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回都城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大褚王朝,日泽十五年春。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辆雕花镂窗锦布马车正辘辘前行,马车的四个角各挂了一个青色的吊穗,看起来简洁大方,却不张扬。 马车里,一个素衣女子正歪坐在榻上,垂着头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已经泛黄的书籍。女子的对面坐着两个梳着双丫髻的侍女,一个一身桃红,一个一身水绿。 “小姐,先喝杯茶吧,听马叔说,还有三十里便到京城了,我们想必可以在晚饭之前赶到。”一身柳绿的浅碧在中间的小茶几上倒了杯茶,递给那素衣女子。 素衣女子正是刚从祁连返回都城的君家大小姐君若兮。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小脸,一双透着慧黠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她接过茶,略有些随意地抿了一口,又随手放回了一旁的小茶几。 “我说,真无趣啊”,若兮掀起身后的窗帘往外头瞧了一眼,见外面除了一排排的绿树外,连个小兔子都没有,又把窗帘放下了。 自己自五岁起便被外祖父接去,之后十年便一直呆在祁连,从未涉足过都城。如今时隔十年重返君家,还以为那二婶肯定会耐不住性子,派人在这回京之路围堵一番的,没想到啊…… “好无聊啊”,想到这里若兮又喊了一声。 旁边一身桃红的浅夏偷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才一脸“谄媚”地凑过去,笑着说道:“小姐,他们肯定是知道您的威武无比,哪里还敢特地跑来找死啊。” 若兮向浅夏斜过去一眼,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浅夏,你小姐我又不是大汉,威武无比,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啊?” “嘻嘻……夸啊,当然是夸!” “以后出去,别说你是我的人,败坏本小姐的名声。”若兮恨恨地把手上的书又翻过去一页,无语地说道。 浅夏倒像是习惯了,对自家小姐的威胁丝毫不在意,只傻笑一声,又把茶几上装着几块精致点心的小陶瓷碟子递过去,歪着头说道:“小姐,这君府的人真像您说的那样龌龊吗?好歹也是大褚第一世家呀。” 若兮从碟子里挑了块梅花酥,放在口里化了,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所谓世家,不都是这样嘛。” 想当年,自己才五岁,失了父母,在那府里没人疼没人爱的,险些被算计丢了小命reads();。好在自己及时偷偷派人找到隐居的外祖父,离了那虎狼之窝,才活了下来。 在祁连这十年,逍遥自在的日子,多好啊。可惜那君老夫人居然以“孝”字压迫,直接把要自己回府的信送到了外祖父手里。 老头子也是,居然听信那老夫人的话,又说什么自己有了自保之力,长期隐世在“深山之中”不是办法,威逼利诱硬要自己回这都城来。 哼,若兮暗暗磨牙,既然你们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了,这新仇旧恨便一起算算吧,你们可别后悔! 浅碧浅夏看着若兮脸上“狰狞”的表情,都浑身一抖,为君府那些人默默地默哀了一遍。 仿佛感受到了自家主子的心情,外头的马儿跑得更加欢了。 傍晚时分,几人背对着火红的夕阳穿过城门,进了褚都。 大褚建国已有二百多年,建国之初便定都褚都。一国之都,自是繁华无比。尤其是这时点,夜市正要开始,街道两边的摊位都在做着摆摊的准备工作,虽然逛街的人不多,但也显得热闹得很,一派生机勃勃的情景。 “小姐,这就是都城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呢。哇,果然热闹啊!”浅夏掀起一边的窗帘,往外看去,两眼放光。 浅碧看了,有些无奈,把窗帘按了下去,用警告着眼光看着她说道:“浅夏,你又忘记老主子说的了?到了这里,要谨守礼仪,不可把那江湖之气也带在外面,给小姐丢脸!” 浅夏听了,嘟嘟嘴,坐直身子,虽然不再看完面,但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若兮见了她这样子,好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她是什么性子,浅碧你还不清楚嘛。再说,老头子也不过随口嘱咐一句罢了,浅碧你倒问问他礼仪是什么,看他怎么回答。” 浅夏在一旁听得直点头,乐着说道:“就是就是,浅碧你就爱欺负我。” “小姐你就惯着她吧。我听顾嬷嬷说,这大世家暗地里的手段可比明枪暗箭还可怕,万可不能小心大意了,给小姐你添麻烦的。” 浅夏听了,才有些慎重起来,沉思半响说道:“浅碧你别担心,别说小姐,便是我俩,都是顾嬷嬷亲自调教过来的。我哪里就敢忘了,到了那府里,我自会注意,定不会给咱小姐丢脸的,你就看着吧” 浅碧听了,也觉得自己过于小心了,便缓和了脸色,展颜一笑。 若兮见两人这般,便也吩咐道:“你们都是好的。虽然说规矩要守,不过若是有谁不长眼,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便没必要跟他们客气,直接打了,不管怎样,小姐我给你们兜着。” “是,我们知道了!”浅碧浅夏都笑着应了,自家小姐是什么身份,要是谁找死,也别怪她们不客气。 说话间马车便在一座府门前停下,外头传来马叔犹豫的声音:“小姐,君府到是到了,可这……” 几人对视一眼,浅夏掀开帘子,弯身先下了马车,又转过身把帘子掀开着,若兮弯身,也不用人扶,纵身一跳,便稳稳落地。浅碧也跟在后面下了车子。 几人一起往门口看去,宽敞的府门大道前,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而鎏金的大门紧密,别说没有主子迎接,便连个下人都没有露面。若兮一派悠然地站在那里,嘴角扯起一丝邪笑。这,就是开始了吗? ------题外话------ 各位读书的亲们,浅墨带着威武无比的大小姐回归了哟。请期待我们的傲慢王爷出场吧,欢迎来围观! 第二章 大小姐?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君府大门前,两头石狮子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逼人的光芒,平添了几分威严,中间的牌匾写着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第一世家”,这字是当今圣上亲笔,右下方的落款正是当今圣上的字“泽彻”,而上方的红色印章正是以金龙为主题的御玺。 二十二年前,本是当今圣上伴读的君昊奉旨出使西域,一去十二年杳无音讯,几经周折好不容易带着妻女回到大褚都城,却已是伤痕累累,回来不过一个月便去世了。可他的西域之行却带回了许多前人未曾了解的地理文化知识,对大褚了解西域,对外通商可谓有着史诗般的重要意义。 当今圣上感念其功劳,特赐下这牌匾,封君家为“大褚第一世家”,君昊为正二品的大鸿胪卿。君昊去世后,大鸿胪卿的位子便由圣上特旨,由他弟弟君良承继,一时间君家风光无限。 可惜,若兮想起这些往事,眼露悲伤。父亲与母亲是父亲出使途中相识相知的,两人也算一见钟情,在外祖父的首肯下结为连理,后来又有了自己。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回到都城,以为从此可以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谁料…… 母亲在父亲死后,大受打击,终于在第三日抛下自己悬梁自尽。 自己以为的一家团圆,美好未来,不过昙花一现,便再不复存在了。 看到此刻大门紧闭,浅碧浅夏都有些怒气,早两天自家小姐就已让人递了消息,通知府里今天要到的,现在到了门口,别说没有主子出来迎接,便连个候着的下人都没有。 若兮淡然一笑,向浅夏递了个眼色,让她去敲门。这些人以为给自己下个这么幼稚的马威就吓到自己了吗,这手段……也太没含量了吧。 浅夏敲了两声门,只听得“咿呀”一声,一个人头从门后探出来问道:“谁呀?” “开门,大小姐回来了!”浅夏银铃般的声音在这空旷的门外响起。 “大小姐?大小姐今天在府里没出去啊。”那小厮走出来,看了几人一眼,叫唤着说道:“走走走,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冒充我家大小姐,我家大小姐尊贵无比,是你等可以亵渎的吗?” “你……”浅夏皱眉,还要再说,那小厮却伸出一张粗糙的手掌对着浅夏就要推搡起来:“快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浅夏气急,灵活地一个转身,又伸出后脚一绊,那小厮本往前用力,被这一闪一绊,顷刻间便往前摔去,从门前宽阔的阶梯上摔了下来,刚好摔倒在君若兮的脚跟前reads();。 浅碧赶紧扶着若兮往后闪了一步,扬起声音说道:“小姐小心,可别让这种腌臜人脏了您的裙摆。” 那小厮摔得全身痛得要死,感觉骨头都断了,冷不防听了这么一句话,只觉得左脚断的那处更痛了十分,直冒冷汗。 若兮却是懒得与这等人废话,只淡然地站在那里。里头的人听了动静,早有人报了管家知道。管家带着两个护院,急急地从门内走出,一眼便看到倒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的小厮,登时大怒喝道:“什么人,敢在我君家撒野?” 若兮对着浅夏使了个眼色,浅夏便瞪了那管家一眼,快走几步回到若兮身后站住。 若兮看着那管家冷冷说道:“林管家好大的威风,你是在说本小姐在撒野吗?” 林华这才认真看向面前的女子,只见她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襟口处、袖口处和裙摆都绣着同色的梅花,她就定定的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轻微的逼迫感。 林管家微微皱眉,自己在这京中见识权贵十几年,要说眼色还是有的,可面前这女子的身份贵贱,自己一时竟不好判断。那身衣服,还有头上的那根玉簪,看着简单平凡,可那雕工…… 咳咳,林管家忽然摸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老汗,就像看不懂面前女子那云淡风轻却又带着些许难以捉摸的神秘表情一样,这全身上下,我都看不懂啊…… 不过,还好,那酷似大夫人的模样,自己倒是一眼看出来了,他急忙摆上一副惊讶的表情大声说道:“哎呀,是大小姐回来了,林华见过大小姐!” 若兮淡淡回道:“林管家原来认得本小姐呀?” “……”,林华又摸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老汗,只觉得夫人这计策真是下下计,这大小姐看着可不像是会被冷落几句就委屈到哭的主啊。 若兮却不管他,抬脚带着浅碧浅夏便往府里走去,丝毫不在意有没有人出来迎接。 林华把身后的小斯遣散了,赶紧跟上,又走快两步领路去了。至于那摔坏了骨头的小厮,君大小姐走前还不忘关心一句“这脚定是断了,以后这门也别守了,让人好生抬家里去吧”,可怜的,就这样没了腿,没了工作,这后半辈子,估计得吃西北风咯。 这边若兮也不急,只悠哉游哉地跟着林管家往内堂走去,边观赏这府中的景致,间或还与身后的婢女点评几句,弄得林管家还以为她是来串门的。 “大小姐,这里走到内堂还得一点时间,要不要传轿子?”林管家终于回过神来,恢复了惯常的模样。 “不用了,坐了这么多天马车,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吧。”君若兮淡淡地回了一句。 林管家只觉得这话似有所指,又参不透其中的意思,只得点头应下,安心引路去了。 若兮看了这林管家的背影一眼,这林华是君良的贴身奴才,君良承继君家家主之位后,便把这管家的位子给了他。 在若兮的印象里,这林华是个八面玲珑的,对谁都是给三分笑脸,极少得罪人。即便是自己,虽然在二夫人的授意下,林华对自己没什么照顾,但也不曾使什么手段对付自己。 穿过前院的一座石桥,转过一块用狂草雕刻着周敦颐爱莲说的石质隔屏,便进去了内院。 又走了有半刻钟的时间,便到了君家老夫人所住的永和苑。 第三章 君府女人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几人刚进院子,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若兮心中冷笑,这些人想着下自己的脸,不出去迎,可实质上不都想看看自己这个流浪在外的大小姐变成什么落魄样子了,估计全府的人都聚在这了吧。 “唉……”,这永和苑也太大了,真是浪费,日后可得给她减掉点面积才行,若兮心中暗暗思量。 林华在前头听到这一声叹气,有些奇怪,却是猜不准她心中所想,便带上几分笑容说道:“大小姐请稍候,老奴让人去跟老夫人通报一声。” 见若兮微微点头,他才转过身去对着门外正用着好奇目光打量着若兮几人的一个小丫头说道:“快去禀报老夫人,说大小姐回来了。” 那丫头急忙应了,便掀了帘子进了里屋,片刻后里头的说笑声便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帘子被掀起,一个梳着双丫髻,身穿桃色掐腰襦裙的丫头走了出来。她先对着若兮躬身行了个礼,在若兮点头示意后才站直腰身,脸上挂着规规矩矩的笑容对着若兮说道:“大小姐,奴婢是老夫人身边的桃意,老夫人让奴婢出来迎您进去。” “……”,浅碧浅夏二人都有些发愣,几人虽长居祁连,但起码的礼仪尊卑平日里也都是严格遵守的,可这……浅夏忽然明白,自家小姐那句“所谓世家”,原来是这样的啊,自家小姐都到这门口了,老夫人居然就派了个丫头出来迎接,里头的夫人小姐都死绝了吗。 若兮却似丝毫不在意,只羞涩地低头一笑,对着那桃意嗡声说道:“有劳姐姐了。”便抬脚跟着往里屋走去。 浅碧浅夏二人看着若兮那变脸的功夫,都有些见怪不怪了,只淡定地跟着走了进去,留下林华一人石化了一般,张开大口站在那里,足过了半柱香时间,他才摸着浑身的鸡皮疙瘩一溜烟儿跑了,他怎么觉得预感这么不好呢。 若兮跟着那桃意走进里屋,早有婆子在屋中间放了个垫子,她也不多言,从善如流地走到垫前跪下,边磕下头去边轻身说了句“拜见祖母”,说完不等老夫人说话,便站起身来。 浅碧浅夏虽不情愿,但见小姐都做了,便也一左一右在若兮后头依样磕了头。 若兮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又对着左上首的穿着紫色牡丹繁复叠裙的一位盛装妇人恭了恭身,口称“二婶好reads();!” 那妇人听了,堆上满脸的笑容,从座位上站起身,走上前来,拉着若兮的手,左看右看,半响才关切的说道:“我可怜的兮丫头,这都多少年了,你可终于回来了,可想死二婶了。” 若兮淡笑着抽出手来,歪着头看着二夫人,扑闪着明亮的眼睛说道:“二婶说什么呢,我看您挺好的呀,怎么就想死了呢?” “……”,绕是君二夫人这些年见惯大世面,也被这不伦不类的接话噎了一下。半响后才在一声低笑中反应过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声低笑的来源,才又把若兮往老夫人跟前一推,殷勤地说道:“母亲您瞧,这十年不见,这兮丫头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瞧兮丫头这模样,真真跟当年的大嫂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说话的是君家三夫人,她的丈夫正是这府里庶出的三爷。 “不过这双眼睛,倒真是像极了当年的大伯。”二夫人装作又认真看了一下,补了一句。 老夫人听见“大伯”二字,瞳孔一缩,本就严肃的脸越发显得冷冽起来。 一直歪靠在她身旁的一妙龄女子这才站起身来,对着若兮行了个平礼,叫了声“大姐姐”,便绕到老夫人身后,给她捶着肩膀,又温声问道:“祖母可是累了?” 若兮又与三房所出的三小姐君尚怡并二房的一个庶女君晴贤见过了,才抬眼看向这位对外号称“君府大小姐”的二小姐君婉姀。好吧,长得跟传言中的貌若天仙虽然还是差了一点点,但也着实不错了,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面若桃李,唇不点而红,一身梨花白的襦裙穿在她身上显得越发气质高雅,一看便非池中之物。 若兮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梅花素衣,比之自己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她刚下了个结论,那边一直冷眼看着的老夫人却站起身来,把手伸向一旁的一个丫鬟,冷声说道:“我累了,扶我进去休息吧。”自始至终都没跟若兮说一句话。 若兮微微眯了眯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仙女贺寿图的屏风后,才恢复了笑脸。死老太婆,不是你想方设法让我回的嘛,回来了又在这里给我摆谱。 这边二小姐却淡然地走到若兮面前,略带歉意地看着若兮说道:“大姐姐莫要在意,天色晚了,祖母也是累了,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二妹妹说的是,我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若兮也笑容可掬地回道。 “大姐姐一路劳顿,想必也是累得狠了,快先回去休息吧,母亲?”君婉姀见她这般通情达理,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 “哦,院子早就收拾好了,还是你小时候住的若楠院。苏嬷嬷,你亲自送大小姐去若楠院吧。”二夫人听到自己女儿问,便爽利地吩咐自己身后的一个贴身嬷嬷。 若兮只微微点头,道了声告退后便跟着苏嬷嬷往外走去。 里头的几位主子姑娘看着今日的主走了,便都各自散了,原以为今日会有一场好戏看,谁知这位大小姐看着灵气得紧,却也是个软柿子。 三房的人早就对二房把持着管家权风光了这么多年有些羡慕嫉妒恨了,原想着这大小姐回来,定能给大房添添堵的。谁知这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无风无浪地过去了,那大小姐不管怎样被冷落,居然都是一副软绵绵小白兔的样子,真是有些失望啊。 ------题外话------ 看书的各位亲,因本文要签新约,今天从第三章开始重新更新,不便之处,多多包涵墨哈!今后会一直保持更新的,继续来看哦! 第四章 大小姐的排场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不说众人心里怎么想,只说若兮带着浅碧浅夏跟着苏嬷嬷一路慢慢走着。那渗人的笑容始终挂在若兮脸上,当然,也只有浅碧浅夏二人觉得这笑容渗人。苏嬷嬷倒是暗自得意,只觉得这大小姐好拿捏得紧,毕竟是个无父无母的,又在外面“流浪”了这么多年,孤独无依地回到这府里,还不是得依仗老夫人她们,她一个人又能兴起什么浪啊。 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若楠院。二夫人说的好听,什么还是小时候的院子,自己小时候倍受欺凌,住的院子又哪里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这却合了若兮的意,毕竟这有自己与母亲共同的回忆。离主院远,有什么关系,正好方便干坏事呢。院子荒凉,摆设简朴有啥关系,自己又不是没准备。 苏嬷嬷挺直胸脯,口下客气,面上却无一丝敬重的表情,她对着若兮几人说道:“大小姐,这里便是若楠院了,里头的一应物什都是新添置的,还有这两个婆子和丫头也是二夫人亲自选了给您的。您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的,便跟奴婢说,奴婢也好叫人去添置。” “没有了,多谢苏嬷嬷!”若兮依旧笑着回道。 “那大小姐没什么吩咐的话,奴婢便先回去跟二夫人复命了,大小姐早些休息吧。”说完便离开了若楠院。 若兮看了那被留下的两个婆子和丫头一眼,挥手让她们该干嘛干嘛去了。 等到只剩下自己人,若兮便收了笑脸,面上的表情也冷冽起来,浅碧浅夏对看一眼,也都有些不忿。 “执剑还没回来吗?”若兮推开正屋的门走进去,边打量着屋内的布置边问道。 “回小姐,想必也快回到了。”浅碧见问,急忙回答道,又拿出随身的手绢,垫在正对着门口的一张圆凳上,等若兮坐下,才又寻了东西去小厨房烧水去了。 浅夏不等吩咐,把携带的两包行李提进左侧的卧室整理去了。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一名身穿黑衣的年轻人从天而降,出现在院子里,手中提了个大大的足有四层的食盒,正是若兮的暗卫之一的执剑。 若兮一见到他,立马对着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本来冷着脸的执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走进里屋来,把手中的食盒往桌上一放,才拱手说道:“小姐,饭来了。” “好,你吃了吗?”若兮也不看他,急忙扒开食盒,把里面的东西一份一份地摆了出来,又对着外面叫道:“浅碧浅夏,先别忙活了,吃饭吧reads();。” 执剑看自家小姐这副饿狼一般的模样,眉头微皱,随即眼神冷冽起来。该死的君府,自家小姐这个时候回到,居然连饭都不管吃,不可轻饶。 主仆几人就着执剑送回的食盒用了晚饭,不得不说,这肯定时京城有名的酒楼买回来,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晚饭后,若兮便在浅碧浅夏的服侍下洗漱一番后,各自休息去了,一宿无话。 第二日一早,二夫人正在理事厅处理当日的日常事宜。 林管家却急急走进理事厅来,对着她禀报道:“夫人,府外来了好几辆马车,装着各色家具与日常用品,说是送来咱们府里的。奴才想着,我们府里最近并未购置这些物件啊,觉得有些奇怪,特来请示夫人。” “家具用品?是下面的庄头铺子孝敬上来的吗?”二夫人眉头微皱,扫了厅内的一众管事一眼,众人都微微摇头,表示不清楚。 “夫人,奴才一眼看过去,那些子物件样样精贵,看着可不像是下头的人送上来的呀。”林管家说道。 “哦?”二夫人沉吟片刻,便站起身来,“既如此,我们去看看吧。”说完带着林管家往外走去。 理事厅的一众管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着既然有热闹看,便都不约而同地跟在自家夫人的身后,一起往大门口走去。 到了大门口,果然看到一辆辆马车依次排在门前,一直延伸到了街道外头去。 众人约略数了数,竟足足有八量马车,别说妆台桌椅,当先的一辆马车竟载着一张整块檀香木做成的拔步千工床,而最后两辆马车可以约略看出是各色稀罕的树木花草,这排场……众人不禁咋舌,也太夸张了吧。 二夫人看见这阵仗,也有些惊讶,正想遣人去问清楚,却见一身柳绿出现在大门口。二夫人看了一眼,依稀记得是昨日跟在若兮身边的两个丫鬟之一。 “咦……”,浅碧露出惊讶的表情,也不过瞬间便似反应过来,对着二夫人行了个无可挑剔的屈膝礼,才面带微笑说道:“二夫人怎么在这里?” “你是大小姐身边的吧。你不在你家小姐身边伺候着,跑这外面来做什么,仔细冲撞了人。”二夫人不怀好意地说道。 浅碧对她的话不为所动,依旧笑着回道:“正要禀告二夫人,我家小姐遣我来迎这些物件进去,还请二夫人吩咐府里的人回避一下,磕到碰到就不好了。” 她这话一出,倒把在场的人都惊住了,这一车车的东西竟是那个孤女的? 二夫人脸色一变,紧跟着眉头便皱了起来,半响都没有说话。 浅碧却已开始吩咐随马车的人开始搬东西了,二夫人这才在苏嬷嬷的提醒下反应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浅碧说道:“兮丫头也太不懂事了,这些物件府里一应俱全,都给她添置好了,怎么还浪费钱购置这些东西?这府里虽然不缺这几个钱,可老夫人素来倡导节俭持家,这要是……” 浅碧心中冷笑,只觉得这二夫人也太过分了,真是不遗余力地抹黑自家小姐。这般想着,便依旧沉稳地回道:“二夫人容禀,这些都是小姐从小用的,我家小姐对随身物件一直比较依恋,只用自己用惯的。我家老太爷心疼她,故而小姐来这京城,他便安排人把小姐日常用的东西给送来了。” 见在场的众人都被她的话惊到,处于呆愣中,她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小姐她本也不知道老太爷这般做的,直到今早收到信才知,若是早知道,依着我家小姐这孝顺的性子,是怎么也不肯如此大费周章的。”说完便不管这二夫人做何想法,躬身离去,引着那些人把东西搬进去了。 第五章 老夫人手滑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二夫人看着那一样一样的物件被有条不紊地搬着往若楠院的方向而去,心中气极,一是这孤女居然如此做派,二是那些个东西看着样样精贵,很多竟都是自己这个正三品的诰命夫人见都没见过的,那个孤女怎配用这些,要用也该给我的姀姐儿用。 她心中如此这般计较一番,便遣散了围观的众人,带着苏嬷嬷往老夫人所在的永和苑方向去了,独留下林管家一人对着那一辆辆马车暗暗思量。 二夫人苏妙风风火火地赶去永和苑,正赶上各房给老夫人请安,倒是人全的很。 她一进屋,便看见若兮安安静静地坐在左首靠后的位置,微垂着头吹着茶沫,并不像其他人一般凑到老夫人跟前卖力奉承。 因着大门口发生的事,苏妙此刻倒是故意多看了她几眼,见她今日穿了一身湖水蓝的撒花纯面百褶裙,外罩一件白色的梅花暗纹袄,三千青丝梳了个少女双重髻,斜插一根梨花玉镂簪,几线晶莹剔透的玉珠从簪上垂下来,配上同色调的珍珠耳坠,整个人显得娇俏可人又气质高雅。 苏妙眼尖,看出这全身上下虽然看着简洁,实则样样精细,那玉簪与耳坠做工精细,成色极好,虽不可估价,但必是上品。 见此苏妙心中更是暗恨,只面上不显,恭恭敬敬地向着老夫人请了安。一旁落坐后,又看了一眼刚向自己见过礼坐下的若兮一眼,才挂上笑容对着老夫人说道:“母亲容禀,刚大门口出了点子事情,这才耽搁了来请安的时间,还请母亲莫怪。” 上首的老夫人把手中的茶递回给一旁的桃意,又接过杏芳递上的手绢,擦了嘴角,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管家忙,本就不必日日来我这里请安,有这份心就够了。” 苏妙心中得意:“母亲怜惜我,我却不能恃宠而骄,没了规矩reads();。再说,我这一日不见母亲,这心中就像没着落似的,想得紧。” “行了,你这嘴皮子,真是越发利索了。”老夫人难得地带了几分笑容,可见这二房之恩宠。 三夫人沈婵看了,心中是又恨又鄙夷,这二夫人在外人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到了老夫人这里,还不是破落户一般,只会说些好话哄人。 苏妙却不管她,又对着老夫人说道:“母亲,这……刚才大门口一下子来了八辆马车,倒把这整条府门前的街道都堵住了,我出去一了解,原来却是兮丫头的东西,不说衣服被子什么的,便连大床桌椅,妆台箱柜都齐全了,这外人看着,还以为是哪家送嫁妆来了呢。” 老夫人听了,顿时看向若兮,眼神锐利,给人一种压迫感。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转向同一个方向,其中或有困惑,却是幸灾落祸的居多。 若兮像是没看到老夫人的表情,只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杯盏,才站起身来淡笑着说道:“回祖母,那是外祖父怜惜,特让人送过来的。” 这话说得,难道君府委屈你了吗?老夫人本就看她不顺眼,听了这话顿时震怒,直接把一旁茶几的那个茶杯往若兮的方向扔了过去。 众人跟着茶杯的弧度看过去,见若兮依旧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只当她不敢挡,都闪过看戏般的表情,二夫人更是冷笑,只觉得心情大好。 可下一刻,就在茶杯就要砸到头上的一瞬间,若兮身形飞快的一移,那茶杯竟堪堪从她耳边擦过,只听“哐当”一声,茶杯碎裂,而若兮却毫发无损。在场的人闪过讶异,竟都没看出来她是怎么躲过去的,只当是老夫人没砸对方向。 若兮看向那地上的茶杯,面带可惜,淡淡说道:“若兮听说祖母素来以节俭持家标榜,这黑釉木叶雕花暗纹盏看着成色着实不错,可是贵东西,祖母手滑就这样砸碎了,好生可惜呀。” 众人脑门上闪过一排黑线,你哪只眼看到老夫人手滑了,明明就是往你那扔的好吗。 “混账东西,这府里是不给你睡了,还是不给你穿不给你吃了?你竟让你那外祖父把那些东西千里迢迢地运来这里,是为不尊不孝!”老夫人气得指着若兮骂道。 若兮听了,一双乌黑晶亮的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呀,祖母终于跟我说话啦,我应祖母之邀,千里迢迢从祁连回到京城,昨日祖母连一句话都不肯赏给我呢,今日竟突然赏了这么长的一句话,若兮真是受宠若惊呀。” “你……你……”,老夫人顿时气了个半死,连话都说不出了,旁边的二夫人二小姐丫鬟一溜烟地都急忙上去给她顺气。 二小姐君婉姀边扶着老夫人边对若兮说道:“大姐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可以这般跟祖母说话呢。” 若兮置若罔闻,只继续说道:“难道不对吗,祖母跟我说话,我受宠若惊,这有什么不对啊?哦,对了,祖母刚才还关心我,说没给我吃呢,回禀祖母,昨晚若兮还真是没吃的呀。” 一直随侍在她身后的浅夏听见自家小姐这话,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哪里没吃的了,执剑拿回来的那个四层的食盒可是被吃了底朝天呢。 本就被她气得提不上气来的老夫人被她这话一呛,几欲晕过去,好在平日里身体还算好,她急忙深吸几口气,待缓过来后,再次看向若兮那张笑开了花儿的脸蛋,便厌恶地闭上了眼睛,转过头对着她挥了挥手,意思是你去吧,别在我面前了。 若兮见了,倒也没再纠缠,笑话,跟这些人说话很累的好吗,有得走还不快溜啊。便不再说什么,带着浅夏悠哉游哉地走了,也不去管屋里的一帮子人怎么看她想她笑她。君婉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一闪,眼中闪过深思。 第六章 聚德楼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这边若兮带着浅夏出了永和苑,便往府门外走去,浅夏见此,便问:“小姐,咱不回若楠院吗?” “回去干什么,浅碧不是正在带人搬东西进去吗,那么多东西,要收拾好不知要多长时间呢,乱糟糟的,我们不如趁此出去逛逛这都城。” “哦,好啊好啊,奴婢还从来没有逛过都城呢。”浅夏听了,顿时兴奋起来。 若兮转头看了她一眼,才缓缓说道:“浅夏啊,你以后要是还敢在我背后翻白眼,我决不轻饶,嗯……” “呃,小姐,您后脑勺长了眼睛吗?又被您知道了。”浅夏一听这话,顿时又耷拉着脑袋,直讨饶说不敢了。 二人出了府,若兮五岁时便离开了都城,而那之前也未怎么出过府,便是逛过这都城,别说十年时间变化大了,她当时那么小,也是没有什么记忆的。 一路往人多的地方慢慢走去,片刻便到了都城最旺的街道长盛大街。 这一主一仆走走停停,看见有趣的摊位或表演便停下来看看,转眼已近正午,便开始找地方吃饭。 在一个买杂货的小老板的指引下,二人来到了都城最有名的酒楼——聚德楼。 楼里的小二见二人进来,急忙点头哈腰地笑着招呼“这位小姐是要吃饭吗?不巧,楼上的雅间都有人了,要不小姐您坐在那边靠窗的位子,小的拿个屏风给您隔开,倒也清净。” 若兮对这服务暗自点头,扫了大堂一眼,见这个时间就几乎满座,便知这酒楼的生意果然如传言所说的好。 这边浅夏看了若兮一眼,才问那小二:“你家掌柜的可在?” 那小二一愣“小姐找我家掌柜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浅夏抿了抿嘴“你只把你家掌柜的叫来就是。” 那小二听了,应了一声,便转进内堂去了,不过片刻时间,那小二便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想着四四方方的一张脸,目露精光,一看便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那男人到了若兮面前,拱手说道:“这位小姐,我便是这酒楼的梅掌柜,不知您找我是有何事?” 若兮转过身子,看向她,随后不经意地举起手把耳边的一缕碎发整理到耳后去。 她这一抬手,手腕上带着的一串铃铛便露了出来,那铃铛竟只是铃铛的模样,里头并无响铃的,若不是看到,都没人发现她手上带了串铃铛呢。 那掌柜的本低着头说话,只觉得眼前一晃,抬眼看去,便看到了铃铛上雕刻着一支遒劲的梅支,旁边用小楷刻了个小小的“梅”字。那掌柜见了,脸色顿时大变,眼中先是闪过讶异,又变成高兴,后又变成惶恐。 “梅掌柜,雅间真的没有了吗?”若兮看着那掌柜问道,又刻意加重了语气。 梅掌柜回过神来,恭敬地回到:“哦,我想起来了,有位客人刚退了个雅间,小姐请随我来reads();。” 说完便带着若兮二人上楼去了,身后的小二抓抓后脑勺,暗自嘀咕什么时候有客人退雅间了,自己怎的不知道。 梅掌柜带着若兮二人直接到了三楼最东边的一个雅间,雅间门眉写着“竹林听雨”四个字。 这酒楼当初开的时候原有若兮的一份主意在里头,这里的每间雅间都对着后院的一处景致,每处景致都别有一番风味,让人流连忘返。 而这竹林听雨便是当日若兮求了她外祖父特意给她留的,雅间窗户正对着后院的一片竹林,下雨天,在这雅间里,品茶看书,听着雨打在竹林的声音,着实雅致得很。 若兮在雅间的正位坐下,那梅掌柜便恭敬地跪下,“见过小姐,之前就收到信说小姐要进都城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若兮看着窗外的竹林,淡笑着说道:“梅叔快起来吧,都是自己人,无需这般客气。” 梅其岭又恭敬地行了个礼,才站起身来,静候在一边。 若兮从窗外收回目光,才看着梅其岭道:“梅叔这些年辛苦了,我看这酒楼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短短几年居然在这纷繁复杂的都城打出一片盛名,可见梅叔你劳苦功高。” 梅其岭听了这话,急忙拱手笑着回道:“哪里哪里,其实这都多得小姐您的巧心思呢。” 这酒楼开业后,每隔一段时间祁连那边都会琢磨一些巧心思巧菜式遣人送到京城来,原先梅其岭还以为是老爷子的哪个能干的手下特地琢磨出来的,后来一次机缘巧合,才知这竟是只有十几岁的小姐想出来的,他顿时佩服地五体投地。因此今日突然见到本人,他才会又是恭敬又是开心又是惶恐的。 “那也是多得梅叔你费心经营啊。”嗯,好歹是我的衣食父母,多夸几句总是没错的,若兮心想。 二人便在这你夸我我夸你中推开推去…… 一刻钟后,就在浅夏觉得自己快要泪流满面的时候,自家小姐终于一伸手,制止了梅掌柜的继续奉承,讨好地说道:“梅叔啊,这话以为有得是机会说,要不你找点好吃的来先祭祭我们的五脏庙吧,你瞧,我这丫头都快饿得泪流满面了。” 梅其岭听了,一拍脑袋“瞧我瞧我,对不住对不住,小姐和这位姑娘稍候,我马上让人去把楼里的招牌菜送来,马上。”说完便风风火火地去了。 梅其岭估计是怕自家小姐饿得狠了,不过片刻时间,便让厨房做了满满一桌的菜。 若兮和浅夏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子菜,很没形象地咽了咽口水,便抓起筷子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 在旁边伺候着的梅掌柜开始时还介绍这样菜叫什么,那样菜就是小姐您提出来的菜式,在楼里大受欢迎等等,后来看二人光顾着吃,根本没听自己讲话,便识趣的闭了嘴,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站着。 嗯,他可以说,小姐吃东西的样子……好吧,吃的虽然有些快,不过主子就是主子,他还是在其中看到了大家闺秀般的优雅呀。 如果若兮知道他这样想,她肯定会说,你想多了。 二人吃饱后,若兮又问了梅其岭关于酒楼的一些情况,又提了一些改进建议,自然是让梅掌柜对自己的钦佩又深了几分,完事后又嘱咐梅其岭去忙他的事情,不用跟着了,免得被外人看见不好。虽然若兮初回都城,没几个人认识,但毕竟以后可能是要打交道的,她还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是这聚徳楼的幕后主子呢。 在雅间里品了会儿茶,若兮便带着浅夏离开了“竹林听雨”,准备回君府去。 第七章 嫌我脏?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二人沿着右侧的楼梯慢慢走下去,离着大堂还有四五级楼梯的时候,若兮抬眼往大堂的客人看去,想估算一下客人的人数与身份。 谁知想是刚才吃的太饱了,再抬脚的时候,左脚竟一踩空,整个人便不自觉地往左边歪去。后边浅夏本想去扶,可隔着两三级楼梯,身旁又有人,行动便受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小姐倒下去。 这边若兮正想抓住扶手运力站稳,奈何空间有限,又没准备,只得无奈地闭上眼睛,想着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居然走楼梯都能摔跤,真实丢人。 谁知这千钧一发之际,楼梯的右边正有一人往上走来,那人本没想到会有人摔倒,刚踏上一级楼梯,便看见一个女子往自己的怀抱里歪了过来。他没法,只得反射性地伸手把她扶住。 若兮只看到一双漂亮的手扶住自己,那双手的拇指上还带着个玉质上乘的扳指。可那双手还不等自已站稳,便飞快地闪开了,好像自己是……嗯,烫手的山芋。 若兮只得急忙扶住楼梯的扶手自己站稳,这才抬眼向那个扶了一把自己的男子看去,想着好歹道声谢吧。谁知她只来得及看见对方紧抿的嘴唇和刀削般的侧脸,从背影看去,这男子身材修长,穿一身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的墨色衣裳,一头秀发只用一根羊脂玉发簪束起来,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若兮眼尖,看到那男子上了二楼后,便接过一直紧随他身后的一名黑衣男子的一方手绢,狠狠地擦了擦手,便把那手绢扔回给了他身后的黑衣男子。 若兮挑眉,这是……嫌弃……她脏?若兮条件反射地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衣裳,很干净啊。她不在意地撇了撇嘴,便不去管他了。这世上总有些性子古怪的人,反正与她不相干,理他做什么。 此时的若兮并未想到,这世上所有的相遇都不是无缘无故的,一次的照面带来的可能便是一世的纠缠。 浅夏走下来看着若兮急急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若兮淡淡说道:“能有什么事,回吧。”说完便把刚才的小插曲抛诸脑后,带着浅夏回君府去了。 回到若楠院,浅碧已经带人把院子收拾好了,整个院子如变了样般。 庭院铺上了小块小块的草坪,四周种了一圈梅树,虽然没有梅花,但点缀着整个院子都多了一片绿意,右边的草坪中央又开辟出一小块空地,种上了各色珍贵的花草,沿着小院修出来一道蜿蜒盘旋的石子路reads();。 虽然局限于院子空间,少了亭台楼阁,可院子里那棵大大的楠树下还是放了张石桌和几张石凳子。难得的是,浅碧还让人在楠树下做了个靠椅秋千。 若兮看见这之前荒废的小院子居然也被收拾得这么好,更是心情大好。 走进里屋,却见屋子里原有的东西都被换过了。正厅被收拾出来做了个小小的客厅,正对门口是一张雕刻各种花草树木鸟兽虫鱼的紫檀木卧榻,卧榻中间摆着一张小茶几,厅的右侧摆了两张椅子并一张桌子。正中间摆了一张圆桌,供平日里吃饭用的。左侧摆放着一个镂空的木架,上头放着各色摆件,正好将客厅与左侧的小书房隔断。 若兮转进左侧的小书房,却见明媚的阳光正从竹窗洒下来,里头摆着一张四方形的书桌,桌上放着一枚端砚并几张纸,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书桌后又设了个书架,上头分门别类地放了满满的书籍。 若兮满意地点头,又走出小客厅,撩起右边挂着万玉图的帘子,进了卧室。一眼看去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窗下是一张小小的软榻,左手边是一张檀香木做成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还有一串罕见的倒挂念珠。靠墙的是一张檀香木拔步床,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整个房间显得简洁大方而又不失典雅。 “小姐回来了?快来尝尝这新到的毛尖。”若兮从卧室里走出,却见浅碧笑吟吟地走进来,手上托了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个小小的雕花紫砂壶和几个同色系的紫砂小杯。 浅碧斟了杯茶递给若兮,若兮接过慢慢品了,咋了下嘴巴,才满足一笑,看着浅碧说道:“浅碧,你这是得了顾嬷嬷真传了,这手艺和品味越来越高了!” 浅碧谦逊一笑:“小姐您又拿我打趣,还要禀报小姐,这小院空间有限,不够宽敞,委屈小姐了。” 见若兮不在意地笑笑,又道:“我将左边的屋子收拾出来做了我、浅夏和连婶的房间,右边的屋子做了库房。至于执剑和马叔,我已经去请示过二夫人那边,请她在外院安排了房子供他们日常起居。至于二夫人那边之前送来的两个婆子丫鬟,我让那两个婆子去守门去了,两个小丫头就留在外头的院子里,让她们做些打扫的杂事。小姐看这样安排可妥当。”她口中所说的连婶,也是若兮的人,是跟着那八大车子家具过来的,是若兮的专用厨子。 “嗯,你安排得很好,你们两个平日里看紧些,别让她们进我这房间里,也少让她们在我面前晃。”若兮说道。 浅碧浅夏二人都笑着称是。 “对了,你用过午饭了没?”若兮又对着浅碧问。 浅碧点头一笑说道:“都吃过了,小姐您不是早让执剑送了好吃的回来嘛”,她想起执剑送饭回来时那一脸别扭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过也是,想他一个暗卫,居然连着两天成了个送饭的,可不是憋屈得很吗。 不过既然院子收拾好了,这以后的饭便可以在后边的小厨房自己做了。 君府作为世族大家,各位主子的院子里都设了小厨房,做饭的材料并各样肉菜都是公中每日统一采买了分发到各房里的。二夫人虽然看若兮不顺眼,但她作为当家主母,或许会在分发的肉菜等暗示下头的人克扣些,但总少不了若楠院的一份的。 况且,若兮等人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大不了自己再去添呗。用若兮的话说,只要不缺钱,这都不是事儿。 晚饭便是在小厨房做了几人一同用的,今日几人都是好一番折腾,用完饭后便都早早歇息了。 ------题外话------ 嗯,让傲王爷出来露个手先^捂脸^ 第八章 三女上门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二日,若兮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反正老夫人不愿意看到她,她也懒得自作多情地凑到她面前找不自在。故而在浅碧二人的服侍下用了早饭,看阳光正好,便让她们把卧房内的一张躺椅搬到院子里的楠树下,又取了一本大褚《人物志》,懒洋洋地在躺椅上边翻书边打盹。 浅碧二人则把柜子里的一些衣服被子都拿了出来晒晒太阳。 三人各干各的事情,院子里一片静寐,只听得到楠树上的一窝子小鸟时不时地发出稚嫩的叫声。 君婉姀三人进了若楠院,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情景。 君婉姀眯起眼睛,看着躺椅上那娴静的女子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第一次见面,她对人对事三分笑,不管如何受冷落,都只当做不知,自己心中放下心来,只当她是好拿捏的软糯女子;可第二日,她高调搬进一屋子的矜贵家具,竟丝毫不惧在这府里说一不二的老夫人,还让一向以泰山崩于面前脸色也不会变的老夫人气得几乎晕过去,可那时自己也没放在心上,只觉得乡野长大就是乡野长大,不过是个不知好歹的短视女子罢了,她可不认为她是有恃无恐;而今天,看她这副娴静翻书的模样,那眉眼间流露的智慧却让她心中一紧,自己怎么好像又看不懂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了。 “咦,二小姐来了?见过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浅夏正抱着一床海棠花纹的秋被从里屋走出来,便见到君婉姀几人站在院子里,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躬身行礼。 若兮早在有人进来的时候便已发现了,见几人不说话,她便装作不知,此刻才微微坐直身子,看着三人淡笑道:“三位妹妹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君婉姀回过神来,挂上温婉的笑容,从容地走到若兮身边,柔声说道:“大姐姐好,大姐姐莫怪,是我想着自家姐妹不必拘礼,让守门的婆子不必通传的。” 若兮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才缓缓说道:“既然是二妹妹吩咐的,那便算了,这要是她们自作主张的,便不能轻饶reads();。” 说完不等几人反应,又吩咐闻声走出来的浅碧道:“先别管那些个东西了,快去给三位妹妹泡茶来,三位妹妹请坐。” 三人依次坐下了,君婉姀才又说道:“大姐姐是在看书吗,我们没有扰到大姐姐吧?” 一直没说话的三小姐君尚怡此刻才扬起手中的帕子,掩唇一笑说道:“大姐姐这是要考状元呢!我们的罪过可是大了。”眼底里的轻蔑藏也藏不住。在这位三房的小姐的心里,祁连小镇那么一个小地方,即便是若兮的外祖父经商赚了些小钱,那也不过是个暴发户罢了,若兮随在他身边长大,能有什么学识。 君婉姀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若兮,转过话题说道:“大姐姐看得什么书呢,可以让婉姀看一下吗?” 若兮没有回答,把书随手扔到在身后站着的浅夏怀里,淡淡说道:“没什么,不过是闲来打发时间罢了。” 那边君尚怡又嗤笑一声:“莫不是看的三字经?” 君婉姀微微皱了皱眉,正色看向她说道:“三妹不可言语无状!”又转向若兮说道:“大姐姐,三妹妹年幼,性情天真直爽,你别放在心上。” 若兮略一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见浅碧上了茶来,便招呼几人吃茶,竟连看不都没看一眼君尚怡。 若兮心中冷笑,还年幼?君家这几位小姐年龄都极为相近,自己最大,今年便要及笄,二小姐君婉姀和三小姐君尚怡是同一年的,只君婉姀月份大些,都已十四了,君晴贤年纪最小,也已十三了。 君婉姀优雅地接过浅碧手中的茶,闻了一下,便吃惊地说道:“呀,这可是今年新上的贵安毛尖呢。” 旁边的君尚怡和君晴贤听了,都拿起茶杯细品,君晴贤倒还好,依旧一副木讷的模样,君尚怡脸上的神采则是变了几变,又是惊喜又是嫉恨,真是把一杯上等的毛尖茶喝出了五种味道。 君婉姀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便恢复了淡定,优雅地喝了茶,把茶杯放好,才笑看着若兮说道:“这贵安毛尖可是稀罕物,统共进上的也才那么几斤,我还是前几天在祖母那里吃过一次,那还是宫里的娘娘特地赐下来的,听说也才二两。” 君婉姀口中的娘娘便是若兮唯一嫡亲的姑姑。 见若兮对自己的话不置一词,君婉姀便又说道:“倒不想今日有口福,居然在大姐姐这里吃到了。” 若兮自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这般稀罕的东西,自己竟就这样拿出来待客。 若兮淡笑不语,半响才放下手中的景湖蓝盖碗,不在意地说道:“不过一点子茶罢了。”说完也不等几人反应,便又说道:“几位妹妹今儿个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儿?” 君婉姀本想从若兮口中套出些话来,见她转了话题,便只得把毛尖的事放下,拉着若兮的手,笑着说道:“是我娘说你刚回京城,定有许多不适应的地方,让我们姐妹多来陪你说说话罢了。” 若兮看了一眼面前白皙的手,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抽出,从石桌上的小碟子里捏了块桂花枣泥糕,才缓缓说道:“劳几位妹妹费心了,其实……我挺适应的。” 君婉姀看了一眼旁边死命喝茶的君尚怡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虽然极快,但还是被一直注意着她的若兮捕捉到了。顺着她的目光,若兮也瞄了一下君尚怡,嘴角一抽,只觉得这妹子莫不是晚上有什么节目,不想睡觉了。 “是这样的,我们姐妹明天要去参加少府大人家的嫡长女李月荷的生辰宴,母亲让我来问问,大姐姐要不要也去转转,趁此机会认识一下这都中的名门望族。”君婉姀继续说道。 第九章 母女私语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听了君婉姀邀请她去参加少府大人家小姐生日宴的话,心下知道她肯定没安好心,但也并未明确拒绝,只沉吟着说道。“哦,我便不去了吧,毕竟人家也没请到我。” “这层大姐姐不必担心,我昨日已派人提前去知会过李家小姐,她说欢迎大姐姐光临呢。”君婉姀柔声说道。 若兮又斟酌半响,才笑着说道:“二妹妹既然已经让人去问过那李家小姐,我若再不去,便显得我矫情了。既如此,我明日便随着几位妹妹去吧。” 君婉姀见若兮应了,脸露高兴,又拉着若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都中的趣事,体贴地向若兮介绍了些各主要世家女子的性情爱好,期间君尚怡不时地插上几句绵里藏针的话,君晴贤只是偶尔点点头附和一两个字,全程说的统共都不够十句话。 若兮耐着性子与她们说了一上午,直近午时几人才告辞离去。 等她们离开后,若兮依旧挥手让浅碧浅夏继续做她们的事,而自己则窝在躺椅上不出声,半响才坐直身子,对着虚空叫了一声:“执剑!” 执剑“从天而降”,对着若兮拱手说道:“小姐!” “查得怎么样了?”若兮看着执剑问道。 执剑恭敬地回道:“回小姐,君良的事情不用查,据说他接了圣旨,带着君连杰跟随二皇子前往西北边陲迎接罗斯国的使节去了。” “哦,罗斯国派了使节来,莫非是要参加一个月后的万寿节?” “正是,皇上今年是五十大寿,准备大搞,听说不仅罗斯国派了使节来,越国、匈国也都各自派了人来祝贺。” “哦,那这都城便要热闹起来了。”若兮坏笑着说道reads();。 执剑搞不清楚自家主子那坏笑的含意,只得面无表情继续说道:“至于君老夫人那边,属下问过仔细查访过,只知她进了一趟宫里回来后便起了让小姐您回都城的想法。” “哦,感情让我回来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啊,宫里的……娘娘,我那姑姑可不像是会想着我的主啊。”若兮的手边敲打着躺椅的扶手,边皱着眉头说道。 执剑在一旁事不关己地站着,若兮自言自语了半响才对他挥手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执剑闻言,便一拱手,身形一闪,依旧躲到暗影里去了。 且说君婉姀出了若楠院,并没有回她的姀松院,而是往苏妙的锦华院去了。 彼时苏妙刚忙了一个上午回到房间里休息半响,一个梳着双环髻的水色掐腰绿坎肩的丫鬟正跪在脚踏上给她捶脚。 苏妙刚接过苏嬷嬷递给她的茶,便听见外头报小姐来了,苏妙一喜,把茶递回了给苏嬷嬷,又挥手让那丫鬟出去,才笑对着摇摇走进来的君婉姀招手道:“姀儿快到我这里来。” 君婉姀走到苏妙身旁坐下,看着苏妙道:“母亲忙完上午的事情了?” 苏妙听了这话,微叹了口气说道:“可不是,这脚不沾地的,也才刚忙完,那些个管事的,事无巨细都要我过问,真不知要他们何用。” 君婉姀掩唇温婉一笑:“辛苦母亲了,这诺大个君府,都靠母亲打理,不过我看母亲也是乐在其中,这君府的当家主母,也唯有母亲当得起了。” 苏妙点着面前娇俏的人儿的眉心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居然拿你母亲打趣,越发大胆了。”虽然这样说着,可她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深了。 母女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君婉姀才坐直身子,正色对着苏妙说道:“母亲,女儿刚才去了大姐姐那里了。” 她这话一出口,苏妙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下来,她淡淡说道:“你去那孤女那里干什么,没得晦气!” 君婉姀摇着苏妙的手说道:“娘亲,这大姐姐不回也回来了,你再不喜欢她,也不要表现在明面上,被外人看见了说你不贤。” 苏妙看了一眼眼前出水芙蓉般的容貌,只觉得决不能让那孤女阻了自家女儿的前程,便点头应道:“你说得对,不过多一双筷子罢了,可我就是不忿,不过一个孤女而已,竟抢了你这君家大小姐的头衔。” 君婉姀不在意地一笑:“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比她优秀就可以了。对了,我邀她去参加明日李小姐的生辰宴了,娘亲你明日让人多准备一辆马车吧。” 苏妙皱眉说道:“你怎么让她也去,这万一她失了礼数,岂不是要给你,给君家丢脸。” “娘亲放心,我不会让她给我拉后腿的,我想着带她出去转转,说不得可以让她露出真性情,也好拿捏她呢。”君婉姀又提起若兮院子的布置与那毛尖茶,随后带着深思的表情说道:“娘亲,你派人去查过她那外祖父的底细了吗?我看她吃穿用的东西无不精致,恐非一般人家可以享用的。” 苏妙也脸露深思:“照你这么说,还真是有点儿可疑,当年老夫人已经派过人去查过了的,只说是个稍有些钱的商户。要不这样吧,我再派人去核实一下。” 说完看君婉姀依旧皱着眉头,便笑着说道:“姀儿你也别放在心上,她外祖父家做生意走南闯北的,赚了些小钱有些贵重的物什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君婉姀听了,虽然心中仍旧隐隐有些不解,但也不再纠结,又展颜与她母亲说笑去了。 第十章 李家月荷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二日,因着李家小姐的生辰宴摆在正午,两家隔着又不远,众女也不着急,几近巳时,才聚在永和苑,向老夫人请辞后再出发。 若兮带着浅夏到永和苑时,其他三位都已等在那里了。 一看见若兮,君尚怡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大姐姐架子真大呢,让我们三个等你一个!” 若兮只当她不存在,慢条斯理地向老夫人并二太太请了安,便安静地站在一边。 君尚怡正想再说点什么,上头的老夫人却咳嗽一声,严肃地对着几人说道:“你们出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君家,切不可言行无状,失了礼数。尤其是若兮,你从未参加过都城的这些宴会,本该寻了教养嬷嬷来好生教导过才能让你外出的,是你二妹妹再三保证,我才点头,你切记有不懂的不可莽撞,跟好你二妹妹,听清楚了吗?” 几人点头称是,若兮也没有反驳什么,只诚心诚意地向老夫人说道:“祖母教训的是,若兮今日会好好地听二妹妹指引的。” 老夫人原还以为她又忤逆自己的话,本准备了好些话来训斥她,谁想她是一天一个样,不按常理出牌,胸口一口气顿时被堵得不上不下的,差点又要破功,便急忙挥手让几人出去了。 老夫人这模样自然逃不过若兮的眼睛,她心中暗自好笑,这老夫人一向自诩有魄力,说一句二,看来也不过如此,这功力还是不够啊reads();。自己小时候也就是被她那副严肃冷漠的样子唬到了。看来还是老爷子说得对,这人啊,你越是怕他,他就越是洪水猛兽;你越是跟她对着干,她才越拿你没辙呢。 几人出到大门口,已有四辆马车并数名护卫在那里整装待发了。几人也不磨蹭,各自带着自己的丫鬟上了马车坐好,在护卫首领的一声令下,便出发了。 果然两家挨着极近,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马车便在一座巍峨的大宅前停了下来,待前头的马车进去了,几人所坐的马车也直接从侧门进去,直到二门才停下。 众人在各自丫鬟的陪同下下了马车,早有眼尖的丫头迎了几人进去,不过片刻,听到近处热闹非凡,若兮便知到了。 走到一处屋前,上头写着“宴客厅”三个大字,若兮正停下来随意打量,便见里头一个穿着大红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外罩藕丝琵琶衿上裳的女子如众星捧月般迎了出来。随着腰肢扭动,她头上的锏镀金凤簪与耳上的水晶玉坠环佩相当,一个娇俏可人的绝色美人便很有存在感地出现在若兮等人的面前。 这美人自然便是今日的寿星李月荷了,只见她直直走到君婉姀面前,拉了她的手笑着说道:“姀儿,我在这等了这半天,你可来了,怎么耽搁了这许久?” 君婉姀似是与她极熟,回握了她的手,也笑着回道:“月荷莫怪,是我大姐姐初次参加宴会,出门时家里老夫人不放心,多说了几句话,这才耽搁了一点时间” 她这话顿时在周围惊起一片涟漪,京中的贵女原都以为君婉姀才是君家的大小姐,此刻听了她的话,都暗暗惊疑,纷纷在议论,这从君婉姀口中突然冒出来的“大姐姐”又是谁呢? 李月荷早已得了君婉姀的知会,此刻闻言,便抬眼看向君婉姀的身后一一看过去,最后把目光定在了若兮身上。她细细打量,见这女子穿了一身梅花白的百褶如意月裙,三千青丝只用一根碧玉簪挽了个流云髻,整个人在一众穿红着绿的贵女中间有些鹤立鸡群。 李月荷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轻视,脸上则挂满笑容,走到若兮跟前,客气地说道:“你便是君大小姐吧?我都听姀儿说了,你刚回都城,第一次参加的,便是我的生辰宴,我在这里谢过了!你别拘束,我与姀儿情同姐妹,她的大姐姐,便是我的姐姐,我便叫你若姐姐吧,可好?” 若兮站在那里听着面前的女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又自来熟地叫自己姐姐,只觉得头脑嗡嗡嗡,暗地里都想直接把这“蚊子”一拳打晕算了,但面上终究还是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对着李月荷轻声说道:“好!” 李月荷一愣,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不想自己说了这一大堆,对方竟就只回了个“好”,半响没反应过来,周围的贵女都压抑着声音想笑不敢笑的。 那边君婉姀看了这情景,急忙走过这边里,对着李月荷笑着说道:“月荷,快带我们进去吧,我们都等着给你这个寿星公献上贺礼呢。” 李月荷这才回过神来,对着若兮勉强扯了个笑容,便拉着君婉姀进屋去了,本来围着的一众贵女也都三三两两跟上。君尚怡嗤笑着看了一眼若兮,也拉着君晴贤往里走去,顿时门口便只剩下若兮和今日随她出门的浅夏了。 若兮两手一摊,耸耸肩,表示自己好无辜,自己本来记性就不好,能记住她最后问叫自己若姐姐好不好,已经很不错了,说好有错嘛,虽然自己确实很想说不好,可不也忍住了吗? 身后的浅夏抬头看天,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 见其他人都进去了,若兮想,自己不能搞特殊,便唤了看天的浅夏一声,也跟着进了里屋。彼时众女都已落坐,她一进来,立马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过片刻便又一致地移了开,只当没看见。 若兮也不在意,扫视一圈,便带着浅夏在左首末座的一个位置坐下。 第十一章 礼物呢?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既然是生辰宴,前来参加的便都一一送上自己的一点心意,或金簪耳坠,或书籍笔砚,或亲自绣的手帕写的字做的诗等等。 等到一屋子的目光又集中在自己身上,若兮才在发呆中回过神来,迎着众人的目光,那意思仿佛是都看着我做什麽。 坐在右一位置的君婉姀面带温和的微笑,看着若兮面色有些尴尬地提醒道:“大姐姐,昨日我不是跟你说了今儿个是月荷的生辰吗?那个,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快拿出来让我们都看看吧。” 若兮闻言做出恍然大悟状,“哎呀,原来要准备礼物的呀,二妹妹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句。” 在场的人闻言又是哄堂一笑,李月荷的脸色顿时阴沉无比,只觉得若兮是在故意落她的脸。 君婉姀也是一脸的尴尬,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大姐姐忘了,你不是早就备好了礼物,让妹妹我帮忙拿着呢。”说完示意她身后的贴身侍女玉瑶,玉瑶会意,从袖里取出一个雕花小盒子,正准备递给君婉姀。 谁知那边的若兮却露出惊讶的表情,“二妹妹是不是记错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准备礼物了呀?” 在坐的人更是压抑了笑声,刚才谁都看出来了,那明显就是君婉姀给她打圆场,谁知人家居然不领情,那些平日里对君婉姀羡慕嫉妒恨的贵女此刻看向她,都有些幸灾落祸,这着实让一贯保持大家风度的君婉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得摆手让玉瑶把东西收起来,自己则端了桌上的茶杯,脸上依旧端庄典雅,可桌下的手指却已紧握成拳头,寇丹紧抓手心,几乎要把皮都抓破了。 若兮对众人的眼光视而不见,又笑着对着上首脸色极其不好的李月荷说道:“李小姐,既是来参加你的生辰宴,我有怎么会空手二来呢。刚才是在跟我二妹妹说笑呢,你别介意。我这里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你若不嫌弃,便拿去赏人,也算贺你生辰之礼!”说完她挑起眉毛,示意身后的浅夏。 浅夏点头,随身拿出一个小盒子,捧着送到主位上去,那盒子朴素无奇,众人交头接耳,只觉得这君家大小姐也不知送的什么东西,看这外表,也实在是太过敷衍了。 李月荷看也不看,只命自己身后的丫头接过,那丫头一脸不耐地接过后,便站回到自家小姐的身后。一般情况下,收下礼物,便得打开向大家展示一下,也是对送礼物的人的一番尊重reads();。可此刻自己竟有些犹豫,自家小姐又阴沉着脸,也不知该不该把这小盒子打开。 在坐的都是好奇的,见此便有两三个大胆的,对着那丫头说道:“快打开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宝贝吧。” 那丫头又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才把盒子面向众人打了开来。 哇!李月荷本不想看,听了一阵感叹也才打眼看去,见那盒子里躺着一对珍珠耳坠,每个耳坠都只有一颗珍珠,只那珍珠却不是圆的,而是被高深的手艺打造成了一小朵荷花的模样,显得极为淡雅。 李月荷不自觉地把那双耳坠拿在手里,竟是爱不惜手。 若兮此刻才笑问道:“这礼物,不过月荷小姐可还喜欢?” 那李月荷此刻的脸上才挂满笑容,满意地直点头,“喜欢喜欢,我很喜欢,多谢若姐姐了!” 若兮点头一笑,便不再说话了,一场闹剧到此结束。 君婉姀心中暗恼,自己本是一番好意,却被这样对待,若非大庭广众,她真想冲到若兮面前问一句,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如果若兮知道她心中所想,定会慷慨一笑,那还用问嘛,我就是故意的啊。 大家又相互说笑了一会儿,便有丫头来报说荷香园那边的宴席都已摆好了。 李月荷便带着众女又往荷香园而去,到了那里,众人才发现荷花池边摆上了两排桌椅,每张桌椅可坐两个人,桌上已摆上了蔬果瓜子并酒菜点心等,桌椅的周围是一溜的树木与盆花,树上也挂上了红绸灯笼,一眼看去倒是极为喜庆。 众女在侍女的指引下纷纷落坐,君婉姀与李月荷相携着一起坐到了中间的主位上,君尚怡拉着一个穿一身翠绿色衣裳的女子也落坐了,君晴贤也一直跟一个安静的女孩子在一起,倒剩下若兮落了单。 若兮也不在意,依旧直接走到左下首的一张桌子后坐下,倒是很享受没有人在她耳边聒噪。怎料她刚坐下,身旁的座位便被另一个女子占了。 若兮抬眼看去,却是一个穿一身丁香色襦裙的娇俏女子,长着一张娃娃脸,一双大眼睛水灵水灵的。她坐下后扑闪着一双眼睛看着若兮,笑呵呵地说道:“君大小姐你好,我是卫将军府里的,我叫卫晗,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若兮打量了这女子两眼,觉得她性情直爽不做作,倒是有些喜欢,便微笑点头道:“当然可以!” 那女子听了,更是高兴,从桌上随手摘了颗水晶葡萄丢到嘴里去,又看了主位上的两个女子一眼,才低声与若兮说道:“若姐姐,你是不是也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其实我也不喜欢,要不是我娘逼着我来,我才不来呢。” 对那声自来熟的“若姐姐”,若兮微笑着默认了,又笑着说道:“我刚从祁连回到都城,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倒是觉得有些意思。” 卫晗对这句“有些意思”似懂非懂,倒是听到“祁连”二字让她两眼发光,她拉着若夕神秘兮兮地问道:“若姐姐是从祁连回来的?” 若兮点头,“是啊,我过去十年都住在祁连。” 卫晗一听,兴奋异常,她又往前靠近若兮一点,拉着若兮的衣袖道:“那若姐姐可见过祁连雪山?我爹跟我说,那祁连雪山极为神秘呢!” 若兮本不喜欢与人这般亲近,往边上移了一下,听了她的问话,微微一愣,也不过片刻便回过神来,淡笑着说道:“雪山之事,不过是个传说罢了,并没有人亲眼见过,我就更没见过了。” 第十二章 母亲之死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卫晗听闻若兮说祁连雪山只是个传说罢了,她从未见过,便有些失望,但不过片刻便抛开了,仍旧拉着若兮问些祁连的趣事,若兮耐着性子与她边说话边吃些东西。 中间大家又玩了个什么击鼓传花的游戏,若兮推说自己不懂,便没跟着玩儿,李月荷与君婉姀都没勉强,都担心她再弄出什么尴尬的事情来。 一个下午便在一众女子的说笑与互相吹捧中过去了,待到几人回到君府,已是傍晚时分。几人先到君老夫人处报备了一下,便先后出了永和苑。 君婉姀出来时,正看到前头的若兮,她快行几步,走到若兮旁边,柔声问道:“大姐姐,大姐姐可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若兮眨眼,半响才面露真诚地说道:“二妹妹,是我该道歉才对,你今天在李家小姐那里原是为了给我圆场,我却一时没想到,拂了你的好意,你别放在心上。” 君婉姀见她这样说,倒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摇头说没关系。 若兮见了,便展颜一笑,“二妹妹今天想必也累了,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邀你去若楠院品茶聊天。” 说完便与君婉姀告辞,带着浅夏先走了。 君婉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处,眸光微闪,眼角瞥见君尚怡在一旁幸灾落祸的笑容,知道她肯定没好话,不等她开口,便带着玉瑶从容优雅地走了。 君尚怡本想嘲笑几句,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家便走了,她也觉得无趣,便恼怒地一甩帕子,带着自己的丫头香儿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了。 片刻之间,便只剩下君晴贤与她的贴身丫头莲儿站在原地。君晴贤看着若兮离开的方向,脸现深思的表情,倒不像平日里的木讷。 莲儿看了她一眼,上前扶住她的手,小声说道:“小姐,咱们也回吧。” 君晴贤点头,便带着莲儿也回去了,到有人的地方,脸上又恢复了木讷的表情。 若兮带着浅夏回到若楠院,留守的浅碧早得了消息迎了出来,“小姐可回来了,这一日没什么事吧?” 浅夏笑着说道:“能有什么事,你没见小姐多威武呢,把那两条河玩弄在股掌之间reads();!” 浅碧笑点着浅夏的额头,“你这丫头,又疯了吧,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什么两条河” 说话间便进了里屋,若兮毫无形象地趴在榻上,对着浅碧嚷嚷:“好浅碧,快别理她了,快来给我揉揉,累死本小姐了,与这些人虚与委蛇真累啊。” 浅碧赶紧上前,“小姐你这模样,仔细顾嬷嬷看到又骂你,快坐起来,我给您揉揉肩膀。” 若兮只得坐好,在浅碧舒服的揉按下几乎睡着。 浅碧见了,很是心疼,“小姐要是不耐烦与她们周旋,打发了便是,何苦来?” 浅夏在一旁也是直点头,“可不是,还把那耳坠送给那朵荷花,真是糟蹋了!” 若兮微眯着眼睛,“你们知道什么,既然回来了,不找点乐子给这些人添添堵,还有啥意思。况且,多与她们相处一下才能发现其中的破绽,我母亲当年的死疑点重重,这次回来虽然是迫于老头子的威逼利诱,但更多地也是想要查清楚这件事情。” 若兮一直不信,那样爱着自己的母亲会自杀,即便父亲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可若兮也绝不相信她会抛下自己孤身一人,尤其是在那样的境况之下,她不可能没想过她这一走,自己五岁的女儿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浅碧浅夏看着若兮眉眼间流露的悲伤,相视一眼,都跟着伤感起来,不再说话。 往后几日,除了偶尔去趟永和苑装模作样地给老夫人请个安,若兮便只呆在她的若楠院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君婉姀姐妹想是有其他事情要忙,或者也是怕了若兮这变来变去的性情,也都没来骚扰她。 若兮乐得清净,或看看书,品品茶,晒晒太阳,又或翻翻梅掌柜偷偷让人送来的账本,小日子过得倒是惬意极了。 如此过了几日,这日,老夫人身边的桃意突然来若楠院传话,说宫里的娘娘身体微恙,特意派人来下了旨意,让阖府的女眷去城外的皇觉寺打两天平安醮,老夫人吩咐了,让府里各房的主子小姐都去,若兮也不例外。 若兮听了这消息,倒是有些意外,老夫人这次竟没忘了自己,还特地让人来通知,倒是难得得紧。 第二日一早,若兮刚在浅碧浅夏的陪同下用了早膳,永和苑便有小丫头过来催,让若兮等人赶紧的,莫误了时辰,又言各房的人收拾好,也不用去老夫人处集中了,直接到大门口准备出发。 若兮闻言,依旧不急不缓地换了身外出的衣裳,又让浅碧浅夏二人带好昨晚就收拾好的包袱,才逶迤着往大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却见除了老夫人在外的其他各房夫人小姐都已到齐了。 二夫人一见到若兮,便语重心长地教诲道:“兮丫头,你这平日里拖拖拉拉的毛病可得改改,怎么可以老是让长辈等你一个小辈呢。这自家人还没什么,这日后要是去参加宫里的宴会,你这般可是要犯大不敬的!” 若兮眼皮也没抬,打着哈欠躬身称是。 苏妙看着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再训斥几句,却见老夫人已在她贴身的贺嬷嬷的扶持下走了出来,便只狠狠地瞪了一眼若兮,快走几步亲自扶了老夫人上了最前头的一辆八宝马车。然后返身吩咐一句各人上车,便拉了君婉姀上了第二辆外表看着豪华精致的宝马香车,三夫人也从善如流地拉着君尚怡上了第三辆马车,如此便只剩下一辆主子乘坐的马车并后头几辆大丫鬟坐的青布马车。 第十三章 皇觉寺打醮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君晴贤扭着手中的帕子拘束地看着若兮,正想邀她上车,却见若兮对她微微一笑,“四妹妹你带着你的丫鬟上车吧,我已让人准备了我自己的马车。”说完便带着浅碧浅夏往队伍的最后走去,却见马叔不知何时已赶了若兮进都城时坐的那辆雕花镂窗锦布马车在那里侯着了。 君晴贤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回过神来后便默默地带着莲儿急忙上了第四辆马车。 随行的侍卫见一众主子丫头都已就绪,一声令下,这膨大的队伍便缓缓往着出城的方向前行。 此次出行可谓阖府出动了,不说主子小姐,随行的婆子丫头都有几十人,又要照顾着老夫人的身体,队伍便行得极慢,直行了近两个时辰才停下来,外头便有婆子报到了。 若兮已在马车里补了个舒服的回笼觉,此刻听说到了,便带着浅碧浅夏下了马车。 前边几辆马车的人都已下了,在一旁等着老夫人,二夫人一下马车便往身后看去,却见第四辆马车边只有君晴贤和她的丫鬟在站着。她眉头一皱,对着君晴贤说:“贤丫头,你大姐姐呢,还在马车里没下来吗?” 君晴贤见问,扭着帕子唯唯诺诺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若兮却已带着浅碧前些往前面走来,见此便扬起声音对着二夫人说道:“二婶找我吗?我在这儿呢。” 二夫人看看她,又看看君晴贤身后的马车,皱眉说道:“这会子功夫,你这又是去哪里了?也不好好呆着。” 若兮浅然一笑,惊讶地说道:“我没去哪儿啊,这不,我刚下了自己的马车,就紧赶慢赶地往二婶您跟前来报到了。” 二夫人听了这话,狐疑地往她身后看去,可不,多了一辆马车呢。这蹄子,还以为故意让她跟君晴贤这个庶女同坐一辆马车,下下她的面子呢,又被她躲过去了。 这时老夫人也已下了马车,冷着脸地扫了这边一眼,那苏妙便再不管若兮,殷勤地走过去扶了老夫人往寺庙的大门口走去。 皇觉寺是皇家重寺,平日里仅供皇家人士与权贵人家礼佛所用。今日并非什么特别日子,来礼佛的人便也不多,况且君老夫人亲自来了,闲杂人等也早已清场。 走了约略十多级阶梯,便到了大门口,早有主持方丈带着一个小沙弥等在那里了。见这一群人到了跟前,主持方丈便双掌合十,对着为首的君老夫人微一点头,“无量寿佛,老夫人一路辛苦了!” 老夫人也回了一礼,嘴角扯起一点子笑容,“方外之人劳顿主持方丈了reads();。” 那主持方丈拨动着手中一串圆润的佛珠,侧身对着众人一请,便带着一行人穿过一个中空的庭院,进了正殿的大雄宝殿。 以老夫人为首,一行人便对着宝殿中央的一座三人高的如来佛跪下,又虔诚地拜了三拜。之后那方丈告知今日下午来听讲经后,便潜了几个小沙弥带着一行人去后院安顿歇息。 一行人跟着那小沙弥穿廊走巷,约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一排院子所在。 老夫人自是住了最大的主房,二夫人携了君婉姀住左边的偏殿,三夫人带着君尚怡住在右手边的院子,便剩下若兮与君晴贤住在后边的小院。 看着各人回各房,若兮此次倒没再怎样,只带着浅碧浅夏往后院走去,那君晴贤也带着莲儿急忙跟上。 后院又分了左厢房与右厢房,若兮也不与君晴贤客气,直接选了稍大些的左厢房进去了。 厢房虽小些,胜在干净,若兮走进桌旁的圆凳看了一眼,见没有什么灰尘,才挨着坐了。 浅碧从随身带着的大包袱中拿了个小壶出来,对若兮说道:“小姐稍坐会儿,我去找了水来煮泡杯茶给您漱漱口。” 浅夏也不待吩咐,取了包袱进房间里铺床整理一应随身物品。若兮有着小小的洁癖,这次出来,虽只住一晚,可也把枕套被套等都带了来,浅夏一样样给换了,又把床铺好。 君晴贤那边早就整理好了,她想了一会儿,才带着莲儿踌躇着往若兮这边走过来,她在门外叫了声“大姐姐”,听到若兮回了声“进”,才掀了帘子进屋来。她进屋微一抬头,便见若兮一个人正捧着个翠绿色的小瓷杯在喝着茶,浅碧浅夏都不在。 若兮见她进来,莞尔一笑,“四妹妹来了,坐!”又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 君晴贤忙小心地接了,挨着圆凳坐了下来,那局促的样子让若兮看了都有些好笑。 这君晴贤的生母是君良以前身边的大丫鬟,与君良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后来抬了姨娘,可惜在生君晴贤的时候大出血而死。 君晴贤没了母亲照顾,又有那样一个嫡母,想都知过的是什么日子。不过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好好地活到现在,想来也是有点本事的。虽然苏妙未必就一定要弄死她,毕竟君晴贤的存在还是可以彰显彰显她的大度的,不然一个庶子庶女都没有,可不就得有人说她独占后院,不许君良纳人么。 君晴贤抿了口茶,才小心地说道:“大……大姐姐,今日之事,对不起……” 若兮听了这话,浅然一笑,“四妹妹说什么呢,这本不关你的事情,你不用觉得对不起,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说话间,便见浅碧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看见君晴贤在这,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道:“四小姐在这里呀,刚好前头送了斋饭来,我顺便把你那份也拿回来了。” 君晴贤身后的莲儿急忙上前接过,君晴贤便也站起身来,轻声告辞,“那大姐姐你用饭吧,我也先回去了。” 若兮也不留她,点头让浅碧送着出去了。 几人在房内用过饭,想着待会儿还要去听讲经,若兮便一个头两个大,早早午睡去了。 ------题外话------ 前方高能,傲王爷又要露面了哇,(*^__^*)嘻嘻…… 第十四章 救你一命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午睡过后,下午的时间便在主持方丈的南无阿弥托佛和他手中木鱼的笃笃笃声中过去了。 回到厢房后,若兮只觉得整个人骨头都散架了,竟比打上几架还要累,匆忙用了点食不知味的斋饭,便趴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竟睡了两个多时辰,直到戍时时分才猛然惊醒,她围着被子坐起来,呆呆地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 外头浅碧听到声音点了灯进来,对着若兮轻声说道:“小姐睡醒了?” 若兮回过神来,“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戍时呢,小姐是继续睡,还是起来用点点心?我让执剑去外面带了些点心回来。”浅碧给她掖了下肩下的被子问道。 若兮此时才完全醒过来,把被子掀了,边下床穿鞋边说:“不睡了,把浅夏也叫来,咱出去玩儿去。” 浅碧一惊,“啊,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若兮边扯了架子上的衣服换起来,边说道:“你别管,到了就知道了,快去叫浅夏,让她把那个琉璃罐子带上。” 浅碧没法,只得边扬起声音叫浅夏边帮着若兮换衣服。 浅夏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走进来,问怎么了? 浅碧只得又把若兮的话传了一遍,浅夏听有得出去玩,顷刻间便两眼发光,忙去收拾了,又去找若兮口中的琉璃罐子。 半刻钟后,三个身影摸出后院,往前院的东北方向走去。 三人的身影刚消失在黑夜里,便见后院门口的转角处闪出一个身影,那身影盯着若兮三人离去的方向半响,才一溜烟地往前院走去。 前院的左偏房里,君婉姀仅着一间白色的中衣,外披一件碎花外套,斜靠在窗边的卧榻前看书,她的另一个贴身丫鬟玉珠走进来,靠近她耳语了几句。君婉姀听了玉珠的话,秀眉微皱,半响才缓缓说道:“你去让人悄悄把消息透露给三妹妹那边。” 玉珠领命去了,君婉姀又发呆了半响,才坐直身子,吩咐玉瑶,“去泡杯参茶来,随我去看看祖母歇息了没有。” 且说若兮三人出了院子,便往东北方向的一处园子寻了去,浅夏终是忍不住问道:“小姐,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呀?” 若兮边辨着方向,边说:“摘桂花去!” 浅碧浅夏二人顿时满头黑线,还以为是去干什么坏事,感情只是出去摘桂花呀reads();。 若兮指了个方向,才又说道:“今天下午我在听讲经时,听到外头有两个人聊天,说这皇觉寺的桂花园是一绝,满满一园子的桂花呢,我们去摘些回去,即可做桂花糕,也可以做香囊。” 浅碧抚额说道:“小姐您想要摘桂花,可以让我们明天上午去摘就是了,哪里需要您这三更半夜地跑出来,这春末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冷着了可怎么是好。” 一旁的浅夏听得直点头,虽然她才不信自家小姐是吹点风就着凉的主,可这三更半夜不睡觉,出来摘桂花就有点……好吧,自家小姐做事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她们都已习惯了。 若兮边走边说道:“你们懂什么呀,这刚沾了露水的桂花的香味才更醇更甜腻,拿回去泡花茶定是极好的。这睡觉固然重要,可享受生活也很重要啊,这人啊,尤其是女孩子,一定要把生活过得雅些再雅些,对自己好些再好些,知道吗?” 三人走了约一刻钟时间,便闻到一阵甜腻的香味,三人都伸长了鼻子来闻,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浅夏闻着闻着,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咦,你们闻,好像香味中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若兮听了,便也细细闻去,“是有血腥味,像是从那边传来的,去看看吧。” 浅碧浅夏二人只得赶紧跟上,只觉得越往前走那血腥味便越发明显了。 “在那儿!”浅碧急忙把手中的灯笼往前递了一下,三人抬眼看去,只见一颗桂花树下,一个一身白的人正倒在那里,看那胸前起伏的样子,应该还是活着的。 若兮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见他脸上竟带了个钢铁面具,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紧抿的嘴唇和刀削般的下巴。 若兮摸摸下巴,只觉得这个下巴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把他的面具扒了。” 浅夏闻言,也不犹豫,直接粗暴地把那面具扒了。一张俊脸便展露在三人面前,五官刀刻般俊美,即便此刻晕倒了,仍能让人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的冷峻气息,此刻他剑眉微皱,想是睡梦中仍能感受到痛苦。 若兮盯着那男子看了半响,才淡定地说道:“嗯,长得还行,看着也像是个好人,救吧!” 一直在一旁等着她说话的浅碧闻言,便也不多言,把手中的灯笼递给浅夏,才蹲下身子执起左手给那男子把脉。 这脉直把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浅碧才把那男子的手放好,站起身对着若兮说道:“小姐,这人本身有寒毒在身,此刻又中了鸠羽毒,身上的上只是皮外伤,倒是不碍事,只这鸠羽毒,若不马上给他解,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寒毒呢?”若兮敏锐地发觉浅碧直接把寒毒给略过了。 浅碧摇头,“寒毒非一朝一夕可以解的,况且也不会马上对他有生命威胁,咱们……就不管了吧?” 若兮点头,“嗯,那他这身上的鸠羽毒又该怎么解?” 浅碧继续说道:“也算他幸运,碰上了我们,我给他服一颗清心解毒丸,再用内力帮他逼出来就可以了。” “哦,那就给他解毒吧。”若兮不在意地说道,一颗清心解毒丸而已,既然说了救,便救吧。 浅碧却有些犹豫起来,“小姐,此人的内力极高,我与浅夏恐怕都挡不住,所以……” 若兮挑眉,“你的意思是要我来?” 第十五章 赏你一巴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浅碧讪笑着点点头。 若兮想了一下,叹了口气,才蹲下身子,“把药给他喂下吧。” 浅碧闻言,急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从里头倒了一颗药丸出来,蹲下身子喂入那男子口中,又帮他一扣下巴,等他把药丸吞下去了,才对着若兮略一点头。 若兮也不多言,直接拉了他的手掌,便把真气源源不断地度了过去,半柱香后又让浅碧浅夏把那人扶起,又运起真气一掌对着那人的后背一拍,那人“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若兮收起手掌,运气调息了一下,才看向已再次给那男子把脉的浅碧。 浅碧不用问便展颜一笑说道:“他身上地鸠羽毒已去了七八分,剩下的他醒来后自己调理就可以了,我先帮他把这肩上的伤口包扎一下。” 若兮点头,也不理她如何包扎,拉了一旁的浅夏便在周围摘桂花。 可不待二人开摘,便见执剑突然出现在她们跟前,执剑看了旁边的浅碧和那男子一眼,眉头微皱,才对着若兮说道:“小姐,你们怕是要回去了,老夫人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去了你们住的院子。” 若兮一愣,好吧,她倒没想到,还会有这么无聊的人,那老太婆大半夜的不睡觉,去找自己的麻烦,有意思嘛! 她转头看了浅碧一眼,“别管他了,反正那点伤死不了人,咱先回吧。” 浅碧只得停下手中动作,站起身来准备随着若兮回去,却见已经跨出两步的若兮又返回到那男子身边,蹲下身子毫不留情地对着那男子一巴掌打了下去。另外三人见了,都面带不忍地闭上眼睛,只听“啪”的一声响,三人才睁开眼睛看向那男子的脸,只见那男子本来光滑无痕的脸上此刻多了五个惨不忍睹的手指印。 若兮打完,才觉得好受些,“都是你,好伤不伤偏伤到我跟前来,害我吃不成桂花糕,喝不成桂花茶,泡不成桂花澡,做不成桂花囊……” 浅碧几人为那男子默哀了一分钟,才过来拉着若兮回去,几人没有发现,拉扯间,一个小小的铃铛从若兮的衣袖中掉了出来。 那男子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才悠悠醒来,醒来后他只觉得除肩上的伤口一阵阵的痛外,脸上也火辣辣得痛。 他眉头微皱,还不及细想,便听到一阵蟋蟀响,一个黑影飞身跪倒在他面前,“属下无用,救驾来迟,请主子惩罚reads();!” 男子按着肩上的伤口坐起来,“罢了,也是我疏于防范,竟着了他们的道,若非你去引开那些人,此刻怕是更加凶险。” 那黑衣人再一磕头,才抬起头对着男子担心地问道:“主子觉得如何,那毒甚是厉害,得赶快回去找先生解毒才行!” 男子听了,小心地试运了一下气息,才说道:“我身上的毒已去了七八分,已无生命危险了。” 黑衣人闻言,又惊又喜,“怎么会,鸠羽毒可是江湖上的三大剧毒之一,很是难解啊。” 男子皱起眉头细想,刚才自己迷迷糊糊间只听到几个声音在耳边反复,原以为是幻觉,却原来是有人在帮自己解毒么,那是谁? 半响男子才对着一脸迷惑的黑衣人道:“刚才我能感受到有几个人在给我解毒,可我并没能看清楚是什么人。” 黑衣人两眼一亮,“主子定是遇到高手了,不管怎样,没事就好!” 男子点头,正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腰被什么磕到,他偏过身子一眼看去,一个精致的小铃铛躺在自己的腰旁,他伸手拿起来,却没听见铃铛的声响,一细看才发现是一个没有铃的铃铛。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起,方才好像有一只柔软的手拉住自己的手给自己度气,那时好像也是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磕碰着自己的手腕,莫非救自己的是个女子?可再想去深想,却是什么也想不起了,只得暂时放下不提。 男子把那小铃铛收好,站起身子准备离开,黑衣人见了,急忙上前扶住,不经意见,却见月光下,自家主子的左脸……“主子,你……你的脸?” 男子眉头又皱了起来,刚才醒来感觉到的那种火辣辣的痛又明显起来,“我的脸怎么了?” 黑衣人纠结半响,才在自家主子杀人的目光中小声地说道:“是一个……很深的巴掌印!”他没说的是,那巴掌小巧玲珑,明显……嗯,是女子的。 若兮三人回到院子,只见院内灯火通明,院门口还守着两个婆子。 那两个婆子见到若兮,其中一个拔腿就往里面递消息去了,另一个则面带鄙夷迎上前来,“大小姐回来就好了,老夫人已在里面等了半天了。” 若兮连眼角都没给她一个,直接越过她便进了院子,那婆子还想去扯浅夏的衣服,也被她轻松避过,与浅碧二人一左一右饶过她进了院子。 那婆子老脸顿时变绿,对着几人离开的方向啐了几口口水,骂骂咧咧了几句,才站回门口守着。 若兮带着浅碧浅夏直接回了自己的左厢房,一进房内,便见老夫人端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一张榻上,君婉姀依偎在她身旁,二夫人三夫人分别让人搬了张圆凳子分坐两边,君尚怡和君晴贤依次坐在下首些的位子,原位于正中间的一张圆桌已经被人搬到院子里去了,四周又一溜烟地站了一圈的婆子丫头,倒把小小的房间都挤满了。 见若兮进来,一屋子人的目光都射向她,若兮却似没感受到,依旧不急不缓地行了礼,正想说话。上头一直绷着脸的老夫人把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怒声一喝:“跪下!” 若兮看着老夫人,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祖母,这三更半夜,您老不去休息,怎么带着这么一大家子人来我这小院子挤着。浅碧,快把房间的窗打开些,别闷坏了大伙儿。” 浅碧领命,就真的与浅夏一起把屋子里仅有的三扇窗打得大开。 老夫人见她这模样更是大怒,“混账,我让你跪下!” 第十六章 小心我父亲回来找你们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依旧一派淡然地站在屋中间,“祖母像是有话要训我,我觉得还是站着好,这跪着……听不清楚。” 旁边的二夫人皱起眉头,“兮丫头,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有没有礼仪尊卑了,老夫人让你跪下,你跪下就是了,怎么还在这里强词夺理的?是不是觉得我们没办法治你了?” “二婶您也别气,这无缘无故的,就让我跪,我当然是不跪的,还请二婶为我解惑,我做错什么了?要劳动大家在这里三师会审?” 二夫人也是气极,“你还不知道你做错什么了吗?你一个闺阁女子,大家闺秀,三更半夜的不在房里休息,去哪里了?你的闺誉何在,你的脸面何在?” 若兮嗤笑一声,“二婶是不是搞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不过是个无所依傍的孤女罢了,闺誉?那是什么东西,我没听说过。” “你……你……”,一向能言善语的二夫人竟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上首的老夫人抓起手边的茶碗,对着若兮的方向又是狠狠一扔,这次若兮没与她客气,手轻巧地一托,那茶碗便稳稳当当地停在她的手里,“祖母啊,您怎么又手滑了?还好我手巧,给接住了,不然岂不是又白白浪费了一个茶碗。哦,对了,我听说啊,这手抖可是老人家中风的前兆,我这丫头略懂医术,要不要让她给您看看?” 老夫人气甚,边拍着桌子边怒声说道:“混账混账,你是君家的大小姐,你如此不知廉耻也就算了,别带坏了姀儿她们的名声。” 若兮听了,一声冷笑,“老夫人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廉耻了?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说我?” 二夫人在一旁接过话:“你作为君家大小姐,三更半夜私自外出,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 “二婶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带着两个丫头去了这皇觉寺的桂花园摘桂花罢了,又不是去干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坏事,怎么就不知廉耻了reads();。” 一旁的君尚怡嗤笑一声,低声说道:“三更半夜去摘桂花,这话谁信啊。” 若兮豁地看向君尚怡,一双锐眼如剑般仿佛要把君尚怡切成两半,君尚怡一阵心虚,不自觉地退后两步,缩在三夫人的身后。 三夫人见此,也是豁地站起身来,指着若兮道:“兮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吓你三妹妹做甚?” 若兮撇撇嘴,“三婶你哪只眼看见我吓三妹妹了,我只是想奉劝三妹妹一句话,别老是在别人背后戳人家的脊梁骨,不然哪一天缺了胳膊少了腿就不好了。” 老夫人气得继续拍桌子,“反了反了,在我面前你就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人了,你们都死掉了,还不去请大小姐跪下,我的话,给我好好教训她一番。” 一众婆子丫鬟听了这话,都摩拳擦掌地向着若兮围过去。若兮挑眉,依旧不慌不忙地对着老夫人说道:“祖母您确定要在这佛门重地让这些个腌臜的人对我动手动脚的吗?刚才还一直在强调我是君家大小姐,君家作为第一世家,素来以诗书礼仪传家。怎么,这就要在这外头对我这个大褚第一大使的遗孤动手吗?” 她这话一出,倒把老夫人等人震住了,刚想上前抓住若兮的那些婆子看着老夫人的脸色,也都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二夫人看着老夫人的神色,要让她就这样放过这次为难那孤女的机会,她可不甘心,便坐下来冷笑着说道:“怎么,兮丫头还知道自己是谁的后代了吗,你这般做派,倒让九泉之下的大伯大嫂如何安息?你这般不知廉耻,就不想想传出去丢的是谁的脸面吗?” 若兮微一抬手,身后的浅夏极有脸色地把刚才君尚怡坐的圆凳搬到自家小姐身后,若兮好整以暇地坐下,又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才抬起头对着老夫人说道:“既然祖母与二婶一再提到我父亲,那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反正我行得正坐得正,即便是父亲也定会站在我这边的。倒是祖母与二婶,您当真敢在这佛祖面前与我说我父亲吗,就不怕扰了他的安宁,他回来找你们么?” 老夫人听着若兮越说到后面,越觉得心里怵得慌,尤其是这皇觉寺已延续了几百年的香火,即便是在这后院,那佛气都仿佛无时无刻不在身边萦绕着,老夫人的眼前浮过十年前若兮父亲去世时的场景,脸色越发难看。 君婉姀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只在老夫人生气得厉害时不时地给她抚抚后背。此刻看着老夫人的脸色,她便知今晚这事怕是要不了了之了。沉吟片刻,她便站起身,对着老夫人一屈膝,温声说道:“祖母,今日这事本没有婉姀说话的地方,只是我看着这大晚上的,祖母为了大姐姐的事劳心劳力,对身体不好,此其一;祖母和母亲与大姐姐各执一词,在此理论,这里毕竟是佛门重地,若惊扰了佛祖,与我君家声誉不好,此其二;人都说,家和万事兴,婉姀斗胆,求祖母卖个面子给孙女,便绕过大姐姐这一次吧。” 一段话说得有理有据,倒是让若兮都有些刮目相看,老夫人面带慈爱地看了一眼君婉姀,招手让她回到她身边,便站起身来,“罢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 说完不再看若兮一眼,由着君婉姀扶着离开了,二夫人见此,虽有些不甘心,但见老夫人的脸色,也知不能再纠缠,扶着丫鬟的手跟着走了。君尚怡还想说话,但被三夫人眼疾手快地拉住,急急忙忙地追着老夫人一行人去了。 不过片刻间,原先还人满为患的厢房便只剩下若兮主仆三人。 浅碧浅夏二人俱低下头,上前在若兮身边跪下,若兮咬牙切齿地吩咐道:“查,给我好好地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我后边抓我小辫子!” 第十七章 烨王爷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昌华大街,一座巍峨严肃的府邸内,三更时分,主院的灯光依旧亮着,隐约有身影闪动。 正对着门口的一张四方檀木大书桌后,一个身穿深蓝色袍子的中年男人正为端坐于正位的男子包扎伤口。 中年男人微微侧身,便露出男子一张冷峻的脸,昏黄色的灯光下,男子原本光滑无痕的左脸上,一个小小的巴掌印清晰可见。此人便是皇觉寺内被若兮所救……嗯……所打的那男子,当朝的烨王殿下褚烨。 这烨王乃是先皇最年幼的儿子,现今才堪堪二十岁,比当朝天子,也就是他的皇兄要小上整整三十岁。 要说这烨王殿下,也是个惊才艳艳的传奇人物。作为先皇最小的儿子,他自小也是受尽宠爱长大的,偏偏是个冷峻异常的主,极少与人交往。 烨王五岁那年,先皇为保得这年幼儿子的一世荣华,在驾崩前连下了三道圣旨。一是破例将褚烨封为亲王,世袭罔替;二是将西南边境二十万大军交于烨王手中,无大错者,新帝不得夺其军权;三是赐下免死金牌一块。 这在当时可谓是三旨激起千层浪,一时间朝野沸腾,那些御史大夫一个个请旨上奏,言道烨王以弱稚之龄,无功无为,恐受不起此恩宠。 然则先皇乃千古一帝,素来说一不二,对御史的上奏一一顶了回去,硬是让百官无话可说。先皇驾崩前,又逼着新帝许下誓言,不可在其大行后更改其旨意,除非江山遭遇威胁,否则不得剥夺烨王的兵权与亲王位。新帝亦是纯孝之人,虽颇有微词,也知先帝旨意不可违,故而当今继位这一十五年来,对这最小的弟弟虽不是亲密无间,也算是颇有照顾,对当初的誓言倒是言出必行。 烨王也是年少有为,五年前,适逢越国侵犯西南边境,刚满弱冠之年的烨王自请前往西南边境,在承继自己手上二十万兵权的同时,以奇兵谋略打得越国犯兵节节败退,最终器械投降。烨王殿下带的二十万兵马从此被越国称为烨王军,在烨王军的坐镇下,一度兵荒马乱的西南边境重归太平,而烨王殿下也因此声名大振,深得人心。 烨王用了三年的时间让越*队退出大褚边境,又在西南军中呆了两年时间,也是两个月前才刚回归都城。回归都城后,依旧安然地当他的烨王叔,与人无尤,对朝事也是极少理会,倒让本来对他开始有些忌惮的天子也放心了不少。 中年男人是自五年前便追随烨王的阳明先生,医术极高,曾几次在危险之际救过烨王的命reads();。 为烨王包扎完后,阳明先生又给他把了把脉,才缓缓说道:“主子身上的鸠羽之毒已无大碍,只需每日好好调息一番,我再开一副药吃上几天就可以了。” 烨王听了,也不言语,只微微点了点头。 阳明先生又说道:“要说主子日后有机会,可得好好谢谢救您的那位高人,这鸠羽毒毒性极其凶猛,即便是我,也无十分把握可解,又拖延一段时间,主子的性命着实是凶险得很。有机会我可得好好认识一下这位高人,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解了这鸠羽毒。” 他哪里知道,浅碧的医术虽然也是极好,但毕竟年轻,若单论医术,定是比不上他的,能轻易解了这鸠羽毒,也是多得那清心解毒丸和若兮身上那至纯至厚的内力罢了。 烨王听了他的话,一直宁静无波的脸上倒是有了些裂痕,这人救人也就算了,还扇自己这一大大的巴掌到底是什么意思。 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却见之前的那名黑衣人走了进来,他是烨王身边的贴身护卫之一的惊雷。惊雷进来后便拱手说道:“主子,那些刺客都已伏法,无人肯开口说出来历,也没办法从其身上找到什么消息。” 烨王早知如此,也不在意,半响才问道:“还有呢?” 惊雷斟酌半响,才说道:“属下随后派人去了解过,今夜在皇觉寺留宿的只有君府一家子女眷,据说是得了宫里宜妃娘娘的旨意去打平安醮的。” 烨王的左手轻敲着褐色檀木椅的雕花扶手,眉头微皱,“君府?” 一旁伺候着的贴身小厮竹青闻言,便上前说道:“王爷,这君府便是当朝正二品的大鸿胪卿的府邸,如今的家主是君良大人。” 烨王挑眉,“你是说当年的大使君昊大人家?” 竹青一笑,“正是,主子好记性!” 烨王对竹青的恭维不置一词,半响才说道:“君昊之后,剩下的不过是一帮迂腐之人罢了,救我的估计是另有其人,罢了,有机缘碰到再道谢吧!” 惊雷听了,便拱手退下。他刚离开,房门尚未被合上,便又被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推开,来人穿了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五官俊美温和,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端的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急切,刚进屋里,便对着烨王急急地问道:“小皇叔,我听说你受伤了,到底怎么了?” 烨王也不急着回他,只对着阳明先生略一点头,那阳明先生便识趣地带了自己的药箱离开了。 烨王这才转向来人,“小六,你懂事不懂事,就这样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被唤作小六的便是当朝的六皇子,他的母亲原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雪贵妃,却在十二年前,也就是六皇子六岁时遭人陷害与宫中侍卫统领有奸情,被皇上发现后以一匹白绫自杀而死。自那时起,八岁的烨王与六岁的六皇子同命相连,又志趣相投,在宫中相互扶持,倒成了相互信任依赖的好兄弟。 六皇子褚宜仔细盯着烨王看了半响,见他精神尚好,并无手下报得那么凶险,才放下心来,只是……他指着自己的左脸,面色古怪地问道:“小皇叔,您这里……怎么了?” 烨王无奈地又摸了一下那里,只觉得从脸到心都觉得依稀火辣辣地痛,半响才不在意地说道:“没什么,不小心被一只猫抓了!” 第十八章 铃铛不见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六皇子听闻烨王的脸被猫抓了,脸色更加古怪,看了一眼在一旁竭力忍着笑的竹青一眼,便笑看着烨王说道:“小皇叔,您这是去哪里招了什么野猫了,这掌法,啧啧,下手可真够狠的呀。” 烨王听了,随手捞起桌上的一本书往他丢去,六皇子笑着堪堪闪过,又取笑了半响,见烨王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才摆正脸色问道:“小皇叔可查到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烨王不在意地冷笑一声,“还能是什么人做的,我这是为你挡了一灾,罪魁祸首都是你!” 六皇子知烨王并非真得气他,便微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我自问安分守己,也没威胁到他半分,没想到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出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烨王不语,一旁的竹青看着两人的神色,一张娃娃脸也不自觉地严肃起来,他悄悄地退了出去,又为两位主子关上了房门。 皇觉寺,客房后院,若兮把那背后盯着她的人好生骂了一顿,又在浅碧浅夏的服侍下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才觉得舒坦些。 此刻,刚洗完澡的若兮正懒懒地坐在妆台前,由着浅碧给她擦头发。擦干头发后,浅碧便给她卸下头上手上的饰品,准备服侍她睡下。浅碧的一声惊叫若兮从瞌睡中醒了过来,她掀起眼皮看去,只见浅碧正翻来覆去地检查着自己的左手腕,“小姐,这……这串铃铛怎么少了一个铃铛?” 若兮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扬起左手仔细看了一下,“坏了,还真是!” 浅碧急道:“小姐,您快仔细想想,会是在哪里弄丢的?呀,别是在那桂花园子里罢?” 若兮皱着眉头,“很有可能就是在救那人的时候弄丢的了,让执剑马上去找找。” 浅碧急忙掀了帘子出去找执剑去了,这边若兮呆呆地坐着,只觉得今晚真是够倒霉的,那铃铛贵不贵重还另说,这要是被知道其作用的人捡到了,那老头子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么,若兮想着便在眼前浮现出老头子折腾人的手段,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ads();。 浅碧回来看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反倒有些好笑,“小姐先别担心,指不定执剑一会儿就拿回来了。” 浅夏拿着一碟子点心进来,听说铃铛不见了,也是急得不行,风一样地跑了出去沿路找了一圈。 半柱香后,执剑和浅夏便先后回来了,两人都是两手空空,哀怨地对着若兮摇头。 若兮也是面露哀怨,又把那男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轮。浅碧一旁看了,只得轻声安慰道:“小姐还是别担心了,又不是一串一起不见了,只是一个小铃铛,起不了什么作用。再说,一般人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作用,只当是个饰品罢了。看这样子,定是被我们救的那个男子捡了,小姐不是说他看着是个好人吗,我们既是他的救命恩人,日后见着了,再问他拿回来就是了。” 若兮听了,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便只得暂且按下不提,连点心都没了心情吃,草草歇息去了。 第二日,又是听了一上午的讲经,不过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老夫人号称身体不适,派过人吩咐一声,便没出现过。 中午一行人用了斋饭,便按来时的安排和路线返程,其他人都没有再找若兮的麻烦,若兮因为丢了铃铛,也是精神恹恹的,没去理会他人,这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 到府后,若兮当然也没有向其他人一样到老夫人跟前凑趣,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便直接带着浅碧浅夏回了若楠院。 永和苑,一行人落坐后,二夫人苏妙便迫不及待地对着老夫人说道:“母亲,论理这话我不该说,可是兮丫头毕竟是大伯留下的唯一一点血脉,母亲既然千里迢迢请她回来了,这日后就少不得要带她出去见人的,若是任由她这般胡作非为,这日后出去丢的可是我们君府的脸面。” 老夫人冷冷地看了苏妙一眼,直看得苏妙心肝一颤,才缓缓说道:“这让她回来,确实是我的意思,你也不用在这里明里暗里地埋怨我。” 二夫人急忙站起身来,陪着小心说道:“母亲您别误会,媳妇没有这意思。您让她回来自有您的道理,这层我们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 老夫人摆摆手,“罢了,你们知道就好。这样吧,正像你所说的,不能任由她目无尊卑礼仪,贺嬷嬷,你亲自去,就说我说的,让她这十天都别出若楠院了,给我好好呆着,抄写《女戒》一百遍。还有,让西院的容嬷嬷明日开始,这十天去好好教教她规矩,这还有十多天便是万寿节了,要让她好好知道规矩是什么,礼仪是什么,别让她在万寿节上丢我君府的脸面!” 贺嬷嬷急忙躬身应了,便退出去执行老夫人的吩咐去了。 一屋子人看着贺嬷嬷的背影,各自相视而笑,这抄女戒还没什么,那容嬷嬷可是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原是宜妃娘娘宫里的,告老出宫后,宜妃感念其功劳,又是孤寡老人一个,便特地让老夫人在君府选了处院子,让她养老,顺便当了君府几位小姐的教养嬷嬷。这容嬷嬷最是刚正不阿铁面无私,让她去教若兮,若兮可得吃点苦头咯。 若楠院,若兮看着贺嬷嬷离开的背影,撇撇嘴,“这老太婆,也就这点子手段么,女戒?那是什么鬼?这任务……”,若兮边说边把目光在浅碧浅夏二人之间徘徊。 一旁的浅夏看了自家主子的目光,急忙跳出一丈远,“小姐,我不知道女戒是什么鬼,你饶了我罢,你也知道我那字,哪能见人的呀!” 若兮摇头,又看向浅碧,浅碧眉头微皱,“小姐,女戒是什么鬼我虽然知道,可是一百遍,要抄完估计得花不少时间,这点心……小姐估计你这十天就吃不到了。” 若兮一阵火大,“好你个浅碧,居然敢拿点心来威胁我。好吧,算你聪明,谁让点心是我的软肋呢。” 第十九章 宜妃娘娘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浅碧浅夏二人都着急地把抄女戒的任务推了,若兮只得对着虚空叫道:“执剑滚出来!” 一向注意形象的执剑这回倒真的是“滚”出来的,他一滚出来,不等若兮说话,便直接单脚跪下,视死如归地说道:“小姐,我叫执剑,不叫执笔!我是男的,我也不知女戒是什么鬼!” 若兮气极反笑,指着三人骂道:“出息,一百遍女戒就把你们一个个吓成这样子!你叫执剑小姐我还不清楚吗,谁让你执笔了?自作多情,你想执笔我还信不过呢。” 执剑脸色一黑,浅碧浅夏在一旁暗暗偷笑,若兮瞪了她们一眼,才对着执剑说道:“你去找梅掌柜,让他花点钱,找个写字快,写的字又能见人的女子,让她十天内给我完成这一百遍的任务拿来给我。” 执剑这才松了口气,急忙领命溜了。 浅夏在一旁也是直拍手掌,她又一跃回到若兮身旁,边给她揉着肩膀边殷勤地说道:“小姐英明,这方法真是好!” 若兮白了她一眼,才壮似认真地说:“要我说,这罚抄什么戒什么戒的方法虽然傻,不过也挺好用的,下次你们做错事我也来试试,既可以吓到你们,又能让你们练练字,甚好甚好!” 浅碧浅夏二人的小脸顿时又垮了下来,“啊?” 半响,浅碧才转过话题说道:“小姐,这女戒是解决了,还有一位容嬷嬷呢?” 若兮皱眉,“容嬷嬷么?那就让她有来……”,顿了一下,才缓缓接道:“有回!” 皇宫,红砖绿瓦,雕栏玉砌,极尽奢华,古往今来,那金碧辉煌晃花了多少人的眼,迷失了多少人的心。 西北角一座巍峨的宫殿内,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褐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宜安宫”三个大字。 正殿内,一美貌女子正歪坐在殿首的宽大紫檀木卧榻上,手枕着旁边的一张同色檀木茶几,一身浅黄色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肌肤若雪,五官精致,脸若圆盘,整个人看去端庄可人,骨子里却透出一股娇柔,惹人怜惜。 此女子便是这皇宫里的宜妃娘娘,若兮唯一嫡亲血缘的姑姑,只不过关系就没有那么亲就是了。 脚踏上,一个一身浅粉宫装的宫女正拿着个小巧玲珑的锤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宜妃的小腿关节处reads();。 另一位身穿浅绿色宫装的宫女正俏立在宜妃跟前,小声地回着话,“启禀娘娘,刚才老夫人遣人递了消息进来,说是阖府女眷已经从皇觉寺打了平安醮回来了,佛祖一定会保佑娘娘您心想事成,平步青云的!” 宜妃眼皮都没抬,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什么平步青云,这么多年了,不过想要个皇儿傍身,都始终不能如愿。” 那回话的宫女急忙说道:“娘娘可千万别灰心,这宫里头,也就娘娘这么多年始终恩宠不断,只要皇上宠爱,娘娘心诚,佛祖一定会很快显灵,让小皇子来到您身边的!” 一席话配上她那甜甜的嗓音,听得宜妃展颜一笑,“还是红缨你这张嘴甜,老夫人那边还说了什么?” 红缨顿时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对着那捶脚的宫女挥了挥手,等她出去了,才小声说道:“回娘娘,听说大小姐行事……有些荒唐,在给娘娘您打平安醮期间三更半夜还外出,而且……还不服老夫人和二夫人的管教。” ''啪'',宜妃一拍桌子,“混账东西,不过一个无所倚仗的孤女罢了,竟然如此行事,丝毫不把本宫放在眼中!真不知皇上为什么要突然提起那个孤女,还点名让她参加今年的万寿节。这般做派,如何敢让她在万寿节上露脸,岂不是要把本宫和诺大个君府的脸面都丢光了。” 红缨急忙拉了下宜妃的衣袖,示意她别生气,宜妃也意识到自己妄议圣意,有些不妥,便冷静下来,摆摆手,“传本宫旨意,让老夫人务必好好教导她,她若再敢有不服的,让老夫人无需心软,以家法论处!” 于是,当日,若兮又被拉着到永和苑去领了次娘娘的旨意,又被老夫人二夫人等等挨着语重心长威逼利诱地训了一顿,才算了事。若兮懒得与她们虚与委蛇,便安安静静地领了训,又安安静静地回若楠院歇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若兮还在做着美梦,便被浅碧低低的声音叫醒了。 浅碧扶着若兮坐起来,看着还在揉眼睛的若兮小声说道:“小姐,那位容嬷嬷来了!” 若兮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浅夏也掀了帘子进来,压低声音说道:“小姐,那容嬷嬷跟个佛似的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坐着呢,那脸色……要不是您昨天特地交待了别对她动手,我就直接把她轰出去了。” 若兮一把扯开围在身上的被子,淡淡说道:“先起床洗漱吧!” 浅碧浅夏听了,便各自准备衣服和洗漱用具去了。 等若兮一身清爽可人地站在容嬷嬷面前,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这半个时辰里,那容嬷嬷愣是一直把手交叉着放在胸前,全程动都没动一下,这定性,让若兮都佩服万分。 若兮露出一个又大又甜的笑容,“容嬷嬷好,我已让小厨房准备了早餐,待会一起用点?” 那容嬷嬷自恃年纪辈分,依然坐着没动,正想说话,岂料若兮已一撩衣裙,坐在她的左侧,以手帕掩嘴夸张地说道:“啊,容嬷嬷规矩地很,怎么会自抬身份,与我这位大小姐同台用膳呢。要不嬷嬷你再稍候,待我用了早餐先,反正你已等了一早上了,也不在乎多这半柱香的时间。” 看着浅碧已布好了满满一桌子的粥菜点心,若兮便站起身来,准备坐到桌子那边用早餐,岂料那容嬷嬷更快,她“硕大”的身躯往若兮面前一挡,便把若兮娇小的身体都全挡住了,若兮脸上一黑,那容嬷嬷却淡淡定定地行了礼,一脸严肃地说道:“大小姐,如今都已过了辰时了,早过了用早餐与向老夫人请安的时辰了,请大小姐直接上课,这早餐便撤了吧,不然到时这时间一延,午饭估计就用不上了。” 第二十章 容嬷嬷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容嬷嬷拦住若兮不让她用早餐。若兮眉目含笑,盯着容嬷嬷的脸看了半响,直看得容嬷嬷都已经有些耐不住了,若兮才大手一挥,吩咐浅碧:“把早膳都撤下去吧!” 容嬷嬷面露惊疑,贺嬷嬷说这大小姐性情极为古怪,一不合她意就变脸的,自己这不让她用早餐,还以为她会直接与自己翻脸的,怎么又这么好说话了? 若兮维持着脸上得体的笑容,凑上前去看着容嬷嬷客气地说道:“嬷嬷,可以开始了!” 容嬷嬷看着自己面前那张笑靥如花的脸蛋,才反应过来,收了脸上惊疑的表情,严肃地对着若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若兮便从容地跟着她走到了院子里。 于是,这一上午的时间就在练习''站走停坐''上了,不管这容嬷嬷怎样鸡蛋里挑骨头,怎样让若兮三人反反复复的练习,若兮都听之任之,而且态度极其真诚,倒把前晚很是做了一番准备的容嬷嬷搞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一般,很有些泄气。 中午的午饭倒是按时用上了,只不过呢,若兮用饭的时候,这容嬷嬷是在一旁盯着的,从喝汤刨饭夹菜到咀嚼的声音,面部的表情,都一一给了苛刻的要求,让若兮照着做。若兮……便一一都照着做了,虽然看着别扭了些,不过却也让容嬷嬷无可挑剔,堪称完美。 直等到若兮用完后,又等着浅碧给若兮上了茶水和饭后水果,容嬷嬷才领着浅碧浅夏二人把剩下的饭菜搬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几若无声地用饭。 中午歇息片刻后,又是站走停坐站走停坐地练。 容嬷嬷明显故意加大了练习的力度和强度来考验若兮的耐性,可若兮始终连一句怨言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反抗啊、怒骂啊之类的。 一天下来,容嬷嬷发现,这若兮的举手投足之间明显颇有大家风范,并无他们说的江湖女子的邋遢行为,她心中已是暗暗称奇。 接下来两天,容嬷嬷又教了好些礼仪,包括如何用餐,如何行动,如何在不同的场合行不同的礼仪,如何与不同身份的人说话等等reads();。自始至终,若兮都表现得如同一个好学生一般,认认真真地听讲,努努力力地练习。 不过三天时间,容嬷嬷就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的了。 第四天一早,容嬷嬷照常来到若楠院,看着若兮姿态优雅地用完了早膳,才缓缓说道:“大小姐,前三天老奴已将这行为礼仪都教给您了,您基础好,我观察了这两天,觉得您做得已是很好,比之二小姐她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这万寿节入宫相信您已可以好好应对,今天开始我们……” 这容嬷嬷说着,突然声音弱了下来,只见她右手捂着胸口,弯曲着身体俯下身去,脸色发白还直冒冷汗。 若兮眉头微皱,不待细想便上前扶住她滑落的身体,让浅碧浅夏二人帮着扶到了榻上。 若兮看了已晕倒过去的容嬷嬷一眼,示意浅碧。浅碧点头,执起她的右手便号起脉来,完了便走进左侧的书房,拿了个瓶子出来,把里头的药倒了一颗出来,给容嬷嬷喂下了。 半柱香后,容嬷嬷悠悠醒转,看见若兮几人,反应过来便急忙坐直身体,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严肃,只是她此刻脸色苍白,一眼看去倒没有惯常那般吓人。 若兮早已听了浅碧的禀报,此刻见她醒了,便用手止住了她要起身的动作,才坐到榻的另一边缓缓说道:“容嬷嬷,你这心口痛的毛病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容嬷嬷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若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自顾自地说道:“大小姐,您今天开始便学习《女诫》、《内训》、《女论语》和《女范捷录》这四本书,先从《女戒》开始吧。” 若兮脸色一黑,她虽然平时也喜欢看书,可这女女女的这几本书,说的什么,她以前在顾嬷嬷的威胁下,也是读过的,不过顾嬷嬷也只是让她翻一下,在心里有个谱,并没有将她局限在这个条条框框之内。 若兮双眼微眯,本来她是看这容嬷嬷是个正直不阿的人,对自己又没有其他那些婆子丫头那样有鄙夷轻视的态度,即便是严厉了些,也是对事不对人的。 况且,这容嬷嬷呆在宜妃身边那么多年,又是从宫里出来的,若能收为己用,还是不错的,所以她这几天才忍耐了下来,没对她发飙,如果这代价是让她去看那些枯燥的书,那她就要好好想想值得不值得了。 在若兮权衡利弊的片刻时间,容嬷嬷便挣扎着站起身来,谁料她一站定,左胸口便一阵揪心地痛,她只觉得两眼一黑,便再次晕了过去。 一旁的浅碧浅夏急忙上前把她扶住了,若兮看了两眼紧闭的容嬷嬷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坏坏的光芒,这次没让浅碧把她弄醒,而是直接吩咐道:“容嬷嬷身体不适,浅夏你出去让两个婆子进来,把她背回西院,在让人去请大夫吧。” 浅夏也是坏坏地应了一声,便出去叫人去了。 浅碧看着自家小姐的目光,就知道她想得什么,她又看了容嬷嬷一眼,才对着若兮说道:“小姐,咱不理她了吗?她这心悸的毛病少说也有两年时间了,其中透着蹊跷,一般的大夫该是没法子治,可若是再不治的话,怕是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 若兮不在意地说道:“救是要救,不也得她配合么,且先晾两天吧。如果是她自己不想活了,你一个医者又能怎么样么。” 浅碧点点头,病人不肯配合,她确实也是没办法,便先这样吧。 说话间已有两个强壮的婆子进来,因着西院离着若楠院有些远,那婆子干脆又让人传了顶轿子,才把容嬷嬷背起送走。 好一阵忙乱后,若楠院便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份安静没有维持多久,才过了半刻钟时间,永和苑的杏芳便来传老夫人的话,让大小姐立刻去永和苑。 第二十一章 蒙汗药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收拾一番,便带着浅碧浅夏往永和苑方向走去,走到一处走廊的转角地方,刚好遇见二夫人带着君婉姀从另一个方向急急忙忙地走来,看样子也是要去永和苑的。 若兮不是很情愿的对着苏妙行了个礼,苏妙本是冷哼一声,想要别过脸去,却被君婉姀在后头拉了拉衣袖,便马上换上一副语重心长地态度,看着若兮道:“兮丫头,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说完还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若兮一挑眉,君婉姀的小动作她自然是看到了,看来她的这位二妹妹在苏妙面前说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君婉姀看了自己母亲一眼,便走上前来,拉住若兮的手,也是一番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姐姐,待会儿到了祖母跟前,你可一定不要再忤逆她了,只要好好说话,好好认错,祖母心慈,一定会原谅你的。” 若兮看着搭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心里咆哮,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别每次都拉我的手可以吗,我可是有洁癖的。 若兮拉出自己的手,不在意地说道:“先去祖母那里吧,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说完便当先继续往永和苑的方向走去。 苏妙看她那态度,又是一阵火大,刚想发作,君婉姀又拉住了她,只得按捺下来,二人便带着一众丫鬟婆子也往永和苑去了。 到了永和苑,三夫人沈婵与君尚怡已经好整以暇地在那里坐着了,君晴贤自从皇觉寺回来后便感染了风寒,倒是没有出现。 若兮一眼扫过去,看到一个穿一青布褂衣的中年男人低眉顺眼地垂立在下首,想来便是府医。 上头的老夫人面色严肃,看了对自己行过礼便站起身的若兮一眼,便对一旁的贺嬷嬷使了个眼色,贺嬷嬷会意,直接把一众丫鬟婆子赶了出去,只留下两个粗壮的婆子,浅碧浅夏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便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一清完场,上头的老夫人便把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放,连茶水都溅了不少出来,对着若兮沉声喝道:“跪下reads();!” 若兮左顾右盼一下,然后用手指着自己说:“祖母是说我吗?” 老夫人沉着脸不说话,贺嬷嬷看着她的脸色,对着下面的两个婆子也是大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大小姐跪下!” 那两个婆子早已在摩拳擦掌,此刻得了令,便快步走到若兮身边,抬起腿来对着若兮的小腿狠狠地踢去。 前头的若兮露出一个鬼魅般的笑容,身形轻巧地往左边一移,伸出右腿分别对着那两个婆子的心口踢过去,众人也没见她如何行动的,但见她再一个顺转身,便身形洒脱地落坐在左手边的椅子上,而那两个婆子已嚎叫着在地上翻滚。 众人又一致将目光转向若兮,只见她已姿态优雅地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掀开盖子吹了吹,抿了一口,才边把茶盏放下边带着真诚的笑容说道:“祖母,若兮之前就奉劝过您,别随意动气哦,您已有中风的前兆,这动气可是会加快中风的发作的哦。若兮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您若不信,可以问问这位大夫。” 若兮手一指,对着那个青布褂衣的中年男子问道:“这位大夫,您说是吗?” 那中年男子正是这君府的府医陈列表陈大夫,已在这府中呆了十二年的时间,极得老夫人和当家主母二夫人的信任。 此刻陈大夫见若兮问,他的心顿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也是他见多识广,片刻调整过来,才不缓不慢地拱手对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您的平安脉一个星期请一次,据我所看,老夫人您身体康健,并无不妥,更没有大小姐所说的中风之状。” 若兮听了,不在意地撇撇嘴,这陈大夫要不就是个庸医,要不就是故意隐瞒了老夫人的实情不报,反正不是个好人。 要说老夫人这中风之兆,还真不是若兮在胡说,那可是浅碧亲口说的,而且发多几次火,确实会加速中风地发作的。虽然自己故意说得不真不假的,可是自己是真的告诫过的啊,这有一天真中风了,可别又找我的茬啊。 老夫人本有些怀疑担忧的心在听了陈大夫的话之后便彻底放下心来,只觉得若兮是故意的,居然如此咒她,更是震怒,又看了底下仍在狼嚎鬼叫的两个婆子一眼,眼中的火气更盛。 二夫人在一旁见了,厉声说道:“兮丫头,你实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可以如此诅咒你祖母,真的是心肠狠毒不忠不孝!” 若兮翻了个白眼,你才心肠狠毒不忠不孝,你们全家都心肠狠毒不忠不孝,面上却淡定自若地对着老夫人说道:“祖母,这女戒我也在抄,规矩我也在学,不知又是哪里得罪您了?又劳动您让人对我动手动脚了?” 老夫人听了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做又对你动手动脚,哪次动到你了。她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没有又将桌上的茶盏扔过去。话说,每次扔的可都是自己喜爱的茶碗,还每次都扔不中,自己也确实是觉得心疼加丢脸的好吧。 老夫人对着陈大夫说:“你来说给她听!” 陈大夫躬身称是,才缓缓说道:“回大小姐,我刚才已经去给容嬷嬷看过了,容嬷嬷那是中了蒙汗药,才会晕倒的。” 若兮听了这话,也是一愣,心中明了,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呢。 一直没说话的三夫人沈婵这才阴阳怪气地看着若兮说道:“兮丫头,你就算不想学规矩,也不能下此狠手呀,容嬷嬷年纪大了,这万一药量没把握好,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二夫人也接过话,“可不是,啧啧,兮丫头,真是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的,就如此心狠手辣,这要是传出去……” 第二十二章 要下就下上等药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无语地瞪了三夫人母女一眼,这两个蠢货,她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好嘛,你老是针对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啊。回府之前,自己本还想着把她们拉到自己这边呢,现在看来,猪一样的队友,还不如没有,算了吧。 若兮看着几人,一脸无辜地摊手说道:“祖母,那容嬷嬷晕倒是因为有心悸的毛病,浅碧在她晕倒之时已经给她看过了。至于陈大夫说的蒙汗药,我就不清楚了。” 那陈大夫又拱手说道:“大小姐说得不错,容嬷嬷确实有心悸的毛病,但在我的调理之下,容嬷嬷的心悸之症已经很久没发作了。这次之所以会发作,一则是今日操劳动气较多,二是因为蒙汗药的药效所致。幸好抢救得及时,不然,容嬷嬷怕是有生命危险啊!” 若兮听得陈大夫这一番说得头头是道的话,心中冷笑,操劳动气,自己这几日可是乖乖听那容嬷嬷摆弄了,她哪来的操劳动气?这陈列表不用说就是受人指使的。 若兮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人,最后定格在君尚怡那张带着几丝志在必得的笑容的俏脸上。好吧,这样低劣的手段,自己那位自命清高的二妹妹想必是不屑去用的,不过要是没有人在后边大开方便之门,以君尚怡的脑袋和本事,想要如此迅速地栽赃陷害估计也很难做到,若兮的眼睛瞄过君婉姀那张端庄娴雅又刻意带了点担心情绪的脸。 若兮在众人吃人的眼光中又吃了口茶,默然不语。那边二夫人忍不住继续说道:“兮丫头,你可知道,容嬷嬷是宫里娘娘身边的老嬷嬷了,便是娘娘,都给她几分脸面的,如今你竟给她下蒙汗药,这要是宫里娘娘知道了,可是要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的。” 若兮冷笑地看着二夫人说道:“二婶,你要自比下贱,可别拉上我。” 苏妙豁得站起身来,指着若兮骂道:“你说什么呢?谁自比下贱了?” 若兮故意惊讶地说道:“不是二婶你自己要屈居于容嬷嬷之下吗?这不是自比下贱,是什么?” 苏妙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能在苏嬷嬷的劝慰下坐了下来,却撇开了脸,不再看若兮的脸reads();。 若兮却不理她,转过头看着老夫人说道:“祖母,你们这是认定容嬷嬷中的蒙汗药是我所为了吗?” 老夫人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一直在旁边幸灾落祸地看戏的君尚怡此刻才说道:“大姐姐,这几天容嬷嬷受命教导你,除了你,还有谁能把她气得发病,又还有谁能给她下药?容嬷嬷也算是我们姐妹几个的师傅,今日受这罪,我们都觉得很替她难过,二姐姐,你说是吗?” 君婉姀拿帕子优雅地抹了抹嘴角,才说道:“嗯,好在最后没什么事情,算是万幸。我想,大姐姐应该也不是故意的,毕竟她不知道容嬷嬷有心悸嘛,大姐姐是吗?” 若兮冷笑一声回道:“二妹妹说的不错!”说完她话锋一转,一字一句地说道:“况且,如果本小姐要下毒,也绝不会下蒙汗药这种下九流的药,要下就下那一沾就没得救的上等药,这些我手上可是有不少,三妹妹,你什么时候要不要试一下啊?” 君尚怡本在自得中,此刻听了若兮那似有所指的话,她不自觉地一阵心虚,心肝都好像抖了一下,半响才勉强扯出一点笑容,“大姐姐,你别吓我,我们是大家闺秀,手上怎么可以拽着那些子东西呢。” 老夫人在上头一拍桌子,“够了,若兮,你自回来后就屡次不知礼仪廉耻,犯下错事,我看你孤身在外十年,无人管教,几次宽恕你,又请了容嬷嬷亲自教导你,你居然不思悔改,还犯下这等心狠手辣之事。娘娘前头已经下了旨意,你若还不服管教,便以家法论处,贺嬷嬷,请家法!” 贺嬷嬷急忙称是,转身就出去外头院子去了,足过来一刻钟的时间才回转。贺嬷嬷双手恭敬地擎着一根足有一丈长的大人手臂粗藤条,后头还跟着四个面无表情的婆子。 除若兮外,在坐的人看见那藤条都肃然起敬,这君家家法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一直供奉在君家祠堂,已有几十年的时间都没用过,今日竟然要用到若兮身上。若兮忽然觉得自己这是不是该觉得有些荣幸,嗯,这么荣幸的事情,还是让给别人吧。 老夫人看也不看若兮,直接吩咐道:“行家法!” 若兮手一摆,“慢着!祖母,这是不是一定要对那向容嬷嬷使坏的人动家法?” 一旁的二夫人这时在自得地冷冷一笑,“怎么,兮丫头,你终于知道害怕了,若是早早认错求饶,何至于要到请家法的地步。” 若兮从容一笑,“祖母,这即便是三堂会审,也会给嫌犯辩驳的机会,祖母就不准备给我喊冤几句,就直接屈打成招吗?” 老夫人脸色不变,三夫人在一旁说道:“证据确凿,兮丫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若兮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证据确凿,请问三婶,证人在哪,证物又在哪?” 二夫人接着说道:“兮丫头,老夫人是为了给你保存脸面,才没有让人去搜你的屋子,你这是要自讨没趣吗?” 若兮不在意地说道:“祖母体恤,不让人搜我的院子,我却不能让人这么诋毁我用这么下等的手段来收拾容嬷嬷,这实在是有失脸面。我觉得还是让人去搜清楚的好。” 屋里的人听了若兮这话,又是满头黑线,所以你不是生气人家诬陷你,而是生气这手段太低,丢了你的脸面么。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 第二十三章 被抓现行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还不等贺嬷嬷出去搞清楚怎么回事,一屋子人便见到浅碧手里提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两个守门口的婆子急急地跟进来想要拦阻,但都是一副脸肿发乱的狼狈样。 贺嬷嬷看了老夫人越发沉下去的脸色,急忙把那两个让人丢脸的婆子赶了下去。 浅碧对着老夫人的方向行了个屈膝礼,才缓缓说道:“回各位主子,请恕浅碧莽撞,刚才奴婢和浅夏离开永和苑后,便一同回了若楠院,刚一回到,就看见我们小姐身边的侍卫扯了个小丫头出来,说是看见这丫头鬼鬼祟祟地跑进我们小姐的屋里,想做什么坏事,他便把她给抓了来。我一查看,她手里抓着一包子蒙汗药,便想她这是要给我家小姐下药呢,特地将她抓了来,请老夫人做主。” 她这话一出,除了君尚怡面现惊恐之色外,众人的脸色便变得有些古怪,容嬷嬷中蒙汗药的事情,只有刚才屋子里的人知道,浅碧早早被赶了出去,她是不知道的,故而这小丫头的事情便是真的了,难道这若兮还真是无辜的? 老夫人的脸色又是一沉,贺嬷嬷心中暗骂这栽赃的人真是个没用的,居然被抓了个现行,面上却是不显,只沉声代老夫人问道:“这丫头是谁,是哪个房里的?” 浅碧微微一笑,把那丫头原本垂下来的头发一撩,虽然那丫头的脸上、嘴唇、眼睛都是一片红肿,可众人还是一眼看出,那不是三小姐身边的香儿嘛,顿时一屋子的目光都集中在君尚怡身上。 君尚怡在看到浅碧拉着香儿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坏了,本来她已经收买了若楠院看门的婆子,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永和苑这边,她才铤而走险让香儿趁此机会拿着蒙汗药去若兮房里藏好,是仓促了些,可本该也是万无一失的啊,怎么会……又是从哪里跑出个什么侍卫来的,这丫头身边到底有多少人啊? 可这些哪里还容她多想,看着众人的目光都扫向自己,她便不自觉地露了怯,身体一点点地往三夫人身后缩。 沈婵见此,也是大惊,她本以为这事就是若兮做的,刚才在有恃无恐地添油加醋reads();。感情不是人家做的,而是自己女儿吗?自己这蠢女儿,这又干什么蠢事了,顾不上想那么多,她直接对着香儿沉声喝道:“香儿,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去若楠院的,是不是有什么人威胁你了?” 沈婵的本意是打死不承认,先把什么都往若兮身上推了再说,因此她在喝问的同时还偷偷地使劲给香儿使眼色。 可是那香儿刚刚被浅碧浅夏折腾得死去活来,哪里还会看她的眼色,她一跪在地上,便什么都顾不上,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着君尚怡的方向嚎叫:“小姐,救命啊小姐!” 浅碧拉着她的手用力,加重了语气说道:“香儿,说吧,向老夫人和众位主子说清楚,你刚才去若楠院是要干什么的?” 香儿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要断了一般,忙不迭地磕头说道:“奴婢说,奴婢说,是我家小姐让我去的,是我家小姐让我去的啊。” 浅碧手下又加了些力道说道:“让你去干什么了?” 香儿急忙又不断地磕头说道:“让奴婢去把药藏到大小姐的房里,到时老夫人派人查出来,就可以说是大小姐向容嬷嬷下的药了。老夫人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老夫人饶命……” 三夫人又急又气,君尚怡此刻才缓了过来,急忙走到屋中间跪下,磕头说道:“祖母,您别听香儿胡说啊,她肯定是被大姐姐的人屈打成招的,怡儿……怡儿怎么敢做下这等事情,祖母您明鉴啊。” 老夫人始终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君尚怡又对着君婉姀说道:“二姐姐,你快跟祖母说句话呀,我真的没有做出那样子的事情啊!” 君婉姀心中暗恼她扯上自己,却是不得不轻声安慰道:“三妹妹你稍安勿躁,祖母眼睛雪亮着呢,谁对谁错她一定会彻查清楚的。” 三夫人见老夫人依旧没表态,便对着若兮发难,“兮丫头,你心肠也太狠毒了,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说,居然还要害你三妹妹背黑锅吗。”说完她也站起身来,对着老夫人跪下,“母亲,母亲,怡儿是您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儿您还不清楚吗,您一定要为她做主啊。” 若兮一直冷眼看着,此刻才冷声说道:“原来三婶还知道这样做,是心肠狠毒吗?老夫人,若兮要是做了便做了,还犯不着费这种心思去栽赃陷害,没得浪费时间和精力!” 沈婵和君尚怡都被她这话一噎,抽泣的动作都猛然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在院外守着的一个婆子突然小跑着进来报道:“老夫人,各位主子,容嬷嬷在院外求见。” 老夫人正举起的手一顿,无声放下,看了贺嬷嬷一眼,贺嬷嬷会意,便快走几步出去把容嬷嬷迎了进来,只见她脸色苍白,要在一个小丫头的扶持下才能走路。 容嬷嬷勉强行过礼后,又在老夫人的示意下,挨着右下首的一张椅子坐了,对着这一屋子的乱局置若罔闻。 二夫人这才看着容嬷嬷说道:“嬷嬷身体不好,怎么还跑来这里,你的事情,老夫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你就放下心吧。” 容嬷嬷微微侧身,“不敢,老奴醒来后,便听说大小姐因我之事被请到老夫人这里来了,老奴担心有什么误会,特地来说清楚的。” 说完这话,她又扶着身边那小丫头的手站起身来,对着老夫人躬身说道:“老夫人,老奴这心悸的毛病早已有之,与大小姐并无关系。这些日子,大小姐学规矩礼仪都很认真,对老奴也很是尊重,老奴觉得,若论礼仪规矩,大小姐若要入宫参加宫宴,已经绝对没有问题了。” 她这话一出,满座讶然,都向若兮方向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 第二十三章 暗做暗受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容嬷嬷又继续说道:“老奴醒来后,便听说自己中了蒙汗药,老夫人明鉴,今日上午过去后,老奴并未在若楠院用过汤水吃食之类的,若说这蒙汗药是大小姐所下的,老奴以为,这实在说不过去。因此老奴自作主张,已经审了老奴院子里的一个婆子,才知道是她对老奴平日里的严厉起了歹心,趁着老奴昏迷故意使坏,给老奴下的蒙汗药。” 众人听了,都将信将疑,不管这蒙汗药是谁下的,既然当事人这样说,那与若兮的关系倒是都可以撇干净了。 老夫人沉吟半响,才对着容嬷嬷说道:“嬷嬷既如此说,我便清楚了。贺嬷嬷,让人把容嬷嬷送回去好好休息把,可怜见的,一把年纪了,还要遭这罪。” 等到容嬷嬷退下去了,老夫人才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厉声说道:“来人,把西院的那个作奸犯科的婆子和这个胆大妄为的丫头打三十板子,割了舌头,找人牙子来发卖出去。” 底下的人听命,快步上前一塞布巾,直接把香儿拉了出去,连求饶的机会都没给。 老夫人这才看向君尚怡,看着老夫人那吃人的目光,君尚怡浑身抖如糠筛,吓得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只用力地拉着三夫人的手,往她怀里缩。 三夫人自知回天乏力,也不再辩驳,只不断地恳求,“母亲,怡儿还小,一时想岔,做了错事,是她的不是,您教导也是应该的,只别气坏了身体。” 老夫人倒也不拖拉,直接吩咐道:“来人,三小姐不尊长姐,不睦家亲,行家法五下,罚抄女戒百遍,禁足十天。” 命令一下,一直候在一旁的家法便被领了上来。那四个婆子个个面无表情,也不说话,直接一个上前把挣扎着要护住君尚怡的三夫人拉开,一个按住君尚怡,一个撩起君尚怡的裙摆,露出小腿,一个便抡起藤条,毫不留情地对着打了下去。 一旁的君婉姀吓得闭上眼睛窝到她母亲怀里去了,若兮却面若冰霜地看着,不过就是打五下而已,还便宜她了。 那君尚怡自小被她母亲也是金尊玉贵地宠爱着长大,哪里受过这个,再说那藤条粗大有力,还未打完,那君尚怡便痛晕了过去。 家法行完,老夫人再懒得看,摆摆手,让人把她抬回去,又让众人各自散了。 那三夫人心疼得直掉泪,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若兮一眼。若兮耸耸肩,表示很无语,关她什么事情,都是你女儿蠢,自作自受的好嘛。 君婉姀又在里面劝了老夫人半柱香的时间,等她歇下了,才带着玉瑶走出来。 刚一出院子,便看到若兮带着浅碧浅夏站在院子里,壮似感兴趣地看着一颗桃树的叶子。她秀眉轻蹙,走到若兮身后,轻声说道:“大姐姐还没回去吗?这一上午乱的,大姐姐你应该也累了,怎么不早点回去休息?” 若兮回转身子,看了君婉姀一眼,然后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是特地在这里等二妹妹的。” 君婉姀一愣,若兮对着她倾身过去,附在君婉姀的耳边小声说道:“二妹妹心里是不是很得意?不过呢,皇觉寺是谁在监视我,这次又是谁指使陈列表,大姐姐我都是一清二楚的哦reads();。三妹妹明着做明着受,二妹妹你呢,暗着做,那就等着暗着受吧。” 说完也不等君婉姀反应过来,便潇洒地一转身子,带着浅碧浅夏二人翩然离去,留下君婉姀脸色难看地在原地不停的卷着手中的帕子。 永和苑内堂,老夫人枕着手臂,歪在一边闭目养神,贺嬷嬷从外头走进来,无声地走在她的身边侯着。 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老夫人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都处理好了?” 贺嬷嬷躬身回道:“是,都处理好了。” 老夫人阴沉着脸,狠声骂道:“哼,一群没用的东西,不会耍手段就别耍,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自己耍进去了。” 贺嬷嬷斟了杯茶递给老夫人,才劝道:“老夫人别气了,身体要紧!三小姐虽然有些上不了台面,不是还有二小姐嘛。二小姐长得好,人又聪慧,以后定然可以成为这府里的一大助力的。” 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才微微好了些,抿了口茶,把茶杯递回给贺嬷嬷,贺嬷嬷急忙接了放回一旁的茶几上。 老夫人这才缓缓说道:“你觉得兮丫头如何?” 贺嬷嬷微微一愣,不知老夫人是什么意思,半响才小心地问道:“老夫人的意思是?” 老夫人脸现深思,“我看那丫头行事虽然乖张没规矩,但却是个有想法的,怕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贺嬷嬷斟酌半响,才缓缓说道:“老夫人既然说起来,老奴也斗胆说上几句,这些日子老奴冷眼瞧着,这大小姐行事其实很有章法,平日里反抗忤逆什么的,怕不是大家以为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而是真是有所倚仗的。老夫人你看她的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而且身边的人都是很有些本事的。况且,居然能得到容嬷嬷那么一个人肯定,还帮她说话,老奴怎么都觉得这其中透着玄乎。” 老夫人点头,“你说的这些我何曾没想到,娘娘那边已经说了,皇上发了话,让她务必参加今年的万寿节。我倒是恨绝了这丫头,却也不能就真的在这时候对她下手。” 贺嬷嬷小心说道:“老夫人,老奴倒有个想法,既然暂时动不得,不若先哄着,这万一万寿节上见到皇上,她说了不该说的话……虽然圣上英明,不会相信,但终归是麻烦!” 老夫人又沉吟半响,“我倒是想过,就怕养不熟,反而养了个白眼狼。罢了,万寿节之前且先这样吧,你去库房挑些好东西送到若楠院去,就说我的意思,这次让她受委屈了,我都记下了,自会补偿她的。” 贺嬷嬷躬身称是,便立马带着两个小丫头,去老夫人的私库,挑了些东西,浩浩荡荡地去了若楠院。 一刻钟后,看着浅碧亲自送了贺嬷嬷出去,若兮在瞄了一眼满桌的吃食补品和首饰布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死老太婆,以为发点糖就能把我养熟了吗,这是说我是某样动物还是某样动物还是某样动物啊。 想着便看向一旁也是看着那一堆子东西在腹骂的浅夏,“去,把守门口的那两个婆子和打扫院子的两个丫头各打上一顿,直接送回二夫人那边去。” 想了想又说道:“完了之后,你去找林管家,让他找人牙子带几个人进来,我要亲自选两个婆子和两个丫头放在身边。” 浅夏急忙应了,便高高兴兴地收拾人去了。 ------题外话------ 各位读书的亲,本文准备首推了喔,大家如果喜欢本书,记得收藏哟~!墨准备让烨王殿下打滚求收藏^ 第二十四章 二皇子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靖海县,离着都城约有半天马程,是连接周边诸城与都城的重要枢纽,也是进都城的必经之路。 此刻已是临近半夜,县里最大的一家客栈内,后院主屋的一间厢房里还燃着一盏灯,一个身穿紫色锦袍的男子正端坐在椅子上,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一张信笺。 片刻后,他把手中的信笺折叠好交给侯立在一旁的一个玄衣侍卫,那侍卫恭敬地接过去,打开一旁的灯盏罩子,把信笺放进去,看着它燃为灰烬了,才把灯盏的罩子盖上。 那端坐的男子便是奉皇命到西北边陲迎接罗斯国王子的大褚二皇子褚梁,这来回走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总算安全无虞地把罗斯国的使节迎回来了,明日便可到达都城,这趟皇命便可完成了。 褚梁看着灯盏上扬起的几缕黑烟,沉声问道:“那件事如何了?” 玄衣侍卫莫扬恭声回道:“我们的人跟着那人到了皇觉寺,连鸠羽毒都用上了,可还是被那人避过,无法确认那人的身份。” 褚梁眉头微皱,“那皇觉寺呢?” 莫扬面现惭愧之色,“殿下恕罪,据来人所说,皇觉寺对那处地方守得极严,我们的人用尽办法都没能潜进去,更别说去挖那里面住着的到底是什么人了。” 褚梁听了,倒是没有怪罪,只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太子那边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出什么蛛丝马迹,这一下子要想挖到也是不可能的,且慢慢查吧。”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一声尖叫划破沉静的夜空,接着便听见外头一阵喧闹声。 褚梁首先反应过来,站起身来快步走出院子,莫扬见此,也在身后急忙跟上。 莫扬扬起耳边,仔细辨听,“殿下,声音好像是从罗斯国使节那边的院子传过来的。” 褚梁眉头微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还不容他多想,便见一个侍卫急急地走进院子,直接拱手说道:“殿下,使节大人那边遭刺客了!” 褚梁听了这话,脸色一沉,顾不上说话,直接快步往外走去,莫扬和那侍卫急忙跟上,那侍卫不等细问便一路走一路说道:“刺客是娜安公主身边的侍女首先发现的,之后洛奇王子那边也出现了刺客,属下已经分别派了一队侍卫过去,对方人数倒是不多,不过个个身手了得,现在还在焦灼之中。” 褚梁眉头皱得更紧了,沉声问道:“罗斯国使节那边可有人受伤?” 那侍卫眉头紧皱,嘴巴蠕动了几次,才在褚梁凌厉的目光下小声回道:“殿下恕罪,有一个刺客直接避开所有侍卫潜入了娜安公主的院子,即便娜安公主身边的人拼死抵抗,公主还是中了一剑,我已让人去请随行的太医了,具体情况属下也还不清楚。” 褚梁更是面沉如水,边继续往前走边厉声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 说话间便到了罗斯国王子和公主所住的两处紧挨着的院子,一帮侍卫正与几个黑衣人混战。黑衣人身手了得,虽然自己这边的侍卫占了人数的优势,但看战局也是不容乐观,眼看着又有几个侍卫倒下,褚梁便对着莫扬使了个眼色。 莫扬看了下四周,确定褚梁身边没有什么危险后才拔剑出鞘,加入了战局之中reads();。 随着莫扬的加入和侍卫的逐渐补充,那些黑衣人渐渐便有些体力不支,其中一个黑衣人吹了声哨音,又对着其他人使了个手势。 莫扬正一个转身,把手中长剑一转,挡过一个黑衣人的进攻,眼角看到那黑衣人的动作,便喝声提醒众人,“不好,他们要跑,守住各出入口,务必将他们擒住!” 然则黑衣人的动作更快,还不等一众侍卫反应过来,便见一个黑衣人趁乱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往地上一掷,顿时整个院子便笼罩在一阵白色的烟雾之中,一众侍卫捂嘴的捂嘴,咳嗽的咳嗽,等他们反应过来,哪里还有黑衣人的身影。 褚梁伸出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厉声喝道:“还不派人去追?” 莫扬当即点了几个轻功较好的侍卫,亲自带人追去了。 罗斯国的洛奇王子本在院子的另一边观战,此刻见人走了,便带着他的两个贴身护卫来到仍在凝眉看着黑衣人离去方向的褚梁身边。 褚梁见他过来,急忙拱手一脸担忧地问道:“王子没有受伤吧?” 洛奇王子脸色微沉,操着一口还算标准的大褚话说道:“本王没事,可是王妹那边听说受伤了,本王要先去看看!” 褚梁急忙称是,吩咐一声让那侍卫首领处理善后事宜后,便与洛奇王子一起前往娜安公主所在的院子。 彼时太医已为娜安公主诊过脉,因着娜安公主是女子,随行的又没有医女,太医又做主让人在这靖海县里找了个医婆回来协助治疗,因此治疗便拖了些时间。 褚梁二人到的时候,太医还在指导那医婆给娜安公主包扎伤口,褚梁二人只得在外厅等着。 褚梁看着洛奇王子的脸色,对那帮刺客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此时只得小心说道:“洛奇王子,都是本殿疏忽,才累得二位受惊,请王子放心,本殿一定彻查此次刺客之事,给王子和公主一个交待的。” 洛奇王子与娜安公主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平日里关系也是极好的,此刻看娜安公主受伤,又是伤在大褚的国境之上,自然是有些怨言的。此刻看褚梁态度尚好,况且他也考虑着两国睦邻友好的宗旨,故而缓和了一下脸色说道:“此时错不在二殿下,只不过本王的王妹自小受尽宠爱,连一根头发都没掉过,这刚来你大褚,就受了剑伤,这要是不给我们一个明确的交待,怕是本王的父皇也是不答应的!” 褚梁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题外话------ 小剧场: 大年初一,大小姐带着浅碧浅夏外出,偶遇烨王殿下。 烨王:“大小姐在行大运?” 大小姐:“错,本小姐在赏人!” 烨王:“赏人?赏什么人?” 大小姐鄙视地瞄了烨王一眼:“当然是赏帅哥啊!” 烨王甩了一下刘海,往大小姐跟前一站。 大小姐一把把他推开:“走开,别挡住本小姐看帅哥!” 烨王瞬间石化在那里…… 大家过年好,祝看书的亲在新的一年事事顺心如意,日日开心笑开怀!新的一年,新的一天,记得点击收藏哦^ 第二十五章 还点利息先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褚梁向洛奇王子保证定会给他和娜安公主一个交代后,两人便都沉默着在那里等着。 又过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那太医才走出来,战战兢兢地对着二人行了礼,才缓缓说道:“启禀二殿下,洛奇王子,微臣已经让医婆给娜安公主包扎好,也开了药方了。从脉象来看,公主所受的伤不在要害,并无性命之忧。但剑伤较深,又因为请医婆耽搁了一点时间,恐怕要恢复还得要一点子时间。” 褚梁看着洛奇王子越发难看的脸色,阴沉着脸盯着那太医说道:“怎么?既然不在要害,你还治不好吗?要是连这点子本事都没有,朝廷养你何用?” 那太医听了这话,扑通一声跪下:“殿下恕罪,微臣一定用尽全力,让娜安公主尽快恢复身体。” 褚梁摆摆手说道:“行了,你要用什么药材,都尽着用,公主这边若有任何损失,本殿拿你是问!” 太医听闻,急忙磕头称是,便急急忙忙地爬起来,开药去了。 这边褚梁看着太医去了,才回过身对着洛奇王子说道:“王子请放心,有太医在,一定会让娜安公主尽快好起来的。” 洛奇王子看了褚梁一眼,倒没过多纠缠,只淡淡说道:“二殿下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善后,本王进去看看王妹,二殿下去忙你的事情吧。” 褚梁点头说道:“好,那本殿就不在这里打扰公主养伤了,稍候公主醒来,还请王子代本殿问好,就说本殿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洛奇王子点头,便往厢房里走去,褚梁也大踏步地走出去,返回自己所住的院子。 彼时莫扬已经在院外侯着了,见他回来,正想说话,褚梁脚下不停,直接伸出手止住了他的话,直到进了屋里,坐下后才看向莫扬,“怎么样了?” 莫扬单膝跪地,愧疚地说道:“殿下恕罪,那些刺客早有准备,我们追出郊外后,便不见了人影,沿路也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褚梁一拍桌子,手紧握成拳头,狠声说道:“好得很,居然故意在这里给本殿添堵!” 莫扬低头,没有去看自家殿下脸上那狠厉的表情,半响见褚梁身上地杀气散去了些,才小心地问道:“娜安公主那里?” 褚梁摇头,“好在没有生命危险,不然本殿回都城后还不知怎么跟父皇交代reads();。” 沉吟半响后,褚梁又吩咐道:“好了,去吩咐人在洛奇王子和娜安公主的院子加强防卫,明天就进都城了,别再出任何的差错!” 莫扬躬身称是,便退出去安排去了,留下褚梁一人坐在房里,一脸的讳莫如深。 昌华大道,烨王府内,同样的夜晚,正房的灯光依旧亮着,烨王穿一身家常的黑色锦衣,慵懒地倚靠在书房的大椅上,左手手指轻扣椅子的扶手,盯着面前灯光闪烁。 门突然被人推开,依旧一身黑衣的惊雷走了进来,对着烨王拱手说道:“主子,那边传来消息,一切顺利!” 烨王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们的人都顺利撤出来了吧?” 惊雷点头,“是!我们的人做做样子伤了人就撤出来了,提前有人接应,绝不会让他们的人查到任何蛛丝马迹的!” 烨王满意地点头,脸沉如水,“居然敢对本王下药,便给他添点堵,让他还点利息先吧!” 若楠院,因着容嬷嬷身体不适,若兮这日倒是乐得清闲,随手拿了本书,便直接坐在院子里楠树下的秋千荡悠悠地边观赏院子里的景致边翻书来看。 一天的时间便无波无澜地过去了,临近傍晚时分,浅碧刚去后面的小厨房查看晚饭的菜式回来,便听见院外一阵热闹的声音,依稀听见有人在讨论什么二老爷之类的。 若兮正想让浅夏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便见新选上来看门的刘婆子带着一个刚留头的丫鬟走进来,那丫鬟长着一张圆嘟嘟的小脸,看着倒是可喜的很。 若兮看向那丫鬟,那丫鬟便喜滋滋地上前,恭恭敬敬地向着若兮行礼,“奴婢红果,见过大小姐!” 若兮听了这名字,倒了一乐,笑着问她:“你是哪个房里的,来这里做什么?” 红果见若兮笑了,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线,“回大小姐,奴婢是老夫人房里的二等丫鬟,桃意姐姐让奴婢来传话,说二老爷和大少爷回来了,让大小姐去永和苑见见。” 若兮看她说话条理清晰,天真可爱,心下倒有些喜欢,虽然她是永和苑的,也没有为难于她,让浅碧回屋里抓了把银裸子给她,让她等一下,自已先去换身衣裳先,红果自是乐呵呵地应了,直在心里赞大小姐真大方,这趟差事赚了。 若兮换了衣裳出来,也不多言,令浅碧留守,自己则带着浅夏和那红果往永和苑走去。 若兮看了身后笑眯眯的红果一眼,边走边问道:“二叔最近是去哪里了?我好像自回来就没看到过他。” 红果急忙回道:“二老爷一个多月前领了皇差,随二皇子去西北迎接什么使节去了呢,今日才刚刚回来。” 若兮壮似不经意地又问道:“大哥哥也一起去的吗?” 红果听若兮提起君连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不待若兮细问,便吱吱喳喳地说起来:“是呀,大少爷也跟着一起去了。大少爷才过十六,去年就已考取了功名,皇上特命大少爷先随二老爷在外多走动,积累一下经验,老夫人她们都说皇上定然很快就会对大少爷委以重任的呢。” 说话间几人便到了永和苑,守门的丫头看见若兮来了,一边往里报“大小姐来了”,一边殷勤地给若兮挑起帘子,倒不似往日里爱搭理不搭理的模样。 若兮也不理,带着浅夏走入里屋,一屋子的说笑声与奉承声让若兮的耳边顿时嗡嗡嗡起来,给老夫人行了礼,老夫人难得地带了几分笑容,破天荒地和气地对着若兮说:“快起来吧,见过你二叔和你大哥哥。” 第二十六章 加了料地汤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这才看向右手边坐着的两个男子,上前几步又是一弯腰,笑着说道:“见过二叔,大哥哥好。” 君连杰站起身来,对着若兮还了一礼,“大妹妹好!” 君良见若兮举止有度,谈吐间颇有大家风范,心下满意,对着若兮微一虚扶,“兮丫头快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你多年没回都城,倒是委屈你了,既然回来,便在家里好好住下,有什么需要的或是不满意的就跟你二婶说。大哥大嫂虽然不在了,二叔跟二婶便是你的父母,这里就是你的家,切记无需见外。” 一席话说的情真意切,若兮知道自己这二叔心性还是挺正直的,与他的母妻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同,他说的话倒是发自内心,若兮一时间心中感慨,也没多说,只点头称是。 回到左手边的座位坐下后,若兮这才微微抬起头扫了对面的君连杰一眼,倒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难怪红果那丫头称赞不已。 若兮捧起桌旁的茶正准备往嘴里送,眼角却扫到左手边的三夫人正盯着自己看,若兮便也看过去,却只来得及抓住她转过头去的侧脸以及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若兮微微皱眉,看了手中的茶盏一眼,原样放回去了桌上,又拿眼角示意身后的浅夏。 浅夏自也是感觉到了,眼睛看向那碗茶,又对着若兮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一屋子人说说笑笑,直到外头的人传饭好了,众人才在老夫人的带领下走到一旁的偏厅用饭。 因着君良和君连杰外出两个月才回来,老夫人特地发话,晚上便在她的永和苑开个简单的家宴,除了“卧伤在床”的君尚怡,便连若兮都得了“恩典”得以一同用饭。 若兮咋舌,再不想还能与老太婆共进晚膳。嗯,自己要不要找茬气气她,让她吃不下饭看看呢。 一行人按位落坐后,老夫人举起筷子,大家便开始用膳。 大褚虽是礼仪之邦,但媳妇站着伺候家婆丈夫用饭的规矩还未传播开来,除了个别苛刻的人家会这样外,一般人家都是由丫鬟婆子在一旁伺候的。 君老夫人虽然不是慈善之人,但君府素来标榜诗书持家,她自然不能让人说她是苛刻之人,所以二夫人三夫人还是可以坐着一同用饭的。 若兮的位置正好挨着三夫人的位置,三夫人性子直,即便是君良在场,也没有给若兮好脸色,冷哼一声便直接转过头去了。 若兮也不在意,直到上汤之后,那三夫人的目光几次扫向若兮这边,见她还不碰那汤水,便一改方才的冷淡,笑眯眯地对着若兮说道:“兮丫头,这可是上好的乌鸡汤,对身子极好的,你可要喝多碗。” 若兮本不喜欢喝那乌黑黑的汤,正挑着一块鲫鱼在吃,听了她这话,立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嗯,我也正想说呢,三婶你这两天照看三妹妹累了,我不喜欢吃乌黑黑的东西,既然你说这汤这么好,不如把我这碗也喝了吧。”说完不由分说地捧了那碗汤递给沈婵reads();。 沈婵一惊,也是马上推托起来,二人这一推一让地来回了几遍,其他人只听哐当一声,若兮飞快站起身来,倒是让这身新换的衣裳免了一场水灾。 三夫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等她反应过来站起身,她的裙上已经被泼了一大片汤迹。 三夫人顿时脸上大黑,指着若兮骂道:“若兮你个贱蹄子,你是故意的吧。” 若兮脸色涨红,蠕动了几下嘴角,半响才低下头,小声说道:“三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婵看她这般扮柔弱,更是大怒,指着她正要骂,耳边却听见老夫人重重把手中的筷子放下,她才反应过来,看向左上首的位置,君良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手中的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放下来了。 二夫人见此,心中冷笑,站起身来走到沈婵身边,贤惠地说道:“哎呀,三弟妹呀,你这衣服全湿了,兮丫头想必真不是故意的,你快先别生气了,去把衣服换了要紧。” 三夫人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向老夫人随意行了个礼,便扶着丫鬟的手去了。 若兮眼珠子一转,也恭敬地向在座的长辈行了个礼,“若兮去看看,给三婶再道个歉去!”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一溜烟地带着浅夏追出去了。 那沈婵一身火大地在前头走着,突然发现若兮走到身边来,条件反射般地往旁边一侧身,警觉地问道:“你还想干嘛?” 若兮露出一个无辜的笑脸,“三婶你真的误会我了,刚才我还真不是故意的,加了料的汤,自然是让你喝了好,就这么泼了,多浪费呀。” 沈婵执着手中的帕子,指着她说不出话来:“你……你……” 若兮耸耸肩,“三婶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吗?” 沈婵一把撇过头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若兮不在意地笑笑,“不知道便不知道吧,多大点事儿。我追出来是想跟三婶说几句话,你我共同的敌人是二房,我可以帮你给二房添堵,这不是你一直所期盼的嘛?我就不明白了,三婶你和三妹妹一次次地跟我作对,咱们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三婶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沈婵脸色顿时更加难看,梗着头想了半响,心下也是有些无语。是了,自己这都是在干的什么事情呢。 若兮冷笑一声,“我言尽于此,三婶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也不理沈婵做何感想,带着浅夏悠哉游哉地回若楠院去了,今儿个还让浅碧准备了烤乳鸽呢,得赶紧回去吃,至于什么家宴,让她们自己吃去吧。 ------题外话------ 小剧场: 夜黑风高的园子里,大小姐蹲着,烨王躺着。 大小姐怒气冲冲地看着面前晕倒了仍然一脸作死的烨王殿下,右手运力,正准备赏他一巴。 谁料巴掌还没落下,手便被人抓住了,而本该昏迷的烨王却睁开眼睛,手上一用力,大小姐便趴在了他身上。 烨王:“大小姐想投怀送抱,尽可直接来,本王定然张开双臂等着!” 大小姐眯眼一笑,脚下用力,膝盖对着烨王那处一顶…… 一声惨叫响起,烨王顿时晕倒过去。各位亲,以后的更新时间改为晚上九点左右哦! 第二十七章 宫宴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二日,永和苑那边又传来消息,说皇上要在明天晚上举行晚宴,给来朝的罗斯国、越国和匈国的使节接风。 府中便又热闹起来,又是准备衣服,又是准备头装首饰的。 傍晚时分,老夫人又特地把若兮叫去“语重心长”地嘱咐了一番,当然其中不乏威逼利诱之词,主要还是让她在宫宴上务必注重礼仪规矩,则别乱说话。 若兮心中暗自思量,若是怕她胡来,大可不带她去参加宫宴就是了,又何需这么麻烦。看来宫中定有什么事情,或者是老太婆有什么目的,非得让她去参加这宫宴不可。 第二日,刚过了午时,老夫人和二夫人便按品大装,三夫人没有品级,君晴贤又只是个庶女,都是没有机会进宫的,而君尚怡本来是勉强可以参加的,奈何伤没有好且还在禁足之中,便只能窝在房里摔摔东西发发脾气。 君良一早去上朝后便没有出宫,故而便只有老夫人和二夫人带着府里的大小姐二小姐,由着君连杰护送着,一路浩浩荡荡地往皇宫而去。 不说这一路的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在宫门口换了轿子,又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到了皇后所在的祥云殿。 今日参加宫宴的女眷除了各王府公主府外,三公九卿的家眷都来了个齐,因此这人数还是颇为壮观的。 一行人先被引到了左侧的偏殿休息,要等到传召才能进去给皇后请安。 彼时已有好些女眷在偏殿侯着了,若兮一行人刚一进去,里头原本热闹的说笑声便停顿了一下,大家都把目光看向这边,当然更多的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若兮。 上次李月荷的生辰宴上,若兮的出现也算是在这都中的贵族圈里激起了千层浪,大家都对她充满了好奇。 若兮却仿若没感觉到,只淡定自若地随着几人寻了个位置坐下。 君婉姀刚一进来便看到了几个相熟的身影,与老夫人二夫人说一声后,便欢快地走过去与那些贵女交谈起来。 若兮事不关己地坐在一旁,在外人看来倒是一副娴静优雅的世家小姐的模样。 坐在君家一行人旁边的一位宫装妇人满脸笑容地倾过身来向老夫人行了一礼,笑着说道:“君老太君身体安好!” 老夫人点头微笑,“太常夫人好!” 太常夫人又对着二夫人笑道:“君夫人最近忙着什么呢,怎么没见你带婉姀到我们府里转转,我们家玥儿整天姀姐姐长姀姐姐短的。” 二夫人笑着拉了那太常夫人的手,“我也想去找你乐呵乐呵呢,只是最近府里事情多,都抽不出时间来reads();。” 二人家长里短了几句,那太常夫人便看着若兮笑问道:“这位标致的姐儿是?” 二夫人一拍脑袋,嗔笑着说道:“瞧我这记性,兮丫头,还不快来见过太常府的陈夫人!” 若兮抬头,耐着性子起身走到那陈夫人身边,弯腰行了个礼,叫了声“陈夫人好”,便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二夫人这才脸现悲泣地说道:“这是我们府里的兮丫头,是我们大伯大嫂留下的唯一一点血脉了。”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算不高,然则众人在若兮起身后,都把注意力稍稍偏向这边,此刻听到二夫人介绍若兮,便有好几家的夫人都站起身来,走到这边来。 那陈夫人恍然大悟,一脸热络地拉了若兮的手,温声说道:“可怜见的,原来是当年的君大使的女儿,怎么这么些年从未见过她?” 二夫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们亲家那边只有我已故大嫂一个独生女儿,大嫂去后,我家老夫人感念亲家孤独无依,便把兮丫头送了过去她外祖父身边尽孝,这一去就是十年时间呢。老夫人想着姐儿都快及及笄,自前年开始派人去催了几次,才把姐儿接回来呢,这不,兮丫头也才回这都城十来天,大家没见过也是情有可原。” 若兮对苏妙这颠倒是非的本事也有些佩服,但她可不允许别人去抹黑老头子。于是故意歪着头露出天真的模样说道:“是吗?可是二婶,我外祖父等了几年都没收到信啊,是不是下头的人没有把信送到呀。外祖父又不敢茫茫然地就把我送回来,两个月前一收到信就高兴地马上把我遣回来了,我还伤心了很久呢,觉得外祖父不疼我了。” 众人听了这话,看着若兮天真无邪的样子,大部分下意识地把心中的天平都偏向了她,暗地里想着,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就这样把人家送出去十年的时间,还对人家不管不顾的。 二夫人听了若兮的话,心中一噎,看见周围一众夫人指指点点的讨论声,脸上顿时觉得尴尬无比,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老夫人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 半响过后,二夫人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站起身来把若兮拉到身边,边给她整理腰上的翠绿色丝绦,边嗔怪着说道:“你这丫头,都是你外祖父把你宠坏了,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撒起娇来了,这些夫人都是极好的,才容你如此放肆,待会儿到了帝后面前,可不许这样了,听到了吗?” 那模样要多慈爱有多慈爱,众人心中又是暗地里揣测苏妙的一番话,没有父母就是没有父母,这君大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直言直语,也确实不是个懂事的。 说话间,外头便走进来一个宫女,那宫女对着众人行了个端正的礼,才站直身来微笑着说道:“皇后娘娘传召,请众位夫人小姐随奴婢来吧。” 众人便不好再说话,都站起身来,随着那宫女到了皇后所在的正殿,依次给皇后娘娘请安。 若兮本不耐烦这三叩九拜的,奈何人家那是皇后,便只得随着老夫人等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又依次见过已聚在祥云殿的几位娘娘公主郡主的,才在宫女的引导下走到右下首坐下。 皇后娘娘看着君家一行人的方向,笑着说道:“君老夫人!” 老夫人急忙站起身来,恭谨地回道:“臣妇在!” 皇后温和地笑了笑,“老夫人快坐下吧,无需多礼,本宫听说君大使的嫡女回都城了,不知是哪一位?” ------题外话------ 墨继续唠叨,收藏啦,收藏啦,^_^ 第二十八章 紫霞郡主要打人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眉头微皱,不明白这皇后娘娘为何问起自己,但也只得在老夫人的示意下站起身来,向前走出两步,躬身对着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臣女若兮见过娘娘!” 皇后眯起眼睛看了若兮一眼,然后对她招招手,“兮丫头吧,到本宫身边来。” 若兮只得上前几步,走到离着皇后有两小步的地方站定,又微微抬起头,目光看向这一国之母衣领处用金丝的祥云暗纹。 皇后暗暗点头,对着若兮伸出手:“过来本宫身边,让本宫好好瞧瞧。” 原本坐在皇后身边的一个身穿橘红色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的女子眼中快速闪过一缕幽光,便识趣地站起身来,恭敬地对着皇后行了个礼后,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若兮无奈,只得挨着皇后坐了,皇后拉了她的手,细细打量若兮,半响才说道:“是个齐整孩子,这份气度很有当年君大使的风范。” 若兮低着头,暗中咬牙切齿,这是今天第几次被人拉手了,真是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面上却扯出得体的笑容,恭谨地说道:“娘娘谬赞,臣女愧不敢当。” 皇后点头,又对着身后的一位嬷嬷道:“桂嬷嬷,去把本宫先前让人准备的那套蓝御静雨头饰取来。” 那桂嬷嬷躬身应了,转过身后的屏风,半响后手捧着一个雕花梨香木盒回来交到皇后手上。 皇后接了,便随手塞到若兮手里:“来,这是赏你玩儿的。” 若兮看那盒面,便知极其珍贵,正要推托,却听见坐在左首第二个位置的宜妃笑着说道:“兮丫头,既是皇后娘娘赏赐,还不快快谢恩!” 若兮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宜妃那张与自己有着两分相似的脸,只得领了那木盒,站起身来谢恩。 皇后又和气地拉了若兮坐下,问了几句话才放了她回去。 底下的人各怀心思,不明白君大使都去世十年的时间了,皇后娘娘为何突然抬举他的遗孤起来。 有些人暗暗揣测不知是否与这次三国来使有关,毕竟当年君大使西出阳关,往西南西北各国走了一圈,这三国他都是去过的。 这点若兮自然也是想到了,只是具体到底是何事,尚不得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行且看,见招拆招吧reads();。 众人凑在皇后跟前一阵说笑奉承,又过了有半个时辰,便有宫女来报,说御景湖那边都已摆好了,皇后便让宫女引着一众夫人小姐先去御景湖赏花,自己则回内室更衣去了。 到了御景湖,年纪大些的便都先去宴席厅就坐了,而那些个年轻贵女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边赏景边说笑。 若兮懒得与这些人虚与委蛇,趁着君婉姀上前与人打招呼的功夫,带着浅夏走到转角边上的一个凉亭躲清静去了。 凉亭的桌上本就放着鱼食,若兮便抓了一把,引得湖里的锦鲤一窝蜂地都游了过来,那场景也是颇为壮观。 只是这份清静没有维持多久,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便听见凉亭外由远及近地传来几个声音,不多时便有三个女子带着各自的丫鬟掀了凉亭的纱帐走进来,若兮回首一看,君婉姀和李月荷赫然在其中。 另一名女子穿一身浅黄色的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头梳飞天宝髻,斜插在发上的一对银镀金嵌珠双龙点翠条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金贵无比,五官张扬艳丽,微微挑起的丹凤眼更说明此女子绝非善类。 那女子似是没有想到亭里还有人,秀眉微蹙,打量了若兮一眼,见她衣着简素,脸上更是直接露出厌恶之色。 君婉姀上前几步,笑着说道:“呀,大姐姐也在这里呢,正好,快来见过成王爷府里的紫霞郡主吧。” 那紫霞郡主冷哼一声,直接就往若兮面前走来,抬起下巴厌恶地看了她一眼。 若兮露出一个笑容,很是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来,对着那紫霞郡主行了一礼,笑着说道:“原来是郡主啊,臣女若兮见过郡主!” 不知为什么,君婉姀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就觉得有些古怪,可也容不得她多想,便对着已经在若兮原来的位置坐下的紫霞郡主说道:“郡主,这是臣女的大姐姐,她刚从祁连回来,这还是第一次出席宫里的宴会呢。” 紫霞郡主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明显是假意的笑容,“哦,祁连,那是什么地方?” 一旁的李月荷掩唇一笑,“郡主定是没听说过,臣女听婉姀说,那是西北边上的一个小镇呢。” 紫霞郡主听了,嗤笑一声,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说道:“小镇?” 若兮对她们的取笑置若罔闻,走到围栏边上把手中的鱼食全部丢了下去,才看着那紫霞郡主说道:“可不是嘛,郡主想必久居都城,没听说过祁连呢,祁连时西北边陲的重镇,过了祁连,便是与大褚相邻的罗斯国了。” 紫霞郡主倒是个敏感之人,听了若兮这话,立时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取笑本郡主孤陋寡闻吗?” 若兮露出无辜的表情,“郡主怎么这样说,臣女可没这意思哦,臣女只是为郡主您解惑而已啊。” 紫霞郡主更是怒中火烧,指着若兮厉声说道:“来人,给本郡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让她学学什么叫做礼仪尊卑。” 若兮不急不忙地说道:“郡主这是为何?” 紫霞郡主冷笑道:“为何?本郡主就是看不惯你,怎么着?这皇宫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一个小镇出来的小家子气的女人可以亵渎的。” 若兮淡笑:“郡主没有听清楚臣女二妹妹刚才的话嘛,臣女是君家的大小姐,身份虽比不上郡主尊贵,也是世家女子,可不是郡主说打就可以打的。” 第二十九章 扑通一声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对着紫霞郡主说自己可不是你说打就可以打的,说完也不顾紫霞郡主做何反应,转过头看着君婉姀和李月荷说道:“两位妹妹,郡主说我们小家子气,不能参加宫宴,这是何意?” 君婉姀和李月荷听了这话,都是脸色一变。 李月荷略带尖锐地看着若兮说道:“兮姐姐,郡主说的是你,可不是我们,你可别搞错了。” 若兮故作惊讶地说道:“咦……你既叫我一声姐姐,那不就是代表你承认我们是同样的人吗?既是同样的人,那郡主说的便是你我几人,而不仅仅说的是我。郡主,你说是吗?” 紫霞郡主被若兮这绕来绕去的话绕得头都晕了,只皱着眉头说道:“本郡主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本郡主说的就是你,要打的也就只有你!” 若兮掩嘴,瞪大眼睛说道:“以前总听人说,皇家的郡主公主最是高贵无比了。”说到这里便顿住了话头。 紫霞郡主以为她终于知道害怕了,向奉承自己,脸上掩不住得意的表情。 若兮却话锋一转,“却没想到,紫霞郡主你竟是个如此不讲道理的人,果然是传言不可信。” 紫霞郡主脸色一黑,指着若兮就要大骂。 君婉姀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此刻才拉着若兮说道:“大姐姐,你这是言语间冲撞了郡主了,快跪下向郡主道个歉,郡主大人大量,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紫霞郡主见此,便仰起头,高傲地坐在那里,似乎笃定若兮会给她跪下一样。 若兮却走到凉亭中间的圆桌旁的石凳坐下,又伸出纤纤十指抚平了一下裙上的褶皱,才淡笑着说道:“二妹妹是不是记错了,容嬷嬷前几日教我规矩时,还与我说了,在这宫中,除了见到皇宫里最尊贵的三个人要跪以外,其他人是不用跪的。姐姐我愚昧,莫非郡主是宫中三位最尊贵的人之一吗?” 紫霞郡主脸色大变,指着若兮说道:“你这个乡下回来的贱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来人,给本郡主掌嘴!” 她身后的丫头领命,面露凶狠地走到若兮跟前,扬起巴掌就要往若兮脸上打,一直垂立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浅夏一急,就要上前,却被若兮用眼神止住了。 若兮一把抓住那丫头的手腕,暗中用力一甩,那丫头往后一倒,浅夏趁机上前一步,伸出右脚一档,那丫头便直接往围栏那边翻倒过去,众人只听到扑通一声,那丫头已经在水里扑通扑通地喊救命了。 紫霞郡主被气了个抑倒,又唤另外的一个丫鬟去抓若兮,若兮却淡定地走到围栏边上,看了那几乎已被湖水没过头的丫鬟一眼,才缓缓说道:“郡主不让人去救人吗?臣女这从乡下回来的虽不懂,但想来在这宫宴上出了人命,可不是小事儿吧reads();。” 几人听了这话,顿时一激灵,紫霞郡主的丫鬟首先反应过来,急忙走到凉亭外头,叫了两个婆子去救人。 一阵忙乱后,那丫头终于被救了上来,全身*一片,早已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紫霞郡主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一双眼便如啐了毒般射向若兮,正要开口继续骂。 就在这时,一个微沉的声音自凉亭外响起,“紫霞,你又在闹什么?” 亭子里的人一齐回头,二皇子褚梁带着罗斯国的洛奇王子缓缓往亭子这边走来,片刻间便到了紫霞郡主等人面前站定。 几人都恭敬地躬身行礼:“参见二皇子殿下!” 若兮这才知这位便是大褚的二皇子。 褚梁叫了声起后,又指着洛奇王子说道:“这位是罗斯国的洛奇王子,紫霞,还不快来见过。” 几人才知面前这穿着异国服装的俊美男子竟是罗斯国的王子,除了若兮神色不变外,几个少女都是脸上一红,急忙以紫霞郡主为首,对着那洛奇王子躬身行礼,“见过洛奇王子!” 洛奇王子温和地虚扶了一把,操着一口好听的大褚话说道:“几位小姐不必多礼。” 紫霞郡主的脸上更红了,她娇俏地走到二皇子身边,撒娇地说道:“二哥哥,有人在这里欺负我,我正要教训她呢。” 二皇子看了若兮一眼,紫霞郡主是什么性子的人,他还不清楚,此刻便暗中瞪了一眼紫霞郡主,严肃地说道:“好了,我刚才还看到王婶身边的丫头在找你呢,宫宴就要开始了,还不过去。” 紫霞郡主还想说话,看了旁边的洛奇王子一眼,倒也识趣地闭了嘴,瞪了一旁的若兮一眼,一挥手,便带着那落水的丫头走了。 君婉姀和李月荷也急忙跟着要离开,李月荷看了若兮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故作匆忙间不小心地撞了若兮的肩膀一下。 若兮不好在二皇子面前露出自己的身手,只得受了这一撞,于是身子便往前倒去,方向正是洛奇王子所站的位置。 洛奇王子急忙伸手扶了一把,若兮站直身子,急忙低下头退后两步,竭力装出一点娇羞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多谢洛奇王子!” 二皇子颇感兴趣地看了身边带着浅笑的洛奇王子一眼,便看向若兮说道:“你是哪家的小姐?” 浅夏机灵地在后面拉了一下若兮的衣角,若兮便抬起头着急地往御景殿门口看去,随后看向二皇子,带着着急的表情说道:“二皇子殿下,臣女得赶紧进去殿里了,请恕臣女先行告辞。”说完也不等二人做何反应,拉起浅夏的手便快步出了亭子。 褚梁和洛奇王子都是一愣,最后只得相视一笑,也是由褚梁引着,二人便也缓步往御景殿而去。 等几人走远后,亭子对面的长廊转角处走出两个人影,赫然是烨王殿下与他的贴身侍卫惊雷。 烨王看着几人的背影脸现深思,半响才开口道:“可知那个女子是谁?” 惊雷也是露出沉思的表情,半响才指着若兮离去的方向,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属下想起来了,那女子……那女子不就是……” ------题外话------ 大家猜,惊雷是助攻的还是拖后腿的,他是认出若兮了,但是是哪一次呢,猜中的话,下一章章节内容加肥哦!*^_^* 第三十章 把投怀送抱当便饭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惊雷指着若兮离去的方向,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属下想起来了,那女子……那女子不就是……” 烨王扭头一脸淡漠地看向他,惊雷一拍脑袋说道:“那女子,不就是上次在聚徳楼上楼梯时故意摔倒向主子您,向主子投怀送抱的那女子么。” 惊雷一脸骄傲的表情,那时自己还有些佩服那女子的胆量,所以在后面多看了两眼呢。 烨王听了,冷哼一声,“哼,倒把对男人投怀送抱当成便饭了,不知廉耻!” 御景殿,若兮带着浅夏进去时,大部分的官员、命妇和小姐都已入席了,若兮只得往女子的席位一边走过去一边抬起头寻找君家的位置。好在她眼力好,不一会儿就看到了老夫人那双吃人的眼睛正瞪向她,她快步走过去,直接忽略了二夫人那幸灾落祸的目光,坐在了君婉姀身边的位置上。 她刚一坐下,便听见边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凑了过来,“若姐姐,我一整天都在找你,你去哪里了呀?” 若兮转过头去,正是上次在李月荷的生辰宴上认识的卫晗。 她对着直接坐到自己旁边来的卫晗笑着点头,“卫晗妹妹,你也坐这里啊!” 卫晗兴致勃勃地拉着她介绍给卫夫人,“母亲,这是若兮姐姐,就是我上次去李月荷家里认识的。” 卫夫人原是江湖女子,是卫大将军在外打仗认识的,也是个爽朗女子,她见若兮大方地对自己点头打招呼,没有一般世家女子的扭捏造作,也回了她一个诚恳的笑容,便由着卫晗拉着若兮吱吱喳喳地说话去了。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便听见外头的礼监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殿里的人都停下说话,站出自己的位子侯立着,等着明黄色的衣摆自殿中走过,又在上首的主位上落坐了,才一起跪倒,“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霸气地一挥手,“众卿平身!” 众人又是拜倒谢恩后,才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恭谨地做好。 三国来使这才先后出列,向皇上行礼问好,皇上自然是和气地表示了一番欢迎之词,又询问了娜安公主的身体情况,才宣布宴席开始。 皇上提到娜安公主时,褚梁又故意看了一下太子的反应,却发现他神色自若,似是对娜安公主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量,难道那事不是太子干的?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他的目光瞄向安然坐在位子上一副与世无争的六皇子褚宜一眼,眉头皱得更深了。 娜安公主遇刺之事,除了皇上、二皇子和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外,其他人也都以为是罗斯国对外宣称的水土不服,身体不适,未能出席今晚的宴会,也没有人去做他想。 唯有褚梁心中暗恨,本可以通过这趟差事在父皇面前领赏,谁料最后出了这档子事,害自己不但没有赏,反而被父皇训斥自己办事不力reads();! 随着宫里的舞姬在皇后身边的人的示意下上场烘托气氛,殿内便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若兮一直低着头摆弄着桌上的菜食蔬果,只间或与身边的卫晗聊上几句,直到…… “若姐姐,若姐姐……” 卫晗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若兮才回过神来,她从碟中的一个大螃蟹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面前卫晗那张略带尴尬的脸,那意思是问怎么啦。 卫晗一急,只得边给她使脸色,边压低声音说道:“皇上叫你呢!” 若兮一激灵,抬起头往上首看去,这才发现满殿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这个方向,君老夫人脸色已是极其不好,若兮肯定,这要不是在圣驾面前,她肯定又要给自己摔茶盏了。 容不得多想,若兮站起身来,淡定地走出座位,恭敬地对着上首的方向拜倒,口齿清晰地说道:“臣女若兮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的心情像是还好,叫了声平身,便面带笑容问道:“若兮是吧,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朕还抱过你吗?” 若兮微微抬头,赧然一笑:“回皇上,臣女记得,那时候刚随先父归来,在乾清殿上,臣女有幸拜见过皇上。” 皇上高兴一笑,“正是,你小小年纪,不想还能记得。” 若兮答道:“那是自然,臣女第一次得见天颜,自是什么都忘了,也不能忘记那一天的事情!” 皇上被她这番话惹得朗声一笑,又问:“你刚才在想些什么?怎么连朕叫你都没听到。” 若兮神色赧然,想了半响,才像是下了决心一样视死如归地说道:“臣女有罪,臣女刚才正与碗中的大螃蟹奋战之中,才会没听到皇上的传召,请皇上降罪。” 她这话一出,皇上愣了半响,才爽朗一笑,对着身边的皇后说道:“哈哈,你瞧这丫头。” 皇后也是一笑,“臣妾刚才在祥云殿里也细细瞧过了,兮丫头天真纯善,是个不错的孩子。” 若兮听着这话,只觉得话里有话,别扭得紧。可此刻却容不得她多想,便听见上首的皇上又说道:“兮丫头,你到前面来,越国的哈塔皇子说是有话要对你说!” 若兮更是秀眉微蹙,只得小心地上前几步,走到离着主位阶梯的三四步的位置处站定。她这才发现,一个身穿异国服装的粗矿男子已经站在那里,若兮猜想这位必是皇上口中的哈塔皇子了。 若兮暗中揣测,这位看起来不甚和善的皇子要说的怕不是什么好话,而且还牵扯到自己,别是要把旧仇都揪出来吧。 越国与大褚的宿怨久已有之,这一百多年来,两国断断续续大大小小打过的战争也算不计其数了。 当年若兮的父亲出使西域时,就曾在途经越国的时候被越国皇帝抓住,两国交涉,不杀来使,越国皇帝倒是没杀了君昊,可在得知他的目的后,愣是把君昊困在越国困了整整六年的时间。最后君昊在越国一个内应和自己手下的拼死相互下才逃出越国,继续他的西出历程,可谓是吃尽苦头,费尽周折了。 越国侵占大褚之心从未停歇过,五年前又发起两国之战,最后还是烨王殿下带领他的二十万西南大军亲自出战,才把越*队驱逐出境,也才有了近段时间两国之间难得的短暂和平。 只是既然是宿仇,这和平也只是表面的和平罢了,私底下,其实都是相看两厌的,因此若兮肯定这哈塔皇子绝对没什么好话说出来。 第三十一章 砸了不就行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那哈塔皇子待若兮站定后,才用略带探究的目光盯着若兮看。这要是一般时候,若兮早让浅夏给他两拳,送他一对熊猫眼了,可是现在,也只能忍住。 过了半响,若兮终于忍不住他那审视的讨厌目光,皮笑肉不笑地回看了哈塔皇子一眼,略带犹豫地说道:“哈塔皇子,您这是……被谁点穴啦?还是……嗯,请恕臣女斗胆提醒您一句,我大褚礼仪之邦,恐怕与贵国不同,这般盯着一个女子看,可是很失礼的事情哦。” 言外之意便是越国蛮夷之地,不通礼仪咯。在坐的都是人精,自是听出来了,都压抑着笑容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可惜人家本尊倒是直来直去的,也不知是没听懂还是直接忽略掉若兮的一席话,依旧笑看着若兮缓缓说道:“你便是君大使的后人?” 若兮点头,“正是,不知哈塔皇子有何指教?” 哈塔皇子说道:“当年君大使曾在我大越居住了整整六年时间,我父皇与他相熟,对他的文武全才与大使风范极是钦佩,至今说起,仍旧饱含缅怀之意。可惜可惜,君大使英年早逝,本皇子也没有机会得见。” 若兮笑眯眯地听他说完这段话,不置一词。 那哈塔皇子又说道:“这次父皇派本皇子来褚国,还特地在国书之中提起过君大使,提出想见见大使的后人呢。” 若兮听了这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原来是你啊!”原来把我整来这都城的罪魁祸首就是你,想到她看着哈塔皇子的笑容更深了。 哈塔皇子有些搞不懂她这话里的意思,只继续说道:“本皇子临行前,父皇又特地让本皇子给君大使的后人送上两件礼物,还请君大小姐笑纳!”说完也不等若兮反应,便扬起双手拍了两下手掌。 众人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去,却见三个人异族打扮的侍卫走了进来,其中一位手上捧着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另外两位则抬着一个较大的托盘,盘上的东西用红布盖住了,不知放的又是什么东西。 三个人在殿中央站定,哈塔皇子微一招手,那捧着木盒的侍卫便上前一步,哈塔皇子这才继续说道:“这第一件礼物,便是这檀香木盒,盒子里放着一件宝物,只是这木盒的打开方法有些讲究,这是我大越最手巧的木匠做出来的,上头设了个密码锁,所谓密码就是要在木盒正面的这个地方输入一行五个字的诗,这行诗正好是当年君大使在我大越所作。请君大小姐输入这行诗,取出宝物,供大家品鉴。” 若兮听了这话,直接就想破口大骂一句无赖,父亲当年在大越被困时,自己还未出世呢,出世后又跟着父亲到处奔波,那时又年幼,哪里记得他作过什么诗啊reads();。回来大褚后,父亲便一直缠绵病榻,当年跟随他出使的人也在途中死的死,跑的跑,失踪的失踪了,记录下来的都是一路的风土人情,地理位置,哪里有时间记录下什么诗呀。 那哈塔皇子又在旁边笑着说道:“还要提醒君大小姐一句,如果输错三次,这盒子便会自动锁死,再也不能打开了。” 这话一出,满座哇然,众人都觉得这越国皇子明显是在为难人嘛,人家君大使说不定作了几十几百首诗,又有谁能猜得准具体是哪一句。 上首的帝后也是眉头紧皱,皇上的脸上已隐隐有些怒气。 当朝丞相窦婴站起身来,拱手对着哈塔皇子缓缓说道:“哈塔皇子,请恕老臣多嘴,您这要求,对君大小姐一个小姑娘来说,是否太过不近人情了!” 哈塔皇子得意地说道:“窦丞相这是何意,君大小姐既是君大使的后人,莫非连自己父亲的心情都未能领会,连他的些许才华都承继不了吗?你说是吗,君大小姐?” 另一旁的太尉大人田武愤然站起,“哈塔皇子,您这礼物要是不想送就别送了,为难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做甚?” 哈塔皇子却未理他,只依旧笑看着若兮,等待她的反应,他这是笃定自己猜不出来,准备笑话自己了。 若兮往那木盒的方向走前两步,看了那木盒半响,才转回头微笑着看着哈塔皇子说道:“哈塔皇子的意思是,只要臣女把这木盒打开,取出宝物就可以了是吗?” 哈塔皇子点头,笑着说道:“正是!”心下却是笃定若兮肯定打不开这木盒的,因为输入什么诗句来打开这话,本身就是他胡诌的,这木盒早就被锁死。 若兮自那侍卫手中取过木盒,满殿的人都不眨眼睛得盯着若兮的动作,不知她要做什么。关系到大褚的荣辱尊严,大部分人倒是都期待若兮能把这破盒子打开的,唯有紫霞郡主这些人,依旧看笑话般地抱以幸灾落祸的表情。 若兮也不管这些,她抬起头对着哈塔皇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便快速的扬起手中的木盒,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哐当一声,木盒已被摔在地上,散落开来,露出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 也是巧了,夜明珠被这样摔下去,竟然完好无损。其实若兮这一摔看似随意,实际上是暗中用了巧力的,但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却是感叹一句这夜明珠材质好罢了。 若兮弯腰,亲自从那木屑中把那颗夜明珠拿在手中,站起身来向帝后开心地扬了扬手,才对着哈塔皇子说道:“原来皇子要送臣女的是一颗夜明珠啊,果然贵重得很,臣女在此先谢过了。” 众人本还在征愣若兮的那一摔中,此时反应过来,都是轰然大笑,又不知是谁起了头,满殿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便连帝后都凑趣地拍了拍掌。 好吧,这方法虽然粗暴些,但到底也是方法不是,你越国的木匠傻的呀,费尽心思造出这样的东西,不还经不住这简单的一摔。 哈塔皇子脸色铁青地看着面前少女那灿若星晨的笑脸,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好半响才恢复正常,只得脸色扭曲的说了句,“君大小姐好心思!” 若兮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了句:“多谢夸奖!” 哈塔皇子不再理会,只踱步走到另外两个侍卫身边,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说道:“那就请君大小姐看这第二件礼物!” 说完他故作神秘的一笑,等卖足了关子后,才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中一把将那红布掀开。 第三十二章 胆量尚可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哈塔皇子把托盘上的红布掀开,众人抬眼看去,那上面放着的赫然是一把做工精良的弓弩,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弓箭的材质却是有些特别,不是木制的。有眼尖的武官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感慨于这世上竟有金刚石做成的弓弩。 君昊当年出使时,便从越国以西的罗马国带回了金刚石,故而大部分人都听说过这金刚石。只是金刚石奇硬无比,一般都是用来打炼成刀剑,从未见过用金刚石做成的弓弩。 那哈塔皇子又是得意一笑,“这把弓弩是我父皇特地让人打造作为送给君大小姐的礼物的,特地用到了当年君大使传播回来的金刚石,做好后还从未使用过,还请君大小姐给我们示范一下这弓弩,本皇子回去后也好向父皇禀报这弓弩的用处。” 他这话一出,又是满座哇然,若说他刚才是为难,现在就更是故意使坏了。这金刚石做成的弓弩看着就奇重无比,别说人家君大小姐这般娇滴滴的女儿家,便是一般的侍卫军兵想要拿起来射都有些困难。 若兮还未做出反应,上首的皇上已是脸色微沉地说道:“哈塔皇子,你这样岂不是故意为难兮丫头吗?你想试这弓弩,这满殿的武官禁卫随你点,又或者朕让田太尉亲自示范给你看就是了。” 那田太尉也是个直爽之人,早对这哈塔皇子在这里欺负一个弱女子的行为看不上眼,要不是看在他是越国皇子的份上,早就上前揍他一顿了,此刻听了皇上的话,他便立马站起身来,拱手抱拳说道:“臣遵旨!” 说着田太尉便向那弓弩走去,正想伸手去拿,却见哈塔皇子伸出手来一挡,冷笑着说道:“本皇子当然知道太尉大人武力非凡,只是本皇子刚才也说了,这礼物是特地送给君大使的后人的,田太尉你又不姓君,就别来越俎代庖了。” 他这成语用的不伦不类的,倒让一旁淡然自若的若兮嘴角微抽reads();。 田太尉心下更火,正想发难,却见皇上微微皱眉,对他一摆手说道:“田武,不得无礼!” 田武只得握紧拳头,颇有些不甘心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座的几位大褚皇子也是各怀心思,太子褚端看着皇上越发深沉的脸色,倒是有心想要解围,只是自己身体不好,他又看了一眼那弓弩,脸现犹豫。二皇子褚梁想着越国皇子暂时还不好得罪,故而虽然知道皇上心情不好,也没有强出风头。八皇子褚宜早就想站起来,奈何被烨王的一个凌厉的眼色止住了。 一时间大殿里倒是安静下来,只有一些文官在下面义愤填膺地窃窃私语,纷纷指责这越国强人所难,欺人太甚。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左上首的方向响起,“众位大人何必动气,这欺软怕弱本就是越国行径,本王早已见惯不怪了!” 哈塔皇子一直泰然自若的脸在听到这个声音时终于有了些裂痕。烨王,这个让大越军队闻之丧胆的煞神,要不是他的存在,大越早就侵入大褚,也不至于划地求和,屈于他大褚之下了。 半响过后,哈塔皇子才继续换上一副笑脸从容地说道:“烨王殿下这样说,我大越可是承受不起。我大越本着两国睦邻友好的态度而来,特地向曾为两国邦交作出重要贡献的君大使的后人送上礼物,的的确确是出自一番诚意。怎么到了大褚这里,反被说成是强人所难,欺软怕弱了!啊,本皇子明白了,也是本皇子的错,原来是君大使后继无人啊,这本皇子倒是没有想到。” 坐在左下首蠢蠢欲动的君连杰此刻再也忍不住,愤然站起身来,出列对着帝后恭敬地行了礼,才拱手转向哈塔皇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哈塔皇子,在下君连杰,已故的君大使正是在下的大伯父,若皇子不嫌弃,在下愿以君家后人的身份代在下的妹妹试试这弓弩!” 哈塔皇子微眯双眼,看了君连杰一眼,才缓缓说道:“据本皇子得到的消息,君公子虽然也姓君,可并不是君大使嫡亲的侄子,按照我大越的规矩,你可算不得君大使的后人。” 君家的众人听闻此言,都是脸色大变,再想不到一个外国皇子居然在这大殿之上说出这样的话,这打的不是君家人的脸面吗。 君老夫人只觉得自己要气晕过去,只是圣驾面前,而且说的是这种事情,她又怎能上去理论,便只能脸色铁青地坐在原位上,直接把这责任推到了若兮身上,对她又恨上了几分。 君连杰也是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得对着帝后行了一礼,又面带歉意地看了若兮一眼,颇有些无奈地退了回去。 若兮无奈,她其实很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去暴露自己的身手,只是这哈塔皇子不知所谓,竟然这般质疑自己,侮辱自己的父亲,实在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若兮面带微笑地走到那弓弩面前,抬起头对着那哈塔皇子说道:“哈塔皇子既然如此坚持,若兮也不能失了先父的脸面,便勉力一试吧。” 她这话一出,满座大惊,都以为她不知这弓弩的重量,在硬着头皮上。一时间,或感叹,或同情,或阻止,或取笑的声音此起彼伏,没有人相信若兮可以拿得起那张弓弩,更别说把箭射出去或者中靶了。 上首的一国天子也是一脸的严肃之色,只是在他眼里,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即便若兮做不到,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越国这明显是对当年君昊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故意为难他的后人罢了。 烨王手持琉璃杯盏,慵懒地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殿中央那女子灿若星晨的双眼,眉头微皱,原来她便是君大使的后人,胆量尚可。只是,他又想起这女子两次对着别的男子投怀送抱……可惜了。 第三十三章 皇子您怕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可不管别人做何感想,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弓弩上的开关,淡笑着看向哈塔皇子说道:“不过,臣女这里同样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哈塔皇子能否答应?” 哈塔皇子眉头微皱,看着那女子从容的笑脸,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安,半响后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便笑着说道:“君大小姐请讲,但凡本皇子能做的,无不奉陪!” 若兮的笑容可掬地说道:“哈塔皇子够爽快!这既然要试弓弩,必得早有靶子,不知哈塔皇子可愿当那靶子?” 哈塔皇子脸色一黑,正想拒绝,面前的女子已经却已经继续扬起声音说道:“就请哈塔皇子执一个苹果放在头上,臣女便用这弓弩射那苹果,不知哈塔皇子可敢应承?” 越国使团的桌子顿时有人站起身来,厉声骂道:“放肆,你这小女子,怎么敢提这样的要求,要是我们皇子有什么,你担当得起吗?” 六皇子褚宜冷眼瞧过去,冷笑一声,“越国使节好大的威风,君大小姐好歹也是我大褚第一世家的嫡长女,在你口中倒成了小女子,贵国的礼仪规矩本殿倒是领教了!” 哈塔皇子脸色越发黑了,神情严肃地瞪了那个使节一眼,那使节只得压下出口的话,不甘心地坐回座位去了。 若兮不在意地一笑,继续说道:“哈塔皇子无需害怕,小女的骑射是先父当年手把手教的,皇子刚才不还口口声声说先父如何文武全才嘛,怎么现在又不相信小女了?还是……皇子您怕了?” 哈塔皇子瞪了若兮一眼,愤然说道:“本皇子怎么会怕?本皇子是怕君大小姐你手抖,射不中,贻笑大方罢了!” 若兮冷然一笑,双手一用力,便轻巧地拿起了那把弓弩,又眯起眼睛试了试瞄准,方才转回头看着他说道:“这就不劳哈塔皇子费心了,那就请?” 哈塔皇子刚才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此刻却知道无法再推托,只得走到离着若兮五十步左右的地方站定。 早有机灵的太监在太监总管李仕全的示意下双手给他递上了一个大红的苹果,哈塔皇子有些气愤地接了过去,又在若兮的眼神示意下放在了头顶reads();。越国男子极少带玉冠的,苹果之下,便是哈塔皇子束起的黑发。 若兮举起手中的弓弩,众人见她举起这金刚石做成的弓弩竟然没怎么费力,也是暗自惊讶,莫非都小看了这君大小姐,还真是练过的? 一直立在角落里的浅夏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练过的?那当然是练过的。 一时之间,满殿的人都凝神静气地盯着若兮手中的动作,哈塔皇子更是不眨眼地看着他手中弓弩的方向。若兮却像是故意逗他玩一样,不断地往左往右,吓得那哈塔皇子也随着动来动去,额上已是冒起了不少冷汗。 若兮把那弓弩放在肩膀上,伸出头眉头微皱地看着哈塔皇子扬声说道:“哈塔皇子,您别动来动去的呀,这要是因为您动了,导致小女射偏了,小女可不负责的哈。” 众人哄堂大笑,哈塔皇子的脸色又是一黑,直接就想把头上的苹果丢掉甩手走人了,想着不能丢人,便只得耐着性子站在那里不动。 这次若兮没有瞄准太久,待哈塔皇子站定之后,便直接一松手中的弓,那箭便啾的一声射了出去。哈塔皇子哪里还能动弹半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箭直奔自己而来,闭上眼睛,倒是祈祷若兮的箭法能真如她自己表现的那么自信了。 有胆小的命妇和贵女已经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了,众人只听得啪的一声,再细看时,那哈塔皇子已经摔倒在地,脸色发白,而他头上的苹果……那支箭直直地穿过苹果,竟是连一点苹果屑都没溅出来。 烨王没有跟随别人的目光去看那苹果,而是打量着殿中央那个神采奕奕的女子,自然也没有忽略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坏笑。 众人看着哈塔皇子的模样,都紧紧地憋住笑,不知是谁开头的,殿内又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便连皇上连叫了几声好。 若兮面带羞涩地屈了屈身,才看着已经在护卫的扶持下站起身来的哈塔皇子说道:“哈塔皇子送的礼物很好,小女在此先谢过了!” 那哈塔皇子没讨到好,还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打了脸,自是没有好心情,只淡淡地应了声,便回使节团的位置坐下了。 若兮这才转过头对着皇上又行了个礼,才说道:“只是这弓弩以金刚石打造,对若兮一个女儿家用处不大。皇上,请容臣女借花献佛,将这弓弩转送给田大人。” 皇上朗声一笑,大手一挥:“好,朕准了!” 那田武乐呵呵地站起身来,从若兮手中接过了那弓弩,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便又乐呵呵地拿着那弓弩坐回座位上研究去了。 若兮随后也在帝后的允许下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去,把那颗夜明珠随手丢回给了身后的浅夏,一旁的卫晗早就一脸佩服的表情拉着若兮吱吱喳喳地问三道四去了。 君婉姀的目光偷偷地看向若兮,暗自惊疑,不想自己这位大姐姐倒真的深藏不露,虽然刚才那些行为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江湖行径,只不过在面对帝后和哈塔皇子的那份气度倒是难能可贵,自己以后还得防着她些才行。 皇后又重新让了舞姬上场表演,方才紧张的气氛便才又缓和下来,众人又是一番觥筹交错。 若兮与卫晗说了半响话,又用了些菜,便跟老夫人说了一声,带着浅夏到外头如厕去了。 如厕出来,若兮遣退了带路的宫女,与浅夏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慢慢走着。 两人刚转过一道长廊,走入一个小花园,便听见远处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若兮微微皱眉,一时间却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第三十四章 又蠢又俗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与浅夏如厕出来,走到一个小花圃处,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近处响起。 浅夏在后头提醒道:“小姐,是紫霞郡主的声音。” 若兮点头,不过片刻,若兮便看见两个人影正从对面的拱桥上快速走过来,她眼珠子一转,拉住浅夏飞快地猫下身子躲进了花丛里,露出一双眼睛往外看去,浅夏也是一脸坏笑地从自家小姐身后露出一双眼睛来。 只见走在前头的竟是自家的大哥君连杰,他不耐烦地快步往前走着,紫霞郡主则边小跑地跟着边故意娇声喊道:“杰哥哥,你等等我呀!”那声音让若兮主仆二人都陡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君连杰猛然站住,转过身轻巧地避过了差点撞上来的紫霞郡主,才无奈地说道:“紫霞郡主,请您自重,在下先告退了!” 那紫霞郡主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想要再往前追去,却哪里还追得上,只能一跺脚,不甘心的走了。 若兮摸摸下巴,面带坏笑,原来这紫霞郡主钟情于自家的大哥哥呀,怪不得与君婉姀关系那么要好。 两人正要从花丛中走出去,却又听见另外两个声音从后头传来,只能赶紧又弯身屏气躲了回去。 只见烨王和六皇子从长廊处转了出来,烨王斜看了褚宜一眼,淡淡说道:“我出来如厕,你跟着出来做什么?” 褚宜嘿嘿一笑,说道:“我也出来如厕啊!” 烨王听了没有做声,褚宜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小皇叔,你觉得那君家大小姐如何?” 烨王淡漠地看着他说道:“什么如何?” 褚宜无语看苍天,只得耐心地解释道:“就是……对她今晚的表现有何评价?” 烨王淡然地转回头,眼前闪过方才淡然自若站在大殿中央的那女子,“胆量尚可,只不过……说到底,也是个又蠢又俗的普通女子罢了!” 躲在花丛里的若兮被这话一呛,便忘了屏气,也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外头的两人便发现了若兮她们。 褚宜对着两人躲藏的方向厉声喝道:“谁在那里?” 烨王身形一闪,自那花丛下一把将若兮揪了出来,同时屈掌为爪,抓着若兮的脖子略一转身,便将她禁锢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若兮的脖子被她掐住,气都喘不过来,还在想要不要运力抵抗的空隙,便听见有个微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偷听?” 若兮努力抬起头,便看到面前男子一双幽深的双眼如有实质般地盯着自己,刀削般的俊脸自内而外散发出逼人的冷气reads();。 看着若兮那双灵动的眼睛看向自己,烨王也是一愣,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不自觉地便缓缓松了下来。 浅夏从后面跑上来,拍打着烨王的手,“快放开我家小姐!” 说着就想对烨王动手,却被若兮混乱中使眼色止住了,她只得继续去扒烨王的手。 六皇子褚宜这才看清楚若兮的脸,“咦,君大小姐?怎么是你?” 烨王转头看了他一眼,便把抓住若兮脖子的手放了开来,又自觉地走开两步,双手放在身后,一派自然地别过身子。 褚宜等若兮咳嗽几声换过气来,才尽量和气地问道:“君大小姐,你这是?”他又指了指方才若兮二人的藏身处。 若兮脸现尴尬,半响才嘿嘿一笑说道:“这位殿下,小女是出来……嗯……如厕的,出来时不小心摔到了花丛里,实在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请饶命……饶命!” 烨王在一旁冷哼一声,转口头来瞪了若兮一眼,才冷冷说道:“胡说八道!” 若兮深吸一口气,才把蹭上来的火气压了下去,只尴尬地笑着不语。 烨王也不再追究,只对着褚宜说道:“走吧!”说完便当先往御景殿的方向走去。 褚宜倒是笑着看了若兮一眼,缓缓说道:“我是六皇子褚宜,君大小姐记住了?”说完不等若兮回答,便笑着也往烨王离开的方向走去了。 若兮在身后瞪了那烨王一眼,等他们走远了,才要带着浅夏离开,浅夏却一把拉住她说道:“小姐,那位,前头那位,是谁呀?” 若兮没好气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才说道:“能让六皇子叫小皇叔的,还能有谁?就是那传说中的烨王呗!” 浅夏恍然大悟:“哦,原来他便是烨王呀,小姐你不记得了吗?” 若兮凝眉看向她,“记得什么?” 浅夏一跺脚,对自家小姐这脸盲的毛病实在是有些无奈,只得耐心地提醒道:“哎呀,小姐,皇觉寺,桂花园,受伤男子啊!” 若兮经这一提醒,才指着烨王二人离开的方向说道:“你是说,那烨王,就是偷我铃铛的人?” 浅夏满头黑线,“呃,是……”,她想说,那铃铛是小姐你自己弄丢的,不是人家偷的呀,人家当时重伤昏迷着呢,哪有机会偷你的东西呀。 若兮边走边继续恨恨说道:“你是说,就是他害得我被老太婆抓辫子,回来后受罚,然后又一连串地抄女戒,学规矩?” 浅夏继续满头黑线地点头,她想说,小姐啊,那都是你自个儿想吃桂花糕,三更半夜跑出去摘桂花导致的好吧。不过,好吧,烨王也是有点责任的。 回到殿里坐下,若兮脸色凶狠地盯着烨王的方向,边撕着手上的点心,边狠狠骂道,你才又蠢又俗,你们全家都又蠢又俗! 她这一盯也算是明目张胆了,烨王自然是感觉到了,他皱起眉头也看向若兮这边的方向,见这女子居然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瞪着自己,口中还念念有词,着实是他如何的泰山崩于眼前都不皱眉的性子,也有些尴尬。 他转过头,又过了一会儿,依然能感觉到那女子的瞪眼。于是,极少有表情变化的烨王殿下的嘴角也是不自觉地一抽,手中的琉璃盏更是破天荒地滴了几滴酒出来。 第三十五章 和亲工具?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卫晗看见若兮手中的点心都已成了碎屑,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丝坏笑笼上她的娃娃脸,她用手肘推了一下身旁的若兮,“若姐姐,怎么样,烨王殿下是不是很俊?我跟你说,这烨王在这都城可是极受欢迎的,长得好,又年轻,又有钱,又有军队,连免死金牌都有,要不是他太冷,这投怀送抱的,估计能排到城门口去了。” 若兮回过头来,一脸嫌弃地说道:“要是他的西南大军少了一半,或者钱财、免死金牌之类的都没了,估计就没这么俊了吧!” 卫晗一愣,旋即掩嘴大笑起来,越来越觉得觉得这位若姐姐真是太投她缘了。嗯,我喜欢得很。 若兮受她感染,也是开心地弯起了双眼。 她们这边的动静,烨王自然也是发现了,见这两个女子边看着自己的方向边说着笑,他直觉地就感到那笑定是与自己有关的。他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杯中的美酒又溅出来几滴。 身后的惊雷自是感受到了自家主子的反常,也是苦大仇深地看了若兮的方向一眼,颇有些不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嗯,希望冷风那家伙快点回来,猜心思这种高难度的事情还是冷风擅长些。 接下来的宴会倒是宾主尽欢,过了戍时三刻,宫宴散席,若兮便随同老夫人等回府,回到府里已近亥时,老夫人也是累得紧了,便直接在大门口挥散了各房的人,自己带着贺嬷嬷回永和苑去了。 若兮也不理会二夫人和君婉姀等人的目光,告了声退,便带着浅夏回若楠院去了。 折腾了一天,收拾一番沐浴后,便各自直接歇息去了。 第二日,想着老夫人定是有话要说,若兮倒是很给她面子地早早起床,用了早膳后,便带着浅碧去了永和苑。 永和苑院外的婆子看见这大小姐今儿个这么早就来请安,暗暗称奇,却还是恭敬地问好reads();。又打起帘子把若兮请了进去。 几次下来,府里的丫头婆子都有些回过神来,见老夫人与这位大小姐交锋,居然都没讨着好,虽然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大部分人都是不敢再轻看了若兮。 进了里屋,若兮却发现还有比她更早的。三夫人沈婵一早便来服侍老夫人用早膳,此刻正捧了景湖蓝的雕花茶碗服侍老夫人漱口。 见若兮进来,老夫人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三夫人倒是笑着对她说道:“兮丫头来了呀?今儿倒是来得早,昨儿个折腾了一天,怎么也不多休息片刻,老夫人体恤,也不会怪罪你的,母亲您说是吗?” 老夫人自那日与贺嬷嬷谈过后,本已打定主意先与这丫头休战,可经过昨晚那哈塔皇子的一席话,又让她想起过往,此刻见了若兮心中依旧隔应得紧,便只是淡淡点头,也没有言语。 若兮也不在意,请安之后便挑了个左下首的位置安静地坐了,早有丫头上了茶来,她便捧起茶碗,低头边喝着边想事情。 半柱香后,二夫人便带着君婉姀走了进来,见若兮坐在一边,两人都是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上前给老夫人请安。 君婉姀自是在老夫人的示意下上去挨在老夫人身边坐了。 几人便就着昨日宫宴的趣事说了,倒是一阵其乐融融。 待说到哈塔皇子的时候,老夫人才正了脸色,看着若兮说道:“兮丫头,虽说昨晚你耍了点小聪明,把越国皇子的刁难应付了过去,但是你后面那般打越国皇子的脸面却属不该,毕竟他是一国皇子,若是就此怀恨在心,对我君家可是大大的不利。” 若兮不在意地说道:“祖母,越国与我大褚宿怨已久,彼此关系如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我打了他的脸面,不正是合了咱们皇上的意,怕他做甚!况且,是他为难我在先,他自己没本事丢脸,不也都是他自找的,关我什么事!” “说得好!”,君良与君连杰一前一后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先给老夫人请了安,君良才看着若兮笑着说道:“兮丫头昨晚虽然是取巧,但那份临阵不惊的风范比之当年的大哥也不差多少,这才是我君家的好女儿!” 老夫人无奈地看了自己这直性子的儿子一眼,便转过了话题,“怎么今儿个这么早就下朝了?” 君良这才正色说道:“皇上今儿个在早朝上说,娜安公主的病已是差不多好了,便从后日开始,让几位皇子以太子为首,陪同罗斯国的洛奇王子和娜安公主、越国哈塔皇子并蛮国的秋藤大人到城外的清漪山庄游玩几天,又让三品以上官员家里的公子小姐作陪。” 君良这话一出,在座的人都是一惊,二夫人苏妙说道:“老爷,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君良摇摇头,“圣意没有明说,我们也不敢过多揣测,你安排好府里几位丫头的出行,后日由连杰护送着过去就是了。” 老夫人沉思半响,才看着君良道:“良儿,你在前朝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君良微叹了口气,略带深意地看了君婉姀和若兮一眼,才缓缓说道:“各位大臣倒是都在讨论,这次越国和罗斯国都派了皇子和公主过来,似乎是有与我大褚联姻的意思,只是这到底是公主留下来还是我大褚嫁女子出去,就不得而知了。儿子从西北边陲陪同二皇子护送罗斯国的使节一路回来,也都没有听到半点风声。若真是和亲,怎么倒收得这么紧,着实是有些不合常理。” 若兮听了几人的对话,则是心中警铃大响,从昨日听了那越国皇子的话,再到皇上皇后对自己的关注,她越发觉得皇上通过宜妃暗示自己回都城这事处处透着可疑,难道是想把自己当做和亲的工具? 第三十六章 让他后悔莫及(字推求收藏)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众人在永和苑讨论半响都不得其果,便都各自散了,出了永和苑,二夫人便拉着君婉姀急急回她的院子商讨后日出游之事去了。 三夫人沈婵看了若兮一眼,也是快步离开,想着得跟君尚怡好好合计一下这事。 若兮也是满腹心思,带着浅碧缓步往若楠院的方向回去了。 浅碧看着自家小姐皱着的眉头,略有些担心地说道:“小姐,可是在担心和亲之事?” 若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从昨日皇上皇后以及越国皇子的表现来看,我怀疑那越国是算计到我身上了,而且很可能越国在这之前就与皇上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 昨晚宫中所发生之事,浅夏回来之后自是一字不漏地都跟浅碧说了,此刻闻言,也是心中一惊:“小姐的意思是,越国如果要与大褚联姻的话,很可能是要小姐您……?” 若兮微微点头,浅碧倒是有些急了,“这可如何是好?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要是皇上下旨,即便是小姐您要挡,也不容易啊!要不奴婢马上给老爷子传个信吧?” 若兮摇头,安慰浅碧道:“这都是我们的揣测罢了,哪里就到那一步了,况且如果真是这样,给老头子发信,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啊。放心吧,那越国皇子,若是敢招惹我,我定让他后悔莫及!” 浅碧想到自家小姐的手段,稍稍放下心来。 若兮继续咬牙切齿地说道:“当下的重要事情,便是把那个铃铛找回来。” 浅碧眉头一皱,“小姐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有那个小铃铛的线索了吗?” 昨晚浅夏说着说着便睡着了,倒把烨王这一茬给说漏了,故而浅碧不知。 若兮没好气地说道:“是啊,昨儿个碰到皇觉寺那个家伙了。” 浅碧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自家小姐口中的“家伙”是谁,“是那受伤男子?在宫中见到?他是宫中之人吗?” 若兮更是一把扯下路旁大树上的几片叶子,边撕着边说道:“烨王!” 浅碧瞳孔放大,“烨王?传说中的烨王?” 若兮点头,继续说道:“本来我还在想要不要今晚夜探烨王府。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后日他定然也会去清漪山庄的,到时再见机行事,把那铃铛偷回来。” 呃……浅碧看着若兮手中已成碎屑的叶子,嘴角微抽,倒是有些感激皇上安排的这次出游了,不然真让自家小姐夜探烨王府,还不知要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呢。 转眼便到了第三天,一大早,君家的四位小姐便聚在门口准备出发,前往都城门口与几位贵人汇合。 君尚怡自上次领了家法又被禁足后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想是家法对她一个女儿家确实重了些,又或者受此打击心情抑郁,众人都发现她的脸蛋明显瘦了一圈,即便是抹了一层胭脂,也难掩其中的苍白reads();。 她看见若兮,眸光微微一闪,想起自己母亲昨晚的千叮万嘱,倒是忍着没有上前找茬。相反的,倒是对着一身盛装打扮的君婉姀狠狠地瞪了一眼。 君婉姀对此自是感应到了,只是她素来就看不上这个张扬愚蠢的妹妹,故而对她的怨气倒是丝毫没放在身上。 几人各自上了马车,君连杰骑马,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都城门口而去。 这日三品以上家族的公子小姐都出动了,比之宫宴那日的人数倒是只多不少,路上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把整条主道都挤满了,故而马车倒是行得极慢。 若兮今日把浅碧浅夏都带上了,坐的自然也是自己的马车。 马车里,若兮依旧拿了本已经泛黄的孤本在翻阅着,浅碧跪坐在一旁的小几上冲着茶,浅夏则不时掀起窗帘的小角看一眼外头的人来人往。 浅碧把一杯茶递过去,看着若兮抿了一小口,才缓缓说道:“小姐准备怎么找那小铃铛回来?” 若兮扬起左手,原本从不离身的那串铃铛已不在手腕上。 今日出来,她特地让浅碧把它解了下来,装到自己贴身的荷包里去了。 如果烨王真是那捡了铃铛的人,那被他看到了岂不是就能猜出自己便是那给她解毒的人,这可是大大的不好。至于到底怎么不好,她自己也想不出来,反正觉得不好就是了。 这般想着,若兮便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难得好心一次救了他,倒生出这么多麻烦来!那烨王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嗨!这要把铃铛取回来,还真不是易事。” 浅夏在一边说道:“小姐,要不我今晚先去烨王住的地方探查一下,若能找到,直接偷了回来就是。” 浅碧瞪了她一眼,真是个添乱的,好在若兮此时倒算清醒,听了浅夏的话,倒是没有附和,只摇摇头说道:“不急,咱到时先试试是不是他捡到的,再见机行事吧。” 浅碧浅夏对视一眼,都是点头称是。 马车足足行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城门,与大伙汇合,等人齐后,再集体从城门向清漪山庄出发,又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清漪山庄离着都城约有三十公里的距离。 这山庄原是前朝最后一个皇帝为他的宠妃所建,北靠佘山,南临沧江,不管是位置还是周边的风景都是极好的。 那宠妃本是江南人士,故而这山庄的设计是依着江南园林的风格来设计的,亭台楼阁,水石相映,一草一木,无不精致。大褚建朝后,皇家便将这山庄留了下来,供皇家之人避暑或游玩所用。 临近傍晚时分,众人才到达清漪山庄。又是一阵忙乱过后,君府的四位小姐才在后院西南边上的烟雨楼安顿下来,君连杰则与其他世家公子一起住在前院的厢房里。 ------题外话------ 小剧场: 哈塔皇子阴沉一笑,右手翻转,一脸凶狠的表情,“大小姐,休想逃出本皇子的手掌心!” 烨王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笑话,大小姐在本王的手掌心里,你算个什么东西?” 大小姐咬牙切齿,“滚!有本事去拽几十个收藏回来!” 字推中,字推中,字推中!求收藏!求评论!求点击! 第三十七章 都城第一女(字推求收藏)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在烟雨楼安顿下来后,若兮刚洗漱了一番,正坐在外间,拿桌子上浅碧昨日亲自做的点心吃。 帘子被人从外头掀开,君婉姀带着玉瑶走了进来。 她笑看着若兮点了点头,便在若兮的对面坐下,看着若兮笑吟吟地说道:“大姐姐在吃什么好吃的?也不跟妹妹分享一下。” 若兮头也没抬,小心地将一块蛋心红豆糕底下的点心纸撕下,淡淡说道:“有二婶在,二妹妹那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哪里瞧得上我这里的几块点心。” 君婉姀略笑了笑,也捻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绿豆糕放到嘴里吃了,才看着若兮小心地说道:“大姐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呀?容嬷嬷出事那天你在永和苑对我说的话,我回去之后细细想了,也没想明白大姐姐你的意思。皇觉寺跟容嬷嬷之事,妹妹我当真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见若兮没有反应,君婉姀扭了扭手中的帕子,继续说道:“还有前晚在皇宫里,那紫霞郡主的事,也不是婉姀不愿意给你说话,而是我了解紫霞郡主那性子,我越是说话便越是火上加油,给大姐姐你添麻烦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大姐姐,昨夜我爹特地跟我说了,这次清漪山庄之行怕是不简单,让我们姐妹几个务必相互照应,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若兮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又整理了一下裙上的皱褶,才一派自然地说道:“二妹妹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这都不重要。二叔说得对,这在外我们都是君府的人,自然要相互扶持,我对这府中的聚会没什么经验,还得二妹妹你多提醒着我吧。” 说完她转过头,笑看了君婉姀一眼。 一旁的浅碧倒是从中看到了深意,只是君婉姀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怀疑,但也是宽心了些,甚至有些得意。 在她眼里,若兮定然也是不想去和亲的,而这要避开,说到底还是得靠整个君府,单靠她自己一个定是不行的。 而现在君家能靠的,还不是自己的父亲。 因此,即便若兮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此时想必也只能休战了先吧。 想到这里,君婉姀便上前故作亲热地挽了若兮的左臂,带着一脸纯真的笑意说道:“那大姐姐,我们叫上三妹妹四妹妹她们一起,去前头参加今晚的宴席吧。” 若兮把手抽了出来,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与她一前一后地出了屋,正好看见君尚怡和君晴贤也正从屋里走出,四人便一同带着各自的丫头往前头而去。 离着开宴还有一点时间,几人也是边看看景致,边逶迤前行,一路上碰到不少与她们一样的男男女女。 大褚礼风总体而言还算开放,男女之间虽然也有些避嫌,但也不至于到男女不能照面的情形,故而也能看到一些相熟的男女并排走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 若兮旁若无人地向前走去,趁着君婉姀几人与人打招呼的空隙,她便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带着浅碧先行一步了。 到了晏展堂,也就是今晚宴会的所在地,若兮左脚刚踏进大厅,便听见身后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若姐姐!” 若兮回头,便看见卫晗已到了自己跟前,笑着说道:“若姐姐,太好了,你也来了reads();!” 若兮浅笑,边往大厅里看去,边说道:“是呀,晗妹妹!” 卫晗拉着她走到一个右边的一个位置坐下,抬头看了右边的位置,那里已有几位女子就坐,其中一位周围围了一圈的女子在说话。 若兮她们进来的时候,那坐着的女子稍稍抬起头来,往若兮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当做没看见般低下头去。 若兮眼尖,看那女子眉目如画,通身穿着讲究,在一众穿红着绿的女子围绕下依然显得鹤立鸡群,气派非凡,即便是若兮这种眼光“独到”的见了也不由得赞了一声美。 卫晗见若兮收回目光,才压低声音说道:“若姐姐,你还没见过她吧?那是窦丞相的独生嫡女窦诗焰,上次宫宴听说身体不适,没有出席。这窦诗焰号称''都城第一女'',不管是出身、才情、性情、样貌,样样都是号称第一等的!” 若兮又往窦诗焰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在意地说道:“哦,怪不得这通身的气派不凡呢!” 卫晗撇撇嘴,继续压低声音说道:“谁知道呢,要我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女子,越是表面看着完美,这内地里如何才越让人觉得可疑呢。” 若兮看了面前娇俏天真的小丫头一眼,心中好笑,原以为她是个没肝没肺的,倒不想还有这见识呢。想着便又说道:“我听人说窦丞相娶的便是先皇的嫡长公主呢。” 卫晗说道:“是呀,所以说,这位焰小姐尊贵异常啊,便是那紫霞郡主,虽然有个郡主的封号,但若论尊贵,实际上也是比不得这位焰县主的,毕竟人家父亲的当朝丞相,天子近臣,母亲又是当朝公主,皇上的亲姐姐,都是在皇上面前极说得上话的。” 见若兮点头,卫晗便又压低声音好心地给她解释道:“咱们皇上子嗣不剩,现如今也只有太子、二皇子、六皇子三位皇子和四公主、七公主两位公主呢,这四公主已经嫁出去了,七公主又才十岁……” 两人说话间,又陆陆续续有不少公子小姐进了大厅,君婉姀随后也带着君尚怡和君晴贤走了进来,这次几人倒没往别的地方去,找到若兮的位置便直接坐到若兮两人的旁边。 若兮二人便打住话头,不再去讨论这些事情。 又过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以太子为首的几位皇子陪同着三国使节进来了。 众人都赶紧站起身垂立在座位上,又是一阵请礼问安后,众人才坐定,便见一众同色衣裳的宫女鱼贯而入,摆上各色菜品酒品点心。 坐在主席位的太子褚景看了下面的众人一眼,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大家不必拘礼,都是咱们年轻人聚聚,这奔波了一天,想必大家都饿了,开始用膳吧。” 众人都是点头谢恩,正要举起筷子,太子又继续开口说道:“这次来清漪山庄,主要是为了宴请三国使节的,众位公子小姐待会儿可别忘了好好敬敬三国使节,今晚务必要让咱们的皇子公主和使节大人不醉不归啊!” 众人放下手中筷子,纷纷展颜称是。 太子便举起手中杯盏,对着左上首坐着的洛奇王子、娜安公主、哈塔皇子和秋藤大人点头示意,“敬四位来使,愿我大褚与三国永结邻好,共创繁荣!” 众人也纷纷举杯,齐喊:“永结邻好,共创繁荣!” ------题外话------ 喜欢傲宠的亲,记得收藏哦!傲宠后续更精彩,宅斗、宫斗、情斗、江湖、战争!敬请期待! 第三十八章 献错殷勤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把杯中的葡萄美酒喝了个空,心中好笑,这话说得,永结邻好,还永结同心呢! 感情太子殿下这就要给几国操办婚礼了吗,都说咱们这位太子殿下温和有余,才智不足,倒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若兮抬起头看了一直端坐在太子身边的太子妃一眼。 听说这位这位太子妃是御史大夫陈季风的女儿陈敏洁,当年做女儿时便号称“都城第一才女”,嫁了这样一个男人,即便对方是当朝太子,也是有些郁闷的吧,想对词联句时也找不着人。 不过看她对太子的祝酒词一脸淡然无波的模样,看来也是已经习惯了。 几杯酒下去,众人都没了最初的拘束,纷纷去向三国使节那几桌敬酒。 娜安公主一副豪爽的模样,竟也是来者不拒,还是洛奇王子最后说她伤寒未好,制止住了她,她才不甚满足地咋了咋口,专心吃肉去了。 太子殿下和二皇子都注意着娜安公主这边,他们也都在揣测这次传出的和亲之事。 既然罗斯国派了个公主过来,那么想必是有将她留在大褚的意思的,若是能娶到她,自己便能得到罗斯国的支持了,这等好事,他们自然是希望把持在自己手上的。 此刻见那娜安公主喝了几杯酒,便都分别示意自己身后的太监一眼。 片刻后,两个太监一前一后地从外面走进来,手上都托了个托盘,盘上都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吃食,也不知是什么。 众人惊奇地发现,两个太监都在娜安公主的座位前停了下来。 二人似乎都也没想到,你看我我看你地瞪了两眼。 最后又各自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却发现自家主子也在相互用眼神打着官司,便回过头来争先恐后地对着娜安公主说道:“娜安公主,这是太子殿下特地让人给您准备的蜜糖水,最是解酒的,您要不要试试?” 另一个太监把他挤到一边,也是殷勤地说道:“公主,这是我家二殿下让人给您准备的酸梅汤,酸酸甜甜的,既解酒又可口,您尝尝?” 娜安公主呆愣在座位上,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来回看着面前的两个碗,有些无措。 在场的众人看了一眼仍在打官司的太子和二皇子一眼,都有些好笑,这都把殷勤献到明面上了,说实话,也真是有些丢人得紧。 若兮头也没抬,继续埋头摆弄着面前的一个盐焗鸡翅膀,心中很坏坏地想着,太子殿下,您当着太子妃的面就这般明目张胆的,真的好么? 洛奇王子正要为娜安公主解围,却听见坐在邻桌的哈塔皇子阴沉沉地说道:“贵国也厚此薄彼了吧,既然娜安公主一个人喝不了两,不如给一碗本皇子?” 那两个太监面色一僵,都有些不知所措,齐齐看向各自的主子reads();。 太子此刻倒是回了些理智,当先沉了脸对那太监斥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厨房准备多些蜜糖水,给众位使节和小姐解酒的吗?怎么只准备了一碗?” 那太监急忙躬身请罪,又机灵地将手中的托盘恭敬地递到哈塔皇子的面前。 哈塔皇子亲自自那托盘中取了那碗蜂蜜水,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出座位,一步步往对面右下首的方向走去,在若兮的座位面前站定。 若兮依旧没有抬头,倒是她旁边的君尚怡等人面色微红,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又都故意地往旁边移了移。 那哈塔皇子见若兮竟对她视而不见,心下气愤,面上却不显,假装咳嗽一声,才缓缓说道:“君大小姐,本皇子刚才见你喝了几杯酒,请容本皇子借花献佛,把这碗蜂蜜水送与你,给你解解酒。” 若兮这才缓缓抬头站起身来,抬起右手轻轻推了推面前的瓷碗,认真地说道:“哈塔皇子真客气!不过嘛,这第一,小女不是佛,哈塔皇子你这''借花献佛''的成语用得不好,回去还得好好学习我大褚的文化;第二,小女又没醉酒,自然不用解酒;第三,小女最讨厌便是蜂蜜水了,甜腻得慌,喝下去小女估计就直接腻晕了。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这蜂蜜水,小女觉得觉得哈塔皇子您还是自己喝了吧。” 哈塔皇子不想她竟直接拒绝了,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来,看着周围人抖动的肩膀,他拿着那碗蜂蜜水竟是收也不是,递也不是。 最后哈塔皇子愤然一甩左手,把右手一收,一口那那碗蜂蜜水喝了个净,又把空碗往侯立在一旁的宫女手中一塞,便转身离开。 只是,转身的瞬间,他的眉头紧皱,心下忽然明白若兮那句腻得慌还真不是胡说,这甜的……也太甜了吧。 若兮眼中一丝坏笑一闪而过,身后的浅碧倒是一脸同情地看了哈塔皇子的背影一眼,这…… 自家小姐方才那一推,她虽然也没看见小姐到底给那碗里加了什么药,可是要没鬼,自家小姐估计才懒得抬手去碰那碗的。 一场献殷勤的风波过去,众人边吃边暗暗揣测这风波背后的真正含义。最后一致认定哈塔皇子定是对君家大小姐有意,看来若真是要和亲,哈塔皇子怕是要把君大小姐带回越国去。 于是,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大部分人看若兮的脸色都带了些同情。 可怜哟,不管是和亲给越国的皇上还是哈塔皇子,怕都是悲剧啊,毕竟大褚与大越仇怨已久,当年君大使又那般打了越国皇帝的脸,君大小姐若是和亲过去,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宴席过后,临近散场,太子又言后院的汤泉今晚开放,有想泡汤泉的可以自行前去。 君府四位小姐回到烟雨楼,君婉姀便拉住几人说道:“大姐姐,不如我们都去泡汤泉吧,我听说这庄里的汤泉是从后面的佘山引进的,最是天然,泡过后皮肤光滑细腻,便连宫里的娘娘都赞不绝口呢,难得今日有此机会,我们不如去试试。” 君尚怡自是立马说好,君晴贤也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若兮却是打了个哈欠,神情恹恹地说道:“算了,今天折腾了一天,我也累了,几位妹妹去吧,自个儿小心着些!” 君婉姀等人只当她还在为方才哈塔皇子的事情不高兴,倒也没多想,只劝她好好休息,便各自兴致勃勃地回去收拾东西泡汤泉去了。 第三十九章 泡温泉,偷衣服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回到自己的厢房,在临窗的位置坐下,看着君婉姀几人出去了,才抚额对着浅碧说道:“去把我那套黑衣劲装取来,我要去探探烨王住的地方。” 浅碧眉头微皱,半响没动,直到若兮面色不太好地瞪向她,她才说道:“小姐,奴婢刚才在宴展厅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桂花园的那位男子呀,您确定烨王殿下今儿个来了吗?” 呃,若兮一愣,皱着眉头想了想,貌似今晚真的没看见那个傲慢的家伙哦,没来?没来,那我怎么找他算账啊。 浅夏只得又偷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认真地说道:“小姐,浅碧眼力好,她说没看见,奴婢估计那烨王估计是真没来。” 若兮瞪了她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小姐我眼力不好吗?” 浅碧掩唇偷笑,浅夏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摆手说道:“小姐的眼力也好,不过这认人的功夫,就……有点……” 若兮不甚高兴的转过头,不再理她,盯着窗外的夜色看了半响,又说道:“那去取几条大毛巾来,我们泡汤泉去。” 浅碧答应着,便去取毛巾去了。 浅夏在旁边一愣,“咦?小姐,那汤泉并不是单间的,而是男的一大间,女的一大间,小姐您不是最不喜欢这样的嘛,也要去泡?” 若兮站起身,弹了浅夏的额头一下,才说道:“笨呀,谁去跟那一大帮人一起泡水啦?你没听那君婉姀说的吗,这汤泉既然是从佘山引过来的,那佘山后面肯定是有原始的活泉的,我们三个偷偷去后面泡,那才舒服呢。” 浅夏听了,高兴地一拍手掌,“是哦,小姐英明!” 若兮点头笑道:“那是自然!” 浅碧捧了三条大毛巾出来,又用包袱装了。几人便出了烟雨楼,避开一路的奴才侍卫,偷偷溜出了山庄,往佘山后面找去。 循着汤泉的热气和湿度,若兮她们倒没花多长时间便找到了汤泉的活泉所在。 几人四周看了一眼,确定这里四周都被山环绕,黑漆漆的并没有人的踪影,便放心的解了衣服,围上带来的大毛巾,沿着活泉的石头走到泉水边上,滑到泉水里。 几人正想再走几步,走到泉水中央,舒舒服服地泡上,谁想水声中,一丝声音从活泉右手边的一块大石头后方传出。 若兮几人顿住脚步,还在征愣之中,便见一个光溜溜的人影从石头后面闪出,他的整个身子都没入了泉水之中,只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无一丝赘肉的肩膀,满头墨发已经湿透,垂于脑后,给人无限联想。 水雾朦胧中,若兮仍能清晰地看见对方刀削般的俊脸,一双深沉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逼人的光芒reads();。 那人似是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三个女子,虽然围了毛巾,又在这泉水中,但不经意的一憋,仍能看见为首女子脖颈下白里透红的肌肤。他的脸色顿时一黑,快速转过头去,沉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此处?” 一切的发生不过片刻之间,若兮几人从征愣中回过神来,浅夏正想说话,若兮回转身子立马将她的嘴捂住,同时对着几人做了个“嘘”的手势,又往岸边使了个眼色,浅碧浅夏会意,急忙往边上游去。 那人自是听到了声音,可也不好回头,只竖起了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 若兮几人回到岸边,捡了脱下的衣服,便往一块大石头后躲去,若兮边换衣服边捏着声音说道:“我们在换衣服,你这登徒子不许转头哦!” 那人对这句“登徒子”有些火大,可确实没敢回头,依旧维持着原来的站姿,竖起耳朵听着后方传来的声响。 浅碧浅夏二人快速地穿好衣服,边手忙脚乱地帮若兮整理,边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是烨王,是烨王!” 若兮双眼顿时一亮,瞬间醒悟过来,我说那人怎么看着那么熟呢,原来是他呀。 穿好衣服,几人便快速离开,若兮走了几步,又一拍脑袋的回过身来,往地上找,终于在右手边的一块石头上看到一身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墨色衣服。 她嘴角一翘,上前捧了那衣服转身就跑。 烨王殿下本事秉持着君子之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等了半响,想着几人应该已经换好了衣服,终于忍不住,便转过头看,这一看便看见朦胧的月色下,一个一身浅绿的女子正捧了一堆墨色的衣物转身离开。 他还在想为何这女子的衣物是墨色的,待那女子走出几步,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不正是自己放衣物的地方吗? 烨王顿时大急,叫了一声边要站起身来追,却突然想起自己身上一丝不挂,急忙又缩回水里去了。 烨王的火气蹭蹭蹭地冒了上来,直想直接上前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抓住一把掐死算了,奈何从小练就的涵养让他实在不敢就这么赤条条光溜溜地站在一个女子面前,最后便只能忍住了,只带着浑身的寒气和杀气盯着那女子落跑的背影。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若兮的后背此刻定然已经被杀出无数个窟窿出来了。 捧着人家衣服的若兮自也是感受到了背后那杀人的目光,可笃定他不敢光着身子跑出来,倒是有恃无恐,走到转角的地方,还回过头来快速地冲着烨王狡黠一笑,便转身消失在了烨王的视野中。 隔着夜色,距离又已有些远,烨王只看到那女子的身体回转了一下,还以为她迷途知返,半响才从那排整齐的白牙中反应过来那竟是挑衅的笑。于是,极少情绪起伏的烨王殿下,“面露狰狞”地猛拍身下的温泉水,直拍得满脸都是水…… 拍完水后,活泉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下来,过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褚烨才冷静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微叹了口气,才把拇指食指放进嘴里,对着夜空吹了个口哨。 ------题外话------ 捂脸捂脸!大小姐,你这样真的好么?这么快就看了香肩,还把人家的衣服扒了! 大小姐一脸鄙视的表情,“有什么不好的?本小姐觉得很好啊!扒光了,看他还怎么傲,哼!” 烨王愤怒拍水中……脸色嘿嘿地看向作者君…… 却发现作者君已经捂着脸,偷偷地溜走了。 第四十章 本王让你把衣服脱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随着口哨声响起,不过片刻,便见一个身穿黑色衣裳的人突然在夜色中出现,来人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不是惊雷,而是褚烨的另一个贴身护卫冷风。 冷风听到自家主子的暗号后,马上就屁颠屁颠地出现了,谁知看见的是…… 自家主子泡浴从来都不喜欢别人在场,故而冷风刚才早溜得远远的了,并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情。看见自家主子叫自己回来,还依旧窝在泉水里不上来,冷风着实是愣了一下,按照往常,不都是已经穿戴整齐了才让自己出现的吗。 不过,自家主子的身材真的是…… 褚烨本就火大,见冷风愣愣地盯着自己看,嘴边疑似有口水就要溢出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想让他去找一身衣服过来,此刻便沉声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 冷风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双眼看向自家主子,半响才退后两步,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做鸵鸟状,“主……主子,您要……要做什么?虽然您很帅,可是冷风可不是……那种人。”嗯,那两个字实在是难以启齿啊。 烨王顿时火大,“什么这种人那种人的,本王让你把你衣服脱了。” 冷风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泫然欲泣地说道:“主子,您不能呀,先皇跟先皇妃会从地下跳出来杀了属下的!要不……我去山庄里面给您偷个来,今儿个那里的小姐多了去了。” 烨王皱眉,不悦地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本王让你把衣服脱给本王,你没看见本王的衣服不见了吗?” 冷风还在脑海里面把今儿个来了山庄的贵女过了一遍,暗自盘算要去偷哪个才配得上自家英明神武帅到没天理的主子,谁知…… 听了自家主子那基本上算是吼出来的一句话,他顿时一个激灵,赶紧松开双手,往四周看了看,果然没看到自家主子的衣服。 于是,冷风最后只得在自家主子那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了的目光中把自己的衣服解了下来给了自家主子。 褚烨让冷风转过身,自水中站起身,随着他的起立,原本没入水中的前胸便漏了出来,胸前一个银色的小铃铛在昏黄的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他走到岸边,自冷风的手里接过衣裳,往自己身上套了,一个字也没说,便踱步离开了活泉。 冷风看着自家主子淡漠的背影,哀怨地低下头又看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唯一的一条亵裤,认命地叹了口气,使出平生功力一路穿墙走壁,抱树抠门才有惊无险地避开了满山庄的人来人往回到了住处。 换衣服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不知是该佩服还是该怨恨那偷衣服的贼子好了,自家主子泡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呢,他一定要查出来,哇咔咔,敢偷主子衣服的人,一定很不一般! 烟雨楼里,若兮连着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浅碧急忙说道:“小姐别是冷着了吧?要不奴婢去煮碗姜汤来?” 若兮边吸鼻子边摆摆手说道:“不必了,定是那人在骂我呢reads();。” 说完又对着一边在翻那身墨色衣服的浅夏问道:“怎么样?有吗?” 浅夏把衣服放回桌子上,摇摇头说道:“找遍了,都没有!” 若兮泄气,浅碧只得在一旁说道:“小姐,我看那烨王未必会把一个铃铛放在心上,即便是他捡了,想来也不会随便带在身上吧?” 若兮点头,“也是,在这些贵公子眼里,那铃铛值个什么,说不定已经扔到哪里去了。看来想要暗着来找,找到的可能性比较小了,只能明着来了。” 浅碧浅夏相视一眼,都不明白这“明着来”是个什么意思。 若兮摆摆手:“算了,今晚的汤泉又泡不了,我肯定是跟他犯冲的,遇见他准没好事儿。君婉姀她们想必也快回来了,我们洗洗睡吧。” 浅碧浅夏二人点头,服侍若兮洗澡后,便各自睡下了。 前院,越国使节所住的鑫华楼。 正房的厢房里,一身紫色锦袍的哈塔皇子坐于书桌后方的靠椅上,一张阴柔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深沉无比,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 那人背对着门口,看不清楚脸,开口,却是女子的声音,“哈塔皇子不是对君家大小姐感兴趣嘛,若我说,我可以让您得愿所尝呢?” 哈塔皇子嘴角挑起一丝冷笑,看见面前女子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眼睛,“姑娘到底是谁?” 女子冷笑,“皇子无需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相信,我可以让你抱得美人归便是了。” 哈塔皇子冷嗤一声,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缓缓说道:“姑娘想错了吧,君家那丫头,本皇子若是想要,还不是唾手可得,只需跟大褚的皇帝说句话就是了。” 那女子只觉得对方的目光恶心之极,握紧斗篷下的双手,竭力维持着镇定,半响才用肯定的语气说道:“皇子何必自欺欺人,若真是这么简单,咱们的皇帝陛下也就不会把和亲之事搞得这般神神秘秘,还安排了这次的出游了。看来皇上还是挺念旧情,舍不得把君家大小姐给你吧?” 哈塔皇子眼神锐利地盯向面前的女子,冷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子见此,便越发觉得自己猜测得没错,继续说道:“皇子定然早就向咱们皇上提过了君家大小姐和亲之事了吧?” 哈塔皇子盯着她看了半响,最后执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后,才缓缓说道:“那又如何,本皇子若真想,有的是其他办法。” 女子面纱后的嘴角弯起,继续说道:“那是自然,只不过皇子您毕竟是外来者,行事毕竟不方便,若有人为你里应外合,定然可以事半功倍,不是更好?” 哈塔皇子沉吟半响,方才缓缓说道:“你想要什么?” 女子目光露出一丝恨意,想了半响才说道:“我什么都不要。” 哈塔皇子又盯着她看,半响才确认她是认真的,便也笑了,“看来咱们那位君大小姐在大褚也是树敌不少啊,这就有人想让她在大褚的国土上消失了呀。” 女子皱眉看向他,不耐烦地说道:“皇子到底答应不答应?不稀罕我就不勉强了。” 哈塔皇子点头,“好,你说,什么计划?” 女子嘴角弯起,目光与哈塔皇子相对,两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第四十一章 再推下水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二日,按照原定的计划,这一日众人要一同去游山庄前的沧江。 用了早膳,若兮便带着浅碧浅夏与君婉姀几个一同到山庄门口,与众人汇合后,又步行了约有半刻钟的时间,便到了沧江岸边。 早有两艘装扮得豪华无比的大游船停靠在江边,众人便按男的一艘女的一艘上了船,男船以太子为首,女船则以太子妃为首,在船舱内聚集,边赏玩江景,边聚会说笑。 若兮自是懒得与这些贵女绕来绕去地说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因此客气几句后,便带着浅碧浅夏离开了一楼的船舱。 她们身后,一双美丽的眼睛盯着她们的背影目光微闪,又对着自己身后的婢女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若兮几人在一楼的甲板上停留了一会儿,便又溜到了船舱二楼后面的甲板上,吹着江风,看着水中央的一片荷花发呆。 浅夏正指着江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浅碧则注意着周边的情景。 几人呆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浅碧便看着一个盛装打扮的小姐从另一边的楼梯转出来,直直往若兮几人的方向走来,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个丫头。 浅碧皱了皱眉头,拉了拉若兮的衣角,小声说道:“小姐,有人来了。” 若兮会意,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见是那紫霞郡主,便只当做没看到,带了浅碧浅夏转身正想从另一边离开。 “站住!”紫霞郡主见她们要走,拿着手绢的右手一指,厉声喝道。 若兮几人当做没听到,继续往前走,那紫霞郡主便快走几步走到若兮几人的面前,左手一横,拦住了几人的路,“本郡主让你们站住呢,没听到吗?” 若兮看了横在自己面前的手一眼,退后两步,嘴角扯起一丝笑容,随意屈了屈身,站起来说道:“原来是郡主在叫啊,刚才我只听见有人喝了一声,还以为是有什么动物在吠呢,吓得我急忙就要跑呢,怠慢郡主了,还请恕罪。” 紫霞郡主怒目圆睁,手指着若兮说道:“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蹄子,居然敢骂本郡主是……是……” 紫霞郡主说着便举起右手,对着若兮的左脸狠狠地甩去,若兮把手一抬,拦住了紫霞郡主的手,又微微用力一甩,紫霞郡主失去支撑,好不容易在婢女的扶持下站稳,便听见若兮冷淡的声音响起:“郡主,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紫霞郡主冷哼一声,用恶毒的眼神看着若兮,阴狠地对着身后的一个婢女吩咐道:“还不去,把上次的落水之仇报了reads();!” 那婢女走出来,正是上次在御景湖被若兮故意使坏掉到湖里去的那个婢女。 那婢女走出来后,慢慢往若兮的方向走来。另一个婢女似是有些功夫傍身,也快步走到若兮跟前,两人一同想要先把浅碧浅夏二人放倒,谁知不是对手,几人便在这甲板上推搡起来。 那紫霞郡主见了,上前便对着若兮动起手来,若兮此时便没与她客气,身形一闪,对着那紫霞郡主微微用力一带,便把她从船舷上推了下去,扑通一声,那两个婢女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急忙趴着船舷往水下看去。 正在此时,若兮几人便听见身后“啊”的一声,向后看去,便见以太子妃为首的一众女子已经站在几人身后五六步远处。 从她们脸上的表情来看,刚才若兮与紫霞郡主的争执作,她们必是看到了。 太子妃讳莫如深地看了若兮一眼,沉静的脸上换上一丝着急的神情,快走两步走到船舷边上,吩咐身后的丫头去找会水的船娘下去救人。 旁边一位小姐指着对面的江水叫道:“呀,那里好像有人往这边游过来了。” 众人抬眼看去,便又有一女子说道:“哎呀,我们刚才还听说哈塔皇子亲自下水摘莲蓬,故而跑上来瞧的,那不会是哈塔皇子吧?” 众女子看看那由远及近的身影,又看看下方已经吃了几口水几乎就要昏迷过去的紫霞郡主一眼,都有些了然。 最后终于有位小姐小声说道:“哈塔皇子不懂我大褚的风俗,这要是让他救了紫霞郡主,恐怕……” 在场的都是见惯了后宅算计的贵家女子,自是清楚她话中的意思。 好在太子妃这边的丫头办事还算利落,在众人讨论的功夫里,便已有两个船娘下水赶在哈塔皇子之前把那紫霞郡主救了上来,安置回一楼的船舱里了。 太子妃又深深地看了一旁一直安静地冷眼旁观的若兮一眼,便带着婢女回一楼船舱看紫霞郡主去了。 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昨晚哈塔皇子向若兮献殷勤的事情,又联想起方才的情形,看向若兮的目光便都有了些不同,避如蛇蝎般地跟在太子妃后边离开了。 君婉姀带着君尚怡和君晴贤,欲言又止地看了若兮一眼,终是一句话也没说,便也跟着离开了。 片刻间,这甲板上便只剩下若兮主仆三人。 浅碧有些担心地看了若兮一眼,“小姐,刚才的事情太子妃一行必是看到了,待会儿那紫霞郡主醒来要找茬,可如何是好?” 若兮又看了对面船上刚从水里上来的哈塔皇子一眼,他刚才下水的时候她便看见了,原本以为紫霞郡主要把自己扔下水,是为了让他救自己,好来个肌肤之亲,自己想不嫁都得嫁了,自己才将计就计把紫霞郡主扔下去了。 现在看来,太子妃一行出现得那么及时,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的计策,却原来还有后招,却又不知是何目的了。 若兮不在意地撇撇嘴,缓缓说道:“是我不善这些后宅算计,看见了又如何,还真能把我定罪不成,且见招拆招吧。” 说完便带着浅碧浅夏离开了甲板。 对面的船上,哈塔皇子身上围着一条大毛巾,盯着若兮的背影,嘴角弯起,脸上露出几丝志在必得的阴笑。 第四十二章 她要杀了我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二楼船舱一套独立的房间里,烨王正透过窗户看着若兮的背影沉思。 半响他对着虚空打了个响指,惊雷从暗处闪身而出,烨王依旧看着外头的江水缓缓吩咐道:“给本王彻查君家大小姐君若兮!” 惊雷眉头微皱,半响见自家主子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躬身称是,无声无息地又退了下去,留下烨王一人在船边安静地想着事情。 因着紫霞郡主落水昏迷,众人都没了游玩的心思。 太子妃让人知会过太子那边后,两艘船便临时改变航向,往山庄的方向回去了。 待回到山庄,因着刚才争执推搡之间,妆容有些乱了,若兮便先回烟雨楼换了身衣服,又洗漱一番后,便有太子妃身边的人来请。 若兮只得直接往山庄的议事厅走去,彼时议事厅里已聚集了不少公子小姐,不仅太子太子妃,便连烨王和六皇子并三国使节都在场。 若兮一走进去,便看见紫霞郡主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坐在左上首的一张靠椅上,整个人都依偎在身后的一个婢女的怀里,未施粉黛,脸色苍白,看着倒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看见若兮进来,她的双眼顿时如卒了毒般射向若兮,一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的模样。 若兮眨眨眼,不慌不忙地对着上首的太子太子妃行了个礼,便想找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 谁料她还未转身,那紫霞郡主便豁地站起身来,走到厅的中间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太子哥哥,你要为紫霞做主呀,若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杀了我!” 太子以手抚额,有些无奈,三国使节都在场,这紫霞就这般发难,就算她是受害者,也确实很不成体统,让外人看了,不是笑话嘛? 紫霞郡主自以为抓住了若兮的把柄,况自己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哪里还理得这些,继续控诉道:“太子嫂嫂,你也亲眼看见了,若兮那丫头故意把我推到江里去,我虽不是金枝玉叶,也是皇室之人,她这等作为,实在是以下犯上,就该灭其满门,直接打杀了!” 她这话一出,满座哇然,君连杰兄妹几个更是着急地要反驳,可太子没有发言,他们也不敢就说些什么。 太子更是不耐烦,有些厌恶地看着紫霞郡主说道:“好了,你又没有怎么样,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君府是大褚第一世家,是你可以随意说灭满门的吗?” 紫霞郡主的父王是当今的成王爷,母亲则是二皇子的姨母,华贵妃的嫡亲妹妹,因此成王府算是二皇子一党的人。 太子平日里与这个飞扬跋扈的紫霞郡主关系就不怎么好,此刻见她像个泼妇一样,哪里还会为她说话。 紫霞郡主被太子这样一说,脾气更是上来了,她指着太子妃说道:“太子嫂嫂,你就不说句话吗?你可是亲眼看到的,还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她明目张胆地对我行凶,太子哥哥你还要包庇这个贱蹄子吗?” 太子妃对她这般作为也很是看不上眼,她看了一眼一直垂着头对紫霞郡主的指控置之不理的若兮,才缓缓说道:“本宫确实是看到你与君大小姐在相互争执,至于到底是她故意推你下去的,还是你二人争执的事后不小心掉下去的,本宫可不敢断言reads();!” 这话倒是实话,毕竟按照当时在场的人的角度来看,两人确实是在争执,若说是紫霞郡主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在场的贵女听了太子妃这两不相帮的话,都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有几个平日里与紫霞郡主关系好的,倒是想说上几句话,但是看到上首太子与太子妃的脸色后,都噤若寒蝉,尤其是太子妃还略带警告地扫了一眼过来,就更加不敢说话了。 太子妃平日里深居简出,除非公共场合,是极少参与都中的聚会的。 但众人都知,太子妃的性子随了她的父亲,最是个刚正不阿,说一不二的。 被她的眼光一扫,众人即便有不同意见的,都是不敢多言了,毕竟但凡有些脑子的,都知道这事不可往大了去闹,谁让场合不对呢,没看见三国使节都在看笑话呢。 紫霞郡主却是不依,看太子太子妃不帮自己,只得又对着二皇子哭诉道:“二哥哥,他们都不帮我,他们都在包庇那个贱女人,你要帮我做主啊!” 褚梁看了一眼对面事不关己的哈塔皇子一眼,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把她扶起,轻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说道:“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注意着点仪态,不过是小姐妹间闹闹别扭的小事情罢了,你要罚君大小姐,日后商量着好好来就是了,我看君大小姐也是不会介意的。” 紫霞郡主还想说话,褚梁手一摆,把她交给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婢女道:“郡主刚落了水,还不快把她送回去好好休息着,别再感染了风寒,让太医再去好好看看,别落了病根!” 那婢女被褚梁警告的目光一吓,便赶紧与另外一个婢女一同扶着经此一闹几近脱力的紫霞郡主回房去了。 太子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才笑着对着三国使节的位置说道:“小事一桩,倒是让诸位笑话了,还请诸位海涵!” 三国使节不管心中做何感想,自是好一番客气话。 太子便又对着众人说道:“好了,大家都各自先回去休息吧,今晚仍在宴展厅设宴,大家记得到时参与。” 众人起身恭送太子和三国使节等人后,便也各自散了。 烨王和六皇子褚宜临离去时都深深地看了一眼依旧垂立在一边的若兮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走了。 自始至终,若兮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倒是有些无语,早知如此简单就可以过关,她当时就该加点内力,让那个紫霞郡主直接摔死得了。 晚上的晚宴紫霞郡主没有再出现,据说是感染了风寒,太医交待,卧床休息呢! 晚宴倒是顺顺利利的,没有再出现什么插曲。 哦,除了众人都避若兮如蛇蝎外,反正若兮独来独往惯了,对此也不在意。倒是卫晗小姑娘,很是为若兮打抱不平了一番,在她眼里,定是那紫霞郡主故意找茬的。 晚宴过后,若兮便与君婉姀姐妹一起回了烟雨楼,君尚怡这两日都是安分守已的,除了偶尔与人聊上两句之外,一句话也不多言,倒是君婉姀和君晴贤安慰了两句,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半柱香过后,一个黑色身影从烟雨楼飞身而出,一路飞檐走壁,到了烨王所住的寒枫院才停了下来。 第四十三章 那巴掌是偏方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这个黑色身影便是若兮! 她一进寒枫院,冷风便已知道了。 当然若兮也没打算藏着躲着,看见冷风闪身出来,她也不罗嗦,直接对着他说道:“你家王爷呢,请他出来一见。” 冷风嘴角一抽,还以为是坏人潜入,谁想对方这么直接,便好声好气地问道:“姑娘是谁,见我家主子有什么事呀?” 若兮越过他走到院子里的一张石凳坐下,才缓缓说道:“跟他说,寒山寺,鸠羽毒!” 冷风闻言一愣,自家主子在寒山寺的遭遇他回来之后自是听说了,特别是那一巴掌的事情…… 此刻听了这一句话,他便认真地打量了面前的蒙面女子一番,脸上露出八卦的表情,指着若兮说道:“你……你……莫非你就是……那个猫?” “……” 若兮挑眉,什么鬼! 看面前的护卫定在原地,没有要进去禀报的意思,她看了一眼屋内的灯光,便站起身,走到门口,抬手便“哇啦”一声把门推开了。 冷风听到这个声音才顿时反应过来,想要去阻止已是来不及。 他顿时一跳,不知是该捂住双眼还是捂住耳朵,还是直接逃掉算了的好。 若兮那边刚推开门,便看见一个身影从屋内的屏风后面转出,上身*,下身也就围了一条白色的毛巾,修长的双腿露出来。 若兮呆愣的目光向下看去,因着那腿还滴着水,若兮感觉自己好像都能看到上面的腿毛reads();。 她的脸顿时一红,还来不及反应,便见对方面色一沉,举起右手掌对着门的方向一拍。 若兮感觉到一阵厉风传来,门便“砰”的一声直接在自己面前合上了,好在若兮反应还算快,急忙退后几步,不然自己的鼻子可就保不住了。 若兮摸了摸自己刚刚死里逃生的鼻子,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声,便又抬步走回那圆凳坐下。 冷风从指缝里偷偷瞄了里屋一眼,又看了淡定自若地坐在一旁的若兮一眼,转过身正想蹑手蹑脚地跑掉。 谁知门又在此时“砰”的一声从里面打开了,冷风便只能苦着脸定在原地。 烨王已换了一声墨色的家常衣裳,他警告地看了冷风一眼,才看向若兮:“怎么回事?” 冷风为了将功赎罪,急忙屁颠屁颠地跑到自家主子身边,殷勤地笑着说道:“主子,这位就是皇觉寺的那个猫……啊呸!不是,是皇觉寺为您解了鸠羽毒的那位姑娘!” 烨王闻言,目光顿时向若兮看去,打量了一番后,才缓缓说道:“姑娘?” 若兮任由他打量了一番,才压沉声音说道:“烨王殿下吧,本姑娘来是为了一个铃铛,不知你可懂我的意思?” 烨王举步走向若兮的方向,在她对面坐下,又看了她一眼,才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姑娘……这么说,当日本王脸上那巴掌印的罪魁祸首便是你咯?” “……” 若兮倒是忘了还有这茬,凝眉细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 她打着哈哈看着烨王说道:“嘿嘿,烨王殿下,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烨王又面色冷然地看了她一眼,才缓缓说道:“听姑娘的声音,似是年纪不大,倒不想有这本事,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给本王解了那鸠羽毒。” 若兮不在意地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正好碰到我身边带了位懂医的,又刚好有解药罢了。” “哦,正好?倒是挺巧!本王身边的人说了,让本王好好谢谢为我解毒的人,说要不是你,本王可就命悬一线了。”烨王说得倒是有些诚意。 “烨王殿下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 若兮说得其实也是实话,当初救人的时候也不过一时兴起,的确是没想过回报的。 后来知道他是这个傲慢的王爷,就更不想与他有什么交集了。 “对姑娘是举手之劳,对本王却是救命之恩!不过,本王是恩怨分明之人,这救命之恩本王会好好报,但这巴掌之怨,本王也是要跟姑娘好好算算的。” “王爷说什么呢,本姑娘确实不知什么巴掌!” “看姑娘也是爽快之人,怎么?敢做不敢当吗?” 若兮咳嗽两声,有些无语地说道:“本姑娘这次来,不是为了什么恩什么怨的,只想问王爷一句,当晚可有捡到一个小铃铛?” “姑娘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本王在跟你说巴掌之事呢。” “王爷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本姑娘在跟你说小铃铛之事呢。” “本王不知道什么小铃铛reads();!” “本姑娘也不知道什么巴掌!” 冷风在一旁看着两人左右别开的脸,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想笑。 两人沉默了有半刻钟的时间。 若兮抬头看着已经爬到头顶上方的一轮明月,忽而有些无奈,只得深吸一口气,看向烨王继续说道:“好吧,我承认,那巴掌确实是本姑娘扇的!” 冷风听了这话,瞪大双眼一脸崇拜地看向若兮。 正想上前说上两句,却被自家主子杀人的目光射过来,他便如被点了穴般地定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若兮瞄了冷风的娃娃脸一眼,说道:“不过,那也是为了给王爷你解毒呀。” 烨王冷笑一声:“姑娘当本王傻子吗,本王还从来没听说过,解毒还要打一巴掌的!” “那是本姑娘家的偏方,打一巴掌,有助于促进血液循环,帮助你把毒逼出来。” “胡说八道!” “好了,本姑娘好歹也救了你一命,这恩怨相抵,王爷你就别计较了吧。” 谁想烨王一副认真的表情,“那不行,本王刚才不是说了,恩是恩,怨是怨,得分开算!” 若兮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你到底想怎么算?” 谁想烨王却摇摇头说道:“本王还未想清楚!” 若兮又深吸一口气,才没让自己直接动起手来,“那咱们先不说这个,铃铛,咱们说铃铛吧。” “本王不知道什么铃铛!” “你……烨王殿下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当日那铃铛本姑娘已经确定是在那桂花园里弄丢了的,不是你捡了,還有誰?” 烨王侧目,“你说的铃铛,是带在手上的吗?” 若兮以为他想起来了,急忙也侧过身认真地看向他,点头说道:“是的是的!” 烨王却话锋一转,“这么说,你那铃铛是在扇本王巴掌的时候弄丢的了?” 若兮抓狂,“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啊,我还救了你命呢,你干嘛老对那一巴掌耿耿于怀啊?” “本王只是搞不懂,你救人为什么要扇本王巴掌?” “那是因为……” “嗯……?” 若兮转过头,“那是本姑娘解毒的独家秘方,不能外传!” ------题外话------ 各位亲,明天(16日)开始,傲宠将开始3天的PK,~(>_<)~,看着当前的收藏,墨觉得自己肯定会扑得很惨的! 所以,跪求收藏啊! 男主现在是作死阶段,所以会有些不讨喜,不过请相信,会越来越可爱哒! PK期间,会有奖励哦!评论30,收藏50,评论+收藏80520小说币,不必给墨省,墨等着派币啦! 第四十四章 往那处一顶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听若兮说那巴掌是他们家的独门秘方,冷风顿时满头黑线,还有这种秘方,真是……长见识了reads();! 褚烨也是脸色一黑,有些无语地瞪了面前的女子一眼,没有说话。 他从石桌上倒了杯茶推到若兮面前,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拿起喝了一口。 若兮看了面前的茶一眼,很没形象地咽了咽口水。 好吧,其实她还真的有些渴了。 真是的,跟这人说话比跟人打架还累。 不过,她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面巾,生生忍住了。 若兮看了在一旁舒服地品着茶的烨王一眼,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她拍了一掌石桌,面前的茶便溅出少许,“王爷,您到底肯不肯将那铃铛给回本姑娘?” 烨王优雅地放下茶杯,才从容地说道:“莫非那个小小铃铛也是你家的什么独门秘方?” 若兮一愣,脑子转了一圈才明白他说的什么,顿时有些尴尬地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多独门秘方,不是。” “那就怪了,只是一个铃铛罢了!姑娘为何步步紧逼,非要找到?难道这铃铛还有什么妙用?” 若兮嘴角一抽,只觉得面前的人真是够能磨人的。 烨王见她不说话,便又倾身靠得近了一点,“莫非被本王猜中了?来来来,跟本王说一下看看。” 若兮真想一巴掌直接抽过去,但想着打一巴掌都被磨成这样了。 再打一巴掌……她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再次忍住了。 烨王见她不说话,扭头看向对面女子那扑闪的双眼,忽而觉得有些熟悉。 “姑娘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本王与你认识?” 若兮眸光一闪,半响才眯起眼睛说道:“本姑娘又怎么会认识尊贵的烨王殿下,不认识!” “那姑娘为何蒙着脸,可否让本王见见救命恩人的真面目?” “王爷是朝中之人,应该知道我们江湖中人最不喜欢与朝中人打交道的了。” “哦……姑娘是江湖中人,其实本王倒还真是认识几个江湖中人,不知姑娘名号?” “我不过是个年轻小姑娘罢了,哪有什么名号……对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我的小铃铛……” “姑娘既是江湖中人,那怎么会知道本王是谁,又怎么会知道本王今夜在这里呢?莫非姑娘这几日也在这山庄里?” 若兮又咳嗽两声,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铃铛,王爷到底有没有捡到我的铃铛?” 烨王转回头,一派优雅地翘起自己的二郎腿,嘴边扯起一丝笑容,缓缓说道:“姑娘若是把面巾揭了,本王倒可以认真想想把那铃铛扔到哪里去了。” 若兮侧目,“你这是承认捡了我的铃铛了?” 烨王点头做沉思状,“好像是有看到过,不过只是一个小小铃铛罢了,本王又哪里记得捡回去后放哪里去了。” “……” 若兮又深吸一口气,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在王爷眼里,确实是个不值钱的小铃铛,但于我而言,却是意义重大reads();。还请王爷把我这个救命恩人的东西还回来。” “要不这样?你把那铃铛当做是打本王一巴掌的补偿吧。” 若兮嘴角一抽,“王爷刚不还说小小铃铛吗?这个小小的铃铛怎么可以补偿那大大的一巴掌呢?” 烨王又做沉思状,“嗯,姑娘说的也是,那姑娘再送本王一样东西,说不定就够补偿了。本王大人有大量,也就不计较那一巴掌了。” 若兮面色一黑,站起身来,以掌为剑,对着这个几乎把她气得少活几年的傲慢家伙直接便拍了过去。 烨王感受到一阵凌厉的掌风传来,急忙飞身退开。 若兮一掌打空,眼角余光瞥见石桌上的一壶茶水,左手一捞一推,那壶茶便直直往烨王的方向飞去。 若兮眸光一闪,趁着烨王接茶壶的功夫,便身形一闪,飞身到了烨王的身后。 烨王自是感应到了,把接在手里的茶壶往冷风的方向一扔,便回身接过若兮的第二掌。 两人便这般对打起来,一来二去的功夫,居然也难分胜负。 院子本也不大,褚烨一个凌厉的掌风,便把若兮逼地退到了墙角去。 褚烨迅速飞身挤到若兮面前,正用左手抓住若兮的肩膀,右手抵住她的脖子。 若兮也不甘示弱,左手抬起抵挡的同时,右手也伸出圈住他的后背,准备运力翻转想把他摔倒。 两人这般对抗的姿势,自己尚不知,实际上在外人看来却暧昧无比。 褚烨能清楚地闻到若兮身上独有的馨香,与一般女子那种刺鼻的脂粉味不同,她身上的香味很淡,让人闻着很舒服,似是茶香,又似是草香。 褚烨的头不自觉地往若兮的方向凑近了一点,可以清晰地看到面前女子长长的眼睫毛下灵动的双眼。 她的额头光洁,肌肤若雪,褚烨仿佛可以看到面巾下女子紧抿的红唇。 他的心跳仿佛漏了半拍,再跳动时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 正在这时,院子外头传来一个声音,“小皇叔……” 两人的动作同时一顿。 但也就在这一顿的功夫里,若兮已经首先反应过来,趁他不备,运力一把将他推开一点。 然后,右脚抬起,膝盖对着褚烨的要害之处用力狠狠一顶…… 褚烨一声闷哼,脸色如黑炭一般,半响没反应过来。 一直在观战的冷风也顿时风中凌乱,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响合不上来…… ------题外话------ 捂脸捂脸,若兮妹子是要把烨王殿下气死的节奏(*^__^*)嘻嘻…… 各位亲,今天开始,傲宠将开始3天的PK,记得收藏哦! 然后,今天二更,晚上还有一更,记得来看哈! PK期间,会有奖励哦!评论30,收藏50,评论+收藏80520小说币,不必给墨省,墨等着派币啦! 第四十五章 娶个小皇婶回来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抬起右脚对着褚烨的要害之处狠狠一顶…… 烨王一声闷哼,想要伸手去揉揉,又觉得太猥琐,脸色顿时比煤炭还黑,满脸怒气地看向早已经飞出好几步远的若兮。 却见若兮眉眼弯弯,挑衅般地看了他一眼,便运起轻功飞身从屋檐上溜走了。 褚烨和好不容易合上口的冷风同时抬头尾随着她的身影而去。 六皇子褚宜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自己的小皇叔和冷风都抬着头看着屋檐一动不动的。 他赶紧也插进去,站在两人中间顺着他们的目光也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推了推身边的冷风,“喂,看什么呢?” 冷风偷瞄了一旁还未收回目光的自家主子一眼,才指着上头一片漆黑的夜空,一脸神秘地说道:“猫,好强悍的猫reads();!” 褚宜皱眉,困惑地问道:“猫?什么猫?” 冷风偷偷一笑,凑近六皇子的耳边,小声说道:“野猫啊!” 烨王回过神来,双眼利剑一般射向冷风,冷风抖了一下,本来写着大大的“八卦”二字的娃娃脸顿时垮了下来。 烨王冷声说道:“去,脱了衣服,到后山去跑五十圈!” 冷风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恭敬地一拱手说道:“是,主子!”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这边褚宜有些同情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摸了摸后脑勺,才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凑近烨王说道:“小皇叔,刚才是谁来过了呀?” 烨王斜斜瞪了他一眼,也不言语,踱步回了屋里。 褚宜摸了摸鼻子,野猫? 莫非就是上次那个…… 他顿时顿悟了,这可是大事,待会儿一定要去找冷风好好八卦一下去。 打定主意后,他便也踱步跟着进了里屋。 褚宜在烨王对面坐下了,才正了脸色说道:“小皇叔对这次三国使节来朝之事怎么看?莫非真有与大褚联姻的意思,只是怎么几方都收得这么紧?” 烨王随意摆弄着桌上摆着的一副墨玉围棋,缓缓说道:“据本王的人得到的消息,越国的人在出发前就递了国书,指定要给哈塔皇子求娶君家大小姐,但皇上似乎没有答应!” 这事褚宜事先也有所耳闻,此刻听了也不觉得奇怪,沉吟着没有出声。 烨王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说道:“看来你父皇还是有些人情味的,还顾念着往日里与君大使的情分。” 褚宜冷笑一声,“哼,什么人情味,我看他压根就不想与越国联姻才是真的。他顾念的应该不是与君大使的情分,而是他的面子。毕竟当年君大使出生入死为他开出了一条通往西域各国的路,如今他如果将君大使唯一的女儿推到越国去,岂不是冷了天下百姓的心。” 褚烨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褚宜说完后也沉默了半响,再出口时已经转移了话题:“我看那君大小姐倒是个不错的人,若是嫁到越国去,还真是有些可惜呢。” 褚烨眼前闪过那女子绝美的面容和熠熠生辉的双眼,“本王看,那越国皇子也不一定就有这本事。” 褚宜却担忧地说道:“那也不一定,要是越国皇子以两国和好的意愿来谈判,宫里那位不想生灵涂炭,改变主意也不是不可能的。” 褚烨微愣,原来褚宜以为他说的是越国皇子没本事搞定皇上。 其实,他真正说的是,越国皇子没本事搞定那个女子。 但褚烨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低头把一颗白棋举手放在对方的地盘里,才继续说道:“越国这事且先不说,那罗斯国的娜安公主看来是要留下来了,不然罗斯国国王也不会让她随使节团过来,看褚梁那样子是势在必得了?” 褚宜不在意地笑了一声,“谁知道呢,随他与太子争去吧?” 褚烨挑眉,“怎么?你就不去争取一下?罗斯国国泰民安,军力虽比不得我大褚和越国,不过若能得了他国的支持,那事也是可以事半功倍的reads();。” 褚宜笑道:“我才不去巴结一个女人呢,管她什么公主王子的。” “……” 褚宜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褚烨一眼,往前凑了凑,笑着说道:“小皇叔,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给我娶个小皇婶回来了。我看那娜安公主花容月貌娇俏可人的,要不你考虑一下?” 褚烨瞪了他一眼,骂道:“没大没小!” “……” 褚宜低头随手拿了颗黑棋一移,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说小皇叔,你也才大我两岁罢了,可不可以别老在我面前倚老卖老的。” 看褚烨没有说话的意思,他又揶揄地笑着说道:“小皇叔,我说真的,你快娶个小皇婶回来让我孝敬孝敬吧!” 褚烨又瞪了他一眼,眼前却闪过刚才那女子灵动的双眼,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快得抓也抓不住。 褚宜在一旁看着他失神的目光与微皱的眉头,眼中的好奇更甚,更加坚定了要去陪冷风跑步的决心。 想到这,他便立马站起身来,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便风一般地离开了。 褚烨回过神来看着他的背影,也不在意,边低头继续摆弄棋子,边想着事情。 他又想到那双眼睛,又从那双眼睛想到褚宜刚才的话。 褚宜说得对,那个女子若真是嫁给越国皇子,倒真是有些可惜了。 想到这里,他对着虚空一弹指。 惊雷从暗影里走了出来,等候命令。 褚烨也不抬头,手下不停开口说道:“你这几日派人关注着越国皇子和君大小姐的动作,有何情况,马上来报。” 惊雷站在原地,踌躇着没有离开。 褚烨等了半响,抬头头疑惑地看向他,“怎么?” 惊雷这才回过神来,拱手说道:“请恕属下僭越,君大小姐那边,为什么还要派人监视?” 褚烨淡淡收回目光,“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话。” “……” 惊雷听命地退下,心下却惊疑不定。 恐怕连王爷自己都没发现,最近王爷对那位君大小姐的关注度好像有些高了。 自家王爷开始关注一个女子,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不行,得去找冷风谈谈。 后山,冷风光着上身,搂着肩膀,边跑步边打着喷嚏。 他很悲催地数着,这已经是今晚第九十九个喷嚏了…… ------题外话------ 冷风很悲催地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_<)~ PK求收藏!求点击!求评论! 第四十六章 主谋是祖母,帮凶是二妹妹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回到烟雨楼,打着瞌睡的浅碧浅夏二人急忙把她迎了进去,又帮她把夜行衣换下来了,才迫不及待地问她情况怎样。 若兮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地说道:“那个忘恩负义自以为是傲慢无礼的家伙,跟他说了半天,居然不肯把铃铛还我!” 浅碧皱眉,“小姐这是已经确定铃铛是在他身上了吗?” 若兮点头,“嗯,虽然他承认得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可以确定是他捡了,而且现在还在他手上。” 浅夏觉得奇怪,“咦,既然是他拿了,他为什么不肯归还给小姐你啊,难道?” 若兮摇头,“没有,我想他并不清楚那铃铛是什么,不肯还我,就是吃饱了撑的,故意的。一个大男人老是计较着那一巴掌做什么,真是的!” “……” 浅碧浅夏二人相视一眼,都有些无语,原来是这样! 好吧,人家好歹是军功赫赫尊贵无比的烨王殿下,计较着被女人打了一巴掌的事情,也确实不算很过分。 所以说,小姐你当时既然要救人家,为啥还要多此一举地去扇人家一巴掌呢。 浅碧凝眉想了半响又说道:“小姐,如果烨王殿下死活不肯把铃铛交还,那可怎么办才好?” 若兮撅了撅嘴,“大不了明晚再夜探一次,抢了回来呗!反正我看他欠揍得很,早就想揍他一顿了。”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便听见一直没有现身的执剑在外头打了句暗号,三人便打住了话头。 过了片刻,便听见外头传来一个女声。 浅夏看了若兮一眼,便开了门出去把那人迎了进来,却是君晴贤主仆二人。 若兮让浅碧给君晴贤上了茶,看着她喝了,又看着她把手中的帕子扭成了麻绳,还没等到她说话。 若兮只得无奈地开口道:“四妹妹这么晚了,怎么还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君晴贤抬头看了若兮一眼,又低下头去,半响才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姐姐,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若兮笑笑,“四妹妹有什么要说的,但说无妨!” 君晴贤看了一眼在一旁侯着的浅碧浅夏,又看了一眼门外,欲言又止reads();。 若兮不在意地笑笑,“四妹妹不必担心,浅碧浅夏都是我的人,不用回避,而你这么晚来我这里,想必也不想让二妹妹三妹妹等人知道,就不必让人去门外守着来欲盖弥彰了。” 君晴贤低头想了半响,觉得也是,便斟酌得说道:“昨天晚上,我们用完晚宴后,二姐姐不是约了我们几个去泡汤泉吗?她去汤泉池后便借口去与李月荷一起,与我和三姐姐分开了,之后直到散了回烟雨楼,我们都没有再见到二姐姐。”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若兮一眼,见若兮依旧淡笑着看着她,认真地听她说话,并没有要插口的意思。 她又低头继续说道:“可是,我今天听李月荷与旁人聊天的时候,却听到李月荷昨天因为晕车,晚宴后便回去早早休息了,并没有去泡汤泉。” 若兮见她又看向自己,便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才说道:“四妹妹到底想说什么?” 君晴贤咬了咬嘴唇,才缓缓说道:“临来清漪山庄前一晚,我听说二姐姐被祖母叫到永和苑,在永和苑呆了接近两个时辰的时间才离开,不知说了什么。联想到昨晚的事情和今天的意外,我在想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若兮曲起右手手指轻敲了下桌子,那声音竟让本就有些忐忑的君晴贤心震了一下。 若兮收起手,缓缓说道:“四妹妹的意思是,今日之事是个陷阱,而那布陷阱之人,就是祖母,帮凶是二妹妹?” 君晴贤一激灵,半响才喏喏地说道:“我……我并没有要怀疑祖母的意思,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事情跟大姐姐说一声,让大姐姐你也能提前做好防范。” 若兮笑笑说道:“四妹妹为什么要帮我?要说感情,我们之间估计不存在这东西,要说利益,就像他们说的,我不过是个孤女罢了。” 君晴贤略带腼腆地笑笑,“大姐姐何必这样说,我虽愚钝,但也不是个诸事不懂的,看大姐姐平日里的行事,就让我敬佩不已。” 若兮看着君晴贤没说话,君晴贤抿抿嘴,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就像大姐姐你不相信大伯母是自杀的一样,我也不相信我的生母是因为难产而死的,在府里我才是真真正正的孤女一个,人微言轻,日后也不过是被嫡母随便挑个人家嫁出去罢了。” 君晴贤的声音有些萧索,“我也不奢望过上什么荣华富贵的日子,怕只怕她们要物尽其用,把我当做踏脚石。这些日子我观大姐姐的行事,觉得大姐姐是个可以依靠的人,所以才来投桃送李,所求者,便是一点子倚仗罢了。” 若兮深看了她一眼,才缓缓说道:“我就知道四妹妹是个心中有丘壑的,不过,我可不知我能为你做什么,而你能为我做的,我估摸着也是有限,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愿意成为你的倚仗吗?” 君晴贤淡淡一笑,倒是不复刚才的忐忑,低声说道:“我只做我现在可以做的,大姐姐放不放在心上,又或者日后在合适的时机愿不愿意拉我一把,能不能拉我一把,那便是大姐姐的事情了。” 说完这话,君晴贤便站起身来,对着若兮微一点头,便带着丫头离开了。 浅夏送了她出去,这边浅碧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凝眉对着若兮说道:“看来,这四小姐也不是个简单的。” 若兮不在意地一笑,“我早就说过了,在这侯门大院里长大的,就没有简单的!” ------题外话------ PK求收藏!求评论!求点击!求派币! 若兮妹子说,老太婆,等着受死吧! 第四十七章 有鬼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二日,来清漪山庄的第三天。 按照安排,这日的行程是到佘山旁边的一处农园野餐的reads();。 这些公子小姐平日里在家金尊玉贵惯了,难得有此机会亲近一下自然,寻些野趣,倒个个都兴高采烈得很。 况且说是农园,实际上也是按照皇家的规格打理过的,除了果园菜园鸡鸭鹅外,还有各色花草虫鱼,野餐的地方又沿着沧江出来的一条溪流。 后山还有大片的森林树木,这野餐其实也是一番享受。 众人用过一些小米粥和精心制作的糕点小菜后,便按照各人的兴趣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或钓鱼,或采花,或摘菜摘果子,或周围逛逛去。 若兮正想带着今日跟了她出来的浅碧去后山的森林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偷点回去,便见君婉姀和李月荷走到她身边,自来熟地一左一右挽住她的双臂。 若兮微微侧目。 君婉姀在一旁笑着说道:“大姐姐,看你走的方向,可是要去后山?我听说那里有好多珍稀的植物呢,把我和月荷也带上吧,我们两个都想去看看呢,就是胆子小,有你在身边,我们就不怕了。” 若兮闻言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要怕,找个壮男陪你们去,赖着我做什么,我也是个弱女子好吧。 正想开口拒绝,忽又想起昨晚君晴贤的话,想着这二人突然这般,定是有鬼。 既然有鬼,怎么可以不看看呢,想到此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若兮心想,既然有鬼,怎么可以不看看呢,想到此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于是,连同各自的丫鬟在内,一行六人说说笑笑地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当然,除了她们外,还有好些人也怀了同样的兴致,选择去看看这传说中的原始森林的。 说是原始森林,其实也是被修缮过的,一条石子路蜿蜒盘旋,两边都是高大见天的树木,这些树木的树龄少说也有几百年的时间了。 有些好玩的,还走过去几人手拉手环绕着树干围起来,以手丈量树干的宽度。 若兮几人不过是走走看看,倒是浅碧,看着漫山遍野的珍稀植物,有好些都是珍贵无比的草药,早瞪大了双眼,蠢蠢欲动。 若兮见了,便大手一挥,让她不必跟着去了,自己想干嘛干嘛去。 浅碧踌躇了一下,终是抵不住那些珍稀草药的诱惑,告罪一声便自去了。 君婉姀看了一眼浅碧离开的背影,眸光微闪。 李月荷则在一旁笑着说道:“若姐姐这也太宽厚了,在这外头就由着她自己去玩儿。” 若兮不在意地笑笑说道:“她略懂医术,看见这些草药就如我们看见珠宝首饰一样,反正我这会儿也不缺人伺候,便随她去吧。” 李月荷点点头,指着眼前的一颗参天大树转了话题。 三人走走停停,开始时还能碰到几个也进了林子的世家公子小姐,到后面,若兮明显感觉到周围便只剩她们几个人了。 她侧目看向又指着一颗半人高的蓝色花卉兴高采烈走过去的君婉姀,嘴角轻挑,倒是很配合地也走了过去。 君婉姀看着她二人说道:“月荷,大姐姐,你们瞧,这花儿竟是蓝色的,我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看过蓝色的花呢。” 李月荷也是一脸的惊讶之色,细细瞧了半响,又伸出手指小声地数了一下,才笑着附和道:“可不是嘛,我也没见过呢,更难得的是这花竟是八个花瓣的,这要是拿回去,大伙儿肯定也说好看reads();!” 若兮在一旁淡淡笑道:“确实很特别!” 二人也不在意,李月荷继续兴奋地说道:“不如我们把这花采回去给大家瞧瞧?” 君婉姀却摇摇头,一脸怜惜地说道:“这花虽好,可是采回去没两天就活不了了,岂不可惜。” 李月荷有点失望地说道:“那算了,待会儿我们回去与他们好好说道说道,让她们也来瞧瞧。” 说完便有些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开,谁料君婉姀一把拉住她,小声地说道:“月荷,大姐姐,我想……我们虽然不好把这花朵儿摘回去,但是我们可以把这花移植回去种呀。” 李月荷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 君婉姀向她眨了眨眼,“不如,我们把这花连根挖起来,好生保护着,拿回家去让花农给我们培育吧,到时开花了,我们再举办个赏花宴,岂不妙哉!” 李月荷听了,也是一脸赞成的表情,拍着双手直点头。 若兮在一旁嘴角微抽,她刚才就看出来了,美丽的花都是有毒的,这花可是传说中的蓝色妖姬,根部有刺,刺汁有毒。 这毒嘛,是毒不死人,只不过中毒后的表现就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看这情形,君婉姀定是清楚的。 她倒要看看,她们到底是要干嘛,于是也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下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君婉姀便吩咐玉瑶和李月荷的丫头去找两根棍棒来,找来后便让两个丫头挖那蓝色妖姬的根部,好在这里的泥土松散,倒也不算难挖。 若兮她们便在旁边找了处还算干净的草地,垫了手帕,便席地而坐,看着两个丫头挖土。 约有一柱香的时间,看着那蓝色妖姬摇摇欲坠了,几人便站起身来,走近了看去,李月荷似是想把花占为己有,抢先一步,赶在玉瑶之前去拿那花,岂料她的手刚碰到那花的根部,便尖叫一声缩回手,手指尖处已被刺出了血。 她的丫鬟急忙站起身着急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君婉姀在一旁也是一脸关心地问道:“是呀,月荷你没事吧?” 李月荷把手指尖放嘴里吸了一下,待看不见血继续滴出来了,才抬起头说道:“我没事,就是被刺了一下,倒不想这花还是带刺的。” 君婉姀点头,也蹲下去仔细看了一下那花的根部,点头说道:“还真是呢,刺还不少,这可如何是好。” 李月荷眼珠一转,便吩咐自己的丫头道:“你把自己的裙摆撕下来一块,把这花包好再拿回去。” 那丫头脸现犹豫,最终却只能在自家小姐恐吓的目光下蹲下去就要撕自己的裙摆。 若兮一直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心中却在默数,等她数到零时,便听见李月荷边用手帕扇着边说道:“好热啊,怎么这么热啊?” ------题外话------ 若兮妹子是个好毒好鬼之人…… PK求收藏求点击求评论求派币,快来亲! 第四十八章 好热啊!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李月荷边用手帕扇着边说道:“好热啊,怎么这么热啊? 几人都向她看去,今日的天气挺好,虽已是春末,但都城的夏天素来来得比较晚,此刻的天气还是有些凉凉的,怎么就热了! 但见李月荷脸色发红,眸光渐渐迷离起来,开始时还只是用手帕扇扇,慢慢地就去扯自己的衣领,嘴上还不时地发出几句羞人的声音。 在场的几人都呆住了,一时间竟都只呆愣愣地看着她。 等到被一声”兹啦“惊醒过来,再认真看去时,李月荷竟然已经把自己绣着大朵荷花的衣襟撕开了,露出了里头白色的亵衣,白皙的脖领清晰可见。 若兮在一旁看得直咋舌,这蓝色妖姬的作用力也太猛太迅速了吧,待会儿可得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它给顺回去,说不定以后可以派上用场呢。 君婉姀和那丫头都是脸色大变,那丫头先就上前扶住她,带了哭腔地叫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在干嘛呀?“ 君婉姀也上前按住她仍在扯衣服的双手,拍着她的脸着急地唤道:”月荷,月荷,醒醒,快醒醒!“ 君婉姀等人虽未经过人事,但见李月荷这般模样都是有些赧然,想要抓住她回去,奈何李月荷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撕扯着,君婉姀和那丫头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制得住她。 见君婉姀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她,若兮才也摆出一副着急的模样上前去帮忙。 三人好不容易把她抓住了,正要扶她回去,才走出两步,君婉姀却停下了脚步,说道:”等等,外头那么多人,月荷这样子,要是我们就这般把她扶出去了被其他人看到了,那她的闺誉岂不是要毁了。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把她扶出去。“ 那丫头听了觉得有道理,此刻更是把她当做了主心骨,面带泪痕地对着她说道:”那可怎么办呀?君二小姐,你一定要帮帮我家小姐呀。“ 君婉姀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凝眉细想了一会儿,便当机立断地吩咐玉瑶道:”玉瑶,你快沿着来时的路去找大少爷,让他悄悄找两个婆子和一顶小轿过来,就说是月荷她拐到脚了,不方便走路,让他别对外声张,听明白了吗?“ 玉瑶点头,正要领命而去,君婉姀又把她叫住,”我想起来了,大姐姐,你刚才不是说你的丫头懂医术嘛,若能让她来看看就好了。“ 若兮会意,很配合地对着一旁的玉瑶说道:”你出去的时候注意着些,看到我的丫头便让她先过来这里。“ 玉瑶答应着便小跑着去了reads();。 这边君婉姀看着李月荷仍是一副脸红呻吟的模样,脸上更是赧然与着急交替,表情丰富地很。 几人把李月荷靠着一颗大树放下,君婉姀才轻轻地拿起那株蓝色妖姬仔细查看了一下,才踌躇着对若兮说道:”大姐姐,我看月荷这样子,八成是中毒了,也不知这花的毒性如何,万一是剧毒,可如何是好。你在外头时间长,身边的丫头又是个懂医的,可认识什么缓解毒性的草药,去采些来可好?“ 李月荷的丫头听了这话,本就泫然欲泣的,此刻更是大哭起来,满脸泪痕地看着若兮。 若兮心中暗自好笑,已经大致可以猜出君婉姀到底是要做什么了,不过是跟昨日的目的一样罢了,既然还不是最后一击,便随了她的意又如何。 于是便对着二人点点头,站起身来穿过一条小径,往林子深处找去。 这边君婉姀等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便见浅碧急急地赶了来,君婉姀看见她,先是一喜,待看见她身后跟着哈塔皇子并他的侍从,她的脸色大变,赶紧示意李月荷的丫头看好她家小姐。 她则往前一步,挡住了哈塔皇子的视线,又恭谨地行了个礼,脸上扯起一丝牵强的笑容,尴尬地说道:”哈塔皇子您怎么来了?“ 那哈塔皇子似是没感受到现场的气氛,皱眉说道:”本皇子听这丫头说,君大小姐出事了,本皇子刚好就在这附近,所以就跟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说完他便上前一步,想要绕过去,”那是君大小姐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快让本皇子看看!“ 君婉姀急忙闪身挡住他的视线,不卑不亢地说道:”请哈塔皇子留步,臣女身后的并非臣女的大姐姐,而是臣女的一位闺阁好友,她身体突感不适,不过已经好多了,不劳哈塔皇子记挂。“ 君婉姀说完,不待哈塔皇子反应,便看向浅碧厉声喝道:”浅碧,是谁让你对着哈塔皇子胡说的,大姐姐根本没事,你怎么还对哈塔皇子说大姐姐出事了,劳驾皇子亲自过来呢。“ 浅碧也是个聪明的,刚才明明是玉瑶找到自己慌慌张张地说自家小姐不小心中毒了,自己本就有些怀疑,又那么巧碰上这哈塔皇子,也是玉瑶慌慌张张地一副说漏了嘴的模样。 此刻见君婉姀这般做派,自家小姐又不在这里,她已隐约猜到这又是针对自家小姐的一个套了,自家小姐定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自己就别越帮越乱了。 她便现出一副犹犹豫豫的表情,没有去与君婉姀争执什么。 君婉姀也是没准备给她时间反驳,便在此时,玉瑶带着两个婆子到了,众人的目光便都被吸引了过去。 李月荷那边才安静了一会儿,又响起一句清晰而痛苦的呻吟声,君婉姀脸色刷地一红,咳嗽一声,面带尴尬地对着一旁像是被那声音惊住的哈塔皇子说道:”还请皇子回避,臣女要带她们先回去了。“ 哈塔皇子倒是从善如流,一副了然地说道:”本皇子只是随便走走,你们自便吧。“ 说完便带着那随从转身离开了。 这边君婉姀等人也不再耽搁,吩咐两个婆子把李月荷抱上了轿子,便带着人走了。 留下浅碧一人,看着躺在地上的那株蓝色妖姬两眼放光。 ------题外话------ 大家看文收藏的热度可别减哦,不然小心若兮妹子的蓝色妖姬,哇咔咔! 第四十九章 真巧,又见面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这边若兮沿着石子路一派悠然地走着,知道君婉姀也不过是要支开她罢了,哪里会真的给她找什么草药,因此不过赏赏风景罢了。 扒开一个草丛,前方竟是一片开阔的草地。 再前方,竟是一片断崖,那里烟雾弥漫,美景如画,让若兮有置身于天山之上的梦幻感。 若兮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若兮吓了一跳,抬眼看去,才发现自己刚才只顾着看美景,竟没有发现断崖边上还站了一个人reads();。 那人身形颀长,一身墨色的衣服上披着一头墨发,说不出的和谐,烟雾弥漫下,竟让若兮以为面前站着的是一位俊美的仙人。 可是,那人没听到回答,转过头来看向若兮时,若兮顿时从花痴中反应过来,面前的竟然不是俊美仙人,而是冷漠煞神。 这人可不就是那个被自己揣在心里日骂夜骂的烨王爷吗? 褚烨锐眼看了一下若兮,见她表情变换不定,也没在意,又转过头继续看断崖对面的风景去了。 若兮回过神来,脸上摆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屈膝礼,才低声说道:“见过烨王爷,臣女本在这林子闲逛,不小心就逛到这里来了,打搅到王爷了,是臣女的不是,臣女这就退下。” 说完若兮正想转身离开,褚烨却已转过身来,深沉的声音再次自若兮的耳边响起:“怎么,君大小姐这是怕本王了?” “……” 若兮刚踏出去的脚步一时顿住,不明白对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是个什么意思。 褚烨见她又不说话,便屈尊降贵地大踏步走到若兮面前来。 若兮只觉得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条件反射地抬起头,便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 褚烨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说道:“本王每次见到大小姐,好像不是走路歪了脚了,便是迷了路了,倒是巧得很啊!” 若兮眨了眨眼,皱眉说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 褚烨站直身,视线微转,“大小姐这样,可让已经青史留名的君大使情何以堪啊。” 若兮被这话一噎,小脸笼上一层寒霜说道:“还请王爷自重,诋人闺誉,还拿先父来说事,是几个意思!臣女不记得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王爷。若有,还请王爷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要真是臣女有错,臣女自当检讨,犯不着让王爷您在这里莫名其妙地骂。” 褚烨转身看了她充满怒气的双眼一眼,脑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又倾身凑向若兮,沉声问道:“本王听说大小姐是近期刚回都城的?不知之前是在哪里呆着?” 若兮撇撇嘴,不服输地站在原地没有退后,只略微偏了偏头,“这与王爷何干?” 褚烨继续问道:“大小姐半个月前可是去过皇觉寺?” 若兮眉头微皱,“去没去过又怎样,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褚烨又凑近了一点,“在皇觉寺那天晚上,你可曾去过那里的桂花园?” 他说话的声音吐出的气息喷到若兮的脖子上,感觉痒痒的。 他说的话则让若兮眼眉一跳,他这是怀疑自己了? 怎么会呢?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呀。 若兮退后一步,抬头看了烨王一眼,淡定自若地说道:“王爷说的什么呢?半个月前臣女的确是随祖母去过皇觉寺,但并不清楚什么桂花园!” 褚烨听了这话,也不在意,眉眼微微挑起,淡淡一笑:“这个,本王会搞清楚的。” 若兮觉得自己没办法再跟这个煞神说话了,瞪了他一眼,便转过身快步离开了reads();。 褚烨眯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光微闪。 惊雷出现时,看到的便是自家主子盯着前方一动不动的模样。 他嘀咕了一声,才拱手面带愧疚地说道:“主子,属下让他们漫山遍野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褚烨回神,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回去跟先生说一声就是了。” 惊雷脸现失望,“可是……” 褚烨威严的目光扫向他,沉声说道:“好了!” 惊雷只得闭了嘴,不再说话。 褚烨缓了下语气,又问道:“本王让你去查君家大小姐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惊雷一愣,倒是没想到他突然又提起,半响才说道:“回主子,目前查到的消息有限,属下原想让人再去查到更详细的消息再禀报的。” 褚烨依旧看着若兮离开的方向,沉声说道:“先说说看。” 惊雷点头,“据我们的人所调查到的,君大小姐自从十年前父母双亡后,不久便被她外祖父接到了祁连,十年来与君府的其他人没有任何往来。而她外祖父,表面上看也只是个富裕些的商户罢了。” 褚烨低头沉思,“祁连?那不是在西北边境的小镇吗?” 惊雷点头称是。 褚烨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祁连本身,确实只是个不起眼的边关小镇。 但是那个与祁连雪山有着莫大关系的传说,就…… 约有半柱香的时间,褚烨才从思绪中抬起头来,看着惊雷道:“你去详细查查那夜在皇觉寺,君大小姐的行踪,一点细节都别漏掉!” 惊雷愣住,“主子是怀疑?” 褚烨摆手,“这事先别对任何人说,包括六殿下,明白了?” 惊雷拱手称是,便自觉地退下了。 这边褚烨又对着断崖发了会儿呆,便也沿着若兮离开的方向走去。 若兮回到方才的事发地点,果然看到浅碧等在那里,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布包,若兮一看便知定是那株蓝色妖姬了。 看若兮回来了,浅碧便急忙上前,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不太好的脸色问道:“小姐怎么了?” 若兮看了她手中的蓝色妖姬一眼,才缓缓说道:“没事,她们都走了?” 浅碧点头,“嗯,我刚来没多久,那玉瑶便带了一顶小轿过来,把李月荷接走了。” 说完她又看着若兮说道:“小姐,玉瑶见到我时,故意对我说是小姐出事了,又把那哈塔皇子引来这里一趟又离开了,我想不通这一样一样的都是为了什么呀。” 若兮不在意地笑笑,“没什么,不过又是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罢了,随她去吧,咱等最后一击再一次性地回送她。” ------题外话------ 与祁连有关的雪山传说,到底是什么呢? 就没有亲想拿币吗,火速火速,快来快来! 第五十章 哪里纯真,我改就是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不在意地笑笑,“没什么,不过又是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罢了,随她去吧,咱等最后一击再一次性地回送她。” 浅碧本也是心思极为细腻的人,此刻听了自家小姐的话,略一想便明白了,遂也不再多言,跟在若兮身后便往人多聚集的地方回去了。 一天的行程就这样结束了,晚饭没有再设宴,都是让小厨房把今日众人采摘钩钓的各色新鲜菜鱼等做了,送到各个院子里自用去了。 晚饭后,若兮带着浅夏看浅碧把那株蓝色妖姬的毒素细细地引了出来,又用一个小瓶子小心装好了,才在坏笑着要把这么好的毒药用在谁身上的讨论声中各自睡觉去了。 第二日是返程之日,若兮早早起床用了早餐,又坐在旁边呆呆地看浅碧浅夏二人收拾行装,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若兮自瞌睡中回过神来,也没叫浅碧浅夏,便自个儿掀了帘子走到院子外头。 彼时,李月荷带了她的那个丫头,怒气冲冲地跑进来,大声喊道:“若兮,你给本小姐滚出来!” 若兮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好脾气地说道:“我已经出来了呀,李小姐你难道还要我再进去再滚出来,这样很浪费时间的喔,你确定?” 李月荷被气得一噎,正想开口说话。 听到动静的君婉姀也在玉瑶的扶持下走了出来,她拉了一把李月荷,“月荷,你怎么了?你身体可大好了?” 李月荷看了她一眼,知道昨日是她一力维护了自己的闺誉,故而对她甚是感激。 可此刻她在气头上,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只微微点了点头。 李月荷瞪向若兮,狠声说道:“若兮,昨日又是你的阴谋是不是?你好狠毒的心思,害紫霞郡主不成,又把心思打到我的身上。” 若兮一脸的无辜,摊摊双手说道:“李小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李月荷指着她说道:“你少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你昨天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若兮悠闲地倚靠着门边,闲闲地说道:“我不清楚呀,要不李小姐你说清楚一点?” 李月荷看她这一副无所谓的的样子,心中的怒气更甚,上前两步正要说话。 一旁的君婉姀急忙把她拉住,“月荷,你先别动气,不如我们进屋去,有什么误会的面对面说开了就是了。”说完示意身后。 原来李月荷的动静闹得有点大,这些小姐们又都是最好热闹的,彼时院子外已经挤满了人,都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 李月荷出口的话便顿住了,正想听从君婉姀的。 谁料若兮却是朗声说道:“别呀,有什么话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得好,别藏着掖着呀。” 李月荷气极,挣脱开君婉姀的手,又上前一步,“你……” 君婉姀急忙又要把她拉住,谁知李月荷用力一把把她推开,大声说道:“婉姀你别管,她都不怕,我怕什么reads();。” 说完她又看着若兮说道:“我问你,昨天是不是你对我下的毒?” 若兮微微一笑,“李小姐你是被毒傻了吧,难道大夫没告诉你,昨天你中的毒的根源在那株蓝色的花上面,我后来已经帮你让我家浅碧看过了,那花叫做蓝色妖姬,奇毒!” 李月荷冷声一笑,“这些,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昨天就是你故意引着我去碰那花,才导致我中毒的。” 若兮翻了个白眼,淡淡说道:“李小姐你失忆了吗?你倒是好好想想我昨天怎么引着你去碰那花了,我说过一句话了吗?是你自己上赶着要去抢那花的。” “不过呢”,不等她说话,若兮又瞄了旁边的君婉姀一眼,继续说道:“要说有人引着你去碰那花,也确实是有点道理的,不过不是我罢了。” 李月荷眉头微皱,顺着她的目光也向君婉姀看过去,见君婉姀也是一副迷糊的表情,她才转过头来继续指着若兮骂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昨日要不是婉姀,我就……” 若兮挑眉,好笑地说道:“你就怎么了?” 李月荷咬咬牙,继续说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让你的丫头故意在哈塔皇子面前说出事的是你,故意把他引到我们那边去?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说完她抚了抚胸口,“你知道哈塔皇子对你有意,又不想和亲,所以几次三番地要把哈塔皇子和别人凑一对,你就可以避开和亲的命运了。真是看不出你表面一片纯真,背地里的心思竟然这般恶毒。” 若兮站直身,“李月荷,这话可不能乱说。” 若兮肃了表情继续说道:“我怎么表面一片纯真了?你倒是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嘛!” 李月荷脸色一黑,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若兮却不理她,举起食指继续说道:“这第一,我的丫头会说出事的是我,那是因为我二妹妹身边的玉瑶亲口这样对她说的,你要想知道为什么,大可问她去;第二,哈塔皇子对谁有意,关系两国关系,你在这里胡乱臆测,小心传到咱们皇上和越国的哈塔皇子那里,治你个犯上之罪;第三,李小姐这般众目睽睽之下拿我的闺誉说事,难道就不恶毒了吗?” 李月荷被她这话说得哑口无语,气得几乎晕倒过去,最后指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倒不曾想你一个乡野丫头,如此伶牙俐齿,倒是我小看你了。” 若兮扬起笑容,一派和气的样子,“不敢!不过,我倒是不明白,李小姐昨天只是中毒罢了,就算哈塔皇子看见了,又有什么关系,哪里就毁了你的闺誉了?” 君婉姀上前一步,皱着眉头看着若兮说道:“大姐姐,快别说了,我们先进去吧。” 若兮不理她,依旧看着李月荷说道:“李小姐,你是大家族里长大的,应该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表面里看到的听到的那般的,要自己仔细辨别,别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说完转过身去,正要进屋去,忽然又想起什么又转过头来脸色深沉地大声说道:“哦,还要跟你说一句,我布的局,定是一击即中的!要真是我布的局,恐怕你此刻早就已经成为越国皇子的入幕之宾了!” ------题外话------ 三更来到,看在墨这么勤奋的份上,收藏,收藏,收藏,快给墨狠狠地涨吧! 第五十一章 娜安公主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说完“入幕之宾”四个字,便再不顾在场的人做何反应,转过身去掀了帘子便进屋去了。 李月荷愣在原地,知道这样跟她吵下去也吵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况她最后说的几句话,倒是让自己有些意动。 虽然不甘心,还是一扭帕子,由着自己的丫头扶着准备离开。 君婉姀见状,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月荷你身体还未大好,进我屋里歇息片刻再回吧。” 李月荷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默不作声地走了。 君婉姀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愣在原地,眸光微闪,最后也不多言,带着玉瑶也进屋去了。 外头的一众人见好戏散了场,也各自交头接耳地陆陆续续离开了烟雨楼。 烟雨楼这边发生的消息自然很快就传遍了。 冷风绘声绘色地把当时的细节都描述地详详细细的。 冷风讲完后,便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家主子,谁料主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一旁的褚宜听得津津有味。 褚烨瞪了褚宜一眼,再冷冷地看向冷风,轻启薄唇说道:“正经事不干,净去关注这些无聊的事情,还不出去!” 冷风扁扁嘴,一副受气媳妇的模样耷拉着脑袋出去了。 还不是因为从惊雷那里知道自家主子让查君家大小姐的事情,他才屁颠屁颠地去干这八婆的事情嘛! 竟然说自己不干正经事,呜呜呜,谁来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小心灵啊! 褚宜笑着看了眼冷风萧瑟的背影,才转回头对褚烨说道:“小皇叔,你说这事情是君大小姐做的吗?我看倒是个落落大方的女子,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种小家子气的事情呀。” 褚烨看着窗外被风吹得摆来摆去的树叶,眼前又浮现出那女子的双眼,他微皱眉头,摇摇头暗骂自己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为了不去越国,使些手段也是有可能的。” 褚宜牵起嘴角,“小皇叔心里其实也是不信君大小姐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是不是啊?” 褚烨又瞪了他一眼,“好了,在这里讨论她做什么?你还在我这里干嘛,还不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启程返京了。” 褚宜撇撇嘴,略带深意地说道:“这次清漪山庄之行,真的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这话本说得没头没尾,褚烨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此刻也不多言,站起身来,踱步走到窗前,抬头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默不作声。 红梅苑,罗斯国娜安公主的住处,洛奇王子与娜安公主正一左一右地坐在圆木凳上,等着下面的人收拾东西,两人则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reads();。 娜安公主的贴身侍女从外头走进来,手上托着个小小的托盘,上头一个小瓷盘,盛着十几个黄橙橙的小柑橘。 那侍女向着两位主子行了个礼后,才微笑着对娜安公主说道:“公主,这是二皇子殿下让人送过来的柑橘。二皇子说了,这柑橘是淮北的特产,对晕车最有效,待会儿返程的时候公主带在身上,以防舟车劳顿不舒服呢。” 娜安公主招手让那侍女把盘子递到跟前,亲自拿起一个小柑橘放到鼻尖上闻了闻,对那香味倒是极为喜欢,便笑着吩咐道:“把这柑橘包好,待会儿带上马车吧。” 那侍女躬身应了,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洛奇王子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那侍女的背影沉吟不语。 半响才看着一脸高兴的娜安公主说道:“娜安,你可是决定了?” 娜安公主脸上一红,微垂着头低声说道:“嗯,二殿下文武全才,颇有王者之风,难得的是为人温柔细心,对我也是极好的,我……” 洛奇王子点点头,“褚梁护送了我们一路,他的为人我也有些清楚,这人心性坚韧,做事却极有目的性,且心比天高,对那个位置想必也是窥视已久。”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怕只怕你嫁给他,未来的日子就注定是一路荆棘,他若成功了,你是人上之人,他若失败了,你又如何?况且,这人绝非有情之人,他如今对你好,看中的也不过是我罗斯国的助力罢了。” 娜安公主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半响才抬起头看着洛奇王子,小声说道:“哥哥说的,娜安其实也懂,可是……” 洛奇王子摆摆手,“你心性单纯,在家里又被父王母后保护得极好,这次要不是越国在边境对我国虎视眈眈,也不至于要把你送来于大褚联姻。我本想,让你挑个心性单纯的世家公子嫁了就是了,谁知你偏看中那褚梁。” 娜安公主撇撇嘴,站起身来摇着洛奇王子的手撒娇着说道:“哥哥你就随了娜安吧,有你们做后盾,娜安定然可以过得好好的。” 洛奇王子摇摇头,知道自家妹子这是已经被那褚梁迷住了,多说无益。 况且,太子平庸,褚梁还是有些本事,若是能做那人上之人,娜安便是一国之母,到时大褚和罗斯国的关系便更加稳固了。 想到这里,洛奇王子便拍拍自家妹子的手背,温声说道:“罢了,便随你去吧!你自个儿要醒目着点,大褚不比我们罗斯国,我听说这里的人歪脑筋多着呢。” 娜安公主扬起甜甜的笑容,用力地点点头。 烟雨楼,君婉姀站在窗前,凝眉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眸光闪动。 玉瑶用小托盘拿了杯茶从外头进来,看见自家小姐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便走到她身边,担心地说道:“小姐,大小姐那边像是已经猜到了,这可如何是好?” 君婉姀回身踱步走到桌前坐下,拿起那茶,不在意地说道:“猜到便猜到了,那又如何?” 说完她抬头看向玉瑶,“我让你去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玉瑶脸色一正,上前两步说道:“小姐,查是查到了,不过……” ------题外话------ 婉姀妹子早有目标,大家猜猜她的情郎是谁,猜中有奖! 最后半天,跪求收藏! 第五十二章 王爷你脸红了(求首订!)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君婉姀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说吧,大致的我也猜得到。” 玉瑶脸色有些不忿地说道:“奴婢收买了二殿下身边的路子,他说在山庄这几天,二殿下都是围着娜安公主转呢,不时地嘘寒问暖,暗送情谊,看娜安公主的样子,也是很有些意动的。” 玉瑶说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君婉姀,见她脸色不变,才有些放心下来。 遂又继续说道:“路子说,只要罗斯国这边肯点头,皇上那边多半是不会拒绝的,所以……所以二殿下与娜安公主的事,多半是要成了。” 君婉姀低垂着头不语,虽然她早已猜到会是这结果,但是真要成真了,绕是她心性再好,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玉瑶却依旧是一脸不忿的模样,“小姐,你说,二殿下怎么可以这样呢,一面与小姐你……,一面又去讨好那娜安公主!” 君婉姀抬头瞪了她一眼,“行了,这话也是你可以说的,还不住嘴,要是被别人听到,我也保不了你!” 玉瑶扁扁嘴,没敢再说话,低着头进里屋收拾东西去了。 君婉姀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低头抿了口茶,脸现深思。 自己好歹是这大褚第一世家的嫡女,父亲又是个正二品官员,若论身份,也是有资格做二皇子妃的,现在却居然突然冒出来个娜安公主,难道让自己去当侧妃吗? 自己素来心高气傲,让自己屈于人下,去做个侧妃,实在是有些不忿。 况且,那娜安公主好歹是一国的公主,后台稳固,自己即便有些手段,日后进了王府,能否拿捏得住她还两说呢。 转念一想,自己之前费尽心思才由祖母牵头,搭上二殿下。 二殿下之前也应允了自己,一定会娶我的,断不能因为那个娜安公主就放弃这荣华富贵。 她是公主又如何,等罗斯国使团一走,她在大褚不过孤家寡人罢了,这天高皇帝远的,又有谁会为她做主。 况且那娜安公主一看就是个愚蠢的,到时自己使些手段,二殿下的心和二皇子府还不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嘛。 打定主意,君婉姀又心安了些,低头娴雅地喝着杯中的茶,脸上现出算计的表情。 不说各人如何想的,若兮丝毫未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般,随着大队人马返回都城,又回到君府时已近戍时。 随着君婉姀等人到永和苑点了个卯,看着老夫人盯着自己一副“不待见你”的眼神,若兮便识趣地早早溜了,留下那几个女人自个儿商讨“大事”。 如此过了两日,这日阳光晴好,正是万寿节,因着是皇上的大生日,内务府在宫里两个最尊贵的女人的授意下便将今年的万寿节搞得极其隆重。 太后之前带了宫里唯一的倩娅公主外出游玩,这次也特特在万寿节之前赶了回来。 皇上久不见太后,自也是心情大好,早两日便下了圣旨,让万寿节这一天五品以上官员均可携家眷入宫赴宴,不限品阶reads();。 这日一大早,君老夫人便按品大装,带着二夫人三夫人和若兮四姐妹进宫,因着太后刚回宫,几人自是要去太后宫里请安的。 若兮随着老夫人等人到达宁慈殿的时候,宁慈殿的偏殿已经坐满了同样进宫赴宴的女眷。 在偏殿等了约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才有宫女来引众人去正殿给太后请安。 若兮低眉顺眼地退到君府一行人的最后面,规规矩矩地对着太后等人行礼。 上面陪坐在太后身旁的紫霞郡主看着若兮低垂的脸庞眸光一毒,转眼便换上一副娇俏的笑容,摇着太后的手臂说道:“皇奶奶,您之前不是还问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君家大小姐是哪个吗?” 太后脸上挂着慈善的笑容,一双锐眼却炯炯有神。 此刻听到紫霞郡主这般说,像是也起了兴致,微微坐直身子,说道:“哦?在这殿中吗?” 紫霞郡主扬起一丝坏笑,素手对着正要退下的若兮一指,大声说道:“喏,那不就是嘛!” 太后眯着眼睛抬眼看去,没有出声,眼见着若兮就要退出去了,紫霞郡主一急,扬起声音说道:“站住!” 若兮的脚步微微一顿,眉心微皱,今儿个自己可不想出风头,遂只当不知道叫的是自己,继续抬步往殿外走去。 那紫霞郡主却没打算放过她,又扬了扬声音叫道:“君大小姐,太后娘娘要见你呢,还不站住?” 太后身后的厉嬷嬷看着紫霞郡主的自作主张,眉头微皱,倒是太后表情不变,依旧含着淡淡的笑容看向不得以已经转回身的若兮。 若兮转身,低着头恭敬地又行了个礼,“臣女若兮拜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 太后点头示意她起来,正想说话。 旁边的紫霞郡主的声音却已再次响起,“皇奶奶,您不知道,这位君大小姐虽说刚从乡下回都,可这七窍玲珑心却是我们很多人都比不上的。先是在上次的宫宴上大放光彩,得了越国皇子的青睐,后面不想嫁到越国,又费尽心思给其他人制造机会呢。” 说到这里紫霞郡主又瞪了若兮一眼,才又往太后身边挪近了些,面带委屈地继续说道:“皇奶奶您不知道,紫霞敦厚。上次在清漪山庄就差点着了她的道,要不是太子嫂嫂当机立断,紫霞的清誉难保啊。绕是这样,也被她害得落水受凉,大病了一场呢。谁知她害紫霞不成,竟有把主意又打到李家小姐身上,对李小姐下毒,当真是恶毒得很,好在上天有眼,也没让她得逞。” 若兮听了这话,心中暗笑,敦厚?郡主大人,你怎么不直接说你愚蠢呢。 彼时在殿内落坐的都是尊贵之人,除了皇后和华贵妃忙着处理寿宴事宜不在场外,皇上的数位妃嫔几乎都凑到这宁慈殿来了。 宜妃听了紫霞郡主的一席话,抬头见太后脸色淡淡,没有说话,复笑着说道:“紫霞郡主这话说得是不是过了些,不过是女孩儿家的玩笑罢了,哪里就扯到那么多的别有用心去了,更谈不上什么恶毒不恶毒的吧?” 紫霞郡主撇过去一眼,只当这宜妃是帮着她本家,故不怀好意地说道:“宜妃娘娘便是要帮亲,也不可以不讲理吧!” 宜妃淡笑一声,没再说话。 太后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茶,才抬头又看了一直低眉顺眼沉默着站在下头的若兮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你怎么说?” 太后听了紫霞郡主一席话,不置一词,只淡淡问道:“你怎么说?” 这话问得突兀,又没有指名道姓reads();。 但发呆中的若兮还是明显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如有实质的目光,对这位不温不火的太后娘娘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故而她微微抬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回禀太后娘娘,紫霞郡主落水之事,谁是谁非太子和太子妃已有定论,臣女不敢妄言。至于李家小姐之事,更是欲加之罪,那日中毒之事分明就是个意外,与臣女无关,想必李家小姐心中也是清楚,所以才没有追究下去。若臣女真像郡主说的那般恶毒,臣女哪里还敢这般站在以明察秋毫著称的太后娘娘面前,早就吓得跑掉了。” 太后见她目光清澈,言辞清晰,话语中又带着几分娇俏,众目睽睽下面对别人这般发难依然镇定自若,倒是个不错的孩子,太后心下暗自点头。 这边紫霞郡主见太后脸色缓和,心下暗气,冲口说道:“皇奶奶,您莫被她的花言巧语骗过去了,我们都领教过了,这君大小姐虽说长于乡下,说话不着调,但这推托的本事可大着呢。” 太后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摆弄了一下手上的玉镯,淡淡说道:“紫霞你的意思是哀家老糊涂了,不会明辨是非吗?” 紫霞郡主听了这话,脸色一白,急忙站起身来,着急地分辨道:“皇奶奶,您误会了,紫霞不是这个意思,我……” 太后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紫霞,今日是你皇伯父的寿宴,就别在这里对一些女儿家的旧事穷追不舍的了,回你母妃身边去吧,哀家累了。” 紫霞郡主心中一顿,正要再说话,却被底下一个盛装妇人以眼神制止了,正是紫霞郡主的母亲,成王妃。 紫霞郡主只得不甘心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起身不情不愿地走回到了成王妃身边的位置坐下。 成王妃拍了拍她的手背,才看着若兮笑着说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俏丫头,便是本妃看见了都喜欢得紧,也难怪母后都要为你说话了。” 说完又看向若兮身后一直站着的君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好福气,瞧这孙女一个个仙女一般的,二小姐自不必说了,早就艳冠都城,大小姐原以为没爹娘教养,如今看来也是个好的。” 君老夫人自是明白她的话里有话,却丝毫不在意,倒是对她夸君婉姀高兴地很,故而客气地说道:“成王妃过奖了,哪里比得上紫霞郡主的金尊玉贵。” 坐在左上首的昌平长公主,太后的嫡女,也就是窦丞相的夫人见太后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便站起身来走到太后身边说道:“大伙在这里叨扰这么久,母后必是累了吧?要不让她们先退下,昌平扶母后先进去休息一下吧,离着寿宴还有些时辰呢。” 太后淡淡点头,对着旁边的倩娅公主说了句“你自去玩吧!”便扶着昌平长公主的手转身进内殿去了。 众人见状,都急忙起身恭送,看着太后和长公主的身影不见了,才各自陆陆续续地往殿外走去。 若兮一行人刚走出宁慈殿,便有宜安宫的太监来传宜妃的旨意,让君老夫人等人去宜安宫叙话。 到了宜安宫,彼此行礼见过后,宜妃便安然地坐在上首,对着君老夫人说道:“母亲近来身体安好?府中一切都好吧?” 君老夫人点头:“都好,府中一切有你二嫂打点,都好着呢。” 宜妃点头,摆弄了一下手指上的寇丹,才看着若兮说道:“兮丫头,本宫都不知道,你还有这般好本事呢,这才回都城不过月余时间,就在这都城之中掀起这么大的风浪reads();。本宫在这里放下话来,你给本宫记清楚了,本宫不管你过往的十年是如何的没有规矩,但既然回了君府,你就得谨言慎行,不能丢了我们君府的脸面。再有不规矩的行为,本宫绝不轻饶!” 若兮看着面前这张打扮得精致无比的脸蛋,心中忽而现出一份悲凉,这是父亲曾经最最疼爱的妹妹啊。 为了达成她入宫为妃的心愿,父亲把十几年出使的赏赐都用掉了,如今她却这般对待自己,真是让人心寒呢。 想到这若兮便没了与她虚以委蛇的心思,直接冷着脸不客气地说道:“娘娘口口声声说我不规矩,我倒不知道我哪里不规矩了?” 宜妃脸色一肃,一双丹凤眼半点温度也无地瞪着若兮,半响没有说话。 下头的二夫人苏妙见了,便对着若兮说道:“兮丫头,怎么跟娘娘说话的呢?于国,娘娘是主子;于私,娘娘是长辈。你这般说话,真是不懂尊卑,目无尊长!” 若兮冷冷地向二夫人看去,“二婶,你要自贬为奴,可别拉上我,在这宫里,除了太后皇上皇后,又有谁敢自称主子的,我劝二婶你还是别乱说话,小心给娘娘招祸!” 苏妙被气得一噎,急忙抬头看向宜妃,喏喏地说道:“娘娘,臣妇不是这意思。” 宜妃没理她,一脸怒气地看着若兮说道:“之前听说你这丫头没规矩,本宫还不信,想着你好歹也是大哥那一代大儒的嫡女。现在看来,倒是本宫高看你了,果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丫头,连起码的礼仪尊卑都没了。” 若兮满面寒霜地看了宜妃半响,忽而扬起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道:“我倒很是佩服祖母和娘娘,你们提起我父亲的时候,就一点都不觉得害怕或是惭愧的吗?” 宜妃本就被她突如其来的明艳笑容惊得有些反应不过来,此刻闻言,又是一愣,半响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老夫人厉声喝道:“兮丫头,娘娘跟前,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若兮不躲不闪地直直回看过去,冷冷说道:“是不是胡言乱语,祖母和娘娘应该心知肚明吧?” 宜妃气得直拍桌子,“反了反了,连老夫人你也敢忤逆了。红缨,给本宫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丫头,让她长长记性。” 宜妃气得直拍桌子,“反了反了,连老夫人你也敢忤逆了。红缨,给本宫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丫头,让她长长记性。” 若兮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看着宜妃说道:“我记性是不好,不过也不劳娘娘您帮我长了。娘娘确定要教训我吗?我倒是奉劝一句,要么,就把我教训得从此人间蒸发。要么呢,就别浪费心力了,我可不保证待会儿见着什么贵人,不乱说话哦。” 宜妃想起皇上和越国皇子对她的关注,忽而也有些踌躇起来。 但要她就此放过她,又很有些不甘心。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若兮已经边转身边淡淡说道:“娘娘慢慢想吧,我先走了!” 宜妃指着若兮气定神闲的背影,气得近乎晕过去。 君婉姀急忙站起身,接过红缨手上的茶盏,递给宜妃。 看着她接了,才小心翼翼地帮着宜妃顺了顺气,低声说道:“娘娘息怒,别跟大姐一般见识!” 宜妃深吸一口气,抿了口茶,把茶盏递回给一旁的红缨,勉强扯出点笑容,拉了君婉姀的手说道:“还是二嫂调教得好,瞧婉姀这丫头,也不知日后谁有这福气娶了去reads();。” 君婉姀常跟老夫人进宫,与宜妃关系尚好。 此刻便红了脸低垂着头说:“娘娘又拿婉姀打趣呢。” 宜妃见她虽有些害羞,但神情却依旧一片落落大方,心下更是满意。 拍拍她的手背,温和地说道:“婉姀带你们姐妹几个去外头转转吧,本宫与你祖母母亲说几句话。” 君婉姀顺从地应了声,便与下头已会意站起身来的君尚怡君晴贤一同退下了。 这边宜妃看着她们三人离去的背影说道:“刚才成王妃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本宫,婉姀几个都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母亲和二婶回去要好好打算一下,给她们几个寻门好的亲事了。” 老夫人沉吟着说道:“婉姀那丫头老身早有安排,不知娘娘在这宫中可有听到什么消息,二殿下与罗斯国公主的事情是要定下来了吗?” 宜妃皱了皱眉头,“华贵妃那边已经给本宫透露过了,此事便只等皇上点头了。即便没有娜安公主,也会有其他人的,褚梁野心那么大,又怎么肯将王妃之位给婉姀呢。婉姀虽好,咱们府里也不差,但到底少了些实权。” 老夫人岂有不明白的,倒是一旁的二夫人脸色有些不好,自家女儿千好万好的,最后却要去给人做小,虽说是个侧妃,但总归有些不舒服。 宜妃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二嫂也不用觉得委屈,太子平庸,褚梁的为人根基都在那里,日后为尊,婉姀还不是同样做那人上之人。” 苏妙自是明白她话里的深意,换上一副笑容说道:“臣妇明白,母亲和娘娘都是为着婉姀着想的。” 宜妃点头,沉默了半响才认真地说道:“若兮那丫头那里,如何了?” 老夫人略带深意地一笑,“娘娘放心吧,筹谋了这么久,便只待今晚这最后一把火了!” 宜妃点点头,想到若兮今晚以后的下场,心上才舒服了些,又叮嘱道:“这宫里耳目众多,万事小心!” 老夫人和苏妙二人对视一眼,均是慎重地向着宜妃点了点头。 皇上寿宴,整个御景殿一片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一群着荷香色宫装的宫女鱼贯而入,手上都捧着个托盘。 一个长相平凡的宫女走到若兮这一桌,正准备倾身把托盘上的一碗莲子银耳羹放到小桌上。 正在这时,本在殿内跳舞的一个舞姬正好绕到这边,也不知是怎么了,那舞姬脚一拐,身子往边上歪去,正好撞到那宫女的手肘上。 那宫女被撞,手便不自觉地往前一送,托盘上的莲子羹便往若兮面前倒去。 若兮一惊,急忙站起身,又向后退了两步,仍是没能躲过这一扑,一碗莲子银耳羹有大半都溅在了裙摆上。 坐在一旁的君婉姀急忙起身扶住若兮,帮她察看了一下衣裙,才看向早已失措跪在地上请罪的舞姬和宫女,“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看把我大姐姐的裙子都弄脏了,这可如何是好。” 若兮回过神来,淡淡说道:“算了,她们也不是故意的。浅碧,你去宫门口的马车上帮我拿一套换洗的衣服来吧。” 浅碧答应着去了。 那宫女此时急忙跪前两步,诺诺说道:“小姐请随奴婢去偏殿休息吧,待您的婢女取了衣服来了再换reads();。” 若兮点头,没有异议地由着那宫女带路,离开了正殿。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惊动多少人,上头的几位主子便是看见了,也没当回事。 但殿内仍有几个人看着若兮离开的背影,眼露深思。 若兮跟着那宫女穿廊走巷,半柱香后,终于在御景殿偏西北角的一处偏殿停下。 那宫女推开门,低头恭敬地说道:“小姐请先进去休息,奴婢去给您沏碗茶来。” 若兮看了她交叠于胸前青筋乍现的双手一眼,嘴角扯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温和地说道:“去吧!”便挑起裙子,往殿内走去。 那宫女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若兮的背影,似是体贴地为她关上了门,呼了一口气,便快步离开了。 若兮走入殿内,看到一旁的高桌上雾气弥漫,咋一闻去,像是一般的熏香。但仔细闻了,便知里头是加了料的。 若兮没理,悠然地踱步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了,一副安然等待的模样。 御景殿正殿内,宴会仍在继续。 若兮离开有一柱香的时间后,哈塔皇子借口出去醒酒,也离开了正殿。 正在与人嬉笑聊天的紫霞郡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照不宣地与君婉姀对视了一眼,便略带得意地继续吃着面前的佳肴。 此时,一位小宫女偷偷来到她身后,把一张纸条递给了紫霞郡主的婢女,又附耳说了几句话,便悄悄离开了。 那婢女看了那纸条一眼,便原样递给了自家郡主。 紫霞郡主接了过去,狐疑地打开一看,顿时面若桃花,急忙对着一旁的成王妃说了声出去一下,便轻快地偷偷从边上往殿外走去。 成王妃也没在意,交待了婢女一声好生照顾着,便随她去了。 御景殿正殿外,哈塔皇子带着个随从急急往西北方向走去。 身后的随从突然在背后低声唤了句“主子”。 哈塔皇子不耐地回头,随从眼神示意。 他转过头,却见前方一颗大榕树下,荷花池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那里,如岿然大山般,一双深邃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哈塔皇子转过头,却见前方一颗大榕树下,荷花池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那里,如岿然大山般,一双深邃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他的脚步一顿,半响反应过来后,假装咳嗽一声,踱步走到那人旁边,故作悠闲地打招呼道:“烨王殿下!” 烨王转过身,没有再看他,而是盯着满池盛开的荷花,缓缓说道:“哈塔皇子怎么不在殿内欣赏歌舞,倒这么有兴致,到此处散步来了?难道是对我大褚的歌舞酒水有何不满意吗?” 哈塔皇子心下暗骂,你不也闲得发霉在这里看花嘛。 面上却是不显,让随从退后两步,自己也踱步到荷花池旁,笑着说道:“王爷不也是吗,难道也是对贵朝的美女不满意?若是这样的话,我大越的美女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烨王冷笑一声,“那倒不用了,本王看人的目光还算正常,也没有特别嗜好。” 哈塔皇子一噎,对着烨王略一拱手,咬牙切齿地说道:“既如此,本皇子便不打扰王爷赏荷了reads();。” 烨王淡淡说道:“哈塔皇子错了,本王素来不喜欢荷花,说是出淤泥而不染,实际上不过是孤芳自赏,自诩冰清玉洁罢了!” 本想转身离去的哈塔皇子一愣,有点搞不清楚他怎么跟自己说起花来了,难道真的是闲得发霉。 烨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本王奉劝皇子一句,有些人,还是别随便去招惹得好,不然小心得不偿失!” 说完这句话,烨王便踱步先离开了。 哈塔皇子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明白他最后这句话的意思。 身后的随从小声地提醒道:“主子?” 哈塔皇子收回目光,一甩衣袖,冷声说道:“走吧!” 说完便继续往西北角方向走去。 这边烨王刚踱步走到一个岔路口处,冷风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也不等问话便直接说道:“主子,君大小姐被带到了西北角的一个偏殿。” 烨王淡淡点头,没有言语。 不知为什么,虽然那女子几次三番行事诡异,他初始也以为她是个趋炎附势的女子,但他只要看到那双眼睛,就不自觉地想要去关注她。 方才她被溅了一身,自己自然是看到了。 后面又看见哈塔皇子出来,他便知道这其中定有猫腻,所以才出来特地试了试哈塔皇子。 现在看来,哈塔皇子这是明的不行,要来暗的了,真是无耻!也不知那女子要怎么应付,倒是,有些好奇呢。 正在无聊地发着呆的若兮可不知堂堂烨王殿下这看好戏的心态,要是知道,估计又忍不住得拍上几巴掌。 门外有动静响来,若兮站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便见浅碧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拖着个人往阶梯上挪。 若兮咋舌,没想到一向沉稳的浅碧也这么狠,以后还是别乱招惹她的好。 若兮打开门,从浅碧手中接过那人,对她说道:“里面有毒,你去外面守着吧,待会儿记得给那邋遢皇子加点料,有人来打暗号。” 浅碧也不多言,点头便闪身跃上殿门口的一颗大树上躲着去了。 若兮把那人,嗯,也就是被打晕过去的紫霞郡主,拖进殿内,一把扔到正对着门口的的一张罗汉大床上。 随后便拿了刚才浅碧递给她的包袱转到屏风后面。 再转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碧水绿的衣服。 她把换下来的那身衣服给紫霞郡主随意地披在外面,又把她的脸转向里面,头发打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庞。 这时,浅碧在外面打了两下暗号,若兮又这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什么痕迹留下来,才翻身从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 前头哈塔皇子走到门口的阶梯前,吩咐那随从在门口守着。 他伸手正要推开门,便感觉脖子后面一吃痛,他抬手摸了过去,却是个古怪的虫子,他咕哝了两句,把那虫子弹开,便没在意。 推门走了进去,又顺手把门掩上reads();。 进到殿里,他便看见了罗汉床上躺着个浅黄色衣裳的女子,脸上顿时露出阴冷的笑容。 殿的后头,正好是个废弃的院子,若兮跳出来站定,拍了拍手,正要离开,她的脚步一顿,抬头看去,却见阴影下站着个颀长的身影。 若兮一惊,压低声音喝道:“谁?” 那人转过身来,没有月光,但若兮凭借着自己的眼力,还是依稀认出了面前这张人神共愤的脸。 她的眉头微皱,不明白这个煞神怎么到这里来了。 烨王往前走了两步,在距离若兮半步的地方站住,目光透过紧闭的窗户看向殿里。 若兮也条件反射的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在昏黄色的灯光映衬下,一个身影正对着床上的人上下其手。 若兮脸现尴尬,转过头来,正想说两句话欲盖弥彰一下,谁料面前的烨王殿下不知何时已将目光收了回来,倾身看向若兮。 若兮此时转回头,耳朵正好擦过烨王的嘴唇。 她的脸顿时又是一僵,本想快速闪开,又怕惊到里头的鸳鸯,只得把身体微微向后倒去,半响没敢动作。 烨王本想看看她笑话,谁料那不经意的一擦也把他给惊住了。 他能真实地感受到对方耳坠的柔软,那种感觉却是他从未感受过的,酥酥的,痒痒的,嗯,很舒服。 半响反应过来后,烨王便低低地邪笑一声,继续俯身凑到若兮的耳边,低声说道:“大小姐好手段,身手也不错嘛!” 若兮只得随着他的倾身不断向后倒去,感受到他说话时的口气喷到自己的耳边,她的脸没出息地一红,只得尴尬地把脸别过一边,有些恨恨地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您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烨王看着对方红红的耳根有些失神,半响才继续说道:“没办法,本王始终对救了本王的命又刮了本王耳光的人念念不忘,大小姐怎么说?” 若兮心下一激灵,明白对方已经发现了什么。 正想说话,却听见屋里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气声。 若兮嘴角一抽,好吧,虽然她不介意去听墙角,可是有这么个煞神在这里一起,怎么都觉得奇怪好吧,而且…… 正在这时,浅碧那边又传来两声暗号。 若兮顿时泪流满面,就知道,浅碧那丫头,怎么会让自己听这些污秽的东西,得快撤,不然回去耳根别想清净了。 想到这里,若兮用眼角瞄了面前的煞神一眼,见他也是正侧耳听着屋里的声音,脸上竟也是满满的尴尬,且眉头微皱。 若兮顿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瞪大了眼睛,趁着他失神的功夫,急忙谨慎地站直身,往左边小心地走开两步,面带笑容地低声说道:“王爷,你脸红了。” ------题外话------ 傲宠今天开始上架,感谢各位亲的支持! 上架前三天(20—22日),凡订阅的亲,都奖励100个币! 上架后,每天更新一章,5000字左右,更新时间依旧为晚上九点左右,谢谢支持哦! 第五十三章 联手打渣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冷风一直不眨眼地看着自家王爷调戏大小姐,心下本已涌起浓浓的敬佩之情。 谁料自家主子最后竟让人反调戏了,连人都要走了还在那里傻傻地发呆。 冷风顿时以手抚额,叹气想着,看来自家主子的火候还缺了些,还是得什么时候撺掇他去伊红街转转才行。 这边烨王反应过来,看面前的女子准备跃身离开,急忙一把把她拉住,低声问道:“大小姐不想把事情搞大吗?”。 若兮回头,狐疑地看向他,却见对方往屋里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待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后,若兮的一双眼睛顿时熠熠生辉,闪动着别样的光芒。 御景殿正殿,寿宴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在华贵妃的提议下,在场的众位贵女正轮流献上自己的才艺。 君婉姀抚了一曲下来,看了紫霞郡主的座位一眼,眉头微皱。 按原定计划,本是由她指出若兮还未回来,引起大家关注的。 可是刚才紫霞郡主出去便没有再回来,自己这身份,也不好在这大殿内嚷嚷自己大姐姐没回来呀。 她与老夫人对视一眼,正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上首的华贵妃雍容华贵地一笑,用在坐的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咦,本宫听说君家大小姐才貌俱全,是个玲珑剔透的孩子,上次本宫礼佛去了没见着,这次怎么不见她上来表演才艺。” 君婉姀心下一喜,在老夫人的示意下,重新站到座位前,躬身行礼说道:“启禀贵妃娘娘,臣女的大姐姐适才不小心弄脏了衣裳,正好更衣去了。” 华贵妃恍然大悟,淡淡地说了句:“原来如此!”便没再深究。 君婉姀却没有立刻下去,一副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模样,华贵妃见了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一旁的宜妃倒是马上反应过来,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姀儿可是还有话要说?” 君婉姀惶恐地跪下去,着急地说道:“娘娘容禀,大姐姐已出去了将近一个时辰,按理要换衣服也该换好了,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臣女担心,是不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宜妃还没说话。 一旁的华贵妃面色一冷,皇后近日身体欠佳,今夜的宴会是她负责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在太后皇上那里,她首先就得落个办事不力的过错reads();。 故而听了君婉姀的话,她便先呵斥道:“君二小姐胡说什么呢,这是在宫里,能出什么事?” 君婉姀把头低了下去,仍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贵妃娘娘恕罪,臣女只是担心大姐姐罢了。” 华贵妃看了她一眼,想到自己的皇儿与君家联姻之意,脸色缓和了些,看了旁边沉默不语的皇上一眼,缓缓说道:“二小姐先起来吧。” 说完又吩咐身后的一个宫装婢女:“紫苏,你带人去找找,君家大小姐指不定是在哪里迷路了。” 那叫紫苏的宫女恭声应下,正想退出去。 正在此时,大越使节团的一名使节也站起身来,对着皇上行了个礼,一副着急的样子说道:“吾皇陛下,我朝哈塔皇子刚才出去,也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了,还未回来,下官已遣人去找了一遍,都没找到,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啊!” 他这话一出,本还在觥筹交错互相吹捧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目光在君府女眷和越国使团来回交换。 一个君家大小姐不见了没什么,但越国皇子同时不见了,这事就不同寻常了。 在场的人都是极其敏感的,马上便想起哈塔皇子近日不断向君家大小姐示好的事情。以及在清漪山庄发生的事情来。 众人便知其中必有事情发生,都安静了下来,只间或交头接耳两句。 上首的华贵妃也是极其聪明之人,听了越国使臣的话,便示意紫苏先别去找,然后将目光看向皇上。 皇上放下手中的茶盏,对越国皇子的找茬早就有些不满意。 此刻闻言,便知其中事情不小,心下更是有些生气,认为越国皇子是故意在他的寿宴上捣乱。 但来者是客,他却不能失了一国皇帝的风度,便回首示意身后的太监总管李尚全。 李尚全点头,正要亲自带了人去找,便见一个小太监小跑着进来,禀报称侍卫统领路衡在殿外求见。 李尚全转头看向皇上,见皇上点头,便拉着那太监出去亲自把路衡领了进来。 路衡进到殿中,行礼说道:“皇上,属下适才在御景湖旁边的花圃里看到一个晕倒的男子,正在处理的时候正好碰见越国使团的人,这人称这晕倒的男子正是哈塔皇子的贴身随从,又称哈塔皇子失踪已有半个时辰。此事涉及越国皇子,属下不敢独自处理,特来禀报,请皇上示下。” 皇上眼睛微眯,看着路衡身后两个侍卫扶着的男子道:“他怎么了?” 路衡回道:“回皇上,只是晕倒过去了。” 皇上冷笑一声,也不再费工夫去让人把他弄醒,直接吩咐道:“让人去那花圃附近的屋子找找,指不定哈塔皇子只是醉了酒,跑到哪间屋子休息去了。” 路衡拱手回道:“属下方才已经让一队侍卫逐间屋子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皇上点头,便不再说话,安然坐在主位上等候消息,只时不时地与旁边的太后说上两句话。 李尚全便则不再带人去找,重新回到皇上身后站定,脸色有些深沉,心中暗骂那不着调的越国皇子。 这时若兮领着浅碧从殿外走进来,她像是并不清楚殿内发生的事情,依旧沿着边上悄悄地回到她原来的位置。 她刚准备坐下,旁边的君婉姀便呆呆地看着她道:“大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若兮抬头,正想说话,这才发现殿内的人都盯着她看reads();。 她一愣,也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回答道:“我换好衣服就回来了呀,怎么了?可是我的衣服还有什么不妥?” 君婉姀才发现自己的问话有些奇怪,勉强扯出一点笑容说道:“没,没什么,你回来就好!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婉姀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 若兮便脸色扭捏地说道:“别说了,我换了衣服出来,那宫女便不见了,我不认识路,带着浅碧饶了几圈才找回来。” 皇上并众人见她进来后,便都看向她。 此刻殿内又安静,若兮又故意提高了一点声调。 此刻听了她的话,便都恍然大悟起来,也不做它想,只依旧猜测既然人家君大小姐都回来,那哈塔皇子醒酒到底醒到哪里去了呢。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殿外便有侍卫求见。 皇上也不拖拉,直接让他进来又免了他的礼,便问道:“找到哈塔皇子了?” 那侍卫拱手一揖,恭声回道:“回陛下,属下带人把御景殿周围的屋子都找遍了,并没有找到哈塔皇子。” 皇上听到这话,眉头微皱,半响没有说话。 下面的君婉姀和越国使团倒是都不约而同的紧皱眉头。 按原定计划,不是应该找到人,然后由侍卫把皇上等人引过去才对的吗,现在却说找不到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一个嬷嬷急急地跑进来,却是太后宫里专门看管小佛堂的梁嬷嬷。 那嬷嬷脸色古怪,进到殿里,向皇上太后等人请安后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太后的脸色一沉。 她身后的厉嬷嬷会意,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梁嬷嬷,你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有什么便说来,自有众位主子计较。” 那梁嬷嬷被骂,才深吸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说道:“回太后娘娘,奴婢有罪,没有看管好小佛堂,以致出了这样的事情,奴婢有罪,有罪啊!” 她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堆没头没脑的话,倒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懵掉了,不知她到底犯了什么过错,紧张成这样子。 太后脸色又是一沉,喝住了梁嬷嬷的哭哭啼啼,冷声问道:“好了,到底什么事情,你先说来。” 那梁嬷嬷总算回过神来,但依旧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狼狈地说道:“奴婢着实说不出口,这……这……” 太后见此,边示意一旁的厉嬷嬷。 厉嬷嬷会意,便快步走到梁嬷嬷跟前,俯身下去,梁嬷嬷这才在附在厉嬷嬷的耳边说起来。 在场的人都竖起耳朵,奈何那梁嬷嬷仍是一副吓到的样子,说话的声音极低,除几个功夫深耳力好的人听到个大概的内容外,其他人都只大概听到几句哈塔皇子什么的。 倒是厉嬷嬷越听脸色越沉,听到最后众人看到她的老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都在暗暗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否与那不着调的哈塔皇子有关。 厉嬷嬷听完后,也不敢隐瞒,回到太后身边便原封不动地俯身告诉了太后reads();。 太后听完,一拍手边的桌子,噌地站起身来,怒极反笑地说道:“好好好,好一个越国皇子!竟在我大褚皇宫,在哀家的佛堂里干下这等无耻之事,这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不把我大褚放在眼里,更没把我佛放在眼里!真是好得很呐!” 太后年轻时手段了得,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 皇上登基掌权后,她便退居幕后,平日里或闭关礼佛,或含饴弄孙,或外出游历,对人对事已是极少动怒的。 此刻众人见她这般,都是暗暗心惊,战战兢兢站起来的同时,更是暗自猜测哈塔皇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极少发火的太后生气成这样子,竟连越国皇子的脸面都不给了。 皇上在一边,自然已经把厉嬷嬷的话听在耳里,脸色也是难看得很。 他素来敬重太后,此刻见太后大怒,急忙站起身来扶着太后,温声劝道:“母后保重凤体,别为了那起子不着调的人动怒。” 太后依旧沉着脸没有说话,皇上便继续说道:“要不母后您先回去休息,此事交给朕去处理,定会给母后您一个交代的。” 太后倒是没有继续发难,况且她也懒怠去看那些人地嘴脸,便扶了厉嬷嬷的手依旧脸色阴沉地离开了御景殿。 皇上看着太后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口,才脸色铁青地看向越国使团的座位,厉声吩咐道:“来人,将越国使臣送回使馆,派一队御林军把使馆围起来,没朕旨意,所有人不得进出。” 越国使团先是一愣,进而大惊,见一队侍卫面无表情地围过来,立马急了,对着皇上大声说道:“陛下,我们是大越使团,您怎么可以这般对待我们,这是变相囚禁,您不能啊!” 皇上却是冷着脸,看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底下的侍卫见了,便也不再犹豫,利落地把人带了出去。 在场的人都是暗暗心惊,大褚和越国的战火刚息,此次越国来都以为是来求和的,难道这又要起纷争了吗? 那越国皇子到底做的什么事情,竟让皇上连两国和平都不顾了。 皇上却不再多言,沉声说道:“今晚的宴会到此结束,太子、二皇子和成王府的人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又扭头吩咐李尚全:“你找人把罗斯国和蛮国的人送回去,好生安抚,莫惊了两国使节,明白了?” 李尚全急忙应下,自带人忙去了。 这边皇上又看着皇后等人说道:“皇后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几位妃嫔察言观色,都不敢多言,乖巧地应下,扶着各自的婢女摇摇地走了。 独宜妃临走时,欲言又止地看了皇上一眼,又忧心地与一步三回头的君老夫人对视一眼,各自都有不解。 不明白事情怎么偏离了这么多,到最后自己这布局的人连局势往何发展都不知了,唯一清楚的便是若兮竟没中局。 若兮倒是有些惋惜,原本还想再看场好戏呢,没想到皇上这就清场了。 啧啧,还是煞神王爷够狠,一丢就把人丢到太后的佛堂去了。 太后年纪越大便越敬畏佛祖,哈塔皇子与紫霞郡主“情不自禁”,在佛祖面前干下这等事情,这可真是……嗯,太后说得对,好得很啊! 第五十四章 紫霞郡主废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这边皇上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御景殿。 成王妃走在后面的位置,方才顾着看好戏,是到了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露脸了。 她的脚步一顿,转头问身后的嬷嬷:“郡主呢,怎么好像一直没见?” 那嬷嬷皱着眉头说道:“王妃,您忘了,郡主刚才出去后一直没回来啊!” 成王妃猛地看向她,皱着眉头问道:“一直没回来?那是到哪里去了?” 那嬷嬷急忙回道:“是呀,刚才老奴已经叫了两个丫头去找了,想是去倩娅公主宫里玩去了。” 成王妃面色微缓。 正好被派去找人的两个丫头从远处急急地跑了回来,成王妃不待她们行礼便直接问道:“郡主找到了吗?” 那两个丫头一脸的着急,低头说道:“回王妃,奴婢们去郡主惯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找着郡主。倩娅公主一直陪在太后身边,公主身边的人也说没见过郡主呢。” 成王妃刚刚缓和了些的脸色又是一变,她还要再说话,前头的成王却已在催促她快些。 她只得边走边吩咐道:“嬷嬷你亲自去,带几个人再去找,务必找回来!” 那嬷嬷领命去了,成王妃便收拾心情,快步走到成王身边,跟着一行人往太后小佛堂的方向走去。 事情自然是不能直接在小佛堂解决。 因此,李尚全早就让人将旁边的小殿整理出来。 皇上一行人到了小殿,各自落坐后,李尚全不待皇上吩咐,便让人到小佛堂将人领了过来。 彼时哈塔皇子和紫霞郡主都已穿上了原来的衣服,他的倒是精神还好。 紫霞郡主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外衣只是草草地披在外面,上头的扣子都没扣好,脖领上的瘀痕明显地裸露在外。 再看哈塔皇子红润的脸色,在座的都是过来人,哪还有不明白的reads();。 成王和成王妃见了,都是脸色大变。 成王妃更是嚎哭一声大叫着扑过去,把紫霞郡主抱住,哭着问道:“霞儿,这……这是怎么了呀?” 紫霞郡主面无表情,任由成王妃摇着自己的身子,也无半点反应。 直到成王妃拍打她的脸,她才木然地转头看向成王妃,眼泪如断线地珍珠一般啪啪往下掉。 天知道,她满心欢喜地想要去会她的杰哥哥,谁想在半路便不省人事。 再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躺在小佛堂冰冷的地上,身旁还有这个可怕的哈他皇子。 她还来不及思考,便被几个宫女胡乱地披了衣服,带到这里来了。 此刻见了成王妃,她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才有些回过神来,抱着成王妃便哇啦啦地大哭起来。 成王妃把这女儿疼如珍宝一般,见她这样子,哪里还受得住,失去理智一般向哈塔皇子扑过去,“你这禽兽,你对我女儿都做什么了,我打死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哈塔皇子已回了理智,哪里会任由她打,急忙站起身避开,冷冷地看向已被成王抱住的成王妃,不置一词。 要说哈塔皇子也是挺无辜的,满心以为抱得心中的美人归了,谁知一进了那屋里就晕头转向的,明明看见是君家大小姐啊,怎么醒来却发现自己抱着的美人都是不认识的呢。 成王在一旁也是气急,但他到底还尚存一丝理智,见皇上脸色不对,急忙上前想要拉住成王妃。 皇上冷着脸,看几人在下面闹得差不多了,才冷声喝道:“行了,都给朕住手,成王妃,你一个王妃,像个泼妇一样成何体统?” 成王妃不想皇上先拿自己开刀,愣愣地看向皇上,却被他森冷的目光看得浑身一激灵,跌坐在地上抱着紫霞郡主抽泣不已。 皇上见她这样子,也懒得再理。 他把森然的目光射向哈塔皇子,冷笑着说道:“哈塔皇子,这事,你给朕一个说法吧!” 哈塔皇子扫了在座的人一眼,再把目光看向皇上,满不在意地说道:“男欢女爱,情不自禁罢了,皇帝陛下用得着这么认真吗,难不成为这么点子事情,陛下您还要治本皇子的罪不成?” 皇上怒火更甚,冷冰冰的目光看着他,没有说话。 太子在一旁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哈塔皇子,我大褚当你是客人,才对你客气几分。情不自禁,这话说得轻巧,皇子也太有本事了,这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到我一朝太后的佛堂去了,这是明晃晃地在羞辱我大褚。此事,可不是你一句‘情不自禁’就可以掀过去的。” 佛堂? 哈塔皇子的脸色微变,越国不信佛,他倒是没有注意到刚才那间小屋是佛堂。 但大褚国对佛祖的敬畏他是有耳闻的,此刻他才反应过来今天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男女之事了,而是上升到了一国的脸面问题了。 可恶,他现在已经明白自己这是遭人暗算了。 可是,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一国皇子,被人暗算睡错了人,他是打死也不肯的。 因此他只得压下心中的火气,拱手说道:“陛下请息怒,本皇子并不知道那是佛堂,要是知道,是定然不会在那屋里的reads();。” 说完他又转向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紫霞郡主说道:“要说,郡主是土生土长的大褚人,应该清楚才对,怎么刚才就这么情不自禁地在那里与本皇子……” 紫霞郡主看向他,刚才众人说话的功夫,她已经从自己的处境中反应过来。 此刻听哈塔皇子这般无耻地把过错推向自己,她便从成王妃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扑向哈塔皇子,边抓他头发边骂道:“你在胡说什么,你还我的清白来,你无耻,你不要脸!” 哈塔皇子见她一直呆呆的,以为她吓傻了,没成想她会扑过来,一时间没注意,竟真被她扑倒在地,好不狼狈。 皇上等人都是嘴角一抽,无语地看着两人拉扯了半响。 最后见两人倒在地上一上一下的姿势太奇怪,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示意一旁的侍卫把他们拉开。 皇上等两人都安静下来了,才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哈塔皇子没什么可说的,那就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说到这里一顿,眼睛微眯,似是考量了一下,便冷冷地说道:“来人,把哈塔皇子护送回使馆,没有朕的允许,使馆内任何人不得进出。另外,派人去大将军府宣旨,着卫岩带二千御林军,明日一早将越国皇子使团一行送出都城,我大褚的国土之内,不欢迎哈塔皇子!” 这话是相当严重了,相当于拒绝哈塔皇子再次踏入大褚国土之内了。 哈塔皇子听了,眉头紧皱,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便被早就候在一旁的侍卫统领路衡请了出去。 这边皇上又把目光看向紫霞郡主,紫霞郡主被他目光里的寒意惊得抖了抖,把身子又往成王妃的怀里凑了凑。 成王本也是跪在下面,此刻见皇上要发落紫霞郡主,也顾不上那么多,急忙上前磕头说道:“皇兄,此事紫霞虽有错。但恳求皇兄看在臣弟夫妇半生只得这一个女儿的份上,绕过她吧。” 皇上盛怒之下,站起身来回地踱着步子指着他说道:“你还有脸帮她求情,你看看她做的都是什么事情?我大褚的郡主,居然与越国皇子私定终身。”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冷冷地看着成王说道:“朕看你成王府是故意想跟越国搭上线吧?” 成王原还想求情,皇上此话一出,他的脑袋轰地一声,急忙磕头说道:“皇兄您误会了,臣弟怎敢干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这……这……” 皇上一摆手,“行了,谁再敢求情,就以通敌叛国罪论处。这丫头既与哈塔皇子有意,那明日一早就直接跟越国使团一行走吧。” 紫霞郡主听了大叫:“不!皇帝伯伯,紫霞是被冤枉的呀,紫霞也是受害者,求求您,我不要去越国。” 皇上却是再不想看见她,直接站起身,对一旁的皇后说道:“你把这丫头带到你宫里,明日一早,御林军出发时,再让人把她带上。” 说完不顾依旧在下面哭着求情的成王一家,一甩衣袖离开了。 太子看了一眼皇后,见她微微点头,便也跟着快步离开了。 二皇子褚梁坐在那里,袖子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眉头紧皱。 刚才他本是想要开口求情的,可斟酌半响还是没敢在皇上盛怒之下去触霉头。 皇上素性多疑,这要是让他以为自己也是故意与越国那边勾搭,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等皇上走了,他才站起身,过去把成王拉起,又安慰成王妃和紫霞郡主:“皇婶,这次紫霞妹妹是正好触到皇祖母那里了,皇祖母盛怒,恐怕谁也没有办法reads();。再说紫霞妹妹已经这样了,其实嫁到越国也并非不是一条出路,哈塔皇子备受皇宠,日后很可能登基为帝的,到时候紫霞妹妹就是一国之后了,焉知不是一场福气呢。” 紫霞郡主听了这话,想到哈塔皇子的性情,哭得更加厉害了。 成王妃在一旁没好气地说道:“梁儿你怎么这样说呢,哈塔皇子的性情怎样你不也一清二楚吗?刚才在这里,他就那般对你妹妹,日后还不知怎样呢。况且咱们两国世代交恶,他们越国人会善待你妹妹才怪呢。” 皇后倒是好脾气,在上面耐着性子等着几人说了半响话,才悠然地拍拍裙子,站起身说道:“好了,皇上有命,本宫也不得不从。来人,好生扶着紫霞郡主,随本宫回宫去吧。” 说完又微笑着看向成王妃说道:“本宫倒是奉劝王妃一句,圣旨已下,干哭无用,这一晚也没多长时间,王妃还是回去替紫霞郡主好生收拾一下吧。” 说完这些话,皇后便再没看几人一眼,率先走了。 她身后的两个婆子领命,面无表情地拉了紫霞郡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身后的成王妃哭得撕心裂肺,要不是被尚存理智的成王紧紧拉住,早就扑过去了。 二皇子让莫勇护送成王成王妃回府,自己则阴沉着脸色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目光阴霾。 成王手中掌管着内务府的权力,是大褚的大管家,本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经此一事,紫霞郡主成了越国皇子的人,那么皇上恐怕对成王的信任要大打折扣了,这手上的权力迟早要被收回。 原本紫霞郡主还能作为联姻的工具,替自己再笼络一方势力的,现在却是废了。 好得很,今晚这布局的人到底是谁,竟然这么狠,直接挑了褚越两国的关系不说,还让自己损失不少,倒让太子一党从中鱼利,想起刚才皇后脸上的笑容,他的心中越发烦躁。 出了偏殿,褚梁原想去自己母妃华贵妃宫里商量一番,但见天色已晚,宫里规矩多,只得匆匆忙忙地出宫回府。 若兮一行回到府里已是亥时过半了,送君老夫人回永和苑后,各房的人便各自散了。 若兮和君婉姀的院子有一段路方向是相同的,等到只剩她们两个人并各自婢女的时候,若兮上前拉住正要快步离开的君婉姀,好脾气地说道:“二妹妹急什么呢,我们姐妹俩说两句话呀。” 君婉姀勉强扯出一点笑容,“大姐姐,今儿个这么晚了,妹妹我累得很了,有什么话明儿再说吧。” 说完便想离开。 若兮哪里肯如她意,用力拉住她的胳膊,竟是让她动都动不得,又扬起艳丽的笑容说道:“二妹妹怕什么,敢做敢当,才是大家风范呀!” 君婉姀无奈,只得站住,勉强地笑笑说道:“大姐姐说什么呢,我只是累了而已。” 若兮却是脸色一变,目光如刀般冷冷地射向君婉姀。 君婉姀被她这目光看得一激灵,不自觉地退后两步。 若兮长得本就比她高,此刻步步紧逼,不一会儿就把君婉姀逼到一颗树下。 若兮冷冷地看着她说道:“二妹妹是不是忘了那日我在永和苑门口跟你说的话,最近频频出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姐姐都一清二楚着呢,你可别不放在心上reads();。” 君婉姀还硬着头皮说道:“大姐姐说什么,婉姀听不懂。” 若兮却已经漠然地转身,淡淡说道:“等到明天一早,紫霞郡主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你就会懂了!” 说完边快步离开了,留下君婉姀瞪大双眼,像见了鬼一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第二日一早,若兮难得地起了个大早。 用完早餐后,便随手拿了本书在那里翻,目光却不时看向门口。 一旁在整理书桌的浅碧看她这样子暗自好笑,故意肃了肃脸色说道:“小姐,请恕奴婢多嘴,您昨天晚上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了?” 若兮的心思都放在门口上,听到浅碧突然这么说。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浅碧,半响才回过神来她问的是什么,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好浅碧,那真不关你小姐我的事情啊,我是想走走不了,被人拦住了。还好说呢,你也不来救我。” 浅碧本是故意吓她,谁料自家小姐这么没出息。 她跺跺脚说道:“小姐,奴婢那时候哪里敢现身啊,再说,您还要奴婢救吗?您就是故意的,仔细我告诉顾嬷嬷。” 若兮泪奔,就知道浅碧这丫头拿着鸡毛当令箭,就会拿顾嬷嬷来吓人。 想到这里,正想磨上几磨,便见浅夏从外头跑进来,一脸兴奋的模样。 她进了里屋,先对着浅碧说道:“浅碧你要跟顾嬷嬷说什么?不知道小姐的软肋是顾嬷嬷吗,就别老吓小姐啦。” 若兮顿时心有戚戚焉,“浅夏,还是你懂我!” 浅碧无语地看着主仆二个深情对视,再一次感叹人生无奈,遇见这样的主子和姐妹。 浅夏这才拍着手,笑看着若兮说道:“小姐,这才刚一大早,整个都城就沸腾起来了。卫大将军一大早就点了两千御林军护送越国使团出城,说是护送,实际上是变相的押解了。还有啊,卫将军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还带上了一个人,小姐你猜是谁?” 若兮翻了个白眼,这还用猜的吗。 浅夏也没在意,自顾自兴奋地说道:“是紫霞郡主呢。小姐你不知道,这一大早,整个都城都传开了,有说紫霞郡主心仪哈塔皇子自请和亲的;也有说两人私定终身,早就勾搭在一起的,各种各样的话本子都有呢。” 说到这里她眸光一转,“倒是昨日参加宴会的各府纷纷猜测,都说哈塔皇子与紫霞郡主私定终身,情不自禁地在太后的小佛堂干下了见不得人地事情,惹得太后和皇上盛怒,才有此结果呢。” 他们倒是聪明,猜测得七七八八了。 若兮边听边想象哈塔皇子脸色的表情和紫霞郡主的心情,顿时心情大好,忽然觉得那个煞神王爷也没那么讨厌了。 若兮听完,斟酌半响,便吩咐浅夏道:“你去想办法给成王府的人散布个消息,就说昨夜紫霞郡主中途出去,是因为接到了君婉姀的字条,明白了?” ------题外话------ 哇无,紫霞郡主就这么没了,君婉姀也准备要收拾一下了…… 订阅的亲,麻烦在评论区吱一声,墨好派币哈^ 第五十五章 王爷要请客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听完,斟酌半响,便吩咐浅夏道:“你去想办法给成王府的人散布个消息,就说昨夜紫霞郡主中途出去,是因为接到了君婉姀的字条,明白了?” 浅夏听了,眼睛闪动着使坏的光芒,重重地点头后一脸兴奋地领命而去。 这边若兮看着她离开的背景扬声说道:“完成任务后直接去聚德楼找我们!” 浅夏边往外走边大声回道:“知道了!” 若兮笑了笑,转身对浅碧说道:“走,换身衣服,我们去外面听听话本子去。” 姀松院,君婉姀一夜没睡好,早上起得便有些迟了。 遣人去永和苑告了声罪后,她便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由着玉瑶为她绾发。 玉珠从外头急急地走进来,见左右无人后,才小声地说道:“小姐,奴婢听说哈塔皇子今日一早被送出城了,皇上下了圣旨,说不欢迎哈塔皇子再入大褚的国境之内呢。” 君婉姀对这个消息倒没什么意外,皇上素来敬重太后,且大褚与越国关系本身就不怎么好,昨晚太后和皇上气成那样子,没直接对哈塔皇子下手也算好的了。 玉珠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她的脸色,才低头继续说道:“小姐,奴婢听说,卫将军出宫时,还带上了紫霞郡主。据说,皇上下旨,让紫霞郡主跟随越国使团一同离开呢。” 君婉姀一直平静无波的目光瞬间一缩,她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身后的玉瑶吓了一跳,刚刚梳好的发髻便自她手中散落下来。 君婉姀却不管,紧紧盯着玉珠问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玉珠也是吓了一跳。 半响才在君婉姀逼人的目光下喏喏说道:“紫霞郡主刚随哈塔皇子一行出城了。大家都在传,是她对哈塔皇子有意,自请去越国的。” 君婉姀木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说道:“这么说,昨晚与哈塔皇子在一起的,是紫霞郡主。” 她转过头看向玉珠:“那么,紫霞郡主是以什么名义去的?皇上降旨和亲了吗?” 玉珠摇摇头。 君婉姀惨笑一声:“没有降旨和亲,那紫霞郡主岂不是没名没份,哈塔皇子那样一个人,这次又吃了亏,紫霞郡主在越国又没有什么倚仗,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她倒不是真为紫霞郡主伤心,而是想起若兮昨天晚上跟她说的话,她的心中顿时觉得冷飕飕的。 这么说来,难道紫霞郡主的事情真是那丫头在背后使的手段? 可她凭的什么,可以在宫中运筹帷幄。 便是自己,也是在宜妃娘娘和紫霞郡主的帮忙之下,才能布下那个局reads();。 可若是有人帮忙,又会是谁?她一个刚回都城的弱女子,又能让谁帮她。 想到这里,她看向身后地玉瑶喝道:“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与我收拾了,我得马上去找祖母商量。” 玉瑶急忙战战兢兢地上前,继续为她绾发。 都说君家二小姐人如其名,温婉随和。但只有她跟玉珠知道自家小姐的真性情,惹怒了她,自己可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聚徳楼惯常空置的闲听冷雨雅间里,此刻却热闹非凡。 浅碧浅夏和冷风各自立在自家主子身后,六皇子褚宜坐在靠窗的位置。 浅碧浅夏的脸色古怪,满头黑线,而褚宜和冷风则神同步地现出看好戏的神情。 他们的视线,不断在面对面坐着的若兮和烨王身上来回。 两位正主已经大眼看小眼地相互瞪了有好一阵时间了。 若兮看了半响,忽而觉得有些无趣。 她率先移开了目光,拿起手边的筷子夹了块肉丝放进嘴里,等吞了下去,才瞪向对面的人说道:“烨王殿下,这间雅间是本小姐先来的,您要吃饭,是不是可以到其他雅间去呢?” 褚烨自然地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茶优雅地抿了一口,才理所当然地说道:“大小姐这么快就想过河拆桥嘛?昨夜本王好歹也帮了你一把,难道请本王吃顿饭大小姐都不舍得吗?” 若兮冷哼一声,斜眼看着他说道:“王爷何必在这里装,本小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这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褚烨看着她,淡淡说道:“那又如何?” 若兮眯了眯眼,恨恨地咬牙说道:“没如何。本小姐救了王爷一命,王爷帮了本小姐一把,两相扯平了,互不相欠!” 褚烨一派自然地摇头:“那不行,本王可不是随便出手帮人的。” 若兮脱口说道:“本小姐也不是随便出手救人的。” 褚烨煞有介事般地点点头说道:“嗯,你说的不错!”。 若兮这才满意一些,正向让他走。 谁料褚烨话锋一转说道:“既然如此,这顿便由本王请吧,也好报答报答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啊。” 若兮一噎,真想发作。 转念一想,有人请干嘛不吃呢?那不是浪费嘛。 想到这里她慧黠的眸光一转,笑看着对面的褚烨说道:“既然王爷这么坚持要报答,那本小姐就却之不恭了。” 褚烨冷哼一声,“哼,得了便宜还卖乖!” 若兮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也不生气,对着浅夏招手说道:去,把掌柜的给本小姐叫来。烨王殿下要请客,当然得吃好的。“ 浅夏满脸笑容地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便带了梅其岭过来。 梅其岭早知道自家小姐与烨王、六皇子等人在这里。 此刻便赶紧行礼,对若兮也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若兮笑靥如花地看了他一眼,指着褚烨对他说道:“掌柜的,今儿个咱们爷要亲自请客reads();。所以,你将你们楼里的特色菜都呈上来吧。” 梅其岭自是看出了自家小姐那笑容中的坏意,嘴角微抽,恭敬地对着烨王躬身:“请问这位小姐,是全部特色菜都上吗?” 若兮渣渣眼睛,点头说道:“是啊,都上!爷,您说是吗?” 褚烨抿了抿嘴唇,摆手说道:“听这位小姐的吧!” 梅其岭急忙应下,边退出去边满头黑线地想着,都上?我说烨王殿下,您知不知道我们楼里的特色菜有多少啊? 好吧,那都是自家小姐折腾出来的。 半个时辰后,褚烨看着慢慢一桌子的“特色菜”,忽然觉得心好累。 倒是褚宜乐得笑呵呵,举起筷子不断在各个菜色之间来回,吃得满足极了。 若兮把浅碧浅夏也拉着做了下来,边扬起筷子边笑靥如花地看着褚烨说道:“咦?王爷,你怎么不吃?是不是这些菜不合你胃口?要不叫掌柜的来,再点一些和你胃口的?” 褚烨满头黑线,还点? 看着浅夏就要站起身来,他急忙拿起面前的筷子说道:“不必了!这些菜很合本王的胃口。” 若兮听了,故作高兴地点头,“嗯,那就好!可别您这位请客的人,反而没吃饱,那就不好了。” 褚烨优雅地吃了几样菜,便放下筷子看着对面吃相颇有些粗俗的若兮说道:“大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若兮的筷子一顿,片刻后恢复正常说道:“王爷问的什么,我是君家的大小姐啊?您不认识?” 褚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本王很好奇,一个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怎么会解了鸠羽毒呢?” 若兮淡淡说道:“那只是机缘罢了!” 褚烨却自顾自说道:“大小姐既然为本王解了毒,当日在清漪山庄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若兮眉头微皱,“我只是不喜欢罢了。” 褚烨敲着桌子,声音已经有些深沉,“不喜欢?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还要屡次在本王面前出现,又是偷衣服,又是夜探本王住处的。还有那一次次的巧合,让本王不得不怀疑,大小姐你是否是处心积虑的了?” 若兮依旧皱着眉头说道:“什么处心积虑?本小姐处什么心,积什么虑了?” 烨王再次抬起头冷若冰霜地看着她,缓缓说道:“你先是对本王投怀送抱,在皇觉寺出手相救时,你分明就早已清楚本王的身份,却故意装作不知。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本王面前晃,提高存在感。然后又一副神秘的模样出现在本王面前,声称要什么铃铛,引起本王的兴趣,让本王去揭开你神秘的面纱。为了接近本王,大小姐你,也的确是费尽心思了。” 若兮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觉得这位王爷的想象力真是够丰富的。 于是也冷冷地看向他说道:“王爷说的什么投怀送抱费尽心思之类的,本小姐一个字也没听懂,倒是说本小姐接近王爷……你是不是太自恋了些呀?” 烨王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依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要本王说,你打那两巴掌,根本就是为了引起本王的兴趣罢了。还有那个铃铛,想必也是你故意丢失在那里的吧。” 若兮不在意地眨了眨眼,只觉得面前的人真是莫名其妙,遂没有说话reads();。 烨王低头转了转手指头上的玉扳指,出口的声音越发冰冷,“本王倒是好奇得很,那天晚上,大小姐怎么会那么巧,就正好出现在那个桂花园里。又会那么巧,身上刚好带有鸠羽毒的解药。鸠羽毒可是天下奇毒,能解的人可是不多。”他故意在”不多“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浅碧一直立在若兮身后,此刻听烨王若有所指的话,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辩解几句。 若兮却是淡定地一举右手制止了她,然后才肃了脸色,冷冷地看着烨王说道:“王爷你想太多了,本小姐还没有这种特殊嗜好!” 说完便再不想理会眼前这人,叫了声“走!”,便起身率先走出了雅间。 浅碧浅夏狠狠地瞪了烨王一眼,也一转身跟着离开了。 这边在一旁听着一直没敢说话的褚宜看了一眼若兮离去的背影,才斟酌着对烨王说道:“小皇叔,你会不会搞错了,我相信君大小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烨王转过头,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褚宜正想继续说话,便听见若兮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梅伯,日后里头的那两个家伙如果再来楼里吃饭,收十倍价钱!”末了又补上一句“包括今天这顿”。 若兮被褚烨一席莫名奇妙的话气得摔门而去,又吩咐梅其岭日后如果褚烨和褚宜来吃饭,收十倍价钱云云。 褚宜听了这话,噌地站起身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门去。 开玩笑,聚德楼的菜可是都城一绝,这十倍价钱,以后岂不是不能经常来吗? 外头梅其岭正踌躇着,里头的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皇子,他不敢得罪啊。 可是,自家小主子的命,他也不能不听啊。 好吧,还是得听主子的话,管他王爷皇子呢。 褚烨坐在位子上,眉头微皱地看向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惊雷。 惊雷也是眉头紧皱地说道:“这聚德楼是十年前开的,以环境雅致和菜式新颖出名,到如今,说是都城第一大酒楼也不为过。可是,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哪方势力,都没有查到它背后的主子是谁。梅其岭其人经商能力不凡,且极会做人,各府里都在猜测这聚德楼是哪家王府或是皇子手下的。现在看来,他们都猜错了。属下也没想到,竟是君府的,藏得倒是够深。” 褚烨却是摇摇头说道:“你错了,不是君府的,是若兮兮的!” 惊雷和冷风听了这话,都是一愣,略一思考便也明白了他的话。 是了,如果是君府的,不可能十年时间都没被人查出来。 惊雷斟酌着说道:“难道是君大小姐的外祖特地为她开的?” 褚烨左手轻敲桌面,缓缓说道:“你觉得一个小镇的商人能有这般能耐么?让那边派专人去祁连查,不放个任何蛛丝马迹。” 惊雷点头应是,犹豫半响,想说君大小姐初回都城,与都城各大关系网实际上扯不上什么关系,实在没必要花时间和精力去一次次地调查她。 可是看着自家主子深沉的脸色,话到嘴边,又咽回肚子里去了。 倒是冷风,本看见满桌子的菜垂涎欲滴。 且看着自家主子居然会请吃饭,他顿时就在脑补,那个冷清清的烨王府是不是可以添个女主人了reads();。 谁料自家主子突然抽风,把大好的气氛都浪费掉了。 他犹豫着小心地开口道:“王爷,属下觉得吧,您这样怀疑君大小姐,是不是有点……” 冷风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王爷射过来的目光吓得缩了舌头,再不敢说话。 褚烨收回目光,微叹了口气,对自己方才的行为也是有些后悔。好吧,自己只不过是想刺激一下她,想探探她的真实身份罢了。 大不了,日后再请她吃一顿? 可是,估计不肯吃了吧?难道自己真的好过分? 不说褚烨在这边纠结,外头褚宜在聚德楼门口追上若兮等人。 他带着和气的笑容对着若兮说道:“君大小姐,那个,咱们商量个事呗。我跟雅间里的那人真的不熟,你要收十倍的价钱就收他的,别把我算在里面啊,你看……” 褚宜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却发现对方压根就没理他,而是盯着一个地方看着。 褚宜遂住了口,顺着若兮的目光看去。 但见宽阔的街道上,一个一身纯白的女子正徐徐从远方走来,她只将两鬓的黑发用一条白色的丝带绑了起来,其余的都随意地散落在身后,一双明眸如泉水一般,仿佛一个眼神都能流入人的心里。 她双唇紧闭,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浑身上下给人一种空灵清绝又冷傲的感觉。 褚宜的目光条件反射地往身后雅间的方向看了看,心中奇怪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女版的小皇叔出来。 可是也没听说小皇叔还有一个亲妹妹呀。 在他胡思乱想的功夫里,若兮却高兴地迎着那女子走了过去,一把将那女子抱住,松开后才拉着她的手笑得没心没肺地说道:“然姐姐,你怎么来都城了?” 简昕然脸上的表情这才有了些松动,她脸上扬起一丝浅笑,让盯着她看的褚宜顿时觉得这位坠落凡间的仙子终于有了一丝温暖的人气。 只见她看着若兮说道:“老爷子让我出来办点事,就顺道来这里看看你了。” 若兮展颜一笑,转身牵着简昕然的手,开心地说道:“就知道然姐姐对我最好了,走,咱们进去坐着慢慢聊。” 简昕然点头,抬步正准备跟着若兮进酒楼里。 这时,一个男子带着几个小厮正好从酒楼里走出来。 他看见简昕然和若兮,顿时两眼发光,快步凑向前笑得一脸淫邪地说道:“这是哪里来得两位美人儿,怎么大爷我以前没见过。” 这位“大爷”想必是刚喝了不少酒出来,说话时喷口而出的酒气浓烈,让若兮和简昕然都不自觉地掩住了鼻子,嫌恶地偏过头去。 但这位“大爷”却不自觉,甩了一下刘海下的头发,猥琐地抖着脚说道:“两位美人儿,相请不如偶遇,陪大爷我去喝两杯小酒吧。” ------题外话------ 捂脸,王爷刚刚正常了一点点,又要作死的节奏吗? 别急别急,王爷这作死的病时好时坏,很快就会完全好起来哒! 第五十六章 王爷送人情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那位猥琐的“大爷”猥琐地抖着脚双说道:“两位美人儿,相请不如偶遇,陪大爷我去喝两杯小酒吧。” 若兮嘴角一抽,看了面前这位“大爷”那给他增添了不少猥琐气息的刘海一眼,又瞄了他那抖得非常不合拍的脚一眼。 若兮顿时满头黑线,自己这是被“骚扰”了?还真是难得呢reads();。 若兮与简昕然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理也没理那人,牵着手直接就要绕过去。 那人却横手一挡,依旧笑得一脸淫邪地说道:“美人儿别走啊!” 说完伸出另一只手,就要去拉若兮的肩膀。 简昕然面色一冷,正要把右手持着的剑伸出去。 一旁的褚宜却比她还快,他伸出右脚狠厉地踢了那人的膝盖后方一脚。 那人没防备,一吃痛便直接对着若兮二人跪了下去。 他骂咧咧地想要起身去找踢他的罪魁祸首。 褚宜却已一脚踩住他的双脚,让他动弹不得,才冷冷地说道:“梁文成,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看不见本殿在这里吗?” 梁文成原还想回过头去看,此刻听见声音,才一脸鄙夷地说道:“褚宜,原来是你!你竟敢这么对本公子,小心我让我娘去贵妃娘娘面前告你。” 若兮在一旁听了这话一愣,呃,这位猥琐的“大爷”什么来头,直呼六皇子的名字也就算了,还敢威胁他。 啧啧,六殿下,您的面子看来不咋好使啊。 褚宜看了若兮一眼,就知道她在想的什么,又看了一旁面无表情的简昕然一眼,脚下越发加了几分力度,痛得梁文成趴在那里哇哇大叫。 梁文成急忙冲着旁边的几个小厮喊道:“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给本公子打。” 那几个小厮早就蠢蠢欲动,但对方好歹是皇子,他们哪里敢随便动手。 此刻被自家少爷骂,便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上前就要去抓褚宜。 却见褚宜右脚不动,左脚抬起,几个转身便把那几个小厮踢倒在地。 他这般动作时,身体的重心自然地就全落在了右脚上,梁文成感觉到自己脚踝咔擦一声,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褚宜收回脚,嫌弃地看了地上的梁文成一眼,才扬声叫道:“毅勇!” 一个黑衣人瞬间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目不斜视地对着褚宜拱手说道:“殿下!” 褚宜也不看他,直接吩咐道:“你亲自去把这人送到梁府,就说梁少爷在聚德楼喝醉了酒,不小心摔坏了脚踝,本殿正好碰上,好心扶了他一下,让梁大人不必谢了。” 毅勇面无表情地听了,拎起那梁文成,便快步往梁府的方向飘身而去。 那几个小厮哪里还敢说话,连滚带爬地一溜烟也跟着走了。 这边梅掌柜早就出来门口,候在若兮的身后,又好心地提醒了一下这梁文成的身份。 原来却是宫里华贵妃的娘家人,一个姨母是贵妃,一个是王妃,自家父亲又领着大司农的职,掌管着大褚的赋税钱财,有权又有钱,也难怪这么猖狂。 褚宜的境况若兮也有些耳闻,知道他这个皇子在自己父皇面前不得脸。 此刻见他为了简昕然和自己得罪了华贵妃,虽然觉得对方确实有点多管闲事了,但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便看着他说道:“六殿下,今日便多谢你了!” 褚宜看了他们一眼,摆摆手说道:“不必谢,这梁文成在都城里为非作歹,我早就看不惯他了,跟你们关系不大reads();。” 若兮倒觉得这位六殿下直爽随和,做事又不失果断,长得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倒比那自以为是的某王爷好多了。 想到这里,若兮便扬起笑脸说道:“这样的话,那日后殿下自己来呢,就按正常价格来收,若是与王爷一起来呢,就按十倍价钱收!” 说完便拉着简昕然进酒楼里去了,梅掌柜应下后也进楼里为若兮等人安排雅间去了。 留下褚宜一人在那里乐,反正跟小皇叔来,肯定是小皇叔给钱的,没啥变化,可以接受。 谁料褚烨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日后咱俩一起来,饭钱你付!” 说完便从他身边踱步走了过去。 褚宜反应过来,笑脸又是一垮,急忙在后面追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皇叔,这怎么可以呢,你瞧,我又没啥进益……” 若兮这边,梅其岭见褚烨已经走了,便让人收拾一下,依旧将若兮几人请进了闲听冷雨。 等着小二把几样精致的菜端上来摆好了,梅其岭便告辞了出去。 浅碧在后面正想把门关上,便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门缝里串了进来。 还没等屋里的几人反应过来,那白影便一跃跳上了若兮的膝盖上,倒把浅碧浅夏二人吓了跳。 若兮见到膝盖上白绒绒的家伙,倒是一阵惊喜:“白灵,你怎么来了?” 白灵抬起圆碌碌的绿眼睛,瞄了若兮一眼,口中“呜呜”了两声,又往若兮的怀里靠了靠。 若兮摸了一把它身上厚厚的绒毛,笑着说道:“哎呀,不就是出来时没把你带上嘛,用得着摆出这么一副委屈的模样吗?” 白灵又呜咽两声,便跃到一旁的窗台上,卷起身子闭眼休息去了。 简昕然看了一眼它,才轻声说道:“这只灵狐坏得很,自从上次被师傅骗了,这次我出来便偷偷地跟着了,直到两天后我才发现,就只能让它跟着了。” 若兮呵呵两声说道:“由它吧!然姐姐你快跟我说说这些日子的事情吧。” 等到若兮带着浅碧浅夏白灵二人一狐从聚德楼出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了。 她与简昕然二人说了近两个时辰的话,又一起用了晚饭,这才恋恋不舍地与她分开,准备回君府去。 简昕然便直接住在聚德楼的后院里去了,聚德楼景致別雅,在建时便特特地留了三个宽敞又别致的院子,供自家人用的,而梅掌柜平日里都是直接歇在前头。 因此,简昕然在这里住下,倒也便宜。 君府守门的婆子倒没有过分为难,客气地开门让若兮等人进去了,心下倒是美滋滋地想着待会儿要好好去二夫人那里说一声,指不定还能领个赏呢。 接下来两日,若兮便日日一早出门,带着简昕然在都城游了个遍,每日都是晚间才回。 第三日一早,若兮刚用完早饭,浅夏便带回一个消息,皇上为二皇子褚梁和罗斯国娜安公主赐婚了。 这消息倒没什么意外,若兮淡淡地听了,不置一词。 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悄然潜入,他刚一钻进若楠院的楠树里,便被院子里一个鬼魅般的身影攻击上了reads();。 两人悄无声息地在楠树上打了起来,竟是高手对决,难分胜负。 潜入若楠院的黑影便是冷风,他没想到君大小姐的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兴奋之余便使出浑身本事来迎战。 两人的动静没过多久便惊动了里头的若兮等人。 几人走出院子,便看见两人几乎就要把院子里的草木都拆了。 虽然身形飞快,若兮还是认出了冷风。 她眉头微皱,扬声喊道:“执剑住手!” 执剑遇到对手,本也是战得正酣。 听闻若兮的吩咐,这才收了掌风,飞身回到若兮身后站定。 冷风见了,暗自有些可惜,但想着日后还有机会,倒也心情大好。 于是他也急忙飞身到若兮跟前站定,扯起大大的笑容躬身行了一礼,“见过大小姐!” 若兮撇撇嘴,“别,我可当不起!你来这里干嘛,是你家王爷让你来使坏吗?” 冷风急忙摆手,“不不不,我家王爷之前也是一时……呃,老毛病发作,真不是针对大小姐您的。” 若兮嘴角一抽,老毛病发作?我说你到底是谁的手下啊,这样说你家主子。 “那你来所为何事?” 冷风这才想起正事,急忙说道:“哦哦,是这样的,我们的人发现昨天夜里有个女子悄悄去了二皇子府,直到今天早上才出来。王爷特地吩咐属下来告知大小姐一声。” 若兮听了这莫名其妙的消息,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告诉我干嘛?” 冷风神秘兮兮地说道:“大小姐猜,那女子是谁?” 若兮皱眉:“是谁?” 冷风咧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呵呵两声说道:“正是你府里二小姐,哦,叫什么姀来着的。” 若兮瞳孔放大,点点头说道:“哦……本小姐明白了!” 说完又狐疑地看着冷风说道:“你家王爷,怎么还管起本小姐家的闲事来了,别是别有居心吧?” “……” 冷风忽然觉得好凌乱,自家王爷说人家大小姐处心积虑。 这好容易要转转性子,想讨好一下,大小姐居然又觉得自家王爷别有居心。 若兮见他不说话,又摆摆手说道:“算啦,反正你家王爷这个小人情,本小姐我先承了。至多,以后去聚德楼吃饭,只收他九倍价钱吧。” “……” 冷风嘴角又是一抽,想着这话要是回去跟自己王爷说,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气得吐血呢。 若兮见冷风抓耳挠腮的不说话,又问:“还有事吗?” 冷风回身,又笑了笑,“哦,没了,属下先行告辞了!” 又看着执剑说道:“喂,咱俩下次再打过哈!”说完便如来时一般飞身离去。 若兮带着浅碧浅夏返回里屋,看了蹲在窗边吃得悠哉游哉的白灵一眼,才一脸兴味地说道:“我说呢,上至老夫人,下至二夫人和君婉姀自己,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关心我那二妹妹的婚事呢,却原来早就有目标了reads();。这都过上夜了,这陈仓暗渡,也不知我那祖母和二婶知不知道呢。” 说完又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说道:“你们说,我二妹妹与二皇子暗渡陈仓多久了呢?会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留下来呢?” 她想着便把目光看向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浅碧。 浅碧微一细想便知自家小姐想干什么,半响才脸色古怪地说道:“如果能让奴婢号到脉,就可以!” 若兮满意一笑,拍拍手站起来,“那就行了!来,给我换身见客的衣服,咱去永和苑给我那祖母请安去,这么多天没去了,怪想的。” 姀松院,从昨晚到今早,玉瑶玉珠已经在屋内来来去去走了无数遍了。 她们神色慌张,连盹都不敢打一个,一直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一直过了卯时,两人才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玉瑶急忙让玉珠在床上躺下,给她盖好了被子,才匆匆走到院子里,警惕地对着外头应了声:“谁?” 一个低低的女声自外头传来,“是我!” 玉瑶大喜,急忙上前把门打开,一个绿色的倩影快速闪了进来,正是乔装过的君婉姀。 昨晚她提前得到皇上赐婚二皇子和娜安公主的消息,一时着急,便打扮成丫鬟的模样,声称自己是姀松院的丫头,家中有事要回去一晚。 看门的婆子见是姀松院的玉瑶亲自送出来的,便没在意,直接放了出去。 君婉姀进了院子,快步往屋里走去。 玉珠在里头已经听到,便起了身,把君婉姀迎进屋里坐了。 这边玉瑶边倒水边才小声地说道:“小姐怎么去了这么久,奴婢和玉珠担心了一晚上。” 她拿着水杯正要递给君婉姀,目光却瞥见低垂着头的君婉姀的脖领下,一点红色的瘀痕若隐若现。 玉瑶本也是心思敏捷的丫头,联想君婉姀一晚上没回来,她虽未经人事,也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顿时大惊失色,手中的茶杯不自觉地脱落,只听“哐当”一声,杯子便裂成碎片,茶水溅了一地。 君婉姀抬起头,正要喝骂两句,却看见玉瑶受惊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脖颈,她顿时一皱眉,拢了拢衣领,警告地看了玉瑶一眼。 玉瑶脸色发白,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君婉姀看了一旁一脸懵懂地俯身收拾的玉珠一眼,正要安抚玉瑶几句。 此时,外头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玉瑶一激灵,条件反射地看向君婉姀。 君婉姀倒是镇定地吩咐道:“必是母亲来了,玉珠你赶紧收拾,玉瑶你去开门,别慌!”她边说边自己脱了外衣,快速躺上床,又把被子盖到脖子以上。 玉瑶见了,也顾不得什么,深吸一口气,便快步走到院子外,开了院门。 二夫人苏妙带着苏嬷嬷走进来reads();。 苏嬷嬷边扶着二夫人走进来,边骂玉瑶道:“这院里的人越发没有规矩了,看门的都死绝了吗?夫人在门外等了这么久,才来开门。你是大丫头,她们不听话,你就该替小姐好生教训一下。” 玉瑶哪里敢说什么,喏喏应了,便把二夫人和苏嬷嬷引进里屋。 玉珠正好把茶杯碎片收拾干净,从里面拿出来。 苏妙侧目,玉瑶只得赶紧解释道:“都是奴婢没用,一时手滑,惹了小姐生气,这才耽误了给夫人开门,请夫人责罚。” 苏妙知道玉瑶惯常是个得力的,倒也没有就这种小事对她过分苛责,依旧边往里走去便问道:“怎么你家小姐今儿个还没起来吗?” 玉瑶脸上现出一点焦急的神情说道:“回夫人,小姐早上起来便说身体不适,后面又睡下了,这听到夫人过来,才又醒了呢。” 苏妙听了,心下着急,便加快脚步:“这是怎么啦,怎么会身体不适的,可有请大夫来?” 说话间几人便进了里屋。 君婉姀心虚,依旧窝在被窝中,并不敢起来,见苏妙进来,她才装作挣扎着要起来,苏妙赶紧上前两步把她按住了,她便趁势又窝回被子里去了,只露了个脸蛋出来。 君婉姀看着苏妙担忧的表情,轻声说道:“母亲不必担心,我只是昨夜没睡好,没什么精神罢了,没什么大事情,就让玉瑶不必请大夫来,免得又搞得祖母那边担心。” 苏妙仔细看了一下她的脸色,确定她确实没什么事情后,便没再坚持请大夫。 苏妙想了想,只当她听到二皇子被赐婚的消息后心里不痛快,便在床沿上坐下,缓缓说道:“母亲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就像娘娘之前说的,她毕竟是外来的,日后等进了府,只要你把二殿下的心抓住,那府里还不是你把持嘛。” 君婉姀把目光微微移开,没有说话。 她是不甘心,本来凭她的身份,就是冲着二皇子妃的位子去的。 如今却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娜安公主捷足先登,而她只能屈居侧妃之位,让她如何甘心。 想到昨天夜里二皇子信誓旦旦的话,被子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不行,就算二殿下向着自己,但男人的心谁能保证,不管如何,二皇子妃的位子,我绝不能让别人去染指,就算是公主,也绝对不行。 这般想着,她面上却是不显,只扯出一点笑容说道:“母亲放心吧,这件事不是早就想到了的么,我有心理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好。母亲快去祖母那边吧,跟祖母好好说说,别让她觉得我有不满意的地方。” 苏妙应了,又嘱咐她放宽心,才带着苏嬷嬷匆匆离开了姀松院。 永和苑,苏妙去到那里的时候,若兮已经请过安坐在那里品着茶了。 看见她,苏妙倒是微微侧目。 见她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自己,她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她瞪了一眼若兮,便若无其事地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若兮等着众人都坐下了,才壮似无意地说道:“咦,今天怎么没见到二妹妹?” ------题外话------ 王爷表示有点后悔了,巴巴地送了个小人情来,缓和一点关系先^ 第五十七章 君婉姀要栽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等着众人都坐下了,才壮似无意地说道:“咦,今天怎么没见到二妹妹?” 苏妙瞪了她一眼,才笑着对老夫人说:“母亲,媳妇刚去姀松院过来,姀儿昨夜感染风寒,让我给母亲告罪一声,说今日不能来请安了。” 老夫人点点头,也没多想,还吩咐贺嬷嬷给她送点补品过去。 若兮听了,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刚才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料到君婉姀定然不方便来请安的。 所以她已经让浅碧亲自去请她了,反正不急,这场戏还得自家二叔到场才唱得起来。 一屋子人便又各自说笑起来,二夫人和三夫人母女都费尽心思去讨老夫人的好,君晴贤依旧一脸木讷的坐在一边,半天都没没有说一句话。 屋里的人都频频将目光看向一旁安然坐着的若兮身上,见她慢慢喝着茶,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都不禁有些奇怪。 又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君良和君婉姀先后出现。 君婉姀一进来,若兮便放下手中的茶,扬起声音说道:“咦,二妹妹不是说身体不适么,怎么又来了?” 君婉姀目光阴霾地看了若兮一眼,没有回话。 刚才浅碧去到她那里,强行让自己来永和苑,一个贱丫头居然那般目中无人,她当场就想要把她打杀了。 谁料那丫头竟说什么以那晚在宫里的事情来威胁自己。 她大怒的同时心中暗恨,但也知道,这个时间父亲定然也在永和苑。若是上次之事被她闹出来,即便没有确切证据,但恐怕也不能善了,所以只得随了她的意。 君婉姀给老夫人等人请了安,便默默地倚着苏妙坐了。 三夫人沈婵察颜观色,知道若兮今日必定有事,且还是针对君婉姀的,她自然乐见其成的。 故而沈婵站起身上前两步,看着君婉姀的脸说道:“我看婉姀的脸色是有些不好,既然身体不适,便好好休息,老夫人最疼你,怎么会跟你计较这些小节呢reads();。” 君婉姀微笑着说道:“婉姀多谢三婶关心,我没什么的。” 若兮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说道:“唉,二妹妹还说没什么呢,这样的天,还穿了一件高领子的衣裳,看来是真的感染风寒了。” 她这样一说,众人又齐齐将目光放到君婉姀身上。 众人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确实穿了一身桃红的襦裙,领子高高竖起,与这五月底的天气倒是有些不合。 君婉姀勉强一笑,低声说道:“可不是,出来时被外头的风一冲,还真是觉得有点凉,就让玉瑶给我换了身衣服,倒让大姐姐见笑了。”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特地看了一眼若兮,语气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若兮哪里理会她,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她灵动的眸光一转,看向老夫人和君良,摆正脸色说道:“祖母,二叔,在我们几位姐妹当中,我最年长,身为大姐,自当管好几位妹妹,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老夫人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君良正想说话,旁边的二夫人苏妙却是忍不住嗤笑一声:“兮丫头,不是二婶说你,你久不在都城,不懂这都中的规矩,她们姐妹,自有我和你祖母管着,恐怕你还管不着。” 若兮却没理她,只将目光看向君良。 君良面色严肃地看着苏妙道:“夫人说的什么话,若兮是长姐,看管婉姀几位妹妹本是应当的。” 苏妙不防君良在这么多人这样说她。 她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对着君良说道:“老爷,我的意思是兮丫头的规矩也还得好好学学,并不是说她身为长姐,不能看管她们几个妹妹。” 君良依旧板着脸对她说道:“夫人,你怎么老说若兮不懂规矩,我看她规矩挺好的,不比婉姀她们差。” 苏妙被他这话又是一噎。 但好歹已跟他夫妻十几年,知道他性格如此,遂则识趣地没多说话,只笑着说道:“老爷说的是,是我说错话了。” 若兮在一旁看着,对自家二叔的这个性情越发觉得满意了。 她笑着继续说道:“既如此,有件事若兮在这里要向几位长辈禀报一下。” 说到这里,她又深深地看了君婉姀一眼,君婉姀眉头一皱,心里顿时涌上一股不安。 若兮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半响才在老夫人不耐的目光下缓缓说道:“也是凑巧,今日一早,浅夏这丫头去聚德楼给我买点心,路过二皇子府时,看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从府里出来,她本也没在意,谁知这个丫鬟竟一路都走在她前头,最后还进了咱们府里。她这才觉得有些奇怪,跟上前了一些,才看清楚,这丫鬟却不是丫鬟,而是……” 说到这里,她故意卖了卖关子,将目光转向君婉姀说道:“而是……二妹妹!” 众人听她说了一堆,一直没搞清楚她到底想说什么,没想到重点原来在最后三个字上,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君婉姀。 彼时,君婉姀已经脸色苍白地石化在那里,她本以为若兮要追究那晚宫发生的事情,连对策都想好了。 没想到她说的竟然是二皇子的事情,这速度真是够快的reads();。 父亲其人最是古板严苛,尤其将“第一世家”的称号看得特别重,这要是知道自己不知廉耻,与人私定终身,即便对方是二皇子,她也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头顶一痛,还来不及反应,便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苏妙还来不及对若兮的话细想,看见君婉姀晕了过去,她急忙和玉瑶苏嬷嬷等人合力抱了起来,着急地呼唤着。 倒是老夫人身边的贺嬷嬷最先反应过来。 她看了老夫人的脸色一眼,对着底下一帮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呆了的丫头婆子厉声喝道:“都傻愣着做什么,还不找人去请大夫,除了各主子外,其他无关人等全都退出去。桃意你去外头守着,等大夫来了再请进来。” 一众丫头婆子都明白这是有私密之事要讲,便都赶紧退了出去,生怕听到不该听的看到不该看的。 虽然好奇,但还是小命要紧。 等到清了场,大夫来看过后,便恭敬地说道:“回几位主子,二小姐没事,只是气息混杂,闷住了,擦点药油就会没事的。” 说完他又斟酌着对二夫人说道:“小姐这身衣服,最好换下来,老夫觉得是这衣领挡住了空气,才会致使窒息晕倒的。” 若兮在一旁听着暗笑,要不是知道这大夫是苏妙的心腹,她都在想是不是被浅碧收买了来的。 有浅碧在,不晕也能让你晕,至于晕的理由,那还不是想什么是什么。 这边苏妙听了,又把那大夫挥退了,才对着苏嬷嬷说道:“快,快把姀儿的衣领弄下来一点,先让她透透气。” 于是,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君婉姀身上的时刻,她的衣领被她的母亲一点一点地拉了下来,而她脖领上的瘀痕也一点一点地展露在众人面前。 若兮在一旁掐着时间,只听君婉姀嘤咛一声,缓缓张开眼睛,面前是自己母亲放大的脸,那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目光带着惊讶又有愤怒。 她自苏嬷嬷的怀里慢慢坐起来,揉着太阳穴懵懵懂懂地说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苏妙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她,半响没说出话来。 君婉姀皱起眉头,想上前去拉苏妙的手,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衣领的扣子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里头的瘀痕若隐若现。 君婉姀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 她豁地白了脸色,抬起头看向一屋子的人,只见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三夫人一房鄙夷的眼光,父亲已转过身去,看不清楚脸色,但背后紧握的双手可见他的怒气。 而老夫人,她抬起头看向上首,见老夫人脸色冷冷的,与自己母亲一样,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君婉姀最后看向若兮那如花儿一般的笑容,顿时明白了什么。 原来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她又羞又怒,恨不得直接上前去把她那张脸给撕了。 可是,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她。 君婉姀片刻间便努力定下心神,果决地站起身在屋中间跪下,以头磕地,沉默着没有说话。 老夫人瞪了若兮一眼,恨恨地说道:“兮丫头,带着你两位妹妹出去,苏嬷嬷你们也下去,贺嬷嬷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若兮也不纠缠,反正她也没打算凭这事就让君婉姀就此倒下reads();。 只是让君良知道了此事,好歹让她先吃点苦头先,遂听话地与君晴贤君尚怡一同出了永和苑。 君晴贤依旧事不关己地与两人告辞后便回了她的院子。 君尚怡似是得了沈婵的警告,近日看见若兮都是远远避开。 今日倒是站在原地犹豫几下,才有些警惕地看着若兮说道:“今日二姐姐这事,是你做的是吗?” 若兮看了她一眼,笑开了花儿,和气地说道:“三妹妹,我早就跟你母亲说过了,你在我眼里还算不上对手,我也没这兴趣去对付你,你只要别招惹我,就行了。” 君尚怡撇撇嘴,把头使劲抬起梗着脖子说道:“谁怕你呀,哼!” 说完便一甩头走了,那步伐倒像是有人追着她似的。 永和苑正屋, 君婉姀等着其他人都退出去了,才抬起头,老夫人几人见她已是一脸的泪痕,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倒让几人的怒气也稍稍散了几分。 君婉姀一脸悔意地对着几人说道:“祖母,父亲,母亲,婉姀有罪,请几位长辈责罚。” 君良指着她厉声说道:“婉姀,你自小便乖巧懂事,从未让我和你母亲操过心,现在竟背着人干下这等不知廉耻的事,着实可恨!” 苏妙看着君婉姀那泪流满面的样子,心疼得不行,忍不住说道:“老爷,姀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她会出这样的事情,定也是有不得以的原由的,你先听她说清楚,再怪罪也不迟啊。” 君良瞪了她一眼,到底还是疼女儿的,便缓和了一点语气对着君婉姀说道:“那你来说,给我说清楚!” 君婉姀又磕了个头,抬头一脸坚决地说道:“婉姀无话可说,犯下这等错事,婉姀也羞于为人,求父亲准我一死!” 不得不说,君婉姀确实是有些小聪明的。 若是此时她编派故事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或者一力地去求饶,效果可就没有现在这般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策略好了。 不说其他,君良看见她那一副有委屈却不敢说的表情和坚毅的小脸,心下已是又软了几分。 苏妙见状,便扑倒在君婉姀身上,哭着说道:“姀儿,你在说什么呀,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自有你祖母和父亲为你做主呢。你要是死了,为娘我可怎么活呀。” 君婉姀扶住她,咬着嘴唇摇头说道:“母亲你别说话,二殿下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婉姀没有什么委屈的地方。” 这话正好说到愚忠的君良心里去了,眼见着他的脸色又松动了些。 一旁的沈婵却不肯了,上前一步说道:“二伯,婉姀做下这等事情,你可不能听几句话就轻饶,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君家这第一世家的名声还怎么维持。” 苏妙豁地看向她,狠狠说道:“沈婵,这是我们二房的事情,你少插手!” 沈婵听了这话,冷笑一声大声说道:“二嫂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什么你们二房的事情。就如二伯说的,婉姀干下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关乎的可是咱们整个君府的脸面。一旦此事传扬出去,外面人唾沫星子都能将咱们淹死,婉姀怎样我不管,但我们家怡儿还怎么嫁人?二嫂说的好听,什么这是你们二房的事。” 苏妙听了,也是一脸怒气地说道:“你这么大声在这里嚷嚷什么,是生怕外面的人不知道吗?商贾家出来的就是商贾家的,一点子素养都没有reads();!” 沈婵听了这话,更是大怒,鄙夷地说道:“哟,你有素养,有素养教出来的女儿能做出去偷人的事情,我倒是领教了。” 一直在旁冷眼看着的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使劲拍着桌子,指着沈婵厉声说道:“行了,都给我闭嘴!沈婵,你要是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就给我滚出去!” 沈婵缩了缩脖子,暗自愤恨。 老夫人到底偏心,明明做错事的是二房,竟拿自己撒气。 这边君良看着自己夫人与弟媳跟个泼妇一样在互掐,也是以手抚额,一脸无奈。 等到两人安静下来了,他才看着君婉姀说道:“不管如何,婉姀做下这样的事情,就得受惩罚,她……” 一旁的老夫人却适时制止住了他的话头,她看了满面泪痕的君婉姀一眼,才缓缓说道:“良儿,二殿下是君,若是就此罚了婉姀,恐怕二殿下那边会多想。这二来,二殿下与婉姀的事情,华贵妃与我们家娘娘其实都已经说好了的,皇家与我们家已是心照不宣。婉姀这样做虽然不对,但到底也是情非得已,我们君府与皇家的关系还得靠婉姀去维系呢,你说呢?” 君良沉吟半响,才说道:“母亲说的固然在理,但是……我们君府可是名门,就算是二殿下,他也得明媒正娶吧,怎么可以干下这样的事情。婉姀一个大家闺秀,居然私自外出,与人私定终身。这事若是不严肃处理,我君府的家风还怎么维系,又怎么当得起这第一世家的称号,我在外人面前也别想抬起头来。” 老夫人被自己儿子这番大气凛然的话一滞,半响竟无言以对。 君良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才对着她身后的贺嬷嬷说道:“请家法!” 贺嬷嬷欲言又止地看了老夫人一眼,见她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没有说话,便听从君良的命令,去祠堂请家法去了。 她边走边在心中暗暗嘀咕,自从大小姐回来,这都请了两轮家法了。 这边君婉姀听到请家法,倒是微微放下心来,依着父亲的性子,请家法已是对她网开一面了。 但苏妙却是不依。 她听说请家法,立马着急起来,哭着对老夫人说道:“母亲,这事是婉姀做得不对,可是她自小连一点子苦都没吃过,又哪里受得了家法?这万一打出个什么,让我如何是好?老爷,妙儿求您,绕过姀儿这一次吧,她可是咱们唯一的女儿啊。” 君婉姀急忙拉住她,柔声劝道:“母亲,您别这样,我犯下这样的错事,领家法,是理所应当的,祖母和父亲对我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苏妙还要再说:“可是……” 君婉姀急忙用力地抓了抓她的手臂,又隐晦地向她摇了摇头。 苏妙会意,才勉强让自己安静了下来。 半柱香后,贺嬷嬷把家法请来,君良便上前一步,自她手里地托盘取下那根足有男人上臂粗的藤条,定定地看着君婉姀。 君婉姀会意,轻轻推开一直拉着她的苏妙,站起身来主动撩起裙摆,露出只着一条中裤的小腿。 ------题外话------ 别急别急,咱先让君婉姀妹子家法伺候一下先,慢慢磨…… 第五十八章 成王妃要报仇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君婉姀会意,轻轻推开一直拉着她的苏妙reads();。 站起身来主动撩起裙摆,露出只着一条中裤的小腿。 君良也不犹豫,想到这个一直寄予厚望的女儿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既痛心又愤怒。 虽然刚才君婉姀和老夫人的话让他心软了几分,此时下手却没有留情。 苏妙在一旁听着那藤条打在君婉姀小腿的声音,看见君婉姀只是紧紧咬住嘴唇,坑都不吭一声。 她心中心疼地要死,却知道此时劝君良是没用的,只得又将求救的目光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眼见着君婉姀隐隐要昏过去的样子了,才开口说道:“够了,良儿,婉姀也是你女儿,难道你还真的要将她活活打死不成?” 君良停住手,苏妙和贺嬷嬷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摇摇欲坠的君婉姀。 君良看了一眼君婉姀,叹了口气,才看着老夫人说道:“母亲,若是轻饶,又怎能让她记住教训。若非对方是二皇子,便是赐她一条白绫,也不为过!” 老夫人噎住,也不再试图去劝这个一根筋的儿子,只阴沉着脸不说话。 君良把藤条放回一旁的桌子上,整理了一下衣裳,才一脸严肃地扬声对外头喊道:“林华进来!” 林华自事发后,便到了永和苑外头听候命令。 此刻听到君良叫,便急忙弯着腰低着头滚了进来。 君良看着他说道:“二小姐犯下错事,行家法十下,着其到祠堂面壁思过一个月,在此期间,不得外出,除一日一餐外,其他任何人等不得进去看望,包括老夫人和夫人,这事你亲自去督办,明白了?” 林华急忙点头哈腰称是。 一旁的苏妙却不愿意了,她怒气冲冲地看着君良说道:“老爷,姀儿是有错,你打也打了,现在还要将她关起来吗?你刚把他打成这样子,就要把她关到祠堂那样冷冰冰的地方,是存心要让她的双脚都废了吗?今天你要是一定要把她关到祠堂去,便先将我打死算了。不管如何,我是再不会让你把姀儿带走的。” 君良气得手指发抖地指着她说道:“你说的什么话,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还像是个世家夫人吗,倒跟市井泼妇差不多。好……好,你想死,我也不拦着。来人,把二夫人和二小姐一起送到祠堂去!” 苏妙被他这话惊住,她刚才本是气话,没想到君良竟一点也不给她面子,看来还真是气得狠了。 一旁的沈婵听了这话,倒是高兴得很,苏妙关进去了,那管家大权不就得落在她手里了吗? 她正要摩拳擦掌地去添油加醋几句,却听见一直没出声的老夫人开口了:“行了,林华,带人把二小姐送去祠堂吧,先让个大夫去看看腿上的伤势。” 林华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君良,见他虽然阴沉着脸色,但并没有要反对的意思,便右手一挥,带着两个婆子扶了君婉姀,离开了永和苑。 苏妙看着,嘴唇蠕动了几下。 这回却是真怕了,没敢再开口,她到底还是拎得清,若是自己也进去了,就更没指望了。 老夫人这才看着君良说道:“罗斯国和匈国的使节还在,近日宫中估计还有宴会,要是把老二家的也关进祠堂,这家谁来管?” 她说这话时瞄了一眼三夫人,见她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心下更是厌恶。 君良听了,便缓缓说道:“母亲这样说,儿子也不敢辩驳,但婉姀做下这样的事,夫人她确实有管家不严,教导不到之处,本就该对她有所处罚的reads();。” 苏妙回过神来,声音戚戚地说道:“老爷说的是,回头我就去把那看门的婆子打杀了,重新整顿家风,我自己也自减月钱一年,抄写家规一百遍。” 君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半响才看着老夫人说道:“如此,此事便到此为止!劳烦母亲管好这府中各人的口,务必不能让人将此事传出去。待到二殿下和娜安公主的婚事一了,便让娘娘想办法赶紧把二殿下和婉姀的事情办了吧,以免日长梦多。” 老夫人点头。 君良便不再说话,一甩衣袖,愤愤去了。 这边老夫人看向一旁脸上难掩得意表情的沈婵,冷冷说道:“你给我出去,此事就我们在场的几个人知道,若是被我知道你敢在外头胡说八道,我绝不饶你!” 沈婵咬了咬嘴唇,才说道:“是,母亲的话,媳妇都记住了。” 说完她看了一眼苏妙怀疑的目光,嘴角牵起说道:“要说老夫人和二嫂大可不必担心,我的怡儿清清白白的,我又怎么会不顾她的前程去做这种事情呢,婉姀……” “行了,你出去吧!”老夫人头晕脑胀的,并不想听她在耳边聒噪,直接挥手说道。 沈婵心情好,倒也不觉得委屈,恭敬地应下,扭着腰身走了。 老夫人这才看向依旧在那里抹眼泪的苏妙说道:“行了,再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你也给我滚出去。” 苏妙的哭声讶然止住,看着老夫人抽泣着不敢说话。 老夫人有些不耐烦地问她:“我问你,婉姀的事情,你清不清楚?” 苏妙急忙咀咒发誓道:“老天在上,老夫人,媳妇我事前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看老夫人仍有狐疑的眼光看着她,她又说道:“媳妇我虽愚笨,但也拎得清是非黑白,要是早就知道,又怎么会任由她去干下这样的蠢事呢。” 老夫人冷哼一声,“哼!你知道是蠢事就好。婉姀那丫头,到底年轻不经事,二殿下被赐个婚就让她着急成成这样子。” 苏妙对老夫人这般说辞虽有些不满意,但到底这事还得仰仗她,遂小心地问道:“母亲,您说此事该如何善了。” 老夫人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此事本来应当快刀斩乱麻,尽早把二殿下和婉姀的事情先定下来,偏又碰上二殿下与娜安公主的大婚,再急也急不过她去。” 苏妙听了,脸色更是难看,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老夫人看了,心下冷笑,“行了,你先回去吧。这些日子让婉姀在佛堂呆一段时间也好。明日我会递牌子进宫,见娘娘,看她那边能否与华贵妃商量一下,尽早把事情定下来,也好安心。” 苏妙听了,才稍稍放下心来,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消息传到若楠院的时候,若兮正悠哉游哉地吃着浅碧新捣鼓的点心。 白灵在一旁,看着若兮挑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枣泥糕放进嘴里,它也伸出爪子,抓了一颗同样的,趁着若兮没注意的功夫,飞快越到一旁的窗台去了。 浅夏在一边眉开眼笑地描绘着永和苑刚发生的事情,这些都是红果刚才偷偷跑来告诉她的reads();。 自从那日见过永和苑的红果之后,若兮对这个活泼的丫头倒有些喜欢,因而让浅夏闲时便去找她聊天。 两人倒是性情相投,浅夏又时常送她点东西,一来二去的,这丫头也是个聪明的,永和苑有什么大事发生,她事后都会偷偷地来告诉浅夏。 故而若楠院这边倒不用想什么办法,就能轻易地得到一些消息。 当然红果也只知道大致的情况。 毕竟当时清了场,除了几个当事人,到底发生什么事都不可知。 红果自个儿还嘀咕,二小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二老爷发了这么大的火,居然连老夫人都没能保住她。 若兮听闻君婉姀被行了一顿家法,再关进祠堂一个月,倒是有些超出她的意料,看来这事果真如她所想,还真是触了君良的逆鳞了。 浅碧在一旁沉思片刻,才对着若兮说道:“小姐,刚才在姀松院时,奴婢已经试过二小姐的脉象了,并没有什么情况。” 若兮点头,不在意地说道:“算了,君婉姀那样小心的人,这次会落下这个把柄黑我抓着,也是亏了娜安公主让她乱了阵脚,难道还真的会这么笨,堵了她自己的路不成?况且,有没有也没什么打紧,随她去吧,反正总账慢慢再算。” 浅碧浅夏在一旁点头。 若兮抬起头,透过窗棂看向窗外的楠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自己父亲儒雅的面容和母亲爽朗的笑容。 二人把自己宠到了天上去,那时的日子是多么的幸福啊。 她正沉浸在回忆之中,被几声“吱吱声”惊醒。 回过神来循声望去,却是白灵那家伙用爪子撑着下巴,学着自己沉思的模样。 看见若兮看它,它还故意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若兮又好气又好笑,抓起手边的一本书直接砸了过去。 白灵却灵敏地很,待到书快要砸到它身上时,纵身一跃,便跳到院子外头去了。 浅碧浅夏嘴角一抽,顿时觉得这情形怎么跟永和苑发生的那么像,只不过那时砸东西的人是老夫人,而被砸的是自家小姐自己罢了。 若兮瞪了二人一眼,才说道:“容嬷嬷那边怎么样了?” 浅碧急忙说道:“回小姐,奴婢前些日子特地偷偷去给她用了药,她的情况好转些了。不过,小姐,容嬷嬷那里怕不是普通的心悸,而是慢性毒。” 若兮惊讶地向浅碧看去:“慢性毒?” 浅碧点头:“正是!而且,现在这种毒药还在一天天地补充到她体内。” 若兮皱眉:“这么说,是这府里的人给她下的毒咯?不是说她是宜妃娘娘身边的老人,回来这府里养老的吗?在这府里,还能有谁会给她下毒啊。” 浅夏在一边歪头想了一下,才看着若兮说道:“小姐,给您说件奇怪的事情。我听红果说,西院那边的婆子说是服侍容嬷嬷的,但实际上却是监视着她的。这也是有一次西院的婆子去永和苑禀报的时候,红果偶然间发现的。” 若兮更奇怪了,看着浅夏道:“监视?为什么?” 浅夏摇头:“红果也不知道reads();!” 若兮又撑着下巴说道:“看来西院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呢,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去夜探一下容嬷嬷吧。” 城西,这里住着的都是都城最穷的人家。 一间矮小的泥房里,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女子正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准备拿去给床上一直咳嗽着的老母亲吃。 正在此时,木门被人从外头砰地一声撞开。 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小厮直接冲了进来,屋内的女子被吓了一跳,“哐当”一声,手中的碗掉落在地。 她受惊般地转过头,看向进来的人,刷地变了脸色。 那中年男子指着她对着身后的小厮道:“把她给我带回去。” 女子急忙跪了下来,合着双手对着那中年男子说道:“王管家,我求你了,绕过我吧,我婆婆病重没人照顾呢。” 说完不住地对着他磕头。 王管家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大手一挥,“走!” 那两个小厮便上前来拉了那女子。 身后病重的老妇人哭着挣扎起身,奈何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女儿被几人拉走了。 被拉走的女子正是紫霞郡主的贴身侍女柳儿。 那日她随郡主入宫赴宴,中途随她出去时,被人打晕了。 等到她从一处荒废的花丛中醒来时,宴会已经结束了。 她几经周折才找到正准备出宫的成王府一行人,却惊讶地发现自家郡主不见了,而王妃哭成了泪人儿,也没有人注意她。 第二日,她从府中各人的口中,才知道自家郡主被皇上赐给了哈塔皇子。 她才回过神来暗暗猜测自家郡主定是着了别人的道,而自己这个贴身丫头,没有保护好主子,等到王妃想起来,定会被打死的。 于是,她便趁着府里乱,偷偷跑了出来。 这几天她胆战心惊的,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以为王妃已经把她忘了,没想到还是派人找了来。 王管家把柳儿带回成王府,便直接带到了王妃所在的主院。 柳儿战战兢兢地在院外等候王管家进去通报,不多时便有王妃身边的婆子出来把她给揪了进去。 进得主屋,那婆子也不客气,直接往她后小腿狠狠一踢,她便扑倒在地上。 她抖着身子偷偷抬起头,便看见一身宫装的成王妃正恶狠狠地看着她。 她的心又是一抖,差点没直接哭出来。 王妃身边的王嬷嬷指着柳儿狠狠说道:“柳儿,你还不从实招来么,郡主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联合外人使了手段来害郡主?” 柳儿磕着头回道:“王妃饶命,嬷嬷饶命,奴婢没有啊,就是给奴婢十个脑袋,奴婢也不敢去害郡主啊。” 成王妃把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回桌子上,那声音又把柳儿惊得一跳。 她抬起头,王妃冷冷地盯着她喝道:“你这个贱蹄子,还敢在这里给本妃胡言乱语,本妃看你是不想活了,你要不是做贼心虚,又怎么会在事发后偷偷溜出王府躲起来reads();。” 柳儿哭着摇头:“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奴婢当时只是被吓到了……” 成王妃听了,一拍桌子厉声喊道:“来人,给本妃架出去,狠狠地打,打到她开口为止。” 外面立时进来两个婆子,行刑的板子早已在院子里摆好,柳儿被两个婆子夹着直接按在了板子上。 一旁的侍卫抡起板子,毫不留情地往她的屁股上打去。 成王妃扶着王嬷嬷的手臂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冷冰冰地看着,对柳儿悲惨的叫声置若罔闻。 想到自己金娇玉贵养着的女儿孤零零地随着那性情狠厉的越国皇子驱逐出大褚国境,她就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一开始她顾着伤心没有细想,后面王嬷嬷劝自己,才慢慢回过神来,紫霞这次定是着了别人的道,不然怎么会牵扯上越国皇子的。 于是,她第一时间想到了紫霞的贴身侍女,谁想这丫头竟然失踪了,她下意识地就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 那边柳儿已被打得声音都已经越来越弱了,王嬷嬷才拉了拉成王妃。 成王妃回过神来,对着行刑的侍卫喊道:“住手!” 那两个婆子便又拉起柳儿,把她丢在地上,成王妃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还不说吗?” 柳儿勉强撑起眼皮,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奴婢说,奴婢想起来了!” 成王妃这才满意地点头,率先转过身,边往里屋走去边说道:“把她给本妃拉进来。” 一柱香后,屋里的成王妃豁地站起身来,盯着地下匍匐着低下头的柳儿说道:“你是说,那天晚上,是有人递了张纸条给郡主,郡主才会出去的。” 柳儿啜泣着回道:“回王妃,是!” 成王妃又问道:“那纸条上写了什么?” “奴婢不识字,并不知道。” 见成王妃又要发作,柳儿又急忙说道:“但郡主出去后曾高兴地自言自语说过,这次帮了婉姀治若兮兮那贱蹄子,婉姀倒懂得投桃送李,把她哥哥约出来与我脸面。奴婢斗胆猜测,那纸条是君二小姐给郡主的。” 成王妃坐下来,冷笑一声:“这么说来,照你刚才说的,君婉姀表面上是要和我的霞儿一起去害那若兮兮,而实际上她要害的是我的霞儿,是也不是?” 柳儿把头垂得更低了,鼻子几乎碰到了地面。 因为被打受伤,她的全身都在发抖,只勉力支撑着没敢让自己昏死过去。 此刻听了成王妃的话,她更不敢出声了。 成王妃这时本就没有让她回答的意思,遂没有再逼她。 在她心里,这事情已经一清二楚了。 她手指抓着椅臂狠狠用力,面目狰狞地说道:“君婉姀,此仇不报!本妃誓不为人!” ------题外话------ 瞧,婉姀妹子还有其他人找她算账的,不会让她一下子就倒下去的哈。 第五十九章 势不两立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成王妃手指抓着椅臂狠狠用力,面目狰狞地说道:“君婉姀,此仇不报!本妃誓不为人!” 柳儿听着成王妃这阴森森的声音,只觉得脑袋剧痛无比,下身的疼痛源源不断地传入心扉。 她两眼一番,便晕了过去。 成王妃在王嬷嬷的提醒下冷冰冰地看向柳儿,满不在乎地吩咐道:“把这个护主不力,欺上瞒下的贱丫头拉下去,把她舌头拔了,卖到窑子去。” 底下的婆子听命,面无表情地上前拉了柳儿出去。 留下成王妃一人暗自算计要如何为她的紫霞郡主报仇。 君府祠堂,香烟袅袅。 君婉姀自被带来这里后,便一直跪在君府先辈的牌位前呆呆地发着愣。 毕竟一晚上没睡好,上午又好一阵折腾,没过多久便额头挨着桌脚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她被一阵冷风冻醒,睁开眼睛懵懵懂懂地四周环顾了一些,才对自己当前的境况回过神来,她的神色难得地带了些沮丧。 她神色黯淡地又发了会儿呆,便听见门咿呀一声,玉瑶从外面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个小小的食盒。 她快走几步走到君婉姀身边,边把食盒放在地上打开,边说道:“小姐,饿了吧?快吃点点心填填肚子,奴婢趁着林管家外出办事收买了看门的婆子偷偷进来的。” 君婉姀拿起点心的手一顿,微微皱眉说道:“怎么,林管家还真的敢限制我吃东西吗?” 玉瑶哭丧着脸说道:“本来老爷也没说不让小姐吃饭的,可是回到锦华院后,夫人又和老爷吵了一场,老爷一气之下,又让林管家过去训了一顿,让一天只能给小姐你送一顿馒头来,还命令林管家不能徇私。” 玉瑶见君婉姀面无表情,继续缩着脖子说道:“小姐您也知道,林管家最听老爷的话,所以这次连夫人的面子也没敢给。” 君婉姀也是饿了,连着吃了几块点心,又喝了两杯茶,才停了下来。 对玉瑶的话,她只皱了皱眉头,倒没有过多去追究。 事情已经这样了,她知道生气也没用,只能想办法去补救了。 她沉思了一会儿,才问玉瑶道:“玉瑶,前头在老夫人那里我怎么会晕过去的?你有注意到什么吗?” 自己素来心性坚韧,按说在那样的境况之下,自己无论如何也会坚持住,不至于晕过去,让别人有可乘之机的。 而且,陈列表居然说自己是闷住了,让把衣领拉下,然后那些痕迹便顺理成章地显露在人前了。 闷住了?君婉姀冷笑,这是什么鬼? 要不是清楚那陈列表是母亲的心腹,她都要怀疑他是被收买了故意来胡言乱语的reads();。 既然他不是被收买,那自己这晕倒就值得深思了。 玉瑶皱着眉头细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小姐你那时是突然出了冷汗,然后很快就晕过去了,奴婢当时也觉得有点奇怪呢。” 君婉姀看着她说道:“你记不记得,若兮的那个丫头在姀松院的时候,激怒我。当时我一气之下从她身边走过时,还感觉到耳后边有点轻微的刺痛。因为太轻微了,我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莫非是那丫头那时候在我身上使了什么手段。” 玉瑶瞪大眼睛,“啊?不会吧?奴婢当时看到她并没有碰到小姐你啊,你与她还是隔着一点子距离的。” 君婉姀却说道:“那丫头邪乎得很,不管怎样,我这次的事情定然跟她有关系的。你以后让人注意若楠院那边,有什么情况要第一时间跟我汇报。这次是我疏忽,在她手下栽了个大跟头,此仇必报。” 说完她轻轻地摸了摸小腿。 虽然经过大夫的处理后,流血已经止住,但依旧仍能时不时地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痛。 她皱了皱眉头,继续吩咐玉瑶道:“你回去让苏嬷嬷好生劝劝母亲,让她想办法哄回我父亲,同时多去求求老夫人,务必要尽快把我放出去,罗斯国使团不会呆太久,二殿下和娜安公主的婚事一定会尽快办的,让母亲务必以大局为重,都听明白了吗?” 玉瑶认真地点了点头,又把另外一小蝶点心和一壶茶水给她留下,便快快走了。 屋内恢复安静。 君婉姀看着牌位前那袅娜的香烟,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脸上现出一片浓浓的恨意。 若兮兮,之前的事情不过都是祖母的授意,我自己对你可没什么敌意。 你既然不吃敬酒,那从今天开始,你我便誓不两立! 是夜,夜黑风高。 若兮吃了晚饭,又窝在书房翻了近两个时辰的书。 等阖府都差不多歇下了,才带着浅碧浅夏避开了巡夜人的视线,到了容嬷嬷所在的西院。 彼时容嬷嬷早已经睡下,朦胧中听到一阵水滴声。 她猛然惊醒,坐起身来颤声喝道:“什么人?” 不多时屋内便闪起一阵昏黄的亮光。 她条件反射地举起右手挡住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若兮靠着屋中间的一张圆桌坐着。 浅夏站在她身后,浅碧则在一旁把油灯的灯罩罩上。 而那水滴声,正是若兮自个儿倒茶的声音。 容嬷嬷愣在那里,好半响才从若兮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反应过来。 她起了身,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了件外衣披了,才走到若兮跟前,看着她皱眉说道:“大小姐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不知道跑到老奴这里来做什么?” 若兮把一直在手里把玩的茶杯举起,轻轻抿了一口。 不知是嫌弃茶凉,还是喝不惯这劣质的茶,她皱了皱眉头,把茶杯放回桌子上,才看着容嬷嬷笑着说道:“我听浅碧说,容嬷嬷你最近身体不怎么好,特地来看看reads();。” 容嬷嬷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小姐费心了,老奴好得很,大小姐请回吧。” 若兮又盯着她看了半响,才缓缓说道:“嬷嬷可知,你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容嬷嬷淡淡说道:“不管怎样,都与大小姐无关,大小姐请回吧,省得被人看见了。” 若兮讶异地说道:“哦?嬷嬷这是怕给谁看见,嬷嬷好歹教我规矩一场,现在身体不适,本小姐来探望,就是被人看见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容嬷嬷不想她如此钻字眼,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她看着若兮说道:“大小姐若不是怕人看见,又何必这样深更半夜地偷偷来这里?” 若兮咧了咧嘴说道:“因为……我喜欢呀!” 容嬷嬷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表情。 她暗暗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小姐,老奴这心悸的毛病早就有了,老奴一把年纪了,也不在乎多活少活几年,都随缘吧,大小姐就不必费心了。” 若兮看着她纹丝不变的表情,“那如果本小姐跟你说,你得的不是心悸病呢,又或者换一种说法,你并没有病,而是中毒了呢。” 容嬷嬷瞳孔一缩,表情依旧不变地说道:“大小姐,话可不能乱说,老奴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又有谁闲着无聊去给老奴下毒呢。” 若兮看见她神色虽然不变,眸光却闪了闪,便浅笑着继续说道:“嬷嬷这样说就不对了,这世上还真就有许多这样无聊的人,况且,我可不觉得下毒之人是无聊,这一点想必嬷嬷自己心里也是清楚得很的吧?” 容嬷嬷眯着眼睛盯着若兮看了半响,才问道:“大小姐到底想说什么?” 若兮扬起嘴角,“嬷嬷虽然不知道自己被下毒,但门口的婆子监视自己,这一点却是早就知道了吧?不然,上次蒙汗药之事,嬷嬷也不会那样抓住机会雷厉风行地处理了一个婆子,本小姐说得对吗?” 容嬷嬷警惕地看着她,“大小姐到底想要怎样?” 若兮却已经拍拍手站起身来,“没怎样,本小姐瞧着嬷嬷是个顺眼之人,也看出嬷嬷是个惜命之人,又凑巧我的手里有解药,想救你一把罢了。嬷嬷可以再考虑一下,有需要时可以随时找我。哦,跟嬷嬷说一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说完若兮便带着浅碧浅夏离开了西院,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容嬷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脸深思的表情。 且说简昕然这边,因着得了她师傅的吩咐,让她好好了解一下若兮的境况,她便在聚德楼住了下来,准备在都城呆一段时间。 这日,她见若兮没有出来,便知她在府中有事。 于是一个人出了聚德楼,到梅掌柜介绍的一家卖古书的书肆去找一本书。 六皇子褚宜因着未领公职,平日里也是个闲人,而这家墨香书肆因为古书颇多,正好也是他经常转悠的地方。 褚宜刚从一个书架后拿着一本书转出,便看见简昕然捧着本书,在低头细读。 看着面前女子平静安然的认真读书的模样,他的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了几分。 褚宜收回思绪,走前几步,在简昕然的身后站住,伸了脖子去看她手上的书。 简昕然只觉得书上的字被暗影遮住,狐疑的回过头来,便看见了褚宜温和的笑容reads();。 褚宜从书上收回目光,笑看着她说道:“简姑娘,你也在这里看书呢?” 简昕然皱了皱眉头,依稀想起面前这个人就是那天在聚德楼门口为自己的若兮解围的人,心上紧绷的弦便松了一下。 但她素来不擅长与人交流,便微微点头,回过身把手上的书合上,拿到前面去结账了。 褚宜跟在她身后,见此便也把自己手上的书放过去说道:“我来吧。” 说完又对着掌柜说道:“一起的!” 简昕然却在一旁摆手,“不用,分开。” 那掌柜抬起头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 褚宜见此,倒也不勉强,笑笑对那掌柜说道:“听这位姑娘的。” 两人各自结了账,便一前一后地出了书肆。 褚宜在后头追上,对着简昕然说道:“简姑娘回聚德楼吗?正好我也要去那里吃饭,不如一道吧?” 简昕然不置可否,依旧往前走着,并不理他。 褚宜摸摸鼻子,摇头一笑,依旧走在简昕然身后一步找话说:“简姑娘与君大小姐是什么关系啊,看你俩很熟的样子呢。” 简昕然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才声音平静地说道:“我是她表姐,怎么了?” 褚宜听出她后面的问句竟有些警告的意思,又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才笑着说道:“没什么,好奇,好奇,就随便问问,呵呵!” 简昕然没有说话,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去。 褚宜看着她,正想再找些话题来聊聊,却发现简昕然的脚步顿住了。 褚宜抬起头随着她的目光往前面看去,却见梁文成带着一帮子手下拦住了两人的路。 他的身后,一左一右地跟了两个长相奇特的男子,身形高大,像是西域的大汉。 褚宜见此皱起眉头。 他上前一步,挡在简昕然前面,对着那叉着双手,抖着双脚的梁文成喝道:“梁文成,你又想干什么?还不给本殿下滚开。” 梁文成冷笑一声,“我说六皇子你怎么那么好心,原来是你自己想要了这位美人儿呀!” 褚宜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冷淡的简昕然一眼,见她没什么表情变化,又指着梁文成骂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仔细本殿待会儿真把你的后腿打断。” 梁文成对他的威胁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诚然他一个小小一品大员的儿子是不敢对一个皇子怎样。 可那又如何,自己姑母得宠,这位六皇子却失宠。 哦,失宠还不算,他是不是真正的龙种还有待说呢。 这样子,自己还需要怕他吗。 褚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对着简昕然说道:“简姑娘,别理他,我们走吧。” 简昕然点头,两人便要绕过梁文成一行人离开reads();。 梁文成却带着人往左一移,再次把二人的去路拦住。 他猥琐地对着简昕然一笑,“美人儿,本公子劝你还是跟我走的好,你可知道,你身边这位就是个不知来路的,是不是真正的皇子还两说呢,跟着他可没有好日子过。” 褚宜听了这话,脸色一黑,正要出手。 却见简昕然身形一闪,一直随身的宝剑也未出鞘,剑柄横起,对着梁文成的嘴“啪”的一声。 梁文成哇的一声大叫,退后两步,他身后的两个大汉急忙从后面把他扶住,才不至于倒地。 梁文成反应过来,挣扎着站起身来,自嘴里吐出几个牙出来。 他摸着红肿的嘴唇,指着二人大叫道:“呜呜,断,国泵公举断!” 因为嘴唇红肿,那几个手下都没听清楚他具体说的什么。 周围的人见两队人马对恃,本都退到各自屋里去了,见此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梁文成脸色铁青,揪着身后的两个大汉拳打脚踢地推了出去,囫囵地说道:“打!” 两个大汉这才回过神来,二话不说,一人举着把大刀,一人挥着一把大锤上前便对着褚宜和简昕然二人动起手来。 褚宜脸色又是一黑,只得赤手空拳地往把大锤迎了上去。 而简昕然依旧淡定得站在原地,唬得褚宜边与那把大锤奋战边看着她。 见大刀就要挥到她脸上了,他一脚把挥大锤的家伙踢向一边,正要分身过来帮忙,却见简昕然腰身往后一湾,举起手中的剑一挡,同时右手伸出拔剑,一个漂亮的旋转,出鞘的剑锋对着大刀男子一击。 众人只听得“锵”的一声,那大刀男子退后几步,脸色一变,不想这女子这般年纪,身手竟如此了得。 褚宜在一旁看见,叹了句“漂亮!”,便专心与那大锤汉子打起来。 眼见着父亲特地给自己找来的两个手下就要不敌,梁文成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恨。 正在这时,一阵“哒哒”声从身后传来,梁文成转身看去,却见一个男人正驾着辆马车缓缓驶来,他看见这边的情形,也是一惊,急急拉住缰绳,想把马车停在路边。 梁文成看见了,眸光一闪,又回过头看了下还在打斗的几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回头边往那马车走去超吩咐道:“去,把拉马车的那个男人给本公子扯下去。” 两个小厮听见吩咐,也不去管那马车里面是否有人,就直接上前粗鲁地把那驾车的男子拉了下来。 那男子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摔在了地上。 他急急忙忙地挣扎着起身,却看见梁文成已爬上他原来的位置,一扬马鞭,马儿吃痛,便飞快地拉着马车跑了出去。 那男子瞪大了双眼,似是不曾料到会受此无妄之灾,急急地要追上去,却被那两个小厮抓住,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暴打。 这边梁文成驾着马车,连着对那马打了几大鞭,直直往褚宜一行人这边飞奔过来。 褚宜听到声音,转身一看,眼见着那马车就要到跟前了,他急忙看向左手边的简昕然大声喊道:“简姑娘快闪!” 第六十章 褚宜受伤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褚宜转身一看,眼见那马车就要到了二人跟前,梁文成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急忙转身对着左手边的简昕然大声喊道:“简姑娘快闪开!” 简昕然早已听到这边的声音,眼角扫了飞奔过来的马车一眼,手下狠厉地向大刀汉子的下盘刺去,便往左边一个翻转,堪堪躲开了。 同时,褚宜也把那大锤汉子打伤,往右边躲开了。 正在这时,吵闹声中,两人都听到一阵哭声。 他们同时循声看去,却见前方五六步远的地方,一个小女孩正呆愣愣地站在路中间,呆呆地看着面前飞奔过来的马车不知所措。 而右边的一间商铺里,一个中年妇人正大哭大叫着往那个小女孩的方向跑过去。 眼见着那马已经离那小女孩只剩下两步的距离,梁文成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褚宜和简昕然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同时施展轻功,飞奔过去。 简昕然的轻功好些,她扑到那小女孩身后,见已经没有时间拉开她,便直接从后面一把把那小女孩抱住,闭上眼睛,想着只能直接挡下这一马蹄了。 谁料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只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把自己抱住。 然后便听见一声闷哼,那马已经从几人身上垮了过去。 而连在一起的马车,则倾斜着从几人身上勉强碾压了过去。 然后马车的缰绳正好断了,马车侧翻在地,梁文成也从车沿上摔了下来,除了咧咧嘴外,倒是没什么事。 这边简昕然回过头,便看见褚宜一贯温润的脸上苍白一片,嘴角一缕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见到这般情形,简昕然一直平静无波的眸光顿时一变。 她把那小女孩松开交回给已经来到几人身边的中年妇人,才小心地把褚宜从自己背上翻了下来。 想到他伤在后面,又小心地让他平趴在地上,这才着急地盯着他的脸喊道:“喂,喂,你没事吧?” 褚宜的脸色苍白,又连着吐了好几口口血,便昏死了过去,看着竟有些奄奄一息的模样。 梁文成呸了两口口水,才骂咧咧地看向二人。 此刻见褚宜那般模样,他才有些后怕起来。 方才一时怒极,失了理智,又想着反正又贵妃姑母撑腰,他才不计后果地做下那样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着褚宜身上那触目惊心的血,他倒回了些理智。 再褚宜不受宠,但到底也是位皇子,万一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恐怕贵妃姑姑也保不了自己的。 越想他便越有些害怕起来,一时间竟也是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这边简昕然执起褚宜的手,探了一下他的脉象,眉头紧皱。 正踌躇之际,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远处而来,正是褚宜的贴身侍卫毅勇。 他今日奉命出城办事,刚回来便发现自己主子满身是血倒在那里,唬得魂都没了,急忙上前问道:“我家殿下怎么了?” 简昕然认得他,见到他倒有些放下心来,急忙指着一旁的梁文成说道:“被马踩着了reads();!我估计后背这里受了内伤,大腿这里怕是骨头断了。” 毅勇听了,肝胆俱裂,他怒目圆睁地瞪了梁文成一眼,却知道此时不是与他计较的时候。 他急忙把褚宜小心地抱起,往六皇子府的方向飞身。 简昕然见状,想到褚宜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犹豫半响,便拿起脚边的剑,也飞身跟了上去。 这边梁文成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才回过神来,心里有些发怵。 但到底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敢露怯,便骂骂咧咧几句,正想离开,却见先前的那个被打的车夫走走爬爬到了那辆马车前。 梁文成心情不好,正想上前踢上几脚,却听见一个娇俏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梁伯,你别在那里哭丧了,小郡主没事!” 梁文成举起的脚顿时停在那里,他抬起头看向那倾斜的轿子。 却见一只婴儿肥的小手从里头探出,把车帘拉开。 先前那个娇俏的声音再次响起,“哎呦,我的小祖宗,您慢着点,仔细刚才没摔着,这会儿反摔着了。” 随着这个声音的落下,一个圆嘟嘟的脑袋从马车里爬了出来。 因着马车倾斜,她也不用人抱,只一滑,便站在了地上。 一个长相娇俏的丫头紧随其后,正是刚才说话的女子。她出了马车,边跪在那个圆嘟嘟的小女孩跟前,为她整理裙摆。 再看那圆嘟嘟的小女孩,只见她顶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只两边分别用一双可爱的蝴蝶结扎起一小扎,其余的自然地垂在脑后,胖嘟嘟的小脸上,双颊粉红粉红的,让人一见便想上前亲上一口。 她一落地,便叉着腰,抬起头,大眼睛骨碌碌地在面前的几人身上来回转。 最后她把目光定格在一脸凶狠的梁文成脸上,伸出一只手指对着他用清脆的声音说道:“是你把我的马车弄翻的吗?” 梁文成脸色一变,心下直叹自己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一时冲动把褚宜弄成重伤不说,还招惹上了这个小祖宗。 这位小祖宗不是别个,正是太子的嫡长女兰汀郡主褚子沫,小名便叫沫沫。 太子妃自七年前嫁给太子后,便只得这位小郡主,又因其是皇上孙子辈的第一人,且本身极为聪慧古灵精怪,故而上至太后皇上皇后,下至太子太子妃,都把她捧在手心里的。 难得的是,许是太子妃教养得好,兰汀郡主性情跳脱却不骄横跋扈,从不在人前摆什么郡主架子,更不会恃宠而骄,故而更是惹人喜爱。 今日她刚去探望外祖归来,因着距离不远,故而也没带多少人。 谁想天子脚下,竟还遇见了这样的事。 她嘟着小嘴,气呼呼地盯着梁文成看。 梁文成急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弯腰对着她小声小气地说道:“兰汀小郡主恕罪,我并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是您老人家,便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抢您的马车呀不是?” 兰汀郡主冷哼一声,吩咐身后的丫头道:“给本郡主揍他!” 身后的丫头听命,看了一眼梁文成,抡起袖子就要行动reads();。 梁文成见此满头黑线,只得陪着笑脸继续说道:“小郡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您就饶了我这一回?” 兰汀郡主却冷哼一声说道:“你在说什么呢?抢我的马车,弄得我的马没了,车也翻了,本郡主还受了惊吓,这都不是揍一顿就能算了的。” “本郡主让人揍你,那是因为你居然敢在本郡主面前胡乱称我,而没有自称奴才,明白了吗?” 梁文成听此,脸色更黑了,嘴唇蠕动着不知说什么好。 兰汀郡主身后的丫头瑞妍本来对梁文成的作为愤怒得很。 此刻却是有些同情他了,遂好心地俯下身子对着兰汀郡主说道:“小主子,这位是华贵妃娘家的梁少爷,论起来算是二皇子殿下的表弟!” 兰汀郡主听了,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原来如此!” 梁文成以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多少给几分面子,正想上前套近乎。 谁料兰汀郡主话头一转:“那又如何,难道他还指望本郡主叫他一声表叔吗?” “原来是跟紫霞郡主一样的人,怪不得如此不懂规矩。” 梁文成脸色又是一黑,一直忍着的脾气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兰汀郡主看着梁文成的表情,乌黑的眼珠子一转,上前两步对着他的脚面便是狠狠地一踩。 梁文成本在寻思怎么应付她,谁料她刚还在好好说着话,转眼就上前来踩自己。 这一吃痛,梁文成一直隐忍着的火气便爆发了,他举起右手,对着兰汀郡主的脸就要打下去。 身后的瑞妍看见了,身形飞快的一闪,伸出右手轻巧地一挡,便牢牢地禁锢住了梁文成就要打下去的右手。 她用力一甩,出口的声音却森冷无比,“梁公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面前的人是哪位,就敢打下去么?” 梁文成被甩地差点摔倒,他本就是个纨绔之徒,素日里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不然今日也不会那样明目张胆地伤了褚宜。 方才能好声好气地向兰汀郡主赔罪,他自觉的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没想到对方不领情,小丫头片子来睬我就算了。 连她的婢女也这般猖狂,敢来甩自己的脸,特别是瑞妍那句“狗眼”,就更是让他怒中火烧。 他站稳身体,怒气冲冲地就要上前来抓沫沫。 瑞妍叉着腰站在沫沫跟前,也是一副大有跟他对打一场的阵势。 沫沫从瑞妍后头伸出个头,对着梁文成做了个鬼脸,惹得梁文成更是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 双方正在争执之中,却见一辆豪华的马车自远处而来,顷刻间便到了几人跟前。 兰汀郡主一看,高兴地跑过去,对着马车里喊道:“母妃,您来接沫沫了吗?” 太子妃的声音自马车里响起,“沫沫,发生什么事了?” 沫沫声音清脆地回道:“没什么,不过是碰到一个乱吠的狗罢了。” 里头的太子妃有些无奈,对着随侍在身旁的瑞涵使了个眼色reads();。 瑞涵会意,便拉起车帘的一角,对着外头说道:“瑞妍,别在那里胡闹了,还不请小郡主上车。” 兰汀郡主见此,扬起下巴又看了梁文成一眼,便带着瑞妍爬上了马车。 车夫等着几人坐好了,便一扬马鞭,准备离开。 梁文成见此,倒是急忙上前几步,想说点什么。 此时太子妃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重伤六皇子在先,又差点伤了本宫的沫沫,这笔账,你且好好想想怎么在御前交代吧。” 梁文成的步子一顿,看着那马车离开的背影,醒悟过来便马上火急火燎地带着几个手下走了。 他心下想着,得赶快让母亲进宫跟贵妃姑姑好好说说才行。 君府若楠院,若兮正在院子里与白灵闹着玩儿。 浅夏急急忙忙地从外头走进来,还没到跟前,便着急地说道:“小姐,梅掌柜派人来说,简姑娘那边出事了。” 若兮听闻,丢了手中的一块桂花糕,拍怕手站起身来,皱眉问道:“怎么了?” 浅夏急忙回道:“来人说得也不详细,只说那梁文成又故意找茬,带了人来打架,混乱中六皇子殿下为了救简姑娘受了重伤。” 若兮眉头皱得更紧了,“以然姐姐的身手,对付梁文成那些人还不是轻而易举,怎么还会需要六皇子救,还搞成重伤?” 浅夏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若兮只得唤了浅碧拿外出的衣服来换,边问道:“那现在怎样了?” 浅夏赶紧说道:“据说六皇子的人已经把他送回六皇府了,简姑娘估计想着救命之恩,也跟着去了六皇府。” 若兮把腰带系好,便说道:“那好,我们也马上去六皇府,浅碧你把救人的药带上,看能否帮上忙,浅夏你去找马伯,让她备好马在门口等着。” 浅碧浅夏各自应了。 半柱香后,三人在君府大门口上了马车,便由马叔驾着车往六皇府的方向而去。 另一边,二夫人身边苏嬷嬷刚去苏府报信回来,看见若兮三人上车的身影,眼中闪过一缕光芒,急急忙忙地进府回锦华院去了。 马车走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便到了二皇子府。 若兮三人下了马车,浅夏便去敲门。 看门口的人倒是客气,只说要派人去禀报管家,让几人稍候。 谁料许是管家还在里头忙活,几人等了又足有一柱香的时间,也不见去禀报的人回来。 若兮正想着要不要直接冲进去算了,一辆马车又在府门前停下。 若兮看了一眼那驾车的人,记得他是煞神王爷身边那个娃娃脸的侍卫,不用想马车里的定是那位煞神王爷了。 这样想着,便看到一张冷峻的脸从马车里伸了出来。 若兮脸上一寒,撇撇嘴,装作没看到地别过头去。 褚烨一下马车,便发现了俏立在门口的若兮。 许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他似是愣了一下,随后也装作没看到一般便往府里走去reads();。 冷风在身后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了若兮这边一眼,又看着旁若无人就这般准备走进去的自家主子一眼,眉头都快皱成皱褶了。 若兮可不想就这样等下去,遂在褚烨就要跨过门槛的最后一刻出了声,“喂……” 褚烨似本来就在等着她叫,听到声音便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若兮,“怎么?君大小姐又跑来六皇子府献殷勤来了?” 若兮就知道他开口准没好话,刚才出口叫后就后悔了,还不如直接翻墙进去呢。 此刻被他这话气得一噎,便冷了脸说道:“王爷,我说你这是自恋狂还是被虐狂啊,谁献殷勤了?” 褚烨咳嗽一声,依旧绷着脸说道:“那大小姐来这里做什么?还有,大小姐的消息倒是很快,来得比本王还快!” 若兮翻了个白眼,淡淡说道:“王爷来做什么,本小姐就来做什么呗!” 褚烨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若兮眸光一转,继续说道:“是啊,本小姐爱慕虚荣,趋炎附势。六皇子长得好,性情好,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本小姐当然是眼不眨地盯着他啊。” “难得他受伤,本小姐若出手相救,让他欠下这份恩情,我日后岂不就可以挟恩图报。六皇子可不像某些人,没良心!” 褚烨面色一黑,眯着眼睛看向若兮,“你说本王没良心?” 若兮不在意地一笑,看也不看他,“王爷不必觉得惭愧,是本小姐当日识人有误,错救了王爷而已。” 褚烨脸色更黑,走到若兮跟前,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大小姐救了本王一命,本王一直都记在心里,救命之恩定以命还。但是,大小姐的身份和手段让本王有很多迷惑不解的地方,让本王不得不怀疑罢了”。 若兮想起他曾让冷风去送人情的事情,心下的火气稍稍散了一点,满不在意地说道:“王爷不必迷惑,也不必怀疑,本小姐早就说过了,我是不会对你挟恩图报的!以后,本小姐尽量少在王爷您面前露脸就是了。” 褚烨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心下有些不舒服,正想说点什么。 六皇府的管家却火急火燎地从里头走出,他看见烨王,先是一愣,随后便躬身行礼,“王爷也来了。” 褚烨淡淡地应了一声,管家察颜观色,看他脸色不好,便喝问身后的小厮:“王爷来了,怎么也不快请王爷进去?” 身后的小厮识趣地低头,口中不停地告罪:“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褚烨却不为所动,深沉的目光依旧定格在若兮身上。 管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想起自己此趟出来的目的,一拍脑袋,往若兮的方向走前两步,行了个礼说道:“是君大小姐吧?请随老奴进去吧。” 若兮也不过多纠缠,点点头。 管家又回过身去请褚烨。 这次他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与若兮几人一前一后跟着管家进府里去了。 ------题外话------ 嗯,可怜的六殿下,就这么被虐了,好无辜的说… 第六十一章 沫沫告状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褚烨和若兮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后头走去。 不多时便到了褚宜所在的主院,几人一进院子,便看见一众下人低着头忙进忙出,院子却一片宁静,一点吵杂声没有。 一个奴才正捧了一铜盘血水从里屋走出,见到几人,急忙低垂了头往侧边站定。 褚烨见了,面色又是一沉,惊雷听到动静从里屋走出,快步走到褚烨身边,低着头回道:“王爷,阳明先生已经在给六殿下诊治了,但情况不是很乐观。” 褚烨脸色更是不好,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惊雷早便搞清楚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此刻见褚烨问起,便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了。 若兮自进院子后,便一眼瞧见了正在院子里的一角安静地站着的简昕然。 她快走几步走到她身边,拉了她的手道:“然姐姐,你没事吧?” 简昕然摇头,微笑着说道:“我没事!倒是那位六皇子,怕是有些不好。” 说着她有些担心地看了看里屋。 若兮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头微皱。 褚烨一边听着惊雷的禀报,一边把目光看向若兮这边。 此刻有些明白她出现在六皇府的原因了,心下不知为何竟松了一口气。 只是…… 褚烨把目光看向一脸淡漠表情的简昕然,又看了看里屋,他似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什么,眉头不自觉地又皱了起来。 听完惊雷的汇报后,褚烨的脸色又冷了冷,随后便抬步往里屋走去,“先进去吧!” 若兮看着简昕然的表情,了解她虽然表情淡漠,但实际上最是个重情重义的,她可不想简昕然觉得欠了六皇子什么。 因此,看见褚烨他们走进去,她便也拉了简昕然,“然姐姐,我们也进去看看吧,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几人进了里屋,都没有说话。 一直等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阳明先生才从卧室出来。 他看了若兮几人一眼,便直接向烨王回道:“王爷,老夫已经为六殿下止了血,殿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殿下的后背和大腿部位都被马匹踩中,后背被踩成内伤,好在殿下内力好,好好调理,加以时日,也可痊愈。但是……” 烨王看着阳明先生犹豫的神情,眉头微皱,“怎么?” 若兮和简昕然也是定定地看着他reads();。 阳明先生看了烨王一眼,才叹气说道:“王爷,殿下大腿的地方正好被踩中骨头,股骨断裂了!股骨断裂,殿下恐怕会有瘫痪的可能啊!” 烨王目光一紧,他看了卧室里头一眼,继续问道:“那该如何治?” 阳明先生叹气摇头回道:“请恕老夫无能,若是一般性的骨折,还可以通过药物配以推拿进行治疗,但现在殿下的股骨已经断裂,即便华佗再世,恐也无力回天啊。” 烨王听闻此言,面色沉得可怕,半响没有说话。 若兮在一旁自也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全。 她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简昕然一眼,暗中叹了口气,才看向身后的浅碧。 浅碧沉思半响,才上前一步,附在若兮的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席话。 褚烨在一旁看着若兮主仆二人的互动,目光微闪。 待浅碧说完退回去,他才看着若兮说道:“大小姐可是有办法?” 若兮看也不看他,淡淡说道:“王爷不是一直觉得我们本身没什么本事,即便解了那鸠羽毒,也是处心积虑,早有准备的么?” 褚烨被这话一噎,还未回话,旁边的阳明先生却已一脸敬仰的表情地看向若兮主仆,“当日为王爷解了鸠羽毒的便是这位小姐吗?” 褚烨看了阳明先生那可称之为佩服之至的表情一眼,淡淡点了点头。 阳明先生得到肯定的回答,脸上的神情更是肃然起敬,要不是现在不是时候,他都想上前拉着若兮好好讨教一番了。 若兮没在意阳明先生的表情,她看了褚烨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六殿下是为了救然姐姐才受的重伤,而梁文成找茬,最初的起因也在我与然姐姐。所以,救六殿下,我是义不容辞的。” 说到这里,她微微顿了一下,这才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继续说道:“只是,正如这位先生所说,六殿下的股骨已经断裂,一般的方法是没有用的。浅碧虽然略懂医术,但毕竟经验有限,到底如何诊治,还得回去好好斟酌。”众人本都以为她有办法,此刻闻言,都不免有些失望。 褚烨却敏锐地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转过头看向她,“你的意思,还是有办法的,是吗?” 若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半响白说道:“并非是我故意卖关子,而是此事关系重大,我目前也无法断言。” 说完她也不顾褚烨做何反应,自顾自地转回头向浅碧伸出手。 浅碧会意,急忙从随身带着的荷包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 若兮的手不经意间抚过浅碧的衣袖,把那瓶子接过,手上又拿着用力捏了捏,才对着褚烨的方向用力一抛。 褚烨条件反射地伸出手一接,把那小瓶子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又看向若兮。 若兮眸光微闪,似是心情突然好了一些,抿抿嘴说道:“这颗药对缓解骨头断裂的疼痛有奇效,可保六殿下的伤势三天内不会恶化。” 说完也不顾褚烨等人的反应,拉起简昕然的手便离开了。 浅碧最后脸色古怪地看了一眼烨王手上的瓶子,也快步跟上离开了。 褚烨见了几人离开,眉头皱了皱,也没出声,半响才将手上的瓶子递给阳明先生reads();。 阳明先生接过,小心地扭开盖子,把瓶子里仅有的一颗药丸倒了出来,放在鼻子仔细的闻了闻。 褚烨几人看到他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足有半柱香的时间,阳明先生才把药丸放回瓶子,看向褚烨说道:“王爷,这药丸与一般的骨折伤药没有区别,但似乎多了另外两味药。” 说到这里他摸了摸胡子,摇头叹道:“请恕老夫愚钝,这两味药竟是老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因此老夫猜不出这两味药是何药,也不知这药效如何。” 冷风在旁边等了半天,又听他饶舌一般说了一堆话,早有些不耐烦了。 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说道:“感情饶了半天,你这老头连这药的成分药效都不清楚啊?” 阳明把药递回给烨王手中,对冷风的冷嘲也不生气,只叹气说道:“确是如此!是否用药,还请王爷定夺。” 褚烨瞄了一眼手上的瓶子,手一收踱步进了卧室。 毅勇本守在床前,听到声音见是烨王进来了,急忙低头往边上移开两步。 褚烨走到床前站定,看见褚宜趴着睡在床上,脸朝外,双眼紧闭,身上的血衣已经换掉。 但从他紧皱的眉头仍然可以感觉到他的痛苦,如果醒来发现自己有瘫痪的可能,那……还不知会怎样呢。 褚烨想到这里,放在后背的手又用了用力,那瓶药很有存在感地让他想起了刚才若兮一脸认真的表情。 他霍然转过身,把药递给一直在旁边的阳明先生,“给他用药!” 说完边往外走边吩咐冷风,“走,随本王进宫!”且说太子妃陈慧洁接了兰汀郡主,便按原定计划进宫给皇后请安。 母女二人到达祥云殿的时候,后宫妃嫔刚刚请安离去,皇后一副慵懒地歪在榻上打盹。 看见太子妃二人进来,她便直起身子,扬起和蔼的笑容对着兰汀郡主招手,“沫沫来了?来,快到皇祖母这里来!” 兰汀郡主乌黑的眼珠子一转,小跑两步扑在皇后的怀里,用清脆的声音说道:“皇祖母,沫沫可想您了,沫沫这几天没有来给您请安,您有没有想沫沫啊?” 这话哄得皇后眉开眼笑,她把沫沫从怀里拉出来,点了下她的额头嗔怪地说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还好意思说呢,去了你外祖父家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了,把皇祖母都给忘了。” 沫沫咯咯一笑,摇着皇后的手说道:“沫沫才没有呢,这不,刚从外祖父那里回来,还没回府里,就直接来给皇祖母您请安了。” 皇后本也是跟她玩笑来着,听了这话,她把沫沫按在身旁坐下,摸着她柔顺的头发笑道:“是是,皇祖母知道沫沫最孝顺了。” 说完她又唠叨道:“皇祖母听说你很早就进都了,怎么这么晚才到这里?” 沫沫眼珠子又是一转,眼角撇了一眼自请安后便安静地坐在一旁吃茶的太子妃。 见她没有反应,才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说道:“皇祖母,沫沫刚才在路上被人欺负了,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皇后低头,看见沫沫那张委屈的小脸和泫然欲泣的模样,顿时心疼得不行。 她拉起沫沫的小手,急急问道:“这是怎么说的,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欺负我们的沫沫哈?” 沫沫努努嘴,“沫沫也不知道,本来好好地坐在马车上,谁想有个疯子把陈伯打了下去,然后驾着沫沫的马车去碾人,把沫沫的马车弄翻了,要不是瑞妍身手好,沫沫都不知还能不能回来见皇祖母您呢reads();。” 说完扑在皇后怀里,哇啦啦地就哭了起来。 皇后把她搂住,边拍打她后背安慰着,边看向太子妃,“到底怎么回事?竟还有人这般胆大包天,还真是反了吗?” 太子妃这才把手中的茶盏放下,欠了欠身,恭敬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 末了又缓缓说道:“要说此事沫沫并未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本也不该拿来烦母后的。” “但臣妾后来又让人去打听过了,进宫前便得到消息,说六弟这次伤得不轻,此事定已呈报到父皇那里去了,恐怕还有得理论呢。” 皇后眉头微皱,“你刚才说,伤了褚宜又惊了沫沫的罪魁祸首是那梁文成?” 太子妃点头,又提醒道:“正是,这梁文成便是贵妃娘娘的外甥,二弟的表弟。臣妾猜测,梁家的人此刻应该已经到了贵妃娘娘那里了。” 皇后眉眼一跳,华贵妃在宫中得宠多年,生下的儿子褚梁也颇受皇宠。 虽然自己的儿子以嫡长子之尊,顺理成章地成了太子,但褚梁隐隐有取而代之之势,他们母子二人都非善类,早已成了自己和太子的心腹大患。 对他们女子二人,但凡有半点打压的机会,自己都是不会放过的。 而这次……如果利用得好,倒是可以大大打击华贵妃母子。 当年雪贵妃深得帝心,虽然经过十二年前的事情后,皇上对褚宜是不闻不问,但作为结发妻子,皇后深知皇上心里还是有雪贵妃母子的。 想到此,皇后便对一直侯立在一旁的大宫女道:“你亲自去皇上那里,悄悄打听一下,看是什么情况,有消息马上回来告诉本宫。” 那宫女躬身称是,便急急离开了。 太子妃看着那宫女离开的身影,平静的眸光微闪。 她托起桌上的茶杯,又安静地看着皇后心不在焉地与沫沫说话。乾清殿,正是皇上日常批阅奏章,召见臣子的宫殿。 早朝已过,皇上正在批改今日新递上来的折子。 要说与越国的战争停止后,正直现在风调雨顺,大褚也算国泰民安。下头递上来的折子也少了一些,但皇上也算是个勤政为民的好皇帝。 故而一般早朝过后,都会在这乾清殿里批改奏章,或会见臣子,了解民生事宜。 太监总管李尚全本侯立在皇上身边服侍,眼角却瞥见一个小太监悄悄从偏门走进来,偷偷地向他招手。 李尚全微微转过头头,瞧了龙椅上专心批阅奏章的皇上一眼,打眼色让一旁的宫女好好伺候着,自己则从侧边往那小太监的方向走过去。 李尚全走到那小太监跟前,扬起手中的拂尘轻敲了一下他的头,嗔怪着说道:“小德子,没看见皇上在忙吗,又有什么事情?” 那小德子嘻嘻一笑,这才点头哈腰地说道:“李公公,确实是有大事!方才六皇府的管家派人来传话,说六皇子被人重伤,有生命危险呢reads();。” 李尚全听了这话,大吃一惊,“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怎么就重伤了,可知是谁伤的?” 小德子回道:“据说是大司农梁大人的公子与六殿下在街上起了争执,最后不知怎么的就导致六殿下被重伤了。” 李尚全闻言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现在怎么样了?太医可过去了?” 小德子急忙点头,“是,六皇府的人已近请了太医过去了,现在情况怎样还不清楚。” 李尚全正想说话,上头的皇上却已发现两人的小动作,扬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二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 李尚全急忙挥手吩咐小德子,“你先去吧,找人去了解一下六殿下受伤的具体原因,再找人去六皇府守着,有什么情况马上来报。” 小德子急忙领命去了。 李尚全这才快走几步回到皇上身边,站在那里斟酌着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依旧低着头,边看着手中的奏章边淡淡问道:“怎么了?” 李尚全心知此事隐瞒不了,他也没这胆子私自隐瞒,遂只得据实禀报道:“回皇上,六皇府的人派人来说,六殿下受了重伤!” 皇上手下的笔微微一顿,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盯着他问道:“什么叫受了重伤,好好的怎么会受重伤的?” 李尚全被皇上锐利的眼神一惊,急忙回道:“来人说是六殿下和……” 他正想把事情说清楚。 岂料此时守门的小太监小跑着进来,行礼禀报道:“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皇上的心思还在褚宜那里,便摆摆手,“让她先回去吧,朕这里还有要事!” 那小太监却没立刻离去,斟酌着继续说道:“皇上,娘娘说有要事求见!” 皇上皱眉,片刻后说道:“那便让她进来吧。” 小太监领命出去,不过片刻,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华贵妃便扶着一个宫女的手摇摇走了进来。 她进来见了皇上,先是展开笑颜,便松开宫女的手,规规矩矩地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免礼平身!爱妃这么急着见朕,所谓何事啊。” 华贵妃站直身,从身后另一个宫女的托盘上把一个小瓷碗捧起,走前几步放在桌上。 又绕到皇上身后为他捏捏肩膀,这才柔声地说道:“瞧皇上说的,难道没事臣妾就不能来见皇上了吗?皇上日理万机,可也要记得按时用膳,不然对身体不好,臣妾看着揪心。” 皇上心上稍有些安慰,拍拍她的手,便对着依旧侯立在一旁的李尚全说道:“你继续说,小六怎么会受伤的?太医去了吗?” 李尚全低头回道:“回皇上,太医已经去了,具体伤势奴才已经让人去了解了,一有情况马上禀报。” 皇上皱眉,敏感地发现他居然略过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遂加重了语气说道:“朕问你,他是怎么受伤的?” ------题外话------ 沫沫是个小鬼灵精?? 第六十二章 王爷中毒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皇上加重了语气问道:“朕问你,他是怎么受的伤?” 李尚全偷偷瞄了一眼华贵妃,正想说话。 华贵妃已经快速地开口:“皇上,臣妾正想跟您说这事呢。” 皇上看向她,锐眼微眯,“怎么,这事关你什么事?” 华贵妃有些尴尬地扯了扯笑脸,小心地回道:“是这样的,刚才臣妾的嫂子带了臣妾那外甥文成进宫来,说是特地来请罪的。 ” 她顿了一下,见皇上没有反应,又继续说道:“文成之前与六皇子在大街上起了口角,偏就在争执过程中,一辆路过的马车脱了缰绳,马儿失控,六皇子为了救一个女子被马踏着了,受了伤。” 皇上脸色微变,“你说什么?被马踏着了,踏到哪里了?” 华贵妃有些奇怪皇上着急的模样,皇上不是对那褚宜毫不关心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这么着急了,难道皇上还是疼爱这个儿子的? 心下斟酌,面上也摆出一副着急的表情,“文成说慌乱中他也没细看到,事情一发生,六皇子就被他的侍卫带回六皇府去了。” 皇上听到这里,沉吟不语,半响才抬头问道:“你说他是为了救一个女子才受的伤?” 华贵妃轻轻点头。 一旁的李尚全知道华贵妃的话定是有失偏颇的。 此刻便想上前说上几句,却被华贵妃适时剐了一眼过来,他出口的话便被卡在了嘴里。 华贵妃便又说道:“皇上,您看,文成和臣妾的大哥还在外头跪着呢,是不是…?” 皇上微沉着脸色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华贵妃称是,向侯立在下首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那宫女便出去把梁方明和梁文成父子引了进来。 梁文成一进来,便直接跪倒磕头,“皇上,文成有罪,都是因为文成,才导致六殿下受伤,请皇上降罪!” 梁方明也在一旁跪下,“皇上,微臣教子无方,才使得犬子与六殿下起争执,导致六殿下受伤,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皇上眯起眼睛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人,还在斟酌这一家子人来得这么快,又是直接请罪的,又是磕头求罚的。 他直觉地就觉得褚宜这次的事有蹊跷,且看来伤得不轻reads();。 想到此,皇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用了用力,正想问话,却听见外头传来声音,“烨王殿下到!” 不多时烨王冷着一张脸从外头大踏步走进来,对跪着的梁方明父子视若不见。 他直接对皇上拱了拱手,便冷声说道:“皇兄,臣弟此来有两件事,一是小六重伤,太医已经看过了,虽然经过全力救治,已无生命危险,但大腿处的股骨断裂,很可能会瘫痪!” 皇上不想这么严重,目光也是一沉,竭力忍住才没让自己站起身来,“怎么会这么严重?瘫痪,那是什么意思,太医都死绝了吗,一个踏伤都没办法治!” 说完他转头吩咐李尚全:“你去把太医院的太医都叫去六皇府,让他们会诊,要是治不了,让他们也别回来了,朝廷养他们何用!” 李尚全急忙领命而去。 这边华贵妃和梁方明父子自烨王进来后便有些惴惴,这位冷面王爷可是谁的脸面都不给的。 现在听说褚宜居然会瘫痪,梁文成更是直接跌坐在地上,脸上一片苍白,他的父亲也是冷汗连连,只得抬眼向华贵妃求救。 华贵妃恨铁不成钢地回看了一眼,正想说话 。 烨王已经继续开口说道:“这第二件事,便是要问问皇兄,小六到底还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皇上眉眼一跳,“皇弟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六自然是朕的儿子!” 烨王冷哼一声,冷冷地向旁边的梁文成撇过去一眼,“既然是,梁文成重伤当朝皇子,按罪,是以下犯上,当诛!” 当诛! 梁文成抬起头,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半响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华贵妃看了一眼皇上深沉的脸色,急急说道:“烨王,小六重伤,本宫也很心痛。但是,文成不过是与小六偶起争执罢了,至于他重伤之事,不过是个意外,要怪也只能怪那辆脱缰的马车的主人,怎么可以把罪责都归咎于文成呢?” “贵妃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把六皇叔受伤之事,怪罪到我的身上吗?” 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自外头传来。 这个声音落下,外头禀报的声音才响起,“皇后娘娘驾到,太子妃到,兰汀郡主到!” 沫沫小跑着从外头走进来,先瞪了一眼华贵妃,才给皇上请安:“皇爷爷,沫沫来给您请安了!” 说完又对着烨王眨了眨眼睛,才爬上台阶,跑到皇上身边。 皇上把她抱上自己身旁坐下,才看着互相行礼毕的皇后和太子妃,“皇后怎么也来了?” 皇后贤惠一笑说道:“臣妾听说小六那边出了事,正想来跟皇上请示一声,小六受伤,他府里又没个主子话事,总觉得不好,臣妾出宫去瞧瞧,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还请皇上恩准!” 皇后是皇上的结发之妻,在皇上登基之前就陪在皇上身边多年,加之皇后贤惠懂事,故而两人虽然没有什么深厚的爱情,但也算相敬如宾,皇上对皇后也还是很有几分敬重的。 此刻听闻皇后要出宫去看小六,倒是很合他的心,因此点头说道:“朕已让李尚全带太医过去了,你去一趟也好!” 说完皇上又看着小沫沫说道:“沫沫,刚才你进来的时候说什么?” “沫沫是说,贵妃娘娘为什么要把六皇叔受伤怪罪到沫沫身上reads();。” 沫沫撅起小嘴一脸委屈的模样。 华贵妃维持着笑容和气地看着沫沫说道:“沫沫误会了,本宫只是说,你六皇叔受伤,罪魁祸首就是那马车的主人。” 沫沫眨眨眼睛,抬起头一脸天真地看着皇上和华贵妃说道:“那马车的主人……就是沫沫啊!” “……” 华贵妃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她豁地看向梁文成,梁文成却因为心虚,早已低垂着头下去,连看都不敢看他。 梁文成实际上也是个纸老虎,事发时看见褚宜伤成那样子,他已怕了几分,故而回去之后求爹告娘娘时,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故意的,便把兰汀郡主这茬忽略了。 等到他爹娘带着他进宫见华贵妃,华贵妃听说后,便想那马车应该是普通人的,几人商量后便决定把过错都推到马车主人身上。 当时梁文成是直觉有些不妥的,可他又不敢再坦白马车的主人是兰汀郡主这事。 这样一来,才有了刚才华贵妃在皇上面前的说辞。 沫沫在一旁看了,乌黑的眼珠子又是一转。 她滑下椅子,走到梁文成身边看了他一眼,才看着皇上说道:“皇爷爷,刚才沫沫进宫路上,被这个人抢了马车,这个人还故意驾着马车往六皇叔的方向撞过去。” “当时前方刚好有个小女娃在路中间,这人看见了居然也不把车停下来,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六皇叔抱住那个小女娃,用后背帮她挡住,才救了小女娃一命。可是,六皇叔就惨了,您没见到,那马就从六皇叔身上踏过去了,六皇叔全身都是血呢!” 她年纪小小,言辞却清晰明白,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便带了些哽咽,眼泪则如断线的珍珠般掉了下来。 她边哭边又跑回到皇上身边,趴在他怀里继续说道:“事发时沫沫一直马车里,他把我的马车都弄翻了,吓得沫沫魂都快没了。” 皇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脸上却已经是暴怒的表情。 他抬头看了华贵妃和梁方明父子一眼,冷声说道:“好!好!好!好得很!一个是朕的妃嫔,一个是朕的重臣,竟然就在这里,就在朕的面前,明目张胆地颠倒是非,混淆黑白,这是把朕当成傻子了是吗?” 华贵妃急忙走到阶梯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恕罪,臣妾……臣妾不敢欺瞒皇上,臣妾只是……” 皇上却是一拍桌子,“够了,你已经欺瞒了,还说什么敢不敢的,是不是朕平日里太宠爱你了,才让你这般胆大妄为起来?” 梁方明此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华贵妃是梁府的支撑,若是她出了事,那关系就大了。 因此他跪着上前两步,急急说道:“皇上饶命!此事都是微臣与犬子的错,是微臣欺瞒贵妃娘娘在先,娘娘并不知道实情!皇上要降罪,便惩罚微臣父子吧!” 华贵妃咬着嘴唇,说到底此事都怪自己的这个哥哥和外甥,兰汀郡主牵扯其中,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居然就这样隐瞒,这不是把自己往火炕里推吗? 皇上要认真追究起来,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灭门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下越发着急,抬头满脸泪痕地看着皇上说道:“都是臣妾的错,惹得皇上生气,臣妾只请求皇上务必保重身体,莫要因为臣妾等人气坏了reads();。” 皇后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本来她还想借此机会推波助澜一番,没想到华贵妃这一家子自己作死,居然敢欺君,这倒是省去她不少力气了。 此刻皇后听她软声软气地说了一番话,看着皇上有些缓和的表情。 她便走到皇上身边,拿起桌上的一碗茶递给他,轻声劝道:“贵妃妹妹说的是,皇上再生气,也要保重龙体。臣妾想贵妃妹妹定然也不是故意的,也许她真的不知那马车的主人竟然是沫沫这丫头的。” 皇上接过茶,听此火气又噌噌地上来了,他把茶“砰”地一声扔回桌子上,狠狠说道:“她这是仗着自己是贵妃,才敢就这般把罪责推到人家身上,不管那马车主人是谁,也不该如此颠倒黑白,诬陷好人。朕原以为你是个懂事的,不想竟如此可恶!可恨!” 说完也不管华贵妃和梁方明父子如何磕头请罪,狠声说道:“来人!华贵妃欺瞒事实,失言失德,本该贬入冷宫,念在二皇子与娜安公主即将大婚的份上,贬为妃,禁足关雉宫!” 说完他又看向梁方明父子二人:“梁方明教子无方,欺君犯上,梁文成重伤皇子,惊扰郡主,以下犯上,将两人关入刑部大牢,着刑部审理。” 华贵妃听了这话,知道皇上已是看在褚梁的面子上对自己从宽处理了。 虽然心中不甘,却哪里还敢说什么,只急忙磕头谢恩。 至于梁方明父子,她暂且也顾不得了,只能盼着褚梁那边再想办法了。 眼看着华贵妃被人请回了关雉宫,梁方明父子被人带了出去,烨王与皇后等人也相继告退离去。 皇上揉着眉心,对着不知何时回来的李尚全说道:“你说,傲雪若是还在,是不是会怨朕连咱们的儿子都保全不了呢?” 李尚全在一旁看着皇上一脸疲惫的模样,半响才小声说道:“殿下吉人天相,皇贵妃一定会保佑殿下的。皇上也该好好保重龙体,就算不为大褚江山,也为了六殿下吧。” 皇上放下撑在额头的手,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是,为了他,朕也得撑下去,总要等他安稳下来,朕才有脸去与傲雪团聚。” 褚烨带着冷风出了宫门,目送皇后和太子妃母女的仪仗离开后,冷风便把头伸过来:“王爷,是回王府吗?” 冷风等了半响都没听到回话,便抬起头看向自家主子。 这才发现自家主子依旧保持刚才的站姿,却脸色发白,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额头上满是汗滴。 冷风吓得跳了起来,“王爷,您这是咋的了?” 褚烨眼珠子转了一下,看向他,却依旧嘴唇紧抿,没有说话。 冷风见自家主子依旧一动不动的,没有说话。 他瞪大眼睛,半响不知所措。 最后想到什么,抓了抓头发,奇怪地自言自语道:“被点穴了吗?可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也没有谁过来啊,这这……” 他看了一眼睁大眼睛瞪向他的主子,浑身一抖,更加不知所措起来,闭上眼睛伸出手,“王爷恕罪,属下看看能不能帮您解穴哈。” 奈何他几乎把自家王爷全身的穴位都点了,自家王爷依旧一动不动,只是脸色更白了,冷汗更多了,嗯,看向自己的怒气更盛了reads();。 冷风搓搓手,一狠心肠说道:“王爷别生气,属下没辙了,先把王爷带回去,让惊雷和阳明先生想办法吧。” 说完不顾自家王爷那杀人的目光,用了把自家王爷往肩上一扛。 这一扛,冷风便马上泪流满面,一是因为重的,再就是,等自家王爷正常了,想到自己扛了他,还不知要怎样收拾自己呢。 冷风边扛着自家王爷往马车的方向走去,边一脸痛苦地想到。 候在那里的驾车侍卫见此,也是大吃一惊。 正想问怎么回事,出口的话却被冷风抽空横过来的眼神杀住。 冷风把自家王爷小心地放回马车,便风一般地出了马车,把坐在那里的驾车侍卫一挤,搓着双手道:“回府,快点快点!” 一个时辰后,烨王府的月阁内。 阳明先生亲自喂了一颗药丸给自家王爷,惊雷和冷风围在榻边,都是一脸着急的模样。 褚烨此刻的脸色涨得通红,依旧是冷汗淋漓,耐着性子吞下那颗药丸,等着药效发挥作用,他终于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于是…… 阳明先生、惊雷和冷风正想上前问问情况,岂料…… 三人只看见自家王爷风一般的身影闪过,再回过神时,却发现王爷已经进了偏房的……嗯,那不是如厕的地方吗? 三人面面相觑,面色古怪,不知是该笑呢?还是该笑呢?还是该笑呢? 三人又足等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才看见自家英明神武的王爷抖着双脚,扶着门框从净房里出来。 他推开惊雷上前欲扶住他的双手,一个人走回里屋的正榻上坐好,半响没有说话,但他的脸色明显比刚才更难看了。 三人都低着头,没敢说话。 冷风在一旁后知后觉地想起,原来自家主子刚才一直冒冷汗,并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是因为…… 想如厕啊!他顿时觉得自己真相了,“哦……”的一声就叫了出来,却在触碰到自家主子那阴沉的目光时急忙捂住了嘴。 褚烨瞪了他一眼,方才看向阳明先生,用没有温度的嗓音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阳明先生斟酌半响,才小心地回道:“据老夫看,王爷这是被人下药了,但这样的药效,老夫也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冷风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老头子,这世上得有多少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呀,今天可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你说这话了了。 惊雷一脸震惊,“王爷可记得,会是谁给您下药的!” 褚烨皱眉,眼前顿时就闪过那双慧黠的眼睛。 他想起她抛到自己手上的那个瓶子,还有她随身的那个丫鬟离去时那古怪的神情。 褚烨的脸色又是一黑,他用力抓紧手下的桌角,咬牙切齿地吼道:“君若兮,你给本王等着!” ------题外话------ WOW,好猥琐的毒! 若兮妹子好样的! 第六十三章 本王信你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聚徳楼,若兮带着浅碧浅夏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落霞时分。 “阿嚏!” 若兮摸了摸鼻子,心下盘算那药该是发挥作用了,这么快就把自己骂上了。 哼!活该,让你傲慢,让你自作多情,让你知恩不报!下次再敢招惹我,就给你下猛药! 浅碧看着自家小姐的表情问道:“小姐,刚才在六皇府里,您是不是给烨王殿下下药了?” 若兮一脸坦然地说道:“是啊,谁让他那么讨人厌啊reads();。” 浅碧和浅夏对视一眼,有些无语地想着,人家那么讨人厌,还不都是小姐您惹的嘛。 浅碧放下这个不提,忧心忡忡地回头又看了身后的聚德楼一眼。 “小姐,看简姑娘方才的意思,她是非救六皇子不可了,这可如何是好?” 若兮叹了口气,边走边说道:“她这是不想欠了那褚宜的,这个我倒是可以理解。” 浅碧点了点头,“但是,如果要救六皇子,就得用不寻常的医治方法,别说他那边答不答应,便是答应了,以烨王那样精明的人,万一因此暴露了小姐的身份就不好了。” 若兮撇撇嘴,“他再精明,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说完她扭过头看着浅碧说道:“就算发现了,又如何,我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浅碧以手抚额,“小姐,要是被老爷子知道您这想法,估计又得关你禁闭了。” 若兮打着哈哈,“嘻嘻,不告诉他不就行了。” 三人回到府里,刚踏进大门,便被等在那里的贺嬷嬷请去了永和苑。 若兮进去时,只有老夫人坐在雕花黄花梨大椅上撑着额头在想事情。 待若兮请安坐下后,老夫人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随后又低下头接过贺嬷嬷递过来的茶碗,便拿碗盖隔着吹茶沫子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听门房的人说,你自回府后,便经常外出?” 若兮看了一眼老夫人手中的茶碗,淡淡说道:“是!” 老夫人抿了口茶,“我们大褚虽然没有限制闺阁女子外出,但你毕竟是我君家的大小姐,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呢。这般经常外出,对你的闺誉可不好。” 若兮今日心情不好,并不想和这老太婆周旋,冷笑一声说道:“祖母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我的闺誉来了,有什么就直说吧!” 老夫人被这话一噎,正想发作,被贺嬷嬷在后头拉了拉衣服,想到什么,便忍了下来。 她竭力扯出一点“慈爱”的笑容说道:“这话说的,你好歹是我的孙女儿,关心你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若兮翻了个白眼,“祖母有话还是直接说吧,不说我就走了。” 老夫人抓了抓手下的茶碗,终于不再尝试与她联络感情,直接说道:“我听说你今天去了六皇府?” 若兮双眼微眯,“祖母找人跟踪我?” 老夫人被她的目光一射,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十多年前,那个人也曾用这样的目光盯着自己,与自己决裂。 只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还是载在了自己手中。 想到此,她稳了稳心神,继续看着若兮说道:“祖母那是关心你,你初回都城,若是因此被什么人骗了,可就不好了。所以今日你出去时救派了个人去保护你。” 其实是苏妙派人来说这丫头今日气势匆匆地跑出去,自己才特意派人去盯着。 要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就直接抓回来好生教训一顿,出出心里的恶气的。 倒不想她去了六皇府,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倒是有些意动reads();。 六皇子与烨王交好,自己一直想搭上六皇府这根线,好间接与烨王搭上关系。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若是,这丫头认识六皇子,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她的这些心思,若兮略一思考也就想明白了,难怪这老太婆今日能这般耐着性子与自己说话。 只不过,你有耐性,本小姐可没有。 想到此,老夫人倾了倾身,看着她问道:“你不是刚回都城吗,是怎么与六皇子相熟的?” 老夫人对她冷淡的态度视而不见,继续说道:“六皇子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听说宫里都闹起来了。” 若兮嗤笑一声,“祖母连宫里的消息都这么快就知道了,区区六皇府算什么?还用得着问我?” 老夫人手下又用力了些,深吸一口气,保持着慈爱的表情敦敦教诲道:“兮丫头,在这皇城里,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比如你刚才说的,若是被外人听见了,渲染一下,说不得就会被治个以下犯上之罪,你……” 若兮手一摆,豁地站起身来,语气冷冷地说道:“祖母若没其他事情,若兮便先回若楠院去了!” 说完便快步出了屋子。 老夫人呆愣愣地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响没反应过来。 君老太爷死得早,她做老封君做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试过被人这般甩脸的。 哪里会想到若兮竟这般不顾她的脸面,不等她说完话就直接甩袖离去。 她砰得把手中的茶碗扔回桌子上,震得一旁的贺嬷嬷心肝都颤了一下。 贺嬷嬷偷偷看了一眼老夫人阴沉得可怕的脸色,小心地劝道:“老夫人,大小姐毕竟不在府里这么多年,与您不太亲近也是有的,她……” 她还没说完,老夫人便冷哼一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阴狠地说道:“行了,不是亲的就不是亲的,怎么也养不熟。由她去吧,等皇上那边淡忘了,就斩草除根!” 贺嬷嬷被老夫人阴狠的语气吓得抖了抖身子,低下头半响没敢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贺嬷嬷才斟酌地问道:“那……六皇子那里?” 老夫人见问,脸现深沉,本就布满皱纹的眉头更显褶皱。 贺嬷嬷忐忑地等了半响,才听到老夫人的声音再次自耳边响起,这回的语气倒是带了些温度,“素素过了年便该十五了吧?” 贺嬷嬷急忙回道:“回老夫人,表小姐与大小姐同年,今年正是十四呢。” 老夫人点点头,便吩咐道:“你明日派人去山东传信,就说我想念素素了,接她来府里住一段日子。” 贺嬷嬷眸光一闪,急忙恭敬地称是,便出去安排去了。 第二日一早,若兮便带着浅碧浅夏去聚徳楼接了简昕然,便直接去了六皇子府。 看门的依旧是昨日的小厮,他见是若兮几人,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马上便请了几人进去,又让人去请管家。 管家刚送走祥云殿的人,听闻若兮等人来了,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六皇子受伤的经过,他自是知道了,也从毅勇嘴里知道自家主子与这位大小姐和她身旁的这位简姑娘是认识的reads();。 只不过,这两位小姑娘一大早的跑来这里,倒是让他有些困惑。 等到他火急火燎地到了若兮几人等待的主院偏厅,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若兮和简昕然挨在一起坐着,各自喝着茶,两人都没有说话。 管家急忙上前行礼道歉,有些奇怪地问道:“不知君大小姐一大早来府里,所为何事?” 若兮也不管他心中做何感想,开门见山直接说道:“六皇子的事情,你们府里谁可以做主?” 管家愣了一下,又抬头偷偷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简昕然一眼,半响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兮皱眉,加重了语气又说道:“我问你六皇子的事情,府里谁能做主。” 管家这才面色古怪地说道:“君大小姐,这……殿下的事情,自然是要皇上做主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说这事情到底也不合适。” 他抬头看了若兮一眼,心下觉得这位大小姐看着还不错,怎么做事当真这么不着调。 他见若兮皱眉没说话,又继续良苦用心地说道:“殿下受着重伤,现在说这事也不合适。要说,老奴看这位姑娘倒是不错,只不过我家殿下也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断不会因为救了她一命,就让她以身相许的,你看,这……” “停!”若兮本听得糊里糊涂的,此刻才明白这位老管家误会了。 她以手抚额,“管家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谁要以身相许了?” 管家又是一愣,吞吞吐吐说道:“不是小姐你问谁可以做主殿下的事情吗?” 若兮看了一眼在一旁弯起嘴角的简昕然,又瞪了在身后竭力忍住笑意的浅夏一眼,才一脸郁闷地看着管家说道:“本小姐说的是六皇子的伤,他的伤谁可以做主?” 管家一拍脑袋,也是一脸的尴尬,正想说话。 外头却有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本王!” 随着声音落下,一身墨袍的褚烨便大踏步走了进来,直接在若兮等人的对面坐下。 若兮挑眉,心下暗叹这煞神与褚宜这个不受待见的皇子关系还不错。 但她也不想去管这些,看着他说直接道:“既然如此,我想与王爷单独谈谈!” 褚烨点头,给身后的惊雷使了个眼色。 惊雷会意,马上便把愣在那里的管家和两个婢女带了出去。 若兮身后的浅碧浅夏也跟着简昕然出了屋外。 一时间,屋里便只剩下褚烨和若兮两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若兮才撇了撇嘴说道:“六皇子腿上的股骨,浅碧确实有办法可治。” 褚烨听了也不觉得奇怪,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说道:“但是?” 若兮接话:“但是这治的方法有些不同寻常!” 褚烨挑眉,“怎么个不同寻常法?” 若兮扯扯嘴角说道:“说白了,就是要将六皇子的大腿打开,把他的股骨用木棍之类的东西接上,等股骨的肉重新长出来了,再开了大腿,把那木棍取出,就没事了reads();。” 褚烨听了她轻描淡写的一席话,嘴角微抽,“把大腿打开,是什么意思?” 若兮摸了摸鼻子,一脸认真地解说道:“呃,就是拿刀挖开。” “……” 褚烨嘴角又是一抽,“会有生命危险吗?” 若兮微愣,原本他还等着被骂疯子,又或是被追根刨底呢。 煞神就是煞神,直抓重点,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就是快。 嗯,赞一个! 褚烨看她发呆不说话,微一挑眉:“嗯?” 若兮急忙说道:“咳,没有生命危险。” 末了又补上一句,“我保证!” 褚烨沉吟着没有说话。 若兮也不催他,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 半柱香后,褚烨抬头看向她,“好,本王信你!” 若兮翻了个大白眼,我这是在帮你呢,怎么你信我还好像是对我天大的恩赐一样。 褚烨哪里知道她心中所想,只继续说道:“需要本王做什么吗?” 若兮点头,“嗯!首先,此事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好!”褚烨点头,也觉得这挖大腿的事情被外人知道,的确是非常不好。 “第二,既然不能让外人知,那治的时候就得清场,尤其是那些太医。” 褚烨继续点头。 “第三,对外,便说治好六皇子的是你身边的人,我不能出面。” 褚烨眯眼,倒也没说什么,继续点头。 “第四……” 若兮抓抓鬓角想了一下,一摆手:“没有了。” 褚烨看了她一眼说道:“行!你说的本王都能理解。” 若兮满意地点头,“那就好!” 褚烨又问道:“那什么时候做?” 若兮看着他说道:“明日!” 褚烨深深地看了若兮一眼,站起身来,“好!明 日我会清场,到时就在这里等着你。” 若兮也站起身来,点头便往门外走去。 褚烨看着若兮的背影,忽而有些恍惚。 就在她要走出门外时,便不自觉地叫出声来,“大小姐!” 若兮闻声转身回头看向他,“嗯?” 此刻,晨起的阳光正好,斜斜地从东边射入屋内。 褚烨看到面前的女子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晕下,细碎的刘海自然地垂于额前,眉目流转间顾盼神飞,小小的鼻子微微翘起,粉嫩的小嘴仿佛缀了蜂蜜般,让人忍不住想一啄芬芳。 三千青丝只将两鬓的些许碎发撩起在脑后梳了个流云小髻,髻上斜斜插着碧色的玉簪,同色的耳坠,一条翠绿色的丝绦垂于脑后,风起飞舞,给人无限遐想reads();。 此刻,她正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秀眉微蹙。 若兮又问了一声,见此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说话,遂有些奇怪地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唤道:“王爷?” 褚烨这才回过神来,摆摆手说道:“没事,你去吧。” 若兮奇怪的咕哝两声,心想莫非自己昨日下的药过量了,憋坏了嘛。 想到这,若兮转身加快脚步,一溜烟地出了偏厅,叫上简昕然三人,又一溜烟地离开了六皇府。 君府蝉风院,三夫人沈婵的住处。 三老爷君成自小喜武不喜文,自从与沈婵成婚后,便做了西南大军将下的一名副将,去了西南边境。 太平的时候还会一两年回上一趟,若是碰上边境打仗,那就几乎几年都回不了都城。 沈婵几乎是守活寡一般,但也无可奈何,就守着君尚怡过日子,打打小算盘。 这次二房遭了这么个大跟头,沈婵心中高兴,正关了门,拉了君尚怡在屋里幸灾落祸。 沈婵摸着君尚怡光滑的脸庞说道:“我的怡儿哪里就比不上那君婉姀了,哼,真是不知廉耻,居然就做下那样的事情了。” 君尚怡也是一脸幸灾落祸的笑容,君婉姀自恃清高,平日里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倒不想竟干出这种事情,还被人发现了,哼,活该! 沈婵对君尚怡说道:“怡儿,这几日你要多多去老夫人那里请安讨好,老夫人房里的人说,她有意攀上六皇子,要是有她搭线,说不得你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了。” 君尚怡眉头微皱,“可是娘,六皇子不是不得宠爱吗,嫁给他有什么意思!我才不要呢。” 沈婵一点她的内心,嗔怪着说道:“你傻呀,再不受宠也是皇子啊。” 君尚怡嘟着嘴说道:“那也不要!” 想着又压低声音说道:“我在外头听人悄悄讨论说,太子平庸,二皇子才是那当得起人上之人的,要是能嫁给二皇子,那才好呢。”说着便是一脸的艳羡的表情。 沈婵皱眉说道:“可是二皇子已经有了娜安公主和君婉姀,你再去,又能怎么样呢。” 君尚怡拉着她的衣袖撒娇着说道:“哎呀,娘,君婉姀就是个破鞋子了,她又能兴起什么浪。那娜安公主,不过就是仗着个公主的身份罢了,她一个外来的,当二皇子真会看上她呀。” 说完她又摸着自己的脸庞说道:“怡儿一定可以迷住二皇子的,到时候即便是个侧妃,也可以风光无限!” 看着沈婵还有些犹豫,又说道:“娘你不是一直不甘于被二伯母压着吗?要是我压过了君婉姀,那你不就可以高二伯母一等了吗?” 沈婵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容,乐呵呵地说道:“对,怡儿说得对!”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眼中各自闪过算计的光芒。 ------题外话------ 弱者的君尚怡同学又要跑出来蹦跶了,找死的节奏…… 第六十四章 咱俩算算账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且说若兮与简昕然几人出了六皇府,便一起回了聚德楼。 正直午时,几人又一同用了午饭。 若兮把手中的饭后甜品吃完,看着简昕然说道:“然姐姐,你就别担心了。股骨断裂,按正常的法子来治,确实很难。但若按咱的法子,不出一个月,六皇子便又可以为你打架了。” 简昕然本微笑着听着她的劝慰,听到后面,便嗔怪着打了她的肩膀一巴掌:“你这丫头,净拿我打趣呢。” 若兮见她笑了,也是咯咯一笑。 几人便你来我往地说笑起来。 正好梅其岭忙完前头,进来问她们是否还有什么需要。 若兮便抓住他问道:“梅伯,最近都城里可有什么好玩的大事?” 梅其岭凝眉想了想,便说道:“要说大事,这里倒还真是有一件reads();。” 若兮立刻挑眉一脸好奇地看着他说道:“哦?快说快说,是什么事?” 简昕然和浅碧浅夏在一旁,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梅其岭倒是在一旁犹豫着,自家小姐这大大咧咧的模样,倒是让他一直忘了她可是位闺阁姑娘。 这事,跟一群小姑娘说,好像不太好吧。 若兮在一旁有些不满意了,“梅伯,你有什么不好说的?有意思地事情我们也只是听听罢了。” 梅其岭心下也觉得自家小姐本就非寻常不谙世事的女子,说说,好像确实也无妨。 想到此,他边清清嗓子说道:“不知小姐可听说过伊红街?” 若兮皱眉摇摇头。 梅其岭便继续说道:“这伊红街,便是这都城的烟花之地。” 若兮伸出食指指着他,“哦……我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说着又向简昕然眨了眨眼睛。 简昕然自然也是明白这烟花之地的意思。 她素来不理世俗之事,因此也不觉得烟花之地有何不能说的,便也托着下巴示意梅其岭继续说。 浅夏自不用说,倒是浅碧觉得有些不妥,又本着得让自家小姐多学学世俗之事的初衷,也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梅其岭见此,便放下心来继续说道:“近日,伊红街开了一家新的红楼,名字便叫梦红楼,据说里头的女子不仅样貌不俗,还全部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见若兮眉头微皱,梅其岭急忙又解释道:“小姐莫要误会,伊红街的红楼不同于一般的青楼,里头的女子都是自由的,只要自己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其卖身的。” “再说这梦红楼,虽然才刚开张,便吸揽了不少顾客。为了庆祝开张大吉,据说明天晚上,梦红楼要搞个诗词大会,胜出者便可封为梦红楼的花魁,也是这整条伊红街的花魁。”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了一下,又说道:“更难得的是,这场诗词大会不仅仅是梦红楼里的女子可以参加,便连整条伊红街的红楼里的女子都可以参加,想必明晚定是一场盛事啊。” 若兮煞有介事地听完,看了浅碧一眼,便伸伸懒腰说道:“哦,诗词啊,可惜本小姐对诗词不感兴趣,不然就去凑凑热闹了。” 说完她便站起身,对着简昕然说道:“然姐姐,我先回去了,你今儿个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再来接你一起去六皇府。” 见简昕然浅笑着点了点头,她便叫上浅碧浅夏一起出了聚徳楼,回君府去了。 聚德楼三楼南面的雅间里,一名男子正倚窗而坐。 他穿一身大红色的锦袍,衣领处、衣袖处和裙摆处都用上好的金丝线勾勒出别致的暗纹,头发随意地散落在脑后。 此刻他慵懒地倚在窗边,修长白皙的手指不时划过手中琉璃杯的纹路,目光不眨眼地看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他把目光收回,一张妖孽的脸便呈现在面前。 白皙的皮肤,坚挺的鼻子,薄而性感的红唇,还有一双会蛊惑人一般的蓝眼睛,整个人美得如女子一般。 但整个人又散发出生人勿近的阳刚气息,一刚一柔,却又让人感觉说不出地和谐reads();。 他仰头把杯中的葡萄美酒喝光,一把放下琉璃杯盏,便潇洒地站起身来,快步出了雅间。 随着他的走动,火红的衣摆被带动起来,掀起优美的弧度,引人无限遐想。 第二日,若兮依旧带了浅碧浅夏二人,到聚德楼接了简昕然,便直接去了六皇府。 几人到达那里时,褚烨已经让人把那些个太医清了出去,六皇子的主院便只剩下褚烨主仆并六皇子的贴身侍卫毅勇和管家。 若兮心下暗叹他办事有效率,也不多言,与烨王一起进了六皇子的寝室。 六皇子昨夜已经清醒过来,见几人进来,虽不能起身,还是温和地对着几人笑了笑。 虽然脸色苍白,却没一丝一毫埋怨或是沮丧的表情。 他见简昕然一脸歉意地看着她,便主动开口说道:“简姑娘,你不必觉得内疚,此事不关你事。我们本都是为了救那个小女孩,断没有让你一个女子受伤的。” 简昕然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褚宜又看向若兮说道:“君大小姐,我听说你要为我治伤,大恩不言谢,等我伤好了,再好好多谢你!” 若兮爽朗一笑,“六殿下不必客气,你是为了救然姐姐才受的伤,为你治伤,也是应该的。” 说完她话锋一转,笑眯眯地看向身后的浅碧说道:“不过,此次要为你治伤的是浅碧,你要谢便谢她吧。” 六皇子从善如流地看向浅碧,温声说道:“那就多谢浅碧姑娘了!” 说着几人也不再多言,待浅碧准备好各项准备事宜后,若兮又让浅夏留下来帮忙,便想拉着简昕然出去外头等。 简昕然却站在原地,看着已经在麻药的作用下昏迷过去的六皇子说道:“我也留在这里吧,以防有什么要帮忙的。” 若兮见此,也不勉强。 褚烨身后的阳明先生这时上前一步,对着若兮鞠了个大躬,若兮急忙跳开。 只见阳明先生抬起头,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若兮说道:“君大小姐,不知可否让老夫留下,给浅碧姑娘打打下手。” 若兮和浅碧嘴角同时一抽,这老头,说得好听,打下手是假,偷师是真吧? 若兮看着他渴望的神情,语气坚决地说道:“请老先生见谅,我不能答应你!” 说完便当先出了寝室,由管家引着去了昨日的那个偏厅等候了。 这边褚烨深深地看了一眼褚宜,也踱步跟在若兮后头去了偏厅。 阳明先生一脸的惋惜,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在惊雷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偏厅里,管家亲自为二人上茶后,便借口去帮忙,一溜烟地跑了。 褚烨看了一眼对面正悠然地喝着茶的若兮一眼,眯起眼睛说道:“大小姐,正好现在有时间,不如……” 若兮抬头警惕地看向他,“干嘛?” 褚烨冷哼一声,“不如我们来算算账吧reads();。” 若兮干笑一声,“算什么账啊?我跟尊贵的烨王殿下应该没什么账可算的,不必算了哈。” “出息!大小姐你不是很厉害的嘛,怎么?怕了?” 若兮撇撇嘴,“谁怕了!” 褚烨起身踱步走到若兮旁边的座位坐下,看着屋顶处转角的雕花说道:“既然不怕,那我们便来好好算算吧。” 若兮往边上移了移,谨慎地看着他说道:“王爷到底想算什么?” 褚烨煞有介事地伸出左手,“这要算的可就多了!这第一,打巴掌;第二,偷衣服;第三……” 褚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里,面色一黑,抬头瞪了一眼若兮,继续说道:“第三,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第四,给本王下毒。” 若兮眼见情况不对,在他继续掰手指的功夫里,蹑手蹑脚地站起身来,准备溜走。 褚烨哪里会放过她,说完抬头见她那模样,嘴角又是一抽。 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扭过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君若兮,你不是很厉害吗,敢做不敢当?” 若兮干笑一声,“王爷说什么呢,若兮我真是一句都听不懂啊。” 褚烨无语,明明事实都摆在这里了,这人还打死不承认。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他真的是……又长见识了。 褚烨盯着眼前狡洁的双眼说道:“巴掌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了,后面那几项本王都难以启齿的行为,大小姐你是不是该给本王好好说道说道啊。” 若兮又干笑一声,“那个,王爷啊,您看,偷衣服呢,纯粹是想看看能否拿回那铃铛,真不是故意的。” “至于后面那个,那不是王爷您自找的嘛,谁让你那么傲慢可恶,拿了我的铃铛偏不给回,后面居然还说本小姐救人处心积虑,我要是不给你点……呃,教训,我也于心不甘啊。” “虽说吧,后面那些行为是有那么一点点猥琐,不是太好。但是呢,也没有给王爷您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啊,您看……” 褚烨听着她强词夺理地说了一大堆,开始时还认真听着,越到后面便只看到她的娇嫩的红唇一闭一合,还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沁香。 一阵小风轻轻吹进来,她鬓边的碎发便被吹到脸庞上,褚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温柔地帮她把那一小缕秀发拂回耳鬓。 若兮的话嘎然而止,她瞪大双眼看着褚烨的动作,心中又在想,难道真是那天的药下过量了? 冷风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两人静然相对,自家的王爷的猪手,啊呸!是玉手,还放在人家君大小姐的耳边。 他顿时定在那里,一脸的八卦表情,同时懊恼地想着,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现在到底是咳嗽一声好呢,还是马上溜走,给自家王爷制造机会好呢? 他正纠结的时候,褚烨却已快速反应过来,收回右手尴尬地咳嗽一声,瞪着冷风说道:“做什么?” 冷风只当他是在埋怨自己来得不合时宜,遂弯着腰打着哈哈说道:“王爷,二皇子来了,属下等拦不住,已直接往主院这边来了。” 褚烨眉头微皱,看向若兮。 若兮马上会意,点头说道:“我去后面reads();!” 说完便瞄了一眼院子外面已经出现的衣角,快步往偏厅后面转了出去。 褚烨走回位子坐下,一派泰然地喝着茶。 褚梁进来时,看见褚烨坐在那里,眸光微微一闪,心下暗恨,褚烨坐拥五十万西南大军,要是能帮自己,该有多好! 可是自己多次想方设法与他攀交情,他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倒不想他与褚宜的关系这般好,要是褚宜有心染指那个位子,那岂不是…… 他收拾心神,拱手行礼道:“侄儿见过小皇叔!” 褚烨看也没看他,淡淡说道:“你不在前朝帮你父皇理事,跑来这里做什么?” 褚梁牵起嘴角,“侄儿听说六弟受了重伤,特来探望,不想小皇叔也在。” 褚梁心中也是郁闷得紧,他前几日接了皇命,外出办差。 不想才出城两日,自己舅家就做出这样不知好歹的事情。 要说做也就做了,褚宜又不得宠,好好处理大不了就是惩罚一下梁文成。 没想到,竟将事情搞得这般大,不说梁文成此次小命不保,连舅舅都丢了官职,母妃更是竟然直接被贬为嫔。 从贵妃被贬为嫔,不说连降了多少级,日后在父皇面前,母妃想要说上吹枕边风,可就难了。 但圣旨已下,他也再无可奈何, 只能慢慢想办法补救了。 好在自己与娜安公主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说不得可以凭借这个来为母妃求求情,让她重掌贵妃的位份。 这不,昨夜刚刚匆忙返回都城,还来不及休息,早朝过后,他便带了个颇有名气的大夫来。 虽然他对褚宜是瘫是废,是死是活,其实一点都不在意,死了最好,那样自己就可以又少了一个阻碍了。 他见褚烨没有出声,便继续说道:“小皇叔,不知六弟安置在哪里,侄儿想去看看。” 又指着他身后的一个灰袍男人道:“这位是咱们都城里最有名的跌打大夫,让他看看,说不得就能治好六弟的腿伤呢。” 褚烨抬头飘过去一眼,“满朝太医都没有办法,他会有什么办法?” 褚梁急忙说道:“所谓术业有专攻,民间也藏着许多能手的,说不定可以试试呢。” 褚烨却没理,冷笑一声:“打伤他的也是你的人,现在想要来治他也是你,我看打是真,治是假吧?” 说着锐眼猛地射向褚梁,“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想,是死是活是残是废关我什么事,死了最好!是吗?” “……” 褚梁干笑一声:“怎么会呢,小皇叔您误会了。侄儿跟六弟是手足,我作为兄长,关心他是理所应当的。文成他,侄儿也可以保证定不是故意的,文成虽然纨绔不堪,但断不会是故意想要重伤六弟的,小皇叔您……” 褚烨摆手制止,“行了,本王不想跟你废话,带着你的大夫回去吧。” 褚梁上前一步,“可是……” 褚烨看向他,“怎么?” 褚梁把那个战战兢兢候在一旁的大夫挥退,才看着褚烨说道:“那侄儿想去看望一下六弟,小皇叔您不会不答应吧?” “不行reads();!” “……” 褚梁眉头微皱,狐疑地看着褚烨说道:“小皇叔为什么要阻止侄儿去看六弟,莫非,六弟实际上伤得并没有说得那么重?” 褚烨的目光冷冷地飘向褚梁。 褚梁被这目光一射,仿佛周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袖子下的手抓了抓拳头才勉强没让自己露出怯来。 褚烨却已收回目光,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本王欺君瞒上,对外谎报褚宜的伤情?” 褚梁急忙摇头说道:“不,小皇叔误会了,褚梁不敢!” 褚烨又说道:“这么会子的时间里,你已经说本王误会你几次了,你这意思,到底本王是瞎了?还是聋了?连是非对错都分不清了?” “……” “小皇叔您误……”,褚梁的舌头顿时觉得被剪了一般,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他心中有些无语,话说,褚烨不是打仗打得厉害了,怎么这说话也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在后头偷听的若兮也是暗自咋舌,被这位煞神气得跳脚的时候,她真恨不得一拳打死他算了。 现在看他在这里气人家,她又开始暗自叫好了,煞神就是煞神,厉害!她都开始有些可怜褚梁这个准妹夫了。 片刻后,褚梁耐褚烨不得,只得灰溜溜地告辞出了六皇府。 刚出府,他回身看了一眼府里,对身边的莫扬说道:“褚宜受伤的事情,准确吗?” 莫扬眉头微皱,“主子在怀疑什么,此时应该不假啊,别说文成公子那边承认了,便是他受伤,也是众目睽睽之下,应该做不得假啊。” 莫扬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说道:“况且,宫里的太医昨日全都来了,据说看过后,都得出结论,双腿必废无疑了。” 褚梁点头,“那褚烨为什么不肯让本殿探望,总觉得其中必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莫扬也是一头雾水。 褚梁沉思半响,便吩咐莫扬:“你去查查,今日有谁来了六皇府。” 莫扬领命而去,褚梁便踱步往马车走去,准备回府。 正在这时,一声大叫自六皇府内院传出,划破长空! ------题外话------ 王爷侧目,要算的账可多了去了! 来来来,作者君,咱来算算账…… 作者君偷偷溜走,那个,王爷,我还得码字呢,改日再算? 不行,今天必须得好好算算。 作者君斜了一眼过去,您确定?我最近还准备放男二出来溜达呢。 王爷顿了垮了脸,大手一挥:“行,不算账了!” 第六十五章 谢谢,对不起!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褚梁正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一声大叫自六皇府内院传出,划破长空。 褚梁顿时回首,眯起眼睛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六皇府主院。 听到那声大叫后,褚烨和若兮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快步往褚宜的房间走去。 两人一进房间,便看见本应在麻药作用下昏迷过去的褚宜已经醒了过来。 简昕然和浅夏一左一右将他上身按住,以防他乱动。 浅碧站在床边,不停地拿布帮他止住腿部的血。 但是血布一条条地换下来,褚宜大腿上的血依旧汩汩留出来,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若兮和褚烨都是大惊。 若兮快步走到床边,手形飞快地在褚宜身上点了几处穴位,那血才留得慢了些,但依旧没能止住。 褚烨在一旁看着褚宜裸露在外的骨头和触目惊心的血流,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浅碧边手忙脚乱地为褚宜止血,颤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本来好好的,六殿下突然醒过来了。那一刻正好在帮他把骨头接上,正是最痛的时候,他一醒来,没反应过来,就叫出声来了。” “然后便开始血流不止,这……这……”浅碧紧皱眉头,有些不知所措。 褚烨脸色微沉,“那现在该如何?这血这般留下去,还有命吗?” “这是中毒之像,只有马上解毒,才能止住血reads();。但是现在连殿下中的是什么毒都还暂时确定不了,若是按正常的法子来解,恐怕殿下他……等不及!” 浅碧说着有些无力,只得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若兮。 若兮凝眉半响,叹了口气,自怀中取出一个玉色的瓶子出来,又倒了一颗玉色的药丸在手里,喂褚宜吃了。 这才伸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一把刀,对着自己的手心用力一划。 褚烨本在一旁凝眉看着,此刻见她如此动作,瞪大了双眼。 “哎,你……” 但想要去阻止已是来不及。 若兮看也没看他,把划破的手心往褚宜的嘴边一递,血便一滴滴地流入褚宜的口中。 直滴了有半刻钟的时间,若兮面色都有些苍白了,褚宜才慢慢重新昏迷过去,大腿上的血也慢慢止住了。 浅碧急忙给若兮递上止血药,要为她包扎。 若兮却对她摇头摆手,“你马上帮六殿下做完剩下的治疗吧,我不碍事。” 褚烨在一旁一直沉着脸,此刻一把夺过浅碧手中的药和包扎的布,又一把拉住若兮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快步往外走去。 “唉……” 若兮想要挣脱,奈何刚才失血过多,褚烨手下的劲又大,一下子她竟挣脱不开,只得任由他把自己拉到了外面。 管家匆匆从前院赶回,见褚烨和若兮二人站在那里,便着急地问道:“王爷,君大小姐,刚才那是殿下的叫声吗?可是他的伤势有变化?” 褚烨拉着若兮,脚下不停,听到管家的问话,连看都不看他,直接说道:“滚!” “……” 管家一脸的懵懂,不知所措。 一旁的惊雷察言观色,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里头已经安静下来了,看来没事了,放心吧。” 管家放下心来,又想起什么说道:“啊,对了,二殿下估计还未走远,万一听到声音又跑回来可怎么办。” 惊雷看了一下旁边的偏厅,犹豫了一下便说道:“王爷估计没空理他,你去看看,估计他不会再来自讨无趣了。但府里人的嘴,你要管好!如有人问起,就说殿下醒来后知道自己的伤势,接受不了,明白了?” 管家急忙连连点头,正想去吩咐下去。 惊雷凝眉想了一下,又说道:“还有,如果二皇子那边有人问起今日有何人来过府里,你就说只有王爷,明白了。” “好,我明白了!”说着便又火急火燎地去了。 褚烨拉着若兮到了偏厅,把她按在椅子上,便拉起她受伤的左手,小心翼翼地帮她上药。 若兮刚才顾着呈英勇,不觉得痛,现在药粉撒在伤口,才觉得火辣辣地痛。 褚烨本在莫名其妙地生着气,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冷着脸没有说话。 此刻见若兮这呲牙咧嘴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手下便故意加了些力道。 “呲……” 若兮猛得用力拉回自己的手,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干嘛?” 褚烨不躲不闪地回瞪过去,“现在知道痛啦?刚才呈英勇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皱一下眉头?” 若兮无语reads();! 褚烨便把手递过去,“过来!” 若兮被他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一振,鬼使神差地顺从地便把手递了过去。 褚烨又瞪了她一眼,接过她的手,又小心的上好药,才拿起旁边的纱布把她细心地包扎起来。 若兮将放在自己手上的目光慢慢往上移动,看着他低垂着头,刀削般的俊脸此刻仿佛笼罩上了一片温柔的光晕,剑眉微皱,浓密的睫毛仿佛也平添了几分性感。 若兮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像做了亏心事一般将目光移了开。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褚烨轻轻将她的手放回一旁的桌面上,看着若兮说道:“好了!” 若兮这才举起看了看,顿时脸色一黑。 自己的手心被包了厚厚一层纱布,而且每一层都有些错开,让自己的手看起来不像是受伤了,倒像是裹了一层凌乱的棉袄。 这也包得……太不……美观了吧。 褚烨看着若兮古怪的脸色,“怎么了?可是还痛?要不再放点药?” “……” 若兮急忙如拨浪鼓般地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不痛了,真的!” 褚烨这才点头。 想起什么又对着若兮说道:“以后这种事情,犯不着你一个女子去呈英雄,不是还有我嘛。” 若兮翻了个白眼,“烨王殿下,你也把小女子想得太英勇了吧,要是你可以上,你不上我也逼着你上啊,才不会自己冲着上呢。” 褚烨皱眉,:“那是什么意思?” 若兮得意地说道:“因为,本小姐的血可以解毒,而王爷你的,不可以啊。” 褚烨又皱眉,“为什么你的血可以解毒?” 若兮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才神秘兮兮地说道:“因为……本小姐的血……珍贵啊!” “……” 褚烨知道她不想说,倒也没有勉强。 过了一会儿,褚烨又想到什么似的,深深地看了若兮一眼,才问道:“那么,上次为本王解鸠羽毒,你也是用你的血为本王解的吗?” 若兮摇头,“那次不是!”末了又补充道:“那次是我处心积虑,带了解药特地去给你解的。” 褚烨听了这话,默然不语! 两人便都安静下来,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约有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浅碧浅夏才从先后从里头出来,简昕然则在那里照看褚宜。 若兮看着大汗淋漓且一脸疲惫的浅碧说道:“你们都先去收拾一下吧,待会儿再回来说话。” 浅碧浅夏急忙称是,便跟着早就候在那里的管家去收拾去了reads();。 一刻钟后,浅碧浅夏回到偏厅。 不待细问,浅碧便主动对着若兮和褚烨说道:“小姐,王爷,都是奴婢疏忽,让六殿下受了不少苦。” 若兮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麻药为什么会没发挥作用的?又怎么会导致大出血的?” 浅碧脸现愧疚的表情说道:“奴婢前日已经为六殿下诊过脉,并未发现他的身体有其他状况,所以今日诊治之前,没有为他把脉,便直接下了麻药来治疗。” “但是,奴婢没想到,仅仅两日的时间,殿下便中了毒!” 褚烨和若兮都是大吃一惊,“中毒?” 浅碧点头,“是,殿下身上中了一种叫血窒的毒!这种毒的作用就是会导致中毒者一旦出血,就会血流不止,直至出血过多死亡。” 见两位主子都没有说话,浅碧沉吟着又补充道:“更神奇的是,如果中毒后不出血,中毒的人体内的血液就会慢慢凝固,从脉象来看,也会让人觉得是出血过多而死的。” 褚烨听了,看着她说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要让小六死,而且让太医以为是出血过多而死,那死因就可以归为此次重伤了?” 浅碧点头称是。 褚烨皱眉,“这世上还有这种毒药!” 浅碧急忙说道:“血窒毒在大褚极少见,因为它的成分里有一种叫罂粟的草药,而这种草药是匈国朝廷特有的。” 褚烨微眯的双眼顿时放大,他看向一旁的管家。 管家在一旁听闻自家殿下在自己府里中毒,早就是又气又惊。 此刻见烨王看向自己,急忙回道:“王爷,这两日宫里除皇上皇后那边有送东西来,其余各位娘娘宫里也都有送补品或药物过来。太医那边也开了药,但因为阳明先生和浅碧姑娘这里留了药,其余的药物殿下是一样都没用的啊。这……这怎么会中毒呢?” 管家越说越有些后怕,要不是有王爷和君大小姐在,殿下他岂不就…… 想到这里,他又满带感激地看了一眼左上首一直没有说话的若兮,就差没对她三拜九叩了。 褚烨沉吟半响,便吩咐道:“你下去彻查殿下这两日吃过的东西,用过的药,碰过的人,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明白了?” 见管家点头,又看着一旁的阳明先说道:“先生对这血窒毒应该也熟悉吧?” 阳明先生急忙点头。 褚烨便继续吩咐道:“既如此,你与管家一同去查,务必找到毒物所在。” “惊雷你也去从旁协助,有任何情况,马上来报!还有,此事先对外保密,别打草惊蛇。” 阳明先生与惊雷急忙称是。 三人便同时退了下去,自去忙去了。 若兮看着几人退了出去,心中对参与进皇家这些你争我斗的秘事有些抗拒。 她自座位上站起身来,看着褚烨说道:“王爷,我们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便先告辞了。” 褚烨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却没有说话,点头reads();。 若兮也不在意,唤了浅碧浅夏,便往门外走去。 正在若兮踏出门口的那一瞬间,她听到褚烨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大小姐!” 若兮蓦然回首,见到褚烨站在五六步远的地方,深深地看着她,然后轻启双唇,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谢谢你!” 若兮微微一笑,“不必谢!” 褚烨却依旧看着她,又自顾自地说道:“对不起!” 若兮挑眉,“嗯?” 褚烨抿了抿双唇,继续说道:“上次在聚德楼,本王怀疑你处心积虑,是本王误会你了。” 若兮再次挑眉,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转变想法了。 褚烨露出一点温暖的笑容,晃得若兮以为那是错觉。 再看时,褚烨已经继续说道:“前天夜里,阳明告诉本王,鸠羽毒之所以成为天下奇毒,便在于这毒本身并无特定的解药,因为它遇到不同身体状况的人,会出现不同的毒药反应,可以说,没有人可以提前制出毒药。” 若兮听了,微微皱眉,看向一旁的浅碧。 浅碧对她轻轻点头,这点先前在聚德楼,她就想说了。 褚烨看了她受伤的那只手一眼,认真地说道:“如果,上次你也是用今天的法子救得本王,那连同褚宜今天的血在内,本王欠你。日后,一定会还你的。” 若兮不想他突然变得这么认真,倒有些不适应了,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做何反应。 两人相对而立,各自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浅夏在身后忍不住拉了拉若兮的衣袖,若兮这才看向褚烨,“此事日后再说,今日我们先回去了。” 褚烨点头,“好!不过,先前本王与大小姐说的那些账,还是要算的。” 若兮脸色一黑,瞪了他一眼,便转身带着浅碧浅夏走了。 褚烨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因为褚宜的事情郁郁的心情也突然好了不少。若兮出了六皇府,虽然有些波折,但到底褚宜的事情稳定下来了。 况且那个傲慢的家伙居然跟本小姐说对不起?哈哈,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本小姐此刻的心情,真是太好了。 想到这里,若兮便看着浅碧说道:“我与浅夏到处转转,你今天辛苦了,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浅碧今日确实也是耗尽心力。 此刻听了若兮的话,也不疑有它,点点头便与若兮她们分开,先回君府去了。 若兮看着她走远了些,才拉上浅夏说道:“走,我们先去聚徳楼找点吃的。” 简昕然那边,说褚宜府里无人照顾,这些日子白天她就留在这里照顾,晚上再回聚德楼。 若兮知道,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简昕然算是江湖女子,对这些闺阁的避讳一窍不通。 但她性情冷傲,是绝不会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的了。两个时辰后,正是戍时时分。 从聚徳楼里走出一位手持折扇的翩翩佳公子,他的皮肤略微有些暗沉,但五官精致,气质高雅,一看便是非富则贵reads();。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跟他身材差不多的侍卫,腰持宝剑,也是一副精灵俊脸的模样。 二人正是换了男装的若兮和浅夏。 浅夏扯了一下身上略有些别扭的衣袍,对着若兮说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若兮回过头,“啪”的一声折起折扇,对着浅夏的头又是“啪”地一声打了下去,“叫公子!” 浅夏被打得哇哇叫,边摸着头边委屈地说道:“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若兮对着她眨眨眼睛,神秘地一笑,“到了不就知道了!” 说完便当先往前走去。 浅夏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还是好奇,但也只得乖乖地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两人便到了一座巨大的牌坊下站定。 牌坊写着三个硕大的字——伊红街。 此刻华灯初上,伊红街里一派热闹非凡,红色的灯笼一直整齐有序地从街头延伸到了街尾。 人生喝声说笑声敬酒声,声声入耳。 跨过牌坊,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神奇的世界。 浅夏瞪大双眼,指着面前的景象不敢置信地说道:“小……公子,您居然来逛红楼?” 若兮笑容艳丽地看向她,“怎样?热闹吗?好玩吗?” 浅夏直点头,“热闹!好玩!” 不一会儿又想起什么,皱着小脸蛋说道:“可是……浅碧知道会骂死我的!” 若兮边看着面前的热闹,边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放心,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浅夏想想也是,看见一个美貌女子站在一栋楼二楼的窗台上,向她招手。 她便也高兴地向人家招了招手,早把浅碧的骂抛之脑后了。 一直暗中跟着若兮的执剑有些想哭,浅碧他倒不怕,这要是日后被老爷子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杀了自己呢? 会吧?会吧? 嗯,应该是会的! 若兮带着浅夏转了半圈后,便直接奔往今晚的目的地——梦红楼。 她们到达时,梦红楼已是人声鼎沸,满满都是人来人往。 若兮站在门口,边扇着扇子,边牵起嘴角,饶有兴致地看着里头的盛况。 梦红楼四楼临街的雅间里,窗门大开,一身火红的妖艳男子正有些无聊地看着窗外。 他的目光掠过若兮身上时,拿着琉璃杯盏的手微微一顿,嘴边荡起一个妖娆的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题外话------ 让温情流淌一会儿吧…… 终于,要放我的男二出来溜达了…… 第六十六章 妖媚男二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两人站在梦红楼门口,看着楼里的人来人往。 片刻后,她一收手上的扇子,迈开步子正想进去。 却见一个火红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背对着站定在若兮面前。 若兮被这突然出现的红影吓了一跳,怒气冲冲地对着那人的屁股一脚踢了过去。 那人优雅地转过身来,正好看见若兮的动作。 他急忙将腰身往后一缩。 若兮踢过去的脚便堪堪定在那人大腿以上的那个地方……半个手指距离的正前方reads();。 若兮看了他一眼,只觉得面前的男子长得竟比女子还美,偏偏还穿了一身火红的衣裳,就更衬得周围的红楼美女都失了不少颜色。 若兮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欺负女孩子一般,有些无趣地收回了脚。 那人嘴角始终噙着一丝美美的笑容,见若兮收了脚,他又优雅的站直身体,向着若兮的方向抛了个媚眼。 若兮抖了一些,险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人却像没发现一般,上前一步,笑容灿烂地看着若兮说道:“小兮兮,好久不见,怎么一见面就要打人家那里啊?你也真是太坏了吧,是不是把奴家给忘了呀?小没良心的!” 那扭捏的模样,倒让若兮觉得自己真是个没良心的夫家一样。 但听到“小兮兮”三个字,她生生收住了又准备踢出去的脚,微微愣了愣,这才认真看向面前的人。 刚才她被他一身的火红晃花了眼,此时认真一看,才发现竟是熟人。 若兮露出灿烂的笑容,上前一步,用力拍了一下那人的胸口,一脸惊喜地说道:“臭欧阳,你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昊夸张地摸着自己的胸口,哇嘎嘎地叫着说道:“小兮兮,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暴力啊。” 若兮开心地笑笑,“你不是回家里去了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欧阳昊嘻嘻一笑,“因为我想小兮兮了呀!小兮兮有没有想我啊?” 若兮点头,“是是,我也想你了,想死你了!” “可是,你在这里干嘛呀哈?” 若兮眸光一转,看了一眼他的身后,“难道?你也是来逛红楼的?” 欧阳昊神秘地笑笑,看了一眼门口的人来人往,不客气地上前挽了若兮的手,“走,我们进去慢慢聊!” 若兮急忙点头,跟着他边说话边进楼里去了。 浅夏对欧阳昊也是熟悉的,此刻见到他,也是惊喜得紧,高兴地快步跟了进去。 若兮跟着欧阳昊刚一进去,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女子便扭着腰身往他俩走了过来。 她看见欧阳昊,有些奇怪,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楼上,又看了看面前的欧阳昊,奇怪自家主子不是在楼上嘛,怎么又从外面跑进来了。 欧阳昊哪里管她,直接吩咐道:“凤姐,给咱们找个三楼的雅间,可以看到楼下表演的。” 凤姐听了,急忙点头,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走这边!” 若兮在一旁看着,不想欧阳昊还跟这里的人这么熟,莫非? 她把狐疑的目光看向欧阳昊,却见他一脸神秘地对她眨了眨眼,也没说话,拉了若兮便跟着那凤姐往楼上走去。 若兮和欧阳昊在三楼的雅间坐下。 若兮这才发现这楼是圆形中空的,除一楼大堂和四楼是有私密性的雅间外,二楼三楼以圆圈的方式隔了数十个雅间,在雅间的人可清晰地通过雅间的窗户看到一楼大堂的境况。 若兮拿起用藤条辫成的精致桌子上的一杯茶,小小地抿了一口,又透过窗帘看了一眼外头,才看向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欧阳昊说道:“莫非这梦红楼是你的?” 欧阳昊笑嘻嘻地凑到若兮面前,“是呀,小兮兮真聪明,我特地为小兮兮你开的,好玩吗?” 若兮被这话一呛,口中的茶差点喷了出来reads();。 她放下茶杯,满头黑线地看着面前那张妖孽般的脸,有些无语地说道:“去去去,感情你开这红楼,是为了贪好玩的呀?” 欧阳昊煞有介事地说道:“是呀,不是开来玩,那开来干嘛的?” 若兮和浅夏一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欧阳昊不管,又说道:“我知道小兮兮你喜欢玩,所以特地为你开的哦,感不感动?” 若兮以手抚额,“我可没这种恶趣味,喜欢玩红楼!” 欧阳昊得意一笑,“切,少来,小兮兮你不用害羞不敢承认,这不我这梦红楼刚开张,你就出现了嘛。” “那是因为……” 若兮突然想到什么,伸出手指指着他说道:“哦……原来是你给我下的套,是你故意让梅伯在我面前说那些话,故意骗我过来的,是不是?” 欧阳昊眨眨眼,翘起二郎腿,依旧一脸得意地看着若兮。 若兮撇撇嘴,转过头看向一楼大堂。 外头有人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凤姐推开门满面春风地走进来,恭敬地对着欧阳昊行礼问道:“主子,可以开场了吗?” 欧阳昊悠然点头。 凤姐急忙应下,又偷偷地瞄了一眼若兮,才目不斜视地出了雅间。 片刻后,若兮看见凤姐下了一楼大堂,摇摇走上大堂内半人高的搭台,眉目含笑地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在她的示意下,下头的喧嚣吵闹声渐渐安静下来,数十上百双眼睛齐齐集聚在凤姐身上。 凤姐婉转一笑,风情流露间透露出商人特有的精明。 她对着众人行了个屈身礼,才缓缓说道:“奴家单名一个凤字,是这梦红楼的管事。为了感谢各位老少爷对咱梦红楼的捧场,今日咱梦红楼特地前头,在此搞一场诗词盛会,选出咱伊红街的新的诗魁。” “好!” 下面的人纷纷捧场。 凤姐等着喊好声停了下来才,继续说道:“咱伊红街的女子个个才貌双全,这才女的人数,没有上千,也有几百。” “因此呢,今儿个晚上,参加诗词盛会的选手,是由伊红街一十六家红楼里面特地选派出来,每家红楼只选派一名最俱诗情的女子参加。” “大家伙儿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这十六名女子的风采了呀?” “是!是!是……” 随着凤姐声音落下,下头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若兮在上头看着,扭头对欧阳昊说道:“这位凤姐的号召力还不错嘛!” 欧阳昊一笑:“那是,那可是我亲自挑选的。” 若兮被他那洋洋得意的表情惹得也是咧嘴一笑,转头又看向外面reads();。 只见十六名花样年龄的女子自二楼一左一右的两处楼梯的鱼贯而出,自上而下依次站在楼梯的阶梯上。 十六名女子穿着各色衣裳,风采各一,或清纯,或妩媚,或洒脱,或火辣,或端庄…… 难得的是,每个人站立的姿势都各有特色。 若兮瞬间觉得自己的眼都被晃花了。 她颇有深意地对着对面的欧阳昊眨了眨眼,“哟,臭欧阳,你艳福不浅哦!” 欧阳昊急忙倾身过来道:“没有没有,那些人跟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天地可鉴,人家的心里只有小兮兮你一个人啊!” “滚!” 欧阳昊夸张地滚落在地上,偏还姿势优雅地做西子捧心状,“小兮兮,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咩。” 若兮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理他,继续看向外头。 彼时凤姐已经宣布诗词盛会开始,正在宣布比赛规则。 “本次比赛共有两轮,第一轮是诗作比拼,由我们事先确定一个主题,参赛选手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围绕主题自由发挥,或诗或词都可以 。” 凤姐看着下面众人交头接耳地讨论,脸上的笑容更艳了,微微加大声音继续说道:“十六名选手所作的诗词稍后后传阅下去,在场的老少爷们都有投票机会,所得票数最高的两名进入第二轮比赛。” “至于第二轮比赛的规则,咱们稍候再宣布。现在,请各选手就位!” 她这一声令下,本在楼梯上站着的十六名女子便鱼贯而下,各自走到搭台上早已备好的桌椅子上坐定。 凤姐优雅地转身,对着左手边的一名小厮微微示意。 那小厮点头,举起手上的一个红绸大锤,对着他头顶的一个红色大鼓用力一敲,一张红布便随之掉下,上头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遇见”。 凤姐笑着说道:“今夜,咱们的题目便是‘遇见’,请各位才女门以这个为主题作诗,题材不限,绝句、律诗、词都可以!” 凤姐的话音落下,她便示意搭台上的一位婢女点上香,“计时开始!” 众人听了,都在下头窃窃私语起来。 搭台上的十六名女子则执起桌上的笔,凝眉细想。 若兮在那里看得乐呵呵的,“遇见?这题目谁想出来的?不会是你吧?” 欧阳昊挑眉一笑,“正是在下,小兮兮觉得这题目出得秒不秒?可愿赋诗一首?” 若兮撇撇嘴,自桌上的琉璃盘里摘了一颗葡萄,丢进嘴角,才慢慢说道:“想让本小姐作诗?可没那么容易!” 两人说笑间,时间便一点一滴地过去了。 一柱香的时间倏忽而过,随着凤姐的一声喊停,十六名选手便各自搁笔,将所作的诗作递给了早已候在一边的婢女。 婢女接了诗作,便小心将其传阅到下面观众的手里。 若兮看着那些人竟都认认真真地传诗看诗,心下有些好奇reads();。 她看着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吃着葡萄的欧阳昊问道:“话说,我一直以为来逛这红楼的应该都是些纨绔子弟呢,倒不想这些人还能这样耐着性子来评判诗词啊哈?” 欧阳昊得意一笑,“小兮兮,这你就不懂了吧。” “我这场诗词大会可是已经造势好些日子的了,今晚只有得了我梦红楼亲自派出的帖子的人,才能参加的。” “这些人要不是非富即贵,要不是很有才华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若兮咋舌,感情要不是碰到他,自己和浅夏就得被当成阿猫阿狗之类,直接被拒之门外了呀。 若兮这才发现门外也是人山人海,都想着法子进里面来看热闹,奈何被门口的一帮子护卫挡住了。又过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雅间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凤姐依旧满面春风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纸,“主子,这便是今晚的诗作,您可要过目?” 欧阳昊听了,向她伸出手,“把下面的人认为最好的两篇给我看看。” 凤姐闻言,便将那一叠纸的最上面两张取了出来,递给欧阳昊。 欧阳昊接过,细细读了,又递给若兮。 若兮接过,却见最上面的一张是一首七言。 若兮细细读了一遍,“春雨绵绵细纷飞,姑苏城外断桥边,瑟风芸芸撑作伞,擦肩而过不识君。” 若兮暗暗点头,写得倒是很有意境。 她又往下看去,下面的一张却是一首词,词作的内容是: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若兮看到这首词,抓着纸张的手微微一紧。 她不动声色地抬头看向凤姐,“这位辛幸雨是哪位?作的词倒是不错!” 凤姐以为她对这首词感兴趣,遂指着外头最左手边的一位端坐着的美貌女子说道:“就是她!她正是我们梦红楼的人!” 若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位绝美的女子安静地坐在那里,明眸皓齿,那副清冷孤傲的模样竟与简昕然有得一拼。 欧阳昊看向若兮,“怎么了?你喜欢她作的词,我也觉得很不错,真不愧是我的人。” 若兮收回目光,左手不经意地摸了摸腰间荷包里的铃铛。 她抬头微微一笑,颇有深意地说道:“确实不错,这首词写得甚合我心,改日还得你给我好好引见引见这么有才情的女子。” 欧阳昊不疑有它,也看了一眼那女子一眼,缓缓说道:“幸雨是我在淮北一带偶然救下的,据说她父母俱亡,一个亲人都没了,又被人逼良为娼。” “她好不容易想办法逃了出来,差点又被抓了回去,正好被我碰上,我看她挺有脾气的,就一时性起把她给捎上了reads();。” “那你可是捡到宝贝了!”若兮笑着将手中的纸张递回给一旁侯着的凤姐。 凤姐急忙接过,又恭敬地对着欧阳昊问道:“主子和这位小姐可要投票?” 欧阳昊和若兮对视一眼,欧阳昊便对着凤姐摆手说道:“不了,按她们现在的票数,准备开始第二场比拼吧。” 凤姐只得应下,又退了出去。 片刻后,凤姐又已站在大堂的搭台上,笑吟吟地宣布道:“第一轮比拼的投票结果已有了,票数排在前两名的是咱梦红楼的辛幸雨姑娘和倚翠楼的嫣如梦姑娘!” “第二场比拼是飞花令,由凤姐给出一个字,第一场比拼票数前两位的女子轮流说一句含这个字的诗句,一直到谁词穷的,便算输了。 ” 凤姐给出的字是“月”,又是一个鼓声响起,那辛幸雨和嫣如梦便你一言我一句的轮流说了起来。 若兮认真看去,见那辛幸雨才思敏捷,偶尔说出的诗词句都是意境极好,又琅琅上口,频频获得全场的叫好声。 欧阳昊见若兮的模样,惊奇地说道:“咦?这辛幸雨还真就入了你的眼了?” 若兮瞄了他一眼,但笑不语。 最后毫无疑问,便是梦红楼的辛幸雨获胜,夺得今日诗词大会的诗魁。 眼见着诗词大会进入尾声,若兮便站起身来告辞。 欧阳昊垮着脸,一副夸张不舍的模样,“小兮兮,我们都五年没见面了,这好不容易见了,你就要走了呀。” 若兮翻了个大白眼,“你要在都城呆多久?” “你呆多久,我就呆多久呗!”欧阳昊理所当然地说道。 若兮虽然不信,但也不戳穿,扬起笑脸说道:“那不就得了,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我今日得回去了,不然浅碧那丫头又得唠叨了。” 欧阳昊看样子也是知道浅碧的性子的,听了这话,便放了一直拉着若兮衣袖的手,又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卫淮北驾了马车亲自送她回去。 若兮也不推辞,与欧阳昊道别后,上了马车,便由浅夏指路,回君府去。彼时已近午夜,出了伊红街,越走路上的行人便越少,仿佛全世界都已休息去了。 若兮在马车里撑着头想事情,那首词……明显不是那辛幸雨自己做的,但自己的铃铛并没有响,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还有欧阳昊,她虽知道的不详细。 但听老头子说过,他的家世可不简单,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开什么红楼呢? 说是想自己了,开来给我玩的? 若兮又翻了个白眼,鬼才相信这种鬼话呢。 若兮正在想着事情,马车突然猛地停了下来。 若兮急忙拉住窗沿,才不至于让自己滑了出去。 她回过神来,正想问怎么回事,便敏锐地感觉到一阵浓烈的杀气自四面八方以迅雷不及掩耳 第六十七章 遇刺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若兮正微闭着眼睛想着事情。 正在这时,她敏锐地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自四面八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着自己坐着的马车围了过来。 若兮豁地睁开双眼,转瞬间便已听到外头的刀剑声响起。 浅夏还坐在车沿上,迎战的是淮北和发现危险后便已现身的执剑。 眼见着后头有几个黑衣人从马车后头悄悄移了过来,浅夏说了句:“小姐小心!” ,便拔出腰间的软剑,对着一个就要将剑刺入马车的黑衣人刺了过去。 那黑衣人被一阵凌厉的剑锋一振,只得放弃原来的目标,回身与浅夏对打起来。 他本看着浅夏是个女子,还有些不屑,谁料还不过两招,便感觉到自己腹部的位置一痛,至死都没有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浅夏面无表情地将剑拔出,一个翻转,对着另一个黑衣人的手腕处的动脉毫不留情地一挑,那个黑衣人便无声地倒下。 若兮始终安然地坐在马车里,凝眉听着外头的动静,细数黑衣人的数目reads();。 一个黑衣人避开浅夏和淮北,矮着身子自西边偷偷往马车这边移近。 三步,两步……黑衣人眸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 然而,就在他的剑就要碰到马车篷布的那一刻,一个利器自马车里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出来,直直插入他的额头。 “呃……” 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怎么回事,便已倒下,眼睛睁得大大的,额头处赫然是一个茶碗盖,被插中的地方血流如注,触目惊心。 半个时辰后,一切尘埃落定,十余名黑衣人无一幸免,却连目标的面都没见着,为首的那名黑衣人竟有种死不瞑目的惭愧感。 浅夏的裙上溅了不少血,她拉开车帘,走了进来,单膝跪下说道:“小姐恕罪,奴婢保护不力!” 若兮看了她身上的血一眼,淡淡说道:“都死了?” 浅夏点头,“是,奴婢本留了一个活口,谁料那人已提前服了毒药,被我们一擒住便咬破毒药自尽了。” 若兮眨了眨眼,“可知是什么人?” 浅夏正想说不知,外头的淮北已恭敬地说道:“回兮小姐,这些黑衣人都是来自江湖上的一个杀手帮派,噬魂宫,属下正好见识过他们的手法。” 若兮沉吟着问道:“噬魂宫,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名字?” “……” 淮北顿时不知如何作答,兮小姐,您确定这是我们要关注的重点嘛。 过了一会儿,淮北才又说道:“噬魂宫算是现今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帮派,也不知是何人这么大手笔请到噬魂宫来对付小姐您?” 淮北又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黑衣人,眉头微皱:“不过……” 若兮见他吞吞吐吐的,便问道:“怎么?” 淮北回过神来,继续说道:“不过今夜来的黑衣人的武力水平明显与噬魂宫的狠厉有些不符,像是故意派了一批功夫较差的杀手来。” 若兮又眨了眨眼,“难道是觉得对我这么一个弱女子犯不着使出真杀手?” “……” 这话淮北可不敢回答。 若兮本也不是问他,遂摆手说道:“夜深了,浅夏送我回去就可以了,淮北你留下和执剑把现场处理完,就直接回你家主子那里去吧。” 淮北本还担心会又危险,想要拒绝的。 但跟着自家主子时间长了,也知道面前的女子虽然平日里看着没心没肺,但最是个说一不二的。 因此想了想,便只得躬身应下,只求回去之后别被自家主子罚吧。 浅夏便出了马车,拿起马鞭用力一打马屁股,便往君府的方向驾去。 回到若楠院,已是三更时分了。 若兮进了院子,伸了个懒腰,正想吩咐浅夏自己去收拾一下先。 却见浅碧听见声音出来,神色拘谨地对她使眼色reads();。 若兮一脸狐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若楠树下,一个颀长的身形正巍然而立,两手交叉放在身后。 他的脚边,一坨白色的绒毛正努力趴着他的衣袍边,不时抬头讨好地看看他。 若兮嘴角微抽,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喊了句,“白灵滚过来!” 那小家伙听到自家主子叫,回过头看了若兮一眼,又抬头看看身边的人,似在犹豫。 最后在若兮的怒目下,还是不情不愿挪着步子回到了若兮的脚边。 若兮这才满意地腰下身子摸摸它头顶的绒毛说道:“白灵,你要是敢再敌我不分,本小姐下次就把你身上的毛全部拔了,让浅碧做成围脖,给本小姐冬天取暖用。” 白灵卷缩着的身体抖了一下,抬起头委屈地看向若兮,口中不时发出“呜呜”的叫声,好不可怜。 这次轮到褚烨的嘴角一抽,他转过身,看向若兮,声音深沉地问道:“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若兮站直身体,看向他说道:“这么晚,烨王殿下怎么到本小姐这若楠院翻墙来了?” 两人正对恃着。 浅碧这才看见浅夏的衣服上满是一片一片的血迹。 她瞪大双眼,快步走到浅夏身边问道:“浅夏,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伤了吗? ” 浅夏咧咧嘴,示意她不必担心,“没有,这都是别人的。” 褚烨也是这才注意到,他脸色一沉,大步走到若兮面前,“怎么?你们遇袭了?” 他往若兮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才仿若松了一口气。 若兮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这位煞神王爷又抽得什么风,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了。 但她还是淡淡回道:“没什么,只是碰到几个小流氓罢了。” 褚烨沉着脸没有说话。 小流氓,当他是傻瓜吗? 别说她自己了,浅夏身手不俗,冷风也跟他提过,她的身边,一直跟着个暗卫,那暗卫的身手,比冷风不差什么。 他怎么不知道这都城里什么时候多了几个这么有本事的小流氓呢。 若兮被他暗沉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才缓缓说道:“好吧,比小流氓的级别高了一点点,呃,碰到了十几个杀手。”末了又补上一句,“专业的!” 浅碧在一旁惊叫一声:“杀手?” 褚烨皱眉,半响才看着她说道:“你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有人雇专业的杀手来对你一个闺阁女子下手。” 若兮踱步走到楠树下的石桌坐了,才说道:“话说我也不知道呢,是谁这么大手笔?居然花重金去雇噬魂宫的人来对付我。” 她抬起头看向褚烨等人,“说实话,我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呢。” 褚烨看着她,“噬魂宫?” 若兮点头,“据说是的reads();!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门派,想必要的赏金不少!” 褚烨低下头沉吟半响,“此事本王会让人去查清楚的!” 若兮讶异地看向他,“王爷为什么要……这么主动地帮本小姐?” 褚烨瞄了她一眼,满不在意地说道:“不为什么!” “……” 若兮撇撇嘴,“既然王爷坚持,那我还是那句话,却之不恭咯!” 褚烨有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点头说道:“那本王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去翻墙。 若兮嘴角一抽,王爷,您怎么对翻墙这事儿,一点都不抗拒的吗? 这似乎跟你一贯高傲的作风不太相符啊! 不过她可不会自找麻烦,把这些话说出来。 若兮看着他就要走到墙角边了,才想起什么叫住他,“王爷!” 褚烨回头,看向她。 若兮抿了抿嘴说道:“要说这都城里我得罪过的人,能挨边的,也就两个。一个是紫霞郡主,呃,她是咱俩一起得罪的。” “还有就是梁文成咯!好吧,那是他得罪的本小姐,本小姐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哪里就敢来找本小姐算账哈。” 褚烨脸色微沉,梁文成? 梁文成已经进去了,除非是他爹那些人。 哼!本王还没去找他们算账呢,他要是还敢蹦哒,就别怪本王辣手无情。 褚烨点头,表示明白了。 正想翻墙,若兮又把他叫住,“王爷,你今儿来应该不是就为了这事儿吧?还有其他事情?六殿下那边?” 褚烨这才想起今儿来的目的,看向若兮说道:“小六那里没事。” 说完他把手伸进胸前,后想到什么,又把手伸出来,看着若兮说道:“本来是要送那铃铛给回大小姐你的,不过……” 若兮听到铃铛,站起身,略有些着急地看向他。 褚烨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慢慢说道:“不过大小姐这么晚才回来,本王忽然又不想给了。” 若兮原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了,谁想这人又抽风。 她怒目圆睁地瞪向褚烨,却见褚烨已经转身,飞身一跃,转眼间便不见了。 若兮快走几步追过去,插着腰,跺了跺脚,“煞神,煞神!没良心!太过分了!” 若兮又跺了跺脚,狠狠骂道:“总有一天,我得狠狠地打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这么猖狂,哼!” 白灵见褚烨不见,也跟着跑到若兮脚边,看见褚烨离开的背影,一脸呜咽的可怜模样。 若兮见了,弯身一把抓住它长长的尾巴,白灵顿时被倒挂起来。 若兮便甩了帘子进去,边喊道:“浅夏收拾去,浅碧进来帮这个见到帅哥就吃里爬外的骚狐狸拔毛。 ” 白灵挣扎不已,委屈无比地看向自家主子,无比抓狂,我是雄的,雄的reads();! 浅碧浅夏呆呆地站在原地,对视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梦红楼,夜已深,但热闹仍未散去。 欧阳昊依旧一身火红,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 淮北敲门进来,恭敬地行礼:“少主!” 欧阳昊头也没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淮北急忙把刚才路上发生的事情详细禀报了。 欧阳昊这才抬头看向他,“居然敢动本少主的女人,去把这个什么噬魂宫端了,把他的主子带到这里来,我要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找人对付我的小兮兮。” 淮北听了这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眼也不眨地领命而去。都城南北边的一座府内,已近四更,后院的一间屋子依然灯明火亮。 一个中年妇人快步走进屋子,对着屋内一个披着紫色披风的贵妇跪倒。 那贵妇问道:“事情如何了?” 那中年妇人低头回道:“回主子,事情……失败了!” 那贵妇一脸不相信地看向她,“怎么会?那边不是说他们但凡出手,就绝不会失手的吗?怎么几个丫头片子都对付不了吗?” 中年妇人低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贵妇将桌上的一套青花瓷茶碗扫落在地,脸色阴霾地说道:“算她这次好运!下次,定让她血债血还!”且说那日梁方明父子被送入刑部大牢后,廷尉张融领了这案子,心下到底有些惴惴。 一方是皇帝不得宠的儿子,一方是贵妃的侄子,二殿下的表弟。 虽说看着后者似乎更有分量些,但到底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况且张融其人本身也是刚正不阿的。 所以在最初的惴惴过后,张融倒是心定下来,按部就班地调查取证。 褚宜与梁文成那日的争执本就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有太子妃和兰汀郡主亲自取证。 因此,张融也没费多少时间和精力,便把事情的起因结尾全部搞清楚了。 这日早朝,张融把调查结果写在折子上,递给了皇上。 张融看着皇上自李尚全手中接过那折子,才拱手禀报道:“启禀皇上,梁文成重伤六殿下一案已经查清。事情起因俱在梁文成骚扰良家妇女,正好被六殿下撞见,六殿下看不过眼,就稍稍教训了一下他。” 张融见皇上沉着脸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岂料梁文成被教训后,便怀恨在心,又于前日带着两个新得的手下,于大街之上挑衅六殿下,谁料又不是对手。梁文成恼羞成怒之下,竟抢了当时经过的兰汀郡主的马车,不但惊了兰汀郡主,还驾着马车压过六殿下的大腿,导致六殿下股骨断裂。” “启禀皇上,此案人证物证俱全,梁文成自己也已画押认罪。梁文成重伤皇子在先,欺君瞒上在后,按罪当诛!请皇上定罪。” 张融最后说道。 张融的话刚落下,少府大人陈威武出列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有话请奏。” 皇上自折子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准奏!” 陈威武拱手谢恩后,才说道:“微臣听闻六殿下之所以与梁文成起争执,起因俱在一个女子身上reads();。” 他看向张融,“不知此事,张大人是否清楚啊?” 张融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此事,微臣适才不是已经禀报皇上了吗?正是梁文成挑逗良家妇女,才导致二人发生争执的呀。” 陈威武冷笑一声,“张大人是不是弄错了一点,是梁文成和六殿下都对那位‘良家妇女’有意,才起的争执。” 张融面色一变,上首的一朝天子也是顿时沉了脸色。 陈威武却不自觉,继续朗声说道:“微臣听说,六殿下出事前,与那名女子已经走得挺近的。听说事发当日,两人还一起逛书肆呢。” “而六殿下之所以受伤,也是为了救那女子所导致的。” 褚梁位列最前,听到陈威武的话,唇角暗暗牵起一起得意的笑容。 张融急忙拱手对着皇上说道:“皇上,陈大人所言虽然有些事实依据,但却未免故意将过错退到六殿下身上,请恕微臣不敢苟同。” 陈威武也拱手朗声说道:“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胡言乱语,更不敢随意去说六殿下的不是。” 说着他又看向张融说道:“张大人,你说下官之言不实,那下官问你,六殿下与时此事所牵扯的女子是不是相识?六殿下与梁文成争执打架,又是不是为了这女子?还有,六殿下重伤,又是不是为了救这女子导致的?” 张融听了他咄咄逼人的一席话,眉头微皱,“这……” 陈威武步步紧逼说道:“张大人是不是也无话可说了?” 太尉田武素来耿直,见陈威武在这里挖字眼,早就看不惯了。 此刻见他咄咄逼人,便忍不住站出来大声说道:“我说姓陈的,你烦不烦啊?” “……” 陈威武本还在暗暗得意当中,此刻被田武一打岔,顿时有些脸黑。 田武哪里管他,继续说道:“你老在这里说什么女子女子的,就算你说的是事实,那又怎么样?六殿下是君,那姓梁的是民,他一个臭小子,就敢跟六殿下抢女人,那就是不对,就是以下犯上!” “……” 陈威武被他一段看似歪理,却颇有道理的话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是若兮在这里,估计又要拍手叫好了。 这以权压人,压得也太气势汹汹了吧! 不过,压得好,好极了! 皇上一直冷眼瞧着,此刻见陈威武终于闭了嘴,他把手中的折子一扔,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褚梁说道:“梁儿,你怎么说?” 褚梁见问,急忙跪倒小心地回答道:“回父皇,文成之事确实有罪,儿臣不敢徇私为他说话。只求父皇念在舅舅半生只得这一个儿子的份上,饶他一条性命!” 正在这时,一个深沉的声音自殿外响起,“本王不答应!” ------题外话------ 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一个下午掉了四个v收藏,墨好香菇,码字码得好心酸―_― 第六十八章 本王不答应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六十八章本王不答应 早朝之上,褚梁正在求皇上饶过梁文成一命。 烨王却在此时大踏步走进殿内,沉声说道:“饶他性命?本王不答应!”褚烨进来后,对着皇上行了个礼,又坦然地受了太子、二皇子并百官的礼,才看着褚梁说道:“小二,本王听你刚才说要绕过那梁文成的性命是吗?” 褚梁被那句“小二”叫得顿时黑了脸,但面前的人是自己的长辈,他又不能发作。 褚梁深吸了一口气,才堪堪忍了下来,恭敬地对着褚烨回答道:“小皇叔,梁儿只是说,梁文成纵然有错,但他毕竟是梁家唯一的嫡子,所以想求父皇饶他一命罢了。” “小二你错了,那梁文成没有错。”褚烨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随即又一眯锐眼,话锋一转说道:“他不是有错,他是该死!” 褚梁皱起眉头,“小皇叔,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近人情呢?” 褚烨冷冷地盯着他说道:“你说本王不近人情?” 太子在一旁看得有些暗自得意,此刻便一脸不认同地对着褚梁说道:“小二,你说什么呢,小皇叔是长辈,你怎么可以如此对他说话?” “……” 褚梁觉得自己随时都要爆发了,本殿是二皇子,不是什么“小二”! 褚烨在一旁继续说道:“小二,本王问你,那梁文成是你的表弟,那小六是你的谁?” “是……我的弟弟!”褚梁喏喏答道。 褚烨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那梁文成害得你的亲弟弟连着在鬼门关走了几趟,今后还能不能站起来走路还两说呢。” 褚烨脸上浮现出一丝痛心的表情,“而你,他的亲兄长,昨日还亲自登门,言之切切地说关心他,此刻却在这里包庇害他的罪魁祸首,你情何以堪,又让他情何以堪!” “……” 褚梁这才是真正领教了什么叫“会说话”,好吧,真是把他堵得哑口无言了。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上头的皇上也是一脸愠怒的表情。 他的眉眼一跳,急忙拱手对着皇上说道:“父皇明鉴,儿臣没有这个意思。六弟受此重伤,儿臣也是心痛无比。” 皇上没有理会他,看着褚烨问道:“皇弟刚才说,小六连着在鬼门关走了几趟是什么意思,昨日太医不是回来说,伤势稳定下来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吗?” 褚烨沉了脸色说道:“昨日本王身边的阳明先生为他接骨,谁料腿部突然又大出血,要不是止血快,皇兄你恐怕就以后都见不着小六了。” 皇上面色顿时也是一沉,瞄了下面自褚烨进来后便噤若寒蝉的陈威武一眼,冷哼一声,这才看向张融道:“梁方明那里呢,可有情况?” 下面的文武百官都面面相觑,看样子,皇上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梁方明做了大司马这么多年,只要想查,那肯定是会有问题的。 张融急忙躬身回道:“启奏皇上,梁方明在任大司马期间,贪污受贿,多次以权徇私,所贪财富无以量计。” “这些年来,梁方明仗着宫里贵妃娘娘的权势,纵容梁文成在都城为非作歹,祸害良家妇女,弄得都城百姓怨气连天reads();。” 皇上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一拍桌子,厉声说道:“来人!梁文成平日所犯罪责罄竹难书,这次更是以下犯上,意欲杀害六皇子,着三日后午门斩首示众!” “至于梁方明,既然他有贪污受贿的嫌疑,太子?” 太子急忙拱手应道:“儿臣在!” “你即刻带人去将梁府查封了,相关人等全部关押,等事情查实后,再与梁方明一同处理!” 太子急忙答是,转身便与那张融一起退了出去。 褚梁在旁边脸色异常难看,他原还以为可以保住梁文成的性格,却没想到竟连梁府都要一同栽了吗? 他瞳孔一缩,梁府是自己的外祖家,外祖父早已亡故,若是梁方明也倒了,那自己和华贵妃岂不是再没强固的支撑? 褚梁想到这里,便对着皇上磕头说道:“父皇,儿臣……” 褚烨却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摆手说道:“行了,他梁方明父子有胆做下那样的事情,就该有胆承受今日的后果。你回去好好准备与罗斯国的联姻吧,梁府之事,你就别管了。”褚梁顿时闭了嘴,嘴唇阖闭几下,自知无力回天,也不敢再说什么。 皇上见事情已了,便一甩龙袍,气冲冲地走了。 百官急忙拜倒恭送,然后络绎不绝地出了崇阳殿。 褚烨见褚梁依旧跪在地上发呆,便没理他,转身就要离开。 褚梁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本殿怎么觉得小皇叔一直在针对我?” 褚烨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褚梁已经转过头,一脸阴霾地看着自己。 褚烨淡淡地说道:“小二你多想了,本王只不过是看不过眼,替小六讨个公道罢了。” 褚梁没有说话,半响又抬头盯着褚烨说道:“小皇叔是站在小六那边的,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吧?” 褚烨转了转拇指的玉环,依旧淡淡地说道:“我们又不篡位,何来站边之说?小二,你真是想多了。” 褚梁被他这话噎得哑口无言,便只阴森森地盯着褚烨看。 褚烨却微微牵起一点嘴角,潇洒地转身走了。出了崇阳殿,褚烨便直接往旁边的乾清殿而去。 彼时皇上正坐在龙椅上,撑着额头休息。 见他进来,便放下手,看着他说道:“烨儿来了?坐吧。” 褚烨也不客气,微微点头,便一撩衣摆,在左一的位置坐下。 早有宫女捧了茶给他。 他把茶接过,掀开茶盖,吹了吹茶沫,又抿了口茶,才看向皇上。 皇上叹了口气,才看向他说道:“此次小六的事情,多亏了烨儿你了。” 褚烨淡淡点头,“皇兄不必觉得愧疚,你的难处,小六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皇上苦笑一声,摆摆手说道:“罢了,这些都已不重要了,他现在伤势如何了?” “皇兄不必担心,昨日阳明先生已经为他接了骨头,臣弟相信他一定会再站起来的reads();。”褚烨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皇上说道。 皇上脸色微缓地点了点头,却见褚烨看着他,眉头微皱,遂急忙问道:“怎么?可是他的伤势还有什么情况。” 褚烨面色微臣,“皇兄,昨日小六之所以会大出血,不是因为伤势!” 皇上看着褚烨严肃的表情,“怎么?那是因为什么?” “中毒!”褚烨缓缓说道。 皇上豁地站起身来,“什么?中毒?” 褚烨表情严肃地点头,“皇兄不必担心,还好发现得及时,毒,已经解了。” 皇上心下微松,扶着椅子的扶手慢慢坐了回去,脸色难看地说道:“查到什么了吗?” 褚烨点头说道:“那毒叫血窒,其中主要的成分罂粟是匈国特有的一种植物。而六皇府的管家在涟嫔娘娘送去的一味叫三七的药材里发现了同样的毒。” 听了褚烨的话,皇上脸色阴沉地说道:“涟嫔?她正是当年匈国皇帝送过来的女子,若说她手上有你说的那种毒药,也正好说得过去,只不过……” “只不过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地被找出来了,便让人不得不怀疑其真实性了。”褚烨接过皇上的话头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想到同一个地方去了。褚烨又说道:“皇上觉得那涟嫔娘娘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吗?” 皇上沉吟半响,才说道:“要说从表面上来看,倒是不像,涟嫔深知自己身份尴尬,自十多年前进宫后便深居简出,也极少争宠,朕想不明白她向小六下毒的动机何在。” 褚烨点头,半响抬头说道:“其实,此事想要查清楚倒也不难,只需皇兄配合着演一出戏即可。” 皇上看向褚烨,“哦?要朕怎么做?你细细说来。” 褚烨嘴角牵起一丝笑容,脸上挂着仿佛与生俱来的自信,眸光闪动,看着皇上,细细地将自己构想的计划说了出来。且说褚梁这边,褚烨走后,他依旧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 足有一柱香的时间,他才慢慢站起来。 因为跪得有点久了,他站起来时便有些踉跄,努力稳了稳身体才站定。 他一步一步地走出崇阳殿,被殿外的阳光一照,才觉得自己好像终于又活了过来。 他抓了抓拳头,心想虽然梁府就此没落了,但到底父皇并没有迁怒到母妃和自己身上,希望,还是有的。 想到此,他又振奋精神,对着正在门外等着他的莫扬说道:“走,去关雉宫!” 关雉宫,华贵妃,哦,应该是华妃娘娘了,刚听说了梁方明父子的事情,正急得在那里对着底下的奴才发脾气。 看见褚梁进来,她急忙站起身,亲自迎了过去。 “梁儿,母妃听说皇上要杀了文成,是这样吗?你怎么不好好求求你父皇,让他饶他一条命。” 褚梁沉着脸,看着依旧跪在那里的一众奴才吼道:“给本殿滚出去!” 一众奴才如获大赦,急忙退了出去。 褚梁这才叹了口气对华妃说道:“母妃,文成之事已成定局,你别再说了,小心再触怒父皇reads();。” 华妃有些恍惚,“可是,文成是咱们梁家唯一的一点嫡亲血脉了,他……” 褚梁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把桌子上的一杯茶仰头饮尽,又砰得一声把茶杯扔了回去。 这才看着华妃说道:“母妃还说什么血脉不血脉的,难道下面的人没跟你说,太子这会儿已经带着人去抄家了吗?” 华妃喃喃说道:“抄家?抄谁的家?” 刚才那些奴才本要告诉她这事的,谁料行说了梁文成的事,华妃便发起脾气来。 所以她还不知梁方明之事。 褚梁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华妃缓缓说道:“早朝之上,那张融弹劾舅舅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又纵容文成为非作歹,祸害百姓,父皇一怒之下,当场就让太子带人前去抄家,所有家眷都收监入狱!” “什么?”华妃被这消息惊得跌坐在地上。 褚梁急忙起身上前把她拉住,她便趁势一把抓住褚梁的衣服,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处置文成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将大哥他们一网打尽吗?” 褚梁不知该如何作答。 华妃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有些激动地说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本宫,对我们梁家?就为了褚宜吗?就为了那个野种就置本宫于不顾吗?” 说到这里,她便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想往外走一边说道:“不行,本宫要亲自去问问他!” 褚梁急忙把她拉住,扶着到上首的位子,按着她坐下了,才抓着她的手认真说道:“母妃,母妃,你先冷静一下,听儿臣说,你……” 华妃却一把推开他,激动地说道:“梁儿你让本宫怎么冷静,你应该知道,梁府一旦倒下,对我们母子意味着什么吧?” 褚梁用力把她按住,蹲下身子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母妃你看着儿臣,儿臣不是傻子,你能想到的儿臣自然也想到了。” “但是,在早朝之上,儿臣能求的都已经求了,父皇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有警告儿臣的意思。” 华妃眉头皱得紧紧的,“警告?” 褚梁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母妃,儿臣问你,你还想不想要当上大褚最尊贵的女人,还想不想要儿臣得到那个位置。” 华妃此时才回了些理智,重重点头。 褚梁继续说道:“那就是了,舅舅和文成的事情已成事实,难道母妃你要为了他们去断了我们母子的未来吗?” 华妃眸光一闪,为了他们去毁了自己母子,怎么可能?她可没有那么伟大。 褚梁一看便知她心中所想,“是了,既然母妃知道孰轻孰重,那现在就更该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华妃眉头微蹙,自言自语说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褚梁站起身,在她身边坐下,继续说道:“母妃最近要尽量深居简出,在父皇面前做出诚心改错的模样,趁早抓回父皇的恩宠。” 他看向华妃,“这些,母妃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华妃冷笑一声,“梁儿放心吧,本宫当年能从一个小小的美人位居贵妃,也不是吃素的reads();。” 褚梁放下心来,叹了口气说道:“好在父皇并未迁怒儿臣,况且儿臣与娜安公主大婚在即,父皇暂时也不会对我们母子怎么样的。” 华妃点头,“嗯,娜安公主那边你还得好好哄着,现在罗斯国的助力对你我很重要。” 褚梁见华妃恢复了正常,心下稍慰,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要说来,此次的事情演变到这个程度,都是小皇叔在推波助澜,真是可恨!” 华妃皱眉,“他?” 褚梁点头,“正是!还说什么是为了小六讨回公道,本殿看他就是没安好心,故意针对我们。” 华妃脸色微沉,“难道说,褚宜那个野种竟然也敢有染指皇位之心吗?” 褚梁曲指敲了敲桌子,皱眉说道:“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些年我一直在试他,都没有试出什么结果来。要不就是没有,要不就是他藏得够深。如果是后者,就可怕了。” 华妃脸色阴狠地说道:“野种,居然也敢肖想皇位,决不能让他得逞。” 褚梁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如果小皇叔帮他,那褚宜可是个大大的威胁,不可不防啊。” 华妃皱眉,“但皇上曾说过,褚烨在先帝面前发过毒誓,绝对不可以用他手上的五十万西南大军篡位的。” 褚梁沉默不语,毒誓这种东西,他才不会相信。 “这些且在慢慢看吧,若是不能收为己用,便得永绝后患!” 褚梁斩钉截铁得说道。 褚梁想了一下,又说道:“先是成王府,现在又是舅舅一家,先后失了两个大助力,想想都觉得很不甘心。这些日子真是邪乎得很。” 华妃也叹了口气,“紫霞那边,本宫叫人在宫里细细查了,也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褚梁皱眉没有说话。 华妃想到什么,又继续说道:“不过,照本宫看来,那夜宫宴,明显是有人想要针对君家那丫头的。而且那越国皇子,好像也是想要了那丫头的,结果最后却变成了紫霞。这事,恐怕跟君家那丫头脱不了关系。” 褚梁眸光一闪,“母妃说的,是那君家大小姐君若兮?” 华妃点头,“不是她,还能是谁!本宫怎么看都觉得那丫头有点怪怪的。” 褚梁皱着眉头,想着若兮回都城来的种种事宜,觉得她行事似乎一直低调得很,但之前发生的事情似乎都与她有关。 要说怪,还真是有点奇怪! 但又想不出这一切的关联点。 华妃见他不说话,便转了话题说道:“你与君婉姀的事情怎么样了?” 褚梁没有回答,华妃便继续说道:“要说君家虽没什么实权,但好歹是我大褚第一世家,清誉颇高,又得皇上看重,倒是可以成为一大助力。” 褚梁眸光顿时一亮。 是了,不是还有君婉姀嘛! 君若兮是吗? 本殿一定会搞清楚,在这些事情里,你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的! 第六十九章 被发现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六十九章被发现了 褚烨出了宫,便直接回了烨王府。 刚回到书房门口,一直随侍在他身后的惊雷便看到院外冷风身形闪动。 惊雷皱了皱眉头,对着褚烨说道:“王爷,冷风回来了!” 褚烨闻言,也是眉头一皱,他转过身,看向片刻间已经到了跟前的冷风reads();。 冷风急忙上前拱手行礼。 褚烨看着他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冷风耷拉着娃娃脸说道:“王爷,属下去到那里的时候,噬魂宫便已被夷为平地了,连个鬼都没有!” 褚烨听了,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倒是惊雷脸色微变,“夷为平地?噬魂宫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大派,怎么会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褚烨看向冷风,“可以查到是谁做的吗?” 冷风苦着脸摇头,“属下在废墟堆里找了半天,还真的是连个活的苍蝇都没有,别说人了。” 褚烨脸色有些难看,转身进了书房,转到书桌后的椅子坐下,才敲着椅子的扶手说道:“飞鸽传书给猛雨那边,让他查查噬魂宫近日的行动,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冷风领命而去。 惊雷看着冷风离开的背影,沉吟半响才看着褚烨说道:“王爷,难道说是君大小姐做的?” 褚烨摇头,“不会,如果是她,应该会跟本王说的。” “……” 惊雷顿时侧目,不知该说什么了。 王爷您是不是过分自信了一点,您觉得您与君大小姐的关系有那么好么,她去做什么还会告诉您? 梦红楼。 此刻是白天,楼里一片寂静无声。 四楼的一间雅间里,四周的窗都拉上了窗帘,只留了一条缝,让光线斜斜地射进来。 正对门口的一张黄花梨做成的镂空雕花木榻上,一身火红的欧阳昊正斜躺在那里,右手撑着头,左手伸在面前,对着仅有的一点光线看指甲。 离着他三四步的地面上,一个一身玄色的男子正披头散发地跌坐在那里,全身是血。 淮北恭敬地静立在一旁。 欧阳昊放下手,看着地上匍匐的人影说道:“噬魂宫,嗜血宫主?” 地上的男子艰难地微微抬起头,想要看看说话人的样貌。 谁想还未看清楚,便被一阵凌厉的风飞来,刮得脸上又是一道血痕,他疼痛地再次匍匐在地上。 欧阳昊嗤笑一声,“本公子可不是你可以直视的,知道吗?再说,你那么嗜血,定是可怕地很,要是吓到本公子你负责吗?” 一旁的淮北听了这话,依旧面无表情,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位主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傲娇性情。 倒是地上的嗜血宫主忍着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大汗淋漓,也不知是痛的,还是被欧阳昊的话郁闷的。 他凭着仅存的一点子生存毅力,垂着头说道:“这位公子,不知我噬魂宫那里得罪过公子,竟下此毒手,一夜之间便……” 他痛苦地喘了口气,才继续艰难地说道:“便将我噬魂宫夷为平地……” 咳咳咳……他还未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欧阳昊抬起眼眸,煞有介事般得想了一下才说道:“你说得对,你确实是得罪本公子了reads();。或者说,你得罪本公子的女人了,明白了吗?” 嗜血宫主的胸口猛地一缩,努力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一张口便扯得心口生生裂开一般地痛。 女人?什么女人? 这几日有什么刺杀女人的任务吗? 他猛然想到什么,心口又是一缩。 若是女的,近日接到的不是只有那人的请求嘛。 要真是那个女的,那他真的是觉得冤死了。 要不是年轻时欠了那人的一个人情,他也不会去与那人有牵扯。 江湖中人,最忌讳的就是与朝廷的人打上交道了,天知道他要自己处理的是什么身份的人。 可是,他以当年的人情作为威胁,他也不得不去履行自己的承诺,答应去帮他杀两个人,还是女的。 没想到一个都还没杀着,就遭此无妄之灾。 最郁闷的是,这次是免费的好吗?免费的! 他想到这里,用尽全身力气微微抬头,充满诚意地说道:“这位公子,我们都是在刀剑上舔血的人,做的是人命的买卖,要说针对的也只是钱,不是某个人,公子……” 欧阳昊手掌又对着他一挥,嗜血宫主的话顿时卡在喉咙,脸色苍白得像是被人吸光了血一般。 欧阳昊坐起身,抬起一只脚枕着自己的下巴,身体前倾地看着嗜血宫主说道:“你是不是觉得特委屈啊?” 嗜血宫主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只紧紧盯着离着几步院的一双鞋,说不出话来。 欧阳昊本也没想他说话,只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收了那么多的黄金,杀了那么多的人,都活得风光无限。偏偏一次小小的,不成功的任务就让你栽了,真的是……” 欧阳昊抬起头煞有介事地想了一下,“嗯,该怎么说呢,这就是人生的际遇,奇妙得很,你感受到了吗?” “……” 这一刻,嗜血宫主忽然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想要活着了,身心这样受折磨,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欧阳昊却像看透他内心一般,淡淡说道:“想死吗?别急,还没到时辰呢,别忘了,你还有事情没告诉本公子呢。” 嗜血宫主痛苦地喘了口气,不明白自己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会清醒着,那种一阵一阵的钻心的痛,真的是让他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欧阳昊看着他痛苦的模样,眼睛也没眨一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人让你去对君家大小姐下手的?说出来,本公子就帮你结束这痛苦。” 嗜血宫主的脸几乎已经贴到地面上了,但他仍能清楚地听到欧阳昊说的话。 他嘴唇蠕动几下,欧阳昊皱了皱眉。 淮北急忙走到嗜血宫主面前,蹲了下去,侧耳去听他说的话。 欧阳昊又撑着头斜躺了回去,看着淮北边听边眸光闪动地看向自己,便知他想要的答案已已经有了。且说褚梁出了宫,转身吩咐莫扬去君府给君婉姀传话,说自己要见她,便上了马车回府。 莫扬有些奇怪,这种时候,褚梁怎么会还有心情要见君婉姀呢reads();。 但他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因而得了吩咐,让随行的侍卫好生护送褚梁回府,而他则正想转身去君府。 却见已经钻进马车的褚梁直接在马车里说道:“不必了,本殿亲自去君府。” 莫扬一听,下意识地就觉得有些不妥,遂隔着马车劝道:“殿下,此刻是非常时期,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您要是现在去君府,被皇上知道了,是不是不太好!” 褚梁有些心情烦躁,他着急地想知道君若兮在这一件件的事情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但又知道,莫扬所言有道理。 况且,即便知道紫霞之事是那君若兮搞得鬼,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这些女人间的明争暗斗罢了。 想到这里,他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半响才撑着额头说道:“罢了,本殿先回府,你去给君婉姀传话吧。” 莫扬急忙应是,看着褚梁的马车走了,才翻身上马,往君府的方向而去。 褚梁回到府里,便直接去了书房。 不多时便有一个长相平凡的侍卫进了书房。 躬身行礼后,那侍卫便低声说道:“殿下,您昨日让属下去打听六皇府的事情,有结果了。” 褚梁自手上拿着地一封信件中抬起头,看向那个侍卫。 那侍卫急忙回道:“属下开始去问六皇府的人,他们都说当日除了宫里的人外,只有烨王殿下的人去过六皇府。” 他微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是,根据殿下您的吩咐,属下留了个心眼,又多方打听了一下。最后从一个长期给六皇府送菜的菜农那里听说,昨日,他看见有几个女子去了六皇府。” 褚梁眉头微皱,“女子?” 那侍卫点头回道:“是,属下随后便抓住了六皇府的一个奴才,费了些功夫才打听到,那几个女子,其中一个是那君家大小姐君若兮,另一个……” 褚梁眸光一闪,豁地站起身来,盯着那侍卫大声问道:“君若兮?当真是君若兮?” 那侍卫有些奇怪自家殿下的反应,急忙点头肯定地说道:“没错,是君家大小姐!” 褚梁坐回位子上,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仿佛突然找到了联系点,虽然依旧有些模糊,但总算有了一丝霍然开朗的感觉。 他看着那侍卫问道:“那另外一个女的,是谁?” 那侍卫反应过来,急忙回道:“哦,是一名叫简昕然的女子,据说与君家大小姐关系很好,但具体身份不清楚。” “哦,是了,导致文成少爷与六皇子起争执的那个女子,就是她!”那侍卫突然想到这点,急忙补充道。 褚梁听了这话,睁大眼睛看向那侍卫,半响冷笑一声,抓着拳头说道:“好!好!好得很!原来如此!” 那侍卫只管去打听消息,哪里懂得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和关关节节。 因此,看见褚梁反应这么大,他略有些懵懂地站在那里。 褚梁见此,便挥手让他退下reads();。 此时,莫扬也回来了。 不待褚梁问,他便回道:“殿下,属下适才在君府没有见到二小姐。” 褚梁也没在意,“没有见到?她外出了吗?” 莫扬摇头,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听她身边的那个丫头说,二小姐从前日开始被老夫人和君大人关到祠堂思过去了。” 褚梁微愣,有些转不过弯来,“关进祠堂?怎么会关进祠堂的?” 莫扬想起那个丫头当时说话时那古怪的脸色,对褚梁此刻这慢半拍的反应有些无奈,遂摇头说道:“那个丫头不肯说,属下也不清楚!殿下您清楚吗? ” 褚梁又是一愣,不明白莫扬为什么如此问,“本殿不清楚啊,本殿怎么会清楚?” 绕是莫扬平日里性情冷淡,此刻也有种想抽抽嘴角的感觉。 殿下,难道您忘了?前前日晚上,二小姐不是在咱们府里“留宿”了吗? 回去便被关进了祠堂,是人都会想到两者之间的关系吧。 不过,这话莫扬可不敢说出口。 于是,褚梁还是没反应过来君婉姀被关进祠堂的罪魁祸首便是他自己。 实际上,不是他笨想不到,而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要不是他现在急于想见她一面,从她口中了解君若兮的事情,也许他根本连问都不会去问一句的。 莫扬自然也是知道自家殿下的性情,遂转了话题说道:“殿下,六皇府那边,可是打听到什么情况了?” 褚梁冷笑一声,“没想到,那君若兮还真的是这一连串事情的关键点。更让本殿想不到的是,她居然跟褚宜相熟,还有那个什么简昕然的,居然跟他们也是一伙的,哼!” 莫扬皱眉,“简昕然?” 褚梁不耐烦地说道:“就是文成和褚宜相争的那个女子。 ” 莫扬眉眼一挑,“这么说来……” 褚梁冷笑着说道:“本殿怀疑,文成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他们联手布下的一个局!” 莫扬脸色微变,顿时不敢再出声。 褚梁沉吟半响,这才看着莫扬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本殿今晚要去见见君婉姀!” 莫扬此时已经明白褚梁要见君婉姀的目的,遂表情严肃地躬身称是,正要下去安排去。 褚梁想到什么,又叫住他,莫扬急忙回身等候吩咐。 褚梁叹了口气,淡淡吩咐道:“再去安排一下,本殿明日要去见舅舅一面。” 莫扬点头,这才退了出去,留下褚梁一个人盯着手上的信件暗自沉思。是夜,君府祠堂。 君婉姀已经在祠堂关了足足两日的时间,开始时还规规矩矩地跪在君府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后面见也没人理她,便让林管家给她拿了文房四宝来,端坐在一旁的蒲垫上,就着祠堂里仅有的一张矮桌,一遍又一遍地抄写君府家训reads();。 这晚,用过玉瑶悄悄送过来的一点子饭菜后,她便坐在蒲垫上,拿起笔,想要继续抄写家训打发时间。 只是,她拿着笔,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也没有落下一个字。 她心情有些烦躁,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父亲和祖母那边,还是一点都没有要放她出去的意思。 据玉瑶所说,母亲已经软语去求父亲了,可父亲还是一副铁了心要将自己关上一段时间的模样。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要是真关上一个月的时间,二皇子府估计都变了天了。 失了先机,后面想要再掰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正心情烦躁地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些事情。 门却突然咿呀一声缓缓开了,她以为是玉瑶又有事,便抬眼看去。 这一看便吓了一跳,手中的笔也顿时从手中滑落下去。 她豁地站起身来,对着那个闪身进来的人影迎了过去,喜极而泣地说道:“二殿下,您……您怎么来了?” 到了跟前时,又突然想起什么,又装模作样娇滴滴地行礼:“婉姀见过二殿下!” 褚梁见她那娇滴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下顿时一酥,趁势搂了她的腰,温柔地说道:“姀儿不必多礼!” 君婉姀娇羞地垂下头,趁势将头放在褚梁的胸口,豪不忌讳地低声说道:“殿下,姀儿想你了!” 褚梁心下又是一痒,边抚摸着她的后背边软了声音说道:“真是委屈你了!” 君婉姀以为他已经知道自己被关进祠堂的原因,听了这般安慰的话,心下得意。 她自他的胸口抬起头,深情款款地看着褚梁摇头说道:“为了殿下,姀儿心甘情愿,不委屈!” 褚梁听说她为了自己,有些不解,但还是搂了她一下趁势说道:“本殿知道姀儿最好了,到底怎么回事?” 君婉姀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都是因为大姐姐,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受此惩罚。” 褚梁眉眼一跳,把君婉姀从自己怀里拉开了一点,看着她问道:“君若兮?” 君婉姀点头,有些愤愤地说道:“正是,那天早上,也是姀儿疏忽,从二皇府出来的时候便被君若兮的人盯上了,然后才有了后头你我之事被我父亲和祖母发现的事情。” 褚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君婉姀是为了这才被关进祠堂的。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他不在意,但被君良知道自己跟他的女儿暗渡陈仓,还是觉得有些不好看。 但此时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他看着君婉姀问道:“姀儿,本殿问你,上次宫宴,紫霞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那大姐搞的鬼。” 君婉姀听到他提起此事,脸色有些尴尬,后面一想,反正让紫霞郡主倒霉的是君若兮,若是二殿下知道了,说不得不用自己出手,他就会去对付君若兮了。 想到此,她便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姀儿一直不敢跟殿下您说,上次……” 君婉姀正想详述上次的事情,在门外把风的莫扬突然敲了敲门,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有人来了!” 第七十章 王爷又翻墙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七十章王爷又翻墙 君府祠堂里,褚梁与君婉姀正在私会。 褚梁向君婉姀问起那晚宫宴紫霞郡主与哈塔皇子的事情。 君婉姀见褚梁问起那晚的旧事,面色有些难看。 但想起紫霞郡主是褚梁的堂妹,又是他的表妹,成王府又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要是知道那晚的事情是君若兮搞的鬼,说不定不用自己动手,褚梁就会对付他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缕得意地光芒,对着褚梁说道:“说出来殿下您别生气,那天晚上,本是我与紫霞妹妹设下圈套,想要撮合哈塔皇子和我大姐姐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褚梁,见他只是认真听着,并没有表情变化,她的心下便有些惴惴。 但还是继续说道:“谁料最后被发现与哈塔皇子在一起的是紫霞妹妹,而我的大姐姐则没事。” 褚梁皱眉,“这么说来,是君若兮提前识破了你们的圈套,对紫霞动了手脚?” 君婉姀点头,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宫宴之后,大姐姐曾拿此事来取笑和恐吓我,我当时还以为她故弄玄虚reads();。毕竟我想不通大姐姐初回都城,她一个人又怎么可以在皇宫里动手脚。” 褚梁默然不语,君若兮一个人或许是没有这个本事,但如果她跟褚烨褚宜他们是一道的,那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褚烨那个人,生来尊崇,还有什么他不敢做,或者做不了的。 君婉姀见褚梁没有说话,又说道:“可是等到第二日紫霞妹妹的事情穿出来时,我便不得不相信她的话了。” 褚梁冷笑一声,正要将君若兮与褚烨他们相识的事情告诉君婉姀。 在外头把风的莫扬却在此时敲了敲门,“殿下,有人来了!” 褚梁与君婉姀对视一眼,褚梁压低声音说道:“那本殿先走了,你放心吧,改日本殿会想办法让你父亲放你出来的。” 君婉姀点头! 莫扬在外头催道:“殿下!” 褚梁便松开君婉姀,闪身走了出去。 君婉姀见了,也快速回到蒲垫上坐着,继续装作抄写家训的模样。 祠堂外,若兮本来早就进了院子,一眼看见院外寂静无声,看门的两个婆子都歪在院子里的石墩上打盹。 她眸光一闪,对着浅碧打了个眼色。 浅碧会意,上前查看了一下那两个婆子,对若兮小声说道:“活的!” 若兮眼珠子一转,低声吩咐身后的浅夏,“你悄悄跟去后门,看是谁,别被发现了。” 浅夏点头,身形一闪出了院子。 这边若兮才带着浅碧慢悠悠地进了祠堂。 君婉姀抬头看见是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低头继续写字去了。 若兮展颜一笑,“呀!二妹妹这么勤奋了,这么晚了还在写字?” 君婉姀头也没抬,没好气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若兮眨眨眼,“我来看望看望二妹妹呀,怎么?二妹妹怎么好像一副非常不欢迎我的样子?” 君婉姀没有说话。 若兮又说道:“难道是我打扰到二妹妹做什么了?” 君婉姀手下的笔微微一顿,还是没有说话。 若兮挂着一脸的笑容,踱步走到君婉姀的对面的一个蒲垫上坐下,对着君婉姀的脸倾身看过去。 君婉姀一吓,马上丢了手上的笔,坐直身子,一脸谨慎地看着若兮。 若兮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二妹妹这是做什么,大姐姐我又不是蛇蝎,你怎么怕成这样子?” 君婉姀脸色有些难看,“你来这,到底想干什么?” 若兮撑着下巴说道:“没什么,在院子里呆着无聊,特地来看看二妹妹你。” 君婉姀咬咬嘴唇,依旧谨慎地盯着若兮,不发一语reads();。 若兮依旧满面春风地说道:“哦,二妹妹你还没回答我呢,我来这里,是不是打扰到你跟什么人相会啊?” 君婉姀眸光微微一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若兮撇撇嘴,“二妹妹不用担心,其实我对二殿下这个妹夫挺满意的,是不会故意拆散你们的。” 君婉姀脸色更加难看,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若兮耸耸肩,“没想干什么呀,你瞧,你跟我那未来妹夫的事情,我都帮你谨守秘密着呢,二妹妹你还没谢谢我呢。” 君婉姀咬着嘴唇,盯着若兮,没有说话。 此事她当然知道,祖母和父亲母亲都顾着要将此事对外保密,却忘了要封面前这个最关键人的口。 他们都以为,一旦此事传扬出去,对君若兮的名义也没什么好处,她自己也别想嫁好。 所以祖母他们都笃定她不会传扬出去,也就没去管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若兮似乎是不在乎这些的。 一旦真的惹恼了她,她可以肯定,若兮一抽风一定就会将自己与二殿下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的。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看着若兮缓缓说道:“婉姀多谢大姐姐!” 若兮满意地点头,“嗯,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君婉姀觉得自己想要哭出来了,又咬了咬嘴唇才忍住没让自己上前直接撕了面前这张笑靥如花的脸蛋。 若兮却不知君婉姀已经被气得快疯掉了,依旧语重心长地说道:“二妹妹,大姐姐我听说,男人对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不珍惜的,你这么快……呃,就将自己给了我那未来的妹夫,可要小心……被抛弃哦!” 君婉姀的一张脸顿时憋成了猪肝色,她用手指着门口,咬牙切齿地说道:“君若兮,你给我滚出去!” 若兮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一派悠然地说道:“好,既然二妹妹坚持,我滚就是了。” 说完又摸摸肚子说道:“嗯,走了这一圈,肚子里的积食已经散去了不少,也该回去吃点饭后甜品,泡澡睡觉了。” 说着笑靥如花地对着招手说了声“拜拜!”,才悠哉游哉地出了祠堂。 君婉姀脸色铁青,等到那门无声地合上,她愤恨地一扫小桌上的纸笔砚墨,恨恨地说道:“君若兮,你别得意,自有人会去对付你,你就等着吧!”若兮带着浅碧出了院子,浅夏正好从外头回来,她有些兴奋地对着若兮说道:“小姐,正主已经上了马车,但奴婢没看错的话,驾车的那个侍卫应该就是经常跟在二皇子的那个。” 若兮对此也不奇怪,只轻轻点头,然后说道:“要说此时,会偷偷来跟君婉姀相会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了。” 若兮皱了皱眉头,“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那褚梁我虽未跟他近距离接触过,但看着就不像个儿女情长的人,又怎么会突然特地跑来见君婉姀呢?定是有什么急事!” 浅碧在一旁听了,点头说道:“小姐说的是,奴婢听说,梁家这次怕是要栽了。如此非常时期,二皇子还有空来会君婉姀,着实是奇怪得紧。” 说话间,主仆几人便回到了若楠院。 刚进院子,执剑便现在角落里,面色微冷地冲着若兮几人,对着楠树的方向使了个眼色reads();。 若兮抬眼看去,嘴角一抽。 只见褚烨正悠然地坐在楠树下的石桌喝着茶,而白灵,则趴在桌子上,目光灼灼地盯着褚烨看。 若兮对白灵这个见色忘主的小灵狐有些无语,总不能真的把它的绒毛给拔来做围脖吧。 若兮踱步走到褚烨的对面坐下,扯起白灵的耳朵,毫不客气地往远处一扔。 白灵呜咽一声,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堪堪落在离着若兮五六步远的地方。 它看了一眼若兮,还想扒过来。 若兮轻飘飘地瞄过去一眼,它便露了窃,嘟嘟小嘴灰溜溜地进里屋去了。 若兮这才看向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主仆二人互动的褚烨说道:“王爷,我说你们姓褚的是不是都喜欢翻别人的墙角了,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褚烨皱眉,“什么意思?” 若兮撇撇嘴,倒了杯茶水拿在手里,“你那侄儿,刚来会过我二妹妹呢。” 褚烨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若兮说的是褚梁。 他语气严肃地说道:“别将本王与他相提并论!” 若兮想了想,“也是!我那二妹妹也不能跟本小姐相提并论。” 褚烨看着若兮说道:“君婉姀跟你有仇?” 若兮眨眨眼,“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褚烨转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 “还没多谢王爷上次送的小人情呢,要不是王爷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那二妹妹与二皇子暗渡陈仓呢。”若兮看着褚烨说道。 褚烨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用谢,报恩罢了!” 若兮又撇撇嘴,“王爷这个时间来,所为何事?” 褚烨这才正了脸色说道:“特地来跟你说一声,本王派了冷风去调查噬魂宫,结果他刚到噬魂宫,便发现那里已经被夷为平地了,一个活人都没找到。” 若兮闻言,瞪大了双眼,“什么?夷为平地?” 随后又用食指指着自己说道:“跟我被刺杀一事有关?” 褚烨深深看了她一眼,“要不就是事有凑巧,要不就是跟你有关!” 末了又补上一句,“本王觉得,应该是跟你有关。” 若兮咋舌,“不是吧,谁这么狠辣啊,这一夜之间就将一个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大派夷为平地。” 褚烨点头,“速度快得确实很惊人!大小姐可‘有什么头绪?知道会是谁做的吗?” 若兮断然摇头,“不知……道!” 她的面前突然闪过欧阳昊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瞳孔顿时一缩,难道是他? 褚烨见了她的表情变化,脸色一沉,“怎么?大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 若兮抬头看看他,犹豫了片刻后,便淡淡说道:“没有,我也不知道会是谁做的reads();!又或者跟我之事没有关系呢,也许是他们招惹到了其他的人。” 褚烨敏感地发现她隐瞒了事情,但既然她不说,也不敢勉强,遂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本王这边会继续查下去。” 然后又补充说道:“大小姐自己还是要小心,本王怕背后之人不肯善罢甘休,一次不行,再来第二次。” 若兮有些心不在焉点了点头 。 褚烨见了,不知为何,心下暗暗叹了口气,便起身翻墙走了。 一直过了半刻钟的时间,若兮回过神来,却发现对面已经空空如也。 她抬头看向一旁的浅碧浅夏,“嗯?人呢?”“……” 浅碧浅夏对视一眼,各自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浅碧看着若兮说道:“小姐,人家烨王殿下都走了有半刻钟时间了。” 若兮微愣,撇撇嘴咕哝道:“这什么人,走了也不说一声。” 她又看着浅夏说道:“你马上去一趟梦红楼,找臭欧阳问一下,那噬魂宫的事情是不是他干的。” 浅夏领命,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后们翻墙出去了。 浅碧看着浅夏翻墙的身影,嘴角微抽,这才看着若兮说道:“小姐,欧阳公子来都城了么?” 若兮点头,“是啊,昨晚在梦红楼见到他了。” 说完干笑两声,打断浅碧准备唠叨的话语,“你不知道,原来那梦红楼是他开的,故意让梅伯在我们面前说,引着我们过去。 ” 浅碧跺跺脚,“就知道小姐故意支开奴婢,准是要去干坏事的!” 若兮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浅碧叹了口气,上前倒了杯茶递给若兮,“难道噬魂宫的事情真是欧阳公子做的?” 若兮撇撇嘴,“多半是了,哎,你说,这臭欧阳的本事也是够大的,一夜之间就将人家的老窝都给端了。” 浅碧微微一笑,“小姐忘了,欧阳公子最是护短,这从小,只要是谁敢欺负小姐您,落到他手里,哪个会有好下场的。” 若兮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摇头一笑,“不过也太过了,直接端了人家的老窝做什么,本小姐还想给多点钱那噬魂宫,让他们直接给我昨夜之仇呢。” “……” 浅碧顿时满头黑线,感情不是可怜人家,而是想要留着人家帮自己干坏事啊。 报仇?是坏事吗?是吧! 君府后门,浅夏的身影快速往前跃去。 正对面着君府后门的一棵大树下,一辆锦布马车正隐在浓密的树叶下。 惊雷隐在暗影里,看见浅夏的身影过去了,才走到马车前面,看着亲自掀开车帘默然不语的褚烨说道:“王爷,可要属下追去看看?” 褚烨没有看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惊雷领命而去,岂料他刚走出去两步,自家王爷的声音猛地从身后响起,“回来reads();!” 惊雷转回头,带着疑问看向褚烨。 褚烨却已放下车帘,淡淡说道:“不必去了,回吧!” 惊雷有些奇怪,但既然自家王爷这样说了,他也不多言上了马车,扬起马鞭便往烨王府的方向回去了。 马车里,褚烨凝眉,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半响才苦笑一声,君若兮啊君若兮,你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若楠院里,若兮洗完澡后,正坐在梳妆镜前由着浅碧帮她擦干头发。 浅夏从外头回来,先给自己灌了杯茶,才进来对着若兮回道:“小姐,奴婢去了梦红楼,没有见到欧阳公子,据说出城了。” 她喘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但奴婢见到了淮北,淮北说他家少主让他传话,已经找到了昨夜刺杀的买主,小姐猜是谁?” 若兮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是成王妃?” 浅夏一愣,有些无趣地说道:“小姐都知道了,让奴婢在这里白卖关子。” 倒是浅碧在一旁皱眉,“小姐,当日你让浅夏去散播消息,让成王妃知道紫霞郡主之事是君婉姀害的,怎么那成王妃反倒找上小姐了?” 若兮撇撇嘴,“估计是知道了那夜宫宴之事的前因后果,把我也恨上了。” 浅碧点点头,“那现在如何,要出手对付成王府吗?” 若兮抬头看向她,“傻呀,闲着没事干吗?” 若兮沉吟半响,吩咐浅夏道:“你再去成王府散播个消息,就说君婉姀要攀上二皇子了。” 浅夏会意一笑,重重点头说道:“小姐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去。” 说完又一拍手,娇俏地说道:“自己眼里的仇人要嫁给自己的侄儿加外甥,也不知她要怎样搞破坏呢,这事儿好玩。” 浅碧在一旁也是一笑,然后看着若兮说道:“小姐怎么不直接把君婉姀与二皇子的丑事告诉她?” 若兮眨眨眼,“直接告诉她,就不好玩了。再说,本小姐还想着君婉姀平平安安地嫁进二皇府呢。”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却见白灵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它有些幽怨地瞄了一眼若兮,便像故意不理她的模样,故作优雅地踱着小步从几人面前走过。 若兮翻了个白眼,正待不理它,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它的脖领上有微光闪动。 若兮眸光一闪,“白灵站住!” 二仆一狐同时吓了一跳,白灵呆呆地停在那里看着若兮,浅碧浅夏则同时看向白灵。 若兮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温柔地对着白灵招手,“小白灵,快到兮兮怀里来!” 白灵打了了冷颤,条件反射地就要溜走。 若兮却像早已料到它的反应,起身伸手一捞,便把捞在手里。 她双手抱着白灵的双爪,举到面前看去。 却见白灵的脖颈处,纯白绒毛下,赫然挂着一个精巧的小铃铛。 第七十一章 布局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七十一章布局 这日,下了早朝之后。 皇上让人到后宫各妃嫔处宣旨,言道六皇子伤情转好,今日正好没什么重要事情,他要到宫外探望,让各宫主子作陪。 皇后并众位妃嫔听到旨意,虽然有些奇怪皇上今日如此大阵仗,但毕竟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只得遵从。 于是,顷刻间,因着这一道旨意,各宫都有些鸡飞狗跳起来,忙着准备外出的仪仗。 一个时辰后,东华门。 皇上的的鸾驾,皇后的凤驾,并宫中十余位妃嫔的仪仗已经停备妥当,随着侍卫统领的一声令下,大队人马便往六皇府所在的东大街走去。 虽然皇上的旨意中特地提了一下让各宫轻车简从,但毕竟是贵人出行,又是宫女,又是太监,又是护卫的。 皇上的鸾驾转出了宫门口足有两公里路的东门大道,最后面的季常在的仪仗都还没从东华门出发。 褚宇算是个对女色相对寡淡些的皇帝了,连同皇后在内,宫中有位份的妃嫔统共也才十二位,分别是皇后,华贵妃,也就是如今的华妃,还有就是纯妃、宜妃,涟嫔、柳嫔、蔚嫔、玥嫔并四个常在。 好在皇子府当日选地开府时都是特意选的离皇宫比较近的地块,不过半个时辰,皇上的鸾驾便进了六皇府。 褚宜还不能下床,好在神志已经清醒,便让管家将他抱起,坐在褚烨特地找人帮他做的轮椅上,领着阖府的人等在大门口恭迎皇上等人。 正好这日褚烨等人也在。 褚梁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故意的,也以探望褚宜为名,在皇上等人之前便早一步到了六皇府。 太子还在忙着梁府的事情,倒是没出现。 于是乎,此刻,六皇府的宴客厅里,一时间竟是人满为患,偏偏这些人一个个都不简单,基本上算是大褚最尊贵的人都齐聚在这里了。 六皇府的人战战兢兢,自从六皇子成年自立府邸后,皇上还从来没踏足过这里,更别说一屋子的后宫佳丽了。 因此,阖府的下人都提起十二分精神,忙进忙出小心的等候差遣和吩咐。 皇上在主位上坐下,才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褚宜,见他脸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还好,且也没有半点因为可能从此站不起来的颓废之情。 他心下略略放心,缓和了一下脸色说道:“身上可好些了?” 褚宜脸色淡淡,“儿臣多谢父皇关心,已经好多了reads();。” 说完又看着皇上说道:“劳动皇上皇后和各宫娘娘亲自来看望,儿臣受宠若惊。” 皇后在一旁见皇上没有说话,便一脸和蔼地看着褚宜说道:“小六,这次你受委屈了,本宫听说你这次受了不少罪,真是替你担心得紧。” 褚宜依旧淡淡地回道:“多谢母后关心!听说儿臣受伤那天,还是母后亲自出宫,帮儿臣主持府中事宜,辛苦母后了。” 皇后微微一笑,“你府中也没一个可以主事的女人,你好歹叫本宫一句母后,这都是母后应当做的。” 褚宜感激地点头,没有说话。 皇后凤眼扫过在一旁默然不语华妃,笑着说道:“要说此事也的确是个意外,梁家公子也因此受了教训,小六你也无需再去计较了,免得伤了咱们皇家的和气。” 说完她保持着雍容华贵的笑容看向华妃,“华妃,你说是吗?” 华妃自昨日皇上圣旨已下,梁家出事,她的精神便不太好。 今日本是不想出来的,尤其是来看褚宜,她的心中更是隔应。 只是皇上亲自下了旨意,这种非常时期,她不想也不敢去违背皇上的意思,免得让皇上以为她有什么怨怼,故而还是强撑着来了。 此刻,被皇后点名,她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有些恼怒皇后故意招惹她。 但她瞄了一眼皇上的脸色,还是微微坐直身体,勉强扯起一丝笑容说道:“姐姐说的是!” 说着又转过头对着褚宜说道:“小六,此事是文成的不是,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他三日后便要被处以极刑,想必可以稍稍解解你的怨气了。” 褚宜心下冷笑,面上却依旧一片温和地说道:“华妃娘娘言重了,正如母后所说,一切不过是个意外罢了,小六没什么怨气好说的。” 华妃心中郁闷,意外?意个鬼啊,意外能杀了我的文成?能抄了我梁家? 但皇上还生着她的气,她哪里还敢表现出有半点不满意的地方,遂只是扯了扯嘴角,“是,小六说的是!” 便闭了嘴,不再说话。 一旁的宜妃等人早就看不惯华妃那素来高人一等的模样,不过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她就可以高居贵妃之位,而自己这些人却要低她一级,平日里见了面还得行礼。 这次见她被自家大哥和外甥连累,还没降了位份,宜妃等人总算心里平衡些,都在心里暗自得意地看她的坏话呢。 此刻见华妃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宜妃便淡笑着说道:“这说起来,几天没见华妃姐姐去皇后处请安,姐姐怎的憔悴了这么多?可是身体不适? ” 华妃哪里会不知道宜妃心中所想,此刻见她故意找茬,心中暗恨,银牙暗咬地说道:“多谢妹妹关心了,本宫只是有些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皇上一直在上面沉默地看着,此刻出声说道:“你几日没去皇后宫里请安了?” 这话自然是对着华妃说的,她的心下一紧,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宜妃,才站起身来躬身说道:“回皇上,臣妾这两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故而特地向皇后娘娘告了两日假,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皇上沉着脸没有说话,皇后在一旁淡淡一笑,“不碍事,你身体不舒服便好好歇着吧reads();。” 华妃垂首,“是,臣妾多谢娘娘宽宏体恤!” 见皇上没有说话,华妃的脸色微微一暗,但也不敢说话,沉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皇上喝了口李尚全递过来的茶,才看着褚宜又说道:“太医怎么说?腿上的伤什么时候可以好?” 褚宜看着他说道:“回父皇,儿臣这条腿是小皇叔身边的大夫治好的,可不关太医什么事情,太医能说什么?会说什么?” 皇上听了这话,脸色有点黑,“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是朕的太医治不了你,你还有怨气不成?” 褚宜脸色不变地说道:“父皇多虑了,儿臣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况且,父皇虽是皇上,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主宰的。太医治不了儿臣,也是因为儿臣伤得太重罢了,与父皇有何关系?” 皇上眼睛微眯,自从十二年前那件事之后,他们父子二人便形同陌路,褚宜每次与他说话都是这副不咸不淡的态度,让他很有些无可奈何。 两人之间就这样越走越远,也不知有朝一日,还有没有可能重拾父子之情。 皇后在一旁瞧着皇上的脸色,笑着打圆场说道:“皇上你看,那位大夫真是华佗再世,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独独他有这本事救了小六这条腿,皇上是不是该好好打赏他。” 皇上微微点头。 皇后这才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烨王,“不知王爷身边的那位神医圣手今日可来了?” 烨王没有说话,对着侯立在厅外的管家说道:“你去外头找冷风,让他把阳明先生带过来。” 管家急忙点头去了。 不一会儿,阳明先生便低垂着头地走进厅里来,对着皇上和一屋子的主子娘娘行礼。 皇上免了他的礼,让他站起来回话,“先生医术高超,不知可有意愿入太医院?” 阳明不慌不乱地回道:“皇上恕罪,草民自由自在惯了,况且医术低微,恐怕够不上入太医院的资格。” 皇上本也不想跟烨王抢人,此刻听了他的推托之词,也不勉强,遂奖赏了一些东西,才问他:“六殿下的脚,还能站起来吗?” 阳明先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褚宜,拱手回答道:“回皇上,殿下的腿伤还需要好好调理,至于日后能不能站起来,端看殿下的毅力了。” 皇上听了这模棱两可的话,心下微微一沉。 褚宜苦笑两声,淡淡说道:“先生何必说的这么隐晦,站不站得起来,就是看本殿的运气罢了。” 他抬头看了皇上一眼,苦笑着说道:“父皇不必放在心上,反正儿臣已经这样了,不能站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就躺床上一辈子,父皇应该愿意出点钱养儿子的吧?” 不待皇上说话,他又补上一句:“不管怎样,儿臣还算是挂了个皇子的名号,不是吗?” 他这话一出,皇上的脸色又是一黑。 皇后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小六你在胡诌些什么呢?你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子,怎么这般说话?” 褚宜淡淡说道:“母后这样说,儿臣可承受不起,那梁文成,都敢喊儿臣一句野种呢。” 他这话一出,不说皇上脸色阴沉地渗出水来,众人都是脸色大变reads();。 华妃和褚梁更是顿时大惊失色,她在背后说说褚宜是野种也就算了,谁敢摆在明面上来说。 毕竟,说褚宜是野种,不就是在说皇上被戴了绿帽子吗,这…… 十二年前的事情只有宫内之人知道,梁文成敢这样叫,皇上岂不是得怀疑是她教唆的。 她豁地抬起头看向上首的皇上,却见他一脸阴沉地盯着自己看,分明是怪罪到自己身上来了。 华妃心头一颤,扑通一声从椅上滑落下来,褚梁急忙上前把她扶住。 华妃抓着褚梁的手,跪在地上,满脸泪痕地对着皇上哭诉道:“皇上,此事与臣妾无关啊,臣妾……臣妾也不知道文成他怎么会这样叫的。” 皇上一拍桌子,豁地站起身来,指着华妃说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梁文成怎敢那样叫,你……” 皇上一句话没说完,便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一直候在他的身边的李尚全顿时大惊失色,上前一把把他扶住。 一切的发生不过瞬间,皇后和在座的人都是大惊失色,同时站起身,呆愣愣地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华妃更是跪着地上,连抽泣都忘了。 褚烨和褚梁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到皇上身边。 褚烨对着还站在下面的阳明喊道:“阳明,快来看看!” 阳明先生急忙上前去,事急从权,也顾不得许多,拉起皇上的手便把脉。 一屋子的人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安静地看着他。 好在没过多长时间,阳明先生便把皇上的手放了回去,拱手说道:“皇后娘娘,王爷,皇上并无大碍,只是激怒攻心罢了,稍稍休息一下就好。” 皇后并在场的人听了,才放下心来。 皇后又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皇上,面带担忧地问道:“可是皇上还昏迷着,该如何是好?” 阳明先生摸摸胡子,“皇后不必担心,只需马上给皇上服点参茶,很快就可醒转。” 皇后听了,着急地说道:“哦哦,那好,快,快冲点参茶来给皇上服用”。 褚宜在下面听了,看向管家 。 管家会意,急忙上前说道:“皇后娘娘,殿下,正好前日宫里涟嫔娘娘送了一盒子老参过来,殿下没用,不如就拿这参来冲与皇上服用?” 皇后听了,想着宫里出来的东西定是好的,便直接挥手道:“那还等什么?速速去冲来。” 管家急忙应是,又偷眼看了一下褚宜的方向,见他微微点头,便退了出去。 没有人发现,一众妃嫔当中,有一个人自听到管家提起那盒老参开始,便脸色大变,不知所措。 众人都在着急地等着,因着阳明先生不让随意挪动皇上,故而便只把皇上扶着斜躺在榻上。 管家不多时便回来了,手里托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小瓷碗,还有热气在往上冒reads();。 他把托盘举在头上,恭敬地对着皇后等人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参茶已经备好了!” 皇后娘娘身后的桂嬷嬷会意,亲自下来自那托盘上去了那碗参茶。 皇上身后的一个太监急忙取出一根银针,插进那碗参茶,片刻便拿出来举起认真地看了看,见那银针没有变化,才对着皇后点了点头。 皇后见了,便自桂嬷嬷手上亲自接过那碗参茶,拿勺子舀了就要喂给皇上。 眼见着那勺子已经递到皇上嘴边,突然间,一个女子自人群中冲了上来,用力一撞,众人只听得“砰啷”一声,皇后手中的碗和勺子都被撞落在地。 皇后一惊,急忙站起身来,才堪堪躲过那碗茶,没被烫到。 半响反应过来后,皇后便脸色铁青地看向那也跌落在地的女子,“纯妃,你这突然发的什么疯?” 那女子正是现今四妃之一的纯妃娘娘。 纯妃因着那一撞,头发已经有些凌乱,她神色紧张地坐在地上,本就心慌,此刻被皇后一声喝问,更是喘着气,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皇后见她不理自己''更是火大,又怒问道:“纯妃,本宫问你呢,你故意把皇上的药撞倒,是什么意思?” 纯妃这才有些回了理智,急忙跪起来,看着皇后喏喏说道:“臣妾……臣妾只是见皇上昏迷,一时情急,才冲了上来,绝对不是故意要撞倒皇上的药的。” 一旁的宜妃听了,嗤笑一声,“嗬,纯妃妹妹这倒是急得厉害,这一急就把皇上的药撞了,还差点伤到皇后娘娘。” 皇后虽然生气纯妃言行无状,但对宜妃这种拎不清时机,就在这里抓住机会嘲笑别人的,也是厌恶得很,故而也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宜妃。 宜妃见了,虽不以为然,但还是退了回去,闭了嘴。 皇后便又吩咐管家,“算了,纯妃的过待会儿再理论,你再去冲一杯参茶来。” 管家急忙应下,正要退出去。 纯妃却又突然大声叫了出来,“不!” 皇后皱眉,“纯妃你又做什么?” 纯妃回过神来,又喏喏地小声回道:“没,没什么,臣妾,臣妾是想着,这宫外的东西始终不如宫里的,不如将皇上送回宫里,再行处理。” 皇后指着她骂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这是六皇府,那参也正好是涟嫔送出来的,怎么不好了?况且,送回宫里,这期间皇上要是有什么事,你担待得起么?” 涟嫔一直很少说话,对纯妃的反应也很是莫名其妙,此时上前说道:“纯姐姐,这老参是这次匈国使团过来时,臣妾的母妃亲自让人带过来的,质量都是上乘的。” 皇后揉揉太阳穴,没有再理纯妃,让管家快去再准备一碗参茶来。 期间纯妃眸光闪烁,脸色苍白,频频看向门外,又频频看着皇上。 褚烨早已心中有数,与褚宜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会心的笑容。 不多时,管家又亲自捧了一碗参茶回来。 依旧是银针验毒,确定没问题后,皇后便舀了一小汤匙参茶,往皇上的嘴边伸去。 第七十二章 下毒之人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七十二章下毒之人 眼见着皇后手中的勺子已经碰到皇上的嘴唇。 一直犹豫不决的纯妃猛地一激灵,上前一把拍落那勺子。 皇后顿时怒火冲冲地看向她,咬牙切齿地喊道:“纯妃!” 纯妃扑通一声跪倒,对着皇后满脸泪痕地喊道:“人参里有毒,不能给皇上服用,不能不能……” 皇后的脸色豁地大变,“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参里有毒?” 纯妃喏喏地闪动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后又盯着她厉声问道:“纯妃,本宫在问你话呢,这参是涟嫔送过来的,你怎么会知道里面有毒?” 涟嫔自从听到纯妃说参里有毒,便皱着眉头,有些莫名其妙。 此刻见皇后提起自己,她心下一紧,急忙走到纯妃旁边跪下说道:“请皇后娘娘明鉴,臣妾所送的人参绝对不可能有毒!” 皇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扫过昏迷的皇上和一直沉默不语的褚烨,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肃了脸色说道:“此事稍候慢慢再审,桂嬷嬷,你马上带本宫旨意,去太医院取了人参来,尽快给皇上服下,顺便把太医院正请来,让她来辨别这人参。” 桂嬷嬷领命,急忙躬身退了出去。 皇后便又吩咐道:“管家去传轿子来,李公公,你与人先把皇上移到最近的厢房歇息一会儿吧。” 李尚全看了一眼皇后,又看了一眼榻上的皇上,犹豫着没有动。 皇后挑眉,正想说话。 一个深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必了!” 在场的人都瞪大了双眼,只见皇上已经缓缓自榻上坐起身来,一双锐眼无半点温度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纯妃。 纯妃呆愣在那里,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皇后眸光微闪,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说道:“皇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没什么事情吧?” 皇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点头道:“朕没事,让皇后费心了!” 皇后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识趣地退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皇上又看向纯妃,冷冷地说道:“说吧!” 纯妃本就心虚,此刻被皇上的目光一扫,脸上便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了,喏喏说道:“皇……皇上,说……说什么呀?” 皇上冷笑一声,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地说道:“说说你怎么会知道参里有毒的!” 纯妃脑袋嗡地一声,一双眼顿时没了焦点。 目光闪烁中,她眼角的余光瞄到在她旁边同样跪着的涟嫔,便指着她急急忙忙地说道:“是她!是涟嫔,臣妾知道她不怀好心,无意中发现她在参里下了毒!对,就是她!” 涟嫔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份,在宫里一直深居简出,极少与人交往的。 倒是纯妃,时常会去她宫中与她聊天谈话,对她照拂颇多,她也一直是真心把她当做姐妹看待的,却没想到今日如此这般往她身上泼脏水reads();。 她一脸愤怒地对着纯妃喊道:“纯姐姐你在说些什么呀?妹妹我什么时候下毒了?咱们姐妹平日里关系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这般诬陷我呢?” 纯妃一脸的决然表情,“涟嫔妹妹,我知道你对自己不得宠一直有怨言,但皇子好歹是皇子龙孙,你怎么可以下毒害他呢?” 她顿了顿,看向上面沉着脸没出声的皇上,又继续说道:“刚才皇上昏迷,差点就用了你那有毒的参,那样子你都不站出来阻止,难道不是居心叵测吗?” 涟嫔被她一席话说的哑然无语,她本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觉得百口莫辩,只不停地摇着头看向皇上,“皇上明鉴,臣妾没有?” 皇上却没有看他,只盯着纯妃,淡淡说道:“你的意思,是朕还得感谢你相救之恩了?” 纯妃心下一紧,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臣妾不敢!” 皇上突然用力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指着她骂道:“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在朕的面前,还敢如此颠倒是非,真当朕老了,分不清对错了吗?” 纯妃被吓得一跳,喏喏地垂头说道:“臣妾不敢!” 皇上冷笑一声,“不敢,朕看你敢得很!还不说吗?” 纯妃抬起头,一脸委屈地哭诉,“皇上万岁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啊,都是涟嫔,用猝了毒的人参来糊弄六皇子,还差点连累得皇上您中毒。” 见皇上依旧一脸淡漠的表情,她又爬前两步说道:“皇上,您要信臣妾,臣妾平日里与涟嫔交往,她就经常埋怨皇上您不宠爱她。” 涟嫔在一旁脸色不断地变换,“纯妃,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妹妹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纯妃转头看向她,一脸痛心地说道:“涟嫔妹妹,你莫要怪罪姐姐,姐姐我也不敢欺瞒皇上呀。你平日里不是常跟姐姐说,你好歹也是匈国的郡主,凭什么只能屈居一个小小的嫔位!” 见涟嫔瞪大眼睛看着她,她又说道:“姐姐我平日里不是常劝你嘛?不要执着这些。没想到你还是放不下,竟然借这次六皇子受伤之事要对六皇子下手,以此来伤害皇上!” “够了!”皇上冷喝一声,对着李尚全使了个眼色。 李尚全会意,对着外头喊道:“领进来吧!” 众人都不知道又是怎么回事,纯妃更是一脸懵懂地看着外面。 只见侍卫统领路衡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侍卫,侍卫的手上各抓着一个宫女。 进得厅内,那两个宫女便被扔落在地上,头发凌乱,双颊红肿,嘴角更是有几许血丝渗出来,看得满屋子的女人都是脸色微变。 路衡目不斜视地拱手行礼说道:“启禀皇上,她们已经招了!” 皇上微微点头,对他挥挥手。 路衡便躬身带着两个侍卫退了出去。 李尚全看了一眼皇上,对着匍匐在地上的两个宫女道:“皇上皇后面前,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还不速速招来!” 纯妃自刚才路衡把这两个宫女提进来时,心内便涌起一股绝望。 若说刚才她还抱有一点侥幸心理,祈求将罪责推到涟嫔身上reads();。 那么此刻,她便彻底绝望了。 她刚才顾着保全自己没有细想,此刻见到她们两个一起被抓住,还行了刑。 再联想刚才皇上的情形和态度,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日本就是针对她设的一个局,而她自己,也成功地自请入局。 就说呢,她刚才还奇怪,皇上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过去的? 晕过去也就算了,什么救治的方法不用,偏要喝参茶,还特特要喝涟嫔送的参。 难道这诺大一个六皇府,连根参都没有了嘛? 想到这里,她苦笑一声,反倒看透了,直接跌坐回地上,抿着嘴唇没再说话。 下面的两个宫女,一个是纯妃身边的大宫女雪茹,一个是涟嫔身边管内务的宫女蓝枫。 两人听了李尚全的话,浑身都是一抖,匍匐着一动不动,脸已经几乎贴在地面上了。 李尚全面色一冷,走到两人身后,将两人的头提起来,面无表情地喝道:“还不说!” 雪茹浑身一激灵,急忙磕着头说道:“奴婢说,奴婢说,是纯妃娘娘让奴婢去买通涟嫔娘娘宫中的人,在送给六殿下的补品中下药的。” 皇上神色不变,纯妃更是面无表情,倒是皇后和其他嫔妃听了,都是脸色微变。 李尚全手上微微用力,雪茹又继续说道:“娘娘还跟奴婢说,她是从别处得的这名叫血窒的毒药,这种药的成分是一种叫什么粟的,只有匈国才有一旦查出来,就可以全部推到涟嫔娘娘那里。” 涟嫔在一旁听得触目惊心,她满腔怒火地瞪向纯妃,恨不得上前把她虚伪的脸面都撕了。 李尚全对着那蓝枫用力一踢,蓝枫便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带着哭腔说道:“皇上饶命,娘娘饶命,都是奴婢见利起心,见自家主子没了盼头,想要攀上纯妃娘娘,才昏了头,帮纯妃干下这样的事情。” 涟嫔一脸痛心地看向蓝枫,她是自己从匈国带过来的陪嫁宫女,这十几年来,主仆几个相依为命。 涟嫔自问待她不薄,没想到她会联合外人来陷害她。 还有纯妃,涟嫔冷冷地看向她,满怀怒气。 纯妃本来如死水一般的眼眸在碰触到涟嫔射过来的目光时突然转动起来,她看向涟嫔,哈哈一笑,“涟嫔妹妹这样看着姐姐我做什么?难道说,这么多年来,你真的一点怨言都没有?” 涟嫔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纯妃继续冷笑道:“姐姐我,不过是帮你出了一股怒气,你还要谢谢我呢!” 涟嫔依旧没有说话,只死死地盯着她看。 纯妃见了,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皇后满脸震惊,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自座位上站起来,跪下说道:“都是臣妾无能,让后宫出了这样的差错,让纯妃她们犯下这样的错事,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皇上脸色微缓,对她摆了摆手,“皇后坐回去吧,此事与你无关!” 皇上这才又看向纯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吗?” 纯妃苦笑一声,“臣妾无话可说,只恨这次依旧未能除去这个野种reads();!” 皇上啪地一声拍向一旁的桌子,“你这个贱人,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纯妃已经报了决死的心,也不在意,抬头盯着皇上说道:“难道臣妾说错了吗?皇上你那样宠爱那个贱人,她最后还不是背叛了您?您还要为她保全这个野种,臣妾为您不甘心,不甘心啊!” 皇上抬起头,往她的心窝重重踢去,“混账,朕不许你这样说她!” 纯妃吃痛趴在地上,抹去嘴角的一点血迹,呵呵一笑,“呵呵,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皇上您还要维护她?那又如何,皇上您最后还不是爱而不得?” 她用力抬起头,看着脸色铁青的皇上,“这么多年了,臣妾知道,您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贱人罢了,只可惜,她再也回不来了!她的儿子……” 她努力转头看向褚宜,“算他运气好!不过,臣妾不担心,总有人会去对付他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纯妃便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留了出来,最后也不知是笑还是哭了。 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知道那个人是皇上心中永远的禁忌,纯妃竟不顾死活,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皇上面无表情地瞪着纯妃,身后的手抓起拳头又松开,不断重复着。 半响皇上深吸一口气,冷声说道:“来人,纯妃毒害六皇子不成,神智失常,将她送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 李尚全听得旨意已下,大手一挥,便有两个面无表情的嬷嬷进来,拉了依旧在嚎啕大哭的纯妃出去,送她回冷宫去了。 这边皇后和众嫔妃都不敢说话,只脸色苍白地看着这场变故。 雪茹和蓝枫两个宫女也早有人带了下去,直接杖毙了。 皇上深深地看了一眼一直事不关己的褚宜,一甩衣袍,沉声说道:“摆驾回宫!” 皇后等人急忙跟随他的步伐,鱼贯而出。 涟嫔此刻才反应过来,急忙爬起,扶着另一个贴身宫女的手出了宴客厅。 只剩下华妃依旧一脸恍惚地跪在那里,脑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回放,“这么多年了,皇上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贱人罢了!” 褚梁深深地看了一眼褚烨和褚宜,目光微沉,但终究没说什么。 他走到华妃身边,弯腰想要拉她起来,“母妃,先回宫吧。” 华妃好像突然找到了发泄点,她一把抓住褚梁的手臂,低声不停地说道:“他没忘记她,他没忘记她!” 褚梁微微皱眉,用力回握了一下华妃地手掌,又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褚宜他们还在这里,“母妃,父皇他们就要走远了,先回宫去吧。” 华妃掌心微微吃痛,这才回了些理智,看了旁边的褚宜一眼,点头说道:“好!” 褚梁急忙唤了华妃身边的大宫女,扶着华妃离开了。 褚烨和褚宜看着这些人离开的背影,相视着微微摇头。 褚宜叹了口气,“我的母妃都已经去了那么久了,这些人居然还不肯让她安息,真是可恨!” 褚烨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俩虽然隔着一辈,身世却很有些相似reads();。 两人的母妃都是因为倍受宠爱而招人嫉恨,落得个青春早逝的下场。 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许,还可以过些正常的生活。 褚烨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褚宜的肩膀,便沉默着离开了。 褚宜在原地发了半响呆,便让毅勇将他推回了自己的院子。半个时辰后,简昕然拎着个食盒进来。 褚宜抬头看见是她,会心一笑,“简姑娘来了?” 简昕然微微点头,将手中的食盒递到他面前,“这是浅碧特地让梅伯给你准备的药膳,对你的大腿恢复很有效,快用了吧!” 褚宜两眼放光,“梅掌柜准备的?那肯定很美味!” 说着便吩咐身后的小厮蓝宇,“快快弄来给本殿尝尝。”兰宇开心一笑,把那食盒打开,一阵香味扑面而来,惹得褚宜食欲大振。 兰宇小心地把食盒里的几道菜摆了出来,又拿了个小瓷碗,各样菜都弄了一点递给褚宜。 褚宜接过,便神情欢快地吃了起来,把刚才的不快都丢到脑后去了。 简昕然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吃,不知为什么,看着他开心的表情,心下也突然放下心来许多。 饭后,褚宜看着简昕然说道:“让简姑娘见笑了!你不知道,府里的厨子被我那小皇叔困得死死的,这几日的菜都寡淡得很,可憋死我了。” 简昕然微微一笑,“我听说刚才皇上来了?” 褚宜脸色一沉,微微点头,“是!” 见简昕然没有后话,褚宜也习惯了,知道她不怎么喜欢说话,遂笑着问道:“简姑娘的父母,都安好吧?” 简昕然淡淡摇头,“我没有父母!” “……” 褚宜口中的话讶然而止。 简昕然对他的反应微微一笑,“是若兮的外祖父把我捡回来的,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谁。” 褚宜皱了皱眉,安慰她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简昕然淡淡摇头,抬起头看向窗外,“没什么,不曾拥有过,就不知道到底珍不珍贵,所以,也就没什么可惜的。” 褚宜被她这话一振,抬头看向她娴静的侧脸,阳光在她的身上折射出一层淡淡的光晕,她的话语带着平静人心的魔力。 这一刻,忽然觉得,阳光灿烂,岁月静好!六皇府通往皇城的大道上,一脸内敛高贵的马车里。 涟嫔正侧卧在榻上,一双美丽的眼睛绽放着蛊惑人心的光芒,与刚才人前的唯唯诺诺截然不同。 一旁的红枫倒了被花茶递给她。 她接过,放在口中抿了一口,才冷笑一声说道:“哼!纯妃那个蠢货,这么多年了,还是拎不清形势,也难怪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红枫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涟嫔转动着手上的茶杯,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第七十三章 殷家表妹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七十三章殷家表妹 这日早晨,若兮起床后用了早饭,便略有些无聊地在院子里与白灵玩闹reads();。 红果突然从外头走了进来,她笑嘻嘻地给若兮行了礼,便恭敬地说道:“大小姐,老夫人请您去永和苑呢。” 若兮挑眉看向她,“请我去永和苑?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红果急忙回道:“哦,是表小姐来了,老夫人让您去见见。” 若兮又挑眉,“表小姐,什么表小姐?” 红果耐心解释道:“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女,名叫殷素素的。” 若兮撇撇嘴,什么鬼,不认识。 她把手中的一串葡萄往远处随意一丢,白灵顺着那个方向一个翻跃,便把那串葡萄叼在了嘴里,落地后还向着若兮摆了摆尾巴,才趴在那里心情愉悦地享受着葡萄的美味。 旁边的红果看得直咋舌,拍着手赞道:“大小姐,您这只小狗真可爱,又聪明!” 她这话一出,白灵便从那串葡萄中抬起头来,目露凶色地看向她,你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本公子可是灵狐,灵狐! 红果被它这凶光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差点跌落在地。 若兮暗自好笑,也不去矫正红果,只笑着说:“红果,你去告诉老夫人,就说本小姐身体不适,就不过去了。” 红果还在一脸谨慎地看着白灵,听了若兮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啊?哦,好的,红果知道了。” 说完又看了白灵一眼,见它又回去与那串葡萄打架去了,才松了一口气地拍拍胸口,对着若兮一躬身,“那奴婢先退下了。” 见若兮淡淡点头,她便快步出了若楠院,好像真的有狗在追她似的。 白灵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有些鄙视,本公子又不是狗,怎么会追你呢?想得美! 若兮看着它那傲娇的模样,就知道它在想的什么,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他,自去看书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看门的婆子突然走进来,说是三小姐四小姐和表小姐来了。 若兮头脑晕晕地从书中抬起头来,被她一连串的小姐弄得更加头痛,摆手让她把那堆小姐请进来吧。 正在这时,手腕上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若兮的眼睛豁地睁得大大的,举起手腕一脸震惊地看去。 自从那晚褚烨良心发现,终于把这铃铛送了回来。 好吧,也没直接送回给本小姐,而是给了白灵。 若兮便让浅碧把那个脱开的铃铛串了回去,又带回了手腕上。 浅碧托了个托盘,刚从后头厨房出来,便看见若兮举起手腕站在那里,本没有铃的铃铛此刻随着她手腕转动,竟也响了起来。 浅碧一惊,快走几步走到她身后,把手中的托盘放在石桌上,才看着若兮,“小姐,这……这是怎么了?” 若兮微微皱眉,正想说话,便听见几个女子娇俏的声音响起。 若兮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柳色绸缎衣裳的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 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透着聪慧,樱桃小嘴,高高的鼻尖微微上扬reads();。 头上梳了个芙蓉髻,一支水绿色的玉簪斜插在芙蓉髻上,一串晶莹剔透的绿玉珠在旁边直直坠下来,行动间微微晃动,在太阳的映衬下闪耀着别样的光芒。 耳上带着一对玉色的耳坠,与头上的玉珠争相辉映,再配上身上穿的淡绿色缎衣,整个人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高贵感,比之君婉姀竟还要强上两分。 若兮在打量她的同时,那女子也带着审视的目光在打量着若兮。 早在家里时,她便听自己的母亲经常提起这位表姐了。 据说见面前的女子刚回君府,就在府里屡屡翻起轩然大波,次次都把居于府里宝塔尖位置的姑祖母气得乱跳。 此刻见这传说中听了无数次的女子站在面前,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慧洁的光芒,鼻子小巧却精致,嘴边噙着一股笑,但那笑意却没达眼底。 一身素色的梅花刺绣飘逸秀袍穿在她身上,有一种超脱于俗世的美。 看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却又给人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逼人感。 两人相互打量了半响,若兮眨眨眼,摸了摸手腕上的铃铛,铃铛已经安静了下来。 她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来人说道:“呀,这位高贵的美女是谁呀?三妹妹,你不给我介绍一下么?” 她转头看向进来后便抿着嘴唇,一脸拘谨的君尚怡。 君尚怡嘴唇阖闭几下,竟然都没说出话来。 要不是这个殷素素非要来,她才不乐意踏进这若楠院来呢。 殷素素看了一眼君尚怡,见她不说话,便展开笑颜,落落大方地走到若兮身边,优雅地向她伸出手,“大表姐吧?我叫殷素素,是老夫人的侄孙女,大表姐可以叫喔一声素素。” 若兮似笑非笑地看了一下她伸出的手,没有说话。 殷素素顺着她的目光,似是突然反应过来,“哦”地一声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若兮笑笑。 若兮回以一笑,“素素表妹好,快坐吧!” 又转头看向依旧站在那里的君尚怡和君晴贤,“三妹妹和四妹妹也过来坐吧!” 几人落坐,浅碧把本已端出来的点心摆好,又进去沏了茶出来。 白灵闻到点心的香味,慢悠悠踱步从里头走到若兮脚边,问她拿点心吃。 殷素素喝了口茶,刚把手中的茶碗放下,看到白灵,顿时眸光一亮,“呀,是灵狐!” 君尚怡和君晴贤听了,都齐齐向白灵看去,也是一阵感叹,还以为是小狗呢,却原来是个小狐狸。 君尚怡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看向若兮的目光更加谨慎了。 殷素素倒是一脸好奇的模样,看着若兮问:“大表姐,不知素素能不能摸摸这个小灵狐?” 若兮笑笑,耸耸肩,“这个我可不知道,看它心情,素素表妹要是想,大可试试。” 殷素素浅浅一笑,随着这一笑,她的双颊若隐若现地出现两个酒窝,给她本身高贵的美平添了几分娇俏。 殷素素伸出手,对着已经从若兮手中叼到一个点心的白灵靠近reads();。 就在还有一个手掌距离的地方,白灵突然转过头来,眼露凶光地对着她“哇呜”一声,吓得君尚怡差点把手中的茶杯都丢了。 殷素素倒是镇定自若,她收回手,依旧一脸笑意地说道:“看来素素与这小灵狐没缘分,可不敢再去惹它了。” 若兮笑笑,“表妹不必放在心上,灵狐就是这样,心情不好时,连我都不敢惹它呢。” 殷素素微微一笑,“大表姐,素素听说你也是刚回都城没多久是吗?” 若兮摸着茶杯上的花纹,“是啊,才回来一个多月呢。” 说完她抬头看向殷素素问道:“表妹呢,表妹是不是经常来都城?” 殷素素点头,“还行,姑祖母偶尔会让人去接素素来住一段时间的。” 若兮又递了块点心给白灵,才拍拍手说道:“那这次要住多长时间呢?” 殷素素微微摇头,“素素也不知道,暂且住一段时间吧。” 若兮淡淡点头,不经意地又摸了摸手上的铃铛,“可惜二妹妹被关进祠堂了,不然有她在一起,表妹就更有伴了。” 殷素素皱了皱眉,“是呢,素素还想问二表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她不是一向最得姑祖母的宠爱的吗?怎么会被关进祠堂的?” 若兮淡淡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呢,祖母想必很疼表妹,表妹去问问,再回来告诉我们?” 殷素素脸色有些尴尬,再疼也是外来的,我去问干嘛?还要问了回来告诉你,我吃饱了撑的吗。 这般想着,她便转了话题,与若兮几人说些自己经历的趣事。 殷家本是官宦之家,慢慢没落后,便从了商,现如今掌着皇商的要职。 要说殷素素的父亲,也就是老太婆的外甥,倒是位开明之人,外出采买时经常会带上殷素素去见识大千世界。 因此,这殷素素倒不是个局限于内闱的闺阁女子,见识与经历还是有些的。 但若兮还是从其言谈举止中听到看到了一些与一般人不一样的地方。 几人相互说了约有一个时辰的话,殷素素边起身告辞,君尚怡君晴贤也一同离开了。 若兮看着殷素素离开的背影,她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带着一般人少有的自信。 她眨眨眼,叫来旁边的浅碧,“找人去好好查查我这位殷家表妹的背景来源,从小到大,事无巨细,一丝一毫都别漏掉!” 浅碧明白其中意思,急忙点头称是,快步退了下去,自去吩咐去了。 刑部大牢,到处黑沉沉阴森森一片。 褚梁带着莫扬,跟在牢头的身后,慢慢向里走去。 牢头点头哈腰地在前头引路,不时提醒褚梁脚下。 不多时,几人便到了一处牢房所在。 梁方明一身邋遢的囚衣,单独关在那里。 他头发凌乱,脸色颓废,唯有那双眼睛时不时地转动一下,让人知道他还是活着的reads();。 褚梁暗暗叹了口气,对这莫扬使了个眼色。 莫扬会意,从怀里拿出一块银子,在手中掂了掂份量,便扔给一旁的牢头。 那牢头两眼发亮地接过,熟练地拢进了袖子里,便弯身奉承地笑道:“二殿下慢慢,小的去外头守着。” 褚梁看着他的身影走远了,才看向梁方明,“舅舅!” 梁方明见是褚梁来了,原本没有一点光彩地双眼顿时一亮。 他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脚链走到牢门边上。 褚梁被脚链声震得微微皱眉,看见梁方明扶着铁门趴在那里,看着他急急问道:“二殿下,微臣听说皇上要赐文成死罪是吗?太子还带人去抄了梁府?怎么会这样的? ” 褚梁皱眉,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才好。 梁方明又走近一点,“殿下,你要去求求皇上,求他绕过我们梁府啊!” 褚梁心情烦躁,半响才说道:“舅舅,圣旨已下,梁儿也无能为力!” 梁方明本就苍白的脸色又是一白,他试图如抓褚梁的衣服,“梁儿,娘娘呢,皇上连娘娘的面子也不给吗?你快让娘娘去求求皇上啊。” 褚梁无力地摇了摇头,“没有用的,舅舅!那日早朝梁儿已经尽力了,现在母妃被降位份,又被禁足关雉宫,她根本连父皇的面都见不着。” 梁方明的手颓然放下,喃喃说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褚梁摇摇头,“此次父皇是铁了心要处理梁府了,谁也无能为力。要不是本殿与娜安公主的婚事已定,恐怕母妃和本殿都自身难保。” 梁方明听了这话,跌坐在地上,乱发几乎盖住了他的整张脸。 褚梁皱眉,眸中闪过一丝嫌弃的表情。 他想了想,还是蹲下身子,拉着梁方明的双臂说道:“舅舅,事情已经这样了,本殿也无能为力。但是,本殿向你保证,一定会为你保全文成一命,绝不会让梁家断了根的。” 梁方明顿时又是眸光一亮,他抬起头,紧紧回抓住褚梁的手,“真的吗?殿下真的可以保住文成一命?” 褚梁被他抓得微微皱眉,看了一眼牢头的方向,见他只是在那里踢着脚下的一点杂物,并未理会这边,微微放下心来,对着梁方明重重点头。 梁方明的脸才有了些光彩,边点头边喃喃说道:“好!那就好!只要能保住文成一命,那我梁家就不至于绝后。” 褚梁等着他冷静下来,才盯着他问:“舅舅,查抄之事已经没了转缓的余地,重则抄斩,轻则流放,舅舅你一定早有心里准备!” 梁方明苦笑一声,“我知道,在这个位子上,但凡要查,有哪有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褚梁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谨慎地问道:“舅舅,我知道,你……还有一条钥匙,是吗?” 梁方明豁地瞪大双眼看向他,半响才又颓然地垂下头。 他把脖子上一直随身带着的一条链子拿了下来,又很有些不舍地看了看,才交给褚梁。 看着褚梁拿在目光发亮地接过,拽在手里,他才一把跪了下去,目光凝重地说道:“只求殿下有朝一日得从心愿,不要忘了今日赠匙之事,在朝堂之上为文成挣得一席之位,重振我梁家的地位,臣在地下,定会感激殿下之恩reads();!” 褚梁还在盯着那把钥匙看,见他说得如此慎重,便伸出手将他艰难地扶起,认真地保证道:“舅舅就放心,本殿答应你!” 梁方明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目光沉重。 从刑部大牢出来后,褚梁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莫扬见他依旧不时地看向手上的钥匙,便小声开口,“殿下!” 褚梁抬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牢房的方向,冷笑一声,“哼!他们只当梁家倒了,本殿会失去一大助力,却不知道,本殿也盼着这一天呢!” 乾清宫,太子正好在向皇上禀报梁府查抄之事。 “启禀父皇,连同梁方明父子在内,梁府现有人口一百一十六人,已全部入监。” “儿臣宫查抄梁府财产五十万两黄金,三百万两白银,还有无数不可估值的金银珠宝和书画收藏。” 太子又自身后的随从处拿过一叠资料,“儿臣在梁方明的书房内找到书信数封,均是他与其他朝臣或平民百姓相互勾搭或贪污受贿的证据,请父皇过目!” 皇上从李尚全手中接过那叠资料,一张张看过去,脸色越来越黑。 他啪的一声把那叠资料扔回桌上,对着侯立在一旁的张融说道:“张融!” 张融急忙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微臣在!” 皇上指着桌上的那些资料怒声吩咐道:“梁方明贪污受贿,证据确凿,着你马上提神梁方明及其家人,尽快结案发落!” 张融急忙拱手,“臣遵旨!” 皇上对着太子和张融挥了挥手,两人便识趣地一前一后退了下去。 皇上看着两人离开了,这才看向坐在下首一直沉默不语的褚烨。 褚烨沉吟半响,抬头说道:“梁家数代都掌管着大褚的大司农之职,管着的可是我大褚一国的税钱谷盐铁和国库开支,这可是一国的金库,怎么可能只有那么点财产。” 皇上脸色一沉,“你的意思,他私下还藏了不少?” 褚烨点头,“而且,他自知大限将至,很可能已经将这笔财产转移了。皇兄觉得,他会给谁?” 皇上沉吟半响,蓦地看向褚烨,“褚梁!” 褚烨轻轻点头。 一个时辰后,褚烨带着惊雷回到烨王府。 刚一进府,管家便上前禀报道:“王爷,刑部大牢那边传来消息,说刚刚二殿下去了刑部看梁方明了。” 褚烨的步伐微微一顿,冷笑一声,“褚梁的速度倒是快!” 管家没太明白他的意思,又继续说道:“只是二殿下身边的人盯得太紧,那边的人没能听清楚两人说了什么。” 褚烨摆摆手,看向身后的惊雷,“你去让人盯紧褚梁近日的行踪!” “还有,让人去盯着刑部梁文成那边,有情况马上来禀报!本王怀疑,褚梁跟梁方明之间,定是达成了什么交易!” 第七十四章 兄弟对恃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七十四章兄弟对恃 二皇府,褚梁的书房。 褚梁拿着刚从梁方明处拿到的钥匙,放在手里端详。 莫扬从外头进来,“殿下!” 褚梁放下手中的钥匙,看向他,“文成那边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明日就是他行刑的日子了,今晚务必要去把他换出来。” 莫扬点头,“是,属下已经跟刘大人说好了,他已经让人准备了另外一个死囚,到时由他替换文成公子。” 他口中的刘大人名叫刘海,是廷尉张融手下的廷尉正,掌管刑部大牢的监管事宜。 褚梁抬起头,又问:“文成那边怎么出来?没有问题吧?” 莫扬拱手回道:“殿下放心,刘大人说了,今晚正好他当班,到时就让文成扮成衙役,由他亲自带出来。” 褚梁放心地点头,那手指后背轻敲桌子,“那个死囚?” 莫扬急忙说道:“这个殿下也大可放心,这名死囚是刘大人刚抓住的,还未记录在岸。”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据说这名死囚发现妻子与外人通奸,被他发现,一怒之下把那男的杀了,犯下杀人罪,本来就是要处以极刑的reads();。刘大人向他承诺,只要他答应替下文成公子,就可以给一笔钱他老母,他是孝子,听说后立马就答应了。” 褚梁听后,便放下心来。 莫扬犹豫半响,才看着褚梁说道:“殿下,既然钥匙已经拿到手了,为什么还要费这种心思,把他换出来,日后说不得还是成为麻烦。” 褚梁又看向那把钥匙,“这把钥匙只有一半!” 莫扬一惊,瞪大双眼,“什么!” 褚梁冷笑一声,“梁方明那个老狐狸,即便本殿是他外甥,他也信不过!”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本殿怀疑,另外一半,应该是在梁文成的身上。” 末了又补充一句,“不过就是废物一个罢了,到时拿到钥匙,再寻个什么由头处理了就是。” 莫扬点头称是,又问:“那……那些东西呢?” 褚梁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此事不急,等风声平静下来后,再行处理不急。” 莫扬听了,便没再说什么,躬身退出去,准备今晚地事情去了。是夜,夜黑风高,天上黑漆漆的一点云也没有,更别说月光了。 莫扬驾了一辆黑布马车停在离着刑部大牢五十步远的位置等着。 过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几个黑影从刑部牢房的偏门走出。 凭着较好的眼力,他看到为首的正是刘海。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带着黑色斗篷,脸被遮掩在大大的斗篷之下。 莫扬放下心来,跳下马车正想迎过去。 正在这时,他耳朵微跳,敏锐地听到一阵马车的声响。 他的眉头微皱,快速地向刘海几人的方向打了个手势。 那刘海也是精明之人,迅速领会过来,转身对着身后的两人急急地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快,先退回去。 ” 转眼间,一辆豪华的马车便到了莫扬跟前。 莫扬警惕地抬眼看去,认出驾车的正是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黔南。 黔南吁停马车,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看了莫扬一眼,跳下马车,又拉开车帘。 太子褚景伸出头来。 莫扬眉眼一跳,但还是竭力保持镇定的表情,毕恭毕敬地对着太子行礼。 褚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二弟身边的吗?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 莫扬急忙回道:“回太子殿下,小的是奉了我家殿下的命令,来给文成公子送东西来的。” 褚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二弟倒是重情重义!” 莫扬又问,“不知太子殿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褚景淡淡说道:“哦,本宫正好来这附近办事,经过而已。” 莫扬嘴角一抽,这里附近,都是刑部大牢的地盘,除了看牢房的坐牢房的,连个鬼都没有,办的什么事? 这瞎编也编得太不负责任了吧reads();! 但莫扬哪里敢戳穿他,只低着头没有说话。 褚景淡淡一笑,又说:“既然来了,本宫倒是也想去看看文成,好歹姻亲一场,就当是送送他吧。” 可不是姻亲嘛,自己父皇的小老婆与他父亲是兄妹关系,论起来也可以叫那梁文成一声表弟的,只不过自己不想叫罢了。 莫扬脸色一沉,已经明白太子这是故意的了,若是拦着他,不但拦不住,反而会弄巧成拙了。 故而恭敬地说道:“是!太子先请!” 太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下了马车,便当先往刑部的大门口走去。 莫扬与黔南也急忙跟上。 彼时刘海已经让人把那梁文成送了进去,等到他火急火燎地回到门口站定,褚景已经刚好到了门口。 他急忙收拾心神,迎了上去,“小的廷尉正刘海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太子看了他低垂的头一眼,似笑非笑,“哟!刘大人今儿个亲自守门啊?” 刘海心下一紧,急忙回道:“回太子殿下,今夜正好轮到小的当值!” 太子看向他身后,淡淡说道:“起来吧!本宫路过,想起文成明日就要斩首示众了,特来看看他。” 刘海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听了他这话,心下一咯当,竟没有立即回话。 褚景有些不满意地看向他,“刘大人带路吧!” 刘海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点头哈腰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哦哦,太子殿下恕罪,请随小的这边来。” 几人便往里走去,刘海边在前头走着边有些着急地伸长了脖子看向里面。 褚景看他那样子,心下暗自好笑。 本来自己在府中,由着个妾氏陪着已经歇息了,接到消息,也是半信半疑,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还是来了。 没想到,还真是有情况! 想狸猫换太子,把梁文成救出去,门儿都没有! 眼看着就到了关押梁文成的牢房,刘海见牢房的门已经关好,里头只有一个人在那里坐着,微微放下心来。 太子走到牢房门口,有些嫌弃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看着牢房里的人道:“文成啊,本宫特地来看看你。” 里头的人似是没想到会有人来,一副吓到的模样,依旧低垂着头,浑身发抖。 太子眉眼一跳,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他身后的黔南会意,走到旁边,“梁文成,太子殿下亲自来看你了,你还不起身迎接。” 里头的人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更是浑身一抖,把头转到里头去了。 褚景皱着眉头看向刘海。 刘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按理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换回来了呀,这是怎么回事? 他正想让牢头开门进去看看,莫扬却已经敏感地感觉到其中出了岔子reads();。 他身形一闪,阻住刘海的动作,然后对着太子拱手说道:“太子殿下,小的猜测,文成公子估计是想到明天的事情,神智有些不清,才失礼,定然不是故意不起来拜见您的。” 他看了一眼里头的囚犯,又说道:“这里光线太差,又如此腌臜,气味更是难闻,又怎敢劳烦太子殿下在此久待,不如太子殿下先行回去。太子殿下一片重情重义之心,文成公子想必已经心领了。” 褚景耐着性子听着莫扬说了一大通,这才淡淡说道:“不必了,既然来了,总要看看的。” 说完又看向刘海,“刘大人,打开牢门,让本宫好好瞧瞧文成吧。他这样子,别是身体不舒服吧?虽说明日就要上路,但好歹也不能提前不是?”莫扬心里有些着急,但太子殿下坚持,他也没有办法。 眼见着刘海已经从一旁的牢头手上接过钥匙,准备打开牢门。 他心下一急,正要出手阻止。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皇兄!” 莫扬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放下心来。 褚景转过头去,却见褚梁在一个衙役的引路下,一派悠然地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还来不及细想,褚梁已经走到面前,“褚梁见过皇兄!” 莫扬和刘海也各自回过神来,走过来向褚梁行礼,“殿下(参见二殿下)!” 褚景回过神来,双眼微眯,“二弟来得倒是巧,之前不是派了莫扬过来,怎么这会儿又亲自来了?” 褚梁眼露神伤,叹了口气,“是啊,之前是想着不忍相见,所以就只让莫扬送了东西过来。可是臣弟在府中左思右想,觉得好歹是最后一面,还是忍不住来见上一见。”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背对着几人的梁文成,继续说道:“对了,皇兄怎么也来了?” 褚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本宫正好路过,特地来看看!” 褚梁眸光微闪,恍然地点点头。 褚景话锋一转,“只不过,梁文成的情况好像不太正常,本宫正在让刘大人打开牢门,进去看看呢。” 褚梁似笑非笑地看着褚景,两人目光相对间,他目不斜视地吩咐刘海:“开门!” 刘海一愣,不敢多问,拿出还拽在手里的钥匙,有些哆嗦着把门打了开。 褚景还在思考为何褚梁会这么干脆地让人打开牢门。 褚梁已经快步越过他,直接走入牢门里头,居然不嫌弃梁文成那一副脏兮兮的模样,直接一把抱住他,“文成啊,别伤心,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同时,在褚景看不见的地方,左手食指中指对着梁文成的右边腹部处一点。 梁文成顿时两眼一番,昏死过去,同时口吐白沫,浑身发抖。 褚梁把他平放在地上,同时大喊一声,“莫扬!” 莫扬急忙应声走了进去,蹲下身来察那人的情况。 因为那人头发凌乱,本身就挡住了半边脸,又加上口吐白沫,牢外的褚景便只依稀看到一点点脸部,看着倒像是梁文成reads();。 不过,看着那人一副恶心的模样,褚景突然没有了耐性再亲自去确认了,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说道:“本宫还有事,先走了,二弟你慢慢吧。” 褚梁于混乱中胡乱应了一声,也没起身相送,由着他走了。 片刻后莫扬对着刘海使了个眼色,刘海会意,急忙沿着出去的路走了出去。 半柱香后又火急火燎地跑回来,对着褚梁二人说道:“走了走了,太子他们回去了。” 褚梁一脸愤然地站起身来,接过莫扬递过来的手帕用力擦了擦手,“梁文成呢?” 刘海要是还没看出不妥,那他就别再想活了,遂急忙回道:“殿下恕罪,刚才小的明明已经让人将他送回来了,这……这……” 正在踌躇之际,一个小衙役一拐一拐地走了进来,他看见褚梁,急忙扑通一声跪下,半响喏喏不敢说话。 刘海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梁公子呢,我不是让你把他送回来,再换回来先吗?” 那个小衙役摸着后脑勺回道:“殿下恕罪,大人恕罪,小的也不知啊,当时引着梁公子回来,谁料就在那边转角那里,小的后脑勺突然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呜咽两声,又说:“小的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扇门后面,便知坏了,就急忙跑来这里了。” 褚梁沉着脸站在那里,“这么说来,文成肯定是趁着你们都在这里的时候,自己偷偷跑出去了!” 他冷着脸色看着刘海和那个小衙役,“此事不得声张,不然小心你们的狗命!” 那刘海和小衙役急忙点头哈腰称是。 褚梁嫌弃地看了还昏迷着的“假梁文成”一眼,“把他弄醒,明日便按原定计划,由他上刑场吧!” 说完便一甩手,愤然地离开了。 莫扬急忙跟上,小声地问道:“那文成公子那里……” 褚梁沉声说道:“太子那边肯定还派人盯着呢,先不管他,等明日行刑之后再派人去悄悄找。” 顿了一下又说道:“再说,他还能去哪里?最后还不是得想办法去二皇府。” 莫扬点头应是,不再说话,跟着褚梁回二皇府去了。烨王府。 褚烨听了惊雷的汇报,冷笑一声,“哼!太子还真是个成事不足的家伙啊,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把握住!” 惊雷没有说话,虽然他也这么想,不过对方好歹也是太子,他的坏话,还是不说的好。 褚烨又敲着桌子说道:“不理他们瞎闹了,继续让人去盯着褚梁那边吧,不过别插手就是了。” 惊雷急忙点头,见褚烨没有别的吩咐便悄悄退了出去,留下褚烨一人翻阅信件。第二日,梁文成的行刑没有半点波澜地过去了。 哦,倒是全城的百姓都为他的死好好庆祝了一番。梦红楼。 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紫嫣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刚把房门关上,便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 她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睛,不停地挣扎,想要叫人reads();。 身后的人把她的身体扭过来,对着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紫嫣看见面前的人,眼睛瞪得更大了,直到她不停地冲着那人点头。 那人确定她不会喊人后,才放开了她。 紫嫣捂着自己的脖子,努力地呼吸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说道:“梁……梁公子,你不是……你不是已经……” 梁文成盯着她,扬了扬手上的刀,压低声音威胁道:“闭嘴,别吵!” 紫嫣眨眨眼,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敢再说话。 梁文成稍稍放下心来,走到一旁摆放水果的桌子上,抓了上面的苹果香梨就着急地往嘴里塞。 紫嫣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以前是在怡红楼挂牌的,梁文成经常来捧她的场,两人倒是相熟。 她看了看门外,这个时间大家都正好休息去了,叫人当是来不及的。 她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知道这个梁文成并不是个聪明的人,遂眸光微闪,大着胆子走到梁文成身边。 看着他狼吞虎咽地把盆子上的水果都吃光了,便倒了杯水递给他。 梁文成一把接过,倒到嘴里去,又打了两个嗝,才一脸戒备地盯着紫嫣看。 紫嫣努力笑笑,“梁公子,你还饿吗?不如紫嫣去厨房拿点吃的给你吧?” 说着紫嫣就要站起身来。 梁文成立刻又拿起那把刀对着她,“不准动!” 紫嫣急忙定在那里,“好……好,我不动,梁公子你别激动,我不动就是了!” 紫嫣举起双手求诉,同时眼睛扫向桌上的一个高身花瓶。 梁文成一脸郁闷地把手中的刀缓缓放下。 在刑部大牢呆了几天,他算了尝尽苦楚,没一顿好吃的,那些饭就跟糠一样,难以下咽。 晚上牢房里还有一堆老鼠在那里串来串去,咬自己的破被子、脏衣服,自己的身上因为被蚊虫叮咬,全身都是红色的疙瘩。 好不容易可以出去了,居然半途又要将自己换回去。 再回到那个鬼地方?怎么可能? 打死也不回去了,所以趁机把那个衙役打昏,偷偷溜了出来。 一路担惊受怕地跑跑跑,不知怎样就跑到这里来了。 好吧,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啊! 紫嫣举着双手跪在那里,一双丹凤眼盯着梁文成,见他精神恍惚,又瞄了一眼他已经垂在地上拿着刀的手。 紫嫣的眸光一闪,快速拿起桌上的花瓶,对着梁文成的头用力一打。 梁文成两眼一番,砰地一声倒落在地上,头上某个部位正好砸到花瓶的碎片,鲜血便一点点地在地上蔓延。 紫嫣瞪大双眼,双手捂嘴,一声惊叫顿时响彻梦红楼的天空。 第七十五章 给王爷送大礼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七十五章给王爷送大礼 查抄结果出来后,刑部雷厉风行地处理了梁方明的贪污受贿案。 不过两日时间,皇上在早朝之上不顾一帮大臣的求情,直接下了圣旨,梁府众人,包括梁方明在内,男的发配边疆,女的充入掖庭,即日执行。 华妃身为长妹,未能管好娘家兄长,念在其进宫十几年来,一直本本分分侍奉皇上,又确实不知情,不追究其包庇责任,但管教之罪要承担,将其贬为华嫔,即日起迁出关雉宫,搬往锦粹殿reads();。都城十里坡外,长亭内,褚梁带着莫扬立在那里,像是在等人。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一阵吵闹声传来。 褚梁转回头,却见一众官差押解着一帮犯人缓缓而来。 为首的人穿一身又脏又皱的囚衣,头发凌乱,面部白一块黑一块,脸色颓废,正是梁方明。 等着一行人到了跟前,褚梁便对身后的莫扬使了个眼色。 莫扬会意,大踏步走到为首的官差那里,与他交涉。 那官差离得远远地对着褚梁点头哈腰,从莫扬手中接过几块碎银,便扬起右手,“停,就地休息半柱香的时间!” 莫扬便走到梁方明那里,把他拉到了长亭里面。 梁方明见到褚梁,顿时泪流满面,伸长了脖子看向褚梁身后。 褚梁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遂叹了口气,“舅舅不用看了,文成没来。” 梁方明一愣,拖着沉重的铁链走前两步,“殿下,你可是答应过微臣,一定会保文成一命的,你不能不遵守诺言啊!” 褚梁微微皱眉,“本殿没有不遵守诺言,昨日行刑的是假的文成,真的本殿确实已经想办法换出来了。” 梁方明顿时一激动,“那……那人呢?能让微臣悄悄瞧上一眼吗?” 说着就往前后左右张望。 褚梁拉住他,“舅舅,你听本殿说,文成本殿已经救出来了,只不过当时出了点岔子,差点被太子发现,现在到处都是太子的眼线,本殿不能冒着他被发现的危险带他出来,明白吗?” 见梁方明有些失望,他又继续说道:“本殿一定会好好照顾文成的,舅舅你就放心吧。” 莫扬从旁边走过来,催促道:“殿下,时间差不多了!” 褚梁拉住梁方明,“舅舅,我们时间不多,另外半枚钥匙,在哪里?” 梁方明抬起混浊的双眼看了他半响,最后还是颓然地垂下,苦笑一声,“罢了,微臣是没啥指望的了,只求能保住梁家的最后一点根。” 他推开褚梁的双手,转过身去,准备回到囚犯队伍当中。 褚梁一急,想要再抓住他,“钥匙在哪里?” 梁方明边走边低声说道:“在文成身上,保住文成,也就保住了钥匙!” 褚梁的脸色一沉,目光阴森森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等到一行人带起一堆尘土慢慢远去后,莫扬回到褚梁身边。 褚梁依旧盯着漫天尘土下,梁方明等人渐行渐远越来越小的背影,沉声吩咐道:“给本殿找,挖地三尺也给本殿把梁文成找回来。”梦红楼,欧阳昊的豪华雅间。 若兮打着哈欠,砰得一声把门推开,旁若无人地走到坐得不伦不类的欧阳昊身边坐下。 “说吧,这大早上的,把本小姐叫来这里干嘛?本小姐还要睡觉呢。” 欧阳昊翻了个白眼,“小兮兮,你是睡神吧,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觉?我这楼里的姑娘都起床了reads();。” 我这楼里的姑娘……我这楼里的姑娘…… 若兮脑袋瓜子被这句话震得一阵发晕,她顿时清醒过来,睁大眼睛瞪向欧阳昊,“你还敢说,你这个不务正业的混蛋,不在家干你的正事,跑到这里养姑娘来了,仔细我发飞鸽传书告诉老头子。” 欧阳昊嘴角一抽,“什么养姑娘?说得那么难听!本公子这是解救这帮姑娘们,知道吧?” 若兮摆摆手,“管你养还是救,反正就是跟一帮子姑娘厮混,不务正业!” 欧阳昊嘻嘻一笑,“这个,小兮兮你就不知道了吧,本公子这个就是正业啊!” 若兮伸出双手捂住脸,一脸的无可奈何,“那本小姐问你,你干嘛去把那个什么噬魂宫一窝端了?” 欧阳昊眨眨眼,“那不是为小兮兮你报仇嘛,怎么,小兮兮你不喜欢吗?” “……” 淮北和浅碧浅夏在外头听见两人的吵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各自面无表情,只当没听见。 只不过,里头的第三个人却受不了了。 他难受地呻吟一声,虽然极低,若兮还是听到了。 她顿时闭了嘴,睁大眼睛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穿着邋遢的人躺在那里。 头部还包着厚厚的白布,白布上渗出一块血迹,虽然不大,但看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寒碜。 若兮眨眨眼睛,指着那人看着欧阳昊问道:“那个,难道这个是那个什么噬魂宫的宫主?” 欧阳昊又翻了白眼,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骂道,“小兮兮,你这是什么眼神,噬魂宫宫主好歹也是一宫之主,怎么着也是个英明神武的模样吧?怎么会像这个人这么猥琐的模样呢。” 这会儿轮到外头的淮北翻了个白眼,他记得,那天晚上,噬魂宫宫主好像比这还惨呢还猥琐呢,哪来的英明神武的模样。 若兮听了欧阳昊的话,起身走到那人旁边,半蹲下看去,只觉得面前的人确实有些眼熟。 但是她有脸盲的毛病,还是皱眉盯了好半响才眼睛一亮,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道:“他……他不是那个想骚扰我和然姐姐的猥琐男吗?” 她站起身,回到欧阳昊旁边坐下,“咦?他不是应该昨日被斩首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的?” 欧阳昊摊摊手,“本公子哪里知道,今日一大早,他跑到其中一位姑娘的房里,威胁人家,最后被人家姑娘一花瓶打下去,到现在还没醒呢。” “……” 若兮拍拍胸口,“你们楼里的姑娘真彪悍!” 欧阳昊不理他,“这家伙居然敢骚扰你,按本公子的脾气,就该拿一堆花瓶直接将他埋了。 ” 若兮听得嘴角一抽,“拿花瓶埋?不太好吧?” 欧阳昊挑眉看向若兮,她却已经裂开嘴继续说道:“花瓶不用钱啊?多浪费!” 欧阳昊撇撇嘴,就说嘛,恶女本质,哪那么容易改的reads();! 欧阳昊又朝梁文成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本公子想,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什么用,所以特地让你来领人的,你确定不用留着他的狗命吗?” 若兮皱皱眉,摸摸下巴说道:“我要他的狗命有什么意思!” “不过……”,若兮眨眨眼睛,“我估计有一个人会想要他的狗命!” 正在这时,一直昏迷着的梁文成终于慢慢醒转。 他摸着头坐起身,眯着眼睛向若兮二人看去。 他倒是还算清醒,一眼就认出了若兮,瞪大双眼指着她喊道:“是你!”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环顾四周,“这里不是怡红楼吗?我刚才还看到紫嫣那贱蹄子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蓦地看向若兮,“原来你也是红楼女子,那么跟你一起的那个也是咯?” 见若兮只是眨眨眼没有说话,他便觉得自己真相了,噌地站起身来指着若兮说道:“你这两个贱女人,不过是红楼女子罢了,还在本公子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害得……” 他还没说完,只觉得面前突然红影闪过,一阵剧痛传来,他伸出的手已经软哒哒地垂了下去。 明显是,手断了! 梁文成“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又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若兮在一旁看得直咧嘴,她转过头看向已经一派悠然地坐回座位欧阳昊,“臭欧阳,你也用不着这么残暴吧?” 欧阳昊一脸懵懂地看向她,“残暴,这算什么残暴?要不是没有刀剑在旁,本公子就直接斩了他的手了。” 末了又补上一句,“还有嘴巴!” 若兮不再理他,扬声对着外头喊道:“浅碧浅夏!” 二婢应声而入。 若兮便指着又晕倒过去的梁文成吩咐道:“把那个人带上,咱给人送礼物去!” 浅碧浅夏听了,上前一左一右扶起梁文成,若兮对着欧阳昊点点头,便带着二婢一礼物浩浩荡荡地走了。 欧阳昊一脸邪魅地看着若兮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淮北走进来,看着自家少主问:“少主,可需要派人跟去看看?” 欧阳昊挑眉看向他,“这种馊主意你也敢出,不怕她揍你家主子啊?”烨王府。 当值的冷风脸色古怪地跑到书房禀报,“王爷,君大小姐来了!” 褚烨抬头看向他,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就请进来啊,你那是什么表情?” 冷风缩了缩脖子,指了指门外道:“就到院子里了。” 褚烨狐疑地看向他,转过书桌往门外走去,只见一匹马牵着一辆马车直接进了院子,驾车的便是浅夏。 褚烨嘴角一抽,还不等他说什么,若兮便从马车里伸出个头来,同时扬起一脸灿烂的笑容。 那一瞬间,褚烨忽而有些恍惚,觉得这个笑容是那么的真实,温暖,美好!让他的心跳在那一瞬间突然快速地跳动起来。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若兮已经笑意盈盈地站在他面前,“王爷,本小姐给你送大礼来了reads();!” 褚烨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她,“大礼?什么大礼?” 若兮一脸神秘地笑笑,对着马车拍拍手。 车帘再次被掀起,却是浅夏浅碧先后跳了出来。 浅碧正想回身拉那梁文成出来,浅夏却在后面一把拉住她,对她眨眨眼。 然后看向一旁的冷风,“喂,你去,把马车里面那个邋遢男抬出来。” 冷风面色一黑,看向褚烨,见褚烨对他微微点头,才扁了扁嘴进马车把梁文成抬了出来,然后一点也不客气地将他扔在地上。在场的几人同时嘴角一抽,齐齐看向冷风。 冷风咧着嘴摊摊手,“不好意思,属下也有洁癖,他身上也太邋遢了。” 褚烨瞪了他一眼,才看向地上的人,脸色微微一变,“他?” 随即淡淡一笑,“看来他还真是有些价值,褚梁竟然如此不遗余力地将他救了出来。” 褚烨看向若兮,“他怎么会在你手上的?” 若兮还在惊奇地看着地上的梁文成,不明白欧阳昊到底给他整了什么,这样被扔在地上居然还睡得着。 听见褚烨问他,她也没回头,直接说道:“哦,他不知怎么的,跑到梦红楼去了。被我朋友撞见抓了起来,我想着你可能需要,就给你送过来了,就当是还你上次给我提供君婉姀线索的人情。” 褚烨皱眉,“梦红楼?那是什么地方?” 若兮脸色一僵,张开嘴半响不知道说什么。 冷风听自家王爷问出这句话起,便以手掩脸,心中不断默念,我不认识这个人,不认识,不认识…… 若兮眨眨眼,犹豫地问道:“王爷不知道梦红楼是什么地方?” 褚烨皱眉,“本王应该认识吗?” 若兮吐吐舌头,耐心地解释道:“梦红楼,就是伊红街新开的一家青楼,那个……” 若兮正想着要不要给他解释一下伊红街和青楼,如果要解释又该如何解释。 却见褚烨脸黑黑,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近乎咬牙切齿地吼道:“君若兮,你一个女孩子,跑去伊红街做什么?” 若兮头一缩,原来面前这位煞神并不是与世隔绝的,他知道伊红街和青楼,只不过梦红楼新开,他还没听说而已。 好吧,是她多想了,他是煞神,怎么会连青楼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若兮干笑一声,指着地上的梁文成说道:“王爷,咱是不是关注关注一下这个人先啊,您瞧,他怪可怜的,在地上装晕装了这么久都没人理他,快装不下去了。” 梁文成被这话一噎,慢慢睁开眼睛,扶着自己折掉的右手忍痛慢慢坐了起来。 他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一脸恐惧地看着褚烨。 在都城,褚烨是个传说,但他从来都是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所以自己平日里碰到他,都是隔得远远的,或者说,跑得远远的。 见褚烨一脸深沉地盯着他看,没有说话,他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说道:“烨……烨王爷,我是梁文成啊,那……那个……” 褚烨打断他的话,吩咐冷风,“搜他身,看看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reads();。” 梁文成急忙跪着磕头,“王爷,我身上没有什么了,求王爷饶我一命,我……我……” 冷风听从命令,一脸嫌弃地对他上下其手,把梁文成脖子上唯一的一条链子扯了下来,递给褚烨。 褚烨接过细看,那吊坠赫然是一条小小的钥匙,哦,准确地说,是半条钥匙。 他冷笑一声,“原来褚梁要找的是这个东西!” 冷风在一旁问道:“王爷,那他如何处理。” 褚烨看了梁文成一眼,“把他丢到闪电那里,留着他一条命就行。” 冷风听了,兴奋地领命,上前拖了那梁文成,便乐呵呵地走了。 若兮撇撇嘴,对冷风那突如其来的兴奋有些抓不着头脑,看着褚烨问道:“这是条钥匙?” 褚烨点头,“太子和刑部的人查抄梁府时,虽然也查抄出巨额的财产,但在本王看来,应该只是实际的十分之一。” 若兮挑眉,“他还私藏了不少?” 褚烨又点头,“如果本王没猜错,这个,应该就是褚梁费尽心思想要就梁文成出来的原因。” 若兮咋舌,“而他现在,却在你的手里,所以王爷,这个人情,你一定要好好记下来哦!” 褚烨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骂道:“你一个女孩子,跑到青楼去做什么?” 若兮摆摆手,“呵呵,去看朋友。” 褚烨脸色又是一黑,“你怎么在青楼还有朋友?” 若兮没有说话。 褚烨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以后还要去的话,让本王陪你去,你自己不许去那种地方!” “……” 若兮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后背忽而一阵发凉。 她小心地看了褚烨一眼,又小心地问道:“王爷,那个……是不是上次我给你下的那个药过量了啊?你……你最近好像有点不正常唉,那个,要不要浅碧给你开点药调理一下?” 褚烨越听脸色越黑,最后咬牙切齿地吼道:“君若兮,你还敢说……” 若兮捂着耳朵,拉上浅碧浅夏,一溜烟地跑了。 褚烨站在原地,看着若兮落跑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三日后,皇上下旨,二皇子与娜安公主的婚事定于十日后举行。 消息传到君婉姀那里的时候,她正在抄写经文。 自那日褚梁向她保证过后,她便满怀期待地等着出去。 可是,一天天过去了,她什么也没等到,反而等来了这个消息。 她手中的笔砰得一声一折为二,手心被刮到,鲜血渗了出来。 她却一点都没感觉到疼痛,只脸色阴沉地看向玉瑶,“你去让母亲快想办法,让我出去!我决不许别的女人来抢我二皇子妃的位置!绝对不允许!” 第七十六章 大婚,刺客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七十六章大婚,刺客 十日后,二皇子与娜安公主的婚事如期举行。 白天折腾完大婚的各项流程后,晚宴便在二皇府的庭院举办。 因为是两国和亲盛事,两人的大婚搞得极其隆重,晚宴除文武百官外,连皇上都带领皇后和各宫妃嫔亲自来了二皇府。 君婉姀早在三日前,便由老夫人亲自出马,通过宜妃对君良施压,被放了出来。此刻,她端坐在君府女眷的座位上,目光不时地飘向左上首娜安公主那张红艳又带着几许娇羞的脸蛋。 那身火红火红的嫁衣刺得她的眼睛都火辣辣的,让她有一种想直接上前不顾一切把她撕成碎片的冲动。 她用力地拿手中的勺子戳着碗里的一块点心,心下暗恨。 本来三天前出来,她就准备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娜安公主,好直接对她下手的。 奈何祖母和母亲像是猜到她会不甘心,虽然将她从祠堂放了出来,但还是限制着她的自由。母亲甚至让苏嬷嬷亲自到她身边盯着她,不让她出院子,也不让她见除了玉瑶玉珠以外的任何人。 所以今天,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娜安公主如愿以偿地抢了她二皇子妃的位子。 君尚怡在一旁看着她的表情,心下暗自得意,她凑近君婉姀身边,得意洋洋地说道:“二姐姐,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啊?” 君婉姀看向她,“你在说什么?” 君尚怡微微一笑,又凑近了些,“二姐姐你何必装?你与二皇子的事情咱们都心知肚明了,只是碍于祖母的命令和咱们君府的名声才帮你瞒了下来而已。” 君婉姀谨慎地看了下两边,脸色铁青地对着君尚怡说道:“你要是再敢在这里胡说八道,瞎嚷嚷的话,我饶不了你!” 君尚怡撇撇嘴,“二姐姐你是真搞不清楚情况,你以为在你那些事情出来后,我还会像以前那样怕你吗?别忘了,嘴巴可是长在我自己的身上,万一我心情不好,说点什么出来可就不好了。” 说完君尚怡冷笑一声,得意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君婉姀脸色铁青,心下暗恨,居然连君尚怡这个贱蹄子也敢这样对自己。 她抓紧手上的勺子,脸色狰狞,等着吧,敢威胁我,我饶不了你。 她看了一旁吃得极为满足的若兮一眼,银牙暗咬,半响才转回头继续优雅地吃东西去了。 酒过三巡,褚梁已经微醺,但它似乎心情极好,对敬的酒依旧来者不拒。 眼见着桌上的酒瓶又空了一个,一个婢女托了个托盘送酒来reads();。 在她弯身把酒放下来的片刻,她手下动作翻转,将手中托盘扔了出去,一把锋利的刀顿时露在众人面前,直直往褚梁的面盘刺了过去。 褚梁一惊,酒顿时醒了大半,他把手中的酒杯对着那刀扔了过去,同时拉起身旁的娜安公主,急急往后退去。 路子大声喊叫起来,“刺客,有刺客,保护殿下和皇妃!” 随着他一声落下,一队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同时涌了进来,见人就杀。 参加晚宴的众人顿时慌乱起来,起身四处逃窜,宴会现场顿时乱成一片。 先前的那个婢女见没刺中褚梁,刀锋一转,直直往上首皇上皇后并众妃嫔的方向袭击过去。 禁卫统领路衡和莫扬早已各自带了一队侍卫过来护卫。 本来以为这些刺客是针对褚梁的,谁料这些人却在制造混乱后,个个都袭向皇上这边,众人才回过神来。 李尚全边喊着护驾,边护卫着皇上往后面退,而路衡也带着几个侍卫保护皇后等人暂时退到了安全的位置,看着两边人马厮杀。 褚烨眉头都没皱一下,由冷风护卫着站在一边,只是眼睛却一直往女眷的方向搜索,有些着急。 冷风见了,急忙对着他说道:“王爷不必担心,属下刚才看见君大小姐被她的婢女保护着退到角落去了,也没刺客去顾及她们。” 褚烨稍稍放下心来,然后瞪了一眼冷风,“谁问她了!” “……” 冷风顿时满头黑线,我的王爷,你要不要这么傲娇啊? 君婉姀那边,本来惊叫着要往外跑的,她走出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褚梁护着娜安公主与刺客厮打,娜安公主一副受惊的模样缩在褚梁身后,她的眸光微闪。 玉瑶拉着君婉姀,颤抖着声音说道:“小姐,快走吧!” 君婉姀却突然下定决心,一把将她推开,望着褚梁和娜安公主的方向飞快地跑过去。 玉瑶想要去追,却被一个飞身过去的刺客吓了一跳,她顿时双脚发抖地跌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君婉姀在混乱中乱跑,她觉得自己突然就哭了出来。 君婉姀在人群中穿梭,也是她好运,那些刺客顾着应付护卫,没什么时间去理会她,竟让她安全地走到了褚梁和娜安公主一行人那里。 彼时褚梁正在应付一个刺客,眼见着此刻的刀就要刺了过来,他不得不放开娜安公主的手,拿过一把剑去与那刺客对打过来。 而莫扬带着几个侍卫还在五六步远的地方应付其他刺客,一时半会儿竟无法赶到娜安公主这边。 娜安公主的手一被放开,她便惊叫起来,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君婉姀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公主!” 娜安公主一惊,转头看向她,愣愣不知该做何反应。 君婉姀急忙安抚她,“公主别怕!快随我来,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去。” 娜安公主看看她,又看看褚梁那边,见还有不少刺客不断地补上来,她一脸的着急,“可是,殿下那边……” 君婉姀急忙又道,“殿下那里分身乏力,你在这里反让他担心,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吧,殿下身手好,几个刺客而已,没事的reads();。” 娜安公主听了,又看了褚梁那边一眼,便对着君婉姀点点头。 君婉姀见此,也对她点点头,拉起娜安公主的手便往外头跑。 两人就快要跑出院子了,君婉姀的眼角扫到中间的地方有一个刺客,而四周出了忙于迎战的侍卫,并没有其他人顾及到她。 她看了一眼跑在她前面的娜安公主,恶毒的眼光扫过,往娜安公主身边靠近一点后,便送来娜安公主的手,然后伸出双手往她后背一堆,同时大喊:“二皇妃小心!” 娜安公主不防她会推自己,身体往前一倒,直直往一个刺客的身上扑去。 那刺客本在应付两个侍卫,也不防有人突然扑过来,条件反射地将娜安公主抓住。 君婉姀急忙在一旁大喊,“那是二皇妃,还不快把她放了,抓住她,二皇子不会放过你的,你别想跑出去!” 那刺客听了这话,双眼一缩,眼见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地倒下去,他反手一把将娜安公主禁锢住,右手的剑横在她的脖子上。 娜安公主猛地一抖,感觉到自己脖子隐隐有疼痛传来,身体顿时僵住,强忍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那刺客在控制住她的同时,大喊,“住手!全都住手!二皇子妃在我手上!” 他明显用了内力来传这句话,故而现场虽然一片混乱,众人厮打的动作还是随着他的一声落下停了下来。 褚梁扭头看向这边,远远地看见自己的新娘子满脸泪痕娇滴滴地看着他,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自己这个新娘子也太倒霉了吧,怎么每次都是她遭殃? 褚梁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一旁阴沉着脸的洛奇王子一眼,心下越发着急,要是这次娜安公主在众目睽睽下出了事,那与罗斯国的关系估计要弄巧成拙了。 自己已经连续失了几个助力,母妃的地位眼见不保,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罗斯国的助力了。 想到这里,他急忙上前几步,把手中的剑扔掉,举起双手对着那个刺客谨慎地说道:“小心你手上的剑,要是她有半点损伤,你别想你的人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那刺客黑色面巾下嘴巴冷哼一声,他推了推手上的剑,娜安公主疼痛地猛地叫了一声。 褚梁急忙喊道:“好!好!你想怎么样?” 那刺客这才满意地松了松手上的剑,“这就对了,二皇子殿下,你可别搞错了形势,现在,话语权在我这里!” 褚梁脸色阴沉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那刺客对着还活着的五六个同伴使了个眼色,那些人快速齐聚在他身后。 那刺客才又说道:“二皇子,对不住了,恐怕得劳烦你的新娘子送我们一程了!” 褚梁一急,“不不不!你只是想让人送而已,换本殿吧,本殿保证你们安全出城。” 那刺客冷笑一声,“二皇子当我们傻的吗,让你送,你估计就直接送我们到地下去了吧!” 他又看了一眼周围步步逼近的侍卫,“不许跟上来,不然我杀了她reads();!” 那些侍卫只得把目光看向褚梁。 褚梁银牙暗咬,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微微点头。 那刺客见了,又冷笑一声,便对着自己的同伴使眼色,一起慢慢往门后退去。 自从刺客现身后便退到角落位置悠然观战的若兮将君婉姀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中,眼见着刺客就要退到门外去了,她还在撅着嘴想要不要掺合一下。 不过,要是救了新娘子,那不是帮了那个讨人厌褚梁嘛,好像也不好玩。 其实,褚梁貌似也没怎么招惹她,不过谁让他是君婉姀的情人,又是梁文成的表哥呢。 而且,这人看着就是一副阴险狡猾的模样,就是讨厌得紧,比傲娇的煞神王爷还要讨厌多得多。 不过呢,她又想到,娜安公主肯定知道是君婉姀推她出去的,所以,救了娜安公主,不就是害了君婉姀嘛? 嗯,这笔生意做得过,她这样想着,袖子下的手已经多了一根小小的银针,她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众人的目光都紧张地集中在那刺客和娜安公主身上。 她的嘴唇微微牵起,手上的小小银针已经快速飞出,直直往那刺客的手背刺了过去。 那刺客手上一吃痛,剑便砰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褚梁本就凝神聚气盯着他,此刻一见,哪里管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速上前拉过娜安公主的同时大喝一声,“抓住他们,反抗的格杀勿论!” 君婉姀本以为娜安公主此次定是要倒大霉了,即便不死,被一帮子刺客带出了城,救回来那时也已经名声全无了,谁还会去理会到底是谁将她推出去的。 她在心里本已乐开了花,直感叹真是天助我也!谁料最后…… 怎么会这样的?那什么刺客,你做什么不好,偏要在最后关头丢什么剑。 她看向抱住褚梁委屈哭泣的娜安公主,还有褚梁温柔安抚的表情,她顿时心里一堵,眼中闪过恶毒的表情。 只不过……她突然想起,她得快走,等下那个贱女人回过神来,想起是谁推她出去的,她就惨了。 若兮一直眉眼弯弯地看着君婉姀不断变换的表情,又看着她往自己这边的方向跑过来,忽而觉得心情甚好。 她以为没人注意到她的动作,殊不知,有一个人也在一直盯着她看。 褚烨嘴角微抽,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表情。 冷风听到叹气声回过头来,正好看到自家王爷嘴角微牵,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目光中竟然有一丝自豪,又有一丝无奈。 就像是……冷风努力地想找个词来形容,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哦,冷风突然恍然大悟,自己很小的时候,用恶作剧把隔壁家的醉汉吓得晕过去时,阿奶看向自己的便是这种表情。 君婉姀往着门口的方向跑去,她顾着跑,没有注意到若兮等人。 就在她跑到自己跟前那一刻,若兮身形一闪,看着她一脸笑意地问道:“二妹妹,你要去哪里呀?” 君婉姀有些恍惚地抬头看向她,勉强笑笑,“我……我找祖母和母亲她们,大姐姐你看到她们了吗?” 若兮好脾气地对着她身后一指,“喏,那不是吗?” 君婉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老夫人和苏妙等人都挤在角落里,胆战心惊地看着面前的乱局,苏妙看见她,不停地对她招手reads();。 君婉姀看了一眼若兮,咬了咬嘴唇,只得慢吞吞地走回到苏妙身边。 苏妙一把把她拉住,“姀儿,你都跑到哪里去了,为娘可担心死你了。” 君婉姀回握了苏妙的手,对着她微微摇头。 殷素素今日也来了,她扶着老夫人站在旁边,君婉姀刚才的一举一动她也瞧见了,心下暗叹她愚蠢之极,害了娜安公主又如何,再怎么样,君婉姀嫁过去,也只是个侧妃罢了,运气好点,娜安公主死了,最多也是个继妃,但褚梁那种人,日后还会有其他侧妃妾氏的。 真是不明白,君婉姀这些人,其实条件挺好的,为什么偏要自甘堕落去给人做小呢,愚昧,太愚昧了! 君婉姀的目光扫过殷素素的脸上,见这个老夫人面前的新晋宠儿一脸悲悯地看着自己,她的心里顿时一阵火大,她不高兴地对着殷素素说道:“殷表姐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殷素素移开目光,淡淡说道:“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二表妹一句,这里乱得很,还是别乱跑的好!” 君婉姀看到老夫人威严的目光向她扫过来,心下一紧,咬咬嘴唇低头说道:“是!多谢表姐提醒!” 等到几人再把目光集中回刺客那边时,路衡和莫扬已经带着一队侍卫处理好刺客的尸体了。 褚梁对着已经坐回位子上的皇上等人拱手说道:“儿臣护驾不力,让刺客潜入,惊了圣驾,请父皇恕罪!” 皇上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路衡自那些尸体旁边站起身,走上前来禀报道:“启禀皇上,二十二名刺客全部毙命,没有在他们身上找到关于他们身份的线索。” 皇上脸色微沉,“他们是怎么潜入来的?” 莫扬在一旁回道:“启禀皇上,他们部分是扮成今日从外头请来的戏班子的人潜进来,部分是本来就早已潜入府里以下人身份做内应的。” 褚梁听了这话,脸色深沉得几乎可以渗出水来,他急忙对皇上说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彻查,掘地三尺,也会找到背后的罪魁祸首的!” 皇上淡淡点头,对着路衡等人摆摆手。 路衡会意,急忙领着一帮侍卫准备把那些刺客尸体抬下去处理。 褚烨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侍卫在抬一个尸体时,因为那刺客身上的衣服被刺破了,随着搬动便露出了腹部的位置。 褚烨眉眼一跳,“慢着!” 那两个侍卫的动作一顿,褚烨走向那具尸体,翻开他腹部的衣服细细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图腾标志被镌刻在那刺客的位置上。 皇上看着褚烨的表情,“怎么?烨儿可以有何发现?” 褚烨拍拍手,站起身来说道:“皇兄,这刺客身上的标志,臣弟曾在越国将军的身上见到过!” 皇上听了这话,豁地站起身来,“你的意思,这些刺客,是越国派来的?” 褚烨目光深沉地看向皇上,一脸的不置可否。 第七十七章 审问君婉姀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七十七章审问君婉姀 皇上并褚梁等人看着褚烨道:“你是说这些刺客是越国派来的?” 褚烨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刺客尸体,“这个刺客腹部的标志确实跟越国士兵的一样,但他们是不是就是越国派来的,本王可不能断言。” 皇上微微点头,确实,如果真是越国派来的刺客,又怎么会故意将这样的标志留着呢,那不是自报家门吗? 褚梁紧皱眉头,看着皇上阴沉的脸说道:“那哈塔皇子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若是他对被驱逐出大褚之事怀恨在心,直截了当派人来宣战也是有可能的。” 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拱手说道:“父皇不必为此事忧心,儿臣定会彻查此事,给父皇一个交代的。” 皇上淡淡点头,看着满院子的乱局,顿时没了心情,站起身来,李尚全马上会意,“皇上起驾!” 在场的百官及官员家眷急忙起身恭送。 看着皇上带着皇后和一众妃嫔浩浩荡荡地走了,褚梁才看向满屋子的宾客,朗声说道:“让大家受惊了,不过,出了此事,恐怕还要大家留下来调查一下,只要没有可疑问题,诸位马上就可以回去的。” 说完示意莫扬。 莫扬点头,带领管家并几个侍卫逐个查问各府。 褚梁看了现场半响,突然想起什么,便快步走到娜安公主身边,哦,不,应该是二皇子妃了。 他拉了二皇子妃的手,脸色微沉地问道:“刚才不是让你呆在本殿身边的么?你怎么突然跑到那边去,还被刺客抓住了?” 二皇子妃还没从被劫中回过神来,此刻见褚梁问,才有些恍然地想起来,“妾身也不知道,刚才有个女的突然跑来,说跟在你身边会给你添麻烦,让妾身跟她走,她会带我去安全的地方reads();。” 二皇子妃皱皱眉头,又继续说道:“哦,还有,妾身会被那个刺客抓住,全是因为有个人在背后用力推了妾身一下。” 褚梁瞳孔一缩,沉声问道:“一个女的,是谁?” 二皇子妃抬眼往院子里的人一个个扫过去,最后目光定格在君家一行人的方向。 她用手指着君婉姀,“就是她!” 褚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一沉,君婉姀? 还未等他说什么,一直在二人旁边的洛奇王子怒声说道:“你的意思,就是那个女人故意将你推向那个刺客的。” 二皇子妃点头,她虽然没什么心计,但并不傻,要是此刻还想不出到底怎么回事,那她也就不必做什么二皇子妃,回罗斯国躲起来得了。 洛奇王子怒气冲冲地走到君婉姀面前,毫不客气地一把将她揪了出来,往地中间一推,君婉姀便扑倒在地。 褚梁皱着眉头想要阻止,却又不敢过分偏袒,毕竟洛奇王子还在这里,若是让他有了什么看法,可就不太好了。 君婉姀扑倒在地的那一刻,便知此事穿帮了,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打死不认了。 她委委屈屈地抬起头,看向一脸怒气的洛奇王子,“洛奇王子,你这是做什么?” 洛奇王子方才的动作太大,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连莫扬的查问都暂时停止了,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突然的变故。 洛奇王子对君婉姀的楚楚可怜视而不见,指着她怒声喝道:“说!刚才是不是你故意将娜安推到刺客身边的?” 苏妙在呆愣中反应过来,扑过去把君婉姀扶起来,怒气冲冲地看向洛奇王子,“洛奇王子,这里是大褚,不是你罗斯国,你在这里如此对我们家婉姀,是何用意?” 洛奇王子没有理她,依旧一脸怒气地看着君婉姀。 君婉姀转过头看向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她的褚梁,心下一紧,急忙跪前几步对着他求诉道:“二殿下,天地可鉴,臣女刚才只是想把二皇子妃带到安全的地方,臣女也不知道走到那里的时候,她为什么会突然摔倒的呀。” 褚梁微微皱眉,脸色稍稍松动。 君婉姀又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哭道:“臣女与二皇子妃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怎么会无缘无故害她呢,臣女求二殿下明鉴。” 说着她又爬到二皇子妃跟前,抓住她的裙摆求道:“二皇子妃,臣女求您好好想想,刚才臣女真的没有推您了,您到底是怎么扑出去的?是不是撞到什么东西了?嗯?” 二皇子妃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好像自己欺负她一样,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见她说得那样情真意切,还真的就皱起眉头细想刚才的事情,甚至都有点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慌乱中记错了。 角落里,褚烨不知何时已经移到了若兮身边,“你这位二妹妹,还真是唱作俱佳啊!” 若兮本在饶有兴趣地看着君婉姀的表演,不防这人突然在身边出现,倒是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才淡笑着点头道:“可不是嘛,这一点连我都很有些佩服,黑的都能被她说成白的了reads();。” 褚烨看了她一眼,“她们以前,是不是常常欺负你?” 若兮有些愣愣地看着他,“什么?” 褚烨指了指君府那帮女人的方向,“她们,你小时候在君府,是不是常常被她们欺负?” 若兮淡淡一笑,“欺负?我也不知那算不算欺负,应该要比欺负的级别高上那么一点点吧,她们……是要我的命!” 褚烨手上微微用力抓了抓拳头,“为什么?你还只是个小女孩罢了。” 若兮冷笑,“这个,就要问她们了。” 褚烨深深看了她一眼,“所以,你要报仇吗?” 若兮挑眉:“怎么?王爷要帮我吗?” 褚烨微微一笑,扯起一个绝美的笑容,“你不是常叫本王煞神吗?既然是煞神,有报仇杀人这样好玩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叫上本王!” “……” 若兮嘴角微抽,好吧,回头必须得让浅碧给这家伙探探脉,肯定是之前那一次下的药过量了。君婉姀看见不过三言两语,这位愚蠢的二皇子妃便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心下暗自得意。 可惜,没等她得意多久,成王妃突然走出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君婉姀一眼,才看着褚梁几人说道:“本妃听说,君二小姐意欲攀上二皇子侧妃的位置呢,莫非,这就是她将可怜的二皇子妃推出去的原因?” 这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向君婉姀,不时对她指指点点。 君婉姀顿时脸色苍白的呆愣在那里,但是成王妃说的这些话,她自己却是不能反驳的,不然反而会越描越黑。 君老夫人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反驳也不是,走也不是,便连殷素素姐妹都觉得难堪得紧。 苏妙舐犊情深,虽然也觉得难堪,但更多的是愤怒,她一脸怒火地看向成王妃,“王妃您作为命妇典范,怎么可以如此说一个闺阁女子,这不是要把她往死里推吗?” 成王妃哪里怕她,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你的女儿敢做,还不敢当吗?” 苏妙愤然说道:“成王妃,这些空穴来风的事情,还请您别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吗?” 成王妃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向君婉姀,“证据?证据不就是她今儿个居心叵测地想要害二皇子妃吗?” 苏妙顿时一噎,“你……” 君婉姀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满脑子都在想,完了完了!成王妃为什么要针对自己,这种事情一旦传将出来,不管真假,都不是什么好事,唾沫星子都能把自己淹死。 君婉姀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的未来都要毁在这句话上了,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扳回这局。 她跪前两步,一脸悲泣地对着成王妃说道:“王妃,婉姀一直敬重您是长辈,你怎么可以因为紫霞妹妹之事,就故意将脏水泼到婉姀的身上呀。您要知道,您那一句话,就能将婉姀置于死地呀。” 成王妃不想她还有胆量提紫霞郡主,顿时怒极反笑,“哟,君二小姐,你少在这里攀关系,你要攀的男人在那里呢。要本妃说,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梁儿才貌俱优,又是天皇贵胄,你想攀也是情之所在,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君婉姀被她这露骨的话说得哑口无言,脸色憋得通红通红的reads();。 成王妃瞥了一眼在一旁脸色铁青不言不语的君老夫人,不怀好意地说道:“本妃听说,君二小姐前几日还被关了祠堂呢,也不知做下了什么触犯家规的事情,君老夫人,你就不为你家二小姐说句话吗?” 她这话一出,君家的人都是脸色大变,当然,若兮除外。 君老夫人挣开殷素素的手,颤巍巍地对着褚梁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脸悲泣地说道:“我君家作为大褚第一世家,今日竟遭到成王妃如此侮辱,若不讨回公道,老身日后无颜面对君家的列祖列宗。请二殿下做主,允许我等到金銮殿上讨回公道!” 君良并君连杰等人见此,都一同跪在老夫人身后,磕头求道:“求二殿下为我君家讨回公道!” 看着周围的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向君府一行人,一些文臣家眷甚至一脸同有戚戚焉的模样,成王妃脸色微变,一甩帕子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没有再理会他们。 褚梁被这阵势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他走到君老夫人身边,弯腰亲自将她扶了起来,“老夫人快起来吧,这地上凉,你年纪大,别受了寒。” 见老夫人一脸寒霜地跪在那里,依旧不肯起来,他眉头皱了皱,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成王妃刚远嫁了女儿,心情有些不好,所以才多说了几句话,本殿代她向老夫人你道个歉,你老就看在她一片爱女之心的份上,别放在心上了。” 君老夫人也知道见好就收,见褚梁都屈尊来做和事佬了,她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故而趁势站起身来,又对着褚梁道了谢。 她身后的君良等人见了,也都相继起身,君婉姀见了,也趁势起身扶着老夫人就想走。 可偏有人不肯放过她,“慢着,这位小姐不能走!” 开口的是洛奇王子,他指着君婉姀道:“君二小姐是吗?你不能走,你意欲谋害本王妹妹之事还没搞清楚呢,二殿下,你说是吗?” 褚梁虽然也痛恨君婉姀心胸狭隘,背地里搞小动作,甚至差点破坏了他与罗斯国的友好关系。 但既然娜安公主最后没事,他又不想破坏自己与君府的关系,故而也是想对君婉姀犯下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洛奇王子抓住此事不放,他也不能不给他面子,故而顺着他的话道:“洛奇王子说的是!” 君婉姀握了握拳头,转身低声说道:“洛奇王子,臣女刚才已经说过了,当时只是出于一片好心,想要带二皇妃去安全的地方,至于二皇妃摔倒,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与臣女无关的。” 洛奇王子明显不信,“这突如其来的,你怎么就那么好心,来帮娜安,这明显就不符合常理。” 他说着又看向褚梁,“二殿下,你说呢?” 褚梁进退两难,只得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二皇妃,“娜安,你怎么说?” 娜安公主在听了成王妃的话后,心下已经相信面前的这个君二小姐就是冲着自家夫君来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害自己就说得通了。 与男人一样,女人对自己的男人也有一种希望独属于自己的控制欲,见到有别的女人觊觎自己的男人,她本能地就动了怒。 故而此时见褚梁问她,便看着君婉姀一字一句地说道:“当时本妃确实是被人推出去的,本妃能够明显感觉到双手碰触本妃后背的感觉,而当时,本妃的身后只有你,不是你推的,还能是谁?” 君婉姀刚刚恢复了些正常的脸色又开始变得苍白无比,她勉力支撑,才没让自己直接跌坐在地上reads();。 洛奇王子脸色难看地看着君婉姀,“既然娜安已经这样说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二殿下,这个女子意图谋害二皇妃,也就是我罗斯国的娜安公主,应该怎么处置呢?” 他特地提到了罗斯国,给褚梁施压的意图显而易见。 褚梁原本还在想,洛奇王子本身是个温和有礼的人,对女子也偏于宽宏,今日为何一定要追究君婉姀的过失。 现在看来,他定是从成王妃的话和自己的表现中看出了端倪,要趁他还在大褚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地帮她妹子处理了君婉姀罢了。 君婉姀眼见着褚梁脸色变换不定,她便有些急了。 她也不是个傻的,知道这褚梁不是个长情的人,在利益与女人面前,他选择的,永远都只会是利益。不然,她自己也不会执着于要拿到二皇妃的位子。 想到这里,君婉姀也顾不上许多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二皇妃的跟前,拉着她的裙摆求道:“二皇妃,婉姀刚才真的只是出于一片好心,不知为什么走到半路的时候踩到一具尸体,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所以才不小心把你撞倒的。” 她看着二皇妃略有些松动的表情,又继续哭诉道:“二皇妃,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今儿个是您与二殿下的大婚之日,就别让婉姀给你们添晦气了。您大人有大量,婉姀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若兮在远处看得目瞪口呆,眨眨眼睛看向已经有些无聊的褚烨,“我今儿个才发现,我这位二妹妹真的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啊,真是长见识了!” 褚烨难得地翻了个大白眼,“大小姐,本王可不可以问一句,你这是褒,还是贬啊?” 若兮举起大拇指,“褒,绝对是褒!” 可惜,不管君婉姀如何的唱作俱佳,洛奇王子和二皇妃此刻却是心照不宣地达成一致,铁了心要治君婉姀了。 二皇妃看着君婉姀说道:“君二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之前又说不是你推的,现在又说是你不小心推的,你倒说说,这前言后语,到底哪个才是真,哪个又是假?” 成王妃看得兴起,嗤笑一声说道:“二皇妃这话问得好,依本妃看,这前言后语都是假的,这真的还在她嘴巴里没说出来呢,呵呵!” 君婉姀恼怒地看向成王妃,不明白她今日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自己。 成王妃也不甘示弱,回望过去,同时冷笑一声,“哟,怎么,君二小姐,你这样瞪着本妃做什么,不耐烦装端庄,装软弱了?” 褚梁在旁边听了半响,却没了耐心。 这都什么跟什么,今晚可是自己的大婚之夜,遭了刺客,后续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了,本来就够糟心的了。现在还被君婉姀的事情搞得乱糟糟的,真的是…… 他有些不耐烦的抬头看向远处,目光却突然捕捉到若兮那张言笑晏晏的笑脸。 他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眼前的哭得泪眼婆娑的君婉姀,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嘴角随之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 若兮感受到褚梁如有实质地目光锁在自己的身上,眉头微皱地回望过去,正好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顿时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在心底慢慢涌起。 ------题外话------ 哦噢,在想要不要让君婉姀直接死翘翘,各位亲啥意见? 第七十八章 二殿下要解救大小姐?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七十八章二殿下要解救大小姐? 若兮看着褚梁盯着她时一闪而过的古怪笑意,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褚烨在旁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若兮淡淡摇头,“没什么!你说褚梁舍不舍得处置君婉姀呢?” 褚烨摇头,“你觉得,褚梁会为了她去得罪好不容易勾搭上的洛奇王子吗?” 若兮呵呵一笑,“是呀,好不容易勾搭上的,那肯定不会咯。” 正如两人所说的,褚梁本来就不会为了君婉姀去得罪自己的新娘子,而在看到若兮的那一瞬间,他便做了个决定,放弃君婉姀!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君婉姀,“君婉姀,二皇妃已经指证,就是你推倒她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君婉姀不想褚梁突然变了表情,还叫她“君婉姀”,他从来没有叫过自己“君婉姀”,都是温柔地叫“姀儿”的呀。君婉姀抬起头,有些愣愣地看向他,半响忘了反驳。 不过褚梁也没准备给她时间反驳,刚一说完便扬声说道:“来人!君婉姀意图谋害二皇妃,将其关入顺天府大牢,待其画押认罪后再作处决!” 君婉姀脑中“嗡”地一声,跌坐在地上,只瞪大双眼盯着褚梁,眼珠子好半响都没转动一下。 莫扬听命,带着两个侍卫,走上前来就要去拉君婉姀。 苏妙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扑过去抱住君婉姀,“不!你们谁敢!谁敢动我的姀儿,我跟他拼命。” 她好歹是个三品命妇,莫扬也不敢拉她,只得暂时停止了动作,看向褚梁。 苏妙看着褚梁哭诉道:“二殿下,二皇妃,婉姀她知道错的了,你们绕过她吧。顺天府牢是什么地方呀,婉姀去了那里,不是要她的命吗?臣妇求求你们,饶过她吧。” 见褚梁和二皇妃都没有说话,苏妙又看向君老夫人和君良,“老夫人,老爷,你们快求求二殿下他们,救救婉姀吧。” 君良虽然觉得君婉姀做下这样的事情,丢尽了君府的脸,但她好歹是他的嫡女儿,此刻便上前一步,跪在苏妙和君婉姀旁边,“臣跪求二殿下,绕过小女一命!” 褚梁脸色稍有松动,君良好歹是正二品的大鸿胪卿,又是大褚第一世家的家主,他的面子也不能全然不顾。 褚梁看了一眼还一脸义愤填膺的洛奇王子,犹豫半响说道:“君大人,君婉姀意图谋害二皇妃,此事总不能就此揭过,她既然做下这样的错事,总要受到处罚的。” 君良在一旁闭了闭眼,“臣无颜以对,只求殿下饶她一条性命!” 褚梁点头,“来人……” “殿下!”君老夫人突然站出来,打断了他的话,“殿下,请殿下给臣妇一个面子,婉姀虽然犯下大错,但顺天府大牢确实不适合婉姀这样的闺阁女子呆,臣妇请求殿下恩准,让婉姀到慈恩寺带发修行,日日为二殿下和二皇妃祈福,保佑两位和乐安康,早日诞下皇子龙孙!” 苏妙豁地转头看向君老夫人,带发修行,那婉姀的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她想要起身反抗,左手却被君良禁锢住,动弹不得,她一脸怒气地看向君良,却发现君良也在警告地盯着她。 她不傻,略一想便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遂强忍着安静下来,没敢再动,但双眼却是顿时泪如雨下reads();。 褚梁听了君老夫人的话,觉得可行,便看向二皇妃,二皇妃也不想在自己大喜的日子要她一条性命,遂也微微点头。 褚梁便扬声说道:“来人,连夜护送君二小姐去慈恩寺,派两个人守在那里,除了君府的女眷,其他任何人不得与她想见。” 他一声令下,早有人上前来拉了一直发愣不语的君婉姀走了,留下苏妙抱着君良在那里嚎啕大哭。 褚梁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好了,管家你安排妥当,好生送诸位回去吧!” 他又看向二皇妃,“你先回去休息吧,刺客那边本殿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说完便带着莫扬当先出了院子。 一场由君婉姀引起的浩浩荡荡的闹剧就这样落下帷幕。 若兮看到最后,有些兴趣缺缺,还以为君婉姀会熬到入二皇府感受一下争宠的日子呢,没想到就这样倒下了,还真是,有些可惜呢。 也不知道,宜妃还有没有这本事拉她一把,让她东山再起啊。 想到这里,若兮便与褚烨道了别,也没等君老夫人他们,便直接带了浅夏先回府里去了。 君婉姀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在往后不短的一段时间里,都成了都城里各府夫人小姐的谈资,有说她心肠狠毒的,有说她痴心妄想的,有说她不知羞耻的,最后更是传出了她早已与二皇子暗渡陈仓的事实,让人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据说那晚回去之后,君老夫人和君良都发了好大一通火,苏妙更是受此打击,大病一场,卧床了好长一段时间,管家之权如愿以偿地落到了沈婵手中。 要不是还有一个君连杰记挂着,无人问津的君婉姀估计就要在慈恩寺自生自灭了。这日,若兮带着浅碧去给褚宜查看恢复情况,两人刚一进褚宜的院子,便看到一幅让若兮惊讶的景象。 只见火红火红的红叶树下,褚宜和简昕然相对而坐,褚宜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话,时不时地还手舞足蹈,惹得简昕然掩着小嘴呵呵直笑。 许是挥动脚时不小心牵动可伤处,褚宜皱眉咧嘴地叫了一声,简昕然急忙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下为他查看,似是在细心地问他哪里扯到了,严不严重。 而褚宜则低头认真地看着简昕然的侧脸,脸上泛着一层温柔似水的光晕。 那情景是那样的和谐美好,若兮仿佛都不忍去打破了。 记忆中,简昕然自从出现在自己的生活当中,便从来不曾笑得这样轻松。即便对自己这么好,也常常只是对着自己露出淡淡的微笑。 若兮眨眨眼,正想带着浅碧离开,毅勇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君大小姐来了?” 褚宜和简昕然便也发现了,若兮只得带着浅碧,面带微笑地走了进去。 褚宜心情不错,笑呵呵地跟若兮打招呼,“大小姐来了?” 若兮淡淡点头,又似笑非笑地看了简昕然一眼,“然姐姐也在这里呢?” 简昕然有些赧然地点头。 褚宜知道简昕然面皮薄,急忙为她解围,“大小姐来得正好,褚宜还没好好谢你呢,听说那日,要不是你,我估计就大出血死翘翘了reads();。” 若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呀,我可是用我的血救的你哦!” 她转头看了简昕然一眼,话锋一转,“不过,你要谢就谢然姐姐吧,要不是她坚持,我才不会救你呢。” 褚宜爽朗一笑,“哈哈哈,君大小姐你真直爽。简姑娘那里,我已经好好谢过了。但出力地毕竟是你,等我完全康复了,一定好好谢谢大小姐你。” 若兮看向他,“那我可不可以先问问,六殿下准备怎么谢我呢?” 褚宜皱眉细想起来,“是呀,要怎么才能报答大小姐你这么贵重的救命之恩呢?” 若兮见他皱眉好半响,也没想出什么来,便主动说道:“要不这样吧,六殿下答应我一个要求怎样?” 褚宜弹了个响指,“好!没问题!” 若兮呵呵一笑,“我还没说什么要求呢,六殿下这么快就答应了?” “呃……”褚宜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上当了,小声说道:“嘿嘿,大小姐提的,不管什么,我都会尽力去办成的。” 若兮点点头,“那么我就提了哈?”她走前一步,继续说道:“本小姐看你家小皇叔不顺眼,不如六殿下你……去帮我杀了他吧?” “啊?”褚宜张开大嘴,瞪大双眼看向她,嘴角微抽,“这个……不太好吧?” 他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小皇叔厉害得很,恐怕不太好杀!” “……” 这回轮到若兮嘴角一抽,感情不是不行,而是不好杀。 若兮翻了个白眼,忽然有些同情煞神王爷了,你这人品,也真的是……坏得没得说了。 若兮只得摆摆手,“算了,他还真是怪可怜的,就不杀他了。” “杀谁?”一个深沉的声音自远而近传来。 若兮一听见这个声音,条件反射地跳到简昕然身后,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以后还是别说了。 褚烨走进院子里,一眼便看见若兮躲在简昕然身后,只伸出个头扑闪着两个大眼睛看向他。 他微微皱眉,“你躲在那里干什么?” 若兮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干笑两声,“没有啊,我没有躲,刚才有个老鼠爬过去,我吓了一下而已。” 褚宜和简昕然都一脸鄙夷地看向她,老鼠,哪来的老鼠?他们怎么没看见。 褚烨瞪了她一眼,“又胡说八道!” 若兮收了几人鄙夷的目光,又干笑两声,没有说话。 褚烨看了几人一眼,“你刚才说要杀谁?” 若兮摊摊手,“没有啊!我们没说要杀谁啊,王爷你听错了吧?是吗,六殿下?” 褚宜不断点头,“嗯嗯,我们没说要杀人,小皇叔你听错了!是吧,简姑娘?” 简昕然有些好笑,但还是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褚烨有些无语,“本王明明听到了,说!你到底想要杀谁?本王帮你杀!” 若兮听了他前半句话,正想继续不承认,谁料他最后一句话一出,若兮几人同时对望一眼,又同时轰然大笑起来reads();。 褚烨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吗? 等到褚烨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几人才慢慢停止大笑。 若兮看向浅碧,浅碧会意,走到褚宜跟前,“六殿下,请让浅碧为您把脉!” 褚宜伸出手,浅碧用手指搭上去,半响松开,“殿下的内伤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大腿部位可还觉得痛?” 褚宜摇头,“痛倒是不痛,倒是觉得痒得很,简姑娘说这可能是骨头在长回了。” 浅碧点点头,“正是!按照这样的恢复速度,估计再有四五天殿下你便可以尝试起来训练走路了。” 褚宜一脸兴奋地看向她,“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整天在这轮椅上坐着,都快发霉了,要不是有简姑娘陪着,估计就无聊死了。” 若兮听了他这话,呵呵一笑看向简昕然。 倒是褚烨眉眼一跳,也看向简昕然,却见她好像稍稍退去了初见时的冷绝,一脸恬静淡然的表情,容颜虽不算极美,却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他又看了一眼褚宜眼中不加掩饰的目光,心下一顿,暗暗皱眉。 浅碧又在一旁说道:“不过还是咱提醒一下六殿下,毕竟是新长的骨头,还很脆弱,刚开始肯定会很痛的,而且,殿下一定不要着急,慢慢来!” 褚宜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了,我有心理准备,没关系的。还要多谢浅碧姑娘,救了我这条大腿。” 浅碧抿嘴一笑,淡淡点头,便回到若兮身后站好。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若兮见褚烨应该是有话要跟褚宜说,便拉着简昕然提前走了。 两人出了六皇府,因为路程也不远,便弃了马车,两人慢慢步行回聚徳楼。 若兮看了一眼简昕然的侧脸,“然姐姐,你最近常常去六皇府找褚宜吗?” 简昕然微微点头:“是呀,他似乎心情不太好,又是我连累得他坐轮椅上,所以我去陪陪他。” 若兮恍然点头,“然姐姐觉得褚宜此人如何?” 简昕然不疑有它,“挺好的,以前都听说,皇家公子都是趾高气扬的性子,我看褚宜的性子倒是挺好。” 若兮笑笑点头,便转了话题。六皇府里,褚烨在褚宜面前坐下,跟他说了昨夜在褚梁府里发生的事情。 褚宜皱眉,“小皇叔觉得,那些刺客是越国派来的吗?” 褚烨摇头,“此事还不能断言!” 褚宜沉吟半响,又说道:“按说,褚梁心思素来缜密,他的府里,居然混进了这么多刺客,你不觉得很不合常理吗?” 褚烨轻敲桌子,“你说的,本王也想过,只不过,如果真的是他自导自演,还真是想不出他动机是什么?” 褚宜微微皱眉,“要说他最近最想做的,估计就是在梁方明梁文成这件事情上扳回一局了。” “你说的不错,尤其是华嫔被降位份之事。”褚烨点头说道。 褚宜点头,“我觉得吧,他应该很想替他母妃和他自己在皇上面前重新夺回宠爱reads();!” 褚烨冷笑一声,“说的也是!” 褚烨手下的动作微顿,他看向褚宜说道:“本王看你与那个简昕然处得挺好的?” 褚宜笑笑,“是呀,我觉得简姑娘真是个很不错的人,这么闷也能坚持日日来陪我。” 褚烨皱皱眉头,“她的背景,你清楚吗?” 褚宜摇摇头,“具体不清楚,她似乎不太喜欢说她自己的事情,我只知道她是君大小姐的外祖父捡来养的,与君大小姐情同姐妹来着。” 褚烨淡淡点头,不置一词。 褚宜又挤眉弄眼地看着褚烨,“小皇叔,说起这个,我看你跟君大小姐好像也处得不错哦。” 褚烨瞪了他一眼,“什么处得不错?谁跟她处得不错了?” 褚宜撇撇嘴,“小皇叔别不好意思了啦,刚才不还说要帮她杀人吗?” 说到这个,褚宜又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起来。 褚烨再瞪了他一眼,“那个是,是为了帮你报恩啊,她救了你一命,我帮她杀一个人,合情合理。” “……” 褚宜忽然觉得,这两个人怎么如此惊人的相似,都是拿杀人来报恩的! 他服了,真的是服了。 不行,这两个杀人狂魔,他得离远点,不然自己也会成为杀人狂魔的。二皇府,褚梁正在书房拆阅一封信件。 莫扬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褚梁抬头看他,“怎么样?都处理好了吗?” 莫扬点头,“回禀殿下,都安排好了,到时会让皇上相信这一切都是越国做的。但是……” 褚梁皱眉,“怎么?” 莫扬急忙回道:“属下担心,万一皇上那边通过国书与越国方面对质,属下怕会不会穿帮。” 褚梁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怕什么,别让他们通国书就是了,越国皇子本来就已怀恨在心,按他的性子,会跟大褚心平气和谈话才怪。” 顿了一下,褚梁又说道:“放心吧,依着父皇的性子,是不会马上做什么的,咱们迟点还得再点上一把火,才能挑起褚越大战。” 莫扬微微点头。 褚梁想到什么,又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惜了,本来可以一石二鸟,让母妃趁机立上一功的,都是君婉姀那个蠢女人,害得本殿的计划功亏一篑。” 莫扬低头没敢接话,半响才问道:“殿下好不容易接上君家这条线,现在岂不是要断了?” 褚梁牵起嘴角,冷笑一声,“怕什么,这件事情,君家那个老太婆比本殿还着急呢。” 他眼中闪过一缕算计的光芒,“况且,本殿已经决定,要亲自去解救恶名远扬的君大小姐的终身幸福了!” ------题外话------ 哇,有没有觉得二殿下好伟大的说(^з^) 第七十九章 沈婵的诱饵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第七十九章沈婵的诱饵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盛夏,沉寂了一季的知了仿佛一夜之间全都活了过来,一曲又一曲地反复演奏着夏日交响曲。 火辣辣的太阳高高地悬挂在人的头顶上,晒得整个大地都是热烘烘的。 若楠院里,屋里虽然已经摆上了一大盘冰块,但还是觉得热气升腾。 若兮歪躺在榻上,不时地摇着手中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瞌睡。 白灵此刻倒是恨不得若兮真的把它身上的绒毛都给拔了,卷缩着身体窝在冰盘旁边,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这一主一狐的神情都是恹恹,居然有一种神同步的感觉。 浅夏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捧着一盘红彤彤的西瓜。 她走到若兮身边,把西瓜递到若兮面前,那一主一狐便同时睁开眼来,脸上露出饿狼般的神情,若兮从盘上拿了块西瓜就往嘴里塞。 浅夏微微摇头,又拿了一块扔到虎视眈眈的白灵面前,才看着若兮,笑呵呵地说道:“小姐,奴婢听说三夫人今天又被老夫人吼了。” 这些日子,苏妙卧病在床,管家权便暂时落到了沈婵的手上。 沈婵本是得意得很,原以为拿了库房的钥匙,便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在老夫人面前证明一下自己的本事。 谁料她本就没有这本事,又加上苏妙十几年来的积威,底下的管事婆子压根就不买她的账,她在府中又没有几个可用的人,故而虽然领了管家权,但管起来却是力不从心,就这么些日子就出了不少差错,惹得老夫人大发雷霆了好几次。 此刻若兮听了浅夏的话,倒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所以也没发表什么意见,依旧与白灵抢着西瓜来吃。且说沈婵挨了骂,垂头丧气地出了永和苑。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君尚怡便迎了上去。 这些日子,君尚怡倒是过得顺心顺水,君婉姀废了,君晴贤又是个胆小不经事的,自己母亲又当家,这府里还不是她的天下嘛。 虽然老夫人依旧不怎么看得上她,但她还是心情不错,很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成就感reads();。 沈婵见了君尚怡,心情稍稍缓和了些,但依旧愁眉不展。 君尚怡扶着她坐下,“娘你怎么了?难道祖母她又冲你发脾气了?” 沈婵叹叹气,“是呀,那死老太婆,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是二房犯下的错,偏要把气撒到咱们三房身上。你那个爹也是个孬种,在府里斗不过老太婆,就跑到那西南边境躲清净去了,扔下咱们母女二人在这里被人欺负。” 沈婵越说越难过,最后竟慢慢抽泣起来。 君尚怡听到沈婵提到她爹,又哭了起来,倒有些手足无措。 一旁的沈嬷嬷叹了口气,只得在旁边小声的劝慰,看着沈婵慢慢听了哭声,才又说道:“夫人,老奴这里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婵拿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抬头看向她,“沈嬷嬷,你都是我身边的老人了,你有什么法子,直接说来就是,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沈嬷嬷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斟酌半响,才开口说道:“老奴想着,夫人管家之所以屡屡受挫,皆是底下的人阳奉阴违,故意使坏,是也不是?” 沈婵点点头,“你说的我何尝不知,这几日也使了些法子想教训他们,但奈何他们联合起来使坏,我也无可奈何。” 沈嬷嬷点头继续说道:“夫人觉得,要是找个能镇住他们的人出面呢?” “这府里,能镇住他们的不就是那老太婆和苏妙那贱人了,苏妙恨不得添一把火呢,不可能肯帮我。老太婆也是撒手不管,故意为难我呢。”沈婵摊手说道,一脸的无奈。 沈嬷嬷却是神秘一笑,摇头说道:“夫人忘了,这府里还有个恶人呢?” “你是说……”,沈婵皱眉。 沈嬷嬷对着她微微点点头,“若楠院!” 沈婵先是恍然大悟,后又皱眉说道:“那丫头倒是有些魄力,就是邪乎得很,依着我的性子,现在真是能远着她就远着,挺不想和她打交道的。” “况且,咱们之间也是有过节的,嬷嬷你凭什么觉得她会肯帮我们呢?”沈婵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君尚怡在旁边听着,此刻插口道:“是呀,嬷嬷,我也觉得那丫头怪得很。万一让她插手管家之事,被她趁机夺了管家权就不好了。” 沈嬷嬷皱皱眉,但还是斟酌着继续说道:“夫人,小姐,大小姐一个女儿家,迟早都是要嫁出去的。老奴觉得,实在没有必要怕她抢什么管家权。夫人只不过是利用她去当当恶人而已,利用完了,再把她踢开,不就行了。” 沈婵听得在一旁直点头。 沈嬷嬷笑笑,又继续说道:“至于她肯不肯帮,夫人只要抛出她感兴趣的饵,不就行了。” “她感兴趣的饵?是什么?” 沈婵皱眉抬头看向她问道。 沈婵得意一笑,“夫人忘了,已故大夫人当年可是留下了一份价值不菲的嫁妆!老奴没猜错的话,这份嫁妆应该还锁在库房里,是二夫人给二小姐留着的。” 沈婵双眼一亮,是了,还有嫁妆呢,她倒把这茬给忘了。 君尚怡在一边可就不乐意了,她摇着沈婵的手道:“娘,怡儿不依,大伯母留下来的嫁妆,一定很值钱,要留也要留给我呀,怎么可以拱手让人呢?” 沈婵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吧,都留给你,这嬷嬷不是说了吗,只是个饵罢了,等到那邪丫头上钩了,再说嘛reads();!” 说到这里,屋子里的三个人对望一眼,眼中都露出算计的笑容。 沈婵站起身来,拍拍衣襟,对着沈嬷嬷伸出右手,“来呀,沈嬷嬷,随我去若楠院吧!” 君尚怡也一脸兴奋地站起身来,“娘,我也要去!” 沈婵回头看了她一眼,挥挥手道:“你还是别去了,在这里好好呆着。” 说完便扶着沈嬷嬷的手摇着屁股去了。若楠院,若兮刚和白灵吃完那一盘子西瓜,便听到院子里说话的声音。 没多久,浅碧掀了帘子进来,对着若兮说道:“小姐,三夫人来了!” 若兮拿过浅夏递过来的手帕抹了抹嘴,又扔回去给她,才笑着说道:“来得倒是挺快的,请进来吧!” 浅碧点头出去,不一会儿便领了沈婵主仆二人进来。 若兮指着厅里的圆凳,“三婶管家忙,怎么还有时间来我这儿?快坐吧。” 说完又看向浅碧,“去上茶来!” 沈婵有些拘谨地笑了笑,若兮这样有礼的模样,还真是让她有点不太适应。 她在圆凳上坐了,才看着若兮笑着说道:“你回来这么久,三婶也没能来这若楠院看看你,难得三婶我管家,特地来瞧瞧,兮丫头你有什么需要的,尽可跟三婶提。” 若兮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直看得沈婵都有些坐立不安了,她才捧起一旁的茶,边吹着茶沫边说道:“三婶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你应该知道,我最不耐烦这些虚以委蛇的了。” 沈婵脸色有些僵硬,干笑两声说道:“既然兮丫头你如此说,那三婶我便直说了。” 她咳嗽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是这样的,三婶最近不是管着家嘛。可是底下那起子人都是向着苏妙和老夫人的,搞得三婶真的是管家也管得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三婶想着,兮丫头你平日点子多,来向你讨个主意。” 若兮微微一笑,“三婶是不是搞错了,我一个无所依傍的孤女,老夫人更是对我深恶痛绝,在这府中的地位,连老夫人身边的丫头都比不上呢。来找我讨主意?三婶不会是被老夫人骂傻了吧?” “……” 听到若兮笑她被老太婆骂,沈婵的脸色便有些不好,都想直接起身走人了。但想起此行的目的,还是生生忍了下来,又勉强扯起一点笑容,笃定地说道:“兮丫头也不必自谦了,三婶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若兮呵呵一笑,“三婶对我的信任还真的是来得莫名其妙啊!不过,三婶倒是快说说,你要抛出的诱饵是什么?” 这回轮到沈婵脸上挂不住了,她看了一眼身后的沈嬷嬷,见她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便有些僵硬地扯了扯脸上的笑容,“瞧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诱饵呀,说得这么难听!” 若兮面无表情,“三婶还是趁我有耐性,快点说吧,这么热的天气,一个人的耐性可维持不了多久的。” “……” 沈婵只得正了脸色说道:“兮丫头可知,大嫂她给你留了嫁妆的?” 若兮眨眨眼,一脸不解地看向她reads();。 沈婵暗中得意,谁料若兮又展颜一笑,“知道啊,三婶问这个做什么?” “……” 沈婵银牙暗咬,逗我玩呢,知道你摆出一脸困惑的表情做什么呀。 她只得深吸一口气,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要说这嫁妆是大嫂留下的,本就该由你所有的,可是苏妙她却一直都没提这茬,居然想要占了留给君婉姀那个下贱蹄子。要不是三婶我看账目发现了,连我都不知呢。” “所以,三婶你到底想说什么?”若兮接过她的话头淡淡问道。 沈婵笑着回道:“只要兮丫头你能在管家的事情上帮三婶一把,三婶一定想法子帮你从老夫人和苏妙手上拿回嫁妆。” 若兮斜斜地撇过去一眼,“三婶你搞错了吧,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假手于人。等我想去拿了,我直接把库房砸了,进去搬就是了,哪里需要废什么心思去拿。” “……”沈婵听了若兮理所当然的话,顿时张开嘴巴,半响都合不上来。 若兮却自顾自地摆手道:“这个诱饵不行,吸引不了我上勾,三婶还有其他的吗?” 沈婵嘴巴闭合几次,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瞪了沈嬷嬷一眼,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沈嬷嬷低垂着头,满头大汗地感叹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大小姐,直接砸了门去拿就是了,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沈婵坐得如坐针毡,便干脆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若兮却突然奇怪地看向她,“三婶要走了吗?咱们的话还没说完呢。” 沈婵勉强笑笑,“按你说的,我这里也真是没有你感兴趣的诱饵了,所以,我还是先走了,前头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若兮笑笑,把手中的茶碗放下,“三婶错了,我感兴趣的诱饵,你那里其实是有的。” 沈婵一脸狐疑地看着她的笑脸,又坐回原来的位子,“兮丫头想说什么?” “我感兴趣的,便是当年我爹娘身死的真相!”若兮盯着沈婵,一字一句地说道。 沈婵顿时脸色大变,她忽然有些后悔刚才没有直接走掉了。 若兮也不急,只等着她不断地变换神情,等到她稍稍镇定下来了,才继续说道:“我说的,三婶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婵再次如坐针毡,有些谨慎的盯着若兮说道:“兮丫头说什么呢?你爹当年是病死的,你娘是自己追随你爹去的,还有什么真相好说的。” 若兮冷笑一声,“三婶怕什么?当年你也不过刚刚嫁进府里没多久,老夫人又瞧不起你,就算有什么,估计也扯不上你什么事吧?” 沈婵抿了抿嘴,低下头没有说话,半响才抬起头看向若兮,“你想我做什么?” 若兮展颜一笑,“我想知道你知道什么?” 沈婵又变了变脸色,犹豫着没有说话。 若兮摸了摸自己修长的手指,“三婶,我明跟你说了吧,这府里的东西,除了我母亲留下来的,我一样都瞧不上眼。我回来,为的便是报仇!如果老夫人和苏妙倒了,那这君府便都是你的了,何乐而不为呢?” 沈婵听得心里痒痒的,半响才看了看外头reads();。 若兮笑笑,“三婶有什么便说吧,没有人不经同意,还能活着走进我这若楠院。” 沈婵不自觉地抖了抖,还好刚才有人在门口守着,自己让通报了,不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她又看了一眼若兮,才深吸一口气说道:“其实,正如你说的,当年我刚嫁入府里没多久,老夫人行事的确是背着我的,所以一直到你娘的死,我都以为是表面上那样子的,从来没有想过老夫人会这么毒辣,对你爹娘下手。要知道,如果不是你爹娘,这君府哪有当日的风光,她又哪来的诰命夫人当。”沈婵皱着眉头想了想,继续说道:“可是,第二天,我经过花园时,无意中却看到老夫人和苏妙两人只带着贺嬷嬷匆匆忙忙地走过。我觉得奇怪,一时好奇心起,便偷偷跟了过去。谁料老夫人几人一直去了西北边角的一个还是荒废着的小院,她们一到那里,便有两个黑衣人揪着一个丫头走了出来。” “我当时有些害怕,也没敢靠太近,只远远地看见那丫头是你娘生前的贴身婢女,好像叫雪鸢的。她们也没说多长时间的话,那两个黑衣人便用乱棍活活把雪鸢打死了。”沈婵想起当时的情形,还是觉得有些心颤。 她看了一眼若兮,最后说道:“我当时听得清清楚楚,那雪鸢临死之前,还在骂老夫人和苏妙害她主子,会不得好死的……” 沈婵把话说完,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这事情憋在我心里已经整整十年的时间了,十年了,每每想起这事情,我便心里不好过。说实话,我这人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从没干下过这么残忍的事情,老夫人的心也真是够狠的。” 若兮听完沈婵的话,便低垂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 浅碧浅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心。 浅夏更是恨不得马上去永和苑把那老太婆直接揪来,乱棍打死得了。 若兮一直相信,自己的母亲绝对不会抛下她去自杀的,可是真到了肯定这事实的这一天,她又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 她的母亲死得该是有多冤,十年了,她一定还不能瞑目吧。 母亲,你放心吧!女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让那些害你的人血债血还!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向沈婵,“三婶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吧?” 沈婵默默点头。 若兮又问:“三婶可认得那两个黑衣人是谁?” 沈婵皱眉细想了一会儿,才摇头说道:“不认得,那之前和之后,我都从来没见过那两个人。” 若兮点头,沉吟半响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说来,除了那两个黑衣人,唯一清楚整件事情的便是贺嬷嬷了。” 想了有半柱香的时间,若兮才抬起头,扬起笑容对着沈婵说道:“三婶既然已经送上了我感兴趣的诱饵,那我就会遵守约定,帮三婶夺得管家的实权。” 沈婵眼睛一亮,“你准备怎么做?” 若兮笑笑,不在意的说道:“处理阳奉阴违的小人,最直接的做法便是直接打杀了,只要杀鸡儆猴,蛇抓七寸,就不怕他不乖乖听话!” ------题外话------ 呜呜呜,真不容易,终于要写到我想写的宅斗情节了,可怜若兮妹子。 第八十章 王爷偷亲上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八十章王爷偷亲上了! 是夜,若兮让浅碧把私藏的两坛子桂花酒取了出来,又拿了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盏,把想要劝说的浅碧浅夏轰了回去,才一个人在院子里的楠树下慢慢独酌。 这日正好是十六,圆圆的月亮如明镜般高高悬挂在楠树上头,月明星稀,吵闹了一日的知了仿佛也是累了,都安静了下来,让整个院子显得有些静谧,少了白日里的热闹。 若兮一口气灌下好几杯酒,才举着杯盏,抬头看向夜空。 人都说人月两团圆,但记忆中,她的人生中似乎从来没有过与家人真正团圆的日子。 五岁以前,都是在外颠簸,好在那时有父母陪伴,多苦多累都是甜的。 五岁以后,以为会陪伴自己一辈子的父母亲却突然离去,永远的离去,那以后的日子,再好再顺都是苦的。 想着想着,她的眼睛忽然模糊起来,那圆圆的月亮里好像有父母亲的轮廓在闪现,他们是在对她笑吗? 爹,娘,你们为什么要抛下兮兮,自己跑到月亮上去了?把兮兮也带上去好不好?咱们一家三口就在月亮上团圆,多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若兮低下头,泪眼朦胧中,她似乎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自己不远处,脸色深沉地盯着自己看。 若兮歪着头,伸出左手指向他,对着因为喝了一口酒,兴奋地正在地上打滚的白灵说道:“白灵,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一个人啊?” 白灵似是听懂了她的话,站直身子,看向若兮指的方向,它顿时一咧嘴,兴奋地跑到那人的身边,不时地舔着他的鞋面。 若兮努了努红唇,举起手中的杯盏,对着那人笑嘻嘻地说道:“煞神来了?快来陪我喝酒,干杯!” 褚烨脸色一黑,一脚踢开脚边的白灵,快步走到若兮身边,一把将她已经递到嘴边的酒杯夺了过去。 若兮反应过来,便伸手去抢,“给回本小姐!” 褚烨脸色又是一黑,正想开骂,目光却突然瞥见若兮眼角那若隐若现的泪滴,他的心没来由地一酸,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手,紧紧地禁锢住,才沙哑着声音说道:“谁欺负你了?” 若兮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奈何喝了酒本就没力气,褚烨又是动了真格,一时间若兮竟半点挣脱不开,她只得朦胧着眼睛放弃了。 听到他的问话,若兮呢喃着回道:“谁欺负我了?谁欺负我了?”最后仰起头,大声喊道:“谁敢欺负我!不!月亮欺负我了。” 她又低下头,泪眼婆娑地盯着褚烨,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哭声肝肠寸断,“月亮欺负我了,他们都到月亮上去了,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浅碧浅夏听到声音从后头偷偷走出来,便看见若兮与褚烨手拉着手,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 浅碧眉眼一跳,与浅夏对望一眼,二人便不约而同地转身回后头去了,又把准备现身的执剑也赶了回去。 这边褚烨眉头紧皱,看着若兮那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依旧拉着她的手,沉默不语。 若兮却没管那么多,越哭越伤心,看着面前宽厚的肩膀,便直接把头靠了过去。 褚烨身体顿时一僵,手上的动作却快过大脑的转动,他松开若兮的手,把若兮紧紧抱在怀里。 若兮身上独有的馨香夹杂着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褚烨忽然觉得自己也醉了几分,他手上不自觉地又紧了紧,闭上眼睛,偷偷亲吻着若兮柔软的发丝,试图安抚一下若兮。 时光静好,那一刻,褚烨忽然觉得时光若是就此静止该有多好。 他从来不知道,将一个女孩抱在怀里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这样的舒服,这样的美好,仿佛是十几年漂泊的心终于有了倚靠,虽然怀里面的女子正在嚎啕大哭,正在将她的泪水鼻涕往他肩膀上的衣袍抹。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的哭声竟让他如此的心酸,让他有一种宁肯让他替她哭,让他替她伤心的感觉。 可恶,到底是谁?竟然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哭得这样伤心。 月亮?他们?那是什么意思? 欧阳昊咧着嘴翻墙落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他口中的“我的女人”正被一个男子抱得紧紧的站在那里,更可恶的是,“我的女人”居然在他怀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 欧阳昊顿时怒火冲冲地走过去,一把将若兮从那男人的怀中扯了过来。 褚烨手中一空,心也似乎跟着空了一瞬间。 他有些后知后觉地看过去,却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男子。 他皱眉细细看向这男子,却见一身火红的金丝暗纹锦袍包裹着他颀长的身躯,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眉毛明显被细细地描画过,如两弯上弦月一般挂在丹凤眼上,微微勾起的鼻子显得异常挺直,薄唇微微抿着,泛着性感的光芒,明明是个男子,却给人一种让人惊艳的美。 褚烨脸色一黑,目光再扫到这妖艳男子抓着若兮的手时,脸色就更黑了一层。 欧阳昊也在打量着褚烨,见他一身闲适的墨袍,那墨袍一眼看去并无任何特别之处,欧阳昊却看到那袍上用滚白的丝线勾勒出代表一朝王爷身份的蟒纹。 欧阳昊双眼微眯,再次细细打量过去,却见面前的这位王爷俊脸如鬼斧神工刀削出来的一般,轮廓明显,幽暗深邃的双眼泛着逼人的光芒,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傲视天地的霸气。 两人对视片刻,褚烨便首先反应过来,盯着他的手冷喝一声,“放开她!” 欧阳昊也回过神来,有些恨恨地看着面前这个气质冷峻不凡的男子,又想起他刚才搂着若兮的情形,顿时怒中火烧,“不放!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在这里对本公子发号施令!” 褚烨也是怒中火烧,正想说话。 罪魁祸首却终于反应过来,举起另一只手指着欧阳昊,歪着头说道:“咦?你是谁呀?你为什么在这里对着我家王爷吼?” 褚烨听了这句“我的王爷”,脸现得意之色,要是冷风在此见了,定要以手掩脸,感叹自家王爷堕落了,堕落了,没救了! 欧阳昊却是一脸怒火地看向若兮,大声吼道:“君若兮,你个没良心的,我是欧阳昊!” 若兮被这雷鸣般的吼叫惊得抖了抖,又挖了挖耳朵,才笑嘻嘻地说道:“哎呀,原来是臭欧阳啊,你怎么也来了?太好了,来来来,你与王爷一起,来陪我喝酒吧。” 欧阳昊却没理他,转头继续盯着褚烨。 褚烨也不客气地回瞪过去。 一、二、三,两人同时出手,向着对方的命门毫不留情地攻了过去,一来一去的功夫,便直接打到楠树上去了。 若兮抬起眼瞧了一下,便一挥手不再理他们,自顾自摇摇晃晃地走回石桌旁,继续倒了酒来喝。 浅碧浅夏出来的时候,褚烨和欧阳昊已经打到屋顶上去,再打下去,估计就要把若楠院的屋顶都掀了。 浅碧浅夏同时现出奇怪的神情,却顾不上理他们,只让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院子里的执剑去劝劝架,便快步走到若兮身边。 执剑拿着剑交叉着双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劝架?开玩笑吗?我又不想找死,看他们两个那架势,那功力,这架是我小小一个执剑可以劝得了的么? 浅碧安抚性地想把若兮手中的酒杯抢过来,却怎么也抢不过。 若兮扬起酒杯,对着浅碧做了个干杯的手势,便将杯中的酒一口气又喝了,然后,砰地一声,直接趴在石桌上晕了过去。 浅碧一急,急忙拉了若兮的手来把脉。 浅夏则趁机对着屋顶上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个人大叫,“别打了,小姐晕过去了!” 还好这句“小姐晕过去了”有些作用,两人同时停下动作,看向若兮这边,见她趴在石桌上,都是心中大急,同时放开对方的手,飞身从屋顶上跃下,又施展轻功飞奔到这边来。 然后,同时出声问道:“怎么了?” 浅碧放下若兮的手,叹了口气说道:“醉了!” 褚烨和欧阳昊同时松了口气,然后又问道:“那怎么办?” 浅碧满头黑线地看着面前这两个刚才还打得难解难分,这会儿又说话表情都神同步的男子,缓缓说道:“没什么,抱回去睡一晚就好了。” “我来!”两人又同时说道,然后同时怒视对方。 褚烨冷冷先说道:“你算什么,当然是本王来!” 欧阳昊冷笑一声,“我是她亲亲师兄,你又算什么?” “本王是……” 褚烨抿了抿嘴,忽而词穷了。 欧阳昊接道:“是什么?” 褚烨皱眉想了想,依旧一脸的深沉表情,“本王是她所救之人,抱她是理所应当的责任!” “……” 欧阳昊皱眉,“这是什么歪理?” 浅碧浅夏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相视摇了摇头,便没再理会两人,合力半扶半抱着若兮进屋里去了。 褚烨和欧阳昊两人直吵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才想起什么,同时看向若兮原来坐着的地方,却见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同时现出尴尬的表情。 褚烨举起拳头,掩饰性地咳嗽一声,看见若兮屋内的灯光温和平静,他的心便放下了一些。 他转过头看了看头顶的月亮,对着一旁的欧阳昊说道:“夜深了,你不走吗?” 欧阳昊斜斜看了他一眼,“你先走!” 褚烨也看向他,“你先走!” 两人对视片刻,同时出声,“一起走!” 然后便同时踏出步子,各自翻墙走了。 褚烨到了墙那边,拉着辆马车等在对面的冷风急忙迎了上去,说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火红的背影,“王爷,要去查一下他吗?” 褚烨点头,“嗯,查,往深里查!” 说完便又向君府走去,冷风莫名其妙地叫他,“唉,王爷!不回去吗? ” 褚烨边走边说道:“随我来,有好东西赏你。” 冷风一听,立马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天知道,每次自家王爷来君府翻墙,他有多想跟进去看热闹。 可是自家王爷每次都威胁他,不让他进去,不然就要把自己换到闪电那里。 难得今天王爷心情好,开恩呐!他的心情顿时乐得像花儿一样绽放了。 若楠院里,浅碧浅夏将若兮扶回床上,又帮她脱了外衣鞋袜,才小心地扶着她躺下。 然后小心翼翼地吹灭灯,蹑手蹑脚地出了小厅。 浅碧让浅夏一个人在这里守着,自己则去后面的小厨房炖好蜂蜜水,以防若兮半夜醒来要喝。 浅碧打着哈欠坐在矮踏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瞌睡。 褚烨走进来时,还不等她反应,便从她身后将她点穴弄晕了过去。 执剑悄无声息地闪身而出,正想拔剑对上他。 褚烨却是淡定地横过来一眼,压低声音:“冷风!” 冷风闪身而出,一脸兴致勃勃地看向执剑。 褚烨丢下一句,“别弄出声响!”便旁若无人地进了若兮的房间。 执剑一急,想要去阻拦,却被冷风递出的剑一横,挡住了去路。 执剑怒气冲冲地看过去,却见冷风对着他抛了个媚眼,两人便悄无声息地对打了起来。 褚烨进得里屋,见若兮已经合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许是因为热,上身的被子都被掀开,一只脚伸出来,把掀开的被子压在脚下。 褚烨摇摇头,小心地把她的脚稍稍抬起,帮她把薄被盖好,这才看向她的睡脸。许是喝酒的缘故,此刻她的脸红彤彤的,煞是可爱,她的睡颜平静而甜美,红唇微微撅着,像刚摘下树的樱桃一般鲜艳欲滴。 褚烨的目光最后定格的便是这颗鲜艳欲滴的樱桃上。 因为帮她盖被子的缘故,他本就已经弯下腰来,褚烨在心中估量着,这颗樱桃似乎就在离着他嘴巴一个小拳头的位置,不吃白不吃! 这样想着,褚烨便做贼心虚般地瞄了瞄四周,正好四周一片静谧,冷风与执剑早就打到不知哪间屋顶去了。 褚烨又将视线放回自己面前那颗鲜艳欲滴的樱桃上,这次没再想什么,闭上眼睛,再次稍稍弯下腰,便用自己的嘴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那颗樱桃。 绵软湿润的感觉从嘴唇上传来,让他的大脑一瞬间觉得有些麻痹,他又加深了一点唇上的力度,用自己的嘴唇在那颗樱桃上小心地、细细地描绘,像是在品味一颗最最珍贵,最最独一无二的樱桃,那种甜蜜的感觉,让他一瞬间便欲罢不能。 若兮在睡梦中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有东西在动,便以为是蚊子,手起掌落,只听到安静的屋内“啪”的一声响起。 本还沉浸在甜腻感觉中欲罢不能的褚烨脸上一黑,做贼心虚地摸着侧脸正想快速离去,却在手上碰触到帘子的那一刻才想起什么,他偷偷地回过头去看向若兮,却见若兮咂巴了一下小嘴,翻过身又睡过去了。 褚烨满头黑线,不知是该庆幸呢,还是该庆幸呢,原来刚才那巴掌是在睡梦中打的。 他宠溺地摇了摇头,还是一掀帘子,叫上屋顶上的冷风,一主一仆先后翻墙走了。 执剑看见这两人来去自如的背影,叹了口气,既然他们不是要害自家小姐的,那这件事还是别让小姐知道吧,毕竟,他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的。 而且,小姐要是知道自己的手下这么没用,肯定会不开心的。嗯,为了小姐的幸福快乐着想,还是不告诉她了,就这么决定了。 第二日,浅碧在外头听到声音走进来,便见若兮一脸迷糊地坐在床上,拿掌心摁着太阳穴,眉头紧皱。 看见浅碧进来,若兮抬头看向她,“我这是怎么了?头怎么这么痛?” 浅碧嗔怪着瞪了她一眼,“小姐这会儿知道痛了?昨晚撒酒疯的时候怎么想不起今天早上起来会头痛?” 若兮一愣,撒酒疯?好像是哦,自己昨晚上喝酒了来着。 唉,酒真是个矛盾体啊,喝的时候那么爽,喝完之后这么痛苦的。 若兮边皱眉想着,边任由浅碧扶起来,在她的服侍下洗漱一番,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又喝了碗蜜糖水,才觉得好受了些。 浅夏从外头进来,对着若兮说道:“小姐,三夫人派了沈嬷嬷过来,在外头急得团团转呢,说是议事厅都闹起来了,让你去救场呢。” 若兮嘴角微抽,还救场?用不用这么夸张啊? 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抬步便往外头走去,“走吧!你们俩都来,随本小姐去当恶人去,杀鸡儆猴吓唬人!” 几人走出院子,若兮便听见屋顶上传来“咔咔”的声音,她转身抬头看去,却见执剑黑着脸再弄瓦。 若兮一脸狐疑的表情,扬声问道:“执剑,你在干嘛?” 执剑头也没抬,“回小姐,属下在补屋顶?” 若兮奇怪地问道:“补屋顶做什么?” 执剑依旧头也没抬,“昨天晚上,有几个野猫在屋顶上打架,把屋顶掀了。” “猫?哪里来的猫?”若兮奇怪地咕哝几句,没有再理,带着一直强忍着笑意的浅碧浅夏出了院子 。 留下执剑一脸苦逼地在那里弄瓦…… ------题外话------ 哦噢,王爷成功地堕落了,yeah!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一章 杀鸡儆猴,吓唬人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八十一章杀鸡儆猴,吓唬人 君府议事厅里。 三夫人沈婵一脸怒火地坐在那里,盯着下头一个个管事婆子在那里七嘴八舌地推卸责任。 管厨房和食物采买的刘婆子一脸理所当然地喊道:“三夫人,不是我刘婆子不尽力,鱼肉我们府里长期都是跟东大家炳荣家的采买的,这都十几年的交情了,我也没想到他昨日供给我们的是臭的鱼肉啊!这可怪不着我,要怪就怪炳荣家的咯。” 管府里花草的林婆子也是一脸冤屈地说道:“是呀,三夫人,你没管过家,是不知管家艰难啊!这夏日的知了本来就多,昨日老奴明明已经让人去永和苑抓了一次了,谁知道还有那么多。我们又不能随便进出永和苑,三夫人您知道还有知了,就应该早跟我林婆子说,我才好叫人去抓呀!” 沈婵啪地一声拍了拍桌子,指着她骂道:“你这意思,还是本夫人的错咯?” 林婆子不为所动,撇了撇嘴,依旧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三夫人。 哼!不过是个庶出子的夫人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当家夫人了,不自量力。 沈婵猛地又一拍婆子,“林婆子,你这是什么态度神情?本夫人现如今好歹是这府里的当家夫人,你就敢这样子吗?” 林婆子暗暗冷笑一声,做了个请罪作揖的姿势,口上说道:“三夫人恕罪,您是夫人,我们这些个婆子哪敢不敬啊?” 沈婵见她虽然口上这般说,脸上却无半分后悔之意,顿时被气得直喘气,还是旁边的贴身丫头雀儿给她顺了顺,又递了杯茶给她喝了,才稍稍好了些。 她正想说话,便听到外头来报,“大小姐来了!” 沈婵顿时一喜,站起身来,热切地看着门口。 下头的婆子面面相觑,大部分都露出越发鄙夷的表情来,三夫人真是病急乱投医了,请个不经事又不得宠的小姑娘来,管的什么鬼用,哼!待会儿就让她们好好看看,看她们怎么把这小姑娘吓跑吧。 在这些个婆子的窃窃私语下,若兮带着二婢翩然而入。众人见她绝美的小脸上,一双灵动的双眼,绽放着智慧的光芒,玲珑的小嘴始终噙着一缕看透一切的神秘笑意。 今日她穿了一身水绿色的丝绸缎衣,盈盈一握的细腰上系着一条纯白色的丝绦,配上头顶那支同色的绿玉簪,行动间如神女下凡,让人不敢轻易小觑。 可惜,那些个浅俗的婆子哪里看到这些,只觉得面前的大小姐居然连支金钗都没带,可见不得宠。 她们等着若兮在沈婵旁边的位子坐下,不情不愿地行了礼,林婆子才声音有些尖锐地看着若兮说道:“大小姐,请恕我林婆子多嘴,这可是府里的议事厅,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家家的来这里可不太好。” 若兮冷冷地斜睨一眼,“林婆子吗?” 林婆子自以为是地抬了抬下巴,“正是!” 若兮加深了脸上的笑容,“林婆子呀,你可能不知道,本小姐最不喜欢恕别人的罪了。” 说完不等林婆子反应,微微转头,“浅夏,掌嘴!” 浅夏领命,撸起袖子,面无表情地走到林婆子面前。 林婆子这才反应过来,还不知死活,冲着浅夏喊道:“你这贱蹄子,敢碰老娘一……” 浅夏扬起右手掌,微微注了些内力,对着那林婆子的嘴脸“啪”地打了过去。 那林婆子顿时摔倒在地,嘴角渗出点血丝,便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周围的刘婆子等人见了,都是脸色大变地看向若兮,有几个胆小的大声吼叫道:“啊……大小姐杀人啦,快来人啊,大小姐杀人啦。” 若兮有些不满意地冷喝一声:“住嘴!再叫,浅夏再去掌嘴!” 底下的人看到浅夏扫过的眼神,马上噤若寒蝉。 若兮便对着浅碧使了个眼色,浅碧会意,自桌上拿起一杯茶水,混着茶渣直接倒在林婆子的脸上。 林婆子顿时“哇”地一声坐起身来,双手挥动着想要拿开脸上的茶渣,然后恶狠狠地看着若兮。 若兮冷笑一声,“林婆子你要没死的话,便别装死了,咱们这里还有要事要商讨呢,你可是个重要管事,不给拿个主意怎么行啊!” 林婆子停下手上的动作,面目有些狰狞地盯着若兮,“大小姐,我们这些都是管事,可不是你说打就可以打的。今日我林婆子也是够丢脸的了,这事,便是告到老夫人那里我也不怕。” 若兮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又看了浅夏一眼。 浅夏偷偷一笑,走到那林婆子面前。 那林婆子这回是怕了,退后两步,“你这贱蹄子,你又想干什么?” 浅夏没有说话,伸出右手对着林婆子另一边脸直接抽了过去。 林婆子摔倒在地上,疼得脑袋嗡嗡嗡地叫,偏就晕不过去,只得跌坐在地上,看着若兮,再不敢言语。 若兮这才满意一笑,“你们是管事婆子,这点本小姐清楚,不需要跟我强调。可是,我是大小姐,三婶是三夫人,都是你们的主子,要打便打了,你们身为奴才,居然还敢顶嘴,本小姐倒不知二婶那么宽厚,管出这么一堆不知礼仪尊卑的奴才出来。” 下头仍有不知死的,还在那里小声嘀咕。 若兮对着浅夏使了个眼色,浅夏便直接往人群中揪了那嘀咕的人出来。 那人吓了一跳,被浅夏从后头一踢膝盖后面,便直直对着若兮的方向跪倒下去。 若兮身体前倾了些,看着那人说道:“忘了告诉你了,本小姐的耳力特别好,你刚才说,本小姐和三婶虽是主子,却是不得宠的罢了,比个奴才还不如,是嘛?” 那人脸色一变,嘴巴蠕动着没有说话。 若兮不在意地一笑,“没关系,不过还要告诉大伙一件事儿,本小姐的威风,不是靠什么人宠来,而是靠我自己的拳头,谁要是作死,大可以试试。” 众人虽然不甘心,但都噤若寒蝉,暂时都不敢再说什么。 若兮这才满意了些,看着一旁也是刚从惊吓中回过期来的沈婵说道:“三婶有事便议吧,我只是来看看学学的。” 沈婵会意地点头,终于感觉有了些底气。 她看着林婆子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说说刚才林婆子的事情吧。林婆子,本夫人昨天明明已经让人去跟你说得清清楚楚,让你找人去永和苑把那些知了都捕杀了,为什么你没有去做?搞得老夫人午间难以入睡,发了脾气?” 不得不说这林婆子还是有些硬气的,被打了还是不怕,她嘴巴蠕动几下依旧顽固地说道:“刚才老奴已经说了,已经让人去捕杀过了,只不过之后又有知了去了而已,这可不关我的事情。” “你……”沈婵见她还是如此推托,可是永和苑看院子的人都是向着这林婆子,老夫人将事情怪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竟半点都没法子反驳。 沈婵决定先把眼前的事解决来再说,遂没再追究,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你矢口不认,那本夫人也不跟你纠缠这事了,现在我跟你说清楚,永和苑院子的知了还没捕杀完,你今儿个马上让人去捕杀,不可再扰了老夫人的休息。” 若兮在旁冷眼瞧着,此刻便补了一句,“林婆子,你要是再阳奉阴违,再有推搪之词,那下次我的浅夏打的,可不就是你这老脸了。” 她对着林婆子神秘一笑,“本小姐听闻你有个老来子,今年才堪堪十六岁,也不知这巴掌要是打在他那张白脸蛋上,会怎么样呢?” 林婆子脸色大变,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得唯唯诺诺地称是。 一旁的刘婆子心中也是暗自惊讶。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她还真是见识了,这位大小姐行事如此简单直接,她们这些人空有一番计量,居然使不出来,可是,自己可不是那林婆子,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可不怕她威胁。 刘婆子这般想着,沈婵已经正好看向她,“刘婆子,你呢,臭鱼肉之事,你说要怎么解决?” 刘婆子察言观色,倒是言语恭敬地说道:“回三夫人,大小姐,此事老奴会去与炳荣家那边协商,看到底原因出在哪里,尽快解决的。” 三夫人听了这话,以为是若兮的暴力发挥了作用,颇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想商讨下一件事宜。 若兮却是一摆手,“慢着!刘婆子,本小姐问你,你这个”尽快“解决,是多长时间?” 刘婆子脸色微变,“这个……大小姐,你可能不知道,炳荣家负责着都城里大部分官宦人家的肉类采买,他们家的肉出了问题,估计不是小问题,想要一下子解决,是不可能的!” 若兮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府里还要再吃很长一段时间的臭鱼肉?还是以后咱们府里都没鱼肉吃了?” 刘婆子皱皱眉头,“这个……大小姐,请恕老奴力量微薄,此事恐非我一个下人可以及时解决得了的,大小姐和三夫人要是急,老奴建议你们亲自出面的好。” 若兮灿烂一笑,“刘婆子你的意思,是让本小姐和三夫人去与一个杀猪的交涉?” 刘婆子见她说得这么直白,脸色略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若兮便也恍然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不用你去协商了。你今日便去与那什么炳荣家的说清楚了,既然他不遵守交易原则,将不新鲜的肉类送到咱们府里,那我们君府与他的合作便到此结束吧!” 说完不顾刘婆子愣住的表情,对着浅碧吩咐道:“等下你去找梅伯,以后咱们府里的肉类供应,就由他负责了!” 她又看向沈婵,“三婶没有异议吧?” 沈婵知道这只是若兮吓唬刘婆子,遂一脸赞同地说道:“兮丫头你若有这样的好法子,那就太好了,本夫人早就看那炳荣家的不顺眼了,一会儿又加价,一会儿又臭鱼臭肉的都敢往府里送的。” 刘婆子在下头却是急了,这些年她从炳荣家手里捞下的好处可不少,要是断了他这一条路,别说自己赚得少了,二夫人那边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毕竟她与炳荣家的关系可不匪。 想到这里,她急急地说道:“三夫人,大小姐,这可不是小事,得请示老夫人才行啊。” 若兮撇撇嘴,颇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夫人已经明说了,而且说了不下一次两次了,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这些事全权交给三婶处理,不然她早就站出来了。所以,此事就这么定了,三婶你说是吗?” 沈婵直点头,“是是是,这样做好,老夫人是最为府中利益着想的,这个主意她肯定也觉得好!” 刘婆子在下头急得团团转,但若兮和沈婵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里她竟无言以对。 若兮慢悠悠地捧起浅碧递过来的茶,慢悠悠地掀了盖子,吹了半响茶沫,又慢悠悠地抿了两口,才看着刘婆子说道:“怎么?刘婆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刘婆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老汗,低声说道:“大小姐,其实炳荣家给咱们府里供了这么久的鱼肉,一直都挺好的,这要是仅仅因为一天不新鲜就把他换掉,是不是太过于不近人情了。” 若兮奇怪地看向她,“刘婆子傻了吧,本小姐跟他本就一丁点儿的人情都没有,干嘛还要跟她近人情啊!” 刘婆子嘴角微抽,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哦,小姐误会了,老奴的意思是说,昨日的鱼肉不新鲜,应该只是一时的疏忽,老奴一定尽快处理好的。” 若兮挑眉看向她,“那是多久?” 刘婆子急忙答道,“两天!”见若兮脸色不敢,又说道:“不,一天!”,“哦,不,今天,今天就处理好!” 若兮对着沈婵眨眨眼,满意地看着刘婆子说道:“既然如此,我和三夫人便给你和那什么炳荣家的一个机会哈,记住,要是今天处理不了,便把他换了。” 刘婆子满头大汗地点点头,心下却是暗恨。 若兮看了她一眼,对她招招手,让她到自己跟前来。 刘婆子微微皱眉,但还是慢慢挪到了她身边。 若兮屈尊降贵地靠近她耳边低语道:“刘婆子呀,你在西大街的那栋房子可不小呀,要不少钱吧?” 刘婆子脸色大变,正想退开两步,却发现后脚被浅夏在一旁禁锢住了。 若兮对着她展颜一笑,“别急,还有呢,本小姐听说你在你住的小院子的枇杷树下埋了不少好东西呢,什么时候让本小姐开开眼界呀?” 刘婆子这回就更是吓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她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浅夏在身后好心地扶了她一把,笑嘻嘻地提醒道:“刘婆子小心脚下哦!” 刘婆子急忙挣开浅夏的手,看着浅夏脸上的笑容,更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若兮满意一笑,“好了,既然你说了,本小姐和三夫人便给你一个面子,马上解决吧!” 末了又补充道:“以后若是再有同类的事情发生,本小姐便不会这么客气的了,刘婆子你明白了吗?” 刘婆子恍惚地点点头,再不敢有半点不敬之处。 沈婵和众人都不知若兮与那刘婆子到底说了什么,见刘婆子这个苏妙手下的得力心腹,竟也对若兮唯唯诺诺,都有些奇怪 。 浅夏在一旁察言观色,便指着适才偷偷骂若兮不得宠的那个婆子问道:“小姐,她要怎么处理?” 若兮不在意地摆摆手,“把她送到林管家那里,就说我不喜欢她,把她辞掉,让她家去吧!” 那婆子本是管着府里打扫的,也有些实权,此刻竟然就因为一句嘀咕,这位“来旁听”管家的大小姐就要将自己辞退,她心下一急,急忙喊道:“大小姐,老奴可是二夫人娘家带过来的,你不能将老奴辞退啊,你……” 浅夏却哪里管她,拿张纸团塞进她嘴里,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手臂,便往外头拉去了。 这边若兮淡淡说道:“大伙听清楚了,本小姐素来是对人不对事的,谁敢得罪我这个人,那她就别想好过,要只是事情做得不好,倒还有回旋的机会,可要记得哦!” 说完,若兮便站起身来,又看向跟着站起来的沈婵,“三婶,这里热得很,我便不多呆了!” 底下一众噤若寒蝉的人听了这话,总算稍稍松了口气,心下倒有些感谢这大热的天气了。 若兮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微微一笑,“三婶,这管家还是挺有意思的,你日后若有什么事情,尽可来找我,反正我得空得很,一定常来这议事厅,跟诸位管事好好学习学习!” 沈婵高兴地直点头,底下的一众管事却是哭丧着脸,来一次就这样了,还要常来? 若兮却不管众人如何想,大手一挥,便带着浅碧翩然离去。 留下一众管事心思各异,面面相觑,却都暂时停了背地里的小动作,安分守己了不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二章 穿越组织初露端倪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八十二章穿越组织初露端倪 第二日,永和苑里。 若兮捧着茶坐在最下首的地方,不时打着哈欠。 死老太婆,一早就让人去请她来,来了居然自己在那里悠哉游哉地用早膳。 好吧,反正闲着没事,忍忍你,看你想怎样。 又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老夫人才从旁边用膳的小偏厅里回来 。 若兮抬眼看去,却见殷素素扶着老夫人慢慢地走进来,不时地将有些复杂的目光飘向若兮这里。 老夫人回到上面的榻上坐下,慢悠悠地喝了几口茶,才面无表情地看向若兮,“听下头的人说,你昨儿个去大闹议事厅了。” 若兮不在意地笑笑,“是呀,闲着没事做,去那里看看,顺便学学管家嘛。” 老夫人脸色不变,“听说你还动手打了人。” 若兮依旧一脸的不在意,“是呀,祖母你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这府里的奴才这么没规矩,明目张胆地就敢在三婶和我面前阳奉阴违,我一时忍不住,便教训了一下。”一旁的殷素素看了老夫人一眼,才有些不认同地开口道:“大表姐,按说你处事素素不好说什么,不过下头的人向老夫人禀报的时候,素素也正好在一旁,听了一点。故而在这里也多说一句,大表姐你别在意!” 若兮眨眨眼,“素素表妹你有话直说就行,不用渲染了这么多话还没说到正题,搞得我都有点怕你到底想说什么了。” 殷素素脸色一僵,半响才继续说道:“在素素看来,众生皆是平等的,那些管事婆子与我们一样都是有爹有娘的,你以权压人,照着自己的脾气来,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想辞就辞,是不是太过意气用事了?” 若兮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笑着回道:“素素表妹还真是错了,大错特错!” 殷素素脸上一红,“怎么错了?难道素素说得不对吗?” 若兮面无表情地回道:“大前提就错了,所以后面的结论都是错的。我与他们可不是一样的人,谈什么平等?” 殷素素据理力争,“怎么不一样?难道就因为大表姐你是主子,而他们是下人吗?” 若兮煞有介事地摇摇头,“此虽然也是其一,但最重要的是,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没爹没娘的人,素素表妹,你不记得了吗?” “……” 殷素素顿时哑口无语。 若兮却没再理她,捧起桌上的茶继续低头品茶去了。 老夫人这回却是破天荒地没有生气,她也抿了口茶,才缓缓说道:“你三婶与你说了什么吗?我听说是前日你三婶去了趟若楠院,你昨日才会去议事厅的?” 若兮放下茶盏,看向老夫人,“祖母想说什么,三婶能与我说什么,不过是她管家遇到些问题,来找我出个主意罢了。” 老夫人脸色微沉,没有说话。 若兮却是嘻嘻一笑,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三婶跟我都看不惯二婶把持府里大权这么久,我们合计合计怎么奋起反抗,把管家的实权拽到手里来而已。” 老夫人盯着她看了半响,依旧沉着脸没有说话。 若兮便站起身来,“老夫人若没有其他事情,若兮便先回去了,今儿太早起,我还得回去补个美颜觉呢。” 老夫人面无表情地摆摆手,又对一旁的殷素素道:“你也去吧!” 若兮和殷素素便一前一后地出了永和苑。 若兮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到殷素素走到跟前时,才看着她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殷表妹刚才那些众生平等之类的话,倒是有些新鲜,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 殷素素心里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一脸平静地说道:“没什么,素素平日里偶尔喜欢看看佛经,这是从佛经里看到的。” 若兮淡淡一笑,“也是真巧,我偶尔也会翻翻佛经,但是倒从来没看见佛经里面说什么主子跟奴才是一样的,这倒是奇怪得紧。” 殷素素脸色不变,“素素不知原来大表姐也喜欢看书,不过大千世界,博大精深,大表姐局限于闺阁之中,没看到过也是有的,素素觉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哦,也是,殷表妹自小走南闯北,知道的就是多,若兮佩服!”若兮说完,便带着浅夏先行往若楠院的方向走去。 殷素素看着若兮离开的背影,心下暗自鄙夷,庸俗的女人,原本看着还是个不一样的,没想到不过也是个局限于闺阁算计的俗人罢了。 她扶了扶头上的金凤玉簪,便甩着帕子回了自己所住的玉簌院。 永和苑里,一直侯立在老夫人身后的贺嬷嬷看着若兮和殷素素离开了,才上前一步,从一旁温着的炖盅里舀出一小碗银耳羹,递到老夫人手里,看着老夫人舀了一小口吃了,才小心地说道:“刚才大小姐倒是毫不遮掩,直接就将她与三夫人合作算计二房的事情摊出来了。” 老夫人边喝着银耳羹,边冷笑些说道:“那话你也信!那丫头的话一会儿真一会儿假的,变换不定,连我都不知她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贺嬷嬷被这真真假假地饶得有点儿晕,皱眉问道:“老夫人的意思是?” 老夫人把手中的小碗递回给她,贺嬷嬷急忙接过去,又给她递上干净的手帕,老夫人抹了抹嘴角,才皱眉看向她,“你说当年之事,沈婵知道不知道?” 贺嬷嬷自然知道老夫人口中的“当年之事”指的什么,心下微微一跳,像是安慰老夫人,又像是安慰她自己道:“不会吧,三夫人当年刚嫁入君府没多久,那件事做得又是极为隐秘的,除了老夫人和老奴,便只有二夫人清楚了,连二老爷都是不知道的,三夫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老夫人眯了眯眼,“老三当年突然远走西南,一去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放心!” 贺嬷嬷皱眉,但这事情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揣测,遂没有说话。 这边老夫人沉吟半响,摆手说道:“罢了,不管如何,那丫头那里,近期便尽快下手,留着就是个祸害,让她活到今天,已经是对她发慈悲了!” 贺嬷嬷心下又是一跳,但还是谨慎地躬身称是。若兮带着浅夏回了院子,便看见一身火红的欧阳昊坐在院子里,在那里自斟自饮,眉宇间带着惯常少见的清愁。 若兮微微挑眉,这样的欧阳昊,她似乎还是在他俩初初认识时才会经常见到的。 她与欧阳昊是一同到祁连的,那时二人同命相连,一起从寡言少语的失怙少年成长为整个祁连的混天魔王,也不知到底是谁带坏了谁,反正他俩每次都能把老头子气得跳脚。 欧阳昊只在那里呆了三年的时间,记得他离开时,自己还哭得好伤心呢,那时他便答应自己,每年都会回去看一趟自己的,他也确实没有食言,故而虽然多年没有在一起,但两人的感情还是比亲兄妹还亲。 若兮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快步走到他对面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抿了一口,才奇怪地看向他,“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来这里了?也不怕人看见。” 欧阳昊恶狠狠地斜了她一眼,“哼!我倒是想晚上来,可某人跟个醉鬼似的,连本公子是谁都不认得了!” 若兮微愣,“咦?你昨儿晚上来了?” 欧阳昊又是一噎,感情这丫头连自己来了这回事都不记得了! 他砰得把茶杯扔回桌子上,“君若兮,你这个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的负心婆,你真的是太伤人家的心了。” 若兮看着欧阳昊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嘴角一抽,看着他问道:“什么新人旧人,哪来的新人,你又怎么变旧人了?” 欧阳昊把脸甩向一边,“哼!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若兮又是嘴角一抽,怎么这话听在耳里,那么别扭,好像我做下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一样? 她笑嘻嘻地看向欧阳昊,“嘻嘻,你这话说的,难道我是调戏良家妇女了不成?” 欧阳昊哼哼唧唧地瞄过来一眼,那目光明显就是“你终于想起来了”的意思。 若兮眉眼一跳,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浅碧浅夏,指着自己说道:“不会是真的吧?我昨天晚上真的调戏良家妇女了?” 浅碧浅夏望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执剑把屋顶修好,飞身下来,准备去把被碎瓦割得惨不忍睹的手处理一下,正好从若兮的视线范围内经过。 若兮一把把他叫住,“执剑,昨天晚上有谁来了若楠院?” 执剑面无表情地回头,“男人,三个!” 若兮瞪大双眼,“男人?还是三个?” 她看了依旧梗着脖子扭向一边的欧阳昊一眼,指着他对执剑说道:“他一个,还有其他两个是谁?” 执剑依旧面无表情,“还有王爷,和他身边的侍卫!” 若兮问话后,本端起茶杯又抿了口茶,闻言“噗”地一声把口中的茶水全吐了出来,正好吐到了对面欧阳昊的脸上。 欧阳昊惊跳起来,瞬间跳出五六步远的地方,边拿帕子擦拭,便脸色黑黑地对着若兮吼道:“君若兮,你故意的!” 若兮尴尬地举起双手,“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正好坐在我正对面!” 欧阳昊脸色更黑了,“君若兮!” 若兮掏了掏被l吼得有些刺痛的双耳,投降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欧阳昊见她终于肯道歉,脸色这才好了些,便专心擦拭去了。 若兮快步走到浅夏身边,拉着浅夏低声问道:“我昨天晚上真的调戏王爷了?” 浅夏咳嗽一声,微微点头。 若兮苦着脸,“怎么个调戏法呀?” 浅夏神秘一笑,半响才在若兮吃人的目光下缓缓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抱住人家,抹了不少眼泪鼻涕给他而已!” 若兮听了这话,顿时脸色一黑,那家伙看着就是个有洁癖的,我居然往他身上抹眼泪鼻涕? 我的天,话说,他不会事后雷霆大发,来将我灭口吧? 想到这里,若兮浑身一抖,忽然很有一种想马上卷铺盖走人的打算。 欧阳昊去清洗了一番回来,见若兮神情古怪地在那里胡思乱想,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 天知道,在他的认知里,她的世界中应该就只有他一个男的,嗯,执剑不算,老头子也不算。 可是,昨天晚上,他居然看见她搂着另一个男的哭得肝肠寸断的,偏偏那个男的居然长得比他还帅,比他还男人(当然,这个是在别人面前,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的危机感便马上爆棚了。 不过,此刻见若兮脸上的表情变换了一百种,却独独没有娇羞的表情,他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 也是,这丫头从来没心没肺的,昨夜估计就是撒酒疯,然后被那个可恶的王爷趁机浑水摸鱼罢了,没什么的,肯定没什么的,嗯,没错,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欧阳昊的心总算平衡了一点,他上前拉了若兮回到石桌那边坐好,才看着她问道:“昨晚那个,便是大褚的烨王吧!” 他用的虽然是问话,但却是肯定的语气,若兮便也没有回答,挑眉看向他。 果然欧阳昊继续说道:“你怎么会跟他一个王爷那么熟的?他……经常来翻墙?” “……” 若兮干笑两声,不知为什么心下竟有些心虚,“没有啦,我之前凑巧救过他一命,然后因为然姐姐和六殿下的事情又跟他有些交往而已,他只是偶尔来一下而已,我也不知道他一个王爷做啥那么喜欢翻墙,可能觉得新鲜吧。” 偶尔来一下? 欧阳昊暗地里咬牙切齿,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一个男的老喜欢翻墙进一个女的闺房,这不是有意思是什么? 欧阳昊的手指咔擦一声,若兮吓了一跳,正想说话,却见欧阳昊豁地站起身来,丢下一句“我走了”,便飞身翻墙出去了。 “……” 若兮有些无语地看看浅碧浅夏,“我说错什么了吗?” 二婢摊手摇头,表示自己不懂,大人的世界太复杂,小孩子不懂。 若兮抿抿嘴唇,发了半响呆,这才又看向浅碧浅夏,“殷素素那边,查清楚了吗?” 浅碧急忙回道:“是,奴婢让人把她出生以后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查了一遍。奴婢整理了一下,有两件事情是小姐可能想知道的,一个是殷素素八岁时曾经掉到他们府的湖里一次,被救上来后大夫断言救不了了,但后来殷素素居然出乎意料地活了过来,并且,听殷府中的下人描述,殷素素自那之后性情大变,与之前截然不同。” 若兮点点头,“第二件呢?” 浅碧急忙继续说道:“第二便是,现如今殷府里实际掌事的已经是殷素素了。殷府几代掌着皇商的位子,曾经也是风光无限,但是自从到了殷素素父亲这一代,因为她父亲不善经营,皇商之位已经隐隐要旁落到其他家族手上了。可是,自从殷素素十岁以后便接触家中的事宜,竟将殷府的皇商之位又救了回来。 ” 浅碧顿了一下,见若兮没有说话,又说道:“据说,她经商天份极高,经营的珠宝、首饰、服饰等在山东占据了大半壁江山,而且在经营上频出新意,许多都是很多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若兮微微点头,“这便说得通了!她是从那边来的人,这点小铃铛已经警示过了,毋庸置疑。只不过,连同梦红楼的辛幸雨在内,突然间出现了两个,这倒是有点不同寻常。” 若兮习惯性地敲着桌子,皱眉继续说道:“老头子之前就说过,这几年那边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怕只怕这些人相互之间联合在一起,利用他们特有的能耐去做些痴心妄想不合时宜的事情,这样就麻烦了。” 说到这里,若兮又抬头看向浅碧浅夏,“你们派人去盯紧了殷素素和辛幸雨,看她们相互之间是否有往来,如果她们有不同寻常的行为,要马上来报。” 浅碧浅夏急忙躬身称是。 若兮想了一下,又对着二人吩咐道:“还有,你们最近帮我做一件事,我要知道老夫人身边那位贺嬷嬷身上的弱点。” 那天沈婵在这里说的话,浅碧浅夏也是听到的,此刻闻言,便知若兮的用意所在,遂都认真地点头称是。玉簌院里。 殷素素换上一身家常的轻衣,整个人显得清爽自然又不失娇艳。 一只白鸽突然停立在窗台上,殷素素瞅见,便站起身来,亲自抱起那只白鸽,熟练地从它的脚上取下一卷纸条,然后放开白鸽。 那白鸽乌黑的眼睛对着殷素素转了转,扑闪两下便飞走了。 殷素素将手中的纸条缓缓打开,认真看了,便快速揉成一团,嘴角扬起一个弯弯的弧度,红唇轻启,“烨王是吗?甚合我意!”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三章 下毒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八十三章下毒 锦华院,君府二夫人的院子。 这些日子,这个院子里都洋溢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这一次,苏妙是真的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自小宠爱非常,费尽心思教养并且被寄以厚望的女儿,不但没有当上她日思夜想的二皇妃,实现日后母仪天下的美梦,反而被发落到慈恩寺带发修行,更让她郁闷的是,这还是二皇子亲自发落的。 苏妙那日看着君婉姀那伤心的模样,本就心疼得不行,回来后更是越想越不甘心,偏偏老夫人和君良还只顾念着君府的脸面,不管她怎么哭怎么求都,不肯进宫去求宜妃帮忙。 她日日郁结于心,又加上天气转热,肝火日盛,她便就此重病下来。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宫里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便慢慢想清楚,宜妃那边定然也是碍于君婉姀做下的事情有失君府的脸面,放弃她了。 于是,苏妙更觉绝望,身上的病不仅没好,反而一日日地重了。 这日,君连杰忙完手上的差事后,照常到锦华院来给苏妙请安。 他进锦华院时,苏嬷嬷刚服侍苏妙喝下一碗汤药。 苏妙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连眼神都有些呆呆的,直到看见君连杰走进来,她的眼珠子才慢慢转动了一下。 君连杰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在外办差,没少被人指指点点,自己往日里端庄温婉的妹子居然做下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实在是让他脸上无光。偏偏自己母亲还日日在这里埋怨父亲不管君婉姀死活,自己钻进死胡同里不肯出来,病了这许多日子,都没有起色,让他看着又是忧心,又是无奈。 他走到苏妙床边,就着苏嬷嬷搬过来的椅子坐在床边,凑上前去仔细瞧了瞧苏妙的脸色说道:“母亲今天可觉得好些?” 苏妙看向君连杰,见这个儿子依旧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颇有儒家偏偏佳公子的风范,心下稍慰。 听说倩雅公主很得太后的宠爱,又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公主,若是能将君连杰招为驸马,倒是一桩美事。说不定还能靠着倩雅公主的脸面,将君婉姀放回来呢。 想到君婉姀,她又红了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手想要去拉君连杰的手。 君连杰见了,急忙伸出手将拉了她的手,“母亲想要什么?” 苏妙泪眼婆娑的摇了摇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妹妹回到我身边来。” 君连杰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道:“母亲,此事你就别再为难父亲和祖母了,那天在二皇府的事情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她得罪的又是二皇妃这个一国公主,罗斯国王子还在这里呢。就算祖母父亲,又或是宜妃娘娘想要帮忙说话,那也是没有用的。” 见苏妙依旧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他又暗暗叹了口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母亲就放宽心,先养好自己的病吧。母亲这般,也没法子去见见妹妹,让妹妹一个人在那里,母亲不也不放心不是。” 苏妙依旧叹气摇头,“我倒是想见,可是到底不忍心去见她那副模样。姀儿她一定等着为娘的去救她,可是我这个当娘亲的却一点力都使不上,又有何脸面去见她。” 君连杰见她依旧这样执迷不悟,便也没了耐心,沉默了半响便站起身来,“母亲好好休息吧,杰儿那边还有差事,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再来看你。” “唉……” 苏妙看着君连杰离去的背影,心中又是一阵悲凉,对着苏嬷嬷说道:“你瞧,杰儿从小跟着他父亲,跟我到底是不亲的。跟他父亲一样,都是硬心肠,一点儿也不可怜可怜他那个如今受苦受难的妹妹。” 苏嬷嬷叹了口气,“夫人快别这样想了,我听说大少爷特地去看了二小姐几趟呢,大少爷就只有二小姐这一个亲妹子,又是一块儿长大的,哪有不疼爱的理儿。” 苏妙气喘吁吁地哭道:“那又有什么用?姀儿这辈子都毁了,都毁了呀!” 苏嬷嬷由着苏妙又哭了好半响,才递上手帕帮着她擦干眼泪,看着苏妙认真地说道:“夫人,我跟在您身边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有些话说出来,您别生气。大少爷刚才有句话说得对,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夫人与其在这里伤心颓废,不如好好筹谋筹谋日后吧。” 苏妙呆呆地听着苏嬷嬷的话,没有说话。 苏嬷嬷跺跺脚,一狠心说道:“夫人难道就不想为二小姐报仇吗?” 苏妙这才回过神来,她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苏嬷嬷,“嬷嬷这是什么意思?报仇?找谁报仇?” 苏嬷嬷小心地回道:“这些日子,老奴也细细地想了一下二小姐近日发生的事情,按说二小姐自小得夫人亲自教导,最是聪明可人,行事也是很有章节的,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了纰漏呢?” “那日在二皇府,老奴在一旁瞧着,开始的时候二小姐明明已经就要为自己证明清白了,可是却突然杀出个成王妃,对二小姐屡出恶言,致使二小姐最后落得那样的结局。”苏嬷嬷边回想着那日的情形,边细细说道。 苏妙有些回过神来,她皱着眉头,“你这样一说,倒还真是,之前在永和苑姀儿和二皇子的事情被公之于众之后,她就曾经跟玉瑶说过肯定是君若兮那蹄子害的她。那日在二皇府,成王妃说的话也像是她知道个中内情一般,这样看来,定是咱们府里有人跟她说过什么的,而这人,不是沈婵便是若兮了,又或者她们两个一起。” 苏嬷嬷点点头,表示同意,“夫人,这些日子您病着,管家权便落到了三夫人手上,老奴怕……” 苏妙不在意地摆摆手,“这个不用怕,沈婵那个蠢货,以为拿了库房钥匙就是拿到了管家权,殊不知,本夫人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哪是她随随便便就可以抢过去的。” 苏嬷嬷跺了跺脚,“哎呀,夫人,大小姐与三夫人联起手来,已经暂时制住了刘婆子她们了,老奴听说,三夫人近日管事是越来越顺手了。” 苏妙霍地坐起身来,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说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没早跟我说?” 苏嬷嬷苦着脸,“老奴前日就说了呀,可是夫人你压根就没听进去。” 苏妙缓缓又躺了下去,“君若兮,沈婵,好……好得很,想要将本夫人压下去,你们想得美,不管如何,我一定要为我的姀儿报仇,我的姀儿没得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她说这话时面目有些狰狞,配上她那副苍白的脸色,倒有些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厉鬼一般,让一旁的苏嬷嬷看着都觉得有些渗人。若楠院里,若兮正在里屋靠窗的榻上歪着头看书。 红果从外头安静地走进来。 自从她与浅夏交好后,便得了个小特权,可以不经通报进入若楠院。 她进了院子,从窗户里看见若兮,便隔着窗给若兮行礼,“奴婢见过大小姐!” 若兮从书本里抬起头来,敏感地发现她神色似乎有些不同往日,笑容也有些牵强,但也没在意,只笑笑叫她起来,又问,“你怎么来了?” 红果抓了抓身后的手,扯起一点笑容说道:“回大小姐,奴婢这会儿在永和苑没什么事情,便想着趁着这空挡来找浅夏姐姐说说话。” 若兮摆摆手,“她在后头小厨房呢,你自个儿找她去吧。” 红果听了,笑着点点头,便跟若兮告辞离开了。 若兮也没在意,连她什么时候又从小厨房出来离开的都不知道。 傍晚时分,若兮按往常一样,在浅碧浅夏的服侍下吃晚饭。 红果突然从外头飞快地跑进来,也不顾若兮等人惊讶的表情,一把上前将桌子上的一碟子鱼香茄子扫落在地。 若兮几人在“嘭啷”一声中回过神来,浅夏皱眉上前拉住红果,“红果,你这是做什么?” 红果却一把甩开她的手,对着若兮直直跪了下去,“红果有罪,大小姐你杀了奴婢吧!” “……” 若兮嘴角一抽,她有这么恶毒吗?动不动要打要杀的,好像自己也没害过什么人的性命呀! 浅碧皱着眉头看向红果,“红果,到底怎么回事?你有话好好跟我家小姐说,别张口就是杀啊罪啊的。” 红果低下头去,再抬头时已经泪流满面,她对着若兮不断地摇头,“奴婢不能说,大小姐直接杀了奴婢吧,奴婢是坏人!奴婢不得好死!” 若兮又好气又好笑,“哪有人这般说自己的!” 见她依旧不说话,若兮便耐着性子对着浅碧使了个眼色。 浅碧会意,拿手帕蹲在红果面前,帮着她把眼泪擦了,才看着她认真地说道:“红果,你看着我。” 红果顿时停住哽咽,听话地抬头看向她。 浅碧指着散了一地的茄子对着红果问道:“是不是这茄子有问题?” 红果摇摇头,咬着嘴唇依旧不肯说话。 若兮叹了口气,对着浅夏说道:“去,把那些茄子收拾起来,本小姐最喜欢吃鱼香茄子了,这样浪费了多可惜!” 浅夏顺从地拿了筷子和碟子,自那地上把几块还算完整的茄子夹了回去,递给若兮。 红果瞪大了眼睛,见若兮真的要吃,顿时急了,大声喊道:“大小姐别吃,茄子有毒!” 若兮从善如流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红果,脸色有些深沉地说道:“茄子有毒,是你放的?” 红果点点头,便低下头去。 浅碧浅夏瞪大眼睛,都有些生气地上前摇着红果的肩膀骂道:“红果你给咱们小姐下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咱们小姐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给她下毒?” 若兮喝住她们:“你们别吵,让她自己说!” 浅碧浅夏只得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地站到一边去。 红果又低着头沉默了半响,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着若兮认真地磕了个头,才看着若兮缓缓说道:“毒确实是红果下的!今天奴婢过来找浅夏姐姐说话,正好浅夏姐姐在厨房里,奴婢便趁着浅夏姐姐不注意的时候,将早就藏在身上的一根茄子换了过去。” 若兮眨眨眼,“换茄子做什么?” 红果咬了咬嘴唇,“奴婢其实也不知道,今天一早,贺嬷嬷悄悄找了奴婢过去,给了奴婢一根茄子,让奴婢悄悄送到若楠院来。” “那你怎么会知道茄子有毒的?”若兮用筷子挑了挑碟子上的茄子,有些奇怪地问道。 红果摇头,“奴婢不知道,但奴婢不是傻子,奴婢知道老夫人看大小姐您不顺眼,特特让奴婢送个茄子来,肯定是没有好事的,而且……” 红果悄悄又看了一眼若兮,没有继续往下说。 若兮皱眉,“而且什么,有话快说!” 红果又哭了起来,磕下头去,“大小姐,求您救救奴婢的娘吧,奴婢自小与娘相依为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亲她出事呀。” 浅夏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红果你没头没尾地到底在说什么,这又关你娘什么事情?” 红果哭得哽咽不已,半响说不出话来,把浅夏急得直跺脚。 若兮在一旁微微一笑,替她说道:“是不是贺嬷嬷,或者说老夫人,将你娘抓住了,故意威胁你将这茄子送来,如果不送来,就杀了你娘什么的?” 红果在下面哭着直点头,浅夏听了,气得在一旁乱跳。 若兮冷笑一声,“这老太婆,真是除我之心很急啊,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她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几块茄子,“不过,用生茄子来下毒,倒是新鲜得很!”说完看向浅碧。 浅碧会意,上前认真地察看那碟茄子,又挑了些起来细细闻了好半响,才皱眉地对着若兮摇了摇头。 若兮又冷笑一声,“连你都辨不出来,看来这老太婆还真是下了血本了,记得把这茄子好好收起来,本小姐要好好收藏着,留作纪念!” 浅碧自然知道她不是要真的收藏,拿了小袋子出来,挑了块茄子细细包好,这才退到一旁去。 若兮看向地上依旧哭个不停的红果,大声吩咐道:“来呀,把这个意图加害本小姐的丫头给我架出去,打五十大板,浅碧你亲自打,好好打哦!打死了算我的。” 浅碧浅夏看着若兮特意提高的声音和故意向她二人使过来的眼色,便都会意过来,配合地大声称“是!”,又上前一点不客气地将红果架了出去。 红果被若兮突然冷了的表情吓了一跳,只当她是真的动了气,便不敢反抗,任由浅碧浅夏将她架出去,扔到院子外头。 浅碧也没另外用凳子将她架起来,直接从一旁拿了一根棍棒,便对着地上的红果面无表情地直直打了下去。 不多会儿,红果的屁股上便红成一片,血水将整条亵裤都染红了,开始时还能听见她喊疼,后面声音便弱了下去,最后一板落下时,红果早已晕了过去了。 若楠院的动静闹得太大,不少丫头婆子听到声音,偷偷跑过来看,都被红果那惨样吓破了胆,日后对若兮更是敬畏上几分,都是能远着就远着了。 若兮却不管这些,面无表情地看着五十大板打完了,才大手一挥,“走!架上这丫头,随本小姐将她送回永和苑去!” 外头的丫鬟婆子见了若兮这阵势,都急忙做鸟兽状四散开,一溜烟地跑得远远的,却又忍不住跟着去看热闹。永和苑里,贺嬷嬷正向老夫人汇报此事。 老夫人摸着手上的羊脂手镯道:“都处理好了吧?” 贺嬷嬷肯定地点头,“老夫人放心吧!红果那丫头最是孝顺的,老奴相信,她不会不管她老娘的死活的。” 老夫人抬头看向远方,“那丫头鬼精灵地很,不会发现吧?” 贺嬷嬷皱了皱眉头,半响才说道:“这次用的还是那种药,即便是太医,也验不出任何东西来,她身边的人虽然懂医,但到底经历太浅,应该发现不了什么的。” 老夫人点点头,又透过窗外看了外头的木棉树半响,“事成之后便把那对母女都处理了吧,别留后患!” 贺嬷嬷心下一沉,面上脸色却不变,恭敬地点头,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老夫人脸色微微一沉,贺嬷嬷急忙往外头走去,却见若兮已经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她把贺嬷嬷堵在门口,笑嘻嘻地问道:“贺嬷嬷不在祖母身边伺候着,这是要去哪里呀?” 不等贺嬷嬷回话,她又恍然地说道:“噢,是不是要找红果呀?贺嬷嬷不必去了,我亲自把红果给你和祖母送回来了。” 她这般说着,脸上又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同时微微错开身子,把浅碧浅夏架着的红果展露在老夫人和贺嬷嬷的视线内。 贺嬷嬷和老夫人同时看向被扔在地上臀部一片血红的红果,脸色同时大变,与若兮脸上灿烂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四章 老夫人的梦魇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八十四章老夫人的梦魇 永和苑里,老夫人和贺嬷嬷看着地上后身满是血水的红果,俱都脸色大变。 贺嬷嬷颤巍巍地蹲下身去,抖着右手伸到红果的鼻息之间,片刻便豁地收回了手,脸上又苍白了几分,对着老夫人微微摇头。 老夫人脸色阴沉地看着若兮笑靥如花的小脸,嘴巴紧抿,没有说话。 若兮冷笑一声,踱着步子走到惯常坐的位子潇洒地坐下,才看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外头院子里围着一圈子看热闹的人呢,你是不是要让人去赶赶啊?” 老夫人眉眼一跳,敏锐地发觉若兮改了称呼,但还是快速看了一眼还愣在那里的贺嬷嬷。 贺嬷嬷被这锐利的眼神惊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快步往外头走去。 片刻后贺嬷嬷才急急地又走进来,外头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显见得那些想看热闹的人已经被赶出去了。 若兮这才缓缓说道:“老夫人知道红果为什么会被我乱棍打死吗?” 老夫人没有说话,倒是贺嬷嬷强撑着精神说道:“大小姐,红果是永和苑的丫头,她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应该将她送回来,让老奴处理就行,怎能如此脏了你的手呢?” 若兮瞄了一眼地上的红果,淡淡说道:“我做事,从来不喜欢假手于人,尤其是教训人这种事情。红果得罪的是我,便该由我来教训,交给嬷嬷做什么!” 贺嬷嬷一噎,没有说话,快步走回老夫人身边站定。 老夫人这才缓缓说道:“红果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下此狠手!” 若兮撇撇嘴,“红果做了什么,老夫人不是心知肚明吗,问我做什么?” “你……”,老夫人看着若兮脸上的表情,出口的话顿时止住,她现在也不确定红果这丫头说了多少,若兮又知道了多少,故而便转了话锋道:“我还真是不知道,红果做下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竟让你这么狠心,当场就打杀了。” 若兮冷哼一声,“老夫人敢做,又何必不敢承认,你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除而快之已经十几年了,能忍到今天也实属不易。只不过,十几年过去了,怎么还是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怕本小姐瞧见了笑话么?” 若兮带着鄙视的眼光看了老夫人一眼,“也是,妾就是妾,即便做了当家夫人十几年,也还是改不了原来的低俗无知。” 老夫人的脸色顿时深沉地能够嘀出水来,她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若兮,全身仿佛都在颤抖。 这是她一辈子的心病,就像若兮所说的,即便十几年过去了,这块心病还深深地扎根于她的思想里,不但没有变淡,反而更深了。 她是大褚皇商世家的嫡长女,虽然不及官宦人家清贵,但也是受尽宠爱长大的。 十六岁那年,她跟着父亲进京理事,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她认识了当时还是大行卒史的君仲博,从此便对他芳心暗许。 谁料君仲博早就已经有了指腹为婚的妻子,她不甘为妾,虽然对君仲博情根深种,也还是狠狠心离开了都城。 谁料越是得不到的便越不甘心,之后她一路蹉跎,直到十八岁还待字闺中。父亲没法,只得求了当时君仲博的母亲,最终还是一乘小轿,嫁给了君仲博为妾。 她进了君府没多久之后,君仲博的正房妻子病重而逝,她趁势哄得君仲博的母亲将她抬了妻位。只不过,在这都城里,大家对她的出身都心知肚明,而曾经为妾也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君昊和当今的宜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两人都是当年君仲博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即便后面她当上了君仲博的正房夫人,君昊的文武全才都被归功于他的亲生母亲,而自己,只不过是正好沾了光罢了。 这些事情,都是众所周知的。而实际上,内地里的事情却只有她自己清楚。 老夫人袖子下的手用力地抓了抓,那些事情就像噩梦一般缠绕着自己,只有自己的内心在承受着苦果和煎熬。她日日在想,日后她死了,她到底该魂归何处,君仲博那里,该是不愿意接收她的吧! 此刻,见若兮提起旧事,老夫人全身隐隐都在发抖,贺嬷嬷站在她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若兮对此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不过,今日过来,主要是想告诉老夫人一句话,想对我动手,还是要使些高点的手段,不然就别浪费心思了!” 说完便叫浅碧浅夏再次架起红果,如来时一般浩浩荡荡地走了。 老夫人沉着脸坐在那里,勉力支撑才没让自己晕过去。 贺嬷嬷在身后看着老夫人仿佛突然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脸庞,吓得连气都不敢喘。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贺嬷嬷才听到老夫人深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仿佛从地狱里传来一般,让她的心都为之抖了一下。 “去把红果的娘解决了,马上!” 贺嬷嬷微微一愣,半响才回过神来,谨慎地点头称是,又鼓起勇气慢慢说道:“等天色稍稍暗下来些,奴婢便马上亲自去办。” 见老夫人没有异议,便又继续小心地问道:“老夫人累了吧?不如奴婢扶您进去休息一下?” 老夫人却没有理她,半响才吐出两个字,“出去!” 贺嬷嬷伸出的手猛地缩了回来,抬起头小心地看了一下老夫人的侧脸,暗暗叹了口气,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老夫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和表情,唯有袖子的越抓越紧,连指甲将掌心扣破了皮都不自觉。 三十年了,君仲博,自己的丈夫,自己情根深种的爱人,已经死了三十年了! 她对他一见钟情,而他的心里却只有他青梅竹马的妻子,她恨,她不甘心。 所以当年一气离开都城后,为了报复他,也是为了报复自己,她在回到家里没多久,便与当地的一个垂涎她已久的纨绔公子好上了。而且,还是故意暗地里交好,明面上一直没答应与他成亲。 两人暗渡陈仓了有将近两年的时间,那纨绔公子便在一次醉酒后掉入池塘溺水死了,而自己没过多久,便发现竟已身怀有孕。 虽然离开了都城两年,她没有一日不在想着君仲博,那时的自己已经入魔。在知道自己身怀有孕之后,一个报复的计划便在自己心里酝酿。她去求了疼爱自己的父亲,让他以巨额的嫁妆,与君仲博的母亲达成一致,给君仲博施压,最终嫁进了君府。 嫁入君府之后,自己便使手段爬上了君仲博的床,后面又下毒让那个贱人慢慢重病而死,而自己也终于在君仲博母亲的帮助下,如愿以偿地当上可君仲博的正房夫人。 虽然君仲博伤心于那贱人的死去,终日颓然,但她始终相信,凭借她的手段,他一定会爱上自己的。 可惜,好景不长,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没过多久,君仲博便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自己怀孕的秘密。 那一刻,面对君仲博鄙夷,痛恨的眼神,听着他扬言要休弃自己的言语,她瞬间便疯狂了,她记不起她是怎样将那个花盆砸到他的后脑勺上的,只记得等到贺兰一脸慌张地跑进来时,君仲博已经倒在血泊里,地上的一摊血不断地往四周蔓延,一直蔓延进她的眼里,脑里,心里,直到今天,还是没有散去。 之后,她瞒过了所有人,依然稳居君家夫人的位置,君良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君府的后人。 而君仲博,却成了她一辈子的梦魇。晒了一日的太阳终于敛去了些许热气,缓缓西落。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夜幕,如魔术师一般,覆满大地,给大千世界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黑纱。 贺嬷嬷换了一身暗色的衣裳,悄悄从后门出了君府。 待她稍稍走远几步后,浅夏从靠近门口左边的一颗大树后闪身而出,悄无声息地跟在贺嬷嬷的身后。 走了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贺嬷嬷在一间不起眼的平房前停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后,才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又反手关回了门。 浅夏从暗处走出,纵身一跃,便悄无声息地到了屋顶上,她把正中间的一块瓦片小心的移开,伸头往屋里看去。 却见屋子里只有一张简陋的方桌和木床,木床上卷缩着一个被绑住双手的婆子,婆子的双眼被人用一条布巾遮住了,她听见有人走进来,便条件反射地往里头缩去。 贺嬷嬷轻手轻脚地往那婆子的地方走去,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泛着锋芒的小刀。 眼见着贺嬷嬷已经走到了床边,浅夏正想破瓦而入,却见贺嬷嬷将手中的刀往那婆子绑着的双手那里一勾,又往她的脚上一勾,便把绑住那婆子双手和双脚的绳子割断开了。 那婆子的双手得了自由,急忙将挡住眼睛的布巾一把扯掉,她看见面前的人,颤抖着声音问道:“贺嬷嬷?你……你来救我的吗?” 贺嬷嬷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拿出一小袋碎银塞到她手里,“田嫂子,你快走吧,离开都城,有多远有多远!” 田嫂子愣住了,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贺嬷嬷却不再管她,转身就欲离去。 田嫂子这才反应过来,急急从床上爬了下去,“贺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我离开都城?红果呢?红果在哪里?” 贺嬷嬷脚下的步子迟疑了一下,半响白低声说道:“红果得罪了大小姐,已经呗大小姐打死了,如果你还想活,便快走了,不然你的明也保不住了。” 说完便再也没理她,快步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了。 田嫂子听了这晴天霹雳,半响都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想要去追,却奈何被关得久了,双腿都是麻的,没走两步便跌坐在地上,又哪里还追得上。 浅夏在屋顶上看了,黑溜溜的眼睛转动了几下,便直接掀了屋顶,跳进屋里,然后对着还未再次从一连串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的田嫂子一个手刀打了下去,田嫂子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浅夏咧了咧嘴,直接梁这个清瘦的田嫂子往肩上一扛,便离开了屋子。 半个时辰后,浅夏将田嫂子往若楠院一扔,才对着若兮说道:“小姐,救回来了!” 若兮抬头瞄了一眼地上的人,便移开了目光看向浅夏。 浅夏又咧了咧嘴,主动解释道:“没办法,那贺嬷嬷跟她说小姐你杀了她女儿,奴婢一时间不好给她解释,便直接打晕了抬回来,这样方便些嘛。” 若兮翻了个白眼,“怎么?贺嬷嬷不是去杀她的吗?” 浅夏摇了摇头,“奴婢也以为她是去杀她的呢,可没想到她居然会把她给放了,真是奇怪得紧。” 浅夏皱眉抓了抓后脑勺,“这个……不会是老夫人的什么阴谋吧?” 若兮淡淡摆手,“管她阳谋阴谋的,尽管来!”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丫头从后面走出,她看到地上的人,便大叫着走过来,“娘!” 这人正是老夫人和贺嬷嬷以为已经死了的红果。 红果跪在地上,扶起地上的田嫂子,那田嫂子悠悠醒转,看见红果,先是以为自己也死了,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发现是疼的,才相信这是真实的。 她一把把红果抱住,“我的果儿呀,你没死,真的是太好了!” 红果也抱住她哭了起来,母女二人哭了有一柱香的时间,知道若兮都有些不耐烦了,红果才将她娘拉开,“娘,来,快见过大小姐!” 红果的娘听见“大小姐”三个字,顿时愣愣,“大小姐?刚才贺嬷嬷跟娘说,大小姐杀死了你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红果急忙拉了拉她娘,“娘快别胡说了,详细的情形红果待会儿再跟你说。大小姐是咱们母女的救命恩人,咱们现在先给她磕头吧。” 红果娘听了,果真不再多言,跟着红果对着若兮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红果见她娘安全了,便放下心来,抬起头一脸笑容说道:“奴婢多谢大小姐绕过奴婢的性命,还帮奴婢将娘给救回来,奴婢今生来世,做牛做马,定会报答大小姐的不杀之恩和救命之恩的!” 红果却是感激不尽,当时浅碧的板子下来时,她以为大小姐是真的要杀了自己的。可是,那板子听得可怕,自己却没感觉到很痛,还来不及反应,她便感觉一阵眩晕传来,不多久便不省人事了。 等到醒来时,她又躺在浅碧姐姐的房间里,还换上了干爽的衣服,而臀部虽然确实有些疼,但却远远没有到血肉模糊的地步。 她这才在浅碧姐姐的解释下知道,那不过是大小姐的将计就计罢了,而为的,正是帮她就娘出来。 想到这里,红果又红了眼睛,“大小姐,奴婢做下那样没良心的事情,您不但没有怪罪于奴婢,还想了那样的法子帮奴婢将娘给救了出来,这份大恩大德,奴婢实在是无以为报,呜呜呜……” 红果摸了一把眼泪,正想继续说下去。 若兮却是嘴角一抽,摆摆手对着浅夏说道:“去去去,赶紧的,给本小姐把这个聒噪的丫头马上带走。把她送到然姐姐身边,让她伺候然姐姐的日常起居。至于她娘,便让她再聚德楼的厨房里帮忙吧,让梅伯给她安排个事吧。” 红果破涕为笑,拉着她娘站起身来,跟着浅夏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若兮看着她俩离去的背影,发起了呆,有娘,真是好啊,多幸福! 她看了一眼墙角的方向,微微发愣,那人,似乎已经两天没来翻墙了,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若兮撇撇嘴,管他呢,生气就生气,不就是抹了点鼻涕和泪在他衣服上嘛,就生气可,真是小气鬼。 可是,好像自己做的是不太厚道,要不,不如去找他道个歉? 去就去吧,本小姐是敢做敢当之人,做了不厚道的事情,去道个歉也个应当的,有啥了不起的。 这样想着,若兮便站起身来,走到墙边一跃,翻身出去了。 浅碧本进去冲茶去了,捧着茶托出来时,便只来得及看见若兮在墙角上翻飞的一点衣角。 浅碧嘴角一抽,最近这些人怎么越来越喜欢翻墙了,连自家小姐也被传染了,在自家院子里还翻墙角,真的是…… 看着执剑已经被闪身跟上了,她低声咕哝两句,便进里屋去了。烨王府,若兮翻墙进来时,冷风在倚着门框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听到有人进来,他豁地上前一步,“什么人?” 见到竟是若兮,他顿时愣住了,嘴巴半张,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里屋的褚烨听到声音,见半响没了动静,便放下手中的笔,缓步走出门外来。 这一出来,便看见这两日萦绕在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的倩影亭亭玉立地站在温柔的月色之下,她的脸也仿佛被度上了一层温柔的面纱,如月亮仙子一般身姿绰约,清丽脱俗。 褚烨心下没来由地一喜,正想迎上前去,目光却不经意地掠过若兮的两瓣红唇,他的脸顿时一红,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去,逃也似地往里屋走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五章 下次喝酒,让本王陪着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八十五章下次喝酒,让本王陪着 褚烨看见若兮,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下意识地觉得心虚,便逃也似地转身想要往里屋走去。 在若兮看来,这便是生气到连见都不愿意见她了。 她有些生气地快走几步,走到褚烨前面,抬手一横,“王爷,本小姐不就是抹了点鼻涕眼泪在你身上嘛,你也用不着生气成这样子吧?” 褚烨听了她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半响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然后也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对她做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遂放下心来,假装咳嗽一声,转身踱步走到院子里的小凉亭内坐下。 若兮挑眉,也走到他对面坐下,细细端详他的脸色,“怎么?王爷莫非真的生气了?” 褚烨又咳嗽一声,“没有,你来做什么?” 这回轮到若兮脸色有些尴尬,是呀,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来这里做什么? 褚烨奇怪地抬头看向她的侧脸,月光映衬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睫毛,鼻子下方的红唇依旧鲜艳欲滴,想必也是如那天晚上一般绵软甜蜜,他的心微微一动,不自觉地咂了咂嘴,便勒令自己快速移开了目光。 若兮转过身看向他,认真地说道:“那天晚上若兮喝了酒不省人事,若是在王爷面前做了什么不雅之事,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褚烨赶紧说道:“没有!本王没有对大小姐做下什么不雅之事!” “……” 若兮和一旁的冷风顿时凌乱在风中。 褚烨看着若兮微微皱起的眉头,才想起若兮好像说的不是自己,遂又咳嗽一声,“哦!本王是说,大小姐没有做下什么不雅之事,不必在意!” 若兮眨眨眼,有些奇怪地点点头,又说道:“王爷身体不适吗?怎么好像见你今晚一直在咳嗽?” 褚烨习惯性地又咳嗽一声,发觉之后又有些脸色尴尬地回道:“哦!没什么,只是有点小风寒,不碍事!” 若兮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她微微抬起头,正好看见柳梢头上的一轮半圆的明月,一时间便愣住了。 褚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是半响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若兮回过神来,转过头去,正好看到褚烨的侧脸,在月光的映衬下,平日里刀削般的轮廓仿佛多了一份柔和,高高的鼻子,还有那紧抿的嘴唇,不知为何,若兮仿佛从中看到了这个男人心底深处那份难言的孤独。 若兮心下微微一动,转过头去,低声说道:“若兮听说,王爷的母妃在王爷出世时,便因大出血而去世了。” 褚烨不想她突然问起这个,头也没转,沉默着没有说话。 若兮继续低声问:“王爷现在会想起她吗?” 褚烨又沉默着没有说话,就在若兮以为她不会回答了,他的声音才在耳边响起,“不会想,因为本王连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都勾画不出来,就算想要去想,也不知从何想起。” 若兮听了他这番看似平淡却满怀悲凉的话语,不知为何忽而感到一阵心酸。 褚烨犹豫了半响,才又看着那轮明月说道:“那天晚上,大小姐说,月亮,欺负你了,是什么意思?” “……” 若兮一愣,干笑两声,“我说这种话了吗?” 褚烨看着她,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若兮不好意思地又抬头看向星空,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说道:“每次我看到月亮,便总会忍不住想,我的爹娘,是不是已经在月亮上团聚了呢,他们现在,是不是很幸福地相依在一起,反而留着我一个人在这个世间孤零零的呢。” 褚烨的心里顿时一阵发酸,他没有转过头去看她的脸,他心想,此刻她的表情也一定很落寞吧。 沉默了半响,他才用沙哑的声音安慰她道:“如果你的父母真的是在月亮上,那他们一定每天晚上都在上面看着你,每天都在祈求他们的女儿能够幸福开心的!而且,我觉得,你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不是还有你外祖父,你的丫头,还是表妹,还有……” 他顿了一下,那个“我”字便只在他心里暗暗地说了出来。 若兮微微一笑,心想难得这个人也会去安慰人,虽然这安慰的话语真的是很平常,但她落寞的心还是舒服了不少,遂展开一个笑容,把头抬得更高了些,数着天上的星星。 时光静静流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他们的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仿佛两个交臂私语的恋人一般,宁静而美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若兮站起身来,“我该回去了!”说完便往墙角那边走去。 褚烨在她身后叫住她,“大小姐!” 若兮蓦然回首,带着一脸的疑问看向褚烨。 褚烨忽而淡淡一笑,“下次,如果你还想喝酒,一定要让我陪在你身边!” 若兮有些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便转身一跃,快速消失在墙那边。 褚烨定定地站在那里,半响才抬头,呆呆地看向已经爬到头顶上的明月。七月初七,是太子妃的生辰。因为不是大生辰,太子府那边本没打算大搞。 谁料前几日太子妃正好查出有了身孕,这可是大喜事,若是此次能诞下世子,那太子的地位就更加牢固了。 于是,皇后和太子高兴之下,便想借着太子妃的生辰好好庆祝一下,宴请了不少宾客前往生辰宴,君府自然也在宾客之列。 若兮本不想凑此热闹的,谁料也不知怎么回事,太子妃竟特地让人亲自又另外给她下了请帖,她便只得前往了。 这日,老夫人带着殷素素和君晴贤,三夫人带着君尚怡,若兮带着浅碧浅夏,齐齐聚在大门口,正准备出发时,却见苏妙扶着苏嬷嬷的手款款而出。 众人见了她,都是大惊。 自二皇子的婚宴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走出锦华院。 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瞄了她一眼,“你不是病着吗?怎么出来了?” 苏妙规规矩矩地给老夫人行了礼,才直起身从容回道:“回母亲,媳妇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了。听说今日是太子妃的生辰,媳妇作为君府的当家夫人,若是不去参加,岂不是让人胡乱猜测,说些闲话。况且,媳妇也有挺长时间没见过媳妇的内侄女了,所以想趁此机会去见见她。” 老夫人不置可否,扶着贺嬷嬷的手便上了马车。 苏妙看了一旁穿着华贵的沈婵一眼,面无表情地上了第二辆代表着君府当家夫人身份的马车。 “唉……”,沈婵银牙暗咬,不是说她病得快要死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活生生地要去参加太子妃的生辰宴?这还是她当家后第一次参加公开的宴会,原本还想趁此机会好好显摆显摆,没想到又被这个女人跑出来搞破坏,可恶! 因为本来没有准备苏妙的马车,沈婵只得又让林管家再去另外备一辆马车来。这样一折腾,一行人到达太子府时,客人都已经到得七七八八的了。 殷素素随着老夫人进了宴席所在的绥园,便低声吩咐身后的贴身婢女冰焰,“去打听一下,烨王今天有没有来!” 冰焰点头称是,趁着别人不注意的功夫,偷偷溜了出去。 若兮看见了,便对着浅夏使了个眼色,看着浅夏跟在冰焰的身后出去了,才带着浅碧沿着湖边漫步。 不多时便到了一个小凉亭所在,若兮便带着浅碧进了凉亭,抱了包鱼食,喂着湖里的鱼儿玩耍。 过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浅碧便在一旁提醒,“小姐,有人来了!” 若兮抬眼看去,却见褚梁带着莫扬踱步往凉亭这边走来。 她微微皱眉,还是将手中的鱼食放下,又拍了拍手,不慌不忙地对着已经走到凉亭里来的褚梁行礼,“臣女见过二皇子殿下!” 褚梁温文尔雅地虚扶了一下,“君大小姐不必拘礼!”说完他踱步走到凉亭边上,看着在湖里哄抢鱼食的锦鲤,微微一笑道:“君大小姐似乎很喜欢躲在凉亭里躲清净。本殿记得,第一次见大小姐,也是在御景湖的一个凉亭里。” 若兮微微皱眉,不明白褚梁又发的什么神经,遂只淡淡说道:“二殿下好记性!只可惜,每次都没有什么清静可言。” 褚梁像是没听出若兮的话中有话,对若兮的冷淡丝毫不在意,依旧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君大小姐别介意,本殿是觉得对你二妹妹有些歉意,特地来跟大小姐说说话。” 若兮忽而觉得有点意思了,故而配合着道:“哦?二殿下何出此言,臣女的二妹妹落得那般下场,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罢了。在那样的境况之下,二殿下还能保全她的性命,臣女觉得,已经很重情重义了。” 褚梁微微一笑,“君大小姐真是善解人意,像二小姐那样的人,本殿觉得她会那样做,定是因为一时想差了,又或者真是不小心。本殿觉得,要是因此就将她关入大牢,确实是有些太残忍了,本殿也于心不忍。” 若兮暗地里冷笑一声,觉得褚梁这装作虚情假意的模样,也真是够恶心的,面上却很真诚地叹道:“二殿下真是怜香惜玉,可惜我那二妹妹没这福气!” “什么?”褚梁微愣,有些不明白若兮话中的意思。 若兮却装作没看见,继续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地说道:“嗨,二妹妹对二殿下你芳心暗许,要说臣女也是对殿下满意得很,若兮能得二殿下做妹夫,那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褚梁脸上完美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心下暗恨君婉姀竟将他俩的事情随处乱说。半响却依旧一脸温文尔雅地说道:“以前本殿不知道,原来大小姐比之二小姐也不差,这份气度,这份姿容,竟比二小姐还要胜上几分,本殿着实是仰慕得紧。” 若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个褚梁,抛弃了君婉姀,竟然又想赖上她来维系与君府的关系,真的是痴心妄想,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呀! 要不是外面还有很多人在,若兮真想直接踹他两脚,把他扔到湖里去喂鱼算了。 褚梁等了半响,都没等到若兮的回话,只得耐着性子试探着说道:“本殿刚才说的话,君大小姐你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若兮眼珠子一转,嘴角微微扬起,然后一脸恍然地点了点头,继而低下头去低声说道:“明日午时,臣女在君府的后门等着殿下!”说完便依旧低着头,小跑着走出了凉亭去。 褚梁脸上一喜,暗地里却冷笑一声。哼!他就说嘛,这世上的女子,只要他稍稍使点手段,哪有不上钩的。没想到这位君大小姐看着表面冷冷的,不想比她妹妹还要放得开,果然是在外头养的,不懂规矩! 若兮出了凉亭,想着宴席多半就要开始了,便准备回到宴席那边去。 岂料走出去没多久,在经过一个长廊时,却听见一个小丫头在不远的地方着急地喊着“小姐小姐”,那声音若兮觉得有些熟悉,便一脸狐疑的寻着声音走去。 却见长廊转角旁边的一处较为隐秘的小草坡上,一个女子晕倒在那里,而一个小丫头跪在她身边着急地哭喊。 若兮与浅碧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那小坡上,这一看,便发现那躺在地上的女子正是与若兮相熟的卫晗。 那小丫头见了若兮,顿时大喜,跪在地上对着若兮抹着眼泪说道:“君大小姐,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我家小姐不知为什么突然晕倒在这里,这里又没有人经过,奴婢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若兮让浅碧去看卫晗,自己则安抚这个还在抹眼泪的小丫头,“你先别哭了,与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丫头哽咽几下,才缓缓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本在这花园里随便走走,中途见到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兔子,小姐一时兴起,便追着过来了,谁料来到这里,也不知怎么的,就晕倒了。” 浅碧给卫晗把完脉,看着若兮说道:“小姐,卫小姐似乎是中毒了,并无生命危险,只是一时半会儿的恐怕醒不来。” 若兮听了,沉吟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周围,正好一个穿着太子府下人衣服的婢女托着个托盘从长廊快步走过,她似是有些着急,经过时都没看见若兮几人。 若兮扬声把她叫住,她才停下步子,狐疑地往若兮几人这边看过来。 若兮对她招手,让她过来。 她看了看手中的托盘,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走到若兮这边来,“见过这位小姐,不知是有何事?” 若兮指着躺在地上的卫晗道:“这位小姐昏迷不醒,你给带个路,给咱们找间厢房,先把她安置一下,再想办法去找大夫来吧。” 那丫头看了地上的卫晗一眼,大吃一惊,有些着急地说道:“可是,奴婢要赶着给太子妃送补品去呢,去迟了是要挨罚的,这可如何是好?” 卫晗的小丫头却是急了,她本就跪在地上,此时便跪着移了几步到那丫头身边,“这位姐姐,求你快领咱们去厢房,救救我家小姐吧,奴婢求你了。” 那丫头有些为难,“可是……” 卫晗的小丫头还在旁边不断哭诉,“姐姐,奴婢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若兮在一旁说道:“这位姑娘,我劝你还是先给我们找间厢房吧,这位是卫大将军的嫡女,若是在太子府出了什么事,恐怕就有得麻烦了。” 那丫头脸色微变,只得急忙说道:“既然如此,几位快随我来吧,转过这个长廊,正好有一间空置的厢房,奴婢先带你们去那里安置下,再去帮你们找大夫。” 半炷香后,若兮几人总算将卫晗安置好。而那个丫头将她们带来这里后,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若兮看着卫晗的小丫头在床边哭哭啼啼的,有些不耐烦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丫头抹了一下眼泪,才低声回道:“奴婢小月。” 若兮对她摆摆手说道:“小月,你快去前头把卫夫人找来吧,只说晗妹妹有些身体不舒服,别吓着了她。” 小月这才想起来确实得马上去找她家夫人来,便马上站起身来,“那劳烦君大小姐帮我奴婢先照看着我家小姐,奴婢去去就来。”说完便小跑着出去了。 若兮便看着浅碧问:“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怎么没有办法马上给她解毒吗?” 浅碧微微一笑,“其实卫小姐也不算是中毒,奴婢刚才查看了一下,卫小姐刚才昏迷的地方正好有一种芨晕草,奴婢想她只是对这种草过敏,才会晕了过去,一个时辰后就会自动醒过来了,不用解什么毒。” 若兮这才放下心来,便安心地坐在一边等着卫夫人前来。 正在这时,一阵迷烟突然从门外弥漫进来,若兮和浅碧快速捂住鼻子,却还是吸了不少进去,不多时,便两眼一番,相继晕了过去。 ------题外话------ 亲们看书有啥意见和建议的话,或者想聊点其他的,可以随时在评论区跟墨说哦。 貌似已经好多好多天没有亲跟墨说话了,墨码字码得好心虚好心虚哦,哇咔咔!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六章 反击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八十六章反击 绥园里,宴席已经准备就绪,皇后坐在主位,太子妃则坐在她稍稍靠左下边的位子上。 下面两边则按桌坐着各府女眷,一群穿着同色宫装的婢女捧着托盘鱼贯而入,摆上各色菜式和瓜果。 皇后像是心情甚好,一直摆着和气的笑容,不时靠过去与太子妃说上几句话。 看着一切就绪,皇后举起酒杯,正想宣布开宴,却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走到正中间跪下,“启禀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刚才奴婢路过临湘院那边,碰到两位小姐,其中一位是卫大将军家的小姐,她似是身体不适,晕过去了。” 卫夫人本安然地坐在位子上,还在暗自嘀咕卫晗那丫头又到处乱跑,都要开席了还不出现。 此刻闻言,她顿时吓了一跳,站起身来急急冲着那小丫头问道:“你说什么?我们家晗儿怎么了?” 然后又发觉这样似乎有些无礼,便又急忙对着上首的皇后和太子妃躬身,“皇后娘娘,太子妃恕罪,是臣妇失态了。” 皇后好脾气地摆摆手,“无妨!”又看向那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丫头赧然地摇头,“回皇后娘娘,奴婢也不知道,与卫小姐在一起的那位小姐让奴婢带她们去将卫小姐安置下来,便让奴婢来禀报几位主子,让找个大夫过去。” 太子妃微微皱眉,“那她们现在何处?” 小丫头急忙回道:“在临湘院西北边的一间闲置的厢房里面。” 太子妃沉吟了一下,临湘院是东宫苏良娣的院子,惯常最是个恃宠而骄的,她往左手边的位置扫了一眼过去,却见这位最爱在人前露脸的苏良娣此刻竟然不在,她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知为何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她压下那股奇怪的感觉,扶着瑞涵的手站起身来,对着皇后道:“母后,卫小姐既然是在东宫出的事情,臣妾还是亲自随卫夫人去瞧瞧吧!” 皇后看了一眼下面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的卫夫人,只当太子妃是不想让卫大将军那边有什么看法,便微微点头,“你去吧,瑞涵小心照顾好你家太子妃!” 瑞涵躬身应了。 太子妃便吩咐身后的陈嬷嬷亲自去请府医来,又微笑着看着下首的一众女眷,“诸位夫人小姐在这里稍候,本宫去去就来。” 众人急忙恭敬地应下,目送着太子妃和卫夫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绥园。 君府女眷的座位上,老夫人略带深意地看了目不斜视的苏妙一眼,几人都心知肚明地发现,若兮自刚才起便不见人影了。 太子妃一行到了临湘院,带路的小丫头在一间并不起眼的厢房前停下,回身对着太子妃躬身道:“启禀太子妃,就是这里。” 太子妃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眉头微皱,正想让人推开门进去,一阵让人浮想联翩的男女呻吟的声音却从里头清晰地传了出来。 太子妃脸色一沉,一双锐眼豁地射向那个小丫头。 小丫头急忙一脸无辜地跪了下去,头一直垂在地上,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太子妃出身书香世家,自幼得其父亲渲染教导,平日里将礼仪廉耻看得最重。现在居然胆敢有人在她的生辰之日,在她的地盘之下,青天白日地做下这等事情,这是明目张胆地在打她的脸。 她表情严肃地看向身后的瑞涵,瑞涵性格随了她的主子,也是带着一脸深沉的表情,快步走到门边。 卫夫人站在身后,自刚才听到屋里传出的声音起,她便脸色大变,卫晗是什么样的人,她身为母亲的当然一清二楚,但难保她性情单纯,被人算计了。 因此,看到瑞涵就要当着这么多丫头婆子的面直接把门撞开,她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冲上前去,拦下了瑞涵的动作。 瑞涵微微皱眉,抬头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面无表情地对着卫夫人道:“卫夫人,请你让开,不管里头的是谁,胆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做下这样的事情,本宫决不能姑息。” 卫夫人脸色苍白,自己半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抓下这样的事情,那她一辈子就完了,关键是,她相信,自己的女儿是绝对不会做下这样的事情的,如果是被人算计的,那就真的是冤死了。 厢房外头的一处草丛中,一个人头突然从半人高的花圃后伸出来,一双大眼睛闪着慧洁的光芒,正是若兮。 不过片刻,一个小人头顶着两个小辫子,也突然从若兮旁边伸出头来,一双乌黑的眼睛不停转动着,她顺着若兮的目光看过去,“姐姐,你看什么呀?” 若兮微微转头看了她一下,有些无奈,这个小姑娘自称沫沫,也不知是哪个府里带来的,自从刚才起便一直粘着自己,撵都撵不走。 这边卫夫人还在求着太子妃,“太子妃,臣妇求您,让臣妇自己带个嬷嬷进去吧。” 太子妃却依旧面无表情,“卫夫人,你担心什么,卫小姐其人本宫也有所耳闻,本宫相信如果是她,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刚才这小丫头不是说了嘛,还有另外一位小姐呢。” 卫夫人眉眼一跳,还是急得有些想哭,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太子妃却不再管她,几人都已经在门口这么会儿的时间了,里头的鸳鸯竟是丝毫没有察觉,真是可恶得很,她示意瑞涵马上把门弄开。 花圃后的浅碧见瑞涵已经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卫夫人和太子妃紧随其后,急忙皱着眉头轻声对着若兮说道:“小姐,里头的麝香味估计还很浓,太子妃若是现在进去,她肚子里的小孩怕是会有危险。” 若兮皱眉,缩回头去准备站出去阻止太子妃进去,旁边的沫沫已经如小兔子一般快速冲了出去。 她走到太子妃身边,拉着太子妃的手,一脸天真地说道:“母妃,你们在这里玩儿什么呀?” 若兮吃了一惊,感情这小丫头是太子妃的小郡主呀,看着古灵精怪的,她原还以为是哪家府里的小姐呢。 太子妃不想沫沫突然出现,也是吃了一惊,她停下迈出的步子,对着瑞涵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进去,自己也拉了沫沫的手,“你怎么会来这里的?瑞妍那丫头呢?怎么没跟着你?” 沫沫咧嘴一笑,“我骗她去给我找兔子了,也不知道找到哪里去了。” 太子妃宠溺地冲她一笑,这鬼灵精,那瑞妍也是个精明丫头了,却还是每次都被这小家伙骗得团团转。 “母妃,你们这是在干嘛呀?里头有什么好玩的吗?”沫沫摇了摇太子妃的手,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往里瞅。 太子妃拉了她一下,面容严肃地冲她道:“好了,这不是你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快去绥园那边给你皇祖母请安去。” 沫沫撒娇地摇头,“不嘛不嘛,这里有好玩的,沫沫也要看!” 太子妃正想说她两句,瑞涵和卫夫人都是急急从里头走了出来。 太子妃瞧了一眼卫夫人,见她脸色尴尬,便知里头的并非卫晗。 那卫夫人对着太子妃躬了躬身,便安静地走在一旁,让瑞涵说话。 瑞涵看了太子妃身边的沫沫一眼,低声说道:“娘娘,里头有很浓的麝香味,娘娘先移步临湘院正房吧,奴婢让人将里头的人收拾好,再带到那边去吧,此事恐怕……” 瑞涵说到后面便倾身附到太子妃的耳边。 太子妃听了,脸色微微一变,正好瑞妍找了来,她便吩咐道:“把小郡主带回去,不许她乱跑了。” 沫沫虽然有些想看热闹,但见了太子妃脸上严肃的表情,还是乖巧地有些瑞妍牵着走了,临离开时,还偷偷冲着若兮帮着的地方眨了眨眼。 若兮有些好笑,看了太子妃一行人一眼,便拉了浅碧,猫着身子往花圃的另一边悄悄退去。 旁边一间不起眼的仆人房里,卫晗不省人事的靠在床边,若兮进去走到她面前蹲下,拍打她的脸,“晗妹妹,快醒来,晗妹妹!” 好半响,卫晗才悠悠醒转,她缓缓睁开双眼,迷糊着眼睛看向眼前的人,又看了看周围,“兮姐姐?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在哪儿呀?” 不知为何,若兮下意识地不想她知道这里头的腌臜事情,便边扶她起来边轻描淡写地说道:“哦,没什么,你刚才追兔子时,不小心碰到了一种草,中了毒,昏迷了一下现在没事了。” 卫晗懵懵懂懂地听着,觉得若兮的说辞明显有点儿不合常理,但此刻她头晕得很,也来不及去多想什么。 若兮便又说,“晗妹妹若是没什么了,快随我出去吧,你娘在找你呢,迟了小心她急。” 卫晗听了,也有些着急,便扶着若兮的手臂往外走。 这边太子妃看着沫沫跟着瑞妍走了,才看向瑞涵,“前头还有客人,本宫就不在这里耽搁了,你留在这里,待他们收拾了,便直接让人绑了,送到临湘院正房那边关起来,等宴席结束后,再让太子来处理此事吧。” 瑞涵急忙躬身应了。 太子妃又看向一旁依然着急的卫夫人,微微皱眉,瞪向方才带路的小丫头,“你不是说卫小姐在这里吗?人呢?” 那小丫头一脸懵懂地抬起头,“娘娘恕罪,奴婢明明将她们带了来这里安置的,这……这……” 太子妃又皱了皱眉,冷声喝住她,“胡说,既然安置在这里了?又怎么会不见人?你不是说卫小姐晕倒了吗?既然晕倒了,还能走到哪里去?” 那小丫头吓得额头直冒汗,眼神不断地躲来躲去,太子妃一看,便知这丫头也是有问题的,她平生最恨的便是这种在她面前耍心眼的人,此刻便有些生气,正要吩咐瑞涵将她也绑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娘!” 卫夫人在一旁见那小丫头死活说不出自己女儿到底被安置在了什么地方,心下本已着急不已,此刻突然见到她出现在面前,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快步迎了上去,将她一把扶住,嗔怪着骂道:“你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吓死为娘了?” 卫晗给太子妃行了礼,才在太子妃同样带着询问的目光下,有些赧然地说道:“都是臣女贪玩,刚才看见个小兔子,一时兴起,追着来玩,谁料不小心沾上了一种草,中了毒,才昏迷了过去,劳动太子妃娘娘费心了。” 太子妃和卫夫人异口同声地惊讶道:“中毒?” 卫晗赧然点头,“嗯,好在碰上了兮姐姐,臣女现在已经没事了。” 太子妃这才看向若兮,“君大小姐?” 若兮这才上前,躬身行礼,“见过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微微点头,又看向卫晗:“卫小姐说自己是种了一种草毒,不知是哪种草?本宫都不知道这府里还有毒草呢。” 卫晗咬了咬嘴唇,不知该如何作答。 若兮在一旁替她答道:“太子妃娘娘,此毒名叫芨晕草,是在这院子的长廊那边发现的,太子妃若想知道,臣女可以带您去辨认一下。” 太子妃略带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对着几人说道:“罢了,本宫稍候会让府中的花农去辨认的。既然卫小姐已经没事了,前头还有宴席,咱们便先回去吧。” 若兮几人都点头称是。 太子妃正要抬步,目光掠过地上跪着的小丫头,又指着她吩咐瑞涵,“把这丫头绑了送到本宫的院子里去,本宫晚上回去再追究她的办事不力之罪!” 看着瑞涵应下,才带着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往绥园去了。 绥园里,皇后见太子妃去了这许久都未回来,正想让人去寻,便见太子妃一行人回来了。 太子妃回到皇后身边坐下,微笑着禀报道:“让母后和诸位久等了,卫小姐只是偶有不适,已经没事了。” 卫夫人领着卫晗向皇后行了礼,又谢过太子妃,便回到卫府的位置坐好。 若兮则带着浅碧安静地走回君府的位置。 苏妙自太子妃离开起,心里便一直七上八下的,她见太子妃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便想着事情定是成了,心中正得意着呢。 谁料若兮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太子妃也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如见鬼一般看着若兮回到她旁边的位子坐下。 若兮拿起面前的茶盏抿了口茶,才冲着苏妙一笑,“二婶看见若兮回来,是不是很失望啊?” 苏妙竭力维持着镇静,扭过头去,“本夫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若兮依旧微微一笑,执起筷子夹了块小菜放进嘴里,才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若兮倒是惭愧得很,都不知道原来二婶的内侄女还是这东宫的良娣娘娘,若兮发现,平日里对二婶的事情,关心得真是太少了。” 苏妙瞪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若兮却丝毫不在意,又挑了挑一个小碟子里面的几块肉,继续说道:“二婶今日可真是让若兮开了眼界了,居然能把手伸到东宫来,若兮佩服,真是佩服。不过,不知道今日过后,良娣娘娘的位置保不保得住,还真是难说得很啊。” 苏妙浑身一抖,不知为何,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明明这个计划安排得天衣无缝,她们任何人都没有在其中露面,怎么还会让她躲过的,真的是奇了怪了。 若兮淡淡一笑,压低声音说道:“二婶此刻是不是在想,若兮是怎么躲过你那天衣无缝地无孔不入的完美布局的,是吗?” 苏妙警惕地盯过去一眼,握紧手中的茶杯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所以却不理她,自顾自说道:“其实,我之前还真是一点都没发现的,这个局本身布得挺好的,居然从卫晗身上下手,引我过去,而且,我是真的不知道二婶你竟然有这能耐,知道我与卫晗交好,知道芨晕草,还有一个能由你差遣的良娣娘娘。” “啊,还有个猥琐无比的侄儿!”若兮想到什么又压低了一点声音附在苏妙道:“啧啧,我真是很想知道,待会儿宴席散去之后,太子殿下知道自己的良娣娘娘与她堂兄弟颠鸾倒凤,会是什么表情呢。” 苏妙听了若兮这话,顿时脸色大变,手上一抖,杯中的茶水便溅出许多来,她如见了鬼一般看向若兮,颤着声音大声吼道:“你在说什么?” 临近几桌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向她,对她指指点点,苏妙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抖着双手捧起茶杯,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若兮淡淡一笑,没再说话。绥园西北墙边,人迹罕至,殷素素不知何时离了宴席,独自一人缓步往湖边走去,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前方靠湖的杨柳树下,一个颀长的身影傲然而立,听到身后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来,一张冷峻的面孔在昏黄的月色下泛着逼人的光芒。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七章 王爷的师妹?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八十七章王爷的师妹? 靠近湖边的杨柳树下,一个颀长的身影巍然而立,仿佛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来,一张冷峻的面孔在昏黄色的月光下泛着逼人的光芒。 殷素素在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然后姿态翩然地躬身,“烨王殿下万安!” 褚烨身形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没有说话。 殷素素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等了半响,也没听到叫起的声音,眉头微皱,只得自己站起身来,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道:“王爷,请允许素素自我介绍一下,素素师从鹤岩先生,是他的关门弟子。” 殷素素眸中闪过一缕得意,鹤岩老先生是当代大儒,深得先皇和当今太后的赞赏和信任,自己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其收为关门弟子,虽然真正随在他身边学习的时间不多,但鹤岩先生关门弟子这个名号,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这般想着,她抬头看了一眼褚烨,却见他脸色依旧没有任务变化,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若真要说有什么反应的话,便是眸中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的神情。 殷素素脸色有些尴尬,但想到自己的任务,还是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素素听师傅说,王爷也是他的得意弟子,此次难得进京,便来认认师兄。” 褚烨脸色不变,但总算开了口,虽然声音淡淡的,“你刚才让人给本王送了纸条?” 殷素素不想他先提这个,有些迷惑地轻点头。 “那么,你写个”君“字在前头,是什么意思?”褚烨继续问道。 “……” 殷素素继续迷糊了一下,才明白对方问话的意思,急忙回道:“哦,素素是君府老夫人的侄孙女。” 褚烨听了,又看了殷素素一眼,那眼神,殷素素明显觉得,就像在看一个路人甲一样,甚至有些许蕴怒。 这一眼停留的时间不过一瞬间,下一刻,褚烨便抬起步子,面无表情地走了。 “唉……”,殷素素开口想叫住他,却被他错身而过时冷冷飘过的眼神震了一下,嘴边的话便顿时咽了回去。 不远处的一处花圃后,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自从殷素素出现后,浅夏便一直在那里盯着。 看到等在这里的人居然是烨王,她还震惊了一下,暗自嘀咕烨王怎么跟殷素素这个女人勾搭上了,真是可恶。 嗯,是可恶!自家小姐大大咧咧的,可能没有发现,但她和浅碧在旁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烨王看自家小姐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明显不一样,至于不一样在哪里,其实浅夏自己也说不上来。 只不过,看到烨王现在居然与另一个女人在这里私会,尤其这个女人还是殷素素,她就有种想上前把两个人都揍一顿的感觉。 还好,虽然因为怕被发现,隔得有些远,但她还是看到烨王始终冷着一张脸,而且从头到尾也就说了两句话,便甩着一张脸走了。 浅夏嗤笑一声,又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那里的殷素素,转身飘然离去。 浅夏回到若兮身边,附在她耳边把殷素素和烨王的事情说了。 若兮听了一愣,“烨王?” 浅夏冲着她点了点头。 若兮眉头微皱,按说褚烨这一两年才回的都城,殷素素又不常来这里,他俩相识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啊。 但是,若不是事先相识,照着褚烨那样的臭脾气,不可能会单独跑去与她见面的,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 不知为何,想到褚烨居然一个人跑去与一个女人单独偷摸见面,她心里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浅夏看着若兮脸上的表情变化,抿嘴偷偷一笑,又凑到若兮耳边低声说:“小姐,我瞧着那模样,王爷定然也是不想去见她的,从头到尾,脸上都是冷冰冰的,没片刻就理都不理她走了。” 浅夏凝眉一笑,继续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你是没看到殷素素那脸上的表情,那才叫一个精彩呢。” 若兮瞪了她一眼,也是眉眼弯弯。 主仆二人正说着笑,殷素素带着冰焰从旁边偷偷进来,若兮似笑非笑地冲她看了一眼。 她眉头微皱,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主仆二人是在说自己一样,但这样的情形之下,她也不好多言,加之今日出师不利,心情便有些缺缺,回来后便安静地坐着,也不多言。 之后的宴席倒是挺顺利,宴席结束后,太子妃亲自送了皇后到大门口,看着她的仪仗启程了,才转身回后院。 她边走边问瑞涵,“那两个人都绑到临湘院主院了吗?” 瑞涵急忙回道:“是,奴婢让人守着呢。还有苏老夫人那边,奴婢已经让人提前去把人留下来了。” 太子妃点头,又吩咐道:“你亲自去前院那边瞧瞧,要是前头的客人都走了,让太子马上到临湘院去,就说本宫有要事与他商量。” 瑞涵躬身称是,转身往前院的地方去了。 临湘院里,苏良娣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旁边是她的堂弟苏锦林,苏锦林也是脸色苍白,不停地在旁边叫喊,“姐姐,怎么办怎么办?太子殿下肯定会杀了我们俩的,你快点想办法呀。” “住嘴!”苏良娣颤着声音吼道,她当然知道待会儿太子殿下来了,肯定会直接杀了她的,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 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如冷面佛一般的婆子,心下也是怕得要死。她现在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应该去帮自己那个姑母去设计那个什么君若兮的,现在好了,没设计到人家,反倒把自己栽进去了。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苏锦林,更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好好一个太子府的良娣娘娘,居然和自己的堂弟做下那样的事情,连自己都觉得羞耻无比,更别说太子了。 苏良娣懊恼地想着,就差没直接嚎啕大哭了。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苏良娣抬头一看,只见太子妃雍容华贵地走了进来,她心下暗恨,要不是苏妙说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设计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吃力不讨好地跑去费心设计君若兮的。 可是现在,看着太子妃走进来,她已经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在她经过身边的时候,急忙跪着走前几步,哭着求情道:“太子妃娘娘,妾身错了,求您绕过妾身,别将此事告诉太子吧,妾身以后一定鞍前马后,为您效劳。” 太子妃瞧也没瞧她一眼,直接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淡淡说道:“苏良娣还是留点精力待会儿向殿下求情吧,你这事情,本宫可做不了主,也不想做主。” 她向着一旁匍匐着跪在那里的苏锦林撇过去一眼,便快速移开了目光,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作呕。 片刻后,太子还未到,倒是苏府的人到了。 苏府也算是都城里的官宦世家,苏妙的太祖曾是大褚的太常卿,掌管宗庙事宜,属九卿之首。后来其儿子,也就是苏妙的父亲苏濠承继父业,居正三品的太宰令。 苏濠共有兄弟姐妹三人,还有两个哥哥也是在太常府任职。 而这苏良娣,便是苏妙的大哥苏毅的嫡长女,按说苏良娣的父亲为官之位并不高,原是当不得东宫良娣之位的,也是苏良娣运气好,长得花容月貌,又正好被太子看上,以妾位入了东哥,没两年时间便凭其手段哄得太子的宠爱,又提了良娣。 太子妃本就自视甚高,对这些以色事人的妩媚女子最是瞧不上,平日里对东宫后院这些女子的争宠最多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这苏良娣竟然公然在她生日寿宴之日打她的脸,干下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却是她不能容忍的。 尤其是,太子妃敏锐地想到,之前在那间房子外面,要不是沫沫适时出现,自己便直接进去了,若真是那样,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会怎样,还真是不得而知呢。 太子妃看着苏良娣的表情,双眼微眯,若说那房子里的麝香只是巧合,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苏老夫人带着苏毅的夫人和苏妙二哥苏旭的夫人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孙女和最宠爱的孙子齐齐跪在那里,两人都是一副狼狈无比的模样。 苏老夫人等人大吃一惊,大夫人和二夫人也是心急如焚,都想直接扑过去,但到底太子妃面前,也不敢随意失态,只得强忍着对着太子妃行了礼。 见太子妃脸色不好,只淡淡应了声起,便再无其他话,苏老夫人等人更是心中惴惴。 苏老夫人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躬身说道:“太子妃娘娘,不知良娣娘娘和老身这不成器的锦林犯了什么错事,惹得娘娘大发雷霆?” 太子妃冷笑一声,“苏老夫人你哪知眼睛瞧见本宫大发雷霆了?本宫没什么雷霆之怒。至于你的孙女和孙子做了什么事情,还是让他们亲自跟你说的好,本宫面皮薄,那些事情可说不出来。” 苏老夫人脸色一僵,太子妃素来温和端庄,极少有这样尖酸刻薄的时候,此刻见她如此,不知为何,苏老夫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正想说话,却见太子大踏步走进来,他直接走到太子妃身旁的位置,一撩衣袍坐下,对着下面行礼的苏老夫人等着摆了摆手,便看着太子妃道:“瑞涵说你有要事找本宫,是何事这么急?” 他今天的心情似也是极好,不待太子妃回话,又体贴地说道:“今日宴席忙了半天,怎么也不早些休息?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要多多保重身体。” 太子妃脸色不变,欠身说道:“臣妾谢过殿下关心,只不过,今儿个这事,推不得。” 太子依旧朗声问道:“到底什么事?” 太子妃冲着他向下面使了个眼色。 太子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下面跪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个人都匍匐着脸,看不到是何人,他微微皱眉,“这两个是谁?” “苏良娣!”太子妃直接唤道。 苏良娣自知躲不过,只得稍稍抬起头道:“妾身见过殿下!” 太子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愣住了,他怎么没发现这个竟然是自己的宠妾,微微皱眉道:“非儿,你这是?” 见苏良娣没敢说话,他便将疑问的目光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脸色淡淡,“请殿下恕罪,他们的事情臣妾可说不出来,还是让他们亲自跟您说吧。” 说完又看向苏良娣,“苏良娣说吧,太子殿下和你的祖母母亲都急切地等着呢。” 苏良娣嘴巴蠕动几下,到底不敢言。 一旁的一个婆子只能在太子妃的示意下往前一步恭敬地说道:“禀太子殿下,苏良娣方才被发现在西北的一件厢房里与这个人……苟且。” 她最后两个字一说出口,太子和苏老夫人等人都是脸色大变,太子豁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他快步走到苏良娣面前,蹲下拉住她的衣领道:“这个婆子说的,可是真的?” 苏良娣已是满脸泪痕,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太子,不断摇头哭道:“不是的不是的,殿下,妾身也是被人陷害的,求殿下为妾身主持公道啊!” 这便是间接承认了她与别人苟且之事了,太子本就不是个有多怜香惜玉的人,此刻他只知道自己这是明晃晃地被苏良娣带了绿帽子,哪里去管她到底是不是主动的还是被人陷害的了。 他一脸怒火地把她甩在地上,站起身来,生气地在原地打转,又一脚狠狠地往苏良娣的心窝上踢去。 苏大夫人捂住嘴,“啊”地大叫一声,举步想要上前去扶苏良娣,却被苏老夫人一把用力将她拉住,死活也不让她去。 太子又踢了苏良娣一脚,犹自不解恨,他一转头,看向已经缩到角落里的苏锦林。苏锦林头发凌乱,遮住了前额,他又低垂着头,太子盛怒之下,竟一时没认出来他是谁。 太子转身看了看,又走到边上的一个侍卫那里,一把从他手上的剑鞘里抽出剑,然后边抬步往苏锦林那边走去,边用剑指着他,“这个男是谁?到底是谁?本宫平日里那么宠爱你,你居然为了这个男人给本宫……给本宫戴绿帽,可恶!混账!” 苏老夫人看着太子这个架势,身子抖了一下,差点直接昏过去,但还是勉力支撑着扶着拐杖走到苏锦林面前,在太子的剑到达之前,直挺挺得跪了下去,“太子殿下恕罪啊,恕罪!” 太子盛怒之下,哪里理她,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将她踢倒在地,然后越过她,举剑对着苏锦林便刺了过去,苏锦林本想反抗,奈何双手双脚都被绑了,且自己又缩到了角落里,不过片刻边感觉左腹一痛,扑地一声吐出一口大血,直挺挺地仰倒在地上。 苏老夫人连翻遭受打击,见此便再也受不住,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苏二夫人扑在苏锦林身上嚎啕大哭起来,苏大夫人稍微好些,但也哭倒在苏老夫人身上,看着倒在地上的苏良娣不知所措。 太子妃在上面看着,脸色有些悲泣地闭了闭眼。 太子将手中的长剑一扔,脸色狠厉地吩咐道:“把这个贱女人的送到窑子去,既然她这么下贱,便让她贱到底吧。” 说完便带着随行的侍卫气冲冲地走了。 太子妃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瑞涵知道她不喜欢这些,急忙让那两个婆子把那苏良娣拉了下去。 苏良娣哭哭啼啼的,却再也不敢求情,生怕太子再回来,一剑再把她给捅了。 虽然她知道,到了窑子里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但到底还是怕死的。 她却不知道,窑子可不同于一般的红楼,红楼的女子还是有些体面的,而且,红楼的客人都是些达官贵人或是阔裕之人,窑子就不同了,那可是最最下等,最最低贱的人的去处,与地狱无异,等到经历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早知还不如让太子一剑刺死得了,此是后话。 看着苏良娣被人拉下去了,太子妃才看向一旁的苏府等人,苏老夫人晕得快,醒得也快,倒省了叫大夫的功夫。 太子妃看向颤颤巍巍跪起来的苏老夫人,“老夫人刚才的事情想必已经一清二楚了,要怎么做,想必不必本宫细说了吧?” 苏老夫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苏良娣这是被人算计了,只是到底是别人主动去算计她,还是她算计人被人反击了,也就不得而知了。 她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孙子,闭了闭眼,好半响才忍了下来,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磕头说道:“太子妃放心,老身知道怎么做,明天便对外宣称,老身的嫡亲爱孙突发重病,不治而逝!” 苏二夫人的哭声讶然而止,她猛地吼道:“老夫人,这怎么……” 苏老夫人去瞪向她,“闭嘴,难道你要全天下都知道这件丑事,笑话咱们苏家吗?” 苏二夫人喏喏地闭了嘴,咬着嘴唇不敢再出声。 太子妃点点头,对着她们挥挥手道:“既如此,你们去吧!” 苏老夫人等人虽不甘心,也只能灰溜溜地相扶着走了,至于苏锦林,太子妃心善,还派了两个侍卫帮忙把他的尸身送了回去。 这边太子妃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身边的瑞涵道:“你说,君家大小姐,在这件事里面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八章 王爷坦白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八十八章王爷坦白 宴席结束,离开太子府后,褚烨便直接回了王府。 今日是冷风当值,他跟着褚烨的后头,一直犹豫着想要说话。 回到后院,褚烨突然停住脚下的步子,冷风心不在焉的,差点直接撞了上去,好在他身手好,急忙稳住身子,才没把自己主子撞了。 褚烨微微转头看向他,“本王给你个机会,把你想说的一次性给本王说出来。” 冷风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才凑上前去说道:“王爷,刚才您在东宫与那个女人私会……啊呸,与那个女人见面时,属下看到君大小姐身边的那个浅夏姑娘在远处盯着呢。” 褚烨有些奇怪地看向他,淡淡说道:“那又如何?” “……” 冷风满头黑线,可怜他之前还感叹自家王爷长到二十岁,皇贵妃泉下保佑,总算开了窍,现在看来,他还是高兴地太早了。 他在这里感慨万千,一抬头,却发现自家王爷杀人的眼光射向自己,他一激灵,急忙语重心长地说道:“王爷呀,浅夏姑娘看到了,那这会儿大小姐定然也是知道了呀。” “那又如何?你到底想说什么?”褚烨有些不耐烦了。 “……” 冷风忽然好想撞墙,不过为了自家王爷下半辈子的幸福着想,他还是继续说道:“大小姐知道你与一个女的私会……啊呸,单独见面,是不是不太好啊?” 褚烨有些呆萌地眨了眨眼睛,对冷风的言下之意,总算是领会了过来。 他转身继续往前走着,左脚已经迈入书房,却突然像下了决定一般,转过身来,快步往外头走去,只留了一句话,“本王出去一趟,不必跟着了。” 冷风笑嘻嘻地应了声,站在原地继续感慨起来。 惊雷从另一边走来,正好看见褚烨离开的背影,他走到冷风身边,奇怪地问道:“王爷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出去了?” 冷风裂开嘴斜了他一眼,得意地说道:“王爷这是得了我的开导,总算又开窍了一些,翻墙找女人去了,嘿嘿!” 惊雷茫然不知所云,瞪了他一眼,也不再去理他。 太子妃处理完临湘院的事情,便回了她的兰馨阁。 瑞涵伺候她换下了身上繁复的衣服,边帮她捏着肩膀,边看着撑着额头靠在梳妆台上的太子妃道:“娘娘,那个小丫头还在外头绑着呢,您可是还要审问?” 太子妃放下手,稍稍坐直身体,淡淡说道:“不必了,本宫现在也看清楚了,她一个小丫头,不过是听人指使做个跑腿领路的,具体内情多半也是不清楚的。明日将她惩戒一番,就直接发卖出去吧。” 瑞涵点头答应了,又小心问道:“照娘娘看来,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太子妃对着梳妆台的镜子理了理发髻,才冷笑一声,“哼!能有什么事?你忘啦?那苏良娣是君府二夫人苏妙的内侄女。” 瑞涵微微皱眉,“主子的意思是?” “本宫听说,君家大小姐在君府可不大受重视,苏妙的女儿君婉姀近日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可以说从此就废了,难保那苏妙悲愤之余将过错迁怒到那大小姐身上。” 太子妃眸光流转,想起今日若兮出现时,那略带深意的目光。 瑞涵看着手下的动作微顿,“主子是说,君家二小姐栽跟头,是那大小姐算计的?” 太子妃微微一笑,“这种事情,总归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要不是那君婉姀自己行为不端,那大小姐再有手段也不能让她栽在褚梁的手里吧。” “那这样看来,今日那苏良娣是为了帮君家二夫人算计君大小姐,没想到算计人家不成,反被君大小姐将了一军咯?”瑞涵笑着说道。 她蹲下身,又给太子妃捶打膝盖,继续抬起头说道:“这样看来,那君大小姐倒是挺有本事的,连奴婢都忍不住想要代主子您谢谢她了,要知道,奴婢早就看那苏良娣不顺眼了,今儿个看得还真是解气呢。” 太子妃没有说话,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她父亲就常常与她说君大使的故事,她一直很佩服君大使的文武全才与勇气,也很羡慕他能在那样的烟火纷飞之下,还敢去周游列国,可惜英雄早逝,她连见真人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她相信,他的后人,也一定是个不错的,几次与那女子照面,虽然交流不多,但她直觉这个女子是有大智慧的人。 主仆二人说着话,沫沫突然从外头跑进来,一头扎进太子妃的怀里,把一旁的瑞涵吓了一跳,“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小心着点,娘娘肚子里还有小世子呢。” 沫沫从太子妃怀里退出来,一双眼睛盯着她的肚子滴溜溜地转,“你是说母妃肚子里有小弟弟吗?” 瑞涵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沫沫觉得神奇,裂开嘴伸出手去小心地碰了碰太子妃的肚子,又缩了回去。 太子妃见她这模样,也是开心地笑了,把沫沫拉回怀里,“你这小丫头,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又跑来这里做什么?” 沫沫笑呵呵地回道:“今儿个是母妃的生辰,沫沫要跟母妃睡。” “好!”太子妃宠溺地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似想到什么,又看着沫沫说道:“沫沫,你今天是怎么跑到临湘院那里去的?” 沫沫歪着头想了一下,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真是找小兔子跑到那里去的,谁知却看见一个漂亮的大姐姐扛着另一个姐姐在那里偷偷摸摸的,我就凑上去玩儿了。” 太子妃微微皱眉,“漂亮的大姐姐?” “嗯,母妃你知道吗?那间房里有什么香,对你肚子里的小弟弟不好呢,我就是听见那个漂亮姐姐说的,所以才快快跑出去,不让你进去。” 沫沫眨眨眼继续说道。 太子妃一愣,“哦?是这样吗?是哪个大姐姐,你认识的吗?” 沫沫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太子妃摩挲着她的小手,心下却已可以断定,沫沫口中的这位漂亮姐姐定然就是君若兮无疑了,看来这次还是她间接救了自己腹中的小儿一命,这个情她算是承了。若楠院,若兮回到洗漱完,也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浅碧为她擦干头发。 浅夏笑嘻嘻地跑进来,向着若兮冲着院子外使眼色,“小姐,烨王殿下来了!” 若兮微愣,隔着窗往外头瞧了一眼,暗自嘀咕,怎么这个时间还来了? 但既然人来,她也不好赶人家,再说她想,估计赶也赶不走,便让浅碧为她把头发简单地扎了起来,又换了身家常的衣服,才出了院子,一眼便看见褚烨敛着双手,背对着她站在楠树下,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发呆。 听到若兮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若兮看。 若兮眨眨眼,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 褚烨走到旁边坐下,“就许你来翻本王的墙,不许本王来翻你的墙吗?” “……” 若兮有些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下,“明明是你翻我的墙多一点好吧,本小姐才翻过一次你的墙。” “两次!” “什么?”若兮以为自己听错了。 褚烨抬头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两次,那次在清漪山庄,你也翻了本王的墙。” “呃……”,若兮脸色有些尴尬,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褚烨却是依旧一脸认真的回想道:“而且那次,你还对本王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话说,这些账,本王还没跟你算清楚呢。” “嘿嘿!”若兮脸色更加尴尬了,她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往嘴里抿,却发现是凉的,又吐了出来。 褚烨瞧了她一眼,好脾气地拿出自己随身的手帕,递给她,若兮接过,抹了抹嘴,才发现这是他的手帕,更加尴尬了。 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儿,若兮才开口说道:“那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嘛,我以为王爷您都已经忘了呢。” 褚烨脸色不变,依旧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本王记性好!” 若兮一噎,又继续说道:“王爷是贵人,贵人还是要多忘事的好,你看,王爷你有那么多重事要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记着,王爷不是更加累了吗?这对身体不好,真的!” “君若兮!”褚烨见到在那里煞有介事地唠唠叨叨些奇奇怪怪的理论,脸色一黑,忍不住吼了她一句。 若兮急忙用手捂住嘴巴,只露出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褚烨。 褚烨看她这模样,忍不住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倾身过去用手指弹了一下若兮的额头,然后笑骂道:“出息!你大小姐不是很厉害的嘛,怎么这会儿说跟你算账就怕成这样子了?” 若兮被他这自然而又亲昵的动作微微一愣,有些呆呆地把捂在嘴上的手放了下来,脸刷地一下红了。 褚烨也是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好像过于亲密了,明明以前从未做过,却似乎做了无数次一样自然。 他也微微一愣,脸色有些不自然,习惯性地虚握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这才抬头看向若兮,却发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居然脸红了,忍不住又扯了扯嘴角。 若兮瞪了他一眼,终于决定聪明地转移话题,“王爷这么晚跑来这里,不会就是来找我算旧账,或者取笑我的吧?” 褚烨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他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趴在他脚边的白灵一眼,才缓声说道:“今晚在东宫的时候,本王与你们府里一个叫什么素的见了一面,来跟你说一声。” 若兮不想他特地跑来这里,是为了说这个,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他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没记住,倒是让她有点儿想笑,果然是傲王风范啊,“人家叫殷素素,那么美的人儿,那么美的名字,王爷你居然也没记住,人家该有多伤心啊。” 褚烨面无表情,“很美吗?那里黑漆漆的,本王什么也没看见!” 若兮呵呵一笑,半响肃了脸色说道:“既然王爷特地来说,那我可要多嘴问一句,王爷怎么会与我那表妹相熟的?” “她是你表妹?”褚烨将一直企图舔他脚的白灵一脚踢开,挑眉看向若兮。 若兮点头,看向可怜兮兮盯着褚烨看的白灵,顿时觉得有点丢脸,“这个,算是吧!” 褚烨见她这般说,便知她也是看不上那个什么素的。 他继续淡淡说道:“她号称是鹤岩先生的关门弟子,特地跑来认本王这个师兄的。” 其实他想说的是,要不是那个女人在让人传给他的纸条开头写了个“君”字,他想当然地认为与她有关,他是不会那么无聊跑去见那个女人的。 若兮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鹤岩先生?师兄?” 褚烨点头,见她似是不认识鹤岩先生,便为她解释道:“鹤岩当年不知怎么的哄得先皇和当今太后对其信任有加,在权贵中间声名甚高,很多人皆以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才识谋略过人,大家都以拜他为师而自豪。” “但实际上?”若兮自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看来这个鹤岩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好鸟。 褚烨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当年先皇和太后,也是逼着本王拜鹤岩为师,本王也是后面才慢慢发现,此人虽然有些才识,但却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因此对他甚是看不起,真正随在他身边学习地日子不多,更别说学到什么东西了。” 褚烨凝眉回忆往事,“本王五年前在西南与越国之战一战成名之后,那鹤岩见人便吹嘘是他传授之功劳,本王听说后,对他就更为厌恶了。别说以前就没真正认他这个师傅,之后就更不会认他这个假师傅了。” 若兮呵呵一笑,这个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褚烨又继续说道:“你那位表妹也真是好笑,还以为将鹤岩的名号说出来,本王会奉她为上宾呢。” “谁知道反而弄巧成拙了,王爷呀,我那表妹听了你这话定是会很伤心呢。话说,我那表妹长得花容月貌,据说也很有能耐,这送上门来的好表妹,你就不打算认认?” 若兮笑嘻嘻地接道。 褚烨用手背敲了敲石桌,“看来你跟你那表妹看来关系也不怎么的,在这里这般幸灾落祸地挖苦她。” 若兮眉眼弯弯地凑了过去,“王爷心疼了?” 褚烨淡淡撇了她一眼,一抖衣袍站起身来,“夜深了,本王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便快步走到墙角边,纵身一跃不见了人影儿。 若兮站起身来看着,心里暗骂这人翻墙的功夫真是越来越熟练了,还想着让他使些美男计,去挖挖那殷素素到底想干嘛呢,谁想他说走就走了,真是的。第二日,若兮正准备出门。 浅夏笑嘻嘻地跑进来,“小姐,卫小姐来了。” 她话音刚落,卫晗清脆的声音便在院子外传来,“兮姐姐!” 若兮展颜一笑,好心情地迎了出去,却见卫晗穿一身鹅黄色的纱衣,双手提着裙摆,快步走了进来。 若兮细细看去,才发现这丫头鹅脸蛋,眼睛虽然不大,却晶亮晶亮的,站起来如会说话一般,小巧的鼻子微微翘起,一笑起来,一口洁白齐整的牙齿展露在人前,再配上双颊的两个小酒窝,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可爱有活力。 卫晗走到若兮面前,看见她穿着外出的衣服,便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问,“兮姐姐,你要出去吗?我可以一起去吗?今儿个天气这么好,正适合出去玩儿呢。” 若兮对她这直来直去的性子也甚是喜欢,点头一笑道:“好啊,我正要去聚德楼吃饭呢,你要一起吗?” 卫晗一听有吃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转身挽了若兮的胳膊,乐呵呵地说:“好啊好啊,那我们快去吧。” 若兮摇头一笑,虽然被她挽着胳膊有些不习惯,但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还是不忍心挣脱开。 两人出了若楠院,卫晗往四周看了看,才凑到若兮耳边小声说道:“兮姐姐,我娘特地让我来谢谢你呢,说要不是你,昨天会出什么事还不知道呢,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若兮知道卫晗虽然天真,但脑子也还是挺灵活的,此刻听了她的话,便知道卫夫人和卫晗都误以为昨天是有人要算计卫晗,正好被她救了,但事情复杂,她也就懒得去点破了。 卫晗继续低声说道:“我娘说,她也不敢怎么明着来谢你,只说你的恩德她都记着呢,日后有什么需要咱们卫府做的,尽管开口,只要我娘能做得了主的,她一定出手。” 若兮咋舌,这无端端的感谢,连她这么厚脸皮的人都觉得受之有愧了。 两人说着话,卫晗抬眼打量着君府的后花园,放开若兮的胳膊走前几步,又回过身边倒退着边笑着对若兮说道:“兮姐姐,你这园子真雅致,果然不愧是文人世家的园子。” 卫晗正笑嘻嘻地说着话,谁料不知是不是踩着了石子,她“啊”地一声突然向后倒去,若兮一惊,正想飞身过去抓住她,却见转角处,一个皂色的身影一闪,一把将卫晗抱住,两人目光相对间,齐齐愣在那。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九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八十九章你方唱罢我登场 卫晗走着走着,不下心向后倒去,她“啊”的一声闭上眼睛,暗叹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太倒霉了。岂料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又有力的怀抱。 卫晗睁开眼睛,便落入一个温暖的眼神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若兮看着两人拥抱着对视了好半响,眸光流转,故意大声咳嗽了两下,那两个人才反应过来,急忙相互分开,都有些尴尬地站开了一点点。 若兮看着两人这般倒有些好笑,便对着君连杰说道:“大哥哥这是刚回来?” 君连杰的目光还在卫晗身上流连了一下,见若兮与他说话,才急忙移开目光,淡笑着回道:“是呀,刚随父亲去议事回来,准备去后院看看母亲。”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又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卫晗,“大妹妹这是?准备出去吗?” “是呀,准备出去逛逛,这位是我的好友,大将军府里的卫小姐。”若兮走到卫晗身边,拉着她向君连杰介绍。 她又拉了一下卫晗的衣服,“晗妹妹,这是我的大哥。” 卫晗原还有些尴尬,此刻便上前躬了躬身,“君公子好!刚才多谢君公子扶了一把,不然卫晗就惨了!” 君连杰急忙虚扶了一把,“卫小姐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他说完便看着若兮说道:“大妹妹和卫小姐自便,我先告辞了。” 若兮微微一笑,君连杰便略一点头转身往后院去了。 这里卫晗仰着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没回过神来。 若兮在她眼前摆摆手,她还把若兮的手抓住,不让她挡着,继续看。 若兮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拉了她一把,“人都走了,你还老远地看什么呀?” “呀!”卫晗这才觉得有些害羞起来,急忙趁势拉住若兮的手臂,“兮姐姐,那就是你大哥哥呀?” 若兮笑嘻嘻地看了她一眼,“是呀,你这小丫头看上他了?莫非你想当我的嫂子?” 卫晗一跺脚,“兮姐姐,你别胡说!” “呀,还害羞了呢,呵呵,瞧脸都红了!”若兮指着她的脸蛋笑道。 惹得卫晗直想上前去抓她的痒,两人说说笑笑地出了君府,准备去聚德楼大吃一顿。君府后门,君尚怡打扮得花团锦簇,带着她的贴身丫头铃儿急匆匆地往后门走去。 她边走边叫着身后小跑着跟着她的铃儿,“快点,走快着点,别让二殿下等久了。” 铃儿是香儿出事后重新提上来伺候君尚怡的,对自家这位小姐的性情还不是很了解,平日里也不怎么得其信任。 今儿个早上她无意间听到若楠院的浅夏姑娘在与府里的一个小丫头聊天,说今日午时二殿下会出现在咱们府里的后门。 她知道以后,便忙不迭地跑到君尚怡身边献殷勤去了。 君尚怡早就存了要进二皇府的心,此刻听闻有这样的好机会,哪里去管褚梁为何会出现,急急忙忙地精心打扮了一番,便带着铃儿在午时之前赶到后门来。 两人到了后门,把看门的婆子支使开了,才趴着门偷偷往外看去,果然看见褚梁一身华贵的衣裳,姿态翩然地站在那里。 君尚怡扬起嘴角,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她缩回头,又整理了一下妆容,让铃儿帮她看,“我的头发没乱吧?脸上的妆没花吧?身上的衣服没皱吧?” 铃儿也是一脸兴奋的模样,只要事儿成了,那小姐定会给她记上一大功的,她认真地看了君尚怡的头发脸和全身,才乐着说道:“小姐,都很好,很漂亮了!” 君尚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昂首挺胸从门后走出,然后快到褚梁面前时,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呀!” ,继而低下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嘤声说道:“臣女见过二皇子殿下,不曾想二殿下在此,是臣女唐突了。” 褚梁看着面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子,见她打扮得俗不可耐,还故意压低了声音来说话,脸色一黑。 今日下了早朝之后,想着若兮昨日在东宫答应的话,他便屈尊降贵地来了这里,尤其还是走后门,倒是够憋屈的了。 但是想着君婉姀的事情过去没多久,若是他就这样公然地跑上门去触君老夫人和那个苏妙的霉头,虽然她们也不敢怎样,但毕竟麻烦,他也就忍下了。 只要把那君若兮搞入二皇府,再慢慢与她算账,搞清楚她与褚烨褚宜他们的关系,说不得还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呢。 君尚怡躬着身站在那里,好半响没等到褚梁的说话声,便想当然地以为褚梁是被她的姿色迷住了,连叫起都忘了。 这般想着,君尚怡的头低得更下了,双颊耳朵都是红彤彤的。 又过了好半响,君尚怡觉得自己腰开始发酸,已经隐隐有些站不稳了,褚梁总算开了口,“君若兮呢?” “什么?”君尚怡以为自己听错了,连躬身的姿势都忘了维持,豁地站起身来,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褚梁,却见他脸色阴沉,出口的声音一点温度也无,“本殿问你,君若兮在哪里?” 君尚怡被他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在地上,好在身后的铃儿醒目,及时扶住了她。 君尚怡稳过神来,又对上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的褚梁,急忙开口回道:“臣女刚才过来的时候,大姐姐与卫家小姐往大门口的方向去了,应该是出门去了。” 褚梁听了,脸色更加黑了,他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君尚怡,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君若兮那丫头耍了,他脸色顿时阴沉地可怕,一甩衣袖,气冲冲地走了。 “唉……”君尚怡还想叫住他,却哪里叫得住,只得绞着帕子,咬着嘴唇,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茫然地看着褚梁离开的背影。 君连杰到了锦华院,却被告知苏妙回了娘家,只得暗自嘀咕着离开了。 苏妙此刻,却是真的回了娘家。今日一早,便有苏府的人来传话,说苏老夫人让她马上回一趟苏府。 她想起昨日在东宫的事情,也想找自己那侄儿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急忙收拾了一番,带着苏嬷嬷一起轻车简从地回了苏府。 岂料她刚一下马车,便看见苏府大门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她顿时脸色大变,心下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苏妙扶着苏嬷嬷,急冲冲地直接进了苏老夫人的院子,却见苏府的主子全都齐聚一堂,众人都是一身白素,看到她进来,屋子里的人顿时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苏妙一激灵,还不待她给老夫人请安,本来哭倒在苏旭怀里的苏二夫人突然猛地向苏妙扑来,对着她好一番拉扯,嘴上不停叫喊,“你还我林儿的命来,你还我林儿的命来!” 苏妙被她打得有些蒙蒙的,还是苏嬷嬷用力将苏二夫人拉开,苏旭也觉得自家夫人这般有些难看,上前来拉住了她,苏妙才慢慢缓过神来。 她抬头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苏老夫人,喃喃说道:“母亲,这是怎么了?林儿他怎么了?” 苏二夫人听了她的话,豁地从苏旭怀里抬起头,指着她骂道:“你还敢问怎么了?都是你这个丧门星,都是你,好好地撺掇林儿和良娣娘娘去算计什么人,搞得林儿死得那么惨,良娣娘娘也被送到那吃人的地方去了。” 她说完,又趴在苏旭的怀里,大声哭嚎,“我的林儿呀,我的林儿呀。” 苏妙脸色苍白地看向一脸悲愤地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吭声的大夫人,“大嫂,二嫂说的是真的吗?良娣娘娘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苏大夫人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世家小姐,她做不得苏二夫人那般嚎啕大哭大闹,但若说她不恨,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她知道苏妙的女儿也算是废了,但好歹还是在寺里,好吃好喝的,不用受什么苦。 但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女儿,成了金尊玉贵的东宫良娣,日后很可能就是宫里的妃嫔,却因为帮苏妙算计人,栽了,还是被送到那样的地方,日后估计是生不如死呢。 想到这里,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苏妙,凭什么她自己要报仇,反而拉上可自己的女儿,害得她落得那般下场。 苏妙被大夫人射过来的眼神一吓,便坐实了二夫人刚才说的话,她顿时跌坐在地上,苏嬷嬷担心地想要去扶,却哪里敢,只得跪倒在苏妙身边,陪着她。 苏老夫人也是一脸悲泣的表情,但事情已经发生,她也无可奈何,此时见自己的小女儿茫然的神情,倒是心软了一些,叹了口气说道:“好了,菲丫头和林儿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很痛心,但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妙儿她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的,难道你们几兄妹要因为那个君若兮的,就成了仇人吗?” 苏妙也急忙在旁说道:“是呀,妹妹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想到那君若兮居然这么狠,你们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想尽办法,为姀儿,林儿和良娣娘娘报仇雪恨!” 苏大夫人却不买她的账,冷笑一声说道:“我劝三妹还是别自取其辱了,别再把自己栽进去了。” 苏二夫人也是冷淡地撇开脸,没有理她。 她们虽然俱于老夫人的权威,不敢与她明的厮打起来,但却是实实地将此次苏菲和苏锦林的事怪在了苏妙的身上,自此后便与她生分起来,以至于不久的将来苏妙出事后,她的娘家人都任其自生自灭,她也独立无依,此是后话。 苏妙从苏府出来,神色恍惚地任由苏嬷嬷半扶半抱的上了马车。 苏嬷嬷暗暗叹了口气,从茶几上倒了杯茶递给她。 苏妙触到那茶水的热度,顿时一激灵,她一把抓住苏嬷嬷的手,任由茶水溅了出来也没反应,“嬷嬷,那个丫头,她到底是什么人?明明一切都安排的万无一失,怎么反倒被她反将一军,连菲儿和林儿都赔进去了?” 苏嬷嬷也是觉得有些胆战心惊,直觉得若兮更加可怕了,但此时见苏妙这般模样,只得压下心里的恐惧安慰道:“夫人别想那么多了,事情总有失算的时候,老奴就不相信,大小姐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 苏妙用力抓住苏嬷嬷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对,你说得对,她害得我的姀儿那般,又害得我在娘家失了脸面,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苏嬷嬷想了一下,又凑到苏妙耳边,小声说道:“夫人,老奴听说前些日子大小姐公然将老夫人身边的红果活活打死了。” 苏妙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还有这事?” 苏嬷嬷点点头,“老奴想着,是不是老夫人想要通过红果对大小姐下手,反而被大小姐发现了,才……” 苏妙皱眉,冷笑一声,“是了,你不说我倒忘了,那丫头那么邪乎,老夫人估计跟我一样想要除掉她,我怎么在这里自己傻乎乎地费心,只要跟老夫人联起手来,看那丫头还能怎么样?”若兮和卫晗在聚德楼用了饭,又在附近转了几间首饰铺子,便相互分开,各自回家去了。 回到聚德楼,留守的浅碧便迎了上来,伺候若兮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才看着她说道:“小姐,贺嬷嬷那边已经详细查过了,她现在是独身一人,没有任何牵挂,加之她这个人对老夫人非常衷心,想要让她开口恐怕不太容易。” 看着若兮微微皱眉,她又说道:“不过,据府里上了年纪的人说,贺嬷嬷当年是曾经嫁过人,而且是有过身孕的。但后面不知怎么的,丈夫死了,孩子也是一生下来就是个死婴,当时还很多人感叹她命苦呢。” 若兮沉吟半响,方才问道:“她的丈夫,是怎么死的? ” 浅碧回道:“据说是好赌,有一次输了钱,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活活打死的。” 见若兮没有说话,浅碧又接着说道:“更奇怪的是,听说她丈夫原本是不赌钱的,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爱上了赌钱,还输了不少。” “哦?”若兮抬头看向她,“还能找到当时那间赌场吗?找得到当时的目击者吗?如果是当年他得罪的人,那就更好了。” 浅碧皱皱眉头,“这个,恐怕得让梅掌柜那边看想办法能不能打听得到了。” 若兮点头,“那便让他去查,还有,欧阳那边,他梦红楼那里鱼龙混杂,说不定会有办法打听到,让他帮忙。” “哎!”浅碧急忙应下,正想去安排。 若兮又想起什么,叫住她,“还有,再去打听一下当年给她孩子接生的接生婆还在不在。” 浅碧看向若兮,“小姐的意思是?” 若兮淡淡摆手,“不过是直觉罢了,具体怎样待打听到再说,要让她背叛那老太婆,总要找到些她感兴趣的东西才行。” 浅碧点头去了。 若兮看着窗外高大茂盛的楠树,心下暗暗说道,爹,娘,若兮一定会找齐证据,将他们对你们做下的事情大白于天下,让那个老太婆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若兮双眼微眯,若是贺嬷嬷这条路行不通,倒是还有苏妙,趁着当下这婆媳二人之间滋生的矛盾和不满,要是再给加一把火,让她们俩互掐起来,就好玩了!玉簌院。 殷素素穿一身家常的衣裳坐在窗前,凝眉想着如何才能与烨王搭上。 一个白鸽扑闪着翅膀停在窗台,站在一旁的冰焰急忙上前,熟练地将白鸽脚上的一张小纸条递给殷素素。 殷素素一脸傲然地接过,慢慢打开纸条看了,又将纸条揉成团,递给冰焰,看着冰焰拿开油灯盖子,把纸团放进去烧为灰烬,才嗤笑一声说道:“东宫的良娣娘娘没了,苏府失了这条线,估计盼着要与太子重修故好呢。” 冰焰敛手低垂着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殷素素想了片刻,便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小字,又亲自撕下卷好,这才走到依旧在窗台上站着的白鸽,小心地把那条纸条系在它的脚上,双手将它捧起,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它的头顶抚摸了一下,低声说道:“去吧,到梦红楼去,那里有醉生梦死的奢华。说不得,你这小白鸽还能讨上一杯酒喝喝呢。” 她咯洛一笑,往上伸开双手。 那白鸽乌黑的眼珠看着她转了转,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梦红楼,纸迷金醉。 苏旭刚死了儿子,本是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里出现的。 但是家中的夫人在他耳边整天哭哭啼啼,一会儿让他还儿子,一会儿让他去找苏妙算账,他烦不胜烦,逃跑般地出了苏府,不知怎么的就坐在了梦红楼的雅间里。 他坐在雅间里,有些烦躁地喝着酒,等着凤姐给她安排姑娘来。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一个体态婀娜,神韵不凡的女子站在门口,正是近日梦红楼最炙手可热的诗魁,辛幸雨!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章 华嫔要对付然姐姐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九十章华嫔要对付然姐姐 这日下了早朝,苏旭早早地出了东华门,远远地在边上等着,看着太子的马车出来,他便急忙往前迎了上去,走到跟前拱手行礼侯着。 车夫见了,急忙将马车吁停,坐在他旁边的东宫侍卫长黔南看了苏旭一眼,才对着马车里禀报道:“殿下,是苏旭大人。” 太子在马车里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自从苏菲的事情发生后,尤其是后来知道那个男的居然就是苏锦林,他心里便更加隔应得慌,但凡听到与苏菲有关的人或事都觉得厌恶无比。 黔南等了半响也没听到里头出声,便看了躬身站在那里的苏旭一眼,对车夫一扬手,“走吧!” 马车便咕噜咕噜地从苏旭的面前呼啸而过,留下苏旭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此后几日,都是如此。 一直到了第五日,太子的马车又在苏旭跟前停下,苏旭照常请安问好,黔南叹了口气,依旧跟车厢里的太子说了一声,便举起手准备走人。 谁料马车里的太子却突然出声了,“让他上来吧!” 他这一声落下,黔南微微一愣。苏旭却心下一喜,脸上顿时扬起了一脸的笑容。 黔南回过神来,便跳了下去,将苏旭请进马车,才坐回原来的位置,让车夫启程。 马车里,褚景正在闭目养神,苏旭进去后,也不敢坐下,直接挨在小茶几跪着给褚景请安,又偷偷瞧了褚景一眼,见他还是闭着眼睛,便没敢说话,只安静地跪在那里。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褚景才缓缓张开双眼,也不看苏旭,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才淡淡问道:“你这么契而不舍地想要见本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旭急忙小心回道:“臣是特地想给殿下请罪的,良娣娘娘的事情……” “行了!” 苏旭还未说完,便被褚景摆手马上打断了,他也是个聪明的,知道太子不想再提此事,也就顺势不再说了。 片刻后苏旭挂上谄媚的笑容,继续说道:“听闻太子妃娘娘有了身孕,臣先祝此次太子殿下一举得个小世子!” 褚景听他提起这个,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没有主动搭话。 苏旭也不气馁,凑向前一点,又说道:“殿下可听说过梦红楼?” 褚景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苏旭。 苏旭一笑,急忙说道:“这梦红楼是近日新开的一间红楼,名气甚高,里头的姑娘也都是满怀才情,见识不凡的,与别家的很不一样呢!” “哦?”褚景似是有些兴趣,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认真地看向他。 苏旭便继续说道:“特别是有个辛姑娘,她是前些日子诗词大会的诗魁。臣前些日子有幸见过一次,哎呀,那姿容,那神韵,那举手投足,竟是臣见所未见的。” 诗魁辛幸雨这个名号褚景倒是也听过的,但是他自恃身份,自然不会去红楼这样的地方,故而辛幸雨其人还真是没见过。 这些日子太子妃身上不方便,苏良娣……算了,不提也罢,其他的妾氏美人他都是有些厌倦了,东宫也有多年没进人了。 况且,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其实对外面这些女子,他一直都是心痒痒的,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极少出去罢了。 此刻见苏旭将那辛幸雨说得这样好,他的心便更加痒了。 苏旭察颜观色,知道自己这是投太子所好了,便继续小心地征询道:“ 太子殿下若是有兴趣的话,臣今日已经与辛姑娘定好了,今晚就可以过去。” 褚景确实是有些动心的,但又怕被人看到传到皇上面前,于自己名声不好,故而犹豫着没有立刻答应。 苏旭自是看出来了,便小声地劝道:“太子殿下可是有所顾虑?其实,那种地方,大家去了也都是心照不宣罢了,但凡从那里出来,便都各自自动忘了,又有谁会去指认谁去谁没去呢,但凡说了,不也是在承认自己也去了么。” 褚景听了他一席话,微微点头,但还是没说去。 苏旭也不觉得受挫,又继续劝他:“太子殿下,现如今的红楼,与以前的那些青楼是不一样的,红楼其实是挺风雅的地方,那里的女子都是颇有才情的,便连咱们朝中的那些文官才子,都是经常去的呢。其实,去到那里也不过是喝喝酒,吟吟诗,听听曲儿,并没有什么的。” 褚景被他说得动了心,一直绷着的脸总算缓和下来,他看着苏旭说道:“既然你如此说,本殿便随你去看看那传说中的诗魁到底是有多不俗吧。” 苏旭一听,急忙高兴地点头,正想跟外头车夫说。 褚景却摆手制止了他,“明日吧,今天本宫还有公务要办,你明天晚上驾了你的马车去东宫接本宫。” 苏旭会意,恍然地点头,“好,臣遵命!”褚梁下了早朝后,想着已经两日没去给华嫔请安,便带着路子去了钟粹殿。 “母嫔!”褚梁一进钟粹殿,便开口叫道。 华嫔见他来了,本是心情不错,但一听这句“母嫔”,她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了。 这些日子,她真是越想越憋屈,自己好不容易爬到四妃之首,谁想一下子又降回了嫔。如今见了宜妃她们,自己居然还得给她们行礼,想起她们那幸灾落祸的得意面孔,她就想要上前把她们的脸都给撕了。 最郁闷的是,她这位份降得也太郁闷了,这由头就是自家外甥调戏个民女罢了,不但自己降了位份,连整个梁家都赔进去了,想想都觉得生气。 “母嫔!”褚梁见她发起呆来,又叫了一声。 华嫔回过神来,勉强牵起一点嘴角,“梁儿来了?” 褚梁点头,“母嫔刚才在想什么呢?怎么想得那么入神?” 华嫔按了按太阳穴,用手撑着额头道:“嗨,今日在皇后处请安,又被宜妃她们取笑了,你说本宫就不甘心,本宫做错什么了呀,就到了这个地步!” 褚梁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整理下衣袍,才叹了口气说道:“母嫔忍忍吧,等找到机会,不愁升不了位份。” 华嫔把手放下,看着他皱眉头,“这能有什么机会呀,这都这么长时间了,皇上连这钟粹殿都没踏足过,本宫腆着脸去了两次乾清殿,都被李尚全那狗奴才挡回来了,白白被她们笑话。” 华嫔越说越气愤,又看着一旁不出声的褚梁道:“那个谁,那个被文成调戏的扫把星,到底是谁?把她给本宫带来,本宫就不信了,还不能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褚梁眉眼一跳,想起前些日子被若兮耍了一回,心下也有些火大,他倒要看看,如果对那个女子下手,君若兮那丫头会是什么反应。还有褚宜,最好气死得了。 想到这里,他便笑看着华嫔说道:“母嫔想出这口气,那还不容易,那个女子,儿臣早就调查过了,不过是个无名无姓的江湖女子,现在就住在聚德楼而已,母嫔派过人去,把她宣进宫里来,不就得了。” 华嫔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本宫这便派人去。之前顾着自怨自艾,让她逍遥自在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便宜她了。” 说完她便转身吩咐身后的贴身大宫女紫苏,“你去,带多几个人去,宣本宫的旨意,就说本宫要见见她,若敢不从,格杀勿论!” “是!”紫苏领命而去,在外头点了两个侍卫,两个太监,又叫上两个小宫女,便浩浩荡荡地出了宫,往聚德楼而去。 这边褚梁看着紫苏去了,才看向华嫔,“母嫔,有一件事,儿臣一直没有跟你说,那个女子据说是君若兮的表妹。” 华嫔皱眉,“君家那个大小姐?” 褚梁微微点头,“更可疑的是,君家那丫头似乎与小皇叔还有褚宜都是相识的。” 华嫔豁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说文成那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个圈套?” 褚梁点头,“儿臣也是这般猜测的。” “那么,难道褚宜那个野种,其实并没有受伤,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装吗?”华嫔咬牙切齿地说道。 褚梁摇头,“这个也不一定,莫扬说过,褚宜被马踩踏受伤,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当时太医曾经集体会诊,此事估计是做不得假的。” 华嫔冷哼一声,“哼!不管是真是假,等那个扫把星到了我钟粹殿,本宫便让她全都吐出来。” 褚梁赞同地点头,他之前也曾想过这样做,只是一则不想打草惊蛇,二来,他暂时也还不想与君若兮那丫头撕破面皮。 但前些日子被耍了之后,他倒是看出来了,那丫头就不是个吃软的人,既然如此,便只能来硬的了。 想到这里,褚梁又看着华嫔道:“母嫔,儿臣想纳了君若兮那丫头!” 华嫔还在想着如何对付简昕然,冷不防听了褚梁这一句话,一时间倒愣住了,半响才奇怪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看上她了?” 褚梁嗤笑一声,“母嫔不必多想,儿臣不过是想着,君婉姀的事情之后,与君家的关系便断了。君府虽然没什么大实权,但好歹名声威望摆在那里,若是能得到君府的支持,那大褚的清流估计有大半是站在儿臣这一边的。” 看着华嫔轻轻点头,又继续说道:“况且,儿臣如今也是看出来了,父皇他还真是个念旧情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颇为挂念君大使的后人。要说君大使真正的后人,便只有那君若兮了,纳了她,说不得还是投了父皇所好呢。” 华嫔暗自沉吟,觉得褚梁说的话倒很有些道理,“你说的也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找个机会让皇上赐婚就是了,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罢了,给她个侧妃之位,她便能偷着乐了。” 褚梁点头,“只是,儿臣想着,若是她真与小皇叔相熟,怕只怕如果让父皇赐婚,小皇叔会从中作梗。” 华嫔皱眉,“褚烨?” 她又想了半响,才冷笑一声说道:“皇上或许是倚重褚烨,不过,若是能让太后出面,那此事就可事半功倍了。” 褚梁皱眉,“皇祖母素来不管这些事情,让她老人家出面,怕是不容易吧?” 华嫔却冲他一笑,嘴角扬起一丝志在必得,“你放心吧,只要是事关褚烨,太后定然会感兴趣的。” “哦?”褚梁抬头,一脸狐疑地看向华嫔,却见她笑而不语,有些事情,也只有她这些在宫中多年的人知道一点点了。聚德楼,梅其岭正在柜台后算账,看见紫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来,吃了一惊。 他一见这阵势,便知来者不善,遂急忙从柜台后走出来,行至紫苏跟前笑问道:“这位姑娘,你们可是要吃饭?” 紫苏冲他一抬下巴,“把简昕然叫出来,我们华嫔娘娘要宣她进宫。” 梅其岭心下又是一惊,原还以为是来闹事的,不想却是直接冲着简昕然来的,这可有些麻烦。 他正想说简昕然不在,却见简昕然正好从里头走出来,她看见梅其岭,便走了过来,关心地询问道:“梅伯,怎么了?” 梅其岭心中苦叫连连,急忙推着简昕然道:“哦,没事,你是要出去吗?快去吧,我这里处理些事情。” 紫苏却已不耐烦地提高声音道:“本姑娘让你叫简昕然出来,你还不快点去叫,在这里推推搡搡地干嘛?” 简昕然本已被梅其岭推开两步,此刻闻言,便奇怪地回头看着紫苏道:“你找我?你找我做什么?” 紫苏一愣,不怀好意地看向简昕然,“你便是简昕然?” 简昕然被她的目光看得皱了皱眉头,“我是,姑娘是谁?找我做甚?” 紫苏冷哼一声,“我们华嫔娘娘要见你,你随我进宫去吧。” 简昕然有些摸不着头脑,直觉得此人真是无礼得很,堂而皇之地就在这里让人家去哪里,连一点征询人家意见的意思都没有。 梅其岭急忙上前一步,将简昕然挡在后头,才客气地对着紫苏说道:“这位姑娘,昕然她是江湖中人,与宫中素无瓜葛,不知华嫔娘娘因何事要召见她呢?” 紫苏面容一肃,瞪着梅其岭道:“大胆,华嫔娘娘的心思岂是你等刁民可以揣测的!” 说完用手一指一旁的简昕然,“你,马上随我等进宫拜见华嫔娘娘!” 简昕然见她如此目中无人,脸上一怒,右手已经抚上腰间的软剑。 梅其岭一见,脸色微变,急忙转身止住她的动作,又压低声音道:“我的姑娘哎,她们是宫里的人,你若是就这样动手,她们就更能借题发挥了,要是治个什么造反的罪名,那事情可就大了。” 紫苏见他们二人在那里自顾自地嘀嘀咕咕,早就不耐烦了。 她身后的一个太监见了,便上前一步,鸭声喝道:“大胆,紫苏姑姑是华嫔娘娘的女官,你等居然如此无视她,该当何罪?” 梅其岭心里暗暗叫苦,真是狗仗人势,几个奴才罢了,就在这里吠个不停,奈何人家是皇家的奴才,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又敢说什么。 简昕然看着梅其岭脸上为难的表情,又感觉到楼里的客人都将目光移到她们身上,指指点点的,她微微皱眉,推开梅其岭,镇定自若地上前说道:“我随你们去就是了。” 紫苏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对着身后一摆手,便有两个侍卫走到简昕然身后,一左一右地摆出一副押解犯人般的阵势。 简昕然也不在意,紫苏又看了一眼她,便面无表情地一转身,带着一行人出了聚德楼。 梅其岭着急地走前几步,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一跺脚,急忙拉过一旁的小二,压低声音吩咐道:“快,快去将此事告诉大小姐,简姑娘出事了!”若楠院,若兮本在想着事情。 浅夏急急忙忙从外头走进来,“小姐,不好了,梅掌柜派人来报,简姑娘那边出事了。” 若兮抬头看向她,顿时觉得头疼,怎么又是然姐姐出事,难道然姐姐跟都城这地方犯冲吗? 她这般想着,浅夏在一旁已经主动继续说道:“听说华嫔身边的大宫女亲自带人去了聚德楼,将简姑娘押进宫里去了。” 若兮豁地站起身来,“什么?” 浅夏在一旁直点头,“梅掌柜派来的人说,这会儿人应该已经进了宫门了。” 若兮急忙走进里屋,又唤来浅碧,“快,给我换衣服,我要进宫。” 浅夏急冲冲地跟了进来,又皱眉说道:“可是,小姐,咱们这般,怎么进得了宫去呀。” 若兮也是边穿衣服,边皱着眉头想着,这可是个问题,本来是可以通过老夫人,不过她肯定是不肯帮忙的,还是算了。 片刻后,她一拍脑门,看着浅夏道:“你去烨王府,把煞神请过去,我和浅碧先去宫门口等你们。” 浅夏也是快速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便闪身去了。钟粹殿,简昕然有些茫然地站在殿内。 上首端坐着的华嫔打扮得雍容华贵,任由一个小宫女跪在脚踏上为她捶脚,她抚摸着自己手上梅香色的寇丹,微微挑起一双丹凤眼,恶毒地看向下面的简昕然。 紫苏在她身后站着,也不用华嫔吩咐,便对着简昕然冷声喝道:“娘娘面前,还不跪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一章 华嫔吓傻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九十一章华嫔吓傻了 钟粹殿里,紫苏对着站在下面的简昕然冷喝一声,“娘娘面前,还不跪下!” 简昕然眉头微皱地看向她,依旧站得直直的,丝毫没有要跪下的意思。 紫苏脸上一怒,正想又喝叫她。 华嫔却一摆手,扬起笑容缓声说道:“行了,人家简姑娘是江湖女子,对宫中的规矩自是不了解,本宫对这些虚礼也不在意,便随她去吧。” 紫苏急忙躬身,谄媚地笑道:“是,还是娘娘宽厚,倒是便宜她了。” 简昕然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的主仆二人在那里矫揉造作地吹嘘。 华嫔看着她的表情,嗤笑一声,“哟,这小模样,长得倒是不错,也难怪连小六也看上了。” 见简昕然依旧不说话,她便往前倾了倾身,继续看着她道:“简姑娘,你知道本宫是谁吗?” 简昕然抿了抿唇,才淡淡说道:“我刚才听她们说,你是华嫔娘娘,不知这位娘娘将我叫来,所为何事?” 她一说完,旁边站着的一个小太监立时指着她喝道:“大胆!娘娘面前,竟敢自称‘我’!” 华嫔冷哼一声,“来呀,简昕然见到本宫不跪下请安,已是不经。本宫宽宏,不与她计较,她竟得寸进尺,在本宫面前出言无状,是为大不敬。本宫虽然不忍心教训她,但总不能置宫中规矩于不顾。” 她顿了一下,拉长声音继续说道:“紫苏!” 紫苏急忙出列,“奴婢在!” “给本宫好好教教她规矩吧!”华嫔指着简昕然一脸恶毒地吩咐道。 紫苏脸上扬起会心的笑意,略一躬身,“奴婢遵命!” 说完便对着后面站着的两个婆子一挥手,几人摩拳擦掌地向着简昕然靠近。这头浅夏得了若兮的吩咐,直接赶去了烨王府,却吃了个闭门羹。 看门的奴才告诉她,烨王下早朝后还未回来,具体去了哪里,他们也不清楚 。 这下浅夏一筹莫展,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好在看门的小厮见过浅夏一次,知道带着这丫头的那位小姐在自家王爷的面前,面子还是挺大的。 见浅夏这般,便让她等着,而他则小跑着进去将今日留守王府的冷风请了出来。 冷风今日不当值,偏练武养成的习惯,睡也睡不晚,吃完早餐便无聊地在院子里蹲墙角画圈圈。 他听到看门小厮的话,便一把扔了手上的树枝,往门外飞奔出去。 笑话,未来王妃的贴身丫头,他无论如何得好好伺候好,不然日后可有苦头吃了。 他一出府门,便看见浅夏着急地在那里走来走去,他急忙凑上前去,笑嘻嘻地问道:“浅夏姑娘!” 浅夏本在着急当中,冷不防面前凑过来一张放大的娃娃脸,条件反射地便一拳对准他的左眼打了过去。 “啊!”冷风哪里想到这小姑娘这么敏感又暴力,他摸着左眼,咧着嘴“哎呀呀”地退后几步。 “呃……” 浅夏这才看清这是烨王身边的贴身侍卫,她抽了抽嘴角,脸色尴尬地往他走过去,“嘿嘿,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冷风见她走过来,急忙又后退几步,腾出另一只手往前一伸,嗷嗷呜呜地说道:“别,别过来!” 浅夏又干笑两声,“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介啊!” 冷风边摸着眼睛,一脸怀疑地看向浅夏,那表情明显就是,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我觉得你就是故意的嘛。 浅夏被他的表情一刺激,暴躁的脾气上来了,掐腰大声吼道:“都说姑奶奶我不是故意的了,你这人怎么不信啊?再说,谁让你突然凑到我面前来啊!” 冷风松开手,露出一个熊猫眼,嘴角微抽地看向她,有些肉流满面的感觉,好吧,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你姑奶奶我不敢得罪就是了。 他这般想着,也不顾眼睛上传来的疼痛,咧开嘴说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浅夏姑奶奶你别生气了。” 身后的那个小厮见了平日里威武不屈的冷风大侍卫居然这么堕落,顿时一脸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走开了。 浅夏这才满意下来,呵呵两声,突然想起什么,急忙一拍脑袋说道:“哎呀,差点被你误了正事,你家王爷在哪里?我家小姐有要事求他帮忙。” 冷风一愣,抓了抓头发道:“我们王爷下早朝还没回来,要说他这时间会去哪里,应该是在六殿下那里,要不浅夏姑奶奶随我去六皇府看看。” 浅夏皱眉,“那也只能这样了,快去吧!” 二人说着,便齐齐往六皇府去了。 冷风猜得不错,褚烨果然就在六皇府里与褚宜议事。 看到冷风带着浅夏急冲冲地找了来,两人都是微愣。 褚烨皱眉看向她,“浅夏?” “呃……” 浅夏顿时觉得荣幸无比,原以为这位傲慢王爷从来没跟她和浅碧说过什么话,当是不记得二人的名字的,没想到竟然记得。 只是现在不是理论这个的时候,她已经耽搁挺长时间了,还不知简姑娘那里怎么样呢。 这般想着,浅夏急忙行了个礼,然后直接对着褚烨说道:“王爷,刚才宫里的华嫔娘娘派人将简姑娘请进了宫,也不知想要做什么。” 她这话一出,褚宜先就着急地看向她,脸色大变,“什么?简姑娘去了华嫔宫里?” 浅夏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做她想,只点头继续道:“我家小姐想要进宫里帮忙,又没有由头,特地来找王爷您帮忙的,她已经带着浅碧先行一步在宫门口等着了。” 褚宜的腿这些日子虽然已经在逐渐恢复当中,但毕竟伤筋动骨,要完全好起来还是要一段时间的。此刻听了浅夏的话,他便转动手下的轮椅,“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吧。” 一直没有出声的褚烨却站起身来,止住了他手下的动作,“华嫔和褚梁这样做,便是故意想要逼你出面,因此此事你若出面,反而对简姑娘更加不利。” 褚宜皱眉,“那该如何是好?” 褚烨微微一笑,“放心吧,不是还有本王吗?” 他一说完,也不拖沓,快步往外走去,“走吧,随本王进宫!” 褚烨带着冷风和浅夏直接到了东华门,果然有一辆马车远远地等在旁边的位置。 浅碧坐在车沿上,看见褚烨来了,便对着车厢里的若兮道:“小姐,烨王来了!” 说话间褚烨已经到了跟前,浅碧便识趣地跳下马车。 褚烨踩上马车,亲自掀了车帘,猫着身子走了进来。 马车里,若兮正悠哉游哉地品着茶,哪里有半点浅夏口中的着急模样。 褚烨在她身旁坐下,看了一眼被把玩在手中的茶杯,淡淡一笑,“你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若兮咧开嘴,好脾气地亲自倒了杯茶给他,才缓缓说道:“其实我刚才是真急,想要在然姐姐将华嫔住的宫殿拆下来之前,去阻止一下。” 她看了一眼褚烨,“可是,浅夏那丫头去了这么久把王爷你请来,我这里又没有其他的法子进宫去,这会儿估计该拆的都已拆完了,再急也没什么用了,干脆等她全拆了,王爷你再想办法去帮忙收拾烂摊子吧。” 褚烨嘴角一抽,感情你不是担心简昕然吃亏,而是怕她拆了华嫔的宫殿啊。 若兮眨眨眼,凑上前一点,小声说道:“王爷你不知道,我那然姐姐看着秉性清冷,实际上也是个行动派,一言不合就会直接动起手来的。她一直觉得,用剑说话是最有效率的,而她,最喜欢有效率了。” 褚烨嘴角又是一抽,他忽然想,跟着丫头很多了,会不会哪天连嘴都抽歪了呢。 他看可旁边颇有些与有荣焉的若兮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若兮看着他,有些奇怪地说道:“王爷的官不是比华嫔大吗?官大一级压死人,你直接去把华嫔压下去,把我的然姐姐救出来,不就行了吗?” “君若兮!”褚烨忍无可忍地吼道,“少又在本王面前胡扯!” 若兮干笑两声,“好了好了,不就是开个玩笑嘛。而且,我说的也没错呀,这天底下,永远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 说完她又冲褚烨眨了眨眼。 褚烨看着她晶亮的眼睛和长长有些湿润的睫毛,不知为何身上有点烦躁。 他微微移开目光,看向若兮的头顶上的那根玉绿色的玉簪,心下微微一动,片刻后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要本王去将皇上请过去?” 若兮展颜一笑,伸出拇指,“王爷聪明!” 褚烨“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没有回话。 若兮边拍拍手,边往外爬出去,边说道:“走吧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马车,褚烨当先往宫门口走去,也没费多少功夫,便将若兮和浅夏带进了宫里。 两人在御花园处分开,褚烨单独去乾清殿找皇上,若兮和浅夏,则由冷风带着,往华嫔所在的钟粹殿而去。 若兮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褚烨,边走边说道:“那本小姐先去陪然姐姐演一出戏,恭候皇帝陛下和王爷的到来。” 褚烨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牵起一丝清浅的笑意,眸中闪动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钟粹殿里,一片狼藉,满殿的花瓶碎片掉了一地。 殿中间躺着两个婆子和几个侍卫在边打滚,边哇哇大叫,几人都是脸红鼻肿的样子,看着好不狼狈。 华嫔半跌半坐在地上,头发凌乱,一脸怯意地看着手持软剑,傲立在殿中间的简昕然,哪里还有先前的雍容华贵和趾高气昂。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丫头居然会这么大胆,她不过是让紫苏和两个婆子去教训教训她一下,居然几人还没近她的身,便被她打得在地上打滚。 殿内的小太监也算反应快,马上就叫了侍卫来,谁料这殿里的二十个侍卫全部出动了,居然不过片刻间,便有大半都被她打倒在地。 最最可怕的是,有侍卫想要偷溜出去叫人,她居然直接堵在门口,不让人出去。 活到这把年纪,华嫔总算见识了真正江湖女子的风范。这……这也真的是太简单粗暴了,也不知她是单纯还是大胆,难道不清楚这样做的后果的吗?她这样做,今儿个还能活着走出这个皇宫吗? 只不过,见她居然真的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华嫔也是觉得有些害怕了,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紫苏双手用力支撑着华嫔,伸出手指指着简昕然道:“简昕然,你真是胆大包天,这里是皇宫,是皇宫!你以为你这样做,今天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简昕然抿抿嘴,好吧,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结果,只不过……她看着华嫔说道:“华嫔娘娘吧?我虽然地位低微,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江湖人,比不上你们这些皇家人高贵。但师傅从小就告诉我,断没有打不还手的道理,你既然无缘无故地就让人打我,我自然是要还手的,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华嫔和紫苏对视一眼,竟然不知道到底应该跟面前的女子说些什么了。若兮和浅夏在冷风的带路下到了钟粹殿,见这里居然连个守卫的人都没有。几人便直接进了院子,竟发现里头的殿门紧闭,都是吃了一惊。 若兮直接就咋舌了,然姐姐不会这么威武,直接把人弄残了吧。 她这般想着,便回身吩咐冷风就在这外头侯着,等皇上他们过来时打个暗号。 她自己则带着浅夏走到殿门口,运了内力去敲门,又大声喊道:“然姐姐,华嫔娘娘,开门!” 见里头没有反应,手下又加大了点力度,“然姐姐,我是若兮,快开门!” 又过了半响,只见门“咿呀”一声从里头开了,若兮换上一副急急的表情,快步走进去,一眼便见到简昕然手持软剑,面无表情地在那里与华嫔等人对恃着。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二章 明晃晃的栽赃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九十二章明晃晃的栽赃 若兮带着浅夏走进去,一眼便瞧见了上面跌坐在地上的华嫔,心下偷偷一笑,脸上却装出大吃一惊的表情,“哎呀!这……这是怎么了?” 她快步走上前去,经过简昕然身边时还不忘侧身冲着她眨了眨眼。 简昕然从小与她一起长大,自是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这是有办法了,自己只需配合着她就是了,遂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软剑。 她旁边严阵以待的几个侍卫见此,总算暗暗松了口气。刚才几人都被这女子一身出神入化的剑法惊得不轻,若真是对起手来,估计没过几招,也是只有倒地的份。 若兮快步向华嫔走去,华嫔见她进来,先是松了一口气,现在看见她一脸笑嘻嘻地走过来,不知为何,心下竟突然有点犯怵。 若兮走到她身边,着急地想要伸手过去,“华嫔娘娘,您没事吧?” 紫苏看了她一眼,急忙使力将华嫔扶了起来,送回主位上做好,又为她整理了一下妆容和衣服,华嫔才稍稍回过神来,看向下面的婆子和侍卫,冷声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给本宫滚出去!” 下头的婆子和侍卫听了,如获大赦,急忙相互扶持着出去了。 华嫔这才看向一旁的若兮,正想说话,却见若兮快步走到,拉了拉简昕然的手,与她一同跪了下去,然后抬起头,看着华嫔言辞诚恳地说道:“华嫔娘娘,我这位然姐姐从小行走江湖,对宫中的礼仪规矩一窍不通,才会不小心冒犯了娘娘您,还请娘娘宽宏大量,绕过她吧!” 华嫔本心里还有些惴惴,见若兮这样,心想终于来了个识趣的,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个人,心中的得意终于恢复了一些。 她冷笑一声,脸上扬起阴沉的表情说道:“让本宫饶过她,本宫哪里有这本事啊,倒是她刚才,差点就要了本宫的命了,哼!” 若兮一急,急忙又说道:“花瓶娘娘……” 华嫔眉头一皱,豁地瞪向若兮,“你叫本宫什么?” 若兮急忙脸色尴尬地说道:“啊不,华嫔娘娘,娘娘恕罪,臣女也是太过着急了而已。娘娘恕罪,臣女的然姐姐刚才那样,只是自卫而已,真的不是有意要冒犯娘娘您的。” “自卫?自的什么卫?本宫刚才只不过是想让紫苏她们教教她规矩罢了,她就发起疯来,想要杀了本宫!”华嫔想起刚才的狼狈样,便怒火更甚。 自己活到这个年纪,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了? 即便是有,那也是在皇上面前。简昕然不过是个没名没号的贱民罢了,居然敢那般对自己,她凭的什么! 若兮眼珠子一转,知道华嫔心中所想,便趁势说道:“臣女知道,华嫔娘娘活到这么老,肯定不曾试过……” “你这贱蹄子说什么?你敢说本宫老?本宫哪里老了?你……你……”华嫔见若兮居然说她老,更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呃……” 若兮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惶恐的表情,“娘娘误会了,臣女不是说您老,臣女是说您这个年纪了,肯定没试过被人……” “什么叫做本宫这个年纪了?”华嫔又激动起来。 一旁的简昕然抿嘴一笑,连紫苏都在华嫔身后低下头,有些无奈,我的娘娘唉,现在好像不是讨论年纪的时候呀。 若兮赶紧闭了口,呆愣愣地看着华嫔,不敢再说话。 华嫔在紫苏的安抚下顺了口气,才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简昕然一眼,心中如火烧一般,“来人!简昕然不敬本宫在先,意欲杀害本宫在后,是以下犯上之罪,给本宫先重打五十大板,本宫要好好教训她!” 早有两个婆子和侍卫替换上来,听了华嫔的话,便领命走到简昕然身边,意欲将她绑起来。 若兮在一旁故意护住她,又向华嫔求道:“华嫔娘娘,臣女求您绕过臣女的然姐姐吧,她真不是故意的。” 华嫔哪里理她,冷声对着下头的婆子侍卫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宫动手!” 那两个婆子便走上前来,就要去拉简昕然。 简昕然脸色一沉,正要反抗,若兮在一旁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的手,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简昕然会意,便冷着脸站起身来,也不让那两个婆子近身,直接往外头走去,走到刚刚在院子里架起的板凳边上,然后看了一眼着急地跟着出来的若兮,用眼神询问这打板子是怎么打的呀? 若兮嘴角一抽,又带着祈求的眼光看向已经扶着紫苏的手摇摇走出来的华嫔。 华嫔瞪了她一眼,转头便吩咐那两个婆子,“还不给本宫架上去!”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声鹧鸪的叫声,若兮眉眼一跳,马上明白过来这是冷风打的暗号。 不行,得快抓紧了! 她有些兴奋地走到简昕然的身后,将本已准备上前架住简昕然的两个婆子一挤,拉着简昕然的手臂道:“然姐姐,你俯身躺在板凳上吧,打几板子而已,没事的。” 简昕然有些幽怨的瞄了她一眼,还是听话地趴在了板凳上。 华嫔见若兮如此,倒是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丫头有什么阴谋的感觉,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她也就没去深想,看着旁边拿着板子的侍卫喝道:“还不打,等什么?” 那侍卫听了,便举得高高的,就要打下去,若兮突然一回身,双手一把抓住那板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那个侍卫道:“侍卫大哥,你看,我然姐姐是个娇滴滴弱女子,你下手可千万轻着点,轻着点哈!”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嘴角一抽,娇滴滴的弱女子,你哪只眼看到她是娇滴滴?哪只眼看到她弱了?刚才将满屋子的侍卫都打得满地叫娘好嘛,如果这还是弱女子,那他们成什么了? 华嫔更是怒火又起,伸出带着长长寇丹的手喝道:“把她拉开,给本宫打!” 若兮急忙识趣地闪身让了开来,那侍卫便重新扬起板子,对着简昕然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 刚打了两下,外头便传来通传的声音,“皇上驾到!” 华嫔一惊,豁地站起身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看向身旁的紫苏,“皇上来了?” 紫苏笑着对她用力点点头。 华嫔这才相信是真的,急忙伸手去摸头,又低下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快……快,快帮本宫看看,没什么问题吧?头发没乱吧?还有衣裙?” 紫苏急忙回道:“娘娘放心吧,刚才都整理好了,快,皇上进院子了。” 华嫔反应过来,急忙扶着紫苏的手,快步往院门口迎了出去。 皇上带着李尚全快步走了进来,华嫔迎上前去,对着皇上盈盈拜倒,“臣妾参见皇上,这个时辰,皇上怎么有空来臣妾这里了?” “怎么?还不许朕来了吗?”皇上亲自将她扶起,“前头的事情刚刚处理完了,朕想着也有好长时间没见你了,特地来看看你,顺便来蹭蹭你这里的午膳。” 华嫔顿时感动地热泪盈眶,正想说话。 一阵惊叫声却突然在院子里响起,“然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呀,然姐姐!” 华嫔这才想起这茬,急忙顺着皇上吃惊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若兮趴在简昕然身上,哽咽地大叫。而简昕然,一脸苍白地晕倒在那里,臀部血红一片,嘴角一点黑色的血触目惊心。 皇上一见,顿时脸色一沉,“这是怎么了?” 华嫔心下一紧,急忙回道:“哦哦,回皇上,有个小丫头做错了事,臣妾正在处理一下,没什么。” 说完她急忙对紫苏使眼色,“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她们请出去?皇上在这里,别惊了圣驾。” 然后又上前扶着皇上胳膊,扬起一丝妩媚的笑意道:“皇上,不如我们先进去吧。” 皇上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随着她走了两步,却在看见若兮的小脸时顿了一下,“慢着!” 他走前两步,指着若兮说道:“你不是君家那丫头吗?” 若兮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向他,急忙站起身来行礼,“臣女君若兮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虚扶了一把她,“君丫头啊,你这是?”他指着躺在板凳上的简昕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兮偷偷看了一眼华嫔,欲言又止。 皇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见华嫔脸色尴尬,勉强扯起一点笑容想要说话。 皇上却先她一步吩咐道:“李尚全,叫人去传太医来。”又指着板凳上的简昕然,对边上跪着的两个婆子道:“把这位姑娘搬到偏厅里安置好,等候太医来给她瞧瞧怎么回事。” 吩咐好这些,她这才看向一旁的若兮,“你随朕来!” 说完便当先往殿内走去。 若兮眼中快速地闪过得逞的笑容,低声 吩咐让浅夏跟着简昕然去,自己则快步往殿内走去。 华嫔脸色微白,恶狠狠地盯着若兮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简昕然和浅夏二人一眼,才扶着紫苏,快步走进殿内,在皇上的身旁坐下。 皇上脸色微沉地看了华嫔一眼,又看向殿中间的若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若兮对着皇上扑通一声坐下,脸色悲泣地说道:“皇上,请您为臣女的然姐姐做主!臣女的然姐姐与皇宫,与华嫔素无瓜葛,不明白今日为何遭此无妄之灾!” “这是怎么说的,你说那被打的女子是你的然姐姐?”皇上眉头微皱地问。 若兮点头,“是!她是臣女的外祖父收养的,臣女与她自小一同长大,情同姐妹,这次进都城,不过是来看望臣女罢了。” 皇上这才恍然地点头,又问:“既然如此,她今日又怎么会来华嫔这里的?是随你进的宫吗?” 若兮抬头看了坐在皇上身边脸色铁青的华嫔一眼,这才对着皇上说道:“回皇上,臣女也不知怎么回事,早上华嫔娘娘突然派人去宫外将然姐姐请进宫里来,臣女也是接到消息刚刚才进宫没多久的。” 皇上皱眉看向华嫔,“这么回事?” 华嫔脸色尴尬地扯起一点笑容说道:“皇上,便是那女子引得小六和文成相争的,臣妾也是突然想见见到底是怎样的狐媚子这么有能耐罢了。” “华嫔娘娘!”若兮有点激动地喊了一声,“娘娘,梁公子之事发生时臣女也在现场,臣女与然姐姐好好地在街上走,那梁公子就醉醺醺地凑上前来,想要上下其手。六殿下正好遇见,看不过去,才出手教训了一下他。” 若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要说臣女在一旁看着,六殿下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也没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那梁公子居然怀恨在心,没几日就带了几个高手去堵六殿下,害得六殿下那般。此事谁对谁错,皇上早有评判,娘娘想来也是知情知理之人,难道心中还有什么怨怼吗?” 华嫔一急,急忙对上皇上看过来的目光道:“皇上,你别听这丫头伶牙俐齿地乱说,臣妾知道文成之事是他咎由自取,臣妾这些日子日日自省,绝没有一丁半点的怨言。今日派人将简姑娘请进宫里来,也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罢了,可是,简姑娘她……” 华嫔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简姑娘不懂宫中规矩,不敬本宫,本宫体谅她,原也没没打算对她怎么样,只不过让紫苏她们亲自去给她教教规矩罢了。” “可是……”,华嫔深吸一口气,有些后怕地拉了拉皇上的衣襟,“简姑娘她居然直接就拔剑动起手来,皇上你没看见,她刚才这钟粹殿的侍卫婆子全都打倒在地,臣妾以为……臣妾刚才都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您了。” 说到最后,华嫔已经哽咽起来,眼中泪光闪烁,看得好不可怜。 下面的若兮嘴角一抽,有些无语地瞄了她一眼,真的是……本小姐还在这里,用得着就撒起娇来嘛,也不嫌害臊! 皇上眼角瞥见若兮的表情,心中不知为何,暗自好笑,这丫头,看来也是个古灵精怪的主,他咳嗽一声,没去理会华嫔。 若兮回过神来,也是泪光闪闪地看着华嫔哭诉道:“娘娘,臣女的然姐姐本来就从未来过都城,更别说皇宫了。她不懂规矩,无意中冒犯了您,您教训她就是了,刚才您说要打五十大板,臣女知道她有错,所以也不敢过分求情,就让您打了,可是,臣女瞧着,刚才然姐姐那模样,明显就是中毒了。” 皇上听了,联想刚才简昕然的模样,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向一旁的华嫔。 华嫔也顾不得装可怜了,急忙摇头说道:“皇上,臣妾没有!”说完又指着若兮狠狠喝道:“君若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本宫怎么可能使那种手段。” 她话音刚落,李尚全领着个太医走进来禀报道:“皇上,太医已经给那位姑娘看过了。” 皇上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太医,太医请礼问安后,便直接禀报道:“启禀皇上,那位姑娘的外伤倒是不严重,但是中毒了!” 华嫔豁地站起身来,大声喝道:“中毒?你这个庸医看的什么?本宫不过是让人打了两个板子,怎么可能会中毒的?” 那太医莫名其妙地被骂,脸上有些挂不住,急忙回道:“回华嫔娘娘,臣即便医术不精,但中没中毒这点还不至于辨别不出来,臣让医女给她看到后身的伤,那毒便是在打板子的时候,趁着后身皮破,渗透进去的。” 皇上听了,便沉着脸吩咐李尚全,“去把刚才行刑的板子取来!” 李尚全领命而去,片刻后便将板子和行刑的那个侍卫一同带了进来。 皇上便看着那太医道:“你去看看那板子上,是不是沾了毒药?” 那太医听了,便急忙拿了那板子仔细查看,片刻后便放下那板子,拱手对着皇上说道:“启禀皇上,这板子的确是沾了烈性毒药,好在可能打的板子不多,那姑娘中毒尚浅,并无生命危险。要是真的打上几十板子,那即便是华佗再世,恐怕也难救了。” 华嫔听了,脸色大变,“胡说八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让人沾什么毒药在上面啊,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皇上看向那个侍卫,“你怎么说?那板子到底是怎么沾上毒药的,你可清楚?” 那侍卫惶恐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回道:“皇上饶命,小人从旁边的房间里拿了行刑的用具便直接出来了,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啊?” 华嫔在旁边神色着急地继续说道:“皇上,臣妾进宫都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会不知道宫中的规矩吗?怎么可能下毒。” 若兮在下面偷偷地眼珠子一转,抬头悲泣地说道:“华嫔娘娘,臣女知然姐姐算是导致您娘家倒下,您位份被降的最初根源,您心有不甘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然姐姐是无辜的,您也不能就下此毒手呀!” 华嫔恶狠狠地看向她,“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宫什么时候心有不甘,什么时候下毒手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上前一步指着她说道:“本宫想起来了,刚才行刑之前你不是碰了那板子嘛,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那时候趁机将毒药沾上去的,想要嫁祸给本宫的,是吗?” 她此话一出,皇上顿时将审视的目光看向若兮。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三章 皇上的态度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九十三章皇上的态度 华嫔指着若兮恨恨说道:“是你对吗?是你刚才故意将毒药沾在板子上,然后栽赃陷害于本宫的,是也不是?” 她此话一出,皇上顿时将审视的目光看向若兮。 若兮镇定自若地撇撇嘴,淡淡说道:“华嫔娘娘,您要推托责任,也要想个好点的理由吧。臣女又怎么会故意这样做,去害然姐姐?要知道,要不是皇上正好赶到,那五十个板子下去,就算然姐姐是练武之人,估计也被你的烈性毒药弄得一命呜呼了。难道您觉得,臣女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提前预料到皇上他会到这里来吗?” 华嫔听了她这话,顿时哑口无言,但皇上听了她最后一句话,却是眉眼微微一跳,继而脸色微沉的向华嫔看过去。 华嫔感受到皇上如有实质的目光,心下一沉,急忙转身对着皇上跪了下去,“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臣妾没有在那板子上加什么烈性毒药,真的没有,请皇上明鉴!” “你说没有,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实都已经摆在面前了,你让朕怎么相信你?”皇上沉着声音说道。 华嫔茫然四顾,不知所措,不过片刻功夫,便已泪流满面。 皇上倒是叹了口气,正想发话。 华嫔身后的紫苏看着皇上的表情,心下一沉,心一横在华嫔身后跪了下去,有些激动地说道:“皇上,不关娘娘的事,是奴婢,是奴婢做的!” 华嫔顿时忘了抽泣, 呆愣愣地回身看向她,“紫苏,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紫苏脸上闪过一丝凄凉的表情,继续对着皇上说道:“皇上,那毒药是奴婢提前沾上去的,娘娘丝毫不知情,奴婢求您别怪罪娘娘了。” 看着皇上沉着脸没有说话,她又继续解释道:“奴婢看着娘娘这些日子心情沮丧,因为娘娘被降了位份,又被皇上厌弃,奴婢这些日子在这宫中也受尽了白脸。所以看到简昕然这个罪魁祸首时便怀恨在心,趁着娘娘要打她的功夫,故意在板子上下了毒药。此事纯粹是奴婢一时的主意,娘娘毫不知情,请皇上责罚奴婢就好了,绕过我家娘娘吧。” 皇上看了一眼紫苏,又对华嫔说道:“紫苏所言,属实吗?” 华嫔还在征愣之中,见皇上问话,便只呆呆地回道:“臣妾……臣妾也不知道。” 皇上看了一眼下面默不作声的若兮,便移开目光扬声说道:“来人,紫苏心肠歹毒,在宫中私自下毒,差点害人性命,把她押出去,乱棍打死!” 早有人上前拉了紫苏出去,华嫔跪前几步,一脸悲泣地看着她。 紫苏也是一脸害怕的表情,但还是哭着说道:“娘娘您保重,奴婢下辈子还伺候您!” 等着紫苏被人带出去了,皇上又看向华嫔,“华嫔御下不严,禁足钟粹宫一个月!” “摆驾!”说完再不顾华嫔的在一旁哭着求情,站起身来大踏步地走了下去。 在经过若兮身边时,他居高临下地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叹了口气道:“快带你的然姐姐出宫吧。” 若兮眉眼一跳,默不作声地偏过身子对着皇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皇上也不再理她,带着李尚全便快步出了钟粹殿,就要上鸾驾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对着一旁的李尚全道:“烨王应该还在宫门口,你去将他再请回来,就说朕在乾清殿等他!” 李尚全低头领命而去。 皇上便上了鸾驾,往乾清殿的方向先回去了。 这边若兮辞了华嫔,便直接去偏厅与浅夏扶了简昕然,又让一直偷偷候在外面的冷风带着,缓缓往宫门口走去。 简昕然早已醒了过来,浅夏方才已经给她吃了解药,而且不过只是打了两个板子,她又运了内力护着,实质上是没什么事的,先前后身看着触目惊心的血水也不过是药物作用罢了。 若兮咋舌,浅碧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药都配得出,华嫔这次也是这够冤的了。 话说,看着刚才她们主仆情深的模样,她对自己这次这么明晃晃的栽赃陷害都有些心虚了。 不过,那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再说,自己要不出手,那最后冤的可就是自己和然姐姐了。 简昕然在一旁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摇头说道:“你这丫头,真是的!” 若兮也是咧嘴一笑,“然姐姐,你还说我呢,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不会是真的要将那钟粹殿拆了吧?” 简昕然抿嘴看向前方,“不是,已经拆了吗。” 说着,两人又相视一眼,都笑了。 旁边的冷风和浅夏也都哈哈一声,冷风小心地向着浅夏凑过去一点,伸出大拇指小声地说道,“你家小姐,威武!” 浅夏与有荣焉地得意一笑,待看到他的熊猫眼时,又指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惹得冷风一脸怨怼地看着她。 几人往宫门口的方向走着,突然远远地看见褚烨缓步往宫内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亦步亦趋的李尚全。 冷风一见,条件反射地就想着自己应该要躲起来,左顾右盼却发现四周空旷旷的,根本就没有藏身的地方,他心中一急,正不知如何是好。 若兮却看着他,一脸镇定自若地说道:“你不用躲了,皇上已经知道了。” “啊?”冷风微愣,皇上知道了?皇上知道什么? 若兮却没打算继续说,皇上刚才在钟粹宫的神情语气,明显就已经知道是自己下的手了。华嫔以为自己预料不到皇上要来,但皇上却是知道的,因为,皇上可不就是褚烨忽悠过来的吗。 这样一来,自己与褚烨相识的事情,也就瞒不下去了,不过,这原也没什么好瞒的。 让她奇怪的是,皇上既然已经知道是自己在耍手段,怎么没戳穿自己,反而陪着自己演了那么一场戏呢?真是奇了怪了。 思索间,褚烨已经带着李尚全带了几人跟前,他深深地看了若兮一眼,又撇了简昕然一眼,“没什么事吧?” 若兮对着他摇了摇头,表示她们没事,随即又看了他身后的李尚全一眼,见他只是低眉顺目地站在那里,对几人的交流仿若不觉,倒是眉毛一挑,果然是皇上身边的人,真是不同寻常。 褚烨又说道:“那你们先出宫吧,冷风随本王进宫去!” 冷风听了,急忙听话地走到褚烨的身后站定,褚烨便对着若兮微一点头,当先往宫内走去了。 冷风和李尚全急忙跟上,若兮能感觉到,李尚全在经过她身边时,微微抬起头,带着审视的目光微微看了她一眼。 若兮微微一愣,回过头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半响,直到浅夏提醒时,才回过神来,几人便继续出了宫门,驾着马车回聚德楼去了。 乾清殿里,褚烨走进去,也不行礼,便随便寻了个位子悠哉游哉的坐下。 早有宫女上了茶来,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一时间,殿内便只剩下皇上,褚烨和安静地站在皇上身后的李尚全。 自褚烨进来后,皇上也没理他,一直低着头在写着东西。 褚烨也不在意,捧着茶在那里抿着,间或抬头看看正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副江山风雨图。 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皇上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褚烨,“说吧,你跟君家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烨抬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皇上,“什么怎么回事?” 皇上抓起桌上的一本奏折,对着他的方向扔了过去,“少在朕面前打马虎眼,朕还说呢,怎么今儿个这么奇怪,突然跑了来,非要朕去钟粹殿,套什么华嫔的话,却原来是准备了一出好戏在那里等着朕。” 褚烨微微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认了。 皇上又瞪了他一眼,“朕看君昊的那丫头片子也是个古灵精怪的主,居然就敢在这皇宫里,在朕的面前耍手段,也真是胆大包天。” 褚烨听他的语气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便放下心来,听他这般说若兮,倒是微微一笑,眼睛闪过一丝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表情。 皇上倒是正好捕捉到了,心下微微一动,他原以为褚烨与若兮只不过是相熟罢了,却没想到…… 他看了褚烨一眼,缓缓说道:“烨儿,你也一把年纪了,烨王府也该有个女主人了,你若是真的对那丫头有意,朕倒是可以为你俩赐婚,这样的话,父皇那里想必也不会怪罪朕对你的事情不上心了。” 天知道,那老头子最近老是在他梦里出现,埋怨他还不给褚烨找个女人,还说什么自己后宫佳丽三千,烨王府后院连一个女的都没有,连连骂自己对褚烨的婚事不上心,他在皇陵里也不安宁,如此云云。 “多事!”褚烨哪里知道皇上的郁闷,面无表情地直接回了两个字。 皇上一噎,有些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这天下,也就只有他敢这样说自己了吧,话说,他这是倒的什么霉,摊上了这么个皇弟,因为他的婚事,让自己夜夜被骂。 先皇唉,您快来瞧瞧,这可真不关朕的事情呀。 过了半响,皇上又叹道:“要说君昊当年,与朕那也是名是主仆,实际上是情同手足,若是他的后人能有个好归宿,朕也算对他有个交代了。” 褚烨听了他这话,却是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情同手足?你要是与她父亲情同手足,那本王与她又是什么辈分了,本王不答应!” “呃……” 皇上忍不住回头看了李尚全一眼,见李尚全也是努力憋着笑,他忽然就朗声大笑起来,“好好!不是情同手足,你烨王说了算,行了吧?” 褚烨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皇上想着,总算有点希望了,老头子今晚应该不会再来找朕说道了吧,他的心情顿时更好了,不过…… 他忽然想起与若兮一起的那个女子,脸上的笑容便淡了几分。 他又看向褚烨,“与君家丫头一起的那个什么然的?到底是什么身份?” 褚烨见他提起简昕然,眉眼一跳,稍稍坐直身子说道:“简昕然,据君大小姐说,她是她的表姐,但好像简昕然又叫君大小姐的外祖父师傅,本王也搞不懂这奇奇怪怪的关系。” 皇上皱皱眉,“朕听说,小六最近与简昕然走得挺近的,是这样吗?” 褚烨也跟着皱了皱眉,随后才淡淡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简昕然感念小六的救命之恩,最近经常会去帮帮小六练习走路罢了。” 皇上见他故意对褚宜和简昕然的关系轻描淡写,又瞪了他一眼,“你少在这里又给朕打马虎眼!” 他叹了口气说道:“小六的性子随了他母妃,最是个用情至深的人。你该当知道,小六以后的担子。那简昕然朕虽然了解不多,但毕竟是个江湖女子,就冲着她今日在钟粹殿大闹一场。这性子,你觉得她适合这宫中的生活吗?朕只怕小六会步了朕的后尘,上了心,却什么也没得到!” 褚烨看着皇上脸上悲凉的神情,心上也是一紧,随即缓缓说道:“过去的事,皇兄就放宽心吧,别再老是想着了。至于小六那边,本王会注意着的,必要时……” 他稍稍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必要时,本王会劝他的!” 皇上回过神来,苦笑一声,“好!那朕就放心了。” 褚烨微微点头,不知为何眼前却突然闪过若兮那张脸,心上涌起一股奇怪的不安感觉。 半个时辰后,褚烨出了宫,想了想,还是先去了一趟六皇府。 褚宜早就在府里急得团团转,见了褚烨,便急忙摇着轮椅走了过去,“小皇叔,简姑娘没事吧?” 褚烨走到院子里坐下,这才看向褚宜,“没事,大小姐已经陪她出宫了,据冷风说,应该只是被打了两板子,她是练武之人,应无大碍。” “什么?打了两个板子?”褚宜一脸紧张地看向他。 褚烨不在意地摆摆手,“你不必担心,并没有什么事情,倒是华嫔,被大小姐狠狠地算计了一次,那才惨呢。” “哦?”褚宜顿时感兴趣起来,一脸期待地盯着褚烨看。 褚烨嘴角微抽,只得看向身后的冷风。 冷风会意,便将今日在钟粹宫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地又描述了一遍,惹得褚宜拍手大赞。 褚烨看着褚宜夸张的表情,想起皇上刚才对他说的话,犹豫了几下还是没有出口,忽然有些懊恼,自己还极少有这样犹豫不决的时候,好像这些变化都是那个丫头带来的,也不知该是怎样的心情才好了。若兮在聚德楼陪了简昕然一下午,晚间又与她一起用了晚饭,才带着浅夏慢悠悠地回了君府。 浅碧晌午时将若兮几人在宫外送到聚德楼后,便先回了若楠院,此刻见若兮回来,便急急迎了上去,在若兮耳边低声说道:“小姐,我们之前按您的吩咐在玉簌院和梦红楼都派了人守着,刚才得到消息,昨夜那个白鸽又飞回玉簌院了,这已经是这个日子的第三次了。” 浅碧见若兮进了屋内坐下,便从桌子上倒了杯茶给她,又继续说道:“而且,梦红楼那边守着的人也说,梦红楼这些日子也有白鸽出现,正好也刚刚是三次。” 若兮捧着茶,看向她,“哦?这么说,那殷素素与辛幸雨是真的有来往咯?” 浅碧点头,“照这样来看,她们有来往的可能性很大。” 若兮抿了口茶水,点头说道:“那咱们明日去一趟梦红楼看看吧。”第二日晚,若兮和浅夏换了一身男装,便直接去了梦红楼。 在大堂内招呼客人的凤姐一眼看着若兮,急忙迎了上去,挥着手中的帕子笑着说道:“呀,梅公子来了呀?快随我进去吧,美人儿已经在上头早早侯着了。” 若兮嘴角一抽,她可没跟欧阳昊说过她要来了,这凤姐察颜观色的功夫也太厉害了,果然是欧阳昊的手下。 凤姐直接将若兮带着上了二楼上次的雅间,请若兮进去坐好了,便笑着说道:“小姐先在这里侯着,我去请了公子来。” 若兮微微点头,看着凤姐摇摇出去了,便拿起桌上的茶盏,边喝茶边透过窗外看向一楼的大堂。 若兮的目光随意地在大堂没看过去,正想收回目光时,却见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当先的男的是个中年男人,不知为何,若兮确定自己没见过他,却又总觉得他那模样有些熟悉的感觉。 而他的身后,若兮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虽然那个男子穿着低调,又刻意打扮了一番,但若兮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来,心下暗自惊奇,太子殿下,怎么也到这梦红楼来了? 看着两人直接上了二楼,又进了其中一个雅间,若兮暗暗记住了那雅间的位置,想着待会儿要问问凤姐那雅间里的是谁,便又把目光移回大堂。 这一看,便“噗”的一声,口中的茶直接喷了出来,却见门口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冷峻如刀削般的面孔上,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浓厚地几乎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一脸兴奋地四顾右盼的侍卫,自是冷风无疑了。 而那个冷峻的身影,赫然便是烨王殿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四章 王爷生气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九十四章王爷生气了 若兮看到褚烨带着冷风走进梦红楼,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噗”的一声全喷了出去,这一呛便剧烈咳嗽起来。 欧阳昊正好兴冲冲地推门进来,这一看吓了一跳,急忙抢在浅夏之前给她递上帕子,又用力给她拍背,“唉,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若兮边咳嗽边给他摆手,欧阳昊只得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她身后的浅夏。 浅夏抿抿嘴,对着一楼的大堂使眼色。 欧阳昊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一眼便看见那个冷傲的身影,只见他带着冷风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许是他周身的气息太冷,一时间竟没有姑娘敢上前去迎他。 “咦,这个人怎么来这里了?” 见若兮已经缓过来了,欧阳昊便走到若兮对面坐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外头大堂。 褚烨面无表情地在那里站了片刻,总算凤姐及时发现,迎了上去,将他请上了二楼的雅间。 若兮看了半响,便对浅夏道:“你去让凤姐忙完后来这一趟,我有话要问她!” 说完又对欧阳昊道:“用你的人,你不介意吧?” 欧阳昊差点也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撇了她一眼道:“臭丫头,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说完又豪气地一摆手,嘻嘻一笑,“我的人便是你的人,随便用,随便用哈!” 若兮瞪了他一眼,“少在这里嬉皮笑脸的!” 欧阳昊却是凑前一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今晚来这里,定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若兮嘻嘻一笑,“怎么,就不许我特意来看你了?” “我还不知道你吗?小没良心的,都是有事才来找我的。”欧阳昊一脸受气媳妇的模样,惹得若兮呵呵一笑。 两人随意说着话,半柱香时间过后,凤姐敲门进来,满脸笑容地对着欧阳昊和若兮微一躬身。 欧阳昊便指着若兮对着她说道:“小姐有话要问你,你一定要知无不言,知道了吗?” 凤姐点头笑道:“是!公子还要吩咐这个?属下好歹也是个有眼色的人好吧。” 若兮懒得去理这主仆二人在这里胡言乱语,直接指着刚才太子进去的雅间道:“那个雅间,是不是进去了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贵家公子?” 凤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微微皱眉,继而点头道:“是,正好刚才我进去招呼了。” 她不待细问,便看着若兮道:“那个贵家公子看着一身不凡,属下一眼瞧去便知不是普通人,但属下从未见过他来这,应该是第一次来。至于另一位,倒是咱梦红楼的常客,是苏家的二老爷,叫做苏旭的。” “苏家的二老爷,哪个苏家?”若兮微微皱眉看向她问道。 凤姐凝眉想了想,“就是太宰令家,这苏旭大哥的女儿原是东宫的良娣娘娘,听闻最近刚薨了,还有苏旭的儿子,也是前段时间没了,大家都说,奇怪得很!” 若兮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若兮凝眉想了半响,按说苏良娣的事情之后,太子与苏家应是交恶了才对,怎么太子还会随着苏旭来梦红楼这种地方呢。 她抬头又看向凤姐,“那他们的雅间里,是哪个姑娘在伺候着?” “哦,正是诗魁辛幸雨!”凤姐一扬手中的帕子回道。 若兮一听,脸色微变,忽然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欧阳昊在一旁皱眉看向她,“这是怎么了?那个辛幸雨怎么回事?你还真是关注上她了?” 说完又抬头看向凤姐,“幸雨不是傲气得很吗?怎么苏旭一个太宰令,她也愿意去见了?” 梦红楼的姑娘不同于一般的青楼女子,见谁不见谁也都是由姑娘自己决定的。 这辛幸雨本就是傲气的人,自上次得了诗词大会的诗魁,更是水涨船高,一般人是很少能入她眼的。 凤姐凝眉想了一下,也是一脸奇怪地说道:“小姐这一提,还真是有点奇怪,那日苏旭垂头丧气地跑来这里,属下本是要随便找个姑娘去伺候他的,谁料幸雨也不知怎么就听说了,特地跑了来,说她要去见他,属下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呢,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今日跟苏旭一起来的,是哪家的公子?你认识?”欧阳昊听了凤姐的话,便看向若兮问道。 若兮看了他一眼,想了半响才吐出两个字,“太子!” 欧阳昊和凤姐听了,都是一惊,“太子?” 欧阳昊饶有兴致地翘起二郎腿,“大褚的太子殿下居然跑到我这梦红楼来了,呵呵,有点意思!” 凤姐则急忙说道:“那属下可得去瞧瞧,幸雨那性子,可别将那位太子殿下招惹了。” 若兮却摆手说道:“凤姐不必担心了,如果我猜得不错,辛幸雨之所以突然去见苏旭,真正的目标应该就是太子殿下,想必她自己会把握好分寸的。” 欧阳昊听了,微微一愣,“丫头,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那辛幸雨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兮撇撇嘴,“此事我这不是也还在查嘛?等我查清楚了再详细跟你说。”说完又看向一旁地凤姐,“不过这些日子,辛幸雨那边的情况,你要密切关注着,有什么情况要马上告知我,知道了吗?” 凤姐急忙称是,见他二人没有什么吩咐,便想告辞出去,岂料她刚一转身,若兮又将她叫住,“唉,凤姐等等!” 凤姐急忙又回身看向她,若兮犹豫半响,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问她:“刚才不是有个浑身冷冰冰的男子带了个娃娃脸的侍卫进来嘛,他来做什么?” 凤姐一愣,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她说的是谁,一拍手说道:“哦!小姐说的是刚才进来的那个比咱家爷还要俊的男子啊!” 她话一出口,欧阳昊便拉着鼻音不怀好意地看向她。 凤姐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捂住嘴,不再敢说话。 若兮见了,扑哧一声大笑起来,对着欧阳昊乐呵呵地说道:“哎呀,人家凤姐这是不经意间口吐真言,你就别怪她啦!” 欧阳昊瞪了她一眼,兀自转过头去,不再理她,心里却是恨得咬牙切齿,什么叫做比我还俊,明明是本少主比他俊好嘛。 凤姐自是知道自己主子的性子,便放开手对若兮说道:“那位公子进来后,便直接进了幸雨旁边的雅间,也不让姑娘伺候,就叫了壶上好的茶在里头自斟自饮,倒也是奇怪得紧。” 若兮听了,瞳孔稍稍放大,直接进了辛幸雨旁边的雅间,难道他也是跟着太子他们来的。片刻后见凤姐还在一旁侯着,便淡淡点头,扬嘴一笑,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这边欧阳昊挂着妖艳的笑容盯着若兮看了半响,便突然起身,推门而去。 若兮惊讶地瞪大眼睛,不知他这是突然发的什么神经。 好半响,浅夏才在后面戳了戳若兮的手臂,示意她看外头,若兮顺着她示意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欧阳昊气势汹汹地进了辛幸雨隔壁的雅间,那不正是褚烨所在的雅间嘛。 若兮张张嘴,看看身后的浅夏,那意思是他去那里干嘛? 浅夏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她才不会告诉自家脑袋瓜子迟钝的小姐,欧阳昊那气势,明显就是会情敌去了嘛。 褚烨本在雅间里悠哉游哉地喝着茶,他今夜也是突然得到消息,说太子偷偷跟着苏家的人出了门,又正好有些闲暇时间,便也带着冷风跟着过来看看。 而且,上次惊雷就说了,在若楠院遇到的那个妖媚男子便是着梦红楼的老板,他倒是很想再会会他呢。 他正这般想着,雅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冷风忽得警觉起来,手已经抚上腰间的剑。 褚烨举手示意他无需轻举妄动,冷傲的目光看向悠然踱步走进来的男子,见他依旧一身火红的衣裳,心下不禁有些鄙夷,真是的,一个大男子老是穿一身红,成何体统。 欧阳昊哪里管他心中所想,嘴角噙着笑在他对面坐下,不客气地拿了个茶杯斟了杯茶,仰头抿了一口,又看了看褚烨,便对着门外拍了拍手。 片刻后,便有着装得体的小厮低头躬身走了进来,在欧阳昊身后站定。 欧阳昊红唇微启,“去把爷私藏的那坛魅儿香取来,贵客登门,怎能没有好酒相待。” 那小厮点头,又躬身退了出去,不过片刻,便取了一坛子酒进来,托盘上还放着两个琉璃杯盏,晶莹剔透的模样,一看便非凡品。 欧阳昊等那小厮跪着将那托盘放下,便摆手示意他出去,然后亲自拆了那坛酒的封口,将琉璃盏满上,递了一杯给褚烨,“这是西域传过来的,据说是用白葡萄酿的,烨王殿下可敢一尝?” 褚烨自他进来后,便只是一直看着,没有说话,此刻便依旧面无表情地接过欧阳昊递过来的酒,淡淡说道:“既是欧阳公子私藏的,定是好东西,本王荣幸之至!” 说完便仰头抿了一口,待口中美酒下肚后,才缓缓说道:“入口为涩,下喉而甜,唇齿流香,果然不一般,好酒!” 欧阳昊扯起嘴角,举起手中的琉璃盏对着褚烨示了示意,便仰头将杯中美酒饮尽。 然后又满上一杯,才看着褚烨说道:“烨王殿下亲临,倒是使得我这梦红楼蓬荜生辉啊。” 褚烨抿着唇看了他半响,才缓缓说道:“欧阳公子不是我大褚人吧?” 欧阳昊一愣,随后妖艳一笑,“烨王殿下果然明察秋毫!” “不知欧阳公子突然跑到我大褚都城,开了这么一间名声大盛的红楼,到底是为的什么?据本王所见,公子应该不是从商之人吧?”褚烨边摇着手中的琉璃盏,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欧阳昊朗声一笑,随后才盯着褚烨缓缓说道:“如果我说,我是为了兮丫头呢?” 褚烨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移开目光,看着琉璃盏里晶莹剔透的酒水,半响才扯起一点嘴角,“欧阳公子表面看着放荡不羁,也许在别人看来,会是个多情之人。但不知为何,本王第一次见公子,便看到公子妖艳笑容下,藏着巨大的野心!” 褚烨又抬头看向欧阳昊,“这点,本王应该没有看错吧?” 欧阳昊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随后又是朗声一笑,抿了口酒,让那美酒在嘴里转了一圈,慢慢吞了下去,才淡淡说道:“烨王殿下真是火眼金睛,只不过,本公子的事情,就不劳烦殿下您费心了。” 他稍稍顿了一下,才盯着褚烨认真地说道:“今日还是要跟烨王殿下说一声,请您离我家兮丫头远一点,她虽然聪明,但在情之一字上却是迟钝得很,烨王你地位尊崇,若兮自由自在惯了,你俩可不合适。” 褚烨冷笑一声,“合不合适,可不是你说了算!” 欧阳昊一噎,正想说话,褚烨却伸出手止住了他,继续说道:“欧阳公子这样说,难道就觉得自己与若兮合适吗?本王猜想,你身上承受的担子想必也不轻吧?” 他稍稍顿了一下,“至于本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罢了,这诸多杂事,却是想甩手不干就不干的。本王这么说,难道欧阳公子还会觉得,你与若兮更合适吗?” 欧阳昊被他的话又是一噎,半响不知该说些什么。 褚烨却是没再理他,将杯中的酒饮尽,便放下琉璃盏,带着冷风翩然离开,留下欧阳昊一个人持着琉璃盏在那里暗自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淮北推门进来,安静地走到欧阳昊身后站着。 欧阳昊感觉到他进来,这才回过神来,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才冷着声音问道:“怎么样了?” 淮北低头,沉声说道:“回少主,那边传来消息,大皇子一回到朝中,便已经着手联合四大家族,准备对欧阳家下手了。” 淮北说完,等了好半响,都没听到欧阳昊出声,便犹豫地说道:“少主,我们是不是要尽快回去了?褚国这边,咱们恐怕不能再长待下去了!” 又等了半响,欧阳昊还是沉默着没有出声,淮北便有些急了,小心地问道:“少主?” 欧阳昊冷着脸,怒声喝道:“行了,本少主自有分寸!” 淮北皱眉,但自知没有能耐劝他,便只得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欧阳昊则依旧坐在那里,一杯又一杯地仰头饮着酒,眼中不时地闪过一丝无奈,嘴角噙着一抹苦笑,哪里还有惯常的放荡不羁。 若兮在雅间里,一直盯着外头,看着太子和苏旭出了雅间,太子的脸上扬着一股满足的笑意,似是与苏旭的关系好了不少,两人说笑着出了梦红楼。 没过多久,褚烨也带着冷风从旁边的雅间走了出来。 若兮看见他冷峻的侧脸,见他下楼梯时突然似有所觉一般将目光往自己雅间的方向射了过来,若兮忽而一阵心虚,急忙躲进了窗帘后头。 又过了好半响的时间,才敢伸出头去往外看,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若兮这才没出息地拍了拍胸口,出了一口气。 若兮又在那里等了有一柱香的地方,见欧阳昊还是没有过来,便带着浅夏跟凤姐说了一声,自己出了梦红楼。 她与浅夏转出伊红街的牌坊,马叔驾着马车正在那里侯着,她走到马车旁,正想跃上马车。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马车那一边的角落了转了出来,却见昏黄色的灯光映衬下,那身影刀削般的侧脸泛着逼人的光芒,让若兮瞬间心虚起来,拔腿就跑。 褚烨却比她更快,身形一闪,便转到了马车这边,将她的手臂一扯,紧紧盯着她,沉声说道:“本王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你想逛红楼,要让本王陪着!” 若兮眨眨眼,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嘻嘻一笑,“嘿嘿,王爷呀,你看,我与你又不是什么关系,本小姐要逛红楼,自己逛就可以了,怎敢劳烦您陪呢!” 褚烨本就对她这没出息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但她一说话,便被她那句“我与你又不是什么关系”的话刺激到了,他拦腰一抱,直接将若兮扔进了马车,倒把若兮和旁边本就在征愣之中的浅夏和马叔吓了一跳。 若兮也没想到这个往日里那么矜持的王爷今日发的什么疯,被他这一扔,觉得自己腰都散架了,正想起身对他骂上一顿。 褚烨却已经闪身进了马车,一把将她禁锢着,不许她起来。 若兮何时被人这般欺负过,顿时大怒,边打着他的胸脯边哇哇大叫道:“喂,你个煞神,你疯了吗?快把本小姐放开,不然本小姐就不客气了!” 褚烨冷着脸说道:“你刚才说什么?说本王与你没关系?嗯……?” “呃……”,若兮一愣,手下的动作便顿了一下,脑袋迟钝地想着,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为了这个发疯吗? 她想着便莫名其妙地说道:“你发的什么疯啊?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啊?你就为这个生气,不是太莫名其妙了吗?” 褚烨脸色又是一沉,见她竟依然这般说,。不知为何,心中如窒息一般,失去理智一般禁锢住她挥动的双手,低头就对着若兮俯身下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五章 不是第一次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九十五章不是第一次 若兮见褚烨竟然就为了自己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就大发雷霆,便只当他又是傲慢病发作了。 好吧,在自己看来,那本来就是句无关紧要的话嘛! 于是,若兮作死地又说了一次,“煞神,你疯了吧?我们本就没什么关系啊,我又没说错,你生的哪门子气啊?” 褚烨见她还这样说,心下顿时如窒息一般,喘不过气来。 他看着身下这个桀骜不驯地挥动着手脚的女子,这个每次都能将沉稳的他惹得如一头暴狮子一般的女子,他的理智忽然就不复存在了,他用双手禁锢住若兮的双手,下身稍稍用力,又禁锢住了她的双脚,然后对着她倾身下去。 若兮本还在挣扎之中,但此时近身之中,又是被褚烨这个强壮的大男人压住,她便空有一身武功,竟一丝也挣扎不得。 眼见着褚烨的脸不断地在自己面前放大,不知为何,她忽而停下了挣扎,眨了眨琉璃一般的大眼睛,有些呆愣起来,不知他要干嘛。 两人靠得极尽,几乎是身贴着身了。 褚烨越倾身下去,便越能闻到那股独属于她身上的沁香,本就失去的理智更加迷离起来,甚至觉得连双眼仿佛都蒙上了一股迷雾。 许是因为生气,若兮的上唇咬着下唇,那娇艳欲滴的感觉像是比上次还要明显,香玉在怀,褚烨来不及不想,也不想再去多想,直接便对着面前的红唇采撷了下去。 双唇碰触之间,褚烨微微一颤抖,感受着唇下的绵软与湿润,甜蜜的感觉顿时填满了原本空荡荡的内心。 若兮感觉到褚烨的双唇在自己的唇齿间流连,大脑轰的一声,她瞪大了双眼,条件反射地就要用膝盖一顶,然后将褚烨揍上一顿。 但是,她乌黑的眼珠子一转,想起小时候在老头子的书库里翻到的一些旧书里的图片,忽而便攀上褚烨的脖子,然后伸出舌头去捕捉流连在自己嘴上的两瓣唇瓣。 褚烨见她竟没有反抗,本已经有些奇怪,岂料她居然反守为攻,在她的舌头碰触到自己的唇瓣时,倒轮到他的脑袋轰地一声,原本紧密的双眼顿时睁开,正好迎上若兮慧黠的眼光。 “呃……” 褚烨发现这丫头居然就是在玩,而且是拿这样的事情在玩? 他脸色一黑,顿时从她的唇瓣离开,撑着身稍稍坐起来,怒火冲冲地瞪向她。 若兮眼珠子又是一转,趁着褚烨起身的空隙,膝盖一曲,便直直对着褚烨的那处踢了过去,然后快速半坐起身,往马车的后面退去,谁料许是退得太快,头“砰”地一声撞到了马车顶。 若兮吃痛,大叫一声,但还是一边摸着被撞的地方,一边倔强地一脸怒火地看向褚烨。 两人目光相对间,都迸发出刺眼的火花,谁也不愿意先认输。 最后还是褚烨有些无奈地闷哼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对若兮招手,“过来!” 若兮警惕地看着他,红润的嘴唇抿了抿,“干嘛?” 褚烨又叹了口气,“看看有没有碰到哪里?” 若兮瞪了他一眼,“不用!” 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顾嬷嬷说过,这是女儿家的第一次吻,不能随便给人的,你这煞神,居然敢霸王硬上弓,抢了本小姐的第一次吻,本小姐绝对要跟你好好算算这笔账的。” 褚烨看了一眼她越发红润的嘴唇,又觉得身上一阵烦躁不安,不知怎的,便接过若兮的话头道:“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若兮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一惊,顿时又瞪大双眼看向他。 “呃……” 褚烨咳嗽一声,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一掀车帘,逃一般地跑了。 若兮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跟着掀开帘子,“唉,回来,你个煞神,给本小姐回来说清楚!” 却见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浅夏一直在外头站着,被马车里时而安静时而打架一般的动静搞得心痒痒的,此刻见褚烨一溜烟跑了,自家小姐又怒气冲冲地在这里骂,更是抓不着头脑。 片刻后看了一眼天色,便笑嘻嘻地凑上前去,“小姐,夜深了,咱回吗?” 若兮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一甩帘子,“回去!”锦华院,苏妙自从苏府的事情发生后,本有些缓过来的身体又病了,寻医问药,又躺了好几天才日渐好转。 这日,她感觉精神好了不少,正想着用过早饭后,去一趟慈恩寺,安慰一下君婉姀,然后回来将管家权从沈婵的手中夺回来,再与老夫人合力处理若兮。 岂料这一大早,她正在梳妆洗漱,老夫人身边的桃意便亲自上了门,一番行礼后直接说道:“二夫人,老夫人说,您若是身体缓过来了,便去一趟永和苑,她有事找您。” 二夫人只当又是沈婵管家出了岔子,那天听苏嬷嬷说了沈婵管家之事后,她回来后内地里又好好打压了一下那起子管事,让她们多给沈婵使拌子。 此刻见老夫人让人来请,她便想当然地觉得在管家之事上,老夫人终究还要倚仗她的。只不过,她可不能就上赶着了,让她们以为她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这般想着,她便笑笑,对着桃意说道:“桃意呀,你回去禀报老夫人,就说我这身上还不是很利索,恐怕还暂时管不了家,就让三弟妹先管着吧。” 桃意微愣,半响才皱着眉头说道:“二夫人,老夫人让您务必过去一趟,她有重要的事情问您,并没有说什么管家之事,二夫人还是快快随奴婢去吧,免得老夫人等久了。” 苏妙一愣,不是管家之事?那是什么事? 她抬头见了桃意一眼,见她只是嘴角噙着一缕淡淡的笑意,低着头,便知从这个素来守口如瓶的丫头嘴打听不出什么来,也就没勉强,站起身来扶着苏嬷嬷的手,跟着桃意去了永和苑。 她一进永和苑正堂,便看见老夫人捧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拿着茶盖撇茶沫,榻中间的小茶几上放着一叠厚厚的账本。 沈婵则垂着双手站在老夫人旁边,脸上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眸中不时闪过得意的目光。 苏妙瞪了她一眼,规规矩矩地给老夫人躬身请安,“媳妇见过母亲!” 老夫人淡淡地瞄了她一眼,竟没出声让她起身,苏妙暗暗皱眉,直觉有事发生。 但她素性爽利,更何况沈婵面前,自是不会让她看笑话,遂也不理会,不过眸光一转便笑着直起身来,摇摇地往老夫人上首走去,“母亲,媳妇病了这些日子,也没能来给您老人家请安,都是媳妇的不孝。这不,今日刚觉得好些,便想着早早来给您请安呢,没想到您就让桃意去找了,可见媳妇与母亲心有灵犀呢!” 苏妙笑眯眯地说了一堆,老夫人居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别说附和她了。 一时间,绕是她脸皮素来也算够厚的,竟也是脸色有些尴尬地停在了离着老夫人几步远的位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婵在一旁看着,早就乐开了花儿!这就尴尬啦?等一下还有得你哭呢,哼! 想到这里,她便笑着对苏妙说道:“二嫂好!弟妹我也想跟你说呢,这些日子我管家管得脚不沾地的,也没能去看看你,你应该不会介意吧?你病着,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尽着跟我说哈!” 苏妙一噎,这破落户儿,居然敢在她面前摆管家款!她气不过,正想回上几句。 老夫人却是将手中的茶碗“砰”地一声扔回一旁的小茶几上,溅出的茶水把上面的几本账本都弄湿了少许,“行了,给我闭嘴!” 苏妙和沈婵都是一惊,急忙垂首不再说话。 老夫人停顿了片刻,这才阴森森地看着苏妙,右手一推,将那叠账本豁地推落在地,正好落在苏妙的脚边。 苏妙一惊,急忙退后几步,同时抬头,正好对上老夫人阴森的目光,她心下一紧,正想说话。 老夫人却已开口,“说吧!这些年你管家,到底背着我,背着咱们君府做了多少事情?” 苏妙一愣,呢喃着说道:“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媳妇做什么了?这……这……” “你还不从实招来,我那样信任你,你居然背着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不知道你是这么个阳奉阴违的人!” 老夫人见她还在装无辜,便用力拍着桌子骂道。 一旁的贺嬷嬷急忙上前给她顺气,“老夫人别急,有什么让二夫人好好说就是了,可别气坏了身体!” 苏妙还在愣愣的,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气成这个样子。她瞄了下面散落一地的账本一眼,心下暗自盘算,哪个管家的没有一点腥,也不知老夫人知道了什么,自己可不好随意去承认。 想到这里,苏妙一脸关心地说道:“是呀!母亲,贺嬷嬷说得对,媳妇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您便教教媳妇,媳妇一定改,只求母亲别因为媳妇气坏了身子,不然媳妇的罪过就大了。” 老夫人不为所动,依旧气冲冲地看着苏妙,半响推开贺嬷嬷的手,对着沈婵说道:“既然她不认,那你来说!说!” 沈婵暗自得意,恭敬地点了点头,却在转身时对着苏妙扯起了一个幸灾落祸的笑容。 她清了清嗓子,才在苏妙的注视下一脸痛心地说道:“二嫂呀,不是弟妹我故意掀你的底,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也不敢独自处理,只能告诉母亲了。” 苏妙冷哼一声,“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底?我有什么底让你掀的。” 她这般说着,心下却是暗暗皱眉,她早就让账房将真正的账本藏了起来,给沈婵看的不过是明面上的假账罢了,按道理凭她的本事是看不出什么来的。想到这,她稍稍定了定心。 那边沈婵却已缓缓开口,“二嫂,这些日子我管着家,特地将账房的账本理了一下,有几个问题,还要劳烦二嫂给母亲和我解惑一下的。” 说完也不去看苏妙的反应,继续说道:“这一来呢,每年咱们府里都会有好几千银子地数目对不上,二嫂可以交待一下这些银子的去处吗?” 苏妙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咬了咬银牙说道:“什么好几千银子,你这是怎么说的?怎么会有好几千银子对不上的?” 沈婵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这不是要二嫂说清楚吗?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说完又看向手上的账册,“这第二呢,前些日子我特地去整理了一下库房,发现好几件记忆中老太爷传下来的稀罕东西都不在库房里,遂存了个心眼,回来一查库房的目录,却发现每年都有好些稀罕物件不知所踪,账上记的是送给谁谁谁了,又或是不小心摔烂了,老化了之类的,名号倒是不少,但可信度都是极低的。” 苏妙听沈婵说的这般详细,心下顿时大急,沈婵这明显是已经将她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了,故意在老夫人面前对她发难呢,这可严重了。 她急急地看向老夫人,却正好对上老夫人阴森森地盯着她的目光,那目光早已不复往日的信任,她心下一跳,不知怎的就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咬着嘴唇没敢随意说话。 沈婵在一旁看着她与老夫人的互动,眉毛微扬,嘴边的笑意藏也藏不住,直觉得十几年了,她沈婵终于也要有这样扬眉吐气的机会了。 她知道,老夫人看着清高得很,但实质上也是个利益之上的人,若兮说得对,但凡扯上钱,不管是谁,都没有情字可讲的。 沈婵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继续说道:“还有便是,兮丫头前日给了一张大嫂当年的嫁妆单子我,让我去库房对对,我这一对,居然发现大嫂的嫁妆居然少了好几样贵重物品,倒是吓了一大跳,也急急地跑来报告老夫人了。” 沈婵放下手中的账本,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妙说道:“二嫂,上面这几个问题,个个都是关系重大,还要你详细地给老夫人说清楚,我这刚管家,可担不起这样的重担呀!” 老夫人冷冷地看着苏妙,也是恶狠狠地说道:“说吧!给我好好说清楚,那些不见的银子、古董,还有老大媳妇的嫁妆,都到哪里去了,是去了你自己的口袋里,还是贴回到你娘家去了?还是都有?” 苏妙心里又惊又怕,扑通一声对着老夫人跪下,然后跪前几步泪眼汪汪地说道:“母亲明鉴,这定是沈婵她故意污蔑媳妇的!这些年来,媳妇管着这诺大个君府,自问兢兢业业,从不曾以权谋私,贪图什么,这些母亲您应该知道的呀。” 她边抹着眼泪,边偷偷从指缝看了一眼老夫人,见她依旧无动于衷,心下更急,豁地指着沈婵说道:“沈婵,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故意栽赃陷害我,想要将我打倒,然后你就可以永永久久地掌着君府的管家大权了是吗?” 沈婵听了她的话,一脸委屈地对着老夫人道:“母亲,二嫂说这话,可真是冤死我了,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可都不是小事呀,我刚管家这么几天,又哪里有本事去做这样的事情?” 说完她又看向苏妙,恶狠狠地说道:“二嫂,你自己做的事情,别敢做不敢认啊!这地上的账本,都写得一清二楚的呢。还有大嫂的嫁妆单子,母亲那边定也是有留档的,是真是假,拿出来一对也就是了。” 沈婵阴森森地嗤笑一声,“要我说,二嫂你也大可不必如此着急,吞了多少进去,吐出来就是了,反正母亲宽厚,也不至于就对你怎么样的。” 苏妙听了她的话,豁地站起身来,对着她扑了过去,“你个贱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吞了什么?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她平时确实是借着管家的便利,东拼西凑地昧下点钱财和不少好物什,但若兮母亲的嫁妆,她却是不曾动过的,一则是老夫人手上有嫁妆单子,她也是清楚的,她纵然有心,也不敢冒险;二则,老夫人早就跟她保证过了,那份嫁妆日后迟早都是婉姀的,她也没必要去冒险。 因此,苏妙觉得,这定是沈婵胡言乱语故意害她的,顿时怒火冲冲地扑到沈婵身上,边撕扯着边狠狠骂道:“你个贱人,居然在老夫人面前胡说八道,让你害我,让你害我!” 然则,她病了这么久,身体虽然日渐恢复,但到底不比平常,沈婵不过用力一推,便将她推倒在地,然后拉了拉身上的衣裳道:“二嫂,咱都是有素质的人,还是别像个市井妇人一般拉拉扯扯地好。” 这话原是苏妙当日取笑过沈婵的,苏妙此刻见她居然原封不动的说回自己,再看她一副光鲜亮丽的模样,顿时气得噎倒,靠在苏嬷嬷身上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半响过来,苏妙才撑着苏嬷嬷的手站起身来,“母亲,求母亲将大嫂的嫁妆单子拿出来一对,以证媳妇的清白!” 她抬起头,一脸正气凛然地地看向老夫人和沈婵。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六章 做戏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九十六章做戏 面对沈婵的指控,本已被推倒在地上的苏妙靠着苏嬷嬷强撑着站起身来,对着老夫人说道:“求母亲将大嫂的嫁妆单子取出一对,以证媳妇的清白!” 那气势凛然的模样,倒是很自信自己并没有偷偷昧下若兮母亲的嫁妆一般。 然则,一直没出声的老夫人却挑了挑眼皮,脸色深沉得可以渗出水了。 她抬起头冷冰冰地看了苏妙一眼,然后对着身后的贺嬷嬷伸出手。 贺嬷嬷会意,急忙将茶几上用茶托压着的一张泛黄的纸取了出来,小心地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一把接过,往苏妙的脸上狠狠地一扔,然后转头对着沈婵说道:“把公中的那张单子也找给她,让她好好对!” 沈婵急忙从刚才散落了一地地账本堆里夹着的一张单子取了出来,笑眯眯地塞到苏妙的怀里,“两张单子都在这里了,二嫂好好对对吧,回头也好将偷偷取了去的几样贵重物什放回来呀。” 苏妙见此,隐隐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但还是硬着头皮将两张单子抖开,一项项地对了过去。 这一对,竟发现果然如沈婵所说,有几样最为贵重的物品竟是对不上的。 苏妙心中一紧,急忙抬起头对着老夫人说道:“母亲,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单子上的点翠镶嵌和田白玉凤鸟簪、红珊瑚佛光塔,还有这夜明珠、磁州窑白釉褐彩刻龙纹瓶和蜀素帖,都是媳妇从不曾见过的呀?母亲,您这单子是从哪里来的呀?”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这意思,难不成还是我故意弄了假的单子来,糊弄你吗?” 苏妙自知说错话,急忙摇头,“不不不,母亲您误会了,媳妇不是这个意思,媳妇的意思是……这怎么可能对不上的呢?” “哼!这嫁妆单子一直是贺嬷嬷替我保管着,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拿出来过,难道还能作假吗?”老夫人越听越气,见苏妙居然一味地推托糊弄她,心下对她更加不满意了。 沈婵在一旁看着,插嘴说道:“是呀,二嫂,这居然有两张不一样的嫁妆单子,也真是奇了怪了!” 苏妙听了她阴阳怪气的话,一脸怒火地抬头盯着她,见她满面春风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说道:“母亲,您要相信我,这份嫁妆……这份嫁妆本就是……” 她想说这份嫁妆本就是老夫人你承诺要给君婉姀的,她实在没有必要铤而走险去偷。但总算她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在触到老夫人射过来的锐利目光时,及时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苏妙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母亲,天地可鉴,媳妇从不曾昧下大嫂的嫁妆,至于两张单子为何不一样,媳妇也说不出话来。要我说,肯定是沈婵她,是她与若兮那个丫头联手,想要将嫁妆拿回去,顺便害我的。” 说着她看向沈婵,“沈婵,你说是也不是?你个恶毒的女人,为了管家权,居于胳膊肘往外拐,与那个孤女联手来对付我和母亲!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母亲的信任?” 沈婵见她果然不愧是牙尖嘴利,居然三言两语便将老夫人说得对她起了疑心。 若是往日,她定是已经自乱阵脚了。但今日她有备而来,却是不怕,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二嫂这话说的,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不过接手管家才几天,哪有这本事收买跟了你十几年的账房,也没本事去改这些账册呀。” 她撇撇嘴,继续说道:“再说了,母亲这边的嫁妆单子,可是母亲亲自保管着的,难道我会有这本事,连母亲的东西都敢伸手吗?二嫂倒是有这胆子,也别这么高瞧我呀,我是破落户儿出来的,可经不起你这般吓!” “你……”苏妙气得噎倒,心中却是暗惊,沈婵素来蠢笨,怎么今儿个变得如此能言会道起来,这明显就是有问题。 但此时哪里轮得到她去计较这些,她又看向老夫人,“母亲,媳妇真的冤枉得很啊,大嫂的嫁妆本就是这么多,我不曾碰过呀,您要信我!” 老夫人看着她,冷笑着说道:“你要我信你,你倒是好好说说我要怎么信你?账都摆在这里了,你敢说你没有从公中转移银子么?库房的稀罕物,你敢说不是你搬空的吗?你还敢在这里一味地推托,要不是老三媳妇,我还被你蒙在鼓里,等你将我整个君府搬空了都不知道呢!” 老夫人越说越气,说到最后拍得旁边的小茶几砰砰砰地响,口中不断骂道:“可恶!混账!” 说完不再看她,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身后的贺嬷嬷急忙扶住她。 苏妙吓得心口直跳,急忙上前两步,想要伸手去扶。 老夫人却一把将她推开,边慢慢往内室走去边恨恨地说道:“滚!回去好好算算,贪了我君府多少钱多少物,限你一个月补上。不然的,你便去良儿跟前哭去吧。” 苏妙缩回手,愣愣地定在原地,一个月,一个月把数补上,怎么补?别说那嫁妆上缺掉的几样东西,她见都没见过,便是她确实拿了的钱财物品,也用出去或者送出去大半了,现在又让她去哪里找回来? 她这边焦头烂额地想着,那边沈婵得意地看了她一眼,便冷笑一声,扶着沈嬷嬷的手眉飞色舞地去了。 这边苏嬷嬷也是又惊又急,自家夫人病了这些日子,好容易精神慢慢好了起来,她本也是雄心勃勃地等着自家夫人将管家权夺回,重拾往日的威风。 谁想竟突然出了这样的大事,这事一出,钱还是小的,失了老夫人的信任,又没有管家权在手上,那日后的日子还不知怎么样呢。 自家老爷又不是个痴情的人,万一此事传到他那里,那他盛怒之下,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是难以预料呢。 想到这里,这样热的天,她还是打了个寒颤。 但此时却容不得想太多,回过神来便走到苏妙身边,小心地扶着她说道:“夫人,要不,先回去再慢慢计较吧?” 苏妙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顿时一跺脚,崩溃地叫了好几声,才愤恨地扶着苏嬷嬷的手,出了永和苑。 两人往靠近前院的锦华院缓缓走着,苏妙皱着眉头想着银钱和嫁妆的事情,都没注意周围,直到苏嬷嬷在背后拉了拉她的衣袖,又小声的叫了她一声,才回过神来。 她顺着苏嬷嬷使眼色的目光看过去,却见前方的一处湖边的凉亭里,若兮穿一身水绿色的梅花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斜靠在湖边的位置坐着,一头乌黑长发梳了个简单的流云髻,髻上斜斜插着一支与身上的衣服同色的碧玉云簪,两鬓边点缀着几朵雪白色的梨花,除此外再无其他首饰。 但一眼看去,却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感,一双泛着智慧光芒的黑眼睛,配上小巧却饱满的红唇,整个人如坠落凡间的仙子一般,让人见而忘俗。 苏妙本就怀疑今日之事是她与沈婵合计起来害她,此刻见到她笑容灿烂地在这里悠闲地逗弄鱼儿,再想起自己的女儿在慈恩寺里孤灯一盏,日日对着个一帮子尼姑拜佛念经,她便顿时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刚才在永和苑里还能维持的一丁点子理智顿时消失殆尽,她挣开苏嬷嬷的手,快步走进凉亭,对着若兮便是恶狠狠推了过去。 君连杰在外头回来,本想去锦华院看望苏妙,去到那里却被告知自己母亲一早便去了永和苑,他便想着也去一趟永和苑,顺便给老夫人请安。 岂料他刚一转进内院,便看见自己母亲一脸怒火地冲进凉亭,竟是要从背后将若兮推进湖里去。 他顿时大急,边加快步子往凉亭那边跑去,边大喊道:“母亲!大妹妹小心!” 若兮早在苏妙出现时便已知道了,她本不想理会她,便也当做不知道,见她居然作死地想要来推她,她本想趁势将她骗到湖里去的,岂料听见了君连杰的声音。 若兮眼珠子一转,趁着苏妙的推力往旁边顺势一倒,让头磕碰在凉亭的柱子上,同时左手从荷包里取了点药粉出来,然后大叫一声抚上额头被碰的地方。 苏妙见若兮虽然没被自己推下湖中,但好歹被她撞倒了,心下正得意着,岂料一个乳白色的身影从自己身边闪过,快速将走到若兮跟前,关心地问道:“大妹妹,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 若兮呻吟着摇摇头,趁势扶着君连杰的手臂站了起来,然后又由君连杰扶着走到中间的石凳坐下。 君连杰一见她额头上的血,顿时吓了一跳,“大妹妹,你额头磕到了,出了好多血,快,我先带你去看医生吧。” “呀!小姐,这……这是怎么了?”浅夏远远看见若兮的样子,吓得魂儿都没有了,把手中的东西都扔了,快步飞奔过来。 她与若兮本是要出门的,岂料都要走到府门口了,若兮才想起忘了带铃铛。若兮便让她回去拿,自己则在这凉亭里等着。 浅夏走到若兮身边,一边小心地查看她额头上的伤口,一边关心地说道:“小……小姐,你这伤口可不轻,得赶紧回去找浅碧处理,我扶您回去吧。” 若兮点点头,又看了旁边带着关切表情的君连杰一眼,才扶着浅夏的手慢慢起身,往若楠院的方向回去了。 “唉……”,君连杰伸出手,想要去帮忙,却被若兮摆摆手,表示不用了。 他看着若兮两人的身影远远地不见了,这才有些蕴怒地看向自刚才起便呆呆地定在那里的苏妙,生气地问道:“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自己的儿子什么性格,苏妙哪里会不知道?君连杰自小随他父亲长大,性子是完完全全继承了他父亲,故而此刻也不敢多言,只尴尬地扯扯嘴角道:“杰儿呀,母亲……母亲刚才只是一时不小心,并不是要推兮丫头的。” 君连杰脸上现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母亲,你行那小人行径,从背后使手段害若兮也就罢了。现在被发现,怎么还可以如此推托?我刚才可是把事情的经过看得清清楚楚的。” 苏妙看着君连杰看向自己时那怀疑的目光,心下一紧,也是生气的说道:“杰儿,我是你母亲,你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这里为外人说话。那个贱丫头害得你妹妹泪随青灯古佛,又害得我……害得我……” 她不知道怎么说刚才的事情,便一梗脖子继续说道:“反正那丫头就不是个好人,我便真是推她了,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儿子,就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怎么可以为了那个丫头去指责我呢?” 君连杰脸上更是痛心疾首,他豁地转过头去,不再看苏妙。 “母亲,您真是太让儿子失望了!”说完便一甩右手,大踏步离开了。 苏妙见了,又急又气,她的身体本就还没好全,此刻见君连杰居然就这般走了。 她在喉咙里叫了两句“杰儿”,便豁地吐出一口血,然后靠在苏嬷嬷的怀里慢慢滑了下去。 这边若兮带着浅夏远离了几人的视线,才松开浅夏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将额头上的血抹了去。 浅夏在一旁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嗔道:“我的小姐,刚才真是被你唬到了,奴婢还真以为你受伤了呢!” 若兮撇撇嘴,“去,你小姐我是那么容易就被人伤到的人嘛?” “那现在怎样?还出去吗?”浅夏见她其实一点事没有,便放下心来问道。 若兮摇摇头,“算了,做戏做全套,回去让浅碧给我包扎一下,明儿再去君连杰面前晃晃,刺激一下他,让他知道知道他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且说褚梁这边,最近的事情倒是事事不顺。 他以为梁文成既然逃出来了,那便会回到二皇府来找他,谁料日子一天天过去,竟连个鬼影都没有,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以为布个刺杀的局,可以让自己母嫔以救驾之名恢复位份,没想到被君婉姀那个蠢女人破坏了。 他以为把君若兮骗到手,就可以维系与君府的关系,同时将她作为切入点,去调查褚烨和褚宜的,谁料被那丫头耍了一趟。 他以为让母嫔去处理简昕然,可以出出一口恶气,谁料恶气没出着,反倒让父皇更加厌弃了。 褚梁坐在书房里,揉着食指拇指想着最近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倒霉事情,忽而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指向同一个人,那就是君若兮。 他冷笑一声,君若兮是吗?你倒是傲呀,等到圣旨一下,本殿看你还怎么傲! 莫扬从外头走进来,拱手对着褚梁禀报道:“殿下,属下已经派人将都城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一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文成公子,这事,着实是奇怪得很!” 褚梁皱眉,“文成自己能跑到哪里,除非是被人抓到了!” “那会是谁抓了?难道是太子?”莫扬猜测道。 褚梁摇头,“不,如果是太子,他肯定已经将文成直接送到刑部大牢或者父皇面前了,又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莫扬听了,微微点头。 褚梁抬头看向他,“钟粹宫那天发生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莫扬急忙回道:“是!不过钟粹宫的侍卫和宫女都应该没有去碰那根行刑的板子,至于紫苏,华嫔娘娘坚决否认是紫苏下的毒。” 褚梁听了,便也不再纠结下毒之事,又问莫扬:“知道是谁将父皇请过去的了吗?” 莫扬压低声音道:“乾清殿的人递消息出来,是烨王殿下去过一趟后,皇上才突然摆驾钟粹宫的,所以……” “所以,便是小皇叔让父皇去的了!”褚梁冷哼一声,接过莫扬的话头道。 莫扬点头,表示默认。 褚梁又冷笑一声,“本殿倒是小瞧那个君若兮了,看来那丫头倒不是个简单的人。” 说完他轻敲书桌,吩咐莫扬道:“你去派两个人,给本殿日夜监视着那个君若兮。” 莫扬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急忙拱手领命而去。 他走到院门口时,正好遇见二皇子妃从外头走来,身后跟着四个丫头,其中一个手里端着个托盘。 他只是粗粗瞄了一眼,便急忙让开退到旁边去,同时低头行礼,“见过二皇妃!” 二皇妃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带着一众丫头从他身边走过,然后提起裙摆,走上阶梯,然后从身后的丫头手里接过托盘,便让丫头们留在外头,自己进了书房。 书房里,褚梁见莫扬出去了,正拿起刚才莫扬送进来的一封信件,准备拆来看,见二皇妃进来,他微微皱眉,“你来做什么?” 二皇妃眸光一暗,自从自己嫁进皇府后,褚梁便慢慢地不复原先的温和,连她的院子都很少去了。 此刻见他如此冷淡,便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上的托盘,然后转到书桌后,为他捏肩膀。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褚梁手上的信封,这些日子她正跟着位师傅学写字,信封上的字正好是她学过的,那赫然便是个“君”字! 她的眸光微微一闪,君! ------题外话------ 墨来唠叨啦,哪位亲手上有不用的月票评价票什么的,给墨投一张咯,墨还没收到个票票呢,嘤嘤嘤!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七章 有孕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九十七章有孕 苏妙自那日回去后,又休息了两天,才稍稍缓了些过来。 这日,她用了早膳,正歪躺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皱眉想着如何填补那天老夫人和沈婵指出的几处银钱和物什。 这几日她已经让苏嬷嬷将自己名下的物业和私库里的家当都过了一遍,银钱倒还好,她咬咬牙,东拼西凑地也能凑够。 但是往年偷偷转出来的古董家具,她大部分都是拿回去贴补苏家了,又或是送了人。 现在她刚因为苏良娣的事情,与娘家的关系闹得那么僵,若是又跑回去拿东西回来,那她在娘家那边就没脸活了。 还有若兮那个贱丫头的死鬼娘留下的嫁妆,那些东西她压根连见都没见到过,倒是让她去哪里补回来。 她正在这里焦头烂额翻来覆去地想着对策,外头的一个二等丫鬟,名叫雀儿的,突然急冲冲地跑进来,“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苏嬷嬷正好在后头,托了个托盘跟进来,见雀儿如此慌慌张张地在这里乱喊乱叫,便直接一脚对着她的后膝盖踢了过去,“没规矩的贱蹄子,谁不好了?就敢在夫人面前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雀儿一吃痛,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泪花儿顿时便出来了,捂着膝盖没敢说话。 苏嬷嬷放下托盘,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又是一气,边捧起托盘上的茶碗递给苏妙,边骂道:“这会儿怎么又哑巴了?有事儿还不快说,仔细再找打!” 雀儿这才想起正事,急忙抬起头哽咽着声音说道:“夫人,慈恩寺那边刚派了人来,说……说二小姐出事了!” 苏妙接过苏嬷嬷手上的茶碗,正要往嘴边送,一听雀儿的话,她心下一惊,手中的茶碗便“哐啷”一声,摔在地上,碎了。 苏嬷嬷见了,急忙帮她顺了顺后背,又对着雀儿道:“二小姐怎么了?你快说!” 雀儿抽了抽鼻子,“来人只说二小姐突然晕倒了,让夫人快找医生去。” 苏妙急忙忙地站起身来,“快!我要去慈恩寺!” 她抓着苏嬷嬷的手,“你快去找陈列表,把他带上,马上出发去慈恩寺。” 苏嬷嬷急忙点头,边扶着她往外走,边对着地上的雀儿道:“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快去找陈大夫,让他直接去大门口,再把你芳华姐姐去厨房叫来,夫人要去慈恩寺,让她马上打点好东西,再跟着去。” 雀儿回过神来,急忙起身跑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苏妙带着苏嬷嬷和大丫头芳华,还有陈列表,轻车简从地出了都城。 消息传到若楠院时,若兮正在逗着白灵玩儿。 若兮听了浅夏的禀报,有些奇怪地抬头看向浅夏,“不是……还没开始吗?怎么君婉姀就倒下了?” 浅夏摇头,表示她也不知。 若兮沉思片刻,吩咐浅夏,“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我今日不出门,你亲自跟着去一趟慈恩寺,把事情搞不清楚。” “是!”浅夏领命,转身就要走人。 若兮又将她叫住,“等一下,此事还是浅碧去合适些,浅碧你去!” 浅碧本在一旁侯着,此刻闻言,便笑着应了。 若兮想了想又看了浅碧一眼,“要不让执剑随你去吧?” 浅碧摆手说道:“不必了,执剑不是还另有任务吗?不过是去一趟慈恩寺罢了,小姐忘了,我的练武天份虽然没有浅夏好,但好歹也是练过的。” 若兮点点头,也觉得自己过于担心了,便由着浅碧自己去了。 苏妙这边,因为山路不好走,一行人直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君婉姀清修所在的慈恩寺。 苏妙扶着苏嬷嬷的手,又走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才进了君婉姀所住的厢房。 这厢房已经是慈恩寺特意给她挑的了,但也不过是个一进的房子,除了主卧外,便只有一间小房间,供玉瑶玉珠平日里住,连个厨房和像样的院子都没有。 房间里虽换上了君连杰特意带过来的东西,看着还算整洁干净,但又哪里能与家里相比。 想着自己金尊玉贵的女儿在这样的地方熬日子,苏妙越想越难受,一个踉跄差点歪倒,还是苏嬷嬷和芳华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待进得卧室,几人一眼便瞧见君婉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小脸更是瘦了一大圈,整个人廋弱得如风中落叶一般。 苏妙见了,心中更是绞痛不已,睁开苏嬷嬷和芳华的手,便扑到在君婉姀的身上,哭着喊道:“我的姀儿呀!我可怜的姀儿呀!” 本跪在床沿边上伺候的玉瑶见了,急忙退到一旁去,也是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泣着。 苏妙哭了几声,便豁地转头看向玉瑶,厉声喝道:“玉瑶,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怎么才这么些日子,小姐就瘦成这样子了?” 玉瑶眼泪啪啪地留了下来,“夫人恕罪,小姐自来了这里,便日日以泪洗面,不管奴婢们怎么劝,都不肯听。这几日也不知为何,更是什么东西都吃不进去,就越发消瘦了。” 苏妙瞪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床上的君婉姀,见这么久了,居然都没醒过来,便担心地喊道:“快!嬷嬷快去让陈列表进来,怎么这么会儿功夫了,小姐还不醒过来的?” 苏嬷嬷听了,急忙小跑着出去将本就在外头侯着的陈列表拽了进来。 陈列表进来后,也顾不上避讳,便直接走上前去,为君婉姀把起脉来。 苏妙在一旁着急地看看君婉姀,又看看陈列表皱着的眉头,心焦不已。 这脉把了足有一柱香的功夫,陈列表才放下君婉姀的手,看着玉瑶上前将手塞回被子里,才抬起头看向苏妙。 他正想说话,突然想起什么,又往房子里的人都看了一遍。 苏妙眉眼一跳,见房子里只有她的两个心腹和玉瑶,便吩咐芳华道:“芳华去外面守着!” 芳华察颜观色,会意地点头走了出去,又将房门掩上。 陈列表这才看着苏妙斟酌地说道:“夫人,小姐她是中毒了!” 苏妙一听,脸色顿时大变,“什么?中毒了?” 陈列表点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夫人放心,小姐这毒中的不深,下毒的人应该是怕被发现,每次下得极少。现在发现得早,老奴给小姐开一副药,便可将毒排清,并无大碍!” 苏妙这才拍拍胸口,放下心来,但还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是那个没良心的,我的姀儿都成这样子了,居然还给她下毒! ” 陈列表叹了口气,又犹豫着开口道:“夫人,还有一事……” 苏妙立时紧张地看着他,“什么?还有?姀儿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不妥?” 陈列表急忙摇头,见她情急,便直接说道:“小姐她有身孕了!” 他这话一出,屋内的几人齐齐愣住了,连屋顶上发出的一点轻微声响都没有发现。 苏妙呆了半响,也不知该对这消息做何反应,好半响才看着陈列表道:“多长时间了?” 陈列表急忙回道:“回夫人,差不多一个月了。小姐身体虚弱,心思沉重,害喜的反应又大,胎儿不太稳,若想留住,需得好好保胎才行。” 苏妙又沉吟了半响,才挥挥手道:“你先出去吧,给姀儿熬了解药来,至于怀孕之事,我得想想先。” “是!”陈列表点头,便不再逗留,快步走出了房间。 这边苏妙又发了好半响呆,才看着苏嬷嬷、玉瑶和刚刚进来的芳华厉声道:“小姐之事,若是谁敢传出去只言片语,本夫人便绝不轻饶,都听明白了?” 几人相视一眼,急忙俯身点头称是。 苏妙这才挥挥手,“都下去吧!” 苏嬷嬷嘴巴阖动了一下,终究没敢出声,推着芳华和玉瑶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房间。 这边苏妙便呆呆地抓着君婉姀的手,坐在床边上暗自盘算。 天空慢慢暗了下去,等到药熬好给君婉姀喂下去了,又过了半个时辰,君婉姀才悠悠醒转。 她一睁开眼睛,便看见苏妙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留了下来,哽咽地喊道:“母亲!” 苏妙看得心疼不已,边取了帕子给她抹眼泪,便说道:“姀儿快别哭了,你身体还虚弱得很,要好好注意着。” 君婉姀一听,反而哭得更凶了,苏妙则是无法,况她也是心乱得很,便也不再劝,母女二人直接抱头痛哭起来。 苏嬷嬷等人在外头守着,也都不敢进去劝,只觉得此事棘手得很,心下不是没有埋怨的,自家小姐素来有端庄守礼之名,现在居然未嫁先孕,这要是传出去,唾沫星子都能将她们埋死。 里头苏妙和君婉姀哭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才各自缓了过来。 苏妙帮君婉姀坐起身,又帮她整理了一下两边的鬓发,才让苏嬷嬷将用文火热着的一碗小米粥取了来,喂给君婉姀。 岂料君婉姀吃了没两口,便嗷嗷地大吐起来,她将苏妙手上的粥碗推开,有些气喘吁吁道:“母亲,我吃不下了,你快拿开。” 苏妙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千娇玉贵养大的女儿,居然未嫁先孕,真的是想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丢脸。 君婉姀抬起头,见到苏妙看向她的悲悯又复杂的目光,心头一跳,呆呆说道:“娘,你怎么了?” 苏妙听到那声“娘”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碗递给苏嬷嬷,又挥挥手道:“你们出去外头守着,我跟小姐说说话。” 等着苏嬷嬷等人出去,苏妙才帮君婉姀掖了掖被角,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姀儿,母亲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要如何处理,咱娘俩好好合计合计吧。” 君婉姀一愣,直觉有些不安,半响才苦笑一声问道:“母亲要告诉我什么?是祖母放弃我了,还是二殿下不要我了?” 她说着又咬了咬苍白的嘴唇,闷声不语。 苏妙又叹了口气,拉着君婉姀的手道:“姀儿,刚才陈列表给你把过脉了,你……你有了。” 君婉姀蹙着眉头,看向苏妙,“有了?有什么了?” 苏妙看了她一眼,才稍稍提高一点声音道:“有喜了!” “有喜?”君婉姀喃喃自语,半响才瞪大眼睛,“有喜?有喜!” 她用力紧紧抓住苏妙的手,迫不及待地问道:“娘你是说我有小孩了吗?我有二殿下的种了?” 苏妙被她抓得有些痛,“是!姀儿你冷静点,别激动!” 君婉姀见苏妙再三说是,才相信了,松开抓住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腹部,自言自语道:“我有孩子了,我有二殿下的孩子了,呵呵呵呵!” 苏妙见她神色不似往常,说到后面呵呵大笑起来,便拍了拍她的脸蛋,着急地说道:“姀儿,你别吓为娘,没事的,过些日子等你身子恢复些,娘便让陈列表开服药,将孩子打掉,便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 君婉姀还沉浸在已怀孕这个消息当中,一下子听到苏妙的话,顿时转过头看向她,“打掉?娘你说什么呀,为什么要打掉?” “……” 苏妙见她神色激动,急忙拉住她的手,“姀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打掉?难道留下来吗?” 君婉姀戒备地看着她,护着腹部后退几步,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要留下来啊,这可是我的孩子,是我和二殿下的孩子! 苏妙有些愣住了,“姀儿,你还未嫁,若是将这孩子留下来,那你这辈子就毁了呀!” 君婉姀冷笑一声,“母亲你真是愚了,我这辈子本来是已经毁了,但这孩子反而可以为我拼得一线生机。” 苏妙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 许是怀孕这消息的作用,君婉姀反倒有了精神过来,不复先前的憔悴。 她又抚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才继续说道:“母亲,这个孩子,可是皇家的骨血,母亲觉得华嫔娘娘和二殿下会任由他流落在外吗?” “可是……可是到底不光彩!”苏妙还是皱着眉头。 这次轮到君婉姀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二殿下背地里与太子之争,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什么大的进展。我那日听来寺里礼佛的人说,太子妃刚刚又有了身孕。若是我能先太子妃一步诞下龙孙,那二殿下不就是又多了一个筹码吗?” 苏妙目光微亮,觉得君婉姀说得有些道理,大褚皇室的子嗣素来不旺,如果君婉姀能一举得男,那华嫔和二殿下想必也是乐见其成的。 “再说”,君婉姀见苏妙已经被她说动,又继续说道:“不是肚子还没显吗?只要二殿下能早早将我娶进二皇府,那就没有什么不光彩的。” 苏妙点点头,一直皱着的眉头总算松了开,旋即想到什么,又微微皱眉说道:“只是你如今的情形和名声,恐怕想要嫁进二皇府,那也不容易。” 君婉姀跟着皱眉,“但是,只要二殿下和华嫔娘娘肯配合,总是有办法的不是嘛。” 母女二人想了好半响,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明目出来,只得暂且放下。 君婉姀又摇着苏妙的手道:“娘,你要想个什么办法,让二殿下来这里一趟,女儿见见他,再做计较。” 苏妙皱眉,“那件事之后,我连二殿下的面都没见过,哪里有什么办法让他来这里。” 君婉姀捂着心口咳嗽两声,虚弱地说道:“我待会儿修书一封,你有机会见到他时交给他,女儿会有办法让他来见我的。” 苏妙见她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急忙喂了点水给她,关切地说道:“好,我知道了。此事不急,你说了这么久的话,先休息一下吧。如果要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得好好保重身体。” 君婉姀听话地点点头,躺了下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苏妙帮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出了厢房,吩咐玉瑶好好守着,才带着苏嬷嬷和芳华回了寺里给她安排的厢房。 苏妙身体本身也没全好,这一日下来也是够呛,刚才还不觉得,回到厢房一坐下来,便觉得全身无力。 苏嬷嬷帮她按了一下,正准备为她更衣休息,外头却突然传来敲门声。 苏嬷嬷急忙出去开门,半响后才回来,身后跟着粗使两个婆子,那两个婆子又一左一右抓着个丫头。 “玉珠?”苏妙抬眼看去,发现那丫头赫然便是今日一日不曾露脸的玉珠。 苏妙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看向那两个婆子,“发生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 其中一个婆子急忙回道:“夫人,奴婢二人刚才在外头的时候,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走过,以为是小贼,便把她抓住了,谁知道是玉珠,问她做什么,又支支吾吾得说不清楚。” 她看了旁边脸色苍白的玉珠一眼,继续说道:“瞧她那样子,竟是要逃跑的意思,奴婢们不敢独自处理,二小姐又病着,只得来找夫人这边了。” “逃跑?”苏妙豁地看向玉珠。 玉珠被她锐利的目光一射,顿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喏喏不敢说话。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八章 你一定要等我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九十八章你一定要等我 玉珠在触到苏妙射向她的眼光时,本就心虚的她顿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对着苏妙坐着的方向跪了下去。 苏妙眉头微皱,她还以为玉珠只是不习惯慈恩寺的生活,以为以后没了盼头,所以才想要偷偷跑出去,现在看她的神情,内里定是还有其他事情的。 她看了苏嬷嬷一眼,苏嬷嬷会意,从荷包里取出两小袋碎银子,赏给那两个婆子,便将她们请了出去。 苏妙看着苏嬷嬷将门掩上了,才捧起桌边的一杯茶,默不作声地盖着茶沫。 一时间,屋内便只有茶盖与茶碗相碰时的声响。 玉珠低垂着头跪在那里,屋里越是安静,她的心便越是惴惴不安。 足有半柱香时间,苏妙看着差不多了,才拉长了声音对着玉珠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玉珠大汗淋漓地微微抬起头,在碰到苏妙的目光时,又快速地低下头,颤抖着声音回道:“夫……夫人,奴婢是,是不想呆在这晦气的寺庙里了,所以想要逃出去而已。夫人,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您饶过奴婢吧。” 说完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苏妙将手中的茶碗直接对着她的额头扔了过去,玉珠的额头便顿时鲜血直流,配上一脸的泪水,看着触目惊心。 苏妙冷笑一声,“贱蹄子,你当本夫人瞎了眼么,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早不跑晚不跑,偏偏今日我来了这里,你就想起要跑了?” “说!”苏妙见玉珠还是低垂着头,怒火更甚,砰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让玉珠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苏嬷嬷在一旁瞧着,知道自家夫人是故意要吓得她吐出话来,便上前一步,一脚往玉珠的心窝踢去,同时气狠狠地说道:“夫人慈悲,你个不知死的小蹄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还不从实招来么?难道还等着将你架起来打上一顿才肯开口?” 玉珠的心口被踢了这一脚,嘴角顿时吐出一点血迹,她泪眼婆娑地在那里哭得好不凄凉,目光却像没有焦点一般盯着面前的地面。 苏嬷嬷见了她这副样子,弯身恶狠狠地对着她的脸蛋又是啪地一巴掌。 玉珠的脸转向右边,嘴角的血迹更加深了,但依旧紧紧咬着嘴唇不开口。 苏妙冷哼一声,“本夫人记得你还有个相依为命的弟弟,现在正跟在林管家身边干活。怎么?还不说?还不说我便问林管家要了你弟弟来,嗯?” 玉珠这才有了反应,她回过神来,跪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苏妙的裙角,沙哑着声音求道:“夫人,不关奴婢弟弟的事情,您别动他,奴婢求您了,呜呜呜。” 苏妙冷冰冰地将她的手踢开,仿佛被她碰一碰都觉得肮脏一般,“如果你还想保全你弟弟,便好好地从实招来,不然有你后悔的!” 玉珠又呜呜呜地大哭起来,直到苏嬷嬷恶狠狠地上前抓着她的头发要教训她,她才大声开口,“奴婢说!” 她哭着说道:“奴婢说,奴婢说就是了,别动奴婢的弟弟……呜呜呜。” 苏妙这才满意地整理了一下衣裙的皱着,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就对了,好好说不就行了嘛。来,说吧!若敢有半句虚言,仔细我扒了你的皮,听明白了吗?” 玉珠边抹着眼泪,边抽泣着说道:“是!是小姐的事情,奴婢听说大夫查出小姐中毒了,害怕之下,便想着逃跑掉。” 苏妙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小姐中毒之事与你有关?” “是奴婢下的毒!”玉珠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才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苏妙听了,豁地站起身来,上前两步恶狠狠地揪着玉珠的衣领道,“你说什么?是你下的毒?你个贱蹄子,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给小姐下毒?” 玉珠任由苏妙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苏嬷嬷急忙上前拉了苏妙,“夫人,先听听她怎么说吧,她一个丫头,哪里有这样的心思,定是有人指使的。” 苏妙又扇了玉珠一巴掌,才不甘心地坐了回去,阴森森地问她:“说!是谁指使你给小姐下毒的?” 玉珠咬着嘴唇,低声回道:“奴婢……奴婢不敢说。” 苏妙怒极反笑,看向苏嬷嬷,“去,去将她架起来,狠狠地打一顿,看她还有没有力气在本夫人面前装模作样。” 苏嬷嬷领命,正要走出去。 玉珠是个胆小的,急忙一把抱住苏嬷嬷的双腿,哭着求道:“嬷嬷别去,夫人饶命,奴婢不敢了,不敢了。” 苏嬷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沉着老脸说道:“那你就赶紧的,一五一十说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玉珠缩了缩脖子,垂下双手,半响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是老夫人!” 她一说出“老夫人”三个字,苏妙和苏嬷嬷都是脸色大变。 苏妙方才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会与老夫人有关,此刻从玉珠手里证实,大惊过后,她反倒冷静下来,看向玉珠,“说详细点!” 玉珠又抹了一把眼泪,抽泣着继续说道:“前日,桃意姐姐突然偷偷来找奴婢,交给奴婢一包子药,让奴婢每日加在小姐的膳食之中。奴婢问她是什么,她也没隐瞒,直接就说是毒药,还说这是老夫人亲自交给她的,她还说……还说……” 玉珠抬头悄悄看了苏妙一眼,斟酌着没敢说下去。 苏妙一怒,大声喝道:“还说什么?” 玉珠又缩了缩脖子,“还说,老夫人说了,二小姐做下那样的事情,丢尽了君府的脸面,连她在外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只有她没了,外面的人才会渐渐淡忘她,她才能好好地想法子,将君府的脸面挽救回来。” 苏嬷嬷在一旁越听越心惊,慢慢走回到脸色阴沉,明显处于爆发边沿的苏妙身边站定,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玉珠说完,便跪前两步,哭着大声求道:“夫人饶命,奴婢也不想对小姐下毒的。奴婢自小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也不是没良心的人。可是……可是桃意姐姐说了,要是我敢不听老夫人的话,她就会将奴婢的弟弟直接打杀了,夫人……夫人,奴婢求您救救奴婢和奴婢的弟弟吧。” 苏妙哪里理她,冷冷地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然后抬头盯着屋檐,半响才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死老太婆,本夫人在她面前做小伏低了大半辈子,为她做了多少事情,谋了多少利益。要没有我,她能站在宝塔尖的位置上做她的老封君做得这里舒坦嘛。现在我的姀儿不过出了一点子差错,她便翻脸不认人,居然下毒手。还说什么我贪图了多少钱财?我看那日,她与那个破落户儿就是故意联手,要拆我的台,置我于死地的。” 苏嬷嬷见她越说越不像,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玉珠还在那里跪着,“夫人,玉珠这贱蹄子怎么处理?” 苏妙看向玉珠,见她瑟瑟发抖地跪在那里,在触到自己的目光时又缩了缩脖子,嫌弃地冷哼一声,“背主的下贱胚子,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就当场生吞活剥了你。” 说着看向苏嬷嬷,“马上派人将她送到那边田庄里,关起来,再叫那边的管事派人看守着,若是人没了,唯他是问。本夫人还要留着,待他日与那死老太婆闹翻时,当面与她对质呢。” 苏嬷嬷听了,急忙躬身点头,上前一把拎起玉珠,便出去了。 半柱香后,苏嬷嬷折返,看着依旧坐在原来位置上的苏妙道:“夫人,日后怎么办?老夫人的权威还摆在那里,想要与她对抗,怕是不容易呀。” 苏妙只觉得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接踵而来,让她焦头烂额。 但她知道,千事万事,自己女儿的事情最重要,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先将姀儿的事情处理好。 她按了按太阳穴,撑着额头说道:“此事且先放着吧,老太婆有多少秘密在我手里拽着呢,大不了鱼死网破,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婉姀的事情处理好。” 苏嬷嬷皱眉,“小姐的事情?” 先前苏妙与君婉姀说话时,苏嬷嬷不在旁边,故而对母女二人的决定不知,此刻便小心地问道:“夫人,小姐肚子里的……准备如何处理?” 苏妙看了她一眼,才叹了口气说道:“婉姀说了,要留下来,作为在二殿下面前拼得一线生机的筹码。” 说着苏妙又将先前君婉姀劝她的话大概地说与了苏嬷嬷听,末了叹气道:“如今难就难在姀儿的名声已经坏了,怕只怕即便华嫔和二殿下有心,想要娶她进门也是难。” 苏嬷嬷也是皱眉叹了口气,半响不得要领,只得劝道:“夫人,此事慢慢再细细斟酌吧,今日折腾了一天了,你身体本就不好,还是早点儿歇下吧。” 苏妙淡淡点头,苏嬷嬷便伺候她宽衣洗漱,各自歇下,不提。 若楠院,若兮抱着白灵坐在院子里乘凉,手上反复摸着白灵身上柔软的绒毛,一双眼睛却不时地瞄向墙角那边。 自那日在马车发生的事情之后,那个煞神王爷已经几日没出现过了,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若兮撇撇嘴,还想找他算账来着,居然就躲起来了,胆小鬼。 哼!还是煞神呢,鄙视你!鄙视你! 她一边想着,一边用力拔白灵身上的绒毛,吓得白灵委屈地呜咽一声,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稍一挣扎便从她怀里滑了下去。 正在这时,墙角边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若兮一喜,也不再去理白灵,站起身来看了过去。 一个火红的身影翻墙跃进了院子里,却是欧阳昊。 若兮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虽然只是一瞬间,还是被一直盯着她的欧阳昊捕捉到了。 欧阳昊的心里一缩,她在等谁?不是等他的不是吗?不然在见到他时,为何眼中会闪过失望呢?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在等着另一个男人,在见到自己时却觉得失望,自己还有希望吗?还有吗? 两人各自的心思翻转,都不过一瞬间的事情,若兮一脸灿烂的笑容迎向欧阳昊,欧阳昊也是换上一脸妖艳的笑容,看向若兮。 很久很久以后,再回想时,两人都已记不清,是什么让昔日形影不离无所不谈的玩伴,变成各自都习惯了用假的笑容去迎接对方。 也许从这时开始,就已注定了两人日后只能成为陌路人的结局吧。 “你怎么来了?”若兮看着欧阳昊笑问道。 欧阳昊笑嘻嘻地瞅了她一眼,踱步走到院子里坐下,“怎么?还不许我来么?” 若兮在他对面坐下,“怎么会呢,你来我高兴着呢。” “真的!”欧阳昊一脸期待地盯着她。 若兮本就是随口一说,见他居然认真起来,不知为何,竟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随后才点点头道:“真的!” 欧阳昊也不在意,站起身倾身摸了摸她的头发,呵呵一笑,“我的兮丫头长大了,呵呵!” 若兮摇摇头,瞪了他一眼,“去去去,本小姐早就长大了!” 欧阳昊又是呵呵一笑,“在本公子心里,你永远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想做个大人,下辈子吧。” 若兮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砰地一声将刚倒的茶水递到他面前,“说吧,今儿个来找我做什么?” 她眸光一转,继而凑上前去,“难道辛幸雨那边有啥消息了?你欧阳公子特地纡尊降贵来告诉我的?” 欧阳昊拿起她倒的茶,喝了好几口,才摇头道:“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只是听凤姐说,太子这些日子倒是常常光临梦红楼,有时候是苏旭陪着,有时候是自己去。” “哦!”若兮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沉思着说道:“看来,过不了多久,辛幸雨就会有新动作了,你一定要让凤姐好好盯着哈。” 欧阳昊撇了她一眼,不置一词,只捧着茶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若兮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摸了摸双臂说道:“你干嘛这样子看着我,别是要耍什么诡计吧?” 欧阳昊妖艳一笑,有些不舍地移开目光,转而看向天上的一轮明月。 不知为何,若兮看着他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忧愁。从他的侧脸看过去,绝美的轮廓仿佛被月光镀上了一股清愁,这样的欧阳昊,是她从未见过的。 若兮眨眨眼,小声地开口,“喂,你怎么了?” 欧阳昊转过头来撇了她一眼,又转回去看着天上,悠悠地说道:“臭丫头,你看,天上的月亮总是这般,时而圆满,时而少缺。若是能每日都圆圆满满的,那该有多好,你说是吗?” 若兮顿时觉得天雷滚滚,有些担心地倾身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一脸惊讶地说道:“臭欧阳,你没事吧?受什么刺激了哈?我帮你找他算账!” 欧阳昊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拿下她的手,用力抓了抓,才缓缓放开,然后又恢复了往日里洒脱公子的模样,淡淡说道:“也不看看我是谁,有谁不想活了,敢刺激本公子呀。” 若兮认真看了一下他的神色,半响才撇撇嘴道:“切!故意装深沉,无聊!” 欧阳昊呵呵一笑,也不辩驳,一脸随意地说道:“臭丫头,本公子要暂时离开都城一段时间了。” 若兮睁大眼睛看向他,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又要走了?感情你今儿个来,就是要跟我告别的呀,还在那里装深沉说什么圆啊缺的。” 欧阳昊呵呵一笑,只做默认。 “这次要走多久?还回来吗?”若兮约略知道他身上担着不一样的担子,对他的神出鬼没倒已经习惯了。 欧阳昊眨眨眼,“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反正,本公子一定会努力回到你身边来的,你可一定要等我哦,不可以变心哦,不然奴家就死给你看!” 若兮抬头瞪了他一眼,半响才试探地问道:“我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呀,连老头子都守口如瓶地很,也不知是有多神秘,还藏得这般紧,连我都不肯说。” 欧阳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现在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我们的关系因为我的身份而疏远了,他把这一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只自己对自己说着。 只不过,再到下次见面时,他便很后悔今日没有直接告诉她,而是在有朝一日要以那样的方式与她相对,然后将自己的身份那样无情地展露在她的面前,生生斩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两人都不知道,今日一别,再见面时,已是物非人也非! 第二日,若兮突然从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拥着薄薄的丝绸被缓缓坐起身来,正细细回想着梦中的情景。 浅夏突然掀了帘子进来,一脸着急的表情。 若兮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她,问:“怎么了?” 浅夏跺跺脚,着急地几乎哭出来,“小姐,浅碧不见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九章 为她撑腰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九十九章为她撑腰 二皇府偏僻的西院里,建有一个隐秘的地牢。 沿着潮湿又阴暗的狭长楼梯走下去,入眼的便是数间牢房,其中靠近楼梯口的一间,关着的赫然便是浅夏口中失踪的浅碧。 浅碧盘腿坐在里头,头发凌乱,衣裳上,脸上都有深浅不一的伤口和血迹。 昨日从慈恩寺里得了君婉姀的确切消息,她便离了慈恩寺,准备回君府,却在临近都城的地方遭到一伙人的埋伏,几经抵抗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抓到了这里。 浅碧抬头看了一下四周,见整个地牢竟只有她一个人。她心下暗自沉思,也不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又是什么人将她抓了来,这都一整夜了,也不见人露脸。 又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除了一个妇人给她送了两个馒头过来,便再没有其他人出现的踪影。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想着她此刻还未回去,若兮和浅夏等人定是着急得紧,绕是浅碧耐性极好,也有些着急起来。 正在这时,楼梯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浅碧也不起身,直接抬眼看去,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悠然地踱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一身黑色的侍卫。 浅碧皱眉,若是她没记错,那锦衣男子不就是二皇子褚梁吗?是他的人抓了自己来这里?这又是为的什么? 对于褚梁其人,浅碧虽未深入了解,但平日里听自家小姐说的,多少也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而且浅夏上次还跟她提过一次,这位二皇子似乎对自家小姐有不轨之心。 这般想着,浅碧看向褚梁的目光里便带着深深的戒备。 褚梁走到浅碧所在的牢门前,示意身后的莫扬。 莫扬微微点头,拿出钥匙开了牢门,将浅碧推了出来。 褚梁看了浅碧一眼,走到旁边唯一的一张方桌旁坐下,用手背敲着桌子说道:“你是君若兮身边的?” 浅碧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点头说道:“是!不知二殿下将我抓来,所为何事?” 褚梁冷笑一声,“哼!倒不愧是那丫头身边的,胆子还挺大!” 他又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本殿请你来,是有些问题想问问,只要你好好回答,本殿倒是可以考虑放了你,若是你敢有所保留……”,他将锐利的目光射向浅碧,“就别怪本殿心狠手辣了。” 浅碧不避不让地回瞪过去,嘴角也噙着一股冷笑,“二殿下是不是搞错了,我可不是你的丫头,没有什么可以回答你的。” 褚梁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半响才站起身来,冷声吩咐莫扬,“既然浅碧姑娘这般不懂事,你便好好伺候一下她吧,别弄死了就行。” 说完便当先出了地牢,留下莫扬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盯着浅碧。 浅碧抿了抿嘴唇,稍稍动了一下被绑住的双手,一脸警惕地看着莫扬。若楠院里,若兮听闻浅碧失踪的消息,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掀了被子下地,一边穿鞋子一边询问浅夏,“怎么就失踪了?她昨夜一夜都没回来么?” 浅夏蹲下身子,一边帮若兮将鞋子套进去,一边仰着头回道:“是,昨夜奴婢回去休息时,还未见她回来,只当她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可是今日一早,居然还是没看见她,奴婢便知出事了,按理慈恩寺也不算远,把事情搞清楚她应该就回来了,绝不至于耽搁一整夜的时间的。” 若兮眉头微蹙,不知为何,昨日派浅碧出去时,她就直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浅碧浅夏与她一同长大,名是主仆,实际上却是情同姐妹,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如何是好! 若兮边想着,边快速洗漱好,换了外出的衣服,便带着浅夏和执剑出了门。 因为时间紧,执剑已让马叔找了三匹马在府门口等着。 “如果出事,多半也是在城外发生的,我们出了城门,便沿着往慈恩寺方向的路一路搜寻过去,浅碧应该会想办法给我们留线索的。”若兮翻身上马,快速对着浅夏和执剑吩咐一声,便一扬马鞭,往城门的方向赶。 浅夏和执剑听了,也是边点头边翻身上马跟着若兮。褚烨这两天却是接了皇命,到城外的一处不远的县城侦查当地官员疑似与越国暗中有往来之事。 办完事情后,这日一早用了早饭,便带着冷风往都城赶。 眼见得城门就在眼前,褚烨远远地看着三匹马哒哒而来,为首的是一名白衣女子,她的骑术极好,扬着马鞭的模样风采猎猎,让人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褚烨微微皱眉,难道他也出现了夜有所思日有所梦的奇异感,他怎么觉得那个在风中飞奔过来的女子那么熟,与他昨夜梦中的女子竟是同一人。 他在这边破天荒地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直到若兮“吁”地一声停下马,他才回过神来,原来是真实的,不是他出现了幻觉。 还好,他还算正常,并没有褚宜口中奇奇怪怪杂七杂八的虚幻感。 若兮驾着马在原地转了两圈,见褚烨脸色古怪地在那里发呆,顿时张大了嘴巴,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问道:“王爷!” 褚烨这才恢复过来,看着若兮,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浅夏和执剑,“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若兮见他问起,也不隐瞒,“昨日浅碧出城办事,至今未归,我们猜测她出事了!” 褚烨看着她着急的神色,顿时皱起眉头,“浅碧?就是为小六治伤的那个丫头?” 若兮点头。 褚烨沉思半响,“你们准备怎么找?有想法了吗?” 若兮看了一眼远方,才收回目光道:“浅碧精通医术,她的身上惯常都会带着追踪粉一类的东西,如果她是被别人抓了的话,她一定会想办法给我们留下线索的。” 她看了一眼褚烨,继续说道:“昨日她是去慈恩寺办事,我们准备沿路搜寻线索,希望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褚烨点头,“好!那我们开始找吧。” “呃……” 若兮微微挑眉,“怎么?你要帮忙?” “怎么?有问题?”褚烨也挑眉看向她。 “呃……没有!”若兮干笑两声,“正好,人多力量大呢。” 说完她便吩咐几人,“冷风和浅夏往前走一半的距离,然后沿路找过去,执剑直接去慈恩寺,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几人各自领命而去。 褚烨看着若兮,“那我们做什么?逛逛?” 若兮瞪了他一眼,翻身下马,将拇指食指放到嘴里,呼啸一声,一个纯白的小身影便出现在了两人跟前,正是白灵。 白灵一眼便瞧见了褚烨,它看了若兮一眼,犹豫了一下,便摇着长长的尾巴跑到褚烨跟前,呜咽着围着他转了两圈,又伸出两个前爪,抱住褚烨的一只脚,呜呜直叫。 若兮看着这情形,嘴角一抽,弯腰便吊住它的尾巴,一把将它捞了起来,往那边的草丛一丢,“别在这里给本小姐丢脸,快去找你浅碧姐姐。” 褚烨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草丛那边,“白灵是灵狐?” 若兮撇撇嘴,“感情它趴了你那么多次,你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它可是会很伤心的哦。” 褚烨听了,没有半点反应,“浅碧去慈恩寺,是君婉姀的事情有什么变化?” 若兮点头,“是!” 褚烨见她并不想多说,本身对那君婉姀也没什么兴趣,故也多深究,只继续问道:“那么,浅碧失踪,会与君婉姀有关系吗?” 若兮摇头,“不会,浅碧的身手虽然没有浅夏的好,但一般人也打不过她。况且,她善于用毒用药,一般人连近她身都难,君婉姀毕竟只是个闺阁女子罢了,她没有那本事!” 褚烨点头,遥望着远处的草丛不语。 若兮看了一眼他的侧脸,“我说,你这两天不在都城?” 褚烨收回目光,“不在,去城外办事去了。” “哦,我说怎么就好没见你呢,还以为你……”若兮恍然大悟。 “还以为我什么?”褚烨挑眉看向她。 若兮撇撇嘴,“以为什么?那天的账还没算完呢,本小姐要找你算账的,明白吗?谁料你居然几天没露脸!” 褚烨看着她走进一步,盯着她红彤彤的脸蛋道:“你的意思,是想本王了?” “想你个头啊,谁想你了!”若兮咕哝两声,被他打趣一下,倒把说好的算账都暂时抛到脑后去了。 两人随意地说着话,过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便见白灵在两人十步远之外的一条小路跑了出来,冲着若兮两人呜咽了一声。 若兮会意,急忙与褚烨一起跑了过去。 白灵带着他们走进一个小树林里。却见里头一片狼藉,有好些杂草都被踩倒,而且有一些明显就是被剑割断的,还有一些树木也有被剑划破的痕迹。 若兮细细看过去,正在看一颗被划破的杂草时,白灵走过来咬住她的裙角将她拉到一颗大树跟前。 若兮看过去,却见树枝的一串叶子上有几处明显的血迹,若兮心头一紧。 褚烨从四周查看回来,看着那血迹道:“四周都没发现什么尸体,要么是被处理过,要么就是没有人死。” 若兮点头,“浅碧不过是个丫头罢了,看那些剑法,对方定然不会是简单的盗匪,当是有备而来,目的应该也不会是要浅碧的命。” 她抬头看了看褚烨,“我自回都城后,倒是明地里暗地里得罪过一些人,你说,会是谁会将浅碧抓走呢?” 褚烨皱眉,“按理说,你得罪的大部分都是女的,成王府那边自上次刺杀之后就没有再有什么动静,再说成王府应该对一个丫头没什么兴趣。若说还有的,便只有……” “褚梁!”若兮接过话头,“只有褚梁,他估计是知道了我与你们走得近,而且又有梁文成和之前的然姐姐之事,多半是要通过浅碧来挖本小姐的事情了。” 褚烨点头,“本王也这样想,若说会大费周章去抓一个丫头的,便非他莫属了。” 两人如此这般猜测着,白灵又跑到二人跟前,呜咽着将他们二人往小路那边带去,果然在临近都城城门的地方发现了浅碧留下的跟踪粉。 若兮和褚烨对视一眼,便一同回去取了马,然后沿着那跟踪粉一路寻了过去,直接寻到了二皇府的后门。 此刻二皇府西院的地牢里,浅碧被架在十字架上,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和血水。 一个黑脸侍卫正拿着沾了盐水的藤条抽打着她,莫扬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半响后才举手示意那侍卫退到一旁,而他则上前两步,对着浅碧冷冷说道:“还不说吗?你家小姐到底是什么人?与烨王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简昕然,是不是你们故意找来,故意给梁文成布的局?” 浅碧奄奄一息地睁开双眼,瞄了一眼莫扬,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莫扬被她射过来的目光一震,眉头微皱,明明已经奄奄一息了,那目光竟然还那般如有实质,那目光中明显带有的蔑视,让莫扬眼中都闪过一丝尴尬。 但褚梁的命令摆在那里,他已经习惯了无条件去执行,遂继续说道:“姑娘还是三思得好,这些问题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即便我们知道了,也不会对你家小姐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何必强撑着受这皮肉之苦!” 浅碧无力地抬起眼眉,冷哼一声,依旧抿着唇。 莫扬莫名地为这看似平凡女子的坚韧所折服,正想说话,一个侍卫突然沿着楼梯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莫统领,烨王爷来了,殿下让你马上过去呢!” 莫扬心下一惊,烨王来了? 他抬头看了浅碧一眼,见她已经撑不住昏了过去,眉头微皱,转身带着那侍卫走了,同时吩咐那行刑的侍卫,“把她放下来,关回牢房去!” 这边褚烨和若兮沿着浅碧留下的线索找到了二皇府的后门,若兮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走到大门那边便直接敲门冲了进去,褚烨自是一路陪着。 守门的侍卫不认识若兮,却是认识褚烨的,有心想说等他去跟自家殿下通报一声,却在看到褚烨那冷面神一般的脸庞时喏喏住了口,只得让人快去禀报褚梁,自己则引着褚烨和若兮往会客厅走。 褚梁本在书房办事,听到禀报也是稍稍一惊,急忙就去了会客厅,一进门便见褚烨和若兮都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相挨着站在那里。 他眉眼一跳,扯出一点笑容,“小皇叔和君大小姐大驾光临,本殿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了!” 若兮转过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开门见山道:“二殿下就不用在这里套近乎了,本小姐来这里所为何事,二殿下应该心知肚明吧?” 褚梁故作惊讶地看着她,“君大小姐这是何意?你突然大驾光临,本殿还真是不知为了何事,早知道,君大小姐你不是傲气地很,连本殿的邀约都置之不理呢。” 一直没说话的褚烨皱皱眉,转头看向若兮,“他约过你?” “……” 若兮不在意地耸耸肩,“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拒绝了!” 褚烨点头,“拒绝得好!” 褚梁脸色阴沉地看着二人的互动,目光闪过一丝恶毒,“君大小姐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若兮沉着脸色看了他一眼,“二殿下,你最好将我的丫头给回我,她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褚梁踱步从两人身边走过,到上首的位子坐下,“君大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风,本殿倒是很期待,你要怎样让本殿后悔一辈子。” 若兮转身豁地看向他,“我的丫头,到底在哪里?” 褚梁耸耸肩,“本殿不知你在说什么,找丫头找到本殿这里来了,大小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若兮怒气冲冲地瞪向他,“二殿下,浅碧她只是个丫头罢了,你有什么,尽可冲着我来,反而还没什么。但我这人素来护短得很,你若是敢动我的人,我绝不轻饶。” “我看大小姐你真的是吃错药了,不然怎么无缘无故得跑到本殿这里来耍威风。”褚梁看着若兮,竟丝毫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若兮冷哼一声,“我看吃错药的是你才对,不然发的什么神经居然去对一个丫头动手!我说,你害不害臊呀,身为大褚的皇子,行此下三滥的手段,连我都为你丢脸!” 褚梁被若兮的话一噎,但早知她的牙尖嘴利,也不去接话,看向一旁的褚烨道:“君大小姐莫名其妙地跑来找丫头,不知小皇叔亲自来我这二皇府,又是有何要事呢?” 说着他仰头想了想,才又说道:“今日本殿这二皇府定是有喜鹊登门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从我开府后,小皇叔还从未上门过呢。” 褚烨面无表情地瞄了他一眼,踱步走到一旁坐下,一派悠然地说道:“本王今日来,是为她撑腰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00章 王爷上火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褚烨踱步走到左首的一个座位坐下,一派悠然地说道:“本王是来给她撑腰的,小二你自己看着办吧!” 若兮嘴角一抽,看向褚烨,用眼神对他说,谁要你撑腰了,自作多情! 褚烨也对着她挑挑眉毛,本王就是要给你撑腰,怎么的? 若兮撇撇嘴地转过头,既然你盛情难却,那本小姐就却之不恭了。 褚烨叹了口气,老是这般,每次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偏偏本王就吃这套。 他忽而有些悲催地想,本王什么时候这般自甘堕落了哈? 若是冷风在这里知道自家王爷心中所想,估计得翻个大大的白眼,然后鄙视地说上一句,我的王爷,您早就堕落了,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迟了呀! 褚梁看着二人在自己跟前就这般眉来眼去地打情骂俏,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正在这时,莫扬匆匆忙忙赶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上茶的宫女,许是之前褚梁忘了吩咐,又或许是下头的人都怕着褚烨,所以竟耽搁了这么久才上了茶来。 那宫女托着茶盘低垂着头从若兮身边走过,往上首走去,想着先给自家主子上了茶,再给客人上茶。 在经过若兮身边时,她眼眸一转,突然伸出左手挡住那宫女,笑嘻嘻地说道:“二殿下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烨王和本小姐都来了一炷香的时间了,才肯上茶。本小姐倒是渴了,就不客气,先取一杯来润润喉了。” 说着也就不顾褚梁和那宫女的反应,伸出手在托盘上的三杯茶之间流连了一下,然后取了其中一杯,笑吟吟地走到褚烨旁边的座位坐下,仰头便喝。 那宫女回过神来,悄悄抬起头看了褚梁一眼,见他并没什么神情变化,才稍稍松了口气,上前分别给褚梁和褚烨上了茶,然后将茶盘垂于胸前,躬身退了出去。 这边褚梁阴沉着脸看了在一旁啜茶的若兮一眼,冷哼一声,便拿起手边的茶杯,正要将杯中的茶往嘴里送,垂立在他身后的莫扬看了若兮一眼,眸光又扫过褚梁手中翠绿色的茶水一眼,眉头一跳,急忙上前一步低声喊道:“殿下!” 褚梁抬头看向他,目光中带着询问。 莫扬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茶水,又向若兮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褚梁会意,眉头微皱,片刻后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竟没有喝那茶水。 若兮虽然在低头喝着茶,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注意着褚梁这边的动静,见褚梁本已准备喝那茶,却被莫扬阻止了,她心中稍稍有些失望之余,倒是对莫扬这个侍卫微微侧目。 喝了两口茶,若兮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褚梁道:“二殿下当真不肯将我的丫头归还么?” 褚梁冷哼一声,目光看向门外,“本殿不知君大小姐在说什么,你要找丫头,还请到别的地方找去,别是她自个儿贪玩,在什么地方迷了路,又或者春心荡漾了,跟那个男人跑了吧。” 若兮被他这翻胡言乱语气得咬牙切齿,褚烨在一旁听了褚梁这般不着调的话,也是眉头微皱,冷了脸色看向褚梁说道:“小二,你一个皇子,怎么可以胡乱说这种市井之言,成何体统!仔细你父皇知道,训斥于你!” 褚梁脸色一黑,父皇对自己这些儿子的教育尤其慎重,若是褚烨以长辈之尊,跑到父皇跟前说这些,自己还真是少不了一顿训斥。 想到这里,褚梁便只得站起身来,脸上诚恳,心有不甘地说道:“小皇叔恕罪,本殿也是情急之下才口出不当之言,并非故意之过,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褚烨这才满意点头,“嗯,你知道就好!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若兮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对褚烨这般摆长辈的架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褚烨眼角的余光撇到若兮眸中丝毫不掩饰的钦佩,心下涌起一股小孩子般的得意,他咳嗽一声,又看向褚梁:“小二,我们已经有证据表明,的的确确是你将君大小姐的丫头抓了来,本王劝你,还是尽快地将人家的丫头归还吧。” 褚梁眉眼微挑,有些有恃无恐地开口问道:“不知小皇叔口中的证据,是何证据?要不要拿出来给本殿看看,也好对质一下?” “没什么好对质不对质的,本小姐就认定我的丫头是被殿下抓了来,是也不是,殿下应该心知肚明。本小姐就问你一句,我的丫头,你给还是不给?”若兮懒得与他说那么多,直接问道。 褚梁冷哼一声,“给又如何?不给又如何?怎么?君大小姐难道还真当自己一回事了,就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本殿?本殿好歹也是皇子,你这般以下犯上,本殿若是要追究,你还能好好地坐在本殿面前,耀武扬威吗?” 若兮也是冷了脸色,没有说话。 褚梁又继续说道:“今日就算是本殿抓了你的丫头,就冲着你这态度,本殿还就不给了,回头杀了你的丫头,本殿也没什么不敢的!” 若兮一脸狠辣地看着褚梁的狗嘴,手已握成拳头,正要起身出手。 褚烨却已先他一步,身形飞快地闪到褚梁跟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速度快得竟连莫扬都没反应过来。 莫扬脸色大变,急忙伸出右掌,想要将褚烨击退,却被已经反应过来的若兮身形一闪,挡在他跟前,同时伸出手迎上他的掌风。 两掌相对,莫扬向后仰去,用尽全力才勉强稳住身形,同时胸口一热,喉咙顿时传来一阵腥甜。 再看若兮,却是已经悠然地收回掌风,嘴角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莫扬脸色又是大变,稳住身形后便想再出掌,若兮却轻飘飘地瞄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若是你,就该知难而退,先看看你的主子能不能保住命再说!” 莫扬心下一紧,急忙收了掌风,着急地看向褚梁这边。 褚烨见若兮没事,也才将注意力放回褚梁,手下又稍稍用力,才冷冷对他说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本王,就算你是皇子,本王也跟捏死一个蚂蚁一般,你信不信?” 褚梁被他掐着脖子,全身竟是半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脸上苍白一片,虽然竭力维持着一国皇子的风度,但还是被褚烨一点温度都没有的话语惊得出了一身大汗。 他知道,褚烨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想到这,他涨着脸色,断断续续地说道:“小……皇叔,咳咳,梁儿错了,你听梁儿说!” 褚烨冷冰冰地又看了他一眼,才将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放开,“说吧!” 褚梁眸中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摸了摸脖子,喘了几口气说道:“昨日梁儿出城办事,回来时正好碰到君大小姐的丫头,一时兴起,便将她请到府中做做客。可是,没想到那丫头有些身手,昨天半夜便偷偷打晕了看守她的侍卫,逃出了府,至于她现在在何处,梁儿确实不知道的!” 褚烨飞快出手,又掐住他的喉咙,褚梁急忙继续说道:“真……的,梁儿所言绝无半句虚假,小皇叔你信梁儿!” 若兮眸光流转,伸出手拉了拉褚烨的手,“暂且信他一次吧,我现在想起来了,也许浅碧受伤,不方便回君府,直接去了聚德楼,我们先去那里找找。” 褚烨看了若兮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便缓缓放开了双手,又瞪了褚梁一眼,才与若兮一起飘然离去。 这边莫扬看着褚烨二人离开了,才关切地看向褚梁:“殿下没事吧?” 褚梁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 莫扬一脸惭愧地低下头,没敢说话。 褚梁看了门外半响,才一脸狠厉地问道:“那个丫头开口了吗?” 莫扬低声回道:“没有!” 褚梁抓了抓拳头,豁地站起身来,“走!本殿亲自去教训他一下,她的主子居然敢那般对待本殿,本殿便先好好教训教训她的丫头,哼!” 莫扬眉头微皱,急忙快步跟上。 ? 若兮和褚烨出了二皇府,褚烨才眉头微皱地看向她,“褚梁的话,你相信?” 若兮眨眨眼,笑着说道:“当然不相信!如果浅碧真的逃出来了,即便是回不了君府,去了聚德楼,也一定会让人给我递消息的,不可能就这样失踪了。” “那你还那般说,刚才本王就应该直接掐死他得了。”褚烨冷着脸说道。 若兮抹了一把并不真实存在的汗,撇撇嘴说道:“我怎么不知道烨王殿下您这么暴力的哈,比本小姐还要暴力!” 褚烨挑了挑眉毛,“有吗?我还是觉得你暴力点,刚才如果是你掐住他的脖子,估计你是不是已经直接把他的脖子扭断了?” “胡说!如果是我,肯定会比你温柔一点的,人家可是个很讲道理的人,怎么可能会扭断他的脖子呢!”若兮争辩道。 褚烨嘴角一抽,心下暗暗说道,你讲道理?那全天下估计就没有不讲道理的人了。 但相处这么久,他已经学会不会就这么傻傻而直白地去招惹她了,为了不再让她说下去,平白起一声鸡皮疙瘩,褚烨聪明地转移了话题,“那现在如何?” 若兮神秘一笑,“现在?就是白灵继续展示它的能耐的时候了!” 说完她又伸出食指拇指,放到嘴里吹了个号声,一个白影不知从什么地方串了出来,闪动着骨碌碌的珍珠绿眸看着若兮和褚烨。 若兮笑嘻嘻地对它招手,“来,那人手上沾了你最喜欢的可可香,去找到他现在的位置。” 白灵瞪圆了双眼看了一眼褚烨,然后用又长又粗的尾巴扫起一地的灰尘,一跃便进了二皇府。 若兮和褚烨便稍稍走到偏一点的地方,耐着性子等着。 褚烨看了一眼若兮,终是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在褚梁身上加了什么口口粉的?” 若兮嘴角微抽,纠正他道:“是可可粉,那可是西域传来的一种香粉,有着很淡很淡的香味,一般人的鼻子是闻不出来的,偏白灵的鼻子跟个小狗似的,而且它最喜欢喝可可粉做成的糕点,所以对这味道很熟悉,远远就能寻到这种香味。” 褚烨恍然点点头,“你还是没告诉本王,你是什么时候给褚梁下粉的?” 若兮眨眨眼,“你猜!” 褚烨侧目,“难道是那杯茶?” “王爷,你也学聪明了呀,这都猜出来了。”若兮拍掌笑嘻嘻地说道。 褚烨转过头,看了一眼二皇府内院的方向,“哼!你这丫头下毒的本事倒是熟得很,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想到上次这丫头通过那药瓶给自己下那般猥琐的毒,褚烨说到最后都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若兮观察着他的脸色,机灵地反应过来自己曾经在他身上做过的事情,顿时稍稍往左边移开一大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褚烨见她这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转身往她倾身过去,故意冷着脸对她说道:“怎么?你终于意识到你对本王做的事情有多恶劣了?这是怕了?” “谁怕了?我才没怕!再说了,那也是因为你自己做的事情太过分,活该!”若兮撇撇嘴回道。 褚烨微微一笑,“好!是本王活该!说起来,咱们次次说算账算账的,也没见得算出什么来,反倒是越算越不清了。” 若兮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同意地说道:“可不是,这啥时候真得认认真真地算算,本小姐觉得,还是你欠我的多,而且你态度恶劣,亏欠加倍!” 褚烨加深了一点唇边的弧度,“你说怎样就怎样吧,算不清,那就别算了,让我们就这样相互亏欠着!” 褚烨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就这样相互亏欠着,纠缠一世,好像感觉也不错! 若兮听了他的话,呵呵一笑! 褚烨从无垠的天空收回目光,看向若兮的侧脸,然后目光定在她的红唇上,心跳顿时加快了很多。 他微微皱眉,那樱桃的滋味,似乎只要品尝过一次,就让他沉沦不已,每次见到都想要再次去品尝,想要品尝得深入一点,再深入一点。 若兮半响没有听到褚烨说话,便转过头来看向他。 褚烨顿时像是做贼被发现了一般,快速移开目光,同时心跳加快,耳根也一瞬间火辣辣起来。 “咦?”若兮眨眨眼,凑上前一点盯着褚烨说道:“我说王爷,你是不是上火了?怎么耳朵和脸上突然红了?” 褚烨伸出右手放在嘴边,咳嗽一声,“没有!” 若兮带着狐疑的眼光看着他,正想说话,白灵的身影突然一闪,从墙后面闪了出来,绿眸中带着浓浓的幽怨,本灵狐真的是太委屈,辛辛苦苦去干活,这两个人却在这里谈情说爱,真是太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它对着二人哼哼唧唧几声,然后便转身带着二人沿着二皇府的围墙往西边走去,最后在最西边的位置停下,又看了一眼二人,才潇洒地纵身一跳,进了墙那边。 若兮和褚烨对视一眼,也是同时纵身一跃,翻进府里,然后在白灵的带领下,到了一处废弃的院落。 白灵带着二人走进院落,最后在一间房的正中间站定,对着地板呜咽几声,便悠闲地踱着小步子走开了。 若兮会意,急忙在那块地板边上蹲下身子,褚烨随着她的动作按了按地板四周,也不知按到了什么地方,那块地板便立刻凹陷下去,下头赫然是一层层的楼梯,里头有女子的痛苦呻吟声传出。 若兮眸光一暗,立刻跳进楼梯,与褚烨一前一后沿着那楼梯走了下去。 褚梁本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侍卫给浅碧行刑,见浅碧居然死咬着,连一句话都不肯开口,又想到刚才在若兮和褚烨处受的气,他豁地站起身来,夺过侍卫手中的长鞭,高高扬起,对着浅碧就要鞭打下去,那凶狠的模样,连莫扬都微微移开了目光,不敢看去。 长鞭就要落到浅碧身上的那一瞬间,一只细长的手一把将那长鞭拉住,同时用力一甩,便将褚梁甩倒在地上,好不狼狈。 若兮将长鞭一扔,转身将架上的浅碧小心地放了下来,用力扶住她。 褚烨眉头微皱,看向已经被莫扬扶着站起身的褚梁,“褚梁,你居然做下这样的事情,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父皇说吧。” 褚梁看了他和若兮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若兮将浅碧扶起,小心地给她简单看了一下伤势,又给几处重伤的地方紧急撒了些止血的药粉,这才看向褚烨,“先出去吧,处理伤势要紧,账留着,赶明儿本小姐再与他好好算!” 褚烨微微点头,两人便看都没看褚梁一眼,一同扶着浅碧出了地牢。 莫扬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皱,“殿下?” 褚梁用力将他推开,盯着几人的背影,目光阴沉,“马上召集府内所有侍卫,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们!”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01章 对战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褚梁盯着褚烨若兮几人离开的背影,声音狠厉地吩咐莫扬,“马上召集府里所有侍卫,拦下他们!” 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莫扬,“如果反抗,当场斩杀!” 莫扬浑身一抖,“殿下,那可是烨王!” 褚梁冷哼,“那又如何,挡本殿者,死!” 莫扬感受着褚梁浑身上下越来越浓的狠厉气息,微微皱眉,但还是恭敬地点头称是。 褚烨和若兮一同扶着浅碧,刚走出西院,迎面便有几十个侍卫持着剑将他们团团围住。 褚烨和若兮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小皇叔,你觉得,在你那般威胁了本殿之后,本殿还会让你们就这样离开吗?” 褚梁阴沉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 褚烨和若兮同时转身看过去,褚梁从西院缓缓走出来,围着的侍卫便低着头分退开两边,给他让出一条路。 褚烨沉着脸色看着走过来的褚梁,“你既然还叫本王一句小皇叔,难道今日还痴心妄想要将本王赶尽杀绝么?” 褚梁冷哼一声,“小皇叔,你说的对,你是谁呀,说实话,说本殿心里不害怕,那也是假的。但是,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了,如果真的让你们活着走出去,那你到父皇面前说一句话,本殿还有活路吗?” 褚烨闻言,沉着脸没有说话。 若兮冷冷地看着褚梁,森然开口,“你说得对,今日便是你死我活!是你死我们活,明白了吗? ” 褚梁看着她,“牙尖嘴利,看你待会儿还有没有这本事!” 说完他对着四周的侍卫一挥手,“动手!” 四周的侍卫井然有序地将三人围成一圈,莫扬手持宝剑,站得稍稍靠前一点,他的对面和左手右手边均站着一个与他服饰相同,颜色不同的侍卫。 莫扬对着几人微一点头,便齐齐举起手中的武器,集中攻向褚烨。 褚烨眸光一闪,对若兮使了个小心的眼神,便腾空跃起,在空中翻转的同时,伸手便从旁边的一个侍卫手里抢过一把剑,速度快得那个侍卫被抢了剑都还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 莫扬的剑直直地向褚烨的面门刺来,褚烨的嘴边扬起一缕轻蔑的神情,在剑锋就要到达喉咙的一瞬间才稍稍飞身退开,同时横剑一挡一推,只听得“锵”地一声,莫扬感觉到虎口一震,被逼得快速后退几步,单脚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 他用剑撑地,低垂着头,心头已是澎湃不已,他早就听说烨王师从隐秘高人,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内力更是不知已经到达了何种高度,原以为再厉害,自己应该也可以在他手下过上几招,不想只是一招下来,便被逼成这样。 另外与他服饰相同的四个侍卫,见自己的老大居然在褚烨手上,连一招都过不了,都是眸光一暗,顿时用尽全力同时往褚烨攻去。 褚烨举起手中的长剑,身形闪动,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专心与那几个侍卫对战起来。 这边褚梁看着褚烨潇洒的身影,唇边闪过一抹狠厉,指着若兮,阴沉着声音对着周围的侍卫说道:“去,全部给本殿上,将她活抓!” 若兮本扶着浅碧站在一旁观战,听到褚梁狠毒的话语,她眸光一闪,小心地将浅碧放了下来,让她靠着一旁的花基躺着,然后一脸淡漠地看着慢慢围过来的二十几个侍卫。 褚梁一脸冷笑地在旁看着,若兮有点武功底子,刚才在客厅他已经见识过了,但双拳难敌四手,他就不信合全府之力,他还抓不了他们几个人。 眼见着已经近身,最靠前的一圈侍卫对视一眼,便直接持着剑刺了上去。 若兮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任由凌厉的剑锋向自己刺过来,依然无半点反应,直到最后一刻,才美眸流转,上身稍稍左倾的同时,伸出右手,轻巧地越过面前一个侍卫的剑锋,对着他的肩膀一抓一拉,便将他摔倒在地,然后一个旋身,左脚踩在他的身上,同时一个飞跃,对着接上来的一个侍卫的腹部狠狠一踢,便将他踢倒在左边的两个侍卫身上,三个侍卫同时大叫着倒地。 周围的一众侍卫见了,同时持剑而上,从四面八方同时直击若兮的四个命门。 若兮微微一笑,腾空飞起的同时,自腰间取出随身的软剑,“叮”地一声挡住一个侍卫刺过来的剑锋,柔软的腰身向后倾斜,足尖点地,往前滑去,她手中的软剑从那侍卫的剑上划过,破碎一样的寒光在他的面前闪过,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软剑已拦腰斩入他的腹部,他“噗”地一声吐出一口大血,两眼一翻,已是毙命。 若兮面无表情地拔出软剑,足尖旋转,同时伸出另一只脚,对准左边另一个侍卫的侧身用力一踢,那侍卫失重倾斜,直直往他的其中一个同伴伸出的剑尖倒去,只听见利剑入肉的声音,那侍卫便瞪大双眼咽了气。 他的同伴怒目圆睁,将剑从那死去的侍卫身上拔了出来,便对着若兮刺了过去,若兮嘴角牵起一个弧度,足尖点地,翩然跃起的同时,从那侍卫地头顶翻身过去,然后一个旋身,软剑便刺入了那侍卫的后背,那侍卫应声而倒,趴在地上,死了! 褚烨被莫扬等几个高手围攻,虽然仍有余力,但一时间也无法分身,他边迎战,边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若兮这边,见若兮纯白色的纱衣在风中飞转,随着她的转身,头上环佩相扣,发出悦耳的声响,软剑在她手中更是挥洒自如,他便知对付这几十个侍卫与她并无困难,故而放心下来,手中利剑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射进了其中一个侍卫的腹部,那侍卫的身子朝后面倒去,顷刻间便倒地身亡。? 莫扬锐眼微眯,与剩下的三个侍卫对视一眼,然后沉声吩咐,“布流星阵!” 他一声令下,四人便两两交叉着手,形成两组,其中两人飞身跃起,顷刻间便到了褚烨的头顶,同时两剑合一,如雷电般对着褚烨头顶的命门刺了下来。 莫扬和另外一名侍卫则分据褚烨前后两边,轮流逼近,对褚烨形成夹攻之势。 褚烨一脸淡漠地扬起右手,他的手腕上露出一物,竟是一个精致的袖箭,褚烨原地一个旋身,用脚风将莫扬和另一个侍卫逼退的同时,按下手腕上的袖箭,“咻”,“咻”两声,褚烨头顶上的两个侍卫看见两支小箭飞速而来,都是脸色大变,想要躲开,却哪里来得及,众人只听得人体落地的声音,莫扬应声看去,只见那两支利箭都是正中两个侍卫的头顶的命门,一招毙命。 莫扬和那个侍卫都是脸色大变,看着褚烨微微向后退去。 在一旁观战的褚梁目光微凝,冷声喝道:“莫扬回来!” 莫扬回头看了褚梁一眼,与那侍卫一起,退回到褚梁身后,一左一右地站定。 褚烨定定地站在那里,冷漠地看了褚梁主仆几人一眼,才飞身过去,帮若兮解决掉了围杀的一众侍卫。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还有几个受伤侍卫在地上翻滚着哇哇而叫的声音,褚梁用力抓了抓手上的拳头,才微微扬起下巴,对着褚烨和若兮故意拉长了声音说道:“小皇叔,君大小姐,身手果然不凡,只不过,不知接下来这些,你们还应付不应付得过来?” 他的嘴角闪过一丝狠厉,顿了半响,才举起双手拍了拍。 随着他清脆的掌声落下,四周的屋檐上顿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褚烨和若兮同时抬头看上去,却见不计其数的侍卫突然出现在屋顶上,每个侍卫都拿着弓箭,对着褚烨和若兮几人站着的方向瞄准。 褚烨和若兮对视一眼,才看着褚梁说道:“褚梁,你可清楚,那些侍卫的箭一旦射出,会是什么后果,这些,你想过吗?” 褚梁表情不变,“如果本殿放过小皇叔和君大小姐,小皇叔,会放过本殿吗?” 褚烨摇头,“不会!” 褚梁摊摊手,“那不就是了,既然如此,本殿为了自保,便只有斩草除根了。” “你觉得,你真的能斩草除根吗?千军万马本王尚不看在眼里,不过几个府兵而已,能奈本王何!” 褚烨语气平淡地回道。 褚梁冷笑一声,“也许小皇叔自己是不将他们看在眼里,但是还有两个累赘,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一个还重伤昏迷。” 他说这话,若兮却不乐意了,她上前一步,盯着褚梁咬牙切齿说道:“喂,你个疯子,你说谁是累赘?你才是累赘,你们全家都是累赘!” 在场的人都是满头黑线,这个,大小姐,你确定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嘛? 若兮想了想,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她转过头看向褚烨,“你和他好像是一家人嗬?我是不是好像把你也骂进去了?” 褚烨嘴角微抽,移开眼光,不去看她那认真无比的明眸,有些无奈地说道:“无碍,本王与他,不是一家人。” 若兮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去追究此事。 褚梁的脸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他不去看若兮,只盯着褚烨说道:“小皇叔,本殿也不愿意将此事搞到这般地步。在梁儿的心里,你永远是值得我们这些小辈敬佩的小战神!现在,只要你以先皇贵妃娘娘的名义起誓,出了这府门口,今日之事当没发生过,绝不传到父皇那里!那么,你和她,可以带着那个丫头离开。” 褚烨听了他的话,脸色一沉,这么多年来,先皇贵妃是他心里不能触碰的一根弦,褚梁居然找死,让他以她的名义起誓,他冷着脸,一字一句地回道:“本王……不答应!” 他话音刚落,若兮也是冷笑一声,“本小姐……也不答应!” 褚梁听了二人的话,脸上表情越发深沉,他又握紧了手上的拳头,便扬起右手,对着四周屋檐上的侍卫示意,然后右掌一落,箭顿时如雨一般从四面八方往褚烨等人的方向射了过来。 褚烨和若兮同时脸色一冷,默契地背对着背靠在一起,挥剑将射过来的箭挡开。 屋檐上的弓箭手们倒还算训练有素,一轮弓箭射完,抖动的弓弦还没静止的迹象,第二轮羽箭就被弓箭手挂了上去,如箭雨一般往褚烨和若兮的方向袭来。 褚烨和若兮丝毫不敢松懈,挡过一轮,便又继续挥剑去迎接第二轮,第三轮……渐渐的,即便二人都是内力极好,也都开始有些体力不支。 褚梁在一旁冷眼看着,忽而眸中闪过一丝狠毒,对着身后的莫扬伸出右手,“取箭来!” 莫扬眸光微动,服从地从一旁的一个侍卫手中拿了一顶弓弩,递给他,接着又将一支箭递到他的手上。 褚梁面无表情地接过,拉弓,上箭,对准的,竟是地上歪躺着的浅碧。 莫扬心下一紧,不知为何,有一瞬间,竟有一种想要阻止褚梁的想法,但这种想法很快便被服从命令的习惯压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箭从褚梁手中的弓弩射了出去。 若兮本在专心挡箭,眼角的余光却憋到一支利箭快速地往浅碧的方向射了过来,若兮心下一急,脚步微移,奋力为浅碧挡开了这一支箭。 许是距离近,又许是褚梁故意加上了内力,若兮明显觉得虎口一震,加之本就已经有些体力不支,身形便稍稍倾斜了一下。 褚烨只觉得后背一空,脸色微变地转身看向若兮,正好见到另一支箭直直向她射去,他眉头微皱,急忙上前为她挥挡开那一支箭。 两人这般一动,阵法便乱了,加之若兮顾念着浅碧这边,迎接下一轮箭雨地时候便失去了章法。 褚梁冷笑一声,又搭弓上箭,对着若兮的方向直直射了过去,两人都在应付屋顶上的侍卫接二连三射过来的箭雨,不想一支利箭从二人的空隙中射来,顾此失彼之下,若兮只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上身微微一偏,那箭便从她的侧脸擦过,耳根下方顿时渗出一丝血丝。 褚烨一见,来不及反应,下一支箭已经对着若兮的另一侧射了过来,限于箭雨的夹攻,若兮竟是躲无可躲,眼见着那箭就要射中她的右臂,她身旁的褚烨身形一闪,用左侧的身体将她挡住。 利箭刺入身体的声音自空气中传来,若兮瞪大双眼,听到褚烨一声闷哼,眼见着又一轮箭雨已经射了过来,她来不及察看他的伤势,急忙一个转身挡在他的跟前,为他挡去一轮箭雨。 褚烨一见,顾不上身上的伤,趁着若兮挡住的空隙,利落地伸出右手,三支小箭同时射向褚梁额头,腹部,下身的三处命门。 看着三支飞速射过来不到一寸长的弩箭,褚梁脸色微微一变,并不敢掉以轻心,急忙放下手中弓箭,闪身躲到莫扬身后。 莫扬也是脸色大变,见那三支弩箭已经到了跟前,躲闪已是来不及,只得举起手中的长剑硬撑着挡了过去,岂料那弩箭被注以了极强的内力,他用尽全力也只能挡住最上面和中间的两支,绕是这般,也被那弩箭上的内力一震,一口吐出大口的鲜血,向后仰去,最下面的一支便随着他上身的倾斜射入了他的大腿,腿上的鲜血也随之汩汩流了出来。 褚梁本就躲在莫扬身后,莫扬这一倒,便直接将他也压倒在地上,正好磕到旁边的台阶上,一丝鲜血从他的后脑勺缓缓流出,褚梁只觉得眼冒金星,勉力支撑才没让自己晕过去。 旁边另外一个侍卫见此,急忙反应过来,将昏倒过去的莫扬从褚梁身上拉开,同时用力将他扶了起来,才看到他后脑勺的鲜血时,顿时大惊失色,“殿下,您受伤了,是不是?” 褚梁却像是一头怒极的狮子一般,一把推开那个侍卫的扶持,面目狰狞地看着褚烨和若兮,“射!给本殿将他们射死!” 一切的发生都不过瞬间,褚烨射出三支弩箭后,便回身与若兮一同挡住箭雨。 一轮箭雨过后,褚烨似是再也支撑不了,单膝跪倒在地上,用剑支撑着才不至于倒下去。 若兮匆忙看了他一眼,只当是刚才的箭伤引起的,再细看过去,却见他满头大汗,紧咬双唇,似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若兮顿时大惊失色,看褚烨这情形,竟不仅仅是受伤引起的,难道是箭上有毒? 然则此刻又哪里容她多想,褚梁在旁边看见二人这般情形,嘴角扬起一缕得意笑容的同时,右手一扬,下一轮箭雨便接踵而至。 若兮无奈,顾不上去察看褚烨的伤,用力站起身,手下的剑不断翻转,挡住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利箭。 可是毕竟一人能力有限,不说她体力已是不支,便是全力之下,一人也难敌万箭,不过片刻,后背便留了一个缺口给弓箭手,一支利箭便直直朝着她后背的方向射了过来。 褚烨万般痛苦之下,仍用迷离的目光看见了,他脸色一变,想要举剑阻挡,竟是半分力气都提不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只得往若兮的后背一倒,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对着他心口的方向射了过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02章 生死未卜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传说,天地初始,女娲娘娘身边有四大神兽守护,分别是灵狐、麒麟、凤凰、青龙。 灵狐机智通灵性,作为神兽倍受尊崇。 女娲为平复西周战乱而将灵狐“九尾妲己”派入人间,助其平息战火。但来到纣王身边的妲己却意在玩弄朝政,用妖媚之术迷惑纣王直至祸乱人间,让无辜百姓因暴政与战乱而死伤无数。 女娲震怒,将灵狐剔除四大神兽之列,遣至凡世青丘,并剥去神兽神力,倘若再欲成仙,必要重新历尽万千年的艰辛修炼。 千百年来,青丘狐已经慢慢磨去了曾有的野心,习惯了偏于一隅,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但间或也还是有一两个想要重回神兽位置,意欲再次成仙的。 白灵便是青丘狐的后代,她的母狐曾是青丘狐一族的狐皇,却因错信宠狐被夺了性命,白灵作为她唯一的嫡亲后代,本是可以继承她的位置的。 但因为年纪尚小,狐族便被杀害她母狐之狐控制了,而白灵也被追杀,好在还有她母狐的亲信看不过眼,以性命相护,将她救了出来。 白灵一路逃脱到了雪山,已是奄奄一息,被路过的若兮救起,自那以后便一直跟在若兮身边,俨然成了若兮的宠物,但她好歹是灵狐的后代,故而灵性也是极高。 刚才带了褚烨和若兮到了地牢入口,白灵便悠哉游哉地走出院子外头的花园,追着一个蝴蝶玩儿,算是打发时间。 后面便发生了褚梁围杀褚烨和若兮之事,她躲在花丛里,看着双方对阵的态势,便知事情不对,转动了一下绿色的眼眸,便转身往外头快速跑去。 且说冷风浅夏和执剑这边,几人按着若兮的吩咐,沿路查了一遍,都未发现浅碧的线索,便一同回了与若兮分开的地方,却发现若兮和褚烨已不在那里,便猜测两人应该是找到了浅碧的所在,所以一番商量之后便决定先进城再说。 几人骑着马往城门的方向赶,在离着城门还有几步远的距离时,浅夏瞧见白灵从城门口串了出来,快速地往他们的方向飞奔。 浅夏急忙吁停身下的马,然后翻身下地,迎着白灵走了过去,“白灵,你怎么来了?小姐呢?” 白灵走到她身边转了一圈,然后叼住的裙角拉了拉,转身便往来时的路飞奔回去。 浅夏会意,急忙翻身上马,“定是出事了,快跟上!” 冷风瞠目结舌地看着白灵飞速的身影,但还是依言一扬马鞭,与浅夏和执剑一起跟着白灵的方向飞奔。 三人一孤进了城门,便在白灵的带路下直接到了二皇府的西北角。 冷风翻身下马,看了下四周道:“这不是二皇府吗?这只小狐狸带我们来二皇府干什么?” 白灵神色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才是小狐狸,本狐是灵狐,灵狐! “呃……” 冷风被白灵绿眸里的轻蔑看得有点尴尬,虽然有些神奇,但本着不得罪君大小姐身边的人和宠物的想法,便想要说回两句好话,白灵却已一扫尾巴,纵身一跃便翻上了围墙上,然后转过身对着浅夏几人呜咽两声。 浅夏与冷风执剑对视一眼,顾不上去想那么多,也跟着纵身一跃上了围墙,顺着白灵眸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这一看便吓得肝胆俱裂! 褚烨撑着剑单膝跪地,似是受了重伤,若兮则在奋力挡箭,这时,正好有一支箭对着若兮的后背射了过去,而她还不自知,又或者知道了也分不出身来阻挡。 浅夏一见,脸色大变,双腿竟如下了铅一般,颤抖着动弹不了。 冷风也是脸色大变,眼见着已是赶不及飞身过去阻挡,他看了一眼左手边屋檐上的弓箭手,当机立断地腾空而起,片刻便到了那伙侍卫面前,还不待那侍卫反应过来,便双手一扭他的脖子,然后伸出右脚踩住第二个侍卫的头,搭弓,上箭,瞄准,伴随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支箭羽便以惊人的速度往褚烨和若兮的方向射了过去。 褚烨歪倒在若兮的后背,眼睁睁地看着一支箭直直对着自己的胸部射了过来,暗叹今日莫非真的要丧命于此了,岂料在最后一刻,又有一支斜斜射了过来,“锵”,两支箭的箭头相撞,就在褚烨的面前掉落在地。 褚烨松了口气,身上的痛楚再次清晰起来,朦胧中看见浅夏飞身过来的身影,他放下心来,然后便滑落在地,失去了意识。 浅夏走到几人跟前,颤抖着声音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若兮已是筋疲力尽,见箭雨停了下来,抬头看去,冷风和执剑分列两边,已经迅速将那些弓箭手制服。 若兮放下心来,正想收回手中的剑,这才发现褚烨已经昏倒在地,白灵凑到他面前,围着他走来走去。 若兮看了脸色苍白的褚烨一眼,不知为何,心跳顿时像漏了半拍一样,她豁地抬头看向想要逃跑的褚梁,如鬼魅一般飞身越到他的面前,举起手中的软剑对着他。 褚梁和他身边的侍卫被她冷若冰霜的目光一看,都是浑身一颤。 褚梁强撑着说道:“君若兮,本殿是皇子,你敢杀我?” 若兮一脸淡漠地看着他,手中的剑往前一递,利剑入肉的声音传出,褚梁脸色大变,再不敢动弹半分。 他身旁的侍卫举起手中的剑想要袭击若兮,却被若兮伸出左手,对着他运力一拍,便飞倒在了地上。 若兮又把目光放回到褚梁身上,片刻后猛地将刺入他左侧胸部的剑拔了出来,然后漠然地离开,“你说得对,就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你今日做下这样的事情,便好好等着去承受恶果吧!” 若兮走回褚烨身边,冷风和执剑已经处理完那些弓箭手,围着褚烨,一脸的着急与无措。 若兮看着褚烨躺在地上,脸上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全身上下仿佛半点气息也无,往日冷峻的轮廓好像也失去了锐利的棱角,竟是若兮不曾看到过的模样。 若兮心下一紧,脚下踉跄了一下,喉咙顿时传来一阵腥甜,“噗”,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了出来,她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下来,耳边只听得到浅夏冲着她走过来,那仿佛无限放大又忽而静止的脚步声和呼叫声。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是她与褚烨并肩在战场上厮杀,周围一层层全是满满的士兵,不管他们怎么杀,好像都杀不尽。最后,他们俩一起倒在了血泊中,手牵着手,彼此对视着,残阳如血,也不知是太阳的作用,还是鲜血的作用,整个世界仿佛像是红了一世的地老天荒。 “褚烨!”若兮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浅夏刚去了厨房取药,听到声音,急忙放下手中的托盘,掀了帘子快步走到床边,惊喜地问道:“小姐,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若兮茫然地转了转眼球,看向浅夏,眉头微皱道:“我这是怎么了?” 浅夏皱眉,一脸忧心地说道:“浅碧不在,奴婢只能让执剑去寻了都城里最有名的大夫来,那大夫说,小姐您并无大碍,之所以会吐血昏迷,大概是因为过于疲倦导致的,至于这耳根下方,只是擦伤,擦点药膏,很快就可以好的。” 若兮并未觉得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故也不在意,掀了被子边下床边问道:“浅碧呢?” 浅夏急忙蹲下身子帮她穿鞋,然后说道:“浅碧在后头的屋里歇着呢,奴婢也让大夫给她看过了,虽然伤得挺重的,但好在都是皮外伤,并无性命之忧,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若兮听了,站起身想要去看看她,浅夏急忙安抚她道:“小姐要去看她吗?奴婢才去刚看过了,她正睡着呢。小姐您也刚醒来,要不先喝了药缓一下,回头等她醒了,再去看她?” 若兮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什么,着急得问道:“褚烨呢?” 浅夏一愣,半响才明白过来她问的是谁,于是语气有些低沉地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具体情况,那日冷风将他带回了王府,奴婢和执剑担心小姐和浅碧,便先将你们带回医治了。” “可是,今儿半夜,冷风突然派人送消息来,说是烨王殿下的情况不好,阳明先生也没办法,要带他出城找人医治。”浅夏偷偷看了一眼若兮,小心地说道。 若兮紧皱眉头,“情况不好?找人医治?怎么情况不好了?又是找谁医治去?” 浅夏茫然地摇头,“来人说得模棱两可的,具体情况也是一问摇头三不知,奴婢也搞不清楚。” 若兮扶着桌角坐了下来,皱着眉头沉思着,似是自言自语道:“按理,也不至于就情况不好了呀,虽然中了一箭,但我清楚地记得,并非要害呀,难道是箭上有毒?” 浅夏一直看着她,此刻听了她的话,便摇头着借口道:“小姐说箭毒吗?应该不是的,烨王殿下那个模样,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而且,如果箭上真的有毒,小姐不也被箭擦了一下吗?都没有中毒的迹象呀!” “那是怎么回事?”若兮听了浅夏的话,也觉得中毒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此事本就发生得那么突然,那样的境况之下,估计他也来不及去下毒吧。 浅夏也是歪着脖子在那里想着。 主仆二人想了好半响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便只得暂且放下,若兮叹了口气,“希望他没事,不然……”,不然这账似乎真的是要一辈子都纠缠不清了。 账! 若兮眸光一闪,是了,既然你要去治伤,那这账便由本小姐给你算算先吧。 若兮嘴角扬起一缕淡漠的笑容,她对着浅夏招了招手,附在她耳边如此这般地说着,浅夏听着频频点头。 第二日,都城里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在传二皇子强占民女,不巧被烨王殿下瞧见。褚梁为了保住声誉,居然烨王下毒手,召集府内侍卫,以弓箭围攻烨王,致使烨王身受重伤,有性命之危。 褚烨其人虽然性格冷淡,没什么亲和度,但他打退越国犯兵,给大褚带来了难得的和平,普通百姓对他都是怀有一份感激之情的,故而听闻这个消息传来,都有些愤愤不平,咒骂褚梁者也越来越多,有人甚至称他妄为一国皇子。 没过两日,此事便越传越盛,御史大夫陈季风便一纸诉状将此事报到了皇上面前。 早朝之上,已经胡子花白的陈季风,声音却是声如洪钟,他向皇上禀报了都城里的传言,末了又慷慨激昂地说道:“皇上,二皇子如此作为,实是不仁不孝,况心思毒辣,臣恳求皇上彻查此事,若为事实,当要好好罚之,给烨王一个交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皇上看着手上的奏章,脸色阴沉,黑着脸没有说话。 少府大人陈威武听了陈季风的话,偷偷看了一眼皇上,才出列道:“皇上,臣以为,陈大人所言极是,此事确应彻查,二殿下若果真有错,罚他也是应该的。但臣以为,还应彻查将流言放出去的人,二殿下贵为皇子,即便做错事,也应由皇上降罪,怎能任由那些市井百姓造谣生事,胡言乱语,败坏皇家的名声呢。” 陈季风目不斜视,“少府大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非二殿下行为不端,又岂会引发百姓的议论,正是因为如此,本官才建议重罚二皇子,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恢复皇家的名声!” 陈威武看了陈季风一眼,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御史大人,下官怎么觉得,您这是在以公谋私,您可不能因为自己是太子的丈人,就故意针对二皇子呀!” 陈季风脸色一怒,吹得下巴下方的胡子直跳,“混账!陈威武,本官的人品,还轮不到你这个小人来质疑!” “行了,都给朕住嘴!”皇上豁地扔了手中的奏章,一双锐利地眼睛扫了过去,陈威武明显觉得那目光颇带深意地在他地身上停留了一刹那,他心下一紧,急忙躬身回列站好,再不敢随便说话。 皇上收回目光,对着身后的李尚全吩咐道:“马上派人去烨王府和二皇府,将烨王和二皇子请来!” 李尚全点头,急忙下去安排去了。 这边皇上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他已经好多日没看见褚烨了,他平日里也是行踪飘忽不定,偶尔有了兴趣就来皇宫里露露脸,没事情的话,就是连着几日甚至一个月不露脸的,他都已经习惯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而褚梁,这两日说是病了,告了假,他便只当是简单的风寒,准了他的假,也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且,居然没有一个人正正式式地来告诉他,还是外面都传遍了,才以这样的方式知道。 皇上的心中越想越气,无风不起浪,他已经基本相信此事十有**是真的了。 褚梁,褚梁,最近似乎是蹦哒地有点厉害了,而且竟然屡不知悔改,本来还想留着他,来制衡一下太子的呢,而且,那件事还未查清楚,如果废了他,怕是…… 皇上皱着眉头沉思着,下头的文武百官都是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过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李尚全才回来,附在皇上的耳边,低声禀报道:“皇上,烨王府大门紧闭,去的人好不容易找到管家,管家说烨王殿下前夜便匆匆忙忙被带出了城,说是情况不太好,要去找高人救治!” 皇上脸色一沉,抓了抓手上的拳头。 李尚全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至于二殿下那边,说是还卧病在床,没办法进宫,向皇上告罪!” 皇上听了他的话,皱着眉头,半响才回过神来,扫了下面一眼,“退朝吧!” 说完便站起身,当先出了大殿,李尚全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的身后。 皇上回到乾清殿门口,便突然停了下来,冷着脸对着身后的李尚全道:“你亲自去,抬也把他抬到朕的面前来!” 李尚全眉眼一跳,知道皇上口中的他是指褚梁,急忙躬身退了下去,带着两个小太监便匆匆忙忙出了宫,往二皇府而去。 褚梁伤得其实不重,只是磕破了后脑勺,胸部被若兮刺中的剑伤也不深,此刻他躺在自己主卧里的太妃榻上,任由二皇妃给他喂药。 吃完药,褚梁便对着二皇妃挥了挥手,二皇妃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听话地带着贴身丫头退了出去。 这边褚梁看向刚从外头进来的莫勇,莫勇是莫扬的弟弟,也是那日对战中,除莫扬外唯一活了下来的侍卫。因为莫扬身受重伤,他便暂时替换了上来,随侍在褚梁身边。 这两日褚梁在府中闭门养伤,听说褚烨连夜出了城,他便稍稍放下心来,想着还有点时间给他想应对之策,没想到不过一天时间,外头竟传遍了。 刚才宫中来人,他硬着头皮拒绝了进宫,此刻便想让莫扬去请了府中的谋士来,好好商讨商讨,岂料他还未开口,管家便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着急地禀报道:“殿下,李公公亲自来了!” 褚梁眉眼一跳,一脸的凝重。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03章 讨公道!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103章 讨公道 六皇府后院。 褚宜,若兮,简昕然三人相对而坐,各自捧着杯茶,在那里轻啜,各自都没有说话。 池畔旁的栀子花开得正盛,一朵朵皎洁纯净的花朵点缀在翠绿的枝头,洁白的花蕊竞相怒放,像是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又似一朵由白玉雕成的骨朵。暖风轻轻地拂过,栀子花便随风摇曳,那扑鼻的花香,让人在艳阳似火的时刻,也顿觉明净与清凉。 这样的好景色,几人却都无心观赏,唯有白灵凑到花前,嗅着灵敏的鼻子在那里转圈圈。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褚宜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悠悠说道:“也不知小皇叔到底怎么样了?冷风这个没良心的,也不传个消息回来。” 他看了一眼若兮和简昕然,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听说小皇叔身上的寒毒很是棘手,这么多年了,也没个什么办法。” “寒毒?”一直沉默的若兮终于有了反应,抬头一脸惊讶地看向褚宜,“他是因为寒毒才那样子的?所以不是因为受伤治不了?而是寒毒?” 褚宜有些茫然地点头,“是啊!大小姐你不知道的吗?” 若兮摇摇头,“我不知道啊,他从来都没说过,我怎么会知道?” 不对!寒毒!她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若兮皱眉想着,好半响才突然想起,那次在皇觉寺救他,浅碧就曾说过他身上有寒毒的,还说不好解。 是了,她怎么就忘了呢!她是知道的,只不过再次见到他后,好像从未看到他有不适的时候,也就忘了。 褚宜看着若兮脸上奇怪的表情,缓缓说道:“据说小皇叔身上的寒毒,是娘胎里带来的,这么多年来我父皇和阳明先生不知想了多少法子,都未能帮他将身上的寒毒解去。” “那……如果解不了,会怎么样?”若兮看着他,小声问道。 褚宜皱眉,“其实,我也不知道!小皇叔总是不让人提起这个话题,我曾问过阳明先生和冷风,他们也是三缄其言,唯有叹气摇头,我想,如果一直解不了,应该……会死吧。” 若兮心下一紧,低下头没有再说话,暗自想着回头再问问浅碧,她有办法也说不定。 几人又沉默下来。 又过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毅勇走了进来,对着褚宜禀报道:“殿下,那边的消息说,皇宫的人已经将二皇子请到宫里去了。” “哦?”褚宜微微挑眉。 若兮却是嘴角一挑,站起身来,“既如此,那我先回君府等圣旨了。” 褚宜扶着毅勇也缓缓从轮椅上站起身来,看着若兮道:“不如我陪你直接进宫吧,你一个人,我始终不放心!” 若兮摇头,“不!此事我们刚才已经讨论过了,无需再说。你身份敏感,况且经过上次的事情后,与褚梁的关系本就微妙,你去反而不好。放心吧,我会小心应对的!” 一旁的简昕然走到若兮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自己小心,我们都在你身后呢,不管何时,别委屈了自己就行!” 若兮微微一笑,拉了拉简昕然的手,“然姐姐放心吧,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断不会让人给我委屈受的,放心吧。” 简昕然微微点头,与褚宜对视一眼。 若兮展颜一笑,带着浅夏走了。 果然两人回到若楠院才一柱香的时间,林管家便急急找了来,说是圣上有旨意,让若兮马上去接旨。 若兮早已准备好,林管家的消息一到,便带了浅夏到了前院。 彼时老夫人带着君良,君连杰,沈婵,君尚怡和君晴贤并一众婆子丫鬟都候在那里了。 看见若兮翩然而来,都是暗自揣测,不知皇上到底为何会突然有旨意给她。 若兮走到君晴贤身边站定,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尚全道:“李公公亲自来了,臣女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众人见了,都是脸色一变。 老夫人生怕若兮惹恼了这位大总管,给君府招来祸事,便跺了跺手上的拐杖,沉声喝道:“兮丫头,不得无礼!” 若兮连个眼角都没给她,只依旧盯着李尚全。 李尚全也是面无表情,直接说道:“皇上有旨,宣君府大小姐君若兮进宫觐见!” 若兮从善如流的躬身下去,“臣女遵旨!” 一旁的老夫人等人都是心内翻滚,老夫人便带了点笑容,小心地对着李尚全道:“敢问李大总管,不知皇上召见兮丫头,有何圣意?” 李尚全倒是态度尚好,礼数周全地躬了躬身,“老太君恕罪,皇上的旨意,奴才等可不敢妄自猜测!” 老夫人等人有些失望,但还是客气地回道:“是,李大总管所言极是!” 君良在一旁拉了拉老夫人的衣袖,语气严肃地说道:“母亲,皇上召见,定有他的原因,您无需担心。”言罢又看向若兮,“若兮,你要守好宫规,皇上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明白了吗?” “呃……” 若兮嘴角微抽,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她听到了。 李尚全在一旁说道:“时候不早了,君大小姐,这就随洒家进宫吧。” 若兮对着他点头,便各自上了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几人一路畅行无阻,不到一个时辰若兮便在李尚全的引领下进了乾清殿。 若兮一走进去,便看见褚梁匍匐着跪在那里,头上还绑了一条白布,左胸也绕着手臂绑了一条白布,倒像是伤得很厉害的模样。 若兮鄙夷一笑,徐步走到他与平排的位置,敛眉对着上首的皇上跪下,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抬头,微眯着眼睛看着跪在下面的女子,用深沉的声音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若兮依言缓缓抬起头,目光定格在皇上手上拿着的朱批上。 皇上一双锐眼射过去,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她,见她一袭透着淡淡水绿色的平罗衣裙,长及曳地,无一朵花纹,只袖口用品红丝线绣了几朵半开未开的梅朵,乳白丝绦束腰,垂一个小小的香袋,益发显得身姿如柳。发式亦梳得清爽简洁,只是将刘海随意散得整齐,前额发丝貌似无意的斜斜分开,再用白玉八齿梳蓬松松挽于脑后,一支简单却雅致的梅花白玉簪斜斜插在光滑扁平的低髻上,臻首轻摆间带出一抹雨后新荷的天然之美。 再看她略施粉黛的小脸,明媚的双眸清澈见底,但却带着淡淡的冰冷,顾盼间流露出似乎能看透一切的慧洁,小巧可人的鼻子,娇嫩却丰满的樱唇此刻正微微上翘着。吹弹可破的皮肤,晶莹白皙,论相貌已是绝色,但更吸引人的是她浑身散发出的睿智。 有那么一瞬间,皇上仿佛又看到那个带着睥睨天下气概的男子站在他的面前,与他煮酒烹茶,谈笑风生。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起来吧!” 若兮闻言,谢恩站起。 一旁的褚梁抬起头,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皇上。 皇上却是对着他马上绷起脸,“你给朕好好跪着!” 褚梁心中暗恨,只得听从地垂下头,在下面偷偷瞪了一眼若兮。 皇上这才看向若兮,“这两日外头传的事情你想必也听说了吧?” 若兮抿唇一笑,“回皇上,臣女知道,因为……那些话都是臣女让人传出去的。” 她此话一出,褚梁先就抬起头来,一脸怒火地看向她,一句“贱人”就要冲口而出,却被若兮随意飘过来的目光看得一激灵,这才想起皇上正在上面看着呢,他只得暗暗抓了抓秀袍里头的手,不甘心地跪回原来的位置,不敢乱动半分。 皇上在上首看着,倒是笑了,“你这丫头,倒是敢承认!” 若兮微微垂下头,“圣驾面前,臣女的那点子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不就如遁形一般,臣女哪敢隐瞒半分!” 皇上交叉着手靠到椅背上,淡淡说道:“二皇子刚才跟朕说,你与烨王突然跑到二皇府大吵大闹,还几次出言不逊,威胁他的性命,他也是万般无奈之下,为了自保,才痛下杀手的,此事你怎么说?” 若兮微微侧目,“哦?二殿下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倒是比自己的身手好太多了,敢做不敢当的勾当,便是连臣女一个弱女子都引以为耻啊!” 说完也不去看褚梁气冲冲抬头看向她的目光,只拱手对着皇上说道:“既然皇上问起,那臣女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说来,是非对错,还请圣上评判!” 皇上看了褚梁一眼,然后对着若兮微微点头,“你说!” 若兮点头,缓缓说道:“臣女的丫鬟浅碧前日出城办事,一夜未归。臣女关心之余,外出寻找,正好遇上办皇差回来的烨王殿下,王爷一番好意之下,陪同臣女一同查找线索,最终找到了二殿下府上。二殿下,在这里,臣女不得不多说一句了,臣女的丫鬟虽然小有姿色,但估计与你后院的莺莺燕燕而言,应该是没有什么可比度,你用得着这么饥渴,看上了臣女的丫鬟吗?” 皇上在上面听得嘴角一抽,这丫头,亏她说得出,还饥渴…… 褚梁却是一脸怒火地抬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说本殿看上了你的丫头了,你居然敢说本殿饥渴,你……” 若兮撇撇嘴,“如果不是看上了她,那你抓她做甚?” “那是因为……”褚梁豁地反应过来,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若兮却已满意一笑,“这么说来,二殿下是承认自己确实抓了臣女的丫鬟了,有了这个事实,那臣女就继续说下去了。” 褚梁脸色一黑,急忙抬头偷偷看了一眼皇上,皇上却连眼角都没给他,只那越发深沉的脸色让褚梁心下没来由地一紧。 若兮的声音再次在殿内响起,“臣女随着王爷去了二皇府,二殿下却矢口不认是他抓了臣女的丫鬟,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与烨王离开了。好在臣女的丫鬟够机智,留下了足够的线索,所以等我们离去后,二殿下准备去性不轨之事时,臣女与王爷正好跟踪撞见,然后将臣女的丫鬟救了下来。” 若兮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褚梁,继续说道:“臣女本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不想与他计较,没想到,他居然小人之心,为了保住他的名义,居然要对王爷和臣女赶尽杀绝!” 若兮越说越激动,指着褚梁看着皇上说道:“皇上,烨王殿下当日几次三番奉劝于他,没想到他不仅不听,还召集了他府内的侍卫和府兵联合起来,先是打,后面看打不过,又让弓箭手围攻。臣女与王爷又哪里抵得住一轮又一轮的箭雨,要不是王爷拼死相救,臣女哪里还能活着在皇上面前陈词。可是,烨王殿下却因此身受重伤,生死不明。” “皇上!”若兮扑通一声跪下,眸中隐有泪光闪动,她把头深深磕了下去,“皇上,臣女命贱如草,死不足惜!但烨王殿下却是大褚的战神,是天皇贵胄之身,却被二皇子害得身陷死劫。臣女在此恳求皇上,为烨王殿下讨回公道,以安天下百姓之心。” 三国使节的迎接宴会上,皇上便已领教过若兮的伶牙俐齿,却不想这番慷慨陈词竟如此直击人心,连他都不禁微微侧目,殿内的太监丫鬟想起烨王遭此劫难,想起他为大褚边境和平立下的功劳,都不禁有些红了眼睛。 褚梁却是脸色惨白,想要反驳,却发现若兮所言句句是事实,没有半点作假或渲染的成分。 再看皇上的表情,竟是对若兮的话已经信了八分,他心下便更加急了,抖擞着嘴唇急急说道:“父皇,不是这样的!儿臣那样做,都是被逼的,而且也只是要自保,并没有要对小皇叔他们赶尽杀绝的呀!那可是小皇叔,儿臣怎么可能会有这个胆子呢!” 他跪前两步,微微仰起头,将尚有瘀痕的脖颈露了出来,“父皇,您看,小皇叔他当时是要杀了儿臣的,还有这后脑勺,也是因为要躲小皇叔射过来的箭,要不是莫扬拼死相救,儿臣恐怕就见不着父皇您了呀。” 他哭了两声,有微微举了举手上的白布,继续哭诉道:“还有这胸前的剑伤,当时,这丫头根本就是对儿臣起了杀心的,父皇,父皇,您要为儿臣主持公道啊!” 皇上在上面看着褚梁一个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在配上头上和手上肩上缠着的白布,那模样真的是有一种难言的滑稽感。 反观人家若兮,虽然跪着,腰背却挺得直直的,头微微抬起,目光闪动着坚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缕淡定从容。 皇上抚额,要是君昊在,还不知要怎样取笑自己教儿无道呢,想到这里,他沉了脸色,对着褚梁喝道:“行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褚梁的哭声嘎然而止,他看向皇上阴沉的脸上,再看了看身旁的若兮,明明她目不斜视,但褚梁还是明显能感觉到她眼中的鄙夷。 他脸色一黑,只顾着撇清关系,想要皇上原谅自己,倒在这女人面前失了风度,真的是……哼!他微微转过脸去,面上有些尴尬。 若是若兮知道他这般想,定是要无限鄙视地对他说,风度?二皇子殿下你是吓傻了吧,在本小姐面前,你什么时候有过风度这种东西了? 皇上看向若兮,脸带担心地问道:“你说烨儿受伤极重,到底是有多重?烨王府的管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兮摇头,“臣女也不知,当日臣女也是吐血昏迷,醒来后便被告知王爷已被冷风他们护送着出了城,只说情况很不好。” 若兮看了一眼身旁的褚梁,微微皱眉,没有将褚烨寒毒发作之事说出来。 皇上却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眉眼一跳,知道她还有话没说出来,但也没有立刻追问,又看向褚梁道:“朕现在,只问你一句话,当日,你是不是要对你小皇叔和君大小姐下杀手,而且你也这样做了?” 褚梁急忙回道:“那是因为……” 皇上一脸淡漠地摆摆手,“你只需要回答,是也不是?那些什么自保之类的话朕都听到了,用不着你在这里重复来重复去的。” 褚梁被他的目光一震,只得喏喏回道:“是!” 皇上冷哼一声,“哼!你倒是终于回来点胆子了?这会儿敢承认了?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机灵的,没想到倒是机灵过了头了!你小皇叔是什么身份,他但凡有一点事情,你就是将你自己的命都陪进去,朕也无脸去见先皇。” 皇上越说越激动,豁地将桌上的一盏茶杯对着褚梁的额头扔了过去,褚梁哪敢躲,只得硬生生接了。 然后,额头上本就绑着的白布便瞬间成了红布。 皇上冷眼看着,半响开口,“来人!”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太后娘娘驾到!华嫔娘娘到!” ------题外话------ 大家说,要不要趁这机会,虐虐烨王殿下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呢? 来来来,大家投票决定,不出声的就当是赞成虐了哈(^3^)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04章 娘娘您有孙子啦!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皇上正沉着脸色叫人,准备下旨对褚梁做出处理。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通报声,“太后娘娘驾到!华嫔娘娘到!” 若兮眉眼一跳,太后娘娘来了,本没有什么,但她是与华嫔娘娘一起来的,这个,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太后其人,若兮了解得不多,只听说她是先皇的嫡皇后,当今的嫡母,当上太后之后便将后宫诸事移交给了现如今的皇后,而她自己则深居简出,偶尔起了兴致,就会出宫外游玩一下,或是出去礼佛。 没有听说过她与谁的关系特别好,也没有听说过她对谁特别不好,似乎就是个极其中庸,又对权力极为放得开的人。 但是,能稳居皇后之位几十年,特别是在先皇痴情于皇贵妃的境况之下,还能稳居国母之位不倒,且能让当今稳居太子之位多年,然后当上皇上,想也知道她定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的。 若兮自回都城之后,也仅仅是上次在万寿节的宴会之上见过她一次。记得宁慈宫那次,紫霞郡主给自己找茬时,太后好像还间接给自己说过话呢,那时自己对她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之后的几次宴会,似乎太后都没有再出现,据说是在宁慈宫的小祠堂闭关礼佛了。 怎么这会儿突然来了呢?还是与华嫔一起来的,明显就是冲着褚梁之事的咯! 若兮的心里涌起一丝不安,但此时却容不得她多想,不过片刻,太后便扶着厉嬷嬷的手缓缓走了进来,华嫔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若兮微微抬眼看去,见太后穿一身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暗红色广袖宫装,绣五翟凌云花纹,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低调之中透着逼人的皇家贵气。 她的五官精致,虽已年近七旬,也还是依稀可见年轻时当是极美的,她的嘴唇紧抿,脸上无喜无怒,右手放于胸前,一串粒粒圆润的佛珠在她手里不断翻转,显示着她的内心并不如她脸上所表现的那么平静。 看见她进来,皇上从龙椅上站起来,大踏步走下来,对着她躬身请安。 李尚全早已机灵地在龙椅让放了一张靠椅,皇上将太后扶到上首坐下,才问道:“这个时辰,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淡淡说道:“华嫔跑到宁慈殿哭诉,闹得哀家头都晕了,便来看看!” 说完便直接看向下面跪着的褚梁和若兮,“这是怎么了?梁儿怎么成这个模样了?这丫头又是谁?” 若兮见问,急忙对着她行礼,“臣女君若兮见过太后娘娘!” “君若兮?君家?”太后盯着她,缓缓问道。 皇上看了若兮一眼,笑着对太后道:“母后见过她吗?这丫头就是君昊留下来的唯一一点骨血了。” 太后脸色淡淡,“哦,看着倒是个齐整的孩子,上次在万寿节上见过,倒是有些印象!” 华嫔进来后,给皇上请过安,便安静地站在一旁,只不时地用担心的目光看一眼褚梁。 皇上瞪了一眼华嫔,走回龙椅上坐下,看着褚梁说道:“你来给太后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吧?” 太后却一摆手,用拿着佛珠的那一只手指着若兮道:“不,丫头你来说!” 若兮微微皱眉,但还是依然将刚才对皇上说的话,又详述了一遍。 她一说完,太后还没说话,华嫔便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君大小姐的伶牙俐齿,本宫倒是早就见识过了,倒像你自己真的是被害者一样。” 若兮冷冷一笑,不避不让地对上华嫔的目光,“多谢华嫔娘娘夸奖,要说伶牙俐齿,臣女又怎么比得上娘娘您,至少,颠倒黑白的能耐臣女可学不来!” 华嫔一噎,正想回骂,却在触到太后和皇上的目光时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说道:“好,本宫不与你呈口舌之争,本宫只问你一个问题,都说烨王身受重伤,这个又没有其他人看见。依本宫看,他多半是故意躲起来了,想要故意陷害梁儿他的吧!” 若兮气极反笑,“瞧!我就说娘娘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大着呢!说大褚的战神躲起来了,就为了去陷害自己的侄儿,这话要是传出去,臣女倒是很想知道,到底会有多少人相信呢!” 褚梁听了自己母嫔的话,倒是眉眼一跳,立刻着急地说道:“对!对!母嫔这一说,倒是提醒本殿了,那日本殿看得清清楚楚,小皇叔只是左边靠近肩膀的位置中了一支箭罢了,哪里就伤及性命了,这本就说不通!说不定就是你这个贱……坏女人故意教唆小皇叔,本没什么事情,还在这里大肆宣扬,说什么死劫来诬陷本殿。” 若兮面如寒霜,“二殿下果然深得华嫔娘娘真传,这颠倒是非的能耐倒是练得炉火纯青。只不过,二殿下您觉得,这射中一箭还是两箭,射中左肩还是右胸,轻伤还是重伤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的本心,就是要将烨王殿下和臣女杀死!不是吗?” 褚梁一脸怒火地看向她,“那都是因为你们跑到本殿的府里大吵大闹,还扬言要废了本殿!” “那二殿下觉得,又是什么让臣女那样做的呢,那还不是因为您将臣女的丫头抓起来了吗?”若兮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丫头自小与臣女一起长大,臣女自小便离开都城,长居祁连,也没个兄弟姐妹在身边为伴,在臣女这里,她就是臣女的姐姐一般,你不仅抓了她,还对她滥用私刑,她现在还浑身是伤地躺在床上呢。” 若兮眸光一转,“或者,殿下您是不是该好好交待一下,二皇府里面怎么会藏着一个地牢的呢?” 褚梁闻言,脸色微变,张了张口,竟是哑口无言,只得将目光微微移了开。 华嫔冷哼一声,“君大小姐倒是说的慷慨激昂,也不知你的丫头一个女子,独自跑到城外去干什么。” 若兮微微垂下头,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就等着你们问这个呢。 她抬起头,张了张口,脸上涌起一丝尴尬与苍白。 华嫔自以为抓中了她的把柄,上前一步,盯着若兮道:“怎么?莫非被本宫说中了,你那丫头独自出城,真的是去干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情?” 若兮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对着太后和皇上磕了个头,才缓缓说道:“此事的确关乎我君府的声誉,臣女本是不想在此宣扬的,但既然华嫔娘娘步步紧逼,太后和圣上面前,臣女也不敢有所隐瞒。” 她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欲言又止的为难,“臣女的丫头之所以会从城外回来,却是事出有因的,而这因,说起来,正好与二殿下有些关系。” 若兮说着,又转过头去看了一下褚梁。 华嫔皱眉,“你又想胡说八道什么?你的丫头不守规矩,三更半夜出外乱转,又关本宫的梁儿什么事了?” 若兮美眸流转,看向华嫔的目光中带了一缕蔑视,“华嫔娘娘急什么,等臣女说出来,您不就清楚了吗?要说,这还是件喜事呢,说不定娘娘您听了,还会欢喜呢!” 华嫔微微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若兮抿了抿唇,“要不是娘娘您在这里干扰,臣女早就说出来了。” “你……”华嫔上前一步,正想回话。 “行了!”皇上的声音响起,华嫔便喏喏地退了回去,又悄悄看了一眼太后,见她眼睛微眯,似是对这些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一般。 若兮便急忙说道:“那臣女便说了,此事也是家门不幸!”她转头看向褚梁,“敢问二殿下,不知您是否记得臣女的二妹妹?” 褚梁微微皱眉,“君……君婉姀,她不是……” “正是!”若兮又抬头看向太后和皇上,“太后娘娘和皇上可能有所不知,臣女的二妹妹在二殿下的大婚晚宴上做了点糊涂事,被二殿下遣到慈恩寺带发修行了。” 皇上微微点头,此事他自然也是有耳闻的,但不过是女人间的事情罢了,他也就没有去细究。 而太后,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安静地坐在那里,只是偶尔抬抬眼皮,看看若兮,倒让若兮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若兮便继续说道:“前日,臣女二妹妹身边的人突然跑回来,说是二妹妹突然不好了,臣女的二婶便带了人匆匆忙忙上了慈恩寺。”若兮脸现尴尬,“臣女与二妹妹素来感情一般,所以也就没有自讨没趣地跟去,只让臣女的丫头浅碧随后跟去看看。没想到,昨日臣女才从浅碧口中得知,臣女的二妹妹……她……她……” “她怎么了,你有话倒是说啊,在这里故弄玄虚,吞吞吐吐地做什么?”华嫔在一旁看都有些急,便催促道。 若兮一脸的为难表情,半响才一口气说道:“二妹妹她……她有身孕了。” “……” 皇上等人都是一脸的懵懂,华嫔先开口了,“有身孕?你那二妹妹不是还没成婚吗?” 若兮皱眉,一脸尴尬道:“所以,臣女才说家门不幸啊!” 说完她又抬头看向华嫔,眨了眨眼睛道:“娘娘,您说该怎么办呀?浅碧回来说,臣女的二婶和二妹妹都吓傻了,想要把孩子打掉呢。” 华嫔嘴角一抽,“你看本宫做什么?你们爱打便打,关本宫什么事?” 若兮瞪大双眼,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怎么不关娘娘的事情?那是娘娘您的孙子呀!” “……” 华嫔同样瞪大了双眼看向她,大声惊叫,“什么?你说什么?你这丫头,在胡说八道什么?” 若兮对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臣女是说,臣女二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二殿下的!”她转头指向褚梁。 华嫔豁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同样被若兮的话惊呆住的褚梁,“梁儿,这丫头说的是真的?” 褚梁还在征愣之中,“这……这,儿臣,儿臣不知道。” 若兮撇撇嘴,“二殿下,这可是从臣女的二妹妹口中说出来的,臣女想,给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混淆皇家血统吧!” 华嫔和褚梁都被若兮这个消息惊得天雷滚滚,两人都不知到底是该笑好呢,还是哭好呢。 按说,这个消息倒确实是个好消息。两人都同时想到,太子妃刚刚传出有孕,他俩都正担心着太子妃这一胎是个男的,那太子有了子嗣,太子之位估计就更牢固了。 只要此事处理得好,那么,说不得可以自己这边先诞下嫡长皇孙,那可是大大的好事。 但是,此事被若兮在皇上面前这般宣扬出来,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君婉姀的名声已经坏了,她的孩子,即便是嫡长皇孙,估计也得不到皇上的承认,又有什么用。 华嫔和褚梁同时怒视若兮,就知道这丫头不安好心,好好的一件好事就被她宣扬成了坏事。 果然,在他们心思翻转之时,皇上一拍桌子,阴沉着脸说道:“混账!朕一直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不仅心思毒辣,还行为不止,你这边刚与娜安公主成婚,那边居然就与大臣的女儿……” 皇上说到最后,也耻于开口,拿起桌上新换上的茶盏想要往褚梁身上扔,却在看到他全身那副狼狈的模样后顿了顿,豁地将举起的茶杯气狠狠地扔了回去,再不去看褚梁。 华嫔在一旁小心说道:“皇上,梁儿他年轻气盛,放眼都城,哪个年轻小伙没点这种风流韵事,皇上您要保重身体,他不懂事,您好好教,可别气坏了龙体!” 皇上一脸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恶狠狠地说道:“你还敢说,都是你教坏了他,心思狠毒,纵情于色!哼!” 华嫔张了张口,惴惴地低下头,没敢再说话。 皇上生气了半响,这才看向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太后,“母后怎么看?” 太后抬头一脸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才看向若兮,“你与烨王,是什么关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05章 说一不二的太后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乾清殿内,若兮说起君婉姀有孕的事情,皇上又是好一番震怒,便去问太后的意见,岂料太后像是没听到一般,突然看着若兮问道:“你与褚烨,是什么关系?” 若兮一愣,不明白太后怎么突然问这个,或者说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呀。 “怎么?不能说吗?”太后盯着若兮步步紧逼地问道。 不知为何,若兮总觉得太后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但奇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见太后又问,便急忙回道:“哦,回太后,只是相识罢了。” “相识?他能为你找丫头,还能为你拼命,想必不止相识这么简单吧?”太后的声音始终平静无波。 若兮却不敢掉以轻心,“臣女想,那是因为,烨王殿下他本身就是个仗义的人吧?” 太后转了转手上的佛珠,移开盯住若兮的目光,继续问道:“据哀家所知,你回都城也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吧,就跟烨王相熟到这个程度了,倒是有些匪夷所思,尤其是……褚烨他本身就是个冷心冷性的人。” 若兮微微皱眉,顿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皇上对太后的关注重点也有些奇怪,见若兮有些不知所措,便笑笑对太后说道:“母后,他们小孩子家家的事情,就由他去吧,现在还是要将梁儿的事情处理一下,他犯下如此错事,尤其是现在这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若是姑息,怕是难以向天下百姓交代。” 一旁的华嫔一急,见皇上冷着脸看也不看她,她便住了口,只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太后。 太后又看了若兮一眼,这才淡淡地看着皇上问道:“皇帝想要怎么罚他?” 皇上看了褚梁一眼,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幽禁!” 他此话一出,华嫔和褚梁都是煞白了脸色,呆呆地看向皇上,半响说不出话来。 幽禁,是专门针对皇族之人的一种酷刑。大褚幽禁皇族的地方叫清心殿,坐落于皇陵旁边,那里的环境,说得好听点,是清幽,但实际上就是几间稍微大一些的牢房。尤其是旁边就是皇陵,阴气极重,在那样的地方生活,想要清心,估计也不容易。 大褚建朝以来,也曾经试过有三四次皇子皇孙被幽禁在此的,据说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要不就是没过多久,便神智失常了,即便有心性坚韧的,熬了过来,没有神智失常,但也都会罹患重病,最终也是死得很凄凉的。 褚梁一旦被幽禁,便只能带着二皇子妃一起,两人都只能各自有一个丫头或是小厮服侍。而日常起居,虽说有定期的配置,但实际上吃穿用度都是极其苛刻的,过得的日子虽然称不上惨,但却是真的苦,与曾经的养尊处优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而最最重要的是,一旦被幽禁,便相当于是已经被皇上放弃了,想要再出来,那是难于登天,皇位什么的,就更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华嫔先就忍不住,她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扑通一声对着皇上跪了下去,“皇上,臣妾求您,绕过梁儿吧!不能幽禁啊,不能幽禁啊!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求您劝劝皇上,收回成命吧!” 太后冷冰冰地瞪了一眼华嫔,“收回你的眼泪!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收回成命,皇上这是在跟哀家商量,皇命还没下,你就在这里哭哭啼啼地喊收回成命做什么?” 华嫔的哭声嘎然而止,抽泣着低下头,没敢再说话。 皇上在旁边却是眉眼一跳,太后这话,看似呵斥华嫔,实际上却是对自己说的。 若兮也是微微皱眉,暗叹今天有太后在这里护着,看来褚烨的公道自己是难以帮他讨回了,也不知这太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果然太后见华嫔安静下来,便看着皇上道:“幽禁,可是酷刑,梁儿犯下的过错,还不至于到幽禁的地步吧?” 皇上沉思片刻,征询地问太后,“那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看了褚梁一眼,才缓缓说道:“依哀家看,皇上想要关关他,便把他拘禁在二皇府里面一段时间吧,就不必关到皇陵那边去了。” 皇上皱眉,关在府里,这算什么处罚? “母后,小二他这次可是对烨儿下了杀心,现如今烨儿生死未卜,仅仅将他关在府里,是不是罚得太轻了些?” 皇上斟酌地对太后说道。 太后淡淡说道,“那不是还死生未卜吗?既然身上的伤不严重,多半也是死不了的,又何必为了一点轻伤大费周折。” 若兮脸色微微一变,听太后这口气,竟是对褚烨很不满意,也是,据说褚烨的母妃深得先皇宠爱,褚烨也是因此才大受恩宠,太后作为先皇的嫡后,不喜欢褚烨倒是理所当然的。 只不过,不都说太后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嘛?怎么,这会儿又这么明显地将对褚烨的不喜表现出来呢。 皇上皱着眉头,“母后,此事已经在外头传遍了,若是不严惩一下他,怕是对外头的人难以交待!” 太后不经意地将目光撇向若兮,“这本就是皇家内部的事情,与外人何干!” “但是……” 皇上还想再说,太后却已经缓缓站起身,“此事就这么定了吧,他们就这么几兄弟,小六站不站得起来还说不定,难道你还真的想把小二给废了吗?” 说完她看向皇上,那目光明明平静无波,但皇上还是从其中看到了说一不二的决心。 皇上微微皱眉,最后还是轻轻点头,算是赞同了太后的意见。 华嫔和褚梁在下面偷偷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缕得意。 太后见皇上点了头,便扶着厉嬷嬷的手如来时一般准备离开。 华嫔急忙跪前两步,“太后娘娘,那……那个君婉姀如何处理?” 太后一脸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这些事情,还要拿来问哀家吗?难道你还想让一个坏了名声的贱蹄子来破坏大褚和罗斯国的关系吗?再说,你要让梁儿的嫡长子有个上不得台面的身份吗?” 华嫔缩了缩头,“但是……那是梁儿的种啊,他……” “那又如何!”太后冷然喝住了她,然后面无表情地踏步离开了乾清殿。 这边皇上瞪了华嫔和褚梁一眼,淡淡说道:“既然太后坚持,那朕便饶过你一次,若是还有下次,便自己直接收拾包袱到清心殿去吧。” 华嫔和褚梁急忙磕头谢恩,皇上却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吧,朕不想见到你们!” 华嫔和褚梁闻言,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起身退了出去。 皇上沉默了半响,才看向一直跪在那里也是沉默不语的若兮,“起身吧!” 若兮闻言,谢恩起身,垂手站在那里。 皇上又盯着她看了半响,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摆摆手道:“你也去吧!若是烨王那边有消息,朕会派人去告知于你的。” 若兮闻言,躬身准备退出去,皇上突然又把她叫住,“若兮你比朕之前得了烨王的消息,你也给朕递个消息吧。” 若兮微微挑眉,皇上却已看向身后的李尚全,“你给个进宫的腰牌她,让她可以自由出入宫。” 李尚全闻言,急忙点头,将随身的腰牌取了出来,恭敬地递给若兮。 若兮倒也不推迟,接过腰牌,又向皇上告辞,便出了乾清殿,带上候在那里的浅夏出了宫。 华嫔和褚梁出了乾清殿,便直接回了钟粹殿。 华嫔一进殿里坐下,便啪地一声拍了拍桌子,“真是邪了门了,那个君若兮怎么老是跟本宫和你作对,而且每次碰上她,总没什么好事情,真是个扫把星,你之前还说要娶她!” 褚梁也是一脸的狠辣表情,配上他额头和身上绕着的白布,更显可怖,“儿臣之前有那样的想法,也是因为想要利用她罢了,没想到她居然是一个如此毒辣的女人。” 褚梁顿了顿,继续问道:“母嫔是怎么将皇祖母请过去的,还让她破天荒地为儿臣说了话。” 华嫔微微皱眉,“其实本宫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没想到她马上就答应了,可能也是忧心子嗣问题吧,正如她所说的,皇上现如今就这么几个皇子了,难道还真得会任由皇上将你幽禁了不成?” 华嫔的话,虽然有点道理,也确实说得通太后今日的行为,但褚梁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既然是对自己有利的,他也就懒得去深究了。 他小心地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又看着华嫔说道:“母嫔有没有跟皇祖母提过儿臣要娶君若兮的事情,她会答应帮儿臣吗?” 华嫔怒目圆睁,“你还要娶那个丧门星?她害得你我还不够吗?你还要娶她?” 褚梁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缕毒辣,“母嫔,你也不想想,她那样害你我,难道儿臣能放过她吗?” “那你还要娶她?”华嫔近乎嘶吼地对褚梁喊道。 褚梁看着华嫔道:“母嫔稍安勿躁,听儿臣说,那日之事,倒让儿臣认清一件事情,那就是褚烨很在意那丫头。哼,若是儿臣娶了那丫头,褚烨该是会很伤心的吧?” 华嫔闻言,微微点头,“那本宫改日再去试探一下太后的口风,此事不急。太后虽然素来说一句二,在皇上面前也确实很说得上话,但是让皇上厌弃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些日子,你我还是本分一点,特别是你,好好回皇府思过一番,务必要想办法重拾皇上的恩宠。” 褚梁赞同地点点头。 母子二人便都暂时沉默了下来,过了半响,华嫔又抚着额头说道:“君婉姀那边……你确定她肚子里的是你的儿子?” 褚梁皱眉,脸色有些尴尬,只微微点头。 华嫔叹了口气,“本是件绝好的事情,倒是可惜了!” 褚梁又皱眉,看向华嫔,“儿臣倒是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华嫔看了他一眼,“算了,非常时期,罗斯国那边的助力尤其重要,别让她坏了事,既然太后已经那样说了,那边就斩草除根吧。” 褚梁眸光微闪,半响过后,还是与华嫔对视一眼,轻轻点头。 且说慈恩寺这边,因着君婉姀身体虚弱,君府那边又是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情等着她,老夫人下毒的行径又让她寒了心,苏妙便暂时在慈恩寺呆了下来,只说要陪陪君婉姀,顺道为阖府祈福。 老夫人那边最近也是对她起了厌恶之心,倒是不想见她,便随了她去,只派人来警告说,莫忘了所贪钱财和珍贵物什之事,若是一个月内不补全,她便绝不会心慈的。 苏妙一脸淡漠地让苏嬷嬷送走了永和苑的人,这边君婉姀刚服了药,歪躺在床上,她看着来人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皱,“母亲,发生了何事,祖母的人说的什么钱财,是什么意思?” 苏妙一脸愤恨地扭了扭帕子,看着君婉姀将之前在永和苑里,老夫人和沈婵联合查她底账的事情说了,末了又说道:“那个死老太婆,真的是好狠的心,这发生一点点的事情,居然就要将我们抛弃!” 君婉姀皱眉,“母亲的意思是,这些都是祖母与三婶联起手来,陷害母亲你的?” “不然呢,那个死丫头死去娘的嫁妆,我根本就动都没动过,老夫人的嫁妆单子明显就是伪造的,亏我当时还一点都没有想到她的身上去呢!” 苏妙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 君婉姀微微坐直了身,“那母亲怎么突然说祖母要害你呢?祖母与母亲站在同一艘船上这么多年了,女儿想着,应该不至会这样做的吧?” 苏妙深深地看了君婉姀一眼,君婉姀的胎像并不稳,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没有将她中毒之事与她说,此刻见她问,她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姀儿,有个事情。母亲要跟你说清楚,你听了可别激动,明白了吗?” 君婉姀皱眉,“什么事情?母亲这样小心?” 苏妙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嘴里吐出一句话,“你之前昏倒,是因为中毒了,下毒之人,便是你那祖母。”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06章 殷素素离府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慈恩寺里,苏妙愤愤不平地对着君婉姀说道:“你前儿昏倒,虽说与怀孕有些关系,但主要还是因为你中毒了,而且,下毒的人,娘已经查清楚,正是那个死老太婆!” 君婉姀瞪大双眼,条件反射般抚上自己的腹部,“中毒?母亲说皇祖母向我下毒?为什么?她已经知道女儿怀孕了吗?” 苏妙摇头,“没有!她只不过是觉得你坏了君府的名声,所以想要除掉你罢了。” “什么?祖母怎么可以这样,不想法子救我也就算了,居然……居然还要杀了我?”君婉姀想起自己一直就是老夫人最宠爱最器重的人,一次失策,掉到了尘埃里,老夫人居然就要舍弃自己,甚至要杀了自己,她越想越难以相信,心中也渐渐被无边的恨意所取代。 苏妙拉了拉君婉姀的手,“姀儿,你祖母的为人,母亲也算是看清楚了,你现在身子贵重,万不可为了她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然就得不偿失了,只要你能重回二殿下身边,那么,就不怕报不了今日之仇。” 君婉姀微微点头,眸中闪过一丝狰狞,“母亲说得对,待我他日重回权力中心,我一定要让这些曾经害过我们的人血债血还,让她们后悔莫及!” 苏妙更加握紧了君婉姀的手,嘴角牵起一丝冷笑,仿佛看到了老夫人和若兮她们匍匐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苏嬷嬷突然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个穿着得体的嬷嬷,后面还有两个宫装丫头,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苏妙微微皱眉,只当是来这寺里祈福的家人的仆人,便有些不高兴地看着苏嬷嬷道:“嬷嬷,小姐正在这里闭门修行呢,你怎么可以乱带了人跑进来,也不通报一声?” 苏嬷嬷有苦说不出,踌躇着不知如何解释。 她身后的那个嬷嬷便上前一步,脸上带着点淡淡的笑容,微一躬身道:“这位便是君家二夫人吧?奴婢姓胡,是二殿下府里的,这两位是二殿下院子里的丫头,这是杜鹃,这是紫鹦。” 那两个丫头一直微微低着头,此刻便也对着苏妙微微躬身点头。 她三人虽然都是躬身行礼,但脸上都明显带着一副高人一等的倨傲。 若是往常,苏妙和君婉姀定是都看不过去的,但此刻听闻她们三人是二皇府府里的,都是异常震惊,她们这几日都在商量怎么与二皇府的人尤其是褚梁本人联系上,但都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此刻冷不丁地跑出几个二皇府的人来,她们却是露怯了,有些不明所以。 苏妙暗中拍了拍君婉姀的手,示意她莫着急,然后强撑着微笑看向为首的那位嬷嬷,“胡嬷嬷是吧?不知胡嬷嬷在二皇府是伺候哪个主子的?” 胡嬷嬷微微一笑,尚未说话,她身后的两个丫头中的其中一个便已娇俏地开口,“咱们胡嬷嬷是二殿下的奶娘,是二皇府后院的管家娘子。” 苏妙脸色微微一变,急忙站起身道:“哎呀,原来是胡嬷嬷,臣妇眼拙,有眼不识泰山,慢待了,慢待了,还请嬷嬷莫怪!”说着又吩咐一旁的苏嬷嬷,“快去搬了凳子来,请胡嬷嬷坐。” 苏嬷嬷急忙应了,自屋内取了张五开光鼓钉坐墩放在离着苏妙两三步远的位置,又请胡嬷嬷。 那胡嬷嬷也不客气,挨着鼓墩坐了,才对着苏妙说道:“君二夫人客气了,本也是我等来得突然,倒是叨扰夫人和君二小姐了。” 她的目光扫过床榻上躺着的君婉姀身上,微微皱眉说道:“二小姐脸色怎么这么差?” 苏妙微微侧身,挡住她的目光,笑着回道:“她近来有点感染风寒,并无大碍,臣妇代她多谢嬷嬷关心!” 胡嬷嬷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一缕深意,“那便好,如今二小姐可是千金之躯,可得为了殿下好好保重身子才是正事。” 她这话说得颇有深意,苏妙与君婉姀对视一眼,才试探着问道:“胡嬷嬷这话,不知是什么意思?婉姀她深知之前做的事糊涂,如今在这寺里,日日为二殿下和二皇妃祈福,只求能弥补之前的过错呢,就是个罪人罢了,哪里还称得上什么千金之躯呢。” 胡嬷嬷微微一笑,“那些个文人不是整日里说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吗?要老奴说,这话正该用在二小姐身上呢。” 君婉姀在旁边听得眼眸微微一亮,莫非二殿下终究是念着自己的,之前是迫于罗斯国的关系不得不罚自己,现在事情淡下来了,罗斯国王子又已经回国了,殿下定是又想起自己的好来了。 这般想着,君婉姀便有些兴奋,正想问问那胡嬷嬷。 苏妙却微微皱眉,及时用手按住了她,然后脸色不变地看着胡嬷嬷道:“胡嬷嬷的意思,臣妇还是不太明白,不知是否可以明示。” 胡嬷嬷淡淡一笑,“夫人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主子的意思我们做下人的,虽然不好揣测,但既然派了老奴来接二小姐进府,那其中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了。” 君婉姀再也忍不住,闪着明眸看着胡嬷嬷,“这位嬷嬷说的是真的,二殿下真的派你们来接我进府了?” 胡嬷嬷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君婉姀那因为兴奋而稍稍有些绯红的脸颊,“二小姐若是身体没有什么,不如现在就随奴婢等启程吧?” 苏妙见胡嬷嬷没有正面回答君婉姀的问题,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安,正想以君婉姀身体不适推辞,延后一些搞清楚怎么回事再做打算。 君婉姀却已挣脱开她的手,一脸兴奋地对着胡嬷嬷道:“胡嬷嬷放心,婉姀的身体并无大碍,现在就可以出发。” 胡嬷嬷满意地点头,站起身来,“既如此,那奴婢等先去外头侯着,二小姐梳洗一下,收拾好直接出去找老奴等就行。”说着她又从腰间取出一个挂着吊穗的腰牌,递给苏妙,“君二夫人不必担心,老奴等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随意冒充二皇府的人,这是代表二皇府的腰牌,夫人若是不放心,可以查看一下。” 苏妙干笑两声接过,见上头刻着的二皇府的印章,稍稍放下心来,双手将腰牌递回给胡嬷嬷,脸色有些尴尬地说道:“胡嬷嬷莫怪,臣妇只是有些不明白二皇子这边怎的突然起了要见婉姀的心思罢了。” 胡嬷嬷知道她依旧是在套自己的话,也不在意,爽朗一笑,“老奴说了,主子的意思我等不好猜测,是怎样,二小姐去了也就知道了。”说着她便看向君婉姀,“二小姐赶紧收拾吧,山路不好走,莫要耽搁了时间。” 说完她便略一躬身,带着那两个丫头先走了出去。 这边君婉姀唤了玉瑶进来,又是洗漱,又是换衣服的,竟连身上的病都好了几分。 苏妙看着她的脸蛋因为兴奋而不复先前的苍白,甚至回复了些红润,便有些不忍心去煞风景,由着她换上了一身粉霞锦绶藕丝缎裙,又让玉瑶鬟了个飞天髻,插上银镀金嵌珠双龙点翠条,戴上了粉絮幻幽穆耳坠。 自己收拾好后,君婉姀又让玉瑶将一些随身的行李都收拾了,便准备出去。 苏妙斟酌半响,还是皱着眉头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姀儿,不是娘要故意煞风景,只不过这事娘总觉得透着邪乎,这二殿下怎么早不派人来,晚不派人来,刚好在这节根眼儿派人来接你呢。要说,你……” 她目光往屋外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你有孕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才对啊。” 君婉姀拉了拉她的手,“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想到的这些我也想到了,但是女儿是不可能将这么好的机会放过的,不管怎样,只要进了二皇府,见到了二殿下,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她眨眨眼道:“那位胡嬷嬷,我曾经见过的,她确实是二殿下的奶娘没错,二殿下既然都将他的奶嬷嬷派来了,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苏妙听了君婉姀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便微微点头,与君婉姀等人一起,出了院子,往大门口走去。 胡嬷嬷和那两个宫女果然等在那里,门口处还停着两辆马车,当先的一辆外表装饰华丽,一看便是皇府的主子才能用的。 君婉姀见了,想当然的以为是褚梁特地拔来接她的,心中暗暗升起一缕得意。 胡嬷嬷等着几人到了跟前,便直接说道:“请二小姐上马车吧!”又看向她身后提着个大大包袱的玉瑶,“这丫头是二小姐贴身的么?” 君婉姀点头,胡嬷嬷便继续说道:“那就由她跟着吧。” 说着她看向苏妙,“至于君二夫人您,若是不放心,可以与我们一同返回都城,但是二皇府,夫人恐怕就不方便去了。” 苏妙微微皱眉,正想说话,君婉姀已低声对她说道:“胡嬷嬷所言在理,母亲放心吧,待我回去了再与你细说。” 苏妙没法,只得点头。 一行人又等着芳华取了行李匆匆赶来,便各自上了马车,往都城的方向而去。 若楠院。 若兮自从皇宫回来后,便一直沉默地坐在房间里的黄花梨贵妃榻上发呆。 浅夏见她神色不同以往,便也没敢多说,直到夕阳西下,黑夜静悄悄地来临,浅夏悄声进来给她点上玉钩云纹灯,若兮被那光芒一刺激,才突然回过神来,“什么时辰了?” 浅夏急忙回道:“已经戍时了,小姐要用饭吗?” 若兮点头,“摆饭吧!” 浅夏点头,掀了帘子出去,片刻后便领着两个小丫头进来,摆上一小罐炖汤,几样热菜,两样点心,那两个小丫头便退了出去。 若兮坐到桌前随意喝了碗汤,吃了几口菜,便放了筷子,只说不吃了。 浅夏急忙让小丫头进来把剩饭剩菜都撤了出去,才走到若兮跟前小心问道:“小姐,可是在皇宫里遇到什么难事了?” 若兮摇摇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冷风那边可有消息递过来?” 浅夏微愣,想着自家小姐原来还是在想着王爷的安危呢,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消息可以告诉她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没有!” 说着又劝道:“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小姐你也别太担心了,奴婢瞧着,烨王殿下那么厉害,连越国大军都打退了,一点子寒毒定是没问题的。” 若兮瞪了她一眼,又皱着眉头问道:“我们这边可有什么法子查到太后的底细?” 浅夏微愣,“太后?小姐怎的突然要查太后?” “也没什么,今日在宫里,要不是太后突然插进来,皇上都要直接将褚梁幽禁了。太后的行为,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怪怪的,所以想查查!” 浅夏皱眉,“太后身份特别,要挖她的信息,怕是不容易,除非……” “除非老头子那里?”若兮借口道。 浅夏点点头。 “那便算了,日后再说吧。”若兮摇头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执剑突然从外头进来,拱手对着若兮行礼。 若兮皱眉看向他,“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执剑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姐,梦红楼那边递来消息,那个什么辛幸雨昨日被赎出去了!” 若兮一愣,“赎出去?给谁赎出去的?” “苏府苏旭!”执剑吐出四个字。 若兮眉毛微挑,“苏旭?苏旭将她赎出去能做什么?太子……太子……” 她突然想到什么,豁地看向执剑。 执剑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下一刻便听到若兮吩咐道:“这两日你关注着苏府和太子府的往来情况,有什么消息马上来告诉我。” 执剑急忙点头,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今日一早那个殷素素突然带着人离开君府了!” “离开?”若兮又皱了眉头。 “是!因为我们都外出了,也是现在才得到消息!”执剑说道。 若兮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褚烨突然跑来跟她说起殷素素跑去找他的事情,这褚烨一出事出城,殷素素便也跟着离开了,两者不会是有什么关联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07章 入瓮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君婉姀所坐的马车直接进了二皇府后院,在中门停了下来。 君婉姀坐在马车里,感觉到马车停下,她的心也随着微微一顿,外头便传来胡嬷嬷的声音,“二小姐,到了,请下马车吧。” 君婉姀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由玉瑶扶着下了马车。 胡嬷嬷已在外头侯着,见她下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去,“二小姐请随老奴来吧。” 一行人穿廊走巷,往内院走去,皇府的风景自是一般的大户人家没得比的,一路亭台楼阁,所见之处,尽显皇族奢华风范,看得君婉姀心里发痒,更下定决心要往上爬,当上这皇府的女主人。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嘴角牵起一个得意的弧度,这可是自己如今最大的本钱,看来上天还是眷顾自己的,嗬! 几人走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君婉姀看着沿路的景致,微微皱眉,褚梁的院子她原是去过的,虽然因为天黑,记不住具体的位置,但对大概的方向还是隐约有记忆的。 她看了一眼前头引路的胡嬷嬷,低声问道:“胡嬷嬷,这条路,好像不是去二殿下院子的方向呀。” 胡嬷嬷头也没回,淡淡说道:“二小姐是不是高兴傻了,你一个闺阁小姐,怎么会认得我家殿下的院子在哪里呢,这要是说出去,对我家殿下和二小姐你的名声可都不利,二小姐还请慎言的好。” 君婉姀听了她的话,脸色有些苍白,还不等她说什么,胡嬷嬷已经一座院子门前停了下来,转到对她说道:“到了,二小姐请吧。” 君婉姀一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抬头看了一下院子的牌匾,晴香园? 君婉姀看向胡嬷嬷,却见她已转过头,跨步进了园子,君婉姀无奈,只得带着玉瑶快步跟了上去。 几人走过前院,便直接进了正屋,屋内摆设无一不精,竟不是一般人可以享用的,更奇怪的是,有好些摆设都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倒不像大褚的东西。 君婉姀微微皱眉,隐约有了些猜测。 胡嬷嬷带了她进去,便对她说道:“二小姐在这里稍候,老奴去禀报主子。” 说完便直接带着那两个丫头走了出去,留下君婉姀和玉瑶在屋内惴惴不安地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君婉姀才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胡嬷嬷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二皇妃小心脚下!” 君婉姀瞳孔一缩,豁地转头看去,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正缓步走进屋里,她穿一身桃红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黄色的花纹,手臂上还挽着一条足有一尺长的碧霞罗牡丹薄雾纱,绵延到了屋外,更显高贵。一条水绿色段带围在腰间,左侧腰际佩带着一块上等琉璃玉佩,晶莹剔透,一看便非凡品。 再往上看去,女子一头丝绸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浅绿色的琉璃双眸顾盼生辉,勾魂慑魄,想是日子过得极为滋润,她的脸色红艳明媚,比之之前未嫁时,竟还要美上好几分。 君婉姀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女子扭着柔软的腰肢,扶着胡嬷嬷的手一副雍容华贵地从她身边走过,心中恨得咬牙切齿。而那女子,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直接越过她走到上首的四方椅上坐了下来。 君婉姀随之转过身,胡嬷嬷已站在那女子的身后,见君婉姀愣愣地站在那里,便冷声喝道:“大胆!二皇妃在此,还不快快跪下拜见!” 君婉姀微愣,忽然发现胡嬷嬷的语气早已不复先前的客气,看着她的表情也带着浓浓的嫌恶,她心下一紧,终于反应过来苏妙的担心不无道理,自己这是被人请君入瓮了。 她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说道:“娜安公主,请恕臣女僭越,按照大褚的规矩,臣女身为二品大臣之后,是不需要向您行跪拜之礼的。” 二皇妃淡淡地看着她,一派优雅地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并没有说话。 她身后的胡嬷嬷冷哼一声,“君二小姐,叫你一声二小姐,也是客气罢了,你现如今不过是被二殿下发配到慈恩寺带发修行的一个女尼罢了,若论身份,你只能自称民女,所以要对二皇妃行跪拜之礼。” 君婉姀一噎,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她咬了咬嘴唇,才缓缓跪了下去,“臣女拜见二皇妃,二皇妃万福!” 她刚一说完,胡嬷嬷便冷声开口,“刚不是跟你说了嘛?你应该自称民女!” 君婉姀咬着嘴唇,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半响没有说话。 二皇妃倒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抿了口茶,才淡笑着说道:“罢了,嬷嬷,随她去吧。” 说着她又看向地上的君婉姀,似是故意拉长了语气缓缓说道:“二小姐快快起来吧,地上凉,可别冻着了肚子里的孩子!” 君婉姀的脑袋嗡地一声,她脸色苍白地看向上面的二皇妃,却见她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看,她忽然发现,自己以前竟是小瞧了这位异国公主,譬如此刻,她竟是一点都看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二皇妃挑挑眉毛,“嬷嬷,瞧二小姐一副吓坏了的模样,还是劳烦你亲自去将她扶起来吧,不然要真冻着了,倒是本妃的罪过了。” “唉,还是皇妃心善!”胡嬷嬷答应着,便走到君婉姀身边,对着君婉姀伸出手,君婉姀条件反射地往旁边缩了缩,胡嬷嬷看着摸空的手,脸色一黑。 身后的玉瑶反应过来,急忙机灵地上前一步,从左边拉住君婉姀的手臂,君婉姀忙趁势强撑着站起身来,同时对着胡嬷嬷勉强笑了笑,“多谢胡嬷嬷,有玉瑶就可以了,不劳胡嬷嬷费心!” 胡嬷嬷冷哼一声,转身回到二皇妃身后站定。 这边二皇妃冷眼盯着君婉姀的肚子看了半响,才缓缓说道:“二小姐的肚子里,居然藏着个孩子,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君婉姀往玉瑶的怀里靠了靠,勉强笑道:“二皇妃是不是搞错了,臣女……民女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二皇妃从她的肚子移开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吩咐身后的婢女,“雪莉,你去前头看看,若是二殿下得空的话,便将他请来晴香园,就说本妃找他,有要事相商。” 她说这话时,故意将“要事”二字加重了语气,同时又看向君婉姀。 君婉姀看着那叫雪莉的婢女走了出去,再对上二皇妃奇怪的目光,眉头紧皱,不知这二皇妃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听到褚梁要来,好歹也是心下稍安,不管如何,在她的想法里,褚梁应该也是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的。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二皇妃没有再说话,只是拿着景泰蓝的陶瓷茶碗在那里来回盖着茶沫,间或抿上一两口,目光偶尔不经意地飘向君婉姀身上,见她不时地看向门外,便开口说道:“二小姐不必着急,殿下今日没有外出,只要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定会过来的。” 君婉姀眉头微皱,直觉她是在自己面前炫耀二殿下听她的话,便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过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君婉姀终于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她瞪大了双眼看过去,却发现自己印象中那个高大英俊的二皇子头上,臂上都饶了一圈白布,脸上也是一副憔悴的模样,竟与她之前所见的有些不同。 君婉姀脸色大变,一时间忘了二皇妃的存在,对着已经走到正屋门口的褚梁快步迎了上去,“殿下,您……您这是怎么了?”她上上下下地看着褚梁,忧心地问道:“殿下您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褚梁昨日从宫中回府后,便按照皇上的吩咐,在府内禁足,此事他并未告诉二皇妃,而那夜在皇府里与褚烨若兮对战之事,因为那夜二皇妃正好外出了,她也就不知情,回来发现褚梁受伤,褚梁也只是含糊其辞地说话外出办差时不小心受的伤。 刚才在书房里,褚梁正沉思如何处理了君婉姀之事,按说直接处理了,他也是没有什么不忍心的,只是到底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放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正在想着能不能说服二皇妃呢,便有她身边的人来找,于是便马上来了。 谁料刚一踏进这里,就看见君婉姀放大的脸初见在自己面前,他吓了一跳,大声喊道:“你怎么在这里?” 君婉姀还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被他这一吼,也是吓了一跳,想起这些日子的委屈,本想见着他就什么都好了,谁想他见着自己没有惊喜,反而是一副惊吓的表情,她顿时满心的委屈涌了上来,眼中隐约有泪花闪现。 二皇妃看着君婉姀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抓了抓手上的拳头,脸色有些不好。 胡嬷嬷在她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微微对她摇了摇头,她才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褚梁身边,躬身行礼,“妾身见过殿下!” 褚梁这才回过神来,皱着眉头看向她,“起来了!” 然后便越过二人,走到上首坐好,脸色有些阴沉地看看君婉姀,又看看二皇妃。 二皇妃微微一笑,莲步轻移,走到二皇子身边坐下,然后悠悠说道:“殿下,妾身前日正好去慈恩寺祈福,遇见君二小姐,无意中听说二小姐竟已身怀有孕。妾身回来之后,便寝食难安,一直担心着君二小姐这娇滴滴的样子,又有了身孕,在那寺里生活怕是不好。所以,今日一早,便与胡嬷嬷商量,让她亲自去慈恩寺将二小姐接了回来。”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小心地看着褚梁,“殿下,妾身没有问过您的意思,就私自做主,您不会怪罪妾身吧。” 褚梁皱眉看向自己的皇妃,淡淡说道:“爱妃素来如此心善,本殿怎么会怪罪你呢。” 说着他看向二皇妃身后的胡嬷嬷,似是关心地问道:“二皇妃身子不好,怎么还带她去慈恩寺那么远的地方?” 胡嬷嬷急忙扯起笑容回道:“回殿下,二皇妃听说那里的求子签特别灵验,便执意要去求上一求。要奴婢说,二皇妃也真是够心诚的,谁想在那里就刚好碰上了君二小姐,也真是够巧的。” 褚梁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但是看向君婉姀的目光,便明显带了几分怀疑。 君婉姀如见了鬼一般看着二皇妃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见她们居然在褚梁面前,明目张胆地瞎编乱造什么在慈恩寺遇到她之类的话,还明显暗示自己故意在二皇妃面前透露有孕的事情,再触碰到褚梁看过来的怀疑目光,她心下一急,急忙开口想要争辩,“二殿下……” 二皇妃却已叹了口气,看向君婉姀说道:“唉!二小姐云英未嫁,怎么就怀孕了呢?二小姐,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呀?” 君婉姀见她问这个问题,便如着了魔一般开口说道:“是……” 然而,还未等她说下去,褚梁却已断然开口,“行了!二皇妃心善,你也别顺竿子上脸,也敢拿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在二皇妃面前胡言乱语,脏了皇妃的耳朵吗?” 君婉姀的脸色刷地苍白一片,浑身发抖,隐隐有些要晕倒过去的模样,还是玉瑶勉力扶着,才不至于直接跌坐在地上。 褚梁站起身来,扬声喊道,“来人!” 守在外头的两个侍卫急冲冲地走了进来,褚梁便吩咐,“把她押到本殿的书房去!” 那两个侍卫听命,便走到君婉姀和玉瑶的身后,君婉姀看了褚梁一眼,也不敢求饶,用力扭着帕子与玉瑶一起,在两个侍卫的押送下走了出去。 这边褚梁看着二皇妃,“此事本殿会好好处理的,爱妃无需担心!” 说完便大踏步离开了。 二皇妃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眸光微闪,眼角余光看向身后另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丫头,“此次雪鸢你做得好!” 那叫雪鸢的丫头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貌不惊人的面容,低声开口,“就是不知道,奴婢在慈恩寺遇到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08章 母女之死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君婉姀被褚梁直接带到了他的书房,一进书房,他便冷着脸色将其他人都轰了出去,只留下君婉姀一个人。 君婉姀心中一喜,见其他人都出去了,便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褚梁,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同时低声呢喃道:“殿下,姀儿想你了!” 褚梁背对着她,感觉到她身上的热度,内心有一瞬间软了下来,但想到她的居心叵测,他的火气又突然蹭蹭蹭地冒了上来,他独断专行,唯我独尊,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别人在他面前耍心计了。 褚梁豁地转过身来,一把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抓起,用力捏着,一脸阴沉地盯着她。 君婉姀被他目光中的狠厉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倒退一步,差点摔了下去。 褚梁用力一抓,将她拉了拉,然后倾身过去,开口的声音冷若冰霜,“君婉姀,你真的是一点都不知悔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本殿面前耍小心思,你!该死!” 君婉姀听了他的话,心下一沉,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殿下,婉姀没有,我没有……” “住口!”褚梁冷声喝住她,“你还敢不承认,还敢在本殿面前说谎!要不是你在皇妃面前胡说,她怎么会知道你怀了身孕?” 君婉姀泪流满面地摇头,“我没有……殿下,姀儿根本就没有在慈恩寺见过二皇妃,根本就没见过她,又怎么会有机会在她面前胡说呢?” 褚梁冷笑一声,猛然松开双手,看着因为失去支撑而跌坐在地上的君婉姀,冷冷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敢在本殿面前栽赃陷害皇妃,即便她的话不可信,但是胡嬷嬷,她是本殿的奶嬷嬷,几十年了,她一直忠心耿耿,从未在本殿面前说过半句不对的话。难道说,她也在胡说吗?” 君婉姀抽泣着,“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今天胡嬷嬷突然跑去慈恩寺,说要接我来府里,我本来也觉得奇怪的,殿下,殿下,您要相信姀儿,我真的没有说谎。” “行了!”褚梁转到书桌后坐下,冷冷地看着她,“本殿刚才还在想着,即便太后娘娘和母嫔都说了要将你处理掉,但本殿还是有些舍不得,还在想方设法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保全下来,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殿狠心了。” 君婉姀被他的话吓得愣住了,什么叫做太后娘娘和华嫔都要将自己处理掉,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也才刚知道自己怀孕了,怎么连宫里都知道了,连太后娘娘都惊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什么都听不懂? 褚梁却已一脸淡漠地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扬声对门外喊道:“莫勇进来!” 莫勇应声进来,面无表情地对着褚梁拱手行礼。 褚梁淡淡地冲他对着地上的君婉姀扬了扬下巴,“将她处理掉,手脚干净点,别留痕迹!” 君婉姀从他冰冷得一点温度也没有的声音惊醒过来,木然地将目光移到褚梁身上,在莫勇的双手碰触到她时,才蓦然明白过来褚梁口中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她蓦地瞪大双眼,边挣扎边往前爬去,“殿下,您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的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呀!” 莫勇偷偷看了褚梁一眼,见他眸中一点温度也没有,便暗暗叹了口气,双手禁锢住君婉姀的双手,用力将她拖了出去。 褚梁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听着君婉姀疯狂的哭叫声渐渐远去,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 苏妙回到君府后,便让苏嬷嬷在门口等着君婉姀,一旦她回来,马上将她带到锦华院。 只是,一直到了夜幕降临,仍然不见君婉姀回来,苏妙便急了,要不是苏嬷嬷好说歹说地将她劝住,她都要三更半夜上二皇府找人了。 一夜无眠,苏妙早早起床,依然没有君婉姀的消息。 她只得又心急如焚地等到辰时,才让人安排了马车,带着苏嬷嬷和芳华急急去了二皇府。 也不知是不是事先被交代过,苏妙一挑明身份,看门的小厮便直接将消息报到了晴香园,没过多久,胡嬷嬷便亲自出了来,但也只是淡淡地告诉她,昨天下午已经派人将君婉姀直接送回了慈恩寺,便告罪一声,回了府里,将苏妙一行关在府门外。 苏妙看着在自己面前缓缓关上的鎏金大门,脸色煞白,不明白怎么又如此着急地将君婉姀送回了慈恩寺,她无法,只得又上了马车,直接往慈恩寺而去。 等到去到慈恩寺里,迎接她的便是君婉姀冰冷的尸体,寺里的主持面无表情地告诉她,君婉姀是昨天夜里,一条白绫自杀而死,而玉瑶,将君婉姀放下来后,也直接自己磕死在了君婉姀的床前,是寺里的女尼给她们送早饭时才发现的。 主持将事情三言两语地告知苏妙后,便带着人离开了,留下苏妙主仆抱着君婉姀的尸体在那里呼天抢地地哭喊。 苏妙是打死也不相信自己那么惜命的女儿会自杀身亡,直觉事情定与二皇府有关,但人家是皇府,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有半点证据,竟是无计可施。 事后,她也在君良和老夫人面前求过几次,哭过几次,都是没有任何结果。 她的心便渐渐寒了下来,对老夫人的怨恨也越来越深。而她自己本就没好全的身体更是自此大受打击,每况愈下,若非报仇的信念支撑着,估计早就油尽灯枯,直接到地下找女儿去了。 ? 若兮这边,听闻君婉姀之死,她倒是没什么反应,按照褚梁的性格,这样的结局已经早在意料之中了,也只有君婉姀自己痴心妄想,以为凭借腹中的胎儿,就能翻身女尼把歌唱了,真是可笑! 不过,由此可见,褚梁也真是个为达目的不罢休的了,人家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呢,连自己的种也下得去手,也真是让人心寒呀! 褚烨离开都城的第十天,冷风终于在万众瞩目下传回了消息,只说褚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没有那么快可以回来。 若兮倒是放下心来,加上浅碧的身体也渐渐好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 锦华院,苏妙半趟在床上,一脸淡漠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若兮,“你来了?” 苏妙面容憔悴,声音沙哑,哪里还有半点若兮刚回都城时的风光无限。 若兮自来熟地走到她面前的一张圆凳坐好,整理了一下裙摆,才微微一笑说道:“二婶传唤,若兮还不上赶着来吗?” 苏妙淡淡移开放在若兮身上的目光,“你不用在我面前耍什么嘴皮子,我找你来,只想与你做个交易!” 若兮眨眨眼,一脸充满兴趣地往前倾了倾身,“哦?二婶要与我做交易?” “是!你想不想做?”苏妙问她。 若兮认真地点点头,“可以呀,我最喜欢做交易了,只要买卖平等,互惠共赢,当然可以做,就是不知道二婶想要与我做什么交易?” 苏妙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查清楚你父母之死的真相,这个……我知道得清清楚楚!” 若兮双眼微眯,“二婶想要我做什么?” 苏妙眸中闪过一缕狠辣,继而看向若兮,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要老夫人身败名裂!” 若兮坐直身体,有些怀疑地看向她,“你跟老夫人,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吗?这会儿怎么就想要她身败名裂了?二婶,别是你与老夫人合作,故意想要引我入局吧?” 苏妙冷哼一声,“信不信随你,婉姀死了,我的身边一个亲近之人都没有了,要不是想着为她报仇,我早就去地下找她去了。” 君良对她冷淡得很,她病着,几日都没来看过她一眼。君连杰虽然日日晨昏定省,母子二人却没有办法交心,况且,他有君良护着,根本用不着她操心。 她算计了半辈子,说到底,都不过是为自己的女儿铺路罢了,现如今自己的女儿死得不明不白,她却连查明真相,为她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苏妙面目狰狞,“那个死老太婆,我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却弃我们母女二人如草芥,陷害我就算了,还要杀了我的姀儿,我与她不共戴天,我活着,就是要看她最终也有一天,因为她做的事情,跌入尘埃里,追悔莫及!” 她扭头看向若兮,“我与你,虽然积怨也深,但到底也还没有到不共戴天的地步,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我曾经做过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恨我,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你要明白,真正害你父母的,是那个老太婆,是她,她才是真正的刽子手,真正的冷血之人。” 她顿了一顿,一字一句得说道:“只要你愿意与我合作,那么,他日金銮殿上,我愿意做指正老太婆的证人。” 若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忽而展颜一笑,“如果我猜得不错,在我父母的事情上,二婶你即便不是主谋,那也是帮凶,难道你愿意把自己也赔进去?” 苏妙苦笑一声,“呵呵,你真的是很聪明,婉姀曾经跟我说过,不可小看了你,我今日才真正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她抬头看着若兮,“我早就说过了,我生无可恋,死又何惧?只要能除掉老太婆,便是赔了我的性命进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见若兮默然不语,她对着一直沉默地站在她床边的苏嬷嬷微微点头。 苏嬷嬷会意,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的夹层拿出一个看着有些年份的描金箱子出来,又取过苏妙递给她的钥匙,从箱子的最下面一层取了一个信封出来,递给苏妙。 苏妙接过信封,拿着发了半响呆,才将信封递给若兮,“这是当年从你母亲的其中一个贴身丫头身上搜出来的,里头是你母亲想要寄给你外祖父的信件。” 她缓缓喘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说起来,你母亲也是个聪明人,她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你父亲死得可疑,本想将消息递出去,寻求你外祖的帮忙的,可惜还是被老太婆魔高一丈,消息还没有递出去,便被老太婆截了下来,你母亲也因此孤立无助,被老太婆活活处死了。” 若兮伸出手,慢慢自苏妙手中接过那个信封,颤抖着手摸了摸上面已经泛黄的纸张,半响才抬起头,看着苏妙道:“好!这个交易,我愿意跟你做!” 苏妙早知如此地微微点头,“我知道你是聪明人,分得清孰轻孰重,定会答应的。” 若兮看着她,“你需要我做什么?” 苏妙抬头,“我是你的证人了,你得保证我能活着到上金銮殿那一天不是吗?” 若兮牵起嘴角,点头道:“你说得不错!老夫人的在府中的权威根深蒂固,若是她想对如今的你动手,倒确实是易如反掌。” 她顿了一下,继而说道:“其实此事也好办!” “你有办法?”苏妙微微偏了偏身,看向若兮。 若兮缓缓开口,“二婶可曾听过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苏妙呢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有些不明所以。 若兮展颜一笑,“想要她不整日寻思着怎么整死你,你便干脆直接死掉,不就成了。” 苏妙豁地抬头看向若兮,却见若兮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眸中隐有算计闪动。 第二日一早,整个君府便被锦华院阵阵呼天抢地的哭声惊醒了起来。 永和苑里,贺嬷嬷刚服侍老夫人起身洗漱,听到小丫头的禀报,便是老夫人也愣住了,阴森森地转头看向那小丫头,“死了?” 那小丫头急忙把头垂得更低了些,“是!是苏嬷嬷一早起来才发现的,说是应该半夜里就咽了气,只是守着的丫头没有发现。二老爷那边已得了消息,听说已经让人去跟皇上告了假,便急急忙忙地与大少爷一起去了锦华院。” 老夫人听了,便没有再说话,由着贺嬷嬷给她鬟好发,才扶着贺嬷嬷的手,一众丫鬟随侍着,浩浩荡荡地去了锦华院。 里头依旧哭声阵阵,老夫人听得心烦,冷着脸直接进了里屋。 彼时君良正站在苏妙的床前,看着苏妙了无生气的脸,也觉得有些伤怀,君婉姀刚刚去世没几天,自己的夫人也跟着去了,他虽然因为近来的事情对苏妙有些冷淡,但好歹结发夫妻几十年,这突然去了,也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眼圈也不自觉地就红了。 君连杰跪在床边上,痛哭不已。 看见老夫人冷着脸叫来,他父子二人便都急忙对着她行礼。 老夫人摆了摆手,一双眼睛便直直看向床上的苏妙,见她果然脸色苍白,没有半点气息,她的心倒是微微放下心来,暗叹她死得倒是及时,免去了她不少功夫。 她缓和了一下脸色,看向君良和君连杰,“她苦熬了这些日子,也是为难她了,逝者已去,你们也别太伤心了,她的身后事要紧。” 说着她便转过头吩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的沈婵,“她好歹是君府的当家夫人,后事务必要处理地尽善尽美,近来府里的事情多,你若是忙不过来,便让贺嬷嬷去帮着,别失了体统,让外头的人说道。” 沈婵急忙应了,不知为何,看到苏妙死,她应该心里高兴才是。但看到老夫人居然就如此冷淡地对待她的死,她忽而觉得有些可怜苏妙,好歹跟了她十几年,便是个宠物,也该有些感情了,谁想看老夫人刚才那模样,竟似一点都不在意一般。 说来也是奇怪,许见多了这些人情冷暖,沈婵倒是有了些领悟,慢慢地也不再那么执迷于荣华富贵起来,行事也更有章节了一些,此是后话。 苏妙之死并未在都城的贵族圈子里引起什么大的涟漪,除了开始那几日各府背地里讨论几句外,没过多久便被人淡忘了下来。 苏府那边,竟也没对苏妙的突然离世表示出什么怀疑,除了出殡那天苏老夫人领着府里的人来了一趟外,便再无其他。 说来也不怪苏府,不说苏妙与他们刚刚关系起了裂痕没有多久,如今苏府却在忙着另一件大事,又哪里顾得上苏妙和君婉姀的死呢。 这件大事,如今在都城也是传得沸沸扬扬。 据说,苏府继苏良娣之后,又将会有一位女儿嫁入太子府了。 据说,这次,可不是什么良娣了,而是一入府,便是太子侧妃。 据说,这位未来的太子府侧妃娘娘,是苏旭的小女儿,自小被送出都城跟随天外高人学习,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貌美不凡,说是仙女下凡也不为过。 据说,太子殿下为了娶她,公然顶撞皇上皇后,以死想逼,逼得二人不得不答应了他的请求。 据说,刚有了身孕的太子妃知道这个消息,心情抑郁之下,胎像不稳,正在府中安胎呢。 据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09章 雪妃秘事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七月初七,七夕之日,钦天监云,此乃黄道吉日,宜嫁娶。 太子府,张灯结彩,处处热闹非凡,今日正是太子迎娶侧妃苏幸雨的大好日子。 若兮作为君府大小姐,自然也在宾客之列。 她一到太子府,便给太子妃递了个帖子,然后默默地在今日宴客的烟雨楼里,品着茶等侯着。 一柱香的时间后,便有一个沉稳的丫头走到她的位子前,浅笑着躬身说道:“君大小姐好,奴婢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女,名叫瑞涵。” 若兮起身,微微点头看向她。 瑞涵便对若兮做了个请的姿势,“太子妃有请,大小姐请随奴婢来吧。” 若兮默然点头,带着浅碧跟了上去。 一路穿廊走巷,没用多少时间,若兮便见到了传说中在保胎的太子妃。 若兮眨眨眼,躬身行了礼,站起身便笑着说道:“传言都在说太子妃被太子迎娶侧妃的行为气得不轻,胎像不稳,今日一见,太子妃脸色红润,哪有半点被气着了的模样,可见传言不可信。” 太子妃对她这自来熟的性子愣了一下,半响才抿抿嘴唇浅笑着说道:“传言不也说君家大小姐性情怀疑乖张行事无章法吗?但据本宫看来,大小姐明显就是个聪慧无比的女子罢了,传言确实不可信。”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人与人之间便是这样,有些人即便是有血缘关系,或者日日相对,但只要不是一类人,便说不到一块去,甚至相看两厌。但有的人,虽然没有见过几次,甚至没有说过什么话,但也像是相识了很久的朋友一般,这就是缘分。 太子妃和若兮,便属于后者。 看着若兮在左手边坐下了,太子妃才缓缓说道:“本宫也一直想见见大小姐呢,没想到咱俩倒是默契,本宫没有找大小姐,大小姐倒先找来了。” “哦?不知太子妃找臣女,有什么事?”若兮微愣,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茶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微微一笑,“也没什么,就是一直想着,想当面谢谢大小姐!” 若兮一愣,“谢我?” “正是!”太子妃点头,“上次苏良娣之事,不知大小姐可曾记得?” 若兮一听,便知太子妃把那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搞清楚了,也不再藏着掖着,只干笑两声,“呵呵,太子妃恕罪,在您后院里使了些手段,倒是给您添麻烦了。” 太子妃不在意地一笑,“大小姐客气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罢了,那次要不是大小姐及时出言提醒,本宫腹中的胎儿危矣。所以,本宫一直想要正式地谢谢大小姐。” 若兮了然地笑笑,“哪里?那都是多亏了郡主的机灵,太子妃要谢,便谢小郡主吧。” 听若兮说起沫沫,太子妃嘴角牵起一缕宠溺的笑容,也不再就此事多说,只认真说道:“反正这个人情,本宫是承下了,大小姐日后若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但凡本宫能说得上话的,大小姐都可以来找本宫。” 若兮展颜一笑,也不推辞,沉默着算是应下了。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似是认真地吹着茶碗里的茶沫。 太子妃看着她手上的动作,眉眼微微一跳,然后对着下面站着的四个丫头道:“你们去前头看看太子殿下的迎亲队伍进府门大道了没?” 那几个丫头躬身应下,恭敬地依次退了出去。 太子妃这才看向若兮,“瑞涵是本宫的心腹丫头,大小姐有什么话,大可放心说来。” 若兮放下茶碗,看向太子妃,斟酌地问道:“不知太子妃对太子殿下迎娶侧妃之事,有何看法?” 太子妃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若兮问起这个,但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还是回道:“殿下贵为太子,娶个侧妃亦是常情,本宫没有什么想法,大小姐怎么问这个来了?” 若兮浅浅一笑,“没有什么,只是想提醒太子妃一件事情,太子殿下迎娶的这位侧妃,身份可疑,太子妃日后务必要多加小心。” “大小姐何出此言?”太子妃眉头微皱,她看向若兮,“大小姐莫非知道些什么?” 外头的传言她也听到一些,说什么苏旭的小女儿,她心中冷笑,这么多年了,怎么从不曾挺苏良娣说过她有个妹妹了,一听便是假话,只不过她素来对太子的这些事情不关心,遂也没有放在心上。 若兮看着太子妃说道:“太子妃,请恕臣女直言,臣女确实知道这位侧妃的真实身份,也是凑巧,臣女与她之前的主子是朋友,故而知道她。” 若兮沉默半响,直接了当说道:“她在成为苏旭的小女儿之前,是梦红楼的姑娘,有诗魁的称号,都城中大部分人都认得她的。” “梦红楼?”太子妃转头看向身后的瑞涵,明显对梦红楼是什么地方并不清楚。 瑞涵看了一眼若兮,才附在太子妃的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太子妃瞪大眼睛看向她,继而看向若兮,“大小姐此话当真?” 若兮点点头,又说道:“而且,这位侧妃娘娘似乎并没有刻意去回避自己曾经身份的意思,她原就叫辛幸雨,如今就改了个姓,连名字都懒得改。但凡有心之人,都能容易地将她们二者联系起来的。” 太子妃拍了拍桌子,“殿下糊涂!怎么可以娶一个风尘女子做侧妃呢,要是让父皇母后知道,那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情呢。” 若兮等着太子妃的怒气缓了下来,才缓缓说道:“太子妃,此事已成事实,还请太子妃为了肚子的孩子保重身体。”她叹了口气,“若是那辛幸雨真的只是爱慕虚荣,想要当个侧妃也就罢了,怕只怕她别有用心。” 太子妃皱眉,“这又是什么意思?她还有何其他用心?” 若兮看了她一眼,“此事正是臣女要跟太子妃娘娘说的,日后娘娘务必要小心此女,若是发现她有什么不合常理的行为,请太子妃及时告知臣女的。至于臣女这番话的依据和这样做的目的,请恕臣女有难言之隐,不能一一详细告知。” 太子妃眉心微蹙,盯着若兮看了半响,终是妥协下来,“好!本宫便听大小姐这一次,会小心关注那苏幸雨,若有不妥,便让瑞涵去找你。” 若兮展颜一笑,与明白人说话就是爽快,她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这位太子妃娘娘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一个粉扑扑的肉团突然从外头跑了进来,直接走到太子妃面前站定,眨巴着双滴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她的腹部,便只拉住她的手叫道:“母妃,沫沫给母妃请安!” 太子妃点了点她的额头,帮她把散落在鬓边的一缕碎发夹到耳后,才宠溺地嗔道:“你这小丫头,这半日时间又去哪里淘气去了?” 沫沫嘟了嘟小嘴,“人家乖乖在院子里看书写字呢,哪里有淘气?” 太子妃笑了笑,然后拉着她的小手说道:“好了,母妃这里有客人呢,快去见过你若兮姐姐。” 若兮便趁势站起身来,“臣女君若兮见过小郡主!” 沫沫歪着头,顺着太子妃的目光看向若兮,片刻眨了眨眼,跑到若兮身边,“咦?漂亮姐姐,怎么是你啊?” 若兮看着这丫头居然还记得自己,被她咧开嘴时双颊的酒窝一逗,便笑着回道:“是呀,郡主还记得臣女呢!” 沫沫一脸神秘地眨了眨眼,“当然记得,姐姐的眼睛跟沫沫的好像,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儿,沫沫喜欢!” “呃……” 若兮被这小人儿的歪理逗得大笑起来。 几人正说着笑,便有侍女来报,说是太子殿下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大门口了。 太子妃听了,便扶着瑞涵的手站起身来,然后对沫沫伸出手,“来,让咱们一起去迎接一下这位大名鼎鼎的侧妃娘娘吧。” 婚宴有条不紊地进行,太子妃端庄平和地接了苏幸雨的茶,以东宫女主人的身份,正式承认了这位侧妃娘娘。 若兮随在君府一行人的身边,吃过宴席后,便一同回了君府,倒是无波无澜。 夜幕渐渐笼罩大地,俏皮的上弦月牙儿早早地攀上了柳梢头,咧着小嘴冲着地上的人儿打招呼。漫天的星星眨眼,衬托着整个夜空都倍感温馨。 若兮托着个琉璃酒杯,悠悠地望着玄妙多彩的星空,有些惆怅,忽而就怀念起那些有人翻墙的日子来了。 浅夏从外头走进来,直直走到若兮身边,递了一张小纸条给她。 若兮漫不经心地打开,眯着眼睛看了半响,又抬头看了一眼柳梢头上的月牙,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去叫浅碧来,我们出去串串门儿。” 半个时辰后,西院。 若兮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四方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桌上的一个茶碗盖子。 她对面的圈椅上,容嬷嬷惴惴不安地坐在那里,混浊的双眼时不时地看看在若兮手上翻转的碗盖。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容嬷嬷终是忍不住开口小心地叫道:“大小姐?” 若兮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回过神来,看向容嬷嬷,“哦,容嬷嬷,你这么晚找我来,所为何事?” 容嬷嬷小心地看着若兮,半响才下了决心一般,自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扑通一声,对着若兮磕下头去,“老奴求大小姐救命!” 若兮看着她颤巍巍地跪着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示意浅碧。 浅碧便走到容嬷嬷身边,用力将她扶了起来,口中说道:“嬷嬷有话起来说吧,我家小姐最不喜欢动辄跪来跪去的了。” 容嬷嬷只得顺着浅碧的手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缓缓说道:“大小姐定是不知道,老奴真正的主子,其实不是宜妃吧?” 若兮微微挑眉,“不是宜妃,那是谁?” 容嬷嬷微微一笑,带起一脸的皱纹,那笑容却是第一次有了些许暖意,然后仿佛带着无比的眷恋吐出三个字,“雪贵妃!” “雪贵妃?”若兮讶异地看向她,“六殿下的母妃,雪贵妃?” 容嬷嬷点点头,看着若兮说道:“老奴给大小姐说个故事吧!” “二十年前,声名显赫的霍家还是鼎盛之时,当时的家主霍归大司马大将军英勇善战,在大褚便如神一般的所在,比之现如今的烨王殿下,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霍将军年近四旬,才得一女,取名霍盈雪,将军夫妇俩自是对她爱如珍宝。盈雪小姐无忧无虑地长大,长到一十五岁时,因为性情洒脱刚烈,又最好打抱不平,都城上下对她的名字,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容嬷嬷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才继续说道:“那一年,也许是命中注定,莹雪小姐外出城外游玩时,遇上了微服出巡的皇上,两人一见倾心,竟是相互情根深种。回都城后,任凭霍将军夫妇如何反对,莹雪小姐都执意要进宫。” “最后,霍将军拗不过皇上和莹雪小姐的坚决,莹雪小姐便顺利进了宫,没过多久,便被册封为了雪贵妃。虽然后宫佳丽三千,好在皇上深情,对贵妃娘娘之心一直不改,她在宫中的日子倒是过得尚好。” “如此,转眼便过了三年的时间,在这期间,雪贵妃也曾有过两次身孕,但都没能顺利生下来,一次是不到三个月便没了,一次是七个月时突然早产,生下来便是个死婴。直到十七年前,雪贵妃好不容易再次有孕,这次皇上特意封锁了消息,又将她送到城外的清漪山庄保护起来,才顺利诞下了六殿下。” 容嬷嬷淡淡一笑,“那时候,皇上和贵妃娘娘不知多高兴呢。宜妃便是小殿下三岁时参加选秀进的宫,宜妃,不,那时候还是宜小主,倒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从一场下毒的阴谋中救了小殿下一命。贵妃娘娘本就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自此后便与她交了心,情同姐妹。皇上也感念她的好意,将她升了宜常在。” “再后来,”容嬷嬷似乎想起很不好的事情,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口中的话也顿了一下,她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再后来,贵妃娘娘遭人陷害,她性情刚烈,失望于皇上的不信任,**火海。老奴那时被主子故意支开,未能追随,已升了妃位的宜妃便将老奴要在身边。皇上念着她与贵妃娘娘的情分,便答应了。” 容嬷嬷看向若兮,继续说道:“老奴跟在宜妃身边,慢慢才发现,她不过是为了讨皇上的好,才故意与我家主子亲近,也是为了讨皇上的好,才故意要了老奴在身边的。自那以后,老奴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偷偷查过之后,才发现自己中了毒。老奴便越发怀疑宜妃的用心,但却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一直隐忍不发。” 听她说到这里,若兮依旧有些迷糊,“容嬷嬷你的意思,你是还在想着找宜妃,或者说君府害你的证据,所以一直忍到现在?” 容嬷嬷摇摇头,苦笑一声,“大小姐是不是想说,老奴的主子都去世了,活着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中没中毒本来就没什么区别,还找她们害老奴的证据又有什么用?” 若兮干笑两声,算是默认。 容嬷嬷点头,“不错,如果老奴的主子真的已经去世了,那老奴早就在主子去时追随而去了。” 若兮豁地站起身,“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的主子真的去世了?难道雪贵妃没有死?” 容嬷嬷见若兮拔高了声音,有些谨慎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若兮坐下来,安抚她道:“嬷嬷放心吧,浅夏和执剑都在外头守着呢,没有人可以走近这间屋子。” 容嬷嬷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道:“老奴初初也以为,主子是真的过世了,后来再收敛遗物时,无意中发现她特意给老奴在一支金簪内留了一张小纸条给老奴,上面写着三个字,老奴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主子故意布下的假象罢了。” “什么字?”若兮问道。 容嬷嬷深深看了若兮一眼,继而低头说道:“请大小姐恕罪,老奴现在不能将这三个字告诉您。” 若兮倒没什么,浅碧却是有些不忿,“容嬷嬷,你说了一堆,不过就是想要我家小姐帮你罢了,怎么还在这里藏着掖着的?” 容嬷嬷抿着唇没有说话,若兮对着浅碧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嬷嬷,我本来以为你是宜妃的人,想着你能为我提供宜妃的一些秘事,所以才愿意帮你,但是现在看来,你似乎不能为我提供什么,嬷嬷要如何说服我帮你呢?” 容嬷嬷看着若兮,“老奴这里有一条信息,不知够不够得上大小姐出手,将老奴送出君府。” 若兮嘴角微抽,她忽然想起,她最近好像老是在干这种将人偷出君府的事情,有人能告诉她,这到底怎么了嘛! 她叹了口气,对着容嬷嬷说道:“嬷嬷说来听听看。” 容嬷嬷沙哑着声音开口,“君良,可能并不是君家的血脉!”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10章 他身边的女人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容嬷嬷看着若兮说道:“君良,可能不是君家的血脉!” 若兮一愣,片刻才回味过来容嬷嬷所言的意思,嘴角扯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你这意思……是那个老太婆红杏出墙?” “……” 容嬷嬷摸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大小姐,这意思,是你的祖父被带了绿帽子,你那么开心,真的好吗? 她咳嗽几声,又喘了几口气,才说道:“那次老奴无意中偷听到老夫人和宜妃在吵架,隐约听到宜妃讽刺老夫人什么混淆君府血脉,日后有何脸面去见君家的列祖列宗之类的话。” 她看了一眼若兮,低声说道:“至于详细的情形,老奴就不清楚了。” 若兮沉思半响,才对着浅碧使了个眼色。 浅碧会意,从荷包内取出一小瓶药出来,走到容嬷嬷身边,递给她,“嬷嬷每日吃一粒这个药,我再配以针灸,你身上的毒便可被逼出来。” 若兮接着说道:“这几日大厨房那边送来的饭菜,你偷偷处理掉吧,我会让三夫人那边另外给你安排吃食的。” 容嬷嬷捏了捏手中的药瓶,有些着急地问道:“那……大小姐什么时候可以将老奴弄出这君府。” 若兮敲了敲桌子,“过几日吧,等再过几日,你就完全自由了,到时我会带你去见六殿下的。” 容嬷嬷看着若兮眸中闪过的志在必得的目光,忽而心安了几分。 太子府,碧落院,是苏侧妃的院子。 洞房花烛夜,自是缠绵悱恻,二人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又是一番嬉戏洗漱后,两人便相携着进宫拜见皇上皇后,再回到太子府时,已是晌午。 两人又相携着直接去了晴香园,彼时太子妃已经估摸着时辰,让人备好了午饭。 两人进去时,瑞涵正带着人在摆桌子,看见他们进来,急忙停了手上的动作,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侧妃娘娘。” 本来坐在上首的太子妃也站起身来,微微福身,“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心情极好,“都起来吧。” 他松开苏幸雨的手,对着太子妃虚扶了一把,“你现在身子不方便,都是自家人,这些虚礼以后便免了吧。” 太子妃淡笑着谢过,然后直起身来。 一旁的苏幸雨眸光流转,便上前一步,对着太子妃福下身去,“妾身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 太子妃这才认真看向苏幸雨,昨日蒙着盖头,直到此刻,她才看清楚这位侧妃娘娘的长相。 只见面前的女子一身粉红色华衣裹身,外披同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细细挽了个芙蓉髻,上头插金镶珠石云蝠簪,一小撮秀发垂于胸前,略施粉黛,竟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清纯之美。许是初承恩露,双颊边有着若隐若现的红扉,整个人清灵透彻之余又不失妩媚勾魂,果真是个惹人疼惜的女子。 太子妃含笑将她扶了起来,捏了捏她的手心,“苏侧妃不必多礼,刚殿下不还说了,都是自家人,这些个俗礼便都免了吧。” 说着她又看向太子,“殿下和苏侧妃一早进宫,折腾了一上午,想必都饿了吧,本宫这里已经备好饭,不如就先用饭吧。” 太子点头,一撩衣摆,便在饭桌的中间位置坐了下去,然后指着他旁边的位置对苏侧妃坐下,“幸雨也快坐下吧!” 苏幸雨眸光流转,有些踌躇地看着他。 太子妃淡淡一笑,便走到另一边坐下,边吩咐瑞涵道:“瑞涵,快去请苏侧妃坐下吧。” 瑞涵急忙上前,想要去扶苏侧妃,苏侧妃却微微一闪,脚步轻移,没让瑞涵近身,便走到太子旁边的位子坐了下去。 瑞涵也不在意,从容地走回太子妃身后,为她布菜,太子和苏侧妃自然也各有婢女为他们布菜。 饭毕,婢女们手脚麻利地将饭菜撤了下去,又另上了上好的碧螺春来。 太子妃优雅地抿了口茶,似是不经意地说道:“听闻苏侧妃诗名远播,不知何时能让本宫见识一下。” 说起这个话题,太子似是很兴奋,接口道:“可不是嘛,幸雨她之前可是诗……” “殿下!”苏幸雨笑着打断了他,“妾身那点本事,哪里敢拿出来在太子妃面前献丑。妾身听闻太子妃未出阁前就有都城第一才女的盛名,一直钦佩不已呢,若能见识一番,那才是修了三辈子才得来的福气呢。” 太子妃淡淡一笑,本身也不过是随意说说罢了,便也客气两句推了过去。 几人又说了会子话,太子便又携着苏幸雨离开了。 这边太子妃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眸光微转,看向身后的瑞涵。 瑞涵急忙说道:“奴婢已经安排了人在碧落院,只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只是个三等的洒水丫头,她近身的都是自己从苏府带来的丫头。” 太子妃微微点头,“此人一见便是个不简单的,慢慢来,不必太过激进,免得引起她的怀疑。” 太子妃看着院子里的盛开的鸡蛋花,神情有些恍惚,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股不安,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腹部。 皇宫,宁慈殿。 自从上次越国哈塔皇子和紫霞郡主的事情发生之后,太后便让人将小佛堂搬到了宁慈殿正殿后头的一处偏殿内。 佛堂内,正中央供着一尊抿着嘴唇眼神慈悲的佛像,面前供奉着一碟苹果,一碟仙桃,还有一碟粉红色的馒头,还有四盏酥油长明灯,周围摆设都无灰尘沾染,显见得是有人固定来此打扫的。 佛像下放,太后一身素色宫装,跪在一张金黄色的蒲团上面,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交叉在胸前,不停地转动着手上的佛珠。 离着她几步远的地方,宜妃安静地候在那里,也是一脸虔诚地看着上面的佛像。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太后身形微动,放下手来,似乎是要起身的意思。 宜妃急忙快走几步到她身边,小心地将她扶了起来。 太后的目光飘过她的脸上,淡淡说道:“你怎么来了?” 宜妃跪下去帮她整理了以下裙摆的皱褶,又站起身来扶着太后往外走去,轻声说道:“臣妾今日正好闲着,特地来陪陪太后!” 她回头看了一眼在雾气萦绕下越显神秘的佛像,又微笑着说道:“母后这般虔诚,佛祖定会保佑大褚国祚昌盛的!” 太后脸色平淡,并未说话。 回到正殿,厉嬷嬷便领着两个宫女进来,给太后和宜妃上了茶,又另外备了几碟小点心。 宜妃优雅地伸出涂着蔻丹的手指,捏了一块桂花红枣糕,咬了一小口,便笑看着太后说道:“母后刚才还问臣妾来这里做什么呢?您瞧,只有来您这里,才吃得上这般好吃的点心呢。”说着她又看向太后身后的厉嬷嬷,“厉嬷嬷这糕点的造诣真是越发了得了,该让那些个眼睛长到天上去的御厨们看看,也让他们自惭形秽去。” 厉嬷嬷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娘娘谬赞,老奴愧不敢当!” 宜妃把那桂花红枣糕吃了,又抿了口茶,才看着太后说道:“母后,臣妾听说,臣妾那外甥女前些日子给母后和二殿下惹了不少麻烦,臣妾在这里代臣妾那不着调的外甥你向母后您请罪了。” 这要是若兮在这里,定是要骂她一句多管闲事,你算哪根葱?能代表本小姐吗? 太后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依旧淡淡说道:“罢了,小孩子家家的,小打小闹罢了,还真当回事了。” “只不过……”,太后颇有深意地看了宜妃一眼,“你那外甥女倒真不是个简单的,你还是得好好打压打压,别日后闹出什么大事,一发不可收拾。” 宜妃眉眼一跳,急忙起身回道:“是,臣妾谨遵母后教诲!”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碗,淡淡说道:“坐吧!” 宜妃谢过重新坐了回去,感受着殿内有些压抑的气氛,她便又笑着开口说道:“母后见过太子殿下新纳的侧妃没?臣妾刚才正好在皇后那里见着了,倒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呢?也难怪太子殿下非要娶她不可了。” 听宜妃提起这茬,太后脸色有些冷,微微将目光移向身后的厉嬷嬷,厉嬷嬷急忙说道:“启禀主子,太子和苏侧妃早上来过宁慈殿这里,那时您正好在佛堂里,奴婢便做主将他们打发走了。” “罢了,哀家也懒待去看这些人!”太后淡淡摆手说道。 宜妃眸光流转,似是不经意地叹道:“唉……咱大褚皇家这一个个的,怎么都是情痴呀!太后,那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皇上他还……” “行了!”太后冷声打断了她出口的话,一双锐眼冷冷地看向她。 宜妃心下一跳,急忙从椅子上滚落,跪在地上,“臣妾一时失言,母后恕罪!” 太后的表情始终冷冷的,一时间并没有喊她起来。 正在这时,外头的宫女进来禀报,“启禀太后娘娘,华嫔娘娘在殿外求见!” 太后淡淡点头,出口的声音没有半点波澜,“让她进来吧!” 跪在地上的宜妃有些着急起来,若是让华嫔进来看见自己这般狼狈地跪着,她背地里定是要笑话自己的,说不定还要到一众嫔妃中间宣扬,那自己可就没脸见人了。 她把请求的目光看向太后,太后看了她一眼,淡淡摆手,“行了,起来吧!” 宜妃如蒙大赦,急忙站起身来,她一站起来,华嫔便已带着两个宫女摇摇走了进来,看见宜妃,倒是微微一愣,然后收摄心神对着太后躬身行礼,“臣妾见过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太后示意华嫔起来,华嫔便又似笑非笑地对着宜妃福了福身,“宜妃妹妹好,倒不曾妹妹也在这里,也真是凑巧了!” 宜妃微微一笑,知道太后最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耍心机吵闹之类的,故而只简单说道:“是呀,华嫔也来给母后请安呢!” 又说了几句话,宜妃便识趣地声称还有事情,便退了出去。 这边华嫔看着宜妃去了,才上前两步看着太后道:“母后,臣妾有件事情,想跟母后商量商量,不知母后此刻,方便不方便?” 太后看了她一眼,示意厉嬷嬷,厉嬷嬷会意,便带着殿内的一众宫女出去了,片刻间殿内便只剩下太后和华嫔。 华嫔看了看太后的神情,才小心地说道:“说来倒是一件好事情,前些日子梁儿就跟臣妾提过了,只是又突然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才搁置了下来,但是……” “直接说事情!别在这里弄一堆长长的铺垫,弄得哀家听得头晕。”太后淡淡打断了她。 华嫔有些尴尬,勉强笑笑说道:“是!是梁儿他,想娶君家大小姐君若兮为侧妃!” 太后冷笑一声,“怎的?看见太子取了个侧妃,他也要娶,他就这点本事?” 华嫔干笑两声,急忙说道:“母后误会了,这娶那丫头为侧妃的事情,梁儿是早就提出来了,只不过最近事情多,才拖了下来,正好赶上了太子娶侧妃的事情罢了。” 太后拿起桌上的茶碗,抿了口茶,才缓缓说道:“他们不是都闹成那样子了吗?小二还要娶她?娶回来干嘛?打架?” 华嫔用手背擦了擦鼻子,知道太后是个果断的人,便也不赘言,直指重点,“梁儿说,褚烨对那丫头的心思明显不纯,若是能娶了那丫头,对褚烨应该是个打击!” 太后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她看了一眼一脸小心的华嫔,把手中的茶碗放了回去,凝眉沉思了半响,然后一字一句地对着华嫔说道:“你回去告诉小二,哀家……会让他如愿的!” ? 时间过得飞快,当第一片落叶在初秋的阵阵凉风下吹落在地上时,大地便已预示着秋天的到来。若楠院的楠树叶子也在一点点地变黄,阵阵秋风拂过,发生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关于秋天的故事。 秋天的故事,似乎总是带着莫名的伤感,树树秋声,山山寒色,这声这色,仿佛都埋藏着一点凄凉,一点感伤,让人的心也不自觉地跟着沉沦,陷入莫名的孤独与寂寥。 若兮安静地坐在若楠树下,暗自推算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等了这么久,筹谋了这么久,她要确保每一步都没有纰漏,她要一次性地将那人从高高的位子上跌到尘埃里,她要让她血债血偿。 “小姐,小姐,好消息!好消息!”浅夏飞奔着从外头跑进来,把若兮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若兮很没形象地掏了掏耳朵,瞪了一眼浅夏,“我说你这丫头能不能别老是这样一惊一乍的,要把本小姐吓死呢!” 浅夏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嘴,瞬间低下头去,闭着嘴巴不说话。???????????????????????????????????? 若兮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拔高了一点声音骂道:“行了,少在这里给本小姐装委屈,又话快说,不然让白灵今晚半夜找你玩儿去!” 浅夏急忙抬起头,一脸笑容说道:“别别别,奴婢说,奴婢说!”她俊俏的黑眼睛转了转,然后一脸神秘地说道:“刚才六殿下身边的人递了消息过来,有烨王殿下的消息了,小姐猜,是什么?” 若兮看也没看她,悠悠喊道:“白灵……” 浅夏“啊”地一跺脚,“是烨王殿下要回来了!” 若兮一愣,盯着浅夏:“要回来了?不是说没那么快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回来了?” 浅夏眨着眼睛笑道:“是呀,据冷风给来的消息,应该可以在中秋的前一天回到都城。” 她笑嘻嘻地看着若兮,“这样说来,小姐您不是可以与烨王殿下一起过中秋了吗?” 若兮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莫名地涌起一股暖流,让初秋的风也莫名地带来一丝暖意。 转眼便是褚烨回归的日子,这日,若兮与褚宜、简昕然他们约好,一起在聚德楼的雅间等着褚烨入城。 聚德楼正好在都城的主道上,褚烨回来,定是会经过聚德楼门口的,在雅间上,他们也正好将外头的景象一览无余,只要褚烨一出现,他们就可以下去迎接他了。 褚宜的脚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已基本恢复了正常,虽然走起路来,还是会有点拐,但是已经基本不需要别人去扶着走了。 几人边喝着茶,边不时地将目光看向外头。 “呀!那不是烨王殿下吗?他们回来了!”浅夏的叫声突然在雅间内响起。 几人同时抬眼往外看去,却见官道上,一行人骑着马徐徐而来,当先的人一身墨色衣裳,刀削般的脸庞依旧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让人忍不住沉沦进去,许是一路风尘,他的肤色显得有些许黑黝,使得他整个人更有一番常人难及的成熟魅力,秋风吹过,拂起他的墨发,更给他增添了几分狂傲不羁。 若兮看着他嘴边微微扬起的嘴角,那是他看向她时经常会有的动作,心下一跳,正向飞身下去给他一个惊喜。 就在这时,一匹稍微偏小一点的马从褚烨的身后走入众人的视线,若兮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去,却见马上一个一身素白骑装的女子言笑晏晏地看着褚烨,不时地凑到褚烨身边与他说上几句话,两人竟是一副极其熟稔的模样。 ------题外话------ 推荐好友沫霜霜的《再婚之独宠娇妻》 这是一个守株待兔的故事。 陆哲这个老狐狸得知自己等了六年的小兔子感情亮起了红灯时,他意识到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彻夜未眠想到的办法就是——睡之。 严格来说——被睡之。 好吧,互相睡吧。 什么? 她不过就是喝了一点酒而已,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居然把自己的直接上司给睡了,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还有更扎心的事情吗? 当然有了,看似文弱却一再挑衅自己的小三。 不肯离婚、口口声声说还爱着自己的前夫。 她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同学聚会怒对小三,商场偶遇出言反击。 你当她是吃素的吗? 不好意思她喜欢吃肉。 自此远离小三,远离前夫。 什么?你说你喜欢我?好啊,那你来追啊。 温馨甜宠文,甜到你掉牙,欢迎入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11章 解毒的法子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111章 解毒的法子 若兮看见褚烨出现在下头,正想从雅间飞身下去,给他一个惊喜什么的。 但是,一个意外的身影却突然从褚烨的后头闪了出来,她一身纯白间红的骑装,端坐在一匹白色的马上,言笑晏晏地与身旁的褚烨说着话,两人竟是一副十分熟稔的模样。 殷素素? 若兮眉头微皱,居然是殷素素!褚烨离开都城的第二日,她便借口有事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君府,现在她居然与褚烨一同回来都城,这是什么意思? 褚宜自然也看见了褚烨身边的女子,也被吓得愣住了,他的小皇叔素来不轻易亲近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所以他和褚烨身边的人,都觉得褚烨对若兮是特别的,他们背地里已经不止一次在讨论,若兮日后若不是烨王府的女主人,那褚烨这辈子估计就得打光棍了。 可是,现在,那个附在褚烨耳边说话,褚烨还冲她笑的女人,到底又是谁?真是见了鬼了。 他这边紧皱眉头苦思冥想着,若兮却已经直接翻过窗,飞身对着褚烨的方向跃了下去。 褚烨一行人正骑着马慢慢走着,突然一个水绿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背对着他们立在那里,然后潇洒转身,闪动着一双晶亮的明眸看着褚烨,浅浅一笑,扬声对着褚烨说道:“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褚烨双眼微眯,看着面前的女子背对着阳光站在那里,一身水绿色的衣裙风采猎猎,绝美的容颜闪动着迷人的光彩,他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恍惚。 一眼万年,一世桑田! 一旁的殷素素看着忘我对视的两人,眸中闪过一丝狠毒,她打马上前一步,似是故意拉了拉褚烨的衣袖,俏声问道:“王爷,这位是谁呀?” “褚烨,这个女人是谁?”若兮看了一眼殷素素,大声问道。 褚烨看了看身旁的殷素素,又看了一眼若兮,沉声问道:“这是素素,你又是谁?” “……” 褚宜等人刚从聚德楼出来,正好听到褚烨的话,齐齐愣在那里。 褚宜反应过来,慢慢走前两步,对着褚烨说道:“小皇叔,这……这是君大小姐啊,你怎么问她是谁?她……” “你又是谁?”褚烨沉着声音打断他的话。 褚宜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摔倒,他指着自己问道:“小皇叔,我是小六啊,你……你怎么了?” 听了他的话,褚烨依旧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身后的冷风终于忍不住打马上来,看了看褚宜和若兮,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对着褚烨说道:“殿下,这位是六皇子殿下,是殿下您的侄子。” 褚烨微微皱眉,“本王怎么还有个这么大年纪的侄子?” “……” 褚宜差点吐血,什么叫这么大年纪,本殿正是花样年华好嘛。 殷素素掩唇暗笑,对着褚烨说道:“王爷,你看这在大街上呢,不如我们还是先回王府去吧。” 褚烨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下四周已经开始指指点点的人,眉头微皱,便扬起马鞭,打马从褚宜等人身边越了过去,连正眼都没有再看若兮一下。 殷素素打马跟上,经过若兮身边时,微微扬起下巴,脸上露出一缕得意的笑容。 褚宜和若兮都转过身,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唯有冷风在最后偷偷给他们做了个“回头再说”的嘴型,一行人便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褚宜有些小心地看向若兮,苦恼着要怎么劝劝她,好不容易盼着人回来,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情,正常的女子,应该都会很伤心吧。 可是,若兮又哪里是正常的女子,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敢跟本小姐抢男人,找死!” 褚宜等人看着她已经有些变形的脸和紧握的拳头,都不自觉地退后几步,小心翼翼地看着若兮。 若兮转身,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干什么?” 褚宜等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对着若兮摆手,“嘿嘿,没什么没什么,小姐你先忙着!” 若兮皱眉,“忙什么?走!咱们去烨王府先把那个坏女人打一顿先!” “……” 褚宜等人齐齐呆住,定在那里。 若兮瞪了一眼他们,“你们不去,本小姐自己去!” 说着跨出步子,就要走人。 浅碧无奈,只得急忙上前拉住她,“小姐小姐,您冷静点,要不,还是先等等冷风,咱们把情况搞清楚先?” “有什么好等的,你没听到那个混蛋叫的吗?这是素素,这是素素,他叫她素素!混蛋,居然叫得这么亲热!”若兮越说越激动。 好吧,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若兮自己也不清楚,后来慢慢回味过来,便将这归咎于,既然他的命曾经是自己救的,那他整个人就应该是属于自己的,怎么可以让别人染指,尤其那个人,居然是殷素素! 浅碧示意浅夏一起拉住她,然后又小心地劝道:“小姐,您冷静,那是殷素素,殷素素!”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在若兮耳边说道:“铃铛!” 若兮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总算被这两个字的警示下,恢复了一点理性,是了,殷素素的动机可疑,而且刚才褚烨的反应不同寻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不,不行,此事很重要,要理性,理性! 简昕然此时也走过来拉了拉若兮,“若兮,此事处处透着可疑,你还是先将真实情况了解清楚了,再行动,莫要因为冲动,坏了事情!” 若兮冷静下来,微微点头,一行人便先一同回了六皇府。 若兮几人在六皇府耐着性子等着,直到日落时分,冷风才匆匆忙忙跑了来。 他一出现,若兮便将阴森森的目光飘向他,把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就要落跑。 岂料他刚一转身,便看见浅夏掐着腰,一脸恶狠狠地盯着他看,大有一副,你敢跑,就把你打残的模样。 冷风冲着浅夏干笑两声,浅夏便瞪了他一眼,“你还敢笑?” 冷风急忙收回咧开的弧度,用双手捂住嘴巴。 后面的褚宜站起身来,对着他的后膝盖踢了一脚,“行了,少在这里磨蹭,我们都等了你半天了,快把你要说的说来!” 冷风急忙转身,小心地看了一眼若兮,才一脸苦恼地说道:“六殿下和大小姐恕罪,实在是王爷如今情况特殊,属下不放心离开,所以才搞到现在才来。” “惊雷呢?怎么今日没看到惊雷随你们一同回来的?”褚宜听他说的,竟像是褚烨身边要人守着,却没人一样,便开口问道。 冷风叹了口气,“惊雷他在回来的路上,被殿下遣到西南边境去了,据说是西南大军那边有异动,让他亲自去查看清楚。” 褚宜皱眉,“西南大军有异动?怎么会这么巧?难道是越国那边又想发动两国战争?” 冷风正着回话,却被若兮的声音打断,“那个女人,此刻还在烨王府吗?” “……” 冷风嘴唇动了几下,没敢说话。 “本小姐问你呢?”若兮看他这模样,便已知道了答案,但还是拔高声音依旧问道。 冷风急忙回道:“是……是!” 褚宜一脸怒气,“这都什么时辰了?她是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女人?这个时辰还在别人的府里干什么?” 若兮和简昕然同时看向他,他一拍脑袋,急忙纠正道:“不,我没有说你们,你们怎么能一样呢?我说的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若兮和简昕然这才满意地转过头去,褚宜便把怒气继续撒在“那个女人”身上,看着冷风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她是……”冷风正要回答,谁料刚开口,又被若兮悠悠的声音打断,“她是我名义上的表妹。” “表妹?”褚宜一愣,看了一眼简昕然,心想难道又是若兮的外祖父收养的什么人吗? 若兮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否认道:“你想哪里去了,她与然姐姐怎么会是一样的呢?她是我们府里那位老太君的娘家人。” 褚宜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难怪大小姐你那么生气,这是什么表妹,居然要跟自己的表姐抢男人,不要脸! “好了!”若兮有些不耐烦,“你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冷风在脑中理了一下,才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理了出来。 “那日王爷因为箭伤,身上的寒毒突然发作,且是一副一发不可收拾的模样,阳明先生看过后,便说他也没有办法,眼见着王爷性命垂危,我们商量之后,便决定将王爷送出城,找世外高人医治……” 若兮伸手打断他,“这个世外高人,到底是谁?可是你们王爷的神秘师傅?” 冷风看了她一眼,抓了一把头发,不知该不该说。 褚宜冷了脸,“本殿大小姐是什么人,冷风你还不清楚吗?现在情况特殊,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要藏着掖着吗?” 冷风听了,深吸一口气,便缓缓说道:“不知殿下和大小姐是否听说过姬家?” “姬?”若兮微微沉吟,突然挑眉看向冷风,“你指的,难道是几十年前的武林第一世家?” 冷风倒是有些意外,点头道:“是!不想大小姐还知道武林中事。” 若兮淡淡说道:“偶然听人家说过罢了,姬家世代称霸武林,二十年前却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江湖人都在传,不知姬家得罪的到底是人还是鬼,武林霸主世家,竟然也无一人幸免于难,着实是可怖得很。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情依旧没有任何线索,成了一件千古悬案,而姬家也渐渐淡出武林中人的视野。” 冷风点头,“不错,不过那夜姬家也并非无人幸免,还是有一人幸存了下来,他之后便隐居山林。而王爷的一身武功,便是师从于他。” 若兮微微皱眉,见冷风轻描淡写地略去了褚烨与这位姓姬的人的关系,甚至连这个人的姓名也故意省去,便知内中定还有其他事情不便说出来的,遂也没在意,只抬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冷风便继续说道:“那日王爷寒毒发作,阳明先生控制不了,我们便当机立断送王爷出城,去找姬少……先生。因为,只有他身上至纯至刚的内力,才能压制住王爷身上的寒毒。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我们找到他后,他便用内力压制住了寒毒,让王爷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为王爷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但是,即便是他,也没有任何为王爷解开寒毒的办法。阳明先生断言,两天时间,只有两天时间,寒毒的力量便会再次占上风,若是再没有解毒的办法,王爷他依旧性命危矣。”说起这些,冷风的语气有些低沉,一向笑嘻嘻的脸上也现出悲伤的神情。 冷风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正在这时,那个叫殷素素的,突然找到那里,声称她有办法给王爷解毒。” 若兮皱眉,“殷素素,她怎么会知道找到那里去?又怎么会知道王爷身中寒毒的?” 冷风也是眉头紧皱,摇头回道:“属下也不知道,后来属下与惊雷私下里讨论,觉得最大的可能便是她从鹤岩那个老头子那里得到的信息,但是按照王爷的性子,他应该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鹤岩才对。” 若兮微微点头,从那天晚上褚烨提起鹤岩的情形来看,他对鹤岩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应该不会将这些私事告诉他才对。 那么,殷素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 她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冷风,将脑中蹦出的一点想法逼了回去,不可能! 褚宜在一旁眉头紧皱,他看了一眼若兮,“我怎么觉得,这个什么殷素素越看越不简单,她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呀。” 若兮冷笑,冒出来?可不就是冒出来的么?冒出来也就罢了,居然还想处心积虑地来算计人,就别怪自己盯上她了! 她抬头看向冷风,“然后呢?怎么不说了?” 冷风缩了缩脖子,继续说道:“我们被她缠得不行,又确实担心王爷的生命安危,便抱着病急乱投医的想法,去见了她一面。谁料她将解毒的方法一说出来,阳明先生和姬……先生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商量了一日一夜,认定殷素素提出的方法可行,也可能是现如今唯一能解掉王爷身上的寒毒的法子了。” 若兮挑眉,“是什么法子?” 听到若兮问这个问题,冷风眸光微闪,微微低下头去,然后才抬起头说道:“就是挺复杂的法子,属下不懂医,描述不出来,要不迟点让阳明先生给大小姐您说一下?” 若兮不在意地摆摆手,“算了,那么你家王爷现在是已经解了毒了么?” 倒是若兮身后的浅碧眉头紧皱地看了一眼冷风,有些欲言又止。 冷风点头,“是,王爷身上的寒毒已经解了!” 说着他忽然想起什么,看着若兮说道:“大小姐,王爷寒毒发作后,便一直昏迷着,解毒什么的,都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发生的,他不知情的!” 您可一定要记住这点啊,我的大小姐! 褚宜看向他,“那小皇叔到底怎么回事?今日看他,竟是好像连我们都不认得的样子。” 冷风长长叹了口气,“属下也搞不清楚,反正是,王爷醒来之后,便像是失忆了一般,谁都不记得了,只认准那殷素素是他的救命恩人。阳明先生说,可能是解毒的副作用导致的。” “失忆?”褚宜一脸欲哭无泪地看向他,“失忆?你玩我们呢,小皇叔好好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搞失忆这么幼稚的事情!” 若兮倒是冷静了下来,只看着冷风说道:“那么,可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记忆?” 褚宜也一脸期待地看向冷风。 可惜冷风又叹了口气,“阳明那老头子说了,可能明天就会恢复,或者明年,又或者一辈子都恢复不了。” 说到这,他也有些咬牙切齿起来,“那个糟老头子,要不是惊雷拦着,老子真的想揍他一顿了,说了等于没说!连个屁大的寒毒都没办法解,还让个莫名其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趁虚而入!” “行了!”褚宜看他越说越激动,若兮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便将他吼住了,“好了,你不是说小皇叔身边没人吗?快回去守着吧。” 他站起身来,推着冷风往外走,又压低声音说道:“别让那个女人靠近小皇叔,听明白了吗!” 看着冷风走了,若兮便也站起身来,与简昕然一起辞了褚宜,出了六皇府。 回到若楠院,已是深夜,若兮挥退浅碧浅夏,自己躺在榻上理事情。 半夜,浅夏忽而从梦中醒来,看见浅碧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瞪大双眼,她吓了一跳,嗔骂道:“浅碧你吓死我了,不睡觉在那里做什么?” 浅碧微微转头看向她,悠悠说道:“浅夏,出事了!” 浅夏皱眉,一脸懵懂,“什么?什么出事了?” 浅碧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皎洁的明月,“解寒毒的法子,我也知道!” 浅夏一愣,“你知道?那是什么?” 浅碧悠悠的声音再次在安静的夜里响起,“只有一个法子,便是……同房!” ------题外话------ 小剧场: 烨王看着作者君,“你,这是要让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将本王扑倒吗?” 作者君对手指,“你不是煞神吗?就这么容易被别的女人扑倒?” 烨王正想说话,却见大小姐拿着根滚粗滚粗的球棒,斜眼看着烨王和作者君,“谁要扑倒本小姐的男人,嗯?” 烨王和作者君同时做落跑状…… 谢谢zm20050314送的票票哦,么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12章 大白1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中秋前夜,按照惯例,宫里会举办宴会,三品以上官员和家眷均在宴请之列,也是皇上想要与百官同贺中秋佳节的意思。 若兮带着浅碧浅夏到门口时,正好遇见老夫人扶着贺嬷嬷的手走出来。 自从上次红果的事情之后,若兮便懒待在老夫人面前装模作样,这还是两人自那次之后首次照面。 若兮看着老夫人身上深红色的诰命宫装,展颜一笑,“老夫人这身诰命宫装,倒真是好看,希望能长长久久地穿下去!” 她言笑晏晏地上前两步,上前微微倾身,“一直穿到死的那一刻!” 说完便对着老夫人牵起嘴角,冷笑一声,飘然转身离去。 老夫人阴森森地看着若兮水绿色的背影,扶着贺嬷嬷的手微微用力,“不是让你快点动手嘛,怎么这丫头还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贺嬷嬷心下一紧,低头小声说道:“老夫人恕罪,大小姐身边的人守得紧,奴婢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这……” “行了!”老夫人冷然地打断她,“今晚宴会之后,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见到她……死!” 贺嬷嬷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老夫人这才冷哼一声,脸上恢复淡淡的表情,带着贺嬷嬷往最前面的马车走去。 晚宴依旧设在御景殿,若兮随着人群宁慈殿给太后皇后请过安后,便带着浅碧先往御景殿而去。 闲着无聊,若兮便依旧找了个僻静一点的亭台,靠着湖边坐着,逗湖里的鱼儿玩。 若兮估摸着宴会开始的时间,将手上剩余的鱼食一股脑儿全扔了下去,引得湖里的一群鲤鱼争先恐后地围了过来,那景象竟是颇为壮观。 若兮呵呵一笑,拍了拍手,领着浅碧出了亭台,转上边上的一个长廊,准备去御景殿。 正好褚烨从长廊的另一边缓步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冷风,还有,一身浅黄色宫装的殷素素。 若兮刚踏出去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她微微抬头,看着褚烨面无表情地一步步走过来,然后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殷素素经过若兮身边,嘴角微微牵起,她停下脚步,对着前头的褚烨说道:“王爷,素素跟表姐说几句话,待会儿直接去殿内寻你吧。” 褚烨回头,目光扫过若兮面无表情的脸,然后对着殷素素微微点头,便带着冷风先走了。 这边殷素素看着紧盯着褚烨背影的若兮,浅浅一笑,“素素都不知道,原来表姐也与王爷相识呢,倒是真巧!” 若兮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殷素素摸了摸手腕上的一串红珊瑚项链,一脸叹息地说道:“只是可惜了,王爷他近日刚好经历了一些事情,似乎忘掉了以前的事情,只记得素素了。” 她看了若兮一眼,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表姐你也不必伤心,王爷如今最听素素的话了,只要素素去跟他说,他一定会对你以礼相待的,表姐你……” “我倒是高看你了,想不到你也是个喜欢呈口舌之快的庸俗之人。”若兮冷冷地看了殷素素一眼,淡淡说完,便越过她直接往前走去,浅碧急忙跟上。 殷素素眸光一闪,冷笑着开口,“表姐想不想知道素素是怎么给王爷解的毒?” 浅碧回头看了殷素素一眼,眉头微皱,她急忙回身对着已经回过头来的若兮说道:“小姐,宴会就要开始了,快到殿里去吧,今夜还有正事呢。” 若兮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微飘向殷素素,便转过头去,带着浅碧快步走开了,留下殷素素一个人在那里暗自沉思。 宴席开始,酒过三巡。 若兮抿了口酒,对着身后的浅碧微微点头,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到殿中央,对着皇上跪了下去,扬声说道:“皇上,臣女有话要说!” 皇上本在与太后说话,闻言眯眼看向下首跪着的水绿色身影,眉头微皱,“兮丫头啊,你有什么要跟朕说。” 他的目光扫向左上首面无表情的褚烨,眉头皱得更紧了,褚烨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暗叹怎么还会发生失忆这种事情,偏连这兮丫头都忘了,还带了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回来,说是什么救命恩人。 最恐怖的是,在外人面前一向不近女色的烨王殿下,今夜的宴会,居然还带了那女子来,没看见下面的百官都在猜什么烨王府早有女主人什么了的吗? 他又看向下面跪着的若兮,心中暗道,这丫头不会是想要将此事大闹出来吧,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般想着,他便对着若兮说道:“兮丫头啊,你有什么事情,不如改日进宫来,再详细跟朕说吧,现在……” “不!皇上!”若兮微微抬起头来,“臣女有话,必须现在说!” 周围的百官和家眷见若兮居然胆敢对着皇上说“不”,都如见了鬼一般地看向她。 沈婵在一旁看得有些胆战心惊,想要出列去劝她回来,但自己的身份,又不敢随便出去。 老夫人倒是暗自得意,说吧,说吧,最好是这丫头疯病发作,忤逆皇上,直接将她斩首得了。 若兮却不管这些,将手上拿着的一叠写满字的纸高高举到头顶,“臣女要状告君老夫人,请皇上为臣女做主!” 她故意用了内力,整个大殿没都听到了她所说的话,众人都是一愣,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本来起身离桌敬酒的官员或是家眷都急忙小心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做好。 皇上微微皱眉,示意身边的李尚全。 李尚全会意,快步走下来接过若兮手上的纸,又快步走回皇上身边,递给皇上。 君老夫人也是大吃一惊,她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走到若兮身边,又颤巍巍地跪了下去,哑声说道:“皇上恕罪,兮丫头最近神智有些失常,请允许臣妇将她带回府中好好教导,定不会在让她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的。” 皇上用力捏了捏手上的纸,看了一眼君老夫人,没有说话。 他顿了一些,才看着若兮说道:“她可是你的祖母,你确定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若兮点头,一字一句回道:“回皇上,臣女清醒得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皇上点头,“好,你要告她什么,有何证据,细细说来,若是事实,朕定会为你做主的。” 君老夫人瞪大双眼,急急喊道:“皇上!” 皇上锐利的眼睛看向她,她出口的话便只得咽了回去,脸色阴沉地看了若兮一眼。 若兮却是目不斜视,稍稍整理了思绪,才开口说道:“皇上与在座的诸位大人夫人小姐,请你等作证,臣女今日不顾孝义,状告家中祖母,实非无奈,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于父母,臣女不能让祖父蒙羞,让父母冤死。天子面前,臣女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 老夫人如见鬼一般看向她,正想说话,却被皇上出言打断,“兮丫头,你有话但可说来,朕自会给你做主。” 他一直以为,作为君昊唯一的遗孤,君良又是个愚忠的,君家对若兮应该还算不错才对。 当年听闻若兮被送到她外祖父身边,他虽然也曾怀疑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但后来宜妃说得言之凿凿,他也就信了这是若兮外祖父的要求罢了。 如今看来,倒是他忽略了,若果真是有内情,那他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想到这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君老夫人,然后沉声说道:“君老夫人无需着急,既然兮丫头说出来,你便先让她说说,若有不对的,当着朕的面,她还能冤枉了你不曾?” “但是……”,君老夫人虽然确信若兮不可能会有什么证据,但不知为何,听若兮刚才的口气,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行了!”皇上却没打算再给机会她,冷声打断她,说着转头看向李尚全,“君老夫人年纪大了,让人扶她回座位上坐着吧。” 君老夫人脸色微白,但皇上发了话,她只得随着宫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去,竭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若兮樱唇微启,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里嘴角微微弯起,然后才抬起头,对着皇上说道:“臣女要状告君老夫人三条罪状!” “其一,暗中毒害臣女的父母,使其冤死;其二,在嫁入我君府之前就珠胎暗结,混淆我君家血统;其三,几次三番意图谋害臣女。” 她所述三条罪状,每一条都足以惊起千层浪,整个大殿的人都仿佛停止了呼吸,目光不时地在君家众人,若兮和皇上之间来回。 君老夫人浑身颤抖,要不是贺嬷嬷在身后死死将她拉住,她被皇上射过来的目光镇住,她差点就直接冲出去将若兮给撕了。 君良却是一脸震惊地站起身来,冲着若兮大喊:“兮丫头,你在胡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若兮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君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淡淡移开了目光。 大殿内沉静了片刻,皇上微微有些沉重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你说她毒害你父母?” “是!”若兮肯定地点头。 一直没出声的皇后看着若兮,温声说道:“你说君老夫人毒害君昊大人夫妇,这是为何?” 若兮苦笑一声,“因为,臣女的父亲不是她亲生的,如果臣女的父亲死了,那他用性命拼出的荣耀就可以落到她亲生儿子的身上了。” 若兮祖父的事情,本不是什么秘密,都城中也无人不知现如今的这位君老夫人不过是个继室罢了,而且是从妾升上来的继室。 皇上看着若兮,“你说她毒害你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兮磕了个头,继续说道:“皇上,当年臣女的父亲出使十几年,虽然历尽艰辛,但他的身体在祁连时,臣女的外祖父便已找过上好的大夫为他调理过,绝不至于就身体虚弱到那个地步的。臣女记得,父亲回来君府没多久,便卧病在床,然后过不了多长时间,便已病逝。外人都觉得,那是出使累积起来的一身病导致的,但臣女却一直都对这个说法持有怀疑态度的。” “再说道臣女的母亲,”若兮眸中隐有泪光闪动,“母亲与父亲情深似海,这点不错,但臣女肯定,母亲她就算再伤心,也绝对不会就这样没有任何交待就弃臣女而去的。所以,从五岁开始,臣女就已经坚信,父亲与母亲的死绝不可能就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他们,肯定是被别人害死的。” 君老夫人再也忍不住,豁地站起身来,指着若兮说道:“兮丫头,这一切不过就是你的揣测罢了,你怎么可以就凭借这份揣测,就这样在圣上面前诬陷你的祖母,祖母知道十年的时间,让我们祖孙俩关系有些疏远,但你也不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呀!” 若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老夫人急什么,若兮还没有说完呢。” 她抬头看向皇上,“皇上,臣女正是带着这样的怀疑,这次回来之后便多方探查,终于被臣女找到了清楚当年事情的关键人,进而证实了臣女的猜测并非仅仅是猜测,而是事实。刚才臣女呈上去的那叠纸张中,其中有一封便是臣女的母亲当年临死之前的亲笔信。” 她看着皇上从桌上取出那封信,继续说道:“当年臣女的母亲已经察觉出了臣女父亲身死的蛛丝马迹,奈何独立无支,所以想要写信寻求臣女外祖父的帮忙。可惜,这封信没能递出去,便被人截了下来,而臣女的母亲,也因此被害。” 老夫人大惊,不明白怎么还会有这样一封信的存在,当年明明已经销毁了的呀。 皇上拿出那封信细细看了下去,越看脸色便越发阴沉,他看完后便将手中的信递给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太后,然后看着若兮说道:“你说你找到了知晓当年整件事情的人,那是谁?” 若兮微微一笑,“回皇上,那人现在就在宫外侯着,等待传召,臣女求皇上传召她上殿。” “传!”皇上听了,朗声说道。 众人便都安心等着,纷纷猜测此人会是谁。 一柱香后,一个一身素色衣裳的人出现在大殿门口,众人一见,都是一惊,而老夫人,更是脸色大变。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13章 大白2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一柱香后,一个装扮简素的中年妇人缓缓走进殿外,她脸色微微发黄,也未上妆,半点不复以前那副贵妇人的模样。 然而,毕竟是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夫妻,君良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不是自己前些日子刚刚过世了妻子吗。 他只当自己见着了鬼,一脸震惊地从自己的位子上走出两步,看向那个一步一步走近的身影,颤抖着声音说道:“夫……夫人,你怎么会……怎么会……” 苏妙淡淡地看了他和同样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的君连杰一眼,“老爷和杰儿无需这样害怕,我是人,不是鬼!” “什么!”君良更是震惊不已,倒是君连杰反应过来,上前一步着急地问道:“母亲,你没死?你……” 苏妙却是没有再跟他父子二人说话,她走前几步,在若兮身边跪下,将头一磕到地,“罪妇苏氏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看着她,“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苏妙微微直起身子,恭敬地回道:“回皇上,罪妇苏妙,是君家二老爷君良之妻。 ” 她此话一出,满座震惊,都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苏妙,间或讨论几句。 皇上微微皱眉,一旁的皇后开口道:“皇上,此事臣妾倒是有所耳闻,听说这苏氏在女儿君婉姀去世之后,便缠绵病榻,前些日子也身亡了,君府已经为她办了后事,在座很多官员和家眷应该都有去参加过她的白事的。” 见皇上一脸恍然地点头,皇后又看向下头跪着的苏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之前所谓的身死都是蒙骗大家的?” 苏妙又磕了个头,“皇上和几位主子恕罪,罪妇之前的死的确是假死,皆因府中老夫人视罪妇为弃履,想要除而快之,罪妇在府中独立无依,才在若兮的帮助之下盾死,逃出了君府,以保住性命!” 她一番话自是又引来众人的议论纷纷,看向老夫人和君良等人的目光都有了些许不同。 老夫人站起身来,指着苏妙说道:“苏氏,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老身何时要将你除之后快了。皇上,苏氏定是因为没了女儿,神志失常了,才在这里胡言乱语的,您别听她的。” 皇上淡淡看了她一眼,又问苏妙,“刚才兮丫头说你是清楚当年君昊夫妇之死内情的,可是如此?” 苏妙点头,“不错,罪妇对当年之事一清二楚,皆因……” 她看了一眼老夫人,“皆因罪妇便是当年害死大哥大嫂的帮凶!” 老夫人瞳孔一缩,也是到此刻,她才终于相信苏妙这竟是要将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也要揭开当年之事了。 她走出自己的位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太后娘娘说道:“太后娘娘,臣妇一把年纪了,竟还遭此污蔑,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臣妇的孙女,求太后娘娘为臣妇做主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宜妃此时眸光微闪,也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皇上和太后跪下,“皇上,母后,臣妾的母亲素来性情纯善,又岂会像苏氏和兮丫头说得那般不堪,臣妾求皇上和母后看在母亲她一把年纪的份上,停下这荒唐的告状吧。” 太后看了皇上一眼,淡淡说道:“已故君大人是皇上的挚友,既然他的遗孤提出这样的事情,又言之凿凿,哀家虽然怜你一把年纪,但也觉得还是让这丫头说下去吧!” 说着她把锐利的目光射向若兮,语气依旧淡淡,“不过,若是最后证实此事纯属胡言乱语,那你这丫头可是少不了一顿承担的。” 若兮坦荡荡地迎上太后的目光,微微一笑回道:“太后所言极是,若是臣女有半句虚言,任由太后和皇上处置。” 皇上暗叹了一口气,便看着苏妙说道:“你将当年之事细细说来,若有半句虚言,正如太后所言,朕绝不轻饶。” 苏妙又磕了个头,微微皱眉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缓缓说道:“当年大哥出使归来,皇上龙心大悦,赐下无数恩典。有一日,老夫人突然找罪妇去,问罪妇想不想当诰命夫人,又说大哥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是永远不可能一条心的,若是能将他身上的恩典转到二爷身上,那就好了。” 她看了一眼老夫人,嘴角牵起一缕轻蔑的笑意,“那时罪妇的双眼被诰命夫人的荣光掩盖,便在老夫人的引导之下,将她交给罪妇的一味毒药下到了大哥身上,那药的毒性奇特,大哥吃了没多久,身子便亏损下去,在太医看来,却像是日积月累的奔波疲惫导致的身体亏损。所以,即便当时皇上派了不时太医过去,也没能查出大哥实际上是身中剧毒。” 皇上目光阴沉地看着她,问出众人心中的疑问,“君昊并非傻子,相反反而是精明得很,你是通过什么办法将药下到他身上的?” 苏妙看了一眼若兮,咬了咬嘴唇,才低声说道:“当时兮丫头见她父亲整日要吃药,经常会自己带着丫头去当时都城的一家小店买蜜饯回来给她父亲。罪妇通过兮丫头院子里的人口中知道这事情,便去买通了那家小店的老板,将药下到了蜜饯里头,然后……大哥对自己的小女儿自然是不设防,所以……” 她没有继续说出下面的话,但众人哪有不明白的,都有些同情地将目光看向若兮。 若兮小手紧紧地抓成拳头,嗬,是自己,是自己亲自将毒药送到父亲嘴里,是自己亲手将父亲送上了黄泉,自己,该死! 褚烨自若兮出来说话之后,便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只间或与坐在他身旁的殷素素说几句话,惹得坐在他邻桌的褚宜恨得咬牙切齿。 此刻听到苏妙的话,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向若兮隐有泪光闪动的双眼,手中的酒杯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里微微一颤,便恢复了平静。 这边苏妙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其实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当年老夫人是并没有打算再去对大嫂动手的,只不过,大嫂太过聪明,还是从些许的蛛丝马迹中发现了大哥的死可疑,所以她特地让人给兮丫头的外祖父传信。可惜,纵然她已经很小心,还是被一直让人盯着她的老夫人发现了。所以,大哥死后的第二日晚上,老夫人便带着罪妇和贺嬷嬷,将大嫂活活勒死了,然后将她挂在大哥的灵堂里,让人以为她是殉情自杀的。” 苏妙越说声音越低,想起当年的这些过往,她忽而觉得自己的双手,原来也曾沾染了这样多的血,有今日这样落魄的结果,也真是活该。 她抬头看了一眼若兮,眼中竟也出现了泪光。 皇上脸色深沉,他冷冷地看着君老夫人说道:“君老夫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君老夫人颤抖着身体,大声喊道:“皇上,臣妇冤枉啊!这些都是她们在胡说八道,您不能单凭她们的三言两语,就降罪于臣妇啊。昊儿他虽然不是臣妇的亲生儿子,但自从大姐去后,臣妇一直将他视为己出,又怎么会做下这样恶毒的事情呢?请皇上明鉴,为臣妇做主啊!” 皇上冷笑一声,“视为己出?据朕所知,此话不真吧?君昊他当年是朕的陪读,他当年就曾向朕无意间感叹过自己日子的难过,也是因为这样,他才那么想要离开君府,离开都城!” 君老夫人张了张口,竟是无言以对,最后只得喃喃说道:“臣妇真的冤枉,不能因为她们胡说几句,就认定臣妇有罪啊!” 若兮冷笑一声,对着皇上说道:“皇上,她要证据,臣女可以给她!” 说着她转头看向苏妙,苏妙会意,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小点黑色地药丸,摊开递了出去,“皇上,罪妇当年留了个心眼,特地将老夫人给罪妇的药留了一点下来,皇上可让太医去验证。” 若兮看着李尚全用布巾小心包好吗药丸,又让人去找太医,她才接着说道:“皇上,上次老夫人曾通过一个丫头的手向臣女下毒,臣女已经让大夫详细对照过,两样毒药的药性是一样的,臣女猜测,老夫人手上,定然还有这种毒药,请皇上派人去君府查,若能在老夫人的东西中,查出此药,就可以证明当年下毒的,就是她!” 老夫人听了苏妙和若兮的话,又看向那眼熟的药,已是胆战心惊,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已瞥见皇上在吩咐李尚全,不用想定是采纳了若兮的意见,要去搜查若楠院了。 她急急地想要阻拦,但皇上却是铁了心要查明真相,她一个人微言轻的老太婆,又哪里阻拦得了。 至于君良和君连杰,早就被若兮和苏妙所说的话惊地愣住了,只一脸震惊地跪在那里,不知所措。 宜妃本来是想帮老夫人的,但刚才她试探过了太后,发现太后竟是不打算拉她一把,而皇上也是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意思, 她便只能寻求自保了。她可不傻,也许老夫人还自信自己没有证据被人拽在手里,她却明明白白地看到若兮那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她可不能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夫人毁了自己的未来。 见着搜查的人派了出去,皇上又看向若兮,“你说,她她之前还想害你?” 若兮抿了抿嘴唇,“当年,臣女的父母亲相继去世后,老夫人也许是觉得臣女一个小孩子,没有什么威胁,也或许是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所以并未对臣女下杀手。但臣女过的日子却是相当于被遗弃了一般,三餐补办,衣被不暖,除了一个端着小姐款的坏丫头以外,也没有一个人伺候,更别说上学之类的。臣女百般无助之下,费尽心思,才终于将消息传到了外祖父那里,外祖父怜惜臣女又不好直接打君府的脸,这才以想念臣女的名义将臣女接了去。” 若兮顿了一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的褚烨,心下不知为何,有些低落。 她微微移开目光,看着皇上继续说道:“几个月前,臣女回归都城之后,老夫人许是见臣女羽翼变硬,便将臣女视为威胁,几次三番地为难臣女,不是在外人面前摸黑臣女,便是在君府里责骂臣女。” 若兮苦笑一声,“皇上不知,自从臣女回来之后,家法都被请了两回,老夫人院子里的茶碗也不知被扔烂几个了。大家可以看看,老夫人看臣女的目光,便是这样的。” 她边说边冷笑着看向一旁的老夫人,众人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老夫人正一脸愤恨地盯着若兮,那目光,竟像是要吃了若兮一般。 老夫人在若兮的目光看过来时,才反应过来,想要收回自己脸上的表情,却哪里还来得及,她有些茫然地四顾,发现众人都用指责的目光看着她,心下更是胆战心惊。 若兮微微一笑,转回头继续说道:“半个月前,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她利用她院子里的一个丫头向臣女下毒。那丫头是她院子里的二等丫头,是个可爱善良的小丫头,与臣女的两个贴身婢女关系都不错,臣女也对她颇为信任。为了让她就范,老夫人居然让人抓了她唯一的母亲,逼着她不得不给臣女下毒。好在被臣女的婢女及时发现,抓住了她,才救了臣女一命。” 老夫人心里越发没有底,她已经渐渐失了理智,冲着若兮和苏妙骂道:“你胡说,你们都在胡说!苏氏,老身对你自问不错,你怎么可以联合这丫头,来污蔑老身?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苏妙也有些激动起来,“老夫人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就因为婉姀她糊涂,做了点错事,你就要让人去杀了她,要弃了我们母女,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可以这样做?” 老夫人一脸的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什么我让人去杀婉姀,我什么时候?” 她忽然想起什么,豁地看向若兮,“是你!是你对不对?都是你在搞鬼,你故意挑拨我和苏氏的关系,让她背叛我,是不是?”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14章 老杏出墙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御景殿之上,苏妙指责老夫人居心叵测,意欲杀害君婉姀。 老夫人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这贱妇,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人去杀婉姀了?” 老夫人老眉紧皱,忽然想起什么,蓦地看向一旁的若兮,“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在背后搞鬼,挑拨我跟苏氏的关系,逼得她对我怀恨在心,所以出来指正我,是也不是?” “哦?”若兮微微侧目,冷笑一声,“老夫人终于承认她这是在指正你,而不是诬陷你了,是吗?” “……” 看着上面几位主子阴沉的脸和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目光,老夫人心下更急,对着苏妙大声说道:“你来说,我什么时候意欲杀害婉姀那丫头了,你说清楚,我们好好对质一下,定是这丫头故意挑拨我们的。” 苏妙嘴巴微张,正要开口的时候,若兮已经不动声色地接过话去,“二婶,怎么二妹妹是被老夫人害死的吗?这个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苏妙摇头,“不……不是,我只是说她意欲杀害,但并没有成功!” “那她是谁杀害的?到底怎么回事?二妹妹不是病死的吗?”若兮对着苏妙问道,目光却是不经意地扫过华嫔和褚梁等人的脸。 果然还不待苏妙说什么,华嫔已经急急地打断了她,“行了,老夫人,现在说的是你做的坏事,又何必再去牵扯出别的人。你只管说一说你有没有毒害君大使夫妇,有没有要杀害君大小姐不就行了,至于君婉姀,与前面地事情对比起来,那都不算事了。” 苏妙看着华嫔的嘴脸,咬着嘴唇,几次想要开口,终是没有说出来。她虽然知道自己女儿的死与褚梁脱不了关系,但她没有证据,她不能以卵击石,去与一个皇子去对峙,她虽然不怕死,但到底不能将自己唯一的儿子也牵扯进去。 她的目光扫过一直跪在边上,脸上痛不欲生到近乎恍惚的君连杰,瞳孔微缩。他的祖母,他的母亲如此可耻,做下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他那般看重规矩与品行,此刻的内心估计已经痛到极致了吧。 似是感受到苏妙的目光,一直低垂着头的君连杰忽而微微抬起头来,看向苏妙。苏妙急忙收回目光,她已经不敢去看君连杰脸上的表情了,她怕,即便到了地狱,也会日日想起君连杰痛苦的表情,如梦魇一般。 大殿内沉默了半响,之前带人去查抄老夫人住处的李尚全急冲冲地走入殿内,他的手上拿着一堆瓶子,对着皇上说道:“启禀皇上,奴才带人去将君府永和苑搜遍了,找到数个疑似药物的瓶子,奴才也不会辨别,便一并取了回来。” 皇上摆手,示意他交给已经在一旁侯着的太医。 那太医接了过去,便细细检查起来,一柱香的功夫后,太医左手拿着一个小瓶子,右手拿着刚才苏妙给的一小粒黑色的药丸,对着皇上禀报道:“皇上,微臣已经仔细检查过,这瓶中的药丸与这颗药丸是相同的毒药!”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据微臣的经验,这种毒药应该不是大褚所有,当是从他国流进来的,微臣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毒药。” 皇上眉头微皱,“从他国流进来的?老夫人,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你手中为何会有他国流进来的毒药呢?” 老夫人还要争辩,“皇上,那些毒药不是老身的啊,定是她们,是她们故意栽赃陷害老身!” “行了!”皇上冷声打断她,“你当朕是傻子吗?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难不成你这把年纪,还想尝尝张大人那里的酷刑吗?” 老夫人听了皇上冷冰冰的话,浑身一抖,混浊的双眼现出浓烈的恐惧,半响没敢说话。 皇上突然又说道:“朕听说,你娘家那边现是皇商,难道这些毒药是从你娘家那边得来的?又或者,殷家暗中与他国有交易往来,居心叵测?” 在大褚,虽然自从君昊打通大褚与他国的经商路径之后,国与国之间的交易得以实现,但为了避免有人借此渠道与他国勾结,行不轨之事,还是只有得到批准的特定商家才可以与他国经商的。 殷家虽然身为皇商,但却不在批准之列,若是被查出私底下与他国通商往来,那不说皇商的名号保不住,若是皇上盛怒之下,再套上个与他国勾结的罪名,那可就是满门抄斩的悲剧了。 因此,皇上似是不经意的一句话一出,老夫人还未有什么,殷素素先就急了,她蹭地站起身来,躬身对着皇上说道:“启禀皇上,殷家绝对没有私底下与他国有交易往来,请皇上明鉴。” 老夫人刚才被吓得急了,也是此时才突然想起,还有个攀了高支的殷素素,只要烨王说上一句话,那指不定她今日还能全身而退呢。 想到此,她急忙对着殷素素说道:“素素,你要为你姑祖母说句话呀,我是冤枉的。” 殷素素微微皱眉,理智上知道不能掺和此事,但到底耐不住老夫人眼中殷切的目光,也是心底涌起的虚荣心作怪,想要在众人面前卖弄一下自己现如今的身份,便装出一副踌躇的表情开口道:“皇上,臣女的外祖母确实是冤枉的,请您明鉴。” 皇上一脸平静地看了她半响,才淡淡说道:“你是何人?” 他右手手指敲了敲手下宽大的椅子扶手,“自称臣女,是哪个大臣的女儿?朕似乎没见过你啊!” “……” 感受到周围的人掩嘴看着她暗笑的目光,殷素素的脸顿时觉得火辣辣的,自己就坐在褚烨身边,这两天俨然成了都城中的名人,她不相信皇上没有查过她的身份,这样子说,明显就是故意的。 皇上才不管她在想什么,又偏过头看向右手边的皇后,“她是哪个大臣的女儿,皇后认得吗?” 皇后跟随皇上几十年的时间了,自是知道此刻皇上是故意的,遂也假装认真地看了殷素素两眼,然后微微摇头说道:“皇上,臣妾从未见过此女!” 殷素素看着皇上皇后二人一唱一和的,更觉羞辱,本期待褚烨会为她说句话,却见褚烨依旧拿着个酒杯出神,竟像是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处境一样。 她咬了咬嘴唇,只得迎上皇上皇后带着疑问的目光,低声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女是君老夫人的内侄孙女,是殷家现任家主的嫡长女。” 皇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正是皇商殷家的女儿!” 她摸了摸手上涂满寇丹的指甲,淡淡说道:“那你应该自称民女,而不是臣女,懂了吗?” 众人又是掩唇暗笑,殷素素的脸刷地一下全红了,站在那里一时间竟是有些无措。 皇上淡淡摆手说道:“行了,你坐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 殷素素虽然心有不甘,但皇权面前,即便她有所抗拒,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忍了忍,坐了回去。 她看了褚烨一眼,小声喊道:“王爷!” 见褚烨没有反应,又加大了一点声音,“王爷?” 褚烨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茫然地看向她,“嗯?” 殷素素看了一下他的表情,暗中叹了口气,只得摇头道:“没事了!” 褚烨皱了皱眉,看着她说道:“素素可是也觉得这宴会无聊,要不本王与你先走吧!” 殷素素噎了一下,急忙摆手道:“不……不用,咱们还是等宴会结束再走吧,无聊就无聊,素素没关系的。” 褚烨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便又把注意力放回手中的酒杯上,没再说话。 冷风在后面,自是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心中暗笑,觉得自家王爷虽然失了忆,但这气死人的性子依旧不改啊! 好!真是太好了! 好吧,虽然他确实也很感激殷素素救了他家王爷一命。但不知为何,他只要一看见殷素素那张老是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脸,就觉得讨厌得很,他总觉得这人的目的不纯,随时随地都要使坏的感觉。 这边皇上已看着君老夫人问道:“怎么?你还不说?毒药是从哪里来的?” 君老夫人咬紧牙关,竟是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 皇上怒火一起,正想说话。 若兮又开口说道:“皇上,既然她不承认,那何不将她所有的罪状都说清楚先,再慢慢用刑?” 她瞄了一眼对她怒目而视的老夫人,淡淡说道:“为了让她心服口服,待会儿如果要用刑,臣女愿意与她一同用刑,也免得她说什么皇上偏向臣女之类的话!” 若兮心下暗笑,心下虽然这般说,却是笃定老夫人但凡还对自己祖父有一点点感情,但凡还有一点廉耻之心,也一定会自己承认的,这行刑,也不过随便一说,让她没得辩驳罢了。 皇上微微点头,“好!就依你所说的,她还有什么罪状,你一并说来。” 若兮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按说此事是我君府的一大丑闻,本不应该在此大肆宣扬出来,但臣女几经犹豫之后,还是觉得不能让祖父死不瞑目,不能让君府血统被外人混淆。” 老夫人瞪大了双眼看着她,内心翻滚,她在说什么?她在说什么?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便只有他知道,只有他,难道是他的鬼魂回来了么? 她甩了甩头,不!不可能!对了,还有一个人,她豁地看向不知何时已经跪到若兮身后的贺嬷嬷,心内恐惧不已,不自觉地就出口大叫一声,然后跪前两步说道:“皇上,皇上,臣妇错了,臣妇知错了,臣妇承认,承认君昊他们两个人是臣妇杀害的,求皇上降罪!” 众人大吃一惊,都有些不明白刚才还死咬住不松口的老夫人,怎么突然之前这么着急就承认了,都有些感兴趣地想着若兮接下来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似乎跟她祖父有关,还跟君良的身份有关,丑闻?到底是什么?难道君老夫人红杏出墙? 众人的目光中的期待越来越浓烈,往常都觉得这宫宴无聊得紧,今夜这中秋晚宴真的成了大戏盛宴,君家大小姐还真是给大伙儿带来了一场大戏,真是……好人啊! 皇上双眼微眯地看向君老夫人,一声冷笑,此时也如看戏者一般将身体靠向椅背,饶有兴致地看着若兮说道:“兮丫头,你先来说说吧。” 看着皇上那两眼放光的兴致,若兮抿唇忍住了笑意,咳嗽一声说道:“还是由贺嬷嬷说吧,毕竟涉及已逝祖父的声誉,臣女不好说,贺嬷嬷?” 贺嬷嬷跪在那里,浑身也是颤抖着的,她愚忠了一辈子,却要在最后背叛自己的主子,说实话,这对她来说是一件难事。 只是,想起自己连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都被剥夺了的小儿子,她心内的恨意便越发真实起来,渐渐地便将那份与生俱来的忠诚淹没了。 她深吸一口气,迎上老夫人暗含威胁的目光,这才看着皇上的龙椅下方的阶梯缓缓说道:“贱婢贺氏,拜见皇上,太后娘娘和各位主子!贱婢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自老夫人六岁起就跟随在老夫人身边,至今已有六十多年的时间了。” 仿佛想起过往,她混浊的的双眼中隐有泪花闪动,“当年,老夫人偶然进城时,对当时的君老爷一见钟情,情根深种,奈何当时君老爷已有妻室,老夫人不甘为妾,便离开了都城。但老夫人却始终未能忘怀,一直蹉跎到了双十年华,还是嫁入君府为了妾。但其实,在嫁给君老爷之前,她已经……” “贺铃!”老夫人带着哭腔的声音猛地在大殿内响起,她扑到贺嬷嬷身上,颤抖着声音吼道:“你个贱婢,你在说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敢……” 早有宫女在李尚全的示意下,上前将她拉了开去,贺嬷嬷摸了摸脸上被老夫人的指甲抓破的伤痕,慢慢跪起来,喘了几口气,才继续说道:“老夫人在嫁入君府之前,就已身怀有孕!” 虽然在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之后,众人都已有了些许猜测,但从她嘴中说了出来,再看老夫人脸上如死水一般的表情和慢慢滑落的身体,众人便已将此事信了九分。 只是,贺嬷嬷的话并未停止,她只是顿了一下,便继续说道:“老夫人进府之后,便用尽心思讨好当时的太老夫人,夺得了管家权,又在当时已经卧病在床的原君老夫人的汤药中动手脚,害死了原君老夫人,自己则坐上了夫人的位置。” 她缓了口气,看了一眼已经处于恍惚状态的老夫人,狠了狠心继续说道:“可是,没过多久,君老爷便发现了老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的真相,两人当时便吵了起来,老爷嚷着要休妻,要将老夫人的真面目揭穿。” 越说到后面,贺嬷嬷的声音里便越带了哭腔,到最后,几乎是哭着喊出一句话,“贱婢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最后进去时,看见的,便是倒在血泊中的君老爷!” 君良终是失去理智,他豁地站起身来,走到贺嬷嬷身边,对着她的心窝一脚踢了过去,怒吼道:“你个贱婢,你在说些什么,混蛋!” 李尚全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皇上,急忙上前一步说道:“快将君大人拉开!” 旁边的侍卫便急忙上前将君良拉了开去,一脸痛不欲生的君连杰也快步走了过来,默不作声地从侍卫手中接过君良,想要劝上几句,却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 君良踉跄着走前几步,然后跪倒在老夫人身边,摇晃着老夫人的肩膀道:“母亲,那个贱婢都是在胡说八道,是吗?是吗?你倒是反驳她呀,嗯?” 老夫人一脸木然地转了转头,看向君良,半响才呵呵一笑,然后越笑越大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杀了他,杀了他!” 她一把推开君良,站起身来,茫然四顾,“我杀了我的丈夫,我杀了我最爱的人。” 然后又一脸神秘兮兮地看着君良,“你知道吗?我不想的,不想的,他说要休了我,他怎么可以休了我?都是因为他,我一辈子都毁了,都毁了,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跟那个一文不值的人在一起,还有了孩子!我一直都想与他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可是,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连我的房都从来没有来过,我恨那个女人,我恨……” 她在这边语无伦次地说着,越发面目狰狞,竟是一副已经精神失常的模样。众人见她这副模样,又看看如失了魂一般站在那里君良父子,都是暗自叹息。 所以说,人又何必这般贪婪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罢了。 若兮闭了闭眼,没有再说什么,她一直执着于为父母的死查明真相,惩罚罪魁祸首。 但是,她真正希望的,却是那一年,他们一家三口从未踏入都城半步,也许那样,他们便能永远幸福圆满地在一起。 她的眸中涌起一缕浓浓的悲伤,鬼使神差地向那个方向看去,一下子便落入一双深邃的眼眸当中。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15章 赐婚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证据确凿之下,皇上当场便对老夫人等人做出了处理。 老夫人犯下几件杀人之罪,可恶之极,念在她年纪已大,撤去诰命夫人的身份,关入刑部大牢,至死不得放出,同时,死后不得葬入君家陵墓。 老夫人对君老爷也算用情至深,一世爱而不得,本已是她一辈子的痛苦,现如今连死后都无法葬在他身边,这对她来说却是比死还要痛苦的惩罚了。 苏妙作为帮凶,本也该打入大牢,但由于她自愿当了证人,况且之前若兮给她承诺过,放她一次,所以只是将她诰命夫人的身份撤去,让她自生自灭去了。 君良君连杰的真实身份既然已被揭露开来,那他二人便不再是君府之人,撤去君良大鸿胪卿的位子,贬为平民,限他父子二人两日内搬出君府。 皇上怜若兮孤苦无依,尤其是褚烨竟然又搞个失忆出来,皇上大手一挥,便赏了她一个郡主之位,封号玉泽,又言要赐个郡主府什么的,若兮本要推辞,但圣命难违,便勉强应了郡主的称号,郡主府也随他赏了,毕竟多间房子没啥不好的,说不得日后离开都城还能买几个钱呢。 各归各位后,宴会依旧,本来经此一闹,时间已晚,众人也没了什么兴致,宴会基本是要结束了,皇上喝了杯酒,也正想结束宴会。 岂料一直默然不语的太后突然开口,“君家这丫头看着也是可怜见的,身边又没个什么长辈为她打算。这样吧,哀家对这丫头也挺满意的,不若就将她纳入我皇家吧。”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太后发话,众人自是安静地聆听,故而殿内的人倒是都将她这话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满殿的目光又都集中在若兮身上。 若兮眉眼一跳,太后,这是要干什么? 皇上也是微微皱眉,“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转了一圈手上的佛珠,淡淡说道:“不若就将她给了梁儿吧!” 皇上皇后都是暗暗一惊,若兮也是停了手上的动作,太后这明显是在故意针对自己了,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这位太后了,皇上才刚刚为自己主持公道,若是太后坚持要下旨,自己这一下子还真是不好违背旨意啊! 太子妃有些担心地看了若兮一眼,也是暗暗思量,太后素来很少管这些事情,怎么会突然要给若兮赐婚呢,而且是赐给褚梁?只是她在太后面前也是个说不上话的,竟是爱莫能助。 皇上一脸惊讶地看了 褚梁一眼,才斟酌地对太后说道:“母后要给小二和兮丫头赐婚,可是……小二已经有正妃了,他……” 太后微微一笑,“梁儿是皇子,哀家觉得,侧妃之位也委屈不了这丫头不是?” “话是这样说,但是小二也才刚刚大婚没多久,要不……过些日子再看看?”皇上依旧皱着眉头,但一时也不好直接拒了太后的意思,只得先争取一点时间。 太后却像是不依不挠,“哀家觉得,这丫头刚经历了这样伤心的事情,给她赐婚,给她一个家,不是正好嘛?皇帝不也怜惜她?” 皇上微微点头,“母后说的是,要不我们问问这丫头的意见,看她怎么说。”说着不待太后反应,便扬声说道:“兮丫头!” 若兮叹了口气,只得出列躬身,“臣女在!” 皇上盯着她问道:“刚才太后的话你也听说了,你怎么说?” 若兮暗自叫苦,皇上啊,您老人家直接帮我拒绝了就好了,问我的意见,我的意见管个什么用啊。 但她还是只能毕恭毕敬地回道:“回皇上,太后娘娘一番好意,臣女感激不尽,但臣女自知身份低微,自小又无人教导,性子顽劣,配不上二殿下的身份,还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皇上一脸赞同地点点头,对着太后说道:“朕觉得这丫头说的是,她自小在外头野惯了,无所拘束,估计也是当不了什么侧妃的,母后你看……” 太后看了一眼皇上,然后问褚梁道:“梁儿怎么说?” 褚梁急忙站了起来,拱手说道:“皇祖母一片拳拳之心,怜惜孙儿,又怜惜玉泽郡主,孙儿觉得,玉泽郡主性子天真纯善,若得玉泽郡主不弃,孙儿荣幸之至。” 太后满意地点头,“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吧,来人,传哀家懿旨……” “母后!”皇上在一旁大声打断她。 太后停下出口的话,一脸疑惑地看向皇上。 皇上咳嗽一声,扬声对着褚烨问道:“烨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褚烨微微抬头,“何事?” 皇上一噎,连若兮和褚宜都是一脸怒意地看向他,直想冲他的脑袋打上几拳。 褚宜只得在旁边提醒道:“小皇叔,太后要给二哥和君大小姐赐婚,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特地在“君大小姐”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褚烨。 褚烨微微偏头,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若兮,然后移开目光淡淡说道:“那就赐吧,本王会有什么意见?问本王做甚?” “……” 皇上,褚宜和若兮都一脸无语地看向他,若兮更是一脸的怒火,要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就直接上前去揍他一顿了。 太后满意一笑,继而说道:“皇上这一问,倒是提醒哀家了。哀家记得,烨儿好像从来没有带过女人在身边的,这次居然能带个女子在身边,想必是对她极为满意了,既然如此,不如就来个双喜临门,一并赐婚了吧。嗯,这丫头是皇商之女,论身份确也够不上烨王妃,就也赐个侧妃吧。” 皇上被太后这突如其来的要当红娘的兴致打得措手不及,一时间惊呆了,但始终不怎么愿意将若兮踢到褚梁那边,至于褚烨那边,既然他自己犯糊涂,那就随他去吧,他倒是懒得去管了。 他看着太后道:“母后,烨儿之事,儿臣没有意见。但兮丫头这里,儿臣已经有了更好的想法,还请母后收回成命,待日后时机成熟,儿臣再亲自给她赐婚吧。” 太后却是一脸坚决的态度,“皇帝,哀家这么多年,还从未给这些孙辈赐过婚,难得哀家有此兴致,皇上你也要来泼哀家的冷水么?” 这话不轻不重,甚至是有些玩笑的意味,但皇上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不悦,太后做事从来都有理有据,极少这般胡搞蛮缠的,只能说她是故意要针对若兮了,这,又是为什么? 他突然想到什么,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褚烨的位置,若真要找原因,便只能在这家伙身上找了。皇上暗暗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他以为太后早就放下了,没想到一旦牵扯褚烨,太后依然是这样的不理智。 他能说什么,若是再反对下去,还不知太后会再做出什么呢。但是,让若兮嫁给褚梁做侧妃,他怎么都觉得太委屈这个丫头了。褚宜?她那性子,似乎给褚宜当正妃也不是太合适。 他在这边心思翻转,若兮在下面看着,心下已经明白皇上那里多半是撑不下去了,看在他几次站在自己这边的份上,还是别让他太为难了,而且……哼!她瞪了一眼褚烨,爱赐便赐吧,有什么了不起的。 想到这里,若兮便躬身开口道:“皇上无需为臣女为难,既然二殿下不嫌弃,太后娘娘又这般怜惜臣女,那臣女便谢恩吧!” 她语气平淡,明显是一副不甚满意的模样,众人看了,心中暗叹,这丫头果然是如她自己说的那般,性情直率没规矩,在太后面前,居然也将自己的情绪袒露无疑。 但是太后明显不想再去追究她的态度问题,见她应下了,倒是挺满意她的识趣,“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哀家的懿旨稍后会让人送到各个府上的。” 华嫔在旁掩唇一笑,起身对着太后弯腰下去,“臣妾代梁儿谢过母后,难得今儿中秋团圆,母后慈悲,成全了两对有情人,果真是成双成对,花好月圆!” 太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扶着厉嬷嬷的手,“好了,折腾了这一晚上,已近深夜了,皇上和众位继续开怀畅饮吧,哀家倒是撑不住了,先回宁慈殿去了。” 皇上并众人都急忙起身恭送,看着太后的身影出了御景殿,皇上坐了半响,也没了饮酒的兴致,便挥挥手,淡淡说道:“都散了吧!” 一场中秋晚宴便在几近跌宕起伏中度过了,众人虽然未能吃饱喝足,但是也算尽欢,毕竟看了一场大戏。 若兮带着浅碧默默地回了若楠院,留守的浅夏见若兮脸色不好,还以为事情出了状况,急忙拉着浅碧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一切都准备地好好的吗?还有什么意外不成?” 浅碧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没有,老夫人已经伏法了,事情很顺利。” “那小姐的脸色怎么那样?”浅夏一脸困惑地问道。 浅碧看了一眼已经进了里屋的若兮,小声说道:“你不知道,太后不知发什么神经,居然硬要给咱小姐赐婚,即便皇上想要帮小姐推掉,都没能推得掉!” 浅夏大惊,“赐婚?给谁?” “褚梁!”浅碧缓缓退出两个字,然后看着浅夏呆住的表情道:“不过,我想小姐这么不开心,还不是因为这个。” 浅夏火爆地脾气上来,大声骂道:“还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太后她疯掉了吧?怎么可以将咱小姐赐婚给那个褚梁呢?也不瞧瞧他那副模样,他也配!” 浅碧对浅夏这直性子有些无语,但她心内也着实觉得太后确实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做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呢。 浅夏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浅碧问:“不对,王爷呢?王爷也不管管吗?” 浅碧冷笑一声,“他!他也抱得美人归呢,哪里还会管咱家小姐?哼!咱家小姐也犯不着他来管,不就是赐婚嘛,谁规定赐了就要嫁了!” 浅夏如见了鬼一般看向浅碧,浅碧素来沉稳,极少有说话这么苛刻的时候,遂小心地问道:“他怎么了?” 浅碧看了里屋,窗边闪动的那一剪人影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竟有一种难言的孤寂感,她忽而也有些伤感起来,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人家也要迎娶侧妃了,就是那个什么殷素素。” “什么?”浅夏大声惊叫,继而捂住嘴巴,回身看了一下里屋,抿了抿嘴巴,边往外走,边微微压低声音恨恨说道:“我要去找冷风,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唉?”浅碧想要叫住她,却见她已经闪身出了若楠院,便只缓缓叹了口气,随她去了。 冷风这边也在暗暗唉声叹气当中,他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前面的褚烨,又一脸嫌弃地瞪了一眼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旁的殷素素,眸光微闪。 眼见着褚烨已经踏进了他的院子,冷风便快速地身形一闪,挡在殷素素前面,然后咧开嘴巴笑嘻嘻地说道:“殷姑娘,您看,今儿天色都这么晚了,您是不是该回您的院子歇息了?” 他刻意加重了“您的院子”几个字,然后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殷素素。 殷素素暗自咬牙切齿,脸上却是微微一笑,“冷侍卫说的是,那你好生伺候王爷歇下,本小姐就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再来!” 说着便带着一直随在她身后的丫头,转身就要离去。 冷风叫住她,“殷姑娘!” 殷素素微微皱眉,回过头看向他,“冷侍卫还有事情?” 冷风干笑两声,抓了一把头发,然后说道:“殷姑娘,您看,太后已经给王爷和您赐了婚,那么在大婚之前,您二人是不是得避避嫌呢?属下的意思,殷姑娘您应该了解吧?” 殷素素眸光微闪,淡淡笑道:“冷侍卫所言极是!” 冷风点头一笑,“既然如此,要不这样,属下明天一早,就让管家安排马车,送您回殷府!” 殷素素微微点头,便转身走了。 冷风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半响,正要转身进去找自家王爷,正在这时,一只手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身一看,顿时愣住,开口说道:“你怎么来了?” 浅夏一把将他拽走,“你跟我来,本姑娘有话要问你!” 一柱香后,一个黛色的身影突然出现,闪身进了院子,往褚烨的卧室走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16章 王爷的吻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浅夏拽着冷风往夜色中走去,终于在一处林子里停了下来,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他,“我说,你家王爷到底发的什么神经啊,之前对我家小姐那么好,这会儿突然间又要娶个什么殷素素的贱女人,他是不是也疯掉了。” 冷风看着面前叉着腰,怒目圆瞪地看着自己的娇俏女子,忽而扁了扁嘴,伸出双手一把把她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浅夏啊,你说的对,我家王爷确实是疯掉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旁边还有个女人在那里虎视眈眈,我要是稍微看不住,她都要把我家王爷吃了呀,惊雷又不在,我都快没辙了,呜呜呜!” 浅夏本在气头上,被他这一抱一哭,立时惊住了,如被点了穴一般定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半响才缓缓举起右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声劝道:“你别哭了,我看你家王爷这样估计也是暂时的,慢慢就好了。” 岂料被她这一说,冷风哇地一声哭得更大声了,“哇!我也希望是这样,我每天醒来都希望一切恢复正常,可是每天醒来,都能看到那个女人在府里晃来晃去,王爷也是一副冷呆冷呆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以前的神韵。我真的是快憋屈死了,等一下王爷没疯,我先疯掉了,可怎么办啊!” 浅夏听着他胡言乱语地说个不停,且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顿时更加无语,只得深吸一口气忍住,又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要让他冷静下来,岂料冷风竟是一直哭个不停。 浅夏的暴脾气顿时又上来了,他一把将冷风推开,“给老娘闭嘴,再哭一剑杀了你!” 冷风的哭声嘎然而止,一脸惊呆地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浅夏。 寒枫院里,褚烨正歪躺在床上,拿着一本书在翻阅,许是已经准备在睡觉了,他已经脱掉了白日里的衣裳,身上只穿一身素色的锦缎中衣,一头墨发全都放了下来,发尖处还滴着水,明显是刚刚沐浴过。此刻,他面对着床外的方向歪躺着,中衣的领口微微倾斜下来,露出左肩和精壮的锁骨,脖颈处的肌肤细腻如美瓷,这样的褚烨,竟是给人一种狂野不拘与邪魅性感。 一声口水的吞咽声在寂静的屋内响起,褚烨皱眉抬头,却见殷素素一身黛色衣裳,浅笑嫣然地站在门口,触到他的目光,她莲步轻移,走到床边,姿态翩然地挨着床沿坐了,然后浅笑着说道:“王爷怎么还未休息吗?” 褚烨皱眉看了她一眼,然后看了看门外,“冷风呢?” 殷素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微微皱眉说道:“素素也不知道,刚才素素进来时,并未看见他。” 她转过头,盯着褚烨的脖颈眸光微闪,然后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在褚烨的面前一晃,褚烨只感觉到一阵特别的香味飘过,便两眼一番,晕了过去,手中的书也脱落在地上,发出小小的声响。 殷素素妩媚一笑,将身上的外衣脱掉,抬手随意地扔在地上,然后对着床上的褚烨扑了过去。 墙角半人高的架子上放着的三彩狮子莲花灯在夜影中晃动着,随着灯火的燃烧,发出噼啪响,在静夜中显得尤为清晰。 若楠院里,在浅碧的服侍下洗漱过后,若兮便穿着中衣爬上了床,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中不停地闪现褚烨那张淡漠的脸。 她有些恼怒地伸出手,不停地拍打地自己的脑门,试图将那张脸挥走,奈何不过是枉费功夫罢了,不管她如何努力,那张脸都始终挥之不去。 她懊恼地拥着薄薄的提花被子坐起身,长长地呼了口气,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她微微皱眉,起身穿了鞋,又披了件外衣,便掀了帘子跑出去,却见屋顶上,执剑与那张脸居然打起来了。 若兮有些呆愣,褚烨却已看到了他,于是一掌将执剑拍落,便飞身站在了若兮的面前,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若兮。 若兮忽的反应过来,退后一步,瞪了他一眼,便转身进里屋去了。 褚烨眸光微闪,看了一眼在后面盯着他看的执剑,便默不作声地跟了进去。 执剑摸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本来看烨王那般可恶,他还想替自家小姐出口气,打他一顿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他默默地收回宝剑,抱在怀里,又默默地爬树看月亮去了。 卧室里,若兮转身看着跟在她身后跑进来的褚烨,怒目圆睁地说道:“尊贵的烨王殿下,你来做什么?陪你家素素去啊!” 听了她的话,褚烨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你这是……吃醋了吗?” 若兮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眸上留下一缕剪影,她看着褚烨道:“谁吃醋了?胡说八道!” 说着便转过身,一屁股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然后随手拿起放在小几上的一本书,煞有介事地翻看。 褚烨还是第一次看她这般小女儿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个角度,迈步走到贵妃榻的另一边坐了下去,带着宠溺的语气说道:“还说没吃醋,你这模样,不是吃醋是什么?” 说着他伸出手去拿若兮手上的书,若兮用力一夺,看着他道:“干什么?本小姐看书呢!” 褚烨收回手,指了指她手上书,笑着说道:“书拿反了,我想帮你倒回来。” “呃……” 若兮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尴尬地把书扔了,然后拍了拍手,起身往床边走去,“算了,夜深了,本小姐要睡觉了,你走吧!” 褚烨有些委屈地看着她,“我这么难得才来一趟,你就要赶我走吗?我们这么久没见过面了,你就不想跟我说说话吗?” 若兮如见了鬼一般看着他,“喂,你没事吧,你怎么突然间这么……赖皮了,不对,你怎么自称我了?不是一直都自称王爷的吗?” 褚烨走前一步,趁着若兮发愣的功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然后用力抱住,仿佛是怕她忽然消失了一般。 若兮感觉到自己被他身上的体温和独有的气息笼罩,他的唇似是无意间碰触到她的脖子后方,弄得她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对不起!” 若兮本已经伸出手,想要将他推开,听到这三个字,手上的动作蓦地停了下来,半响便垂下手,任由他抱着自己,将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软化。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若兮忽而又想起殷素素那张得意的脸,与御景殿上褚烨一脸淡漠的表情,她的火气又蹭蹭蹭地冒了上来,马上伸出手撑在两个人胸前的空隙,低声说道:“放开我,你放开!” 褚烨却是抱得更加紧了,“不放,别将我推开!” 但这次若兮没有妥协,依旧用力推开他,褚烨没法,只得微微松开了些,一双眼眸看着如一头小狮子一般的若兮,目光扫过她泛着亮光的红唇,他的心下一紧,动作快过理智,嘴唇对着若兮的红唇便捕捉了过去。 湿润而酥痒的感觉同时从唇边传入两个人的内心,两人的心跳都不自觉地停了半拍,若兮瞪圆了双眼盯着面前微眯的眼睛上浓密的睫毛,半响忘了反抗,褚烨朦胧中看见若兮的反应,眸中闪过一缕坏笑,用力加深了这个吻,然后趁着若兮呼气的瞬间,伸出舌头微微撬动若兮的牙齿,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若兮迷人的小嘴里流连忘返。 等到若兮反应过来,想要反抗时,却早已沦陷其中,明丽的眼眸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层迷雾,娇躯不知不觉间软倒了在了褚烨怀里。 两人都沉迷在这个吻中不能自拔,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吻得若兮感觉自己要背过气去,褚烨才不舍地退了出来,用力搂紧若兮,将自己的头埋在若兮的秀发中,不停地喘着气,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扑通扑通的,跳得又快又响。 又过了好半响,褚烨才抬起头,看着若兮明显已经有些红肿的嘴唇,宠溺地笑笑,低声问道:“喜欢吗?” 若兮抬头,有些迷茫地看着他性感的笑意,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褚烨满意一笑,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唇瓣,“那我们再来一次,好吗?” 若兮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褚烨,跳后两步,哪想到后面正好是床角,她这一退便正好撞在了后脑勺上,“呀”地一声吃痛叫了起来。 褚烨一把将她捞了回来,嗔怪着骂道:“跳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撞到哪里了,有没有怎样?” 若兮摸了摸后脑勺,“没事!” 褚烨确定她确实没事后,才放下心来,又一把将她抱住,就着床沿坐了下去,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若兮自是觉得不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褚烨越发沙哑的声音吓住,“别动,再动我可不保证不会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若兮撇了撇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竟是有些喜欢他抱着自己的感觉,遂很没出息地由着他去了。 褚烨见她安分下来,才深深地呼了口气,然后说道:“我时间不多,待会儿就要回去应付那个殷素素,你乖乖听我说,好吗?” 若兮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她确实有许多的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褚烨看了她一眼,才缓缓开口道:“殷素素的事情,相信冷风已经跟你们说了个大概,但那都是表面上看到的,实际上却是另有内情的。” 他顿了一下,似是在思考从何说起,若兮便也不催她,只耐心等着。 “你一定不知道,我的母妃在未入宫之前,姓姬!”也不知过了多久,褚烨的声音才在头顶响起,若兮先是一愣,用力抬头看向他,“姬?她是武林世家姬家的人?” 褚烨点头,“是!她是姬家的人,而且她的武功天份极高,在武功方面是有极高造诣的。” 若兮眨眨眼,“她是武林中人,怎么会进宫当了贵妃的?” 褚烨叹了口气,缓缓地说起了一代帝王与一个江湖女子的爱情故事。 时光流转,回到三十年前,姬堇安是当时武林霸主姬家家主姬宏图的小女儿,姬堇安还有一位大哥,名唤姬离。 作为家中最小年纪的人,姬堇安深得她父母和大哥的疼爱,自小无拘无束。而她自己也是天份极高,年仅十六岁便已练得一身极俊的武功。 时逢越国攻打大褚边境,姬堇安自小读花木兰,对军队一直向往不已,知晓大褚招兵,她便瞒着家中父母亲与大哥,一个人偷偷溜到西南边境,女扮男装,加入了西南大军。 本不过是凑兴罢了,岂料她不但身手极好,在行兵打仗方面也是极具天份,那时西南大军正是缺人用人之际,没用多长时间,她便从一个小兵一路提拔,做了当时西南大军统领的副将。 因为战力悬殊,这场仗一打便是两年,当时的皇上,也就是褚烨的父皇褚枫见战局僵持不下,他雄心勃勃地亲自率领了五千亲兵,亲赴西南边境,以皇帝至尊,坐镇西南战场,誓要将越国大军打得落花流水,败北而退。 在褚枫到达西南边境之后的第三日,他便亲自领了一队经过精挑细选的突击军前往边境西北边的八排山,准备在那里伏击赶往越国大军的越国大皇子,也就是现如今的越国皇帝。 褚枫本是胜券在握,岂料大褚军内有内奸,这次的伏击消息被泄露了出去,越国大军早有准备,褚枫带领的突击军等来的不是越国大皇子的仪仗,而是越国大军精心准备的一万精兵和早就伏击在那里的二千弓箭手。 万兵围困之下,褚枫并未抛下士兵独自逃走,他手持宝剑,看着一个又一个士兵的尸体在自己面前堆积,他眼睛所能看到的,是铺天盖地的红。 他站在那里,不停地挥动手中的剑,将一个个企图活抓他的越国兵斩死。 然后,眼见着自己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而越国的士兵却如狼似虎一般,一个个地对着他围了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举起手中的剑,闭上双眼,对着自己的腹部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17章 我们在一起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褚枫看着满目的血红,闭了闭眼睛,然后举起手中的宝剑,对着自己的腹部毫不留情的刺了下去。 预想中利剑入肉的声音并未传来,只听得“锵”地一声,褚枫睁开眼,见到一只白皙的手持着另一把锋利的剑,堪堪架在自己腹部处,正好挡住了自己手中的宝剑。 他微微皱眉,顺着那只手抬眼看去,却见一个小个子将军站在自己跟前,他的小脸上有好几个地方都沾上了灰尘或是鲜血,看不清楚真实的长相,但一双乌黑明亮的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闪动着坚毅的光芒,仿佛漫天厮杀中的一缕旺泉,顿时让他已然放弃的内心升起一点求生的**。 然而,看着他身后最后一个大褚士就要不敌,他手上用了用力,沉声吼道:“放开!” 姬堇安看了他一眼,微微转身,素手翻转,将逼近自己身后的一个越国士兵一剑刺死,然后飞快地伸出左手,用力扣住褚枫的手腕,明亮如清泉的声音在褚枫耳边响起,“你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弃天下百姓不顾,在战场上自刎?” 褚枫迎上姬堇安的眼眸,那里倒影着漫天飞血,他瞳孔微缩,“朕,绝对不可以落入越国人的手里!” 姬堇安看着他毫不畏惧的脸,有些受震动,她的眸光微微扫向褚枫的身后,娇小的身形微微一动,褚枫居然看不出她是如何行动的,便见他已经绕到自己的身后,同时手中的剑漂亮的一个翻转,便将不知何时已经避开自己的护卫绕到自己身后一个越国士兵一剑毙命。 一切的发生都在恍惚之间,姬堇安面无表情地将剑从那士兵的脖子拔出,用自己的后背贴紧褚枫的后背,一双明眸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战局,同时用坚定的语气说道:“谁说你要落入越国人的手中了,走!” 一个“走”字刚一落下,他的身形便已闪了出去,剑起,剑落,便已将两名越国士兵击倒。 褚枫被他坚毅的声音和潇洒的动作感染,瞳孔微缩,也挥起手中的宝剑,与她一左一右,完美配合,竟硬是在几千的越国士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褚枫与姬堇安一起不断地往战局的东北方向移动,最后到了一处断崖。 褚枫与姬堇安依旧背靠着背,前头是云雾飘渺的万丈深渊,后面是虎视眈眈的千军万马,两人都没有犹豫,只默契地对视一眼,便纵身一跃,跳进了万丈深渊之中。 云雾缭绕下,褚枫直线飞速落下,看见姬堇安的战帽不知何时已经被风吹落,三千青丝散落开来,不知为何,那一刻,褚枫以为自己看到了九天仙女。 没有人知道在那万丈深渊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便是褚枫后来与年幼的褚烨说起这些故事时,也始终对在深渊下发生的事情矢口不语,只知道多日后,在大褚的西南大军都已放弃寻找时,准备宣布皇上驾崩时,褚枫突然抱着姬堇安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两人都是满目疮痍,伤痕累累。 在太医全力抢救姬堇安的时刻,褚枫再次带领气势如虹的西南大军,浴血奋战一日一夜,终于大败越国大军,并将其击退,持续了两年多的褚越大战终于以大褚大胜结束。 寒风猎猎下,褚枫带着亲兵返回大营时,远远便看见那个娇小的身影,站在营帐前,扬起小脸,看着自己的方向,嘴角噙着一缕骄傲的笑意。 自那以后,曾经在军中风靡一时的姬小将军便再未在西南大军出现过,只知道,皇上回宫后,没多久,便取了丞相府的一个养女为妃,也就是后来独宠后宫的皇贵妃。 褚烨看了一眼若兮极为惊讶的小脸,叹了口气,“可惜,即便父皇极尽宠爱,母妃依旧未能躲过后宫中的暗箭,在怀上我之后便中了寒毒,几经周折,才生下我,但她自己也毒入肺腑,油尽灯枯,就在我的第一声啼哭中,死在了父皇的怀里。” 若兮感叹这位传奇皇贵妃惊才艳艳的一生,听着褚烨越来越感伤的声音,心下一紧,不自觉地握住了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低声问道:“那,你身上的寒毒,便是一生下来就有的吗?” 褚烨微微点头,“是!” 若兮默然不语,过了好半响才又问道:“那,皇贵妃的毒,知道是谁下的吗?” 褚烨双眼微眯,微微摇头,“不知道!” 若兮一脸讶异地看向他,“这么多年了,居然也未查出来?” 褚烨用力抓了抓她的手,“是!母妃死后,父皇将当时可疑的人都查了个遍,也杀了不少人,都始终未能查明真相。而且,自那以后,父皇便日渐憔悴,身体也慢慢亏了下去,要不是因为我,估计也熬不了八年的时间,才追随母妃而去。” 若兮微微咋舌,暗叹大褚的这些个皇帝果真都是情种,先皇是这样,当今皇上也是这样。 若兮又沉默半响,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微微迟疑地说道:“会不会,是太后?” 褚烨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怎么这样说?” 若兮撇撇嘴,“我现在忽然有些明白太后为什么那般针对我了,感情她根本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你,我,只不过是被你连累罢了。” 她越想越气,蹭地从他的怀抱中站起身来,转身指着他道:“都是因为你,本小姐居然被赐婚给那个什么褚梁当侧妃,而你,你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在那里一脸淡漠的表情,可恶。” 褚烨看着这丫头如暴狮子一般的表情,也不回话,一脸悠然地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任由她骂,不是还对着自己的脚背踩上两脚,也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若兮骂了半响,见这人居然始终一副悠然的表情,也觉得有些无趣,愤愤地一屁股坐到榻上,呼了口气,才斜眼看着他说道:“好了,殷素素到底怎么回事,可以说了吧?” 末了又加上一句,“要是你今儿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便给我滚回那个殷素素身边去!” 褚烨扯起嘴角,微微低头说道:“是,大小姐!” 若兮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褚烨便开口继续说道:“母妃去世没多久,姬家便遭到了洗劫,阖府一百多条人命,全部在一夜之间惨遭杀害,这件事情,你应该听说过吧。” 若兮点头,“冷风之前说,还有一个人幸免,你就是随那个人学的武,是吗?” 褚烨点头,“那个人,叫姬离,是我的舅舅。” “你是说,皇贵妃的大哥?”若兮挑眉看向他,外界都在传姬家再无一人,没想到姬离居然还在,听说他深得他父亲,也就是姬家家主的真传,如果他没有死,又怎么会隐姓埋名,退出江湖呢。 似是看出她的疑问,褚烨继续说道:“舅舅那次虽然逃过一劫,但也因此失去了双腿,一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所以,他便隐姓埋名,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而且……”褚烨叹了口气,“母妃中毒和姬家遭洗劫之事,处处透着可疑,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还不可知,舅舅隐在暗处,也是希望能暗中查探当年之事,为母妃,为姬家报仇。” 他看了一眼若兮,“殷素素知道舅舅的存在,更清楚舅舅的隐居之处,突然跑到舅舅那里,这本就是一件极为可疑的事情,更别说她知道我身中寒毒,而且知道解毒的法子,这一切都太巧了。舅舅将此事告诉我时,那时候我其实已经刚好缓了过来,意识是清醒的,我们两人商量之后,便决定将计就计,将那殷素素留在身边,看能否查出她的真实身份,然后顺藤摸瓜,找出当年的真相。” 若兮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她跟十二年前的事情有关?可是,那时候,她也才不过两岁而已,怎么可能?” 褚烨微微点头,“你说的不错,我觉得她应该时受人主使的,只要找出她背后的主使之人,应该是个大的突破点。” 若兮沉思半响,才深深看了褚烨一眼,开口缓缓说道:“殷素素……她确实是个可疑人物,自从她来君府,我便已让人一直盯着她,她与之前梦红楼的诗魁辛幸雨暗中有联系。而这个辛幸雨,你可能还不知道,她已经化名苏幸雨,以苏旭女儿的身份嫁入太子府做了侧妃。” 褚烨皱眉,“你的意思,是她们俩都在想方设法进入这几个皇家之人的府中,她们想干什么?” 若兮看了一眼褚烨,“她们做了什么?” 褚烨迎上她的目光,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举起虚抓的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一声,才缓缓说道:“就是……想法设法接近我。” 若兮眯起眼睛盯着褚烨,“所以……你让她接近了?” “没有!”褚烨急忙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想了一会儿,又说道:“不过,她身上有一种极为奇怪的药粉,似乎会让人沉迷至失去理智,我也是因为身上的内力和舅舅特地给我配的药,才不至于受她迷惑。” 若兮一脸怀疑地看向他,“你是真的……真的没有受她迷惑?” 褚烨一脸认真地说道:“那是当然,如果不然,我此刻又怎么会在这里!” 若兮瞪眼,“那你还想在哪里,哼!算你来得及时,不然本小姐今夜就直接卷铺盖走人了,反正……仇也报了,真相……也大白天下了。” 褚烨看着她眉间的一缕淡淡的孤寂,心下一紧,上前轻轻搂住她,“别伤心,月亮之上,你父母已经团圆,月亮之下,我们在一起,就够了!” 若兮细细地回味着他这句话,眉眼间地清愁慢慢被抚平,她推开他的双手,抬头看着他,“我会与你一起,将你寻找的那个真相找出来的。” 褚烨认真点头,“好!” 两人沉默半响,褚烨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若兮,看了一眼远处天边的一点吐白,“我得回去了,那个女人应该差不多要醒了,得继续让她以为我被蒙在鼓里。” 若兮点头,看着褚烨往门外走去,忽而想起什么,叫住她道:“那个女人的药粉,如果可以,下次想办法拿一点过来,让浅碧看看到底是什么。” 褚烨点头,又深深看了若兮一眼,便快步离开了。 浅碧一直都在外头守着,此刻见褚烨离开了,才进了里屋,对着若兮说道:“小姐!” 若兮看了她一眼,“你守了一夜?怎么不去休息?” 浅碧浅笑着摇头,走过去帮若兮整理了一下床铺,看着若兮上了床,又为她掖了掖被子,便默不作声地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她转过头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小姐,烨王殿下身上的寒毒,解了吗?” 若兮打了个哈欠,有些迷糊地回道:“解了!” 浅碧面色微微一变,“哦”了一声就要出去,若兮却又叫住她,“你知道寒毒的解法吗?” 浅碧抓住帘子的手微微用力,然后浅笑着对着若兮微微摇头,“不知道!” 既然褚烨已经解了毒,若兮本也是随意一问,见她说不知道,也不在意,对着她挥挥手,让她休息去了。 几乎一夜没睡,若兮便一直睡到接近午时才起了身,正在用午饭时,浅碧便来禀报说君良父子来了。 片刻后,君良父子站在若楠院的院子里,看着面前高大的楠树,两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若兮走出来请他二人进去坐,君良微微摇头,“不了,我们说两句话就走!” 若兮看了二人一眼,“二叔可是在恨我!” 君良苦笑一声,“我没有资格做郡主的二叔,更没有资格去恨你,我们来,是想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虽然我们都知道,一句对不起,根本抵不上任何东西。” 若兮淡淡一笑,没有去接他的话,只看了一眼君连杰,“二叔和大哥哥以后有何打算?” 君良没有说话,君连杰便对着若兮拱手说道:“我会继续读书努力的,大妹妹放心!” 若兮点点头,几人又说了几句话,君良便与君连杰离开了。 若兮心情有些抑郁,踱步走到楠树下的秋千随意荡着。 浅夏突然跑进来,一脸着急地看着若兮,“小姐,容嬷嬷不见了!” ------题外话------ 谢谢玉梅亲亲的月票,么么哒! 亲爱的们,有没用的月票就狠狠地砸过来吧,要是能在评论区跟墨侃上两句,就更好了,呜呜呜!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18章 迷雾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看着君良父子二人出了若楠院,若兮走到楠树下有些心不在焉地荡着秋千。 浅碧突然走了进来,一脸着急地看着若兮说道:“小姐,容嬷嬷不见了!” 若兮豁地站起身,边往外走去边问浅碧,“什么叫不见了?是她自己去哪里了吗?” 浅碧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刚才想要去给她做最后一次针灸,可是却发现西院空空如也,连本来在那里守门口的婆子也不见了。” 这些日子,若兮忙着老夫人这边的事情,也就将容嬷嬷的事情先搁置了下来,只让浅碧按时给她解毒,想着将老夫人的真实面孔揭穿以后,过几日再带容嬷嬷去褚宜那里的。 主仆二人来到西院,果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按道理,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她,容嬷嬷也不是个莽撞的人,应该不会就这么自己离开才对。况且,看门口的婆子是君府的人,如果她要离开,应该也不会连那婆子都不见了才对。 若兮进去察看了一下,见容嬷嬷的衣物等东西都还在,便更加确定她应该是被人抓走了。 那么,老夫人已经倒台了,会是谁抓走容嬷嬷呢?目的又是什么? 若兮挨着屋中间的圆桌,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沉思着。 宜妃?难道是宜妃? 昨晚御景殿上,宜妃最后自是为老夫人求了情,只不过,到底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有情分在,若兮也懒待去理她了,毕竟,她跟老夫人,估计也就是有利益冲突罢了。 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宜妃到底有没有参与进去,其实自己并未查出来,虽然自己父母亲死后,她站在了老夫人这边,对自己的境况不见,自己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在。 但是,既然自己父亲始终将她视为唯一嫡亲的妹妹,那么,看在父亲的份上,便不纠缠她,由她自己自生自灭吧。 皇上对宜妃,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这么多年来,看在她是君昊唯一的嫡亲妹妹的份上,又看在雪贵妃以前与她关系还不错的份上,对她还算过得去的。因此,昨夜即便老夫人出了那样的事情,宜妃求情,皇上也只是淡淡驳回了她的求情,并未迁怒到她身上。 若兮皱眉想着,难道说那个婆子是宜妃身边的人,看到老夫人倒台了,宜妃怕容嬷嬷会向自己倒戈,所以,便当机立断,马上行动,将容嬷嬷抓了去。 又或者,若兮眉眼微跳,难道有什么事情,让宜妃也对雪贵妃的死起了疑心,所以一定要将容嬷嬷把控在手上,企图掌握雪贵妃的所在,若是她真的不安好心,那不仅容嬷嬷,雪贵妃的境况也危矣! 不行,不能让她得逞! 若兮豁地站起身来,边往外走边说道:“我回去换身衣服,让马叔备马车,我们进宫找宜妃要人!” 一个时辰后,宜安宫。 宜妃身穿浅黄色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一脸恼怒地看着面前的若兮,淡淡说道:“你来做什么?” 若兮也不客气,踱步走到旁边的一溜椅子,随便选了一张坐了下去,然后面无表情地迎上她的目光,“宜妃娘娘用不着这般看着我,你不喜欢我,我也瞧不上你,咱们相看两厌,这我早就知道了,要不是情非得已,这宜安宫,便是八抬大轿请我来,我也不会来!” 宜妃冷冷地看着她,“那你来做什么?” 若兮见此,便也懒待与她周旋,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来跟宜妃你要人!” 宜妃皱着眉头,“要人?要什么人?整个君府的人都被你端了,你还想要什么人?” 若兮本不想与她讨论这些,但见她居然如此不可理喻,为父亲的不值便更加浓烈起来,她冷眼看着宜妃,出口的声音也是冷若冰霜,“宜妃娘娘这是为老夫人不值吗?她杀死你亲生父母,又害死你大哥大嫂,这些,都是你最亲的亲人,他们,都把你放在心尖上,你就是这样对待他们的?你难道还要为害死他们的人讨回公道,你这样子,日后敢去见祖父祖母,敢去见我父亲吗?” “行了!”宜妃豁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往里走去,“你今儿个来,要是就是为了跟本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就马上给本宫滚出去!” 若兮气极反笑,她不是气宜妃,她是气自己,这种人,应该心早就死了,又或者说本就没有心的,自己怎么犯傻,跟她说起这些来,那不是白费口舌吗? 眼见着宜妃已经走到转角的地方了,若兮便直接大声说道:“容嬷嬷!” 宜妃的背影微微一顿,她转过身来看着若兮,“什么?” 若兮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容嬷嬷,只要你将容嬷嬷交出来,我马上走人。” 宜妃皱眉,“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容嬷嬷?” 若兮见她这反应,竟不像是装出来的,也微微皱眉,难道自己猜错了?容嬷嬷不是被她抓了来? 宜妃见她愣在那里,便恼怒地说道:“本宫问你呢?你发的什么疯?突然莫名其妙地来本宫这里找什么容嬷嬷?” 若兮认真地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然后提醒道:“就是以前服侍宜妃娘娘你的容嬷嬷,年纪大了之后被放出宫,一直在君府安养的。” “她?”宜妃皱眉想了半响,才想起来,“她怎么了?” “她昨晚突然失踪了,难道不是你抓了她来吗?”若兮看着她回道。 宜妃淡淡地撇了她一眼,“莫名其妙,本宫抓一个年纪大了老婆子干嘛?你当本宫闲着没事干吗?” 她说着便又转身,往里头走去,“本宫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吧。” 若兮眉眼微眯,对身边的浅夏使了个眼色,看着浅夏去守住了门口,若兮便鬼魅般地飞身到了宜妃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同时一个旋转,将想要扑过来救人的两个贴身大宫女连着踢晕了过去。 随侍在下头的两个宫女见了,正要惊叫出声,也在片刻之间,便被早就有所准备的浅夏敲打了一下后脑勺,相继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一切的发生都在片刻之间,宜妃的脖子被掐着,有些喘不过气来,双眼圆睁,如见了鬼一般看着面前嗯若兮。 若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说道:“说!容嬷嬷在哪里?” 宜妃盯着若兮,断断续续地说道:“君……若兮,你……你个疯女人,你发神经啊,本宫不知道容嬷嬷在哪里!” 若兮皱眉,手下又稍稍用力,宜妃伸出双手去掰她的手指,却不管她怎么用力,居然连一个手指头都掰不动,呼吸一点一点地变得更加困难,宜妃感觉自己就要背过气一般,再对上若兮冷若寒霜的脸,她忽而觉得这个女人真的会杀了自己的。 她抓着若兮的手,眼中已经闪出泪花来,说不出话,她只能冲着若兮不停地摇头,祈求她放开自己。 若兮看着她这般模样,眉头依旧皱着,心下暗想,难道真不是宜妃抓了来,那会是谁? 她豁地松开手,宜妃如获大赦,跌坐在地上,贪婪地吸着口气,稍稍缓过来后,迎上若兮吃人的目光,又吓得往后退去,口中不断说道:“本宫真的没有抓容嬷嬷,没有,没有!” 若兮蹲下身子,盯着她问道:“我问你,容嬷嬷身上的毒,是不是你让人下的?” 宜妃一脸呆愣地看着她,喃喃说道:“毒?什么毒?” 若兮盯着她看了片刻,便豁地站起身来,叫上浅夏,如风一般走了,留下宜妃跌坐在原地,一脸惊恐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自从苏侧妃进府后,太子出去上早朝后,便日日在府里与苏侧妃厮混,连皇差都是能推则推,府里其他侍妾的房里都是去的极少,一时间,太子府各房都是颇有怨言。 这日早安,各房侍妾借着给太子妃请安的机会,七嘴八舌地在太子妃面前诉苦,添酸吃醋地说着苏侧妃如何如何不好,如何如何霸占着太子殿下不放。 太子妃也不理,只悠然地喝着茶,一脸平和地由着她们吵。 正在这时,侍女禀报苏侧妃来了,众人才停下说话,一脸愤恨看着苏幸雨扭着细腰走进来,仪态万千地给太子妃请了安,那几个侍妾才不情不愿地弯身给她请安。 苏幸雨一副傲然的模样,丝毫不将她们放在眼中,那几个侍妾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身份摆在那里,都直接上前将苏幸雨那张妩媚的脸蛋撕裂了。 侍妾中,有一个叫林良娣的,性情最是刚烈张扬,她对苏侧妃也早是看不惯,此刻见她仪态万千,一脸傲然地站在那里,眼睛瞄到她身后的丫头手中抱着个毛色纯正的小狗,眉眼一跳,尖声冲着她说道:“侧妃娘娘,太子妃怀着孕呢,你抱了个小狗来这里,是不是不太好啊?万一冲撞着太子妃娘娘,可就不好了。” 苏幸雨瞥了一眼身后眨巴着双眼的小狗,转身从那丫头手中接了过去,边抚摸着它的毛边说道:“这是太子殿下特地带回来给幸雨的,她可乖了,又怎么会冲撞到太子妃娘娘呢!” 林良娣轻蔑地一笑,“畜生就是畜生,多乖都是畜生,苏侧妃你又不是它,怎么就能保证它不会乱跑呢?” 这话暗中却是将苏幸雨比作了畜生,苏幸雨自也是听出来了,她对着林良娣怒目而视,“林良娣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对太子殿下赏赐本侧妃有何怨言,才在这里拈酸吃醋地讽刺本侧妃。” 她眸光流转,看了一眼默不做声的太子妃,然后抱着那小狗走到林良娣跟前,娇笑着对着她说道:“其实,林良娣完全无需这般,我们都是伺候太子殿下的人罢了,你要是喜欢这小狗,本侧妃转送给你就是了。” 说着将手中的小狗递给林良娣,林良娣看着她一脸施舍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怎会去接,刚烈的脾气一上来,便直接一把将那小狗推开。 苏幸雨一副受惊的模样,双手背推得往头顶一举,那小狗便被抛在空中,那方向,竟正好是太子妃坐着的方向。 苏幸雨、林良娣并其他几个侍妾都是大惊,捂住嘴不知所措地惊叫起来。 太子妃身后的瑞涵双眼微眯,快速闪到太子妃面前,伸出脚直接对着那小狗一踢,便将那小狗踢落在屋中央。 太子妃一见,暗道不好,果然苏幸雨一脸惊讶地跑了过去,看着那浑身是血的小狗哭道:“小白,这……这,小白,小白好像死了。” 太子妃不合时宜的嘴角一抽,第一次见这苏幸雨的时候,她便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 可是,现在这副愚蠢的模样,又是做什么?难道就为了拈酸吃醋,就不顾形象地装成这般模样么? 太子妃暗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安慰了几句话,便让众人散了。 苏幸雨带着贴身丫头小寻出了太子妃的院子,走到人少的地方,白转过身看了一眼小寻怀中的小白,悠悠说道:“小白,委屈你了,可别怪我哈!” 说着看向小寻,“看见了吗,太子妃身边的那个丫头,是会武功的,日后行事小心点,明白了吗?” 小寻低着头,躬身应是。 皇觉寺。 后院的一间两进的小院子里,最里头的一间小屋紧紧关闭着,即便是白日里,屋里也是漆黑一片。 一盏灯火突然在屋内亮了起来,这才发现屋中间的横梁上挂着一个人,赫然便是容嬷嬷,她身上有几处都有血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一个婆子提了一桶水,面无表情地到容嬷嬷的身上。 容嬷嬷浑身一抖,慢慢醒转,努力地睁开眼。 那婆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扬了扬手上的绣花针,“嬷嬷,老婆子我劝你还是快点说了吧,你也一大把年纪了,何必吃这苦头呢?” 容嬷嬷紧抿着嘴唇,一脸漠然地看着她。 那婆子冷笑一声,那些手上的针,毫不客气地往容嬷嬷身上各处扎去,阵阵惨叫声在屋内响起。 屋外,一个全身墨色的娇小身影映照在门框上,她的脸藏在毡帽后,看不清楚模样。 她身后的门咿呀一声,那婆子从里头走出来,低头躬身在她后头站定,“主子,还是不肯说!” 片刻后,低沉的声音从毡帽后传出,“继续逼问,一直到她说为止,小心别弄死可就行!”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19章 是你!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找了两日,还是没有找到容嬷嬷,若兮没法,也就只能暂时搁置下来。 既然容嬷嬷不见人,那雪贵妃是不是真的就还活着,如果还活着,又到底是在哪里,她也确定不了。这样子,褚宜那边,她倒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了,于是,按她的性子,不知道怎么说,便先不说了,想着等过些日子与褚烨商量商量先。 老夫人下狱,君良一房搬了出去之后,除了若兮,君府称得上主子的主子便只剩下了沈婵和君尚怡二人。 这样唯我独尊的日子,本是沈婵和君尚怡一直所期盼的,如今真的实现了,死对头苏妙又落得那般地步,这母女二人本该很开心才对,而两人也确实是开心了两天,可是,两天过后,看着空荡荡的君府,她们的内心竟也是空荡荡的,再也开心不起来。 没了大鸿胪卿的位子,君府自然就是弱了许多,好在“大褚第一世家”的名号留了下来,而且君府本就还有些田庄店铺什么的,要养活沈婵母女却是绰绰有余的。 君晴贤自是跟着君良父子一起走了,她原先还以为日后还得仰仗若兮,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君良和君连杰对她还是不错的,她也不是那等贪图富贵之人,故而思虑一番,还是跟在父亲君良身边。 至于林管家,倒也衷心,即便君良落魄了也依旧执意要跟在他身边。 这日,沈婵来找若兮,说起若兮父母的事情总算大白天下,也算是沉冤得雪了,与若兮商量是不是趁此机会去给他们做场法事,点个长明灯什么的,也算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若兮虽然对做法事之类的事情不甚在意,只觉得都是糊弄人的罢了,但想着自己回都城这么久,都未曾去拜祭过父母,便也点头应下了。 两人商量好,若兮看了一眼沈婵和君尚怡,开口说道:“三婶和三妹妹日后有何打算?” 沈婵微微一愣,半响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若兮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我昨日还与怡儿商量,想着去西南大军那边找她父亲去呢。” 若兮有些惊讶,又看了一眼她旁边撅着嘴的君尚怡,才看着沈婵问道:“哦?三叔他……多久没回过都城了?” 沈婵的脸色暗了暗,叹了口气,“也就是五年前越国来犯之前回过一趟,没两天便又去了,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过。” 若兮听了,沉默半响,才浅笑着说道在:“我听说,三叔如今已经是西南大军的副将了,三婶和三妹妹去看看他也好,这君府,日后便是三叔三婶你们守着了。” 沈婵微愣,有些不明白若兮的意思,但也没好细问,便说道:“是,我想着,等帮着把你大婚的事情料理好,看着你嫁出去了,我们就启程。” 她看了一眼若兮,才小心地问道:“若兮,你……你是不是不想嫁给二殿下?” 听了沈婵的问话,君尚怡也一脸期待地盯着若兮看。 若兮又看了一眼君尚怡,笑着问道:“三妹妹……是不是对二皇子有意?” 君尚怡见若兮这般问,顿时有些热切起来,急忙点头道:“是,大姐姐你能将侧妃之位让给我吗?” 沈婵在一旁吓了一跳,拉着君尚怡骂道:“你这丫头疯了吗?那是太后娘娘亲自赐下的婚事,是可以让的吗?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杀头的大事,你这是不要命了?” “我不,我不要去西南那种鬼地方,我要呆在都城,我就是要嫁给二殿下嘛!”君尚怡跺着脚喊道。 沈婵拔高声音,对着她吼道:“好了,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关起来!” 君尚怡依旧一脸倔强地说道:“我怎么胡说八道了,反正大姐姐不是不想嫁吗?让我去嫁,那不是正好皆大欢喜吗,有什么不好的?” 沈婵恨恨骂道:“你还说,你还敢说!是纯心要给我们招惹祸事不是?你给我滚回你的院子去,不许出来!” 君尚怡看着她跺了跺脚,便转身跑了出去。 沈婵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回身对着若兮有些尴尬地笑笑,若兮淡淡一笑,“三婶无需放在心上,去吧!” 沈婵张了张口,本还想说几句话,但又着实担心君尚怡那边,便带着沈嬷嬷急急忙忙地走了。 这边若兮看着她院子外头暗自沉思,身边的浅碧想了想,便开口说道:“没想到三夫人倒是正常了许多,不像以前那般老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了。” 若兮没有说话,半响抬头对她眨了眨眼,“要是君尚怡真的这么稀罕这个侧妃,本小姐要是成全了她,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不是吗?” “啊?”浅碧一脸惊愣地看着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第二日,若兮几人收拾一番,便与沈婵母女各自乘了一辆马车,往皇觉寺而去。 当年若兮父母出使回来没多久便英年早逝,皇上特旨,将其二人地灵位供在了皇觉寺。皇觉寺作为皇家寺庙,这在当时也算是对君昊夫妇极高的尊荣了。 到了皇觉寺,主持方丈早便得了消息,知道皇上新封的玉泽郡主要来,早已带了人在门口恭候。 一番见面问好之后,几人便进了大雄宝殿,主持早已安排好了法事。 若兮跪在正中间,眯着眼睛看着她父母亲的牌位,有些恍惚,十年了,她总算是为他们报仇雪恨,以后的日子,她便要为自己而活了。 一个多时辰的法事结束,若兮对着上面的牌位淡然一笑,便转身出了大雄宝殿,与沈婵母女一起,跟着小沙弥去后面的厢房休息,她们今夜是要在这里过上一夜的。 舟车劳顿,又跪了那么久,用过午饭后,若兮便睡觉去了,一直睡到酉时,才起床用晚饭。 睡饱吃足了,若兮又对着浅碧浅夏眨眼,二婢对视了一眼,浅夏才笑嘻嘻地凑过去问道:“小姐,您这是想干什么呀?” 若兮拍了一下浅夏的头,“笨!本小姐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浅夏摸了摸头,“皇觉寺啊,怎么了?” 若兮站起身来,“知道不就行了,上次的桂花没摘到,这次一定要摘点回去才行。” “……” 浅夏咧了咧嘴,话是这样说,可她怎么觉得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一刻钟后,主仆三人“鬼鬼祟祟”地往后院走去,在经过一处小院子时,浅夏突然停下步子,皱着眉头,竖起耳朵,仔细辨听。 若兮和浅碧在前头回身看向她,小声问道:“怎么了?” 浅夏又仔细听了片刻,才走到若兮面前说道:“小姐,你们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若兮一听她这话,便脸色一沉,瞪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边往前走边摇头说道:“没有,本小姐什么都没有听到。”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上次是被褚烨那家伙害的,这次,不管是谁,也别想阻拦本小姐吃桂花糕的决心。 她正这般想着,突然夜空中又传来一阵低沉的惨叫声,那声音很低很低,要不是周围环境出奇的静谧,加上若兮几人的耳力极好,估计也不会听到。 若兮甩了甩头,待要不理,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加之也是有些好奇,便叹了口气,转身正想循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找去。 正在这时,那小院子紧闭的门突然被人从里头打开,一个一身墨色的身影从里头闪了出来,她的头上带了厚厚的毡帽,看不清楚模样,一个同样丫头跟在她后头闪身出来,因为夜色太暗,加之那丫头似是故意低着头,若兮几人也只看到大概的身形,五官看不清楚。 门后头似乎还有个人,那带着毡帽的人回身跟她说了几句话,便带着那个小丫头往前头走了。 若兮几人隐身在一棵大树之后,看着她们走远了,那门又关上了,浅碧才皱着眉头说道:“那个带着毡帽的人,奴婢怎么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若兮嘴角微抽地看向她,“这你也看得出来!” 浅碧浅笑着摇头,“可能奴婢看错了。” 若兮看了那紧闭的院门一眼,开口说道:“看她们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定是在干什么坏事,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这般说着,若兮已经身形一闪,纵身跃上了小院子里的几间厢房的屋顶上。 浅碧浅夏相视一眼,也都急忙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刚才的惨叫声没有再传出,若兮凭着感觉在最靠边的一间小屋的屋顶停了下来,然后蹲下,掀开两张瓦片,往里头看去。 里头漆黑一片,只有一点点将要燃尽的灯火发出一点昏黄的光,依稀可见她们正下方的横梁上挂了一个人。 若兮觉得那个人有些熟悉,又走过去旁边一点,掀开另外两张瓦往里头看去,这才看清楚那人的脸,顿时脸色微微一变,直起身来皱着眉头不说话。 浅碧浅夏有些惊奇,也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轮流看了一下里头,都是脸色一变。 若兮示意两人先别说话,用手指了指外头,然后飞身离开了屋顶,回到刚才那棵大树边上。 浅碧浅夏也跟着回到她身边站定,浅夏一拍手,对着若兮低声说道:“小姐,这算不算是” 浅夏一拍手,笑着对若兮说道:“小姐,这算不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若兮笑骂:“这倒是难得,你居然说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诗来了。” 浅夏得意一笑,“那当然,也不看看奴婢是谁的丫头呀!” 她顿了一下,看着还在沉思的若兮道:“小姐,我们不是直接救人吗?看那样子,容嬷嬷像是被用刑了,也不知道她一副老骨头的,能不能熬得住呢。” 若兮沉默半响,才吩咐道:“不,先别救!浅夏你在这里盯着,不准出手,不准救人!如果他们要是将人转移到别的地方,你也只许偷偷跟着,然后给我递消息就可以了。听清楚了吗?不准出手,不许惊动他们!” 浅夏虽然有些懵懂,但若兮说得这样认真,又强调了这么多次,便知极为重要,只得听从的点头。 若兮这才对着浅碧道:“浅碧随我,连夜回都城,我们找褚宜去!” 浅夏看着若兮和浅碧的背影在夜空中消失了,便将身子隐到大树后头,眼不眨地盯着院子。 一夜无话,院子里静悄悄地,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一般。 第二日,浅夏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叹了口气,心想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守,小姐和浅碧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难道要饿死自己不曾。 但是,小姐吩咐了,要守着,不然要是自己离开的时候,容嬷嬷人被转移了,那就惨了。 又过了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在浅夏又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远处终于有两个人往院子这边的方向走来,赫然便是昨天夜里的那对主仆。 走在前面的女人依然戴着厚厚的帷帽,两人走到院子门口,四处看了一下,才拉开一点子门缝,闪身走了进去。 浅夏皱皱眉头,纵身一跃,便飞身上了屋顶,看着那主仆二人走进了关押容嬷嬷的房子,浅夏便也轻手轻脚地走到那房子的屋顶,依旧小心地掀开两块瓦片,趴着身体往里头看去。 一个老婆子对着那带着帷帽的女人恭敬地行礼,然后引着她走到容嬷嬷跟前。 浅夏发现,容嬷嬷已经半睁开了双眼,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的身上全是细细小小的伤口,不时地有血水渗出来,饶是浅夏,也看得触目惊心,暗想也不知是什么样的酷刑,居然如此残忍。 那女人走到容嬷嬷面前,掀开帷帽,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浅夏认真地看了一下,又搜索了一下记忆,却发现自己应该是没有见过这个女人的。 容嬷嬷有些沙哑而无力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是你!” 那女人淡然一笑,优雅地走到一旁的一张四方椅上坐了下去,巧笑嫣然地看了一眼容嬷嬷,开口说道:“是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20章 蛇蝎女人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小屋里,女人缓缓将帷帽脱了下去,露出真容。 容嬷嬷看着面前这张绝美的脸,顿时愣住了,半响才难以置信地说道:“是你?” 那女人对着容嬷嬷微微一笑,转身踱步走到屋子里的四方椅上优雅地坐了下去,然后才巧笑嫣然地看了一眼容嬷嬷,樱唇微启,“是我!” 容嬷嬷愣了半响,才抬头苦笑一声,“原来是你!我一直都以为,这一件件一桩桩事情的背后主使是宜妃,一直恨毒了宜妃。”她艰难地转了转头,看了一眼靠近门边的婆子,“我以为,这个婆子也是宜妃和君老夫人派来监视我的,却没想到,她居然是你的人!” 那女人淡淡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容嬷嬷喘了口气,忽而想起什么,“那么,我这么多年身上所中的毒,也是你下的?” “不错!”那女人似是没有打算再隐瞒,大方地承认道。 “呵呵呵!”容嬷嬷也不知是哭还是笑,“我家主子当年的事情,也是你陷害的,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她再风光,再得宠,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浅夏听着这女人一点温度都没有的声音,暗自咋舌,长得美的女人都好可怕。 容嬷嬷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女人,如果不是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她一定已经扑过去将那女人给撕了。 “你个疯女人,我家贵妃娘娘哪里得罪你了?你居然要坏她名声,害她性命,老天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容嬷嬷挣扎着,冲着她吼道。 女人微微转过脸,看了容嬷嬷一眼,满不在意地冷笑一声,“嗬!老天?老天什么时候放过我了?这么多年了,容嬷嬷你居然还指望老天,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她别开目光,似是看向墙上的横梁,又似是透过那横梁穿越时光,回到十几年前,悠悠说道:“我孤身一人,入宫做了他的女人,他却连正眼都没看过我,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贱人。她风光无限,而我却只能躲在那个牢笼里,日日望穿秋水,承受孤寂的岁月。呵呵,可是那又怎么样,那个贱人,最后还不是与人做下那等不知廉耻的事情。” 她又看向容嬷嬷,“你还记得吗?十二年前,那个贱人被发现与另一个男人同床共枕那一刻,皇上受伤又痛恨的目光,还有,那个贱人一脸羞辱的目光,痛快啊,我的心里真是太痛快了。” 容嬷嬷的脸色苍白,恨恨地盯着她,用尽全力咒骂道:“你个疯女人,你混账,你去死吧!” 女人面无表情地听着她骂了好半响,然后微微转开目光,恢复惯常的清冷,稍稍整理了一下膝盖处的裙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道:“罢了,本宫不想再与你去翻那些没意思的前尘旧事,本宫再问你一句,雪贵妃,那个贱人,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容嬷嬷脸色微变,一脸愤恨地吼道:“你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你到底在说什么?又想干什么?我家主子,不是已经被你害得葬身火海了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有无缘无故地提起她,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你就不怕,她亡灵回来找你吗?” 女人对容嬷嬷有些语无伦次的话冷冷一声,“哼!要怕,也得是她真的有亡灵才行啊。容嬷嬷,你就不要在这里故弄玄虚,糊弄本宫了,本宫耐性有限,你还是快快说出来的好,不然,可别怪本宫不记多年相识的情面。” 容嬷嬷咬着嘴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就这么嫉妒我家主子吗?我真是可怜你,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如此惦记着我家主子,即便你设局害了她,那又如何?你不还不一样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不管你做什么,皇上心里都不会有你,你连我家主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呸!” 女人银牙暗咬,她看了容嬷嬷一眼,豁地站起身来,走到容嬷嬷身边,扬起手便对着容嬷嬷的脸拍了下去。 清脆的打脸声让屋顶上的浅夏不自觉地掏了掏耳朵,再看下去时,便见到那女人咬牙切齿地对着容嬷嬷说道:“你个下贱的婆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说本宫不得皇上宠爱了?谁说皇上心里没我了?嗯,谁说的?” 容嬷嬷被打得歪过头去,此时斜眼看向她,“就是我这个低贱的说的,又怎样?如果你得宠爱,估计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还有心思去找一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人。” 女人扬起下巴,咬牙切齿地又甩了容嬷嬷一巴掌,“少在这里给本宫装疯卖傻,你跟那个君若兮说了什么,以为本宫不知道吗?” 容嬷嬷和屋顶上的浅夏都是脸色大变,浅夏暗自嘀咕,自家小姐与容嬷嬷谈话那天晚上,自己和执剑明明在外面守得严严实实的,这个女人,怎么会听到那天晚上容嬷嬷说过什么呢,真是见了鬼了。 容嬷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紧抿着唇,一副不管如何都不开口的决心。 “说,那个贱人到底藏在哪里?她也真的是够厉害的,居然瞒过皇上,瞒过所有人,假死了这么多年,也真是够有能耐的了。”女人看容嬷嬷这般模样,心中火气更盛。 不管她说什么,容嬷嬷始终紧抿嘴唇,一声不哼。 女人气极,扬起手掌,就要冲着容嬷嬷打下去,忽然想起什么,眸光流转,放下手掌,转身走到四方椅子坐下,又恢复了原先浅笑嫣然的模样,也不看容嬷嬷,一副自言自语的模样说道:“嗨,倒是可怜了褚宜,年纪小小,便被亲身母亲舍弃,那贱人也真是够狠的心,为了自己风流快活,便什么都不顾了。本宫猜,她能这般狠心下来,定是另有隐情的吧?难道她费尽心思,金蝉脱壳,是为了与她的情郎相知相守?” 她嗤笑着看向容嬷嬷,“莫非,她这十几年来,便是与她的情郎在一起?本宫猜得不错吧,容嬷嬷?” 容嬷嬷越听越火,冲着她的方向吐了口唾沫,然后恨恨地说道:“你个坏女人,你胡说八道,在这里诋毁我家主子,你该死!” 女人冷哼一声,伸出修长的手指翻来覆去查看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本宫该不该死,可不是你一个低贱的奴才来决定的。不过呢,本宫不得不说,你也真够幸运的,还真是有一个的性命能由你说了算,哎呀,还是个皇子呢,容嬷嬷,你很厉害哦!” 容嬷嬷被她故弄玄虚的一番话听得懵懵懂懂,但直觉有些不安,便不说话,只死死地盯着她看。 “嗬!”女人娇笑一声,她年纪虽不算大,但也并非二八少女,这故作娇俏的模样,倒是让浅夏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暗道这女人长得也不错,干嘛非得这般,这不是自甘堕落吗?真的是,吃错药了吧。 浅夏这般想着,便听到屋子里的女人说道:“容嬷嬷是不气很想知道本宫口中说的是谁呀?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没有别人,正是那贱人的儿子,六皇子褚宜!” 容嬷嬷眉头微皱,她这些日子饱受折磨,本来强撑着与这女人对恃了这么久,已是极限,此刻听她绕来绕去地说了一大堆,她脑子有些迟钝,一时间便反应不过来,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人见她这模样,倒也干脆,直接冷了脸色说道:“嗬,瞧你这一脸懵懂的模样,本宫便直接告诉你吧。” 她稍稍顿了一下,才略显得意地说道:“六皇子身中剧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按照本宫的计划,他毒发身亡也就在这两天。你现在有两条路走,一个是死撑着不说话,那你死,六皇子同样死,一个是现在说出来,本宫会考虑放那个野种一条生路的。” 容嬷嬷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半响才有些着急地说道:“你胡说!这根本就是你为了套我的话,胡编乱造的,六殿下怎么可能中毒!” 那女人嗤笑一声,“本宫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知肚明。本宫既然能在那样的境况之下,设局害你家主子,并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被发现。那么,要对付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容嬷嬷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眉头紧皱,似是在思考她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但从容嬷嬷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着急情绪来看,浅夏肯定,容嬷嬷对她的话已经信了大半。 浅夏透过面前这小小的口子,又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心中暗自佩服这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浅碧之前明明给褚宜把过脉,如果真的还种了其他的毒,那以浅碧的医术,她不可能没有发现的。 只不过,难道说这个女人真的这么毒,下的毒药真的那么厉害,连浅碧都把不出来。浅夏皱眉,依着刚才所见,这女人倒确实是有些可怕,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看来,回去后还得跟小姐说一下,别耽误了六殿下的死活呀。 屋子里,那女人看了一眼容嬷嬷皱着眉头默不作声的模样,又嗤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本宫,只不过,本宫很好奇,待来日黄泉路上想见时,你说,你家主子到底是要感谢你让她继续与她情郎相知相守呢,还是怨恨你对她的亲生儿子见死不救呢。” 见她依旧在说什么情郎之类的话,容嬷嬷更加愤恨地盯着她,但到底已经要无可奈何地妥协下来,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无奈感,半响才开口问道:“只要我说出来,你就可以给六殿下解毒吗?” 浅夏仰首问天,暗道容嬷嬷你怎么可以这么天真,那女人的脸上,明显写着,你一说出来,她就会杀了你啊!果真是关心则乱,这容嬷嬷看着也不笨,怎么就被如此拙劣的谎言给迷惑住了呢。 屋子里的女人却已经说道:“让本宫给他解毒,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只要你说出来,本宫可以饶你一命,那你不就可以去给褚宜报信了,这样子的话,你不就可以救他一命了吗?” 末了她又补充道:“这个,你大可相信本宫,因为,本宫的目标,是那个贱人,至于她的野种到底是死是活,本宫不在乎,你明白了吗?” 容嬷嬷紧盯着她,皱着眉头权衡着,那女人也不催她,只安然得坐在那里,耐心地等着。 “皇觉寺!”就在浅夏都以为容嬷嬷最终还是不会说的时候,屋子里终于想起她老沉而无力的声音。 那女人眉眼一亮,唇边牵起满意的弧度,豁地站起身来,带上帷帽,边往外走边冷若冰霜地对一直站在门后面的婆子吩咐道:“解决掉,别留下任何痕迹。” 容嬷嬷还未完全晕过去,此刻听到这女人一点温度也没有的声音,顿时一激灵,激动地挣扎着吼道:“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那女人顿了顿步子,背对着容嬷嬷冷笑一声,“信?真是可笑,也只有你这么愚蠢,才会相信本宫罢了!” 说完便继续往屋门那边走去,由着那婆子面露凶色,一步一步往容嬷嬷靠近。 就在浅夏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的时候,屋门却突然被人从外头踢开,把堪堪走到屋门边上的女人吓了一大跳。 众人一同抬眼看去,只见门口竟浩浩荡荡地站了好些人,当先的那人一身黄色的龙纹便服,脸上的表情深沉得能滴出水来,一双锐眼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一朝天子盛怒之下,连屋顶的浅夏都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有一种想溜之大吉的条件反射。 女人被吓了一大跳,她的条件反射是要扬起手想要甩掌面前的人,却在触碰到皇上阴沉的目光时,浑身一颤,便跌坐在地上,如见了鬼一般看着皇上,然后目光慢慢地移向他身后的褚宜和若兮等人,脑袋顿时嗡嗡嗡地叫个不停,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一脸嫌恶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喊出两个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21章 奇怪的和尚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皇上脸色阴沉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喊出两个字,“贱人!” 说完他又恨恨地定了她一眼,便冷着脸转身,一甩衣袖,往外走去,“把她们给朕带到前头去!” 半柱香后,皇觉寺前头的主院左厢房里,皇上沉着脸坐在上首,左手边的几张四方椅上依次坐着褚宜和若兮,若兮倒是还好,毕竟事不关己,但褚宜的表情就有点复杂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母妃,居然还有可能活着。 浅夏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若兮的身边,她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形,眨眨眼后俯身靠在若兮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若兮听了后,眉眼微挑,看了一眼她,见浅夏冲着她肯定地点了点头,才把目光看向地上的人,眉头微皱。 地上跪着四个人,最前头的正是刚才屋子里的那个女人,此刻她跪在地上,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毕竟没有失态,似是已经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了。 她的旁边稍后一点是容嬷嬷,她本就被行过刑,又经过刚才连翻的折腾和打击,早就已经要支撑不住了,还是若兮看了下皇上和褚宜的表情,特地让浅碧给她用了些药,她才不至于马上昏倒过去。 后面跪着的,便是那个老婆子和一直随在那女人身边一个丫头。 屋内的空气静止了好半响,直到若兮有些忍不住地咳嗽可一声,皇上才盯着下面的女人沉声道:“朕今日才知原来朕真是瞎了眼了,朕从未想过你原来是这样一个人,涟嫔!” 涟嫔! 涟嫔是谁? 若兮皱眉想着,看这样子定是皇上的哪位妃嫔咯? 皇上接下来的话便为她解了惑,“当年匈国将你送来大褚,朕看在两国和好的份上,即便不想纳你为妃嫔,也还是看在你的身份上,封你为嫔,这些年来,朕自问对你还不错,你也一直表现得像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一般,不与人计较,不与人相争,朕没想到,你居然这般恶毒!” 说最后一句话时,皇上已经是近乎嘶吼一般,那目光中的愤怒,仿佛要将她撕掉一般。 涟嫔看着皇上,眸中隐有泪光闪烁,半响才苦笑一声,“皇上觉得,给了臣妾一个嫔位,就是对臣妾最大的恩赐了吗?皇上有没有想过,臣妾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皇上冷着脸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嫌弃,没有说话。 涟嫔被他的目光一刺激,情绪有些激动,她跪前一步,哑着声音说道:“皇上既然对臣妾这么钱不让,当年就不应该答应将臣妾纳入宫里,让臣妾在那个牢笼里一个人饮尽孤独的苦。” 皇上不为所动,依旧冷着声音说道:“你说的不错,早知道你会对朕的雪儿做下那样的事情,朕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匈国的皇帝将你送来大褚。” 他顿了一下,紧紧盯着涟嫔,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朕当初就应该直接将匈国踏为平地,而不应该给机会让你这个匈国女人来破坏了朕的后宫,朕的家!” 他有些痛苦地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沉默着的褚宜,暗暗叹了口气,似是不想再说话,摆摆手吩咐道:“拉下去吧,前尘旧事,朕不想再与你争论,刚才你在那屋子里说的话,朕都已经听得清清楚楚的了。李尚全,赏她鹤顶红,直接处死吧!她宫里的一众侍卫奴才,全部乱棍打死,包括这两个人在内。” 涟嫔似是已经知道会有这下场,竟没有再求情,只面无表情地看着皇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的命令一下,李尚全便已去外头领了几个侍卫进来,就要去拉涟嫔。 “慢!”看着涟嫔就要被带下去,若兮在旁边突然开口道。 皇上和褚宜都将疑问的目光看向她,若兮抿了抿唇,对他们微微一笑,“皇上,请容臣女问涟嫔娘娘一句话。” 看着皇上微微点头,她才站起身来,踱步走到涟嫔身边,盯着她的双眼问道:“我与容嬷嬷那夜说的话,你的人起是怎么听到的?” 涟嫔本低着头,此刻听了若兮的问话,双眼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一跳,继而抬头看着若兮冷笑着说道:“君大小姐,今日本宫也算是栽在你手上了,但你也别得意,总有人会收拾得了你的,你就好好等着吧。” 说完,她便一脸淡漠地移开目光,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走吧,本宫很期待鹤顶红的味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若兮见她这般,便知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只得随她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踱步走回到原来的座位坐下。 皇上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去细问什么,只将目光放到地上的容嬷嬷,开口问道:“你是雪儿身边的人?” 容嬷嬷强撑着对着皇上磕了个头,才低声说道:“回皇上,奴婢是雪贵妃的奶嬷嬷,自雪贵妃小时起,便已经随在她身边了。” 皇上点点头,叹了口气,“朕想起来了,当年你想追随雪儿而去,还是宜妃身边的人将你救下,之后你便在宜妃身边伺候。朕记得听宜妃说,你年纪大了,便将你送出宫颐养天年去了。” 容嬷嬷扯起嘴角,“皇上好记性,居然还记得奴婢,奴婢惶恐啊!” 皇上有些急急地看着她,“朕听到你刚才说,雪儿她没有死,就在这皇觉寺里,是真的吗?” 他一脸迫切地看着容嬷嬷,容嬷嬷触到她的目光,有些老泪纵横地说道:“回皇上,奴婢只知道,当年在收拾主子的旧物时,无意中发现主子给奴婢留下了一条线索,指向皇觉寺。奴婢猜测,主子定是假死,然后来了这皇觉寺。” 褚宜在一旁微微皱眉,此刻终于开口道:“容嬷嬷,既然你当时就知道,为什么没有马上去找父皇说清楚。” 容嬷嬷看了一眼皇上,张了张口,半响才对着褚宜说道:“回小殿下,奴婢当时不知道主子的想法,并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脸色有些沉,当日众目睽睽之下,看到那般情形,一时之下便失去了理智,丝毫不听雪儿的解释和哭诉,当场便扇了她一巴掌,然后愤然离去。后来,等自己冷静下来,想要去解释的时候,便得到了雪儿**在自己寝殿的消息,这件事让自己愧疚不已,自此后便一直活在无尽的痛苦与愧疚之中。 那时候,雪儿定也是被自己的不信任伤透了心,所以才故意假死遁走,容嬷嬷贴身侍候她那么多年,对她的心思自是了解得很,所以知道后犹豫着没有马上去找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 容嬷嬷小心地看了一眼皇上的表情,继续说道:“后来去到宜妃身边后,奴婢便发现自己中了毒,没过多久,就被送到了君府之后”便被人监视着,即便想要找皇上或是小殿下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皇上皱眉,看了若兮一眼,才对着容嬷嬷说道:“你的意思是,宜妃她,也有问题?” 容嬷嬷微微摇头,有些痛苦地回道:“奴婢也不清楚,奴婢一直以为,奴婢中毒和被监视,都是宜妃娘娘的人做的,但现在看来,却是奴婢搞错了。” 皇上点点头,在他的认知里,宜妃作为君昊的妹妹,算是这世上与若兮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看在君昊和若兮的面上,其实他是不希望宜妃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 若是若兮知道他此刻所想,她定是要站起身来,很认真地对他说,皇帝陛下,您真的很不用看我的面子的,真的! 皇上又叹了口气,这才看着容嬷嬷继续问道:“那么,你知道,她到底是在哪里吗?就在皇觉寺里?” 这个她,自然指的就是雪贵妃了。 容嬷嬷努力抬头说道:“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道!” 皇上脸色微沉,沉思半响才吩咐刚才已经默默回到他身后的李尚全,“你去将觉明叫来这里!” 李尚全急忙领命而去,众人足等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李尚全才回转,身后跟着一个和尚,想来便是皇上口中的觉明了。 让若兮有些暗自称奇的是,这个和尚年纪并不算大,应该与皇上差不多年龄,而且他眉目清明,显见得本身长得还不错,身上还有一种别的和尚没有的贵气溢出来,嘴角始终噙着一缕笑意,倒是与若兮惯常见过的和尚都有些不同。 觉明和尚看见皇上,也不惊讶,只不疾不徐地双掌合十,微微躬身,“不知圣驾来临,和尚来迟,罪过罪过!” 皇上瞪了他一眼,也不罗嗦,直接开口道:“朕问你,雪贵妃是不是在这寺里?” 觉明脸色不变,淡淡说道:“皇上说笑了,雪贵妃既是已死之身,她的牌位确实有在前殿供着,皇上若想拜祭,和尚可以领皇上去。” 皇上豁地将桌上的茶碗扫落在地,“觉明,朕认识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少在这里给朕打哑迷,你到底将雪儿藏到哪里去,给朕交出来,不然别怪朕不留情面!” 觉明呵呵一笑,转了转手上的佛珠,“皇上,和尚已经是方外之人,你这威胁,对和尚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22章 卷铺盖走人?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皇觉寺里,看着觉明和尚居然那般无礼地与皇上说话,便是若兮,也不禁呆住了,眨眨眼认真打量着觉明,暗中揣测他的身份。 皇上盛怒,沉着脸色看着他道:“觉明,朕再给你一次机会,雪儿到底在哪里?你要是不说出来,朕就直接让人将这皇觉寺翻个转,直到找到雪儿为止。” 觉明冷笑一声道:“你是皇上,想怎么样,我一个臭和尚确实阻止不了,不然,当年也不会让步,让雪儿去了你身边!” 他顿了一下,也是双眼冒着火气看着皇上,“你要了雪儿,却不知道珍惜她,害得她葬身火海,死无全尸,我已经狠毒了你!如今,你又发的什么疯,来我这里问我要雪儿,你也好意思吗?你对得起雪儿的在天之灵吗?” 皇上像是被他的话触及了内心深处的某一根弦,脸色似是有所动,近乎祈求般地对觉明说道:“朕知道,雪儿她没有死,朕求你,将她的下落告诉朕吧,朕不愿意再大张旗鼓地去找她,让她再狠朕一次,朕只希望安安静静地去到她身边,向她请罪。” 一朝天子,如此低声下气地与一个和尚说话,又在一个女人面前显得如此卑微,连大张旗鼓地去找她,都像是怕惊扰了她一般,若兮也不禁为他动容,倒是有些感动于皇上的用情至深。 觉明却是不为所动,只依旧冷冷地看着皇上,没有说话。 “我,她也不愿意见吗?”一个沙哑的声音仿佛从虚无缥缈中传来,如果仔细辨听,还能听见声音中带了些许不易为人察觉的哽咽与失落。 房内的人同时将目光放在褚宜身上,觉明这才认真看向褚宜,看到他那双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双脚突然迈出一步,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褚宜紧紧盯着他,又有些悠悠地开口道:“都说出家人不打妄语,我只问你一句,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觉明瞳孔微缩,又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但几人都已从他脸上的表情和反应中明白过来,雪贵妃还活着,而且,觉明知道她在哪里? 褚宜豁地站起身来,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便飘然离去,他的脚还未完全好,路走得并不快,从他那略有些沉重的步子可以看到,他的心情,当也是极为沉重和受伤的。 觉明对着他伸出手,想要叫住他,但最终还是颓然地垂下手,叹了口气,依旧没有说话。 这边皇上一脸惆怅地看着褚宜离开的背影,半响才对着觉明说道:“你都看到了,你可以阻止朕去见雪儿,难道你也忍心阻止小六去见他母亲吗?” 觉明一脸愤怒地转头看向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日这样的境况,是谁导致的?难道不是你吗?你有什么资格再这里要求我?” 皇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衣襟吼道:“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拦着我?见与不见,都应该由雪儿她自己决定,不是吗?” 觉明看了看他面前的手,脸上忽然变得平静起来,嘴角扯起一缕笑意,仿佛又变回了刚才一个无悲无喜的和尚来,他对着皇上淡淡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不是我拦着你,本来就是雪儿她不愿意见你,不然又怎么会有十二年前的假死遁走之事呢?” 皇上一愣,脸上现出浓烈的受伤表情,揪住觉明衣襟的手松了下来,觉明毫不客气地将他的手一挥,冷冷看了他一眼,便淡淡转头,往外头走去。 皇上征愣在原地好半响,才在李尚全的小心询问下回过神来,他有些呆愣地偏过头看了一眼李尚全,又过了片刻才缓缓呼出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去,“回宫吧!” 看着皇上离开,若兮站起身来,一时间也是有些感叹,不知道是该可怜他好还是指责他好了。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容嬷嬷,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不关我们的事情!浅碧你去将容嬷嬷送去那个觉明和尚那里吧,他应该会让她回到雪贵妃娘娘身边的。” 浅碧应下,便扶着容嬷嬷去了。 若兮和浅夏又在大门口等了浅碧回来,便一同回君府去了。 褚宜神思恍惚地出了皇觉寺,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等在马车旁边的毅勇见他这般,暗自心惊,也不敢去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得小心地掀开车帘,伺候褚宜上了马车,便抿着嘴唇上了车沿,扬起马鞭将马车往都城的方向赶。 入了城门,毅勇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里,张了张口,忍不住开口低声问道:“殿下,回府吗?” 他扬起耳朵,等了半响,马车里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毅勇眼神暗了暗,正想往六皇府的方向赶,马车里却突然传来褚宜低沉的声音,“去聚德楼!” 毅勇微愣,片刻后便明白过来,扭转缰绳,往聚德楼的方向而去。 一刻钟后,聚德楼,梅掌柜看着褚宜带着毅勇走进来,一向笑脸对人的褚宜居然沉着脸,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他暗暗心惊,急忙迎上前去躬身行礼,“六殿下,您这是?” 褚宜抬起无神的双眼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简姑娘呢?” 梅掌柜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哦,简姑娘刚才出去了,估摸着等一下就该回来了,殿下要不要去雅间坐坐?现在正是用午饭的时候,殿下正可以边吃边等!” 褚宜又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梅其岭总觉得他的目光并没有在看自己,至于到底在看什么,他也知道,半响褚宜才开口,声音依旧是他从未有过的低沉,“不用了,我先回府去。” 说完便转身又往门外走去,毅勇对着愣在那里的梅其岭张了张口,终是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快步跟上褚宜。 一主一仆刚走到门口,正好遇上在外回来的简昕然,她看见褚宜,倒是愣住了,“咦,褚宜,你怎么在这里?你……” 她话还未说完,褚宜一见到她,却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一把将她抱住,将脸埋在她长长的秀发里,一副想要寻求安慰的模样。 简昕然浑身僵硬,她本就很不习惯与人这么亲近,尤其对方还是男人。 于是,下一刻,梅掌柜,毅勇还有围观的吃瓜观众们还未从褚宜这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中反应过来,便见到褚宜身体一飞,如风一般跌倒在地上,同时传来一声闷哼,而简昕然,则保持着右手掌和左脚同时伸出的姿势。 众人顿时凌乱起来,都张大了口半响没有反应过来,仿佛集体被点了穴一般。 “呃……” 简昕然看到地上褚宜一脸痛苦地捂住腹部的模样,才有些反应过来,咳嗽一声,一时间也有些尴尬站在那里,不知该做何反应。 褚宜这边,毅勇将他扶了起来,在看到简昕然尴尬的模样,倒是有些好笑起来,连心中的抑郁都被冲去了几分。 简昕然见他没什么事情,还笑自己,抿了抿唇,瞪了他一眼,便越过他直接进了聚德楼。 褚宜呵呵一笑,舔着脸跟在她身后,也进去了。 吃瓜群众看到没有热闹好看,也都交头接耳地该干嘛干嘛去了。 褚宜跟着简昕然进了她所住的院子,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故意绷着的脸,笑笑说道:“简姑娘你这么暴力,褚宜我也真是再次见识了呀!” 简昕然别过头去,半响才转开话题说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一问便又牵起褚宜心中的难受,他移开盯着简昕然的目光,看着停靠在屋檐上的两只一大一小的燕子,大的那只燕子嘴里吊着什么,正在喂给小的燕子吃,看着这情形,褚宜本就受伤的心顿时更加失落,双眼忽而有些湿润。 简昕然见他没有说话,便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触及那两个小燕子的情形时,她的目光微微一滞,忽而想起什么,转过头看向褚宜,小声问道:“你又想起你的母妃了?” 褚宜没有看她,半响才苦笑一声,缓声说道:“你说,燕子尚且如此,人的心怎么比燕子也不及,可以那么狠心呢?” 简昕然皱了皱眉,不是很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看着那燕子先后飞走了,褚宜才收回目光,看着简昕然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的母妃,她还活着!” 简昕然愣住,“还活着?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她已经……” 褚宜摇摇头,移开目光说道:“是呀,我也以为,她已经死了,我一直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可是,今天有人告诉我,她还活着,而且就活在理我不远的地方,呵呵。” 简昕然半响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好事吗?你不是一直希望她好好地活着?你怎么反而情绪这么低落?” “因为,她活着,却居然不要我!”褚宜近乎吼叫着说道,抱着头低下去,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里,流下了眼泪。 简昕然听了,微微心惊,她没有父母,也从来不知道有父母的感觉,但是,如果知道自己的父母还在,却将自己丢弃,那想必自己也会很伤心吧。 看着褚宜痛苦的模样,她的心不知为何跟着一痛,她站起身来,走到褚宜身边,试探性地伸出手,摸了摸褚宜后面的头发。 褚宜感受到她柔软而温暖的手触碰到自己的后脑勺,伸出手圈住简昕然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腹部,闷声痛哭起来。 隐在暗处的毅勇见此情形,条件反射地闭了闭双眼,等待着自家主子跌落在地的声音,岂料等了好半响,都没有预想中的声音传来,他偷偷地睁开眼,却见简昕然抱住褚宜的头,安静地站在那,由着褚宜尽情发泄,有一种温暖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 烨王府,自从那日冷风提起要殷素素先回去之后,第二日殷素素依旧我行我素地呆在府里,冷风便有些不满地嘀咕了几句,结果被褚烨骂了一顿,他便委屈地不敢再提此事,由着殷素素在烨王府里“胡作非为”罢了。 杏合院,是殷素素在烨王府居住的院子。 深夜,殷素素一身丫头打扮,避开众人耳目,偷偷出了烨王府,来到城外一处荒废的寺庙。 她一走进寺庙,便有一个穿着夜行衣,脸上带着面巾的人从暗影中闪了出来,他看了看殷素素的身后,确定没有人后,才开口问道:“主子问,你这边进展得怎么样了?” 殷素素脸现得意,“请告诉主子,素素这边,一切进展顺利!” 黑衣人微微点头,从身上取出一小包用黑布包着的东西,递给殷素素,“主子说了,让你加快进度,他很快就会采取行动了收网了,明白了吗?” 殷素素接过那包东西,点头说道:“让主子放心吧,素素明白!” 那黑衣人微微点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暗影之中。 殷素素站在那里等了片刻,便也转身出了寺庙,往都城的方向回去了。 二人离开后,又有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身出来,看了一眼黑衣人离开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殷素素的方向,便往着黑衣人的方向追了上去。 若楠院,若兮拿着一张嫁妆单子在那里发呆,这是今日沈婵特地让人送过来的,是她母亲当年的陪嫁。 至于之前老夫人房里的那张,是若兮特地胡编了来,让贺嬷嬷跟老夫人原来的那张换了,也就是说,苏妙是真的没有昧下若兮母亲的陪嫁,是若兮联合沈婵和贺嬷嬷一起陷害她的。 这会儿若兮想的是,今日内务府已经在太后的指令下,定下了褚梁与她的婚期,就在下个月的九月初九,也不知是不是太后的故意安排,褚烨与殷素素的婚事也定在了同一日。 褚梁她肯定是不会嫁的,就算是杀了她,她也不会嫁。 只不过,她到底是卷铺盖走人好呢,还是与那个煞神王爷商量着来办好呢,这个,她好像,一时间,还决定不了呢。 ------题外话------ 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咱欧阳童鞋,没出来露脸几次,就又被我雪藏起来了,呜呜呜!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23章 求婚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若楠院里,若兮拿着张嫁妆单子坐在那里发呆,皱着眉头想着,到底是卷铺盖走人好呢,还是卷铺盖走人好呢,还是卷铺盖走人好呢。 翻来覆去想着,觉得的确是走人好,但是,想到褚烨那张讨厌的脸,又觉得有些放不下。 她在这里懊恼着,连身边有人悄悄靠近了,都没发现,直到手中的单子被人夺去了,她才吓了一跳,抬眼看去,便见褚烨拿了那张单子,在细细地看,越看眉间便皱得越紧。 看完后,他举着那单子,看着若兮问:“这是什么?” 若兮一脸理所当然地回道:“嫁妆单子呀!” 褚烨皱眉,拔高了一点声音问道:“本王问你,这是谁的嫁妆单子?” 若兮微愣,不明白他为何这般激动,开口说道:“我……” 褚烨瞪着她,“你已经准备嫁妆单子了?你真的要嫁给那个褚梁?” “呃……” 烨王殿下,你脑子进水了吧,本小姐怎么会嫁给那个疯子呢。 她正要开口解释,褚烨却已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的手斩钉截铁地吼道:“你不准嫁给褚梁那个二货,本王不允许!” 若兮嘴角微抽,用力挣脱开他的手,退后一步说道:“褚烨,你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不许了?那天太后赐婚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不许了?” “那是因为……”,褚烨看着若兮亮晶晶的双眼,气势忽而弱了下来。 若兮梗着脖子看着他,倒是气势越来越盛,瞬间便压过了褚烨。 两人正对恃着,突然一个毛茸茸的身影不知从何处滚了出来,走到两人的脚间,用嘴巴蹭蹭这个,又用嘴巴蹭蹭那个,不时地还呜咽两声。 褚烨想起上次是这小家伙去搬救兵救了两人,破天荒地收回了自己的脚,没有踢出去,谁料低头正好看见白灵伸出舌头,正隔着裙摆舔若兮的小脚,他的脸顿时一黑,弯身抓住白灵的又长又胖的尾巴,一把将它捞起,然后…… 若兮只觉得眼前一闪,白灵便被抛了出去,同时听到褚烨泡着浓浓酸味的声音,“不许舔她的脚,以后要是再敢,本王把你烤了吃掉!” “……” 若兮忽然觉得这人定是疯掉了,才会在这里发癫,她好脾气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好脾气地问道:“你没事吧?难不成是殷素素那女的又给你下什么药,吃傻了?” 褚烨感受着自己额头处传来的柔软与温暖,心下一软,又瞄了一眼那嫁妆单子,没头没脑地说出一句话,“嫁妆准备好了,也好!” “什么?”若兮有些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问他。 褚烨却拉开她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然后顺手拉住,说了一句,“随我来!” 若兮只觉得脚下一空,便被褚烨半抱半拉地飞上了半空中,她来不及细问,只得自己使出了轻功,由他拉着一路飞檐走壁,没多久,便出了城门,唬得城门的守卫几乎倾巢出动,又在触及褚烨那冷峻的目光时,悻悻地倾巢躲了回去。 两人出了城,用轻功走了又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在一处园子停了下来。 若兮落地站定,抬眼看去,却见满园子都弥漫着桂花的甜腻香气,一树树的细碎花蕊在月色下泛着黄色的光芒,如同坠落凡间的点点星光,有一种让人惊艳的美。 褚烨看了一眼若兮有些惊讶的侧脸,嘴角牵起一缕轻微的笑容,他牵起若兮的手,又使出轻功,拉着她飞上了园子中间的一个亭子的檐顶,这一抬眼看下去,若兮便觉得自己被满满的桂花海围在中间,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更盛了。 两人挨着檐顶坐了下去,抬头看看天上半圆形的月亮,又俯身看看下面的花海,若兮转过脸看向褚烨,“怎么带我到这里来了?” 褚烨别开一直盯着她的目光,淡笑着说道:“本王听说,某人一直对本王搞得没得吃桂花糕喝桂花茶,耿耿于怀,还因此打了本王一巴掌,所以,本王良心发现,决定补偿回你。” 说着不顾若兮微愣的表情,指着下面慢慢的桂花道:“你瞧,中秋过后,正是桂花开得最好的时候,你想吃桂花糕喝桂花茶泡桂花澡都没问题了。” 末了又补上一句,“泡桂花澡的话,最好让本王陪着!” “……” 若兮本来还觉得这人难得良心发现,听了这最后一句话,顿时觉得有些泪流满面,认真地看着褚烨说道:“烨王殿下,你确定你真的没事?” 褚烨微愣,“没事啊,怎么了?” 若兮以手抚额,“那怎么会变得这么无耻的呢?” 褚烨微微一笑,对若兮这般说他,竟是丝毫不在意,弄得若兮对他的“病情”更加担心了,但又无可奈何,只得转开话题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巴掌是为什么打的?” 褚烨不知想到什么,又是微微一笑,有些词不达意地说道:“好像你的浅夏最近跟本王身边那个傻侍卫走得挺近的!” 若兮微愣,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暗暗咬牙切齿道,怪不得最近浅夏老是不见人,却原来背叛我去了,好得很,看本小姐回去怎么教训你。 远在都城的浅夏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埋怨地踢了一脚冷风,骂他不小心,把灰尘也甩到自己面前来,害得她过敏,踢得冷风龇牙咧嘴地乱跳。 褚烨和若兮两个人静静地并肩坐在那里,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褚烨的心却不如脸上所表现的那么平静,他的右手不时地偷偷摸摸胸口的地方,又小心地看着旁边的若兮,犹豫着又把手放了下去,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若兮眼角的余光瞥见,在他又一次重复这样的动作后,终于忍不住看向他,“你到底在做什么?” 褚烨本就有些忐忑的心,在对上她明亮的双眼之后,更是扑扑地跳个不停,半响才磨磨蹭蹭地把手伸进胸前,又磨磨蹭蹭了好半响才拿出一支不知是什么东西,一把塞进若兮的手里,别过头故意有些冷淡地说道:“送你的!” 若兮对他这扭扭捏捏又故意装酷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拿起手中的东西来看,却是一根静美的木簪。 这木簪通体黄绿色,明明是木,通身却又一种玉质般的流光溢彩,簪尾处微微弯曲上翘,上头精细地勾勒出数朵桂花,做工一看便是非专业的,但却显得栩栩如生,更加特别的是,簪尾处向下的地方,雕刻着两只小巧玲珑的铃铛模样,看着极为别致可爱。 若兮将木簪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竟是越看越喜欢,嘴边慢慢溢出一缕灿烂的笑容。 褚烨偷偷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忐忑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嘴边不自觉地也漾起一缕微笑,小声地问道:“喜欢吗? 若兮歪着头看着他,扬了扬手上的木簪,“这是……你做的?” 褚烨点点头,“是,第一次做,手艺不精,大小姐不会嫌弃吧?” 若兮本是随意一问,倒没想到还真是他做的,很有些惊讶,便接话道:“嗯,做工确实很一般。” 褚烨听了她这话,却是不满意,伸出手想要从她手中夺回木簪,“既然大小姐嫌弃,那给回本王!” 若兮将手举得高高的,扬到一边,不让褚烨够着,然后笑嘻嘻地说道:“既然王爷一番心意,本小姐倒还不至于嫌弃,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说完便要将那木簪收好,褚烨听她这般说话,便知她心里当是喜欢的,瞬间便觉得成就感十足,看着她就要收起来,边伸出手去拿那木簪。 若兮瞪大双眼,“你干什么?” 褚烨一把夺过,“收起来做什么?本王帮你带上!” 说着举起手中木簪,在她的发髻上比对一阵,然后斜斜地插了进去,若兮摸了摸那角度,满意地点头,然后一脸笑嘻嘻地微一点头,“臣女多谢烨王殿下啦!” 褚烨没好气地笑了笑,对着她的额头就是一弹,惹得若兮一脸恼怒地看着他。 两人说笑了半响,褚烨又自怀里取出一堆东西,塞到若兮的手中。 若兮有些无语,想着这人今晚定是疯了,怎么送了一样,又送! 她一样一样地看着手中的东西,顿时愣住了,这一堆东西,居然有地契,房契,银票,最夸张的是,还有一大串钥匙和半枚虎符。 若兮张大小嘴,举起手中的东西,看着褚烨一字一句地问道:“这些,是你的身家?塞我手里做什么?” 褚烨微微咳嗽一声,一脸傲娇地说道:“以后,这些都交给你保管了!” 若兮又是一愣,“交给我保管?为什么?” 褚烨又咳嗽一声,依旧一脸傲娇地说道:“因为,本王想你做烨王府的女主人!” 他后面一句话说得有些小声,若兮一时没有听得很清楚,便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褚烨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月亮半响,然后深吸一口气,看着若兮眼不眨地认真说道:“兮兮,兮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看着他这般认真的模样,若兮的心没来由地一顿,还未反应过来,褚烨便已经自顾自地点头道:“嗯,我觉得这样挺好听的,就这样决定了,以后就叫你兮兮。” “呃……” 不待若兮说话,褚烨伸出手拉住若兮的双手,用力禁锢住,不让若兮挣脱,然后盯着她更加认真地说道:“兮兮,自从认识你以后,我的心里眼里便只有你,我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原来的我冷心冷性,活着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你就像是荒野中的一缕绿泉,让我终于领会生命中也是有意有悲,有怒有乐的,我想要永远牵起你的手,与你共度一辈子,嫁给我,好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褚烨的声音已经明显带了些许颤抖,然后一脸期待地盯着若兮看。 若兮被褚烨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得愣在那里,半响不知做何反应,“这个……那个……” 褚烨也不急着催她,只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耐心地等待着。 若兮被他热切的目光盯着有些不知所措,稍稍移开自己的双眼,皱着眉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若兮终于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她有些不敢去看褚烨的表情,但没过多久,耳边便响起了褚烨沙哑的声音,“我知道了!” 若兮有些不忍地看向他,“你……” 却见褚烨一脸笑意,“傻丫头,你没有说不,而是说不知道,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若兮瞪大双眼,“这是什么道理,不知道跟答应差很多好吗?我说不知道,你怎么就可以理解为答应呢?你……” 若兮还未说完,嘴巴便被褚烨封住了,当然,是被褚烨的嘴巴封住的。 砰,夜空里炸开一朵璀璨的花火,发出炫眼的光芒。一朵接着一朵的烟火,在空中绽放一下又一下的斑斓,映衬着两人幸福弥漫的脸庞。 不远处,冷风和浅夏站在烟火下,两人都在傻傻地笑。 刚一回到若楠院,浅夏便对着若兮一脸笑嘻嘻地跑了上来,“小姐,恭喜小姐,觅得如意郎君!” 若兮皱眉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个没良心的丫头,居然重色轻友,往那冷风跟前凑,背叛本小姐,看本小姐怎么教训你!” 浅夏吐吐舌头,抱着头越开几步,一脸委屈地说道:“小姐冤枉啊,奴婢怎么会背叛您呢?冤枉啊!” 若兮瞪了她一眼,一旁的浅碧皱眉问道:“小姐,浅夏在说什么?什么如意郎君?” 浅夏在一旁抢着说道:“浅碧你还知道吧?咱小姐可是要做烨王府的女主人了。” 她这一出口,便被若兮追着打。 浅碧有些忧心地看着若兮与浅夏二人打闹取笑,呆呆地没有说话。 入夜,若兮本已准备睡下,却发现浅碧在外头徘徊不定,便扬声将她叫了进来,“浅碧,你这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浅碧皱着眉头,吞吞吐吐说道:“小姐,我……” 若兮故意沉了脸色,“你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浅碧又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小姐,解寒毒的法子,奴婢原是知道的。” 若兮一愣,抬头一脸疑问地看着她。 “解毒的法子,就是同房!”浅碧看着若兮,一脸忧心地开口吐出一句话。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24章 大婚1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九月初九倏忽而至,褚烨与褚梁同一天娶亲,虽然只是侧妃,但整个都城还是轰动起来,已经很久没试过这么热闹了。 特别是褚烨这边,煞神王爷年已二十,一直没有娶亲,都城上至天子,中间的达官贵人,下至鱼夫走贩,那都是为他操碎了心,烨王府何时会有女主人,这可是自从褚烨返回都城后,都城最热烈而长盛不衰的热门话题了。 这次他娶侧妃,不知多少人看着,到底是什么样女子,这般好命,居然能入得了煞神王爷的眼!当然也有不少少女,那是哭肿了眼,对这位即将成为烨王府侧妃娘娘的女子,那真是又爱又恨了。 在皇上和太后的授意下,内务府这边早就做好了各项准备事宜。 君府,若兮的婚事全权交给了沈婵来办,因为若兮的母亲留下了嫁妆,皇上那边又让内务府以郡主的规格,另外给她备了一份嫁妆,还有褚烨那边又偷偷给她送了好些东西过来,沈婵这次也不偏私,又从公中给若兮备了几间铺子和田庄,这一加起来,若兮的嫁妆单子竟是厚厚的一叠。 只是,前些日子,沈婵拿嫁妆单子来给她过目的时候,若兮居然将她母亲的留下来的嫁妆,并褚烨暗中送过来的东西都勾了出来,又让沈婵多备些不值钱的箱奁什么的,表面上过得去就够了,明确表示她勾出的部分另有用处,不作为嫁妆送到二皇府。 沈婵虽然暗自有些心惊,但知道若兮并不想嫁到二皇府,不想将好东西送过去,倒是说得过去,遂劝了几句,见若兮执意坚持,也就随了她的意,回去没多久便让人将那些东西都送到了若楠院。 若兮便让浅碧将其中大件的东西搬到若楠院的储物间放好,小件贵重的则让浅碧都收拾好,准备出嫁那日随身带走。 这日一大早,若兮还在睡梦之中,便被浅碧浅夏从床上挖了起来,一番洗漱过后,便被早就候在外头的上妆嬷嬷按在了梳妆台前。 若兮耐着性子,任由那嬷嬷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在若兮白皙的脸上又是画,又是抹的,完了又拿着自己的头发扯来扯去,再在耳坠上带上了什么东西。 若兮头重脚轻地在那里打着瞌睡,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至少若兮觉得,应该是很漫长很漫长了,才听到那嬷嬷的声音,“大小姐,好了!” 若兮这才掀起沉重的脸皮,在那嬷嬷的示意下看向铜镜里的女子,一时间差点没认出来。铜镜里的女子,精心描绘后的脸庞,衬得她绝美的面容白皙明艳,面若桃花。黛眉用褐色的眉笔细细修过,如一弯浅月一般,明媚动人。她的双眸本就乌黑明亮,化妆婆子便未过份渲染,仅用睫毛笔卷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浓睫投下的阴影犹似宣纸上的淡墨洇染,明眸空灵绚烂,如会说话一般灵动又不失妩媚。樱唇红若朱丹,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一亲芳泽。 再看头上,黑如凝墨的三千青丝被盘成一个繁复华贵的飞仙流云髻,两鬓边特意各留了一缕稍短的头发,微微卷起,自然垂落。许是考虑到待会儿要带凤冠,发上并无多少首饰,只在两边各点缀了了几朵细小的桂花花蕊。 若兮看着那几朵小巧可爱的花蕊,有些恍惚,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化妆嬷嬷陪着笑,以为若兮不满意,便小心地开口说道:“主子说了,大小姐您不喜欢浓妆,奴婢看大小姐的肤色白皙,也确实不适合过于艳丽的妆,所以特意化淡了一点,大小姐可是对这妆容不满意?” 若兮微微一愣,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摇头说道:“没有,你化得很好,我很满意,把这个也插上去吧。” 若兮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精美的木簪,那嬷嬷急忙小心地接过,帮若兮斜斜地插进发髻之中,又为若兮整理了一下头发,才小声地询问道:“大小姐,不如先将嫁衣穿起来吧?” 浅碧浅夏一直在她身后立着,此时见若兮微微点头,便急忙小心地将架子上挂着的一件大红嫁衣取下。 火红的嫁衣用的是最上等的云锦织就而制成,正中间用金线编织出一个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金丝滚边的波纹裙裾,绣着一大片连绵的梅花暗纹,秀红精细,一看便非俗品。 按规矩,若兮今日是要嫁给褚梁为侧妃,本是没有机会穿大红的嫁衣的,只能穿粉红的嫁衣,而内务府那天,也的确是送来了一身符合规制的粉红色嫁衣。 但昨天夜里,褚烨那边,又让人送来了这一身大红的嫁衣,并特地跑了来,千叮嘱万嘱咐,让若兮今日一定要穿上这身大红嫁衣。 奇怪的是,今日来的这些化妆婆子和教养嬷嬷,喜娘什么的,居然都是褚烨的人,对若兮这一身大红的嫁衣并未有任何不妥的反应。 倒是沈婵刚刚抽空跑了来,瞧见了,还有些惊讶,以为是若兮的自作主张,原还想劝劝,但在浅碧的一番敲打警告下,已经学乖了的她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她早就知道若兮是不会甘心嫁给褚梁的,她原本还奇怪,怎么这大婚的日子一天天地临近,若兮却是半点行动也没有,此刻看来,她定是另有打算的。 想到这里,沈婵便笑着赞了两句若兮的妆容美,又赞了两句嫁衣美,正好有小丫头来寻她去前头理事,她便如来时一般脚不沾地地走了。 这边若兮换上那身嫁衣,竟是出奇地合身,便是浅碧浅夏也不禁感叹褚烨的用心,只不过……二婢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心中都觉得有些惋惜。 凤冠霞帔在身,若兮整个人越发显得妩媚动人,如出水芙蓉一般美丽娇艳,让在场的婆子丫头都惊呆了眼,喜娘甩着手帕走上前来,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了一番,不住地说道:“这世上还有这么美的新娘子,奴婢等也真是开了眼了。” 眼见着时辰差不多了,浅碧又急忙服侍若兮套上了一身粉红的纱衣,纱衣似是用特制的衣料做成的,这一套上去,便将里头的大红嫁衣都掩盖住了,若是不细看,竟是很难发现若兮里头穿着大红嫁衣的。 不一会儿,外头便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喜庆声音,有小丫头小跑着进来,口中叫着,“迎亲的来了,三夫人让快点准备好!” 她的话音刚落,沈婵便扶着沈嬷嬷的手急急地走进来,见若兮竟又是一身粉红,她禁不住愣在那里,半响才在沈嬷嬷的提醒下回过神来,又催促若兮身边的喜娘给她带上了盖头,便由喜嬷嬷拉着去了君府祠堂,拜过祖先父母的牌位后,便又扶着她出了君府大门。 若兮百无聊赖地任由这些人折腾,出到大门口,透过盖头,他能看到一个身穿红喜服的人坐在挂着红绸的高头大马上,即便隔着盖头,若兮仍能看到褚梁那张阴柔的脸,若兮都能听到自己牙齿摩擦的声响。 褚梁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故作优雅地下了马,然后踱步走到若兮身边,对着若兮伸出右手。 若兮红盖头下的眼眸微闪,捏了捏手中的红帕子,然后将手连同红帕子一起放到褚梁的手里,由着她牵着自己上了轿,轿帘被放下的瞬间,若兮正好看见褚梁正准备翻身上马,她的嘴角牵起一个弧度,手指翻飞。 褚梁只觉得膝盖后方一痛,一时收势不住,在上马的半空狼狈的跌落在地,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周围的人被新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看着褚梁那模样,想笑又不敢笑,憋的那真叫痛苦啊。 褚梁脸色一黑,往四周看了一下,只能自认倒霉地装作若无其事重新翻身上马。 锣鼓声继续响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一行人便摇摇晃晃地沿着都城的主道行去,按照规矩,得在都城绕上一圈,才将新人迎回府里的。 也是巧得很,走到聚德楼大门口的时候,正好与褚烨的迎亲队伍碰上。 褚烨穿一身修裁得体的大红锦衣,脸上像是被精心地修饰过,五官更像是巧夺天工一般,冷峻不凡,浑身上下散发着逼人的贵气,此刻他端坐在一匹通体黑色的骏马上,全身的气势如虹,让人忍不住对他升起一股膜拜的气息。 褚梁与他几乎同样的装扮,但在他面前,却被明显压了下去,看着周围的人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紧紧盯着褚烨看,他的脸色更加黑了。 褚烨却连眼角都没给他一个,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浑身冷傲不已,只在目光不经意间触及若兮的喜轿时,才会泛起一丝温柔的暖意。 这两大队送亲队伍照面,褚梁即便再不满意,也只能展露身为小辈的谦卑与孝顺,号令自己这边的人往后退去。 正在这时,变故横生,聚德楼的大招牌突然砸了下来,正好砸中门口一队围观的人,周围的人受此惊吓,都大叫着四串起来,有一些人甚至走到若兮的喜轿边上,不小心撞得喜轿晃来晃去的,抬轿的轿夫大惊,急忙抬起轿来,往前头没人的地方跑,这一跑,周围便更加乱了起来,尤其是最初被砸中的人的亲人在那里呼天抢地几句,众人的心便更加乱了起来,一时间又没有人维持秩序,若兮的喜轿便被人群挤来挤去,正好落在了褚烨这边的喜轿旁。 褚烨对着后头的人使脸色,抬着若兮喜轿的轿夫被先后被人冲开,混乱中,本来守在殷素素喜轿边的四个轿夫马上替换了过去。 这边褚梁的马在混乱中受惊,褚梁为了不在褚烨和众人面前丢脸,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胯下的马,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褚烨这边的小动作。 混乱没有维持多久,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众人的反应过于激烈,又被有心之人故意营造气氛,才搞得现场混乱不已罢了,侍卫统领梁被砸中的人救出,受惊吓的人慢慢稳定下来,现场也就安静下来了。 褚烨看着目的达成,也不多言,看着褚梁的队伍退到旁边的小路上,便大手一挥,带着自己的迎亲队伍往烨王府的方向去了。 若兮坐在喜轿里,对外头的混乱丝毫不以为意,又过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喜轿便停在了烨王府的大门口,若兮盖上不知何时已经扯了下来的盖头,然后耐心等着。 不一会儿,只听得箭射入木头的轻微声响,外头传来一阵叫好声,若兮只觉得眼前亮了一下,轿帘被掀了开,一个修长的手便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若兮微微抿了抿嘴唇,将自己的手放进了褚烨的手里,褚烨感觉到那份柔软触进了自己的心里,一直有些忐忑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不知为何,即便是安排地已经几位周全了,他也还是隐隐感觉到今天会有什么变故,此刻终于肯定面前的人是若兮,他才放下心来。 两人牵着手,跨过火盘,又穿过前院,才到了烨王府的正厅,正厅里已经坐满了宾客,皇上皇后也已经坐在上首,看见一对新人走进来,都是微微一笑。 只是,皇上的脸色却像是不是很好,眉宇间有着显而易见的愁绪与憔悴。 随着“夫妻对拜”的唱叫声落下,褚烨与若兮接过皇上皇后送的礼物,便被一团人簇拥着往新房去了。 在新房里,又是好一阵琐碎的流程,褚烨拿着一根绑着红带的杆秤掀起了新娘的红盖头,露出若兮绝美的面容,由于盖头下还带着凤冠,面前几串玉珠晃动,众人一时间只七嘴八舌地称赞新娘子美,竟没人发现有何不妥。 直到新郎新娘喝了交杯酒,喜嬷嬷又往床上撒了花生红枣什么的,才有人小声的说道:“咦,新娘子怎么看着像是君大小姐!” 这句话一出,倒是吓坏了围观的众人,都小心地仔细看向新娘子。 正在这时,管家急急忙忙地跑了来,满头大汗地对着褚烨禀报道:“王爷,二殿下领着新娘上门了,说是……说是新娘子错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25章 两个都收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烨王府新房,褚烨与若兮已经喝了交杯酒,围观的众人才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低声喊道:“咦,新娘子怎么看着,有些像是君大小姐?” 正在这时,王府的管家急急忙忙地跑了来,满头大汗地对着褚烨禀报道:“王爷,二殿下带着新娘突然上门,说是……说是新娘子……错了!” 他顿了顿脚,看了一眼安然坐在新床上的若兮,心中已经暗笑不已,脸上却是装出一份极其着急的神情。 围观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不知该做何反应,人家烨王殿下难得对个女子动了情,好家伙,居然还把人家新娘子给弄错了,现在都拜了堂入了洞房了,才来说搞错了,这开玩笑呢! 话说,烨王殿下,您既然对那位女子有情,怎么盖头都掀了,您居然都没有发现?莫非就真的是情至深处,连英明神武的烨王殿下都免不了俗,这娶亲就兴奋成这样,连新娘子都认不出来了? 冷风在院子的大树上看着众人的表情变化,将刁在嘴里的一张叶子吐了,咧嘴笑道:“滚!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知道什么,咱王爷还希望洞房了都不认出来呢!” 众人正在胡思乱想中,褚梁一身火红的锦衣,急冲冲地走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小跑着的殷素素。 褚梁大踏步走进新房,冲着褚烨吼道:“褚烨,你个混账,将本殿的侧妃给回来!” 众人听了他这话,都是一愣,暗中腹诽这二皇子莫不是气傻了,居然敢这般与烨王说话,再说,人家烨王才是受害者好嘛,也没听说你对君大小姐有什么意思啊,你娶哪个还不是一样娶。 褚烨一脸悠然地坐在若兮旁边,并未移动半分,只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才抬头淡淡地看向满脸怒火的褚梁。 褚梁见他这般,更是冒火,正想说话,众人只听到“啪”地一声传来,褚梁摸着脸怒火冲冲地看向打自己的人,顿时脸色大变,却是皇上与皇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新房里。 皇上打了这一巴掌,才指着褚梁说道:“混账!你这是做什么?他可是你的皇叔,你居然敢直呼他的姓名,还在这里撒野,朕自小教给你的东西,你都丢到哪里去了,哈?” 褚梁急忙低着头,跪了下去,向皇上请罪,才又满脸不甘地说道:“父皇,请您为儿臣主持公道,儿臣的新娘被小皇叔换了来!” 皇上眉头微皱,看向褚烨,褚烨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皇兄,本王这也是才发现,本王本来要娶的是素素,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君大小姐,还请皇兄为本王主持公道!” 皇上听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什么鬼,只得吼道:“谁能告诉朕,到底怎么回事,两个新娘子怎么会被换了的?” 李尚全已经机灵地找人问过,此刻便急忙附在皇上耳边,将聚德楼门前发生的事情说了,皇上听得眉眼一跳,略带深意地看了看褚烨,才咳嗽一声看着褚烨和褚梁说道:“如此说来,此事本就是个意外,但既然已经换了,褚烨这边又已经与兮丫头拜了堂行了礼,木已成舟,那就顺从天意,小二你带着这个什么殷素素回去完婚就是了!” “父皇!” “皇上!” 两句声音同时喊出,皇上更显头大,只见殷素素突然跪了下去,一脸凄婉而决然地地看着褚烨说道:“王爷,素素生是你的人,死是烨王府的鬼,此生决不嫁他人!” 说完她对着皇上一叩头,“皇帝陛下,素素已经是王爷的人,不能嫁给二皇子,请皇上为素素做主!” 她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大惊,暗叹此女居然如此大胆,将这种事情则说了出来,这到底是该说她不要脸好呢,还是该说她为情无畏好呢。 褚烨听了她的话,眉头紧皱,快速地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着的若兮,却见若兮面无表情,对殷素素的话没有半点反应,他的心不禁空了一下,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却又发现不是时候。 皇上愣在那里,这种情感纠葛,好像不应该找他来主持公道好吧,他脸色有些黑,看了一眼殷素素,又瞪了一眼褚烨,才一甩衣袖,“朕管不了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摆驾回宫!” 说着便带着皇上与一众奴才,浩浩荡荡地走了。 众人不想皇上居然就这般甩手不管了,征愣之余只得规规矩矩地跪下恭送圣驾。 这边褚梁看着皇上走了,才看向褚烨和若兮,“小皇叔,即便你是本殿的小皇叔,也不能就这般抢了侄儿的女人吧?这要是传出去,小皇叔的名声,可就难听了!” 褚烨冷冷地看着他,“混账!小二,你真是越发胡作非为了,本王要娶的想娶的,本就是素素,分明是你故意使坏,将素素换了去,害得本王与君大小姐阴差阳错地拜了堂,你让本王如何向素素交待?” 褚梁被气得一噎,听褚烨这般冠冕堂皇的话,连他都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就只是个意外,褚烨想娶的人,难道真的是这个殷素素,他是真的失了忆? 褚梁黑着脸说道:“既然小皇叔想娶的是这位殷姑娘,那我们便将新娘换了回来,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说着他站起身来,往若兮身边走去,想要去拉若兮。 岂料褚烨又一句冷冷的“混账!”将他镇住了,“本王已经与君大小姐拜了堂行了礼,你还要她回去,这是要让她一女一天之内二嫁吗?你这样,岂不是要逼死她吗?” 褚梁抓了抓拳头,本想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小皇叔你这意思,是要享齐人之福吗?” 褚烨冷冰冰地瞄向他,“怎么?你有意见?” 他此话一出,众人哇然,暗叹烨王殿下果然威武,不娶则矣,一娶就要娶俩! 不过,烨王殿下说的也是在理,一个已经拜了堂,一个又说已经是他的人,可不是得两个都收了么,咿呀,还是烨王殿下福气大呀,瞧这两个新娘子都美得不似凡间的人,居然一次得了俩,也难怪二殿下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了。 褚梁紧紧盯着褚烨,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说,本殿有意见呢?” 褚烨冷笑一声,“怎么?难道你又想上次那样,要至本王于死地吗?不过,这次,你似乎搞错了,这可是在本王的府上。” 他冷蔑地看了褚梁一眼,扬声对外头叫道:“来人!” 片刻间,冷风便带四个带刀侍卫进了来,恭敬地对着褚烨行礼。 褚烨冷冷地对着冷风吩咐道:“二殿下心情不佳,应该没有兴趣参加本王的婚宴呀,本王体恤,也不勉强,你派人好生将二殿下送回府里吧,记住,一定要安然无恙地将二殿下送回府里,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冷风乐呵呵地应下,便对着褚梁做了个请的姿势。 褚梁看着冷风和他身后的四个侍卫,银牙暗咬,恨得牙痒痒,但是好好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即便再不甘心,也只得跟着冷风,灰溜溜地走了。 这边褚烨吩咐管家将殷素素先带回她之前住的院子安置好,这才看向围观的吃瓜群众,“婚宴照常,大家若是不嫌弃,便请移步正厅开宴吧,本王稍候就来。” 众人本就对自己不知死活地围在这里看烨王殿下的戏有些心虚,此刻见褚烨居然这般客气,都急忙展颜应下,你推我赶地急忙出了新房,往正厅的方向去了。 这里褚烨见没了外人,才拉了若兮的手,“兮兮,你没事吧?” 若兮抬头看向他,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事啊!能有什么事?” 褚烨看着她这忽如其来的灿烂笑容,心中不知为何,又有些不安,但前头还有事情还有殷素素那边,他也得先去稳下来,便用力抓了抓她的手道:“你等我!我去前头将那些事情处理完再回来!” 看着若兮轻轻点了点头,褚烨又用力抓了抓若兮的手,才站起身来,出了新房,往外头走去。 褚烨去偏厅与那些宾客喝了几杯酒,便直接去了殷素素所在的杏合院。 殷素素一见褚烨走进来,一直紧绷的心才稍稍放下心来,她将褚烨迎到窗边的贵妃榻上坐下,然后依在他身边问道:“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喜轿,怎么会被调换了的?” 褚烨微微皱眉,“本王也不知道,想是君若兮那个女人不想嫁给褚梁,故意使的坏心眼吧,倒是委屈你了。” 殷素素小心地观察着褚烨脸上的表情,听到褚烨提起若兮,眸中的光芒一闪而过,浅笑着说道:“王爷无需在意,素素本就对这些俗礼不放在心上。” 她眸光流转,似是不经意地问道:“王爷这两日觉得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以前的事情来?” 褚烨一脸茫然地看向她,摇头说道:“没有啊,怎么了?” 殷素素微微一笑,“哦,没什么,只是这几日不在王爷身边,有点担心王爷的身体罢了。” 褚烨恍然地点点头,便站起身来说道:“那素素先休息吧,本王再去前头看看!” 殷素素随之站起身,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瓷碗递给褚烨说道:“王爷,这是素素特地让人给您准备的醒酒汤,您先喝了吧!” 褚烨接了过来,看了一眼碗里荡漾的汤水,也不多言,仰头便喝了,然后将空碗递给殷素素。 殷素素浅笑着接了放回茶几上,然后将褚烨送了出去,看着褚烨往上面正厅的方向去了,才带着丫头回转,在踏入房间时,回头吩咐随侍的丫头汀兰,“你去前头看着,搞清楚今夜王爷宿在哪里。” 汀兰躬身应了,便快步离去。 褚梁忍着一肚子气,被冷风带着几个侍卫几乎是夹持着回了二皇府,莫扬虽然跟了来,但他见识过冷风的身手,自知不是对手,况且还有几个不知深浅侍卫,他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褚梁回到府里,看着满屋子等着的宾客,更是火大,冷着脸将一屋子宾客毫不客气地赶了出去,还把厅内挂着的红绸双喜帖什么的,都一把扯了下来。 华嫔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拉住了他,又让陈嬷嬷与管家一起,将还在踌躇看热闹的宾客好生送了出去。 这边二皇妃对褚梁这么急着就娶侧妃的事情,本就有些怨言,此刻见褚梁这般模样,她的心中暗暗得意,面上却是不显,小心地上前,与华嫔一起安慰几句,劝着他回到了座位上做好。 华嫔在他旁边的位子坐下,这才看着褚梁说道:“怎么回事?君若兮那丫头呢?你怎么没将她带回来?” 褚梁将二皇妃递过来的一杯茶喝了个空,砰地一声放回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丫头已经与褚烨拜了堂,褚烨不给本殿带回来了?” “什么?”华嫔惊呼,“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褚烨失忆了吗?他怎么还要娶那个丫头?” 褚梁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褚烨的失忆,到底是真是假。 华嫔拍了一下桌子,恨恨说道:“真是的,倒是白费了本宫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让太后出面,居然还是泡了汤!” 二皇妃在旁边听得暗暗心惊,这意思,难道说是他们母女让太后出面的?难怪太后会突然间赐婚了,可是,为什么呢? 她暗暗想着,面上却保持着一缕笑容劝道:“殿下也莫生气了,这天下的女人多得是,殿下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为了一个已经与人拜了堂的人忧心!” 褚梁抬头看着面前这张笑脸,豁地抬起脚来,对着二皇妃的腹部踢了过去,咬牙切齿地说道:“贱人,别以为本殿不知道你有多拈酸吃醋,侧妃没有顺利进门,你是不是得意得很啊?嗯?” 二皇妃跌倒在地上,苍白着脸色低声说道:“妾身没有,殿下……” “你还敢说,上次君婉姀的事情,就是你耍的心计,以为本殿不知道吗?”褚梁想起旧事,觉得自己被她牵着走,心下更是窝火,上前一步,伸出脚正想又踢下去,还是华嫔回过神来,及时上前将他拉住了。 二皇妃的贴身丫头跪在二皇妃身边,想要将她拉起来,却在触及二皇妃后身时,惊叫了起来,捂着嘴巴,指着二皇妃后身的方向,“血……血,好大一摊血!” 华嫔和褚梁脸色一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一摊红血缓缓向四周蔓延,触目惊心。 烨王府,褚烨出了杏合院,又去正厅转了一圈,见客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才回了后院的书房。 他一进书房,便微微躬身,缓步绕到书桌后坐下,撑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姬离之前试过殷素素的药,然后研制出克制该药的药来,但用的多了,还是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危害,最近他似乎经常觉得头晕,而且……罢了,不管如何,先将此事查清楚再说,希望惊雷那边尽快有消息传来。 他正在闭目养神,冷风突然敲门进来,一脸的着急模样,“王爷,大小姐她……不见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26章 若兮失踪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烨王府,在殷素素下的药的影响下,褚烨头晕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他在书房里撑着额头闭目养神,企图驱散一点不适,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管如何,一定不能现在倒下去。 正在这时,冷风敲门进来,一脸着急地对着褚烨说道:“王爷,大小姐……她不见了。” 褚烨豁地睁开双眼,猛地站起身来,岂料许是起得太急,褚烨只觉得头晕欲裂,然后脚下一个踉跄,两眼一黑,便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冷风看着如岿然大山一般的王爷,居然就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吓了一大跳,半响才反应过来,着急地跑了过去,看着两眼紧闭的褚烨不知所措,伸出手去想拉他起来,又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反倒坏了事。 他跺了跺脚,一咬牙,一闭眼,将褚烨抱了起来,放在旁边的榻上,然后气急败坏地唤人去叫阳明先生来。 若兮这边,褚烨并未派人看着她们,所以主仆三人没有费多少心思,便出了烨王府。 浅夏一步三回头,犹豫着看着若兮说道:“小姐,咱真的要走吗?烨王殿下现如今内忧外患的,您要是真的走了,那他可怎么办呀?” 若兮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浅夏有点着急,开口还要再说,旁边的浅碧一把将她拉住,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说了。 浅夏见此,跺了跺脚,只得与浅碧一起急忙跟上若兮的脚步。 一主二仆走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在梦红楼的门口停了下来。 浅碧小心地问道:“小姐,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若兮开口说道:“此刻城门应该关了,我们今夜先在这里过上一夜,明天一早再出城吧。” 浅碧应是,心里却在想着,城墙那点高度,几人又没有什么累赘,要想出去,还不是容易得很。若兮这般,分明还是有些舍不下那位烨王殿下,想要再给一次机会他追来解释清楚呢,只希望烨王殿下不要让自家小姐失望才好,她暗暗叹了口气。 三人进了梦红楼,凤姐正在一楼招呼个贵客,一眼便瞧见了若兮,她愣了一下,急忙将那客人交给身边的姑娘,然后快步往若兮这边走过来,“小姐怎么来了?” 她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关注这边,急忙将若兮几人领上了二楼的雅间,有些着急地问道:“小姐您今日,不是……” 若兮摆摆手,也不多言,直接说道:“我今晚在这里待一晚,明日就走!” 凤姐微愣,片刻便笑着说道:“哎,好,正好主子的房间空着呢,小姐便住那里吧,请随我来。” 凤姐带了若兮几人到三楼的房间安置好,又询问了几句几人的打算,才出了房间,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眸光微闪,便急急忙忙地下了二楼,招来一个丫头,压低声音吩咐道:“你马上给主子传信,就说若兮小姐在梦红楼!” 烨王府,褚烨的卧室,褚烨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阳明先生正在给他插针,冷风和殷素素一左一右地站在床边,都是一脸着急地看着床上的褚烨,眼睛一眨也不眨一下,只不过,若是仔细观察,便可发现,殷素素的眸中不时有微光闪过。 足足过了有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阳明先生才将褚烨身上的针一根一根小心地拔了下来,然后收拾好,站起身来。 殷素素和冷风急忙迎了上去,“王爷怎么样了?” 阳明先生看了二人一眼,微微皱眉,然后越过二人,踱步到了外间,才缓缓说道:“王爷并无大碍,我已经为他扎了针,一柱香之后就可以醒来!” 殷素素一脸着急地问道:“王爷他,怎么会突然昏倒的?到底怎么回事?” 阳明先生摇头说道:“我并未查出王爷的身体有何问题,想是他身上的寒毒还未完全去尽,留下来的后遗症吧。” “哦!”殷素素恍然地呼了一口气,似是放心下来,冷风看着她的模样,却是瞳孔一缩,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嫌恶。 殷素素却是丝毫不在意,似是已经习惯了冷风对她的不喜,等到阳明先生走了,她才边往里间走去,边似有所指地说道:“王爷都这样了,那位君大小姐既然已经有了侧妃的名分,怎么也不来探望一下吗?” 冷风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哦,想是君大小姐还未从昨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不知道这边的事情呢,待会儿本侍卫再让人去告诉她一声。” 他快走两步,拦在殷素素面前,“殷姑娘,你看,你也是折腾了一日了一夜,这都快天亮了,要不殷姑娘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我守着就可以了,等王爷醒过来了,我会让人去告诉你的。” 殷素素脚下的步子一顿,似笑非笑地盯着冷风,冷风也不示弱,咧着嘴回看过去。 半响殷素素才掩唇一笑,“既然阳明先生说了王爷没事,我也放下心来了,便按冷侍卫你说的,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你派人去找我就行。” 说完便转身,带着汀兰摇摇地走了。 冷风在她背后咬牙切齿,跟了出去,看她真的走了,才招手唤来竹子,“去让阳明那老家伙马上过来!” 梦红楼,三楼欧阳昊的寝间里,浅碧浅夏相挤着在榻上睡了一夜,浅碧从梦中惊醒,豁地坐起身,然后条件反射地看向床上,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竹子暗纹的丝绸薄被半掀开地卷在靠里面的位置。 浅碧急忙看了看四周,却见整个屋子都没有若兮的身影,她心下一跳,急忙掀开被子下了床,依旧没有若兮的身影,她便有些担心起来,急忙摇醒还在睡梦中的浅夏。 浅夏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浅碧咕哝道:“浅碧,你干嘛,这还早着呢,你摇醒我做什么?” 浅碧跺了跺脚,抓着浅夏的肩膀摇了摇,然后拍了拍她的脸,“浅夏你快清醒一点,小姐不见了!” 浅夏噌地坐直腰身,瞪大双眼,额上的头发仿佛都竖了起来,她往床上看去,又四下看了看,差点哭出来,“什么叫住小姐不见了呀,小姐呢?小姐去哪里了?” 浅碧也急得跺脚,“我也不知道啊,我一醒过来,小姐便不在房里了!” 浅夏急忙也起身穿好衣服,拉着浅碧往外跑,“走,去外头找找去!” 两人边下楼边说着,“浅碧你说,小姐不会是伤心过度,想不开了吧?” 浅碧冲她翻了个大白眼,“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小姐是那样的人吗?” 浅夏脑补自己英明神武的小姐在屋梁上挂白绫的模样,不自觉地打了个颤抖,立马把这种可能性否定了。 她想了想,又说道:“那难道是她自己跑了,不要我们了?” 浅碧皱眉摇头,“不可能,小姐没理由要把我们落下呀!” 浅夏看着大门口跺了跺脚,“那……那小姐这是到哪里去了呀?难道是回去烨王府了吗?” “咦,你们这一大早的,在这里做什么呀?” 浅碧浅夏回头看去,却是凤姐一身桃红的纱衣,扭着细腰摇摇地走了过来,手上还托着个托盘。 浅碧浅夏迎了过去,浅碧看着凤姐问道:“凤姐,你昨天夜里有没有看见我家小姐出去?” 凤姐一愣,“这是什么话?小姐不在房间里吗?” 浅碧浅夏对视一眼,同时对着凤姐摇头。 凤姐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什么意思?小姐自个儿出去了吗?还是去哪里了?” 三人茫然相对,站在安静空落落的大厅里,不知所措。 烨王府,褚烨已经刚一醒过来,也不问因何昏倒,挣扎着起了身便让竹子取衣服来换,冷风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又忧心他的身体,便开口劝道:“王爷,老阳明说,您的身体……” “闭嘴!”褚烨冷冷地对他吼道。 冷风缩了缩脖子,低着头退到一边,没敢再说话。 正在这时,外头禀报殷姑娘来了,屋里的几人抬眼看去,殷素素带着汀兰走进来,汀兰手里托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炖盅和一个碗。 褚烨凝眉看向她,“冷风说你在这里守了一夜,怎么也不多休息一会儿?” 殷素素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旁的阳明先生,眸光微闪,这才看着褚烨抿唇浅笑,“王爷这般,素素睡也睡不着,便起来顿了锅燕窝粥,王爷既然起来了,不如正好用碗粥?” 褚烨眼神有些灰暗地看了一眼汀兰手中的托盘,正想说话,管家突然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王爷,宫里来人了,皇上请您马上进宫,有要事相商。” 褚烨面无表情地点头,示意竹子将手上的衣服递过来。 殷素素识趣地没有坚持,伺候褚烨换了衣服,又亲自将褚烨送出了大门口,看着她的马车走了,才带着汀兰往回走。 无人处,殷素素顿下步子,对着身后的汀兰开口吩咐道:“马上去收拾一下,准备好,主子那边,定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皇宫,乾清殿,褚烨进去的时候,丞相窦婴,太尉田武并大将军卫岩都在,他们的脸色都有些沉重,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褚烨对着皇上行了个礼,才抬起头来,见皇上也是一脸沉重的表情,且脸色微微发黄,竟是有些病态的模样,褚烨不禁微微皱眉。 皇上看了一眼褚烨,将手中揪着的一封信件丢给他,褚烨伸手接过,摊开认真看了,又随手扔回了皇上的桌子上,微微皱眉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皇上冷着脸没有说话,旁边的卫岩看了皇上一眼,对着褚烨回道:“回来送信的人说,也就是五日前,谁也没有想到,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越国大军不知怎的,突然就绕到了我军正前方,来了个突如其来的袭击,我军没有任何准备,吃了大亏,人员伤亡无数。” 田武在旁边接道:“更糟糕的是,送信的人说他出发那会儿,越国大军那边,据说又已经规整了大批士兵,准备发动第二轮攻击,这会儿估计已经又打上了,也不知战况如何!” 他们说着话的功夫,外头又送来八百里加急,那士兵一身风尘仆仆,不待细问便直接跪下,“启禀皇上,越国再次在西南边境发动进攻,我军全力应战,暂时将越军逼回了边境之外,但据探子所报,越军此次兵力充足,准备充分,我军之前被他突击损失了不少人,恐怕难以坚持,薛将军请求皇上马上增派援军,以对抗越军。” 幸好后面这次迎战,没有出现大败,皇上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但听到他后头说的话,脸色不禁又沉重起来,他皱眉看向褚烨等人,“烨儿和众位爱卿怎么看?” 丞相窦婴拱手道:“皇上,越国侵我之心不死,断不能让他如意,西南边境是越国进入我大褚的重要关口,若是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啊!臣请求皇上,尽快增派援兵过去,将越军打回去。” 卫岩也在一旁拱手说道:“皇上,臣愿意带兵,马上赶往西南,誓将越国蛮子击退。” “不”,褚烨在一旁斩钉截铁说道:“西南是本王的地盘,要去,肯定得是本王去!” 卫岩微愣,犹豫着开口说道:“可是,烨王殿下您刚刚大婚,这……” 褚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卫大将军难道觉得本王是舍不下女色之人吗?” 卫岩脸色有些尴尬,急忙回道:“不不不,微臣不敢,王爷您误会了。” 褚烨眉头微皱,转过头去没再理他,只紧紧盯着皇上,皇上也略微知道他的心思,西南大军这些年都是他领着,有了感情,他要去也是情有可原,便脸色凝重地冲着他微微点头,“好,传朕旨意,着烨王褚烨前往山东,点五千后备军前往西南,统领西南大军,与越军对战,即日出发!” 褚烨拱手领旨,又看了一眼皇上,便一甩衣袍,转身快步离去。 皇上想得不错,自己的确是要去保卫好父皇和母妃亲手打造的西南大军,但这次,他这般坚决,更重要的是,若兮很可能是回祁连去了,祁连,与西南大营只有两日马程的距离,他要趁此机会,去将那丫头找回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27章 是欧阳的意思吗?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只不过,这次他却是想错了,若兮这边本来确实是想在梦红楼过上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出城,直接回祁连的。 虽然,殷素素那些人,她确实有些放心不下,如果她们真是要有何不轨的行为,她也有责任去制止。 但是,她一想到褚烨居然与那个殷素素曾经……同房过,她就憋闷得慌,很想眼不见为净地离开他们,离开都城,离得远远的。 可谁想到,她就是安安稳稳地睡个觉,还是在欧阳昊地地盘里,居然也能出问题。 她那夜本就睡得不沉,一个转身,便突然感觉身下的床板一倾斜,然后,自己便顺着一个滑梯一样的东西,滚落到了下面的不知什么地方,然后,很悲催地,头撞到了墙角的某块大木头一样的东西,她只来得及捕捉到自己面前的一片桃红色的裙角,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褚烨出了皇宫,边匆匆忙忙地回了烨王府,吩咐竹子打点行装,又让冷风备好东西,准备随他出发。 殷素素那边一直注意着褚烨这边的动作,褚烨回来没多久,她便带了汀兰过来,奇怪地问道:“王爷,您这是……要出远门吗?” 褚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错,越国来犯,皇上让本王马上前往西南大营。” “呀!”殷素素捂着嘴惊叫一声,半响才一脸坚决地说道:“王爷,那……让殷素素随你前往可好,你身体不好,素素得陪在你身边,时刻照顾着,才放心呀。” 褚烨凝眉,如果将她留在这里,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带在身边反倒可以及时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遂点头道:“好!那你快回去收拾一下吧,本王很快就要出发。” 殷素素浅笑着点头,便快步离开了。 这边阳明先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皱着眉头说道:“王爷,她的药,您可不能再吃了,不然老头担心,怕是会身中毒药累积,导致神智不清啊,您还要行兵打仗,若是如此,可就太危险了。” 褚烨听了他的话,眉头微皱,有些什么闪过,却又抓不住,半响只得点头道:“本王心里有数,先生放心吧。” 阳明先生微微点头道:“好,那老头我也回去收拾了,待会儿直接在大门口随王爷出发。” 一个时辰后,都城城门,褚烨轻车简从,带着冷风和府里的二十个一等侍卫与亲自来到城门相送的皇上告辞。 皇上叮嘱了几句话,目光看向褚烨身后的马车,微微皱眉,他紧紧盯着褚烨,“马车里的,是那个什么殷素素吧?” 若兮走了的事情,虽然没有被传开来,但他是皇上,自然是消息灵通,故而他已经有所耳闻,此刻见褚烨还带着辆马车跟着,毋庸置疑,那马车里的,自然就是另外那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了。 褚烨顺着皇上的目光看了一眼,向着皇上微微倾身,压低声音说道:“皇兄只需知道,臣弟不是沉迷女色之人,便可以了。” 皇上眸光微闪,片刻后便微微点头。 褚烨又嘱咐一句,“皇上近期要多注意身体,臣弟总有一种感觉,有什么阴谋在暗中一步步逼近我大褚。” 皇上有些不明白褚烨为何这般说,但还是慎重地对着他点了点头。 褚烨便也不再流连,利落地翻身上马,调转马头,便带着一行人出了城门,快马加鞭地往西南方向而去。 战火纷飞,漫天的血红色,若兮身穿盔甲,身上到处都是风干的血迹,她手持宝剑,独自一人蹒跚地跨过一个又一个士兵的尸体,努力的寻找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停下脚步,目光紧紧盯着向前方的一个人,确切地说,那是一具尸体,轮廓依旧俊美,只是一直傲视对方的眼眸却紧闭着,还有一直看着自己时,那惑人的浅笑,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紧抿的双唇,与唇边,那抹触目惊心的红。 褚烨! 若兮惊叫着坐起身来,摸了摸快得有些惊人的心跳,才突然发觉,原来是梦! 只是那漫天的红,还有褚烨的尸体,怎么会那么的真实? 若兮吸了口气,按了按太阳穴,才四顾,这是间小房子,屋内只有自己躺着的这张床,还有屋中间摆着的一张四方桌并两张圆墩,没有窗户,唯一的一扇门紧闭着。 若兮皱眉,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微微皱眉,自己的身体早就被老头子练得百毒不侵,是什么药,居然能让自己内力锁住,手脚发软,连个正常人都不及。 她只得认命地坐在床上,脑袋似乎还有些茫然地沉浸在刚才梦中的情景。 突然之间,门“咿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若兮才回过神来,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走进来地身影,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没有惊讶,没有出声。 凤姐依旧一脸风情地走进来,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四方桌上,舀了一碗粥出来,递给若兮,“小姐饿了吧,先用点银耳燕窝粥吧。” 若兮看了她一眼,接了过来,三下两下地便将一碗燕窝粥喝了个空,然后将碗递回给凤姐。 凤姐看着空碗,接了过去,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小姐倒是心大,也不怕我在这粥里面下毒吗?” 若兮淡淡一笑,“你不是已经下了毒吗?还要下,直接下就是了,何必如此费心思,我现在这般,还不是任你鱼肉?” 凤姐转身,将碗放回四方桌上,“看小姐说的,您可是我家主子的心头尖儿,我又怎么敢将你鱼肉呢?” “这是欧阳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若兮冷若寒霜地看着她。 凤姐收了笑容,也看着若兮道:“我只能说,我这是做了主子想做而一直下不定决心去做的一件事情罢了。” 若兮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便抿着嘴巴没再说话。 凤姐盯着她看了半响,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姐就没什么要问的吗?” 若兮闻言冷笑,“我便是想问,你会回答吗?” 凤姐笑道:“那可不一定!” 若兮移开看向她的目光,“那么,我倒是要问一句,你家主子到底是什么人?他要干什么?” “小姐你,不是与我家主子一起长大么?连他是谁,你都不知道吗?”凤姐嘴边扯起一丝轻蔑的表情,“若真是这般,小姐你是不是要检讨一下,你对我家主子真的是太不关心了。” 若兮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凤姐再次收了脸上的笑容,看向若兮的目光中有着浓浓的恨意,“我的意思是,小姐你枉费了我家主子对你的一番心意,不仅没能回馈他,现在反而成为他凰图大业的绊脚石,你,该死!” 若兮看着她,嘴角忽而扯起点冷蔑的笑意,“呵呵,凤姐,我只看到,你对你家主子,似乎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是吗?” 凤姐脸色微变,豁地伸出手抓住若兮的脖子,不断用力。 若兮脸色不变,顺着她手下的力道微微仰起头,看着凤姐面目狰狞的脸,嘴角始终噙着那缕轻蔑的笑意。 凤姐看着若兮的表情,怒火更盛,手下越发用力,却在触及若兮缓缓变白的脸色时,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松开了手。 若兮吸了几口气,面无表情地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还有些痛的脖子,又转动了几下。 凤姐看着她淡定的模样,心中恼怒更甚,“你不怕死!” 若兮微微一笑,“谁不怕死,我那么惜命,自然更加怕死!” “那为什么……”,凤姐开口道。 若兮抬头看向她,“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怕吗?” 凤姐梗着脖子,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若兮也不在意,自顾自说道:“因为,我知道,你不敢杀我!” 她对上凤姐眼中浓浓的杀气,冷声笑呵,“你要是杀了我,你就不知道怎么跟你主子交代了,你怕,呵呵!” 凤姐抓了抓手上的拳头,终是放弃地转身,拿起桌上的托盘,就要离去。 若兮双眼微眯,“辛幸雨她们,就是你家主子的人,是吗?” 凤姐愕然的转身看向她,若兮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原来如此!” 凤姐又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话,转身便离开了。 若兮听着门被关起来的声响,有些茫然,忽然想起年少时的疯狂时光,叹了口气,凰图大业,欧阳,你到底是什么人?又要做些什么? 浅碧浅夏这边,与凤姐在梦红楼里等了半日,依然没有若兮的身影,两人便向凤姐告辞,出了梦红楼,离得有点远了,执剑才现身出来,告诉二人,昨天半夜,并未发现若兮离开梦红楼的迹象。 浅碧皱眉,“这么说来,小姐这边,定是在那间梦红楼里出的事情了。” “你的意思,是小姐遭遇什么不测了?还是凤姐她们下的手?” 浅夏暗自心惊。 浅碧看了一眼执剑,微微点头。 浅夏道:“可是,凤姐她们不是欧阳公子的人吗?怎么会对小姐下手呢?这说不过去啊!” 浅碧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刚才便已经怀疑了,小姐不是没有交待的人,要做什么,也断没有避开我们的道理,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出事了,而且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能是凤姐这边暗中使的手段了,不然又怎么可能将小姐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没了呢。” 浅夏听她分析得有理有据,不禁也回过神来,着急地说道:“那……小姐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浅碧紧皱眉头,也是一脸着急的表情,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只希望欧阳公子,不会舍得伤害小姐吧!” 说完她看向执剑,“执剑,你在这里守着,一定要盯紧,我猜测,小姐定然还在这梦红楼里面,如果他们要将她转移出去,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执剑慎重地点头,浅碧便拉了浅夏,“我们去烨王府,找烨王殿下帮忙吧,能这般悄无声息地将小姐弄没了,我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凭我们几个人的能力,我还是有些怕会出事。” 浅夏点头,两人便往烨王府去了,岂料又扑了个空,被告知褚烨接了圣旨,已经赶往西南大营了,两人没法,只得又去聚德楼,找简昕然帮忙,谁料梅其岭又告诉二人,简昕然昨日便自己出了城,也不知是去什么地方去了。 两人没法,只得靠近梦红楼斜对面的一间客栈,与执剑一起,时刻监视着梦红楼这边的动静。 且说简昕然这边,她并非是回了祁连,而是瞒着褚宜这边,直接去了皇觉寺。 她一到皇觉寺,便点名要见觉明,寺里的小僧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将她带到了觉明所在的院子,然后退了下去。 简昕然在院外踌躇,半响才上前敲了敲门,一个小沙弥探出头来,看了简昕然一眼,有些奇怪地问道:“姑娘找谁?” 简昕然道:“觉明方丈在吗?” 小沙弥微微皱眉,“姑娘找错地方了吧?觉明方丈不为人做法事的,您若是有事情,可以去前头的大殿找人去帮您寻做法事的方丈。” 简昕然面无表情,“我不做法事,我要见觉明,他在里面吗?” 小沙弥眉头皱得更紧了,正想说话,里头便传来略微有些深沉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小沙弥听了,急忙将门打开,将简昕然请了进去。 简昕然站在屋内,手抚在腰间的宝剑上,看着眼前端坐在椅子上的觉明。 觉明看也没看她一眼,将手中的一盏茶放回旁边桌子上,“姑娘找我这个老和尚,所谓何事?” 简昕然看着他,暗自腹诽,你似乎称不上什么老和尚吧! 不过她也不管这些,直接开口道:“雪贵妃娘娘,我想见一面,请觉明方丈引见。” 觉明转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向面前一脸冷绝的女子,微微皱眉,“姑娘是谁?” 简昕然淡淡说道:“觉明方丈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是想要问雪贵妃娘娘一句话,她既然活着,怎么可以置自己的儿子不顾,即便是这么近,也可以十几年不见他一面。” 觉明听了她的话,有些愣然,半响才苦笑一声,“姑娘与褚宜是什么关系?” 简昕然摇头,“这不重要,雪娘娘,到底在哪里?” 觉明摇头,“姑娘找错地方了,和尚是方外之人,不知道什么娘娘贵妃的,姑娘请回吧。” 简昕然一抖手下的宝剑,利剑出鞘,对着觉明道:“我今日是非见到雪娘娘不可,你若是还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觉明看了冷若冰霜的简昕然一眼,顿时笑了,“哦?不知道姑娘你想要怎样的不客气呢?” 简昕然轻巧地身形一闪,觉明与一直在靠门边站着的小沙弥,也不见她怎么动的,只觉得眼前一闪,再反应过来时,她手中的剑已经对着觉明脖子上的命脉,只要稍稍往前一点,觉明便命不在矣。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28章 娜安公主死了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那小沙弥大吃一惊,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锋利的小刀,他对着简昕然的后门就要刺过去,觉明见了,急忙示意他住手,看简昕然的手法,小沙弥恐怕不是对手,若是从后面攻击,怕也是危险得很。 看着小沙弥站定在原地,觉明这才看向简昕然,淡淡说道:“姑娘这般不讲理,不太好吧?” 简昕然不语,只将手中的剑又往前递了一点,觉明的脖子上顿时渗出一点血红,觉明急忙举起双手,示意她别激动。 觉明看她稍稍冷静了一点,才开口道:“姑娘即便杀了我这个没用的老和尚,也没有用啊,我是真的不知道!” 简昕然看了他一眼,“本姑娘不是傻子,以你的能耐,刚才若要挡开这一剑,明显是可以的,你为什么不动?” 觉明笑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方外之人,已经归于佛门,对生死早已看透了,如果死在姑娘剑下,是佛祖给我安排的命运,那我也认了。” 简昕然脸上露出些许无奈,半响才冷冷说道:“好吧,你不怕死,我耐你不何,那么,这皇觉寺里的其他人呢,他们的生死,你也一点都不在乎吗?” 觉明将她手中的剑微微推开一点,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姑娘看我,是会将其他人的生死放在心上的人吗?” 简昕然有些恼怒,又将剑对准他的脖子,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将你杀了再说!”说着她果真将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地往前推。 “住手!”外头传来一句女声,觉明微愣,皱起了眉头。 简昕然手下微顿,转身看向缓步走进来的女人,她一身腰宽袖阔,圆领方襟的灰色布衣,脸上未施粉黛,但眉清目秀,皮肤白皙。 她走进来,看了一眼觉明脖子上的血迹,看得出只是轻伤,并未刺中命脉,她才看向简昕然,“姑娘如此执着地找我,所谓何事?” 简昕然看着面前依旧风姿卓约的女子,一眼看去,还只当她只有二十余岁,却没想到竟是褚宜的母妃,传说中的雪贵妃,也难怪皇上对她用情至深了,这样的女子,她见了,也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迷人的美。 她张了张口,她只是看着褚宜那般伤心,一时间便起了帮他找到雪贵妃的想法,可是这真的找到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直接将她抓了,绑到褚宜面前吗? 可是,这可是他的母亲呀! 简昕然这般想着,便顿时皱了眉,半响没有说话。 霍盈雪看着简昕然,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去,“姑娘随我来吧!” “盈雪!”觉明眉头微皱,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霍盈雪没有回头,淡淡说道:“此事你别管!”便跨步出了屋。 简昕然看了脸色有些懊恼的觉明一眼,面无表情地收了手中的剑,然后跟在霍盈雪身后走了出去。 霍盈雪的住处了极为隐秘,在皇觉寺后门出去后,穿过一阵树林,才看到几间用藤竹盖成的房子,霍盈雪将简昕然带进其中正中位置的一间房,径直走到里头坐下,才看着跟着她走进来的简昕然,“姑娘到底是谁?找我做甚?” 简昕然看着她,开口道:“雪娘娘……” 霍盈雪伸出手止住她,“我已经不是什么娘娘了,姑娘若是愿意,可以唤我一声雪夫人。” 简昕然微愣,但她对这些称呼问题,素来也是不甚在意,遂改口道:“雪夫人,可还记得褚宜?” 一直云淡风轻的霍盈雪豁地站起身来,一脸急切地问道:“你说宜儿,他怎么了?” 简昕然皱眉,“他没什么事,只是突然知道自己的母妃还活着,却不愿意见自己,所以伤心至萎靡不振而已。” 霍盈雪闻言,扶着椅背缓缓坐了回去,没有说话。 简昕然看霍盈雪的表情,“看雪夫人您的反应,想来也不是没将褚宜放在心上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愿意见他呢?” 霍盈雪苦笑一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打量着面前的简昕然,见她一身白色纱衣,浑身散发着冷绝的气息,手中持着一柄宝剑,一副江湖人的模样,自己年幼时也喜欢往外头跑,对仗剑走江湖的人最是羡慕,此刻见了面前的简昕然,她不禁有些亲切,斟酌着开口问道:“姑娘看着像是江湖中人,与宜儿,是什么关系?” 简昕然脸上罕见地有些尴尬,只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朋友罢了。” 霍盈雪浅浅一笑,“宜儿他居然将这样的事情也跟你诉说,看来不是一般的朋友吧?” 简昕然脸上尴尬的表情更甚,只得转移话题道:“我今儿个来,就是想问雪夫人一句话,愿意去见褚宜吗?” 霍盈雪听她又问起这话,眸中闪过一丝苦楚与无奈,但还是硬着心肠说道:“姑娘回去吧,让宜儿他好好,就当他的母亲十二年前已经死了。” 简昕然见她这般固执,不禁秀眉微蹙,还想说话,霍盈雪却已经站起身来,“阮娘,送客!”说完便转身进了里头。 “哎!”简昕然往前几步,想要跟进去,却被旁边叫阮娘的横手挡住了,“姑娘请吧,夫人不会再见你的了。” 简昕然咬了咬嘴唇,扬声说道:“夫人不愿意,昕然便一直守着这里,一直到夫人愿意为止。”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如此又过了几日,褚烨那边还未有消息传来,这日早朝之上,又有一封八百里加急飞入城门,直接送到了皇上的手里。 皇上拆开腊封的信件,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了过去,脸色大变。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让皇上脸色变成那般,难道说,西南边境又有战况么。 皇上扬着手中的信件,眼不眨地盯着那送信的人,阴沉着脸色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罗斯国国为何无缘无故对我大褚出兵的?” 那送信的人夹在百官中间,单膝跪下,“启禀皇上,属下也不清楚,前天夜里,罗斯国海兵突然无缘无故在渤海对岸集聚,看那阵势,是要对我军出战了。” 百官大惊,罗斯国在大褚东边,与大褚正好只隔了一个渤海。罗斯国自来善于海攻,而大褚虽然也又在渤海边上驻兵,但海攻素来是大褚的短板,若是真要打起来,虽然大褚军力基础远远好于罗斯国,但也是一场硬战,尤其是现如今,西南边境战事又起,褚烨刚刚要走了山东的五千后备军,如果再从西北边上调军过来,恐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百官能想到的,皇上这边自也是马上就想到了,他看了一眼那送信的小兵,沉声说道:“罗斯国自来与我大褚交好,如今更是将娜安公主和亲给了二皇子,怎么会突然违背我们两国的友好协议,大举兴兵的?” 那小兵微微抬头,小心地看了一眼皇上,张了张口。 皇上见他这般,更是大怒,将手中的信件扔到他的面前,“混账!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有话不说,还在这里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那小兵被天子的怒火吓得浑身抖了一下,急忙低头,“启禀皇上,发现罗斯国的异动之后,姚将军也是大为惊讶,马上便派了人去罗斯国那边了解情况,岂料对方态度强硬,只说了一句,要我大褚还娜安公主的命来,便将派去的人赶了回来!” 皇上和百官顿时有点懵,面面相觑,什么叫做还娜安公主的命来,娜安公主不是好好的吗? 皇上愤怒地一拍桌子,“混账!娜安公主好好地在二皇府当她的二皇妃,罗斯国的人发的什么疯?” 那小兵将头垂得更低了,“小的也不清楚,这是罗斯国人的原话。” 皇上脸色更沉,近乎吼叫地说道:“褚梁呢,给朕滚出来!” 百官面面相觑,李尚全看了下面一眼,开口小声地提醒道:“皇上,二殿下自从那日大婚之后,便告了假,已经几日没上早朝了。” 皇上这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去,派人去将褚梁叫来!” 李尚全急忙领命出去了。 这边皇上皱眉,两国开战,可不是什么小事情,罗斯国素来与大褚交好,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断不会突然对大褚兴兵,难道说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皇上的心里涌起一些不安,最近他精神不佳,对很多事情都缺少关注,褚梁那边说要告假,他也只当是自己新娘被抢了,心里不舒服,也没让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后,褚梁匆匆忙忙地跑了来,他的精神,也不好,明显是没休息好的模样。 皇上更是皱眉,示意李尚全将刚才扔在地上的信件拿给他看。 褚梁有些莫名其妙,接过来翻来看了,顿时脸色大变,“父……父皇,这是怎么回事,罗斯国怎么会突然对大褚用兵的?” 皇上冷笑一声,“你问朕?朕正要问你呢,罗斯国大军口口声声说让大褚还娜安公主的命来,到底怎么回事?” 褚梁的脸顿时褪去了血色,“儿臣……儿臣不知道。” “混账!”,皇上怒火更甚,“你都不知道,还有誰知道?二皇妃呢?她在哪里?” 见褚梁依旧一副吞吞吐吐的表情,皇上又沉声开口,“或者,朕问你,娜安公主,她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褚梁双眼都因为着急,而蒙上了一层雾,他苍白着脸色低声回道:“父皇……父皇何出此言?皇妃她近日身体有些不适,正在府中修养呢,并无大事啊!” 皇上紧紧盯着褚梁,见他目光闪烁,心中顿时一沉,摆手吩咐道:“你马上去让皇后亲自去一趟二皇府,让她务必见到二皇妃的人,证实她还活着,再回来告诉朕。” 李尚全领命,点头正要退出去,褚梁看着他的身影就要消失了,蓦地大声喊道:“不必了!” 李尚全的脚步顿住,皇上阴沉着脸色盯着他,没有说话。 褚梁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父皇不必劳烦母后走一趟了。” 皇上紧皱眉头,百官面面相觑,心中都是大惊,看褚梁这模样,二皇妃看来是真的出事了,若是这般,事情可就难办了。 皇上看着褚梁磕下去的头吼道:“说啊,朕等着呢!” 褚梁缩了缩脖子,“皇妃她,死了!” 死了! 这两个字顿时在皇上耳边徘徊不去,他按了按太阳穴,强撑着冷冷问道:“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了?” “是……是小产大出血,就是儿臣娶侧妃那天。” 褚梁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出来,那天他不过是踢了她一脚而已,天知道她居然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那一脚不偏不倚地正好踢中腹部,然后等到太医来的时候,孩子便已经流掉了,然后她也大出血,太医极力抢救,也没抢救过来,当场边没了。 事情发生后,他也是怕了,娜安公主嫁过来没多久就没了,若是罗斯国那边知道了,定是要大费周折的,别说自己别想再得到罗斯国的助力了,若是罗斯国那边要查,万一知道什么,依着自己父皇的性情,自己这个皇子也别想当了。 皇上看着他恍惚的脸,近乎咬牙切齿地问道:“朕问你,她怎么会小产的?如果不是另有隐情,罗斯国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 褚梁嘴巴张张合合,愣是没说出什么来。 “说!”皇上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别说百官,便是随在他身边的李尚全,也从未见过他这般盛怒的模样,个个都噤若寒蝉地低下了头,连呼吸都故意放慢了许多。 褚梁吓了一大跳,知道此事已经牵涉到了两国战争,他若是还敢有所保留,估计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所以再不敢隐瞒,开口道:“是儿臣一时失去理智,踢了她一脚!” 他此话一出,皇上豁地站起身来,满脸怒火地用手指着他,然后直直往后仰去,两眼发白,在众人惊呼的声音中晕了过去,朝堂之上,一片混乱。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29章 最后的拥抱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顶点中文).,最快更新!无广告! 西南大营,将军的营帐,褚烨面无表情地坐在正中间的桌子前,听着薛将军禀报这些日子的战况。《乐〈文《.l. “王爷,自从上次进攻之后,越国那边便似乎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发动进攻。前两次进攻来得太突然,我们没有任何准备,死伤了将近一万兵马!” 薛将军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地自容。 褚烨把玩着手中的虎符,冷冷训道:“即便是他们进攻突然,你们若是加以注意,也不至于损伤这么多,本王早就跟你们说过,即便没有战事,也要每时每刻坚持训练,保持警醒,你们分明就是没有将本王的话放在心上,懈怠了,才会有这样的后果。” 薛将军并营帐内几位将军集体单膝跪下,垂下头去,“王爷教训得是,末将等用军不严,用军不正,请王爷降罪!” 褚烨冷冷地看了他们半响,才开口说道:“现今战况严峻,你们的过错,都先记下,待到此次战事结束,再行论处!” 薛将军等人急忙点头,“末将领命!” 褚烨便摆摆手道:“都起来吧!” 他沉思片刻才看着薛将军问道:“可知此次领兵的是谁?” 薛将军急忙回道:“禀王爷,此次越军将领用兵与往常很不一样,末将也曾让人去探查他军将领是谁,但据探子回来说,他军将领一直没有露面,越军中对其将领也是闭口不言,据闻下面大部分兵士都还不曾见过最高的领将。” “哦?”,褚烨手下敲着桌面,暗自沉吟,“本王听说,近期越国朝廷发生了几件大事?” 薛将军点头,“不错,越国朝中,素来便是大皇子,也就是上次来大褚的哈塔皇子一家独大,越国皇帝年纪已大,本来哈塔皇子继承皇位已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但是,前段时间,一直对外号称病入膏肓的三皇子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一点没有传言中的病态,据说是遇到了神医,病好了。” 他看了一眼褚烨,见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并无其他反应,便继续说道:“这位三皇子是朝中歆贵妃所出,据说是早产儿,一出声就被送到了什么隐世高人的身边治病,早就被越国朝中之人遗忘,此次他回朝没多久,哈塔皇子便被挖出有篡位之心,被越国皇帝一怒之下,将其幽禁了,如今是那位三皇子颇得圣宠,他国中之人都在讨论,三皇子怕是要取代哈塔皇子,成为皇位的继承人了。” 褚烨眉头微皱,“此次越军领将,难道便是你口中的这位三皇子?” 薛将军眉眼一跳,他抬头看向褚烨,又与另外几位将军对视几眼,才开口说道:“王爷这样一说,倒是很有可能!” 褚烨脑中忽而闪过什么,却突然一阵刺痛,他有些痛苦地皱皱眉头,强撑着没有再众人面前表现出来,只淡淡说道,“再派个机灵一点的人去打探一下,我军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以防越军再次突击。” 薛将军等人急忙拱手,齐声回道:“是!” 褚烨摆手让他们退下去,独自一人坐在营帐内,撑着额头想事情。 越**中,打了两场胜仗,军中大增,大家都等着乘胜追击,岂料将领忽然不见了人,没有命令,副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让大家加强训练,耐心等候下一轮攻击。 离着都城三十里外的一处偏僻的小庄内,一架豪华的马车突然出现在大门口,驾车的是位黑衣侍卫,他吁停马车,一跃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显见得身手很俊。 他一站好,便回身一脸恭敬地对着马车里的人禀报道:“少主,到了!” 片刻后,一只修长的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掀开车帘,一张俊美的脸便展露在人前,正是欧阳昊,今日他没有穿火红的衣裳,而是穿了一身乳白色的锦衣,眼角一条刻着金丝暗纹的腰带,他跃下马车,款款站在大门前,褪去了往日的放荡不羁,整个人显得愈发清贵。 欧阳昊迈步进了庄里头,早有小厮将消息传到了凤姐这边,凤姐迎出来时,欧阳昊已经带着淮北进了内院,凤姐心里有些没底,急忙躬身行礼,“参见少主,少主不是……怎么突然来这来了?” 欧阳昊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她呢?” 凤姐自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急忙往旁边侧身,“少主请随属下来,属下只是限制了她的自由,并未对她怎么样,少主放心吧!” 一柱香后,一行人在一间小屋前停了下来,欧阳昊站在门口前,神色有些恍惚地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和屋内似乎在闪动的身影,脸上罕见地现出踌躇的神情。 “你们退下吧!”片刻后,欧阳昊开口说道,然后自己踱步走到门前,推门而进。 若兮本在暗中运力,企图逼出身上所中的毒,奈何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不觉有些懊恼。 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若兮闻声抬头看去,见到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熟悉,是因为这张脸她已经认识了整整十年的时间了,陌生,是因为记忆中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穿素白色的衣服,那神情与气度,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若兮恍惚地看着他将门关上,然后一步步地走到她面前,站定。 她看着他,“你来了?” 欧阳昊紧紧盯着她,“我来了!” 然后,两人仿佛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欧阳昊唇边扯起一缕勾魂的笑容,仿佛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玩世不恭,他故作自在地伸出手摸了摸若兮的头发,“臭丫头,好久不见啊!” 若兮却没买账,她苦笑一声,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再见面,居然是以沦为你的阶下囚的方式。” 欧阳昊唇边的笑容顿时僵住,脸上仿佛也褪去了血色,他紧紧盯着若兮,眼中闪过浓浓的悲伤,半响才仿佛用尽一辈子的力气说道:“臭丫头,你怎么这样说呢?我怎么舍得这样做呢?” 悠悠的声音传到若兮的心上,她心下一紧,抿了抿唇,抬头看向欧阳昊,“臭欧阳,你知道,我这几日都在想些什么吗?我才发觉,我认识了你十年,却从未真正认识你过,你说,是我太过失败,还是你藏得太深?” 欧阳昊看着若兮决然而悲伤的小脸,心上一痛,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再次触摸若兮柔软的发丝,却被若兮转头闪开,他伸出的手微微一顿,半响才颓然地垂了下去。 若兮看着他,“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欧阳昊没有看她,抿着嘴唇,没有开口。 若兮苦笑一声,“凤姐之前埋怨我,认识了你这么久,却从来都没有去关心过,你到底是谁,又背负着怎样的职责。可是,我这几日细细回忆,发现自己其实不止一次地问过你这个问题,却每次都被你糊弄过去。欧阳昊,不是我不关心,是你从来,就没当过我是自己人。” 不是我不关心,是你从来就没当过我是自己人。 这句话仿佛有回声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振动着欧阳昊的耳膜,他看着若兮,眼前不断回放着两人一起的种种。 又沉默了片刻,欧阳昊才转身走到四方桌让坐下,看着若兮缓缓说道:“我是越国人!” 若兮眼睛微眯,“你跟辛幸雨她们,是一样的人吗?” “不是”,欧阳昊缓缓摇头。 若兮看着他眸中的坦荡,知道他说的是真话,“那么,辛幸雨她们,是你的人吗?” 欧阳昊点头,“是!你猜得不错,我的目的,就是让大褚内部乱起来。” 若兮皱着眉头,半响才开口继续问道:“殷素素她,到褚烨身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欧阳昊见她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脸上扯出一缕苦笑,“你最想知道的,其实还是这个问题,是吗?” 若兮抿着嘴唇看着他,没有说话。 欧阳昊却已转开目光,“褚烨身上的寒毒,是殷素素与他同房才解去的,其实也算不上解,只不过是通过同房,将他身上的毒,转移到殷素素的身上罢了!” 若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半分惊讶,欧阳昊挑挑眉毛,“这个,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对她念念不忘?臭丫头,你不会连同房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吧?那是……” “我知道!”若兮断然抢断他的话,淡淡说道:“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可以为达目的,如此不择手段,你到底要做什么?要帮助越国吞并大褚,来实现你的凰图大业吗?” 欧阳昊眸光一闪,豁地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若兮的目光紧随着他,就在他离着那门还有两三步的距离时,她眸光一闪,开口喊道:“欧阳!” 欧阳昊的脚步一顿,他站在那里,并未回过身来。 若兮继续开口道:“我忽然想起我们俩在祁连雪山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如果岁月定格,那么,该有多好!” 欧阳昊浑身一颤,他缓缓转过身,看着若兮脸上荡漾着的肆意笑容,脚下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仿佛想要靠近些,看清楚若兮脸上的真实。 若兮看着他,“刚才你往那扇门走去时,我在想,是不是,只要你走出那扇门,那你我之间,便只能是对头,再也回不去了,是吗?” 欧阳昊没有说话,只紧紧盯着若兮眸中一闪而过的悲伤,他忽而有些恍惚,他爱她,他一直将她放在了心头。可是,他却不得不背叛了她,利用她得到了祁连雪山的秘密,现在又要去毁了她爱的人,覆了她的国,她父亲倾尽全力也要保卫的国。 若兮看着欧阳昊脸上恍惚的神色,忽而伸出双手,“最后的拥抱,好吗?” 欧阳昊看着她细嫩而修长的手指向着自己的方向伸过来,虽然心下隐隐知道她的目的,但还是鬼使魂差地迈出步子,向她走了过去。 寂静的屋内,曾经两小无猜的两个人小心的抱住对方,欧阳昊闭上眼睛,将头埋入若兮的秀发之中,吸取着其中的温暖和馨香。 在他的脑后,若兮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小刀,在折射进来的阳光下泛着锐利的光芒,随着她眸光一闪,左手已经趁势勒紧欧阳昊的脖子,然后身形飞快地旋转,带动欧阳昊整个人也旋转了过来,同时,若兮右手上的小刀已经飞快的对准欧阳昊的喉咙。 一切的变故都在眨眼之间,等到欧阳昊缓缓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被若兮挟持住了,他的眼中没有惊讶与愤怒,只有浓浓的悲伤。 若兮心中有些愧疚,但此刻她来不及想太多,她强忍着身上的发软,用尽全力拉着欧阳昊往门外走去,路过四方桌时故意带翻了一张椅子。 淮北和凤姐一直在院子外守着,听到声音急忙跑了进来,将门用力踢开,看见若兮和欧阳昊的情形,都是大吃一惊。 凤姐眼中闪过痛恨,“君若兮,你疯了?快放开我家少主!” 若兮冷冷地撇了她一眼,然后看向淮北道:“淮北,你去给我准备一匹马。” 淮北看着欧阳昊,犹豫着没有动。 若兮把手中的小刀往欧阳昊的脖子送了送淮北急忙上前一步,伸出手示意若兮别激动,同时看到欧阳昊向着自己微微点头,他又看了若兮一眼,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这边若兮拉着欧阳昊,也一步步地往外移动,在药力作用下,她走得很慢,欧阳昊没有任何的挣扎,顺着她的步伐缓缓往外走去。 凤姐在一旁看得脸色发黑,但是她并不敢随意轻举妄动,她早就听说若兮是个心狠手辣的主,难保她真的发疯杀了自己的主子,那她就不知道到哪里哭去了。 庄子外,淮北已经备好了一匹马在那里等着,若兮认真打量了一遍,确定那马没有问题,才对着站在马车旁的淮北说道:“你过来凤姐这边站着。” 同时,她拉着欧阳昊,警觉地一转身,飞快地收了小刀,然后将欧阳昊往凤姐和淮北二人的方向一推,同时左手往空气中一挥,还未反应过来的三人便相继晕了过去。 若兮最后看了一眼欧阳昊昏迷之前紧紧盯着她的目光,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然后便用尽全力,翻身上马,扬起马鞭,一拍马屁股,便绝尘而去。 ------题外话------ 亲爱的们,傲宠大概还有两万字就完结了,大家对结局有啥看法呢? 还有,手上有月票的亲,别忘了砸过来哟,么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130章 战火起 风云变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一个时辰后,欧阳昊主仆三人相继醒了过来。 欧阳昊看着庄子前绿树成荫的羊肠小道,神色恍惚地沉默着,旁边凤姐小心说道:“少主,她身上中了懈桦毒,走不了多长时间的,我们现在去追应该也还来得及。” 欧阳昊沉默着,半响才转身往庄子里走,“不必了!” 如果注定要栽在她的手上,那我也认了。 若兮离了那庄子,便搂着那马摇摇晃晃地以最快的速度赶。 那药粉是浅碧配好给她随身z带在身上的,因为是藏在铃铛里头,凤姐搜身的时候可能没有发现,又或者凤姐对她给自己下的药太过有自信,根本就没有搜她的身,不然也不会还给她留了一把小刀。 药粉的药效只有一个时辰,按自己这速度,稍不留神就会被追上了。 若兮不知道那庄子到底是在什么方向的,此刻也只能凭着感觉来走。 这般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前方绿树遮掩下,才隐隐看到有连片屋子的模样,若兮不管那么多,用力拍了拍马屁股,便往那方向去。 近了才发现,居然是皇觉寺,若兮稍稍放下心,狼狈地翻身下马,强撑着没有让自己软在地上,看着面前高高延伸的阶梯却是犯了愁。 此刻正好是晚饭时分,若兮在下面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也没看见有来拜佛的香客或者寺里的人经过,再等下去的话,若兮回头看了看,不知欧阳昊那边会不会追过来,得赶紧进去躲起来才行啊。 若兮又看着面前的阶梯,至少应该有二十级吧,她眯着眼睛暗暗估算着,最终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别说二十级了,以她现在的情况,估计两级她都爬不上去。 正在这时,她看见有个身影在上头走过,她眼前一亮,急忙用力喊道:“唉,姑娘!姑娘救命!” 那人本来已经走过去了,还好听到了她的呼声,一脸狐疑地转过头看了下来,若兮这一看,顿时激动不已,“然姐姐,是我!是若兮!” 简昕然皱皱眉头,急忙飞快地沿着阶梯走了下来,拉着若兮正想说话。 若兮见是她,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两眼一闭,便软倒在了简昕然身上,唬得简昕然一把接住她。 皇觉寺后头的小山林里,雪贵妃的隐居之处,若兮猛地醒了过来,看到简昕然在身边,才缓缓呼了一口气。 简昕然皱着眉头给她把了把脉,叹了口气说道:“你身上种的到底是什么毒?我竟看不出来。” 若兮运了运力,发觉自己的内力依旧使不上,便知道简昕然也没有办法为自己解毒,但好在她给自己输了一点内力,好歹全身已经有了一点力气,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若兮叹了口气,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说来话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倒霉就是了。” 可不就是倒霉嘛,睡个觉居然也能被人抓了去,真的是倒大霉了。 简昕然也不是追根问底之人,见若兮如此说,便说道:“我已经给浅碧她们发了信号了,等浅碧过来,再给你看看,看能不能解毒。” 若兮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四顾了一下,问道:“然姐姐怎么会在这皇觉寺的?这里……是皇觉寺的客房?” 简昕然脸现赧然,“不是,这是雪夫人的住处!” “雪夫人?”若兮皱眉,“哪个雪夫人?” 简昕然急忙解释道:“就是褚宜的母妃,雪贵妃。” “呃……” 若兮一愣,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 若兮与简昕然对视一眼,前后往外头走去,却见院子外,浅碧浅夏二人与阮娘在外头对恃着。 若兮一出来,浅碧浅夏便飞奔着跑过来,围着若兮转来转去地看,“小姐,您这是去哪里了呀?可把我们几个人急坏了,要不是浅碧劝着,我早就将梦红楼的楼顶都给掀了。” 若兮微微一笑,还未说话,阮娘走过来说道:“简姑娘,昨天看你这位姐妹昏迷不醒,我家夫人才让你在这里让她休息一宿。你让这么多人过来,可就不太好了。” 简昕然不在意地一笑,“是,我明白了。这些都是若兮的人,她身上中了奇毒,我没办法给她解,所以才叫了她们过来,还请阮娘莫怪。” 阮娘听了,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边转身进屋子去了。 这边若兮眨眨眼,心下有些好奇地往里屋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被阮娘将门掩上,挡住了里头的情形,只好作罢。 这边几人走进里屋,浅碧为若兮把了脉,眉头紧皱,“这种毒,奴婢也未见过,想必是越国才有。不过,这毒似乎好生奇怪,只要不继续服毒,那体内的毒素就会被小姐你体内的抗毒素慢慢侵蚀,虽然有些慢,但奴婢估计不用两日时间,您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浅碧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若兮顿时便放心下来,尤其是已经跟她们汇合了,即便这两日没得用内力,也可以不用担心了。 这般想着,若兮便将欧阳昊抛诸脑后,与几人说起闲话来。 浅碧看着若兮,踌躇着说道:“小姐,本来你不见后,我们想要烨王府找烨王殿下帮忙的,可是他在您离开烨王府的第二日,便接了圣旨,去了西南大营。” 若兮皱眉,“去西南大营?怎么突然间去那里?” 浅夏在一旁说道:“据说,是越**又跟西南大军打起来了。” 若兮想起欧阳昊,这么看来,难道他真是越国什么重要的人物,居然直接发动了两国的战争。还有殷素素,也不知她意欲何为,褚烨这般匆忙地赶去那边,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若兮正在考虑要不要马上出发回祁连,然后趁便去一趟西南大营看看,这边浅夏又说道:“小姐,您不知道,这几日,都城人心惶惶,全都乱了起来了。” 若兮微愣,“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全都乱起来了?” 简昕然也在一旁疑惑地看着她,浅夏急忙说道:“先是临东那边突然传来罗斯国出战的消息,然后褚梁那边被人挖出来,是他杀了娜安公主才导致的罗斯国出战,现如今,不知多少官员和百姓明里暗里地骂褚梁呢。” “娜安公主死了?罗斯国也来掺合战事?”若兮凝眉问道。 浅碧在一旁点头,她接过浅夏的话道:“更糟糕的是,皇上听闻此事后,直接就在早朝之上晕倒了,现在情况如何,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呢。但毕竟是皇上昏迷这么大的事情传出来,外头的人听了,就更加胡乱猜测,人心惶惶了。” 浅夏附和道:“是呢,现如今都城里真的是天天都有惊人的事情传出来,昨日又传,太子殿下自从娶了个红楼女子当侧妃后,便沉迷于女人香里头,听说……听说纵欲过度,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罗斯国这事情,本来该派一个能代表天家的人过去协商的。 可是,二皇子是罪魁祸首,去了估计罗斯国的人都要杀了他呢,自然是不能去的;太子又成了那般模样,竟无一人可用呢。” “褚宜呢?”若兮奇怪地问道,又看了一眼简昕然。 简昕然抿抿唇,才低声说道:“褚宜他最近心情不好,连朝事都不怎么关心了。唯一能劝他的烨王又不在,我没办法,只能来这里找雪夫人了。” 若兮点点头,这才明白简昕然出现在皇觉寺的原因。 她往外头看了一下,又问,“雪……雪贵妃什么反应?” 简昕然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若兮沉吟半响,站起身来,“我去会会这位雪贵妃。” 说完便不顾简昕然的惊愣的表情,独自一人去了隔壁的房子。 她敲敲门,依旧是阮娘走了出来,“看姑娘的模样,想必是身体好了,是否可以离开了?” “……” 若兮脸色黑黑地看了这位阮娘的模样,有这般赶人的吗? 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是呢,这次叨扰雪夫人了,特地来向她道个谢。” 若兮说着,一双眼睛乌溜溜地往里头转,阮娘身形微移,撑着门框,挡住了若兮的视线,“不必了,我家主子不喜欢见陌生人,姑娘请走吧。” 若兮脸色又是一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阮娘,见她刚才身形轻便,便知是个有功夫底子的人,“烨王妃求见贵妃娘娘,烦请阮娘通报一声。” 阮娘一愣,还未说话,里头雪贵妃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吧!” 阮娘抿了抿唇,有些不满意地瞪了若兮一眼,还是放开挡住门的手,梁若兮请了进去。 屋子不大,雪贵妃就在靠窗的一张竹榻上坐着,想来刚才若兮的话她都听到了。 若兮眉眼弯弯地看了雪贵妃一眼,才低头微微躬身,却没有唤雪贵妃,只称“雪夫人好!” 雪贵妃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碗放下,才打量了几下若兮,“倒是个乖张伶俐的小丫头!” 若兮展颜一笑,没有说话。 雪贵妃又道:“你刚才说,你是烨儿的王妃?” 若兮撇撇嘴,“不是,只是个侧妃罢了。” “哦?”雪贵妃一愣,颇有些意味地看着若兮,“烨儿还会娶侧妃,倒是有趣!” 若兮嘴角一抽,难道在这位贵妃娘娘的认知里,褚烨那家伙就注定孤独一生不成? 雪贵妃似是看出了若兮的想法,有些好笑地说道:“你误会了,我以为烨儿他,这辈子应该就会娶一个人,而不是有什么侧妃,妾氏什么的。” 雪贵妃这般说着,似是想起自己的伤心事,眉间微蹙,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看着若兮问:“你是哪家的小姐?” 若兮看着雪贵妃的神色变色,眨眨眼,“先父,姓君!” 雪贵妃一愣,片刻后了然地说道:“原来是君大使的后人,难怪……” “难怪什么?”若兮一脸好奇地看着她,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什么与父母亲相似的地方啊,连老头子都说,自己一定是从石头里爆出来的。 雪贵妃摇头一笑,“你来找我做什么?如果是跟简姑娘一样的目的,就不必再多说了,我心意已决。” 若兮摇头,“不是,我来只是想着雪夫人隐居此处,想必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情,特来告知一声。” 雪贵妃微微皱眉,但却没有阻止若兮。 若兮便继续说道:“越国、罗斯国同时来犯,大褚正是危险之际!偏皇上重病、太子懦弱,至于二皇子,罗斯国出兵的罪魁祸首,不提也罢!烨王,被一女子迷住,如今深处西南战局之中,也是危机四伏。现在,独剩下一个可以支撑大局的六皇子,却因为被自己母妃抛弃,以酒度日,诸事不理!” “嗨!”若兮盯着雪贵妃,连连叹道:“也不知大褚是不是会就此国破家亡啊!雪夫人,若真有那一日,估计皇上、六皇子他们,就真的是性命危矣!” “别说了!”雪贵妃目光复杂地看着若兮,大声打断了她的话。 若兮抿着唇,叹了口气,边往外走边说道:“要说的我也说完了,雪夫人保重!” 若兮走回原来的屋子,一进门便说道:“浅夏,准备纸笔!” 然后走到屋子里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去,等到浅夏将纸笔地上,便匆匆忙忙地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浅夏,“你马上拿着这封信去找执剑,让他将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祁连,亲自交到老头子手上。” 浅夏急忙应下,闪身便出了屋子。之前收到简昕然发的信号时,几人对这边的情况不明,所以便让执剑依旧在那里盯着梦红楼,浅碧浅夏先来了这里。 若兮几人看着浅夏离开的背影,这边浅碧小心地问道:“小姐,我们可是要启程去西南大营?” “不!”若兮摇头,“我们直接回都城,那里需要我们!褚烨那边,我现在赶去也为时太晚了,只希望老头子那边,能有人帮得上忙。” 一柱香后,三匹马从皇觉寺出发,往都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离着都城三十公里距离的一间庄子外,两个人也驾着马快速往西南方向而去。 西南战火已起,风云变幻! 本书由乐文首发,请勿转载! 一个时辰后,欧阳昊主仆三人相继醒了过来。 欧阳昊看着庄子前绿树成荫的羊肠小道,神色恍惚地沉默着,旁边凤姐小心说道:“少主,她身上中了懈桦毒,走不了多长时间的,我们现在去追应该也还来得及。” 欧阳昊沉默着,半响才转身往庄子里走,“不必了!” 如果注定要栽在她的手上,那我也认了。 若兮离了那庄子,便搂着那马摇摇晃晃地以最快的速度赶。 那药粉是浅碧配好给她随身z带在身上的,因为是藏在铃铛里头,凤姐搜身的时候可能没有发现,又或者凤姐对她给自己下的药太过有自信,根本就没有搜她的身,不然也不会还给她留了一把小刀。 药粉的药效只有一个时辰,按自己这速度,稍不留神就会被追上了。 若兮不知道那庄子到底是在什么方向的,此刻也只能凭着感觉来走。 这般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前方绿树遮掩下,才隐隐看到有连片屋子的模样,若兮不管那么多,用力拍了拍马屁股,便往那方向去。 近了才发现,居然是皇觉寺,若兮稍稍放下心,狼狈地翻身下马,强撑着没有让自己软在地上,看着面前高高延伸的阶梯却是犯了愁。 此刻正好是晚饭时分,若兮在下面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也没看见有来拜佛的香客或者寺里的人经过,再等下去的话,若兮回头看了看,不知欧阳昊那边会不会追过来,得赶紧进去躲起来才行啊。 若兮又看着面前的阶梯,至少应该有二十级吧,她眯着眼睛暗暗估算着,最终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别说二十级了,以她现在的情况,估计两级她都爬不上去。 正在这时,她看见有个身影在上头走过,她眼前一亮,急忙用力喊道:“唉,姑娘!姑娘救命!” 那人本来已经走过去了,还好听到了她的呼声,一脸狐疑地转过头看了下来,若兮这一看,顿时激动不已,“然姐姐,是我!是若兮!” 简昕然皱皱眉头,急忙飞快地沿着阶梯走了下来,拉着若兮正想说话。 若兮见是她,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两眼一闭,便软倒在了简昕然身上,唬得简昕然一把接住她。 皇觉寺后头的小山林里,雪贵妃的隐居之处,若兮猛地醒了过来,看到简昕然在身边,才缓缓呼了一口气。 简昕然皱着眉头给她把了把脉,叹了口气说道:“你身上种的到底是什么毒?我竟看不出来。” 若兮运了运力,发觉自己的内力依旧使不上,便知道简昕然也没有办法为自己解毒,但好在她给自己输了一点内力,好歹全身已经有了一点力气,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若兮叹了口气,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说来话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倒霉就是了。” 可不就是倒霉嘛,睡个觉居然也能被人抓了去,真的是倒大霉了。 简昕然也不是追根问底之人,见若兮如此说,便说道:“我已经给浅碧她们发了信号了,等浅碧过来,再给你看看,看能不能解毒。” 若兮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四顾了一下,问道:“然姐姐怎么会在这皇觉寺的?这里……是皇觉寺的客房?” 简昕然脸现赧然,“不是,这是雪夫人的住处!” “雪夫人?”若兮皱眉,“哪个雪夫人?” 简昕然急忙解释道:“就是褚宜的母妃,雪贵妃。” “呃……” 若兮一愣,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 若兮与简昕然对视一眼,前后往外头走去,却见院子外,浅碧浅夏二人与阮娘在外头对恃着。 若兮一出来,浅碧浅夏便飞奔着跑过来,围着若兮转来转去地看,“小姐,您这是去哪里了呀?可把我们几个人急坏了,要不是浅碧劝着,我早就将梦红楼的楼顶都给掀了。” 若兮微微一笑,还未说话,阮娘走过来说道:“简姑娘,昨天看你这位姐妹昏迷不醒,我家夫人才让你在这里让她休息一宿。你让这么多人过来,可就不太好了。” 简昕然不在意地一笑,“是,我明白了。这些都是若兮的人,她身上中了奇毒,我没办法给她解,所以才叫了她们过来,还请阮娘莫怪。” 阮娘听了,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边转身进屋子去了。 这边若兮眨眨眼,心下有些好奇地往里屋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被阮娘将门掩上,挡住了里头的情形,只好作罢。 这边几人走进里屋,浅碧为若兮把了脉,眉头紧皱,“这种毒,奴婢也未见过,想必是越国才有。不过,这毒似乎好生奇怪,只要不继续服毒,那体内的毒素就会被小姐你体内的抗毒素慢慢侵蚀,虽然有些慢,但奴婢估计不用两日时间,您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浅碧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若兮顿时便放心下来,尤其是已经跟她们汇合了,即便这两日没得用内力,也可以不用担心了。 这般想着,若兮便将欧阳昊抛诸脑后,与几人说起闲话来。 浅碧看着若兮,踌躇着说道:“小姐,本来你不见后,我们想要烨王府找烨王殿下帮忙的,可是他在您离开烨王府的第二日,便接了圣旨,去了西南大营。” 若兮皱眉,“去西南大营?怎么突然间去那里?” 浅夏在一旁说道:“据说,是越**又跟西南大军打起来了。” 若兮想起欧阳昊,这么看来,难道他真是越国什么重要的人物,居然直接发动了两国的战争。还有殷素素,也不知她意欲何为,褚烨这般匆忙地赶去那边,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若兮正在考虑要不要马上出发回祁连,然后趁便去一趟西南大营看看,这边浅夏又说道:“小姐,您不知道,这几日,都城人心惶惶,全都乱了起来了。” 若兮微愣,“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全都乱起来了?” 简昕然也在一旁疑惑地看着她,浅夏急忙说道:“先是临东那边突然传来罗斯国出战的消息,然后褚梁那边被人挖出来,是他杀了娜安公主才导致的罗斯国出战,现如今,不知多少官员和百姓明里暗里地骂褚梁呢。” “娜安公主死了?罗斯国也来掺合战事?”若兮凝眉问道。 浅碧在一旁点头,她接过浅夏的话道:“更糟糕的是,皇上听闻此事后,直接就在早朝之上晕倒了,现在情况如何,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呢。但毕竟是皇上昏迷这么大的事情传出来,外头的人听了,就更加胡乱猜测,人心惶惶了。” 浅夏附和道:“是呢,现如今都城里真的是天天都有惊人的事情传出来,昨日又传,太子殿下自从娶了个红楼女子当侧妃后,便沉迷于女人香里头,听说……听说纵欲过度,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罗斯国这事情,本来该派一个能代表天家的人过去协商的。 可是,二皇子是罪魁祸首,去了估计罗斯国的人都要杀了他呢,自然是不能去的;太子又成了那般模样,竟无一人可用呢。” “褚宜呢?”若兮奇怪地问道,又看了一眼简昕然。 简昕然抿抿唇,才低声说道:“褚宜他最近心情不好,连朝事都不怎么关心了。唯一能劝他的烨王又不在,我没办法,只能来这里找雪夫人了。” 若兮点点头,这才明白简昕然出现在皇觉寺的原因。 她往外头看了一下,又问,“雪……雪贵妃什么反应?” 简昕然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若兮沉吟半响,站起身来,“我去会会这位雪贵妃。” 说完便不顾简昕然的惊愣的表情,独自一人去了隔壁的房子。 她敲敲门,依旧是阮娘走了出来,“看姑娘的模样,想必是身体好了,是否可以离开了?” “……” 若兮脸色黑黑地看了这位阮娘的模样,有这般赶人的吗? 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是呢,这次叨扰雪夫人了,特地来向她道个谢。” 若兮说着,一双眼睛乌溜溜地往里头转,阮娘身形微移,撑着门框,挡住了若兮的视线,“不必了,我家主子不喜欢见陌生人,姑娘请走吧。” 若兮脸色又是一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阮娘,见她刚才身形轻便,便知是个有功夫底子的人,“烨王妃求见贵妃娘娘,烦请阮娘通报一声。” 阮娘一愣,还未说话,里头雪贵妃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吧!” 阮娘抿了抿唇,有些不满意地瞪了若兮一眼,还是放开挡住门的手,梁若兮请了进去。 屋子不大,雪贵妃就在靠窗的一张竹榻上坐着,想来刚才若兮的话她都听到了。 若兮眉眼弯弯地看了雪贵妃一眼,才低头微微躬身,却没有唤雪贵妃,只称“雪夫人好!” 雪贵妃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碗放下,才打量了几下若兮,“倒是个乖张伶俐的小丫头!” 若兮展颜一笑,没有说话。 雪贵妃又道:“你刚才说,你是烨儿的王妃?” 若兮撇撇嘴,“不是,只是个侧妃罢了。” “哦?”雪贵妃一愣,颇有些意味地看着若兮,“烨儿还会娶侧妃,倒是有趣!” 若兮嘴角一抽,难道在这位贵妃娘娘的认知里,褚烨那家伙就注定孤独一生不成? 雪贵妃似是看出了若兮的想法,有些好笑地说道:“你误会了,我以为烨儿他,这辈子应该就会娶一个人,而不是有什么侧妃,妾氏什么的。” 雪贵妃这般说着,似是想起自己的伤心事,眉间微蹙,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看着若兮问:“你是哪家的小姐?” 若兮看着雪贵妃的神色变色,眨眨眼,“先父,姓君!” 雪贵妃一愣,片刻后了然地说道:“原来是君大使的后人,难怪……” “难怪什么?”若兮一脸好奇地看着她,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什么与父母亲相似的地方啊,连老头子都说,自己一定是从石头里爆出来的。 雪贵妃摇头一笑,“你来找我做什么?如果是跟简姑娘一样的目的,就不必再多说了,我心意已决。” 若兮摇头,“不是,我来只是想着雪夫人隐居此处,想必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情,特来告知一声。” 雪贵妃微微皱眉,但却没有阻止若兮。 若兮便继续说道:“越国、罗斯国同时来犯,大褚正是危险之际!偏皇上重病、太子懦弱,至于二皇子,罗斯国出兵的罪魁祸首,不提也罢!烨王,被一女子迷住,如今深处西南战局之中,也是危机四伏。现在,独剩下一个可以支撑大局的六皇子,却因为被自己母妃抛弃,以酒度日,诸事不理!” “嗨!”若兮盯着雪贵妃,连连叹道:“也不知大褚是不是会就此国破家亡啊!雪夫人,若真有那一日,估计皇上、六皇子他们,就真的是性命危矣!” “别说了!”雪贵妃目光复杂地看着若兮,大声打断了她的话。 若兮抿着唇,叹了口气,边往外走边说道:“要说的我也说完了,雪夫人保重!” 若兮走回原来的屋子,一进门便说道:“浅夏,准备纸笔!” 然后走到屋子里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去,等到浅夏将纸笔地上,便匆匆忙忙地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浅夏,“你马上拿着这封信去找执剑,让他将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祁连,亲自交到老头子手上。” 浅夏急忙应下,闪身便出了屋子。之前收到简昕然发的信号时,几人对这边的情况不明,所以便让执剑依旧在那里盯着梦红楼,浅碧浅夏先来了这里。 若兮几人看着浅夏离开的背影,这边浅碧小心地问道:“小姐,我们可是要启程去西南大营?” “不!”若兮摇头,“我们直接回都城,那里需要我们!褚烨那边,我现在赶去也为时太晚了,只希望老头子那边,能有人帮得上忙。” 一柱香后,三匹马从皇觉寺出发,往都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离着都城三十公里距离的一间庄子外,两个人也驾着马快速往西南方向而去。 西南战火已起,风云变幻! 本书由乐文首发,请勿转载! 第131章 大结局 - 傲王霸宠邪恶大小姐 - 浅墨淡香 皇宫,若兮站在东华门前,看着面前的富丽堂皇叹了口气。乐文章节更新最快 浅碧驾着马走前一步,“小姐,你身上的毒还未完全散去,奴婢怕……”,她抬眼看了一下皇宫,“皇上昏迷,宫里也不知什么状况,要不还是过两日再进宫吧。” 若兮摇头,“不,来不及了!” 浅碧不知道若兮口中的来不及是什么意思,见若兮翻身下马,她也跟着下了马,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往宫门口走去。 好在皇上之前因为褚烨之事,给了她一个腰牌,虽然多事之秋,宫门不随便放人进去,但因为是皇上亲赐,守门的宫卫只打量了一下二人,便放了她们进去。 若兮没有直接去乾清殿,而是绕路去了宜安宫。 宜妃这些日子也是焦虑得很,皇上病了两天了,依旧不见好转,偏偏太后下了懿旨,不让各宫去探望,连皇后去都得经过批准,才可以进乾清殿。 听到宫女的禀报,宜妃眉头微皱,上次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便说不见,让宫女去打发了了算。 岂料那宫女刚一转身,若兮便已领着浅碧进来了。 宜妃阴森森地看着若兮,挥手让那惊慌的宫女下去,才冷冷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若兮也不客气,直接在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下,才笑道:“宜妃娘娘怎么这么有空?我听说皇上昏迷了,你还不去侍奉?” 宜妃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情?”, 她警惕地看了若兮一眼,“如今宫里正是多事之秋,各宫的守卫都增加了不少,你最好别又发疯,别以为还可以像上次那样,对本宫那般,还能抽身而退。” 若兮淡淡一笑,“娘娘想多了,我没那么无聊,没事跑来揍你做什么!” 宜妃脸色一黑,“那你到底是要干嘛?” 若兮撇了宜妃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皇上!” “皇上?”宜妃微愣,“皇上怎么了?” “我要你带我去见皇上!”若兮一字一句地对宜妃说道。 宜妃皱眉,“你去见皇上做什么?” “我只能跟你说,我怀疑皇上中毒了,要带浅碧去给他看看。”若兮缓缓说道。 宜妃看了她身后的浅碧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皇上中没中毒,自有太医来看,一个丫头管什么用?” 若兮眯着眼睛,“娘娘你就不曾想想,皇上不过是气急攻心罢了,又怎么会昏迷了这么久都没醒来呢。” 宜妃凝眉,暗自沉思。 若兮又说道:“娘娘难道就不怕皇上死了,自己面临的下场吗?” 宜妃看着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若兮微微一笑,“只要你带我去见皇上,我就能想办法救他,而娘娘你,也可以免去年纪轻轻就守寡的下场了。” 宜妃脸色一黑,但心下却知道若兮说的是实话,便盯着她说道:“你会这么好心?” 若兮又展颜一笑,“娘娘你又多心了,我还真的没这么好心去帮你,只不过我得了王爷的嘱咐,答应他要帮他护好这大褚江山罢了。现在大褚外患内忧,皇上一旦有事,那就糟糕了,你明白吗?” 宜妃看着她,没有出声,半响才开口道:“本宫也没办法见到皇上。” “……” 若兮有些崩溃地看着宜妃,感情她费了半日口水,是白费了。 这一刻,她真的很想上前去揍她一顿。 宜妃脸上的表情难得地有些尴尬,“太后下了懿旨,为了避免打搅皇上修养身体,限制各宫去探望皇上,连丞相、太尉和御史大人他们去找皇上,都被太后的人挡在了外头。” “李尚全呢?”若兮皱眉问道。 宜妃苦笑一声,“李尚全?本宫也不知道,太后说他在里头照看皇上,但自从皇上昏迷之后,便再没有人见过他了。” “那现在有谁可以去见皇上?”若兮又问。 “皇后!”宜妃开口回道。 若兮又皱眉,这倒是有些奇怪,太后为什么会单单允许皇后去见皇上呢?难道说皇后也是她的人? “皇后素来与太后不合,应该不是太后的人!”宜妃似是看出若兮心中的顾虑,开口说道。 若兮看了她一眼,沉吟半响,“好!那我们避开太后的眼线,去找皇后吧。” 一柱香后,若兮和浅碧换了宜安宫宫女的装扮,又精心地易了容,各自捧了个托盘,便往皇后的宫里走去,假装是宜妃派人送东西去皇后宫里。 这易容术是若兮小时候贪玩,跟树上学的,虽然不甚专业,但也足可以蒙骗不少人了。 到了皇后那里,若兮挑明身份后,便将自己的怀疑与皇后说了,皇后大惊之下,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带若兮二人去看看。 于是,若兮浅碧又换上了皇后宫中宫女的衣服,混在皇后的仪仗中,往乾清殿而去,而皇后又另派了她宫中的两个人,换上宜安宫的衣服,原路返回了宜安宫。 乾清殿,一队护卫森严地守卫在那里,整个殿内外都安静无比。 进得殿内,厉嬷嬷如一尊石佛一般守在皇上寑殿的外头,看见皇后带着两个人进来,她急忙迎了上去,躬身行礼,“皇后来了?” 皇后微微点头,越过她的肩膀看了里头一眼,担心地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厉嬷嬷躬身回道:“回皇后,刚才太医来看过,说皇上的气息好些了,只依旧没有醒来!” 皇后一脸寒霜地骂道:“一帮子没用的东西,不过是气急攻心昏迷了过去罢了,居然也救不醒,也不知养他们何用!” 她撇了一直躬身低着头的厉嬷嬷一眼,然后带着那两位宫女就要越过她进去,厉嬷嬷身形一闪,便将若兮和浅碧挡住,声音没有一点温度,“皇后自己进去就行了,你们去外头侯着吧。” 皇后回身皱眉,“她们手里的东西,要拿进去给皇上用,让她们进来吧。” 厉嬷嬷看了一眼那两个宫女托着的托盘,微微皱眉,最后点头道:“那就让一个人跟着进去吧,别惊扰了皇上休息。” 见她一个奴才居然如此托大,皇后不觉目光有些阴霾,但还是忍了下来,在若兮的示意下指了旁边的浅碧跟着进去。 这边厉嬷嬷也正准备跟进去盯着,却听见“哐当”一声,然后传来一声惊叫,厉嬷嬷皱着眉头回头,却见若兮趴在地上,托盘上放着的一个瓷盅摔了个碎,满地都是碎片,还有瓷盅里本来的炖汤,而若兮手上,也因为被碎片插中,几处都出了血,顿时在那里低声哭了起来。 已经准备踏进里头的皇后见了,便对着浅碧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快步走了进去。 这边厉嬷嬷看着若兮和满地的狼藉,脸色顿时一黑,走过去一把拉了若兮起来,冷声喝骂,让她别吵,又去外头让人进来收拾,进来时她还瞪了一眼一直低垂着头的若兮,这才想起皇后这边,急忙快步进了里头。 寝殿里,皇后刚喂了几口水给皇上,又拿了手绢,帮他抹嘴角,而那宫女,则低垂着头在外头看着。 厉嬷嬷看了半响,放心下来,便出去看外头的收拾。 片刻后,皇后带着浅碧出来,训斥了若兮几句,才看着厉嬷嬷说道:“皇上的脸色确实好多了,本宫先回去,若是有什么情况,还请嬷嬷及时去通知本宫。” 厉嬷嬷躬身,“皇后放心,奴婢省得的。” 皇后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点头,带着若兮和浅碧出了乾清殿。 回到皇后宫里,她一坐下,便急急地看着浅碧问道:“怎么样了?” 浅碧看了若兮一眼,见她轻轻点头,才对着皇后躬身说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他……确实是中毒了!” 皇后一听,脸色大变,扶着椅子豁地站起身来,“什么?” 浅碧看了一眼若兮,继续说道:“皇上所中的毒与小姐你中的毒,毒性基本是一样的。只不过,皇上身上的毒素明显比小姐你身上的多,这是导致皇上昏迷不醒的原因。” 皇后缓缓坐回去,一脸迷茫地看了看浅碧,又看向若兮,“兮丫头,这是什么意思?你也中了毒?皇上与你中的是一样的毒?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呢?皇上身上的毒到底是谁下的?” 若兮抿抿唇,可能是药力作用,这般折腾一番,她自己身上也是乏地厉害,故而先向皇后告了声罪,得到皇后的首肯后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这才看向皇后说道:“皇后觉得,会是谁下的毒?又会有谁能给皇上下毒?” 皇后皱眉半响,蓦地用手帕掩住嘴巴,惊叫一声,然后瞪大眼睛看向若兮,用手指着外头道:“你的意思,是……” 若兮隐晦地点点头,“据臣女的猜测,应该是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皇后一脸的不可置信,“皇上可是她的……” 她摇了摇头,终是暂时接受了这个事实,“那现在该怎么办?你们可有解毒的法子?” 若兮看向身后的浅碧,浅碧微微摇了摇头,“启禀皇后娘娘,就像之前奴婢跟小姐所说的,请恕奴婢无能,此毒的毒效奴婢虽然能把出来,但因为没办法弄清楚此毒的成分,所以奴婢解不了。” 皇后一脸失望的表情,喃喃说道:“这可如何是好,那一堆子太医,这么多日了,连皇上中毒都没有查出来,就更没指望了。” 若兮凝眉看向浅碧,“还有其他办法吗?” “这个……”浅碧犹豫着没有开口。 皇后顿时燃起了一缕希望,她紧紧盯着浅碧,“还有办法的是吗?要怎么样?你细细说来,不管是要什么药,本宫都可以想办法取来。” 浅碧皱着眉头,依然没有说话。 若兮顿时冷了脸,“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浅碧只得小声回道:“倒是有个法子,只要小姐你用内力帮皇上把毒逼出来就可以了。” 皇后顿时一喜,“兮丫头你可以?” 若兮脸色有些难看,皇后还以为她不愿意,一时间倒是有些不满意,浅碧在一旁瞧见,急忙解释道:“小姐她也中了毒,内力还未恢复过来,所以……” 皇后恍然,这边若兮开口道:“也不是非要我吧,宫里的侍卫,想必也有内力高的,他们不可以吗?” 皇后听了这话,顿时一脸期待地看向浅碧,却见浅碧微微摇头道:“不,皇上现在身体虚弱,他们身上的内力太过刚劲,若是他们来,怕是会弄巧成拙,反而不好,唯有小姐你身上阴柔而纯厚的内力才行。” 皇后叹了口气,若兮看着她说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我身上的内力再有一天就可以恢复了,想必皇上等得及的。” 皇后只得无奈地点头,又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兮丫头你也累了吧,今日你便在偏殿好好休息,尽快恢复内力,也好救皇上呢。被你这么一说,本宫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如果真是太后做的,估计她在各宫都安排了眼线。太后在宫中多年,势力稳固,本宫暗中也算是跟她斗了几十年,也不过是她的手下败将罢了,要不是本宫的娘家身份摆在那里,太后她也不想做得太过明显,本宫这个皇后之位估计早就被罢了!” 若兮见皇后脸上苦笑连连,竟像是被打压得没有了半分锐气的模样,心中暗暗称奇,有心想要问多几句,皇后却已经对着她摆了摆手,“罢了,不说这些,紫鹦,你带大小姐去偏殿安置吧。” 一直安静站在她身后的粉色宫装的大宫女躬身称是,若兮便识趣地站起身来,随着那紫鹦出了正殿,往偏殿歇息去了。 太子府,太子妃带着瑞涵等侍女,并东宫所有侍妾,加起来也有几十个人匆匆往苏侧妃的院子走去,她的腹部微微隆起,脸上却没有怀有身孕的喜色,相反脸色还有些发黄,呈现一种病态的感觉。 她一踏进苏侧妃的院子,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萎靡气息,不禁捂住鼻子皱了皱眉,她身后的一众侍妾和侍女也都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嫌恶之情。 毅勇在门外守着,见到太子妃一行人进来,急忙上前行礼。 太子妃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毅勇你倒是出息!” 毅勇惭愧地低下头,退后一步,自动给太子妃让开了路。 太子妃便不再看他,带着一行人进了屋,一眼便瞧见太子醉生梦死地坐在榻上,左右两边分别挨着两个穿着裸露的女人,一个往他嘴边喂葡萄,一个拿了个小酒杯,往他嘴里灌酒,而太子,则不知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时不时地吸上一口,然后从嘴里吐出一缕云烟。 太子妃见此,气不打一处来,冷声喝道:“滚出去!” 那两个女人看了太子妃一眼,竟是没动。 太子妃更火,指着她们,吩咐身后的一众侍妾,“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让人去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拉出去,难道还由着她们来脏了本宫与你们的眼吗?” 能进东宫当侍妾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背地里不管怎样,但这众女睽睽下,看见这两个女人如此不知廉耻,都是觉得愤怒地很,此刻便都示意自己身边的人上前去将那两个女人拉了下来。 那两个女人被这阵势吓住,边挣扎着边大叫起来,一时间屋内吵杂不堪,太子妃脸色更是难看,见太子依然捧着那东西,在那里不时地吐着烟雾,她捂住鼻子,忽然有种想立刻离开的冲动,但想起自己的身份,还是生生忍住了。 这边吵闹着,一个冷清的声音突然从里屋穿出来,“这是怎么了?” 伴随着这个声音落下,一个曼妙女子从里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正是苏侧妃。 她看到太子妃站在外头,微微一愣,还是上前行了一礼,然后才看向旁边的杂乱,“敢问太子妃,这是做什么?” 太子妃冷冷地看着她,然后撇开目光说道:“将她们拉出去!捂上嘴巴,乱棍打死!” 她命令一下,早有两个婆子上前来,与那些侍女一起将那两个女人拉了出去,然后摆上板子,直接就在院子里行刑,没过多久,那两个女人便咽了气。 苏侧妃见了,心下暗惊,太子妃却没准备跟她交代什么,又冷声冲着外头喊道:“毅勇进来!” 毅勇领命而进,等候太子妃的吩咐。 太子妃看了一眼依旧沉迷于迷雾当中的太子,暗中叹了口气,这才对毅勇道:“去将太子抱上,随本宫走!” 毅勇看了一眼太子,略有些踌躇,但在触到太子妃冷冷的目光后,还是一横心,上前拉了太子,便跟着太子妃一行人出了苏侧妃的院子。 这边苏侧妃一脸淡漠地看着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她伸手的婢女上前小声说道:“侧妃娘娘怎么不拦着?” 苏侧妃冷笑一声,“拦什么?太子已经对那东西已经入了迷,我倒是想看看太子妃娘娘有啥法子帮他戒掉呢!” 说完便转身,一甩帘子进里间去了。 祥云殿偏殿,若兮折腾了一天,下午便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时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身上的内力也恢复了一点点。 在浅碧的服侍下用了晚饭,她正想去找皇后谈谈,岂料刚转出偏殿,便听见正殿那边传来一阵吵闹声。 若兮眉头微皱,带着浅碧悄无声息地绕到门口边上,一眼便瞧见正殿里头满是人。其中,坐在正首的不是皇后,而是手上拿着串佛珠的太后,她的下面,皇后站着,地上还跪着一个人,赫然便是宜妃。 若兮一见宜妃跪在那里,便知事情不好,也不再看热闹,拉着浅碧回了偏殿,又从偏殿绕到祥云殿的后头去了。 这边正殿里,太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后,“说!那丫头到底在哪里?” 皇后一脸为难的表情,“母后这到底是要找谁?如此兴师动众的?” 太后锐利的目光射向皇后,指着地上的宜妃对她说道:“她已经说了,昨日那丫头带着她的人来了你祥云殿,你还敢在哀家面前装聋作哑?马上把她们叫出来,哀家不追究你的责任。” 皇后一脸愣然的表情,“母后,请恕臣妾不知您到底在说什么。昨日宜妃宫里确实来了两个人,不过是送东西来的,东西放下之后,她们便回去了。臣妾不知道您说的那丫头,到底是谁?” 太后冷冷地看着她,对着守着她旁边的一个女官使了个眼色。 那女官会意,叫了几个婆子丫头一起,便出了正殿,往偏殿而去。 这边皇后看着,眸光微闪,努力保持着镇定,暗暗祈祷若兮她们别被找到才好。 一刻钟后,那女官带着人回来,对着太后微微摇头,皇后这才松了口气。 太后目光阴霾,沉默了片刻,正想起身离开,外头正好传来一点声响,众人循声看去,却是厉嬷嬷押着若兮和浅碧从外头走了进来。 皇后脸色大变,差点没直接跪下去。太后则嘴边扯起一点冷笑,扶着椅背缓缓坐了回去。 厉嬷嬷将若兮和浅碧带到太后面前,才躬身回道:“太后,她们两个想要从后院翻出去,正好被老奴抓住了!” 若兮心下暗自懊恼,看着太后,扯起一点笑容道:“臣女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呀。” 太后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只看着厉嬷嬷问:“如何?” 厉嬷嬷躬身回道:“娘娘放心,只有一点点内力罢了,不足为患!” 若兮眸光流转,与浅碧互相对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太后听了厉嬷嬷的话,站起身来,“既然如此,就将她们几人还在这殿里头吧,派一队护卫守着,对外就说是特殊时期,加强守卫。” 看着厉嬷嬷应下了,太后便扶着那女官的手,缓缓往外头走去。 皇后心下暗急,最后还是忍不住喊道:“母后!” 太后的步子没停,依旧若无其事地踏过门槛,出了院子。 皇后一急,走出几步,被厉嬷嬷拦住,依旧不死心地喊道:“母后,皇上是您的亲儿子呀,您不能害他啊!大褚的生死存亡,如今都握在母后您的手里,请您三思呀!” 可是,院外又哪里还有太后的身影,皇后有些绝望的滑落在地。 厉嬷嬷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将大门锁了上去。 若兮和浅碧急忙走到皇后身边,低声劝慰着。 皇后一把拉住若兮的手,“兮丫头,你说这可怎么办呀?” 若兮心中有些无奈,皇后好歹也在宫里几十年的时间了,又是一国之母,在宫中没有培养起一点势力也就算了,遇事还如此慌乱,她也是服了。 她哪里知道,皇后这是被太后明里暗里打压了几十年,早就被磨去了棱角,再说,她本身就不是个强硬的女子,当初点头让她坐上这一国之母的位置,太后看中的想必也正是这点。在其他后宫嫔妾面前,她还能倚仗自己的身份,站直腰背。但遇到太后,便如老鼠遇到了猫,早就蔫了。 太后出了祥云殿,便站在鸾驾前等着,这边厉嬷嬷安排好,便走到她身后躬身,“太后!” 太后微微点头,“都安排好了吗?” 厉嬷嬷低声回道:“回禀主子,都安排好了!欧阳公子那边已经让人递了消息进来,他明日便可到底,到时,只主子您按照约定……” 她抬头小心地看了太后隐晦的侧脸一眼,才低下头继续说道:“大事可成,到时候便可为主子您达成心愿!” 太后眸中闪过一缕幽光,她微微抬头,看向乾清殿的方向,“那位……他不会伤害他吧?” 厉嬷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中一颤,又低下头去,“按照约定,是这样的。” 太后暗暗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转身踏着太监的后背上了鸾驾,便浩浩荡荡地往宁慈殿的方向回去了,留下厉嬷嬷一人眉头紧皱地看着她眷恋的背影。 ……我是可爱又深沉的长分割线…… 大褚日泽十五年深秋,凛冬将至,偏北边的都城的深夜已经有着浓浓的凉意,守夜的城兵都披了厚重的外套,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盹。 昏黄色的月光下,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里,一个黑影从城楼里闪了出来,猫着身子走到厚重的城门,悄无声息地将门留了个缝,顷刻之间,如山河沸腾一般,一阵震聋发聩的马蹄声从外头传来了进来,伴随而来的,是一队训练有素的铁骑,当先的人黑袍加身,在飞奔的白马上风采猎猎,犹如黑夜中的罗刹一般,摄人心魄。 几个闻声而出的守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铁马踩中心口,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道风景,便是一骑又一骑的铁马,长驱直入一般,往皇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清晨的祥云殿,一道敏捷的身影,悄然避开四周的守卫,往乾清殿的方向去了。 两千铁骑在黑袍人的带领下,沿着都城大道疾驰而行,间或有早起的百姓掩开门缝偷偷往外瞧一眼,便被这场景吓得马上将门关得实实的。 东华门,是离着乾清殿最近的宫门,因近日皇上病了,禁卫统领路衡要求加强戒备,特地又加了一队人马在此守着。 宫门口,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个守卫,几个守卫相互之间都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其中一个侍卫耳朵微动,似是听到了什么,眉头微皱地看着旁边的同伴,低声问道:“喂,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同伴一脸茫然地微微转头,“没有啊,什么声……呃……” 他的声音还未落下,便“呃”地一声定在原处,他的同伴一愣,待到反应过来时,已发现对方的脖子上一支利箭穿过喉咙,他的目光越过去,却见漫天的黑暗中,火光震天,马蹄声震天,他蓦地反应过来,边往里跑去边用尽全力大声喊道:“越兵来了,快关宫门,越兵来了,快关宫门!” 今夜在东华门守着的正是禁卫军副统领路遥,他与路衡一样,都是皇上的暗卫,只听命于皇上。 他也算训练有素,虽然事发突然,但不过片刻之间,也还是快速反应了过来,边指挥人去关宫门,边走上宫墙去察看外头的形势,果然看见一队铁骑势如破竹一般,眨眼便到了宫墙下,幸好兵将们反应还算快,在最后一刻堪堪将宫门关了起来。 路遥看着外头的境况,暗自心惊,急忙命人去报告路衡,又让人想办法从其他宫门出去,寻求帮助,然后才带着人迎接已经陆续爬上云梯的越国兵。 一个时辰后,路遥这边已是精疲力尽,但却久久不见派出去禀报的人折返,也不见有援兵出现,眼见着已有一个有一个越兵通过云梯爬上了宫墙,他在奋力斩杀的同时,渐渐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好在,就在他濒临绝望之时,先前派出去的人当中总算有一个回来了。 那人看着眼前的战局,也是暗自心惊,翻身下马便直接找到了路遥,“路统领,南北和西门都有人把守,声称是太后娘娘的懿旨,不得让人出入。属下在南门那边,说的口水都干了,但死活就是不让属下出去,属下没法,只得先回来了。” 路遥听得莫名其妙,只觉得今晚这事处处透着玄妙,不说其他,单是这对越国兵居然就这般畅行无阻地出现在宫门前,就已经够奇怪的了,守城门的都是死人么。 可是,此时却哪里还容他去想这些,他手下翻转,又将一个越兵杀死。 正在这时,一直端坐在马上观战的黑袍人飞身而起,手中的利剑在路遥堪堪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便直直刺入了他的后背,他噗地吐出一口鲜血,他想要回身去看看是谁将他送去黄泉之路,一切却都只是徒劳,身体在利剑被拔出之后,只踉跄两步,便倒在了地上,然后又被一个又一个同伴的尸体掩盖了。 黑袍人的侧脸在夜色下泛着触目惊心的光芒,他身形潇洒地在半空中一个旋转,正好落下已经从攻破的宫门跑进来的宝马上头,然后一拉缰绳,便带着剩下的铁骑直接飞往皇上所在的乾清殿。 乾清殿,作为皇上的办公场所与寝殿所在,素来是宫中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 黑袍人带着经过一番厮杀后剩下的八百铁骑到了乾清殿前,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有些不合时宜的安静,吁停了座下的马,沉思着没有做进一步的行动。 黑袍人身后的一名黑衣男子打马上前,看着面前的情形皱眉说道:“少主,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寻常啊!” 黑袍人没有说话,半响才问道:“她怎么说的?” 黑衣男子急忙回道:“说大褚皇帝就在这乾清殿,而且按照约定的,东华门应该没有人可以将信送来这里才对,他们不可能可以提前有所应对的呀。” 正在这时,两个人影缓缓从远处走来,黑袍人和黑衣人对视一眼,待那两人走到跟前了,才发现是两个女人。 黑袍人眼睛微眯,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没有开口。 当先的女人沉默了半响,见他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开口道:“欧阳……公子?” 欧阳淡淡点头,“太后娘娘不藏起来,跑来这里做什么?” 太后心下蕴怒,但脸上表情并未变化,只移开看着欧阳昊的目光,看向乾清殿内,“哀家不是很信你,特地来这里盯着!” 欧阳昊冷笑一声,“太后娘娘想多了,本公子……确实不是言而有信之人。只不过,你即便来盯着,又能怎么样呢?在你答应要替本公子做内应的那一天起,今日的结局便已经注定了是吗?” 太后脸色苍白,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欧阳昊没有再理她,对着身后的淮北使了个眼色,“你带几个人进去看看,这情况,有点异常!” 淮北答应着去了。 这边太后也终于才发现欧阳昊口中的不寻常,她皱眉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得到回应,她凌厉的目光射向身后的厉嬷嬷,“哀家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 厉嬷嬷嘴巴张了张,正想说话,殿里忽而传出一声惊叫,然后便沉寂了下来。 欧阳昊目光冷凝,他身后的一员兵将打马上前,“公子,要属下进去看一下吗?” 欧阳昊皱着眉,正想说话,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火光与震天的叫阵声。 众人蓦地往身后看去,却见漫天的黑暗中,有一队人马快速往这边而来,当先的人一身明黄色的锦袍,赫然便是传说中一直昏迷着的皇上,他的身后,左边的是禁卫统领路衡,而右边的,竟是一个女子。 太后娘娘看了这阵势,豁地看向身后的厉嬷嬷。 厉嬷嬷一脸悲哀的看了她一眼,便扑通一声匍匐在地上,不敢再看太后。 太后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厉嬷嬷跟了她一辈子,她从未想过,她会背叛自己,所以把一切的事情都交给了她来安排。也许,在她看来,她这样做,并不是在背叛自己!可是,真的好想回去看一看啊!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向头上的天空,像是不想与皇上对视。 欧阳昊并未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什么反应,只是目光在触及一直盯着他的若兮时,眸中闪过几许痛苦。 但那不过片刻之间,他便扬起灿烂的笑容,看向皇上,“皇帝陛下好呀!” 皇上表情冷冷的,眉间似乎还有因为昏迷留下的疲劳感,“越国的三皇子大驾光临,朕有失远迎,倒是失礼了!” 对于皇上如此迅速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欧阳昊并不感到奇怪,“皇帝陛下客气了,说实话我本就没有准备让皇帝陛下您亲自来迎的!” 皇上面色微冷,他的眸光不经意间扫过欧阳昊身边的太后,然后才冷声吩咐道:“来人,将他们全都给朕抓起来!三皇子既然如此客气,亲自将自己送上门来,那朕也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不是!” 他的话音一落下,身后路衡统领下的一众士兵齐齐刷地将手中的剑举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欧阳昊这边的人。 欧阳昊脸色不变,依旧一脸悠然地端坐在马上,“皇帝陛下,我是亲自送上门来了,但能不能将本皇子抓住,可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眸光流转,看了一眼太后,“皇帝陛下您不会真的以为,本皇子就真的将自己这么宝贵的命押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吧?”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一般,一匹快马飞奔到皇上跟前,急声禀报道:“启禀皇上,各处宫门都有越国兵在进攻,卫将军他们带领的五万皇城亲兵被困在都城外,还未能进城。” 皇上目光凛然,欧阳昊嘴角噙着一缕妖艳的笑容,不避不让地对上皇上的目光。 一刹那间,皇上和欧阳昊同时落下一个进攻的手势,两队人马便直接对战起来。 皇上和欧阳昊二人对恃着,任由四周战火纷飞。 双方直打了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皇上这边的禁卫军人数已经越来越少,而欧阳昊这边,则随着几处宫门的逐渐突破,人马不断地补充过来,眼见着路衡已经渐渐体力不支,身上几处都已受了伤,而援兵依旧没有出现,皇上这边也不禁有些着急了起来。 死,没有什么!但是,若是大褚江山葬送在他手里,那他有何面目去见天下人,去见大褚皇朝的列祖列宗。 随着欧阳昊的利剑刺入,路衡惨然倒下,那把如嗜血修罗一般的利剑旋即对着皇上的方向直直刺来,就在距离皇上鼻尖两个拳头的地方,另外一把精巧的软剑“锵”地一声将它挡住,欧阳昊冷凝的双眼瞬间一双灵动的眼眸。 他豁地飞身退开,紧紧盯着若兮,那目光中带着无奈的询问。 若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直接飞身过来与他打了起来。 旋转,飞身,出剑,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一般。 两剑相扣地瞬间,欧阳昊附在若兮的耳边,“臭丫头,你走吧!” 若兮毫不留情地将内力倾注于剑上,用力一推,“你走吧!” 欧阳昊无声苦笑,只得持剑继续迎上。 正在这时,宫门外的声音越发洪亮,一匹快马飞奔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队长长的人马,当先的赫然便是卫将军,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战局,翻身下马跪倒:“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皇上放心下来,淡淡看了他一眼,“先把这些越国兵抓起来了再说!” 卫岩点头称是,也不拖延,马上便起身指挥士兵与欧阳昊的人对决起来。 欧阳昊的人自知大势已去,护送着欧阳往后边退去。 若兮见此,也不再逞强,深深地与欧阳昊对视一眼,便收了软剑,回到皇上身后观战。 足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天已大亮,对战才渐渐接近尾声。 皇上沉着脸色在乾清殿内等着,卫将军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越国兵已全部被击退,无人肯投降,全部被斩杀,数目还在统计之中。” “越国三皇子呢?”皇上冷着脸问道。 卫将军小心地看了旁边默不作声的太后一眼,才一脸惭愧地禀报道:“回皇上,我们的人将那三皇子逼入宁慈殿,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岂料进去后,才发现宁慈殿有一通往宫外的地道,我们的人进去发现时,已经太迟了,那三皇子……已经逃出宫外去了。” 皇上听了,沉默了好半响才开口道:“下令全城搜索,务必将他擒住!” 卫岩领命而去,转身后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头拱手说道:“皇上,微臣等之所以能进得都城,皆是六皇子带了人在都城内与臣等里应外合,才击退了占领了城门的越国兵。六皇子此刻,想必还在哪出宫门处理战事呢。” 皇上一整夜都紧绷着的脸庞在听到褚宜的消息时,总算稍稍缓和了些,等到卫岩出去后,他才一脸痛心地看着太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母后,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太后的唇边扯起一丝苦笑,她没有看皇上,半响才开口道:“皇帝,哀家丧心病狂,做下此等错事,无话可说,请皇帝秉公处理吧!” 皇上见太后居然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他豁地站起身来,倾身看着太后,“母后,朕是您的亲生儿子,您就连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吗?” 太后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哀家无话可说,苦果已酿,皇帝不必再纠结于前因了!” 皇上缓缓坐了回去,沉默了好半响,才一脸失望地开口道:“来人,将太后送回宁慈殿,关在小佛堂,派人好好守着。” 皇上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太后,才艰难地继续吩咐道:“待过两日都城恢复正常后,再将她送到城外清心殿去吧。” 这竟是要将太后幽禁了,便是若兮听了,也不禁有些心惊,但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太后做下的事情,险些就让大褚灭国了呀。 看着太后被两个侍卫请了出去,若兮便也借口去找褚宜,出了乾清殿,然后快走两步拦住太后。 若兮将那两个侍卫挥退,才迎向太后的目光道:“太后娘娘,臣女这里,有几个问题请教!” 见太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便自顾自地继续问道:“当年皇贵妃,也就是王爷的母妃之死,以及她姬家一府的惨剧,是不是你造成的?” 太后看着她,半响才面无表情地点头,“是!” 若兮没有震惊,叹了口气,然后摸了摸腕上的铃铛,稍稍压低声音道:“太后您,是不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太后冰雪一般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她瞪大双眼,喃喃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若兮看着她,又开口,“欧阳昊他,是不是答应你事成之后,让你重回那个世界?” 这回,太后的脸色更是震惊,她张了张口,竟不知该做何反应好。 若兮从她这个反应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低下头想了片刻,才抬头对上太后疑问的眼光,“这不是一条双行道,太后您既然来了,便不可能再回去的!欧阳昊……他是骗你的。” “你胡说,你怎么知道的?”太后有些激动地看着若兮。 若兮抿抿唇,“因为,我便是祁连雪山的传人!” 太后踉跄地退后两步,即便不愿意相信,也知道若兮所言是真的,半响苦笑两声,认命地在那两个侍卫的陪同下,往宁慈殿的方向走了。 若兮看着她的脚步明显已经没了先前的沉稳,心下不禁感慨万分,总有人想过来,又有人想要回去,却不知道,过来容易,回去却已是不可能。 第二日早朝之上,褚宜自请带兵前往渤海,迎战罗斯国,得到皇上的恩准后,便点了五万驻守在城外的后备兵,连日赶往渤海。 这些日子,刑部并未闲下来,几番波折,总算查清了娜安公主,也就是二皇妃之死的真相。 原来,二皇妃之死,褚梁那一脚虽然是直接原因。但在那之前,二皇妃本身就已中了毒,这毒才是她小产然后大出血而死的主要原因。 而这毒,却是她的其中一位贴身侍女下的,这侍女在二皇妃死后便不知所踪,可以推断,罗斯国这边那么快得到消息,很可能便是这个侍女传出去的。 这样看来的话,二皇妃之死被人利用的可能性极大,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为了挑起罗斯国和大褚之战的阴谋。 褚宜此行,便将刑部查出的情况以及二皇府里一个知道些许真相的婆子带了过去,希望能让罗斯国看清真相,让两国重归和平。 看着褚宜和简昕然离去以后,见都城中的形势基本稳定了下来,若兮便也不再耽搁,带了浅碧浅夏,便马不停蹄地赶往西南大营。 半路上,几人又接到冷风送来的信,褚越大战已经暂歇。 欧阳昊领兵攻入都城之时,驻守在西南边境的越国兵也大举进攻,开始那日,越兵用了大褚将士从未见过的武器,越兵竟势如破竹一般,褚兵大败。 好在祁连雪山的人及时赶到,褚烨听闻是若兮让他们去的时候,当机立断便采纳了他们的用兵建议,同时马上增设了新式的迎战装备,终于在第二日大胜越兵。 褚烨当即乘胜追击,派人截断了越兵的粮草供应,同时在一日深夜带领两千精兵用祁连雪山特制的弓弩突击越兵,取得大胜,总算是暂时震慑住了越兵,让他们不敢也暂时没有精力再次发动攻击。 然而,褚烨却在此战中身中箭毒,性命堪忧,已被连夜送往姬离隐居的鹤松山。 若兮收到消息后,只得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冷风在信中所写的地址。 一日一夜的马程之后,她们总算在这日清晨时分赶到了鹤松山。 许是早已得了知照,守门的童子没问什么,便直接带着若兮去见了姬离。 若兮总算是见到了褚烨这位传的舅舅,见他年约四十,却已满头才发,脸上带着看透一切的淡然,安然地坐在轮椅上看着若兮一步步近,然后不待若兮说话,便转动轮椅,淡淡说道:“随我来吧!” 若兮挑眉,但还是默不作声地跟着他可一处宁静的院子,姬离在院门前停下抬头对着若兮道:“他在里面,你进去吧!” 屋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声,仿佛每咳一次都耗尽了生命一般。 若兮心下一紧,脚下地步子已经迈了出去,走进院子,然后一把推开了房门。 浓烈的药香扑鼻而来,那咳嗽声又从里头传了出来,若兮无声地往里头走去,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人,他的脸色苍白,头发散落两边,双眼半闭着,胸口起伏之间,明显透着不正常,那模样,哪里还有往日的的狂傲,唯有那冷峻的双眉,还诉说着战神的风采。 若兮见到他这般模样,不自觉地便叹了口气,床上的人浑身一僵,缓缓睁开双眼,艰难地摇头看向这边,在触到若兮的明眸时,嘴边忽然涌起一缕温暖的笑意,仿佛过往的无数次一样。 若兮回神,快走几步走到他床边坐下,任由他拉了自己的手,“大小姐来了?” 若兮展颜一笑,“是呀,本小姐来了,你居然还敢躺在这里,真是好大的胆子。” 褚烨手上的力度微微加大,笑着说道:“是呀,大小姐恕罪,想要打我一巴掌,还是踢我一脚,都随你!” 若兮呵呵一笑。 两人便这般你一言我一语地随意说着一些无关正事的趣话,等到褚烨累极歇下了,若兮帮他盖好被子,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缓缓出了院子。 彼时,姬离,阳明先生并冷风惊雷,还有浅碧浅夏等人都聚在了正厅里。 若兮一进来,看了姬离一眼,便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褚烨怎么会伤得那么严重,是因为箭上的毒吗?” 阳明先生看了姬离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才开口道:“大小姐,箭上的毒倒是不碍事,倒是……” “倒是什么?”若兮见他还在吞吞吐吐的,不禁冷眉一挑,有些恼怒地开口。 阳明先生急忙继续说道:“是寒毒!寒毒已经深入王爷的五脏六腑,若是还不能解毒,怕是……熬不过明日了!” 若兮闻言,瞪大双眼看向他,“寒毒?寒毒不是说已经解了吗?那个殷素素……” 姬离在一旁温声开口,“只因解毒的法子太过刁钻,先前并未解毒!” “……” 浅碧浅夏面面相觑,正想开口说话,却被若兮横过来的一眼吓住了,急忙闭了口。 这边若兮皱眉想着事情,姬离只当她太过伤心,便开口道:“大小姐赶路,想必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吧。” 若兮有些木然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便听从地回了姬离给她安排的院子休息去了。 晚饭后,若兮沐浴洗漱一番后,又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将浅碧浅夏遣退,独自一人去了褚烨所住的院子。 彼时,褚烨也是刚刚用了些粥,正睁着眼睛在想事情,看见若兮进来,他心情甚好地对她招了招手。 若兮走到他床边坐下,紧紧盯着他,“你的寒毒根本就没有解,为什么骗我?” 褚烨微愣,但也知道此事瞒不了,便安慰她道:“这寒毒都陪了我几十年了,哪里是说解就可以解的。” 若兮叹了口气,“那怎么办?你是要死了吗?” 褚烨一愣,半响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道:“是呀,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啊?” 若兮认真地摇头,“你最好别死,你要是死了,我会把你的坟墓也扒了,让你在地下都不得安生的。” 褚烨一笑,用力的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小没良心的,你也真狠心!” 若兮用手臂撑着他的胸前微微抬起头,眨眨眼,还不待褚烨反应过来,便对着他的唇亲了上去。 褚烨先是一愣,在感受到若兮的主动后便搂紧她,加深了这个吻。 他本来以为若兮只是一时兴起,岂料吻着吻着,若兮地手便不安分起来,先是抓他的头发耳朵,又是扒他胸前的衣领,小手竟如泥鳅一般从他的衣领处滑了进去。 褚烨倒吸一口冷气,急忙微微用力推开她,想要去将她的小手拉出来。 谁想她的小手刚一从衣领滑出来,又灵活地往下边滑去,快速地摸住了褚烨下边的硬处。 褚烨脸色一黑,已不知倒吸了几口冷气,等到反应过来,若兮已经趴在他身上,两只小手在摆弄他的衣服,那模样,竟是一副非要将他扒光了的样子。 褚烨急忙将她的两只小手用力禁锢住,哑着声音喊道:“傻丫头,你在做什么?” 若兮眨眨眼,“我在老头子的书上看到,男女成亲之后,便要做这种事情的,我们来试试吧。” 褚烨抬眼看苍天,把她口中的老头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才急急忙忙地说道:“那个……我们下次……下次再试,下次……嗯……嘶……” 若兮上下其手,把个褚烨弄得痛苦不堪,但他还是强忍着想要将若兮推开,岂料若兮竟是下了决心一般,将他好一阵搓磨。 心爱的女子如此折腾自己,即便褚烨是块冰山,也是情不自禁了。但想着可能的后果,他还是努力忍着,自知此时的自己抗不过若兮,他想不管如何也要阻止,正想开口叫人了。 若兮左手在空气中一挥,一阵奇特的香气顿时弥漫在两人周围,在沉沦过去的那一刻,触及若兮眸光闪过的痛苦,他才明白,她,是故意的! 一夜沉沦,一夜纠缠,一夜缠绵!再醒来时,若兮已是人去床空,留下褚烨一人,空对着,满床的狼藉与暧昧。 ……我是讨人厌的分割线分割线…… 日泽十六年冬,大褚皇帝以身体不适为由,将皇位传于六皇子褚宜,自己暗中则带着曾经的雪贵妃游走大好江山,弥补逝去的岁月。 简昕然本不愿意入宫为后,但最终还是耐不住褚宜的死缠烂打,最终以一名江湖女子的身份,被封为后,成为一代传奇皇后。 欧阳昊要在这一年的春天,便已在越国登基为帝,在褚宜登基后,他便派处使者,提出两国和亲的建议,倒是给两国带来了难得的暂时的和平。至于这份和平能够维持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太子虽然在太子妃的极力帮助下,想要戒去对那烟的依赖,奈何沉迷已深,虽然成功了,但也去了半条命,没过多久便死了。太子妃倒是松了口气,没过多久,便带着沫沫回了南边,过起了平常人的日子。 至于褚梁,虽然事实证明二皇妃的死并不单是他造成的,罗斯国那边没过多久也接受了这个事实退了兵。但他的名声已毁加之皇上本身也不待见他,褚宜登基之后也四处打压于他,只给了他个闲散王爷当着。 君连杰在褚宜登基后的次年科举考得探花之名,后来取了卫晗为妻,再后来,夫妻二人自请出使大褚南边诸国,以寻求交流往来,此是后话。 祁连的冬天,总是来的特别早,刚刚入冬,便已迎来了一场大雪。 一女子带着两个丫头在镇上闲逛,女子穿一身梅白色的衣裳,头上带着兔毛做的毡帽,只露出一张绝美的小脸,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着,闪动着智慧的光芒,脚边还跟着一团白色,哧溜溜地在街道上滚来滚去,看着让人忍俊不禁。 一名穿着墨袍的冷峻男子走到她身边,一脸兴奋地看着女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我终于找到你了!” 女子一脸懵懂地看着他,目光在触及他的手时突然一变,左脚微抬,对着他下身的那处狠狠一顶,一声闷哼,满天的风雪凌乱! 本书由乐文首发,请勿转载! 皇宫,若兮站在东华门前,看着面前的富丽堂皇叹了口气。乐文章节更新最快 浅碧驾着马走前一步,“小姐,你身上的毒还未完全散去,奴婢怕……”,她抬眼看了一下皇宫,“皇上昏迷,宫里也不知什么状况,要不还是过两日再进宫吧。” 若兮摇头,“不,来不及了!” 浅碧不知道若兮口中的来不及是什么意思,见若兮翻身下马,她也跟着下了马,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往宫门口走去。 好在皇上之前因为褚烨之事,给了她一个腰牌,虽然多事之秋,宫门不随便放人进去,但因为是皇上亲赐,守门的宫卫只打量了一下二人,便放了她们进去。 若兮没有直接去乾清殿,而是绕路去了宜安宫。 宜妃这些日子也是焦虑得很,皇上病了两天了,依旧不见好转,偏偏太后下了懿旨,不让各宫去探望,连皇后去都得经过批准,才可以进乾清殿。 听到宫女的禀报,宜妃眉头微皱,上次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便说不见,让宫女去打发了了算。 岂料那宫女刚一转身,若兮便已领着浅碧进来了。 宜妃阴森森地看着若兮,挥手让那惊慌的宫女下去,才冷冷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若兮也不客气,直接在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下,才笑道:“宜妃娘娘怎么这么有空?我听说皇上昏迷了,你还不去侍奉?” 宜妃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情?”, 她警惕地看了若兮一眼,“如今宫里正是多事之秋,各宫的守卫都增加了不少,你最好别又发疯,别以为还可以像上次那样,对本宫那般,还能抽身而退。” 若兮淡淡一笑,“娘娘想多了,我没那么无聊,没事跑来揍你做什么!” 宜妃脸色一黑,“那你到底是要干嘛?” 若兮撇了宜妃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皇上!” “皇上?”宜妃微愣,“皇上怎么了?” “我要你带我去见皇上!”若兮一字一句地对宜妃说道。 宜妃皱眉,“你去见皇上做什么?” “我只能跟你说,我怀疑皇上中毒了,要带浅碧去给他看看。”若兮缓缓说道。 宜妃看了她身后的浅碧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皇上中没中毒,自有太医来看,一个丫头管什么用?” 若兮眯着眼睛,“娘娘你就不曾想想,皇上不过是气急攻心罢了,又怎么会昏迷了这么久都没醒来呢。” 宜妃凝眉,暗自沉思。 若兮又说道:“娘娘难道就不怕皇上死了,自己面临的下场吗?” 宜妃看着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若兮微微一笑,“只要你带我去见皇上,我就能想办法救他,而娘娘你,也可以免去年纪轻轻就守寡的下场了。” 宜妃脸色一黑,但心下却知道若兮说的是实话,便盯着她说道:“你会这么好心?” 若兮又展颜一笑,“娘娘你又多心了,我还真的没这么好心去帮你,只不过我得了王爷的嘱咐,答应他要帮他护好这大褚江山罢了。现在大褚外患内忧,皇上一旦有事,那就糟糕了,你明白吗?” 宜妃看着她,没有出声,半响才开口道:“本宫也没办法见到皇上。” “……” 若兮有些崩溃地看着宜妃,感情她费了半日口水,是白费了。 这一刻,她真的很想上前去揍她一顿。 宜妃脸上的表情难得地有些尴尬,“太后下了懿旨,为了避免打搅皇上修养身体,限制各宫去探望皇上,连丞相、太尉和御史大人他们去找皇上,都被太后的人挡在了外头。” “李尚全呢?”若兮皱眉问道。 宜妃苦笑一声,“李尚全?本宫也不知道,太后说他在里头照看皇上,但自从皇上昏迷之后,便再没有人见过他了。” “那现在有谁可以去见皇上?”若兮又问。 “皇后!”宜妃开口回道。 若兮又皱眉,这倒是有些奇怪,太后为什么会单单允许皇后去见皇上呢?难道说皇后也是她的人? “皇后素来与太后不合,应该不是太后的人!”宜妃似是看出若兮心中的顾虑,开口说道。 若兮看了她一眼,沉吟半响,“好!那我们避开太后的眼线,去找皇后吧。” 一柱香后,若兮和浅碧换了宜安宫宫女的装扮,又精心地易了容,各自捧了个托盘,便往皇后的宫里走去,假装是宜妃派人送东西去皇后宫里。 这易容术是若兮小时候贪玩,跟树上学的,虽然不甚专业,但也足可以蒙骗不少人了。 到了皇后那里,若兮挑明身份后,便将自己的怀疑与皇后说了,皇后大惊之下,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带若兮二人去看看。 于是,若兮浅碧又换上了皇后宫中宫女的衣服,混在皇后的仪仗中,往乾清殿而去,而皇后又另派了她宫中的两个人,换上宜安宫的衣服,原路返回了宜安宫。 乾清殿,一队护卫森严地守卫在那里,整个殿内外都安静无比。 进得殿内,厉嬷嬷如一尊石佛一般守在皇上寑殿的外头,看见皇后带着两个人进来,她急忙迎了上去,躬身行礼,“皇后来了?” 皇后微微点头,越过她的肩膀看了里头一眼,担心地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厉嬷嬷躬身回道:“回皇后,刚才太医来看过,说皇上的气息好些了,只依旧没有醒来!” 皇后一脸寒霜地骂道:“一帮子没用的东西,不过是气急攻心昏迷了过去罢了,居然也救不醒,也不知养他们何用!” 她撇了一直躬身低着头的厉嬷嬷一眼,然后带着那两位宫女就要越过她进去,厉嬷嬷身形一闪,便将若兮和浅碧挡住,声音没有一点温度,“皇后自己进去就行了,你们去外头侯着吧。” 皇后回身皱眉,“她们手里的东西,要拿进去给皇上用,让她们进来吧。” 厉嬷嬷看了一眼那两个宫女托着的托盘,微微皱眉,最后点头道:“那就让一个人跟着进去吧,别惊扰了皇上休息。” 见她一个奴才居然如此托大,皇后不觉目光有些阴霾,但还是忍了下来,在若兮的示意下指了旁边的浅碧跟着进去。 这边厉嬷嬷也正准备跟进去盯着,却听见“哐当”一声,然后传来一声惊叫,厉嬷嬷皱着眉头回头,却见若兮趴在地上,托盘上放着的一个瓷盅摔了个碎,满地都是碎片,还有瓷盅里本来的炖汤,而若兮手上,也因为被碎片插中,几处都出了血,顿时在那里低声哭了起来。 已经准备踏进里头的皇后见了,便对着浅碧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快步走了进去。 这边厉嬷嬷看着若兮和满地的狼藉,脸色顿时一黑,走过去一把拉了若兮起来,冷声喝骂,让她别吵,又去外头让人进来收拾,进来时她还瞪了一眼一直低垂着头的若兮,这才想起皇后这边,急忙快步进了里头。 寝殿里,皇后刚喂了几口水给皇上,又拿了手绢,帮他抹嘴角,而那宫女,则低垂着头在外头看着。 厉嬷嬷看了半响,放心下来,便出去看外头的收拾。 片刻后,皇后带着浅碧出来,训斥了若兮几句,才看着厉嬷嬷说道:“皇上的脸色确实好多了,本宫先回去,若是有什么情况,还请嬷嬷及时去通知本宫。” 厉嬷嬷躬身,“皇后放心,奴婢省得的。” 皇后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点头,带着若兮和浅碧出了乾清殿。 回到皇后宫里,她一坐下,便急急地看着浅碧问道:“怎么样了?” 浅碧看了若兮一眼,见她轻轻点头,才对着皇后躬身说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他……确实是中毒了!” 皇后一听,脸色大变,扶着椅子豁地站起身来,“什么?” 浅碧看了一眼若兮,继续说道:“皇上所中的毒与小姐你中的毒,毒性基本是一样的。只不过,皇上身上的毒素明显比小姐你身上的多,这是导致皇上昏迷不醒的原因。” 皇后缓缓坐回去,一脸迷茫地看了看浅碧,又看向若兮,“兮丫头,这是什么意思?你也中了毒?皇上与你中的是一样的毒?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呢?皇上身上的毒到底是谁下的?” 若兮抿抿唇,可能是药力作用,这般折腾一番,她自己身上也是乏地厉害,故而先向皇后告了声罪,得到皇后的首肯后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这才看向皇后说道:“皇后觉得,会是谁下的毒?又会有谁能给皇上下毒?” 皇后皱眉半响,蓦地用手帕掩住嘴巴,惊叫一声,然后瞪大眼睛看向若兮,用手指着外头道:“你的意思,是……” 若兮隐晦地点点头,“据臣女的猜测,应该是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皇后一脸的不可置信,“皇上可是她的……” 她摇了摇头,终是暂时接受了这个事实,“那现在该怎么办?你们可有解毒的法子?” 若兮看向身后的浅碧,浅碧微微摇了摇头,“启禀皇后娘娘,就像之前奴婢跟小姐所说的,请恕奴婢无能,此毒的毒效奴婢虽然能把出来,但因为没办法弄清楚此毒的成分,所以奴婢解不了。” 皇后一脸失望的表情,喃喃说道:“这可如何是好,那一堆子太医,这么多日了,连皇上中毒都没有查出来,就更没指望了。” 若兮凝眉看向浅碧,“还有其他办法吗?” “这个……”浅碧犹豫着没有开口。 皇后顿时燃起了一缕希望,她紧紧盯着浅碧,“还有办法的是吗?要怎么样?你细细说来,不管是要什么药,本宫都可以想办法取来。” 浅碧皱着眉头,依然没有说话。 若兮顿时冷了脸,“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浅碧只得小声回道:“倒是有个法子,只要小姐你用内力帮皇上把毒逼出来就可以了。” 皇后顿时一喜,“兮丫头你可以?” 若兮脸色有些难看,皇后还以为她不愿意,一时间倒是有些不满意,浅碧在一旁瞧见,急忙解释道:“小姐她也中了毒,内力还未恢复过来,所以……” 皇后恍然,这边若兮开口道:“也不是非要我吧,宫里的侍卫,想必也有内力高的,他们不可以吗?” 皇后听了这话,顿时一脸期待地看向浅碧,却见浅碧微微摇头道:“不,皇上现在身体虚弱,他们身上的内力太过刚劲,若是他们来,怕是会弄巧成拙,反而不好,唯有小姐你身上阴柔而纯厚的内力才行。” 皇后叹了口气,若兮看着她说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我身上的内力再有一天就可以恢复了,想必皇上等得及的。” 皇后只得无奈地点头,又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兮丫头你也累了吧,今日你便在偏殿好好休息,尽快恢复内力,也好救皇上呢。被你这么一说,本宫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如果真是太后做的,估计她在各宫都安排了眼线。太后在宫中多年,势力稳固,本宫暗中也算是跟她斗了几十年,也不过是她的手下败将罢了,要不是本宫的娘家身份摆在那里,太后她也不想做得太过明显,本宫这个皇后之位估计早就被罢了!” 若兮见皇后脸上苦笑连连,竟像是被打压得没有了半分锐气的模样,心中暗暗称奇,有心想要问多几句,皇后却已经对着她摆了摆手,“罢了,不说这些,紫鹦,你带大小姐去偏殿安置吧。” 一直安静站在她身后的粉色宫装的大宫女躬身称是,若兮便识趣地站起身来,随着那紫鹦出了正殿,往偏殿歇息去了。 太子府,太子妃带着瑞涵等侍女,并东宫所有侍妾,加起来也有几十个人匆匆往苏侧妃的院子走去,她的腹部微微隆起,脸上却没有怀有身孕的喜色,相反脸色还有些发黄,呈现一种病态的感觉。 她一踏进苏侧妃的院子,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萎靡气息,不禁捂住鼻子皱了皱眉,她身后的一众侍妾和侍女也都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嫌恶之情。 毅勇在门外守着,见到太子妃一行人进来,急忙上前行礼。 太子妃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毅勇你倒是出息!” 毅勇惭愧地低下头,退后一步,自动给太子妃让开了路。 太子妃便不再看他,带着一行人进了屋,一眼便瞧见太子醉生梦死地坐在榻上,左右两边分别挨着两个穿着裸露的女人,一个往他嘴边喂葡萄,一个拿了个小酒杯,往他嘴里灌酒,而太子,则不知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时不时地吸上一口,然后从嘴里吐出一缕云烟。 太子妃见此,气不打一处来,冷声喝道:“滚出去!” 那两个女人看了太子妃一眼,竟是没动。 太子妃更火,指着她们,吩咐身后的一众侍妾,“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让人去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拉出去,难道还由着她们来脏了本宫与你们的眼吗?” 能进东宫当侍妾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背地里不管怎样,但这众女睽睽下,看见这两个女人如此不知廉耻,都是觉得愤怒地很,此刻便都示意自己身边的人上前去将那两个女人拉了下来。 那两个女人被这阵势吓住,边挣扎着边大叫起来,一时间屋内吵杂不堪,太子妃脸色更是难看,见太子依然捧着那东西,在那里不时地吐着烟雾,她捂住鼻子,忽然有种想立刻离开的冲动,但想起自己的身份,还是生生忍住了。 这边吵闹着,一个冷清的声音突然从里屋穿出来,“这是怎么了?” 伴随着这个声音落下,一个曼妙女子从里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正是苏侧妃。 她看到太子妃站在外头,微微一愣,还是上前行了一礼,然后才看向旁边的杂乱,“敢问太子妃,这是做什么?” 太子妃冷冷地看着她,然后撇开目光说道:“将她们拉出去!捂上嘴巴,乱棍打死!” 她命令一下,早有两个婆子上前来,与那些侍女一起将那两个女人拉了出去,然后摆上板子,直接就在院子里行刑,没过多久,那两个女人便咽了气。 苏侧妃见了,心下暗惊,太子妃却没准备跟她交代什么,又冷声冲着外头喊道:“毅勇进来!” 毅勇领命而进,等候太子妃的吩咐。 太子妃看了一眼依旧沉迷于迷雾当中的太子,暗中叹了口气,这才对毅勇道:“去将太子抱上,随本宫走!” 毅勇看了一眼太子,略有些踌躇,但在触到太子妃冷冷的目光后,还是一横心,上前拉了太子,便跟着太子妃一行人出了苏侧妃的院子。 这边苏侧妃一脸淡漠地看着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她伸手的婢女上前小声说道:“侧妃娘娘怎么不拦着?” 苏侧妃冷笑一声,“拦什么?太子已经对那东西已经入了迷,我倒是想看看太子妃娘娘有啥法子帮他戒掉呢!” 说完便转身,一甩帘子进里间去了。 祥云殿偏殿,若兮折腾了一天,下午便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时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身上的内力也恢复了一点点。 在浅碧的服侍下用了晚饭,她正想去找皇后谈谈,岂料刚转出偏殿,便听见正殿那边传来一阵吵闹声。 若兮眉头微皱,带着浅碧悄无声息地绕到门口边上,一眼便瞧见正殿里头满是人。其中,坐在正首的不是皇后,而是手上拿着串佛珠的太后,她的下面,皇后站着,地上还跪着一个人,赫然便是宜妃。 若兮一见宜妃跪在那里,便知事情不好,也不再看热闹,拉着浅碧回了偏殿,又从偏殿绕到祥云殿的后头去了。 这边正殿里,太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后,“说!那丫头到底在哪里?” 皇后一脸为难的表情,“母后这到底是要找谁?如此兴师动众的?” 太后锐利的目光射向皇后,指着地上的宜妃对她说道:“她已经说了,昨日那丫头带着她的人来了你祥云殿,你还敢在哀家面前装聋作哑?马上把她们叫出来,哀家不追究你的责任。” 皇后一脸愣然的表情,“母后,请恕臣妾不知您到底在说什么。昨日宜妃宫里确实来了两个人,不过是送东西来的,东西放下之后,她们便回去了。臣妾不知道您说的那丫头,到底是谁?” 太后冷冷地看着她,对着守着她旁边的一个女官使了个眼色。 那女官会意,叫了几个婆子丫头一起,便出了正殿,往偏殿而去。 这边皇后看着,眸光微闪,努力保持着镇定,暗暗祈祷若兮她们别被找到才好。 一刻钟后,那女官带着人回来,对着太后微微摇头,皇后这才松了口气。 太后目光阴霾,沉默了片刻,正想起身离开,外头正好传来一点声响,众人循声看去,却是厉嬷嬷押着若兮和浅碧从外头走了进来。 皇后脸色大变,差点没直接跪下去。太后则嘴边扯起一点冷笑,扶着椅背缓缓坐了回去。 厉嬷嬷将若兮和浅碧带到太后面前,才躬身回道:“太后,她们两个想要从后院翻出去,正好被老奴抓住了!” 若兮心下暗自懊恼,看着太后,扯起一点笑容道:“臣女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呀。” 太后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只看着厉嬷嬷问:“如何?” 厉嬷嬷躬身回道:“娘娘放心,只有一点点内力罢了,不足为患!” 若兮眸光流转,与浅碧互相对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太后听了厉嬷嬷的话,站起身来,“既然如此,就将她们几人还在这殿里头吧,派一队护卫守着,对外就说是特殊时期,加强守卫。” 看着厉嬷嬷应下了,太后便扶着那女官的手,缓缓往外头走去。 皇后心下暗急,最后还是忍不住喊道:“母后!” 太后的步子没停,依旧若无其事地踏过门槛,出了院子。 皇后一急,走出几步,被厉嬷嬷拦住,依旧不死心地喊道:“母后,皇上是您的亲儿子呀,您不能害他啊!大褚的生死存亡,如今都握在母后您的手里,请您三思呀!” 可是,院外又哪里还有太后的身影,皇后有些绝望的滑落在地。 厉嬷嬷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将大门锁了上去。 若兮和浅碧急忙走到皇后身边,低声劝慰着。 皇后一把拉住若兮的手,“兮丫头,你说这可怎么办呀?” 若兮心中有些无奈,皇后好歹也在宫里几十年的时间了,又是一国之母,在宫中没有培养起一点势力也就算了,遇事还如此慌乱,她也是服了。 她哪里知道,皇后这是被太后明里暗里打压了几十年,早就被磨去了棱角,再说,她本身就不是个强硬的女子,当初点头让她坐上这一国之母的位置,太后看中的想必也正是这点。在其他后宫嫔妾面前,她还能倚仗自己的身份,站直腰背。但遇到太后,便如老鼠遇到了猫,早就蔫了。 太后出了祥云殿,便站在鸾驾前等着,这边厉嬷嬷安排好,便走到她身后躬身,“太后!” 太后微微点头,“都安排好了吗?” 厉嬷嬷低声回道:“回禀主子,都安排好了!欧阳公子那边已经让人递了消息进来,他明日便可到底,到时,只主子您按照约定……” 她抬头小心地看了太后隐晦的侧脸一眼,才低下头继续说道:“大事可成,到时候便可为主子您达成心愿!” 太后眸中闪过一缕幽光,她微微抬头,看向乾清殿的方向,“那位……他不会伤害他吧?” 厉嬷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中一颤,又低下头去,“按照约定,是这样的。” 太后暗暗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转身踏着太监的后背上了鸾驾,便浩浩荡荡地往宁慈殿的方向回去了,留下厉嬷嬷一人眉头紧皱地看着她眷恋的背影。 ……我是可爱又深沉的长分割线…… 大褚日泽十五年深秋,凛冬将至,偏北边的都城的深夜已经有着浓浓的凉意,守夜的城兵都披了厚重的外套,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盹。 昏黄色的月光下,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里,一个黑影从城楼里闪了出来,猫着身子走到厚重的城门,悄无声息地将门留了个缝,顷刻之间,如山河沸腾一般,一阵震聋发聩的马蹄声从外头传来了进来,伴随而来的,是一队训练有素的铁骑,当先的人黑袍加身,在飞奔的白马上风采猎猎,犹如黑夜中的罗刹一般,摄人心魄。 几个闻声而出的守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铁马踩中心口,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道风景,便是一骑又一骑的铁马,长驱直入一般,往皇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清晨的祥云殿,一道敏捷的身影,悄然避开四周的守卫,往乾清殿的方向去了。 两千铁骑在黑袍人的带领下,沿着都城大道疾驰而行,间或有早起的百姓掩开门缝偷偷往外瞧一眼,便被这场景吓得马上将门关得实实的。 东华门,是离着乾清殿最近的宫门,因近日皇上病了,禁卫统领路衡要求加强戒备,特地又加了一队人马在此守着。 宫门口,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个守卫,几个守卫相互之间都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其中一个侍卫耳朵微动,似是听到了什么,眉头微皱地看着旁边的同伴,低声问道:“喂,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同伴一脸茫然地微微转头,“没有啊,什么声……呃……” 他的声音还未落下,便“呃”地一声定在原处,他的同伴一愣,待到反应过来时,已发现对方的脖子上一支利箭穿过喉咙,他的目光越过去,却见漫天的黑暗中,火光震天,马蹄声震天,他蓦地反应过来,边往里跑去边用尽全力大声喊道:“越兵来了,快关宫门,越兵来了,快关宫门!” 今夜在东华门守着的正是禁卫军副统领路遥,他与路衡一样,都是皇上的暗卫,只听命于皇上。 他也算训练有素,虽然事发突然,但不过片刻之间,也还是快速反应了过来,边指挥人去关宫门,边走上宫墙去察看外头的形势,果然看见一队铁骑势如破竹一般,眨眼便到了宫墙下,幸好兵将们反应还算快,在最后一刻堪堪将宫门关了起来。 路遥看着外头的境况,暗自心惊,急忙命人去报告路衡,又让人想办法从其他宫门出去,寻求帮助,然后才带着人迎接已经陆续爬上云梯的越国兵。 一个时辰后,路遥这边已是精疲力尽,但却久久不见派出去禀报的人折返,也不见有援兵出现,眼见着已有一个有一个越兵通过云梯爬上了宫墙,他在奋力斩杀的同时,渐渐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好在,就在他濒临绝望之时,先前派出去的人当中总算有一个回来了。 那人看着眼前的战局,也是暗自心惊,翻身下马便直接找到了路遥,“路统领,南北和西门都有人把守,声称是太后娘娘的懿旨,不得让人出入。属下在南门那边,说的口水都干了,但死活就是不让属下出去,属下没法,只得先回来了。” 路遥听得莫名其妙,只觉得今晚这事处处透着玄妙,不说其他,单是这对越国兵居然就这般畅行无阻地出现在宫门前,就已经够奇怪的了,守城门的都是死人么。 可是,此时却哪里还容他去想这些,他手下翻转,又将一个越兵杀死。 正在这时,一直端坐在马上观战的黑袍人飞身而起,手中的利剑在路遥堪堪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便直直刺入了他的后背,他噗地吐出一口鲜血,他想要回身去看看是谁将他送去黄泉之路,一切却都只是徒劳,身体在利剑被拔出之后,只踉跄两步,便倒在了地上,然后又被一个又一个同伴的尸体掩盖了。 黑袍人的侧脸在夜色下泛着触目惊心的光芒,他身形潇洒地在半空中一个旋转,正好落下已经从攻破的宫门跑进来的宝马上头,然后一拉缰绳,便带着剩下的铁骑直接飞往皇上所在的乾清殿。 乾清殿,作为皇上的办公场所与寝殿所在,素来是宫中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 黑袍人带着经过一番厮杀后剩下的八百铁骑到了乾清殿前,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有些不合时宜的安静,吁停了座下的马,沉思着没有做进一步的行动。 黑袍人身后的一名黑衣男子打马上前,看着面前的情形皱眉说道:“少主,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寻常啊!” 黑袍人没有说话,半响才问道:“她怎么说的?” 黑衣男子急忙回道:“说大褚皇帝就在这乾清殿,而且按照约定的,东华门应该没有人可以将信送来这里才对,他们不可能可以提前有所应对的呀。” 正在这时,两个人影缓缓从远处走来,黑袍人和黑衣人对视一眼,待那两人走到跟前了,才发现是两个女人。 黑袍人眼睛微眯,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没有开口。 当先的女人沉默了半响,见他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开口道:“欧阳……公子?” 欧阳淡淡点头,“太后娘娘不藏起来,跑来这里做什么?” 太后心下蕴怒,但脸上表情并未变化,只移开看着欧阳昊的目光,看向乾清殿内,“哀家不是很信你,特地来这里盯着!” 欧阳昊冷笑一声,“太后娘娘想多了,本公子……确实不是言而有信之人。只不过,你即便来盯着,又能怎么样呢?在你答应要替本公子做内应的那一天起,今日的结局便已经注定了是吗?” 太后脸色苍白,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欧阳昊没有再理她,对着身后的淮北使了个眼色,“你带几个人进去看看,这情况,有点异常!” 淮北答应着去了。 这边太后也终于才发现欧阳昊口中的不寻常,她皱眉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得到回应,她凌厉的目光射向身后的厉嬷嬷,“哀家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 厉嬷嬷嘴巴张了张,正想说话,殿里忽而传出一声惊叫,然后便沉寂了下来。 欧阳昊目光冷凝,他身后的一员兵将打马上前,“公子,要属下进去看一下吗?” 欧阳昊皱着眉,正想说话,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火光与震天的叫阵声。 众人蓦地往身后看去,却见漫天的黑暗中,有一队人马快速往这边而来,当先的人一身明黄色的锦袍,赫然便是传说中一直昏迷着的皇上,他的身后,左边的是禁卫统领路衡,而右边的,竟是一个女子。 太后娘娘看了这阵势,豁地看向身后的厉嬷嬷。 厉嬷嬷一脸悲哀的看了她一眼,便扑通一声匍匐在地上,不敢再看太后。 太后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厉嬷嬷跟了她一辈子,她从未想过,她会背叛自己,所以把一切的事情都交给了她来安排。也许,在她看来,她这样做,并不是在背叛自己!可是,真的好想回去看一看啊!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向头上的天空,像是不想与皇上对视。 欧阳昊并未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什么反应,只是目光在触及一直盯着他的若兮时,眸中闪过几许痛苦。 但那不过片刻之间,他便扬起灿烂的笑容,看向皇上,“皇帝陛下好呀!” 皇上表情冷冷的,眉间似乎还有因为昏迷留下的疲劳感,“越国的三皇子大驾光临,朕有失远迎,倒是失礼了!” 对于皇上如此迅速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欧阳昊并不感到奇怪,“皇帝陛下客气了,说实话我本就没有准备让皇帝陛下您亲自来迎的!” 皇上面色微冷,他的眸光不经意间扫过欧阳昊身边的太后,然后才冷声吩咐道:“来人,将他们全都给朕抓起来!三皇子既然如此客气,亲自将自己送上门来,那朕也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不是!” 他的话音一落下,身后路衡统领下的一众士兵齐齐刷地将手中的剑举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欧阳昊这边的人。 欧阳昊脸色不变,依旧一脸悠然地端坐在马上,“皇帝陛下,我是亲自送上门来了,但能不能将本皇子抓住,可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眸光流转,看了一眼太后,“皇帝陛下您不会真的以为,本皇子就真的将自己这么宝贵的命押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吧?”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一般,一匹快马飞奔到皇上跟前,急声禀报道:“启禀皇上,各处宫门都有越国兵在进攻,卫将军他们带领的五万皇城亲兵被困在都城外,还未能进城。” 皇上目光凛然,欧阳昊嘴角噙着一缕妖艳的笑容,不避不让地对上皇上的目光。 一刹那间,皇上和欧阳昊同时落下一个进攻的手势,两队人马便直接对战起来。 皇上和欧阳昊二人对恃着,任由四周战火纷飞。 双方直打了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皇上这边的禁卫军人数已经越来越少,而欧阳昊这边,则随着几处宫门的逐渐突破,人马不断地补充过来,眼见着路衡已经渐渐体力不支,身上几处都已受了伤,而援兵依旧没有出现,皇上这边也不禁有些着急了起来。 死,没有什么!但是,若是大褚江山葬送在他手里,那他有何面目去见天下人,去见大褚皇朝的列祖列宗。 随着欧阳昊的利剑刺入,路衡惨然倒下,那把如嗜血修罗一般的利剑旋即对着皇上的方向直直刺来,就在距离皇上鼻尖两个拳头的地方,另外一把精巧的软剑“锵”地一声将它挡住,欧阳昊冷凝的双眼瞬间一双灵动的眼眸。 他豁地飞身退开,紧紧盯着若兮,那目光中带着无奈的询问。 若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直接飞身过来与他打了起来。 旋转,飞身,出剑,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一般。 两剑相扣地瞬间,欧阳昊附在若兮的耳边,“臭丫头,你走吧!” 若兮毫不留情地将内力倾注于剑上,用力一推,“你走吧!” 欧阳昊无声苦笑,只得持剑继续迎上。 正在这时,宫门外的声音越发洪亮,一匹快马飞奔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队长长的人马,当先的赫然便是卫将军,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战局,翻身下马跪倒:“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皇上放心下来,淡淡看了他一眼,“先把这些越国兵抓起来了再说!” 卫岩点头称是,也不拖延,马上便起身指挥士兵与欧阳昊的人对决起来。 欧阳昊的人自知大势已去,护送着欧阳往后边退去。 若兮见此,也不再逞强,深深地与欧阳昊对视一眼,便收了软剑,回到皇上身后观战。 足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天已大亮,对战才渐渐接近尾声。 皇上沉着脸色在乾清殿内等着,卫将军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越国兵已全部被击退,无人肯投降,全部被斩杀,数目还在统计之中。” “越国三皇子呢?”皇上冷着脸问道。 卫将军小心地看了旁边默不作声的太后一眼,才一脸惭愧地禀报道:“回皇上,我们的人将那三皇子逼入宁慈殿,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岂料进去后,才发现宁慈殿有一通往宫外的地道,我们的人进去发现时,已经太迟了,那三皇子……已经逃出宫外去了。” 皇上听了,沉默了好半响才开口道:“下令全城搜索,务必将他擒住!” 卫岩领命而去,转身后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头拱手说道:“皇上,微臣等之所以能进得都城,皆是六皇子带了人在都城内与臣等里应外合,才击退了占领了城门的越国兵。六皇子此刻,想必还在哪出宫门处理战事呢。” 皇上一整夜都紧绷着的脸庞在听到褚宜的消息时,总算稍稍缓和了些,等到卫岩出去后,他才一脸痛心地看着太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母后,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太后的唇边扯起一丝苦笑,她没有看皇上,半响才开口道:“皇帝,哀家丧心病狂,做下此等错事,无话可说,请皇帝秉公处理吧!” 皇上见太后居然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他豁地站起身来,倾身看着太后,“母后,朕是您的亲生儿子,您就连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吗?” 太后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哀家无话可说,苦果已酿,皇帝不必再纠结于前因了!” 皇上缓缓坐了回去,沉默了好半响,才一脸失望地开口道:“来人,将太后送回宁慈殿,关在小佛堂,派人好好守着。” 皇上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太后,才艰难地继续吩咐道:“待过两日都城恢复正常后,再将她送到城外清心殿去吧。” 这竟是要将太后幽禁了,便是若兮听了,也不禁有些心惊,但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太后做下的事情,险些就让大褚灭国了呀。 看着太后被两个侍卫请了出去,若兮便也借口去找褚宜,出了乾清殿,然后快走两步拦住太后。 若兮将那两个侍卫挥退,才迎向太后的目光道:“太后娘娘,臣女这里,有几个问题请教!” 见太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便自顾自地继续问道:“当年皇贵妃,也就是王爷的母妃之死,以及她姬家一府的惨剧,是不是你造成的?” 太后看着她,半响才面无表情地点头,“是!” 若兮没有震惊,叹了口气,然后摸了摸腕上的铃铛,稍稍压低声音道:“太后您,是不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太后冰雪一般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她瞪大双眼,喃喃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若兮看着她,又开口,“欧阳昊他,是不是答应你事成之后,让你重回那个世界?” 这回,太后的脸色更是震惊,她张了张口,竟不知该做何反应好。 若兮从她这个反应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低下头想了片刻,才抬头对上太后疑问的眼光,“这不是一条双行道,太后您既然来了,便不可能再回去的!欧阳昊……他是骗你的。” “你胡说,你怎么知道的?”太后有些激动地看着若兮。 若兮抿抿唇,“因为,我便是祁连雪山的传人!” 太后踉跄地退后两步,即便不愿意相信,也知道若兮所言是真的,半响苦笑两声,认命地在那两个侍卫的陪同下,往宁慈殿的方向走了。 若兮看着她的脚步明显已经没了先前的沉稳,心下不禁感慨万分,总有人想过来,又有人想要回去,却不知道,过来容易,回去却已是不可能。 第二日早朝之上,褚宜自请带兵前往渤海,迎战罗斯国,得到皇上的恩准后,便点了五万驻守在城外的后备兵,连日赶往渤海。 这些日子,刑部并未闲下来,几番波折,总算查清了娜安公主,也就是二皇妃之死的真相。 原来,二皇妃之死,褚梁那一脚虽然是直接原因。但在那之前,二皇妃本身就已中了毒,这毒才是她小产然后大出血而死的主要原因。 而这毒,却是她的其中一位贴身侍女下的,这侍女在二皇妃死后便不知所踪,可以推断,罗斯国这边那么快得到消息,很可能便是这个侍女传出去的。 这样看来的话,二皇妃之死被人利用的可能性极大,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为了挑起罗斯国和大褚之战的阴谋。 褚宜此行,便将刑部查出的情况以及二皇府里一个知道些许真相的婆子带了过去,希望能让罗斯国看清真相,让两国重归和平。 看着褚宜和简昕然离去以后,见都城中的形势基本稳定了下来,若兮便也不再耽搁,带了浅碧浅夏,便马不停蹄地赶往西南大营。 半路上,几人又接到冷风送来的信,褚越大战已经暂歇。 欧阳昊领兵攻入都城之时,驻守在西南边境的越国兵也大举进攻,开始那日,越兵用了大褚将士从未见过的武器,越兵竟势如破竹一般,褚兵大败。 好在祁连雪山的人及时赶到,褚烨听闻是若兮让他们去的时候,当机立断便采纳了他们的用兵建议,同时马上增设了新式的迎战装备,终于在第二日大胜越兵。 褚烨当即乘胜追击,派人截断了越兵的粮草供应,同时在一日深夜带领两千精兵用祁连雪山特制的弓弩突击越兵,取得大胜,总算是暂时震慑住了越兵,让他们不敢也暂时没有精力再次发动攻击。 然而,褚烨却在此战中身中箭毒,性命堪忧,已被连夜送往姬离隐居的鹤松山。 若兮收到消息后,只得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冷风在信中所写的地址。 一日一夜的马程之后,她们总算在这日清晨时分赶到了鹤松山。 许是早已得了知照,守门的童子没问什么,便直接带着若兮去见了姬离。 若兮总算是见到了褚烨这位传的舅舅,见他年约四十,却已满头才发,脸上带着看透一切的淡然,安然地坐在轮椅上看着若兮一步步近,然后不待若兮说话,便转动轮椅,淡淡说道:“随我来吧!” 若兮挑眉,但还是默不作声地跟着他可一处宁静的院子,姬离在院门前停下抬头对着若兮道:“他在里面,你进去吧!” 屋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声,仿佛每咳一次都耗尽了生命一般。 若兮心下一紧,脚下地步子已经迈了出去,走进院子,然后一把推开了房门。 浓烈的药香扑鼻而来,那咳嗽声又从里头传了出来,若兮无声地往里头走去,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人,他的脸色苍白,头发散落两边,双眼半闭着,胸口起伏之间,明显透着不正常,那模样,哪里还有往日的的狂傲,唯有那冷峻的双眉,还诉说着战神的风采。 若兮见到他这般模样,不自觉地便叹了口气,床上的人浑身一僵,缓缓睁开双眼,艰难地摇头看向这边,在触到若兮的明眸时,嘴边忽然涌起一缕温暖的笑意,仿佛过往的无数次一样。 若兮回神,快走几步走到他床边坐下,任由他拉了自己的手,“大小姐来了?” 若兮展颜一笑,“是呀,本小姐来了,你居然还敢躺在这里,真是好大的胆子。” 褚烨手上的力度微微加大,笑着说道:“是呀,大小姐恕罪,想要打我一巴掌,还是踢我一脚,都随你!” 若兮呵呵一笑。 两人便这般你一言我一语地随意说着一些无关正事的趣话,等到褚烨累极歇下了,若兮帮他盖好被子,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缓缓出了院子。 彼时,姬离,阳明先生并冷风惊雷,还有浅碧浅夏等人都聚在了正厅里。 若兮一进来,看了姬离一眼,便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褚烨怎么会伤得那么严重,是因为箭上的毒吗?” 阳明先生看了姬离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才开口道:“大小姐,箭上的毒倒是不碍事,倒是……” “倒是什么?”若兮见他还在吞吞吐吐的,不禁冷眉一挑,有些恼怒地开口。 阳明先生急忙继续说道:“是寒毒!寒毒已经深入王爷的五脏六腑,若是还不能解毒,怕是……熬不过明日了!” 若兮闻言,瞪大双眼看向他,“寒毒?寒毒不是说已经解了吗?那个殷素素……” 姬离在一旁温声开口,“只因解毒的法子太过刁钻,先前并未解毒!” “……” 浅碧浅夏面面相觑,正想开口说话,却被若兮横过来的一眼吓住了,急忙闭了口。 这边若兮皱眉想着事情,姬离只当她太过伤心,便开口道:“大小姐赶路,想必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吧。” 若兮有些木然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便听从地回了姬离给她安排的院子休息去了。 晚饭后,若兮沐浴洗漱一番后,又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将浅碧浅夏遣退,独自一人去了褚烨所住的院子。 彼时,褚烨也是刚刚用了些粥,正睁着眼睛在想事情,看见若兮进来,他心情甚好地对她招了招手。 若兮走到他床边坐下,紧紧盯着他,“你的寒毒根本就没有解,为什么骗我?” 褚烨微愣,但也知道此事瞒不了,便安慰她道:“这寒毒都陪了我几十年了,哪里是说解就可以解的。” 若兮叹了口气,“那怎么办?你是要死了吗?” 褚烨一愣,半响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道:“是呀,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啊?” 若兮认真地摇头,“你最好别死,你要是死了,我会把你的坟墓也扒了,让你在地下都不得安生的。” 褚烨一笑,用力的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小没良心的,你也真狠心!” 若兮用手臂撑着他的胸前微微抬起头,眨眨眼,还不待褚烨反应过来,便对着他的唇亲了上去。 褚烨先是一愣,在感受到若兮的主动后便搂紧她,加深了这个吻。 他本来以为若兮只是一时兴起,岂料吻着吻着,若兮地手便不安分起来,先是抓他的头发耳朵,又是扒他胸前的衣领,小手竟如泥鳅一般从他的衣领处滑了进去。 褚烨倒吸一口冷气,急忙微微用力推开她,想要去将她的小手拉出来。 谁想她的小手刚一从衣领滑出来,又灵活地往下边滑去,快速地摸住了褚烨下边的硬处。 褚烨脸色一黑,已不知倒吸了几口冷气,等到反应过来,若兮已经趴在他身上,两只小手在摆弄他的衣服,那模样,竟是一副非要将他扒光了的样子。 褚烨急忙将她的两只小手用力禁锢住,哑着声音喊道:“傻丫头,你在做什么?” 若兮眨眨眼,“我在老头子的书上看到,男女成亲之后,便要做这种事情的,我们来试试吧。” 褚烨抬眼看苍天,把她口中的老头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才急急忙忙地说道:“那个……我们下次……下次再试,下次……嗯……嘶……” 若兮上下其手,把个褚烨弄得痛苦不堪,但他还是强忍着想要将若兮推开,岂料若兮竟是下了决心一般,将他好一阵搓磨。 心爱的女子如此折腾自己,即便褚烨是块冰山,也是情不自禁了。但想着可能的后果,他还是努力忍着,自知此时的自己抗不过若兮,他想不管如何也要阻止,正想开口叫人了。 若兮左手在空气中一挥,一阵奇特的香气顿时弥漫在两人周围,在沉沦过去的那一刻,触及若兮眸光闪过的痛苦,他才明白,她,是故意的! 一夜沉沦,一夜纠缠,一夜缠绵!再醒来时,若兮已是人去床空,留下褚烨一人,空对着,满床的狼藉与暧昧。 ……我是讨人厌的分割线分割线…… 日泽十六年冬,大褚皇帝以身体不适为由,将皇位传于六皇子褚宜,自己暗中则带着曾经的雪贵妃游走大好江山,弥补逝去的岁月。 简昕然本不愿意入宫为后,但最终还是耐不住褚宜的死缠烂打,最终以一名江湖女子的身份,被封为后,成为一代传奇皇后。 欧阳昊要在这一年的春天,便已在越国登基为帝,在褚宜登基后,他便派处使者,提出两国和亲的建议,倒是给两国带来了难得的暂时的和平。至于这份和平能够维持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太子虽然在太子妃的极力帮助下,想要戒去对那烟的依赖,奈何沉迷已深,虽然成功了,但也去了半条命,没过多久便死了。太子妃倒是松了口气,没过多久,便带着沫沫回了南边,过起了平常人的日子。 至于褚梁,虽然事实证明二皇妃的死并不单是他造成的,罗斯国那边没过多久也接受了这个事实退了兵。但他的名声已毁加之皇上本身也不待见他,褚宜登基之后也四处打压于他,只给了他个闲散王爷当着。 君连杰在褚宜登基后的次年科举考得探花之名,后来取了卫晗为妻,再后来,夫妻二人自请出使大褚南边诸国,以寻求交流往来,此是后话。 祁连的冬天,总是来的特别早,刚刚入冬,便已迎来了一场大雪。 一女子带着两个丫头在镇上闲逛,女子穿一身梅白色的衣裳,头上带着兔毛做的毡帽,只露出一张绝美的小脸,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着,闪动着智慧的光芒,脚边还跟着一团白色,哧溜溜地在街道上滚来滚去,看着让人忍俊不禁。 一名穿着墨袍的冷峻男子走到她身边,一脸兴奋地看着女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我终于找到你了!” 女子一脸懵懂地看着他,目光在触及他的手时突然一变,左脚微抬,对着他下身的那处狠狠一顶,一声闷哼,满天的风雪凌乱! 本书由乐文首发,请勿转载!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