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签个屁!踹翻渣男先保命!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沅沅,别犟了,快把字签了吧。” 一道温和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林晚沅费力地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刷着白石灰的墙壁,头顶老旧的吊扇正慢悠悠地转着。 头痛欲裂。 消毒水的味道混着奶腥气灌入鼻腔,搅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视线落在墙上挂着的一本撕页日历上,红色印刷体格外醒目:1985年。 85年? “沅沅?” 声音又近了些。 林晚沅迟缓地转过头,对上了沈铭那张斯文俊秀的脸,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和一支钢笔,正不耐烦地往她手里塞。 继母王美凤那张涂着厚粉的脸也凑了过来,语气是惯常的慈祥,眼神却像秃鹫看见了腐肉。 “沅沅,这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孩子好。”王美凤劝着,又把话头转向沈铭,“沈铭可是大学生,脑子活络,你爸生前就看好他。林家的产业那么大,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指着吃饭呢。你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怎么管得过来?让沈铭帮你,我们都是一家人。” 孩子?她的孩子不是早就…… 林晚沅下意识垂下头。 自己怀里抱着一个小东西,正发出一声猫儿似的微弱哼唧。 小脸苍白,呼吸细得几乎感觉不到。 林晚沅怔了一下,紧接着狠狠咬了咬舌尖,钻心的疼。 她没死? 她竟然回来了!回到了刚生下孩子,被沈铭和王美凤逼着签财产转让书的这一天! 她记得,就是从这里开始,她的人生彻彻底底被毁了。 王美凤算计着她喝下加了料的蜂蜜水,本以为是和沈铭生米煮成熟饭,却阴差阳错地进错了房间。 可她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羞愤之下,只能仓促地嫁给了沈铭。 婚后,她掏心掏肺,将父亲留下的家业和人脉悉数交给他打理,一心一意地做他背后的女人。 直到她被他们送进了精神病院,她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结婚证从头到尾也都是假的! 沈铭和她的继妹林晓月早就勾搭在一起,他们联手夺走了林家的一切,放火烧了老宅,害死了她病弱的孩子。 最后,她好像真的疯了,在精神病院中,被一针试验中的药剂终结了生命。 “不……” 林晚沅张了张嘴,挤出一个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她几乎窒息。 “沅沅,你身子虚别动气,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沈铭皱起了眉,嘴上说着关心的话,手上的动作却强硬起来,抓着她的手腕就要往那份文件上按。 “你看,就是签个名的事,签了它,对大家都好。” 王美凤立刻帮腔:“就是啊!你爸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家业败在你手里。沈铭替你扛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这样拖着,到时候出了乱子,咱们家的脸往哪儿搁?总不能让外人看咱们林家的笑话吧?” 林晚沅的身体抖得厉害,又要死一次?她不要! 就在这时,眼前一花。 几行半透明的红色大字突兀地飘过她的视野。 【签个屁!签了就是死路一条!】 【啊啊啊我急死了!崽崽快没气了!他们喂了安神药!】 【跑!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林晚沅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什么?是临死前的幻觉吗? 【别发呆了!快看床垫下面!军功章!那是唯一的证据!】 【去找顾凛!去东郊军区!快!】 顾凛? 她听过这个名字,猎豹团年轻有为的顾团长,报纸上都登过。 可林晚沅已经来不及多想这些字报的来由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选择了相信。 “咳……咳咳……” 她假装咳嗽起来,身体一软,眼瞅着抱着孩子要从床上滑下去。 王美凤和沈铭下意识地去扶她。 “哎呀你小心点!” 就是现在! 林晚沅眼神一厉,用尽全身的力气,手臂猛地一挥,狠狠打向床头柜上那只印着大红囍字的保温壶。 “哗啦”一声。 保温壶应声落地,滚烫的鸡汤和碎裂的瓷片炸了一地。 “啊!” 王美凤被溅起的汤汁烫得尖叫一声,慌忙后退。 沈铭也下意识地向后躲闪,嘴里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混乱中,林晚沅将手伸到床垫下,摸到了那枚冰凉坚硬的物体。 竟真的是一枚军功章。 入手冰凉,棱角分明。 这触感,将她拉回了那个混乱的夜晚。 迷迷糊糊中,男人好像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一枚坚硬的东西被塞进了她的手心。 她下意识地攥紧。 等她再醒来,天已大亮,手中空无一物,她有找过,但没有找到。 再后来…… 所以,是被王美凤和沈铭藏起来了? 那个男人,就是顾凛吗? 彻骨的恨意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交织在一起,林晚沅将军功章死死攥在手心,另一只手紧紧抱住怀里孱弱的婴儿,翻身下床。 沈铭终于反应过来,面色大变,伸手就来抓她的胳膊。 “林晚沅!你疯了!” 林晚沅赤着脚踩在地砖上,看也不看,抓起床上的一只枕头,劈头盖脸地朝沈铭砸了过去。 她用尽了力气,抱着孩子,冲向病房大门。 “拦住她!快拦住她!那个小杂种还在她手上!” 王美凤口不择言的尖叫声在身后响起,刺耳得很。 林晚沅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 跑! 带着她的孩子,活下去! 视野边缘,红色的字报依旧在疯狂滚动。 【冲啊!妹宝!别回头!】 【左转!走安全通道!他们会去堵正门!】 【坚持住!胜利就在前方!】 林晚沅毫不犹豫,抱着孩子冲向另一侧的安全通道。 怀里的孩子似乎被颠簸惊醒,又发出一声哭哼。 林晚沅的心揪成一团,她低下头,用脸颊蹭了蹭孩子冰凉的小脸。 “宝宝别怕,妈妈在,妈妈带你走。” 身后,防火门被猛地推开,王美凤气喘吁吁的咒骂声追了上来。 “林晚沅你这个小贱人!你给我站住!” 林晚沅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下跑。 刚生产完的身体早已透支,双腿发软,眼前天旋地转,阵阵发黑,全凭一股不甘的意志在支撑。 【天呐!楼梯上有水渍啊!】 字报滚过,林晚沅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堪堪稳住身形,绕过一滩污迹。 终于,她冲出了一楼的安全通道,大厅中来往的病人和家属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一个穿着病号服、赤着脚、怀抱新生儿的女人,这副模样实在太过狼狈。 “抓住她!” 沈铭也从正门里冲了出来,一眼就锁定了林晚沅,大喊着追过来。 他一边追,一边对着周围的人喊道:“大家帮忙拦住她!我太太要抱着孩子寻短见!”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注视从诧异变成了同情和警惕。 甚至有几个好心的大妈,已经张开手臂,试图拦住她的去路。 林晚沅心一沉。 【急死我了!往外冲啊!】 【大门左边就有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要开走了!哎呀!】 林晚沅看着周围越凑越近的人群,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冲向大门。 户外的冷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她浑身一哆嗦,本能的将孩子又往怀里护了护。 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正如字报所说,正在启动,准备汇入车流。 “等等!” 第2章 恶人先告状,团长当场互妻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林晚沅大喊出声,疯了一般扑过去,腾出一只手拍打着副驾驶的车窗。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年轻又慌乱的脸,穿着军装,肩章是一拐。 小战士许是没见过这阵仗,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皱着眉问:“同志,你有什么事?” “救命!”林晚沅喘着粗气,语无伦次,“求你,带我一程!去……去东郊军区!求你了!” “我们有纪律,不能随便……” “我丈夫是里面的军官!他叫顾凛!” 林晚沅脱口而出,她只能赌,“我……我刚生完孩子,家里人要把他卖掉!求你救救我们母子!” 她哭得可怜,一双眼睛里全是绝望。 小战士被她话里的内容惊呆了。 卖孩子?顾团长? 顾团长什么时候结婚了? 他正犹豫,就看见医院里冲出来一男一女,正指着这边破口大骂。 沈铭的脸上再无半分斯文,狰狞地吼道:“林晚沅!你把孩子给我放下!” 小战士再无疑虑,军人的天职让他无法对眼前求助的母女坐视不理。 “上车!” 他迅速打开了车门锁。 林晚沅如蒙大赦,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爬上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见她坐好,小战士猛地一脚油门提速,汇入了车流,将沈铭和王美凤气急败坏的嘴脸远远甩在了后面。 车厢里,林晚沅浑身都在发抖,分不清是冷的还是怕的。 她低头看着怀里安静下来的孩子,突然泣不成声。 她活下来了。 她的孩子,也活下来了。 手心里,那枚军功章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红。 顾凛。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这是她唯一的生路。 视野里,红色的字报渐渐褪去,只留下一行白色字体。 【第一步,逃离魔爪,任务完成!新手妈妈加油!】 吉普车在东郊军区大门前被拦下。 两名荷枪实弹的卫兵表情严肃,做出标准的停车检查手势。 林晚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会被赶走吧? 开车的小战士许亮探出头,向哨兵敬了个礼,解释道:“同志,车上这位女同志有急事,她要找顾凛团长!” 哨兵恪守职责,目光扫过车内狼狈的林晚沅,声音没有半点通融的余地。 “没有通行证和上级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这……” 许亮急得满头大汗,却无计可施,军令如山,他一个新兵蛋子没有任何办法。 怀里的婴儿呼吸愈发微弱,小脸透出不正常的青紫色,连哼唧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林晚沅急得不行,不能再等了。 她推开车门,抱着孩子踉跄着冲向哨岗,直接跪在地上哀求:“我找顾凛!让他出来见我!孩子快不行了!” 卫兵们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却也拉起了更高级别的警惕,枪口隐隐对准了她。 正在此时,一队巡逻的士兵跑步经过。 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军装笔挺,他脚步一停,冷厉的视线看过来,周围的气温都好像降了几度。 许亮脸色一白,瞬间立正,抬手敬礼,“团长!” 顾凛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人,皱了皱眉,对许亮说道:“什么情况?” 许亮打了个哆嗦,“报告团长!这位女同志说有紧急情况,指名要找您!” “军区重地,不是外面菜市场。先把人带到警卫室,再把你三百字的违纪报告交上来。” 林晚沅看着那个男人,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她是有些臊的,可她实在没办法了,站起身,硬着头皮喊了一句:“顾凛!” 顾凛身形一顿,转过头,那道能把人冻僵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咽了口口水,迎着那道目光,赤着脚一步步走上前。 红色的字报又浮现出来。 【上啊妹宝!把证据甩他脸上!】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林晚沅摊开手心。 那枚刺破她手心皮肤,沾着她血汗的军功章赫然躺在掌中。 她又撩开包裹着婴儿的布料,露出了孩子那张与面前男人有七八分相像的小脸。 “兴华招待所302房。” “这枚军功章,这个孩子,都是你的。” 顾凛面无表情地盯着林晚沅的掌心,瞳孔却骤然一缩。 招待所,军功章。 那个让他记忆深刻的夜晚,怀中人身上的墨香。 他私下中找了将近一年。 记忆的碎片与眼前这张苍白的脸重合,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顾团长,此刻心跳也漏了一拍。 林晚沅的视野边缘,字报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名场面!】 【看他!他慌了他慌了!耳朵红了!】 【亲子鉴定都不用了,这脸就是复印件啊!】 【活阎王石化中,系统正在重启……】 还没等林晚沅开口继续说点什么,一辆出租车急刹在军区大门外,沈铭和王美凤狼狈地冲下车。 看到被士兵围在中间的林晚沅,王美凤立刻坐在地上撒泼大哭。 “天杀的啊!你个小贱人偷了我们家的孩子,还跑到这里来勾引军官!” 沈铭则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指着林晚沅对顾凛喊道:“这位军长,对不住,给部队添麻烦了,您别被她骗了!她是我妻子,脑子有些不正常!这是我的孩子!她要把孩子卖掉!” 他企图用舆论将林晚沅置于死地。 顾凛的眼神彻底变了。 他没有理会两个人的胡言乱语,反而还向前跨了一大步,高大的身躯完全将林晚沅和孩子挡住。 垂眸看到孩子青紫的嘴唇,顾凛心中一慌,伸手用指背探了探婴儿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脸色骤变。 他一把从林晚沅怀里接过虚弱的婴儿,转身对许亮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叫军医!立刻!一级戒备送军区总院!另外,把这位同志也带上!” 许亮愣了愣,赶紧应是,转身撒腿就跑。 顾凛抱着孩子,侧过头,对僵在原地的沈铭和王美凤吐出几个字,“你们两个,就站在这,等我回来。” 那眼神,他的下属再了解不过。 基本是在看死人了。 军车重新发动,林晚沅松了口气,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顾凛眉头紧锁,利落地解下自己的军大衣,不由分说地将她连人带衣,一起裹进了他带着硝烟气息的怀抱里。 第3章 小白花?不,是奥斯卡影后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林晚沅看着被顾凛抱在怀里的孩子,心急如焚。 一行行字报在眼前滚过,林晚沅看到一条重要信息。 【安神药对宝宝是有毒的吧?妹宝快跟他说啊!急死了!】 !!! 林晚沅浑身一僵,抓住身边男人的手臂,也顾不得解释来源,急切道:“安……安神药!告诉医生,孩子是中了毒!” 顾凛侧过头,对上她那双满是惊恐的眼睛。 他沉默一瞬,沉着脸对开车的司机命令道:“再快点!” 军区总院。 抢救室的红灯亮起,顾凛将林晚沅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主治军医。 穿着白大褂的军医面露难色,眉头紧锁:“顾团长,产妇刚生产完,情绪激动,可能会有些……胡言乱语。我们有专业的判断。” 顾凛的眼神骤然一沉,“按她说的方向检测,一切后果我承担。” 军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是,团长!” 两个小时,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 军医满头大汗地跑出来,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震惊。 “报告团长!这位……夫人说的是对的!婴儿体内的确检测出了安神药,正是这个导致了中毒迹象,再晚一步,就算救回来,大脑也会受损!幸亏及时对症下药!” 顾凛紧绷的肩背终于松动了一瞬,他闭了闭眼,将心头的后怕与恼怒压下。 林晚沅腿一软,瘫坐在冰凉的走廊长椅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得救了。孩子和她,都得救了。 顾凛看着她,略作思索,对身后跟着的士兵吩咐了几句,先回了军区。 婴儿抢救期间,顾凛已经命令下属将那两人带到了禁闭室。 沈铭和王美凤正坐立不安。 门被推开,顾凛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名老政委。 顾凛没说话,将一枚刻着唯一编号的军功章和一份刚出炉的报告,一左一右,“啪”地拍在桌上。 两人的心都跟着抖了一抖。 顾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政委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沈先生,林太太,这份报告显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体内,含有远超正常剂量的安神药。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铭脸色煞白,强作镇定地编造谎言:“军长,这……这是误会!沅沅是我妻子,她脑子不太正常的,自己想不开!这枚军功章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偷来的……” 他想把脏水泼回来。 顾凛嗤笑一声。 “我的任务档案记录,军功章遗失当晚我因伤临时留在兴华招待所302号房。招待所的入住登记、当晚值班的服务员,均可作为证据。 我的军功章有唯一编号。那晚之后,我已经上报上级,现在,它出现在了林晚沅手上。” 王美凤明白了过来,慌慌张张站起身,“什么意思?你想说那孩子是你的?你别被这小贱人骗了!她都和沈铭结婚了!她、她水性杨花!” 政委叹了口气,又从文件袋里拿出另一份资料。 “这是血型检验报告,孩子的血型,与顾团长相符。” 政委摘下老花镜,目光变得锐利。 “现在,我以军事保卫部门的名义正式通知你们,你们涉嫌‘意图谋害现役军官子嗣’、‘诽谤现役军官’,情节极其严重。在调查清楚之前,你们将由部队看管。” 他话音一落,两名警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腿软的沈铭和还在尖叫咒骂的王美凤,将他们拖了出去。 从头到尾,顾凛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 林晚沅哭了很久,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躺在病房里,顾凛高大的身影杵在床边,吓了她一跳。 见她醒了,他也一声不吭,立刻转身去倒水。 高大的男人端着搪瓷杯,皱着眉试了三次水温,不是太烫就是太凉,动作僵硬得像拆炸弹。 几行字报悠悠飘过。 【笑死,给媳妇倒水,比上战场还紧张。】 【手!他的手在抖!】 林晚沅看着字报,又看向他笨拙的样子,心中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孩子……”她开口,声音干涩。 “脱离危险了,在保温箱里观察。”顾凛终于把水温合适的杯子递到她唇边,语气生硬地补充,“医生说你身体很虚,要多喝水。” 林晚沅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顾凛低头看着她,沉默片刻,轻咳一声,“那晚我出任务,出了意外,中了招。反杀后,冲进了最近的房间。当时你……情况紧急,我把身上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塞给了你。” 他抿了抿唇,又追了一句:“我承诺过,会回来找你,只是一直没寻到。” 林晚沅其实不太能想起来当晚的情况,她被做局下了药,脑子昏昏沉沉的,一直就以为当时是沈铭。 可原来,他一直记着,也在找自己。 “为了你和孩子的绝对安全,也为了名正言顺,我们结婚。” 顾凛语气平静,但耳朵却红了。 “这是我的责任,也是目前最有效的保护。” 林晚沅有些惊讶,她只是想给自己和孩子找条生路,倒是也没想过顾凛会娶她。 不过转念一想,她还是点了点头,这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行。” 一个字,干脆利落。 “小顾,你先别急。” 老政委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笔记本,“小林同志醒了?感觉怎么也?” “张……政委。”顾凛的声音立刻冷了下去,不悦地皱起眉。 “我来看看小林同志,顺便跟你谈谈后续安排。”政委不理会他的冷脸,自顾自拉了张椅子坐下,目光转向林晚沅,“林晚沅同志,你别紧张。按照部队的纪律,军官结婚需要向上级提交报告,并且要对配偶进行政治审查。 特别是你现在的情况,你和沈铭已经是夫妻关系,这手续,要复杂一些。” 林晚沅眼角跳了跳。 那张证是假的,她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沈铭背上个伪造证件的罪名? 林晚沅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再抬头,已经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政委同志,我……我和他……其实……” 她泣不成声,一个字都说不完整。 老政委在部队里做思想工作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一看林晚沅这反应,心里就有了七八分猜测。 他叹了口气,语气更缓和了些。 “别怕。部队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你和沈铭的事,组织上会派人去调查核实,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顾凛一言不发,他垂着眼,看着林晚沅瑟缩的肩膀,心里那股无名的火烧得更旺。 他无法想象,她在那样的家庭里,对着那样一个男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还有他的孩子,差点就…… 顾凛往前一步,挡在林晚沅和政委之间,声音又沉又硬,“政委,情况特殊,程序能不能简化?她这个身体,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小顾!” 政委的脸板了起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不是儿戏!规矩就是规矩!我们自己首先要在程序上站得住脚!不然怎么给人家讨回公道?” 他顿了顿,又转向林晚沅。 “政审是部队的必要流程。我们需要派人去你的户籍所在地了解情况。另外,你和沈铭的结婚证,方便提供一下吗?” 要结婚证? 那好啊!就怕他们不要! 第4章 我哭了,我装的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林晚沅猛地抬起头,眼泪扑哧扑哧地往下掉,“证……证在他那里……都是他去办的……” 她哽咽着,“查……请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我……我只记得,他拿了很多文件让我签……我那时候……脑子不清楚……” 她哭得喘不上气,话也说得断断续续,却提供了足够的信息。 【卧槽!奥斯卡影后啊!我哭了我装的!】 【顾阎王心疼了!你看他那表情,想杀人!】 视野边缘的字报一闪而过,林晚沅哭得更伤心了。 她就是要这样。 把所有的过错,所有的脏水,都引导到沈铭和王美凤身上。 让他们去查! 查得越深越好! 查到最后,发现那张结婚证根本就是一张废纸,沈铭骗婚、伪造公文的罪名就再也洗不掉了! 顾凛果然被她哭得方寸大乱。 那张冰山脸彻底绷不住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想去拍拍她的背,手抬到一半又不敢。 最后,他只能扭头对政委撒气:“马上派人去查!现在就去!动用一切关系,最快的速度!” “你这个臭小子……” 政委被他吼得哭笑不得,点点头,“我这就去安排。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她们母子。” 政委转身离开,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林晚沅低着头抽抽嗒嗒的声音。 顾凛站在床边,过了许久,他才终于动了,转身从床头柜上拿起那个搪瓷杯,又去倒水。 他没再试水温,直接将杯子捂在自己手心,直到杯壁变得温热,他才重新递到林晚沅唇边。 “喝点水。别哭了,对眼睛不好。” 林晚沅见好就收,止住了哭声,顺从地喝了几口,又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很高,肩膀宽阔,军装穿在他身上,显出紧实有力的线条。 他大概是觉得病房里闷,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风纪扣,露出一小片麦色的皮肤和突出的喉结。 这个人,是她孩子的父亲。 是她和宝宝唯一的生路。 林晚沅心里百感交集,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眼泪就又一次涌了上来。 顾凛没辙了。 他最不怕的就是上战场和敌人拼命,最怕的就是女人哭。 尤其是她。 她一哭,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揪住,又酸又胀。 他抿着唇,憋了半天,才又挤出一句话。 “别怕,以后有我。” 林晚沅愣了愣。 前世,她听了太多沈铭的甜言蜜语,而眼前这个男人,话少得可怜,却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定的感觉。 林晚沅点了点头。 敲门声响起,护士探头进来问:“孩子起名字了吗?需要登记一下。” 两人皆是一愣。 顾凛看向保温箱里那个安静睡着的小家伙,他那么小,却经历了那么大的磨难。 想了想,他沉声道:“单字安。平安的安。” 等他们结了婚以后,就是顾安。 林晚沅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满意极了。 平安喜乐,是她如今唯一的奢求。 顾凛跟着去办手续,回来时手里拎着一个铝制饭盒,还有一只装着小米粥的保温桶。 他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医生说你可以吃些吃食了。” 打开饭盒,里面是两个白煮蛋和一小碟清炒的青菜。 搪瓷勺放进小米粥里搅了搅,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僵硬的好像第一次拿勺子一样。 林晚沅有些不自在,想自己来,可顾凛蹙起眉,固执地将勺子又往前送了送。 林晚沅只好张开嘴,由着他一口一口喂着。 【呜呜呜活阎王亲自喂饭!这是什么神仙待遇!】 【他好紧张!手都在抖!我赌他心跳绝对超过一百二!】 【笨拙的温柔最要命啊!妹宝!从了他吧!】 视野里的字报又开始热闹起来。 林晚沅垂下眼,气氛有些微妙。 顾凛喂完一碗粥,又拿起一个鸡蛋,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小小的鸡蛋,竟有些无从下手。 在桌角磕开,力气用大了,蛋壳碎裂,蛋白都挤了出来。 他眉头皱得更紧,干脆用手去剥。 林晚沅就看着他和鸡蛋较劲,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凛的动作一顿,抬起脸看她。 她刚生产完没几天,脸色还泛着白,头发也有些凌乱,可这一笑,却是春日雪融。 顾凛的心跳漏了一拍,耳根泛起热意。 他飞快地低下头,三两下剥好鸡蛋递给她。 “吃。”声音比刚才生硬了些。 林晚沅敛了笑意,接过那剥得坑坑洼洼的鸡蛋吃了起来。 许是顾团长名声在外,办事速度尤其的快。 一顿饭吃完,老政委便带着一份文件回来了。 “小顾,小林同志。”他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调查结果出来了。” 顾凛放下手中的碗,显得有些紧张。 老政委看他一眼,将文件夹递给他,“我们给属地民政部门打了电话核实,档案馆中并未登记过沈铭与小林同志的信息。所以,你们二人的结婚证,是伪造的。” 林晚沅松了口气。 成了。 她赌对了。 “沈铭已经招了。”政委继续说,“是他托人做的假证。” 政委看向林晚沅,语气里多了几分同情和歉疚,“还有,据他交代,是王美凤给你下药,再由一个叫张三的人送你到沈铭的房间。只是他当晚喝多了酒,记错了房号,才阴差阳错……” 后面的话,政委没再说下去。 但一切都真相大白。 顾凛的脸黑了,放下文件袋,转身就往外走。 老政委赶紧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去!” 顾凛抿着唇,一字不吭。 “他是罪犯,自有国法处置。”老政委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伪造公文、骗婚、故意伤害……这些罪名加起来,够他在牢里待一辈子了!” 顾凛自然是明白的,可他气得很。 如果他能早一点找到她…… 她和孩子,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袖口被拽住,顾凛侧过头,就看到林晚沅挂着笑的脸。 “政委,顾团长,谢谢你们。” 顾凛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僵着身子坐回了床边。 政委又说:“既然那张证是假的,你和小林同志之间,就不存在任何法律上的障碍了。” 他看了一眼顾凛,又看了一眼林晚沅,意有所指。 “报告我已经帮你递上去了,上面特事特办,批复很快就会下来。” 说完,政委便找了个借口,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 沈家那间不大的客厅里,沈铭的父亲沈振华正来回踱步。 沈母张桂芬坐在沙发上,拿着手帕不停地抹着眼泪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被部队给带走了?连个信儿都没有!” “我哪知道!”沈振华烦躁地吼了一句,“我托了供销社的老李去问,话都递不进去!就说咱们家铭儿和林太太,是被军区的人直接扣下的!什么事,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他一个小小的五金店老板,平生最会的就是看人下菜碟,可也没跟穿军装的打过交道。 “肯定是那个林晚沅!肯定是那个小贱人搞的鬼!”张桂芬猛地站起来,“我就说林家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初就不该让铭儿去沾这身腥!现在好了,好处没捞着,人还折进去了!” “现在说这些马后炮有什么用!”沈振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愁得直揪头发,“关键是,扣人的命令是顾家下的!咱们家铭儿,怎么会惹上那种人物!” “顾家?”张桂芬愣住了,“哪个顾家?” “还能是哪个顾家!就是军区大院里的那个顾家!现在猎豹团的团长顾凛!”沈振华越想越怕,冷汗都下来了,“这下完了,全完了!” 张桂芬绞着帕子,忽地一拍腿,“林晓月!找林晓月!她和铭儿亲近,肯定知道内情!” “还有那个王美凤,她不是说,只要林晚沅生下孩子,就能继承遗产,都是咱们铭儿的吗?现在孩子生了,东西呢?人呢?” 沈振华被她提醒,赶紧抓起了电话拨号码。 这几天林晓月也慌得很,王美凤和沈铭一去不回,她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电话铃响,她还以为是沈铭回来了,激动地抓起听筒就喊了声:“铭哥?” 电话那头却是张桂芬的哭喊:“晓月啊!你快告诉阿姨,到底出什么事了!沈铭他被部队抓走了啊!” 林晓月脑子嗡地一声。 张桂芬急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快说啊!” 林晓月六神无主,结结巴巴地把王美凤和沈铭的计划说了个大概。 沈振华在一旁听得脸都青了。 “蠢货!”他气得浑身发抖,直接挂了电话。 林晚沅那个女人,肯定是带着孩子跑了,然后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攀上了顾凛那根高枝,反过来倒打一耙! 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当成梯子使完了,还被一脚踹开,惹了一身骚! 他越想越气,一个本该被他儿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竟然敢戏耍他!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军区要人吗?”张桂芬颤声问。 “要人?去送死吗!”沈振华嚯地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眼里的惊恐慢慢被阴狠取代。 他重新整了整自己的领子,强行恢复了几分生意人的精明。 “硬闯是下下策。他是团长,是了不起!可他就能堵住悠悠众口?他就能不怕作风问题?” 沈振华冷笑一声。 “一个刚生完孩子就抛夫弃子的女人,不清不白地抱着个奶娃娃找上门去,他顾凛就认了?这事儿传出去,我倒要看看,是他顾家的脸面重要,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的名声重要!他护得住她一时,护得住她一世吗?” “你去,把这事儿想办法传出去,就说林晚沅水性杨花,在外面搞大了肚子,赖上了咱们铭儿,现在又攀上了高枝,想把孩子卖个好价钱!” “我要让他顾凛知道,娶这么个女人进门,他们顾家以后就别想在军区大院里抬起头来!” 第6章 小绿茶送上门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摇身一变成了顾团长的夫人,林晚沅在医院里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本就生得好看,素净的鹅蛋脸,眉眼清秀,这几日养的气色回来些,眉梢眼角褪去了初见时的仓皇无助,沉淀下一股静气。安安静静坐在那儿的时候,跟幅工笔画似的。 医院的小护士们私下里都在说,这位新团长夫人,比文工团里最拔尖的台柱子苏茉莉还耐看,脾气又温软,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江南水乡的糯。 可这天,负责她病房的小护士查完房,却没像往常一样马上离开,手里拿着体温计,脸上是藏不住的忧色,嘴唇动了好几次,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顾太太……”小护士最终还是没忍住,“外面……有些风言风语,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林晚沅心头一动,大概猜到了几分,还是装作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小护士见她这副不谙世事的样子,更是同情,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不知道是哪个烂了舌根的在外面胡吣,说……说您水性杨花,为了攀高枝,故意带着孩子讹上了顾团长。话说得可难听了。都传到咱们医院来了,您要是出去听着了,全当苍蝇叫。” 林晚沅小脸煞白,她早就料到的,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在这个年代,女人的名声比天大,他们这是要毁了她的名节,想用唾沫星子把她活活淹死。 这话若是让顾凛听到…… 她正想着,字报又在眼前飘过。 【名场面又要来了!林晓月那个小绿茶正在赶来的路上!】 【好刺激,最爱看这种姐妹撕X的大戏了。】 【顾凛马上就回来了!妹宝稳住!让她演!把她说的每个字都记下来,以后全是呈堂证供!】 林晚沅心底瞬间有了计较。 她说哭就哭,眼泪上涌,对着小护士勉强笑了笑:“没事的,谢谢你告诉我。” 小护士叹了口气,又叮嘱她好好休息,这才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没过几分钟,林晓月提着一个水果篮,风似地冲进来,人还没到床边,哭声先到了。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啊!” 她扑到床边,握住林晚沅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你知道吗?他们说你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还反咬一口,还污蔑咱妈和姐夫,去勾引一个军官!” “你怎么能拿自己的清白和孩子的未来开玩笑啊!” 她一边声泪俱下地控诉,一边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着林晚沅的反应,等着林晚沅崩溃,等着她发疯,等着她百口莫辩。 可林晚沅只是听,身体有些发抖,也不反驳,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林晓月,嘴抿得紧紧的。 林晓月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刻在她看来,林晚沅这副模样,就是被说中了心事后的心虚。 她心中得意,演得越发起劲,声音也拔高了几分,确保走廊里偶尔路过的人都能听见。 “一日夫妻百日恩,姐夫哪里对不住你?怎么能说不过就不过了?你现在这样,让咱们林家以后怎么做人?谁还敢来和林家做生意?” 她抽噎着,话头一转,又开始拿顾凛说事。 “姐姐,你听我一句劝,跟我回家吧。咱们去跟部队上的人说清楚,说这都是一场误会,把咱妈和姐夫先放出来,有什么事,我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说。” “你跟那位顾团长才认识几天?人家是吃公家饭的大官,前途无量,他们文工团里那些女兵,哪个不比你条件好?他能真心对你好吗?男人都是图一时新鲜,他现在看你可怜,等他玩腻了,你一个名声不清不白还拖着个孩子的女人,可要怎么办啊?” “玩腻了,谁会被玩腻?” 一道声音毫无预兆地在门口响起,顾凛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上还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军用热水壶,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他回来的路上,已经零星听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此刻又亲眼撞见这一幕,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林晓月背对着门,还在慷慨陈词:“姐姐,你别傻了,那个顾团长不过是看你长得还可以,他怎么可能……” 话音戛然而止。 她感到背后一阵恶寒,冻得她汗毛倒竖。回过头就对上了顾凛那双恨不得将她凌迟的眼睛,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顾……顾团长……” “出去。” 冰冷的声音,压着怒气。 林晓月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开口:“顾团长,您听我解释,我只是关心我姐姐……” 顾凛看都未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床边,将热水壶重重地放在柜子上。 他脱下自己的军大衣,不由分说地将瑟瑟发抖的林晚沅连人带被子,一起裹进怀里,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却带着保护意味。 他这才侧过头,眼神锁住林晓月,“我再说一遍,出、去。” 一句话,林晓月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病房。 顾凛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胸口那股火气无处发泄,最后只能抬起手有些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 林晚沅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嗅着他身上的皂角味道,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是无条件信她的。 …… 一周后,孩子康复出院。 出生证明上,父亲那一栏,已经清清楚楚地写着“顾凛”两个字。 孩子的名字,也从一个单字变成了“顾安”。 顾凛办好了一切手续,一手抱着裹在襁褓里的顾安,另一只手揽着林晚沅消瘦的肩膀,用自己的身体为母子二人隔绝了医院里所有目光。 许亮开着车,早已静候在医院门口。 林晚沅抱过孩子,坐上车前,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城市。 这里有她住了二十年的家,有她父亲母亲毕生的心血,有她两世的悲欢。 可她没有丝毫留恋。 车子启动,平稳地汇入车流,朝着与过去截然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林晚沅低下头,怀中顾安睡得正熟,小小的嘴巴咂了咂。她伸出手指,摸了摸他柔软的小手。 王美凤,沈铭,林晓月…… 你们等着吧。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把属于我的东西,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第7章 带女人孩子回家,大院炸了锅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车子驶离市区,喧嚣被远远抛在身后。 林晚沅靠在后座,怀里抱着睡得安稳的顾安,身上还裹着顾凛那件带着硝烟气味的大衣。 她侧头,偷偷打量着身侧的男人。 顾凛的姿态和他的为人一样:板正。 他能感觉到身边那道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问她冷不冷?她裹着他的大衣。 问她累不累?刚从医院出来,这不是废话吗。 他越想越懊恼,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是不是太凶了? 从医院到民政局,再到现在,他好像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她会不会以为自己不情愿? 车子颠簸了一下,顾凛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扶了一下自己的小妻子,“还好吗?” 林晚沅点头,“嗯。” 对话再次结束。 【啧啧,这沉默的压迫感,不愧是活阎王。】 【他是不是在想怎么跟媳妇开口说话啊?我替他急!】 【你看他耳朵!又红了!他肯定在脑补什么“一家三口,岁月静好”的画面!】 林晚沅看着视野里飘过的字报,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并非冷漠,只是不擅长罢了。 “慢些开。” 顾凛终于又吐出一句话,驾驶位的小士兵应了一声,放慢了车速。 林晚沅心里想笑,又莫名地酸软。 他实在是有些可爱。 车子最终在一片依山傍海的营区停下。 红砖白墙的楼房整齐排列,训练场上传来士兵们震天的口号声。 吉普车驶入家属区,立刻成了焦点。几个正在院子里摘菜、聊天的军嫂纷纷停下动作,好奇地朝车里张望。 “哎,那不是顾团长的车吗?出任务回来了?” “车里坐的是谁啊?好像是个女同志……还抱着个孩子?” “啊?” 议论声隔着车窗传来,林晚沅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顾安。 这里就是她和孩子未来的生活环境了。 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车停在一栋二层小楼前,顾凛不等人为他开车门,自己利落下车,绕过来打开林晚沅这边的门。 他先将睡着的顾安接过去,朝着林晚沅伸出手。 男人手掌宽大,干燥又温暖,上面布满了训练留下的薄茧。 林晚沅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手有些凉,顾凛的手指收拢,将她轻轻一带,稳稳地扶着她下了车。 “到了,这里是我们的家。” 家。 林晚沅抬眼看去,顾凛虽然是团长,但住的还是一间很普通的军官宿舍,门口还挂着“光荣之家”的牌子。 可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地方,却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顾团长回来,动静总归是大了些。 对门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穿着围裙,面容和善的中年女人探出头来,眼睛一亮。 “是小顾回来了?” 她快步走出来,目光在林晚沅和孩子身上一转,脸上绽开热情的笑容。 “哎哟!这就是侄媳妇儿和孩子吧?快进去快进去!外面风大!” 顾凛紧绷的表情稍稍缓和,对着来人点了点头,介绍道:“刘婶,这是我爱人,林晚沅。” 刘婶是老政委的爱人。 她笑呵呵地打量着林晚沅,越看越满意,“知道知道,老张一早就跟我说了!长得真俊!这孩子,哎哟,简直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边热闹,另一侧的楼道里也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嘴唇很薄,眼睛滴溜乱转的妇人端着一盆水走出来,看到门口的阵仗,眼睛都直了。 “哟,顾团长这是……从哪儿领回来的姑娘啊?看着病怏怏的嘞,怎么还有个奶娃娃?这脸色看着也不咋好……” 这妇人是后勤处的家属李婶,院里有名的长舌妇。 刘婶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李翠花,你胡咧咧什么!这是顾团长的爱人,刚生完孩子从医院回来!” “爱人?”李婶夸张地捂了捂嘴,手里的水盆一斜,水“哗啦”一下泼在刘婶脚边不远处。 她像是没看见,阴阳怪气地嘟囔:“我哪敢胡说啊,只是咱们大院里可从没听说顾团长办喜事啊。这年头,有些姑娘家……唉,名声要紧,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跟人回家的呀。” 话里话外,直指林晚沅未婚先孕,不知检点。 顾凛抱着孩子,黑沉沉的眸子扫向李婶。 他什么也没说,但李婶瞬间白了脸,感觉后脖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顾凛这才收回视线,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在与李婶擦身而过时,他脚步未停,“我记得您爱人是在后勤处负责物资审批的。最近天冷,战士们的冬训物资,可一件都不能出差错。” 李婶一噎,慌忙端着空盆,缩回了自己家。 房门打开,屋子里窗明几净,却也冷冷清清,所有东西都摆放得像军队的内务一样整齐。 顾凛将林晚沅扶到唯一的一张行军床上坐下,又把孩子轻放在她身边。 他环顾了一下这间除了床和桌椅外空无一物的屋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一个大男人平日里住着不觉得,可现在有了妻儿,这里怎么看怎么简陋。 床太硬,屋里没点热乎气,连个像样的柜子都没有。 这怎么行?他的妻子和孩子,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 “你先休息,我去烧点热水。” 他思索着,转身进了小小的厨房,很快,里面传来一阵叮呤咣啷的声响。 林晚沅坐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孩子,视野边缘的字报又开始刷屏。 【新手奶爸上线!第一关:烧水!】 【报告!发现敌军:水壶!请求下一步作战指示!】 【笑死,他是不是想把水壶给拆了?】 不一会儿,顾凛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搪瓷缸子走进来,放到床头柜上。 “先晾凉。” 他又环视一圈,似乎觉得还缺点什么,转身又出去了。 没过多久,他抱着一床崭新的军被回来,不由分说地给林晚沅披上。 “晚上冷。” 做完这一切,他又像个哨兵一样,笔直地杵在床边,一双无处安放的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林晚沅被他这副模样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无奈,她只得主动开口,率先打破沉默,“顾凛,谢谢你。” 顾凛身体一僵,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生硬地回应,“应该的。你是我的……妻子。” 二人没再多说什么,顾凛不让林晚沅动,自己亲自收拾了一下屋子。 夜深了,林晚沅和孩子都睡下了。 顾凛没有进屋,搬了张小板凳,门神一样守在卧室门口。 他听着屋里均匀的呼吸声,心里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踏实,又滚烫。 他的小妻子,他的孩子,都在这里。 第8章 我家顾凛心疼我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天刚蒙蒙亮,屋外就响起了细碎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搬动,又很快被压下。 林晚沅眼皮动了动,醒了。 身边的顾安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匀净,丝毫没受到干扰。 她掖了掖儿子的被角,轻手轻脚地起身,挪到门边拉开一道门缝。 顾凛的身影就堵在门口,他背对着房门,正将一张小板凳折叠起来,动作间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他竟然在门口守了一夜。 林晚沅的心涨得又软又酸。 【哈哈哈哈!还想当隐形保镖,结果还是把媳妇吵醒了。】 【快把早餐拿出来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凛察觉到身后有人,他转过身,对上林晚沅的视线,耳根瞬间就红透了。 “……醒了?” 他把折叠好的板凳藏到身后,另一只手连忙拎起一个网兜,里面是几个白面馒头和一罐麦乳精。 “路过食堂买的。”他补充了一句。 林晚沅没戳穿他,默默侧开身子,让他进来。 屋子里的东西一夜之间多了不少。 墙角多了一张崭新的婴儿床,上面铺着柔软的棉垫子。 桌上还放着奶瓶、一罐奶粉罐和几块尿布。 这些东西让这个冷清的屋子,终于有了点家的味道。 早餐吃得有些沉默。 顾凛显然还不习惯和异性共处一室,浑身都不自在,只能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奶粉罐和尿布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要去一趟供销社。” “我跟你一起去。”林晚沅立刻说。 她不能总躲着,这个家属院,她迟早要面对。 顾凛看了她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算是默许。 他用军大衣将顾安裹得严严实实,自己抱着,然后又把自己的另一件外套披在林晚沅身上,这才领着她走出家门。 清晨的家属大院已经热闹起来。 当顾凛抱着孩子,身边跟着林晚沅出现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黏了过来。 林晚沅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前方高能!八卦中心李翠花出现!】 【战斗准备!战斗准备!】 果然,李婶端着一个粥碗,像是特意等在路口,一见到他们,那双三角眼就亮了,脸上堆起笑,几步就凑了上来。 “是顾团长和小林啊!这是要带孩子出去透气?不过这天还凉着,可得当心点,孩子还这么小,可别吹了风。” 她叫得亲热,视线却像钩子一样,在林晚的脸和顾凛怀里瘦小的婴儿之间来回打转。 “说起来,昨天真是吓了我们一跳。顾团长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结婚生子这么大的事,咱们这些当邻居的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这孩子有一个月了吗?月子是在娘家坐的?” 一句接一句,句句都在挖根问底,暗示他们关系来路不明,连结婚生子都得藏着掖着。 林晚沅抬眼迎上李婶的目光,笑了笑:“我们家孩子早产,生下来有些体弱,不敢折腾。我自个儿身子也虚,所以就没大办酒席惊动大家。” 李婶被噎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看着文静的女人嘴皮子还挺利索。 她眼珠一转,把粥碗换了只手,故作心疼地叹了口气:“哎哟,早产啊,那可真是受大罪了!我就说嘛,城里的姑娘金贵,就没我们皮实。不过话又说回来,顾团长常年在部队,你们这聚少离多的,孩子还能这么快就有了,可见是真有缘分啊!” 周围几个军嫂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顾凛揽着林晚沅的手臂收紧,正要发作,就被林晚沅反手按住他的胳膊。 她听了这番话,不仅没恼,脸上还飞起红晕,带着新婚妻子的娇羞,往顾凛身边又靠了靠,“缘分这东西是说不准。我身子不比嫂子们壮实,所以我们家顾凛才更心疼我一些,事事都替我操心。” 她仰起脸,看着身侧的男人,声音又软又糯。 【啊啊啊!妹宝好会!教科书级别的撒娇!】 【看顾凛!要是有尾巴,得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吧?】 【李翠花脸都绿了!哈哈哈哈气死她!】 顾凛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从未被人用这样依赖又缱绻的语气说过话,心脏就跟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又痒又麻。 他只能板着脸,应了一声:“嗯。” 刘婶正巧提着菜篮子从外面回来,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李翠花这长舌妇肯定又在没事找事,立刻加快了步子。 “哎呀,都在这儿聊什么呢?李翠花,你还愣着干嘛?你家老王不是让你去后勤领白菜吗?去晚了可就只剩菜帮子了!” 刘婶给了李婶一个台阶,又对着林晚沅亲热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小林啊,别跟她一般见识,一张嘴就没个把门的。你俩这是要去哪儿?” 林晚沅抿唇一笑,“供销社。” “正好,我也要去买点东西,咱们一道!” 到了供销社,刘婶帮着林晚沅挑选各种婴儿用品,又拉着她闲聊。 “你刚来,缺什么就跟我说。小顾一个大男人,什么都不懂,粗心得很。” 顾凛在旁边抱着孩子,假装看货架上的商品,耳朵竖得老高。 林晚沅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刘婶。” 刘婶摆摆手,“客气什么。好了,别的你俩慢慢挑,我得赶紧回去了。” 林晚沅客气一句:“是有什么急事吗?” 刘婶叹了口气,“我家老张前阵子从老家带回来几本医书,都是线装的,有些年头了。结果前几天屋里漏雨,给泡了水,书页都黏在一起,怎么弄都弄不开,他着急,他心疼地直跟我发脾气,我正想办法呢。” 林晚沅一听,心里就有些痒痒。 父亲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一手古籍修复的绝活,她耳濡目染,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刘婶,如果不嫌弃的话,能让我看看吗?” 刘婶有些意外,“你还懂这个?” “我家里以前是开书局的,跟着我父亲学过一些皮毛。” 林晚沅说得谦虚。 “哎哟那可太好了!”刘婶喜出望外,“走走走,现在就去我家!” 顾凛全程没说话,抱着孩子,寸步不离地跟在林晚沅身后。 在刘婶家,林晚沅见到了那几本受损的古籍。 她捧起一本,摸了摸发霉受潮的纸张,又拿到脸前嗅了嗅。 “纸是清末的贡川夹宣,墨是上好的徽州松烟墨。水汽还没完全渗进纸张纤维,还好,有得救。” 她只看了一眼,就做出了判断。 向刘婶要来一把小镊子和几张草纸,当场就开始处理。 【老婆事业粉模式!】 【这手法!专业!太帅了!】 【你老公都看呆了。】 顾凛确实看呆了。 他站在一旁,看着认真修复书页的林晚沅,感觉她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 他的妻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得多。 第11章 渣男出损招,老宅告急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屋子里的空气因为那句没头没尾的“嗯”而变得有些粘稠。 林晚沅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对付着书页上的霉斑,可眼角的余光,却总瞥向那个坐在小马扎上的男人。 就算是一言不发,他的存在感也太强了,压得这小小的空间都有些喘不过气。 正当两人各怀心思,谁也不开口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顾凛“噌”的一下就从那个小马扎上弹射起来,大步流星的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刘婶,她手里提着个印着红双喜字样的三层铝制食盒,身边还牵着她那五六岁的小孙子石头。 “小顾,小林。”刘婶笑呵呵地走进来,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我估摸着你们俩大眼瞪小眼,肯定还没空生火做饭。刚烙了点杂粮饼,拿大白菜炖了点肉末粉条,快趁热吃。” “刘婶,这怎么好意思,又麻烦您。”林晚沅连忙起身。 “这有啥!”刘婶大手一挥,硬是把她按回椅子上,目光落在桌上被摊开的书页上,眼睛一亮,“哎哟,这才一下午的功夫,就弄好这么多了?小林你这手也太巧了!” 小男孩挣开奶奶的手,好奇地跑到桌边,垫着脚去看林晚沅手里的东西。 他看看桌上的书,又抬头看看人,歪着头,忽然问了句:“你是天上的仙女吗?” 话音刚落,屋里就是一静。 刘婶愣了一下,随即乐得哈哈大笑,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孙子的后脑勺,“就你话多!从哪儿学来的油嘴滑舌!” 小石头捂着脑袋,不服气地仰着脸喊:“我没瞎说!我爸给我买的连环画《天仙配》,上面的七仙女就是这样的!姨比画上的还好看!” 顾凛站在一旁,本来就因为刘婶的到来而微微放松的嘴角,这会儿彻底控制不住了,拼命往下压,耳朵根子也烧了起来。 心里头一次觉得,张叔家的这小小子,真有眼光。 比他爹和张叔,还有那帮就知道喊“团长好”的兵蛋子,都有眼光。 他媳妇儿可不就是仙女下凡吗! 【看顾凛那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憋得真辛苦!】 【恭喜妹宝,喜提“仙女下凡”称号!】 【石头: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助攻小天才,我为顾团长扛大旗!】 林晚沅被这字报和小石头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计,摸了摸小石头的脑瓜顶,柔声问:“你喜欢看书?都看些什么?回头有机会,我寻些给你。” 小石头被仙女姐姐摸了头,又有些害臊了,红着小脸又扎进了奶奶身后。 刘婶把饭菜摆出来,嘴里还念叨着:“你身子不好,又刚生了孩子,可得细养着,千万不能落下病根。小顾粗心大意的,你缺什么少什么,就跟婶子说。” 顾凛听着,心里把刘婶说的每一句话都拿小本本记下了。 刘婶说得对,他还不够细心,得改。 …… 与此同时,沈家。 不大的客厅里烟雾缭绕,沈振华铁青着脸坐在主位上,地上的烟头已经扔了一地。 张桂芬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泪,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这可怎么办啊,咱们家铭儿的前程可就毁了呀……” 王美凤被关了几天,如今是面色憔悴,“不能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能!” “哭哭哭!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沈振华烦躁地冲老婆吼了一句,又把冒火的眼神转向王美凤,“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家是团长!猎豹团的团长!端铁饭碗拿枪的!我就是个开五金店的,拿螺丝刀去跟人家斗吗?” “孩子啊!”王美凤的眼睛亮得吓人,“必须把孩子弄回来!只要孩子在我们手上……” 张桂芬止住哭声,不解地问:“那孩子不是……不是那个姓顾的吗?血型都对上了,人家亲口认了的。” “血型算个屁!”王美凤啐了一口,“一个血型能证明什么?天底下血型一样的多了去了!林德海那个老东西留下的遗嘱上写得明明白白,林家的产业,认的是林晚沅和她以后的孩子!只要把孩子弄到手,我们就有办法让林晚沅那个小贱人乖乖听话,让她把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沈铭坐在角落的矮凳上,脸上还有些没消退的巴掌印,是从派出所出来后被沈振华打的。 他一直没说话,此刻才阴恻恻地开了口。 “弄回来?你说得轻巧!” 他烦躁地抓着头发,“人现在跟着那个姓顾的回了驻地,那地方是咱们能随便进的吗?门口站岗的都荷枪实弹,咱们连大门都靠近不了!” 一想到在禁闭室里那两天的经历,他就浑身发毛。 那个姓顾的,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死人没有区别。 “我不管!”王美凤尖着嗓子喊,“孩子必须抢回来!那是我们林家的!” “糊涂!妇人之见!”沈振华怒道,“那是你林家的吗?那是姓顾的!当初要不是你贪心,撺掇着铭儿去干这种事,我们家怎么会惹上这种麻烦!” 烟头狠狠摁进烟灰缸里,几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沈铭忽然抬起头,声音沙哑又阴狠。 “我们进不去,可以让她自己出来。” 一句话,让屋里三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我们动不了她。可她爹妈留下的东西,部队总管不着吧?” 他看着王美凤,“林家的那栋老宅子,不是一直空着吗?” 王美凤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林家的老宅,是林晚沅父母留下的,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里面不仅有她父母的遗物,还有林家几代人留下的一些东西。 虽然最值钱的那些产业契书大部分都被王美凤想方设法攥在了手里,可老宅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更重要的是,那是林晚沅唯一的念想,是她的软肋。 沈振华眯起眼睛,“你想怎么做?” 沈铭冷笑一声,凑了过去,“林家老宅里,不是还有个看门的老头子吗……” 第12章 红星棋牌室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刘婶留下饭菜,又叮嘱了几句才领着一步三回头的小孙子走了。 饭后,林晚沅拢起袖子,端着碗筷要去厨房,被顾凛一把拦下。 “我来。” 高大的男人站在小小的厨房水槽前,每个碗都里里外外搓了三遍,就差把上面印着的红牡丹给搓掉。 他肯定是把刘婶那句“粗心大意”听进去了,现在正努力证明自己。 【完了完了,要跟碗筷打仗了。】 【他是不是想把搪瓷碗捏碎?】 【妹宝,你不行快去看看吧,我怕他把厨房给拆了。】 林晚沅看着字报,端起桌上那碗没怎么动过的肉末粉条,走到厨房门口。 “你也吃点吧。” 哗啦啦的水声停了。 顾凛手上的动作一顿,手里的碗在水中打了个滑,差点掉进池子里。 他没回头,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我吃过了。” “你没吃几口。”林晚沅把碗递到他面前,“你吃完了,再换我来洗。” 顾凛不情不愿地接过碗,他不想让她碰这深秋的凉水,可她递过来的碗,他又不能不接。 那双眼睛就那么看着他,清凌凌的,他拒绝不了。 最后,他只能端着碗,三两口把剩下的饭菜吃完,重新夺回了水槽的主导权。 林晚沅没再跟他争,转身回了屋。 刚想去看看孩子,婴儿床里的顾安就跟算好了似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小家伙腿蹬得起劲,显然是尿了。 “我来!” 顾凛扔下手里刚洗干净的碗,擦干手就冲了过来,动作比紧急集合还快。 他小心翼翼地把顾安抱出来放在大床上,动作生疏的去扯那块湿了的尿布。 【前方高能!大型灾难片《顾凛换尿布》即将上映!】 【赌一包大前门,他绝对会把尿布缠到自己手上!】 林晚沅也不插手,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 只见顾凛一手按着孩子乱蹬的小腿,一手去抽尿布,结果力气用大了,孩子被他带得滚了半圈。 他吓了一跳,赶紧扶住。 好不容易把湿的拿下来,他又拿起一块干净的棉尿布,正反反正、左左右右地研究了半天,愣是没分清哪头该朝上,哪头该朝下。 最后,他大概是放弃了思考,胡乱往孩子的小屁股上一垫,手忙脚乱地就想用布条给裹回去。 林晚沅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凛的动作僵住,一张俊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红了个通透,梗着脖子问了句:“笑什么?” “你垫反了。” 林晚沅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尿布,翻了个面,又给孩子擦干净小屁股,妥帖地垫好。 她一边做,一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温温柔柔地哄着哭闹的儿子。 顾凛看着她,那哼哼唧唧的声音,比文工团那些女兵唱的歌要好听得多。 心里又羡慕,又挫败。 他也想这样抱着孩子,熟练地照顾他。 他也想……能这样自然地抱着她。 可他这么粗手粗脚的,会吓到她吧?会不会弄疼孩子? 顾凛就着这个问题,仔细思索起来。 …… 夜深了,林晚沅将修复好的几页书压在厚字典下面,又开始处理新的一页。 顾凛就坐在不远处,陪着她。 他没开灯,借着她台灯的那一点余光,安静地坐在黑暗里。 林晚沅的心思却不在书上。 沈铭和王美凤出来了,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沈家那个老狐狸,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和他在生意场上的名声。】 【想让他们伤筋动骨,就得从他们最在乎的地方下手。】 【那个叫张三的,是关键证人,胆小又好赌,肯定躲起来了。这人是个突破口。】 字报适时地飘过,给林晚沅指明了方向。 她不能一直被动地待在驻地里等着他们出招。 她要反击。 可她现在身处驻地,行动不便,怎么才能把消息递出去,又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张三? 她下意识地朝顾凛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察觉到了,从黑暗中开口,“怎么了?” 林晚沅摇摇头,“没什么,灯有点晃眼。” 顾凛立刻起身走过来,宽大的手掌罩在台灯的灯罩上,为她挡去一部分光线,又调整了一下台灯的角度。 “这样呢?” “好多了。” 他没有离开,就站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林晚沅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让她没来由地心安。 她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她不能直接让他帮忙,部队有纪律,他不能随意插手地方事务,否则会授人以柄。 但,她可以求助。 第二天一早,林晚沅特意等到刘婶在院子里晾晒被子的时候走了出去。 “刘婶,”她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踌躇,“我想……给我以前的一个邻居捎封信,不知道方不方便?” 刘婶正用力抖着一床棉被,闻言热情地拍着胸脯:“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写好了给我,我让你家张叔找个去市里开会的同志,给你顺路带过去!” 林晚沅要的就是这句话。 她回到屋里,当着顾凛的面,从抽屉里拿出信纸和钢笔。 顾凛正在给顾安换尿布。 经过昨晚的“实战演练”和深刻反思,今天的动作虽然依旧僵硬,但总算没有再把尿布垫反。 他眼角的余光,一直落在桌边的女人身上。 信的内容很简单,是写给一个她杜撰出来的“远房表姐”的,通篇都是报平安,说自己一切都好,让对方不用挂念。 字迹是她惯用的娟秀小楷,清丽工整。 可是在信纸的末尾,她换了只手,用极小的字,模仿着不甚熟练的笔迹,写下了一行地址。 ——铁道口市场后巷,红星棋牌室。 那是上辈子她听沈铭醉酒后无意中提起过的,一个乌烟瘴气的小赌馆。 张三好赌,又欠了一屁股债。 她想,除了那里,他大概也无处可去。 写完信,她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一抬头,就对上了顾凛看过来的视线。 他一言不发,放下孩子,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自然而然地从她手里拿过那封信。 指尖相触,温热的。 “我下午要去趟市里,帮你送。” 第13章 军爷,您高抬贵手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他把信放进军装上衣最贴近胸口的口袋里,还伸手拍了拍。 他想,她终究是信他的。 遇到难处,知道知道绕个弯,用这种方式向他求助了。 不直接说,是怕他为难,怕他违反纪律。 他的小妻子,怎么就这么聪明,又这么让人心疼。 “我走了。” 顾凛丢下三个字,转身出了门。 【啊啊啊啊磕到了!他把信放在心口的位置了!】 【这个动作!我宣布!他俩是真的!】 林晚沅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着视野里刷屏的字报,笑着摇了摇头。 她收回视线,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古籍上,心里却不像先前那么沉甸甸的了。 她知道,他看懂了。 …… 下午,军用吉普车驶出驻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着。 许亮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后座的团长。 团长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一张脸绷得紧紧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猜,团长肯定是在想新来的嫂子。 自打嫂子来了,他们团长虽然脸还是那么冷,但周身那股能冻死人的气场好像消散了不少,不再那么瘆人。 “团长,咱们是直接去区邮电局吗?”许亮小心翼翼地问。 顾凛没有立刻回答。 车子开进市区,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穿着各式各样衬衫的男男女女,推着叮当作响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汇成一股洪流。 路边墙上还刷着“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红漆大字。 顾凛的目光扫过这些,对许亮说:“不去邮局。” “去铁道口。” 许亮一愣,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铁道口? 那地方他知道,是市区里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龙蛇混杂。 卖假货的,倒腾票证的,还有那些没正经工作的二流子,都爱往那儿扎堆。 团长去那儿干什么? 许亮心里犯嘀咕,嘴上却不敢多问一个字,干脆地应了声:“是!” 吉普车拐了个弯,朝着城市另一头破败的旧城区开去。 车子在铁道口附近一个相对干净的路口停下。 顾凛没下车,从口袋里拿出那封信展开。 信上的字迹清丽娟秀,一如她的人。 目光略过那些报平安的客套话,落在了最末尾。 ——铁道口市场后巷,红星棋牌室。 顾凛的眼神变了。 如果说前一秒,他还是个笨拙地学着照顾妻儿的新手丈夫,那这一刻,他眼里所有的温情和柔软都尽数褪去,又变回了猎豹团的团长。 许亮坐在驾驶座上,大气都不敢喘。 他知道,这是团长要动真格的前兆。 “在这里等我。任何人问起,就说车坏了,在等修理工。” 顾凛将信重新折好,放回口袋,推开车门下了车,一个人拐进了那条名叫“后巷”的巷子。 巷子又窄又暗,墙根滴着水,空气里一股子劣质烟草和剩饭馊水的酸腐气。 脚下的青石板路常年见不到光,长满了湿滑的青苔。 一个男人蹲在墙角,正“刺溜”一声,把一碗面条吸进嘴里。 他看见顾凛,嘴里的面条都忘了嚼,愣愣地看着这个穿着笔挺军装,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男人。 顾凛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了巷子尽头。 一间挂着“红星棋牌室”歪斜木牌的屋子出现在眼前。 门上挂着一块洗得发黑的厚棉布门帘,掀开一角,搓麻将的喧哗声和乌烟瘴气就一并涌了出来。 “和了!清一色!给钱给钱!” “妈的,手气真背!” “再来再来!下一把我坐庄!” 男人女人的叫嚷声,还有麻将牌“哗啦啦”撞在一起的声音,在他踏入的瞬间戛然而止。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钉在他身上。 顾凛的视线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一个满脸横肉,正把一沓钞票塞进口袋的光头男人身上。 那是这里的场主,外号“疯狗刘”。 他走到牌桌前,弯腰拾起一颗被人丢下的麻将牌,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牌面。 “聚众赌博,五百块以上,三年以下。” 疯狗刘脸上的横肉一抖。 顾凛将麻将抛了抛,又稳稳接住,“开设赌场,五年以下。如果再牵扯上高利贷,十年起步。” 疯狗刘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军爷,军爷您说笑了,我们就是随便玩玩,打发时间。” “没空跟你说笑。” 顾凛把麻将重重拍在桌上,整个棋牌室的人都跟着一哆嗦。 “我找个人,叫张三的。” 疯狗刘的瞳孔一缩,“军爷,我不认识什么张三李四的……” “看来你很想换个地方打牌。” 顾凛作势转身,准备离开。 疯狗刘慌了,这要是走出去直接叫条子来封场,他就全完了! “等等!军爷!”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拦住顾凛,声音压得极低,“张三那个王八蛋,欠了‘大耳窿’的钱,躲起来了!” “在哪?” “这真不知道了,他几个场子乱串,不好说都去哪儿了。军爷,我就知道这么多,您高抬贵手!” 顾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转身走出了棋牌室。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屋里的人才活了过来,疯狗刘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妈的,今天真是撞上活阎王了。 出了屋,顾凛又去了巷子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停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个擦鞋摊子。 老人背脊挺直,手上的动作不快,但很稳。 顾凛走过去,把脚踩在鞋撑上。 “师傅,擦鞋。” 老人没抬头,拿起鞋刷,开始埋头干活。 巷子里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这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对擦鞋的老人交代了几句话。 “盯住棋牌室,找到张三。” “他好赌,肯定还会回来。” “人抓到了,直接送去派出所,就说他耍流氓。” 老人手上的动作没停,“嗯”了一声。 一双军靴擦得锃亮,能映出人影。 顾凛付了钱,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到吉普车上。 许亮连忙坐直,“团长,现在……回部队吗?” “嗯。”顾凛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他心里盘算着,张三是关键。 只要张三被抓住,沈铭和王美凤伪造公文、蓄意下药的罪名,就有了最直接的证人。 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就算沈振华在外面再怎么闹腾,也翻不了天。 这事,他不能亲自出面,必须做得干干净净,不能给任何人留下话柄,更不能影响到林晚沅。 他的小妻子,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待在他身后。 剩下的,他来。 第16章 媳妇动动嘴,团长跑断腿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苏茉莉带来的那点不快,早就被冲散得无影无踪。 顾凛三两口就解决掉了那个苹果,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又重新坐回了小马扎上,继续当他的门神。 林晚沅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桌上那本日记上。 烈士的日记比她之前见过的任何古籍都要棘手。 纸张是最廉价的草浆纸,吸水性极强,泡过水后就像一团烂棉絮。 墨水是普通的蓝黑墨水,遇水后洇染得一塌糊涂,很多字迹已经模糊,变成了一片片深浅不一的蓝色污渍。 纸张已经严重老化,任何一点外力都可能让它彻底碎裂。 这已经不是修复,更像是从一片废墟里重建。 必须先进行脱酸加固,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揭裱。 “得用竹制压板,几张细目的真丝纱布,还有……” 她喃喃自语,嘴里吐出一连串专业又生僻的材料。 “脱酸液要用韦陀法,明胶也要重新熬制,不能用市面上那些掺了杂质的……” 她蹙眉的模样,落在顾凛眼中,被他自动翻译成了另一种意思。 任务太难,她发愁了。 她需要支援。 他沉默地听着她嘴里念叨的那些他一个字也听不懂的名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的,他都得给她弄来。 “需要什么,写下来。” 林晚沅有些讶异地抬起头,见他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她想了想,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几样东西。 其中有几样,她知道在这个相对偏远的驻地,几乎是不可能弄到的。 她只是下意识地写下了最理想的材料。 顾凛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一个字没多问,将纸条仔细叠好,揣进兜里。 他丢下一句“你等着”,又转身出了门。 【经典咏流传:你等着!】 【他要去拯救世界了!不!是去拯救他媳妇的世界!】 【这行动力,比得上一个加强连了!】 顾凛没去后勤处。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办公室,抓起黑色电话,直接要了军区总院的专线。 电话接通,他对着那头毫不客气地开口:“我是顾凛。我需要你们匀一点医用级别的明胶,还有几样东西,我让警卫员过去取单子。” 电话那头的后勤科长拿着听筒,一脸莫名其妙。 顾团长要这些玩意儿干嘛?猎豹团要研发什么新型炸弹了吗? 可他一个字都不敢多问,只能连声应下:“是!是!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顾凛又拨了第二个号码,这次是打给军需处的战友。 “老周,我,顾凛。你们仓库里存的真丝纱布,给我匀几米出来。” “什么?”老周在电话那头嚷嚷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老顾,你要那玩意儿干嘛?给弟兄们擦炮筒子啊?那可金贵着呢,空降兵的备用伞料!” “少废话,让你拿就拿,记我账上。” 顾凛撂下电话,还觉得不够。 他找到驻地的木工班,几个老师傅正蹲在院子里抽着旱烟,看见他跟看见狼似的,立刻把烟屁股往鞋底下一踩,全站了起来。 顾凛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画着图纸的纸片,拍在工作台上。 “照着这个尺寸,用最好的楠竹,给我做几块压板。今天晚上就要。” 他指着图纸上一个标注,“这个边,不能有一点毛刺。” 老师傅们面面相觑。 这是要做什么精细的活儿?比做枪托的要求还高。 给谁用的?这么大阵仗? 整个下午,驻地里好几个部门的人,都接到了顾团长亲自打来的电话。 一个个被搞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但没人敢怠慢,全都以最快的速度去办了。 顾团长要的东西,谁敢耽搁? …… 苏茉莉被顾团长当众下了脸面的事,隔天就在家属院里传遍了。 一大早,几个不用上班的军嫂聚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压低了声音聊着。 “听说了吗?顾团长为了护着他那个新媳妇,把文工团的苏茉莉给骂了!人是哭着跑出来的!” 李翠花,就是那位长舌妇李婶,此刻说得眉飞色舞,手里的针线活都停了。 “何止啊!”另一个军嫂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瞅着苏茉莉就是提了袋苹果过去,想关心关心新来的,毕竟都是从城里来的嘛,结果话都没说上三句,就被顾团长给轰出来了!那脸拉的,跟要上战场似的!” “哎哟,不至于吧?” “谁说不是呢!”李翠花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顾凛家的方向,“要我说啊,这枕边风,就是厉害。有些人看着文文静静的,手段可不一般呐。” 风言风语的方向,悄然发生了变化。 原先那些等着看林晚沅笑话,觉得她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早晚要被顾家扫地出门的人,此刻都得重新掂量掂量了。 “你们懂什么!” 刘婶端着一簸箕刚纳好的鞋底,正好走过来,听见这些议论,把针在头发上蹭了蹭,朗声开口。 她一说话,所有人都朝着她看过去。 “人家小林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城里姑娘,那是有真本事的文化人!” 刘婶一屁股在石凳上坐下,拿起鞋底继续飞针走线。 “我那几本被水泡烂的老医书,就是人家给修好的,边边角角都给补得利利索索,跟新的一样!你们谁有这本事?” 这话一出,李翠花撇了撇嘴,没敢吱声。 刘婶把手里的活计往簸箕里一放,声音又特意高了点。 “昨儿我们家老张都亲自把李长胜烈士的遗物交给她修复,这叫什么?这叫信任!是组织上的信任!” “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东家长西家短,嚼老婆舌根子,怎么不去问问,人家苏茉莉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敲一个刚出院的同志的门?是去送药啊,还是去帮忙带孩子啊?” “有那闲工夫,不如回家多读两页书,学学人家小林,也算给自家男人长长脸!” 刘婶这话说得又响又亮,半点情面都没留。 李翠花一噎,自知没理,端起自己的针线笸箩,灰溜溜地走了。 剩下的几个军嫂也都讪讪的,不敢再多嘴。 众人再看那栋二层小楼的眼神都变了几分。 原来那个新来的团长夫人,不是个只能靠男人撑腰的花瓶。 人家是政委都器重的技术人才! 第17章 那个林晚沅,成分有问题!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不到半天功夫,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瞧见了奇景。 先是木工班的王师傅,平时里出了名地爱惜木料,手里掉根木屑都得心疼半天。这会儿却亲自抱着几块打磨得油光水滑的楠竹板送到了顾团长家门口。 王师傅前脚刚走,军区总院后勤科的一个小战士就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二八大杠,满头大汗地冲过来,车后座上绑着个贴了封条的白色包裹,递给顾团长的时候,手都在抖。 最后,就连军需处管物资的周干事。 他黑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抱了几卷雪白的真丝纱布过来,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嘟囔:“拿这玩意儿擦炮筒子,真是奢侈到家了!” 顾凛全程面无表情地签收,再亲自把东西一样样搬进屋。 他在门口进进出出,活像个一丝不苟的仓库管理员。 这番动静,自然是瞒不过院里这些眼尖的军嫂。 顾团长为了新媳妇大动干戈,调动半个驻地资源给她找些“破烂玩意儿”的闲话就传了出来。 文工团的排练厅里,苏茉莉正对着镜子压腿,听着相熟的姐妹添油加醋地学着外面的传闻,气得脸都白了。 她一边抹着眼泪,跟身边的小姐妹诉苦,说自己那天是如何好心去探望,结果反被误会。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心疼顾团长,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那些弯弯绕绕。那位林同志也是,城里来的千金小姐,哪里懂得咱们部队的规矩,勤俭节约才是根本啊。” 旁边一个跳舞的姑娘立刻帮腔:“就是说啊!听说她要修的还是李长胜烈士的遗物,就更不能儿戏了呀。怎么能让团长动用关系,给她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这不是胡闹嘛!这要是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苏茉莉抹了抹眼角,幽幽叹了口气,“唉,但愿是我想多了吧,希望她……别辜负了顾团长的一片心意。” 话再传回家属院,就变了味。 “听说了没?那个林晚沅,让顾团长给她找了堆破木头烂纱布,还说是要修烈士日记,我看呐,就是变着法儿地折腾人!” “可不是嘛!仗着顾团长疼她,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烈士的遗物是能让她这么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随便动的吗?” 林晚沅对外界的风言风语充耳不闻。 她将顾凛找来的材料分门别类地放好,屋子里那张唯一的方桌,此刻成了她的工作台。 楠竹板打磨得光滑如玉,没有一丁点毛刺。 真丝纱布细密柔软,是擦拭精密仪器的好料子。 就连医用明胶,都是总院后勤科库存里最好的一批。 她将日记本上覆着的布掀开,戴上顾凛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薄手套,开始最关键的脱酸工序。 傍晚,顾凛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林晚沅正伏在桌边,借着台灯的光,用小毛刷小心翼翼地刷着一页泛黄的纸。 他看着桌上那些他亲自一件件搬回来的“破烂玩意儿”,此刻在她的手下,都变成了有用的兵器。 她要竹板,他就给她找来最好的楠竹。 她要纱布,他就给她弄来最好的料子。 在他眼里,林晚沅不是在摆弄瓶瓶罐罐,而是在排兵布阵。 他的媳妇儿,就该用最好的武器,打最漂亮的仗。 谁敢说三道四? 入夜,顾凛照例坐在小马扎上,守在卧室门口。 远处训练场上熄了灯,整个家属院都安静下来。 巷子口,一个公用电话亭的门被拉开。 擦鞋的老人将几枚硬币投了进去,拨通了军区警卫室的电话。 电话接通,他只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 “人叫张三,瘦得跟猴似的,左手手腕有道刀疤。这两天没钱了,总在红星棋牌室外头转悠,想捞偏门。” 消息通过内部线路,很快传到了团部办公室,再由许亮转述给了顾凛。 顾凛听完汇报,只回了两个字。 “盯着。” 沈家那边也一直没闲着。 沈铭和王美凤这事儿闹得太大,他在生意场上的几个老伙计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为了挽回颜面,硬碰硬不行,那就只能来阴的。 沈振华开始在外面散播另一种论调。 “唉,别提了,我那个儿子啊,就是太老实,被个城里小姐给骗了!那林晚沅,她祖上可是有名的大户人家,专做古董买卖,家里花钱跟流水似的,哪里是能安安分分过日子的人。” “她现在看上顾团长,还不是因为她爹死了,林家眼瞅着要不行了,想找个长期饭票!不然你们想想,一个正经姑娘家,怎么可能不清不楚地就跟男人生了孩子,还闹得人尽皆知?我们家沈铭,就是被她当了冤大头!” 这番话传得有鼻子有眼,很快就通过一些家在市区的军属,飘进了军区大院。 这天下午,李翠花从娘家回来,一进院子就拉住了几个正在择菜的军嫂。 “哎哟,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在市里都听说了!” 她一拍大腿,嗓门压得低低的,“那个林晚沅,了不得哟!她家解放前是倒卖古董起家的!家里金山银山!她就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成分有问题!”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军嫂手里的动作都停了。 倒卖古董?成分有问题? 在这个年代,这可是能压死人的罪名! “真的假的?李翠花,你可别瞎说!这话能乱讲?”有人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我骗你们干嘛!我表姐夫的单位就在她们家旧商铺附近,街坊邻居都这么说!” 李翠花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说得更起劲了。 “还说她从小就没干过活,十指不沾阳春水,花钱如流水!怪不得要赖上咱们顾团长,这是给自己找了个铁饭碗呢!还是能吃一辈子的那种!” “我的天,那顾团长能要这种成分的媳妇?这政审怎么过的?”一个年轻些的军嫂忍不住惊呼。 李翠花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看她长得有几分姿色,被迷了心窍呗!咱们部队里根正苗红的好姑娘那么多,他偏偏娶个靠‘铲地皮’起家的小姐回来,以后有得受咯!” 第18章 要茶叶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许亮把车停在驻地门口,磨磨蹭蹭地跟在顾凛身后,年轻的脸皱成一团。 “团长……”他憋不住了,“院里那些人胡说八道,您别往心里去。” 顾凛的脚步没停,只是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她们懂个啥!嫂子那是文化人,有大学问!她们就是嫉妒!” 许亮急得直跺脚,顾凛终于停下,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没什么温度,许亮立刻噤声,把背挺得笔直。 顾凛没说话,可心里的火却被许亮的话彻底拱了起来。 什么倒卖古董的!什么成分复杂的大小姐! 她们凭什么这么说他的妻子! 一整天,猎豹团的训练场上,哀嚎声此起彼伏。 顾凛亲自下场,负重越野加罚五公里,格斗对练专挑人多的上。 出手又狠又准,几个格斗尖子被他一个人撂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整个猎豹团的兵都快哭了,团长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火力比军事演习还猛! 直到老政委背着手过来溜达,咳了两声,顾凛才收了手,把手下那帮快散架的兵蛋子交给副团长,自己提着湿透的作训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记得老政委的话,不能冲动。 可那股火堵在胸口,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回到那间小小的屋子,顾凛的火气没地方撒,全变成了行动。 他打了盆水,拿起抹布,把屋里那点水泥地擦得反光,桌子腿都恨不得盘出包浆。 干完活,给顾安换了尿布,他还觉得不够。 对着林晚沅丢下一句:“你看好孩子”,又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就从隔壁炊事班的后门拎回来一只处理干净的鸡。 炊事班长老王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脸肉痛:“团长,您慢点,这真是最后一只了,是留着给来视察的师部领导加餐的……” 顾凛回头道:“记我账上,下次我从家里拿东西来抵。” 说完,他掀开帘子就走,把老王和他的碎碎念都甩在了里面。 他要给她炖汤,用最浓的鸡汤,把她亏空的身子都补回来,把那些流言蜚语都堵回去。 林晚沅对门外那些愈演愈烈的风言风语,并非一无所知。 可她没工夫理会。 她的全部心神都扑在了桌上那本日记上。 脱酸、加固,前面的工序都进行得很顺利。 可最棘手的问题,在揭裱分离书页的时候出现了。 那原本还算清晰的字迹,在接触到空气中的湿气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淡。 墨色像被晕开的颜料,边缘模糊,颜色从蓝黑变成了灰蓝,几乎要消失在泛黄的纸张里。 林晚沅心里一咯噔,立刻停了手。 她拿起放大镜,凑到纸页前。 完了。 再继续下去,等她把所有书页都揭开,上面的字恐怕也全都消失了。 她对着那页日记,一筹莫展。 像是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她却抓不住,心里又急又乱。 就在这时,几行字慢悠悠地飘了出来。 【英雄生前最爱喝两样东西:战斗前的壮行酒,平日里的酽茶。】 【那年头供给的茶叶沫子,刮油得很,单宁酸含量可高了。】 【日记本的铁夹子生了锈,铁锈跟茶叶水混一起,啧啧……化学反应啊同志们!】 林晚沅眼睛一亮。 就像老人们说的,用生锈的铁钉泡水写字,字迹能留存很久。 日记本的金属夹子已经锈得不成样子,她需要茶叶,而且是泡出来能把白汗衫染成黄色的那种浓茶! 可她怎么开口?直接跟他说,她要拿茶叶水去泡烈士的遗物? 她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顾凛提着鸡走了进来。 他看到她愁眉紧锁的样子,把鸡往灶台上一放,闷声问了句:“怎么了?” 林晚沅被他吓了一跳,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心里打起了鼓。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指着桌上的日记本说:“遇到难题了,我需要一点东西。” 顾凛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茶叶,”她一咬牙,豁出去了,“我需要茶叶,越浓越好,种类越多越好。” 茶叶? 顾凛皱起了眉,她想喝茶定神?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 “不是喝。”林晚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连忙解释,“是……是为了它。一种修复的土法子,我从一本旧书上看来的。” 土法子? 拿金贵的茶叶去泡一本破烂日记? 胡闹。 这两个字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可话到了嘴边,对上林晚沅那双清亮又执拗的眼睛,他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她不是那种会无理取闹的女人。 他看不懂她桌上那些瓶瓶罐罐,也听不明白什么“土法子”。 但他看得懂她眼里的那股劲儿。 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知道,她这是在顶着所有人的白眼和唾沫星子做事。 在这样的境地里,她没有哭,没有闹,而是想用自己的法子解决问题。 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顾凛的心里又闷又烫。 他的女人,不能就这么被人看扁了。 “等着。” 他只觉得喉咙发干,没再多问,说完又走了,比刚才去拿鸡的时候还雷厉风行。 老王刚把煞神送走,勺还没拿稳,那尊煞神就又回来了。 “老王!把你们班里所有的茶叶都拿出来!龙井、铁观音、大红袍,有什么都给我包上!” 老王手一哆嗦,差点把大铁勺扔进锅里。 这一下,流言蜚语彻底变了味。 “听说了没?那个林晚沅,可真会折腾!居然指使顾团长去炊事班要了那么多金贵的茶叶,这不是胡闹嘛!” “就是!修书修书,我看她根本就不会修,现在是骑虎难下,故意在那儿装模作样呢!” 苏茉莉听说后,心里乐开了花。 她就知道,那个女人成不了事。 她特意打扮一新,算着时间,在家属院的公用打水区“偶遇”了来打水的刘婶。 “刘婶,”苏茉莉一脸痛心疾首,语气里满是惋惜,“您可得劝劝小林同志啊,修复工作是多严肃的事,怎么能拿茶叶水乱泡呢?这不是把烈士的遗物当成儿戏嘛!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部队?怎么看顾团长?” 刘婶把水桶放到池子里,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小林做事,有分寸。我们家老张都说了,让她放手去做。我们相信她。” 苏茉莉被噎得半死。 林晚沅没空理会这些。 她将那几种茶叶分开,用少量开水冲泡,熬煮成浓稠的茶汤。 茶汤的颜色深得像药汁。 她屏住呼吸,用最细的棉签,小心翼翼地沾了一点茶汤,涂抹在那片字迹已经快要消失的纸页上。 奇迹,就这么发生了。 原本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的蓝色字迹,颜色竟由浅变深,那模糊的边缘重新变得锐利。 一个字,两个字……一行字! 成了! 第19章 我的就是你的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几天后,政委办公室。 一场小型的日记交接仪式在这里举行。 李长胜烈士年迈的父母,被专车从乡下接了过来。 两位老人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局促地坐在沙发上。 政委张卫国,顾凛,还有几个团里的干部都在。 办公室的门没关严,好几个军属借着不同的由头,就等在外面,伸长了脖子,交换着幸灾乐祸的眼神,准备看林晚沅的笑话。 林晚沅捧着一个布包走到桌前,在所有人注视下,打开了布包。 当那本用细线重新装订、书页平整、字迹清晰的日记本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呆了。 这哪里还是那团沤烂的纸浆? 这分明是一本被岁月善待、保存完好的珍贵手稿! “这……这是我儿的本子?”李长胜的老母亲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卫国亲自将日记本递到老人手里。 老人戴上那副镜腿用胶布缠了又缠的老花镜,抖着手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 当她看见那熟悉的笔迹时,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她抚摸着儿子的笔迹,用带着浓重乡音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读出了日记本最后一页的话。 “……娘,要是您看到这本日记,就别等我了。” “告诉爹,我没给他老人家丢人。这辈子能穿上这身军装,是我最大的福气。” “要是有下辈子,我还当他的儿子,还来当兵,保卫咱的国家……” 老人的声音哽咽着,最后泣不成声。 在场的人,没一个不红了眼眶。 几个年轻的干部别过脸,偷偷用手背抹着眼睛。 顾凛站在林晚沅身边,高大的身躯站得笔直,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握住了她的。 【啊啊啊他牵了!他主动牵手了!】 【呜呜呜好感动……妹宝真是好样的!】 张卫国站起身,走到林晚沅面前,郑重地向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他的声音洪亮又清晰,足以让门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林晚沅同志!我代表猎豹团,代表李长胜烈士和他的家人,感谢你!” “你用一双巧手,为我们留住了英雄的灵魂!为我们留住了部队最宝贵的精神财富!” 他放下手,目光刀子一样扫向门口。 “至于外面那些说你胡闹,说你浪费部队资源,说你拿烈士遗物开玩笑的闲言碎语,现在,可以休矣!” …… 走廊外原本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找着借口,三三两两地散了。 风吹过走廊,只剩下尴尬。 李长胜的老父亲扶着老伴,两位老人对着林晚沅鞠了一躬。 林晚沅连忙上前扶住他们,眼眶也有些发热。 回家的路不长。 家属院里静悄悄的,那些平日里喜欢聚在石桌旁说长道短的军嫂们,今天都像是约好了一样,不见了踪影。 顾凛仍然没有松开林晚沅的手,他的掌心干燥又灼热,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 他心里想:她的手真软,又小,怎么就能做这么厉害的事? 顾凛一路无话,步子迈得很大,林晚沅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可她没有挣开。 他心里又想:她没挣开,她喜欢我牵着她。 直到进了家门,他才轻咳了一声,松开手,转身去检查窗户有没有关严。 林晚沅看着他泛红的耳朵尖,没戳穿他,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 炉子上温着一锅汤,是前几日那只鸡的最后一点精华。 这香味,让林晚沅想起那天顾凛提着鸡冲进来的模样。 他扎进厨房,乒乒乓乓一阵响,再出来时,英俊的脸上沾着一抹灰,小小的厨房里都是烟。 最后还是对门的刘婶闻声赶来,笑着把他从灶台前推开,接手了那个烂摊子。 她一边麻利地处理着鸡块,一边数落着杵在一旁帮倒忙的顾凛。 “让你焯水,你差点把锅烧干了。” “让你放姜片,你把整块姜都扔进去了。” “顾团长啊,打仗你在行,这灶上的活,你可真是个新兵蛋子。” 顾凛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抱着胳膊,黑着脸在旁边看。 …… 思绪被拉回。 顾凛已经盛好了两碗鸡汤,一碗放到林晚沅面前,另一碗摆在自己跟前。 林晚沅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 “明天,我带你们去一趟供销社。” 顾凛看着她喝汤,忽地开口。 “给你和孩子再买几身换洗的衣服,买点麦乳精,再扯几尺‘的确良’,做几件新衬衫。” 他想让她穿得体面些,再体面些。 让那些长舌妇看看,他的女人,什么都不缺。 林晚沅“嗯”了一声。 “还有,”他又补充,“家里的钱和票,以后都归你管。” 说完,他从军装内兜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小包,放到桌上,推了过去。 林晚沅的动作顿住了。她看着那个小包,没有动。 顾凛见她不接,有些急了,直接把小包塞进她手里。 手帕散开,里面是他的工资,还有攒下的各种票证,粮票、布票、工业券,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 这是他的全部家当。 林晚沅捏着那沉甸甸的一沓,心里也沉甸甸的。 她抬眼看他,“这是你的钱,我不能……” “什么你的我的?”顾凛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你是我的妻子,这些,就是你的。拿着。” 林晚沅看着他眼里的执拗,知道再推拒就是伤他了。 她低下头,边将钱票重新用手帕包好,边说了句:“谢谢你。” 顾凛身体一僵,耳朵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谢什么?”他声音有点生硬。 “谢谢你……”林晚沅想了想,弯起眼睛,“谢谢你找来的茶叶。” 不是谢钱,不是谢票,而是谢他那天顶着压力,二话不说为她找来的茶叶。 顾凛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 说“应该的”?太生分。 说“不客气”?又太客套。 憋了半天,他才挤出几个字:“以后还要,就跟我说。” 【啊啊啊啊啊磕死我了!“以后还要,就跟我说”,翻译一下:你要星星我都给你摘!】 【今天又超常发挥了!他已经单方面跟女主过完一生了吧!】 林晚沅点点头,又笑了。 第20章 这男人是块木头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收拾过碗筷,顾凛走到婴儿床边,低头看着睡得正香的儿子。 小家伙砸吧着嘴,小小的拳头攥着,睡颜安详。 顾凛俯下身,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顾安的脸蛋。 “顾安。” “你妈妈,很了不起。以后你长大了,也要像她一样,有本事。” 他像是在和儿子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将满腔翻涌不知如何表达的情绪,都倾诉给了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家伙。 林晚沅看着他的背影,高大,可靠。 平日里冷得像块冰,可在儿子面前,却柔软得不可思议。 夜深了,屋外只有巡逻哨兵偶尔走过的脚步声。 顾凛打来一盆热水,又找出干净的毛巾放在林晚沅床前,然后照例跟前些天一样,自觉地搬着那个小马扎,准备去卧室门口守着。 那个小马扎是部队里最常见的那种,又矮又硬,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蜷在上面,光是想想,都觉得骨头硌得慌。 可他动作自然,显然已经习惯了把那方寸之地当成自己的床铺。 林晚沅坐在床沿,看着他安置好马扎准备坐下,张了张嘴,话到了喉咙口,又咽了回去。 【妹宝!快说话啊!让他上床睡!】 【对啊!地上多凉啊!这晚上温差这么大,万一落下老寒腿怎么办!】 【快!A上去!夫妻哪有分床睡的道理!这都领证了!结婚证是给你当摆设的吗?!】 视野里的字报比她还着急,红彤彤的一片,几乎要占满整个视线。 她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指。 结婚是交易,是权宜之计。 她最初是这么想的。 可这些天的相处,他笨拙地示好,毫无保留的维护,还有此刻无声的守护,她都看在眼里。 他不是一个冰冷的保护伞,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会因为她皱眉而紧张,会因为她一句话而耳朵红透的男人。 她不是木头人,分得清什么是虚情假意,什么是滚烫真心。 “……顾凛。” 她终于还是开了口。 顾凛正准备坐下的动作停住了,他转过身,黑眸在灯光下注视着她,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怎么了?” “那个凳子……”林晚沅的脸有些发烫,她避开他那道过于直接的视线,目光落在那个小马扎上,“太硬了,地上也凉。” 顾凛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随即又看向她,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心里那点冷硬瞬间化开,声音也放缓了些:“没事。在野外训练,睡得比这差的地方多了,习惯了。” 他以为这是安慰,可这句“习惯了”却让林晚沅心里一堵。 她不是这个意思! 林晚沅干脆鼓起勇气,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我不是说你受不了苦。” 屋子里霎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一咬牙一跺脚,林晚沅硬着头皮说:“床……还很宽。你到床上来睡吧。” 【啊啊啊啊啊啊!她说了!她说了!】 【土拨鼠尖叫!过年了!同志们过年了!】 【顾凛!你还在等什么!快答应她!给我冲!】 顾凛却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训练太累,出现幻听了? 他看着林晚沅,她低着头,只能看到乌黑的发顶和一小截白皙纤弱的脖颈。 她这是……在邀请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飞快地掐灭了。 不可能。 她刚才说话犹豫了,眼神也躲闪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不是真心的!她只是看他睡地上太可怜,出于同情和客气才这么说的。 她一个姑娘家,脸皮薄,怎么好意思让他一直睡地上? 他怎么能趁人之危,把她的善良当成得寸进尺的台阶?他要是真上去了,岂不是坐实了自己是个急色的莽夫? 不行!绝对不行! 他必须用行动证明,他顾凛是个正人君子! 于是,在经过了零点一秒的激烈思想斗争后,顾凛找到了一个他自认为无懈可击的理由。 “没事。”他开口,声音又干又涩:“我睡门口就行,方便守夜。 林晚沅简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守夜? 这是在戒备森严的军区大院里,又不是在敌军环伺的战场上! 这借口更像是一盆冷水,将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浇得一干二净。 她想挖个地缝钻进去,不是羞的,是臊的。 【卧槽!顾凛你这个木头!钢铁直男!】 【翻译:我是在执行任务,不是你丈夫。别多想。】 【气死我了!妹宝别理他,让他跟他的地板过一辈子去吧!】 林晚沅看着他脸上那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心彻底凉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像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上赶着邀请,却被对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她什么也没再说,抿紧了唇,默默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翻身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屋里的灯熄了,可她睡不着。 她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又轻又稳,钻进她的耳朵里,比任何声音都来得清晰。 她又悄悄翻了个身,对着门口。 眼睛在黑暗中慢慢适应,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地板那么凉,夜里的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一股子潮气。 林晚沅忍不住想,他真的不冷吗? 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半张脸,心里说不出的烦闷和委屈。 而坐在门口的顾凛,同样毫无睡意。 他靠着墙壁,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他懊恼自己刚才的反应是不是太冷淡了,会不会让她觉得,是自己不愿意? 可他又庆幸自己没冲动。 万一他真的上去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他一个常年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的军人,身上带着一股子汗味和硝烟气,而她身上是淡淡的墨香和奶香,干净又柔软。 他怕唐突了她,吓着她。 他听着里屋传来的翻身声,每一次响动都牵动着他的神经。 她是不是也睡不着? 是不是被他吵到了? 他努力放缓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变成一块不会动的石头。 可越是这样,里屋那个人的存在感就越是强烈。 他能想象出她躺在床上的样子,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想着想着,他的耳朵又开始发烫。 顾凛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 她毕竟开口了。这说明,在她心里,他已经不是外人了。 这是进步,是阶段性的胜利。 得慢慢来,不能急。 第21章 木头疙瘩的反攻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后半夜,林晚沅刚在迷迷糊糊中找到一点睡意,婴儿床里突然传来了“呜哇”一声啼哭。 是顾安醒了。 林晚沅一个激灵,本能地坐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可一道高大的黑影比她更快,带着一阵风从门口掠过。 “你睡,我来。” 顾凛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婴儿床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顾安的尿布,是干的。 那就是饿了。 他立刻把哭闹的儿子抱起来,单手稳稳托住,另一只手已经抄起了桌上的搪瓷缸子和奶粉罐,摆出了一副要上战场的架势。 林晚沅的动作停住了,她坐在床沿看着顾凛的背影在小小的桌子前忙活,一点也笑不出来。 顾凛显然对水温和奶粉的比例掌握得还不好。 他往玻璃奶瓶里倒了些开水,自己先被烫得“嘶”了一声,手一抖差点把瓶子扔了。觉得不行,太烫了,会把儿子嘴巴烫坏,于是赶紧兑了点凉白开。 兑完拿在手里晃了晃,又觉得水多了,他记得书瓶子上是有刻度的,可灯光昏暗,他看不清。只能凭感觉倒掉一点,再看,又觉得水少了。 好不容易水温差不多了,他拧着眉,用勺子舀奶粉,动作一大,白色粉末撒了小半桌。 【心疼奶粉,搁现在奶粉也老贵了。】 【完了完了,顾氏冲奶法,主打一个随心所欲,孩子喝了不得连夜申请重开?】 【妹宝别看了,再看孩子都要饿晕过去了。】 林晚沅看着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的那点委屈和窘迫不知不觉就散了。 她终是没忍住,下床快步走到顾凛身边。他太高了,自己只能从他手臂的缝隙里看到那瓶被他摇晃的满是气泡、水乳分离的“奶糊糊”。 奶粉结成了块,沉在底下,上面的水还是清的。 那玩意儿,说是毒药都不过分。 她伸出手从他手里拿过了那个尚有余温的奶瓶,顾凛的手一僵,下意识地想握紧,但扭头对上她那双在昏暗中依旧清凌凌的眼睛,手指还是不自觉地松开了。 林晚沅一言不发,转身走到窗边,利落地倒掉了里面那坨不可名状的东西,又拿起另一个干净的奶瓶,舀奶粉,倒温水,手腕一晃,一杯奶便冲好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十几秒。 她把奶瓶递到自己手腕内侧试了试,温度刚刚好,紧接着就把奶瓶往顾凛手里一塞,言简意赅:“你去喂。” 顾凛一愣,低头看着手里的奶瓶,默默点了点头,抱着顾安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把奶嘴塞进儿子嘴里,小家伙立刻停止了哭闹,抱着奶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顾凛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林晚沅就看着他。 看着他笨拙地调整着抱姿,想让儿子更舒服一点;看着他用指腹蹭掉儿子嘴角的奶渍;看着他的眼睛里,映出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生命。 夜风从窗户缝溜了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下秒,一件军大衣就披在了她身上,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会着凉。”顾凛不知何时已抱着喝完奶的儿子走了过来。 林晚沅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没说话,顾凛又回去学着她之前的样子,把孩子竖着抱起来,在背上轻轻拍着。 直到听见一声奶嗝,他才松了口气的样子,等着顾安重新睡熟,将他放回了婴儿床。 事情都做完,顾凛看了一眼床铺,又看了一眼门口那个孤零零的小马扎,站着没动。 林晚沅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木头。 算了,随他去吧。或许他就是不习惯,或许他心里还是有别的想法。她不该强求。 她转身准备回到床上,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晚沅。” 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她停下脚步,回头。 “床……”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还很宽。” 他把她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还回来了!他把话还回来了!】 【反杀了!同志们!木头疙瘩他居然反杀了!】 【顾凛:你以为我拒绝了?不,我只是在组织语言!】 【快!妹宝!别怂!给他个台阶下!】 沸腾的红色字报像一把火,把林晚沅脸上好不容易才褪下去的热度又给烧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像炊事班后厨挂着的那串干辣椒。 这次轮到她没了反应,顾凛紧张得不行,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盘算着,如果她现在把自己赶出去,自己是该立刻执行命令,还是再找个理由赖在门口。 就在他准备用“我还是在门口守着比较好”来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君子形象时,林晚沅动了。 她上了床,往里面挪了挪,空出了一大片位置。 她能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先是小马扎被挪开的声音,然后是军靴脱下的闷响。 床铺的另一侧,往下陷了一块。 林晚沅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僵得像根木棍,除去那一夜不算,这还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 身边的人也同样僵硬。 顾凛几乎是贴着床沿躺下的,后背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体两侧,一动也不敢动。 他感觉自己不是躺在柔软的被褥上,而是躺在烧红的铁板上。 身边的她那么小一团,呼吸又轻又浅,像羽毛拂过心尖,弄得他浑身都痒。 床好像也没那么宽,他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味道,比猎豹团后山最好闻的野花还要让他心猿意马。 婴儿床里的顾安咂巴了一下嘴,让两个大人更加不敢动弹。 林晚沅攥着被子,脑子里乱糟糟的,只好将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字报上。 【木头!你往中间挪挪啊!床要塌了!】 【救命,我感觉他现在在背诵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他不会就这么挺尸到天亮吧?】 林晚沅想笑,又拼命忍住。 她悄悄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借着月光,她能看见他模糊的侧脸轮廓,他闭着眼,下颌线绷得死紧。 她想,这个在外人眼里吓人的紧的顾团长,原来私底下是这个样子。 林晚沅看着看着,就渐渐睡了过去。 等到身边人的呼吸匀净下来,顾凛才敢睁开眼,在黑暗里烙了一夜的饼。 第22章 邻居上门送人头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第二天一早,林晚沅是被窗外操练的号子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混沌,身侧的床铺已经空了,只留下一片带着人体余温的褶皱,证明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她的臆想。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听见窗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扭头看去,正对上顾凛汗湿的脊背。 他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背心,正在窗下做俯卧撑。 听到床铺的动静,他动作一顿,随即站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把汗。 他视线垂着,不敢看她,闷闷地说了句:“醒了?” “嗯。” “……我去打饭。” 话音刚落,他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和铝制饭盒,迈开长腿就往外走。 看着他那副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林晚沅终于没绷住,用手背掩着嘴,低头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暖意。 这个顾团长,原来私底下是这副德行。 等顾凛把早饭打回来,林晚沅已经给顾安喂完了奶,换好了尿布。 桌上摆着熬得软烂的小米粥,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两个水煮蛋。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地吃着饭,谁也没说话,却并不觉得难堪。 他吃饭一向是秋风扫落叶,这会儿却破天荒地慢了下来,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撇着粥油,等她一起。 敲门声又响了。 “咚咚咚。” 顾凛的眉心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放下勺子,沉着脸去开门。 门一开,门外站着的是昨天还在背后说闲话的李翠花。 手里拎着用草绳捆着的一小把青菜,叶子上还带着露水。 李翠花看见开门的是顾凛,脸上那点试探的表情瞬间被热络的笑意取代。 “顾团长,在家呢?”她一边说,一边踮着脚探着头往里瞅,嗓门提得老高,生怕别人听不见,“小林同志,我……我这是自家园子刚掐的小白菜,新鲜着呢,给你补补身子。” 昨天还一口一个“那个女人”,今天就亲热地喊上了“小林同志”。 林晚沅放下筷子,站起身,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谢谢李婶。” 她走过去,客气地伸出手,“这怎么好意思,家里不缺菜,还让您破费了。” 李翠花见她态度温和,没有当面给自己没脸,胆子也大了起来,侧着身子就从顾凛手臂下挤进了屋里。 “哎呀,这说的什么话!远亲不如近邻嘛!”她自来熟地打量了一眼屋子,满脸都是夸张的惊叹,“小林同志,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昨天政委开会,当着全大院干部的面把你夸上了天!说你这手艺,啧啧,比市里花大价钱请来的那些专家都强!” “我们这些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之前还误会你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林晚沅客气地笑了笑,没接她的话。 【哟,墙头草来了。】 【昨天说人家是狐狸精,今天就上赶着巴结了,真够现实的。】 【妹宝别理她,这种人给点阳光就灿烂。】 “是啊是啊,”另一个军嫂也从门口冒出头来,是住在团体楼的王嫂,手里提着一小袋自家磨的玉米面,“小林啊,我们都听说了,你真是好样的,给咱们军属都长脸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你一句我一句,把林晚沅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顾凛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一言不发。从看见李翠花开始,身上那股煞气就没散尽过,周身的气场压得那两人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林晚沅把青菜和玉米面放到灶台上,又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热水。 “两位嫂子太客气了。我也就是懂点皮毛,凑巧罢了。” 她的态度不远不近,既不热络,也不失礼。 李翠花喝了口水,眼珠子一转,觉得光是夸奖还不够,必须得拿出点“诚意”来。她又凑近了些,刻意压低了声音,做出说体己话的样子。 “小林啊,嫂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个文工团的苏茉莉,你可得离她远点。那姑娘心气高着呢,以前总觉得这大院里没人配得上她,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现在看顾团长娶了你,她心里指不定怎么嫉妒呢!” 这是来卖好了,顺便撇清自己。 林晚沅端起搪瓷缸子吹了吹,等着她的下文。 “就是,”王嫂也立刻帮腔,“她那个人,最会装模作样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你刚来不知道,她以前老借着送文件、汇报演出的由头往顾团长跟前凑,团长都不带正眼看她的!你可得当心点!” 林晚沅抬眼看向她们,嘴角依旧噙着笑,“谢谢两位嫂子提醒。不过,我相信顾凛。他看人,一向很准。” 一语双关。 既表明了自己对顾凛的信任,也暗暗敲打了眼前这两个见风使舵的人。 顾凛能看穿苏茉莉的伪装,自然也能看穿你们今天来这里的真实意图。 李翠花和王嫂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林晚沅没发火,没指责,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说,可她们都是在家长里短里泡了半辈子的人,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深意。 她们讪讪地附和着:“对对对,顾团长眼光好,那肯定是没错的!”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林晚沅始终不冷不热地应着,而顾凛就像一尊门神杵在那儿,目光沉沉,让人脊背发凉。 她们实在讨不到什么趣,便找了个“家里还炖着汤”的借口溜了。 顾凛关上门,皱着眉走到林晚沅身边,“不想见就直接关门,理他们做什么。” “我知道。” 林晚沅将那把青菜拿起来,走到水盆边,开始掐掉发黄的叶子。 “不过,人家笑脸相迎,总不能伸手打笑脸人。毕竟以后还要在一个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顾凛看着她从容淡定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 她不需要他时时刻刻挡在身前,她有自己的头脑和手腕去应对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应对得比他用蛮力去解决要好上一百倍。 他要做的,就是站在她身后。 第23章 供销社扫货,团长为爱一掷千金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顾凛果然提起了去供销社的事。 “我去跟张叔说一声,你等着。”他说完就走了,没给林晚沅拒绝的机会。 林晚沅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低头给怀里的顾安掖了掖小被子。 顾安睡得熟,小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说着就拉开了刚刚陈臣示意的那个位子,请颜柯入座。颜柯见到他的举动,心里微微有一种异样,也没有多想,只是感激的道谢,不扭捏,就坐了下去。 一时间,二人都顾不上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相拥在一起,尽情享受着重逢的喜悦。 她这话,就如一颗炸弹一样,炸得森罗军的这几个将领脸色都变了。 叶冥一路漫步来到街道,“银行,银行在哪?”b市地区都发生了改变,叶冥大致记得一个银行,不过现在也不在了。 莫铭对傅蒙的说的话,只能苦笑着,毕竟他当初的想法确实有负了林媛儿,不管出发点如何,却真的没有对林媛儿负过责任。 这转眼间太阳便下山了,只不过天还没有黑。蒋乾嵩自从见了那名刀痴剑狂柳无恒之后便再次转道,过枫叶城。 王维最后只能将北窗业俊视作无物,但是身后总是有一个尾巴总是有些不舒服,更主要的是公主在这里,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万死莫辞了。王维没有将那论语古卷放在怀中而是一直拿在手中。 狙击镜上。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停在了门口。丧狮在两名黑衣保镖的保护下急冲冲从三和娱乐城里面走了出來。看样子。他是接到了爆炸的消息。急着赶回洪帮总部开会的。 “如果不舒服说出来,我知道这药涂上去有点辣辣的感觉,还会有点痛。”韩雪温柔地看着叶冥,手指不停为他按摩。 洛心焱闻言暴怒起来,血色长刀不断舞动,一道道血光绽放,不断的砍向溟墨。 只见,一个巨大的箭壶,挂在了他的腰间。紫色的紫火,冒着紫色的火焰;红色的射日,被红色的火焰包围。 左莹莹忽然吐了气,脸色微红了起来。随着呼吸,她的胸前起伏不定。长这么大,她从来都没有和一个男人独处过。当然,自己的亲哥哥左冷关除外。 后来有消息传出来了,杨暖如那天在离校以后,据说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而她一向引以为傲的那几个社会大哥,第二天全都不见了踪影,到现在人都没找到。 办公室内的蓝青月看到关舒情的这条信息微微错愕,呆呆的看着。 若是和大汉武卒讲道理,或许还可以行通;若是和大汉武卒比武力,那就不行了。 倒不是因着鄢凌波懂医术,之前他替她顺气,指法皆在穴位上,梁宜贞本留意过的。 这一道声音,赫然响起,几乎所有的新晋的弟子,看向断痕的目光都是一种极为赞赏的目光。 王仙的脸色变了变,他看了看关舒情,走过去轻轻地亲了一下,拿走手机,然后满脸心事的朝着外面走去。 参与打架的人反正都被关在派出所了,想搞清楚来龙去脉并不难,他们跑不了。 可以说,萧飞制定的计划很周密,也很迅速,炸完天皇的府邸就迅速返程,所待在东京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可是,只见李雨朝石门上打出一组手诀,吱的一声,石门洞开,他的身形一动,冲了进去,而那几个修者想跟着进来时,石门已关上了。 第24章 开演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在这段话后面,是一个中年男子形象。这中年男子,他根本不认识,还没有名字。或许真的需要等到那个时候。 “好凶的鬼!你能对付么?”秦语紧张的要死,喉咙干涩,发出来的声音沙哑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没有,没有,您请便。”飞翼圣虎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直接狂点头颅,更不敢相信这慈祥的面孔。 刚才还双方对峙的那油腻男人,眼神微微有些变了,他不由想起最近道上的传言,说最近官府追查盗匪的事,一时之间心竟然慌了起来。 可这话已经出口,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晏安缩到门边,让晁朕把王浅棠放到她旁边落座。 管遄不明白这个“南辕北辙”是说雒渊概与逄烈两人之间南辕北辙,还是说这两人与皇帝陛下本人的旨意南辕北辙。管遄没有敢接话。 逄图攸涨红了脸,把云姬的脸捧了起来。皇帝直勾勾地看着云姬,把嘴贴到云姬的嘴上,贪婪地吻了起来。云姬没有退路了,她闭上眼睛,把皇帝想象成融崖,张开嘴,迎合着皇帝。 “果然不比往日吔,可记得你赊酒吃的光景。这功名还未搏得来哩,这口气儿却都变了。”美娘笑道。 “我的舌头就在这里,有本事你来割呀!”凌子墨吐出舌头,冷笑着说道。 “一人来一杯”。高宠车上就有这酒,但高宠还给每一人要了一杯,也不想大家多喝,在路上毕竟不安全。辛苦了一天,大家慢慢地喝着酒,高宠也和大家一样,难得享受这份平静,安宁。 显然,圣地的内门长老玄博也是有些激动了,因为他们毕竟是第一批前去探寻那个秘境的修者,怎能不激动? 我微微一笑,这个弓自然就是安凌夕了,而那个赤天神鹰的BB直接让给了神鹰,毕竟神鹰的名字和赤天神鹰大有雷同。我们众人。 此时的沈鸣放正坐在二楼,由兄弟庞荣陪着喝酒压惊。桌子上只有这哥儿俩,气氛不免有些沉闷,而且沈鸣放的气色并不比来时好多少。两人一见面便互通消息,结果各自吃惊。 东方冷羽因为知道这些而显得有恃无恐,而裴东来则是在考虑柳玥是否会为他出头,同时他还在思索,万一柳玥不出头的话,他接下来该如何做。 “怎么做说起来有点复杂,你们就先当我能做到就行了。”技术问题解释很麻烦,他们又听不懂,要一个一个科普开始,那得很长时间。 望着那个略显单薄,却极为孤傲的背影如同一座山一般立在秦冬雪身前,守护着秦冬雪,纳兰明珠心中的不爽更浓了。 最好的防守莫过于进攻,拿回襄阳才是根本之道,所以在这一线布置有荆南府岳鄂潭鼎澧黄州汉阳军制置使王燮所带的神武前军及江南西路舒蕲州制置使岳飞属下和神武后军近九万人。 一分钟过后,纳兰轩用力地摇了摇脑袋,然后瞪大眼睛,凑近电脑屏幕,试图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掏出两颗极品灵石,一手握住一颗,闭上眼睛,贪婪地吸收着里面的天地灵气。 但他并没有解释,因为他知道他们不会原谅他,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他自己。 “卧槽,”季不胜一伸手,直接将飞舟的防御开到最大,操纵飞舟向后退去。 馆伙计对一个喝完酒就跳楼走了的客人,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蛱蝶飞说完后,把第二颗醉香神果放在了桌子上,转身迅速消失。 他是真的有点心理不平衡,都没有解释说,自己其实就没有冯君的联系方式。 屠常说的很直接,因为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对面巴恩是武圣境武修,其他三位都是武尊修为,自己如果吞吞吐吐,只会让人瞧不起,甚至轻视。 他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去。虚宇蛇化作的男子冷笑连连,也冲了过去,两者瞬间战斗到一块去了。 永远侯跟自己向来不对付,平日相见都黑着脸,今天是吃错药了?竟跟自己打了招呼? 能够提供相应情报的,除了可以得到金钱之外,还能提高公司的等级,做不到这些的,不但可能会降等,最严重的的可能吊销营业执照。 他们可都是些修炼者,那种只是在掀起地域仇恨的用语,对普通夷州人或许有用,可是对他们这些修炼者,就完全和放屁差不多。 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林然也是想要试一试,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就答应了。 “师父,徒儿就是死,也要死在你身边。”我跪在地上坚决不肯走。仙山如此神圣,我一个妖能踏的上仙山就已经是多么殊胜的机缘,我不打算就此离开,因为即使了回去,我也是死路一条,总归是死,不如就在仙山。 霍子吟看着莫玛感觉心神不宁,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轮罩着他,让他感觉莫玛很危险,很特别。但是实际上除了莫玛身体有些不对劲之外,霍子吟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特别的地方。武帝阶中阶的实力,和炸弹一样吸引眼球的身材。 第25章 请君入瓮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火车站永远是城市最混乱也最有活力的地方,火车站派出所就在广场东侧,一栋两层小楼。 门口挂着掉了漆的木牌子,几辆二八大杠歪歪扭扭地靠在墙根,一眼看过去有气无力的样子。 班布尔善按动马车里的另一个机关,马车四周如同射出一排弩箭,疾若流星般,将逼近的几人射中,甚至,还射中了几个护卫。 这个想法当然不可行,先不说他对我有什么非分的想法,单说辞职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正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为了心底仅存的那点骨气,我也不能吃这个回头草。 周翰被陈雨一叫,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就闭嘴了。开玩笑,雨姐叫着,敢不闭嘴?周翰可不想吃竹片炒肉。 “没事!没事!家主!我和七妹闹着玩的!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聊哈!”陈巧单手捂着眼睛,对着陈世豪讪笑道。 “爷爷,反正焦杨杀了人,也是要死的,不如让他把一身的功力给我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吕怀安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王成林的来,陈雨倒是猜到了,不过是这周丽丽上来,陈雨就有一点不明白了。 她的脑子很乱,她捉摸不透少爷的心,不明白向来对她又冷漠又憎恨的少爷,为何突然间态度就转变了。 她暗暗吁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兽性大发,要不然清白就没有了。 死士,在大陆之上是一种比较黑暗的手段,一般是由大家族或者是大势力,培养出来的精锐力量。 格瑞双手握着烈斩,往上空一跃,手中的烈斩几乎是一瞬间变大,像是鱼刺一样。 九元圣灵、虎力大仙、羊力大仙、鹿力大仙领一千修罗士兵,九元圣灵为队长。 玉紫抬起头来,迎上这个眉目如画的魏姬。她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酒樽,淡淡地说道:“我与秦人为伍,令得大王失望,姬不是应该开怀么?”玉紫嘴角一扬,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将一个活人炼成一尊傀儡,这事在截仙岭属于常见的事情,只是材料基本上是截仙岭截杀的目标的仙人。 “那么走好。。”狂三一转手中的温切斯特散弹枪脸上划过一丝笑容扣动了扳机。。 “瑶瑶,再见了!”林飞和瑶瑶聊了一会儿后,摸了摸瑶瑶的头,告别。 随着碧游宫的加入,南极仙翁的到来,轩辕的点头原本属于三界的封神之战,算是正式的拉开了序幕。 学生妹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迈步离开,不过在她经过林天的时候,却多看了林天两眼。 这也算是内门弟子的福利了,毕竟外门弟子可是无法享受这样的待遇的。 “恩。。这个嘛。。”赵逸仿佛是没睡醒一般,挠了挠脸颊,有些疲惫的摁动了司令台上的转移按钮。。 赵逸揉了揉那还为拭去的眼屎,这才发现包括塔娜莎其中的一队骑士团个个都顶着个熊猫眼,一股无名的怨气朝着赵逸汹涌的扑了过来。。 既是如此,趁此机会把“桑家海植”一事说了,听听这位老人的想法。 “现在崔尼蒂失踪,他们会不会提前动手?”王平听完太岁的长篇大论后,只问了这一个问题。 吴凯闻言怎么会不懂赵院长的意思,他也没太在意,就对赵院长吩咐道:“那好!不过助手的人员不能超过三个。”吴凯说完就转身走出病房,向着陈影的病房走去。 第26章 关门打狗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车没有直接开往林家老宅,而是拐进了一条筒子楼林立的旧巷。 李建国跳下车,几步冲上楼,片刻后,他领着一个大娘下来。 “这是我娘。”李建国介绍得飞快,“您放心,我娘带过七个奶娃子,个个养得白白胖胖,保证把孩子看顾得妥妥帖帖。” 一般这种数千万的超级大单,客户几乎就是上帝的存在,许多大客户都会向广告公司提出一些“合理的要求”。 那几个青年也一个个拍打着自己的身上,就在这是我对着他们死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因为我看见不远处的出现一个黑影,借着月光我明显的感觉到那个黑影不是个正常人。 这些年,两人相互折磨,在外人面前光鲜亮丽呼风唤雨的贵族公主,杨云江却连正眼都不曾瞧过她,更别说碰为了栓柱他,她甚至作茧自缚,不择手段地利用强权控制了杨氏在欧洲的经济特权。 碧童他们闻言,也都是心头一震,这个名字,在之前不久,青月仙子元神,进入了馨月身体,然后大闹霄云宫之后,也是顿时的弄得天界之中,无人不知,如雷贯耳。 王氏就不怕把事情往大了闹,这段时间以来,几乎都是她吃傅菱雅的亏,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傅菱雅? 看来确实是个忠厚老实的心腹,怪不得许一凡愿意将自己妻子的坟墓安葬在这里,给他看管。 这样看来,现在的夏侯音希大人,也绝对不是表面上的修为境界,他真正的境界,应该极为惊人。 这才是叶大师的真正实力,这种实力,哪怕是在威虎眼中所认为的神也没那么强。 幸亏傅菱雅反应敏捷的抓住了车内的靠壁,她和云芷才不至于被甩出车外。 我被僵尸的智慧吓到了,我得主动的出手了,想到这里我从腰间拿出了匕首,在黄烈的附身下,奔着僵尸就冲了过去。僵尸虽然凶猛,但是毕竟身体没有黄烈灵活,虽然黄烈是附在我的身上,但是还是比僵尸灵活的多。 想了想,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咱是良好市民,得遵纪守法,咳咳,主要是本大侠还没有学会驾驶这个高端产品,咱这车技,四个字,交警无语。 “尼玛的就知道妞,就你那点长度,搂两个也就是不到10分钟就完事了,哈哈!”萧关都尉出言讥讽道。 顾念晨目睹了整个过程,从他摔下去到被瓷器砸中,她都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脸上无喜也无悲。 迟了一步,浅唱低调魔法吟唱完毕,一头由火焰幻化而成的火龙面目狰狞汹涌的朝我奔来。 看着她从最不堪到如今风光无限,她的辛酸他也很清楚,明明应该为她告诉,他胸口却如同堵了一口气,痛的近乎麻木。 梦里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失,隐隐的疼痛从胸口上一下又一下颤动的地方传出来。 “大家都回去吧!解药炼制出来以后,会官府的人会分配到个家客户,大家只管安心回去等着便可。”南宫辰勋大声说道,现在事情后解决了,真好。 “张掖门最为薄弱,却被翟能瞧出来了,他带着人马打过来了!”宝儿说道。 姐妹两人很长时间才见一次面,顾若仪满脸的失落让顾念晨心里很不好过。 第27章 废物喜提耳光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稍稍沉吟,谈未然不急一时,审视自身伤势。别看他表面除了脸色苍白,就就看不出多少异常,实则骨头断了几处,五脏六腑都被震得内出血了。不过他意志坚韧,表面看不出而已。 生了一阵闷气,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吓了权侑莉一大跳,这个时候谁会过来? 阿拉贡单手握住诸神之剑,眼神炯炯,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前方的战场走去,在那里,是各大公会相互之间混乱的战斗地点,过了这里,就非常靠近灰烬使者了。 其实,就算他们想要离开酒店,也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他们都意识到,这里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想进就进,就走就走的地方。 媒体对拜仁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他们刚刚战胜了阿森纳,士气如虹,实力正强。相比之下,狼堡竟然输给了波尔图,不在状态。 他曾经拒绝过,初听到乔布斯准备把演示Jmap的任务交给自己的时候,安俊赫就明确感觉到了那种沉甸甸的责任,特别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发布会对历史的意义。 王陌的确是有愿望要聚齐十一贤者,十一贤者,八个传说级强者,三个半神级的强者,联合起来能够与真正的神话级抗衡,这般越级的战斗力,换到普通的传说级强者身上是绝对没可能的。 “亡魂恶灵!这门恶毒的功夫还有人在用吗?据传这门恶毒的邪功是来自魔界,乃是从绝天神侯身上传出来的,难道……”舒一凡皱了皱白眉说道。 十一月到三月正是滑雪的好时节,韩国滑雪场并不多,大多分部在江原道。 只有他们知道,对阵曼城这一场球,狼堡的主要精力,不是用在了如何研究防守上面,而是用在了如何研究进攻上面。也正是因为他们的研究,才有了现在的进球。 可见,阿鬼心里还是在乎这个村子的,阮娘到现在才彻底的放心了阿鬼,她之前总会偷偷的注意阿鬼的行踪,唯恐她会出什么事。 四处的奔走,急促的呼吸一直环绕在阿鬼的周围,她脸上的汗在一直的掉落,一滴又一滴,自有记忆以来,她从未如此的着急过。 杨世倾边抽烟边琢磨着事情,自己蒙混玄黄九叔,说自己是圣火教的徒系,这事又能瞒他老人家多久,等到真正的圣火教徒来了,自己又该怎么辩解,九叔等人还会不会相信自己。 陈宁他们继续吃饭,吃完饭之后,大家就买单离开,到陈宁住处稍坐。 于是,陆婉清便敏锐的捕捉到一丝又一丝关于那个古怪的东西的信息。 因为普纳尔等人的尸体躺在街上,所以引起附近的路人走过来围观。 苏婼儿心下大惊,抬手想把那玉拔下,那它仿佛与她的指尖连在一起般,根本就拔不下它。 “二楞儿你们不是繁荣三劫客么?应该对繁荣市很熟吧?”杨世倾想从二楞儿等人身上找回点面子。 一踏过这条线,叶孤辰立刻便看到,远处阵阵金色巨浪,如欲毁灭一切般,轰然席卷而来。 告别之后,百里登风、幽姬还有伊菲丽娜三人,便直接启程返回了玄武国,百里登风有空间戒指在手,自然是穿越空间,不到片刻工夫,三人便直接出现在了无极宫的门口。 “是他不错!我也找到了几个当事人,确定是他无疑。至于说他有没有借助外物,这就不得而知了!”执法堂主的声音不由得弱了几分。 与上官云坐舰同行的另一艘巨舰上,荧惑神将看到上官云分出一支分舰队,以两艘受伤的怒蛟巨舰为首,辅是十几艘“蒙冲”和“斗舰”,组成雁行阵,由两翼包抄,隐成钳击之势,迎向怒蛟岛的船队。 陈铮这一刀使用的是抹劲,并不蕴含太大的力量。被冷雨剑上的劲力反弹,无功而返。二人身影交错,再次遥遥相对。 “好的!我一会就去通知大家。”亮子听到李乘的话,顿时兴奋的应道。 “父亲,今天舅舅找到我,他跟我说了。”阿伯克斯一开口就直截了当。 大家在默然的同时,部分人也对塞多鲁姆有了抱怨,觉得他不该多此一举,弄得大家如今骑虎难下。 当然,就算没有保护期,估计玄月城中也没有几个一级门派敢跟无极宫宣战。 这混元中期的修为也是不久之前,刚刚突破的,不过此次冥河是血之法则和灵魂法则一起突破的,底蕴深厚,毕竟他停留在混元初期已经许久了,此次突破,实力自然是成倍增长。 4、骆飞扬现在满脑子都是昨天那个打扮得像天仙的你,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戏,我希望你能让他分清,白兰奖在即,我受邀以表演嘉宾身份出席,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呆了两个钟头,尹青柏给尹雪松喝了点水,嘱咐几句,他就回了学校一趟。 第28章 京城来电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火车站派出所这一晚灯火通明。 “开始攻城了,杆子开始攻城了,长弓手准备——”城墙上一声声警报由远及近,而后又由近及远,所有喘息的长弓兵再次整理手中的长弓,检查脚边的箭矢,准备开战。 “不要采访我,如果要问的话,我并不高兴,也不可能高兴,我只是接受了这种结果,并不代表满意!”张维山有些激动道。 边说话,刘十八边用心神,将五万现金从次元空间中,转移到了上衣的几个口袋里面。 事到如今,竟然涉及到了常元宗密堂的修士,而李云憬出面斡旋,竟然也无功而返。 这让王韬心中挫败感更甚,咬牙切齿的望着电视机前的夏尘,无奈将茶几上的遥控器甩的粉碎。 这些海兵海将可不会哄孩子,这会儿不走更待何时,短短几须时间,一个个隐入水中,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夏尘打量了一眼这个伙计,发现并不是眼熟的人,就将手中的两个写好的方子递了过去。 当时王承恩就坐不住了,在他接触吕汉强以来,这家伙就对当官没有一点热望,而他对钱的热望却是热切的很,尤其,似乎在他对钱上的判断和努力,就没有妄言过。 却说饭冢国五郎这个老鬼子作战十分的勇敢,每次战斗必然赤膊带队冲锋,作为一个大佐联队长,也算是一名高级指挥官了,这样的情况在现代战争中确实十分罕见,毕竟指挥官的任务是指挥部队作战,而不是亲自冲锋陷阵。 看着硝烟弥漫的沛县县城,水野信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水野信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少将旅团长恐怕要走到头儿了,顿时感觉到一阵心灰意冷。 只有确定我们在世界的位置,我们才能确认自己正确的应对姿态,才能找准自己的定位,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力量,这需要更多的努力和数据。 而此时的秦羽却什么也不知道,依然还在哪里不断的杀着人,不过他的眼睛却是开始有点红了起来,身上充满了戾气。 我说你要说就说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我都知道你的秘密了,你如果不怕我给你说出去,你就去找王涵吧。 郑东台手中长剑,青光大盛,剑上的青光,化为一道道的凌厉的剑气,向着傅雷飞斩而去。 五千?五千已经不少了,再说了,刚刚还从苏辰手里拿走了三四万之多。 事发突然,来不及进行深思熟虑,瞬息之间,富商总督做出了他的选择。 听到这话,在场的众人全部起身,目光纷纷向着杨帆观望而来,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和杨帆说一般。 在灵火持续不断的燃烧下,石鼎逐渐沸腾,一丝丝香气弥漫出来,沈易一手继续灌输灵力维持灵火,另一手打出一道道灵诀进入石鼎,石鼎周围有五色霞光浮现,神异非常。 一声淡蓝色的长袍,脸上却是带着慈祥的笑容,周身散发出来的能量也没有一丁点的恶意,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但那眼神却好似能将他看穿一般。 第29章 顾安:有被冒犯到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顾凛看着她顺从地低下头,心里那股子闷气更重了。 他气自己。 气自己没办法把外头那些风雨都挡干净,还要让她跟着悬心。 砰砰砰,浴血帮总部的大门已经被人野蛮的踹开,一火人冲了进来,立刻将接近二百平方米的大厅挤满了,这人人个个手拿砍刀,看到浴血帮区区二十几人,得意地露出一副瓮中捉鳖的表情。 眼前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在叶铭庭心中已经开始自暴自弃之时,白羽岚忽然抬起头来,踮了踮脚,一把抱住了叶铭庭。 “夜少,我再去劈些材回来,马上就好,你们现在这休息一会。”说着就拿出别在腰后的斧子跑到了树林里。 百分之九十之后,他尝试着解析下去,但速度太慢了,即使有新的灵感帮助,但所耗费的时机,恐怕会是之前的百倍。 这12天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奇幻之旅,但是现实中却是那么的平静。 方天定眼朝着防护罩上面看去,只见!防护罩就跟破裂的玻璃一样都是裂纹。但是!并没有碎裂。 但是在前十名争夺上,第一名赫然是花果山阵营,而且一开始就以相当恐怖的积分拉开第二名很大一段差距。 “去死!”男人冲上来,一记鞭腿直接甩向金发光的脸,金发光也不躲让,直接一拳击中其人的脚底心,只听见一个骨头的断裂声,那人发出头痛苦的大叫。 于是那些游戏大佬吃完饭的时候通了个电话,商量着怎么针对此事。 借着舞空术的优势,郭宇一直跟在伊芙后面,直到看见她走进一栋只有野猫野狗和老鼠混杂的大厦内。 山上很多岩石因为特别的环境,棱角如同刀刃一般锋利。山体岩石漆黑如墨,但是又坚硬如铁。 就在魂族一边兴奋的嘶吼着,好似已经看到了宋缺陨落在魂子迈那一刀之下的同时,人族这边大部分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竟然默契地认同了敌人的看法。 “我可心今天能认识你们几个真高兴,你们都比我大,以后就都是我哥,有事你们就吱声,肯定好使”可心几杯酒下肚也开始装逼了。 “要不,我还是给陈虎打电话让他送点东西吧!”郭凯在旁边也接了一句。 没办法,到了神灵这个境界,大家玩的就不是能量了,而是规则。 在马勇说完这句话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次面临的对手不是善类,有可能会随时断送自己的下半生。 “好了,改日我在烤给你就是了,咱们先回去吧”陈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想了,白白浪费脑力,这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少了一顿早餐而已,回去在吃就行了。 他们……无知的活到了科技时代,开始兴致勃勃的探索虚空宇宙。 作为不速之客,伊娃的出现,让聊天室内的气氛顿时陷入了凝滞中。 绝境中,栾断章和水三淼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震撼。 四周的一切,正逐渐定格成了一副油画一般的画面,他的视角被拉出,能够亲眼看到眼前定格的画面。 第30章 不喜欢就剪了当抹布 - 八零小娇软,带崽随军后被宠上天 - 不鸽的锦鲤 对江缺的本事,杨戬还是有一个深刻认识的,隐隐间有些忌惮起来。 因为李二牛原本就跑得慢,陈安在后面慢慢的走着,也没有人说什么。 奎因从胖子身上的背包中拿出几根炼金火种,扭了几下,便见一个发光的棒子一下子驱散了四周的黑暗。 荆天问强压着怒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自己只是来乘坐妖兽的,不是来大家的,荆天问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江半夏走到那采花贼面前用手中的卷宗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 不过这个世界上光可以改变外貌的手段就有数百种,何况是头发。相较与徐睿的猜测,觋焘基本可以确定,此人就是与他在训练营一同任教十数年的祝融。 褚罗成表情一滞,话说到半截就被怼了回去,脸上逐渐升起一股怒意。 火人危机感大盛,在最后的关头,闪电般摆出防御姿势,双臂交叉,形成格挡。 这些狮鹫骑兵训练有素,箭术极为精准,一支利箭直接钉在了一个,铁羽鹰骑兵的肩膀上。 清晨,井风羽就被燕京市的地方检察队的人上门拜访了。他们不是找井风羽来吃早餐的,而是要把他请过去协助调查。 “想什么呢?!”冷清悠把他的外套丢到他身上,他条件反射似的接住。 他已经听说酒泉城被毁的消息,梁军撤进大山之中,他不喜欢打那种仗,所以他一直屯兵嘉峪关没动。 英吉利王国在欧罗巴大陆,被称为海盗之国。因为英吉利王国崛起之初,没有足够的财力,维系一支庞大的海军。所以英吉利国王下令,允许海军舰船私营。 他们的目光同时转向张邯,洁癖张还在慢条斯理地喝豆花,现在突然喝不下去了。 见此,玉天恒和独孤雁两人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色彩。 这将近三个月时间,虽然他不在县衙,但有先天境武者县尉苏战领着十位韩家子弟镇守,河远县风平浪静。 身材也无比火辣,玲珑有致的,走起路的时候,那双雪嫩的大白腿偶尔从那银色的长裙之中露出,隐隐约约暴露在他人的视野之中,让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是遐想连篇,不由得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随即一名护工推着推床进来,他们把钱怡蓁挪到推床上,然后推着她离开了。 “启禀宗主,两日之前,林天涯曾经在东南八百里处的沙城现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两日之内就能够赶回宗内!”听了赵天赐的问话后,江海涛赶紧回答道。 如果说真的是连衣俊重新掌权的话,那以后这华山派的风向标又的开始变化了。 我看着蓝菲慢慢舒展了眉头,先前痛苦的表情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离之美,和一声声幸福的闷哼。 “姗姗!”我第一时间跑过去扶起了叶姗姗,然后喊着她,眼泪都急出来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林洋才走进慕容雪的床边,看着她一脸苍白的模样,微微有些自责,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也怪他意思忘记了这个时代与他们现代的男人不同,就算陈水不说,他大概也能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念卉坐在老板椅上面,她此刻的心情着实非常的放松,现在她吃东西的样子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了。 这让他想起以前的日子——那真是非常非常‘以前’的时候了,额,他是说,家里还没这么多人,也没这么热闹的时候。 “是!我弄坏了你的宝剑!可是这是我的问题吗?是你自己出手攻击我,才将你的宝剑弄坏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林天涯再次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一声令下一道巨大的金红色身影,凭空出现在冷凌云的房间之外,那影影焯焯的样子,竟然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兽麒麟,它的出现恰好阻挡住了欧阳镇南前进的脚步,但是也仅仅是相持在原地。 他关禁闭时无聊的要命,又因为自己大胆的作为和难得的寂寞心烦意乱,便时不时把felton的东西拿出来看,所有的。 “他们跟着寻阳道长去深山去了,估计过个一两日就能回来了。”韩铮说道。 但是毕竟是世间五大忍村之一,为了保护村子,岩忍们开始根据平日里的模拟演习做出了行动。 一剑破苍穹,水晶海神殿屹立了数百万年的殿门轰然倒塌,海浪瞬间涌入水晶海神殿,海神殿中乱成一团。 属于帝王狰泰罗的部下一直等在崖洞中,大毛和二毛再次面对帝王狰泰罗的时候双双跪拜迎接。 琼斯看似轻松,其实心中无比紧张,韩宁不再价钱,他也是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正如凌仙所言,根本就不存在名额已定这回事,就算是真的定了,也可以随时更改。之所以一口回绝,就是不想把名额给他。 约翰闻言,便迷惑的凑近显示器支细看,但那些资料一映入眼帘,他就不禁惊呼一声,“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发生的!”说着他的双手还紧紧抓住显示器的两边,瞪大着双眼以确定自己刚才没有产生错觉。 “所以你就千方百计的陷害我,将我推进万劫不复之地。”城楼上,徐云龙的笑容如天上的月光一样柔和。 黑棋左上六路尖刺,白棋中腹接住,黑棋左边二路拐下,白棋五路并,不让两边的黑棋联络。 就这样过了大概片刻时间,虚空忽然一阵抖动。随即,三道人影浮现而出,盘坐于虚空之中,释放出惊天气势。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