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空那么蓝,你离我却那么远(1) - 允我相思不尽 - 舞涟漪 春雨洗刷着可望之处的每一寸视野,远处的,近处的,凡可看见的之处,渐渐变得清晰,垂柳倒垂下来的枝条随春风舞动着,人远远的望过去,便觉得像一根极柔软的羽毛划过心房。 心,渐渐升温。 这便是她最爱的这所城市最真实的模样,连那树,那花,都格外充满风情。 今天是星期六,大雨。 像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日子,她本不想出门,可是却又不得不出门。 凌妤将大衣的扣子又往上扣了一粒,挡住了入侵的寒风,小手紧紧的捏住了伞柄,在心底偷偷的叹了一口气,又默默的前行。 今天是父母替她安排的本年度,第七十位相亲对象! 走到约定的咖啡馆时,凌妤先将自己的雨伞挂好,便朝约定的那个桌子找去,她不喜欢托人办事,而今天来的这家咖啡馆,她在里面绕了小半圈,却依旧没找到约定的88桌。 是她记错了,还是? 凌妤一时有些不确定。 正兀自犹疑的时候,离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却忽然传来笑声,“这钟晴可真是好手段,才和席竣彦离婚,这转眼又成了温昀初的座上宾,还真是不容小觑!” 温…昀…初…… 这个名字滑过唇边的时候,凌妤像是能感受到自己声音的温度一般,那么炙烈却又凄楚。 “温大少,人如其名,哪里有你们想的这样龌龊!” 另外一道声音又跟着响了起来,凌妤略稳了稳神,正要转过身离开之时,却忽然又听到一道声音传来,“也不一定,温昀初好歹也有三十了吧,男人到了这样的年纪,心底想的什么,你可就猜不透了!” 凌妤的身形不稳,险些跌倒,幸好有人在一旁及时托住了她的手臂,将身子借给她,这才让她免于难堪。 入鼻的是清新的木质香调,一丝若有若无的花梨木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凌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力睁开了身后的怀抱,大跨步就要离开。 “不过扶了你一下,值得你这样生气?” 凌妤的脚,就这样生了根。 就这样几步路,身后的人,徐徐走过来的那几步,皮鞋擦过地板的淡淡声响传到耳边,却让她的心底说不出的慌乱。 当傅墨的身影一点一点的展露在她的视线里时,凌妤才算明白,思念过深,其实是一种最要不得的毒。 潜藏在意识里那个人的每个习惯,都会被她当做是那个人的专属。 “傅,傅总。” 傅墨的目光与她隔了半步的距离,一双桃花眼,笑的灼灼发亮,“巧啊,凌小姐。” 凌妤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往自己的脸上堆上自己最明媚阳光的笑,“是的,很巧,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咖啡?” “好啊,我那边有位子,不介意一起喝杯咖啡吧?”傅墨眉宇间的笑意渐浓,而那抹深藏的眉心深处的觑意,却是令凌妤怎么都看不透。 傅墨是近两年来难得一见的经济名人,凌妤和他认识也是因为一场别出心裁的采访,虽然谈不上熟悉,凌妤却不得不要客套一番。 随傅墨坐到他的桌子上,他那只杯子里,咖啡已经快要见底,想必他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可是凌妤看了一眼光洁如新的桌面,“傅总,为什么桌子上没有号牌?” “有心人,总会遇到,无心人,给了路标,也不一定能寻来,凌妤,你说是不是?” (艾玛,漪子休息一个月,又满血满状态的回来了~~~看我万年男配凌风~~哇咔咔~~) 第二章 天空那么蓝,你离我却那么远(2) - 允我相思不尽 - 舞涟漪 有些事,彼此铭记,却又心照不宣。 凌妤听完了傅墨的话,目光落在了旁坐的87号的一对男女,心底震惊成了一片,连点咖啡的时候,说话声音也有几分不自然。 傅墨的为人,凌妤早在当初做采访的时候了解到了不少,但这样纯私人的场合,和他坐在一起,让她有些紧张,加上刚刚又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让她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是不安。 也许是她这样突如其来的安静,连傅墨都感觉到那丝诡异,他的目光越多的停留在凌妤的身上,良久后,他忽然道:“在想什么?” 傅墨忽然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那份沉默。 对上傅墨那双沉着睿智的眸子,凌妤低头看向手边上的咖啡,端起咖啡,低低的抿了一口。 奶泡的香甜和酥软像是一帖治愈良剂,暖暖的贴过心房,凌妤正要喝第二口的时候,却听到头顶上傅墨的声音淡淡传来,“我都知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让凌妤的手一抖,咖啡差点又洒了出来,她忙稳住心神,“知道什么?” “知道你在想我。” 凌妤抬头看过去是,正好看到傅墨那灼灼的笑意,和煦温暖,如春日里最灿烂的桃花,然后,她听到他启唇,“难道我说的不对?” 凌妤手里的咖啡终于是放了下来,傅墨果然厉害,一句话,就生生的将她卡住了,她的确是在想其他事情,她一开始找不到的那个88桌,现在是不是就正在眼前? 看了一眼手表,“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先去找个地方吃个午饭,”说着,她扬了扬手表,“时间如金钱的傅总?” 傅墨这一次笑的极为的动容,“凌小姐这么久远的事情还都记着,既然如此,不如我来从命一次?” “也该是这样了。” 凌妤笑的时候极美,如同这个城市最缱绻的春雨,点点滴滴都是美,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每个人的心间。 傅墨结账完,和凌妤并排走到了门边,看着外面淅沥沥的雨,他正要走去开车时,凌妤忽然从撑伞追了上来,左右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她的个字比他矮了一截,小小的雨伞快被她举过头顶,她的大半个身子已经被雨帘浸润…… 傅墨看着她的目光,足足有半分钟没动,凌妤正要出声时,傅墨已经夺过了她手里的伞,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雨伞遮住了雨,也留住了那半颗未被雨淋透了的心…… 凌妤只觉得很温暖,浑然不知道身后何时已经有人从雨伞里走了出来,正站在雨里,任由春雨一点点的打湿那最后一丝温度。 很多年之后,凌妤再想起这一幕的时候,如果那时候,她不是因为想到记忆里的那个人最爱淋雨之后高烧,便也不会主动去替傅墨撑伞,而如果她再也记不得那个人的这个习惯,是不是,就会在出咖啡馆的那一刻,就已经看到那个人正举着伞就那样站在雨里,正在等她。 第三章 天空那么蓝,你离我却那么远(3) - 允我相思不尽 - 舞涟漪 也许是有了雨中撑伞互助的交流,两人在之后吃饭时,显得从容了许多。 凌妤将吃饭的地方选在了一家靠近运河的小餐馆,不是多精致的装修,可是却处处充满韵味,尤其是两人临着木窗的一个小餐桌坐下的时候,凌妤敏锐的察觉到了傅墨眼底一霎那的惊艳。 桌上一只青花瓷瓶里,插着两支桃花,在这样的季节里,却有些似真似假,难以分辨。 凌妤坐了下来,徐徐展开了手里的画轴菜单,边看边道,“这里的酒酿圆子羹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你等会儿一定要多吃一点。” 傅墨也跟着坐了下来,熟练的拿过摆在一旁的纸笔,“那就点一份,你还想吃什么?” 见他认真的在那上面写菜名,凌妤的心底闪过一丝温暖,“唔,水磨豆腐也还不错,还有……” 凌妤点了六七个菜,又上了米饭,这才和傅墨两人吃了起来,凌妤看起来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上的菜均是十分精致可口,再偶尔看向窗外的那运河之上一抹剪影,这里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场景。 如同她一样,不是最动容的风景,却精致的令人念念不忘。 吃完饭,凌妤便提出要和傅墨告别,她本来打算“相亲“完就去书店,遇到傅墨已经是例外了,而和傅墨这顿饭边吃边聊,已经下午两点了,再不去,回来就该天黑了。 自那之后,她已经很少天黑不回家了。 “下这么大的雨,你没有车,我送你去。” 凌妤没想到傅墨会说的这般直白,她若再推辞,倒显得她太过矫情了,可坐上傅墨的车那一刻,凌妤却忽然觉得,他是不是早就算好了,算好了她会找不到推辞,所以才会那般直白,让她退无可退。 凌妤将雨伞放到脚边,将身子往座椅上缩了锁,这样的傅墨,让她更是无所适从。 “冷吗?” 也许是看出了她那份不自然,傅墨忽然出声问道。 “还好。”凌妤将手放到口袋里。 春天算不上多暖和,再加上这一场雨,早上出来时穿的又是裤袜,从餐馆出来那一断路,却是把她冻得够呛。 “我把空调开一会儿。” 傅墨说着,便打开了车里的空调。 暖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凌妤的手渐渐暖和了起来,心却愈发的颤动不安起来,他离她越贴近,她越是害怕。 傅墨的车子一停到书店的门口,凌妤就慌张的道了谢,顾不得撑伞,就朝书店里面跑去了,留下傅墨在车子里满是不解。 凌妤冲进去书店后,一直躲在门后,等到从窗户边看到傅墨的车子扬长而去之时,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要朝经济类书架走去时,目光却瞥到了摆在书店正中央的八卦杂志上。 她从不关注这类的信息,彼时第一次捡起这类报刊来看,甚至有些看不太明白上面横七竖八的标题,能看明白的,却是温昀初的确是在和钟晴走的很近,和那个前段时间很火很火的影后走的很近…… 那上面的照片,钟晴的纤腰之上,贴着的是他那只堪称完美的一样的右手…… 第四章 天空那么蓝,你离我却那么远(4) - 允我相思不尽 - 舞涟漪 虽然时间紧赶慢赶,凌妤回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天还是全黑了,所幸雨还是停了,一路电梯上去,她看着电梯的数字不断攀升,眼泪到底还是蒙住了双眼。 三年前,凌妤学会将眼泪往温昀初的衣服上蹭,三年后,凌妤学会的,却是时时刻刻将眼泪往心底流…… 太悲伤的时候,她也只敢像这样,片刻的柔弱。 电梯在21楼的时候,发出一阵清脆的“叮――”的声音,凌妤走出电梯的时候,就看到地上一大滩水,正要出声时,却又想起今天下雨,也许邻居淋雨了也说不定…… 她刚刚走到自己家门口,正要开门时,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顿,一顿,又一顿,连着她的心跳也逐渐开始不正常起来…… “砰砰――” 一阵阵,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一般。 凌妤正要转身之时,却感觉到腰上一重,熟悉的气息自身后一点一点的蛊惑着她的五官,心在一刻钟变得酸涩,眼泪就跟着变得极多,一行一行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才发现,傅墨身上的虽然也是花梨木香,但是这个人身上的花梨木香却要淡一些,香草的香味却要浓些。 凌妤想想,其实也对,像温昀初这样的人,事事都要讲究与人不同,过的精致,调香这样的事情,他也未必不会去做。 只是,记忆里的香味,隔得太久,她今天还是错认了。 原来,独一无二的太久了,连记忆也会变得稀薄。 “温昀初,你离我远一点。” 凌妤没有回头,甚至连睁开眼的力气都觉得没有,右手里提着书,左手里是一把湿漉漉的雨伞,还握着钥匙,她要开门,然后将他狠狠的甩离她的世界。 这才是对的,不是吗? “是你的真心话?” 他的衣服已经湿漉成了一片,大半个身子都挂在凌妤的身上,衣服上的水也染到了她的大衣上,他的声音是一片沙哑,几丝热气扑打在她的脖子上,明明的暧昧动人的时刻,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多凉。 “是。” 凌妤的手微不可闻的颤抖了下,钥匙差点从手里滑落。 温昀初浅浅的应了一声,松开了她,在她的身后站好,“你总爱做冲动的事情,所以,我再等你一晚上,进去记得换衣服,别着凉了。” 凌妤当没听见他的话,往前又走了三步,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甚至连她的正面也没给温昀初看到。 温昀初却是一点都不气,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衬衫西装贴在身上,是从未有过的狼狈,可这一切,他却全然不在意。 找了一块干的地儿,他坐了下来,背靠在凌妤的门上,正要从口袋里摸烟的时候,摸出来,却满是水…… 温昀初索性也不挣扎了,直接靠到了凌妤的门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发烧的滋味并不好受,而此刻的温昀初更是如此,一面要想方设法的让自己保持清醒等凌妤某时某刻能够回心转意,却又控制不住身体的疲倦…… 第五章 天空那么蓝,你离我却那么远(5) - 允我相思不尽 - 舞涟漪 凌妤进了屋,将雨伞放到洗手间去沥干水,又将手里的书拿到了书房,分门别类的放好,做完这些,她又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了一身软和的珊瑚绒睡衣,去厨房熬了新鲜的蔬菜粥吃完,这才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连看了很久,凌妤也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直到傅墨给她打来电话的时候。 “吃过饭了吗?”傅墨的声音里,猛然多处一丝缱绻出来。 凌妤看了一眼饭桌上的饭碗,“碗都洗好了,你说呢?” 也许是方才见了那人,才知晓傅墨就是傅墨,那人就是那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凌妤对傅墨的那一丝警戒,也渐渐松懈了下来。 从沙发上,起身,她走到了饭桌上,将饭碗和筷子放到水池,又放了点水给浸上了。 “师母总说你不爱洗碗,看来所言不假。” 凌妤愣了一下,这才忽然将88号座位的事情和凌母联系到一起,听着傅墨的称呼,“你是我爸爸的学生?” 这样一句话说出来,她心底也闪过一丝欣喜出来。 原来,他了解她的每个小习惯,是因为背后有“军师”。 “是啊,我的小师妹,你可知道因为你那篇采访稿,我可是得罪了不少杂志媒体了!” 傅墨笑呵呵的回答道,其实他的话不假,在凌妤之前,的确有不少人都约他采访,却都被他一一回绝了,唯一的那次想走后门,却又不得不刻意为难! 不过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丫头彻底记恨了她了! “自己家人,客气啥?”凌妤忙笑着打哈哈,准备将这件事撩过去了。 “是啊,那你也不介意自家人上来找你这里蹭碗饭吃吧!”傅墨的话音才落,凌妤就听到了一声车门的响声。 凌妤想到了家门口的温昀初,忙变了脸色,急忙朝门口走去,“师兄,你不会在我家楼下吧?” 真是要死,傅墨怎么会想到这时候过来? 关键是她不知道温昀初这会儿还在不在外面,要是被傅墨看到温昀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才上车,正准备去你那里,怎么,不方便?” 凌妤只想着如何将温昀初搬走,甚至都忘了拒绝傅墨,“不会不会,那我先去准备点吃的,你到了楼下,给我打电话,就这样,我挂了!” 凌妤说着,就匆忙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这才慌忙的朝大门处走去。 房间的门才打开,温昀初的身子就顺着门倒了下来,凌妤看了一眼时间,离她回家已经五个小时了,可是这人却还是在这里,丝毫没有移动过! 手才碰到他的身体,就被他身上滚烫的温度给吓到,这人,真的是不要命了吗? 凌妤将他的胳膊搭到自己的肩上,将他的身体顺着门框扶了起来,“温昀初,要不是傅墨,我才不让你进来!” 温昀初的双眼紧闭着,听到她的话,唇角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却又没有力气。 凌妤半天等不到他的话,只好转过身来,将他的身子大半个力量压到自己的身上,一点一点的将他朝自己的卧室里拖…… 第六章 天空那么蓝,你离我却那么远(6) - 允我相思不尽 - 舞涟漪 这里,其实是凌风的房子,但是凌风多数时候是住在美国,后来凌妤嫌弃租房子太麻烦,就直接搬到他这里住了下来。 因为傅墨来的急,凌妤也顾不得温昀初还在发烧,只将温昀初搬进去卧室放到墙边靠好,将空调开了,就转身去厨房准备等会儿傅墨来的吃食。 温昀初倚着墙睡下没多久,就听到门铃的声音,这一点点的睡意,也在听到房门外两人聊天的声音,渐渐冷却。 隔着卧室的门,他能听见两人正在聊财经频道的节目,客厅里时而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温昀初冷眼看着沙发上的两人,手渐渐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手指在冰凉的屏幕上游走着,一如他冷寂的心。 因为有了这师兄妹的头衔,此番傅墨来的时候,凌妤已经没有了先前的不自在,聊得格外投机,可是凌妤知道,这投机的人,却只有傅墨一个人,说了两三句话,她总要忍不住将目光看向卧室的门,她很害怕,如果温昀初醒来,如果他冲出来……这局面要怎么收拾? 傅墨坐下来没有半个小时,凌妤的门铃声再度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傅墨有些好奇的道。 凌妤也不清楚,“不知道,我向来来往的人不多,这个点,怕是凌风回来了,忘记带家里钥匙了!” 也只有这个弟弟,会一句话不说的突然回来,又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离开。 “要不要我去看看?”傅墨说着,就要起身。 “没事,还是我去好了!”玄关处离卧室太近,她实在是害怕卧室里的动静。 傅墨见状,也不勉强,任由凌妤去开门,凌妤刚刚起身,傅墨就将目光转向了那间关了门的卧室,从一开始他就留意到了,凌妤的心思分明不在电视上,总要时不时的去看那卧室的门…… 凌妤刚刚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钟晴的那张格外熟悉的脸庞,看着面前的人,再想起下午看书读报时那被复制的面庞,凌妤轻笑,“钟小姐?” “对不起,凌小姐,我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但是我想知道你是否知道昀初的消息,他从昨天就突然失踪,巴黎那边出了急事,需要他回去。可是他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我想知道他是否就在你这里?” 钟晴不愧是影后,能在极短的时间,将每个焦急的情绪插入面部的每个角落。 “钟小姐说笑了,我这里没有你想要找的人!”凌妤说着,就想要关门,可是钟晴却死死的按住门板,不肯退让。 “凌小姐,你就让我进去看一眼,只要他没事,我保证就走,ok?”钟晴说完,眼睛已经红了。 凌妤今天在报纸上看过她的腿受过伤,见她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压着门的力气也小了些,而正是因为这份仁慈,钟晴竟然趁着门缝钻进去了屋里! 抵挡的力量撤去,凌妤这一推落空,大门也跟着合上了,而钟晴已经越过她走了进去―― 第七章 她说,只是不习惯满心都是你(1) - 允我相思不尽 - 舞涟漪 钟晴刚刚走过玄关,傅墨的身子就拦住了去路,“钟小姐,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听见傅墨的身影,钟晴的身子微怔,这个人,不是温昀初。 “现在钟小姐可以放心离开了吧?”凌妤也自她身后走了过来,站到了傅墨的身侧,两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钟晴。 钟晴的目光很快从傅墨移向了凌妤,“凌小姐,我知道这么晚来打扰很冒昧,可是我是真的担心他,你不知道,有人看见他今天在你这边出现,他……” “钟小姐说完了吗?”不等钟晴说完,凌妤就截断了她的话,“第一,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人,需要我请你搜一下我家吗,第二,你要找的那个人怎么样,是你和那个人的事情,我这里不是八卦记者采访站,不负责替你传播八卦新闻。” 凌妤说话的时候,语气极为沉稳,就像钟晴说的那个人,真的同她无关一般。 钟晴的眉目里显过一丝明显的担忧,“抱歉,打扰了。”说着,就转身开了门离开了。 钟晴离开没多久,傅墨也起身告辞了,凌妤送了他出门,确认他下了电梯,这才将大门上了锁。 转身,她立即推开了卧室的门,打开了灯。 墙边,那人依旧斜靠在那里,发梢还是湿的,白皙的手无力的扶按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她拧了拧眉头,坐到了旁边的木椅上,“钟小姐来找你,你快回去巴黎吧。” 她知道,他没有睡,或者说,没有睡着。 发烧的时候,总是浑身酸痛的,他太安静,安静的像睡着了一般。 曾经,她说过,她再不让他淋雨,他说过,再不让她一人走过天黑。 可如今,大家都食言了。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 “温昀初,我知道你没有睡,我今天能将你拖进来,也可以将你扔出去,还请你有自知之明!” 凌妤本就不想同他较劲,说完话便要起身去拿衣服洗澡,一双手从身后紧紧擒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朝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这力道猝不及防,凌妤身形一歪,跌落到了他的腿上。 四目相对,温昀初的声音依旧暗哑,“凌妤,你可知道你是我见过所有女人里最狠心的那一个!” “可你不是还爱么,爱我这个狠心的女人,爱我的绝情,”凌妤将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坐直了身子,“温昀初,你淋一场雨,生个病,不就是希望我把你捡进来这个屋子,我现在你如愿了。” 温昀初额头上的青筋在跳动着,“你就真的这么恨我?” “不,不是恨,是你与我无关。” 于温昀初,今晚上她已经是一个最大的慈善家,不仅将一个重病感冒的人收留了下来,还满足了他的一个心愿。 凌妤的唇角一勾,继续去衣橱里拿自己的衣服,找到了衣服,她便拿了衣服,消失在这间房间。 温昀初眉目里的那股失落,却是怎么都掩饰不去,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很早之前,她说过的那句话,只是不习惯满心都是你。 那时候,是他陪着她走出叶轻舟离开笼罩的巨大阴影之下,是他一点点将她从梦魇里拉出来,到最后,却又将她彻底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爱,不恨,是对的。 第八章 她说,只是不习惯满心都是你(2) - 允我相思不尽 - 舞涟漪 听到大门合上的巨大声响,凌妤正坐在浴缸里,那一池热水仿佛因那一阵声响而变得冰凉,而她的心也渐渐的沉落了下去。 疼,被热水浸盖的没寸皮肤都在朝她宣诉着它的痛苦,心一瞬变得沉重,仿佛万万根牛毛一般的针扎在上面,她渐渐有些承受不住这分量,身子轻轻靠向了浴缸。 是谁说别后重逢都是喜,可她看到的却是满心的伤再被他划一道。 从浴室里出来,凌妤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已经一点了,她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客厅,便推开了自己的卧室门,看到里面的光景,她愣了下。 “借我一套衣服。”他坐在那里,往日里那双眉目温情的那双脸上堆了一丝疲倦。 凌妤没有动。 温昀初站了起来,“钟晴被你赶走了,你借我套衣服换下,我马上就离开,不再打扰你的生活。” 凌妤的目光垂落了下来,落在他踩在地毯上的脚上…… 曾经,她最喜欢赤脚,他说,以后他们的新房里,一定要铺满地毯,让她赤脚踩个够,说以后,他的世界,只让她一人踏足而入。 从记忆里将自己拉回来,凌妤略略点头,就绕过他,朝衣橱走去。 凌风不常回来,但每次回来都十分突然,起初她每次都要临时出去替他买衣服,后来次数多了,她索性多买了些洗干净放在这里,防他突然回来。 而这些衣服,借给温昀初,也未必有什么不可。 凌妤打开衣橱门,里面的衬衫露出了一脚,她正要取过衬衫时,温昀初便控制不住朝前走去,直接将她的身子反过来按到了衣橱上,“凌妤,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比我还狠心!” 他发烧,体温本就异于常人的高,他的手掐过她的肩膀,力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重,那力道掐的她疼,那温度烫的她疼都,而她的眼泪,来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 “温昀初,你太不公平,我什么都没做,你就疼了,还说我狠心!” 凌妤努力的忍住眼泪,她不想在他的面前落下半滴眼泪,曾经说过的,她再也不要哭给他看了,哪怕眼泪滑过,也必须咽回去。 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眼睛之上,看着她睁大眼睛,半点不给眼泪滑落的机会。 心明明是被她狠狠蹂躏过的疼,但是却抵不上看到她忍着不落泪的疼,他猛然吻住了她的唇。 凌妤的一只手被夹在了衣橱里,只能用另外一只手去推他,手才碰到他的身体,就觉得他的体温比方才更高了些,心底迟疑了半晌…… 而这半晌,已经给足了温昀初的机会,他的舌已然探了进去。 凌妤心底好些震撼,他这般不要性命的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她一场奚落,还是在向为过去道歉? 这一瞬间垂眸,在眼里蓄积了太久的泪水,终于全都滚落了出来。 可是,是他亲口告诉她,那场盛大的游戏里,她是最大的战利品…… 第九章 她说,只是不习惯满心都是你(3) - 允我相思不尽 - 舞涟漪 想到这些,凌妤的手用了最大的力气推向了温昀初。 温昀初毕竟是高烧,身子经过方才一番折腾已经没有力气了,凌妤这一推,却没想到,就这样将他推到了地上。 他的头与床脚相撞,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他坐在地上,勉力用手撑住了身体,半侧在地上,就那样泠泠的笑着,有着说不出来的冷意,却又有止不住的悲伤从那凌乱的发,凌乱的衣衫散漫开来,“凌妤,我走了。” 他说的是那样的轻,然后扶着地,一点一点的站了起来,以这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狼狈,从她的眼底一点一点的消失。 凌妤抬了抬眉,两行眼泪落的比任何一次都要汹涌,不需要任何的姿态,眼泪从那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一点点漫溢开来。 临近天明时分,凌妤才浅浅睡了过去,临睡前,脑海里忽然又浮现出很早之前看过的那段话。 其实,就像爱到深处一样,恨到深处,还需要什么语言来辩白。 隔天,是周日,依旧是春雨淅绵绵,若不是醒来的时候空气里还留着一股淡淡的花梨木和香草的香气,她甚至以为昨夜的那一场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 梦里,她梦到了温昀初又回来了,梦到了温昀初又像记忆里那样,说她是他任性的小姑娘,梦见他吻她,然后她将他推开,终于尝到了将他抛开的滋味…… 那么涩,那么苦,令她彻夜难眠。 手机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凌妤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下午两点钟了,忙从床上起来,拿了一件珊瑚绒的睡衣裹到了身上,就朝浴室走去。 凌妤正要挤牙膏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全变得紫黑了,应该是昨晚上被温昀初夹在衣柜上门上给弄的。 手摸到拿处紫黑处,已经全都肿了,连骨头的位置都摸不到了。 有些痛,代之而然的,却是心疼,疼自己在那样的时候,连这样的痛都呼不出…… 凌妤将牙膏摆到了洗脸盆上,左手扶着牙刷,右手掌轻轻压了一段,如此反复几次,才总算看到牙膏被挤到了牙刷上,一只手刷了牙,又用清水洁了面,这才回去换了衣服,准备去医院。 家里感冒类的常用药,倒是有,只是活血化瘀的药却是没有。 刚刚好,同事林扬正好要她陪她去医院做产检,约的时间就是三点,现在赶去正好来得及,顺便拿些活血药,应该是一点都不耽误的。 到了医院的时候,林扬正在那里等她,看见她来,林扬忙笑道,“凌妤,你难得迟到一次,快说,是不是懒起梳妆迟了?” 林扬是凌妤难得一见的朋友,两人自进报社之后,就一直是朋友,比起林扬的热情张扬,凌妤却显得有些刻意低调暗敛,鲜少有在人前热情。 一如温昀初昨晚上送她的评价,冷心,绝情。 “下雨,公交车上耽搁了点时间,下次不会了。”凌妤将解释的十分到位。 “没事,还没到我呢!”林扬笑着扬了手里的号纸,“不过你来的迟了,听说刚刚医院了一个重要的病人不肯接受治疗,竟然跑了,现在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在找他,难得这些平日里冷着脸的医生护士也有个害怕的时候。” 第十章 她说,只是不习惯满心都是你(4) - 允我相思不尽 - 舞涟漪 林扬还说了什么,凌妤却有些听不进去了。 很久之前,那时候温昀初还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时候,那时候,她所厌倦的这白茫茫的医院里的所有人不也慌张了半个月吗? 那时候,她回家探亲,却遇上了一场重感冒发烧,在医院接连烧了一个星期,不见退烧,温昀初有事在巴黎还走不开,便命人将她看顾在医院,不许她离开。 原本,她的身体没有那么脆弱,只是她躺在病床上的每一刻,都是无时不想着如何离开医院,威胁,偷跑,她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可是那些人总有办法将她找到,不让她去找他。 那时候,她恨医院的所有人,恨他们不懂,身体上的病痛,怎么能抵得上精神上的折磨? 半个月后,温昀初忙完了巴黎的所有事情,便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到的时候,她正被医生注射了镇定剂,躺在床上,如一具破碎的洋娃娃。 他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那么深刻,以致于,她陷身于最深沉的梦境里,还是知道他回来了。 醒来时,看到的人是他,看到他满是胡渣的面庞,凌妤扑倒他怀里,哭的很伤心,“阿初,你不要再把我关在这里了,好不好?我以前总是想,只要我有心,哪里我都能去,可是你关着我,我就发现我哪里去不了了。” “你知不知道,我只是想去找你,你怎么可以让他们关着我?” …… 那边已经有护士在喊林扬的名字了,回忆也到此戛然而止,凌妤忙收回思绪扶着林扬一起朝病房里走去。 本来就是常规的产检,凌妤不想看到医生,林扬知道了她这个习惯之后,便没有让她进去了,就让她在外面等自己了。 凌妤也没有推辞,就站在科室门口等她。 正想着该如何想林扬解释手上的伤,却忽然看到走廊的那头,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跑了过来,那人显然是受惊过度,连她这样显而易见的目标都未看到,撞过来的时候,才慌忙伸手去将她揽入怀。 一阵清脆的声响响在耳侧,她知道,那是他的头又砸到了地上。 “啊――”凌妤闭着眼,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她的手昨晚上已经被他夹在衣橱上满是青肿,现在又被他压在了地上,尖锐的疼痛洗刷着身体的每根神经。 她的大半个身子侧压在他的身上,手被他压在身下,她蜷缩着身体,试图想将手抽出来…… “哎,这小伙子真莽撞,这里是妇产科,这姑娘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你们看她的样子,哎――” “是啊,你们看她刚刚痛的那声音!哎――” 凌妤只想将手从温昀初的身下抽出来,可是温昀初却忘了动,他的目光从科室门口写着的“妇产科”上,再移到了凌妤的脸上,猛然的,他又想起了昨晚上衣橱里的男士衬衫,还有她推开他那时的神情。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脸上的痛苦那么清晰,失落是那样的明显,让那张被病痛折磨过的脸上,更加苍白,仿佛空气的质量再重一克,他就能从面前跌落而去。 凌妤的手才抽出来,眉睫之上有点点晶莹,她启唇,“要告诉你什么?” 第十一章 她说,只是不习惯满心都是你(5) - 允我相思不尽 - 舞涟漪 “孩子,你到底怀了谁的孩子,凌妤,你到底都背着我做了什么?” 此刻的温昀初有几分疯狂,甚至比昨夜看起来更加不要命一般,他死死的扼制住了她瘦弱的肩膀,恨不得将她拆散,然后一点点的吃入腹中,好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痛! “我没有……” “没有什么,你家里的柜子里有男人的衣服,你将我推开,你半夜里有男人来访,如果这一切都是巧合,你怎么解释你现在在这里,还有你刚刚……我真是,我应该让你和那个孽种一起死掉!” “啪――”凌妤用尽全部力气,让自己的左手挥了出去。 “温昀初,这一巴掌,是告诉你,应该怎么学会说话,知道什么叫做尊重!” 凌妤一把抓过地上的包,顾不得旁人的目光,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温昀初,我劝你别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纠缠,也别让我再看不起你了,你这――无耻之辈!” 凌妤咬牙,才算将最后四个字吐了出来,这才转身离开。 凌妤的父亲是大学教授,从小受的家教就是十分正统的家教,即便是到了这样的时候,她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字来骂人。 她是很想骂温昀初的,骂他在这样的时候,对她说这样的话! 手本来就受了伤,这一趟下来,手的表皮都破了几处,见了血,凌妤去前台挂了号,自己去看了医生,连医生都被她的情况弄的皱了眉。 原本消肿,用些跌打的药酒按摩就会好,可是破了皮,却又不敢随便放药酒了,酒是烈性,若是落到了伤口上,又会是疼。 这样的伤不及时处理,这天气还冷,一个不小心得了冻疮,却是最要不得了。 凌妤只淡淡的道,“外伤处理了就好了。” 自己的身体,必须要自己学会怜惜,她再也不会像那样的时候,满心想的,都是那一个人。 爱的太深,爱的太多,便会失了自己。 若是她当初那么那么爱温昀初,离开时便不会有那样的痛了罢。 凌妤没有想林扬解释,两人在医院的门口相遇的时候,凌妤也只是给她看了手上的伤,说是冻疮让医生包扎了,又问了孩子的情况,便和她相携离开了。 温昀初的病房内,即便空调打了温度,可是却是格外的寒冷。 “查到了吗?” 他临床而立,背对着身后的人。 “这,凌小姐住的那栋房子,房主暂时查不出来,但是根据温先生您的提示,昨日和凌小姐在一起的,应该是近几年来声名鹊起的傅墨,这,您应该有听说过;另外今天,凌小姐挂号的,不是妇产科,而是外伤科。” 外伤科? 温昀初拧眉,目光又落到了方才换下来那件衬衫上,点点血红,“那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这,凌小姐应该是陪朋友来做检查。” 温昀初又道,“那她的外伤?” “哦,是手被门之类的夹了,右手肿的厉害,后来手背又破了皮,医生已经处理好了,温先生不必担心。” 温昀初的手又摸向了自己的左脸,猛然间,他才想起来,那时候,她是用左手打他的…… 嗯哼,勤劳又不断更的漪子又爬回来了,上架前每天九点更新,特殊…特殊情况(一般木有)除外,嘿嘿~O(∩_∩)O~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