了,魏知鸢也死了。魏氏女子就此落幕。 魏氏旁支的男子多数在襁褓中,魏初眼下能用的人只有徐运良。 徐运良很是恍惚,有道是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若就此改姓魏,日后行走江湖定会成为江湖中人的笑柄,一时之间,他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愣是半天也不敢开口说话。 魏初头一次见徐运良如此扭扭捏捏,他轻声一笑,“这样吧,以后你就是老夫的异姓之子。” 徐运良又是一阵恍惚,不过这回他倒是很快回过神来说道:“谢义父。” “算命的曾说,我死后,将有一儿一女为我送终…想来,这儿便是你了。” 徐运良道:“义父,您定会长命百岁的。” 魏初连连摆手,“我不要长命百岁,我只要魏氏屹立不倒!对了,赵凌寒此番算是走了大运,李贺之自戕,他也算是有了军功,往后要将他拉下可就难了。” “大人请放心,赵氏现在只有赵凌寒一人苦撑着,他所倚仗的不过是赵诗裴,若是赵诗裴不得宠,他们赵氏一族全部玩完!” 魏初又将目光移向阿思,“找个像阿薇的女子,安排她进宫。” 徐运良立即会意,“是,义父。” 魏薇躲在暗处听着魏初与徐运良的对话。 “赵凌寒并未招惹他们,为什么总要和赵凌寒过不去? 为什么要找一个像我的人进宫去?他们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 魏薇沉思间,突然被珊瑚拉到水桶旁,珊瑚见魏初和徐运良走远后,才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也在偷听?” 魏薇紧拧着秀眉,“也?这么说,你也在偷听咯?” 珊瑚撇撇嘴,“是又怎么样?要不是看你是苗疆人,我才懒得理你呢!” 魏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珊瑚,“我叫宁沁,你呢?” “宁沁?你是少…额,夜将军的人?” 魏薇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你是?” 珊瑚笑道:“我叫珊瑚,是魏将军的侍女。” “魏将军?魏霆?” 珊瑚点点头,“将军他不能随意离开冠州,便让我来魏府看看。” 魏薇道:“那你怎么不光明正大的进去,反倒跑到这来偷听!” 珊瑚嬉笑道:“这不,得确认一下嘛!万一人家魏薇将军没死,我千里跑来代主奔丧,岂不是很尴尬?” 魏薇见珊瑚伶牙俐齿,定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便拉着她飞出魏府。 “你赶紧回去吧!” 珊瑚问道:“那你呢?” 魏薇摆摆手,说道:“我也要回去了!” 珊瑚看着魏薇远去的背影,嘟囔道:“这么快就回去,鬼相信啊?” 魏薇怕珊瑚跟踪她,绕了几个胡同才走到了赵府。 赵府的侍女一见魏薇站在门口,连声大喊,“宁姑娘回来了,宁姑娘回来了。” 赵凌寒一听侍女大喊大叫,连忙跑出来,一见魏薇,先是愣了愣,随后又跑过去将她抱住。 魏薇僵硬的站在原地,不一会她轻轻将赵凌寒推开说道:“阿凌。” 赵凌寒拉着魏薇,左看看右看看,见她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阿沁,你没事就好。” “阿凌,我没事。你,二姐在吗?” 赵凌寒摇摇头,“她去祠堂了,走,我们进去说。” 说完,便拉着魏薇走进赵府。 “阿沁,你快跟我说说,是谁将你掳走的?你又是如何逃到靖北的?” “是边关的人想将我带回边关,途中遇到了贺之…又跟着他去了靖北。” 魏薇说到李贺之时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 赵凌寒垂下双眸说道:“阿沁,我…” 魏薇看得出赵凌寒一脸愧疚,她低声说道:“你也是奉旨行事,不必自责。” 赵凌寒抬眼看着魏薇,他突然觉得魏薇好像一直就是这么理智,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脸上总能很快恢复平静。 “赵族长死了,现在是何人接任?” “哦,他们提议我二姐当族长。我二姐已经去了一天一夜,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 魏薇转动着眼珠子说道:“年纪轻轻就当了族长,真是好生羡慕啊!” 赵凌寒听着魏薇话里有话,他内心咯噔了一下,“阿沁,你是不是误会我二姐了?” “误会?”魏薇连连冷笑,她想着赵凌寒与赵诗意姐弟情深,必定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可能是吧!” “阿沁,明天就是除夕了,你留下来陪我过除夕好吗?” “除夕?” 要不是赵凌寒提醒她,她都忘记明天就是除夕了。 “好快啊!一眨眼,这一年又过去了。”魏薇不禁感叹着。 “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赵凌寒又想起了赵竟。 往年除夕,都是赵竟陪着他过。 今年的除夕,赵竟已不在。 想到这,赵凌寒脸上一脸哀伤。 魏薇拍了拍赵凌寒的肩膀,“贺之死后,我像你一样很难过。 每次骑着马奔腾时,我总能想到贺之。 那个靖北的少年,如果他一开始不出靖北,不上积山,不认识我,不退婚,不袭爵,也许,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我时常在想,俞彦文为什么非得跟贺之过不去? 俞勍欢明明那么疼爱贺之,可害死靖北侯的人居然是他俞勍欢! 还有那个叶禹,对贺之忠心耿耿,可为了争功却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还有魏氏,魏赵之争,何时休?” 赵凌寒曾也困惑过,魏赵之争,何时休?后来赵竟告诉他,有人的地方,争夺是必然的。无论是魏赵,或是王赵,无非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有利益就有争夺。 赵凌寒将这番话说与魏薇听,魏薇暗自说道:“赵竟果然活得通透。” 月夜撩人,夜净正坐在石头上看着圆月。 而夜墨煊却调出一百精兵,准备赶往宜州。 夜净扭头看向夜墨煊,见他如此火急火燎的,忍不住说道:“少主,你至于这么着急吗? 明天就是除夕了,那些官员的礼早就送完了,你纵是披星戴月赶去,也抓不到现成的! 何况你现在去,人家定以为你是去要粮的!” 夜墨煊冷然一笑,“抓不到现成的去开开眼也好,我倒要看看,他们的粮都上哪去了!” 夜净悠悠的说道:“十有八九都进了周家的口袋,我就纳闷了,若查到的真是周子烨他们,俞彦文是办他们呢,还是不办他们呢?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挖坑吗?” “这位皇上给自己挖的坑还少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他们真的贪墨,定是要他们付出代价!” 夜净连连摇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你确定你能拿到所有的证据?你确定你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 夜墨煊听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夜净是想跟着他一起去宜州。 他不放心将降州交给柴非,夜净虽不调,但终究是可靠之人。 “降州的粮食只能撑一个月,你还是留下来帮忙想办法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夜净闷闷不乐的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像宁沁那样去积山借粮?” 夜墨煊连忙说道:“这想法好,但是积山恐怕是没粮借你了。 你再想想其他的山,或者一些江湖门派。 对了,苗疆也可以,你捎封信给族长,看他能不能帮帮忙! 实在不行,找大巫师也可以,这么多年来,他在宫里肯定有很多积蓄,是时候让他做出点贡献了!” 夜净一脸无奈的看着夜墨煊:“越说越离谱,别说山啊江湖门派这些了,就连那两个老家伙我都忽悠不动!你与其指望我,还不如指望你自己!” 夜墨煊不以为然,“那就好好的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努力说服他们!” 言罢,他转身骑上马,朗声道:“出发!” 第61章 又是一年春(一)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今岁今朝尽,晃眼又是一年春。 京都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每年除夕总能停雪。 魏薇见雪停了便想出去外面走走。 赵凌寒见魏薇走出赵府,以为她又要不辞而别,他连声大喊:“阿沁!阿沁!” 魏薇回过头,莞尔一笑,“阿凌。” “阿沁,你要去哪里?” 魏薇见赵凌寒一脸着急的模样,她猜想着赵凌寒该不会以为她要不辞而别吧? 赵凌寒见魏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又低声问道:“阿沁,别不辞而别好吗?好歹…好歹和我说一声…” 魏薇伸手将赵凌寒的下巴微微抬起,“想什么呢?我不过是觉得闷,想出来走走。” 赵凌寒想抬手抓住魏薇的手,魏薇一下子就将手放下。 “那…阿沁,你想去哪呢?” 魏薇见街上人来人往,她并不想去凑热闹,她倒是想去一趟魏家村。 “魏家村。” 说着,魏薇抬眼看着赵凌寒,赵凌寒虽是一脸不可思议,但也没拒绝她。 魏薇默认赵凌寒想与她同行,便往魏家村的方向走去。 还未到魏家村时,他们便听到了烟花爆竹声。 魏家村排外,魏薇拉着赵凌寒往偏僻的小路走去。 赵凌寒眼见他们越走越远,便停住脚步说道:“阿沁,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魏家村排外,我们绕道走。” 赵凌寒反复的琢磨着魏薇这句话,“阿沁,你是怎么知道魏家村排外的?” 魏薇一愣,她紧紧的抓住赵凌寒的手腕,转身又继续往前走。 前方是一处庄园,庄园里有两个老头正坐在里面下棋。 赵凌寒定眼一看,是魏初和魏甸。 他的目光移向魏薇,魏薇又将他拉到树旁,他们二人躲在树后看着魏初和魏甸。 魏甸拿起黑子全神贯注的看着棋盘。 而魏初却是一脸心事重重,他微微抬起头看向魏甸,“阿薇死了。” 魏薇一听魏初说这话,眼眶突然间一片红,她紧咬着嘴唇,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魏初。 魏甸将黑子落在棋盘上,“可有尸体?” “有。” 魏甸看了魏初一眼,目光又看向棋盘,“我总觉得,她还没有死!该你了!” 魏初拿起白子,随便放在棋盘上,“阿薇曾说要亲手将她娘的尸骨带回翼州,如今她也惨遭不测…昨夜入睡时,我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恍如在梦境,如重头来过…” “若重头来过,你依旧会这么做!依旧会杀妻送女上战场!魏初,记住了,你姓魏!这是你的使命!” 魏薇听了魏甸这番话,手脚发软,要不是赵凌寒扶着她,她早就瘫倒在地上了。 魏初苦心道:“使命?我已垂垂老矣,妻死女丧,使命是不是该落在像魏霆这样的人身上呢?” 魏甸漫不经心的说道:“听闻你收了徐运良做义子?” “不过是想着有人能给我送终,族长不必多心。” 魏甸将手中的黑子放下,似笑非笑的看着魏初,“想要有人给你送终还不容易?为何就选了徐运良?说到底你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牺牲了妻子又牺牲了女儿,最后还一无所获,所以,你把最后的希望都压在徐运良身上,你要搏一搏,赵竟死了,他还有赵凌寒。 你死了,谁都没有,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所以徐运良就成了你魏初的最后一张牌。” “那又怎么样?”魏初确实不甘心,他甚至恨不得将不甘心三个字写在脸上。 “俞彦文已经派人去了宾州,我们在宾州的军队是不是要先撤走?” 魏甸瞟了魏初一眼,“若真查出些什么来,就把那官给杀了,一了百了。” 魏初一愣,陈旭安可是俞彦文看重的人,岂能贸然杀之? 魏甸看着魏初一脸惊恐,不屑的说道:“怎么这副表情?” 魏初道:“去宾州的是陈旭安和白言言。” “白言言?问春宫的人?” 魏初点点头,“运良查出问春宫已为俞彦文所用。” 魏甸闻言,仰天大笑,“真是贼喊捉贼!难怪这问春宫一直剿灭不了,原来当今皇上就是个贼头子!” 魏初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魏薇和赵凌寒下意识将身体往后仰。 “靖北一事,皆是俞彦文与王昆所策划…问春宫的势力不可小觑,要不…我们还是先撤一部分吧!” 魏甸顿了顿道:“那赵竟的死可与俞彦文有关?” 魏初道:“死的蹊跷,但也不一定是俞彦文,毕竟我的嫌疑更大不是吗?” 魏甸笑道:“虽是政敌,倒也不至于置他于死地。” 魏初垂下眼看向棋盘,笑道:“死局了。” 魏甸起身说道:“走吧!该吃年夜饭了。” 魏初和魏甸走后,魏薇突然放声大哭。 “阿沁你怎么了?” 赵凌寒一直觉得魏薇怪怪的,特别是见到这两个魏老头,变得更加奇怪了。 魏薇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我决不放过他们!” “什么?”此刻的赵凌寒依旧不解的看着魏薇,“你认识他们?” “…”魏薇怔了一下,说道:“方才他们说问春宫已为俞彦文所用?” 赵凌寒肯定的说道:“是的,我也听到了。难怪每次追捕问春宫的人到最后都能被他们逃脱,原来这里面都是自己人啊!” 魏薇沉默片刻后,又说道:“宾州有魏氏的兵?” “嗯,很奇怪,按理说,魏薇带的兵应该都在夜墨煊那里才对…除非,那是魏初私自招兵买马。” 魏薇正想说出去宾州的话,可转念一想,今日是除夕,再怎么着急也得除夕过后吧! “阿沁,我们回去吃年夜饭吧!” 魏薇笑道:“走吧!” 赵凌寒不得不佩服魏薇,这情绪的转变还真快。 上一秒痛哭流涕,下一秒又是笑容灿烂。 他本想问魏薇方才为何会痛哭不已,可又怕魏薇想起伤心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夜墨煊赶在日落前进了宜州城,太守本在府上吃着年夜饭,一听夜墨煊已进城,嘴角的饭粒都来不及擦便匆匆跑了出去。 “卑职不知夜将军大驾光临,还望将军海涵。” 夜墨煊看着太守嘴边的饭粒,笑道:“无妨无妨!瞧把你吓得,快去擦擦嘴!” 太守摸着自己的嘴吧,那一粒饭粒掉在自己的手中,他一脸尴尬的说道:“将军想必还未用餐,不如与卑职一同…” 还未等宜州太守说完,夜墨煊便说道:“不用了,带我去粮仓转转!” “啊?”宜州太守先是一愣,随后推脱道:“将军,您看天都黑了,要不明天再去看?” 夜墨煊扭头瞪着他,那眼神向是要将他生吃了般。 “带路吧太守!” “这…”太守一脸为难的看着夜墨煊,他始终未迈开脚步。 夜墨煊又重复了一遍,“带路吧太守!” “这…这…” 夜墨煊一阵冷笑,“这什么这?大过年的,看完粮仓后,也就没你什么事了。 你如此犹犹豫豫的,难道粮仓里有妖魔鬼怪不成?” “这…” 夜墨煊厉声道:“还这?” 太守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将军任命将军任命!” 夜墨煊呵斥道:“起来!带路!” 太守战战兢兢的起身,“将军,您就别为难卑职了!卑职知道您是来借粮的,您给卑职一天的时间,明日这个时候,卑职一定给您借到粮! 您看天色已晚,要不先去驿站歇会?过会我们这还有烟花会,卑职带您一同观看,将军您看…” “哼,别跟我扯东扯西的!上次不是说没粮吗?怎么?我一来就有粮?” 太守双眼不敢直视夜墨煊,他低着头,双眼看向地板,支支吾吾的说道:“还…还有…一点…上次来的姑娘卑职觉得…小姑娘好糊弄…所以才…才说没粮的。” 夜墨煊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小姑娘好糊弄,我可不好糊弄,带路吧!你要是想这么耗着也行,那今晚我们二人就在这过除夕夜! 我想,这将是你我最深刻的除夕夜!” 传闻夜墨煊在战场上以一杀十,一想到这,太守不禁浑身发抖,他可不想与夜墨煊过深刻的除夕夜! 想通后,他迈开双腿,高声说道:“将军请跟我来!” 粮仓里一片漆黑,夜墨煊命人将四周点亮,这才看清了里面放的全是兵器,并无粮食。 夜墨煊转过身,那太守早已跪地不起。 “起来!” 太守抬头看着夜墨煊,嘴里不断的说道:“卑职有罪,卑职有罪!” 夜墨煊紧皱眉头,“起来说话!” 太守并没有理会夜墨煊,他依旧跪地不起,自言自语的说道:“粮食都没了,都没了。” “没了?为何会没了?” “换成银子了,换了好多银子!” 说完,便嚎嚎大哭。 夜墨煊一脸无奈,“别装了!你这招在我这里不管用!之前东翼的细作也是装疯卖傻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你猜他是何下场?” 太守突然收声,问道:“何下场?” 夜墨煊低声说道:“五马分尸。” 太守张大着嘴巴,久久未合上。 夜墨煊冷然道:“方才你说我来借粮的,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奉旨来查贪墨的!” 太守一听这话,连忙说道:“将军,你可是将军,你不在战场上杀敌,怕这来查贪墨,你让卑职如何相信啊?” 夜墨煊早就猜到他会这么一说,便将圣旨拿出,太守一见圣旨吓得晕倒在地上。 第62章 又是一年春(二)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大年初一,一曲迎春戏曲传便了整个大街小巷。 赵凌寒见魏薇紧握剑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将她拦下,却被魏薇一把推开。 远处的珊瑚看到了魏薇,本想上前打招呼,又见赵凌寒一直在魏薇身后,便一路尾随他们。 赵凌寒见魏薇直径走进魏家村,连忙将她拉住,“阿沁,别进去!” 魏薇停下脚步,高声大喊:“魏甸,积山派宁沁特来赐教!” 积山派? 赵凌寒将信将疑的看着魏薇。 魏家村的村民一听“积山派”三字立即派人去禀报魏甸。 魏甸还以为是李家人又找上门来,他步履匆匆,没曾想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他顿时一阵大笑,“积山派果然是派中无人,竟让你这毛头丫头来挑事! 小丫头大过年的,街上的热闹不好看吗?偏得来这寻不痛快!”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赵凌寒,心想:“赵凌寒怎么也来了?” 魏薇两眼直瞪着魏甸,她将手中的长剑拨出,直指魏甸。 “李银花对你痴心一片,你竟害得她家破人亡!这么多年了,你非但没有悔过自新,反而变本加厉! 既然天不收你,那便由我来收你!” 魏甸满脸不屑的看着魏薇,村民则在一旁议论纷纷。 赵凌寒看着魏薇正义凛然,直斥魏甸,心中暗自佩服魏薇的勇敢。 魏薇见魏甸站在原地既不开口说话,也不挪动脚步。 她将身一跃,飞至高空一剑直劈魏甸。 只见魏甸后退一步后,一掌击出,一招便将魏薇的手中的剑震摔在地上。 魏薇扔掉手中的剑柄,她飞到魏甸的上方,手掌直往魏甸的头顶击下,这一招很明显就是要取魏甸的性命。 魏甸将身体往后倾斜,他那身子骨务无比柔软,轻而易举的躲过了魏薇这致命一掌。 魏薇扑空后,魏甸趁机给了魏薇一掌,这一掌将魏薇打出三丈之外。 赵凌寒飞奔过去接住魏薇,反手向魏甸打出一掌,魏甸及时躲过,呵斥道:“赵将军难道也要插手此事?” 赵凌寒不理会魏甸,他着急的看向魏薇,“阿沁,你没事吧?” 魏薇一动身便觉得全身酸疼无比,她艰难的说道:“我…还好。” 赵凌寒见魏薇一脸痛苦,他愤怒的看向魏甸,魏薇紧紧的抓住赵凌寒,生怕他与魏甸起了冲突。 珊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从树上飞了下来,对着魏甸嘲讽道:“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对一个小姑娘出手还是这么毒辣,想来年轻时也没少干坏事!” 魏甸见又凭空冒出一个黄毛丫头,连连摇头道:“今日是怎么了?疯丫头如此之多!” 珊瑚从腰间抽出长鞭,一鞭挥向魏甸,魏甸伸手将长鞭抓住,珊瑚转动着长鞭,只见那长鞭飞出许多暗器,魏甸一步跨出一大步,为了躲避暗器,他将手中的长鞭松开。 魏甸将所有的暗器击落在地上后,珊瑚趁机对着他的双腿甩出一鞭。 那一鞭下去,魏甸只觉得双腿发麻。 一旁的村民看得是目瞪口呆,纷纷感叹魏甸是老当益壮,与小姑娘打了几个回合都面不改色。 珊瑚见魏甸虽挨了她一鞭,但丝毫不影响他出招,速战速决是不可能了,她将身翻过,一脚踢向魏甸的手臂,岂料魏甸的手臂如铜铁般僵硬,不由得让珊瑚心生疑惑。 赵凌寒见珊瑚未必打得过魏甸便开口说道:“魏族长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魏甸收掌笑眯眯的说道:“赵将军,老夫与她们二人素不相识,她们一上来就要老夫的命,你倒说说,老夫可是得罪了你?大年初一竟搅和的老夫不得安生!” 珊瑚呸的一声,“老匹夫,你是耳聋了?我们是积山派的,你不与我们对峙反倒找问起赵凌寒来,你想干嘛?” 魏薇一听珊瑚这话,眉头一皱,心想:“难道她与魏甸也有过节?” 魏甸朗声大笑,听得珊瑚是恶心不已。 “臭丫头,别以为老夫挨了你一鞭,你就得意忘形,你若不用暗器,老夫定叫你顷刻间去见阎王爷!” 魏甸这话不假,珊瑚能占上风多数是依靠着暗器。但珊瑚却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 “阎王爷可不收我,臭老头受死吧!”说完,又是一鞭抽向魏甸。 魏甸这回躲开的速度更加快了,一瞬间内便飞到了珊瑚面前。 魏薇大喊:“珊瑚,小心啊!” 珊瑚眼睁睁的看着魏甸伸手准备掐住她的脖子,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魏甸的身体突然被劈成了两半,那血瞬时飞溅到珊瑚的身上。 珊瑚一脸惊恐,她吞吞吐吐的说道:“靳…靳小玉?” 赵凌寒一听靳小玉这三个字脸色大变。 魏薇见魏甸被分尸,既惊又喜。虽说未能亲手杀他,但终究他也去见了阎王,积山老祖也能瞑目了。 村民们一见魏甸被分尸,纷纷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靳小玉闻言,一个转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村民们将魏薇赵凌寒珊瑚三人团团围住,生怕他们逃走。 此刻他们三人在村民的眼中宛如靳小玉的同伙。 黄景仁带着官兵赶到魏家村,一见赵凌寒恭恭敬敬的作揖,“赵将军。” 赵凌寒作揖道:“黄大人。” 一个男子跑到黄景仁的身旁说道:“大人,是这个女的上门来找我们族长打架。”说着便又手指着魏薇。 赵凌寒呵斥道:“放下你的手!” 男子见赵凌寒怒目狰狞,立即将手放下。 珊瑚大声说道:“人家小姑娘被你家族长给打伤,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恶人先告状!” 男子不服道:“那你也打伤了族长啊!” 珊瑚道:“那我没杀他啊!你们将我们围起来是几个意思啊?”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同伙?” 珊瑚双手叉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同伙?” 男子怒道:“要不是你们上门找茬我们族长也不会惨死!” 其他村民一听这话纷纷大喊:“就是!就是!” 黄景仁不耐烦的说道:“够了!统统都带回去问话!” 说完,又看向赵凌寒,低声说道:“将军,要不先带着这位姑娘到衙门,下官这就派人去请大夫。” 赵凌寒见魏薇伤势颇为严重,便连连点头,“多谢黄大人。” “将军,不必客气。” 魏初一听到魏甸被害,急匆匆赶往衙门。 黄景仁早就在衙门门口等候着魏初。 魏初一见黄景仁便问道:“黄大人,凶手在哪?” 黄景仁连连摇头,“魏大人,凶手至今还未抓获。” 魏初一听这话,高声道:“到底是谁大年初一跑到魏家村杀人?杀的还是我族族长,这人到底是和族长有过节,还是和我魏某人过不去?” “魏大人息怒息怒,凶手乃是江湖人士。” 魏初闻言,呵斥道:“江湖人士?什么江湖人士?” 黄景仁道:“据村民的所说是酒鬼靳小玉将魏甸劈成两半的。” 魏初根本不相信黄景仁的话,“什么村民所说?魏家村的村民都没村过,何来得知什么酒鬼靳小玉?” “大人,积山派的人上魏家村寻仇,您也知道,这魏甸族长武功盖世,就凭那小丫头根本就打不过,那靳小玉趁着他们二人打斗之际从后面偷袭,这才导致被劈成了两半。那姑娘惊慌之下才说出了靳小玉这三个字。 下官已命人画出靳小玉的画像让村民指认,村民们纷纷确定是靳小玉将魏甸劈成两半的。” 魏初将黄景仁的手腕抓住,“你说积山派?” 黄景仁点点头,“是的,积山派。 积山派的两位姑娘上门寻仇,魏甸还将其中一个姑娘打伤了,这个赵将军可以作证。” “赵将军?赵凌寒?” “是的,赵将军当时就在场。” 魏初连连冷笑,“他赵氏向来与我魏氏多有不合,他在场,定是他与积山派勾结,故意陷害我族族长!不行,老夫要即刻进宫面圣!” “大人,大人留步!”黄景仁连忙将魏初拉了回来,“大人,这大过年的进宫跟皇上说这事恐怕不好吧?” 黄景仁寻思着这魏甸也不是什么重量级人物,俞彦文是不会搭理的,何况还是江湖上的事,那更加是一桩无头案了。 魏初被黄景仁这么一说,立即恢复了理智,“黄大人所言甚是,那积山派女子现在何处?” “她就在衙内,魏大人请随下官来。” 黄景仁将魏初带到公堂上,他拿起案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带珊瑚!” “珊瑚?”魏初嘟囔着,只觉这名字好生耳熟。 珊瑚走进公堂,跪地说道:“民女珊瑚见过两位大人。” 黄景仁道:“积山派李银花是你什么人?” 珊瑚道:“李银花是我派掌门人积山老祖,只因多年前被魏甸所骗,以至于家破人亡。 民女秉承我派掌门人的意愿特上魏家村找魏甸讨回公道! 只因民女技不如人,险些死在魏甸手上。” 黄景仁又问道:“你可认识靳小玉?” “认识,民女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幸得她相救,民女得以活命,还请大人明察!” 魏初问道:“李银花死了”? 珊瑚抬眼看着魏初,说道:“我派掌门已仙逝数月。” 魏甸昔日的荒唐事,魏初早有耳闻,积山派上门寻仇也是情理之中。 按理说魏甸死了,以后就没人再强迫他做事了,他本应偷着乐,只是这村民们找到他,一个个叫嚣着要为魏甸报仇,若不找出靳小玉来,恐怕难以服众。 黄景仁道:“带魏续!” “魏续?”珊瑚看向那名走上公堂的男子。 心想:“方才与我争辩的人竟叫魏续,宫里好像有一个人叫陆续来着的。” 魏续跪地说道:“草民魏续见过两位大人。” 魏初道:“方才她所言,你可听到了?” 魏续道:“都听到了。” 魏初继续说道:“她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魏续如实道:“属实,但是,大人,如今凶手逍遥法外,这女子说不定就是凶手的同伙,还请大人明察!” 珊瑚一脸不屑的看着魏续,悠悠的说道:“你可有人证或是物证?” 魏续一愣,“没…没有。” “那就是咯,我还没有告魏甸欺师灭祖,骗婚夺剑,你倒反咬一口,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魏续反驳道:“你可有人证或是物证?” “有!”珊瑚目光落在魏初身上,“堂上的魏大人就是人证!物证在积山派上,黄大人若需要,可派人去积山取证!” 魏续没想到珊瑚竟说出有人证物证,他瞬间将目光移向魏初,只见魏初一言不发的坐在堂上。 堂下的魏续以及门外的村民见魏初默不作声,纷纷议论不止。 黄景仁拿起惊堂木一敲,大喊:“肃静!” 魏初开口说道:“陈年旧事,如今魏族长已仙逝,往事莫要再提!来人,全力抓捕杀人凶手靳小玉,其他人等即刻释放!” 珊瑚没想到魏初竟将她放了,她怔了一下后说道:“谢大人。” 黄景仁又拿起惊堂木一敲,高声道:“退堂!” 珊瑚见魏续与村民们都走后,正想离开衙门,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站住!” 黄景仁以为魏初要事后为难珊瑚,便说道:“魏大人,此案已了…” 魏初道:“老夫想起来了,你是王小姐身边的侍女。” 珊瑚正纳闷魏初为何会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原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魏大人,我虽是王小姐身边的侍女,但也是积山派的弟子。何况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魏甸确实残害了我派掌门人,我派弟子上门讨公道也是情理之中!” 魏初冷笑道:“那靳小玉为何要帮你?” 珊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黄景仁道:“魏大人,那靳小玉行事古怪,这还得将人抓获后才得以知晓。” 魏初瞪了珊瑚一眼后便愤然离去。 珊瑚见魏初走后,问道:“宁沁怎么样了?” 黄景仁道:“她已被赵将军带回赵府了。” 珊瑚道:“那就好,我走了!” “姑娘留步!” 珊瑚疑惑的看着黄景仁,“大人该不会想单独审问我吧?” 黄景仁连忙说道:“不敢不敢!方才宁沁姑娘已将实情说与我听,可公堂上姑娘却一直自称是积山派弟子,这倒让我很是不解,难道姑娘真的见过积山老祖?” “积山老祖倒是无缘见到,但她的事迹我早有耳闻。 当时听师父说提起时,我是气得咬牙切齿!今日正好遇到宁沁要提积山老祖讨公道,我便顺势加入了! 大人,你可不要为难宁沁,她可没有动到魏甸一根汗毛,反而被魏甸所伤,您看啊她那么瘦小,这一掌下去,起码得休养一两个月吧? 竟然魏大人都不追究了,我也不会再提及此事,您就放心吧!” 黄景仁先前倒是小瞧了珊瑚,如此伶牙俐齿难怪魏初都不追究此事了。 “姑娘,既然你与积山老祖素不相识,为何还会帮她讨公道?” 珊瑚道:“因为我也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将我扔掉。 所以,我讨厌世间所有抛弃者!” 黄景仁看着珊瑚走出衙门,不禁感到一阵唏嘘。 第63章 又是一年春(三)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夜墨煊连夜将宜州太守押回京都。 俞彦文本已睡下,一听夜墨煊在外面大吵大闹的,一脸不耐烦的起身穿衣服。 他从偏殿走出来,火冒三丈的说道:“夜墨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臣参见皇上。” 俞彦文瞟了夜墨煊一眼,语气极为不耐烦,“起来吧!” 夜墨煊道:“谢皇上。” 俞彦文打着哈欠说道:“说吧!查到什么了?” 夜墨煊将宜州太守的供词呈给俞彦文,“回皇上,宜州的粮仓放满了兵器,而粮食全被周子方调走。 臣已将宜州太守押回京都,他现在就在外面候着。” 俞彦文看完后,拍着桌子说道:“岂有此理,他们竟敢胡作非为!李公公!” “奴才在!” “将宜州太守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奴才遵旨!” 夜墨煊道:“皇上,周子方他…” “周子方?”俞彦文看向那微弱的烛光,此刻他并不想动周氏。 夜墨煊见俞彦文一脸犹豫不决,又说道:“皇上,且不说周子方将粮食调走换成银子,就凭他私藏兵器已是死罪!还请皇上明察!” 俞彦文又是一阵哈欠,“夜卿,你连夜奔波,那有张长椅,先去歇会吧!朕也困了,明日再议吧!” 夜墨煊看着俞彦文拂袖走进偏殿,已然猜到俞彦文不肯治周子方的罪。 他将目光移向那张长椅,突然意识到,他在京都并无府邸。 多么可笑啊!大俞堂堂的大将军竟在大俞内无一处府邸! 在这张长椅歇下又如何?难道明日俞彦文就会改变主意吗? 不,他不会。 先帝待他是如此,又何况新帝呢? 夜墨煊转身便走出太极殿,夜深风寒,此刻已过子时,该是大年初二了。 去年这个时候,他在边塞上策马奔腾,那月也如现在这般,月牙尖尖照人面。 “少主!”大巫师轻声唤着夜墨煊。 夜墨煊转过身,大巫师便将他拉到角落里。 “大巫师,别来无恙啊!” 大巫师低声道:“少主,老巫虽身在宫中,心在少主…” “够了!”夜墨煊并不想听大巫师扯些有的没的,他直接问道:“魏薇变成宁沁是你干的?” 大巫师用力的点了点头。 夜墨煊继续说道:“那宁沁的魂魄呢?又跑到谁的身上了?” 大巫师在夜墨煊耳旁说道:“想必是这个宁沁已死,魏薇的魂魄才会跑到她身上去。” “你们究竟想干嘛?” 大巫师看着夜墨煊那冷冽的眼神,抿了抿嘴,说道:“不干嘛,就是试试,试试。” “拿一个大活人试你那些歪门邪道,你还真好意思说!若让族长知道此事,你觉得你还能回苗疆吗?” “少主觉得老巫我还会回苗疆吗?” 夜墨煊没想到这大巫师竟如此直白,敢直言说不想回苗疆了!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双眼直瞪着大巫师。 大巫师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反而一副自豪的模样,“少主有收复东翼的雄心壮志,老巫也有参透远古秘术之志。 虽说两种志向不能混合一谈,但也没有高贵低贱之分吧? 少主一心为大俞,老巫一心为皇上,想来两者并不冲突,还望少主多多包涵,莫要对老巫有误会才是!” 夜墨煊看着大巫师这副能言善辩的嘴脸便想到了珊瑚,想来那丫头伶牙俐齿都是从大巫师这里学了去的! “真是青春于蓝胜于蓝啊!你能言善辩,珊瑚伶牙俐齿,你俩真是天生的师徒!”夜墨煊脱口而出,听得大巫师是一愣一愣的。 “少主,天色已晚,不如…” 大巫师还未说完,夜墨煊抢先说道:“不如帮我找些粮食运回降州?” 大巫师早已料到夜墨煊会说出此话,他咧嘴一笑道:“少主,请跟我来。” 天边一阵白茫茫,齐韫突然命人偷袭边关。 陆之云见翼兵准备越过边界碑时,高声大喊:“开炮!” 随着爆炸声的响起,冲在前头的翼兵多数被炸飞,齐韫见状,连声大喊:“撤!撤!快撤!” 陆之云轻蔑的看着齐韫狼狈而逃。 一个东翼,就只有齐韫这么一个能将,陆之云实在是想不通蹉跎多年,为何不将其收复? 前几年闹灾,不宜收复。如今正直开春,收复东翼指日可待,为何就是不见朝廷下旨? 陆之云心中百般困惑,虽说他也希望不动武便天下归一,可到底是想法过于天真了些。 齐韫撤兵后,边塞又恢复了宁静。 陆之云很难想象魏薇与夜墨煊是如何在这里度过每一日每一年的。 这里的风是他见过最猛的风,那炎日更是他所没见过的最毒的日头。 夜墨煊是男人能撑下去不足为奇,想那魏薇一介女流,实属不易。 正当陆之云佩服魏薇之际,陆续匆匆跑过来说道:“将军,魏薇被蒲今晨杀害了!” “什么?”陆之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又问道:“你是说魏薇?” 陆续连连点头,“是的,将军,就是魏薇!虽说皇上让人封锁了消息,但是属下在宫里有熟人,是他飞鸽传书传来的消息,这绝对不会有错的!” 陆之云闻言一脸骇然,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难受。 一个女将军竟死在江湖人士的手上,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啊! 若说死在俞彦文的手上,倒还有几分可信度。 陆之云沉默了许久才问道:“魏初呢?” “据说和平常一样,并无异样。” 陆续这话更让陆之云起了疑心。 按理说死了女儿应该伤心不以才对,魏初怎么可能做到与平时无异?难道魏薇没死? 陆续见陆之云突然关心起魏薇,那好奇的目光突然间就落在陆之云的身上。 原以为陆之云会让他继续去打听,没想到陆之云却一言不发的走回军帐,这让陆续很是失望。 春风吹过夜墨煊的发丝,他带着士兵在城东的十里外找到了大巫师所备下的半个月粮食。 他们带着粮食马不停蹄的赶往降州。 在半路,又一支队伍正朝着他们跑来。 夜墨煊命士兵停下,他定眼一看,是夜辞带着数十位亲信押着粮食正向他飞奔而来。 夜辞下马说道:“属下参见少主,少主,这是翼兵在偷袭边关时所遗漏下的粮食,被属下给捡回来了。 虽说粮食不多,但也够吃上十天了。” 夜墨煊下马扶起夜辞,“谢谢你阿辞。” “少主折煞属下了,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少主千万别说谢字!” 夜墨煊道:“降州近在咫尺,我们快些赶路,到降州再好好歇息!” 夜辞道:“是,少主!” 周子烨听闻夜墨煊连夜带着宜州太守进宫,他一大早便在太极殿等候着。 李公公见俞彦文已用完早膳,便出来说道:“周大人您里面请。” 周子烨客客气气的说道:“有劳公公了。” 李公公将周子烨带进太极殿内,周子烨一见俞彦文立即跪地说道:“臣参见皇上。” 俞彦文道:“起来吧!” 周子烨道:“臣教弟无方,请皇上责罚。” 俞彦文听周子烨都这么说了,他便顺势说道:“既然如此,朕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常州修堤的银子,百姓吃的粮食,就由你们周府去出!” 周子烨进宫时便猜到了这结果,他立即磕头说道:“臣遵旨。” “起来吧!明日上朝朕也不提此事了,你们好自为之,特别是周子方! 朕可是听说他是出了名的逃跑王!” 说着俞彦文瞟了一眼周子烨,又继续说道:“让周子华低调些,在常州好好变现!” 周子烨起身说道:“皇上请放心,臣定会好好教导幼弟。” “朕还真不放心你那两个弟弟!本就是无才之人,偏要做官,做了官又不好好做,你让朕如何用你们,如何信你们?” 俞彦文这番话很明显是在敲打周子烨,周子烨又是跪地说道:“皇上息怒,臣回去一定好好斥责两位弟弟,还请皇上开恩!” “起来起来!别动不动就跪地不起,朕的地板都快被你们这些人给跪裂了!” 周子烨道:“谢皇上。”说完,便缓缓起身,“皇上,臣进宫时听闻魏氏的族长魏甸死了。” 俞彦文笑道:“朕也听说了,他被靳小玉劈成了两半!黄景仁倒是个聪明的,竟能让魏初不再追究。真不愧是王丞相的门生!” “是,皇上,臣还听说魏大人认了一个干儿子!” “哦?”俞彦文诧异的看着周子烨,“消息可靠?” “回皇上,这是魏府的下人亲眼所见。” 俞彦文连连摇头,“你啊你!都把眼线安插到魏初府上了,若让魏初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周子烨讪讪一笑,接着说道:“皇上,魏大人的义子姓徐名叫运良。虽未改姓,但魏大人对他,比对魏霆还要亲!” 俞彦文脸色一沉,心想:“这魏初又在搞什么鬼?看来得让郑遥知去看看才行!” 周子烨见俞彦文沉默不语,他轻声说道:“皇上…” 俞彦文回过神来说道:“你先下去吧!” 周子烨毕恭毕敬的说道:“臣告退。” 第64章 又是一年春(四)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大年初三,俞勍欢提着祭品到魏知鸢的坟墓上祭奠。 俞勍欢摸着墓碑上“阿鸢之墓”这四个字,心中的恨意逐渐而起。 一旁的云烁低着头,似乎在等着俞勍欢的斥责,可出乎意料的是俞勍欢并没有斥责他,这让云烁内心很是不安。 俞勍欢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阿鸢,你在下面还好吗?” 云烁只听得春风吹着柳枝的声音,并无其他人回应俞勍欢。 俞勍欢又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魏甸死了,听说是靳小玉所杀。这靳小玉功夫了得,若有机会本侯定找她去杀了赵诗裴替你报仇!” 说完,便将手中的那一壶酒全倒在地上。 白安瑶缓缓从树后面走出来,说道:“赵诗裴不过是奉旨行事,真正想魏知鸢死的人是皇上!宫主莫不是忘了魏知鸢是皇上的妃子?” 俞勍欢当然知道魏知鸢是俞彦文的妃子。 他身边女人无数,可自打见魏知鸢第一眼起,便被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所吸引。 魏知鸢表现得越可怜,他越是喜欢。 云烁见俞勍欢一副怒目圆睁的样子,遂用眼神示意白安瑶离开。 白安瑶却不以为然,“宫主,这是皇上给您的警告,您可别忘了您的身份!” 俞勍欢连连冷笑,“这日子久了,还真能让一个人忘记过往啊! 白安瑶,你是不是忘了,他可是本侯的亲侄子啊! 俞彦文早在五岁的时候就死了! 若不是本侯,他能稳坐朝堂?若不是本侯,他能使唤得动你们? 回去告诉他,饮水莫忘挖井人! 以后再敢进我府内杀人,本侯绝不放过!” “侯爷息怒,陈年往事如烟过,再提及已然无意义。 放眼朝堂,文有陈旭安,武有赵凌寒,又有周氏三英给他兜底。 您和问春宫现在对皇上来说,还真是可有可无! 您也别仗着您是皇亲国戚的身份就可以胡作非为,属下劝您还是少插手皇上的事为妙!” 俞勍欢紧握拳头,“这么说来,你是要学余念雪出问春?” 白安瑶笑道:“皇上说我是问春宫的人我就是,说我不是,我便不是。 大年初三,属下也不是专门来找不痛快,而是要提醒宫主,魏甸当年的所作所为都有人上门去讨公道,那么宫主您当年对秦家,夜家所做之事…皇上为了您的安全考虑,希望您回问春宫。” 白安瑶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为俞勍欢着想,可实际上却是要支开他,这让俞勍欢的怒火又更上一层。 “本侯走了,侯府怎么办?” 白安瑶道:“侯府将交由云烁打理。” 俞勍欢的目光缓缓移向云烁,云烁的眼神与他对视,仿佛看到了如同刀子般的寒光,云烁立即将头低下。 “好啊好啊!把你们都收买了,如今连云烁都不放过!他可真是本侯的好侄子啊! 回去告诉他,本侯纵是死也要死在月季侯府上!” 说完,俞勍欢气呼呼的离开了,云烁一直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即使是大过年,赵府依旧如往常般寂静。 魏薇不知昏睡了多久,起身时依旧感到腰酸背痛。 “阿沁,你终于醒了!” 魏薇看向赵凌寒问道:“阿凌我睡了多久了?” 赵凌寒拿来一个枕头放在魏薇的后背,柔声说道:“两天两夜!还好魏甸那一掌没用尽全力,阿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好吗? 以后这种事情事先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魏薇摇摇头道:“你们与魏氏向来不和,若让你出面,事情恐怕会越来越复杂。对了,珊瑚怎么样了?” “她没事,黄景仁已经将她放走了,魏初也没大闹,黄景仁已派人全力追捕靳小玉。 阿沁,大夫说了,你得好好歇息,不能吹风,这几日你就在床上躺着,千万别外出!” 魏薇看着赵凌寒一脸担心的模样,连连点头答应。 “对了,你二姐回来了吗?” 赵凌寒道:“你怎么那么关心我二姐?”说着,便将桌上的粥端起,“来,喝粥,喝完我再告诉你!” 魏薇二话不说便将那碗粥夺过,她像是在喝水般将那碗粥一饮而下。 “喝完了,你快说!” 赵凌寒越发觉得魏薇对赵诗意的事情极为感兴趣,这种感兴趣不像是关心,更像是一种好奇。 联想起赵诗意对魏薇的态度,赵凌寒突然发觉这二人定是合不来的。 魏薇一直等着赵凌寒开口,赵凌寒微微一笑,说道:“二姐当上族长了,很长一段时间将待在祠堂那边。” 魏薇有些诧异的看着赵凌寒,“你们族内不是有个很厉害的人叫赵明思嘛?他怎么…怎么没当上族长呢?” 赵凌寒看着魏薇那诧异的表情,低声一笑:“赵明思可是神龙见尾不见首,他要是当了族长,那可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就天天上山寻找他好了!” 魏薇抿嘴一笑,“只是你二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她…她能管得动赵氏的人?” 赵凌寒从不觉得赵诗意柔弱,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赵诗意是一个坚韧的女子。 “我相信我二姐,族中长辈不会无缘无故选二姐当族长的,想来也是多方考量才下的决定。 好啦!我们不说赵氏了,你知道周子烨吗?” 魏薇道:“知道啊!怎么了?” 赵凌寒故作神秘说道:“今早竟大张旗鼓的给京都给位大人下去拜贴,连那魏初都不例外!” “哦?这大过年的,他又想干嘛?” 赵凌寒见勾起了魏薇的好奇心便又不说下去了。 魏薇道:“你又在故弄玄虚!” 侍女端了一碗药走进来,赵凌寒将药接过后,说道:“先喝药!” 魏薇恍然大悟,原来赵凌寒是怕她不好好吃药,所以才故弄玄虚。 她将药接过,一口气便喝完了。 看得赵凌寒是一脸惊讶,他嘟囔道:“你还真是个好奇小丫头!” 魏薇笑道:“不是我好奇心重,是我本来就不怕喝药!” 赵凌寒才不相信魏薇这话,他拿出蜜饯递给魏薇,“我小的时候,只要喝完药,我爹总会给我蜜饯吃。” 魏薇看着手中的蜜饯,便想起以前吃药时魏初从不让她吃甜的东西。 印象中,她那几年几乎就没有吃到然后甜的东西,以至于她都忘记甜是什么味道了。 魏薇抿了一点蜜饯,“甜甜的,真好。” “可不就是甜的?难道你在苗疆不吃甜的吗?” 魏薇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爹不让我吃甜的,小时候我想吃冰糖葫芦他都不给我买…他只会让我背书习武,习武背书。” 赵凌寒道:“你这么瘦小哪练得了什么武啊?你爹莫不是把你当男孩子教了?” “这不重要。” 赵凌寒见魏薇一脸失落,便不再往下说这事,而是说起周氏一事来。 “周子烨在万华楼卖东西呢!据说是要为常州筹粮筹银。” 魏薇不屑一笑,“他把他府上那些奇珍异宝都拿出来了?” 赵凌寒笑道:“起初我也以为是这样,明思去万华楼看了,卖的东西都是一些寻常的画作,到场的官员们也不好意思空手而归,便都跟他买了一副。” 魏薇轻挑着眉毛,“他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那赵明思也买了画?” 赵凌寒一想到赵明思买的东西表现得很是激动,“阿沁你猜猜,他买了什么?” 魏薇摇摇头,“我可猜不出,你快说!” “你猜嘛!你猜嘛!” 魏薇看着赵凌寒这副表情,寻思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是好东西又会被赵明思看上,魏薇实在是想不出来。 赵凌寒见魏薇一脸懵,只好说道:“明思相中了一匹马,听赵伯说,他们二人骑上那匹马,本想着回府,可马儿却将他们带到了郊外,那马儿撕心裂肺的叫着。 明思顿感有异,便和赵伯将那土刨开。” 魏薇问道:“土下面可是埋着东西?” 赵凌寒点点头,继续说道:“埋了一具尸骨和三箱银子!” 魏薇听得是目瞪口呆,“那…那此事定与周子烨他们脱不了干系啊!” “嗯,大伙都这么想!明思和赵伯被叫去了衙门,那黄景仁一见到他们就嘀咕着,怎么又是赵府的人?赵伯跟我描述时,我都能想象到黄景仁那副无奈的表情了!” 魏薇道:“那赵伯他们现在何处?” “去祠堂那了,我可不想黄景仁上门来打扰到你!便让他们去了祠堂,有事也去祠堂找他们!” 魏薇沉吟道:“那赵明思为何会相中那匹马呢?” “哦,说是周府的管家说那匹马跑千里都不曾问题,明思看着合眼,便买下来了。” 魏薇又问道:“那匹马现在何处?” “在衙门呢!怎么了?”赵凌寒生怕魏薇下床,他张开双臂挡在魏薇面前,“你可不能下床,你得好好休养!” “那…那能否让我看看那匹马?”魏薇寻思着这马定不是普通的马。 赵凌寒道:“好!我这就派人去衙门,你可得答应我,好好休养!” 魏薇一听这话,很是用力的点着头,“我会的,阿凌放心吧!” 第65章 又是一年春(五)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陈旭安白言言这几日一直在宾州四县内明察暗访。 “这几日走下来,除了看到一批军队往外跑外,再无异常,陈大人,你说,我们还查吗?” 陈旭安看了白言言一眼,笑道:“越是如此,越是要查!” 白言言眉头紧蹙,心想:“他莫不是与魏氏有过节?非得揪出他们的把柄才善罢甘休?” “大人!” 小斯飞奔到陈旭安身旁,将手中的信递给陈旭安。 陈旭安打开一看,脸上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 白言言问道:“怎么了?” “京都发现三箱银子,上面刻都刻着魏字,黄景仁让我们帮忙找一个叫魏今的人。” “魏今?”白言言琢磨着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说过。 陈旭安一边走着一边说道:“黄景仁怀疑死在箱子旁的那具尸骨就是魏今。” “啊?人死了还让我们找人?” 陈旭安将手中的信扔给白言言,“你自己看吧!” 等白言言看完信上的内容,陈旭安早已走远。 陈旭安回到驿站后便命人将宾州四县的人口登记簿送过来,整整十余本,他一个又一个的仔细看着,并未找到任何一个叫“魏今”的人。 “奇怪,魏家村没有叫魏今的,宾州城内也没有,难道那人不叫魏今?” 白言言将房门推开,将手中的信扔回给陈旭安,“上面写着是尸骨旁有一个印章,印章上刻着魏今,又不能说明那具尸骨就是魏今的! 也许有人故意将印章丟在那具尸骨旁边呢? 要我说这三箱银子发现得也真及时,这下常州就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陈旭安见白言言说的头头是道,他连连鼓掌,“圣姑说得是,但未查清银子的来历,这三箱银子暂时还不能动!” 白言言翻了翻白眼,她只觉得这些书呆子过于迂腐,眼下常州百姓缺衣少食的,他们手里有银钱却不肯放手,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这不三箱嘛!你回信给黄景仁,让他先用两箱银子去买粮食送往常州!留一箱作为证据!” 陈旭安揉了揉太阳穴,“圣姑,下官可不是问春宫的人,没这权利指使黄景仁,再说了,此事还涉及到周赵魏三家,下官可不敢轻举妄动!” 白言言轻蔑的看着陈旭安,“合着常州的百姓的命就不及你们头顶上的乌纱帽呗!” 陈旭安一个凶狠的眼神扫向白言言,“你手里不也沾满了鲜血,怎么这会倒关心起常州百姓的性命来?” 论诡辩白言言确实不及陈旭安,她说不过陈旭安,只好拿椅子出气,她故意将椅子踢倒,陈旭安见椅子倒在地上,便弯下腰将椅子扶起。 “圣姑对下官不满可直说,不必拿椅子撒气。” 白言言听着陈旭安叫她圣姑总觉得有些讽刺之意。 “不拿椅子撒气,拿你撒气吗?” 陈旭安见外面的风不断吹进来,他起身将房门关上,继续看着桌上的登记簿。 “魏今,魏令。” 白言言闻言凑过去一看,“今与令字,只差了一点。” 陈旭安道:“此人就住在宾县,我这就派人去找!” 白言言又着登记簿上的魏令,嘟囔道:“奇怪,魏今确实是听说过,这魏令没印象啊!” “嘶!嘶!嘶!” 黄景仁见那匹马不肯跟着他走,只好拿起鞭子抽打了两下。 这两下下去那匹马果然老老实实的跟着黄景仁走向赵府。 赵凌寒将马牵到房门口,黄景仁眉眼间闪动了一下,问道:“将军这是?” “阿沁不能吹风,所以我便将马牵到此处。” 黄景仁闻言便想起那日那位瘦小的小姑娘,看来魏甸那一掌是将她伤得很重。 魏薇将房门打开,只见她披着貂裘还不断的发抖着。 赵凌寒见状立即将门关了一半。 便是只剩下一点小细缝,魏薇也能清楚的看到那匹马正是魏府的红缨马。 红缨马额头有一点红,嘴角边有点黑,魏薇是决不会认错的。 黄景仁见魏薇看着那匹马看得出神,忍不住问道:“宁姑娘,这匹马你可认得?” 魏薇回过神看着黄景仁,眼神间夹着一丝打量,心想:“难道爹爹没有去万华楼?” “宁姑娘?” “哦,就是眼熟,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匹马可是周府的?” 黄景仁摇摇头,“不是,是周府十日前买来的,那马原是拉来凑数的。没曾想竟惹出如此事端…” 赵凌寒道:“黄大人,那可有找出其他线索?” “在尸骨的旁边找到了魏今的印章,也不知那人是不是魏今。” 魏薇一听“魏今”二字,眼神闪现一丝不安。 魏今在魏府负责管账,若那人真是魏今,那三箱银子岂不是魏初的? 魏薇越想越觉得可怕,她不知不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赵凌寒以为魏薇是怕冷,又将身子挡在魏薇前面。 侍女急匆匆跑过来说道:“大人,衙门的官差让您速回衙门,魏大人和周大人,还有明思公子在衙门等着您!” “什么?”黄景仁牵着马,又说道:“将军,我先回去了!” 魏薇喊道:“我跟你一同前往衙门!” 赵凌寒一听这话,脱口而出道:“不行,外面风大,你的伤还没有好呢!” 魏薇道:“我没事,我们快走吧!” 黄景仁看向赵凌寒,赵凌寒知道魏薇的个性,若不顺着她,她肯定会绞尽脑汁的逃出赵府,甚至以后都不回来了。 赵凌寒走进房间拿了一见披风披在魏薇身上,“走吧!” 黄景仁走进公堂,魏初与周子烨已落座。 赵凌寒将魏薇安顿在公堂后面后,又独自一人走进公堂坐在周子烨旁边。 魏初一见赵凌寒,冷嘲热讽道:“真是见鬼了,这几日怎么总是与赵氏纠缠不清了?” 周子烨缓缓将目光看向赵凌寒。 赵凌寒淡然道:“不怕,黄大人就是钟馗转世,专门来抓鬼的!” 魏初冷哼一声看向黄景仁,“黄大人,升堂吧!” 黄景仁拿起惊堂木重重敲在桌子上,朗声道:“升堂!” “威!武!” 黄景仁又敲了一下惊堂木,“带赵明思!” 赵明思被官差带进公堂,他跪地说道:“草民张明思,参见各位大人。” 黄景仁道:“起来回话!” “谢大人。” 魏初道:“赵明思,周府奇珍异宝你不买,偏偏去买一匹马,你倒说说为何要买那匹马?” 赵明思笑道:“周府拿到万华楼都是一些平平无奇的字画,哪有什么奇珍异宝,魏大人您是没有去万华楼,您要是去了估计也会和草民一样买一匹马回去。” 魏初拍着桌子,呵斥道:“放肆!” 赵凌寒道:“明思,不得无礼!” 赵明思说道:“各位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人们明察。” 周子烨讪讪一笑,“最近常州一事忙得我是晕头转向的,万华楼一事都交由管家去操办,如有招待不周的,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赵凌寒笑道:“周大人也是心系常州百姓,黄大人,何不让人将那匹马带上来给大伙看看?” 黄景仁道:“带马!” 官差将马儿牵进公堂,魏初一见这马,一脸骇然,他起身走到了马的旁边,摸了摸马的头,激动的说道:“这马是我府上的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魏初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黄景仁说道:“魏大人,这马就是周府从外面买来的马。” 魏初连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分明是我府上的马!” 黄景仁见魏初一口咬定是魏府的马,便决定将魏今的印章拿出。 “呈证物!” 官差将魏今的印章呈上堂,周子烨上前一看,用异样的眼神看向魏初,“魏大人,您过来看看吧!” 魏初起身走过去一看,那印章竟刻着魏今二字。 他将印章拿起反复看了看,这才将那枚印章放下。 “这枚印章原是刻给管账的魏今所用,因他家老母年迈无人照顾,冬至前便将他放回老家,这枚印章也已收回。 老夫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会出现在那三箱银子旁! 何况发现这三箱银子的是与魏氏多有过节的赵氏,黄大人,此举用意深啊!” 赵明思一脸不屑的看着魏初,“魏大人您话里话外就是想说是我栽赃您呗! 您也不必如此生气,我跟赵伯还不至于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我们能找到那三箱银子,全是这马带的路,这马可是从周大人那里买来的!那不成周大人也要栽赃陷害您不成?” 周子烨原以为此事与他无关了,没想到这赵明思三言两语又将矛头指向自己,他只好开口说道:“魏大人,这马确实是府上的人买回来的,您可千万别误会啊!” 魏初冷冷的说道:“那可真是巧了,你买了魏府的马,赵府的人又发现了魏府的印章以及三箱来路不明的银子。 所有矛头都指向魏府,你们赵周二府倒是一身干净,怎么!这是要合起伙来对付老夫?” 黄景仁听这话越听越觉得事情好像闹大了,他连连赔笑道:“魏大人,消消气,消消气。下官见此事今日恐难审完,要不先退堂,改日再审?” “退什么退?就今日审,审个明白!若不审明白了,今日谁都别想离开!” 魏薇在后面将魏初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此事摆明就是有人要陷害魏氏。 那名死尸想必就是魏今无疑了,这回真是死无对证了。 堂上的黄景仁一听魏初这话,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魏初他是得罪不起的,同样,赵凌寒周子烨他也得罪不起,一时之间他只得装聋作哑,两眼看向赵凌寒与周子烨。 赵凌寒一声不吭的看着周子烨,周子烨又将目光移向黄景仁。 黄景仁看向魏初,只见魏初脸色铁青,想必想吃人的心都有。 黄景仁立即将眼神移开,他敲着惊堂木,说道:“将三箱银子抬上公堂!” 第66章 又是一年春(六)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官差将三箱银子抬上公堂,周子烨又是第一个上前查看。 周子烨将箱子打开,一见箱子里刻着魏字,又惊又喜。 赵明思见他这副诡异的表情,缓缓走上前,一见那魏字,捂嘴偷笑着,“我发现这箱子时可没有打开过的,官差可以作证的!别等会魏大人一见这个魏字,又说是我给刻上去的!” 魏初闻言,大步上前,一见“魏”字,他先是一怔,随后又很快的反应过来,大喊,“诬陷!绝对是有人故意栽赃诬陷!” 赵凌寒倒是一脸镇定的坐在原位上,在他看来,只要不波及赵氏,其他的事情皆与他无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赵凌寒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总觉得白就是白,黑就是黑。自赵竟死后,他突然想明白了是非黑白,对与错其实都不重要。 能保护自己的家人爱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那一刻,赵凌寒突然理解了赵竟与魏初。 “黄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 黄景仁面对魏初的咄咄逼人,依旧是束手无策。 他的眼神瞟了堂上所有人,见所有人的表情的一模一样,他又将眼神移向后堂。 魏薇看着黄景仁一副为难的模样,便示意他装晕。 黄景仁满眼感激,想他为官数十载,好不容易到京都为官,他可不能因为这无头案而断送了前程。 魏初见黄景仁迟迟不开口,他怒气冲冲的说道:“黄大人,天下姓魏的人多得是了,难道在上面刻着一个魏字,就能说是魏府的? 再说了,那么多银两,谁会蠢到在上面刻字?” 黄景仁道:“是是是,魏大人您先坐下,坐下!来人,把三箱银子抬下去!” “是,大人。” 周子烨道:“三位大人,我府上还有其他事,就…” 还未等周子烨说完,魏初先声夺人,“今日若不还我魏府一个清白,谁都别想回去!” 魏初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周子烨突然有些后悔没带周子方过来。 虽说周子方不学无术,贪财好色,但往往就是这样的人,最适合对付魏初这种霸道老头! “魏大人好生嚣张啊!” 周子烨听到是周子方的声音,喜出望外的看向门口。 只见周子方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公堂。 魏初轻蔑的看着周子方,“周公子这副做派是要做给谁看?” “魏大人,晚辈是来接兄长回府的!常州一大堆事务都等着我家兄长处理呢!” 魏初讽刺道:“哼,平时也没见你们这么积极过,今日倒是越发得勤快,真是令人刮目相待啊!” 周子方可不是周子烨,他听着魏初阴阳怪气的讽刺着他们兄弟二人,自然是不会咽下这口气。 他二话不说便将周子烨拉起,周子烨故作惊恐。 魏初见状,立即高声呵斥,“站住!” 周子方的随从见魏初想拦住周子方,便上前将魏初挡住。 魏初大喊,“来人,把他们拿下!” 官差随即上前将周子方的随从拉开。 魏初见周子方与周子烨要走出衙门,他大喊:“将他们拦下!” 周子方朗声道:“谁敢?” 官差们见魏初与周子方怒目圆睁,谁也不敢上前,他们一个个呆呆的看向黄景仁。 魏初转身上前将黄景仁拉了下来,“快叫人拦住他们!” 周子方瞪了黄景仁一眼,“你敢?” 黄景仁看了看魏初,又看了看周子方,这两个人哪一个都得罪不起,此时不晕更待何时? 扑通一下,黄景仁晕倒在地上。 魏初一脸茫然的看着倒地的黄景仁,而周子方则拉着周子烨迅速走出衙门。 赵明思与一旁的官差则大喊道:“黄大人,黄大人!” 魏初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抬下去吧!”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衙门。 官差将黄景仁抬下公堂,赵凌寒从后堂将魏薇带了出来。 “是你?”赵明思上下打量着魏薇。 赵凌寒道:“你快回去吧!”说着,便扶着魏薇走出衙门。 魏薇上轿时,便看到魏初骑着马,挥鞭匆匆而行。 赵凌寒道:“看样子,他是要进宫陈情啊!” 魏薇见赵凌寒上轿,便将轿帘放下,漫不经心的说道:“进了宫,这事就算了了。” 魏初急匆匆的赶往皇宫,此刻的俞彦文正与赵诗裴在宝华殿内礼佛。 礼佛完毕后,一众僧人开始念经。 “裴妃,你的妹妹还真是不简单啊!” 赵诗裴抿嘴一笑,“皇上过誉了。” 俞彦文并不是在夸奖赵诗意,相反,他很不喜欢赵诗意自作聪明。 “年前张尚书曾向朕提起,他有一子尚未婚配。朕这几日将朝中大臣都想了一遍,越发觉得裴妃的妹妹与张尚书之子极为相配,可谓是郎才女貌!” 赵诗裴见俞彦文主意已定,她也不好反对。 只是这道旨意一下,赵诗意肯定会觉得是她搞得鬼。 且不说赵诗意不愿意,就说那张修远神秘莫测,怎么看也不是可托付终身之人。 俞彦文见赵诗裴一言不发,嘴角一扬,笑道:“裴妃这样子,是不愿意将自家妹子嫁进张府?” 赵诗裴道:“皇上,臣妾接连几日梦见爹爹,梦中的爹爹一脸慈祥,臣妾在想,爹爹定是对我们三人的现状很满意。 诗意的婚事,臣妾实在是不敢做主,也无法做主。 她如今是一族之长,稍有不慎恐怕会引起族人的不满。 臣妾斗胆,还请皇上三思。” 俞彦文听着赵诗意话里话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他顿了顿道:“裴妃,你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赵诗裴莞尔一笑,“臣妾不敢欺瞒皇上,臣妾非爹爹所亲生,爹爹真正的死因,臣妾不想知道。 赵氏的每个人都有使命,臣妾的使命便是当好裴妃。” 赵诗裴这番话颇让俞彦文感到意外,他原以为赵诗裴如同魏知鸢那般,没想到她竟比魏知鸢还要聪明。 “赵凌寒可知此事?” 赵诗裴连连摇头,“阿凌不知,他将永远不知。” 俞彦文看着那些僧人围着他和赵诗裴不断的转圈,他将手里的佛珠递给赵诗裴,“知道朕为何要杀赵竟吗?” 赵诗裴看着手中的佛珠摇了摇头,“臣妾不知。” “杀赵竟,李施元,李贺之,李立,李啫,都是同一个原因,朕想要听话的人! 这些人不是自作聪明,便是仗着先帝的恩宠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那李贺之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竟妄想与朕抗横,真是笑话! 赵竟这老狐狸,让他办点事情,三天两头的装病,朕要他有何用? 既然病着就不要占着坑,他既想占着坑又想继续装病,你说,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没想到俞彦文对赵竟的不满竟如此之深,赵诗裴突然庆幸有魏知鸢这么一茬,不然自己早死在这皇宫内了。 俞彦文见僧人退下后,又继续说道:“裴妃,只要你不背叛朕,朕定会好好待你。” 俞彦文这话,算是给赵诗裴吃了颗定心丸,她缓缓起身说道:“臣妾明白。” “想回赵府吗?朕准你明日出宫半日。” “臣妾谢皇上。” 李公公缓缓走到俞彦文身旁,低声说道:“皇上,魏大人求见。” 赵诗裴很识趣的说道:“臣妾告退。” 俞彦文道:“让他进来吧!” “奴才遵旨。” 赵诗裴走出宝华殿,见魏初满头大汗,心中顿起疑惑。 琴香上前扶着赵诗裴走下台阶,她见魏初进了宝华殿,这才低声说道:“娘娘,赵府来信,说是赵明思在郊外发现三箱来路不明的银子,那箱子里竟刻着一个魏字!” 赵诗裴转身看向宝华殿,“难怪他如此急匆匆,原来是为了这事。” “可不嘛!这事换成别人,谁都得着急上火! 据说,都闹到公堂上了,黄大人无计可施,只好装晕躲过了一劫。 将军他也去公堂,但是全程并没有说几句话,都是赵明思一人在公堂上与魏大人较量。” 赵诗裴低声一笑,“明思能言善辩,阿凌本不用去公堂的。” 琴香点点头,“听说周子烨也去了,后来周子方也去了。” “哦?周氏的人也去了?” “是呢!”琴香扶着赵诗裴一边走,一边说道:“听说是周氏买的马带着赵明思发现了那三箱银子,现在都在传赵周要陷害魏初呢!” 赵诗裴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她突然停住了脚步,“这话是从哪传出来的?” 琴香沉吟道:“好像是百姓传的…” 赵诗裴冷然一笑,“是从魏府传出来的吧!这老狐狸,真是老奸巨猾,他以为散布这话,就可以抹掉那个魏字吗?真是痴心妄想!” “确实痴心妄想,据说还找到了他们魏府的印章呢! 娘娘,看来魏初倒台指日可待啊!” 赵诗裴摇摇头,她可不这么认为。 若此刻魏初倒了,最大的受益者便是王昆,俞彦文才不会这么傻! “不,还不到时候。” 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拂着她们二人的披风,琴香见赵诗裴直哆嗦,连忙将她紧紧护主,“娘娘,我们快走吧!” 赵诗裴犹豫了一下,便紧跟着琴香的步伐,匆匆赶往佳怡殿。 第67章 又是一年春(七)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初将在衙门所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俞彦文,俞彦文听完后是连连大笑。 “瞧瞧你们,都把黄景仁给逼晕过去了!” 魏初见俞彦文一脸风轻云淡,他又高声说道:“老臣冤枉,请皇上明察!” 站在外面的李公公都能听到魏初这话,他好奇的将头抬进去一看,不一会又将头伸出,双眸看向前方。 俞彦文一个眼神扫向魏初,“行啦!大过年的,别大喊大叫的!说说你的看法!” 魏初道:“皇上,这人用意很明显就是栽赃诬陷臣! 先是臣府上的马丢失,好巧不巧,这马偏偏让周府的人买了去。 周府卖什么不好,偏偏卖这一匹刚买回来不久的马! 这也罢了,周府卖什么东西,臣也管不着,但那赵明思偏偏就看上了这匹马! 而这马刚好就带他找到了三箱银子! 那马少说也在待在周府有一日吧?那为何不带周府的人?偏就将赵明思带了去? 发现的三箱银子还刻着一个魏字,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魏府! 皇上,这些事情未免过于巧合了吧?臣以为这是有人故意精心安排构陷臣,还请皇上明察。” 此事确实疑点重重,陷害魏初的意图很明显,可又是谁想害他呢? 俞彦文沉思片刻后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是觉得赵凌寒周子烨合伙起来陷害你?” 魏初斩钉截铁的说道:“回皇上,一切皆有可能!那黄景仁碍于他们二人的身份,不敢断案,臣无奈,只能进宫面圣,求皇上给臣一个清白,臣虽死无憾!” 说完,魏初便跪在地上。 俞彦文见状立即将魏初扶起,“魏大人,大过年的,就别跪了!此事朕已知晓,你且先回府,朕会让黄景仁好好查,一定还你清白!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魏初嘴角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还想说些什么,见俞彦文已拿起经书,只好改口说道:“臣告退。” 魏初走后没多久,郑遥知急匆匆走进宝华殿。 “参见皇上。” 俞彦文好不容易清净一会,又来了个郑遥知,他懒洋洋的将手中的书放下,问道:“说吧,何事?” 郑遥知道:“回皇上,陈旭安和白言言在宾州四个县搜出了大批兵器以及炮仗。” 俞彦文闻言,眉眼间逐渐变得冰凉,那眼神更是冷冽。 郑遥知不敢与俞彦文对视,他将缓缓将双眸垂下,似乎在等待着俞彦文发怒。 此刻的俞彦文气得火冒三丈,他实在想不通,赵竟的下场难道不足以威慑魏初吗? 他对魏初一忍再忍,为何他还是如此猖狂? 半响,俞彦文开口说道:“让白言言去将魏家村烧了!” 郑遥知一愣,白言言远在宾州,就算是要烧魏家村问春宫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去做,为何一定要白言言呢? 俞彦文看出了郑遥知的疑虑,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朕有意将白言言许配给陈旭安,只要她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她便自由了。” 郑遥知一听这话自是欣喜万分,“属下代言言谢过皇上。” 俞彦文道:“遥知,朕的那个叔叔是留不得了,你得尽快找到秦西舟,朕要来一场借刀杀人! 还有当年的夜家,是时候让夜墨煊知道真相了。” “皇上,那赵凌寒呢?他一直在查赵竟的死因,属下怕他…”郑遥知还未将话说完,便听得俞彦文笑声连连。 “这个局才好玩呢!你且等着看吧!” 局?郑遥知不知道俞彦文又在布什么局,他只知道,一旦是俞彦文想算计的人,谁都逃脱不了。 一想到这郑遥知手心直冒汗,他突然庆幸自己没当官,不然,照俞彦文这种玩法,他早就死了,哪还能站在这里。 就在这一刻,郑遥知突然就释怀了。 俞彦文见郑遥知魂不守舍的,这才想起郑遥知与陈旭安曾有些误会。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郑遥知的肩膀,“遥知,你与旭安的误会,朕会找个机会跟他说的。” 郑遥知又是一阵恍惚,他仿佛觉得没有什么事情能满得过俞彦文,他后知后觉的说道:“谢皇上。” 俞彦文满意的点点头,“去吧!让白言言利落些,别留下尾巴!” “是,属下告退。” 郑遥知走出宝华殿才敢放松下来,他下意识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李公公,只见他虽是站在门口,仍然打起十二分精神目视着前方。 第68章 又是一年春(八)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陈旭安见到那位魏令时,大失所望,一位七旬老人,怎么可能搬得动三箱银子? 他依旧不死心,在这村子待了一天后,发现村民大肆的造着弓箭。 白言言得知后,便让问春宫的暗探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到郑遥知手上。 没想到郑遥知这么快就回信了,她将信打开一看,彻底懵住了。 俞彦文要将她许配给陈旭安。 白言言将手中的信烧掉后,便从房间走出,想出去透透气。 不知不觉走到了陈旭安的房外,只见屋内烛光微闪,倒映出两个人影。 白言言出于好奇,便悄悄的趴在房外听着。 “大人,据宫里人说,皇上想将白言言许配给您。” 陈旭安眼里竟显冷漠,从俞彦文安排白言言与他一同前往宾州,他就知道了俞彦文的意图。 他不是一件物品,他不喜欢被别人安排来安排去的,哪怕这个人是皇帝也不行! “阿栎,其他事我都无所谓,唯独这件事不行!你去找王丞相,让他想办法将这事给推了。” 白言言一听陈旭安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刚转过身,陈旭安的房门就打开了。 阿栎迟疑了一下,便匆匆离去。 陈旭安一见白言言,丝毫没有惊讶之色,反而一脸坦然。 “圣姑都听到了?” 白言言转过身怒目圆睁的看着陈旭安,“陈大人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陈旭安笑道:“圣姑这是拿下官当跳板呢?你以为你走出问春宫就干净了? 殊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言言不耐烦的说道:“阴阳怪气的,有话就直说!” “是你们让袁玉湖杀了李清清的,对吧?” 白言言毫不犹豫的说道:“那又怎么样?” “为什么?她是无辜的啊!” 白言言哪里知道为什么?她也不过是听令行事。 天底下无辜的人多了去了,被白言言所杀的人数不胜数,她哪会去在意那人到底无不无辜? 陈旭安见白言言一言不发,心中已然明白。 白言言看着陈旭安缓缓走回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夜色逐渐暗淡,白言言骑上马,策马奔腾赶往魏家村。 鸡鸣时,魏家村血流成河。 那天正好是立春。 魏初下朝回到魏府,一听魏家村被屠,气急攻心,昏倒在地上。 魏家村天亮被屠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 魏薇顾不得赵凌寒的阻拦直奔魏家村。 还未进魏家村,魏薇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步履蹒跚,走进魏家村时,她已瘫倒在地上。 赵凌寒连忙跑上前将魏薇扶起,“阿沁,你没事吧?” 魏薇看着魏家村遍地尸骸累累,眼眶里的泪水不断的掉下来。 赵凌寒狐疑的看着魏薇,不详的预感逐渐油然而生。 “黄大人,这是那凶手的衣物。” 官差将散落在地上的白布条递给黄景仁。 徐运良凑到黄景仁身旁说道:“看上去像是问春宫的东西。” 黄景仁一个眼神扫向徐运良,“看来又是江湖人士所为啊!” 徐运良指了指不远处的赵凌寒,“他怎么来了?” 黄景仁一阵错愕,他与徐运良一同走到赵凌寒身旁。 徐运良见宁沁(魏薇)哭得比他自个还伤心,一时间差点以为她就是魏家村的人。 魏薇哭得稀里哗啦的,赵凌寒则一脸淡然。 黄景仁实在是看不懂他们二人。 “将军,您二位这是?” “哦,路过。” 说完,赵凌寒便将魏薇扶起,准备离去时,却被徐运良给拦了下来。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赵凌寒瞪了徐运良一眼,“让开!” 徐运良并没有让开,他将目光看向魏薇,“哭得那么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魏家村的! 近日来,魏氏屡遭横祸,赵凌寒,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指使?” 赵凌寒连连冷笑,“我没有!再说了,问春宫的来头,你我心知肚明!” 黄景仁见赵凌寒与徐运良二人僵持不下,他缓缓上前,将徐运良拉开,低声说道:“公子,要不,先回去禀报魏大人后再做商议?” 徐运良冷冷一笑,临走时还不忘给赵凌寒刮去一个凶狠的眼神。 黄景仁见徐运良走后,无奈的说道:“这魏氏是撞鬼了不成?上次死了族长,这次倒好,族民都没了…唉…” 话说到一半,黄景仁突然想起赵凌寒与徐运良的对话。 “这问春宫…” 黄景仁抬头一看,赵凌寒与魏薇二人早已不见踪影。 魏薇一路上一言不发,无论赵凌寒如何逗她,她始终一脸冷淡。 冷风吹寒月,夜静无人声。 魏薇趁着夜深人静之际,悄悄的溜出了赵府。 赵凌寒不放心魏薇,想着去看看她,恰好看到魏薇溜出了赵府。 夜已深,他不放心魏薇一人出府,便一路跟在魏薇身后。 魏薇纵身一跃,飞进魏府。 魏初正在庭院里走来走去的,一见宁沁从天而降,即刻呵斥道:“大胆,来者何人,竟敢擅闯魏府!” 魏薇坦然自若,“宁涑到底是怎么死的?” “谁?”魏初许久未听到宁涑这个名字,他眉梢间闪过一丝慌张,待冷静下来后,又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叫宁沁,宁涑是我姑姑!” “哦?既然宁涑是你姑姑,那你应该唤老夫一声姑父了。” 魏薇从腰间抽出长剑,剑光冷冽,直指魏初眉心。 “是你杀了她的,对吗?” 魏初咧嘴一笑,“原来,你是来报仇的?” 魏薇紧握着剑柄,她始终都不相信是魏初杀了自己的娘亲。 “是不是你杀的?” 魏初眼里充满了不屑,“都过去那么久了,老夫早已忘记。” 说完,便后腿了一步。 魏薇见魏初死不承认定是做贼心虚,她无法忍受魏初欺骗自己多年,愤怒之下,她将剑扫向魏初的手臂。 魏初将身一跃与魏薇在半空中连过三招,三招之后,魏初立即抽身。 “你到底是谁?” 魏初见宁沁(魏薇)的剑法与魏薇高度重合,顿时满腹疑惑。 “阿思是怎么死的?” 魏初一听阿思二字,连退了三步,他激动的说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魏薇脸上毫无波澜,她缓缓将剑举起,“说!” 冷冰冰的一个“说”字,让魏初感到似曾相识。 徐运良在不远处看到了魏薇的身影,他毫不犹豫的抬手往魏薇身后击去一掌。 赵凌寒见魏薇有危险,将身飞过,替魏薇挡下了徐运良这一掌。 魏初见赵凌寒摔倒在地上,一脸诧异,“赵…赵凌寒?你怎么在这?” 魏薇跑过去将赵凌寒扶起,“阿凌,你没事吧?” 赵凌寒微微一笑,“我没事。” 徐运良缓缓走到魏薇眼前,嘲讽道:“你还真是好命啊!前有李贺之,后有赵凌寒,不知,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赵凌寒怒道:“徐运良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给撕了!” 徐运良一脸挑衅的看着赵凌寒,“怎么?” 魏初上前将徐运良拉到身后,他见赵凌寒已挨了徐运良一掌,再这样僵持下去也没意思,他抬手轻轻一挥,“二位请回吧!” 徐运良不情愿的看着魏初,“义父,他们…” 魏初不断的拉着徐运良往前走,丝毫不给他继续往下说的机会。 赵凌寒在回去的路上时不时的偷瞟着魏薇,魏薇察觉后,便问道:“怎么了?” “没…也没什么。” 赵凌寒越发觉得宁沁(魏薇)与魏氏非寻常关系,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魏薇见赵凌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想再瞒着他了。 刚想说出口时,前方有一白衣女子正向他们二人缓缓走来。 魏薇定眼一看,那人正是白言言。 赵凌寒上前将魏薇护在身后,只见那白言言看都不看他们二人一眼,便从他们身旁直径走过。 魏薇转身大喊:“站住!你为什么要屠魏家村?” 赵凌寒又是上前将魏薇挡住。 白言言并没有回过头,她依旧不断的往前走着。 赵凌寒见魏薇要走上前,他紧抓着魏薇手腕不放,“阿沁,她有点不对劲,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那白言言神出鬼没的,魏薇好不容易看到她,岂能让她逃走? 她毫不犹豫的甩开赵凌寒的手,纵身一跃飞到白言言的面前。 魏薇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你为什么要屠魏家村?” 白言言缓缓抬眸,眼眸间微微闪了一闪,“哦,是你!那日押解官银的丫头。” 魏薇冷哼一声,“亏你记得!你不但抢官银,还滥杀无辜,今日我定饶不了你!” 白言言刚从皇宫里出来,本想去月季侯府,没曾想在这碰到了魏薇。 赵凌寒生怕魏薇吃亏,他已悄悄的站在白言言身后,若白言言对魏薇不利,他好及时制止。 白言言转过身,见前有魏薇,后有赵凌寒,她忍不住笑道:“走吧!带我去衙门!” 魏薇与赵凌寒面面相觑,他们二人虽不知白言言此举是何意,但白言言既然愿意跟着他们回衙门,那自然是要成全她的。 第69章 夜斩白言言,靳小玉劫法场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衙门内的两个官差正打着盹,忽闻衙门外有人击鼓,瞬时被惊醒。 二人不耐烦的将门打开,正想破口大骂,一见是赵凌寒,其中一个官差撒腿就往里跑,大喊:“大人,大人,赵将军来了!” 黄景仁本在睡梦中,忽闻叫喊声,不耐烦的走下床。 官差不断的在外面敲门,黄景仁将房门打开,打着哈欠问道:“大半夜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大人,赵将军在外面击鼓呢!” 黄景仁一听这话瞬间精神了起来,“快带他去公堂!” “是,大人。” 黄景仁匆匆穿好官袍后,撒腿就跑到公堂上。 只见堂上除了魏薇赵凌寒之外,还有一位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身上的白纱越看越眼熟。 “来人,将今早发现的白布呈上来!” 白言言一听这话,心中暗自一惊,她向来手脚利落,从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不可能有白布遗留在魏家村。 想到这,白言言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见衣裳上完好无缺,不禁又疑心起黄景仁是不是在诈她。 官差将白布呈上堂,白言言一见堂上之物,这才想起她练白布遮天时,曾断了几节白布条,当时并未在意,不知怎么的,今日竟会变成证物出现在公堂上,真令人匪夷所思。 魏薇上前拿起白布,走到白言言身旁,她对比后说道:“果然是你!” 白言言甩了甩衣袖,笑道:“是我又怎么样?” 魏薇伸手欲将白言言的手腕抓住,白言言反手将魏薇的右手扭到身后,“你到底是谁?对魏氏的事情那么上心做甚?” 赵凌寒呵斥道:“快放开她!” 白言言瞟了赵凌寒一眼,便将魏薇甩开。 黄景仁敲着惊堂木,“来人,把白言言暂压大牢!” “是,大人。” 黄景仁见白言言被官差带下去后,他从台下走下来问道:“将军,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白言言的?” 赵凌寒道:“在回府的路上恰好碰到,她也愿意来衙门,所以,我们便带她来了。” “什么?”黄景仁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传闻中的白言言杀伐果断,单凭魏家村村民的死状都可以想象出白言言非等闲之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跟着他们回衙门? 黄景仁回过神来,又问道:“白言言没有为难你们?” 魏薇与赵凌寒一同摇摇头,异口同声道:“没有。” “这…”黄景仁越想越不对劲,难不成这白言言自知罪孽深重,特来投案? 还未等黄景仁细细思量,外面便传来,“圣旨到”这三字。 黄景仁接旨后,匆匆离开衙门,只剩下魏薇与赵凌寒二人四目相对。 魏薇道:“这圣旨来得也太巧了吧?” 赵凌寒淡淡的说道:“很明显,是要保白言言。” “那什么要屠杀魏家村?有这样的本事不留着上阵杀敌,反而对自己的子民下毒手,这算什么?” 赵凌寒也想知道原因,因为他也怀疑赵竟的死与俞彦文脱不了干系。 (大俞,皇宫,太极殿) 黄景仁一直不敢直视着俞彦文。 关于问春宫的传闻他也略微听到一些,但他始终都不敢相信朝廷竟要依靠这种神秘组织办事。 他一边心怀侥幸,一边祈祷着俞彦文不要太为难他。 “景仁,听说,你抓住了白言言?” 黄景仁毕恭毕敬的说道:“回皇上,那白言言是赵将军所抓获。” 俞彦文一个冷冽的眼神扫向黄景仁,“审了吗?” 黄景仁毫不犹豫的答道:“审了!” “哦?”俞彦文轻挑着眉毛,不可思议的看着黄景仁。 黄景仁战战兢兢的说道:“皇上,那白言言已经承认是她屠了魏家村。” “既然如此,那就即刻斩立决吧!” 俞彦文轻描淡写的将此话说出,仿佛白言言与他毫无关系一样。 黄景仁见此情形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太极殿内一片死寂,黄景仁这才后知后觉,说道:“臣遵旨。” 黄景仁回到衙门,一见魏薇与赵凌寒未走,先是诧异的看了看他们,随后说道:“皇上说斩立决。” 魏薇与赵凌寒脸色顿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黄景仁对着官差说道:“快去请魏大人到法场。” “是,大人。” 魏薇道:“该不会现在就要行刑吧?” “没错!就是现在,事不宜迟,得赶紧去法场了!” 魏薇见黄景仁已走出衙门,她二话不说便拉着赵凌寒往外走。 一路上他们三人虽同坐一顶轿子,但始终未有人开口说话。 赵凌寒暗忖道:“按理说这白言言算是问春宫的核心人物,俞彦文就这么舍弃她了?” 黄景仁双眸不断的瞟向赵凌寒,心中纵是满腹疑虑,也未敢开口。 魏薇则一脸严肃,她始终搞不懂俞彦文为何要屠魏家村? 难道是为了震慑魏初? 马车很快便抵达法场。 铛!铛!铛! 魏薇小声嘀咕着:“三更了,就迫不及待的想让她死吗?” 赵凌寒淡淡的说道:“未必。” 魏初与徐运良火急火燎的赶到法场。 徐运良一见白言言被带上断头台,顿时怒火中烧,他准备抽刀时,魏初开口说道:“你以为俞彦文真要杀她?” “义父,都把人带到法场了,不杀她,那不成是要放了她?” 魏初若有所思的说道:“真想杀她也不急于今晚吧?等着瞧吧!老夫倒要看看他们主仆二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说完,他大步迈出走到台上,与黄景仁并坐一排。 黄景仁扭头说道:“魏大人。” 魏初道:“行刑吧黄大人!” “这…这么快?” 黄景仁还未洞悉俞彦文的用意,他生怕俞彦文反悔,故不想那么快行刑。 若是俞彦文反悔了,那白言言人头落地了,那他可就完蛋了。 魏初冷哼一声,“大半夜的,那圆月都不见了踪影,怎么?黄大人还要看时辰斩人犯不成?” 黄景仁一脸赔笑,“魏大人所言极是,是下官糊涂了。” 说完,他又拿起斩字令,准备抛下时,靳小玉从天而降,她抛出飞镖,白言言身上的绳子瞬间甩开。 黄景仁大喊:“快抓住她们!” 那些官差根本不是靳小玉的对手,还没过半招,便悉数倒地。 徐运良纵身一跃,抽出大刀往靳小玉身后砍去,白言言见状,随即抛出白布条,将徐运良的剑勾住后甩出三丈之外。 魏初别过脸,意味深长的看着黄景仁,“黄大人,你瞧瞧,白言言武功如此之高,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被你们抓住呢?” 说话间,他又将眼神瞟向赵凌寒,只见赵凌寒朗声道:“靳小玉,魏甸可是你杀的?” 靳小玉一副得意洋洋的说道:“是又怎么样?别说魏甸了,就连你,不也曾被我算计?怎么?忘了?” 赵凌寒自然不会忘,只是眼下不宜与她算旧账。 魏初见徐运良被白言言靳小玉二人围攻,他又对着赵凌寒说道:“赵将军不上前帮忙吗?” 赵凌寒扫了魏初一眼,冷然道:“当然,要帮忙!” 白言言一听这话,她又甩出一条白布条将徐运良的腰勾住,随后将他卷起,往赵凌寒身上抛去。 赵凌寒本不想接住徐运良,可一想到他身后站的是魏薇,为了不误伤到魏薇,他将身一跃飞上前将徐运良接住。 黄景仁见白言言与靳小玉像一阵风般消失在法场,他直愣愣的看着魏初,心想:“也不知今夜是不是皇上安排的,若不是皇上安排的,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魏初起身说道:“回府!” 徐运良看了赵凌寒一眼后便跟着魏初离开了法场。 黄景仁跑到赵凌寒身旁连声问道:“将军将军,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赵凌寒道:“如实禀报吧!” 黄景仁一怔,他又不死心的看向魏薇,“宁姑娘,你一定有办法的,动不动?” 魏薇哪有什么办法?她越发看不懂俞彦文,也越发看不懂魏初。 杀魏甸与屠村的凶手近在咫尺,以他的功力,杀掉一人不成问题,可今夜他却稳坐钓鱼台,一脸风轻云淡,反而是徐运良在这上跳下窜的,着实令人费解。 魏薇思索片刻后,说道:“放心吧,皇上不会为难你的。” “可是…可是…白言言跑了,若皇上追究起来…” 魏薇很肯定的说道:“放心,不会追究的!难道你不知道白言言是谁的人?” 黄景仁顿了顿,一脸警惕的看向赵凌寒。 赵凌寒低声说道:“黄大人,我们都知道了。” 黄景仁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说道:“都知道了,那你们还抓她?真是胆子够大的!难怪皇上一脸不高兴!” 魏薇气愤的说道:“魏家村与她无冤无仇,她竟毫不犹豫的屠掉整个村,像这种杀人狂魔,我们不该抓吗? 说实话,白言言比那齐韫还狠!” 魏薇此言一出,赵凌寒心中又是一阵疑惑。 黄景仁见魏薇眼神近乎狰狞,他连声说道:“该抓,该抓!” 赵凌寒拉着魏薇的手臂说道:“天快亮了,我们回去吧!” “这一夜可真折腾!”魏薇说着,连打着哈欠。 第70章 旭安葬清清,魏薇留靖北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一夜疾风过,快报已至宾州城。 从试探郑遥知再到白言言,陈旭安基本已肯定靖北的一切都是俞彦文设下的圈套。 可令他想不通的是,白言言屠魏家村后,俞彦文又下令斩立决… 如今又让他将弓箭运往降州,丝毫没有提到要责罚魏初的只言片语,难道?屠杀魏家村是对魏初的警告? 若真如此,那魏家村全村上下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陈旭安还未到降州城门口,隐隐约约就看到了夜墨煊在城门口等候着,他扬起鞭,马儿飞快的跑向前。 夜墨煊与陈旭安四目相视。 “陈大人,一路上辛苦了。” 陈旭安笑道:“不辛苦不辛苦,比起将士们,我们这都不算什么。” 夜墨煊脸上闪过一抹笑,他骑马向前,跑在陈旭安前头为他们开路。 夜净在后头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弓箭运进降州,不禁一阵感叹,“这弓箭比粮食还多啊!” 陈旭安一进降州城,见降州城一切井然有序,百姓并没有因为粮食少而引起混乱,顿时对夜墨煊肃然起敬。 夜墨煊将陈旭安安顿在将军府内,他们二人刚坐下,夜净跑上前说道:“外面都堆满了弓箭,士兵们都没办法操练了,还是得想办法撤走一些。” “这…”陈旭安将目光移向夜墨煊。 夜墨煊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弓箭,果然是一箱又一箱的将操练地都给占满了。 “宜州藏兵器,宾州造弓箭,看来这位魏大人,用意不纯啊!” 陈旭安道:“用意不纯又怎么样?皇上不也照样袒护着?” 夜墨煊转身看向陈旭安,见他一脸从容的喝着茶,不禁笑道:“看来陈大人宾州行,收获不少嘛?” 陈旭安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后,轻盈一笑,“彼此彼此。” “那说说?” 陈旭安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夜将军想知道些什么?” “听说白言言屠了魏家村?” “是!” “皇上的意思?” “是!” 夜墨煊顿了顿道:“没想到,你…” “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夜将军,我不是傻子,皇上利用我可以,可他不该在我府里杀人!” “杀人?”夜墨煊这才意识到陈旭安对李清清的死一直耿耿于怀。 “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陈旭安似乎就在等夜墨煊这一句话,他毫不犹豫的说道:“有!” “陈大人请讲。” “夜将军可与李泊新有交情?” 夜墨煊倒是不曾与李泊新有过交情,但他突然想起魏薇好像认识李泊新。 正好魏薇在京都,让她帮陈旭安,想来她也不会拒绝。 “无交情,但,宁沁与他有交情。” “宁沁?”陈旭安这才想起赵凌寒身边的宁沁。 夜墨煊见陈旭安一脸狐疑,他又说道:“此前她曾去过靖北,想来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宁沁会帮你的。” 陈旭安道:“多谢夜将军指点。” “陈大人客气了。” 黄景仁这两日来一直在追捕白言言与靳小玉,可都毫无收获。 好在俞彦文并未怪罪他,不让他这会也没机会在外面东奔西走了。 黄景仁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赵府的门口,本想进去见赵凌寒,看看能不能得知一些线索。 他刚跨进赵府一步,门外的小斯一边跑着一边喊道:“将军大喜,娘娘有喜了!” 黄景仁一听这话,又将脚步收回,转身便离开了赵府。 赵凌寒从屋内跑出来问道:“你说什么?” “将军,娘娘有喜了!皇上让您赶紧进宫呢!” 赵凌寒喜上眉梢,“我要当舅舅了!” 魏薇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赵凌寒一脸喜悦,突然想到了一句,“有人喜,有人忧。” 魏家村被屠,俞彦文假惺惺的让黄景仁去调查。 如今赵诗裴有孕在身,那俞彦文想必早已将魏家村一事抛之脑后。 如果说这是俞彦文与魏初的博弈,那么赵诗裴此时有孕,岂不是会成为他们博弈间的牺牲品? 赵凌寒见魏薇一脸严肃,他轻挑着眉头,问道:“阿沁,你怎么了?” 魏薇摇摇头,“没…没什么。” “阿凌!” 陈旭安火急火燎的跑到赵凌寒身旁,“借你的阿沁一用!” 说完,便拉着魏薇往外跑。 赵凌寒上前将陈旭安拦住,“旭安,你要带阿沁去哪里?” 陈旭安道:“靖北!” 赵凌寒一听靖北二字,一把将魏薇拉开,“不行!” 陈旭安一怔,这才意识到他还未与赵凌寒说明缘由。 “抱歉,阿凌,是这样的,我想请宁姑娘帮忙引见一下李泊新,我想将清清的尸骨运回靖北。” 魏薇眉心微微一动,李清清父女也是俞彦文暗中派人绞杀,可怜那将门之女原本已逃出魔掌,不曾想最后还是客死异乡,如今能将尸骨送回靖北安葬,无疑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 “阿凌,你就让我去吧!” 赵凌寒一阵迟疑,“那…那你快去快回!” 不知怎么回事,魏薇突然有种错觉,好像这一去,就不会回赵府了。 为了让赵凌寒放心,魏薇使劲的点着头。 赵凌寒跑进屋内拿了一件披风给魏薇披上,“眼下虽已入春,但靖北一带多风雨,你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别冻着了!” 陈旭安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家阿沁的!” 赵凌寒本想进去再拿个手炉,陈旭安却迫不及待的将魏薇带出赵府。 经过一天一夜的路程,魏薇与陈旭安等人终于抵达阿贝山。 此时正值开春,阿贝山的雪早已化成一趟水。 魏薇见阿贝山犹在,雪已化,而李贺之李白衣二人已不在。 一想到这,魏薇眼眶突然间湿湿的。 陈旭安并没有注意到魏薇的情绪,他一门心思的想尽快赶到靖北。 太阳迫近西山时,他们正好抵达靖北。 靖北的士兵一见是俞兵,即刻提高了警惕。 李泊新闻讯赶来,一见魏薇,架着马跑出城外,“你怎么来了?” 说着,他又瞟了魏薇身后的陈旭安,陈旭安身后还有四人抬着一副棺材,“这是…” “李清清的尸骨。” 魏薇此言一出,李泊新顿时明白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跟我来吧!” 李泊新扬鞭催马,带着魏薇等人来到李立的坟前。 陈旭安将李清清葬在李立旁边,这是他万一能为李清清父女所做的一件事了。 李泊新将魏薇拉到一旁,“你,还好吗?我听说,魏家村被屠…” 魏薇一脸苦笑,“看来,在京都也有你的眼线。” “这里何尝没有京都的眼线呢?” 魏薇眼神一闪,“贺之是前车之鉴,你可千万别…” “我知道。” 李泊新自然不会做出违背俞彦文的事情来。 他安排眼线在京都不过是想知道魏薇的情况。 自那日一别,李泊新越发觉得自己放不下魏薇。 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他与魏薇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他就是想将魏薇留在靖北。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他自问自己喜欢魏薇哪点? 可他也答不上来。 自从知道宁沁就是魏薇后,他脑海里想的都是魏薇。 李泊新不清楚这到底是好奇,还是喜欢。 魏薇见李泊新一直紧盯着自己看,一脸不耐烦的说道:“看什么呢?” “没…没。” 李泊新赶紧将眼神移开,“你…你能…留下来吗?” 魏薇错愕的看着李泊新,她突然想起,她曾对李贺之说过,会留在靖北帮他。 一想起李贺之,魏薇总是心生歉意。 “是需要我帮忙吗?” 魏薇无法直接拒绝,毕竟李泊新身后是整个靖北。 若靖北需要她,她义不容辞。 李泊新原是不需要魏薇帮忙的,只是为了留住她,只好说道:“胡人近日蠢蠢欲动,我想将其打回胡地,让他们永不入俞地。” “好!我留下帮你。” 魏薇毫不犹豫的说道。 陈旭安一听魏薇要留在靖北,他跑过去问道:“我没听错吧?你要留在靖北?” 魏薇道:“没听错,我要留下来帮李泊新,陈大人,麻烦你跟阿凌说一声,事成后我即刻返回京都。” 陈旭安一脸为难的看着魏薇,“不行,我答应过阿凌要将你带回京都的!” “陈大人,阿凌会明白的。” 陈旭安依旧不死心,“不行!你这样会让我失信阿凌,他以后就不会再相信我了!” “这…” 魏薇一时之间陷入两难。 李泊新道:“陈大人,赵将军也是上战场打过仗的人,他岂会因此事而不再信你?” 陈旭安道:“我不能言而无信,宁沁必须跟我走!” 李泊新连连冷笑,赵凌寒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关系户,他才不会卖赵凌寒的面子。 “那你就别走了,都留在靖北好了!” 陈旭安一听这话,气急败坏的说道:“李泊新,你这是要扣留朝廷官员?” “朝廷官员?陈大人来靖北安葬李清清皇上可知情?我猜陈大人您是告了假才来靖北的吧? 若让皇上知道你告假来靖北,他又该作何想?” 陈旭安怒道:“李泊新,你在威胁我?” 李泊新这话算是点醒了魏薇,她将陈旭安拉到一旁,低声说道:“李泊新说得对,皇上多疑,你还是先回京都吧!至于阿凌,他会理解我的。” 陈旭安眼下并无良策,又见魏薇坚持留在靖北,只好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事情办完了,赶紧回京!” 魏薇笑道:“放心吧!” 第71章 楚东率兵攻阿贝山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赵凌寒下朝回府,见陈旭安神色慌张,身旁无人伴随,眉眼间添增了几分冷却。 “阿沁呢?” 陈旭安惴惴不安,他看了赵凌寒许久,才开口说道:“宁姑娘还…还在靖北,胡人一退,她就立即回京。她说…说…你会理解她的…” 早再魏薇决定去靖北时,赵凌寒就猜到了此行未必能顺利回京。 “好,我知道了。一路奔波想必你也累了,早点回府歇息吧!” 陈旭安原以为赵凌寒会激动的责怪他,没曾想却是一脸镇定自若。 赵凌寒见陈旭安呆呆的站在原地,他顿了顿道:“她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这不怪你。” “阿凌…” 赵凌寒转身对着陈旭安微微一笑,“快回去吧!” 陈旭安走后,赵凌寒抬头看着屋顶,朗声道:“出来吧!” 余念雪以为是在说自己,正准备现身时,秦西舟却从天而降。 赵凌寒眉心蹙了蹙,问道:“有人买凶要杀我?” 秦西舟上下打量着赵凌寒,翩翩少年郎,人中龙凤,无需战绩,便可当上车骑大将军,真是令人嫉妒得发狂啊! “车骑大将军,裴妃的弟弟,哦不,现在应该是裴贵妃了,国舅爷,你说谁敢买凶杀你?” 赵凌寒笑道:“那就是你要杀我咯?可赵某与你无冤无仇,不知你杀我的动机又是什么?” 秦西舟抽刀的一瞬间,赵凌寒身后的树掉下了几片叶子。 “是你和周子烨逼死贺之的!” 原来,秦西舟是为李贺之报仇而来。 赵凌寒脸色逐渐暗淡,“我们没有逼死李贺之。” “你当然会这么说!” 言罢,秦西舟手中的大刀挥向赵凌寒,赵凌寒连退三丈之外。 余念雪一见赵凌寒不是秦西舟的对手,她抽出双剑,将身飞向,砍向秦西舟的后背。 秦西舟反应极快,一刀便抵挡住余念雪的双剑。 余念雪连转着身体,欲将秦西舟引出赵府,可秦西舟却不上当,他将刀抽出,又挥向赵凌寒。 赵凌寒将身别过,随即击出一掌,秦西舟反应很快,赵凌寒掌心快碰到余念雪时,他一手推开余念雪,只见那一掌击到了树上,崩的一声那大树倒在了地上。 府内的小斯与侍女闻声纷纷跑来,秦西舟嗖的一声,跃上高空,余念雪紧跟其后,赵凌寒反应过来时,二人早已不见踪迹。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赵凌寒摇头道:“没事,把那树搬走。” “是,将军。” 千里急报送降州,调兵遣将奔靖北。 “又要我守城,真没劲!”夜净嘟着嘴正向夜墨煊抱怨着。 他也想跟着夜墨煊去靖北援助李泊新,将胡人赶回老窝远不入俞地。 夜墨煊一边清点着兵器,一边说道:“你守城可是守出名了!京都谁人不知你夜大军师?” 夜净最不喜欢军师这称呼了,他撇撇嘴问道:“那此行你可有把握将胡人赶回老窝?” “我没把握,李泊新有把握!毕竟是新帝登基后亲自任命的靖北侯,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丢了脸面。” “哦~” 夜净故意将这个“哦”字,延长了声音,“明白了!这俞…” 夜墨煊清咳了一声。 夜净看了看夜墨煊一眼后,继续说道:“为了万无一失,所以才让你靖北!” “降州是个好地方,好好守着!” 说完,夜墨煊转身骑上马,后面的士兵陆陆续续的跟着他出城赶往降州。 胡兵连夜将阿贝山围住,夜墨煊的军队正好就在阿贝山山下。 “你就是夜墨煊?” 说这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脸上虽有一把胡子,却也掩盖不了他的稚嫩。 夜墨煊道:“你是谁?” 在胡地,夜墨煊被传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据说翼兵一见到夜墨煊宛如见到阎王爷。 可楚东看着夜墨煊龙章凤姿,气宇不凡,与阎王爷实在不搭边。 “本王是楚东,是大胡的楚王,也将是你们大俞的楚王!” 夜墨煊冷冷的说道:“哼,在胡地当楚王还有人伺候你,来大俞当楚王恐怕,命不久矣!” 楚东面目狰狞,“给本王抓活的!” 胡兵一听这话,纷纷从阿贝山山跑下,与俞兵撕杀在一块。 夜墨煊手执长枪,他将长枪直指楚东的喉咙,楚东将身后仰,他的腰紧贴着马背,那马儿迅速的从夜墨煊身旁跑过。 胡人善骑射,月朦胧与之比不得,难怪俞彦文不将月朦胧放在眼里。 原来,真正的三足鼎立,是胡人! 魏薇带着靖北军赶到阿贝山,胡兵见靖北军人多势众,已有退兵的想法。 不料楚东却对着魏薇大喊,“玏溪!” 魏薇一脸懵的看了看身后,她身后并无其他人。 楚东将身一跃飞到魏薇身旁,魏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楚东伸手将魏薇拉到怀里。 魏薇不断的挣扎着,那楚东力大无比,魏薇愣是挣脱不开。 夜墨煊在远处大喊,“放开她!” 靖北军一见楚东,手中的长枪纷纷刺向他,他一个转身将魏薇抓起,飞到马背上后,高喊:“撤!” 李泊新赶到阿贝山时,楚东与胡兵早已撤退。 还未等李泊新开口讲话,夜墨煊抢先说道:“你先带他们回靖北,我去救宁沁!” “夜…”李泊新刚开口,夜墨煊已骑马奔向远方,李泊新放眼望去,只看见那模糊的背影,再一看夜墨煊已跑得无影无踪。 “放开我!放开我!” “玏溪,你不是在苗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玏溪? 魏薇心想:“难道这苗疆女子叫玏溪?难道她是楚东派去苗疆的?” 为了弄清楚这个“玏溪”的来历,魏薇决定将计就计。 “嗯…被…被…李泊新抓来的。” “李泊新?他抓你干嘛?”楚东狐疑的看着魏薇。 魏薇转动着眼珠子说道:“哦,他,他看上我了。我寻思着待在他身边方便些,不曾想,你在阿贝山直接与夜墨煊开战了。” “原来如此,难怪那些靖北军都站在你身后。 对了,苗疆那些人可有怀疑你?自你去东翼,便无了踪迹。 纵是在靖北,好歹得也传消息给本王,让本王知道你安然无虞!” 魏薇听着楚东这话,很是别扭的挪动着身体。 楚东见魏薇很是不耐烦,突然又紧握着魏薇的手腕,“李泊新没对你做不轨之事吧?” 魏薇一听这话吓得连连摇头,“没有!” 楚东这才将魏薇的手松开,继续策马向前。 这一路上并没有俞兵的追击,也没有靖北军的阻拦,楚东一行人很快便抵达胡营。 魏薇看着他们如此轻车熟路,想必是经常从这条路撤退。 按理说,靖北军不可能不在这条路设下埋伏,难道是故意撤退的? 楚东见魏薇心不在焉,他压低着声音,说道:“魂不守舍的?怎么?喜欢上李泊新了?” 魏薇回过神来说道:“没有啊!” 楚东道:“李泊新是怎么看上你的?你在东翼,他在靖北,怎么想也不可能有联系啊?” 魏薇一本正经的说道:“当时的齐韫根本不在东翼,我听说他去了常州,便赶往常州。 在去常州的路上碰见了李白衣,被李白衣抓到了靖北。 那个时候李白衣欲招降李泊新,李泊新恰巧看到了我…李白衣就顺水推舟将我送到李泊新的手上。” 楚东听着魏薇这番话,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李泊新没碰你?” 魏薇看着楚东那质疑的眼神,她提高了嗓门说道:“没有!他敢碰我,我就死给他看!” 楚东咧嘴一笑,见魏薇生气了,便上前将她拉到身旁,魏薇像发疯一样拼命的挣扎着。 楚东见魏薇反应极大,赶紧松开魏薇,问道:“玏溪,你怎么那么大的反应?” 魏薇怒气冲冲的瞪着楚东。 楚东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魏薇,“玏溪,大半年不见你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莫不是喜欢上了李泊新?哦不对,还有夜墨煊,本王好像听到他在大喊大叫的,你在苗疆可是见过他了?” 苗疆?夜墨煊?魏薇一言不发的瞪着楚东。 “夜墨煊才是苗疆的少主,你不去接近他,反而去接近本王的死敌,玏溪啊玏溪,就算你想报复本王,也不至于这么做吧?” 夜墨煊居然是苗疆少主!魏薇看着楚东半天,才说道:“他,他并不在苗疆。” “不在苗疆你就去了靖北?” 楚东说着,又上前走一步,魏薇赶紧连退三步。 “我是在靖北等夜墨煊,今日他不就来靖北了吗?要不是你,我早就成功接近夜墨煊了!” 楚东连连冷笑,“那夜墨煊看起来好像认识你啊!在苗疆见过他?还是说在边关见的?你前言对不上后语,本王现在怀疑你,叛变了。” 魏薇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我怎么会叛变呢?” 楚东上前欲抓住魏薇,好在魏薇反应极快,即刻躲了过去。 “你不是玏溪!”楚东目不转睛的看着魏薇,“你到底是谁?” 魏薇闻言,转身想跑出营帐,却被楚东抓住,按在桌上,“说!你到底是谁?” 魏薇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第72章 墨煊劈胡营救魏薇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闭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玏溪?真的玏溪又在何处?” 魏薇哪里知道什么玏溪啊?就算魏薇将真相说出,楚东也不一定会信,她撇撇嘴,又继续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楚东紧掐着魏薇的脖子,“说!你到底是谁?” 话音一落,耳边传来嘣的声响。 他抬头一看,只见整个营帐都被夜墨煊劈成了两半。 “夜墨煊!你竟敢毁本王的营帐!” 夜墨煊满脸不屑,“毁的就是你的营帐!” 魏薇见楚东走神之际,她抬脚用力将楚东踢开,迅速的跑到夜墨煊身旁。 夜墨煊伸手拉起魏薇,将身一跃飞至高空。 楚东气急败坏的拿起地上的大刀往夜墨煊身上扔去。 夜墨煊抬脚将大刀踢开,他见不远处有一匹马,他跨步一跃飞至马背上。 “驾!” 那马儿不断的向前飞奔着,速度快到让人感到不安,魏薇紧抓着夜墨煊的衣角,夜墨煊回头一看,楚东并没有派人追捕他们。 他拉着缰绳想让马儿停下来时,那马儿却不断的往前跑,根本不受控制。 夜墨煊见状一把将魏薇抓起后准备跳下马,岂料那马儿突然间将他们二人甩了下去。 魏薇倒在夜墨煊身上,她起身将夜墨煊拉起,那匹马早已不见踪影。 夜墨煊道:“你没事吧?” 魏薇摇摇头,“我没事。” 天空一片漆黑,别说圆月了,就连星星都未曾看到一颗。 夜墨煊边走边说道:“看来,今晚我们得在这里待上一晚了。” 魏薇走在夜墨煊后头,低声说道:“你怎么会来胡营?” 夜墨煊停下脚步说道:“来救你。” “救我?”魏薇的目光充满了诧异。 “怎么了?” 魏薇冷笑着,“对一个相识不久的人,可以深入敌营去营救。对一个常年并肩作战的人,却不往常州救她!夜将军此举真令人费解啊!” 夜墨煊沉思片刻后说道:“你是在说魏薇?” “是!如果你派人去救她,或者你去救她,她也不至于惨死常州!” 夜墨煊眉眼间闪过一阵冰凉,“没想到你是这么想我的!我派了阿辞去找过她,遗憾的是并未找到她。当得知她消息时,她已身亡。” “她?”魏薇冷漠的看着夜墨煊,“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竟成了你口中的她,真是可笑!” 夜墨煊将头别过,不屑一笑,“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夜墨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苗疆少主是吧?藏得真深啊!” 夜墨煊扭头看向魏薇,“你怎么知道的?”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好好的苗疆少主不做,偏偏跑来大俞当一个守关将军,说!到底有什么阴谋?” 夜墨煊见魏薇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转身便往前走。 “站在!” 魏薇上前将夜墨煊拉住,“怎么?心虚了?” 夜墨煊甩开魏薇的手,“那你呢?你究竟是宁沁还是玏溪还是魏薇呢?” “你…” 魏薇吃惊的看着夜墨煊,“你怎么知道的?” 夜墨煊一阵冷笑,“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这话还给你!” 魏薇见夜墨煊继续往前走,她又跑上前将夜墨煊拦住,“你和俞彦文身边的那个巫师是一伙的,对吧?是你们密谋让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对吗?” 夜墨煊见魏薇越说越离谱,他深呼吸后,说道:“大巫师是大巫师,我是我!你说我们并肩作战多年,那么请问魏将军你可曾信任过我? 你自己都不信任我,又何必指责我没去救她呢?还有,那个她是你身边的侍女阿思对吧?” 魏薇紧咬着嘴唇,夜墨煊说得对,她不应该指责夜墨煊。 如果阿思不假扮成自己,也许就不会死在常州。 她该指责的是杀阿思的人,以及让阿思假扮成她的人。 夜墨煊见魏薇一脸伤感,看来是被自己说中了。 “我之所以来大俞当将军,一是为了查清当年我父亲被害的真相,二是为了守护边关,剿灭翼军。 苗疆与边关相邻,边关动荡则苗疆不安。” 魏薇瞟了夜墨煊一眼,“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你在怀疑什么?” “苗疆与东翼来往甚密,你现在却说要剿灭翼军,以为我是深闺姑娘好欺骗?” 夜墨煊一听这话紧皱着眉头,“苗疆与东翼来往甚密?你又是从哪听来的?” 魏薇振振有词的说道:“魏氏的密探曾截获了你们族长与东翼王往来的密信!” “密信?” 夜墨煊不常回苗疆,族长所做的事情,以及接触的人,他一律不得而知。 魏薇见他一言不发,又说道:“那俞彦文知道你的身份吗?” 夜墨煊道:“可能知道吧!” 大巫师来自苗疆,他为了取信俞彦文,定会将苗疆所有的情况悉数告知,这点夜墨煊还是能猜到的。 四周一片寂静,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传入夜墨煊的耳中。 “有人来了!” 夜墨煊上前将魏薇拉到身后。 魏薇警惕着看着四周,低声道:“该不会是楚东追上来了吧?” 齐韫骑着马出现在他们二人眼前。 他一见夜墨煊将刀抽出,刀光寒影,目光决绝,下意识的拉着缰绳,退了几步。 “夜将军,好久不见啊!” 夜墨煊见齐韫带着数十人已将他和魏薇围住,他故作镇定说道:“齐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啊!竟知道我在此处,佩服佩服!” 齐韫挥着手中的鞭,打量着魏薇,越发觉得好生眼熟。 “这月黑风高的,想不到夜将军竟有这爱好!” 说完,那些翼兵纷纷哈哈大笑。 夜墨煊一个冷冽的眼神扫向齐韫,齐韫立即呵斥道:“笑什么笑?” 翼兵闻言,即刻收声止住笑意。 魏薇暗忖道:“齐韫能这么快找来,肯定是楚东搞的鬼,难道楚东跟齐韫勾结在一起了?” 齐韫接着说道:“夜将军,我们大王可是盼着你能归降呢!只要你来我们东翼,像这样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夜墨煊扭头看向魏薇,只见魏薇脸色铁青,恨不得将齐韫生吞了! 齐韫驾着马围着他们二人转了一圈后,这才将魏薇认出,“原来是你啊!我说怎么那么倔强,合着是夜墨煊的人!” 魏薇怒道:“嘴巴放干净点!” 齐韫咧嘴一笑,“有意思!将他们二人绑了!” 翼兵闻言,纷纷朝着他们一拥而上。 夜墨煊将刀一挥,那刀光宛如狂风大作,一旁的树瞬间移动着位置。 翼兵见状顿时停住了脚步,眼睁睁的看着一棵又一棵的树,将魏薇与夜墨煊团团包围住。 齐韫弯腰紧盯着那些树看,自言自语的说道:“见鬼了,树还会自己动?难道是夜墨煊搞得鬼?” 珊瑚躲在树后掐着鼻子说道:“尔等扰本仙清梦,还不速速离去!” 翼兵闻言,环顾四周后,你看我来,我看你,不一会便都跑到齐韫的马后说道:“将军,将军,有鬼!有鬼!” 齐韫自然是不会信什么鬼神之说,很明显是有人在帮夜墨煊! 他扭头看着那些翼兵怕得直发抖,本想高声呵斥他们,但又见天色已暗得无月无星,也不能怪他们害怕。 “撤!” 珊瑚一见齐韫等人撤退,立即抽出长鞭勾着树,不一会那几棵树便悉数移开。 “珊瑚!”魏薇一见珊瑚很是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珊瑚笑道:“我跟着你一路了!” “啊?”魏薇从京都到靖北,再从靖北到这里并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她一脸诧异的看着珊瑚,“你真的跟了我一路?” 珊瑚很肯定的说道:“是啊!我还看到陈旭安安葬了李清清呢!” 魏薇一听这话,打心里佩服珊瑚的跟踪能力! 珊瑚将目光移向夜墨煊,只见夜墨煊一脸严肃,也不知是要装成不认识好呢?还是要上前打招呼? 还未等珊瑚想明白,齐韫又带着翼兵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臭丫头,原来是你在装神弄鬼!” 珊瑚扭头看向齐韫,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又是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言罢,手中的长鞭往齐韫身上甩出,只见那长鞭瞬间飞出许多暗器。 齐韫还是第一次见鞭子能藏有暗器,他将身翻过,躲过了暗器后,珊瑚又是一鞭狠狠的抽向他。 齐韫将马背一踢那马儿仰着身,挨了珊瑚一鞭后,便疯狂的往前跑去。 翼兵见状,纷纷让出一条道。 夜墨煊见那马正往魏薇身上冲来,他将身一跃将魏薇推开,自己被那马撞飞了出去。 他强忍着疼痛喊道:“你们快走!” 齐韫大喊:“快抓住她们!” 珊瑚又是一鞭甩出,从鞭子中飞出的暗器陆陆续续飞到翼兵的身上。 珊瑚紧抓着魏薇的手,不断的往后方跑。 魏薇不断的回头看看夜墨煊,只见夜墨煊瘫坐在地上,既不逃跑,也不做反抗。 翼兵将暗器打下后,魏薇与珊瑚早已不见踪影。 齐韫走到夜墨煊身旁,“少主,你没事吧?” 说着,便将夜墨煊扶了起来。 第73章 齐韫挑拨是非,墨煊撤兵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不放心夜墨煊,又拉着珊瑚往回跑,她们二人躲在远处看着夜墨煊与齐韫。 只见那齐韫对夜墨煊毕恭毕敬的,丝毫没有方才那嚣张的气焰。 夜墨煊将齐韫推开,“你叫我什么?” 齐韫见夜墨煊语气冰凉,又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他咧嘴一笑,又往前走了一步说道:“少主,她们都走了,这里都是自己人,别装了! 楚东那边我都安排好了,这次魏氏的事情,他找的人还算靠谱,姑且可用他!” 魏薇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心想:“夜墨煊与齐韫勾结?魏氏一案是他们栽赃陷害的?” 珊瑚沉着脸,暗忖着:“少主怎么可能与东翼合作?定是那齐韫知道我们并未跑远,故意说这话来挑拨我们!” 夜墨煊正色道:“你说这话是想说给谁听?” “少主,你未必谨慎过头了吧!她们都走了啊!难道?她们未走远?” 说着,齐韫故意往后面看了看,突然改口喊着:“夜墨煊哪里跑!” 说完,他看了夜墨煊一眼,又低声道:“少主,我先走了!” 夜墨煊一脸冷漠的看着齐韫带着翼兵匆匆离去。 魏薇见齐韫离开后,她气呼呼的跑到夜墨煊身旁,质问道:“你勾结齐韫?” 夜墨煊一脸无奈的说道:“我没有!” “没有?那齐韫一口一个少主叫得可真勤快啊!难怪月朦胧可以打赢齐韫,而你却不行!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在了一起! 说!为什么要栽赃陷害魏氏?” 夜墨煊再一次说道:“我没有!” 珊瑚开口说道:“宁沁,你误会少主了,我们少主怎么可能与齐韫勾结在一起?想必是那齐韫知道我们躲在远处,故意这么说的!” “少主?”魏薇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珊瑚,“你们是一伙的?” “我…”方才珊瑚情急之下叫了夜墨煊少主,她看着魏薇脸上的表情即生气又惊恐,实在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她才能接受。 珊瑚向夜墨煊投去求助的目光。 夜墨煊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开口说了两个字,“认识。” 魏薇气得火冒三丈,她转身便往前走,珊瑚怕她有危险,立即跟上前,魏薇回头喊道:“别跟着我!” 珊瑚一愣,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目光始终看着魏薇的背影,直到魏薇走远。 “你不回冠州吗?” 珊瑚道:“少主,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 珊瑚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太无聊,也许是因为她好奇心重,总想去解开那些未解之谜。 夜墨煊见珊瑚沉默不语,心中也已猜到珊瑚此举皆为好奇心作祟。 “我已确定,宁沁就是魏薇,你别再查了,速回冠州!” “少主…那,那三箱银子又是怎么回事?” 夜墨煊道:“你连这个也好奇?” 珊瑚尴尬一笑,“我实在是不想去冠州,要不我回京都吧!那个宁…哦不,你快去找魏薇吧!” “你…”夜墨煊还未说完,见珊瑚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魏薇刚走没几步,前方原本漆黑黑的道路突然闪过几道光。 “你是人还是鬼?” 魏薇一听这话瞬间僵住了,她双眸直勾勾的看向眼前那胡人。 随着忽暗忽明的火把照亮,魏薇这才看清楚是三个胡人女子。 “玏溪,你没死?” 魏薇暗自猜测:“难道是她杀害了玏溪?” “郡主,既然她没死,那就让她再死一次!” 说完,那女子将手中的鞭子扬起,欲抽向魏薇。 夜墨煊从草丛中冲出,将魏薇推开后,一掌击出,将那三女从马背上打了下来。 他飞到一匹马上,伸出手将魏薇拽起,直奔前方。 魏薇始终对夜墨煊有敌意,她见胡人不在追击,准备从马背上跳下去时,又被夜墨煊拽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 魏薇瞪了夜墨煊一眼,“谁知道你是好是坏!” 夜墨煊彻底无语了。 珊瑚都能看出来的事情,魏薇怎么就看不透呢? 魏薇见夜墨煊一言不发,又继续说道:“看来是被我说中了!你就那么讨厌魏氏吗?竟联合齐韫一起陷害他们,真是够卑鄙的!你可知魏家村因此被屠了村?那可是上百条人命啊!” 夜墨煊忍着心中的不快,他拉着缰绳不断的喊着:“驾!驾!驾!” 夜墨煊与魏薇抵达靖北时,天刚亮。 李泊新在城楼上看到了魏薇与夜墨煊,连声喊道:“开城门,开城门!” 说完,又飞奔跑下城楼。 魏薇与夜墨煊二人进城后,那城门又迅速关上。 “阿沁,你没事吧?” 魏薇摇摇头,“我没事。” 李泊新又看向夜墨煊,“夜将军,你没事吧?” 夜墨煊道:“没事。” “太好了,都没事,我们先回府吧!” 魏薇瞟了夜墨煊一眼后,又大步往前走去。 李泊新看着魏薇对夜墨煊的态度有些异样,他将目光移向夜墨煊,只见那夜墨煊依旧是板着脸。 夜墨煊一进侯府,便问道:“侯爷,我带来的将士们现在何处?” 李泊新道:“他们都在营地里等待命令,夜将军请放心!” 夜墨煊道:“既然兵器已送到,胡兵已退,那我也该回去了!” “什么?”李泊新诧异的看着夜墨煊,“夜将军,皇上不是说要将胡人赶回他们的老窝吗?现在胡兵去向不明,你怎么能撤兵呢?” 魏薇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夜墨煊站在魏薇旁边是即无奈又无语。 “很多事情你跟明镜似的,为什么一到魏氏的事情上你就犯糊涂?” 魏薇眉眼间一闪,李泊新看着他们二人如此反常,心想:“难道夜墨煊知道她就是魏薇?” 屋内一片寂静,夜墨煊见魏薇不说话,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楚东的胡营就在靖北界内,他能如此轻车熟路,想必在靖北有内应,若想将他们彻底赶出去,恐怕得先找到这个内应! 方才齐韫很是反常,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说给你听,亦或是想警告我。 以我多年与他交手的经验来看,与胡兵这一战,恐怕是打不成了!” 李泊新听着云里雾里的,“你是说,他与齐韫勾结?” 夜墨煊并没有回答是与不是,他看了魏薇一眼后,说道:“你想留下还是跟我回边关?” “边关?”魏薇打量着夜墨煊,“夜将军是糊涂了?边关现在可是陆之云镇守,你还回得去?” 夜墨煊冷然道:“回答我!” 李泊新自然不想魏薇离开靖北,他将魏薇拉到身后说道:“她暂时就留在我这吧!” “好!” 李泊新原以为夜墨煊会像陈旭安那样坚持让魏薇回去,没想到他竟这么爽快,只说了一个好字,便匆匆离去。 难怪边关都传夜墨煊行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魏薇见夜墨煊迫不及待的想回去,顿时又对他起了疑心。 李泊新见魏薇一脸心事重重,忍不住问道:“阿沁,你怎么了?从回来到现在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魏薇道:“夜墨煊方才说与胡兵的战役,可能打不成了?” 李泊新肯定的点点头,“夜将军是这么说的!” “他为什么那么肯定?” “他猜的啊!” “猜的?”若是魏薇不知他是苗疆少主,倒会相信夜墨煊是猜的,可现在知道他的身份后,魏薇越发觉得他不简单。 李泊新见魏薇又陷入沉思,他将手一抬,在魏薇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魏薇连连摇头,“没…没什么。” 话音一落,侍卫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侯爷,阿鱼闯进了陵园。” 魏薇诧异的看着侍卫,“你是说阿鱼?” 侍卫道:“就是阿鱼!” 李泊新淡淡的说道:“他应该是来看贺之的,随他去吧!” “是!” 魏薇道:“我去看看!” 李泊新见魏薇跑了出去,心想不妙,他又慌慌张张的追赶着魏薇。 魏薇跑到李氏陵园,阿鱼身穿银色盔甲,站在李贺之坟前,久久不动弹。 看着阿鱼的背影,魏薇一阵恍惚,她本想上前一步,刚迈出步子,又将脚步收回。 阿鱼回头一看,“你果然在靖北。” 魏薇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魏甸虽不是你所杀,但终究是死了。今后你有何打算?” 魏薇又是一愣,她是女将,今后的打算就是将翼兵胡兵扫出大俞。 “我要收复东翼!我将尽我所能,将属于大俞的每一寸土地收回,让百姓免受颠沛流离之苦!” 这听起来多么铿锵有力,多么爱大俞这片土地啊! 可在阿鱼眼里,一旦开战,百姓怎么可能免受颠沛流离之苦? 魏薇见阿鱼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心想着是不是自己方才那番话有何不妥,她又开口说道:“我会用我的方式收回东翼,决不会让百姓受战乱之苦!” “你的意思是想不打仗就能收复东翼?” 魏薇确实是这样想的。 李泊新跑上前将魏薇拉住,“我们回去吧!” 阿鱼一见李泊新,抬手将手中的长枪甩出,正色道:“站住!” 第74章 潭江阴北会应柳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李泊新生怕阿鱼伤到魏薇,他侧着身体挡在魏薇身前。 “放下!” 李泊新与阿鱼四目相对,阿鱼并没有将手中的长枪放下,反而将长枪架在李泊新的脖子上。 魏薇反手将李泊新拉开,“阿鱼,你冷静点!” “冷静?师兄一死,他就当上了靖北侯,他敢说师兄的死与他无关?” 李泊新朗声道:“敢!” 阿鱼怒目圆睁的瞪着李泊新,“你再说一遍!” 李泊新面不改色的说道:“李贺之的死,与本侯无关!” 阿鱼内心涌动,久久不能平静,他始终都不信李泊新的话,他不信靖北侯这个位置李泊新不觊觎! 魏薇见阿鱼再一次将长枪举起,她快速的挡在李泊新面前。 “阿鱼,李泊新现在是靖北的支柱!你可想过你这一枪下去将会给靖北带来怎么样的灾难吗?” 魏薇这话像是一把轻柔的刀子割在他心头一样! 阿鱼是来报仇的,结果被魏薇劝说着要为靖北着想,多么可笑又讽刺啊! 阿鱼已看不透眼前这个女子。 她,到底是哪一边的? 魏薇将阿鱼的长枪缓缓移开,阿鱼伸手便将她拉到怀里。 李泊新欲伸手将魏薇拉回,却被阿鱼的长枪打到了手臂,他强忍的疼痛,愣是将魏薇硬生生的拉回到身旁。 “你没事吧?” 李泊新摇摇头,“我没事。” 魏薇扭头看向身后,却发现阿鱼早已离去。 (东翼,齐府) 齐韫推开房门,便见靳小玉躺在他的床上喝着酒,他将房门关上后,低声说道:“大白天的就别喝酒了!” 靳小玉轻声一笑,这一笑显得整个人越发得妩媚妖娆。 “小齐将军,不陪我喝一杯?” 齐韫此刻并没有心思与靳小玉喝酒,他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靳小玉,“别喝了,来,醒醒酒。” 靳小玉捏着齐韫的脸蛋,齐韫别过脸,硬是将手中的茶给靳小玉灌下。 “这回可清醒了?” 靳小玉似笑非笑的看着齐韫,“半醉半醒!” “白言言呢?你将她藏在何处?” 靳小玉眉眼间逐渐冷却了几分,“人家压根不承你的情,又何必死乞白赖的?” 齐韫原本还将笑容挂在脸上,一听这话,他脸上笑意全无,反而严肃了起来。 “她到底在何处?” 靳小玉笑道:“运气不好,遇上了秦西舟,被他带走了!” “秦西舟?他可不好搞!” “是了,是不好搞!如今五鬼已剩两鬼,将军,我可惜命得很!若要我与秦西舟为敌,我情愿不曾与你相识过!” 齐韫伸手刮了靳小玉的鼻根,“小妖精,说什么糊涂话呢?我怎会舍得你去送死呢?” 说着,便将靳小玉搂在怀里。 “阿音已送去大俞,此番不仅能羞辱俞彦文一番,还能换来休战,待我找到能与夜墨煊陆之云抗衡之人,定将大俞踏平!” 靳小玉摆弄着手中的酒壶,“夜墨煊与陆之云用兵诡异,普天之下,还真没人能比得过他们! 你要找的这个人恐怕还没出世吧?” “未必!我就不信了,能将好将都往大俞去了?我东翼难道就没有一个强将可用?” 靳小玉从齐韫怀里抽离,她笑盈盈的说道:“东翼的强将可不就是你一人?” 齐韫一怔,靳小玉这话听着是对他的认可,可他内心深处始终觉得这是东翼的悲凉。 靳小玉见齐韫突然沉默不语,连忙说道:“我这是在夸你呢!怎么?谦虚起来了?” 齐韫看靳小玉的眼神逐渐变得暗淡无光。 靳小玉终究是江湖中人,哪懂他一片赤子之心? 齐韫欣赏夜墨煊陆之云,甚至是魏薇,他做梦都想将这三人招入东翼! 可越是这样的人才,越是难以招纳! 靳小玉将齐韫的表情如此痛苦,她不禁担忧了起来,“你到底怎么了?” 齐韫拉着靳小玉的手,笑道:“没什么,就是突然间想起以前的事情,有些惆怅罢了。” “惆怅?这二字从你嘴里说出还真稀奇!我刚想起来一个人,或许你可以试一试!” 齐韫一听这话,眉头一皱,问道:“谁?” “潭江阴北有一位自称战无不胜的战神,要不一起去会会他?” 齐韫听完靳小玉这话,眉头又皱得更紧了,“潭江阴北?不是说只是传闻吗?” “那说不定就是真的呢?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何不如前去一探究竟!” 靳小玉说得对,若东翼只有他一人能征善战,迟早得亡! “走!即刻赶往阴北!” 阴北离东翼并不算远,太阳还未落山前,齐韫与靳小玉二人便抵达了阴北边界。 算起来这阴北还是大俞的地盘,齐韫从马上跳下来,见靳小玉一路上喝了那么多酒还能如此清醒,不禁暗自说道:“果然是千杯不醉!” 靳小玉指了指前面那座山,“那人就在这阴北山山中!” 从远处看,这座阴北山并不好攀爬。 在这里望去尚且还能看到连绵不断的雾,若登上阴北山遇到大雾岂不是要被困在山间中? 齐韫一想到这,突然有些打退堂鼓之意。 靳小玉二话不说便将齐韫抓起,纵身一跃飞向阴北山。 他们飞到半山腰时,突然停了下来。 齐韫正懊恼着靳小玉一声不响便将他带上阴北山,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靳小玉捂住了嘴巴。 靳小玉指了指齐韫旁边的山洞,齐韫这才意识到这个山洞里面有人。 他们二人蹑手蹑脚的走进山洞。 当他们走到山洞里头时才看到一位绿衫男子正坐在池塘边钓着鱼。 靳小玉开口说道:“阁下可是潭江阴北战神?” 绿裳男子一听这话只觉得万分可笑,这名号不过是他待在阴北山间无聊想出的名号,没想到还真有人相信了,真真怪哉! “是我!二位找我有事?” 齐韫一听这话,惊喜万分,遂问:“在下齐韫,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阴北,应柳。” 说完,他将鱼钩收起,转身看向齐韫。 齐韫见应柳虽气宇不凡但年纪尚轻,怎么看都很难与战神二字联系在一起。 靳小玉见齐韫心存疑虑,便将手中的酒壶扔出,本想着用壶中的酒洒向应柳,好让其吐露真言。 不曾想,应柳一个眼神,靳小玉的酒壶瞬间摔在了地上,那酒壶中的酒顿时冒起了白烟。 应柳咧嘴一笑,“你们这是要毒死我?” 齐韫连声说道:“误会!误会!是我这位朋友鲁莽了,还望柳公子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靳小玉恶狠狠的看着应柳,数十年来无人能一招内将她的酒壶打翻,何况这个应柳还未出招便已将她的酒壶打落在地上,这让靳小玉很是不舒服! 她欲上前与应柳较量一番,却被齐韫拦住。 齐韫低声道:“莫要忘了此行的目的!” 靳小玉一时之间气不过,便跑出了山洞。 山洞中仅剩下齐韫与应柳。 齐韫道:“阁下名闻天下,东翼齐韫特来请阁下出山。” “东翼?”应柳阴森一笑,“请我出山打大俞?” “正是!” 大俞内名将诸多,东翼能叫得上名的将军也就只有齐韫一人,难怪他听得传闻便冒险上山来。 应柳在心中竟有些佩服齐韫,可这佩服还不足以打动他。 齐韫见应柳默不作声,又继续说道:“只要阁下肯应予,无论什么事齐某都能替阁下办到!” “当真?” “当真!” 应柳双眸间竟闪过一丝得意,“把刚才那个女子叫过来!” 齐韫警惕的看着应柳,“你是说小玉?” “小玉?酒鬼靳小玉?真没想到你连她都找,看来你们东翼还真是缺人啊!” 靳小玉并没有跑多远,应柳这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齐韫讪讪一笑,“小玉方才就是一时糊涂,阁下若觉得不解气可冲着我来!” 应柳也不是非得跟靳小玉过不去,他不过是想问问靳小玉,为什么她的酒明明有毒,而她喝却没事,难道每天都要事先服解药? 靳小玉从外面快速的跑进来,一脸愤愤不平,“你不必如此,他愿意就跟我们走,不愿意就拉倒!” 说着,正准备拉着齐韫往外走时,只见应柳开口说道:“我不过是想问问这酒的解药,你们二位如此心急做甚?” 应柳这话倒让齐韫与靳小玉好生意外。 靳小玉朗声道:“解药?我可没有解药!” “那为何你喝这酒就没事,旁人只要粘上一点不是死就是奇痒无比?” 靳小玉一听这话捧腹大笑,“那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可愿意跟我们回东翼?” 应柳本就在阴北山待得很是不耐烦,又想起有这么一条师训:非请不出山! 这不,他才四处散布潭江阴北战神这话,其目的就是想让人上山请他出山。 方才他端着架子,想来也端得差不多了,于是便顺水推舟道:“行吧!你快说,快说!” 靳小玉笑道:“酒壶里有机关,一边有毒,一边没毒!”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子,看来还是应柳太高估靳小玉了。 “应公子,现在可以跟我们去东翼了吧?” 应柳故作无可奈何,他挥挥手,说道:“走吧走吧!” 第75章 胡人求和,魏薇被掳北戴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太极殿内烛光微闪,赵凌寒陈旭安周子烨王昆四人面面相觑。 俞彦文高坐殿台,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四人。 “此番胡人求和,欲将他们的乌延音郡主送往大俞和亲,诸卿,有何看法?” 周子烨将眼神瞟向王昆,王昆慢吞吞的上前说道:“回皇上,若可不动兵戈,百姓免于战乱之苦,两地永结秦,晋之好,此乃万民之福!” 俞彦文将目光停留在周子烨身上,“别瞟了,说说你的看法!” 周子烨拱手道:“皇上,臣以为此举恐有诈,还望皇上三思。” “哦?”俞彦文紧皱着眉头,这周子烨从一进太极殿就一直紧盯着王昆,莫不是为了跟他对着干才这么说的? “皇上,臣曾听闻胡地有位彪悍郡主名唤乌延珏,而这位乌延音郡主别说耳闻了,就连见都未曾有人见到过。 且不说她是不是真的郡主,就说胡人的用意,已令人捉摸不透! 为以防万一,臣觉得还是派人去一趟胡地一看究竟再做决策为妥。” 俞彦文听着周子烨这番话颇有几分道理,他连连点着头。 王昆见俞彦文好像动摇了,他将陈旭安推到桌子前,俞彦文一见陈旭安上前,微微一笑,“旭安,说说你的看法!” 陈旭安讪讪一笑,他还未想好,便被王昆推上前,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皇上,臣的看法与王丞相一致。” 俞彦文笑道:“二比一,那阿凌呢?” 赵凌寒见殿上所有的人都看向他,突然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压力在向他施压着。 “回皇上,臣斗胆一问,这乌延音郡主入俞,皇上欲将她许配给何人?” 赵凌寒所问皆是其余三人所好奇之事。 俞彦文顿了顿道:“裴贵妃如今身怀六甲,朕也不好在此时纳妃,旭安,你觉得这乌延音郡主怎么样?” 陈旭安一听俞彦文这话,吓得直跪在地上,“皇上臣不敢有此念想。” 俞彦文一见陈旭安反应如此激烈,正色道:“起来!” 赵凌寒见陈旭安还跪地不起,立即上前将他拉起。 周子烨道:“皇上,张尚书之子张修远尚未婚配,不如就将乌延音许配给张修远! 一来两地永皆秦,晋之好;二来我等也不用再疑心那郡主的身份以及胡地的用意;三来,也可解张尚书为子操劳之苦;此乃一举三得!” 王昆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此法虽好,但那乌延音说到底还是贵为郡主,而张修远无官无职,周大人让郡主配尚书之子,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俞彦文笑道:“这好办!月季侯曾和朕提起张修远年少有为,想认他做义子。 朕前几日寻思着,月季侯多年来无子嗣,已有意让张修远认月季侯为父。 现如今又出现了一个乌延音,这郡主配小侯爷,定能成为一段佳话!” 周子烨率先说道:“皇上英明。” 王昆赵凌寒陈旭安一听周子烨这么说,也纷纷说道:“皇上英明。” “行啦!都回去吧!”说着,俞彦文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周子烨留下!” 王昆赵凌寒陈旭安异口同声说道:“臣告退!” 陈旭安走出太极殿,见王昆已走远,这才开口说道:“吓死我了。” 赵凌寒回过头看着陈旭安,“你才要把我吓死了! 皇上最讨厌人动不动就下跪了! 要不是我去扶你,你还打算跪多久?” 陈旭安跑到赵凌寒身旁,勾着他的脖子,笑道:“我这不害怕皇上真把那什么郡主许配给我嘛!” 不止陈旭安害怕,赵凌寒又何尝不害怕呢? 他今生已认定宁沁(魏薇)一人,若俞彦文逼他另娶他人,他定当场抗旨! 天一亮,胡人求和的消息传便了整个大江南北。 魏薇看着桌上的密报,一脸不可置信的回想着夜墨煊所说的话。 “真让他给说中了?可是,这个乌延音又是谁?” 李泊新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他原本想将胡人一窝端,不曾想竟有和亲这一事,这下可彻底将他的作战计划都给打乱了。 “侯爷,侯爷,有一个自称是阴北战神的人在阿贝山上叫嚣!” “阴北战神?”李泊新紧拧着眉,夜墨煊与陆之云这种常胜将军都不敢自称战神,这又是哪来的毛头小贼? 魏薇一听“阴北”二字,顿时想起了她曾拜阴北道人为师,那这个自称“阴北战神”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师哥,应柳! 一想到这,魏薇开口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李泊新将魏薇拉住,“许是毛头小贼,大可不必理会!” 魏薇将目光移向士兵,问道:“他可是一人在阿贝山上?” 士兵连连摇头,“不是,他还带着一百来个翼兵呢!” 魏薇与李泊新闻言大为震惊。 李泊新道:“调兵一千,即刻将他们团团围住!” “是,侯爷!” 应柳身穿一袭水绿衣裳,正站在阿贝山山顶上。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阿贝山,他俯视着下方,见靖北军已将他们团团围住,非但不害怕,反而一脸兴奋。 魏薇跑上前,一见是应柳,脱口喊道:“师哥!” 应柳转过身一看,是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子,并非魏薇。 “你认错人了吧!” 魏薇一愣,她又忘记了。 她现在是宁沁而非魏薇。 李泊新将魏薇拉到身后,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应柳,呵斥道:“来者何人?” “阴北,应柳。” 李泊新并未听说过有这号人,他正色道:“带兵上阿贝山所谓何事?” 应柳缓缓将手抬起,手指指向阿贝山的后面,“我要带着他们过阿贝山,到那里去!” 李泊新看着应柳手指的地方,一脸严肃的说道:“那是靖北的一个小部落,也是最古老的古都,叫北戴。” 应柳眨眨眼笑道:“对,我就要去那个地方!听我师妹说,那个地方人少,安宁,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李泊新一听应柳这话下意识看向魏薇。 魏薇确实和应柳说过这样的话,可她那是在表达向往北戴的生活,怎么从应柳嘴里说出竟变了味了? “你为什么要去北戴?” 应柳摆弄着衣袖,说道:“我师妹到死都未曾去过北戴,我想替她去看看。” “你…” 魏薇没想到多年前的一句话竟让应柳记了这么久。 她不过在阴北待了三个月,若非应柳的出现,她都快忘记她有这么一位师哥了。 北戴是靖北最为神圣的地方,恐怕就连李泊新都未曾去过。 哪怕应柳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过去都未必能通行,何况他还带着翼兵。 魏薇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按理说应柳不能违背师训私自下山,定是有人上阴北山请他下山的! 那么,这个人又是谁? 魏薇回过神来说道:“我没死,我就是魏薇,师哥,你回去吧!” 应柳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魏薇,方才他并未说自己的师妹就是魏薇,可这女子又是从何得知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师妹就是魏薇的?” 魏薇大喊,“因为我就是魏薇,所以我才知道的啊!” 应柳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师妹死于靖北军之手,你知道此事,好像也不足为奇!” 应柳向齐韫打听过“魏薇”的死因,齐韫告诉他,是靖北军所为。 应柳本就将信将疑,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知道些蛛丝马迹。 魏薇很是焦急的说道:“阿思是死在常州的!靖北军怎么可能跑到常州去杀阿思呢?” “阿思?阿思又是谁?”应柳一脸疑惑的看着魏薇。 魏薇道:“阿思是我的侍女,在常州的魏薇就是她所扮!” 应柳一听魏薇这话,失声笑道:“小姑娘,你要编瞎话也要编得可信度高些!” 李泊新见应柳压根就不相信魏薇的话,他伸手将魏薇拉到身后,高声喊道:“放箭!” 魏薇拉着李泊新的手,着急的说道:“快停下来!快停下来!” 李泊新并没有命靖北军停下,他双眸直视着应柳。 只见应柳将衣袖轻轻一甩,那数百支箭纷纷掉落在地上。 李泊新诧异的看着应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只是轻轻甩衣袖便能将数百支箭击落,若非亲眼所见,李泊新定是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情! 莫说李泊新了,就连在场的靖北军和翼兵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神奇的还在后头! 阿贝山突然间刮起阵阵狂风,那沙子随着风不断的袭击着每个人。 靖北的将士们紧闭着双眼,谁都不曾见到狂风将翼兵们悉数卷跑。 李泊新明明是将魏薇护在身后,可当狂风过去后,魏薇却消失不见了。 不仅是魏薇,就连应柳以及翼兵也都统统消失不见了。 这让李泊新顿感毛骨悚然,他冷静下来后,高声大喊:“快去给本侯找!” 靖北军闻言,纷纷跑下阿贝山寻找魏薇。 日落西山时,魏薇还未找到,李泊新彻底傻眼了。 他这时才意识到这个应柳非等闲之辈。 李泊新不断回忆着应柳所说过的话,基本可以断定,应柳是将魏薇带去了北戴。 可李泊新也未曾去过北戴,对任何一个靖北人来说,北戴相当于他们的禁地,若非遇到绝境,断不可往北戴而去。 一想到这,李泊新竟束手无策,他看着渐渐升起的月牙,无可奈何的说道:“收兵,回营!” 第76章 初见画中人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北戴,以山为面,靠北而行。虽在靖北内,却可不通靖北直往大疆。 应柳将魏薇抱到树下,他那细长的手指缓缓在魏薇额间一点,魏薇的额头瞬间出现一朵若隐若现的牡丹花印。 “你真是阿薇!可,怎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魏薇醒来时,见自己躺在柳树下。 而应柳就坐在她身旁。 应柳的这身衣裳与柳树的颜色大为相同,恍惚间魏薇以为自己身旁又是一颗大树。 “多年未见,师哥还是一袭绿衣翩翩少年呐!” “多年未见,师妹倒是变了。快说与我听听,到底发生了何事?” 应柳扭头看向魏薇,魏薇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便简要的向应柳说了个大概。 应柳师出阴北道人,所学之术皆是为人世间所未闻秘术。 魏薇昔日拜师,为期三月,学的是骑射以及过目不忘的要领。 当时阴北道人并不想收魏薇为徒,一来是考虑到学期较短,不好传授本事;二来是魏薇与他无缘分,想来若不是魏初将魏薇带上阴北山,恐怕阴北道人这辈子都不会与魏薇相识。 阴北道人最后答应收魏薇为徒,全是看在魏薇母亲宁涑的面子上。 魏薇额头间的牡丹花印突然发着光,一刹那间她又晕倒在树下。 应柳将魏薇抱起,边走边说道:“北戴,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北戴。 在这里,你将是无忧无虑的魏薇。 你会有疼爱你的娘亲,以及认可你的臣民。 你将不用在受制于魏氏,你能随心所欲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也会一直在北戴陪着你。” 北戴的风很暖,很柔和,吹得魏薇很是舒服,她有点不想起来,可又觉得睡得不太舒服。 她缓缓睁开眼,一位女子笑意盈盈的说道:“阿薇,你醒了?” 眼前这女子长得极为像宁涑,魏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断的揉着眼睛。 魏薇在魏府时,每日看着宁涑的画像,多么希望宁涑能从画中走出来,和她说说话,哪怕是出来看她一眼,她都心满意足。 “你…你是?” 宁涑笑道:“我是你娘呀!你这孩子,都睡了一整天了!快起来吃饭了!” 魏薇一怔,她用手掐着自己的手臂,会疼,不是在做梦。 宁涑已身故多年,眼前这位年轻女子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娘亲?若宁涑还活在世上,也定不会是这么年轻! 她,到底是谁? 魏薇走到饭桌前,见宁涑做了一桌子的菜,她竟不知如何开口揭穿她。 “快坐下吃饭!吃完之后娘带你去放风筝!” “放风筝?” 魏薇双眸露出惊喜之色,宁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魏薇的碗上,“快吃饭!” 宁涑见魏薇看着碗里发愣,她低声说道:“怎么啦?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魏薇抬头看着宁涑,这宁涑太年轻了。 看上宛如魏薇的姐姐,根本不像是当了母亲的人。 “我爹呢?” 宁涑夹着鸡腿放在魏薇的碗里,说道:“他要杀我,我已与他决裂。” 魏薇瞳孔放大,她抓住宁涑的手腕问道:“你不是死了吗?” 宁涑微微一笑说道:“是死了,但,在北戴,我是活着的。” 北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魏薇虽吃着饭,但眼神会时不时的瞟向宁涑。 眼前这个宁涑真的和画上的一模一样。 “难道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祷告,让娘亲出现在我身边?” 一想到这,魏薇连连摇头。 “不,不可能的。” 宁涑见魏薇表情诡异,她将手中的碗放下,问道:“阿薇,你怎么了?” 魏薇连连摇头,“没…没有。” 宁涑见魏薇只吃了半碗饭,她关切的看着魏薇,“阿薇你怎么吃那么少?是不是不舒服呀?” “我…我吃不下,想…想去街上走…走走!” 宁涑还以为魏薇遇到了什么事,她轻声一笑,“原来是想上街呀!走!娘带你去闹市逛逛!” 魏薇跟着宁涑来到闹市,这里虽叫闹市,可人却不多。 魏薇恍惚间觉得此地就是京都,她又揉了揉眼睛,“这里的一切怎么那么像京都啊!”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宁涑见前面有人卖冰糖葫芦,她上前买了两串。 “阿薇,给!” 魏薇战战兢兢的接过冰糖葫芦,在她印象中,魏初是不让她冰糖葫芦的。 宁涑轻咬了一口手中的冰糖葫芦,“真甜,阿薇,你尝尝看!” 魏薇点点头,她咬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 这么好吃的东西,魏薇实在搞不懂,魏初为什么不让她吃。 “阿薇,你知道吗?你娘我呀!最喜欢吃这冰糖葫芦了!” 魏薇抬眸看了宁涑一眼后,又垂下双眸看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她似乎明白了魏初为何不让她吃冰糖葫芦的原因了。 魏甸说,魏初杀了宁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宁涑喜欢的东西,魏初必定会反感。 “娘,是爹将你杀害的,对吗?” 魏薇终于将这话问出口。 宁涑眼底间闪过痛苦之色,很快她又一脸笑意盈盈的说道:“阿薇,你别怪你爹,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至少,在这里,娘是活着的。” “娘!” 魏薇扑向宁涑,放声痛哭。 “乖,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魏薇一听这话才从宁涑身边抽离。 宁涑拿出手帕帮魏薇擦着眼泪,只听得旁边路过的小孩嬉笑着:“羞羞羞!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 魏薇扭头一看,那小孩早已跑远。 宁涑笑道:“童言无忌,阿薇我们去前面看看!” “好!” 魏薇原以为自己是在幻境当中,可她看着这里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会说会笑,就连宁涑也一样。 “难道?我在另外一个地方?一个有娘亲的地方?” 魏薇心不在焉的跟在宁涑身后。 前方有一批官差匆匆忙忙跑过来,大声嚷嚷着:“让一让,让一让!” 宁涑拉着魏薇走到旁边,“是战神回来了。” “战神?谁呀?” 魏薇疑惑不解的看着宁涑。 “应柳。” “应柳?师哥?”魏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再次问道:“是应柳?” 宁涑肯定的说道:“就是应柳,北戴的战神!是他击退了大疆的巫兵,北戴的百姓们才可以过得如此安逸。” “这?这?” 魏薇彻底懵了,她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前方,她突然希望这个应柳非她所认识的应柳。 官差清出一条道后,应柳骑着马从人群中走过。 魏薇耳边不断传来阵阵叫喊声:“战神威武!战神威武!” 魏薇松开宁涑的手,奋不顾身的跑上前,将应柳拦下。 应柳一见魏薇突然冒出,他紧抓着缰绳,“吁!” 宁涑将魏薇横冲直撞,她快速跑上前将魏薇护住。 一旁的官差上前拉着魏薇,“你不要命了?” 魏薇甩开官差,她对着应柳大喊,“这一切都是你搞的?” 宁涑在一旁一脸疑惑的看着魏薇。 应柳眉头微微一皱,“你是谁?” “啊?”魏薇狐疑的看着应柳,“别装了你!是你把我带到北戴的,现在却装成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你装给谁看啊你?” 应柳被魏薇说得一头雾水,他紧皱着眉头,手中微微牵动着缰绳。 魏薇见应柳要离开,她轻轻将宁涑的手拿开,将身一跃飞到应柳的马背上。 宁涑大喊:“阿薇!” “娘,你先回去!” 言罢,她用力的拍着马屁股。 那马儿突然间像发疯了一样,拼命的往前跑。 应柳紧勒着缰绳,不断的喊道:“停下,停下!” 魏薇见那马越跑越慢,最后竟真的停了下来。 看来这匹马是通人性的。 应柳瞟了身后的魏薇,低声说道:“下去!” 魏薇怔了怔,应柳从不会用如此冷漠的语气对她说话,难道他失忆了? 应柳见魏薇不肯下马,只好自己从马背上跳下来。 魏薇见状也跟着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师哥,我是魏薇啊!” “魏薇?”应柳仔细的看了看魏薇,“不认识。” “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难道你失忆了?” 应柳此刻觉得眼前这人即好气又好笑。 “姑娘,我刚从大疆回来,怎么可能会认识你呢?再说了,我不认识你也很正常啊!难道所有不认识你的人都是失忆了吗?” 魏薇连连摆手,“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大疆?那你是什么时候去大疆的?” 应柳道:“三年前!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打巫兵,今日得以凯旋而归。” “巫兵?大疆?天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大疆那地方怎么可能还有人嘛?早在十年前大疆已被苗疆所屠,现在的大疆之地,根本空无一人,何来的巫兵啊?” 应柳看魏薇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般。 他转过身牵着马,魏薇伸手将他拉住,“我还没说完呢!” 应柳看了看魏薇的手,冷然道:“松开!” 魏薇紧抓着应柳的手腕不放,“我还没说完呢!你不许走!” 应柳不屑一笑,他反手将魏薇拉住,并将她扔到马背上,随后纵身一跃飞到马上。 魏薇连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应柳只顾扬鞭催马,对魏薇的叫喊声充耳不闻。 第77章 乌延音入俞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被应柳带到了应府。 方才魏薇一时着急并未注意到应柳的衣着。 应柳酷爱绿色,魏薇想着,他纵是要上战场杀敌,想必也会去做一身绿色战袍。 可他今日所穿是一件黑色战袍,甚至穿得与其他战士无异,这不禁让魏薇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难道?在北戴,应柳是另外一个应柳?” 应柳见魏薇站在一旁自言自语的,他连连摇头后,又走出前厅。 当他换好衣服后,走进前厅,又见魏薇依旧在自言自语。 他好奇的打量着魏薇,“就这么喜欢自言自语?” 魏薇转过身,见应柳一身白衣飘飘,她蹙眉不语,满怀心事。 一个人的喜好从一夜间完全颠覆了。 一个已故之人在一夜之间复活了。 若不是魏薇自身有离奇的经历,恐怕她早已觉得自己是撞鬼了。 应柳见魏薇不言不语的盯着他看,又说道:“现在又不说话了?” “你有绿色的衣裳吗?” 魏薇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竟和绿色较上了劲。 “我素来不喜花花绿绿,又何来的绿色衣裳?怎么?你喜欢绿色的衣裳?” 魏薇摇摇头,“我也不喜欢花花绿绿的,但是,你怎么就不喜欢花花绿绿了呢?这是为什么啊?” 应柳看着魏薇越看越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魏薇额头的牡丹花印突然闪闪发光,应柳伸手轻轻按着魏薇的额头,“你的额间竟有牡丹花?” “牡丹花?什么牡丹花?” 魏薇抬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并没有感觉到额头有任何东西。 她嘟着嘴说道:“骗我!” 应柳看着魏薇额头上的牡丹花印逐渐消失,他无奈的一笑,“是我眼花了!” 魏薇眼底间夹着一丝打量,“你,是战神?唯一的战神?” 应柳肯定的说道:“是的。” “那,你们北戴是谁说的算?” “自然是国主。” “国主?”魏薇紧拧着眉毛,她从未听说过北戴有什么国主,这个国主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魏薇扯了扯嗓子,“那带我去见你们的国主!” 应柳道:“那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 “他老人家在天上呢!我可没有上天的本事!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家去,别让家里人担心。” 魏薇一听这话,更觉得莫名其妙。 “国主死了,那新的国主呢?” 应柳淡淡的说道:“还在选。” “那你可知道靖北?” “听过,但没去过。”应柳说着,又抬眸看着魏薇,“怎么?你想去靖北?北戴的人可没有去靖北的先例,难道,你要去开这个先例?” “我…” 魏薇觉得这一切太过魔幻了,她不断的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越想头越痛。 她仿佛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应柳不是应柳。 应柳见魏薇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便上前将她扶住。 魏薇靠在应柳的怀里,应柳那股清晰的香味瞬间扑鼻而来。 原本魏薇还不确定眼前这个人的身份,直到闻到这股香味才更加肯定他就是应柳! 应柳看着魏薇昏倒在他肩上,眼帘微微垂下,若有所思的看向屋外。 胡兵万里护送乌延音进俞地,一路上声势浩大,知道的是胡人郡主来俞和亲,不知道的还以为胡人要入侵大俞。 赵凌寒与陈旭安一早便在京都外等候。 陈旭安看着乌延音这么大的排场,忍不住吐槽道:“排场如此之大,莫不是想先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赵凌寒左顾右盼不见张修远,心中的不安逐渐而起。 “奇怪,张修远没来吗?” 陈旭安打趣道:“他喜欢的是你二姐,如今让他娶一个不喜欢的人,自然是不情不愿,不来接乌延音也正常!” 说着,陈旭安回头一看,“呐,张简来了。” 张简步履匆匆走到赵凌寒陈旭安面前,赵凌寒陈旭安异口同声道:“张尚书。” “赵大人,陈大人。” 赵凌寒见张修远并未跟在张简身后,遂开口问道:“张尚书,张公子…哦不,是小侯爷他?” 张简讪讪一笑,“哦,他,他在后头呢!跟侯爷在一块呢!” 赵凌寒陈旭安二人心领神会的对视一眼后,又纷纷往前走去。 陈旭安见夜墨煊在胡兵之后,悠悠的说道:“这夜大将军怎么黑着个脸啊?” 赵凌寒道:“连夜被召去护送胡人,换谁都不愿意!不过,夜墨煊怎么就同意了?” 陈旭安低声说道:“听说一开始找的是你表哥,估摸着皇上觉得你表哥会拒绝,所以才找的夜墨煊。 至于夜墨煊为什么会答应,我猜是又给了降州粮食,夜墨煊才不情不愿的来了。” 赵凌寒听完陈旭安这话后连连摇头,“爱民如子,原来也是说说而已。” 陈旭安一听这话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他碰了赵凌寒的胳膊,“慎言!” 乌延音从马车上走下来,张简毕恭毕敬的说道:“郡主。” 乌延音蒙着面纱,对着张简微微一鞠躬。 陈旭安走上前将他们带进京都。 赵凌寒站在原地等着夜墨煊。 夜墨煊从马背上跳下来,慢悠悠的牵着马往前走。 胡兵已悉数进京都,夜墨煊这才加快了脚步,走到京都城门口。 赵凌寒道:“夜将军。” 夜墨煊眼眸不断的打量着赵凌寒,“赵将军。” 这声“赵将军”或多或少带着些讽刺,但此时的赵凌寒丝毫不介意。 “夜将军,你可曾见过阿沁?” 阿沁?夜墨煊这才反应过来,赵凌寒说的阿沁就是魏薇。 夜墨煊见赵凌寒如此关心魏薇,他皱了皱眉,心中暗自猜测,赵凌寒应该是不知道魏薇的真实身份。 “不曾,但,听说她去了靖北。” 赵凌寒点点头,道:“多谢夜将军告知。” “赵将军无需客气!” 夜墨煊牵着马走进京都,他看着大批的胡兵不断到处乱窜,手里的缰绳越抓越紧。 珊瑚在小摊闲逛着,她扭头便见夜墨煊牵着马走在前方,她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上前说道:“少…,不是,将军。”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将军你忘了?我说过我要回京都的!” 夜墨煊道:“你不回冠州,王小姐不找你的?” 珊瑚含笑道:“她现在身怀六甲可顾不上我!反倒是你,真的来护送那什么郡主了?” 夜墨煊见四周已无胡兵,他将手中缰绳递给珊瑚,“帮我带进宫去!” “啊?”珊瑚疑惑的看着夜墨煊,夜墨煊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转身又往回走。 珊瑚怔怔的看着那匹马,嘟囔道:“又在搞什么名堂?” 赵明思在街上闲逛着,一见珊瑚身旁的马,双眼顿时冒光,二话不说便跑上前去摸着那匹马的头。 珊瑚见赵明思对这马如此喜好,生怕他将这马顺手牵着,她赶紧拉着马往前走去。 赵明思上前将珊瑚拦下,“姑娘,你出个价钱吧!” 珊瑚道:“我不卖!” “好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在下愿意出一百两买下这匹马,还望姑娘成全!” 珊瑚冷肃道:“不卖,让开!” 赵明思并未让开,“姑娘,今日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珊瑚双眸一沉,泼皮无赖她见多了,赵明思这招对她来说根本不管用! 她转身骑上马,抽出长鞭,本想抽向赵明思,见街上人来人往,不好扬鞭,只能将鞭子轻拍在马屁上。 那马儿像是受了刺激般,高举双蹄,从赵明思身上跨过。 赵明思转身见那马儿已跑远,这才后知后觉,“这是遇到对手了!” 徐运良在远处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见赵明思爱马爱得如此癫狂,毫不犹豫的上前讽刺道:“一百两人家都不搭理你,又何必死皮赖脸的?险些都把命给搭上!” 赵明思一见徐运良,大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徐,哦,不,魏运良公子!哦不,应该是徐公子!也不对,人家魏大人也没让你改姓!你说你,搞这一出,也不能怪人家魏徐不分嘛!魏徐公子!” 话音一落,徐运良毫不犹豫的往赵明思眼睛飞出银针。 赵明思还未反应过来,那四根针纷纷飞入两眼,疼得他连声大喊。 徐运良冷然道:“活该!” 自从魏初认了徐运良做义子,江湖上无人不嘲讽他。 他已是忍无可忍! 既然忍不了了,那就不忍了! “姓徐又如何?姓魏又如何?你们管得着吗?你们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着!本想放你一马,既然嘴贱,那我就不客气了!针扎眼的痛苦,你就好好受着吧!” “徐运良,你不得好死!” 此刻,赵明思的眼眶已流出血,他不断的大喊大叫,那叫喊声越来越大,引起了很多路人的注意,而徐运良则在人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凌寒见前方有人在围观,他上前一看,赵明思竟瘫倒在地上,双手紧捂着眼睛。 “明思!” 赵明思一听是赵凌寒的声音,他伸出手紧握着赵凌寒的手腕,“徐运良的银针射到我眼睛里,快救救我,救救我!” “好,好,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 说着,便背起赵明思,直奔赵府。 第78章 白言言伏诛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俞彦文在靖武门外设宴款待胡使,他放眼望去,俞勍欢与张修远并未在场。 他将眼神瞟向一旁的李公公,李公公会意,在俞彦文耳旁低语,「皇上,侯爷与小侯爷随后就到。」 俞彦文又将目光落在乌延音身上,只见她一袭白纱遮脸,丝毫没有要取下的意思。 李公公又在俞彦文耳旁低语,「皇上,这乌延音郡主的眉眼好生眼熟啊!」 被李公公这么一说,俞彦文也越发觉得这乌延音的双眸甚是熟悉。 只是她面纱遮脸,不好确定她究竟是何人所扮。 上天好像是听到了俞彦文的心声,突然间,一阵大风吹过,那乌延音的面纱随风而起。 俞彦文魏初李公公三人一见乌延音的面容,大惊失色。 此人分明就是魏知鸢的贴身侍女阿音! 俞彦文故作镇定,他目视前方未见赵凌寒,遂问道:「阿凌呢?」 「回皇上,赵将军突感不适,已先回府休息。」 俞彦文瞥了对面一眼,见魏初坐立不安,双眸忽然闪过一丝寒光。 此时的珊瑚牵着夜墨煊的马走进皇宫,她拐过弯,便见地上躺着一个接一个的胡兵。 而剿灭这些胡兵的人正是徐运良,他对着珊瑚咧嘴一笑后,又继续往前走。 夜墨煊迎面走来,从珊瑚的手中接过缰绳。 「少…将军,我不明白!胡人已有意求和,为何还要设计剿灭他们?」 珊瑚心中有惑,她不顾夜墨煊脸色难看,脱口将疑惑说出。 夜墨煊见四下无人,才开口说道:「我一出皇宫,便会有消息传出去,胡兵是我所杀。」 珊瑚一愣,「所以,这才是皇上让你护送乌延音真正的目的?」 夜墨煊笑而不语,他牵着马走出了皇宫。 秦西舟早就在宫门外等候多时,他见夜墨煊牵着马走出来,一步跨向前说道:「你终于出来了。」 夜墨煊骑上马说道:「走吧!」 月季侯府 俞勍欢见夜墨煊秦西舟二人气势汹汹闯进侯府,心中的不悦全写在了脸上。 秦西舟拔刀直对着俞勍欢,「秦夜两家并没有招惹你,为何要杀了秦家嫁祸夜家?杀了夜家又嫁祸秦家?」 俞勍欢不屑一笑,「本想将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没曾想却被你们给识破了!」说着,扭头看向夜墨煊,「夜将军,你可是朝廷命官,本侯,你杀不得!」 话音刚落,秦西舟毫不犹豫的将大刀一挥,俞勍欢瞬间人头落地。 「他杀不得,我杀得!」 秦西舟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大刀收起。 白言言忽然从屋顶上飞了下来,一掌击在秦西舟的天灵盖上。 夜墨煊大喊:「秦西舟!」 他上前将秦西舟抱住,无论他怎么摇晃,秦西舟始终一动不动。 夜墨煊扭头见白言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起身抽出马鞭,将白言言双手困住,带往衙门。 黄景仁见夜墨煊抓获了白言言,遂命官差将白言言带下去。 夜墨煊道:「此女诡计多端,还望大人早日审判!」 黄景仁自然知道要早日审判,可白言言毕竟是问春宫的人,要杀她,恐怕还得俞彦文点头。. 他一脸为难的看着夜墨煊,「将军,下官也知道要早日审判,只是这白言言身份特殊…下官…下官还得琢磨琢磨!」 黄景仁很聪明,他并未将问春宫的事情说出来。 夜墨煊早已知道问春宫与俞彦文关系非浅。 秦西舟在杀俞勍欢时,白言言并未出来护主,反而是俞勍欢死后,她才跳出来杀秦西舟。 想来秦西舟能得知真相,也是从白言言口中得知。 而白言言杀了秦西舟后,丝毫没有想逃跑的意思。 夜墨煊断定这一切定是俞彦文授意。 可他又该如何向黄景仁挑明呢? 正当夜墨煊一筹莫展时,陈旭安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进来,朗声道:「白言言刺杀月季侯,证据确凿,即刻将她押往法场!」 官差拱手道:「是,大人!」 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黄景仁欣喜若狂,他早已将「我不用担责了」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夜墨煊将目光落在陈旭安身上,「陈大人,我跟你一同前往法场!」 陈旭安笑道:「好啊!那黄大人?」 黄景仁连连摆手拒绝。 俞彦文是性情不定,万一他后悔杀了白言言,那夜墨煊远在京都外,自是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而陈旭安又有王昆照着,俞彦文纵是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 反观自己,人在天子脚下,又没有靠山所依傍,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 夜墨煊与陈旭安走出衙门,直奔法场。 夜墨煊之所以要跟着来,是因为他不相信俞彦文就这么放弃白言言,他倒要看看问春宫还有哪些人! 白言言被押上刑台,台下的百姓纷纷向她扔去菜根鸡蛋。 甚至还有人骂她是毒妇。 白言言丝毫没有在意,她抬头看着台上的陈旭安和夜墨煊。 夜墨煊表情依旧严肃。 而陈旭安,看她的眼神却有些异样。 白言言不屑一笑,她没想到今天的监斩官居然是陈旭安。 当初俞彦文将她许配给陈旭安,如今监斩官还是陈旭安! 死,就在顷刻间。 她不明白,她已心甘情愿赴死,俞彦文为何还要这般安排。 自从屠了魏家村,白言言就已经做好了偿命的准备。 回首在问春宫的日子,宛如流水匆匆而过。 白言言一直笑着,她直勾勾的看着陈旭安,看着夜墨煊,她想着:「将来,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像我一样?」 侩子手刀落的那一刻,问春宫没有人任何人来救白言言。 夜墨煊看着白言言人头落地后,这才恍然大悟,白言言已然成了俞彦文的弃子。 陈旭安则一脸镇定,侩子手已走下台,百姓们纷纷散去,而他,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白言言的尸首。 夜墨煊起身说道:「陈大人,回去吧!」 陈旭安缓缓起身说道:「我以为…有人会来救她。」 「可事实是,并没有人来救她!」 郑遥知见夜墨煊陈旭安二人悉数离开后,这才现身将白言言尸身抬走。 为您提供大神荷花叶的《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78章 白言言伏诛免费阅读. 第79章 明思撒谎骗凌寒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一阵高喊声从赵府内传出,赵诗意闻声匆匆跑进府内。 此时,赵明思双眼已疼痛难忍,赵诗意见状,先是将赵凌寒推出门外,随后又将房门关上。 「二姐,你开门啊!二姐!」 无论赵凌寒如何叫喊,敲门,赵诗意始终充耳不闻。 半响,赵诗意打开房门,赵凌寒上前问道:「二姐,明思怎么样了?」 「睡着了,勉强保住了他的右眼。是何人如此歹毒,将他双眼伤成这样?」 「徐运良!」 「我这就去找他!」 「二姐!」赵凌寒将赵诗意叫住,「你…你不但会医术,还会武功?」 赵诗意回头对着赵凌寒微微一笑后,转身便走出赵府。 赵凌寒一脸惆怅着看着赵诗意离去的背影,他缓缓走进屋内,守在赵明思身旁。 赵明思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明思,你终于醒了!」 赵明思看着赵凌寒那清晰的脸庞,不可思议的说道:「阿凌,没想到,我…我还能看见你!」 「明思,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赵明思虽能看到赵凌寒,但总觉得看得不是很清晰,他将右眼闭上后,彻底的看不见了。 「我的左眼…」 「二姐说,只保住了右眼。」 赵明思一愣,方才他半睡半醒,赵诗意好像和他说了很长的一段话,他环顾四周,却不见赵诗意,遂问:「你二姐呢?」 「去找徐运良了,已经去了好久了,我得去找找她,你再睡会!」 赵明思一听这话,伸手将赵凌寒拉住,「你不用去!你我加起来都未必能打得过她,区区一个徐运良,算不了什么!」 赵凌寒眉头一皱,「我二姐这么厉害?」 赵明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看,连你都束手无策,她却能保我一只眼睛,你还在质疑她的能力?」 「这…」 赵凌寒眉心微微一动,「你还知道些什么?」 赵明思想起赵诗意在他耳旁说的那些话,他本不想帮赵诗意,但一想到赵诗意保了他一只眼睛,只好开口说道:「大人和族长的死,皆是,皆是…赵诗意所为。」 「什么?」赵凌寒一脸错愕的看着赵明思,「不可能!我爹是吃了许正元的药才身亡的,和我二姐又有什么关系?」 「是她指使许正元下的毒!」 赵凌寒依旧不相信。 「不可能!她为什么要杀我爹和族长啊?她也是姓赵的啊!怎么能残害同族中人呢?」 「就因为她也姓赵,所以她必须这么做!大人和族长死后,无人约束她,族长之位自然落到她头上!」 赵凌寒还是不相信赵明思的话,「明思,你在骗我,对吧?」 赵明思确实是在骗赵凌寒。 如果让赵凌寒知道了真相,恐怕这「赵将军」他是不会继续当下去了。 赵诗意虽心狠手辣,但,对赵凌寒却是极好的。 为了赵凌寒能在京都待下去,她情愿替俞彦文背黑锅,也不愿看到赵凌寒为父报仇,持刀进宫杀俞彦文。 赵凌寒见赵明思沉默不语,又问了一遍,「明思,你在骗我,对吧?」 「阿凌,我没有骗你。」 为您提供大神荷花叶的《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79章 明思撒谎骗凌寒免费阅读. 第80章 策马扬鞭赴丘渠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阿薇,你醒了!” 魏薇一见宁涑,心中一惊,“娘…我…我这是在哪里呀?” 宁涑端着粥走到床前说道:“这里是应府,我见你迟迟未归家便找来这里。 来,先把粥喝了,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 “啊?我睡了两天两夜了?” 魏薇诧异的看着宁涑。 宁涑点点头,示意魏薇喝粥。 魏薇又问道:“应柳呢?” “巫兵来犯,战神带兵去剿灭。来,咱先把粥给喝了!” 魏薇见宁涑一直端着粥,嘴里不断的催促着她,她将那碗粥接过后,喝了几口后,说道:“巫兵可是从大疆官道而来?” 宁涑迟疑了一会,道:“应该是吧!” 其实宁涑也不太确定,毕竟她并未亲眼所见。 “我去找他!” 说完,魏薇夺门而出。 大疆官道上空无一人,别说巫兵了,就连一只鸟也未曾见到。 “难道应柳已经班师回朝?” 正当魏薇低估之际,远处的箭正朝着她射来。 魏薇将身后仰,躲过这一箭后,又有无数支箭朝她射来。 她手无寸铁,光靠躲恐怕躲不赢,只好挽缰调头,好在她及时撤离,不然定被那箭射成筛子。 魏薇见已跑出大疆官道,这才从马背上跳下来。 她遥望着方才射箭的方向。 那个方向分明就是通往靖北的,难道射箭的是李泊新的人? 难道是李泊新来找自己了? 魏薇心中突然七上八下的,她回过头一看,那巫兵正高举着大刀准备朝着她砍去时,突然间远处飞来一箭,射中那巫兵,巫兵倒地,魏薇清楚的看到了那射箭之人,应柳。 “你怎么会在这?” 魏薇惊魂未定的看着应柳,轻声道:“来,来找你。” “找我?”应柳眉头一皱,将手中的弓背上后,缓缓走到魏薇身旁,“这里很危险,你快回家去!” 魏薇才不怕危险,她又将应柳打量了一番,“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应柳一脸无奈,“我虽威名在外,可像你这样穷追不舍的还真是少见!你可知,大疆官道是巫兵出没之地,稍有不慎,命都没了!” “你们总说巫兵巫兵的,这巫兵到底是何方神圣? 呐,地上的巫兵与普通士兵根本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蒙上了黑纱罢了!” 应柳咧嘴一笑,“我怀疑他们来自苗疆,但,现在还没有证据! 既然你觉得他们不可怕,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他们的可怕之处!省得你一个姑娘家到处乱跑,到时候你娘找不到人又来我府上闹!” 言罢便将魏薇抓上马,策马扬鞭往丘渠之地跑去。 这一路上魏薇并未叫喊。 北戴与靖北息息相关,如今巫兵又与苗疆又关系。 想到这,魏薇不禁想到夜墨煊。 应柳见魏薇眉头紧锁,他突然间放慢了速度,“何事令你眉头紧锁?” 魏薇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没…没什么。” 应柳看出魏薇并未说实话,他冷哼一声后,又继续扬鞭催马。 第80章 策马扬鞭赴丘渠 第81章 大疆之谜(一)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听说乌延音行刺俞彦文已被斩立决,进俞的胡兵也死光了?” 夜墨煊刚坐下,夜净冷不丁就说了这么一句话。qδ “应该是吧!” “应该?”夜净眼底闪现一丝诧异,“你不是跟着进宫了吗?” “嗯,后面又出宫了。”夜墨煊说着,抬眸看了夜净一眼,继续说道:“俞勍欢死了,秦西舟也死了。问春宫的白言言也死了。” “啊?都死了?”夜净想着这些人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说死就死了?而且还是死在同一天内! 他见夜墨煊沉默不语,又问道:“俞勍欢?是那个策划谋杀你全家的人?” 夜墨煊点点头,“我始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想不通也正常!俞勍欢这个人本来就有些疯癫!如今大仇得报,你也别想那么多了! 胡兵已将靖北围得水泄不通,那李泊新也不请求支援,俞彦文也不派兵援助,真是怪异!” “陆之云呢?” 夜净道:“就守着边关啊!你可别想着他会出兵援靖北!听说乌延钰带兵已往大疆而去,此时的陆之云不动胜过动!” “什么?大疆?她为何要去大疆?” “自然是去开疆拓土!不过,大疆可是老族长的地盘,她们要是真去了恐怕也讨不着便宜!” 夜墨煊一脸错愕的看着夜净,“大疆什么时候成了老族长的地盘了?” 夜净看着夜墨煊满脸不可思议,这才想起老族长占领大疆一事是瞒着夜墨煊的。 他自知自己说漏嘴,如今不想说也得说了。 “那个,就几年前,老族长带着巫兵将大疆占领了。你也知道,靖北靠北戴,北戴离大疆最近。 要想拿下北戴,得先过大疆。所以…老族长才…才出此下策。” 夜净说完,瞟了夜墨煊一眼后,又将双眸垂下,不敢与他对视。 “巫兵又是什么?” “哦,就是一群失去意识,只知道杀人的兵。” 夜墨煊闻言紧皱着眉,他沉默片刻后,又问道:“失去意识又是怎么回事?” 夜净抬眼,见夜墨煊脸色铁青,犹豫了一会,将头低下,轻声说道:“就是…就是…长期给他们服药,操控他们杀人…不过你放心,那些人大多数是乞丐…” “所以乞丐就活该如此吗? 同样是人,若是你被抓去当巫兵,你又是何感受?” 夜净被夜墨煊说得脸上火辣辣的,他头一次感到如此羞愧。 他并非没有同情心,只是这些事情毕竟未亲眼所见。若亲眼所见他定会不顾一切的去阻拦。 夜净原本想将这一切烂在肚子里,没想到今日嘴快,说了不敢说的。夜墨煊定以为他与老族长是一伙的! 一想到这夜净的头低得更低了。 “为何瞒着我?” 夜墨煊终于问出了这话。 “对不起。” 夜净说出这三个字时,声音有些微颤。 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在乎夜墨煊对他的看法。 夜墨煊沉吟道:“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夜净道:“你我,老族长和老巫。” “巫师?”夜墨煊冷哼一声,“好啊!一边惦记着皇宫里的东西,一边又打着大疆的注意,这人还真是贪得无厌啊!” “啊?”夜净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夜墨煊,“此话怎讲?” 夜墨煊冷然道:“你以为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苗疆? 哼,殊不知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他自己!你去一趟大疆,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夜净见夜墨煊脸色稍有好转,连忙答应道:“好,我现在就去!” 第81章 大疆之谜(一) 第82章 大疆之谜(二)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一轮圆月高悬天幕,那月光倒映在池塘边,显得清冷而又完美。 赵诗意身上一袭白衣沾满了血迹,像是刚与人恶斗般。 赵凌寒找了赵诗意一天一夜,见她终于回来了,立即迎上前问道:“二姐,你…你没事吧?” 赵诗意轻声一笑,“这是别人的血,阿凌不必担心。” “血?你真把徐运良给杀了?” 一阵冷风拂过赵诗意的脸颊,她垂下眼眸,隐去眼底的黯淡,“没杀他,只是给了他一顿教训。” 赵凌寒点点头,见赵诗意一脸疲惫,便不再多问。 “阿凌,早点歇息,明天还要上朝呢!” 赵凌寒顿了顿道:“二姐,皇上让我暗中援助李泊新,天一亮即刻启程。” 赵诗意见赵凌寒眼神上多了几分寒光,好似嘴上说的话并不是他想说的。 “胡兵善骑射,你多提防些!” “二姐,你…” “我怎么了?” 赵凌寒见赵诗意笑意盈盈,那笑容极具温暖,怎么可能是心狠手辣之人呢? 少顷,赵凌寒说道:“你也早点休息。” 赵诗意点点头,转身便走回房间。 月光逐渐暗淡,应柳将魏薇带到军营时已是三更。 魏薇一进营帐,便见地上躺着两个巫兵。 只见那两人脸部溃烂,嘴唇发紫,身体还不断的颤抖着,看那样子已频临死亡。 “他们…中毒了?” “嗯,基本可以断定是苗疆那边的密毒。”. “密毒?”魏薇想起徐运良曾说过,苗疆有一种专门控制人的药,传闻药效过后脸部会溃烂,嘴唇将会变成紫色。 眼前这状况与徐运良所说的并无差异,难道真的是苗疆的密毒? 应柳见魏薇一副沉重的表情,他伸手轻触魏薇的额头,“想什么呢?快去眯一会,天一亮,即刻出发去大疆!” “啊?去大疆做什么?” “剿巫兵,赶苗人!” 魏薇一愣,她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应柳真不是她所认识的应柳。 这一夜,魏薇半睡半醒,天刚亮,她就被应柳扛上马。 她倚靠在应柳的怀中,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应柳一行人刚入大疆,巫兵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此时,魏薇耳边不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鬼哭狼嚎声。 她缓缓睁开眼,见一群又一群的巫兵宛如魔怔般撕咬着马匹,那马儿不断传出惨叫声。 此时的应柳却一脸从容的看着巫兵胡作非为,魏薇紧抓着应柳的手臂,“你不是战神吗?快想想办法啊!” 应柳抬手将魏薇的双眼遮住,左手将红缨枪插在地上,瞬间一道光芒将所有的巫兵震倒在地上。 魏薇听着一旁没了动静,赶紧将应柳的手拿开。 倒在地上的全是巫兵,魏薇不可思议的看着应柳,“这…他们…这是?” 应柳将红缨枪拿起,右手拉着缰绳,“继续前进!” “是,将军!” 魏薇见应柳没有回答她,又继续说道:“是你干的?以一敌百?” 应柳道:“我若说是你肯定不相信!” “那就是咯?以一敌百,真不愧是战神!” 魏薇原以为这么夸应柳,应柳会有所回应,没想到他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完全无视魏薇的存在。 大疆之地堪比靖北,只不过这里早已荒无人烟。 令魏薇意外的是,前方却出现了几个身穿苗疆服饰的人。 应柳低声说道:“果然是苗疆占领了大疆!” 魏薇扭头看了应柳一眼,她将身跃下,走到前方,将一个苗疆男子拦了下来。 还未开(本章未完!) 第82章 大疆之谜(二) 口询问,倒是将魏薇吓了一跳,眼前之人分明就是夜净。 夜净也认出了魏薇,他故作不认识,一脸和蔼可亲的看着魏薇,“姑娘可是迷路了?” 魏薇一愣,点点头说道:“嗯,迷路了。” 夜净指着后面那座山,“翻过那座山就是靖北了!” 魏薇一听这话,心中暗自说道:“这是要让我去靖北?” 应柳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夜净,“你是苗疆人?” 夜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心想:“苗疆这么有特色的服饰,小孩子都能一眼认出,这人怎么明知故问呢?莫非,被他看出了什么?” 应柳见夜净沉默不语,他一把将魏薇拉回马背上。 应柳此举吓坏了魏薇,“你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拉我回马背上呢?” “因为我是战神!” 应柳此言一出,夜净哈哈大笑,“战神?你自封的啊?” 魏薇一听这话,使劲的给夜净使眼色,可夜净却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夜墨煊陆之云之辈尚且不敢自称战神,你这无名小卒自称战神,也不怕笑死人!” 夜净话音刚落,应柳就给了他一掌。 应柳出掌速度极快,快得连魏薇都不曾看到他有抬手过。 夜净挨了应柳这一掌连退三丈之外。 魏薇暗忖:“应柳武功深不可测,就是三个夜净加起来恐怕也敌不过!” 一想到这,她伸手将应柳的手腕抓住,“别为难他!” 应柳狐疑的看着魏薇,“你认识他?” 魏薇毫不犹豫的说道:“认识!” 就在他们二人说话之际,夜净在一旁已蠢蠢欲动,应柳察觉到夜净准备从他身旁出掌时,他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这一掌能伤到我?” 夜净纵身一跃,本想着将魏薇抓住,岂料那马儿像是着魔般,不断的啼叫着!夜净见状只好放弃,一个转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魏薇不知道夜净来大疆的目的是什么,但很明显,他是夜墨煊派来的。 而其余的苗疆人也一样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对魏薇来说,很是魔幻。 阴北道人喜织梦,应柳是他嫡系弟子,想来这织梦的本事,应柳也懂得一二。 若不是梦,宁涑怎么会出现呢? 若说是梦,那夜净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些苗疆人,巫兵? 魏薇想到这,忍不住看向应柳,应柳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严肃而又冷漠。 “我是在做梦吗?”魏薇终究还是问出口了。 “什么梦?”应柳一脸茫然的看着魏薇。 魏薇看着应柳那疑惑的眼神,心想:“难道不是在做梦?” 应柳始终觉得魏薇奇奇怪怪的,他见魏薇不再开口讲话,便策马奔腾直奔封都。 第82章 大疆之谜(二) 第83章 大疆之谜(三)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大疆封都,四季皆寒。 冷风夹雪迎面而袭,魏薇原是怕冷之人,可今日却没有感到一丝冷意。 她环顾四周,士兵们看上去一点也不冷。 这一阵风一阵雪的,居然感觉不到寒冷,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是在做梦吗?”魏薇扭头看着应柳。 应柳瞟了魏薇一眼,说道:“看来,你很喜欢做梦?” 魏薇倒吸一口气,“这是你编织的梦,对吧?” 应柳冷然一笑,“那讨厌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梦中呢?” “讨厌的人?”魏薇回过头,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带领数百名苗疆人站在封都门口,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 应柳伸出手,一片雪花飘落在他手掌心上,一瞬间便融化了,这时的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让开!” 应柳说出让开二字时铿锵有力,夜宵身躯一震,他在大疆这半年内从未见过除苗疆以外的人。 今日应柳带着大批士兵硬闯大疆,着实令他始料不及。 “老夫的巫兵可是你杀的?” 应柳不屑一笑,“是又怎么样?怎么?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苗疆族长夜宵吧!” 魏薇心想:“原来,他就是苗疆族长!” 夜宵仰头哈哈大笑,“能认出老夫的人并不多!看来,你非等闲之辈!说,为何要来大疆?” “那你又为何要占领大疆?” 应柳此言一出,夜宵毫不犹豫的发掌打向应柳。 应柳纵身一跃,轻而易举的接下夜宵这一掌。 夜宵根本没想到应柳能接下他这一掌,他连退几步后,说道:“杀了他们!” 魏薇看着苗疆人与应柳的士兵厮杀在一块,不知怎么回事,竟感到头晕目眩。 她紧拉着缰绳,马儿缓缓的往前跑去。 魏薇回过头,只见应柳与夜宵打得不分上下,他们二人的招式千奇百怪,魏薇的眼皮越发得沉重,最终她两眼迷离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姐,小姐,别睡了!别睡了!” 魏薇睁开眼,一见是阿思,激动的将她的手臂抓住,“阿思,你没死?” 阿思一脸错愕,“小姐,我怎么会死呢?你看,夫人的纸鸢已经飞上天空了,咱们快过去吧!” “啊?”魏薇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中高挂着一只燕子的纸鸢。 “阿薇!你快过来呀!” 宁涑在前面高喊着。 阿思将魏薇扶起,魏薇愣愣的站在原地。 方才还是应柳与夜宵大战,怎么一晃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宁涑和阿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思见魏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又催促道:“小姐,我们快过去吧!” 魏薇回过神,跟着阿思走到宁涑身旁,宁涑将手中的线递给魏薇,“阿薇,拿着!” “好!” 魏薇接过宁涑手中的线,她拉扯着线,那纸鸢越飞越高,阿思在一旁很是兴奋,“小姐,你的燕子飞得好高啊!” 宁涑从地上拿起兔子图案的纸鸢,放飞在半空,不一会的功夫,那兔子与燕子飞得一样高。 阿思连连鼓掌,“夫人好厉害呀!” 宁涑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线递给阿思。 “娘,你怎么了?”魏薇总觉得宁涑怪怪的。 宁涑微微一笑,她刚启唇,远处突然飞来一只箭,直穿她心脏。 “娘!”魏薇将手中的线扔掉,飞奔过去抱住宁涑。 “啊!”魏薇耳边又传来阿思的叫喊声,她转身一看,阿思同样中箭倒地不起。 “阿思!”魏薇大喊着。 “宁沁!宁沁!” “啊!” 魏薇睁开眼,只(本章未完!) 第83章 大疆之谜(三) 见李泊新正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她。 “李泊新?怎么会是你?” “你终于醒了!自从你被应柳掳走后,我便四处找你,还好在大疆外发现了你!” “大疆外?”魏薇紧抓着李泊新的手臂,“我在大疆外?” 李泊新连连点头,“乌延钰带兵逃到大疆,靖北军一路追踪,这才发现了你昏倒在大疆外。” 魏薇紧拧着眉,“乌延钰?她去大疆了?那你有没有看到应柳和夜宵?” 李泊新一脸茫然的看着魏薇,“夜宵是谁?” 魏薇将手放下,说道:“他是苗疆族长。” “苗疆族长怎么会跑到大疆?” 魏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对了,你有没有去过北戴?” 李泊新眼神一闪,“靖北人不去北戴。” 魏薇一怔,“你没去北戴找我?应柳他…” 还未等魏薇说完,李泊新说道:“赵凌寒来靖北了,他助我击退胡兵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阿沁呢?” “啊?”魏薇又是一怔。 “我跟他说你回京都了。” “什么?”魏薇眼睛瞬时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望着李泊新。 李泊新淡淡的说道:“我想,他若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肯定会很失望,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让他断了念想。” 魏薇怎会看不出赵凌寒对自己的心意? 若不是李泊新这话,魏薇还想继续装傻下去。 赵凌寒是个好人,他与赵诗意完全是不是一路人。 纵是想对付赵诗意也不该将赵凌寒牵扯进来。 “你说得对。”魏薇沉默了半天才说出这四个字来。 “你先坐会,我去端饭过来!” “好!” 魏薇见李泊新离开后,便悄悄的溜出营帐,她骑上马,扬鞭催马往大疆的方向跑去。 大疆之外一片狼藉,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魏薇策马继续往前跑去。 “尔等若不退,休怪我不留情面!” “情面?早在你拜阴北道人为师时,你就不配在入封都!” “哼,你又好到哪里去?逃到北戴,又逃到靖北,最后做了李贺之的走狗,现在又上积山,李显庾啊李显庾,你不觉得你很失败吗?” “失败?真正失败的人是你吧!苦学多年的织梦术,还不是被李泊新破坏了?你还有脸在这里叫嚣?应柳啊应柳,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魏薇将应柳和阿鱼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应柳转过身,这才发现魏薇一直就在他身后。 “师妹…” 魏薇从马背上跳下来,她牵着马,上前走了一步,说道:“果然是你搞得鬼!” 第83章 大疆之谜(三) 第84章 大疆之谜(四)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咚咚咚,鼓声一阵接着一阵。 应柳闻声,脸色大变,他将魏薇拉到阿鱼身后,“待在这!不许乱跑!” 言罢,他骑上魏薇的马,飞奔向前。 “你的枪!”阿鱼将地上的红缨枪扔向应柳,应柳回头接过红缨枪,魏薇欲跑上前,却被阿鱼粗鲁的拉回身后。 “不要命了?” 魏薇愤愤的说道:“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杀敌呢?” “怎么不能?这就是他的宿命!” “眼下就他一人,他如何能敌得过巫…”魏薇刚想说巫兵二字,她放眼望去,与应柳厮杀的竟是胡兵!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胡兵?” 阿鱼一脸平静的说道:“他手下的兵与巫兵同归于尽了!还别说,人血这东西还真能辟邪! 巫兵灭完后,就来了胡兵!李泊新还真是精明,知道将胡兵引到大疆,让应柳来收拾! 你说,他是不是知道应柳的身份了?” “身份?什么身份?”魏薇一脸茫然的看着阿鱼,在她的印象中,应柳好像从未下过山,怎么会有其他身份? “他就是大疆那位世子李英柳!你看,数百人蜂拥而上他还毫发无损!” “可他也没占到便宜!你不帮忙就算了,还阻拦我去帮他,你到底想干嘛?” 说着,魏薇从阿鱼腰间抽出大刀,“让开!” 阿鱼很识相的让开了。 魏薇提着大刀冲上前,应柳见状,遂将地上的沙子挥向半空,魏薇见尘土四起,她抬手用衣袖遮挡着。 应柳见魏薇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他立即呵斥道:“不要过来!” 楚东一见魏薇,将身一跃,眼见他的手就要够住魏薇时,应柳毫不犹豫将手中的红缨枪刺向楚东的后背。 扑通一声,楚东倒在地上,后背的鲜血不断益处,他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到底是…” 未等他说完,阿鱼上前将魏薇手中的刀夺过,又补了一刀,“话真多!去阎王爷那里问个够吧!” 阿鱼见魏薇想跑上前,一把将她拉回,“他是将死之人,你又何必去凑热闹?” “将死之人?你什么意思?” “以一人身躯堵千军之师,也算值了!” 魏薇一听这话,顿感不妙,她不断的挣扎着想上前帮应柳,阿鱼却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放她上前。 胡兵见楚东已死,一个个像是被刺激到了般,突然间变得英勇无畏,一晃眼的功夫,应柳已被他们团团围住。 “放开我!”魏薇嘶喊着,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应柳被胡兵围攻。 “着急什么?他们根本就杀不了李英柳!” 魏薇瞟了阿鱼一眼,那眼神冷冽,好似刀子刮过般。 “十岁那年,苗疆勾结胡人,踏平了整个大疆。李英柳命好,被阴北道人救了去。而我,逃到靖北,遇到了贺之。 如今他学有所成,将夜宵楚东等人悉数铲除,也算是报仇了! 不过,他这梦织得不好!竟让那么多人都进去了!” 魏薇趁阿鱼走神之际,推了他一下,见他松开手,立即疾步向前,拉着应柳,“师哥,我们回去吧!” “快回去!听话!” “师哥,我是来帮你的!” 魏薇说话间,那群胡兵已蠢蠢欲动,应柳见状,只好将魏薇护在身后,他高举着手中的红缨枪,目光凶狠的看着所有的胡兵,他的红缨枪直指青天,“十年前,你没长眼睛,今日也不许你长眼睛!” 言罢,应柳手中的红缨枪毫不犹豫的挥向胡兵,那群胡兵像是中了邪般鬼哭狼嚎。 魏薇见他们像是疯了般,竟在互相撕咬着对方,“这…他们…” 应柳伸手在魏薇的额头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本章未完!) 第84章 大疆之谜(四) 原本是想给你织一个与世无争的梦,没想到竟失败了。” 魏薇莞尔一笑,“谢谢你师哥,让我见到了娘亲,见到了阿思。” 应柳扭头看向那群胡兵,见他们已互相残杀,最终悉数倒地,他连连冷笑,“当年,皇族的人就如他们一般,互相残杀,最终谁也没能活下来。 齐韫给了我兵,我要送他一座塔城,师妹,你不会怪我吧?” 魏薇见应柳的嘴唇发白,身体不断的颤抖着,一时半会她也顾不上齐韫已占领塔城一事。 “师哥,你怎么了?” 应柳强挤出一丝笑容,他伸手一挥,魏薇瞬间被弹了出去。 阿鱼将身一跃接住魏薇后,见魏薇已昏倒,便将她放在地上。 应柳手中的红缨枪,缓缓飞起,一刹那间,一道红光闪过,应柳跪在了地上。 阿鱼这才意识到,李泊新闯进了应柳编织的梦,拿起了他的红缨枪,刺向他的后背。 应柳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栽在李泊新的手上。 阿鱼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的看着李泊新,“李泊新,你不该杀他的。” “不杀他,靖北军能进大疆?” 阿鱼连连冷笑,“一座被诅咒的古都,有什么好占领的?你看看夜宵的下场,再看看楚东和这些胡兵!李泊新,你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玄机呢?” 李泊新双眸一闪,“他将塔城给了齐韫,若齐韫带着翼兵占领了大疆,那我靖北岂不是危矣?” “那边是北戴,你怎么就舍近求远了?有了北戴,照样可以挟制翼兵,你又何苦盯着大疆呢?” 阿鱼话音刚落,应柳突然站起来,将李泊新的手臂抓住,李泊新迅速抽离,可还是被应柳抓伤了手臂。 此时的魏薇也醒了过来,她见李泊新从腰间抽出长剑,准备刺向应柳,她毫不犹豫的跑过去替应柳挡了一剑。 “师妹!” 应柳看着怀里的魏薇血流不止,他赶紧用手捂住魏薇的伤口。 此时的李泊新丝毫没有要放过应柳的意思,他又举起长剑刺向应柳。 一旁的阿鱼并没有要上前阻拦的意思,他站在原地好似在看戏,不出声也不动手,任由李泊新折磨着应柳。 应柳已被李泊新连刺了数剑,可他就是不死,他还一直在捂着魏薇的伤口。 李泊新一把将应柳推开,抱起了魏薇,“你死她活,你活她死,你选吧!” 应柳早已时日不多,他也知道李泊新定会救魏薇的,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利用魏薇的安危逼他自戕。 “好!” 应柳说完缓缓起身,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阿鱼,随后他反手将后背的红缨枪拔出,毫不犹豫的将红缨枪刺进自己的心脏。 他的血溅到了魏薇的脸上,而此时魏薇的眼眶突然流出了泪水,那鲜血与泪水交织在了一块。 李泊新见状,疾步向前,看都不看应柳一眼。 此刻应柳是生是死他已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魏薇的生死。 第84章 大疆之谜(四) 第85章 大疆之谜(五)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在梦中看到了齐韫带着翼兵从颖都直通大疆官道,一路上直奔封都,是应柳以一人身躯挡下了千军万马… 大疆从此封疆,无人能进,无人能出。 “师哥!” 魏薇起身大喊,眼眶中的泪水不断的往下掉。 李泊新见魏薇泪流满面,连忙将手帕拿出,他轻轻擦拭着魏薇脸上的泪水。 魏薇将李泊新的手拿开,问道:“应柳呢?” 李泊新面无表情的说道:“死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死了?”魏薇一怔,“何人所杀?” 李泊新道:“听说与齐韫的三万翼兵同归于尽了。” “听说?听谁所说?” “阿鱼!” “阿鱼?”魏薇彻底愣住了。 她在梦中所见,竟是真的!一想到这,她捂着脸,低声痛哭着。 李泊新将魏薇抱住,低声说道:“他不希望看到你如此难过的。” 魏薇一听这话立即将李泊新推开,“你为什么想杀他?” “你冷静点!你的深口……” “出去!”魏薇对着李泊新大吼。 李泊新见魏薇情绪激动,生怕她的伤口裂开,只好转身走出房间。 阿思死了,应柳死了。 一时之间她难以接受,她不断的用头垂着墙壁。 夜净一直躲在暗处,他见魏薇如此折磨自己,上前便将魏薇打晕过去。 他一把将魏薇扛起,趁着侍女不注意时,纵身一跃飞出侯府。 “你不追?”阿鱼若有所思的看着李泊新。 李泊新摇摇头说道:“应柳的死我脱不了干系,她是不会原谅我的。”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回到夜墨煊的身边?” 李泊新淡淡的说道:“只不过是让她去散散心,你又在想些什么?” 阿鱼连连摇头,转身便走出侯府。… 乌延钰被关在囚车上,她一直紧盯着走在前面的赵凌寒。 这几日除了赶路还是赶路,赵凌寒未曾严刑拷问过她,更不曾与她说过一句话,这让乌延钰对赵凌寒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周子方一见赵凌寒一行人进入京都,他骑着马迎上前说道:“赵将军,一路上辛苦了!”说着,他探头看向囚车上的乌延钰。 只见她双眸灵动,虽为阶下囚,披头散发,但也掩盖不住她那艳丽的容颜。 “她就是乌延钰?我还以为她长得跟男人一样,没想到竟是标致的小美人!” 周子方这话一出,乌延钰很是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赵凌寒勒着缰绳,马儿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周子方伸手将赵凌寒拉住,“赵将军,我还没说完呢!” 赵凌寒眉眼间一片冰凉,周子方见状,即刻将手松开,笑道:“乌延钰就交给我吧!” “是皇上的旨意?” 周子方朗声道:“区区一个乌延钰,哪还用得着惊动皇上?” 赵凌寒道:“我正好要进宫,若皇上想将她送于你,我决不干涉!” 周子方闻言,瞬间脸色大变,他冷冷一笑,“赵凌寒,我有意与你搞好关系,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凌寒懒得理周子方,他回过头说道:“继续前进!” “是,将军!” 周子方见赵凌寒的军队继续往前,他上前就将囚车给拦了下来。 周府的侍卫相继冒出,一瞬间,他们便将囚车给围得水泄不通。 乌延钰眼神犀利的瞪着周子方,心中暗骂道:“下流!” 珊瑚在茶楼上喝着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将身一跃,一鞭抽打在周子方的身上。 周子方被突如其来的鞭子抽得连声大喊,周府侍卫见状,又纷纷跑到周子方身边将他给围了起来。。(本章未完!) 第85章 大疆之谜(五) 周子方抬脚踹了前面的侍卫一脚,“现在才想起本少来,刚才干嘛去了?都死了?” 侍卫闻言,异口同声说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珊瑚一脸鄙夷的看着周子方,“平日里流连烟花地就算了,今日还敢打乌延钰的主意,你是闲命很长?” 周子方一见珊瑚,觉得她好生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趾高气昂的说道:“哪里来的毛丫头,给本少抓起来!” 珊瑚见一众侍卫朝着她一拥而上,她转过身飞到半空中,连挥数鞭,那群侍卫纷纷倒地不起。 赵凌寒在前面看得眉头紧皱。 街上的百姓见状,纷纷拍手称好! 陈旭安本在不远处巡逻,一见前方围满了人,他赶紧带着官兵跑上前。 只见珊瑚正用鞭子勒着周子方的腰,周子方疼得哭爹喊娘的。 无错更新@ “快住手!” 珊瑚一见陈旭安立即收鞭,转身便想溜走。. 孟佑奇从天而降将珊瑚拦住,“打了人就想跑,世上可有这么便宜的事?” 陈旭安一见孟佑奇,他连忙上前说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周子方激动的走到陈旭安身旁,“你看看,她都将我打成什么样了?陈大人,你怎么向着这个死丫头啊?该不会看上她了吧?” 陈旭安一脸尴尬,赵凌寒下马,疾步走到陈旭安身旁,与孟佑奇四目相对。 孟佑奇笑道:“我家少爷不过是看上了一个死囚,赵将军又何必如此小气呢?这样吧!要么这死囚跟我们回去,要么这丫头我们带走!” 乌延钰一听这话,她脸上露出了警惕之色。 珊瑚傲慢的说道:“哼,死囚就应该处死,怎能被你们随意带走?” 孟佑奇脸色阴沉,“你可知你在跟谁讲话?” 珊瑚不屑道:“你以为我打不过你?” 孟佑奇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女子,他紧握拳头,就在他准备出拳之际,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他耳中。 “孟大人何苦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呢?” 孟佑奇一见郑遥知,不耐烦的翻了白眼,“你怎么来了?” 郑遥知将孟佑奇拉到一旁,在他耳旁说道:“皇上说了,要留乌延钰一命,你劝劝周子方!” 孟佑奇将信将疑,“此话当真?” “无假!” 周子方见他们二人脸色沉重,遂上前,还未开口,便被孟佑奇拉着往前走去。 周府侍卫见状,纷纷起身离去。 “站住!”郑遥知见珊瑚想偷偷溜走,便开口将她叫住。。 第85章 大疆之谜(五) 第86章 好心当成驴肺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珊瑚讪讪一笑,“大人,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嚣张的样子,就教训了他一下下,你看他方才还生龙活虎的,就别抓着我不放了!” 说完,她准备撒腿就跑时,郑遥知一把将她抓住。 “你不好好待在王小姐身边,跑京都来做什么?” 珊瑚对着郑遥知微微一笑,她反手将郑遥知的手腕抓住,再轻轻将他一推,这一推,郑遥知便往后退了两步。 就这样,珊瑚轻而易举的从郑遥知手中溜走了。 乌延钰在囚车内看得一愣一愣的,她暗自羡慕着珊瑚。若自己当初好好习武也不会落得技不如人,被活捉的下场。 _o_m 郑遥知转身对着赵凌寒说道:“赵将军,皇上让我来告诉你,乌延钰随你处置,不必进宫禀报了,你们舟车劳顿,早些回府歇息吧!” 赵凌寒与陈旭安对视一眼后,说道:“好。” 乌延钰瞟了郑遥知一眼,见他并未穿官服,说的话却这么有份量,不禁疑惑他到底是何人。 郑遥知看了一眼陈旭安,说道:“告辞。” 说完,还未抬脚,便被赵凌寒叫住,“等等,那姑娘原是看不惯周子方作恶多端,若是皇上怪罪起来,我一人承担便是,不必连累他人。” 珊瑚躲在不远处听到赵凌寒这话,一脸感动,嘟囔着,“赵公子果然一如既往的护短啊!” 郑遥知笑道:“赵将军请放心,遥知还不至于去和一个小女子过不去!” 赵凌寒见郑遥知走后,朗声道:“回府!” “是,将军!” 陈旭安拉着赵凌寒走到后面,见囚车走远后,这才开口问道:“皇上为何不杀她?” “许是怕楚东东山再起无人挟制他,故留着乌延钰。” 陈旭安瞳孔一阵,“那,那也不能将她交给你啊!你除了把她带回赵府,还能将她带去哪?你不会想将她带回你们赵氏祠堂吧?” 赵凌寒见陈旭安比自己还着急,失声笑道:“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我…我这是替你担忧好吧!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啦!”赵凌寒拍了拍陈旭安的肩膀,“先将她安置在府上,再看看她有没有同伙,既然皇上想让她留在我这,那自然得让皇上称心如意,对不?” 陈旭安一怔,他恍惚觉得赵凌寒说这话时像极了赵竟。 三月一到,窗外时不时飘着小雨,夜墨煊起身将窗户关上,又觉得屋里很闷,他又将窗户打开半掩着。 “夜墨煊?” 夜墨煊回过头一见魏薇醒了,他不紧不慢的走到床前,“你可算是醒了!” 魏薇环顾四周问道:“这里是?” “降州!” 魏薇一脸茫然的看着夜墨煊,“是你的人将我带到这里的?” 夜墨煊道:“是。” “夜宵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 魏薇见夜墨煊一脸平静,又继续问道:“苗疆入侵大疆,你可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魏薇扬起眉,“身为苗疆少主,竟不知道苗疆入侵大疆?” “那个时候我常年在边关,我如何能得知他们入侵大疆?就算知道了,我又能做什么?” “那东翼呢?东翼与你们苗疆…” 夜墨煊快言快语道:“那也是夜宵的事情,我可从未收到过任何东翼给我的书信!” “你…”魏薇气急败坏的瞪着夜墨煊。 夜墨煊缓缓靠近魏薇,他那庞大是脸庞都快与魏薇的小脸贴在了一块。 “你这样子也不适合当什么女将了,这样吧!留在本少主身边,倒可以保你一生无忧!” 魏薇抬手想将夜墨煊推开,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你到底是谁?” 。(本章未完!) 第86章 好心当成驴肺 夜墨煊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令魏薇有些错愕。 夜净端着饭走进来一见他们这举动,故意轻咳了一声,“吃饭了!” 夜墨煊一见夜净这才将手松开。 魏薇说道:“我要回京都!” “哦?那你是要回赵府呢?还是要回魏府?” “你…”魏薇紧盯着夜墨煊,见他面如冠玉,神色无异,不禁暗自猜测,“难道他在试探我?” 夜墨煊见魏薇一脸疑云,他故作若无其事的端起一碗汤递给魏薇。 魏薇并未接过,而是重复着刚才的话,“我要回京都!” 夜净在一旁说道:“回什么京都?你就别添乱了,跟我家少主去颖都吧!” “什么添乱?什么颖都?你把话说清楚!” 夜净咧嘴一笑,“听说徐运良身受重伤,也不知是何人所为,你若出现在京都恐怕会被当成头号嫌疑人! 至于赵府嘛,乌延钰被赵凌寒活捉,本该处死,不知为何,皇上却让其待在赵府,你说这用意深吧? 齐韫死后,颖都暂由靳小玉守城,也不知东翼失去了齐韫这擎天柱,会叫谁顶上,此刻,正是收回颖都的最好时机! 所以,既然想成为女将军,那么颖都,你非去不可!” 魏薇听完夜净这话,将目光落在夜墨煊的身上,只见他依旧端着汤,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我不喝汤,你们都出去吧!”魏薇还在气头上,此刻的她只想静一静。 夜墨煊道:“那喝粥?” “不喝!” “那吃饭?” “不吃!” 夜墨煊眉头一皱,将手中的汤放下,“不吃不喝,应柳也不会活过来的!” 不提应柳还好,一提应柳,魏薇像是魔怔了般大喊大叫着,在大疆所发生的一切,如潮涌般涌进她的记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夜墨煊将魏薇的双手抓住,“冷静点!” 魏薇不断的挣扎着,“我冷静不了!师哥他被三万兵马折磨着,那三万兵马将他踩在地上,他血流成河都无一人去救他!” 夜净挠着头说道:“可是他最后用了秘术与他们同归于尽了啊!算起来,他并未吃亏啊!要我说,得益者还是李泊新!” 魏薇一听李泊新三字,使劲全身力气从夜墨煊手中挣脱开来,“我去找李泊新!” 说着,便跑下床,还未走两步,夜墨煊上前将魏薇打晕。 夜净见魏薇晕在夜墨煊怀里,他嬉皮一笑,“在意她就跟她直说嘛!” 夜墨煊一个眼神扫向夜净,冷然道:“闭嘴!” “得得得,好心当成驴肺!”。 第86章 好心当成驴肺 第87章 谁人愿为妾?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珊瑚在街上闲逛着,逛着逛着,却遇到了丞相府的侍卫。 “走吧!” 珊瑚讪讪一笑,见众人将她团团围住,只好跟着他们一同回到丞相府。q캴 令珊瑚意外的是,坐在前厅里的并不是王昆,而是王昆堂兄的儿子王曦和,他早年过继给了王昆,如今在朝堂也混到了四品。 珊瑚开口说道:“珊瑚见过大人。” 王曦和笑道:“好啊你!从前倒是小瞧你了!敢将鞭子打在周子方身上,不要命了?” “大人,杀人才偿命,我不过是与他开玩笑,怎么就不要命了呢?” 珊瑚还是如从前般伶牙俐齿,巧言善辩,王曦和自知若继续这么说下去肯定会被珊瑚带到沟里,索性转移话题,“阿姐来信,让你以后跟着我,不必再回冠州。” “啊?” 珊瑚本也没打算再回冠州,只是被王含芝特地写信来告知,总觉得有些难堪,她顿了顿,说道:“我知道了。” “那以后就好好待在府上,别到处惹是生非!等阿姐物色到好的少年郎,再将你风光大嫁!” “啊?”珊瑚一脸震惊的看着王曦和。 “啊什么啊?你虽看上去年纪小,可终究也要嫁人,趁着年纪轻,还可以挑挑人!只是你这疯疯癫癫的样得改了!” 珊瑚一听这话,不服道:“谁说女子到了年纪就得嫁人的?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天大地大,有那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岂能待在这宅子里浪费我这一身本事?” 王曦和从容一笑,“你这副做派倒是像极了那个魏薇,可她的下场并不好,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死了。 她一死,魏初立即认了徐运良做义子,才短短几月,又有何人提起她?就连一向对她称赞有加的皇上,不也将她抛之脑后? 忘记她也就算了,毕竟死人是斗不过活人的!可讽刺的是,他居然让赵凌寒照顾着敌军的郡主,你说可不可笑?” “……” 珊瑚被王曦和这番话给震撼住了。 “今日你与郑遥知交手,他必定会想方设法找到你,让你进问春宫!” “哦?”珊瑚不以为然,她见四下无人,便坐在椅子上,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说道:“问春宫人才济济,怎会看上我?” “虽是人才济济,可不是谁都是白言言!” 珊瑚双眸闪了闪,“你是说郑遥知想把我培养成白言言?” 王曦和冷哼一声,“他离开长街后,便派人来打听你,他心中那点小九九,我还是能猜到一二。” 珊瑚目不转睛的看着王曦和,他年纪与王含芝相仿,这王含芝也出嫁了,也不见得王昆那老头给王曦和物色名门淑女,她忍不住打趣道:“大人,你方才说女子到了年纪就得嫁人,那怎么不见你到了年纪娶妻呢?” 王曦和好不容易转移了话题,不曾想珊瑚又把话题扯到了他身上,他也不生气,缓缓弯腰,在珊瑚耳旁低声说道:“我不能娶妻的。” 珊瑚一愣,好像明白了什么。 王曦和虽过继给王昆,但终究不是亲生的,总归还是要提防着些。 珊瑚道:“只是不能娶妻,那娶妾总可以吧?” 王曦和轻声一笑,“名门淑女谁人愿意为妾?若退而求次,那必定会招人嘲笑。 再说了,不管是妻是妾,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毕竟,阿姐的小孩是要回来的。” 王曦和虽是笑着说出这话,珊瑚却能感到他的无奈以及心酸。 过继非他所愿,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出人头地就这么一个机会,他不过继给王昆,后面大把人等着做丞相之子,他又岂能将此机会白白拱手让人? 都说自种苦果,自然是自己吃。 此生无子嗣,王曦和早。(本章未完!) 第87章 谁人愿为妾? 已释怀。 雨,嘀嗒嘀嗒的下着,赵凌寒每日下朝都会在大门口外徘徊许久。 屋顶上的余念雪看着赵凌寒这样已有数日。 乌延钰在赵府内基本上是自由的,除了不能出府。 赵凌寒从未与她说过一句话,这令她很是困惑。 “赵凌寒!”乌延钰大喊着,屋顶上的余念雪顿时提高了警惕。 赵凌寒依旧在门外徘徊着,并没有理会乌延钰。 第一次有人这么无视乌延钰,她气得就想往门外跑去,一旁的士兵见状,立即上前将她拦住。 乌延钰又大喊道:“赵凌寒,你神气什么?我告诉你,等楚东杀回来,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赵凌寒依旧在门外徘徊,他权当没听到乌延钰这话。 陈旭安疾步走向赵府,一见赵凌寒在门外徘徊,开口问道:“阿凌,你可是在迎接我?” 赵凌寒笑道:“算是吧!” 陈旭安一听这话,撇了撇嘴,低声说道:“听你这口气就知道不是在等我!” 赵凌寒一把将陈旭安拉到远处,边走边说道:“李泊新说阿沁回京都了,可我找遍了整个京都也未曾找到她。你说,她会不会在魏府啊?” 陈旭安道:“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下朝后,我去找了皇上,在门外听到了郑遥知说夜墨煊带着一位年轻女子去了颖都都,想必这年轻女子应该就是宁沁了!” “什么?”赵凌寒瞪大着双眼,他紧抓着陈旭安的手臂,“阿沁怎么会和夜墨煊在一起呢?怎么就要去颖都都了呢?不行,不行,我得去找她!” 陈旭安一听这话,连忙将赵凌寒拉住,“阿凌,你冷静点!没有圣旨,你岂能私自离京?我知道你担心宁沁,便自请带兵去颖都协助夜墨煊。 皇上本就不想让夜墨煊立太多军功,但又不得不用他! 我此去,不仅能分他军功,还能将宁沁带回,你且宽心在府中等候,不出半月,宁沁定能回赵府。” 赵凌寒自知他现在是赵将军了,已不是当年的赵公子,不能想去哪便能去哪。 “那你一定要将她平安带回来!” 陈旭安笑道:“放心吧!上次未能与她一起回京都,我已愧疚万分,这次我定会将她完好无缺的带回来!” 赵凌寒点点头,“阿沁怕冷,也不知颖都都那里冷不冷,走,跟我去府上带几件棉衣去!” 陈旭安连声道:“好好好!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 第87章 谁人愿为妾? 第88章 你我目标一致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马车上,她惊恐的看着马车内空无一人,便迅速将轿帘揭开,只见夜墨煊骑着马带着士兵们走在前头。 魏薇又气又恨,她气夜墨煊就这么强行将她带走。 她恨自己越来越没用,竟要靠夜墨煊的帮助! 夜墨煊转身,正好看到了魏薇,只见魏薇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车。 “魏…宁沁!” 夜墨煊眼见魏薇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他赶紧从马背上跳下来,疾步跑过去。 “宁沁,宁沁!” 他将魏薇抱起,魏薇奋力的从他怀里挣脱,“别碰我!你们当我是什么?将我转来送去,从来就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滚!都给我滚!” 夜墨煊见魏薇这么排斥他,扭头就往回走去。 他越想越懊恼,他明明是好心想帮魏薇,却落得吃力不讨好,他是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魏薇。 一想到这,夜墨煊又转身朝着魏薇走去,他二话不说便将魏薇抱起。 魏薇大喊,“放开我!” 夜墨煊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魏薇双眸瞪着夜墨煊,“哼,你是苗疆少主,我岂敢惹你?此番去颖都,你用夜宵那些巫兵,哪还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魏薇故意刺激夜墨煊,就是想看看巫兵一事,他到底有没有参与。 “原来,你一直都不信我。” 夜墨煊此言一出,魏薇垂下双眸,说道:“你如此神秘,让我怎么信你?” “魏薇,难道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魏薇诧异的看着夜墨煊,不一会,她想从夜墨煊身上跳下来,夜墨煊却紧抱着她不放。 魏薇的脸与夜墨煊的脸贴得更近了,她目光冷然,“你和那个巫师是同伙,对吧?” 夜墨煊冷冷一笑,他目光森然,此刻他已不想在多说一个字,他抱着魏薇匆匆向前走去。 而魏薇却不依不饶的叫喊着,“说话!为什么不说话?夜墨煊你说话啊你!” 夜墨煊停住脚步,看着怀里的魏薇,深呼吸后说道:“我说不是你信吗?” “不信!” 夜墨煊就知道魏薇不信他,他又继续往前走着,魏薇双手不断的拍打着他的手臂,“放开我!放开我!” 夜墨煊将魏薇抱上马,还未等他上马,魏薇又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她对着夜墨煊说道:“夜墨煊,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魏薇这话真令夜墨煊感到既好气又好笑。 此刻的他俨然成了魏薇的头号大敌! 夜墨煊见魏薇要逃跑,他一把将魏薇搂在怀里,“我能有什么阴谋?” “放开我!”魏薇厉声喊道。 “不待在我身边又如何能得知我的阴谋?” 夜墨煊说着便松开魏薇的手,魏薇赶紧后腿了几步。 “你承认了?” 夜墨煊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魏薇,既然你不想跟我去颖都,我也不强求了!像你这样的女人,京都大把,本少主才不稀罕!” 魏薇听着夜墨煊这话,气得紧握拳头,她将拳头扬起,往夜墨煊的脸上打去,好在夜墨煊反应快,一把将魏薇的拳头抓住。 “就你现在这样,如何能打得过我?” 魏薇甩开夜墨煊的手,“你…都是你们害的!要不是你们,我岂会落得今日这般?夜墨煊,我恨你们!” 夜墨煊看着魏薇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正想着如何劝她时,魏薇却晕在了地上。 “魏薇,魏薇!” 夜墨煊将魏薇抱回马车上,一路上他不断的为魏薇擦拭着额头,直到她退烧后,这才将手中的毛巾放下。 魏薇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她。(本章未完!) 第88章 你我目标一致 见夜墨煊守在她身旁,以为是夜墨煊怕她逃走,故在一旁看着她,心中对夜墨煊的厌恶更加加深了。 夜墨煊见魏薇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也不想再对她多说什么,他从马车上走下来,对着士兵说道:“今晚就在这歇息吧!” “是,将军!” 魏薇从马车上走下来,夜墨煊见状,想开口叫住她,可见她看自己想是看着仇人般,又将嘴边的话活生生的咽回去了。 魏薇走了几步,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又晕倒在了地上。 此时她头上的牡丹花又绽开了。 夜墨煊见魏薇晕倒,连忙将她抱回马车上。 这一晚,夜墨煊一直守在魏薇身旁。 夜空中繁星闪闪,这让夜墨煊想起了在边关的日子。 “啊!” 夜墨煊听到叫喊声,赶紧看向身旁的魏薇,只见她满头大汗,身体不断的哆嗦着。@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魏薇,你没事吧?”夜墨煊急切的看着魏薇。 魏薇定了定神,见眼前之人是夜墨煊,她又恢复了冷静,“没事。” “没事就好。”夜墨煊显然有些失望,他见魏薇情绪逐渐稳定,又拿着几个野果放在魏薇的怀里,“快吃吧!别又饿晕了!” 魏薇看着怀里的野果,突然想起五年前他们被齐韫围困时,夜墨煊找到野果后,也是这么的放在她怀里。 她突然意识到,夜墨煊也许是真的不知道。 魏薇拿起野果咬了一口后,说道:“真甜。” “嗯,这里的野果比边关的还要甜!” “边关?”魏薇抬眸看着夜墨煊,“为何要来大俞?在苗疆好好当你的少主不好吗?” 夜墨煊原以为魏薇是懂自己的,可没想到魏薇居然也问出这话来。 “那你呢?已有了新的身份,为何还要去边关当兵? 魏薇,我一直以为你是懂我的。我一直以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可是,这都是我以为的。” 魏薇的双眸逐渐暗淡无光,她低着头,咬着手中的野果,不再开口讲话。 夜墨煊在一旁看着魏薇,低声道:“慢点吃。” 许久,魏薇才开口问道:“你来颖都,那降州?” “夜净柴非守降州,你要是不想去颖都,明日我便派人将你送回京都。” 魏薇摇摇头,“不,我要跟你去颖都,我要亲眼看看,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夜墨煊一怔,原来,魏薇还在怀疑他。. “我是怎样的人重要吗?不管我是何人,多年来我为大俞打的每一仗足以证明我的忠心! 俞彦文派了陈旭安来支援我,到时候你就跟他一起回去吧!” 夜墨煊说完,便起身走开了,而魏薇则一副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野果。。 第88章 你我目标一致 第89章 旭安知魏薇身份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烈日当空,夜墨煊丝毫没有要赶路的意思,魏薇坐在树下一言不发的摆弄着树叶。 一阵哒哒声从远处传来,士兵们顿时提高了警惕。 后面的士兵跑下去一看,一见是陈旭安,连忙跑到夜墨煊跟前禀报,“将军,陈大人来了!” “知道了,下去吧!” “是,将军!” 夜墨煊走到树旁将魏薇拉起,“陈旭安来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魏薇若有所思的看了夜墨煊一眼后,便从他身旁走过。 陈旭安一见魏薇,立即下马跑到她身旁兴高采烈的说道:“太好了,你果然在夜将军身边!宁沁,你知不知道阿凌可担心了!那傻小子,一下朝就在赵府外徘徊多时,一直等着你回去呢!” 原以为魏薇听到这话会很感动,令陈旭安意外的是,魏薇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夜墨煊走到陈旭安身旁说道:“陈大人,她就交给你了!我先行一步,你们且在后面随机应变。” “好!” 陈旭安见夜墨煊的军队已走远,他又开口问道:“你们怎么怪怪的啊?” 魏薇道:“我不会再去赵府的,你让阿凌死心吧!” “啊?”陈旭安诧异的看着魏薇,“为什么啊?难道你看不出阿凌喜欢你吗?难道你不喜欢她?” 魏薇心虚的垂下眸子,“我…我…就当我不曾出现,你转告他,把我忘了吧!” 说着,魏薇扭头便想离开。 陈旭安上前将魏薇拦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把你忘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魏薇抬眸,与陈旭安四目相对,她想将她的身份说出,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说话啊!”陈旭安一脸焦急的看着魏薇。 魏薇最终还是没有将实情说出,她一把将陈旭安推开,继续迈步向前。 陈旭安大喊:“你要去哪里?” “靖北!” “靖北?”陈旭安一听这二字,又跑上前将魏薇拉住,“你果然喜欢李泊新!阿凌到底哪点比不上他?” 魏薇倒吸一口冷气,不耐烦的说道:“我没有喜欢李泊新!”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阿凌?” “我…我…”魏薇嘴唇微微动着,可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气得陈旭安的手将她手腕越抓越紧。 “她是魏薇,你让她怎么和赵凌寒在一起?” 郑遥知从天而降,嬉皮笑脸的看着陈旭安。 陈旭安一脸震惊,“什么她怎么可能是魏薇?” 魏薇一见郑遥知,立即提高警惕,“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郑遥知笑道:“皇上告诉我的!” 陈旭安依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魏薇?”说着,又上前走了一步,仔细的看着魏薇的容貌,“她长得一点都不像魏薇,若她是魏薇,那死的人又是谁?” 郑遥知笑道:“大巫师将魏薇的魂魄移到你眼前这女子的身上,而死去的魏薇则是魏府侍女阿思所扮。 至于她为什么会和赵凌寒相识,我想,陈大人你应该心知肚明了吧?” 魏薇的手被陈旭安抓得红了一片,她紧皱着眉,“放开我!” “你真是魏薇?” 魏薇将头微微一晃,她双眼不敢直视陈旭安,轻声说道:“是。” “既然是魏薇那就该离阿凌远些,为何还要接近他?为何还要与他做朋友?说!” 陈旭安说出这话时是一吼而出,一旁的郑遥知轻挑着眉,说到底,陈旭安心心念念的人还是赵凌寒。 魏薇另外一只手将陈旭安的手腕抓住,“放开我!” “回答我!” 魏薇见陈旭安不肯将她松开,她一掌击向陈旭安,。(本章未完!) 第89章 旭安知魏薇身份 陈旭安连退出三丈之外。 郑遥知见魏薇打伤了陈旭安,他也给了魏薇一掌。 陈旭安见魏薇倒地不起,连忙上前将她扶起,魏薇看了陈旭安一眼后便晕了过去。 “你把她怎么样了?” 郑遥知皱着眉,方才他并未用多大的功力,这魏薇怎么就晕过去了? 他看了看魏薇的眼睛,又给她把了脉,这眉头又皱得更深了。 陈旭安见郑遥知表情不对,连忙问道:“宁沁怎么了?你怎么这副表情?她要是死了,你让我怎么跟阿凌交代?” 郑遥知不屑一笑,“拜托,她是魏薇!赵凌寒要是知道她是魏薇,还会这么在乎她?要我说你就回去和赵凌寒说她就是魏薇,至于她的生死,你就别管了!” 说着,他作势要将魏薇抱起时,陈旭安一把将魏薇夺过,“你想干嘛?” 郑遥知笑道:“皇上要的人,我自然得带回去!” 陈旭安转身便将魏薇抱到马车上。 郑遥知跑上前说道:“她寒气加身,根本没办法长途跋涉,你是想要她死吗?” 陈旭安脸色阴沉,“你来这里,不仅是为了抓她吧?” “当然不是!只要夜墨煊拿下颖都,我便是守城之人!” 陈旭安咧嘴一笑,他的目光缓缓移到郑遥知的身上,“说吧!怎么样才能救宁…魏薇。 无错更新@” 郑遥知悠悠的说道:“不要去极寒之地便好,例如靖北这种地方就别让她去了!” 陈旭安瞪了郑遥知一眼,这说得等于没说,当自己好忽悠? “说重点!” 郑遥知轻声一笑,他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服用三天,基本可以痊愈!不过,我有条件!” 陈旭安冷然道:“什么条件?” “你留在颖都,无召不得回京!” 陈旭安脸色僵硬,想了半天才问道:“是你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郑遥知将手中的药递给陈旭安,“自然是皇上的意思!” 陈旭安看着手中的药瓶子,“你这药不会是毒药吧?” 郑遥知一怔,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你不信我?” “你们一会一个主意的,叫我如何信得过?” 郑遥知将身一跃,只听得他那爽朗的笑声,却不见他的踪影。 陈旭安走上马车后,便将药瓶打开,自己先吃了一粒后,再喂魏薇吃下一粒。 魏薇迷迷糊糊好似听到了一句,“不管你是何人,阿凌总归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 第89章 旭安知魏薇身份 第90章 半路杀出薛云南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夜墨煊的大军在颖都一千里地外扎营歇息。 郑遥知轻飘飘从天而降,夜墨煊一个转身,郑遥知又连退了几步。 “夜将军!” 夜墨煊一见郑遥知脸色大变,他警惕的看着郑遥知,问道:“郑公子不远万里至此,有何指教?” 郑遥知幽幽的望着夜墨煊,“夜将军,我是奉旨前来帮助你的!” 夜墨煊双眸一闪,心想:“俞彦文怎么这么多疑?先是派来陈旭安,现在又派来郑遥知,就这么防着我?” 郑遥知见夜墨煊一脸疑云,又启唇说道:“夜将军请放心,遥知当倾尽全力助将军一臂之力!” 夜墨煊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甚好。” 陈旭安带兵往南走去,虽是绕远路,但南方此时无风,有利于魏薇身体的恢复。 魏薇见陈旭安越走越远,还以为是要将她带回京都,她紧抓着陈旭安的手臂说道:“陈旭安,你要将我带回京都吗?” 陈旭安看了魏薇一眼说道:“我怎会让你回京都?怎么?回去继续欺骗阿凌?” 陈旭安这番话好似刀子在割着魏薇,她缓缓将手松开。 她对赵凌寒唯一的欺骗就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可正是这唯一的欺骗注定他们是无法走到一起。 “是我的错。”魏薇沉默了半天才说出这四个字。 _o_m 陈旭安道:“你身体畏寒,只得往南走。” 魏薇一愣,原来陈旭安往南走是为她着想。 “谢…谢谢你。” 陈旭安淡淡的说道:“不必谢我,毕竟你也帮过我!” “报!大人,大人…” 陈旭安一听有人叫喊着,他赶紧揭开轿帘,“何事慌张?” “大人,前方有埋伏!” 陈旭安闻言脸色大变,他还未做出下一步指示时,只见前方的翼兵高举着“薛”字旗已迅速将他们围住。 士兵们见状,纷纷拔刀对着翼兵。 魏薇起身想走下马车时,却被陈旭安给拉了回去,他低声说道:“我去!” 陈旭安走下马车,迎面走来的却是一位年轻男子,只见那男子仪表堂堂,穿红带绿,手里还抱着一把琵琶。 “看你这样子不像是夜墨煊啊!” 陈旭安冷哼一声,“你是何人?” “我叫薛云南,你呢?” “陈旭安。” “哦?”薛云南轻挑着眉毛,“没听说过。”说着,他又瞟了陈旭安身后那辆马车,“里面坐着的又是何人?” 魏薇一听这话,心里一紧。她与东翼交手多年从未听过薛云南这号人物,不禁猜想着:“这人竟能想到在以南方向埋伏,定非得闲之辈!莫不是靳小玉从江湖上请来的?” 薛云南见陈旭安一言不发的瞪着他,他缓缓抬手,拨弄着琴弦,一刹那间,翼兵纷纷将那辆马车给包围住。 陈旭安一时之间竟手脚僵硬,想开口呵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魏薇从轿子里飞出,她双手用力甩出白布,将两旁的士兵一击,他们见半空中的白布四处乱飞,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这一退,俞兵立即上前将手中的大刀刺向他们身后。 这一刺,俞兵与翼兵彻底打了起来。 陈旭安到底是久居京都,这种你死我活的场面,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薛云南丝毫不在意两军对垒,他抱着琴将身一跃,一手抓着魏薇的手臂,魏薇反手对着他怀中的琴击去一掌。 嘣的一声,那把琵琶瞬间四分五裂,薛云南甩开魏薇,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掉落一地的琵琶碎片。 “你竟敢毁我的琵琶?”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对着魏薇连击三掌。 薛云南出掌极快,魏薇还未反应过来,。 便被打得吐血倒地。 “魏薇!” 陈旭安见魏薇倒地,立即跑过去将魏薇扶起。 薛云南一听“魏薇”二字,像是魔怔了般,他上前将陈旭安一把拎起往树上扔去。@*~~ 魏薇一见薛云南的手正慢慢向她伸来,她用尽全力,不断的往后挪着。 薛云南咧嘴一笑,一把将魏薇扛起,大步向前走去。 “将军!”翼兵在薛云南身后大喊着,薛云南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往前走,丝毫不顾翼兵们的生死。 陈旭安见自己被挂在树上,而魏薇又被薛云南给带走了。他一着急,瞬间从树上摔了下来,好在有两个眼疾手快的士兵将他接住,不然这一摔,不死也得骨折。 “大人,你没事吧?” 陈旭安连连摇头,“没事,没事。多谢两位相救!” “大人,您客气了!您看,那些翼兵已死,我们是继续往前呢?还是?” 陈旭安见地上躺满了死尸,不禁一阵颤抖,他又环顾四周,那薛云南早已不见踪影。 “奇怪,薛云南怎么一听到魏薇二字像是魔怔了一样?” 陈旭安思索片刻后说道:“你们一队去追薛云南,务必要找到魏…宁姑娘!一队去前面打探,看是否还有埋伏!” “是,大人!” 陈旭安好不容易找到魏薇,如今魏薇从他手中被人劫走,一想到这,陈旭安捶了自己一下,暗自骂道:“你真没用!” 薛云南将魏薇带上了山,山上的风吹得魏薇直打哆嗦。 “你就是魏薇?” 魏薇抬眸看着薛云南那疑惑的表情,心中更加确定自己与他是素未谋面。 “是,我是叫魏薇!但恐怕与你所想的魏薇恐怕不是同一个人!” 薛云南将魏薇打量了一番说道:“你与俞兵一起,难道不是那个女将军魏薇?” 魏薇自然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身份,她连连摇头,“自然不是!我不过是与她同名同姓罢了!” “既然不是,为何会跟着俞兵来到此处?” 魏薇从容不迫的说道:“只因归家途中遇了歹人,受了伤,被陈大人所救,这才与他同行。” 薛云南滑稽一笑,“还真是会胡编乱造!陈旭安看你的眼神分明就不是刚认识所该有的眼神!” 魏薇被薛云南这么一说,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 薛云南见状,他又向前走了一步,“不管你是不是那个女将军,反正叫魏薇的,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魏薇听完这话后便双眼迷离,扑通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第91章 张府惨遭灭门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落叶随风而起,张府一夜间乱箭飞入,暗月下的黑影尽是一片肃杀之意。 鸡鸣时,张府已血流成河。 一夜间,一百三十一人,无人生还。 张修远看到张简浑身射满了箭,他的双手不断的颤抖着,大喊一声「爹」后,便昏倒在一旁。 黄景仁匆匆赶到,一见张修远不醒人事,连忙说道:「快,快把侯爷送回侯府!」 一旁的官差说道:「是,大人!」 黄景仁看着张府遍地的尸体,突然想起了魏家村被屠一事,他心中一阵悸动,低声说道:「难道又是问春宫所为?」 「黄大人!」 黄景仁转过身一见王曦和毕恭毕敬的说道:「王大人!」 珊瑚从王曦和身后冒出,不由分说的跑进前厅。 黄景仁见珊瑚有些眼熟,他一脸茫然的看向王曦和,「王大人,她是…」 王曦和笑道:「黄大人,她是我府上的侍女,名唤珊瑚。」 黄景仁一愣,心中暗自说道:「就是她,珊瑚!」 「黄大人,张大人被害一事,朝野皆惊,皇上命你我二人,必须在五日内抓到凶手…」 还未等王曦和说完,黄景仁便面露难色,一脸焦急的说道:「五日?这…这…这里除了尸体,并无任何可疑之物,这让下官如何在五日内找到凶手呀? 王大人,要不您和皇上说说,再多给我们几天的时间?」 黄景仁遇到难事,第一反应就是能推就推出去。 可王曦和并不是陈旭安,没那么好忽悠。 「皇上知道此事困难,这不,派我来与你一同查案。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有信心,五日内定能抓到凶手!」 黄景仁看着王曦和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只好奉承道:「王大人所言极是,只是,这张大人平日也不曾与人结怨,他…」 还未等他说完,珊瑚手中拿着一支箭,走到王曦和身旁,「这箭是不是东翼的?」 王曦和接过珊瑚手中的箭,仔细端详了一番后,说道:「是东翼的!」 黄景仁道:「这么说,张大人是东翼的人所杀?」 王曦和微微皱了皱眉,「张大人非武将,若说是东翼的人杀他,好像有点牵强…纵是要杀人,也该杀对他们有威胁的人吧?何况张府上下别说与东翼相识了,恐怕连东翼在哪他们都不知道呢!」 珊瑚道:「若说不是东翼所为,那又是何人有东翼的箭?」 「这…」王曦和一阵迟疑。 黄景仁寻思着那一夜间杀了一百来人,武功定与白言言不相上下。若不是问春宫的人,那就是江湖上的人。 许是张简无意间得罪了江湖上某个人也未可知。 黄景仁越想越觉得把这事都往东翼身上推再合适不过了。 「王大人,依下官之见,极有可能是东翼所为!据说齐韫死后,那东翼王郁郁寡欢,想必是出于报复之意,故潜入我大俞,残害我大俞官员,此举就是在泄愤啊!」 黄景仁这话听起来倒也合理,一时之间王曦和也毫无头绪,只好笑道:「黄大人所言在理。」 黄景仁见官差已将张府内的尸体悉数搬出,他看着那惨不忍睹的尸首顿感反胃。 王曦和见黄景仁连连作呕,他抬头轻拍着黄景仁的后背,「黄大人,你还好吧?」 黄景仁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刚说完,他连忙跑出张府吐了一地。 珊瑚在一旁连连摇头,「果然是文弱书生!」 王曦和拿着手帕递给黄景仁,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说道:「黄大人你还好 吧?」 黄景仁有气无力的说道:「下官,下官晕…」 王曦和生怕黄景仁就这么晕过去,他赶紧将黄景仁扶住。 一旁的官差见状,连忙上前扶住黄景仁。 黄景仁一见两位官差,他干脆作势将头靠到其中一位官差肩上。 王曦和见此情形,尴尬一笑,「先送黄大人回衙门吧!」 「是,大人!」 珊瑚走出张府,见黄景仁的轿子走远后,悠悠的说道:「他这一回去该不会就一病不起了吧?」 王曦和咧嘴一笑,「一个黄景仁,我还是治得了的!」 「方才听他那番话,像是已下定论,若你明日再查,他估计就让你一人去查了!到时候要是查到哪个皇亲国戚身上,这得罪人的事情还得由你来干呢!」 王曦和又走进张府,他将方才那支箭拿起,又仔细看了一遍,说道:「总觉得,怪怪的。」 「怪怪的?哪里怪了?」珊瑚走过去一脸茫然的看着王曦和。 王曦和抬眸看着珊瑚,「你怎么知道这是东翼的箭?」 珊瑚支支吾吾的说道:「早年间…无聊嘛…去…哪儿转…转了一圈!」 「转了一圈能识得人家的箭,也算没白转!」 珊瑚讪讪一笑,「那…那现在…」 「先封府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珊瑚见地上有支断箭,她顺手拿起,只见箭上写着一行小字:「先张后赵」 「啊!」珊瑚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 珊瑚将手中的断箭递给王曦和,「你看上面的字!」 王曦和紧拧着眉,「先张后赵?」 珊瑚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他们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赵公子?」 「那他们为什么要对张赵二府下手呢?」 在王曦和看来,东翼费劲潜入大俞去杀对他们无关痛痒的人,实在是匪夷所思。新 珊瑚却不这么想,她一副很笃定的模样看着王曦和,「说不定他们就想给大俞官员一个下马威!」 王曦和摇摇头道:「也许,此事非东翼所为呢?」 珊瑚道:「那谁会拿着东翼的箭去杀人?」 王曦和此时一头雾水,毫无头绪,他又是一阵摇头,「我们先回去吧!」 「你先回府!我去找赵公子,让他今晚小心些!」 话音一落,珊瑚便跑远了。 王曦和本想跟着她一同前去,可手中的两支箭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将两支箭一对比,却发现这两支箭完全不一样。 王曦和回说道:「把这里所有的箭都给我搬回丞相府!」 「是,大人!」 第92章 夜斗黑衣人,凌寒受伤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浩荡的冷风汹涌而来,刮刀子似的拍在珊瑚的脸上,格外生疼。 一群黑衣人忽然间飞入赵府,珊瑚见状,立即甩出长鞭对着那群黑衣一顿抽打。 赵凌寒闻声立即从房间内跑出,他见珊瑚一人对打十余人,将身一跃也加入了打斗。 乌延钰见后院众多黑衣人出没,还以为是楚东派人来救她了。 她一脸欣喜跑过去,岂料,却被其中一个黑衣人给抓住,并劫持了她。 「赵凌寒!」 赵凌寒扭头一看,只见那黑衣人紧掐着乌延钰的脖子,那人虽蒙着脸,但依旧可以看到那双极具狰狞的眼睛。 珊瑚喊道:「真是不要脸!打不过就劫持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屑道:「英雄好汉就留给你们当!赵凌寒,要想救你的女人拿你的命来换!地上的剑捡起来!」 赵凌寒瞟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剑,又将目光移向乌延钰。 只见她脸部扭曲,脖子被黑衣人抓得红了一大片。 赵凌寒准备捡起地上的剑时,珊瑚大喊道:「赵公子,别理他!」 珊瑚此言一出,那黑衣人又紧掐着乌延钰,厉声道:「赵凌寒,今日不是你死就是她亡,你自己看着办!」 乌延钰双手不断的拍打着黑衣人的手臂,她求生的欲望极强,可又不敢确保赵凌寒会救她,只好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 那黑衣人见乌延钰如此不老实,又将她的穴道封住,这下乌延钰彻底的绝望了。 不知为何,赵凌寒看到乌延钰如此惨状便想起了「宁沁」,他想着,如果是「宁沁」遇到此事,自己不在她身边,肯定是希望有人能为她挺身而出。 一想到这,赵凌寒捡起地上的剑。 珊瑚在一旁拉着赵凌寒的手臂,「赵公子,你疯了?那乌延钰可是胡人!你没必要救她的!」 赵凌寒将珊瑚的手拿开,说道:「乌延钰我必须救!」 乌延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凌寒竟要救她! 黑衣人仰头哈哈大笑,就在这一刻,赵凌寒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往他后背刺了一剑。 珊瑚一见赵凌寒被刺,她将鞭子甩向那黑衣人。 劫持乌延钰的黑衣人还不肯罢休,他紧掐着乌延钰的脖子,命令道:「赵凌寒,自己补上一剑,我便放了她,否则,她就得死!」 说完,他又加大力度掐着乌延钰的脖子。 此刻的乌延钰感觉到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死亡的感觉像阴霾般朝着她笼罩而来。 她的目光始终都在赵凌寒的身上,有求救之意,有不甘之意… 赵凌寒见乌延钰痛苦万分,实在于心不忍。 抛开乌延钰的身份不说,她也是个与「宁沁」年纪相仿的弱女子,实在不该遭受此罪。 赵凌寒缓缓举起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的腹部。 「赵公子!」 珊瑚见赵凌寒血流不止,她赶紧将赵凌寒抱住。 而此时,赵府后花园内跑来了许多士兵,那黑衣人见状,将乌延钰推倒在地上,将身飞上屋檐时,余念雪正朝着他迎面飞来。 余念雪一掌便将那人击落在了地上。 很快,士兵们便将这群黑衣人悉数抓获。 赵凌寒虽身受重伤,还不忘嘱咐着留活口。 可这话刚一说出那群黑衣人悉数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余念雪上前一看,见他们已没了气息,只好摇了摇头。 「赵公子!赵公子!」 珊瑚见赵凌寒晕倒了过去, 连声大喊。 余念雪跑过去帮着珊瑚将赵凌寒搀扶回房。 赵诗意随着树上的落叶,一飞而下。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地的乌延钰,经过一番打量后,才将她身上的穴道给解开。 「站住!」 赵诗意见乌延钰穴道刚解开就想跑,立即开口叫住了她。 乌延钰一怔,说道:「我…我去看看赵凌寒。」 赵诗意双眸突变冷冽,「阿凌是为救你受的伤?」 「阿凌?」乌延钰顿了顿道:「你们都叫他阿凌?」 赵诗意一见乌延钰就及其反感,但为了完成任务,只好强忍着心中的厌恶。 「楚东已死,我劝你,多为自个着想!方才一幕你也看到了,那群人想要你的命,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张府已被灭门,我可不希望我赵府步张府的后尘! 乌延钰郡主,若你留在我府上对阿凌造成了威胁,我决不会留你!」 乌延钰沉默片刻后,说道:「你是赵凌寒的姐姐?」 赵诗意冷冷一笑,转身便走出后院。 乌延钰摸着自己的脖子,轻声发出啊的声音。 她原以为这是俞彦文设下的圈套,可一想到赵凌寒浑身是血的惨状,以及张府被灭,她又想到了东翼。 乌延钰转身之际,见地上有一块牌子,她捡起后,仔细一看,竟是东翼的令牌! 「好啊!果然是你们!设计欺骗楚东还不罢休,还想将我赶尽杀绝!」 乌延钰拿着令牌,气呼呼的跑到前厅。 她刚到前厅,便见王曦和身穿官服,站在前厅内。 乌延钰不管厅内是何人,直接开口说道:「带我去见你们的皇上!」 王曦和一愣,犹豫片刻后说道:「现在?」 「对,就现在?」 王曦和道:「郡主,夜已深,天亮后再带你…」 乌延钰一听「天亮后」三字,毫不犹豫的打断了王曦和,「不,就现在!天亮后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反悔归降你们!」 珊瑚从外面走进来,一听这话,连声大笑,「现在降又有何意义?楚东一死,胡兵四处乱窜,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毫无威胁! 此刻进宫无疑是扰了皇上的清梦,要是皇上怪罪下来,我等可承担不起!还是等天亮后再说吧!」 乌延钰瞪了珊瑚一眼,「你又是谁?」 珊瑚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清楚该怎么说了吗?别到时一言不合再把自己的小命弄丢了,那赵公子就白救你了!」 「赵凌寒他怎么样了?没事吧?」 方才只顾着东翼令牌一事,乌延钰倒忘了应该先去看赵凌寒,毕竟赵凌寒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 珊瑚淡淡的说道:「现在昏迷不醒,太医们在联合诊治,应该…会没事的。」 乌延钰听完珊瑚这话,还是不放心不下赵凌寒,「我去看看他!」说完又火急火燎的跑出前厅。 第93章 乌延钰命丧承光殿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卯时,王曦和的马车已到宫门外。 乌延钰一见王曦和匆匆跑下马车,遂问道:「他去哪?」 珊瑚道:「上朝!」 乌延钰直愣愣的看着珊瑚,「那我们?」 「去承光殿!」 珊瑚话音一落,便拉着乌延钰往承光殿走去。 乌延钰在承光殿内等了半个时辰,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你们皇上呢?」 「上朝呢!群主且候着吧!」 乌延钰一听珊瑚这话,脸色骤变,「你们胆子可真大!竟敢让本郡主等着?」 珊瑚抿嘴一笑,「叫你一声郡主,还真当自己是以前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胡人郡主?」 「放肆!什么胡人?是大胡!大胡!」 珊瑚看着乌延钰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她捧腹大笑着。 乌延钰气不过,扬起手,准备往珊瑚的脸打去。 珊瑚一个转身,乌延钰扑了空。 「我说郡主,你想干嘛呢?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 乌延钰手指着珊瑚,「贱婢,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和本郡主这么讲话?你信不信等下你们皇上来了,本郡主第一句话就是要你死!」 珊瑚连连摇头,这乌延钰真是蠢!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让人死?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给杀了!」 乌延钰一脸鄙夷的看着珊瑚,厉声道:「我不信!」 话音刚落,乌延钰突觉后背一阵刺痛,当她转过身时,只见一位面目狰狞的苗疆老人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是慈祥,可却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往她后背刺着,直到没了气息,他才缓缓松开手。 珊瑚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师…师父,您让我带乌延钰到承光殿,就是为了杀她?」 大巫师甩了甩衣袖,笑道:「这人呐!得有自知之明!身后无人依靠时,就得夹起尾巴做人!可偏偏这乌延钰如此嚣张,目中无人!留着也是祸害,趁早解决了也好!」 「那…那她死了…皇上那边…」 大巫师拍了拍珊瑚的肩膀,「放心吧!若非皇上许可,为师岂敢在承光殿内杀人?」 珊瑚沉吟了一会,说道:「那乌延钰一死,又该如何引出藏在京都的胡人?」 「这…恐怕要委屈你了!」 「我?」珊瑚一脸茫然的看着大巫师,「师父,你是说我?」 大巫师肯定的说道:「没错,就是你!我的好徒儿!想来你对这个乌延钰也是熟悉些,就由你来假扮乌延钰引出胡人!」 珊瑚听完这话才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她一脸不满的问道:「师父,你是早就盘算好的吧?」 大巫师讪讪一笑,「珊瑚,你放心,为师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珊瑚耸耸肩,「那要我怎么做?」 「为师这几日看着那赵凌寒着实不错!这样,你代替乌延钰嫁给赵凌寒,你们成亲那日,胡人一定会出现,到时将他们一网打尽后,你们继续成亲!如此一来,既抓住了胡人余党,又成全了你的姻缘,岂不是两全其美?」 珊瑚做了鬼脸,「两全其美?那请问师父,到那时我是珊瑚还是乌延钰啊?」 「你当然是珊瑚!到时就说这乌延钰改名为珊瑚,封大俞县主,不就完事了?好啦好啦!别想那么多了,快清一下尸体,皇上可不想见到这晦气的人!」 珊瑚一脸无奈的看着大巫师,嘴里虽说着,知道了!可心里却心疼起了赵凌寒白受伤。 颖都一千里地外。 夜墨煊这两日来,不是与柴 非打斗,就是带领着士兵们练操,郑遥知看着他丝毫没有要出兵的意思。 「夜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夜墨煊正和柴非打得激烈,被郑遥知这么给打断,扫兴之意全然表现在脸上。 柴非将夜墨煊手中的大刀拿过后便走开了。 这片空地只剩下夜墨煊与郑遥知二人。 夜墨煊开口说道:「郑公子,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郑遥知道:「夜将军,颖都内乃靳小玉守城,她并无作战经验…你看夜里我们是否可奇袭颖都?」 夜墨煊微微一笑,原来这郑遥知是按耐不住了,想让他攻城了! 「郑公子,你怎么能确定守颖都的就是靳小玉?」 「这…」 郑遥知一阵迟疑,他寻思着东翼已无能将,除了靳小玉也无其他江湖人士肯趟这浑水!莫不是夜墨煊不想攻城,故以此来搪塞? 夜墨煊见郑遥知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看,他又是微微一笑,说道:「郑公子,你这表情是不相信夜某的判断?」 郑遥知笑道:「夜将军乃常胜将军,谨慎行事,郑某十分理解。只是…谨慎过头,恐怕会适得其反!」 夜墨煊见郑遥知不相信自己,脸上的笑容逐渐收起,「郑公子不相信的话,大可潜入颖都查看一番!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出兵攻城的!」 此刻,夜墨煊在郑遥知的眼里就是一个不敢出兵的缩头乌龟! 「夜将军,你这是在害怕打败仗吗?」郑遥知说出这话时略带着几分嘲讽。 夜墨煊一个冷冽的眼神扫向郑遥知,「我不怕打败仗,我怕的是将士们做无畏的牺牲!我从来都不稀罕别人叫我什么常胜将军!我所想要的不过是每个上战场的将士能完完整整的下战场!」 郑遥知听完夜墨煊这话,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羞愧。 许是在问春宫待久了,郑遥知竟觉得将士战死在战场上是应该的!可仔细想来,他们也是有父母所生有父母所养,凭什么要他们牺牲? 他们是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在为大俞而战,如今自己却如此轻视他们生命!一想到这,郑遥知又是一阵羞愧。 夜墨煊见郑遥知低头不语,他也不再开口讲话,而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郑遥知。 半响,郑遥知说道:「你就这么肯定不是靳小玉守颖都?」 「城楼上的士兵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试问,一个无打仗经验的人,怎么着也得搞个三班倒吧?可是,颖都城上并没有这么做! 郑公子,你轻功了得,大可潜进颖都一看!」 郑遥知抬眸看着夜墨煊,「好,我这就去!」 第94章 翼州双狮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魏薇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只见一张稚嫩的脸正怼着她看。 「你…你是?」 「薛云承。」 魏薇起身看着眼前两位男子,「薛云承?薛云南?你们是两兄弟?」 薛云南咧嘴一笑,「魏薇?女战神魏薇?」 魏薇一怔,一时之间她竟犹豫不决,她不知道自己是要承认真实身份好还是不承认得好! 薛云承见魏薇额头上的牡丹花一开一合,他拉着薛云南的手臂,「她是不是魏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额头上的牡丹花是重启大疆的关键所在!」 「大疆?」魏薇摸着自己的额头,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有什么牡丹花。 「将军,郑遥知已潜入颖都城内!」 门外的士兵正高声叫喊着。 「哦?」薛云承不屑的挑动着眉毛。 薛云南一把将魏薇扛到肩上,「我带她去大疆,这里就交给你了!」 魏薇瞥了薛云承一眼,只见他脸色淡定,丝毫没有任何畏惧之色。 薛云南将魏薇扔上马,随后驾马往大疆跑去。 薛云南前脚刚走,郑遥知后脚就飞进了巡府台。 薛云承悠哉悠哉的从房间内走出,一见是郑遥知,咧嘴一笑,「郑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郑遥知一见巡府台内竟是薛云承,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会是你?靳小玉呢?」 薛云承笑道:「靳小玉不在这里!」 郑遥知万万没想到,守颖都城的人竟是薛云承! 薛云承曾是他想招进问春宫的人!没曾想,三年前一别,再次见面竟会成了敌人!当真是世事无常! 「你,你投靠了东翼?」 薛云承目光下敛,双眸闪了闪道:「说不上投靠!」 「哦?」郑遥知若有所思的看着薛云承。 他进颖都之前就肯定了夜墨煊的说法,那会他还想着活捉守城之人,在夜墨煊面前耀武扬威一次! 可一见薛云承,他突然间改变了想法。 这薛云承是个稳重之人,断不会为了蝇头小利去投靠东翼王,想必这里面大有文章! 「怎么不见薛云南呢?难不成你们散伙了?」 薛云承笑道:「狮头与狮尾本就一体,岂能散? 郑公子,请回吧!」 郑遥知目光冷淡,沉默片刻后,说道:「东翼王给了你们什么?我想,东翼王能给的,我也能给你们!」 薛云承摇了摇头,道:「他将颖都给了我们,郑公子你可能做到?若能做到,那你就该退兵,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若做不到,那咱们就战场上见!」 此言一出,郑遥知彻底哑口无言,他瞪了薛云承一眼后,才缓缓转身飞向高空。 薛云南将魏薇带出颖都后,天空中原本是一片泛蓝,可就这一眨眼的功夫,突然间乌云密布,好似即刻要倾盆大雨般。 这一路上魏薇不言不语,薛云南忍不住看了魏薇一眼,「你居然不叫喊?」 魏薇反问道:「叫喊有什么用?」 「你到底是不是那个魏薇?」 魏薇冷然一笑,「你们到底是何人?」 薛云南突然拉住缰绳,马儿双蹄一翘,停在了树旁。 「回答我!」 「是!」 薛云南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自顾自的说道:「你可听过翼州双狮?」 「翼州双狮?」魏薇瞳孔一震,这翼州双狮原是在翼州专为百姓打抱不平,与贪 官污吏作对,如今竟为东翼王所用,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薛云南驾马继续前进,「怎么?你不信?」 「所以,你们不是兄弟?」 「不过是狮头与狮尾的关系!你若觉得我们像兄弟,那我们也可以是兄弟!」 魏薇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竟肯归降,着实令我很是吃惊!」 「归降?降谁?」 「东翼王!」 薛云南那薄唇泛起一丝冷笑,「降是不可能降的!但是可以合作!」 「合作?」魏薇别过头,正好与薛云南那冷若冰霜的眸子对视着。 不知为何,魏薇总觉得这薛云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通往大疆的路已被封锁,薛云南紧抓着缰绳,卯足了劲,想驾马一跃而过。 就在马儿要越过去时,突然间风雪四起,那雪花飘进马的眼睛里,一刹那间,随着马叫声四起,薛云南甩开手中的缰绳,拉着魏薇飞越过去。 一支红缨枪凭空飞向薛云南,薛云南将魏薇甩到那红缨枪前,就在这一瞬间,魏薇以为自己要死了时,李泊新出现了。 他一手将红缨枪抓住往回抽,一手抓着魏薇的手臂,薛云南则伸手抓魏薇另外一只手,跟着他们二人飞到大疆城门外。 李泊新一把将魏薇拉到身后,手中的红缨枪直指着薛云南,「你是谁?」 「薛云南!」 李泊新眉梢间带着一丝愤怒,「为何要将她带到这里来?」 薛云南冷笑道:「她可是从启大疆城门的关键!怎么?你不想进大疆?」 话音一落,李泊新的红缨枪直扫薛云南的脸庞,吓得他连退三丈之外。 魏薇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李泊新见魏薇脸色苍白,他立即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魏薇的身上。 「此人来路不明,说的话更是不可信!趁现在天未黑,我们赶紧回去吧!」 薛云南大喊,「别信他!」 魏薇目不转睛的看着李泊新,就在这一刻,她从李泊新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额头上的一朵牡丹花。 她缓缓抬手想去摸时,却被李泊新抓住了手腕。 「应柳他决不想看到你以身犯险!」 就在魏薇犹豫之际,薛云南突然出掌,将魏薇和李泊新打飞到城门上。 薛云南这一掌不仅打飞了魏薇和李泊新,还引发了雪崩,一时之间雪球四处乱滚,而半空中却闪过一道光。.. 魏薇额头中的牡丹花与那道光正好融合在一起。 薛云南见这来路不明的光,脸上扬起一丝笑容,他又对着那道光补去一掌。 原以为此举能将大疆的城门打开,不曾想城门未开,却将魏薇和李泊新给打飞了出去。 此刻,薛云南也慌了神,全然不知身后的雪球正向他滚来。 第95章 赵凌寒昏迷不醒,皇帝赐婚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一阵冷风从窗外吹进,拂过赵明思的脸颊,他垂下眼眸,隐去眼底的黯淡,顺手拿起身旁的白布,将双眼遮住,开始抚琴弹奏。 余念雪见赵凌寒一直昏迷不醒,她又轻摇着赵凌寒,而赵凌寒依旧毫无反应。 琴声虽悠扬悦耳,但,此刻的余念雪却因赵凌寒昏迷多日而未醒,早已心烦意乱。 她大声呵斥道:「别弹了!」 赵明思一听这话,先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弹奏着。 余念雪气冲冲的走到赵明思身旁,「怎么?眼瞎了,耳也聋了?」 赵明思一边弹着琴,一边说道:「你这话我权当我没听到!若有下次,我绝不客气!」 余念雪转身又走到赵凌寒床前,只听得赵凌寒嘴里不断的说着,「阿沁,阿沁!」 「阿沁?阿沁又是谁?」余念雪扭头看向赵明思。 赵明思不紧不慢的说道:「他喜欢的人。」 「哦!」余念雪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失落。 「去前厅看看吧!不速之客来了!」 余念雪疑惑的看着赵明思,「你说什么?什么不速之客?」 「我听得七八人脚步匆匆往前厅走去了!」 「啊?」余念雪诧异的看着赵明思,赵凌寒的房间离府外尚且还要绕个圈,前厅更是与此处有四墙之隔,这赵明思光靠耳朵就能听到有人去了前厅? 余念雪将信将疑的走到前厅外一看,果然如赵明思所说,前厅内有周子烨周子方兄弟,还有五个随从。 至于那第八人,则是赵伯,只见他一脸警惕的在一旁,目光时不时是瞟向周子烨。 赵诗意姗姗来迟,「周大人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府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周大人是要来抓人的!」 周子烨笑道:「二小姐说笑了,下官今日来一是来传皇上口谕,二是来看看赵将军!」 赵诗意脸上闪过一丝淡漠之色,「哦?」 周子方抢在周子烨前头说道:「皇上要赐婚!将乌延钰许配给赵凌寒!啧啧啧,真是便宜你们了!」 周子烨将周子方拉到身后,并瞪了他一眼。 赵诗意笑道:「知道了!周大人请回吧!」 周子烨笑道:「二小姐,赵将军他…」 「阿凌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这…」周子烨故作犹豫,「皇上特地让大巫师看了日子,这婚期近在咫尺,赵将军他…」 赵诗意道:「周大人放心,纵是阿凌身体抱恙也绝不会影响婚期的!」 周子烨开怀大笑,「那甚好!」 周子方阴阳怪气的说道:「这赵府还真是藏龙卧虎啊!本公子听说,问春宫叛徒余念雪那夜也出现在赵府,还救了赵凌寒一命!」 余念雪一听周子方这话,赶紧躲到一旁,心想:「难道是俞彦文派他们来抓我的?」 赵诗意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周氏两兄弟,她脸上本就是有一抹自带的冷淡之色,不言苟笑时,更是冷漠到极点。 周子烨看着这冷若冰霜的美人,不知为何顿感周边杀机重重。 周子方一脸得意忘形,他还想继续说下去时,周子烨在一旁踩了他一脚。 赵诗意道:「赵伯,送周大人!」 「是,周大人请!」 周子烨对着赵诗意点点头,便拉着周子方走出赵府。 余念雪见周子烨等人离去后,才走进前厅,说道:「他们是来抓我的?」 「他们才没那胆子!」说着,赵诗意见余念雪表情一脸淡漠,又补充说道:「我会护着你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余念雪抬眸说道:「赵公子他,他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要不,要不,请许正元来看看?」 「许正元?」赵诗意轻挑着秀眉,「他可是我们赵府的头号敌人,你觉得他会全心全意救治阿凌?」 「没有俞彦文的许可,他绝对不会动阿…赵公子的。」 要不是余念雪一直在暗中保护赵凌寒,赵诗意肯定觉得她是许正元派来的。 「你的易容术怎么样?」 余念雪脸色低沉,「易容术?你想我易容成谁?」 赵诗意面无表情的说道:「宁沁!等会我把画像给你,你照着易容就是!」 「宁沁?阿沁?她就是赵公子口中的阿沁?」余念雪沉吟片刻后说道:「不用了!那小姑娘与我曾有一面之缘,我还将青龙剑给了她,她还…还好吗?」 赵诗意没想到余念雪竟认识宁沁,还将青龙剑给了她! 「青龙剑?有意思!你都说她是小姑娘了,怎么忍心把青龙剑给她,让她引祸上身呢?」 余念雪下颚微微扬起,说道:「那日我急于取齐韫的性命,青龙剑在我手上着实不方便!她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我便将青龙剑赠予她,好让她有自保的武器!」 赵诗意微微一笑,「自保的武器?罢了,此番说辞倒也合情合理!」 「不知二小姐为何要我易容成宁沁的模样?」 赵诗意收起脸上的笑容说道:「自然是为了阿凌!」 余念雪一怔,她好似明白了赵诗意话中的意思。 赵诗意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说来也是巧,若不是你给了她青龙剑,她也许还遇不上阿凌!若是阿凌先认识的人是你,也许,今日他念叨的人就是你了!我也不用那么麻烦,让你易容成别人的模样!」 余念雪又是一怔,那日在桥边与赵凌寒初识,就是这一眼,让她彻底陷了进去。 赵诗意见余念雪一言不发,又继续说道:「对了,你有多久没见到你妹妹了?你真以为你一箱又一箱的金子往许正元那里送,许正元会尽心尽力的医治你妹妹? 我想,你应该先去许府看看,看看你妹妹究竟在不在许府!」 「你说什么?」余念雪紧抓着赵诗意的手腕。 「那日,我进宫看我姐姐,见到一个小女孩,与你长得很是相似,巧的是她也叫阿凰! 我还寻思着,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如今仔细一想,越发觉得有蹊跷! 那许正元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了家父,自然也可以悄无声息的将你妹妹送入宫中!」 说完,赵诗意双眸紧盯着余念雪看。 如她所料,此时的余念雪早已慌了神。 余念雪厉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赵诗意将余念雪的手拿开,肯定的说道:「我确实是亲眼所见!」 余念雪再也按耐不住了,转身便跑了出去。 第96章 墨煊转战西州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余念雪赶到许府时,正是日落之际。 尤氏一见余念雪赶紧往回走,余念雪飞出红菱,将她整个人都给捆绑住。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余念雪见尤氏求饶,紧勒着红菱,厉声道:「我妹妹呢?」 尤氏支支吾吾,「她…她…她…」 余念雪见尤氏这副模样,又将红菱绕着她脖子上围去,紧勒着她脖子,「不说是吧?那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尤氏见此情形,连忙说道:「我说,我说,她被宫里的人带走了!」 余念雪一听这话,迅速将红菱抽走,她将身一跃,消失在了尤氏的眼前。 尤氏吓得腿脚发软,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夜色昏暗,太极殿内只有俞彦文一人。 他站在窗户旁仰头看着天空中那轮残月。 余念雪将身跃下,跳到窗前。 俞彦文见状,连忙闪开,他从架子上抽出七尺长剑,一见是余念雪,又将手中的剑插回剑柄。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皇宫!」 余念雪愤愤的说道:「你把我妹妹藏哪了?」 俞彦文双眸扫向余念雪,「哦?这会想起你妹妹了?出问春宫时怎么不想想你妹妹?」 「你!」余念雪飞出红菱,原是想将俞彦文捆绑住,不曾想,白安瑶从外面飞出飞刀将红菱切断,那飞刀又飞回到白安瑶的手上。 余念雪回眸一看,「白安瑶?不关你的事,少掺合!」 白安瑶上前将余念雪拉住,「余念雪,我劝你冷静些!」 余念雪将白安瑶的手甩开,「你们到底把我妹妹怎么样了?」 白安瑶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不用你照顾!你快把我妹妹还给我!」 白安瑶一听这话,扭头看向俞彦文,俞彦文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留在宫中,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你自己想清楚吧!」 说完,他抬手一挥,白安瑶会意,「跟我来吧!」 余念雪与白安瑶离去后,云烁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卑职参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云烁道:「回皇上,一切妥当,已将所有的事情推到东翼的头上!黄景仁那边已认定是东翼所为,王曦和则犹豫不决,看来,这场婚事得提前了!」 「哦?」俞彦文眉梢间露出一阵欣喜,「看来清剿胡匪指日可待啊!」 「皇上请放心,卑职定当拼尽全力抓捕胡匪!」 俞彦文连连点头,「对了,最近魏初有何动作?」 云烁道:「回皇上,自从徐运良受伤后,魏初像是受了打击般,除了上朝之外,就一直待在魏府,从不外出。」 「可有官员到他府上去?」 云烁摇摇头,「并没有。」 「有意思!」俞彦文双眸一闪,又问道:「张修远呢?」 「回皇上,自从张简死后,张修远整日闭门不出,卑职已有两日没见到他了!」 俞彦文若有所思的看着云烁,「这样,你继续盯着张修远。还有,魏初那边也派人多加留意!」 云烁拱手道:「是,皇上!」 山中重影晃晃,夜墨煊将大石移到前方,他抬头看着月光折射的方向,从这个角度上看,他整个人就像一个大巨人。 「有趣,真有趣!」 言罢,他转过身,便见郑遥知匆匆向他跑来。 「郑公子,你没事吧?」 郑遥知气喘吁吁的说道:「夜将军,你可叫我好找!」 夜墨煊笑道:「你瞧,今夜繁星围月,这是难得一见的好景色啊!」 郑遥知并没有心情和夜墨煊讨论夜色,他快言快语的说道:「守城之人是薛云承并非靳小玉!」 「薛云承?」夜墨煊沉默片刻后又说道:「翼州双狮?」 「正是!我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对付他才是!」 夜墨煊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容,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们被东翼招安了?」 「算是吧!夜将军,你快想想,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将颖都攻下?」 夜墨煊沉默片刻后说道:「陈大人他怎么到现在也没有来与我们汇合?该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旭安?」郑遥知心里一沉,按理说陈旭安也该到此地了。qs 这两日来只顾着如何尽快攻下颖都,却忘了陈旭安!一想到这,郑遥知轻拍着自己的额头,「我这就去将他找回来!」 说完,还未等夜墨煊开口,早已不见了踪影。 夜墨煊本想说夜深了,明日再去找。 可谁想到这郑遥知竟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 夜墨煊抬头看着天空,只见天空中一片漆黑,群星依旧闪闪发光,而那月亮却被乌云半遮着。 此刻,夜墨煊突然心生一计。 颖都的天气变化多端,夜墨煊正好利用这点! 想来那薛云承来颖都也就比他们早个十来天,对颖都的气候还未摸清! 一想到这,夜墨煊立即骑上马,飞奔回军营。 「传令,拔营攻城!」 夜墨煊率领俞兵进攻颖都,颖都的士兵面对突如其来的进攻,明显有些措手不及。 待他们集结士兵准备反攻时,夜墨煊又下令撤退。 这不仅让薛云承很是疑惑不解,就连夜墨煊身边的柴非也一头雾水。 夜墨煊带领着他们往东边而退,东边正好是临近东翼西州。 「将士们,给我冲进去!」 俞兵一听这话像是打了鸡血般,一个个横冲直撞的,闯进了西州。 就这样,夜墨煊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东翼西州。 「将军!」柴非叫住了夜墨煊。 「怎么了?」 「将军,我们明明是要去夺颖都,怎么颖都打到一半,反而来攻西州了呢?」 夜墨煊笑道:「这西州早晚得收复,我不过是舍近求远罢了!」 「那…那颖都?」 夜墨煊淡淡的说道:「再等等吧!」 「等?」柴非一脸茫然的看着夜墨煊。 他跟着夜墨煊多年,深知夜墨煊的打法就是出其不意,可眼下收复东翼在即,夜墨煊越发的沉稳,而自己又越发的看不透夜墨煊。 今夜转战西州,明显是拿不下颖都才出此下策… 一想到这,柴非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夜墨煊似乎看出了柴非的想法,他抬手拍了拍柴非的肩膀,「柴非,相信我!我们定能拿下颖都的!」 柴非一听这话,又将头抬起,又对夜墨煊有了信心,他朗声道:「将军,我相信你!」 第97章 凌寒误入梦境,魏薇实言相告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跳下来!跳下来!跳下来!」 一阵又一阵的叫喊声从魏薇耳边传来。 魏薇身躯一震,她睁开眼,只见自己身穿一袭红衣,正站在城楼上,仅是一步之距她就要从城楼上摔下去。 「我怎么…」魏薇不可思议的看着四周,只见下面一群胡兵正不断的叫嚣着,「这…难道我是被薛云南打飞到这里的?可是,我原来的衣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啊!」 「喂!你到底跳还是不跳啊?」 城楼下一位将士不断的叫嚣着。 魏薇扭头一看,只见身后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 就在魏薇犹豫之际,突然有一支箭朝着她飞来。 为了躲开这一支箭,魏薇将身一侧,一不小心,整个人都跌下了城楼。 就在魏薇身体快落地时,突然有一只马跑过来将她接住了。 胡兵见状,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匹马射出箭。 还未等魏薇反应过来,那马儿就已中箭,跌倒在地上,魏薇也跟着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阿沁!」 魏薇扭头,一见赵凌寒骑着马,正快速的朝着她跑来! 「放箭!」 密密麻麻的箭犹如大雨倾盆般的朝着魏薇袭来,赵凌寒将身一侧,一手抱起魏薇,那马儿不断的往前跑着,那数十支箭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哒哒声飞奔向前。 赵凌寒见马儿左侧已中数箭,他赶紧停下,将魏薇抱下来后,那马儿随即倒地不起。 许是早已看惯了生死,魏薇脸上并未有太大的异样,她低声说道:「对不起。」 赵凌寒本想好好安葬这匹马,但见四周山石诸多,并不适合在此处挖坟,故此作罢。 他与魏薇二人对着马儿三鞠躬后,便往山上走去。 「阿凌,谢谢你救了我!」 赵凌寒故作生气,「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竟说起谢字来了?」 魏薇眨眨眼道:「那我以后不跟你说谢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赵凌寒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有一群黑衣人闯进府内,他们劫持了乌延钰,并威胁我,我只好照着他们做。后来我晕过去了,醒来时,我并未在府中,而是在这郊外,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赵凌寒怕魏薇担心,并未将他受伤一事说出。 「这…」 魏薇紧皱着眉,按理说,这里属于塞外了,赵府远在京都,怎么可能一夜间就抵达塞外? 纵是不眠不休,恐怕也得两天两夜才能赶到。 「莫不是我们都进入了梦境?」魏薇脱口而出。 「梦境?」 被魏薇这么一说,赵凌寒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在做梦?」 说着,赵凌寒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做什么?」魏薇连忙将赵凌寒的手抓住。 赵凌寒嬉皮笑脸的说道:「阿沁,会疼,我们不是在做梦!」 魏薇摇摇头说道:「我们肯定在做梦!因为你不可能一夜间就赶到此处!而我,你看我这身衣服,根本不是我平时所穿的衣服!」 赵凌寒方才着急救魏薇,并未注意到她的穿着,如今细细一看,她这一身大红衣倒有点像边陲地方的衣服。 「涟漪城主,城破人亡,你怎么能坏了规矩呢?」 魏薇与赵凌寒二人纷纷看向前方,只见山上的俞兵早已埋伏在一旁。 「魏初?」 赵凌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山上的魏初竟与他年纪相仿!要不是赵竟时常拿着魏初的画像出气,赵 凌寒还真未能在第一时间内认出这么年轻的魏初。 魏薇又一次看到了宁涑,而此时的宁涑也看到了她。 「城主,只有你死了,涟漪城的战火才能熄灭!我想…你身为一城之主,也不想城内的百姓因你而受刑吧?」 宁涑说话的语气及其温柔,与脸上那副要置魏薇于死地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凌寒直到此刻才明白,他与魏薇来到了涟漪城。 涟漪城是二十年前在塞外的一座独立的古城。 据说魏初当年年轻气盛,为了证明文臣也能上战场,竟带领一支军队奇袭了涟漪城,害得涟漪城城主命丧九阳山。 「城主?」赵凌寒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魏薇,「阿沁,你是城主?」 魏薇低声道:「这是梦境!」说着,她又瞟了宁涑一眼,只见她微挺着肚子,看上去大概有五六月份的身孕。 赵凌寒见魏薇一直盯着宁涑,他轻轻拉着魏薇的衣袖,魏薇这才反应过来,反手抓住赵凌寒的手腕。 魏初见他们二人转身准备逃走时,他抬手一挥,又是数十支箭飞出。 赵凌寒见状,将魏薇护在身后。 魏薇眼睁睁的看着那数十支箭飞往赵凌寒身上射去。 「阿凌!」 魏薇扶着赵凌寒,她刚往后一退,岂料踩了个空,他们二人便摔下了九阳山。 「阿凌!」 魏薇从河边将赵凌寒捞起时,他已奄奄一息。 「阿凌,你醒醒!」 魏薇见赵凌寒一动不动的,她运功往赵凌寒后背打去一掌,赵凌寒身边的箭悉数飞出。 「阿沁,阿沁!」赵凌寒虚弱的叫唤着。 魏薇摸着赵凌寒的额头,「你发烧了!不行,你得赶紧走出梦境!」 说完,她又准备运气想往赵凌寒身上打去,赵凌寒用尽全身力气将魏薇手腕抓住,「阿沁,我…我要…陪…」 「阿凌,我是魏薇!」 此言一出,赵凌寒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什么?」 「事出有因,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几次救我于水火中,我…我感激不尽,但,魏赵两家水火不容…你对我的情义,魏薇永记于心,今日之后,便将阿沁忘了吧!」 言罢,魏薇又是一掌击向赵凌寒,赵凌寒像是一缕青烟般,消失在了魏薇眼前。 「果然是梦境!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在作妖!」 魏薇起身环顾四周,见四周无人,她又往前走去。 哒哒哒的声音传入魏薇耳中,魏薇迅速的躲到草丛中,只见一群又一群的俞兵骑着马不断的往前跑,他们手中拿的旗帜写着一个「赵」字。 想来领兵之人就是年轻时的赵竟了! 魏薇暗忖道:「这织梦的人到底想干嘛?」 第98章 李泊新送魏薇至边关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赵竟的兵还未悉数离去,魏初的兵又在后面追赶了上来。 他们二人一见面,还未开口讲话,便已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尚未立军功,就如此大的排场!哼,前段时间有人说赵大人你恃宠而骄我还不信,今日一见,倒也开了眼了!” 赵竟听着魏初这冷嘲热讽的话,丝毫没有在意,他挽缰策马,还未跑几步,魏甸突然间从空中冒出,一到往赵竟后背砍去。 一刹那间赵竟从马背上摔下来,滚下了山坡。 “赵大人!”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叫喊着。 魏甸见他们准备跑下山坡时,他厉声道:“都给我站在!”说完,他又从怀里拿出虎符,“现在边关有一批可疑的军队出没,尔等速速与我一同赶回边关!” “可是,赵大人他…” 魏甸朗声道:“不服从者,斩!” 此言一出再无士兵敢提赵竟。 魏薇见他们离去后这才跑下山坡去救赵竟。 “赵大人,赵大人,醒醒!”魏薇不断的摇晃着赵竟。 赵竟睁开眼,他见自己摔下山坡,他的士兵们竟无一人下来救他,反而是一个小姑娘救了他。 一想到这,他鼻子瞬时有些酸酸的。 但是,他很快便平复了情绪。 “多谢姑娘相救!敢问姑娘芳名?” 魏薇道:“赵大人不必客气!边关有突***况,你的士兵已悉数赶去。” 赵竟一愣,心想:“奇怪,她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还未等赵竟将心中疑惑说出,魏薇接着说道:“赵大人,你放心,我会将你送回京都的!” 言罢,魏薇抬手一挥,赵竟果然消失了。 “在梦境还真能为所欲为!” 魏薇一个转身,便来到了魏府。 此时,魏府上下一阵慌乱。 魏薇翻墙进了魏府后,直往后院跑去。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入魏薇耳中,“看来是我出生了。” 魏薇将身一跃,飞到屋顶。她将屋顶上的瓦片揭开,只见宁涑艰难的从床上起来,她拔出七尺长剑指着魏初。 “为什么要利用我?为什么?难道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拿下涟漪城和百都?” 面对宁涑的质问,魏初毫不犹豫的说道:“是!我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你…趁着现在还能走,赶紧走吧!” “真是可笑!没有男女之情你娶***嘛?我为了你背叛了东翼王,现在翼州已回不去,你让我走?敢问魏大人,你是要我往何处走?” 魏初脸上的表情早已扭曲,他看着宁涑一脸痛苦的表情,想解释,可一想到魏甸的那非人的手段,又不寒而栗。 “你…你快走吧!”魏初始终并未将魏甸想杀她的话说出口,而是一个劲的催促着宁涑赶紧走。 宁涑此刻已心灰意冷,她说了一个“好”字后,便将剑收回,随后便将剑往脖子上抹去。 铛,剑掉在了地上。 “涑涑!” 魏初连忙跑过去抱起宁涑,他紧捂着宁涑的脖子,高声叫喊:“快去叫大夫,快!” 门外的侍女一听这话,以为是宁涑大出血,连忙高喊,“不好了,夫人大出血了,快去请大夫,快去!” 管家闻言慌慌张张跑出魏府。 魏薇看到这,紧握着手中的拳头。 “涑涑,你怎么这么傻啊!我让你走就是想你好好活着啊!涑涑!” 宁涑看着魏初痛哭流涕,她无奈一笑,“把我的…尸身…送…回翼…州…” “娘!”魏薇大喊着。 “擦擦!”李泊新看着魏薇满头大汗,他从怀中拿出一条手帕递给魏薇。 魏薇揉了揉眼睛后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泊新, “我不是在做梦吧?” 李泊新见魏薇未接过手帕,他直接帮魏薇擦掉额头的汗水。 魏薇还未反应过来,李泊新已将手拿开。 四周一片寂静,突然间大风卷沙,李泊新拿起红缨枪警惕的环顾四周。 突然之间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纷纷往魏薇和李泊新身上扑来。 李泊新将魏薇拉到身后,他纵身一跃,飞至半空,手中的红缨枪宛如长龙出水般,一见人便将其挑起。 李泊新的枪法一绝,看得魏薇是眼花缭乱。 “留活口!”魏薇叫喊着。 这群黑衣人总是神出鬼没,死了一批又来一批。 魏薇想着定是有人指使他们,不然他们怎么会如此坚持不懈? 李泊新原本也没想要他们的命,可是就在李泊新想手下留情时,他们却反而往李泊新的红缨枪尖上撞去。 就这样,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魏薇算是看明白,他们就是一群死士! “不错,不错,真不错!”阿鱼在一旁连连鼓掌。 魏薇气急败坏的走到身旁,“阿鱼,你到底想干嘛?” 阿鱼将背上的青龙剑扔给魏薇,“带上这剑,去找夜墨煊,翼州收复时,我再来收剑!” “什么?”魏薇一头雾水的看着阿鱼。 阿鱼咧嘴一笑,将身一跃,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魏薇哭笑不得看向李泊新。 李泊新吹着口哨,一匹白色的马儿正从远处跑来。 “我送你去边关!” “边关?夜墨煊不在边关啊!” 李泊新笑道:“到了边关后,陆之云帮你的!上马吧!” 直到此时,魏薇还是一头雾水,她将目光落在李泊新身上,“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李泊新微微一笑,“你在梦境所看到的都是真的。应柳知道你一直想查清你母亲真正的死因,虽然他之前的那个梦境未能成功,但是李…阿鱼又修补了一个,也算是帮你完成了心愿。” “为什么要帮我完成心愿?” 李泊新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因为不能与你朝夕相处,所以想着让你尽我所能,让你心想事成。” “……” 魏薇一路上都在琢磨着李泊新方才那句话。 快到边关时,魏薇才开口问道:“你是喜欢我?” 李泊新低头看着魏薇,“情不知从何起,本就有缘无分,无用的话就不说了!” 说着,便扶着魏薇下马,“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你,多保重!” 直到此刻,魏薇才明白,也许是李泊新和阿鱼做了交易,所以自己才能很快脱险。 “谢谢你,李泊新。” 魏薇不知该说什么,但还是将谢谢二字说出了口。 毕竟,以后有可能再也没机会看到这个少年人了。 第99章 珊瑚被骗嫁东翼王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赵诗意让余念雪易容成了魏薇的模样,并安排几个巫师在房内做法事。 「阿凌,阿凌!」 赵凌寒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喊他,他缓缓睁开眼,一见是「魏薇」,他轻声叫了一声阿沁后,又晕了过去。 赵诗意示意一旁的巫师停下,「都下去吧!」 「是!」 余念雪扭头看向赵诗意,「可以撕了吗?」说着,正准备抬手撕掉黏在脸上的脸皮。 「慢!」赵诗意抓住余念雪的手腕,「这张脸,很适合你!」 余念雪甩开赵诗意的手,毫不犹豫的将脸上的脸皮撕开。 「二小姐,我是余念雪,不是宁沁!」 赵诗意轻挑着眉毛,「你不是喜欢阿凌吗?」 「喜欢,但我不喜欢这张脸!」余念雪说完,便将手中的脸皮甩在了桌子上。 赵诗意看着余念雪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京都郊外锣鼓喧天,珊瑚揭开红盖头,一见红轿子的颜色红得令人发慌,不由得揭起轿帘往外一看。 此路并非去往赵府,珊瑚心中一震。 「停轿!停轿!停轿!」 珊瑚连喊了三声停轿,轿夫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脚步。 珊瑚原本想一掌劈开轿子,可又寻思着,不去赵府,还能去哪? 「行!且看你们要将我送到哪去?」 半个时辰后,轿夫突然停轿,珊瑚从轿内冲出。 靳小玉骑着马,缓缓跑来,一见珊瑚,连声大笑,「原来,要嫁给我们大王的乌延钰郡主,竟是你啊!啊哈哈哈!」Z.br> 「你…」 珊瑚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大巫师骗了! 靳小玉趾高气昂的说道:「上轿吧郡主!」 珊瑚冷哼一声,「我既已知上当,怎么可能上轿将错就错?」 「你确定?」靳小玉拉着缰绳,悠悠的说道:「你若不作为乌延钰下嫁东翼王,那大俞与东翼如何能名正言顺的休战?」 「什么?休战?」 「是的,休战!常年战乱,民不聊生。如今你能为休战出一份力,怎么?不愿意了?」 「我…」 珊瑚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将嘴边的话往下咽。 东翼王已年迈,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下嫁?可是,今日她若不嫁,若因她引起战乱,那岂不是她的罪过? 珊瑚苦思无策,只好不情不愿的走回轿内。 靳小玉厉声道:「到了翼州,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兴许还能留一条命!」 珊瑚一脸不屑,「此去翼州与上黄泉有何异?靳小玉,我实在不懂,你本可在江湖上逍遥自在,为何要投靠东翼王惹得一身骚?」 「那你呢?为何要答应假扮乌延钰嫁给赵凌寒?若非你答应,我想,没人能强迫得了你吧?」 「你!」 珊瑚气得直翻白眼,她之所以答应嫁给赵凌寒是因为想进赵府查明赵诗意的身份! 可没想到,竟被自己的师傅骗去嫁给东翼王那个老头,一想到这,珊瑚气得满脸通红! 她伸手将轿帘放下,靳小玉见状,便让人将轿子抬起,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100章 珊瑚客死异乡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铛!铛!铛! 靳小玉一行人还未进东翼皇宫,宫里的钟声便传入他们的耳中。 「大王驾崩了!大王驾崩了!」一位太监匆匆跑过来说道。 珊瑚从轿子里跑出来,一脸茫然的看着靳小玉。 此刻的靳小玉根本顾不上珊瑚,她骑着马二话不说便跑进皇宫内。 珊瑚转身想离开时,云烁手中的大刀往她的脖子上抹去,一瞬间,鲜血飞溅。 轿夫见状,一边跑着,一边叫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珊瑚缓缓抬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她还未找大巫师问清楚缘由,还未向夜墨煊禀报宫里的情况,她还有千千万万件事情未去做… 云烁见珊瑚虽已断气,可双眸却如铜铃般,一直瞪着他看。 「若你乖乖待在王府,兴许就不会命丧异乡了!」 说完,便伸手将她的双眸合上。 皓月当空,夜凉如水。 赵凌寒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赶往许府。 余念雪一直紧跟在赵凌寒身后,见他要进许府,她立即上前将赵凌寒拦住。 「赵公子,你不能杀他!」 赵凌寒眉眼间闪动了一下,「让开!」 余念雪连忙将赵凌寒拉到一旁低声说道:「许正元若死在你手上,那赵府就完了!你忍心看着赵府的百年基业毁在你手上吗?」中文網 赵凌寒双眸里竟显冰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是要我放下仇恨?」 「不不不!不是的!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事的!」 赵凌寒眼底间闪过一丝伤感,他本想趁着大病未愈,装疯卖傻将许正元杀了,可不曾想半路竟杀出了一个余念雪! 「你到底是皇上的人,还是我二姐的人?」 余念雪一听这话,愣了一下,眼底间带着几分诧异。 她不知赵凌寒是如何知道的,但她也不想欺骗赵凌寒,索性便承认了。 「都是!」 都是二字一说出口,赵凌寒便都明白了。 「原来,我们不过是他手上的牵线木偶!」 「牵线木偶?」余念雪又是一愣。 她原以为逃出问春宫,她就自由了,可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俞彦文控制着。 此刻她的心境何尝不是与赵凌寒般,失落且无力? 「阿,阿凌!你…」余念雪双眸直勾勾的看着赵凌寒,她本是想安慰赵凌寒,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 赵凌寒转过身说道:「走吧!」 「走?你不赶我?」 赵凌寒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事已至此,还需往前看!」 余念雪原以为赵凌寒知道真相后会赶自己走,没想到赵凌寒并没有这么做。 余念雪跑上前想追问缘由,「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赵凌寒心里清楚,即便赶走余念雪,俞彦文还会安排其他人进赵府监视他,与其如此,他倒不如装傻充愣。 对于赵凌寒来说,个人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赵氏能否在大俞站稳脚跟。 赵凌寒讲话依旧温柔,余念雪又是一阵恍惚,待她回过神来,赵凌寒已走在前方。 第101章 夜墨煊生擒周子方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西州山川秀美,风光独特,要不是陆之云接到密报,周子方煽动江湖人士前去围攻西州,魏薇定是想在此歇息片刻。 陆续实在是搞不懂陆之云为何会如此信任眼前这个小丫头,他故意放慢速度,见魏薇追上来时,轻咳了一声。 魏薇眉头一皱,「怎么了?」 陆续轻挑着眉毛,「你确定你没问题?」 「难道你不相信陆将军的眼光?」 言罢,魏薇便纵马向前。 西州城外已围满了各门各派,夜墨煊已带兵出城与他们周旋。 魏薇首当其冲,陆续则带着一支军队埋伏在周围。 夜墨煊一见魏薇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魏薇拨出青龙剑,挑断即将飞向夜墨煊身上的箭。 「来帮你!」 魏薇说完,又将身一跃,与那群江湖人士打了起来。 夜墨煊见周子方在远处隔岸观火,他一时气不过,便骑上马,冲出了包围。 陆续原以为夜墨煊是发现了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现身打招呼,没曾想夜墨煊竟将周子方抓住了。 魏薇挥着青龙剑,这一剑便将众人扫出了三丈之外。 陆续见时机已到,便带着士兵围攻上去,并高喊,「给我杀!」 魏薇原本想留活口,可陆续根本没有要留活口的意思。 「留活口!留活口!」魏薇大喊着,陆续从马背上跳下来说道:「你彻底将青龙剑的威力发挥出来了,他们是见过你挥这一剑的,若让他们活着离开,你说,他们会如何做?」 「我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做!我只知道他们罪不至死!」 陆续见魏薇要上前阻拦,一把将她拽到身后,「那要是皇上要他们死呢?」 「什么?皇上?皇上他知道?」 陆续笑道:「皇上什么都知道!」 夜墨煊将周子方推到陆续面前,「他的所作所为皇上都知道?」 陆续又是微微一笑,「夜将军,你还是写封信让宁姑娘送往京都,看看皇上会如何处置他!」 周子方冷然一笑,「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还不快快将小爷放了!告诉你们,纵是皇上在这,他也不该要我的命!」 夜墨煊瞪了周子方一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魏薇转身看向身后,只见那群江湖人士已悉数倒地。 「原来,这些人都是俞彦文心心念念想除掉的人!」 陆续毫不犹豫的说道:「正是!」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入魏薇耳中,她回头一看,正是陈旭安和郑遥知。 夜墨煊不屑道:「他们来得还真及时!」 魏薇骑上马,对着夜墨煊说道:「你看好周子方,我这就回京请旨!」 陈旭安看着魏薇如同一阵风般从他身旁飘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拉着缰绳,紧追其后。 魏薇赶到京都时,正好是群臣下朝之际,她本想就此混进皇宫,可皇宫的侍卫根本不认识她,便将她给拦了下来。 好在陈旭安及时赶到,这才将魏薇带进皇宫。 「等会,说话注意分寸!」 魏薇别过脸看向陈旭安,「谢谢你,陈大人。」 这一声谢倒让陈旭安有些不知所措。 眼见魏薇快走进太极殿,陈旭安这才加快了脚步。 第102章 共赏满天星(大结局) - 傲娇女将她又崩人设了 - 荷花叶 太极殿内,俞彦文正和魏初王曦和商讨要事。 魏薇和陈旭安一进殿,三人纷纷收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魏薇与陈旭安异口同声说道:「臣,参见皇上。」 俞彦文道:「免礼!」 「谢皇上。」 陈旭安拿出一封厚厚的信递给李公公,并说道:「皇上,这里面是周子烨周子华周子方三人贪墨以及假传圣旨的诉状,还有那张修远私造宫殿的供词。」 「哦?张修远私造宫殿的供词是何人所供?」 「回皇上,是张府一位侥幸逃生的婢女!」 俞彦文道:「张修远私造宫殿意图谋反,贵妃即将临盆,朕也不想见血,就赐他鹤顶红吧!」 说完,又瞟了陈旭安一眼,「旭安,即刻去办!」 陈旭安原以为俞彦文会处罚周氏,没想到,只是处决了张修远,并未对周氏做出任何处罚。 一想到这,他一脸闷闷不乐的看着俞彦文,随后才说道:「臣遵旨。」 言罢,便转身离去。 「那周子烨他们呢?」魏薇双眸直瞪着俞彦文。 俞彦文朗声道:「皇后之位悬空已久,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魏薇比较合适!」 魏初与王曦和一听这话,二人面面相觑。 「皇上,小女她…」 还未等魏初说完,俞彦文抢先说道:「她不就在你眼前吗?魏卿,她就是你女儿魏薇啊!」 魏初扭头看向魏薇,「她…她…」碍于俞彦文在场,魏初始终没有将「她不是我女儿」这话说出口。 魏薇道:「我不愿意!」 李公公道:「大胆!」 俞彦文轻挑着眉毛,「你这是要抗旨?」 魏薇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就是要抗旨!就因为你是皇上,就可以把我们这些人耍的团团转?就因为你是皇上,就可以用歪门邪道换我灵魂?就因为你是皇上,所以周氏他们知法犯法,就可以逍遥法外?你身为皇上,却…」 王曦和见势不妙,立即打断了魏薇,「姑娘这话越说越离谱了,想必是舟车劳顿,精神不佳,还望皇上莫怪!」 俞彦文一听王曦和这话,才稍微笑了笑,「魏薇,朕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要抗旨吗?」 魏薇道:「我就是要抗旨!」 俞彦文一听这话,气得直拍桌子,「放肆!来人,将魏薇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魏初看着魏薇被拖了出去,眉头紧皱不展,心想:「难道她真的是阿薇?」 周子烨和周子方听说周子方被夜墨煊所抓,二人快马加鞭的赶往西州。 夜墨煊得知魏薇被打入大牢,此时正在气头上,刚好周子烨和周子方自投罗网,便顺势将他们三人斩立决。 周氏三英被斩立决一事,很快便传到魏初耳中,他与徐运良连夜带兵闯入皇宫企图篡位。 岂料俞彦文早已有所准备,郑遥知将徐运良杀死后,手中的大刀缓缓直向魏初。 俞彦文在一旁摆弄着茶具,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觉得朕非正统,可你不也是来路不明?朕至少还知道自己的身世,可你呢?一直被魏甸所骗,到头来还不知自己姓甚名谁,真真可怜!」 「什么?你胡说!你胡说!」 俞彦文笑道:「朕是否胡说,下去下面问问魏甸便知!」 俞彦文此话一出,郑遥知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大刀刺向魏初的心脏。 「真无趣!」俞彦文眼神闪了闪,又问道:「赵凌寒可去找过魏薇?」 郑遥知收起刀,低声说道:「回皇上,赵凌寒卧病在床 ,未曾听说他去看魏薇。」 俞彦文冷然一笑,「你们都被他骗了!」 郑遥知瞳孔一沉,低头不语。 李公公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说道:「皇上,皇上,齐韫带兵已将边关围住,陆将军请求夜将军前往边关支援!可夜将军说要与魏薇一同前去支援,不然…不然他就不出兵!」 「什么?齐韫?他不是死了吗?」俞彦文诧异的看着李公公,李公公赶紧将手中的战报递给俞彦文。 俞彦文看完战报后,嘴角一扬,「有趣!真有趣!朕不治夜墨煊擅自斩杀朝廷命官之罪,他反倒和朕谈起条件来?遥知,去把魏薇放了!」 郑遥知拱手道:「是,皇上!」 (京都大牢内)Z.br> 赵凌寒深夜潜入大牢,不曾想却碰到了郑遥知。 「赵将军,你果然来了!」 赵凌寒一见郑遥知,尴尬的笑了笑,「还真巧,巧啊!」 郑遥知笑道:「将军请放心,皇上已经答应放了魏姑娘。」 「魏姑娘?」赵凌寒双眸一沉,「她真的是魏薇?」 「是的!她就是魏薇!」 郑遥知说完,便往前走去,将牢门打开,「即刻赶往边关与夜墨煊汇合!」 「什么?」魏薇一头雾水的看着郑遥知。 郑遥知道:「你去了便知!」 赵凌寒缓缓走到魏薇身旁,「阿沁!」 魏薇道:「阿凌!」 赵凌寒将手中的披风给魏薇披上,「阿沁,万事小心!」 赵凌寒原本有千言万语想对魏薇说,可如今一见面,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 「阿凌,保重!」 魏薇说完这四个字便跑出大牢,连夜赶往边关。 到了边关后,魏薇才得知夜净易容成齐韫的模样,将靳小玉薛云南薛云承三人骗到边关,陆之云负责将他们坑杀,而夜墨煊则趁着翼州无人守城之际,连夜突袭。 就在这一夜间,东翼彻底被收复,魏薇只觉得一切像是在做梦。 陆之云奉旨守西州,而自己与夜墨煊则回到了边关,无召不得入京。 正当魏薇发愁魏初和宁涑的尸骸时,赵凌寒已命人将魏初和宁涑的尸骸送回了翼州,魏薇这才放心在边关安顿下来。 郊外的风依旧凉爽,在夕月山下,王曦和给珊瑚造了一座坟。 这天,他提着云烁的人头来到珊瑚的坟前。 「珊瑚,我替你报仇了!这下你可安心去投胎了!记住了,下辈子,安分守己,别在到处乱跑了! 对了,义父死了。周氏三英一死,他们门下的人也悉数伏诛。郑遥知如愿当上了问春宫宫主,陈旭安依旧孑然一身。 王家现在,是我当家做主了。 阿姐已有身孕,不便来看你,立春时,她再来看你。赵诗意去当尼姑了,想来也是为了赵凌寒能更好的站稳脚跟,不让皇上起疑。 皇上喜得皇子,东翼也已被收复,现在的大俞已无战争,百姓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想,你现在投胎,无论到哪,定能一生平安。」 边塞之中,孤寂无边,此时,魏薇耳中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来收剑了!」 魏薇回过头一看,是阿鱼! 「谢谢你阿鱼!」 魏薇说着,便将手中的青龙剑递给阿鱼。 阿鱼接过剑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圆月高悬天幕,天边中干净澄澈,泛着闪闪繁星。 魏薇与夜墨煊在草地上骑着马向前 跑着。 「阿薇,你看,今晚的星星好大啊!」 魏薇抬头看着满天繁星,「以后,我们要天天共赏繁星,天天在月下赛马!」 夜墨煊笑道:「那是必须的!」 —全文完— 谢谢荔枝编编,谢谢读者大大的追读,谢谢,再会。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