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因为你短命,因为你是个穷鬼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当程艳挽着贺州的胳膊进门的那一刻,程钰看见她脸色姿色得逞的笑意,就知道她也重生了。 “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贺州。” 贺州是城里来的男知青,下乡三年不到,就以优秀的表现,晋升为知青大队长。 83年高考恢复,贺州跟随下乡团体第一批被召回。 程钰上一世嫁给贺州,随他一起回城,成为众人眼里衣食无忧的官太太,羡煞了好些人。 外人眼里的她,儿女双全,阖家幸福,事实上,贺州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贺州有一位白月光,是他下乡前就有的恋人,回城后的贺州背着程钰与她重修旧好,生下了一双儿女。 程钰憋着一口气,宁愿替别人养孩子,也紧紧的抓住贺州,不愿离婚。 直到姐姐程艳投奔她进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黑夜,她神色狰狞的闯入卧室,将匕首深深的扎进她胸膛。 她说:“程钰!凭什么你的日子过得比我好?到底凭什么!” 程钰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身体,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是枉死,她的灵魂并没有散去。 程艳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公安抓获判处死刑。而贺州则公然将白月光带回家里,与她举行了婚礼,此后一家四口人,和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 程钰的亡魂释放出强烈的怨念,引领她重生了回来。 所以,现在是程艳把贺州当宝,以为嫁给她就能过上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程钰也只能祝她‘幸福’。 对于上辈子杀死自己的亲姐姐,程钰做不到同情! “贺州是你对象?那邢宴衡咋办?”郭凤燕不敢置信的将程艳拉到一旁,低声询问。 程艳铁了心嫁给贺州,自然不会再履行邢家的约定。 “妈,贺州是大学生,回城是早晚的事,条件比邢宴衡强了多少倍,你总不能阻止我奔向更好的生活!” 程艳回来的时候,程钰跟贺州还没有确立恋爱关系,两个人不过比普通的朋友关系好一点。 所以程艳抢占先机,借着去农机站送餐的机会,跟贺州私下相处,主动对他表白。 没想到贺州对她也有意思,可见,她并不比妹妹差什么,只不过上一世她先抢占了贺州而已! “可是邢家的彩礼我们都收了,总不能言而无信。”郭凤燕满心纠结。 “我不管,总之我已经跟贺州处对象了,我不会嫁给邢宴衡。”程艳笃定了郭凤燕不会强迫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将麻烦抛给家里,跟着贺州去了单位。 郭凤燕管不听小女儿,愁眉苦脸的来到程钰跟前。 “小钰,你姐非要跟贺州在一起,咱们跟邢家的婚约你代替她去行不?” 程钰擦桌子的手停下来,对母亲笑了笑。 上一世,程艳嫁给了全村长得最好,却家境最不好的邢宴衡,然而结婚不到一个月,人就死在了矿难。 程艳跑回娘家,求父亲收留,然而父亲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将她赶回了邢家。 程艳苦苦熬了二十年,终于,她跟村里的光棍偷情被发现,羞愧的投奔自己,到头来也害得她死不瞑目。 “邢家定的婚约是姐姐,我哪知道邢宴衡能不能看得上我?”程钰是超生,在这个家里并不受重视。 八岁以前她都是跟姥姥一起生活,后来交上了罚款,才被父母接回身边。 “邢宴衡又没跟你姐姐见过,你们俩谁嫁过去都是一样的!他们家虽然穷了一点儿,但对媳妇儿没得挑,妈不会害你!” 程钰笑而不语,郭凤燕生怕她反悔,下午就将人给叫到了家里。 初见。 邢宴衡穿着一身还算得体的衣着,作为整个村子里最好看的男人,他的五官长得没得挑。 要不然程艳上辈子也不会宁可抱着吃糠咽菜的决心,毅然的嫁给他。 邢宴衡天生一对凤目,看得出来,他并不愿意这场包办的婚姻,好看的唇抿着,高挺的鼻梁微微抬高,对这场相亲充满了不屑。 程钰坐在自家炕头,目光在他的脸上扫了一圈,便自然的收回。 “那咱们就先去院子里,让他们俩单独聊聊。”媒婆呼吁大伙一块儿出去,将屋里空下来,给相亲的俩人留下单独空间。 程钰率先开口:“你要是不满意这桩婚约,可以跟家里明说的,我跟你相亲完全是为了履行咱们两家的约定,也没有说非你不可。” 邢宴衡相貌生得优秀,虽然家境贫寒,可从小也在夸奖中长大。 在来程家之前,他想象过很多种场景,却唯独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复。 “你什么意思?咱们两家的亲事是长辈定下的,凭什么坏人只让我去做?你要是不满意这桩婚事,你自己去提!” 邢宴衡高傲的给程钰翻了一个傲娇的白眼。 程钰禁不住笑起来,上一世他跟邢宴衡没有接触,就知道他是个短命鬼。 没想到,他不光能说会道,还是个傲娇的主儿。 怪不得上一世刚结婚就去下矿,想来也是对这桩婚姻感到不满,才造就了他的悲剧。 “邢宴衡,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你难道不要面子的?悔婚我可以跟长辈提,但事后别人会怎么说你?你们邢家太穷了,我程家的女儿不愿意嫁!” 程钰说到这儿,邢宴衡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但她并未停止:“我落个嫌贫爱富的名声无所谓,你就不在乎你们邢家的面子?我知道咱们村儿喜欢你的姑娘不少,你不愁讨老婆,你要是真有自信,就别做又当又立的事儿!痛快儿的咱俩黄了,谁也别耽误谁!” 程钰不甘示弱,把邢宴衡给怼了一通。 回想一下程艳的上辈子,不就是因为邢宴衡明明心里不喜欢,却还是选择结婚,才造就了她一生的不幸。 这个短命鬼,也算他活该倒霉! 既要又要还要,死他也不亏! 邢宴衡被她几句话点燃了脾气,突然俊脸扭过来,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嘿我说,我是哪儿不招你待见?你上来就夹枪带棍,把我贬得一文不值!” 程钰忍在嘴里没说。 ——因为你短命,因为你是个穷鬼! 第一卷 第2章 洞房花烛夜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呵呵,你不会真以为自己长得好,就能当饭吃吧?村儿里别的女人追捧你,那是她们没脑子,我跟她们不一样,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邢宴衡空有一张脸长得好,顶个屁用!” “我操……”邢宴衡大抵是没有被这么瞧不起过,他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姑娘。 圆圆的脸儿,小巧的鼻尖儿挺翘,淡粉色的唇儿生的还挺好看,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难听? “小姑娘,哥还真就让你失望一回!”邢宴衡捏起了她的下巴,端详了片刻,扭头就出门去了。 程钰不知道他去外面说了什么,总之媒婆跟郭凤燕回来就告诉她相亲的结果。 “邢宴衡看上你了,说订婚的步骤直接可以省了,下个月初就结婚。” 程钰脑瓜子当时轰的一下。 妈的邢宴衡有毛病吧? 她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还要结婚,真特么的欠虐! …… 程钰要代替任性的程艳嫁给邢宴衡,许是家里人都觉得愧对于她,嫁妆都给她准备了最好的。 到了程艳跟贺州月底的婚礼,就简单得多。 因为程艳一心想要嫁给贺州,声称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贺州没有出彩礼就娶了她,程家人觉得憋屈,自然也不会让她带走什么东西。 相反程钰收了邢宴衡三百块钱的彩礼,据说是邢母借遍了村里的亲戚,又卖了家里全部能喘气儿的牲畜才凑齐的。 邢母的诚心让程家特别有面子,嫁妆就丰厚得多,正常嫁女儿的东西,亲戚们没少为她准备,给她压腰的钱凑在一起,也有百十块。 程钰又在结婚的前一天,跟母亲提出:“让我嫁给邢宴衡可以,他家里那么穷,免不了我要吃苦受罪,他给的彩礼我要带走!” 郭凤燕念在早年对她的愧疚,跟程大山一商量,还真的同意了。 于是,结婚这天,程钰也算是风风光光的被邢宴衡迎娶进门。 结婚的仪式总归也就那些,程钰上辈子嫁给贺州都经历过,这辈子没有什么新奇的。 该走的仪式走完了,她就静静的坐在屋子里头等着。 等到邢家的宾客都散去,邢宴衡喝的醉醺醺的进了门。 程钰心里默念着:“一,二,三。” 这人娶她是为了赌气,今晚肯定要提出下矿,她只要答应,那么过后不久就要守寡。 程钰既然嫁给了他,就算没有感情,放着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不能不管。 她心里盘算,他就算要死,也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往后冤魂找来,她问心无愧! 只能是他活该倒霉! 邢宴衡掀开了红盖头,与上次匆匆见面的时候不同,他今天穿了身全新的衣服,胸前佩戴着新郎官的花饰,精致的面庞,在煤油灯的衬托下,显得立体又唯美,仿佛是一笔一划描绘上去的一般,惟妙惟肖。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道弧儿,就那么看着程钰。 作为新娘子,她自然也是精心打扮过的,身上的红色喜服,是郭凤燕花了三十块钱,去镇上找裁缝做的。 程钰上辈子好歹也活了一大把岁数,对审美有了标准,不喜欢现在这种守旧的风格,让裁缝做了身掐腰的对襟儿上衣,下身配套一条红色的长裙,这身搭配让她今天在出门的时候,可把同村的姑娘给羡慕坏了。 “你瞅我干啥?” 程钰一把夺过红盖头,转身侧对着邢宴衡。 她心里已经开始想办法,要怎么把人留下来,要不直接打晕? 总之今晚上不能让他下矿,传出去,别人也会笑话她,新婚夜连人都留不住。 小姑年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悠,邢宴衡虽喝多了一些酒,也是因为兴奋。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瞅你长得好看。” 邢宴衡望着这那张浓妆淡抹的脸蛋儿,那副不甘心的模样,他的心底生出一股征服的欲望。 程钰瞪大了眼睛! 因为邢宴衡完全没给她挽留的机会,直接就亲了过来。 男人的呼吸混合着酒气,进入口鼻的一瞬间,程钰浑身的汗毛竖起来,两手并用对他又捶又打。 他明明喝了很多酒,在力气上,程钰依然不敌。 邢宴衡将她推倒在炕沿,舌头猛地钻了进来。 程钰浑身的汗毛孔张开,她上辈子跟贺州没有过夫妻之实,这样的亲密自然也不曾有过。 她甚至连幻想都想不出来,所谓的洞房花烛夜…… 邢宴衡的呼吸灌满了她的口腔,肆意掠夺的舌尖儿在她唇齿间扫荡。 程钰整个人以不自然的状态烧红,红到滴血,随着他的手胡乱到没有章法,沿着衣襟钻入,程钰人都傻了! 邢宴衡怎么不走? 她连借口都想好了,他竟然跟自己在这儿耍流氓? 程钰本能的闭上眼睛,牙关收紧,咬住了他的舌头。 邢宴衡吃痛退了出去,然而那副跃跃欲试的架势,却没削弱。 他身上明显的反应抵着程钰,邪肆的笑,沾染着诱人的姿色。 所以说相貌这种东西,纯靠老天爷的恩赐,这家伙单凭一张脸,确实足以让人沦陷。 程钰在一瞬间恍了神,又被钻了空子。 邢宴衡竟然粗鲁的扯开她的衣襟,在听见扣子崩断的时候,程钰寒毛直竖。 她心疼的看着娘家花了三十块给她定做的婚服,就这么被毁了? 蛮劲儿上来,她在邢宴衡肆无忌惮亲她身前的时候,狠狠的咬住他肩膀。 “王八蛋,你要死别拉我一起!” 邢宴衡抬头,眉头隐隐露出一抹痛苦,不过,转瞬他的双膝抵住了她。 程钰被迫以一种羞人的姿势与他面面相对。 “明明就喜欢我这张脸,装什么?” 邢宴衡唇角噙着坏笑,身体恶意的在她腰腹磨了一下。 程钰脸颊爆红,他趁机扯开她的衣领,更加粗鲁的吻落下,甚至还用牙齿咬了她一口。 程钰的脸红到滴血,她奋力的反抗,也没敌得过他的蛮横。 邢宴衡在进去的时候,短短的吁出一口气。 程钰眼眶被泪水模糊,眼睛透着血一样的红,揪住他的头发。 “别动。”邢宴衡压住她的肩膀,双眼已经被红色充斥的他,在程钰唇上重重的吻了下去。 第一卷 第3章 觉得哥空有一张脸?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所谓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对程钰来说并不美好。 她侧眸看向身边呼呼大睡的男人,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她见过狗夺食,跟这家伙差不多,八百辈子没吃过肉一样,简直没完没了! 程钰望着墙上指着两点多的老式挂钟,最后,捱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而在入睡的前一秒她还在想,邢宴衡这个短命鬼,自己要死还要祸害她一遭,她肯定是造了什么孽,活了两辈子,两辈子被人讨债。 而更加让程钰无法接受的是,次日清晨,她睁开眼睛。 就见邢宴衡像狗一样在她身上…… 昨夜的疼痛还没有散去,哭泣让她的双眸被泪水模糊,推拒着身上的男人,她控制不住发出低低的抽噎。 “上回见我不是还挺横,今天怎么了,哭什么!” “王八蛋!”程钰握紧拳头捶打在他身上。 邢宴衡也没好到哪儿去,脖子上,肩膀上,还有脸上还有她的指甲印。 从前只是听说娶了媳妇儿有多好,如今切身体会,食髓知味,他才知道,这好,不是用语言形容得出来的。 他的暂且停留,大手抚摸女子的发心,眸光深邃,又含着无法言说的情绪,深沉的望着程钰。 “别闹了。” “你滚!”程钰挥开他的手,巴不得他立马去死! 只要能从她身上滚下去! 邢宴衡并不生气,因为已经知道她的性子,勾唇,他发出轻轻的笑,大手掰正她的脸,一字一句的说:“你知道我为啥娶你么?” 程钰气的直骂:“因为你有病,神经病! 邢宴衡看着浑身都炸了毛儿的小丫头,胸口响起浑厚的笑声。 “哥就喜欢你这么拗的,带劲!” 音落,他握住程钰的手腕折叠在头两侧,好看的凤眸眯起,吻没有章法的落下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程钰才在煎熬中解脱。 但是邢宴衡依然不肯退去,如魔怔一般,贪婪得留恋着她的身体。 “以后咱们俩好好过,哥绝对不会亏待你。”拍了拍她的脸,邢宴衡心满意足的起身。 程钰已经将他家谱上的老祖宗骂了个遍! ——天杀的短命鬼,过你奶奶个腿! …… 邢宴衡这么狼狗似的折腾,是个人都遭不住。 程钰早上被他折腾完,起来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心里默默问候他老祖宗。 好在她来邢家算是低嫁,没有上一世嫁给贺州的那些规矩。 早上她起不来,婆婆任彩凤也不会挑她的不是。 昨夜小两口屋子里的动静不小,任彩凤急着抱孙子,一大早上就起来准备了饭菜,还让邢宴衡给程钰端到房里。 “你吃吧,我得上班儿去,晚上再回来疼你。” 程钰的鞋打在门上,邢宴衡早就不见踪影。 程钰勉强起来吃过早饭,将碗筷拿出去洗漱,任彩凤听到动静赶忙从屋里走出来。 “小钰你放那儿就行,妈给你洗。” 任彩凤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标致,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胚子,要不邢宴衡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遗传基因。 只不过自从丈夫去世,她一个人抚养邢宴衡长大,被岁月侵蚀得与寻常妇女无二。 程钰留意到她常年干活的手都裂了口子,眉头皱了起来。 “我能洗,妈,你回屋歇着吧。” 程钰只是单纯对长辈的尊重,在任彩凤看来,却受宠若惊。 “还是别了,妈给你洗,宴衡那孩子没个轻重的,你多顾着身体。” 任彩凤的话让程钰当场无地自容,红着脖子跟脸,丢下碗筷就回了房间。 眼下,邢家的活不用他干,也没到下地的时候,程钰在这个家待得浑身不自在。 仿佛她一天到晚的任务,就是跟邢宴衡做那种事…… …… 邢宴衡晚上提前回来,手里还拎着一条大鲤鱼,在院子里交代任彩凤好好的做。 随着房门发出响动,程钰的白眼投过去。 邢宴衡脱掉下河摸鱼弄得脏兮兮的鞋子,笑看了她几眼,端着水盆出去了。 没多久,他把自己洗干净回来,拿着毛巾,一边擦拭胳膊上的水迹,一边笑呵呵的朝她走来。 “还生气呢?” 程钰将脸扭到别处,这个家伙,最擅长用那张脸骗人! 经过昨天程钰已经把他看透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二皮脸! 邢宴衡见小丫头不搭理自己,自顾笑了一会儿,走回去将毛巾搭在杆子上。 转头,他表情正经了许多。 “那天在你家,你跟我说的事我考虑过。” 说着,邢宴衡来到程钰身边,坐下手就开始不老实,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程钰被他的力气勒得难受,想要挣扎,却在听到他的话后,为之一愣。 男人好看的眸带着笑意,长睫毛随着低眸看她的姿势垂落,鼻梁高挺,粉色的唇,弧度性感的开合。 “你跟我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既然娶了你,不能让你跟我一块儿受穷,所以我打算辞工。” “你要辞工?”程钰震惊得张开小嘴,同时身体也坐得笔直。 邢宴衡又一把将她拉了回去,怕她不老实的乱拧,干脆一把按在怀里。 “我不是跟你商量,今天辞呈已经交上去了,程钰,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程钰没有接话。 因为她不知道能说什么。 邢宴衡上辈子因为婚事赌气,与程艳两地分居,死在了矿难。 昨天晚上她还在想着怎么将人留住,这人却主动留下,还跟她行了夫妻之实,今天又跟他说要辞工。 岂不是妥妥的避开了生命危险?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信我说的话?”邢宴衡半天没能等到答复,眉头紧皱,他不满的抬起她的下颌。 程钰只要对上他的眼睛就不自在,尤其他这样不尊重人的举动,就像是将她当成玩物一样…… 一把拍开他的手,程钰趁机脱离他的禁锢。 “我不反对你辞工,我只是好奇,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让我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邢宴衡当即“啧”了一声。 他不满道:“死丫头,合着你就是看不上我是吧?觉得哥空有一张脸,其它一无是处!” 第一卷 第4章 小钰,你相信我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不然呢?”程钰挑眉,眼神含着淡淡的挑衅。“哦,你除了一张脸,物件儿大,卖身也可以。” 邢宴衡:“……” 这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 饶是邢宴衡耐心再多,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他上手抓住程钰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 “臭丫头,一天不气我,你是不是难受!” 男人身体的炽热抵着她,程钰的脸颊一片烧红,就此,不敢再招惹。 “我说的是事实,你生气,难道是被我说中,你真打算去卖身?” 程钰反将一军,邢宴衡松开手,不过身体还压着她,拍了拍她的脸。 “哥的物件儿只给你用,说认真的,我有一个路子能赚大钱养你。” 邢宴衡粗声缓和着身体的反应,或许他自己也知道,从昨晚到现在有些过分,考虑到程钰身体吃不消,他没再对她动手动脚。 程钰却觉得他说这话,简直就是天马行空。 “邢宴衡,你疯了,违反政策的事你都敢做!” 现在还是82年,距离恢复高考还有一年的时间,要到明年,才开放自由贸易。 他现在说赚钱的路子,定然不是正道。 “嘘,你小点儿声。”邢宴衡捂住她的嘴,嗔道:“这种话怎么能乱说?这事儿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心里自有约莫,你当不知道就行。” 邢宴衡穷了这么多年,是他想的么? 男子汉大丈夫,养家糊口是义务,是男人就该有理想抱负! 但是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需要人在家照顾,邢宴衡也怕自己出了什么岔子,让任彩凤担心。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娶了媳妇,有她在家跟母亲作伴儿,他也能放心大胆的出去干。 “小钰,你相信我。”邢宴衡诚恳的望着她。 程钰与他四目相对,原以为他只是个贫嘴倔脾气的犟种,没想到,还挺有责任感的? “总之我告诉你,你想在外面做什么,随你的便,只要别搞出烂摊子,让家人为你擦屁股!” 邢宴衡有血性的一拍胸口:“你放心,大男人生死在外,祸不及家人,我就算死,也不会拖累你的。” 程钰觉得这话丧气,立刻把他推到一旁:“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什么死不死的,你的命就这么弱,出去挣一点钱就没了?” 万一呢? 阎王非要取他这条命,让他换一种死法,他今天赌气说了这种话,回头岂不是自己咒的他? 邢宴衡一见她着急,笑了,漂亮的桃花眸弯了起来。 “我的命当然没这么弱,我就是说说,媳妇儿,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保证平平安安的回来。” 程钰被他突然改变的称呼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转过身背对着他:“谁是你媳妇儿!别烦我!” 邢宴衡厚着脸皮凑过来:“我就烦你,媳妇儿媳妇儿,邢宴衡的小媳妇儿……” 这一晚,程钰在邢宴衡的聒噪中睡了过去。 次日清早,邢宴衡又动了不老实的念头,程钰一口咬在他手上,又踹了他一脚。 “你是牲口吗?一天到晚就想着那种事?” 邢宴衡险些掉在地上,坐正了身体,理了理衣服,并不跟她生气。 “哪有一天到晚?我今天就要出门了,可能得好几天才回来,所以才想跟你亲热一下。” 说着,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起身下了地。 披上外褂,他捏着程钰的下巴晃了晃:“今天先放过你,等哥回来,再好好疼你。” 邢宴衡说完,快速将衣服穿好,出了门。 程钰这时才想到,明天是她回门的日子,邢宴衡不在家,她一个人怎么回去? 她赶忙穿上衣服追出去,然而,邢宴衡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任彩凤还以为他是赶着去矿上,并不担心他出门,还热情的跟程钰打招呼:“小钰也起来了,饭马上就好,你洗把脸先去屋里等着吧。” 程钰知道邢宴衡不想任彩凤担心,便也没提他辞工的事。 如今也只能在心里祈祷吧,不求他能带回多少钱,把命好好保管好就算大赚了! …… 隔日就是她回门的日子,可邢宴衡昨天早上就出去了,规矩不能破坏,程钰只好自己回家。 还没进门,她就听见屋里传出的说笑声。 有亲戚的,有邻居的,当然还数程大山笑得最为爽朗,浑厚。 “要是消息准确,贺州真的能回城做官,艳艳以后就是官太太了,你可别忘了我们这群穷亲戚!” 程钰进门时,大娘卢春翠正在巴结程艳。 程艳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显然是很享受,亲戚们对她的热情。 “那当然,等我跟贺州一块儿进城,就给堂姐找个城里的对象,让她也过上享福的日子!”反正吹牛又不用花钱,程艳虚荣心作祟,空口打起了包票。 转而,程艳一转眼看见程钰,掩饰不住眼底的嘲笑。 她故作惊讶的低呼一声:“哎呀,小钰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邢宴衡咋不跟你一块儿呢?” 程艳的心里在清楚不过,上辈子,她嫁给邢宴衡第一天,他就去矿上了,回门她也是一个人,左右邻居和家里的亲戚,表面上关怀,实际上都在背后嘲笑她! 如今她跟程钰交换了婚约,自己走过的路,换程钰来走,也让她好好好体会一下自己当时的感受! 程钰看着程艳戏谑的样子,嘴角迅速的抽了一下。 “他干活去了,没空陪我。” “妹夫也真是的,竟然对你这么不上心,回头见了,我指定说他,怎么能这么对新媳妇!今天愣是家里没有外人,要不然,还以为我妹子不受他待见,婆家不把她当一回事儿!” 程艳看似在帮着程钰说话,实际上,是在提醒大伙,程钰在邢家没有地位。 郭凤燕果然不满了,撂下脸说道:“邢宴衡怎么能这样,就算在忙,怎么能抛下你一个人回来?” 程大山也觉得面子受到轻慢,不过大男子主义的他,不会挑剔同样是男人的女婿,只会责问弱势的女人。 “男人忙起来忘了,你不会提醒他,长嘴是干什么吃的!” “小钰,邢宴衡这么不把你当回事儿,你嫁过去没受委屈吧?当初我就说邢家这门亲事不行,你妈她非得爱面子把你嫁过去,现在倒好,把自己闺女给坑了!”卢春翠看似在关心,实际上谁都清楚,她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在挑拨离间她们母女间的关系。 第一卷 第5章 用着我是小妹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果然,卢春翠的话,让郭凤燕的脸色,像吃屎一样恶心。 好在程钰不是逆来顺受的个性,她笑了一声,轻描淡写的驳回了卢春翠。 “大娘误会了,邢宴衡是真的脱不开身,他不忍心让我跟他过苦日子,自然得积极挣钱,要不然他都没脸回来见你们。” 郭凤燕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讪讪的说:“那还算他有心。” 卢春翠撇了撇嘴,还想再说什么,被程老太太警告了一眼。 都是一家人,在外人面前互相拆台有意思? “既然实在回不来,那咱们也别强求,只要他对小钰好就行了。” 届时邻居也顺着老太太的话说:“是啊,甭管女婿能不能到膝前尽孝,有这份心就不错了。” 至此,程家两个闺女都回来了,邻居们自发的散去,剩下程家人关上门来庆祝。 郭凤燕跟卢春翠要去做饭,程钰跟程艳做闺女的自然不能闲着。 在农村成家就等于独立,对父母尽孝成了义务。 程钰从十四岁就会做饭,今天郭凤燕就安排她掌勺,她跟卢春翠负责备菜,至于程艳则只用负责烧火就行。 原本娘四个人在厨房里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程艳却在烧火到一半的时候,娇气的捂着手去了外面。 原本在陪老太太聊天的贺州被她喊了出来,在院子里一通撒娇,把烧火的人直接换成了对方。 贺州的脾气向来好,程艳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俨然一副贤夫模样。 程钰上辈子就是被他的‘体贴’所迷惑,后来看清他的面目,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失望。 这辈子对他敬谢不敏。 当贺州问她火供应如何的时候,程钰直接来一句:“你觉得呢?这火烧得跟肾虚似的,是柴火不够劲儿,还是你不好使?” 贺州被程钰损得满脸通红,低头猛地往灶坑里添柴火。 而程钰在说完了他,忽然心情就好了,越发后悔上辈子执迷不悟,没有早点回头,让贺州滚蛋! “小钰,你姐夫可跟邢宴衡不一样,他从小生活在县城,没吃过苦,你对他要求别太苛刻了。” 程艳一直都在门口,听见程钰刁难贺州,她便走了回来。 “再说……你连邢宴衡都使唤不动,怎么心安理得说你姐夫的?” 程钰忍不住笑了。 “姐,在邢家过日子的是我,你咋知道我使唤不动你妹夫?反倒是姐夫,我听说他最近在地里烧荒,把生产队的柴火剁都点着了,全村点名批评,他这么不中用,你更得多使唤使唤,免得将来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你……”程艳贬低程钰失败,反而被嘲笑了一通,气得脸颊涨红。 她自知吵不过程钰,于是向母亲告状。 “妈,你听程钰说得什么话?这么揭她姐夫的短,她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没有!” 郭凤燕早就对贺州不满了,这下听程钰的话,更不向着他。 “你妹妹说的也没错,且不管贺州能不能回城,那都是以后的事儿,男子汉大丈夫不中用,一点儿活都干不好,以后指望什么养家,他拿什么养你?”郭凤燕一边揉面一边说道。 这下不光程艳脸色难堪,就连贺州也尴尬得不行。 “妈,我会好好努力的,等回城……” 贺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郭凤燕打断了,当真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 “我还是那句话,回城的事,回城后再说,我只看现在,你能不能养活我家程艳!” 贺州:“……” 这下好了,本来今天他跟程艳回来就商量好,因为他这个月的工资都赔偿给了生产队,所以想先向娘家借一些,渡过难关。 这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丈母娘堵了回来。 他给程艳眼神示意,要她别再说了。 哪知道程艳以为他是暗示自己开口,直接就说道:“妈,贺州他只是还没得到机会发挥,他的本事可不在种地这上头,你不要一杆子把人打死!” 郭凤燕没有说话,白了程艳一眼。 程艳是家里的长女,从小就习惯了索取无度,是以,她根本不会看脸色。 “妈,你借我们点钱呗?等我跟贺州发工资了就还你。” 郭凤燕揉面的动作一顿,转过脸,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 “你说啥?借钱?” 郭凤燕忽然拿起菜刀,开始切面团,因为用力过大,把面板砸得框框直响。 “咱们家哪还有钱借你?眼看着,我跟你爸都要喝西北风了,不指望你尽孝,反倒回来剥削我们!” 程艳却觉得她在撒谎,向前走了一步:“不可能,咱家要是没钱,今天还能有白面吃呢!” “还不是你奶为了给你们姐妹俩撑面子,把她口粮舍出来,你个天天吃饱喝足不操心的东西,爹妈为了养活你掏空了老底,还不就是盼望你嫁个好婆家,结果倒好——” 后面的话,郭凤燕直接用白眼代替。 贺州的脸彻底红成了番茄,他站起身来,硬邦邦的说:“我去个厕所。” 程艳看贺州不高兴,跟母亲跳起了脚。 “妈,你们咋都这样?我跟贺州婚后第一次回来看你们,就非得闹不愉快!” 郭凤燕不屑的嘲笑:“咋?都有脸到这儿来借钱,我说他两句就受不了了?果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死要面子活受罪去吧!” 程艳:“……” 见母亲这里没戏,她转头就找到了程钰。 “小妹,你借我点钱呗?我下个月就还给你。” 程钰看着程艳一脸假惺惺的笑,哼了一声:“用不着叫我程钰,用着我就是小妹了?” 程艳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红了好几度。 不过为了借钱,她还是耐着性子,挤眉弄眼的说软话:“哎呀,我叫你啥,你不都是我小妹,你帮姐一把!” 程钰嘴唇一勾,摊开两只空空如也的手掌:“邢家有多穷你是知道的,可惜呀,我也爱莫能助。” 程艳还是不死心,软的不行,她就来硬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咱爸妈手里没钱,就是把邢家的彩礼给你带走了,你还跟我俩哭穷,我可是你亲姐,这点儿忙你都不愿意帮我,以后还能指望你什么!” 第一卷 第6章 真该死啊,臭邢宴衡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见惯了程艳的尖酸刻薄,自然有她应对的一套。 “唉,姐你知道的,当初邢宴衡为了娶我,把家里值钱都都卖了,现在全家可都指望我那点儿家当过日子,把钱借你,我们这个月喝西北风?” 程艳不以为然:“你们家里不就你跟你婆婆?邢宴衡又在矿上吃住,你们俩能吃多少?” 程钰翻了个白眼,吊儿郎当的拂了拂胳膊上蒸馒头沾的白面。 “那我们俩也得吃啊,再说万一邢宴衡回来呢?家里多一张嘴,粮供不上,指望你跟贺州养我们全家?你们连自己都养不活呢!切。” 程艳脸拉了下来,要不是不愿意暴露自己重生的秘密,她真想直接告诉这个蠢货妹妹。 邢宴衡很快就会死在矿上,他回不来的! 她闭着嘴忍住了,酝酿了好一会儿,又开始吹嘘贺州是城里官家的后代,以后有机会回去,一定会做大官的! “到时候……” “别到时候了,我跟咱妈一样目光短浅,只顾眼前!”程钰抬手将程艳的话打断,并附带挖苦,好让她死心:“像你说的,你们家贺州不是有当官亲戚,那么牛逼,让他去借啊,像我这种贱民,搭不上他公子哥儿的关系!” 程钰扭着水蛇腰,劲儿劲儿的走了。 留下借钱失败,还反被讽刺的程艳,气得翻脸。 大声嚷嚷道:“你们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程钰不屑的撇了撇唇,按照时间节点来算,贺州确实快要翻身,先做大队长,然后赶上机会回城。 然而程艳只看到了他光辉的一面,却不知道这背后的关键所在。 那是程钰求爷爷告奶奶,卖了多少年在村里积攒的人情,把能用的关系都用了,才让他得到了支持和拥护。 可不是像程艳这样,回娘家来借钱,混饱肚子这么轻松。 上辈子到头来呢?程钰被他始乱终弃。 所以她会后悔? 这辈子就算嫁给猪牛羊,都比不了上辈子嫁给贺州后悔! …… 待饭做好,众人上了饭桌,在老太太的主持下,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喝了两杯酒。 只有程艳,好像全家都欠了她钱一样,自始至终都拉着个脸。 后来贺州都看不下去了,胳膊肘碰她两下,她勉强给贺州面子,给大家一起举杯。 回门饭吃完,通常两个女儿就该滚蛋了。 可程艳回来没借到钱,总不甘心这么走掉,磨磨蹭蹭地赖在程老太太跟前儿,有想借钱的意思。 郭凤燕见势不妙,随手给程艳跟贺州塞了几块钱,硬生生给推出门撵走了。 那边大女儿的钱都给了,郭凤燕不想偏心,可一掏兜,拮据的境地让她左右为难。 “家里还有点粘苞米,小钰你走时候拿上吧。” 程钰自然不会跟程艳一样,父母对她有生育之恩,即便做不到那么完美,却也养活了她两世。 何况,经历过两个世界的磨炼,她才明白一件事。 父母的爱不分轻重,只是针对她们姐妹不同的个性,表达的方式不一样。 她从小跟随姥姥生活,养得乖巧好说话,不像程艳喜欢顶嘴,这样的表现在长辈看来就是聪明、机灵。 所以父母对她更加放心,知道她不会做出格的事。 上辈子他们给了程艳呵护的同时,也给了相对的约束和管教。 父母对她放任自流,也给了她足够的自由,任她像野草般生长起来。 所以上辈子她嫁给贺州,没有程艳这么困难,甚至父母还怕她性子野,不好好过日子,劝诫她要好好经营家庭,助贺州平步青云。 而让程钰最触动的,则是上辈子,在她被程艳杀害后,法院判处她死刑。 她们的父母并没有偏心,他们见到程艳最后一面,说的唯一一句话是:“到了下面见到你妹妹,给她道个歉。” 程钰想到这里,看着郭凤燕强撑起来的笑,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放在她手里。 “妈,你女婿今天没回来,这钱我替他做主,孝敬你跟爸,也代他给你们赔个不是!” 郭凤燕本就愧对于程钰的内心,顿时更难受了。 “闺女,妈,妈跟爸不用……” “咋不用?你跟爸留着买点好吃的,别委屈了肚子。等哪天你女婿有空,我带他一块儿回来,陪爸喝酒。” “好,好孩子!”郭凤燕就知道小女儿最懂事,是她暖心窝子的小棉袄。 不同于程艳和女婿被推搡着出门,程钰走的时候,她跟着走出来好远,最后还依依不舍的挥手。 屋里卢春翠透过窗户见了这一幕,跟老太太嚼舌根道:“看看我这大嫂,小闺女在家的时候,整天不闻不问,光操心大的,到头来大的反而不省心,还是得指望小闺女,后悔也不亏她!” 随即,她想到程艳回来时,先在她们面前吹嘘贺州将来能当大官儿,骗了她的好话,转头就开口向家里借钱,莫名觉得窝火。 “老太太,可不是我不盼艳艳过好,你瞧瞧贺州那窝囊样儿,他像是会有出息的人?” 卢春翠左一句右一句,都是挑拨是非的话,程老太太本来就因为程艳嫁得不好心烦,她又在这儿添油加醋,干脆把火撒给她。 “你少吃点肉吧,省得舌头太肥,整天闭不上嘴!” 卢春翠:“……” …… 程钰走到村口,就听见后头有人喊她名字。 回头看去,正是村里的电报员,风风火火的向她跑过来。 “程钰,你家掌柜的给你发电报了,告诉你他一切都好,让你不要担心。” “他才走了一天,就派电报?” 程钰小心眼病发作,电报一个字就要3分钱,一封电报随便写点东西就二十多个字,另外还有邮费8分钱。 在这个一分钱都能拆开好几瓣儿花的年代,如果邢宴衡现在在她跟前,程钰可能会忍不住撕了他! 电报员看着程钰凶巴巴的脸,就知道,她是心疼钱了。 他直接把电报拿出来,怕她不认识字,逐字给她念出来:“已到,勿念,小钰心肝,甚是想你,夜不能寐,忙完必回。” 程钰的脸‘轰’的一下红透,在这大冬天里,像被火烧一样! “谁让你念出来的?” 电报员笑的一脸天真:“我这不是怕你不认字儿么?” 程钰:“……” 花这么多钱写一封屁用没有的情书。 真该死啊,臭邢宴衡! 第一卷 第7章 刚结婚就要债?还能惯着她!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将电报从电报员手里夺过来,气呼呼地往家走。 目前,任彩凤还不知道邢宴衡辞工去外头赚钱,为了不让她担心,还是先瞒着最好。 程钰还没到家门口,大老远的,就听见院子里有吵架的动静。 程钰立刻加快脚步,进了门,就看见一个中年妇女,跟任彩凤在争抢一袋粮食。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程钰的声音偏冷,因为她从表面已经看出来,有人上门来欺负人。 来人正是邢宴衡的大伯母,程钰在跟邢宴衡结婚的那天见过,还被她尖酸刻薄的挖苦了好几句。 大概意思就是说她嫁给邢宴衡亏得慌,嘲笑她眼神儿不好。 程钰当时心里就窝着火,程家跟邢家的亲事是两家长辈定下来的,那时候邢家老太爷跟程家老太爷关系要好,郭凤燕跟任彩凤同时怀孕,就定下了这门婚约。 就是这一世出现了变故,程艳不肯嫁给邢宴衡,让她代替履行了这门婚事。 “呦,程钰从娘家回来了?”刘丽梅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抓着粮食袋子的手,也顺势松开了。 “这敢情好,既然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大娘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当初,你跟宴衡结婚,他管我借了十块钱,说好了结完婚就还的,现在你们家拿不出来,所以,就用粮食来抵账。” 任彩凤脸涨得通红,在程钰面前已经没有了尊严,卑微的求情道:“嫂子,宴衡跟小钰才敢结婚,你容我们宽限几天行不?等宴衡发了工资,立刻就还给你。” “你让我指望邢宴衡?你这个药罐子每个月光看病就要花多少?不行,当初说好的,现在你必须得履行,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那还有时候!” 刘丽梅一点面子都不给,又动手抢起了粮食。 任彩凤本来就身体不好,光是争论,就用尽了力气,只能用身体拖住刘丽梅,哀求她再宽限几天。 “宽限几天?我们家日子不过了!弟妹,可不是我当大嫂的狠心,这救急不救穷的道理,谁都懂,你痛快放手,别让邻居看见,丢的是咱们老刑家的脸!” “够了。”程钰按住刘丽梅的手,眸底凝结着冰霜,幽幽的望着她。 刘丽梅也适时放手,拍打身上沾染的灰尘,滚刀肉似的说道:“侄媳妇儿,今天真不是大娘不通情达理,邢宴衡原本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看他可怜才借钱给他,这欠债还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这钱,我来还。” 在栾锦的记忆中,上辈子,程艳确实也在婚后回了娘家,抱怨过邢宴衡家里太穷,将邢家给她的嫁妆都索要了回去。 想来,也是因为这群亲戚们的逼迫。 刘丽梅一听程钰要还钱,立刻露出看傻子一般的笑儿。 “呦,我自媳妇儿还怪通情达理的?宴衡娶了你,往后可有福享了。” 程钰懒得跟她啰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放在她手里。 “大娘把钱拿走,今天你的落井下石,我也记下了。” “你什么意思?敢情我借钱,还借出错来了?”刘丽梅从来不是省油的,站在门口就大声的嚷嚷起来。 程钰只是冷淡一笑,凌厉的眸光,扫了过去。 “大娘借钱没错,要钱也没错,错的是大娘跟我,不该当亲戚。”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刘丽梅在明知道邢宴衡不可能还钱的情况下,上门来逼迫,就是故意显示她的优越感。 然而程钰根本就不吃她这套,目的没达到,刘丽梅当场跳脚。 程钰眸底闪动着冷光,尽是对她的不屑。 “说清楚就说清楚!第一,我从小到大没吃你们家粮食,我不欠你们邢家任何人;第二,你借钱给邢宴衡,欠钱的是他,如今我替他还了,你们一比一扯平;第三,大娘对我婆婆的态度,真的让我无法承认,咱们有这层亲戚关系在,往后只要我在这个家,您趁早别来,来了,我也不欢迎。” “你,好你个小贱蹄子,你们程家就是这么养闺女的,教你跟长辈这么说话!”刘丽梅面子受辱,不甘心的她直接在院子里撒泼。“大家都来看看啊,新进门儿的媳妇儿欺负人啦,这才结婚几天连亲戚都不认,我们邢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找了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程钰见状,还能惯着她? 眼见着她的叫喊惹了邻居探头,她二话不说,冲进院子,拿起扫帚朝刘丽梅拍了过去。 “你个满嘴喷粪的东西,少跟我来打滚撒泼这套,邢家欠你的钱老娘还了,我的家我做主,管你什么是谁,马上给我滚!” 程钰不是来虚的,是真的在打人。 刘丽梅被她吓得连连闪躲闪,狼狈的赶出了大门外。 “你个死丫头,你,真是被程家惯得无法无天,改天我就找你父母,问问他们家教何在!” 程钰将扫帚往身旁一竖,单手叉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我的家教轮不到你指点,给我滚!”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刘丽梅骂骂咧咧的走了。 而在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都被程钰的凶悍给震惊住了。 偏偏,程钰能在悍妇和乖乖女之间,无缝衔接。 她把扫帚往后一扔,拍了拍手,微微一笑道:“让大伙儿见笑了,邢家大娘的为人,想必大家也知道,要不是看她欺负我婆婆,我也不会把她轰走。” “就是说,邢老大媳妇儿太不像话,哪有人家小两口刚结婚,就上门催债!” “还不就是欺负孤儿寡母?宴衡媳妇儿好样儿的!” “丫头你做得没错,就是不能太软弱,让人一直欺负!” 程钰光是听着邻居们支持她的声音,就知道邢宴衡不在家的时候,刘丽梅这些年没少上门欺负人。 她向大伙颔首示意,关上门,进了院子,任彩凤唯唯诺诺的站在她面前,一脸的愧疚。 “小钰,是我没用,才进门就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第一卷 第8章 还不是因为我稀罕你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妈,我哪儿受委屈了?我才没有呢。”程钰望着任彩凤苦巴巴的脸,走过来安慰。“刚才大娘不是被我给打跑了,你不怪我不懂事就行。” “妈不怪你!”任彩凤这些年在刘丽梅那儿受了多少委屈自不必提,她替他们把债还了,光是这份亏钱,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都是妈没用,拖累了你跟宴衡。”任彩凤想到伤心处,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程钰拉着她进屋,坐在椅子上:“妈,你别说这样的话,谁好端端的愿意生病?还不是这些年,你养育宴衡太辛苦,积劳成疾,你好好养身体,以后我跟宴衡一块挣钱,日子会好起来的!” 程钰不是跟任彩凤画饼。 就邢宴衡那两把刷子,去外面混成什么样儿,程钰压根儿不敢指望。 人要想真正富足强大起来,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而且,就算邢宴衡有一天真的支棱起来,保不齐他像王八蛋贺州一样变心。 程钰可不会再把自己的人生,托付到一个男人身上。 她这边安抚好了任彩凤,就回房间制定计划去了。 …… 邢宴衡这一走,就是八天。 这天傍晚,程钰在屋里纳鞋底,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比平日里大很多,便出门看了一眼。 一个醉汉,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连路都走不稳,扶着墙一步一停,摇摇晃晃的朝她房里走来。 “谁?”程钰防备地喊了一声。 那醉汉抬起头来,对她“嘿嘿”,赫然,这人不是邢宴衡是谁? “你咋回来的?还喝这么多酒?”程钰忙走过去。 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酒味儿,直窜鼻子。 “媳妇儿。”邢宴衡像只大螃蟹似的,横着被她拖进了屋。 进门后,程钰把他带到床边,一撒手,他便呈‘大’字型躺了下去。 “媳妇儿,过来,让我稀罕稀罕。” “稀罕你个大头鬼!”程钰握住他的手,上面遍布很多细小的伤口,有的很深,皮肉都外翻出来,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磨损造成的。 倒是他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应该是回来的时候特意换过。 因为不确定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她干脆把扣子解开做检查。 哪知道,刚动手,邢宴衡一把把她拽过去,压在了身下。 “媳妇儿,可把我给想死了。” 邢宴衡满嘴的酒气,直接吻了过来。 程钰倒是不嫌弃,他的味道也没有那么重,就是生气他回来就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她强忍着被他啃了几口,一把将人推回去。 “喝醉了就给我好好的,睡觉,别想碰我一个手指头!” “不行,还有件事儿没做呢。”邢宴衡却不死心,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动手解裤子。 程钰看得嘴角直抽搐:“做你……” 她还没有骂出来,就见邢宴衡从他裤子的内兜里,掏出了一沓大团结。 光用眼睛看,至少得有几十张。 程钰愣住了,望着男人脸上挂着傻气,献宝似的将钱举着给她,她抿着嘴唇,心情复杂。 这个男人,他不是没心的。 “媳妇儿,快接着,你男人我今晚上不行了,明天再好好疼你。” 邢宴衡说完,翻身就睡过去了,嘴里叽里咕噜的还说着梦话。 程钰看了他几秒钟,上了床,将他身体扳正过来,脱掉衣服后,确认过身上没有伤痕,提着的心落到实处。 然后她下地穿鞋,拿着水盆从暖水瓶里倒了些温水,用毛巾沾湿后,给他擦拭脸和手。 他手上的伤口大多都是接近复原的,外面还包裹着茧子,混杂着那些里外翻着的皮肉,光是看着都替他疼。 程钰用毛巾在他手上捂了一会儿,等皮肉都软和下来后,轻轻将里面的泥土剥离。 这件事,她做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邢宴衡已经彻底睡过去,呼噜声不重,但呼吸的频率很快。 时不时的,他还会喊两声。 “来人了快走,别磨蹭了!” “这儿有个大的,哈哈,是我的了!” “媳妇儿,媳妇儿你让我亲亲……” 听到这一句,程钰又好气又好笑,给他盖上被子,轻轻在他肩膀拍了几下,好让他睡得更踏实一些。 睡觉前,程钰才将他带回来的钱收起来,她仔细地数过两遍,总共是三千九百块钱。 这个数字放在这个年代,说是一笔巨款都没错! 这些钱不能放在家里,招贼惦记不说,拿出去花也不合适。 毕竟邢家在村里出了名的穷,突然过上富裕的生活,让人揣摩这笔钱的来历,会为邢宴衡招来灾祸。 到底该怎么办? 程钰想来想去,决定明天起来,分批次去存。 一夜过去。 程钰身边多了个人,并没有影响到睡眠。 次日,天刚亮,她就被毛手毛脚给弄醒,睁开眼,对上邢宴衡吊儿郎当没正行的帅脸,气不起来也要装一装。 她直接翻身,给了男人一个大后背。 邢宴衡巴巴的凑过来,轻轻晃动她肩膀。 “媳妇儿,是不是我昨晚上没疼你,生气了?” 程钰脸刷的一红,羞得坐了起来。 “你一天到晚除了这事儿,就不能想点儿别的?” 邢宴衡的五官好看的就像用画笔绘上去似的,勾唇一笑,邪魅得像是书里走出来的男妖精。 他一把抱住程钰,将她压在身下,低低的声儿透着几分俏皮,呼吸钻进耳朵,弄得她止不住的痒。 “那还不是因为我稀罕你?换了别人,你看我碰不碰她一个手指头?” “呵,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占了多大便宜?”程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邢宴衡的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乱钻了,薄唇扫过她的脸颊,落在唇上,他身上早就有了反应,体温持续升高,不忘给她也传染一通。 “是我占便宜成不?好媳妇儿,可让我好想,快让我亲亲。” 男人吻了上来,根本不给程钰谈判的机会,得着她想要说话的空隙,舌头霸占了口腔。 大手也越发肆意的在她身上点火,很快,在屋里燃烧起了一片热火,日出东方,照得床上的氛围,旖旎正浓。 第一卷 第9章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折腾完,天也大亮了。 程钰还想再睡一会儿,可他就跟多动症发作一样,不是弄弄她这儿,就是弄弄那儿,一脸的贼心不死。 “邢宴衡,你让我消停一会儿行不?” “那你让我抱一会儿,我就不动你。”男人笑嘻嘻的,说白了,就是想跟她腻歪在一块儿。 程钰扳过来他的手臂,枕了上去,没好气的说:“这样总行了吧?” 许是两口子说话声惊动了起早的任彩凤。 她不放心的过来敲门,试探着问:“小钰,你在跟谁说话,是宴衡回来了吗?” “是我。”邢宴衡应了一声,厚脸皮的说:“妈,我跟小钰昨儿睡得晚,你做好先吃吧,不用叫我们。” 任彩凤听了,站在门口直乐:“好,那你们睡吧,我把饭菜坐锅里,你们起来再吃。” 程钰:“……” 知道邢宴衡是故意的,她起身抛给他一个白眼,还觉得不解气,直接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 “你讨不讨厌!” 邢宴衡捂着被她拍的地方笑,其实一点儿也不疼,反而像是挠痒痒。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是忍不住犯贱,只要看见她这张小脸蛋儿就喜欢捉弄,喜欢看她因为自己变脸的样子。 唔,貌似有点儿变态? “媳妇儿,咱来能不能商量个事儿?” “说。”程钰被他吵得也没办法睡了,干脆起来,去帮婆婆忙活一下,总不好真的等着被伺候。 邢宴衡见她开始穿衣服,伸手就在半空,把她的衣服拽住了。 “你进来被窝说。” “我不去,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程钰把衣服扯过来,套在身上,瞪了他一眼。“你也快点起来,一会儿吃完饭,跟我分头去存钱。” “行吧。”邢宴衡一看亲热没戏,干脆也不赖着,麻利起来穿衣服。 程钰出门前叮嘱:“咱妈不知道你辞工,你别说漏嘴,免得她惦记你。” “放心吧,我知道。”邢宴衡答应得很痛快,也表现出对她的信任。 因为只要他但凡心眼小一点儿,都会怀疑,程钰隐瞒任彩凤他赚到钱,是她存有私心,不愿意孝敬长辈。 而程钰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到了饭桌上,任彩凤就和邢宴衡说起了刘丽梅到家抢粮食的事。 听到程钰还了钱,还维护了母亲,邢宴衡感动的向她看去。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不过,当他垂下眼睛,眸底便浮现了一抹暗色,这趟回来,他本来决定带上堂哥和他一起出去赚钱。 现在看,也不必了。 “妈,一会儿我跟宴衡得出门一趟,这些钱你拿着,防着谁在上门催债,你就把钱还了。”程钰拿出的,是她从邢宴衡带回来的钱里,取出来的二十块。 只要不说它的来历,任彩凤就会默认作为她带过来的彩礼,所以不必特意解释。 “小钰,这哪行?这些钱是给你的,我们不能再要回来。”任彩凤不肯收。 程钰便塞到她手里,“妈,以后日子还长,我跟宴衡都会给你争气的,一点钱而已,就当我们孝敬您了。” 说完,她不给任彩凤反应的机会,就对邢宴衡使眼色走了。 任彩凤追不上他们,只好暂时将钱收起来保管。 …… 程钰出门前就将钱都分好了,三百块钱为一份,两个人在各个储蓄银行门口,分开进去存。 如此一番操作下来,光存折就弄了十几个,而且各个上面都写着不同的标语。 程钰将它们装在棉衣里面的口袋里,倒也安全。 最后一份她让邢宴衡去存,她自己站在路边等着,本来就是一会儿工夫的事儿,哪成想,巧和的碰到了程艳! 程艳刚要跟她打招呼,邢宴衡正好也存完了钱,从邮政局里出来。 “喏,你保管好。”邢宴衡直接将存折递了过去。 程艳今天上街是为了找同学借钱,结果钱没借到,还被嘲笑了一通。 她看着程钰从邢宴衡手里接过去绿油油的存折,一下就被点燃了炸药桶。 “程钰,你还说你没钱,被我抓到了吧?这是什么!”程艳将程钰的手举在半空,她指尖捏着的,正是邢宴衡刚递给她的存折,还没来得及放好。 程钰被程艳气急败坏的质问,面不改色的回答:“存折啊。” “你有钱不借我!”这暴躁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追债,而不是借钱。 “我有钱凭什么非得借你?”程钰暗道今天不吉利,这都能被程艳撞上。 程艳自以为是的怒吼:“我是你亲姐,你眼看着我落难不帮,你还是个人吗?” 嚯,这就升华到她是不是人的问题了? 程钰直接甩开她的手,揉了揉被她攥痛的地方。 “亲姐你借钱我就得给?哪条法律规定的?再说,我今天是过来取钱还债,我们自己还有一大堆窟窿要补,都不知道求谁去,你上下嘴唇一碰就要我拿钱,凭什么?” “就是,凭什么啊大姐?”邢宴衡在旁边补刀:“见过强买强卖的,没见过强借钱,难不成,你还想当街抢我们?” 程艳刚才光顾着看存折,忽略了邢宴衡。 现在被他嘲讽,气得浑身抖个不停。 “你个穷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哪凉快你死哪儿去!”她大喊大叫,似乎要将上辈子对邢家人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而站在邢宴衡的角度,他只不过是说了她两句,程艳就这么激动。 撇了撇嘴,他问程钰:“你大姐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嘶,亏了跟我相亲的是你不是她,要不然……”后面的话,他都不用说,已经够捅程艳的心窝子了。 程艳气得脸色从青到绿,最后白到没有血色。 她紧紧的攥着手,死死的咬着嘴唇,忽而,她神神道道的笑了。 “邢宴衡,就你这短命相,我压根也瞧不上。还有你程钰,你以为你现在过得比我好,就能一直比我好?你得意不了太久的,很快贺州就会回城,你给我记住,等你落魄了,就算跪着来求我,我也不会施舍你一个子儿的!” 第一卷 第10章 她不能认输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艳一进门,贺州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借到钱了吗?” 程艳折腾这一趟,又冷又饿不说,还被程钰和邢宴衡联合给气了一遭,委屈得哭了起来。 “没有,我同学手里也吃紧,拿不出钱借给咱们。” “这可怎么办?”贺州急得来回在屋里转圈:“咱们家缸里一粒米都没有了,用不上两天,咱们就得被饿死在屋里。” 程艳听后,赶忙去米缸里查看。 果然,里头干干净净,连老鼠都不屑一顾。 “我昨晚上看还有一捧米,早上煮了粥,还剩下的呢?”她迷茫的看着贺州。 贺州面露愧色,支支吾吾的解释:“我看你一直不回来,有些饿,就想煮点粥来吃,哪知道水添少了,把米都烧糊了。” 程艳:“……” 她又跑到厨房查看,想着或许来得及补救。 掀开锅盖,就看见里面黑黢黢的一片糊痂,冒着窜鼻的呛味儿。 “贺州!”程艳的情绪一瞬间崩溃,她丢掉了锅盖大喊:“我说过你不会弄就不要弄的,你为什么不听?现在好了,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只能喝西北风!” “我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想帮你……”贺州站在门口,小声嘀咕。 程艳看着贺州愧疚的样子,压下心口的郁气! 她不能认输,忍过了这一时困难,她就能跟贺州回城去做官太太。 “我再回我妈那儿想想办法,你在家也别闲着了,趁早联系你在城里的亲人,回去还得指望他们!” …… 邢宴衡这趟回来,在家里待了两天,住了三宿,清晨天还没亮,他就收拾东西,再次出门了。 程钰并非不关心他的安全,问过好几次他在做什么,会不会伴随危险。 可邢宴衡那个臭小子一百个心眼儿,总在关键时刻岔开话题。 程钰跟他的相处,看似邢宴衡对她俯首称臣,指东不敢往西,实际上,他实在扮猪吃老虎,主意正得很! 邢宴衡拿回来的三千九百块钱,她们俩名下各存了一千八,剩下的三百,她给邢宴衡揣了二百出门,剩下的一百,给了任彩凤二十,还剩下八十留在口袋里。 程钰接下来要做的事,先把邢家的债清了。 她去任彩凤的屋里找她核对,后者听说她要清账,虽内心动容,却不赞成。 “小钰,你刚进咱们家,年还没过呢,就把你的嫁妆都掏出来,外头会说闲话的。” “妈,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管别人说什么,清债赶早不赶晚,我就是想年前还了,咱们能过个消停年。” 程钰把钱都拿出来,八十块钱加上她嫁妆剩下的,差一点不到四百块钱。 任彩凤说了半天,程钰非要坚持,她只好忍着泪,将欠债捋了一遍。 接下来整整两天时间,程钰都在给邢家还债,同时她也把邢家的那些亲戚、邻居们的为人摸了个七七八八,知道自己以后的圈子里,都围绕着哪些人。 邢家这一大家子,你说他们冷漠,没有家人该有的温情,他们又在邢宴衡需要用钱的时候,帮了他。 首先就是邢老太太,虽然年近八十,头脑依然精明,能说会道,周围人都说,邢宴衡的父亲在世时,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 可她对邢宴衡,却没有那么多眷顾。 如一句老话所说:小儿、大孙,老太太命根。 邢宴衡父亲去世,老太太对这个家里的关照,逐渐偏向了她另外看重的一头。 他堂哥刑满洲结婚,老太太给他出了二十块钱,到了邢宴衡这儿,她只是上下嘴唇一磕,让家里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邢家大伯、大姑、小姑都出了钱,却是以借的名义,写了欠条要还的。 反倒是住在村子里的邻居们,主动给邢宴衡送钱,送物,虽然不多,却从来没计较让他还过。 是以,程钰在还钱给邢家人的时候,人情便一并忘了。 至于那些帮助过邢宴衡的邻居,她还钱不肯要,便都置换成东西,礼尚往来。 …… 程钰嫁给邢宴衡,短短几天,就在村里刷了一遍脸。 礼多人不怪,大家对她的口碑,也是基本一致的,都在说她的好。 程钰只要出门,碰见人,大多都会主动跟她打声招呼,然后再顺便夸她几句,说她贤惠懂事,邢宴衡有福气云云。 当然,也有人会在背地里嘲笑程钰是傻子,倒贴邢宴衡,把彩礼拿出来给邢家还债,等于把自己白搭给了邢家! 邢宴衡家里那么穷,还有一个生病的老母亲,她早早把钱拿出来,都用在面子上了,以后一家人喝西北风? “不会过日子的蠢货!”邢家老太太听说了这件事,气得直坐在炕头直骂。 一旁的小姑邢小翠也跟着叹气:“我原本以为,宴衡娶了媳妇,两个人养家他能轻松些,谁知道是这么个糊涂蛋,宴衡这些年已经被二嫂拖累得直不起腰来,现在又多一个,可怎么整?” 邢老太太一听,忧愁的眉头拧了起来。 邢小翠眼神闪了闪,又继续说:“我一直都不建议履行爷爷定下的婚约,你们都不肯,结果你看看怎么样?就宴衡这张脸,咱们村没出门的姑娘都惦记,他想娶一个城里的都不在话下!就拿我们场长的闺女来说,人家是独生女,父母双职工领导,大把的钱花不完,宴衡要是跟她结婚,哪里还用过现在这样苦巴巴的日子?” 邢老太太摇了摇头:“你说胖二百斤那个……宴衡不是嫌她丑,相不中么!” “那他可以继续相,直到有满意的为止,都好过现在这个。”邢小翠从中挑拨,自然有她的私心。 当初她场长家里的女儿见过邢宴衡,一眼就喜欢上了,哭着闹着要嫁给他。 场长没办法,找她在中间牵线,说只要成功了,就让她当小组长,工资比现在起码多一倍! 结果邢宴衡才跟人家见了一面,连个机会都没给,转头相中程钰办了婚礼,场长的女儿听到消息后,在家寻死觅活。 昨晚下班时,场长无奈找到她,让她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 第一卷 第11章 那死丫头记仇的很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你还在做鞋呢小钰?” 屋门口响起一道声音,程钰抬头,就见邢宴衡的堂嫂朱苗走了进来。 “堂嫂来了。”程钰将手里的针线活放下,给她倒了杯温水。 虽然之前她跟刘丽梅吵了一架,闹得很难看,可朱苗毕竟没惹到她头上,既然上门,总该在面子上有所表示。 外面天寒地冻的,但程钰的屋里还算暖和,炉子里面烧着干树枝,都是邢宴衡在家的时候上山捡的,足够用到他回来的,所以程钰用得并不省。 “你们俩这小屋收拾得还挺利索的。”朱苗没话找话的夸奖了一句。 程钰笑了笑,含蓄的说:“还行吧,我这个人爱干净,不喜欢家里太乱。” “嗯,我就说,一看你这么利索,就是个会过日子的人,不像外面……”朱苗的话戛然而止。 脸上的笑容讪讪的,怎么看,都是故意停下的,好引发她的联想。 “外面怎么了?”程钰问道,重新拿起鞋底纳了起来。 朱苗支吾了一下,才道:“外面的人都说,你太傻了,手里攥着钱,不知道过日子使,都拿出去装大方了。” 朱苗说完,怕程钰不高兴,又另外补了一句。 “弟妹我可没这么想你,都是外头的人说的,我刚才听不过去,还在路上跟他们吵了一架!” 朱苗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程钰不想考证。 但是她来传话的目的,肯定不纯。 程钰也能理解,她跟朱苗都作为是邢家的儿媳妇,她一嫁过来,先帮邢宴衡清债的做法,首先就让她陷入不利的境地。 邢家人也好,外人也好,都会下意识拿她们两个妯娌做比较。 再有,朱苗到底是刘丽梅的儿媳妇,免不了会一个鼻孔出气,说这些来找她膈应。 “嫂子没这么想就行,别人的嘴长在别人脸上,我管不到他们说什么,我只能管好自己,不拖欠谁的人情,他们就算说教,也说教不到我面前。” 程钰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朱苗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 她哪里听不懂,程钰就是在暗指,她不该过来传话。 看着性格软绵绵的,没想到嘴皮子这么利索! “哎呀,那可是嫂子今天多嘴了,真该打!”朱苗装模作样的在脸上拍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起来。 “不过嫂子是自家人,还是想提点你个两句,你家我二叔去世的早,留下宴衡他们娘俩,我们这群亲人始终跟着操心,想着结婚后,你们家的条件能改善一些,可你这一下子把钱都还了,以后日子不又紧巴巴的了?家里要是断了粮食可怎么办?” 程钰看着朱苗假惺惺关心的样子,挑了挑眉。 “嫂子,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断不了粮的,就算真的断了,也会自己想办法,不会拖累大伙的。” “嫂子可不是怕你们拖累,小钰,你别多想啊。” 朱苗嘴上这么说,其实还真就是这个意思。 心道你个败家子儿就装吧! 要那点儿面子能值几个钱? 同时,为了不被程钰小看,她还晒起了家庭优越感。 “总之你们家的情况,不像我们这头,你大伯大娘身体硬朗,能下地干活,多挣点工分换粮票,你们可就不一样了,别看邢宴衡在矿上,可这两年矿里的工作不好做,外加上你婆婆不能干活,还得每个月给她买药,宴衡的工资一点儿都攒不下,钱不紧着花怎么行呢?” “我知道嫂子,谢谢你的关心。”程钰说到这里,就不想聊了。 她起身借口去帮任彩凤烧炉子,朱苗只得提出回家,跟她一起出去。 “我走了啊婶子。” “好,路上光,你慢点儿。”任彩凤站在门口,在朱苗走后,脸上的笑容就消了下去。 “小钰,你堂嫂来,没跟你说啥吧?”任彩凤在邢家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程钰还债本来是好意,可是到了他们嘴里,不会说出好听话的。 她这些年听习惯了,被说几句无所谓,可小钰才刚嫁过来就被说教,未免有些过分了。 程钰知道任彩凤担心自己受委屈,轻松的道了句:“没什么。” 中午他们娘来就着早上的剩饭对付了一口,下午,她拿着粮票和肉票去了供销社,买了一些米跟肉回来。 任彩凤的身体一直不好,其实就是营养跟不上,程钰想让她多吃点好的,慢慢就能养回来。 总比一年到头吃药强,而且那些药还不便宜。 任彩凤看着她往米缸里填满了米,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她想的是,媳妇在娘家都没受过委屈,没道理来了邢家,却要跟他们娘俩吃糠咽菜。 大不了她每个月的药不买了,省下的钱给媳妇儿打打牙祭。 她都已经活了这把岁数,多一天少一天,又如何呢? …… 朱苗从程钰屋里回去,中午被公公喊出去捡柴,到了晚上,吃完饭才有空来老太太这屋。 “奶,我今天上午去程钰那儿,按照你说的,把话传了。” “她咋说的?”邢老太太皱眉问。 朱苗:“还能咋说,打肿脸充胖子呗,说什么不可能断粮,就算断粮也不管咱们借,我估计,是娘家给她带了不少私货,应该足够坚持一阵子。” 邢老太太听后,一声鼻哼。 “这样最好,我们家宴衡娶了她,本来就吃亏,她们娘家多带也是正常的!就是按照她这么败法儿,多少钱都不够她的,等宴衡回来,你再去,找宴衡说说,让他把媳妇儿管好!” “嗯,我知道了奶。” 朱苗又陪老太太聊了一会儿,把老太太哄得开心,连同柜子里的一袋麦乳精也给哄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想到程钰屋里那穷酸样,就憋不住乐。 都简陋成那样了,还装相,她再比自己大方又能怎么样? 不招人待见,啥都白扯! 朱苗拿着麦乳精回去,直接就给了刘丽梅。 刘丽梅也是个爱占便宜的主儿,白拿了老太太一袋儿麦乳精,乐得呲着一口大白牙。 不过,她知道朱苗上午去找了程钰,还是拉着她说道:“以后少往那小贱蹄子那儿去,老太太让你传话,你找任彩凤去说,免得哪句话说得不对了惹着她,那死丫头记仇得很!” 刘丽梅想起程钰昨天来还钱,拉这个脸对自己正眼都不看,就气得慌。 心说等下回再碰面,非得好好给她点儿颜色瞧瞧! 第一卷 第12章 不争气的程艳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这趟出门去了九天,虽然拿回来的钱没有上次多,却也有两千块钱。 早上他把钱交给了程钰,下午,他们俩就又去了县城,到银行把钱分折子存上了。 回乡下的路上,程钰直接就问他:“你告诉我,到底在外头做啥事儿,危不危险?” 算算日子,这一世距离他上辈子遇难的日期没有多长时间了。 程钰这几天没由来的心慌,就怕他逃不过天命,再出什么意外。 邢宴衡却一脸笑容,轻描淡写的说:“危险有是有一点儿,但不大,你放心吧媳妇儿,这路子有多少人在做呢,可不止我自己,就算有事儿,也不会那么巧落我头上。” “那可未必。”程钰想劝他歇手,就算要做,也把那个日期避开。 然而,这话在邢宴衡听来,就不那么吉利。 “啥意思?咒我呢?” 程钰:“……”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有事儿是吧?完了你好另嫁是么?”邢宴衡越想,越把自己给气得够呛。 甩下程钰,自己往前头走了。 程钰见他生气了,想追上去解释。 邢宴衡自己又扭头回来了,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话并没那么难听。 “想都别想,你一辈子都是老子的人!” 说完,他拽着程钰的手,气哄哄的往前走。 程钰的腿没他长,得小跑着才能跟上,看着男人倔强的后脑勺,憋不住笑。 “好啦,我是担心你,怕你出事儿。” 程钰把他拉了回来,邢宴衡还是板着俊脸,从鼻腔里喷出不满的呼气。 “再说你成天不在家,我跟妈两个人无聊,你留下来陪我一段日子不行么?钱慢慢挣,家里现在又不是没花的。”程钰用哄小孩儿的口吻,跟他商量。 邢宴衡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你要是早这么说,我兴许给个面子。” “现在呢?” “面子没那么大了,勉强……陪你四天。” 程钰瞧着他傲娇的模样,直忍不住想掐他,也是真的动手了,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你还跟我拽上了,你爱待不待,像我求着你一样的!” 掐完了,这次轮到程钰在前面走,邢宴衡嬉皮笑脸的在后头追。 小两口就这么一路打闹着回来,程钰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咱俩结婚也有半个月了,之前回门你都缺席,正好这几天你有空,陪我回去看看我爸妈。” 邢宴衡一听,确实发觉是自己失礼。 “哎呦,我把这事儿给忘透透的了,媳妇儿你说咱们哪天回去?我都听你的!” …… 次日,阳光正好,耀眼的升在当空,似乎驱散了冬日里的一丝寒冷。 程钰和邢宴衡两口子,踏上了回娘家的路程。 从坪山村到梨花村离得不算远,步行也得两个小时才能到。 这一路回来,善于吃苦的两口子都没觉得累,还走了一身大汗,红光满面的进了屋。 “爸妈,你们看我把谁领回来了?” 邢宴衡是郭凤燕和程大山相中的女婿,不为别的,就图他这大高个,这张好看的脸,都顶了金山银山。 更别提邢宴衡那张巧嘴了,一开口,就把老两口哄得抿嘴直乐。 “爸妈,是女婿不懂事,出去上班儿,把回门的事儿给忘了,在这里给你们二老先赔个不是。” 郭凤燕:“这孩子,忘了就忘了,没事儿的,快歇一会儿,走这么远的路累了吧?” 程大山也说道:“男人在外头养家糊口哪那么容易的?往后啥时候有工夫啥时候就来,不用管什么日子。” “谢谢妈爸,这是女婿孝顺你们的,一点儿心意,你们俩收着。” 邢宴衡将提来的白酒放在地上,紧跟着向丈母娘递上两张十块钱。 “这……”郭凤燕受宠若惊,忙摆手。“不用不用,宴衡,你跟小钰刚结婚,过日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爸妈不用你们给。” “妈,您就拿着吧,您跟爸把小钰养活这么大了,对她的付出哪是这区区二十块钱能比的?以后,我跟小钰一块儿孝敬你们,这都是应该的。” 邢宴衡硬把钱塞到郭凤燕手里,接着就去陪程大山下象棋去了。 郭凤燕收了女婿的东西跟钱,自然要多做些好的招待。 程钰跟她一块儿到厨房帮忙,隔一会儿,就听见母亲的叹息声。 “妈,你最近有啥烦心事儿?” “还能有啥烦心事儿?你姐姐,本来日子都揭不开锅,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孩子,大人不吃可以,那小的营养跟不上怎么行?” 郭凤燕跟程钰诉起了苦。 贺州是程艳自己要嫁的,还提前就怀了孕,上赶着跟贺州去了家里,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举行。 郭凤燕本来就为了这事儿憋屈得慌,再加上回门那天,程艳就开口管家里借钱,她当时看着贺州的窝囊样儿就恶心透了。 眨眼又没过几天,程艳一个人回来了。 她哭咧咧的跪在地上,用拳头捶打肚子,逼着他们拿钱,要不就把孩子打掉,她也不活了。 郭凤燕没办法,只能又给她拿了几块钱走,当天晚上,程大山就喝多了酒,跑到贺州家里打算教育那个没用的女婿。 “结果你猜听到了什么?” “听到什么了?” 郭凤燕恨得牙根直痒,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程艳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她根本就没怀孕,她骗了我跟你爸!” “然后呢?”程钰觉得,就她爸那个臭脾气,程艳跟贺州被抓了现行,肯定是少不了一顿臭骂。 “然后还能怎么样?你爸进屋,用鸡毛掸子把他们俩抽了一顿,让他们以后都别回家来,干脆不认他们了!” 郭凤燕又气又心疼,说着开始抹起了眼泪。 “你看看宴衡对你多好?再看看那个没用的贺州,他哪里有个男人样?事到如今,你姐姐已经没救了,你跟宴衡把日子过好,我跟你爸就没白忙活这一场。至于程艳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也懒得管了,以后爱哪哪儿去!” 尽管郭凤燕说得咬牙切齿,程钰心里却清楚。 父母的心里就算再生程艳的气,不到彻底对她失望,他们是不会真正狠下心肠的。 依照程艳这么个要钱法儿,恐怕邢宴衡给父母的钱,最后都会落到她的口袋里! 第一卷 第13章 贺州落选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妈,快年底了,咱们家年货是不是还没置办呢?”程钰问道。 郭凤燕点了点头:“可不是么,之前你姐姐回来,可把我跟你爸剥得干净,要不是上个月剩下的还有余粮,我跟你爸两个就得扎脖儿!” 程钰趁机说:“那你女婿刚才给你的,应该够置办年货,这两天你跟我爸就去街上吧,把该买的都买一买。” 郭凤燕又不傻,程钰一说,她就明白啥意思。 他们老两口的钱让大闺女要走就算了,小闺女的钱,不能再给出去。 “行,那明天我跟你爸就去,提前把年货都买回来。” 娘俩聊着天,就把饭做好了。 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多肉吃,一年到头来,可能就是有喜事的时候,要么就是逢年过节,吃顿饺子已经不错。 平时的伙食吃一顿白面馒头,已经顶朝天好。 郭凤燕今天中午擀了面条,用芹菜打卤,浇上去,也吃得香喷喷。 邢宴衡第一回陪程钰回娘家,总是要陪岳父多喝两杯的。 爷俩把酒话家常,酒足饭饱,时间就来到了一两点钟。 论起程大山对女婿的喜欢,只要看着他,两只眼睛里都是光,他这一辈子都想要个儿子,可惜,未能如愿。 现今女婿在身旁,陪他喝酒下棋,还给他钱花,心愿似乎满足了一半儿。 临走的时候,程大山依依不舍地把他们送出门。 并且不停的交代,让他们没事儿多回来看看。 邢宴衡满口答应,等出了门,程钰便拽住他袖子说:“以后你给我爸妈钱,先跟我知会一声。” 邢宴衡不解:“媳妇儿,我可是在替你孝敬爹娘,你咋还不高兴?” 程钰:“我高兴,但是你知道我姐的情况,我妈说前些天回家用孩子威胁要钱,结果发现是假怀孕。” “还有这种事儿?啧,幸亏当初跟我相亲的是你。”邢宴衡庆幸。 却不知道,他跟程艳上辈子就是夫妻。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也是拜堂行过礼的。 程钰想到这儿,又开始担心起来。 难得好声好气的商量:“你真的不能在家多陪陪我么?咱们从结婚到现在,你都没在家几天,不知道的,以为咱们俩感情不和,你故意躲着我。” 正常的工人每次下矿,最多也就三五天。 而邢宴衡每次走,都是一周往上,而且他辞工的消息,工友们都知道,保不齐哪天,传到婆婆耳朵里,就瞒不住了。 “行。”邢宴衡痞痞一笑,搂住她的腰身说:“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这不是个长远活儿,再干完一次,我就收手,免得你跟妈担心。” “你还是要去?”程钰眉头皱了起来。 邢宴衡叹了口气,也是难得,在她面前,正经起来。 “这次的机会真的难得,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下一次,我知道咱们日子还长,可是媳妇儿,你知道做生意这种东西,想要本钱,我不想等到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因为没钱,硬生生错过。” 邢宴衡并不是一个只会蛮干,不用脑子的人。 相反,他的头脑特别聪明,总是考虑得长远,比别人想的多。 俗称,走一步,想百步。 程钰在他决定辞工的时候,就对他有了刮目的看法,也曾惋惜,他上辈子早早离开人世。 所以这辈子,越是了解他,越发有一种不舍。 “邢宴衡。” “嗯,在呢媳妇儿。” “你答应我,赚多少钱无所谓,平平安安回来。”程钰与他面对面,抬起手,帮他把衣领理正。 邢宴衡握住她的手,发现冻得冰凉,捂在唇下哈气。 “放心,家里有这么好的媳妇儿,我肯定得回来。” …… 邢宴衡在家里待了四天,就又收拾包裹走了。 程钰这些天没干别的,疯狂的纳鞋底,眼看就要过年了,马上就是做买卖的契机,到时只要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就能变成钱。 即便她赚的这些,与邢宴衡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但谁会嫌弃钱多呢? 多一分,就是一分! 农历腊月十九,从生产队敲锣打鼓的传来消息,平山村通过投票决定,由刘大刚担任大队长,带领大家为新的一年努力奋斗,再创辉煌成绩。 刘大刚胸前佩戴着一个奖章,红光满面的向广大群众表达感谢,并发表了振奋人心的宣言。 程钰站在外围看了一会儿,就回家烧炉子了。 三九是整个冬天最冷的时候,就算邢宴衡准备的柴火够用,可一会儿不填,火熄灭屋子里就会冷,重新烧又要好久才能暖和起来。 程钰可不想大过年的冻感冒,不吉利不说,看病买药又是一笔开销。 …… 彼时,梨花村。 程艳和贺州一起站在人群中,她满心期待的等着村支书宣布大队长当选人。 上一世,贺州就是在今天当选了大队长,然后没过多久,便响应号召第一批回城。 程艳回忆这大半个月的日子过得,简直把这半辈子没受过的罪都受了,现在也该死她苦尽甘来的时候! “下面,我宣布……”村支书终于拿起了话筒。 程艳翘起脚跟,欣喜,激动溢于言表。 她百分百确信村支书宣布的结果,连面对别人恭维的话,该怎么回答都想好了。 “由本村村民投票决定,担任本村大队长的人选是,王旭丽同志!” “什么?”程艳怀疑自己耳背了。 要不她就是在做梦! 大队长明明就该是贺州,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别人? “队长,我不服,我有异议!”程艳突然举手,并走出了人群。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她看来。 “支书,明明我们家贺州也在候选人之列,而且支持他的人更多,为什么他落选,王旭丽却成了队长?我怀疑有人在这里头作弊,投票根本就不真实!” 程艳站出来这么一说,顿时,整个现场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她是怎么有脸说的?贺州才烧了咱们村柴火垛,害得好几家没柴火过冬,这么大的错误还想当选大队长,做啥美梦呢这是?” “可不咋地!反正我是不支持贺州,我支持王旭丽,她是咱们女同胞代表,会替咱们女同志多考虑!” 第一卷 第14章 还有啥能指望你?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贺州一个城里来的书生,活儿活不会干,什么都不懂,让他当大队长,岂不是瞎指挥?” “做梦也不带做这么美的,贺州要是能当大队长,那我也能当!” “王旭丽比贺州强多少?程艳是怎么好意思问这些话的,真是,想出头想疯了吧?” 程艳站在前面,那些议论的人都故意背着她,是以,她根本就听不见。 但处在人群中的贺州,却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村民们看似在嘲笑王艳,实际上却在贬低他,把他说得分文不值。 顿时,他面红耳赤,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不管程艳,扭头就从人群中离开了。 人群的最前面,程艳闹着要让村支书公布投票,否则她就不承认王旭丽是大队长。 村支书被她的胡搅蛮缠逼得没法儿,只好将所有投票都拿出来,让她一张一张数算。 程艳将所有的投票都看了一遍,一边摇着头,念叨着:“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我不信。” “这投票肯定作假了,我要求重新再投一遍!”程艳哗啦一下,将所有的投票都给打到地上。 村支书脸黑得像包拯,厉声喝道:“程艳,你当我们这是在过家家?这么多人眼见着,一张一张投出来的大队长,怎么可能是作假!你胡闹也得有个限度!” “就是啊,程艳,你也真是够了,你们家贺州什么水平,难道你自己心里还没点儿数?他连家都养不起,还想带领我们奋斗,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程艳,你消停点儿吧,有时间在这儿闹,不如回家把日子过好,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了。” 村民们联合讨伐起来,让程艳脸涨得通红。 她拨开人群发现原地没了贺州的影子,抬脚往家跑去。 “这人,脑子怕不是进水了?” “别管她,她爸妈的话都听不进去呢,咱们更犯不上操这个闲心!” 程艳闹得这一出猴戏,就这样成了群众议论的焦点,众人散去回家的路上,还一直在讨论。 程家的邻居今天恰好就在现场,回去以后,就把程艳跟村支书闹起来的事,和郭凤燕说了。 郭凤燕跟程大山本分了一辈子,在村里维持下来的名声,一下子被程艳糟蹋得干干净净。 …… 程艳并不知道,因为她这么一闹,程大山一口火憋在心里,病了一整个春节。 而她本人在回到跟贺州的家里,劈头盖脸迎来的,就是一通指责。 “你是存心的吗程艳?看见我在人前丢人,你心里特别痛快?”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贺州没选上大队长,她就已经很窝火了,外面的人不理解她的心情,回来贺州竟然也指责她? “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程艳从来都不是好脾气,跟她最亲的父母、妹妹都时常大呼小叫的,这段时间对贺州的诸多不满,都是尽力忍耐,就为了等他当上大队长,好跟他一块儿回城。 现在好了。 大队长他没选上! 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也让她憋了大半月的火气,一下子爆发。 “你整天吃饱喝足了就睡觉,一分钱拿不回来,还得我厚着脸皮管家里借,你的脸是脸,我的脸就不是脸吗?你个不识好人心的东西,我真是看错了你!” 程艳一番口不择言,让贺州的脸色极度难堪。 他看程艳的眼神也充满了陌生,似乎,一下子不认识她了。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我,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我还不是为了……”程艳差点说秃噜嘴。 贺州冷眼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为了什么?你倒是说出来,让我听听,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跟我装得这么辛苦。” 贺州毕竟是个读书人,说话咬文嚼字,即便发火,也不会说粗话,而是以他文绉绉的话术揭露人心。 程艳被他问得面红耳赤,她自然不会承认,她是为了跟随贺州回城做官太太! 死鸭子嘴硬道:“我,我当然是器重你,觉得你可以托付,可,可你看看现在,我们的日子过成什么样?你连一个大队长都选不上,我还有啥能指望你?” 总之,程艳就算心虚,也不会在势头上落下风。 把过错都推给别人,是她一贯的作风。 贺州眼睛里的轻蔑更重,他冷笑了一声。 “你还在指望我?连你爸妈不都说,我就是个草包饭桶,这辈子不可能有出息?你跟着我只能吃糠咽菜,怎么,这就后悔了?” 他在娶程艳以前,因为肚子里有点儿墨水,闲来给村子里的孩子们教书,人缘一直都很不错。 可是自从他娶了程艳,从一日三餐果腹的问题,再到被人瞧不起,屡次丢人都是拜她所赐。 贺州一肚子苦水无处说,如果不是因为程艳急功近利,为了争取大队长的候选人,私自给他报名烧荒任务,他也不会因为大意,一把火将柴火垛点着了。 这根本就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有时候他都怀疑,程艳是不是脑子有病?这样的女人,将来生出孩子,多半也少根筋。 贺州有了退堂鼓的打算,见程艳闷不吭声,他干脆说道:“要不咱俩去队里把离婚报告打了,你回你的娘家,让他们给你找个有指望的?” 程艳没想到,贺州竟然主动跟她提离婚? 他现在一个窝囊废,有什么资格! 恼羞成怒的她,瞬间翻脸:“不行!才刚结婚就离婚,别人会怎么看我?当初我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你,现在你却跟我说这种话,你个王八蛋到底有没有良心!” 贺州:“……” 泼妇。 …… 年关越来越近,程钰也开始往家里采买年货了。 这天,她劝说任彩凤跟她一块儿上街。 任彩凤已经很多年不出门了,一来因为身子孱弱,走两步道就要喘好久。 二来她害怕别人的目光,总觉得会被人家瞧不起。 但今年她架不住程钰的劝说,带了足够的粮票和肉票,就连布票都拿上了,想着过年了,新媳妇进门,总该给她做一身新衣裳穿。 哪知道娘俩才刚出去走几步,认识程钰父母的老乡,就给她传了个消息。 “程钰,你知道吗?你爸因为你姐的事儿,被气得生病了,现在人躺在炕上,连地都下不了!” 第一卷 第15章 83年1月17,邢宴衡的死期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听说父亲生病,自然没法儿心安理得的进城了。 她先让任彩凤回家里等,自己跑了五里路,回了娘家。 程大山这一病把郭凤燕吓坏了,因为前些日子,村里就有一个跟他们年纪相当的人,突发疾病死了,事前连一点征兆都没有。 程钰见到郭凤燕,她的两只眼睛哭得肿成了核桃。 “平时我就告诉他少喝酒,你爸就是不听,现在遇上一点儿事,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净添乱!” “妈,爸都这样了,你埋怨也没用,看大夫了没有?”程钰问。 郭凤燕说:“找了村里的赤脚医生,也打了针,可就是不见起色,都躺在炕上三天了。” 程钰看着病来如山倒的父亲,催促郭凤燕:“妈你穿上衣服,我出去找个车,把爸拉医院看看。” “上医院得花多少钱?咱们家哪里还有钱呢呜呜。”穷人家庭就是这样,但凡有个毛病,首先想的不是能不能看好,而是看病要花多少钱。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爸拉去再说!”程钰说完就出了门。 她借着以前积累的好人缘,找到了邻居家大哥,他是专门给生产队养老牛的,当程钰向他求助借老牛拉车,说要送程大山去医院,邻居一点儿不含糊,立刻就帮忙借牛去了。 并且顺带,他把村里拉稻草的板车也借了出来。 很快,在邻居的帮助下,程钰和郭凤燕将程大山送到了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下来,医生给程大山诊断为突发性高血压,由刺激导致。 郭凤燕没有文化,也没听说过这种病,听见什么带‘血’啊的,就以为活不成了,当即一拍大腿,咧嘴就要开嚎。 程钰及时捂住她的嘴,嘘声给她解释,高血压不是要人命的病,只是需要长期用药调养,就能控制住。 “另外我爸这病是突发性的,控制好了,以后应该能康复。” 郭凤燕这才冷静了下来,就问大夫能不能开些药,带回家去治疗。 大夫说可以,郭凤燕一掏兜,竟又发愁了。 “我,我没带钱出来……” “我这里有!”邻居家的大哥是个热心肠,见郭凤燕囊中羞涩,立马仗义出手,拿出了一堆零散的毛票,询问过医生药费后,用来支付也够了。 程钰口袋里也有钱,是要跟任彩凤上街采买年货用的,本来今天送程大山来看病,是打算拿出来的。 但现在有邻居帮忙,程钰心念一转,就作罢了打算。 “谢谢你了大哥,帮我们这么大忙,还借钱给我们家。”程钰向邻居道谢。 邻居大哥却对她憨憨一笑:“你跟我俩客气啥呢?我小时候在河里溺水,要不是你去我家传信,我早都死透透的了。” 程钰会心一笑,她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唯独在交朋友这一块,谨慎选择,所以在她有需要的时候,总能请来几个靠谱的帮手。 …… 程钰领着程大山进城折腾一趟,好在确认他的病不严重,就让邻居大哥帮忙,拉着郭凤燕和他回家养着了。 她自己则留在城里,顺便将年货给办了。 一小天儿过去,她身上带的粮票、肉票,还有布票都用完了,买的东西似乎还差一点。 无奈,她只能揣着剩下的钱,她赶在天黑之前,火速往家走。 回到家,她直接就累得摊在院子里,喊着:“妈。” 任彩凤从屋里出来,见她买了这么多东西,帮她一起往屋里运。 “你爸情况咋样?” “还行,去医院看过,病得不严重,这不,我顺带把东西都买回来。”程钰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一边喝,一边跟婆婆解释,为什么没回来接她。 任彩凤并不在乎她能不能进城,而是问她:“花了多少钱?” “大概……十二三块?票都用光了,要不还能多买一些。”程钰心里期盼,能够早日开放自由贸易,日子就不用过得这么辛苦。 口袋里有钱,都不能自由采买。 任彩凤见儿媳妇不高兴,赶忙将早上准备好的票都拿了出来。 “这些都给你,还有这钱,妈给你匀五块,不能让你一个人掏。” 程钰见到任彩凤存的这些私房货,激动的站了起来。 “妈你这里有这么多粮票?” “有,这些票子是妈这一年攒的,家里没钱,也用不上。” 程钰的心思一下活了,过完年,开放贸易时,最大的变化就是物价上涨。 因为人们终于不用再通过票据采买,被约束了这么多年,有钱的人都在那时候开放了闸口,大把大把的购买物资! 农民耕种土地,一年的收获总共就那么多,还集体上交给国家粮库。 到时候买家多了,自然是不够分的! 程钰收下了任彩凤的票据,晚上,在屋里算计了一通。 按照上一世的经历,这时候的粮食,将会在四个月后,飞速增长! 另外还有肉、布品……绝对是一个赚钱的好时机。 程钰安耐住心里的激动,还是久久不能入睡。 …… 接下来的时间,程钰还是在纳鞋底中,数算着过去。 邢宴衡这一回离开,已经过了十天,距离他上一世出事的日子越近,程钰的心里越慌。 她日日盼着,他能早些回来。 晚些回来也没关系,只要别传来不好的消息就行。 一天,又一天。 邢宴衡离家的第十二天,任彩凤还是从村里人口中听说邢宴衡辞工的消息。 但是她也怕程钰被蒙在鼓里,一旦问出来,儿媳妇会生宴衡的气。 她知道儿子并不是不靠谱的人,他孝顺,懂事,他在外面表现的混不吝,都是给别人看的。 因为她太过于软弱,家里又穷,宴衡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人欺负…… 婆媳俩就这么各怀心事的熬着时间。 终于,日期来到了83年一月17日。 程钰翻开日历后,久久的站在前面,望着上面的数字,眼睛一动不动。 她的脑海中浮现上一世。 邢宴衡去世是在晚上,矿上发生矿难,历经一天一夜,其他人都安全获救,最多也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只有邢宴衡,被埋在地下几十米深处,连具尸首都找不到。 邢宴衡他没有下矿,一定不会有事的! 第一卷 第16章 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黑黢黢的山路,被月光笼罩着,一群拉着爬犁的人,尽量放轻脚步,闷不吭声的穿梭在黑暗中。 带头的人是个年过六十的老头,花白的头发,每走两步,就要东瞅瞅,西望望。 他在十几岁的时候,曾经做过脚夫,也有些人将这一行称‘背夫’,顾名思义,便是依靠脚力和肩背,跋涉远路,运送物品的工作。 一晃几十年过去,他从战争年代,挨到了和平,却因为生活的压力,不得不重操旧业。 不过在这个无法自由交易的年代,他做的活儿,是沾一些违规的。 加之,他运送的东西都价值不菲,每一件光是抽成,就能拿几千到上万元不等。 而此次,他们负责运送的东西,总共有十二件,也是历次护送中,最难的一次。 “大家都抓点紧,还有前面一段路就到了,坚持做完了这趟,都能回去过个肥年!” 年过六旬的老者自然是不能从事苦力的,他催促着花高价钱雇佣来的脚夫们,想要尽快完成任务。 然而,就在这时候。 从山上照来了一道手电筒! 老者心里咯噔一跳,大叫一声不好:“上头有人,都趴下!” 然而,还是来不及了。 从山上冲下来的一伙人,直接逮着老头子,上来就是一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老人一手捂着伤口,另外一只手还向外伸,指着他护送了一路的东西,直到没有气,眼睛都闭不上。 “想要命的把东西留下,趁早给我滚蛋!”一个彪形大汉喝了一声。 “强、强盗,快跑啊!”有几个脚夫看见带头的老人成了刀下亡魂,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跑。 或许是因为太恐惧,他们直接冲上了悍匪的刀口。 有的直接倒了下去,有的身上负伤,拖着一路的血水,挣扎逃跑了几步,最终不支栽倒下去。 邢宴衡庆幸自己比别人更加敏锐,同时他很幸运,由于今天感染了风寒,体力跟不上,被老人安排在了最后面。 所以在前面发生变故的时候,他直接丢下爬犁,滚到了草丛里。 今天,就是一月十七日,阴历腊月二十八。 再有两天就过年了。 他答应过程钰,一定,要平安回去。 …… 程钰就这么坐在家里守了一天,就连鞋底,她都没有心情纳了。 她时不时的,也会拿出存折,对着里面的五千多元存款发愣。 就算邢宴衡不说,她也知道,这些钱,都是他拿命换的。 她总是在心里叫他短命鬼。 可实际上,她并不希望他像上辈子那样早死。 她心想着,要是邢宴衡回来,她以后肯定好好跟他过日子,拿出全部的真心待他。 因为,这个男人值得。 如果他回不来呢? 呵呵。 留给她这么多钱,也够她用来做个小买卖,他也没有给她留个一儿半女,一辈子怎么都够活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难受? 程钰说不上来,上辈子她发现贺州出轨,跟别人生孩子,都没有这么难受…… 就在程钰魂不守舍、担惊受怕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程钰像是心有所感,立刻冲出门去。 当她看见,邢宴衡出现在院子里,他脸上挂着的笑,她冲了过去,一把将他紧紧的抱住! 邢宴衡也紧紧的抱着她,呼出的气体中,掺杂着风霜雨露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腥味儿。 “媳妇儿……” “你受伤了!”程钰顾不得擦眼泪,搀扶他进了门。 邢宴衡的伤在身上各处,有长有短,有深有浅,一看就是被利刃划伤的。 程钰一边哭着打来温水给他擦拭伤口,一边抱怨:“都说不让你去,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弄得满身伤回来,你是不是想活活气死我?” 邢宴衡望着她被泪水沾湿的脸庞,脸上的笑容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庆幸。 其实最后他还是被那些悍匪发现了,他们口口声声说让他们跑,实际上是为了在背后放冷枪。 邢宴衡不怕死,他只怕回不来,兑现不了承诺。 所以他在关键的时候,带着和他关系好的兄弟们,硬拼了一条生路。 他不确定,那些悍匪会不会找到他,但他那时候一心只想回家,只想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没事儿,媳妇儿,我一点儿都不疼。” “你还嘴硬!”程钰只稍微用力,他就疼得脸都没了血色。 程钰又心疼,轻轻的在他伤口上吹气,再用碾碎的止痛片,洒在伤口上止血,最后包扎。 一番治疗下来,程钰数算,他身上的伤至少有十处,虽然都不致命,可一旦感染,也有他罪受的。 “邢宴衡,你答应我好不好?以后都别去做危险的事了。”程钰在给他治疗后,握着他的手商量:“我宁愿过穷日子,跟你踏踏实实奋斗,也不想你再出什么差错。” 邢宴衡望着她满是担忧的脸,其实心里有些不明白,她不是一直都瞧不上自己?嫌弃自己没有钱么? 可是现在,却又表现得这么深情。 弄得他都信了,小丫头,真是好一张巧嘴儿,怪不得他总想亲。 “好。”不过,他还是答应。 这一次死里逃生,让他格外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程钰的眼泪终于有所收敛,她接下来要把邢宴衡换下来的衣服都处理掉。 上面沾了血,再怎么洗也会有痕迹,而且还有一道道大口子,补完了也不能用,索性就着炉子里的火,一把烧掉。 也当为邢宴衡彻底摆脱霉运,愿他历过生死劫难,日后,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程钰在心里祈祷着,抱着衣服往炉子边上走。 砰的一下,从衣服里面掉下什么东西,正好砸在她脚上,还挺疼的。 程钰低头看去,却见,她的脚背上赫然是一只金灿灿的貔貅,足有巴掌大小! 程钰立刻蹲在地上,捡起这只貔貅,沉甸甸的放在手里。 “邢宴衡,这是你拿回来的?” 然而,床上的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就连最落魄,最狼狈的样子,都那么的撩人心扉。 第一卷 第17章 媳妇这么想我吗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确定邢宴衡只是累得睡着了,而不是晕倒,方才松了口气。 她给邢宴衡调整好睡姿,让他休息得更舒服一点,然后才将衣服丢进炉子里烧了。 这个时候人们穿的衣服都是用棉布,所以屋里并没有什么味道,也不会引发别人的怀疑。 程钰又想到这两天惦记着邢宴衡的婆婆,走到隔壁,去知会了一声:“妈,宴衡回来了,这会儿人在屋里睡了,我跟你说一声,你不用惦记,早点休息吧。” 任彩凤的屋里立刻就传出了回音:“他回来就好,小钰,你们早点睡,明天早上妈起来做饭。” 程钰立刻就确定,婆婆看来是知道了邢宴衡辞工,怕她担心或者生气,一直没敢跟她提。 好在,他回来了。 程钰叮嘱完了婆婆,又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留下血迹,才回到屋里。 坐在床边,她手里握着这只金色的貔貅,纯金的分量足足得有二斤多。 二斤黄金,在这个时代是什么概念? 按照市价来算,一克金价41块钱,二斤就是四万出头。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现在是不允许私有的,一旦被发现,轻者进号子吃牢饭,重则,保不齐挨花生米。 不过,一想到这东西是邢宴衡为了它,差点把命都丢了。 程钰决定将它留下,就算挖地三尺,也得藏好! 深夜,程钰关了灯,到外面拿了一把小铲子,悄悄钻到床下,翘起一块板砖,向下挖了起来。 挖得差不多了,她将用铁盒子装起来的貔貅,放了进去。 这盒子是装糖块用的,正好如砖块一般大小,程钰轻轻松松的放进去,填土,将砖块盖上。 待一切做好,程钰躺在床上,用力吐了口气。 这块黄金务必要多放一些年头,到时候,随着金价上涨,足够在省城买一套三室两厅的大房子。 程钰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 太阳高照,大公鸡不知道喔喔啼了几遭,栾锦睁开眼睛,看见邢宴衡还在睡,立刻起身去查看他的温度。 好在,没有发烧。 她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口,经过一晚,都不流血了,只是个别伤口比较深的地方,出现了明显的淤痕。 程钰觉得光是这么养着不行,要弄些消炎药回来,以防万一。 “妈?饭做好了吗?宴衡还没起,你放锅里热着就行,我出去一趟,回来他醒了我给他端屋去。” 程钰开口闭口都是为自己儿子着想,任彩凤当然高兴。 “好,小钰,你要去哪儿?” “啊,我去趟药店,宴衡有点冻着了,我去开点感冒药。” “冻着了?严不严重?”任彩凤慌张的问。 程钰轻松的摇头:“没事,就是流一点清鼻涕,吃点药就能好,可能跟累也有关系,这几天让他好好休息,咱们都别去吵他。” 任彩凤没有怀疑程钰的话,点头答应。 “那我不去屋里喊他,这两天辛苦你了。” “他是我男人,应该的。” 程钰这边交代完了任彩凤,立即去了卫生所。 这个时代消炎药也不是随便买的,必须要有大夫开的处方,还得经过大夫诊断,回头好向上头报备。 程钰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一边走,一边蹦蹦跳跳,把身上弄得出了很多汗,热得红彤彤的,来到赤脚医生开的卫生所。 “大夫,大夫我头好晕,你快救救我,我喘不上气,我胸闷,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才20岁啊,怎么就红颜薄命呜呜呜。” 程钰进门就扑到了柜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这丫头,莫不是发烧了吧?尽说胡话!” 大夫抬起手,在程钰头上摸了摸,发现果然很烫。 “你这不行,高烧得打吊瓶!” “啊?打吊瓶得多少钱啊?大夫,我没钱,呜呜呜,你不认识我,我是邢宴衡的媳妇儿,他家可穷了,我嫁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呀我。” 大夫见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又心烦,又觉得可怜。 “唉,可你都病成这样了,总得看吧?不治的话,可真的会死人的!” “那你给我开店药吃吧,我光吃药就行,反正邢宴衡穷的掉底,我跟他过也是受罪,真治不好,死了倒也干净,一了百了呜呜。” 程钰趴在柜台上就是呜呜呜的一阵哭,没办法,谁让她是装的。 村里的赤脚大夫不好糊弄,一旦露馅,就全都完了。 程钰为了让大夫快点给她开药,还擤了一溜大鼻涕,往柜子上抿。 “妥妥妥,我给你开药,你,你站远点儿等着。” 大夫立刻给程钰写了张药方,然后抓了消炎药,递到她手里。 “现在就吃一顿吧,回去到晚上,再吃一顿看看情况。” “好,快给我!”程钰抓了一包药,不管三七二十一,塞进嘴里,闭嘴,做吞咽状。“诶?大夫,别说你的药真管用,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说完,她拿着药包,苟苟嗖嗖的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两毛钱。 “大夫,我,我就只有这些钱……” 大夫看着她用带着鼻涕的手,递过来的两毛钱,嫌弃的直摆手。 “快走吧,快走吧。” “好嘞!”程钰一点头,走出卫生所,快走了几步,等到没有人的时候,她吐出嘴里的药,撒丫子往家跑去。 卫生所里。 大夫一回想起程钰看病的过程,直皱眉摇头。 “看起来怪水灵的闺女,咋少根筋似的?真是白瞎了啊,怪不得邢宴衡那么穷的家她都能嫁,敢情是多少沾点儿傻劲。” …… 程钰一路跑回家里,惹得气喘吁吁,身上的衣服都快要被汗水湿透了。 她先是脱掉外边的棉袄,捋起袖子把消炎药都磨成粉,再用水兑成糊糊状。 来到床边,看着他这张俊俏的脸,心说,幸好这伤没在脸上,若不然破相就太可惜了。 她轻轻的解开邢宴衡的衣服,拿着药粉,准备给抹在比较严重的伤口上面。 邢宴衡被她惊动,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她急匆匆的小样儿,头上还挂着汗珠。 粉红色的唇勾起一道弧儿,眉眼坏坏的翘着。 “媳妇儿这么想我吗?看你急的,都出汗了。” 第一卷 第18章 浑身上下就数嘴硬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滚蛋,胡咧咧什么?快点躺好,我给你上药。”程钰见他醒了,催促他配合。 当然邢宴衡也只是逗逗她而已,他又没瞎,如何看不见她眼睛里的担心和着急? 小媳妇儿,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呢。 邢宴衡配合她躺好,程钰上药更加方便,很快就把几处重伤上完了,余下的小伤口只要保持创面干燥,用不了几天就能愈合。 她又下地倒了杯水,把医生开的药剂做了分拣,挑了几粒消炎药,递到他面前。 “这些药够你吃个两天的,伤口应该也能恢复一些,只要不发炎就行。”程钰兀自说道。 邢宴衡吃了药,就那么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程钰又想起昨晚上他拿回来的貔貅,低声道:“对了,那东西我藏起来了,就在床底,你在外头做的事,后面会有麻烦不会?” 邢宴衡收回眼,陷入思考中。 他运的东西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那群强盗出来打劫,属于黑吃黑,没一个能见得了光。 他住的村子里足有几百户人家,那群盗匪就算再狂妄,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洗劫。 怕就怕,另外几个兄弟兜不住,一旦说漏了嘴,被官家注意。 邢宴衡心说,果然,人一旦冒险,势必要为它担惊受怕。 但邢宴衡面上并没有显露,笑着一把将程钰拉进怀里:“你男人我是谁?肯定有把握才去做,我说过要挣大钱养你,以后,你只管等着跟哥吃香喝辣,什么都不用愁。” 程钰顾及着他伤口,没有挣扎。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的俊脸,发出一声轻叹。 “宴衡,你答应过我的,以后不做冒险的事了。”程钰一本正经的神态中透着说不出的温柔,美眸微垂,黛眉轻皱,红艳艳的唇儿也微微抿着。 邢宴衡望着她如黑曜石般纯粹的目光,娇滴滴的实在是可人,心里一暖,他将人按进了怀里。 “好,我答应你,说话算话。” ……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程钰一早上去卫生所开药,回来又是伺候邢宴衡吃饭,忙忙碌碌就是一个上午。 下午,家家户户都开始贴春联,粘挂签。 程钰为了让家里看起来多一些喜气,置办年货的时候,特意多买了几幅挂签。 但凡家里能贴的地方,她都要贴个遍! 等任彩凤熬好了浆糊,程钰就跟她开始忙了,前者负责往对联和挂签上刷,程钰负责贴。 不到半个小时,院子里就被程钰装得五颜六色,另外程钰还买了两个灯笼,高高的挂在大门口,等到晚上点起来,红彤彤的不光看着喜庆,还象征一整年的日子红红火火! 晚上,任彩凤等到邢宴衡吃过饭,过来问程钰:“宴衡感冒好点没有?” 毕竟是她的儿子,从回来一面都没有见到,她怎么可能不挂心? 程钰点了点头,把门完全打开:“妈,你进来吧,宴衡已经好多了。” “好,那我进去跟他说几句。” 程钰出去刷碗,任彩凤来到床边。 邢宴衡身上穿着一件薄棉袄,从外表看,除了脸色苍白一些,没有什么不对劲。 任彩凤当他是生病的缘故,没有多想。 她朝窗外看了看,坐在床边,低声问:“宴衡,你告诉妈实话,你是不是把矿上的活儿给辞了?” 邢宴衡没再隐瞒,点了点头。 “嗯,矿上挣得那点儿工分养不了家,我现在结婚了,不想你跟小钰再过苦日子。” “可是辞了工你能干啥?宴衡,你可千万别去做犯法的事!”任彩凤在丈夫死后,拖着半条命把邢宴衡养大了。 要是他出了什么差错,那么她也活不成了。 邢宴衡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为了不让母亲操心,他只好答应:“等到过完年开春,我还去矿上务工。” “好,这件事小钰知道不?” “知道了。” “那她有没有怪你?” “没有。”邢宴衡看着满脸担忧,生怕他过不好的母亲,握住她布满茧子的手。“妈,小钰她是个好姑娘,我们一定能把日子过好的,你放心。” “妈放心,妈知道,小钰是个好姑娘,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任彩凤在他手上拍了拍。 门外。 程钰其实差不多能猜到,任彩凤要跟邢宴衡说什么。 她等到娘俩说的差不多了,屋里传出任彩凤的脚步声,才往屋子里走。 “妈,你们说完了?” 任彩凤脸上挂着笑容:“说完了,小钰,这段日子宴衡不在,现在回来了,让他好好陪陪你吧,妈不打扰你们俩休息了。” 这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长辈体己话,可不知道为啥,程钰的脸蛋儿有些烧红。 “好,妈你也早点睡。”程钰说完匆匆的进门,躲避婆婆炽热的目光。 这晚,程钰又给邢宴衡的伤口上了一遍药,然后在他的后背铺上一条被子,防止他半夜翻滚压到伤口,才让他入睡。 隐隐的烛光下,邢宴衡就着她给调整的姿势,睁着眼睛,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纳鞋底。 女子一头黑发过了腰际,松垮垮的用一根红绳捆着,垂落在肩头。 她的脸是鹅蛋型的,浓眉大眼,小小的鼻尖儿下,是一张粉色的小嘴儿。 往下看去,她清瘦的身材被粗布衬衣包裹着,然而邢宴衡却清楚的知道,那下面的饱满丰腴,有多么诱惑人。 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啧,别乱摸。”程钰拍开落在身前不老实的毛手。 邢宴衡“咯咯”的笑着,不死心的又伸过去,且还抓个正着。 “我的东西,我摸摸怎么了?” “不老实是吧?信不信我给你扎针?”程钰捏着针尖儿吓唬他。 邢宴衡笑着向后躲,下一秒,牵扯到伤口,疼得脸色发白他就老实了。 他低低的喘着气,郁闷的把手放在程钰大腿上,使劲儿捏了一把。 “臭丫头,老公碰你一下都不行,我估计你是个性冷淡!” 程钰疼得“嘶”了一声,气呼呼的看着他,瞅准了他完好的地方,轻轻踹了一脚。 “嘚瑟吧你就,还我性冷淡?瞅瞅你现在这副弱鸡样儿,浑身上下就数嘴硬!” 第一卷 第19章 年孝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按照村里的规矩,大年三十这天,但凡家里有长辈在的,小辈都要回家孝敬长辈,一起吃年夜饭。 邢宴衡的伤养了两天,细小的口子基本都已经结痂愈合,现在只剩下三处大的,一处在大腿,一处在手臂,还有一处最深的在背部。 在程钰的精心照料下,这三处伤也都恢复了一些,邢宴衡能够下地走路,只要不剧烈运动,牵动到伤口就行。 但是程钰考虑今天回去的人多,邢家人不免要使唤人。 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捡回条命的邢宴衡,因为那些所谓的‘亲人’再受二遍罪。 而且伤口被人发现的话,肯定要多嘴多舌,传出不好的风声来。 程钰在衣柜里找出了一条长布,示意床边。 “你坐下。” 邢宴衡听话照做,就见程钰蹲在地上,将他棉裤拉起来,用棉布将他的小腿给捆上了。 然后她又特意跑到厨房去弄了点香油,洒在上面,装作弄脏的样子。 “回去就说你这条腿伤了,不能动,你今天只负责坐着,谁指使你啥都别干。” 程钰把一切都想得很周到,邢宴衡望着自家精明能干的小媳妇儿,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你这么伺候我,以后习惯了可咋办?到时可就见天等着你伺候了。” “想都别想。”程钰朝他丢了个白眼:“家里的活儿我都给你攒着呢,等你恢复了,咱们再算账!” 邢宴衡“咯咯”的笑出声来。 这时,任彩凤在院子里问他们收拾好了没有。 程钰道一声:“来了。” 她搀着邢宴衡的胳膊出门,因为他身上有伤,所以这么慢慢的走刚好。 只是任彩凤看见儿子这样的状态,不免露出疑惑。 “宴衡,你腿咋了?” 邢宴衡受伤,为了不让她担心,两口子都是瞒着的。 眼下,他也只能胡诌:“没事儿,昨晚上睡糊涂了,下地的时候撞到炉子,被烫了一下。” 任彩凤心疼的皱了皱眉,随即埋怨了两句他不小心,就过来搀扶。 “妈,你在前面走,小钰扶着我就行,你俩都扶,我重心不稳。” 邢宴衡背上的伤口根本不能双边用力,程钰也赶忙说道:“妈,你拿东西先去,免得大娘怪咱们去的晚,又挑理,宴衡我带他在后面慢慢走,你到了先帮我们解释一下。” 任彩凤觉得儿媳妇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就带上孝敬老太太的东西先走了。 …… 邢宴衡父亲那一辈总共兄妹四个人,分别是大姑邢周丽,大伯邢安,邢宴衡的父亲排行老三,下面还有一个小姑,名叫邢小翠。 邢周丽和邢小翠都已经嫁了人,虽然同在坪山村,可大年三十也得去夫家过节,不能回娘家来。 邢老太太在邢宴衡父亲活着的时候,格外偏爱他,结婚给盖了新房,向儿女们暗示的意思也是,以后老了要跟三儿子一起住。 那时的大伯邢安一家三口,并不受老太太的待见。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邢宴衡的父亲会早亡,邢老太太一看家里剩下任彩凤孤儿寡母的靠不住,拍拍屁股,直接搬走了,又跟着大儿子邢安一起生活。 程钰和邢宴衡今天过来尽孝,也是到了邢安家里。 “宴衡,你腿没事儿吧?你说你咋这么不小心?下地还能让炉子给烫到。”堂哥邢满洲见他们进门,主动就要过来搀扶。 邢宴衡赶紧用手挡住:“不用大哥,我媳妇儿自个就行。” 程钰扶着邢宴衡坐在炕头,帮他脱下棉袄之后,垫在后面的墙上,既隔寒,也能起到防护的作用。 “瞧瞧我这弟妹,对宴衡照顾的多周到?宴衡,你可真有福气!娶了这么个贴心懂事的媳妇!”大嫂朱苗嘴上惯常抹蜜,轻易不会得罪人。 然而这句看似在夸奖程钰的话,却遭到了邢老太太的白眼。 “现在知道心疼男人了,他下地你照着一点儿,大过年的也不会伤着回来。”邢老太太话里尽是对程钰的怨气。 按理说,程钰是邢家刚进门的儿媳,邢老太太就算对她有再多不满,也不能大过年的,当众就说出来,连装一下都不肯。 还不就是之前积攒下了怨气,再加上小人从旁溜缝。 邢老太太知道程钰是个有主意的,在娘家欠缺管教,对长辈不敬,怕往后拿捏不住,趁早跟她个下马威,看她以后敢不老实? 邢宴衡见程钰被奶奶刁难,立即护短。 “奶奶,不能怪小钰,我前儿个回来感冒,她照顾我整夜没休息好,昨晚才睡得实了。” 邢老太太一听,更不满了。 “才伺候一宿就挨不住?还没到让她真出力的时候呢,我们那一代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干了一天活再累,只要男人在家里,照样得伺候!男人是家里的天呢,天要是塌了,日子还咋过?你看看你妈不就知道了?没有男人,一个人把你养大多不容易,她花了那么多钱给你娶回来的媳妇儿,可不是让她回来当祖宗供着的!” 邢宴衡抿起嘴唇,即便老太太说了一火车,全都是捧他的话,他却并不认同。 “奶奶,跟小钰过日子的人是我,在我看来她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再说她的不是,这顿饭,我们没法在这儿吃了。” 别看邢宴衡跟任彩凤的日子过得穷,可他从小没有吃过邢老太太的一顿饭,包括邢家其他人,邢宴衡不欠他们,自然不用看他们的脸色。 只要他不高兴,他就可以表达。 邢老太太是要面子的,不说邢宴衡留不留在这里吃饭,大过年的家里闹起来,传出去让外人看笑话。 “罢了,你就惯着她吧!早晚有一天惯坏喽。”邢老太太讪讪说了一句,就没再提这些。 程钰一直站在旁边没开口,就那么抱着肩膀看大戏。 至于任彩凤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性格,就算跟人吵架,也只会柔弱的跟人讲道理。 面对挑剔的邢老太太,她纵然有心帮忙说两句,也插不上嘴。 好在邢宴衡三两句话就把态度摆出来,维护程钰的态度坚决,也通过邢老太太给邢家其他人提醒。 程钰是他护着的,老太太说两句他都不让,别人就更不行。 “人都齐了是吧?就别在屋里躲着了,都出来干活,晚上咱们好早点吃饭!”大娘刘丽梅在外头喊道。 第一卷 第20章 娶她回来是干什么吃的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刘丽梅的话音落下,由她儿媳妇朱苗带头,招呼邢满洲行动。 然后,她不忘把程钰也叫上,她笑嘻嘻的说道:“宴衡这腿看样是干不了啥了,你就在屋歇着吧,让你媳妇儿替你多辛苦了。” 邢宴衡看向程钰,他刚要开口找个理由把程钰留下,她自己却主动提出帮忙。 “那你陪奶奶在屋里坐着,我去院子帮大家忙活。”程钰捏了捏邢宴衡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咱妈一个人在外头我不放心,去盯着。” “那你去。”邢宴衡看着程钰狡黠的模样,勾起了唇角。 这样的好媳妇儿他要是听信奶奶的话,不好好珍惜,才是个大蠢货。 “宴衡……” “奶奶,我这前两天发烧没睡好,这会儿头晕的厉害,我想躺一会儿。”邢宴衡见老太太要跟他嚼舌根,一点儿机会不给,捂着脑袋就躺在炕头装死。 邢老太太一肚子话就这么憋了回去。 她侧头凝望闭着眼睛躺在炕头的邢宴衡,心中感叹,真的是和他父亲一个样儿,对媳妇儿,永远比对老娘亲。 当年…… 老三在娶媳妇儿后,就把任彩凤当成宝儿,她当老娘的即便拈酸吃醋,为了儿子家庭和睦,她也宁愿忍着,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任彩凤怀孕是在夏天,老三听别人说孕妇吃知了大补,不顾着下矿一天的劳累,摸黑爬到树上为她够知了。 就是那一回,老三一脚踩空,从树上掉在地上,当时就摔吐了血。 他带着抓来的知了回家,怕任彩凤担心,问她要了两片止血药对付了自个儿,一句都没提。 只有她这个老娘,亲眼看着儿子在几年以后发病,成夜痛得睡不着觉,止痛片一把一把的吃,最后,还是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老三走的时候,村里有会断症的给他断过,说是摔坏了脏器,没有及时治,硬给拖到死。 邢老太太没有告诉任何人,那时候她有多痛心。 别人都以为,她是因着对任彩凤孤儿寡母没指望才跟了大儿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心寒,是在恨! 当年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她的三儿子就不会死,她的傻儿子但凡不那么疼媳妇,他就不会去树上够知了了…… 邢宴衡闭着眼睛假寐,隐约中,似乎听见了抽噎声。 “奶?” 邢宴衡睁开眼,看见背着他抹眼泪的老太太,嘴角抽了好几下。 “您也不至于吧?我不就是没顺着你的意思,大过年的,快别哭了,啊,擦擦眼泪。” 邢宴衡从炕头拿了块手绢,给老太太递过去。 邢老太太接过手绢,邢宴衡到底是她孙子,她就算放不下过去的事,如今孩子难得回来一趟,她总不能真的闹个没头。 “你爸要是泉下有知,你找了这么个不会过日子的,怕是棺材板都捂不住了!” 邢宴衡听后“啧”了一声。 “还我爸呢?你忘了去年夏天南头发大水,把坟片子都淹透了,我爸跟我爷他们正忙着划船呢,没空管咱们。” 邢宴衡从小就是这样,再大的事儿,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过去了。 邢老太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 “你这个死小子,油腔滑调这一出,最随你爹!” 邢宴衡挑了挑眼眉:“我早就忘了他长啥样了,随不随他,还不您说了算。他都没了多少年了,您就别老惦记,指不定人早投胎给别人当儿子去了,把你这个当妈的忘个干净。” 他的开解,成功逗笑了老太太。 “咯咯,臭小子,小心他半夜回来找你,收拾你个不肖子!” 屋里的祖孙俩重归于好。 另一边,院子里也忙活得热火朝天。 农民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忙活一年,眼巴巴的都盼着大年三十这一天。 能在桌上吃上一口米饭,一口肉,这个年过得就很知足。 今天邢安和刘丽梅弄了一只鸡,刑满洲和朱苗则贡献出半袋白面,任彩凤拿出了半袋大米,邢宴衡跟程钰两口子拿的则是三斤猪肉和一条大鲤鱼。 别看邢宴衡他们家来的人少,可带的东西,一点儿不较大伯一大家子差。 这些东西在今天做完之后,剩下用不了的就直接留下,给老太太日后吃。 坪山村古往今来,过年尽孝都是这样进行的。 因为之前程钰跟刘丽梅干过架,干活的时候也就自发的避开,程钰跟任彩凤负责包饺子,刘丽梅和朱苗负责炖鸡,邢安和刑满洲父子俩一个负责劈柴,一个负责烧火。 一开始,院子里倒是很和气。 直到刘丽梅将小鸡下到锅里,走过来看见程钰包的饺子,抱着胳膊,摇头晃脑的在旁边挑起毛病。 “宴衡媳妇儿,咱家饺子皮可不兴你这么擀啊,得多少肉够填它的肚皮?放这儿吧我来,真是,这点儿活都干不利索。” 刘丽梅上来夺走擀面杖,就将程钰挤开,并对她翻了个白眼。 对方挤兑的这么明显,程钰还能不知道为了啥? 因为之前在她家丢了面子,想趁着今天的机会找回去。 程钰拍了拍手上多余的白面,站在旁边儿没走。 “大娘的饺子皮儿擀那么小,是舍不得您媳妇儿拿出来的白面?呵,我们家拿肉出来的都不怕吃,这大过年的,您也不用这么小气吧!” 程钰的嘲讽让刘丽梅擀饺子皮儿的动作顿住。 还没来得及接茬,就又听她开口:“也是,今天东西剩下的都留您家里,您少出,可不就能多省?” “我才没有这个意思呢,你少埋汰人!”刘丽梅把擀面杖一扔,直接不干了。“你擀,让你闲你都待不住的东西。” 程钰没有理会,拿起擀面杖继续擀饺子皮儿。 不过她在心里留了一个心眼,就刘丽梅的尿性,一次膈应她不成,兴许还有第二次。 程钰猜的果然没错,就在饺子出锅,众人合力往桌上端的时候,程钰用手去接。 刘丽梅故意端了盘没过水的给她,饺子滚烫的温度传导盘子上,程钰这边还没接牢,刘丽梅手直接收了回去。 就听‘啪’的一声,一盘刚出锅的饺子全都掉在地上! 刘丽梅指责的大嗓门,紧跟着在厨房吼起来:“哎呦!我的饺子喂!你们快瞧瞧这个没用的东西,擀个皮儿她跟我磨磨唧唧,现在连盘饺子也端不稳,真不知道我家宴衡娶她回来是干什么吃的!” 第一卷 第21章 气死人又不用偿命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大娘问我干什么吃的?大娘又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多盘饺子,你偏挑一盘不过水的给我,盘子烫手,你不也端不住吗!” 刘丽梅大呼小叫的,想给她穿小鞋,程钰才不惯着她。 该怼就怼,气死人又不用偿命! “哎哟,你这个死丫头,犯了错还不让人说是吧?一天天叭叭就知道叫犟,正经的活,一件儿都做不好!” “大娘不也是个嘴巴式?盘子你没端住,不等我接稳就掉地上,反过来往我身上赖,还是个长辈呢,你也好意思?” “胡说,我把盘子递到你手上,是你先松的手!” 刘凤梅脸红脖子粗的和程钰吵吵起来。 “大娘少在这儿推卸责任,不就是因为你之前去我家闹我妈,让我拿笤帚赶出来,你记恨我,今儿就跟我搞陷害这一出,我还当初真是没有打错人!像你这种坏心肠,不盼着人好的家伙,就该这么对待!” 两个人吵吵的动静都不小,惊动了屋里的老太太,拄着拐棍小跑出来。 “大过年的,嚷嚷什么?” “妈,你看看宴衡媳妇儿,让她端盘饺子全扣地上了,我说了她两句,她的腔比我都高!”刘丽梅先告状。 程钰看着老太太,她那张被褶皱堆满的老脸,拉得老长了。 她本来就看自己不顺眼,加上刘丽梅这么一拱火,脸色能好才怪! “小钰也不是故意的,我把这饺子捡起来,涮涮我吃。”任彩凤见老太太出来,赶忙蹲在地上去捡饺子。 邢老太太哼了一声,对程钰埋怨:“今天你犯错误不提,你出去看看,谁家的媳妇像你这样,长辈说两句都不行?我们要是早知道你这样,压根就不该让宴衡娶你回来!” 院子里,五六双眼睛都看着程钰。 除了一心向着她的任彩凤,其他人,要么眉头不耐烦的紧皱,要么私心在看笑话,要么就是得意扬扬。 “妈……”任彩凤涮了完饺子回来,想帮程钰说两句。 程钰直接将她拦住,面对这一家子牛鬼蛇神,尤其是邢老太太这个老顽固,眉眼轻轻一挑,冷笑。 “这话说的,好像你们邢家高人一等,你岁数大你说什么都有理,我要是知道你们邢家人都这样,这个门我还不愿意进呢!” “小钰!”任彩凤满脸焦急,以为程钰嫁给儿子后悔了。 程钰转头安慰:“妈,我不是说你跟宴衡,我是说他们这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 “我从小到大可没有吃过你们邢家一粒大米,我跟邢宴衡结婚,彩礼我都带回来,还第一时间把债都清了,我欠你们邢家啥了?你们白白娶了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天要不是冲着邢宴衡的面子,我才不回来看你们这一张张拉拉脸!” “再有,你们不嫌丢人,我更不嫌,我一个新进门的媳妇,让你们全家一大帮子排挤,知道的是你们瞧不上我,不知道的,还以为邢宴衡这个男人立不住,在你们老邢家不受待见!我看,干脆从这个家分出去算了,以后逢年过节各过各的,平时也少撺掇来往,免得膈应!” “你,你这个搅家精,真是好一张灵巧的嘴呀!”邢老太太让她气得差点上不来气。 程钰才不管,她拿起任彩凤手里的一盘饺子,直接放在了地上。 “今天这盘饺子就是我打的,我是故意的,存心不让你们吃!都看我不顺眼是吧?要么我们娘仨现在就走,以后再也别来往,要么都给我憋回去,这盘饺子全当我替你们邢家孝顺土地,免得家里个别黑心烂肺的伤天害理,老天爷惩罚你们明年种不出粮食!” “哎哟,你这个遭瘟的嘴呀,大过年的你竟然咒我们全家?”刘丽梅已经拱起了火,现在怎么能容忍被程钰压一头? 她也不管门口的邻居看笑话,站在院子里就大声嚷嚷起来。 “大家伙都瞧瞧,这就是我们家宴衡娶的新媳妇儿,大过年来我们老邢家砸锅来的,宴衡他真是命苦,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东西呦!” “来来来,大家伙都瞧瞧,看看我这邢家的好大娘,我和邢宴衡结婚三天,她上我家抢粮食,逼我妈还钱,还净说些难听的话,我看不惯,拿扫帚把她赶出去!她记恨我到今天,端饺子故意扔在地上,非陷害说是我弄的,邢家我大爷娶了这种黑心烂肺的女人,上辈子才是作孽!” 程钰管她三七二十一,刘丽梅喊她就喊。 不就是比嗓门大? 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底气足着呢,真要起了高腔,刘丽梅那就是鸭子叫。 而且程钰不像刘丽梅,开口闭口就是邢宴衡命苦。 程钰几句话把事儿说的清清楚楚,有因有果,邻居们听来更有信服力。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大家跟你做了这么多年邻居,你是啥人谁不知道?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你以为全世界就你尖,别人都是傻子?” 刘丽梅一下就被成程钰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平日喜欢占便宜,嘴又碎,跟邻居们的关系确实一般,有个别几家和她处不来的,也像今天她跟程钰这样吵过架。 但是程钰可就不一样了。 她跟邢宴衡结婚没几天,就把村子里的人情都维系住了。 欠钱的还钱,不收钱的还礼。 不说背地里如何,至少在她面前,谁敢说她一个不字? “宴衡的媳妇儿多好呀,丽梅,你还是做长辈的,可不能这么对待人家!” “邢安媳妇儿,大过年的就别吵了,就算宴衡的媳妇儿哪里不对,彩凤可以说她,你当大娘的没有必要。” “邢老太太,你这大儿媳妇样的什么人你最清楚,要是再不管,任由她欺负新媳妇儿,把人给气走,你们家宴衡可就要打光棍喽!” “就是,宴衡的条件,能娶到媳妇儿多不容易……” 邢老太太听到邻居的话,脸上的褶子直抽。 上一口气还没有缓过来,她这会儿被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扬起手一挥,说道:“别吵了,都给我进屋吃饭,把嘴堵住就消停了!” 第一卷 第22章 老脸以后往哪儿搁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老太太一发话,邢安和邢满洲立刻行动,拉着刘丽梅先进了屋。 朱苗一直都是个眼皮儿活的。 从刘丽梅找茬跟程钰吵架,她就一声不吭,不站队也不表态。 眼下见大伙都帮着程钰,就连家里的老太太都被压了一头,她自然不能跟程钰对立,找她的晦气。 程钰和邢宴衡是不可能离婚的。 就凭刚才在屋里,邢宴衡对她那护短的劲儿,朱苗就看得出来。 而且邢宴衡又那么穷,除了程钰,还有谁愿意嫁给他? 就算两个人闹得真离了,邢宴衡二婚再娶,也给不起彩礼了! 朱苗跟程钰以后就是妯娌,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说把关系处得多好,起码不能闹僵,像婆婆今天这样丢人。 “宴衡媳妇儿,我其实特别理解你,我婆婆那个人就是嘴碎,这些年我也是不容易……等回去我帮你说她,你快别生气了,宴衡还在屋里等你吃饭呢。” 程钰轻轻的扫了朱苗一眼。 经过两次接触,她也了解了朱苗是什么人,要是真像她说的理解,刚才她就算不站出来替自己说点什么,至少也该劝劝刘丽梅。 但是她没有,她在旁边看戏。 就是个嘴不对心的玩意儿! 不过程玉刚刚在邢家闹完,需要一个台阶,朱苗来得刚好,借着她的话,程钰与她一起块儿进屋。 她在邢家闹归闹,但总不可能让邢宴衡为了自己,真的从这个家脱离出去。 她闹的目的就是要告诉邢家所有人,她可不是好欺负的,谁敢给她气受,就给她等着! 程钰这么想着…… 然而当她进了屋,却看见邢宴衡俊脸黑沉,其他人都已经围着桌子坐下,只有他,坐在炕头不让任何人碰。 “媳妇儿,我们回家。”邢宴衡朝程钰伸出手。 “宴衡,你这是弄啥?今天是年三十,你不在家里吃饭怎么行?”刑满洲过来劝道。 邢宴衡冷眼一扫,他坐在炕上,位置比刑满洲低,看人的时候要稍微抬头。 从这样的角度,他翻开的眼睛里,眼白多过眼黑,显得他一双长长的凤眸,阴冷又危险。 “大哥说我在弄啥?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媳妇,欺负我腿脚不利索是吧?刚才但凡我能出去,我媳妇儿都不用受你们的合伙气!” “宴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娘,她就是那样儿的脾气,跟她计较啥!”刑满洲此刻也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及时站出来阻止,忽略了屋里的邢宴衡,光顾着怕刘丽梅吃亏。 “大哥什么都别说了,今天要么大娘给我媳妇道歉,要么,我们走。” 邢宴衡说完就将脸转开,给程钰做主的态度坚决。 哪怕朱苗和邢安过来劝他,他都无动于衷。 “宴衡,事情都已经拉倒了,你非要揪着不放,大过年的,让你奶奶我把人丢得干净?”邢老太太脸上尽是失望。 自己这个孙子,当真是跟他父亲一模一样。 有了媳妇,就不要家人。 邢宴衡向老太太看去,冷冷的道:“奶,刚进屋我就跟你说了,谁找我媳妇儿的不是,这顿饭,我就不吃!” 邢老太太那么爱面子,自然不可能在全家面前向孙子辈儿低头。 外加她的心里对程钰确实有很多不满,与邢宴衡僵持了几秒,收回眼睛。 “既然你不愿意在家吃这顿饭,那我就不留你了。” “妈!”邢安一下站了起来。 他作为邢家的长子,也是老太太膝盖前唯一的儿子,刚才刘丽梅与程钰吵嘴,他没阻止,是因为女人间的矛盾,他不想把自己给卷进去。 可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邢宴衡只要带着任彩凤和程钰出了这个大门,就代表着和他们的关系决裂了,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好好的大年三十,因为一盘饺子闹散伙,他的老脸以后往哪儿搁? 人家会戳他脊梁骨,把大牙笑掉。 笑他没把家照顾好! “宴衡,我替你大娘给侄媳妇道个歉,你别生气,给大爷一个面子行不行?别跟你大娘一样计较。” 邢满洲也说:“宴衡,我也替我妈跟弟妹道歉,今天是你大娘做的不好,回去我们都说她!” 朱苗见公公和丈夫都低头了,也赶忙站出来,对程钰道:“弟妹,你看咱奶跟宴衡都闹成这样,三叔早早就不在了,宴衡除了你跟三婶,世上就剩下我们这些亲人,可不能因为一盘饺子,就断了关系呀。” 三个人把话说完,紧接着,邢安就把刘丽梅给推了出来。 “快点给侄媳妇道个歉,甭管侄媳妇怎么样,你这个当大娘的首先榜样就没做好!我告诉你,今天侄媳媳妇要是不原谅你,宴衡真从这个家走了,你他妈也给我收拾包滚蛋!” 刘丽梅性格强势,邢安在家里惯常善于忍耐,一般的时候,她闹也不搭理她。 但是今天眼见着她要把家给弄散,邢安终于治了她一回。 刘丽梅震惊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儿子、儿媳妇儿,竟然都不向着自己,一下就没有了刚才在外面吵架的气势,捂着脸就跑到旁边哭去了。 刚才在外面没吵赢,她已经够丢人了,现在还让她给程钰道歉,简直比要她命还难受! 而此时,看着哭的伤心的刘丽梅。 邢安等人也彻底后悔,他们哪知道宴衡娶回来的新媳妇儿这么厉害? 刘丽梅有老太太撑腰,都一点便宜没占到。 早知如此,一开始就应该把事儿压下来的。 如今他们也都认识到了程钰的厉害,自然不敢得罪,都是笑艳艳,客客气气的对她。 而坐在餐桌前的老太太,也被屋里的场面给惊住了。 刚才她光顾着生气,光想着程钰的不好。 此刻她结合家人的态度,还有刚才在外头,邻居们几乎都向着程钰说话。 是,有些事儿她做不好,可在做人方面,连她这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太太都不如。 而程钰面对哭个不停,死活不肯开口道歉的刘丽梅,以及整个屋子陷入的尴尬场景。 她的高情商挽回场面的做法,再一次让所有人刮目。 “宴衡,上桌吃饭,肉和鱼都是咱们买的,咱们不吃,不是都便宜他们了?” 这顿饭她必须得吃。 而且,还得吃个够本儿! 第一卷 第23章 给红包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既留下来吃饭,又没有说原不原谅,轻轻松松化解了僵局。 随着她主动搀扶邢宴衡坐在桌子前,邢家的其他人,也都赶忙坐了下来。 刘丽梅跟程钰闹了两次,次次讨不到便宜,现下她也老实了,坐在邢安身边,连抬眼瞅一眼程钰都不敢。 朱苗用她那张抹了蜜的巧嘴,开始活跃尴尬的气氛。 她见行满洲在旁边光顾着吃,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吃饭呀,你踢我干啥?” 朱苗嘴角动了动,心里骂他是木头。 转而笑着对老太太道:“奶奶,这不是邢燕也处对象了,眼看着明年要办婚礼,我跟满洲商量了,等小妹婚礼办完,就开始要孩子。” 朱苗和邢满洲结婚也有两年了,为了能下地干活,多挣点工分,两个人一直没要孩子。 今年过完年邢满洲已有24岁,朱苗和他同岁,这个岁数在同龄人中,要孩子已经是晚的。 要是再不生,怕左邻右舍都要背后议论,是不是他们俩谁有毛病? 邢老太太一听,脸上总算见了些笑。 “那就抓紧,趁着这段日子好好把身体调调,尤其是你朱苗,把身子吃胖点儿,瘦的跟个钉子似的,将来带孩子辛苦!” “嗯,奶奶,我知道了。”朱苗笑着答应。 朱苗又借着这个话题,牵引到了程钰身上。 笑着问:“弟妹打算啥时候生?要不咱俩一块儿得了,孩子从小般对般的长大,将来好是个伴儿,等再过两年,弟妹趁着年轻,还能再要一个。” 程钰皮笑肉不笑的说:“嫂子跟哥年纪都不小了,确实该抓紧,我和晏衡不着急,顺其自然。” 朱苗套近乎没成功,也就不再用热脸贴冷屁股。 她心想,程钰今天在家里出风头,也只是暂时的。 邢家需要有人传宗接代,到了他们这一辈,还没有一个小的出来。 那还不是谁生了儿子,谁腰杆硬气? 朱苗瞧着邢宴衡清瘦的身板儿,如今还跛了脚,就凭他,别说儿子不儿子,能不能造出来都是个问题! 回头再看看自家长得壮实的邢满洲,他大嘴一口一个,面前盘里的饺子已经吃光了。 朱苗赶忙把自己盘子里的夹给他几个:“你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家里的长辈最希望看到什么? 当然是夫妻和睦,在做人装大方方面,她是比不过程钰。 可是在照顾家人方面,自己甩掉她几条街。 “奶奶,你盘子里的饺子够不够?我再给你匀几个?” “不用了,你吃吧。”邢老太太没要她的饺子。 朱苗又问了邢安和刘丽梅。 这么明显的显眼,看得邢安头直疼。 老婆不省心,这儿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 表面上跟谁都和和气气,实际上拔尖好胜,一点都不含糊。 明知道程钰的厉害了,还非要要惹她干什么呢? 邢安想消消停停吃顿饭,出声说道:“朱苗,吃你自己的,别管旁人。” “哦,好的爸。”朱苗这才安静了下来。 …… 饭后。 即便一大家的人尴尬的凑在一起,也不能吃完饭就散场,硬坐着,也得呆得差不多再走。 好在没过一会儿,就有邻居家的小孩在外头敲锣打鼓,通知大伙村支书家里要放电视,请大家去院子里看春节联欢晚会。 “要不咱们也看看去吧?”一屋子人坐在一起也压抑,邢安主动提议,出门去遛一遛。 邢满洲附和道:“那走呗,去年春晚咱们没落到好位置,都看不清楚,今天早点去,可得抢几个好座。” 说着他朝程钰这边看来。 “宴衡你腿脚不利索,我背着你?” 邢宴衡的伤刚有愈合的迹象,还是在背上,弯腰就容易裂开,背他自然是不行的。 再有外头那么冷,村支书家里的人又多,难免发生点意外。 程钰不等邢宴衡开口就说:“不用了哥,宴衡一年到头不怎么过来,让他在家里陪陪奶奶吧,他就不去了。” 要是邢宴衡说这番话,邢满洲兴许会劝几句。 但是程钰发了话,他不敢说什么,点了点头,见朱苗和刘丽梅已经先走,他赶忙追了出去。 “程钰也跟着去看看吧?”邢安说道。 他想的是家里刚闹完,外头对他们的议论声正大。 这时候全家和和气气的出动,也能缓和一下外头的风言风语。 程钰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大爷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炉子不烧屋里冷得慌,再等一会儿,我和宴衡得先回去烧火。” “那……好吧。”邢安也走了。 任彩凤见儿子跟媳妇儿都不去看春晚,她自己也不想抛头露面,去跟大伯子一家凑合,便留下来替老太太打扫打扫屋里的卫生。 邢老太太对程钰有了改观,也还是跟她没话说,兀自坐在那儿拿了个红包出来。 “结婚第一年回家给红包是规矩,你们收着吧。”邢老太太将红包放在邢宴衡面前。 邢宴衡低低扫了一眼,既然是规矩,收的理所应当。 “媳妇儿,拿着。” 程钰没客气,过去接着揣兜里。 当然好话她也没吝啬:“那就谢谢奶奶了。” 邢老太太没看她,抿着嘴,往炕头里面缩了缩。 一家三口在屋里待了一会儿,院子里,响起轻快的脚步声。 “奶奶!”邢燕今天去对象家吃了饭,结婚前总是不能住一块儿,收了红包,提早就赶回来了。 进门,她对邢宴衡叫了一声二哥,直接把程钰忽略。 “奶奶,你猜我今天去刘仁家,他妈给我多少钱红包?” 邢燕说得挺大声的,像是故意跟程钰炫耀一般。 “他妈足足给了我5块钱,够大方吧?” 心直口快的程燕并不知道,老太太刚给了程钰一个红包。 老人到了她这个岁数,下地干活基本是不可能的,自然也就没有收入。 平日里老人家吃喝,全都是邢安管着,任彩凤偶尔也会给她送点东西,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给钱。 老太太平时有个头疼脑热,花的都是这些钱。 一年下来,手里根本剩不下多少,就连今天给程钰包红包,都是她偷偷管邢安要的。 一堆零散的票子凑在一起,才一块钱而已。 “快闭上你的嘴,在刘家吃了多少大蒜,味儿这么大?”邢老太太尴尬的说程燕。 第一卷 第24章 邢宴衡得了传染病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老太太一瞪眼,邢燕就不敢吭声了。 别看她是老太太唯一的孙女,可在家里,地位还赶不上大哥邢满洲,谁逮着谁训她! 她先是看了看邢宴衡,又看看任彩凤,最后瞅了程钰一眼,见谁都没搭理她,讪讪地出了门。 程钰越发呆得没劲,给邢宴衡使了个眼色。 邢宴衡开口:“奶,我们先回去了,感冒才刚好,大夫让我多睡觉。” 邢老太太也跟这一家相处的累得慌,如获大赦。 “行,那你们路上慢点走!” 就这样,程钰搀着邢宴衡走人。 任彩凤在出门的时候,被邢老太太叫住,叮嘱道:“好赖也是新媳妇进门,明天早上起来,记得包个包,给她放5块钱!” 邢老太太自己丢的场子,希望任彩凤帮她找回来。 而今天就算老太太不说,任彩凤也是这么想的。 别说给5块,只要程钰和邢宴衡好好过日子,她10块,20都舍得给! 程钰和邢宴衡走得慢,到屋的时候,任彩凤已经帮她们把炉子烧好了。 屋子里快速热起来,此时天也快黑了,邢宴衡打了个哈欠,就说想要睡觉。 任彩凤看着精神不济的儿子,赶忙退了出去。 “媳妇,来,让我抱抱。”邢晏衡刚躺下,就对程钰嬉皮笑脸,哪有一点乏力的样子? 程钰白了他一眼。 “不是困吗?赶紧睡你的!” “我不困,就是那么说的话,我都小半月没跟你亲热了媳妇儿,想的慌。” “你可拉倒吧,就你现在的身子骨,弱得像个病猫,消停养着你的!” 程钰去柜子里拿了一样东西,出去一趟回来,就见邢宴衡躺在床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程钰坐在床边那鞋底儿,他翻身坐了起来,往背后垫了个枕头靠着。 “媳妇儿,你来葵水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呀!”邢宴衡一脸的不解。 今天朱苗在饭桌上说要和邢满洲生孩子的事儿,邢宴衡看似没有反应,实际上心里挺在意的。 跟程钰结婚以来,他虽然一直没在家,但新婚夜和他回来的那几天,可没少往程钰身上使力气。 咋就没能成功? “有什么不应该的?日子到了它自然来,难不成还攒着给你下酒?”程钰故意这么说恶心他。 实际上邢宴衡每次跟她亲热都赶得很巧,完美的避开了她的排卵期。 邢宴衡听后咯咯笑了,比她还恶趣味。 “我敢喝,怕你不敢下。” 程钰:“……” 也是服了! 小两口就这么说说闹闹了一会儿,邢宴衡枕着胳膊睡过去。 程钰怕他不舒服,把他叫醒,让他翻了个身,盖上了被子。 村子里鞭炮噼里啪啦震天响,邢宴衡受伤行动不便,家里的鞭炮只有程钰来放。 她放下纳得差不多的鞋底出了门。 任彩凤刚好把火堆点着,程钰把鞭炮在地上摊开,摆成了一条直线。 一头系上木桩,又在木桩的中间摆一个凳子,做成了一个杠杆。 她用力向下压起一头,另一头高高撅起来,正对着火堆。 霎时,院子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也跟着响起。 这串鞭炮是程钰置办年货的时候买的,足有3000多响,在村子里算是比较有排面的了。 放完了鞭炮,她和任彩凤一起把火堆里的余火铲到灶房,用它烧了锅热水。 凌晨一过,把热水盛出来,端进屋里,各自洗洗头发和脸,象征洗走过去一年的霉运。 …… 彼时。 邢安家里。 邢燕得知刘丽梅今天在程钰那儿吃了亏,不光被全家指责,还让外人看了笑话,当即忍不了,就要去找程钰。 “你给我回来!”邢安低喝了一声。 邢燕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跳脚。 “爸,你拦我做什么,我今天非得找她个小贱人算账不可!” 朱苗在旁边置身事外的抱着胳膊,如同白天一样静静的看戏。 不管是婆婆刘丽梅也好,还是小姑子邢燕,全都是光长嗓门,不长脑子的蠢货。 他才犯不着为程钰惹恼这俩玩意! 至于她们俩自不量力,非要跟程钰对着干,那就去呗。 干赢了,就挫一挫程钰身上的锐气。 要是干不赢,以后敢在她面前大小声,朱苗拿话把子就能戳怼死她们。 只是可惜,邢燕最后被邢安拦了回来。 朱苗失望的眼神瞥着公公,将嘴里的瓜子皮儿吐在地上。 心道:看样这回公公是真的让邢宴衡那两口子给治住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朱苗默默的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屋。 “满洲,你今天发现没有?宴衡满身都是药味,要是光伤了腿,咋可能坐在炕上一动都不敢动?” 朱苗今天观察了好久,越看越觉得邢宴衡的身体不对劲。 邢宴衡辞工的事虽然还没有明面摆出来让老太太知道,可她和邢满洲早就听说了。 之所以没去告诉老太太,是不想沾上他们家的麻烦。 本来邢宴衡刚和程钰结婚,口袋里是有俩钱的,程钰却非要在外面装大方,当散财童女。 年前他们家又置办了年货,想来程钰口袋里那点儿嫁妆也花得差不多。 邢宴衡一辞工,不就等于彻底没了收入,混吃等死? 朱苗和邢满洲都怕他们再来借钱,躲都躲不及呢,咋可能去管他们? 邢满洲听朱苗这么说,就开始回忆了起来。 “好像确实有,他一靠近我就闻见了。” “我听说前段时间他还感冒了,我猜……他不会是得什么重病了吧?故意不说怕我们知道!要是会传染,咱们今天跟他坐一桌吃饭,岂不是都得遭殃?” 朱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别的理由,只能往这方面猜测。 邢满洲听得浑身紧张。 “要是这样,宴衡那小子忒不地道!自己不好,还出来祸害别人,下午那会儿不留他就好了!” 朱苗和邢满洲就这么战战兢兢了一宿,生怕邢宴衡真得了什么传染病,把他们也给招上,夜里睡觉都睡得不踏实。 不同于这两口子的境况。 程钰和邢宴衡睡了个大懒觉。 任彩凤婆婆做得明事理,早上从来不吵他们,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自己做好了饭,吃完该干啥干啥。 今天是大年初一,家家户户放鞭炮煮饺子是传统。 任彩凤胆小,压根儿就不敢点鞭炮,只能等着小两口睡醒,让他们去弄。 然而,就是因为这一家院儿里早上静悄悄的,一天还没过完,村子里就有风声传了出来。 住在邢宴衡家隔壁的邻居关系处得都不错,有位热心肠的大嫂特意过来给他们报信。 “也不知道是谁在传,说宴衡身体坏了,着了不得了的传染病才从矿上辞工,小钰妹子,可是真有这么回事儿?” 第一卷 第25章 只要拳头够硬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怎么可能?嫂子,你听谁说的?宴衡他就是得了点小感冒,这两天才在屋里养着,再说他不是辞工,只是请假了,年后还去上班呢。” 邢宴衡在外面做的事不能漏出风声,程钰只能推说他辞工是请假。 至于外面说他得了不得了的传染病,那才是捕风捉影。 “我听前院王婆子说的,她好像是听……反正好多人背地里都这么说,具体从哪儿出来的,我也不清楚。” “嫂子,宴衡没事,谢谢你关心。”程钰表达了感谢。 邻居家嫂子笑了笑:“只要宴衡没事儿就好,他还这么年轻,家里的天还指望他顶着呢,可不敢出什么岔子。” “嗯,他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我怕他复发,才让他在屋里歇着,免得出来受寒。” 邻居嫂子又跟程钰说了几句,便回家走了。 路上,她在想,要是邢宴衡真得了什么传染病,那程钰和任彩凤也跑不了,这俩人一天天都活蹦乱跳的,很明显,是那些人在瞎传。 …… 程钰回到屋里。 刚才邻居嫂子的话,邢宴衡也听到了,此时他黑着俊脸,坐在床边揣摩。 “昨儿回去路上根本没碰见人,就在咱奶家待了一天,就算被发现不对劲,也是家里那些人。” 程钰也是这么想。 “咱们回去闹得那么大,有些人心里正窝着火,还不借题发挥?想挫咱们的锐气!” 程家那些人,别看一个个话说的冠冕堂皇。 实际上,没有几个盼着邢宴衡过得好。 因为那样的话,他们就没有办法通过对比寻找优越感了。 “最好别让我发现是谁漏的嘴,哼。”邢宴衡的眼睛里闪过淡淡的暗光。 通常,村子里最穷的人最容易被瞧不起,受窝囊气。 比如任彩凤,就常常被刘丽梅按着头打压。 但是村子里其他人,对任彩凤那么客气,是因为他们天性善良好相处吗? 并不是。 那是因为有邢宴衡在,他那一身傲骨也是反骨! 男人有的时候,只要拳头够硬,也是一种威慑。 邢晏衡平时交往的都是什么人? 村东头的单身汉杜益阳,在世上无亲无故,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却生得一身蛮劲,据说有一回生产队的老牛爆冲,他光凭两只手,就把几百斤重的老牛给撂倒了! 另一个则是本村村长的侄子,平时不学无术,虽然没有犯罪,但是好事绝对找不到他! 那人就是个二溜子,整天在村里瞎晃荡,调戏大姑娘,跟寡妇厮混,个人作风严重有问题! 村里谁家有女儿的见了他,都要退避三舍! 而邢宴衡是靠什么出的名? 他打了村长的侄子,把人打到鼻孔蹿血,因为那人对任彩凤说了不正经的话,邢宴衡当天晚上跑到人家里,揪着他的衣领子,摁在地上就是一通猛揍。 把人打的跪下来求饶,磕头管他叫爷爷。 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次之后邢宴衡把人收做了小弟,教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而这次邢晏衡出去赚钱,就是带了他们两个。 说起来,邢晏衡和他们回来也有四天了,除了传言他有传染病这件事,并没有其他风声爆出来。 随着邢宴衡的伤一天天好转,他心里提着的石头也落了一些。 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二,到了回娘家的日子。 程钰早早的起来,给邢宴衡的伤口上了药,确定口子已经长起来,就不让他再装病了。 见他的头发有些长,程钰用剪子把它剪了剪,这个年代没有理发店,村里倒是有剃头的师傅,但是大冬天剃光头,想想都冷。 程钰的手艺虽然不专业,可是在家里时,经常会帮郭凤燕剪头,自然也就练了出来。 然后程钰又拿出年前给邢晏衡做的新衣服,帮他板板正正的穿好,站在镜子前一照。 俨然一个精精神神的帅气小伙子! 程钰给自己也拾掇了一番,穿上结婚时带过来的红棉袄,梳上一根麻花大辫子,跟邢宴衡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 路上一个小时的距离,小两口走得比较慢,到家已经中午了,灶火里传出食物的香味儿,郭凤燕听见呼唤,忙走了出来。 “小钰、宴衡,你俩回来了!”这段时间程大山一直在病着,郭凤燕要照顾他,又跟着操心,人都累瘦了一大圈。 程钰看着她两鬓白发,有些心疼,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帮忙做饭。 邢宴衡拎着所有的东西进屋探望老岳父。 长大山见了女婿,心情好转许多,从炕头坐了起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聊着。 邢宴衡听闻岳父问自己矿上的事儿,怕他担心,不敢说辞了工,随便编些话,说给他听。 然后从兜里掏出程钰事先给他的两块钱,给了程大山。 程大山却不肯要,说他上次回家已经给过,不用次次都给,他跟程钰也要过日子的。 程大山这个父亲做的虽然严肃,并且思想古板重男轻女,可他偏偏就生了两个女儿。 已经都让人笑话了大半辈子,到老他也认了。 再加上这次生病,程钰对他那么上心。 程大山对比一下,想起前头去世的老伙计,他可是生了两个儿子,结果人死在屋里,好几天才被发现。 人总是在对比之中,才能看透一些事的本质。 他的小闺女虽然不是个男孩,可从小到大没怎么让他操过心。 到他老了,孝敬又懂事。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恩赐呢? 程大山每每想到大女儿给他添了堵,越发希望小女儿能过得好。 他说什么不肯要这钱,邢宴衡无奈,等着岳父起来去茅房,他偷偷把钱塞到了枕头下面。 灶火里。 郭凤燕又忍不住和程钰说起了程艳的事。 “你姐在选举上那事儿闹的,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出门,感觉谁都在笑话我,养出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前天上你奶家吃饭,你大娘还跟你奶提了,把你奶也气得够呛,桌上饭都没吃几口!你姐不省心,女婿也不靠谱,这么下去,我跟你爸也没几年活头够她折腾。” 说什么就怕来什么。 郭凤燕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同时,程艳的声音也一并响起。 “妈?你出来拿一下东西,我跟贺舟走了一路,要累死了。” 第一卷 第26章 给点阳光就灿烂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郭凤燕一听到程艳的声音,菜刀差点把手给切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咣当一声,把菜刀撂下。 出去说道:“谁让你回来的?不是说过,以后这个家门你不准进来!” “妈!”程艳撅着嘴,脸拉拉得老长。 也是脸皮够厚,换了别人,兴许直接扭头就走了。 “我可是你亲闺女,十月怀胎生的,你还真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这号的,我要不起!”郭凤燕嘴里这么说,却并没有上手。 程艳自然也不会走,她清楚的知道母亲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自己犯了再大的错,她也会原谅的。 “我不就是现在落魄一点,我也不想的,等贺舟回城……” “你还等着他回城呢?还在那做梦!我看是你是一点记性都不长,死教都不改!”郭凤燕开口便骂道。 程艳被骂得不敢吭声,一旁的贺州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 每次上岳父家来,都是被贬的一文不值,想他下乡以前,一直生活在城里,父母都是厉害的公职人员,谁见了他都客客气气。 现在则是一朝落魄,连最穷酸的农民都看不起他。 贺州心里憋着一口气,沉沉的开口:“妈,程艳她没有瞎说,我已经跟省城的亲戚联系上了,最近也确实有一些风声出来,政策要有变动。” 这是贺州第一次在盛家说这种话。 郭凤燕心里其实不信,可是顾及着陈艳,给了他一两分面子。 她没再说什么,气冲冲的回了厨房。 程艳给贺州使了个颜色,两口子拎着带回来的东西,走了进来。 其实他们也没带什么,就是几穗烂苞米,也不知道程艳在哪淘弄的,另外就是几个烂红薯,她都拿到了厨房,郭凤燕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程艳见到程钰,从鼻腔里嗤了一声,想到上回姐俩在大街上闹得不愉快,又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然后程艳跟贺州进了屋。 程大山坐在炕头,邢宴衡坐在他的旁边,陪他下了两盘象棋。 “爸,过年好啊。”程艳嬉皮笑脸的进了屋。 程大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只看着眼前的女婿,等着他落子。 程艳闹了个没脸,单单的坐在凳子上。 贺州也叫了一声爸,没得到回应,只好去程艳旁边干巴巴的坐着。 程艳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邢宴衡。 上辈子,嫁给他不出一个月,人就在矿上没了。 前几天她心里就一直算着,等着听他的死讯,好看程钰的笑话。 结果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现在人还好好的跟程钰回来。 程艳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 就像是吃了一大把辣椒,实在是窝火的慌! “将军。”邢宴衡拿着一个棋子放了下去。 程大山一愣,他就这么输了。 “爸,你刚才就不该吃我的马,那样你还能多撑一会儿。”邢宴衡坏坏一笑,露出两颗深深酒窝,俊脸上的表情活灵活现。 程大山挠了挠腮帮子,不死心的说:“再来一盘!” 邢宴衡也不烦,继续跟老丈人对弈。 程艳就那么愣愣的望着邢宴衡的后背,这一幅画面,她上辈子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 她揣着一颗真心嫁给邢宴衡,就盼着跟他夫唱妇随,白头偕老。 哪怕日子过得穷一点都无所谓! 可是这人偏偏就死了,洞房花烛夜连她一根儿手指头都没碰,在他死后,程艳从悲痛欲绝,到满满的遗憾。 她守着空旷的房子,破碎的家,病殃殃的婆婆,心里不知不觉就有了恨! 她后悔嫁给邢宴衡了! 所以后来耐不住寂寞的她,才跟村里的光棍偷情,被发现后,她成了人人嫌弃的笑柄。 村里的女人都唾骂她,村里的男人,看她的眼神都不正经! 最后逼得她不得不寄人篱下,进城投奔程钰…… 他怎么没死? 他为什么就没死! 他怎么就跟程钰好了? 程艳死死的攥着手,邢宴衡这一世还活着,如同狠狠的巴掌打在她脸上! 程艳一口气上不来,心口隐隐作痛,她忽然站了起来,对程大山说道:“爸,贺州也会下棋,让他陪你下两盘?” 没错。 她这辈子嫁给了贺州! 就算邢宴衡没死又能怎么样?他还是一个穷鬼,贺州比他强一百倍,他才能给自己想要的东西! 程大山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继续跟邢宴衡下棋,时不时还对他笑两下。 程艳被钉在地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屋里压根就没有她的存在感,实在受不了,她还是去了厨房。 刚要出门,程艳眼睛一扫,看见放在地上的一桶大豆油,就知道是程钰拿回来的。 她个死丫头,上次管她借钱,说什么都不借,往家里弄东西都倒是大方! 程艳心里有了主意,眼睛转了转,就去了外头。 郭凤燕已经炒好了一盘菜,另外锅里还炖了半只鸡,主食也是发面大馒头,虽然是昨天蒸完剩下的,保存妥当,拿出来吃着也新鲜。 “妈,我帮你们弄吧?”程艳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郭凤燕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而她之所以没有把人赶走,是不想闹得太难看,大过年的让邻居看了笑话,没必要。 程艳要伸手帮忙,郭凤艳直接躲开。 她又不死心的跑到程钰身边,阴阳怪气的说:“我来弄吧,我妹子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嫁了个有出息的汉子,回娘家腰杆都硬气,不像我,爹妈不待见,要是不多干点活,还不更人见人烦?” “呵,你知道自己人见人烦,还要回来找不自在,你说你是不是贱得慌?” 程钰一点也不惯着她,因为知道程艳是个什么样的人。 给她点阳光就灿烂。 给她点饲料,他立马就下蛋! “你……”程燕本来就窝火,这下,忍不住直接跳脚了。 “你这个死丫头,夸你两句,你还装上了?我再怎么不好也是你姐,咱爸妈怎么说我都行,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我看就是邢宴衡给你惯的,一天揍你八遍就消停了!” 在程艳的印象里,邢宴衡是因为脾气不好,所以上辈子才会对她冷着一张脸。 她总是下意识把程钰带入到自己上一世的经历中,觉得她受的那些,程钰必须也得受一遍,才能让她甘心! 第一卷 第27章 让人耳根子发红的男人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听了程艳的话,眼睛里都是讥讽。 别说邢宴衡结婚后一直对她客客气气,光是用命去换钱养她这份心,任何男人都比不了。 有本事的男人拳头朝外使。 程钰心里就是相信,邢宴衡跟她生气,哪怕打自己两巴掌,都不会动她一个手指头。 “姐这趟回来这么老实,看来是让贺州给你打服了,他一天打你几遍?八遍够吗?” 程艳听了这话,脸皮子当场就是一麻。 因为程钰还真说准了。 那天他和贺州吵架,把人骂得太狠,贺州扬起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当时就把她打的脸蛋子发麻,嗷嗷叫唤着,要跟贺州拼命。 后来是邻居过来把他们拦下,又劝了好久,两个人这才平息怒火。 程艳从那以后说话也开始掂量着,不敢再说的太狠。 贺州他毕竟是一个大男人,再是文弱书生,手打在身上也疼。 程艳别看她平时叫唤的厉害,可真到动手的时候,活像一个软脚虾,只有立正挨打的份儿! 程钰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 她意味深长的收回眼,嘴角憋着笑。 贺州那个人,在外面永远装成斯斯文文的书生样,实际上,他正好应了一句话,人往往越缺什么,在外面就喜欢装出来。 贺州其实就是一个披着书生身份的败类,用绅士和儒雅包装他的野心。 上一世贺州为了逼她离婚,在屋里摔东西、砸家具,三四天就要回去闹一次。 任何人成为他路上的绊脚石,都会被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 程艳上辈子见到的,他们两个恩爱相守的画面,不过是贺州为了他的人设制造的伪装罢了。 “去去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上一边呆着去!”郭凤燕看着大女儿就来气,没好气的把人往外赶。 程艳直接哭了。 “妈,你听听程玉说的是什么话!带不带她这么损人的?” “活该!她搁那干活招你惹你了?你上来先损的她,不怪人家骂你!”郭凤燕白了她一眼。 要是以前,她兴许会说程钰,不让她跟姐姐没大没小。 可是程艳是真的不争气! 多骂她几句,让她自己好好反省去吧。 程艳见母亲不帮自己,在地上跺了一下,哭着跑进了屋。 她想叫贺州跟她走人,可是看着程大山那张冷漠的脸,她到底还是没能鼓起勇气。 她闷不吭声的坐下来,眼睛落在屋里的一桶豆油上。 她跟贺州这一段时间日子过得实在辛苦,大年三十别人都回家吃团圆饭,贺州在这里却没有亲人。 程艳用从地里捡回来的苞米,磨成粉蒸了大饼子,就着咸菜旮瘩,闻着从别人家飘出来的肉味和饺子香,吃得眼眶通红。 这几天她就等着回娘家拉馋,闻着从厨房里飘来的鸡肉味儿,她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开始叫唤。 程钰这趟回来肯定往家里拿了钱! 她还没有弄到手里,要是这么走,刚才的窝囊气就白受了! …… “哎呀妈呀,年过完了你家倒是热闹起来,不像我们家初一吃了饭,两嘴一抹油就走了,老二媳妇儿可真是不白生这俩大闺女!” 大娘卢春翠从外面走了进来,但她这话属实说的不好听。 就差直接指着郭凤燕和程大山的鼻子,笑话他俩这辈子没生出一个儿子。 郭凤燕本来就被程艳气得脸色不好,现在又听卢春翠上门来叫嚣,扔锅盖的时候发出‘啪啦’一声。 “大嫂来有啥事儿?”郭凤燕不耐烦的走出去。 卢春翠笑着说:“没有啥事儿,这不是知道两个丫头回来,过来看看,说起来小钰的女婿我还没正式打过招呼,今天不得来认认脸儿?” 郭凤燕看着卢春翠空着两个爪子,皮笑肉不笑。 “那你这大娘当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头一回见新女婿,也不捎点礼过来?显得咱们老程家多小气一样!” 卢春翠是典型的白吃白拿选手,赊着一张老脸,逮着谁就蹭谁,一张大脸盘子吃的溜肥溜圆,任由别人把拒绝的话说的多直接,她都跟听不懂一样。 “哎呀,这不是来得及,给忘了!回头我给你去补上!” “你家程梅不也得带女婿回来?我们这儿不显着你,大嫂还是早点儿回去做饭吧!”郭凤艳恶心的不行,直接就下逐客令。 卢春翠却说道:“可别提我们家那死丫头了,和女婿带了一堆东西,放屋里就走了,说是婆家今天有客人,她小姑子不是在县里纸壳厂上班?是正式工,年前说看看要把小梅介绍过去,可不得紧着巴结点儿?” 卢春翠的意思一听就能懂,就是上门来炫耀的! 郭凤燕懒得听她叭叭,回厨房里端了大馒头,让程钰送到桌上。 卢春翠也是真好意思,跟着程钰就进了门。 目光斜视扫到程艳和贺州,眼睛里的轻蔑根本就藏不住。 “艳儿和女婿也回来了?哎哟,艳儿咋瘦了这么多?别人过年都吃胖了,你咋反倒给自己吃掉了分量?年三十没吃上肉啊?” 卢春翠的揭短,简直像一个巴掌,把程艳的脸给拍得通红。 她紧抿着嘴不说话,心道,你们现在就看我笑话吧,等到我以后做了官太太,账给你们一笔一笔都记着! 卢春翠看着程艳那张憋得通红的脸,就觉得过瘾。 平日里死丫头跟她说话总是没大没小,见了面也不知道打招呼,现在知道她过得不好,心里只道一句活该。 随即。卢春翠就看向了邢宴衡。 她的眼睛足足定了两三秒钟,忽然裂开大嘴,兴冲冲的就走上了前。 “哎哟,我就说小钰那丫头命好,瞧瞧这女婿找的,跟画报里走出的大明星似的,咋就那么好看啊?啧啧啧,哎呀,我的妈呀,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长得比小邢还好的小伙子,这面相儿,连大姑娘都比不过他!” 卢春翠的反应虽然夸张,可也确实没有说假话。 此时。 邢宴衡坐在炕沿边,背对着窗户外面的光,他高大的身材虽然清瘦,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沉甸甸的踏实感。 而他那张被包裹在光云里的面孔,凤眸朗目,唇红齿白,看人时总带三分笑的模样,眼波流转,光是一眼就让人耳根子发红。 第一卷 第28章 丢人不够他们丢的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大娘,你这夸人的话说的,我咋听着这么别扭呢?” 邢宴衡笑吟吟的开了口,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和他的面相一样清朗、温润。 卢春翠被他这一声‘大娘’叫的满面红光! 都忘记之前在别人面前笑话邢宴衡家里穷了。 就他这长相,别说家里穷一点,哪怕是倒插门把它招进来,也是不亏的呀! 卢春翠心里不禁羡慕,程钰那丫头命可真是好啊,天天守着这么一个好看的男人,可真是要美死她了! 回头,她想想自家那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大脓包的女婿,她都要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大娘这不是见了你开心吗?来,小邢,大娘今天跟你第一回见面,说啥也得意思意思,红包你收着,千万别跟大娘客气啊!” 卢春翠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就塞到了邢宴衡手里。 这个红包来之前她可没有打算往出送,是女婿给她的孝敬钱,装在里面。 卢春翠寻思放兜里压腰,揣到过完正月十五。 没成想这会儿见了邢宴衡,她脑瓜子一热,直接就给了出去! “哎呀,大娘你这么客气干啥?我不能要,不能要!”邢宴衡心里乐开了花。 跟卢春翠推脱一句只是客气,红包早被他攥在手里,卢春翠拿都拿不走。 卢春翠见邢宴衡走过来,就脑瓜子发晕,按着他的手把红包往回推。 “客气啥呀?大娘又不是外人,给你的你快收着吧!” “嘿,那我就收下了大娘,谢谢!侄女婿在这里给你拜年,祝你大吉大利,今年一定发大财!”邢宴衡双手抱拳,给卢纯粹鞠了一躬。 毕竟红包都收了,表个态又不用回礼,多美的事儿! “哎哟,借你吉言了,我的好女婿!”卢春翠乐得呲着一口大黄牙。 她还说道:“你还没到大娘家里认过门?等会儿吃完饭了就过去,带上程钰一起,大娘给你们拿肉吃!” “大娘,你对我也太好了!你看我这个当晚辈儿的,都没先上家里去看你!” “不用看,不用看,大娘腿脚利索呢,来看你也是一样的!”卢春翠这就跟邢宴衡热情的寒暄了起来。 许是因为之前说了邢宴衡太多坏话,心虚导致,她这会儿净捡好听的话说,没完没了。 炕头上的程大山都看傻了! 自家这个大嫂进门多少年?抠门出了名,对他自己的亲女婿都没有这么大方的给过红包。 要是人家回来给他孝敬钱少了,她还要埋怨人家做的不够。 今天这是吹着哪股子妖风,好端端的人咋突然就变了性? 不过卢春翠主动送红包,大抵是一件好事。 程大山看的心里乐呵,本来因程艳和贺州回来,心里还憋着一股气。 这会儿松缓了好多,脸色都好了起来。 卢春翠边给邢宴衡红包的时候,程艳就激动的站了起来。 她的心跳微微有些加快,推了推贺州,低声说。“一会儿大娘给你红包,你也多说两句好听的,平时跟我干架那话一套一套的,今天可不准给我装相拿乔!” 程艳就站在旁边等啊等,等着卢春翠和邢宴衡寒暄完,好对他们俩掏兜。 结果卢春翠就是说不完,眼看着饭菜都上了桌,她大屁股一横,就着桌子坐了下去。 她刚才给邢晏衡红包,郭凤燕在外头听见了,心里还算满意,就没有撵她,主动给她添了一双碗和筷子。 程大山生病不能喝酒,刚好邢宴衡的身上也有伤,这样一来,吃饭的时间缩短了不少。 吃饱喝足以后,卢春翠才想起来要回家。 她告别了邢宴衡,起身依依不舍的叮嘱他去家里做客。 程艳在旁边等的花儿都谢了,也没见卢春翠有给红包的意思,想有可能是她给忘了,直接起身撵了出去。 “大娘,我们家贺州让你落下了!” 她跟程钰的婚礼前后就错了几天,同样是回娘家串门子的新女婿,按照礼数,给邢宴衡的东西,贺州自然也得有份。 然而,卢春翠却对她拉起脸。 “啥?啥落下了?”卢春翠装作听不懂。 其实出了门她已经有些后悔了,今年女婿孝敬她的钱比往年多,总有五块呢。 她一股脑的都给了邢晏衡,这会儿出来一冷静,疼得像是身上被剜去一块肉一样! “红包啊?大娘,我们家贺州你还没给过他呢。” 卢春翠看着陈艳那张拧巴的脸,敷衍的哼哼了两声。 “你们家的没有!” “为啥我家没有?大娘,你做人咋这么偏心?”程艳当场就指责道。 卢春翠嗤笑了一声,揶揄:“你们家贺州以后可是要回城当大官的,还差我这点儿?没必要的,你大娘我是个小门小户的乡下妇女,靠不住你们家当大官儿的男人,人情自然也就省了!” 给邢宴衡红包,人家最起码一口一个大娘叫她,那叫一个亲切,比她女婿还会哄人开心。 他贺舟有个啥? 成天撸撸着一张脸,苦大仇深,好像谁倒欠他钱一样。 程艳就更别说了,刚结婚就拿鼻孔看人,想让别人上赶着去巴结他们。 贺州要是真有那两下子倒也行,卢春翠愿意赊下老脸去巴结。 可是瞧瞧最近程艳都干了啥事儿? 丢人都不够他们丢的! 就这还想管她要红包?做美梦也不带这样的! 程艳被卢春翠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紫,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因为她吹出去的牛皮没兑现,都在背地里嘲笑。 可像卢春翠这样直接说到脸上的,还是头一遭! “大娘,不带你这样的!”程艳除了会哭,就是抱怨。 在院子里拽着陆春翠不让她走,口口声声说:“你不给我们红包也行,邢宴衡的你必须得要回去,她比我们多啥了?你搞区别对待就是瞧不起人!” 卢春翠这就跟她争执了起来:“你给我撒开,钱是我的,我乐意给谁就给谁,你个死丫头还想做我的主?放手,听见没有?撒开!” 卢春翠一把将程艳推到了地上,临出门前,还不屑地啐了她一口。 “想钱想疯了吧你个死丫头,早知道今天你这扫把星也回来,我就不该进这个大门儿!” 真是,要不是有贺州那个窝囊废做比较,她也不会被邢宴衡那小子给迷了眼。 一想到红包里的五块钱,她这会儿不止心痛,手痛,胳膊痛,天灵盖都跟着痛…… 第一卷 第29章 非得摔跤了才知道疼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卢春翠骂骂咧咧的走了,留下程艳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叫着。 郭凤燕从屋里冲出来,一把将她从地上薅起来。 “你个没脸的东西,大过年的你要死要活,嚎什么?人是你自己找的,谁没逼你嫁,现在知道日子不好过,当初想什么了?” “你们全都偏心,就偏心程钰!我不是你们亲生的,我纯是垃圾箱里面抱回来的!” “你说我们偏心,咋好意思的?当初跟邢家那么好的亲事安排给你,你不要,非得自个儿领个贺舟回来,现在知道后悔,晚了!赶紧给我起来,别在这儿嚎,你爸年里头让你气得生了一场重病,你到底长不长心!” 郭凤燕提起生病程大山,陈燕这才有所收敛,擦了把眼泪,又拍了拍身上的土。 她被郭凤燕拽到屋里,程大山一眼都不想看她,把脸扭到炕头里面,兀自生着闷气。 “爸……”程艳死死揪着衣角,叫了一声。 “这次贺州回城是真的,我没骗你,我要是说谎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程艳发狠的举起三个手指套,恶狠狠的诅咒自己。 说完,她把心一横,扑通一下给父亲跪下了。 “爸,我求求你了,就再帮我们一回,这一回我要是还让你们失望,我发誓,宁可死在外头,都不会再回这个大门!” 然而。 程大山对她的信任早就透支,再发现她用怀孕欺骗自己的时候,就决定再也不相信她的鬼话。 程艳只好挪动着,爬到郭凤燕面前,抓着她的衣服哀求。 “妈,求求你再帮我们一回,我也是你亲闺女呀,我是嫁人了,可我也是你生的呀!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妈,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你看着我日子过得不好,难道你就不心疼吗?妈啊……” 程艳跪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 郭凤燕也捂着鼻子,两只眼睛哭的通红。 她满脸为难的看向程钰。 而程钰,已经不用她说什么,就已经看出母亲心软。 勾了勾唇,她说道。 “我跟宴衡回来,让他给爸拿了两块钱。” 郭凤燕立刻看向程大山。 程大山直接回道:“那钱我没要,小钰和宴衡也要过日子的,你趁早给我消了这个心思!” 程钰听后挑了挑眉,看向邢宴衡。 只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这家伙把那两块钱藏起来了。 他又给邢宴衡使了个眼色。 邢宴衡笑嘻嘻的开口:“爸,那两块钱我趁你上厕所的时候,给你放枕头下面了。” 程大山一听,立刻掀开枕头。 果然,下面放着邢宴衡给他的两块钱,票子还是崭新的。 程艳看见钱,眼睛都亮了。 她直接站起来说:“爸,这钱就当我借的,我以后肯定还!” 程艳想钱想疯了,若不是碍于程大山的威严,她都想直接上手抢了。 然而程大山根本就不听她的。 他将两块钱递给程钰:“把这钱拿回去,我跟你妈不需要你们养!” 现在的程大山,对待两个女儿只想寻求一个公道。 要是不养,那就都别养。 要是养,那就都出钱出力,谁也别想偷懒! 在他这儿万万没有拿着一家钱,去救济另一家的道理! 程钰看着态度坚决的父亲走过去,把钱接了过来。 程艳急得原地直蹦,跑过去求母亲。 “妈,你看看我爸,他明明有钱,宁可看着我为难都不愿意帮我!” 郭凤燕张了张口,然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迎上程大山的一张冷脸。 “今天你要是开了这个口,等你老了,就让你大闺女在跟前伺候,咱们俩各顾各的,我去跟小钰他们两口子住!” 程大山的意思是要跟郭凤燕分家! 郭凤燕心里咯噔一下,分家是啥意思? 那不就是不过了!除了不打证明,跟离婚有啥区别? “大山,你咋能这样?艳儿也是你亲闺女啊!” 程大山面对哭得双眼通红的妻子,无动于衷。 程钰便想到上一世。 程艳嫁到邢家,邢晏衡死后不到半年,她哭着回来想要投奔娘家。 然而程大山只用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什么也不让她回来。 重生过来的程艳一直记着这事,认为当初落得那样的下场,也有父亲的原因。 所以这一世重来,她当初坚持要嫁给贺州,任由程大山如何制止,程艳都不听。还对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诸如骂他是个老古板,骂他没用,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 程大山当时已经被伤了心,即便那样也没有彻底丢下她不管。 程艳屡次回家求助,程大山也都默许郭凤燕给了钱。 是上一次去她家里,发现她用怀孕撒谎骗钱,程大山才彻底失望。 现在他放任程艳如何吵闹都不管,也算是符合他的脾气。 并且,他还在后来严厉的警告郭凤燕:“你不信就试试,敢跟小钰和他女婿开个口,接济着两个没用的东西,我立刻就走!” 郭凤燕听他这么说,彻底熄了火。 她看着程艳哭的通红的眼睛,除了心疼,也无能为力。 毕竟年前为了给程大山治病,还欠了邻居很多钱,到现在也没有还上。 她只好把眼睛转到女婿贺州的身上,要么说她怎么就是看不惯这人? 媳妇儿回到娘家闹成这样,他连劝都不劝一句,就跟没事人似的,在旁边站着。 纯纯一个大傻逼! “贺舟,你爸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同样是女婿,你看看宴衡,他家的情况跟你没差啥,他是怎么对小玉的?你又是怎么对待程艳?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当初我闺女寻死觅活,非要嫁给你,你就得对她负责!要不然我就去大队告你,欺骗良家妇女!不尽丈夫义务!” 郭凤燕发了狠,一番话说的咬牙切齿。 站在一旁的贺州并非不想管程艳,而是早就被她这种磨人的个性,给搞的精疲力竭。 总之最后都成了他的不是! 贺舟一张脸拉得老长,憋着一口气,过来拽住陈燕的胳膊。 “走了,闹来闹去的,还嫌丢的人不够!” 贺州强行把程艳给拽走。 郭凤燕往前跟了两步,即便看不惯贺州对程艳的态度,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能站在门口,望着大女儿被女婿拉扯到蹒跚的脚步。 她泪流满面的自语:“看看,这就是你自己找的人,非得摔跤了才知道疼。” 第一卷 第30章 贼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艳刚进门,就被贺州用力一推,摔倒在了地上。 程艳还没有反应过来,迎面一个巴掌,直接把她打得晕头转向。 贺州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程艳用手捂着脸,只来得及看清他一双写满愠怒的眼睛。 紧跟着,贺州一手抓住她的衣领,另一只手,连续在她脸上打了好几下。 啪啪啪。 啪啪啪。 程艳的脸肿得老高,就连嘴角都开始往外流血。 她抱着头,在地上嘤嘤的求饶。 贺州终于打得累了,他拍了拍袖子,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抿着。 “你再不长记性,以后你出去闹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贺州端着茶杯,往嘴里咕噜灌了一口。 “我活到这么大,什么时候这样被人瞧不起过!”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撂,站起来指责。 “都是因为你!你个贪心不足的女人,当初嫁给我的时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现在嫌弃我穷了?现在嫌弃我没本事?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又比我多个什么?” “哼!”贺州骂完,又坐了回去。 他双目凝视着程艳,眼底阴森森的冷光,凝结成一团兴奋的火焰。 “你个自尊心烂在地里的东西!你只配我这么对你!” “臭不要脸!” “贱人。”骂着骂着,贺州又站起来,在程艳的身上踢了一脚。 他看着瘫倒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只会呜呜哭的女人。 连日来积攒的郁闷,慢慢散去。 他早前不是这样的。 他是多么斯文的一个人啊? 刚下乡那会儿,他带村里的孩子们上课,大家都尊敬的叫他贺老师。 “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都是因为你!” 贺州拿起茶杯,朝程艳的头上砸了下去。 啪啦一声。 茶杯滚到地上,应声而碎。 这一刻,他终于过瘾了,唇边噙着一抹笑,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他居高临下的瞥着程艳,问她:“知道错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求求你别打了。”程艳抱着头,表情低微的向他求饶。 贺州的心理又获得更多的满足。 看。 谁说他一点用没有? 他只是太善良了而已,所以才会被那些粗鲁的东西欺负! 程艳也是,就因为他太好说话,才让她无法无天骑在头上! 现在好了,打一顿她不也老实了? 有些办法他只是不屑用,但是不代表,他不会用! “以后给我长长记性,再敢出去作,我弄死你!” 程艳被他狰狞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坐在地上再也不敢忤逆一个字。 …… 程家。 程大山发完了火,他的脸色又变得很难看。 郭凤燕送走了大女儿,手足无措的走了回来。 面对冷脸的丈夫,还有小女儿和小女婿,她脸色讪讪的,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啥也没给她拿,我说话算话,以后都不管她,你们别生气。” 说完,她自己站在地上啜泣了起来。 程大山开了口,给她一个台阶。 “那就记住,以后她再回这个门,直接给我打出去!管她以后是穷是富,咱们给他养大成人,该尽的义务也到头了!” 程大山说完,对着窗户叹气。 “咱们一天不撒手,她就一天不会独立,你管她一阵儿,管不了她一辈子。以后宁可她恨咱们,也不想她窝窝囊囊的活一辈子!” 别人家生了儿子的,都会常说一句望子成龙。 他程大山一辈子就养活两个闺女。 可以盼女成凤。 他和郭凤燕在程艳的身上付出最多,对她的希望也就越大。 就算她自个儿没有啥大作为,起码也应该把自己的日子料理好。 程大山确实看贺州不顺眼,可是这个大女儿也没强到哪去! 家里的日子揭不开锅,办法一点也不想,张口指望回娘家要。 程艳的不争气,才是让程大山最难受的。 程钰望着父亲落寞的背影。好似,突然明白了他的心意。 程艳活了两世,却是两世让父母操心,她以为问题出在她的选择上,以为这一世换了对象,她就可以逆天改命。 然而只要她依赖于他人的想法不变,把自己当成一只寄生虫,只想坐享其成,直接摘取别人成熟的果实。 程大山盼望的,是程艳能够独立。 哪怕她但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说两个靠谱的生存法子,程大山都不会不管她。 可程艳是怎么做的? 耍赖,欺骗,埋怨! 她一点一点的把家人对她的信任消耗光,让所有人都对她失望。 …… 好好的回娘家日子,就这样被程艳给搅和了。 程大山说完这些话后,就累得在枕头上睡着了。 郭凤燕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程钰知道除非陈艳能争一口气,否则现在不管怎么劝,都是没用的。 “妈,那我跟宴衡先回去了。”程钰跟母亲打招呼。 郭凤艳点了点头,心里念着程钰回来带的东西,送他们出大门。 程钰转过身来,将她拉到了墙外的角落。 “妈,这两块钱我还给你,虽然我爸说了那话,他只是不想让你纵容程艳,这钱你拿着,还了后院大哥的人情,年后你跟我爸俩能减轻点负担。” 程钰给母亲塞了钱,就和邢宴衡一起离开。 她不怕郭凤燕把这钱偷偷给程艳,要的只是母亲的态度。 郭凤燕捏着这两块钱,下了三次决心,扭头去了后院,按照程钰说的,先把年前给程大山看病欠的钱还了一些。 回到屋里后,尽管知道程大山会生气,她还是坦白了这件事。 不过她也表态跟程大山说,以后家里的钱她不经手,都让他管着,说以后只要他能狠得下心,放着程艳死都不管,那她也能! 程大山没再说什么,老两口就这么坐在炕头,望着天黑。 晚饭好了,他们俩也没吃几口,收拾完碗筷,就进被窝睡了。 夜半。 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夜幕低垂,静谧得笼罩着整个村庄。 成家的大门,被人悄悄用钥匙打开。 一个黑影,磨磨蹭蹭、蹑手蹑脚的溜了进来。 黑影直接去了厨房,在里头翻找了几遍,也没能找到豆油放在哪里。 无奈,最后这人拿了些大米,和一些白天吃剩下的菜,撒开脚丫子逃走。 第一卷 第31章 朋友登门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次日。 郭凤燕起来做早饭,进了厨房,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妈呀”一声,吓得退了出来,转而冲进了屋里。 “大山咱们家进贼了!厨房里的吃的都被偷走了!” 程大山一听愣了一下,顾不得生病的身体,跑进了厨房,在四周查看起来。 一向冷静的程大山,很快就发现了某些不对劲。 贼要是偷东西,那可是不分好赖的,只要能换钱的都会拿走! 什么锅子铲子,程大山家院子里,还放着他从生产队捡回来不要的三角铁,他准备过完年搭鸭架子的时候用。 小偷把它拿走了,偷偷卖也能换俩钱。 可是那贼根本就没动,只拿了吃的! 程大山跑到门口一看,大门上的锁头也没有坏。 他查看锁孔,回头问道:“程艳手里的门钥匙,你是不是没要回来?” 郭凤燕眉心一跳,在大腿上拍了一下。 “难道是那丫头……” 得是多么没出息?在娘家借钱没借着,回家来吃偷吃的! “真的是到份儿了!”程大山对着门口啐道。 终究是自己家的丑闻,不好向外宣扬,最后丢的还是他们老两口的脸。 程大山吩咐道:“下午你去供销社,重新换一把锁!把新钥匙给小钰他们送去一把!” “知道了。”郭凤燕答应。 昨天她还对程艳心生怜悯,今天出了这档的事,她就算求个情,都张不开嘴了。 …… 程钰在屋里纳鞋底,听见院子里有喊声,没出门就觉得熟悉。 出去一看,真是郭凤燕,她突然找来,程钰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程钰将母亲领进门,在听她说完发生的事情后,也只能无奈的翻了翻眼皮。 “你爸让我把这个钥匙留给你,你姐那头我就不给了。” 程钰收下了钥匙,挽留郭凤燕进屋里坐一会儿。 郭凤燕摇头拒绝:“你爸一个人在家里呢,今天早上又被气的啥也没吃,这么下去,我真怕他病还没好,身体就先拖垮了。” 郭凤燕红着眼圈,说完她又后悔了,怕程钰跟着担心。 “不过我会好好伺候他,尽量少去说那些事儿,以后程艳只要不回家添堵,慢慢的就能好一些。小钰,你和宴衡可千万要好好的,再有啥事儿,妈和你爸可真的遭不住了。” “我知道,你放心妈。” 程钰将郭凤燕送出门,拿着手里的新钥匙,回去将钥匙串上的旧钥匙替换下来。 年前她收拾屋子的时候,捣弄出来了一堆废铜烂铁,不过,目前这些破烂还不准许私自售卖,程钰就暂时将它们都堆积到厨房的旮旯,等着以后能换钱的时候再说。 邢宴衡在家的这几天,伤基本好的差不多,除去那几块大的伤口皮肉刚刚愈合,还没有彻底恢复。 下午。 程钰的家里来了两个人,就是与邢宴衡玩得还不错的朋友。 杜益阳和任铁。 这两个人程钰在结婚的时候见过一次。当时她头上蒙着红盖头,没有见到这两人的长相。 而且当天他们俩人也受邢宴衡的嘱咐,没有参与闹洞房,在村里那帮年轻小孩说笑了一会儿之后,走了个仪式就将他们赶走了。 倒帮她省了少了很多被人折腾的麻烦。 今天程钰才算与这两人正式见面。 杜益阳果然如传说中那般,人高马大,身上的腱子肉一看就结实,尤其他的身高,最少也得有1米9。 他的脸长得非常方正,是那种仔不用仔细看,就很容易被记住的面相。 天庭饱满,双目炯炯有神,眼神看人的时候透着某种刚毅与自信。 据邢宴衡告诉她,杜一洋曾经是想要当兵,可是因为父母的成分不好,他的审核没有过关。 这么多年流落在村子里,举目无亲,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养成了随遇而安的性格。 另一个任铁,光看面相就不是好东西。 一双眼睛生的细长,还向上高高挑着,身材消瘦,紧紧的包裹着那二两骨头,腿细得像麻杆一样。 他看人的时候,总是喜欢用手托着下巴,如同在玩味儿的打量。 程钰不喜欢这个人,更不喜欢他的眼神,只虚虚的点了下头,当做问候。 任铁毕竟是邢晏衡的小弟,即便被程钰的容貌勾得移不开眼睛。也只在偷偷的瞄了两眼后,强迫自己把头低下来。 他可不敢再惹邢晏衡,那家伙打起人来,可是会下死手的。 两个人进了屋,见邢宴衡的气色有所好转,略微关心了几句,就关上了门,说起正事。 想当初三人从流寇的手里逃亡回来,能保住一条命也不容易。 现在没惊动村里人,没被官家追究已是万幸,自然是不可能再去做那危险的事。 是以,他们讨论的,都是接下来的打算。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如果不趴在门上,根本就听不见。 不过程钰还是出了院门,到房后的墙边守着,以防止隔墙有耳,万一被有心人听去,会惹来大麻烦。 三人在屋里商量了一个来小时,院子里传来任铁的笑声。 程玉知道他们说完了,走进大门,出于礼貌挽留二人在家里吃饭。 杜益阳刚想拒绝,任铁却一口答应。 “呀,那我们可就不跟你客气了,嫂子,正好大过年的,我们兄弟仨喝几杯!” 任铁的话音刚落,就被杜益阳给踹了一脚。 “喝什么喝?想喝回你自己家喝去,喝死你都没人管!” 任铁忘了,杜益阳还记得邢宴衡的身上有伤。 而邢宴衡本来是可以避开那几下的,就是任铁这个孙子贪财,为了捡几颗金豆子,拖了大家的后腿。 最后金豆子也没捞着,还害得邢宴衡挨了两刀。 任铁在杜益阳那张冷脸下闭了嘴,讪讪的挠了挠头。 “我就是说个笑话儿,嫂子那什么,我就先回去了,等宴衡身体好一些,我们再来找他玩。” 杜益阳点了点头,和任铁一块离开。 只是没过5分钟,杜益阳一个人回来,走到程钰面前说道:“嫂子,刚才任铁在跟前,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宴衡以前打过他的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第一卷 第32章 任彩凤就医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我听说过。”程钰回答。 杜益阳又问:“那你知道,宴衡为啥打他?” “因为他嘴贱。” 杜益阳见程钰知道内情,便不再细说那些不愉快。 “他什么人你心里有数就行,以后他再来,别留他吃饭。” “好。”程钰答应。 杜益阳这才放心的提出告辞,对于程钰再次挽留他在家里吃饭的邀请,他也是干脆拒绝了。 程钰回到屋里,邢宴衡正在床边琢磨着什么。 他想起邢宴衡之前答应过任彩凤,要回矿上复工的事。 问道:“你真的打算回矿上?我不太赞同,第一,那工作辛苦朝五晚九的,第二干着也危险,前几天矿上出了一次事故,没有人伤亡已经是万幸。” 邢宴衡勾着薄唇,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你不想我去?” “嗯,我担心你。” “那我就不去。” 其实邢宴衡心里琢磨的就是这件事,等春节假过完了,村里各项营生都要复工。 邢宴衡必须得找一个正经事,即便赚不了多少钱,也要安安生生的做给别人看几天。 “那就下生产队挣工分去吧,咱俩一路去。”邢宴衡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一把将程钰拉进怀里。 程钰怕牵动他身上的伤口,不敢挣扎,就那么安静的在他怀里坐着。 四目相对,她望着男子那双出神的眼睛,里头对她的喜欢快要溢出来。 程钰克制不住的心软,抬起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的唇凑了过来,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 触碰到的一瞬间程钰就想躲开,却被他的大手托出后颈,深深的吻了下去。 邢晏衡含住她的唇瓣儿,辗转着,舌尖儿便钻了进去。 勾着她的纠缠在一起,没一会儿他的呼吸就重了,手也开始不老实。 程钰身上穿的棉袄是订扣的,一扯就开。 身上被他攥得生疼,她哼咛了一声,邢晏衡有些失控,想要把她按在身下。 “不行,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邢晏衡嗓子沙哑。 他这一走就是小半个月,回来身上又带着伤,坚持到过完年,每天搂着香喷喷的媳妇儿,能看却不能动,可想而知忍得多辛苦。 “那也不行,大白天的让人听着多羞!”程钰拍开他的手,把衣服拉好,从他怀里站起来。 届时,灶火里传出任彩凤做饭的声音。 “我去帮咱妈忙活忙活,你也起来吧,把屋子里头扫扫,别整天在床上躺着。” 有一说一,邢宴衡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但是在干活的事上从来不偷懒。 程钰让他收拾卫生。 他道一句“得嘞,媳妇儿”,立马活动起来。 程钰帮任彩凤做完了饭,进屋来喊他,就见屋里已经收拾的干净利索。 他还把柜子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挨件叠好,整齐的放进柜子。 程钰望着他做事专注的侧颜,内心禁不住感慨,果然人长得好,做什么瞅着都顺眼。 “大娘给你的红包里有多少钱?” 程钰一问,邢宴衡这才想起来:“我还没看呢。” 他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红包,打开瞧。 “嚯,你大娘还怪大方的?足足有五块呢。” “你留着吧,给你的零花钱。” 邢宴衡赚回来的钱都交给她管着,程钰抓大放小,自然也不能亏了他。 邢宴衡贼兮兮的一笑,把红包皮儿扔了,钱直接揣在口袋里。 “啧,真美,以后我也有小金库儿了!” 程钰被他的话逗乐,憋着笑叮嘱:“不准乱花。” “收到,媳妇儿。” …… 程钰年前置办的东西不多,正月十五还没到,家里的东西就要吃完了。 正好趁着邢宴衡没事儿,伤也养得差不多,便叫他一块儿去县城。 程钰上次出门本来说带着任彩凤,结果程大山突然病倒,她只能把婆婆留在家里。 这一回刚好,程昱和邢宴衡劝说完,把她也一块带上了。 进了城,程钰先带任彩凤去了医院。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想要把日子过好,首先身体得健康。 挂号的时候任彩凤就退缩了,觉得这钱不该花,万一再查出大毛病,没钱治不说。还让孩子们跟着操心。 程钰望着婆婆纠结的脸,劝说道:“妈,查一下吧,我感觉你身上的都是小毛病,调理调理能养回来,以后你就不用总吃药了。” 程钰也是后来才知道。 任彩凤身体有毛病,一次都没来医院看过,就在村里的卫生所,一直拿着止疼药吃。 这怎么能行呢? 是药三分毒,她始终不确定自己什么病,一直胡乱吃下去,病不能好,还会把身体给吃垮。 程钰不由分说地给她挂了号,然后去看大夫,任彩凤说了哪里不舒服,大夫就给开了相应的检查单。 一项是抽血,另外一个就是验尿。 任彩凤拿着尿杯,窘得老脸通红,程钰陪她去卫生间,她看着来来回回都是做这项检测的病人,才没那么尴尬。 做完了检测,程钰和邢宴衡陪她在走廊里等了半个小时,化验就有了结果。 拿去给医生一看,果然,任彩凤得的不是什么大病,胆囊炎,加上轻微的结石。 胆囊炎开了专门的药,吃了是能好的,但前提是不能吃太多荤腥,高蛋白和高胆固醇的食物。 当然就算医生不说后面的忌口,任彩凤平时也吃不到这些东西,所以只用吃药就行了。 至于结石,和她平时喝水有关。 正常人饮用的热水不能沸腾超过三分钟,如果超过时间,水中的一些元素形成结晶,喝进身体就会变成结石。 而任彩凤有一个习惯就是,一壶水坐在炉子上,反复的烧,反复的开,久而久之就得了这样的病。 这都是生活没有常识的缘故。 任彩凤听医生说完,懊悔不已,看见医生给她开的药片才不到两块钱。 回忆这几年去村卫生所抓药,花了多少冤枉钱? “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来医院看的!” 程钰看着婆婆懊恼的模样,宽慰她:“人偶尔有个头疼脑热,身体不是很正常,不用总是自己吓唬自己,正常的就医,专病专治,反而不会多花冤枉钱。” 第一卷 第33章 这丫头能处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任彩凤看了病,得知她的毛病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的,一下就宽慰了不少。 出了医院,三口人去了供销社。 先前任彩凤给程钰的粮票和油票,多到根本就用不完,正好在今天,开展她的屯粮计划。 她给邢宴衡拿了些钱,让他在县城找一个阳面的仓库。 她自己在带着任彩凤,直接去了粮库。 因为供销社的粮食和油,根本不够她们买的,而且一次买这么多,过于引人注意。 来到粮库,程钰拿出从村支书那开来的介绍信,声称她是代替村民们来采购。 办事窗口的工作人员没有怀疑,确认过她提供的票据无误,开单收钱,然后让程钰拿着单子,去找管理员领粮。 届时,邢宴衡找好了仓库,交了租金,回来顺便租了一个大爬犁。 货管员见他们采买的东西多,搭了一把手,把粮食和油都给搬运到爬犁上。 出了粮库,程钰和邢宴衡在前面拉,任彩凤在后面推,三个人就这么将粮食运到仓库里。 任彩凤至此还稀里糊涂,不知道儿媳妇囤这么多粮食要干什么,又是从哪儿来的那么多钱,但是她什么都没问。 她打心眼里相信,程钰做的事都是有道理的。 安置好粮食,程钰又提议,带任彩凤去布庒,做鞋的大花布她一口气扯了10米,算计着应该够用了。 然后她就让任彩凤挑选她喜欢的颜色,也扯了几匹回去给她做新衣裳。 至于她和邢宴衡,结婚前后都置办了不少新衣服,虽说他出去那几趟拿回来不少钱,可那都是他用命换回来的,日后用来起家的本金,是不能轻易动用的。 买完了布,他们接下来就去了肉联厂。 年后天越来越暖和,开化后,肉类食品难以存放。 程钰没有买太多,猪精肉买了二斤,肥肉买二斤,回家榨成荤油,足够吃一阵子。 此番下来,采购结束,一家三口往家赶。 进到院里,程钰和任彩凤就开始忙活。 她让任彩凤把做鞋用的大花布,全都按照样子裁剪出来。 她则在厨房里榨荤油,香味儿飘出去老远,把附近几家的馋猫和馋狗都引来了。 “宴衡媳妇儿这是做啥东西?这么香!”邻居家周大嫂挎着竹筐上门。 竹筐里是她刚弄出来的干豆角,说是自己家吃不完,给程钰送来一些。 程钰来到邢家,跟邻居们相处的都不错,这位周大嫂惯常家里有多余的东西,都会给她送。 程钰自然也不小气,正好赶上榨油,从锅里捞出来的油渣,又香又脆,看着直吞咽口水的周大嫂,她用油纸给包了一些。 “嫂子,这些你拿回去给孩子吃!” 周大嫂笑吟吟的接过纸包,没跟她客气。 “这可赶上上门来要东西似的!那我就拿回去了,对,这两天我听说农机站准备开班,打算招工,你家宴衡会不会开拖拉机?要是会的话,抓住机会去试试!” 周大嫂的公公是村里的小队长,有时能提前收到一些消息。 而周大嫂的男人就是在农机站做修理工,他提供的消息无须怀疑,肯定准确。 程钰一听这话,心里就琢磨,刚买的二斤精肉怕是吃不进嘴里了。 甭管邢宴衡能干多久,先把机会抓住再说! “周大嫂,真是太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家宴衡会开拖拉机,而且开得还特别好,就是……你知道咱们村里青壮年多,怕这机会没这么容易落下。” 说着话,程钰返回灶火,将那二斤精肉用牛皮纸包好,塞到周大嫂的筐子下面。 “周大哥在农机站朋友多,等到宴衡去考试,麻烦大哥跟朋友打个招呼,帮着说两句好话,多夸他两声儿,给他壮壮脸!” 既然麻烦人办事,总是要走个人情。 程钰没说让周大嫂直接安排,却也知道,像这样的场内招工,都以内部推荐为主。 通常能放出来的名额,老百姓知道的时候,内部都已经把人选给安排好了。 程钰不敢保证这二两猪肉能好使,就算安排不上岗位,以后再有别的机会,周大嫂也会顾着这个人情,给她还了的。 周大嫂不知道程钰给的油纸里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提着沉甸甸的,还有从里面散发出来的生肉味儿那么大,她心里有了约么。 “这,不用小玉,你哥就是说句话的事儿,你别跟我这么客气。” 程钰已经送出的礼,当然不能收回来。 她按住周大嫂的手,态度坚决。 “嫂子,你才是别跟我客气,这左右人多嘴杂的,咱俩就不多说了,你快回去吧。” 周大嫂本能顺着程钰的话点头,回去了后院。 程钰大手一挥,把上午买的精肉送了人。 原本定着晚上吃的馍片夹肉,改成了荤油炒白菜。 所幸邢宴衡和任彩凤都不挑食,有现成的吃就已经很满足,何况这菜里面加了荤油,比平日里做的好吃不知多少倍。 三口人坐在桌子前,心满意足的吃着饭,晚风透过窗帘吹动,桌子上的烛火摇曳,映照在地上的人影,越来越有了家的模样。 …… 周大嫂回了家。 碍于面色刻板的公公,和自家连影子都板直的男人,筐里的肉迟迟不敢往出掏。 因为她不确定,他们俩有没有将推荐的名额给别人,又或者他们俩能不能向站里推荐。 她当时头脑一热,收下沉甸甸的精肉,此刻像是烫手的山芋,饭桌上好几次想提,后来都憋了回去。 直到婆婆去洗碗的时候,突然‘妈呀’了一声。 “这是哪里来的肉?小芬,小芬儿!” 周大嫂赶忙跑进厨房,一把捂住婆婆的嘴,把程钰麻烦她的事给说了。 果然,婆婆当即就瞪了她一眼! “这么重要的事,你爸和你男人都不敢漏风,就怕有人上家里来找,你可倒好,嘴这么快!” 周大嫂尴尬的脸颊一片通红,连忙说道:“妈,你放心,给东西的时候谁都没看见,你要是觉得不行,我就把肉还回去!” “罢了吧。”周老婆子看着筐里的二斤精猪肉,他们家过年的嚼头都没吃这么好。 这程钰为了邢宴衡也是真舍得! 想到自家那些亲戚,每次求他们办事,带来的不是白糖就是鸡蛋,到最后事成了,就再也没音,搞得好像是他们家应该帮忙似的! 周老婆子参考程钰在村里的为人处世,礼尚往来,从不欠恩,这丫头应该能处! 第一卷 第34章 真是要命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吃完饭,程钰就着任彩凤剪出来的那些布,缝制完里子,又开始纳鞋底。 一个月过去,如今她做出来的鞋子,已经高高的堆成了小山,两两一对,面朝着面用绳捆着,鞋底就是号码。 邢宴衡不用问也知道,她做这些鞋子是要干嘛,必然是用来换钱,可真是个小财迷。 “媳妇儿,你歇一会儿呗?过来让我抱抱。” 邢宴衡贴了过来,双手缠在她的腰上,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呼出的气息温热又暧昧。 “你这不是抱着呢吗?”程钰手上的动作没停。 连日来摆动这些线绳,她的四根手指反复破皮、愈合,最后形成了厚厚的茧子,连针都扎不破。 她用勾锥来回穿插着线,一分钟就能弄好一双,熟练的动作,看得邢宴衡直心疼。 肚子里那些小心思,被他压了下去。 “唉,我帮你吧!”邢宴衡取了一个鞋底,将大花布缝合的鞋帮对齐,一手扯着线,一手拿着勾锥,来回在鞋底上勾着。 烛火的映照下,夫妻俩都低着头,忙碌着同样的事。 表情、神态,却各不相同。 程钰做一件事的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专注,她的唇会轻轻抿着,眼神从不挪动,动作看起来有些机械和麻木。 邢宴衡则不然,他每弄一会儿,都会用手挠挠头,要么就是腮帮,一双漂亮的黑眼仁来回晃荡,像是在琢磨什么事儿似的。 果不其然,在上了两双鞋之后,他就有了主意。 “媳妇儿,明天我上街给你买个缝纫机?” 程钰翻了他一眼。 “那东西都是有名额的,是你想买就能买?再说,这段时间花销下来,家里的钱不多了,你还成天买买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口袋里有?警告你给我低调点儿,别有了两个钱儿就臭嘚瑟!” 邢宴衡被媳妇儿训了一通,依然一点儿脾气没有。 他唇红齿白的笑着:“那就暂时不买,等到回头上了工,发完工资我保准给你弄一个。” 邢宴衡向来主意正,程钰的话他虽然听,但并不是全听,到最后还是会达成他的目的。 程钰懒得理他,能弄到缝纫机当然好,到时她就不用纳鞋底了,开一家成衣铺多香! 程钰就这么忙活到了11点,实在撑不住打架的眼皮,纳完了最后一双鞋,脱了衣服躺下去。 邢宴衡等的花儿都快谢了,钻进被窝第一时间把人搂住,手在衣服里面结结实实的攥住。 他的吻落了下来,在她唇上啃着,厮磨辗转又到了肩膀,呼吸越来越重。 程钰知道他是什么德性,就算拒绝,他也会不要脸的磨,直到她妥协。 程钰闭上眼睛装死,任由他自己折腾去。 只是没一会儿,她就耐不住的张嘴呼吸,朦胧的黑夜里,烛光已经熄灭。 男人置身在她上方的面孔,双眼盈盈的潋滟情欲的光。 薄唇扫过她的耳廓,他的呼吸一股脑钻进了耳朵眼里,痒得她浑身的汗毛都颤栗。 “媳妇儿,配合一下,乖。” 真是要命! 程钰手搭在他肩头,在他吻落下来的时候,给予温柔回应。 邢宴衡这么一番倒腾,就到了后半夜,程钰累的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次日睁开眼,都到中午了,周大嫂在院子里叫了好几声都没音儿,笑着过来敲门。 “宴衡媳妇儿?小钰妹子?小两口这可真是新婚燕尔,到现在还没起来?” 程钰窘得满脸通红,赶忙穿上衣服跑去开门。 邢宴衡那家伙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会儿没在屋,她直接将周大嫂邀请进来。 “嫂子,我昨晚纳鞋底睡得晚,你进来坐。”程钰欲盖弥彰的解释。 周大嫂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偷偷笑了半天。 “行啦,嫂子是过来人,理解你。”说着,她不看程玉彤红的脸,目光落在那些做好的鞋子上,起身走了过去。 “这些鞋都是你做的?可真板正。” 她手里拿的,正是程钰昨天新买的大花布纳好的,翻来覆去的欣赏。 “嫂子喜欢,就拿回去几双,把你家大爷大娘还有周大哥的也带上,回头我抽空再去供销社买几双小孩的鞋底儿,给你们家旺旺也做两双穿。” 程钰一边说,一边给周大嫂倒了水。 “哎呀,那我怎么好意思……”周大嫂表面客气,鞋已经抱在怀里了。 而程钰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昨天求她的事儿,多半成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跟邢宴衡结婚,在这边也没个朋友,就跟你还聊得来,大嫂也从来没把我当外人,能送你点儿啥,我反倒的高兴呢!” 程钰这话说的好听,瞬间让周大嫂跟她的关心更近。 她过来热情的拉住程钰的手,说道:“那我可就真不跟你客气了,妹子,嫂子今天来给你说个好事儿!” 如程钰所料,周大嫂昨晚将情况和婆婆说了,婆婆替她出面,与公公和她爱人商量,说服他们同意给邢晏衡推荐进入农机站。 “只是厂里那么多职工,每人一个推荐名额,到底会选谁,还是在上面决定,小钰妹子,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嫂子,你帮到这儿,我都已经很感激了,真的,不管成不成,妹子都记着你的好。” 程钰将手边的鞋拿了四双,两双黑色和两双花色,放在周大嫂的手里。 “嫂子,你看看这号码对不对?我也不知道哥和大娘大爷他们脚码。” “行,那我对对,”周大嫂笑艳艳的在鞋堆里挑了起来。 很快她找到对应的码数,又和程钰聊了几句,就回家去了。 程钰在屋里等了一会,邢宴衡背着柴火回来。 进屋,程钰立刻给他倒水洗手,并帮忙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挂在架子上。 “刚才周大嫂来过,说周大哥和周大爷都会推荐你进农机站,目前有他们俩,还不能百分百保证。” 邢宴衡洗完了手,拿起毛巾,看向程钰。剩下的话不用她说,他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所以你想让我去大爷家,让他出面跟大哥说,推荐我到农机站上班?” 第一卷 第35章 丧门星、克家精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对,你如果直接找堂哥,你嫂子在他们那头也有亲戚,未必能直接答应帮你,你去找大爷说,你是他亲侄子,不管是里家还是外家,就属你最亲了。” 邢宴衡点了点头:“那我就去,你跟不跟我一块?” “还是拉倒吧,你奶家的亲戚包括你奶,几乎没有看我顺眼的,去了反而给你拖后腿,你自己去找他说,记得拉他单独说,要不就当着你奶奶的面,他肯定也会帮着劝。” 邢宴衡和程钰都是脑子聪明的人,凡事一点就透,想法都在一路。 如此商量好,他便往邢家去了。 进了院子里,刘丽梅正在晾晒发霉了的玉米面。 见了邢宴衡,她先是背着他哼了哼,转脸,又露出一脸假惺惺的笑容。 “宴衡来啦?看你腿脚怪利索,腿上的伤是好了吗?” 过年的时候他带着满身药味儿回来,可把他们一家子给吓坏了,生怕他有什么传染病,把他们都给过上,害他们担惊受怕了好久。 现在看他气色不错,刘丽梅心里又想,这个克星翁,命还挺硬,都病成那样了竟然没死! 想到过年的时候,他跟程钰给自己的难堪,刘丽梅心里的坎儿就过不去! 恨他恨得牙根痒痒,偏偏不能撕破脸! “嗯,好了,我回来看看我奶,我大爷没在家?”邢宴衡问道。 刘丽梅看着他空空如也的两只手,脸色讪讪。 “队里杀猪,你大爷去帮忙了,估计快回来了!” 刘丽梅心里猜测,多半是程钰那个夜叉精大手大脚,把钱都败光了,家里断了粮,就派他来借! 那小蹄子当初怎么说的? 就算穷死饿死,也不会借他们家一粒米! 现在好,她自己不敢上门,就打发邢宴衡回来蹭?好美的算计! 等着吧,一会儿但凡邢宴衡敢开口,非怼得他满鼻子灰不可! 见邢晏衡进了屋,刘丽梅放下手里的笤帚,蹑手蹑脚的跑到邢老太太墙根,翘着脚偷听起来。 “奶,我回来看看你。” 邢老太太这几天受了点风寒,夜里睡得不踏实,白天蔫头巴脑儿的躺着眯觉呢。 嘘嘘的抬了抬眼皮,就落下去了。 老太太心里的想法和卢春翠一样,想着多半是他和程钰的日子不好过,才向家里来开口。 “奶,你哪不舒服?吃药没有?”邢宴衡好声好气的问。 邢老太太语气硬邦邦的,透着不满。 “死不了,要是真死了,倒落得个省心!” “奶,我可没惹你,你在谁那受了气,这会儿都向我撒来?” 邢宴衡虽然是任彩凤的儿子,可他不像母亲那样逆来顺受,谁逮着谁都能欺负。 也许就是因为母亲的软弱,才造就了他一身反骨。 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让他不爽,绝对不会在肚子里憋着。 邢老太太听了他的话,从炕头坐了起来。 “还能谁惹我?你那个不争气的媳妇,是不是败光了家底,害得你们全家吃不上饭,来找我帮衬?” “我……”邢宴衡刚要开口,又被老太太给打断。 “你都不想想,我这么大把年纪了,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是你大爷管,我在家看的是谁的脸?我能做谁的主?你找我,我能管得了你家的事儿不!” 邢老太太上来就把他打压了一通。 邢宴衡那张带笑的脸瞬间落了下去,他眼神严肃,薄唇抿着,音调偏冷:“得了,我看我这趟根本就多余来,话不投机半句多!” 话虽然这么说,可邢宴衡还得等邢安,并没有直接走人,而是就是炕头坐下,跟老太太赌气。 屋外。 蹲守在墙根的刘丽梅听了这话,越发肯定邢宴衡是上门来找接济的,当即啐了一口,大声嚷嚷:“唉,这有些人呢,就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到别人家来求救,他还傲上了,真有那个本事,就别开那口,让人家损了一通,我都替他臊得慌!” 邢宴衡自然知道刘丽梅在说自己,咽不下这口没底气,他站了起来,直接就来到屋外。 刘丽梅爬墙根儿偷听被抓了个现形,大脸上热了一下,不过马上,她单手叉腰,轻蔑的和邢宴衡对上。 “大娘这是在说我呢?” “说你咋的了?你就说你回来是不是借东西?邢宴衡,你也有今天?娶了个不着调的媳妇儿,让你恨不得惯上天。 现在日子过不下去了你回来找我们,当初给你做主的时候,你在谁的旁边帮腔助阵? 在屋里和我们对着吵,硬按着我的头给小贱蹄子道歉,我告诉你,今天只要我在,这个家里的一粒米你都借不走! 你还要脸的话,就趁早给我滚蛋!少回来膈应我们!”刘丽梅一边说话一边指,手指头恨不得戳在邢宴衡的眼珠子上。 邢宴衡推开她的手,薄唇翘起来一边,弯弯的眼弧儿尽是讥讽。 “呵,大娘,你也忒把自己当盘菜了吧?我哪句话说我是回来借东西的?我跟我奶吵了两句嘴,你跟个癞嘟皮(癞蛤蟆)似的蹦出来,到底是咱俩谁在膈应谁?”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邢宴衡但凡笑嘻嘻怼人的时候,那就是真生了气。 他面上笑的有多灿烂,心里就把仇记得多深,自然说的话也就越难听。 刘丽梅被他一个小辈儿给骂了,自然面子上挂不住,笤帚一扔,当即跟他吵了起来。 “我说你个狗嘴里吐不出来的东西,老邢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小流氓,满嘴喷粪,走!别搁我家呆着,我家不欢迎你!” 邢宴衡当仁不让:“你看清楚我脚下站的地是谁的,我奶奶人还在呢,撵我,你算哪根葱?” “哎呀,你个死小子,可真是有爹生没娘教,你那个我能废的妈不管你是吧?今天我管,看我打不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刘丽梅从地上捡起笤帚,直接朝行曳横拍了过来。 邢宴衡长这么大,任彩凤从来没动过他一个手指头,今天自然不可能让刘丽梅打到。 他一把就抓过刘丽梅手里的笤帚,嘎巴一声撅断,抬手扔在一旁。 “你还敢跟我还手?”刘丽梅有些害怕,她知道再动手也打不过邢宴衡,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开嚎,又搞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式。 “唉哟,我的妈呀,简直不让人活呀,这个丧门星,克家精连他大娘都敢打,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这个遭雷劈的东西……” 第一卷 第36章 咋就不长脸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宴衡,你个没皮没脸的东西,真敢打你大娘?”邢老太太从屋里出来。 邢宴衡朝天翻了个白眼,看着地上鬼哭狼嚎的刘丽梅。 他肃声否认:“她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我没招她没惹她,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还想动手打人,那我能惯着她!” “那你也不能打她呀!”邢老太太要脸,眼看着又把邻居给弄出来了,急得把邢宴衡推去屋里,过来一把堵住卢春萃的嘴。 “别哭了,你也是的,知道他的脾气,还招他干啥?年三十的教训还不够,咋就不长脸!” 邢老太太把刘丽梅给骂了一顿。 毕竟是邢家最老的长辈,加上邢安那个儿子也孝顺,所以她在家里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 要不然邢宴衡结婚的时候,她也不会一呼百应,让所有儿女都往外掏钱。 “赶紧给我回屋去,再吵吵,邢安回来,少不了再收拾你一顿!” 邢老太太拿儿子压人,刘丽梅这才闭上嘴,气哄哄的回了屋。 邢老太太见到邢晏衡,就用拳头在他背上打了两下。 “你个臭小子,越来越没形!你是不是活活气死我才消停?” 老太太埋怨完,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从兜里掏出来一块钱。 “拿去吧,不用你还,回家好好管管你那个不成器的媳妇,要是再有下一回,我看你俩日子也别过了,趁早让她滚蛋,你听见没有?” 邢宴衡看着自说自话的老太太,无奈的黑了俊脸。 “谁说我是回来借钱的?我家啥也不缺,你们上来自己瞎寻思,还一个个找我的事儿,我冤不冤枉?” 邢宴衡坐在炕沿上,好看的脸,尽是失望。 邢老太太知道他好面子,以为他是在装假,应声说道:“我们可没冤枉你,就你那个大手大脚的媳妇儿,日子能过好才怪!” “那你可说错了,这日子好着呢,不用你们操闲心,我回来是找我大爷说工作,顺路来看看你。 我刚才在外头也没有打人,她自己瞎叫唤赖不着我!你要是不信,现在我就带她去医院验伤,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邢宴衡强势的与老太太对峙。 邢老太太嘴角动了动,见给出去的钱他不接,慢吞吞的又揣回到兜里。 邢宴衡连看都不看,将脸转到一旁,说道:“我媳妇说通了隔壁周大嫂,周大爷和周大哥答应介绍我去农机站做司机。” “那这是好事啊?臭小子,你咋不早说!”邢老太太激动了起来。 虽然说这些年里,她与任彩凤和邢宴衡不亲近,可也是她的孙子,他儿子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孩子。 邢老太太自然是希望他能过好的! “都说好了吗?保准不保准?有他们推荐是不是一定能去上?” 邢宴衡面对满心期待的老太太,鼻腔哼了一声。 “小钰处的关系肯定没错,但是咱们村里啥情况你也知道,那么多年轻力壮挤破头都想要的工作,想要更大的把握,就得有更多人支持。” “你是想让你大哥帮你推荐?”邢老太太一下就猜中了他的意思。 邢宴衡也承认:“没错,我想跟大伯商量一下,然后再去问堂哥行不行。” 说着,他转过脸,认真的看着邢老太太。 “我想着,小钰找的周家人,跟我没亲没故的都愿意帮忙,我大爷和我堂哥跟我这么亲的关系,总也会帮我一把。” “那是自然得帮!”邢老太太干脆的站在了他这一头。 工作关乎他未来生计,像他说的,程钰都有本事给他拉来人情,他们老邢家嫡亲的关系,要是不帮忙,回头不得让人家说闲话? 邢宴衡听了老太太的话,心里顿时就有了一半的把握。 他在屋里等了一个多小时,邢安从生产队回来了。 他先是回了自己屋,刘丽梅刚才又在邢宴衡这儿吃了鳖,自然是忍不住的,连哭带吵的告了状。 邢安脸色难看的过来这边。 “宴衡,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你大娘她就算说了难听的话,你也不该跟她动手!” 邢宴衡刚才已经和老太太解释过。 是以,不用他开口,邢老太太便说道:“今天这事不怪宴衡,是你媳妇搞错了,以为宴衡回来借钱,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她不光说话难听,还想动手打人,宴衡没打她,就是把条条撅折了,我在屋里看着呢!” 听了邢老太太的话,邢安的面色才有所缓和。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大娘就是这个性格,宴衡你别跟她一样的。” “大爷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算了呗。”邢宴衡站了起来,走到邢安面前说:“我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邢宴衡就将想让邢满洲介绍他去农机站的事,给邢安说了一遍。 邢安的看法和老太太一样,觉得外人都帮了忙,自家人要是不帮,传出去难看。 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邢满洲从农技站回来,就被父亲叫住,跟他说了推荐邢宴衡去上班。 邢满洲却犯了难。 “爸,我都答应朱苗了,把我大舅哥介绍去,宴衡他也不早来,我这边这东西都收了,不去给人办事儿能行吗?” 邢安虎起脸,对儿子责备。 “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先想着你兄弟,给外人你倒跑的勤!” 邢满洲被噎了一下。 道理虽然是这样,可是,他并不想让邢宴衡去农机站。 所以只能找个借口。 “爸,你也知道宴衡家里啥条件,推荐他去工作,可不是我上下嘴唇一碰,得走人情的!你知道朱苗他哥给我拿了多少东西?我到单位里才好运作,要换了宴衡,别说他能不能舍得,他得有才算!” 邢安眉头紧皱,想起那个侄子家里的条件,无奈的直叹气。 “但是我这边也答应宴衡了,无论如何,你还是得推荐他去,朱苗他哥那边你想办法推了,要么就把东西还了,告诉他,下次机会再给他帮忙。” “爸?”邢满洲瞪大了眼睛,不甘的说道:“就算我回绝了大舅哥,朱苗我跟她怎么交代?她肯定要跟我生气!你考虑清楚,难道为了给宴衡介绍工作,把我媳妇撂着不管?” 第一卷 第37章 她媳妇不是人缘好吗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满洲的话让邢安犯了难,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宴衡还有别人推荐,你大舅哥只找了你,比不过支持宴衡的人多,你就算推荐他,名额也是浪费,到时候事办不成,显得你能力不够。” “好吧,那我去跟朱苗说说。”邢满洲只好妥协。 邢安交代道:“你把原因跟她说清楚,朱苗懂事,应该会理解。”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到邢满洲去找朱苗说完,她猛地撂了脸。 “什么?邢宴衡让你推荐他去农机站?他是怎么好意思的?怎么能脸皮这么厚!他上午来就把咱妈气哭了,你跟咱爸不找他算账就不错,他还有脸求你帮忙?” “虽然是这样,也是咱妈先挑的事,宴衡毕竟是咱们一家人,不帮他,别人会说闲话。” “哼,他那个媳妇不是人缘好吗?让她去找别人!我大哥送来的米,今天中午咱们都吃了,退不回去,我不管,必须得推荐我哥,邢宴衡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朱苗气呼呼的转过脸。 邢满洲好声商量:“咱大哥等下一次吧,等宴衡进了农机站,到时候我把这人情要回来,让他也投咱大哥一票,还能多一分把握。” “不行,我不同意!邢满洲,你要是敢介绍邢宴衡去,我就不跟你过了!” 朱苗一把将他推开,说完就出了门。 邢满洲被搞得两面为难,想来想去。他其实也不甘心推荐邢宴衡。 让他进了农机站,对自己又没有什么好处! 邢满洲想来想去,心里生了一计,农机站招聘的时候需要考试,邢宴衡要是不能通过,谁推荐他也没有用。 邢满洲这么想着,心里开始做起计划。 …… 程艳和贺州结婚,就一直跟父母住在同村,为她回家顺东西提供了大大便利。 然而,光是上一次,她从厨房偷了些吃的。 隔天再去,发现家里换了锁。 程艳改为爬墙,又成功顺走了一些豆油。 然而,当她第三次去。 她发现家里的墙头上竖了很多块玻璃碴子,她的手刚放上去就被扎破了口子,吃的没弄来,弄得满手伤回去。 贺州坐在书桌前写信。 程艳并不认识的几个字,走过去看了看,也不知道他在写什么。 他写完了信,就装进信封。 上一面脸上还带着笑,下一秒看见程艳的脸,直接就把笑容收回。 然后再看一下她的手,眉头紧皱。 “怎么弄的?” “我妈在院墙上装了玻璃碴子,我没看见,扎出血了。” “去用酒洗洗,找块布包上。”贺舟随口告诉她处理的办法。 程艳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喜笑颜开。 “没事的,这点伤不算啥,两三天就好。” 贺州的语气越发严肃,催促道:“你赶紧去,别磨叽。” “好,那好吧。”程艳点了点头。 心说,嫁给贺州还是没错的,光是细心这一块,多少老爷们都比不上。 然而实际上,贺州只是不想让她的手发炎烂掉,那样还得自己伺候她! 再有看病也得花钱,他们家里哪里有钱? 程艳处理完手上的伤,过来笑呵呵的,想要跟他说两句话。 贺州揣着信起身就走了,临出门,他回头不耐烦的看向程艳。 “我去邮电局,晚上饭你自己吃吧,不用给我留。” 程艳刚要答应,贺州的身影已经走了出去。 程艳回家偷吃的没成,此刻饥肠辘辘,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望着空空如也的米缸,她奢望能找出哪怕几粒苞米,却只看见干净到反光的缸底。 程艳的鼻子一酸,站在那呜呜的哭了起来。 现在唯一一个能让她坚持下去的理由,就是等到下个月,把贺州的赔偿还完,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算一下日期,距离贺州回城的时间还有半年不到了,想一想他刚才写信时候的表情,程艳心里又多了几分把握。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程艳,只要你挺住,好日子在后头呢!到时候所有人都得羡慕你,那些瞧不起你的,都会后悔! …… 贺州来到邮电局,将贴好邮票的信封塞到邮筒。 另外,他从口袋里数出了五块钱,走进了办公大厅。 “你好,我要汇款。” 工作人员给贺州递来一张单子,他拿起笔,在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下一个名字。 ——何瞳。 然后在下面填写信息,把钱交上去。 汇款完成,他接过工作人员递给他的汇款票据,心满意足的用手抚摸着,仿佛是透过它,看见了心心念念的脸庞。 小何,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贺州拿着单据离开邮电局,回家之前,他去了面馆,给自己点了一碗鸡蛋面,吃的狼吞虎咽。 他当然不会告诉程艳,除了用来赔偿村里的工资,他这个月多发放了补贴,足有二十块钱。 程艳配花他的钱吗? 当然不配。 以前她到处闹事,就已经让自己丢尽了脸。 现在又为了一张嘴,回娘家偷东西吃,完全没有做人的底线! 贺州只要想想她,就恶心的不行。 对于她每天的费力讨好,贺州也是不屑一顾。 是以,他心里有了一个果断的决定。 他必须在回城前,和程艳把婚离了! …… 程艳在炕头翻来覆去的躺着,饿得实在难受,她轱辘起来,穿鞋下了地。 梨花村距离坪山村足有几里地,她穿着快要被磨破底子的鞋,连夜跑了过来。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来邢宴衡家。 可是上辈子她却窝在这里,受尽了欺负和白眼,让她只要想想,就窝火的要命。 “这都是你们欠我的!”程艳恶狠狠的说。 邢宴衡家里的灯已经熄了。 程艳摸黑爬上墙头,直接就翻了进去,来到厨房里,发现又是荤油,又是大白馒头,还有没吃完的油渣,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就着宣腾腾的大白馒头,她吃的狼吞虎咽,因为太满足,两只眼睛都向外鼓。 “嗝!”由于吃的太快,程艳被噎着了。 她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空空的肚子瞬间就被填满。 随即她拿出带来的布袋子,一股脑把能装的食物都装了进去! 第一卷 第38章 不问自取就是偷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小钰小钰,不好了,你们快来看看!”任彩凤天刚刚亮就敲响了房门。 程钰赶忙坐起来,穿上衣服跟随她来到厨房一看。 她心里一惊! 只见厨房里但凡是能吃的东西,都被人给卷跑了。 就连前几天她丢在角落的几个不要的烂土豆子,都没被放过。 任彩凤被吓得直腿软,扶着门框才能站稳。 “天那,怎么就招了贼?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回经历这事儿!” “我知道是谁!”程钰顿时就想起娘家换了钥匙,不就是为了防程艳回去偷? 所以程艳这是在娘家偷不到,跑到她这儿祸祸来了! “宴衡,你跟我一块去找东西!” 邢宴衡二话不说,回屋换鞋,程钰也回屋换了衣裳,和他直接朝梨花村杀过去。 程艳和贺州的破院子程钰上辈子也住过。 只不过她不像程艳这么懒。 自从跟贺舟结婚,她依靠双手,往家里添了不少东西,就连院墙也重新砌过,物品摆放规矩又立整。 根本不像现在这般,垃圾到处都有,东西随意丢放,有些甚至因为保管不当,已经不能用了。 程钰进门就直奔厨房,果不其然,看见本该在自家锅里的东西,都到了程艳这儿,还被弄得乱七八糟。 她走过去看,被气得两手叉腰。 程艳吃东西有个毛病,为了多吃多占,什么东西都要挨个咬一口。 十多个大馒头,每一个都被她掰开啃过。程钰看的直恶心,心道就算拿回去也不能吃了。 再有就是荤油,里头还爬了虫,油炸更是直接散着,放在长了毛的案板子上,程艳可真不怕把自己给吃死! “啧啧,媳妇儿,你这个大姐可太让我佩服了!这样都能下得去口?”邢宴衡说着,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抚平。 “程艳,你给我出来!”程钰在院子里大叫了一声。 屋里,程艳昨夜奔波了大半夜,早上起来吃饱喝足,她就又进被窝睡觉去了。 听见程钰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响起,她非但不着急,还不怀好意的勾了勾唇角,继续闭上眼睛装睡。 程钰过来在门上踹了几脚,喝道:“我知道你在屋,快点把门打开,要不然我就把村支书和大队长都叫来,让他们给我做主!” 程艳一听她搬出村干部,没法再装死了,不情不愿的爬起来下了地。 打开门看见来算账的两口子,她讪讪地动了动嘴巴。 “干啥?不就是吃了你点东西,当我借你的,回头有钱我就还给你!” “你那是借?不问自取分明是偷,你偷咱爸妈的不算,还到我家去,程艳,你丢人不?你真当我们不会报公安,把你抓起来蹲号子!” “那你就去,反正我都快要饿死了,进了号子里,还有人管饭吃呢!”程艳不屑一顾的抱起肩膀。 程钰气得胸口来回起伏,突然,她伸手抓住了程艳的头发,把她从屋里薅了出来。 程艳疼得嗷一声,被拽进了院子里,还没来得及反应,程钰的巴掌就落了下来。 她一边扇她的脸,一边骂。 “我让你偷东西,我让你做贼,你不要脸,害得全家跟你一起丢人。” 程钰一连几个巴掌打完,总算出了一口气。 她单手叉腰,看着捂着脸趴在地上的程艳,冷声说道:“今天这些东西就当喂了狗,再有下回,我不光打你,我还让全村人来看看你写窝囊样子!贺州那么爱面子,看他还跟不跟你过!” 程钰知道最能拿捏程艳的人是谁,就是带给她回城希望的贺州。 果然,听她这么说,程艳的脸上有了恐惧。 因为想起之前贺州是怎么打她的,远远比程钰打得疼一百倍! 她爬起来给程钰跪下了,拉着她祈求:“小钰,你给姐一个机会,你原谅我,这些东西真当是我借你的,我给你写借条行不行?我保证,发了工资我立马还你!” “这是你说的!”程钰的表情有了松动,命令道:“现在去拿纸和笔,我写完了,你签字。” “好,好!”程艳连忙点头,就去屋里拿了纸和笔。 贺州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写一封信,即便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他还是用着最贵的信纸。 程钰接过钢笔,打开发现快没有墨水,甩了两下,在纸上写了一张借条。 “你拿了我二十个馒头,两斤肉的荤油和油渣,总账算下来三块六,我算你3块5,签字,再把手印也按上!” 程艳接过笔,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下自己的名字,连带按上了手印。 程钰拿着借条,干脆的叫上邢宴衡:“走吧,我们回家。” 邢宴衡“嗯”了一声,跟在程钰的后头出门。 程艳等他们走了,起来摸了摸被打肿的脸,虽然心里有些不服,可是想想厨房里那么多吃的,足够她顶到发工资,也就不管了。 至于欠程钰的钱,大不了等贺州回城以后,再还给她。 还有父母那边对她落下的埋怨,只要她日子好起来,便会一并被消除。 …… “媳妇儿,你等会儿!”邢宴衡把程钰叫住。 等她停脚,他立刻走上去,拉过她的手问:“刚才打得那么用力,看看手心都红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儿,记得拿家伙,别伤了自个儿。” 程钰气呼呼的脸,就被他逗笑了。 “还拿家伙?把人打坏了,就该轮到咱们赔钱了。” 邢宴衡直接说:“那就赔,别人爱咋咋地,我媳妇伤一点儿我都心疼。” 程钰收回手,笑着白了他一眼。 “别嘴贫了,就算她写了借条,也多半是打水漂,家里备用的东西就这么让她祸祸完,咱俩还得再进城一趟。” 程钰就是主打一个:苦了谁,都不能苦自己! 最近一段日子尽吃好的,把她都养馋了,让她回去吃粗茶淡饭,还不得把她饿瘦? “行,进城就进城,刚好我买点东西,给大爷他们送过去意思一下。” 邢安既然答应了让刑满洲推荐他去上班,邢宴衡也不想差了事,落了个小气的名声。 何况卢春翠和朱苗本来就看他不顺眼,送点东西刚好堵住她们的嘴,免得从中搞破坏,把好好的事给搅黄。 第一卷 第39章 两口子八百个心眼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艳从家里偷走了那些馒头,好在家里的米还有,程钰出门身上没有带粮票,只有几斤肉票,于是和邢宴衡直奔肉联厂。 她一口气买了四斤肥肉,打算回家都榨成荤油,之后看着布票还有剩下的,于是又去了布庄,扯了几米碎花布,想在开春前做几件衬衫。 从布庄里出来,邢晏衡又才买了半斤烟丝,和两瓶白酒,用来送给邢安。 然后他非要拉着她去看一看缝纫机。 程钰其实也动了心思,于是就跟他一块去了。 来到供销社,里面正好就有一架缝纫机。 邢宴衡兴致勃勃的上去询问,本打算敷衍了事的销售员看他长相俊俏的脸,还是给他做了介绍。 “缝纫机咱们县城的指标就这一个,得有票才能买,你们有票吗?” 邢晏衡脸上的笑容迤逦非常,精致的凤眸,活灵活现的酒窝,十分具有迷惑性,把销售员的脸看得通红。 “小妹,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指标得怎么弄到?” 销售员回答:“肯定是得有资格,问你们村里的大队长,不过就算拿到了票,也得排队,这一台已经有人排到号了,过两天就来取呢。” 邢宴衡“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紧跟着他又问:“那你知道除了咱们供销社,还有哪儿卖缝纫机的?” “那你得去省城呢,商城里有百货商店,指标比咱们县城多!” “好的,谢谢你。”邢宴衡心中有数,准备走的时候,看见柜台上有摆放的发卡,拿了一个。“买这个不用票吧?” 销售员摇了摇头。 邢宴衡果断买下,拿过去给程钰。 “媳妇儿我问完了,买缝纫机得有票,去大队弄个指标,排队等着就行。” 程钰接过他手里的发卡,很给面子的戴在头上,然后望着他的脸,笑得意味深长。 “哦,把人家小姑娘脸都聊红了,你就问到了这点儿东西?” 邢晏衡:“……” 长得好又不是他的错! “当然不止这些,她说还可以去省城,百货大楼里的指标多,只要有票几乎就能买到。” 说罢,邢宴衡陪她往回走。 进了村,他把东西给程钰,让她先拿着回家,自己则直接奔向村委大队。 坪山村新上任的大队长,是近期选拔上来的,邢宴衡还没有正式跟他打过交道。 如果换做先前的那个队长,他直接找任铁说两句,就把事情就办了。 不过像现在这样走正规程序,邢宴衡也不惧场,男人在外顶天立地,出头本来就是应该的。 “队长,是这样的,我媳妇儿想买个缝纫机,我就替他过来问问,得什么样的条件能构成指标?” “缝纫机?” 大队长才刚刚上任,要干的活太多,是以都没有时间关注过这些。 而坪山村的百姓,家庭都是条件有限,光全家人吃饱穿暖就是天大的事了,根本就没有能力购置什么东西。 尤其还是像缝纫机这样的大件,几乎都快赶上一台电视了。 他望着面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内心不免有些好奇。 “你是邢家的老二?” 除了邢家老二,他也想不到别人,早前听村里人传他长得出奇好,而眼前的人就是他在村里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年轻人。 邢宴衡颔首:“没错,我是。” “我记得你家条件不是……有点困难?”大队长委婉的表示,他对邢宴衡家里条件是了解的。 邢宴衡唇一弯,来之前就准备好了借口。 “嗨,虽然说我家是穷了点,这不是娶了媳妇儿?娘家给她带了些,她想过完年后,到棉纺厂接一些活干,也算是一个挣钱的营生。” 大队长听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大抵是在想,邢宴衡凭这张脸,讨了个顶事的媳妇儿。 “行吧。” 大队长没再多问,在纸上给邢宴衡开了一张介绍信,让他拿到棉纺厂,只要让厂长在上面盖了章,那他就能拿到购买资质。 邢宴衡向大队长道了谢,拿着介绍信回家。 考虑到目前就算拿到了指标,县城也排不到号,弄不好还是得去省城。 邢宴衡马上就要去农机站试岗,一时半会儿出不了远门,就把这件事先放着了。 …… 农机站对外公开发布招工,是在三天后。 后院周家父子俩给邢宴衡的推荐信已经递交上了,周大嫂还特意来给程钰汇报消息。 程钰又把家里的油渣拿一些,对她表达感谢。 周大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明之前都已经收了礼,办事是应该的。 结果现在进门她还给东西,周大嫂收得有些烫手。 所幸油渣不是什么值钱物,拿着也就拿着了。 回家给了厨房里的婆婆,周老婆子就说道:“这叫什么?这叫会来事,你别看你比那丫头大好几岁,办起啥来,未必有她利索,你平时跟她走的近,多跟她学学。” 周大嫂虚心点头:“我确实得跟她多学,咱们村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划拉完,都找不出像她这么心眼活的,宴衡这小子真走运了,娶了这么个有主意的媳妇儿!” 程钰确定了周家的推荐信已经上交,便来到屋里问邢宴衡。 “大爷和你堂哥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前天送东西的时候,卢春翠和朱苗对你是啥态度?” 邢宴衡嘴角一勾,“没看出她俩有啥态度,大爷倒是挺高兴,堂哥人在农机站,没见着他的影。” “所以,还是保不齐,他那边有什么变动……”程钰喃喃自语。 邢宴衡皱眉:“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差错,大哥那个人办事还挺稳重的。” 程钰听到这话,眼神一动。 “所以,要是有了差错,说明你大哥没真心给你办事?” 程钰的话,让邢宴衡愣了一下。 两口子的心眼儿加在一块儿,恨不得有八百个。 短短的几句话,就把所有情况都罗列了出来。 邢宴衡坐在床边,陷入了思考当中。 程钰知道他有自己的主见,老爷们在外闯荡,还是得靠他自己,她没必要像个老妈子似的,在耳边啰嗦个不停。 程钰说完,就去外面干活了,北方过完三月,也就能冷个几天,就要彻底开化。 到时候冬天储备下来的东西都放不住,挑挑拣拣留下容易保存的,剩下的要赶在这几天都吃完。 还有程艳,虽然被她打了一顿,也给她写了欠条,仍然保不齐哪天走投无路,又上门来祸祸。 程钰也学别人家,在墙头砌上玻璃碴子,连带在厨房也弄了一把锁! 白天家里有人,做饭就开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直接锁上,确保万无一失。 第一卷 第40章 便宜没有好货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贺州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天亮就出门,晚上不黑天不回来。 他也不在屋里吃饭,程艳他什么也不说,反倒看着她被程钰打肿的脸,露出一脸讥讽的表情。 程艳仅剩下的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受到侮辱,后来也就不问了。 后来她想想,贺州不在家里吃也好,这样她从程钰那儿拿回来的东西,就能多顶一段时间。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才刚刚过三天,她家里就招了老鼠,把油渣和馒头都给祸祸了,气得程艳在院子里骂娘。 正骂着呢,她听见大道上有人在吵吵什么?就跑出去凑热闹了。 发现是县城农机站在村口贴出了招工启事,程艳的内心五味杂陈。 如果没有发生之前点柴火垛的事,贺州现在应该是村里的大队长,可比农机站的岗位有面子! 贺州一个文弱书生,不会开拖拉机,也不懂维修,放着大好的机会也只能看一看。 程艳站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去,哪知道,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道讥诮的女声。 “程艳,农机站多好的机会,你家贺州呢?你赶紧张罗张罗让他去呀!” 说话的女人明显是在嘲讽她,之前在大队长选举上出了丑。 程艳一张脸烧得通红,还没来得及开口,又有人附和着拱火。 “你可拉倒吧!就程艳的女婿,烧荒能点着柴火垛,让他开拖拉机,还不干沟里去?要是弄伤了自个儿,保不齐赖上咱们大队给他掏钱治病!” “咯咯咯。” “哈哈哈。”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的笑声,如果是一两个人,程艳兴许会逮着吵一通。 可是现在村里的人几乎都在这,也都在嘲笑她,她顶着一张烧的通红的大脸,转身落荒而逃。 郭凤燕和程大山自从因为程艳丢脸,村里再有什么热闹事,几乎都不往上凑了。 所以倒能落得个省心,没到现场去受尴尬。 …… 程艳一路跑回家,气得趴在床上直哭,直到她饿了,来到厨房,看着被老鼠叼走大部分,拿起仅剩下干巴巴的馒头,就着水吃了几口。 再回到屋里,程艳守着冷冰冰的屋子,阳光透过窗口照进黑洞洞的屋子,是唯一一缕温暖,就像她把回城的事,当成唯一的希望。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程艳知道是贺州,眼泪在眶里打着转,正要去跟贺州诉说肚子里的委屈。 哪知道一开门,迎面就是贺州黑如锅底的脸。 “你今天又在外面干了什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又来一回!” “我没……”程艳的解释还没说完。 贺州的巴掌就过来了,贺州每次打她都用了全部力气。 程艳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脚下一崴,摔倒在地上。 贺舟便用脚踢她,一边嫌弃:“你一个女人,家里的事你一点都不干,整天邋里邋遢,活得像只猪一样,不该你插手管的,出去多嘴多舌,你个丢人不够的东西!今天打死你也不多!”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我冤枉死了我……”程艳捂着头在地上嗷嗷哭,额头上钻心一样疼。 贺州气得又给她一脚。 “你还有脸喊冤,现在村里的人都在笑我,笑我没用,笑我娶了你这么白痴!我怎么就后悔,当初轻信了你!” 他低吼着,眼神布满寒意。 当初和程艳在一起,是因为一个意外。 那天他在生产队回来的路上,踩了个钉子,直接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是程艳及时出现,把他背回了家里,一连照顾他几日,期间又是给他送吃送喝,嘘寒问暖的,让他产生了感动。 贺州在村里的这些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程艳的出现给了他温暖的陪伴,还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于是在某个晚上,程艳借着跟他喝酒,和他睡在了一起。 贺州的思想还是比较传统的,想着自己既然犯了错,那就要对程艳负责,跟她匆匆的完了婚。 然而婚后却过成这个样子…… 贺州看透了程艳的本质,甚至怀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故意安排! “果然,便宜的没有好货!” 贺州抛下这句话气得,甩袖离开。 他没有留意到,刚才打程艳的时候,她就站在桌子边。 此刻她趴在地上,头上被桌角磕破了一个大口子,开始往外冒血,如果不是邻居及时发现,去通知贺州,程艳很有可能就这么直接没了。 …… 程艳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贺州坐在病床的旁边,满脸都是胡子,眼眶通红的跟她道歉。 “小艳儿是我对不起你,那天我听他们笑话我,心里一激动,就跟你动了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 贺州抱着程艳的手,向她自责的忏悔。 程艳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顿时就不跟他计较了。 “你别哭了,我没事,我不怪你。” “那就好。大夫说你是脑震荡,把我吓坏了,你昏迷这一晚我就在想,你要是醒不来,我以后可咋办……” 贺舟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他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他真正怕的是程艳告他,到时候他就要去蹲号子! 那他这一辈子就彻底都被毁了。 他的心里依然恶心程艳,一分钟都不想和她待下去。 可是他又不得不留下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程艳对他心软,放弃追究他故意伤害的责任。 …… 程艳被贺州打伤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 不过因为农机站招工在即,大家把更多的关注留给这件事,没几个有闲心去讨论家长里短。 招工启事发放下来的第三天,应招报名的人都要去农机站,领取一本《农具使用安全守则》。 邢宴衡那一本是由周家大哥给他捎过来的,另外天黑之前,邢满洲也特意给他送来一本,叮嘱他一定要背熟练。 邢宴衡看着唐哥一本正经的表情,对他重拾了信任,挽留他在家里吃饭。 然而邢满洲却叹了一口气。 “宴衡,哥也不想瞒你了,这回安排工作的事,本来我答应了我大舅子,但是后来你跟我提,我就推荐你了。 你嫂子跟我堵了好几天的气,到现在还没好,你可一定要给咱们老邢家争一口气,别让你哥顶着压力,白忙这一场。” 第一卷 第41章 考的和背的差十万八千里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不可能听不出来,邢满洲这是在向他索要人情。 邢宴衡薄唇勾笑。 “大哥为我做的我都记着,放心吧,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等回头我聘上了岗位,再招工的时候,我也给大舅哥写封信。” 先前他给邢安的礼早就送完,如今只是几句漂亮话,上下嘴唇一碰的事,多简单? 邢满洲走后,邢宴衡拿起了他留下的《工作手册》认真的看了起来。 他天生就脑子好使,当年要不是因为家里穷,考大学是绝对没问题的。 当初他瞒着任彩凤偷偷辍学,被发现的时候,任彩凤把他打了一顿,一个人难过哭了三天。 可是即便这样,也没有阻止他的决定。 邢宴衡16岁就下地,开始帮任彩凤分担养家。 九年义务教育也够用,该认的字,和一些基本的知识,他都学得很扎实。 眼下背诵本子上的机械图,也并不费什么力。 程钰闲来无事拿着他的本子看了一眼,上面的图形眼花缭乱的,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得进去。 两天后,邢宴衡就要去县城参加招工考试。 考虑到参与报名的人多,中午回家吃饭来不及,程钰给他带了两块钱,让他抽空去下馆子。 邢宴衡嘚嘚瑟瑟的把钱揣兜里,走过来,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 “还得是我媳妇儿,对我真好!” 程钰擦掉他印在脸上的口水,叮嘱:“到那儿人多手杂的,你把钱经管好了,弄丢你只能饿肚子。” “放心吧,媳妇,我小心着呢。” 邢宴衡乐乐呵呵的走了,程钰目送他出门。 回到屋里,把他弄乱的桌子收拾一番。 正当她收拾到《学习手册》的时候,她的手顿了下来。 她拿起两本版型不一样的册子查看。 一本是邢满洲送的。 一本是后院周大哥捎回来的。 程钰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拿着这两本书追了出去。 然而,邢宴衡的影子已经看不见了。 …… 此次报名县城农机站的工人足有50多个。 邢宴衡到了那儿才知道,就在昨天,原本定好的口头提问,在今天改成了笔试。 每个人都要在管理员那儿领一张纸,配一个铅笔头。 纸上面每个人的问题都不一样,要求他们在下面进行回答。 邢宴衡抽到的,刚好是机械原理方面的问题,看着题目上的样机型号,与他之前学习的型号根本就不符。 邢宴衡眉头皱了起来。 他用手碰了碰旁边的人,问了一声:“哥们儿,这题目是不是有问题啊?” 他旁边的人也是来考试的,本次农机站招聘只有10个名额,大家伙都盯着自己手里的问题,哪有闲工夫管别人? 再说,你帮了别人,万一别人通过了,把自己挤下去呢? 旁边的人只是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开始答题。 邢宴衡撇了撇嘴,脑袋瓜子快要想轴了,那本书里的内容,怎么都跟纸上的问题对不上号。 考官给大家的答题时间只有10分钟,时间一到,立刻敲锣开始收答案。 邢宴衡才刚写了一半,而且还不确定答得对不对。 气得直接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把纸张交了上去。 随即,管理员宣布让他们暂时解散,因为领导审题需要时间,让他们等到下午,再来参加操作考试。 …… 邢宴衡站在人群里,听着大家都在议论,考题出的有多离谱,暂时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嘛,不可能给人老版本学习内容,却出新版的题,也太不合常理! 邢宴衡正准备找个饭馆去歇着,身后就有人喊他名字。 回头一看是朱强,也就是朱苗的大哥。 他咧嘴一笑。 “强子哥,你也来参加考试了?”朱强一直跟邢满洲频繁走动,但是因为邢宴衡不跟邢安他们住在一块,所以平时几乎也就见不到面。 关系层面也就是占个远亲,连住的近的邻居都赶不上。 “你晌午回家吃吗?”朱强走过来问道。 邢宴衡刚想摇头,突然想起朱强的厚脸皮,改变了主意。 他笑眯眯的说道:“可得回去,下午把我媳妇儿也接来,跟着凑个热闹。” “是吗?我还想说,你要是不回去,咱俩一块在外头凑合一顿。” 邢宴衡客气:“我就不去了,怕下午时间来不及,我先走了。” 朱强点了点头。 邢宴衡脚步飞快,走到朱强看不见的地方,他转脚朝着另一个街口走了进去。 邢宴衡通过小道来到另外一条大路上。 这里距离学校近,小吃店挺多,其中一家老板就是他小学同学。 到谁家吃都是吃,不如到熟人那儿,还能唠唠嗑! 邢宴衡上学的时候人缘就不错,来到同学的小吃店,点了一碗面条,同学却给他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饺子,让他慢慢吃。 随即隔着一道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同学得知邢宴衡在农机站考试,也说起他上学时脑子好用,相信他笔试肯定没问题。 一提起这个,邢晏衡气得食欲都没了。 他刚才就想不通,既然堂哥已经明确推荐了他。 朱强在明知道机会渺茫的前提下,为什么还去参加考试? 难道是喜欢考试? 哼! 上初中的时候,朱强在他隔壁班,邢宴衡跟他来往不多,却也知道,那人压根就不是学习的料子。 回回考试垫底,被老师批评,动辄犯错罚站去走廊,不知道闹了多少笑话。 不对劲! 邢宴衡放下筷子,他去了路边的电话亭,往坪山村村委打了个电话。 20分钟过去。 邢宴衡再次拨通电话,里面传来程钰的声音。 “宴衡,你上午考的怎么样?” 邢宴衡不爽的从鼻腔里喷着气儿。 “不怎么样,考试的内容跟我昨天背的东西,差了十万八千里。” 程钰语气凝重的告诉他。 “堂哥送来的手册,跟周大哥送来的不一样,你看的是哪一本?” 邢宴衡看的是老版的,也就是邢满洲给他的那一本。 “我知道了。”邢宴衡脸色阴沉,准备挂断电话,怕程钰担心,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等下午考完了回去,你不用惦记,我心里都有数。” 第一卷 第42章 一看就不老实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让程钰不要担心,可是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听着邢宴衡的语气就不好,怕他倔脾气上来,在农机站直接和邢满洲闹起来,影响下午的考试。 程钰穿上外套,拿着一些钱,跟任彩凤交代一声就出门了。 彼时。 农机站档案室。 十几位老文员,负责批阅卷子。 当看到名字标注“邢宴衡”的卷面上,答案写得乱七八糟,还被画了一个大大的叉,眉头皱了起来。 看着这人的笔迹,不像是一点儿没文化的。 “这……怎么会这样?”老文员拿着这张卷子,跑去找管理员。 管理员只看了一眼,就说:“这一看就是没认真学习手册,不用管,直接淘汰掉。” 老文员推了推眼镜,正往回走,突然脚步定住。 “管理员,我看这上面可不是瞎写,你看看这答案,虽然跟新款机器对不上,但是按照老机械推理,条理有据的。” 老文员看着那一笔清秀的字迹,就觉得,这人被淘汰了有些可惜。 管理员从他手里接过答案纸,这才仔细的看了几眼。 当他看到上面标注的名字,拿着答案纸赫然转身走了。 管理员来到了机床工人休息室,叫了一声:“周旺来,你出来一下!” 周旺来赶紧放下吃了一半的饭盒,一边往外走,一边用手绢擦了擦嘴上的油。 “怎么了领导?” “你看看,这就是你推荐来的人,连笔试都答不明白,我看,你那推荐名额给他也是白瞎!” 周旺来便是周大嫂的爱人,他从小就跟邢宴衡做邻居,等同于一块长大。 他看着邢宴衡纸页上的答案,只感觉莫名其妙。 “领导,不对呀!这小子从小脑袋好使,学习上从来不马虎,他不可能出这种错误,这样,你给我个面子,让他下午再试试,让他试试你就知道了!” 周旺来抓着管理员的胳膊和他商量道。 然而就在这时,邢满洲走了过来,问了一句:“怎么了?” 周旺来看见他如同看见救星。 立刻指着他,对管理员说道:“领导,你这样,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你也看看满洲的面子,这个邢宴衡是他老弟,满洲也是他的推荐人!” 邢满洲:“……” …… “这是今天上午笔试的结果,榜上没有名字的,都可以走了,还有下面我念到名字的,留下参加下午的现场考试!” 管理员拿着一张纸,逐字念出了几个名字。 其中,就包含榜上没有名字,但名单里念到的朱强。 邢宴衡侧眸看去,朱强站在距离他比较远的地方,正翘着脚,仔细的翻找名单。 当邢宴衡听到自己的名字,便自发的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等着。 至于其他没有被念到的名字,榜单上也被淘汰掉的人,得知白等了一个中午,一个个都骂骂咧咧,脸色抱怨的离开了现场。 霎时,偌大的场地上,从50人锐减到了30人。 管理员让他们过去抽签,随后按照名次,进行操作考试。 邢宴衡的签号是16,考试开始后,每个人按照规定完成一系列的操作项目,再将拖拉机开到指定地点,完成指定任务,就算过关。 邢宴衡估计每个人大概需要15分钟以上。 能排到他,天都快要黑了。 看来一天之内,肯定是考不完的,但是又不能离开现场,因为一旦错过,那就等于自动放弃考试。 所以即便抽到第50序号的人,也在后面耐心的等着。 后来,考试进行的速度比邢宴衡料想的要快一些。 因为个别技术不熟练的,操作了一半就被考官撵下场地。 朱强的序号在第10。比邢宴衡先上场。 这人也许是先来农机站练习过,一口气就完成了规定操作。 下来以后,管理员对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考试继续。 邢宴衡前面的几个人发挥的也都很好,终于到了他,他一边朝着拖拉机走,一边看向农机站里的老人。 邢满洲和周旺来站在一起,只不过一个脸色焦急,隐隐透着关心,另一个则是抱着肩膀,沉稳冷静。 邢宴衡心说,看来大哥今天很有信心了? 呵。 邢宴衡轻笑了一声,在众人的注视下,坐在了机器上,开始操作。 …… 程钰赶到农机站,得知考点在后头的麦地,她一口气跑过去。 到了跟前,发现来的晚,根本就挤不到前面。 只能站在大后面远远的看,好在,邢宴衡正坐在拖拉机上。 大红色的机器鲜艳醒目,连带着上面的邢宴衡一起,成为了场内外的焦点。 正当他完成了准备工作,稳稳妥妥的前进的时候,突然,他停下操作,并跳下了机身。 众人皆是一脸不解。 管理员向前走了一步,大声问他:“你在搞什么?继续开呀!” 管理人员心说,上午考试的时候,就胡乱答一气,现在现场考试,他还搞事? 一看你就是个不老实的! 邢宴衡站在机器旁,对管理员嘿嘿一笑。 “领导,这机器好像有点不对劲,你给我个扳手,我弄一下。” 管理员扬起手一摆:“胡扯,这机器是新买的,用之前经过检测,不可能有毛病!” 邢晏衡却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吧?它新机器不像老机器,老机器经过磨合,反复打火没什么事儿,可是这机器的新轴承,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怕是要遭殃!” “啥?”管理员瞪大了眼,他下意识看向机械组的技工。 直接在众多人里拉出邢满洲:“是这么回事吗?” “这……” 邢满洲在农机站当值也才几年,他来的时候这里用的就是老铁牛。 直到今年才换了新机器,他还没有来得及把理论知识摸透。 管理员一看他答不上来。 又问他旁边的周旺来:“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周旺来虽然也不清楚,但他是邢宴衡的推荐人,此刻,自然得向着他说话:“领导,我觉得他说的问题并不能排除,不如咱们大家伙一块儿去看看,研究研究?” 领导二话不说,一挥袖子。 “走!” 届时,考试停止。 不管是技工还是考官,都朝着崭新的大红色铁牛走了过去。 第一卷 第43章 去邢家算账喽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从周旺来的手里接过扳手,他刚才在上面仔细观察过机身,上面的盖子和老版的机器开法一样。 拧了几下,就弄开了。 冬天积雪还未融化,人们身上还穿着厚厚的棉衣。 待机器盖子一掀,霎时,白滚滚的水蒸气冒了出来,直把在场的众人都看傻了眼。 “还真叫他给说对了!” “你小子,真有两下!” 管理员器重的在邢宴衡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随即,他嘶了一声,问道:“既然你连这个原理都知道,那为啥今天上午题答得乱七八糟?” 邢宴衡面对领导的询问,笑容腼腆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是懵的,就是在赌,他在老版的书上背下来的那些东西能用得上。 没想到还真让他赌对了,这证明了尽管新旧机器的设计图纸有区别,但是他们的运作原理都是相同的。 而这种情况,通常得是年纪比较大一些的师傅,才能吸取的经验。 可他们村子才有铁牛不到10年,上哪儿整那么多有经验的老师傅去? 邢宴衡等于在这上头钻了空子,成功的在考试中一鸣惊人。 “好啊,你小子,看来是精通一些老的原理,这样……”管理员招来两个工人,让他们去开来一辆老铁牛,然后他拜托邢宴衡:“这个老家伙,是当年咱们站里第一辆铁牛,现如今它也干不动了,你看看能不能摸出一些门道来?让它再上地里跑两圈,继续为咱们效力!” 邢宴衡看着笑呵呵的领导,却不敢大意。 农机站有这么多修理工,他们这么多人都搞不定的问题,交给他来弄? 只怕是想确认,他是有真本事,还是全靠瞎蒙。 邢宴衡的内心产生了一些压力,但是他这两天看的书没有白看,但凡能找出几个问题,也算是给领导一个交代。 邢宴衡围着老旧的拖拉机转了一圈,然后打开箱盖,这里弄弄那里弄弄。 最后,给领导指出了几点故障。 随即他说:“修倒是能修,但是费工又废料,已经远远超过它本身的价值。” “哎,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不在它身上浪费时间了,小兄弟,你今天表现的很不错,不愧是小周他们父子俩推荐的人,有点真才实学!” 领导这意思再明显不过,邢宴衡通过了他的考验,不用再进行下面的操作了。 接下来后面的人还需要考试,邢宴衡退出场地,就被周旺来拽去了一边。 “你是咋跟你大哥说的?他推荐的压根就不是你!还有你上午答题,领导气得特意去找我问!今天真是好险,幸亏你反应机灵、运气好!要不然,白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掉了。” 邢宴衡已经搞清了状况,他凉飕飕的笑了一声,看向邢满洲所在的位置。 可能出于心虚,对方面红耳赤的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 邢宴衡直接就说:“那得问我的好大哥,事先答应的好好的,说好了会推荐我,结果扭头给我送了一本老版的手册,我哪会怀疑他能害我?” 事实证明,人心难测。 亲人又如何? 背地里捅你刀子的时候,绝不手软。 周往来得知了来龙去脉,冲过去当众把邢宴衡给臭骂了一顿。 他骂得很大声音,弄得整个农机站都知道,邢满洲嫉妒邢晏衡的优秀,不想让他通过考试,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平时看起来闷不吭声的老好人,背地里下手,你是真狠啊!我跟你这么个居心叵测、居心不良的家伙一起共事,想想我都害怕得慌!” 邢满洲被骂的下不来台,尴尬的站在那儿,脸涨得通红。 “就是啊,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背后害人,这人就是心眼坏!” “我要是有这样的亲戚,直接跟他断了!” “自己的亲兄弟都能下得去手,这种人以后多少来往,说不定啥时候就害到你身上。” 同事们也交头接耳的,展开了对他的小声议论、指点着,可以想象,邢满洲日后的工作不会顺心。 …… 邢宴衡冷眼旁观邢满洲沦为众矢之的,一心道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转身离开了农机站。 刚走到外围,就听见熟悉的呼唤,他眼前一亮。 “媳妇儿?你咋跑过来了?” “还不是不放心,你感觉领导的意思,能用你不?”程钰关心。 邢宴衡眼底笑意弥漫,用手捂着嘴,小声说:“刚才周大哥告诉我,基本没跑了。” “那你堂哥又是咋回事?他到底推荐你没有?”程钰其实已经猜到了,就是等邢宴衡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邢宴衡一提起新满洲,止不住脸色发臭。 “你猜?” “我猜他今天晚上死定了!走,回家再说。” 程钰拽着邢宴衡往家走,眼睛却落在邢满洲所站的地方,盯了好久才收回来。 回到村里,两口子直接去了邢安家。 虽说邢宴衡不大受老太太待见,程钰在她那儿也落不到好脸色。 可是这口窝囊气,他们是绝对不会受的。 两口子一进院,邢安见了他们,就满眼期待的问道:“宴衡你回来了,考试咋样?” 邢宴衡至此还能笑呵呵的面对邢安。 “大爷,走,上我奶屋说去!” 邢宴衡在前头走,邢安不疑有他,跟着进了屋。 邢宴衡进屋,老太太也问他考试成绩。 他便报了喜:“考试通过了,再加上有推荐信,应该八九不离十。” “可真是太好了!”邢老太太喜笑颜开,邢安也是同样为他欣喜。 然而,程钰的一句话,就让两个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只见她单手叉腰,眼睛轻慢的在邢安脸上扫过,小脸严肃的绷着。 清脆的嗓音里,透着一股讥讽。 “要是真差那么一点,那就得怪堂哥!” “啥?你堂哥?”邢安愣住。 邢老太太虎起脸,听见她的声音就不喜欢:“你这丫头,你大哥哪点惹了你?不知感恩的东西,在这里说什么丧气话!” 程钰两手一摊,开始了陈述。 “你问堂哥哪点惹了我?他答应我们推荐宴衡,结果推荐的人是他大舅子!转过头来怕事情败露,就阻拦宴衡通过考试,给他送了一本老版的学习手册,害得宴衡差点直接被淘汰,就这么个p眼长在脸上的东西,他不嫌丢人,我这个做弟妹的都替他没脸!” 第一卷 第44章 你们家的对不起金贵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在屋里骂完了,就看邢家老太太和邢安两个人,一个眼神迷茫,一个尴尬得脑门上的汗都冒起来。 邢安不愿相信,替邢满洲辩解。 “不可能,满洲那孩子一向说话算话,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现在整个农机站都知道他干了啥好事,都在笑话他坑人,要不是宴衡今天表现出色,你们老邢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程钰每句话都像打在邢安的脸上,也让坐在炕头的邢老太太,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还没完,邢家这些人惯会拿腔作调,用道德绑架那一套。 今天可让程钰逮到机会,必须让他们也好好感受! “奶,宴衡他也是您孙子,堂哥这么害他,你难道不给他做个主吗?” “还有大爷,当初你口口声声答应好的,结果你看你儿子做了什么好事?他要是不想帮忙,直接说就行,何必背后捅刀子?难道是生怕晏衡日子过好了,把他给比下去?” 程钰说完就把小脸一扭,等着他们给自己一个交代。 而邢宴衡则始终站在她身后,安静的扮演着受害者,同时,也默不作声的给她撑腰。 因为两个人在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了,邢家那些人都是他的亲人,如果他亲自开口要说法,那么这些人说两句软话和个稀泥,兴许让邢满洲给他道个歉就了事了。 程钰如果不是嫁给邢宴衡,跟这些人可没有关系。 就算有关系,中间也隔着一层。 程钰看着默不吭声的两位长辈,冷冷一笑。 “你们不是整天说我是泼妇吗?咋现在不吱声了?反正我今天就在这等着,不让我满意,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啥叫真正的泼妇!” 程钰的小手在桌上一拍,顿时,屋里更寂静。 邢老太太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劝她两句。 可这回是她自己没理,不能像以前一样,用那套规矩束缚程钰。 加上老太太自己心里也气得慌,她咋能想到?从小看着长大的邢满洲,会做出这种事? 这不是背信弃义吗? “要是换了别家人,这么坑你们,就凭奶奶的脾气,怕是早就打过去了!咋?今天左手心戳了右手背,你这是怕疼了?” 程钰一句话直接戳到了老太太的心窝子。 霎时,一张老脸通红,硬着头皮开口:“如果满洲真做了这种事,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那就好!”程钰转而看向邢安。 “大爷你呢?你咋说?” 邢安嘴角抖了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尴尬的,他气哄哄的坐了下去。 “等那兔崽子回来,我扒了他的皮!” …… 邢满洲算计邢宴衡的事,被周旺来给说了出去。 现下不光农机站里的同事,就连领导都对他另眼相看。 但是这个“另”,可不是好的“另”。 若问邢满洲后不后悔? 他肠子都快悔青了! 要知道是这个结果,他直接推荐邢宴衡,不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就能皆大欢喜。 抱着上坟的心情进了院子,邢满洲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当他看见邢安气冲冲的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笤帚。 他心道一声不好! “你个兔崽子,给老子跪下!”邢安怒发冲冠,气得两条眉毛都竖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爸……”邢满洲已经这么大岁数了,面对父亲过分的要求,他自然不会照做。 然而邢安手里的笤帚已经朝他抽了过来。 啪的一下打在胳膊上,邢满洲疼得浑身冒冷汗,眉头紧紧的夹在一起。 “爸,你听我说!” “你还想说什么?先头答应的好好的,为啥要变卦?”邢安用笤帚棍子指着他:连声责骂。“你变卦就算了,在背后搞破坏,你个背信弃义的东西,老子就是这么教你的?” 骂完,邢安手里的笤帚又朝他抽了过来。 出去捡柴火的刘凤梅和朱苗进来,就看见这样的场面。 两个人皆是一惊,纷纷跑过去阻止。 “老邢,有话好好说,你是做什么呀?” “爸,满洲他有什么不对的,你骂他几句都行,他都这么大人了,把他打坏了,可让他怎么出去见人?” 邢安此时正在气头上,一把就将两人推开。 他指着邢满洲,厉声呵斥。 “他都已经不要脸了,还见什么人?老邢家出了他这么一个白眼狼,祖宗的棺材板都要捂不住!” 邢安一边骂,手里的笤帚打在邢满洲身上。 邢满洲也不躲,抿着嘴角,在原地硬挨了好几下。 直到刘凤梅哭着把人抱住,朱苗趁机抢走他手里的笤帚,这场单方面的殴打才停息。 彼时。 邢老太太领着邢宴衡和程钰从屋里出来。 刘凤梅和朱苗一看见他们俩,就知道邢满洲挨打和他们有关系。 刘凤梅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老天爷不开眼那,我们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就一天到晚不得安宁哟!” “你快别哭了,也不知道是谁给满洲出的馊主意,让他对不起宴衡,今天邢安打他也不亏,是他自己做错了!” 邢老太太三两句话,就轻飘飘的把邢满洲的错误往外面扯。 一旁,听了这话的朱苗别开了眼睛,她也确实心虚,馊主意虽然不是她出的,但邢满洲推荐朱强的信,是她亲眼看着写的。 “你给我闭嘴,别嚎了!”邢安大吼一声,把刘凤梅给吓的憋了回去。 院子里总算安静了下来,邢安看了眼不争气的儿子,他也不想动手,可是被程钰说到这地步,他不打根本说不过去。 此刻,他只能先教训完了人,也好去找程钰说和。 “宴衡媳妇儿,你看大爷已经教训过他了,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你全当给我一个面子,让你大哥给宴衡道个歉,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程钰心里嗤笑,也亏得邢安舍得出老脸,能说出这番话。 “我记得先前大娘找我的茬,让她说一声对不起就了了,如今堂哥对宴衡做出这种违背良心的事,又想一句对不起拉倒?合着你们家这声“对不起”金贵,是不是哪一天杀了人,犯了法,也能用一句对不起了事?” 第一卷 第45章 大胆提要求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一点面子都不给,这句话如同在往邢安的脸上打。 邢安老脸窘迫,被硬按着头对她低眉顺眼的。 “那你说得怎么样?才能让你消气。” 程钰勾了勾唇。 “我说了,大爷能做堂哥的主,让他照着我的意思办吗?” “能!这次一准算数!”邢安重重的点了点头。 程钰看向邢满洲,提出了她的要求。 “首先,我让堂哥在农机站,当众对我家宴衡道歉。要不是他从中搞破坏,那些领导也不会怀疑宴衡的水平,反正大家也知道他干了什么事,他大大方方的站出来承认错误,还算他是条汉子!” “行,没有问题。”邢安二话不说答应。 程钰看向邢满洲,“堂哥有意见吗?” 邢满洲也摇头:“我没意见。” “那就好!”程钰看向满脸憋屈的朱苗,还有眼底尽是不甘和怨恨的刘丽梅。 “之前宴衡送给大爷的烟和酒,我们就不往回要了,合成钱,加上精神损失费,堂哥得赔我们100块钱。” “啥?100块钱?程钰,你怎么不去抢!”刘丽梅果然炸窝了。 她站出来吵道:“我们家满洲是做的不对,可你们家宴衡不也选上了?他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你张口要100块钱,就是讹人!” 程钰反驳道:“幸好这是选上了,要是选不上,那就不是100块钱的事了!大爷,你刚才说的,让我有要求尽管提,现在我提了,就问你们应还是不应!” 说着话,她又看向邢老太太。 “奶,你说过要帮我做主的,你就说,这100块钱他该给还是不该给!” “给,满洲,你把这钱赔给宴衡,以后这件事就过去,谁也不许提!” 邢老太太说完,又特意交代邢安。 “老大,这钱你儿子掏不出来,你赔给宴衡,谁让你当初下了保证,既然答应人家的事没做到,你儿子还在背后拖后腿,你当老子的就该给他背锅!” 邢老太太在此刻想的是。 让邢安把钱赔了,快点堵住程钰那张嘴,不想再听她说一句话。 还有,到底是一家的兄弟,总不能闹的以后真不来往。 传出去不光让别人说三道四,整个老邢家都会成为村里的笑柄! 邢老太太要这个事有一个结果,不想再继续闹下去。 邢安听了老太太的话,便答应了程钰。 当场他就让邢满洲回屋去拿钱,家里有多少拿出多少,拿不出来的,他来凑。 邢满洲默不作声,抬脚回了屋。 朱苗紧跟着跑进去,刚才人多她不敢吱声。 此刻见邢满洲真的去开钱柜,她立刻就急了。 “不是,你还真给他们赔钱啊?100块钱我们得几个月才能挣回来?咱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邢满洲不搭理她,打开柜子一鼓作气拿了里面的钱,扭头就走了出去。 朱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阻止不了,坐在床上就开始哭。 邢满洲轻易不跟她生气,这回看他的脸色是真的恼了,朱苗也不敢再跟他说什么要回娘家的话。 因为知道邢满洲的脾气,是真会让她走的。 邢满洲拿了30块钱出来,也就是三张大团结,是他跟朱苗这半年来的积蓄。 “我们屋里所有的钱都在这里了,还差70。” 另一边,邢安也不顾刘丽梅的吵闹,拿了20块钱出来。 “总共50,还差50,现在拿折子去邮局支出来!”邢安也下定了决心。 即便刘丽梅抱着他的大腿,连哭带嚎的阻止,他头也不回的奔着县城去了。 邢宴衡和程钰收下这50块钱,然后写了一张100块钱的收据。 告诉邢家其他人:“等大爷将那50块钱给我,这收据我直接给他,我跟宴衡就不在这呆着了,免得让你们难受。” 程钰说完这番话,就和邢宴衡走了。 邢老太太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天塌了一半下来。 她心里怪程钰。 先前还账时,对外人都那么客气大方,偏偏对待他们老邢家,狮子大开口,往死里搅和。 “冤孽啊,真是冤孽!”邢老太太重重的把拐杖往地上一杵,失望的回了屋。 邢满洲见刘丽梅在地上哭个不停,把她搀扶起来,送了回去。 刘丽梅扶着他的胳膊,在上面捶打。 “我怎么就找了你爹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还有你也是,咋就硬让那个死丫头片子骑在头上作威作福,这100块钱掏出去,我的心都在滴血呀,全家大半年都白干了!” 邢满洲无奈的叹息。 “没办法,谁让咱们不占理。”如果一切按照他的计划发展,完全天衣无缝。 邢宴衡在初试被淘汰,完全不会知道他推荐信写了谁。 问题就出在周旺来的身上! 没想到邢宴衡和周家的关系已经处得那么好,让周旺来不惜冒着得罪领导的风险,把周家老太爷都给搬了出来。 求爷爷告奶奶的,让管理员多给了他一次机会。 邢满洲推荐信写了朱强,当时被周旺来发现,他就察觉到事情不好。 不过那时候他心里还想着,邢宴衡就算开车技术过关,可是缺了一门考试,还是有很大几率失败。 结果他又在考试现场惊艳众人! 真是捂都捂不住! 邢满洲的心情五味陈杂,已经没有耐心安慰母亲,放任她在屋里抹眼泪,回到隔壁去看朱苗。 朱苗也坐在床边哭,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嗓子里发出嗡嗡的响声。 邢满洲闷不吭声的坐在炕沿边儿,两个人中间隔了一条界线,好似一道无形的墙,将两个人的心也隔开了。 “别哭了,要不是你拿离婚威胁,我也不会为了大舅子想这种办法。你也看见了,程钰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以后,咱们都少去惹!” 邢满洲既是安慰,也是警告。 朱苗心里委屈的不行,抹着眼泪说道:“离婚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当时赌气,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我又没让你去算计邢宴衡,你直接拒绝他不就完了!” “明摆着的情况,我怎么拒绝?”正在气头上的邢满洲直接和她吵了起来。 第一卷 第46章 一辈子都迈不出这个坎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都是你不懂事,害得我判断错误,今天赔偿这100块钱事小,以后在农机站,宴衡跟我一起上班,别人看见他就会想起这事儿,用来洗涮我!” “那也是你自己要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朱苗推脱责任。 邢满洲气得脸色铁青,手在桌子上用力敲了几下。 “你是我媳妇,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你看看人家程钰,多能压事?再看看你,除了会在我面前吹枕头风,外面的事你能解决一件不?” 人比人气死人,尤其邢满洲拿朱苗和程钰做比较。 直接触及了朱苗的敏感神经,她脸色苍白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邢满洲。 “你嫌弃我?嫌我没有程钰有本事?你跟她过去啊!你怎么不直接去找她!” 朱苗急了,起身用手推邢满洲。 邢满洲挥开她的手,看着她如疯婆子一样的神情,顿时像是看到了第二个刘丽梅,只觉得更加生气。 “跟你说不通,你也就这点本事!”他一甩袖子,起身出了屋。 心情难过的他,来到了老太太屋里。 邢老太太靠着墙,从过完年到现在,已经让程玉给折腾了两回,让本来就身体不好的她,没有了一点儿多余的精力。 “奶。”邢满洲刚开口。 邢老太太就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话。 老太太虚弱的张开嘴,对他吩咐:“去把你俩姑,都叫回来。” 通常,邢家有什么大事,或者变故,需要老太太做决定的时候,她都会把两个女儿也叫回来,坐在一起商量。 邢满洲眼神动了动。 虽然不确定老太太想干什么,但还是答应:“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 程钰和邢宴衡回到家,并没把去邢家闹的事说给任彩凤。 只告诉她邢宴衡通过了考试,接下来在家等通知就行了。 任彩凤向来对儿子有信心,欣喜的去厨房,说要多做几个菜,晚上好好犒劳他。 程玉过去给婆婆帮忙,饭菜快出锅的时候,邢安从县城回来,直接来了这边。 见到任彩凤,邢安的脸色透着不自然,正当不知道如何启齿的时候,邢宴衡开口把他往屋里请。 邢安就猜到,他们没跟任彩凤说这事,也算让他保住了一点颜面,不至于再对弟妹低声下气。 邢安进了门,把取出来的5张大团结交给邢宴衡。 邢宴衡也将签好名字,按了手印的收据递给邢安。 “大爷,你别怪小钰,我大哥这次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从小没父亲,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父亲一样,但凡有大事我都习惯找你去商量,我大哥在我心里,也就是我的亲哥。” 邢宴衡表情凝重,说完这些,背着手走到了窗口。 “你知道我的脾气,本来我已经不打算认大哥这个亲人了,是小钰一直劝我,让我给他一次机会。” 邢安听了他这番话,想起去世的亲弟弟,顿觉这100块钱该给,才能减轻一些负罪感。 “大爷不生气,这回确实是你哥做错了,回去以后我还要收拾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只是宴衡,家人到什么时候都是家人,你大哥他只是一时没想开,朱苗跟你大娘的个性你是知道的……这男人有的时候,身不由己呀。” 邢安边说边叹息,围着桌边坐了下去。 他说起当年娶刘丽梅的经过,跟她过了不到半年,就后悔了。 因为这刘丽梅实在是泼辣、不讲理,逼得邢安差点跟她离婚,她才逐渐老实。 而邢安这些年也是在忍让刘丽梅,但凡让他失望的时候,他还是会提出离婚。 就是因为自己过得不好,依照前车之鉴,他在给邢满洲相看对象的时候,第一点就是要求女方的脾气好。 包括当年被刘丽梅训斥的邢满洲自己,也是这样要求的。 朱苗的秉性就符合他们爷俩的审美,于是处了不多久,邢满洲就和她结婚了。 这些年看下来,两口子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朱苗对邢满洲也是真心实意,虽然有的时候也会小心眼儿…… 直到程钰进门后,朱苗就像是变了个人。 从前不争不抢的,现在也开始计较这那。 邢安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家门不幸,还是,朱苗受到了刘丽梅的影响,被她给带坏了。 邢宴衡说那番话,本来就是想让邢安掏钱掏的舒服点。 此刻他落寞的坐在那里,对他说了这么多,倒还有几分真心。 邢宴衡走到他对面,也跟他坐下来。 “大爷,那这事今天开始就过去了,以后,你还是我的好大爷,我大哥,也还是我大哥。” “大爷就等你这句话呢,好孩子,这回委屈你了。” “没事儿。” 叔侄俩打开心扉谈了半晌,就这么将不愉快翻篇儿。 “今日也算难得,大爷留下来吃顿饭吧,就当是为我庆祝一下。”邢宴衡挽留邢安。 邢安想想家里那一个烂摊子,还等着他回去收拾,即便想留,也无法心安理得。 “不了,还是下次吧,改天大爷有空再过来。” “行,大爷你慢走。”邢宴衡将邢安送出来。 院子里,任彩凤也挽留他在家里吃饭。 邢安和她客套了两句,便出大门走了。 程钰将饭菜端上桌,借着叫邢宴衡,回屋跟他低声交谈。 “钱都给你了?” “给了,100块钱,媳妇你收着吧。”邢宴衡的心情看起来并不高。 程钰看着他抿起的薄唇,问:“是不是我管他们要钱,让你心里过意不去了?” “没有。”邢宴衡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大善人,自己被算计了,受了一肚子委屈,还差点把工作弄没,让程钰这段日子白忙。 心里的这股火总要发泄出去! 只是,想起和邢安说的那些话,未免觉得窝心。 “我跟大爷说,从此以后这事就过去了。” “你觉得能过去吗?”程钰将钱放在匣子里,用钥匙上了锁。 邢宴衡坐在那里,失神的自语:“过去,也只是我跟大爷两个过去了,大哥大娘还有大嫂,怕是一辈子都迈不出这个坎。” “你心里有数就行。”程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咱们心里得明白一件事,不管咱们怎么做,这个公道讨不讨,人家不把咱们当亲人,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既然是维持表面和气,咱们何必让自己受委屈?” 第一卷 第47章 该她的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安去县城取完了钱,又从邢宴衡的家里回来,奔波了一路,已经是疲惫不堪。 回到自个儿的家里,心情倍感沉重,好似被一座大山压着,喘不上来气。 进了院子,他听见老太太屋里传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两个妹妹回来了。 邢安抬脚走了过去,进门。 刘丽梅正在跟两个小姑子抱怨程钰,说了她一箩筐的坏话。 “你们都不知道那个死丫头,嚣张的,敢动手打长辈,宴衡随他爹耳根子软,被她给哄的找不到北,过年来的时候,我不过跟他媳妇吵了几句,他连饭都不吃了,逼着我给他那个媳妇道歉! 我都已经到了这把岁数,赊着一张老脸,一整个年都没过好!回过头来,是他找满洲安排工作,是,满洲这事儿做的不对,让她逮着机会,张嘴就是100块钱啊!” 刘丽梅呜呜的哭了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看起来挺可怜的。 大姑子邢周丽是个脾气耿直火爆的,听了嫂子的哭诉,她站起来就说:“还没有个天理王法的呢,死丫头,就是欠揍!改天逮住了收拾她一顿,看她老不老实!” 小姑子邢小翠瞪了二姐一眼。 “你可别瞎出馊主意,都说了宴衡宝贝他那个媳妇儿,要不当初也不会见了一面就定下,明摆着被那丫头勾了魂儿,能不能过日子,过几天就知道了,你看现在毛病不就出来了?要我说,当初结婚的时候,咱们就该先把女方性格摸透,早点拦着好了。” “你现在说这些都是马后炮!这婚都结了,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问题!”邢周丽看着哭哭啼啼的刘凤梅,表面看起来与她同仇敌忾,实际上心里也是气得钻心的痒痒。 前两天她儿子交学费,家里钱不够,她过来找刘丽梅借点钱缓缓手。 刘丽梅这顿和她哭穷,什么家里又这事儿那事儿的,各种找借口,愣是一分都没借。 扭过头说赔就赔给邢宴衡媳妇儿一百,她可有钱了? 该她的! “要是能把这些钱要回来就好了,二姑,小姑,你们能不能帮我们出面跟宴衡说说?我跟满洲正要孩子呢,以后有的钱花,这100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哪怕少赔他一点都行,我们都认。”朱苗不像刘丽梅哭的那么大声。 却也在两个姑姑进门后,默默的委屈掉眼泪。 “唉,这事儿弄的。”邢小翠叹了口气,转眼看向邢周丽。“二姐,你觉得呢?” 邢周丽也在短时间内有了主意,劝不劝和啥的,就邢宴衡那两下子她将来也指望不上! 不过要是能帮他们把钱要回来一些,到时候她再开口借,刘丽梅可没有理由推脱。 “那就去吧,我倒要看看宴衡那个媳妇儿有多横,还没人能治得了她!” 邢周丽一动气就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干架,邢小翠看她的架势,嘴角偷偷的抽搐。 自家这个二姐简直就是个母夜叉,自己在婆家耀武扬威,人见人嫌,回头到了娘家,却忍不了媳妇儿一点儿。 哎。 果然人啊,乌鸦笑话猪,看得见猪黑,看不见自己黑。 邢周丽说去就要去,还没出门,就被邢安给喊住。 “你们俩别折腾了,天这么晚,去了也是吵架,又何必去找不自在。” “嘿,我就是去找她的不自在,要不然以为咱们老邢家没人,让她一个人翻天,惯得她!”邢周丽嚷嚷道。 坐在炕头的邢老太太始终闭着眼睛,任由两个女儿商量着如何对付程钰。 邢安叹了口气,还是觉得这样不妥。 “宴衡现在也在气头上呢,你们去找他说和没用,等几天吧,等他消消气,满洲给他赔了不是,你们再去跟他好好说。” “那也行,二姐,咱们听大哥的?”邢小翠对邢周丽挤了挤眼睛。 姐妹俩都知道邢安的个性,不喜欢家里吵闹,有啥事只想着息事宁人。 所以这么多年才受刘丽梅的窝囊气! 邢周丽接到邢小翠的暗示,立刻“啊”了一声。 “行,大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等改天的。” 姐妹俩表面上答应,出了邢家大门,就直奔着邢宴衡家里去了。 邢周丽一路上都在骂程玉,还跟她商量起了,一块打人的计划。 邢小翠一听说要她也跟着动手打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可不像二姐似的光长力气不长脑子,程钰那丫头她还没怎么接触过,就见刘丽梅和朱苗在她手里吃瘪。 可见,那是个既有脾气,也有心机的主! “哎哟,大姐,我肚子有点疼,想上个厕所。”邢小翠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邢周丽才跟她商量到一半,气的用手指点她脑门。 “你说你咋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真是没用!” “我也不想啊,我来那个了,刚才在咱妈那就疼,这会儿又上了劲儿,不行,我得找个地方……”邢小翠说着,就开始四处环顾。 寻找一个没人的柴火垛,邢小翠一边跑一边说道:“大姐你先去,我等等就来,你跟宴衡好好说,千万别冲动,万一你打不过那丫头,吃亏不说还丢人!” 她打不过那丫头? “瞧不起谁呢真是!”邢周丽本来就是牛脾气,现在又被用了激将,头也不回的就往邢宴衡家去了。 邢小翠跑到柴火垛后面蹲着,其实肚子疼就是装的。 就邢周丽那架势,三两句话不对,肯定要动手。 到时候她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万一伤到了自个,多不划算? 又不是她自己跟邢宴衡两口子闹别扭,何必把脸也撕了? 邢小翠还有自己的打算,这事儿,万万不可大意。 否则差了一步,就会落得和邢满洲一样的下场。 可是如果一旦成了,那她不光是邢家的一大功臣,连在她自己家里的生活也能得到改善。 邢小翠决定赌一把,就让邢周丽去闹,他们两口的日子越不安宁,对她的计划就越有好处。 另一边。 邢周丽跑到大门口,发现门上了锁,抬手就哐哐敲门。 五马长枪的叫唤:“宴衡,宴衡你睡了没有,我是你大姑,快点给我开门!” 第一卷 第48章 横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正陪着程钰在床边纳鞋底。 大门一响,程钰左手的勾锥差点儿扎到右手手指头,吓得她发出‘嘶’的一声。 “没事吧?”邢宴衡赶紧拉过她的手查看。 大门外,敲门声还在继续,混着邢周丽的叫嚷。 程钰缩回手,吹了吹手指头,说道:“没扎着,你先去开门,记得穿上点衣服。” 邢宴衡露出一脸的不耐烦,“不开,让她叫唤去,我都知道她来干啥。” 其实程钰也猜到了,放下手里的鞋,起身穿衣服。 “不管为啥,我跟你说的话你记住就行,那些不真心对你的亲戚,不需要惯着。” 程钰穿上棉袄,回头,小眼神里透着警告。 “反正我不受委屈,你要惯着她们欺负我,那我就连你一块儿整!” 邢宴衡咯咯的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在脸上啃了一口。 “要不趁这会儿,你先整我一回?” “滚蛋,快点儿穿衣服!”程钰推开他不正形的脸催促。 院子里,任彩凤已经给邢周丽开了门。 邢周丽气哄哄的跑进来,看着一脸茫然的任彩凤,听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当头就是棒喝。 “还能有啥事儿?你个窝囊蛋货镇不住家里的夜叉精,还得我来做主!让开,宴衡,你给我出来,我今天非得跟你好好说道说……” 邢周丽的话还没说完,手也没有碰到门,房门就从里面打开。 程钰穿着一件蓝色花棉袄,头发长长的拢在肩头,白净的小脸儿在幽幽的月光下,泛着些许冷意。 外加上天气也很冷,呼出的白气,随着她开口说话飘散在空气中,让她的语气也更显冷。 “大姑这是干啥?我家宴衡欠你的钱,早还完了,莫不是大姑记性不好,又上门来要?” “哎呀,我去你个死丫头片子,拿话把子审谁呢?惯着你不要脸,看我今天不抽你!” 邢周丽的火爆脾气还真不含糊,扬起手就要打人。 即便程钰再机灵,这么直接也反应不过来。 眼看着巴掌朝她打来,邢宴衡单手拦住,站在程钰的身后,湛黑的眸,被寒意熏染。从胸腔里传出摄人的腔调。 “大姑这是要做什么?上来就打我媳妇儿,把我当成家里摆设?” “宴衡,你给我撒手,这死丫头片子欠抽,我今天是替你奶奶收拾她!”邢周丽挣扎。 然而,邢宴衡的手掌像是焊在她手腕上,根本就挣不开。 她愤怒的盯着程钰,嘴上一点儿没闲:“你个搅家祸祸人的东西,也不怕遭瘟!” 邢周丽又抬起左手,话还没说完,就被邢宴衡给推到后面。 “你今天敢动我媳妇儿一下试试!再骂一句,嘴给你缝上!” “我去你的小兔崽子!” 邢周丽那是真彪悍,打架也是真的上,能动手绝对不吵吵。 尽管被邢宴衡抓着两只手,她仍然以蛮力揪住了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在他背上猛打。 邢宴衡顾及她是长辈,没法还手,吃了点亏。 任彩凤看的心疼,过去拉邢周丽。 没想到,邢周丽连带她也一起动手,用胳膊肘把她撞开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三秒钟之内,程钰反应过来,任彩凤已经跌坐在地上。 她赶忙冲过去把任彩凤扶起来。 邢宴衡叫了一声:“妈。” 邢周丽挣开他的手,随手抄起一个树杈,就往他身上抽去。 “你个小兔崽子,我让你里外不分,我让你跟我叫唤,你个爹死了娘不顾的玩意儿,没人教你今天我教,我让你护短。我让你护!”邢周丽一口气抽了他好几下。 邢延恒那张好看的脸,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红印子,其中一道还被刮伤破了皮。 任彩凤哭着上要去阻止,程钰怕伤到她,把她往后拉的同时,她大喊:“邢晏衡,你再让她打你一下,我今天弄死她!” 程钰也不是吓唬人,她直接冲到了厨房,从里面拿出了一把菜刀,朝着邢周丽就砍了过去。 邢周丽这虎玩意儿非但不躲,两只眼睛还挺兴奋! “哎呀我操,你这死丫头还挺有种的?来来来,朝这儿砍来!”邢周丽竟然主动亮出了脖子。 任彩凤都吓懵了,用手捂着嘴,害怕得两腿直打颤。 这边邢宴衡拦不住邢周丽冒虎气,转身去抱住了程钰。 “媳妇儿,媳妇儿咱们砍死人得偿命,不值当……”邢宴衡抱着程钰往后走,跟邢周丽拉开距离。 邢周丽这个不怕死的虎逼,伸长了脖子往上凑。 “来呀,来呀,你砍那,照着这儿砍。” “妈,快点拦着我大姑!”邢宴衡脑瓜子快要炸了。 任彩凤经过提醒,赶忙跑过来,用尽全力抱住邢周丽往后拽。 “邢宴衡你给我放开,别拦着我……”程钰被邢宴衡一口气抱回屋。 门一关,看见男人脸上的伤,程钰气的给了他两脚。 “你是木头吗你?她打你,不还手你还不知道躲?” “我要是躲了,她不过来打你?就你这脾气,拿刀砍死她。”邢宴衡握住她的手腕,把菜刀夺过来,放在一旁。 程钰平息了一下呼吸。 “我才没那么傻,我就是吓唬她,知道你得拦。” 隔着一道房门,邢周丽还在院子里头叫嚣,不过程钰上来就拿菜刀的架势,也确实把她给镇住了。 邢周丽知道自己虎,程钰比她更虎! 俗话怎么说的? 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邢周丽只要惜命,她就不敢拿菜刀跟程钰硬拼。 所以这会儿全成了嘴把式,光在院子里瞎吵吵,始终不敢敲邢宴衡的房门。 院墙外。 算计着时间,一路小跑过来的邢小翠,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身体紧贴着墙,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呼吸急促,用手拍打着胸口。 心说,哎哟我的妈,幸亏刚才没直接进去,邢宴衡这媳妇也太彪悍了,连老二都干不过! 邢小翠在这儿躲了一阵子,见程钰没再拿刀出来,邢周丽也只剩下嘴上功夫,她差试探着走进院子,随即摆出一脸急色。 “大姐,你这是干啥?我不是告诉你有话好好说,咱们别吵吵,这让左邻右舍听去,不又得笑话咱们家吗?” 第一卷 第49章 里外不是人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小翠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用句俗话说,吃屎都赶不上热乎。 邢周丽和程钰已经打完了,她才进来,等于屁点作用没起。 “你咋这么慢?你拉线屎,死丫头那都拿刀了,要弄死我!” 邢周丽气愤的和她抱怨。 邢小翠嘴角抽了抽,面对自家强势的二姐,她也只能好声哄着。 “二姐,我都跟你说了,让你好好跟宴衡说话,咋还是吵起来了?” 邢周丽骂道:“还不是屋里那个死丫头,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压根就不把长辈放在眼里!” “哎呦二姐,你是当长辈的,让让小辈又咋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啊,有话咱们好好说。” ,又 邢小翠此刻当起了好人,把邢周丽拉到院门口,又柔声对任彩凤说:“嫂子,大姐的脾气你也知道,她就是心里憋不住气儿,刚才在大哥家,让嫂子跟满洲的媳妇儿给撺掇了一通,要不也不会这么激动。” 任彩凤也不至此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对邢小翠的解释,双眼迷茫。 邢周丽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冷静了下来。 “老三媳妇儿,真不是我说你,你瞅瞅宴衡娶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目无长辈,谁家的媳妇儿拿菜刀敢砍大姑?” 任彩凤虽然柔弱,但是,经过这么半天的闹剧,她也看明白了一些。 别人欺负她的时候,她兴许本着一个息事宁人的想法,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听到别人说儿媳妇不好,她的胸腔里就像是酝酿了一团火焰,忽然就燃烧了起来。 “小钰他没有,她是个好孩子,是大姐上门来就要打人,宴衡和小钰受不了才还手的!” 邢周丽愣了一下,因为没想到,一向软弱,没有主见的任彩凤,会替程钰说话。 “老三媳妇,你啥意思?感情是我没事找事儿?上你们家来找不是的?” “难道不是吗?”任彩凤本能的回答。 邢周丽直接黑了一张大脸,无语的直翻白眼。 “你那个媳妇儿,太不省事儿了,就因为满洲对不起宴衡,管他要100块钱赔偿金,她刚结婚的时候,对谁都大方,唯独对自己家人,狮子大开口,这不是窝里横是什么?” “啥?啥100块钱赔偿?” 任彩凤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邢周丽正准备跟她详细的说明,砰的一声,邢宴衡房门打开。 率先走出来的就是邢宴衡。 “大姑,你说这些都没有用,邢满洲对不起我,是板上钉钉的事,我管他要赔偿也是理所应当,你要觉得,我有啥做的不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大爷他们一家都没有啥异议,你跑这儿来让人当枪使,又是何必呢?” “宴衡,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老邢家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就因为别人说了两句话,找你家人的不是,这样合适不?!” “我不管合不合适,我只知道,我媳妇儿为了我,费了多少周折,才让周大哥支持我,给我写推荐信。结果呢?我自己的亲大哥,他干了啥事儿? 如果不是周大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哥在背地里算计我这一遭,我都不知道我的工作是怎么丢的,你说我冤不冤?” 邢宴衡走到邢周丽面前,直接把新满洲给他的老版学习手册,放在她的手里。 “大姑,我知道你今天是来劝和的,但是你看看,考试明明考的是新册内容,我大哥推荐了别人,特意给我送来了旧册,今天我是逢凶化吉,自己通过了考试。 要是我心里没谱,就那么认了命,好好的工作,是不是让他给耽误了?” “你自己说说,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容易吗?要是换做你家我老弟,邢满洲这么对他,你恶心不恶心,你生气不生气!” 邢周丽被怼的哑口无言,张了嘴,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邢宴衡又继续说道。 “我媳妇儿为啥拿刀砍你?因为你打我,从小到大别说是你,谁碰过我一个手指头?我媳妇儿心疼,护着我,有错吗?” 星周丽被说的老脸通红。 旁边的邢小翠赶忙接话:“你大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是被他们撺掇的,宴衡,这事过去了算了,不提了行吗?你大姑的性格就这样,她是被人利用了,才想不开的。” 邢宴衡没在说话,只是一张俊脸上写满不忿。 “大姐,你也差不多得了,听刘凤梅和朱苗上下嘴唇一碰,你过来给他们出头,他们要占理,哪能轮到你?别吵吵了,咱回吧啊。” 邢周丽做事不过脑子,她现在只想着一件事,帮邢安他们把钱要回来,就能借给自个儿。 “我才不管那个,屁大点事儿,让你大爷赔你们家100块钱,宴衡,你摸摸你的良心,这钱你能收得心安吗?你大爷,一年到头才挣几个钱?你也真舍得脸来管他要?” 邢宴衡听罢,脸落了下来。 “大姑你说,我这个岗位值不值?要是这工作丢了,这100块钱,可还能换来?” “二姐你可别说了,宴衡两口子也不容易,今天确实大哥他们不占理,要我说,咱俩今天就多余来这趟!” 邢周丽不满的看着邢小翠。. “刚才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现在咋又变卦?” 邢小翠老脸一红。 “那是因为我不了解具体情况,现在我觉得,宴衡做的没差,是大哥他们不对!” 邢周丽瞪着大眼珠子,恨不得把邢小翠给白愣死。 她现在也明白了,死丫头,这是拿自己当枪使。 “行了你,少整这些没用的!刚才让你跟我过来,你招呼肚子疼,这会儿你又出来当老好人,我呸!” 邢周丽不含糊,直接将没有发泄出来的怒火,转嫁在邢小翠身上。 嘛完了她,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邢小翠理亏,但是没有忘记自己来是干什么的。 眼下,邢宴衡家里的气氛僵持。 她尴尬的笑了笑。 “嫂子,二姐这性格就是这样,咱们多包容,回头我说说她,天不早了,咱们都早点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邢小翠逃也似的走了。 第一卷 第50章 终于摆脱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任彩凤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跟做梦了一样。 邢小翠说完,撵着邢周丽就走了。 院子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任彩凤问邢宴衡发生了什么?邢宴衡知道瞒不住,把前因后果和她说了一遍。 任彩凤听后,虽然当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她的表情看得出来,是隐忍过后,失望透顶所产生的负面情绪。 邢宴衡回到屋里,程钰脸上的愤怒还没消。 邢宴衡走过去,拉着她坐在床边。 程钰一把将他的手拍开。 “你们家这些亲戚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邢宴衡撇了撇嘴,确实无话可说。 这么多年来,他和任彩凤艰难度日,又何尝没有把那些亲戚看透。 他躺在床上,好看的眼睛向上,望着空洞洞的房梁。 程钰躺在床上,几乎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被人吻醒了。 邢宴衡置身在她上方,他一直都是这样,也不打个招呼,说来就来。 程钰已经习惯,闭上眼睛都要睡觉。 突然听见男人低低的声音响起。 “我这辈子,从来没被人重视过。” 但程钰因为邢周丽抽打他,她拿着菜刀冲出来的那一刻。 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傻,她虎。 可是在邢宴衡看来。 这个娘们,从来没这么可爱过!. 别说是身为母亲的任彩凤,都从来没有为他拼过命,可是这个刚娶进门不到两个月的媳妇儿,却愿意这么做。 邢宴衡的心里美出了花儿来。 “媳妇儿,你说你让我怎么疼你才好?” 邢宴衡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这样的媳妇儿该怎么疼才好? 这样的媳妇儿,是他八辈子都求不来的。. “睡觉。” 程钰命令,顺便将两个人身上的被子盖好。 邢宴衡连忙把被子遮在身上,同时,脸上挂着坏坏的笑。 “媳妇儿,我真睡不着。” “那就给我眯着!”不知道是不是天气无常的原因,程钰这个月例假不正常。 明明刚刚刚才来过,还不到时间,这又来了。 而且伴随下腹隐隐的坠痛,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猜测可能是干活的原因,因为太累了,导致的不规律。 …… 从打邢周丽离开,邢宴衡家里安静了几天。 届时,邢宴衡收到了农机站录取通知书,去县城农机站上班。 像这样的工作,在村里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在群众的口中,这就是一份吃皇粮的工作。 邢宴衡早早的起来,穿上程钰为他准备的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吃过早饭,出门去上班。 至此,任彩凤也知道他工作得来的不容易。 在他上班之前,仔细叮嘱了好一番。 邢宴衡连声答应,辞别母亲,来到县城农机站。 邢满洲之前答应过程钰,要当众向邢宴衡道歉。 在今天,终于兑现。 邢满洲等着所有人都休息的时间,再来到邢宴衡面前,郑重其事的检讨了自己,向他说对不起。 邢宴衡也当场表达了原谅。 只是,工友们对他并没有那么多的包容。 隔阂已经产生,邢满洲的工作如他预料那般,并没有那么顺利。 一天下来,根本就没有人跟他说话。 反而是刚入职的邢宴衡,工友们与他相处的十分融洽。 下班时工友们提出聚会,把整个车间的人都邀请了,唯独,把邢满洲给落下。 邢满洲的内心五味陈杂,下班独自回到家里。 他这两天正在跟朱苗赌气,几乎无话可说。 更别提要孩子的事,两个人都默不作声,自然也就耽搁了。 直到好几天以后,邢满洲主动拉下脸,跟朱苗缓和关系,两口子之间在床头打架床尾和。 …… 这天,程钰在家里纳鞋底。 郭凤燕上门来,告诉程钰,程大山的病情已经好转了很多,让她不需要在惦记。 母女俩聊天,毫无意外的牵扯到程艳。 郭风艳叹了口气,说起程艳回家偷东西那茬,已经不是丢不丢脸的问题。 而是她和程大山的教育,出了严重的错误。 就是因为早年的溺爱,才造就了程艳无限度的索取和贪婪。 然而,现在说这些,已经悔之晚矣。 程艳来家里偷东西这事儿,程钰没瞒着郭凤燕。 并且把程艳打欠条的事也说了。 郭凤燕听后,气得当即要找她算账,被程钰给拦下。 “你现在去逼她,她也没有钱还,再等等吧,全看她以后改不改。” 郭凤燕气的肺子都快要炸了。 “你指望她改?这欠条只等着打水漂!” 程钰不置可否,“那她现在没有钱,你再逼她又能怎么样。就这样吧,她以后应该也不会来了。” 程钰看向院墙上面糊的玻璃渣。 别说程艳,除非对方长翅膀会飞。否则,轻易进不来。 …… 程艳在出院后,生活水平有了明显的改善。 因为贺州拿出了他的全部补贴,给她买吃买喝,让她度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这天,贺州拿着一张证明书进门,交给程艳。 让她写下名字,再按了手印,那么回城这件事基本就有定落了。 程艳本来就不认识几个字,听他这么一说,毫不犹豫的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也按下了手印。 然后他便抓着贺州问:“具体日子定下来没有?你回省后,是干啥工作?” 贺州眼神闪,随意的敷衍。 “都还没定呢,得先把表格交上去,然后再看。” 程艳心里满怀着期待。 她苦苦等着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也不枉她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委屈。 程艳心里梦想着,她跟贺州回城,过上过太太的生活后,所有人都要对她羡慕不已。 联想到这段时间受的委屈,那些对她不好的人,她都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另一边。 贺州拿着程艳签好字的表格,直接来到了民政局。 将材料上交之后,工作人员询问了几个问题,在得到肯定的答复,直接给贺州发放了证件。 贺州捧着两张证明书,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他终于解脱了。 “哈哈哈。”他终于摆脱了程艳,恢复了自由之身。 第一卷 第51章 两个世界的庆祝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贺州今天晚上心情好,拎了一瓶白酒回家。 进屋,程艳做好了饭,在她出院后,贺州把所有的奖金都给了她,如今终于让家里的情况得以缓解。 而程艳因为今天晚上心情好,难得把家里收拾了一遍。 但也仅限于他们住的一间屋子里,贺州刚才经过厨房,瞧见里面蟑螂满桌爬,老鼠肆意的在地上开始烂掉的土豆。 这样的环境,简直跟猪窝没有差别。 猪吃饭都知道舔盆,而程艳做饭,锅碗瓢盆摆了一摞,都是脏的放那没洗。 贺州只要想一想那样的环境,就没有胃口。 他光拎着一瓶酒坐下,拿出酒杯,给自己倒了一盅。 程艳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杯子里的酒,馋的舔了舔嘴角。 “贺州,要不我陪你喝一杯吧?咱俩都好长时间没在一块喝酒了。” 贺舟唇角勾了一下,疏离一笑。 “喝完了酒,你想干啥?” 程艳被他看的害羞,脸颊泛红。 他跟贺州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了,并不是她不想,而是俩人日子不好过,每天闹矛盾,光生气都不够生。 外加贺州这段时间早出晚归,等他晚上回来,自己都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他都没醒,人就又走了。 程艳就是想,也没有那个机会。 她觉得正好趁着今天,跟贺州把夫妻关系修复修复。 于是,主动起身拿了个酒杯放在他面前。 “给我也倒一杯吧!” 贺州盯着酒杯看了一会儿,最终拿起酒瓶,给、她满上了。 “来吧。为了庆祝,干一杯!” 贺州他要庆祝什么? 当然是庆祝他跟程艳离婚。 此后他再也不用跟这个女人捆绑在一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用被她拖累了。 程艳以为的是他要庆祝即将回城,欣喜的拿起酒杯和他碰在一起。 一口气,干了杯子里的酒,程艳辣的直从盘子里夹菜吃。 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喝酒。 一杯酒下肚,脸颊潮红,看贺州的眼神都迷离着。 迷离之中,又掺杂着几分暧昧。 贺州看着他圆墩墩的大脸,油腻腻腻的笑,嫌弃又恶心。 “你先吃吧,我去看书。” “诶?”程艳跟着起身。 来到床边,她有些讨好的看着贺州。 “你回来一口饭都没吃,还是再吃几口吧,光喝酒会伤胃。” 贺州拿了一本老版的小说,兀自翻开在那里看。 好似没听见程艳的话。 程艳不死心,上去抓他的手,没想到,直接就被他甩开,如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贺州眉头紧紧的夹在一起,不耐烦的看着她。 “吃你的去,少管我。” 忽然之间,他似乎又变回之前那么冷淡。 程艳被他打了好几次,最严重甚至进了医院,后来只要贺州一冷脸,她就会害怕。 动了动嘴唇,她闷不吭声的坐回到桌子边。 贺州带回来的那一瓶白酒还在那。 陈燕试探着,回头问道:“我能不能再喝两杯酒?” “随你。”贺州头都没抬。 不过这样就已经让程艳很高兴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呲溜一口喝完,就着菜,又吃了一个大白馍。 然后紧跟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重复刚才的动作,一个馒头又让她吃进肚子里。 贺州望着她的背影,自从程艳跟他结婚,整个人胖了不止一圈。 头发也不梳理,就那么油腻腻的搭在肩头。 还有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 油渍、汗臭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酸黄瓜气味。 真的难闻。 似乎是酒壮怂人胆,程艳连喝了三杯酒,脸颊已经一片潮红。 她想要站起来收拾桌子,然而不知道是没站稳,还是酒精上头,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哎呀,贺州。你快过来扶我一把!我喝多了。”程艳叫唤着向他求助。 然而,这一幕却让贺州想起了当初。 他俩是在一起的那一晚,程艳也是借着酒劲儿让他搀扶,趁机就把他扑到了床上。 贺州那时候没有跟她一起生活过,不知道她的生活习惯是这样。 想来,那时候他有干干净净的衣服穿,每天洗脸梳头,肯定是娘家人在伺候。 直到独立生活了,她才原形毕露。 娶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贺州自认倒了八辈子血霉。 此刻他看着程艳笨重的身体,肚子里又有一股愤怒。 只是这一次,他忍住了。 他已经和程艳离婚,如果再动手,那可就不是家庭纠纷,而是故意伤人,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贺州已经在她身上栽过一次跟头,万万不可能在将要回城的节骨眼,被她拖累下水。 贺州冷淡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嗤。 越过她说:“我出去巡逻,你先睡吧。” 贺州说完就走了。 留下程艳一个人在屋里,其实她根本没有喝醉,就是稍微有点头晕。 被贺州这么明显的拒绝,程艳的脸臊的一片通红。 看着桌上的吃的,还有剩下的半瓶白酒。 程艳心里难过,拿起酒瓶子,一口气全都周进了肚。 贺州来到地里,挑了一个柴胡垛坐下,趁着四下没人,他打开口袋,从里面拿出昨天收到的信件。 这个寄信的人并不是之前的何瞳,而是另外一个,跟他有来往的同学。 这个同学由家里安排工作,一直都没有下乡,因为父母都在体制内,所以得到的消息可以确保准确。 这个同学告诉他,只有一个月,会有一批下乡的大学生优先回城。 而贺州的名字,本来不在这一批,是这位女同学央求了父亲,帮忙把他的名字加了进去。 而且女同学还向他许愿,等他回城之后,会让父亲也把他安排进入体制内,和她在一个单位工作。 这封信贺州每看一次,都会激动的呼吸急促,双手甚至隐隐发抖。 他等了4年,终于让他等到了。 他终于要离开这个穷困潦倒的村子,去过他本来拥有的生活。 而他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都将在今天截止。 哈哈。 哈哈哈。 贺州内心庆祝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空白的信纸,以及钢笔。 他用牙齿咬开了笔帽。 在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下:何瞳,我们的春天马上就要来了,等到我回去后,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加入下一批回城队伍…… 第一卷 第52章 进城看病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又在纳鞋底了,现在已经开春,在过半个月,基本人们身上的棉衣就脱掉了,到时候鞋也要换新的。 而刚好贸易开放,就是在半个月之后。 程钰要抓紧时间把这一批鞋纳好,到时候拿到市集上,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至于她在仓库里囤的那些粮食,暂时还不着急,等价格再往上涨一涨,等到八九月份出手就来得及。 而且程钰还想着,如果情况允许,她干脆开一家食杂店,那就有了正经的营生做,再也不用发愁没钱花。 “媳妇儿,媳妇儿?”邢邢宴衡连着叫了两声。 见她不答应,他翻身凑了过来,从后背圈住他的腰。 “都两天了,碰也不让我碰,亲也不让亲,你打算饿死我是不是?” 程钰瞪了他一眼。 “我身上来着呢,饿你也忍着。” “咋回事儿啊?这个月你都来两次。”邢宴衡表情隐隐龟裂。 别人家两口子结婚,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生。 他们俩可倒好。 例假一趟接着一趟。 邢邢宴衡属实有些无语,手放在她肚子上,自言自语的商量:“姨妈姨妈,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快点走行不行?”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程钰突然感觉一阵绞疼。 她拿开邢宴衡的手,额头上都浮现了细细的汗珠。 邢宴衡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坐起来。 “咋的了媳妇儿?是不是肚子疼的厉害?” 问着,他下地穿鞋,然后往程钰和自己的身上披棉袄。 “不行,赶紧上医院去看看,别是有什么毛病,耽误下来麻烦可就大了!” 邢宴衡穿好了衣服,把程钰背起来,连夜往医院跑。 程钰趴在他背上,被他这么一颠,感觉更加难受。 她后面的衣服都要被汗水浸湿了,捶打他的肩膀,一再提醒他:“慢一点。” 邢宴衡将脚步放缓,手往后面一摸,突然摸到了一手潮湿。 感觉不好的他,暂时将程钰放下来:“媳妇儿,咋回事儿,这么多血?” 程钰摇了摇头,上辈子加上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邢宴衡便从前面抱着她,以尽量平稳却匆忙的脚步,一路把她带到了医院。 “大夫,大夫,快看看我媳妇儿……”邢宴衡焦急的呼唤。 立刻就有医护人员过来,把程钰合力搀扶进了诊室。 很快,医生就给她开了单子,让她先去做b超。 邢宴衡的袖子都被他身上的血给浸透了,但是他根本就顾不及那么多,即便累的双手颤抖,他依然抱着程钰,一路面色焦急的将她送进检查室。 好在,一番检查下来,大夫说,她肚子里没长东西,也没有怀孕,所以不存在流产的情况。 再回到给他开单的诊室,大夫给他诊断,是因为月经不调,需要慢慢的调理。 程钰脸上大写的困惑。 以前她从来都没有月经不调过,怎么结个婚就不调了? 医生给她分析了多种原因。 其中就包含,性生活不规律导致,要么就是过度禁欲,要么就是过度纵欲…… 眼下。程钰出了这么多血,总不是办法,医生便给她开了止血药,配合调理月经的药,让她回去先吃着看看。 如果实在不行,就得进行刮宫手术治疗。 程钰还没有生过孩子,一听到要手术,想到会对身体产生伤害,便有些忧心。 邢宴衡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媳妇儿,别怕,咱们有病治病,身体健康才是主要的,哪怕是以后你生不了孩子,我也不会不要你的!”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你才生不了孩子!”程钰拍开他的手,用医生的话来安慰自己。 这只是一点小病,好了就没问题了。 然而她的内心仍然会产生压力。 他跟邢宴衡结婚也有三个月了。 住在村头,跟他们同一天结婚的两口子,前天刚查出怀孕。 这两天邻居也在问她,怎么肚子里还没有动静,程玉不想被说三道四,便告诉我他们说是在避孕,暂时还不想要。 结果却闹了一场病…… 程钰叹了一口气,在药房拿到了药,她当场就吃了一次。 考虑邢宴衡陪她过来,这一路已经够辛苦,干脆开了张病床,在这里住一晚。 次日。 程钰醒,又不放心的去做了一次尿检,还有血检,确定她的身体没有大碍,才安心。 而她吃的止血药似乎也起到了作用,今天起来明显已经没有那么多了,只是正常的量。 她又去找给他看病的大夫询问,大夫说只要吃药管用,这一次止住,月经结束后,调理的药坚持吃着,下一次应该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程钰这才彻底放了心,和邢宴衡往家赶去。 中途。 两口子经过供销社,都看见了那辆摆在门口的自行车。 车把子上面系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有好几个人都站在边上看着,但始终不见有人花钱买走。 邢宴衡的脚当场就走不动了,他转头看看成语,心想,如果把自行车买下来,以后再来县城就不用发愁了。 用脚走半个小时的路,骑自行车最多也就10分钟。 于是,他跟程钰商量:“媳妇儿,咱把它买了行不?” 程钰眼神动了动,其实她也很想要。 只是马上,她就叹了口气:“又没有票……” “谁说的?媳妇你不知道,在我们单位,每个人都有自行车名额,只要拿工作证就能买,不用票!” 然后程钰就激动了,他握着邢宴衡的手问。 “那你带工作证了没有?” 邢宴衡呲着虎牙笑,往兜里一掏,一张崭新的绿色小本本呈现在眼前。 “必须的呀!” 也是刚好,邢宴衡昨天晚上出门带她看病,特意揣了存折出来。 “那你快去取钱,咱们今天就买!”程钰催促,乐得眼睛都眯在一起。 邢宴衡也非常高兴,说罢要动身,看着程玉乐呵呵的小样儿,内心满足之余,不放心的叮嘱。 “你别乱跑,身子还没好呢,上店里头等着,我取完钱就回来。” 程钰忙不迭点头。 “好,你快去,别晚了让人买走,就没有咱俩的份了!” 邢邢宴衡转身朝着邮电局跑去。 高大的身影,在春风绿柳的下面,迈着希望的脚步,如同他们对未来生活的期待,一路顺遂。 第一卷 第53章 邢老太太的决定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就是的,昨天晚上大半夜,我看宴衡背着他媳妇儿,跑的那个着急,今天早上去大道上一看,冰面上的雪还在,应该是流产了!” “这丫头我看她平时也不出门啊?孩子咋还能掉?” “那谁知道,保不齐两口子都没有经验,给折腾掉了!” 村口,老婆子们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 而就在她们的不远处,邢宴衡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程钰坐在后座上,小两口风风火火的归来。 老婆子中的其中一个抬起头,就看见他们,愣了一下。 而另外几个人,在看见邢宴衡骑着的崭新自行车时,纷纷都住了嘴。 “唠嗑那大娘,二娘。”邢宴衡和她们打招呼。 老婆子往前走了一步,随即就把两口子给拦了下来。 这年头能买到自行车的,得是什么样的家庭? 那都是在县城里有单位的,在他们村里,就连队长也没有说买一辆自行车骑。 而今邢宴衡却骑着一辆回来,看了她们既稀罕、又新奇。 “宴衡,这自行车……是你买的?” “昨天夜里我看你背着媳妇儿往外跑,是发生啥事儿了?” 好信的老婆子们,一个接着一个问题的问。 邢宴衡已经猜到了。 肯定是这些碎嘴的婆子们在背地里说了闲话,要不然不会这么说。 只见,他嘿嘿一笑,俊脸露出两颗浅浅的酒窝。 “昨天晚上,我媳妇儿来例假肚子疼,我领她去镇上看病了。” “那大夫咋说的?你媳妇怀了这么久都没有,别是身体有啥问题?”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婆子紧跟着问。 邢宴衡凉飕飕的眼神儿扫过去。 回道:“就是月经不调,干活累着了,养养就能好。这不刚才回来经过供销社,看着自行车怪带劲,和我媳妇一商量就买了,大娘几个没感受过吧?要不我带着你们遛两圈?” 几个老婆子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 听见邢宴衡要带着他们感受自行车,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凑了过来。 “哎呀,我还没坐过这玩意儿呢,快让我试试。” “让我先坐,让我先坐,我一会儿还得回家喂猪,我坐完了再轮到你们。” 几个老婆子就像小孩似的,围着邢宴衡的自行车争抢着尝试。 邢宴衡也没觉得烦,带着她们转了几圈,成功的把她们的嘴给堵上了。 然后他带着程钰,在老婆子们羡慕的眼神里回了家。 任彩凤还在家里纳闷,大早上起来两个孩子都不在屋里。 她做完了饭,自己吃过,就寻思出去找一找。 滴玲玲。 一阵清脆的铃声传来。 当任彩凤看着自家儿子骑着28大杠,带着儿媳妇儿满脸笑容的回来,她自己脸上的笑也抑制不住。 “哎呀,这是……你俩这是去县城买它了!” 任彩凤的声音激动的有些发抖。 “妈,快点上来,带你感受感受!”邢宴衡把车子停下,嘚瑟地跟母亲炫耀。 然而任彩凤却不急着坐,围着自行车转了好几圈,眼睛因为激动,有些隐隐的泛红。 “可真好看,花了多少钱?” “120块,我工作证给优惠了10块,花了一百一。” “好,真好。”任彩凤终于舍得,用手在上面摸一摸。 好在现在的天气已经不冷了,空手碰到铁,也不会冻得立马就缩回来。 任彩凤这摸摸那看看,又蹲在地上,将自行车从头瞧到尾。 最后才坐在后面的座子上,让邢宴衡带着她在院子里转了两圈。 “快,快停下,你骑这么快,我有点害怕。” 苦了半辈子的任彩凤,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将是村里第一个买自行车的人家。 而今,弯了20多年的腰杆,似乎也终于挺直了。 “那你跟小钰还有钱没有?要是没有,妈,这还有点……” 任彩凤生怕两个孩子买自行车把钱花光,说着就要回屋去拿钱盒子。 邢宴衡拦住她的去路。 笑着说:“妈,不用,钱花光了我还能挣,你得留着自个儿用吧。” 母子俩在院子里,兴致勃勃的讨论买自行车的话题。 程钰回到屋里,看着最后剩下的几双鞋底,想坚持一下,把它们一口气弄完。 邢宴衡一进来,就看见她在忙,立刻板起脸。 “你咋还干活呢?快躺下,大夫都说了,这段时间你啥也不能干,也不能碰凉水,你不想好了是不是?” 程钰日常和他拌嘴,把手里的鞋底儿扔了过去。 “不让我弄,那你来给我弄?” “我弄我弄,行了吧祖宗?你快点躺下,我上厨房给你弄点饭吃。”邢宴衡又好声商量着。 因为大夫说了,程钰这病也不能生气,不利于她气血运行。 他一个大男人养家糊口是义务,辛苦就辛苦点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除了去上班,回来便是仔细的照顾程钰。 终于,在几天后,程钰身上的例假干净了。 但邢宴衡仍然不放心,又带她去了医院,做了b超,给大夫看过,确定过没问题后,他才把程钰带回家,继续仔细地养着。 …… 邢宴衡买自行车这事儿,经过住在村口的几个老婆的嘴里,没几天就在村里传开了。 邢家。 刘凤梅听说后,气得鼻子都歪了。 邢宴衡哪来的钱买自行车?那分明是他们家赔的钱! 她越想越窝火,跑到老太太的屋里,哭了一大场。 “原本我还想着,让二妹和三妹把钱去要回来一些,现在可好了,钱都让他花完了,还能要得回来吗!” 邢老太太嘘嘘的喘了口气。 前两天,邢周丽去邢宴衡家里闹的事,邢小翠回家已经跟她说过了。 得知程钰在院子里拿菜刀要砍人,她气得两天没吃进去饭。 也是在那一天,她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这个媳妇儿不能留! 否则早晚有一天,得让她把这个家败光,给拆散了! “去,去把小翠叫过来,我有事儿,要跟她说……”邢老太太说一句话,就要喘半天。 刘凤梅擦了擦眼泪,知道婆婆心里肯定有了主意,忙不迭地就去了。 半个小时后。 邢小翠拎着饼干进门,放在桌上,问老太太:“妈,你让我过来,是决定好了?” 第一卷 第54章 跟你男人还害羞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买了自行车,每天都骑着去上班。 再加上农机站的工作体面,当初那些因为他家里穷,不愿意把姑娘嫁给他的乡亲,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怕是把肠子都悔青了。 程钰半夜就医这件事,到底还是在村子里传开。 七拐八拐的,就演变成了她不会生育,还是后院的周旺来媳妇告诉她的。 程钰听后倒是不在意,毕竟她的身体她心里有数,就是有些生气。 周大嫂在旁边给她分析。 “我估计,是那几个嫉妒你的,巴不得把你跟宴衡搅合散了,她们好捡大便宜!” 周大嫂口中那几个人,程钰也在村里见过。 是几个年纪到了,还没找婆家的姑娘。 邢宴衡那张脸在村里头一号的美,早就不知道惹了多少惦记。 这么多年没结婚,其一是因为家里穷。其二,跟他眼光高也有关系。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即便邢宴衡结了婚,不代表她们就能死心。 程钰在村里的人缘好是没错,但也是跟那些长辈们交情的多。 像那些没出阁的大姑娘们,有的对她怀揣着嫉妒,见面都不看一眼。要么就是打算嫁人,人情往来都偏向于未来婆家,不会在娘家这边有太多打点。 “周大嫂,我还得麻烦你个事,你看我天天也不怎么出门儿,就算有什么风,也传不到我耳朵里,你帮我打听打听,是谁在背后嘀咕我。” “你放心妹子,我给你问着呢,问出来了,我过来告诉你一声。”周大嫂拍了拍她的手。 他现在已经完全被程钰折服,为了能跟她学习为人处世,自然要和她好好的搞关系。 这天。 邢宴衡下班回来,骑着自行车走到一半,就被冲到大马路上的人给拦住了。 姑娘年纪二十四五,梳着两根麻花辫子,脸颊通红的站在阳光下,看着他手边的自行车,满是欢喜和赞叹。 “宴衡哥,你这车子可真漂亮,能不能借给我骑一圈?” “骑一圈?你会吗?”邢宴衡白了她一眼,对她一点都不客气:“别挡着路,我急着回家吃饭呢!” 然而姑娘却缠上来,拽着他的车把不松手。 “哎呀,你别那么小气,你要是怕我给你骑坏了,就带着我跑一圈呗?我还没坐过自行车呢。” 此时已经开春了。 大道上时不时就会有人经过,邢宴衡见她跟自己拉拉扯扯的不成体统。 怕别人看见了误会,抬举手将人撵到一旁。 “该干嘛干嘛去啊,别过来烦我。”说完,邢宴衡骑着自行车就往回走。 姑娘的小心思没得逞,对着他的背影,急得跺脚。 “有啥了不起?不就是一辆破自行车,等我找到对象,也让他给我买!” 彼时,邢宴衡早就已经骑远了,压根就没有听见她的话。 …… 程钰在邢宴衡午休的时候,跟他说起了村子里的谣传。 邢宴衡想的很简单,走过来环住她的腰身,笑嘻嘻的说:“那还不容易,等你身体调理好了,咱们俩赶忙生一个,自然把他们的嘴堵住!” 程钰一脚踩在他的脚背,用胳膊肘把人怼开。 “我是憋屈的慌!邢宴衡,要是让我知道,你顶着这张脸出去乱搞,我就剁了你老二拿去喂狗!” 邢晏衡:“……” “媳妇儿,咱说话能别这么粗俗吗?” “我一直都这么粗俗,怎么,现在你后悔了?” 程钰危险的眼刀子扫过去。 大有一副他敢说后悔,立刻就剁了他的架势。 邢晏衡立马做投降状。 “不敢不敢。媳妇儿,那些长舌妇整天没事儿干,就喜欢在背后嘀咕人,你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犯不上!” “敢情她们说的不是你!”程钰坐下,留给他一个大后背。 邢宴衡看他真生气了,也不再开玩笑,站在原处思忖了一下,紧跟着,他走了出去。 程钰也没有管他去干什么,她买的所有鞋底和布料都已经做完了,放在柜子里时间久了怕发霉,趁着中午阳光好,拿到院子里去晒一晒。 没想到,大队的广播喇叭突然传出说话声。 “喂喂?” 程钰晒鞋子的动作一顿,因为辨认出,声音属于邢宴衡。 “咱们村里人都听一下,我是邢宴衡,关于最近村里流传我媳妇不能生育的问题,纯属造谣,我不知道是哪个操心不怕烂肺子的,在背后嚼舌根,总之别让我抓到,否则……” 邢宴衡的狠话还没放出来,大队长顾忌影响不好,赶忙把话截断。 “乡亲们刚才都听见了,最近因为一些留言,给小邢同志和他的爱人,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作为本村大队长,在这里提出建议,不要造谣,也不要传谣,村子的文明需要维护,如果因为个人私心,造成不良后果,我将代表村委会,追究他的责任!” 大队长的话说完,喇叭里面陷入了安静。 程钰没想到,邢宴衡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出面为她做主。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了大队长,使用广播的。 想到他刚刚默不作声的在那里思考的模样,她勾了勾唇角。 没一会儿,邢宴衡笑容满面的进了院子,也不顾露着天,直接就将她抱在怀里。 “媳妇儿,解气一点没有?” “没有。”程钰假装还在生气。 然而两个人已经相处了这么久,邢宴衡一眼就将她看透。 “真的?”抱着她的手钻到腋下去,对她咯吱了起来。 程钰发出一串“咯咯咯”的笑声,躲避着他的手:“别闹,我干活儿呢。” “活等会儿再干,媳妇儿……”邢宴衡在她耳边低低的商量:“大夫都说了,咱俩那方面得和谐一点,不能太频繁,也不能一点没有,你还记不记得?” 在他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息,熨烫着她的耳根,程钰的脸刷的,红了一片。 “要死了你,这还是大白天,你就想那些不正经的。” 程钰骂他一句,扭头便跑回屋里去了。 邢宴衡跟在后面,进屋顺便关上房门。 “你跟你男人害羞啥?”他抓住程钰,不顾挣扎把她横抱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 低眸,闭眼,唇便落了下去…… 第一卷 第55章 传言的人找到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亲热过,被邢宴衡缠了一通,就疲软的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了。 下午邢宴衡出去上班,程钰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听见院子里有说话声传来,且听起来有些耳熟,程钰便起身出去看一看。 “小钰,你起来了。” 来的是邢小翠,看见程钰出门,她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听说你生病了,咋样?这几天好没好点儿?” “好多了,小姑。” 程钰和邢小翠的接触也不多,算上和邢宴衡结婚的时候见过一次,就是上一回她来家里带走了邢周丽,还代替邢周丽给她赔了不是。 表面上是通情达理,尊重程钰的。 就是不知道心里怎么想? “小姑莫不是又替大娘他们来劝和的?您不用劝了,宴衡和大爷已经说开,除了那100块不给他,其他都和原来不变。” “呵呵小钰,姑不是来劝你的,这不是你姑父也想给我买一辆自行车,我听说宴衡买了一辆,先过来看看样子!” 程钰心道了一句原来如此。 “自行车让宴衡骑单位去了,晚上才回来。” “啊,没事,那我在家里等一等他。”之后邢小翠就专注的和任彩凤说话。 程钰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就去准备晚饭。 …… 邢宴衡骑着自行车,在整点下班回来。 刚走到村口。 “嘿!”一个人影跳出来,故意吓人,并把他拦在了半路。 邢宴衡把自行车停下。 邢燕就爬上了后座,催促道:“正好,你把我送刘双家去。” 邢宴衡不情愿,直接拒绝:“自己走着去!” 邢燕赖在车座上不肯下去。 “哎呀,你就蹬两脚把我捎去呗,别这么小气,坐你个车都不给!” 邢晏衡翻了个白眼,只好先将邢燕送去。 刘双就是邢燕的发小,今天中午他下班的时候,把他拦在路上,也要坐自行车的那个姑娘。 因为刘双经常去邢家找邢燕玩,所以跟他也算熟悉。 如果是十几岁小的时候,面对她要坐车的要求,邢宴衡兴许不会拒绝。 但是现在都20多岁了,他又成了家,自然要避嫌。 邢宴衡把邢小翠送到了地方,见刘双又往他这边跑,扭个头蹬着脚蹬子就走了。 “喂,宴衡哥!”刘双不死心的在后边撵了几步。 眼看着邢宴衡骑着自行车远去,她气呼呼的回到大门口。 和邢燕抱怨:“你哥也太小气了吧!我让他骑着自行车带我一下,他都不愿意!” 邢燕听后,笑的幸灾乐祸。 “他连我都不愿意带,别说你了。” “连你都不愿意带?为啥?”刘双不解。 邢燕嗤笑了一声,忽然就把脸板了起来。 “还能为啥!不就是因为他娶了个媳妇儿,现在见着我都不亲了!都是那女的挑拨离间的!” 邢燕越想气得牙根越痒痒。 她可没忘记邢宴衡的自行车是哪来的,就是程钰那个小蹄子,从她家讹走的钱买的! “你别看我二哥有脾气,在家也是让人牵着鼻子走,一句话都不好使!”邢燕不停的和刘双吐槽。 刘双却是一脸落寞。 低低的自语:“那也是他愿意的,今天中午他在大队喊的广播,你不是也听见了。” “那能咋滴?他又没有证据,那么多人都在说,可不是光咱们俩!”邢燕无所顾忌的大声嚷嚷。 刘双赶忙来捂住她的嘴,左右看了看,一把将邢燕给拽进院子。 “你别喊呀!本来没咱俩啥事儿的,你那么一喊,让别人听去,岂不是误会瞎话是咱俩传出去的?” 邢燕无语的努了努嘴。 “反正咱俩没传,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你也别乱说,你二哥下午用了才在广播喇叭里警告完,要是让他误会,是咱俩在外头瞎说,少不了找咱俩算账,到时候咱俩就替别人背锅了!” 刘双可不想当冤大头,虽然,她心里确实嫉妒程钰能嫁给邢宴衡,也曾在背地说过她的坏话。 可是邢宴衡都结婚了,抢别人汉子的事儿她不会干! 何况为了邢宴衡也不值得。 他除了一张脸长得好,脾气也坏,说话也难听,自己跟他过日子,免不得受委屈。 就他那性格,也许还真得承运那样的人来治他。 刘双这么一想,也就放下了执念,毕竟她又不是没人要,往后她的路还长着呢。 …… 邢宴衡骑着二八大杠回来,邢小翠就出门迎接了过去。 和众多人第一次见到自行车一样,围着它周围又是看又是摸的,最后提出,想要骑一圈。 邢宴衡面上挂着笑,好心劝道:“小姑,可不是,我这车金贵不让你骑,而是你没练过,上去坐不稳摔一跤可咋办?” “照你这么说,它还怪难学的?”邢小翠兴致勃勃的问。 行艾恒点头。提议道:“不过小姑要是想试,你坐后头我带你溜一圈感受一下。” “行,那让我先感受感受。” 如此。 邢延峰骑着自行车,载上了邢小翠,在院子里慢慢的转圈。 而邢小翠和任彩凤一样。 第1次坐自行车,觉得一前一后两个轱辘。连立起来都困难。何况在地上跑,就感觉不放心。生怕邢一航把他摔倒了。 “唉唉唉,快停快停,不行,我害怕!” 邢宴衡将自行车停下,邢小翠蹦下了地,用手拍打着胸口。 “艾玛呀,这么吓人,我估计我多半是学不会了!你买这辆自行车多少钱?” “一百一。” 邢小翠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即便没说出口,也肯定是往邢安他们赔偿的100块钱那里联想去了。 事实上。 邢安他们给的钱,压根就没动,程钰带回来的彩礼还剩下最后100块钱,被她取了出来,买了这辆自行车。 程钰在厨房里做好了饭,就听见后窗户有人在喊他。 她往过走了两步,就见周大嫂站在窗户外,小声说道:“小钰,我刚才从村口回来,你猜我听那谣言是谁传的?” “是谁传的?” 周大嫂叹了一口气,也往前上了两步,趴在窗户边儿,尽量将声音压低。 “是宴衡那个堂妹子,和老刘家的小双,两人在门口嘀咕的时候,隔壁大娘出来倒泔水听见跟我说的。” 第一卷 第56章 把她们俩一锅端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周大嫂露出一脸同情的表情。 看看邢宴衡这个家,表面上维持的和和气气,实际上芯子里都已经烂了,而且烂透。 先有堂哥暗中算计,背后插刀。 紧跟着堂妹出来造谣,两口子还能有好? “你要他们100块钱真不亏,活该,都要少了!”赵大嫂都替程钰恨得咬牙切齿。 程钰听后只是笑了笑。 邢燕一开始就看不上他,和她母亲嫂子一个鼻孔出气,在背地里说她坏话,太有可能了。 只是突然又冒出来的刘双,似乎她又多了一个敌人? 院子里。 邢小翠和邢宴衡说了一会儿,就道辞往外走。 赵大嫂听见说话声,跟程钰停止了聊天,回家去吃饭了。 邢宴衡上一秒客客气气的送走邢晓翠,关上大门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就收了回去。 他把自行车推到雨棚下停好,来到厨房问程钰。 “小姑跟你说没说咱大爷,和那100块钱的事?” “没说。” “哼,还算她不傻!” 明眼见着,邢满洲给他赔偿这事已经成为定局,这两个姑姑如果不是抱着私心,才不会管这种闲事。 程钰把饭菜都盛出来,交给他,让他端上桌。 一边说:“在背后说我坏话的人,我知道是谁了。” “谁?” “邢燕,还有一个叫刘双的,应该跟她关系不错。” “啥玩意儿?”邢宴衡当即就生气了,“这个死丫头,亏我刚才还在大道上捎她去刘双家,感情是凑在一起嘀咕你的坏话,你等着,我这就去帮你算账!” 说罢,他转身就朝着刘双家去了。 正好邢燕就在这儿,邢宴衡今天要把这俩多嘴多舌的死丫头一窝端! 程钰没有阻止。 邢宴衡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抓到个现行。 要是等过两天,谣言散了,再去找未免太迟,那她就白让人在背后里议论一遭。 她邢燕既然敢做,那她就应该为她的行为负责! 程钰把饭菜给邢宴衡留了一份,放在锅里捂着。 端上其他的上桌,和任彩凤先吃。 任采风和邢小翠聊了一下午,看得出心情很好。 程钰刚坐下来,她就迫不及待的跟她分享了一件事。 “你小姑下午过来跟我说,她们饼干厂有一个名额刚让出来,她说可以跟领导提一提,争取让我上去,但是我琢磨来回,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干不了几年就得退休,这么好的机会不如让给你。” 县城里的饼干厂是国营企业,虽然名字叫这个,但是却不止光产饼干,还有其他的面食品加工。 工作说累也不累,但绝对是个铁饭碗,端稳了就是一辈子。 至少在目前的大环境下,情况是这样的。 程程钰没急着高兴,也没答应。 因为她知道,国家马上就要开启一场大的变革。 到时候,赚钱的机会是不用发愁的,只用发愁本金和帮手,够不够去大干一场! “小姑是啥意思?”程钰问道,语气比较随意。 任彩凤说道:“反正她就说有这回事,具体的还得等这两天,她问问领导,要是靠谱,她再来告诉我。” “妈,那你觉得小姑靠谱吗?”程钰毕竟和邢小翠接触的少,论了解,还是任彩凤跟她认识的更久。 即便两个人来往的不多,可两个人做了这么多年姑嫂,总有一块儿办事儿的时候,差不多也能看出她的人品。 “这……”任彩凤果然犹豫起来。 她的思想也很直接,和程钰分析:“我估计,是得送礼?得花钱才好办事儿!” “那就等宴衡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先吃饭吧妈,一会儿都凉了。”程钰不疾不徐地说。 任彩凤点了点头:“好。” …… 彼时。 邢宴衡来到老刘家,阴沉着脸进了大门。 “宴衡?”刘双的母亲见到他先是诧异,随即想到在屋里跟刘双说话的邢燕,笑了起来。 “你是来找小燕儿的吧?她们俩在屋了,你直接去叫她吧。” “我不是!”邢晏衡脸色极臭,说话的语气也是一副来算账的样子。 “你们家刘双,和邢燕两个人在背后说我媳妇坏话。造谣她不会怀孕,闹得满城风雨!刘婶,我今天中午就在广播里说过,别让我知道,谁在背后搞鬼,否则这事儿轻易算不了!” 刘婶望着邢宴衡风雨欲来的表情,心里咯噔一跳。 知道他脾气操蛋,一旦闹起来。轻易不会消停。 主要是传出去丢人,她闺女也会落得一个长舌妇的名声,往后连对象都不好找。 “宴衡,宴衡你小声儿,咱们上屋里好好说,这应该是个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邢宴衡一甩手,拒绝了刘婶的劝和。 并且他故意扬起声调,在院子里呵斥:“再说了,既然是个误会,你拉我躲什么?把你闺女叫出来,给我好好说道说道,还有邢燕那死丫头……” 邢宴衡气势汹汹的来到刘双的门口,哐哐把门敲响。 屋里。 邢燕被吓的一抖,整个人直接就麻了。 刘双满脸焦急的拉着她的手说:“你看看,还真传出去了,都说不让你在外头讨论这事儿,你非不听!” 刘双被吓得脸色发白,坐在床上呜呜的哭起来,也不敢去给他开门。 “邢燕,你给我出来,把事儿给我说清楚,我今天不打你!”邢宴衡冷声在外面威胁。 邢燕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来到门口,回道:“我不信,你每次都这么说,完了每次都打我!” 说完,邢燕和刘双一块儿在屋里哭了起来。 “唉呀,你这是干啥呀?你看把两个丫头吓的,快别吵了,再把她们给吓坏了……”刘婶儿上前阻止,拉着邢晏衡往后推。 邢晏衡不好跟长辈动手,向后退了几步。 不过他的脸色依旧难看。 声色冷硬的说:“你闺女受委屈,你知道心疼,我媳妇儿受委屈跟谁讲理去?她这才刚从医院出来几天,大夫现交代,不能让他她生气,要是落下了病根,这个责任你们能负得起?” 刘婶被他逼的没办法,只得和他呛声。 “我闺女跟你媳妇儿没仇没怨,一定是你们家邢燕给带的!你过来嚷我家丫头,先把你们老邢家的管好再说!” 第一卷 第57章 道歉,大点声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行啊。” 哐啷一声。 邢宴衡抬脚就踹在门上,别说门里的两个人吓得一激灵,刘婶人都惊呆了。 “邢宴衡,没有王法了你!光天化日,你上我家打砸!” “你跟我讲王法,我还想跟你们讲讲!你家闺女舌头长的像王二太奶的裹脚布,你们惯着,我不惯着!” 说罢,他也没放过屋里的邢燕。 “我再说一句,你们不把门打开,一会儿我破开,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邢燕!你还能在里面躲一辈子?”邢延恒每说一句话,嗓音越发低沉。 邢燕知道自家二哥一向说到做到。 哆哆嗦嗦的开了门。 下一秒。 邢宴衡揪着她的领子就把人拽了出来,照着她屁股就踹了一脚。 “你能耐可大了?背后讲究你二嫂,过了嘴瘾是吗?” “二哥,我没有啊,村里人都在说,我就是跟着说了几句!”邢燕刚跟刘双在屋里化了妆,被眼泪一模糊,哭得像只大花猫。 “你跟我回去,给你二嫂道歉!” 邢宴衡每说一句话,邢燕都吓得直往后躲。 而后,他看向了刘婶。 “我们老邢家人我自己管,你们老刘家人自己看着办!” 邢宴衡抓着邢燕就回了家,进屋,程钰和任彩凤刚吃完饭。 正要起来捡碗,邢燕被推进了门。 她两只手攥着衣角,顶着一张糊的通红的大脸,抽抽哒哒的说道:“二嫂,对不起!” “大点声,听不见!”邢宴衡严厉的声音响起。 邢燕硬着头皮,两眼一闭,大声说:“二嫂,对不起!” “没有诚意,你给我仔仔细细的把错误说清楚!”邢宴衡再一次命令。 “唔唔……”邢燕哭得大鼻涕泡都冒了出来,碍于男人的威严,她结结巴巴的说:“我不该说二嫂的坏话,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请二嫂原谅我吧。” 邢宴衡这才满意,收回锐利的眼睛,看向程钰,便露出了笑容。 “媳妇儿,你说,除了让她道歉,怎么才能让你不生气?” “差不多得了吧。”程钰走到邢燕面前,给她递上了一块手帕。 “邢燕,今天我给你二哥一个面子,这事儿就算了,但要是再有下回,就不是你二哥去找了,我这个人脾气你是知道的,对我好的。我会加倍还之,在背后算计我的,我会让他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邢燕压根不敢伸手,程钰直接将手帕塞到他手里。 对邢宴衡说:“让她回去吧,别弄得跟咱们全家欺负她似的,回头有理也变得没理。” “哼!”邢宴衡凤眸冷冷的剜向邢燕:“我今天还就收拾她了,她自己干了没脸的事儿,好意思受委屈,那我就让全村人都知道,我大爷管教不严,一儿一女,全都把良心就饭吃了,光算计自己家人!” “二哥,我保证不说,今天都是我活该,你千万别出去说呜呜。” 邢燕被吓得脸色苍白,邢安最在乎面子,要是让他知道,她也来招惹程钰,肯定会打死她的。 “你知道就行,以后还敢不敢再犯?”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光这一回,就把邢燕给吓傻了。 别说程钰还没对她做什么,光是邢宴衡在刘家把她揪过来,她就已经丢尽了面子。 要是让她对象知道,保不齐亲事都要黄。 “那就滚,以后少往我媳妇跟前儿凑!” 随着邢宴衡发话,邢燕逃也似的跑出了大门。 邢宴衡对程钰保证:“还有一个刘双,三天之内她要是不给你道歉,我还去他家找她妈。” 程钰望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心里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 “行了,这事儿根源就出在程艳,你给我做的已经够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程钰抬起手,将他拉到饭桌前。 “你都忙活了一天了,回来又为这事儿生气,先别想了,我去给你端饭。” 她面带笑容的去了厨房,把饭菜给邢宴衡端出来,碗筷也一并摆在他面前。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嗯。”邢宴衡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旁边,任彩凤叹了口气。 对于邢燕在外面穿程钰闲话这件事,她既无奈,也对邢安的一双儿女失望透顶。 为啥他们家就不能像别人家似的?和和睦睦的相处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太过软弱,让刘丽梅给欺负惯了,连带的程钰也要受委屈…… 饭后。 邢宴衡回到屋里,程钰给他打了一盆洗脚水,并且蹲在地上,帮他把鞋袜脱下来。 “农机站的活儿累不累?” “还行,我才刚去,春耕还没开始,也不用我去开车,每天就打打杂,再跟同事们闲唠嗑。” 程钰难得这么贤惠的伺候他一回,他当然得好好享受。 闭上眼睛,舒服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今天小姑过来跟妈说了一件事。” 程钰将邢小翠要介绍任彩凤去饼干厂干活的想法说了,然后她抬头看着邢宴衡。 “我不是把你们老邢家人都往坏处想,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小姑跑这么勤快,怕是捏着啥坏主意。” 邢宴衡睁开眼,觉得这样跟程钰说话不方便,对旁边伸出手,要了擦脚巾。 程钰端着水去外面倒了,回来打了盆温水,把手洗干净。 邢宴衡坐在床边,开口:“咱妈咋说的?刚才在饭桌上,她咋没跟我提?” “估计是让邢燕给气着了,我看咱妈脸色不咋好,我估计,她胆囊炎就是这么多年从气上得的。” 邢宴衡陷入沉默。 程钰说的没错,母亲就是性格过于温柔,知书达礼,才会在面对泼妇一样的刘丽梅时,一再被欺负。 而刘丽梅只是这些人其中的一个。 村里但凡是带着坏心眼子,喜欢占便宜那号的,几乎都欺负过任彩凤。 邢宴衡要上工,又不能一天到晚的守着她。外加很多时候,他为了不让邢宴衡出去惹麻烦,受了委屈也不敢说。 知不知道邢宴衡过后,从别人口中听到转述,恨得报复社会的心都有了! 可理智偏偏要告诉他不能…… 一旦他有事,那就彻底没有人给她做主了。 第一卷 第58章 做梦也不带这么美的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想到这里,邢宴衡眼底闪过一抹狠辣,心里也有了主意。 “甭管小姑抱着啥主意,这回都让她鸡飞蛋打!你让咱妈答应,回头看看她弄出什么幺蛾子!” “咱妈的意思是想让我去,但是小姑没接话,只说把这个名额给咱妈,他先到厂里去问一问,等名额确定下来再过来通知。” 邢宴衡轻轻的发出一声鼻音。 “那就让他问去,只要他抱着不好的打算,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 “嗯,那不管,是我或者咱妈,都先答应了。” 程钰和邢宴衡商量完,不出两天,邢小翠就登了门。 “二嫂,我问好了,厂里确定只招一个人,名额我帮你争取了,这就是报名表,你填了,我上交给厂长,他给你盖个章,以后你就是厂里的正式员工了!”邢小翠激动不已的,将表格交给任彩凤。 任彩凤欣喜的指尖有些颤抖。 “竟然这么容易?小翠,真是谢谢你了。” “咱们是一家人,二嫂,你跟我客气啥?快签上字吧,我好赶紧上交,免得再出现变故!”邢小翠催促道。 任彩凤却迟迟没有行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个机会给儿媳妇。 “小翠儿,二嫂今年都40多了,这个工作给我,也干不了几年,你看能不能让小钰去?” “你想把这个机会给程钰?”邢小翠一听,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二嫂,可不是我挑剔程钰,背后说他的不好,我这人向来只讲事实。你看自从宴衡跟她结婚以后,家里头出了多少事? 大过年的,让街坊四邻都看了笑话,她是个晚辈,长辈教育她,他她不想听,不听就是,非要为了争那一口气,和大嫂吵架,还不管不顾的顶撞我妈。 她但凡有些家教,都不该这样,目无长辈。” “是咱妈和大嫂先挑剔小钰的,她在我们家从来都不顶撞我。” 任彩凤记得的,全都是程钰的好。 因为她也确实做到了孝道! “小钰的脾气就是有些急,只要别人不惹她,她是不会去欺负谁的。” “二嫂,那是因为你好说话,要是连你这样老实的婆婆她都要欺负,那她真的就不是人了! 还有先前和满洲闹起来,满洲确实有不对,和宴衡和他是亲兄弟两个,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要不是程钰在中间胡闹掺和,也不至于闹得两个人都不往来了! 妻贤家才能和,可是你看看程钰,她浑身上下哪一点和贤惠沾得上边?不是今儿跟这个吵架,就是要拿菜刀砍人!我那天光说了我大姐,没说她一个“不”字儿,我但凡说了,怕不是也得拿刀来砍我!” “她不会的,是二姐太过分了,上来就想打人,用棍子抽了宴衡好几下,小钰才实在看不下去的。”任彩凤焦急的解释。 邢小翠却不愿意听。 “二嫂,你就别替她说话了,程钰对我们老邢家人都有意见,这份工作就算给了她,她也不会念我好的。” 邢小翠这话说的倒是有自知之明。 程钰确实对他们老邢家人,没一个有好感。 上至七老八十的邢老太太。 下至将要出门的邢燕。 邢安虽然在上一次为邢宴衡做了主,可他怜惜的是他侄子,程钰与他们家人水火不容,他就算再刚正不阿,也不可能胳膊肘拐到他这边来,与他全家作对。 日后遇事,多半还是想息事宁人! 此时,程钰就在屋外晒棉袄,任彩凤的窗户并没关严,把邢小翠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屋里,任彩凤还是觉得,邢小翠对程钰有误会。 “小翠儿,小钰他真不是那样的人,你看起码她对你,没有不尊重过,那是因为你对她好,还有村里的这些邻居们,也都跟她相处的融洽,小钰她真的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邢小翠没有再说话。 过了许久,她叹息了一声。 “唉,那好吧,反正这个工作就是给你们家留的,你想给你媳妇儿,那我就让你如意,只要你高兴就行! 不过事先有一件事儿,咱们得说好,你儿媳妇脾气冲,在工作上可不能这样,人家领导说她两句,她跟人家顶嘴又干架的,那回头我这个介绍人也得担责任!” 任彩凤见她答应了,赶忙保证。 “不会的,不会的,我会交代小钰,她能听我的话。” “那你就把这份表格拿去给她填了吧,然后我好去找领导盖章。” “行!”任彩凤拿着表格,满脸欣喜的从屋里出来。 “小钰,你小姑答应把这份工作给你,你在上面签字就行了!” 程钰放下手里掰了一半的玉米穗,接过表格仔细查看,确实没有问题。 于是按照和邢宴衡事先商量好的,在上面签下了名字。 任彩凤接过表格,交代她中午做点儿好的,留邢小翠在家里吃。 程钰答应,把家里剩下的最后一块肉从井里捞出来,准备炒一个白菜肉片。 邢小翠儿急匆匆的从屋里出来说:“饭我没工夫吃了,等改天的吧,我得先去把工作安排上!” 说着话,她似笑非笑的看向程钰。 “小钰,这下好了,你跟宴衡以后都有正式工作,以后再也不用发愁过日子了!” 程钰眉开眼笑的从厨房里出来。 “还是得多谢小姑,有好机会想着我们,今天这顿饭您来不及,我给你留着,你啥时候有空过来,我做大餐招待您!” 程钰的眼睛里散发出亮晶晶的光,看起来透着几分殷切。 邢小翠对她点了点头,待出了大门,他看着手里的表格,笑得意味深长。 她就说,只要把肥肉丢出来,就没有不馋腥的狗! 程钰她再横,好处当前,不也得赔着笑脸? “等着吧,这份工作,我肯定给你好好安排上!”邢小翠低声自语。 她把戏演的这么逼真,别说任彩凤那个傻瓜看不出来,哪怕程钰想破了脑袋,也肯定猜不到,这其实就是为她准备的工作! 要不然,就凭她对邢家干的那些事儿,这样的好处能轮到她? 做梦也不带这么美的! 第一卷 第59章 冤有头,债有主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签了邢小翠给她的报名的表格,接下来就是等消息。 过了一日,邢小翠没上门。 同村的刘双,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来到家里。 “二嫂,我来给你道歉,我和邢燕在背地里说你坏话,是我不对,我确实嫉妒你能嫁给宴衡哥,可是那些话就我跟邢艳两个人说过,在我妈面前都没说过。” 刘双站在院子里呜呜的哭。 她个性要强,脑子也比邢燕清楚。 那天邢宴衡到家里闹完,她自知是被冤枉的。 明明所有人都在议论程钰,邢宴衡光找她们俩,把她们当成传播流言的人,这口锅她背的实在冤枉。 今天她来向程钰认错,但同时也是为了澄清自己。 “我敢跟你发誓,但凡我跟别人传你留言,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程钰看着她脸上坚决的表情,皱了皱眉。 “你是从谁那听说的留言?不是邢燕告诉你的?” “不是,邢燕一开始都不知道,是我听后院嫂子说的,我是问邢燕,有没有这回事儿,邢艳猜着你多半有病,我就信了。” 刘双一边哭一边解释,“大家都在传,我以为你真的有病,就跟她说了两句,我也不是诚心的,故意在外面败坏你的名声。” 程钰默了默,没想到周大嫂的消息不准确,让邢宴衡算错了账。 不过,她也不觉得愧疚。 如果不是刘双和邢燕两个人抱着坏心,也不会萌生看她笑话的想法在背后讨论。 只能算她们倒霉,偏巧,讨论的时候让别人听到,产生误会。 看来散播留言的人隐藏的很深…… 程钰能够怀疑的对象太多了,刘丽梅、朱苗、邢周丽。 这些人都跟她结了仇,保不齐是谁在恶意报复。 “我知道了,今天你来给我道歉,这个事儿就算了了,我以后不会让宴衡去找你的麻烦,但是经过了这件事,你也该长个记性,以后管住嘴,少说别人的闲话。” 刘双吸取了教训,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妈不让我跟邢燕一起玩儿了,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说你了。” 程钰将刘双送走,回到屋里,她将这几个人的名字写在纸上,进行一番梳理。 刘丽梅那个人嘴损,喜欢找茬,在背地里耍一些阴招,确实有可能。 先前在她面前丢了几次人,就是因为第一次上门,被程钰给打出去,从而产生了报复心理,才在大年三十那天刁难她。 结果刁难失败,反而让她自己受了一肚子委屈,明的不行,她很有可能来暗的。 好在邢宴衡出面护着她,及时制止了流言。 假如他思想古板,相信了风言风语,认为程钰的身体有问题,那么两个人的婚姻自然就会发生矛盾,甚至闹到离婚都有可能。 那么刘丽梅的报复就达到了。 其次就是朱苗,相较于刘丽梅的嚣张跋扈,她的嫌疑更大。 程钰和她打过几次交道,就知道她心机深沉。 她代表邢宴衡向他们要了100块钱,还让邢满洲丢大了人,怕是朱苗恨得牙根直痒痒。 最后就是邢周丽。 那人就是个虎逼,除了吵吵就是打架,应该没有那么多歪心思,所以嫌疑最小。 至于邢家的其他人,邢老太太向来爱面子,肯定不会宣扬自己家的丑事。 那么嫌疑就可以排除了。 程钰锁定了目标,就开始行动起来。 流言这个事儿她绝对不能算了,必须要把人揪出来,让冤有头,债有主! 程钰直接去了刘双后院的邻居家,她和这家人没有打过交道,但是大家在一个村里住着,只要上门了,如何也得客气两句。 程钰不搞那些虚的。 她直接去问那位嫂子,是听谁说了她的流言。 那位嫂子一开始并不承认,说她根本就没听过,也没跟任何人说过。 程钰说好。 “背后话的人,我是一定要找出来的,您不承认,可刘双就说是从您这儿听的,要不我叫她过来跟你对峙?” 这位嫂子被程钰说的面红耳赤。 只好坦言:“我是听前面的赵大娘,她跟我说的,我就以为是真的……我想着刘双不是跟邢燕玩的好,就问问她,有没有这回事。” 程钰点了点头,并没有责怪她。 不过临走之前,她还是巧妙的警告了一番。 “嫂子跟我无亲无故,平时也没有来往,难得您这么热心肠,还关心我的身体,放心吧,我跟邢宴衡都健康着呢,想生孩子的时候,自然会生。” 嫂子被她说的,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讪讪的点头,将她送出了门。 有了下一个目标,程钰立刻就去了赵家。 这位赵家的大娘就是那天在大道上,跟一群老婆子聊天的老太太。 当时邢宴衡买了自行车,还带她溜了一圈。 程钰也是上门就问赵大娘。 “明明那天我和宴衡已经跟你们几个解释,就是有些月经不调,吃点药调理调理就能好,为什么你还跟人说我不能怀孕?” 赵大娘被她问得老脸通红,赶忙说:“我可没有说你坏话呀闺女!你大娘我虽然好信儿,可我心不坏,是老周跟我铁定说的,你不能生育!” 程钰又按照赵大娘的指认,找到了周大娘。 周大娘和赵大娘一样,满脸无辜。 “我也是听我二妹子说的,她不是跟你们家大嫂子娘家住一个村?她是听你大嫂子的娘家嫂子,跟她说的这么一回事儿!” “所以这些事儿,都是我大嫂往外传的了?”程钰眯了眯眼睛。 幕后操纵者,这不是找到了! 好她一个朱苗,竟然真的在背后捅刀! 程钰面对脸色尴尬的周大娘,同样是没有放过。 “周大娘,您知道我跟我嫂子他们家并不和谐,先前堂哥在背后算计宴衡,我管他们家要了100块钱做赔偿,她心里怕是把我恨死,故意在外面说我的坏话。 您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也知道,这事并不能保真,何况我和宴衡也跟你解释过,为啥还要往外传呢?” 周大娘为啥还要往外传…… 她动了动嘴,顿时羞愧地趴在炕上,不敢抬头看她。 “大娘也不知道,大娘老了,糊涂了,就是随口一说的事儿,没想到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传开了。闺女,是大娘对不起你呀……” 第一卷 第60章 真是作死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年迈的老太太向程钰认错。 程钰不提原谅,却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的坏人做了坏事都能得到惩罚。 不过好在这老太太给她认了错,程钰在临走时,放下一句:“下回村里再有人传我坏话,周大娘,我第一个过来找你。” “丫头,我再也不会了,我错了呀。” 程钰丢下在炕头上哼哼唧唧念经的老太太。 这下让她找到了传言的正主,她一鼓作气,冲到了邢安家里。 朱苗刚喂完了猪,提着猪食桶从猪圈里出来。 见到程钰气势汹汹的进门,她眼神躲闪了一下。 刚要开口。 程钰来到近前,扬起手,啪的一下,给她甩了一个巴掌。 朱苗当时就被打傻了。 用手捂着脸,双眼圆瞪。 “我叫你声嫂子,是看在邢宴衡的面子上,你真当我是个软蛋,由着你在背后使那些见不得光的小伎俩?”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朱苗瞧着程钰的仗势,捂着脸,吓得撒腿就往屋里跑。 此时家里人都不在,只有邢老太太一个人在屋里。 朱苗跌跌撞撞的跑进去,哭着跪在地上说:“奶奶快救我,程钰她疯了,上来就打了我一巴掌,还胡言乱语,说一些有的没的,我根本就听不懂啊!” 邢老太太听见程钰的名字,脑瓜子嗡的一下。 她这刚养好一点的身体,被这么一刺激,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满脸通红。 同一时间。 程钰追了过来,站在门口,双手叉腰说道:“你不用在老太太跟前告我黑状,朱苗,你敢做不敢认,用不用我把所有人都集合在一起?当面指正你干了啥事儿!” 程钰看着对她抱有偏见的老太太,怕她一下被气死过去。 直接解释:“朱苗回去跟她大嫂说我不能生育,故意传回咱们村,让所有人都误会!你说她干的是不是人事?我今天打她亏不亏?” “奶奶我没有啊,程钰她是在污蔑我!”朱苗哭着摇头。 “你还狡辩!我这就去叫人,让大家都过来看看你死鸭子嘴硬!” 程钰气势汹汹的往门外跑。 邢老太太见状,急得抄起拐棍想追过去。 朱苗却抱紧她的大腿,口口声声让她做主。 然而邢老太太哪能看不出,她散播程钰的坏话确有其事。 她抄起拐杖就打到朱苗的背上。 朱苗被打的“嗷”一声,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 邢老太太追了出去,程钰在听到朱苗的叫声后,就放慢了脚步。 “你等等。” 听见邢老太太叫人,她转过脸,斜眼看去。 邢老太太喘了喘。 缓缓的开口:“我打过她了,我给你出气,你回来,别让村里人都来家里看笑话!” “那行,奶奶,我给你个面子,不把这事闹出去,但是您看一看,今天的事儿怪我吗?是我故意来找茬的吗?是大娘他们一家,净找我们俩的事儿!” “这一回你没错,是朱苗做错了。”邢老太太召唤成语:“你进屋,我让她给你道歉。” “光跟我道歉可不行,我还要名誉赔偿金。做了坏事不付出代价,想用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解决?看来是上一次我要的少了,不让她长记性!” “给,给你赔偿!”邢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进了屋。 朱苗先被程钰打,后又被老太太打了一棍子,心里是比谁都委屈的。 可是现在偏偏没有人能帮她说话。 老太太进门后,指着她就是一通训斥:“你个不长脑子的东西,在背后撺掇满洲和宴衡兄弟俩不够,还敢在背后使坏!今天别说我们打你,等到满洲回来,你看他揍不揍死你!”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奶奶,我冤枉啊……”朱苗哭的像是一个泪人,两只眼睛也迅速肿胀,像是两颗核桃。 “你还不承认,非得要他把人都叫过来,跟你当面对峙吗?我劝你见好就收,跟她认个错,把钱赔了,以后省得她拿这事儿为难你,你斗不过她的啊!” 邢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将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杵下去。 每一次程钰过来,都会刷新邢老太太对她的认识。 现如今。 连她都被按着头承认,程钰不是好惹的主儿,想要糊弄她,根本是不可能的。 “闹到最后,你非得把脸撕破,对你也没有好处!” 在邢老太太的一番劝告加要挟之下,朱苗总算起身,来到程钰面前,向她认了错。 “对不起,你想要多少钱,说吧。” 程钰冷笑。 “我再要100……” 眼看朱苗吓得脸色一变,程钰继续说:“相信你也拿不出来,这次赔我20,咱们俩这回的账就算了,不过再有下一次,可就不是这个数了!” 朱苗真是呕得恨不得吐血! 这个程钰,难道是算准了她家钱匣子吗? 昨天邢满洲刚好发工资,拿回了28块钱。 8块钱她还了刘丽梅,想着剩下的20块留着这个月花。 结果程钰上门来,狮子大开口,就都给要走了。 朱苗又心痛又无奈。 去钱匣子里取了钱,赔给程钰。 程钰把钱收下,写了一张收据给她,临走时还叮嘱她记得收好,丢失概不负责。 程钰离开后不久,邢满洲就从单位回了家。 看见她在院子里哭哭啼啼,邢满洲就感觉到不妙。 “怎么了?哭啥?” 朱苗坐在那儿一直哭,始终不说因为什么。 邢老太太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 看见朱苗就来气。 “这个蠢货,让她娘家嫂子造谣程钰,让人家给挨家挨户的翻出来是她干的,过来打了她一巴掌,还要走了20块钱赔偿。” 刑老太太就是故意告状,必须让新满洲好好收拾她一顿! 否则,惯得她一次又一次,以后就是第二个程钰! 邢老太太就那么冷眼在门口看着,邢满洲揪住朱苗的领子,厉声呵斥。 “你是咋想的?还敢去招惹她!真是作死!” 邢满洲用力推了一把。 朱苗力气不敌,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只见她脸色苍白,瞬间就没了血色,用手捂着肚子,哭着喊:“满洲,我肚子好疼啊……啊……” 第一卷 第61章 孩子掉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朱苗被邢满洲推倒了之后,一直哭喊着肚子疼。 一开始邢满洲还以为她是装的,邢老太太看见她身上流出来的血,吓得脸色大变。 “满洲,快点送她去医院!可别是小产了!” 邢满洲一听,心中已经懊悔不迭。 忙过去把朱苗抱起来,匆匆的往医院跑。 到了医院大夫一检查,果然是怀孕,而且已经有一个多月。 因为胎位还没坐稳,邢满洲这么一推,孩子直接就掉了。 邢满洲万分自责,当时不该那么冲动。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朱苗虚弱的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这一场不小的打击,让她痛苦难当,她埋怨自己的疏忽大意,竟然连怀孕都没发现。 可是她也埋怨邢满洲,在愤怒中推了她一把。 他更恨程钰! 自己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坏话而已。 而她失去的却是真真实实的孩子! 朱苗内心又恨又悔,在病房里哭个没完。 没多久。 得知消息的邢安和刘丽梅匆匆赶到医院,得知朱苗孩子掉了,老两口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如今也只能尽量安慰她,让她早点想开,日子总是要继续过的。 …… 整个邢家两位媳妇,前有程钰半夜被邢宴衡抱去医院看病。 现在又有朱苗,大白天的被邢满洲带去医院。 一个是被造谣流产,一个却是真流产,消息没过几天就在村里传开。 届时大家也都知道了,程钰不孕的传言是朱苗干的,纷纷议论,说她流产是自食恶果。 平白无故的咒什么人呢? 现在好了,把她自己的孩子给咒掉,这下她也该消停了! 程钰并没有去医院探望朱苗。 因为知道去了也不会受欢迎,而且,就凭朱苗的小心眼,保不齐在心里恨死了她。 甚至把流产也栽到她头上。 她又何必去讨那晦气呢? 程钰这两天在等着邢晓翠的消息,从递交完了表格就没动静了,让她一度怀疑,工作的事干打雷不下雨,就这么落空了。 直到这天下午,邢小翠来到邢宴衡家,她进门就开始说起了朱苗住院的事。 “唉,我上午去医院看过了,这不刚刚才回来,我跟你们说,二嫂,小钰,朱苗这回可挺严重的,大夫说,要是养不好,以后生孩子都困难了!” 邢小翠一边说一边惋惜的摇头。 任彩凤知道,她心里必然是把这事怪在程钰身上。 不等邢小翠说什么,她主动开了口。 “小翠,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小钰去找朱苗说理,是她有错在前面,谁也不想她肚子保不住,她要是不在背后说我们家小钰的坏话,也不至于会发生这种事!” 邢小翠听了任彩凤的话,明显的愣了一下。 想她嫁到邢家这么多年,除了二哥还在的时候,把她放在手心里护着疼着,让她作为老邢家的焦点,享了几年福。 在二哥去世后,她跟人说话都不敢大声。 怎么? 现在这是娶了个厉害媳妇儿,腰杆挺直了,竟然也会跟自己摆道理? 邢小翠心里冷笑,越是这样,程钰就越不能留! 要不然等老太太过世以后,邢宴衡和任彩凤他们俩得六亲都不认! “我知道,二嫂,咱们不说这事儿了,小钰的表格我已经递上去了,厂长也答应给盖章,可就是迟迟也不动手,我想着,保不齐是咱们好处没给到?” 邢小翠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任彩凤忙说:“那就赶紧给了吧,这工作毕竟是个铁饭碗,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落到手里?” 邢小翠附和:“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少出一些东西,换一个长久的工作,怎么样都是不赔的!” “那你说,咱们得给点啥东西合适?” 邢小翠笑着摇头:“不用你们准备,我顺手就弄了,已经送过去了,估摸着也就这两天,保准能定下来!” 任彩凤一听,看邢小翠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那可真是太麻烦你了,小翠儿,那等到工作下来,我让宴衡和小钰一起去家里看看你。” 邢小翠笑着摆手。 “不用,咱们都是一家人,你那么客气做什么?只要小钰和宴衡两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说罢,她又看向程钰。 意味深长的叮嘱:“小钰,看你婆婆对你多好,这么好的端铁饭碗的机会,说给你就给你了,你可一定得好好珍惜,到厂里收敛你的脾气,别让你婆婆为你担心。” 邢小翠说这话表面是在嘱咐,实际就是在暗暗的贬损程钰! 程钰笑着把话接下:“小姑说的在理,你放心吧,我又不蠢,这么好的机会,我肯定好好珍惜。 再说我这人脾气也没有外头传的那么坏,都是别人不招惹我,我就不去动别人。可如果别人都欺负到了头上,我还忍着,岂不是个软蛋?” “软蛋?这话说的,你这是在指你婆婆呢?可不能这样,没大没小的!” 邢小翠和程钰话还没说几句,这就暗暗的过起了招。 她这么明显的离间程钰和任彩凤,明摆着没安好心。 他以为给程钰介绍了工作,程钰就得咽下她给的这口闷气? 那邢小翠可是想错了。 “小姑,我可没有这层意思,像你说的,我妈这个人心肠软,从来不招惹是非,哪怕被人欺负了,也都是息事宁人,您要是真为她好,就帮我多劝劝她,别缝谁都那么好说话,到头来委屈了自己。” “你妈呀,我劝不动她,她就是这性子了,不过说起来,好在宴衡娶了你,你这小嘴皮子利索,给她撑腰也够了。” 邢小翠说到这里,勉强占了个上风。她拍了拍程钰的手,又跟任彩凤告辞。 转身出门的时候,她心道,死丫头还真是个软硬不吃!心眼儿稠密,满肚子的诡计,还巧舌如簧。 难怪邢老大一家都斗不过她自己一个人! 看来工作安排好了,也不能大意,直接就给她来一剂猛药,让她和宴衡直接散了才利索! 否则给她卷土重来的机会。 她非但落不到好处,还会被这丫头记恨,报复到头上! 第一卷 第62章 邢小翠的热心肠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次日,邢小翠就给任彩凤送来了好消息。 程钰的工作已经通过了,让她赶紧收拾收拾,第二天直接就去上工。 同时,她也带来了邢安家里的状况。 朱苗从医院里出来后,就被娘家哥哥给接走了。 朱家对邢满洲以及邢家其他人怨念颇深,大有一副,他们要是不给说法,就不让朱苗回去过了的意思。 面对这样的情况,邢小翠又展现出了她的“热心肠”。 她要陪着邢满洲一起去朱家赔不是,言语之间十拿九稳,无外乎是说朱苗的脾气好,比一般人要大度。 说完了这番话,她还不忘看向程钰。 欲盖弥彰的解释:“小钰,我可没有挑剔你的意思,你别多想啊。” “小姑,我没有多想。”程钰笑着接话。 然后顺便问起了去工作的注意事项,比如说单位里的规章制度,让邢小翠先简单给她说一说。 “倒也没什么,不能迟到和早退,给你安排的是质检流水线,到时候老人会带你,你按照要求做就行了。” “那行,工作服是单位给发还是我自己准备?” “工作服都是单位统一的,到时候有人拿给你,你明天直接去就行,对了,你别忘了去李厂长办公室报个到,到那说的好听的,给领导留个好印象。” “我知道了,谢谢小姑。” 送走了邢小翠,程钰等到邢宴衡中午回来,和他去屋里说话。 “小姑说工作已经下来了,让我明天就去上班,也没感觉她有什么目的,还是得到以后看,不过她帮忙送的礼,咱妈说改天让咱俩买些东西,去她家里看看。” “那就去呗,不管她有没有替咱们送礼,总归这份工作是落着了,回头要是见事不好,咱就走呗。” 邢宴衡勾起一侧嘴角,似笑非笑,俊朗的眸弯成了一道弧儿。 “只是有一点,去上工,有人故意刁难你,别让自个儿受委屈。” “那是肯定的,我这人向来不挑食,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两口子在屋里聊了一会儿,任彩凤把饭弄好了,站在堂屋门口叫他们。 程钰和邢宴衡过去,任彩凤有件事拿不定主意,便问起他们。 “你小姑说,你奶奶这段时间生了不少气,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意思是不是暗示我该去看看?” 邢宴衡往自己的碗里盛了两勺饭,觉得勺子不好使,干脆端起盆,用筷子往碗里扒拉。 “要我说你可歇歇吧,小姑说也是跟你抱怨你儿媳妇,你去了,她说不着小钰,指定得说你,你自己这身体才刚刚养好,少去他们那儿凑合,别让他们家乌烟瘴气的环境给你也染上。” “那我就不去了。” 任彩凤还是比较听儿子话的,而且现在的她也学聪明了,不像以前似的,自作主张的去和邢安那一家来往。 “这就对了。”邢宴衡笑着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块肉。 “从前咱们家日子过得不好,你往人家去,人家怕你占便宜,现在情况这是反过来了,人家会觉得你去眼气人。 再有,小姑找的这份工作,在刘丽梅和朱苗那肯定是过过明路的,你想想,这么好的机会,她俩不抢不争,任由小姑给了咱们,也该想到这里头有猫腻。” 任彩凤一听,顿时紧张了。 “如果有猫腻,那我岂不是害了小钰?” 邢宴衡拍了拍母亲的手,让她先冷静。 “小姑要是存心找咱们家麻烦,这次不成,也会有下次,咱们也没必要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不信一个大活人,去到厂里上个班,能把人上丢了?” “妈,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实在不行,大不了工作不要,咱们不主动惹事儿,但也绝对不怕事儿。” 听了儿子和媳妇的安慰,任彩凤这才稍微放心。 不过,她也在这一瞬间,认识到从前的自己,有多么的软弱无知。 亏她活了一大把年纪,竟不如两个孩子头脑清醒。 她的心里有了决定。 如果这一次邢小翠真的抱着坏主意,也来坑害他们家人,那她绝对不会再容忍下去的。 程钰有句话说的没错。 善解人意的背后,往往藏着数不尽的委屈。 任彩凤委屈了半辈子,下半辈子,说什么也要改一改,把腰杆挺起来活一场。 …… 一大清早,程钰就和邢宴衡一起起来了。 两个人工作的单位都在县城,且上班的时间都差不多,正好可以骑着自行车一起去。 吃过早饭,邢宴衡就拉着程钰出门。 任彩凤还是有些担心,不断的告诉程钰,要是干得不顺心,就不去了,千万不要为难自己。 程钰满口答应,一路顺顺利利的来到工厂。 在大门口,邢宴衡把自行车停下,单脚撑着地面,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的脸。 “媳妇儿,亲一个再走。” “少来了吧你,赶紧上班去!”程钰笑着催促他,然后便走进了工厂。 按照邢小翠之前的交代,她直接来到了厂长的办公室。 这位李厂长今年还不到50岁,看起来人也精神,头发还特意染了黑色,乍一看,跟40岁左右的中年人没有区别。 “李厂长,我是咱们厂新来的程钰,过来找您报个到。” 小姑娘今年也就20刚出头,年纪轻轻的面庞,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说话时纯自然弯着,看着就有朝气和活力。 李厂长为人严肃,“嗯”了一声,抬头看她一眼,就低下了头。 “今天才第一天来,先去岗位上适应着吧,邢小翠有没有告诉你,你在哪个车间?” “小姑告诉我在质检车间。” “那你就去吧,到那儿少说话,多看多学。”李厂长摆了摆手。 程钰点点头,就出去了。 因为她第一天来,对厂里各处还不熟悉,便找了一个工友询问质检车间在哪。 工友给她指了方向,就在厂房的最后一间,旁边就是仓库。 程钰道了谢,便往车间的方向走去。 就当她经过一个车间门口,从里面走出的人,将他叫住了。 “程钰?你咋在这块儿?” 程钰顿足一看,这人不是她的堂姐程娇,还能是谁? 第一卷 第63章 暗藏龌龊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娇在嫁人之后很少回娘家。 但是在出嫁前,她和程钰的关系很好,甚至一度远远超过程艳那个亲姐姐。 “姐?你也来这儿工作了!”程钰眼睛里有欣喜,随即她想起卢春翠过年的时候去家里炫耀的话,没想到姐夫家的速度还挺快,这就把她安排来了。 程娇点了点头:“听你的意思,你也来这上班了?可太好了!往后咱们姐俩就能经常见面儿!你在哪个车间?” “我在质检,姐你在流水线上?” 程娇一听她说在质检车间,本来脸上挂着的笑容,突然落了下去。 “你咋去质检了?那里的活出了名的不好干,哎呀,谁给你安排的岗位?回头去问问,能不能给你调一调?” 程钰愣了一下,刚要细问,车间里传出一阵呼唤,是程娇的同事喊她回去帮忙。 “这会儿也人多眼杂的,等中午我再跟你细说!” 程娇返回车间,程钰决定先去质检岗位上看一看情况。 程钰走进门,发现里面的情况与她想象中的有些区别。 这里的工作人员年龄普遍都有些偏大,最年轻的也得有40多。 难怪一开始,邢小翠要把任彩凤介绍过来。 而这些人在看到新来的程钰,也只是虚虚的抬了抬眼皮,就又低头继续机械地做着手里的检测工作。 质检工作主要就是,确保每一个包装密闭完好,以及保证包装上面的字迹都印刷的完好。 然后再将经过质检的食品,放在运输带上,进入到仓库装箱出售。 “你好,大姐,我是新来的员工。” 程钰选择了工人中最年轻的一位大姐,去和她低声交谈。 然而大姐也只是对她笑了一下,并没有告诉他该坐在哪里,该做什么工作。 “大姐,咱们车间主任,或者组长是谁?”程钰继续问道。 大姐这一次没有对她笑,只低低的说了一句。 “咱们车间没有领导,自己干自己的活就行了。” “那我应该干什么?”程钰四下环顾,每一个位置上都坐着人,并没有多出来的空位。 大姐似乎是想给她指点一下。 但是看向最年长的那位员工,又把话收了回去,默不作声的干自己的活。 程钰叹了口气。 看来堂姐所言非虚,这个岗位看起来活不多,但工作氛围实在让人压抑。 就像一群垂垂老矣的船夫,摇晃着破旧的船桨,艰难的支撑着一艘破船在大海上航行。 程钰只好自己搬了个凳子,挑选一个位置坐下干活。 “现在的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出去拼,不去闯,净想着和我们这些不擅劳作的抢饭碗,世道真的变喽!” 年纪最大的那位女工友,一边说一边摇晃着头。 这么明显的意指,程钰自然能够听得出来。 她看向那位女工友,笑着说:“我认为不管是哪一个岗位,只要工作,都是在为社会发光发热,国家对退休职工的优待并不差,那么只要在职,就不该依照年龄的大小,来评判别人。” “楚大姐,好话难劝该死的鬼,你管她呢!咱们只管干自己的活就完了。”这时,又有一位女工友开口,和前者一起排挤程钰。 程钰才刚来到岗位,坐下不到5分钟,就被两个老人针对。 心道了一句怪不得。 要是真有好事儿,邢小翠怎么可能那么上心? 表面上是为她安排工作,实际上是把一块烫手山芋塞到她手里。 程钰在车间坚持了一个上午,毕竟她是新来的,不好拔尖要强。 索性是那两个老工友只说了几句,就没再惹她。 等到了中午,程钰提前出了车间,到管理登记的办公室打了工作时长,就先去大门口等着。 没一会儿,邢宴衡骑着自行车出现。 “咋样媳妇儿?活好干不?” “还行吧,也就那样,累倒是不累,但也没清闲到哪儿去。” 上午。 厂长去她们车间巡视,不满意她们的工作状态,发了一通官威。 几个老油条在领导面前,低眉顺眼,答应的很好听。 在领导离开之后,依旧我行我素的,整个车间简直可以用死气沉沉来形容。 “你去前面等我,我上午碰到我堂姐,我要跟她说几句话。” 邢宴衡这张脸长得好,就这么骑着自行车停在厂子大门口,不管是年轻的大姑娘,还是年长的小媳妇儿,都忍不住要多看他两眼。 程钰倒不是吃醋,而是嫌他存在感太强,引起太多人注意,那么她和堂姐说话就不方便了。 邢宴衡想说点什么,程钰推了他一把。 催促:“快点,别磨蹭,我一会儿到前头找你。” “行吧。”邢宴衡答应,骑车往前走。 没一会儿。 程娇和两个工友一起走过来,她跟两个工友打了招呼,单独留下来和程钰说话。 “姐,你上午跟我说质检车间不好干,我去到那儿就感觉到了。” “是吧?你看这里头表面轻松,实际上水深的很!”程娇和她姐妹一场,自然要护着自家人。 她把程钰拉到对面的一个胡同里,低声透露给她几个信息。 而她如果没有在厂里碰到程娇,也没有告诉她这些,她将要面临的灾祸,难以想象。 “厂里新弄了两批面粉,都发灰了,还在偷偷用,这个事儿加工部的人全都知道,但愣是被上头压着,一个字也不敢说!” “难道就没有人揭发检举?”程钰心惊,并不是确定了邢小翠想要害她。 而是这偌大的工厂里,暗藏于伞下的龌龊。 “谁敢?你们质检部的组长,就是因为不实举报,连工作都丢了,还被罚款!” 程娇一边说一边叹气,“我也是来到这里,才知道水这么深,你说要是不干了,以后再想找这样的工作又找不着,继续干下去,良心又难过,简直就是作损么?” “那些有问题的面粉,厂里还在用?”程钰气愤的问。 程娇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自从质检有人站出来发声,员工做了大调动,我被调去了包装部,成品做出来,谁也看不出好赖,只管负责装袋就拉倒了。” 第一卷 第64章 让她做替死鬼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小钰,不是姐见不得你好,你知道但凡是大工厂,出了问题,背锅的是谁?是质检员,一个工作疏忽的大帽子给你扣在头上,你摘都摘不掉,你那个岗位不是个好活,介绍你来的人,明摆着就是让你做替死鬼的!” 程娇担忧的给程钰分析,正因为二人是姐妹,她才发自内心的为妹妹考虑。 程钰握住她的手,眼睛里有感动。 “姐,我知道了,幸亏你告诉我这些,你为我好我知道,但是我已经走不掉了。” 程钰也是今天去厂长的办公室,才知道工厂内聘用制度有了变化。 邢小翠给她拿来的工作表格,是正式工的双向约定,工厂即录用她便不可以轻易辞退,只可以转岗。 同样的,她只要上岗,就不可以私自离职,否则就要被追究责任。 而程娇通过的关系并不在场内编制里,所以不想干的话,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程娇听程钰说完情况,急得额头上都冒了汗。 “那可怎么办?这老邢家的小姑怎么这么坏?邢宴衡是她亲侄子,你是他媳妇儿,她害了你,对他们老邢家有什么好处!” “那谁知道。”程钰哼了一声。 不同于程娇的焦急和担忧,她的脸色却十分淡定,甚至隐隐的浮动起兴奋。 “姐,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不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 然而程娇依旧不放心,指点她的脑门说。 “你啊,一天到晚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真到了有事的时候可怎么办?还是早点为自己做打算,实在不行,宁可赔些钱,这个工作咱也不干了!” “嗯,我知道了姐,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家琢磨琢磨。” 程娇答应她:“那以后再有什么消息,我提前告诉你,你也好有个准备,不管旁人咋样,一定要把你自己摘出来,听到了没有?” “好的。” 程钰和程娇分开,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邢宴衡等在路边,闲着无聊,揪了一根草,咬在嘴里解闷。 见程钰过来,他立刻起身,骑上了自行车。 程钰坐在后座上,和他说了程娇透露给她的消息。 “邢宴衡,你小姑是要把我往死里弄,当初可是你让我答应她去的,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程钰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主意。 只不过,她有些期待邢宴衡的反应。 只听见骑车的邢宴衡呵呵的笑了一声。 “咱们堂姐想的是不少,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儿。” “啥事儿?” “忽略了我媳妇的战斗力呀?没等着人家给你扣帽子,你得抢着前掀桌,我媳妇儿没别的优点,就一个。” “一个啥?” “该聪明的时候,心较比干多一窍,该虎的时候,赛过动物园里的母老虎。” “滚吧你,哪有你这么夸人的。”程钰气的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邢宴衡越发没正形,晃悠着车把吓唬她,直到她把手收紧,抱住他的腰身。 等到他骑稳了,扬起小手在他背后拍了一下。 “你一天到晚的就会胡咧咧。” 纵然程钰嘴上埋怨,邢宴衡却说到了她心里。 而且丁点儿不错。 村里人习惯把胆儿大叫做虎,程钰从小就是野着长的,动辄上树掏鸟窝,下河沟子里捞鱼。 别人家的大姑娘学习穿针引线,织布做衣的时候。 她却整天和程大安下地,父亲在前边儿赶着老牛犁地。 她拿着一个小水桶,跟在后边抓蝲蝲蛄,带回家去炒上一盘儿,一口一个嘎嘣脆,她吃的喷喷香,却恶心的程艳,一天到晚因为这事儿嫌弃她。 而程钰最近几年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便是梨花村来了几个拍花子。 这几个人时常在村里神出鬼没,接连的犯案,通常说几句话的工夫,人就被他们弄走,搞出了几起失踪事件。 甚至轰动了现场领导,出了很多人力上山搜寻。 然而那些人隐藏的太深,找了三天三夜,最后无功而返。 负责办案的公安还说,那些人已经被拐到了别的地方,已经不在梨花村了。 就在所有人准备放弃的时候。 程钰干了什么? 她组织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同龄人,以身作饵,在河沟子附近安营扎寨,住了一天一夜,吸引了那几个拍花子的注意力。 面对几只毫无防备的“肥羊”,明晃晃的诱惑,拍花子最终没有忍住,对他们下了手。 程钰几个人假装被拍花子抓到,被带到他们藏身的窝点。 好家伙,这几个人是真下血本,竟然在后山挖了一个大地窖,这让人上哪儿找去? 程家的两口子发现程钰丢了,急得头顶生烟,满村子乱求人帮忙想办法。 另一边。 程钰带着几个同伴,用二踢脚炸了拍花子的老巢。 当天山上‘哐哐’几声巨响,引得所有的村民都往那儿去,顺利的将那些被拍花子抓走的人救了出来。 程钰回家之后被郭凤燕追着打了二里地,愣是她跑得快,没被打着一下。 而回头,村支书代表县城领导往程家送去了奖状和奖金,连带着和她一起的小伙伴,也都受到了褒奖。 而邢宴衡至今也没有说。 他在去和程钰相亲之前,就已经听过了她的故事。 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有趣的人,所以毫不犹豫当宝似的娶回家。 “不过话说回来,就你小姑的祸心,整个老邢家她论第一,没人敢称第二。”程钰的话让他陷入到沉默。 也许他已经后悔,在明知道邢小翠是什么人的前提下,还让程钰去冒险。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程钰问道。 邢宴衡把自行车停下来,回过头,他的眸底一片深沉。 “不管她有什么祸心,我这回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还是先别。”程钰抱怨归抱怨,但是心里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 “咱们要是直接去找她挑明,后面就没意思了,我估摸着你小姑只是棋盘上的一颗走卒,真正难斗的大鱼,躲在后面呢!” 邢宴衡眉头紧皱。 有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程钰,是觉得没有必要,引得她心里膈应。 但是现在,似乎不说不行了。 “媳妇儿,其实……” 第一卷 第65章 红颜祸水,男妖精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好啊,我就说你这这脸整天招惹是非,红颜祸水,男妖精!” 程钰对着邢宴衡就是一通又踢又打。 因为邢宴衡刚才和她坦白,李厂长280斤的胖女儿,经小姑介绍和他相过亲。 邢宴衡的眼光多高? 自然是看不上那个大胖子,明确的拒绝后,李春芬还不放弃,愣是追了他小半年。 直到他结婚以后,才没再来纠缠。 但是没纠缠,并不代表她放弃,据邢宴衡所知,李厂长对那个女儿十分溺爱,完全没有节制。 邢小翠就是一个车间工人,她有什么权利给程钰安排工作? 现在想来,应该是背后的李厂长授意。 面对程钰的捶打,邢宴衡不闪也不躲,等她发泄够了,他拉住人儿的手。 “长得好又不是我的错,再说,我要是长得不好,你能看上我?” 程钰瞪了他一眼。 “算你有自知之明,要不是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鬼才嫁给你!” 现在程钰知道了他的这段经历,从而不难推断出,在背后真正要害她的人是谁。 难不成他们以为,把自己和邢宴衡的婚姻搅散了,李春芬就会有机会? 前提也得邢宴衡能看上她才行! 要知道这小子,可是一个反骨的主儿,上一世被按头娶了不喜欢的程艳,宁可死在矿难,也不肯回家。 这一世他保住了命,却还是有那么些伥鬼,想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程钰的眼底覆盖着一片冷意。 既然这些家伙不想好,那她就送他们一程! …… 下午。 程钰来到车间,那几个老人仍然对她嗤之以鼻,其中最年长的那位,又话里话外的损她,说她在这个岗位偷懒。 如果她在不了解内情的前提下,兴许真的觉得自己被同事针对。 但是现在她明白。 这些人都是善意的,工厂的内幕她们不好明说,所以只能用这种直接的方法,把她从岗位逼迫走,从而挽救下她。 程钰与这些人无亲无故,甚至今天才见第一面,她们完全可以不管她死活。 可是她们并没有…… 程钰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她们说什么,她只安静的坐着工作。 中途,她发现有漏气的包装袋,干脆将袋子打开,悄悄的拿出了一块饼干,塞进口袋里,然后她才将,袋子放到破损筐里。 “你口袋里藏什么了?”年长的同事走了过来,虎着脸质问程钰。 她名字叫郑艳华,今年已经49,再干一年,就到了退休的年纪。 程钰假装心虚的闪了闪眼神,否认道:“我什么都没装。” “我才不信你,把口袋打开我看看,你不要以为包装破损了,就可以偷东西,外面的监管员查到,大伙都要跟你一块儿遭殃!” 程钰知道工厂里的规定,为了避免偷拿事件,员工与员工之间,有互相监督的责任,一旦哪个车间发现有人偷拿食品,被管理员发现,整个车间的人都要受处分。 “我真没拿……” 程钰拧了一下,仍然没有躲开对方的手。 郑艳强迫的打开了她的衣服口袋,发现了那一块饼干。 “你还狡辩?看看这是什么,你年纪轻轻的小丫头,上班第一天就手脚不利索,走,现在就跟我找管理员!” 郑艳华原本只是拿话损她,现在发现她偷东西,就真的想骂人了。 兴许还有些后悔,不该管她的死活。 此时,整个车间的同事都站了起来,有的似乎想要开口替程钰求情,但是碍于郑艳华的资历,不敢发声。 程钰被郑艳华拽着往外走,就在这一瞬间,程钰抢过郑艳华手里的饼干,直接就塞到了嘴里。 随即她摊开手,狡猾的笑了。 “郑阿姨,现在没有物证,你去找管理员说,他也不会信的。我可是咱们单位的正式工,签了终身制合同进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赶走的。” “你……”郑艳华看着她狡黠的脸蛋儿,气得直接不管了。 “你爱咋咋地吧,总之以后别让我发现你偷东西!” 郑艳华甩手往工位上走。 却见程钰眉头一皱,将嘴里的饼干屑吐了出来。 程钰看着手心里的碎屑,发出一声惊呼。 “呀!这里面怎么黑的?难道是芝麻馅儿的?可是味儿也不对呀!” 整个车间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郑艳华却一点都不意外,她回到了工位上,继续做着她的质检工作。 “郑阿姨,你看看这里面,这是饼干的质量出问题了呀!”程钰走了过去,将手里的饼干屑递给她看。 郑艳华就像是没看见一般,语气平静地说:“包装都漏气了,保存不当,当然会坏。” “是吗?可是这批饼干不是昨天产的吗?就算再放,也不可能坏成这样,我觉得还是有问题!” 郑艳华停下手里的活,同时也按下了机器。 她转身看着程钰:“那你就要问生产车间,问我,我怎么知道。” “那咱们这边发现了质量问题产品,不用上报吗?”程钰单纯的问,看起来就像一只无知的小白兔。 郑艳华闭了闭眼睛。 “我到明年就退休了,不想给自己找事儿,你想报你就去,但是人家肯定会先追究你偷看吃东西的责任!” 程钰嘴角抽了抽,假装自己员工守则还没背熟。 “那郑阿姨,偷吃东西是啥处分?” “啥处分?罚钱,罚工资,全场通报批评,你不怕你就去吧!” 郑阿姨摇了摇头,怕机器停下太久,被管理员发现偷懒,又重新按下了开始。 程钰又追过来问。 “那如果我们这边发现了质量问题,反映给上级,他们是不是要派人过来处理?” 郑艳华被她问的心烦,烦躁的在桌子上拍了几下。 “我说你有完没完?怎么就那么多事儿呢!员工守则台子上就有,你自己去看去,别耽误我干活儿!” “好吧。” 程钰默默的来到台子上,拿起拿板,员工守则,随意的翻看起来。 就这么熬到了下班时间,程钰见郑艳华准备走,也背上包,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第一卷 第66章 你想的太天真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郑阿姨。”程钰眼见着她走远了,快跑追了上去。 郑艳华转过头来,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大晚上的你不回家吃饭,跟着我干啥?” “郑阿姨,我知道你今天针对我,是为了我好。”程钰喘了一口气,说道:“厂里的面粉质量有问题,咱们车间的岗位,就是个烫手山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郑阿姨明显在回避,转身就往家走去。 程钰撵了上来:“阿姨,我知道你快要退休了,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可是咱们车间还有那么多人,这事儿一旦闹起来,卫生局的人过来查,大家的责任都推不掉。” 郑艳华停下脚步,反问道:“你想我怎么办?我就是一个老太婆,做不了谁的主!” “我有一个主意,我可以写举报信。” “举报信?你以为这些日子没有人写过?上次被刷下去的主任,到现在还在求一个公道。 每次有人过来检查,厂里面早就有准备,根本就查不到什么,反倒落了个不实举报的罪名!” 郑艳华神色激动,说话间嘴唇都在颤抖。 “光写举报信当然不行,还要有证据,阿姨,我门现在同一条船上,需要大家帮忙。”程钰坚定不移地说。 郑艳华去无奈的摇头。 “你想的太天真了,他们如果不是有万全的准备,怎么敢这么猖狂?就算有人下来查,捉不到他们的把柄,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如果,我能找到他们的把柄呢?到时候我们都可以作证,人证物证都在,他们后面的保护伞再强大,也不可能对抗王法。” “你才来上班第一天,和领导走动走动,转岗还来得及,真的没有必要去冒险,得罪一大票子人。”郑艳华睁大着眼睛规劝。 程钰却说:“如果人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明哲保身,那么这件事将一直在黑暗中进行,直到事发的那一天。就算我转岗,依然有无辜的人会被他们加以陷害。 鲁迅先生曾说,今日我若冷眼旁观,他日祸临己身,则无人为我摇旗呐喊。” 程钰的一番肺腑之言,铿锵昂扬,深深的触动了郑艳华。 “你真的打算好了?你可得知道,在后面站着的人,权力很大,他只需要一句话,想要开除谁,谁就得打包走人。” 程钰笑了笑。 “我知道您说的人是谁,您一定好奇,我是怎么进来工作的?” “你是咋进来的?” “是我爱人的小姑,她把我弄进来的,之前李厂长的女儿跟我爱人相亲过,我爱人嫌他太胖,没瞧上眼,和我结了婚。” “李厂长家那个胖闺女?那我知道了,你对象是邢小翠的侄子?” “没错。” 郑艳华点了点头,感慨了一句:“小伙子长得确实好看,来过我们工厂两次,厂里的大姑娘都记着他的名字。你这丫头,不光聪明大胆,眼光也极好。” 程钰不置可否,为了接下来的行动顺利进行,向郑艳华确定。 “郑阿姨,您答应帮我了吗?” “我可以帮你,需要我怎么做,你说吧。” …… 程钰和郑阿姨商量完,天已经擦黑了,动身往家走,邢宴衡就在不远处的街口等着她。 两口子回到家里,又私下里合计了一通,制定了一个全面的计划后,便开始分头行动。 程钰先写了一封举报信,交给邢宴衡保管。 “质量产品他们不敢在本地销售,几乎都送到了外地偏远地区,或者是作为捐献物资捐赠,我们根本买不到,所以我会想办法从工厂里弄出来一些,到时候和这封信一起邮出去。” 邢宴衡答应:“行,这件事我让杜益阳去办。” 杜益阳性格沉稳,还是比较靠谱的,所以程钰没意见。 剩下的一件事,他却不放心任铁。 “那家伙太会耍滑,也不够机灵,如果弄不好,露馅被他们察觉,那一切都白忙了。” 邢宴衡:“你放心,等等我就出门,人我亲自去跟,一定把你要的东西弄到手里。” “嗯,那辛苦你了。”程钰说完,起身铺被子准备休息。 邢宴衡趁机凑过来,坏笑着搂着她的腰。 “既然知道我辛苦,媳妇儿,不先给点好处?嗯?” 他的手摸摸索索的,就要沿着衣摆钻进去。 程钰挣了两下,还是被他钻了空子。 邢宴衡亲吻她的脖子,脸颊,直至扳过她的脸,在唇上重重的吻下去。 程钰坐在床边,任由他放肆的啃了一会。 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推搡他的肩膀。 “你先去,等东西弄到了,我好好犒劳你。” “这可是你说的。”邢宴衡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一下,在屋里平复了一会儿,随即穿上外套出门。 程钰以为他直接就会去工厂里盯梢。 然而,邢宴衡出门就直奔着东边的方向,正是邢小翠的家。 此时已经超过夜里十点,邢小翠家里的灯已经暗了下来,显然院子里的人都睡了。 邢宴衡站在墙根儿驻足了一会儿,确定四周没人看见,院子里也不会有人出来,他动作利索的翻墙闯了进去。 邢宴衡的落地点,正好是她家的鸡圈。 这时候散养的鸡虽然不能卖,但是鸡肉,还有鸡下的蛋,都是可以留着自家人吃的。 邢宴衡一落地,下的几只老母鸡扑打翅膀,四下逃窜。 邢宴衡保持一个动作,就那么静静的蹲在地上,直到所有的母鸡卸下防备,倒槽子里喝水吃食。 “咕咕。” 半个小时后。 邢宴衡翻出墙外,敏捷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 饼干床晚上通常有人值班,也有部分员工留宿在这里的宿舍。 程钰下班时就和郑艳华打听过,厂里的采购共有两人,一个是白天正常出去,到粮库去采购的师傅,另一个则是晚上行动,去哪里采购,没人知道。 邢宴衡在厂子对面的胡同里,等了一个多小时。 临近12点,一个黑色的人影,骑着三轮,嘴里叼着烟从大门里出来。 此下,大道上一个人都没有,邢宴衡如果直接跟上去,就太显眼了,不出一会儿就会被发现。 幸好他提前就想到了办法…… 第一卷 第67章 人怎么能这么损?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骑着自行车,超过了采购员的三轮车。 等到超过一段距离,他连人带车倒在路边。 “兄弟,兄弟等一等!”邢宴衡对三轮车上的人招手。 那人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怎么样?你没事吧!” 邢宴衡伸出手,故作虚弱的说道:“刚才不知道压了啥东西,直接就给我绊倒了,这会儿腿疼得不行,站不起来了,你扶我一把。” 采购员从三轮车上下来,拽着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谢谢你了兄弟,我走两步试试。”邢宴衡一瘸一拐的在原地转了两圈。 采购员帮他把自行车扶了起来,邢宴衡一瘸一拐的过来撑着。 “你这还能骑吗?” 邢宴衡笑呵呵的回答:“行,谢谢你啊兄弟,你可真是个好人!” 采购员点了点头,可能是急着去进货,骑上三轮车就走了。 邢宴衡也骑上自行车,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在他后面。 采购员并没有多想,一路来到采购点,是一家粮油店的门面房,他走过去在门上敲了几下。 很快,门从里面打开,采购员走了进去。 邢宴衡姗姗来迟的骑过来,正好采购员和老板往车上搬运麻袋。 “兄弟,我来帮你一把。”邢宴衡刚要伸手,就被采购员给拦住了。 毕竟是违规采购,不能让外人插手。 “不用不用,你腿上还有伤呢,我自己能行。” 为了不引人注意,采购员只买了两袋子货,进屋找老板交了钱,骑着三轮车就走了。 “兄弟真不用我帮你吗?要不我用车子帮你带一段路?” “不用。”采购员直接拒绝,骑着三轮车就走了。 邢宴衡等他的身影看不见了,走到了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被打开。 邢宴衡一眼就扫到了店里的情形,同时也闻到一股,谷物存放不当的霉味儿。 他面色严肃的对老板说道:“我那同事刚才走的急,让我过来,把收据证明开了。” “证明?你们厂里不是不用那些东西吗!” 邢宴衡心里立刻就有了判断。 “以前是不用,但是最近要对账,厂长要的。” “那好吧。”老板点了点头,又问他:“你要开多久的数据?” “能开多久就开多久,越久越好。” “那就从去年开始,账太多,你得等一会儿。” 老板进去后,特意给他留了道门。 邢宴衡左右看了看,跟他一起进入店里。 纵然他心里有很多疑惑,在县城里会有这样一家销售发霉粮食的店铺。 邢宴衡也什么都没问,避免引起老板的怀疑。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老板拿了票据出来。 邢宴衡接过看了一眼,又递还给他。 “老板,你在上面给我多加一个抬头,写上是由饼干厂批发。” 老板有些不耐烦了,定定的看着他。 “你确定要写上抬头?这东西摆在明面上,不怕招祸?” “那算了。”邢宴衡一把夺过了票据,出门就走了。 老板望着他匆匆的脚步,眼皮子跳了几下。 哎呀! 刚才忘记看他的工作证,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饼干厂来的? 如果不是……那恐怕要有麻烦了! 老板心里后悔,忙不迭追出去,然而外面早就已经没有了邢宴衡的影子。 …… 邢小翠今天起来晚了,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6点,赶忙爬起来做早饭。 正纳闷,为什么院子里的大公鸡没打鸣,结果走到院子里一看。 鸡圈里的4只母鸡,两只大公鸡,全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妈呀!我的妈呀……”邢小翠尖叫着冲进鸡圈。 把地上的鸡一只一只拿起来看,已经全都没气了。 “周大民,周大民你快出来!我的鸡呀,昨天一晚上全都死了!”邢小翠的声音颤抖的呼唤。 周大民披着衣服跑出来,脸上同样是不解:“咋整的?” 另一边。 邢小翠和周大民的声音惊动了住在隔壁的公婆。 两家的公鸡是放在一起养的,一家各三只。 周老太太出来一看,自家的鸡都死了,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哎呀,我的老天爷呀,这是遭了什么瘟疫呀,好端端的,怎么一个晚上都死了呢!这到底是咋弄的呀!” “周大民,你快过来看!” 邢小翠发现了鸡圈里的异常,周大民听了,抬脚从栅栏迈了过去。 走上前一瞧,鸡吃的水里面,混着白色的浑浊药沫。 周大民趴在地上闻了闻。 “有人下毒!这里面的是耗子药!” 邢小翠的心里咯噔一跳。 “这,这……”这了半天,她也想不通,是谁给她家的鸡下毒! “什么?是中毒毒死了?哪个天杀的干这些丧良心的事!” 周老太太冲到门口,两手叉腰,她扯着嗓子大声骂道:“是哪个天杀的干的缺德事儿啊!我那好好的鸡,招谁惹谁了?就这么被毒死了。 你要是有本事就站出来,别在背后使阴招。我这鸡碍着你啥了?你就这么狠心下得去手。你也不怕遭报应! 我这老太太容易吗?养几只鸡就想着能有点鸡蛋吃,你倒好,全给我毁了。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要是被我逮着,看我不找你算账。 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别再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不然我跟你没完!” 周老太太骂人的声音,传出去二里地。 不出一个上午,就在村子里传了个遍。大家都在背后议论,说他们指不定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人,遭到报复了。 被毒死的鸡肉也不能吃了,对邢小翠一家,可谓损失惨重。 程钰中午回来,从周大嫂的口中听到消息。 周旺来和周大民是远堂兄弟,所以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周大嫂得知消息,就跑到邢小翠家里去看了。 回来后她跟程钰讲的绘声绘色,末了,为那六只鸡感到可惜。 “你说哪怕不留着下蛋了,吃肉也能管半个月!这下鸡飞蛋打,赔得连根毛都不剩,我们那个大娘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你说这人怎么能这么损?哎!” 第一卷 第68章 暗中行事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听着周大嫂的讲述,憋笑憋得很艰难。 她甚至都不用问,也知道这事儿,是邢宴衡那个混球干的。 固然他做的这件事上不了台面,可程钰真心觉得出气! 相反,她被邢小翠这么设计,邢宴衡要是什么都不干,才不符合他的个性和血性。 送走了周大嫂,程钰回到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被骂的男人。 邢宴衡就跟没事人似的,研究手里的票据。 “媳妇儿,要我说,这东西咱们不能上交,因为一旦被拦截,以后再开可就弄不来了,还是放在咱们手里最稳妥。” “嗯,那就先放着吧。”程钰没提邢小翠家鸡全死了的事,听到任彩凤喊他们吃饭,小两口一起出门。 因为心情还不错,程钰在饭桌上多吃了一碗饭。 下午,被邢宴衡送去单位,他便开始筹划接下来的行动。 饼干厂的任何一位员工,只要是能接触到产品的,下班时都要经过管理室,接受检查。 从正门带出去肯定是不行的,一旦被查到,要被处罚不说,东西也要被收走。 程钰决定在工厂内巡视一圈,看能不能找到缺口,让人在外面接应,把样品给弄出去。 彼时。 质检车间里,领导走过来巡视了一圈,皱眉问道:“新来的程钰呢?怎么不在岗位?” 郑艳华站起来说:“厂长,要不你还是把她调到别的岗去吧,她从昨天来就开始偷懒,活活没干多少,一会儿一趟茅房,简直不成样子!” 李厂长脸色一黑,低声道:“你们这些老人,何必为难她一个新员工?多带带她,等过了试用期自然好了!” 郑艳华抿了抿嘴角,“我倒是想带,你瞅瞅这会儿,又借着尿遁偷懒,连人都找不着,您让我怎么带?” 郑艳华刚说完,程钰从茅厕的方向回来,见到李厂长在门口,她立刻用手捂着肚子。 “哎哟,也不知道今天是吃了什么,肚子怎么这么痛?” 程钰进了门,故意露出一脸惊讶。 “厂长?我今天吃坏肚子了,所以总是忍不住跑茅房,我可没有在偷懒,你别听车间里的人乱说!” 李厂长看向程钰,脸色并没有好转。 “吃坏肚子就去看病,耽误工作是什么事儿!” “我知道了,厂长,对不起。”程钰谦虚的认错。 李厂长没有说什么,表情严肃的出了工作间。 “怎么样?找到了吗?”以郑艳华代表的工人,全都凑了上来。 程钰摇了摇头。 “四周的围墙都是电网,想要放东西出去也没有那么容易,不过,我发了一个狗洞,尝试一下,并不是不可以。” 郑艳华攥着程钰的手。 “稳妥吗?能保证安稳的送出去?” 程钰点点头。 “可以,阿姨,但是还需要你们配合我。” …… 有郑艳华几个人替程钰打掩护,行动起来并没有那么困难。 临近快要下班的时候,程钰拿了几盒饼干,用大衣包裹住,偷偷从车间溜了出去。 来到墙缘的狗洞,她弯下腰,连同衣服一起,将那些饼干塞了进去。 另一边。 车间里的同事们,在郑艳华的带领下,将程钰拿走的饼干都列入不合格产品里,并且弄碎了几包,七拼八凑的,把数量补全。 程钰悄无声息的回到车间里,众人询问得知她一切顺利,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到了下班时间,程钰依旧提前走,在其他人的眼里,她与质检车间的同事们相处的并不好。 在检测处,她碰到了同样下班的邢小翠。 因为今天早上起来的晚,家里的鸡又全都被毒死了,可想而知邢小翠的心情有多糟糕。 也许是无心打理自己,邢小翠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嘴唇发乌发暗,一夜之间看起来老了好多岁。 “姑,你咋了?看起来这么没精神?”程钰明知故问。 邢小翠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没事儿,家里发生点事,工作也不怎么顺畅。” “发生什么了?”程钰追问。 邢小翠叹息一声,并不想提起糟心的事情。 她反过来问程钰:“没什么,你这两天感觉咋样?活干的顺手不?” “可以啊,挺好的,质检车间清闲,也不用来回走动,坐在那就把钱挣了。” 程钰笑的满脸轻松。 “你跟同事相处得咋样?她们年纪都比你大的多,要是指正你错误,你别老还嘴。” 邢小翠哪能没听说,程钰和同事的关系处的不好。 这一点她也早就料到了,心里也是抱着看戏的想法,希望她多被刁难,也好挫挫她身上的锐气! “跟同事相处的……还行吧,也就那样儿。”程钰敷衍地挤了挤眼。 两个人说话间,一起出了管理室。 出来工厂说话就更方便了,邢小翠边走边说道:“你在这个岗位上干着,先别着急,等时间长了,有可多好处呢,还有你要是听了什么流言,别啥都信,这是个有油水的差事,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调过去呢!” 程钰勾了勾唇角,答应:“我知道,小姑,你真的给我找了个好差事,就这两天吧,我和宴衡到你家里去看看,得好好感谢感谢你!” 程钰在邢家人眼里,一直都是钱不当钱的主。 邢小翠想想自己家里死了的鸡,可得抓住机会好好回本:“你和宴衡想啥时候去就啥时候去,咱们一家人可千万别给我买东西,那样就太外道了! 虽说先头我给领导拿了一条烟和两瓶酒,那也是你姑父同事年下给的,不是我们自己花钱买。 不过那两瓶酒可是好酒,供销社里卖8块钱一瓶,领导收下可开心了,当即就给你安排了全厂待遇最好的岗位!” 邢小翠张嘴就是胡诌,把程钰都给听笑了。 邢宴衡那个姑父,可是抽烟喝酒样样精。 如果家里真的有好烟好酒,怎么可能拿出去送礼? 怕不是到手立刻就得进了他的嘴吧! 但是邢小翠都这么说了,程钰要是不接点什么,多说不过去? “你放心吧小姑,你对我这么好,我肯定不会跟你见外的。” 第一卷 第69章 我想去会会她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和邢小翠说,就看见邢宴衡推着自行车在路边等她。 “你也下班了姑?”邢宴衡眉开眼笑的跟邢小翠打招呼。 邢小翠笑着回应。 “嗯呢,你看这样多好?天天你下班把程钰带上,两口子一块骑自行车回家,多羡慕人!” 她的眼睛不停徘徊在自行车上面,里面的贪婪快要溢出来。 “可惜呀,我就是不会骑,要不我高低也得整一辆,上下班骑着走! 宴衡哪天放假了,把你自行车借我学学?我想没事练练,抓紧学会了,也好让你姑父买一辆!” 邢宴衡假笑:“可以,这都是小意思,那我们先回去了小姑。” 工厂外的工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邢宴衡懒得听她磨叽,要带着程钰走人。 邢小翠点了点头,望着夫妻俩一起离开的身影,脸上的笑慢慢的落下去。 程钰和邢宴衡消失在邢小翠的视野里,转了一个弯,他便骑车绕圈,围着工厂的高墙,准确的找到了狗洞位置所在。 程钰跑过去,成功的找到了下午放在里面的衣服。 衣服里面裹的饼干也还在,只是在取出来的时候,弄碎了一袋。 但是只要包装不破损,就什么都不影响。 她将衣服和饼干抱在怀里,坐上自行车,一路往回赶。 进了村口,邢宴衡直接骑车去了杜益阳家。 邢宴衡将写好的举报信,连带饼干样品一起交给他,让他以匿名的方式邮寄出去。 回到家后,程钰又从厨房里找了一些吃的,也就是家里的一些青菜,和开春的没吃完的土豆,打包在了一起。 她把邢宴衡叫过来,跟他一起去邢小翠家送礼。 邢小翠跟程钰客气的时候,又是说烟又是说酒的,心里想着这一趟上门,她没有20块就钱别想拉倒! 当她看见程钰手里提着的青菜,邢宴衡则两手插兜,啥也没拿的时候。 脸上的表情可想而知…… 邢小翠想着,难不成程钰是打算给她钱? 却见程钰把东西往地上一撂。 笑的那个天真。 “小姑,你不让我跟你客气,我就给你拿了一些家里常吃的青菜,有萝卜白菜,土豆是今年过年才拿出来的,有点发芽了,你挖一挖再吃,不然吃了怕中毒。” 邢小翠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 “呵呵,这么多东西可不轻,难为你拿了一路。” “不为难,都是邢宴衡拿的,我都没伸手。” 小翠脸色讪讪的,假装客气留她们在家里吃饭。 “正好我刚做好,你和宴衡都在这吃吧,正好陪你姑父喝两杯。” “那也行!”程钰答应的非常干脆,简直不把自己当外人。 邢小翠脸上的笑一下就落了下去。 好在邢宴衡在旁边说道:“咱妈都已经做饭了,还是回去吃吧,要不咱妈自个儿,吃东西不香。小姑,我和小钰过几天再来看你,这段时间在厂里,你可得帮我多照应她。” “你放心吧,那是肯定的,我绝对把我侄媳妇照顾好!”邢小翠说到最后,已经接近咬牙切齿了。 邢宴衡和程钰就这么离开,出了门走出一段,夫妻两人笑成了一团。 “你看没看见刚才小姑的脸色,跟吃了苦瓜一样,她还不停的往我兜里瞅,没准以为我能给她红包?” 邢宴衡用鼻音哼了哼。 “她那个人就是这样,好装。” 随即,邢宴衡深呼吸了一口,他看着程钰,认真叮嘱:“以后在厂里你还是得小心,我小姑那人心眼儿忒小,这回他对你不满到了骨子里,保不齐在背后使什么坏。” “嗯,我知道。”程钰抿唇而笑:“用不了几天的,饼干厂就会有热闹看。” …… 3月里的气温一天比一天暖。 马车进入饼干厂,将一箱一箱货物装车,又呱哒呱哒的离去。 门岗刚刚准备将大门关闭,就有好几个人,从路上走过来。 赶车的马夫想要将他们避开,哪知道这几人竟然直接拦在前面。 “我们是省城卫生局的,老乡,这车货要送到哪儿去?”其中一个人亮出了工作证明。 车夫愣了一下,赶忙从车上下来,回答:“这是要送去供销社的,咱们县城南北两家,一家一半。” “这样,你把车上的货打开一箱,我们要取走一包送去检验。” 说着,这人在工作书上写明情况,并签了字。 这样一来抽检并符合规矩,而车夫也必须要配合。 车夫收下证明书,把箱子打开,让他们拿走了一包。 随即,她赶车将货物正常送过去。 几个工作人员围着中心人物,对象他手里的饼干样品。 包装完好,日期也是昨天,该有的说明在上面都有标注,完全符合规范。 “先走吧,拿去检验看看,明天咱们去下一站。” “好。” …… 程钰与同事们一起在质检车间埋头干活,到今天,她已经来了一周。 表面上和同事们没有交流,可是事实上,大家都在用眼神交流。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郑艳华咳嗽了一声。 “那个程钰,我都说过好几遍了,放东西的时候轻点儿,饼干弄碎了你是要负责任的!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您哪只眼睛看见我用力?一天到晚就会鸡蛋里挑骨头!搞得好像你是领导一样!”程钰语气不满的说道。 郑艳华紧跟着开口:“我在这儿干了30年,还没有资格指证你?年轻人,可真是不知道谦虚!真不知道,咋就把你这种人招进来了!” 车间外面。 李厂长背负着双手,隔着窗户望着里面的情况。 当他看见程钰被郑艳华训斥,一脸委屈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厂长回到办公室,李春芬迈大粗腿,笨拙的走过来。 撅着嘴说道:“爸,你就给我安排到他们车间去呗,我想亲自会会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让邢宴衡把她娶回家当宝贝!” 李厂长面对宝贝女儿,温和的拍她的胳膊。 “哎呀,那车间里面卫生乱的很,人也多,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她们干活在挤着你呢?” 第一卷 第70章 你个不要脸的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我不怕挤,我就想看看她,爸你让我去吧!”李春芬摇晃着父亲的胳膊。 李厂长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这会儿员工都快要下班了,等下午,下午让你过去行不行?” “行,那就这么说好!”李春芬高兴的咧着大嘴笑。 下午。 员工们全都到了岗位上,李春芬晃着他那三尺的水桶腰,来到质检车间。 届时,员工并没有到齐。 她在车间里巡视了一圈,挑了一个椅子坐下。 因为员工还没有到位,所以机器都没有开。 李春芬无聊的摆弄着那些从质检线上刷下来的产品,忽然,她发现了不对劲。 那些产品明明属于一个包装,但是现在却被拆分开来,分成了两个。 李春芬用拿起剩下的,发现也是将一包饼干拆分成了两包。 好家伙。 李春芬就此开始翻箱倒腾,把框里所有不合规的产品都倒了出来,依次进行拼凑。 这一拼不要紧。 东西少了十几包! 李春芬两手叉腰,心说,这是有人在监守自盗? 突然发现了这么重要的事,李春芬决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要找出那个在背后偷东西的人!她们加以严惩! …… 自行车停在饼干场的路边,程钰从车上下来,刚要走,就被邢宴衡给叫住。 程钰停下脚步。 邢宴衡从车子上下来,特意帮她把被风吹断的发丝别到了耳朵后面。 他那张精致的面容,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令人悸动的瓷白色,漂亮的眼眸微微弯着,掀起一道好看的弧儿,唇角轻勾,天香绝色来形容,都不为过。 “晚上我来接你。”他的嗓音好听到有些不真实。 其实他说话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偶尔犯欠的时候,会掺杂着几分不着调,和几分不正经,让人无法仔细留意。 “我知道了,你今天好啰嗦。”程钰小声嘀咕。 在他的注视下,进入工厂。 来到车间,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身材肥胖高大,初步看起来,最少也得有180斤的女人。 她的头发烫成了羊毛卷,贴合在一张大饼脸上,五官平平,眼间距稍宽,肥厚的嘴唇在五官上占据主要。 程钰只用了一眼,就将眼前的女人对上号。 想来不是别人。 该是那位李厂长的女儿李春芬? “你是咱们车间新来的?叫程钰?”李春芬也在打量程钰。 女子梳着一根长长的辫子,辫子的末端被一根红色的皮筋捆住。 身上的灰色棉袄又旧又土,却怎么也追不住,她白色的皮肤下姣好的面容与身材。 一双水灵灵通透大眼,望着人的时候,灵动、俏皮。 李春芬只看了一眼,便嫉妒了! 心道,原来邢宴衡喜欢的是这样的货色! 李春芬胸口不停的喘着气,上下起伏着,使她宽厚的身材,更显健壮。 “让一让。”程钰并不想招惹这位千金小姐。 可是过道只有那么宽。 李春芬往那一站,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给她留,她想要过去,就只能让对方让路。 李春芬的个头也比她高,往那儿一杵像一座泰山一样,两只眼睛充满了怨怼。 “你就是程钰吧?咱们厂里新来的?” “是我。”程钰仅1米67的身高,在李春芬面前完全不够看。 而且李顺芬并不打算让路,雄赳赳气昂昂的堵在那,摆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我问你,这两天你来厂里干适应了吧?这筐里的产品不对劲,是怎么一回事?” 程钰转眼,看见李春芬旁边摆放的产品。 她眉头紧皱,即便面上没有什么异样,心里已经悄悄的,悸动了几下。 竟然被她给发现了? “什么不对劲?”程钰装作一脸不明白的样子。 李春芬哼了哼。 把位置让出来,同时,推出身后的筐子。 “这里面的东西数不对,我就问你,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 程钰转开脸,她脑海里快速的想着主意。 即便她以新来的名义推脱掉责任,可车间里其他员工却避免不掉。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她张罗的。 不能拖累大家下水。 “你不知道?车间里的货都是有数的,现在少了十几包,你跟我说不知道?厂里留你是干什么吃的?你鼻子上面的两个孔是出气使的!” 李春芬心里有恨。 是被夺了所爱的不甘,嫉妒,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 她真的很想掐死面前这个女人! 可是理智又告诉她不能,身为娇娇女的她,由心里看不起程钰。 她根本就配不上邢宴衡! “你是李春芬?”程钰主动出击,勾起一侧唇角,似笑非笑的问。 李春芬被她的笑容刺了眼睛,就像是嘲讽自己一般。 她上前了一步,因为动作突然,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 “我是李春芬,咋了?” “原来就是你啊,和我爱人相亲之后,追了他两个月?想想挺有趣的,我爱人眼界高,一般的女人他看不上,也真是难为你了。” 程钰说完这番话,简直如同刀子挖在李春芬的心头。 李春芬面色狰狞,气得手都在发抖。 她抬手指着程钰,“你不要太得意!就算你嫁给他又能怎么样!就你这种人,怎么配得上他!他早晚也会不要你的!不信你就等着看!” “呦,这话让你说的?我配不上他,难道你就配了?”程钰故意的上下在她身上打量,且专往她短处揭:“瞧瞧您这200斤的分量,邢宴衡的小身板能不能吃得消我不知道,一般人怕是也消受不起。” “你……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李春芬暴躁的跳脚。 程钰趁热打铁,借此让她忽略车间货品不足的问题。 “我说瞧着您的分量,一般人欣赏不来,你不会还在做梦,我跟邢宴衡日子过不下去,你能代替得了我? 先把你的体重减减再说吧,我们家猪圈里的肥猪都没有你的肉厚,想必割下来二两也影响不到,你家过年大概不愁肉吃吧?” 程钰的这句话简直踩到了李春芬的雷点。 她发出“嗷”的一声。 两只手朝程钰掐了过来。 “你个死女人,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第一卷 第71章 整个人崩溃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李春芬200斤的分量,直接朝程钰扑了过来。 程钰总共也就100斤的体重,被她这么一推,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李春芬的两只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 双眼愤怒,被猩红的血丝覆盖着。 如果不是车间里的同事来得及时,她很有可能,被李春芬一下给掐死了。 郑艳华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李春芬从程钰的身上拉起来。 程钰捂着嘴开始咳嗽,喉咙上,留着两个明显的指头印。 不过她知道,经过这么一闹,产品不够的风波就此被翻篇儿了。 李春芬双眼赤红,被血丝覆盖着。 看程钰的眼神简直就是几代的仇人,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你个小贱人,有本事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今天要是不弄死你,我就不姓李!” 程钰被另外两个同事从地上扶起来。 她用手捂着脖子,上面两个拇指印那么明显。 一开口,她的嗓子如同被刀片割了一样,疼得厉害。 “你就像个母夜叉,邢宴衡就算眼睛瞎了,也看不上你!” “啊!”李春芬整个人已经崩溃了。 她不管不顾的将车间里所有的货品全都打落在地上。 过检的、没过检的,都掺合在一起,在推搡中也都被踩碎了。 至此,程钰的目的达到。 但她觉得,光这样还不够。 她勾起了一侧唇角,笑容狡黠,看着发狂的李春芬。 她又补充了一句。 “你放心,今天发生的事,我一定原原本本的告诉邢宴衡,让他彻底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 李春芬想要在破坏她们的感情之后趁虚而入? 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没有机会。 李春芬在车间发狂,不管什么东西都乱砸一气。 不管是有没有过检的产品,都已经一片狼藉。 她整个人被愤怒的情绪充斥着,似乎还想对程钰动手。 幸好车间里的其他同事纷纷上前阻止,将她死死的按在了工作台上。 没多久,厂长听闻消息赶来。 看见自己的女儿被好几个女工人按在了工作台上,自然是心疼不已。 “你们是做什么,快点给我放开!”厂长发话,几个女工人立刻纷纷松开手。 李厂长也知道,自己的女儿过来肯定是要惹麻烦的,但是在他的认知里,自己身为厂长,吃亏的肯定不是自己的女儿。 然而当他看见李春芬被人按着,行动无法自如的时候,愤怒到达了临界值。 “你们这些人,都不想在这儿干了?” “厂长,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您看看程钰,她差点就被掐死了,要是咱们车间出了人命了怎么办?”郑艳华站起出来说道。 同时又有好几个人附和:“厂长,我们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程钰被按在地下,人差点都没气了,咋能放着不管?” 厂长皱着眉头,看着混乱的车间和众人脸上的紧张与愤怒。 他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程钰身上。 程钰脸色苍白,看起来就是惊魂未定,手捂着脖子,眼神中满是倔强。 “到底怎么回事?”厂长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程钰忍着嗓子的疼痛,率先开口:“厂长,李春芬因为私人感情问题,在车间大闹,把所有产品都弄乱了,还差点掐死我!” 李春芬此时情绪依旧激动:“爸,是她先瞧不起我的!她竟然敢嘲笑我的体重,还说我配不上邢宴衡!” “拜托,邢宴衡是我爱人,你指望什么跟他匹配?难不成你想第三者插足!”程钰嗓音沙哑的说道。 李春芬明显被她噎了一下,眼神不善的朝她看来。 厂长脸色阴沉:“都给我闭嘴!这里是车间,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看看这一片狼藉,谁来负责?” 李厂长当然想要护短,他指着车间的凌乱,问责在场的每一个人。 程钰挺直了身子,用嘶哑的声音说:“厂长,李春芬先动的手,这一切后果应该由她承担。” 李春芬怒目而视:“你胡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说那些话,我怎么可能先动手。”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邢宴衡是我男人,我们俩结了婚,合理合法的夫妻,你个小三儿妄想插足,就是臭不要脸!” 李春芬脸色狰狞的不行。 李厂长立刻将她拦住。 如今他也知道自己的闺女不占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说道:“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在结果出来之前,所有人都给我好好工作,把这里收拾干净,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不管是谁,都给我走人。” 说完,李厂长狠狠地瞪了程钰一眼,把李春芬带离了车间。 李春芬正在气头上,已经开始口不择言。 “那个小贱人,仗着邢宴衡喜欢,竟然骂我!爸,你现在就把她开除,我一天都不想见到她!” 李厂长叹了口气。 安慰女儿道:“现在把她开除,那咱们的努力不全都白费了?你急什么,所以我说不让你去,你偏不听,明知道用不了多久,她就完了,你还招惹她干什么?” “我哪知道她会这么猖狂?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李春芬心里说不出的苦。 当初她和邢宴衡相亲的时候,没被正眼看过一次。 后来每次她去找邢宴衡,都是被冷落。 李春芬自然知道,自己的条件不好,也就是家世在别人面前,能够占到一些上风。 可是程钰竟然不吃这一套! 明知道她是厂长的女儿,还没有一点尊重。 李春芬受不了了。 她抱着父亲的胳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爸,你看她刚才多嚣张呀,我也是被她给气急了才会动手的,邢宴衡竟然跟她说起过我,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嘲笑我,一点面子都没给我留呜呜呜。” 李厂长看见自家女儿哭得肝肠寸断,心疼不已。 连忙拍着女儿的肩膀安慰。 “乖,咱们不哭,用不了多久了,爸指定把她给赶走,让邢宴衡和她离婚!” 娇娇女李春芬埋在父亲的怀里,哭个不停:“我不管,我现在就不想看到那个贱人,爸,你现在就把她赶走!我一刻都不想见到她!” 第一卷 第72章 亲手抱起的重石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李厂长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拍着李春芬的背说:“女儿啊,现在不是时候,咱们得从长计议。 你先忍一忍,等时机成熟了,爸肯定让她好看。” 李春芬却不依不饶,哭声愈发凄厉:“我不要等,我现在就要她走!她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李厂长皱起眉头,严肃地说:“春芬,你别这么任性。这件事急不得,要是现在把她开除,咱们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李春芬抽泣着说:“那我怎么办?我咽不下这口气。” 李厂长沉思片刻,说道:“你先冷静下来,咱们回去好好想想办法。我保证,一定会让程钰付出代价。” 另一边。 李春芬被李厂长带走后,车间里的众人面面相觑,眼底纷纷有着担忧。 程钰看着满地的狼藉,心中却毫无惧意。 她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郑艳华走到程钰身边,轻声说:“程钰,你没事吧?这李春芬也太过分了。” 程钰摇摇头,低语:“我没事,咱们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不能让厂长抓到把柄。” 眼神交换后,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开始整理被李春芬破坏的产品。 程钰一边干活,一边心想,李厂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了给女儿出气,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她。 程钰要的就是他行动,因为那样才更容易找到把柄! 日子一天天过去,车间里的气氛变得越发紧张起来。 李春芬虽然没有再来闹事,但大家都能感觉到,李厂长来巡查的频率过大,动就会挑剔所有人的毛病。 员工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应付着李厂的监视。 …… 邢宴衡也得知了车间里发生的事,当天晚上若不是有程钰拦着,他就要去找李春芬算账了。 找不成李春芬,他就去找了邢小翠,跟她发了好一通脾气。 “小姑,你答应我把小钰照顾好的,可是你现在去看看她的脸,还有她身上的伤,你就是这么跟我兑现的!” 邢小翠满脸委屈:“我好心给你媳妇介绍工作,还介绍出错来了?我早就说过,让她收敛点其实!结果倒好,才几天,就很人干架,还是厂长的闺女,我这个介绍人都不知道该咋跟厂长交代,你还先怪上我?” 邢宴衡一听更加恼怒:“小姑,你这说的什么话?明明是李春芬无理取闹,故意小钰的麻烦。 你不帮着小钰就算了,还反过来指责她?你不会是还惦记着给李春芬牵红线没成吧?想破坏我跟小钰的婚姻关系?” “这,这怎么可能呢?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邢小翠的心思被怀疑,她眼神闪烁着,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要怪小钰,只是她打了李春芬,厂长那关不好过呀,你说这以后小钰在厂里可怎么办?” 邢宴衡鼻音哼了哼:“大不了就不干,总之,我不能让我媳妇儿在乌烟瘴气的地方,受窝囊气!” 邢小翠连忙拉着他胳膊劝道:“你可别冲动啊宴衡!现在工作不好找,再说就这么走了,我吗两瓶酒和一条烟都白送了!你这小子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让你亲姑姑的心意打水漂,还要误会我!” 与此同时,在厂长办公室里,李厂长也在和心腹商量着对策。 “这个程钰,我们要是这样等着这批料子用完,春芬还要委屈好久,你们先想个办法,别让她太好过!”李厂长阴沉着脸说道。 其中一人献计:“厂长,不如我们给质检安排几个难度高的任务,完不成就扣工资,多来个几次,她哭都没地求去,到时候我再让邢小翠去提点那些女工,她们心里怨恨程钰,由不得她不跟春芬道歉!” 李厂长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吧。” 第二天,程钰和车间的同事就接到了新的任务,工作量比平时多了好几倍,而且要求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 程钰一眼就看出这是李厂长故意为之,想要离间她和同事们的关系! 可惜,李厂长并不知道。 她们现在已经是凝结成一股绳子的战友,岂是一点为难,就能被瓦解的? 程钰带领着车间的同事们一起加班加点,准时完成了任务。 李厂长得知后,气得脸色铁青,把出主意的心腹叫到办公室,一通训斥。 “你不是说这样会管用?现在她们超额完成了任务!真是,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女工,都跟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干起活儿不要命!” 心腹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厂长,您这一段时间不是经常去巡查工作吗?他们当然要好好表现了。” 李厂长想了想,觉得兴许是这样。 “那我就先不去了,车间那边,你在做些安排。” 李厂长让心腹将过去检测出来的质量产品,掺杂进了已经检测完成的产品中。 然后他派管理员,到了车间里,随手找出质量有问题的样品,先是指责他们工作不认真,不负责,又向这些员工们提出要求,让他们重新再把产品质量过一遍,坚决做到零失误。 这一天,整个质检车间里的员工忙碌不停,直到晚上11点多才把活干完,纷纷下班回家。 李厂长在家接到电话,听管理员说把那些工人累的弯腰驼背,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大笑的去找李春芬逗乐子。 “闺女闺女,爸今天干了一件大事!保证让你听完开心起来!” 李春芬这两天在跟程钰赌气,做什么事都是心不在焉。 是以,对李厂长的讨好期待不高。 直到她听见李厂长说,质检车间那些同事们因为程钰,被连累全体加班到11点多,走的时候个个怨声载道,恨不得把程钰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都骂一遍,她顿时觉得解气了。 “哈哈,哈哈哈!”李春芬笑得前仰后合,激动时,右手拍打肉乎乎的大腿,然后激动的拉起父亲的手。 “爸爸,你真是太厉害了!必须收拾那个小贱人,她才能意识到,在我面前,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李家这边,父女二人为了这一次的小得逞开心庆祝,却不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件小插曲会成为他们亲手搬起来的重石,砸在他们的脚上。 第一卷 第73章 我都知道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和同事们虽然疲惫不堪,且出来的时候,还故意演戏给管理员,在工厂的院子里吵得不可开交。 但大家在走了不远之后,就重新集结在了一起。 程钰看着众人,眼神坚定地说:“大家都辛苦了,李厂长以后每因为我刁难大家一次,我就欠大家一顿饭! 同事们纷纷笑了起来。 她们非但不怪程钰,反而觉得这样的工作才有意思。 郑艳华更是说:“在李厂长接手以前,厂里的效益就是这么好的,我们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单位还会给我们发放补贴,一个月下来能赚好多钱!” “就是,自从李厂长上任,咱们单位的效益就越来越不好,补贴也因为活少,给我们取消了!” 同事们揪着这个话题纷纷抱怨了起来。 这还不提,产品的质量问题,严重的就像是一把悬挂在众人头上的大刀,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伤到人。 “大家放心,世界上自有公道在,早晚有一天,坏人和坏事,会被昭告天下,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没错,坏人迟早会遭到报应!”郑艳华大声道。 程钰下班的这么晚,还以为邢宴衡会回家等她往大队打电话。 结果刚转过头,就看见站在街口的男子。 在幽静的街口处,陈旧的老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他好看的面孔却一直都那么明艳,他身上的黑色薄袄,仿佛融合在黑夜之中。 如墨的发丝被微风吹得有些凌乱,精致的五官在灯光的照射下,扑倒宛若大师的雕刻。 四目相对中,程钰加快走了几步。 “路上这么冷,你怎么不回家里等?” 邢宴衡一开口,呼吸里面似乎都透着寒气。 “我回家去等了,在路上站着的就成了你,上车,有话回家再说。” 邢宴衡将自行车调转了方向,一口气骑到家里,得知程玉和同事们又被李厂长刁难,他嘱咐程钰先睡,自己拿了一件外套出门。 “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干啥?”程钰想起邢小翠家里死的那几只鸡,怀疑他又要故技重施,私下去为她报复出气。 听见邢宴衡说道:“我去找杜益阳,让他明天去县城邮电局确认举报信和东西是不是都寄出去了,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回音。” 邢宴衡说完,不等她答应就出了门。 …… 李厂长的心腹在完成这次任务后,得意扬扬地向李厂长邀功:“厂长,这下他们肯定被折腾得够呛。我看那个程钰还能撑多久。” 李厂长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让邢小翠去提醒她,给她施压,尽快给我闺女道歉。”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一群调查人员,在抽查完,县城内的全部样品后,开始到乡下的销售点去走访。 几天下来,还真被他们找到了质量有问题的货品。 因为那些乡村过于偏远,且人人家境拮据,饼干的销售量并没有那么大。 即便有个别的发现了问题,也不会想到是饼干厂没有做好,而是去找销售点的麻烦。 那些销售点的销售员发现饼干有问题,打电话向上报备,得到的消息便是,那一批问题产品先放着,等到饼干厂派人前去回收。 至于买方的钱,这也要等饼干厂调查完毕才给返还。 这么一来。 就形成了一道长长的链条。 没有人会为了那一包饼干钱大动干戈,一边都是骂着埋怨着,默默的将亏吃下去。 这些人为了统计,质量有问题的饼干数量,才在这里耽搁了几天时间。 随即他们就发现,光是整个县城的下属乡镇,问题饼干的数量,售出的与退还的,以及未来得及售出的,就高达1000多包! “简直是太可恶了!农民辛辛苦苦赚钱本来就不易,买回家的饼干多半都是给孩子老人吃,结果搞出这么多问题产品,坑了多少人!” 工作人员义愤填膺的,将情况如实上报。 上级卫生部门立刻成立了调查组,准备给工厂来一次摸底探访。 李厂长得知自己被举报的消息后,惊慌失措。 他在琢磨,是谁有如此胆量和手段。 他的心腹们也都慌了神,聚在一起讨论:“厂长,怎么办?要是那一批质量面粉被发现,我们可就完了。” 李厂长强装镇定地说:“别慌,只是才有消息出来,把现在这批货销毁,正常生产一段时间再说。” …… 邢小翠来到质检车间。 这两天,管理员故意给他们派下了很多工作,使得程钰和她同事们都忙个不停。 邢小翠望着程钰忙碌的背影,心道了一句活该! “程钰,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程钰听见邢小翠的声音,走了出来。 “啥事儿啊小姑?” 邢小翠抿着嘴唇,皱眉说道:“你跟同事因为加班,在院子里吵架的事我听说了,你看看都是因为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厂长的闺女,现在给你穿小鞋了吧?还害得别人跟你一起遭殃! 你别再犯倔了,听话,趁早找李春芬给她道个歉,以后你的日子才好过,小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你不要侥幸,以为这事能等过去!” 程钰面对邢小翠的劝说,皮笑肉不笑地弯起唇角。 “小姑这套受害者有罪论,说的头头是道,是李春芬在车间发我,先对我动手的,就因为她爸是厂长,她杀人也不用犯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上班的时间短,以后你就会知道小姑是为了你好!”邢小翠露出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 程钰讥讽。 “为了我好?还是为你自己好?小姑不会真以为,我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吧?” “你,你这话啥意思?我承认,我是给春芬和宴衡介绍过,可是宴衡嫌她胖,从一开始就不答应,现在她又有了你,我难道还能为了一个外人,拆散你们不成?” 邢小翠说得言之凿凿。 程钰却想,到底想不想拆散,她心里比谁都有数,还在这里跟她装!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我知道,你们车间用不合格的面粉加工……” 第一卷 第74章 做坏事是要遭报应的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的话让邢小翠脸色大变! 一瞬间血色全无,她激动的脸皮子抖着,像抽筋一样,瞪大了眼睛。 “你说啥东西?是在哪儿听说的?全是胡扯你知不知道!没影的话可不能乱说。” 程钰当然不能把程娇卖掉,甚至连她同事都不知道,成交和她的姐妹关系。 “我当然不是乱说的,小姑介绍给我的这份工作,也不过是做替死鬼,事发的时候,把我们质检部的人都推出来,你们制作部和上级拍拍屁股,甩甩手,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了事。 到时我被追究责任,邢宴衡跟我的日子过不下去,你在趁机给李春芬牵线,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邢小翠用手捂着嘴后退了好几步。 因为程钰全都说对了。 她就是抱着这样的打算,才给她介绍这份工作! “是谁告诉你的?全,全都是胡扯!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邢小翠立即否认。 但是乱转的眼珠,早就出卖了她的心虚。 随即她想到了什么?指着程钰质问。 “举报信就是你写的!你这个蛇蝎女人,我好心给你介绍工作,想要把我们都给害死!” 邢小翠恼羞成怒,反给程钰扣起了大帽子。 程钰站在阳光下面。 临近四月,天气越来越暖,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明媚中,透着几分乖张。 “哈哈,小姑,你不用急着否认,不信咱们就等着看,谁做了坏事,谁遭报应。” 邢小翠:“……” 程钰的诅咒,让邢小翠心里一惊。 莫名的背后窜起一阵凉风。 她心说怎么会这样? 她把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厂长已经决定停止生产问题产品,都准备让她背锅了。 为什么发展一下子就逆转? “你、你少胡言乱语,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有!” 邢小翠嘀咕着,转身就走了。 她急匆匆的跑到了厂长的办公室,然后便见到,李厂长背负着双手,在屋里转个不停。 邢小翠着急忙慌的汇报:“厂长不好了,程钰那个小贱人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咱们厂里的秘密,她发现了我的打算,还偷偷写了举报信!这可怎么办!” “你说举报信就是她写的?”厂长一个健步冲了过来。“你,你不是说能瞒住!” 邢小翠问他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今天上头给他打来电话,提醒他,有人在前线找到了证据,省城已经成立了调查组,要过来专门解决这件事。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现在就得把那批货运走,你回生产车间检查一遍,必须确定一点证据都不能留下。”他吩咐邢小翠。 邢小翠忙不迭点头。 “我这就去。” …… 生产车间内。 邢小翠带着员工,也就是李厂长的所有心腹们,将剩余问题产品一件不留的打包装箱,然后用马车从后门运输出去。 忙碌了整整一个下午,这些人累得瘫坐在地上。 然而工程并没有完成。 他们要找到新的替代品,也就是正常的原料和货物,做给那些调查组的人看。 然后就是剩下的最后一件事。 让程钰做替罪羊,让她无法认罪,避免夜长梦多。 邢小翠带着李厂长的心腹们来到质检车间。 此时,还不到下午5点,她却拍了拍手,对里头的所有人说道:“刚才厂长跟我说,咱们的生产线先休息一天,大家都可以提前下班了,程钰留下,配合我们做一下核对工作。” 郑艳华与几位同事们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这些人是准备下手了! “不用了,程钰她一个刚来的,她能配合你们核对什么,还是我们所有人都辛苦一点,弄完了一起下班。” 郑艳华一直都是好心,从程钰来的第一天,就想把她从这个火坑里救出去。 现在她面临着刁难,郑艳华自然也不能不管。 邢小翠脸色严肃,不想拖拉下去,他直接警告郑艳华。 “这是李厂长的意思,他念在你们最近加班辛苦,给你们提前休息,你们是不想领情吗?” 邢小翠擅长用这一套来压人。 然而。 郑艳华在饼干厂干了几十年,岂是她随随便便就可以吓唬的? 别说她搬出李厂长。 就算此刻本人站在这儿,郑艳华不想做的事,谁也别逼她。 “我在心里领情,但是也得把活儿干完!” 邢小翠见她油盐不进,干脆不管了。 她大声对别人说道:“那你们先下班,让郑艳华和程钰留下来做核对。” “郑姐不走,我们也不走!” “我们要留下来一块儿帮忙核对!”女同事们纷纷站出来,表达对郑艳华的支持。 邢小翠没想到,向来工作散漫、死气沉沉的车间女工,竟然会联合起来对抗自己! 她在愣了一下后,看见站在人群中的程钰,给气笑了。 “好家伙,不愧是连老太太都夸她,才几天就把人情都给拉拢了?” 邢小翠喃喃自语。 此刻她也看得出来,这些女工们不止被程钰拉拢,是已经和她联合在一起,与他们形成对抗! 怕是程钰来的第一天,这些人就在想法儿提醒她。 “也真是难为你们了,这段时间和她一块儿演戏!” 邢小翠站在车间门口嘲讽。 本来是该由程钰一个人背的锅,但是现在,这些人一个一个主动往锅里跳,拦都拦不住。 那她也只有把盖子一并盖上了! “叫人过来,把大门堵住,既然她们都不走,那就都别想走了!” 邢小翠发话,李厂长的那些心腹们纷纷行动,把质检车间围绕的密不透风。 “你们想做什么?邢小翠,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这只李厂长的走狗,你真当我们这些人是好欺负的吗?” 郑艳华站出来大喊,随即,连距离她最近的程钰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手里攥了一根长棍子。 “邢小翠,你今天要是敢让他们动,我们谁一下,我拖着这把老骨头,我也要跟你们拼了!” 邢小翠被吓了一跳,她向后躲避的间隙,郑艳华旁边的女工们,也都转身拿起了家伙,与门口的人行成两股对峙。 第一卷 第75章 他们是要草菅人命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小翠眼见着面前的这些人控制不住了,她急忙让人去汇报李厂长,询问下一步怎么做。 而别看李厂长对女儿千依百顺,实际上是个心狠的。 在得知质检车间,全部女工被程钰联合起来违抗,他把脸一沉,拍桌子说道:“既然这些东西都不想好,那就一个都不留!” 李厂长的心腹眼皮子咯噔一跳。 “厂长,原本就是程钰一个,出了事儿没人会追究,可是现在这么多家属一旦闹起来,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你以为现在的麻烦就小吗?”李厂长虎着脸,威胁:“当初我在让你们做这些事的时候,你们一个个为了油水,怎么就不怕了?这本来就是个掉脑袋的事,你们不要以为,有我在上面坐着,就跟你们没有关系!等调查组找来的时候,你们谁也跑不了!” 李厂长之所以有这么多的心腹,在生产车间里,其实也不过是一套利益链条。 上至他的直属领导,下至管理层,采购,和生产车间的那些工人,都有好处可以领。 没有麻烦的时候,大家相安无事,皆大欢喜。 可是麻烦到了。 一个一个都在想着自保,不惜把别人推下水。 而李厂长是整个工厂里最大的领导,一旦被责难,他首当其冲,搞不好就要去挨枪子。 他想活命,就得以命换命。 下面的人想不通,这个盘算,也早就在他的脑海里形成。 原本以为这是邢小翠给他出的两全其美的主意。 结果弄来一个程钰,上来就搅动风雨,简直就是个棘手的祸根! “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难道你要等调查组的人过来,让他们揭发吗!” “证据现在不是已经销毁了吗,厂长,他们揭发也没有证据!”下属还是想要保守处理。 厂长却直接拿出了一份文件,打开给他看。 只见这份文件的第1页,便是举报信的内容,另外一份,则是卫生局接受举报的反馈书。 上面标注的内容,便是一份物证检测结果。 “物证?难道那些人早就和程钰串通一气?这段时间都是在和我们演戏?” “你以为呢!” 李厂长也是刚刚才接到这份文件,可是一切都迟了。 如果是前几天,他还能提前采取措施。 现在也只能硬下心肠,把整个质检车间拉出来陪葬。 “我这就去,厂长,你也得提前想办法,应付那些家属。” 下属说完,面色凝重的离开了办公室。 …… 6点一过。 天,慢慢黑了下来。 邢小翠带着李厂长的心腹们,将程钰和郑艳华等所有质检车间的女工堵在里面,形成了长久的对峙。 夜幕的笼罩之下,一束火光,悄悄的从厂房燃烧起来。 等到大家都反应过来的时候,烧焦的糊味儿已经灌进了整个车间里。 “不好,这些人在外面放火,他们想要草菅人命!”车间里有人说了一声。 程钰和郑艳华脸色大变,邢小翠也在闻到味道后,带着所有人往后退,同时,有人拿出两条长长的大锁链,要给车间大门上锁,制造出全体质检员工因火灾遇难的假象。 “我们冲出去,跟他们拼了!”程钰和郑艳华带头往外挤。 邢小翠出手阻止,推搡间,程钰夺过郑艳华手里的铁棍,抽在了她身上。 邢小翠脸色狰狞的捂着被她抽疼的地方,大骂道:“你个小贱人,死到临头你还敢还手?今天怨不得别人,都是你自找的,还有你们这群蠢货,本来可以全身而退,现在都成了她的陪葬品,算你们活该倒霉!” 邢小翠用力一拱,将郑艳华给推倒。 她带来的三十多号人,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将质检车间的大门死死围住。 即便郑艳华等人手里拿着家伙,也难以突破重围。 眼看着,大火顺着厂房弥漫而来,蜿蜒的火蛇劈啪作响,转瞬就席卷了整个车间。 有一位女工为了抢救钱包,不小心沾染上了火星。 其他人为了救她,无奈只能暂时放弃抵抗。 程钰和郑艳华在门口,被这些人揪着,推到了里面。 哐的一声,大门关闭。 沉重的铁链从外面封死,还上了锁。 邢小翠张狂的大笑起来:“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东西,小胳膊还想拧得过大腿?都安心去了吧,清明节的时候,我会多给你们烧点纸的!” 程钰站在门口,透过缝隙看见外面的人,他们有的面色凝重,有的心事重重,唯独邢小翠一个人,好像一个癫狂的疯子,张牙舞爪的叫嚷。 直到管理员急匆匆的跑过来,见他们已经完成了李厂长的交代,松了口气的同时,他扬起手给了邢小翠一个巴掌。 “叫唤什么?烟把你脑子窜了!赶紧散了,弄出这么大动静,让人发现,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邢小翠捂着被打的脸,这才反应过来。 她怒气冲冲的看着紧闭的大门,把心一横,转身带头离开。 身后,冲天的火光燃烧而起。 质检车间里传出女人们的挣扎与嘶吼声,邢小翠的脸色越来越暗,她却不敢回头看一眼。 因为她早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她也没有办法,谁让邢宴衡那个不争气的小王八羔子,讨了程钰这么个丧门星回家。 把老太太气得去了半条命,把整个家里搅得鸡犬不宁! 他乖乖的娶了李春芬多好? 可他就是不听! 都是他们活该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做打算。 因为李厂长和她保证过,只要程钰背了锅,李春芬成功嫁给邢宴衡,以后她就能去做办公室秘书! 到时候……大把的油水给她捞,她想要给谁安排工作就给谁安排,往后谁见了她,都要点头哈腰的巴结。 老太太也不用在看见程钰,大哥大嫂他们一家,也只都会感激自己。 邢小翠这么想着,回到生产车间收拾了东西,就和其他同事们从后门下班走了。 彼时。 质检车间与仓库的大火燃烧到了一大半。 程钰与同事们被困在大门附近,有两个已经被烟气呛得昏迷不醒。 她呼吁所有人用毛巾湿了水,捂住口鼻,一定要坚持下去,等待救援。 第一卷 第76章 邢小翠的天塌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啊,不要来抓我,不要找我,啊啊啊啊!” 邢小翠猛的坐起来,她的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周大民被她吓的脸都白了。 “大晚上的你鬼叫什么?” “我,我做了个噩梦……” 邢小翠开始回忆她的梦,一开始,她梦见,自己做了办公室秘书,所有人见了她都上赶着巴结。 还有厂长,因为她表现的好,还给他送了一朵大红花。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她和厂长举行婚礼。 满院子里全都是客人,来祝贺她们的。 邢小翠一想到自己以后就是厂长夫人,谁见了都得点头哈腰,乐得呲着大牙笑。 然后,地面上突然裂开一道裂缝,越来越大,她差点就掉了下去。 慌乱之中,宾客四散。 只见从地下爬出来无数烧焦的人,追着她来索命。 邢小翠被一个人掐住脖子,那人已经完全看不出面孔,声音却是程钰的。 “邢小翠,地下好冷啊,你下来陪我吧……” 邢小翠越想越后怕,她抱紧了胳膊,身体仍然止不住的发抖。 “你毛病了?赶紧睡觉,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没正常的时候!”周大民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邢小翠一个人坐在那,浑身颤抖个不停。 白天做那些事的时候,她全凭着一股劲,为了给自己谋划一个好的前程,亲手把那些人锁在车间。 那些人的惨叫还犹在耳畔。 一声一声,宛若凄厉的恶鬼纠缠着她。 邢小翠跪了下去,双手合十,自言自语道:“老天爷保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那么做的话,工作就不保了,求您看在我诚心悔过,不要让她们来找我,我以后吃斋念佛,再也不做坏事了……” 邢小翠良心不安,在家里吓的夜不能寐。 却不知道,在四个小时前。 程钰和同事们已经被邢宴衡几个人救了出来。 在邢小翠带人去质检车间的时候,程娇就按照先前和程钰约定好的,给邢宴衡单位打了电话。 同事她还去县城的治安大队,寻求帮助。 只是消防局接到消息,从省城赶来,根本来不及救火。 治安大队便调动了周边的百姓,也通知了公安的同志们,能用上的力量都用了,总算将大火给扑灭。 程钰和同事们被成功的解救出来,除了两个人轻微烟雾中毒,其他人还都清醒着,且将当时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 另一边。 负责调查此次质量产品的调查队伍,也在接到工厂失火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并参与了救火。 得知李厂长为了自保,不惜残害厂内员工性命,带头的负责人当即向上级发了电报。 公安在想程钰等人做完了调查之后,便要准备配合调查团队,前去缉拿李厂长。 “同志,同志,你们等一等!” 邢宴衡脸色严肃的跑了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收据单,交给了调查组的负责人。 “这是关于场内生产质量问题产品,很重要的证据,且只有一份,一直在我手里保管着,我媳妇儿和她的那些同事,为了这个公道,差一点把命都丢了,还望诸位同志们,不要让她们白白犯险。” 负责人接过邢宴衡手里的证据,纷纷传阅了一遍。 顿时,对给李厂长顶罪有了十拿九稳的把握。 他们工整的站成了一排,向这些差点遇难的女工们,深深的鞠了一躬。 “诸位辛苦了,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众位的期待,将李厂长绳之以法!” …… 夜色,越来越深。 李厂长早就叫醒了妻子和女儿,让他们连夜收拾包裹,回到娘家去住。 并且在她们收拾完之后,还拿出了一张,已经盖了章的离婚书。 “从今以后,你和女儿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老李,你这是干什么?你混大了是吗?竟然要跟我离婚!” 李春芬也气愤的质问:“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答应过我,这次时间结束,我就可以嫁给邢宴衡了,你为啥说话不算数?” 李春芬到现在还在想着他的儿女情长,愤怒的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 李厂长扬起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我答应过的事,什么时候不算数过?到了这个关紧的时候,别光想着你那点事!” 李春芬被打懵了。 正当李厂长想要跟她解释,要等到风声过去,没有人再追究那些女工的性命,才可以筹备她和邢宴衡的婚事。 “现在在这个风口上,保不齐出现什么变化,你听话,乖乖的跟你妈去……” 李厂长的话还没说完,家里的门铃就被按响了。 李厂长以为是有群众发现场内着了大火,过来通知他,所以他到现在还没有睡。 他走过去打开门。 下一秒。 他的肩膀就被两个人扣住,男人亮出了身份,市公安局的同志。 “李志辉,我们现在已故意纵火,残害人命,不当获利的罪名将你批捕。” “什么?我没有,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抓我!”李厂长,没想到上来就是这么一棒子敲在头上。 他心里认定这些人没有证据,在公安的手里挣扎。 然而仍然架不住他们来的人多,加上调查组总共有30来人,李志辉就是插翅也难飞。 公安一句“你有什么异议可以到局里说”,将李志辉给带走了。 别看李淑芬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可是真正遇到事的时候,她只会往父母的身后躲。 现在李志辉被抓走,她被吓得缩到母亲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李母一看事情不对,就明白李志辉为什么要跟她离婚。 他在公安将人带走后,连夜拉着女儿,拿上家里的存折和包裹,匆匆赶回了娘家。 彼时。 坪山村。 十几个骑着自行车的办案人员,来到了邢小翠家里。 邢小翠还被吓的没从噩梦中回过神,周大明因为她一直嘀咕,起来把她骂了一顿。 蒙下头刚要睡着,一对公安同志破门而入,直接就将邢小翠给按在了地上。 “现在我们以你非法纵火,残害人命的罪名将你批捕,请你配合,有什么话到局里去说!” 轰隆一下。 邢小翠的天塌了! 第一卷 第77章 公公当年去世的真相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李厂长被抓捕归案后,还拒不认罪伏法,把一切关系撇清,坚定的说他没有生产有质量产品,也从来没有不当谋利。 他将厂房失火,归咎为是那些质检车间的女工们,想要销毁她们作假的证据,才不慎点燃了大火。 然而。 即便他说的冠冕堂皇,在事实面前,和一众女攻的指认下,到底是有些站不住脚的。 尤其当公安拿出了,采购员去残次品分销店铺进购残次面粉的证据。 李厂长先是震惊,然后便紧紧的闭着嘴,再也不开口说一句话。 和李厂长一样。 邢小翠被带到公安局,也被连夜进行了审讯。 因为一开始就串通过口供,邢小翠拒不承认她的罪行。 奈何其他被抓的人,总有架不住逼问松口的。 一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四次。 当公安人员将所有违法员工的笔录,拿到邢小翠面前,她也不得不如实交代。 好在的是,程钰和那些女员工并没有被大火烧死,她们也只是谋杀未遂,不至于替她们去抵命。 邢小翠在生产车间,没捞到什么油水,用郑艳华的话说,她就是李厂长的一条走狗。 认罪以后,公安估计,她也就是坐个几年牢,不至于把命搭进去。 否则程钰那些人要是真的出了事,李厂长为了彻底摆脱自己的嫌疑,下一个背锅的人就是她。 邢小翠听了公安的劝解,当即在审讯室里放声痛哭。 然而悔之晚矣,她面临着的,将是她违背良心之后的惩罚。 …… 饼干厂里发生了这么大事,没出几天就传遍了整个县城。 十里八村也都听到了消息,不过大都道听途说,李厂长联合部分工人,生产残次质量产品被抓捕,详细的内情,大家并不知道。 程钰放假在家里,被很多人询问,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钰每次都是笑一笑,告诉大家过一段时间就能知道。 邢宴衡这几天,只要下班的第一时间,就会赶忙往家里跑。 他不是给程钰买点这个,就是买点那个,变着法儿的把她哄着、宠着。 要知道如果不是安排的详细,他又带人去的及时,程钰很有可能就遇难了。 邢宴衡每次想一想,把程钰从车间里救出来的场景,都恨不得把自己给打一顿! 他怎么就放心,让她跳进了邢小翠安排的大火坑? 邢小翠被抓的消息,全村人都已经知道了。 不过人们都只联想到,她与厂长一起做假冒伪劣食品上,谁能想到,她真正的出发点是想要害了程钰? 邢家这几天倒是很安静,安静的甚至有些诡异。 直到这一天。 周大民跑到邢老太太那儿,坚定的说要和邢小翠离婚。 邢老太太不知道怎么沟通的,最后竟然答应了。 然后周大民就单方面和邢小翠领了离婚书,因为后者现在在局子里押着,周大民这婚离的特别快。 大姑邢周丽得知消息后,立刻就赶回了娘家。 当她得知邢小翠是为了害程钰,才被公安抓捕。 这个少根筋的人竟然跑到邢宴衡家里,口口声声逼着程钰出一份谅解书。 程钰当然不会答应。 而且邢小翠是刑事犯罪,也不是她出了谅解书,就能轻判的。 邢周丽还想和程钰动手,但是这一次,任彩凤没有在旁边看着,任由程钰被她为难。 “你们到底要逼宴衡媳妇到什么程度?你们到底有没有把宴衡,有没有的把我当一家人? 这些年,你们谁逮着谁给我气受,宴衡被老大媳妇,被满洲欺负的时候,你们没有一次,真正考虑过他的感受! 小翠要害的人是他媳妇儿啊!是他要过一辈子的爱人,他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你们竟然还想包庇! 你们邢家人到底有没有心?你们到底还是人吗?” 邢周丽一听这话,当即对她呵斥起来。 “你个扫把星还有脸说我们?我二哥他本来活得好好的,都是你这个馋嘴的妖精,要不是为了上述给你够知了,他好端端人怎么会没了? 单凭这件事儿,我们老邢家人敬你一辈子,恨你一辈子,你和你你生的这个小野种就是来我们老邢家索命的,他们锁走了我二哥的命!” 邢周丽的话宛若一记重锤,砸在任彩凤的心头。 她被气的脸色苍白,用手捂着胸口,哭得泣不成声。 “你他妈的是在放屁!”程钰站了出来,她看着面色痛苦的婆婆,决定彻底把话说清。 “妈,你不要再替爸瞒着了,你就看看邢家人的嘴脸,他们对你,对宴衡,对我,配得上我爸的一片心意吗? 爸在下面看着你们受苦,他心里肯定比谁都要难受!” 任彩凤先是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再对上她坚定的目光后,最终松开手,默许了。 程钰上前了两步,一字一句,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 “当年我爸根本就没有上述够过知了!他之所以那么说,就是不想让你们担心! 他跟我妈结婚的时候,身体就已经不好了,我妈没有嫌弃他,还跟他结婚,给他生了孩子。 邢宴衡出生不久,他就被确诊为肺癌晚期,他没日没夜的吐血是发病!你要是不信,当年的检查报告单还在抽屉里锁着,我这就拿出来给你看看!” 程钰说着,就冲回了屋里,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医院手填的就诊记录,以及确诊报告书。 彼时。 在听到程钰的话后,邢周丽直接就没了音。 当她亲手从程玉的手里接过报告单,看见上面的确诊报告。 她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开始痛哭。 “我的二哥呀,我可怜的二哥,你说你怎么就不告诉我们?你到底是为啥呀?” 邢周丽脾气火爆,做事不爱动脑,却也是个性情中人。 此刻她也顾不上邢小翠要坐牢了。 因为她看着哭红了眼睛的任彩凤,想想她和邢宴衡这么多年背负的误会,她想想们娘俩吃过的苦,心里悔恨交加。 “你说你个傻子,咋不早点告诉我们?你为啥不说啊你!” 邢周丽哭着问任彩凤。 任彩凤也在哭,两个人的哭声环绕在院子里。 只听,被伤了心的妇女,哽咽的解释。 “是老二不让我说,他怕老太太知道了,受不了打击,就推脱是从树上摔下,起码让她老人家,把他最后的日子熬过去……” 第一卷 第78章 错怪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公公入诊的证明书,是程钰带任彩凤看病那一次,帮她保管医院的收费单据,无意之中发现的。 不过她一直都没有往心里去,以为公公只是正常因病去世。 却没想到背后隐藏着这么多的曲折,也是邢老太太,讨厌任彩凤和邢宴衡的最直接原因。 如果邢周丽今天不说出来,没被她听见,恐怕这个秘密,不知道要隐藏多久。 此刻。 得知真相的邢周丽和任彩凤抱头痛哭。 邢周丽也算是敢作敢当,当即就向任彩凤道歉。 也再不提让程钰原谅邢小翠的话了。 两个人就这样哭了很久,邢周丽泣不成声的站了起来,说她要回去,告诉老太太一声。 任彩凤怕老太太接受不了,还想要阻止,却被程钰拦住。 “还是让她去说吧,否则,她对你和宴衡的恨意不消,对身体也没有好处。” 任彩凤这才作罢了阻止的念头。 邢周丽一边跑一边哭,一路上,多少人拦着她问发生了什么事? 邢周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路跑回到家,哭着跪倒在老太太面前。 院子里。 刘丽梅和朱苗还在纳闷儿,这邢周丽跑去找程钰,让她写份谅解书,咋还哭咧咧的回来了? “难不成是她又没打过程钰?” 刘丽梅和朱苗也跟着进了老太太屋。 就见邢周丽在地上哭个不停,邢老太太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不知道写了什么。 当老太太看过之后,陷入了长久的失神之中。 又过了好半晌,她开始捶打自己,一边捶打,一边往自己的脸上扇巴掌。 “糊涂啊,我真是好糊涂啊!老二,是妈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彩凤,也对不起宴衡啊!一切都是妈的错,妈还害了你妹妹……” “妈,妈!”邢周丽激动的抱住母亲,娘俩就此哭成一团。 “二哥就是不想让你难受才不告诉你,你千万不要为难自个儿,他人都已经去了,宴衡他们一家三口都好好的,我替你给他们道过歉了,彩凤他们都没怪你,你千万别为难自个,让老二这一番苦心都白费了!” “怪我,怪我,都怪我,我当初真不该活着,我就应该随老二一路去了才好……” 邢老太太哭得歇斯底里。 屋门口。 刘丽梅和朱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互相看了一眼,朱苗就去地里找公公回家。 邢安听说老娘和妹子在家里哭成了一团,还以为是邢小翠被判了死刑,一路脸色难看的往家跑。 进了屋门。 他跌跌撞撞的扑过去问:“妈,是不是小翠,小翠她要遭难了?” 邢老太太抓住大儿子的手,声泪俱下:“儿啊,是妈错了,妈不该让你小妹去害程钰,是妈被猪油蒙了心,全都是妈的错!你二弟,你二弟他当年不是从树上掉下来,他是得了病…… 我们都冤枉彩凤了啊!彩凤这么多年,瞒的我好苦,真的是好苦啊!” 站在门口的刘丽梅听说这话,当即心口一惊。 邢小翠是因为陈程钰出的事儿?而且还是老太太默许的! 老二当年不是从吊树上掉下来摔死,而是活活病死的! 哈哈。 可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哈哈哈! 尤其当刘丽梅听说,老太太懊悔当年因为赌气,才抛下任彩凤母子来到他们家住。 刘丽梅的嗓子里像是卡了一个核桃,咽不下也吐不出。 合计的老太太这么多年,最喜欢的还是他的二儿子。 任由他们全家鞍前马后的伺候,也没能得到她的认可! 这下可好了,知道当年的事是误会,老太太还不立马拍拍屁股走人,去弥补任彩凤他们娘俩? 还有邢周丽,瞧她这副忏悔的架势,怕是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任彩凤他们娘俩! 刘丽梅心里面说不清什么滋味,总之是不好受的。 她转身就回了自己屋里,被气得脸色苍白。 朱苗跟着她一块进来。 先前她和邢满洲因为孩子流产,闹得差点离婚,是邢小翠去家里撮合了好几趟,才跟邢满洲把她接回来。 邢小翠给程钰介绍工作的时候,是在她们那儿过过的,明确说过,那不是一个好活,所以才没留给她。 朱苗想着既然是替自己出气,还能把程钰从邢家赶走,她自是乐之不得。 结果到头来程钰安然无恙。 邢小翠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把自己给弄进去蹲号子了。 邢家这些人没怎么心疼她,反倒因为知道二叔是得病身故,去心疼什么事都没有的邢宴衡一家。 真是可笑。 “妈,看奶奶的架势,以后八成会偏向二婶一家。”刘丽梅能想到的事,心思缜密的朱苗自然也能想到。 刘丽梅哼了哼。 心里其实一万个不愿意,却还是嘴硬。 “她偏心就偏心去,她直接搬去他二儿子家更好,省得一天到晚的伺候她!还要被她数落! 她不是心疼他二儿子吗?这下可合了她的心意,让她去呗,去住到死!” 然而朱苗却不这么想。 她给刘丽梅分析:“现在出了小姑这件事,奶奶就算想去,程钰和邢宴衡也不会让的,怕就怕奶奶住在咱们家,心却向着别人。 满洲一直都对邢宴衡有愧疚,爸又是心肠软,得知这些年错怪了二婶,怕也是和大姑一样,想尽办法去弥补。” 刘丽梅一听,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难不成,他们还想把我们这个家拆了,去贴补别人?不行,我坚决不能同意,邢安要是敢,我高低和他离婚不过了!” 刘丽梅冲动了就要出去理论,朱苗有了以前的经验,一把将她拉住。 “妈,你这时候就跟爸吵架,只会激化矛盾,不管怎么说,你还有我,咱们俩是站在一头的,慢慢走着看,如果爸和满洲他们真的顺从奶奶,去贴补二婶他们,我们俩先把钱掌管在自己手里,这样才能占据主动,也有在家说话的权利!” 刘丽梅听后重重的点头。 “没错,就得是这样,老太太二十年前就把家给分完了,落到咱们手里的,到我死的那一天,也只能是我的!” 第一卷 第79章 涕泗横流地忏悔吧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周丽从邢宴衡家离开,不到中午。 她与邢安就搀扶着老太太,后面跟着邢满洲,还有假惺惺哭的刘丽梅和朱苗,又过来了。 邢家前前后后闹出这么大动静,有不少邻居都趴在墙头观望,想要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当老太太进院子,哭着叫喊任彩凤。 任彩凤也哭着出来,被老太太抓着手,又是道歉,又是羞愧自己这些年的误会。 外面围观的人才知道,原来当年邢家老二不是从树上掉下来摔死,而是得病死的。 众人回忆这么多年,任彩凤因为丈夫的死因,受尽刘丽梅的欺负,邢宴衡也不受邢家老太太的待见,娘俩一路苦日子走过来,在今天终于有了说法。 然而。 老太太的歉意即便在诚恳,任彩凤所遭受的伤害,已经铸成。 怎么可能是她简简单单的“弥补”两个字,就能过去的? 邢宴衡中午准时下班,还没进院就发现自家外头站满了人。 从人群中走进去,听见屋里传来的说话声,脸就黑了下来。 他一进屋,邢老太太就伸出手,口口声声的叫着:我的乖孙儿。 邢宴衡轻笑了一下,怎么看都有些敷衍,和冷漠。 “奶奶,你们到我家来,这是闹到哪一出?” 邢老太太涕泪横流,满脸诚恳的说:“宴衡,奶奶这趟过来,是要给你和你妈道歉,这么多年是我错怪你们了,我们已经都知道,你爸爸他不是意外没的呜呜。” “我爸不是意外没的?那是咋没的?”邢宴衡看向母亲。 任彩凤双眼通红的跟他解释:“你爸是生病没的,不告诉你奶奶,是怕他接受不了,我怕你嘴不严实,再说出去,就一直都没告诉你。” “哈?”邢宴衡发出一阵笑。 是真的在笑,因为母亲的解释,实在是有趣。 这些年他与母亲吃过的苦,比他们吃过的饭还多。 他还一直纳闷儿。 邢家人怎么就和他们不亲? 而且每次刘丽梅和两个姑姑刁难,母亲都把苦水咽到肚子里,从来不反驳。 在老太太面前,她伏地做小,好像是犯了天大的罪。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不过他父亲是怎么没的,他从小就没有过父爱,对他来说无所谓。 邢家这些人对他的态度也谈不上让他心寒,他一早就认识到,他所谓的亲戚根本就指望不上。 所以从小他就独立自强。 他唯独心疼的就是母亲,为了把他抚养长大,忍受了太多委屈。 如今。 事情终于澄清了,可惜呀,他母亲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懦弱的妇女了。 至少他现在有能力,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已经不需要邢家的任何人来表现。 “奶奶,大伯,大姑,你们没必要跟我们道歉,你们真正该道歉的人,或者说奶奶你真正要道歉的人,是我媳妇儿程钰!” 邢宴衡说到程钰的时候,脸色陡然严肃。 说完他就把程钰拉了出来,推到老太太面前。 “你道歉吧,因为什么我不说明,给你留点面子,我小姑那边,我勉强还叫她一声小姑,但是以后她不是我姑!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到我们家来说原谅,因为我们压根不会原谅,也永远不会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邢宴衡的一番正义之言,让邢老太太歉意的表情僵硬在脸上。 邢老太太自己做了什么,她心如明镜,自己也为此感到心虚。 “程钰丫头,是我老太太对不起你,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老太太低眉顺眼的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程钰,等她回应了。 然而邢宴衡一把将程钰给拉走了,都不给她表态的机会,他就代替她开口。 “你道歉是你的事,原不原谅你是我们的事,今天就算我媳妇儿原谅您纵容我小姑的作为,我也不会原谅。”邢宴衡掷地有声的话音响起。 邢老太太:“……” 到底是她做错了事。 即便邢宴衡护短成语,老太太也不能说什么。 就这样干巴巴坐了半晌,邢老太太把头低了下去。 她叹了一口气。 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被融合在这一声叹息里。 邢老太太再次开口,叫众人和她一块回去。 事到如今。 是他们误会了邢宴衡母子俩多年,也是她做奶奶的,愧对于孙子孙媳,做了错事,还害的小女儿进了看守所。 这些误会和矛盾,早就不是一两句对不起,和没关系就能解决掉的。 当务之急,是邢小翠要被判多久,即便程钰和邢宴衡不原谅,她做母亲的害了女儿,却不能什么都不做。 …… 邢老太太离开邢宴衡家,直接就让邢安送她去县城的派出所。 到了那里,她就跟公安说她要自首,是她指使邢小翠去害程钰的。 届时。 李志辉犯案所有牵涉人员都已经被抓获了,也都审讯完毕,起诉书和案件案程的口供都已经送到法院去了。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老太太,说都是她指示的? 这样挨枪子掉脑袋的事儿。 还有人主动认领? 公安安抚了邢老太太激动的情绪,让她坐下来,耐心地进行了一番盘问。 然而看似的是邢老太太指挥的邢小翠,实际上都是邢小翠故意引导老太太松口同意。 如果她一开始没有抱着私心,没想要拆散人家好好的两口子,也就不会被厂长威逼利诱,答应做这样的缺德事。 而邢老太太对孙媳妇的误会,也少不了这些亲人在旁边添油加醋,抱着私心的邢小翠尤甚,毕竟是她在邢老太太面前提过这样的主意,说尽了程钰的坏话,老太太才会点这个头。 考虑到邢老太太一大把年纪,外加上也只是口头上应允,真正做坏事无法认罪的人还是邢小翠。 所以公安只对老太太进行了口头上的教育和指正。并且叮嘱她回家要好好改正,千万不要再唆使儿女或其他人去做违背良心的行为。 邢老太太认错态度良好。 询问公安,她的小女儿邢小翠有没有可能轻判? 公安称,人现在还在看守所里,他们暂时给不了答复。 要等到检察院提检完成,法院开庭后,由法官来定夺,邢小翠的处分是重是轻。 第一卷 第80章 她放个屁都是香的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李志辉的案件送去法院,不出一个月便开庭审判。 李志辉由于犯案严重,涉及多项罪名,被判处了死刑。 而邢小翠以及一些他的心腹,有的获得了应有的惩罚。 邢小翠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当邢家人听到这个消息,既庆幸他保住了一条命,又为他她失去自由的这10年感到惋惜。 但这已经是邢小翠获得最轻的量刑了。 在她入狱后不久,邢老太太带着邢安去探望她。 邢小翠这才知道,当年二哥是病故的消息。 而在这之前,她就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知道她只是李志辉一颗棋子,且还是随时准备牺牲的棋子。 她不光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失去十年自由,也让自己的婚姻破碎,而他所留下的案底,也会影响孩子的一生。 “妈,你帮我跟她们说一声对不起,你告诉他们,是我错了,我落到这样的结局,是我活该。 还有宴衡跟程钰,我不求他们原谅我,我知道,宴衡他再也不会认我这个姑姑……” 邢老太太看着痛哭忏悔的小女儿,除了一声叹息,什么都做不了。 “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我跟你大嫂会好好照顾妈,你不要操心。”邢安接过了电话。 邢小翠点了点头,看着白发苍苍年迈的母亲,她用头重重地磕在玻璃上。 “妈,是女儿不孝,你一定要好好的,等女儿出去啊。” 邢老太太泪眼婆娑的答应。 探视的时间到了,邢小翠抓着话筒不肯走,被两位公安强制带离。 邢老太太在外面拍打着玻璃,一遍一遍呼唤着小翠,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 随着李志辉的落网,饼干厂很快就派来了一位新的领导,进行善后工作。 程钰与郑艳华等人,勇敢的与李志辉对抗,揭发了饼干厂的不良黑幕,省级调查组给他们颁发了奖状,同时还有一份慰问金,发放到他们手里。 不过程钰却在新领导到来的一周后,果断的提出了辞职。 紧跟着郑艳华和质检部的员工也提前退休,要么就是从饼干厂调到别的厂里。 这些人对外宣称是,经历过意外事故,身体和心理产生了障碍,没办法再胜任饼干厂的工作。 实际上。 程钰和郑艳华,还有另外几名同事,拿到了饼干厂的代理销售权限。 这是一个隐而不发的秘密。 在4月15号这一天,经济发展实现了个体化。 一大批有志青年响应号召,脱离单位组织,实现了个体经济的进步。 程钰和郑艳华等人拿到的饼干厂的代理销售权,直接就能派上用场。 这一天,邢宴衡从农机站请假,用自行车带着她在县城走街串巷,寻找合适的店铺。 程钰打算开一家食品店,刚好那笔慰问金就够用。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流水,是她和郑艳华以身犯险换来的补偿,也将会是她今后事业的起始。 这个时候的程钰想不到,她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站在事业的顶点,成为整个城镇,甚至整个省城,首屈一指的商业巨头。 眼下的她,看得见的只有眼前。 重来一世,她太理解,应该珍惜当下。 不同于程钰与邢宴衡,小两口风风火火的把日子过起来。 程艳早就听说了知青即将回城的消息,她满心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终于在乡里的公告栏上,看见了贺州的名字。 她欢天喜地的跑回娘家去报喜。 “爸妈,贺州要回城了,贺州他终于要回城了,哈哈!” 她终于不用再过苦日子了! “等以后我做了官太太,就把你们都接进城里享福,以前你们还总不信我,现在看,我是不是说到做到了?” 程艳兴奋的,两只眼睛里闪动着光。 程大山听见大女儿的喜讯,心里面自然是为她高兴的。 可是想一想,这大半年里,她的所作所为,还是觉得过不去那道坎。 就像是钉在大树上的钉子,即便把它拔了,伤口却已经形成。 “是吗?那可太好了,艳子,以后进了城,你跟贺州两个好好过,可千万别耍脾气犯懒,手脚利索点,知道不知道?”郭凤燕真心的为女儿感到开心。 至于程艳说,要带他们回城享福。 郭凤燕和程大山在村里生活了一辈子,已经扎根在这片土地。 他们两个除了会刨土,别的什么技能都没有。 进了城指望什么生活? 难道指望贺州养着? 程大山和郭凤燕从来就没有对他抱过期待,他来到家里,对他不是冷脸,就是嫌弃。 贺州心里怎么想他们,他们心里也早有分晓。 万万不可能做墙头草! 女婿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们不管不问,女婿好起来,立马就去巴结。 贺舟以后就算是做了官,在他们心里,也只是程艳的丈夫。 程艳嫁给他的时候,他一无所有,那么在他飞黄腾达以后,多照顾一些,便是他有良心。 程艳只要把日子过好,他们会默默的祝福,是绝对不可能去拖累的。 “我知道,你放心吧,妈,爸,等我跟贺舟回城了,立刻就把钱给你们!完了我再给你们买一台电视,过春节的时候,就不用去村长家里挤了!” 程艳又开始画大饼了。 程大山听后眉头微微蹙起,他从成艳进门就一言不发。 此刻,忍不住想要说上几句。 “你想跟贺州好好过日子,就先把一个女人应该尽的义务做好,不要总想着不劳而获,你要是连人都不会做,外面的人说你,把贺州也得带上。 你也知道他以后会有出息,出门在外,他也要个头脸,不指望你帮助他多些,起码别拖后腿。” 这是程大山作为父亲,最后能为女儿做的事。 便是给她一些忠告,指正她的不足。 然而程艳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觉得自己腰杆儿已经硬气了,语气硬邦邦的说道:“合着你成天到晚,就是看我不顺眼,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你心里就只有你小闺女,她放个屁都是香的!” 第一卷 第81章 吃胖了是好事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艳吼完,屋里陷入一片死样的寂静。 程大山的身体近来才刚刚恢复,能够下地正常干活。 但是被她这么一气,脸色一下就苍白起来。 他冷冷的看着程艳,再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程艳讪讪的和郭凤燕说:“我们这不是还没回城呢,等回去了,这些毛病我肯定改。” 程燕自始至终也没有跟家里说过,贺舟打她的事。 所以即便程大山不叮嘱这些,她也照从前收敛了很多,轻易不敢犯浑。 郭凤燕点了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贺州还在队里呢?咋没跟你一块儿来?” “他啊,天天都忙的抓不着影,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一趟,回来也就是扔点钱给我,别的啥都不管。” 程艳说到这里,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然而郭凤燕一听这话,当即有些忧心。 “他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那住在哪?队里的工作哪有那么忙?” “我不知道,问他他就说忙,再问,烦了就跟我生气,我也不敢惹他。”程艳愁眉苦脸的解释。 郭凤燕说道:“那你也不能一直不管不问,怎么说也是两口子,适当的要多关心他一下。” 程艳抿了抿嘴角。 心大的说:“他一个大活人,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腿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我还能管住?” “哎。”郭凤燕只剩下叹气。 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到大被她伺候惯了,生活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结了婚眼里一点儿活都没有,也不会主动关心人,还抱着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想法过日子,这怎么行呢? 心说得亏贺州脾气好,又勤快,要不然就自己女儿这些臭毛病,一般人怎么能受得了? “那就早点回去吧,把屋子收拾收拾,做点东西吃。” “妈……”程艳叫这一声动静拉得老长。 郭凤艳立刻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眼皮子跳了两下,赶忙将她的话截断。 “贺州现在不是每个月都给你钱?有多少钱,就过多少钱的日子,我跟你爸今年还没收成,家里也没东西给你带走。” “我不信,程钰回来肯定给过你们钱!要不你们咋会光说她的好,我可是听说了,她进了县城的饼干厂,香烟行业考上了农机站,他们两口子根本就不差钱!” 听她这样一叫,郭凤燕的脸色也冷了。 “你管你妹妹怎么样,那是她把日子过好了,跟你有啥关系? 她给你和爸和我多少钱,那是他孝敬我们,你不反省你自己,让我们多操心,反倒不惦记你妹妹给我们多少钱,你摸摸你的良心,这么想对不对!” 程艳把气一沉,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两句话不对,就又跟母亲大呼小叫。 “那这门婚事也是我让给她的,要不是有婚约在,就她那德行,村里哪个男人能看上她?” “我不想跟你说,你赶紧走,以后爱上哪去上哪去,我们家门槛子低,乘不起您这个祖宗!” 郭凤燕又一次被她寒了心。 也是,就不该对这个女儿抱有希望,有多大的本事,干多大的事儿。 程艳和贺州进城,这事儿不说是好是坏。 光是这一份福气,郭凤燕都怕她没机会享。 程艳本以为,自己都要回城了,父母怎么样也要高看自己一眼。 哪怕多向着她一点。 结果她们心里还是只有程钰,这让一直内心抱有怨言的她,满心的嫉恨。 “走就走,就这个破家,等我多愿意回来呢!” 程艳吼叫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程大山又被气的不轻,对郭凤燕下令:“往后她再回来,给我打出去!” 郭凤燕眼泪丝丝的说:“没听人说这是个破家,压根也不愿意回来。” 郭凤燕心里估摸,程艳也不会再回来了。 …… 程钰和邢宴衡在城里晃了一天,临近傍晚,终于找到了一家合适的店铺。 是在县城东面的一间门面房,分为上下两层。 下层40平,上层32平,这样一来,店铺和仓库就都有了。 而上层好好的收拾一下,还能隔出一块位置,放下一张双人床。 她个邢宴衡不想回家的时候,可以在这儿对付一晚。 谈好了房租,以一个月25块钱成交。 因为之前是人住的住宅,所以不存在转让的费用,只用交了房租,剩下的就是办理营业手续,和投入的成本了。 接下来的几天,程钰都在为开店奔走。 邢宴衡把自行车留给她,方便她来回跑着办手续。 用了大概四天的时间,程钰的营业执照就下来了。 个体经营一开放,县城里的人一下就多了起来。 不管是出来倒卖的,还是采购的人,络绎不绝的游走在街道两旁。 程钰雇了一辆马车,去了木材厂,选购了一套二手的货架。 拉到店里后,要等到邢宴衡下班帮忙安置。 她又骑着自行车回村,找到老木匠给她刻一块牌匾。 付完了钱,说好了交工时间,程钰经过娘家门口,如何都得回去看看。 顺便,也跟父母分享一下自己的喜讯。 “爸、妈。”程钰的声音一响起。 程大山和郭凤燕的脸上便见喜悦。 “老闺女,是老闺女回来了!” 郭凤燕放下手里织了一半的毛衣,而且这毛衣不是为别人打的,就是给程钰。 这姑娘自从结了婚,吃的也好,喝的也罢,没少往家里送。 每次回来还另外给钱,就前段时间饼干厂的活不干了,还给他们送了很多饼干。 而程大山和郭凤燕,却没有为她们两口子做过什么。 思来想去,春天也到了,郭凤燕打算织毛衣,就给程钰也带了一件。 程钰进门,她就拿起织了一半的毛衣在她身上比量。 笑得合不拢嘴:“我闺女过个年,吃胖了!” 吃胖了是好事! 吃胖了代表日子过得好! 郭凤燕欣慰的咧着嘴笑。 听到程钰跟说起,她在县城开了一家食杂店,别说郭凤燕有多高兴,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程大山,都乐了。 “等分完了地,我跟你妈一起,去你店里瞅瞅。” 程钰却说:“还是别等分完地了,店里就我自己,活多得干不过来,爸妈你们趁着这几天去帮我忙活忙活呗?” 第一卷 第82章 眼睛里只认钱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主动开口,请求父母帮忙。 郭凤燕和程大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当即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就陪程钰进了县城,帮她干一些杂活儿。 关于程艳因为要回城,又来家里闹别扭的事,为了不扫兴,他们只字未提。 而另一边。 程艳回去后等了几天,贺舟也没有回家。 心里焦急的她开始到处寻找,队里人告诉她,生产队冬天根本就没有活,现如今解散了,贺州早就没有来了。 程艳懵了。 贺州早都没有来了,那跟她说在队里干活,岂不是在撒谎? 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程艳以为贺州出了什么意外,跑到大队长家里,哭咧咧的去要人。 大队长不能把人赶走,跟她讲道理。 “贺州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们又没有限制他的权利,他想去哪儿,咋能是我们能做得了主的?你还是多出去打听打听,这人一两个月都不回家,住在哪儿?又干了啥,你光在我们家闹,也不是办法。” “他就说他在队里了,你让我上哪儿找去?” 程艳反反复复的就是这两句话。 没办法,大队长给她分析。 说贺州有可能先回城投奔亲戚去了,让程艳回家找找联系方式,打电话问一问。 程艳像一只无头苍蝇,别人怎么说怎么是,根本没有一点自己的主意。 按照大队长的建议,她回了家,到处翻找贺州写的那些信。 然而,她却连一页信纸都没有发现! 程艳把他的书桌翻的稀巴烂,是以,并没有发现放在本子上的一页证明书。 当然,即便看见了,她也不认识字,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程艳彻底傻眼了。 难不成贺州真的一个人进城把她丢下了? 那怎么行! 他们两个已经结婚了,贺舟怎么能把她抛下? 程艳想想这大半年跟他吃的苦,不甘心之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大队长不放心程艳,特意来她家查看情况。 一进门,就被厨房里散发出来的恶臭给呛了鼻子,差点呕吐出来。 说起来,梨花村的大队长也是个女人,即便每天忙着队里的事,家里的活也从来没落下。 此刻,她看着程艳家里破败的院子,厨房里各种没吃完的食物,发臭发烂,因为天气变暖,招来很多苍蝇。 脑瓜子嗡嗡的一下,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心说这程艳也是没治了,都说贺舟撒谎不回家。 这样的日子,哪个男人愿意和她过? “程艳,程艳?”大队长听见屋里传出的哭声,忍着一股呛鼻子的味道,跑了进去。 结果进屋一看。 好家伙。 猪圈是什么样,程艳的屋里就是什么样! 她应该是从来都没有洗过衣服,穿过的衣服不管是新的旧的,好的坏的,全都堆在一起。 放着一只大柜子不用,那些脏衣服就像破烂一样堆积在床头。 地上,各种啃过的骨头渣,食物的残渣,有的已经烂成了泥,一脚下去,鞋底子都粘糊糊的。 大队长恶心的不行,但还是走了过去,把坐在地上哭的程艳拉起来。 “咋回事儿?你找到联系方式没有?” 程艳握着大队长的手,哭着摇头。 “没有,家里啥都没有,他连衣服都拿走了,啥也没给我留哇,啊!” “怎么会这样?”纵然大队长可以理解贺舟的心情。 但是,他不打一声招呼,就把程艳抛下,独自回城的行为,让她无法赞同。 抛弃妻子,在法律上可是遗弃罪! “那他亲戚的联系方式,你一个也没有吗?”大队长又问。 程艳说:“他家里人都死了,只有两个远亲,每次都是他自己写信联系的,也没带我。” “信呢?家里还有没有他收到的回信?” “没了,啥都没了,他把东西全都拿走了,只剩下这些没用的书本呜呜。” 程艳指着被她翻得稀巴烂的书桌,眼泪混着灰尘在她的脸上和了泥。 心大的她,也是到今天才意识到,贺州每次回来,都是给她扔一些钱,用来降低她的防备,再顺手拿走一些东西。 程艳当时眼睛里只认的钱,根本没注意贺州从家里拿走了什么。 眼下,连人带东西全都消失,不是逃跑了是什么? 大队长的目光却落在桌子上,如果没被程艳翻得稀烂,这张桌子是整个屋里最干净的一件家具。 她起身走过去,给桌子做了简单的整理,想着或许能找到一些遗漏的细节。 忽然。 她的眼睛定格在一张证明书上面。 “程艳,程艳你快看!你啥时候跟贺州离婚了?” “啥?”程艳还从哭嚎中没反应过来。 听见离婚两个字,整个人都是木讷的,呆呆的只知道哭。 大队长蹲下,把这一纸证明书放到她眼前。 “你看看,你看看,你跟贺舟都离婚了,怪不得他自己一个人走了,不带你!” 程艳根本就不认字,是以,对那一纸报告完全没有感觉。 “不可能,我从来没跟他离婚,我俩可是有结婚证的!” “结婚证是结婚证,离婚证明是离婚证明,你看看这上面,你自己都签了字,你是不是忘了呀?”大队长给程艳解释。 她觉得程艳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的,可能把日子过糊涂了,早就跟贺州离了婚,是她自己没记住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呀?我还指望跟他一块回城呢,咋可能跟他离婚!” “你跟贺州有一段时间不是经常吵架,有没有可能是那时候,一个冲动离了?” “不不不,我从来没有跟他提过这离婚,我也没签过这样的证明,这一定是假的,假的,我不认! 贺州那个狗东西,为了把我甩掉,造了一份假离婚书,他个王八蛋,枉我这么长时间为他吃尽了苦!” 程艳一把掌将那张离婚证明打到了地上。 大队长眼看证明就要被他揉碎了,赶忙躲过来,仔细的查看。 “这上面的公章没错,这不是假的,程艳你好好看看上面的字,是不是你的字迹?我看着挺像……” 第一卷 第83章 去进货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这,这是我写的字,可是,我肯定我没签过离婚书啊!”程艳连哭带嚎的说道。 大队长以此推断。 贺舟欺骗程艳不认识字,让她签下离婚书,领了离婚证,抛下她一个人回城了! 要不这大活人能上哪儿去? “这,这也太过分了!” “这可怎么办呀,我怎么办呀?大队长?我这婚离的好冤枉啊!贺州这个畜生,就这么把我丢下了,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程艳瘫坐在地,泪水肆意流淌。大队长皱着眉头,心中也满是愤怒。她扶起程艳,安慰道:“你先别慌,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解决。” 本届下乡的知青回去了一大批,和本土人结婚的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像程艳这样,被残忍的抛弃。 大队长也替程艳感到憋屈,代替程艳四处打听,调查贺舟回城的踪迹。 而程艳则整日以泪洗面,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她无法相信,贺州竟然会如此绝情地对待她? 程艳被贺州离婚抛弃的消息,不出半响就在村里传开了。 这两日程艳逮着谁都炫耀,她就要跟贺舟回城做官太太了,引得好一批羡慕嫉妒。 程艳是个什么德行,众人眼里看着。 以前都纷纷替贺州不平,娶了她这样的女人,他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结果转个脸,人家拍拍屁股走人,看着程艳整日痛不欲生,同情的同时,也觉得解气、活该! 让她天天做官太太梦,现在好,真成一场梦了! 而程艳也因为之前回父母跟前口出恶言,现在丢尽了颜面,也不敢回家去诉苦,独自在痛苦中煎熬着。 次日,大队长带来了一些消息,原来贺舟回城后,凭借着关系,立刻就有了工作。 但他似乎有意隐瞒自己的过去,对程艳的这段婚姻只字不提。 程艳听后,神色狰狞,咬着牙说:“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找他讨个说法!” 然而当她憋着一口气跑到县城,还没到车站呢,看着繁华的街道和陌生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贺州骗她签了离婚书,她就算找到了,贺州不承认她们的夫妻关系,她能怎么办? 别看她在村里撒泼打滑,赚的了一个外号“鬼不缠”。 可是真的去了大城市,抬头大字不识一个就算了,还谁都不认识。 贺舟就算把她打死,也没人给她做主啊! 向来莽撞的程艳,突然智商上线了。 更确切的说。 她是被贺舟打她的阴影给吓住了。 她在路边站了半晌,最后灰溜溜的回了家里。 那本是贺州住的院子,结婚以后,程艳背着包从娘家搬过来住。 眨眼就是大半年过去,院子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模样。 程艳站在大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她脑海中恍惚,已经想不起,当初搬过来时候的心情了。 她的记忆里仅剩下,这大半年来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丢掉的面子,以及跟贺舟争吵,落在她身上的拳头。 这里不是她的家! 程艳扭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他当时嫁给贺州,就是为了把他当做进城的跳板,好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在她心里,她的娘家才是她真正的家。 家里有她的父母,结婚的时候他们能不管自己,可是现在自己已经离婚了,除了回娘家投奔父母,又能去投奔谁呢? 程艳跑到家门口,用力的敲门。 哭喊着说:“女人好委屈啊,爸妈,你们要给我做主,贺州那个狗东西跟我离婚,一个人回程了……” 由于程艳的情绪过于激动,她并没有注意到大门的下面被一条锁链锁住了。 所以任由她怎么叫,院子里都没有一点反应。 最后是邻居受不了她吵闹。 出来告诉她:“昨天你妹妹回来,把你爸妈接走了,据说是在县城开了家杂货店,让他们去帮忙。” “啥?让程钰接走了?她啥时候在县城里开的杂货店?我都没听到信儿!”程艳愤怒的冲了过来。 她脸上要吃人的表情,直让邻居看的眼珠子疼。 “我也不清楚,你自个儿去找他们问吧。” 邻居说完,就关上了大门。 要是换了程钰,谁都愿意跟她多聊两句。 程艳本来就脾气臭,嘴又损,这会儿露出狰狞的表情,谁敢惹她? 搞不好还让她给赖上呢! 看着邻居紧闭的大门,程艳的心里直接就窝了一股火。 该死的程钰。 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在她有困难的时候,把爸妈给接走! 是早料到他会被贺州抛下,故意的吗? 坪山村那么远,等她跑去天都黑了。 程艳也要面子,不想自己被抛弃的事闹的,连坪山村都知道了。 程艳攥紧了拳头,憋着一口气,在大门上使劲砸了几下。 然后她直接就朝着大伯程大亮家跑去,让程老太太给她做主。 …… 有了郭凤燕和程大山的帮忙,程钰店里的货柜,不出一天就摆放好了。 她租这个房子的时候,卫生就打扫的很干净,墙面也是房东刚刚粉刷过,所以基本不用她再另外弄什么。 摆好了货柜,程钰又让任彩凤陪她去买了一床被子。 天晚了,她和邢宴衡有自行车,来回跑着方便。 心疼程大山和郭凤燕走路辛苦,昨晚程钰干脆就让他们住在了店里。 今天的任务就是去进货。 在城东刚刚成立的市集上,什么都有卖的。 日常生活中的衣食住行,涵盖齐全。 程钰既然要开杂货铺,当然货品的种类越多越好。 首先就是五金工具,有一个家里是做铁匠手艺的年轻人,挑着扁担,在集市上来回走路叫卖。 程钰闻声将他叫住,打开了他的箩筐,查看他卖的货物,大到锤子铁锯,小到一颗螺丝帽,种类繁多。 “我把这些全都包了,你给我个一口价!” “你,你在逗我呢?”小伙子一脸不信,红着脸说道:“我这里东西又多又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个,你让我咋给你个一口价!” 程钰嘿嘿笑了一声。 “那还不简单?你们家是做铁匠生意的,铁的市价多少钱一斤,你这些东西称了分量,我加个手工费给你不就行了吗?” 第一卷 第84章 闺女的眼光怎么会错?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卖五金工具的小伙子竟然不知道,东西还有这么个卖法? “你可看清楚了,我这里面可有老多重复的工具,你确定你用得完吗?” 小伙子甚至怀疑程钰是不是别人家铁匠铺的,想要买他的东西回去研究偷师学艺? 可这些都是些日常用具,根本就没有啥技术含量! 又有啥可偷的呢? 小伙子一脸茫然的等着程钰回答。 程钰笑着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打算开一家杂货店,出来弄批发的,我看整个集市里就你的种类多,就不数了,全给你买下。” “原来如此。”小伙子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手工费打算怎么出?我一把剪子去了铁价,可是卖八毛钱的,成本三毛,手工费要五毛呢!” “所有的工具手工费都要五毛钱?那你们这要得有点多了呀!” “不不,只有剪子,还有大锤,斧子,手工费多一点,其他的都没有那么贵,像螺丝帽什么的,用模子练的,也就收个成本钱,配着卖的。”小伙子摆了摆手。 程钰思索了一下,便开始讲价:“你看你背着个筐,来回走着卖,也得卖个几天,我一次性给你包圆,省下来的时间,你可以继续创造利润,那东西是不是就得给我便宜点?干脆我给你个一口价,这里的工费总共给你五块钱,多了算你赚的,要是不够,那就当卖我个人情?” “才给五块钱?不行不行,我这里面剪子就有六七把呢,我肯定是赔钱的。”小伙子为难的说。 程钰“啧”了一声,“可是你背着两个大箩筐,走一天也未必能卖出去五块钱,我一口气给你买光,钱是立刻进你口袋里的,你家里要是还有货,大可以回去拿出来继续买,就这么点儿道理你都不懂,还学别人做生意呢小伙子?” 听着程钰老成的口吻,还一口一个小伙子叫,年轻人面子上挂不住了。 “你跟我就也差不多大,叫谁小伙子呢?别瞧不起人!” 程钰:“……” 好吧,她忘记自己是重生的了! 她现在也才二十岁,跟面前的男青年差不多。 “我没瞧不起你,哎,行吧,你要是觉得这买卖不划算,不做就是,我去买别人家的也一样。”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对方不甘心卖给她,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程钰正打算走,小伙子将她叫住。 “你等等,我没说不卖你,你想跟我做生意也行,你先告诉我,你叫啥名儿?你那个食杂店在哪开的?” “你问这些做什么?” 小伙子自报家门:“我姓童,童年的童,大名叫童楼,我们家祖传几代都是铁匠,这些剪子和锤子都是我自己做的,你要是觉得我手艺可以,那咱们两个就长期合作。 以后我有货,直接送到你那儿,你能收多少收多少,都是按照这个价格给你!” 童楼并不是傻子,在和成程钰砍价的同时,也在为自己谋划更长远的利益。 而程钰一听,就知道这小子是读过书的,有着一般人没有的眼界。 “好说呀,我叫程钰,我的店开在城东,牌匾现在还没有刻好,但是你到附近一看就能找到,那边目前只有我一家食杂店。” 童楼观察她的表情,看着也不像是说假话。 要是不开店,她进购这些剪子锤子工具也没有用。 于是点了点头,当即跟她成交了买卖。 程钰找了一位卖鱼的大叔,租来了一杆称,现称了铁重,再算上手工费,总共是十三块五毛九。 童楼也很大气,把最后的9分钱给免了,收她13块5。 怕程钰回头进货,联系不上自己,他特意找了个纸条,连名带姓的写在上面,后面还附带着一串他的家庭住址。 “你刚进完我的货,应该不需要那么多,这几天我先卖一卖再说,回头做好了下一批新的,我先送到你那儿去,要是货不够了,你就到这个地方去找我。” “行!”程钰一口答应。 进完了五金工具,程大山怕闺女累着,主动过来背到了背上。 程钰却怕他辛苦,不让他跟着一块走,对郭凤艳说:“妈,你跟爸先在这等着,我去进点别的,一会儿回来找你们,咱们一起雇辆马车回家。” 郭凤燕不赞同:“这里人这么多,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还是我跟你一块儿去吧,让你爸自个儿在这看着!” 程钰询问程大山,自己一个人行不行。 程大山点了点头。 “我可以,没事儿你们去吧!” 程钰就和郭凤燕往集市里面走,程大山望着母女二人的背影,慢吞吞的咧开了嘴角。 难得,到了他这把岁数,还能顶上点用,给闺女帮帮忙。 “大爷,剪子怎么卖的?”一个女人走过来问道。 程大山是给程钰看东西的,也不是摆摊,自己闺女好不容易才进的货,可不能出了岔子。 于是摆了摆手。 “我给闺女看东西,这些不是卖的。” “你闺女拿出这么多东西,不是卖的,难道摆在这让我们看?”女人被程大山的憨样逗笑了,解释道:“我是做裁缝的,刚才走了一圈,也没买到合我眼缘的剪子,我就看你筐里这把不错,你说个价,只要不离谱,我就买了。” 撑大山一琢磨女人的话,好像也在理。 可闺女走的时候也没说这剪子该怎么卖? 他要是卖少了,赔钱可怎么办? 程大山一时半会儿摸不准,女人又开了口:“要不这样,你对比一下别人家剪子,他们都卖八毛到一块钱,我就不给你一块五了,我直接给你两块钱怎么样?” 一把剪子两块钱? 程大山记得,那个批发的小哥说过,他一把剪子卖八毛钱,他转手卖两块,岂不是挣了一块二? 程大山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卖你一把。”程大山让女人在筐里挑了一把剪子,收了钱,继续在原地等。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竟然又有人来找他买螺丝刀,和螺丝帽。 程大山都不知道价格,就比对市场上的,比别人贵一点就对了,要是有人质疑他价格,那就是他的东西比别人的好。 犹如作为父亲,看待自家闺女,哪哪儿都比别人的好。 他闺女的眼光咋会出错呢? 第一卷 第85章 区别对待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和郭凤燕往里面走,摊位的种类就越来越多。 比如围巾、帽子,毛线手套之类的,程钰都进购了一些,最后就是一个卖肥皂的。 肥皂是摊贩自己加工的,一大块足有桌面那么大,可以批发,也可以散卖,论斤称。 程钰跟摊主讲了价,一口气买了五斤,回去之后分割成小块,零散着销售。 买完了这些东西,她跟郭凤燕的手里就基本拿不下了。 母女二人从集市往外走,去找程大山会合。 哪知来到入口处一看,程大山蹲在筐子的后面,手里拿着一堆零钱,正吆喝着卖铁具呢! “爸?”程钰人傻了,不过看见父亲那满脸憨厚,又得意的样子,又笑了。“你这是就地摆上摊了?” 程大山有些兴奋,指着手里的钱说道:“闺女,快看,这是你跟你妈刚才进里面,我帮你挣的钱,卖了两把剪子,一把菜刀,还有几个螺丝起子,挣了近二十块呢。” “挣了近二十块?”程钰惊讶了,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父亲就用钱生了钱,而且挣得还超乎她的预料。 郭凤燕还在旁边埋怨:“你说你个老财迷,闺女这些东西要拿店里卖的,你这会儿都给卖了,店里不够上哪儿弄去!真是瞎添乱!” 程钰赶忙为父亲正名:“妈,我爸他没卖亏,挣了十来块钱呢。” 一把剪子成本才八毛,菜刀成本三块钱,程钰是一口价把东西包了的,成本比这些还要低。 而程大山不管如何,哪怕正价卖出去,她也是赚钱的。 何况他还要了高价! “我爸可以啊,走,咱回家,今天闺女请你下馆子去!” 得到了闺女的认可,程大山脸上的笑收都收不住。 可见他平时并非是一个不爱笑的人,只是生活的重担,压弯了他的腰,也拖垮了他的嘴角,让他笑不出来。 程钰在道上找了一辆马车,把东西都装上后,见后面还有一大块空位,干脆让师傅多等一等。 依旧留程大山在这里看着,她则跟郭凤燕又去了一趟市集。 刚才她就碰见一个卖散装白酒的摊主,她闻着酒香,就很不错,得知是他自己家里酿造的粮食酒,程钰就动了心思,往店里弄一些。 摊主总共带了五十斤白酒,程钰询问了价格,是两毛钱一斤,又讲价到了一毛五,让摊主直接把桶租给她。 “我的杂货店就在县城东边,师傅你家里要是还有白酒,定期给我送货。” 摊贩一听,定期给她送货,那还得了? 这生意以后岂不是有的做了? 开放个体经营之前,家家都守着那点儿票据,日子都是紧巴巴的过。 现在时情好了,百姓们可以靠双手创造价值,实现经济自由,家里有什么东西能交易的,恨不得都拿出来换钱。 而像刚才那个小铁匠,还有这位卖白酒的大哥,以后,就可以用手艺来维生。 “要是你以后真的定期收我的白酒,这个桶我就不要,白白送给你了!”卖白酒的大哥十分豪爽。 程钰向他道了谢,同样的,也留下了他的姓名和家庭住址,方便日后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及时联系。 如此,程钰的进货就结束了,一番折腾下来,大半天就这么过去。 带着父母往店里赶,回去在马车师傅的帮助下,卸完了货,时间已经超过两点多。 届时,他们爷三个还没有吃饭呢,程钰锁了店门,带着父母来到国营饭店。 郭凤燕和程大山看着菜单上的价格,一下就心疼起来。 咬着牙,老两口点了一碗面条,要分着吃。 程钰理解老两口为她省钱的想法,当面没有反驳,她借口去上茅房,在后厨找到经理,另外交了一份面钱,让她把两碗面装到一个大碗里面,总共是两碗,就是四碗面的钱。 饭店经理答应后,程钰把钱补齐,就回到了餐桌上。 经理望着小姑娘匆忙的背影,直感念她的孝心,就这么婉转的把心意尽到,又不忤逆父母,真是个聪明又机灵的小丫头。 程钰回到餐桌上,很快,两大碗面就上齐。 饭店里吃面的人不多,所以老两口也没有怀疑,程钰在分量上造假。 郭凤燕还直感慨,说国营饭店就是实惠,一碗面条竟然给了那么多面,一个人根本就吃不完! 程钰另外把自己碗里的,也分给父母一部分。 如此一来,一家三口分四碗面吃,怎么也能吃饱了。 …… 就在一家三口闷头吃面的时候,饭店外头,走进来一男一女。 男人穿着一身军装,笔挺、高大,女子一身素色的衣裙,模样清秀,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温温柔柔的。 “子琪,要不我们也吃面条吧,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那一家三口,吃两碗面,分量可大了,咱们俩要一碗就行。”女人抱着省钱的打算,向男人提议。 男人却白了她一眼,“怎么?我养不起你了?吃一碗面条,让人看了多寒酸!” 女子翻了他一眼,反驳道:“出门的时候你答应我的,今天吃什么由我做主,怎么现在就变卦了?哦,我知道,嫌我小门小户出身,给你丢人了是吧?” 男人被噎得脸色铁青,最终只能点头。 “伶牙俐齿,那就听你的!” 女人招了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碗面条。 然后她就手托着腮帮,望着前头吃面的一家三口,眼睛里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等待途中,程钰与父母吃完了面,就离开了饭店。 而另一边,女人的面终于端上餐桌,结果一看,只有那么点儿,女人嘴角狂抽。 喃喃自语:“这差距也太大了吧?同样的一碗面,为啥他们的那么多,咱们的这么少?” “你问我,我哪知道?”男人面对女人的疑惑,脸色黑透。 不过即便觉得她事多,麻烦,他依然站起身,叫来了服务员。 他指着桌上的面条,问出女人的疑惑。 “为什么我们的面这么少,而那一桌却比我们多了将近一倍?你们这是区别对待知不知道!” 第一卷 第86章 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男人身上的军装笔挺有型,再加上一张严肃的面孔,让经理望而生畏。 “是这样的客人,刚才那位姑娘要的是四碗面,但是她父母为了省钱,两个人点了一碗,姑娘怕她爸妈吃不饱,私下里给我交了四碗面的钱,混成两碗面端上来的。” “她还真有孝心,那没事了,你把菜单拿来,我再点两道菜。”男人说完便坐了回去。 你们也因为经理的解释,释然的笑了。 他们点的两碗面条,确实不够吃,于是就让男人又点了两道菜,安静的陪他吃饭。 …… 程钰跟爸妈回到店里,就开始往货架上摆货了。 她进来的那些五金工具全都是纯铁制的,手艺精良,再加上她开杂货铺,定价自然要比市集高一些。 好比如一把剪刀,程大山在集市上能卖到两块钱,那么在店里就可以卖两块五。 锤子斧子扳手这些卖五块,店里就要卖六块。 其他一些小零件,则五毛至一块钱不等,尽量凑一个整数。 她和郭凤燕负责摆放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程大山则负责切肥皂。 一整块五斤的大肥皂,可以切成二十小块,再将它们在柜台上摆放整齐。 一块肥皂卖一块钱,就是二十块钱,利润十分丰厚。 等到邢宴衡下班回来,程钰让他去砖厂,买了一些砖头,和程大山两个人在店外,垒了一个灶台,方便在店里开火。 这么一番忙碌下来,天彻底黑了。 程钰还是让父母住在店里,她和邢宴衡骑着自行车回家。 刚到了村口,就看见任彩凤站在那翘首盼着。 见夫妻二人出现,她脸色焦急的跑过来。 “小钰,不好了,今天下午你堂姐往咱们大队打电话,说你亲姐程艳的男人,骗她离婚,一个人回城,把她丢下了。” 程钰从自行车上下来。 对于贺州的极度自私,她上一世深有体会。 没想到这辈子他娶了程艳,比对自己还狠。 “我爸妈在店里呢,要通知他们也得等明天。” “要不我去跑两趟吧?把岳父岳母接回来?”邢宴衡提议。 程钰却不同意,“你大晚上的把他们接回去,他们也什么都做不了,还睡不好觉,等明天,我跟他们一块儿回去看看。” 程钰一点都不想管程艳的破事,可是她还有父母,他们却是不得不管。 还有就是贺舟!那个狗东西上辈子那样对自己,这辈子岂能放任他潇洒自在? 原本他想让程艳和贺州这一世在一起,可以互相折磨,那样她心里能痛快一些。 可程艳这个笨蛋,连第一关都没过去,真是蠢到了家! “那明天我陪你一块儿去!”邢宴衡看程钰阴暗的面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总觉得提到贺舟,他媳妇儿的眼睛里就会暴露出要杀人的凶光。 看样子,即便她嘴上不关心程艳,实际上还是有些姐妹情谊的。 邢宴衡心里这么想。 …… 次日,程钰和邢宴衡骑着自行车来到店里。 她让邢宴衡去外面找马车,把他们一起都拉回去。 她则留在店里,把程艳被离婚的情况跟父母说明。 程大山听完,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没了,赌气的坐在凳子上。 “不要去管她,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怎么教都没用!” 郭凤燕到底还是心软,她抹起了眼泪。 “我早该猜到会是这样的,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不能让人省一点心呢?” “她何止是不省心?简直就是一个讨债鬼!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出来!” 两个人过日子,连什么时候被离婚你都不知道? 这活的是个什么狗屁! 程大山骂完,邢宴衡找了马车过来,刚好,就是昨天给他们拉货的那个车老板。 程大山嘴上说着不管,等马车过来后,还是黑的脸和郭凤燕坐了上去。 程钰锁了店门,跟邢宴衡一起上了马车。 一路回到梨花村,直接来到程大亮家里。 程艳见黑着脸的程大山,身上再也没有以前那股子倔劲儿。 委屈的像个泪人,站在程老太太旁边。 “我昨天已经骂过她了,这个笨蛋丫头,整天稀里糊涂,脑子里装的怕都是大粪!让贺州骗的团团转,连什么时候离婚的都不知道!” 程大山气得直跺脚,指着程艳骂道:“你说说你,咋就这么没出息呢?当初就说不让你嫁,现在让人骗了,你回来跟我们哭,真是该的你!” 程艳只是抽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娇拉过哭得伤心欲绝的程艳,轻声安慰着。 “这种男人不值得咱伤心,以后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她还想找?就她这副德性,还有哪个男人愿意要!”程大山继续骂道。 程老太太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劝说,给出了主意:“你现在骂她也晚了!先别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得想办法解决。 他贺舟回城,总是能找到人,必须向他讨要一个说法,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没错,他个没良心的东西,以为拍拍屁股走人,就能当一切没发生过?程艳跟他的时候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就算不复婚,也得让他拿出赔偿!不能白白的便宜了他!”卢春翠难得没看笑话,也跟着出起了主意。 “我问过了,大队长说贺舟回省城就进了一个公家单位,直接去他单位闹,他要是不给说法,就去法院告他!”程老太太掷地有声的说。 程家人一致同意,只有程钰,眉头紧皱,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容易。 “你的离婚证明呢?给我看看。”程钰对程艳伸出手。 程艳有些不情愿,她最不想让掺合进来的人就是程钰,让这个妹妹瞧不起自己! 可望着程钰严肃的脸,她还是将离婚证明递了过去。 程家这些人没有几个识字的,是以,他们都没有留意过离婚书上的内容。 程钰接过来只看了上面的几行字,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离婚书是贺州亲手写的,我给你们念念上面的内容:82年3月11日,我与程艳同志在队里相识,在她的热心感动下,和她成了朋友,没想到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第一卷 第87章 脑子长在屁股上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贺州将与程艳相识,到结婚的过程,说成是一种阴谋。 从他在路上被钉子扎脚,程艳及时出现,对他悉心照顾,再到两个人醉酒,程艳与他主动发生关系,展开了长长的叙述。 而他这样全都写下来,无疑是一点面子都没留给程艳。 贺州传递给别人的消息就是,程艳主动在倒贴他,他从一开始,就并不是情愿的。 最后贺州跟她结婚,也是迫于跟她发生关系,抱着负责人的想法。 而接下来,全都是贺州控诉程艳在婚后的‘罪名’。 像她在大队里大闹,回娘家偷东西,不洗衣服,从不打扫卫生,就连她平时的生活细节都给写下来。 程钰到后面都不好意思念下去了。 她跟全家一起看着羞愧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的程艳,皆是一脸无语的表情。 “听听,你一个女人家做出这种事,我都替你臊得慌!”程大山指着她呵斥道。 程老太太也问:“这信上写的是真事儿?艳儿,真是你故意勾引了贺州?” 程艳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辩解:“我、我是奔着贺州能回城去的,如果我不这么做,贺州怎么会跟我结婚?” “真是不争气!”程老太太气得都不想护着她了,扬起笤帚,在她身上打了几下。“你这个好高骛远的东西,村里那么多好小伙子你不找,偏偏盯上这么个忘恩负义的贺州,他最后回城不也没带你?真是蠢到家了你!” 程艳自知理亏,只能默默的受着,委屈的呜呜直哭。 郭凤燕看得又心疼,又气,直接捂着嘴去旁边哭了。 程大亮拿过信看了一眼,说道:“就算咱们去城里找,这封离婚书拿出去,也不占理啊。” 卢春翠也忍不住吐槽:“就是,保不齐,还得丢人丢到外头去,你说说你程艳,既然知道贺州能回城,咋不好好的过日子,女人做到你这个地步,真是没谁了!” 程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也不想的,谁知道贺州那么没用,让他去烧荒,能把柴火垛点着,把家里的钱都赔进去了,我回来找你们借钱,你们一个个,明明有钱却不借给我,尤其是程钰,只顾着自己过好日子,不管她亲姐的死活。” “那也不是你偷东西的借口!”程大山被气得,又要犯病了。 程钰赶忙过去,帮他顺气,而后看向程艳。 “你到现在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现在我们都在帮你想办法,你再这么不知好歹,看谁管你!” 程钰一句话,把程艳怼的没话说。 她抿着嘴,哭得像一只老猫。 过了好半天,程老太太叹了口气,招呼所有人进屋。 “这事儿,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 贺州跟程艳离婚,纵然证明书上写的天花乱坠,但程艳不认识字是既定的事实,那就是骗离! 这种背信弃义的人,自然不能放过他! 去城里找他是必须的,程家人正在商量的是,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承认。 即便程艳妻子做的再不好,他也不应该采取这种欺骗的方式。 “你说你跟贺州结婚这么久,肚子里怎么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程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问。 程艳瘪了瘪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卢春翠就抢了话:“妈,您没听她说,贺州天天都躲出去,她能怀孕才怪了!” 程艳被说得没面子,脸上的涨红就没消散过。 这时,一直都没开口的邢宴衡说道:“证明书上贺州光写了你不好,他的不好却一点都没说,他一个大男人,连家都不养,这事到哪里说都不占理。” 邢宴衡站在男人的角度分析。 程艳眼睛不敢看他,躲躲闪闪的说:“他也不是一点钱都没给,后来我住院他掏了医药费,还有出院以后,他每个月都会给一些。” “住院?你啥时候住过医院?”郭凤燕发出一声惊讶。 程艳住院那件事,要从贺州打她那一次说起,把她推在桌子角上,头都磕破了,人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这事在村里几乎都传开了,程艳以为家里人都知道。 却不想,外人说她的闲话,口口相传,顾忌着程家的面子,总不至于说到程家人面前来。 何况程大山从年里就在养病,跟郭凤燕几乎都不出门,也就没机会听闲话。 卢春翠倒是听过一些风声,但她怕程艳住院,她得花钱买东西去探望,就装死了。 郭凤燕听程艳讲述完,眼睛里刚刚消散下去的眼泪,再一次弥漫起来。 “你平时在家里头那么横,怎么让他给这样欺负?” 卢春翠在一旁补刀:“还能怎么样?窝里横呗,有能耐都往家里使,好人谁会回娘家偷东西?” 卢春翠一开始还替程艳叫不平,现在真是觉得她活该。 连跟她在一个屋檐下喘气,都觉得晦气! 程艳又一次没了面子,一张大脸红得透透的,全家人看她的眼神,都越来越复杂。 就像是一句话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既然贺州他也打过你,那他在婚姻里也有错误,你之前看病的单据还有没有?”程老太太强忍住骂人的冲动问道。 程艳傻乎乎的摇了摇头:“没有了,病例从出院就一直是贺州在保管,我在家找信的时候没看见,应该是让他给带走,要么就是丢了。” “你瞅瞅,你们瞅瞅这个脑子长在屁股上的东西,我都懒得管她!”程老太太被她气得背过身去。 程艳瘪着嘴,身上的衣服都快要让她搓揉烂了。 程钰叹了口气,说道:“没关系,只要是公立医院就医,都有留底,去医院再去重新开一个就行了。” 邢宴衡也说:“开出这份证明,再另外写一封信,递交给省城检察院,他们自然会联系贺州,就是保不齐,贺州在省城有一些关系,走动后不了了之。” 邢宴衡这番话,再次让屋里的人陷入沉默之中。 唯有程钰,再清楚不过,贺州在省城的那些关系。 不过她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变相跟程艳打听。 “你知不知道,贺州一直都在跟省城的哪个亲戚联系?” 第一卷 第88章 弥补给她的教育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我,我不知道啊,贺州写信从来都不让我看,而且我还不认识字,就知道他有个表叔在省城里,当什么副主任……”程艳依着记忆回想。 然而程钰却再清楚不过。 贺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什么表叔。 他倒是有一个叫常青的女同学,一直跟他暧昧不清,在他回城后给了他不少的帮助。 可若说女同学喜欢贺州,她最后又嫁给了一个特别有钱的老板,只是一直跟贺州有着密切的来往,类似于不清不楚。 至于贺州那位白月光,她跟贺州一样,下乡四年,在贺州回去以后,就将她接到了身边。 程钰猜测,两个人应该是在回城之前,就已经有来往了。 心思敏捷如程钰,在上一世都完全没有发现。 此刻,她看着程艳窝囊的样子,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好吧,不管怎么样,贺州骗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不建议你们去城里找人,直接去县城报警,让公安介入,在找人写一封诉状,告到法院去。” “什么?告到法院?那岂不是人尽皆知,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程艳这个时候,倒是顾忌起面子了。 并且她还用满是怀疑的眼神看着程钰:“你压根就没想帮我出主意,只想看我的笑话!” 程钰无语,怼道:“我给你出的主意,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你不赞同,可以不做,我没心情看你的笑话,店里还有事没忙完,先回去了。” 程钰说完就和邢宴衡走了人。 程艳现在离了婚,程大山跟郭凤燕不能不管,程钰想要让父母去店里帮忙的打算,只能作罢。 “钱钱钱,程钰一天到晚就知道盯着钱!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儿,都跟没事人似的!”程艳一边哭一边抱怨。 程大山看不惯她一副活祖宗的样子,当即叱道:“你倒是不在乎钱,看看你混成了什么样,还有脸抱怨别人?” 程艳低下头不说话了。 程娇在思考过程钰的办法后,也觉得可行。 “我觉得小钰说的对,先不说贺州在城里什么情况,咱们摸不准,就算进城去找,他死不认账,咱们能拿他怎么样?最后的解决办法也是报公安,与其白折腾这一趟,不如在家门口把事办了。”程娇给出建议。 程老太太听后,频频点头。 也认可这个办法:“我也觉得该这么做,贺州他跟你是在县城结婚,你们俩过了大半年,村里人都看着呢,很多东西有证明,贺州他抵赖不了。” 程艳明显还在犹豫,怕报案后,她跟贺州那些丢脸的事儿会有更多人知道,哭着求老太太再想想别的办法。 郭凤燕忍不住了,她走过来,在程艳的脸上,直接甩了一巴掌。 “蠢货,你让人抛弃,回家来求助,现在我们给你出了主意,你要是不去做,那就滚出去,别找我们给你做主!” 郭凤燕从小到大都没碰过程艳一个手指头。 这一个巴掌,是她二十多年来,弥补给她的教育。 程艳傻在当场,被吓得浑身颤抖,赶忙答应:“我听,我听你们的,呜呜,我照着你们说的做呜呜呜。” …… 程钰跟邢宴衡一路走回了县城,今天她本来是要去炼油厂的,但是被程艳一耽搁,一个上午就过去了,只能推到了下午。 此时正当春耕,邢宴衡的领导只给他批了一个上午的假,下午他就回农机站了。 程钰自己去了炼油厂,发现过来买豆油的人很多,从后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她在后面站了将近两个小时,眼看要到她了,结果油厂的工人突然说,厂里的油已经卖光了,下一批得等到三天后才能榨出来。 无奈,程钰从炼油厂离开,紧跟着就去了布庄。 开店之前,程钰就考虑过,到底要不要批发一些布料直接销售,还是另外再店里弄一个缝纫机,没事的时候,接一些裁缝的零散活。 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探探路。 当程钰看见布庄外面也排满了人,纷纷过来买布,程钰就作罢了打算。 自从个体生意开放,购买东西不用票据后,人们就像是进入了一段报复性消费。 不管口袋里有没有钱,生活中缺少的东西,总想买一些回家。 她不知道大城市的情形是怎么样的,但是单看这么一个小县城,物资肯定是吃紧的。 程钰想要把食杂店开起来,看来还得拓宽进货渠道。 程钰从布庄离开,回到店里找了两个竹筐,分别绑在自行车后座的两端,骑着下乡去了。 “收鸡蛋、鸭蛋、鹅蛋、收布料、花生、黄豆。” 程钰一边走,一边沿着乡下小路吆喝。 别说,走了一段路,还真的让她收上来一些物资,而且她下乡来收,比到集市上批发的价格还能再往下压一些,节约了更多的成本。 终于在历经四个小时后,程钰的两个竹筐都装满了,并且还预定了几户人家的鸭蛋,隔日过来收取。 程钰带着这些货物返回店里,这里面有鸡蛋、鹅蛋、花生,还有两匹布料,虽然存放的时间有点久,但并不影响销售。 程钰将收来的货物摆放整齐,届时,她的食杂店,已经有了初步的模样了。 进门靠左手边是一张小桌子,和两把小椅子,方便有人过来在她这儿落个脚,给她增添人气。 正对着大门口的,是一张长长的大方桌,被她当成柜台,方便平时收钱和记账,桌子上,各种小零食整齐的摆放着,都是她从集市上采购回来的。 接下来就是桌子后面的两排大货柜,靠墙摆放着,下层陈列着日常生活能用到的五金工具,中层则是毛巾、肥皂、牙刷牙膏、脸盆等洗漱用品,以及她进购回来的布匹,也包装好放在上面。 最上层目前还有不少部分空着,程钰从饼干厂定的货还没去取,到时候取回来,都装在上面,轻巧方便拿取。 另外一边则摆放着平时做饭用的调料之类的。 走出柜台,店的右面就是放着各种米面油、酱油醋,逐次装在桶里,规矩摆放。 其中一个大白桶里面是白酒,接下来,还有一项最重要的事,就是烟草证。 程钰的申请书在开店那天就递交上去了,据说申请的人很多,需要排队。 不过这个时候的烟草管理没有那么宽松,只要申请,符合经营标准,就都能通过,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时间快慢的区别。 第一卷 第89章 在家实现经济自由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等到邢宴衡下班,回家前,把今天收来的花生跟黄豆都装进了筐子里。 邢宴衡倒是没问她带这些东西回去做什么,只看着左右两侧的筐,露出一脸坏笑。 “媳妇儿,你这是打算坐筐里去?” 程钰白了他一眼,让他推着车走,“等会儿你来喊,收花生黄豆。” 邢宴衡道了句:“好家伙。” 敢情媳妇儿这是一点儿挣钱的机会都不放过,忙活一天了,回家还得当力工。 而说起挣钱这件事,邢宴衡在年前虽然出了几趟脚力,冒险赚了一些钱,可始终不能拿到明面上来用。 他在农机站的福利待遇虽然好,可到底还是比不上自己做买卖。 邢宴衡一边收黄豆,一边琢磨,等晚上到了家,他想跟程钰商量,把工作辞了,去做点生意。 可是程钰从回来就开始忙,她叫来了任彩凤,弄了一个大洗衣盆,将收来的黄豆都倒进去,仔仔细细的清洗出来。 然后她随便对付了一口饭,就跟任彩凤带着黄豆,去了后院的邻居家借用磨台。 约么半个小时,婆媳俩有说有笑的回来了,然后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邢宴衡总不能闲着,也过去搭了把手。 他负责烧火,任彩凤将黄豆一股脑倒进大锅里,程钰用铲子不停翻炒,使黄豆均匀受热,直到出了浓浓的香味儿,将黄豆盛出锅。 至此,邢宴衡看着一步步工序,猜测出了程钰是要把这些黄豆都榨成油。 然后程钰将盛出来的黄豆交给邢宴衡,让他拿到后院邻居家,磨成豆粉。 “记住,一定要适中,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细。” “好嘞,我知道。” 程钰叮嘱完,就去院子里剥花生,一边给任彩凤讲着榨油的工序,并且还商量了另外一件事。 程钰准备在院子东边,再盖一间屋子,专门做榨油房! 任彩凤不喜欢去外面跟人打交道,那程钰就带她在家里实现经济自由! 这是她在收黄豆之前,就想到的办法。 “我没有意见,都听你的安排。” 任彩凤性格好,脾气软弱,却也是一大优点,最起码程钰永远都不可能跟她发生婆媳矛盾! “那就等宴衡放假的,找几个办公,抓紧把屋子盖起来,榨油的机器,我想办法弄!” …… 程钰回屋找到了童楼给她留下的联系方式,脱下衣服后,提前揣进兜里,以免明天出门给忘了。 从打她筹备开店,每天要做的事,比她吃的饭都多,不光要动手还要动脑,可谓是身心俱疲。 她完全就是凭借一股干劲儿在撑着,想等万事开头难,到店铺开起来,正式经营,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她躺在枕头上就闭了眼睛,模糊中,听见邢宴衡在耳边念叨,抱怨农机站的工作无聊。 程钰翻了个身,没好气的说了句什么,立刻就她给忘了。 一夜过去。 程钰清早起来,没见到邢宴衡的人影。 厨房里,任彩凤已经把那些黄豆粉蒸出来,且包裹成了饼子。 任彩凤今天早上特意去周大嫂家借来榨油用的木榨,顶着朝阳在院子里忙碌起来。 程钰看见金黄色的油脂从饼中缓缓流出,欣喜而笑。 “妈,你这就弄出来了?是不是很累,我来换你。” 任彩凤将木榨交给程钰,自己站在旁边喘口气。 看着自己亲手炸出来的豆油,任彩凤脸上皆是喜悦。 “累虽然累,可是这油榨出来的味道纯正,炒菜可好吃呢!” 程钰对任彩凤笑起来:“那这些油咱们自己留着吃,妈,对了,我今天要去找人做榨油机,宴衡人呢?” 任彩凤一早上光顾着榨油了,还真没注意。 “不知道啊,一大早上就出去了,好像说把自行车留给你骑,让你别等他。” 程钰猜邢宴衡肯定又有鬼主意了,懒得管他,和任彩凤榨了一会儿豆油,到厨房喝了两口稀粥,就骑着自行车出门。 童楼的家在县城南边,邻近县城的一个村庄,除了距离稍远,找起来很容易。 “童楼,童楼在家吗?”程钰站在大门口。 在她的想象中,重楼是做铁匠的,怎么应该有个炼铁房什么的,结果所有的工具都七零八落的摆放着,也不怕人过来偷。 着这个想法,当她出声呼唤,院子里响起狗吠的时候,消失殆尽。 好家伙,他家足足养了三条大狼狗,且一只比一只凶猛,呲着利齿,看起来就吓人。 屋里的人听见呼唤,很快探出头来,呵斥了狼狗。 中年女人问程钰:“你找重楼吗?他还没起来呢,你有啥事?” “我想请他帮我做个东西,不知道他这两天有空没有?” 中年女人一听,立刻捂着嘴笑。 “就他那两把刷子,你也真能信得着,童楼,快起来了,有人给你送活儿来了。” 中年女人喊完,很快,童楼就穿上衣服,顶着一头鸡窝从屋里出来。 刚睡醒的他,眼睛上还糊着眼屎,见了程钰,咧嘴一笑。 “你咋来了,前天进的工具这么快都卖完了?我就说吧,咱的手艺,压根儿不愁卖。” 程钰被他逗乐,说道:“我店还没开呢,今天过来找你,是让你给我做一套机器,榨油机,你能做不?” “榨油机?”童楼顿时结巴了,嘴角扯了扯,突然就变得没那么自信。 “大姐,那东西都是有构造图的,我就是一个炼铁的,由不懂机械原理,八成搞不来那玩意儿。” 程钰有点儿无语,“你之前不是还说,你啥都会?咋这就不行了?” 童楼尴尬的解释道:“谁能想到你上来就给我出了个超纲的题目,不过,我虽然不会弄,我爷爷应该可以,他在我大爷家,我带你一块儿去问问他。” “行!”程钰点头。 去找童老爷子的路上,她就在想,要是真的做不出来,那她就只能想办法,通过官方渠道买一台了。 那玩意儿纯铁嘎达做的,也不知道下来得多少钱? 万一动用了邢宴衡赚回来的那些钱,会不会太明显,给他引来麻烦。 第一卷 第90章 邢宴衡吃醋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随着童楼见到童老爷子。 当她提出自己的需求后,老爷子就陷入了沉默中。 程钰观察老爷子的表情,以为他也被难住了,没想到,老人家开口不是拒绝,而是对童楼的训斥。 “能工才有巧匠,你这些年跟你爹学的都是什么东西?要单依靠模具炼铁,那你也不用再学,咱们老童家的手艺,就失传到你这儿吧!” 童楼被长辈训斥,难过的撇着嘴。 “这些年不是弄不到铁,我爸就算想教我,也没有材料,所有我只学了个皮毛。”童楼坐在炕沿边上,跟老爷子商量:“爷爷,要不你教教我?我知道您会做机器!” 童老爷子叹了口气,他们家这代就只有童楼一个男丁,先不说重男轻女,光是围着铁炉,几百度的高温,女眷娇嫩的皮也受不了。 “那好吧,我就教你一教!”童老爷子答应了童楼,随即他看向程钰:“姑娘,你打算做多大的机器?你别看我老家伙快到七十岁,可炼铁的手艺,在咱们省里都是一绝,但凡你能说出来要求,我保管给你炼出来!” 程钰满眼欣喜,说:“我需要一个能盛一百斤的炼油机,只要您能做出来,钱什么的,都可以商量。” 童老爷子想了想,开口:“一百斤的机器,光是用铁就得几百斤,你去铁厂买来材料,剩下的成本费用,等做出来再管你要。至于人工费,童楼这小子是个半吊子,难得有一个给他学习的机会,这一次就不收你钱了。” 程钰听完,高兴的咧开嘴。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询问:“童爷爷,那这个机器,您大概多少天能做好?” “多少天?那得看这小子学习进度了,快的话,半个月,慢也不超过二十天。” “行!”程钰跟老人家商量好,就立刻行动,去收购生铁跟熟铁。 在这方面,童楼比她有经验,程钰便向他请教,铁料一般要去哪里收。 “或者我家里也有一些废品铁料,能用么?” 童楼却摇了摇头,“你要做的东西是食品级的,首先就排除废铁,里面有太多杂质和氧化物,一个不好,熔炼进去,榨出豆油会影响人身体健康,最好是从矿山出来的铁矿,没有经过加工熔炼起来更好用。” “铁矿的铁,应该去哪里弄?” “你不知道吧?咱们省城里有最大的炼铁厂,只要去炼铁厂买就行。” “要去省城……”程钰思忖了一会儿,跟童楼说道:“我回去跟我爱人商量一下,最晚明天,看我能不能出去,如果不能,你一个人可以吗?” 童楼一听程钰不跟他一起,嘴角抽了两下。 “我也没去过省城,就知道有一个炼铁厂,到那儿找不到地方,丢了可咋办?” “笨呢,你张嘴了不会问?”程钰看着高了自己一头的小伙子,无奈摇头。 跟重楼分别,她骑着自行车回到店里。 一看,本来应该去上班的邢宴衡,竟然坐在她店门口的台阶上,百无聊赖的晒太阳呢。 “你今天下班这么早?”程钰把车子停稳,问道。 邢宴衡从地上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钥匙,打开店门,才跟她解释:“我辞工了,信上午交上去,想着在那儿待着也没意思,就请假过来给你弄弄店面。” “你辞工了?”程钰跨跑了两步,追上他。“当初为了应聘费了多大力气你给忘了,你说不干就不干,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程钰气得,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她用了市成力气,邢宴衡疼得‘嘶’了一声。 一张苦瓜脸:“我昨晚上跟你说过,你也答应了啊?再说,我之前要是知道,个体经营会这么快开放,我就不去废那个力气。” 邢宴衡抱起肩膀。 而分地的文书下来后,对农机站最大的影响就是,农村很多人家都买了牛跟马,到时候,也就用不上队里的铁牛。 邢宴衡还听说,他们站里要将铁牛都承包出去,员工就地解散。 虽然不知道是空穴来风,还是真事,邢宴衡都不想在那里干耗着。 “放着这么多赚钱的好机会,鬼才死守着个破班,挣那点工资。”邢宴衡不屑的坐在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程钰知道他这是又下定了主意,也就不多说什么。 “那正好你闲着,过两天在咱们院子里盖一间屋,我要做一台机器,给咱妈开一家榨油坊。” 邢宴衡早知道程钰有这个打算,对盖房子没意见,只问她:“你上哪儿做机器?” 程钰就告诉邢宴衡,前几天在集市上碰到童楼,今天去了他家里,定下这个活。 然后,就看邢宴衡的眼神儿凉飕飕的朝她看来。 “好啊,我说你一个上午去哪儿了,敢情私会小伙儿,你俩才认识多久,关系都这么好了,还要一起去省城!” 邢宴衡大男子主义上来,不满的从鼻腔里喷气儿。 程钰二话不说,过来直接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再送他一套九十度旋转组合手指操。 “我这是为了正事儿,你把我当成什么?我跟谁交朋友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管,而且我还没定下,你这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干脆拿针线给你缝上,免得你一天到晚犯贱!” “急了,急了是不是?说到你心虚处了,你这是恼羞成怒。”邢宴衡一边用手挡,一边站起来跟她争论。 程钰攥着他的手腕,上去就是一大口。 邢宴衡“啊”的一声,硬是忍住,怕推开伤了她,都没有动手。 程钰狠狠的咬了一口,揪住他的耳朵,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我要不是在乎你,我会怕你误会?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跟我有个屁的关系,这日子也是爱过过,不过就拉到,邢宴衡,我不是你可以随便犯贱怀疑的,这事儿就这一次,再有下一回,没人我也找一个,让你绿帽子从头扣到尾,不信你就试试!” 程钰说完,也松开他的耳朵,用力推了他一把,气哄哄的向柜台后面走。 邢宴衡一看她真的生气,赶忙追过来,在她进入柜台前,一把搂住她的腰身。 “我跟你闹着玩儿了,我就是有点儿吃醋了,怕你让别人给抢走,我就没媳妇儿了。” 第一卷 第91章 胖的简直就像一个大水缸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面对邢宴衡的讨好,程钰在他脚面上就跺了下去。 邢宴衡又疼得直呼气,没注意让程钰成身前溜走了,只见矮了他一头的小媳妇儿,傲娇的扬着下巴,小脸儿上尽是不忿。 “你知道你是什么条件就行,不要以为你长得好,就比别人强多少,这世上好男人多着呢,你不好好珍惜,我就去找别……” 邢宴衡必须得堵住这张小嘴儿了。 要不然,他肺子得被她气得炸出来。 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选的妞儿,只能宠着呗。 邢宴衡紧紧的搂住她的腰,一开始程钰不老实,一直在他怀里挣扎。 他便拖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将人压在了柜台上。 舌尖沿着齿缝钻入,就是一通肆意的扫荡,呼吸交融间,他眸色加重,这几天程钰忙着店里的事儿,晚上回去累得直接倒头就睡。 邢宴衡心疼她疲惫,就忍着没碰她。 现在他搂着小人儿的腰身儿,望着她很快布满晕红的脸颊,双眸微微泛着水光,就有些克制不住了。 身体明显的反应抵着程钰,把人抱起来,就往楼梯上走去。 程钰意料到他要做什么,立刻在他怀里尖叫:“你疯了,现在还是大白天,在店里呢,快点放我下来,否则我弄死你!” 邢宴衡见店里开着的大门,犹豫了一下,还真的将她放在地上。 不过随即,他就走到门口,哐啷一声,将大门给合上了,并且从门里上了锁。 程钰的脸蛋儿气鼓鼓的,扭头就进来吧台。 邢宴衡也跟着进来,粘粘糊糊就像一只大黏虫似的,硬贴在她身上,扒都扒不掉。 且他的手也不老实,胡乱的在她身上摸索。 嘴唇落下啃咬她的脖颈,程钰面对他轻浮的举动想要发作,然而看见他半闭着的眼睛,俊脸沉醉的样子,愣是没忍心下手。 任由他在身上囫囵了一会儿,程钰的心口有些微微发烫,一种不受控制的苏痒,由后背伸展,沿着血液流遍全身。 “走开,都说了别闹!”尽管她还在抗拒,可无论是推他的动作,还是说话的调调儿,都不够坚定。 邢宴衡趁机将她的身体翻过来,面对自己,他的唇高高扬起。 “媳妇儿,都好几天没碰你了,憋得慌。” 说罢,他抱起程钰,就上了楼梯。 许久之后,程钰躺在床上,微微喘着,望着男人清俊的容颜,提出要求:“我刚才都满足你了,你明天得替我去省城,我要去取牌匾。” “行,我的小宝贝。”邢宴衡抬手,在她鼻尖儿上捏了一下,随即起身穿衣服,提前去车站买票。 穿到了一半,他忽然回头问:“那个炼铁的小子也去?” “嗯,你带他一起吧,到那儿让他挑货,买几百斤,你得想办法拉回来。" “几百斤?”邢宴衡往回走,坐到床边低问:“咱们现下手里的钱不多,怕是得动用存折了,不过没关系,我带在身上,到省城去取,不会引人注意。” “行,你看着弄吧,注意安全。”程钰叮嘱了一声。 虽然邢宴衡平时混不吝,但有事绝对靠谱,是以除了人身安危,她倒不担心别的。 邢宴衡抱着她的头,在她额头吻了下去。 “这一趟可能得个三四天,店里又得辛苦你一个人了。” “没事,反正也不需要我做什么力气活,我能搞定。”程钰握住他的手。 邢宴衡捏捏她的脸,起身下楼去了。 程钰随即也穿上衣服,在邢宴衡走后,她雇佣了一辆马车,到老木匠家拉上牌匾。 回县城的路上经过娘家大门口,看见敞开的大门,她还是让师傅在外面等一会儿,她则走进去看看。 院子里,郭凤燕在晾晒去年的沉玉米,短短两天不见,因为跟程艳操心,她人都瘦了一大圈,白头发也多了很多。 程钰看得心疼,叫了一声:“妈。” “小钰。” 郭凤燕现在每天都心烦,尤其程艳在家里混吃等死,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来,还把自己当成没出嫁的姑娘那样娇气着。 如今,郭凤燕也只有看见程钰,心情才能好起来。 “我今天过来拉牌匾,顺路回来看看,爸呢?”程钰问道。 郭凤燕告诉程钰:“咱们村今天开始分地,你爸去队里办手续去了,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分到你们村,你也留意着些,别给你们分少了。” 程钰点头,她跟邢宴衡结婚后,户口就迁走,跟他落到一个户头。 这次分地自然也要在坪山村,她、邢宴衡、任彩凤各有三分。 不过,因为贺州的户口一直都在城里,所以程艳结婚时只打了报告,现在她的户口还在家。 “我姐她有地吗?”程钰关心。 郭凤燕点点头说道:“她倒是有地,不过就她的懒样子,有地她也不会种的。” “那你跟我爸种地的时候,就跟她说清楚,地除了她自己种,要不然谁种收成就是谁的,她要跟你们计较地的是她的,那你们就让她去别处吃饭,不能继续惯着她。” 郭凤燕怕屋里的程艳听到,姐妹俩又闹不愉快,立刻拉着她的手,往门口拽了拽。 “妈知道,不会一直惯着她的,再惯下去,她就彻底废了,我跟你爸总不能养活她一辈子。”郭凤燕将声音压得很低。 然而,程钰进门的说话声,程艳已经听见了。 此刻郭凤燕拉着她小声嘀咕,反而引起了程艳的怀疑。 她拉着一张胖脸,从屋里出来。 说来也是神奇,程艳跟贺州过日子的时候,天天喊着没饭吃,却把自己给吃成了一个大胖子。 没结婚之前,她一米六二的身高,也就一百一十多斤,如今体重已经快到一百五了,圆墩墩的大体格子往那儿一站,简直就像一个大水缸! “你俩在说啥?是不是因为我让贺州骗离婚,你们都瞧不起我,背着我说我坏话?” 郭凤燕脑袋瓜嗡的一声,赶忙否认:“没有,我跟小钰说分地的事儿呢!没说你!” 程艳自然不相信,眼睛转来转去,忽然猜道:“别是程钰惦记着你跟我爸的地,想骗过去种?” 第一卷 第92章 小心点,乡巴佬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亏了程艳的脑回路,会觉得程钰想霸占家里的土地! “我在平坪山村分的有地,县城里也开了店,我种爸妈的地做什么?”程钰无奈的皱起眉头。 有些话父母不忍心跟程艳说,她可不惯着。 “我跟咱妈说的是,分给你的地你要是不种,咱爸妈种,粮食就是他们的!多大的人了,自己有手有脚的,不自食其力,净想着让别人养,简直就是个巨婴!” 程艳瞬间就被点着火,她跺着脚,指责程钰:“你算哪根葱,我吃你的喝你的了?跑家里找我的不是,合着我在家里住,碍着你的眼了?” 程钰回怼:“你再说没有吃我的喝我的?你之前写给我的欠条,我没管你要,你痛快给我眯着!” 说着,程钰看向郭凤燕。 “妈,我跟你说的话你记着,别惯她一身毛病,让她多干点活,累不死。” “知道了,知道了。”郭凤燕赶忙答应。 见程艳过来要吵架,她赶忙把人拦住。 程钰也懒得跟程艳吵了,车夫还在外头等着,她白了程艳一眼,转身出了大门儿。 院子里,传来程艳的叫声:“她闲出屁来了,没事儿回来找我的不是?妈你别拦,让我撕烂她的嘴,让她一天到晚就跟我装,她装什么呀?真以为自己是太阳的,全都得围着她转!” 程钰坐上了马车,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程艳追到了大门口,还想骂人,被郭凤燕捂上嘴,拉回了屋。 “你可消停消停吧,你妹妹说的没错,我告诉你,你要在这个家里住,别想着白吃白喝,让我跟你爸天天伺候你,等你跟贺州的事了了,你趁早给我进县城,找个活干去!” 如果换做以前的形势,程艳离婚回家,郭凤燕跟程大山保不齐还真得把她养着。 这么多年他们不是不让程艳下地,而是让她去了,没力气使,活没干多少呢,她自己先倒下去,回头给她看病还得花钱,得不偿失。 但是现在不同了,个体生意开放,满大街都是做生意的人。 程艳就算再笨,到饭店里去端盘子她总会吧? 再不济去做销售,听说前几天县城还有一个开服装店的,特意到村里招人。 程艳当时就去应聘了,可惜,因为她吃的太胖,没录取上。 郭凤燕想,她卖不了衣服,总能卖别的,肯定有适合她干的活儿。 …… 程钰拉回了牌匾,在安装上犯了难。 她找的大师傅用得真材实料,一块木匾,起码得有四五十斤,程钰怕用钉子固定不牢靠,回头再砸伤了人,最后还是跑去买了个铁架子,再雇佣一个工人。 先将铁架固定在墙面,然后,将牌匾悬挂上去,呈现出一个托举,这样她就放心了。 牌匾安装完成,没到开业的那一天,需要用红布罩着,程钰已经算定了日期,等到那天,邢宴衡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弄完了这些,天已经快黑了。 程钰关了店门,骑着自行车往家走。 进了院子,任彩凤还在用榨棍榨花生油,厨房里飘来食物的香气,程钰猜测她应该是用了新榨出来的豆油,不然不会这么香。 “妈,你做好饭了?忙了一天,怎么不等我回来弄?”程钰走过去,想要接过她手里的榨棍。 任彩凤却摆了摆手,扶着累酸的腰,她笑容开怀的说:“你不也在外头跑一天,快洗洗手,先吃饭,宴衡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程钰回道:“做榨油机得用铁,我让他去省城帮我进货去了。” “去省城了?这小子,还挺胆大,说去就去了!”任彩凤嘴上这么说,对邢宴衡却向来放心,所以不管他,直接跟程钰去厨房里准备端饭。 …… 火车一路摇摇晃晃,来到了省城春城。 邢宴衡跟童楼走了一路,就这么聊着,已经把他的祖宗八代都给了解遍了。 至此,他才放心的让程钰跟他接触。 至于吃醋什么的,他可不觉得,以程钰的眼光,会看上这个毛都没长齐的愣头青。 不提他这张脸,就甩了童楼几条街,这小子的智商跟情商,跟他也不在一个档次。 下了火车,童楼就满眼兴奋,到处瞅到处看,一不小心,还撞了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童楼赶忙给人鞠躬道歉。 那人将童楼从头打量到脚,故意重重的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小心点,乡巴佬。” “诶?”童楼被骂得愣住。 没来省城以前,他以为,在省城生活的人,肯定都有文化,高素质。 此下认知被颠覆,他变得小心翼翼。 甚至到了见到人,绕道走的地步。 邢宴衡看不下去,过去拽着他的衣服,在前头给他带路。 由于天色太晚,两个人也没办法去采购,邢宴衡找了一家招待所。 童楼走到门口,不肯往里进。 “住招待所太浪费了,咱们俩在车站对付一宿得了,我看老多人都睡在凳子上。” 邢宴衡主打一个不委屈自个儿,把他丢在门口。 “你要去住车站你就去,我反正要睡这儿。” 邢宴衡进去跟老板要了一个房间,交了钱,回头看向童楼。 “再问你一遍住不住,要不我锁门了?” “住,我住!”童楼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老板将他们带去了屋里,童楼高兴的笑出来。 “这里竟然是两张床,不错啊,哈哈。”童楼第一次住招待所,又新奇的开是四处看了,发现屋里还有厕所,他既新奇又惊讶。 还向邢宴衡提了个特别蠢的问题:“哥,你说厕所在屋里,那拉完了屎,不把咱们俩熏死了?” 邢宴衡丢给他一个看弱智的眼神。 “后面有水箱,直接能冲下去。” “哥,你懂得真多,就是吧,平时在村里都是蹲着拉,这么坐着能好拉吗?” 童楼还特意坐上面试了试,一用力,挤出一个屁。 邢宴衡黑了脸,被他给恶心到了,直接踢上了洗手间的门。 躺在靠窗户的小床上,邢宴衡并没有安然入睡。 此刻他的脑海里想的是,论生活环境,还得是大城市,甩掉县城好几条街。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挣钱,以后让任彩凤跟程钰生活在省城。 第一卷 第93章 真有那么多人做好事?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次日,程钰又去乡下收了些鸡蛋鸭蛋,黄豆花生之类的,全都运到店里,留作开业销售。 快到天黑的时候,她办理的烟草证就下来了。 是烟草局的工作人员给她送来的,程钰当下就跟对方定了不同牌子的香烟各两条。 工作人员承诺三天内就给她送来,到时候现交钱就行。 程钰欢天喜地的送走了人,继续整理货物。 现在的天还没热起来,所以鸡蛋放一个月也没问题,至于零食一类的,保质期也还长,完全不用担心存放问题。 不过程钰还是怕店里闹老鼠,毕竟有这么多吃的,一旦被祸害了,就不能违背良心销售。 程钰又去买了一些老鼠夹子,切了一根香肠,粘在上面,只要老鼠来犯,不信它们不上钩! 至此,程钰店里除了豆油,基本都齐全了。 明天她在去炼油厂看一看,能买到最好,买不到,也只能延后,等到家里的炼油机做好,自己压榨。 …… 邢宴衡今天跟童楼直接就去了炼铁厂,结果被告知,现有的铁矿已经都被汽车工厂给收了,他们想要买铁,得等到一个月后,因为这半个月的订单,全都是汽车厂的。 而且工作人员还提醒他们,不用往别的地方跑了,整个春城,一共就三个炼铁厂,都在支持国家重工业发展,对他们私人的订单,只能向后延。 邢宴衡无了个大语。 昨晚上他脑子里有事儿,一直都没睡好觉,今天一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急得脑瓜子直疼。 他都答应媳妇儿了,一定把事儿办成,这下好,半途就废了。 “哥,这可咋办?半个月才能排到咱们,程钰姐的机器就得多等半个月。” 邢宴衡也想找个人问问咋办! “你们家不是炼铁世家吗?难道就一点儿门路都没有?” 童楼摊开手:“没有,我们家从我太爷爷那一代,就不怎么跟过去那些关系来往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搬到那么偏远的地方住。” 邢宴衡大喘了一口气,说道:“不行,必须把这事儿给办了,再想想别的办法。” 邢宴衡领着童楼回招待所,想了半天,觉得干坐着没用,干脆拉着童楼沿街去找。 他就不信,被这件事儿给难住了。 童楼跟他走了三个小时,到底是年轻,也没见烦躁,路上经过热闹的集市,他还特意停下来,看看东西。 可谓心大。 邢宴衡走着走着,突然就看见了一个卖铁锅的,脑子顿时开窍。 “兄弟,你这锅怎么卖?” “三块钱一个,兄弟你听听动静,纯铁打造的,一点儿不掺假。” “一口锅有多少斤?”邢宴衡又问。 这人拿起手里的锅垫了垫,“有个四五斤吧。” 四五斤的铁锅卖三块钱,合着一斤铁就要六块,不划算。 邢宴衡直摇头,要是这么收下来,就算收够,也把卖锅的给养肥了。 “刑大哥,刑大哥,你看那儿有只鸟会说话!”童楼兴奋的拉着邢宴衡就要去看。 邢宴衡一把将胳膊拽回来,气得脸都绿了。 “我现在谁的话都不想听,要去你自己去,别搁这儿烦!” 童楼被怼了一通,消停下来。 一天就这么过去,邢宴衡把能想到的主意都想了,还真就没辙。 “实在不行,就换地方!你知道还有哪里炼铁厂多?” “那就得往南走了,没到中原,山北那边还有铁矿山。” “那就往山北去!”邢宴衡当即行动,找老板退了房间,去火车站买票。 童楼跟着他这一路,可算是开了眼界。 上了火车,随着与家乡越来越远的距离,两只眼睛兴奋的冒光。 “哥,山北那边没有工业产业,铁矿肯定多,说不定价格还能便宜呢,就是这运费,怕是得翻上一倍。” 邢宴衡低头不语。 此时,在他们的对面,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姑娘,一直盯着他的脸,许久都挪不开眼睛。 “小哥,我刚才听你们要去山北?我家就是山北的,你们要是第一回去,我给你们带路。”姑娘主动跟他们搭话。 当然,她主要对着的是邢宴衡。 男人清秀的眉眼立体深邃,唇是粉红色,轻轻抿起来的样子,非常好看。 邢宴衡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未接茬。 倒是旁边的童楼,之前被人恶意的骂做乡巴佬,此刻有人这么热情的要给他引路,他高兴的咧开嘴。 接话道:“真的可以吗?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有些偏,是去收铁的,姑娘你知道山北的炼铁厂都在哪儿吗?” 姑娘见对面好看的男子不搭理自己,只好将脸转过来,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家就是山北市的,离炼铁厂确实有点儿远,不过到那儿可以坐车去,我们那边的班车很多。” “太好了,姑娘真谢谢你,你人太好了。”童楼立刻向她道谢。 小姑娘笑容腼腆,再次看向邢宴衡,看着他得体的穿着,又忍不住问:“小哥是做生意的么?你们收铁是用来卖?我听说春城那边正在大兴工业,把铁的价格都提上来了。” 邢宴衡又没回家。 童楼看了看他,怕女孩儿尴尬,替他回道:“哥算是吧,他媳妇想要在家里开一个榨油坊。” “小哥都已经结婚了?”姑娘的脸上肉眼可见的落寞下来。 童楼嘿嘿一笑,这时候他可机灵上了。 “我哥结了,不过我还没结,连对象都没相过。” 童楼笑得一脸纯情,显然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份桃花运。 哪知道在他说出邢宴衡结婚的消息后,女孩突然就不说话了,历经九个小时,到了地方。 她急忙拎着心里走了,至于要给他们带路的事儿,连提都没提半句。 “诶?”童楼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喃喃自语:“不是说好给咱们带路的,她咋走了?” 邢宴衡无奈的瞪他一眼,没接话。 旁边的路人实在看不下去,说了一句:“多明显,人家姑娘看上的是你旁边这位兄弟,知道他结婚,她没戏了还不赶紧跑,难不成你以为真有那么多人做好事儿呢?呵呵。” 第一卷 第94章 贺州回来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童楼被路人笑得满脸通红,邢宴衡道一句:“走了。” 他赶忙快步跟上去。 山北的炼铁厂总共有四处,邢宴衡与童楼出了火车站,就开始找路人打听,问了三四个人后,彻底确定了路线,便挑选了距离车站最近的,前去乘坐公车。 来到炼铁厂,邢宴衡询问工作人员,得知山北这里的订单也被春城预定过,不过并不像春城炼铁厂那样紧张。 他们只需要等三天时间,就可以给他们提供。 这就意味着,邢宴衡和童楼要在山北停留三天,他怕长时间不回去,程钰惦记,于是就给她派了一封电报。 “哥,你跟程钰姐的条件都这么好,又是开店,又是做榨油机,还能住招待所,派电报,这生活水平,都赶上城里人了。” 童楼的眼睛里,写满了羡慕。 邢宴衡轻轻的瞥了他一眼,“是爷们儿,不都得带着媳妇儿奔小康!” 童楼抿了抿嘴,十分好奇,邢宴衡是怎么赚钱的。 “哥,你教教我呗,怎么才能奔小康?”童楼不吝啬请教。 邢宴衡眉头微皱,自然不能告诉他,曾经做过脚夫卖命。 他‘啧’了一声,开始给他画大饼:“你现在才哪到哪儿,等以后的,有好机会赚钱,我带着你一块儿。” “那可得说定了,哥,以后我就跟着你混!”童楼兴奋的说。 邢宴衡派完了电报,选了附近的一家招待所落脚,不过他也只是休息了一会儿,见童楼睡着,就一个人出门去了。 …… 程钰接到邢宴衡的电报,看到最后的‘想你’两个字,嘴角用力的扯了扯。 然后她推算时间,就算他三天后收到生铁,运送回来也需要时间,看来是赶不上店铺开业了。 程钰店里的东西基本都已经备齐了,今天她到炼油厂,总共才进了二十斤,还都是大豆油,花生油早就被人抢购一空。 不管了,油慢慢想办法,要先把店铺开起来再说。 程钰的杂货店开张的前一天,被起诉的贺州从省城回来了。 她接到郭凤燕给她打来的电话,说家里人的意见不统一,让她回去帮忙给个建议,顺便还能撑个场面。 程钰骑着自行车回娘家,进了家门,屋里程老太太,和程家大伯四口,连带程娇的女婿都过来了。 程艳像是被战神附体了一样,坐在那里光看着就气哄哄的。 一说话,她脸皮子都在发抖。 “贺州他休想那么便宜,他是骗我跟他离的,跟他要赔偿,钱总能花完,当时我跟他进城,就能享一辈子福!” 程老太太也赞成,让程艳跟贺州复婚。 毕竟程艳已经嫁过一次,如果真的跟贺州的婚姻不作数,那么以后再找,也找不到好小伙子。 何况贺州现在是真的一飞冲天,工作体面,还恢复了城里人的身份,不光程艳跟着他能享福,整个程家,以后都能跟着占到便宜。 “还真没想到,贺州那小子真等来了出头之日,他跟艳子结婚的时候,可是走过流程的,咱们家都没管他要聘礼,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跟了他,他好起来了就想离婚,到哪他都站不住脚。” “没错,他既然回来,就说明他害怕咱们起诉,也怕在现在的单位丢脸,他要是不答应复婚,咱们就去他单位闹,以后他都别想好!”卢春翠在旁边附和老太太出馊主意。 没办法,她也要脸的啊。 虽然程艳不是她的闺女,可到底姓程。 这两天,只要她出门,逢人就跟她打听程艳怎么样,她都替程艳挂不住面子! 所以赶紧让她跟贺州走人,省得连累整个老程家,跟她一块抬不起头来! 然而,郭凤燕面对这样的提议,却有着自己的担心。 “要是贺州说什么都不愿意复婚,咱们总不能按着他的头?闹到最后他丢了工作,再被发配回来,跟艳子也照样过不好。” 郭凤燕看向程艳,自己的女儿她自己清楚,程艳有多好吃懒做,以前做闺女的时候,她伺候习惯了,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直到她出嫁之后又回来,郭凤燕才知道,从前对她有多么缺乏约束跟管教。 她的话很快就遭到了程老太太的白眼。 “闺女是你自己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个当妈的不给她做主,还在瞻前顾后,难道指望我们去替她出头?” “可是……” 眼见着郭凤燕被刁难,程大山开了口。 “都别吵了,小钰回来了,咱们听听她的意见。” 顺着程大山的话,所有人都向程钰看了过来。 因为她小时候就特别有主见,目前日子过得也不错,还到县城去开了食杂店,总比程艳有出息的多。 程钰被众人关注,不得不跟着掺合到事件中来。 她向前走了两步,面对程艳那张不甘心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和上辈子的窝囊样重合在了一起。 上一世程艳都经历了什么? 结婚不到一个月,死了丈夫,被婆家人轮番欺负,也没少跟刘丽梅干仗。 哪怕她后来干倒了刘丽梅,仍然被朱苗给狠狠算计。 她和光棍偷情其实就是朱苗从中撺掇,朱苗先是假意跟她交好,又在她跟光棍好上之后,让全村人去围观。 程艳受不了流言蜚语的压力,很快就崩溃了。 若问朱苗为什么那么做? 程钰也说不清,就像从她嫁给邢宴衡开始,朱苗就明里暗里的与她攀比,比较,撺掇刘丽梅跟邢老太太,对她产生不满。 人心,果真是天下最难测的东西。 难测到她的亲姐姐,在上一世亲手将刀插入她的胸口。 “我觉得大家与其在这里瞎猜个没完,不如直接去找贺州对峙,他现在人在哪里?” “在县城呢,一家招待所里,听说跟他一块儿回来的,还有一个女同事!”卢春翠回答。 程钰点了点头,又问:“他来家里跟你们见过了?” 这次是郭凤燕回话:“没有,是大队长过来说的,贺州没跟我们直接联系,想通过大队长来处理。” 程钰由此判断:“那他就是抱着补偿处理的打算,肯定不会答应复婚要求。” 第一卷 第95章 为程艳讨公道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是他骗程艳离婚的,他不答应复婚行不行?”程老太太气呼呼的说。 程钰:“离婚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他已经存心不想跟我姐过,就算跟着一块进了城,他能对我姐好吗?只会觉得我姐耽误了她的幸福,一旦他被逼得狠了,再对我姐做出什么事来……” 程钰转头看向程艳。 程艳顿时抖了三抖,因为想起过去贺州打她的画面。 从脚趾头害怕到了头发丝。 “那我不跟他复婚了,我要赔偿!”程艳恶狠狠的说道:“我让他赔偿我一万块钱,否则,我一定要告他!让他连工作都做不下去。” 眼看着做不成官太太了,程艳的贪心让她狮子大开口。 这个时代别说是一万块钱,哪怕一千块钱,集合一家人的力气,从年头攒到年尾,都不一定能攒够。 她要这一万块钱,哪怕贺州把命给卖了,也给不起。 “这根本就不切合实际,贺州才刚上班不到一个月,人际关系,生活开支都需要钱,恐怕连一千块钱都拿不出来。” “我听说他们返城的,都有补贴?”郭凤燕问。 程钰告诉她:“补贴了500块钱而已。” “那就管他要500,另外我还要他在全村人面前,给我承认错误!”程艳愤愤不平的说道。 贺舟那么要脸面的人…… 程钰并不觉得他会愿意当众给程艳认错,相反,还要程艳把过去的那些鸡毛蒜皮都扯出来,翻个底朝天,闹得大家都没脸,如果是要经济和其他补偿,反而更容易。 “你与其让他认错,不如抓住他的错误,要更有实质性的赔偿,比如说,让他们在省城里帮你安排一份工作,再不济也是县城,这样的话你能落一个铁饭碗,保证你这辈子生活质量。” “对,就这么向他要!”程老太太激动的一拍手。 全家人都赞同程钰的建议。 不过建议也只是建议,具体要怎么处理,还是要等见到贺州,视情况而定。 一家人商量好了,郭凤燕这就去找了大队长,让她去帮忙联络贺州。 程家这么一大家子人,肯定是不可能去县城招待所找贺州的。 是贺州对不起程艳,当然要他上门来面对! 大队长去县城通知贺舟也需要时间,程钰的食杂店明天开张,自然不能在这里干等。 该出的主意已经出完了,她跟家里人交代了怎么说,就先一步回到县城。 不过郭凤燕还是心里有些没底,经过这一段时间,她也发现了,程艳的倔脾气上来,她和程大山都镇不住,还得需要程钰出马。 她不怕别的,就怕跟贺州谈条件,谈不拢,她要是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他们全家人都拦不住。 面对郭凤燕的担忧,程钰给出最直接的办法。 “干脆就别让她参与,你跟我爸代她跟贺舟说,你们是长辈,站在你们的立场批判他的行径,他只能低头。” 郭凤燕这才有了底气。 “那以后就让程艳在屋里,我跟你爸出来跟他谈。” “嗯。” …… 程钰从娘家离开,没再回县城,而是回到了坪山村。 她开店这件事,村里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见了面,都会问她个几句,店铺开的怎么样? 程钰告诉他们,明天就是开业的日期,欢迎他们去店里热闹一下,到时候她请客吃饭。 凭借她在村里的人缘,找几个人去店里捧场,还是很容易的。 晚上回到家,任彩凤终于把所有的油都榨完了。 不过也导致她忙活到现在都没有做饭。 程钰有段日子不下厨,正好趁着今天去厨房里忙活忙活。 她蒸了一锅米,炒了一荤一素,现在大多数家庭,吃肉还是很困难的。 程钰家里的伙食,在村里算是顶好了的。 而前前后后的邻居们也都说,程钰是福星,来到了邢宴衡家里,日子就这么好了起来。 程钰跟任彩凤正准备吃饭。 邢宴衡的大爷邢安突然上门,经过了上一次,邢家全体来给任彩凤认错,邢安经常会过来给送一些东西。 哪怕任彩凤不肯要,他也是放下就走。 而今天他送来的,是一个红包。 “这不是听说小钰要开店,这是一件大好事,只可惜家里忙着春耕,没法儿去给你捧场,但是怎么也得庆祝庆祝,这是咱们家里的一份心意,小钰,你可千万别嫌少。” 上门祝贺随礼是规矩,程钰如果拒绝,就是在打邢安的脸。 所以她只能站起来,接下红包,并道谢。 “您有心了大爷,按道理你给我庆祝,我得请你吃饭,您来都来了,正好,在家里吃一口吧?” 邢安看着桌上的食物,咽了咽唾沫。 因为家里最近闹出这么多事,钱匣子亏空了不少。 尤其是在他们过来认错后,刘丽梅突然管起了钱,他哪怕花个1分1毛,都要被刨根问底。 邢安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所以,也就尽量不花钱。 今天他过来给程钰随礼的,还是他向邢周丽临时借的。 邢周丽之前跟程钰吵过架,不好意思过来,就拜托他帮着随一份。 邢安一想,干脆就代表邢家全家,给程钰道个喜,这样听起来也好听。 而此次过来,自然也是瞒着刘丽梅的。 “不了,你们吃吧,我得回去,家里活还没干完。” 邢安说完转头就要走。 “你等等,大爷。”程钰将人叫住。 邢安过来光送了钱,不留下吃饭,等于是她占了便宜。 于情于理应该还一些东西作为回礼。 她进了厨房,将任彩凤榨的花生油倒了半斤,拎了出来。 “大爷,这些花生油是我妈自己榨的,你拿回去尝尝,做菜可香了。” 程钰今天晚上炒肉,就是用了花生油。 邢安刚才就闻出来,就是没想到,是她们自己家榨的。 “这?咋拿了这么多?”邢安知道花生的价格,比大豆贵了一倍。 光是这半斤油,得二十公斤花生! 这可远远超过了他送来的红包! 而程钰想的则是,他这段时间送来的东西也不少,她一次把礼回重一点,将来若提起,她们家也没有欠人情。 “大爷您拿回去吃吧,回头吃没了,我店里还有,你随时过去取就行……” 邢安给不给钱是另外一回事。 但是话这么说出来,就好听了! 第一卷 第96章 别学你爸吃里扒外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安拎着半斤花生油出了程钰家,走在路上,路人都看得见。 有的鼻子好使的,甚至还闻出了味道。 停下脚步来,问他:“这是花生油吧?这半斤可不便宜,怎么也得四五块钱呢。” 邢安尴尬的点了点头,拿人手短,他不忘跟人宣传一下,程钰开食杂店的消息。 “是我们家宴衡的媳妇儿,在县城开了一家食杂店,她店里卖的,你们有需要的,可以去她店里买。” “这个消息我们都听说了,打算明天去看看呢。” “嗯嗯,好。”邢安跟路人道别,回到家里,将花生油拿到了厨房。 刘丽梅闻见香味儿,回头咧嘴笑了起来。 “这油你买的?发工资啦?” 邢安想着,程钰一直跟刘丽梅不对付,就想替程钰卖个人情。 “是宴衡媳妇儿给的,她不是开了食杂店,我刚才去她家里看一眼。” 刘丽梅一听到程钰的名字,顿时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你真行啊你邢安,你总不能空着手去?我还不知道你?给我老实说,给她随了多少钱?你工资不是都给我了,这钱又是哪来儿的?你是不是背着我藏私房钱!”刘丽梅扬起手,指着邢安质问。 邢安没想到,这样都能被刘丽梅挑刺。 脸色一沉,当即跟她争吵:“我是送红包了,但是是替周丽去的,周丽跟程钰有过节,她不好意思去,就让我代替跑一趟,顺便也代表咱们老邢家去看看!你这人怎么能这么多心!” 刘丽梅神色狰狞的笑了,声音拔尖儿,再一次把邢安的声音盖过去。 “什么叫我多心,合着你们老邢家,就你会做好人?那程钰跟邢宴衡是怎么对我们的?就因为满洲犯了一点错误,她抓着不放,从咱们家讹走了一百块钱!人家扭头买个自行车,天天骑着遛遛跑。 你有啥?现在人家两口子把日子过得风声和水起的,又是开店,又是在农机站上班。你再瞅瞅你这个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还巴巴的给人家送礼,你心可真大呀你!” 刘丽梅越说越气,甚至还故意对着邢老太太的屋子喊叫。 “啊,人家心里始终都只有二儿子,这些年跟人家赌气,靠我养活,发现错怪了,还想让我们全家去贴补她二儿子,偏心的胳肢窝都有一股味道,烂臭!我呸!” 刘丽梅如同一个泼妇一样在院子里叫骂。 而屋里的邢老太太,在害了小女儿离婚坐牢,还发现错怪任彩凤后,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她再也没有出屋过一步,不论刘丽梅在院子里,对她说多难听的话,她都不反驳一句。 她把这当成是一种赎罪,也是一种放权。 就像是印证了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每个人到最后,都要接受他的报应! 刘丽梅骂完了邢老太太,转头又投向邢安。 也就是最近邢老太太不过问家里的大小事,她才有机会成为当家的女主人,又是做邢安的主,连带朱苗跟刑满洲,也都被她管着。 刘丽梅的脾气暴躁,谁做的不好,惹了她不开心,她开口就骂,整天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刑满洲每天宁愿带饭盒,也不愿意回家吃,只有晚上这一顿饭。 回到家里来,还没进门就听见母亲的叫喊,他快步走进来,就见刘丽梅在跟邢安围绕那半桶花生油在争执。 “宴衡到底老邢家人,他是老二的骨肉,难道你要让我跟他断亲?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就是狠心,我不狠心,这个家早晚得被你败完,都拿去贴补那不要脸的娘仨!” “我再说一遍,我没贴补他们什么,这半桶花生油还是人家送的,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说这些混账话,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我配,你知道好歹,你知道好歹就不该往那儿去!” “那我把油送回去。”刑安说着,拎起油就要出门。 刘丽梅冲过来,从他手里将油桶夺去。 “你给我放下,谁知道你过去贴补他们多少?这油是我该落的,以后要是再让我听见,你去他们家嘚瑟,你看我怎么去闹他们,我要上告大队,他们娘三不要脸,任彩凤个不要脸的扫货,缺男人,连她大伯子都勾引!” “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你疯了!”终于,两个人的争吵,以邢安打了刘丽梅一巴掌收场。 刘丽梅捂着脸,哭咧咧的找邢满洲告状。 “儿子,你看你爸,他为了别人跟我动手,这个日子我没法够了!”刘丽梅坐在地上嚎哭起来。 而这样的一幕,光是邢满洲司空见惯。 就连邢家左右的邻居都不奇怪了,众人在屋子里听见动静,最多也就是趴在窗户上看一看。 然后再摇摇头,最后再评判一句:又打起来了,现在的形势多好啊?好好的日子,咋就不好好过呢! 别人不愿意管邢家的闲事,邢满洲却不能不管。 他寒着脸,将刘丽梅从地上拉起来。 “妈,你也是的,怎么总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一点小事,无限放大,弄得更要死要活一样,搅得全家都不得安宁。” 真不怪邢满洲这么说她。 因为刘丽梅不光自己在家当霸王,还跟朱苗串通一气,把她也给带的小肚鸡肠。 最近邢满洲工作不顺心,站里很多人都辞工,选择自主再就业,他也萌生了这么心思,跟同学合伙做点小买卖。 可朱苗就因为他跟同学出去喝了顿酒,就指责他不务正业,跟别人学坏了。 邢满洲这还没提辞工的事,一旦提了,还不得把他钉死在羞辱柱上? 所以。 他干脆也不提了,他摊上这么个妈,摊上个眼光短浅的媳妇儿,这辈子,注定没有大出息。 刘丽梅听邢满洲不帮自己说话,一腔委屈爆发,冲到邢满洲的屋里,就找朱苗给她做主去了。 朱苗嘴甜会说,很快就将刘丽梅哄好。 可是,当邢满洲进屋的时候,迎上的就是她冷淡的脸,和挑剔的眼神。 “你也是的,明知道妈啥脾气,你还跟爸一个鼻孔出气,这是家里有我,要没我,还不得打翻天去?邢满洲,我可警告你,别学爸那一出吃里扒外,要不然,这日子我就不跟你过了!” 第一卷 第97章 欢迎光临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朱苗继上次流产,身体恢复了一段时间,心里一直都不踏实。 怕自己不能再怀孕,立刻就开始跟邢满洲要小孩,好在老天对她眷顾,一个月之后,就让她又有了。 如今她肚子已经两个月,往那儿一坐,就是沉甸甸的分量。 在这个家,她也是唯一一个不被刘丽梅刁难,反而捧着,宠着的存在。 邢满洲能说什么呢? 朱苗对他提出离婚,他想答应,可一旦答应了,那他就是不仁不义。 将怀孕的老婆赶出家门,抛妻弃子? 这样的罪名,邢满洲担不起,光是村里人的吐沫,就得把他给淹死。 邢满洲默不作声,走到书桌前坐下。 他看着桌面上的一个小木头手枪,脑海中的记忆,莫名回到了小的时候。 这把枪是爷爷在世的时候给他做的,一开始,他在奶奶的要求下先做给宴衡,为了哄他高兴。 后来爷爷见他眼巴巴地望着弟弟,就给他也做了一把,而且比宴衡的那一把还要大。 邢满洲将那把手枪拿了起来,放在手心里抚摸。 那个时候二叔还在世,全家人和和睦睦,毫无一点儿隔阂,其乐融融…… 可惜,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他,走错了一步,便再也回不到当初。 …… “你干啥去!你给我回来!”刘丽梅在院子里呼喊。 然而,邢安还是拎着半瓶酒走了出去。 刘丽梅嘴上把邢安骂得狗血淋头,可心里又止不住担心,怕邢安在外面出什么意外,那家里就少了一个顶梁柱。 她跑到这屋,催促邢满洲:“快,你爹赌气出去了,你快去把他追回来!” 至此,邢满洲到家还没有吃过一口饭,就被刘丽梅催命似的,催促他收拾烂摊子。 朱苗有些不乐意,看向刘丽梅:“天都这么晚了,你让满洲去哪里找?” “你爸还没走远,能追上的,满洲你快去!”刘丽梅虽然对朱苗的态度宽容,但是也强势。 邢满洲抿着嘴唇,看了朱苗一眼,见她没制止,抬脚出去了。 刘丽梅看出儿媳妇不高兴,讪讪地走进来,刚想要开口说两句好话。 朱苗一个转身,背过身体不搭理她。 刘丽梅闹了个没脸,知道儿媳妇这是生气了,怕气坏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赶忙跑到厨房,把那半桶花生油拎了过来。 “苗苗,这是你爸晚上拿回来的,新榨的花生油,你怀着孩子,得吃好的,这半斤油我们都不吃,专门留给你。” 刘丽梅拿了好处过来,朱苗的脸色才好转。 不过还是端着架子,挂起一脸假笑。 “那咋行,我一个人吃,岂不是显得我太自私了?” “孕妇最大,你给我们家传宗接代,给你吃一点都不亏,给我们吃才浪费!”刘丽梅说着,就将油留下了。 朱苗等刘丽梅出了门,才对那半斤花生油,露出笑容。 邢满洲出不出去找人,她其实压根不在乎。 她就是想看看,他们对自己的态度…… 因为这才是她在这个家里该有的待遇,女人,只有将一切都攥在手里,让别人为她服务,才能真正得到幸福。 …… 邢满洲追着邢安跑出来,看见他一边喝酒,一边向着村口的方向走,很快就要走远了。 “爸!”邢满洲立刻追了过去。 邢安手里的酒瓶子差不多已经空了,他醉眼惺忪的看着邢满洲,拍了拍他的胳膊。 “回去吧,我没事,出去透透风。” “我跟你一起。”邢满洲低声说,拿过他手里的酒瓶子,往嘴里倒,只出来了两滴。 邢满洲苦笑:“你也不给我留两口。” 邢安哈哈笑了一声,知道儿子心里也苦闷,说道:“走,领你上你陈大爷家蹭一口!” “爸,我们还是去宴衡家,好久没跟他见了,想跟他聊几句。”纵然别人的关系再好,可亲戚还是亲戚。 邢满洲承认他过去存着一丝嫉妒,害了邢宴衡。 可是后来,他知道二叔的死因,突然就发现,原来自己比他幸福得多。 至少他的父亲,始终陪在他身边,照顾他成长,为他的生活遮风挡雨。 邢安却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宴衡出门啦,说是去办一件挺重要的事儿。” “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办啥事儿?”邢满洲早前嫉妒邢宴衡,不光因为他长得好,获得全村姑娘的喜爱,更嫉妒他聪明的头脑。 邢满洲总是不想承认,自己不如他。 如今,现实说明了一切。 邢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二婶没说,走吧,还是去你陈大爷家,咱们就近,喝完了回家睡觉。” 邢满洲只好答应,不过心里,始终抱着好奇,想要知道邢宴衡辞工后会做什么。 …… 天蒙蒙亮,公鸡站在墙头上喔喔打鸣的时候,程钰已经来到了县城。 今天,任彩凤也跟她一块儿来了店里。 程钰早就提前准备好了开业要用的东西,跟任彩凤两个人,在门口撑起了阵仗。 另外程钰还特意买了两个盆栽,放在店门口。 红布遮挡的招牌,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又不失古朴的光辉。 吉时还没到,住在附近的邻居,跟居民,早早的闻到了风声,赶来凑热闹。 程钰站在店门口,在人群里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前来祝贺她的村民们。 “父老乡亲们,今日我的食杂店开张,凡是进来买东西的,咱们都送两个鸡蛋,店里的东西也都价格实惠,有烟有酒有茶,都给乡亲们准备好了,还望大家不要吝啬掌声,今后多多为咱们做宣传,打打广告。” 随着程钰的话音落下,店门前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都在为她捧场。 程钰看时间差不多了,跟任彩凤把鞭炮挂出来。 任彩凤不敢点,她就自己点了支香烟。 火光沿着炮仗捻滋啦啦燃烧,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顿时响彻整个门庭。 大红色的布被掀开,映入人们眼帘的,赫然是五个鎏金大字——感恩食杂店。 “感恩祖国,给我们让我们享受这个美好的时代,感恩父老乡亲们对我的支持,感恩杂货店,欢迎光临!”程钰站在店门口鞠了一躬。 “好!”不知道谁热情的高喊了一句,门店前围观的人,被人流带动着,纷纷进入店里参观选购。 第一卷 第98章 将来要做大事的人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感恩食杂店里面三十平的空间,除了摆放柜子跟货品,剩下的活动空间并不多。 光是一个大柜台的前面,就围满了人,程钰先让大家随意挑选,然后有秩序地排队购买。 任彩凤虽然不擅长与人交流,但是她脑子并不笨,算账收钱是绝对够用的。 程钰安排好了这边,就去给另一边买米面油和白酒的客人装袋称称,同时她也负责收钱。 一时间,让刚刚开业的食杂店里,热闹非凡。 “我要一斤大米。” “给我称二斤白面。” “你家的白酒是自己酿的不?能不能先尝一口?” 程钰:“哥,咱们店里没有碗,尝不了,您闻闻这味道,是正宗的曲子味儿!” “那你给我先来半斤吧。” “我闻着味儿不错,你给我打一斤白酒,今天就用它招待朋友。” 程钰忙里偷闲,将店内的场景深深的刻画在脑子里。 柜台后面的任彩凤,脸上也一直挂着喜悦的笑容,性格看起来都比平日活泼许多。 一个上午,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 程钰的店里从一开始的人员爆满,渐渐的,终于散开了一些。 大多数人买完东西都走了,只剩下几个从坪山村赶来的,他们在程钰店里买了东西,还另外随了红包。 程钰说什么,也要管一顿中午饭吃。 “妈,你看着柜台,我去给大伙儿做饭。” “还是你来看柜台吧,我去做饭。”任彩凤实在不喜欢跟人交流,也怕做不好,影响程钰的生意。 有后现代的一句话说,就是精神内耗。 总是想太多东西,顾虑太多,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程钰点了点头,说:“行。” 任彩凤去外面的灶台上准备午饭,邢宴衡跟程大山垒的灶台足够大,程钰为今天特意买了一口大锅,做饭绝对够用的。 馒头就是现成的,供销社卖一毛钱俩,程钰去买了三十个。 菜就是大锅菜,萝卜白菜土豆,大片五花肉往里面一汇,不大一会儿,油盐酱醋混合着肉的香味儿,就馋得人直流口水。 走路经过的人,都被吸引的停下脚步观望。 然后看着刚刚开业的食杂店,即便不买东西,也想进去转一圈。 确定里面有什么,说不定有将来能用得上的时候。 就像一句话说的——爱凑热闹,是花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柜台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眉眼温柔,嘴角含笑。 “同志,咱们需要点什么?”这人穿着一身军装,笔挺的站在柜台前。 在扫了一圈后,他拿起上面的一个发卡,黑色的别针,上面镶嵌着晶莹剔透的小饰品,他问程钰:“这个多少钱?” “这个一块二毛钱,您给我一块钱就行了。”这个发卡来货价是8毛,程钰想着买发卡的人少,所以就不卖那么贵了。 能挣五毛钱就行。 哪知道,眼前的军官在掏出钱夹后,工工整整的掏出了一块二毛钱,推给程钰。 “我是国家军人,不能占老百姓的便宜。” “诶?” 他说完这句话拿上发卡就走了。 程钰先是发愣,然后看着桌上的一块二毛钱,止不住的笑了。 心说这位军官一定是不经常买东西,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商品可以讲价? 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送给心上人的,应该是那个人对他很重要,所以他才觉得,这个发卡买得值。 还真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啊! 程钰想到这里,突然有点想念她家出门好几天的汉子。 自从上次给她派发了电报,就再也没消息了,也不知道事情办得顺不顺利,铁成功收到了没有。 …… 山北市。 邢宴衡提前就收到了炼铁厂的供货,正好他也找到了能拉货的货车。 但也不得不说,从山北一路跑回到春城的费用是真的贵,快要赶上铁价的一半了。 但童楼给他分析,直接购买一台一百斤的榨油机,需要两千多块钱,可是他们自己买铁,又加上运费,也就不到一千块钱,怎么都是划算的。 另外童楼还说:“这些铁肯定是用不了的,回头我回收了,加工成五金工具,还能便宜批发给程钰姐卖,我就留个手工费就行。” “我是差那几个钱儿么?小看谁呢!” 邢宴衡跟程钰的存款有三千五,这一番折腾下来,他取出了一千五,也还剩下两千。 手里还有五百块钱用不上,他在返回之前,又去存了起来。 当然,这些都是背着童楼去做的,臭小子看起来没心没肺,实际上也是个有心事的。 邢宴衡虽然跟他混熟了,但毕竟相处的时间少,就算将他的家庭情况、背景都了解清楚,往后能不能处长远,还是要看性格合不合。 …… 热气腾腾的午饭出锅,众人就坐在店门口,有的围绕着小桌子,有的蹲在房檐底下,一手抓着馒头,一手端着碗,大快朵颐。 当然美食有了,也不能少了白酒。 程钰从酒缸里贡献出了二斤白酒,让大家既能喝过瘾,又不至于喝多。 等所有人吃饱喝足,也就不再占用她店里的地方。 帮着任彩凤收拾了碗筷,就大道往家走了。 程钰出门送人,交代了一个没喝酒的小伙子,拜托她帮忙跑个腿。 那就是去那位酿酒的大哥家,告诉他一声,白酒不够卖了,让他明天再给送二十斤来。 小伙子腿脚利索,跑的飞快。 不到晚上关店门,那位酿酒的大哥就赶着马车,把她要的酒给送来了。 “哈哈,我说什么了妹子?我酿的酒好喝吧?你那些客人只要喝上一顿,保管天天来你这儿买!”王朝白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 程钰连声点头说:“是。”热情的出去迎接。 “以后带动我店里的生意,可得靠你的白酒,大哥,你能供得急不?” “保管能供得急!我这两天动员了我堂弟,跟着我一块儿酿酒,我俩一起弄了个酒坊,他负责收发酵浆,我负责酿!” 王朝白之前已经跟程钰介绍过,他们村家家户户几乎都会酿酒,只是曲子数他们家的正宗,是好几代祖传的。 程钰看着他的气势,就知道,这个人将来是个要做大事儿的! 第一卷 第99章 找帮手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花国酒业产业,源远流长。 程钰是后现代重生过来的人,知道未来的白酒产业大有前途。 而这位大哥只要稍微努努力,顺应时代的发展,怎么也能做出一番事业。 程钰敬佩有本事,有上进心的人,不管将来能不能产生更多的合作,至少目前,他们合作的很愉快。 “你们队里有没有电话?喝酒的人都等不及,我怕酒不够卖,联系不上,生意就错过了。” 王朝白却自信的摇了摇头:“你不用操心这个妹子,一看你就是不经常喝酒,常喝酒的人,喝顺口了一个味儿,一天不喝都想得不行,要是让他憋一顿,下顿保管给你往死里饮!” 虽然这么说,王朝白还是给程钰留了个电话。 并且,他在临走时,还特意跟程钰说:“我这个人,就喜欢跟痛快利索的人打交道,而且我明白生意里的道道,今天既然给你供货,那我就保证,在城东头方圆十里之内,绝对没有二家!生意都给你。” 王朝白对程钰挤了挤眼睛,看起来有些嘚瑟。 程钰被他逗笑了,同时也被他的为人处世,和深明大义所蛰伏。 “哥,你等会儿,你家有孩子没有?”程钰追出去问道。 王朝白说:“有啊,有俩呢,老大上初一,老二小学二年级,都是皮实蛋子。” “我给孩子带点儿吃的回去。”程钰回到店里,挑了两包饼干,和两包糖给了王朝白。 王朝白跟她客气:“哎呀,可不敢用,我给你送酒是应该的,你给我东西,这可就是人情了,不能拿,不能拿。” “哥给我保证的人情比,这点儿人情算啥?快别客气,给孩子带回去吧!”程钰将糖和饼干放在车上。 王朝白乐的呲得大牙,最终还是收下了。 “谢谢你了妹子,也是个敞亮人儿!” “回见,你路上慢点儿走。” “好嘞。” 程钰回到店里,又将柜台的东西整理了一遍。 一天下来,卖出去不少,后面架子上很多位置动空了,包括她之前收来的一匹布,都给卖了一半。 “这进货速度还赶不上卖的,不行,我还得去找货源。”程钰小声嘀咕,可是,任彩凤又不想留在店里帮忙,只能由她收着。 她该去找谁给自己帮忙? “有了!”程钰在坪山村生活的时间短,可邢宴衡从小在那儿长大的。 他的朋友可以抓来做壮丁! 杜益阳就很合适! “妈,你帮我看着店,我出去打个电话。” 程钰说完就出门去了,任彩凤都没来得及答应,可是面对儿媳交代的任务,她还是得好好干。 提着一口气,她坐在了程钰刚刚坐着的位置。 等着有人进来,她说话声儿都透着紧张,也没耽误卖货。 程钰往大队里打了个电话,大队长还笑着抱怨她,说自从她开店,这村委的电话,都快成给她安装的了。 程钰笑着跟对方打哈哈,却能感受到,大队长是在替她喜悦。 没一会儿,他就喊来了杜益阳。 杜益阳接听电话,程钰说有事麻烦他,让他来店里一趟。 杜益阳毫不犹豫,立刻就应了下来。 而他白天之所以没去,就是因为邢宴衡没在。 他如果去了,那任铁就得去。 他把任铁留在了村里,免得去了不给程钰帮忙不说,保不齐还得添乱。 但是现在程钰有要求,他就必须得去了。 在他心里,邢宴衡是他能过命的兄弟,等同于他的亲人,程钰是他爱人,那也是他亲人。 程钰打完了电话,就回到店里等着。 这期间,店里还在陆陆续续的上人,一会儿就会来一个,从来没有间断过。 而这就是食杂店的生存基本,只有源源不断的人员流动,一传十,十传百,满足生活所需,满足日常开销,为百姓提供便利服务。 主旨在于:便利。 是以,在南方的一些大城市,将食杂店称之为便利店。 杜益阳是走着走来的,但速度依旧很快,在程钰打完电话半个小时,他就来到店里。 “嫂子。” 杜益阳跟邢宴衡同岁,但生日比他小,两人平时以兄弟相称,他就叫程钰一声嫂子。 “你来了,宴衡跟我说了,你在家忙别的事,我就没特意交代你,但是眼下有个事,宴衡又不在家,除了你,我找不到合适的人帮我了。” “嫂子,我跟宴衡是好兄弟,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尽管说。” 程钰也不跟他说一些弯弯绕绕,直接道来情况。 “我店里的货卖的太快,自己腾不出时间进,你能不能帮我去跑几趟腿?我不让你白跑,给你结工钱。” “行!”杜益阳自己什么情况,他自己知道,直接就说:“我乐意干,嫂子看得起我,才让我给你做事。” 程钰刚才跟王朝白打交道,就被他影响的,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受。 而这会儿跟杜益阳说话,感觉浑身都通透,一点儿都不累! “你认识字吧?我把需要的东西跟数量都写在纸上了,你骑着我的自行车,明天早上直接去市集上进就行。” “好!我认字。”杜益阳接过纸条,就将程钰的自行车给骑走了。 这样一来,程钰跟任彩凤只能住在店里。 反正邢宴衡也不在,刚好他们俩,睡一张床也够用。 晚上八点,程钰店里还在陆续来人,而且都是买烟,买酒的居多。 王朝白送来的二十斤白酒,没一会儿就卖出去十多斤。 程钰只好在去报刊亭给王朝白打电话,让人传口信,让他明天送来五十斤,顺便再带来一个桶。 回到店里,她跟任彩凤吃了晚饭,又在店里守了一会儿,过了九点半,店里才不再来人。 程钰关了店门,从里面上了锁。 坐在桌子前,拿出了记账本。 上面记录着今天一天卖出去的东西数量,以及进货价格,销售价格。 在开店之前,程钰就将价格记在脑子里,她现在要做的是,核对出售货物数量,最后再进行对账。 任彩凤好奇的跟了过来,站在柜子前面,在她操作的时候,提醒她白天疏漏忘记记录的地方。 第一卷 第100章 还是回家好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很快,经过核对的账单,就记录完成了。 程钰找来纸和笔,用口算,将上面的数字逐次相加。 任彩凤则负责查钱,从一块到五毛,最少到了五分、一分钱,全都零散的堆积在桌面上。 “算好了,今天总共收益是18块9,妈,你查了多少了?” 任彩凤先将数好的零钱用皮筋捆好,交到她手里。 “这里一共是六块八毛。” “剩下的我跟你一块儿数。” 幽幽的煤油灯旁,程钰跟任彩凤安静的数着钱,确定跟账目对的上,程钰就催促让任彩凤先去休息。 任彩凤忙碌了一天,确实乏累,不过她知道程钰跟她一样辛苦,于是,非要留下来帮她把卫生打扫出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休息。 一夜,安然度过。 次日,【感恩】食杂店不到六点就开门营业,一大早上,就有人上门来打酒买烟。 大概七点多,杜益阳带着进购的货物回来,他将剩余的钱都交给程钰。 “嫂子,炼油厂没有那么多库存,没买够数,其它的东西都买齐了。” “好,今天我看看销量这么样,你跑了一早上,累了吧,锅里给你留了饭,你赶紧去吃一口。” “嗯,谢谢嫂子。”杜益阳不跟程钰客气,打开锅盖,盛了一碗,坐在门口的小桌子上就吃了起来。 今天店里的生意虽然不如第一天开业那么热闹,但来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有的是住在附近的居民,也有刚好路过的,进来看到需要的东西,就顺便买了。 杜益阳吃完了饭,程钰又让他跑了趟汽水厂,搬了两箱汽水回来。 同时她还计划着,再有半个月,天气就热了,到时候得弄些冰,镇一些雪糕放在店里销售。 一眨眼,就过去了四天。 这四天里,程钰的食杂店每天客流不断,且收益也都在15块以上。 等到了第五天,她的日营业额,因为吸引的人流越来越多,已经在附近打开了名气,当日最高营业额,达到了二十块。 由于连续几天晚睡早起,这天下午,程钰坐在桌子上犯起了瞌睡。 忽而,门口一道人影走进来,程钰刚要开口道一句欢迎光临。 ‘欢’字才敢出口,她就欣喜的笑着绕出柜台。 “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程钰上前,拉住了男人的手。 邢宴衡脸上挂着痞痞的笑意,也不管是在店里,直接双手圈住了她的腰。 “咋几天不见,累瘦了这么多?”邢宴衡微微皱眉,还特意将人提起来,垫了垫分量。 确实轻了不少,得有十来斤。 “你也是,这一趟跑出去辛苦你了。”程钰双手捧着他的脸,端详了一会儿,他的胡子也不知道几天没刮,冒出一排细细的茬儿,摸着都直刺手。 “不辛苦,总算不负所托,把铁都买回来了。”邢宴衡放开手,往屋里走,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的喝完。 程钰赶忙去给他打了盆水,让他先洗脸收拾收拾。 正好店里来了人,她就绕进柜台里去招待了。 “阿婆,想买点什么?” “给我拿一包盐。”老太太就住在这附近,这两天经常过来光顾,她朝邢宴衡看了几眼,笑眯眯的问:“姑娘,这个小伙子是你爱人?怎么你店开业,都没见他过来呢?” 程钰笑着点头,“嗯”了一声,附加了一句解释:“他最近出门了,今天才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一看这小伙子的背面,就看出不一般!姑娘真是好眼光!”老太太夸奖了两句。 程钰腼腆的勾着唇角,给老太太拿了东西,收完钱,将人送走。 邢宴衡洗完了脸,程钰直接在店里给他拿了一把新的刮胡刀,让他把胡子刮一刮。 邢宴衡接过刮胡刀,却没立刻使用,而是坏坏一笑,在她脸上蹭了一下。 “咋?怕我亲你的时候扎着你?” “别闹,一回来就不正经。”程钰轻轻的瞪了他一眼,又回到柜台里面。 即便小两口几日不见,店里时常来人,得有人守着,亲热也不方便。 任彩凤昨天就从店里回去了,为了照顾她院子里养的几只鸡,虽然这两天都是邻居帮忙喂,可任彩凤怕下雨,那些鸡没地方躲,再被浇死。 程钰看出邢宴衡路上奔波的疲惫,让他先去楼上休息。 邢宴衡点了点头,临走前,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大口。 “晚上再收拾你。” 此时正好有一个小姑娘进门买东西,看见了这一幕,吓得差点儿转身就走了。 程钰赶紧把邢宴衡推开,招呼道:“进来看看吧,需要点儿什么?” 小姑娘羞羞答答的进来,不好意思看程钰的眼睛,指了指柜子的二层。 “给我拿一块肥皂。” “肥皂一块钱。”程钰将肥皂递了过去。 小姑娘付了钱,刚好是一块钱整数,拿上肥皂就匆匆的走了。 一个下午过去,程钰晚上做好了饭,上楼去叫人。 邢宴衡正躺在床上睡着,他闭着眼睛,俊俏的容颜一片安稳之色,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处,粉红色的唇轻轻闭合,安静的就像是一个画中人。 程钰走过去,怕突然叫他,会吓他一跳,于是蹲下来,在他耳朵上碰了碰。 邢宴衡被痒得翻了个身,依然睡得很沉。 程钰小声叫了句:“宴衡。”并用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 邢宴衡这才睁开眼睛,看见程钰的脸,勾起唇角。 “你忙完了媳妇儿?” “没有呢,叫你下去吃饭,快点儿起来吧,楼下没人看,我得过去。” “行,你先去吧。”邢宴衡从床上坐起来。 即便非常想拉着她亲热一番,但很有可能亲了抱E,事儿还没开始,就有可能被打断,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他。 邢宴衡只能暂时掩下这个想法,穿好衣服后,跟程钰一块儿下楼梯。 程钰将饭菜盛好,放在小桌子上。 邢宴衡坐下去,端起饭碗,就感慨了一句:“还是在家好啊,有吃有喝,守着媳妇儿,连睡觉都踏实。” “你就偷着美吧!”程钰话音刚落,一个人走了进来。 邢周丽有一些扭捏,对上程钰的眼睛,尴尬的笑了笑:“你们吃饭了。” 第一卷 第101章 榨油机做好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抬头看了眼邢周丽,皮笑肉不笑,接话:“大姑,你咋过来了?” 邢周丽眼神闪了闪,看了眼程钰,虽然事情很尴尬,但是她这个人不会撒谎,有什么事都摆在脸上,瞒也瞒不住。 “我替你奶奶,去看你小姑了,才回来,这不路过,进来看看……”邢周丽见程钰脸上没有什么反应,就开始看店里的环境。 不禁被震撼到,眼前都为之一亮。 “小钰这店开的,这么像样儿!我还以为像咱们村里开的小卖铺似的,可小的一个屋,这县城跟农村果真不一样!”邢周丽感慨完,就跑到了柜台前,挑了几包零食抱在怀里。 她主动对程钰开口,语气之中透着几分讨好:“小钰,姑来得匆忙,没给你准备红包,我买点东西走吧,照顾照顾你生意!” 程钰放下碗筷,她是邢宴衡的亲姑姑,不管两个人之间有多大矛盾,总是要顾及一些面子。 “姑,咱们一家人您别客气,拿回去给孩子吃吧。” “那咋行?我得给钱,也不用算账了,不管多少,都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这两块钱你得拿着。”邢周丽走过来,将两块钱放在桌子上。 随即邢宴衡起身挽留她吃饭,邢周丽不好意思,摆手拒绝后,脚步匆匆的走了。 程钰将两块钱推到邢宴衡面前,说道:“那就给你揣着吧,零花钱。” 邢宴衡扑哧一声笑了:“咱家店里啥玩意没有?你给我钱,我往哪儿花?” “也是!”程钰反应过来,起身,将两块钱放进钱匣子。 饭后,邢宴衡负责刷碗,程钰把屋里的卫生打扫出来,等到晚上九点多,比往常早一些关了店门。 几天的忙碌下来,让她躺下就被瞌睡笼罩。 然而邢宴衡可是睡了一下午,这会儿精力正旺盛,咋可能轻易的放过她? 程钰被他翻来覆去的倒腾了一通,终于躺在枕头上,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身心都得到了满足的邢宴衡,也搂着她很快睡过去。 …… 郭凤燕等到程艳跟贺州的事彻底处理好,才抽空跟程大山来程钰店里看一眼。 从郭凤燕的口中,程钰得知,他们最后跟贺州商量的结果就是,他赔偿了程艳五百块钱,另外在县城帮她安排了一份销售员的工作,是在商场柜台里卖化妆品。 程钰询问郭凤燕,处理的过程是否顺利。 郭凤燕接连叹了好几声。 “要是顺利,也不用拖延到现在!” 贺州上门程家那天,村里很多人都去看热闹了。 程艳被她跟程大山留在屋里,由程老太太还有程娇陪着。 郭凤燕则按照程钰的交代,没跟贺州翻找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上来就事论事提要求。 一开始是管贺州要一千块钱,但贺州拿不出来,最后才决定赔偿五百块。 然后郭凤燕正打算提起让他给程艳找工作的事,程艳在屋里看见跟贺州一块儿登门的女人,以为贺州又找了相好的出门就跟贺州吵了起来。 程艳仗着有娘家人在场,泼辣的劲儿上来,动手跟贺州厮打在了一起。 贺州自然不能在程家人面前还手,忍着屈辱,被程艳揍了好几巴掌,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程艳还不罢休,抓着贺州的手就咬了下去。 与贺州一同前去的女人,上来拉架,被程艳一把推倒,刚好腰撞到墙上,当时人就站不起来了。 郭凤燕跟程大山怕摊上麻烦,赶忙将人送去医院住了好几天,好在只是闪到了筋,女方也不追究,但是要求是程家以后不准再纠缠贺州。 郭凤燕只能答应。 “这不我想着你店里忙,就没告诉你,去不了还跟着操心。”郭凤燕解释道。 “那后来,贺州怎么愿意帮忙找工作了?” 郭凤燕不屑:“是贺州怕你姐说话不算话,为了彻底跟她断绝关系,让他那个女同事帮忙找的!哼,以我过来人的经验,贺州要是跟那女的没事儿,我脑袋卸下来当球踢!” 程钰面对郭凤燕的猜测,不置可否。 甭管两个人有没有事,总归在上一世,一直都保持来往。 “那我姐去上班了吗?” “去了,这不今天我跟你爸把她送去,到了里头就换了工装,描眉画眼的,看样挺喜欢,应该能干长远。现在你的食杂店也开起来了,我跟你爸以后就不用再为你们姐俩操太多心了。 接下来就让你姐先干几个月,到时候攒攒钱,给她买辆自行车,上下班来回骑。” “那这几个月她怎么走?”程钰问。 郭凤燕无奈撇嘴:“还能咋走?让她走着走,吃点儿哭才能知道过日子多不容易!” 程钰点了点头,不掺和母亲的决定。 中午,她留下郭凤燕跟程大山在店里吃了饭,然后又给他们带了些日常用品,送出去一段路。 邢宴衡回来后,都在店里帮她招呼,她倒是能清闲一些,累了就上楼补一觉。 夫妻搭配交换着干活,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 而这期间,邢宴衡也挺老实,没提说想要出去做生意的事儿。 又过了半月,程钰的食杂店,生意彻底的稳定了下来。 童楼大清早就给她送来了好消息,榨油机做好了,让她赶快去家里看看,再拿些豆子过去,试试好不好用。 程钰非常欣喜,让邢宴衡在店里看着,立刻就跟童楼去了。 童家的院子里,一个偌大的榨油机,摆放在那里。 程钰伴随着一阵阵狗叫进去,在童楼的呵斥声里,大狼狗们又安静了下来。 程钰带来了五十斤黄豆,童楼的母亲在机器里添了些木头,点着以后,将豆子倒了进去。 随着火燃烧起来,童楼按下了一个通电按钮,机器便开始正常的旋转起来。 随着黄豆在加热下,散发出阵阵香味儿,院子里的所有人,都面带笑容的露出了期盼的神情。 童老爷子一边笑,一边指着童楼,跟程钰说道:“这东西做到一半儿的时候,这个臭小子就开始嘚瑟,你瞅瞅现在把他给美的,恨不得双脚离地,飘到天上去!” 老爷子的话引来阵阵的笑声,榨油机炒熟了黄豆以后,只听嗡的一声,转动停止,是里面的锯齿开始运作,将炒好的黄豆磨成粉。 第一卷 第102章 选对老婆很重要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榨油机的运作渐渐停止,金黄色的豆油,从机器的出口流了出来。 “成了,哈哈,成了!” “太好了!这油闻着味儿,比炼油厂里买来的还香呢!” “你小子,可算把入门的东西给学会了!”童老爷子乐得,在童楼的肩头重重的拍了一下。 童楼高兴的脸红扑扑的,抚摸着后脑勺。 “嘿嘿,那都是爷爷教得好!” 爷孙俩为着学成了手艺而高兴,程钰在高兴的同时,也在考虑着,要怎么将机器运回去。 再有,家里的房子也得抓紧时间盖起来。 “机器这两天先放在这儿,我回去就让我爱人抓紧把房子盖好,然后再找车过来拉走。” “行,放这儿放着吧,刚好也给咱们村里人展示展示,我们家童楼的手艺!”童老爷子这就拍了板。 程钰从童家回去,就催促邢宴衡赶紧去买砖买料,尽快将家里的房子盖起来。 邢宴衡答应,骑着自行车就直接去了砖厂。 当他将料子都拉回去,届时,左邻右舍都听说他要盖房子的消息,在家闲着的,纷纷过来帮忙。 邢安在家也收到了消息,等着邢满洲回来,爷俩就商量一块儿过去看看。 谁知道还没走出大门儿,刘丽梅就跑了出来。 “你俩干啥去?是不是要给邢宴衡那个臭小子去帮忙?不准去!”刘丽梅现在不光记恨,还眼红。 一提到邢宴衡跟程钰,就让她想起那窝心的一百块钱,赔得冤枉。 “你们把他当一家人,人家记着你们没有?上赶着巴巴的去用热脸贴冷屁股,有那时间,不如把家里的活儿多干干!” 邢安眉头紧紧的皱起来,上次因为那半桶油跟刘丽梅吵了一架,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没搭理她。 今天看她又搞这一出,邢安往回走了两步。 “腿长在我身上,我爱上哪儿上哪,你给我闭上嘴,少管!” 现如今邢安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让着她了,因为发现一再的忍让,只会让她越来越过分! 越来越不知好歹! 邢安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留下刘丽梅长在院子里,一张脸青红交替。 邢满洲看了她几眼,随即也跟着邢安离开。 爷俩来到邢宴衡家里,眼见着,地基已经打好,村民们一个个分工明确,瓦匠负责砌墙,力工搅拌水泥、递砖头。 邢宴衡也学过瓦匠的手艺,站在一处,手里拿着铲子砌墙。 “宴衡,我跟你哥过来帮你忙活忙活。”邢安笑着走过去。 邢宴衡没客气,笑容满面的招呼他俩干点儿帮忙杂活。 如此,一大群人在院子里忙活开。 也就一天时间,房子的基本框架就弄好了,老木匠带着几个学徒,将房梁做出来,刚好明天就是黄道吉日,清早起来把房梁一上,基本就可以竣工。 晚上。 程钰提前关了店门,也回来了。 她跟任彩凤准备了饭菜,招呼来帮忙的村民们,在家吃了饭,喝了酒,也告诉大家,她要在家里开一个油坊。 主要是号召春耕时,能种黄豆跟花生的,就往地里种一些,她都按照市价收购。 村民们热情的响应,都满心好奇,程钰要怎么把油坊给开起来。 等到大家都吃饱喝足走了,邢安跟刑满洲留到了最后。 堂屋里,邢宴衡、程钰、邢安和刑满洲四个人面对面坐着,桌子上,几个人的杯子里都装着白酒。 邢宴衡默默的端起酒杯,邢安跟刑满洲纷纷举杯配合,程钰低声说:“我不喝了,去帮妈把厨房收拾收拾。” “去吧。”邢宴衡点了点头,其实知道,她是看出来邢安有话要说,碍于她在不好意思,她才适时回避。 邢安喝完了酒,开口道:“宴衡啊,现在看着你跟程钰,把日子过起来,是真为你感到高兴。” 邢宴衡笑了笑,点头:“我知道,大爷一直都操心我,盼着我过好,我可得给您争一口气。” “是啊,你这孩子像你爸,你小时候我就知道,长大了一定能有出息。”邢安用手点了点。 随即,他看了看喝的脸通红的邢满洲,慢慢的说:“前几天,你哥想过来找你喝酒,你不在家,我俩去你陈大爷家喝的,你嫂子上个月查出怀孕,对他管的紧。 他没你有福气,找了个像样儿的媳妇,能扛事儿,帮着你把这个家操持起来,你哥他一个人挣钱,养活一个家,往后小的再出生,落在他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邢安说着,低下了头,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白酒,对邢宴衡举了起来。 “宴衡,你哥那时候脑子不清醒,外加你嫂子拿离婚逼他,他也作难,他心里一直都放不下那件事儿,大爷也总觉得,对不住你!” 邢安已经喝得有些多了,说话时眼神涣散,但还是将手里的白酒喝了下去。 邢宴衡没有接话,他喝完了酒,看向邢满洲。 如何听不明白邢安话里的意思? 他希望自己以后发达了,可以带一带邢满洲。 邢宴衡对之前那件事,心里确实存下了芥蒂,可如同邢安说的,兄弟之间,打断了骨头,连着筋。 如果邢满洲真的过得不如意,他有能力的情况下,也会帮他一把。 “哥,你应该也知道,农机站的岗位不行了,指望不长远,你是咋想的?” 邢满洲苦涩一笑,将杯子里的酒喝完。 “我能咋想,我现在干啥事儿,你嫂子处处管着,一点自由空间都没有,但凡我不听她的,她就拿上一个孩子说事儿,总说是我欠她的。” 邢宴衡听后,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总不能劝邢满洲,跟朱苗不过日子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邢满洲跟邢安家里的情况,在村里是常态,几乎家家户户都面临着这样的问题。 也就邢宴衡,在那么多姑娘里千挑万选,一眼相中了程钰。 两个人都是用心生活的人,懂得体谅包容彼此,在婚后才没有面临那么多的矛盾。 另外就是程钰活总是给他足够的信任,对他报以期望,但是从来不要求,他去为她做什么。 而朱苗跟刘丽梅就不一样了,既要又要还要,男人又不是铁打的,男人也有累的时候。 光说邢安跟刑满洲像他这样在店里浑水摸鱼的度日,恐怕家里那两个女人,一天都不会允许。 第一卷 第103章 一步一脚印走过的艰苦岁月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总的来说,邢宴衡比他们眼光好,宁可将就也不错过。 邢安跟刑满洲喝的差不多,才从邢宴衡家离开。 邢宴衡亲自起身将他们送走,望着他们摇摇晃晃的背影,他低低的叹了口气。 回到院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程钰跟任彩凤收拾好了。 就剩下最后一张桌子,他让两人先回屋休息,自己随手就整理了。 弄完回了屋,程钰洗完了脸,也将做饭沾上油烟的衣服换了下来。 她在柜子前正在做着打包,说要带一些衣服去食杂店,平时换着穿。 邢宴衡见她还得忙一会儿,就去打了盆热水,将干了一天活,弄得脏兮兮的头发跟脸、身上都洗了洗。 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才过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程钰闻到了一股肥皂的香味儿,勾着唇角,转过头。 “湿哒哒的,就往我身上贴。” 你看这丫头嘴上永远都在说着损他的话儿,可他怎么听都喜欢。 “我就贴,我就愿意贴你。”邢宴衡厚着脸皮蹭了上去。 “别闹,我把衣服都装好的。”程钰被他弄得一阵痒痒,耳朵都被他温热的呼吸给蒸得通红。 邢宴衡忍不住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 “我去床上等你。”坏坏一笑,他钻进了被窝。 四月底的夜里,还是会沾一些冷意,他跟程钰盖的还是冬天的被子,一进去,被窝里就热了起来。 等程钰忙完,钻进被窝里,立刻就被热源吸引,往里躺了躺。 邢宴衡伸开手臂,将人圈在怀里。 一翻身,吻住了她的唇瓣儿。 被窝里的温度骤然升高,程钰迷离的眼睛微微眯着,被他撩起的发丝,露出全部的五官。 她的脸长得很小巧,就像是一直没长开一样,皮肤白得像破了壳的鸡蛋清,嫩嫩的,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下面是小小的下巴。 邢宴衡看着,就像是入了迷,这里亲一下,那里亲一下,恨不得在她的脸上都留下印记。 “媳妇儿。” “嗯?” “娶到你,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你真好。”他的声音低又温柔。 这还是邢宴衡第一次,跟她说这样的话。 很认真,很专注,就像是郑重的表达对她的喜爱。 程钰的心肝儿忽的一颤,望着他英俊的脸,抬起手,抚摸他的眼睛。 “为什么觉得我好呢?我天天凶你。” 邢宴衡躺了回去,难得,今天晚上没急着对她做什么。 而是拉起她的手,放在唇下,轻轻的蹭着。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 “拉倒吧,我有自知之明,可没有让你一见钟情的样貌。”程钰长得虽然不丑,但是在十里八乡,绝对不算漂亮的。 她顶多算是耐看型!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觉得,邢宴衡娶了她,是邢宴衡吃亏! “谁说一见钟情非得长得好看?再说,你长得又不丑,我看顺眼就够了。”邢宴衡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就那么紧紧的抱着,唇角高高的扬起,两只眼睛里都是笑意。 程钰撇了撇嘴,猜想他这些感触,跟邢安和刑满洲跟他聊天有关。 是,对比刘丽梅和朱苗,程钰比她们会做人多了,在过日子上也不喜欢斤斤计较,只要邢宴衡不触犯原则性错误,她对他没抱有太高期望。 她从一开始就清楚,女人的幸福并不是从嫁人开始。 而是,靠自己实现经济独立,自己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跟快乐。 任何依靠外力获取,终究会有失望的时候。 “你咋不说话了媳妇儿?小脑袋瓜里又想什么呢?”邢宴衡见她出神,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程钰回神,对他微微扯了扯唇角。 “我困了,明天还要早起,睡觉吧。” “不行,等会儿睡。”邢宴衡不再磨叽,翻过身,将刚才没进行下去的事情继续。 …… 清晨。 房梁一上,鞭炮噼里啪啦的作响,邢宴衡家里的新房子接近尾声。 村民们又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帮他把房顶跟门窗都弄好。 接下来只用晾个几天,房子就可以使用了。 程钰跟邢宴衡回了食杂店,商量着要怎么把机器拉回家里去。 “机器你还没见过,一百斤虽然不重,可架子大,光是一个桶,就有两米。” 邢宴衡立即就想到了主意:“那还不容易,农机站的铁牛都闲着呢,我去跟站长商量一下,开一辆出来用用,大不了付一个出车钱。” “行,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一周后。 邢宴衡家里的新房子晾好了,他去生产队租了一辆拖拉机,开着去了童家,在众人合力帮忙下,将榨油机装了车。 又在一路的注视下,将机器拉回了家。 届时,人们才知道,程钰为了弄油坊,竟然下了本钱,搞了一辆榨油机出来! 一开始不信她能收购黄豆的村民们,这下都动了心。 且大家都在纷纷讨论:“这机器一天干下来,怕是几百斤豆子都不够使!” “你们不知道现在城里豆油多紧缺,油厂提前去排队,去晚了都买不到!” “程钰这门生意真是做着了,宴衡也有本事,不知道在哪儿弄来这么大的机器,怕是得花不少钱。” “这下搞不好,宴衡他们两口子要干大发了!” 谁敢想象? 就在去年,邢宴衡还是整个村里最穷的。 可是却在过了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娶了媳妇,在政策开放机遇下,在别人都在迷茫,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又开食杂店,又弄榨油坊,把全村人都给远远的甩到了后边。 这一下,就拉开了差距。 从人人笑话,转身变成人人羡慕,谁不得感叹一句,他的命好? 然而他们都忘了,邢宴衡是怎么熬过那些艰难的日子,在幼年他看着母亲被人欺负,独自默默流泪,他的无能为力,又有几个人感受过? 在他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任彩凤为了让他有饭吃,宁可一天饿肚子,只吃一顿饭。 邢宴衡知道后,就骗她学校里有好心的老师管他饭,将自己中午的口粮省下来,留给母亲。 而那样的日子,他跟任彩凤一过就是四年…… 第一卷 第104章 油坊产量创新高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油坊要运作,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需要大力的收购黄豆和花生。 程钰号召过村里人,第二天,邢宴衡又去了大队,拜托大队长用大喇叭喊了一嗓子。 一整个上午,不断的有人来到邢宴衡家里,卖给他们黄豆和花生。 邢宴衡叫来了任铁和杜益阳,让他们俩到各个村子去收购,宣传邢宴衡家里的榨油坊。 主要的经营范围有:回收花生、黄豆,出售豆油、花生油,也可以做代加工。 这么一动员起来,接下来的几日,邢宴衡家里来人不断。 因为坪山存距离县城较远,还没有通上电。 所以邢宴衡弄了一个发电机,在院子里轰隆隆的运作,带动榨油机,几乎不间断的工作。 第四天,程钰找木匠定的招牌做好了。 邢宴衡去拉回来,挂在大门上面的门垛子上。 名叫:彩凤油坊。 第五天晚上,程钰让邢宴衡去县城接她回家,主要跟任彩凤商量,在村里给她请个帮手,定夺该找谁。 任彩凤想了半天,说去问问邢周丽。 “反正你大姑在家闲着没事干,咱们自己家的生意她肯定会愿意帮忙。” 程钰心想,邢周丽那个人干活虽然有两把刷子,可她的脾气并不适合做生意,保不齐那句话就跟人呛起来,容易得罪人。 “还是再换个人选。” “那就是后院的周大嫂了,她们婆媳俩也问过我,要不要找帮手。” “她们俩……” 周大嫂家就在后院,第一离得近,第二两家关系一直处得都不错,确实可以让她们过来帮忙。 不过程钰还是有些忧心。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很多一开始相处得很好,但是时间久了,涉及到利益等方面,未免就会产生不平衡。 邢宴衡之前找工作,还欠了周家的人情,任彩凤本来就性格软,要是周家婆媳干活不出力,她不好直说。 可是若不让她们来,一样会产生隔阂。 “那就让她们先过来吧,能不能做好,以后再看,不行咱们就换人。”程钰没让任彩凤出面,自己去了后院周家。 周家婆媳俩得知程钰是去找她们帮忙,几乎是殷切着答应的。 程钰告诉她们:“油坊每天的工作就是收购黄豆、花生,过称辛苦一点儿,榨油是机器运作,是电力运行的,不需要咱们出啥力,如果有人过来加工,原料不用过称,榨出多少斤油,咱们就收取多少工费。 咱们油坊现在才刚刚开始,过来卖豆子的人多,这几天可能会辛苦一些,周大嫂,周大娘,你们俩能吃得消不?” “能,我们能,上地里干活也不轻松,你们油坊这点儿活,累不着我们。”周大娘笑着答应。 程钰点了点头,接下来,就是说工资了。 “大娘,大嫂,咱们不是外人,你们给我们家帮忙,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你们,就给你们底薪一人一个月三十块钱,榨一斤油出来,给你们提成一分钱,你们看怎么样?” “行,行啊!没有问题!”周大娘跟周大嫂简直不要太乐意! 要知道现在到县城里去做工,一个月也就二十四五块钱的死工资,程钰另外给他们的提成,那就是多得的! 程钰见她们高兴,不忘卖一个人情:“我开出的条件,只是针对你们俩,就别对外头说了,免得有人眼红……也上门来找活干,有些亲戚情面推掉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说一个月给你们二十五块钱,跟下地挣工分一样。” 周家婆媳俩要么佩服程钰的人情世故呢? 就这些东西,她们俩就算想破脑袋,恐怕都考虑不周全。 怪不得程钰能去县城做生意,那是因为人家生了个聪明的脑袋! …… 程钰找周家婆媳说完的第二天,她们就过来给任彩凤帮忙了。 任彩凤有了帮手,不用再冲到前面去跟人直接打交道,总算让她轻松了很多,每天只用记账算账,另外干一些杂活就行。 周大嫂跟周家大娘又都是能说会道的,又能干活,刚好与她完美互补! 一天下来,油坊的产量创造了新高。 程钰晚上在杂货店接到了任彩凤的电话。 “今天收了一千斤黄豆,五百斤花生,榨了一百五十斤豆油,一百二十斤花生油,有一百斤是代加工的,一车黄豆,榨了大概五十斤豆油,收了五块钱的手续费。” 程钰表示知晓,接下来就是把豆油储存好,用以销售。 而如何销售,程钰早就想到了主意。 邢宴衡现在没有事做,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现在县城里的油坊根本就不够,很多人排队都买不到油吃,你得到油坊快要关门了,就去那附近发宣传单。” “上哪儿整宣传单?”邢宴衡问。 “手写啊你,自己想着写,这点儿事还用我教你?”程钰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白眼儿。 邢宴衡呲着牙笑。 他当然知道宣传单需要手写,故意这么问,就是想逗逗程钰,跟她多说几句话。 自从生意办起来,他们俩见天忙的,都说不上几句话。 邢宴衡还真怀念,过年的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可是没办法,生活生活,想要生存,就得干活。 邢宴衡拿了本子和纸,坐在门口的小桌子上写了起来,阳光下,男人的背对着光,手里握着的钢笔每落一下,都遒劲有力。 程钰抬起头无意看见这幅赏心悦目的画面,唇角深深的勾起来。 “对了,家里剩下的豆柏,你说咱们再另外起一个猪圈,养它十几头猪怎么样?” 邢宴衡鞋子的动作停下,抬头看向程钰。 “行倒是行,就是咱们家人力有限,怕忙不过来。” “你现在不是没事做嘛,就养呗。”程钰用手撑着下巴,她就是有这么个提议。 邢宴衡想不想做,还是看他自己。 而他的拒绝,也在程钰的预料之中。 “你想将来听人家说,你男人是个养猪户?猪老板?”邢宴衡使劲儿摇了摇头。“我不是看不上养猪这个行业,而是在有其他选择的前提下,我不会选这个。” 第一卷 第105章 邢宴衡要南去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不愿意做猪老板,程钰也没觉得有什么,笑了笑,就开始整理货物了。 因为她理解,邢宴衡不是不愿意吃苦,而是相较于辛辛苦苦的养殖业,他的脑子里,有更有价值的东西。 下午,天快三四点钟的时候,通常是油坊卖断货的时间。 程钰在油坊运作的那天,已经去过一趟,拉了不少客人过来她这里买油,不过她店里的位置有限,每天也就能拉过来五十斤豆油,五十斤花生油,再多就放不下了。 其他人想要买数量多的,可以直接去油坊。 邢宴衡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可见油的稀缺程度,是以,家里油坊里的油,基本是不发愁卖的。 至于那些豆粕,在实现经济自由后,养殖跟种植产业也在不断扩大。 油坊里所能生产出来的东西,每一样,都具有价值。 豆粕不光能喂猪牛羊,还能用作肥料,据程钰所知,油坊从开始运作的第一天,豆柏就被几个养殖户给承包了。 单是任彩凤管理的油坊,一天下来的收益,就赶上了程钰的食杂店。 一个月后。 程钰关闭店铺,跟邢宴衡回到家里,跟任彩凤进行了一次对账。 按照每天产出来计算,二百斤豆油,按照每斤8毛钱售价计算,那么就是160块钱。 而每斤黄豆的回收价格是8分钱,那么一千斤黄豆,也就是80块钱。 程钰赚的就是一个出油的比例,再抛开人工、用电的成本,那么每天豆油的产出也在50到60块钱。 再有就是花生油,花生油的产出比例比黄豆要高,但是北方人都喜欢吃大豆油,导致花生油的销量偏低,加之花生并不那么容易收,所以每天的产出也就是20到30块钱左右。 而一个月之内,又并不是每天都有那么多的生意。 偶尔也有留白的时间,或者量产低的时间。 程钰跟任彩凤最后核算出来的账目是:月净收入为一千七百元。 仅仅用了一个月时间就回本,这绝对是一个高利润,高回报的生意! 一千七百元,程钰跟任彩凤一开始商量过,她负责提供机器,任彩凤负责操作,两个人利润平分。 但是一家人总归分不出个里外,任彩凤口袋里的钱,将来也是留给孩子们。 她不想去银行开户,直接把钱都给了程钰,让她一起存进折子里,只留给她日常的活动经费就行了。 如果换做别人家的儿媳妇,恐怕得换填喜得,白白得得了一个出力干活的劳工。 但是程钰不会这么想。 “妈,钱还是放在自己的手里,需要用的时候,不用向别人低头,你的心意我跟宴衡知道,该你的钱我还是存在你的户口上,明天你把户口本拿给我,我到邮政局给你开个户。” 程钰坚持要给任彩凤存钱,任彩凤拗不过她,只好给她拿了户口。 次日清早,程钰就去了邮政局。 开放自由交易后,人们的生活普遍好了起来。 从前门可罗雀的邮政局,从大清早就排满了人。 程钰去的还算早,在她的后面,人都排到了大门口。 相较于别人几十块,一百两百的储蓄,程钰又是开户,又是一摞一摞的拿钱出来,吸引了工作人员的注意。 “同志,请跟我到这边来一下。”邮政局的经理亲自过来了。 因为程钰存储的金额巨大,在外面太显眼,光是查钱就得查好些时候,容易被不法分子盯上,所以经理直接给她单开了一个服务窗口。 相当于后现代的VIP客户。 程钰先是将两个户头上各自存了五百块钱,另外又在她的户头上存了八百块钱,是她这个月食杂店的收益。 而按照这样的创收下来,养家是根本没问题的。 即便邢宴衡什么都不做,后半辈子都不愁吃穿,奈何邢宴衡闲不住。 在程钰回店里的当天,邢宴衡就跟她说了件事情。 “这几天我跟杜益阳要去一趟南方,媳妇儿,我又找了个同学帮你进货,你今天记得把杜益阳的工资给他结了。”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程钰眉头微微皱起。 她知道邢宴衡一向有主意,但这次的主意来得太突然! 邢宴衡‘呵呵’一笑,看出她不高兴,走过来,从背后搂着她:“我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确定了要出门。” “出去做什么?多久回来?”程钰问道。 邢宴衡告诉她:“我有个同学去了南方皮革厂打工,那边的皮具价格便宜,照咱们北方便宜两倍多,我跟杜益阳过去进货,回来找找销路挣点差价,大概也就十来天。” “那么久……”程钰小声嘀咕。 “咋?舍不得我?”邢宴衡笑的叫一个嘚瑟。 程钰白了他一眼,嘴硬道:“谁舍不得你了?爱去去你的,反正你在家里闲着也没事儿!出去挣钱还不好。” 邢宴衡正要抱着她的脸亲一口,这时店里来人,程钰给了他一杵,他这才乖乖退开。 ……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饼干厂跟程钰一块儿工作的阿姨郑艳华。 “郑阿姨。”程钰欣喜的走出去迎接。 郑艳华在程钰离开饼干厂后,没过多久,也跟着内退了,具体什么原因,大家心知肚明,没必要说明白。 郑艳华笑眯眯的进门,先是跟邢宴衡打了招呼,让后就说起来的目的。 “我看你店门上贴着招工启事,从饼干厂退休后,不是一直没有活儿干?就想着,你这儿能不能用得上我?” 程钰没想到她是为了招工来了。 她贴到外面的招工没写明她要的是进货员,当时考虑的是杜益阳在这里做不长,所以还得找一个人代替。 可邢宴衡已经给她安排了同学,总不好拒绝。 她这还没来得及把招工单子撕下来,郑艳华就上门来找工作。 程钰深知郑艳华的为人,她主动来投靠,还真是舍不得将她给放走。 望着偌大的店铺,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样,总是舍不得拖手不管,这样一来,她想出门办个事,都成了困难。 程钰的心里立刻就有了决定。 “郑阿姨,您会卖货吗?算账行不行?” 第一卷 第106章 卖米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卖货跟算账?我行啊!”郑艳华告诉程钰,在她小时候,她父亲就是民族饭店的会计,天天在家里算账,郑艳华跟着学习一段时间,就会了。 “卖货不就是记住这些东西的价格,收钱找零,记账对账就行了?”郑艳华都不用程钰教,就知道她该干什么! 程钰惊喜而笑:“那太好了,郑阿姨,你留下吧,正好这几天有事儿要忙,你就在店里看着,来人你招呼就行。” 郑艳华也高兴不已! “好,那我是从今天开始上班儿,还是明天?” “今天吧,按月算工资,每周休息一天,一个月给你二十五块钱咋样?” 县城里的销售普遍都是十八到二十五块钱。 程钰给郑艳华二十五,已经是工资里的天花板了,郑阿姨自然乐意。 明天邢宴衡就要出门了,程钰让郑阿姨在店里看着,她上楼去给邢宴衡收拾东西,衣服跟内衣都带两套,出门在外换着穿,干干净净的才体面。 然后她又下楼,坐火车吃盒饭太贵,而且也吃不饱,她给邢宴衡带了一个大茶缸,方便面多带几包,还有饼干、零食,留给他在路上打发时间。 最后,程钰都归拢好,将帆布包的拉链拉起来,拿到楼上去交给邢宴衡。 邢宴衡走了过来,双手圈住她的腰身,额头与她相抵在一起。 “明天早上我就走了,媳妇儿,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你。”说着,他的手臂收紧,胸口发出喟叹:“我真想把你变小装进口袋里算了,这样就能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程钰在他肩头轻轻的捶了一下:“你想得美,那我敢情是为你一个人服务的了!” 邢宴衡咯咯的笑儿,逗她:“那样不好吗?我就想你为我一个人服务。” “我才不要!”程钰嘟着嘴,嘴上不承认舍不得他离开,可她的行动却不受自己的控制。 抱紧男人的腰,程钰将头拱进他的怀里,久久的不愿离开。 听着他沉沉的心跳,感受他温热的呼吸,感觉是那么的安逸。 “你走了,家里就没人给我跑腿儿了。”程钰小声嘀咕了一句。 邢宴衡胸口传出‘咯咯咯’的笑声。 “反正店里现在也有人看着,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还能见见世面?”邢宴衡向她提议。 程钰却摇了摇头:“不行,仓库那些粮食放太久了,现在正是价高的时候,我得尽快出了。” 程钰开食杂店,只拿出了部分出来销售,里面还有几百斤,如果慢慢卖的话,就会错过价格高峰。 而且程钰已经想好怎么出手,虽然粮库现在也在回收,可是价格给不上。 程钰正好开着食杂店,把大米都运来,搞一搞活动,就能一口气都出完。 放着郑艳华在店里一个人,她操作不了。 “那好吧,家里就辛苦你了,等老公回来赚了钱,都给你。”邢宴衡捧起她的脸,在唇上亲了一口。 小两口在楼上腻歪了一会儿,杜益阳就来了。 程钰给他结这半个月的工钱,有十多块,足够他这趟出门的开销了。 …… 次日,邢宴衡与杜益阳踏上了开往南方的专列。 程钰去了存放粮食的仓库,打开查看完好之后,利用半天时间,打开通了风。 下午,她就雇佣了一辆马车,将这些粮食拉去食杂店一部分,就堆放在门店的外面的空地上。 程钰先是写了个活动牌,贴在大门上,然后用纸壳弄了一个简易的大喇叭,站在店门口开始吆喝。 “感恩食杂店,开业大酬宾,大米、小米大抛售,大米买十斤送半斤,买二十斤送一斤!” “感恩食杂店,开业大酬宾,大米、小米大抛售,大米买十斤送半斤鸡蛋,买二十斤送一斤鸡蛋!” 程钰的吆喝,很快就吸引了路人前来围观。 “大米买十斤送半斤鸡蛋?这挺划算的啊,小姑娘,你们店里大米咋卖?” “大米五毛九一斤!小米三毛九!跟粮库价格一样!咱们家还送鸡蛋,而且不限量,买的多送的多!”程钰给对方解释。 对方一听不限量,还送东西,那还等什么? 赶紧买呀! “给我来十斤,不来二十斤!”这人立马就掏钱,程钰给对方称称。 其他人一看有人抢先买了,纷纷上前购买,且都是一次十斤、二十斤的买,要么就是五十斤。 程钰负责称称,装米、收钱,郑艳华负责给他们分发鸡蛋。 两个人配合默契。 在这个人均生活提高的时刻,大米、小米,升级成为了人们的日常主食,没钱买已经成为了过去。 现在更多的是买不到的情况。 程钰从粮库囤积的这批粮食虽然是沉米,可是却比很多市面上的米香得多,光是闻着味道也知道是好米。 是以,人们都愿意购买。 不到天黑呢,也就两个多小时,程钰运过来的米就销售一空,她店里的鸡蛋也都送光了。 郑艳华就给那些人手写了票据,过后可以凭借它过来领取,或者交换跟鸡蛋同等价格的东西。 “卖光了吗?老板你就只有这些?”还有后来排队的人,因为没买到而生气。 程钰告诉他们:“明天早上八点,到这里集合,明天还有五百斤!先到先得!” 大家一听说还有五百斤,当即有人就不走了,就地扎营,怕明天的抢不上。 程钰一看这架势,道了声好吧。 “那就不等明天了,就这会儿,我找车去拉米,你们不着急的就在这里等一等,着急的就明天早上来买!” 程钰的话一说完,后面排队的人干脆都不走了,席地而坐,大有一副买不到米,就不干的架势。 程钰赶忙雇了一辆马车,赶往仓库,将剩下的五百斤米全都拉过来。 届时,人们纷纷站起来,围着程钰,站在第一个人一开口就是:“我要五十斤。” 后面的人直接就不干。 “啥?你要五十斤?我们后面还买什么?不行,我不同意!” “我管你同不同意,我先来的,我乐意买多少就买多少,不同意你也给我憋着!” 第一卷 第107章 南下遇见倒爷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这人开口就要五十斤大米,遭到了后面人的反对。 但程钰之前就说过,每个人都不限量购买,也只能给人把秤装上。 这人付了钱,拎着五十斤大米,心满意足的走了。 好在很快就轮到了后面有意见的那个人,这人也要五十斤,交了钱,程钰给他装了大米,让他去找郑艳华开票。 这样一来,五百斤大米直接就去了一百斤,刚才零零散散的也卖了几十斤,眼下就剩下三百多斤。 好在的是此刻天已经黑了,很多人见米快要卖光,自发就散了场。 程钰又卖了二百斤米,剩下的一百多斤直接放在店里,明天早上估计就能清空。 “郑阿姨,今天送出去多少鸡蛋?”程钰问道。 郑阿姨眉头紧了紧,瞅着送出去的票据:“送了近一百斤出去,有的在店里拿东西抵的,外头还欠二十斤。” “那不着急,明天进货的过来,我让他多进一些鸡蛋。” 不同于粮食,开放自由交易后,目前最不缺的就是肉类、还有鸡蛋,价格肉眼可见的往下走。 那是因为乡下本来就有很多养殖户,在家里养些自己吃的肉食家禽,还是被允许的。 尤其这些东西不像粮食,一年才一次收成。 像鸡鸭鹅、猪一类的都是高产家禽,而且饲养周期短,好出栏,自然,价格也会一路走低。 日后人们的和生活,也会随之提高,肉类将不再是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的短缺物了。 …… 邢宴衡与杜益阳此番南下,光坐火车,就要三天的时间。 邢宴衡为了保持精力,所以跟杜益阳买了两张卧铺。 出发之前,程钰给他拿了一张存折,里面正是他之前存进去的一千五百块钱。 买车票的钱则是另外出的,一张卧铺二十五,他和杜益阳两个人,总共花了五十,由邢宴衡个人出资。 而行进至今,火车已经正式进入了南方城市,一过来,就能感觉到潮气的肆虐,且南方多雨,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酸霉味儿,在卧铺车厢里还能好一些。 邢宴衡带来的食物,他跟杜益阳两天就吃光,今天两个人只能吃盒饭。 从卧铺来到餐车,邢宴衡跟杜益阳各自点了一份,面对着面坐在窗口,一边吃着饭,一边低声闲聊。 火车里人来人往的,全国各地的口音几乎都包含在内。 邢宴衡跟杜益阳最早上车,两个人来自北方,对南方的方言一窍不通,但是他们两个人说什么,南方人却能听得懂。 是以,为了安全起见,两个人都绝口不提,出门是去做什么。 邢宴衡的存折,跟钱包都带在身上,只有行囊留在卧铺。 吃完了饭,两个人就把桌子空出来给别人,回到卧铺去待着。 邢宴衡刚爬山中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走的时候,包下面压了一张对折的纸,而现在那张纸已经完全摊开,显然是有人动过他的东西。 打量着卧铺车厢里的乘客,邢宴衡不动声色的将包拿起来,枕在头下。 他被什么东西给咯了一下! 不过他依然装作没反应,闭上眼睛假寐,两个小时过去,他下铺的人站起身,作势要走出去抽烟。 邢宴衡眯缝着眼睛,留意对方的神态,这人跟他下铺对面的人是一起的,从中原上车,一直坐到现在。 一路上两个人也是低声用方言交流,邢宴衡和杜益阳完全听不懂,但也能从神态中,辨别出一些不对劲。 他下铺那个人离开后,对面的人一直在铺上坐着。 忽然,那人转过脸,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道:“兄弟,你们到哪儿?” 邢宴衡‘咯咯’一笑,看起来就是没心没肺。 “哦,我们去南方,海城,你们呢?” “我们去潮口,比你们下车晚,估计得到后半夜。” 邢宴衡“嗯”了一声,看向杜益阳,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杜益阳心领神会,邢宴衡‘哎呦’了一声,手捂着肚子说道:“这车上的盒饭肯定不干净,我这会儿闹肚子,得去趟厕所。” 邢宴衡下了地,匆匆走出了车厢。 杜益阳就那么靠在枕头上,闭着眼睛,看似睡着了的他,实际上时刻留意着车厢里的动静。 睡在他下铺的人,慢吞吞的站起身,抬手向着邢宴衡的背包伸了过去…… …… 邢宴衡在厕所等了五分钟,回到车厢里,就见到杜益阳坐在左面的下铺。 他的对面正是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规规矩矩的坐着,被他五大三粗的体格吓得不敢擅动。 邢宴衡一抬头,就看见他铺上的背包被打开了。 但他假装没看见,还问了句:“咋回事儿?这是做啥呢你们?” 杜益阳指着对面的俩人,哼了哼。 “他们翻你东西,问他们要做什么,就是不说!” “呦,翻我东西?我包里可有贵重物品,别是被他们摸去了吧?”邢宴衡装模作样的朝铺上走过去。 打开背包,看见里面有一个铁制的盒子,藏在衣服的最深处。 程钰给他打包的时候,邢宴衡就在旁边看着,是以他心中有数,这东西并不是自己的。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这俩人。 这俩人则紧盯着他手里的盒子,一个紧咬嘴唇,一个脸色不甘的观察他下一步动作。 “这玩意儿……可有些年头了吧?呦呵,还是刚出土的?”邢宴衡立刻就猜到了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说起来,他做脚夫的时候,也算跟着那老头跑过江湖。 知道江湖上有一伙人,专门做低买高售,外行管他们叫‘倒爷’。 但是在内行,不这么称呼,因为他们倒弄的东西,基本都是违规的,一旦被抓住,后果非常严重,那是把命拴在裤腰带上的生意。 “这个是你们的?”邢宴衡问道。 这两个人怕被邢宴衡揭发,死不承认,纷纷摇头。 邢宴衡挑了挑眉,盖上盒子看了看,走到窗口:“既然不是你们的,这东西留在手里就是祸害,我也不敢要,扔掉算了。” 说完,邢宴衡顺手就将那个盒子从窗口扔了出去。 只见被杜益阳看着的那两人,全都震惊的站了起来,用他们的方言吵了一句什么。 第一卷 第108章 苏素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杜益阳没听懂的方言,邢宴衡却听懂了几个字,大概知道是骂他的。 他扯开嘴角,抱着胳膊靠再窗口,挑衅的看着那两个人。 “我猜你们身上肯定还有?你们趁早闹起来,招来乘警,今天就别想跑了!” 邢宴衡的话说完,那两个人果真住了口,又脸色难看的坐了回去。 邢宴衡给杜益阳使了个眼色,让他放过这两个人,与他各自回了上铺,将下铺腾出来给他们。 那两个人立刻就开始收拾东西,临走之前,他们朝邢宴衡丢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这句话,两个人是操着难听的普通话说的。 邢宴衡从鼻腔里喷气儿,待那两个人走了之后,他立刻起身,在他们的床上翻了一通,然后回到了上铺。 火车停靠,那两个人应该是提前下去了。 有乘警过来整理那两个人的铺位,就走出去了。 杜益阳等没人的时候,低声说道:“这两个人放在你那里的东西,肯定不一般,你刚才真的扔了?” 邢宴衡对他坏坏一笑,杜益阳秒懂。 此后便闭上嘴,什么都没再说。 因为那两个人买的票是去潮口的,提前下车,卧铺也没作废。 邢宴衡和杜益阳干脆到下面来坐着,免得上铺来回行动不方便。 而本来打算去海城的二人,打算一口气坐到潮口。 晚上,两个人又在火车上吃了顿盒饭,就着下铺的空位睡了几个小时。 夜半,火车在潮口停靠。 邢宴衡起身收拾行李,跟杜益阳先后走出火车站。 “咱们去哪儿?那东西你放在哪儿了?”杜益阳非常好奇,邢宴衡身上带着东西,是怎么躲过关卡检查的。 邢宴衡拉着他进入了一个胡同,弯腰,从鞋子里面掏出一个大拇指宽的物件。 杜益阳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先找个招待所落脚,先不着急,等个两三天再把东西出手。” “好。”杜益阳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 程钰将囤积的粮食都销售一空,数算下来,当初五分钱进购的粮食,如今翻了十倍,那么一千斤粮食就是五百块钱。 刨去赠送出去的鸡蛋,她还赚了四百多块钱。 程钰又去了仓库,邢宴衡当初租的时候,付了一年的租金,如今还剩下大半年,可惜就是距离食杂店距离太远,否则,还能利用起来。 现在空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干脆转租。 程钰写了张转租的纸条,贴在了大门上,并留下了她食杂店的位置。 这样如果有人承租的话,就可以直接去店里找她。 程钰下午又回了梨花村一趟,之前她纳的那些鞋子,如今正是能穿的时候,拿到食杂店,刚好可以销售。 村里前几天分了地,就是程钰家里盖房子的时候,因为太忙,程钰只跟大队长过去看了一眼。 五月越来越近,农民都开始播种,可邢宴衡家里人丁稀薄,他又不在,任彩凤每天忙着油坊,她就算能抽出时间,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除非……雇人种! 可是即便雇人播种,期间没人照料也不行,程钰回家跟任彩凤一合计,干脆将土地承包出去算了。 先承包出去一年,明年的事,明年再决定。 程钰跟邢宴衡两口子这段时间没少往大队长家里跑,也没少麻烦人家。 这趟过去总不好空着手,从油坊拎了半桶豆油,给大队长送家里去了。 人情到了好办事,程钰一说想土地想要招租,大队长就把这事儿给揽下了,并承诺这几天就能给她答复把事办成。 程钰又完成了一件事,紧跟着就回了县城。 正好,她打算转租出去的仓库,也有人来问了。 对方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年龄跟她差不多,可能就大个两三岁。 “原来出租仓库的人是你呀?”程钰看这姑娘的意思,是认识她? 但是她却百分百确认,并不认识对方。 姑娘笑着给程钰做了自我介绍:“我叫苏素,你应该不认识我,但我之前在民族饭店见过你,你给你爸妈点了四碗面,用两个碗装的,我跟我爱人去吃饭,以为他们家量很实惠,就也点了两碗,没想到上来的面比你们的少了一多半儿,我爱人当下就不干了,后来经理解释我才知道,原来你点的是四碗面。” 苏素给程钰叙述了一番。 程钰当时并没有留意,没想到,对方竟然一直都记着自己。 她真诚的笑了起来,从谈话中了解到,苏素不愿意跟丈夫随军,准备在县城里做一个小生意,正好看中了程钰的店铺。 得知程钰只是转租,合约期只有半年,苏素便有些遗憾。 “那这么说来,这个门面不能一直租给我?” 程钰给她想了个办法:“我可以直接带你去见房东,你把这半年的租金转给我,然后你直接跟房东洽谈长租!” “那太好了!” 两个人女人都是行动派,说做就做。 程钰带苏素去见过房东后,很快就谈好了,并收到苏素转给她的半年租金,并不多,只有五块钱而已。 因为那间仓库就是一个开阔的厂房,且什么家具都没有,苏素要开店的话,就需要重新装修,跟她租赁的食杂店不一样。 帮助苏素租好了店面,程钰便功成身退了。 时间一晃,邢宴衡一走就是五天,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具体位置,也没有收到他发来的任何消息。 就像是放飞出去的野鸭子,说不见就不见了。 程钰这两天总是想他,总会惦记着,他一切是否顺利。 臭邢宴衡!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给她来个信儿,等回来的,非让他好看不可! 程钰正在心里想着,突然,店门外有人唤她。 程钰走了出去,就见邮递员递给她一个信封:“你的信。” 程钰接了过来,当她看见信封上的寄信人的时候,咧开了嘴角,对邮递员道了谢。 然后她拿着信封走回店里,看见邮寄地址是潮口,不禁好奇的挑了挑眉头。 邢宴衡不是说她去海城么? 怎么跑到潮口去了? 第一卷 第109章 程大山对小女儿的弥补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给程钰邮递来的,竟然是一张汇款单。 看着数字三后面的四个零,程钰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少看了小数点。 然而根本就没有小数点! 邢宴衡给她邮寄回来三万块钱! 这些钱是从哪来的? 他才出去五天而已,是靠什么方式赚了四万块钱? 程钰想,除非是他碰到了合适的赚钱机会。 会是什么机会呢…… 程钰想不到,目前她最需要做的,是去邮政局将汇款单里面的钱都取出来,存到折子里。 又是之前来过的一家银行,程钰直接找到经理,跟对方提出要取钱。 对方听说了额数,立刻就领她进了单独的办公室,找工作人员为她服务。 程钰存好了钱,带着存折,低调的回到食杂店。 关于邢宴衡给她汇款的事,她只字未提。 时间一晃,又是四天过去,程钰终于收到了邢宴衡派回来的电报,货已进齐,不日将会回返。 程钰松了一口气,就像是远走的风筝终于飞回来,让她重新握住了线头。 隔日,就是郭凤燕的生日。 数算下来,程钰好久没回娘家了,正好借着机会回去看看,给他们送点米面油。 现如今郑艳华在店里给她帮忙,为她解决了一大难题。 早上,她弄了十斤大米,一斤豆油装到筐里,骑着自行车就往娘家走了。 说起来邢宴衡买的这辆自行车,从回家就一直为她出力。 一晃两个月过去,它从新车变成了旧车,添了许多岁月斑痕,却依然努力的为她奉献着。 就像是人降生到世界,就要开始不停的燃烧自己,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直到生命燃尽的最后一刻…… 程钰带着东西回到娘家,程艳正好也要去上班。 半个多月没见,程艳瘦了很多,因为在商场卖化妆品,每天都得化妆,外加上穿着工作服,精神面貌都大变样。 见程钰回来,程艳第一时间看向她后面驮的东西。 淡淡的收回眼睛,脸上才见了点笑:“大忙人还知道回来呀?我以为你找不到家门儿在哪儿了呢!” 程艳最大的毛病就是那张臭嘴,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 程钰跟她一般计较,轻轻回了一句:“妈过生日我当然得回来看看。” 说着,她将自行车停下,把里面的大米跟油都拿了出来。 程艳没有帮忙的打算,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说道:“我得上班去了,中午你们吃,我不回来。” “那你中午吃什么?”程钰多嘴问了句。 程艳嘚瑟的勾起唇角,笑的有点儿欠。 具体的原因她没说,还是进了屋后,郭凤燕告诉她的。 程艳跟商场二婚的男经理好上了。 “那男的长的小个不高,满脸麻子丑了吧唧的!为了讨好她,天天给她买盒饭!” “原来如此。”程钰点了点头。 “我是一点儿都没看上,但架不住你姐乐意,谁能有啥法儿?”郭凤燕边说边叹气。 她不是不理解程艳,就是因为太理解,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想法,郭凤燕才为她忧心。 明明就没看上人家,就光收人家东西吊着,也不肯带人家回来认门,也绝不松口去男方家里,这么下去时间长了,还不得落人口舌? “你姐是光看着眼前,一点儿都不为以后做打算!” 程钰摊了摊手,表示她爱莫能助。 “她一门心思认为自己是对的,谁说什么都没用,反倒觉得是咱们害了她。” “可你瞅瞅她总是这样不争气,一点儿都不顾虑将来,我跟你爸还真能养活她一辈子?” “您别说,她还真就这么想的。” 程钰带回家的大米跟油,在程艳看来,已经被她占为己有了。 正常的人长大工作了,即便不能第一时间回馈父母,也不会变着法儿的去拿父母的东西。 程艳就不这么想。 她理所当然的将家里的一切都当成是她的,父母就该为她服务,父母做什么,都应该以她为中心。 这已经不能仅仅用自私来形容。 所以她得提醒郭凤燕:“妈,我不是离间你们跟我姐的关系,你们要是真的为她好,就别让她在家里一直住着了,反正她现在的工资也能养活自己,让她在商场附近找个单间,跟人合租都好,起码她能独立。” “她得愿意算!”郭凤燕还没吐槽完程艳:“我说给她买辆自行车,她不愿意骑,一个月二十五块钱工资,她花十多块钱买衣服!她手脖子上戴的手表,她说是谁送的,那表盒都让我找到了,购物单还在里面!贺州给她的钱这是我跟你爸给她把着,要不然早就让她花差不多了!” 郭凤燕越说越生气,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添了程艳这个讨债鬼! 一天到晚跟她生不完的气,操不完的心! 程钰没有接话。 上辈子,她就是因为插手管了程艳,才落得个被害死的下场。 这辈子程钰没对她做什么,完全是念在父母的恩情。 就让她去自生自灭吧。 即便重头来过,按照程艳这样不知悔改的活法儿,迟早,也要为她的行为买单。 至于贺州…… 她始终也相信一句话。 恶人自有天收! 若天不收,那么时机成熟,她也一定要收回来。 “妈,今天你过生日,咱们不想这些了,爸啥时候回来?我买了二斤肉,咱们中午做点儿好吃的!” “你爸铲地去了,应该也快,先做饭吧,等会儿他不回来,我去叫他!” 郭凤燕又程钰在旁边儿陪着,心情好转了很多。 午饭做好,程大山扛着锄头回来,一看见停放在院子里的自行车,立即就笑了起来。 “老闺女回来了,看我从地里抓了啥回来!” 程钰走出厨房,从程大山手里接过袋子一看,竟然是十几只蛤蟆,活蹦乱跳的在里头蹦跶。 “呀,爸,你上河边儿去了?抓这么多!”程钰面露欣喜:“都够炒盘菜了!” 程大山点了点头,说起了一件她小时候的事。 有一回程钰跟村里的孩子去河沟摸蛤蟆,因为回来太晚,被他打了一顿,还把她抓来的蛤蟆都给放了,气得程钰在院子里哇哇哭。 程大山每每回想,都觉得心中懊悔。 而今天他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对小女儿的一种弥补? “你要是喜欢吃,回头蛤蟆泛滥的时候,爸多给你抓一些!” 第一卷 第110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面对父亲的弥补,朝阳明媚的脸上,绽放出如花一般的笑意。 “不用的爸,我又不是小孩了,早就过了玩那东西的年纪,你和我妈好好保重身体,长长久久的陪着我,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女儿的态度让程大山心里更加内疚。 什么是遗憾? 看起来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可是你知道,一切都变了。 人生之中最无力的莫过于迟到的幡然醒悟,和一厢情愿的弥补。 程大山点了点头,默默的朝屋里走去。 程钰看出父亲背影里的落寞。 叫了一声:“爸。” “我没有嫌弃你为我做这些,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辛苦,我已经长大了,想要什么东西,可以自己买,也可以把你跟妈照顾好,不再是你们的负担。” “我知道,你一直都懂事,爸知道。”程大山的眼眶覆盖着温热。 几缕湿润蔓延,他快速的转过头,不让程钰发现。 程大山又何尝听不懂。 小女儿是在变相的指点她,对比程艳,他和郭凤艳越是纵容,只会让她越发的骄横。 看来,也是时候下决定了。 程钰做好了午饭,端上餐桌,一家三口人,开开心心的给郭凤燕过了个生日。 郭凤燕和陈大山得知邢宴衡去了南方还没回来,不免替他担心。 “看来这个女婿,咱们从前了解的还是不够,胆子也太大了,说跑那么远就跑那么远。” 饶是程大山,觉得男人应该以立业为主,也不赞成邢宴衡抛下程钰,独自出去那么远闯荡。 “等他回来,你让他过来一趟,我跟他好好谈谈。” 程钰知道,父亲这是要为她做主了。 不过邢宴衡出远门,她还真的没有介意。 “爸,你不是经常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咱们华国就这么大,他在跑远,还能出国不成?再说他也不是长期出门,只偶尔一两次,有一些好的机遇,不走远一些,在条件有限的城市,是碰不到的。” 程钰如此通情达理,让程大山倍感欣慰。 “这就是你,要是换了你姐……算了算了,不提她,她跟你压根儿比不了。” 程大山一边说一边摆手。 程钰不再揪着这个话题讨论下去。 下午程大山继续去地里干活,程钰留在家里和郭凤燕把衣服洗了,于傍晚回了坪山村。 任彩凤每天在家管理着油坊,程钰本来还担心会把她给累瘦了,邢宴衡回来看见心疼。 没想到几天不见,任彩凤非但没瘦,还吃胖了一点儿。 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忙碌,经常与人打交道的任彩凤,连话也多了起来。 晚上和程钰吃完了饭。坐在院子里说了很久,都是村子里近期发生的事。 比如说谁家的年轻人谈了对象,打算结婚。 谁家的孩子要参加高考,谁家的孩子闯了祸,谁家两口子打架闹不和。 程钰一边听着一边憋着笑。 心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任彩凤这是被周家的婆媳给带的,竟然也开始喜欢讨论八卦了。 这是一个好兆头! 人生嘛,总是要从外界找一些乐子,才有意思。 程钰这晚在家住了一宿,第2天,拿着任彩凤给她的钱,去邮政局存上了。 作为邮政局的老储户,程钰每次一去,经理都对她笑脸相迎。 而今天,经理先是拉着她说了很久,热情超乎以往。 程钰耐心的听着,直到经理给她介绍起了债券…… 国债个人购买,年利率为8%,兑付期为十年,自发行第六年后,分五年还清。 听起来倒是挺不错。 程钰有些心动,但是她手里现有的这些存储,不确定邢宴衡会不会用到。 所以,她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决定回去考虑看看。 …… 程钰回到杂货店,正要进门,差点跟从里面出来的胖子撞上。 看清对方的脸,她愣了一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饼干厂厂长的千金,李春芬。 当初,饼干厂黑幕被揭发不久,李厂长就被送上了审判台,用了不到一个月,就被执行了处决。 程钰除了得知李春芬的父母离婚,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这个人。 还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们母女俩会离开县城,避开这里的人和事。 没想到今天竟然又碰到了。 李春芳显然不是第一次来程钰的店里,也不意外,这家店是程钰开的。 面面相对,她依旧是那个骄傲的千金小姐,丝毫没有因为她父亲的伏法,有一点儿惭愧。 “好狗不挡道,走开!”李春芬没好气的出了大门。 程钰眉头紧皱,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走进店里。 “郑阿姨,她怎么来了?” 郑阿姨自然是认识李春芬的,想到当初李厂长对她们做的心狠手辣的事,她的心里也有着芥蒂。 “她过来买货,我总不能把它往出撵。”郑艳华解释。 “她买了什么?” “她买了呃……”郑艳华表情有些尴尬,“避孕用品。” “李春芬结婚了?”程钰猜测。 李厂长被处决后,她惦记邢宴衡也泡汤了,从此以后没有了靠山,似乎结婚是个不错的选择。 郑艳华摇了摇头,说她不清楚。 程钰没在理会,进过员刚才货物送来,她立刻跟郑艳华整理好,方便销售。 另一边。 李春芬出了门,就快步走进了一个胡同。 这里面开了几家小旅馆,因为是违规营业,所以并没有招牌,只有经常光顾的人,才能摸到大门。 李春芬确实谈了男朋友没错,但是并没有结婚,因为男方是个市井小混混,并没有被她母亲认可。 李春芬肥胖身体进了门,跟男人精瘦的身材一对比,简直能把人装下。 她大屁股往床上一坐,看着已经脱光迫不及待的男人,脸上有一些嫌弃。 “你总让我一个女的去买这东西,还是个男人不!”李春芬抱怨。 当初她与这个小混混在一起,只是因为他跟邢宴衡有两三分像,都是笑起来痞痞坏坏的,还有一双丹凤眼。 可是随着她越跟这个人接触,发现对方的缺点越多! 李春芳想要把人甩掉,又怕他把跟她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第一卷 第111章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小混混无视了李春芬的话,直接就朝她扑了过来。 李春芬只能半推半就,糊弄着把事儿办完了。 事后她就穿上了衣服,看着躺在被窝里的小混混。 本就不大的旅馆房间,地上都是他扔的烟头,头发和脸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 身上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汗嗖味。 李春芬刚才跟他办事的时候,都差点儿被恶心吐了。 “你成天到晚就这么躺着,真打算混吃等死一辈子?你要是这样,我没办法跟你处了!” 李春芬开口说出了心里话。 然而小混混压根不往心里去,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通。 “你不跟我处?就你这肥猪样,清白还没了,谁还要你?” 李春芬胖是没错,可说起清白,她一下就炸毛了。 “你有没有点良心?我在跟你之前可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你竟然这么说!” 小混混撇了撇嘴,回道:“那也是你自己愿意的,谁也没逼你。” 他心说,就李春芬那上赶着样儿,要不是她主动,自己压根儿就不想睡她! 他在遇到李春芬以前,就心有所属了。 就是路上那家[感恩食杂店]的老板娘,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净,看着就讨人喜欢! 最重要的是人家有本事,开那么一家店,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哎,可惜呀,人家已经结婚了,要不然他肯定…… 李春芬恼怒之下,将手里的包扔到他脸上。 小混混黑着脸,又拿起他的包扔到了地上。 “有病吧你!” 李春芬气得脸色铁青,弯腰捡起包,转身出了旅馆。 来到大马路上。 他又看见程钰在店里忙碌的身影,真是恨她恨的牙痒痒! 她当然知道这家店是怎么来的? 是用她爸的命换的! 是他爸爸牺牲了自己,才成全了她们母女的余生。 都是程钰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她带头闹事,他爸爸根本就不会死。 她的家还在,怎么可能任由她被一个小混混威胁? 想到这里。 李春芬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毒计。 一个能把程钰推进地狱,还能把小混混处理掉的主意! 李春芬跺了跺脚,又回到了小旅馆里。 她打开房间,对蒙头大睡的小混混说道:“你想不想挣钱?” 小混混睁开眼睛,瞅了她一眼。 懒洋洋的回应:“你说呢?老子想不想挣钱?” “那你叫你朋友一起,帮我办一件事!只要做成了……我给你1000块!” 李春芬手里的积蓄只有一千块了,还是她背着母亲偷偷卖了奶奶给她的金镯子。 怕小混混不信,她直接拿出了存折给对方看。 “看见没有?这里就有1000块钱,只要你帮我做完了事,这些钱就是你的。” 当然李春芬只是给他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 仅仅让他知道,她有这么多钱。 至于做完事之后,给不给他……得看他有没有命拿? 李顺芬到底是李志辉的女儿,遗传了他的狠辣,任何人都能成为他利用的工具。 小混混一看到这些钱立刻就坐了起来。 他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想不到李家没落了,李春芬竟然还能拿出这么多钱,还真是小看她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得重新审视审视她了。 小混混顿时对他嬉皮笑脸的。 “咱俩啥关系?你让我干啥事只管说,谈钱不是见外了?” 李春芬打心里瞧不起他这副嘴脸。 不屑一顾地嗤了一声。 当她说出要求,小混混直接愣住。 随即,他好像从没认识过李春芬。 “真没想到啊,你看起来不怎么样,心肠竟然这么歹毒?” 李春芳竟然让他带人去强暴[感恩杂货店]的老板娘! 他混归混,但是也知道,那是要掉脑袋的! “怎么,你怕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再去找别人,反正我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本事也就算了,胆子也小的像耗子。” 李春芬用起了激将法。 男人听后脸色一僵,猛的低喝一声:“站住!” “你让我做的可是挨枪子的事儿,一千块钱就想把我打发了?最低也得2000!” 恶从胆边生,小混混最后还是屈服在诱惑下。 李顺芬一口答应:“行!” 反正过后,他也没有命收这些钱! 李春芬目的达到了,便不在小旅馆多留,头也不回的走了。 …… 5月一到天气就越来越热了。 程钰想着邢宴衡拿过来的衣服不多,便想回村给他取几件夏天的短袖。 这边他骑着自行车出门,全然不知道,隐匿在夕阳的下面,一个人影,悄悄的跟住了她。 程钰眼瞅着快要到乡下的时候,突然发现车轱辘没气了,她下车查看,竟然是被扎了钉子。 她蹲在地上叹了口气。 看着一直为她效力的自行车,她未免有些心疼。 看来只能先回去了…… 程钰心里想着,推着自行车往回走。 这是迎面走来一个瘦高的男人,跟她说了句:“车轱辘上有洋丁,你越推着走,长的窟窿眼越多,这样,我帮你一吧!” 男人说着走过来就将自行车扛在肩头。 程玉看这人面生,根本就没见过,贸然让人家帮忙,有些不好意思。 “你家在哪儿?”男人回头问道。 程钰尴尬的哦了一声。 “我不下乡了,你把车子放着吧,前面有一家修理店,我推过去修理一下就可以。” “大家都是老乡,你客气啥?走吧,在前头带路。”这人朝前面指了指。 程钰还是觉得不妥,这时,从后面又过来一辆马车,跟这个帮她扛车子的人说话。 “这是咋的了?车子坏了?这得走到啥时候去,上来吧,我捎你们一段!”赶车的车夫也就20多岁,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笑眯眯的。 程钰不禁向他多看了两眼。 那人顺着车夫的话,将自行车放在了马车上,同时他自己也坐了上去。 招呼程钰:“你也上来吧,让他给你捎到家里,省得你费事了。” 程钰看着两个热心的年轻人,虽然知道,不应该上来就把人往坏处想。 可是冥冥之中,第六感告诉她,就是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第一卷 第112章 天降神兵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还是不用了,我不下乡了,你们把自行车给我,我推到后面去修理。”程钰坚持以自己的第六感为准。 何况下了乡以后,路上黑灯瞎火的,对面是两个陌生男人,她太危险了。 程钰说完就要去拿自行车,让她猝不及防的是,坐在车板上的男人竟然直接跳了下来。 拽着她就往车上虏! 这下程钰越发确定,这两个人是不怀好意。 她用力挣扎,呼喊了一声:“救命。” 下一秒,她就被这个男人捂住了嘴,强硬的将她挟持到了车上。 “驾!”赶马车的一声令下,马车疾驰而去。 程钰在车上被颠簸得骨头直疼,看见按着她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 “敢叫一声,我弄死你!” 马车很快就离开了街道,程钰想要跳车,大不了自行车不要了。 奈何那个人始终按着她,冰凉的刀刃就抵在她的脖子上。 不断发出威胁:“你要是敢喊一声,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你老实的配合我们,兴许留你一条命!” “大哥,你们道上混的,无非就是想要钱,我兜里有钱,都给你们,你们放了我吧。”程钰既然跑不掉,便采用迂回的方式,劝说他们放弃。 “我今天下乡,朋友是知道的,要是我出了事,我家人都会替我报仇的,那样你们就成了通缉犯,一辈子都要躲躲藏藏,不如你们拿上钱走,放我一马,我就当破财免灾了,行不行?” 用刀刃抵着程钰脖子的男人听后,脸上的表情有了松动。 问她:“那你有多少钱?” “我有五十块,就在我自行车把上面的包里呢。” 程钰旁边的人,给车夫使了个眼色。 车夫一边赶车,一边将车把上的包取了下来。 一看果真有五十块钱。 他脸色一喜,立刻就见钱揣进兜里。 回头,他借着月光,看着程钰柔弱白皙的脸蛋儿,反而越发加快赶起了马车。 程钰便知道,这两个人是拿了钱,也不肯放过她。 程钰双手死死的攥住,坐在马车上,旁边的人始终用刀抵着她。 她在心里猜测,难道这两个人是知道她有钱,所以想绑架她,向家里勒索钱财? 程钰从头凉到了脚,浑身都被寒意覆盖住。 马车就这么一路行进,程钰始终不敢放松,终于,熬到了旁边的男人放松警惕。 当马车轱辘被大石头颠起来,程钰感觉面前的刀子方向侧移,她用尽全力推开身边的男人。 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这里刚好是一片玉米地,她在跳车后,直接就往玉米地里钻了进去。 她内心祈祷,地里能有没干完活的老乡,救她一命。 她一直跑,一直跑,穿过了不知道多少条陇,就跑到了尽头。 这时她才发现,这片玉米地并不大,根本不足以让她藏匿。 听见后面传来的脚步声和议论声,程钰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慌不择路的朝着树林里跑去。 “你怎么不知道小心点儿,这下让她跑了,上哪儿找去!” “我又不是故意的,还说我呢,赶个车你都赶不明白,这下让她跑了,下次还能找到这么好的机会?眼看就能到手的两千块钱,就这么泡汤!”那个用刀子威胁程钰的男人泄气的说。 另一个车夫在看见玉米地到头,眼睛闪烁兴奋。 “到头了,她肯定跑不远,赶紧找,抓到她,好好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两个人说完,就开始疯了似的到处寻找程钰。 程钰此刻正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借着黑暗,勉强能够遮住她的身形,但还是会让她随时暴露在危险之中。 程钰用手捂着嘴,连呼吸都不敢大口。 两个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开始围绕在她的四周搜索。 她双眼含泪,无助的看着前面的一片荒地,她还能往哪里跑? 就在她以为,她将会被这两个人谋害的时候,从玉米地里穿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抓住了其中的一个人,厉声问道:“我刚才在马路上看见你们劫走一个姑娘,她人被你们弄哪去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他们后面。 突然冲出来,仗义救人,那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后,拿着刀的人威胁:“劝你最好放了他,少管闲事!否则哥们手里的这把刀可不长眼。” “哼!”只听见男人一声冷哼。 很快,就有十来个人,从苞米地里冲出来。 他们身上都穿着笔挺的军装,一下就将这两个人给制伏了。 两个小混混被吓懵了,如何也想不到,他们就是绑个人而已,竟然惊动了这么多当兵的! 简直自投罗网! “说不说?那个姑娘被你们弄哪儿去了?”最先冲出来的男人,发出刚硬的低吼。 躲在大树后面的程钰确定自己安全,擦干眼泪,心怀感激的走了出来。 “我在这里。” 为首的便衣军官阔步向她走来,用冷漠的声音询问:“你没事吧?他们俩有没有伤害你?” 程钰摇了摇头,说:“还好,就是害怕,吓着了。” “你现在安全了,我们是军人,刚才战友一起在饭店里聚会,发现你被这两个人劫持,立刻追过来营救。” 程钰内心真的感谢老天爷,派下这么多英雄拯救她。 当然,她现在最需要感谢的,是这些英雄。 “谢谢你们,谢谢!”程钰发自肺腑的感激,并给他们鞠了一躬。 男子将程钰扶起来,义正言辞的说:“保家卫国,为民除害,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程钰颔首,看着那两个被抓的人,她将刚才听到的内容,告知了带头的军官。 “这两个人应该是收了谁的钱,想要害我,刚才他们还拿走了我包里的五十块钱,幸好几位同志过来救我,否则我现在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 军官一听,立刻走到那二人面前,拎着其中的一个人问话。 “说,是谁派你们加害这位姑娘?敢不说实话,有你们好看的!” 两个小混混早就被这阵仗吓傻了,忙不迭,交代了一切。 “是他对象,承诺给我们两千块钱,要我们……把她强暴了。” 第一卷 第113章 花开的好有什么错?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什么?”年轻的军官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收受他人钱财,祸害良家妇女,看我不把你们两个送去挨枪子!说,指使你们的人姓甚名谁,家住在哪儿,她目的是为何?” 那两个人一听说要面临枪毙,直接就被吓尿了。 其中一个哆哆嗦嗦的说道:“军官,军官我是被他拉来的,一开始我不想干的,都是他撺掇我,我才没受得住诱惑,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养活,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我知道错了。” “军官,军官我全都交代,我对象叫李春芬,是饼干厂上一个厂长的闺女,我上个月跟她在一起的,我也不知道为啥她要害人,她一早就发现这姑娘长得好,所以,她提出这事儿的时候,我就答应了,我错了,求求你网开一面,给我一条活路吧!” “活路?去找法官说去吧!我这里没有活路,只有死路,把他们统统都带走!”军官大手一挥,他的战友们就压着这两个人,往苞米地的另外一头走去。 随即他来到程钰面前,告诉她:“你也得去一趟派出所,把这两个家伙的罪行交代清楚,是怎么绑架你的,还有你跟那个叫李春芬的,有什么过节,都说清楚。” “好,谢谢你们了。”程钰再三道谢。 这时,她凑近了才发现,原来这位救她于危难之中的军官,之前她在店里见过。 她记得对方好像买了个发卡,程钰说可以给他便宜,结果他却说,不能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 显然,他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 程钰感慨缘分的神奇,跟着他一路走出玉米地,十来个军官将两个小混混给架上了马车。 纵然他们插翅也难飞了。 她的自行车被另外一个军官拿下来,扛在肩头,放到了一辆军用卡车上面。 程钰被年轻的军官请上了车,伴随着轰隆隆的引擎声,她直接被送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接到案件后,先将她安顿好,并找了一个女警给她记笔录。 然后派了一队人马出动。 因为是军人现场救人,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是以,他们直接就去抓李春芬去了。 不到半个小时,李春芬被公安带到了派出所。 在她被按着肩膀,走进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程钰,不甘心导致她一直挣扎,恨不得冲过来将程钰那张脸撕碎。 “你这个贱女人,你不得好死!”李春芬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还在发出恶毒的诅咒。 程钰这边配合公安录制了口供,接下来只要李春芬交代罪行,就会送到法庭审理。 公安给程钰说了处理的流程,就让她回家去等结果。 出了派出所,让程钰意外的是,那个送她过来的公安,竟然一直都没走。 他站在她的自行车旁,指尖夹着一支香烟,在淡青色的烟雾包裹下,背影高大又神秘。 “华排长。” 程钰已经在他与公安的交流中得知,这位年轻的军官姓华,全名叫华子琪,在部队的职位是排长。 华子琪对她颔首,看了看她的自行车,开口:“刚才找人帮你修理过,可以骑了。” 程钰没想到对方会竟然仗义到这样的程度,不光救了她,为她主持公道,还将她的自行车也给修理好了! “这,华排长,真是太麻烦您了,修自行车多少钱?我把钱还您。”程钰说着打开了布包。 刚才华子琪抓到匪徒,就将她那五十块钱给要回来了。 华子琪在半空拦住她的手,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撵灭,而后他看了看天色。 主动提议:“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同志回去不安全,我送你一路。” “啊?”程钰愣神,不好意思的想要拒绝,奈何,华子琪已经先一步朝前走了。 程钰欠着人家恩情,只好推着自行车,跟了上去。 华子琪一直都走在前面,步子不快不慢,却光是望着他的背影,就能给人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程钰觉得就这么走着,不说点什么,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于是她主动跟华子琪闲聊:“华排长结婚了吗?看你的年纪,应该有对象了?我记得之前在店里见过你一次,你买了两个发卡,是送给心上人的?” 华子琪侧头朝程钰看来。 随即,他点了点头。 没说,他早之前就见过程钰,上一次到她的小卖铺买东西,只是心血来潮。 “结婚了。”华子琪淡淡的回答。 眉间一片愁云,似乎在为什么事感到烦恼。 程钰“嗯”了一声,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军人是值得敬佩的,你们保家卫国,无私的奉献,可是站在女性的立场,我觉得,做你们的爱人,也很不容易,他们也很值得钦佩!” 华子琪再一次朝程钰侧目,这个女人的心思,还真是细腻。 “确实,她为我牺牲了很多,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因为我不在,没人照顾她,导致意外流产。” “那您现在是放假回来探亲?”程钰意识到这一点,立刻停下了脚步:“我前面就到了,华排长快别送了,早点回去陪陪您的妻子。” 华子琪却露出一脸苦笑,与他威武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反差。 “我倒是想,她说过,我要是在外面喝了酒,就不让我回家。” “您喝酒了?”程钰并没在他身上闻到酒气。 只听华子琪解释:“我觉得,他应该是不想看见我,找的借口而已。毕竟,当初她是被家人逼迫跟我结婚的,她的心里另有其人,那个孩子,许是她本来就不想要……” 朦胧得月光下,华子琪越说,脸上的表情越显得伤感。 程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导,或者是安慰。 所以就只能这么站着,站到华子琪主动提出告辞,程钰目送着他,心中感慨万千。 突然,华子琪走了几步,又兜了回来。 他笔挺的站在程钰面前,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说,那个女人是因为觊觎你的爱人,所以才对你产生嫉妒心理,加以谋害,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气你爱人吗?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大可不必遭受这些。” 程钰却笑着摇头:“华排长,你说花开的好有什么错?正因为他开得好,你拥有了,才应该用心珍惜,不是么?如果自己不珍惜,那么总有一天,就会有别人替你珍惜。” 第一卷 第114章 诈死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华子琪听了程钰的话,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大概,被程钰的生活态度震惊,十分好奇,她的父母是怎么教育的,让她活得如此通透?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开解。” 华子琪消失在了夜幕里。 程钰回到店里,郑艳华已经关了店门,她重新开了锁,踩着楼梯回到卧室。 洗漱完毕,她坐在床上,即便晚上发生的意外都过去了,李春芬跟那两个坏蛋被抓,她已经百分百安全。 可她只要想一想,还是会感觉恐惧。 如果华子琪没有看见她被人掳走,她真的很难想象,她会面临什么。 如果她真的被玷污,那么她能冲破阴影,从里面走出来吗? 程钰不确定,人总是很容易劝说别人,轮到了自己,却难以跨过那一关…… 这一晚,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在睡梦中,她又回到了被两个坏人掳走的当场。 她拼了命跑啊跑,跑到了一条河,游了很久的泳,很快就要被淹死了。 河里的水突然发热,蒸得她浑身难受。 程钰在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的时候,猛地醒过来。 她的身上,还有头上,几乎都被汗水浸透,再一摸,就是滚烫的额头。 程钰记得抽屉里有备用的安乃近,起来吃了一片,回到床上,又不知不觉的睡过去。 后半夜,她睡的还算踏实。 清早起来,她烧终于退了,力气也终于恢复了一些,只是精力还有些跟不上。 好在店里有郑阿姨招呼,程钰在楼上休息了半天。 下午,她把床单被罩都拿出来,本是想回到坪山村的家里去洗,一想到昨晚上发生的意外,难免心里会有芥蒂。 于是她就只能在店里洗了。 她就着门口的太阳地,用水盆打了一大盆水,将床单泡进去,再打上肥皂,慢慢揉搓。 由于洗的认真,她并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影靠近。 当她的眼睛被一双手蒙住,她本能吓得“啊”了一声。 待转头,看见邢宴衡那张含着笑意的脸,她的眼圈刷的红了,先是委屈,随即生气的用湿手在他肩头捶打。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还吓我,讨厌,讨厌死了你!” “我想给你个惊喜,胆子咋变这么小了?”邢宴衡发出‘咯咯’的笑。 程钰白了他一眼,涮掉手上多余的泡沫,站起身,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通。 好看归好看,程钰也承认他好看,可就是说的话儿,怎么听着都酸溜溜的。 “行啊,出去几天,鸟枪换炮,连皮夹克都穿上了?” 邢宴衡去了南方一趟,回来要拉拢业务,自然要把自己穿的像样一点儿。 是以,就给自己买了件皮夹克,牛仔裤,脚上穿着皮鞋,头发应该也刚刚剪过,比结婚那天还利索。 “瞧你那小样儿吧,走,进屋,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邢宴衡拉着程钰的手往屋里走。 程钰指了指地上的水盆:“床单还没洗完。” “放那儿吧,一会儿我来洗。” 邢宴衡跟郑艳华打了招呼,就拉着程钰上了楼梯。 打开帆布包,里面没有几样他的东西,多是给程钰带的,有化妆品、发卡、发带、香水,另外就是皮鞋、裙子,还有一件跟他身上那件款式差不多,但小了一码的女款皮夹克。 程钰顿时勾起唇角,拿起来,往自己身上试穿了下。 “真是人靠衣装,看看,好看不?”她侧过身,给邢宴衡看。 邢宴衡笑的两只漂亮的眼睛弯起来:“我媳妇穿啥都好看,怎么我都喜欢看!” 他走了过来,一把将程钰拉进怀里。 嗓音低低的问:“这么多天不在家,想我没有?” 程钰头一回没有挣扎,乖乖的靠在他肩头,后来甚至反手抱住他,嗓音也跟着哽咽。 “我不光想你,昨天晚上,我差点儿就被人给害了。” “咋回事儿?”邢宴衡顿时站直身体,神色严肃。 程钰便将李春芳花钱找人强暴她的事说了,邢宴衡的拳头攥得发出‘咔咔’的声音。 他气冲冲的坐在床边,愤怒的骂道:“李春芬这个蠢货,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做黄粱梦!简直该死!” 骂完,他站起身,来到程钰身前,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媳妇儿,都是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 程钰昨夜才发过高烧,导致她一直都没什么力气,被他抱在怀里,浑身都软软的。 “以后我再也不让你一个人走夜路,好不好?别怕,老公以后使劲儿挣钱,给你买城里的轿车开,还给你跟咱妈妈买一套大房子,咱们直接住城里,再也不回农村去了!” 程钰知道他有这份心就够了。 她在他怀里趴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邢宴衡给她汇过来的三万块钱。 其实那些钱就足够买房子的,但程钰不确定,那些钱能不能动,动了,会不会被人察觉,追究它的来历。 “你到潮口去做什么了?那三万块钱,是怎么回事?” 邢宴衡正准备跟程钰说,拉着她坐在床边,跟她讲述起,从他出门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跟杜益阳坐了两天火车,到了第三天,下铺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就是倒爷,在车上以为邢宴衡把东西扔了,愤愤不平的中途下了车。 却不知道邢宴衡将东西藏在鞋底,顺利的带出火车站。 在潮口住了一宿,本来是打算卖的。 然而,第二天,就发生了一个变故。 “你猜我在潮口看见谁了?” “看见谁了?”程钰被他一惊一乍,弄得神经都紧绷起来。 邢宴衡的面色也确实凝重,从鼻腔哼了哼,说道:“我还纳闷儿,我之前做那个事,死了那么多人,竟然没有官家追究,原来是那个死老头,在跟我们演戏!” “演戏?你说的老头,就是给你们带头的那个?” 邢宴衡点头:“没错,就是他,我们都以为他让山匪给杀了,为了活命,不得不抛下东西逃亡,结果我在潮口看他出门坐着小轿车,身边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的,那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有滋味儿。” 程钰听到这里,基本也理清了脉络。 “所以,那个老头当时是诈死,跟那些山匪一切欺骗了所有人,再私吞了所有货物,逃去了潮口享受荣华富贵去了?” 第一卷 第115章 上辈子欠我一条命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是,好一个奸诈的老家伙,竟然把我们所有人都给耍了!”邢宴衡愤愤不平的说着,随即,他唇角漾开一抹冷笑。 “不过我们也不亏,跑的时候拿了东西,没空着手。” 程钰想起了埋在床底下的金麒麟,点了点头,黄金未来会升值,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储存。 “你那三万块钱,就是卖了那个物件儿的钱?” 邢宴衡起身,上前握住她的手:“其实卖了三万五,给你邮回来三万,剩下的五千,我都用来进货,现在货还在路上,这几天我跟杜益阳要出去找销路,还是不能天天在家陪你。” 程钰笑着,回握住他的手。 只一句:“你忙你的,我在家等你。” 便胜过世间一切美好的情话。 邢宴衡跟她说完话,就换上了平日里干活穿的衣服,将外头的床单和被罩都洗了。 天气越来越热,到了中午,太阳高高的升起来,笼罩在大地上,庄稼从土壤里钻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邢宴衡骑着自行车,后面载着程钰,夫妻俩就这样一路骑行,回到了坪山村的家里。 彩凤油坊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任彩凤跟周家婆媳俩在院子里忙的热火朝天。 见到邢宴衡跟程钰回来,连打个招呼的空闲都没有。 两口子一看,也别闲着了,赶快过去帮忙吧。 由于种黄豆的人越来越多,黄豆的价格持续走低,眼看着这一轮播种下去,秋收时新的豆子下来,陈豆子更卖不上价,导致大家纷纷争相出售家里的存货。 这两天过来卖豆子的人特别多,光是一天下来就能收两三千斤。 晚上,等周家婆媳俩走了,任彩凤看着满院子的黄豆,发起了愁。 “要是按照这么个收法儿,咱们家机器二十四小时不停工,也榨不出来。” 程钰却告诉她不用着急。 “新豆子是新豆子价格,下来最起码也得三四个月,他们这一波卖光了,价格还会上涨,反正咱们现在收上来的又不耽误榨油,您只管收就是了。” 在程钰的安慰下,任彩凤才放心。 邢宴衡这一出门就是十来天,任彩凤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惦记。 看着自家归来的儿子,她的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但她又理解小两口也有很长时间没团聚,再想念儿子,也不能一直说个不停。 收拾完院子里的豆子,任彩凤去做了饭,就回屋休息去了。 程钰跟邢宴衡晚上要在家里住,把屋子整理了一通,两个人躺在床上,互相看着彼此。 只一个眼神,程钰就知道邢宴衡打算干什么。 坏坏一笑,她在他吻过来的时候,转身避开,给他一个大后背。 邢宴衡翻过身来,搬起她的脸,在唇上吻了下去。 程钰再一次推拒,小声说:“家里没有安全套,你别闹了。” “我的好媳妇儿,咱俩都多久没见了,这会儿你不让我碰,干脆折磨死我算了!” 邢宴衡恶狠狠的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程钰发出一串‘咯咯咯’的笑声,又说:“那也不行,我来离家了。” 邢宴衡:“……” 这下彻底熄火。 平躺在床上,犹如百爪挠心。 翻来覆去了半天,他睡不着,也不让程钰睡消停,抱着她轻了又亲,最后身体紧紧的贴着她,熟睡了过去。 …… 程钰再收到李春芬的消息,已经是半个月后。 李春芬承认了犯罪事实,被以主谋犯进行审判,虽然程钰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她也属于伤害未遂。 被判刑是必不可少的。 李春芬被判处了两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另外两名从犯则是一个被判处了一年有期徒刑。 尘埃落定,程钰的人身安全得到了保证。 这天,程钰来到店里,就听郑艳华说了个八卦。 那便是李春芬的母亲,为了李春芬跑了很多关系,花了很多钱,最后也没能把她救出来。 最后反而因为大闹法院,被刑事拘留。 郑艳华这个消息也是听过去的同事说的,对方过来买东西,顺便跟她提了一句。 程钰顿时心里顺畅了。 人在做,天在看,该遭报应的人,最后一个都没跑得了。 邢宴衡这几天都在外头跑市场,地方不固定,有的时候是在其他县城,有时候还要去省会,总之每天都在路上,偶尔才能回来待个一两天。 程钰经营的食杂店,货物每天都在增加,现在已经形成一定的规模,每日客流量几乎不输给供销社。 甚至有的时候生意好的,营业额远远把供销社都给盖了过去。 眨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邢宴衡高高兴兴的从外面回来,给程钰分享了一个好消息。 他从南方进购来的货物,已经全都找到了销售商,以后他只用负责给那些供应商们送货、配货就行了,不用到处乱跑。 而他这样的运营模式,就相当于后现代的代理商。 他将这几天收来的钱,都交给程钰,一共是四千,让她存到银行里。 他还说:“等到手里的存货都供应完,大概还能赚个五千多。” 由港风带动的潮流,改变了审美的风向,当前皮具行业目前就是这么暴利,邢宴衡选择做这个俨然是选对了。 程钰下午就去将那些钱都存上了,当她拿着存着回到食杂店,本来是高高兴兴的,却被突然到访的程艳给打破。 “你咋来了?”程钰看着程艳的表情,就知道又是来找茬的。 程艳那张脸拉得老长,她向前一步,死死的盯着程钰。 “我就说你一天到晚不憋好屁?咋地,把我从家弄出去,你心里可舒坦了是吧?合着我在家里住,让你吃了大亏?我上辈子造了哪门子孽,让你这么见不得我好?” 程钰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她是被程大山给撵出来了。 这是肚子里有火气没处使,向自己撒来了? 程钰眸子微冷,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儿。 一句话,差点让程艳吐血。 “我哪知道你上辈子造了啥孽?保不齐是你欠了我一条命,这辈子得还给我?” 第一卷 第116章 心虚的人不用说穿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心虚的人不用说穿,程钰只用了一句话,就让程艳脸色大变,刷的一下苍白起来。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程钰白了程艳一眼,转身就往店里进。 然而程艳很快就反应过来,程钰是在拿话刺她。 她怎么可能跟自己一起重生?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把贺州让给自己,肯定早就一块儿回城做官太太去了! 她再次冲到程钰面前,用力推了她一把。 “你给我站住,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你撺掇爸妈,让他们赶我出来的!” 程钰被她拦着进不去门,站在原地,抱起手臂。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也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连自食其力的本事都没有,打算在家里混吃等死一辈子?” “我愿意,管你啥事儿?”程艳难改自私的习惯,连装都不装了!“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后嚼舌根,今天看我不撕烂啊……” 程艳的手还没碰到程钰,就被抓着头发,给拽到马路边。 程钰用力一推,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程钰冷眼警告:“要闹去别地儿,敢在我这儿撒野,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信你就试试!” 姐妹俩的吵闹吸引了不少路人,程钰就是不想程艳死缠个没完,才一次就让她闭嘴。 而程艳也就是个假把式,纵然她折腾的再厉害,程钰一动真格的,她立刻熄火了! 她瘪着嘴,像是受了极大委屈,在路边哭了起来。 程钰懒得理她,抛下一句:“你不嫌丢人就在这儿哭吧,反正不准进我店里!敢来看我敢不敢打你!” 程艳抽噎了两声,最后,还是起来,灰溜溜的走了。 程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进店门,就见邢宴衡靠在货柜上,两手抱着肩膀,悠哉悠哉的,俨然是在看戏。 “媳妇儿,你姐真是咱爸妈亲生的吗?咋你俩一个娘胎里出来,咋差距这么大?” 程钰上楼,邢宴衡跟在她后头,见她不高兴,特意解释:“我可不是不出去帮你,怎么说她也是你姐,我怕我骂她的时候,收不住嘴,把你跟咱爸妈一块儿骂了可咋办?” 程钰上楼后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我妈过生日那天你就没去,明天抽出一天时间,跟我回娘家看我爸妈。” “好嘞媳妇儿。”邢宴衡答应的特别痛快。 …… 次日。 程钰起早跟郑艳华对了账,又理了货,就跟邢宴衡骑车回梨花村了。 郭凤燕跟程大山把程艳从家里撵出来,虽然下了很大决心,却不免为她感到担忧。 程钰进门就看见老两口都苦瓜着脸,接二连三的叹气。 直到程钰跟邢宴衡的声音响起,老两口的脸上才绽开笑容,赶忙出来迎接许久没见得女婿。 “宴衡,你可回来了,之前程钰说你去南方进货,可把我们给担心坏了,咋样?一切都顺利不?”郭凤燕拉着他问了一通。 邢宴衡笑眯眯的点头:“嗯,爸妈放心,一切都顺利。” 说着,他从后面的筐子里,拿出给二老带的东西,是从杂货店拿来的一袋小米,还有两双皮鞋,男女各一双,对应的也是程大山跟郭凤燕脚上的码数。 至此,郭凤燕跟程大山也没有啥好惦记的了! 女婿这么认干,又孝顺,寻常人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中午,两口子就在家里吃饭。 邢宴衡陪着程大山在桌上喝了两盅,顺便也给他讲了,去南方进货的流程,把程大山听得热血沸腾的。 之前还说要好好教育他不让跑那马远的话儿,也都咽回去了。 程钰跟郭凤燕先吃完的,母女俩到院子里一边干活,一边聊天,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程艳。 郭凤燕得知她还特意跑到程钰店里找茬,气得把她埋怨了一通。 “这个死丫头,可真是讨债鬼催的,我跟你爸特意去县城给她找的房子,租金一次给她交了半年,这还不知足!要照这么下去,她这辈子多半都没指了!” 程钰是压根就对她没指望。 她现在只想保全父母,至于程艳,就让她自生自灭去。 “既然她都已经出去了,你跟我爸就别再管,她要是敢去闹我,我就……” 程钰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程艳从院子外窜了进来。 猜想一下就知道,她肯定早早就回来了,一直躲在外面,偷听她们说话。 “好啊你个死程钰,让我抓到现行了吧?还真敢在背后挑拨离间!”程艳气得跳脚,两只眼珠子恨不得从眼眶蹦出来,把程钰给剜死。 “我今天,我今天……我今天非弄死你,让你回来多嘴多舌!”说着,她就跟发狂了一样,拿起墙根立着的羊叉,就朝程钰捅了过来。 程钰自然早有防备,她立刻从原地跳起来,向后退了一步。 程艳一下扑空,羊叉尖锐的铁刺,在地上留下了两个大窟窿。 郭凤燕看得触目惊心,生怕程钰受伤,连忙上去抢夺。 “你快点放手,她可是你妹妹,你敢动她一根汗毛,今后都别回这个家来!” “不回就不回!”程艳死死的攥着羊叉,阻止郭凤燕抢走。 她阴深深的看着郭凤燕,说道:“你胳膊肘往外拐,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早就没有我这个女儿,我反正活不起,那就都别活,今天大家一块儿死!” 程艳说罢,用力一推,就将郭凤燕给推倒了。 程钰见郭凤燕摔倒,本能过去搀扶,奈何程艳手里的羊叉再次向她扎了过来。 她掉头向厨房的方向跑去,借着土墙躲避,让程艳又扑了个空。 “程艳,你真是疯了,我看不光不能让你在家待着,更该把你关精神病院去!”程钰冷声呵斥。 程艳就此丢掉羊叉,整个人朝程钰扑来掐她脖子。 “程艳,你给我住手!”程大山闻声跑了过来。 同时邢宴衡也冲过来,将程艳推到一旁,牢牢的护着程钰。 程大山高高举起右手,眼看着就要落到程艳脸上。 她却主动昂着脖子,激动的双眼泛着血丝:“你打,使劲儿打,反正我是你生的,你打死我,我当还了你,以后咱们父女之间就两清了!” 第一卷 第117章 话不能说太满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大山的手,到底没能落下去。 程艳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的盯着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既然你们把我撵走,就把我的钱给我,我不用你们管!”程艳这趟回家就是要钱来的。 虽然程大山跟郭凤燕给她租了房子,也买了米面油,可程艳懒得做饭,而且她做的也不好吃,不如直接下馆子省事儿。 “把钱都给她!让她拿上走!”程大山对郭凤燕命令,而后他就径自进屋去了。 郭凤燕心知这钱不给她,她得天天回家闹,索性便不再插手她的人生。 “你跟贺州已经离婚了,往后你在外头,就自个儿管自个儿,我跟你爸管你到这一步,也到头了!”郭凤燕回屋拿了存折,里面的五百块钱,她跟程大山一分都没动。 给她租房子,买吃的的钱,都是老两口这几个月积攒下来的。 程艳拿到了存折,也只是兴奋了一瞬间。 转头,她看见被邢宴衡护在身后的程钰,她还是不满意。 为啥邢宴衡到现在还没死? 为什么程钰没有守活寡,还去县城开了食杂店! 程艳今天去她店里看,心里简直快要嫉妒死了,那么大一家店铺,少说也得值个几千块钱。 程钰的彩礼肯定是不够的,那剩下的钱不用说,她也知道是哪来的。 肯定是邢宴衡赚的! 程艳上一世就知道,邢宴衡不光长得好,也有一身不外露的本事,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主动争取跟他的亲事。 哪怕后来邢宴衡明说了不同意,程艳也要给他设计,逼迫他妥协! 可她哪里能想到,邢宴衡结婚的当天就非要去下矿,一去就是一个月,最后等来的是他死在矿难里的消息…… 程艳越想,心里越怄得慌。 要知道是这样……她当初宁愿嫁给邢宴衡,好过跟了贺州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大姐,钱你现在也拿到了,一直不走,是还想跟我媳妇儿动手?今天只要我在这儿,你别想碰她一个手指头!”邢宴衡冷着声警告。 程艳望着他漂亮的面孔,纵然再不甘心,也只能将眼睛收回来。 如果她没嫁给贺州,绝对不会便宜程钰的! 现在说什么都白费了,不过也说不准……毕竟日子还长着! “程钰,你别以后邢宴衡护着你,今天就没你的事儿了,你今天挑拨离间我都给你记着,你给我等着!” 抛下一句狠话,程艳扭过头,倔哒着从大门离开。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安静,程艳拿过的那把羊叉,还插在厨房的土墙上。 邢宴衡动手拔下来,安稳的撂在一旁。 “这人神经病,媳妇儿,以后你别惹她,保不齐我啥时候不在,她疯狗似的咬你一口。”邢宴衡对程钰叮嘱。 程钰点了点头,见郭凤燕脸色不好,走上前安慰:“妈,既然她拿着钱走了,你就别管她怎么样了,你跟爸照顾好身体,等回头有好的赚钱营生,我帮你们找一个。” 郭凤燕蔫头巴脑的点了点头,随着程钰的搀扶进了屋。 炕头上。 程大山脸色一片血红,年前被程艳气得高血压,隐隐又有发作的迹象。 程钰询问他今天还没吃降压药,赶忙去找来,并且特意叮嘱:“爸,这降压药吃了就不能断,不然容易突然脑梗,会危及性命,你可千万别不当回事儿!一定要天天吃。” 程大山点头,将药接过来,含在嘴里,接过邢宴衡递给他的水,咽了下去。 “你姐她这辈子就这样了,你跟宴衡俩安心回去,她要是敢找你的事儿,你告诉我,我去收拾她!”程大山气愤的说道。 程钰笑了笑:“嗯,程艳也就仗着你们在,敢跟我比划,要是我俩单独在一起,她才不敢动我。” “话也不能说太满,万一呢,万一她虎气上来,真伤了你,后悔都来不及。”程大山叹气。 “我知道了爸。”程钰记下父亲的话,又陪他跟郭凤燕待了一会儿,赶在天黑前,和邢宴衡回到店里。 …… 邢宴衡的第一批货顺利出完,紧跟着就要再去南方,收第二批货物。 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回他让杜益阳单独去,来回的路费给他报销,他则留在春城,把铺货的钱都要回来。 自古借债容易,要债难。 邢宴衡跑了足足四天,那些铺货的店铺,大部分都给他结了尾账,还有少部分以各种理由推脱,不肯给他结清。 邢宴衡晚上气呼呼的回来,程钰就看他脸色不好。 在店里待了没一会儿,邢宴衡就站起来往外走。 “你干啥去?”程钰问道。 邢宴衡说:“我越想越气不过,要账去!” “你等等……”程钰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直觉他要不干好事儿。 如果是没结婚以前,程钰跟他不熟,他爱咋咋地,随他去了。 但是他们现在已经结婚,作为他的爱人,程钰有提醒他的义务。 “你在气头上做的决定,都是热血上脑,先冷静冷静,账本来就不是一次能要回来的,要是连这点儿耐心都没有,我看你以后生意都别做了,否则迟早得出事儿。” 程钰说完,就坐回到床边,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我可不是咒你,我是在跟你分析,趋利避害。” “行吧!那我就听你的,不去了还不行?”邢宴衡又不蠢,程钰的话他听进去,立刻就冷静了下来。 随即,他开始动脑思考,要怎么样,才能将外面的那些欠债都要回来? 有了! 邢宴衡唇角一勾,看向程钰的时候,抓住她的手,把人拽到身边儿去。 “媳妇儿,你说你咋这么懂事儿呢?幸亏有你在我旁边儿,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在哪儿瞎晃荡。”说着话,他双臂圈着程钰的腰身,下巴低在她身前,仰头望着她。 程钰抬手,沿着他精短的发际线,抚摸他柔软的发丝。 手感真的好。 让她想起了,有人说过,男人的发丝柔软,通常性格柔韧,多智慧,聪明伶俐。 看来也是有依据的。 “好啦,快别腻歪了,你想到办法了吗?要怎么把钱收回来?” 第一卷 第118章 凭什么挠我男人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那些钱啊,大不了我不要了,正好新货还没到,有些找我订货要得紧,我干脆把货拿走,以后不跟他们合作!” 要不说邢宴衡的脑子好用,这么快就想到了周转的主意,基本不费力,就能收回钱。 “你想,咱们北方皮具多稀缺?我主动给他们供货,啥都不用他们操心,他们还跟我耍心眼子?当我是泥捏的,好欺负呢!” 程钰唇角憋着笑,说:“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今天天晚了,你去也得明天。” “可不是得明天。”邢宴衡松开手。 就这么抱她一会儿,就有感觉了,偏巧还不能碰,真是遭罪! “媳妇儿,你还有几天才走?” “去哪?” “你的大姨妈!” 程钰:“……” 算一算日子。 “还得个两天。” “还得两天?烦死了!”邢宴衡在床上躺下去,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发泄着他的小脾气。 程钰不管他,把屋子整理了一番,就下楼跟郑艳华对账去了。 隔日。 邢宴衡起了大早,直接就去那些赊账的店铺门口等着了。 这些店铺中,当属一家叫【琳琅皮具店】里的老板娘,欠的账最多,几乎只付了前面一部分押金,后面送来的货,跟前期的账都没结算。 老板娘一见邢宴衡在门口蹲着,当即脸上就挂起了笑容。 “哎呀,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我都说了等我缓个几天,立刻就把钱给你,又不会赖你的账,你怕什么呢呵呵!”老板娘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松垮的肉都堆成了褶子。 邢宴衡俊脸绷着,从头到脚都释放着寒气儿。 “你要不现在给,要不我把货收回,要是谁都像你一样赊账,那我这生意也不用做了,我大老远的把货运回来,不是做好人好事得,该怎么弄,你看着办吧!”邢宴衡完全不给对方商量的余地。 中年女人的嘴撇了撇,“你就宽容个几天嘛,现在生意不好做,我跟你保证,就两天,你过来我一准把钱给你!” “不好使,一天都不行,你要么现在弄钱去,要么我现在进去搬货,你选。”邢宴衡说罢,就横在了店门口。 他一个大男人,身高足有快一米九,往那儿一站,老板娘根本就过不去。 她收起笑容,不悦的瞪着邢宴衡。 “我说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没人情味儿呢?我都这么好声好气的跟你商量了,都不行?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是吧?好,那这店今天我不开了,你爱在这儿待就待,我管不着你!”老板娘坐地就耍起了无赖。 而邢宴衡也看透了,这老娘们压根就没打算痛快给他钱,多半是能忽悠一天是一天。 那就更不能惯着她! 于是,他在老板娘准备离开的时候,抬脚就踹在了大门上。 老板娘的店门是实木的,而且已经有些年头。 邢宴衡这一脚下去,就听‘哐啷’一声,半扇门直接被他踹开了。 老板娘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脑瓜子当时就炸了。 “哎呦喂,你难不成还想抢劫,我报警抓你你信不信!” …… 邢宴衡从早上出门就是一个上午,下午才姗姗来迟的回来。 程钰都做好了饭,跟郑艳华先吃完,把留给他的放在锅里捂着。 邢宴衡背后背着一个大背包,气哄哄的进门,往桌子上一撂。 “媳妇儿,这些都留着给你穿。” 程钰忙跑过去,搬起她的脸一看,既然有好几道指甲印。 她顿时眉头紧皱,问道:“咋回事儿?谁给你挠的?” “一个不讲理的老娘们,我管她要钱,她跟我耍无赖,我就把她店门踹坏了,进去拿货。她报了警,公安来了没管,我拿东西的时候,她给我抓的。” 邢宴衡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去之后,心里的气儿才顺了点儿。 随即,他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不下十件新衣服,都是今年夏天正流行的款式。 邢宴衡脸上挂着笑,在那些伤口的衬托下,非但不显狼狈,还有种邪气逼人的帅劲儿。 “不过我也不亏,她卖了我六件皮衣,两件拿她预付的押金抵了,剩下的我送到别的店里,拿回来这些衣服,正好给你穿,媳妇儿,快上楼试试。” 程钰现在哪里有心情试衣服? “早知道这样,我该跟你一块儿去!”她猜想,邢宴衡当时肯定是有顾虑,才让人给挠成这样。 要不然,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在一个女人手里吃亏。 她越看越生气,越看越心疼。 “不行,那女的店在哪儿,我得找她去,凭什么挠我男人!”程钰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要去! 邢宴衡一看她的架势,赶紧把她拉回来,按在椅子上。 “行了媳妇儿,一个泼妇,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以后不打交道就行了,我今儿下午还得去别家要,有了这回经验,我肯定不会再鲁莽。” 邢宴衡将衣服拿到楼上,给程钰都试了一下。 别说,程钰身材标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些夏季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简直不要太合适。 邢宴衡看得眼睛直冒光,夸她的形容词儿,层出不穷。 程钰微微勾着唇角,说他嘴上抹了蜜,心里却美滋滋的。 邢宴衡从后面抱了她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才放手,下楼吃了饭,紧跟着又出门要账去了。 这一回,他喊上了任铁。 两个人都不是能受气的性格,尤其任铁,走不像走,站不像站,一看就是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 那些开店做生意的,都求一个平稳,哪能都像那个女老板娘似的,故意跟邢宴衡对着干。 邢宴衡顶着一脸的伤,再配合吊儿郎当的任铁,那些人几乎都没有废话,直接就把账给他结了。 回来的路上,邢宴衡将收回来的钱,分给任铁几十块,不让他白跑这一趟。 不过任铁心里却不是滋味儿,到今天他才知道,邢宴衡跟杜益阳两个人合伙做皮革生意,连问都没问,就把他给略了。 “宴衡哥。”任铁拿着钱,叫了一声。 邢宴衡停下脚步,不用他开口,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想问,我跟杜益阳做生意,为啥不带你?” 第一卷 第119章 都给你,都是你的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任铁早年跟邢宴衡有过结是不错,而且还被邢宴衡给打的满地找牙。 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这些年,他也算跟着邢宴衡相处的不错,尤其去年,还随他走南闯北,做脚夫一块儿从阎王爷手里逃出来,怎么也算过命的交情了。 他真的不懂……难道,他从来都没把自己当好兄弟? 明明之前被山匪劫持的时候,他还舍命救过自己呢。 任铁想到这里,眼眶突然有些湿润,他干笑了笑。 摇头说道:“我,我没事儿,你跟益阳两个单干,肯定是有你自己的想法儿,我没意见,没有意见。” “杜益阳什么情况你知道,他一直都没个家,我想拉他一把是真的,其次,这个生意两个人干能挣钱,三个人平分,谁都分不到多少,还占用着人力和时间,再有好的机会,我找你。”邢宴衡还是跟他解释。 任铁听完就笑了,明显比刚才看起来轻松很多。 “嘿,我懂,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任铁摸了摸后脑勺。 也只有在杜益阳和邢宴衡面前,他老实的像个小学生似的。 邢宴衡点了点头,见天不早了,又请他吃了碗馄饨,才让他回去。 回店里的路上,他经过一家新开的烧鸡店,香味儿远远的飘到街口,在老远就能闻见。 邢宴衡走过去买了一只,拎回到店里。 明天郑艳华休息,程钰今天吃完晚饭,就让她先走了,她自己在店里看着,顺便整理货物,核对账目。 邢宴衡一进门儿,她就闻见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儿,鼻子灵敏的她,咧开嘴笑起来。 “你偷偷在外面吃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我吃了馄饨,喏,给你买的,赶紧趁热吃。”邢宴衡将烧鸡放在柜台上,是一整只,连一块边角都没少。 程钰脸上的笑意加深,撕下来一个大鸡腿,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脸的陶醉。 “这味儿真正啊,你先吃!”程钰将手里的鸡腿递到邢宴衡嘴边。 他笑眯眯的看着她,在鸡腿上咬了一口,随即香味儿就在口腔里扩散开来,弥漫在味蕾中。 邢宴衡一脸满足:“我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烧鸡,啧,真香!” 程钰索性把手里的鸡腿用纸包上都给他,而后,她去酒桶前,打了四两白酒,回来倒进杯子里。 “你去把店门关上,咱们俩今晚整点儿。” 邢宴衡一声“得嘞”立即去关了门。 柜台前后,夫妻俩人面对面坐着,各自的面前放着一只酒杯。 撕下一块儿鸡肉,喝一口白酒,那感觉,简直幸福到冒泡。 邢宴衡吃完了一个鸡腿,看着剩下的骨头,跟程钰讲述起小时候的一些事。 “那时候家里穷,别说吃肉,连大饼子都供不上,过春节的时候,我闻着别人家的肉香,趴在墙头上,心想着,哪怕他们吃剩下的肉渣渣,骨头渣,给我尝尝味儿,我都可幸福了……后来回头想想,多没有出息。” “那你后来捡肉渣渣吃了?”程钰握紧了手里的鸡腿。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没滋味儿了。 邢宴衡笑着摇头,端起酒杯,一口气将白酒灌了下去。 “没有,那家人养了一只大狼狗,剩下的骨头渣,都喂狗了,我在没出息,难道去跟狗抢食?” 程钰放下了鸡腿,将一整只烧鸡,都推到他面前。 “都给你,都是你的,看把我们可怜的,连块骨头都啃不到。”程钰眼圈有些发红,抬起手,抚摸他的脸,尤其看见他脸上的伤,越发觉得胸口像被一根刺扎着一样。 疼的慌。 虽然她小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好,可逢年过节,也是能吃到肉的。 外加她平时就嘴馋,经常跟半大孩子们去河里摸鱼,抓蛤蟆,那也算吃肉了。 邢宴衡笑的露出一排白牙,将鸡肉又给她推了过来。 “我就是说说而已,都过去了,媳妇儿你赶紧吃,我本来就是买给你的,这个鸡腿就够我吃了。”邢宴衡在鸡腿上咬了一口,肉香味儿在嘴里反复咀嚼,反复这样,就能将这些味道,融入到过去的记忆里。 就像,当年的那个孩子,吃到了肉一样。 程钰看着他的表情,就忍不住心疼。 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就那么趴在桌子上看他。 “你咋不早点认识我呢?”程钰脑袋瓜里想着,要是早点认识邢宴衡,跟她成了好朋友,有她一口肉吃,那就保证他有一口汤喝! 可惜呀,真是可惜! “早点儿认识你,就你?那么受欢迎,边上都没我的位置。”邢宴衡吃味儿的说。 两个人虽然在不同的村庄,可邢宴衡长得好,不光在村里出名,学校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只是他们俩年龄差距摆在那儿,邢宴衡上四年级。 三岁就有一个沟了,那时候的程钰在邢宴衡眼里,还是小屁孩儿一个。 “你可拉倒吧,到底是谁身边没谁的位置?我可知道,你上学的时候可招女孩子喜欢了,有人还天天给你带牛奶,我都看见了!” “这你都知道?看来我媳妇儿也没少关注我?”邢宴衡开始嘚瑟了。 见程钰脸蛋儿不高兴,他立刻替自己正名:“我可不随便要谁的东西,牛奶也好,鸡蛋也好,哪怕是一块儿橡皮,我都不要别人的,所以媳妇儿,有时候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哥的眼光可高着呢,一般人,哥看不上。” “切,你要没要那我哪知道,过了这么久,早就没法儿对正。”程钰小声嘀咕。 邢宴衡‘咯咯’的笑起来,抬起手,在她吃醋的脸上捏了一把。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是对那些人有想法,哪还能轮得到你?再说,咱俩结婚这么久,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我是那种会说谎的人么?”邢宴衡收回手,他平时酒量就好,二两白酒根本就不够他喝,起身,又去给自己打了二两。 程钰杯子里的酒也喝尽了,怕喝多了明天起不来,到这里就停止。 她把那一个鸡腿吃完,剩下的都留给邢宴衡,另外,又给他剥了些花生米,陪他坐在那儿一点喝酒,一边闲聊,小两口的日子,过得也算舒坦。 不同于程钰这边,程艳从家里要了钱,自己一个人搬出去住。 没过几天,她商场里的对象就知道了。 说起来俩人也处了个把月,到现在,连程艳的手都没摸过,却先搭进去一个月的饭钱。 经理想想不划算,于是这晚吃完了饭,借着点儿酒劲儿,就跑到程艳这里来了。 然而,当他敲开了门,发现程艳家里还有一个男人…… 第一卷 第120章 没有管好裤腰带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男人的脸上出现暴怒,一鼓作气,推开程艳冲进了大门。 “你们俩啥关系,为啥这么晚了,他会在这儿!” 程艳家里的是商场门口的保安,年纪跟程艳差不多,还没结过婚,虽然工资少一点,可他个头比经理高,长得也甩出对方八条街。 保安见到经理,连忙心虚的站了起来,快速的看了眼程艳,支支吾吾的解释:“经理,我,我过来给她帮忙,程艳家里的灯坏了,我过来给她修……” 小保安根本就不敢直视经理的眼睛。 他只能胡乱编排着借口,想到第一次程艳喊他到家里,就是以修灯作为借口。 就是他过来后发现,她家里的灯根本没坏,程艳给他做了饭,喝了几杯酒,拉着他的手就说喜欢他,然后两个人就…… 他也不是故意的! 是程艳主动勾引他的,他压根就不喜欢程艳,可倒贴上来的便宜,他不占白不占。 小保安这么想着。 可千万不能让经理知道俩人的关系,否则他工作就不保了。 “那你俩这会儿捂被窝,是几个意思?”经理也不笨,程艳打开门的时候衣衫不整的,现在被都捂上了,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在屋里干啥事儿,谁猜不到! 何况他也是过来人。 经理斜眼朝程艳看去,两条眉毛皱得像麻将牌里的八万。 “程艳,我自认对你不赖,不至于让你这么对我吧?”幸好,经理常年在工作中练就出来了好耐心。 要是换了别的男人,抓到自己的对象,跟别的男人在屋里不轨,那还不暴怒? 经理越是冷静,程艳越慌张,她自然不能承认跟保安的事,不说跟经理的以后,万一传出去,那她的名声就毁了! 程艳也后悔,没有管好自己的裤腰带。 可让她跟经理睡觉,她又不甘心。 她脸颊涨红的看着经理,开口:“你真误会了,我俩没事儿,啥都没干。” “你当我是傻子?程艳!既然你不是真心喜欢我,应该早点说出来,我难道会缠着你不成?还是你一边贪图我的好处,一边又跟别人勾搭成奸,哈哈,我算是看透了,你就是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贪妇,难怪……你的前夫不要你!”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说话最扎人。 程艳的脸刷的一下白了,紧抿着嘴角,低头不语。 经理撕开程艳的遮羞布,抬脚就走了。 小保安生怕自己工作不保,立即就追上去解释:“经理,我真的没想跟她有事儿,是她勾引我的,我在商场干了三年,你可千万不能把我开了。” 经理满眼蔑视:“你个敢做不敢当的东西,不负责、没骨气,我不开你难道留着过年,撒手!” 经理甩开他就走了。 小保安一瞬间心如死灰,只得看向屋里的程艳,把心里的不平衡都发泄给她。 “现在你满意了,咱俩工作都没了,你以后别联系我,我不可能娶一个二婚的女人!”小保安说完,撒开腿就跑了,生怕程艳过来纠缠。 程艳也知道小保安不靠谱,跟他在一起就是贪图新鲜而已。 看他屁滚尿流的窝囊样,她直接把门儿关上,讪讪的回到床边。 至此,她还觉得自己没错。 被经理抓到又怎么了? 她的工作是贺州安排的,签了合同,可不是她一个经理能左右,说开除就开除。 大不了,她以后中午不吃他的盒饭了呗! 程艳天真的想,原本好端端的事儿就这么被搅和,程艳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次日,程艳去商场上班。 从同事的态度中看出来,经理并没有将昨晚发生的事说出去,再加上小保安今天被开除,替换了新人,她越发有恃无恐了。 直到,临近中午。 同事们商量中午吃什么,程艳也加入了进去。 “诶?今天中午你们出去买饭,帮我也捎一份儿呗?”程艳自以为平日跟同事的关系不错,厚着脸皮就过来了。 同事们先是互相对视,一个年轻的笑着开口:“今天经理不给你送饭吗?” “他呀,我跟他分了!”程艳随口敷衍,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不在乎。 然而同事们都像看热闹一般,纷纷问起了八卦。 “经理对你多好啊?天天中午给你带饭,你们俩为啥分了?” “就是,程艳,你跟经理是不是闹别扭了?要是有误会,赶紧说清楚,拖久了,多伤感情?” 程艳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弱弱的说道:“我跟他性格不合,勉强在一起也没意思,不如趁早分开,免得耽误了他。” 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同事劝道:“你呀,可拉倒吧,啥性格不合,都是一时的,经理那么好的条件,你都不知道珍惜,错过了他,以后可就找不到这么好的了!” “谁说的?我认识的比他强的人有的是!”程艳下意识反驳。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同事们全都对她变了脸,兀自说话,不再理会她了。 程艳几次想要插话进去,发现根本融不入不进去。 中午吃饭,同事们也是互相代买,至于程艳,根本就没人帮她捎带,最后还是她自己出去买了一份盒饭。 …… 下午。 程艳跟同事们一起卖货,她突然发现原本对她和和气气的同事们,突然开始抢她的客户。 程艳是后来的,即便已经上了两个月班,业务上也没有这些老人熟练。 当她的客户相继被抢走,程艳急了,指着最年轻的小姑娘,直接发火。 “你啥意思?人家客人是奔着我来的,你半道给我抢走,是跟我抢业绩?” 程艳的声音很大,引得店里的其它客人,都纷纷朝她看来。 同事们都对她投来不赞成的眼神,其中一个女同事,严肃提醒:“程艳,现在是工作时间,你有什么意见,下班再说。” “这班我还怎么上?她故意抢我客户,抢我业绩!拿我好欺负!” 程艳大声呵斥的时候,店里正好进来一个人,看到她的阵仗,脚步一转就往外走。 那个跟程艳说话的同事赶忙过去接待,将人拉了回来。 至于程艳,像根柱子似的突兀的站在那里,跟店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第一卷 第121章 生活发生了改变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让一让,我给客人拿东西。” 那个被程艳吼过的女同事凶巴巴的让她站到一边。 程艳黑着脸,把位置让开。 下午店里的人不多,程艳又抢不过那几个老人,一整个下午,她什么东西都没卖出去。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程艳被同事明显排挤,才发现,这段时间经理给她的照顾,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便利。 程艳一连三天没出一单,业绩上不去,自然,要被店长约谈。 “程艳,这么下去,你到月底完不成销售业绩,你就只能拿八块钱底薪,咱们店里的规定是,超过三个月,不出业绩,就自动解除合同。” “啥?我咋没听说有这规矩!”程艳不满的问道。 店长抿起嘴角:“一直都有这个规矩,劳动合同上写着呢,你没看?” 程艳根本就不认字,当初签了合同,她也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光知道有这份合同在,商场就不能把她开除。 可谁也没告诉她,还有业绩要求! 程艳一下就慌了,终于意识到经理的作用,她放低了姿态,想要去跟人家求和。 来到经理办公室门口,程艳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听见声音,程艳深吸一口气,开门走了进去,她声音温柔的叫人,就像刚认识的时候那样,把自己伪装成一只老实巴交的小鸟:“经理……” 可惜,经理已经看透她的本来面目。 程艳受着他的照顾,背地里给她戴绿帽子,他没把这事儿宣扬出去,还留她在这儿上班,已经够意思了。 现在见到程艳,经理只觉得恶心。 “有什么事?”男人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从前的耐心和笑意。 对待程艳,甚至比其他员工还要冷淡。 程艳厚着脸皮上前,呲牙笑了一下。 “你还生我的气呢?我……” 经理抬手,将她的话打住。 “我跟你生气?犯不上,那天的事儿已经很清楚了,你不用再跟我说什么,我也不想听。程艳,你这样的人我惹不起,以后,你还是少来见我,免得让其他同事看见了误会。” “你不是说很喜欢我吗?就原谅我一次嘛,我跟你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算了,我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回头草!要不然,我为啥不选择前妻,选择你?多了我就不说了,你抓紧走,我不想跟你说话。”经理用手指着门。 程艳咬着嘴唇,头她也低了,他还想自己怎么样? 难道非要她跪下来求? “哼,不愿意就拉到,当你是香饽饽,我就不信,离开你我还找不到别人了呢!”程艳不信邪。 总觉得她能找到更好的,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出了经理的办公室。 回到岗位上,程艳的同事们都在热情工作,根本就没工夫搭理她。 程艳只得闷不吭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奇怪的是,今天店里的客人一直没断过,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找她来买货。 哪怕是之前在她这儿买过的回头客,见了她,也都是直接越过去。 程艳猜测,肯定是有人针对自己,在背后说了自己的坏话! 却不想想她拉着一张脸,噘着个大嘴,人家客人过来是找服务的,又不是来找祖宗! …… 杜益阳这趟南行,用了不到一周时间,就将全部货都进回来了。 邢宴衡跟他依次去给商铺供货,程钰白天闲着的时候,也会跟着跑一跑。 后来,邢宴衡觉得,骑着自行车送货不方便,就去了商行,买了一辆三轮车,这样一来就更方便了。 程钰的食杂店从开业起,就一直保持着稳定的收入。 从月初到月底,账目计算下来,总营业额有两千六百多块钱。 再加上之前邢宴衡从渠口给她汇过来的,以及油坊的收益,加在一起总共有四万多。 万元户在这个年代等于腰缠万贯的富裕家庭了,但程钰跟邢宴衡两个,每天除了闷头干活,就是闷在屋里说悄悄话。 白天见人的时候,穿的也是最平常不过的衣裳。 生活开销上不算铺张,也就是一般水平,没有顿顿大鱼大肉,主打一个吃饱就行。 至少从外面看起来,他们也就是一般阶层,跟普通的个体户差不多。 不过等到邢宴衡跟杜益阳第三次去南方进货回来,这一趟,他的市场就铺得大了。 两口子生活中的改变,也是从这个时候悄悄开始的。 邢宴衡跟杜益阳专门在郊区盖了一个大仓库,地也是他跟杜益阳合伙买的,库房足有四间,做了防潮和保暖,就是为了存放从南方进购来的货物。 回来后,邢宴衡就往春城以北,招揽了好多下家,就是从他手里拿货,在他们的城市打开市场销路的专业销售员。 邢宴衡则是从中间赚一个差价,只要量跟得上,那么就不愁没钱挣。 从厂房建造好,到存放货物,不出几天,就有货车过来,将货物都打包运走,发放给北面的进货商。 邢宴衡这天回到食杂店,稍微有些晚,在外面跟杜益阳吃完了饭回来的。 程钰晚上喝了点小米粥,在他进门时闻见香味儿,就知道他又捎好吃的回来了。 今天是一只烤兔子! 邢宴衡将油纸给她放在桌上,程钰起身就要去倒酒,下一秒,一个皮包,就扔到了桌面儿。 程钰愣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跑过去将包打开。 “你下家的回款到了?点好了没?有多少?”见到一摞又一摞的大团结,程钰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 “七千,你点点。”邢宴衡唇边也勾着笑。 拿起酒壶,兀自去打酒。 时至今日,他也算是一个小老板了,经营着一家日流水上千的皮具厂,过上了吃穿不愁,悠哉悠哉的小日子。 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实。 就好像,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里,带着一点儿不安? 邢宴衡接了满满的一壶白酒,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程钰高高兴兴的在那儿数钱。 端起酒杯,他轻轻的品尝了一口。 啧,真甜! 第一卷 第122章 媳妇儿,该睡觉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我数好了,正好七千,是存起来还是留你那儿进货?”程钰将钱全都放回皮包里。 邢宴衡看着她稳稳的坐在凳子上,除了一开始,见到钱开心了一会儿,马上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了。 “你存着吧,进货的钱,我跟杜益阳留够了。”邢宴衡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才刚坐下,他已经喝了两杯。 程钰一直留意着,抬手,将他拦住。 “做什么呀?喝这么急,一会儿醉了我可不伺候你。”说着,她打开油纸,将烤兔撕开后,拿了只兔腿,交给男人。 邢宴衡接了过去,唇边笑意加深。 “媳妇儿,你看现在咱们俩都挺能挣钱的,接下来,你有啥别的打算没有?” “暂时还没有。”程钰吃了口兔子肉,不想被邢宴衡落下,她也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随即,她皱了皱眉。 “感觉这兔子肉有点儿咸,下回你想吃,买肉回来,咱们自己烤。” 邢宴衡“咯咯”的笑出了声,抬起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小馋猫。” “你才是馋猫,大馋猫!”程钰回了一句。 尽管嘴上嫌弃,一只兔子,她还是吃完了半只,剩下的半只,她看邢宴衡大有一副扎长桩的意思,就任由他去了。 毕竟他每天的辛苦,程钰都看在眼里。 人不是机器,偶尔,还是要放松一下的。 程钰吃完了,就将桌上的碗筷都收拾起来,只给邢宴衡留了半只兔子,还有一瓶酒。 邢宴衡全程都没怎么吃肉,一直光喝酒,脑海中,一些过去的回忆总是会浮现出来…… 他还记得,上初中那一年,村里跟他一样大的孩子,都穿上了新衣新裤,他家里穷,任彩凤掏空箱子底,给他做了一双新鞋。 因为任彩凤说,穿着新鞋,才能走远,就算他们家再穷,绝对不能放弃对未来的希望! 那双新鞋,邢宴衡穿得十分珍惜,穿了整整一个学期,都没怎么磨损。 然而,却在一天晚上的放学路上,几个高三的男生却拦住了他,他们骂他是穷鬼,笑他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问他家里是不是捡破烂的。 邢宴衡并没有生气,捡破烂怎么了? 捡破烂也是靠双手生活,没去偷,也没去抢,更没有害过任何人。 邢宴衡这么说道。 那几个男生笑的前仰后合,一路追着他嘲笑,坪山村与县城的连接处,有一个大池塘,那几个人见激怒他失败,合力将他推了进去。 那些人撒腿就跑。 好在邢宴衡会游泳,从池塘里游上来她,他身上都湿透了,还有他的书包跟课本,也都泡在了水里。 而那双陪伴了他一整个学期的布鞋,也在挣扎中,丢失了一只。 邢宴衡又回到池塘里寻找,找到天黑了,也没有找到。 那是他第一次因为穷崩溃。 哪怕从小忍饥挨饿,最艰难的日子都挺过来了。 心里的苦涩还是化作了眼泪,顺着眼眶蜿蜒而下。 “哎呀!”这时,一个小丫头片子,不知怎么从斜坡上掉下来。 邢宴衡立刻擦掉脸上的泪水,同时也蹭了自己一脸的污泥。 “小哥哥,你怎么了呀?是不是跟我一样,不小心掉下来的?”小丫头也就十来岁的年纪,说话的语气,奶气都没完全褪去。 她给邢宴衡递来一只干净的手帕,然后做恍然大悟状。 “奧,我知道了,你是下来抓鱼的?我跟你说,这里面的大鲤鱼可多了,我之前就跟朋友抓到过好几只呢,又肥又大!不过小哥哥你好笨,竟然连一只都没抓到,看我的!” 说着话,小丫头脱了鞋,卷起裤腿,就朝着池塘里冲去了。 邢宴衡想要制止,告诉她危险。 可小丫头已经冲了进去,而且一看她的姿势,就知道她是经常干这事儿,别说,没一会儿的工夫,还真的让她摸到了一条大鲤鱼。 她两只手上都是泥巴,抓着大鲤鱼呼唤:“小哥哥,我抓到了,你快来,快来呀!” 邢宴衡再也顾不上难过,反正身上的衣服都脏了,索性脱下来,用它将鲤鱼兜住。 人生,好像总是在你遇到黑暗的绝路时,给你投来一束光。 那个小丫头,便是他照进他生命里的第一缕光,邢宴衡那天抓了好几只大鲤鱼,当然,他是舍不得吃的,而是在跟小丫头分开后,拿着那些鲤鱼去了黑市,用它们换了钱,拿回家交给任彩凤。 邢宴衡跟任彩凤的生活慢慢好起来,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邢宴衡开始想尽办法赚钱,他在那个时候就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赚好多好多钱,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让他再也不被人瞧不起! 邢宴衡不知不觉,喝光了一瓶酒,如今坐在这里回忆往昔,不自觉的笑起来。 他的目光定定的看着程钰忙碌的背影,一刻都舍不得挪动。 感慨时过境迁,他终于兑现了曾经的誓言,当年那个为了哄他开心,带他下河摸鱼的小丫头,如今,也成了他的小妻子。 至于那几个欺负他的人,他今天在去厂房的路上,偶然碰见了一个。 对方现在做三轮车夫,卖力气赔笑脸。 邢宴衡刚好坐了他的车,对于年少时发生的那些不愉快,已然一笑置之。 通过聊天中他得知,那几个人除了眼前的这个车夫,现下过得都不怎么如意,有一个快三十了,整天酗酒,村里没有姑娘愿意跟,到现在还打着光棍,另外两个人都结婚生子,因为没有什么手艺,上学也没好好学习,在县城找不到活干,只有回农村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傻笑什么呢?你喝完了没有?快点儿来帮忙。”程钰打算把米袋子重新规整一下,这样就可以腾出一点空间,明天让王朝白多送一桶酒来。 杂货店开了这么久,还是顶数王朝白的酒卖的最好,自然要多多益善。 在程钰的催促下,邢宴衡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就将米袋子全都归拢好了。 不过他在起身的时候,故意踉跄了一下。 趁着程钰过来搀扶,他一把圈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的箍在怀里。 邪邪的一笑:“媳妇儿,天儿不早了,咱们该睡觉了。” 第一卷 第123章 买房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看着男人带笑的脸,像小孩子似的顽劣,不禁捏上他的脸。 “活还没干完呢,你就想睡觉,不行,把东西整理好了再说。” “好,我的小祖宗。”邢宴衡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而后便配合她,将腾出来的酒桶刷干净,倒完了脏水,才锁上店门。 程钰上了二楼,把换下来的旧衣服整理好,梳洗完,便上了床。 邢宴衡一步三晃的来到她面前,掀开被子,直接就钻了进去。 他一把搂住程钰的腰,翻身置身在她上方。 程钰望着他完美的清隽面孔,睫羽轻轻的颤动,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言而喻。 没过两天,邢宴衡又给程钰拿回了两千块钱,是前几天发货的尾款。 届时,夫妻俩的存款已经有了五万。 程钰便跟邢宴衡商量,可以趁着生意稳定,在附近买一个房子,起码是自己的家,每天住在小阁楼上,生活处处受限制。 “我们现在又不是没钱,没必要没苦硬吃。” 邢宴衡点了点头,说他心里其实也有这个打算,就算程钰不提,他也要提。 于是,小两口经过一番商议,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趁着这天时间宽裕,邢宴衡骑着自行车,带程钰在附近走街串巷,询问有谁家卖房子。 一天下来,还真的找了几个,而且也都去看过。 等到晚上,邢宴衡跟程钰在被窝里商量,该买哪一户。 程钰看上的是一个带院子的四合院,之前住在那里的是一家大户,因为老一代人去世,后代的年轻人都去了省城,所以就觉得出售那套房子。 可邢宴衡却觉得,那房子里送走过老人,未免沾染上一些气息,要买,还是买一套新的。 邢宴衡看好的则是一套新盖好的小二楼,正好在临街,跟现在这家店铺一样,而且房子后面,也有程钰想要的小院子,也可以在里面养些花草什么的。 但是程钰认为,住在街边,早上会很吵,要是哪天想睡个懒觉都睡不消停。 “而且新房子住着不如老房子保暖,再过两个月都要入冬了,二层供热,就跟咱们这儿似的,再烧多柴火,也不暖和。” 程钰租下的这个店铺,是一座老房子,住起来总是比新房子好一些。 她都能够想象得到,搬进新房子里,冬天会有多冷。 而程钰属寒性体质,不怕热,就怕冷! 邢宴衡一想也是,就作罢了买新房子的打算。 “那咱们明天再出去找找。” “找呗,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我们要住很久的,买的不合适,回头再卖了重买也麻烦。” …… 接下来的两天,程钰都跟邢宴衡在县城找房子。 工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还真的被他们找到了,双方一致都满意的,就是在价格上,比之前的稍微贵一些。 这座房子,就在他们店铺对面的住户群里,不临街,出路却开阔。 院子分为前院和后院,一进门,就是一个小院子,房子的主人在里面养了一些花草,正值炎热的夏季,花开得非常艳丽,站在墙外都能闻到一股花香。 前院后面坐落的,是一套两层的房子,主人为了今年过冬准备,新安装了供热水管,直通向二楼,冬天一烧,楼上楼下一样暖和。 一楼的布局就是大众的民房布局,厨房、洗澡间都带着,东屋做了暖炕,西屋是床,中间留下一个客厅,里面家具都齐全。 二楼则是由三间屋子构成,一个单间和一个套房。 纵观下来,哪怕家里多添几口人都够住。 一楼的客厅对应着前门和后门,后门打开,直通向后面的院子。 房东在地下挖了一个大水池,里面可以蓄水,可以用来洗澡,也可以浇地。 剩下的一块空地则一直留白,房子的主人说,这套房子本来是结婚用的,没想到婚前发生了变故,他的未婚妻要去南方发展,留他一个人在县城,守着前女友布置的房子,看着难受,才决定变卖,自己再另外买一套。 房主要价七千块,程钰跟邢宴衡轮番上阵,磨破了嘴皮,最终用六千五百块钱买下。 交了订金,第二天,程钰就跟邢宴衡去和房主办理了过户手续。 出来后,程钰看着房产证明上,写着她和邢宴衡的名字,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宴衡,这会儿去把房子收拾收拾,完了就直接搬进去吧?” 邢宴衡却觉得,这么搬进去有些匆忙。 “搬倒是行,在这之前,回家把妈还有岳父岳母都接过来,咱们不办乔迁宴,自己家人还不庆祝一下?” “也好!” 程钰跟邢宴衡商量好,直接就去了新房子。 原来的房主留下来的家具都是新的,程钰干脆捡了现成的,在布局上重新做了规划。 次日,邢宴衡骑着三轮车,将程钰收拾好的包裹,从杂货铺运过来安置。 程钰过来和他一起整理,快到天黑的时候,终于弄好。 程钰让邢宴衡骑自行车回家接任彩凤,她自己则雇了一辆人力三轮,回了梨花村。 任彩凤和程大山提前接到她的电话,晚上便没做饭。 程钰进门后,任彩凤便絮叨:“家里啥吃的没有?还非得去县城里吃,多浪费钱!” “今天日子特殊,必须得庆祝一下,妈,爸,你们收拾完了没有?车在外头等着呢!”程钰也不跟他们说,进城去干啥。 任彩凤跟程大山稀里糊涂的被她推上了三轮,一路朝着县城进发,在乡间的小路上,遥远的就能看见街道两旁闪烁的霓虹灯光。 程大山不禁感慨:“这几个月发展下来,县城比过去热闹多了。” 郭凤燕:“可不是嘛,农村家里有点儿底子的,几乎都去县城打工了,买不起房也能租房,怎么也比乡下机会多!” “要是小钰和宴衡能在县城里买一套房子就好了,不过也快,他们两口子认干,也就几年的事儿!到时候,我要到我闺女新房子里去住!”郭凤燕正滔滔不绝的说着呢,车夫将他们拉进县城。 程钰只负责抿着嘴偷乐,因为母亲的愿望,马上就能实现了! 好期待呀,父母知道她在县城买了房,会有多么惊喜! 第一卷 第124章 头脑一点儿都不往正地方用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当三轮车在道边停靠,郭凤燕跟程大山下意识要往食杂店里面走。 “爸、妈,这边儿!”程钰笑艳艳的指了指身后的胡同。 “去那边儿干啥?不到街上吃饭?”郭凤燕纳闷。 程钰笑着回:“你们跟我来就知道了。” 说完,她在前面带路,郭凤燕跟程大山跟了过去。很快程钰就将他们带到了一个独立的院子前面。 她打开大门儿,让郭凤燕跟程大山进去。 “就是这儿。” “好家伙。”郭凤燕看着漂亮的房子跟院子,禁不住咂舌:“这是你又租的?可真好看那。” “这可不是我们租的,是我跟邢宴衡买的,六千五百块钱,合适吧?”程钰一边开门,一边说。 郭凤燕脸上又是震惊,又是欣喜,笑的牙都遮不住了。 “唉呀妈呀,我闺女在县城买房子了,这……大山,咱们闺女在县城买房子了!” 程大山顺着郭凤燕的话,也乐的脸上都是褶子。 老两口就这么将院子打量了一通,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难以用言语来描述此刻的心情。 大抵,应了任彩凤的那一句:“我咋跟做梦一样,这么快就买房子了……” 任彩凤的油坊每个月虽然也出不少钱,可毕竟才刚刚回本而已,买房子,至少也要等个一年半载! 然而当她看见从天而降的大房子,高兴的眼眶微微发热。 程钰此刻已经跟郭凤燕在厨房里忙活,任彩凤后面加入,与郭凤燕一样,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待做好了饭,一家人坐在客厅的桌子上,喝酒吃肉,把酒言欢,一直到了很晚。 邢宴衡今晚陪程大山喝了不少酒,不放心他送任彩凤回去,干脆就让她住了下来。 还有任彩凤两口子,反正家里的房间够住,被褥什么的也都够使,程钰给她们分发下去,自己就整理了。 第二天起来,任彩凤惦记着油坊,就让邢宴衡送她回去了。 郭凤燕跟程大山被程钰挽留住几天,老两口自然了不得。 毕竟,他们也算享到了女儿的福,住进了城里的大房子。 不过老两口都有些闲不住,因为程钰昨天才搬过来,卫生还没仔细收拾,郭凤燕把屋子里的卫生,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 程大山则看着程钰后院的一块空地,出去买了一捆大葱的种子,种到了地里。 并且他还告诉程钰:“这葱是晚葱,不怕上冻,冬天出来了冻不死,等到明年,还能新长出来,够你们吃个半年。” 程钰在一旁连连点头,看着父亲弯起忙碌的腰肢,第一次这样强烈的感受到,父爱的踏实。 程大山这么一忙活就到了下午,连口水都没喝上一口。 郭凤燕收拾完了卫生,叫他进屋去歇着,晚饭也没让程钰动手,她在家就做好了,等到邢宴衡回来,全都能吃上现成的。 邢宴衡晚上六点多从厂子里回来,今天收了一批货,整理都是他跟杜益阳动手,一天的忙碌下来也辛苦。 程钰在食杂店打了半斤白酒,也顺便邀请郑艳华来家里做客。 郑艳华不喝酒,吃完了饭,跟郭凤燕聊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邢宴衡跟程大山喝完了半斤白酒,看起来都有些意犹未尽。 程钰却不准他们再喝了,“你们俩,一个平时不喝酒,一个天天喝,都收着点儿吧,晚上早点儿睡。” 程钰发了话,邢宴衡跟程大山‘嘿嘿’的笑,都不敢还嘴,如此,也就作罢了。 郭凤燕跟程大山在程钰这边住了三天,第四天,老两口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张罗着想回去。 程大山惦记着地里的苞米,要回去除草,否则影响生长。 郭凤燕则惦记她养的那几只老母鸡,“广播里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雨,再把它们都浇死,这俩月都白忙活了,还赔了那么多饲料。” 在两位长辈的强烈要求下,程钰只好将他们送了回去。 …… 郭凤燕跟程大山刚回到家,前者就发出“妈呀”一声。 因为看见家里大门上的锁头开着,下意识以为进了贼。 想到院子里养了那么多的鸡,还有粮食,郭凤燕直接就冲了进去! 哪知道,她进门就看见了程艳。 她手里正拿着一个火腿肠,啃得狼吞虎咽。 “妈呀,你咋回来了?可吓死我了!”郭凤燕拍了拍心口,后怕的不行。 程艳火腿肠塞了满嘴,用含糊不清的话音说:“我从商场辞职不干了,这两天没事儿,回来住两天。” “不干了?”郭凤燕的强调顿时拔高了几个度。“不干了?好好的活儿你为啥不干?程艳,你是不是要活活的把我跟你爸气死?” 程艳满不在意的翻了翻眼皮:“不想干就不干了呗,没有为啥!” 程艳的任性,气得程大山当即拿起了一旁的扫帚,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就拍到她身上。 “我看,你就是作!我早就说过,从今以后,你爱哪哪去,别回家里来,给我滚出去,听见没有!” 程艳被打得嗷嗷叫,直往郭凤燕身后躲去。 郭凤燕本意不是帮她拦着程大山,是她躲过来,她要是不拦,挨打的就是她。 “行了行了,我们跟她说清楚,别打了。” 程大山把扫帚一扔,多看程艳一眼,都觉得自己要少活几年,程大山‘哼’了一声,直接就进了屋。 程艳不服气的在背后噘嘴吐舌头,回来刚要跟郭凤燕诉苦,没想到郭凤燕也不给她好脸色。 “你这个死丫头,好好的工作你说不做就不做,你说,你想咋样?” “我没想咋样!是那些同事合伙排挤我,我干不下去!”程艳说着,还把她自己给委屈的不行。 郭凤燕真想揍她一顿,实在是恨她的不争气,恨她的不定性。 “这么大的人了,你看看这村里上下,有几个闺女像你似的?不图进取,混吃等死?你就不能多学学你妹妹,她现在跟邢宴衡都通过努力,在城里买了房!再瞧瞧你,你有啥?一天到晚脑袋里装的都是大粪,一点儿不往正地方用!” 第一卷 第125章 多半是在你们面前装厉害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你说啥?程钰跟邢宴衡在县城里买了房?我不信,多半是她忽悠你的!她就会在你们面前装厉害,好把我比下去!” 就算程钰开了食杂店,可是才开了几个月,三个月都不到,怎么可能赚那么多钱! 想到这里,程艳忽然用手指着郭凤燕,她两眼放光的质问:“是不是你跟我爸,你们俩偷偷给她钱了?你们背着我贴补她,是不是?” “我们贴补什么贴补!你妹妹她比你要强,知道自食其力,她才不像你一样!”郭凤燕如果不是被程艳气急了,是不会拿程钰买房子的事来刺激她的。 “就你还当姐的,你有个姐姐的样儿没有?” 程艳被怼的没话说,瘪着个嘴,一把将郭凤燕推开,出门就跑了。 郭凤燕也没出去撵,到厨房看了眼,脑瓜子又是嗡的一声。 程艳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的,把程钰给她们买的香肠,都给吃了,一根儿都没留。 郭凤燕不停的拍胸口顺气,再顺气。 “孽障啊,真是孽障!”后来还是气不过,她朝着大门骂了一句。 另一边。 程艳从家里跑出来,一口气跑出去老远,累得直在路上大口喘气。 她用力的踢开路上硌脚的石头,嘴里愤愤不平的骂道:“让你们都瞧不起我,都说我不好,程钰好,程钰能在县城买房子,她咋不接你们去县城里享福,还让你们住在破农村?” 说到底他们就是偏心! 既然如此,那她还非得活出个人样来,让他们以后都后悔去! …… 程艳来到程钰的食杂店,就是想看看她买了什么样的新房。 她心想着,就靠着程钰这家食杂店的收入,在高能有多少?最多也就是买一个破烂的小屋子,兴许还不如乡下的条件好。 比如她现在住的那一片老城区,那边的房子清一色都是老旧的土房,一个单间,一个月才三块钱不到,屋里开一天窗户,到处都是灰尘,那样的破房子,程艳住着都嫌弃,程钰他们有啥好得意的? 程艳进门时,程钰并不在店里。 她来到柜台前,郑艳华认出是她,想起她上次过来找茬,脸上的神色紧绷着。 “你是来买东西的?” “我找程钰,她在哪儿呢?”程艳没好气的问。 郑艳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出门没跟我说。” 既然知道她来者不善,郑艳华就算知道程钰去了哪儿,也不会告诉她。 然后她就听见程艳问道:“我听我妈说,她在县城买了房子?位置在哪儿?” “这……”郑艳华一脸为难。 又听程艳说:“我是她姐,难不成还能烧了她家房子,你只管告诉我在哪儿,我就去看一眼。” “要不,你还是等她回来吧,让她带你去。”郑艳华想了想,还是不敢擅自告诉她。 “她啥时候回来?” “不清楚。” “你咋啥也不知道?就这你还在上班儿呢?”程艳说话越发没有好气。 要是换做郑阿姨以前的脾气,肯定会立即怼人。 但她最近一段时间卖货,性子也磨炼了出来,觉得跟她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吵嘴,犯不上。 “我就是一个打工的,老板去哪里,还用跟我汇报么?” 程艳瞪了她一眼,直接就坐在凳子上等。 大约半个多小时过去,她没等来程钰,却等来了跟杜益阳一起过来打酒的邢宴衡。 邢宴衡跟杜益阳的身上都穿着皮衣,只是颜色不一样。 杜益阳身上的那件是纯黑色的,这样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俊俏的面孔在阳光下面,精致的有些不真实。 好看的眼睛上面,是褶皱很深的双眼皮,还有长长的睫毛,使他即便再寻常不过的一个眼神,都显得别有一番妻气质。 程艳不禁把眼睛都看直了,直到邢宴衡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凉飕飕的话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你咋在这儿?” 程艳禁不住心跳加速起来。 她不得不承认,即便重来了一世,她仍然忘不掉邢宴衡! 她内心最中意的男人,一直都是他! 她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可是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还被父母赶出家门,被所有人瞧不起! “我,我跟我爸妈吵架了,他们把我赶出来,我没地方去!”程艳立即就哭起了鼻子。 她以为邢宴衡会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将她带回家去住。 毕竟上一世的贺州,就是在看见她可怜后,收留了自己。 却没想到,邢宴衡依旧用不咸不淡的眼神看着她,且眉头微皱。 “那你也不能在我这儿啊,店里一会儿关门了,你总不能在这儿住吧?” “你跟程钰不是买新房子了?让我去住几天!”程艳主动提出要去。 并且在心里还做起了美梦,她住到程钰家去,以后就能天天见到邢宴衡了,到时候…… “到我家去住?”邢宴衡反问了一句,随即就陷入思索当中。 并不是思考该不该让她去,而是在思考,怎么样才能拒绝! 其实按照常理,他并不是冷漠无情的人,但凡程艳正常一点儿,他都不介意在她困难的时候伸手帮一把。 可程艳她压根儿就不正常! 她可属狗皮膏药的,粘上了,拿都拿不掉! 而且之前回家,还想跟程钰动手。 邢宴衡当时就看出来,她是真想让程钰死,不是闹着玩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她住到家里去? “不好意思啊大姐,我们家今天有客人不方便,你另外找别的地方去吧。” 邢宴衡说完,就不再理会她,去酒桶前打了酒。 没想到程艳却在背后来了一句:“你不让我去,那我就跟你后头,我非去不可!看你们能把我咋样!” 她想用耍无赖威胁邢宴衡? 那她可算是威胁错了人。 邢宴衡上一秒打酒的动作还漫不经心,当把酒桶交给杜益阳,他落了脸,眼神危险而讽刺。 “也行!你要非想去,我拦不住,但是我可以报公安,告你私闯民宅,到时候你就不愁没地儿待,看守所管吃管住,也算变相帮你解决了难题。” 说完,他冷冷的嘲讽了一句:“大姐,你觉得咋样?” 第一卷 第126章 被彷徨占据了灵魂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厚脸皮的人,就得用最狠的方法来治。 程艳跟邢宴衡提人情? 也得看她衬不衬得上这份人情! 邢宴衡就那么戏虐的看着她,到底让她害怕了。 上辈子她跟邢宴衡了相处的时间太短,并没有将他的脾气摸透。 但她知道,他的言出必行。 最不喜欢被人强按着头妥协。 “不让我去就拉倒!”程艳说完,推开他就跑了。 邢宴衡没在理会,跟郑艳华交待打了多少酒,叮嘱她晚上下班记得关店门,就跟杜益阳回了家。 程钰这两天都在家里没出门儿,都是在家里看书。 程钰为此还特意从旧货市场买了一个书架,书则是跟他去旧货市场买三轮车的那天,顺道儿买的,没想到她还真能看进去。 不过程钰提前知道杜益阳今天过来,早就做好了饭。 没多大一会儿,任铁也从乡下过来,程钰将饭菜给他们端上桌,酒温好,交代他们先吃着喝着,她自己又回屋里看书去了。 “媳妇儿,你不吃饭?”邢宴衡还想着,让程钰陪他们喝两盅的。 程钰淡淡的摇头,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我中午吃多了,这会儿不饿,你们去吃就行,我等饿了再说。” “好吧,那你也别看太久,累眼睛。”邢宴衡没跟她提程艳去店里找她的事情,打发了就算了,免得她听了心烦。 实际上,程艳想怎么样,早就已经影响不到程钰。 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无视,不被仇恨牵引,好好生活,让仇人看着你人生愿圆满,又何尝不是一种报复? 邢宴衡回到饭桌上,杜益阳跟任铁已经喝了起来。 任铁跟杜益阳打听,他们厂里的生意,问他跟邢宴衡这两个月赚了多少钱。 杜益阳性格耿直,为人忠厚,但不代表他没有心眼。 对待任铁他一直都看不上眼,如果不是因为邢宴衡,他根本就不可能跟对方有交集。 杜益阳谦虚地报了一个数,敷衍了过去。 “宴衡,你现在就跟益阳弄一个厂子?不打算干点儿别的了?” 任铁的心思其实很明显,眼看现在的形势好了起来,人们都开始依靠双手努力挣钱,他自然不甘落后。 尤其他看见杜益阳跟邢宴衡的生活越来越好,还买了新房,能不眼红吗? 即便不眼红,羡慕总是少不了。 看着别人挣钱,他着急,可他既没有主意,又不想像农村人那样出力。 最好是跟着邢宴衡,有他一口肉吃,就有自己的一口汤喝。 “目前还没有好的生意做,你要是在家闲着,可以到我厂子里拿些货,去街上摆着卖,商圈那一片儿就可以,租个摊位。” 邢宴衡看出他的着急,给他出了个主意。 任铁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行,那我就去你那儿那点儿货,也比在家闲着强。” 说完,任铁干了杯子里的白酒。 纵然他性格躁动,不踏实,但邢宴衡能压制得住,来往起来,就没什么问题。 他们三个人一喝就到了九点,杜益阳看了眼挂钟,催促任铁快点走。 任铁今天心情不佳,喝的有些多,如果再任由下去,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去。 邢宴衡起身将他们送走,回到屋里,程钰还在看书。 不过她是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看。 “晚上不吃饭了?”邢宴衡坐过来,身上携带着淡淡的酒气。 程钰“嗯”了一声:“嗯,我不吃了,你去把外面收拾了吧?完了过来睡觉。” “好。” 邢宴衡去外面把桌子收拾了,厨房也一并整理干净。 而这也是程钰比较欣赏他的优点。 邢宴衡有大男子主义,但并不是那种传统顽固的,顶多是在为人处世上,思想传统一点儿。 更多的时候,他懂得体恤人,把很多事情看得很透彻。 好比如做家务,他不会对程钰提要求,如果程钰不做,那他就做。 洗衣服、打扫卫生,除了不太喜欢做饭。 他们买的这一个新房子,最大的一点好处就是,在外头配了一个洗澡间。 里面通了取暖管道,哪怕冬天都能洗。 邢宴衡懒得用烧水了,拎着暖壶进去,从头洗到脚。 然后穿着一条大裤衩子,湿哒哒的拖鞋回来,头发上还在滴水。 “你擦干了再过来。”程钰提醒。 临近八月的夜里有点凉,程钰坐在被窝里,都得盖被子了。 邢宴衡用毛巾在头上褥了一把,裤子一脱,鞋一甩,就那么赤条条的过来了。 “往里点儿媳妇儿。” 程钰往里挪了挪,还以为能安安静静的看会儿书,然而邢宴衡直接就凑过来,湿热的身体贴着她。 呼吸撩拨在她的耳侧,惹得一阵心神不稳。 侧眸,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绝美的面孔,眼巴巴的似小狗一般望着你。 这样的诱惑几个人能受得了? 程钰不自觉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邢宴衡顺着她的手,亲吻她的嘴唇。 从轻轻的辗转,到热情的拥吻。 邢宴衡只要在家,每天晚上都是这么热情。 程钰推了推他肩膀,躺下来才感觉舒适一些。 某些事有了经验后,也没有那么多害羞了,关灯以后,眼前一瞬间的失焦,使感官无限的放大。 屋子里,被交混在一起的呼吸声占据…… 事后,邢宴衡开了灯,起来做善后,程钰软哒哒的趴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房梁,脑瓜儿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邢宴衡回来,将她搂进怀里,程钰才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有人在梦乡安睡。 有的人,这一夜,被喧嚣与彷徨占据了灵魂。 邢满洲今天跟站里的同事出来聚会,朱苗如今已经怀孕四个月,邢满洲一直按照她的要求,在站里拿着死工资。 在她的认知里,邢满洲只要端住铁饭碗,受她管就知足了。 她却不想,邢满洲在站里的境况,抛开之前陷害邢宴衡的事不提,在大家心里早过去了。 现在大家都面临一种状况,那就是,农机站被私人收购,将铁饭碗改成了劳动合同制,由于现在乡下人家里都有牲口,站里的机器基本用不上。 那么他们这些技工也好,司机也罢,便要被裁退一些。 第一卷 第127章 要钱就跟要命一样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满洲失了人心,但还有两个跟他关系好的。 这俩人都在办公室主任看见过裁员名单,邢满洲的名字,就在下一批待裁上头。 而今天的聚会,就是那两个朋友发起的,过来参加的人,都是在裁员名单上的工人。 饭桌上,众人喝了酒,都显得义愤填膺。 有的提议要去站里闹事,号召全体罢工,抗议裁员制度。 有的建议去上访,向领导告发老板。 邢满洲全程没有参加讨论,就在旁边默默的听着,每当有人举杯喝酒,他都会陪一杯,不显得太不合群就行了。 一顿饭吃完,那两个起头的同事掏了钱。 “满洲,那咱们先慢慢看了。”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邢满洲颔首,踩着月色,从县城回到家里。 朱苗到现在还没有睡,见到邢满洲满身酒气的回来,她拉着脸,阴阳怪气的开口:“哟,我们家大忙人回来了?这是喝了多少啊?看样儿喝痛快了?” 邢满洲现在心情很乱,不想跟朱苗说话,躺到炕的另一头就要睡觉。 朱苗从另一边踹了他一脚:“我跟你说话呢?怎么?拿我不存在是吗?你现在就这么看不上我?家不愿意回,连话也不愿意说了?” “别烦我!”邢满洲在酒精的作用下,压不下心头的郁结。 而就是这三个字,让朱苗一下炸窝。 她突然拿起枕头,就朝邢满洲的头砸了下去! “你给我起来说清楚,什么叫我烦你?邢满洲,你还是个人吗?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每天怀孕那么辛苦,你问过我一句没有?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喝大酒可潇洒了,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朱苗用枕头砸完还不解气,见邢满洲一动不动,直接对他上手,用拳头去打,手指甲在他脸上留下好几道血印。 邢满洲猛地坐坐起来,将她推了回去。 朱苗满脸错愕,随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你还想打我?来啊,打,往这儿打,把这个孩子也打掉!我真是瞎了眼睛,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相信你会改正,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瞎了眼啊……” 屋里,顿时响起朱苗的哭声。 邢满洲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陌生。 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到底是她变了,还是她太会伪装? 邢满洲想不通,不过他想通了一件事。 人跟人之间一旦有了伤害,是无法复原的,即便和好,也入不了初。 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破镜重圆,只有重蹈覆辙! “你纯是神经病!”邢满洲实在受不了,摔门就走了。 隔壁在屋里听了半天的刘丽梅见邢满洲走了,怕朱苗有事儿,赶忙过来查看。 “苗啊,咋了这是?你咋又跟满洲吵架了。” 朱苗扑在刘丽梅怀里,把自己变成受害者:“妈,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邢满洲他打我,他没良心啊他……”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快别哭了,伤身体,等他回来妈好好收拾他!”刘丽梅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即便知道邢满洲多半是被她为难,还是顺着她的话说。 而因为朱苗跟邢满洲这么一闹,刚消停了一段时间的邢家,又出了很多事儿。 首先就是邢老太太,因为天气转凉,得了一场重感冒,吃了半个月的药都不见好,而且还越来越虚弱,连炕都起不来了。 邢周丽知道刘丽梅什么德行,压根没指望她照顾,每天起早贪黑的过来伺候老太太。 可眼看着老人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连饭都吃不进去几口,要把自己活活饿死,邢周丽心急如焚,跑去找邢安商量,送老太太去医院看看。 然而邢安的脸上却多有为难。 因为他现在在家里不管钱,刘丽梅掌控着钱匣子,就跟要她的命一样,但凡他提一个钱字儿,都要站起来跳脚。 邢周丽一看大哥的窝囊样儿,也不指望他! 如今邢小翠也在监狱,邢家能指望上的人没几个,眼下就只有任彩凤。 即便知道过去他们多有对不起,可老太太都到了这个时候,总要告诉她一声。 任彩凤要是不管,那她就自己管! 邢周丽直接就去任彩凤家里了,把老太太的情况一说,好在,她没不管。 反而脸上都是焦急:“二姐,妈生病了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快走吧,咱们送她去医院看看。” 邢周丽看着任彩凤,都愣住了。 不是惊讶于她管了老太太,而是,她有了主见! 任彩凤不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别人说什么,她都只会答应的人了。 邢周丽望着任彩凤跑远的身影,慢半拍的跟了上去。 任彩凤一进邢家的大门,就遭到了刘丽梅的冷嘲热讽。 任彩凤也不管,直接跟邢周丽冲到老太太屋里去,将人从炕上扶起来。 “咱俩先背着妈走,路上问问能不能借到马车,把妈拉去医院。” “行!” 邢周丽再一次感慨于任彩凤的果断,跟她一起合力将老太太从屋里挪到院子里。 此时的邢老太太,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一点也不重,邢周丽背在身上,就跟背了个包差不多。 任彩凤在后面扶着老太太的腰往外走,哪料,刘丽梅突然冲了过来,拦住二人的去路。 “你俩这是要干啥?老太太在屋里好好的,你们非得折腾她!要是出了岔子,可赖不到我头上!” 邢周丽早就对刘丽梅不满,再加上她的炮仗性格,站在院子里就开怼。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妈把房子留给你们,你当儿媳妇的不管不问?现在还有脸跟我说话,有多远滚多远!” 若不是邢老太太在她背上,邢周丽就不会光动嘴皮子,保不齐得直接跟她上手。 刘丽梅也看出来她着急,眼珠子扭了扭,趁机提出要求:“行,你怎么都对,不过我把话放在这儿,老太太是你们倒弄出去的,有啥三长两短,可别往我头上赖!再有,你们今天既然把她接走,以后就别送回来了,谁知道你们在外头给她折腾什么?回来再丢给我,出了啥问题,我负不起那个责任!” 第一卷 第128章 人情这东西说不清楚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周丽听了话,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作势就要把老太太放下,跟刘丽梅干架。 任彩凤都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哎呦’一声,老太太就这么被邢周丽给撂在了地上。 “你再说一句,你再把刚才的狗屁给我放一遍?看我今天撕不撕烂你的嘴?”邢周丽撸胳膊挽袖子朝着刘丽梅过冲去了。 刘丽梅吓得脸色一白,赶忙往后头跑。 她躲在大树桩子后面,等着邢周丽铁青的脸,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任彩凤把老太太搀扶起来,叫了一声:“大姐。” 邢周丽才重新回去,将老太太背起来,临走的时候对刘丽梅说道:“我妈今天有事儿你不管,等你有事儿那天,你看我登不登你们这道大门儿!” 说罢,邢周丽背着老太太出了门。 任彩凤立即跟在后边儿,走到村子口,正好碰上个家里养了老牛的乡亲,邢周丽跟任彩凤卖了个人情,对方答应将老太太送去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邢老太太其实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忧思过度长期睡眠不好,不好好吃饭,营养跟不上,外加上身体里有炎症,打两针消炎针就行,都不用住医院。 邢周丽听了医生的话,一开始还不信。 等到老太太打完了针,气色好了起来,她才信了。 “二嫂,我知道我这主意可能有点儿不大合适,你说咱们天天往县城折腾,老太太也受不了,宴衡跟小钰那儿,方不方便让妈落个脚,等她打完了针,我就把她接回去,上我那儿住!” 任彩凤自己还真做不了主,犹豫了起来。 “那我……打个电话问问吧?不知道小钰跟宴衡他们俩方便不方便,他们白天都挺忙的。” 邢周丽一看任彩凤为难,就说:“那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妈,你能走不地?咱们出去雇一辆三轮车回去,你看咋样?” 邢老太太不像以前那么强势,明白她现在成了儿女的拖累,怎么安排怎么是。 不过恰好的是,邢周丽跟任彩凤带老太太回家,师傅走错了路,从【感恩食杂店】的门前经过。 任彩凤一看都来了,干脆让师傅停了下来。 “妈,这就是小钰开的店,要不你跟大姐进去坐坐吧?” “还是不要了,咱们早点回去吧,折腾一上午,我也累了。”邢老太太还念着过去对程钰的刁难。 说尽了刻薄话瞧不起她,结果到头来,她跟邢宴衡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等于打她的脸。 邢老太太脸上的表情讪讪的。 程钰在屋里听见说话声,出来看了一眼,见是任彩凤,她意外的叫了声:“妈?” 随即,她目光一转,见到三轮车里的邢周丽跟邢老太太。 邢周丽表情殷切,跟着从车上下来了。 “忙呢小钰,我跟你妈带你奶去医院看病去了,正好路过你这儿。” “看病?我奶咋了?”程钰问道,走过去,瞧着老太太的面色,是不太好。 身体也比过年的时候见面,瘦了一大圈,几乎皮包骨头。 心中感慨,果然是人老了,纵然再厉害,都得有认命的一天儿,那时候就看她自己的福报了。 邢老太太的福报,从她现在的状态就看得出来。 “有点儿感冒,医生说,得挂几天水。”任彩凤跟她解释道。 程钰点了点头,人都来了店门口,总不能说不让进去,于是她往旁边让了一步。 “那让奶奶下来吧,你们中午吃饭没有?我马上就做,你们吃完了回去吧?” 程钰跟邢宴衡买房子的事,目前只有任彩凤知道,之所以不告诉邢家其他人,是知道他们擅妒。 俗话说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君子,程钰觉得为了减少麻烦,低调还是有必要的! 面对程钰的邀请,坐在车上的邢老太太低眉顺眼,邢周丽倒是有点儿心动。 毕竟她刚才还想着,让老太太在程钰这儿安顿两天的。 要是能行,那就给她们省事儿了。 “宴衡中午是不是也回来吃?”邢周丽问了一句。 程钰明白她啥意思,邢宴衡回来吃,她们就留下,毕竟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家。 有邢宴衡在,他们待得能安心点儿,邢宴衡要是不回来,她们留下来吃饭,怕程钰给她们脸色。 谁说邢周丽是直肠子,一点儿不会拐弯的? 不过也是看人下菜碟儿! “他应该回来吃,这不……回来了。”程钰扬手指了指。 邢周丽一看到邢宴衡,立刻欣喜的将邢老太太从车上搀扶下来,给三轮车车夫交了钱,打发走了。 “宴衡!看我这大侄子,收拾收拾多利索,俊的跟电影里的大明星似的!”邢周丽贴着笑脸,说起了好话。 邢宴衡没接茬,走过来看了看老太太,皱眉问:“我奶这是咋了?” “感冒了,到医院打针,正好路过,我们说不坐了,小钰非留我们吃饭,看看你找这媳妇儿多孝顺!”邢周丽眼也不眨的扒下。 程钰听了心说,这可不是当初指着她鼻子,骂她败家精,丧门星的时候了。 她心里这么想,面上不显。 过去的事翻来覆去的提,显得她小气,既然邢周丽主动给了台阶,那她便顺势下去。 “快进来吧,我看奶奶折腾一路也累了,进屋歇歇,二楼床空着呢,要不行就扶奶奶上去躺一会儿。” “二楼还有床呢?”邢周丽之前来买货,不知道上面的布局。 现下听见楼上能休息,赶忙就扶着邢老太太上去了。 任彩凤留在了楼下,跟程钰还有邢宴衡商量道:“刚才在医院,你大姑跟我话说,你奶奶得打几天针,来回乡下县城折腾不方便,想在你们这儿落脚……” 说完任彩凤看了眼楼上,低声补了一句:“我按照你们交代,没跟她说你们买了房子。” 程钰听完就看向邢宴衡,她并不想管这事儿,这些人不管怎么样,都是他的亲人,虽然有时候落井下石,可也真的在他有需要时伸出过援手。 人情这个东西,最是说不清楚。 程钰不愿跟他们邢家人交往太多,自然,也就懒得做主。 “你决定吧,你说咋样,我都没意见。” 第一卷 第129章 钱啊,可真是个好东西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说完,就看向了任彩凤。 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婆婆身上的改变,是金钱带给她的自信,腰杆挺直了,自然,也就敢说话,敢拿主意。 至于楼上的两个母女俩…… 程钰只能说,钱啊,可真是个好东西。 你看一个人有了本事,都不用做什么,在别人嘴里就成了好人呢。 “那就让我奶住这儿吧,不过我跟小钰俩都有事儿,不能在跟前儿伺候,我大姑要能留下来,就让她们住。”邢宴衡顺着程钰的话,为这件事做了主。 不为别的,单是他跟老太太一层关系在,老太太求到面前了,放着不管,未免太不近人情。 邢宴衡没自己去楼上说,而是让任彩凤上去,跟邢周丽说明白。 反正主打一个,他跟程钰‘能力’有限,能管的事他们管,管不了的,那就别人来做。 任彩凤上楼去跟心走了说了情况,邢周丽立刻就答应,还是欢喜的答应。 程钰做了几个人的午饭,任彩凤在店里吃完了,就回家里看着油坊去了。 邢老太太在这里住,还有邢周丽照顾,倒给她省下了很多时间,若不然每天折腾她也要跟着来回跑,耽误的也是她的时间。 想来邢宴衡也是考虑到这里,才答应她们留下的。 至于邢老太太跟邢周丽的伙食,几天而已,还吃不穷他们。 …… 邢老太太被邢周丽跟任彩凤接走,邢安到了晚上回家才知道。 眼见着天都黑透了,还不见老太太回来,邢安有些急得坐不住,立刻就要出去邢周丽家找一找,另外也看看母亲的情况到底如何。 不出意外的,刘丽梅跟他拔高了音调。 “你不准给我去!老太太好好的在屋里呆着,邢周丽非得整事儿,弄得好像我苛待你妈一样!她既然要操这个闲心,那就让她折腾去,爱咋折腾咋折腾,以后再不回来才好,我倒省心了!” 刘丽梅心里气的慌,不光因为白天邢周丽想跟她动手。 老太太眼看着没几天阳寿,把人送走她就解放了,她邢周丽接走治好了病,她当了好人,回头把老家伙送回来,她还要养活多少年? 刘丽梅那么爱占便宜的人,这样的大亏她肯定不会吃! 邢安冷着脸,眯起了眼睛。 忽然咆哮:“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啊你!那是我妈,他养我这么大,到老了我孝顺她是应该的,你不想管可以不管,但是你别想拦着我给我妈尽孝,我才不是你这种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东西!” “你给我站住,你听见没有,站住!邢安!”任由邢周丽再大声的吼叫,邢安还是走的头也不回。 而这样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的场景,在邢家已经是家常便饭,众人见怪都不怪了。 邢安一口气来到邢周丽家,邢周丽的男人告诉他:“周丽打过电话回来,我以为你知道呢,她跟咱妈住在宴衡他们店里了,白天去医院打针方便。” “她有没有说,妈情况咋样?”邢安焦急的问。 “啊,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小感冒,打几天针就能好,周丽说了,等妈看完了病,就给你们送回去了。”邢周丽的男人脾气好,对谁都是笑呵呵的,为人处世也不怎么挑理,要不然,光是邢周丽五马长枪的性子,两个人都过不到一起去。 邢安这才放了心,不过想到自己作为长子,母亲生病了,拿不出钱治病就算了,竟然连照顾的能力都没有。 不由,让他的内心产生了深深的挫败。 还有刘丽梅刚才的态度,母亲回来后,在这个家里能待消停吗? 邢安忽然就悲从中来,回去的一路,脚步都沉重的像是灌了铅。 待他走到门口,看着家里的大门,更是连进去都不想。 邢满洲从农机站下班回来,望着邢安孤独落寞的背影,喊了声:“爸。” 邢安回过头来,跟儿子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眼中,都有说不出的苦涩。 “回来了。” “你跟我妈又吵吵了?”邢满洲都不用问,就猜到了家里的情况。 邢安轻叹了一口气:“你奶奶生病了,你大姑带着她去看病,住在宴衡的店里。” 邢满洲一时没说话,苦涩的笑了笑。 邢宴衡两口子的杂货店自从开业,邢满洲就没去看过。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口袋里没钱,到那儿去做什么呢? “奶奶病情咋样?” “感冒了,不严重。” “要不明天我过去看看。” “行。”邢安点了点头。 作为老太太的儿子,他又何尝不想去看看? 终究是在晚辈面前舍不下来脸,让满洲代他去,平辈有话也好说。 父子俩在门口商量好了,一起走进大门。 彼时。 刘丽梅就在朱苗的屋里,刚跟她叮嘱完,不准给邢满洲钱,让他出去往外头撒。 “妈,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不给,程钰他们两口子不是出息人了么?他们爱表现,就让他们表现去,可给他们一次机会!” 刘丽梅满意的从朱苗屋里出来,正好碰见邢满洲下班回来。 刘丽梅跟邢安吵归吵,但对儿子还是保留一些耐心的。 “回来了满洲,洗洗手吃饭了!” 说完,她看见后头跟着的邢安,小声骂了一句,就去了厨房。 邢满洲进了门,朱苗按照刘丽梅的交代,跟刑满洲开诚布公的说道:“奶奶去医院的事儿你知道了吧?我可告诉你,现在有人管,你少给我往身上揽责任,好人都让别人当了,你再过去现眼皮,也没人会领你的情!” 邢满洲没有回应朱苗,自从前天两个人争吵,被刘丽梅说和,邢满洲就跟朱苗保持冷战。 大概就是学习邢安,任由朱苗说什么,他都闭口不言。 而朱苗也明白不能把他逼得太紧,说话点到为止,没再继续刁难。 刘丽梅在院子里喊开饭,朱苗揣着钱匣子钥匙,开开心心的去了,紧跟着,刘丽梅在院子里呼唤邢满洲。 邢满洲走了出去,见邢安没在桌上,问了一句:“我爸呢?” 刘丽梅当即往屋里忒了一口:“装相,他爱吃不吃,别管他,咱们吃,吃饱了我收拾碗筷。” 第一卷 第130章 日子没法儿过下去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满洲看着冷漠的刘丽梅,只觉得通体冰凉。 如果一个家没有了温情,那还算家吗? 小时候就活在母亲阴影里的他,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一定不能走父亲的老路。 如果他要找妻子,首先要温柔贤惠,要善解人意,能够关心照顾家人。 可是呢? 千挑万选娶了朱苗,才不到几年,日子就没法儿过下去。 他就这么在不知不觉间,走上了父亲的老路。 还真是……如同被利用的工具一般,不允许他有一点自由和空间。 邢满洲端着饭碗,看着桌上的饭菜,一口都吃不下去。 并非是桌上的东西不好,而是没有丝毫心情。 刘丽梅见他坐在桌子前不动,还问道:“满洲,你怎么不吃?是饭菜不合胃口?那也没办法,就你跟你爸那点儿工钱,能吃上这个都不错了,想要顿顿有肉吃,那你们爷俩就得努力挣钱!” 努力挣钱? 邢满洲眼神空洞。 他也想努力挣钱,可是朱苗和她对他们父子的态度,让他不知道,要怎么努力,才能赚到钱。 邢满洲突然就撂下筷子,一声不吭的进了屋。 “满洲?”刘丽梅一脸不解,放下吃了一半的饭碗,追着他进了屋。“咋回事儿?咋了这是?” 邢满洲对刘丽梅回以冷漠:“没怎么,我吃不下,你们吃吧,多吃点。” 说完话,他就躺在了炕上,并闭上了眼睛。 刘丽梅推车是朱苗说了老太太的事儿,让他心里不好受。 嘴角撇了撇,她没好气的说:“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你奶奶,到底是姓邢的,只跟你们老邢家人亲,枉费我把你生下来,辛辛苦苦养这么大,到头来,换得只是埋怨,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该掐死你!” 刘丽梅想想,自己还委屈的不行了,哽咽着嗓子就跑出去了。 邢满洲闭着眼睛,心里想的话,没说出口。 母亲也好,父亲也好,还有奶奶,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只有自讨苦吃的人,才偏要分个里外。 这一夜,邢满洲跟邢安都没有吃饭。 朱苗吃饱喝足后,仗着怀孕,也没帮刘丽梅收拾碗筷,直接就回了屋。 看着闭着眼睛睡觉的邢满洲,也不管他吃不吃饭,全当没事儿人一样,拿起小孩儿的衣服,缝了起来。 不过弄到了一半儿,她看着邢满洲冷漠的背影,还是开了口。 “我大哥说你们农机站现在效益不好,工资都要开不下来了,要真不给你们发工资,你可别孬,去找领导要去,他们要是敢不给,就去他们家里闹去!你听见没有?” 朱苗按照自己的想法指挥邢满洲,主打一个一点儿亏都不吃。 邢满洲不愿引她吵闹,“嗯”了一声,左耳听,右耳跟着冒了出去。 朱苗满意于邢满洲老实的态度,说话声音柔和了下来。 “你别怪我不近人情,咱们家条件在这里摆着,如果不是先前被程钰跟邢宴衡讹了钱,咱们哪至于这样?算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以后你只管长记性,做人不能太老实,否则,只有吃亏的份儿!” 这一次,邢满洲没有说话。 距离站内工作调整的时间越近,他被裁员的时间也就越近。 他这份工作能够维持多久,都说不准,只看到时候,朱苗又要怎么安排他。 …… 晚上程钰做了晚饭,考虑到邢老太太腿脚不便,她给端了上去。 然后顺便叫了邢周丽下楼,坐在桌上跟他们一块儿吃。 邢周丽这回是真的不好意思,在饭桌上说了程钰一火车的好话,恨不得把她捧到天上去,夸作仙女。 “你说说我当时可真不懂事,小钰那么好,我还去找她的茬!真是又蠢又虎,小钰,你千万别跟大姑一样的。” 邢周丽主动破冰,程钰接下她的示好。 “大姑,我知道你也是被挑拨的,放心吧,都过去了,我没有往心里去。” “那就好,那就好!这一次,可真多亏了你跟宴衡,让老太太能消停住个几天,吃的也比家里好!”邢周丽笑的呲着牙。 不过很快,她就一脸忧愁的朝邢宴衡看去。 “你那个大娘,算是一点儿也指望不上,我今天跟你妈带你奶奶出来看病,她不帮忙就算了,还拦着不让,你奶奶要继续跟着他们,日后肯定少不了吃苦!” 邢宴衡并不意外,刘艳梅的为人,是村里众所周知的跋扈又小气。 像邢周丽虎归虎,可她至少恩怨分明,还有一些良知。 刘丽梅那种人,就是自私,纯坏! “那大姑,你有啥打算?” “我能有啥打算,等你奶奶看完了病,先接我那儿去,过完了冬天,明年看情况再说!”邢周丽并没有看邢宴衡跟程钰日子过好了,就生出把老太太甩给他们的想法。 毕竟老娘是她自己的,他们做儿女的不管,丢给小辈,传出去也让人笑话。 别看邢周丽的火爆脾气跟邢安完全相反,可要面子这方面,却是同样的。 接下来的几天,邢老太太都住在程钰这里,邢周丽跟着留下来伺候,每天又是打针,又吃好喝好的,老太太肉眼可见的长胖了一圈,人也越发的精神了起来。 中途,邢满洲代替邢安过来一趟。 怕邢周丽对他跟邢安心里有芥蒂,他特意去找同事借了十块钱,交给了邢周丽。 邢周丽这才对他有了好脸色,若不然,从他进门起,就把刘丽梅恨得咬牙切齿的,连带着把他们爷俩也给带上了。 等老太太病彻底好了,邢周丽就将她带回了家里,独自去伺候了。 老太太两儿两女,这一趟算下来,邢满洲代替邢安出了钱,邢宴衡供了伙食和住宿,邢周丽出了力气在旁边儿伺候,除了人在监狱关着的邢小翠,大家也都算是为她尽了孝,勉强的将邢家表面的和睦给维持住了。 而邢老太太在的这几天,程钰没事儿几乎都不去店里,直到他们走了,她才过来跟郑艳华对账。 眨眼又过去小半个月,食杂店进账四百块,眼看着就到了中秋,程钰去商场给郑艳华买了件儿毛衣当节日礼品给她,可把郑艳华给高兴坏了。 程钰算计着日子,前段时间去裁缝铺,找苏素给邢宴衡订做的秋装,应该也差不多该做好了! 第一卷 第131章 你背着我交朋友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来了苏素的裁缝铺,也就是之前转租给她的那个库房。 苏素将这里重新装修了一遍儿,墙面粉刷了油漆,还装订了柜子,上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布匹,将裁缝铺经营得有模有样。 程钰去的时候,苏素没做机器活,而是坐在一个秀台前,专心致志的做着苏绣。 “哇,你还会刺绣呢?这是件旗袍么?”程钰看着旗袍上含苞待放的荷花,宛若真的一般,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苏素笑着摇头:“是一位顾客找我弄的,上面的图案不是我绣的,就是破了个洞,我给她补一补,手艺还没那么高超呢。” 程钰观察这件旗袍的布料,说道:“看这料子可不便宜,应该有年头了吧?” “是,客人说放在柜子里久了,被老鼠啃了一个洞,可把她心疼坏了。” “好在你还能补上。” 程钰正跟苏素说着话呢,一抬头,就见店里进来了一个男人。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之前将她从两个流氓手里救出来的华子琪! “华排长!”程钰发出一声惊呼。 华子琪也一阵意外,“你怎么来了?” 程钰指了指柜子上面:“我来找朋友拿衣服,你是来做衣服的?” 苏素听了这话,在背后憋笑了一声。 华子琪也勾起唇角,看了苏素一眼。 “你还背着我交朋友了?”他这句话,是对苏素说的。 然后他便恍若无人似的,径自走进了苏素里面的小屋里拿东西。 “你们俩是两口子?”程钰反应过来,不得不感慨一句,缘分的神奇! 苏素“嗯”了一声,也看向里面的华子琪,“你不也背着我交朋友了?啥时候认识的,也不跟我说。” 华子琪拿东西的动作愣了一下,回想救下程钰的那一晚,他正跟苏素闹别扭,是通过程钰才打开了心结。 这话他怎么敢跟苏素说,显得他多愚钝一样,还需要人指导才开悟。 不过眼下已经瞒不住了,华子琪大方承认:“算是朋友吧,偶然认识的。” 程钰自然知道华子琪跟苏素曾经别扭过,如今看两个人的关系还有待缓和,立即替华子琪发好人卡。 “华排长可是我的大恩人,就在前几天,我被坏人欺负,是华排长及时出现,救了我,还帮我把幕后主使的坏人抓住,苏素,你嫁了个大英雄呢!” “是么?”苏素朝华子琪看去,眼睛里流露出了类似于惊讶,又掺杂着欣赏的神色。 平时她见到华子琪,都是跟他冷言冷语,要么就是阴阳怪气的提她过去那些旧事。 倒是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工作上的事。 如果不是程钰告诉她,华子琪恐怕还被苏素保持着固有的印象。 华子琪面对苏素的眼神,只是淡淡的颔了颔首,拿完了东西,就准备离开。 “我晚上要开会,你先睡,不用等我。” “知道了。”苏素目送华子琪离开,随即收回眼睛,小声嘀咕了一句:“一天到晚板着张冰块脸,好像谁欠他钱一样!” 程钰扑哧一声笑了:“看来你对华排长的意见,不是一般大。” 苏素晃了晃头,没有接话,继续做手里的针线活。 程钰见自己耽搁的时间太久,拿上做好的衣服,付了钱,就回了家。 进入家门,邢宴衡回来的比她早,把家里的地扫了一遍。 程钰将衣服直接拿进屋里,呼唤:“宴衡,你过来试试,看我给你做的新衣服合适不?” 邢宴衡跟了进来,自从做了服装生意,他跟程钰就没缺过衣服穿。 挑起她拿回来的衣服看了看,慢吞吞的穿上身。 程钰给他做的是一套西装,尺寸都是按照他的身材量的,颜色是深灰色,邢宴衡骨相好,从来不挑衣服。 大小合适的西装一上身,恍若天然的衣服架子,再配上那张标致如画报明星似的脸,也是够打眼的。 “感觉还行,你脱下来吧,别穿皱了。” “好端端的,你给我做衣服干啥?”邢宴衡不解,随即,低头坏笑:“是不是结婚的时候,我没穿西服,你想重新跟我再结一次?” “少来,我想着你总出门,做一套西装,保管能用得上。这不比商店买的强多了?等回头我再买点布,给你做一套黑色的,两套换着穿。” 程钰食杂店没那么忙了,也会将精力放在照顾家庭上。 她想,把妻子的身份做好,维系好两个人的感情,那么在事业上,就能少很多后顾之忧。 两口子过日子,有劲儿就得往一块儿使。 邢宴衡穿着西装,来回照镜子,还有点儿舍不得脱,程钰知道他爱臭美,就任由他去了。 做好晚饭,两口子终于安静了下来,吃饱喝足,早早的就休息了。 …… 邢宴衡的服装厂,第三次进货,他跟杜益阳一起去的。 缘由换季,要从秋装改成冬装,杜益阳粗枝大叶让他做力气活行,但在审美这一块儿,还得是邢宴衡亲自把关。 这一趟出行,又是十来天。 程钰也习惯了他忙碌不着家的日子,就是郭凤燕来看她的时候,免不了提醒她。 “你看宴衡现在生意也做起来了,他整天在外面跑,接触的人多,你得留个心眼儿知道不?他本来就招小姑娘……多的话,妈就不说了!” 郭凤燕能想到的事,程钰怎么会想不到? 若说忧心,她不可能完全放心,可论邢宴衡的品行,程钰觉得,他不会犯错,至少短期内不会。 她们俩从结婚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呢,就算审美疲劳,也不能这么快。 再有邢宴衡那个挑法儿,一般的女人他也看不上。 程钰活了两辈子,平生最不喜欢猜忌,和尔虞我诈,和人交往,做事,她都坦坦荡荡。 “妈,这些我心里都有数,快要秋收了,家里的地忙不?” 郭凤燕来找程钰,就是为了这件事。 “咱们家没养老牛,也没有车拉苞米,我想着宴衡之前不是在农机站干过几天?到时候让他找人去把咱们家地收了,该怎么算钱就怎么算,我跟你爸出。” 第一卷 第132章 真能惯孩子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农机站的铁牛现在都在闲着,程钰都不用等邢宴衡回来,就能把问题解决。 她直接去电话亭,往农机站打电话,说找周旺来。 周旺来听说程钰想用拖拉机,立马就去安排了! 程钰打完了电话,回来跟郭凤燕说:“妈,我都交代完了,咱们家啥时候开始收?天气预报说过几天有大风,苞米杆刮倒了不好收,要不就明天吧?早收了早利索。” “那就明天!”郭凤燕立刻就回去跟程大山做准备去了。 次日,周旺来派遣的师傅,开着拖拉机来到梨花村,郭凤燕和程大山跟程大亮两家查伙,先收程大山家,然后再收程大亮他们家。 刚好今天早上邢宴衡回了县城,听程钰说岳母家里收苞米,立即叫来杜益阳和任铁,都去帮忙了。 放眼整个梨花村,赶在这两天收苞米的不在少数,却没有一家像程家这样的阵仗。 大家伙儿看的直眼热,禁不住羡慕:“这程钰可真是嫁对人了,不像程艳,你看看那个女婿,大高个儿,长得好,还孝顺!” “我听说,那小子本事不小呢,在县城里做着生意,不到仨月把房子都买了。” “凤燕跟程大山可享福了,虽说程艳不争气,可程钰那丫头,一个顶十个!” “小钰那丫头,从小就比她姐强!心思往正地方使,不像她姐姐程艳……” 提曹操,曹操就到。 程艳这段时间都住在县城的出租屋里,手里拿着贺州给她的五百块钱,坐吃山空她也着急。 这几天她尝试找过工作,可是都因为各种原因干不下去。 这不,算计着日子到了秋收的时候,程艳打起了她那块土地的主意。 程艳来到地头,就看见自家在用拖拉机收苞米。 再看,她的目光落在低头忙碌的邢宴衡身上,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背影,眼珠子恨不得跟着掉出来。 他这辈子怎么就没死呢!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嫁给他,强过跟了贺州,落得个被离婚的下场,在村民面前抬不起头来。 程艳跟着拖拉机来到地头,郭凤燕一看见她,右眼皮子就跳了几下。 “你咋回来了?” “这是我的地,你们在我地上收苞米,我咋不能回来?”程艳两只手插着兜,跟郭凤燕争执。 程艳现在也是对家人心如死灰,不就是当初加错了人,就被全家人瞧不起。 相较于对程钰的态度,他们对自己简直天差地别。 程艳心中的天秤如何都不能平衡,看着拖拉机后面拉着黄莹莹的苞米,一旦卖了,都是钱! “你的地?当初不就说好了?地我们种了,收成你不能要。” “当初是这么说的,可我那时候在家吃饭,后来你们听信程钰的话,把我从家里撵走,我又不赐你们喝你们的,地凭什么还白白给你们种?”程艳脸红脖子粗的低吼。 郭凤燕张了张嘴,愣是四下邻居们都看着,邢宴衡跟他的朋友也在,她想给程艳留几分面子。 “我不跟你吵,你跟我说这些没用,哪凉快儿哪呆着去!”郭凤燕一边弯腰捡苞米,一边压抑的说道:“我生你养你一场,种你一块地,你跟我俩谈钱,真有本事,去外面挣去,别光回家里来洗刷我们。” 程艳跳脚:“你以为我不想挣钱,钱是那么好挣的?是,我是混的不如程钰好,可她给你们啥了?你们一直向着她!” “我没说程钰,你也少攀她!”郭凤燕又回了一句。 程大山从另一头收完苞米,拎着丝袋子走过来,将苞米倒进车里。 愣着脸对程艳说:“你不干活就回去,别在这儿碍事!” 程艳还是有些害怕程大山的,临走前,她再次看向邢宴衡。 男人忙碌的高大背影,与另外两个人协作,专心致志,仿佛任何事都跟他没关系。 程艳撇了撇嘴,讪讪的转身走了。 …… 程大山家里的苞米一天就收完了,晚上各自回家,把苞米都装仓子里,明天还要给程大亮家收。 郭凤燕就说:“明天你大娘家的地,你跟你朋友就不用来了,我跟你爸过去慢慢帮着干,总能干完活!” 邢宴衡点了点头。 今天给程大山家里收地,程大亮家里就来了他跟卢春翠,他的女儿女婿都没过来,小儿子也还小,还不到干活的年纪,所以就没让他来。 “那我们就回去了妈,你跟爸慢慢收拾。” “好,改天忙完了,你带着朋友回家来吃饭!”郭凤燕叮嘱。 邢宴衡带着杜益阳和任铁离开,郭凤燕进了院子。 程艳屋里的门关着,天还没黑透,就在屋里点了电灯,心疼得郭凤燕眉头都皱在一起。 打开门,她走进了屋。 程艳半躺在被窝里,手里拿着一块儿萝卜啃着。 自从不上班,才短短一个越,她就又吃胖了一圈儿,简直没有一点儿自控能力。 “你今天说那地,苞米我可以给你一些,按照租地的钱算,该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的苞米,至于那地,你要是不种,明年我跟你爸也不种,你自己是种还是租,看着办吧!” 郭凤燕现在对大女儿,有的只是心累。 程艳听了她的话,高兴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邢宴衡他们呢?也都回来了吧?” “他们走了!”郭凤燕白了程艳一眼,到这里,并没有多想。“我跟你爸活还没干完呢,没工夫做饭,你要想吃就自己做去!” “我又不会做饭,再说了,家里啥吃的都没有,我咋做啊?”程艳一下坐了起来。 郭凤燕没理会她,兀自出门跟程大山干活去了。 走了两步她,她又回来,把灯关上。 “天还没黑呢,嫌屋里暗你就开门!”郭凤燕抱怨了一句。 来到院子外面,程大山将堆成小山的苞米,用撮子收进仓子里面。 正好这时候,后院的邻居去小卖部买东西,看见两口子忙的热火朝天,就想到了先回来的程艳。 “咋?你家艳子不是回来了吗?咋不把她喊出来忙活,你俩可真能惯孩子呵呵。” 郭凤燕心说,她那是惯吗? 是压根就使唤不动! 想到程艳就一阵生气,郭凤燕脸色白了白,跟邻居笑了笑,尴尬的继续装苞米。 第一卷 第133章 以后会不会看上别人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在岳母家干了一天活回来,尽管郭凤燕给他找了程大山的衣裳,让他换下来,可还是弄了一身,一头的土。 习惯了干净的他,特意去浴池洗了澡,顺便把杜益阳跟任铁他们都带上,洗完澡,吃过东西才回来。 邢宴衡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只要在外面吃了饭,回来肯定给程钰带好吃的。 这一点,在夫妻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程钰晚上干脆就没做饭,等到邢宴衡进门,闻到香味儿扑鼻的烧鸡,自己就去拿了个酒杯。 “你在外头喝完了,要不要再来点儿?” 邢宴衡笑眯眯的点头,媳妇儿都发话了,那他肯定要陪上两杯。 “今天收苞米,一切都顺利吧?”程钰端起酒杯问。 王朝白酿的酒是真的好喝,最大的优点就是喝完了不头疼,醒的也快。 程钰隔三岔五的喝一点儿,都被快被养出酒瘾了。 邢宴衡陪她喝了一口,他在外面喝的酒是别人家的,酒劲儿在肚子里就像出不去一样。 喝了一口自家卖的酒,像是被冲开了一样,打了两个酒嗝。 “还行,都挺顺利,就是你姐回去了,管爸妈要苞米,咱爸妈不想在地里跟她吵,把她撵家去了,不知道咋说的。” 程钰叹了口气,就凭程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折腾法儿,最后父母肯定是要妥协的。 说到底,程艳也是父母的女儿,只要她还活着,血缘关系就斩不断。 她也不能总回家掺和她的事,把自己的义务尽到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给他们自己了。 “这件事儿咱们不管,让爸妈自己拿主意吧,你明天还用不用去了?” 邢宴衡摇头:“明天大伯家收地,今天她孩子都没去,妈说明天也不用我。” “那你就去弄你的厂子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才刚回来,还得下地给我家干活儿。”程钰本来是打算回去的,可父母还有邢宴衡都不让。 邢宴衡听了这话,嘴抿住。 “我是外人吗?爸妈没儿子,我是女婿,我不给他们干活,谁给他们干,以后你不准跟我客气,听见没有?” 程钰笑着给他撕了块鸡腿。 “是是是,我以后都不客气,再吃点东西,这几天出门都累瘦了。” 邢宴衡不置可否。 他与杜益阳南下十天,几乎天天都在路上跑。 这一次他进购的不止是皮具用品,还有很多种类的服装,其中羽绒袄、毛妮大衣就占了一部分。 现在人均消费水平提高上来,尤其是城里人,对吃穿都舍得。 邢宴衡这一次想进省城市场,跟杜益阳商量过了,趁着还没开始换季,提前去省城开一家店铺,弄个自己的门店。 “媳妇儿,过两天,我还得出去一趟。” 程钰喝酒的动作一顿,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郭凤燕的话,不过很快就被她翻了过去。 她应该多给邢宴衡一些信任。 邢宴衡不是贺州,他跟那个渣男完全是两种人,她不能让上一辈子不好的经历,影响到她新的人生。 “你去省城弄什么呢?总是在外面跑,会不会太辛苦了?” “没事,我跟杜益阳去那边找个门店,应该用不了几天,等把这一阶段忙完,冬天咱们就能安安心心等过年。” 邢宴衡到任何时候,都对她交代的有来有去,丝毫不会因为她在家里,而生出一丝抱怨和嫌弃。 程钰会心的一笑,端起了酒杯。 “我男人这么努力赚钱,看来我是捡到宝了,必须得走一个!” 邢宴衡配合她一起,喝了这一杯酒,他的酒劲儿就上来了,起身摸了摸程钰的脸。 “我去被窝等你,你先慢慢吃。”夫妻之间有些事,不用说明白,都在小动作里了。 “嗯。” 尽管程钰嘴上答应,可她吃饭的速度依然很快。 吃完手里的一块肉,基本就饱了,她将剩下的酒一口气喝了进去,洗漱完回到床前。 就看见邢宴衡安逸的睡颜,温吞的打着小鼾。 程钰心说,这家伙也就是嘴上逞能,真累到了一定程度,这不也老实了。 程钰躺在床上,在酒精的作用下,也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晚,程钰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又回到了上一世,她跟贺州是夫妻,邢宴衡也没有死,跟程艳是两口子。 带着这一世记忆的她,在发现贺州在外面有人的时候,并没有那么难受。 最多就是生气,白白替他跟白月光养了孩子。 亏程钰一直傻傻的相信贺州的鬼话,听他说那方面不行,还要陪他去看医生。 其实不过是,他在外面跟别人组建了家庭而已。 梦中的程钰有着这一世的记忆,她总是想念邢宴衡,想要联系他,又碍于他跟程艳的婚姻关系,忍受着那份思念…… 直到梦里过年的时候,她跟贺州带着孩子,邢宴衡也陪程艳一起回了娘家。 邢宴衡偷偷的抱住她,说有多想她,问她什么时候跟贺州离婚。 程钰正想要回答,程艳跟贺州从屋里出来,吓得她狼狈的逃跑。 等她再想找邢宴衡的时候,被郭凤燕告知,邢宴衡去南方了,走的时候哭着走的。 程钰顿时绷不住眼里的泪水,还有心中的酸涩,跑回屋里,一遍一遍呼唤着他的名字。 “宴衡,宴衡……呜呜呜。” 睡梦中的人儿,发出低低的啜泣。 邢宴衡本来只是眯一会儿,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当听到程钰哭着叫他名字,他立刻精神起来,将她搂进怀里。 “咋了媳妇儿,我在呢,别哭。” 他用手为她拭去泪水,程钰睁开眼,望着他呈现在黑暗中的模糊倒影,搂住他脖子,将脸埋进他颈窝。 “我想你。”女子的声儿弱的,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邢宴衡胸口传来笑声,低低缓缓的,连同呼吸一起,将她包裹住。 “是不是我今晚冷落你……刚才我不小心睡着了,媳妇儿,我也想你,不哭了啊,乖。” 邢宴衡轻声哄着,温热的唇一点一点吻干她脸上的泪痕。 程钰闭着眼睛,还是有泪水蜿蜒而下。 或许是这个梦,让她心里太难受,她终是忍不住,问出压在心里的问题。 “你以后,会不会看上别人?” 第一卷 第134章 小妻子越发在乎他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看上别人?” 邢宴衡低垂眼睛看着程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灯打开。 小姑娘两只眼睛哭得像小兔子似的,红彤彤的含着一汪水,望着他,就这么忘进了他心里,与过去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有时候真想扒开你的小脑袋瓜看看,你这里面是咋想的?”邢宴衡用力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程钰挣扎:“你说,你会不会看上别人,正面回答!” 邢宴衡与她四目相对,他并不想告诉她,当年那个在河边偷偷哭泣的人,是自己。 他也不想告诉她,从那以后很久很久,每当听见程钰的名字,或者远远的看见她的身影,邢宴衡都会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他都不敢奢望,长大了,会有娶她这一天。 他只能安慰自己,属于别人的小太阳,曾经照耀过他,就足够了。 可是真的有一天,梦想照进了现实。 邢宴衡反而不敢肆意的表达对她的爱意。 “我心里只有你,哥可是很专一的,媳妇儿,你得相信我。”邢宴衡捋了捋她的头发。 他嗓音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漂亮的眼眸含着笑。 “有你一个我就知足了,你就是我的小福星。” “那就好,你记住今天说的话!” “放心,我保准说到做到。”程钰这才心满意足,趴在他怀里,酝酿起睡意。 但邢宴衡可就没那么好打发了,已经被她吵醒,此刻酒劲儿也退了多半儿。 连日来奔波的疲倦,在这一刻,也被冲散了去。 他的小妻子越发在乎他了! 想及此,他的内心一阵雀跃,搂着她的腰,身体就压了下去。 “媳妇儿,我想……” “睡觉。” “我睡不着。” 邢宴衡的吻落在唇角,带来淡淡的酒气,并不浓,舌尖儿沿着呼吸钻入她口中,程钰被迫承受他的吻。 一开始,还浅尝辄止,后来,渐渐的沉醉在里面。 …… 邢宴衡整理完了库房,没过两天就跟杜益阳去了省城。 程钰在这几天回了娘家一趟,原因是郭凤燕生病了! 郭凤燕这一倒下,可让程大山没了章法,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见到小女儿回来,他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程大山告诉程钰:“你妈从前天夜里开始发烧,去村卫生所看过,开了药,也打了针,烧是退了,可整天头晕,饭也吃不下几口,还犯恶心。” 程钰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到厨房一看,果不其然,父亲这一辈子没做过几顿饭,做的东西别说能不能吃,熟不熟都另说。 程钰在锅里拿了一块豆角,掐了一下,就知道没熟。 “我妈中毒了。” “中毒?”程大山吓得脸都白了,“我可没给你妈下毒啊!” 程钰望着父亲的脸,无奈又好笑的叹了口气。 “豆角做不熟就有毒,你是不是没吃?”程钰问。 程大山嘴角抽了抽:“咱家豆角没种多少,我想着你妈有病,就爱吃这口,就留着给她吃了。” 程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望着父亲挫败的脸,让他回屋里歇着,她给郭凤燕好好做点儿饭。 奈何程大山非要留下帮忙,一边给她烧火,一边说起了程艳。 “我估计你妈,也被你姐给气着了,那孩子实在不争气,我跟你妈好话坏话都说过了,那丫头就是不长心,我们也不敢逼太狠,怕她再走上歪路。” 程钰知道程大山说的‘歪路’是什么。 近来县城有一片区域,开了好几家发廊,名义上是洗头店,里面到底经营什么生意,恐怕只有去光顾的人知道。 但是正常的理发店,都是女顾客去的多,哪有男人一听到晚,偷偷摸摸往里面钻的? 程大山跟郭凤燕都怕程艳不学好,为此又白了不少头发。 程钰没有接父亲的话,因为完全不想理会程艳的事,她自顾给郭凤燕做好了饭,端进屋里。 程大山这几天也没好好吃东西,程钰做完了一顿饭,又给他们蒸了馒头,另外炖了一锅土豆白菜粉条,里面还加了她拿回来的肉,足够他们吃到明天,到时候郭凤燕的病也该差不多有起色。 给郭凤燕弄完了食物,程钰就提出回去,她知道即便留下来,也是听他们抱怨程艳,这些话她听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徒惹心烦。 从娘家出来,程钰顺便回了一趟坪山村。 邢宴衡这个月几乎没在家里,她总不能光回去照顾娘家,把任彩凤丢在乡下不管不问。 临近秋收,家家户户的黄豆都下来了,任彩凤在家又收了不少,就等着程钰回来安置呢。 程钰进门望着满院子的黄豆,数量起码得有两三千斤,任彩凤上个月榨油挣得钱,几乎都贴在里头了。 而周大嫂家里这两天正忙着秋收,跟任彩凤请假,没办法过来帮忙,可把她给累的,精神头都不足了。 于是程钰今晚就留了下来,反正食杂店也有郑艳华照看,她在家里住个几天,等到周大嫂他们忙活完,她再回县城。 父母见到了子女,聊的话题大多都是家里的情况。 任彩凤跟程钰说起邢老太太,言辞之间不乏透着伤感。 “你奶奶在你大姑家住了半个月,你姑父老娘生病,照顾不开,就送回你大爷那儿了,你大娘不肯要,听说你大爷跟你大娘,还有你大姑打到一块儿去了。” “他们打一块儿去了?”程钰停下手里的活,朝任彩凤看了过去。“是我大爷跟我大娘打在一起,还是他们两口子,打我大姑?” 任彩凤惆怅的说:“一开始是你大爷跟你大娘打在一起,你大姑后上手的,把你大娘脸都抓花,气得回娘家去了。” 程钰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依照她的猜测,邢家这么一番闹腾,少不得刘丽梅的娘家也要掺和进来,管邢家的家事。 这么下去不出两天,肯定得召集所有人回去,决定邢老太太的归宿问题。 即便任彩凤跟邢宴衡单独出来过,也肯定免不了要出面,她庆幸今天回来了,要不然任彩凤自己,肯定招架不住那些家伙! 第一卷 第135章 口角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的猜测,在当天晚上就应验了。 邢满洲上了一天班,拖着疲惫的脚步过来喊人,得知邢宴衡不在家,他眉头紧皱,烦恼不已。 “要不你们就别回去了,等宴衡回来再说。” 程钰笑了笑:“还是别了,宴衡不在,家里还有我,不去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们既然在这个村里,就不能不顾他人口舌。 程钰不想苦心积累起来的人缘,因为这件事败光,何况任彩凤还经营着油坊,日后跟村民往来少不了,要在这时候缩在家里,往后少不得受人指指点点。 她好不容易才挺直的腰杆,不能再被人压回去! 程钰叫了任彩凤一起,锁上家里的大门,直接就跟刑满洲来到邢家。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邢家院子里没有灯,仅靠着屋子里投出来的一点儿光照亮。 刘丽梅的娘家人来的不少,除了她年近八十的老父亲,还有上面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妹妹,纷纷来者不善。 邢周丽家里来了两口人,她和她爱人,孩子被她留在家里写作业。 再有就是本村的村长,也被惊动,给喊了过来。 剩下的就是邢家的两个远亲,都是邢老太太那一辈的老人,程钰得叫她们一声姑奶。以及,邢安一家四口人。 至于邢老太太本人,则坐在屋里,安静的等候着发落。 程钰进院没管他们,先进屋看了一眼老太太,现在的她彻底收敛起了那一身锋芒,像是垂暮不久的狮子,见程钰进门,掀开沉重的眼皮,看了她一眼,便缓缓的垂了下去。 程钰见她没开口,她也就什么都没说,在屋里环顾了一圈,走向了院子。 此事刘丽梅的娘家妹妹,正在跟邢周丽争执她跟邢安联合起来打人的问题。 邢周丽炮长脾气当然窝不下火,站在院子里大声嚷嚷道:“啥叫联合起来打人?是你们的大姐欺负我哥,我看不下去,才跟她动手的!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在我们家耀武扬威!我哥这辈子没亏待她吧?在家里她说啥就是啥,她还想咋地?在家里称王称霸,当皇太后?那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分量!” “那你也不能把我姐打成这样,你们邢家欺负她,以为我们老刘家没人了是吧?今天这事儿必须得有个交代,否则,日子不过了,我姐跟邢安离婚!让他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邢周丽不甘示弱:“呀?这是谁的家?这是我们老邢家,你们老刘家人脸咋嫩大?想让我哥走,也不看看谁是家里的户主?这房子是我大哥盖的,想让我哥滚,不怕闪了舌头!” “我姐给你们老邢家传宗接代,这个家就有我姐的一份儿,到哪儿都是这个理!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有你姐的一份儿,你让她拿走,你看她能不能拿走就完了!”邢周丽到现在没撸袖子跟人干起来,全靠她男人在旁边拦着。 刘家人自然不可能真的让刘丽梅离婚,就是看她被打伤,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他们想让邢周丽赔礼道歉,也是不可能的! “啥是你刘丽梅做对了,我给你赔礼道歉,你嫌我妈在家碍眼,想把她撵走,这本来就是你不对,你个丧良心的东西,忘了我妈出力给你伺候月子的时候了,她把你们家满洲养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撵就撵,你不怕天打雷劈!” 邢周丽的话让刘丽梅没了面子。 她本人站出来反驳:“我没说不养,你上下嘴唇一碰,让我天天围着她一个人伺候,我难道不管这个家了?朱苗现在怀着孕,我不也得伺候她?我容易吗我?就这还要受你们一家人的窝囊气……” 刘丽梅说完,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眼见着邢周丽又要起高腔,被拉来做和事佬的村长开口,将她制止了。 “你们打仗的事儿属于家庭纠纷,我没空跟你们在这儿耗着,要实在不行就报官,要是不报,那你们就关上门自己解决,现在先商量你们家老太太的安置问题。” 村长的话音刚落,刘丽梅的大哥就站了出来。 “我妹子今天话说的是难听,可也被你们打伤成这样,这事儿我们吃点亏,就不跟你们计较,但老太太她不该再伺候了,虽然说老太太这么多年没少给她出力,可她也照顾人了,从你们家老二去世,老太太就是我妹子管着,这个,你们总不能否认吧?” 刘家老二也开口:“我大妹子现在能力有限,照顾儿媳妇每天就够辛苦,姐夫跟满洲现在又挣不了多少钱,全靠我妹子一个人管家,她的不容易你们谁体谅过?可真是不姓你们家姓,你们就不疼了?” 刘家老四:“你们不把我姐当回事儿,我们老刘家当,真要把人给逼急了,那就让我姐跟我们回去,看你们老邢家日子怎么过!” 刘家人上来就是一通长枪短调,显然是在家里商量好了过来的。 且态度坚决又明确,刘丽梅不会再管邢老太太。 村长便看向邢安,邢安态度坚决的开口:“你不管拉到,娘是我的,我自己管,用不着你!” 刘丽梅听了这话,直接就是一身冷笑。 “你管?你搁啥管?你指望啥管?是,老太太在屋里不用吃喝拉撒,不用给她看病买药,啊,你一个挣几个子儿,够你当好人?你们邢家是只剩下你一个儿子,可也有其他子子孙孙,没死绝呢!” 刘丽梅话说的属实难听,若不然邢周丽上午也不可能跟她上手。 当然,她这些话,主要还是说给别人听的,那便是从进门,就一直没表态的任彩凤,还有程钰。 “咋?弟妹,你们家邢宴衡这真是混大发了,不把这个穷家放在眼里,他奶奶都要睡大街上了,他都不回来看一眼?”刘丽梅顶着一张花猫脸,阴阳怪气的看向任彩凤。 任彩凤被问得脸色一僵,在强势的刘丽梅面前,她总是本能的退缩,不愿与她发生口角。 程钰望着婆婆难看的脸色,准备替她向大伙解释。 哪知道,下一秒,任彩凤主动向前迈了一步。 她深深的提气,看向众人:“宴衡他在外地,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明天就回来!你刚才那句话说的没错,老太太确实不止大哥一个儿子,她还有大姐,有我这个媳妇,也有宴衡这个孙子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睡在大街上去!” 第一卷 第136章 给养老金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任彩凤紧张的说话时,嘴唇都在发抖。 可她仍然将这些话说出口,且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这是她有生以来,面对冲突的时候,第一次勇敢的站了出来,为自己做一次主。 饶是刘丽梅,都被她这番话说的愣住了。 如果这些话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刘丽梅兴许不觉得有啥,不过是上下嘴唇一磕,敷衍人的。 可她是任彩凤啊! 被她欺负了二十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会默不作声承受的窝囊废! 她刚才说了啥? 她刚才说会管老太太? “哈哈哈,老二媳妇儿,你现在牛气了,说话腰杆硬实了,大家可都听见,你愿意管老太太!” 刘丽梅巴不得,把老太太甩手给任彩凤! “其实按照道理,老太太在老二生前,最偏心他,这个老就应该你养活!” 看着刘丽梅这幅得意的小人嘴脸,邢周丽又忍不下去。 “我二哥都没了多少年了?你还提过去那些事?刘丽梅,你少逮着老实人欺负!我妈活着一天,凡是她的儿女,就有义务!你别想着你能逃得掉,放眼院子里这么多人,谁家没有个小的伺候?我儿子还在上学,每个月都有花销,我说什么了? 我当闺女从嫁出去,就没吃过娘家大米,拿过娘家东西,我照样回家伺候我老娘!我不像你一样,是个只知道吃饭,不愿意干活的懒牲口!” “行了行了,你们在吵架,今天的事我就不管了!”村长再次发话,才没让刘丽梅又跟邢周丽吵起来。 “那大家既然都愿意为老人尽孝,那这件事就好办了,老太太有四个儿女,从你家老二去世,就住在老大家,说明她老人家心里还是有大儿子的,至于老三跟老四……一个是嫁人的闺女,一个自身难保,都有困难,肯定是照顾不了老人的,所以最后,老太太的归宿,还是从两个儿子家里选,一家出来负责照顾,另外两家出钱,这也是咱们坪山存多年来的传统,你们有意见没有?” “我没有意见!”邢周丽果断的答应。 邢安也点了点头,刘丽梅则从鼻腔里哼哼两声,伺候她肯定是不愿意伺候的,可是拿钱她也不甘心! 但要让另外两家拿钱出来,倒是都好说……大不了就让邢安管,他不是孝子吗? 最多她做饭的时候多带一口,反正落到邢安口袋里的钱,她都要收走! “我没有意见。”任彩凤说道。 村长点了点头,说:“那这样就更好办了,你们两个儿子家庭,一个人给一个建议,看看是谁老抚养老太太,哪两家拿钱。” “按照道理说,老二人已经不在了,彩凤一个女人,把孩子养大已经够辛苦了,她还愿意拿钱养你妈,邢安,你要是有心,就不应该欺负她。”邢家一直没说话的姑姥姥,这时开了口。 邢安重重的点头,他冷淡的看了眼刘丽梅,对村长说:“我愿意养我妈,我刚才就说过,哪怕他们不拿钱,我也愿意养。” “他们不拿钱行不行?我说过的邢安,我不会再白白搭粮食进去!你要是非要逞强,好,咱们不过了,离婚!”刘丽梅仗着娘家人在,几乎把绝话说尽了。 丝毫不顾及作为丈夫的邢安的面子跟立场。 眼见着,情况陷入了僵局,连村长都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 程钰走了出来,冷静的说道:“我大爷不要钱我们也得给,不过,村长,丑话我也得说在前头,我们给我奶的养老钱,必须由我奶奶管着,免得有些自私的人把钱要走,又不好好对待她!” “是,这样也好,刘丽梅,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自古以来赡养老人就是子女的义务,你不尽孝可以,但是不能阻止、要挟你丈夫,你也有老的一天,难道就不怕你的孩子学你吗?”村长的一句话,让刘丽梅闭了嘴。 随即,她恶狠狠的目光投向程钰。 心说就知道,这个死丫头一开口,就没有好主意! “既然如此,那就还由大爷照顾我奶,接下来我们只用商量钱的问题就行了,我们家跟大姑家该给多少,又怎么给?”程钰帮村长理清了头绪。 村长连连点头,说:“近来我也处理过子女赡养老人的问题,别人家给养老钱,都是照着县城的养老金给,老人一个月需要花多少钱,你们两家平摊就可以。” 程钰现在定居在县城,自然是知道养老钱数的。 “县城里一个月养老金是四块五一个月,那么我们跟我大姑每个月平摊两块二毛五。” 一个月两块五,对目前的消费情况来说,还是轻轻松松就能够拿出来的。 邢周丽家庭情况虽然普通,可是咬了咬牙,也一口气答应了。 “行,我一个月给我妈拿两块二毛五!” 任彩凤也顺势开口:“我也拿钱,宴衡跟小钰是小辈,就可以免了。” “没错,那就这么说定,剩下的,你们家里自己商量,不要再吵了,弄得一家人伤和气,传出去影响也不好。”村长叮嘱完,就立刻从邢家走了。 生怕晚了一步,烫手山芋又粘在手上。 “行了,那你们就说说吧,老太太的养老钱,你们打算按月给呢,还是咋出?”刘丽梅的娘家父亲问。 同时,他也用眼神警告刘丽梅一眼,差不多就行了,要是真的跟邢安离婚,娘家也没处收她。 刘丽梅瘪了瘪嘴,看向任彩凤跟邢周丽。 邢周丽率先说道:“我家供孩子开销大,手里没那么多余钱!养老金按月给!” 任彩凤想了想,说:“我可以按年给,一年给一次,今天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一会儿回家娶完了,就给老太太送来。” “那就快点儿的吧,别磨蹭,那完钱你们趁早走人,家里没闲饭管你们吃!”刘丽梅说话依旧那么难听。 邢周丽立刻就从兜里掏出两块钱,发现不够,又向丈夫要了两毛五,当着所有人面前,进屋交给了老太太。 “钱我给完了,下个月我再过来送!我可告诉你刘丽梅,村长说了,这些钱让我妈自己管,你如果敢舔着大脸去要,我跟你没完!”说罢,邢周丽恶狠狠的瞪了刘丽梅一眼,带着丈夫离开。 第一卷 第137章 看你儿媳妇会不会孝敬你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任彩凤跟程钰回家取了钱,也给送到了老太太屋里。 “按照一个月两块二毛五,一年十二个月,那就是二十七块钱整。”任彩凤将钱放在老太太的手里。 邢老太太早就已经泪眼模糊,她哭着拉起二儿媳妇的手,呼吸艰难的说道:“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老二,这些年都没有照顾好你们娘俩,到老了,还拖累了你们!” 邢老太太心里那一块病,在得知二儿子意外去世后,便扎下了根基。 这时候的任彩凤,懊恼不已。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应该早就告诉老太太真相。 而不是等她垂垂老矣的时候,让她面对残酷的现实。 “我做这些是应该的,当作是替老二孝顺你了,妈,你好好照顾自个儿身体。”任彩凤帮她拭掉眼睛里的泪水。 邢老太太点了点头,突然,她看向程钰。 “你先出去吧,我要跟小钰丫头,说几句话。” “妈……” “你放心,我不找她麻烦。” 任彩凤这才放心,看了眼程钰,从屋里出去了。 “你过来。”邢老太太对程钰摆了摆手。 程钰走过去,顺势坐在炕沿边。 听见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我这辈子,自以为足够精明,谁也别想糊弄我,可是到头来,糊里糊涂的过了半辈子,连彩凤那样不会说谎的人,都把我蒙骗过去……” 邢老太太回忆起程钰刚进家门的时候。 她还没有看见人,就被一群人在耳边叨叨她的坏话。 邢老太太听信谗言,对程钰抱有偏见,几次犯错,幸亏宴衡立场坚定,坚决站在程钰那边,陪她一起渡过难关。 若是满洲那孩子,他们两口子,怕是不知道被她拆散了多少回。 “丫头,奶奶做错了太多事,不求你的原谅……宴衡那孩子从小没有父亲,一路吃着苦过来的,我老太太在这儿求你,一定好好对他!” 邢老太太老泪纵横,拉起了程钰的手,颤抖的拍了两下。 “奶奶看见你们把日子过好,哪怕是死,也无悔了。” “奶奶,医生说您身体还硬朗,别说这些丧气话了,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做人,要朝前看。”程钰心里明白。 若邢宴衡在家,那么这番话,肯定是轮不到跟她说的。 老人家一辈子的愧疚,与其说是对任彩凤,倒不如说是对邢宴衡。 在她能够帮忙的时候,因为误会,对他们母子撒手不管。 等到误会解除,她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的时候,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何况现在她连自己的生活都没办法保障,只能说这些话,来减轻心里的愧疚。 亦或者,抱着其他目的。 “奶奶没有多少年活头了,朝前看,也不过是那样儿,还不如早早的去了,免得拖累了你们。” 程钰听后只是抿着唇角,并没有接下老太太的话茬儿。 老太太眼睛里的最后一点光,也在她的沉默中,暗淡了下去。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回去吧,不用在这儿陪我了。” “嗯,那奶奶你好好照顾身体,等宴衡回来,他会来看你的。”程钰起身出门,与任彩凤一起离开。 “你奶奶,都跟你说了什么?”回去的路上,任彩凤还是忍不住询问。 程钰勾起唇角,朝她看去:“没说什么,无外乎就是觉得拖累了咱们,心里愧疚而已,我让她不要往心里去。” 任彩凤点了点头:“你奶奶这一辈子,确实要强,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程钰不置可否。 就是因为受不了窝囊气,才对她示弱,试探她的态度。 人到底都是自私的,喜欢抓住别人的善良,一再的得寸进尺。 今天如果程钰敢主动提起,将老太太接到家里去照顾,邢老太太恐怕二话不说就得答应。 毕竟她不傻,在明知道邢安家里不和睦,刘丽梅不会好好照顾她的情况下,当然想要选择人老实,又好拿捏的一方生存。 可惜程钰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邢老太太心里,一定很失望吧。 …… 邢家。 邢老太太刚将钱揣进兜里,刘丽梅就磕着瓜子,一步三晃的走了进来。 她甚至连装一下就不装,直接就对老太太伸出手。 “钱呢?” 邢老太太半低着头坐在炕头上,忽而,她笑了。 ‘咯咯’的笑声听起来,有些瘆得慌,她抬起头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刘丽梅。 “钱我可以给你,但你也记住,只有我老太太活一天儿,你才有钱拿。” 刘丽梅被邢老太太看得毛骨悚然,眼神闪了闪,心里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没错。 “我知道了,以后让邢安给你按时送饭,旁的你自己能动就自己弄,我还得管朱苗,别指望我鞍前马后的伺候你!” 邢老太太将钱给了刘丽梅。 在她满意准备离开的时候,邢老太太再次开了口。 “你真以为邢安不敢跟你离婚?你错了,你真有那个尿性,就回娘家住半个月试试,看他去不去找你。” 刘丽梅站定脚步,气得双手发抖,牙齿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动静。 这个死老太太,都到这时候了,还跟她作妖? “我刚才真应该把你闺女、二儿媳妇都留下,让她们都好好看看你这老刁婆的真面目!” “咱们俩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邢老太太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深,俨然,是将刘丽梅的心思全都看透了。 “我再最后警告你一句,满洲那孩子表面个性老实,你以为他随他爹,实际上他最像你,野心藏在肚子里,可惜他不够聪明,也不够光明磊落,你再纵容朱苗欺负他,迟早有一天,他们两口子要散伙。” “我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吧!都老梆子了,还以为你眼光准呢?你眼光要是准,咋没早点儿看破你二儿媳妇的为人,今天我也算长见识了,你那个二儿媳妇平时默不作声,关键时刻,鸣枪放炮样样不落,再加上一个程钰在背后给她装腔,怕是以后少不了福气享?人家可不像你,老了老了,遭人嫌!” 邢老太太面对嘲讽,不怒反笑。 “我再遭人嫌,也强过你,你不信就等着看,等你到我这个岁数,你天天跟在屁股后面伺候的儿媳妇,会不会孝敬你!” 刘丽梅:“……” 婆媳俩人在屋里炮火连天的互相攻击彼此,并不知道,此刻他们口中提到的朱苗,正翘着脚跟,在墙边将两个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第一卷 第138章 车站偶遇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趁着这两天在家给任彩凤帮忙,每天都会顺便回娘家一趟,看望生病的郭凤燕。 有了程钰的照顾,郭凤燕的病好的很快,没几天就利索了,下地干活什么都不耽误。 而这期间,程艳得到了她跟程大山的承诺,也就没再回家折腾,老两口难得过了几天消停日子。 这天,程大山得知粮库在收苞米,价格创下了有史以来的新高,老两口都有些激动,当即就要张罗将苞米都卖了。 正好赶上程钰回家,听说了这件事,出言劝说二人。 “苞米还是最好等到开春,虽然村里人现在都赶着价卖,可现在是不是最高价,谁也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现在粮食紧缺,各地方粮库都在积极囤粮,等到明年开春卖也来得及。” “开春卖倒是行,就怕程艳那边儿,回来催着要钱可咋整?”郭凤燕只要一提起大女儿,就忍不住叹气。 程钰却说:“她应该不会,你们可以打电话跟她说一声,不差她那份就行了。” 她想的是,程艳毕竟也是跟她一样重生的,虽然还是改不了好吃懒做的毛病,可对于后来的发展,也是有一定先知的。 应该不会急在这一时来着急。 郭凤燕不日就给程艳打了电话,如程钰预判的一样,程艳这次没再着急逼他们拿钱,反倒是跟他们分享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她又谈男朋友了,还是一个做生意的老板,马上就要跟人家去南方打工。 “苞米你们想啥时候卖就啥时候卖,我现在不缺钱,你们卖了苞米记得把钱汇给我就行了。” 郭凤燕听后,不知道该怎么描绘当时的心情。 程艳又找了对象,还要带她去南方打工,解决了他们最担忧的问题。 可听着她说的话,怎么感觉这么扎心? 家里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他们老两口多大年纪,她心里难道没数么? 就这样没有一句关心,眼睛只盯着钱,一丁点儿都要跟他们计较死。 郭凤燕拍了拍心口,她不是差程艳那一口,而是又被她的行事,给寒了心。 “我知道了。”郭凤燕挂断了电话,回去将程艳的话转达给程大山。 程大山只一句“走了也好,省心”,当作是一种解脱。 …… 彼时,程艳刚跟房东退了房子,就立刻搬到对象的招待所去了。 而她认识的这个老板,要从三天前说起。 从娘家搅和了一通的她,回到家就开始变着法儿的想赚钱的出路。 她觉得自己是活过一辈子的人,虽然上辈子做人失败了,可她有经验啊! 重来一次,怎么也得比上辈子过得强吧? 跟程艳合租的一个女人也是乡里的,之前在服装店上班,最近程艳就发现对方总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是经济开销比以前强了不少,起码顿顿饭都有肉吃,可把程艳给馋坏了! 程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去问了那个女人。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听说女人在按摩店工作,程艳打心眼里是瞧不起的! 可她又受不了长期的诱惑,外加女人一番游说跟蛊惑。 她程艳已经是个二婚的女人了,头婚的小伙子都不会娶她,当初那个小保安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那还不如干脆找个有钱人,从他身上捞一笔,自己做点儿买卖,保证一辈子衣食无忧就行了。 而且一旦搞不好,找的人靠谱,还能一跃飞上枝头变成凤凰! 程艳又开始做起了她变成凤凰的梦想,被女人带去了按摩店,才去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一个南方的小老板,而且当天就跟人家睡了。 而今天,不过是她跟小老板在一起的第三天,听说对方要回南方做生意,还愿意带上她,程艳还不赶紧往上贴,她都生怕慢了一步,被人给甩下! …… 程钰这天回娘家,从父母口中得知程艳要跟对象去南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任她去了,不发表一个建议。 她这趟回来是给他们送东西的,因为邢宴衡派来电报,说春城那边人手忙不开,需要她过去帮着忙活一下,程钰家里的活干的差不多,索性便决定过去一趟。 郭凤燕得知小女儿也要去省城,不像对程艳那么担心,而是满心欢喜的对她欢送。 “到了那边儿,你也别累着自个儿,能干的活儿干,干不了的,别逞能知不知道?” “妈,我知道。”程钰告别了父母,回到县城的住处,收拾了包裹,就去往火车站。 另一边,程艳也顺利攀上了小老板,提着行囊,准备乘坐火车南下。 程钰在检票口,就这么跟程艳遇上了。 四目相对,程艳先是一阵诧异,随即刻意挽着男人的胳膊,笑着来到程钰面前。 “你这是干啥去?” “去省城办点事,你呢?”程钰随口问了一句。 程艳笑吟吟地拉过身边的男人:“这是冯强,我对象,在南方做贸易的,我打算跟他去外面闯闯,冯强,这是我妹妹,你看我们姐俩长得像吧?” 程艳确实跟程钰有几分联像,骨头架子随了程大山,个头比程钰高出一点,再加上体重摆在那里,看起来不止比程钰胖了一圈。 另外就是她的五官,因为体态偏胖,看起来有些散,不像程钰小脸,小骨架,看起来娇小的五官,格外精致。 “你好。”冯强对程钰伸出右手。 程钰只是笑了笑,感觉到冯强的目光让她不舒服,没有接触的打算。 “那我就先走了,看赶不上车。”程钰说完,就进了闸口。 程艳完全不在意,甚至有些得意,能够在程钰面前炫耀她这个做老板的男朋友。 “我们也进去吧?” “好。”冯强答应着,目光始终落在程钰的身上。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问程艳:“你妹妹她比你小几岁?应该还没结婚呢吧?” 程艳不高兴冯强关心程钰,脸呱嗒撂了下去。 “她结婚了,不过嫁的是个乡下人,没你有出息。”程艳无意识的拿邢宴衡跟冯强攀比。 他邢宴衡长得好又怎么样! 比如冯强有钱,自己只要嫁给他,将来一定比程钰过得好上百倍、千倍! 第一卷 第139章 去省城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艳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却听见冯强在一边说:“可惜了,你妹妹结婚这么早?要是能一块儿去南方,我给她也介绍个条件好的对象,你们姐俩离得近,还能相互照应。” 程艳刚刚缓和了一点儿的心情,顿时又是一阵不爽。 “让她跟咱们去南方?你可拉倒吧!” “怎么说呢?” “我那个妹妹眼高于顶,脾气还坏,介绍给你朋友,都赶上害人家!我都不管她的闲事呢,你也别管!” 冯强将程艳的表情看在眼里,从而判断出,她们姐妹俩的关系并不好。 他好脾气的笑了笑,自此,没再说什么。 程钰坐上了开往省城的火车,历经四个小时,抵达了春城。 邢宴衡在车站接她,见到她出现,他脸上挂着笑,迈开长腿向她走来。 “这一路辛苦你了,走,先去招待所,完了带你吃饭。”邢宴衡从她手里接过背包,拉起她的手出了车站。 程钰并不是第一次来省城。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随贺州回城,已经在春城住了一年,对于车站并不陌生。 只是回忆起上辈子曾经受过的窝囊,难免心里有些故地重游的不适感。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邢宴衡关心道。 程钰摇了摇头,说她只是有些晕车,便随他来到招待所。 程钰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邢宴衡帮她把行李收拾好,提出带她吃饭。 程钰起来,换了身衣服,头发也重新梳理过,随邢宴衡一起出门。 他们所住的位置就在商业街附近,因为正在做楼体翻新,到处都充斥着一股油漆的气味。 程钰闻见味道,又觉得有些不适。 邢宴衡发现她脸色确实不好,于是就不走太远,带着她在附近吃了一碗面,顺便还给杜益阳打包了一碗。 回到招待所,程钰又休息了一个下午,顺便,也跟邢宴衡说一说家里对邢老太太的安置。 为了不跟他闹出隔阂,程钰将邢老太太的话,原封不动的学给他听。 究竟是继续拿钱,还是着手管人,程钰还是交给邢宴衡做主,也算是给他充分的尊重。 “那天我票都买了,听说奶奶已经安置好,又退了,就这样吧,就算把人接过去,咱们也没时间照顾。” 不提邢宴衡是否孝顺,邢宴衡光是看着任彩凤吃了那么多年苦,都不会为了所谓的孝心,再给她揽一份任务到身上。 何况一个是从小对他不怎么过问的奶奶,一个是含辛茹苦抚养他长大的母亲,该向着谁,邢宴衡的心里也有一杆秤。 如此商量好,程钰不再说这个话题。 “你跟杜益阳门店找得咋样?” “原本已经找好了,可是老板临时反悔,要提房租,我跟杜益阳打算再看看别的。”邢宴衡靠在床上,头枕着手臂,仿佛一切都胜券在握。 “那你让我过来,是帮你们找店铺?”程钰问道。 却见邢宴衡薄唇勾着坏笑:“我要是不这么说,你能抽得开身?让你过来是想带你走一走,接触一下外面的环境,换个心情,别被家里那些麻烦影响。” “好啊,敢情你是在忽悠我呢,亏我着急忙慌的赶来,以为你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程钰放松的躺了下来,邢宴衡自发的伸出一条胳膊,给她枕着。 小两口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儿,等到晚上,程钰的脸色好一些了,邢宴衡叫上杜益阳,三个人一起去街上走一走。 春城的繁华程度,远远超过县城,到处都是闪耀的霓虹,喧嚣的街头,各种各样的店铺依次开设起来。 邢宴衡陪着程钰走街串巷,只要她表现出了兴趣,邢宴衡就会带她去店里面转一转。 程钰最喜欢逛的就是小商品店铺,买一些小物件儿回去,可以送个人情。 邢宴衡等她挑选好了,自发的过去结账。 之后他们三个人继续向前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摆摊的夜市街上。 程钰毫不犹豫的就走了进去,放眼望去,长长的夜市一眼看不到尽头,不管是商家,还是客流量,都是小县城不能比的。 程钰在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嫁给邢宴衡,说实话,对经济条件没抱多大希望。 他能够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 然而邢宴衡不光好好的活下来,还给她带来了意外之喜。 他不管是能力还是责任心,都远远超过了贺州。 “宴衡。”程钰放缓了脚步,等到邢宴衡走上来,低低的唤了一声。 “咋了媳妇儿,看上啥了?” “没看上啥,你来省城开店之后,还有没有别的打算?比如,以后就留在这里发展?”程钰记得以前邢宴衡就说过,要带她跟任彩凤到大城市享福。 今天她这么问,就是想要再次确定。 邢宴衡没有打哈哈,郑重的看着她,颔首:“没错,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想再等一等,在这一行把根基扎稳了,买了房子,再把你跟妈接过来。” “哦。”程钰心中有数。 如此,她也该提前做准备,将县城里的生意都安排好。 程钰在集市上逛了一圈,今晚出来已经买了很多东西,她就没有再乱花钱。 回到招待所,几天没见的邢宴衡,有些跃跃欲试。 可程钰又感觉到一阵不舒服,她搂着邢宴衡的脖子,眉头微微皱起,好声商量。 “我感觉有点儿肚子疼,不知道是不是东西不干净,吃坏肚子了?” “你喝了火车上的水?”邢宴衡问。 程钰回想起来,她确实是在喝了火车上的水后,就开始不舒服,于是点了点头。 邢宴衡不闹了,立刻起来穿衣裳,也把她的衣服拿过来说:“我领你去看看大夫,这么一会儿一难受的,看得我直心疼。” 程钰见他这么紧张自己,内心一阵温暖。 听话的穿上衣服,起来,跟邢宴衡一起出门。 邢宴衡本来想带她去附近的诊所,可转念一想,怕诊所大夫医术不精,再把病给耽误了,干脆决定去医院。 他在路上拦了一辆三轮车,让程钰坐上去。 十月一过天气就转凉了,邢宴衡怕她冷,特意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紧紧地裹在身上,然后用手臂包裹住,将她护在怀里。 他对程钰的这份珍视模样,看得车夫都羡慕不已。 并且给他竖起大拇指:“兄弟,我见过很多像你这样体贴老婆的男人,到最后都发财了!依我看,你也距离发财不远了哈哈!” 第一卷 第140章 放在心尖尖儿上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眼神温柔的看着程钰,说道:“早知道让你生病,就不让你折腾,看你难受,我可心疼了。” 说完,他用脸颊蹭了蹭程钰的额头。 很快到了医院,邢宴衡让程钰在椅子上歇着,去给她挂了个急诊。 随即便带她来医生诊室做检查,得出结论是,程钰路上奔波,加上吃得东西不太干净,有些水土不服,开了些药给她带回去,先吃着看。 但邢宴衡还是不放心,问医生:“打针会不会好的快一点儿?看我媳妇儿都病蔫吧了。” 医生点了点头,他给开药是想着给病人省些钱,既然他们主动提出打针,那便给他们开了药剂。 邢宴衡带着程钰到输液区,护士没一会儿就拿来药剂,给她扎在手背上。 邢宴衡在旁边一直小心照顾着,时不时嘘寒问暖,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 一个小时后,程钰的输液挂完,明显脸色好了很多。 小两口回到招待所,都晚上十点了。 杜益阳这个时候还没休息,等程钰回来,问过情况,得知已经好了很多,才放心的回了房间。 程钰进了被窝,邢宴衡搂着她睡了一觉。 次日一清早,程钰起来就跑向厕所,拉了肚子后,立刻就像是活了,这场病来得快,去的也快。 不过邢宴衡还是怕她不适,早餐买了些粥给她吃,上午也没带她出去乱跑。 就这样又休息了一天,第三日,程钰的状态彻底恢复,生龙活虎了起来。 杜益阳昨天看中了一个店铺,今天要去带邢宴衡去查看,正好程钰也跟着一起去了。 那家商铺的位置在商业街的后面,正对着商场的后门,位置并不算偏僻。 邢宴衡跟房东谈好了价格,一再确认不会变卦,就直接将铺子定了下来。 看着四十多平米的大通间,邢宴衡开始做起了规划。 “到时候墙壁还得粉刷一次,地板也得重铺,然后里面隔出来一个库房,两边墙上全打衣架,上面在弄个漂亮的吊灯,还有收银柜,就照着南方城市那些店铺弄就行。” 杜益阳赞同的点头:“这一套下来,一千块钱能包得住不?” “肯定包得住。”邢宴衡这一批进货,光是成本就搭进去八千。 这趟来省城弄店铺,房租一年下来要一千四,再贴上装修、办营业执照,怎么也得两千多。 划算下来,这么一折腾,就进去了一万多块钱。 而程钰这趟过来,主要就是给他来送钱的,她带了一个五千块钱的折子,交给邢宴衡,用钱的时候直接去邮政局取就可以。 邢宴衡接过折子,直接就取了一千块钱,转交给杜益阳。 杜益阳跟他干的时间不长,虽然也挣了些钱,但投入有限,分账不如邢宴衡多。 二人一起开的这家店铺,也是邢宴衡占大头,装修等一系列的钱,自然也就由他来出。 杜益阳就负责多出些力气,这段时间按照邢宴衡的要求,将店铺装修弄好,然后再雇两个人,专门在店里守着。 反正店里的货都是有数的,也都是定价销售,钱方面只要不算差了,基本错不了。 日后邢宴衡只用每个月查一次账就行了。 弄完了店里的事,邢宴衡带着程钰在省城玩了几天。 虽然很多地方程钰上辈子都去过,可是这一世,身边换了人,心境却是不同的。 她和邢宴衡在一起,才真正的感受到被爱、被珍惜。 哪怕逛了一天街,程钰的手却从来不用拎东西,且有一只手,时刻拉着她,带她穿过拥挤的人群。 只要跟他在一起,程钰是不会挨饿,或者口渴的。 因为他会不断的给她买各种美食,时刻填饱她的肚子。 只要她沉默,或者兴致缺缺,男人就会立刻提出换地方,或者说一些有趣的事,调动起她的注意力。 而就是这短短的几日,邢宴衡不知道,他在程钰眼中的形象,越发接近于完美。 宛若一个全能的六边形战士,就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这样习惯了独立照顾自己的程钰,体验到了被放在心尖尖儿上在乎的感觉,感慨这一世,是老天弥补给她,迟到的幸福。 程钰跟邢宴衡的最后一站,就是春城郊外的一个园林。 邢宴衡特意去集市上买了些肉,跟调料,还有烤肉的炉子,给杜益阳也放了一天假,到郊外去好吃好喝的玩儿一天。 由于郊外的距离较远,三轮车车夫都不愿意往那边走,邢宴衡就让师傅拉到县城边缘地带,然后跟杜益阳背着肉和炉子,一路走了两里地。 这一处不愧是风景园林,自然风光染上了秋意,美到像是一幅画。 邢宴衡为了安全起见,选择了树林较少的一块空地上,跟杜益阳两个人扎起了烤炉,点燃炭火准备烧烤。 程钰则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看着同样过来这边游玩的人们,有的是从学校里过来采风的美术生。 他们一个个背着画板,挑选着合适的位置,临摹风景。 程钰望着他们一个个青春活泼的身影,不禁生出一丝向往来。 还有的则是单位组织的员工,集体出来秋游,他们也像程钰他们这样,大包小裹的背着吃喝,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席地而坐。 “看来这个时节刚好,出来玩的人还不少呢。”杜益阳说了一句。 邢宴衡抬头看向程钰,发现她正在愣神,目光聚精会神的看向隔壁的一群人。 邢宴衡好奇的走过去,轻轻在她肩膀碰了一下。 “看啥呢媳妇,这么专注?” 程钰收回眼睛,淡淡的道了句:“没什么。” 她只是看着这些人,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她记得上辈子,好像就是这个时间,贺州与同事郊游,一走就是好几天。 回去后连续好几天都没精神,说是郊游过程中干了不少活,被累得了。 那时候程钰单纯,贺州在她面前又伪装的极好,所以她并没有怀疑什么。 现在回头想想,程钰只觉得讽刺。 当程钰再次抬起眼,向隔壁的人群里看去,果然,贺州跟一个女同事一起,肩并着肩,有说有笑的加入人群。 第一卷 第141章 没那么熟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贺州,梁静,看看让你们俩去买点儿羊肉,你们是现买一头羊杀了吗?去了这么久?” 贺州面对男同事的调侃,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可不就是现杀的羊,肉新鲜吃着香。” “行,那你们俩可辛苦了,快点儿坐下歇歇!”男同事给贺州让出位置。 他却向旁边让了一步,让身边的女同事先坐下去。 而这位女同事,脸颊殷红,笑起来如沐春风,顺着他让出的位置就坐下了。 随即贺州就坐在她对面,尽管两个人全程没有交流,可是明眼人却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匪浅。 贺州感觉到背后的视线,下意识看了过去。 当她看见程钰的背影,有一瞬间,只觉得眼熟,迟迟没有认出这个人是谁。 而坐在她旁边的梁静也注意到了贺州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白裤子的女子,安静的坐在大石头上。 她乌黑的头发梳成一个马尾,长长的披在后背上,光是背影看去,气质温柔娴静。 乍一看有点儿像贺州现在的女朋友何瞳。 可是侧脸又完全是两个人。 梁静也觉得这个女子有些面熟,仔仔细细的瞅,忽然想了起来。 “贺州,那不是你前妻的妹妹吗?” 贺州回家跟程艳离婚的时候,见过程钰一次,虽然她全程没怎么说话,可梁静却记住了她的长相。 因为她把程艳甩出去了几条街,当时她的心里就十分好奇,以贺州的眼光,娶程钰这样的姑娘还说得过去,怎么偏偏娶了程艳那样的泼妇呢? 贺州听了梁静的提醒,才确认不远处的人是程钰。 长久的愣了一下,他下意识起身,向她走了过去。 “程钰?” 程钰听见呼唤,转过脸。 她的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又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疏离感,平静的看着贺州。 “这么巧?” 贺州也露出淡雅的笑容,衣着得体的他,对程钰颔首。 “是啊,我跟同事们出来秋游,你一个人来省城的?” 他在跟程艳结婚之前,跟程钰也是朋友,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只是后来,他们二人分别结婚后,就没怎么来往了。 尤其程艳又总是找程钰的麻烦,他自己也过得窝囊,被岳父岳母瞧不起,自然,也就没心思跟程钰多接触。 但是他对程钰的印象,一直都是不错的。 “我跟我丈夫一起来的。” 贺州“哦”了一声,后知后觉的看向她身后。 邢宴衡刚烤了一些肉串,拿来给程钰让她尝尝味道。 男人的面容俊秀,站在阳光下,身上的白色外套反射出的光晕,应着他硬朗的面孔,白净又立体。 饶是贺州一个男人都看得有些愣神。 程钰的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太好了! 怪不得,她才认识几天就嫁了过去。 不过贺州也听说过,邢宴衡家里的条件不好,在他的意料中,程钰跟着他肯定是要吃苦的。 是以,贺州此刻非常不解,他们为什么会来省城,还都穿的这么好。 他们还来这秋游,看起来,生活条件简直跟本地人没差别。 “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贺州掩饰不住心中的好奇。 程钰听见了他的诱惑,但她并不想回答,甚至觉得多看他一眼,都会影响食欲。 这就是生理上的排斥,由上辈子延续而来的。 即便重新活一次,依然会对某个人,和某些事感到恶心。 “我去喝点水。”程钰跟邢宴衡说完,就跳下了大石头。 邢宴衡“嗯”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坐在石头上看着贺州,别看他在省城当职,可对于这个所谓的前姐夫,邢宴衡从头到脚都看不上。 “你同事好像叫你呢。”邢宴衡提醒了一句,显然,不想跟贺州有深入交流。 贺州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同时,也感觉到两口子的怠慢,内心有些不满。 怎么说他们也做过一段时间亲戚,即便他跟程艳离婚的手段不光彩,可他也做出了补偿。 他们这么没礼貌是什么意思? 还以为他是从前那个下放的知青,打心里瞧不起他? 贺州的脸落了下来,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同事身边。 这时,跟他一个部门的男同事问道:“贺州,那边的人是你朋友?要不把他们叫过来一起?” 贺州脸色紧绷,干巴巴的说:“没那么熟,不用叫,咱们吃咱们的。” 同事闻声挑了挑眉,观察贺州的脸色,也大概看出来,贺州跟那边的交谈并不开心。 …… 这边。 程钰三人在这边烤完了食物,待到下午两点多,就兴致缺缺的回去了。 他们走的时候,贺州那边的聚会还在继续。 一帮人围着一块毯子玩扑克,输了的接受惩罚,贺州与梁静始终坐在一起,完全沉浸到游戏中,并没有留意他们什么时候离开。 当天,程钰跟邢宴衡在招待所又留宿了一晚。 第二天,邢宴衡让杜益阳留下装修门店,他则跟程钰先回去,给各个找他进货的人拿货。 几日的忙碌下来,邢宴衡手里的货又出得差不多了。 杜益阳一直在春城弄店铺,这趟南下补货,只好由邢宴衡自己去了。 程钰倒是也想跟着,但她回去的时候,听任彩凤说邢老太太的身体这段时间在急转直下,已经严重到住院的程度,程钰便留下来,以防家里再有什么事,任彩凤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邢宴衡在出发之前,去医院看望了邢老太太。 邢宴衡每天都忙的像陀螺一样,邢老太太终于见到他,激动的双眼湿润,紧紧的拉着他的手,说了很多。 当然无外乎就是叮嘱他不要太辛苦之类的,顺便哭诉一下她剩下的时间不多,要他尽早回来,没事多来医院,让她多看看。 邢宴衡答应,安慰了老太太一通,直到把人哄睡下,才离开医院。 邢老太太这一住院,刘丽梅倒是轻松了,因为她不用出钱,照顾也是邢安一个人承担,外加上邢周丽偶尔也会过来替班,这样的大便宜,她当然占得高兴! “就是可怜大爷,照从前瘦了一大圈,还有脸色也不太好……”邢宴衡忙着做生意,供货不能耽误,即便想出力也没时间。 可是邢满洲不一样,农机站现在没什么活,临时请个假并不扣钱,哪怕他过来替一下,邢安也不用这么辛苦。 “我听大姑说,堂哥要来,是你大娘和朱苗拦着不让。” 第一卷 第142章 那就卖房子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刘丽梅现在在村里的名声已经臭了,外人说起邢家这摊陈芝麻烂谷子,没有几个不同情邢安的。 而刘丽梅恰恰就是借着这个,彻底不要脸了。 口口声声的要跟邢安划清楚河汉界,声称凡是老太太的事,她一律都不管! 至于朱苗,表面上看起来温温柔柔,跟谁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实际上是个笑面虎。 她仗着掉了一个孩子,用现在肚子里那个拿捏邢家所有人,在家里当着皇后,但凡一点事不顺她的心意,都要折腾一阵子。 她跟刘丽梅两个凑到一起,邢安跟刑满洲的日子,都不好过。 邢宴衡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叮嘱程钰:“奶奶住院这几天,你有空就过来看看,要是回家,你就别去了,有啥事等我回来再说,我这趟也用不了几天。” 程钰点了点头。 邢宴衡隔日就坐火车南下去了。 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邢宴衡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从南走到北,真正做到了远行。 视野在不断的开拓中,心境也大不同以前。 而熟悉他的人,都能发现,他最大的变化,比过去沉稳了许多,说话做事,越来越讲规矩,心思缜密。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也不再是年少轻狂的张扬,而是给人一种内敛、冷静的感觉。 而他偏偏生有一张好看的容貌,过于张扬的长相,是很容易让人忽略他自身气质的。 邢宴衡这趟南下用了五天时间,程钰去医院探望邢老太太两次。 眼看着老太太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在医生的强烈建议下,邢安叫来了邢周丽,还有任彩凤。 程钰当时是跟任彩凤一起,得知邢老太太需要做一个全面的体检,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她心里就有数了。 检查的费用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光是任彩凤跟邢周丽给的那些养老钱根本就不够。 接下来的治疗需要他们一起凑钱。 邢安找医生算过账,各项检查费用加在一起,需要五百多块钱。 别说邢安的口袋被刘丽梅管着,哪怕是邢周丽,手里也拿不出那么多来。 “这可咋整?咱妈到底是得了啥病呀?明明我把她送回去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就在你那儿待了几天啊,就又有病,大哥,你到底是咋伺候的?你说啊,你可不能昧着良心啊你!咱爸要是泉下有知,他也会怪你的!”邢周丽哭着撕扯邢安的衣领。 邢安低着头,他确实用心伺候着老太太,一天三顿饭,洗洗涮涮,他都做完了。 可刘丽梅将老太太的养老钱拿走,他不敢说。 这使他在邢周丽的质问中,抬不起头来。 “我家哪里有那么多钱啊……”邢周丽无助的坐在地上。 望着病床上忍受病痛折磨的老母亲,她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而邢安又何尝不是? 大抵在穷人的心里,疾病便是能随时击垮生活的梦魇,即便他们有孝心,可此时,面对治疗的费用,也让他们束手无策。 “这还才是前期检查的费用,后头要是真查出病严重,咱们也没钱给妈治……”邢周丽越说越难过。 正好这时,医生过来询问,他们筹够了钱没有。 邢周丽跟邢安只能将最后的期待,交给任彩凤。 “二嫂,你手里有钱没有?”邢周丽哭哭啼啼的问。 “我……”任彩凤正要开口,程钰拉了她一把。 她知道这个时候,任彩凤出钱是必然的。 否则就是眼睁睁看着老太太去死,日后会被人戳脊梁骨,说她冷血。 就算外面的人不说她,任彩凤自己心里那关也过不去! “这钱我们家可以替你们出了,可奶奶不光有我爸一个儿子,何况我爸又不在了,我妈愿意尽孝,是因为她心地善良,但你们不能因为她心地善良,就一直让她吃亏。” 程钰把话说得这么直白,邢周丽跟邢安自然是能听懂的。 他们立刻向任彩凤走来,先后保证,不会让她一个人出治病的钱,以后一定会把他们该出的那份还上。 情况紧急,任彩凤刚才就差点答应他们,可刚才程钰的话,在她脑海里敲响了一个警钟。 这么多年,她吃了太多亏,就是因为她的心软! 以前的她,单纯的以为,只要她用真心待人,那么别人也会和她一样,善待自己。 可最后换来的,都是欺负,跟鄙视。 任彩凤看向了身侧:“我有钱,但是,我听小钰的。” 程钰欣慰的对任彩凤点了点头,她对邢家兄妹两个人说道:“大爷,大姑,这钱我同意我妈出,也相信你们愿意还给我们,可愿意还给能不能还得上,是一大问题,大姑家里的情况还好一些,至少家里的钱匣子,她能做得了主,大爷,你们家的钱匣子,你现在能做主吗?” 程钰的问题,直接问到了根本上。 邢安他在家里是做不了主的!自然,他也没法儿直接保证。 “我会尽量……” “大爷,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程钰也不兜弯子,直接说:“奶奶现在住的房子,还有一半的院子,都是奶奶自己的,等到她百年以后,总要有个归属,现在她的病情耽误不得,如果把房子换成钱的话,治病的钱就有了,你跟大姑不用欠谁的人情,这个办法你跟姑商量一下,看看可行么?” 邢安下意识看向邢周丽,知道为今之计,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周丽,你觉得呢?” “大哥你问我?”邢周丽神色愣愣的,在她的心里,包括她婆家,还有刘丽梅的心里,邢周丽跟邢小翠是嫁出去的女儿,是不能回家分家产的。 那么老太太去世后留下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她的。 邢安重重的点头,对邢周丽说:“咱妈这些年,你也没少照顾,既然都是咱们老邢家人,东西就该有你一份儿!” 邢周丽脸上闪过惊喜,不过,还是不太敢做主。 “大哥,你是咱们家老大,我都听你的。” “那就卖房子!”邢安立刻就下了决定。 反正让刘丽梅出钱给母亲治病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老人留下来的钱,她也没资格要,不如趁现在卖了,让母亲安度一个晚年,比啥都强! 第一卷 第143章 等宴衡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关键是,这房子卖出去也得时间,咱们现在就等着钱用……”邢周丽在一旁说。 刚才老太太在病床上又痛苦的喘了好几声,听着就让人心里难受。 邢安看向程钰,问她:“丫头,你能不能把你奶奶的治疗费先垫上,等会回头卖了房子,该你们那份儿,连带你奶奶看病的钱,我们都给你。” 程钰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将她的办法说完。 “大爷,这房子咱们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卖不出去的,外加上大娘从中阻止,未必敢有人买,您看这样行不行? 奶奶留下的房子,我要了,回头找村支书帮忙估个价,做个见证,除了奶奶看病的钱,剩下的钱我们留给奶奶养老,奶奶病好了,还可以住在房子里,一直到她不在,我再把房子收回来。” 邢安当即同意:“这个法子行!就听你的!” 邢周丽也附和:“行,那就这么办吧!小钰,还得是你想的办法靠谱!” 如此,一家人商量完,程钰就回家去取了存折,然后又到邮政局取了钱,交给邢安跟邢周丽,给老太太做了个全面的检查。 在最后一项B超中显示,老太太的肚子里长了个东西,具体是什么,医院里的医生也不能确定。 “除非你们去省城,能确定老太太的病情,可老人家到了这把年纪,这病……别说老太太能不能坚持到省城,就算去了,能治,情况可能也不太乐观,还有很大复发的概率。” “啥?”邢周丽跟邢安直接就傻了。 听大夫这意思,老太太得的病,分明是绝症! 程钰听了医生的话,第一时间想到,老太太有可能是癌症! 因为只有癌症,才会在发作时,病情急转直下的这么快。 一行人将邢老太太带回病房里,根本就不敢告诉她实话,按照医生的交代,因为情况严重,所以老太太要一直住院。 邢周丽用程钰给的剩下的钱,又去续交了住院费。 邢安表情沉重的蹲在地上,许久,他在浑身上下摸索,他从家里带来的旱烟已经抽没了,就那么哭丧着脸,愣愣的望着医院发白的墙壁。 护士过来给邢老太太打了针止痛,待到老太太睡下,邢安让他们所有人先回家,跟家里人研究研究,老太太这病,到底该不该治,他们又能不能承受费用…… “大哥,那你呢?”邢周丽问。 邢安痛苦的抓着头发,他根本就不用商量,也知道,刘丽梅是肯定一分钱都不会出的。 他活了大半辈子,此时此刻,窝囊透了。 邢周丽不忍心看邢安这副样子,叹了口气,就回家跟丈夫商量去了。 程钰跟任彩凤也离开医院。 老太太现在的情况,油坊她肯定是顾不上了,每天只能让周大嫂帮忙多费心,能运作下去就行。 程钰将任彩凤带回了她在县城的家里,邢宴衡昨天给她打过电话,现在他应该在回来的火车上,所以,就算联系,也联系不到,只能等着他回来。 “小钰,你说,你奶奶的病可该咋办……” 任彩凤的父母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她的兄弟姐妹都住在比坪山村还要偏远的大农村,肯定是指望不上他们的。 她现在唯一能依靠,唯一信任的人,只有程钰。 程钰坐在凳子上,给她倒了杯水。 “如果奶奶只有爸一个孩子,那这病,咱们家砸锅卖铁也得治,不管能不能治得好,可是奶奶他有四个孩子,而且每个家庭、环境都很复杂,这个主,可不是谁钱多,谁就能做的,因为一旦奶奶发生点儿什么问题,那么所有人都会怪咱们,做错了决定,何况我们俩都是做媳妇的,咱们职能等宴衡回来,看他的意思。” 任彩凤琢磨程钰的话,好像,确实是这样。 “那就等宴衡回来吧。” …… 邢宴衡是在出门第六天的下午回来的。 彼时,程钰跟任彩凤都在医院里,从给邢老太太做了检查,不过过去了一个晚上,她的身体状况就又不好了。 邢安问邢周丽回家商量的怎么样,邢周丽一直哭着摇头,显然是结果让她难以启齿,说不出放弃治疗的话。 邢安便看向程钰,他知道任彩凤做不了主,只能问她:“小钰,你们是咋想的?” 程钰回道:“我跟我妈也拿不定主意,等宴衡回来,看他怎么说。” “也好。”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 邢宴衡回到家里,看见程钰留下的纸条,也猜到邢老太太的身体不行了。 他放下包裹,直接就赶到了医院。 “我奶咋样?”邢宴衡风尘仆仆的进入病房,压低声音问道。 邢安跟邢周丽一人守在一边,见他进门,任彩凤跟程钰都站了起来。 程钰代替他们回答:“奶奶肚子里长了东西,现在只能吃流食,每天打消炎针,都没有什么效果。” “医生咋说的?”邢宴衡眉头皱在了一起。 他走到邢老太太病床前,望着老太太瘦得皮包骨头的面相,双眸之中生出一丝不忍。 尽管这么多年,邢老太太对他过问的很少,却也是他在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程钰再次回答:“医生建议去省城,可是奶奶的身体状况,经不起折腾,去了省城,能不能治好也另说。” 邢宴衡向邢安看去,用低沉的嗓音问他:“我大哥呢?奶奶病成这样,他不来合适么?” “你大哥他还不知道,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邢安站起身往外走。 邢宴衡没有阻止,他走到老太太身边,握住她枯瘦的手,在邢安刚才的位置坐了下去。 “奶。”他叫了一声。 邢老太太睁开眼睛,看见是他,眼睛里充斥着泪水,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因为力气不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奶,我问你,你是想继续治病,还是不治了?继续治你就给我眨眨眼,不治了,咱们就回家。” 邢老太太一直都大睁着眼睛,所有人都顺着邢宴衡的话,紧盯着邢老太太。 邢宴衡为了确定老人家的心意,他又问了一遍:“奶奶,你要跟我回家,现在就眨眨眼睛。” 第一卷 第144章 不孝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动了,妈的眼皮动了,妈要回家!”邢周丽指着老太太,激动的站了起来。 任彩凤跟程钰也都走到跟前,邢宴衡握住老人的手,点了点头。 “好,奶奶,咱们回家,这段时间我不忙了,就在家陪你!”邢宴衡几句话,就解决了长辈所面临的问题。 邢周丽直捂着嘴在旁哭,说:“咱们就光顾着自己商量,都没问问咱妈是啥意思!” 没多久,邢安打完电话回来。 邢宴衡一看他灰头土脸的模样,就知道,邢满洲来不了。 眼看着他们家的态度在这儿摆着,邢宴衡也不指望,叫上邢周丽跟任彩凤,把老太太搀扶起来。 “媳妇儿,去给咱奶办住院手续。”邢宴衡说道。 程钰点头,都这个时候了,她也不必计较老太太跟谁不跟谁的问题。 真正到了不行的时候,死者最大。 邢宴衡等到程钰办完手续,背着老太太出了医院。 任彩凤找就雇好了三轮车,邢宴衡将老太太抱了上去,然后让任彩凤跟邢周丽一起坐上去。 “你们先回去,妈,把奶拉到咱家。” 任彩凤立刻答应,把位置告诉师傅,她们便坐车先走了。 邢宴衡转头看向邢安,同情的笑了笑。 “大爷,奶奶在我家,我管着,你这么多天在医院也辛苦了,回去先歇歇,回头随时去看我奶。” “好。”邢安眼眶湿润,流下几滴感激的泪水。“宴衡,那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奶奶生前最疼我爹,我伺候她也是应该的。” 邢宴衡送走了邢安,骑着自行车带上程钰一起,回了坪山村的家。 邢安是一路走回去的,进了家门,刘丽梅跟朱苗在院子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甚至发出没心没肺的低笑声。 见到邢安回来,刘丽梅脸上的笑都来不及收,尴尬的杵在那儿,跟邢安四目相对。 邢安什么都没有说,回到屋里,换了一套衣服,又到院子里洗了把脸,就要出门。 “你还干啥去?宴衡不是已经把老太太接到他那儿去了?他愿意替他爹当孝子,就让他当去呗,你还跟着操啥闲心?” 邢安一个冷眼朝刘丽梅扫过来,那双布满沧桑的眼睛里,充满了寒意和仇视。 一旁的朱苗被看得瘆得慌,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赶忙拽了刘丽梅一把,然后走上前说:“爸,奶奶情况好些了吗?用不用我去看一看?” 朱苗自从怀孕,邢家上下就没有找过她的茬儿,是以,才让她有一种,自己是好人的错觉。 事实上,她跟刘丽梅在背地里搞的一出又一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只是没有与她撕破脸去计较! “你好好的养着胎吧,你奶奶身子弱,受不起你的大礼!”邢安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朱苗被怼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她故作无辜的看向刘丽梅,抱怨自己的委屈:“妈,你看看爸,他吃炮仗药了,怎么连我都怪起来了?” 刘丽梅跟她和起稀泥:“别管他,爱咋咋地去!他操心不怕烂肺子,咱们不跟他们家烂事掺和。” 朱苗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儿,转念想起老太太那天在屋里挑拨离间,说她不会伺候刘丽梅,她心说,老太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现在好,遭报应了吧? 看她以后还嘴欠不嘴欠! …… 邢安来到邢宴衡家,老太太已经被安顿好了。 就在任彩凤的屋子里,邢宴衡又临时弄了一张床,方便他夜里起来照顾人。 至于任彩凤,暂时被他安排住在他跟程钰的屋子里。 毕竟老人家剩下的时间不多,他亲手伺候着,把人送走了,起码心里落得一个无愧。 但是匆匆赶来的邢安,可就不是这样的心情了。 望着躺在炕头上,奄奄一息的老娘,邢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妈,是儿子没用啊,让你有病了只能这么痛着!” 其实只要是心思稍微清明的,都能很容易想明白。 邢老太太落得这样,是疾病导致,并不是没人管,让她睡大马路。 而这样的情况在村里是很常见的,谁家又没有两个老人,到最后几乎都是因为疾病走的。 邢老太太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份子,最多,她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去住,让邢安做长子的,抬不起头来。 光是过来的一路上,邢安就被好几个人问到,老太太以后是不是在邢宴衡家里养着了。 邢安只能沉重的点头,连他自己,都嘲笑自己是个怕媳妇的窝囊废。 “大爷,你别哭了,事到如今也不怪你,被人没良心,是别人坏,你有这份心,奶奶,还有我们大伙心里都知道。”邢宴衡也只能安慰。 现下邢老太太不在医院,病情上也就没那么大的开销,只用每天给她弄一些专门的流食,用小勺子喂进去就行。 再有就是老人家消化功能失灵,常会拉肚子。 弄得屋子里一股浊气,邢宴衡跟邢安轮流守着老人,在加上一个邢周丽也天天过来看一眼,三个人轮流才勉强收拾过来。 就在老太太过来的第四天,迟迟没有露面的邢满洲,终于出现了。 “爸、宴衡,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刚发下来,我没告诉朱苗,你们拿着给奶奶用吧,多买些好吃的。” 邢安手指颤抖的指着他的鼻子,哭着说道:“你好好看看,看清楚你奶奶,她现在还能吃啥?” 是的。 邢老太太从昨天开始,就已经不吃东西了。 哪怕硬将她的牙齿掰开,也根本就灌不进去,反而会呛到她。 而且不止是食物,就连水,老太太也进不去一口。 似乎是她受不住病痛的折磨,决定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一个了却…… 邢满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抬起手,给了自己两个耳刮子。 “孙子不孝,奶奶,孙子来看你了!”邢满洲抬起来的两只手上,都是磨破皮的伤口。 邢宴衡注意到,冲过去,攥住他的手腕。 “哥,你手怎么回事?这几天大爷给你单位打电话,你为啥都不接?” 邢满洲绷不住眼泪跟哽咽,咽了咽吐沫,他呼吸艰难的开口:“站里早就把我裁下来了,整个办公室都空着,我这几天……” 第一卷 第145章 为数不多的念想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我这几天,都在工地上搬砖,挣了一些钱,拿回来给奶看病。”邢满洲内心的愧疚,一点也不比父亲少。 邢安尚且能够在老人的身边伺候,可是他呢? 身后拽着他的是刘丽梅,身前拦着他的是朱苗,她们两只人四只手,生生的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喘不过气。 刘丽梅甚至为了阻止他探望奶奶,不惜跟朱苗联合起来,轮番装病。 就为了让他每天按时回家! 可她们却不知道,他早就已经提前下岗,连邢宴衡都发现了他手上的伤,家里的两个人,愣是谁都没看见。 邢宴衡连忙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哥,我不知道,你竟然这么不容易,没事,奶奶这里有我们呢,你先把家里管好,这边不用你操心。” 邢满洲满脸都是泪,不住的点头,颤抖着身体问道:“奶奶,还有多久了?” 这个问题,屋里的人没法回答他。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邢老太太身上,谁又能想到呢? 过年时候还身体硬朗,中气十足的人,过了一个年,就被查出了绝症。 邢满洲在这里不能耽搁太久,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邢老太太全程都不清醒,哪怕邢满洲跟她说话,都没有反应。 至于他拿来的那些钱,最终邢宴衡让他拿回了家里,给朱苗好交差。 …… 邢老太太到底没能撑过三天。 这晚刚好邢安在屋里陪着老太太,半夜的时候,他感觉不对,伸手一摸,老人家已经没有了气息。 邢安赶忙去隔壁敲门,叫醒了邢宴衡,告诉他:“你奶奶她不在了。” 邢宴衡赶忙去找邢周丽,顺便将老人的寿衣都带过来。 邢宴衡在将邢老太太拉回来那一天,就让木匠打了棺材,只是没有往回拉。 他在叫邢周丽的路上,喊了街坊四邻,都到家里去帮忙。 届时,邢宴衡家的院子里,来了好些人,一起操办着邢老太太的丧事。 刘丽梅得知邢老太太没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还是邢家的姑奶特意跑过来,告诉她的。 当时刘丽梅刚起来,打着哈欠正要做饭,邢家的姑奶也是个厉害的,敲开了大门,就把刘丽梅给臭骂了一顿。 “你一个当长媳妇儿的,婆婆都不在了,你竟然还在睡懒觉!咱们村里的人都去帮忙了,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就算到那儿假装,也得披麻戴孝跟着,否则你看邢安回来,还要不要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说啥?老太太没了?”刘丽梅发出一声惊呼,随即眼神闪躲的嘀咕:“这,这咋这么快,说没就没了呢……” 刘丽梅心里琢磨,要知道老太太说走就走,她还不如留在家里照顾了。 最起码能落得一个好名声。 现在可好,所有人都跑到邢宴衡家里去奔丧,不是让自己彻彻底底成了坏人? “满洲,满洲啊……”邢周丽到隔壁去敲门。 实际上,邢满洲天这几天都是还没亮就走了,在路上他发现不对劲,从村民口中得知,奶奶去世的消息,立刻就去邢宴衡那儿守灵去了。 刘丽梅拍门的动作,直接把门给推开了,朱苗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坐起来说:“满洲上班儿去了,咋了妈?” “你奶奶不在了,我,我得去邢宴衡家里给她守灵,苗儿,你怀孕不能去,你在家呆着,我中午回来给你做饭。” 朱苗听说老太太不在世的消息,也是一阵愣神儿! 不过很快,她就没事儿人似的下了地。 “不用了妈,你去守灵怎么也得个几天,我回我妈家里去,让她伺候我几天。” “也行,那你快回去吧,告诉你爸妈,道远就不用过来了,他们把你伺候好就行了。”刘丽梅心眼一动,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以让自己的亲家省下随份子的钱! 婆媳俩商量好,就这么决定了,她给朱苗做了早饭,送出了大门,随即‘哇’的一声,表演味道十足的往邢宴衡家跑去。 然而,尽管她过于浮夸的哭声表演的再逼真,邢家院子里的街坊邻居,谁不知道她的为人? 都对她嗤之以鼻,表示出了不屑,任由她趴在棺材前面哭的好半天,也没人理会她。 邢安找村里的老先生看了日子,将邢老太太拉去火化,下葬,耗时五天之久。 等到过完老太太的头七,这场丧事便也彻底告一段落。 邢宴衡跟程钰在老太太下葬后就回到县城去住,把他们的屋子空出来,给任彩凤了,油坊也开始正常运作。 等邢宴衡给向他进货的下家经销人发完了货,他回到家里跟程钰商量了一件事。 “妈那个屋不能住人了,我琢磨着就这几天,把油坊的生意先停一下,买些材料,重新盖一个房子,顺便把院墙也围起来,这样妈住着也安全。” 程钰走之前,也去任彩凤的屋里看过。 先不说邢老太太是在那个屋里没的,但凡家里送走过老人的,都知道,老人在弥留之际,留下来的味道,没个几年根本就除不掉,而且任彩凤那个屋子是盖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土坯打底,再放个几年,也得推倒重改,那还不如就趁现在! “行啊,那你就弄吧,先回去跟妈说一声。” “那咱们这会儿回去?” “嗯。” 两口子都是行动派,说走就走,正好程钰店里的油卖差不多,她让邢宴衡骑着三轮车,回家里拉上一些。 到了家,邢宴衡将盖房子的事跟任彩凤一说,没想到,任彩凤竟然犹豫起来。 “那间屋子,是我跟你爸结婚的时候盖的,也是他留给我为数不多的念想了,要是把它推倒了,我这心里总觉得少点儿啥东西。” 任彩凤是个重情义的女人,光是从她一个人抚养邢宴衡,再苦再难,都没改嫁就看得出来。 邢宴衡见母亲不舍得,只好作罢打算。 程钰这时想起另外一件事! “妈,奶奶过世,咱们家收礼的账,你给大爷跟我大姑分下去没有呢?” 第一卷 第146章 放弃继承权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家在坪山存扎根好几代,总是保留着一些人情的。 邢老太太过世的时候,亲戚邻居都过来帮忙,随礼自然也得跟着一起。 因为邢老太太是在邢宴衡家发的丧,自然这礼单和礼钱,就交给他们保管。 抛开给众人吃饭摆酒席的成本,最后还剩下一些,现在都还在任彩凤这里呢。 “在我这儿呢,不过你大娘过来要了好几次,说那是老太太留下的人情,他们也有份的。” “还剩下多少钱?” “三百多。” 这个年头人均工资才二十多块钱,随礼多了也就是三块五块的,少的一两块都有。 程钰让任彩凤拿出账单,仔细核对了一番。 “这些钱不够奶奶的检查费跟住院费,这样,还是把大爷跟大姑都叫来,商量着怎么分吧。” 程钰看向邢宴衡,邢宴衡直接就去叫人了。 邢安在老太太去世后,就回家去了,秋收结束后,这两天他都在地里捆柴火,堆成柴火垛,留到冬天过年烧。 看见邢宴衡走来,他停下手里的活,直了直腰身。 “大爷,小钰叫您过去一趟,商量一下奶奶的礼钱怎么分。” 邢安点头,刘丽梅因为这件事,又在家作了好几天。 邢安愣是跟她撕破脸,才把她压下去,没让她去邢宴衡家里去任彩凤家里折腾。 “好,我就去。” 邢宴衡紧跟着又去叫了邢周丽。 很快,一家人就聚集在了一起,就在老太太过世的这间屋子里,任彩凤拿着账本,程钰手里拿着给老太太送葬,请客吃饭的账单,跟他们又核对了一次。 “大爷,大姑,现在账单确定没问题了,那剩下的三百六十九块钱,咱们三家平分,你们觉得呢?” 邢周丽刚点头答应,邢安却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小钰,大爷知道,你小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她人在牢里,你奶奶从有病开始,她没法儿来伺候,可她怎么说,也是你奶奶的小闺女,你奶奶走之前,也最牵挂她……要不我少拿一点,能不能给你小姑留一点?” 邢安之所以这么做,是秉承着长兄如父的传统。 现在整个邢家,两位长辈都不在了,他就是这一脉的顶梁柱。 自然,要把兄弟姐妹们都照顾到。 程钰倒是把邢小翠给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既然邢安说了,那就不得不将她考虑进去。 “大爷说的也是,不管她做了啥,总改变不了她是奶奶的闺女,那就分成四份吧。”程钰看向邢周丽,问道:“大姑,你觉得呢?” 邢周丽本来就没打算回家分钱,毕竟她是嫁出去的闺女。 可是现在邢安跟程钰都要给,那她自然不能拒绝,她就算再傻,也没到放着钱不拿的地步。 “行,我都听你们的。” “那就是一家九十二块二毛五。”程钰提前就准备好了零钱,先数够了邢安的那一份,叫到他手里。“大爷,大娘管钱管的紧,小姑的那一份就不放在您那儿了,让大姑给她管着吧?” “行!”邢安一口答应下来。 程钰便又数出了自己的那一份,然后将剩下的都交给邢周丽,让她查好。 “再有就是奶奶留下的房子,按照事先说好的,刨除奶奶的检查费,治疗的费用,我应该再补给你们二百六十块钱。” 农村的房子不值钱,唯一值的也就是房场,程钰在老太太出院就找村支书估过价,那间屋加上半个院子,估算下来值八百块钱。 程钰说完,就将剩余的钱拿出来,一并交给邢安,让他跟邢周丽去分,要不要给邢小翠留,全凭他们俩的了。 “还有奶奶留下的土地,我们自己家也不种,大爷怎么说也照顾奶奶许多年,就留给你们吧,大姑觉得呢?” 邢周丽能得到礼钱跟房子的钱,就已经很知足了。 真的要地,恐怕刘丽梅也不会答应。 所以邢周丽忙不迭的做了让步:“那就让你大爷种吧,我们家的地就够使了!” “好,那还有最后一件事,这是同意放弃房产说明书,我找村支书写的,已经盖好章,大爷跟大姑只用签上名字,就没问题了。” “好。” 邢安跟邢周丽都是痛快人,随即就先后在上面签上了名字。 程钰将说明书接过来,又对邢安说道:“大爷,我这里还有一份,得小姑签字,你去看她的时候,能不能帮个忙?我跟宴衡都不方便去看她。” “可以。”邢安接过程钰手里的另一份说明书。 这才想起来,这段时间光顾着张罗老太太丧事,都忘记通知牢房里的邢小翠了。 “那我这两天就去看她。” 邢安跟邢周丽配合程钰签了字,就拿着钱走了。 邢周丽一个女儿从娘家分到了财产,回到夫家自然不必说,那可是要让婆婆跟公公都要高看一眼的! 而邢安拿着钱,却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县城,将那笔钱都存到了自己的折子里。 然后他又去了砖厂,将存折交给了邢满洲。 “爸?” “满洲,这些钱你藏好,千万不能让朱苗跟你妈发现,这是你奶奶最后给咱们留下的了,她那间房子,以后就是宴衡跟小钰的,咱们只种地就行了。” 邢满洲将存折接到手里,发现里面足足有二百多块钱,立刻小心翼翼的揣进口袋。 邢安看着儿子因为板砖,皮肉快要翻开的手,心疼的去给他买了副手套,塞到他手里。 “你下岗的事,还没跟你妈她们俩说呢吧?” “没有。”邢满洲摇头。 邢安:“那就先别说了,干完了这个月,工钱一结,你去找宴衡,让他帮你找个活儿干吧。” 如果放在以前,邢满洲肯定是拉不下脸的。 可他回顾这半年过的日子,混得人不像个人,满心只有自嘲。 自嘲之后,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只要能吃饱饭,还管它什么面子不面子? “爸,我知道了。”邢满洲答应邢安。 邢安这才回了家,没过两天,他去了监狱,见到了正在服刑的邢小翠。 长时间的铁窗生活,已经磨平了她身上的尖锐,任由她再刁钻,满心算计,到了这里面,根本就不顶用。 邢小翠每个月都在期盼,家里人能来看她。 不过今天她看着邢安灰扑扑的脸色,本能的,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哥,你咋也瘦了一大圈儿?” 第一卷 第147章 你真的变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咱妈她……前些天不在了。”邢安哭着将老太太去世的消息告知她。 “什么?”邢小翠手里的话筒掉了下去。 她整个人像是被定住,傻傻的看着邢安。 很快她就隔着玻璃,用力的拍打着桌面,还激动的站起来大喊:“我不信,不可能!我不信!” 她的冲动让公安立刻冲上来,将她制伏在桌子上。 邢安双眼通红的望着她,想要跟她说些什么,可邢小翠已经被公安带了下去。 邢安只能挂断了通话,站在窗口,抹干眼泪。 “同志,我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邢小翠签字,您看,能不能帮我拿进去……” 公安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 “正常情况下,是不能往里面递东西的,但是你们情况特殊,可以帮你送进去,但是她不签字,我们不能强制。” “这个我知道,你告诉邢小翠,房子的钱,我们都已经拿到了,在她大姐手里给她存着,她会签字的。” 公安按照邢安说的,进去找到邢小翠。 经过工作人员的安抚跟引导,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只坐在床铺上,默默的流泪。 “邢小翠,你家人拿来这个,要你签字,说钱在你大姐手里,帮你存着了。” 公安将说明书递给她。 邢小翠接到手里,看了几眼,突然就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妈啊……” 邢小翠最后还是在证明书上签了字,因为在她的心里,跟邢周丽是一样的,嫁出去的女儿能够在家里分到遗产,已经是白拿的了。 何况她这半年都在里面,根本就没去伺候母亲一天。 他们还愿意分钱给自己,邢小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公安很快就将说明书拿出来,交给邢安。 邢安又给程钰送到了店里,不过当时只有郑艳华在,他就交给郑艳华,让她帮忙转交给程钰。 至此,邢安跟邢周丽将老太太的房子以及院落,转给了程钰,刘丽梅跟朱苗还被蒙在鼓里,要不然,又是免不了一场折腾。 …… 邢满洲到了月底,才去找邢宴衡。 彼时,邢宴衡刚去春城验收店铺装修,确定没有问题,他立刻回来发货。 在店员没雇到之前,由杜益阳在店里顶着。 邢满洲第一回来邢宴衡的服装厂,是问了程钰后,一路摸索着过来的。 邢宴衡刚把货物发走,转头,就见邢满洲站在不远处。 此时已经临近冬天,天越来越冷了,邢宴衡的棉衣跟羽绒服都已经进入畅销时间,而邢满洲身上还穿着一件毛衣,外面只有一件外套,单薄的站在风里,光是看着就替他冷。 “哥?”邢宴衡关库门的手停了下来。 见邢满洲穿得太少,他又打开,指了指里面。 “进来暖和暖和。” 邢满洲颔首,进入库房后,见里面堆积如山的货物,才意识到邢宴衡的生意做的多大。 这绝对不是小打小闹的,而是能靠着这一行,把家发起来! 邢满洲被震得,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哥,你试试这件儿,码数应该够你穿。”邢宴衡没问他是怎么找来的。 既然能过来,必然是找程钰问过,而且,过来找他肯定也有事。 “我,这衣服挺贵的,我身上都是灰,还是不、不试了。”邢满洲脸上都是局促。 邢宴衡内敛的一笑,将他拉过来,直接把棉袄给他披上了。 “一件衣服而已,还穿不穷我。” 说完,他去拿了个大镜子过来,让邢满洲自己看。 邢家人的基因摆在那里,男人就没有个头矮的,虽然他长得不像邢宴衡这么精致打眼,却也五官端正。 这件崭新的棉袄穿在他身上,顿时气质都不一样了。 邢宴衡咧着嘴笑:“多好看,你看看你整天干活,把自己累的,该对自己好点儿了哥。” 邢满洲抿着嘴唇,虽然棉袄穿在身上好看又保暖,可他还是脱了下来,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我穿着它回去,朱苗肯定得问我,以为我藏钱了。” “啧!你就说我送你的,她还能扒下来不让你穿?”邢宴衡真的不理解,怎么说,朱苗也跟他是两口子。 就算再不关心,冬天的棉衣裳,也该提醒他穿。 何况邢满洲过去几年,新衣服没少做,邢宴衡每年过年,都能看见他穿新棉袄。 唯独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 邢满洲没有说,他去年做的新棉袄,让朱苗拿回娘家,给他岳父去了。 本来说好是给他再做,可今年一整年,他跟朱苗都不消停,现在又怀了孕,棉袄自然就没有给他准备。 家里仅剩下的两件破袄,邢满洲拿出来看了,因为柜子里进了老鼠,已经啃得没了样子,就算穿出来也不保暖。 “宴衡,哥来找你,是有件事,想麻烦你。” 邢宴衡知道他想说什么,点了点头,拉过两个凳子,自己坐一个,另外给了邢满洲。 “你坐下说吧哥。” 邢满洲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同时做好了心理准备。 “宴衡,我想求你给我找份活干,不是我嫌砖厂累,实在是开的太少,而且在那儿干再久,也不会有出息!” 邢满洲现在一心只想挣钱! 他想像邢宴衡这样,不光养家糊口,也给自己争一口气! “哥你考虑好了?决定了吗?”邢宴衡看着他的眼睛。 邢满洲重重的颔首,坚定不移的回答:“我决定了,只要是你给我安排的活,再苦再累,我都干!” 邢宴衡没有琢磨,直接告诉他:“那你就先在我仓库里吧,偶尔来理货,别让衣服发霉,来车了,你就把货发走,每天就这么点儿活,不用你出什么力气。” “行!”邢满洲一口答应。 邢宴衡笑了:“你也不问问我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 邢满洲不疑有他,“我知道你不会亏待我。” 他知道自己这是属于找弟弟赏饭吃,既然都已经舍开脸了,就不必在端着架子,要什么尊严。 他只用记得邢宴衡今天对他的恩情,来日,双倍奉还。 邢宴衡憋笑了半晌,也没说给他开多少工资。 反而越笑越欢实,给他来了一句:“哥,你真的变了。” 第一卷 第148章 这辈子最想娶的姑娘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满洲能不变吗? 从前,他家庭美满,在县城也有稳定的工作,可以说,在村里的条件算是顶好的了。 在他眼中,是一直都瞧不起邢宴衡的。 因为他即便到矿厂里面干最脏最累的活儿,担着随时丧命的风险,却拿不到高工资。 他和任彩凤艰难度日,就连娶老婆的彩礼,都把村里的亲戚朋友给借遍了。 是以,他始终都是高高在上的。 就因为从来没指望过邢宴衡,外加上嫉妒他招人喜欢,所以,才在朱苗的胁迫下,在背后对他使了绊子。 而就是那一次开始,他的良心不安,也最终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邢宴衡却在应聘到了农机站后,开启了翻身的人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邢满洲在面临失业的境遇苦苦挣扎的时候,邢宴衡就这么把买卖做起来了。 他们就像是完成了两级反转。 那么多年,他瞧不起的弟弟,终究超过了他。 “哥以前是糊涂,宴衡,哥已经知道错了!” 邢宴衡说这话,可不是让邢满洲为难。 他抬起手,拍了拍邢满洲的胳膊。 “哥,那些事早就过去,咱们不提了,今天你能来找我,其实我心里挺高兴的,我身边能信得着的人没几个,其实我巴不得,你能来帮我,这样我才有时间,去做别的。” 邢宴衡这番话,让邢满洲的压力小了很多。 也对他的宽容跟大度,报以感激。 “宴衡,谢谢你。” “一家兄弟不说两家话,我是什么人,你心里一直都清楚。这样,我一个月给你三十五,每周一天休息日,没人来取货你就自己定。” 邢满洲一听他给这么多钱,又有些局促了。 要知道,他在砖厂干一个月,才十八块钱! 邢宴衡给他的工资,近乎翻了一倍! 而且他在这里,也根本不用出什么力气,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不要太轻松了! 他觉得这份钱拿得太容易,心里实在难安。 “这太多了,宴衡,哥虽然来求你,你也不必这样照顾我,就正常开支就行。” 邢满洲却并不知道,一个月三十五块钱,对如今的邢宴衡来说,是九牛一毛的。 他库房里随随便便一件羽绒服,也得二三十块钱。 “哥,我没特殊照顾你,这个活换了谁来,我都是开这些,你也好,别人也好,凡是跟着我干的,我都不会让他白忙。” 邢宴衡没说的是,他让邢满洲留在库房,只是暂时的安排。 如果他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态度,一门心思想赚钱,赚大钱,机会到来的时候,邢宴衡愿意带一带他。 何况他了解邢满洲,他并不懒,只要想做一件事,也是能付出毅力的。 他之所以不直接说出来,是不想让邢满洲好高骛远,守着碗里的,盼着锅里的,那样反而是害了他。 邢宴衡跟他说完工资,让他明天就来上班,并且将三轮车也留给了他,方便他来回骑着。 邢满洲又纠结了,“我骑着三轮回去,我妈跟朱苗都得问,对了宴衡,你千万别告诉她们,我来给你干活,否则她们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跟我挣钱,她们也不让?”邢宴衡笑容放大,到了刺眼的程度。 邢满洲无奈扯开了唇角,“她们心眼小,只把我跟你大爷当驴使,要听她们指挥。” 邢宴衡:“……” 无了个大语! “那也得她们能只会得明白了算!”他心说,幸亏他没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 要是换了他的脾气,分分钟打散伙! 亏他以前还羡慕过邢满洲,现在看,他得感谢老天爷,让他拥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母亲。 也娶到了这辈子最想娶的姑娘。 “不说她们了,宴衡,你记得别说出去。” 邢宴衡摆了摆手,日子是邢满洲自己过的,主意也是他自己拿。 他把自己能帮的地方帮到了,其它不该他操心的,就高高挂起。 兄弟俩商量完,一起离开了库房。 虽然邢宴衡答应了邢满洲,不将帮他的事说出去,但回到家里,还是跟程钰交代了一声。 不出他所料,程钰听后,果真皱起了眉。 “你安排你大哥给你帮忙我没意见,可你大娘跟朱苗,我一点儿也不想来往,弄不好就搞得自己一身腥!” “哥说了,不然她们知道,应该没事。”邢宴衡相信邢满洲,会说到做到。 “我知道他会做到,但纸包不住火,等到露馅的那天,你就看吧,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不过你既然都安排好了,就算了,我事先跟你说一句,她们不惹我算了,敢惹到我头上,我照样撕她们!” 邢宴衡自然知道程钰。 毕竟她可是连亲姐姐程艳都不惯着,更没道理,惯着刘丽梅那婆媳俩。 遂,他也跟程钰保证。 “她们敢闹,不用你出面,我来收拾她们!” 程钰没再说什么,晚上,她煮了挂面,打了些鸡蛋卤,夫妻俩吃饱喝足,到店里干了点儿活,回来就睡下了。 ……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十二月底。 邢宴衡在省城的店铺招到了营业员,杜益阳跟对方签了劳动合同,才从春城赶回来。 因为跟着邢宴衡干了半年,杜益阳手里也攒下了一点钱,足够他在县城买一套小房子的。 买房子的过程里,是邢宴衡陪他一块儿去看的,就在他们的库房附近,有一个独立的小院。 因为位置在县城偏僻的角落,价格没那么高,才只要三千块钱。 杜益阳一口气买下,随即就搬了进去。 既然是乔迁,总要庆祝一下的。 这天,邢宴衡买了两只烧鸡,程钰从店里带了二斤白酒,到了杜益阳的院子。 今天任铁也过来了,别看这半年他没参与两个人的服装买卖,可自己从邢宴衡库房里拿货,到街头去摆摊,一个月也能赚个几十块,任铁的心里也是知足的,还是一门心思盼望着,邢宴衡再做新的生意,能带一带他。 正当程钰将吃喝的东西都准备好,催促大家上桌的时候。 邢宴衡忽然让他们等一会儿。 “还有个人,应该马上就来了,等人齐了,我跟你们说一件事。” 第一卷 第149章 就是个粘豆包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姗姗来迟的人,是邢满洲。 他从小也在平山村长大,杜益阳跟任铁,他自然也认识。 不过从小就生活在幸福家庭里的他,跟这两个人,从来都不在一个世界。 没有共同语言,也玩不到一起去。 同样的,孤家寡人的杜益阳,和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任铁,也是被邢满洲所看不上眼的。 见到他进门来,两个人都愣了一会儿,才邀请他就坐。 邢满洲规矩的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有些局促。 这段时间他给邢宴衡帮忙,两个人是知道的,是以,两个人只稍微意外了一下,便神色如常了。 邢宴衡给四个人都倒了酒,主动提了一杯。 “来,咱们先恭喜益阳,买了房子,以后日子能稳定下来了!” “益阳,恭喜!”任铁高兴的拍了怕杜益阳的肩膀。 杜益阳回以笑容,配合邢宴衡,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喝了进去。 邢宴衡放下酒杯,继续开口:“接下来,我给咱们这半年做一个总结……” 男人们的聚会,大抵聊的都是劳动成果,以及日后的安排。 程钰虽然没有参与进去,却也听得津津有味儿,并且从中学到了不少经验。 比如,邢宴衡在进货的过程中,遇到了那些麻烦,跟杜益阳配合,巧妙的化解。 又比如出门在外,遇到了骗子,邢宴衡又是如何区分,当中的弯弯绕绕很多,如果不够机灵,保准会上当。 一旁的邢满洲,听得比程钰还要认真。 这是他第一次直观的接触生意经,这段时间,他光是在邢宴衡的厂子里,做着理货和发货的工作,日子一久,就生出一种,做生意竟然这么简单的感悟。 不由得有些羡慕做老板的邢宴衡,只要生意开始运作,雇佣人力给他打工,净等着在家里收钱就可以了。 直到他听取了邢宴衡总结的过程,才知道,原来在生意的背后,有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辛苦。 邢满洲看弟弟的眼神充满了钦佩,不知不觉的听入了迷,邢宴衡都讲完了,他还期盼他能够多说一些。 “我来说说明年的安排,哥,你在厂里也待了一段时间,感觉咋样?能适应不?要是再给你加大点儿难度,你觉得咋样?”邢宴衡首先问邢满洲。 邢满洲点了点头:“我能适应,加难度我也可以尝试。” “可是你目前不能去外地……”邢宴衡倒是想尽快提邢满洲一把,将进货的路子带他走一遍。 奈何,他一下说到了点子上。 邢满洲有心想去,他也明白,大男人不出去闯荡,被困在这落后的县城,是早晚都要被淘汰的! 所以,他又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我打算过完年,就跟她们说实话,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了。” “嗯,那等到年后,咱们看情况做安排。” 杜益阳跟他的合作是固定的,所以,只要按照正常的计划走就行。 邢宴衡看向任铁:“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做个生意,现在有个合适的,你愿意干不?” “啥合适的机会?”任铁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兴奋的两只眼睛里都是光芒。 邢宴衡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免得他热血上头。 “需要扎本,而且得投入时间跟精力,你先考虑清楚。” 任铁对他百分百信任,丝毫不觉得他会坑自己,所以,直接拍胸脯。 “你只管说啥就行,兄弟,你说我就干!” “开废品回收站,前期你得出去发传单,自己偶尔也得跑,主要以回收废铜废铁为主,这些东西循环利用价值高,赶上价格好的时候,能卖上价钱,其他的带着收。” “当破烂大王啊?”任铁上一秒还信誓旦旦的,这一会儿,直接就蔫儿了。 邢宴衡就知道,他会是这一出。 “那你就说,你干不干?不干就给我岳父岳母弄了。” 任铁一听说邢宴衡要把机会给别人,闷了一口酒,站了起来:“我干!特么就不信了,破烂大王就破烂大王,只要能挣钱,我不怕别人说。” 邢宴衡收回眼睛,也端起了酒杯。 “那就这么说,前期资金咱俩各占一半,你只负责出力,分成我多给你两份,你七我三。” 其实按照邢宴衡现在的财产,是能够自己做这门生意的。 但他也考虑任铁骨子里那三分懒惰,如果真让他一分钱不投,把风险都给他承担,那么,这门生意是肯定做不成的。 必须让他也有投入,有了沉没成本,任铁才会挖空心思好好的去干。 当然这些话,他自己心中有数,不必要非得说出来。 酒足饭饱,邢宴衡见天色晚了,提出告辞。 邢满洲今天待得比较晚,本来说好了,吃口饭,喝点酒就回家。 可听邢宴衡讲起生意经,听得太入神,就把时间给忘了。 反正回去也完了,他干脆留到了最后。 从杜益阳家出来,他要连夜往家走。 邢宴衡惦记他回去太晚,又被家里的女人找麻烦,拉着他到县城,雇了辆三轮车把他送回去。 …… 邢宴衡一进门,就去给自己倒水。 饭桌上他一直在说话,是为了鼓励任铁和刑满洲,累得口干舌燥的。 安排是都做好了,后续两个人能不能坚持,还是要走着看。 程钰看出他的疲倦,给他打了盆温水,让他洗洗脸再睡。 邢宴衡却不好好配合,走过去,从背后搂着她的腰,手沿着衣服伸了进去。 “媳妇儿,这几天我事儿太多,冷落了你,你不会生我气吧?” 程钰朝天上翻了个白眼。 “冷落?我咋没觉得呢。” 这个人只要回来,就是个粘豆包。 恨不得找根绳子挂在她身上算了,口口声声说没时间陪她,然后,没有一天晚上都不闲着! 程钰巴不得他多冷落她一下,让她安心的睡一觉。 “你不洗脸,我要洗脚了。”程钰端着水盆要去床边。 邢宴衡拦住她的手,忙三伙四的洗了把脸,出去倒了水,程钰已经在被窝里。 邢宴衡坏笑着走过去,掀开被窝,钻进去后,一把将人给搂在了怀里。 “媳妇儿,你身上可真香,软死我了……” 第一卷 第150章 扩大油坊生意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话说,邢家老太太这一走,邢安与邢周丽,邢宴衡私下分了遗产,除了老太太的房子已经变成钱,被邢安交给邢满洲存上。 邢老太太的地还留给他们家种,这让喜欢占便宜的刘丽梅,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是以,这段日子她都挺老实的,每天早中晚三顿饭,对邢安的态度,也有了起色。 自然而然的,随着她的态度改变,朱苗对邢满洲的约束也有了松缓。 今天他在外面喝了酒回来,朱苗只是问了几句,就没再追究了,躺在被窝里睡了过去。 邢满洲回来准备了一路的说辞,没用的上,自嘲的笑了笑,他也跟着躺了下去。 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还在想,一切终于都朝着好的方向前进了。 十二月一过完,用不到半个月就是春节。 程钰最近都在琢磨一件事。 那就是随着油坊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因为炸出的油纯度大,不光县城跟乡里的顾客过来采购,就连隔壁县城的人,坐大巴车跑长途来买油。 任彩凤秋天存下来的黄豆,出售给油厂一些,剩下的勉强能够支撑过完这个冬天。 按照这么发展下去,油坊的供应是迟早要跟不上的! 程钰决定,趁着年底不忙,把油坊给扩大一倍! 邢宴衡家里的院子就只有那么大,早年村主任给他们家划地的时候,按照人头分的,只算了任彩凤跟邢宴衡两个名额。 现在家里多了一口人,程钰自然要去大队问一问,能不能将她的那份儿地给补上,若是能,多出的部分,正好可以盖成库房! 程钰做好计划的当天,就去了村里大队。 随着时间发展,村大队也做了迁移,从村内,迁移到了临近县城的一条小路边。 程钰走进敞亮的红砖房,见了领导逐次问好,说明了来由后,领导回复,按照正规的流程走,需要将申请书送到县城去审批,最起码,也得一周的时间。 程钰提交了申请书,就回家去等着了。 她倒是也考虑过邢老太太的那个院子,就是跟刘丽梅在一起,程钰本能的不想往一块儿凑,想想就膈应。 程钰在等待的途中,回了娘家一趟。 自从程艳跟那个的对象去了南方,郭凤燕跟程大山从一开始替她担心,到后来耳根子清净了,就开始享受难得的安逸。 老两口现在每天除了干点儿杂活,就是盼望着程钰能回去看看他们。 这不,见到程钰回来,老两口脸上笑容慈祥。 程钰骑着三轮车,车里装着从食杂店拉回来的米跟面,另外还有五斤五花肉,足够他们过年吃! 郭凤燕看着她大包小包的从车上往下卸东西,既高兴,又替她操心。 “你总往家拿东西,宴衡知道了,不得跟你生气。” “我孝顺我自个儿爹妈,他生啥气?你女婿才没那么小心眼儿,你们就安心吃着吧。”程钰将东西都给郭凤燕送进厨房。 程大山跟着搭了把手,等弄完,也快到中午了,郭凤燕去做了饭,留程钰在家里吃了一顿。 下午两点多,程钰就得往回走了,郑艳华过两天家里有事,需要请假,程钰得去店里顶她,今天正好把账对一对,再把她工资给结了。 “对了,妈!”程钰本来已经出了门,又掉头跑回来。“宴衡说年后,给你们找个生意,你们想不想弄?” “生意?我跟你爸哪里会做啥生意!”郭凤燕嘴上这样说,其实只是腼腆。 程钰了解母亲,也知道,她打心里是羡慕任彩凤的。 只要是人,但凡有点儿上进心,哪个不想多挣钱,改善生活? 程大山则是满眼期待的答应:“你妈不能,我能啊,你记不记得先头在集市上,我还卖了好几把剪子呢!” 程钰抿着嘴儿乐,说她记得。 “宴衡说了,明年我们那辆三轮车不用了,轮给你们,到时候就用它到县城里做点小生意,咱们不赚大钱,起码基本生活能保障,比光在家里伺候这点儿地,凭老天爷赏饭强的多。” 程大山迫不及待的点头:“行,那就听女婿的,他让我们咋干,我们就咋干。” “那就这么说定了!” 程钰回到食杂店,郑艳华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原因是她的女儿这两天要生产,听说情况有点特殊,郑艳华实在不放心,要去医院守几天,等女儿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她再回来。 程钰并非不近人情的周扒皮,当然要给批假期。 结算了工资之后,她还另外拿出了五十块钱,交到郑艳华手里。 “郑阿姨,这半年多亏了你帮我,当初来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你,年底给你发奖金,这钱你拿着,你闺女生产,身子弱,你多给她买点儿好吃的补一补。” 郑艳华一看程钰给她两个月工资,吓得不敢接。 “不行不行,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面对郑艳华的实在,程钰把钱放在她手里,笑着说:“你拿着吧,不说咱们俩的关系,这些本来就是你该得的,而且等到明年,我还要给你涨工资呢!” “这……小钰,你对我太好了,给了我这么好的工作,我还总是占你便宜。” 郑艳华深知道自己到了这个岁数,做什么都遭人嫌弃,就算出去打工,一个月也赚不了多少钱。 可是程钰不光在年底给她发红包,还给她涨工钱,这让她如何能不感动呢? 程钰考虑的则是,她们两个人能够双赢,一个需要工作,一个需要帮手,是一场一拍即合的合作! “郑阿姨,你心里不需要有压力,往后日子还长着,你能多帮我一天,我都特别感激。” 郑艳华最后还是收下了奖金,从店里走了。 次日,程钰准时过来开门营业,大清早就有人在门口等着买烟酒,可见现在店里的生意有多好! 约么八九点的时候,邢宴衡的同学给她送来采购了货物,程钰跟他一起,一样一样搬进屋里,对方便询问程钰,春节店里要开业到初几。 程钰定的是开到二十九上午,看出对方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于是就说道:“大哥这几天要是忙别的事,先不进货也行,店里的货这几天够卖了,我刚好也把存货都处理掉。” 男人听后松了一口气,随即,他有些尴尬的告诉程钰:“那个,年后我就不能来了,这不我媳妇儿也在家闲着,我们两口子就想在家里盖几个猪圈,买几头肥猪养,咋也能赚点儿钱,你看这个月的工资……” 第一卷 第151章 没骨气,没脸皮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听见采购的大哥说不能来,程钰顿了一下。 不过很快,她就点了点头。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她也不必强求,让人家为难。 于是,她立刻就去把账单给人结了,同时,在人走后,她也要想办法,解决年后的进货问题。 程钰等了五天,终于,她通过村委会,向上递交的扩建申请书,被通过了。 当天下午,程钰就领着村支书回了家,丈量土地,把院子向外扩了二十米。 这样一看下来,邢宴衡家里的院子,足足比之前宽阔了许多,程钰想盖五六间房子,都没有问题。 村支书丈量完了面积,给程钰划了线,往上面报上去就行了。 程钰在这期间就可以着手准备,是给家里盖新房,还是盖库房,全凭他们怎么安排。 程钰对这些不擅长,还得邢宴衡来张罗,加上他早前就提议过,把家里的房子重新建造,这下,不用动老房子,也能完成了! 刚好邢宴衡这些天没什么事,在家丈量了面积,画在图纸上。 跟程钰说:“那咱们就新盖四间房,一个用做客厅,一个留做客房,另外两个屋,咱们俩一个,咱妈一个。 妈现在住的屋子,还有隔壁那间老屋子,直接用做库房,不用拆,把里头的东西搬出来就行了。” “你去问问咱妈的意见?看她能不能舍得那个屋。” “行。” 邢宴衡找任彩凤商量了一通,她说只要不拆了老房子,随便怎么弄都行。 紧跟着,任彩凤还把存折拿了出来。 “这里头有三千块钱,你跟小钰的钱留着花,盖房子的钱,妈来出。” 邢宴衡本来想说不用的,可是想了想,又将存折接到手里。 “行,那剩下不够的,我来出。”邢宴衡说完就走了。 回到屋里后,邢宴衡将存折交给程钰。 “咱妈非得要出钱,我不收,她心里肯定不踏实,这存折你先拿着,等房子盖起来,再给她。” 程钰明白邢宴衡的用心,笑着将存折收了起来,锁在了柜子里。 眼看着距离过春节没有几天了,寒冬腊月里,油坊的生意却格外的好。 原因就是很多乡亲特意过来榨油,为了年后走亲访友做准备。 这个年代送礼,并不流行那些虚的,尤其在普通老百姓之间,送大米、白面,豆油鸡蛋最实在,送的人有面子,收的人也高兴。 是以,临近过年了,任彩凤跟周家大嫂一天都没有闲着。 邢宴衡也趁着这几天,一鼓作气的将年后要盖房子的材料的买回来,就放在院子外头,等到开春雪一化,立刻就可以动工。 腊月二十九这天,程钰的食杂店终于歇业了。 她从店里拿了些米面油回家,足够吃到正月十五。 这天晚上,任彩凤也停了油坊的生意,跟着邢宴衡一起,来到了县城的房子。 程钰正在厨房里准备过年吃的东西。 因着邢老太太去世,邢家人都要守孝,家里不能张贴对联和挂签,这也给程钰少了一些活。 任彩凤趁着天还没黑,帮她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通。 邢宴衡打开电视机,坐在凳子上,招呼她歇一会儿。 任彩凤还是等到弄完了,才坐下来。 回忆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还要回老太太那儿去过年,一边看着刘丽梅的脸色,一边受着老太太的夹板气儿。 而今年,他们不光不用跑,还能在自己家里看电视,这样巨大的改变,让她感触颇深。 仿佛能够看见未来无尽的希望,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程钰弄完了这几天要吃的食物,将他们放进缸里冷冻上,晚上就随便煮了点小米粥,炒了两个菜,端上饭桌。 一家人吃完饭,程钰又去帮任彩凤铺了床,连带着,把新衣服也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妈,你试试,应该差不多能穿。” 这些衣服都是邢宴衡从仓库里拿回来的,发出去的滞销款,考虑到来回的运费,可能都不够几件衣服的成本,索性就拿回来给家里人分着穿了。 任彩凤见儿媳给自己准备了新衣服,打心眼里高兴。 挨件穿着试了试,程钰挑着她能穿的,都给她留了下来,至于剩下的,初二回娘家,她都拿给郭凤燕跟程大山,总归他们有个做服装生意的女婿,以后的衣服,肯定是不用发愁的。 …… 不同于程钰家里一片和睦。 邢满洲今天才从仓库正式休息,刚好邢宴衡也给他发了工资,晚上回家的路上,他看见有卖糖葫芦的,记得朱苗喜欢吃,于是就给她买了一串。 并且他也做好了准备,打算回去,就将实话告诉她。 这样,等到明年他也可以抓住机会,看能不能在县城挣一套房子出来。 可是他没有想到,等他回到家,向朱苗跟刘丽梅坦白,他被农机站辞退,给邢宴衡看管库房的时候,得到了只有反对,以及她们对他言语的羞辱。 “邢满洲,你能耐大了是吧?辞工这么大的事儿,你连跟我们商量都不商量,合着我们是外人?我可是你亲妈啊,朱苗是你媳妇儿,她肚子里有你的种,你咋这么主意正呐你?” 刘丽梅嚷嚷完了,该到朱苗了。 “亏我还盼着跟你稳稳当当的过日子,现在看你也就这么点儿出息了!这么好的铁饭碗你不要,非要到垃圾桶里捡食吃,邢满洲,你属狗的吗?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你这让我怎么过日子,以后还怎么让我相信你!” “站里裁员不是我说的算数的,我就算告诉你们,你们除了抱怨我没本事,能帮上什么?我每个月把钱拿回来还不够?”邢满洲顾忌着朱苗的肚子,没有把话说的太狠,只是一字一句的跟她讲道理。 朱苗却一点儿都不收敛,指着他嫌弃:“你就是个蠢货,邢宴衡多精明,你能玩的过他?你巴巴儿的去给他打工,人家都不知道在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笑你! 你忘了开春他们两口子上咱家讹钱的事儿了是吧?她个程钰还不止讹了一回,你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怎么就那么贱!出去干啥不好,非要给他伏低做小,你这就是认贼作父,没骨气,没脸皮!” 第一卷 第152章 胎停育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朱苗一个人就把难听的话给骂完了,都没用刘丽梅开口,就把邢满洲给骂得狗血淋头。 彼时,他的手里还攥着给朱苗买的糖葫芦,只觉得,自己这一出,真是多余。 因为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总觉得别人对她的好是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享受,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就因为我被辞退没跟你报备,自己找了份工,你这么不愿意,行,那你说,我不给宴衡打工,我该去干啥?你给我出个主意?” 朱苗胸脯子一挺,想也不想的说道:“我大哥明年到城里当瓦匠,一个月能挣五十多块钱,你跟他一起去,只用几年,咱们家就能重新盖房子,只要你肯下力,不怕吃苦!什么钱不能挣?” 一个月五十多块钱,在农民的眼里,确实是大钱,足够养活一家老老小小。 邢满洲给邢宴衡干活,一个月也才挣三十五。 可这三十五块钱,不需要他风吹日晒雨淋,不要求他一天到晚守着工地,也不用他背井离乡。 在邢宴衡那儿,他如果能出门,挣的可就不止三五十块钱。 邢满洲不愿跟朱苗掰扯这个,因为掰扯她也不会认可。 说到底,她就是想要控制他,把他当成傀儡,让他像牛马一样,听她的指挥罢了。 “我不去,你想怎么的?”邢满洲直截了当的问。 朱苗胸口来回起伏,想着他就算不想去,总该说些理由。 他就这么说出来了? 朱苗愣了一下,见自己说不动,转而看向刘丽梅。 “妈,你看看满洲,他连我的话都不听,这日子我没法儿过了!” “没法儿过就不过!”邢满洲竟然截断话茬,他完全不给刘丽梅说话的机会,只对着朱苗。“你要是觉得给我生孩子委屈,那就把它打了,咱们俩离婚,你爱找谁找谁,我绝对不耽误你!” “邢满洲,你说的是人话吗你?”朱苗哇的一声哭了,这些年她跟刘丽梅一起生活,她撒泼打滚的手段没学个十成,也学了个七八成。 她一拍大腿就往地上坐了下去,要知道现在可是寒冬腊月天,正常人坐在冰凉的地上都受不了,何况朱苗还怀着孕。 刘丽梅见她动作,瞪大了眼睛,说时迟那时快,赶忙冲上去接着,没让她屁股着地。 “我不活了啊,邢满洲他狼心狗肺,他要弄死我的孩子,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想活了……” “苗,别,你别这样,满洲他说的都是气话,你快起来!”刘丽梅一边说着,焦急的催促邢满洲:“你快点儿过来扶着,朱苗跟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为你是问!” 邢满洲面色紧绷,纵然知道朱苗是在耍把戏,还是过去将她抱起来,送回了屋里。 偏偏朱苗自己作死,非要捶打肚子。 “不活了,你别拦着我,我现在就把它打掉,我现在就打死他!我们娘俩一块儿去死!” 而邢满洲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非但没觉得心疼或者着急,反而有一种,如果这孩子真的掉了,也是一种解脱的心理。 他在想,是否在他没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也是这样,用自己来要挟父亲? 试问一个女人,作为母亲,真的爱孩子,怎么会这么狠心,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要将它弄死? 既然出生就是痛苦,那还不如早点没了,一了百了。 邢满洲这样想着,下一秒,炕头上的朱苗突然脸色一变,她紧紧的抓着刘丽梅的手,声音颤抖,到了不细听都听不清楚的程度。 “妈,妈——” “啊!”刘丽梅发出一声惊呼。 因为从朱苗的身下,流出了一滩血水,甚至透过了棉裤,直接流到了炕上! 刘丽梅睁着眼睛看朱苗,朱苗此时也真的害怕了,她明明就没有用力,只是稍微动了几下,怎么会这样? “妈,妈……”她除了会喊人,其它话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刘丽梅是过来人,见到了血,就知道,这孩子基本是保不住了。 想到这几个月来,她鞍前马后,恨不得给朱苗供到案台上的辛苦,她气得头顶生烟。 “我让你折腾,让你胡咧咧,现在好了!”刘丽梅扬起手,在朱苗的背上拍了两巴掌。 朱苗捂着嘴,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旁的邢满洲,全程平静,连一丝波澜都没有,还是刘丽梅催促让他赶忙将朱苗送去医院,他才行动,将满身是血的她抱起来。 好在现在家家生活条件好了,左右邻居有家里养了牛的。 邢满洲麻烦邻居赶着牛车,将朱苗给拉到县城医院。 从推入急诊室,检查,抢救,过了大概两个小时。 主治医生满头大汗的出来,遗憾的宣布:“这个孩子本身就有问题,留不住是正常的,刚才我们给她做了手术,回去要是还打算怀孕,就等一等,最少一年休息,否则养成习惯流产体质,再要孩子都困难了。” 邢满洲听到这个消息,忽然心里就释然了,淡淡的‘嗯’了一声,他坐回到了椅子上等着。 刘丽梅不解的追问医生:“大夫,大夫,我儿媳妇一直都保胎呢,在家里可小心了,孩子咋还出了问题?到底是因为什么?” 医生给她解释:“可能是胚胎的时候,就没有发育好,手术没怎么费力就掉出来了,应该是胎停育。” “啥是胎停育?” “就是胚胎停止发育。” “大夫,你说的这个我听不懂,你说简单点儿。” 大夫叹了口气,叫来身后的小护士给她解释。 小护士说了两遍,刘丽梅还是听不懂,无奈,她只有低声说:“就是孩子早就死在肚子里了,这是时间到了,它才流出来了。” “早就死在肚子里……”刘丽梅傻了,抓着小护士问:“那它为啥会死?” 小护士:“有可能吃坏了东西导致,或者产妇身体因素,这个凭现在的医学手段,我们也没办法准确判断。” 原本以为再等八个月就能抱孙子,结果却早就死在肚子里了? 刘丽梅哭丧着脸,默默的流起了眼泪。 第一卷 第153章 娘家的重礼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等到朱苗坐着轮椅从手术室推出来,无法接受现实的她,也是挂着满脸泪水,神情呆滞得像是受到重大打击。 因为没有打麻药,手术过程,还有医生给她的诊断,她都是听着的。 得知孩子早就停止了发育,朱苗的内心慌得不行,不断的在心里找原因,可就是找不到! 医生将朱苗推进了病房,刘丽梅跟刑满洲机械的跟在后头,走了进去。 大过年的,医院里没有几个人过来看病,一个病房里,只有朱苗一个患者,三个人谁都不说话,显得病房里格外空旷寂静。 过了许久,刘丽梅才开口。 “我寻思这几个月也没让你乱吃东西,好端端的孩子咋会没了?” 朱苗委屈的眼圈泛红,摇了摇头,默默的看向邢满洲。 邢满洲抿着嘴唇,就那么站在旁边,没看她一眼。 没一会儿,医生过来给朱苗打消炎针,并告诉他们:“病人已经没什么事了,打完这只点滴,回家养着就行了。” “好,谢谢大夫。”送走了护士,刘丽梅过来给朱苗看着点滴。 也是难得,她没再怪罪朱苗没保住孩子。 邢满洲一直都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候,半个多小时过去,朱苗输液完了,他去外面雇了一辆三轮车,将朱苗拉了回去。 隔天就是大年三十。 程钰很早就起来,任彩凤已经做好了早饭。 吃完后,三口人就在家里看看电视,聊聊天,临近中午开始准备年夜、包饺子,远离了乡村邻里的是是非非,这样的生活好不惬意。 大年初一,亦是如此。 大年初二,程钰要回娘家,任彩凤自己在县城待着没事儿,干脆回乡里,顺便给周家人送点儿礼品,串串门子!也能过一小天。 程钰今年回去准备了不少东西,除了给郭凤燕和程大山带的衣服,还有一袋大米,一桶豆油,和一百个鸡蛋! 邢宴衡都将他们装上了三轮车,连带程钰也一起拉着,骑回了梨花村。 冬季时节虽然正冷,乡路上的积雪却被人踩得结实,三轮车在上面骑行,更平稳一些,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回了娘家。 “爸、妈!”程大山跟郭凤燕早就在家里等着了。 闺女女婿一进门,郭凤燕跟程大山就迎了出来,当然主要还是迎接女婿的,闺女平时回来的勤,只是女婿不常来,怎么也要更热情一些。 何况邢宴衡还给他们拉来了那么多东西,放在乡下这就是一份重礼! 邢宴衡把东西都搬下车,除了给岳父岳母带的,另外还有一份,是给程大亮他们家,连带着程老太太一起。 毕竟去年他回来的时候,卢春翠脑子一热,给他包了个红包,当时把程艳给眼气的直在院子里撒泼。 外加上程钰在饼干厂出事,也是程娇在背后帮忙,这份人情,他也该一并还了。 “这些东西咱们是直接送去,还是晚些送?”邢宴衡跟程钰商量。 程钰抿着嘴笑:“不用,就冲着大娘喜欢你的劲儿,知道你来,一会儿就得过来,到时候让她直接背回家!” 邢宴衡笑着点头,果然,没一会儿,卢春翠知道邢宴衡回来,就准时上门了。 郭凤燕今天就是特意晚做饭,直接将她留在了院子外头。 “嫂子你来的正好,这是宴衡跟小钰孝敬你跟他们大爷的,你快点儿拿回去,放我院子里占地方!” “啊,那行,宴衡跟小钰有心了……”卢春翠乐得眼睛眯的都要看不见了! 高高兴兴的带着东西走了,郭凤燕终于可以做饭。 哪里料到没一会儿,卢春翠回家送完东西又来了! 郭凤燕当时就有些不乐意了,心说,东西都拿走了,咋就非得占这顿饭的便宜不可?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卢春翠并不是来蹭饭的,而是告诉郭凤燕:“你快点别做饭了,老太太刚才发话了,让你们都去我们那儿吃!咱们一大家子,今年也热闹热闹!” “那,也行吧!”郭凤燕乐了。 感慨自家这女婿算是找对了人,让一向小气的卢春翠,连续两年掏口袋! 郭凤燕进屋里喊人,卢春翠就在院子里头等着。 见邢宴衡从屋里出来,她高高兴兴的迎上前,拉着他的手,比对待自己的亲女婿还热情呢。 “宴衡啊,大娘可有段日子没见你了,最近听说你在做生意,挺好的吧?” “挺好,谢谢大娘关心。”邢宴衡笑呵呵的回答。 卢春翠肉麻的说道:“咱们是一家人,互相关心是应该的,走,上大娘家吃饭去!等会儿啊,你奶奶还要给你红包呢!” 卢春翠拽着邢宴衡在前面走。 郭凤燕跟程钰在后面偷着乐,低语道:“你大娘这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两年可让她往出放血!” 程钰不置可否,别看邢宴衡在邢家不吃香,可是到了他们老邢家,那就是好女婿,全家恨不得把他捧手心里宠着,只要他过来,就没有让他受气的时候! 到了程大亮家,程娇在厨房里做好了饭,还有她的女婿,在灶台前烧火。 程娇的女婿家在镇上,叫魏敬,人虽然长得不高,模样也一般,可是对程娇非常好,在家什么事都听她的。 “二姐,二姐夫!”程石听见了院子里的笑声,乐呵呵的从程老太太屋里跑出来。 程石学习不好,初中毕业就没念书了,因为还不到十八岁,卢春翠跟程大亮不放心他出去打工,所以一直在家阿里养着。 早些年这小子性子刁钻,不像程娇那么实在,跟程钰的关系也就一般。 是这两年长大了,才改变了一些,见了人知道问好。 对于不常见面的邢宴衡,他虽然有些陌生,可脸上的兴奋却藏不住。 邢宴衡“嗯”了一声,问他:“今年多大了?” “十七。” “不上学了?” “嗯,学习不好,上了也没啥大用。”程石实话实说。 邢宴衡看了他一会儿,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卢春翠带着他往屋子里走,程老太太腿脚尚且利索,特意下地来迎接。 “宴衡来了,外头冷吧?快到炕里坐!”程老太太脸上的褶子堆积在一起,肉眼见得,对邢宴衡的喜欢。 第一卷 第154章 鲜花插在牛粪上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不客气,直接就座到了炕里边。 虽然他一直都跟程钰家这边的亲戚没怎么来往,可每次见面,都挺客气的,至少有一份态度。 程老太太又是给他拿花生瓜子,又是倒茶水的,把郭凤燕都给看愣了。 “宴衡可真是给咱们家争了口气,我上回看你奶奶伺候人,还是程石13岁生日的时候!” 程钰笑而不语,人嘛,往往都是本事大了,身边围绕着的声音都是恭维,别说亲戚不亲戚的,先敬罗衣后敬人,就是万年不变的道理! 程钰听见程娇喊开饭,就出去帮忙去了。 程大山跟郭凤燕在炕上放了张桌子,按照往年一起守年孝的规矩,小辈们是不能跟长辈坐在一桌的。 然而今天程老太太却给邢宴衡开了先例,让他坐在跟前儿,方便她聊天。 邢宴衡正应了邻居周大娘常夸他的那句话,生的一张巧嘴,下至光屁股娃娃,上到没牙老太婆,都禁不住他的哄。 只要他想让谁高兴,那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而已! 相较于邢宴衡,程钰的待遇可就没那么好了。 她被安排在小辈的桌上,跟程娇、她女婿魏敬,还有程石坐在一起。 程石那张嘴欠嗖嗖的,从程钰回来,就一直在挑衅她。 现在在饭桌上,挨在一块儿,更是憋不出好屁。 “姐夫,你是咋看上我二姐的呢?她长得这么丑,跟你站在一块儿,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故意说得很大声,就像是故意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一样。 大抵年轻气盛的小孩子都是这样,喜欢用刁钻的方式,凸显自己的存在。 邢宴衡在炕头上听了这话,刚要开口为程钰说话。 程石的头上就被程钰敲了一下。 “臭小子,我哪丑了!你有没有审美!” 程钰从小就不惯着程石,管他多受老太太喜欢,反正只要敢惹她,她就敢收拾。 这也是程石一直都跟程钰不太好的主要原因,当然,程石更多的,是有点怕程钰。 因为二姐一生气,是真的会揍人。 程石被程钰敲了个脑瓜崩,顿时就把嘴给憋了下去,不过心里的不忿还在作祟,小声嘀咕道:“你在咱们家是不丑,可你跟姐夫比,就是不好看!” “呵,那要照你这么说,你长大了,也得找个丑媳妇儿,要是找了好看的,那人家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你也配不上人家。” 程钰凉飕飕的把话怼回去。 至此,程石与她的拌嘴彻底落败,蔫头巴脑的闷头吃饭。 郭凤燕见程老太太的脸色不太好,赶忙说了程钰一句:“你瞅瞅你,都这么大人了,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做什么。” 程钰才不受这气,嘴皮子灵活的说道:“妈,我这是在教程石为人处世,他情商太低,在家里,大家都惯着他,可等以后到了社会上,可没人会让着他。” 程钰这话说到了程娇心里去。 因为程石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是唯一的男孩儿,不管是程老太太,还是父母,都对他宠出了天际。 所以才造就了他的低情商,说话难听。 “二婶,小钰说的没错,程石就是欠收拾!大家都别管他!” 然而,看不下去的程老太太,直接开口护短:“这么多人呢,你们给他留点儿面子行不行?都别说了,消停吃饭。” 程老太太的喝斥,让程娇脸色白了白。 旁边的魏敬给她夹菜,无声的安慰,才让她脸色好起来。 程钰没再开口,不过眼睛一直盯着程石。 程石自己也知道,都是因为他嘴欠,才搞的一家人吃饭不开心,是以,饭桌上再也没有开口。 炕头的主桌上,邢宴衡陪着程大山跟程大亮喝着酒,一边向他请教生意经。 邢宴衡年前就允诺过程大山,过后给他找个生意做,现在看程大亮也有这个心思,于是干脆,也帮着出了个主意。 “大爷要是想做买卖,机会有的是,年后我准备跟朋友开一个废品收购站,你们家里有马车,正好闲着的时候,你到乡下去收废品,然后直接送到我朋友那里,差价一个月能赚几十块钱。” “能赚几十块钱,这么多?” 程大亮的思想还停在过去,那时候人人羡慕的城里人,工资一个月才十几块。 到今年都涨到了二十,对于乡下的农民来说,也是不容易赚到的数字。 程大亮听着邢宴衡的建议,觉得有点儿虚,可他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又摆在这儿,程大亮不信都不行。 “大爷,收破烂这里面也是有门道的,得有内行的人带你,我朋友过几天就去学习,等他学成了,让他教你,然后你再干。” 外人都以为,邢宴衡能赚到钱,是抓到了好机会,一鼓作气翻了身。 却不知道他在努力的过程中,走了多少弯路,积累了多少经验,又规避了多少风险,才把服装厂给弄成。 若是真的像外人想的那么简单,那么所有人都可以做这一行,岂不是人人都发财了? 不管做什么生意,门道,才是最重要的! 邢宴衡给程大亮出完了主意,然后,就开始说给程大山的安排。 “这两天我打算买一辆摩托车,这两淘汰下来的三轮,你跟我妈刚好能用。” “用三轮做啥?”程大山见说道了自个儿,激动的手指尖都在颤抖。 邢宴衡说道:“大锅饭我妈总会做吧?每天做个一大锅米饭,配上两三个菜,到商业街附近去卖,两毛钱一份,一天卖五十份,那就是五块钱,一个月下来,一百五十块钱进账,抛开成本,一个月手里怎么也能剩下几十块钱。” “你的意思是,我们到商街去摆摊?可治安大队会抓人呀!”程大山一辈子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一听说要违背规矩做生意,顿时就有些退缩。 邢宴衡却早就想好了法子。 “那就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就行了,让我妈去医院做个体检,办个健康证,再到工商局备个案,咱们没有店面经营,不需要营业许可证,到商圈摆摊最多交个摊位费,这个生意还是能挣钱的。” 第一卷 第155章 以后少不得发愁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那到工商局去,得怎么备案,这些东西我们都没弄过,难不难?”郭凤燕跟程大山一辈子都在农村。 除了会种地,就没有别的手艺。 现在听了邢宴衡给他们出的主意,完全都是蒙着的,说句实在话,他们甚至连工商局的大门儿该往哪儿开都不知道,因为从来没跟那些人打过交道。 邢宴衡耐心的告诉他们:“工商局每一个窗口,都有工作人员,你们到那儿把情况一说,人家就告诉你们,该怎么弄了,没事儿,到时候你们实在不会弄,我就陪你们跑一趟。” “好,那也行。” 有了女婿在后面给他们托底,郭凤燕跟程大山才敢放心去弄。 接下来,邢宴衡又陪老太太聊了一阵儿,一家人吃完了饭,桌上的一斤白酒也都喝完了。 邢宴衡又陪程钰在这边坐了一会儿,跟程大亮简单的讲了些收废品的流程,也好提前做些准备。 从程大亮家离开,程钰就跟邢宴衡回了坪山村。 想着毕竟年还没过完,让任彩凤一个人在家待着,难免孤单。 两口子一进门,正好赶上周大嫂过来串门。 她知道任彩凤会打毛衣,特意拿了几团毛线,过来向她请教针法。 程钰看着觉得有意思,就也从柜子里找了件旧毛衣,想着翻新重新打一个样式。 周大嫂在村里消息活络,朱苗流产的事虽然邢家瞒得紧,可她大年二十九坐着牛车去医院,风声还是传了出来。 “村里人都说,是邢老大的媳妇儿给方的,所以我就说,人呐,就是不能愧对良心没,否则这不是遭了报应!” 周大嫂也是知道程钰婆媳俩,跟刘丽梅关系不好,才会说这话。 而当初邢老太太重病的时候,刘丽梅的做法,被全村人都看在眼里。 人们不在她眼前说,背后也少不得戳她脊梁骨。 “嫂子,你说朱苗肚子里的孩子又没了?” “胎停育!说是在你们家老太太没之前,那孩子就死肚子里了!”周大嫂一边说一边摇头,内心感慨不少。 程钰眉头紧皱,从内心出发,她从来没想过看朱苗跟刘丽梅的热闹,也不会觉得,朱苗的孩子掉了,是她们活该之类的。 毕竟孩子无辜。 就是朱苗肚子坐不住胎,想来刘丽梅以后要少不得发愁。 搞不好,还会让邢满洲离婚,以刘丽梅的个性,绝对能干得出这事来。 程钰都能猜到,以后邢满洲家里还是不能安生,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跟邢宴衡做生意。 程钰正想着,邢宴衡从外面进来,他手里拎着一条草鱼,足有五斤多重。 他拎到程钰面前献宝:“媳妇儿,任铁跟杜益阳今天去抓鱼,我管他们要了条最大个儿的,今天晚上,咱们烧鱼吃!” 程钰看着他轻易被一条鱼满足的笑容,也跟着笑。 “行,这几天可没短了你的肉吃,怎么还这么馋呢?” 邢宴衡自有他的说法:“这不是让你把嘴养刁了呗,我拿出去把它收拾了!” 周大嫂在这边待到天黑,她婆婆喊她回去吃饭,她才走。 晚上,程钰将邢宴衡弄的那条草鱼给炖了,因为是新抓的,肉质鲜嫩,吃着满口生香,一顿就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了饭,三个人就住在一间屋子里。 程钰跟任彩凤睡在床上,邢宴衡在地上用凳子拼在一块儿,勉强将就了一晚。 次日,才是大年初三,可油坊就有人过来榨油了。 任彩凤去年忙活一年,过年了就让她歇歇,邢宴衡出门到院子里去打秤,将黄豆倒进机器里,从烘炒到榨出油来,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 期间邢宴衡也没进屋,一直在院子里跟村民唠嗑。 至此,他这才听说朱苗流产的消息,不禁为邢满洲感到担心。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啥情况,可别又是因为给他打工,跟朱苗吵起来,像上次一样把人弄到流产。 从去年他跟刘丽梅闹得不可开交,也没法儿去看一看。 邢宴衡送走了乡亲,回屋问程钰。 “嫂子流产你知道吗?” 程钰回头:“周大嫂说了,是胎停育,孩子自己掉了。” 邢宴衡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那就跟他没多大关系了,只等着邢满洲啥时候有空,过来找他再说。 …… 彼时。 邢满洲这几天都在家里读书,都是他从邢老太太的屋里找出来的,过去的一些旧书。 这些书的种类繁多,而且杂乱,多是邢老爷子留下来的。 他就记得,老爷子活着的时候,邢宴衡就经常扳着小板凳,粘在爷爷身边,让他给讲书里的内容。 邢满洲当时已经上学,自以为学堂里教的东西才有用,所以从来不屑去跟邢宴衡一起听书。 可是现在,他再翻阅这些书籍,才发现,自己当时的想法多么可笑,又多么天真。 这书上明明白白的讲着人生的道理,作者的思想与感悟,是他过去二十多年,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而邢宴衡却很小就把这些书给吃透了,所以他才那么机灵,招所有人喜欢。 邢满洲看得很投入,朱苗叫了他两次,他都没有反应。 这不禁让她生出许多不满,将手边的饭碗扔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邢满洲一怔,立刻站了起来。 回头,就对上朱苗通红的双眼,从她流产,刘丽梅自然不可能再鞍前马后的伺候她了,即便嘴上不说什么,可朱苗知道,婆婆在心里怪着她呢! 至于公公邢安,他在得知孩子没了以后,只是坐在门口抽了几根烟,旁的连问都没问,就起早贪黑的去给村里的养殖户干活。 朱苗在这个家里能指望的,还得是邢满洲。 “你要是不想管我,就直说,我回娘家去!” 朱苗打蔫初二本该回娘家的,可她正坐小月子,身体不方便奔波劳累。 外加上她不想让娘家人担心,连年都过不好,就没跟他们报信。 “你想要啥?”邢满洲为了照顾朱苗,这几天都没出门,连同村的朋友喊他吃饭打牌,他都给推了。 要知道在农村,忙活了一整年,关系可靠的朋友能聚在一起,也就是过年这几天。 邢满洲那些朋友们,因为他缺席,对他的意见都很大。 第一卷 第156章 一天天当牛做马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当然邢满洲也没有怪朱苗,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原因没的,总归她现在身体不便。 他出于义务,也得在旁边照顾着。 就是朱苗事太多,要求也高,比怀孕的时候还过分,哪怕他上个厕所,去久了她都要在屋里喊。 “你就是不想管我!邢满洲,现在孩子没了,总算合你的心意了是吗?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甩了,我告诉你做梦!我只要活着一天,我都缠着你,我不好过,你们谁都别想好!” 朱苗在屋里大声嚷嚷。 刘丽梅在外头听见了,想进屋吵她几句,可想想她在做小月子,要是不伺候好了,会影响以后怀孕。 她既还指望她能给自己生孙子,就不能把脸撕破。 屋里,朱苗喊完了,放声哭了起来。 邢满洲被她吵得头疼,便说了一句:“我从来没这个想法,是你自己多想了。” “你放屁,你之前明明说过,让我打掉孩子不跟我过了,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孩子就是你咒没的!” 医生都讲清楚的缘由,朱苗硬要将帽子叩在邢满洲的头上。 邢满洲不愿意搭理她,重新坐回椅子上,任由她哭闹,他始终不回一句。 朱苗就这么在家折腾了好几天,直到大年初六,邢满洲上班,轮到刘丽梅伺候她,她才消停了。 刘丽梅虽然不愿意邢满洲给邢宴衡打工,可他执意要去,态度格外坚决,她总不能把他给捆在家里。 想想邢宴衡一个月给他开三十五,也就任由他去了。 邢满洲按时来仓库干活,邢宴衡也正好过来。 当被问及朱苗情况的时候,他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 “就那样吧,过一天算一天。”邢满洲不是刑安。 父亲尚且在小时候,拥有一个圆满的家,可是他没有。 他一直都活在父母的阴影下,长大成人,自己娶了妻,复刻了父母的老路。 让他不甘心,向命运妥协。 他都想好了,这辈子,要是非得跟朱苗互相折磨,那他就出人头地,用实力说话。 朱苗不是喜欢钱吗? 那就用钱封她的口! “这几天我要去南方采货,杜益阳要去省城,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我带你摸摸门路。” 邢宴衡今年准备着手做别的生意,便有意将服装这一块,交给邢满洲管理。 邢满洲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行,我跟你去。” “嫂子那儿,你回去好好说。”邢宴衡叮嘱。 邢满洲点头,如此说定,邢宴衡让邢满洲这两天将尾货都做打包,一并发到北方城市做清货。 …… 程钰的食杂店开业,郑艳华也从女儿家回来了。 说起她女儿生产,过程非常不顺利,郑艳华告诉程钰:“多亏了你给我发的奖金,给我闺女做了手术,他们母子才能平安。” 郑艳华的脸上既有欣慰,也有愁容。 许是心里憋了太多的委屈没人说,她只能跟程钰吐吐苦水。 “我那个女婿,是个软蛋货,他妈是个老刁婆,大夫明着说我闺女难产,要是硬生,搞不好会大出血,她还要我闺女拿命去赌,一说就是家里没钱,我真是看透了他们一家人!” 程钰皱起眉头:“所以,我姐剖腹产的钱,是您出的?” “嗯,基本都是我出的,好在一切顺利,又是儿子,她婆家人高高兴兴的接回去,好生伺候去了,要不然,我还真不能这么快回来工作。” 程钰安慰郑艳华:“没事阿姨,之前就说好的,今年给你涨工资,从这个月起,我给你三十块钱一个月,到年底还给你发奖金,钱咱们慢慢挣。至于我姐跟孩子,听你的意思,她婆家挺看重孙子的,以后应该也不用你出多少力,他们会好好照看的。” “嗯,孩子不孩子的,我跟我闺女说了,等到孩子断奶,赶紧出去找个班儿上,手里多存点儿钱,在他们家才有底气!” 郑阿姨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满心都是为她打算。 程钰非常赞同郑阿姨的想法,“女人就是该独立,毕竟靠谁,都不如自己。” 她说这话的时候,邢宴衡正好从外头回来。 听了她这话,挑了挑眉,笑眯眯的走到她背后。 “媳妇儿,你这话说的,好像你男人我靠不住?” 程钰被他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脸蛋儿烧红,有一种在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即视感。 “你啥时候回来的,咋走路都没个动静?” “哼,亏了我没动静,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我媳妇儿心里怎么想的呢。” 程钰:“……” 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旁边,郑艳华见邢宴衡脸不高兴,赶忙为程钰找补,“我们俩说的是我闺女,小钰有福气,找到你这么个知冷知热的爱人,她刚才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可别往心里去。” 邢宴衡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抬眼看向程钰,慢悠悠的在唇角勾起一道弧儿。 “我当然不会往心里去,我媳妇儿什么人,我知道。” 郑艳华讪讪的擦掉头上的汗,心说,程钰这女婿也忒精了,看着一天笑呵呵的不显脾气。 可脾气要是真上来,恐怕程钰也不是对手。 程钰没跟邢宴衡耍嘴皮子,今天店铺开业,原本给她送货的采购不干了,她临时还招不到人,正在发愁进货的问题。 “你回来的正好,我店里的货不够卖,你去给我进一些,这是单子,另外你看看有别的合适的,也给我弄回来些。” 程钰用起人来,一点儿都不含糊。 邢宴衡从鼻腔里笑了一声,接过单子,临出门,不忘用小话儿敲打她一番。 “哎呀,我一天天当牛做马,把活儿都干了,到头来还说我靠不住,这心那,拔凉!” 程钰再次:“……” 有完没完了! 她知道这事儿要是不说清楚,就凭邢宴衡的小心眼儿,等到晚上回去,肯定要跟她算账。 她看了眼郑艳华,见她正在核对货物数量,抬脚跟着走了出去。 “你等等。”程钰将骑在三轮车上的男人叫住。 说软话哄人,她不擅长。 何况他们俩闹别扭,也一向都是邢宴衡主动哄她。 今天放低姿态主动求和,还是她们结婚以来的第一次。 “你不是说想买摩托吗,等你进货回来,我陪你去看!” 第一卷 第157章 多大个人了像个小孩儿一样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呦,媳妇儿,你这是在贿赂我?”邢宴衡贼贼一笑,抬手捏上她的脸蛋儿。 程钰一把拍开他的手,明明是在哄人,却放不下面子,端着小脸儿。 低语:“劝你见好就收,别太过分!” 邢宴衡‘咯咯’的笑出声来,其实也就是逗逗她而已,哪能真的生气。 而且他在听见程钰说‘女人当自立’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飘过了另一个想法。 难道是他哪里做的不到位,才会让她找不到安全感,不能对自己投入全身心的信任? 邢宴衡认为,真正该努力的是自己,让媳妇儿相信,他是她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 “晚上回家收拾你。”邢宴衡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好心情的骑着三轮车走了。 程钰望着他嘚瑟哼着歌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勾起唇角。 “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儿一样。” …… 一个人用心做事,总是能够尽善尽美。 程钰让邢宴衡给她进货,简直就是杀猪用了牛刀,不光全程顺利,还给她解决了缺少人力的问题。 邢宴衡骑着三轮车,拖着满车子的货物回来,不光种类齐全,还给她加了很多新玩意儿。 其中就有小孩子喜欢玩的小物件儿,价格不贵,但是绝对好卖。 “我跟那些卖货的说了,以后让他们定期给你送过来,这样就不用专门来回跑了,多省事儿。” 程钰之前不是没想过用这种方式,只不过她考虑到成本,杂货店本来就是薄利,如果成本太高,根本就赚不到什么钱。 邢宴衡给程钰分析了一番。 “食杂店经营的理念是啥?” “薄利多销。” “那是不是走量?” 程钰点了点头。 邢宴衡唇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儿:“那就不要计较所有的利益,留下几样卖得好的,其它就是走量,吸引顾客来,店不就活跃起来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那还有啥顾虑?咱们别贪多嚼不烂。”邢宴衡抬手在她脸蛋儿上捏了一下,并没有用力。 程钰摸了摸脸颊,道了声:“好吧。” 其实现在算一算,就算她节约了一部分成本,可雇人采购也得发现,划算下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那还不如减轻一点儿工作量,她看向邢宴衡:“可是有一点,他们给我送货的质量,能保证么?” “不保质咱们就不要,再找别的货源,多简单点儿事。” 邢宴衡给她分析:“那些出来做买卖的,都讲究一个长远,一杆子买卖也不敢给咱们送到店里来,你就放心吧,我找的货源都绝对靠谱。” 程钰咧着嘴笑了,跟他一起将货物都搬进店里,又跟郑艳华一起理好,点清数目,接下来,就可以正常营业。 次日。 程钰吃过早饭,就去了童家。 自从童楼给她做出了榨油的机器,技术就开始突飞猛进,来找他做工的人络绎不绝。 程钰到了他家,他正埋头在院子里打铁,累得满头大汗的。 “忙呢?”程钰发出声音。 然而打铁的动静太大,童楼根本就没听见。 程钰只好走到他面前,捂着嘴笑起来。 “姐,你咋来了?”童楼放下手里的工具,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不过相较于程钰到来的惊喜,他更关心的是邢宴衡。 “我哥呢?他咋没跟你一块儿过来?” “我找你有事儿,又不是他找你,他过来干啥?”程钰笑着回。 童楼“哦”了一声,叹了口气。 “我哥先前可是答应过我,等他做大了买卖,就给我投资弄一家炼铁厂,我可等他的好消息呢。” “他还答应过你这个?”程钰倒没听邢宴衡说过,他给童楼的许诺。 她估摸,连他本人都给忘了! “那你得自己去问他,他的事儿我可做不了主。”程钰跟他打哈哈。 童楼却撇了撇嘴:“你可拉倒吧,我哥都说了,在你们家,是你当家,你掌管财政大权!” 程钰:“那也得他松口,我才能动钱呢。不过我今天过来,是给你捧生意的,比上次还大的活儿,你接不接?” 童楼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啥大活儿?” 虽然他最近一直都有单子,可像程钰那样的大功臣,找他的几乎没有。 第一,要用到机器的大工厂,都是从专业渠道进货。 普通的老百姓,很少有程钰这样的资本,来投资做机器! “我还要做两台榨油机,要二百斤的,你能接不?” 童楼更加兴奋,两只眼睛里闪烁着光,忙不迭答应:“那肯定能啊!刚好最近铁价也下来了,姐,你现在做正合适,就是……这回我得收工费了。” 程钰一脸‘我早就有准备’的表情。 “放心,钱都是小事儿,你叫我一声姐,我还能差你的?” 程钰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三沓钱。 “工费你自己定,可以先扣除,剩下的你看着采购原料,不够我再给你加钱。” “好说!”童楼激动的接过她递来的票子。 都是大团结,合成三捆数一遍,足有三千。 “二百斤机器用铁量大,这些钱也差不多吧,然后就是时间,可能得两个月完工,我看情况,我爸这一段在家闲着,再把我爷爷请来,我们仨怎么都能帮你弄出来。” 有了童楼的保票,程钰把心放在肚子里。 接下来就是回家,准备盖房子。 年前邢宴衡买回来的材料都是备好的,就堆放在院子里的围墙边,等到三月份雪化了,天气潮湿反而不好动工,程钰这两天就催促邢宴衡,趁着他还没出门,赶紧把房子先盖上。 邢宴衡也觉得可行,直接找来村里赋闲的邻居们,先把院墙推了,随即就是挖地基,垒墙体。 用了不到四天时间,四间并排的红砖房就拔地而起,刚好格局就是按照他们县城的设计来的,程钰这几天也没去食杂店,就在农村,跟任彩凤,还有周大傻她们,给工人做饭,帮忙递一些物件儿。 这期间,程大山跟程大亮也过来帮忙,毕竟是闺女盖房子,他们老程家男丁不多,可必须把力气尽到,让外人看见他们团结一致的一家人。 第一卷 第158章 做坏事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满洲跟邢安是上房梁这天过来的。 邢满洲这几天都在厂子里发货,才忙完抽出半天空闲。 邢安则是每天给人喂猪,又打扫猪圈,一天都不能请假,请假了人家家里的活儿没法儿干,而且还要扣一天的工钱。 他是趁着东家今天有空闲,耽误半天班,过来帮着上了大梁。 随即就是上顶,现如今很多盖新房的,都用起了石棉瓦,把房子上弄个三脚形的尖出来,这样的构造不光可以杜绝房屋漏水,还能起到保暖,稳固房子架构的效果。 就是石棉瓦的价格太贵! 一般人家能盖起一套房子都已经不错,还得东拼西凑,也就是邢宴衡能挣,往家里投资舍得,跟程钰一商量就买了。 房子从动工,到结束,也仅仅用了六天时间。 第七天,所有的善后工作做好,接下来就是等着房子晾干。 程钰数算日子,距离开春化雪还有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房子怎么也晾干了! 邢宴衡第八天就买了车票,与邢满洲南下去进货。 程钰每天都会从县城回来,到新房子里检查一番,看有没有遗落需要修缮的,提前弄好,这样就免得事后麻烦。 好在那些过来帮忙盖房子的村民,都做得非常用心,几乎没有疏漏需要砌补的。 眨眼,一周过去。 邢宴衡跟刑满洲从南方回来,由于货还没到,他给邢满洲放了假,让他回家休息两天。 而就是他回家休息的这两天,朱苗跟刑满洲闹着要离婚,气到跑回了娘家。 原因还是邢满洲不听她的,跟她大哥去城里做瓦匠。 朱苗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动摇不了邢满洲,就回娘家去哭诉。 这次邢满洲说什么都不肯妥协,即便朱苗的父亲,跟大舅哥,小姨子都过来谈判,邢满洲都不松口。 无奈的他们就拿朱苗掉了的孩子说事,想用那个孩子让邢满洲愧疚。 哪料邢满洲这一次,一点余地都不给他们留。 “这次我没碰她,孩子是自己没保住,我从始至终没怪过她一句,你们要非得将错误归咎到我身上,我认!我邢满洲就是你们嘴里的王八羔子,朱苗不愿意跟我过了,那我就跟她离,她想要钱还是要东西,随她便,大不了我把房子给她,我搬出去住!” 邢满洲真是要破釜沉舟。 愣是把朱家的人给气歪了脸,又把朱苗给领回去了。 …… 朱苗回到娘家就一直哭个不停,现在没有了孩子傍身,她根本拿捏不住邢满洲。 日子总是不能不过的,她频繁流产的事儿根本捂不住,就算跟邢满洲离婚了再找,也没有哪个男人敢要她,怕她生不出来。 “要是再不行,你也别逼他了,管他好赖,只要他把钱给你管着,就爱干啥干啥去。”朱老太太给朱苗出主意。 朱苗自己心里也清楚,要是邢满洲真跟她离婚,那最后就只有她妥协! 关键是,她怄不下这口气! “这还没发达呢,就不把我当回事儿,要是以后真混出点儿名堂来,还不更不把我放在眼里?以后指不定让我哪凉快儿哪待着去呢!” 朱苗的担心,也是朱苗担心的。 这时,她大哥朱强站了出来,说道:“他个傻缺一门心思跟着邢宴衡干,都不想想,邢宴衡那么精明,能真带他发财?有好机会人家肯定得捂在自己手里,外加上先头他对不住邢宴衡,人家心里也得给他记着呢!真能对他好才怪了!” “依我看,多半还是把他当成便宜的人力!他自己一点儿都不警醒!” 朱家人的揣测,被朱苗最小的堂弟听在耳朵里。 朱宁近年刚满19岁,由于学习成绩不好,小学上完就不念了,这些年都在村里跟一帮半大的孩子混当。 直到去年成年,朱家父母觉得不能让他这样下去,给他送到了城里去打工。 然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朱宁偷偷辞了工,跟着县城里的一些三教九流,做起了不正当工作。 在市集上收‘管理费’。 “收拾一个邢满洲还不容易,我就听你们在这儿商量来去,没一个拿定主意!” 朱宁自小跟朱苗关系好,现在见堂姐受气,他决心为她做主。 “你们等着吧,不出三天,我让邢满洲乖乖听话!” “小宁,你有好办法?”朱老太太高兴的问。 朱宁点了点头,说道:“这事儿包给我办,你们都等好消息吧!” 朱家人见小辈这么出头,心里纷纷替他欣慰。 却没想过,朱宁一个毛头小子,社会经验有限,认知偏激的情况下,会想到什么样的点子。 朱宁从家离开,就进城找了关系不错的几个朋友。 几个人一合计,就商量出了一个办法,随后,几个人分头行动,各自去走准备。 等到半月十点多,他们在邢宴衡的仓库附近汇合。 此时时节正冷,这个时间个护人家基本都休息了,何况邢宴衡租赁的仓库位置较偏,为的就是方便过车来拉货。 几个人偷偷摸摸的来到仓库前面,绕着走了一圈。 其中一个人露出阴险的笑容:“我刚才检查过了,这屋房梁架构都是木头,肯定好着!” “朱宁,你确定是这里吗?别烧错了。” 朱宁点了点头,“确定是这里,我之前在这儿看见过我姐夫!” “那就没跑了,走,咱们给他来点儿颜色看看!” 几个年轻人拎着菜籽油,围绕着仓库浇了一圈。 其中一个还爬到了房顶,沿着木头堆砌的房顶向下浇。 等到他们弄完这一切,便下来集合在一起。 朱宁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火石,表情里浮现一抹阴狠。 “给我。”他伸出右手。 旁边的人立刻将沾满了菜籽油的树枝地给他,这树枝的最顶端,还藏着一圈棉花,碰到一点火星,就着了起来。 朱宁朝着仓库走去。 他的同伴眼睛里面都是兴奋。 “朱宁,你小心点儿,别烧着自个儿!” 朱宁走到距离仓库一米的地方站定脚步,从火棍上掉下来的火星,已经点燃了地上洒落的菜籽油。 他阴暗的勾起嘴角,抬手,将手里的火棍朝房顶扔了出去! 第一卷 第159章 报警吧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郊外。 冲天的火焰立刻就将仓库包围了起来。 饶是朱宁早就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快速向后面跑去。 “噢噢噢噢,哈哈哈!过瘾!” 年轻人在后面哈哈的笑个不停,自打他们出来混,还是第一回干这么大的事儿呢! “朱宁,这回看你姐夫的班还怎么上!” 朱宁的眼睛里也有得逞,刚刚放完火的他,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激动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冲。 “我们快走吧,一会儿过来人发现就麻烦了!” 朱宁的同伙催促,朱宁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一起快速离开。 冲天燃烧起来的火焰,很快就惊动了附近的村民,大家发现火情后,争先恐后的想办法扑灭大火。 历经足足四个小时,大火被扑灭,然而,这个二百多平米的仓库,还是被烧得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人们望着冒着黑色烟雾的断壁残垣,后怕的同时不禁惋惜,这么好的一个库房,就这么烧光了。 “听说租这个库房的,是个做生意的老板,这一场大火下来,怕是损失不小。” “唉,咱们北方本来就天干物燥的,一个不小心,可不就会着火吗!” “亏了我们住的远,要不然,咱们都得遭殃!” …… 邢宴衡感觉才刚刚睡下,家里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杜益阳匆匆过来,表情凝重的告诉他:“库房刚才着火,才扑灭,赶紧穿衣服去看看。” 邢宴衡想到刚刚进购的一批新货,脸色刷的一白。 他这一批可是把上半年的成本都搭了进去,就是为了彻底打开春装市场,明年他好扩大经营,弄服装批发城! 他二话不说,回来穿上衣服就奔着仓库去。 程钰也穿好了衣服,本来要跟他一起,但邢宴衡不想她担心,以车子带不下为由,将她留在家里。 可程钰怎么能安心? “你们先去,我骑三轮慢慢撵!” 邢宴衡见拦不住她,只好任由她跟着了。 到了仓库附近,邢宴衡停下来等程钰,她并没有被落太远,很快就撵上了。 “媳妇儿,你给咱哥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邢宴衡这一批订得货多,有的来不及生产,发货会延迟。 他叫邢满洲过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两天到的货有多少,核对一下损失。 程钰答应完,就去打电话。 邢宴衡跟杜益阳来到仓库前面,看见烧得光剩下一个骨头架子,两个人的表情,都凝重的如同风雨欲来。 邢宴衡平稳了呼吸,他抬起脚,走向那些帮忙救火的村民。 “这就是老板。” “唉,这一场大火,恐怕损失不会少,真难为这俩小伙子了。” 邢宴衡在村民面前站定,直接郑重的给他们鞠了一躬。 “今天谢谢诸位,控制住了火情,没有让它扩散殃及到更多人。” 邢宴衡说完,立刻就有人站出来说:“没事,我们都住在这附近,今天不管是谁遭了麻烦,都不会不管的。” 邢宴衡对村民颔首,而后问道:“大家没有人受伤吧?” “没有,我们都很小心,这离河边儿近,取水也方便。” “小伙子,你们损失了不少吧?我刚才帮你检查过,这场火来得蹊跷,可不是自己烧着的,这火堆里,有一股菜籽油的味儿!”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来报复你?” 热心肠的村民,将他们的发现告诉邢宴衡。 邢宴衡起初还以为,可能是谁在附近抽烟,或者不小心造成了火灾。 毕竟他库房里放的都是衣服,那一旦沾点儿火星,还不是马上就着? 他就是没想到,会是有人故意放火! 邢宴衡在短暂沉默的几秒钟,就把所有跟自己有接触的人给过了一遍。 让他不解的是,他自问为人处世滴水不漏,与人交往十分小心,没有跟谁结下解不开的梁子。 这个放火的人到底是谁? “小伙子,你要是不知道是谁,就报公安吧,让公安来查来!” “对,公安专业,肯定能找到线索!” 邢宴衡说也只能这样了,于是让杜益阳先去派出所报案,他自己则留下来等邢满洲。 邢满洲接到大队的通知,听说仓库着火,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工作出了疏漏! 他一路心事重重的跑过来,见到好好的仓库被烧成了灰,当下心里就咯噔一跳! 完了! 这房子他们得赔! “哥。”邢宴衡向他走来。 邢满洲眉头紧皱,神情沮丧的向前迎去。 “宴衡,真是对不起,都是我大意……” 邢宴衡知道他将火情怪在自己身上,忙开口打断:“是有人故意纵火,哥,我叫你过来是想跟你确认,咱们这两天到了多少货?” 邢满洲这两天心神不宁,还没来得及跟邢宴衡报备。 他立刻说道:“货还都没到,听说是南边下暴雪,拉货的车耽误了,得晚几天。” 邢宴衡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到?真是天助我!” 幸亏货还没到! 要不然,现在就不光是库房被烧毁,连带着货也要赔偿一笔! 如此一来,他就只用赔偿房东就行! 这两间库房就算重新盖起来,也用不了一千块钱。 “哥,那没事了,杜益阳去报警,如果能找到凶手,那咱们就没有损失,让房东赔偿就行。” “嗯!”邢满洲迟迟没能从事故中回过神来。 邢宴衡说他有天助,他又何尝不是吉人自有天相? 跟朱苗闹的那几天,他都是直接住在库房里。 是这两天朱苗回了娘家,他才回家去住。 若不然,那么今天这场大火,会将他困在里面。 邢满洲光是想想,额头上就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正好这时,公安也跟着杜益阳赶到了,因为火灾是人为,不光造成库房损失,还有附近的村民也都被吓到。 他们来了五六个人,先对群众进行安抚。 然后两个人找邢宴衡确定损失,另外几个人则在附近寻找线索,顺便,也找村民询问,排查附近住户的嫌疑。 邢满洲是库房的管理员,也被留了下来,配合公安回答一些问题。 程钰见这边插不上手,便跟公安一起,加入了线索的收集中。 第一卷 第160章 找邢满洲谈判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走入仓库里面,除了闻到一股浓烈的菜籽油的味道,就是烧焦的棉质味道。 虽然邢宴衡的货还没到,但年前也剩下了一点库存,虽然数量不多,却也承受了损失。 程钰找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现,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在木头的上面,发现了一团与库房建材不一样的灰烬。 “你们快过来看!” 待公安走过来,程钰指着地上的灰烬说道:“这是松木,房梁用的是杨木,两种木头烧出来的灰烬不一样!” 程钰为公安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很快,经过判断,他们确定了,这东西就是点燃库房的材料。 公安朝着四周看去,就在不远处,有几棵松树,零零散散地生长着。 “走,我们去那边瞧瞧。” 几位公安朝着松树走去,程钰也跟着一起去了,到了那儿,大家就又找到了重要的证据。 是一件破碎的棉衣残片,虽然看起来破旧,但还是能够轻易地认出上面的标识,是商场里面才有卖的款式。 “这一定是歹徒留下来的,把它带回局里去,只要找到衣服的主人,就能确定凶手。” 而另一边,查看松树的公安,也在树上发现了脚印,确定了凶手穿鞋的尺码,是41码。 “鞋子偏小,看衣服不像女人穿的款式,那么很有可能,是个未成年人。” 女孩子的脚就算再长,41码也算是顶天了。 而男性的通常发育得较晚,17、8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脚骨在还未发育完全的前提下,确实会比成人的码数小个一两号。 如此,随着线索的展开,凶手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初步断定纵火犯不到20岁,性别男,准确找到仓库,准备充分,还挑准了时间放火,恶意报复的可能性居多,你爱人他有没有得罪年轻人?” 邢宴衡才刚从南方回来,程钰对他在外面的人际交往,了解得并不全面。 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你们还是去问他。” “我们走。” …… 另一边。 朱宁与同伴放了火,发泄完心里的怨气后,一个个脸上都还残留着刺激过后的兴奋。 “你们说,等到朱宁姐夫的老板发现仓库失火,会露出什么表情?” “怕是得蹲在地上哇哇哭!” “朱宁,为了帮你做这事儿,我衣服都不要了,我不用你给我买新的,但是今天,你必须得请客吃饭!” “那是必须的。” 一群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用不务正业赚来的钱,养成了大吃大喝的习惯。 朱宁领着这群朋友们到了常去的那家饺子馆,点了几盘饺子,又要了几瓶白酒。 张扬惯了的几个人,做了违法犯罪的事,还全然不知道收敛。 两杯白酒下了肚,就开始就着这事讨论起来。 “你们说,我姐夫这回应该不会再去给他堂弟干活了吧?” “都烧没了,他还去个屁,今天晚上你就回去告诉你姐,让她明天回去,看看你姐夫是什么表情,然后你告诉我们。” 朱宁点了点头,再次提酒:“今天多谢兄弟们,以后,大家有事儿,只要一声我保证到。” “兄弟嘛,就得讲义气!” 小伙子们吃着饺子,喝着酒,一个个手里、耳朵上还夹着烟,弄得整个饭店都乌烟瘴气。 老板因为他们经常过来,不想得罪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但其他的食客却嫌他们吵得慌,频频回头看来。 而后低声讨论几句。 大意无非就是,现在的年轻人,不够脚踏实地,年纪轻轻的光想旁门左道,不是长远之计。 吃完了饭,别桌食客结账走人。 朱宁这一波也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提出再去赶下一场。 “附近又新开了一家歌舞厅,里面的小姐长得贼带劲,咱们去转转去?” 朱宁却惦记着跟家人邀功,所以站起来说:“你们去吧,我回家一趟,让我姐明天回去。” “行,你去吧。”兄弟们跟朱宁道别,就一起走了。 朱宁找了一辆三轮车坐回了家,见朱苗屋里的灯还亮着,走过去敲了门。 “姐,是我,你给我开门。” 朱苗立刻把门打开,朱宁脚步虚浮的走进去,一坐下,就翘起二郎腿,跟朱苗说道:“姐,事我给你摆平了,你就看,我姐夫明天肯定不去上班了,到时候,你好好跟他商量,他除了不听你的,对你还是不错的,你就算跟他离婚再找,也未必能找到更好的。” 朱宁还自以为想法很成熟,跑过来劝朱苗。 朱苗好奇的问:“你是咋办的?你去劝你姐夫了?” 朱宁撇嘴:“你都管不听他,我说话就能停了?你别管我怎么弄的,总之他上不了班就是。” 朱苗看着朱宁稚嫩的脸,心里还有些不信,他能把全家都办不到的事给办明白。 当然她也没往别的地方想,甚至在她的心里,朱宁比家里人都靠谱,因为他脑子聪明,是全家人中最有主见的。 “行吧,那我明天回去看看。”朱苗其实内心还期盼,邢满洲能过来接她,给她低个头。 这样在邻居眼里,起码她能有面子。 自己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日后传出去,肯定会让人瞧不起的。 朱苗等朱宁走了,总算有了困意。 她期待着时间快点过去,她跟刑满洲的矛盾,也好有个结果。 …… 邢满洲跟邢宴衡等人为了配合公安,忙活到凌晨四点多,才回到家。 进了家门,天都快亮了,刘丽梅还没起来做饭,邢满洲累得不行,回屋躺下就睡着了。 刘丽梅起来做好了饭,以为他没在家,就没进屋喊他吃。 看见朱苗自己主动回来,刘丽梅高兴的起身。 表情殷切的走了过去:“苗儿,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妈这些天有多想你!” 朱苗轻易的避开了婆婆的手,怪刘丽梅她在跟刑满洲闹矛盾的时候,没有坚定的站出来给她撑腰。 却不知刘丽梅就算有心,面对铁了心的邢满洲,也无可奈何。 朱苗瞥向屋里,见门没上锁,就知道邢满洲今天没出去。 “我去跟满洲谈谈。”朱苗说着往屋里去。 刘丽梅后知后觉,喃喃自语:“满洲今天没出去上班儿,难道让邢宴衡给辞了?” 第一卷 第161章 赶紧想办法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刘丽梅赶忙跟着朱苗一起进了屋里。 一看果然,邢满洲在屋里睡觉呢。 邢满洲昨晚劳累了一晚,这会儿睡得正沉,是以朱苗开门的声音并没有将他唤醒。 朱苗走了过去,用手将邢满洲给推醒了。 刘丽梅也跟着进门,站在屋地上,想听听朱苗要跟他说啥。 邢满洲睁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才坐起来。 见朱苗坐在炕头上,他的眼睛里闪过意外。 “你回来了?” 按道理,凭邢满洲对朱苗的了解,邢满洲只要不去接她,她会一直耍脾气。 今天却自己主动回来,让他感觉反常。 朱苗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道了句:“我回来咋了?不欢迎?” 邢满洲抿起嘴唇,说道:“我没这么想。” 朱苗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就说起他工作的事。 “既然邢宴衡那里你不去了,那就跟我大哥去省城吧,怎么也比跟他挣得多,我就在家里等你,明年我养好身体,我们再生。” 邢满洲听了她的话,顿时紧紧的皱眉。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击大脑。 “你说什么?谁跟你说宴衡那儿我不去了?你为啥这么说?” 邢满洲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看着朱苗瘦弱的身子,觉得她没力气去放火! 可是她的话在邢满洲听来,着火的意外摆明了跟她有关系,要不然,她怎么知道他今天没去上班儿,还以为他以后都不去了! “你说你还要去?怎么就冥顽不灵呢!”朱苗心里全是失望。 她就说么,他们全家都那么逼他了,都没改变他的决定,朱宁一个小孩儿的话,他更不会听。 邢满洲坐直身体,定定的看着朱苗。 “我问你,谁告诉你我今天在家的?” “是……”朱苗听他提问,刚要说出朱宁,又顿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邢满洲的目光给她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让她后背直发冷。 “没谁,你别问了。” “我不问?”邢满洲下了地,他现在基本可以肯定,纵火的人跟朱苗有关。 而联合公安调查出来的线索,在朱苗家里排查,有一个能对上的人选。 “好,就算我不问,你以为你能逃脱的了吗朱苗?故意纵火,是刑事犯罪,被抓到是要蹲监牢的!” 邢家已经出了一个劳改犯,即便这样也没能让他们警醒。 才不过半年,朱苗步了邢小翠的后尘。 邢满洲笑的苍凉,他越发不认识这个与他同床共枕了几年的女人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故意纵火?谁放火?邢满洲,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朱苗眼里都是迷茫。 邢满洲向前一步,脸越来越严肃。 “你别装不知道,宴衡的仓库昨天晚上着火,烧的只剩下一个架子!我真想不到,为了让我听你的,你会做出违法犯罪的事!” “啥?邢宴衡仓库失火了?满洲,你没开玩笑?”刘丽梅忽然插话进来,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震惊是假的,反倒更像是幸灾乐祸。 邢满洲现在没工夫理会她,只失望地睨着朱苗,告诉她:“宴衡昨天已经报警,现在公安正在抓纵火犯,通过现场留下来的证据,嫌疑人应该在十八九岁,朱宁今年刚好19岁,是不是你,指示他去做的?” “放火?不可能!我根本就不清楚,你别什么都往我身上赖!” 纵然朱苗嘴上在否认,可是她的脑海里,已经将整件事串联到一起。 难道是朱宁放的火? 他怎么敢有这么大胆子? 邢满洲的目光过于锐利,朱苗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这让邢满洲更加怀疑,是她跟朱宁联合。 天下根本就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他一把抓住朱苗的手腕,用不容置喙的口吻命令:“你要是现在去给宴衡道歉,我们把损失包了,一切都还好说,要不然你就等着吧,看公安抓不抓你!” 朱苗先是愣住,等她反应过来,邢满洲已经快要将她拽出屋了。 朱苗把着门框子,说什么不走。 哭咧咧的反抗:“我不去,我说了不是我,我没有,凭啥让我给他们道歉赔偿?” 刘丽梅一听说要赔偿,把钱当成命的她,忽然跳出去挡在中间。 “你让她给邢宴衡道什么歉!他库房失火,是他活该!关朱苗啥事儿?你怎么啥事儿都往自己家人身上赖?就不能想她点儿好的?你这就是窝里横知不知道? 别人家的媳妇儿被冤枉了,男人都给她做主,你光挑她一个女人刁难,就会窝里横!” “我这不是窝里横,妈,你不了解其中的严重性,难道你要让朱苗跟我小姑一眼,去坐监牢?” “这……”刘丽梅回头看向朱苗。 朱苗虽然怀疑朱宁,甚至差不多认定,火就是朱宁放的。 可她一没指使,二没参与,朱宁要给她做主也是他自己愿意! 朱苗心里委屈、冤枉,自私占据了上风,也不管朱宁如何了。 她哭着辩解:“我说我没做就是没做,你要是不信,那就让公安来抓我,让他们把我抓走,看看我是不是清白的!” 邢满洲听着朱苗决绝的哭声,沉默片刻,冷静了下来。 “那好,你可以不去道歉,要是公安查到了你,我绝对不会包庇,你好自为之。” 朱苗面对邢满洲脸上的冷漠,捂着脸,哭着跑回娘家。 她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回来却弄得这么狼狈,朱家父母不放心的跟在后面追问。 于是朱苗就将邢宴衡仓库着火的事情给说了,还有她怀疑朱宁是朱宁放火,也都告诉了父母。 朱家父母一听,那还得了? 虽然说朱宁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们都不愿相信,他会做出违法的事。 可那孩子确实在昨天出门的时候立下誓,要给朱苗出气,还要把邢满洲的工作给搅黄! 他都那么说了,但凡是个人,不傻的谁会不认为是他干的? “这孩子,胆子咋这么大?这要是公安找上来,把他抓走,他一辈子岂不是毁了吗?” “不行,这可不是小事儿,咱们赶紧去告诉老弟!趁早想办法!” 第一卷 第162章 抓朱宁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满洲等朱苗走了,就立刻去找邢宴衡。 因为库房烧毁,他们新到的货要找其他地方安置,另外就是邢宴衡要赔偿给房东的损失。 不管纵火犯能不能抓到,又能不能顺利得到赔偿,但他在租赁库房的时候,是由他跟房东直接签约。 必须要确保房东的财产安全。 邢宴衡在发火的第二天,就去见了房东,也商量好了解决的办法。 房东的意思是,库房烧毁,他就不要了,让邢宴衡按照市价赔偿,房子连带地皮一起,要价三千块钱。 邢宴衡说,他赔偿可以。 房东给他的价格,是按照市面上新房子的价格给的。 房东那一块地皮偏远不说,库房也都是十几年的老房子,邢宴衡租下来后,还特意又修了一遍。 邢宴衡给房东报了个数:一千二。 地皮八百块钱,库房四百,已经是顶格给的,要是实在不行,那就打官司,让法院来判,该他赔偿多少,他就赔偿多少。 两个人就这么有来有回的商量,最后决定,邢宴衡给房东一千三百块钱,将库房跟地皮全都买下。 相当于烧毁的损失,由他暂时承担。 邢满洲在家里等了半天,下午的时候,邢宴衡才回去。 并告诉邢满洲:“我今天去看料子了,就库房拿块地,我买下来了,在上面重新造一片厂房,到时候哥你帮我去招些工人过来,工钱一天一结算。” 邢宴衡两天的奔波下来,神色肉眼可见的疲倦。 邢满洲先是点头了点头,随即,他惆怅的开了口:“宴衡,放火的人,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你知道?”邢宴衡坐直身体,向他看来。 公安都说了,那一场大火将证据都烧的差不多,光是凭现场留下来的半截衣服,还有鞋底号码,光是排查也得一段时间。 邢满洲却说他知道嫌犯是谁,那么多半只有一种可能。 放火的人,并不是为了报复自己,而是针对邢满洲来的! 邢宴衡眸光锐利,问他:“是谁放的火?” “我猜,多半是朱宁。” 邢满洲将他的判断说给邢宴衡,“你嫂子这几天都住在娘家,昨天早上,她回来就让我跟她大哥去省城工地干活,我问她了,朱宁放火是不是她指使的,她不承认。” 邢宴衡没有接话。 他让邢满洲跟自己干活的时候,想过他可能会受到一些外力阻止,可能需要做一些对抗。 可是再怎么样,他也不觉得,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程度。 “嫂子有没有指使,找公安去问一问就行了。” 邢满洲一听他的话,有些着急。 朱苗毕竟是他的爱人,跟他过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她一步步走上偏路,邢满洲还是没有办法,做到不管不问。 “宴衡,我想过了,如果真是你嫂子做了,我认,一切赔偿我来给她还!” “然后呢?”邢宴衡盯着他。 邢满洲默了默,抬头,坚决的看着她:“我最后管她一次,就当是对她这些年来的弥补,我会跟她提离婚。” 邢宴衡却不觉得,他这么做,朱苗,或者朱家人会领他的情。 “哥,就算你为她们承担了结果,他们也只会觉得,这些都是你应该做的,到头来,在他们眼中,你永远都欠他们,而且她不用为她的行为买单,根本意识不到她错在哪里。” 邢宴衡提醒邢满洲:“何况这并不是对与错的问题,而是犯罪,她触犯了法律,就该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非得报警不可吗?”邢满洲其实也知道,邢宴衡从来都是眼里不揉沙子。 他刚才那样问,也只是想最后为朱苗争取一下。 邢宴衡重重颔首:“非报警不可。” 如此,邢满洲也不好在说什么,邢宴衡为了减少他跟朱家人之间的冲突,让他回去等消息,不用去朱家跟他们交涉。 邢宴衡这个直接受害者,会带着公安前去。 …… 另一边。 朱苗跟父母一起去了大爷家,把朱宁放火的事一说。 她的大爷跟大娘首先就是不信! 大爷:“朱宁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他没有那么胆子!朱苗,别人不了解你弟弟,不相信他,难道你也不信?” 大娘:“别说他不会做,就算他做了,他是为了谁?你们非但不护着他,还帮着外人来数落他的不是?简直白费我们家朱宁的一片心意!” 朱家大爷跟大娘也都不是善茬。 他们就朱宁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对他惯着宠着,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 先不说他在外面干了什么,光是朱苗一家上门来说的事,他们就接受不了! 何况他们一听朱苗三口人的意思,是想甩锅,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朱宁头上? 朱家大爷怎么能够答应? 朱苗的父母见大爷跟大娘态度强硬,且丝毫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间心急如焚。 跟他们说了半天,后面险些吵起来。 朱家大爷跟大娘就是一句话——朱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朱苗,就算真的有不良后果,都得由朱苗承担。 朱苗跟她的父母都快要发愁死了! “我负责,我怎么负责?我是替他赔钱还是替他坐牢?我是让他给我做主,可我没让他去违法犯罪,朱宁他今天敢放火,以后要是出去杀人呢?你们也让别人替他偿命?教育孩子从来都不是这么教育的!” 朱苗站在院子里嗷嗷的喊。 老朱家这下可热闹了,前前后后的邻居都跑过来跟着掺合一手。 朱家大娘听了朱苗的话,点着的火砰的一下炸了! “好啊你个没用的东西,有本事受了委屈别回家里来哭,是你求着让我们给你做主,现在好了,你过河拆桥,门儿都没有!” 眼看着朱大娘要拿笤帚打人,朱苗的父亲赶忙站出来说和:“大嫂,我们没过河拆桥,过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事儿要怎么办!” “该咋办就咋办!事是因为你们家朱苗起的,责任就得她来担!少到我这儿来说,我们家朱宁没错!” 老朱家大娘的嗓门还没落下,朱苗的大哥跟二哥,急匆匆的跑进了门。 “咱们村里来了一波公安,邢宴衡带着他们一起,说是来抓朱宁的!” 第一卷 第163章 跟朱苗还过不过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朱家老大的这一声,可让院子里的人都慌了手脚。 刚才还扬言朱宁没错,让朱苗自己承担的一切的朱家大爷跟大娘,都傻愣在了原地。 一直到公安进了院,朱家大娘直接瘫软在地上。 抓着公安的袖子说道:“这一定是误会,我儿子从小就听话,他肯定不会放火的。” 公安面对叫屈的朱大娘,不假辞色的说道:“虽然暂时还不能给朱宁定罪,但得需要他配合我们回去调查清楚。” “那就是你们也不敢肯定,你们凭啥到家里来抓人?”朱苗站出来说道。 随即她看向邢宴衡,眼睛里蕴藏着很深的怒气。 都是因为他,在中间挑拨离间,才让邢满洲不听他的。 他就是不想让他们家人好过! “邢宴衡,你未免也太过分了,是不是非得把我跟邢满洲的日子搅黄了?你才能满意!” 邢宴衡面对朱苗的质问,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敢摸着良心在帮我哥把日子过好,你们家人都做了什么,自有公安查明,如果朱宁是清白的,公安同志自然会给他一个公道!” “那你们也不能直接就到家里来抓人,上哪儿有这样的王法?”朱苗的母亲说。 公安再次开口:“我们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让朱宁配合调查,并不是抓人,我们叫他过去,也有时间限制的,超过四十八个小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们就会让他回家。 当然,你们也可以给他找律师,或者给他做一个担保,保证我们在结案之前,随时都能联系到他。如果你们阻止我们办案,那就是抗拒执法,是扰乱公共治安!” 听了公安这么说,朱苗跟她父母才闭了嘴。 朱大爷说道:“可是朱宁这几天都没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他经常都跟谁在一起来往,你们把他们的信息都报给我们。” 公安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又在纵火现场,发现了其它脚印,初步可以判定,这是一次团伙作案。 不止朱宁一个犯罪嫌疑人。 “倒是知道两个,跟他玩的不错的。”朱家父母将朱宁那两个朋友的姓名、家庭大概位置,都上报公安。 至于旁的信息,他们就不清楚了。 公安从朱家这里了解到这些消息,就立刻开始寻人。 而朱家大爷报告给公安的信息,除了两个人名是真实存在的,其它一律为虚假。 就连他们以为朱宁上班的地方,老板都说,朱宁早在半年前就没去了。 公安又从饭店老板口中得知了一些线索,知道他们常去哪家饭店吃饭,商量过后,决定就在这一片排查,加大搜索力度。 邢宴衡则被公安告知,可以回家去等消息。 …… 邢宴衡回家等了不到两天,第二天中午,就有公安人员过来告诉他,朱宁已经被抓,且与他的同伴们,都认罪伏法了。 话说,朱宁跟那群小混子们玩了几天,刚回到村,还没到家,就被一个村民给叫住了。 村民也很实在,直接抓到他就问道:“朱宁,你是不是在外头干了坏事,公安都上你家来抓你了,你到底在外头干啥了?” 朱宁一听,直接就慌了神。 他眼神闪躲,一副心虚模样。 面对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村民,害怕了,拔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哎妈呀,朱宁跑了,他肯定在外头犯事了,他没学好!” 村民们站在大道上叫唤的声音,还有朱宁逃跑的传言,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在村里传开。 朱家人听到消息,得知朱宁跑了,顿时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朱宁从村子里跑出来,就立刻去找给他出主意的朋友了。 说起来,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聚在一起也是胆大! 知道公安在抓他们,竟然想学电视剧里面的逃犯,要逃跑去外地! 朱宁没有主意,朋友怎么说就怎么是。 他们几个带着钱,弄了张伪造的介绍信,去了火车站,准备买票往南方跑。 哪成想,他们刚上车,闻讯的公安就赶来了,将他们给抓了个现行! 公安把他们带到局里,都没用得上一个晚上,几个年轻人就把放火的过程,跟动机,一五一十交代了。 朱宁今年已经19岁,犯下的过错要承担刑事责任。 他的两个朋友,一个才17,一个刚满18,还不到周岁,所以他们可以免于刑事处罚,叫了家长过去,缴了罚款后,把人领走。 “鉴于小伙子还年轻,且认罪态度良好,想问问你这边,用不用跟他们家属先谈一谈赔偿款?然后我们这边会根据表现,考虑减轻处分,给他一个悔过的机会。” 公安也是考虑到,朱宁今年才19岁,年纪轻轻的进去待个三五年,出来人就废了。 如果他们的家里愿意赔偿给邢宴衡,那么就能减轻量刑。 邢宴衡想到朱家人那副嘴脸,以及中间还有一个邢满洲,说道:“见面跟他们谈就没必要了,我不想听他们呢忏悔,只看他们能赔多少,以后还会不会再次报复。” “那您可以请一位代理律师,去替您跟他们谈判。” “可以。” 邢宴衡安排完了这些,基本库房着火的麻烦就告于段落了。 专人办专事,他找一个律师去跟朱家交涉,确实给他减少了很多麻烦。 接下来,邢宴衡要做的,就是收拾烧毁的荒地,准备工料,雇人来把新的工厂盖起来。 他并没有因为朱宁的作为,就牵连到邢满洲。 他之前就说过,把盖仓库的活给他,能让他多挣一些钱,也是说到做到,直接给邢满洲批了一个两千块钱的存折,交给他一手去安排。 邢满洲再也不想错过挣钱的机会,不去理会朱苗家那些人,哪怕朱家大爷跟大娘一块儿去家里找他,想让他向邢宴衡求求情,给减少一些赔偿。 邢满洲都无动于衷。 “我老弟好好的仓库给烧毁了,钱是他赔给了房东,还有因为着火耽误的人力、跟时间,你让他怎么给你们减少赔偿?你们可怜是不假,但是可怜,不代表做了坏事不用负责,我要是你们,还是想想以后朱宁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以后他会不会吸取教训,真的悔过!” 朱大娘见说不动他,直接搬出朱苗。 “他是为了他姐,为了你们两口子才犯错的,邢满洲我只问你,你跟朱苗的日子还过不过!” 第一卷 第164章 有活干,日子才有盼头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朱大娘问邢满洲跟朱苗还过不过? 邢满洲自己也不知道,这日子,他该不该过,又能不能过得下去。 现在朱苗只要见到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以他对这两口子的了解,朱宁犯事,打着的旗号是为了朱苗,他们会将过错推给朱苗他们一家。 赔偿他们也不会甘心掏的! 而朱苗自从事发,一直都没来找过他,大概也是对这段婚姻彻底失望了。 邢满洲现在只要想想这些,就脑瓜子疼。 他只能用体力劳动来麻痹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 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半个月。 彼时,朱宁的判决书已经下来了。 律师代替邢宴衡走完了所有程序,将结果告诉他。 朱家人赔不起那么多钱,满打满算,把所有亲戚都凑遍了,最后只拿出了五百块钱。 而邢宴衡的损失,也就差不多五百,律师代表邢宴衡签下谅解书,朱宁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缓刑半年。 朱苗在这期间,就被娘家给赶出来了。 朱宁因为她犯案,朱老太太首当其冲怪罪她,愣是逼着他们一大家子,拿了三百块钱出来,给朱宁补窟窿。 这一次大变故,可让朱家人伤筋动骨。 而且朱宁做的事没几天就传了出去,朱苗到底还是被牵连,外面对她的风声不利。 朱家父母一合计,赶紧让她回到婆家去! 不管怎么说,她不可能跟刑满洲离婚,勉强凑合,她也得凑合下去! 朱苗回去后,整个人都变了,开始沉默寡言,在邢满洲跟刘丽梅面前,也低眉顺眼,不再梦想着当家做主。 好在朱苗不傻,邢满洲的工资她管不住,那她就靠自己,到县城找了份食堂的活。 她自己能挣钱,刘丽梅就没机会挑她的不是。 邢宴衡的库房,在这一个月里,紧锣密鼓的建造了起来。 从一开始的大框架,如今两排密密麻麻的厂房,拔地而起,而且规避了之前火灾的隐患,整个库房,一砖一瓦都严丝合缝。 厂房的内部还特意做了防火装置,邢宴衡让邢满洲在院子里打了一口水井,链接上管道,一旦发生引火,那么就可以第一时间救火。 届时,邢宴衡从南方进的一批货早就到了,他在县城临时找了好几个仓库,连带着他的家,都放着货。 几乎每天,他都要带着车,去仓库拉货。 而这还只是今年春装的第一部分,他的第二批货,将会在三月底,从南方发过来。 邢宴衡晚上背着一个大包回了家,程钰做好了饭,催促他洗手。 邢宴衡对她挤了挤眼睛,美滋滋的去外头接水。 程钰不用他说,也知道包里装的什么。 年后他带着邢满洲,拿了两万块钱出门,眼看一个月过去,他服装都发出去了,到现在也该往回找找本。 程钰懒得查钱,等他洗完了手,问了钱数,就把包搁好。 第二天,程钰去银行存钱,还是之前那个接待她的经理,还是一直为她办理存款的办公室。 经理特意叫了三个人过来查钱,一摞一摞捆好的大团结,在手里飞快的数过。 总共六千四百块钱,程钰签字,领了存折,离开银行。 经理还是笑呵呵的跟着她出来,给她推荐国债。 程钰笑着回:“我们家现在还没到那个阶段,等等吧,等条件允许了再买!” 程钰从银行离开,去食杂店看了一眼,又骑上自行车回家。 年后她就将三轮车给了父母,邢宴衡给他们出的主意是做盒饭,如今一套手续已经跑下来。 眼看着学生开学,程钰回家来帮助他们,将摊位撑起来。 郭凤燕今天就开始做大锅饭了,为了保证供应,程大山还特意买了五十块钱的老木头。 另外就是装饭的保温箱,这个年代可没有太先进的设备,只能就地取材,动手去做。 程钰让程大山去生产队,弄了个废弃的大铁桶。 这种铁桶在过去是用来浇地的,队里作废的有很多,程大山随便给一点钱,就弄回来一个。 拉到家里后,程钰又让程大山弄了一个简易的火炉,在里面生上炭,然后将铁桶切去一面,竖起来往上面一罩。 这样一来,饭盒放在里面,能起到保温效果。 程钰最看重的,还是郭凤燕的大锅饭,做得好不好吃。 县城的孩子生活好,不像农村,有吃的对付一口就行。 那些父母眼中的心肝宝贝,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程钰观察郭凤燕做饭的程序,一开始没有指正,扰乱她的步骤。 等到最后快出锅的时候,她帮着调了调味道。 “孩子们口味清淡,别弄的太咸,味精可以多放点儿,另外大米饭一定得多装,孩子们长身体呢,不光让他们吃好,还得吃饱。” 郭凤燕虚心的点头,将闺女的话都在心里记着。 程大山在旁边烧火,急得恨不得自己上手,可惜他又不会做饭,只叮嘱程钰,一定得把郭凤燕给教会。 郭凤燕听了这话,脸上有点不服气。 “你要嫌弃我做的不好,那你来!” 程钰赶忙摇头:“可不行,您让我爸给孩子们做饭,那跟投毒没区别!” 程钰的话将郭凤燕给逗笑了,一家三口人,就这么围着灶台,将盒饭都做好。 郭凤燕总共做了三道菜,每一个饭盒平铺上米饭,上面添上菜,再淋上些汤汁,味道光是闻着就很不错。 待所有的饭盒装到保温箱里,程大山摩拳擦掌,对郭凤燕笑着说:“你在家等着吧,我今天要是不卖光,我就不回来了。” 郭凤燕送他出门,今天程钰会跟程大山一起去学校,所以她也不操心。 没一会儿,卢春翠从隔壁院过来,现在程大亮也已经开始跟任铁学习收废品了,卢春翠一时半会儿还在家里闲着,见这边忙的如火如荼的,不由心里有点儿羡慕。 “燕子,燕子!”卢春翠在外头叫人。 郭凤燕拿着抹布,从厨房里出来。 “咋了嫂子?” “你们家今天就开始做盒饭了?我闻着味儿怪香,肯定不愁卖!” “应该,这东西还没卖,我也不能保准。”郭凤燕嘴上这样说,心里其实是开心的。 人嘛,到什么时候都是,有活儿干,日子才有盼头! 第一卷 第165章 卖盒饭喽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你看你大哥现在出去收废品,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你们两口子卖盒饭能忙得过来不?要不,也算我一份儿?”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卢春翠没别的大缺点,就是看别人有啥好东西,就喜欢眼红。 当然,仅仅是这一个缺点,也让人够受的了。 邢宴衡当初给他们找活的时候就说过,小本生意一家人做正好,多一个人都不挣钱。 郭凤燕跟程大山两口一起做,怎么挣都是自己家的钱,多一个卢春翠出来,该怎么分? “我们能忙得过来,你要是想干活,就去县城啊,到县城找个地方打工,一个月也能拿到不少工资。” 其实邢宴衡一开始出主意的时候,让卢春翠跟程大亮一起收废品。 但卢春翠抹不开面子,也嫌每天到处跑,太辛苦,就让程大亮一个人去干了。 现在她看郭凤燕跟程大山两口子生意做起来,又眼馋羡慕。 “我要是能出去打工,也不用来找你了!”卢春翠就把程石搬出来。 说他现在天天在家,没人给做饭不行。 郭凤燕直抿嘴,“他那么大小子,还能饿着?再说老太太天天做饭,随便带他一口不就行?” 程老太太今年还不到八十岁,身体硬朗,基本平时都是自己料理自己,根本不用两个儿子操心。 甚至有时候,她还给孩子们帮忙,做一些杂物活! “程石他挑食……”总之卢春翠就是不想出门。 郭凤燕也没办法,说实在不行,等到邢宴衡下次回来,给她也出个主意,看看她能干点儿啥。 卢春翠心里想的则是,她对邢宴衡相处得那么好,这点儿忙他肯定得帮! 卢春翠主意正,下午竟然自作主张,去食杂店里找他去了! …… 另一边。 程钰跟程大山一起来到县城,一开始说的是,在商业街附近摆摊,把盒饭卖给那些在外头上班,不回家吃饭的。 可后来程钰一琢磨,觉得学校卖盒饭更合适,于是就决定,先到学校这里试一试。 如果不行,再去商圈附近,一开始就先流动着卖。 父女俩推着三轮车来到学校,此时学生们正在上课。 程钰将车停在路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学校的正对面,就有一家小吃铺,不过环境简陋,而且菜谱上也没写几样东西,这么冷的天,孩子们坐在外面吃饭,还不得冻得伸不出手? 不如买了盒饭,回到教室里吃。 程钰考虑到学校门口,会有老师或者管理员巡逻。 于是跟程大山往远走了一段距离。 她叮嘱程大山:“学生放学的时候,你就在这里摆摊,我去校门口给你喊学生来。” 她到门口去宣传自家盒饭,又不摆摊,也不占位,学校那些人应该不会管! 如此商量好,接下来就等着学生放学了。 程钰一直看着手表,掐算着时间,然后告诉程大山:“按照咱们俩走的速度,你每天十点出门都来得及,到这里学生刚好放学,免得提前等着。” “行。” 程大山正答应,这时,有人走过来,好奇的问:“你们这是在干啥呢?卖饭?” 程钰点了点头,指着木板做的照片,上面用粉笔字,写着四个字:学生盒饭。 “咱们家刚做好的盒饭,正热乎呢,来一份尝尝不?” “多少钱?有几个菜,你能不能拿出来给我看看?” 程钰打量这人,应该是过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 于是点了点头,让程大山打开保温桶,拿出一个饭盒,打开盖子。 霎时,香喷喷的食物味道扩散出来。 路人看着,咽了咽口水,又问程钰:“多少钱一盒?” “两毛钱。” “那还不贵,这样,你给我来两盒!” 女人说完就掏了钱,给了程大山五毛。 程大山先收了钱,找了一毛钱给对方,然后将盒饭拿出来交给对方。 “您吃好了再来。” 听听,这人一开始做生意,都开始用尊称了。 程钰抿着唇笑,现在物价变动迅速,有些东西几乎一天一个价,尤其鸡蛋,一天涨一分钱,贵得离谱,都快赶上鸡肉了! 程钰让郭凤燕做的菜里,其中有一道就是用了鸡胸肉,它算是一整只鸡里面最便宜的部分,切成小碎丁,用萝卜跟土豆一顿,那味道光是闻着就窜鼻子,没几个闻了不留口水的。 程钰父女俩在学校门口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学生们终于放学了。 程钰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来到学校大门口,她手里举着木头板做的广告牌,在来往的学生中间吆喝。 “盒饭,热乎的盒饭。” 那些三年级往上的孩子,中午几乎都走着回家吃饭,不管路多远,主要是图回家能吃得好,还省钱。 留在学校里吃的,一般都是刚上小学,一二年级的孩子们。 第一他们年纪小,走太远的路辛苦,第二孩子们都是找伴儿的,班里有几个人不回家吃,一张罗,那么跟他们关系好的,几乎也都不回家。 个别的家长就算有时间来接孩子,也架不住孩子不想回。 程钰看见一年级放学出来,立刻就拿着牌跑过去。 “盒饭盒饭,热乎的盒饭,今天三个菜,有小鸡炖土豆,黄豆芽、焖豆角!” 她不报菜,学生们可能就错过了。 可她一报菜名,立刻就有学生被吸引,问道:“你家盒饭里有小鸡?” “对呀,小鸡炖土豆,可香了。”程钰笑眯眯的回答。 面前的胖小子,看了看对面的小吃铺,转过头来问程钰:“你的盒饭在哪儿呢?我要吃盒饭!” “就在前边儿,看见那个三轮车没有?” 彼时,程大山那边也等来了客人,是几个三年级的学生,他们嫌弃对面小吃铺的饭菜做的不好吃,于是决定走远一点。 哪知道半路,就被程大山的盒饭给吸引了。 小胖子一见三轮车,撒丫子跑了过去。 程钰接下来又拉了几个二年级的学生,都跑去找程大山买盒饭。 父女俩就这么卖了一中午,带出来的五十盒盒饭,卖出去三十五盒。 虽然还剩下十多盒,但是程钰感觉,今天卖盒饭的学生,一定会帮忙宣传,拿到教室里去吃饭的,等于活广告,她有信心,明天来肯定能卖光! 第一卷 第166章 卢春翠想抢工作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说这卢春翠来到食杂店,邢宴衡哪里会在这儿? 而且今天程钰出门帮程大山卖盒饭,她也不在店里。 郑艳华也不认识卢春翠,还是她自报家门,说是程钰的大娘,郑艳华在给她搬了凳子,让她坐在屋里等。 三月外面天还是冷的,食杂店里烧了暖炉,从一到二层都热乎乎的。 卢春翠就那么围着炉子,跟郑艳华打听,她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郑艳华不傻,心说,这卢春翠可别是看上了自己的工作,想来跟她抢! 可这个人若是靠谱,程钰信得过,咋可能一开始不要她? 郑艳华藏了个心眼,按照程钰给她交待的,对外面说工资多少,就跟卢春翠说多少。 可她没想到的是,即便她说一个月挣20块钱,卢春翠也打起了主意。 心道这城里就是好,买东西方便,程钰光守着这么个食杂店,挣的钱都够零花了! 可惜她就是没有本钱,要不,也开一家这样的店铺该多好! 卢春翠现在也只能想想,她还是多琢磨眼前能顾得上的! 比如,让程钰把这个人撵走,她自己来打工? 据说二楼就能住人,到时候她把程石也给接过来,等他满十八岁,就在附近找份儿活干,说起来,她们娘俩也是城里人了! 卢春翠想的很美。 一直厚着脸皮跟郑艳华说到下午,程钰回来,她热情洋溢的站起身来。 “小钰,你可算回来了?你爸盒饭卖的咋样?卖完了没有?” “嗯,卖完了,大娘你咋来了?是家里需要啥东西?”程钰好奇的问。 卢春翠笑着说道:“不是,家里东西够用,这不过年的时候,你跟宴衡给我送的米和面,都没吃完,我今天来,是……想找你说个事儿,在这里不方便,我们上楼说呢?” 程钰了解卢春翠,她一开口,她心里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她看了看郑艳华,将话题一转:“大娘还没去过我新房子吧?要不要过去瞅瞅?” “可以啊!”卢春翠倒听说过程钰买了新房,过年回去的时候,程大山不小心说漏嘴。 要不然,她们都还被蒙在鼓里! 不过卢春翠向来小气,想到去人家新房子,得给红包,就愣是闭着嘴,没提一个字儿! 不过今天就不一样了,她找程钰有正事,一个红包而已,该掏就掏。 卢春翠摸了摸兜里的两块钱,是她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带出来的。 程钰带着卢春翠出门,走进对面的胡同。 当卢春翠被她带到大门口,禁不住直咂舌:“哎呦,你新房子离店这么近,还这么老大……可真是漂亮!” 卢春翠露出满脸的羡慕,口口声声的说:“你们家宴衡可真会赚钱,长得又好,小钰,你可是嫁对人了!” 程钰不置可否,邢宴衡一穷二白的时候,有多少人都觉得,她嫁给他是占便宜。 现在他也算是一个小老板,要钱有钱,要房又房,要厂有厂,就在年前程钰还陪他去买了一辆摩托车,那可是县城都没几辆的机动车。 谁看了谁不迷糊? “走吧大娘,进去说。” 程钰领着卢春翠进门,对方摸了摸口袋,将那两块钱掏了出来。 “小钰,大娘头回来你的新房子,得意思意思。” 程钰看着手里塞过来的两块钱,无奈又好笑。 “大娘,我又没摆酒,您不用给红包。” “不行,这是大娘应该给的,你赶紧收着,你不要,是嫌少?” 卢春翠都这么说了,程钰只好收下。 不过卢春翠有多小气,程钰是知道的,她的钱可不是好拿的! 程钰去给卢春翠切水果,正好昨天晚上她想吃西瓜,就买了半个,花了她一块多呢,反季水果就是贵的离谱。 “哎呦,还有西瓜吃?”卢春翠为了不白掏那两块钱,挑了一块最大的西瓜,啃了起来。 程钰把西瓜盘往前推了推,坐在对面。 “大娘,你要找我说啥事儿?” 卢春翠嘴里嚼着西瓜,口齿有些含糊:“我琢磨你那家店,反正也得要人看,你用别人,不如用我,大娘保管给你打理的妥妥当当,绝对不用你操心。” 卢春翠话是这么说的。 但…… 程钰笑了起来:“大娘,您会算数吗?” “我当然会啦,平时出门上街买东西,哪一样,不得算数?” “少来少去的您能算,可如果多了,不是我不用你,而是食杂店里的活儿,多数都是算账,除了算账,每天还得对账,核对本金和营业额,我雇的郑阿姨,是初中文凭呢,算账的事从来没让我操心过。” 卢春翠听后,顿时觉得嘴里的西瓜不甜了。 嘴一撇,她吐出西瓜子儿,停下来看程钰。 “咋地?你嫌大娘文化低,怕我算不好账?那还不容易?我把你弟弟接来,让他算账,我们娘俩搭配,你就发我自己的工资就行了! 另外就是,我们得在你店里住,吃的东西不用你操心,店里有啥,我们自己做就行。” 程钰:“……” 还没见过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呢。 “大娘,还是不行,郑阿姨是跟我签了劳动合同的,她得在我这儿干满10年,才能辞工,这期间我要是毁约,把她辞退了,那我得赔偿她违约金。” 程钰自然没跟郑艳华签约合同。 但是不妨碍她用来堵卢春翠,反正她也不会要求看合同。 “还有这样一说?”卢春翠眼睛里闪过遗憾,还有点儿不死心:“那你要跟她解除合同,得赔偿她多少钱?” “两年的工资,四百,大娘,这些钱在乡下,都管给程石说个媳妇儿了。” 卢春翠:“……” 听了这话,她才作罢了,跟郑艳华抢活儿的念头。 不过嘴上,她仍然抱怨:“你说你这孩子也是的,开店都不先从家里找人,可着外人你用上了,还签约那么多年,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虽然说你姐去年也拿到了些赔偿,可她到底是嫁出去的闺女,工作又是男方给找的,拿钱我跟你大爷咋好意思往过要?眼看着你老弟也要18了,再等个三五年该娶媳妇儿,我跟你大爷得拼了命,才能给他赚够老婆本儿!” 第一卷 第167章 滴水不漏邢宴衡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我弟今年17岁,起码也得过五年,才到法定结婚年龄,你跟我大爷现给他攒钱,时间也来得及。而且我大爷现在也开始跟邢宴衡的朋友干活,往后,肯定能赚到钱的。” 程钰安慰卢春翠。 卢春翠摆了摆手,三口两口,将手里的西瓜吃完,紧跟着,又拿起一块儿。 “这西瓜味儿真好吃!真甜,感觉比咱们地理种的甜几倍!”卢春翠吃的顺嘴流西瓜汁。 程钰见快要从她下巴滴到地上,去给她拿了一个赶紧的抹布擦嘴。 “虽然说你大爷也认干,可他这不是还没弄到钱,为了收破烂,还贴出去不少,我这心里急得发慌,想着也找个事儿干!” “县城里也有很多厂子招人,大娘您还不到五十,可以去试试。” 卢春翠连连摆手:“我不能出去,除非把小石头带着一起,我还以为你这儿能行,结果你也指望不上!亏了大娘那么疼你,还有宴衡那臭小子!” 程钰嘴角抽了抽,所以她就说,卢春翠的人情,可不是轻易占的。 这拿了她两块钱,人还没从屋出去呢,人情就要她脸上来了。 “大娘,你别这么说,你要是想挣钱,其实我还有一个门路。” “你也有?靠谱吗?”卢春翠质疑的摇头:“还是算了,我等宴衡回来,让他给我支招。” 卢春翠这叫什么? 这就叫区别对待! 如此程钰也懒得管她了,邢宴衡这几天都回来的比较晚,她要等不住,那怪不到她头上。 卢春翠在屋里,一等就到了晚上饭口。 她下午吃了小半个西瓜,把程钰的存货都吃完了。 跑了两趟厕所,就饿了。 捂着肚子坐在凳子上,肚子饿得咕咕叫。 卢春翠皱眉问道:“小钰,都晚上了,你咋不做饭?” 程钰在用钩针钩帽子,本来是跟任彩凤学着打毛衣的,结果发现工程量太大,她驾驭不了,就放弃改学勾帽子了。 “哦,宴衡不知道几点回来,我等他回来再做,做早了,都凉了,他吃了肠胃不舒服。” “那你就这么跟着挨饿?” 程钰抿着嘴笑,她没说,中午程大山的盒饭卖不完,她吃了两份儿,吃的撑着回来,还真的一点儿不饿。 而卢春翠从上午就出门来县城,中午没吃饭,现在自然顶不住。 “大娘你饿了?等会儿,我屋里有饼干,给你拿点儿吃。” 程钰起身去给她拿来吃的,卢春翠接到手里,看着精美的包装,有点儿舍不得吃。 “这一包挺贵呢吧?算了,还是你们留着吃吧,我老了,享不了这样的福气。” 听听她这阴阳怪气的,程钰是拿她一点儿办法没有。 好在邢宴衡今天不像每天回来那么晚,而且,还从外面买了半只烧鸡,一进屋,烧鸡的香味儿直打鼻子。 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卢春翠见了,眼睛都要粘在上面了。 程钰心说一声得嘞,这下人更不会走了。 既然如此,那就留她下来吃饭吧。 “晚上吃面条行吗?大娘,你晚上也在家里吃吧,刚好跟宴衡喝两杯。” “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我今天还挺有口福的。” 要说卢春翠,对程家人都斤斤计较,的便宜就占,可唯独在邢宴衡面前的时候,就像个头脑不灵光的傻子。 邢宴衡对她一直也是笑呵呵的,放下烧鸡说道:“大娘的面相就是有福样,享福的日子,都在后头呢!” “呵呵,我小的时候,娘家妈找过算命先生,也是这么说我的。”卢春翠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趁着程钰去厨房的工夫,卢春翠跟邢宴衡说话,逮着机会,问起了她能干什么活儿。 邢宴衡综合了她的情况,给她想了个主意。 “城里现在有些工厂,招计件工,就是把材料拿回家去弄,做好成品交给厂里回收,一个月跟在外头打工差不多。” “还有这样的活儿能干?宴衡,我就说还得是你吧,你天天在外头跑,眼界开阔,知道的东西都比别人多!”卢春翠嘴牙子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夸完了这些还不够,并且另外还补充了一句:“要我说,以你的头脑,要是考大学的话,肯定前途似锦!” 邢宴衡只是笑了笑:“考大学,倒是也能考,但是现在我的目标不在那儿,这样的日子就挺好的,做点儿小买卖,养活一个家我就知足了。” 邢宴衡并不喜欢走仕途,这是他从小就有的领悟。 所以他把名利看淡,只专注赚钱这一件事,才有了今天的小成就。 两个人聊天中,程钰煮好了面条,分成三碗,端到饭桌上。 每一碗面条的上面,都有一个荷包蛋,再搭配上桌上的半只烧鸡,这样的伙食在寻常人家,绝对是顶好的。 卢春翠哈喇子馋的流了二尺,从吃饭开始,就不再说话。 她一口气吃了两碗面条,一只大鸡腿,配了二两白酒,心满意足了,起来拍拍屁股。 “那我得回去了,出来一天,还得给小石头做饭。” 卢春翠眼睛还盯着剩下的一些碎鸡肉,邢宴衡看出她的意思,起身将剩下的鸡肉用纸包上。 “大娘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些肉你拿回去给小石头,我早知道你来,就买整只好了。” 卢春翠高兴的将鸡肉接到手里,开开心心的被邢宴衡送走了。 饭桌上,程钰还有半碗面条没吃完,她向来吃东西慢,尤其吃不了烫东西,这下可好,邢宴衡装大方做了人情,弄得她没的吃了。 “我说,下回往出送东西,你能不能问问我?” “哎呀媳妇儿,你没吃够,我这会儿出去给你买,买一整只!”邢宴衡虽然偶尔喜欢耍嘴皮子,但对程钰的承诺,他都会兑现。 他拿着摩托钥匙起身,回过头来说道:“正好我也给你大娘送回去,大老远的过来找咱们,乌漆嘛黑的路上要是出了事儿,咱们也没法儿交代。” 程钰本来不想他折腾的,但听他这么说,便点头同意了。 望着男人离开的高大背影,程钰心中感慨,这个家伙,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做事也越来越稳妥了,几乎滴水不漏。 反观她自己还迟迟没有长进,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了,她也得抓紧做出点儿成绩来,免得以后所有人都觉得,她配不上那家伙! 第一卷 第168章 准备考试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送卢春翠回来,说到做到,真的带了一整只烧鸡回来。 不过程钰已经没有那么大胃口,只吃了个鸡腿,就洗漱去了。 邢宴衡回到屋里,算了会儿账,又合计起跟任铁的收破烂的买卖,该怎么顺利的运作下去。 程钰洗漱完回来,见他在书桌前忙,就拿了一本书,坐到床边去看。 等邢宴衡弄完了,回头一瞅,就看见安静的坐在床边看书的女子。 她的头发擦到半干,在衬衣上晕开了一片水迹。 窈窕的身段藏在下面,这谁看了谁不迷糊? 反正邢宴衡迷糊了,笑眯眯的凑过去,把程钰手里的书给挤开了。 “干嘛?我看书呢,别闹了。”程钰将他的头推开。 奈何,他立马又凑过来,且两只手圈住她的腰身,像一只大狼狗似的,赖在身前不肯走。 “媳妇儿,媳妇儿你好香啊,我想跟你干点儿啥。” “啧,你能不能让我歇一天?天天都……你也不怕把身体掏空了。”程钰眉头紧紧的蹙起来。 除了每个月她来例假的几天,但凡邢宴衡回来,不喝多酒的情况下,他都要折腾半天。 这么长时间下去,得什么样的身体能扛得住? 等到身体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他哭都来不及。 “你别烦我,我今天要好好看书,你要没事儿,就去里面睡觉。” 程钰最近睡眠浅,偶尔会起夜,不像邢宴衡,睡着了就跟死猪一样,雷打不动。 她每次下地都要越过他,后来就干脆让他睡里头了。 “不嘛,不嘛媳妇儿,我就想抱着你。”邢宴衡就那么赖在她怀里撒娇,而且手也不老实。 把程钰给惹毛了,直接在他身上下手,挑着肋骨上的敏感位置掐了好几下。 “走开走开走开,一天都不消停,烦死了!” 因为她下了狠手,邢宴衡被她掐的脸都皱成了包子,委屈的撇嘴。 “媳妇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连抱一下都不让,还对我这么凶!哼!” “拜托,你多大个人了?别闹人行么?”程钰也是无奈,在外面越发成熟稳重的男人,只要见了他,瞬间就变成了小孩儿。 她又不是老妈子,才不想惯着他! “不闹就不闹,但是这会儿我睡不着觉,你得给我讲故事。”邢宴衡趴在床上打滚。 搞的一整张床,都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 程钰直想把手里的书砸下去,末了,还是耐着心,深吸了一口气。 “行吧,看在你养家的份儿上,我给你讲。” 程钰合上书本,催促邢宴衡躺好,并帮他扯好了被子,然后,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起来:“小兔子生活在一片森林的角落,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程钰只讲了一段,甚至都不到两分钟。 邢宴衡的呼吸就平稳下来,他闭着双眼,连睫毛都安逸得像是睡着了。 程钰停顿了一下,他也没有反应。 显然是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并且还轻轻的打起了小呼。 程钰就那么看着他,这才发现,两个人每天都有各自要做的事,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相处了。 哪怕,他在睡梦中,格外的安静。 程钰依然能够从他的面孔上,看得出疲惫与辛苦。 他似乎在为什么发愁,睡着睡着,眉头就皱在一起,翻了个身,似乎要睁眼。 程钰立刻继续讲故事,在她平缓叙述的声音里,他才继续安逸的睡着,眉眼跟抿起的唇角,越来越放松。 就这么过去了半个小时,程钰讲的有些累了。 邢宴衡彻底睡着,她抬起手关了灯,本来打算再看一会儿书的,这会儿讲完了故事,被他传染的也跟着累了。 躺下后,枕边传来男人的呼吸,程钰很快就被困意侵袭,沉沉的睡了过去。 …… 天一亮,邢宴衡从睡梦中睁开眼睛。 昨夜他听着故事睡着,一觉格外香甜,幸福的他高高地扬起唇角。 觉得只要能一直这么安逸的生活下去,一切的辛苦跟付出,都值得了。 他起床正要穿衣服,抬头一看,发现程钰正坐在书桌前,上半身靠在上面,似乎是睡着了。 他笑着走过去,心里正说呢,这个人,有好好的床不睡,非得睡桌子。 他想将人抱到床上去,然而,却发现摆放在她面前的书籍。 由之前的散文书籍,变成了自学考试的复习资料。 他媳妇儿要参加成人高考? 邢宴衡想起来,好像确实听她说起过,一直都没见她学习,还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还真的付诸行动了。 邢宴衡笑容越来越大,漂亮的眸子里,闪动着莹润的光,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清澈荡漾。 心说参加考试也不错,家里有他挣钱,程钰想要干什么,他都全力支持! 程钰是被一阵食物的香味儿给馋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在书桌上睡着了,不禁懊恼的鼓起了腮帮子。 真是…… 看别的说都不会犯困,唯独一开始看学习相关的书籍,就跟吃了安眠药一样,瞌睡说来就来。 “媳妇儿,你先吃饭,吃完了在学。”邢宴衡将做好的饭给她端到桌子上。 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打卤面,还有昨天晚上他买回来的烧鸡,也都给热好了。 程钰吧唧吧唧嘴,馋虫被勾了出来,坐在桌子前吃了起来。 邢宴衡已经吃完了,今天外面的天气不错,开春一天比一天暖和,冬天的羽绒服穿到中午,热得穿不住,可是脱掉了又冷,干脆直接穿皮夹克,早上也就冷那么一会儿,大不了他慢点儿骑摩托就行。 “我先去工厂了,看看房子晾得差不多,得去雇员工。” “你路上慢点骑。”程钰叮嘱。 邢宴衡笑着点头,随即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程钰不敢吃得太饱,怕学习又犯困,吃了几口,就把桌子收拾了。 然后她将屋子里的卫生打扫一遍,又将这两天攒下来的脏衣服,以及邢宴衡身上脱下来的羽绒服,都抱到院子里清洗干净,在晾衣绳上晒着。 最后她才回到屋里,继续开始学习。 她看了两页学习材料,一边记笔记,效率比早上起来还要高了不少。 中午邢宴衡不回家吃,她也是简单的对付了一口,下午又继续学习。 周而复始,就这么不知不觉,小半个月过去了…… 第一卷 第169章 找上门的好事?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一直算计着时间,距离童楼跟她约定交工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临近尾声,她去童家看了一眼。 相较于上次制作一百公斤的机器,这一次童楼制作得是二百斤,而且还是一口气打造两台,可想而知,阵仗拉开了多大。 “你来得正好,我抛出了工费,你给我的钱花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差一点儿小零件儿没有打,可能还要进20公斤铁料。” 程钰过来时就考虑到这个,身上带了钱,问了需要的数目,交给童楼。 “五天之内,能完工吗?” “没问题!” 如此,程钰就放下心来,从童家离开,她回了趟坪山村。 油坊在开春之后,生意又开始好起来,任彩凤也住进了邢宴衡新盖好的房子里,后面的房子都收拾干净了,就等着新机器做好,往里面搬运呢。 新房子盖好后,家里的院子也重新做了整理,以前是朝北开的大门,现在改向东边开。 在风水学里,这样的格局更旺家宅和事业。 程钰还没有骑到家门口,就看见自家新建造起来的房屋,在村里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标志性建筑物。 而且就在前两天,她还接到了任彩凤的电话,说周大嫂给她提建议,反正门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在村里开一家小卖铺,还能多挣一份儿钱! 程钰明显听到了任彩凤的心动,但是,她并不赞同。 委屈度日了几十年,她能够理解婆婆现在的心理,恨不得多赚钱,把所有的劲儿都用在赚钱上。 可是她忽略了她的精力跟体力。 程钰在县城就开着杂货店,每天有多辛苦,她是再清楚不过的。 所以她劝说任彩凤,先把油坊经营好,才是最主要的,而且马上新机器回来,只怕她忙不过来呢。 程钰一边想着,一边来到家门口。 她正要推着自行车进门,忽然,有人在背后呼唤她的名字。 她回头看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邢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按照辈分,她得叫一声婶子。 “花婶子,你来了。”程钰笑着问好。 花婶子大名叫李桂芬,由于人际关系不错,在村里比较有名气。 她记得上辈子,邢宴衡跟程艳结婚,就是由这位花婶子牵线搭桥的。 这辈子程钰嫁给邢宴衡,则是她们程家亲戚牵线的,因为程艳违背了两家老爷子早就定好的婚约,私自嫁给贺州。 程家推程钰出去兑现婚约,自然就得主动找邢宴衡说媒。 花婶子跑到程钰跟前儿,喘了口气,才笑呵呵的说道:“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一件好事儿,要跟你妈商量!” “什么好事儿?”程钰脸上的笑容不变。 然而心里,已经猜到些眉目。 这年头的人不像过去,光捂着自己的口袋,一门心思琢磨,怎么才能吃饱穿暖。 但现在时代不同了,短短的两年开放个体经济,大锅饭改为了小锅饭,人们生活越来越富足,赚钱的路子也就多了起来。 人们似乎都不再光捂口袋了,而是想着,怎么样才能让钱包鼓起来。 把别人口袋里的钱,变成自个儿的。 这个时候谁要是成了别人眼中的有钱人,那就是红人,格外受到关注。 关注的不是你的钱袋子,就是钱袋子富足的人! 现如今邢宴衡一跃从村里最穷的,变成了村里最有钱的,那么自然,关注他的人也就多了。 花婶子口中的好事,恐怕是对别人来说。 对他们家,可就未必。 “那您进来吧,婶子。”程钰还没听对方把事说出来,自然不好把人往外撵。 花婶子在程钰的邀请下,高高兴兴的进门。 “哎呦,这小院子弄得,可真漂亮!榨油坊也弄得越来越像样子了呢。” 程钰面对夸赞,只是勾唇浅笑。 任彩凤见到花婶子,也热情的把人往屋里请。 不过外头的活儿始终得有人干,任彩凤跟花婶子说了两句,就出门忙活去了。 单纯的她以为,花婶子上门来,是专程找程钰的。 却不想花婶子表面上跟程钰说话,眼睛却一直落在任彩凤的身上。 “小钰,你说你们家日子现在好起来了,你跟宴衡两个,天天在外头忙自个儿的事,留下你妈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院子,有个力气活什么的,也没人帮她干,而且一旦有个头疼脑热啥的,你们不知道,也照顾不到,我光是看着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儿,我就心疼得慌……” 程钰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花婶子,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妈要是想找,早就找了,她说这些年都习惯了,不想找人搭伙。” “可不是搭伙儿!”花婶子一巴掌拍在程钰腿上。 由于太过激动,用的力气大了点儿,把程钰都给拍疼了。 花婶子并没发现程钰的脸色变化,只一股脑的说道:“其实是有人拖我说媒来的,不是咱们村里人,是县城里的!在县城里有房,儿子现在已经工作了,自己能挣钱,根本就用不着他管。 这些年,他一个人过得孤单,之前来你们家榨油的时候,看见你妈就心动了,这不,就去我家表明了诚心,想让我帮着跟你妈说个媒。” 花婶子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头配合比划。 “他说跟你妈结婚,要大办一场!另外就是彩礼,大姑娘现在才要五百,他也给你妈五百,另外还有缝纫机、洗衣机、电视机,也都买新的,你妈想要到城里过就到城里跟他过,她要是不想去,那他就来农村,都以你妈为先!” “那人的照片,你有么?”程钰倒不是被这些条件说动了心,想要把任彩凤给甩出去。 而是单纯好奇,找到花婶子的人长什么样而已! 别说,花婶子还真的带来了照片,她掏了半天口袋,才掏出来,是一张小二寸照。 “瞧瞧,他说是今年过年才照的,就为了跟你妈说媒,还特意染了头发,哈哈哈!” 程钰接过照片儿一看! 别说,这人面相端正,五官立体刚毅,染了头发后面孔显得年轻了许多,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 “他今年多大了?还有,他上一任妻子,是离婚还是……” 第一卷 第170章 这些人脑子是不是有坑?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他叫华擎章,年纪比你妈大得多一些,今年有48岁了,以前那个……他还真没跟我说过,但他现在就是一个人过,保证不会有错。 还有,我也跟村里认识的他的,仔细打听过他的情况,听说他早年是当官儿的,在外地很厉害,他儿子也有出息,现在在部队,好像是做一个什么长来的?” 程钰听到‘华’这个姓,脑海中浮现了另外一个人名来。 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花婶子,这人条件是不错,但是你知道我妈,她忘不掉我爸,是绝对看不上别的男人的,你找我说这个,用处怕是不大。” 花婶子一脸‘我当然知道’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你妈不愿意,所以我才来找你,你拿着这张照片,跟宴衡说一说,他要是答应的话,那你们俩联合起来去劝劝你妈,不管行不行,起码给人家一个机会,去见一面看看,我这也好给人家交差。” 花婶子一边说,一边叹气。 “小钰,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知道你弟弟现在在部队上,虽然说只是个新兵,可有人照顾跟没人照顾不一样,我不是想要卖了你妈,给我们家换好处,我就是有这么一点儿私心,你妈要是能跟这个人成了最好,要是成不了,反正我尽力把媒做了,我也不白收他一个人情。” 程钰摸了摸额头。 她承认,一开始花婶子来的时候,她下意识以为,是要介绍一个想来家里占便宜的。 可听着花婶子讲述完了后,又觉得,对方来头好像不太简单。 “那我跟邢宴衡商量商量吧。” 程钰只好答应花婶子,将她送走以后,来到院子里,想把这事儿跟任彩凤说一声,奈何一直来人榨油,她始终没能找到机会。 等晚上她回到家里,邢宴衡也回来了,程钰便将花婶子说媒这事,告诉给了邢宴衡。 邢宴衡听后,从一开始的绷不住笑,后来靠在椅子上大笑。 “媳妇儿,你说这些人,脑子里是不是有坑?” “我也觉得,家里日子那么难过的时候,妈都没有找过,何故现在日子好起来,反倒找一个祖宗伺候?” 若问程钰一句心里话,她不赞成任彩凤再找下家。 她想管油坊的时候,就在乡下搞一搞事业,不想动了,她就雇人干活,把任彩凤接到县城来,安安静静的享清福不香吗? 要是实在闲不住,过两年程钰想要孩子的时候,有婆婆帮忙,总好过外人! 要是再找个家,哪怕是皇帝,也得去围着人家转了。 “那算了,反正咱妈还不知道,干脆不告诉她,花婶子再来,我就直接说咱妈不同意。”程钰告诉邢宴衡,是为了通气,免得回头花婶子去找他,两个人说两岔去。 邢宴衡点了点头,便也把这事儿给翻篇了。 有过几日,第五天,童楼的榨油机终于做好了。 程钰这一次没让邢宴衡忙活,自己跑到农机站,雇了两个拖拉机,去将机器拉回了家里。 唯独就是往屋子里搬运的时候,三百多斤的机器,就算两个人合力也搬不动。 又何况院子里又都是女人,程钰只好去村里摇人。 她跑了一路,喊了好几家。 哪知道在村长家里,她碰到了去办事儿的花婶子。 花婶子拉着她就说道:“你看看,我说什么了?这家里头没有个男人,根本就不行,啥事儿都得你们女人张罗!” 程钰:“……” 还真是见缝插针。 花婶子又问:“你到底跟你妈说了没有?宴衡啥意思?他同意他妈再找不?” 程钰打岔:“婶子,这事儿咱们还是回头说,我那边儿机器等着搬呢,先找人弄完。” “那我也去吧!”花婶子为了做媒,也是豁出去了,撸胳膊挽袖子,就来到邢家来。 程钰号召了二十个人过来,总算将机器都搬进了屋子,放平稳后,就要试验了。 任彩凤跟周大嫂联合起来,才搬得动两百斤的豆子,机器打开,两个人累得在旁边脸色都紫了。 这一幕被花婶子看在眼里,直在程钰面前唉声叹气,给她挤眉弄眼的暗示。 程钰也朝着任彩凤的脸色看去,发现她跟周大嫂做力气活,确实有些勉强。 再加上新机器弄好,比原来的老机器高出很多。 看来,回头得雇一个年轻力壮的力工才行了,不过也得是年轻人,不能是老头子。 程钰在心里否决了花婶子说媒的意图。 “出油了,出来了!” “哈哈哈,这大机器就是比小的能装,看看这油,纯度一点儿不差!” 新机器榨油,引得村民们都在院子里围观。 程钰趁着人多,又鼓动大伙,多多存豆子,多多宣传吸引更多人来光顾生意。 大家齐声答应,程钰送走了人,然后才转头拽着花婶进了屋。 “婶子,我跟宴衡都商量过了,也问过我妈的意思,她不愿意,一说多了,就怪我们嫌弃她,以为我们把她当累赘,你说这让我们还怎么劝?你们当父母的,有当父母的不易,可我们做子女的,也有我们的不易呀。” 程钰对着花婶子一通为难,才让她打消了念头。 “这样……唉,你妈人怎么这么犟呢,真是个大犟种,爱咋咋地吧,我也懒得管她的事儿!” 花婶子说完这话,气哄哄的就走了。 程钰在后面抿着唇偷偷的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翻篇儿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在家里帮着运作新机器,一股脑将家里的沉豆子都榨成油,密封之后方便存储。 另一方面眼见着任彩凤跟周大嫂累得快要扛不住,连带着她每天也累得腰酸背痛,回去都得让邢宴衡帮她按摩,才能缓解。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得赶紧给油坊雇个年轻力壮的帮忙。” “年轻力壮,得多壮算?”邢宴衡按摩的手劲儿加大,疼得程钰‘嘶’了一声。 听着这家伙的阴阳怪气,程钰懒得拌嘴,躺在被窝里,跟他商量:“我想着雇村里的人,大家都认识,钱方面没那么好说话,给多给少都不好,还是在外面雇不认识的,干得好就留,干得不好就请人,你觉得呢?” 第一卷 第171章 吃过苦的孩子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唉,这榨油坊是你弄的,我说了又不算数,还是你自己做主吧!” 邢宴衡阴阳怪气的说着,走到旁边去坐着了。 程钰一看他那样儿,就知道是小心眼犯病了。 “你不至于吧?我找人还不是为了给咱妈减轻负担,你这意思,好像弄的我有私心一样!” 程钰一想,也有点来气,坐在旁边就不说话了。 邢宴衡见她真生气了,知道见好就收。 “嘿嘿,我逗你的,你雇人我当然赞成,不管是你,还是咱妈,谁累坏了我不都得心疼?我就是说那么个话儿,你还当真了?” “就是说那么个话?按照你的意思,你要是雇佣女员工,我是不是也得阴阳你一顿?” “别介,千万别介!”邢宴衡举手投降,“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就算雇佣女员工,也是干活,跟你雇男人一样的道理。” 邢宴衡手下最近还真添的两个女员工,不过都是30多岁,年近40的大姐。 一来年轻的心浮气躁,做事不稳妥,二来,岁数大的都磨砺成了老油条,不好指挥,30多岁的又好管理,又能让他省心,这都是邢宴衡从别人的生意中,总结出来的用人经验。 “唉,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你每天事那么多,也顾不上我这头。” 邢宴衡正想说什么,程钰拿着书本就去学习去了。 之前他有好几次在她学习的时候打断,惹的她不高兴。 今天特别有眼色,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在一旁,不敢打扰。 …… “报告!” 一名年轻的小哥,穿着得体的中山装,走进县城深处的一座院子里。 中年男人同样穿着一身中山装,只不过是灰色的,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对年轻人招了招手。 “坐下说吧,我让你查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他目前正在做服装生意,应该是打算在县城内,办理一个大型服装厂,每天朝五晚九,生活稳定,他妻子的杂货店门上,贴了一张招工启事。” “招工启事?”中年男人低低自语,随即陷入了沉思当中。 先前他拜托的媒婆靠不住,看来这事还是得自己张罗。 “你这样……” 中年男人对年轻人吩咐了一番。 对方答应,出门离去。 …… 程钰将招工启事贴在店门口,就有好几个人上门应聘。 程钰并不想随便招人,年轻力壮有力气是其一,人品也得踏实,任劳任怨。 哪怕工资稍微多开一些都没关系。 但是程钰这两天应聘的人,要么就是太过年轻,身体不够结实。 要么就是懒懒散散,一看就是好吃懒做型的。 再有,这两方面让程钰满意的,政治面貌又不过关。 程钰可不敢拿自己的家人冒险。 做生意就是图一个稳,不能钱挣到了,让全家置身在危险之中。 所以她将这些人都拒绝了。 终于到了这天下午,一个模样周正,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到店里。 程钰光看着对方的国字脸,坚毅的眼神,就感觉他气质不普通。 “咱们这招力工?工资是咋算的?有什么要求吗?”年轻人问道。 程钰便说了自己的要求。 随即年轻人便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陈敏,今年26岁,早年当兵,今年刚退伍回来,想来试一试。” “当过兵?你有证件吗?” 对方应着程钰的要求,拿出了证件。 程钰确认过,对他各方面都比较满意。 唯独有一点好奇。 “按道理说,退伍回来都有安置,你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 男人早就想好了借口,说道:“安置的工作我不喜欢,我最讨厌坐办公室,所以拿了补偿,自我谋生。” “原来如此。” 程钰便跟对方说了她招工的要求。 然后询问对方,对她这边有什么反向要求。 “工资我很满意,活我也能干,就是我家不是县城的,农村离你们村子有点远,我不想来回跑,能不能管住?” “管住……倒是没有问题。” 程钰跟邢延航平时也不回去,新房子盖起来只有任彩凤一个人住。 通常都是她一个人看守着院子,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她都睡不踏实。 要是家里多一个人照顾,那么他们也能放心。 “就是你自己得准备生活用品,有问题吗?” “没问题,咱们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你准备好了,随时都行,我把地址给你,你到了,直接报你的名字就行。” 程钰在回来之前就和任彩凤说过雇人的事。 任彩凤年纪大了,周大娘和周大嫂两个女人,做力气活也差一些,确实应该多雇一个帮手。 所以任彩凤是没有意见的。 如此程钰和陈敏商量过,就打电话通知任彩凤,说她找到人了。 “叫陈敏,今年26岁,他要在家里住,你把最东边的屋子给他腾出来吧,生活用品和行李他自己备,不用咱们给他准备。” “好好,我知道。” 当过兵的人,行动就是麻利。 陈敏这天见过程钰,当天晚上就去找了任彩凤。 任彩凤见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跟自家的儿子一般大,再谈话中得知他没有父母,对他的照顾就多了一些。 得知他晚上还没有吃饭,特意下了一大碗面条。 面条上面还打了一个荷包蛋,看着他全都吃下去,任彩凤露出会心的微笑。 “以后在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有的时候记性不好,到给你结工资的时候,你记得提醒我。” “好的,谢谢阿姨,您真是个好人!” 陈敏特意起身,对着任彩凤鞠了一躬。 任彩凤连连点头,拿着碗准备出去清洗。 陈敏特别勤快,立即跟了出去。 “阿姨我来就好,你忙了一天,早点休息,明天有力气活,你只管叫我,我年轻力壮,不怕苦。” “好,好孩子。” 任彩凤看着陈敏这张脸,忽然就想起了邢宴衡的脸,从小跟她吃苦,一直都是那么懂事。 这个小伙子,也是吃过苦的人。 “你也早点睡,要是渴了,厨房里有烧好的热水,你自己倒。” “好的,谢谢阿姨。”陈敏颔首。 目送着任彩凤进了屋,他走到大门口,确认大门已经上了锁,才迈开脚步,转身回屋。 第一卷 第172章 好羡慕邢宴衡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油坊有了陈敏的加入,任彩凤和周家婆媳明显轻松了很多。 当然周家婆媳也免不了有一些危机感,因为这小子太能干了,他一个人把所有的活都干完,反倒显得她们偷懒。 所以没有办法,周家婆媳只有不停的跟他抢活干,才不显得多余。 任彩凤面对她们的窘迫,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于是,中午休息的时候说道:“小敏这孩子吃苦耐劳,可活也不是这么干法儿,我晚点和他说说,让他只干重活就行,剩下的小来小去的,咱们三个来。” “行!小敏这孩子看着多好?可得把它留住,要是他走了,在科找不到这么认干的人!”周老婆子说道。 周大嫂赞同的点头,他跟婆婆两个人都不是偷懒耍滑的,确实不愿意在干活上占便宜。 显得她们倚老卖老,欺负年轻人一样。 晚上,任彩凤想找周敏谈一谈。 没想到,他却先提出今晚要出去一趟。 “出去一趟?你在县里不是没有亲人?” “哦,我这不是好几天没回老家了,想回去看看我爷爷。” “那好,你回去给老爷子带点油,另外家里还有白面咱们一时吃不完,你也给老爷子带点儿回去!” 任彩凤说着就去给他准备东西。 周敏也没客气,收了日彩凤的礼物,道了谢,抬脚出了门。 由于他这一走,也没说晚上回不回来,任彩凤不放心,晚上也不敢锁门,明明已经很困了,还迟迟不敢睡觉。 好在她没有白等。 周敏10点多回来,本来打算跳墙的,发现大门没锁,他走了进来。 一进院子,他发现任彩凤的房间还亮着灯。 忽然,心中被一股热流包裹。 不愧是先生的眼光,任阿姨她真的是一个好人…… 周敏大步走到门口,在门上敲了两下。 任彩凤立刻打开门,见是他回来,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晚上吃饭了没有?我锅里给你坐着馒头和菜。” 周敏本来想说他已经吃过了。 但是看着任彩凤热切的眼神,他还是摇头。 待任彩凤将饭菜给他端进屋里,周敏吃的狼吞虎咽,直到盆子空了,才撂下筷子。 任彩凤看他这样的吃相,一时,忍不住心疼。 “你说你这孩子,走那么远的路也不说先吃完饭再出门,饿成这样回来……以后不管上哪去,先吃饱饭,知不知道?” “知道,谢谢阿姨。” “对了,今天我想跟你说,明天开始干活,不用那么上劲,我跟你周大嫂她们干不了的你再来,小来小去的活我们就弄了,你多歇歇,别把自己累坏了,得不偿失。” 周敏明白任彩凤的一番苦心。 但是,先生有交代…… 周敏敷衍的点了点头,看来明天还是要让她失望了。 …… 次日。 任彩凤被院子里说话声吵醒,是隔壁村的人拉了几百斤黄豆过来,全都要榨油。 周敏将黄豆一袋一袋扛进院子里,随即又倒进榨油机。 200斤重量的榨油机,轰隆隆的运作起来,隔壁村民和中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任彩凤赶紧起来做饭,然后叫周敏过去吃。 周敏昨天晚上吃的太多,早上便没有胃口。 他摇了摇头,说道:“阿姨你先吃,我等忙完。” “不行,你这孩子,干活的时候太不把身体当回事,这么下去怎么行呢?” 要知道任彩凤这么多年,对邢宴衡都没有态度强硬的说话。 唯独对周敏,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想说他两句。 大抵因为邢宴衡那小子精明,不能干的事儿从来不逞强。 周敏就不一样了。 看起来踏实稳重,实际上是个直肠子的犟种。 “我昨天晚上白说你了是不是?” 任彩凤见他不动,还嗔了他一句。 周敏只好过去吃饭,敷衍了几口,刚要撂筷,任彩凤又往他碗里添了一勺。 “多吃点儿!” 周敏:“……” 吃饱了这一顿,他的胃就有些不舒服了。 是以导致干活的时候,满满的一大袋子黄豆都撒了出来。 周敏不是装的,脸色是真的难看。 隔壁的村民吓了一跳,赶忙招呼任彩凤。 任彩凤并没有责怪周敏犯错。 而是拿了工具,将黄豆都收起来。 隔壁的村民抱怨道:“这黄豆是榨油的,弄脏了,榨出来的油也是脏的!我不管,你得先陪我,这些你们自己慢慢挑!” 这确实是周敏的疏忽,任彩凤也不推脱。 她让周敏先去给人拎100斤黄豆出来,任彩凤跟他合力倒进机器里。 随即将地上的黄豆扫到一起,用麻袋装了进去。 “咋回事儿?是哪里不舒服?”任彩凤关心道。 周敏脸色苍白,手捂着肚子。 “应该是阑尾炎发作了……”实际上是吃了太多撑的。 另外,他刚才在撒豆子的时候故意扭伤了脚,这样才能让戏演的逼真。 只是此时看着任彩凤担忧的表情,他的内心,也有着不忍。 “阑尾炎?这病可不能挺着上医院看大夫去!” 任彩凤说着就要带周敏去医院。 她家里没有车子,想去前院借个牛车。 周敏将她拉住。 “没事的姨,我吃点止痛片就行,活不能耽误……” “都这时候了,还说什么活不活的!”任彩凤还没到那么周扒皮的地步! 人都病了,还让人挺着上工? 她良心也过不去! 任彩凤立即去隔壁叫了周大嫂跟周大娘过来,暂时帮忙照顾油坊。 她去了前院,车没有借来,但是老牛闲着呢,牵过来,让周敏骑上去。 周敏不敢拒绝,勉强坐上去。 老牛慢吞吞的行走在路上,他绷不住嘴角,使劲抽了两下。 “姨,我真的没事,还是你坐上来吧,我牵着走!” “你闭嘴!这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逞强,你爹妈不在了,要是在地下知道你这么不把身体当回事儿,他们得有多心疼?” 周敏被任彩凤骂的默不作声。 望着远处的乡路,他的眼眶,被一股温热狠狠的染红。 “姨,你真好。”周敏说了一句。 而他心里面想的却是。 好羡慕那个叫邢宴衡的家伙,有这样一位温柔善良的母亲。 第一卷 第173章 巴结佬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任彩凤将周敏送到了医院,赶忙给他挂号,带去给医生检查。 这些流程要放在从前,任彩凤不光会抓瞎,恐怕连医院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是在程钰进门以后,定期带她检查身体,才让她印象中天一样大的事,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任彩凤带周敏去见了医生,就一直站在旁边杵着不走。 周敏生怕医生检查过说漏嘴,便对她说:“姨,我想喝点水,你能不能出去帮我弄点?” “喝水?行,我去帮你弄,你先让大夫给你看着!” 任彩凤简直将周敏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紧张。 周敏在任彩凤出门后,起身对医生鞠了一躬。 任彩凤知道医院里的开水间在哪,但是出去后她发现没带茶杯。 这可怎么办? 她想起外面好像有小卖店,不知道里面卖不卖茶杯。 犹豫了几秒钟,怕周敏一直渴着,心想不管有没有,先去看看再说。 任彩凤跑到小卖店里,还真的买到了茶杯,回来给周敏接了水,给他送到诊室去。 周敏已经看过大夫了,在走廊里等着她。 任彩凤端着水给他,喝之前还提醒他烫。 周敏接过水杯,对任彩凤说:“姨,大夫说我这是慢性的,回家吃药养着就行,家里的活儿我恐怕要耽误了,不过你放心,我养病的这几天,可以找个人替补我。” 任彩凤听了这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都生病了还替我考虑呢?这孩子……” 不过周敏的惦念,还是让任彩凤有一些动容。 周敏笑着打哈哈:“姨,其实我也是为自己考虑,你对我好,我喜欢给你干活,我可不想没干几天,就让你开除了。” 任彩凤笑了。 “傻孩子,谁还没有个生病的时候?不能干的时候咱就歇几天,等病好了,姨还用你!” “那我这几天还能住你家不?” “当然能了,你住我那儿,我还能照顾照顾你!” 周敏忙不迭点头,拿着医生给她开的单据,起身去抓药。 付账的时候,任彩凤怕他没钱,抢着掏出了钱包。 然而周敏却制止了:“姨,我有钱,这钱我自己出就行。” 周敏这几天已经摸透了任彩凤的性格,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人,其实也很倔强。 他立刻掏出钱交给收费员。 收费员给他配了药,顺便找了零钱。 如此任彩凤才将钱包收回去,然后领着周敏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周敏还是骑着老牛。 任彩凤走了那么远的路,周敏光是看着就心疼。 频频回头望去,好在,期盼了许久的人总算出现了。 …… 华擎章骑着自行车,风尘仆仆的追了过来。 见了面就说起周敏:“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儿?你坐在这老牛身上,让长辈在底下走?” 周敏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低声解释:“我让姨坐着的,她非不干。” “你赶紧给我下来,听见没有?”华擎章黑着脸命令。 周敏这就要下来,却被任彩凤一把拉住。 “你坐着你的,不用管他说啥!” 任彩凤早就把华擎章给忘了,根本就没认出他来,以为他是个多管闲事的老头。 如果是她自己被人挑不是,兴许她默默的忍了。 可她还是一位母亲,出于对周敏的心疼,她维护之心冒了出来。 “你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在这胡乱责怪,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华擎章被任彩凤给怼的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露出笑,是带着点儿惊喜的。 他在认识任彩凤之后,就各处打听过。 从媒婆口中听说的最多的就是:任彩凤这个人性格软弱,总是被人欺负。 可是现在看,这人分明是有脾气的呀?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华擎章以见到任彩凤不为人知的一面,而沾沾自喜。 周敏见华擎章被任彩凤误会并且责怪。 赶忙从老牛上跳下来。 “姨,这是我表叔,他不是别人,就是我喊来替我给你干活儿的。” “啊?”任彩凤愣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对错了人,尴尬的笑了笑。 随即她的脸上浮现一团红色的晚霞。 她在年轻的时候就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要不然也不会生下邢宴衡那么漂亮的孩子。 在丈夫去世的第二年,就有不少人给她说媒。 而且好几个媒人介绍的都是没结婚的小伙子,都不介意她带着一个儿子。 纵然,她在这些年里,被生活磨砺的不似年轻的时那般让人惊艳,可“岁月从不败美人”这句话,永远都是铁律。 华擎章望着任彩凤,心跳有些加快。 遥想当年,他也是叱咤半生的大人物,什么漂亮的女子他没见过? 可他愣是把报效国家作为第一任务,克制着自己的七情六欲。 女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 却不成想,老了老了,在他退居幕后,体验人间孤独的时候,会突然闯入心头这么一个人。 只要看到她,就会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表现能取得她欢心? 真真是应了一句话,铁树开花万年都不晚。 “我,对不起。”华擎章见她局促,本能的就是鞠躬给她道歉。 这反而让任彩凤更无所适从,脑瓜子里乱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周敏瞧着两个人的模样,在一旁干着急。 “叔,姨,要不你们俩坐老牛走,我来骑自行车!” “不行,你生着病呢,别瞎折腾!”任彩凤制止他逞能。 周敏一时左右为难! 好在华擎章及时反应过来,智商回笼。 想他当年掌控风云,这么点事儿,怎么能难得倒他呢? “总共就这么点事儿,你坐在老牛上,自个儿赶着走!”华擎章吩咐周敏。 周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出于多年相处的默契,他还是照做。 然后。 华擎章对任彩凤露出讨好的笑。 “他从小在乡下长大自己会赶牛,你坐在车子上,我驮着你,这样咱们都轻松点儿?” 华擎章对周敏完全就是命令的语气。 但是在跟任彩凤说话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老巴结,眼睛眯得,连缝都要看不见了…… 第一卷 第174章 大活人丢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任彩凤最后还是坐上了自行车,让华擎章给她驮了回去。 不过到村口的时候,她怕人看见了说闲话,说什么也要下来走着走。 如此,华擎章也只好下了自行车,陪她走了一段路。 到了家门口,周敏主动去归还老牛。 任彩凤想着华擎章是过来替周敏帮忙的,等于那孩子欠了人情,她也应该对人家客气点。 “你,进来坐吧!周敏晚上在我这住,你打算咋整?” 只听华擎章嘿嘿一笑,厚着脸皮说:“我家离这儿远,不来回折腾,凑合凑合,也住这儿算了。” “那你得自己准备生活用品,周敏的屋里床够大,你跟他挤一挤行吗?” “行,这都没问题!”华擎章嘴上答应的痛快。 等到周敏回来,跟着他进了屋。 华擎章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周敏的床,指的指旁边的桌子说:“你年轻,身子骨硬朗,晚上随便对付对付吧!” “好的,先生。” “对了,你晚上上我那去,把我的生活用品带过来一些,顺便把我那套紫砂壶也拿来!记住,悄悄摸摸的走,别让你任阿姨听见动静。” “……是。”周敏汗颜,接下来的任务,怕是越来越难做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 “那就赶紧吃药去,别想着人家对你好,就真等人家伺候!你身体什么样儿,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周敏:“……” 在华擎章的吩咐下,他提起了十二分精神,连忙拿着药去外面接水,在任彩凤面前把药吃下去,避免任彩凤担心。 周大嫂见周敏带了一个“老头”过来替他干活,一开始还十分怀疑,华擎章有没有力气。 直到亲眼看见他扛着200斤的麻袋,还能健步如飞,直惊讶的咂舌。 “我的妈呀,这老头你别看岁数大了,劲儿赶上年轻小伙子了!可真厉害!” 任彩凤也是没有见过,到了华擎章这般年纪,还能这么努力干活的人。 因为通常在村里,很多男人到了快五十岁,孩子们长大了,就开始仰仗孩子,指望孩子孝顺。 任彩凤望着华擎章的背影,内心对他有了重新的认识。 当然,她不会知道,华擎章这么卖命的表现,是为了什么。 干了一天活下来,他真的不累吗? 身体的疲倦是一定的,甚至回到屋里后,还得让周敏给他做按摩,另外再吃去痛片顶着。 周敏见他这么折腾,内心担忧不已。 但是每次劝说,都被他给怼了回来。 “你懂什么?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周敏:“……” 华擎章腰酸背痛的躺在床上,在去痛片的作用下,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心追爱的他还不知道,县城里有人因为他突然“消失”,急的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 …… 程钰以为她拒绝了媒婆,又给家里聘请了力工帮忙,彻底解决了婆婆的烂桃花。 却不想在后方,华擎章直接登门入室,把她的家给偷了。 因为最近几天她都在筹备考试,自学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进度还是不如意。 十道题,能错八道。 不禁在心中感慨,兴许她真不是那块学习的料子。 上辈子她也是在学习上落后,一来二去的,自己就放弃了。 勉强考上了一个二等高中,也不肯去上。 程大山为了这件事,还打了她一顿。 重生回来后,她的人生有了崭新的开始,就想把上辈子的遗憾弥补起来。 到头来她发现有些事可以改变。 但是有些东西,是真的改变不了! 比如她的脑子,学习的时候是真的不好用。 对比邢宴衡的聪明,还有过目不忘,举一反三的本领,程钰真想撬开自己的脑壳看一看,自己的脑子跟他有什么区别? 另外让她自闭的一件事就是。 最近她学习效率跟不上,看不惯邢宴衡在家里闲散,于是就拉着他一起学习。 结果就是!!! 邢宴衡学会了,她还得靠他教学! 真是气死了! 她想着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之前腾了半天时间,去裁缝铺找苏素。 当初她有考试的念头,就是看到苏素在学习,被她带动起来的。 来到裁缝铺,苏素正在埋头做针线活,手边还放着书本,闲时看一看。 见程钰来了,暂时停下手里的针线。 “你过来了,最近学习咋样?” “没效率,我都快烦死了。”程钰坐在椅子上,神情厌厌的。 因为强迫自己做不擅长的事,导致她的精神都有些不好。 苏素见她心烦,于是就给她推荐了一个补习班。 “就在我们后头,一个高中老师办的,我听说他教得可好了,你要不要报个名试试?” “那我去问问!”程钰已经努力了这么久,而且话都放出去了。 要是偷偷摸摸的来,没有学成,中途放弃就当没干过…… 现在,她没有回头路,不管学不学的好,都得学! 一年考不上。 就考两年。 三年。 哪怕学习范进中举,总有能考上的一天! 程钰正要出门。 这时,华子琪从外面匆匆的走进来,看他的脸色就不是很好,似乎正在为了什么事着急。 “找到了吗?”苏素轻声问。 “没有,好几个地方都找过了,都说老爷子没去。”华子琪坐在凳子上叹气。 苏素想了想,“那周敏呢?人也不见了?” “不见了,这个臭小子,等我找到他非得好好收拾一顿!” 苏素眉头轻皱。 “照我说,他肯定要跟老爷子在一起,你也不必太担心,两个好多人的大活人,总是不会丢。” “保不齐,他又带着人去哪野!万一呢?出了岔子,我怎么跟那些叔叔伯伯们交代。” “你爸他又不是小孩,人家偶尔也得有点自由嘛。” 程钰听着两口子的对话,本能的站定脚步,快步往回走。 “你说叫周敏的人,前几天找过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华子琪一听程钰的话,立马站了起来。 “你说的周敏,他多大年纪?你等等……” 华子琪想起了什么,转身去了屋里,拿了一本相簿出来。 他翻开其中的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年轻人问程钰。 “你见过的周敏,是不是长这样儿?” 第一卷 第175章 要露馅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华子琪开着吉普车,一路风驰电掣的来到坪山村。 程钰跟苏素坐在后面,光是看着他的架势,就知道这人有多生气。 待吉普车停下,华子琪就像一阵风,‘嗖’的跑进了院子。 彼时。 华擎章正在往机器里面倒豆子,足足有200斤的麻袋,他一个人哗啦啦的倒进机器里。 华子琪瞪大了眼。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养父是个文人,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这人做过力气活! 他这是在干什么? 找罪受? “爸!”华子琪叫了一声。 华擎章眼皮自己跳,心道了一声不好。 赶忙在私下里查看,幸好,任彩凤这会儿在屋里。 他连忙放下麻袋,跑过来拽着华子琪的手。 “你赶紧走,别在这碍我的事,听见没有?” “我不走,您这到底是在折腾啥?周敏呢?这个臭小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华擎章气得脸都绿了。 “你给我少管闲事?翅膀硬了是不是!麻溜走,麻溜……”华擎章把人往外推。 然而。 大门口又走进来两个人。 华擎章见到跟自家儿媳妇走在一起的程钰,心里咯噔一跳。 完了。 他露馅儿了! “爸,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把子琪都急坏了。” 苏素上来就说起公公。 华擎章老脸都要没处搁,抓着华子琪的手,就急忙将人往外推。 “走,咱们出去说去!”经过程钰面前,他好声好气的商量:“闺女,既然你跟他们一起来的,应该知道我是谁了?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行不?” 程钰看向华子琪。 刚才来的一路,她已经预料过这样的场面。 生气倒是没有。 就是惊讶,原来世界竟然真的这么小! 看上任彩凤的,真是华子琪的父亲! 确切的说。 华擎章是华子琪的养父,苏素在来的路上,说了华擎章的个人情况。 早些年他为了专注工作,并没有成家。 华子琪是华家的旁枝过继给他的,从小就被他带在身边。 虽然他有亲生的父母,但是在他心里,一直将华擎章当做他最亲的人。 对他尊重爱戴,且注重孝心。 华子琪自然看不得华擎章在这里受委屈,所以刚刚看见他干力气活,才会那么生气。 然而。 华子琪根本就不知道,他父亲才是来登堂入室偷家的人。 不过程钰还是看在他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外加华擎章这一辈子为国家做出的贡献,给了他该有的尊重。 “好的,叔叔,我们出去说。” 出了大门外,华擎章还特意拉着他们走了好几步,避免被任彩凤看见。 随即,忽略了华子琪和苏素二人。 他对着程钰说道:“姑娘,其实我知道,你跟你爱人根本就不想让你妈妈跟我在一起,所以才搪塞媒婆……” 华擎章长直接就戳破了程钰。 “要不然,她怎么会在听说我名字后,根本就不认识我,还让我留下来干活?” 姜还是老的辣! 在华擎章这个老狐狸面前,程钰从有优势的一方,转成了被动。 她嘴角抽了抽,刚要开口。 华擎章继续说:“我只想通过努力,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而已,我不会伤害你母亲,也会给予他充分的尊重、还有照顾,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就当我们重新认识一次,不要再把我找人说媒的事告诉他。” 程钰没有说话。 或者说,面对如此诚恳的提议,她一时想不到拒绝的借口。 华擎章又看向华子琪。 “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还想管上我了?我乐意上哪上哪,我乐意跟谁在一起,这是我的自由,你不准管!” 要是华子琪没看见华擎章对程钰说话的态度也就算了。 眼下父亲这样区别对待,让他当儿子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他还是不敢违背父亲的要求。 他匆匆的过来,也只是想确定父亲是安全的。 “我知道了。”华子琪点了点头。 不忘叮嘱:“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逞强。” “我心里有数呢,你就放心吧!” 父子俩简短的几句话,就把他过来潜伏的事儿给揭过了。 并且。 苏素特别有眼色,在华子琪同意华擎章留下来后,直接过来挽住程钰的手,小声蛐蛐道:“小钰,我公公跟你婆婆这是件喜事,他们俩要是成了,以后咱们两个,就是亲妯娌了呢!” 程钰:“???” 等等! 这三口人都不问问他们家的意见,就把这事给定了? 苏素似乎看懂了程钰的心理想法,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她就往车上去。 并且她还催促华子琪,赶紧开车回去。 “不是你们等等……”程钰想要下车。 刚才一直就听华擎章说话了,都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总觉得有些话不说,在心里憋得难受。 然而苏素抓住她的手,说什么不让她下去。 华子琪也将车子开动,飞快的离开了村里。 “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呀!这种事还在强迫的?别说我妈不知道叔叔到家里干活的目的,如果她知道了,也只会生气我瞒着她。” “我婆婆心里只有我公公,就算华叔叔的条件再好,也比不上我公公一半。” “所以你们最好劝劝华叔叔,让他不要浪费时间!他就算付出再多,也无济于事的。” 程钰一股脑的抱怨。 然而。 前面的华子琪听了这话,呵呵的一笑。 “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不了解我父亲。” 华子琪为什么任由华擎章做这些事?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胡闹。 因为他知道,曾经,也有人将父亲所做的一切努力,看作是不可能完成的。 可华擎章偏偏就是做到了! 自从退居幕后,华擎章的生活就像失去了重心,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有一段日子,他常常坐在家里发呆,就像是失去了该有的活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华子琪十分担心他的状态,因此,变着花样的吸引他的注意力,甚至还把心爱的副手周敏派过去照顾。 坚持了很久,才有了成效。 而今天华子琪见到华擎章生龙活虎的样子,非但不生气他的区别对待,反而该尽全力支持。 “你信不信我们跟你打个赌?到最后,你婆婆跟我爸会成为一家人。” 第一卷 第176章 盯着单身寡妇看,也不害臊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华子琪要跟他打赌? 程钰撇了撇嘴,对于他幼稚的发言,选择拒绝回应。 就这么憋了巴屈的被送到家,她补习班也没有心思去找了,干脆骑车去了邢宴衡的工厂,跟他告状! “你都不知道这个华子琪多厚的脸皮,果然有其父就有其子!那是他当初救过我,我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可是任由他爸在咱家,也不是个办法!” 邢宴衡把板着脸坐在办公桌前,显然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 饶是一向有主意的他,都有些棘手。 当然主要他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当初华子琪救下程钰,他特地给人做了一面锦旗送去部队。 华子琪还特意给他写了回信,言谈之间,不失一位豪杰大丈夫的刚毅与正直。 邢宴衡若不是放不下任彩凤,早年也曾想过去为国家效力。 “现在把人赶走也不切实际,想来那位华先生,也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既然他坚持要争取,那就让他去吧。” 邢宴衡默默的叹了口气。 对于任彩凤另嫁这件事,邢宴衡从来都是抱着尊重母亲的态度。 要是那位华先生真的打动了她,在母亲愿意的前提下,他也愿意成就。 好过她一直一个人,隔三岔五的就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有一个可靠的人愿意为她遮风挡雨,也是一件美事。 “那咱俩就不管了?”程钰也泄了气。 邢宴衡摇了摇头:“想管,也得咱们管得了算!” 接下来就看,那位华先生能坚持多久? 即便他精神上力量足够,长时间重负荷的工作下,身体也未必能吃得消。 邢宴衡心里这样想的。 …… 华擎章在坪山村一待就是半个月。 这期间,她不间断的给任彩凤干活,任劳任怨的态度,让周家婆媳对他赞不绝口。 而他对人才放的过分殷切,也让周家婆媳看出他对任彩凤的心思。 当然,心思质朴的婆媳两个不会想到,他本来就是奔着任彩凤来的! “彩凤,我觉得老华他人品不错,你考不考虑,以后跟他搭个伙?” 周老婆子这天忍不住,背着华擎章,跟任彩凤建议。 任彩凤从来就没往这件事上想过,当即闹了个大红脸。 “周嫂子,我没有这种想法,你可千万别再说这种话,要是让华大哥听见了,多尴尬呀?” “那有啥好尴尬的?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难不成还像小闺女小伙子一样害羞?” 任彩凤:“……” 周老婆子的话,越发让她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道一句“我不跟你说了!”她低着头去干活了。 只是从那之后,跟华擎章说话,都小心避讳着,另外她心里也很担忧。 周敏都病了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不好,是不是大夫看的不行? 任彩凤想着,晚上就敲响了房门。 华擎章听见声音,赶紧让周敏把桌上的铺开卷收起来,他自己也在床上给他腾出了一块位置。 华擎章还想着,一定是他白天干活太辛苦,任彩凤看在眼里心疼了,专门过来慰问他的。 华擎章美滋滋的在心里想着,到时候要怎么回应? 是在他面前卖卖惨呢,还是撑着继续坚持下去? 结果周敏打开房门,任彩凤并没有提起他,反而关心起周敏的身体。 “你病咋样了?好点没有?吃了药管不管用?要是还不行,就换一个大夫!” 周敏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啥问题,被任彩凤给问愣住了。 “呃……阿姨,我感觉我快好了,不用吃药了,真的!”周敏时不时的回头去观察华擎章。 床上的华擎章那叫一个紧张,仔细地琢磨起任彩凤话里的意思。 任彩凤这么急着让周敏病好起来,难道是看他烦了?嫌弃他活干得不好? 他觉得应该不是,原本他不了解任彩凤也就算了,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 他知道任彩凤不是那种拐弯抹角,藏藏掖掖的性格。 他只是担心周敏的身体而已! 可是周敏也不能总装病呀? 他总有“好起来”的一天,到时候任彩凤撵他走可咋整? 华擎章一时之间发愁了,等到门关上,他担心的开始睡不着觉。 周敏也在为这件事烦恼,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好的借口。 “先生,要不过几天您先回去呢?我等等再想个办法?” “不行。”华擎章果断摇头。 他这段时间在这里干活,发现村里有好几个光棍,总是找借口往这里跑。 还有那些过来榨油的老家伙,一大把年纪,还盯着人家单身寡妇看!也不害臊! 华擎章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不可能离开。 他就算死皮赖脸,也必须留下! 他在心里默默的想…… 突然,他眼睛一亮,把周敏叫了起来。 “你现在出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华擎章就让周敏去找任彩凤说,他病已经好了。 另外,还把他的意思顺便带到。 周敏听了他的吩咐,点头出了屋子。 华擎章立刻来到门口,竖起耳朵听院子里的动静。 “阿姨,我感觉我已经好了,今天就可以给你干活,就是我叔……他回家只有一个人,实在孤单,我想问问您,能不能把他留下?平时帮你干一些零活,您不用给他发工钱,每天管他两顿饭就行!” 任彩凤听完愣了一下。 周敏的提议,也不是不行。 吃顿饭是小事,关键既然留人在家里干活,不给人发工钱,显得她多小气? 可是家里要真的多留一个人,也没那么多的活可以干啊! 任彩凤一时间有些犹豫。 刚好在这时候,隔壁的周嫂子过来。 乍看她的脸色有点尴尬,飞速的与周敏对视了一眼。 她笑着开口:“婶子,我妈今天早上起来不太舒服,能不能跟你请几天假?” “你妈不舒服?他咋的了?”任彩凤关心道。 周大嫂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 “没怎么,就是昨天夜里着凉了,起来就说浑身没劲儿,干不动活。” 事实上。 昨天晚上,他们家人都已经睡了,周敏从墙头翻到周家的院子,敲响了窗户。 他直接向周家人说明了华擎章的来意,提出让周老婆子休息几天。 休息这期间,任彩凤该给他多少工钱,华擎章会一分不少的补给她。 第一卷 第177章 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周老婆子听话一拍大腿。 她就说嘛,华擎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就算是替侄子干活,也没有这么卖命的。 原来真的是冲着任彩凤这个人来的。 周老婆子感慨华擎章一片心意,立刻就答应了请求。 别说帮不帮忙,能不用去干活,还能拿到工钱,这事换做谁谁不乐意? 至于任彩凤,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要是换了他们家老周,别说指望他为自己付出什么,恨不得被她伺候的妥妥贴贴的,有哪里做的不到位?人家还挑剔不满意呢! 所以就说人跟人不能比,比较起来得少活好多年! 周婆子这么一请假,华擎章倒可以顺利的留下来。 至于能留下来多久,这期间他又能不能通过努力看见成效? 华擎章主打一个,一天不成功,他就不放弃! 就算是撞了墙,他也要把墙推倒! …… 程钰没几天还是去了苏素给她介绍的那个补习班。 顺利的报名成功后,跟着老师一起学习,成效十分显著。 以此,她也开始了艰苦学习的生活。 邢宴衡也在批发城顺利建成后,日复一日地投入到忙碌中去。 然后就是任铁开的废品回收站,经过不间断的回收,他自己偶尔也会下乡做宣传,初步见到了效果。 这天他去批发城找邢宴衡,跟他汇报这一段时间的成果。 “废铁咱们回收了1000斤,收的时候是三分钱,现在卖价能卖到5分,咱们净赚两分钱!其他的东西都是顺带的,卖了能少赚一些,你说那些废铁,咱们是出还是不出?” 邢宴衡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这半年来,物价飞速增长,钱越来越不值钱。 尤其是工业材料,去年还只有五毛钱的生铁,到现在已经卖了8毛钱。 要知道程钰找同楼做榨油机的时候,生铁才卖6毛。 短短的两个月就涨了两毛,足以说明,这门生意的利润可以。 “不,先留着吧,你都妥善保存好了,别让雨淋着氧化。” “嗯,那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任铁看出邢宴衡忙,不再多留,说完事就走了。 没一会儿,邢满洲从外面进来,还从外面带来了一个人。 “这是找您谈合作的李总。” 邢宴衡起身邀请李总就坐,随即便开始了与他的交谈。 邢满洲出去倒了茶水,进来给两个人填满,之后就没再离开,站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也能学到些东西。 现如今他算是邢宴衡的专属助理,差不多也把生意的流程给摸透了,唯独差就差在,他没有邢宴衡那么大的魄力。 有些决定,他不知道该不该做。 比如说,这位特意从北边赶过来谈合作的李总。 在他看来,对邢宴衡提出签约,以后专门给他供货,订单量每年不少于10万件,绝对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邢宴衡只要签下了合作,那么以后只用从南方进货,所有的货品,几乎都能被李总吃下。 而且邢满洲看李总的架势,就知道他来历不简单,身家可能比邢宴衡还要丰裕。 然而邢宴衡面对李总的示好,竟然委婉的拒绝。 待送走了李总,邢满洲表示不解。 邢宴衡却露出淡淡的笑意。 “你觉得,一个底薪比咱们足,身价比咱们厚的大老板,凭什么跟咱们合作?” “那自然是看中了你这个人,想跟你达成合作。” “并不是。” 邢宴衡直言不讳的教导:“他不是看中我这个人,也不是看上咱们的货,他真正想要的是整个北方市场,先垄断,通过慢慢渗透,不断减少咱们的利润,迟早把咱们批发成架空。” 这个李总可不是奔着合作来的。 而是想要杀鸡取卵! 邢满洲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如果邢宴衡不告诉他这些,他恐怕绞尽脑汁也想不透。 而今天如果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恐怕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邢满洲很早就佩服邢宴衡,知道他的能力远远超于自己。 而随着跟在他身边的时间越长久,他越发现,邢宴衡身上的一些东西,他永远都学不到。 邢宴衡见他震惊到了自闭,咯咯的笑了一会儿。 随即拍拍他胳膊。 “没事,你才刚干了几天,接触的人还少,以后慢慢的就能领悟,一些人和一些事,你多看几眼,琢磨琢磨就能明白。” 邢满洲重重的点头,出了办公室去忙。 …… 临近4月,天越来越暖和。 成人考试的日子也就剩下不到两个月。 程钰这期间光顾着学习,也没有回家看过。 也不知道,郭凤燕跟程大山的盒饭生意做的怎么样? 还有那位姓华的先生,一直在偷家,也不知道墙角有没有动摇。 程钰趁着放假,先是带上吃的喝的,回了娘家。 郭凤燕和程大山刚做好饭盒,因为效益太好,每天做一顿饭,根本就不够卖。 郭凤燕得早早的起来,把饭做好一锅,先装上车,然后再做另一锅,他跟程大山两个人可劲儿忙活,才能在中午之前,弄出150份盒饭。 郭凤燕告诉程钰:“就算是这些,天天中午也不够卖的,学生放学都在门口疯抢,有好些都吃不上饭! 我这两天正琢磨,再弄一辆三轮车,跟你爸一块去摆摊!” 两口子的生意好,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笑容,每一天都干劲十足。 程钰看在眼里,心中自然也欢喜。 只是要走的时候,郭凤燕还是提了一件扫兴的事。 “你姐姐前几天给我们来信,要卖苞米的钱,我给她汇过去了,然后就没了动静! 你说这人在南边也不知道咋样?跟那男的处了也有半年,怎么一直都不提结婚呢?” 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 即便程艳让郭凤燕伤透了心,对她失望透顶,还是免不了会担心。 程钰对所谓的姐姐早就无感,在她的心里,甚至已经不将程艳当作亲人了。 是以听着任彩凤的诉说,反应也是淡淡的。 “她要是过得不好,早就哭天抹泪的回来找你们了,她不回来就说明过得不错,你别瞎惦记了,白操心不说,还给自己找不好受。” 第一卷 第178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讲的道理对郭凤燕起到了一定的安慰作用,抛开胡思乱想,她就和程达山去摆摊了。 程钰趁着天还早,又回到坪山村看望任彩凤。 一进到院子里,就看见华擎章忙里忙外的张罗,又是接待人,又是指挥着周敏劳动。 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这家油坊的主人。 “小钰回来了!”华擎章见了她,连忙殷切的打招呼。 程钰叫了一声华叔叔,默不作声的走到屋里。 “妈,早就周嫂子一个人过来了?周大娘呢?” 任彩凤惊喜的抬头。 单纯的回话:“你周大娘生病了,在家歇着呢。” “生病了?严不严重?”不是程钰阴谋论。 而是这一切太过巧合。 按道理来说,周敏的病好了,华擎章就应该离开。 周大娘病得这么恰到好处,刚好给了他留下来的机会…… “我去看过了,不太严重,但说就是不能干活,怕累,刚好你华叔叔想留下来干活,我就让他暂时在这里顶替了。” 程钰听了,几乎可以确信她的猜测。 看着单纯的婆婆,程钰嘴角抽了抽。 “那周大娘有没有说他要休息多久?” “没说,她病还没好,我总不好去催。” “让华叔先顶着倒也行,就是等周大娘回来,就不好把人撵走了……” “是啊,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到时候可咋办?”任彩凤皱眉问程钰:“你话说说,在咱们家帮了这么久的忙,我总不能卸磨杀驴,不用了,就把人撵走?” “其实要是家里多留下一个人,你就能轻松不少,我看华叔叔也挺会管理的,啥事儿都弄得可明白,让你少操些心。”程钰就事论事,也想看一看任彩凤的态度。 “要不……让他也留下?”任彩凤顺着程钰的话琢磨起来:“你华叔叔还说他不要工资,光管他吃饭就行,但我觉得他干活了,不能不给钱。” “您定就行。”谈话至此,程钰就了解的差不多了。 她总不能直接将华擎章的目的拆穿,而且就算她拆穿。这个人不死心,保不齐还会用别的花样折腾。 至少让他在家里干活,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是阳谋。 至于请假的周大娘,程钰心里估计,华擎章一天不想走,周大娘的“病”就一天不会好。 程钰中午在家里吃了顿午饭,饭桌上,华擎章对她不要太热情,几乎都到了巴结的程度。 程钰为了防止将来他身份败露,让婆婆以为她们串通一气,吃完了饭赶忙就回了县城。 晚上。 她将家里的情况汇报给邢宴衡。 邢宴衡听了,坐在椅子上沉默了,然后就是唉声叹气。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要那位姓华的先生不藏坏心,那就随他去吧。” 显然,邢宴衡也在看见华情商的决心后,渐渐放手说服自己,提前做好心理建树。 …… 又是几天过去,华擎章在油坊帮忙已有半个多月。 从一开始的代替周敏,后来不用他出力了,他就开始发挥智慧和管理才能,把任彩凤经营的活儿都给做了。 任彩凤佩服他的才能,对他也越来越客气。 这天,他找华擎章正式说了工资,即便华擎章不要,她也要给。而且工钱不能少于之前给她帮忙的周老婆子。 华擎章得知自己能够长久的留下来,笑容都要咧到了耳根。 随着时间来到4月份,黄豆短缺,让油坊的生意暂时冷清了下来。 按照去年经营的经验,任彩凤想着刚好,能让大伙休息几天。 可华擎章就像不知道累一样,每天早上起来都打了鸡血。 “彩凤,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啥好主意?” “咱们这榨油机不光能炸黄豆,还能榨汁吗,花生,瓜子,那菜籽岂不是也能一样榨油吗?” 任彩凤点了点头,“能。” “那咱们趁着这个时间多收菜,花生芝麻这些不就行了?” “是这样。” “这个你不用管了,我今天就让周敏出去喊,能收来多少咱们就榨多少,让油坊多多盈利!”华擎章说干就干,都不等任彩凤答应,就把周敏给派出去了。 而周敏这一出门,走了不止一个白天,就连晚上都没回来。 任彩凤不放心,一会儿就要跑到门口去看一眼。 华擎章心大的说:“他一个大活人,丢不了,天这么晚了,你早点睡觉。” “哎哟,你真的是他亲人吗?咋一点都不心疼孩子呢?” 任彩凤一边说一边摇头,心道男人还是心大,指望他们对孩子好是不可能的。 华擎章又因为周敏被任彩凤给怼了,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 臭小子,等回来再找他算账! 周敏这一出去就是三天,任彩凤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都想去报警了。 终于到第三天下午,周敏脚步轻快的回来。 他的身后跟了十多辆马车,上面拉的全都是菜籽花生芝麻,足足有上千斤。 “阿姨,你看我给你带回来啥了?这些原料够咱们榨一个月,都不成问题。” 任彩凤既高兴又欣慰。 当然最多的还是因为见到周敏平安归来,安下了心。 “这些东西你跑到哪儿去收的?怎么去了这么久?” “哦,我上了别的县城,走了一圈,就收到了。姨,你不用惦记我,我当兵的时候走南闯北,丢不了。” 任彩凤听了周敏的安慰,便宽了心。 她拉着周敏坐下休息,立刻就去厨房给他下了面条。 华擎章在旁边组织车夫,把原料都抬进院子里。 安排好了。 见任彩凤还在厨房里忙活,他黑着脸走到周敏面前。 “臭小子,老子这些天因为你,被你阿姨说了好几顿,下回你要是不长心,你就滚蛋!” 周敏非但不害怕,还有仰仗似的,朝厨房看了一眼。 “先生,我要是滚蛋了,您也得打包跟我一块儿。” “你……找揍!”华擎章用手指点他。 当然,纵然他对周敏再严肃,也只是嘴把式而已,从没有对他下过一次手。 周敏有恃无恐,偷偷的憋着笑。 直到任彩凤端着满满的一大碗面条出来,他起身去迎接,并再次安慰任彩凤。 “阿姨下回您不用这么惦记我,我在外头也吃好喝好了,觉没少睡,我会照顾自个儿。” 第一卷 第179章 去参加考试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有了华擎章的张罗,周敏出门采来的这一批材料,让本该生意萧条的油坊,多创造了一个月的利润。 任彩凤在月底开工资的时候,给叔侄俩包了个红包,以表鼓励。 华擎章也像是有使不完的干劲儿一样,公鸡一打鸣就起来,一忙活就是到晚上,全是把油坊当成自己的生意,一点也不见外。 而本该来工作的周老婆子,那边病终于起来,任彩凤要她回来继续帮忙。周老婆子以还要成功为借口,又给搪塞了过去,甚至把他儿媳妇也给叫回了家。 如此一来,油房里就剩下任彩凤和华擎章叔侄俩。 周敏有时候还要出去收原料,那么,家里就只剩下任彩凤和华擎章两个人。 华擎章暗自窃喜,任彩凤并无察觉,勤勤恳恳的过着日子,生活忙碌而惬意。 …… 直到这一天。 从现场里来人通知任彩凤,将要派调查组过来进行卫生质量监测。 原因是县城的油厂里,查出了一批质量不过关的产品。 以至于,所有的私人榨油坊,都要接受检查。 而这两天刚好因为周敏的疏忽,任彩凤收到了一批不好的原料,榨油的时候才发现问题。 那一批油直接作废,被华擎章建议拿去做肥料了。 不过任彩凤还是担心,万一查出油房有什么问题,可咋办? 华擎章看出她的紧张,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没事,有我在呢,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行。” 任彩凤看着华擎章稳重的神色,点了点头。 有这个人在家里,确实给她分担了很多。 从这一天,华擎章开始马不停蹄的整理油坊的环境。 甚至不惜一个人爬上屋顶,做防漏防水处理。 像他已经快50岁的年纪了,还做这些爬高上底的活,任彩凤在地上看得直担心。 整理完了卫生,就是给院子里的原材料做一次大整理,确保检查组过来的时候,不被抓到错误。 这么一番忙碌下来,终于等到了检查组。 检查当天,任彩凤局促的站在院子里,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的她,又犯了老毛病,紧张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好在华擎章一直在旁边帮忙填补,忙前忙后的为检查人员服务。 配合他们做好了检查工作,结果,自然是检查过关。 送走了检查组,任彩凤为了表达感谢,特意为华擎章做了顿好吃的。 这天周敏刚好回来,华擎章心血来潮,把程钰拿回家的酒打开了一瓶,让周敏陪他喝了几两。 待吃饱喝足,华擎章面颊潮红的被周敏扶进屋里。 半醉半梦中,他嘴里嘀咕着一些疑似懊恼的话。 “蠢呐,我真是蠢呐,你说我早年咋就不知道争气?” 华擎章心想。 要是早些年,他早些遇到任彩凤该多好? 那他一定抓住机会,一举俘虏她的心,让她早日过上踏实幸福的日子。 现在,人以迟暮。 他都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久的时间,能够陪伴着她。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啊!” “先生你喝醉了,快些睡觉吧。” 周敏尴尬地提醒着。 因为任彩凤就站在一旁,笑看华擎章,在这耍酒疯。 “想不到你叔叔,这么有文化。”任彩凤是真心的称赞。 但周敏却只想把华擎章给摇晃醒。 凭借他对先生多年的了解,就今天晚上这段经历,明天等他回忆起来,怕不是要懊恼的撞墙…… 果不其然。 次日华擎章醒来,从周敏口中得知,昨天喝醉了酒,在任彩凤面前胡言乱语,有失稳重。 懊恼的直用手捶打他的脑门! “不行,我的离开两天,等她把这事忘了,我再回来!” 华擎章要面子,说走就走,一会儿都没有办法面对任彩凤。 他让周敏给他请了假,然后就骑着自行车回了县城住处。 也正好,他的一位老朋友过生日,许久不见,该凑在一起聚一聚了。 华擎章从家里一走,看起来只是少了一个人,一切都还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可任彩凤就像少了一只手一样,反应都比从前慢了半拍。 这两天周大嫂家里的地不忙,任彩凤就去隔壁,把她叫了回来,多了个人陪她说话,任彩凤就把华擎章请假的事给忽略了。 …… 5月中旬。 程钰顺利迎来了考试的时间。 几个月的学习,几乎占据了她全部精力,但是面对考试,她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尤其在开考的前几天,她就听补习班的同学说。 为了提高人才的质量,本次考试加大了题目的难度。 这也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邢宴衡将她送到了考场,本意是想要在这里等待。 但程钰不赞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让他该去忙就去忙,中午的时候来接她就行了。 “你在这里我考不好,我会惦记你!” 邢宴衡看成语坚持不让他留下,只好骑着摩托车先走了。 考场外,早已聚集了形形色色的考生,有人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知识点,手中的资料被翻得皱巴巴的;有人则镇定自若,与身旁的人谈笑风生,仿佛这场考试不过是一场轻松的游戏。 程钰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 铃声响起,考生们如潮水般涌入考场。 教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监考老师目光冷峻,逐一检查着考生的证件。 程钰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笔,眼睛盯着桌面,思绪却飘飞起来。 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整个教室只剩下笔尖在试卷上摩挲的沙沙声。 程钰快速浏览了一遍题目,心中稍感宽慰,大部分知识点她都复习过。 然而,当她做到一道论述题时,却卡了壳。 她的额头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偷偷瞥了一眼周围的考生,只见他们都在专注地答题,似乎没有人像她一样陷入困境。 果然跟其他人比起来,她的学习功底还是不到家。 程钰在心里想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钰越发焦急。 她努力回忆着相关的知识点,大脑却像是一台生锈的机器,运转得极为缓慢。 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的解题思路。她来不及细想,赶紧奋笔疾书,将自己的想法写了下来。 然而,就在他以为能够顺利完成考试的时候。 意外情况却发生了…… 第一卷 第180章 他们在作弊?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坐在她后排的一个考生突然轻声咳嗽了几声,随后,一个小纸团从旁边滚落到程钰的脚边。 很明显。 这个纸团是旁边的人,想扔给她后面的那个人。 程钰心中一惊,这两个人是想要作弊! 对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程钰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如果地上的纸团被监考老师发现,一定会认为这是她的,到时可能面临严厉的处罚,这半年的努力将付诸东流。 可是如果她将纸团传递给后面的人,岂不是在助长作弊行为? 他们通过这样的方式,完成了考试,明明没有真才实学,却占据了别人的名额。 多么不道德! 就在程钰急的交头烂额,琢磨该怎么办的时候,监考老师已经来到了她身边。 老师弯下腰,从地上捡起纸团。 程钰握着笔的手心闹出汗水。 “这是你的?”监考老师问道。 程钰摇了摇头。 努力镇定,若无其事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刚才一直在认真答题。” 老师打开了纸团,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又在四周环视了一圈。 最后通过纸张的材料,找出了那个传递纸团的人。 “你知不知道这属于什么行为?扰乱考试现场,现在请你出去,我会上报给领导,你的考试资格被取消了。” 被抓包的人败露,只好拿着文具,离开考场。 那之后。监考老师对场内的监督更加严格。 虽然程昱已经说过。那个纸条不是给他的。 但监考老师还是格外关注他。 同样关注的,还有他后座的那个人。 对方的卷子上并没有写几个字,哪怕结束的铃声响起,还有大面积空白。 他的反应引起了监考老师的怀疑。重点从程昱的身上。转移给了后方。 终于考试结束了,监考老师拿着卷子离开。 程钰也准备离开考场,却被她身后的人拦住去路。 “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把纸条递一下?”后桌考生满脸不悦,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程钰顺利度过了考试,没有那么紧张。 面对不公的质问和刁难,她挺直了腰杆,毫不畏惧地回应:“那是作弊行为,我不会参与,你也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后桌考生冷笑一声:“哼,你以为你多高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是想少一个竞争对手。” 程钰皱起眉头,义正言辞地说:“我靠自己的努力应考,不屑于用这种不正当手段。你与其在这里指责我,不如反思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复习。” 后桌考生被程钰的话噎得一时语塞,但仍不甘心地瞪着她。 这时,其他考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程钰不想再与他纠缠,侧身想要离开。 然而,后桌考生突然伸手抓住程钰的胳膊,程钰用力挣脱,大声说道:“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就揭发你,不信你就试试。”后桌考生这才松开手,程钰快步走出考场。 邢宴衡早就等在考场外,见程钰脸色不好,立刻关心。 “怎么了?是不是题太难?” “还好吧,有点难,但是我全都答了。” 程钰坐上了摩托车。 经过一上午的精力集中,她感觉自己特别疲惫,连句话都不想多说。 现在只想回去吃饭,好好休息,才能更用心的对待下午的考试。 邢宴衡也不烦她,将她带回了家,从锅里取出盒饭。 为了让程钰回家就能吃上,他在接程钰前,特意跑了趟学校,在郭凤燕那儿拿了两盒盒饭回来,放在锅里热着。 这样程钰回家的第一时间就能吃到嘴里,也好有充足的时间休息。 …… 下午。 程钰准时来到考场。 相较于理论知识的难度,下午的科目是她擅长的。 因为上午发生了抄袭的意外,程钰来到考场后,发现位置有了变化。 那个上午找她茬的人,今天下午不跟她在一个考场。 这也能够让她安安心心的考试,不再担心意外发生。 两个小时后,程钰在铃声中,结束了答题上交了卷子。 当她出了考场,看见夕阳余光下,坐在摩托车上的漂亮男子,程钰有种感觉,他一定一直等在这儿。 考完试之后的她浑身轻松,步伐轻快的朝邢宴衡走过去。 邢宴衡站直身体,看着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发挥的不错。 “总算考完了,晚上要不要庆祝一下?买点好吃的,喝点酒?” “行啊,接下来就是等成绩,也不知道行不行……” “行不行也不是这一次机会,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程钰一想也是。 试都考完了,不管好还是坏,都改变不了结果。 她再着急再担心,给自己更多的压力也无济于事。 还是慢慢的等着吧。 像她上辈子都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这辈子更应该看开一些。 晚上。 邢宴衡到饭店弄了些烧烤,程钰从食杂店打了一斤白酒。 回家之后,两口子围绕着饭桌。 美食配好酒,推杯问盏,一不小心就喝到了夜深。 这对程钰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放松。 第二天,她睡了一个大头觉。 中午起来,邢宴衡又从外面给她带回来吃的,也不用她特意做饭。 程钰一边吃着美食,一边问他:“你这么会照顾人,是从小时候就会的,还是后来学的?” 邢宴衡得意的笑着:“这是天生的,随咱爸的基因!媳妇儿,你找到我就偷着乐吧,要外形有外形,要本事有本事,又会提前照顾人,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 “哟哟,就吹吧,看把你嘚瑟的,说的好像我嫁给你,让你吃了多大亏?”程钰努了努嘴。 目前来说。 两个人对家里的贡献,确实是邢宴衡多一些。 程钰最近半年更专注于自己的提升,不怎么照顾家人,就连家务活都很少做。 想来在外人眼里,肯定为邢宴衡不划算,娶了她这么个又懒又馋的媳妇儿,在家里当祖宗。 “宴衡,我跟你说件事。”程钰吃饱了,放下手里的肉串,端坐了起来。 邢宴衡见她这么正经,以为又是刚才哪句话说的不对,她要找自己的茬。 哪知道下一秒,程钰的话,直接让他激动的站起来! 第一卷 第181章 当面将他揭穿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你说真的?没逗我?”邢宴衡两只眼睛绽放出了光彩。 程钰点了点头。 “确定,没逗你,你想不想要?” “我当然想了!我早就想了!这不是怕你不愿意,就没说。”邢宴衡嘴上埋怨,嘴丫子却一直咧着。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准备要小孩,起码三个月之内,你跟我都不喝酒,尤其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偷偷抽烟,以后烟也不准抽了,要是被我发现一次,那时间就往后顺延。 什么时候你能忍住,什么时候再要!” “放心,我肯定能忍得住,这么大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要这点自制力都没有,我就是纯废物一个。” 邢宴衡把狠话撂出来。 程钰满意他的配合,弯着唇角,起身去把屋里收拾收拾。 现在也考完了试,接下来只用等待成绩,一边备孕,她也得把家里的活捡一捡。 总不能真的成为别人口中好吃懒做的媳妇儿! …… “彩凤,彩凤,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赵轩拎着两只大鲤鱼,兴冲冲的走进院子里。 说起来,这人是在前段日子,华擎章请假的时候过来的。 赵轩是任彩凤初中的同学,上学时期的关系还不错,只是后来任彩凤中考落榜。 赵轩则考上了一所不错高中,去了省城发展,从此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了交集。 赵轩之前的那个老婆性格泼辣,三年前因为相处不来,选择了离婚。 两个人的孩子给了前妻,剩下赵轩自己孤家寡人,他的父母为此着急,把他从省城骗回来相亲。 可赵轩在城里待的太久,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女子,眼光早就练就出来,家里给他介绍的女子,他根本就看不上。 所以跟人家相亲见了一面,就不再联系了。 那天他来任彩凤家,是替父母榨油的。 没想到能与当年的初中同学重逢,惊喜之外,他发现过了这么多年,任彩凤还是长得那么好看。 赵轩在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任彩凤,出于骨子里的含蓄,他始终不敢表白。 这次故人重逢,使他的心又活了,想要与任彩凤发展一下看看。 赵轩隔三岔五的就带着东西来看望任彩凤,然后,就趁机邀请任彩凤去县城下馆子,任彩凤要是拒绝,他干脆就赖着,在家里蹭饭吃。 华擎章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上不显,心中早就醋意大发。 此刻。 他双眼紧紧的盯着赵轩,双手不自觉的握起拳头,关节因为用力到发白。 他恨不得立刻将赵轩赶出油坊!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华先生。”赵轩向他问好。 “哼!”华擎章傲娇的一扭头,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赵先生天天往这儿跑,又是送东西,又是留下来吃饭的,也不怕别人误会,你对彩凤心思不正!” 面对华擎章的冷嘲,赵轩竟然从容不迫的承认了。 “华先生这样说,其实也没错,我与彩凤男未婚女未嫁,如果她愿意,我非常想跟她试一试。” 旁边的任彩凤听了这话,脸颊唰的一下爆红。 耿直的她自然想不到,赵轩是抱着这个目的跟她接触的。 她还单纯的以为,他就是想找自己叙旧! “赵轩,我不能答应你!”任彩凤低下了头,声音小,但是立场却很坚定。 “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你千万不要误会!”任彩凤怕他不死心,还特意解释了一遍。 赵轩被当面拒绝,心中难免失望。 他看向华擎章,眼底的灰暗一闪而逝。 他其实早就看出来,华清章对任彩凤有意思,而任彩凤对他无感。 他仍然故意问道:“彩凤,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难道是因为这位华先生?你跟他……” 赵轩的话让任彩凤更加难堪,慌了神了她,慌忙又无措的摇头。 “不是!华先生只是在我这里帮忙,你不要误会!” “哦,那既然这样,我是不会放弃的,彩凤,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就让我们从朋友做起?” 赵轩嘴上这样说着,却是明晃晃的看着华擎章挑衅。 华清章这如何能忍? 当即兜不住肚子里的一股火,他冷声开口:“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怎么?彩凤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是听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看,你纯是癞蛤蟆上灶台,不咬人但是膈应人!” 平日里看起来文绉绉的华擎章,真的骂起来了,丝毫都不含糊。 赵轩面红耳赤,有些下不来台。 “您……你怎么能骂人呢?难不成是因为裁缝拒绝了你,所以迁怒于我?啊,我知道了,原来华先生才是目的不纯,你表面上是给裁缝帮忙,实际上……你才是暗藏私心跟龌龊!” “胡扯!” “我有没有胡扯,华先生扪心自问?你敢向天发誓吗?发誓你不喜欢彩凤,你跟她就是老板与工人的关系,你敢不敢?”赵轩对他用起了激将法。 华擎章气的胸口来回起伏,“我就不发誓!我对彩凤真心天地可鉴,不是你黄口白牙,说什么就是什么!” 华擎章的两句话,再一次让任彩凤露出震惊的表情。 他眼睛瞪得像两只铜铃,茫然的看着华擎章。 “所以你是承认了?” “承认就承认,男子汉大丈夫,我敢做我就敢认!” “那你也没有比我强到哪儿去,彩凤她对你没有其他想法儿!我要跟你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这段日子是我陪在彩凤身边,你算哪根葱?跟我公平竞争,信不信我……” “够了!”任彩凤冷不防拔高音量,终止了两个人的争吵。 她横在两个人中间,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 最后撂下一句:“我跟你们俩都不可能,都趁早死了心!”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屋里。 留下赵轩和华擎章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不惯。 赵轩和华擎章对峙了两分钟,就从任彩凤家里走了。 其实他来任彩凤家里这么多次,早就看出华擎章的心思。 而他之所以这么频繁又明目张胆,就是看不惯华擎章装模作样,故意等他憋不住的时候,当面将他揭穿。 第一卷 第182章 不会放弃的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华擎章望着赵轩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失落与无奈。 他转过头,看着任彩凤消失的那扇屋门,久久伫立。 任彩凤回到屋里,靠着门背缓缓蹲下,双手抱住自己的头。 她的内心乱成了一团麻,赵轩的告白和华擎章的表白都让她措手不及。 她从未想过,自己平静的生活会被这两份突如其来的感情打破。 她只是想好好经营自己的小日子,把油坊的生意做好,照顾好家人。 说起来她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多人惦记? 任彩凤懊恼的给自己一巴掌,将所有的原因都归咎给自己。 都是她太单纯了,平时来往没有个分寸,才让他们多想的! 眼下的情况,华擎章不能留在这里了! 任彩凤在屋里平静了一会儿,开开门,华擎章正在院子里面收拾打扫。 任彩凤调整好心情,向他走了过去。 “华先生,你还是别住在我这里做了,一会儿我就把工钱给你,你走吧。” 华擎章听到任彩凤的话,手中的动作顿住,缓缓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受伤与难以置信。 “彩凤,你就因为刚才的事,就要赶我吗?就因为我承认了自己的心意,你就容不下我了?” 任彩凤别过头,不去直视他通红的眼睛。 “华先生,我现在心里很乱,你的心意……让我很意外,如果是我的态度,让你产生了误会,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华擎章扔下手中的扫帚,几步走到任彩凤面前。 “你觉得我走了,我就会放弃了吗?不,我不会的,那个叫赵轩的,他不会死心,他还会再来纠缠你。 而我,我只想保护你,想帮你把油坊经营好,你不肯接受我,我尊重你的决定,以后我们就当朋友也不行?” 任彩凤的眼眶有些泛红,“华先生,我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过来了,我能照顾好自己,我不想在感情上有什么纠葛,我只希望能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华擎章苦笑一声,“平平淡淡?彩凤,自从我来到这里,我的心就不再平静了,我知道我今天有些冲动,但我不后悔。 如果你真的要我走,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离开后,你再找别人,就能信得过了吗?如果那个叫赵轩的再来打扰你,我在这里,起码让他有顾虑,慢慢的他觉得没机会,就会放弃了。” 说完,他静静地看着任彩凤,等待着她的回应。 任彩凤陷入沉默。 是啊,走了一个华擎章,还有赵轩! 任彩凤眉头紧紧的皱住,烦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彩凤,你就让我留下吧,你跟我相处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相信我的为人? 我并不是一个坏蛋,我也不会强迫你接受我的心意,因为我早就想通了,人跟人之间的感情,并不一定非得去占有,有的时候,以朋友的身份也是不错的。” “你让我考虑一下。”任彩凤逃避回了屋子。 华擎章望着任彩凤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惆怅。 他知道此刻不能逼得太紧,只能给她时间去思考。 …… 回到屋里的任彩凤,心烦意乱地坐在炕头,脑海里不断交替浮现出华擎章和赵轩的面容与话语。 她深知华擎章是个踏实可靠之人,这段时间在油坊的帮忙也确实尽心尽力,可她对他却只有朋友间的感激与信任,并无男女之情。 而赵轩,曾经的同学情谊虽在,但他突然的告白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且他那略显急切的追求方式也让她有些抵触。 任彩凤思来想去,觉得或许可以让华擎章暂时留下,但要把彼此的关系界限划清。 她考虑清楚了,重新走出屋子,对华擎章说道:“华先生,你可以先留下,但我们只是雇主与雇工的关系,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想法,不要再提及感情的事。” 华擎章点头,眼神中虽仍有一丝落寞,却也带着一丝欣慰,“好,彩凤,我会遵守约定,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知足了。” 油坊终于恢复了平静,华擎章知道任彩凤心理的坎还没有过去,所以便收敛起自己的情感,不去到她面前晃悠,惹她心烦。 如此坚持几天下来,任彩凤才对他放下了戒备,像以前一样和他相处,配合着干活。 而赵轩在几天的沉寂后,又再次出现在任彩凤家附近,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般张扬,只是默默地看着院子里的任彩凤。 华擎章发现她的存在,二话不说的走过去关上了大门。 赵轩:“……” 这个人怎么还没走? 难道彩凤她心软了,打算接受这个人? 不行! 赵轩不服输的深吸了一口气,他立刻走过去,敲响了大门。 华擎章听到敲门声,他看了一眼任彩凤,见她面露为难之色,便主动走向大门。 打开门后,他冷冷地看着赵轩。 “你来做什么?彩凤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对你无感,不会接受你的感情。”华擎章挡在门口,语气不善。 赵轩不甘示弱地回应:“不接受我又如何?我和她是老同学,我有话要单独和她说,她不会连话都不跟我说了。” 这时,任彩凤走上前来,对赵轩说道:“赵轩,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了,我只把你当同学,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赵轩看着任彩凤,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执着:“彩凤,我知道我之前有些鲁莽,但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忘不了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只是从朋友做起。” 任彩凤轻轻叹了口气:“赵轩,我现在的生活很平静,我不想把他打破,你还是回去吧。” 华擎章在一旁附和道:“你听到了,彩凤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你不要再自讨没趣。” 赵轩心中恼怒,瞪了华擎章一眼:“你别以为你能留在这里就赢了,我就会放弃,我更不会输给你。” 任彩凤有些无奈:“赵轩,这不是输赢的问题,你又何必较真呢?” 赵轩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彩凤,我可以暂时不再打扰你,但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等你改变主意。”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去。 华擎章转头对任彩凤说:“彩凤,你放心,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他烦你。” 任彩凤点了点头,赵轩的到来,又让他对华擎章产生了尴尬,闷不吭声的看着机器去了。 第一卷 第183章 估计是要当倒插门女婿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临近六月,天越来越热。 距离程钰参加成人考试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终于在万众期盼中,考试成绩出来了。 程钰对自己的发挥没那么大信心,总觉得自己朝着期待的目标,还差得很远。 她连成绩都不想去查。 清早吃完了饭,又懒洋洋的爬回到床上。 邢宴衡刷完了碗,笑呵呵的走进门。 “外面好热闹,我去看了一眼,街上好多人都去查成绩了,你不去看看?” “我不想动,要不你替我去呗?”程钰跟他打商量。 邢宴衡宠溺的,在她脸上捏了两下。 “行,小懒猪,你在家等着吧,我去给你查。” 邢宴衡骑着摩托车出门,考试成绩放榜是在广场,用了几张大红纸写着名次,贴在宣传栏上。 邢宴衡把摩托车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几乎是立刻吸引了一众目光。 可是由于广场上的人太多,他站在后面,没法儿往前挤,得等前面的人看完了他再过去。 “前面的看完就走呗,还要在这摆两桌?吃完了再走?” 后面有人抱怨了一句,站在前面的人这才把位置腾出来一些。 邢宴衡就随着人流,慢慢的往前挪动。 这时,旁边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姑娘,看他长得好看,衣着又不凡,脸颊绯红的主动跟他说话。 “你也是这一届考生吗?你叫啥名字?” 邢宴衡微微勾唇:“我不是,我来给我媳妇查成绩的。” “你媳妇儿?”姑娘没想到他竟然结婚了,露出一脸失落的神情。 眼看着邢宴衡就到前面了,翘着脚就能看见榜单。 他旁边的姑娘个头不高,查找有些困难。 于是她再次开口:“你能不能帮我也看看?我叫冯丽。” 邢宴衡没理会,他自己媳妇儿都没看着呢,还给别人看? 他的心可没那么大! 榜单的前20名,程钰都不在。 那么就剩下最后四十名了,他的呼吸有些紧张。 生怕上面没有程钰的名字,那么就代表她落榜了。 哎,到时候肯定要难过一阵子,他又得变着法儿的哄人了。 邢宴衡心里正想着,有人在旁边拉了他一下。 他不耐烦地皱起眉,正要发作。 扭头一看,是苏素在对他笑。 “你是来给程钰看成绩的?那你不用找了,我帮你找过了。” 苏素正好从前面过来,查找自己的时候,顺便也看了程钰的。 邢宴衡一听她的语气,心说一句完了,八成是真没考上。 没想到下一秒,苏素“咯咯咯”的指着榜单的最后一页。 “程钰运气好,压着线考过了。” “过了?过了就行!”邢宴衡又乐了。 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随即他问苏素:“你考得咋样?” “我没比她强多少,名次在第3页。” “那就不错了,起码你们俩这段时间的努力都没白费,以后你们都是大学生。” 苏素笑着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我爱人在前面等着我呢。” “嗯,行,我还是再给他确认一遍。” “那你等吧。” …… 程钰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没对自己抱那么大信心。 内心仍然期待着考试的成绩。 时间1分1秒的过去,终于,院子里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 程钰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眼巴巴的等着邢宴衡进门。 “咋样?查到了没有?” 程钰在问问题的时候,观察着邢宴衡的神情。 只见,他脸上笑容明艳,看着她的眼神都透着热切的光。 这让程钰的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媳妇儿,你也太厉害了,考个第一名。” “啥?”他的话程钰打死都不信。 她自己有多大本事?心里清楚的很。 答题的时候,她遇到几道不会的,最后纯用了蒙。 根本就不可能那么走运,全都让他蒙对了。 所以考第1名也是不存在的! “你别逗我,我是不是落榜了?那也没事儿,大不了明年再考呗。” 程钰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找台阶下。 邢宴衡走过来,从身后将她抱住。 “我逗你干啥?倒第一就不是第一了?只要能考上,就说明我媳妇儿足够厉害!” 程钰:“……” 倒第一? 好家伙,也亏得他能考得出来! 他都不知道该感慨她运气好,还是该发愁,这见不得人的名次。 回家别人问起来,她都不好意思张嘴说出去。 闹挺! “你把嘴闭上,以后谁问都不准说!”程钰警告他。 邢宴衡知道自家媳妇要面子,憋了一会儿笑,点头答应。 “行,不说就不说,可咱妈咱爸问起来,总得告诉他们,你考过了。” “就光说考过了,不准提名次!” “呵呵,知道了。” “你还笑?不准笑!”程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原谅邢宴衡是真憋不住,怕再在屋里待下去,又把媳妇给惹生气了。 他掉头准备走人:“我上厂里看看,中午给你带饭回来。” “去吧。” 程钰想一个人冷静冷静,倒第一的名次,实在是太拿不出手了。 她宁愿落榜,也比考个老末强啊。 哎! 邢宴衡走了没多大一会儿,苏素就来了。 “我还想着,咱们两个都考上了,晚上一块儿庆祝一下呢,看你的样子,恐怕也没心情了?” “别提了,我都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没心情庆祝。” 苏素捂着嘴偷笑了一会儿,便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我公公在你家油坊也有段时间了,你前几天回去,感觉咋样,他有机会没有?” “我不知道。”程钰嘴角抽了几下。“反正照我对我婆婆的了解,他多半没戏。” “那他也不会轻易放弃的……”苏素跟程钰说起,华擎章年轻时候的那些风云事迹,足以见得,他是一个多么倔强的人。 “他一旦下了决心,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哪怕是我跟子琪的话也没用,所以我们除了支持他,没有第二选择。” “是你们家老爷子想娶媳妇,你们当然乐意支持。”程钰酸溜溜的抱怨。 苏素越发笑得合不拢嘴。 “你拉倒吧,我公公又不跟我们一起过,就看他现在对阿姨的巴结样儿,估计以后得到你们家当倒插门儿来呢!我们也是一点儿都指望不上!” 第一卷 第184章 活的还不如个死人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苏素也是个活泼俏皮的性子,在背地里说起华擎章的坏话来,也是没有一点儿压力。 程钰跟她咯咯地笑了半晌,中午邢宴衡回来了,带了好吃的,她干脆让苏素留下来,一起吃完再回去。 苏素也不跟她客气。 毕竟弄不好,邢宴衡跟华子琪成兄弟,她俩就是妯娌了。 相处的日子长远呢! “上学得去省城,到时候你们两口子就得分开了?” 苏素在饭桌上问道。 程钰摇摇头,告诉她:“宴衡跟我一块儿去省城,那边机会多,更适合做生意。” “那他家里的厂子呢?他不干了?” “当然干,这不是有他堂哥,在家能帮他管着,再说我们也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两边他都能顾得上。” “说的也是,唉,有的时候想想,真羡慕你,我就不行了,华子琪一年到头都住在部队,别说去省城,我就算跑到天边儿,他也不能陪着。” 程钰看得出来,经过这半年,华子琪和苏素的感情越来越好。 苏素嘴上的抱怨,又何尝不是对男人的依赖? “那华子琪没有机会往上晋升吗?或者是调动去省城工作呢?” “谁知道他部队里的事?回来从来都不跟我说,我也不问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苏素叹了一口气。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了,她不再多留,道别了夫妻二人就回家走了。 程钰考了倒数第一名的消息,最后还是让郭凤燕给知道了。 郭凤燕笑得咧开了嘴,都差点上不来气儿! 程钰则有点儿自闭。 “您就笑话我吧,怕我这闺女不是你亲生的,在垃圾桶里捡的。” “我这是为你开心呢!傻丫头!甭管咱们考第几,最起码咱考上了,以后也是大学生! 不行,这么好的事儿,我得回家跟你奶奶商量商量,非得在村里给你摆几桌!” “妈!你快饶了我吧,让村里人知道了,人家还不笑掉了大牙?” “那咱们就不说名次呗,光请几桌亲戚,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咱们是考上大学了,这可是为家里争光的事儿!” 郭凤燕太高兴了,红光满面的回了家,将消息分享给了程大山,还有程家老太太。 大家听了,都笑得合不拢嘴。 就连一向喜欢跟郭凤燕攀比的卢春翠,也因为程钰考上了大学,能沾光感到高兴。 没两天,程家人为程钰张罗摆了几桌酒席,她本人自然不能不回去。 邢宴衡跟她在一起,跟亲戚们闲聊逗趣中,少不得听了一番好话! 程大山和郭凤燕今天,终于狠狠的长脸了! 程家这边庆祝完了。 另一边,任彩凤也张罗给程钰摆顿酒。 在邢老太太去世后,她碍于刘丽梅的难缠,几乎不与邢安来往。 倒是跟邢周丽,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 他直接就去了邢周丽家,把好消息告诉给对方。 邢周丽得知程钰考上了大学,惊讶得“妈呀”一声。 “可真是出息人了,这小丫头!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咱们老邢家也出大学生了!” 虽然程钰是姓程,可他是邢宴衡的媳妇儿啊! 她也是老邢家人,以后还要入他们祖坟的。 “太好了,这事儿必须得庆祝!大哥那儿是你通知还是我去通知?” 邢周丽不用任彩凤提,就主动询问起来。 任彩凤说道:“大哥他们家我还是不去了,你帮我带句话吧,来了不用随礼,就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还有村里的人也不想请太多,就咱们家里外的亲戚,左右邻居喊一声。” “行,那我去告诉大哥一声!”邢周丽直接就把任务给揽下了。 等任彩凤走了,邢周丽立刻就往去找邢安。 6月份正当农忙的时候,地里的庄稼苗都冒了出来,邢安每天都要去照顾。 是以邢周丽没去他家,直接奔着地头儿去了,到那儿一找一个准。 “大哥大哥,有好事儿!” “啥好事?”邢安从地里抬头。 他手里握着锄头,正在清理垄间的杂草,免得他们影响庄稼吸收土里的营养,长得慢。 “是小钰,她考上大学了!彩凤要在家里摆几桌,我过来告诉你一声!”邢周丽呲着大牙乐,好像考上大学的是她家闺女一样! 邢安露出一脸喜悦的表情。 “她参加考试了?这事儿我都不知道,这孩子,果真有出息!” “可不是吗,先前邢宴衡生意做好了,村里人还都说,程钰配不上他,现在看,宴衡简直娶了个活宝回来! 程钰要是都配不上他,那别人也都配不上!” 这年头的人,多的是恨人有笑人无! 邢宴衡在村里本来就招人,后来生意又做起来,就更成了村里的话题人物。 村里不管是没出门的大姑娘,还是从别处嫁过来的小媳妇儿,都快要把程钰给嫉妒坏了! 这下,看她们谁还敢嚼舌根,说程钰配不上邢宴衡? 那就让他们也考个大学去试试! 看看有没有程钰那两把刷子! 邢周丽问邢安:“大哥,彩凤家的白酒,你能去不?” “必须去。”邢安痛快的答应。 邢周丽想到最近刘凤梅都挺老实的,点了点头。 “那行,彩凤说了,不让咱们随礼,但这样的喜事儿,哪有不随礼的?别人都随了,怎么不随,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 “嗯呢,到时候满洲也去,都随。” 这边邢周丽跟邢安商量妥了。 任彩凤那边将邢家的亲戚都通知一遍,自然,也就逃不过刘丽梅的耳朵。 “嘿呦,程钰那个死丫头,还真让他瞎猫碰到死耗子,一下给考上了!” 刘丽梅听后,那是一肚子的不服。 本来一个邢宴衡生意做起来,就够她不忿、嫉妒的。 现在程钰也考上了大学,两口子这是齐刷刷的奔上游。 就连任彩凤那个小寡妇,也在村里开着油坊,还盖起了新房子!惹的那些老光棍们惦记不说,还往家里招汉子。 呸! 她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丢人现眼! 对比两家情况,刘丽梅自问比任彩凤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满洲多认干? 就是不争气!非要去给邢宴衡打下手! 他自己单出来,做点生意,有啥不行的? 可他就是不弄! 还有那个可气的邢安,除了会在家里跟他是厉害,他有什么能耐? 活得还不如死一个死人! 第一卷 第185章 爱过过,不过滚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刘丽梅在心里愤愤的骂娘,邢安从地里回来,对上的就是她那张阴沉的脸。 “程钰考上大学的事,你听说了吧?” “我听说了,周丽过来告诉我,彩凤要摆几桌酒席,你不愿意去,就在家里呆着,我跟满洲去。” 刘丽梅听完,直接就炸了。 她本来心里就对邢安有气,这下更是找到了地方,一股脑的全都宣泄了出来。 “你去?你巴巴的去干啥?人家飞黄腾达,有出息了,你捞着啥了? 人家的日子过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你算个屁?你看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再看看人家,你拿啥跟人家比?你好意思舔个大脸?让人看笑话?” 刘丽梅那张狗嘴里从来吐不出象牙。 邢安早就习惯,淡淡的从她脸上瞥过。 “我不跟人家比,我没啥可跟人比的,但我能管好自己,不给别人添堵。” “你啥意思邢安?拿话敲的我呗?我就知道给你添堵,合着你现在半拉眼珠都看不上我? 行,我知道,如今任彩凤有钱了,多少老光棍惦记的老寡妇,你也想把我休了呗?好跟她去搞一腿?” “你在说什么?”邢安猛地变脸,气冲冲的就朝着刘丽梅来了。 也不怪邢安此刻这么大反应。 因为自从老二去世,他看着任彩凤辛辛苦苦带孩子,作为大哥想给一些帮扶。 刘丽梅总是会用这样的话来膈应他,阻止他接济弟妹跟侄子。 早些年,刑满洲还小,邢安不想跟她吵个没完,所以都是忍着,让着,不想让家里乌烟瘴气。 当然还有一点。 他去帮了任彩凤,回头被刘丽梅发现,就会去找他们娘俩的麻烦。 渐渐的,邢安也就不敢管他们娘俩的事。 可是,他跟刘丽梅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了。 老娘都送走了。 任彩凤和宴衡都不再需要他帮扶,连最基本的人情往来,她都不允许,她刘丽梅都硬要给自己扣帽子? 邢安真的想,一把将她掐死! “你再说一遍!你再把刚才的话给我说一遍!” 刘丽梅见邢安这么动怒,不敢再乱说话了。 因为邢安的眼神,让她瘆得慌,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你,你想去就去呗,我可没说不让你去!” 刘丽梅找补了一句。 邢安没再理她,径直进了屋子里。 …… 晚上。 朱苗下班回来就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劲儿。 自从朱宁出了事儿,她灰溜溜的从朱家回来,就不敢在家里作威作福。 对于邢满洲给邢宴衡打工的事,她也是一直默默忍耐,默默接受。 好在邢满洲每个月的工资还是会交给她一些,也算是让她在这个家里,找到一点安全感。 要是邢满洲真的不给她钱,也不搭理她,那恐怕她的日子就难过了。 但是今天,朱苗在晚饭时,还是被刘丽梅为难了。 刘丽梅从她回来就开始阴阳怪气,一开始朱苗并没往心里去。 因为刘丽梅一直都是这样,神经病似的,间歇发疯。 直到在饭桌上,被明晃晃的针对,她才开始介意。 “有些人呢,平时心眼子可够用,就是全用在自己家人身上!真到关键,屁用都没有!” “哼哼,我现在想想,咋就那么蠢呢?让人骑在脖子上拉屎!可恶心死我了!” “天天这个描眉画眼的,有本事你也考个大学呀?还考大学?我就是养只老母鸡,到现在也该下蛋了!” “也是,一个鸡窝里,出了个毛都长不全的,还指望这窝里出个什么好玩意儿?丢人现眼,我呸!” 刘丽梅话说到这儿,朱苗也听懂了。 敢情这是在编排她呢。 是。 朱宁是出了事儿,别说在老朱家,在整个村里,也没出现第二个。 朱宁出事的时候赔了不少钱,可也是他们老朱家出的,没让老邢家拿一分。 朱苗暗暗的握紧了手,强撑着脸上快要挂不住的笑。 “妈,你这是说谁呢?咋了这是?这么大火气?” “说谁谁心里知道!但凡有些本事的,也轮不到我来说!” 刘丽梅在气势上不落半分,直接就差对朱苗点名道姓。 朱苗仍然隐忍着,深吸了一口气。 “妈,你别老是生闷气,气坏了身子是你自己的,也难受不到别人身上是不是?”她用软话怼了回去。 没想到刘丽梅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气坏了身子,你高兴是不是?我死了你好在这个家里当霸王了?没门儿!你个下不出蛋的东西,成日在家里白吃白喝,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骂人了。 朱苗的脸被苍白覆盖,没有了血色。 她自然是不敢跟刘丽梅硬吵的,红着眼圈,默默的撂下了筷子。 “妈你不用这样点的我,你以为我不想生?你看满洲一个月回来几趟?他眼里还有我吗?” “你个连男人都留不住的东西,还有脸提?我告诉你,一年之内,你要是怀不了孕,就给我滚蛋!我儿子这条件,啥样的找不着?我们家可不白吃白喝的供祖宗!” 朱苗被气得双手颤抖,饭也不吃了,起身就回了屋。 刘丽梅一屁股坐下去,还是觉得不解气,筷子在碗上敲的乒乓直响。 邢安在跟她吵过架后就出门了,邢满洲也迟迟不回来。 这让刘丽梅心里的阴暗无限放大,直接起身对着朱苗的屋子吼:“你给谁甩脸子呢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爱过过不过就滚,天天装什么像!” 这一晚。 邢满洲回到家里已经9点多。 他在厂子里的食堂吃过饭,按照往常的时间,家里人都该睡了。 而今天进门,就对上朱苗通红的眼睛。 “你妈说了,一年之内我要是怀不了孕,就让我滚。” 朱苗坐在炕头上,仰着头,看着刑满州。 “你是不是早就跟我过够了?早就想我走?我今天算是看透了你们全家,你们全都没良心,不是人!” 要是再给朱苗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跟刑满洲结婚。 “我当初就算嫁猪嫁狗,嫁牛嫁羊,也好过嫁给你!” “是,你离了我是能找到更好的,可我这一辈子都让你耽误了!”朱苗用力的拍打胸口,里面尽是对这一段婚姻的悔恨,还有不甘。 第一卷 第186章 优生优育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刑满洲冷漠的看着朱苗,看着她歇斯底里,看着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身上。 他生气吗? 并不。 如果是以前,朱苗责备他,怪他,扬言后悔嫁给他。 刑满洲的内心或许会有一些动容。 可是他现在,却没有一点儿感觉。 仿佛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在对他发癫、发狂。 即便他心里万分清醒,应该去反思一下朱苗的话。 对她怜悯,愧疚。 可是刑满洲并没有,他也不愿意欺骗朱苗。 他对她,就是没有一点儿感情了。 如此一来,朱苗骂他,反而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又或者他早就在等。 等着朱苗跟他主动提离婚,等着,两个人的婚姻走到尽头。 可是朱苗她偏不。 她就像是看透了刑满洲的心理,故意膈应他。 “你想跟我离婚是吧?你早就不想跟我过了是吧?你做梦!你休想? 天底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我这辈子就算耗也要耗死你! 你妈怪我生不出孩子,是你刑满洲没用,你就是条猪是条狗,也是条阉猪阉狗,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朱苗像是疯了一样在屋里撒泼。 反观刑满洲像是没听到一样,安静的坐在书桌前。 他拿起一本书默默的看着。 是的。 程钰考上大学,给了他不小的冲击。 他自问这些年从来没有放弃过学习。 而他跟着邢宴衡做了这么久,长进得太慢,他在想,他可不可以考个文凭下来? 朱苗的话并没有引起他的反应。 这使得她越发不平衡,控制不住的发狂。 她冲过去一把夺过邢满洲手中的书,狠狠摔在地上,书页在半空中散落开来,像是一片片破碎的希望。 “你就这么无视我?你以为你读这些书就能改变什么?你就是个逃避现实的懦夫!” 朱苗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邢满洲吞噬。 邢满洲沉默的将地上的书捡起来,继续观看。 那一瞬间。 朱苗看着他平静的眼睛,仿佛世界都坍塌了。 她坐在地上低声哭起来,因为她和邢满洲的争吵,惊动了刘丽梅。 刘丽梅站在院子里骂了好几句,朱苗跟邢满洲折腾够了,到底还是怕真的离婚。 朱苗坐在地上哭了很久,直到哭的累了,才起来回到炕上,抽噎着睡了过去。 邢满洲读书到了深夜,和衣躺到炕上。 身侧还能传来朱苗委屈的抽噎声,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 虽然任彩凤没有通知几个人,可是给程钰摆酒席的那天,坪山村的村民大部分都来了。 原因无他。 都是奔着任彩凤和程钰的好人缘而来的。 程钰进门听着一声一声的恭喜,看着乡亲们真挚的样子,倒数第一名的纠结,终于在心里释然了。 程钰站在院子里跟乡亲们攀谈了一会儿,就进了屋里。 邢安和邢周丽,以及邢家的亲戚们都在屋里跟任彩凤聊天呢。 程钰与他们寒暄了一番,接下来就是收红包时间。 到了华擎章,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很大的红包,光是摸着就非常厚。 “丫头,你跟苏素的红包一样,这是叔叔的一片心意,你快点收着。” 程钰倒是和他推诿了一番,最后实在架不住盛情难却,便收着了。 出了门后,她将红包给了邢宴衡,让他抽时间还给华子琪。 “咱们跟他该没情没顾的,这红包绝对不能要!不然以后都没法说清楚!” “行,那我回头给他。”邢宴衡红包收了起来。 没想到,转个身的功夫,又有一个人过来。 这人便是赵轩,任彩凤的同学,他今天穿了一身西装,在打扮上一看就是有头脸的人。 从进门开始,就被很多人注意到了。 赵轩在人前掏出一个大红包塞给程钰。 “侄媳妇儿,这是叔叔的一份心意,我跟你妈妈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你可千万不能见外,知不知道?” 程钰都没有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个红包。 但是机灵如她怎么会看不出赵轩的心思? 心想着。 婆婆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这么抢手…… 当然她在了解任彩凤的前提下,知道这个红包不能随便收。 她赶忙就把红包还了回去。 “叔叔,这不是客不客气的事儿,你这份礼物太贵重,我不能要,你能过来给我庆祝,我就已经很开心。“她既拒绝了红包,也保全了赵轩的面子。 程钰跟赵轩客套完,找个由头赶忙跑了。 赵轩的红包没能送出去,内心难免又是一阵失落。 不过当他看见华清章也被冷落到一旁后,心理瞬间就平衡了。 只要任彩凤一天不找别人,那他就有机会。 那个姓华的,看起来也一大把岁数了,还跟他抢?简直不自量力! 但凡有眼睛的,把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高下立见! 赵轩心里这样想着…… 等到乡亲们都来得差不多,直接就开席了。 邢满洲从厂子过来的,来得有些晚,邢安提前给他留了位置,就坐在邢家亲戚的那一桌。 “满洲,怎么朱苗没跟你一块儿来?”邢家的一个亲戚问。 邢满洲要管这人叫表嫂,轻轻的颔首,回答:“她上班儿呢,没空过来。” “她在哪儿上班儿呢?你们俩之前的孩子掉了,咋不抓紧再要一个?”表嫂完全没留意到邢满洲的神色变化,还在那儿自言自语,“这两口子结婚久了,迟迟不要孩子,容易发生矛盾,所以满洲你可得抓点儿紧,知不知道?” 邢满洲僵硬的点了点头。 他对面坐着的表哥看见邢宴衡从屋里出来,热情的起身,呼唤他过来喝两杯。 邢宴衡笑眯眯的走过来说:“表哥,可不是我不想陪你,这不我媳妇儿也考完试了,我们俩正准备要孩子呢,为了优生优育,我把烟酒都戒了。” “哎呦你们看看,这家里出了个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还讲究优生优育呢!要是搁咱们爸妈那个年代,咱们哪一个不是酒坛子里泡出来的?也没见咱们缺胳膊少腿,宴衡,你别跟我俩找借口,今天这酒你必须喝了不行,不喝多你也得喝少!” 这位表哥吆喝完,就开始张罗找酒杯,给邢宴衡满上。 第一卷 第187章 爸,我不是你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你们别为难宴衡了,他要是喝了酒,保证两口子闹别扭,这杯酒我替他喝,你说想喝多少,我都陪到底。” 邢满洲站了起来,帮邢宴衡解围。 抛开他给邢宴衡打工不提,在这些旁支表兄弟面前,他们才是同姓一家亲,哪能让他们趁机欺负去了? 有邢满洲站起来打圆场,邢宴衡得以脱身,客套了两句就走了。 邢满洲跟表兄酒喝到了一半,朱苗竟然赶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满洲,礼钱你给了吧?” 朱苗若无其事地坐在邢满洲身边,仿佛就像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邢满洲在外面也给她保留着面子。 颔了颔首。 “给过了。” “那我吃一口就得走了,店里不能没人,我请假过来的。” 邢满洲可以看出她的示好,但并没说什么。 旁边的邢安给朱苗找了碗筷拿过来,将桌上没动的菜,往她面前放了放。 朱苗一边吃着饭,目光向人群中找去,看见程钰,和村里的几个年轻妇女,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说起来,自从她第一个孩子掉了,就再也没跟程钰见过面。 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她的事,那个时候,朱苗心里对她充满了恨意和嫉妒。 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掉! 包括现在也是,朱苗仍然放不下心里的芥蒂。 看着程钰穿着新崭崭的衣裳,像焦点一样与人说笑攀谈,被人奉承、巴结。 她的内心无比难受。 她觉得这可能就是天生的命好! 被老天爷眷顾,想要啥都能得到。 不像自己。 踏踏实实的过着日子,尽心尽力,却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坏人! 朱苗坐下来吃的每一口饭,都味同嚼蜡。 等到她吃饱了,她跟邢满洲说:“那我先回去上班了,你少喝点酒。” 邢满洲“嗯”了一声。 朱苗起身,这时邢安趁机提议:“满洲你喝的差不多了,去送送你媳妇儿。” 邢安也看出朱苗在主动修复感情,所以从旁提点一下。 同时也可以让邢满洲躲躲酒,他那几个表兄弟都是能喝的,满洲这样赔下去,迟早得喝醉。 然而邢满洲却无动于衷,只叮嘱朱苗路上慢点。 朱苗眼睛里的憧憬瞬间消散,只得一个人走了。 邢安为此急得不行,拉着邢满洲起来说。 “你先等等再喝,去看看宴衡,帮他搬搬东西。” “行。” 邢满洲起身去帮忙,邢安坐了一会儿,也立即起身跟了过去。 他抓住邢满洲的袖子,将他叫到旁边没人的地方。 “你这小子,朱苗都给你台阶下了,你还不接着点儿?要跟她闹到什么时候?” 邢满洲看着父亲焦急的脸,却是淡淡的一笑。 “爸,我不是你。” “?”邢安不明白儿子的意思。 邢满洲露出怅然的笑:“你每一次都给我妈机会,觉得她会改正,觉得她会变好。 可是事实呢?你们到了这把年纪,不还是每天吵?” 一个人的秉性是改变不了的,那是从出生就刻在骨子里的。 邢满洲也是最近才想通,不想复刻父亲的老路。 朱苗真的跟他耗一辈子也行,那就不要孩子,免得将来孩子也重复他们的老路。 一代又一代。 就像是一个魔咒,永远都摆脱不掉。 邢满洲的话,让兴安愣在原地,久久不知所措。 是啊。 他到了这把岁数,竟然还活得不如一个孩子明白。 “是爸害了你,害了你这一辈子呀!” 邢安的眼眶被泪水填满。 刚才他在饭桌上也喝了不少酒,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负面情绪被无限放大。 邢满洲托着他的胳膊,轻声说:“爸,我没事,个人有个人的命,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爸对你没有啥要求,就想你能有个正常的家庭,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可是。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点愿望,却难以实现。 “别人家看起来踏踏实实的日子,也都不容易。”邢满洲只得这样宽慰他,也是宽慰自己。 不过也是从今天起,他对自己的人生有了追求。 既然得不到平凡的生活,那就去追求点人生价值吧。 钱也好,名也好,利也好。 他们也都是能够切切实实看得见的,能够充盈,满足他人生的东西。 没有一桩圆满的婚姻,只是一点瑕疵而已。 他可以用其他东西将它补足。 邢满洲劝说完了邢安,将他送去屋里休息。 表哥的那一桌并没有因为他的缺席影响兴致,索性他也就没回去。 过去跟邢宴衡打了招呼,就回厂子上班去了。 邢宴衡家里的酒席一直持续到了下午2点多,大家都吃饱喝足,程钰和任彩凤站在门口,将亲属朋友们都送走,回来之后还有个大工程,那就是收拾残局。 摆酒席的桌椅板凳都是从邻居们家里借来的,邢宴衡跟周敏先把碗筷都装到大盆里,实际将桌椅板凳归还了回去。 任彩凤和程钰,还有华擎章蹲在院子里,将碗筷都清洗干净。 这些也都是从邻居们家里借的,谁家借了几个,都有数的。 拿来的时候什么样,还回去的时候自然也得收拾干净利索。 任彩凤和程钰挨家挨户去归还,这么一忙活,就到了晚上5点多。 任彩凤摆了这场酒席,除去招待人吃饭的成本,其实也不剩什么了。 最重要的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开心! 晚饭。 就是白天酒席上剩下来的,全家人都为了招呼客人,都没有好好吃饭。 到了晚上终于坐在一桌上,连带着华擎章和周敏一起,饱饱得吃上一顿。 任彩凤对待周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即便,她已经猜到,他一开始就是华擎章派到她这里来的。 周敏就是一个小兵,他有什么私心? 有私心的是利用他的那个家伙! 任彩凤不确定程钰跟邢宴衡知不知道华擎章的心思,全家人也一直都没说破,她就当孩子们不知道了。 在他们面前,跟华擎章很少交流,不到必要的时候,几乎都不说话。 终于,孩子们都送走了。 任彩凤去屋里拿出了一个红布包,交给华擎章。 “我知道你今天给小钰包了红包,也明白你是想对孩子们有所表示,可你答应过我的,不会让我为难。 今天你给孩子包了多少钱,这里面的应该够了,那钱就算是我出的,你把这些拿回去吧。” 第一卷 第188章 不到黄河心不死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任彩凤的拒绝,让华擎章再次陷入挫败当中。 他看着任彩凤坚定的眼神,不得不收下红包。 同样是另一边。 邢宴衡带着红包去找华子琪。 他将红包还给对方,却遭到了华子琪的明确拒绝。 “我爸给你们的,我不能拿,回头他要是知道了,少不了挨收拾,你快拿走,别害我。” 邢宴衡就此与他发生拉扯。 “这是我媳妇儿让的,我要是办不成,回家也没法儿交代,你快点拿着吧,你要是不拿,我就在路上撒啦?” “那你就撒,反正这钱你们收了,不是从我手里撒的,就不算我的。” 华子琪是华擎章一手带大的,可想而知,也有他应对的手段。 邢宴衡跟他大眼瞪小眼,把钱撒出去也只是说说而已。 他自然不会真的这么干。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半天,最后,钱还是没给出去。 邢宴衡就琢磨着,实在不行就回家,偷偷把钱放在华擎章枕头下面。 等他发现了,自然就知道这钱他们没要。 “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忙。” 邢宴衡离开了部队。 却并不知道因为这件事,给华子琪带来了麻烦。 是上头的人调查到了他厂子里,伪装成找他进货的商人,将他骗出厂子后,强制性带走了。 邢宴衡才知道他去给华子琪送钱的那天,被有心人看见,把他们俩给举报了。 邢宴衡在审讯室大喊冤枉。 交代清楚来龙去脉,但是还要等到他们向上级汇报,有了结果才能将他放走。 邢宴衡这天晚上没回家。 程钰没等到人,心想着这人能哪去呢? 她去到厂子里找,然而厂子已经关大门了,只有两个门卫,一问三不知。 程钰心想着,这人以往去哪儿,都会跟她交代一声。 怎么今天就没影了呢? 程钰实在不放心,就骑着自行车回了坪山村。 她也有好段日子没来邢安家里了,算计算计时间,快要一年整了。 她进了大门,就碰到了刘丽梅。 刘丽梅那眼珠子瞪得老圆,恨不得从眼眶子里掉出来,白了程钰一眼,阴阳怪气:“呦,这是哪阵风,把大学生都给吹家来了?” 程钰面对她酸溜溜的洗涮,笑了笑。 “夏天了,暖风吹的,我堂哥在不在,我找他有点事儿。” 刘丽梅看着程钰脸上的笑就觉得刺眼睛,没吭声,扭个头去厨房了。 刚好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从屋里也能听见。 邢满洲走了出来,跟他一起的,还有朱苗。 不过她站在门口,并没有走出来,就在那儿听着程钰跟邢满洲说话。 “哥,宴衡去哪儿了,你知道不?他到现在都没回家。” “宴衡没回家?今天厂子里来了两个人,说是带他去看货,就一直没回去,我以为他直接回家了,到点我就下班回来了。”邢满洲告诉程钰。 程钰听后皱起眉头:“他啥时候出去的?还有那两个人你们熟悉么?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邢满洲摇了摇头,眉眼间,也露出了担忧:“不认识,那两个人是突然来的,具体他们怎么跟宴衡说的,我没在旁边听,只知道有这么回事。” “这人,到底会去哪了……”程钰心里更加没底。 知道邢满洲这里问不出来,她无头苍蝇一样找也没用,就算报案,人失踪也不到24个小时,不够立案的条件。 程钰也只能回家等着去。 程钰离开后,邢满洲回到屋里,朱苗跟在他后头,试探着问道:“宴衡人不见了?” “嗯。”邢满洲应了一声,听起来有些敷衍。 尽管这两天朱苗总是主动跟他说话,意图缓和关系。 可是就像有句话说的,被伤透了的心,不是一方想修复,就能修复好了。 即便是手上划了道口子,伤口好了,也会落下疤痕。 何况那伤是在心里的,被伤的很深很深,几乎到了绝望的程度。 朱苗见邢满洲始终不爱搭理她,讪讪的坐在炕头上。 望着邢满洲面无表情的脸,她试图通过对比,来安慰自己。 程钰跟邢宴衡的日子就过好了吗? 外人看起来似乎是这样,邢宴衡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有钱,程钰也考上了大学,成了大学生。 可是你看看喜事才过去几天? 邢宴衡就搞起失踪! 依朱苗的猜测,多半是在外头有了情况也说不定! 程钰跟邢宴衡之间也没有孩子,这要是散伙,多半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如此想着,朱苗的心情好了很多,总之人都是通过对比别人的不好,才能发现自己的好。 …… 程钰回到家里,等到后半夜,实在困得挺不住了,闭上眼睛打起了瞌睡。 这时候,家里的大门被人敲响,她知道不是邢宴衡,因为他有门钥匙,能直接进来。 别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程钰惴惴不安的想着,打开门,见门外站的是周敏。 “宴衡在子琪的部队呢,华先生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你不要担心,等明天调查结束,他就回来了。” “调查结束?他咋地了?” 周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程钰说了一遍。 她这才知道,原来竟然是华擎章给她的红包惹了祸! 周敏跟消息一块儿带来的,还有那个红包。 “阿姨在你们走的时候,就把红包还给先生了,所以这个你收着就行,还等于阿姨给你的,跟华先生没有关系。” 程钰看着红包,叹了口气。 “好吧,那我收着了。” 周敏对程钰颔首,然后,又对她鞠了一躬。 “先生让我代他向您道歉,给你们带来的麻烦,他深表歉意。” 程钰嘴角抽了抽,“也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既然宴衡人在部队,总不会有事,我不担心。” “那就好,先生还有句话,要我帮他转告。”周明继续开口。 “你说。” “先生说就算再大的困难,再多的麻烦,他都不会放弃阿姨,还望您理解他的坚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阿姨。” 程钰:“……” 好家伙。 敢情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是一般的头铁。 “我知道了。”程钰答应周敏,将人送走后,她关上大门,回屋休息去了。 第一卷 第189章 真狠心一直晾着我?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没想到,邢宴衡这一被带走,等他放出来,他跟华子琪不光没事儿,还因祸得福。 华子琪是受到了领导的弥补,决定将他调去省城。 邢宴衡接到了一笔大订单,那就是要给部队特供军装。 为了这笔订单,他要南下一趟。 拿着设计图纸寻找工厂,监督完成样板,再带回部队给领导确认。 随机就是批量生产,邢宴衡这一趟不会白忙,领导们会给他相应的劳务费。 总之这也算是他工作上的一个进步。 有了这份履历,将来,就是他服装厂的活广告。 邢宴衡这一趟估计得去半个月。 出门前,程钰千叮万嘱:戒烟戒酒,优生优育。 邢宴衡笑嘻嘻的答应,可是程钰看他的态度怎么都不够认真。 于是就到桌子上面拿了一张纸,放到他手里。 “光口头上承诺不行,你得给我写一张保证书,还有天天晚上打电话给我,我要确定你说话算话。” 纵然重生一世,可程钰还是忘不掉上一世的背叛。 当初付出给贺州的全部信任被他糟蹋。 以至于程钰重生回来后,好长一段时间不敢相信任何人。 就连跟邢宴衡结婚一开始,都不敢全身心的信任他。 直到后来被邢宴衡慢慢感动,才重建了内心。 可邢宴衡跟贺州又不一样。 他那张脸在外面就是会招蜂引蝶,程钰虽然信任他的人品,还有底线,但是保不齐喝酒误事。 干脆与他约法三章,即便不能百分百杜绝隐患,但是至少能起到一个约束的作用。 “要是有人非逼着你喝酒,你就把这个拿出来,看他们谁还敢为难你?那就是破坏我们俩的婚姻!心思不纯!目的不正!” 邢宴衡听着程钰头头是道的说辞,憋着咯咯的笑,把保证书给写了,最后在上面签了名字,还按的手印。 程玉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他离去。 …… 邢宴衡这一走,服装厂的管理就彻底落在了邢满洲手里。 刑满周一边替他管着厂子,一边自学,打算报考明年的成人高考,自然分身乏术。 朱苗这几天都在寻找机会向他示好,当他发现邢满洲的心就像野马一样,根本拉不住,拽不回来。 她慌了! 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同事见她每天心不在焉,于是借着吃饭的由头,关心的询问了一番。 朱苗平时也没有几个说话的人。 而自从发生了朱宁的意外,她娘家的人也不希望她回去,导致她想诉苦都没有地方。 朱苗把跟邢满洲之间的矛盾跟同事说了。 同事是的比较正直的人,听后,直接说她。 “要我说,男人在外面干什么事,只要不乱来往,家给你拿钱,你就应该知足。 他又不是你儿子,你不该管太多,让他啥都听你的,咋可能呢? 娘家虽然都是你的家人,都向着你疼你,可他们不跟你丈夫一块儿过日子,看不到他身上的好,你回去再埋怨他一通,可不是引起矛盾嘛!” 朱苗自己也懊悔不已。 可是她现在醒悟已经晚了,纵然她再怎么努力挽回,邢满洲都不给她机会。 “没事儿的,两口子再大的仇,睡一觉也好了,我告诉你……” 同事在朱苗的耳边嘀咕了一番。 朱苗听的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让她主动去勾引行满洲……她拉不下脸! “我就问你,你是想要跟他过日子,还是想要这点脸?女人家家的,有时候不必太端着,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同事告诉朱苗,要是她实在不好意思,那就喝点酒,拉着邢满洲一块儿,喝的差不多的时候事就办了! 朱苗听的脸通红,她实在不甘心跟邢满洲这样下去,于是决定试一试。 朱苗回到家里等了三天,邢满洲终于回来了。 不过他回来也是拿了几件衣服,这几天夜里下雨,天气转凉,他住在厂里夜里会冷。 朱苗主动开口挽留他在家里吃顿饭,邢满洲却摇了摇头。 “这两天夜里有来拉货的,我得守着,厂里不能没人。” 其实邢满洲只是想躲着朱苗而已。 正因为他看出,朱苗主动的背后掺杂的深意,就像是一只富有藤蔓的手,紧紧的扼住他的咽喉。 让他喘不过气。 邢满洲说完就走了,朱苗在屋里郁闷了好一会儿,最后下定了决心。 既然都决定主动了,那就不能退缩! 朱苗跟在邢满洲后面,他前脚离开,朱苗后脚就跟着去了县城。 在去厂子之前,朱苗买了一只烧鸡,加上一瓶白酒。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邢宴衡的新厂子。 之前光是听别人嘴里说,她的生意做了多大,如今看着两排整齐并列的厂房,占地近千平米。 有大车来来往往在门口,一车一车的拉着货物出来。 若是将那些货变成钱,朱苗不敢想数额有多大? 而邢满洲现在是邢宴衡的副手,帮他管理着这么大的厂子,单是这两个月给他往家里拿的钱,就翻了两倍。 朱苗还不知道他具体每个月开多少钱,他手里又攒了多少? 回想过去逼着他跟朱勇去县城做泥瓦匠的行为,朱苗的脸像被人扇了一个巴掌,火辣辣的烫。 她硬着头皮来到邢满洲的寝室,屋里开了一盏灯,他坐在书桌前,认真的看书。 朱苗的到来,让他眼睛里有意外,但更多的,就像是烦恼。 “你咋来了?”邢满洲眉头紧锁。 朱苗走进去,柔声开口:“你在家里也不吃饭,我怕你在这吃不好,给你带点过来。” 她将烧鸡放在桌子上,继续道:“这两天晚上夜里冷,我怕你着凉,喝点酒暖和暖和吧?” “我这里只有一张小床,住不下你,天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邢满洲脸色不悦的拒绝。 朱苗瞬间嗓子哽咽,委屈的望着他。 “你现在就这么烦我吗?连跟我多说几句话都不乐意?我承认我以前是做的不对,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咱俩也结婚这么多年了,你难道真狠心,一直这么晾着我?” 第一卷 第190章 生来便是讨债的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满洲依旧无动于衷,就像是给他自己包裹了一层厚厚的堡垒,让朱苗难以打动。 朱苗就那么静静的看了他半晌,忽然她拿着酒瓶还有烧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邢宴衡这趟南下虽然也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总体来说还算顺利。 因为从小到大吃过的苦,让他在面对一切困难的时候,不畏惧,不退缩,从而才成就了现在的他。 一月阔别。 他回到县城家里,妻子在等着他,服装厂也一切照旧,顺利的运营着。 仿佛他离开还是在昨天。 小别胜新婚,邢宴衡和程钰温存了一天,次日就立刻拿着的样板,去了华子琪的部队。 届时,华子琪已经收到了调任书,用不了几天就要去省城。 邢宴衡将样板交给他,再辗转交给上级。 一天时间,样板审核通过。 邢宴衡给南方的工厂去了电报,要他们以最快的时间,将订单生产出来。 程钰很快就要去省城上学。 邢宴衡要在这期间将厂子里的事宜安排好。 邢满洲每天除了不间断的学习,就是在管理厂房,这里有近20号工人,都听他的指挥。 这两天也不乏有人来找他谈合作,下半周尝试接触合作伙伴,在决定中,总会三思而行。 然后换位思考,想想如果是邢宴衡,他会如何做决定?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倒也得心应手。 当他得知邢宴衡要去省城发展,决定将整个场子交给他管理的时候。 邢满洲露出一脸的震惊。 邢宴衡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给我管理厂子,怎么也算是一个总经理级别,以后工资一年级,一年2万,业绩好了有分红,逐年给你递增。” 邢满洲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一年2万的工资! 哪怕是他跟邢宴衡一起干的时候,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赚这么多钱。 一年2万。 一年就足够他在县城买一套房子。 两年。 他就什么都有了。 他感觉他也没有为邢宴衡做什么,最重要的跑业务拉单子,都轮不到他。 只是等人上门来找他合作,他出面应付一下。 单是做这些是每年拿2万? 邢满洲觉得,他配不上。 “用不着吧,我现在对啥都不熟,大多事儿还得你操心。” 邢宴衡只是笑。 “哥,你是我亲哥,换了旁人也是这样的待遇,我还得防着被人挖了墙角。但是你我绝对放心,人活着就在进步,进步就有价值,你得相信你自个儿,配得上这份待遇。”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底气? 邢满洲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之间想到前年,邢宴衡去农机站参加考试的场景。 或许就从那时奠定了,邢宴衡会有现在的出息。 邢满洲真的一点也不嫉妒。 相反。 他自惭形秽。 若问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便是那一次,背刺了亲兄弟。 “宴衡。” 眼看着邢满洲红了眼眶。 邢宴衡赶紧抬手制止。 “你少来这一出啊,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要是哪天你犯了错,就算你是我亲哥,我也绝对不容忍。” “不会,宴衡。”邢满洲绝对的保证。 邢宴衡拍了拍他胳膊,重要的事商量完,接下来也该说一说私事。 “你跟我嫂子两个,就打算这么一直耗下去?” 邢满洲提到朱苗,就是一阵苦笑。 “不耗着又能怎么样?我到现在才发现,我跟他不是一路人,好像已经晚了。 也许像我这样的家庭,就注定了这辈子,没有个好婚姻。” 邢宴衡看着邢满洲的表情,他似乎像是快要哭了。 是呀。 人生在世。 就是有很多事,让你无能为力。 纵然你掏空了心思,想尽的办法,用尽了努力。 到头来。 结果依然,配不上你一腔的初心与热忱。 邢宴衡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帮他解决困境。 他只能看着邢满洲落寞的,挣扎在因果循环里。 或许待到某一日。 他会寻找他的解脱,应该会的吧。 邢宴衡在心里祝福。 …… 收到刘丽梅的噩耗,是在一个月之后。 彼时朱苗突然就查出了怀孕,她在家里藏着掖着瞒着,最后还是没有逃得过刘丽梅的法眼。 邢满洲这一个月几乎都没有回家。 朱苗的孩子是谁的? 她有天晚上夜不归宿,刘丽梅就质问她,那天晚上是到哪儿鬼混? 朱苗当然抵死不承认。 事实上。 她在那一天晚上,拿着酒从邢满洲的寝室离开,就去找了关系要好的同事。 同事得知他这样都没打动邢满洲,就劝说她放弃这段婚姻,等于是给自己一条活路。 同时还劝朱苗,结婚并不非得是一辈子的事儿。 两个人要是实在相处不下去,又何必互相折磨呢。 他们两个没有孩子是是最好的机会,各自放彼此一马,从头开始还来得及。 朱苗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同事的爱人过来接人,同来的还有他爱人小叔子。 朱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醒来,发现她在同事小叔子的炕头。 朱苗当时吓得脸都没了血色,逃也似的跑了。 经过这件事儿,她心里一直不踏实,她以为过去一个月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突如其来的怀孕反应,让他引起了婆婆的怀疑。 刘丽梅上纲上线跟她吵架,一下被气到医院。 邢满洲得知消息往医院赶去,人就在那时候没了,连抢救都没抢救回来。 邢满洲到了医院,看见的就是刘丽梅冰冰冷的尸体。 她连脸色都青了,身上没有一点温度。 邢安就像是被拉到了虚幻中,感觉一切都不真实。 你看那个人活着的时候,她一天都不让你好过。 天天折腾你、闹你,为的就是让你难受。 可这人突然没了。 反而谈不上解脱,更像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梦魇。 “妈!”邢满洲叫了一声。 刘丽梅没有反应,医生给她蒙上了白布,父子俩人就那样对着她的尸体。 道一句不舍,并没有。 道一句解脱,也牵强。 诚然,一个人最失败,莫过于,活着让人不安。 死了,给人痛苦。 生来便是讨债的吧。 第一卷 第191章 埋怨、质疑、贬低、咒骂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刘丽梅从发病到去世的时间太短了,快到让人无法反应。 难以接受吗? 也许只有被她折磨了半辈子的人,心情是最为复杂的。 操办刘丽梅丧事的这些天里,邢安都像是块木头一样。 你要说他难过,可是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以至于刘丽梅的娘家人,都怀揣恨意,甚至恶毒的猜疑,是他把刘丽梅给害了。 他们说刘丽梅的死正合了他的心意,他可以再找了。 你看看,所有人都知道刘丽梅的为人秉性,就连她的家人都知道,邢安这些年身处在什么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邢安看着这些老刘家的亲戚,看着他们上下嘴唇磕碰在一起,嘴里说出恶毒的话来。 埋怨他,质疑他,贬低他,咒骂他。 他的脑海里却想到了,年轻的时候跟刘丽梅相亲,在他家里见到她的第一面。 那个时候刘家的人对他非常殷切,刘丽梅也藏着本性,极力的表现,拉拢他的心。 那时候的邢安未经世事,在邢家老爷子的教导下,他为人正直,看见刘丽梅眼睛里的光,还有他家人的过分热情,仿佛不把刘丽梅娶了,那就是他的不对。 后来他就跟刘丽梅结婚了。 结婚当天刘丽梅坐在炕头,贪婪的本性已然暴露。 她要走了所有礼钱,放在她手里保管。 但邢安深知,父母为了给她娶媳妇儿,几乎掏空了家底。 眼看着老二也要结婚,刘丽梅把钱都拿走,让老二怎么办? 老二的媳妇儿,可是他们村出了名的漂亮,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 但是任彩凤已经跟她娘家放话出来,除了老二,她谁都不嫁。 越是这样死心塌地的姑娘,他们老邢家越不能辜负。 邢安跟刘丽梅商量,把收礼的钱还给父母一部分。 他的那份人情可以留下,但是至少得把酒席钱给结算了。 刘丽梅握着钱不撒手。 “你啥意思邢安?你妈本来就偏心你们家老二,你再不长心,以后家里啥能留给你? 这些钱你今天要是敢拿走一分,我就不过了!” 结婚第一天,刘丽梅就跟邢安在屋里吵架。 老爷子怕影响他们两口子的感情,另外传出去也丢人,愣是把礼钱都给了刘丽梅。 老二结婚的时候,邢家真的是家徒四壁。 他们两口子刚结婚不久,父亲去世,那些债主找上门来逼迫母亲跟老二还钱。 邢安作为家里的长子,想要为家里出一份力。 他跟刘丽梅商量,把手里的礼钱拿出来点,先把债还了,把难关度过去。 刘丽梅跟他吵了一架,带着钱回了娘家,连面都不露。 邢老太太带着兴安去请了三回,最后是老太太站在院子里头发誓,他欠的债他自己还。 刘丽梅这才罢休…… 她生了邢满洲,便是邢安人生婚姻的开始。 那时的刘丽梅对他的约束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但凡稍微做的让她不满意,就回娘家去闹腾。 邢安里外不是人,被刘家的人数落得,快成了千古罪人。 孩子平安降生。 邢安也成了刘丽梅的仆人,钱挣的少了不乐意,不回来陪她,伺候她,他也有罪。 往事历历在目。 刘家的人最后被邻居给拉走了,大家都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发生争吵,惊扰死者。 所以都是可着安慰的话说。 人都已经没了。 还有啥可计较的? 都没有意义了。 刘丽梅被拉去下葬的时候,朱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声直瘆人。 朱苗的父母也来了,他们并没有安慰邢满洲,反而怪他不懂事,没有好好照顾朱苗。 孕妇咋能出来哭灵呢? 所有人这时候才知道,朱苗竟然是孕妇! 连拉带扶的把她给拽走了,朱苗进到屋里还是哭。 她哭什么? 也许是害怕,邢家人把刘丽梅的死因怪在她头上。 也许是哭她摇摇欲坠的婚姻。 谁又知道呢? 刘丽梅的丧事完成,邢家院子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即便亲戚和邻居们还都在帮忙做后续工作,可邢家的上空,始终缭绕着一股诡异的静谧。 邢宴衡从抽匣里拿了一根烟,程钰以为是他要抽,本能的想要去提醒,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过邢宴衡并没有把香烟放进嘴里。 他把香烟递给邢安,用打火机给他点上。 叔侄俩坐在院子里的木头椅子上,轻声交谈着。 邢家院子里的人散去,任彩凤拿出最后整理好的东西,装在一个铁盒子里,递给邢满洲。 “这都是你妈留下的。” 新满洲接过盒子,木讷的打开。 盒子里是存折,足有两三个,一张存款400,一张存款150,还有一张存款60块钱。 另外就是一对银手镯,用布包包上,是她结婚时的陪嫁。 邢满洲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忽然,泪水决堤而下。 他跪在地上,隐忍压抑的呼喊了一声“妈”。 他痛苦的面部都狰狞起来,紧紧的攥着那个铁盒,说不上是恨,还是无尽的思念与不舍。 曾几何时,他多么期待,家里能够得到安宁。 现在这份安宁终于来了,代价却是永远失去母亲…… 人生最苦莫过于,现实与期待背道而驰。 有些想要的东西永远永远也抓不到,永远永远,都无法拥有。 即便是一次机会,都不给你留。 邢满洲在刘丽梅过了头七,才去厂子里上班。 他的状态很差,整个人瘦的还是皮包骨头,脸上的血色也不好。 邢安则过来给邢宴衡的厂子看大门了,相较于邢宴衡,他很快就走了出来,哪怕为了弥补前半生,他也要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时光。 好在有邢安陪着,邢满洲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转。 朱苗半个月之后,来厂子找邢满洲。 两个人在他的寝室里发生了争吵,后来朱苗脸色难看的走了。 隔日,朱苗跟邢宴衡去了民政局。 面对工作人员的询问,邢满洲斩钉截铁两个字。 “离婚。” 朱苗始终低着头,红着眼睛,一言不发。 工作人员劝说无果,给他们发了表格。 邢满洲快速填写完成,在后面签上了名字。 轮到朱苗的时候,她突然扭头看向邢满洲。 “我都已经把孩子打了,你还想怎么样?谁没有犯错的时候?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第一卷 第192章 惊喜谁会不喜欢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满洲不是不可以给她一次机会。 他也曾想过,不管朱苗怎么作,怎么闹腾,这一辈子他宁愿忍了。 可是母亲怎么就死了呢? “你问我妈,她在地下愿不愿给你机会?” 邢满洲的话如同一个巴掌打在朱苗脸上。 她闷着头快速签下名字,无地自容地跑了出去。 邢满洲留下替她取了两个证件,出去的时候朱苗已经不见了。 邢满洲拿了两本离婚证,没有给他送去的打算。 也没有再想见到她的欲望。 回家的路上他又想到,也许母亲是用这样的方式,换来他的解脱? 全当做是她的最后一点母爱吧。 是刘丽梅留给他最后的一点温暖…… 日子一天天过去。 那些发生过的事,都被时光的河流慢慢冲淡。 程钰开学了,将要去省城。 邢宴衡做好了一系列安排,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他办,所以打算晚几天再走。 他将程钰送到火车站,正好苏素也到了,两个人路上搭伴,正好相互照应。 “那我到春城等你了?”程钰站在闸口,跟邢宴衡道别。 邢宴衡捏了捏她的脸。 “记得想我。” 人来人往的火车站里,男人脸上的笑那么明艳好看,站在那里就吸引了一众目光。 程钰又叮嘱他不准抽烟喝酒,快到点儿了,跟苏素进了站内。 邢宴衡送走程钰就去了童楼。 他从来不是不守信用的人,早前答应过童楼,给他投资开炼铁厂,这几天都在为这件事忙碌。 他跟童楼选好了厂址,申请的土地也下来了,接下来就是运材料盖厂房,还得雇工人,招学徒。 这么一番忙碌下来,就是一周时间。 彼时,程钰跟苏素已经在大学报道。 因为是参加的成人考试,并不用全日制学习。 而是在大学选一门学科,主要学习就行了。 程钰选择的是语言专业,苏素则是学习设计,励志以后要做一名服装设计师。 程钰报考的专业比较枯燥,跟她一起学习的学生们,很多都是应届全日制学生,年纪比她小很多,却都斗志昂扬。 他们身上的青春与活力深深的感染的程钰,上大学真的是一场很好的体验。 因为在学校里,通过各种活动,各种锻炼,会让人由内而外获得自信。 邢宴衡处理完了工作,就赶到了省城。 然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程钰去看房子。 他在市中心买了一套两室的楼房,一直没告诉她,就是为了当做一个惊喜送给程钰。 程钰这几天都借住在华子琪部队分配的公寓,只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因为她在,弄的华子琪平时都不怎么回家,她正在为这事发愁呢。 看了邢宴衡给她买的房子,程钰的心情是真的好! 有惊喜谁会不喜欢呢? 何况还是这么用心,特别为她精心准备的。 程钰捧着邢宴衡的脸,给了他一个香吻。 “谢谢亲爱的。” “嘴真甜,快给我亲亲。” 当天,两个人就去置办了生活用品。 并且把放在苏素家里的东西都挪了过来。 晚上两口子就住在新房子,邢宴衡从背后搂着她,程钰的身上都是汗,被他给腻的。 邢宴衡低低的喘着气,喉咙里发出深沉低哑的隐忍音色,使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揪着床单,以为终于可以解脱,哪成想,翻身过来,他的吻接踵而至。 男人在这方面好像不知道辛苦。 程钰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看下时间,都后半夜了。 邢宴衡握着她的手放在唇下亲吻。 胸口回荡着咯咯的笑声。 “媳妇儿,你说有没有可能中双胞胎?” “生双胞胎得家里有基因才行。” 程钰不想说话。 她不知道有没有回答,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 省城的环境总是比县城要好,程钰住在邢宴衡给她的温床里,日子过得别提多惬意。 钱这个东西,对两口子来说,一个人赚的够花,双方都拥有足够的安全感,好像也就不用都那么激进? 程钰天天喊着不想被邢宴衡落下的口号,一边安逸的享受生活,看着跟他的距离越拉越大。 10月底。 邢宴衡跟童楼的炼铁厂订单一笔接着一笔,而且还都是精工业的大单子,一口气排到了明年年底。 手艺跟财力在后背托底,照这样的发展势头,根本用不了两年,就能发展成行业内的佼佼者。 届时。 邢宴衡的名字在整个北方已经小有名气。 临近年底,他还上了一次报纸,以优秀年轻企业家的身份,接受记者的采访。 程钰当时有幸就在现场,不过他的关注点并不在邢宴衡,而是那个对他进行采访的记者。 文科生毕业的就业方向基本就是报社编辑,文稿撰写,记者或老师。 程钰虽然考上了大学,可跟正经的全日制学生还是差得太远。 也就代表了她想在事业上,发展的前景受限。 但这并不影响她对未来有一片美好的憧憬。 周日这天邢宴衡陪她去做产检,怀孕三个月,嗯,按照时间来算,就是搬去新房子的那几天。 她也不确定具体是哪天,反正为了要孩子,邢宴衡挺卖命。 程钰也差点被他要了半条命。 …… 12月份。 学校开始放寒假,邢宴衡又在春城包了个旧楼。 随着城市发展的板块不断变化,老旧的商业区被舍去,新的商业区在不断崛起。 邢宴衡就把旧的商业楼包下来,重新加固、装修,待到明年,把它变成服装批发城。 邢满洲这几个月在厂子里得到了不错的锻炼,除了个别难判断的合作,大部分订单都能搞定。 邢宴衡偶尔也会回县城,就这么来回的两头跑,乐此不疲。 如果换做以前,程钰兴许还不放心,他身边会围绕着一些花花草草的,把人给拐跑了。 可自从怀孕,心境就改变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事儿谁干谁飘,怪不得当初朱苗在邢家闹腾,现在她都有点儿恃宠而骄了。 不是她爱折腾,是邢宴衡对她太娇惯,太把她跟孩子当回事儿。 单就是为了每天接送她上下学,邢宴衡特意买了一辆轿车,给她配了专门的司机。 他有时间他就接送,他要没时间,那就是司机全程上岗,总之,但凡能让程钰享受的,绝对不让她吃一点苦。 第一卷 第193章 缘分这东西谁都说不好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跟邢宴衡离近年底才回去,届时她肚子也大起来。 邢宴衡开着小轿车,拉着程钰,顺便也把苏素捎回来了。 先把苏素送回家,邢宴衡把程钰带回了县城里的房子。 这个房子他们不住,也没往出租,毕竟是他们真正的第一个家,有着他们奋斗的美好回忆。 当天晚上,邢宴衡跟任铁和邢满洲聚会。 自从程钰怀孕后他又放开了,虽然不抽烟,但是隔三差五会喝一顿酒。 他酒品好,喝多了也不闹人,倒头就睡。 最多就是缠着程钰,非要跟她抱着。 程钰对他就没怎么限制,毕竟不管是作为丈夫还是父亲,他都做的没得挑,程钰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晚上男人喝完了酒,程钰已经在屋里睡了。 邢宴衡没喝太多,怕半夜乱滚,碰着他肚子,回到被窝里,小心翼翼的从背后抱着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次日。 邢宴衡带她回了油坊,华擎章在这里主打一个赖着不走,索性由他帮任彩凤管理,任彩凤没啥可操心的,吃胖了好几斤,气色越来越红润。 邢宴衡进了大门,看着在家里忙前忙后的华擎章,有那么几秒钟,他有些恍惚。 这画面怎么这么熟悉呢? 他百分百没有见过。 但是,却无数次从邢老太太的口中听过。 他父亲在世的时候…… 是如何照料母亲,是如何把她捧在手心里,当成宝贝一样疼。 邢宴衡看着看着就笑了,走过去叫了一声:“叔。” 华擎章憨厚地笑了。 像他一个细皮嫩肉的读书人,在农村陪任彩凤待了大半年,人也黑了,白发也从发根冒出来,斑驳的在头上,没再去染。 手上因为干活留下一道道细小的口子,沧桑了他那双常年握笔的手。 “你这一天天的,也不怕把自己累坏了。” “不能,我身体好着呢,哈哈。”华擎章中气十足,精神头确实比来的时候好了太多。 如果说一开始,华擎章空有一张严肃的脸,用气势上来震慑人。 而现在他浑厚的笑声,硬朗的脸,便是一个男人最成熟可靠的标志。 邢宴衡进了屋,任彩凤正在围着程钰关心她肚子。 因为程钰的肚子长得快,才五个月,就有别人六七个月的大小了。 任彩凤猜测,程钰有可能怀了双胞胎! 邢宴衡听后就臭美。 得得瑟瑟的走到任彩凤跟前,不害臊的说:“凭你儿子的本事,往他肚子里塞俩小娃娃还不轻松?” “去去去,都当爹的人了,还没正形!” 任彩凤说着眼圈儿突然就红了。 如果世代是一个轮回,那么儿子圆满的家庭,就是她这辈子的苦就没白吃! “妈给你们做饭去!”任彩凤说着要出门。 邢宴衡挠了挠下巴,寻思寻思跟她一起去了。 “妈,你这半年过得挺好的?” “挺好,家里啥都好,你跟小钰俩只管好好过日子,啥也不用惦记。” “我当然不惦记你,瞧我华叔给你伺候的白白胖胖的,该惦记的是华叔的儿子。” 任彩凤:“……” “妈,照理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你瞅我华叔天天为你忙前忙后,就一点儿都不感动?” “那是他自己愿意的,我也没逼他。”任彩凤嘴上这样说,可是激动的表现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他当然看得见华擎章的付出。 这半年都不知道撵了多少回,可那人就是赖着不走,狗皮膏药一样。 连赵轩都放弃了,回了省城再没来过。 他却依然守在这儿,就是个门神,把上门说亲的都给撵走了。 任彩凤后来就想着,那就让他呆着吧,最起码能保她日子安定! “妈,你这就属于无限度的索取,咱可不能这样干。” “那你说我能咋整?他不走!”任彩凤把锅盖一扔,无奈的摊开手。 邢宴衡只管笑。 笑了半晌,冒出一句。 “人家要真走了,我估计你该舍不得了。” “胡扯,他走了,我才消停呢。” 两口子在油坊吃了饭,晚上还回来县城。 隔天,他们又去了程钰娘家。 郭凤燕和程大山干了半年,从一开始的给孩子们送盒饭,手里有了本钱,程大山胆儿大了起来,干脆在学校对面把小吃铺盘下来了。 老两口仔仔细细的经营,对待孩子们的伙食一点儿也不马虎,生意越做越好。 现在孩子放假,老两口也回农村休息。 赶上程钰和邢宴衡回家过年,他们别提多开心! 程老太太得知邢宴衡回来了,跟卢春翠一商量,弄了一桌好吃的,喊他们到家里去招待。 这半年程大亮跟卢春翠也没闲着。 随着邢宴衡的炼铁厂越办越好,程大亮跟着任铁收购废铁,转手提供给炼铁厂,也是一份旱涝保收的安稳工作。 所以她们都把邢宴衡当成救星,未来还有指望呢! …… 过年程钰跟邢宴衡回农村过得,华擎章有几个亲戚要去探望他,怕打扰到任彩凤,他暂时不得不离开。 平时家里有他这么个人,任彩凤兴许不在意。 可是真到这个人走了,怎么都觉得这在家里少点啥东西? 邢宴衡这几天就在旁边默默的看,任彩凤时而迷茫的看向院子,时而一个人坐在那发呆。 邢宴衡心说,照这么下去。 用不了几天,母亲肯定就醒悟了,发现了那人在家里的重要性。 结果等到大年初三,华擎章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 这没出息的劲儿,邢宴衡都替他不争气! 邢宴衡和程钰回到县城,直到正月十五,才回省城。 期间跟邢安和邢满洲聚了一次。 邢安这辈子肯定是不会再找了,被刘丽梅折磨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得了自由。 他哪里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邢满洲大抵是受到了上一段婚姻的影响。 好多人给他介绍对象,他都逃避拒绝。 邢宴衡跟他交谈中得知,他给自己定了个期限,那就是五年之内,先把事业干好,再说其他的。 邢宴衡不说反对,不说支持。 缘分这个东西,谁都说不好,它来的时候赶都赶不走。 它要是不到,那便强求也求不得。 第一卷 第194章 把心都给感化了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跟程钰回省城的那天,车子经过县城的一个集市。 经过程钰最爱吃的那家烧鸡店,邢宴衡把车停下来,去里面买了一只烧鸡,带着路上给程钰吃。 买完了烧鸡,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烧鸡递给程钰,然后坐进驾驶室。 车子开走,站在路边摆摊的女人,头上包裹着围巾,愣愣的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 “卖完了这点儿就走吧,回家做饭去。” 朱苗点了点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在跟邢满洲离婚后,她几经辗转,也谈了几个对象。 可她总是忍不住拿跟邢满洲的那一段婚姻做对比,从而发现那些男人身上的缺点。 她最后还是和同事的小叔子在一起了。 这个人也确实喜欢她,不介意她二婚,也不介意她把孩子打了。 天天围着她转,啥都听她的,把她当成了家里的天。 朱苗一开始还能从他身上获得满足,那种掌控他人人生的感觉,让她感觉踏实。 可生活总是要维持。 这个男人没有一点主心骨,一点小事都要问她,争取她的意见。 朱苗一边满足在他提供的依赖,一边扛起生活的大旗,领着男人出来摆摊做生意,偶尔出门打打零工。 生活似乎也能过得去。 可她就是偶尔,觉得很累,累的想要喘口气,累的想要蒙头睡一觉。 可是,男人会跟她发脾气,说她变了,抱怨她,怪她不像过去那么爱他了。 爱吗? 朱苗不懂啥是爱,听着这个字就感觉不真实。 有的时候他也想破罐子破摔。 可是在离婚之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未来又该往哪儿走? 她不知道。 她只能像个机器一样,日复一日的重复,过着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生。 只当她看到过去那些熟悉的面孔,越发越遥远,越发变得陌生。 朱苗看看自己累的,日渐苍老的面孔。 一种挖心的痛苦,煎熬着她。 她好像曾经拥有过很多,可是怎么一眨眼,就都没了呢? …… 程钰在开学后,肚子又大了好大一圈。 邢宴衡每天都担心,怕她出门会不安全。 但是他又拗不过程钰,每天都亲自送她去上学放学。 就这么坚持,过了后三个月。 五月份,程钰的预产期到了。 去医院检查,已经确定她肚子里怀了双胞胎。 大夫给他们讲解了危险以及注意事项,程钰不再逞强,按照邢宴衡的要求住进了医院,任彩凤和郭凤燕都过来照顾她了。 邢宴衡最近的生意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也许是程钰怀孕,给他带来了好运气。 他在省城认识了一位做房地产开发的富商,邢宴衡本身就经营着炼铁厂,又被富商带到了钢材生意里,第一份合作就赚了近十倍利润。 程钰发作的这天,他正跟富商在谈判桌上,谈下了第二笔生意。 当助理急匆匆的跑过来,告知他程钰要生了。 让这个工作中一向沉稳干练的青年男子,惊慌的变了脸色。 “李总你们先谈,我老婆要生了,我得去医院。” 生孩子这种事儿,所有人都能理解,是以谁也没有怪他突然离席。 邢宴衡赶到医院,程钰已经被推进了产房。 他站在走廊里,急得来回打转,只要有医生从产房里出来,他都要拉着我询问一通。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生孩子怎么会那么久? 程钰会不会有危险? 邢宴衡的心狠狠的揪着,一刻都坐不住板凳。 一旁的任彩凤和郭凤艳更是焦急。 产房里。 程钰一度以为自己要再死一次。 持续不间断的痛苦,让她回忆起了上一世,程艳将刀子深深插进她的胸口。 剧痛,沿着胸口扩散,她的身上流了好多血,她好冷…… “调整呼吸,快了快了,加把劲!看见孩子的头了!” 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程钰得到了短暂的解脱。 产房外。 邢宴衡听到孩子中气十足的哭声,被温热袭了眼眶。 “程钰的家属,程钰的家属在不在?” “在,在呢!”两位母亲一起迎了上去,但是都不如邢宴衡动作迅速,他第一个跑到护士面前,看着被抱出来的小家伙。 哈哈。 长得真丑。 他只是看着那孩子并没有接过来,任彩凤和郭凤燕见他都傻了,光杵着不动,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 “我媳妇咋样?她平安吗?”邢宴衡紧张的问。 护士点了点头,安慰道:“不用着急,第一个生完,第二个就快了!” 话音刚落。 产房里又传出了一声啼哭,很快又有一个婴儿被抱了出来。 先头的那个孩子有任彩凤抱着,这次轮到了郭凤燕。 “医生,这个是男是女?”郭凤燕问。 医生笑呵呵地回答:“男孩,是对双胞胎!” 郭凤燕跟任彩凤其实都盼着儿女双全,一听又是男孩,无奈的笑了。 连声说着:“男孩也好,男孩也好!” 伴随着孩子出生,程钰也很快就被推出了产房。 邢宴衡看着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她,心疼的呼吸都在抖。 “媳妇儿,让你受累了。” 程钰从进入产房,就在心里把他骂了一顿,又一顿。 他是痛快了,可是自己全都要自己来遭。 程钰想想心里也委屈,眼泪顺着眼窝流下来。 “邢宴衡,你以后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弄死你呜呜……” “媳妇儿不哭,啊不哭,回家老公就给你买大别墅,给你换车,你要啥我都给你行不行?” “行。”程钰累的闭上眼睛,睡了一觉。 程钰感觉自己睡了很长时间。 实际上也就半个小时,郭凤燕把她叫醒,让她起床吃些东西,好给孩子哺乳。 程钰看着两只小家伙,露出一脸幸福,虽然生孩子是一个很艰难很辛苦的过程,可是这样的体会,只有亲身经历,才深知其中滋味。 因为从今天起。 她的身份不只是女儿、妻子。 她也是一位母亲,有了新的责任和义务。 许是因为肚子空了,程钰喝了满满的一大碗鸡蛋面条。 然后她按照长辈的指导,依次给孩子们哺乳。 小家伙被她抱在怀里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 撅着小嘴吃饱了就睡,不吵也不闹的小模样,简直把人的心都给化了。 第一卷 第195章 大结局(上)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家两个双胞胎别看生下来不好看,光秃秃的头上没几根毛儿,脸也皱巴巴的,像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老头。 别说邢宴衡,连程钰都怀疑,是不是孩子抱错了。 可郭凤燕跟任彩凤怎么看,都说孩子长得像他们俩。 老大邢屹的小嘴儿总是习惯性的抿着,一双大眼睛睁开的时候虽然有点儿肿,但两颗黑漆漆的眼仁儿,通透又明亮,像两颗璀璨的黑曜石。 郭凤燕一直说,这孩子的小模样,跟程钰生下来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老二邢冲则总是笑呵呵的,粉色的小嘴儿就连睡梦中,都经常咧开,任彩凤说邢宴衡刚生下来,就是这么爱笑。 等到两个孩子满月,长开了一些,身上的浮肿都消退了下去,立刻就出落成两只可爱的小奶团子了。 程钰在月子期间,邢宴衡少不了在旁边伺候。 像他说的,一对双的儿子有亲妈跟岳母照顾,他还有啥不放心的? 他首要的任务,就是把媳妇儿照顾好。 她才是家里最大的功臣呢! 一直到程钰出了月子,他才将重心放回到工作上,不过每天还是按时按点儿的回家,跟程钰一起,陪伴两个儿子玩一会儿。 任彩凤跟郭凤燕在省城待了两个月,眼看着家里的生意都放不下,邢宴衡就找了两个保姆,将她们送回了县城。 这两个保姆都是他精挑细选的,脾气秉性、为人都很好,照顾孩子也都很有经验,再加上程钰每天也在家里,一起照看孩子,倒也没那么辛苦。 等到两个孩子都过了百天,程钰可以稍微放手了,便也恢复了学习,忙里偷闲去学校里听课,顺利的通过了本学期的考试。 暑假来临。 邢宴衡的生意越来越忙,能抽出闲暇时间陪伴程钰跟孩子已经不错,自然没时间回县城休息的。 程钰考虑到长辈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孩子了,尤其任彩凤,每天都要打一个电话,问孩子的情况,于是她决定,带着双胞胎回县城去小住一段时间,也能让邢宴衡减轻一些负担,专心去忙碌工作。 回去的那天,邢宴衡开车送了她们,还带上了两个保姆,帮程钰照顾孩子。 晚上,他在县城家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去忙工作了。 程钰没去农村,就带着孩子跟保姆们住在县城的家里,长辈们想孩子,随时都可以过来探望。 因为她是第一回带孩子回老家,过来看她的人还真不少。 第一天郭凤燕跟卢春翠就一块来了,还有堂姐程娇,第二天邢安跟刑满洲一起。 第三天,周大嫂跟周大娘也来探望。 总之,每天家里都有人过来,陪她说话,一块儿逗逗孩子,生活并不无聊。 程钰在回省城之前,才带着孩子回了一趟坪山村。 原因是任彩凤看孩子的时候,传达了好多村民的意见跟想法。 说程钰家的一对双太娇气,那么怕人看,干脆打个鸡蛋壳装起来算了。 要么就是说,他们两口子如今发达了,看不上这些农村邻居了之类的话。 程钰一看这情况,就赶紧带孩子回去一趟,堵上幽幽众口,也给任彩凤涨涨面子。 她的一对双胞胎那么漂亮,有啥不敢见人的? 程钰回城那天,郭凤燕跟程大山都特意来家里送她了,还从家里带了很多吃的,都是地里刚下来的。 老两口都没吃上一口呢,先可着给程钰拿了。 临上车前,程钰看出了郭凤燕的欲言又止,还是问出了口。 “程艳最近联系你了?” 郭凤燕点头:“她说跟那个男的分开了,想回来。” 程钰扯了扯唇角,没跟着掺和:“你看着办吧,跟爸商量一下。” “商量啥?我都没敢告诉你爸,她一走就是一年多,连一个电话都不打回来,我心里头惦记她,想联系都联系不上!要么打电话就是回来要钱,把你爸的心都伤透了!早就不想管她。” “那你呢?”程钰直接跟郭凤燕对视。 郭凤燕顿了一下,程钰基本不用她开口,了解她的心情。 没有做母亲以前,她或许会恨铁不成钢,忍不住对程艳心软。 可现如今她也做了母亲,换位思考,如果将来她的两个儿子,其中有一个不争气,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她叹了口气,对郭凤燕说道:“你要是有能力,想管她,那你就自己决定,我没有意见,我自己能把日子过好,不需要你操心。” 程钰说完就上了车,在车里对母亲挥了挥手,微笑着道了别。 郭凤燕踌躇的站在车外,望着远去的轿车。 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程艳回来,又要为她操心,跟她生气。 可到底是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啊! 郭凤燕想在自己有能力谋生,家庭环境也改善以后,再给她一次机会! …… 时间眨眼,就是半年过去。 程钰家里的双胞胎都满半岁,可以尝试吃饭了,在精心的照顾下,一个个都长得白白胖胖的,光是看着就知道,是在优渥的环境下长大的小孩子。 程钰在他们能吃饭后,留在学习上的时间越来越多。 她今年已经读了两年,她的学年段不像全日制学生那样,在学校就读好几年。 等到本学年度读完,下学期参加半年实习,她就可以拿到毕业证。 届时,程钰也要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是毕业后立刻就出去工作,还是在家里先照看孩子,等到他们大一些了,能上幼儿园的时候再出去。 晚上她跟邢宴衡一起商量,邢宴衡的答案毫不意外,希望她能在家里照看孩子。 “你想想媳妇儿,我挣的钱咱们全家都够花了,你再出去工作,孩子全都交给保姆,你真的能放心?再说工作也不是那么好干的,你出去一开始,免不了经历一些麻烦事儿,跟同事领导相处,也是门学问,你又何必出去找那份罪受呢?” 程钰当即对他投以斜眼。 “邢宴衡,你是不是觉得你赚钱多了?决定我上班对家里奉献的价值少?你瞧不起我?” “我可没有!”邢宴衡抬手向天发誓。 程钰却哼了哼,说出她自己的想法。 “你现在是没有,可是以后日子久了,你就会觉得,我是在家里吃干饭的,没抱负,没追求,挑我的毛病?然后某天遇见一个跟你志同道合,有理想有抱负的姑娘,你就把我从家里请出去,跟别人过日子?” “咋可能呢媳妇儿,你得相信我的人品!”邢宴衡说得义正言辞。 别看他平时对程钰一副笑呵呵的讨好模样,可是真到了正经讨论的时候,他都是认真对待。 尤其是在他事业越来越好之后,他就怕程钰有压力,就怕她在家里胡思乱想,所以以前怎么陪她,到现在都没变。 这样一来,回头想想对她的一片心意,还被她这么怀疑,这么说。 邢宴衡的心里能是滋味儿? 程钰见他脸变了,一时瘪着嘴,没说什么。 邢宴衡今晚跟她赌气,上床没跟她说话,翻个身就睡了过去。 当然也跟他工作辛苦有关系,每天为了跑业务,累得脚不沾地,去哪儿都要跟程钰有个交代,她让弄的事,也都件件有着落。 就连跟他合作的另一个老板都不止一次说,他太惯着媳妇儿了,这么下去,迟早惯坏,骑到他头上拉屎。 邢宴衡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自己的媳妇儿,他乐意宠,乐意惯。 他就喜欢把媳妇儿哄的笑呵呵的,每天开开心心,啥都不发愁,因为那样他也开心。 哪怕真的惯坏了,他也不怕。 程钰对他的不信任,就像是,他捧着一颗热乎乎的心脏给她看,她却说,这颗心迟早要变,迟早要坏! 呵,邢宴衡心口剜着疼,疼了整整一宿。 程钰第二天起来,就发现旁边的人不对。 侧头看去,邢宴衡给她一个后脑勺,一动不动的跟入定了一样。 而按照每天的时间,邢宴衡早就醒了,并且收拾利索出门了。 “你今天不上班?”程钰好奇的问。 “我媳妇儿不想我的好,我上班给谁干,我挣那么多钱干屁!” 得嘞。 这一口重重的鼻音,听得程钰差点没憋住。 她隐忍着唇角,过去扳他肩膀。 邢宴衡扬起手挣脱,把脸一扭,说什么不给她看。 程钰只好爬过去,从背后将人抱住。 捏捏他的耳垂儿,又在脖子上亲了两口。 “多大的人了,还抹眼泪?” 好吧。 程钰看他委屈的侧脸,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 貌似她昨天说的确实有些过分,伤了他的心,你看这个男人生气了,都是默默的在被窝里流泪委屈,不跟她摆脸色,也不吵架。 “好了好了,我以后不那么说你了,别哭了,快擦擦眼泪,我看看孩子去。” 邢宴衡一把拽住程钰的手。 程钰转过头,对上他通红的眼睛。 “你想去上班儿,我不阻止,你没空带孩子,我抽空带,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但是有一点,谁要是给你气受,我绝对不允许!我放手心里疼的媳妇儿,谁都不能欺负。” ‘噗哧’。 程钰又一次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在邢宴衡的眼神里飘出刀子之前,程钰赶忙端正神色,走过去,主动坐在男人怀里。 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一口,在一口。 最后堵住他的嘴,亲了好一会儿,到他呼吸有了变化,方才退开。 “现在还生气吗?” “少来这一出,这回你真伤到我了!” “那咋?你现在就想把我给换了?”程钰一说话,还是噎死人。 邢宴衡气的直接把人按在床上,狠狠的收拾了一通。 最后程钰一动不动,乖乖的任由他的手,把她的脸搓圆捏扁,男人的脸上才重新见了笑。 “还说不?你再这么说一次,我就弄你一次,让你知道知道,我有没有心思找别人!” 程钰翻了翻眼皮儿,这一次,忍住了嘴欠。 邢宴衡吃饱喝足,心里满足的上班儿去了。 程钰却要在家里继续纠结,到底是出去工作,还是将精力留给孩子。 这是每一个做了母亲的女人,都要面临的难题,一个,都不例外。 一边是自己的孩子,不忍心让他们在家里做留守儿童,一边是自己的人生,想为止拼搏一场。 这件事在程钰心里憋了好久,这天,把苏素约了出来,想听取一下她的想法。 苏素听完了,直捂着嘴,发出‘咯咯’的笑。 “要我说,你们家还是生活太好了,才让你有这些忧虑。 你就看看普通一点儿的家庭,两口子都在琢磨,怎么把日子过好,让全家吃饱饭是首要问题! 邢宴衡养着你,让你不愁吃不愁穿的,你反倒没苦硬吃,非得给自己找点别扭。要我说,这个班儿呢,你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你在乎的是那点儿工资吗?你在乎的是你的个人价值!” “你说的好像也有地儿道理。”程钰身在问题中,被问题困扰。 听了苏素的分析,她还真的开朗了一些。 她完全不需要拘泥在去不去上班儿的问题上。 而是她要干什么,能干什么! 找准自己的位置,才是关键。 程钰晚上回家,就不再纠结这些了,陪完了孩子,自己又学了会儿习,等到邢宴衡回来,她洗漱完,上床休息。 “老公,我今天想通了。” 邢宴衡搂着她,发出轻轻的叹息。 “决定去上班了?” “没决定。” 邢宴衡:“……” “我在想哪一份工作适合我,又或者,我能不能做好。” 得了,邢宴衡一听就知道,这是又换问题纠结了。 “大晚上的别想了,想多了睡不着觉。” 邢宴衡抬手关了灯,把人拉进怀里,翻身亲了下去。 消耗完了体力,程钰很快就睡着了,也是在这天之后,邢宴衡但凡她表现出纠结,要胡思乱想的时候,他都是先拉着她把精力用光。 这么一过,又是半年。 程钰面临实习,想要拿到毕业证,实习是必须去的。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她被分配的实习地点,竟然就是邢宴衡合伙人的公司! 第一卷 第196章 大结局(中)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邢宴衡的合伙人姓李,三年前开了一家建筑公司,经过持续不断的发展,现如今已经初具规模。 再加上与邢宴衡合作的钢材厂,在业内势头正盛。 程钰是以文员的职位,被分配过去的,全校只有两个名额,她就占了一个。 这么低概率的巧合,说没走关系她都不信。 现在已经分配完成,她总不至于没苦硬吃,到学校去找老师刨根问底。 实习的第一天她按时到岗,另一个实习生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总之她自己的态度摆端正就够了。 虽然……程钰能够感觉到,那些老员工对她明晃晃的关照。 有什么东西不懂的,只要她稍微一问,立马就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弄。 正所谓朝廷有人好办事,邢宴衡有能力给她提供这么好的环境,她更要抓紧一切机会,多多学习经验。 半年时间辗转而过。 程钰顺利的拿到了毕业证书,也到了学校给她安排岗位的时候。 不过这一次程钰明确向老师表态,即便实习公司给他保留了工作名额,她也不想去。 老师有些为难。 “可是现在招人的岗位就那么多,好的岗位,这一届毕业的学生都抢着报名,竞争大不说,换了环境,一切都得重新开始。 你实习的那家建筑公司,待遇是最好的,都让人抢破头了,你确定不愿意去?” “还是换一家吧,我想去公立部门试一试。” 程钰提前就做过准备,本届招聘的岗位,其中有三个是公立部门。 只要成功应招,就端上了铁饭碗。 老师在程钰的强烈要求下,给她报名了公立岗位的考试。 程钰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准备,考试那天正常发挥。 回去等了三天,成功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她拿到邢宴衡面前嘚瑟,咧着唇儿笑得花枝乱颤,惹得邢宴衡抱着她啃了一通。 “去上班行,我就是一句话,谁要是敢给你气受,我绝对不允许。” “那怎么可能一点儿苦都不吃。” 程钰就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不论人情世故,还是工作经验,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 好在她心眼灵活,嘴也会说话,跟同事领导相处融洽,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跟大家打成一片了。 当然偶尔她也有挨训的时候,一项工作做不好,可能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大家都得背锅。 领导也背着锅,当场训人有时候是做给别人看的,程钰跟同事们心里都有数。 就是偏巧,邢宴衡那天心血来潮,去她单位接人。 站在走廊里等着的时候,听见领导办公室传出骂声。 邢宴衡当时脸就拉下来,抱着胳膊站在窗户口,程钰从办公室出来,一阵意外。 “你咋来了?” “小程,这是你爱人?”同事走过来问。 同事看着邢宴衡黑着的脸,尴尬的笑了笑。 这人长得够好,就是脸太臭,像谁欠了他一样。 也得亏了小程脾气好,能忍得了。 唉,怪不得人都说,当老板的脾气都不好呢,看来果真如此。 程钰对同事笑着点了点头:“是,他过来接我下班。” “行,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别来了。”邢宴衡在同事离开后,当啷来一句。 程钰怕领导听见,拽着邢宴衡往外走。 “你干啥呀?我这份工作多好,干啥不来?” “你领导骂人我都听见了,骂的多难听,你能受得了,我受不了。”说起来,邢宴衡自己也是老板。 可他从来不对下面的人发火。 犯了错误就改正,改不过来,那就辞退。 至于把人贬低的一文不值? “没有几个人是笨蛋,工作适合就做,不适合就做别的,敢情卖给他们了一样!”邢宴衡越说越生气,开车的劲儿都比平时冲。 程钰看他那气哄哄的表情,憋着笑:“领导又不是骂我自个儿,大家一块儿挨骂的。” “那也不行,他领导就能骂人了?回头我一封举报信写上去,让他直接下马!” 程钰看邢宴衡这态度不像假的,他真能干出来。 她虎起脸:“你敢,这个工作我还要干呢,你要是给我搅黄了,我跟你没完。” 程钰耍了一通小性子,最后还是邢宴衡妥协。 不过就这一次,邢宴衡隔三差五的就跑到单位去接她,而且每次都阴沉着一张脸。 坏脾气的印象,算是在程钰同事们的印象里根深蒂固了。 “小程啊,你天天在家也挺受委屈的吧?这样,以后你手里的工作减一减,咱们办公室这么多人呢,让他们帮你分担分担,耕地不能可着一头老牛。” 领导这天将程钰叫去办公室,对她说了这样一番话。 程钰看得出来,领导是真同情她。 别看她老公有本事,家里的日子不好过。 程钰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直觉得没面子,回家她把邢宴衡给收拾了一顿,隔了两天,由程钰牵头,请同事跟领导跟邢宴衡一起吃了顿饭,加深彼此的了解,大家才相信程钰,没他们想的那么糟糕。 …… “媳妇儿,那天你领导不是说,道路建设要用钢材嘛,你问问他用多少,我好提前给他留出来。” 程钰请客吃饭那天,给邢宴衡揽了个活,就是他说的这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领导喝多了酒,随口跟他侃大山。 程钰过后就没再问过,想不到邢宴衡还当真了。 “呀,也许我们领导就是说说而已呢!你还真当回事儿啦?” 邢宴衡坐在沙发边上,一手搭在她肩膀。 “啧,你看看你这就是不会事儿,领导交代出来的话儿,不管是不是认真,你都得当回事儿干,好好问问,表明你对人的重视。” 程钰虽然已经工作,但应酬跟交际方面,还是不如邢宴衡。 于是就听了他的,回头去单位问领导,领导当时愣了一下。 “我说过这事儿?” 程钰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看领导坐在位置上,露出纠结的表情,心里就后悔了。 没想到下一秒,领导语重心长的开了口:“小程啊,我真挺感动,你爱人这么支持你工作。” 领导告诉程钰他的难言之隐。 实力大刀阔斧的搞工程建设,可钱款总是在最后结账,导致根本没有人愿意揽责任。 第一,没人能为工程铺开这么大的本钱,压在上头等着财政给结账。 而且结账期限都是距离工程完毕半年甚至一年以后,这么久的时间谁能等? 钱对那些生意人来说多重要? 二来,搞道路建筑回报太低,能投入进来的老板,都讲究效益,有钱都直接去开发楼盘了,谁愿意搞这个? 这一段时间,领导都在为了招商发难。 没想到程钰的女婿只是听他诉苦了几句,就愿意帮忙。 “人啊,还真不可貌相!” 就这么的,邢宴衡接下了领导的这批单子,特意留了一批钢材,用作道路建设上面。 而这样一来,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程钰。 年底,她被评选为单位优秀干事,照片贴在了单位的荣誉墙上,成了职工里面,最年轻的优秀代表。 程钰后两年的工作,也都是顺顺利利,从基层做到了副主任。 土话说公鸡头上一块肉,大小是个官儿。 …… 程钰家里的双胞胎满三岁,到了上育红班的年纪了。 由于两个小家伙平时都是由保姆带着,相较于父母,对他们总是娇惯一些。 所以乍上幼儿园的开始,两兄弟都不情愿。 小朋友正常在幼儿园里哭着要回家找妈妈的过程,两小只也都经历了一遍。 好在最后顺利完成过度,每天早上都会乖乖的背上小书包,去幼儿园学习。 程钰的工作第一次遇到了不顺,那就是她原先的上级到了退休的年纪。 办公室里重新来了一位主任,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光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属下也格外约束。 迟到或者早退的情况平时都没有发生,但是你想请个假,绝对是不可能的。 工作只是达标不行,必须得达到完美。 但凡收到一次投诉,那就等着吧,少不得就是一通训斥。 办公室的同事还好一些,可直接服务领导的程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下面的工作不顺心,找程钰抱怨诉苦。 领导不满意,直接挨训的也是程钰。 总之就是芝麻馅饼里的一块馅料,上下挤压,没有一天安生的。 而按照以往不成文的约定,但凡道路施工,需要材料,都是邢宴衡给提前预留好。 邢宴衡也感觉到程钰工作的艰难,知道她这些年熬得辛苦,不说让她辞职不做了的话,还是尽量配合,尽量支持她工作。 可即便这样了,领导拿到钢材报账单看了眼。 然后说了如下这番话:“按照目前刚才的价格,你爱人给咱们的报价高了两块钱,一公斤差两块,几千斤,可不是小数目,小程同志,咱们的工作可不是这么做的。” 程钰当是就有些不高兴了。 她严肃回答:“是这样的领导,我老公的这批钢材是年前投入的,价格自然按照那个时间来算,如果按照现在的价格,那他连本钱都包不住。” “小程啊,你看看,所以说你们这些资本主义的思想得改一改,为祖国道路建设做贡献,这是一件好事,吃点亏又怎么了?起码你爱人他挣到了荣誉,每年咱们颁发奖章,可一次都没少了他吧?”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程钰也不给他留情面,直接说:“领导,我知道你想创业绩,办实事,为公家省钱,可我们老百姓也要吃饭,我老公手下养着上千号工人,做生意本来就是有挣有赔,我们给公家效力,不求赚钱,但您总不能让我们把委屈都受了,您要是这样,下次就找别人吧!” 程钰说完就出了办公室,并且坚持拒绝修改材料的报价。 她也预料到,领导过后会给她穿小鞋,干脆写了一封辞职报告,让同事转交给领导。 过后,任凭领导怎么给她打电话,她都坚持不回去做。 人心不是一天凉的,程钰做这个决定,也是三思之后的选择。 就算没有钢材报价这件事,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她也是干不下去的。 程钰就这么歇业在家,倒是能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伴双胞胎。 闲暇的日子总是轻松,程钰在家休息的这段时间,把气色养好了,看起来都年轻好几岁。 带双胞胎遛弯的时候,碰到之前单位的同事,直呼程钰走了就对了。 “我跟你说,自从你离职后,他也没那么多事儿了,没隔几天调过来一个副手,你猜跟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是他侄女婿!我看,他就是故意想把你挤兑走,好让他侄女婿上去!” 程钰听了同事的话,只是笑了笑。 直到,在某天跟邢宴衡外出应酬,碰到了先领导和他所谓的侄女婿,程钰当时愣了几秒钟。 贺州挽着一个女人的手,程钰即便这辈子没跟对方见过面,上辈子,却被她一再挑衅上门! 贺州的白月光——何瞳。 这辈子他们还是结婚了,而且此时何瞳的腹部隆起,站在人群里炫耀,肚子里怀着的双胞胎。 贺州则跟着他那个领导‘叔叔’来往于交际圈。 邢宴衡不再给他们提供钢材,让他们遇到了难题,这时候即便发现邢宴衡给他们帮了大忙,有程钰站在这里,他们总是不好过来寻求帮忙了。 就连那位领导,见了程钰都是绕着道走。 贺州更是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低着头,随着那位叔叔走了。 程钰去洗漱间的时候,碰到了何瞳。 她挺着肚子,似笑非笑的走到程钰身边。 “你姐跟贺州离婚后,过得还好吧?” 呦,她竟然知道自己是谁? 想来这些年里,对贺州跟程艳的这段婚姻没少介意。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跟她没联系。”程钰洗完了手,随意甩了几下,转身就走。 何瞳的脸被崩上了水珠,眉头皱成了一片川字。 至于程钰? 当然是故意的! 换了别人程钰才不会这样不注意细节,好歹她也是混过事业单位的! 第一卷 第197章 大结局(下)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程钰上辈子被何瞳抢走了家庭是不假。 可背后的始作俑者,只有一个,那就是两边欺骗的贺州。 程钰不屑去埋怨一个脑袋上写满了‘蠢’字的女人,冤有头债有主。 上辈子背叛的她的账还没算,这辈子又抢走她工作,程钰要是不出这一口气,枉活两辈子! 何况…… 其实程钰也想通了,为什么程艳会在上辈子,将刀插进她心口,还能说出‘只要你死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那种话。 贺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上辈子他定然是用好处诱惑了程艳,不然,她不会有那个胆子。 程艳也不会在重生后,笃定贺州能上她的钩。 上辈子肯定有见不得光的猫腻! 程钰回家的当天晚上,就让邢宴衡给她找了个人,必须得是会拍照的,擅长跟踪,她要拍到一手证据! 邢宴衡也没问她要干什么,这段时间光是看着气呼呼的样子,想着让她找点儿事出出气也好。 于是就给她找了个人。 不出三天,程钰就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一份打包给了何瞳,一份直接邮到证监会,接下来就坐在家里等着看好戏! …… 春城市,某个家属院。 贺州在原来的单位干了多年,迟迟升不上去不说,还跟女同事传出了风言风语,对他造成了一定影响。 何瞳始终坚信贺州的人品,看不得他受委屈,不惜求了好几层关系,才找到了在另一家单位当职的表叔,想要调到他的部门去工作。 表叔倒是卖了个面子给她。 说调到他部门倒是容易,可是跟他现在职称,调过去够不上现在的职位,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何瞳狠了狠心,过年又去探望表叔一次,带了足够的诚意。 表叔这才松口,让他等上几个月,于是,就有了程钰辞职,贺州上岗这一系列经过。 何瞳孕期敏感,这几天都在为聚会上碰到程钰心烦。 即便这个人只是程艳的妹妹,可只要是跟贺州过去那段婚姻有关系的人,她都犯膈应! 唯独让她稍微欣慰的是,贺州这个岗位是从程钰手里抢来的。 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真以为考上大学,就能在春城立稳脚了? 让她丢工作,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何瞳,有你的信。” 外面,邮递员喊了一声。 这一声像是一下将何瞳拉回到了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那几年在乡下,她吃了太多苦,唯一支撑她的信念,就是贺州每个月都会寄给她的信件。 想到这里,她不平衡的内心才能得以缓解。 也就是贺州这样重情,重承诺的人,才将她从那些黯淡无光的日子里解救出来。 何瞳走过去,接过信件,好奇的打开。 然而! 映入眼帘的照片,让她脸上的血色全无,像是被定格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许久,她手捂着肚子,艰难的发出呼救。 “肚子,我的肚子,救命……” 何瞳被邻居发现,紧急送往了医院。 彼时,邻居打电话去贺州的单位,却被告知,贺州正被领导约谈,没时间接电话。 …… 贺州来到领导的办公室,里面坐着好几个证监会的工作人员。 那些与女同事亲热的照片,如同铁证一般摆在面前,让他辨无可辨! 关键是照片里的女同事,是贺州单位新来的女实习生! 他这才调过来多少天啊? 在婚内搞不正经关系,本身就是非常恶劣的影响! 贺州在之前的单位就一身腥,到了这里还被抓到现行,可想而知,面对的是什么! 贺州当天就被停了职,而接下来,他还要面临一系列的起诉。 大领导同意启用的那一批材料出了问题,正打算找人背锅,贺州这个时候被曝光丑闻,简直就是现成的替死鬼! 贺州灰头土脸的从单位离开,刚回到家,就得知何瞳早产人在医院。 他马不停蹄的赶过去,见到从产房九死一生出来的何瞳,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离婚。 贺州嘴唇紧抿,他也知道瞒不住,但是他没想到,消息会传的这么快。 他也懊悔,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下半身。 他太久没有碰女人了,从何瞳怀孕后,他跟之前的女同事也断了来往,忍了这么久,终是没能经得住实习生的诱惑。 贺州跪下来向何瞳祈求原谅,何瞳坚决不肯,甚至叫来公安将他抓走,要告他重婚罪。 …… 程钰再听到贺州的消息,已经是半年后了。 他跟何瞳离婚后,何瞳带着孩子出国了,留下他孤家寡人在春城市,好在上头给他的锅没有叩成,让他免受了牢狱之苦,但今后也只能从事最底层的工作了。 程钰是从邢宴衡口中听说他的消息,因为他去应聘保安,到了邢宴衡的公司。 邢宴衡自然没用他,回来说给程钰,也只是想要解解气。 程钰听后就把这事儿当笑话了,大仇报完,她有自己的日子和生活需要管呢。 时光匆匆,邢屹和邢冲上了小学一年级。 原本以为孩子长大了就能懂事些,可现实并没有按照程钰的愿望发展。 ‘别人家的孩子’并不单是一个典故。 那就是怎么看别人家的孩子满身都是优点,到了自己家,那就成了两只活猴儿,天天在家掀房盖! 程钰每当看见别人家兄弟姐妹和睦,都要羡慕不已。 因为他们家的两个是真打。 老大邢屹随她,那叫一个娇气,不是娇气他自己,是他的东西,单发写了他名字的,谁都不准碰。 邢冲偏偏手欠,邢屹越烦什么,他偏要干什么。 寻常斗嘴那是家常便饭,最严重的一次,就是程钰回到家里,看见邢屹右边脸肿了,邢冲头上破了一块皮,阿姨用纱布给缠上了,可外头还渗着血。 这种情况要是断官司,那简直没得断。 说起来两个人都有错,吵起来两个人又都有理。 程钰一边心疼,一边头大,捂着脑袋告诉阿姨,“我管不了,等他们爸回来。” 等邢宴衡回来,那处理方式就“温柔”得多,两个人各用皮带抽一顿,谁不服,都给他憋回去。 “我就当大王咋了?你们也不看看吃谁的喝谁的,真他妈有本事,现在都给我滚!” 邢宴衡被气得脸绿着。 也不是一开始得知程钰怀了双胞胎,那股欣喜劲儿了。 程钰晚上就问他,再重来一次,他想要几个。 邢宴衡眉头一拧。 “早知道,老子他妈一个都不要,活活给自己找气受!” 等到辅导作业的时候就更热闹了,分分钟气死一个家长。 后来程钰发现她辅导作业会短命,让有钱的赶紧出钱,请家教回来教。 然而没过几天,家教也被两个活猴儿气走了。 程钰就说,这幸亏是家里有条件,要是没条件的呢? 邢宴衡:“没条件的,他们也不嘚瑟了。” 今年夏天,邢宴衡也被两个崽子气着了,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他拼死拼活的赚钱,将来还不都得被两个败家子儿给祸祸个精光? 教育孩子这事儿,单凭两个大人是完不成的。 还得实践教育。 邢宴衡在这一年夏天终于肯闲下来,也给程钰放了两个月假,让她约着苏素出去旅游,怎么开心怎么来。 他带两只皮猴子回了乡下,就在县城老家。 他连县城里的房子都不让双胞胎住,直接带回任彩凤家里。 任彩凤的油坊还经营着,时至今日,华擎章经过不懈努力,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跟任彩凤领了结婚证。 不过也才半年时间不到,黄昏恋正在进行时,正恩爱的时候呢,家里忽然来了两只活猴儿,够糟践人的。 双胞胎下乡的第一天,家里屋子不够,邢宴衡让他俩睡一个屋。 当天半夜十点多,屋里传出动静。 邢宴衡推开门,邢屹把邢冲按在地上,直接下了死手,把脸色都掐变了。 邢宴衡上去把邢屹拉开,扬起手就是一耳光。 “这他妈是你亲弟弟,你往死里弄!” “他先撩欠的。” 邢宴衡看向邢冲。 邢冲这小子眼皮儿活,随邢宴衡,心眼也够使。 仗着自己是弱势的一方,抹了把眼泪。 “他被子没盖好,我好心给他扯,他要弄死我!” “告诉你多少遍,他东西你别碰,你管他干啥?冻死他拉倒!”邢宴衡在气头上,给了老二一巴掌。 他怎么不打老大? 因为了解老二什么德行,嘴上这么说,心里没憋好屁。 当然他也对老大有气,那是亲弟弟啊,他往死里掐,也亏得能下去手。 小小年纪这么狠心,长大了还得了? 邢宴衡在这一瞬间觉得特别挫败,这么多年光顾着赚钱,没好好陪伴照顾孩子。 养成了这样,他没有责任吗? 他有责任,他知道问题在哪儿,可就像是一道无解的题,不知道该怎么给出答案。 孩子的教育不论条件好坏,谁都逃脱不掉。 没有谁是天生的教育家。 一个人的幼年经历,造就了他以后的人生。 邢宴衡这辈子是盯着钱没错,那是因为他穷过,知道吃不饱穿不暖是什么滋味儿。 所以他赚钱,拼了命的赚钱! 最后疏忽教育。 人生哪有那么完美的? 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完美? “都他妈给我睡觉!谁再敢逼逼一句,明天就给我滚!” 邢宴衡转身出了门。 任彩凤跟华擎章自然是不放心两个孩子再睡到一起的,知道老二喜欢干净,对生活要求高,就把老二给领走了。 一夜,平静过去。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任彩凤推开老大的屋子,发现人不见了! “宴衡,宴衡!快,老大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 彼时。 邢屹觉得自己在家被针对,连夜跑了二里地山路,到了程大山家。 虽然他跟姥姥姥爷都不熟悉,可毕竟这也是自己的亲人,且常常听母亲说起他们。 邢屹大半夜的跑来,把郭凤燕给吓死了! 确认再三,他是一个人来的,郭凤燕差点儿噗通一声跪下。 “老天爷保佑,这可真是活祖宗啊,你自个儿回来,也不怕被拐了!” 邢屹高冷的哼了一声:“我才没那么笨!要是邢冲,肯定被拐卖了。” 郭凤燕听得是又好笑,又无奈。 邢屹大半夜赶了二里地来投奔姥姥姥爷,那肯定是当成活祖宗一样供着。 双胞胎在城里吃香喝辣都习惯了,到了姥姥姥爷家,还能受委屈了? 当然郭凤燕也没忘记给邢宴衡去了个电话,这两年村里扯电话线,任彩凤家里扯了一条。 郭凤燕第二天早上跑到村长家,给任彩凤去了电话,告诉她老大在自己这儿,让她别惦记。 任彩凤告诉她,“宴衡找不着孩子,去报案了。” 到底,丢孩子事件闹了个乌龙,邢宴衡当即跑到岳父岳母家,要把邢屹给揍一顿,郭凤燕跟程大山两个一个架着膀子,一个抱着腿,才把他给拦下了。 “以后,你们就当家里没我算了,我就在姥姥姥爷这儿住,不走了!” “不走了?你姥姥姥爷没欠你,凭啥养活你个玩意?”邢宴衡差点儿又冲过去揍人。 程大山急了,中气十足的吼道:“我外孙子就跟我住,我养活了能咋地!你今天敢动他一下,老子也不好惹!” 得了,隔辈亲不是随口说说,那亲起来,是真亲。 邢宴衡愣是给程大山撵出了门,要知道,从打邢宴衡跟程钰结婚,程大山连一句重话都没跟女婿说过,如今为了邢屹,跟女婿两个翻脸,也算是他当姥爷的,把心肝都给掏出来了。 邢宴衡只得回了任彩凤家里,走了一个邢屹,邢冲倒是老实下来。 华擎章主动揽下了带孩子的任务,又是教他认字,又是背书的,可把‘爷爷’的身份做到位了。 刚好这天邢宴衡接到电话,服装厂消防系统不过关,需要紧急处理,他就将两个孩子留在乡下,只身返回了春城。 邢冲在这段日子在华擎章的教育下,学习了很多知识,功课上有了很大提升。 而邢屹,在这段日子则见到了一个人。 ‘大姑’这个称呼,在他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听谁提起过,是完全陌生的称呼。 在见到程艳的时候,他眼睛瞪的很亮,里面充满了好奇。 如同他心里的想法一样,为什么他有一个大姑,却从来没听任何人说起,像是没存在过一样呢? 第一卷 第198章 结局之外的结局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 - 海棠火火 “大侄子,叫大姑。”程艳拿了一块糖,逗引着坐在书桌前看书的邢屹。 邢屹扭过头看去,糖果他家里有很多,像这种包装的,他从来都不会看一眼,因为知道它都是糖精跟面粉做的,一点儿也不好吃。 他更好奇的,是眼前的这位大姑。 “我不认识你。” 程艳看着少年端着的小脸儿,简直了,跟程钰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可是若仔细观察,他的五官更像邢宴衡,完全继承了邢宴衡脸上的优点长得,光是看小时候,就知道长大了得有多好看! 真漂亮的孩子啊。 怎么就是邢宴衡跟程钰生的呢! 怎么偏偏就从程钰肚子里跑出来,怎么就程钰有这个命! 程艳勾起唇角,她说话的嗓音很低,伴随着沙哑,那是她在南方过得人不如狗的那几年,留下的后遗症。 “谁让你不回来的,你早点回来,早就认识我了!”程艳把糖扔到桌子上。 目光定定的看着邢屹。 “你爸妈是不是不要你了?就把你扔在这儿不管,要不以后你跟我吧?我养你咋样?来,叫声妈听听?” 程艳用恶劣的语气逗弄孩子。 没错。 在她的眼里,邢屹就是个小屁孩儿,还不是两三家还就哄走了? 回来的这半年,她没住在娘家,因为程大山不待见,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南下的时候她日子过得确实不如意,被那个王八蛋骗了身体,为他怀孕,到流产,最后人尽可夫…… 她最后不得不灰头土脸的回来投靠父母。 前些日子,家里的亲戚给她介绍了对象,哪知道做检查的时候,被医生告知,她这辈子没机会生育。 程艳觉得都无所谓。 她这辈子就只能像烂泥一样了。 呵呵。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程钰霸占他梦寐以求的男人,富得流油。 她程艳还有什么? 烂命一条,连父母都嫌弃。 “有病!”邢屹突然回了一句。 他可不傻,当然知道父母是爱他的,他就是单纯的想离邢冲那个蠢货远一点儿! 天天进被窝不洗脚的家伙,浑身充满了难闻的臭味儿! 想想就觉得恶心。 而眼前的这个小姑,身上的味道比邢冲那个傻子的味道还要难闻! 哪怕跟他说句话,嘴巴里呼出的气味儿都让他浑身难受。 程艳陡然变了脸。 “你再说一遍?” “你有病,离我远点儿,看见你就恶心。”在亲爹的皮带下都不忿的小小子,怎么可能给程艳留面子? 程艳脸色狰狞,盯视着邢屹。 邢屹白了她一眼,冷声说:“麻烦你出去,别影响我学习。” 程艳被下了脸,在郭凤燕跟程大山的家里,她也不敢造次,只得憋着一口气出去了。 …… 邢屹跟邢冲再乡下待了多久,就分开了多久。 暑假结束,邢宴衡回来接兄弟俩回家,发现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好了一些,起码不再像之前似得,水火难容了。 也包括回去之后的半年,邢屹跟邢冲重新分配了班级,兄弟俩白天见不到面,晚上各自回各自屋里去学习,倒也让家里平静了许多。 但是偶尔,两个人目光对视的时候,还是疑似有火苗滋生。 邢宴衡跟程钰没在请保姆,亲自在家带孩子,从中制衡,没让他们俩再闹出出格的事来。 两个月后。 邢宴衡照例去学校接孩子放学,等到了邢屹之后,邢冲迟迟不见出来。 邢宴衡了解自家老二贪玩的秉性,猜想肯定是课堂作业没写完,又被老师留班了。 直到班主任从学校里出来,邢宴衡才过去询问,自家老二的去处。 老师被问的一脸蒙。 “放学都回去了啊?今天你家邢冲表现的挺好,很早就写完作业了。” 邢宴衡:“……” 人呢? 跑哪去了? “肯定是去游戏厅鬼混去了!”真不乖邢屹看不起邢冲。 也是因为邢冲真的不争气,脑瓜子明明好使,可就是不往正地方用。 甚至有时候比邢屹反应还快,还要机灵,可邢宴衡不管怎么教,怎么约束都不管用。 老父亲的无能为力,无人能懂。 邢宴衡按照邢屹指的方位,挨家游戏厅去找,都没发现邢冲。 他以为孩子有可能提前回去了,到家一看也没有。 孩子丢了这么大的事儿,邢宴衡跟程钰都着急,等到了半夜,终于去报了警。 历经三天,终于在郊外的一个破民房里找到了。 当时邢冲的手脚被捆住,已经快要被饿死了。 当程钰看见绑架犯的一瞬间,她浑身的血液逆流,如果不是邢宴衡及时将她抱住,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程艳整个人几乎疯癫。 嘴里不停重复:“不关我的事,他愿意跟我来的,过后又反悔,他该死,凭什么,他该死,他为什么不死!” 程艳疯了! 医生诊断为躁郁症,以及双相人格障碍,判不了刑! 程钰道:“判不了也好,那就让她去精神病院里头待着,永远别出来!” 邢冲回到家,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受到了影响,一下从一个皮猴子,规矩了很多。 邢屹对他态度的转变,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怎么说呢? 兄弟两个之间干仗归干仗,气的时候弄死对方的心都有,可真到了危险的时候,面临着失去对方,骨血里流淌的亲情,好似一下被唤醒。 邢屹对邢冲充满了鄙视,可看他回来弄成那副德行,又忍不住心疼。 “我早就看出那个人有病,也就你,脑瓜子里装的都是屎,一块糖都能给你骗走,也没谁了!” 邢冲委屈啊。 哭咧咧的说:“我哪知道她是坏蛋,她脸上又没写!” 总之这件事之后,邢冲也长了教训,开始好好珍惜父母给他创造的生活条件,学习稍微用心那么一点儿了。 邢屹生怕哪天不注意,邢冲又丢了,每天放学都会等他一起。 邢宴衡跟程钰自此,省了不少心。 程艳一辈子都是在精神病院里度过的,而按照她绑架邢冲的行为,预想是把程钰骗出来,趁机杀了她,从而再次改天换命。 可是她没想到邢冲比她想象的要机灵的多,先是假意骗取她的信任,安抚她的情绪,说了软话哄的她开心之后,趁机逃跑。 程艳就是在追邢冲的过程中,精神崩溃的。 在被关到精神病院后,她的神志大部分时间是不清醒的,总是回忆起她在南方那些不堪的经历,动不动就把自己脱个精光…… 或者偶尔清醒,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程钰幸福的生活,无力改变一分一毫。 郭凤燕跟程大山定期都会去看她,直到偶然有一次,在她发狂的时候,口口声声要杀掉程钰,说什么邢宴衡本来就是她的话,两口子便渐渐减少了探望。 …… 时隔经年。 程钰的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也都分别有了各自的爱情跟事业,总算没有辜负她跟邢宴衡为之付出的苦心教育。 至于邢宴衡,就这样平平安安的守护陪伴她到老。 有了孙子,孙子也有了孩子,安享晚年,百岁寿终。 ——对程钰,他一辈子都没有走失过,甚至临别的最后一眼,都是无尽眷恋。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