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内什么？什么卷？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啊——”张晓禾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她刚刚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她梦到天气很差下了好大的雨，她还梦到雨天路滑她失足掉进河里。这个梦太真实了，哪怕她醒了还记得那种隔绝一切的窒息。 不过这是哪儿啊？ 张晓禾环顾四周，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白色的桌椅，还有自己手上连着的吊瓶。 莫非自己真的掉河里，被人发现送医院了？ 不过这医院看起来也太好了吧！ 想到这儿张晓禾更害怕了。不行，自己得赶紧找父母安排出院，这一天得多少钱啊 ！ 可是，自己爸妈在哪儿呢？ 正当张晓禾苦恼怎么跟父母联系时，一个女生推门走了进来。那个女生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哭过。当那个女生看到张晓禾以后又开始大哭，抱着张晓禾，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张晓禾被勒得喘不过气，脑子也明显慢了半拍，反应过来以后才听清那个女生说什么。 “伊寒，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我马上叫医生过来，你等等。” 那个女生正准备按呼叫铃，被张晓禾拉住了。 “伊寒……是谁啊？” 不料那女生哭得更厉害了：“伊寒，你别吓我啊，你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看着眼前一脸茫然的“伊寒”，那个女生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眼泪鼻涕一抹：“那你知道我是谁不？” 张晓禾摇摇头，显然不知道。 “行啊你，萧伊寒，演技进步了，拿影后指日可待啊。” “不是，我真不知道谁是萧伊寒。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张晓禾。” 张晓禾欲哭无泪，她跟这个女生非亲非故，有啥好骗的。 “行吧，我陪你演，等你过足戏瘾了我再叫医生。我叫孟洁，和你从初中就认识了。现在是你的经纪人兼助理，想起来了不？” 初中？张晓禾的初中同学都是一个村里长大的，基本上都姓张，没有姓孟的呀。还有什么经纪人，什么助理，她在说什么啊？ 孟洁仔细查看萧伊寒的四肢和气色：“看你这精气神，应该是没啥大碍。过会儿检查没事了，我就帮你安排出院。” “那能麻烦你给我父母打个电话吗？我家里的电话是xxx xxx x，麻烦你了。” 如果孟洁没听错，张晓禾报的是一串只有7位数的座机号。这年头谁还用座机啊？就算是座机，7位数的座机号也是20多年前的老黄历了。 孟洁伸出手，探了探萧伊寒的额头：“也没发烧啊。不行，还是叫医生过来看看吧。” 再一次，张晓禾把孟洁准备按铃的手拉住了。 “我叫张晓禾。你肯定是认错了，我不是萧伊寒。” 孟洁指着床头的姓名牌，让张晓禾自己看。张晓禾一看就傻了，只见床头赫然写着三个字——萧伊寒。 “萧伊寒，我们都已经认识12年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尤其是你颧骨上这颗痣，你自己都说，再好的点痣师傅都点不出一模一样的。” 孟洁指着“萧伊寒”的颧骨，不带任何迟疑。 痣？颧骨上的痣？张晓禾脸上怎么会有痣？ “你有镜子吗？” 孟洁转身去包里拿镜子：“放心啦，你还是很美，一点点也没破相。绝对影响不了你的事业。” 张晓禾拿过镜子一看，尖叫了一声就把镜子扔了。她这一连串的举动都把孟洁吓懵了。过了一会儿，张晓禾颤抖地捡起床边的镜子，仔细观察着自己的脸。 准确的说，是萧伊寒的脸。 张晓禾可以拍着胸脯发誓，这是她见过最漂亮的脸。皮肤细嫩白皙，不像自己小时候总是要帮父母在地里干活，晒得黑黑的。一双桃花眼，带着一汪汪的水。特别是脸上这颗痣，真的是恰到好处，让她的脸在好看之余，增添了些许神秘感。 可是这再漂亮，也不是自己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真的不是萧伊寒，我没她这么漂亮。我叫张晓禾，而且我也没你这么青春靓丽的初中同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忽然被夸“青春靓丽”的孟洁愣了一下，虽然这个词土了一点，不过还是很受用的。 “咳咳，你先躺着，别动。” 很快，医生护士过来给“萧伊寒”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此时的萧伊寒已经没什么大碍，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孟洁还是忍着没有把“萧伊寒”自称是“张晓禾”这件事告诉医生。 萧伊寒在娱乐圈混了三年，一直圈边边徘徊。好不容易接到一档网综资源，要是被人知道，她脑子坏掉了，她的演艺事业怕不是现在就此终结。 待医生走后，两个人才彻底冷静下来，细细分析起了眼前的一切。孟洁是除了萧伊寒的父母外，最了解萧伊寒的人了。她记得萧伊寒一撒谎就会挠脖子。而眼前这个人，确实不像萧伊寒撒谎时的样子。要么，就是萧伊寒真的在装失忆，磨炼演技，看自己会不会被骗过去。不对，萧伊寒没这么无聊。 此刻的张晓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孟洁时而皱眉时而沉思的模样，她也不好开口。 估计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孟洁只能说些别的：“你饿不饿？我给你买点吃的。” 说到这儿，张晓禾还真的饿了，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 此后的20分钟，她们都在沉默中，大眼瞪小眼。 张晓禾实在被盯地难受，才开口起了一个话头：“那个……你不是说买吃的吗？” “买好了呀。”孟洁晃晃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还有两分钟就送到了，很快。” “买……买好了？” 她也没见孟洁出门啊。而且孟洁手里那个像板砖一样的东西是啥？ “帮你叫的……” “您好，您的X团外卖，记得给五星好评哦。” 孟洁话还没说完，一个穿黄色套装，头顶还戴着俩耳朵的小哥打开了房门，塞给孟洁一个盒子。 “喏，先吃吧。” 是一碗水饺。 眼下有太多太多问题想不通了，张晓禾也实在没心思管，填饱肚子才是关键。眼看一个个饺子下肚，孟洁的脸色越来越奇怪。 “你……没觉得这饺子哪里不对吗？” 张晓禾咬开一只饺子，仔细观察了一下。薄薄的饺子皮里塞满了莴笋丝和鸡蛋，清甜爽口，很好吃。 “你要不尝尝？” “不用了，我现在确定，你不是萧伊寒。” 孟洁知道，萧伊寒有一样食物打死都不吃，那就是莴笋。哪怕混进去几根细丝，她都会全挑出来。如果让她吃上一只莴笋馅儿的饺子，绝对能当场吐了。 所以，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那个无论多么不可思议，都是真相。 眼前这个人确实不是萧伊寒，而是她口中张晓禾！ 以防隔墙有耳，孟洁锁上了病房门。 “这位张晓禾女士，我相信，你现在跟我一样有很多问题想问。现在，你要不给我简单说一下你是谁，从哪儿来，来干嘛？” 半小时后，孟洁听到了她此生最离奇的一个故事。 张晓禾，一个出生于江南某个小村的女高中生。她在市里的重点高中读书，即将成为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是所有人的希望。在2001年，也就是她高二升高三那一年，北京申奥成功。她作为怀有雄心壮志的准大学生，在填写志愿时，把所有的志愿都写上了北京的大学。 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高考成绩出来以后，张晓禾以2分之差，落榜了。 为了说服父母让自己复读，张晓禾可是软磨硬泡了大半个月，最后还是村长书记班主任连番上门做给她父母做思想工作，张晓禾才得以继续读书。 江南的夏天天气多变，张晓禾得先帮妈妈抓紧时间干完活才能去上课。可出门没多久，天就下起了大雨。张晓禾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一边在书包里翻找着雨伞。暴雨如注，雷声哄鸣，雨水让张晓禾都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 忽然，她脚下一滑，连人带伞掉进了村头的河里。 孟洁猛地捏住张晓禾的胳膊。张晓禾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孟洁才想起来，这实际上萧伊寒的胳膊，赶紧撒开。 “你也掉进了河里？” “也？”张晓禾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字。 原来，萧伊寒也是摔到了河里才送的医院。 那天，萧伊寒正在河边录一个节目，雨很大，萧伊寒脚下一滑。然后，就这样了。 “张晓禾，你还记得你摔进河里是几月几号吗？” 张晓禾仔细回想了一下，她记得那天是高复班第一天开课。是……是7月15号。 “那就对了，伊寒也是7月15号掉水里的。” 这也太巧了吧！ 故事越讲越悬疑，张晓禾的脑子能解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却解不开眼前的迷。 “可现在伊寒在哪？”孟洁脸色变得苍白，说这话的语气都抖得厉害。 张晓禾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孟洁。 “我出去一个人待会儿，你好好休息。” 张晓禾颓然地靠在床上，大脑一片混乱。她看着窗外林立的楼宇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孟洁终于回来了，看上去平复了不少。 “张晓禾是吧？现在我给你讲讲，我是谁，以及萧伊寒又是谁。” “行。” 经过孟洁一下午的解释，张晓禾总算弄懂了她现在所处的环境。 她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叫萧伊寒的漂亮小明星。小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在路上随机选100个人，至少有98个人不认识她。前段日子好不容易接了一档以乡村慢生活为主题，名为《田园诗画》的综艺节目。想着能借此混个脸熟，结果没录多久，就出了意外。 “这个节目要在河边录啊？” 张晓禾看过的节目不多，在她印象里，电视节目就是主持人漂漂亮亮地站在棚子里，拿着话筒给观众说话。看上去体面又轻松。怎么会有节目跑到河边的？ “没办法，现在娱乐圈内卷严重，这节目虽然又脏又累，但总比当个小糊糊来得好。” “内什么？什么卷？” 孟洁简直想抽自己嘴巴，她为什么要给张晓禾这么新潮的词？ “就是……竞争激烈的意思。” “那小糊糊又是什么？萧伊寒的小名吗？” 张晓禾觉得这个小名还挺可爱的，小糊糊~ “就是指没什么名气的小明星。” 哦，一点都不可爱。 “那，现在该怎么办？” 张晓禾很难接受自己摔一跤就快进了20年的事实。这个时候，作为资深科幻电影爱好者的孟洁，大脑开始了飞速运转。 “走一步看一步。我帮你安排出院，先把这个节目录完再说。” “我吗？” 张晓禾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尖。她从小到大，除了读书就是干农活，哪会儿做明星这么高难度的工作？ “我一个乡下丫头，又没见过世面，肯定不行的。被人认出来我不是萧伊寒怎么办？” “本来也没几个人认识她。而且，你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 好吧，确实没有。 2.农业是第一生产力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孟洁对此事接受速度之快，不禁令张晓禾咋舌。她用最快的速度调整了自己原先还十分震惊的状态，现在正拿着节目组的手册给张晓禾疯狂补课。比如这个节目的制作组、拍摄背景、参演嘉宾等等。 节目组的嘉宾在娱乐圈的咖位和萧伊寒差不多。糊糊见糊糊，抱头呜呜哭。大家难免有些惺惺相惜，还是挺好相处的，但是凡事总有例外。 “特别是这个Ricky！你一定要记得离她远远的。”孟洁狠狠地戳了戳Ricky的照片，咬着牙念叨她的名字。 “就是拜她所赐，伊寒才掉进水里的！” 不会吧？张晓禾惊讶地捂住嘴巴。 “她把萧伊寒推进河里啊？” “那倒没这么夸张，这要坐牢的。” 这个Ricky不知是故意演出来的还是本身性格就作，录制这两天没少给人添麻烦。原本萧伊寒在那天的任务是室内，Ricky去河边。这个Ricky说自己晒伤了，要和萧伊寒换一下。萧伊寒懒得跟她计较也就同意了，才发生了这个天大的意外。 “好，我记住了。” 孟洁点点头，节目的事情已经跟她交待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叫她一些当下生活的必备技能。不得不说，张晓禾的学习能力很强，孟洁不过说了几遍，张晓禾就把手机、WiFi、iPad这些新鲜产品的基础功能掌握得七七八八了。 不愧是全村考大学的希望，真是聪明。 很快，她们回到了萧伊寒和孟洁合租的小屋。孟洁给张晓禾介绍屋子里的电器设备和家具的摆放位置。 “那间就是伊寒的房间，你以后就住那儿，我住你隔壁，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就行。你先去收拾行李，我回屋了。” “哎，等等。” 孟洁停下回屋的脚步，看向张晓禾示意她往下说。 “我想问你的是，我霸占了你好朋友的生活，你都不生气的吗？” 孟洁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而后拉着张晓禾在沙发上坐下。 “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些事非常不可思议。我担心伊寒，天天担心，我想知道她在哪儿，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已经……”说到这，孟洁又哽咽了。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正常。“但它就是发生了，生不生气，接不接受都不由我们说了算。更何况，你也是无辜的。只要此时此刻‘萧伊寒’还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我就必须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好休息吧，过几天就要工作了。” 张晓禾点点头，孟洁说得也有道理。就算这件事传出去，也不会有人信。除了按部就班地过以前的生活，她们也没有其他选择。 “晓禾，我希望这个秘密，除了我们，谁都不会知道。” “你放心。” 两天后，张晓禾，不，“萧伊寒”回到了节目组。可整个节目组上下并没有一个人上来问候一句，仿佛前几天的落水事件从来没发生过。 “他们怎么这样啊？问都不问一句。”张晓禾拉着孟洁小声嘀咕。 “这就是娱乐圈的现实啊，伊寒这么一个无人问津的小艺人，又没出什么大事儿，当然不会有人来问啦。嘘，导演来了。” “导演好。” 张晓禾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这几天，张晓禾还跟着孟洁学了不少娱乐圈礼仪。节目组鱼龙混杂，每个人都不是她这个小糊糊能得罪的，不管他们是谁，分管哪个工作，鞠躬总是没错。 “萧伊寒，一会儿你的任务就是和其他人把那块地翻一遍，工具问道具组拿。” 导演交待了一句，就离开了。孟洁站在一旁，在导演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这哪儿是录节目啊，这简直是把人当牲口啊！孟洁记得萧伊寒第一天过来录这个节目，一天活干下来，两只手都磨出了血泡，孟洁心疼地直掉眼泪，萧伊寒都没吭过一声，还反过来安慰她。 哎，张晓禾呢？ 等孟洁回过神来，张晓禾已经不见了。找了一圈才看到她已经拿着工具，换上了套鞋，还戴上了草帽和手套。莫非真是气质源于灵魂？原本在萧伊寒身上怎么看怎么变扭的种田套装，在此时的“萧伊寒”身上居然莫名地搭。 “《田园诗画》第二期第一场，啪！”随着板一打，这个号称带观众回忆田园生活的“慢综艺”再一次开录了。 参加这个节目的嘉宾除了和萧伊寒一样糊以外，还有个共同点，都是从小都在城市里长大，从未有过什么田园生活的记忆。 除了张晓禾。 这些活，她闭着眼睛都会干。 很快，张晓禾把划给她的两排田给翻完了，这极高的效率连一旁负责指导的农户都对她赞不绝口。 孟洁更是被这秀上天的操作给惊掉了下巴。 莫非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这张晓禾虽然跟这个时代落后了约莫20年，但却被她误打误撞，找到了一条或许可以让萧伊寒走红的路。 “咔，收工，所有人休息10分钟后转场。” “谢谢导演，导演辛苦了。” 回到座位上的张晓禾，接过了孟洁给她倒的水，灌了一大口。孟洁摘下她的手套，仔细看着那双属于萧伊寒的纤纤玉手。 还真是稀奇了，手上就只蹭破一点点皮，其他一点伤都没有。 “你怎么做到的？锄头不重吗？” “重啊，但是掌握了技巧就不容易磨出泡了。擦破皮在所难免，不过也不疼。” 术业有专攻，孟洁不由得为张晓禾鼓起了掌。 两个人正聊着，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孩插了进来：“哇，伊寒姐，几天不见，你就这么厉害了。” 这个人张晓禾记得，就是传闻中的作精——Ricky。 “没什么，我从小……” 孟洁赶紧掐了一下张晓禾。 “我，从小就看我爷爷奶奶做，特地跟他们请教了一下。” 呼，松一口气。差点说漏嘴。 “那伊寒姐，你能不能也教我一下啊？我也想跟着学学。” “这……” 张晓禾为难地看着孟洁。孟洁马上收到张晓禾求助的眼神，拉走了她：“这几天录制我们伊寒好像都不跟你一组。估计没机会吧。” Ricky哪儿听不出孟洁的意思，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孟洁，你刚刚好帅啊！” “对付她，不用客气。” 第二天录制，“萧伊寒”那组的任务是劈柴生火，其余人则是去菜地、鱼塘等地。分配好之后，Ricky却冒了出来：“导演，我能不能和伊寒姐一组啊？她昨天表现得好棒啊，我想跟她多学学。” 得，众目睽睽之下，由不得张晓禾说拒绝。 “伊寒姐，你是我们这儿最能干的人了，肯定不会拒绝吧？” “萧伊寒”皱着眉头，很认真地苦恼着：“可是你学得会吗？” 在一旁的其他嘉宾差点笑出来，要不是“萧伊寒”满脸真诚，还以为她在阴阳怪气Ricky。Ricky自然也是气得不轻，无奈镜头怼着，只能故作轻松。 她亲昵地揽着“萧伊寒”的胳膊，说话间都咬牙切齿：“我会好好学习的，你放心。” Ricky动作实在是太慢，收菜捕鱼组都回来了，柴还没劈完。生火做饭更是遥遥无期。 张晓禾都快崩溃了，却只能装作没事：“Ricky，你要不先去帮着洗菜淘米，柴火我来劈吧。” Ricky早就不想干了，斧头沉，太阳晒，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伊寒姐，这不好吧，太辛苦你了。” 有你在我更辛苦。 “没事儿，大家想早点开饭，快去吧。” 这类慢综艺其实录制进度很快，不到几个礼拜的功夫，就把节目录完了。后期制作也是一整套流水线，很快就出预告准备定档播出了。 这几天孟洁好像特别忙，盯着电脑，凌晨都不睡。张晓禾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问她到底在忙活什么。 “反正我也睡不着，帮你剪个《田园诗画》录制vlog。” 这几天孟洁一闭上眼就是萧伊寒的身影，以至于她不敢睡，只能用工作填充自己。 “V，V什么？” 饶是张晓禾这样顶尖的学习能力，面对这个时代爆炸的信息量，也还是需要漫长的时间去适应。 “就是记录型的视频短片。伊寒每次出通告，我都会帮她录一份做备份。一来防止对对方恶剪，自己手上能留一份做证据，买几个营销号做澄清。二来呢，还可以作为素材帮你涨粉。” 通告、恶剪、营销号、涨粉。这些词儿，张晓禾一个也听不懂。 “以后跟你慢慢解释。”时间久了，孟洁也开始和张晓禾有了默契。她知道，她刚刚那段话，张晓禾没听明白。 “那这个是什么？萧，伊，寒，工，作，室。” “这个叫微博，一个网络媒体。工作室就是一个……小作坊。” 这样抽象的解释，张晓禾更听不懂了：“作坊？” 孟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终止了这个话题：“你先去睡吧，明天还要去上形体课呢。” “嗯，那你也早点睡吧。” 其实孟洁说“作坊”也没错，甚至，萧伊寒工作室连个作坊都算不上。整个工作室也就萧伊寒和孟洁两个人。每次工作室发物料，转赞评都寥寥无几，粉丝数也少得可怜，有一半还是买来的僵尸粉。 深夜，孟洁双目无神地盯着电脑出神。她在回想这几年萧伊寒走得磕磕绊绊的路。要说外貌，萧伊寒有。人漂亮，身材好，172大长腿。要说事业心，萧伊寒也有。从出道到现在，萧伊寒也不是没有被人追过，她都一一拒绝，埋头搞事业。实力，萧伊寒也不差，直到现在她还抽出时间去提升自己。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一年前，萧伊寒和孟洁还特地去外地一个求事业运很灵的寺庙里去求签。 签文上写着“因果循环，福祸湘依。绝处逢生，化险为夷”。当时她们俩还以为这个签文里有错别字。解签的师傅也没说得太明白，只说：“一切自由安排，多走水路即可。” 莫非…… 孟洁被自己的脑洞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还是赶紧睡吧，就当为了自己的发际线。 第二天醒来，孟洁习惯性地刷了刷手机。打开微博，大量的新消息通知淹没了工作室的账号。 “晓禾，快起床！” 张晓禾听到孟洁的叫喊，推开她的房门，走了进来。 “我已经起来了。早饭也做好了。” 孟洁顶着一个鸡窝头，紧紧拥住张晓禾的灵魂，萧伊寒的身体：“爆了，爆了，我们爆了！” “没有爆啊，厨房的火我已经关了。” “不是这个爆。哎呀，就是，就是，就是。” 孟洁激动地语无伦次，给张晓禾看微博：“昨天我发的那个vlog，转赞评全部破千，还有好多营销号转发。这是伊寒出道到现在，第一次有话题度啊。” 得，又是一堆张晓禾不理解的当代词汇。 “你要不先洗漱一下，吃个早饭再慢慢说。” “没工夫吃！先听我给你说。” 这年头，观众见过漂亮妹妹穿搭化妆，也见过漂亮妹妹吃播打电竞，但是漂亮妹妹在田间地头挥锄头，抡斧子，还是件新鲜事儿。更何况，还做得这么熟练，就像她DNA里自带了 “干农活”这个基因序列。 孟洁随意挑了几句评论念给张晓禾听。 “这熟练的架势，我奶奶都做不到。” “姐姐，我就是那根柴，快来劈我。” “前排点梗：请问下次能看姐姐开拖拉机吗？” 张晓禾为难地摇摇头：“恐怕不行，我不会。” “谁真要你开拖拉机了？重点是，你现在出圈，也就是火了。” “这样就能火？” 张晓禾有点不明白这个时代的审美。如果干点农活就能火，那他们村里岂不是个个都是大明星？ 这时，孟洁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导演。哎，我是孟洁，您说。” “真的吗？没问题。下午我再剪一条vlog出来，到时候您可要帮着转发啊。嗯，好嘞，太感谢您了。” 孟洁笑得牙花子都快露出来了，兴奋得手舞足蹈。 “晓禾，导演对我昨天发的那条vlog非常满意，吸引了一堆自来水去看节目。官博现在都爆了，一堆堆的人希望提档播出。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好是好，可是……”张晓禾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我们上课是不是快迟到了？” “糟了！” 张晓禾从来没接触过形体课，哪怕有萧伊寒原来的肌肉记忆，上课效果始终不能让老师满意。 “伊寒，你最近是太累了吗？退步可不小啊。” “对不起啊，老师。”“萧伊寒”赶紧给老师鞠躬致歉。 “我听孟洁说你最近在录的节目，强度比较大。我理解。那今天课程内容就到这儿吧。你回去好好休息。” “老师辛苦了，老师再见。” 回去的路上，张晓禾坐在孟洁的副驾驶，一言不发。孟洁敏锐地察觉到了张晓禾低落的情绪。 “怎么了，不开心啊？” “孟洁，我是不是搞砸了？” “没有啊，你今天第一次上课，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个老师本来就严格，伊寒第一次去上课，差点被骂哭。你呢，就沉下心好好学，你这么聪明，伊寒的身体又有基础，肯定学得好的。” “嗯，谢谢你。” 一回到家，孟洁就马不停蹄地打开电脑，整理数据，写工作日志，剪VLOG。张晓禾则在一旁找几个形体课程视频。无意间，张晓禾点进了某个在某论坛网站。网站的首页飘着这么几个内容大同小异的帖子，说一个即将播出的慢生活综艺节目里有个女嘉宾，名气不大脾气不小。同行的嘉宾想和她一组做任务，被她一口回绝，还联合起她经纪人抱团欺负人。明明啥也不会，现在却用一条vlog给自己套了个能干的女汉子人设。 帖子里还配着一个模糊的视频。张晓禾认得出来，这应该是出事前，萧伊寒本人录制节目时干活的视频。视频里的萧伊寒动作生疏缓慢，跟vlog里判若两人。 不过也确实是两人。 帖子里很多词汇张晓禾看不懂，但猜得出来，不是什么好词儿。为了保险起见，张晓禾把这些帖子全发给了孟洁。 “呵。” 孟洁看到帖子后，冷笑了一声。 “这个Ricky，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善茬！” “那你教我，该怎么做？” “娱乐圈法则第一条：以不变，应万变。” 3.嚼不烂的舌根就上锅炖了吧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VLOG照剪，物料照发，无聊的帖子不去理会，可不代表什么也不做。 “晓禾，你会做卤牛舌吗？” “是跟卤牛肉差不多的东西吗？” “是。” “那我会。” 孟洁了然地点点头，飞快地在生鲜平台上点好了需要的所有材料，还特地备注：“牛舌一定要当天现宰，最新鲜的那一条。” 张晓禾对当下快捷便利的生活表示十分赞叹。在她成长的那个年代，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点好的，还得大清早起床去集市买，想要的东西往往都是买不齐的。现在只要手机上点一点，想要什么都能在半个小时内送达。如今还有一堆现代化的厨具，微波炉、蒸烤箱、空气炸锅等等。一开始，孟洁担心她每天做饭会太累，而对于一直使用农村灶台的张晓禾来说，这是天大的幸福。 可这一切，不过只相差了几十年。 食材到了，孟洁在厨房里架好了摄像机，就像拍摄节目一样，全程记录张晓禾做卤牛舌的过程。 “这个也要拍吗？”张晓禾不解。 “你就当机器不存在，按部就班地做吧。” 两个小时后，飘香四溢，炖得软烂香甜的卤牛舌就出了锅。 “OK，收工。哎哟，可馋死我了。” 孟洁早就被香得口水直流，关机后第一件事就是拿着碗筷冲了上去。 “太好吃了，比饭店里卖的还好吃。” “当然了，这是当天新鲜的牛舌，肯定好吃啊。” 孟洁灵光一现，连嘴角的酱汁都来不及擦，再一次打开了摄像机。 “晓禾，你把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我补个镜头。” 张晓禾不疑有他，拿着纸巾给孟洁擦嘴巴。 “好吃吧？当天现宰的牛舌，肯定好吃啊。” 片刻后，萧伊寒工作室又发了一条VLOG，标题为“种田苦手的进化史，片尾小彩蛋，不要错过哦！” 孟洁巧妙地把Ricky团队曝光的第一期花絮剪进了vlog里，做了一个前后对比。分为“爷爷奶奶教导前”“爷爷奶奶教导后”，整条VLOG的剪辑充满乐趣，后期也做得很可爱。末尾还备注了一句——爷爷奶奶说过：只要好好干，田也种得欢。VLOG的小彩蛋是“萧伊寒”做卤牛舌的片段。素颜出镜的“萧伊寒”把头发盘成了一个元气十足的丸子头，围着围裙忙忙碌碌，充满了生活气息。果不其然，这条vlog的转赞评又破千了，还上了实时热点。 见第一个目的达成，孟洁趁热打铁，开展第二步计划。她登录了那个论坛网站，熟练地切换着自己的马甲。不就是小号吗，这年头谁还没个十七八个啊。孟洁先是发了一个“虽然但是，萧伊寒做牛舌那个彩蛋，看饿了”的帖子，再用不同的小号回复，很快就吸引了其他网友的评论。 “看饿了+1。” “姐姐我能去你家吃饭吗？就亿口。” 当然也有不少人看出了这个视频的真正用意。 “萧伊寒这是在回击那些说她炒人设的帖子吧？” “刚开始做农活不会不是很正常吗？还不允许人家学了？” “不懂就问，这节目什么时候播啊？急死人了。” “不管，我就喜欢看美女。美女姐姐，饿饿，饭饭。” 导演和节目官博也都转发了vlog，官博还设置了置顶。孟洁现在就想看看Ricky的样子，不知道她下巴里的硅胶假体是不是已经被气歪了。 看着孟洁敲击键盘的手上下翻飞，张晓禾有些不好意思。哪怕实际上孟洁是为了萧伊寒才帮助自己，但在这个陌生的年代和城市，她只能依靠孟洁。 “孟洁，有需要我帮的吗？电脑我还是很会用的。” “不用，你把下周发布会的稿子熟悉一下。这些事我来就行。” “我已经都熟悉好了。” “哇，这么快？” 孟洁离开电脑桌前，随便从稿子里抽选了几条问题。张晓禾对答如流，而且不是照着稿子死板地背，是用自己的理解重新回答了一遍，有些答案甚至比稿子上的还要滴水不漏。 孟洁又对这个如今已过不惑之年的女生有了新的认知：“你这么聪明，怎么会高考落榜呢？” 张晓禾耸耸肩，默不作声。孟洁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就打着哈哈绕开了话题。 “你看这条评论多有意思，他说想来我们家吃饭，自带食材。我再换个号，继续顶帖。” “那我帮你吧，两个人速度快一点。” 孟洁摇摇头，拒绝了张晓禾的提议：“娱乐圈法则第二条：谨言慎行。” 萧伊寒以前再糊，也从来不会在任何社交平台上发表什么言论，更不会开什么小号。她情愿默默无闻地糊着，也不会冒被人扒出来的风险，哪怕这概率小到只有万分之一。 “这世上多得是和你意见相左的人，作为公众人物，肯定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你要慢慢锻炼你的心态。而我作为经纪人，掌控舆论风向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孟洁顿了一下，郑重地看着张晓禾：“这个时代可能会比你想得还要残酷。” 萧伊寒突如其来的热度，让这个原本制作组都不太有信心的综艺节目变成了香饽饽。发布会除了原定的几家媒体，还临时增加了不少新的媒体。台下的记者，摄影师乌泱泱地挤在一起，看起来好不热闹。等节目组的主创人员公式化的发言结束以后，便到了媒体群访环节。“萧伊寒”理所当然地站在了最中间的位置，接受无数闪光灯的注视。 起先，张晓禾是很紧张的，这样的大场面她别说见了，她连想象都想象不了。孟洁就教她：“你只要想，你现在站的是北大清华的大礼堂。你是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的，是不是就好多了？” “好多了。” “加油。” 再加上形体课老师、礼仪课老师连夜的训练，以及萧伊寒本身卓越的条件，往台子上一站，就是一活脱脱的大明星。孟洁也扛着长枪短炮“咔咔咔”疯狂地按快门，不知不觉，鼻子一酸。 伊寒，我好想能让你看到这一天。 台下的记者你挤我，我挤你。节目组选的发布会场地很简陋，就在酒店里租了一个小会议室。临时又找不到新的场地更换，于是苦了这帮记者，生怕抢不到最佳角度拍萧伊寒。 “伊寒，听说你和一同录制的艺人不和，请问这是真的吗？” 就知道会有这个问题。孟洁和张晓禾早就演练过了。 “这些都是误会。但我口说无凭，只要大家准时看节目，就会知道我们关系怎么样了。” 导演在一旁敲着边鼓，看来很满意“萧伊寒”这见缝插针的安利。 “那，伊寒，节目里你跟谁关系最好啊？” 巧了，这个问题也演练过。 “萧伊寒”用开玩笑的语气回答：“关系都是一样好，这位记者朋友不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在场所有人都笑作一团，整场记者会的氛围被推上一个小高潮。 笑得差不多了，张晓禾牢记孟洁说的娱乐圈法则第三条——“见好就收”，把场子热起来就可以及时把话题转给其他嘉宾。这样既给大家留有深刻印象，还不会言多必失。更重要的是，在气氛高点让别人接受采访，是可以做一个顺水人情的。 站在采访区边上的Ricky正因为打不到光而生暗暗生气，这终于等到了自己发言，赶紧做起了表情管理，准备好好说几句。 “Ricky，那你在节目里跟谁关系最好啊？” 这个问题刚刚“萧伊寒”没有正面回答，记者也不依不饶，抛给了Ricky。 Ricky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跟谁的关系都很一般。她只能扯着嘴角，强颜欢笑：“当然是伊寒姐啦。她能干又会照顾人，帮了我不少忙。不过刚刚这个问题伊寒姐没有提到我，我好伤心啊。” 说完，Ricky还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胸口，仿佛自己很心痛。 孟洁不屑地“切”了一声，真能装，水缸都没有你能装。不过这个突发情况是孟洁和张晓禾排练前没有预料到的，不知道张晓禾会怎么应对。 张晓禾着实慌了一下。手心也出了汗。看着Ricky得意洋洋的样子，张晓禾像是被鱼刺卡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该怎么办？她该说什么？ 四周顿时失去了声音，所有人的动作被定格，只有张晓禾站在其中。 “晓禾，别怕。” 谁在说话？ 不从何传来的声音，却给了张晓禾莫名的勇气。 “说你想说的，别怕。” 世界再一次陷入嘈杂，张晓禾犹如大梦初醒，只是现在她多了一份镇静。 “萧伊寒”转头对着Ricky，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因为你总是缠着我啊，我都要干两份活。” 这回轮到Ricky傻眼了，最后难堪的居然是自己。 孟洁手里的相机都快砸地上了，她鬼使神差地冲张晓禾竖起了大拇指：这乡下妞，可真是虎啊！ 在场记者在片刻的震惊以后，再一次疯狂地按动快门。在每个明星都小心谨慎的当下，像萧伊寒这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的艺人可是稀有物种了。最后还是导演把话题转了出去，让采访得以继续进行。 群访结束后很久，孟洁还沉浸大获全胜的喜悦之中。原来，这就是做胜者的滋味。 “你有看到Ricky那个脸色吗？可笑死我了。” “看到了，记者走以后，她还翻了个白眼给我。”张晓禾在村里都没见过哪个老太太能像Ricky一样把白眼翻得这么到位。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凭她，还想蹭我们热度！” “蹭热度？” 好奇宝宝张晓禾又开始灵魂发问。 “就是看别人火了，想借机捧红自己的意思。” 此时，记者们已经把发布会的最新路透放了出来。萧伊寒的无修生图吸了不少粉丝。 “姐姐的腿不是腿，是塞纳河畔的春水。” “她为什么糊了这么多年？寒寒，麻麻爱你！” “老婆，贴贴。” “我的宝藏女孩要被发现了吗？我三年前就关注她了。太美了，我没了，真的。” “萧伊寒说话好不做作好妖艳，我喜欢！” 当然，还有几条不太和谐的评论。 “哪来的糊咖？天天霸占着热搜不放。” “买热搜糊穿地心哦。” 张晓禾看到这些一猜就不是正面的评论有些为难，想着是不是自己在记者会上说的话太刻薄了，以至于让萧伊寒挨了骂。 “没事儿，你不仅没说错什么，指不定还能让我们占个头条。” “那他们还说萧伊寒很糊，糊一定是件很不好的事情吧？” “不一定。娱乐圈法则第四条——糊是原罪，但糊，有时候是最好的保护色。” 孟洁继续给张晓禾科普娱乐圈的规则，而张晓禾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她脑子里还在回荡那个在她慌乱时，突然出现的声音。那个声音是谁？会是萧伊寒吗？ 4.美哭谁了？美哭我了！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夜色已深，张晓禾还在用萧伊寒的电脑看节目组的流程稿。对她来说，努力是唯一能做的事。如同每一个她为了去北京读大学而挑灯复习的夜晚。她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她和萧伊寒会换回来，重回正轨。至少等萧伊寒回来接过这个本就属于她的人生以后，能有个不错的交待。 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干吗？有没有侥幸死里逃生？那现在是萧伊寒在替她复读吗？她会考上自己心仪的学校吗？张晓禾还在医院时，孟洁给她用电脑看了她心心念念的北京奥运会。张晓禾这才忽然想到，她和北京奥运会，永远地错过了。当她看到李宁飞翔在空中点燃了奥运圣火时，热泪盈眶。她也说不清楚，她的梦想到底是实现了还是没实现。 走神了许久，等张晓禾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四周起了大雾，什么也看不清。张晓禾焦急站起来，想去找孟洁，但门外的雾更大。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雾中央，迷茫地看着四周。 “晓禾，晓禾。” 谁？谁在叫她？ “晓禾，是我。” 雾渐渐散去，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这个人对于张晓禾来说，陌生又熟悉。绝美的容颜，令人沉迷的气质，以及颧骨上这颗无法作假的痣，张晓禾怎么会认不出来？ “你是，萧伊寒？” 大雾彻底散去，阳光透进来，张晓禾才看到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几分钟前，张晓禾明明还在萧伊寒的房间里工作，现在她居然回到了她出生长大的村子里，站在那条她掉下去的小河边上。 张晓禾兴奋地差点跳起来：“我，我回来了？”她现在就想回家给父母报个平安，却被萧伊寒叫住了。 “你没有回来，这地方，只有我和你。” “什么？” 张晓禾一路飞奔回家，平常总是有邻居来往的村口小道上，空无一人。她不信邪，跑回家后才确定她是真的没有回来。墙壁上挂钟还停留在她离开家的那一刻。连日来的压力和恐惧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张晓禾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萧伊寒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想给她一点安慰。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张晓禾的情绪才缓缓平复。她抬头看向萧伊寒，对方回以她一个温暖的微笑。她那一刻才明白，有些东西是骗不了人的。就算她有萧伊寒的容貌，穿上萧伊寒的衣服，可她还是无法成为萧伊寒。美人在骨不在皮，说得就是这个意思。 张晓禾又开始哇哇大哭：“你好漂亮啊，你怎么这么漂亮？我却只是个土妞。” 大概是哭得太着急了，张晓禾把自己呛着了。萧伊寒有些哭笑不得，拍着她的背给她顺顺气。 “1,2,3，停。” 萧伊寒知道最近孟洁给张晓禾安排了表演训练。训练中有一条就是及时控制情绪，所以在萧伊寒数完三个数以后，张晓禾条件反射性地停止了哭泣。 见张晓禾止住了哭泣，萧伊寒才开口：“我只记得那天我失足掉到河里，醒来之后我就这个村子里了。这个村子里空无一人。我每次试着走出去，最后都会回到那条河边，时间久了我也就放弃了。不过村子里我还是可以随意走动的。这间屋子里有很多关于你的东西，我能通过这些了解你，还有个落脚的地方。你不介意我住你的房间吧？” 张晓禾连连摆手。她的房间是一个狭小的阁楼。床也很简陋，用木架子搭成的，上面铺了两层棉花垫着。跟萧伊寒斥巨资的乳胶床垫简直天差地别。张晓禾很羞愧，就像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很尊贵的客人，自己却因为条件有限，招待不周。 “你不用羞愧，我没关系的。” 张晓禾瞪大了眼，自己刚刚什么也没说啊，萧伊寒怎么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的想法啊，因为你现在就是我。” 好吧，那既然这样，就有话直说吧。 “伊寒，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吗？” “嗯……”萧伊寒想了想。 “还好吧，一开始有一些害怕。不过我能在这里听到你和孟洁的声音，就像你们在陪我，我就不怕了。而且不管每次你做给孟洁做什么好吃的，厨房里都会冒出来一份。我不愁吃不愁喝，还怕啥呢？” 没想到人生居然还有这样的际遇。张晓禾的时间开了倍速，一下快进了20年，萧伊寒的时间却像被按了停止键，停留在这个落后的小村庄里。 “你不生气吗？你原本的大好人生被我偷走了。” “你千万别这么想。我本来也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没什么好失去的。既然我们能共同经历这些事，证明这是老天都在帮我们。” 张晓禾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想到了那天节目发布会出现的神秘声音。 “伊寒，那天是你吧。”张晓禾用的是肯定句。 “是啊，你表现得很棒，非常厉害。” “对不起啊，害你挨骂了。” 萧伊寒不在乎地摆摆手：“在娱乐圈之中保持谦卑固然重要。但面对挑衅，不卑不亢地反击才是硬道理。” 可能是因为命运的安排，刘晓禾与萧伊寒一见如故，天南海北地聊。萧伊寒顺便教给她很多在娱乐圈工作生活的干货，最后聊起了自己的过往。 “你没考上大学，不用太难过。我当年考了两次艺校，一次差1.5分，一次差0.8分。” “天啊！” 张晓禾本以为自己差两分落榜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萧伊寒比她还要惨，就差这么一点点，与自己的梦想失之交臂。亏她还在成绩出来以后哭了半个月，跟萧伊寒比起来，她有什么资格哭？ “那你为什么没有继续考呢？” “那万一还是没考上呢？等年纪上去，就真的没希望了。还不如趁着年轻，出去闯闯。” 张晓禾不由得佩服萧伊寒的魄力，在人生重要的转折点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未来所发生的事情。但是萧伊寒没有迟疑，及时做了她认为对的决定。 “晓禾，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有些自私，但我还是要说，你现在做得很好，证明娱乐圈这条路，你可以走。” 萧伊寒扶着张晓禾的肩膀，与她四目相对，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我把我的梦想交给你，请你务必全力以赴。” “义不容辞。” 四周再一次被大雾笼罩，萧伊寒消失在雾气中。这次，让张晓禾清醒的是早起闹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看稿子看得太晚，张晓禾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不对啊，自己明明见到了萧伊寒，难道只是做了个梦？怪事儿太多实在让张晓禾的大脑没工夫思考。思忖了一会儿，她决定先把开了一晚上的电脑关掉，去准备做早饭。过会儿再和孟洁聊聊这个离奇的梦。 关闭文档的一刻，张晓禾看到了文档最下方有一行小字——“我把我的梦想交给你，请你务必全力以赴。” 是萧伊寒，真的是萧伊寒！昨晚这一切是做梦，但也是真实的，她真的见到了萧伊寒。 “孟洁，快醒醒。” “你说。”孟洁这两天都在熬通宵，好不容易能补个觉又被张晓禾吵醒了。她嘟囔了一句，翻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我见到萧伊寒了！” 孟洁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你说什么？” 张晓禾把昨晚梦到的内容完完整整给孟洁解释了一边，生怕她不信，还把那个文档里的小字指给她看：“这句话不是我打上去的。原文档里也没有这句话，我醒来之后才发现有的，跟伊寒说的一模一样。包括那天发布会，你不是说我表现得好吗？其实是伊寒教我这么说的。你一定要信我啊。” 张晓禾生怕孟洁不信，解释了一通，说完脸都涨得通红通红。她看着孟洁越来越复杂的眼神，有些后怕，自己就不应该一时冲动把这件事告诉孟洁，她不会把自己当疯子吧？ “我信。” 现在没有什么事是孟洁不信的。哪怕太阳从西边升起，哪怕现在奥斯卡、戛纳、威尼斯、柏林电影节的评委亲自把奖杯送到她们家，她也信。 “扯淡离谱同时又让人不得不信。我得赶紧记录下来，有机会找个好编剧写成剧本。” 努力努力再努力，下个影后就是你。 “对了，晓禾，伊寒还好吧？” “她很好。她比我们两个人都想得开，很厉害。” 孟洁若有所思地看向柜子上摆放的自己和萧伊寒的合影。 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一直比我豁达，这才是我认识的你。以前只有你和我并肩作战，现在我们的战队里多了一个战友。我相信，我们都会赢得想要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孟洁的错觉，她觉得张晓禾自从见过萧伊寒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她努力，是因为她在众人眼里是萧伊寒，不得不这么做。现在，她好像武侠小说里打通任督二脉的主角，多了一种冲劲。 “以前我有种被人推着走的感觉。用你们这个时代的词来形容是，被，被迫……” “被迫营业。”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可当我见到伊寒，她原本前途无量，却困在一个小村子里走也走不出去。她才是那个最委屈的人，却还很乐观坚强。我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呢？你也从来没嫌弃过我土，嫌弃我给你添麻烦，还一直鼓励我，活在当下。我更应该坦然接受眼前的一切了。” 孟洁哈哈大笑：“活在当下，其实是伊寒教我的。” 当年，孟洁刚刚从大学毕业，读的是经济专业。她跟所有大学生一样，毕业即失业。好不容易在上海找了一份工作，本以为可以在大城市大展拳脚，却被现实击垮。微薄的实习工资，交了水电房租连吃饭都困难。她又不好意思问家里开口要钱，想回老家工作，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正当进退两难之际，萧伊寒把她从上海捞了过来。 “从今以后，有我一口吃的，我就饿不着你。” 萧伊寒刚进圈时，经济公司还是很愿意捧她的。可是她经纪人实在离谱，三天两头把她往一些商务饭局上带。谁都看得出来那个经济人动的什么歪心思。萧伊寒是来做演员的，不是来捞偏门的。她脾气倔，和公司解了约，自己出来单干。没有经纪公司捧，苦是真的很苦，只能靠一些服装模特，节目背景板赚钱。 孟洁和萧伊寒在外地工作时，为了省钱，都住环境很差的快捷酒店。期间孟洁也不是没劝过萧伊寒放弃，但是萧伊寒对她说：“活在当下，会好起来的。” “晓禾，你看。现在不是真的好起来了吗？” 5.炒CP是什么？一道菜吗？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什么？炒CP，和成遇？” 孟洁尖锐的叫声冲破了这个宁静的早晨。 “孟洁，怎么了？”一向早睡早起的张晓禾探头进来，看着脸色异彩纷呈的孟洁，好奇地问她。 “我们先去见导演，他会告诉你的。” 《田园诗画》这档节目有了意外的好成绩，节目组不得不调整原定的录制计划。力求趁热打铁，融入时下的热点，打造最青春洋溢的乡村慢生活节目。而这个热点就是永不过时的，炒CP。 节目策划组的工作人员激情四射地讲解昨天晚上临时赶工出来的PPT，饼画得又大又圆，听得在场所有人只想打瞌睡。 “伊寒，关于我们这个提议你没有问题吧？” 忽然被导演点名的“萧伊寒”一个激灵。其实策划讲了半天她根本就没听懂。刚刚她一直在思考：炒CP是什么？一道菜吗？ “孟洁，你觉得呢？” “萧伊寒”及时把问题扔给了孟洁。孟洁来之前就做好了预案，跟她特地强调：“娱乐圈法则第五条——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马上交给经纪人。” 孟洁点点头，心领神会：“我们这边肯定还需要商讨一下。但是，成遇怎么没来？” 孟洁犀利的眼神看着成遇的经纪人。就算是炒CP，大家也是友好的合作关系。你男主都不来，还有什么好谈的？诚意呢？态度呢？ 成遇的经纪人趾高气昂，推了推眼镜，摆明了一副不想搭理“萧伊寒”和孟洁的样子：“他们团有活动，成遇没空，来不了。” 活动？那个团不都已经抠脚大半年了吗，骗谁呢。 见今天这个CP协议是谈不下来的，导演及时结束了这个会议，孟洁也带着“萧伊寒”先离开。 终于身边没了其他人，张晓禾终于能问孟洁：“孟洁，炒CP是什么意思啊？” “这……就是找个人，和你假谈恋爱。” “啊？谈恋爱还能有假的吗？” 哪怕张晓禾每天都在努力地学习时下娱乐圈的相关知识，可是她发现，越学好像问题越多。 显然，孟洁也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地解释这个词。 “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你觉得成遇这人如何？” “挺好看的，但录节目的时候我和他交流也不多，不太了解。” 成遇是某选秀男团的成员。网上对他的评价就是：“唱跳双废，啥也不会。凭这张脸，火速出圈，盛世美颜，第五上岸。” 在以慕强为主的选秀节目里，他都能以第五名这样不俗的成绩出道，可见长得有多好看。可是光好看，在娱乐圈里不一定有用啊。 不管赛时多么有话题，成遇的这个男团依旧没逃过“出道即抠脚”的魔咒。要不然以他“拯救內娱偶像颜值的贵公子”人设，也不至于来参加这么一档又苦又累的节目。成遇的经纪人对她们没有好脸色也是预料之中。成遇作为他们这群糊糊里的唯一流量，前期所有的宣传都以他为中心，结果被“萧伊寒”弯道超车，经纪人自然心有不满。 只不过炒CP这事儿，你看不上我的白菜，我的白菜还不稀罕你的猪呢！ “‘一遇成寒’——萧伊寒和成遇，也太好嗑了吧！” 张晓禾原本正在几个知名娱乐论坛上搜有关于“炒CP”的相关帖子，结果看到这样一个标题。发布时间不过10分钟，已经浩浩荡荡讨论了几百楼了。 “嗑死我了。” “民政局我已经搬过来了，请速速结婚。” “这是在谈吧？这就是在谈吧！” 这个楼主还放出了不少动态图，来证明萧伊寒和成遇这对CP是真的。比如，在场那么多女生，成遇只给萧伊寒拧了矿泉水瓶子。 “那是我刚锯完木头，手酸，拧不开。” 再比如，夜里，“萧伊寒”和成遇两个人坐着农家小院里，一边撸狗一边看星星。 “那天我俩值夜啊。” 还比如，成遇含情脉脉地看着“萧伊寒”，每一帧的眼神都在拉丝。 “嗯……我觉得他是走神了。” 如果张晓禾不是当事人，光看这些似是而非的图，她自己都会信他们俩真的有什么。看完这个帖子，张晓禾也终于对“炒CP”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 “孟洁，这怎么办啊？”张晓禾臊得脸都红了。从小到大，她连和男生都没单独说过几句话，但现在就被传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生当着这么多人面卿卿我我，她哪儿受得了。 孟洁对娱乐圈这些手段敏锐得很，马上反应过来这帖子的根本目的。这八成是节目组发的，为他们这对“一遇成寒”CP提前造势。到时候，不管两方经纪团队和艺人想不想炒这对CP，都不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反正观众已经先入为主了，这生米早晚得熟。 “别慌。成遇他还没动静呢，指不定，他比我们更焦头烂额。” 成遇怎么糊也是选秀爱豆出身，女友粉是主力，战斗力惊人。哪个女友粉能接受自己爱豆在大屏幕里和一个女艺人花前月下啊！只不过最后受到攻击的很可能是心理还不够强大的张晓禾。 “晓禾，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硬仗，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张晓禾熟睡以后，果不其然又梦到了萧伊寒。她一见到萧伊寒就把自己最近的状况全给她说了一遍。萧伊寒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耐心地全程听完。 “炒CP这事儿，就有点像炒股票。股票你知道吧？” “知道，可我没钱。” “不是要你出钱。炒CP呢，高风险高收益，但是很容易会赔得血本无归。娱乐圈大部分CP啊，最后都闹得挺难看的。” 张晓禾被萧伊寒和孟洁这么一吓，有些怂了。萧伊寒明白她的担心，宽慰她：“拿出你当时怼Ricky那股子虎劲儿，不就一个小鲜肉吗？能合作就彼此愉快，不能合作也别委屈了自己。” 再一次录制已经是三天后了。显然节目组里的所有人，上到制片投资人，下到司机保洁，全都知道“萧伊寒”和成遇是一对CP，连作精Ricky都识相地不凑上来捣乱。 张晓禾本以为成遇会十分反感和她演假情侣这件事，没想到他才是那个进入角色最快的那个人。这期的任务分配是，“萧伊寒”上山挖红薯，成遇却主动提出来要和她一块去。 这是唱哪儿出？ “呃……”张晓禾下意识往看向了导演，想征求他的意见。导演像是早有准备，聚了一块硕大的牌子，牌子上就写着三个字“答应他”。 忽然感觉来到了一个求婚现场。 无奈之下，张晓禾只能应允：“好啊，有个照应吗。” 挖红薯不是什么累活，完全不需要两个人一块儿去。而且成遇干农活的水平和Ricky不相上下，连续挖断了几颗红薯。 这让从小到大都对“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句诗有切身体会的张晓禾心疼到不行。她看着一地七零八落的烂红薯，神情复杂。 “对不起啊，伊寒，给你添麻烦了。” 成遇道歉就道歉，靠这么近干什么！张晓禾刚想往后退，脑海里又听到了萧伊寒的声音：“不许怂！” 随后，众人只看到，“萧伊寒”头一抬，脸和成遇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她粲然地一笑：“没关系啊，我教你吧。” 挖红薯这件事是成遇提出来的，有个送上门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张晓禾手把手教成遇如何刨土，如何使用巧力，不弄断根茎。这下让成遇有些难堪了。他就是过来营业CP的，可没真想干活。 导演高兴得不行，原本还觉得他们之间太尴尬，怕后期剪辑剪不出什么CP感。现在看过去，不就是一部活脱脱地“乡村爱情故事”吗？ 忙活了一下午，两个人挖了一麻袋红薯。成遇累得够呛，只想赶紧收工。张晓禾哪儿会放过他？她记得爸爸妈妈在地里挖红薯，最后两个人都会一左一右抬着麻袋回家。于是，她也如法炮制。 “成遇，我好像拎不动。” 此时此刻，跟成遇撒娇的可是他的CP搭子“萧伊寒”啊，成遇只能把这活揽在自己身上：“我拎吧。” 张晓禾打量了一下成遇的细胳膊细腿，也不像什么有力气的样子。 “没事，我们一起抬吧。” “咔，收工！非常完美！”导演在拍到了他所有想要的素材以后，第一时间从椅子上跳起来，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 没多久，路透就被节目组找的媒体发到网上去了。 “《田园诗画》最新路透，‘一遇成寒’甜过新鲜蜜薯。” 路透里，“萧伊寒”满脸心疼地看着成遇劳作的身影，期间他们还耳鬓厮磨，打破了安全距离。最后，两个人抬着他们收获的劳动果实，消失在夕阳之中。 “我是心疼红薯好吧。我什么时候这样看他了？” 张晓禾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张冠李戴。现在的影视制作技术原来已经如此发达，可以把完全不相干的两个镜头完美地合并在一起。 孟洁一边刷手机，一边夸奖张晓禾：“今天可以啊，进步相当神速。” “还是伊寒教得好。”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孟洁看到了什么，只见她的脸色愈发难看。 “孟洁，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孟洁手忙脚乱地把手机锁屏，生怕这些内容被张伊寒看到。 聪明如张晓禾，一猜即中：“是不是成遇的粉丝在骂我？还是给我看看吧。” 都被猜中了，孟洁也不再隐瞒，把手机递给她：“看归看，别哭啊，我可不负责哄。” 张晓禾原以为这些评价能有多糟糕，实际却能用不堪入目里形容。 成遇的粉丝辱骂“萧伊寒”故意让成遇受累，心机深重。还故意贴这么近跟他说话，成遇只是个单纯善良的大男孩，“萧伊寒”摆明了想勾搭他。成遇身体不好，练舞练到腰伤，居然让他搬重物，“萧伊寒”罪不可赦！ 孟洁看到这条评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练舞？你家哥哥什么舞蹈水平心里没数啊？” 接下来，更让张晓禾和孟洁的意外的情况发生了。成毅的经纪人发了一条暗指“萧伊寒”故意想和成遇炒CP的微博，又火速秒删。这下，成遇的粉丝更加疯狂了，纷纷认为是“萧伊寒”故意捆绑成遇，成遇只是一个被逼迫的温柔绅士。 孟洁气到气血上涌：“好家伙。我说他今天怎么这么配合，原来是在这儿等我们啊。” 张晓禾恍然大悟，今天录制是所发生的一切，不过都是成遇团队设的局罢了。 6.不要靠近秀人，会变得不幸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虐粉、卖惨、秒删，炒CP、拆CP，这娱乐圈可是被这批选秀爱豆给玩明白了。孟洁现在就是气，气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什么人脉，能和成遇的经济团队正面对打。 而身处舆论风暴中心的张晓禾却出乎意料地淡定，她翻完了所有评论，把手机还给了孟洁。 “能不能还是像上次一样。用vlog证明，炒CP这件事是他先主动配合的？” “没用。”孟洁马上否决了这个提议。“秀粉的构成跟常规的粉丝圈子不太相似。简单来说，他们只相信他们的爱豆。如果这个时候放出vlog，只会越描越黑。” 听到孟洁这么分析，张晓禾有些泄气，对萧伊寒也产生了愧疚：“我倒是还好，主要真正挨骂的是伊寒。我们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她都知道，她会伤心的吧。” 孟洁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承认了一个她不大想承认的事实：“其实反而不会。娱乐圈法则第六条——黑红也是红。” 在流量日新月异的娱乐圈里，比被人骂更惨的一定是连骂你的人都没有。过去的萧伊寒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黑红并不可怕，活跃在大众视野中，这才是娱乐圈每一个艺人需要做的。时间久了，自然会有观众发现你的好，愿意去做你的粉丝。 再说，现在炒个CP叫什么黑点啊！萧伊寒的内心可是铁打的，就这点莫须有的指控，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哎，这里还有粉丝说，节目组如果再让成遇和萧伊寒炒CP，他们就不看这个节目了。” 张晓禾把最新发现的几条评论转给孟洁看。孟洁看到之后，笑得直鼓掌，吓得张晓禾还以为她气到神经错乱了。 “好好好，正愁不知道怎么收拾他们呢，结果自己送上门来了。行了，你现在就去好好敷个面膜，练会儿瑜伽，明天照样美美地出现在他们前面。不对，是成遇面前。” “你要干嘛？”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的孟洁着实有点恐怖，张晓禾居然开始担心起了成遇的安危。 “我问你，你读书的时候，老师最讨厌什么样的学生？” “当然是不听话的……孟洁，我懂了！” 学霸就是学霸，一点就透。 在学生时代，相比成绩不好的学生，老师最讨厌的就是每天顶嘴、逃学、打架的坏学生。到了工作中这种情况更是常见了。 成遇的粉丝可是在威胁导演，威胁节目组。如果换做刚开拍那时，粉丝闹也闹了，导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还指望成遇引流。可现在流量密码已经不是他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粉丝和经纪人还敢公然和节目组叫板，真是嫌自己不够糊啊。 当下对于张晓禾来说，就是躺赢局。她只需要好好完成导演分配的任务，导演自然会把更多的镜头分配到她身上。一期节目拢共就这么点时长，原本导演还会纠结如何在成遇和“萧伊寒”之间合理剪辑时长，现在成遇粉丝都嚷嚷着不看节目了，那彻底不用纠结，剪了算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成遇态度谦卑了很多，连眼神都透露出一丝真诚。他经纪人看到“萧伊寒”还主动打了招呼，笑得那叫个如沐春风，看来是被节目组好好敲打了一番。 成遇拿着背篓和工具，主动凑到“萧伊寒”面前：“伊寒，今天你是要去果园吗？我们一起吧！” “不用了，昨天挖红薯我看你挺累的。我跟导演说让你去家务组，他同意了。” 张晓禾看着眼前戴着斗笠，踩着套鞋，围着围兜的成遇，不禁感叹世风日下。昨天这娇贵的公子哥儿还嫌这套装束难看，非要造型老师给他换。今天倒好，自己主动穿上了。 成遇见“萧伊寒”有意躲着他，语气更显真诚：“摘水果比较重要，我刚刚看了冰箱，里面都空了。而且，家务组人也满了。” “哦~”“萧伊寒”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原来是别的组人满了才到我这儿来啊。” “不是的，伊寒不是，是我……” 张晓禾暗自窃喜，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说白了，家务组的人也是嫌成遇晦气，生怕自己在录制过程中哪儿让成遇不舒服了，自己也要被他粉丝骂个几百条。 “那一起吧。只要你别像昨天一样把红薯都弄坏了就行。” 张晓禾此言一出，一旁的摄影师都差点笑出来。 成遇心里再不舒服，也不敢发作，只能赔着笑脸：“肯定不会啊。” 这期节目是张晓禾录制的最开心的一期。所有人都对她笑脸相迎，她干完活了还有人对她嘘寒问暖。她把刚摘下来的水果放在厨房里，打算一会儿吃，结果转个身的工夫就有人帮她洗好削了皮。 中间休息时，孟洁把张晓禾带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提醒她：“虽然今天一切顺利，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娱乐圈法则第七条——” “切勿得意忘形。” 张晓禾抢先一步说出了孟洁想说的话。 孟洁和萧伊寒不止一次嘱咐过她，娱乐圈是个如履薄冰的地方。一秒天堂一秒地狱的情况天天都在发生。就拿成遇举例，一开始节目组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连经纪人都拿鼻孔看人。不过一晚上罢了，他们俩就像换了个人，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张晓禾痛快归痛快，心里发怵也是真的。如果她不时时刻刻小心谨慎，成遇的境遇很可能就会发生在她身上。 孟洁又多提醒了一句：“不过成遇的经纪团队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不会吧，他们还敢闹？” “说不准，静观其变吧。” 孟洁说到底也在娱乐圈工作挺久了，作为经纪人该有的直觉她都有。 选秀出道的男团，花期很短。每个成员的经纪公司都会在成团的这点时间，拼命地给自家艺人赚流量，以换取最大的收益率。成遇也不意外。况且他唱跳水平实在过于拙劣，出单曲、上舞台的传统固粉模式肯定走不通。那么只有抓住综艺这个巨大的曝光度了。 这一轮的录制周期接近尾声。这天，节目组像往常一样召集各个嘉宾和他们的经纪团队商量下一次录制流程。可是会议时间都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成遇和他的经纪人还没来。 “导演，电话打不通啊。” 导演的助理都已经夺命连环call了100多个电话过去了，可听筒传来的仍然是忙音。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因为导演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 “你们快看微博，成遇的经纪人发了退出录制的声明！”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会议室的空气更加紧张。众人纷纷掏出手机，火速吃瓜。 声明的篇幅并不长，就简单说明了一下《田园诗画》接下来的录制和成遇的工作安排有冲突，遂退出录制。右下角的公章醒目又刺眼，仿佛成遇的经纪人在洋洋得意地向节目组宣布：“我赢了。” 微博下的评论也看得出来，早有准备。大粉带头，散粉跟风。先是预祝成遇接下来的工作顺利，再是控诉《田园诗画》节目组对成遇不公，最后就是感谢公司，做了对成遇最好的决定。一模一样的模板，几千上万的点赞转发，甚至还空降了微博热搜。 可以说，这是成遇成团以来，流量最大的一天。 早该想到的！ 张晓禾和孟洁对视一眼。我们能硬刚，他们也能。 在秀粉圈这个娱乐圈独特的一角之中，向来都是谁的声音大谁占理。现在事实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是否炒CP惹得成遇他们不满还是真的工作安排不过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成遇方已经抢占了先机，营造了一个美强惨，被节目组打压的人设。 另一位嘉宾的经纪人显然也看不惯这种伎俩，不屑地“切”了一声。 “我怎么记得这招他还在选秀节目的时候就用过啊，还用上瘾了？” “就是。当时还说选秀节目不给他镜头。就他那舞姿，看一眼我都心肌梗塞。” 剩下的经纪人们七嘴八舌开始吐槽起了成遇，孟洁倒是没加入这场混战，她只关心，接下来的节目该怎么办。 节目的录制过程已经过半，也顺利播出了三期。成遇现在说要退出，就是把节目组架在火上烤。不管节目组现在是临时招人顶替还是挽留，都不是什么好办法。 张晓禾四下张望，茫然地看着每个人的神色。这时萧伊寒又点醒了她：“晓禾，稳定乱局。” 每次萧伊寒的声音都会让张晓禾迅速找回状态，她小声地向导演提议：“导演，要不还是继续开会吧。我们所有人都想一下，说不定能想出补救的法子。” 导演点点头，用力地拍了拍手，把焦点集中在自己身上。霎时，全场人瞬间噤声，听导演发号施令。 导演一边讲，一边观察了下认真记笔记，提出自己建议的“萧伊寒”。 看来，她是个不错的苗子。 7.追星切勿真情实感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最后头脑风暴想出来的点子很简单，就是发一则简单回应成遇经纪人声明，然后继续录制。既不要成遇回来，也不要半路再加新人。首先，没有一个经济公司还愿意和成遇合作，少个成遇，自家艺人能分到更多的镜头。其次，临时也找不到有艺人愿意拿下这个烫手山芋。 “伊寒，我现在很想听听你的想法。” 一圈人说完了以后，导演特地点了一下“萧伊寒”，让她最后一个发言。 孟洁赶紧在笔记本上写下两个字“别怕”，张晓禾定了定神，整合分析了自己多年间在田间地头干活的经验。 “其实我觉得，《田园诗画》这个节目主要还是慢生活为主，成遇现在的做法其实已经违背了当初做这个节目的初衷。干活吗，看起来是要依靠体力，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要靠大家的思考才能去更省时省力的完成任务。我觉得在接下来的录制里，可以增加一些有关于农业科普的内容。因为我发现，现在大家对农业知识的认识确实还有所欠缺。如果我们能以一些有趣的形式，穿插一些科普，那应该是一个比较新颖的模式。” 当众人“萧伊寒”说完自己的想法以后，会议室里再一次陷入安静。 张晓禾慌张地看向孟洁，她怕自己说错了话，想让孟洁补救。孟洁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她示意张晓禾看导演。 此时的导演，低着头，脸上没有任何不快，看上去是在认真思考“萧伊寒”给出的提议。 “有意思，你还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张晓禾受到肯定以后，信心大增，口若悬河地讲解起农业知识。劈柴、生火、插秧、给果树施肥，听得人一愣一愣的，如同在电视上看到的农业讲座。 “不过这样的话，可能会有些枯燥，不知道导演你……” “没事儿，增加趣味性我们节目组会操心的，大家是否同意她的想法？” 见导演都松口了，其他家经纪人和艺人哪儿还会拒绝，还不赶紧顺着往下说。 “我觉得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们干脆就打造成一档当下最专业最具科普性的乡村生活节目。也可以和当地的特色文化相结合，现在不都流行国风吗？踏实勤劳，江山社稷就是我们的传统文化啊！” “没错。现在各大平台都在做慢综艺，但本质都一个样儿。一堆大明星卸了妆在院子里聊天，观众早已审美疲劳了。拼流量、拼话题我们肯定拼不过，那我们好不如就另辟蹊径，从专业和科普这个角度去发展，到时候不缺话题啊。” 导演顿感自己的灵感喷发，他叫来了节目组的策划和助理。 “明天早上，你们把相关的方案发到我邮箱。如果没有问题，马就根据新的脚本录制。” “是，导演。” 开完了会，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孟洁和“萧伊寒”却被导演叫住了。 “伊寒，录完这档节目你还有档期吗？” 孟洁一听，眼睛“噌”地就亮了：“有，导演，您说。” “我认识的一个编剧，快过生日了。女生，比你们大不了几岁。我在头疼送什么生日礼物，你们能帮我想想吗？” 张晓禾立马就听明白了导演的弦外之音：“到时候我们好好挑一下，亲自送给她，会有诚意一些吧？” “确实。你们看着挑啊，不用替我省钱。” “谢谢导演。” 回去后的孟洁在海X捞点了一大桌火锅，还特地花了大几千买了瓶香槟，说要好好地庆祝一下。 “你点这么多菜，吃不吃的完啊？” 别说桌子了，一旁放菜用的支架都快堆满了。张晓禾是见不得浪费食物的，有些心疼。 “很多菜是给伊寒点的，你们都多吃一点。而且，吃不完打包，绝不浪费。” 自从孟洁知道萧伊寒和张晓禾能通过梦境这么离谱的媒介联系，还能在梦里面吃东西，就会给她准备好她爱吃的食物。 酒过三巡，孟洁喝得双眼迷离，脸色通红。 “孟洁，回去吧，别喝了。” “我不。”孟洁甩开了张晓禾的手，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 “我活了24年，整整24年……第一次……干成了一件事。虽然吧，是你和……和伊寒争气，跟我关系不大。” 看孟洁都过说着说着哭起来，张晓禾赶紧打断她：“你别这么说。” “不……不行，你得听我说完。你听见了，伊寒也……也就听见了。” 孟洁开始声泪俱下地说自己怎么怎么没用，让萧伊寒这一路太辛苦。接着又说自己太自私，把张晓禾一个无辜的人拉进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最后开始埋怨老天爷，让萧伊寒遭受这样的苦难，害得她不能亲身体验成功。 “赶紧把她带回去。” 张晓禾再一次听到了萧伊寒的声音，只是声音里带了哭腔。 “丢死人了。她要是不跟你走，你就把她扔了，别管了。” 萧伊寒嘴上嫌弃这孟洁喝醉酒的失态，但是张晓禾听得出来，萧伊寒很关心孟洁。 忽然，张晓禾很羡慕她们之间的友情。 从小到大，张晓禾都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小时候，邻居的小姑娘嘲笑她是书呆子、四眼妹，连跳皮筋都不带上她。稍大一点，上中学了，身边的女同学都早早辍了学，出去打工或者嫁人，有的还说她：“女孩子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等到了市里上高中，身边的同学个个都在城里长大，吃过冰淇淋，坐过汽车，就她土得跟四周格格不入。 “你也是我们的朋友。” 萧伊寒听到了张晓禾的心声。 “你是我和孟洁见过最聪明最努力的人。我们很荣幸可以认识你。” “可是我……”可是张晓禾始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没有什么可是。相信现在，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伊寒，谢谢你。” 宿醉的后果就是清晨醒来的头疼。孟洁能醒来，全凭她那钢铁般的意志和张晓禾煮醒酒汤的香味。 “你终于醒了？” “我再也不高估自己的酒量了。” “喝完汤赶紧把导演发过了脚本看了，还等着我们回复呢。” 提到工作，孟洁瞬间打满了鸡血，神清气爽。 “马上看。” 脚本的内容跟当时张晓禾在会议上的提的差不多，只是策划组往综艺的可看性上细化了一下。孟洁看完以后，马上给导演回复了邮件，表示非常满意，顺便提了一嘴“萧伊寒”一定会出色完成拍摄任务。 新一轮录制周期开始了。 节目组率先在网上找好了媒体，发了不少关于农业科普，文化传承的小知识。同时让记者放出路透，将这些亮点以小视频的方式上传到各大门户网站。小视频的时长只有几十秒，这样藏一半露一半的剧透吊足了观众胃口。最后，节目组做了直播小专访预热。 专访的问题和答案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前几个问题都很官方。比如做这个节目的初心是什么、有哪些看点、如何更有趣地做好农业科普、跟文化传承之间的关联、节目组之间发生的趣事儿等等。 “最后一个问题。” 主持人在这个时候顿了一下，给导播一个提前安排好的信号。导播在收到信号以后打开了所有的镜头，主机位调成了大特写，怼着导演的脸拍。 “很多观众都很好奇有关于成遇先生忽然退出节目的影响，以及您对他评价。不知您最近有没有看到网上对《田园诗画》这个节目的评论呢？” “当然有看过，我们对每一位观众的反馈都非常关注。成遇先生的退出虽然我们也很意外，但还是尊重他的选择。我也很期待他接下来带来的作品，因为听说是跟他接下来的工作有冲突，那想必一定会是对他事业很有益的工作吧。至于对他的评价吗，我还是认同网上所他的形容——‘贵气公子哥’。” 同样坐在一旁接受专访的张晓禾都竖起了鸡皮疙瘩。这或许就是娱乐圈的残酷吧。谁听不出来导演每一字都带着刀。“贵气公子哥”是批评他录这个田园生活节目时的不认真和娇气。期待他的作品又是嘲讽他是一个绣花枕头，没有实质东西。说“他接下来的工作会对事业有影响”这句话更难听，摆明了是在说他接下来根本没工作，退出《田园诗画》才会对他事业有不好的影响。 张晓禾拜服，在说话这件事上，她还有很多门门道道要去探索。 这个专访结束没多久，成遇又一次上了热搜。 这次不是因为他，也不是因为他的经纪人，而是因为他的粉丝。 他的后援会，发了一篇长长的脱粉小作文。小作文通篇都在控诉成遇是一名不合格的爱豆，他的团队是一个只想捞快钱的不专业团队。 “成遇，你敢说，退出《田园诗画》真的是有别的工作吗？你都多久没有工作了你知道吗？在《田园诗画》刚刚官宣的时候，我们高兴得直哭，认为你终于开始认真拼事业了。刚出道时，你的名次并不低，这是我们送给你的礼物。我们熬夜打投，做数据，只是因为你说，你想成团出道，哪怕做偶像这件事并不是你擅长的。你说你会努力学唱歌学跳舞，结果呢？演唱会上，你的舞姿还是无法跟上其他人。你的唱歌水平我现在都不敢评价，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开过麦。去拍戏，好不容易试镜成功，你的经纪人却跟剧组说临时加价，最后的下场就是被人退货。更何况，你从未接受过任何关于表演的训练。剧组能看上你，还不是因为你的长相，你和你的经纪团队却不知道珍惜。现在你有机会参加这么好的一档节目，再怎么累，也比你在选秀节目里轻松吧？你居然说走就走了。你每次说这是经纪人的决定，你无法干涉。那么对不起，我也不想继续喜欢一个被人拉扯的提线木偶。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作为艺人，其实是可以为自己规划的，你不想做的事真的没人可以强迫你。希望你选秀半生，归来仍是素人。”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娱乐圈法则第八条——千万别得罪粉丝。”孟洁看完这篇小作文后，倍感唏嘘。 张晓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我不是她们中的一员，但是我挺感同身受的。” 粉丝们对偶像的爱虽然偏执但是无私。只要偶像好好发展，粉丝们就会不离不弃。但是现在一些小偶像，太过浮躁，被名利懵逼了双眼。他们早就忘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一定与粉丝的爱相匹配。不过脱粉能闹上热搜，成遇也算是享受过顶流待遇了。 一些吃瓜路人的评论夹在其中，倒是和成遇粉丝弥散的悲伤氛围相映成趣。 “终于不用看男版林黛玉了，可喜可贺。” “楼上的，辱黛玉妹妹了。” “粉丝们，快跑！” “成遇走了，那萧伊寒就是我的啦！老婆，贴贴。” 张晓禾看到这个评论羞地想把自己埋起来：“他，他怎么能，能叫我……” 张晓禾支支吾吾说不出那两字。 “叫你老婆算啥，这还有叫你女儿的。” 孟洁看了看管“萧伊寒”叫女儿的那人的微博主页。 得，刚满18岁，还在为了si 、cos头疼。 一时之间，张晓禾看到了好多奇奇怪怪的称呼，相比之下，老婆、女儿等称呼简直不要太正常。 “现在的粉丝，都这样……热情的吗？” 张晓禾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么一个合理的形容词。 “是吧，多可爱的粉丝啊。所以，晓禾，千万不要辜负他们对你的爱。粉丝是消费者，是最终买单的人。任何节目、剧组、商务给一个艺人做市场评估时，对这个艺人的粉丝体量、忠诚度，都会有考量。” 正当孟洁跟张晓禾滔滔不绝地介绍粉丝和艺人之间的关系时，一阵仓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来电显示：《田园诗画》导演。 “导演，您好，我是……什么？成遇要回来？” 8.高端酒会？不，是鸿门宴！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成遇这种反复横跳的行为，简直可以称之为危机公关处理的反面教材。 不过成遇这回学聪明了。他自己亲自去找导演，说明这次是他自己想回来，特地跟公司争取的机会。早前是因为公司的错误决定，才闹了这么大个乌龙事件。为了表达诚意和歉意，自己可以降低通告费回来继续录节目。 在导演的耳朵里听起来，整个长篇大论都是成遇在说自己是一朵清清白白小莲花，都是公司太拉胯。 导演听完了他的诉苦，直接让助理把他轰了出去。成遇见导演态度强硬不会松口，只能去找“萧伊寒”。现在谁不知道“萧伊寒”才是节目组现在的主心骨？连脚本都要她看过，修改过，同意了，才能开录，如果劝动“萧伊寒”指不定自己有可能回来。 张晓禾躲他都躲不及，推脱的借口找了一次有=又一次，可是成遇毅力惊人，看起来是铁了心要找她好好谈谈。几次三番下来，孟洁也被烦得够呛，跟张晓禾说：“都是娱乐圈，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别闹太僵。这样吧，你去问问他有什么资源可以置换。求人办事儿，总得送点礼吧。” 这一问，还真有。成遇说他们公司最近和一个高奢品牌达成了合作。如果“萧伊寒”肯给他帮这个忙，他就向品牌方推荐“萧伊寒”。 张晓禾心里直打鼓。成遇既然都有高奢品牌的资源了，为什么还要坚持录这么一个又苦又累的综艺节目呢？张晓禾自己拿不定主意，还是去求助了孟洁。 “品牌方想和他合作还不是看在他有粉丝群体这个大韭菜的份儿上？现在粉丝都闹上热搜了，品牌方肯定要给成遇施压呀。” “那回来录《田园诗画》就能补救？” “这就叫亡羊补牢。粉丝发脱粉小作文一般不是真的脱粉，而是借此在经济团队和艺人面前刷个存在，作一下。就好像，女生拿分手威胁男朋友，一个道理。成遇收到了这个信号，当然屁颠屁颠跑过来伏低做小了。” 为了让“萧伊寒”相信，成遇特地邀请“萧伊寒”去参加品牌方举办的一个非公开酒会。这个酒会规模不算小，只要有邀请函就能进。但是以孟洁的人脉，她是没有渠道弄到的。 “去吧，就当去见见世面。” 孟洁认为这个机会不错。反正是成遇有求于她，何乐而不为。万一真能被品牌方青睐，以后还能打开时尚圈子。哪怕不能，认识几个国际超模也是好事。 张晓禾却兴致缺缺，同时还有点担心和紧张。这类非公开的商业酒会，经纪人、助理这样的随行人员通常不得入内，也就是说，张晓禾得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千军万马。 “没事，有伊寒陪着你。而且当天我会送你到会所入口，在附近等你，放心吧。” 参加酒会，像样的晚礼服要装备上。可是像“萧伊寒”这样刚刚才有点名气的小艺人，哪儿会有造型工作室借礼服给她？孟洁求爷爷告奶奶，都找不到一条合适的礼服。 正当她头疼之际，成遇的助理送来了一条那个高奢品牌的高定礼服。相关的配饰和鞋子也按照萧伊寒的尺码准备得一应俱全。 “哇塞。”孟洁看着这些闪瞎人眼的衣服鞋子，都不敢上手摸。 “成遇应该不会在里面塞根针什么的吧？” 孟洁最近一直在追宫斗剧，整个人难免有些魔怔。 “哦，伊寒让我提醒你，少看那些剧，容易影响正常生活。” “……”靓女无语。瞎操心。 开玩笑归开玩笑，终于拿到合身礼服的张晓禾也不跟他客气，输人不输阵，不蹭白不蹭。 “哇，太美了，太美了，真的太美了。” 当“萧伊寒”穿着礼服，踩着高跟鞋，拉开帘子，走出来那一刻。孟洁惊讶地捂住嘴巴，如同一个看到妻子穿婚纱的新郎。她大脑暂时宕机，什么美好的词汇在这一瞬间通通遗忘。她只能不停重复着“太美了”这三个直接而纯粹的形容词。 试完礼服的张晓禾看着镜子，被镜子中耀眼夺目的“萧伊寒”惊艳地挪不开双眼。萧伊寒身材高挑，最适合穿这种缎面的长摆鱼尾裙。可见成遇是精心挑选过的。高腰线的设计，衬托出她玲珑有型的身材。斜肩的领口，既有传统抹胸的性感，又带着一些英姿飒装的帅气。这件礼服的点睛之处就是左侧下摆处，到膝盖上方一点的开叉。 萧伊寒的腿型修长，比例正好，这个开叉将她独有的魅力和气质以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方式展现。脚上高跟鞋的珍珠绑带优雅地缠绕在她的脚踝处，和礼服的设计相得益彰。 张晓禾知道萧伊寒美，但是今天她对萧伊寒的美貌又有了新的认知。人靠衣装马靠鞍，有服饰的烘托，让萧伊寒的美丽翻了倍。 “你也很美。” 萧伊寒对她说。 “镜子里的，是你。” 张晓禾回答。 离酒会开场还有半个小时。一想到一会儿没有孟洁在身边，张晓禾紧张地手心直冒汗。 孟洁对张晓禾身上的衣服，首饰和发型进行最后的检查：“记住我刚刚跟你说的。你重复一下。” “若非必要，不要吃东西。少说多看。以及，进场时挽着成遇。” 张晓禾虽不想再和这人有任何的亲密接触。但是孟洁告诉她，她始终是借了成遇的光才能进入这个酒会，在主人的眼里，她就是成遇邀请的女伴，于情于理，她都要挽着成遇。这是宴会礼仪。 “加油，相信你，相信伊寒。” 在会场门口，提前到的成遇已经等候了一会儿了。张晓禾看着成遇身穿的缎面西装，发现自己和他穿的其实是一个系列的礼服。 “哇哦，成遇好有心机。” 萧伊寒吐槽了一句，语气不见恼怒，倒是听起来在期待些什么。 “伊寒！”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别紧张。” 萧伊寒在张晓禾看不到的那个异世界里，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成遇向“萧伊寒”抬起了胳膊：“你今天很美。” “谢谢你准备的礼服。” 宴会的氛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拘谨，基本上也是认识的人之间聊聊天，喝喝红酒。在成遇的引荐下，萧伊寒见到了品牌方的负责人。对方表面态度亲和，实则透着敷衍。 也是，“萧伊寒”不能给他们带来品牌知名度，也不能给他们带来更高的销量，人家自然不稀罕搭理她。 百无聊赖之下，张晓禾只能自己在会场里闲逛。精致的餐点被侍者一份份端上来，张晓禾抚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想到自己一个下午都在做妆发，还什么都没吃。孟洁又三令五申，吃东西会脱妆，万一不小心沾到牙齿上，这可就是形象危机了。 哎，可是真的好饿啊。 萧伊寒感受到了张晓禾的饿。作为常年控制饮食的她，太知道饿肚子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儿了，她告诉张晓禾：“没事，你可以拿个小面包先垫垫肚子。” 萧伊寒出席宴会的经验丰富。在宴会上，能直接入口还不担心会有奶油、汁水之类蹭到口红的食物就是圆形的小面包了。 “不用了，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我能忍。” 咕~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张晓禾赶紧捂住肚子。在偌大的会场里，这个声音不会被任何人听见，但是萧伊寒听得清清楚楚。 “噗……”萧伊寒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别笑了。”张晓禾又羞又气。 “伊寒，你在跟谁说话？” 好巧不巧，成遇偏偏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看到了在自言自语的“萧伊寒”。 张晓禾急中生智，为自己打圆场：“没有，我在背脚本。” “哦……”成遇看到桌上琳琅满目的餐食，估计“萧伊寒”是饿了，便拿起餐盘，随手挑了几样。 “去露台吧，我们边吃边聊。” 露台没什么人，刚刚还十分拘谨的张晓禾轻松了不少，赶紧找了个位子坐下。这高跟鞋，可真不是人穿的啊。 “伊寒，其实我一直想跟你道歉。” 成遇给她拿了杯果汁，放在她面前。 成遇说起自己的从参加选秀节目以来的一些境遇。他虽然长得好看，但在公司眼里始终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娱乐圈里，偶像一向是食物链底端，公司有什么资源更愿意分给演员。当时公司送他去选秀，也是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如果成遇能出道，公司就大赚，如果不能，公司马上就放弃他，再继续签别的偶像。如此循环，一本万利。 “所以这次愿意回来，算是我和公司的一次抗争吧，我希望你能帮我。”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萧伊寒”一手托腮，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地回应成遇。 “啊？”成遇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得罪了“萧伊寒”，被她的反问吓了一跳。 “萧伊寒”指着暗处拿相机对着他们的人：“这不会是你安排的吧？鸿门宴？” 9.编剧：我的剧本，你配演吗？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那人没想到自己被“萧伊寒”发现了，赶紧拿着工具，溜进了楼梯间。成毅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赶紧冲上去追。 “不用了，追到又能怎么样？” 进入露台时，萧伊寒凭借多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经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让张晓禾注意四周，有没有什么异样情况。张晓禾现在不再是以前戴着眼镜的300度近视，依靠萧伊寒自带的1.2的视力，看到了正在偷拍的狗仔。 “伊寒，这人不是我安排的。” 成遇脸色煞白，他的信誉度在“萧伊寒”这里已经够低了，现在恐怕他怎么解释，“萧伊寒”都不会信他了。 看成遇的神情，张晓禾大概猜到，这个狗仔不是成遇安排的。 想想也是，安排个狗仔在这儿，对成遇自己的风险更大。且不说容易被发现。万一照片真的传出去，成遇粉丝前几天还在嚷嚷着要脱粉，还没被自家爱豆哄好，现在要是看到他和一个炒过CP的女艺人混在一起，估计直接会不管他了。不过，会场安保森严，光门口就要安排三道安检，手机都带不进来，那这个狗仔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还对这里的环境这么熟悉，一下子就能找到可以离开的楼梯间？ 答案，不言而喻。 “成遇，你的公司不希望你这么叛逆。如果你听话，那些照片应该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成遇双手紧握，指甲紧紧抠在掌心里。 “可我也真的不想再做一个提线木偶了。” “那你，又是真的喜欢《田园诗画》这个节目吗？还是把它当做一个跳板，指望它把你捧红，可以让你在公司面前有话语权？” 成遇沉默，避开了这个问题。 张晓禾默默叹了一口气：“哪怕你今天跟我说，你喜欢这个节目，想回来，我也不会帮你。因为这样对节目组，对其他嘉宾不公平。时间不早了，谢谢你带我来这个酒会，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很乐意跟你再一次合作。” 成遇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手，看向“萧伊寒”，又或是看向“萧伊寒”灵魂深处的张晓禾：“真的……可以吗？” “可以啊，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萧伊寒”伸出了她的右手。成遇回握上去，重重地握了一会儿。 “我送你出门？” “不用，孟洁在门口等我。” 张晓禾拿着小面包塞进了嘴里：“很好吃，别浪费了，拜拜。” 出去以后，张晓禾把刚刚发生的所有事完完整整告诉了孟洁。 孟洁听罢，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小爱豆啊，就是太浮躁。他们埋怨自己是个提现木偶，是个圈钱的工具，但是他们又有什么真本事能和公司对抗呢？对，公司确实不做人，想赚快钱，但你如果真的是颗好苗子，没有一家公司会傻到白白晾着他，浪费一个艺人的价值。” “娱乐圈法则第九条——前程，是自己规划的。” 张晓禾听了哈哈大笑：“娱乐圈还有多少法则，你全告诉我得了。” “内容太多，要慢慢跟你讲。” 过了一会儿， 孟洁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了一个离谱却又靠谱的猜测：“成遇不会真的喜欢上你了吧？” “啊？怎么可能？就算他喜欢，也是喜欢伊寒吧。” 张晓禾赶紧把这个话题抛出去，成遇喜欢她？开什么玩笑？ 此时此刻，孟洁和萧伊寒这对相识十几年的好闺蜜，隔着遥远的时空，爆发了惊人的默契。她们异口同声地对张晓禾说：“他喜欢的是你。” 虽然现在是萧伊寒的脸，但是真正让成遇内心起波澜，认识到自己不足的是一直和他接触，说真心话的张晓禾。但张晓禾还是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怎么，可……可能。就算他喜欢我，哪有像他用添麻烦的方式喜欢人的？肯定是你们想多了。” “一开始他未必，不过刚刚吗，难说。毕竟，爱恨就在一瞬间~”孟洁说着说着还唱起来了。 张晓禾这么一个保守的乡下姑娘，哪儿知道如今的社会已经如此开放。喜欢和讨厌这样的情感会如此直接地被人宣之于口。再加上孟洁和萧伊寒发现她是容易害羞的体质，就更加变本加厉地“调戏”她。 眼看张晓禾快哭了，她俩才作罢。 “好了好了，不闹了。不过啊，成遇喜欢你也没用，他是爱豆。娱乐圈法则第十条——爱豆，不能谈恋爱。” 张晓禾对此非常惊讶。爱豆不也是正常人吗？居然不能谈恋爱？这也太没人性了吧？ 虽然那张晓禾什么也没说，孟洁也能从她的表情里探知她的想法：“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很过分？特别不近人情？那我问你，做偶像需要什么？” 张晓禾想了想，只总结出两点：“年轻，好看。” “对啊，绝大部分爱豆，其实都收获着与他们的能力不匹配的收入和奖赏。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粉丝的支持上的。不能又要粉丝买单，又要粉丝无底线地接受爱豆的一切。不谈恋爱，相对于他们获得的东西来说，只是付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偶像生涯能有几年？又不是一辈子不让要他们谈恋爱。忍个几年都不行，做什么爱豆啊。” 张晓禾听完，举一反三，学以致用：“娱乐圈法则第十一条——不能太贪心，什么都要。” “对咯。”孟洁对这个娱乐圈新人终于学出头这件事，感到十分欣慰。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田园诗画》最后一期终于打板杀青。 几个月前还相处有点尴尬的嘉宾，现在早已像一家人一样亲密不舍。当导演喊最后一声“咔”的时候，所有嘉宾都哭了，连跟他们相处了很久的小狗，都感受到了离别的气息，在他们所有人身边直打转。 除了节目组全体工作人员，现在大家最感谢的就是“萧伊寒了”。在录制前，他们都是在娱乐圈无人问津的半素人糊糊。每次好不容易接到工作，最后不是流产了，就是被人替换。原本经过成遇那些事儿，他们也做了节目终止录制的准备。最后还是“萧伊寒”力挽狂澜，靠着别出心裁的点子，让节目有了一番新的气象。 观众在得知杀青的消息以后，纷纷在节目官博给节目组留言，要求尽快安排第二季，还要原版人马。节目组也提前和他们签了下一季的合约，通告和收入都有了保障。不少嘉宾还接到了新的工作，开启了事业的第二春。 “伊寒姐。” 小作精Ricky也哭得双眼通红，抱着“萧伊寒”不撒手。 “‘伊寒姐’我现在这是真心话，你就是我在这个节目里关系最好的人。那你呢，我是你关系最好的人吗？” 相处久了，张晓禾发现Ricky也挺可爱的。自从在上次记者会中收拾了一番以后，人老实了不少，什么活都抢着干。私底下也虚心向“萧伊寒”请教农业知识，一来二去，两个人关系还真的不差。 不过张晓禾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归根结底，Ricky是萧伊寒落水的间接原因，她不能替萧伊寒接纳这个朋友。 “没关系。”萧伊寒回答。 “她当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如果不是那天她非要跟我换任务，你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你不来这里，这些人，也包括我，可能都要失业。” 一正一负，刚好抵消。 萧伊寒这么说，张晓禾也就能放心回答Ricky这个问题：“是，你是在这个节目里跟我关系最好的人。” 刚刚还哭哭唧唧的小姑娘马上就止住了眼泪，拉着“萧伊寒”拍了好几张自拍，发微博，设置成置顶。 “伊寒，我发现你真的是个有大格局的人。”张晓禾在心里和萧伊寒对话。 “哎，我只是懒得计较这些事儿罢了。多累啊。” 是啊，能连自己被困在一个虚无世界，被毫不相干的人顶替自己的人生这样的事儿，她可以都能坦然接受。这样强大的萧伊寒，就算只靠自己，也总有一天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伊寒，我上次交待你的事儿，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导演等人走得差不多以后，才把“萧伊寒”叫了过来。 “准备是准备得差不多了。导演您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没有，下周三晚上6点，XX餐厅，不要让我失望啊。” 这段时间，张晓禾已经把导演提到的那个年轻编剧所有的作品了解了个遍。 这个编剧名叫阿景，年轻有为，当年凭借全国第一的优异成绩考上电影学院，后来又出国留学。写的第一部剧本就在国际上拿奖了，前一阵子刚刚回国，手上有一个剧本，也是奔着拿奖去的。用她的话说就是：“等把国内的奖拿完，我就是大满贯了。” 这样有才华的人，难免有些傲气。多少家影视公司都想买断她的剧本，她都拒绝了。她要求，她的剧本不能改任何一个字，不管是导演还是演员；其次，她要全程参与电影的拍摄工作，不然，给多少钱，她都不卖。 这样严苛的条件，让不少制作公司都知难而退。《田园诗画》的导演也算是运气好，是她电影学院的师哥，才有这机会给“萧伊寒”牵线搭桥。 “来，伊寒，介绍一下，这是阿景。阿景，这是萧伊寒，我跟你提过的。” 阿景抬了抬眼，打量了一下萧伊寒。 “坐吧，我听我师哥提起过你。” “阿景老师好，祝您生日快乐。” 张晓禾赶紧把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递给阿景。阿景一副老外做派，不和她假惺惺地推脱，直接接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拆了。 礼物有些莫名其妙，一个双手合十举在头顶，伫立的女神像。女神像旁边是个筒，像是拿来放笔的。 “这是，刚从义乌回来？” 阿景的嘲讽，让全场人笑了出来，大家饶有兴致地看着“萧伊寒”，看着她出丑。导演却急坏了，“萧伊寒”毕竟是他介绍过来的，这不是丢人丢大发了吗？ “原本想送您一支笔的，但是有考虑到您坚持创作这么多年，名贵的笔一定有很多，我就不拿出来献丑了。这是一个笔筒，可以用来摆放您的那些笔。而这个女神像，我相信，阿景老师一定看得出来。” 这个回答也是孟洁和萧伊寒教给张晓禾的。这个礼物长得有些特别，拿出来一定会被人笑，所以这个时候只要保持淡定，让阿景自己看，就一定会是全场最惊艳的礼物。 “这是……百花奖奖杯？” “是啊。今天不仅要祝您生日快乐，同时也预祝您拿下百花奖奖杯，实现大满贯。” 在场的一些人爆发了小小的惊呼。所有的礼物在这个百花奖笔筒面前，都黯然失色。 阿景被正中下怀：“到时候我就把这个笔筒放在我办公桌前，天天看着它。把我定制的那些万X隆钢笔也放进去。先谢了。” “老师喜欢就好。” “不过嘛……”阿景顿了一下。 “你非科班出身，演技不能保证。万一你演砸了，害我痛失百花奖，怎么办？嗯，萧伊寒？” 10.一切真的可以能变好吗？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其实我来这里，不是一定要阿景老师给我一个角色。我只是来祝老师生日快乐的。导演说他选不好送女生的礼物，就拜托了我，让我帮这个忙。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萧伊寒”回答得不卑不亢，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既然礼物也送到了，也和您问候了。我这边还有事，就先不打扰各位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张晓禾牢记孟洁和萧伊寒的教诲，碰上这种实在难对付的硬茬，赶紧脚底抹油先。 “那伊寒，我送送你呗？” 导演夹在中间尴尬得很。几年不见他这个曾经的师妹，脾气越来越大。原本想着还“萧伊寒”一个人情，这回倒好，“萧伊寒”不回恨上他吧？ “没事儿导演，你们好好玩，先走了。有事我再跟您联系。” “行，拜拜。” “各位再见，老师再见。” “呼~”张晓禾走到门口，深深吐了一口气。这气氛未免也太压抑了。 萧伊寒感受到了四下无人，才终于和张晓禾说上话：“这个阿景还真是名不虚传，难为你了。” “伊寒，我看这次，悬。” “我习惯了，没事。” 在娱乐圈里，萧伊寒的出身非常一般。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强大的经济公司撑腰。每次都要靠自己从边边角角打听来的试镜消息，像毕业生一样海投简历，才能偶尔收获一个试镜机会。试镜以后能出演的概率非常低，就算出演也只是一个边缘角色，随时随地都能被一剪没。 这次可以在这样一个业界知名的大编剧面前露个脸，她就很知足了。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至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张晓禾正在路边等孟洁来接她，手机突然响起。她原以为是孟洁的电话，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 “萧伊寒，是我。” 是阿景。 “阿景老师吗？” “我觉得你挺有趣的。哪怕你不是我的菜。试镜的剧本我一会发儿你邮箱，一个礼拜，我只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能上就上，但要是不行……” “那我绝对不会再来打扰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伊寒，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张晓禾兴奋异常，不停地跟在小村庄里的萧伊寒分享喜悦。 奇怪的是，萧伊寒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及时回她，她长久地沉默着。 “伊寒，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没听到萧伊寒声音的张晓禾有些不知所措。刚刚所有的喜悦顿时一扫而空，她焦急地寻找萧伊寒。 “我在，我……听到了。”萧伊寒抽了抽鼻子，听起来是在哭。 张晓禾没想法到萧伊寒这么强大的人都能哭，她连得知无法回到现实世界这件事时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伊寒……” “我也不知道我在哭什么，明明八字还没一撇。” “我可以的，你相信我。我会努力帮你争取这个角色的。” 张晓禾郑重地萧伊寒承诺。从萧伊寒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人生交到张晓禾手上时，张晓禾就对自己说：哪怕是为了萧伊寒，也要付出百分之120的努力。 “谢谢你。” 阿景发来的试镜脚本只有两个片段。两个片段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一个片段是家庭寻常的晚餐，和家人之间的对话。还有一个片段则是一个遇到生命垂危，而无法及时给病人做手术的医生。这两片段连个像样的名字没有，只有ABCD的字母代替。 零星琐碎的片段实在无法拼凑起一段完整的故事。剧本不像小说，会有详细的描写来帮助读者理解故事情节。剧本就只有一句一句的对话，需要参演者自己去揣摩这段对话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其中出现的角色又是个什么性格。 片段太过抽象，连表演老师都不知道该从何指导起。 张晓禾都快把脚本翻烂了，还是没看懂。 “你别压力这么大。”萧伊寒听到了张晓禾“咚咚咚”不停起伏的心跳声。“这两段是不是她原剧本里的故事还不好说。” “那如果不是，就算我演得好，她又怎么能判断我适不适合这个剧本？” 萧伊寒想了一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毕竟她也没接触过这么大的制作，不知道这样的大编剧都有什么奇怪的创造癖好。 “你就按照常规地去演吧。家庭晚餐就是温馨。医生就是焦急或者自责。千万别自己脑补别的情节，容易弄巧成拙。” “嗯。” 试镜时，只有阿景和她助理在场，现场还有几张桌子和椅子，可以让张晓禾自己根据实际情况使用。面前还架了一台摄影机。 “演吧。”阿景睨了“萧伊寒”一眼，看上去漫不经心，对她似乎不是抱有很大的期待。 张晓禾紧张还是很紧张的，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演戏。她以前看电视剧，总觉得演戏是件轻松的事情。而自己演起来才知道这么难，尤其是这样没有对手，没有道具，还有个趾高气昂的审查人员盯着的情况。 窘迫，是张晓禾唯一能想到的词。 “放松，晓禾。不一定非要通过。按照指导老师说过的那样就可以了。” 萧伊寒简直太感同身受了。刚进圈的她也是脸皮这么薄，在试镜时要表现得若无旁人是一项需要靠时间打磨的基本功。哪怕今天是她自己站在这里，估计也不比张晓禾好到哪里去。 两个片段，不到十分钟就演完了。张晓禾居然有种高考结束的感觉。 “就这？”阿景眨眨眼睛。 “演小学课本剧呢？” 不得不说，阿景说话是真的难听。 “阿景老师，请您……” 原本张晓禾想让阿景给她指点一下，阿景一个手势打断了她的话。 “你是我试镜的第20个演员。你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很留于表面地去演我给你们的片段。‘萧伊寒’，这两个片段你看懂了吗？” 张晓禾只能实话实说，她并没理解。 “我原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从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来看，你应该是个具有发散思维的有趣的灵魂。脚本是很零散，可是每个故事都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组成的。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没正儿八经拍过戏，也难怪你这样子表演。你首先要明白，拍戏永远不会按照故事的顺序去拍摄，都是哪个片段能拍，就先拍哪个。很可能你进组的第一段戏就是和从未见过的男演员谈情说爱，我需要你用最快的速度沉浸在剧本里面。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所有人，我从开始试镜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人，向我提出过剧本的问题，你们是没有我的联系方式吗？” 说到这里，萧伊寒终于明白了阿景的用意：“她就是想看看一个演员的随机应变能力和对编剧的信任度。确实，这是我们的问题。在对剧本有疑虑的情况下，我们应该第一时间跟编剧沟通。她才是剧本的第一责任人。” “‘萧伊寒’，你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差。” 11.我就喜欢你不做作但妖艳的样子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如果阿景骂的是自己，张晓禾也无所谓，毕竟自己是真的不会演戏。可是这次丢的却是萧伊寒的人。张晓禾有些难堪，想辩驳，但又想到阿景在圈里的地位，还是忍了下去。只不过张晓禾不知道，她此刻的内心活动早已明明白白地写在了她脸上。 作为编剧，阿景最会分析演员的表情。所以她看得出来“萧伊寒”对她刚刚那段话，非常不满意，就是不好发作。 有点意思。 “我问你，你为什么想和我合作？” “因为您……”张晓禾刚想回答，就被萧伊寒拦住了。 “这可是不按套路出牌的鬼才编剧，想好再回答。” 明白！ “因为跟您合作可以红啊。我想红，想拿奖。” 阿景听到“萧伊寒”这直白的回答，笑得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来。 “可以啊，‘萧伊寒’。我师哥说得没错，你确实是个虎妞。怎么办，我对你又有兴趣了。” 阿景在娱乐圈这些年，听到最多的话就是阿谀奉承。每一个来和她套近乎的演员都会说自己喜欢阿景老师的作品，是阿景老师的忠实观众，才想着过来试镜。这种话，当着记者的面说说也就罢了，当她面前还这么说，她就想翻白眼了。 都是混娱乐圈的，彼此之间有多少花花肠子，大家心知肚明。 这回来了个干脆不加修饰的萧伊寒，让阿景大跌眼镜的同时又感到惊喜。 “如果你像别的演员一样在这个问题上敷衍我，我马上就会把你赶出去。我可以把剧本发给你，也可以再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但这并不是定下来。你回去好好准备，到时候我会抽你哪个角色哪个片段我也不知道。希望能看到你质的飞跃。” 张晓禾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老师！” 出门以后的张晓禾心情大好，连阳光都明媚了几分。 “伊寒，还好你提醒我，不然我就说错话了。你怎么知道她想听直接的大实话？” 显然，萧伊寒对自己的误打误撞也十分意外：“我就觉得她这个问题没头没脑的，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寻思她反正也看不上我们了，还不如在她面前剑走偏锋，留个深刻印象也好。” 在试镜场地外等候多时的孟洁，一看到张晓禾脚步轻快地从里面走出来，就知道成了。 “啊，晓禾，你太厉害了！”孟洁抱着张晓禾直转圈。 “其实是伊寒，再加上我们运气好。” “不管是你们的谁，成功都是共享的。走，先去吃顿好的。” 吃完了饭，就要开始紧锣密鼓地排练了。 这个剧本讲述了一个让人有点唏嘘的故事。 主角是一个在乡下的行医的赤脚医生。有一次村里的村民发生了意外，受重伤，需要做手术。小诊所做不了手术，只能叫救护车送到城里的医院。城里离这个村子最近的医院要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村民在送医途中，不幸去世。从此，这个赤脚医生便发愤图强，学习医疗知识，终于能去大城市的医院实习。他希望有朝一日学成归来能回到村子里，给村子带去更好的医疗技术和设备。前期他处处碰壁。后期，他在事业上取得了成就，有更好的私立医院向他抛橄榄枝。他差点经不住诱惑，忘了自己来大城市实习的初心。最后这个医生还是回到了小村庄。村子里小诊所的医疗条件跟以前一样落后，只不过这个医生的医术更加精湛了，还是能救很多人。 一切好像变了，一切又好像没变。 阿景先前给她看的片段里就是这剧本里的片段。吃饭那段是医生临行前一晚，和家人像往常一样吃饭。他至今都不敢把这个决定告诉家人，这段饭他吃得忐忑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第二个医生无法及时给病人做手术，而眼睁睁看着病人因为来不及救治而去世的片段则是开头。演员既要表现出医生那种无力和自责，又要表现出他在内心巨大的触动之下，迸发的希望。 乡村医生淳朴善良，去到偌大的城市里，放下家人孤身漂泊，被家人不理解，也不被城里大医院的同事看好。一些配角的设定也十分有血有肉。比如医生的妻子，会因为他去城里这件事天天和他吵架，也会在得知他做完一台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以后，坐大巴车过来，在医院门口等他，给他送宵夜。再比如，医生实习时的指导老师。这个老师又凶又严苛，天天打击他，却会拿出自己的积蓄来给不富裕的病人垫付医药费。 总的来说，是个很难演绎的剧本。现实主义者和理想主义者的相互拉扯，两个看似对立的设定，却在医生一个人身上得到了统一。每个人都有丰富的内心戏和多面性，既有小人物的无奈，也有他们深深隐藏的赤子之心。 一个礼拜的时间非常紧张，光是整理人物小传，张晓禾就用了两天的时间。她还要背台词，揣摩人物内心世界。不过她现在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一有不懂的地方马上给阿景打电话。而阿景是个比外界传说的还要认真的编剧。哪怕是凌晨，阿景都会及时回复，跟她讲解情节。 读熟了剧本，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了——表演。 一部完完整整的电影剧本，这可不是一个表演课老师就能指导的。张晓禾想要一个更加专业的相关人士来对她进行指点。孟洁这个经纪人翻遍了手机通讯录，能找到最熟悉的导演也就是阿景的师哥，《田园诗画》的导演。 导演答应地很爽快：“伊寒你让我帮忙，我怎么会拒绝呢？” 导演虽然没有正式执导过一部电影，但也是从国内最好的电影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他一过来，就一个字一个字地给“萧伊寒”抠细节。每个表情，甚至这个片段，演员的手放哪里，脚怎么放他都力求完美。 “导演，谢谢你啊。” 等一天排练完，早已是深夜了。 导演倒是没有累的感觉：“我就当过个电影大导演的瘾，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几个月相处下来，张晓禾已经和导演很熟悉了，也就渐渐打开了除工作以外的话题。 “导演，你这么喜欢电影，怎么会去导演《田园诗画》啊？”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阿景一样，学以致用，做自己热爱的工作。如果我有的选，谁会不去拍电影呢？” 导演说起自己刚毕业的时候，那个心高气傲，意气风发。他运气好，进了一个大剧组做导演助理。本以为可以大展拳脚，没想到就是做着端茶送水的杂活儿。这样的日子浑浑噩噩过了一年。他离职以后，就在电视台和网络传媒平台上四处接活。《田园诗画》可以称得上是他职业生涯里最大的制作了。 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是阿景笔下的那位医生。 “伊寒，我看得出来，你跟我们都不一样。我希望你成功。阿景脾气是差了一些，但是跟着她，你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到时候，别忘了我。” “怎么会呢？导演，你才是我的伯乐啊。” 12.遇事不决，拍个桌子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从来没觉得一个礼拜的时间过得如此快，她台词刚刚背熟，就要去试镜了。 进门前，孟洁一直给她打气，让她放轻松。 “阿景的难关一定不好过。这个电影大不了咱们不拍了。你现在已经开始红了，有的是剧本给我们挑。不差这一个。” “那现在你们就可以打道回府。” 阿景双手抱着胸，在离她们几步之遥的地方，靠着墙斜眼瞧着她们。 “阿景老师！”张晓禾和孟洁吓得差点跳起来，赶紧鞠了一个90度的大躬。 如果现在她们脑袋上有弹幕，那么飘过去的一定是“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哎呀，背后不说人，翻车了吧。”萧伊寒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冷不丁地吐槽了一句。 祸是从孟洁嘴里出来的，只能由她自己找补。她忙不迭地凑上去，露出空姐式的八颗牙微笑：“老师您误会了，是我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您别怪我们伊寒。” “我没这么无聊。”阿景翻了个白眼。 “还不赶紧进来，要我等你啊？” 张晓禾赶紧追上去：“来了来了，谢谢老师。” 和上次一对一的试镜不同。这次试镜阵仗很大，非常正式。来了一堆已经颇有名气的演员不说，电影的导演、制片人、监制都在。阿景当之无愧地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 一般国内的剧组，导演、制片才是组里最重要的那个职务。一个编剧能这样大的话语权，可真是不多见。 张晓禾很有自知之明地钻到了角落坐着，自动成为最后一个试镜的演员。 最后一个试镜有好有坏。好处是，张晓禾能看别人是怎么演绎，她能跟着参考参考，学习一下。坏处就是，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和别人的差距有多大。 早知道刚刚应该听阿景的话，直接打道回府。 萧伊寒倒是像个误闯剧组的小粉丝一样兴奋：“就当过来观摩了。这一下子看到这么多有名的演员，这个机会可难得。” 终于到了张晓禾上场。她有些庆幸，她是最后一个。其他前来试镜的演员都是有作品傍身，有人气有作品，时间宝贵，试镜结束就匆匆离开了。没人能看见她丢人现眼。 试镜结束，张晓禾特地观察了一下阿景的脸色。 得，真没戏了。 阿景脸上写满了四个大字：“我就知道。” “感谢阿景老师、林导、陈监制、沈制片在百忙之中抽时间观看了我的试镜。很感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我的试镜到此结束。” 她和这部电影的缘分也到此结束了。 “谢谢你的面试，回去等消息吧。” 这句话曾在萧伊寒过去的三年里出现了无数次。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婉拒。因为如果对方对你有兴趣，哪怕不会当场和你签合约，也会跟你聊一下相关事宜。 几日后，阿景在微博上官宣了演员阵容。意料之中，没有萧伊寒。 “伊寒，失败了。” 张晓禾在打开微博之前，早就做好了没有自己的心理准备，但还是不死心地打开名单看了一眼。可人就是这样，哪怕是刮奖，也要把“谢谢惠顾”四个字全部刮出来，才会把奖券扔掉。 “孟洁不是说有几个还挺优质的剧本在挑吗？你看看哪个合适，我们就去演。不用吊死在一棵树上。” 道理都懂，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显然，《田园诗画》的导演也看到了阿景的微博。他还特地编辑了一条长长的消息发给张晓禾。通篇都是在安慰她，让她不要气馁，并承诺自己如果还有不错的机会依然会优先考虑她。 “谢谢导演，话说我更期待《田园诗画》第二季！” “在安排了，别催了别催了。” 跟导演聊了几句以后，张晓禾心情轻松了不少。 刚把这件事抛诸脑后，阿景居然破天荒地主动找了上来。 “空？出来喝个下午茶。” 阿景邀约，张晓禾就算在银河系外都要赶回来啊。 “马上到。” 阿景回了一句：“把你手头上收到的剧本一并带出来。” 张晓禾不明白她的用意，但也不敢细问。阿景这人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标准。但凡她多嘴问了，只要哪句话让她不高兴，萧伊寒又要被无辜地骂一顿。 茶餐厅里，张晓禾忐忑不安地看着阿景。手边的花茶都让侍者加水加到淡而无味了。 阿景一直在看她带来的剧本。两个多小时了，她都没说一句话。 “啪”阿景终于把最后一页翻完了，把剧本放在了桌子上。 “您好。”阿景叫来了餐厅侍者。 “女士，有什么我帮助的吗？” 阿景指着桌上的一堆剧本：“这堆纸，麻烦帮我扔一下。” “不行！” 张晓禾赶紧按住侍者的手。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高档餐厅的侍者，都来不及应对这突发情况。他站在那里不敢动，不知道这是到底该听谁的。阿景挥了挥手，也不想为难他，便让他先去忙。 这回，张晓禾终于有些生气了。 “阿景老师，您出身名校，也出国深造过。想必您对电影艺术有着很独到的见解。我十分希望能跟您合作，跟您学习。可惜，我实力、资质都尚有欠缺，错失了这次机会，让您失望了，我很抱歉。但是，您不用把我后路都断了吧？您不觉得，这有点过分吗？尊重是相互的，这个道理您应该懂。” 张晓禾的口吻十分强硬，哪怕被封杀她也认了，这简直欺人太甚。不过……这是什么情况？ 阿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有点，高兴？ 这人还真是古怪。张晓禾都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这么吐槽了。 艺术家，难不成都让人捉摸不透？ “很好。说话铿锵有力，条理分明。听得出来是自己的心里话。如果你在试镜时能有现在这样的表现，这部电影，就是你的。而不是现在坐在这里，对这些垃圾，进行分类处理。” 听到她对自己和孟洁精心挑选出来的剧本这么评价，张晓禾内心的虎劲儿又上来了。 “阿景老师，您也是编剧。我希望您对水平不如您的同行，宽容一点。” “宽容？我宽容，那谁来宽容宽容被烂剧烂片荼毒已久的观众？难道是你吗，萧伊寒！” 阿景重重地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桌子上刚换的铃兰花都跟着桌子的晃动而不停颤动。犹如此时的张晓禾。 13.世上最亲切的夸奖就是，你像我妈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萧伊寒’，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出在哪儿吗？” “知道啊。我没有受过系统化的训练，没有专业的能力。” “切”阿景轻蔑地嗤笑一声：“你连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都不知道。你怎么能改进啊？” 张晓禾对阿景这种态度已经不想再容忍了，她几乎是咬着牙在问：“那不知道阿景老师能不能指点一二？” “‘萧伊寒’，你为什么做演员？” 萧伊寒，你为什么做演员？ 这个问题把张晓禾问住了。她不是萧伊寒，她不知道萧伊寒为什么做演员。她手心渐渐出了汗，她想像上次一样回答地那么直白，想说自己是为了出名。没成想，阿景预判了她的预判。 “如果你说你是为了红。以你的基础条件，做网红、开直播，或者去选秀做偶像，都比你做演员更容易红，也赚得多。至少你现在有一顿没一顿得强。”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萧伊寒，你为什么要走这么一条不容易的路，你明明有更为轻松的捷径。 时间停摆，大地噤声，四周再次起了大雾。张晓禾回到了小村庄里，与真正的萧伊寒面对面。 “你为什么要做演员？” “因为我爷爷奶奶。” 萧伊寒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各自再婚，把年幼的她丢给了爷爷奶奶照顾。一年都头，萧伊寒都见不到她父母几次。萧伊寒的爷爷奶奶是厂里的职工，也是厂里话剧团的骨干份子。那时萧伊寒放学回来，就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写作业，一边看爷爷奶奶排练话剧。 一次演出前，原定的小演员生了病没法上场，这可急坏了所有人。离演出开始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上哪儿去找替补呢？把这出话剧看了好几遍的萧伊寒，早已将整出剧目烂熟于心。小小的她跑到爷爷奶奶面前，毛遂自荐。这么一个小小的突发事件，最后了收获了满堂喝彩。 萧伊寒表演很有天赋。哪怕是第一次演出，没有彩排过，她也丝毫不怯场。活灵活现地表演，收获了话剧团和观众的一致好评。从此以后，爷爷奶奶经常带她表演，还带她去外地求学。 “可这是我的故事啊，晓禾。阿景看起来是在问我，她其实是在问你。” 如果是问张晓禾，张晓禾的回答就是：我根本不想做演员。 “晓禾，实话实说吧，不要太顾虑我。” 萧伊寒说完，推了一把张晓禾，将她推回了现实世界。 世界再一次开始运转。 “我……我是因为我朋友。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因为我的原因，她很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做演员了。既然是因为我，我就有义务替她做她想做的事。这就是我做演员的理由。” 阿景听了直皱眉：“好烂的理由啊。” “确实。”这个张晓禾也承认。 “我看得出来你很努力，也很认真，但是你没有信念感。你从内心深处就不相信你是个演员这回事儿。你连你是演员这个事你都不信，你又怎么可能相信你演绎的角色呢？我不管你是因为谁而做演员。现在，你已经踏进这个圈子里，你就需要改变自己内心的想法。这才是你做演员的第一步。” 张晓禾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样，羞愧地无地自容。 “你知道剧本里那个医生和他妻子是谁吗？” 阿景特地这么问，答案应该不难猜。张晓禾近乎肯定地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你父母。” “是的。我爸是村子里唯一的医生，我妈则是唯一的护士。两个人维持着小诊所，挣不了什么大钱，但是村子里对我爸妈都是很敬重的。从小到大，哪怕等我读大学了，我都不理解我爸那时的决定。何必呢？扔下我和我妈，去大城市飘着，人家还不待见他。有一次我妈带着我去他单位看他，他刚做完手术，很累。但是他看见我，也不休息了，说要带我去游乐园玩。我很高兴。走到半道，他又被医院叫回去了。我一路都在哭，几乎有大半年都没再跟他说过话。” 或许是想到了不愉快的童年回忆，阿景眼眶有些湿润。张晓禾很懂眼色地给她弄了几张纸巾。 “谢谢。”阿景擦了一下眼角，继续说。 “大三那年，我得到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可是家里哪儿有钱啊。我就想，算了吧。我爸知道后，跟我说：‘闺女，去吧。家里就算砸锅卖铁也供你去读。’前不久，我和他吃饭，聊起来这事儿。我问他为什么呀，难道他就这么有信心，觉得我一定有出息？他说，他不是非要我出人头地，他只是不希望我后悔。那一刻我才真正了解他，明白了他当时做的那个决定。这就是信念。” 活在当下，一往无前，不计得失，就是信念。 “说实话，你要是想跟我学东西，以你现在的水平，做我徒弟的徒弟都不配。但是你刚刚怼我的那番话，有骨气，也很有信念，有我当年的风范，让我倒是有心思提点提点你。其实我妈那个角色，你是我接触过所有演员里，最适合的。因为你身上……” 阿景抠了抠下巴，似乎在想用什么话去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身上……有种来自农村的淳朴气息。跟我妈特像。” 张晓禾：巧了不是，我其实跟你妈是一个年代的。 萧伊寒听到这话，笑得肚子都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景慧眼如炬啊。” “你有灵气、有天分。我不希望你去演这些垃圾来消耗自己。有些头是不能开的，一旦有了第一次，以后我想拉你都拉不回来。” 张晓禾终于明白了阿景的良苦用心，她站起来，给阿景鞠躬致歉。 “对不起，老师，刚刚是我太冲动了。” “没关系，我就欣赏你的冲动。” “那老师，您建议我下一步的计划是？” 阿景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老师，现在在省话剧团工作。你调整好自己以后，就去联系他，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他会给你安排合适的位置。你好好跟着他学习。只要你学成归来，你就是我的女一号。我这人，言出必行，从来不画假大空的大饼。” 张晓禾激动地手都在抖，差点拿不稳名片。 “您好，埋单。”阿景叫来了侍者，刷了卡。 “没吃完的打包带回去吧，这里的法式甜点都是主厨特制，一般人吃不到。你要是吃不了，就给你经纪人，她看起来是满能吃的样子。” 张晓禾&萧伊寒：还好孟洁不在。 离开前，阿景对张晓禾说了最后一句话：“你那个朋友很幸运，你是个真诚的人。祝你好运。” 祝你们，都好运。 下一仗，话剧团，可要大获全胜哦！ 14.打工人，打工魂，打工就是人上人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你就是‘萧伊寒’？” 此时正捏着鼻梁上的老花镜看着“萧伊寒”的就是阿景的老师——岑酒。 “是，岑老师，您好。” “阿景的眼光可是越来越差了。” “……” 张晓禾总算知道阿景这脾气随谁了。 来之前张晓禾特地在网上搜了一下这位岑酒老师。履历牛得让人直呼大师。他26岁那年，研究生毕业后就留校当了老师。同时也是国家一级演员，拿过的奖项摞起来比人都高。几年前，电影界混得没啥挑战了以后，回归话剧界安心做话剧。 “我不管你是谁介绍过来的，有多少粉丝，来到这儿，全部从零开始。别把你的大明星派头放到这儿来。我这只欢迎演员，不欢迎明星。” “老师，我会虚心受教的。” 您过奖了，我可不是大明星。 “去后台吧，那里需要人手。” “好的，老师。” 话剧的后台不像综艺节目的后台。综艺的节目后台气氛轻松。话剧的后台大家都忙忙碌碌，像个陀螺一样。 “大家好，我是……” “新来的是吧？” 在这里，像“萧伊寒”这样的新人是没有姓名的，统一被称为“新来的”。 “是。” 张晓禾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正好，把这些化妆刷收拾一下，送到2号化妆间。” 收拾化妆刷？ “愣着干嘛，等着我给你干啊？” “哦，好好好。” 张晓禾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到处散落的化妆刷。找了半天才在偌大的后台找到2号化妆间。 化妆师一看到她拿来的化妆刷，就对着“萧伊寒”破口大骂：“你会不会整理啊？腮红刷和散粉刷放在一起。眼影刷和口红刷也放在一起。现在口红刷都沾上眼影了，怎么用啊！” 张晓禾被这劈头盖脸的训斥，都给骂懵了。 “对不起，老师，我重新给你收拾。” “算了算了，越帮越忙。起来，别碍着我做事。” 张晓禾赶忙退了出去，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坐着。 她有些委屈地跟萧伊寒抱怨：“我哪儿知道化妆刷都有这么多门门道道啊。上面连个标签都没贴。” “化妆师也是默认你，作为演员肯定认识这些东西。你别往心里去。” “我觉得我现在心态已经好很多了。” “是啊，换做是几个月前的你，估计已经哭鼻子了。” “别取笑我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晓禾一直被话剧组的人呼来喝去地做杂活。送水，去食堂打饭，拿包拿伞，拎箱子，什么都干。 “‘萧伊寒’。” “来了。” 不过唯一的有区别就是，大家终于记住了她的名字，不再叫她“新来的”。 “这是最近的剧本，你打印出来，所有演员必须发到位。” “可是……我不会用那个机器。” 张晓禾又碰到了一个完全没解锁的新技能。 那个让她打印剧本的人翻了白眼：“打印机你都不会用？你是不是21世纪的人啊。” 还真不是。 “别废话了，你就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后就要排练了。” “哦，好……好的。” 张晓禾在影印室里，对着这个半人高的白色大机器，瞎捣鼓。 “伊寒，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觉得你应该把U盘插到电脑上，找到那个文档。” “u盘？” “就是他刚刚给你的小方块。” 终于找到了那个放有新剧本的文档，张晓禾在萧伊寒的提示下，一步一步操作着打印机。 “晓禾，别忘了给你留一份。” “啊？不好吧。” “做事儿别这么死板，给自己留一份。娱乐圈法则第十二条——别做老实人。” “明白。” 话剧的剧本又多又厚，等张晓禾打印完最后一份，半个小时的时间都快到了。现在还要去排练厅挨个儿发到演员手上，时间十分紧张。 按照所有俗套的职场故事情节设定的一样，意外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张晓禾少打印了一份。 时间匆忙，她来不及按照名单核对一遍，才有了疏漏。 排练时间已到，没有剧本就会耽误排练。 “对不起，我现在拿上再去补打一份。” 张晓禾连连鞠躬，在场的人脸上都写满了不耐烦。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是张晓禾来到这个世界里，第一次想打退堂鼓。 她以为自己会哭，可是她早连悲伤的感觉都没有了。她现在只剩下麻木的空虚。 “伊寒……” “我懂。没事儿，咱们大不了回去演那些阿景口中的‘垃圾’。我们就做垃圾分类标兵，给地球环保贡献自己的力量！” 张晓禾被逗得哈哈大笑：“这可比影后的奖杯有意义多了。” 这时，一个张晓禾没想到会出现的人，钻进了这个她自以为无人发现的秘密空间里。 “‘萧伊寒’，你在这儿干嘛呢？” “阿景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阿景想了一下。她才不会告诉“萧伊寒”，她是特意来看她的，那样多丢人啊。 “我来找我老师拿资料。” 张晓禾更加奇怪了，找岑酒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岑老师办公室不是在楼上吗？” “嗯……他临时出去了一下，我就自己出来逛逛。” “哦……” “不过你在这儿干嘛呢？不开心啊？” “如果我说，我想放弃。你会生气，觉得我没出息吗？” 阿景摇摇头：“很正常。我以前在这儿跟着我老师学的时候，天天把辞职书揣包里。” 阿景在国外拿奖回来以后，就进了岑酒的话剧团。跟岑酒和“萧伊寒”说过的话一样，一切从头开始。 “那你怎么坚持下来的？” “我当时只要受不了了，就来这里哭。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人。我刚刚去找你找不到，我估计，你会在这儿。” 阿景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被张晓禾抓个正着。 “你不是来找岑老师的吗？” “萧伊寒”鸡贼地笑着，眉眼间透着满满的得意。 “闭嘴。赶紧回去工作。” “收到。” 两个人出门时，刚好撞上了话剧团的一个演员，抱着自己的杂物箱准备离开。 这个演员阿景和张晓禾都认识，是话剧团的老将，程俊。 “阿景，‘萧伊寒’，碰上你们正好，明天我就走了。一会儿过来吃饭。” “走？”张晓禾现在对“走”这个字很敏感。 阿景打听了一句：“去哪儿高就啊？” “不知道，裸辞。” “那在这里呆着不好吗？” “阿景，你说，我在这儿几年了。” 阿景算了算时间，程俊比她早一年进话剧团。 “五年多了吧。这样走太可惜了。” “准确的说是，五年第八个月第十六天。这么久了，我一直都是B角。出演的场次到现在都没有超过100场。或许出去闯闯还能像你一样，闯个名堂出来，不出去，我永远都是个替补。不说了，一会儿过来吃饭啊。” 程俊满不在乎地说完了这些话，抱着箱子离开了。 “现在你还想走吗？” 阿景问“萧伊寒”。 “不了，我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 15.笨小孩，坚强得像石头一块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吃完饭的第二局，通常都在KTV进行。 在张晓禾印象里，这些话剧团的演员通常都比较安静，没想到拿到话筒以后，一个比一个能嚎。 估计是被压抑太久了，好不容易能有个地儿放松一下。 程俊叫的两箱啤酒早已被喝得七七八八。还有人在乐此不彼地摇骰子，玩猜拳。 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张晓禾抓在一把爆米花缩在那儿当隐形人。 不是她不合群，是她没听过当下年轻人的流行歌曲。 “哦 宁静的小村外 有一个笨小孩 出生在六零年代……” 终于有一首她听过的歌了！ 刘德华的《笨小孩》。 正当她想看谁和她有年代共鸣，准备跟着高歌一曲时，却发现唱那首歌是今天的主角——程俊。 在来之前，程俊就跟他们说，他今天一定要做一回A角。谁也不许切他的歌，也不许和他合唱。 于是，张晓禾悻悻地缩了回去，继续当只沉迷在爆米花乐趣里的小鹌鹑。 唱着唱着，程俊就开始不对劲儿。 他越唱越难过，等唱完最后一句“老天爱笨小孩”以后，话筒一扔，直接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不大的包房里回荡着他的哭声。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更没有继续唱歌，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哭。 刘德华唱“老天爱笨小孩”，可是现实中的笨小孩从来都是被老天遗忘的那个人。也不是每一个笨小孩都有往胸口拍一拍，勇敢站起来的本事。 曾经的满腔热血都成了不被人认可的偏执。 “各位。” 过了不知多久，程俊把负面情绪释放得差不多了，也哭累了，才从地上站起来，拿着话筒跟大家说话。 “过去的五年零八个月十六天，很荣幸能在话剧团里同大家共事。今天我玩得很开心，这好像是我在团里最开心的一天。我要走了，江湖再见。” 阿景“啪”开了一瓶酒：“哥们儿，敬你。” “谢谢我景姐。” 相信，老天自有安排。 程俊离职的事，和所有正常的人事变动一样。就像落在水里的一颗石子，泛起了一层层涟漪以后，水面上还是那样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话剧团里所有的演职人员，依旧在为每一场演出的完美表现而努力着。 张晓禾也适应了话剧团的工作节奏。她分得清化妆刷，能整理归档每一场话剧的文档，也没有再想着打退堂鼓。那个没有监控的秘密空间也很久没有被她打开过。 程俊离职带来的唯一影响就是临时找不到人代替他。 话剧的AB角向来都是一起排练。以防正式上台时，A角发生意外情况，B角可以随时顶上。 那现在上哪儿找个B角的B角？ 又到了萧伊寒出场的时候了。 “还记得我上次让你把剧本留一份的事儿吗？” “记得，伊寒，你这是未卜先知啊！” “我只是习惯未雨绸缪。看得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是多余的，张晓禾对这个剧本有多熟悉萧伊清楚得很。 “滚瓜烂熟。” 萧伊寒接着问：“男性角色也没有问题？” 张晓禾反问：“你看过《新白娘子传奇》吗？” “上。” “上！” 张晓禾举起了手，把在场所有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那个……” 众人狐疑地看着她。 岑酒脸上颇有些不耐烦，如果“萧伊寒”说的话是跟排练无关的话题，他一定会把她赶出去。 “我可以演这个角色。” 岑酒扶额：“你搞搞清楚，这是男性角色。” “我知道。这个剧本我已经很熟悉了。而且我个子高，到时候正式上台在鞋子里塞上鞋垫，化个妆戴个假发，身形样貌和男生区别不大。” 张晓禾考虑好了一切，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这……好像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 不过到底能不能这么做，还是要岑酒做决定。毕竟剧目出了差错，他要负全责。 岑酒坐在椅子上，蹙着眉，神色不太好看。 众人有些担心地看着那个爱出头的“萧伊寒”，只不过这个“萧伊寒”骄傲地仰着下巴，胜券在握。 “行。要是演不好，你立刻给我滚蛋。” “保证完成任务。” 张晓禾换上戏服，用了比她此刻的肤色深了3个度的粉底液，假发一戴，鞋垫一塞，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她和其他搭戏的演员行云流水地彩排着，如同下面坐着观众，正式演出时那样的认真。 谢幕，鞠躬。 岑酒带头鼓起了掌。 这是张晓禾进话剧团以来，第一次看到岑酒笑。 “其他人先去休息，‘萧伊寒’留下。” 看来这是又要挑刺儿。 等众人散去，排练场地里只有岑酒和“萧伊寒”。 “‘萧伊寒’，你想做演员吗？” 张晓禾不假思索，说出了那个答案。 “想。” 现在她已经真的喜欢上了表演，享受表演，想做一名演员。 “嗯，阿景的眼光不错。” 不是，岑老师，那会儿您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不过这话张晓禾也不敢当着他面直接打脸。 “不过吗，你刚刚出了错，你知道吗？” 张晓禾呼吸一滞。她以为她已经圆地不错了，结果还是被岑酒发现了。 “但你的临场表现还可以，也没有慌乱。作为这是你第一次演话剧的表现来说，挺过关的。” 一场话剧动辄2-3个小时，有些剧目甚至长达6个小时，8个小时。话剧不像电影、电视剧能随时N机重来，把不好的地方用后期剪辑处理，而是你的一举一动直接呈现在观众面前，一气呵成。 在如此高强度的表演下，出错在所难免。能把错误圆回去，临危不乱，这才是话剧真正磨练一个演员的地方。 “以后你不用再做杂活了。程俊的这个角色就先给你。但不代表你一定有上台机会。这个冷板凳，你爱坐不坐。” “我坐，我当然坐。” 岑酒被她的厚脸皮逗乐了。这种不要脸的精神，还真就是天生做演员的料。 “不过丑话说前头儿。这个B角总有一天会找人顶上，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啊？” “到时候我就求岑老师您，再给我写一出话剧，让我做女主，还得是A角。老师您可别拒绝我。” “我就怕你不敢演！” 16.吵吵什么，都听我的！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本以为自己正式上台还有的是时间要等。然而不过是几天的工夫，岑酒就给她发了演出通知。 “电影学院专场义演，时间，x月x日，下午4点，大礼堂。” 张晓禾算了一下时间，满打满算，只有3天。 “这次因为是在学校义演，时间有限，不需要演这么久，控制在45分钟左右。‘萧伊寒’，这次由你带队。” “我？” 萧伊寒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她才刚接下B角这个角色，居然这么快就要带队出去演出了？ “嗯。”岑酒选择无视她的质疑，自顾自地往下说。 “你需要把精简过的剧本改好，让所有人熟悉。还要和学校负责人对接，安排演员。” “可是，岑老师……” “我不想听理由。要么滚蛋，要么干。” 张晓禾泄了气，老老实实地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知道了。” 三天时间要处理这么多事情，还要挤出时间彩排，看来这几晚张晓禾是别睡了。 张晓禾先是理了一份演职员人员名单，把谁要做什么事、预计多久时间完成，列了一份详细的表格，发过岑酒过目。不过半分钟，岑酒就回复了。 这么快就看完了？ 岑酒说：“这种小事不要烦我。” …… 好吧。 张晓禾只能先按照这份名单去执行。 首要的任务是把剧本搞定。这个剧本大家都很熟悉。只要把一些支线情节删减一下，剧本完成得应该很快。张晓禾看了看她原定的一个小时，按理说还是很宽裕的。 “改不了。” 编剧看都不看她一眼，就直接拒绝了。 “小编，你是我们团里最有才华的编剧。怎么可能改不了呢？” 张晓禾虽然被压了个下马威，但还是赔着笑脸。到时候编剧闹脾气不干了，她连哭都没地儿哭。 “就是改不了啊。你知道剧本里的每一字我都花了多久时间去斟酌吗？每一句台词又会对剧本产生怎样的影响你知道吗？我的剧本里从来没有废话。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啊？”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谁不知道你的剧本，字字珠玑，句句精华。”张晓禾拍着虚伪的马屁，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但是毕竟要缩减到45分钟吗。你委屈一下咯。” 编剧指着自己文件堆满的桌面，又是满口怨气：“而且你就给我一个小时，你看看我桌上，还有这么多剧本等着我呢。我哪怕有哪吒那三头六臂也写不过来啊。” 张晓禾真的很想问他，你到底是改不了还是不想改啊？ “小编，你就……哎哎，你干嘛！” 张晓禾话还没说完，就被编剧推出了办公室。“嘭”一声，编剧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既然编剧这个工作做不通，只能暂时先搁置一下，不能耽误了别的工作进程。 张晓禾去找服装，问那些衣服是可以不用的，服装师说，这个得看编剧。她去找化妆师，有哪些妆发是可以精简的，化妆师说，这个也得看编剧。她又去找道具组。道具组说，道具的事儿，还得参考编剧。 也就说，编剧不把剧本敲定下来，张晓禾这边什么事儿也做不了。 萧伊寒见张晓禾这头一筹莫展，就给她出主意：“你要不先找演员们？演员对剧本同样熟悉，可以让他们提出一些删改意见。” “关键时刻还是你靠谱。” “咱俩之间别这么见外，快去吧，时间不等人。” 可她们谁也没想到，让演员删戏份是最难的。 原本两个小时的话剧缩减到45分钟，就意味着有一些演员不能上台。就算上台了，他们的台词可能只有寥寥几句。本来张晓禾这组就是全员B角，平常很难得有上台机会。哪怕是义演，他们也想去上台露个脸。 大家七嘴八舌，推三阻四，谁也不肯让步。眼看着，修改剧本的时间都已经超过原定的三倍了，剧本的落实进度还在原地踏步。 张晓禾实在受不了了，嗓门就大了些：“我希望大家能配合配合我。” “大家怎么不配合你了？” “就是。编剧懒得干这活儿，你就推给我们，我们也没拒绝啊。” “话说得轻巧，我们不像你一上来就能捞个B组的主角。怎么删，你的戏份都是最多的。敢情演路人甲的不是你。” “算了，我不演了。你直接把我删了吧。” “我也不演了，也删了我吧。” “你一个人演45分钟独角戏吧。” 演员们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大，纷纷以退演相要挟。张晓禾想让大家安静些，可是她一个人嗓门哪儿压得过这么多人？ “大家别吵了，大家听我说……行了！我来改剧本！” 张晓禾把最后这句话吼出来时，全场都安静了。 “我来改剧本行吧？这回总没意见了吧？” 演员们沉默，不说话。 “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 演员们还是不说话，而是对着张晓禾的身后，鞠了一躬：“岑老师好。” 张晓禾忽然感到脊背一凉，完了。 “我在楼上给A组排练时就听见你们在吵吵，我还以为我在菜市场呢。” 岑酒掏掏耳朵，嫌弃得不行。 张晓禾赶紧转身，毕恭毕敬地向岑酒问好：“岑老师，对不起啊。” “行啊你，‘萧伊寒’。男主你要演，女主你想演。现在编剧你都打算一块儿包了，明天我把我这个团长的位置让给你啊？” “不是，岑老师，我这是……” 张晓禾着急地舌头直打结，全然不见平时伶牙俐齿的样子。 “来我办公室。” “是。” 张晓禾站在岑酒的办公桌前，低着头，就像一个被班主任训斥的小学生。 这可是岑酒交给她办的第一件事，还是带队演出这样的大事。结果她还没开始做，就搞砸了一半。 见岑酒一直不说话，张晓禾只能先打破沉默。及时承认错误，指不定还能寻求个宽大处理。 “岑老师，对不起，是我弄砸了。我明天就把离职报告发你邮箱。” “事儿搞砸了，就把烂摊子一丢，扔给我。‘萧伊寒’，你怎么这么有出息？” 张晓禾终于抬起了头，有些殷切地看着岑酒：“啊，您不是要赶我走啊？” “我要是想赶你走，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 说的也是。 “那您这是？” “看你这怂样，想好好骂你一顿。” 得，张晓禾又把头低下了。 “顺便，教教你怎么带队伍。” 17.娱乐是个圈，早晚会再见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你先说，你对这次自己做事的进步满意不？” “不满意。” “哪儿不满意？” 岑酒这非得让张晓禾自己公开处刑自己。 “在队伍里，我没有什么号召力和凝聚力，也没有考虑到大家的实际情况。这些都是自己工作做得不到位，才造成了刚刚的局面。” 岑酒点点头，同意她说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挨个儿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他们连理都不想理你，谁会听你做思想工作。而且你只有三天，准确地来说是两天半。” “那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了。” 张晓禾虽然低着头，但还是能感觉到岑酒翻了大白眼给她。 “你还有一个办法没用啊。” 张晓禾眼睛一亮 ，就知道岑酒还是愿意帮她的。 “什么办法？”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 “是您告诉我，这点小事不要来烦……您……的。” 眼看着岑酒颜色越来越阴沉，张晓禾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下去，自动开启了消音模式。 “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你都分不清吗？你发一个Excel给我，这就是小事。我又不是你秘书，我为什么要看？演职人员不受你掌控，甚至出现了罢工倾向，这就是大事，你必须向我汇报。” “是。” “还有，队伍不是你这么带的，带队伍最重要的就是分工统筹。一个人不干了，你就揽到自己身上，那两个人不干了呢？又或者全部人不干了呢？既然你要大包大揽，那成立队伍干嘛？还是你真的想演独角戏？” 张晓禾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当然更希望团队合作，有序进行。” “那你现在就去找编剧，让他在半个小时内把剧本改好，你们马上根据新的剧本排练。不许再给我出岔子了。” “可是小编说……” “我不管他说什么！”岑酒直接打断了张晓禾的话。 “我开给他这么高的工资，不是让他来吃干饭的。半个小时，只是删掉剧情，又不是凭空让他现写一个，有这么难做到吗？” 这个问题不仅是在问编剧，更是在问张晓禾。 “明白了，老师。接下来的工作我一定不会再出差错。” 张晓禾再去找编剧时，编剧还是上次那个不情不愿的样子，东拉西扯地找借口推脱。这回张晓禾不给他任何说废话的时间，直接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有困难你去找岑老师说明。或者我和你去找他，把问题说清楚，我们坐下来陪你解决。” 这话一说，编剧马上就把这事儿答应了下来。连半个小时都不用，仅20分钟就把删减好的剧本送到了B组手上。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张晓禾手里现在有岑酒这根令箭，说话都有底气得多。 排练终于可以按照计划制定的那样进行，张晓禾这个队长也做得有模有样，渐入佳境。 最后一次彩排结束，张晓禾换下戏服，和萧伊寒像往常一样，对着镜子聊天：“岑酒也真是用心良苦。” “是啊。话剧团就是娱乐圈的一个缩影。演员们会为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色争破头，也会忙碌了几年发现自己仍然很平庸。被选中的都是少数人，好不容易被选中了，能出头的又都是金字塔上的那个尖尖。娱乐圈，讲努力讲天分，更讲机遇。现在机遇到了你手上，抓住它就行了，都是你应得的。” “你怎么知道，我认为自己不配？” 张晓禾来到了这个年代，得到了太多太多她本不应该得到的东西。哪怕在话剧团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她都觉得自己配不上自己所拥有的。 有时候，她觉得萧伊寒懂她。不是因为萧伊寒能听到自己的心声，而是真正地、发自内心地了解她。 “猜的。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要演出了。孟洁还在门口等你呢。” “嗯，你也早点休息。” 电影学院是个遍地都是明星的地方，这次表演，除了有他们话剧团，还有一些偶像团体过来观摩和热场子。 张晓禾对这些偶像团体没有什么兴趣，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会儿的演出。 很快，学校的负责人就过来催他们去后台准备了。他们在后台候场时，有个偶像男团正在表演最后一首曲目。 “这个好像是成遇他们团哎。” 萧伊寒好奇地看了几眼，提醒了一下张晓禾，果然，她脸红了。 “不可能吧，这么巧？” “还真是。哟呵，成遇终于会跳舞了，还挺像这么回事儿。” 张晓禾撩开幕布的一个小角，看着这个男团整齐划一的舞姿。号称歌舞双废的成遇此刻已经全然没有了和其他队友的格格不入。 “会跳舞的成遇，更帅了。” “伊寒，你别说了行不？”哪怕张晓禾明知萧伊寒是故意让她不好意思，她也阻挡不了自己内心害羞的本能。 “哎哎哎他们结束了，你们要上场了，那我不说话了。” 萧伊寒玩儿起了消失，任凭张晓禾怎么叫她，她都不回应。 萧伊寒，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最后一首歌结束，一群青春阳光的大男孩们，浩浩荡荡地舞台一侧退场，从话剧团候场的位置离开。 张晓禾庆幸自己扮了男装，后台灯光又比较昏暗，成遇肯定认不出来。 “接下来，请欣赏我校知名教授——岑遇老师出品的话剧，大家掌声有请。” 在一片雷动的掌声之中，张晓禾和她的队友们上了舞台。 演出很顺利，哪怕只有45分钟，也收获了同学们的一致好评。 下了场，话剧团的演员们互相拥抱，庆贺本场的演出顺利。 成遇他们应该走了吧？ 张晓禾这样想着。他们做偶像的这么忙，肯定没时间看话剧。她一边这样认为着，一边撕下了自己嘴边蘸着的假胡子，拿下假发套，放开了自己如瀑的长发。 事实证明Flag是不能立的。 一个转角，张晓禾撞上了在后台等候多时的成遇。 “嗨，伊寒，好久不见。” “嗨，好久不见。”张晓禾僵硬地挥着手和成遇打招呼。 然后，张晓禾听到了萧伊寒在那个世界里为他们响起的掌声。 “你……不是表演完了吗？” “是啊。我听说有岑酒老师出品的话剧，我也很喜欢他的作品，就跟经纪人说想留下来看，一会儿我自己回去。我看的时候，就觉得台上的男主角好眼熟，没想到真是你反串，你演技很好啊。” “谢谢啊。”张晓禾现在只想跑。 “那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伊寒，老朋友了，都不能聊两句了？” 张晓禾欲哭无泪：大哥，你想跟我聊啥呀？ 18.女主角，我来了！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要不咱们换个地儿？” 后台人来人往的，万一被人看到发到了网上，成遇的粉丝又要疯了。 “行，去休息室吧。” 张晓禾把头发绑了起来，塞进了假发里，贴上假胡子，再一次扮成男生的样子。 “‘伊寒’，挺小心谨慎啊。” “是你太不小心了。你作为男偶像，是不能和一个女艺人走这么近，更何况，咱俩还有……”张晓禾想了想，找了个合适的形容词。 “过节。” 听到“过节”这两个字，成遇还是有点委屈的。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儿？” 张晓禾腹诽：也得忘得掉啊！ “总之，大家保持距离比较好。你找我什么事儿啊？一会儿等组员卸完妆，我们就要回去了。” “没什么，就是看到熟人打个招呼。而且一个女演员在舞台上反串男性角色，还是挺神奇的，也很佩服，你演得很好。” “谢谢。” 说完了没啊。 “还有，我快不是男偶像了。我们组合下个月就要解散了。” 萧伊寒终于开口了，和张晓禾一起惊呼：“这么快？” “其实现在跟解散也没什么区别，大家本来平常就不太聚在一起。” “那你有规划好，下一步该干什么吗？” “没有，我这个人好像干什么，什么不行。公司希望给我接几部网剧让我维持人气，我拒绝了，我根本就不适合拍戏。” 成遇这个考量得倒是没有错。能到他手上的剧本，会是什么好剧本？如果用阿景的垃圾分类理论来给成遇手上的剧本分类，估计就是有害垃圾那一档。 张晓禾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用太焦虑。” “嗯。”成遇点点头。 “那下次如果还有机会见面，你就不要这么躲着我了吧？不过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很红了，应该见不到了。” “我先红了再说吧。” 成遇见“萧伊寒”实在没有心思跟他闲聊，也不愿意再自讨没趣，跟她道了声别，就自行离开了。 张晓禾送走了这尊大佛以后，终于送松了口气。 萧伊寒再一次鼓起了掌，只不过这次的掌声是为了张晓禾一个人响起的。 “恭喜你，成功通过‘美男计’的考验。” 张晓禾第一次气得有点想骂萧伊寒：“这不合适吧。你拿人家来考验我，成遇可真够无辜的。而且你不怕我真跟人家跑了？他这么帅。” “首先，成遇真不无辜。组合一天没解散，他就一天是男偶像。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对一个女艺人不清不楚，这叫明知故犯！他不考虑自己的前途那是他的事儿，但是不考虑你，也不考虑他那些队友，这就很过分了。其次，你不会看上他的，你远比他拎得清。” “娱乐圈真可怕。” “艺人拿这么高的收入，就要承担这么大的责任。以后你去拍戏，尤其是拍感情戏，演着演着自己都会被自己骗过去。我希望你以后不管遇到谁，能保持此刻的清醒头脑。” “受教了，萧老师。” 张晓禾回到化妆间，匆匆卸了妆回到了话剧团。 刚回到团里，就听说岑酒在和几个男演员在聊剧本，看来他在招可以代替程俊的人。 张晓禾刚刚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又被现实拉了出来。也是，她一开始就只是一个B角的B角，还是个女生，演技再好也不可能一直反串下去。 最后留下个三个候补男演员，让他们轮流试演一段时间，最后由团里的人投票决定，留下谁。而张晓禾无权参与投票。 张晓禾对萧伊寒小声嘀咕：“看来在老岑写出新剧本之前，我估计又要去整理化妆刷，打扫卫生了。” “不一定，你刚刚看到笛子的脸色了吗？她应该是那个最不希望这三个男演员留下来的人。” 笛子是B组的女主角，也就最近和张晓禾搭戏的那个人。 说曹操，曹操到，笛子过来找“萧伊寒”了。 “‘萧伊寒’，你就没点危机感吗？” “我？我能有什么危机感啊，我本来就是个替补，又不是长久就这么演下去了。” 相比张晓禾，笛子看起来才是最有危机感的人。 笛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着“萧伊寒”：“这可是你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角色，还是主角。你就这么情愿拱手让给一个新来的？” “你想说什么？开门见山。” 张晓禾实在是没心情陪她打哑谜。刚刚应付完一腔热情无处抒发的成遇，现在还要来应付说话拐弯抹角的笛子。张晓禾感叹，这些人活得可真累。 “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继续演这个男主角。因为多了个你，就意味着我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果然。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投票权在我们手上。只要你愿意继续演，这三个男演员可以在试演期结束前，让他们消失。” 这就是前辈联手抱团欺负新人吗？真是可怕。 “我不愿意。” “为什么？” 笛子认为自己这个想法十分完美，即不需要“萧伊寒”出面，又能帮她保住角色，按理来说，她不会不同意。 “一个B角的B角，没了就没了，我没这么稀罕。我来话剧团就是为了演女主的。老岑既然想好了找人接替程俊，就意味着他有计划给我安排一个合适的角色。指不定是女主A角呢，我为什么要因小失大？” 笛子不屑地嘲笑了她一句：“你就这么有信心？” “那你又何必这么慌张？” 张晓禾站起来，与她四目相对。 “笛子我告诉你，老岑的脾气，你比我了解。他决定的事，不是你们投个票就能改变的。再者，抱团这种事，我做不到。” “‘萧伊寒’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怎么？还想抱团欺负我，赶我出去？” “你！” 笛子火气上来，指着“萧伊寒”的鼻子：“你给我走着瞧。” 待笛子走后，张晓禾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打扣喘着气。这个笛子，还真挺彪悍。 “伊寒，她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吧？” 虎不过三秒，张晓禾又开始怂了，脑海里蹦出来很多宫斗剧情节。都怪孟洁，非要拉着她看宫斗剧。 “怕什么，你刚才不是录音了吗？” 在笛子进门那一刻，张晓禾就感受到了她的来者不善，打开了录音键。 “等着看吧，她可不好对付。” 19.嘀嘀，新手上路，谨防翻车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出演一部全新的话剧就意味着：没有以前留存的影像资料做参考；没有合适的戏服；更没有和剧情相辅相成的道具。 张晓禾得全靠自己的理解和想象去演绎。哪怕她已经有一定的表演经验了，但面对这套新的话剧，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她看着镜子里无实物表演，佯装有对手搭戏的自己，都忍不住笑场了。 “我总算知道什么是‘精分’了。我觉得我现在好像一个疯子啊。” “都会有这个阶段的。”萧伊寒回答她。 “我刚接受表演训练也会被自己尴尬到。你要相信，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要不，我给你对词儿？” “不行。伊寒，这次我希望是真正的公平竞争。不管是平时训练还是正式选拔，我希望尽量由我自己完成，你看好不？” 张晓禾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她拍萧伊寒会为此不高兴。不过萧伊寒却倍感欣慰，她发现张晓禾开始对演员这个身份有了觉悟。 “这当然好了。你有这个想法那是最好的。就算岑酒最后选了别人，那这个学习经历对你来说也是很宝贵的。加油，我看好你。” “嗯，我也很看好我自己。” 经过一次次的筛选，岑酒选了四个女演员作为新话剧女主角的备选，分别是——“萧伊寒”、笛子和两位非岑酒话剧团的演员。 最后的唯一A角则是由观众决定。 四名演员会在各地进行巡回试演，既可以为新话剧积攒人气和口碑，了解市场行情，也能根据观众的反馈选择最合适的演员。 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开始。 张晓禾知道，光这几次的不间断筛选就让她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笛子表演经验丰富，哪怕没有对手和道具，也能演得惟妙惟肖、得心应手。至于那两位非话剧团的演员，她们谁都想通过这次的选拔可以正式和岑酒签约，加入话剧团，所以她们花的苦工一点都不比张晓禾少。 接下来就是巡演了，张晓禾除了上次在电影学院的45分钟的义演，就再也没上过台。更何况还是在外地，举目无亲的。对她来说，难度可不小。 送张晓禾上车前，孟洁仍然有些犹豫：“我还是放心不下，要不我跟你去？” 张晓禾毕竟还是个上世纪80年代出生的人。一来到这里，就有孟洁陪着她，没让她怎么单独出过门。现在想想，她好像连飞机、高铁、地铁都没坐过啊。 “不行。要是被老岑知道，我去外地带经纪人。他不弄死我啊？而且预算有限，你知道的。” 巡演的目的是为了试水，所以对外出售的票价很低。但话剧团始终也要考虑成本，所以平摊到每一个演员身上的差旅费，也没有多少了。 “有什么问题你就给我打电话。平时跟着话剧团的其他人，别丢了。” “你好像一个妈呀。” “是啊，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漫长的高铁旅途，让话剧团其他人都很累了。除了第一次坐高铁的张晓禾。 “伊寒，高铁好神奇啊，又快又平稳，还不晕。” 张晓禾小时候坐过几回绿皮火车，每次都是人挤人。她还是特别容易晕车的体质。一坐火车她就吐到没有力气，几次下来，她一听到要坐火车就很害怕。 “你这么容易晕车，就没想过以后怎么去北京读书吗？” “我想过这个问题。但那时候我觉得只要能去北京，吐死我也值了。” “行了，别这么兴奋了。去酒店放下行李，赶紧去彩排吧。” “好叻！” 面对即将到来的演出，所有人都不敢松懈。 这不仅意味着他们能不能留下这个他们的角色，还意味着他们会是A组还是B组，又或者这部话剧会不会被留下。 他们曾经都可能是替补，也可能面对过落选，但这一次，他们不想在这样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明天晚上，首演，请大家好好保持最佳状态，做到最好。” 张晓禾再一次接下了队长的职责，带领队员们一起，朝着目标前进。 “辛苦了。” “辛苦了。” 第二天下午，离正式演出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张晓禾紧张得没什么胃口，就塞了两片面包垫垫肚子。她和演员们一起，在后台进行最后的准备。 “呀，这衣服的扣子怎么坏了？” 这时，一个演员拿着自己的衣服，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张晓禾拿过那件衣服仔细检查了，衣服下摆的扣子的线头都断了，估计是运送途中给弄坏的。 “大家都检查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问题。全部拿过来。” 这一检查，还真有不少。因为是试演，定做的演出服质量都比较差。不过所幸问题都不大，无非都是扣子，装饰掉了。只是在修补上需要花点时间。 服装师急得都快把头皮抠破了：“虽然能补救，但我一个人来不及啊，这马上就要演出了……” “你别急，我帮你。” 张晓禾这人有一个特点，虽然平时有些怂，打打退堂鼓什么的，但在关键时刻特别冷静，特别虎。 服装师只当她在说风凉话：“你怎么帮？” “把针线包给我，我们一起补，快点，没时间了。” 这么一催，服装师也不得不信任她：“好，我给你拿。” 张晓禾坐在凳子上，手指在衣服上不停翻动，很快，衣服就补好了。 她把多余的线头咬掉，抖了了一下，确定牢固以后，交给了相应的演员。 “补好了，快去试一下，有问题马上来找我。下一件。” 就这样，在张晓禾与服装师的配合下，有问题的衣服都修整完了。 张晓禾揉揉酸涨的眼头，一直盯着针线，眼睛还真是够疼的。 轻松下来的服装师也有了心情和“萧伊寒”说笑：“‘伊寒’，你还会缝衣服啊，真够贤惠的。” 张晓禾从小在农村长大，节俭惯了。小时候校服破了都是自己补的，补这几件演出服算啥。不过可不能对服装师这么说。 “小时候我爸妈都不在我身边，我奶奶教我，要我好好照顾自己。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还好有你，不然今天演出肯定要翻车了。到时候我们整个组都会被岑老师砍掉。” 张晓禾疑惑地看着服装师：“翻车？哪儿来的车啊？” 萧伊寒马上给她解释：“就是出意外的意思。比如你现在。” 服装师笑得不行：“不会吧‘伊寒’，你不知道什么是翻车？” 知道了，就在前一秒，我差点在你面前翻车。 “知道知道，我给你开开玩笑，轻松一下紧张的心情。好了，我现在心情好多了，上台去了。” 张晓禾抹了一把汗，还好，糊弄过去了。 “嗯，加油！” 张晓禾话剧首演，正式开始。 20.别心急，心急演不了女主角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演出结束以后，每个观众都会填写一份有关于新话剧的调差问卷，张晓禾为了提高调差问卷的准确率，亲自站在门口收。只要填了问卷，都可以在她那里换一个小纪念品。有不少观众还认出她就是《田园诗画》的嘉宾，说自己是她的粉丝，又是要签名，又是要跟她合影的。 “大家排好队，不要挤哦。” 张晓禾像个景区门口的吉祥物一样，和排队的观众依次合影。有些观众直接定了接下来几场的门票，说天天都要来。 同组演员纷纷祝贺“萧伊寒”，说她用粉丝效应的这个点子好，她在的这几场肯定会是好评率、上座率最高的演出，到时候老岑一高兴，A角非“萧伊寒”莫属啊。 张晓禾尴尬又苦涩地笑着。她只是来收调查问卷的，哪儿知道会被人认出来。老岑的脾气这么古怪，万一被他认为自己是利用粉丝炒票房、炒好评率，自己能不能呆在话剧团还两说呢。 回到化妆间的张晓禾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舞台妆浓得她自己都快认不出来，怎么就会被观众认出来了呢？ “这有啥啊，你穿男装不还被成遇认出来了吗？” 听到成遇这个名字，张晓禾就头疼：“你别提这事儿了，伊寒。再说，你就这么有信心，成遇喜欢的不是你？” “他到底是喜欢我的脸还是你的灵魂这件事不可考。不过现在被他纠缠的是你，跟我无关。” 萧伊寒嘚瑟的哈哈大笑，原来这就是近距离吃瓜的快乐。 “不跟你聊了，你每次提到成遇都这样，我去整理问卷了。” “嗯，你忙你忙。” 张晓禾把几百份问卷仔仔细细分了类，筛选掉一大半闭眼选“满意”的问卷，剩下的有一部分观众是在剧情上提出了意见，有的则是在人物设定上提出自己的想法，有的就是对演员的演技有一些评价。最后做成日报表，发到微信群里。 “‘伊寒’，你也太实在了。”同组的演员私聊她。 “怎么了？” “你不能光留意见啊。你看看别的组，满意率多高。” 张晓禾翻了翻别的组发过来的报表，满意度都在95%以上。 “你说这个数据老岑他信吗？” 如果岑酒只要满意度这么一个空洞的数值，还发什么调查问卷啊，他要的就是观众们对新话剧最真实的观后感。 那个演员接着问她：“那这个意见收集之后呢？” “有则加勉，无则改之。争取明天做得更好咯。” 为期一周的巡演很快就结束了。经过这一周实实在在的表演，张晓禾学习到的东西比以往都要多。刚上台她紧张地腿都在打哆嗦，面对有时会突然起哄的观众，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接下来这几天，她也开始学会如何互动，增加观众的体验感。 话剧、舞台剧的生命力就是在于和观众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这个距离感没有理论去说明，全凭一个演员的经验和自己的领悟。 最后一场结束时，张晓禾站在舞台上，和同组演员手牵手向观众谢幕时，心里不禁有些动容。哪怕最后她没有成为这出新话剧的A角，她也觉得这一趟的演出很值得。 下了场，一个演员提议：“走着，我们今天去吃点好的。” “对啊，都来这儿这么久了，天天表演，都没有吃过当地美食。” 演出了这么久，张晓禾也都很累了，欣然接受了大家的提议：“行，你们先去选地方，我做完今天的日报就来，发我定位啊。” “那你快点啊。” 最后一份日报表，张晓禾把满意度加了上去，从第一天的只有百分之70点几，到最后一场有98%的满意度，发了给岑酒。 岑酒回复：“不错。” 张晓禾看到这两个字，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如果她没记错，这还是岑酒第一次对她表现出了肯定。 萧伊寒及时把出在情绪高点的张晓禾拉了回来：“别光顾着激动，记得讨赏。” “讨赏？” “你傻呀，一会儿聚餐肯定是你这个女主角出。你才多少演出费啊，一顿都给吃没了。” “哦哦，还是你反应快。” 岑酒显然心情也不错，转了张晓禾一点钱，让她带着演员们吃点好的。 “谢谢岑老师。” “你给我省着点花啊。” 餐桌上，作为本次巡演最大功臣的女主角“萧伊寒”，一再地被要求说几句。 “‘伊寒’，这次A角估计非你莫属，你就没什么想跟我们说的？” “那么，我简单说两句。我一开始确实很在乎这次的A角，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演出，我也渐渐想明白了。有，那最好。没有，和大家在一起的经历我也觉得很开心。角色、演出机会，总会有的，但我更希望，以后还是能和大家同台演出。最后，一起祝我们，演出完美落幕，谢谢大家。” “谢谢！” 一下高铁，张晓禾连回家的工夫都没有，把行李交给了孟洁，马不停蹄地回了话剧团。 岑酒也顾不得他们几个有多累，现在他就想关于这次新话剧的的演出情况，召集全体演员开会。 “这次所有演出的录像我都看了。每个人吧，半斤八两，好的很平均，差的也很平均。‘萧伊寒’，临场反应不行，观众抛梗都接不住。笛子，经验有，但是有点套路化。剩下两位演员，表很痕迹太重。” 岑酒说到一半，停了一下，翻出了几张照片，问“萧伊寒”：“‘萧伊寒’，你这是啥呀？我是让你去演话剧还是粉丝见面会啊？” 岑酒翻出来的那几张照片正是观众发到网上的，和“萧伊寒”的合影。 “岑老师，我这是……”张晓禾刚想解释，就被萧伊寒拦住了。 “别解释，他听不进去的，越描越黑。” 张晓禾只能把这口锅背下来：“是，岑老师，我知道错了。” 几个和“萧伊寒”同组的演员站出来帮“萧伊寒”说话，说她帮大家补演出服，每天还很认真的做报表和数据分析，归纳总结观众的意见。 岑酒被演员们吵得不耐烦，指尖用力扣了几下桌面，让大家安静：“我不是找秘书，也不是找服装师。服装有问题，及时解决不是应该的嘛？如果这点临场应变能力也没有，那就不要在我这里呆着了。” “那岑老师，最后女主角您定的是？” 岑酒看向“萧伊寒”，仿佛在嘲讽她的心急。 “你认为我会选你吗？‘萧伊寒’？” 21.你懂什么是天选女主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不得不说，老岑这从不好好说人话的毛病得改改了。 “你们所有人都不是A角的最佳人选。而这出剧，我认为剧本还需要打磨。等剧本彻底定下来。‘萧伊寒’和笛子轮流出演B角，散会吧。” 张晓禾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她们四个人，谁都没成为A角。现在连剧本都要回收。那她们忙活这么久是在干什么呢？岑酒是在拿她们的精力闹着玩儿吗？ 张晓禾本以为其他人会和她一样愤慨，站起来找岑酒讨个说法。可所有人看起来只有在宣布结果的那一瞬间有一些诧异，而后，各自散去，接受了岑酒这个决定。 众人如此的反应，也无法让张晓禾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她感到很不值，为自己付出的精力不值，为其他演员们的努力不值。连平常一向喜欢和她插科打诨，同仇敌忾的萧伊寒也不说话了。张晓禾想找个人倾诉，都找不到。 张晓禾又想起了那个无人知晓的小隔间，是话剧团里唯一可以让她发泄情绪地方。在她出门的那一刻，看到了一副如画的场面。 夕阳透过窗子，橙红色的暖意混着光，洒满了一地。空气中的尘埃在阳光的照耀下，都平添了一丝缱绻。笛子靠在窗边，酒红的指甲衬得她肤白如雪。她的手一看就保养得很好。张晓禾记得，笛子在包里总是放着几支护手霜，她说不上那是什么花香，那香味沁人心脾，会在手上停留很久。这双如玉一般温润的双手，此刻正夹着一支细长的烟。烟雾飘散在空气中，迷了张晓禾的双眼。 “呼”，张晓禾轻轻吹了一口气，吹散了烟雾，让笛子注意到了她。 笛子往一旁的垃圾桶，敲了敲多余的烟灰：“你还没走啊。” “你不也是？” “有空吗？喝两杯？” 她们的关系应该并没有好到可以一起喝酒的地步，但是张晓禾还是答应了。 “好。” 时间还早，并没有到众生纸醉金迷的时间。现在的酒吧里是没什么人的。酒保还在懒洋洋地擦着酒杯，舞台上的乐队的乐器还放在那里，无人演奏。笛子又点起了一根烟，摇晃着酒杯，冰块撞击酒杯，发出悦耳的声音。 洋酒，张晓禾是喝不来的。她看着酒杯里那颗圆圆的冰块发呆，想着该说什么话题可以终结此刻的尴尬。 “笛子，我知道你心里烦，我理解。” “理解？”笛子深吸一口烟，把烟雾吹在“萧伊寒”那张漂亮脸蛋上。 “你理解个屁。” 张晓禾被烟雾呛得直咳嗽，眼泪都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你……” “怎么？觉得我很过分，想骂我吗？” 张晓禾不说话，拿了点纸巾擦了擦眼角。 笛子终于掐灭了烟：“你想说你理解我此刻的心境，因为你也不是A角，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是吗？” “难道不是吗？我们都是被淘汰的人。” “你才被淘汰几次啊？你怎么不说你第一次出演话剧就拿到了女主角呢？你知道我拿到女主角又花了多久吗？你又知道在此之前我跑了多久龙套，一出话剧我要演多少没有姓名的角色，要换多少套衣服，这种手忙脚乱，你又经历过嘛？” 张晓禾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灌了一口酒，被辛辣刺激地五官扭曲。 “‘萧伊寒’，你知道你运气有多好吗？你被阿景引荐，直接进了话剧团。更多的人是像那两个小姑娘一样，都没有留下来的机会。老岑又器重你，你才进话剧团多久啊，就可以带队出去表演。程俊要是有你一半的运气，不至于选择离开。所以，你说你理解，我只当你在说风凉话。” 原来，自己觉得不公平的一切，是别人所梦寐以求的。 “等你离开以后，你有粉丝，还有阿景提携，指不定你就大红大紫了。我们呢？你以为我们不想离开吗？离开之后我们又能去哪儿呢？你把话剧团当做一个学习，镀金的地方。而对于我们来说，话剧团是个赖以生存的地方。” 张晓禾听完，安静了很久。 “对不起。” 笛子扬起她的食指，轻轻摇了摇，看起来风情万种：“你不需要为你的好运道歉。我很羡慕你，年轻，漂亮，有天赋，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除了有些……” “虎？” “对，有些虎。不过你这虎头虎脑的性子，倒是在这虚假的圈子里是独一份儿。我很期待你未来的成就，至少不能比阿景差吧。” 说完，笛子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张晓禾觉得自己也应该像她一样，喝完自己杯子里的酒，以示对她尊重。可她刚把酒杯拿起来，手就被笛子按住了。 “知道你喝不来威士忌，给你点了杯莫吉托，慢慢喝。今天晚点回去吧，这家酒吧的乐队不错，陪我听会儿？” “好，乐意之至。” 等张晓禾回了家，消失了大半天的萧伊寒才终于出来跟她说话。 “晓禾，刚刚不是我不陪你聊天，是我自己心里也有些憋闷。你别多心啊。” “怎么会呢？你哪里憋闷，跟我说说呗。” 萧伊寒抬头，看着这个小村庄里皎洁的月光。她想，现实世界的月亮会不会也像这片天空里一样的漂亮？ “我一开始也觉得老岑不公平。但我忘记了，这种替换和被替换一直以来都是娱乐圈的常态。我本以为自己都习惯这种生活了，可能是因为最近太顺利了，让我开始贪心了起来。甚至我会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们唾手可得的。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可怕？” “没有啊，因为我跟你一样，觉得是自己应得的，觉得老岑是在故意捉弄我们。” 张晓禾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连日来疲惫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这几天在外地演出，酒店的床又粗糙，都让她没有办法好好休息。 “伊寒，我好累哦。” “那就好好睡一觉，明天去话剧团还有新的任务呢。老岑这个人，想一出是一出。” “如果，我说如果。”张晓禾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和萧伊寒聊天。 “如果老岑最后选定的女主角不怎么样呢？” “那我们就把这个角色抢回来，给老岑好好上一课，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主！” “好！总之，一定要从老岑手上抢个女主角过来。” “抢不到，我们就赖在话剧团不走了！” “嗯，不走了！” 22.每逢饭局必有危机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在新话剧还没定下来之前，张晓禾闲着也是闲着，问岑酒要了两出话剧团演过的话剧。 岑酒被她吓了一跳：“你干啥呀？想要女主想疯了？” “我不是要女主，演配角就行，跑龙套也无所谓。我就想练练手，免得生疏了。” “难得，倒有这份心。” 岑酒在电脑里找了找，给她发了过去。 “好好练吧。最近这两出话剧也都在上演，你也熟悉熟悉正常的演出是什么流程。还是那句话，别给我搞砸了。” “怎么会呢？哪次您交给我的任务我不是顺利完成吗？” “一边儿去吧，看见你我就烦。” “是是是，您好好休息。” 演了配角以后，张晓禾才对演员这个角色的辛苦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 “水，快给我喝水。” 张晓禾一下台就到处找水喝，笛子把她放在左边的保温杯递给她。 “妹妹，你这是演戏啊还是沙漠徒步旅行啊？渴成这样？” “也差不多了。不跟你说了，我换衣服去了，十分钟以后我还要上台。” 十分钟的时间，张晓禾要完成换衣服、补妆、换发型等一系列准备工作。手忙脚乱地差点扣子都扣错。其他配角演员都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一出话剧看起来角色很多，但是演员往往只有这么几个人。所以话剧、舞台剧常常会出现“抢妆”这件事。也就是在几分钟之内，换一套下一个角色相应的装束。除了装束要换，表演的内容也需要换。配角最大的难点就是要在几分钟之内把自己的情绪从上一个角色里抽离出来，然后再最快速度的将自己代入下一个角色之中。 比如此刻的张晓禾。 她这两个角色情绪转变之大，一个是面对孩子发生意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母亲。一个是年轻的都市女郎。上一秒还在舞台上哭天喊地，下一秒就要穿着职业套装，自信又优雅。 “太不容易了，笛子。” 终于两个小时的话剧表演结束，张晓禾瘫在椅子上是动也不想动。 “你说得对，我以前真的是不懂人间疾苦。就这，还觉得自己可怜巴巴不被老岑待见呢。” “你现在知道也不算晚。其实话剧也好，舞台剧也罢，最辛苦的就是一人分饰多角的配角。一直以要跑上跑下，切换人设，而且还没有主角那样能被人记住。我最多一次，演了五个角色。中途连衣服都拿错了，就这样慌里慌张跑上了台。” 张晓禾听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然后呢？” “然后？我都不知道我拿错了衣服，就这么稀里糊涂演完了。下台了，服装师才跟我说拿错衣服了。在舞台上，犯错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你好好地演，观众哪儿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呢？” 张晓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学到了。 “不过嘛，尽量别出错，我先走了。” “嗯，拜拜，明天见。” 在众人的期盼下，话剧团最新的话剧终于定下来了。正当众人猜测谁会是最后的女主角时，老岑宣布了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决定。 “这出话剧，会作为话剧团周年庆的大剧。经过投资方商议，女主角会是徐桐。其他所有的角色也会重新选拔，不一定会从话剧团里选，而是会全国招募。明白了吗？” 徐桐？ 这个名字一出，大家除了震惊就是震惊，只有张晓禾一个人在状况外。 徐桐是谁啊？ 萧伊寒告诉她：“徐桐就是当下一个非常知名的女演员。视后、影后奖杯都拿了多少座了。以前她也是演话剧出身的。不过这都快过了十年了，没想到她又回归话剧了。” 张晓禾拿着手机，在网上搜索着徐桐的名字。这不搜还好，张晓禾差点被徐桐金光灿灿的履历吓得不轻。徐桐还在年轻时，就被称为走出国门的话剧演员第一人，那时候她就和岑酒合作过。离开话剧以后，出演的电影、电视剧几乎没有不拿奖的，还都是国际大奖。 张晓禾本以为阿景已经够厉害了，然而在这位徐桐面前，阿景恐怕也是毕恭毕敬地称呼一声“徐老师”。 这咋跟人争，演人家B角张晓禾都感到荣幸之至了。 不对，老岑说其他所有的角色都要重新选过，还是全国范围招募。那很可能她这个B角也保不住了。 张晓禾这样惴惴不安地想着，回到了休息间。 休息间，其他所有演员们都在讨论岑酒刚刚的决定。 “我看啊，无非就是岑酒想赚钱赚人气。徐桐多有票房号召力啊。” “是啊，我们哪有本事招来投资方啊。人徐桐，大陆女演员一姐，没人反对吧？” “老岑也俗套咯。哪怕他为了票房，再招几个小鲜肉小鲜花我也不奇怪了。” 张晓禾被这些信息吵得头疼，她一边告诉自己老岑不是这样的人，一边又觉得其他人说得很有道理。不然以老岑这个严格到鸡蛋里挑骨头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一个近乎10年没出演过话剧的演员出演女主角分量这么重的角色呢。 张晓禾实在是快被休息室的烦躁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便假装去洗手间，离开了休息室。一转身，碰上岑酒。 “‘萧伊寒’，你在这儿啊？走，晚上投资方有个饭局，你跟我一块儿去。” “等等，岑老师。” “干啥呀？” “你……我……” 岑酒被她支支吾吾的模样弄得心烦：“说人话。” “岑老师，你真的像其他人说的那样，世俗了吗？” 张晓禾这么一问，岑酒就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是其他人这么认为，还是你也这么想啊。” “我……” 张晓禾迟疑半天，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你跟我来，我慢慢跟你说。” 来到了岑酒的办公室，张晓禾尴尬得很，怎么一不小心就把这么蠢的问题问出去了呢？这不摆明了骂他吗？张晓禾手脚都不知到怎么放，最后只能盯着岑酒办公桌后的书法发呆。这幅字写了什么，张晓禾一个字也看不懂。 “写得好看吧？我女儿出国留学之前给我写的。” 提起女儿，岑酒一脸骄傲。 “嗯，好看。” “这是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知道这首诗吗？” 知道啊，这不是高中必背古诗词吗？这首诗主要就是讲诗人志向高洁，不向现实所屈服的伟大理想。 张晓禾好像说，你看到你女儿这幅书法，不羞愧啊。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不就是觉得我这个艺术家沾了一身铜臭气吗？‘萧伊寒’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对这出话剧是有野心，我很多年都没有再出过一次能走出国门的话剧了。这次的剧本，我情愿一而再，再而三的修改，就是为了能打造出真正意义上的佳作。” “那您是觉得，我们一众演员都满足不了您这个愿望？” 岑酒点点头，夸奖她：“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错。” 张晓禾简直就想抽自己嘴巴，接这话干啥？ “徐桐，有经验有功底，有你们所有人都没有的情感表达和输出能力。人家红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们或许很失望，但我就这么问吧。今天，我让你们去国家大剧院上跑个龙套，你们有谁能去？” 张晓禾站起来，对岑酒欠了欠身子：“对不起啊，岑老师，是我误会你了。” “我在圈子里混这些年，什么样的非议没经受过。一会儿投资方的饭局，你跟我一起去，长长见识。徐桐说不定也会来，她来了你可别这么虎啊，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我要是这么虎，你就抽我。” 这场饭局是在江边一家十分安静的私人会所举行。这种私人会所从来不接待散客，都是需要熟人介绍，提前一个月预定才能入场。正因为有极高的私密性，都是一些商界大佬和明星艺人才会去。 张晓禾进到里面，就像刚进贾府的林黛玉，不敢多行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 “不好意思啊，刚下飞机，来晚了。” 能有这先声夺人架势的，相比一定是本次饭局的主角——徐桐。 张晓禾坐在不远处，看了一眼徐桐。本人比照片上还要光彩照人，明明是已过不惑之年的年纪，却好像被岁月遗忘，看起来比张晓禾大不了几岁。 “徐老师，您好。” “你好，老岑，这是？” “我学生，‘萧伊寒’。” “哦，你好你好。”徐桐主动向她伸出手，张晓禾赶紧忙不迭地握了上去。仅一会儿，就放开了，生怕自己的手弄脏了徐桐。 “看来你很重视这个学生啊，上一次这么被你看中的还是阿景吧？前几天我在颁奖典礼上看见她了，小姑娘现在落落大方，很有专业制片人那个样子了啊。你真的会带学生。” “你这不取笑我么？是年轻人自己争气，我一老家伙，再过两年退休了。” “不跟你瞎客气，上菜吧，大家都饿了。” 私人会所的菜都是主厨根据当天的预定人数提前准备好的。从各地运送来的昂贵食材，什么松茸、海参、鱼子酱，都端上了桌。 “伊寒，我好紧张。” “在饭局上，埋头吃总没有错，他们没跟你说话，你就好好吃饭。总不能来一趟，饿着自己。” “行。” 张晓禾夹了一块离自己最近的鱼子酱面包，差点被鱼子酱冲击极大的甜腥味冲击了喉咙。这就是这个年代的人喜欢吃的食物吗？也太奇怪了。 还好最近演戏演多了，让张晓禾对表情管理这件事驾轻就熟。她优雅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冲淡了嘴里的腥味，全程看不出一丝异样。 “岑老师，这位是您学生啊？我可要好好敬她一杯。” 这时一个胖胖的油腻中年男子注意到了一直在角落里装鹌鹑的“萧伊寒”，说什么都要让她喝酒。 本来呢，在这种宴会上，张晓禾早就做好了喝酒的准备。但是这个中年男人看她的眼神实在太让人不舒服了，就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恐怖。 “那就稍微喝一点点红酒？明天还要工作呢。” 张晓禾不愿意让岑酒难堪，而且她估计岑酒应该不会帮助自己，只能往酒杯里倒一点点红酒，想着赶紧把那人打发走。 “那有什么关系？明天谁没有工作啊？我明天早上有个集团会议呢，不也喝得比你多。” 张晓禾都后悔来这个酒局了，她简直想哭，这可怎么办啊。 这是其他几个大老板也开始起哄，夹在中间的张晓禾弱小可怜且无助。 “想喝酒，我陪你们喝。我学生酒量差得很，当时喝点吐一地，不仅丢我脸还扫你们兴。” 岑酒终于站出来了，他往酒杯里倒满了酒，帮“萧伊寒”解围。 还没等张晓禾感动呢，那几个大老板九直接拒绝了岑酒。 投资房们精明的很，根本就不吃岑酒那一套，说什么都要和“萧伊寒”喝酒。他们还为了表示诚意，一口闷了上万一瓶的法国红酒。酒劲儿上来以后，他们的眼神更加如狼似虎，看得张晓禾更害怕了。 “要喝酒啊，我陪你们喝，来，我倒是要看看，谁喝得过我。” 说这话的正是徐桐，徐桐站在这群投资方中间，简直就像一个女英雄。 “桐姐这话说得，谁喝得过您啊。” “就是，桐姐，下次，下次哥儿几个一定好好陪您喝！” 大老板们也不傻，听得出徐桐话里的意思。既然徐桐有意维护“萧伊寒”，他们也不可能不给徐桐面子。纷纷放下自己的酒杯，不再刁难“萧伊寒”。 令人痛苦的饭局终于结束，在徐桐的邀请下，岑酒和张晓禾一起坐上了她的保姆车回去。 “‘伊寒’，对不起啊。我只想让你在投资方面前露个脸，让他们有个印象，没想到他们……” 岑酒有些懊恼，语气都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没事，岑老师，但是，您不怕那些得罪那些投资方吗？” 徐桐听了，哈哈大笑：“小姑娘，那你可是太不了解你们岑老师了。老岑，还记得吗？你第一次带我去酒局。” “记得，还和他们打了一架。”岑酒看着车窗外，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去。 “那个时候，那些投资方也是非要灌我酒，老岑看不下去了，直接和人家叫板，砸酒瓶子，脑袋都被人砸出血来了。后来我问他干嘛这么做啊，他说：‘我又不是拉皮条的。我把你带过去，就有义务把你安全带回来。’所以啊，小姑娘，你真的遇到了个好老师啊！” 张晓禾感激地看着岑酒，说出了自己进团以来，最真挚的一句话：“岑老师，谢谢你。” 23.手心手背都是肉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一回来就把刚刚在饭局上惊心动魄的经历全给孟洁说了。 “老岑真的挺好的，虽然脾气古怪，人又挑剔，但是……” 张晓禾一扭头，就看到孟洁扒拉着自家小柯基的耳朵，都快薅下来了。 “你下手轻点行不？” 张晓禾看着心疼，把狗抱了过来，轻轻揉着那对又红又肿的小耳朵。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孟洁想摸摸小狗的脑袋，安慰它一下。可是狗都见她怕了，头一扭，往张晓禾怀里躲。 “没良心的小东西。”孟洁轻声骂了一句，转而对张晓禾说：“我就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这种时候，原本应该是我冲在前面，帮你排除万难。你说，万一老岑，他，他也，对吧？” 孟洁脑海里忽然蹦出一堆可怕的画面，让她越想越害怕，怕得眼睛都闭起来了。 “你别自己吓自己。再说那种场面本来就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应付得过来的。只要我没事儿，就行了啊。” “也是，没事就好。老岑今天特地带你去饭局和徐桐见面，他还有说别的吗？” “其他的我也听不太懂。不过老岑有说，首演会放在国家大剧院。” “什么？国家大剧院？” 孟洁激动地一下跳起来，原本在张晓禾怀里都快被撸得昏昏欲睡的小柯基都被吓醒了。它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扭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肥臀，回窝了。 “你别一惊一乍的。胖胖都被你吓死了。” “管它干啥呀？你马上就要赚大钱了，它才有牛肉干吃。” “你别高兴这么早。老岑说了，所有的角色全部重新选过，还是全国范围内招募。想出演老岑话剧的名演员都排着长队呢。” “话是这么说。问题是老岑现在有意推你啊，都带你去见徐桐和投资方了，还不够说明问题。晓禾，千万不可错失良机。” “你说的我都知道。” 张晓禾把最新的剧本拿出来给孟洁看，其中有两个角色上她打了勾。 “这两个角色我和伊寒都分析过，都很适合我出演的。但是吧，选不好，不知道申请哪一个。” 孟洁把这两个角色戏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你要不都演一遍我看看？” “行。” 现在的张晓禾已经很有一个成熟的演员的范儿了。她说演就演，瞬间就能入戏，一点都没有刚入团时的局促和生疏。 张晓禾演完那两个角色后，孟洁坐在沙发上不停鼓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真的已经今非昔比了。这个演技，浑然天成，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行了行了，被成语词典的呢你。你快想想，我申请哪个角色好。” “为什么不能都申请呢？” “还不是老岑最讨厌那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演员。所以我只能二者择其一。” 孟洁在这一刻终于发挥了她专业经纪人的职能，她帮张晓禾细细分析起来当下的情况：“凡事总有例外。既然这两个角色你都适合都能演，那么试镜两个角色这本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你实话跟老岑说，也把你的实力明明白白地放在他面前。这样，他总不会认为你是那种自己都想不清楚要什么的演员吧？” “那我就去试试。” “加油，期待你登上国家大剧院那一天。” 几天后，在岑酒看到那两份角色申请表以后，就去找张晓禾了。 “‘萧伊寒’你有病吧，想要两个角色？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当然知道了，岑老师。您最讨厌那些四处撒网，重点捞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演员。可是我真心认为，这两个角色我都很喜欢，也都能演，所以我才报名的。您相信我，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的，没有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深不深思关我屁事，总之，我不破例，你别演了。” “哎哎哎，岑老师。” 张晓禾一阵小跑，跑到了岑酒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凡事总有例外，您不能因为一些旧例而错失我这么好的演员对不对？” 刚刚还怒气冲天，一脸严肃的岑酒现在却被“萧伊寒”的厚脸皮给绷不住笑了。 “我说你这脸皮到底从哪儿学来的？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脸皮薄做什么演员啊？脸皮薄怎么能从岑老师你手里争取个角色呢？” “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你既然这么说，我可以会为你破一回例，不过……” 一般来说，“不过”“但是”“可是”这种词后面才是一个人真正想说的话。 “这两个角色你如果都没面试上，以后这出话剧任何事情你都别碰了，龙套我都不要你跑。” “一言为定，我绝对不让你失望。” “切，谁对你有过希望似的。”老岑不愧是老岑，任何时候都不忘讽刺一下她。 前面几轮试镜都很顺利，张晓禾过五关斩六将地刷到了最后一轮。 最后一轮留下的都是精英演员，经验、资历、样貌个个都很拔尖，而且还是徐桐亲自面试。 开始试镜前，徐桐就看到了她，主动和她打了招呼。 “哎，小姑娘是你啊。你不是试镜另一个角色去了吗？” 张晓禾有些不好意思，她感觉其他演员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都快把她盯出个洞来。 “徐老师，主要是这两个角色我觉得我都能胜任，所以就面试了两个。” 张晓禾清晰地感觉到，刚刚那些目光已经转变成了不屑。 “小姑娘你的勇气，我很欣赏。做演员，有时候还就要有你这种虎妞的性子。” 萧伊寒在手心里划了个“正”字：“如果没算错，这是第7个说你‘虎’的人了。都可以召唤七龙珠了。” 最后一轮面试结束，一时半会儿还真挑不出谁强谁弱。于是徐桐一个个问试镜的演员们对这个角色的看法。她试图从她们的解读中寻找更适合的人选。 “‘萧伊寒’，这两个角色你现在必须做选择了。你告诉我，你要哪个角色，为什么要。以及，我选择你的理由。” “我……” 在她开口之前，徐桐打断了她的回答：“要想好再说哦，我可不喜欢三心二意的人。” 张晓禾看着徐桐洞察一切的眼神，她忽然不寒而栗。因为她明白，徐桐将是比她遇到的所有导演、编剧都不好对付的人。 24.比获得更难的是放弃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她说她更喜欢这个角色，徐桐会不会认为她是在溜须拍马？但是如果她说她更合适另一个角色，恐怕徐桐现在就会让她滚出去。 “伊寒，你在吗？” “我在。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帮助，我就在。” “我真的好难做决定。” “那就把这个决定交给他们去做。你要明白，不是你贪心，而是你优秀。优秀的人天生能选择更多，去吧，大胆地说。” “我明白了。” 理清了自己思路的张晓禾，终于回答了徐桐的问题：“我还是那句话，这两个角色我都能喜欢。这个角色有个共同点，都是为了自己的目标在努力奋斗的普通人，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成功了，一个失败了。站在我立场上，这两个角色我都能感同身受，因为我也是这么一个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在风斗的普通人。成功过，失败过。这两个角色看似是不同的人，但在我眼里，她们是一样的。就像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两面，她们就是那不同的两面，所以我很难决定。如果非要我说，我希望把这个决定权交给各位老师，我相信各位老师会做出最专业的判断，决定我的去向。” 徐桐合上笔帽，双手的十指相互交缠，抵着下巴看着“萧伊寒”：“你的回答很完整，看得出来对人物的理解和塑造上下了功夫。” 张晓禾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这关应该是过了吧？ “但是，我很讨厌这个回答。” 有两个同组试镜的演员憋不住笑了出来，用令人不愉快的轻蔑眼神，上下扫视“萧伊寒”。 徐桐也注意到了，直接点出了她们，一点面子也不给：“这两位演员请你们尊重一下他人，你们的水平也没好到哪里去。” “合适的人选我们还会商量，等出了结果会通知各位的。感谢各位今天过来试镜，期待和你们的合作。谢谢。” 所有试镜的演员一字站开，向徐桐鞠躬致谢：“谢谢老师。” 孟洁已经在停车场等张晓禾很久了，一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太妙。贴心的孟洁都没有多问，自顾自说着其他的事。 “胖胖送去洗澡了，一会儿我们先去接它回来。晚上有音乐会，要不一起去放松放松？”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我确实搞砸了。” 张晓禾把面试的事情完完整整地给孟洁说了一遍，孟洁告诉她：“你这不算搞砸呀，你这是实话实说。其实相对于徐桐这样的人精，你说了违心的话被她戳穿才叫搞砸了。我相信你，可以否极泰来，这半年我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快去接胖胖吧，它估计都等着急了。” 孟洁把油门踩到底：“OK，坐稳了。” “没让你玩生死时速啊！” 第二天张晓禾像往常一样去话剧团上班，路上碰到了岑酒。她心虚地想四处躲，却被岑酒叫住了。 “‘萧伊寒’干嘛呢？做贼去了？” “岑老师，早啊。” “来我办公室。” 怎么又去您办公室……张晓禾每次去岑酒办公室几乎都没什么好事情。但是她也不敢忤逆啊。 “好的，老师。” 岑酒把电脑打开，回房了这几天“萧伊寒”的面试片段。 “咱们一码归一码，你这段时间，进步是真的非常大，你的努力我也看在眼里。但是我也跟你说过了，只要这两个角色你都落选了，新话剧就跟你没关系了。” “明白的，是我自己的问题，没想清楚，回答徐桐老师的问题时也回答地模棱两可，我能接受这个结果。” “结果？什么结果？我有跟你说结果吗？” 岑酒的致命三连问，让张晓禾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是说，我还有可能入选的？” “最后这个结果不是我或者徐桐决定的。还要听取投资方、出品方、导演的意见呢，你着啥急啊。只是我和徐桐都不希望能放弃你这个好苗子，徐桐昨天把你的情况都跟我说过了，嘱咐我一定要把这些话带到，你仔细听着。” “您说。” 岑酒指了指他面前的椅子，让“萧伊寒”坐下听。 “为什么我一直很讨厌一个演员申请几个角色，也确实有些演员他会适合好几个角色。但是我希望每一个演员都要学会取舍。不管是我当初从电影界回到话剧界，还是徐桐从话剧界去电影界，都是在取舍，在选择。我和徐桐经常会遇到一次性遇到过很多合适的机会，比如说几个导演同时给到我们合适的剧本，力邀我们出演，但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每一个人生岔路上的决定都在影响我们今后的每一步。很有可能在过去的某个节点上，我们选择了另一部戏，就达不到今天的成就，也可能比今天更加有成就。但是谁知道呢？” “老师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在获得之前，你要先选择放弃。两个角色都给你发offe 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因为你确实配得上。可是收到offe 然后呢？你今天不选，把这个问题搁置了，你明天还是要面对。就像你来之前，阿景就跟我说过，你手上还是有一些影视剧在挑的，不一定会来我这儿。结果你还是来了，你演影视剧的回报率不比演话剧大啊？但那个时候你能很干脆地做选择，怎么到了今天就选不了了呢？” 张晓禾仔细想了想，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她一无所有，所以无所顾忌，能静下心来看向远方，选择一条更久远的路。今天她获得了很多，才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老师，我知道该怎么选了。如果真的能拿到两个角色的offe ，我一定会做出取舍，不会再迟疑了。” “回去排练吧，还有的是事情要你忙呢。” “谢谢老师。” 正如岑酒所料，张晓禾收到了两份角色的邀请，这一次，她选择得非常快，她选了那个奋斗之后走向了成功的角色。 “我这人活到现在没怎么收获大的成功，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哪怕是在戏里我也过一下这个瘾。” “那么祝你早晚在现实生活里成功，调整好状态，马上开始。” “收到。” 25.我们在自己的人生里，闪闪发光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这次的话剧彩排，让张晓禾大长见识。 这一出长达四个小时的话剧，将近50名演员，300多套服装。没有像往常话剧那样，一人分饰多个角色，需要抢妆。而是一个人一个角色，所有的服装也都是根据演员的身形定制，并在衣服里写了每一位演员的名字。 彩排时，还有好几台摄像机对着他们拍，能让导演从各个角度看清楚整个彩排的过程。本来这阵仗就够让人紧张的了，岑酒为了每一个细节都做到完美，带着所有编剧天天在彩排时盯着。如果在剧本上有什么需要调整并且有新的想法，编剧们可以随时调整。 以至于张晓禾每天出演的内容都会有些不太一样。一会儿台词改了，一会儿站位改了，一会儿出场顺序又改了。今天彩排，她还说串了台词，说成了前几天已经更新很久的台词。这好不容易适应了新的剧本，指不定又给改回去了。 深夜回到家，张晓禾直接累瘫在沙发上。最近她是过得是如履薄冰，岑酒或许也是因为紧张，火气是越来越大。在场每个人都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被他骂，剧组的氛围就像高考之前的教室。岑酒恨不得挂一块牌子在墙上——离在国家大剧院演出还有xxx天。 “来来来，好好休息一下。” 孟洁给她搬过来一个足浴桶，在里面洒满了中药。 “这是啥？” 张晓禾看了一眼这个咕噜咕噜冒热气的桶，密密麻麻的中药下隐约可见一些圆圆的按钮一样的东西。 “全自动足浴盆，特地给你买的。知道你最近辛苦了，老岑的枪药火力很足吧？” “他那儿哪是枪药啊，简直就是炸弹。” 张晓禾一边吐槽一边把脚浸在足浴盆，顿感全身轻松，鸡皮疙瘩都跟着起来了。 “你们现代人还真是会享受，泡脚都有专用的器械了。” “等过段时间情况再好点了，我们就去租一套大一点的房子，我到时候再给你买个按摩椅。” 张晓禾想了想，接着补充：“一定租个有电梯的，省得我们住六楼还要爬上爬下。” “还要多一个小房间，胖胖现在可怜地只能挤在客厅里睡。”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再想想。” 萧伊寒听着她俩对未来越发不靠谱地描绘，及时泼了一盆冷水，把她们从幻想里拉了回来：“你俩买栋别墅得了。” 张晓禾赶紧把原话传达给孟洁：“伊寒说让我俩买栋别墅。” “我们会努力的，还要带花园和泳池。” 两个女孩子笑作一团，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双眼失了焦距，却十分明亮。 “不知道这一天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快了，你都已经是女明星了，我们换大房子还遥远吗？这只是一个小目标啊。” “嗯，这只是一个小目标。” 在北上前往国家大剧院彩排以前，岑酒租了一个剧院的厅，开展了一场只针对业内人士的首演仪式。一方面是为了宣传，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专业人士提出更好的意见可以完善剧目内容。 张晓禾顺便也给了孟洁一张入场券。 孟洁坐在靠后一点的位置，仔细观察同场还有哪些来宾。她扫视四周，拼命掐自己胳膊才努力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天啊，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大明星、大导演、大制片、大经纪人。她混在中间格格不入地就像在绿豆粥里混进去的一颗红豆。 “您好，你是‘萧伊寒’的经纪人吗？” 孟洁循声看去，吸了一口冷气。这不是最近收视率最高的那部电视剧的制片人吗！他居然认识自己？ “是的，您好，我叫孟洁。” “我觉得‘萧伊寒’不错。演完这出话剧，她还有档期吗？” “有的，要不我们加一下微信？” 孟洁亮出了自己的二维码，显然对方也有这个想法。 “可以啊，随时保持联系哦。” 孟洁看着好友列表里这个金光闪闪的名字，正美呢，又有人跑了过来。 “听说您是‘伊寒姐’的经纪人？姐姐您好，我是x导演的助理，这是我们导演的名片，到时候您要不找个时间跟我们导演联系一下呗？” “好呀好呀。你帮我跟我x导演说一下，谢谢他。辛苦你了啊。” 孟洁也是个懂人情世故的，还顺手加了小助理的微信，给人家发了一个红包。红包不大，小助理却开心得不行，连忙说谢谢她，还扔给她几个眼神。 孟洁心领神会：“小意思，就当姐姐请你喝奶茶了。” 娱乐圈里，助理这个职位虽然不起眼，但却是离导演、艺人最近的一个职位。和他们打好关系，事情通常会好办很多。 一阵长达半个小时的社交以后，孟洁都加了十几个微信了。 这次真的是来对了。不仅能看到平到这么多大人物齐坐一堂，还和他们中间不少人建立了联系。 星途坦荡，未来可期。 灯光熄灭，全场安静，演出正式开始了。 这出话剧演的是小人物的生活，讲得是众生皆苦。张晓禾演的那个角色，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被人否定，她却一次次地站了起来。最后终于苦尽甘来，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人。 舞台上的张晓禾眼含热泪，台下的孟洁哭成泪人。 世界上最动人的故事不是英雄拯救世界，不是王子和公主相爱，而是一个个普通又不普通的人，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奋勇前行，闪闪发光。 演出结束后，全体演员谢幕，深深地向观众席鞠躬。全体观众起立，掌声经久不息。 最后就是业内人士点评环节。很多人都说这是最近这几年最优秀的话剧，以后也会成为话剧界具有影响力的标杆作品，会蜚声国际，会被后辈演绎，被时代铭记。 演员门和主创人员们相信，这不是什么美好的祝愿，或是虚与委蛇的客套，而是每一个剧评人发自内心的想法。 散了场，孟洁冲到后台，抱着张晓禾死命哭，哭得直打嗝了。 “你好棒啊，你真的好棒啊，我好感动。” “好了好了，大家全在看你，你别这么哭了。” “我也知道丢人，但是忍不住啊。”于是，孟洁哭得更厉害了。 这是，一只手递来了纸巾，对她们说：“拿着擦一下吧。” 张晓禾一抬头，看到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男生。 不是同组的演员，这个男生她没见过。 这个男生长相干净，清爽，笑起来还带着一点小虎牙。眼睛清澈漂亮，眼尾微微向下，看起来有点像……她家胖胖的双眼。 “‘萧伊寒’，怎么你不认识我了？这么看着我？” 孟洁止住了哭泣，好奇地回过头：“你是……贺屹峰？” 26.同一个身体，换了个灵魂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接着孟洁的话头：“你看，连孟洁都记得我，你却忘了。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老同学了？” 萧伊寒赶紧在心里给张晓禾解释：“这是贺屹峰，我以前在艺考培训班的同学。不过后来他先考上了戏剧学院，我们就没见过了。” “哦……贺屹峰吗！我记得啊，你去上戏剧学院以后我们不也没怎么联系了吗。” “也是，确实好多年了。‘萧伊寒’我觉得你变化好大啊。” “是……是吗？”张晓禾忽然有点心虚，这毕竟是萧伊寒的同学，说不定真的能认出来。 “不过都工作这么久了，有变化也正常。” “小贺，你怎么在这儿？” 来的人是徐桐，看起来和贺屹峰认识。 “桐姐。” 贺屹峰毕恭毕敬地向徐桐问好。 “来，伊寒，我介绍一下。这是贺屹峰，我公司的艺人，这次过来让他学习学习。小贺，这是我这次话剧合作的演员之一，‘萧伊寒’。” “桐姐，我们认识，我和她以前是培训班的同学。” 徐桐捂了一下嘴巴，看样子对他俩的关系有些意外：“这么巧啊？那你们先聊，我不打扰了。那边还有几个同行我要照顾一下。你一会儿过来啊。” “桐姐再见。” “桐姐再见。” 现在又只剩贺屹峰、孟洁、张晓禾三个人了。张晓禾也不知道跟这个许久未见的老同学该说什么，她怕一开口，对方就像当初的孟洁一样，认出她不是萧伊寒。孟洁也挺尴尬的，她以前也只和贺屹峰是一面之缘，根本不熟。 “那我们加个微信，有空再聊啊。” “可以啊。” 张晓禾和孟洁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与贺屹峰加了微信。 “那我先过去了，拜拜。” “拜拜。” 贺屹峰一边后退一边向他们挥手，满身的少年英气。 孟洁刷着贺屹峰的朋友圈。他的朋友圈很干净，偶尔会晒一下自己的工作，和自己养的狗。 “哇，他养的也是柯基哎！以后跟他套近乎就靠胖胖了。” “你怎么总想着跟人家套近乎呢？” “他是徐桐公司的。你刚入圈不知道，徐桐的公司可是业界前十，前几年还上了市。他们自己手里就出品过无数的电影电视剧资源。你看看他这条朋友圈，他参加的可是戛纳电影节！网上可称他为最受瞩目的新生代小生之首！你回去可要好好补补课，不能再认不出来了，太丢人了。” “谨遵孟大经纪教诲，以您马首是瞻！” 回去以后，张晓禾找了一部贺屹峰主演的电影来看。这部电影一开始也是不受看好的小成本电影，在上映以后却凭借优秀的剧情成为同档期黑马。票房遥遥领先。贺屹峰也靠这部电影成为最年轻影帝的提名人。 最后影帝花落别家，贺屹峰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却表现出了与他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作为后辈，能入围就已经是莫大的肯定了。我还年轻，还有很多不足之处，比起奖项，我更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提升自己，拍更多优质作品。” 萧伊寒一边看，一边感叹：“都是同学，人比人气死人。不过我们那一届，好像就他一个成名了。我记得上课的时候，我们老师还说：‘贺屹峰是最有星味儿的人。’果然啊，老师阅人无数，是不会看走眼的。” “伊寒，你以前跟他熟吗？” “不是很熟。就合作过两次作业，其他的交流也没什么。那个时候又要准备艺考又要准备文化课，太忙了。” “那就好。我都快被他吓死了，还以为你们很熟呢。他说‘你跟以前不一样’的时候我冷汗都吓出来了。”张晓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 “你别自己吓自己，这种奇遇不是人人都会有的。你就算实话跟他说，他还未必信呢。” “也对，主要是我心虚。我先休息了，最近真的太累了。” “嗯，好好休息。” 今天是去国家大剧院之前的最后一次排练，有了业界人士的观摩和肯定，大家都轻松了很多。岑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全然不见前段日子那股子全身弥散的火药味儿。 前几天座无虚席的观众席，现在基本上都空着，零零星星只坐了几个人。演员的助理、工作人员，以及冲“萧伊寒”挥手问候的贺屹峰。 他怎么又来了？ 张晓禾也不可能冲下去问他“你怎么又在这”，只能礼貌性地回以问候。 彩排结束，演员们会后台卸妆。 “桐姐，岑老师。” “屹峰来了，你上次那个电影我看了，非常好。听说马上就要去演献礼片了。” “您过奖了。献礼片也是因为运气好，能被片方选中。不过还是觉得很光荣。” “是啊，你确实很优秀，人又谦虚。” 张晓禾在一旁悄悄观察着，贺屹峰和岑酒的寒暄。岑酒向来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个演员这么亲切，而且这个演员还不是他自己人。 “哈喽，老同学。” “哈喽。你今天也来观摩吗？” “是啊。我真的很喜欢这出话剧，我看了以后心里很有感触。只是我马上就要进组了，你们在国家大剧院的首演我应该是来不了了。觉得有点可惜，才和桐姐争取了再来观摩一次的机会。” 张晓禾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捧的一本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对话剧的注解。 “你真的好认真啊。” “也没有啊。习惯了。我字写得丑，怪不好意思的。” “你能……借我看看嘛？” “可以啊。” 贺屹峰把笔记本递给她，上面记录的很多想法和角度都很新颖给了张晓禾完全不同的启发。这两天有不少媒体都在网上陆陆续续放出了对岑酒话剧团新话剧的剧评，但没有一篇会比贺屹峰写得更加完整，见解独到。 “这个，你不发吗？写得多好啊！” “一些观后感而已。能被你这位剧中的演员肯定我就很高兴了。我也不知道还有些想法对不对，你看看这里。” 贺屹峰简直比不少这出话剧的演员都认真，张晓禾也难得遇到一个和她可以这么深入讨论的人。虽然三句话不离工作，但两个人还是聊得热火朝天。 “谢谢啊，你能抽出时间来看我这些拙见。” “是我谢谢你，你的想法真的很好，你可以跟桐姐说一下的。” “我会的。不过，老同学，我真心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一句话又让张晓禾的心悬了起来。她故作镇定：“哪儿不一样？是更漂亮了还是演技更好了？” “除了这两点以外，其他的地方也有很大的变化。就好像……” “就好像什么？” “就好像，还是同一个身体，但是换了一个灵魂的感觉。” 27.土妞的飞行奇遇记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终于到了去国家大剧院的日子。这次话剧团还有额外福利，每个演员可以带一名同行人员。张晓禾自然也就把这名额留给了孟洁。 孟洁看着手机里发来的登机信息，开心地在床上打滚：“我终于坐上商务舱了！” 对比孟洁的兴奋，张晓禾却担心不已。他们这辈人，对飞机的印象只留存于一些传说之中。而且这些传说往往不太好。什么各种事故、飞机失事，还有坐飞机的种种不适。对于他们来说，双脚离地是一件还挺难想象的事。 为什么不能像上次一样坐那种又快又平稳的高铁呢？ “坐飞机，会不会很可怕啊？” “怎么会呢？飞机早就成了日常的出行工具了。” “可是我不会啊。” 孟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证：“怕什么，不有我呢。” 她这样自信，让张晓禾更加担心了：“有你在，不代表不出事啊。而且，还多一个人出事。” 看起来，张晓禾是真的很担心。 “……”孟洁无语。 这段对话孟洁可太熟悉了。她和她父母上次去泰国旅游时，她父母也是如此忧心，甚至担心的程度远超了度假带来的喜悦。 “也就俩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你放心吧，机组人员可比你更有危机意识。指不定就延误停机了，不会让你有事的。” “可是我听说坐飞机身体还会很不舒服。” “因人而异吧。而且商务舱，舒适度还是的。” 孟洁还给她比划了一下商务舱的座位有多宽敞，还列举了机舱内暖心的服务。 “我和伊寒以前经济舱都这么挤过来的。所以，你不用怕，我会教你的。” 在机场，孟洁手把手教张晓禾怎么值机、托运行李、换登机牌、安检。全程还得悄悄进行，不然让同剧组人员知道“萧伊寒”连飞机都不会坐，委实奇怪了些。 “坐个飞机这么麻烦呢？行李都不让带。” “不是不让你带，是帮你放在行李舱里，也是为了安全。” “那我们现在干嘛？离登机还有很久啊。” “那当然是……商务舱休息室！” 孟洁等这一天等好久了。以前她和萧伊寒的愿望并不是换个大房子这么远大，而是能在飞机上坐商务舱、在高铁上坐一等座及以上的座位这么“朴实无华”且没什么出息的愿望。 一进商务舱，孟洁就被一排排的豪华自助给犯了选择困难症。为了不让自己太丢人，只零星拿了一点餐点，而后要了一杯手冲咖啡，躺在单人沙发上懒洋洋地看她还没追完的宫斗剧。 “这里的食物不用钱？” “不用，吃的喝的都不用。你要是不饿一会儿飞机上吃也行，商务舱的餐食也不错的。” “飞机上也有饭？免费？” 张晓禾感觉自己真的长见识了。以前她坐绿皮火车，连桶泡面都舍不得买。 “是。以后你要学会自己看这些信息，毕竟我不是每次都能陪你坐飞机。” 孟洁放下筷子，拿出手机，教张晓禾如何用手机app查看自己的航班信息。 “是否有餐食、有什么餐食、如何点菜、值机口、登机口、登机时间、航班准点率等等，在上面都能看到。等回来的时候你自己操作一遍就熟悉了，坐飞机的手续也就是看着繁琐，实际不难的。” “谢谢你啊，孟洁。总是在这种小事上给你添麻烦。” “没事儿，我是经纪人吗，你麻烦我本来就是应该的。” 然而有件事孟洁一直不知道，就是张晓禾特别容易晕车。 连平稳行驶的火车她都吐，更何况在高空中时不时都要抖一抖的飞机。 这已经是问空乘要的第三个纸袋子了。还好刚刚在休息室，张晓禾没有吃太多东西，不然估计能吐死在飞机上。 “来来来，漱漱口，好点了没啊？”孟洁一边给张晓禾喂水，一边给她顺顺背。 “吐完了舒服多了。这个坐飞机真的好难受啊，头晕耳朵痛，还不能开窗。” “忍忍吧，多坐几次，就好了。” 孟洁问空乘多要了一条毯子给张晓禾盖着，好让她能舒服一些。 出差往往都是忙碌且争分夺秒的。 张晓禾刚落地，都没有好好站在首都的大地上，呼吸一下首都的空气，就被叫过去排练了。她的脸色还跟纸一样惨白。 孟洁放心不下，帮她打了辆车，自己陪她过去。 脚踩在大地上，坐在窗口吹了一个小时的新鲜空气，张晓禾可算是缓过来了。然后，她又开始心疼计价器上的数字。 “这也太贵了。” “你是要赚大钱的人，在乎这个？商务舱咱们都坐了，打车费再贵能有这个贵啊？” “可是飞机票是报销的啊。” “可是你想，不打底我们就要坐公交挤地铁，更难受。你刚刚那模样如果被老岑见到了，指不定他怎么数落你。” 一听到岑酒的名，张晓禾马上就打起了十二分精气神。孟洁感叹，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张晓禾现在谁都不怕，就怕岑酒。岑酒猛于晕机，更猛于打车费。 任何时候，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情况，在舞台上就要拿出百分百的敬业态度去表演。 张晓禾刚入团的时候，岑酒就这么跟她说过。哪怕她现在身体不适，这也不是理由，观众和其他同组演员没有这个义务接受。张晓禾上台之前，喝了点孟洁给她买的咖啡，勉强让自己提了个神，就上台了。 这四个小时张晓禾也不知道怎么过的。她感觉自己全凭下意识在死撑。彩排一结束，刚踩下第一个台阶，她就两腿酸软，摔倒了。 “伊寒！” “伊寒！” 所有人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孟洁更是心急如焚，搀着她的胳膊扶她到椅子上坐着。 “不好，发烧了。”孟洁探了探张晓禾的额头，顿时就感受到了一阵不寻常的热度。 “肯定是刚刚晕机，吐得没啥力气，坐车时又一直吹风，受凉了。” “我这有急救箱，先吃点药吧。” 徐桐到底是身经百战的前辈，给孟洁和“萧伊寒”拿来了急救箱，箱子里有一个体温计。孟洁拿给“萧伊寒”出来测了一下。 38.3度。这个体温真的不太乐观。 岑酒提议：“还是先去医院吧，做个检查。” 孟洁赶紧叫了辆车，对所有人说：“嗯，我先送她过去。谢谢各位老师了。” 张晓禾的问题不算严重，肠道有些感染，打两天吊瓶就行了。可是这体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现在最让张晓禾担心的并不是身体，而是明天的正式演出。剧团为了避免这种意外情况，都会提前准备好B角。如果她身体还有异常，这她辛辛苦苦排练了这么久的话剧，只能拱手让给他人了。 “万一我明天参加不了了怎么？我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又是虚弱，又是不甘，所有的负面情绪交杂在一起，张晓禾的眼泪夺眶而出。 “没事的，医生都说问题不大，你老老实实地把吊瓶打完，回去吃了药好好睡一觉，明天就退烧了。” 张晓禾抬头看着一滴滴缓慢滴落的药液，一种无力的绝望逐渐蔓延全身。 28.上台的那个人必须是“我”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第二天，孟洁给张晓禾测了一下体温。 38.6度。 张晓禾和孟洁都快急死了。体温不仅没有恢复到正常，反而还升高了。也难怪，张晓禾一晚上都在担心自己演出，从而没好好休息，怎么能体温降下来呢？ 张晓禾也顾不得自己的病体，说什么都要去找岑酒。她对岑酒说自己没有问题，可以坚持。可是四个小时的话剧太过漫长，会什么发生什么情况谁也不能保证。岑酒是个严谨的性子，自然不会让她上台。 “岑老师，我没问题的。” 许是她太过心急，一句话说完，脑子又开始犯迷糊，站都站不稳。 “‘萧伊寒’，我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站都站不稳，四个小时的话剧不是开玩笑的。这话剧要连续演好几场，等明天或者后天，你身体好了，我会再让你上台。你好好休息行不？” “那好吧，谢谢老师了。” 晚上正式演出，原本该站在舞台上的张晓禾只能坐在观众席里，看着别人穿着服装师特意给她定做的演出服，说着原本属于她的台词。 张晓禾手紧紧攥成拳头。没事了，我身体好了，明天，明天我就可以上台了，没事的。 话剧散了场，张晓禾混在观众们中间，听着他们的评价。他们有的说徐桐的水平依旧如此高超，有的说岑酒果然还是话剧老江湖。还有很多观众在说她的那个角色。说那个角色有共鸣，那个演员很有感染力。 可是，那个演员不是她啊。观众们讨论的不是她啊。 话剧首演好评如潮，岑酒特地请了所有人吃宵夜。顺便，他告诉“萧伊寒”，那个角色可能不需要她了。 “为什么啊？岑老师，我身体好了，可以上台了。” 张晓禾在哭，她听到她灵魂深处的萧伊寒也在哭。她们的努力，最终还是付诸东流。 “我要尊重观众的意见，观众们不在乎谁是A角谁是B角，他们只在乎谁演得好。” “可是我演得也很好啊。你给我一次上台的机会，至少让观众看看我吧。好不好。” 张晓禾抓着岑酒的胳膊，卑微地祈求他。 岑酒也有些心疼，但还是拒绝了她：“‘伊寒’，对不起。” 随后岑酒就离开了，留她一个人在原地。 张晓禾感觉自己和所有的演员们分裂成了两个世界。他们在欢声笑语庆祝胜利，只有她一个人在哭，没人安慰她，没人给她递纸巾。 “喏，拿着擦一下吧。” 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张晓禾无暇思考是谁，仓皇拿了过来，胡乱在脸上擦了一下。 “谢……贺屹峰？你不是进组了吗？怎么在这儿？” 张晓禾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的人。他还是那样，笑起来露着尖尖的小虎牙，可爱的狗狗眼，带着温柔的笑意。 阳光的白衣少年，照亮了整个夜晚。 贺屹峰身上的光芒太过明亮，晃得张晓禾眼睛有些刺痛。 “你！” 张晓禾猛然一睁眼，发现天已经大亮，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枕头上，难怪眼睛被晃得这么疼。 她晃了晃脑袋，发现头已经不晕了，也没有那种轻飘飘的无力感。张晓禾赶紧抓起桌子上的体温计，给自己测体温。 36.8度。 太好了！自己没事了，刚刚那个只是一场梦啊。 张晓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一次倒在枕头上。她翻了翻身，用手挡住了阳光。自己怎么会做这么一个梦呢？怎么会梦到贺屹峰呢？贺屹峰，不可能来的啊。 想到这儿，张晓禾有种没由来的失落。 如果贺屹峰能在就好了。 她被自己这个下意识的想法吓了一跳。原本做这么一个梦就够奇怪了，自己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呢？ 肯定是因为贺屹峰看不到首演，自己替他可惜。对，就是可惜！ 张晓禾这样说服着自己，踩着拖鞋进了洗浴间洗漱。一照镜子差点背过气去。自己的脸什么时候这么红了？昨天发烧也没有这么红。 萧伊寒也醒了，像往常一样给张晓禾道早安：“早上好啊，晓禾，身体好些了吗？” 完了，差点忘了萧伊寒能听到自己心声。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听到刚刚自己这不可言说的想法。 “你刚刚才醒？” “对啊，怎么了？” 张晓禾小心翼翼地试探萧伊寒：“我刚刚在自言自语，没吵到你休息吧？” “自言自语？你在说什么，我没听到啊。” 这样就太好了。 “没什么，我在念台词，怕吵到你休息。” “哎，这有什么啊。” “对了。”张晓禾突然想起来。“我生病，会影响到你吗？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萧伊寒一个人在那个虚无的世界里生活，无依无靠的，万一生病了，都没人能给她治疗。 “没有啊。我在这里吃嘛嘛香，睡得又好，身体没事。” “那就行。怕你也被我影响。” “放轻松，今天一定没有问题的。” “是的，没问题。” 正如孟洁说过的那样，张晓禾总是可以否极泰来。 张晓禾的身体已经无恙，所有的演出计划也能按照计划进行。话剧团的其他演员也很担心，岑酒都问过好几次，确认好以后，开始了正式演出前最后一次彩排。 晚上，张晓禾看了看时间。正式演出时间是19:30，现在是18:30，倒计时一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也就是19:00，国家大剧院开放观众入场。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确定灯光，确定麦克风，确定走位，确定衣着和服装。 上台前，张晓禾经过那位替代她的B角的身边，看得出来，那位B角有些失落。同样都做过替补演员的张晓禾还是有些感同身受的。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角色只有一个，舞台也只有一个，只能让一个演员上台，出现在观众面前。 她想起了早上那个梦。就算在梦里，那种被人顶替，努力无法被人看到的绝望也是如此真实。可那只是一个梦，注定无法在现实里发生的梦。 “‘萧伊寒’，到你上场了。准备。” 工作人员在一旁提醒她。 张晓禾站上了舞台一旁的候场区，她轻轻踮脚，就能看到舞台下坐着的无数观众。 不管此刻是张晓禾还是萧伊寒，都没关系。只要上台的那个人，是“我”。 因为我们，一体同心。 29.每一个角色都有ta独特的生命力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话剧首演的效果如大家所期盼的那样，赢得了所有观众的掌声。 最后谢幕时，岑酒代表话剧的每一位主创人员上台向观众致辞，并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编演这场话剧的心路历程。 张晓禾站在岑酒的身后，看着舞台顶上一座座耀眼的镁光灯，看着台下观众的脸，她更加深刻理解了自己饰演的那个角色。 命运会善待每一位愿意为之付出汗水的人。 下了台，张晓禾正在卸妆，孟洁拿过来两束捧花。 “首演快乐，非常成功。” “怎么买了两捧？一束就够了。” 张晓禾说是这么说，但看得出来，她很开心的。 这两捧花，一捧是海蓝色的满天星，一捧是香槟色玫瑰。 “满天星是我给你的。祝你早日成为耀眼的星星，至于香槟色玫瑰是……” “是贺屹峰？” 张晓禾看到了捧花里插着的小贺卡。 上面写着：“祝萧伊寒：首演快乐——贺屹峰。” “对啊，他也是有心了。” 张晓禾感觉自己又有发烧的迹象。 “伊寒，你还没卸完妆呢？去吃饭了。” 这时，徐桐捧着一束洋桔梗跑过来，催促“萧伊寒”。 徐桐也看到了张晓禾手里的捧花，就跟她说：“你也收到了？小贺也是够贴心的，每个人都照顾到了。” 张晓禾的体温瞬间又恢复正常。 “他给每个人都送了花？” “对啊，今天首演吗。” 张晓禾看着手里的香槟玫瑰，只觉得有些尴尬。自己怎么会认为贺屹峰只给自己送花了呢？她把花交还给孟洁，嘱咐她好好保管，自己先去吃饭了。 今天的聚餐，大家看起来都很高兴，连一向稳重的岑酒都喝得东倒西歪。 他拿着一瓶酒做到“萧伊寒”旁边。 “岑老师，你要不少喝点儿？” “不行，今儿我高兴，谁也别拦着我。” “啪”，他撬开了酒瓶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随后举起杯子跟“萧伊寒”说着带了些酒气的醉话。 “‘萧伊寒’，你是我见过最近这些年轻演员里，最有天赋的一个人。我老岑，这个圈子混了这么久，不会看走眼的。” 看来这真是喝了不少，张晓禾听到岑酒这么毫无保留地夸她，还真的挺不习惯的。 “岑老师，你要不还是……” “听我说完！” 这种凶巴巴的样子才是岑酒吗！ 被岑酒这么一吼，张晓禾马上就老实了：“老师，您说。” “你有没有觉得，你自信了不少啊？你刚进团的时候，可真是素的可以。光长得漂亮，实际上，又土又不自信。” “……”张晓禾气得想翻白眼。 萧伊寒在心里安慰她：“别跟醉鬼计较，冷静，今天是好日子。” “但是吧，你这半年，真的每天都有变化。我虽然总是说你，可你的改变和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不会一直在团里工作的，娱乐圈才是你的宿命。也是，现在愿意看话剧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岑酒把玩着酒杯，眼里是无尽的落寞。 “没有啊，老师。你看，今天来了这么多观众，证明还是有很多人喜欢话剧的。” “是啊。‘萧伊寒’，说句煽情的话，这世上总有人会为你而来。所以，年轻人，用心去做吧。” 这世上总有人会为你而来，你的用心呈现一定会被人所看到。 张晓禾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她端起酒杯：“岑老师，我敬您。” “不行不行不行。”岑酒虽然喝了不少，但还是保持了清醒。 “你刚刚病才好，不要喝酒。以果汁带酒吧，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谢谢岑老师，我以后就算不在团里工作了，你有需要，我一定回来。” “好，等你衣锦还乡。” 回到酒店房间以后，张晓禾登录了萧伊寒的微博账号，发了一条微博，配图是今天全体演员结束的合照，配文——首演快乐。一时间，她收到了好多好多祝福。有阿景、有《田园诗画》的导演、有《田园诗画》同个节目的嘉宾，还有贺屹峰。 “祝贺！” “谢谢。”张晓禾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花收到了，大家都很喜欢，谢谢。” “你们喜欢就好。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有演出吗？” 张晓禾看了看时间，确实很晚了，都快凌晨一点了。 “那你呢？你怎么还不休息。” “今天大夜T_T” 贺屹峰还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满满委屈。张晓禾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贺屹峰，还挺有趣的。 还没等张晓禾回复，贺屹峰就发了张片场的照片。照片里没有他，只是拍了一下在忙碌的工作人员。 “辛苦啦，那我先睡了。” “拜拜！” 随后，贺屹峰发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表情包上，盖着被子的小柯基不停向她挥手，就好像贺屹峰本人在跟她说晚安。 躺在床上，张晓禾也确实累了。她脑子里思绪混沌，有她饰演的角色，她要说的台词，岑酒对她的叮嘱，还有贺屹峰发给她的表情包。不知不觉，她再一次陷入沉睡。 为期一周的展演过去地很快，最后一场表演结束后，张晓禾拿着手机，不停地打字，又不停地删掉重写。 时间久了，她觉得那个角色不仅仅只是一个纸上的人名，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只是有幸，能通过饰演这个角色，和这个角色产生链接，把角色的想法，话语告诉所有人。 张晓禾想写点什么，写给那个角色，可是她写什么都让她觉得是对那个角色一种片面的解读。明明以后还是有机会饰演的，可是张晓禾好舍不得，舍不得就这样暂时地告一段落。 “伊寒，我这种想法会不会很幼稚啊？” “谁说角色没有生命呢？她或许本来就是这世间某一个人。最好的表演不是你去演这个人，还是把你们俩相互融合在一起，以你的方式将她呈现给世人。所以，你有自己的想法是很正常的。跟这个角色好好告个别，这是对她的尊重。” 终于，张晓禾写下了自己对这个角色想说的话——或许“她”存在于我们身边的每一个角落。可能是你朋友，可能是你家人，也可能是你自己。生活很艰难，但是在如此艰难之际还在为目标奋斗的你，就是最棒的。 30.遇事不决，全靠玄学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马上就要离开北京了。张晓禾来北京的一周时间，每分每秒都被工作占满，她想在她梦想了好久的城市逛逛都没空。 除了这个，最让她恐惧的还是坐飞机。前几天的飞行经历还让她心有余悸。一想到明天又要坐飞机，她就头晕目眩想吐了。 “叮~”张晓禾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她点开一看，竟然是机票改签信息。原本明天起飞的航班，推迟到了两天后。可是，她没操作过啊！ “孟洁，是不是你？” “对啊，不愧是你！聪明.jpg。” “在北京还有什么事儿吗？” 张晓禾仔细翻了翻自己的行程，她再三确认自己在北京的工作已经忙完了。 “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礼物？” 孟洁故作神秘，卖了个关子：“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第二天，为了出行方便，孟洁还特地租了辆车。张晓禾一出酒店门，就看到这么一副有些滑稽的画面。孟洁靠在车门前，抚了一下自己遮阳帽的帽檐，匪气十足地看着张晓禾。 “这位靓女，有空么？” “这位‘帅哥’邀请，肯定有空啊。” 孟洁帮张晓禾拉开了车门：“上车！” “出发。” 第一站，孟洁带张晓禾去了鸟巢。不看实物不知道，原来鸟巢有这么大，这么雄伟。张晓禾终于知道了孟洁说的‘礼物’是什么。 她眼含热泪，抓着孟洁的手：“孟洁，谢谢你。” “知道你一直想来看奥运会，可是错过了，但是鸟巢一直在啊！马上，就要在这里举办北京冬奥会了，你还是可以看到的。” “虽然不一定能来鸟巢看现场，但我已经很开心了。” “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来鸟巢看演唱会。鸟巢经常会举办一些艺人演唱会。伊寒也想看，可是因为种种原因，都没能来成。以后，一次满足你们两个的心愿。” 中午，孟洁带张晓禾去了一家老北京涮肉馆吃午餐。孟洁很早就计划好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正宗的老北京吃食，她早已调查完毕。这几天张晓禾忙于演出，孟洁就一个人出来提前踩点，亲自帮她整理出一份北京味儿十足的旅游攻略。 “我发现你们这辈人好像对北京有很特殊的执念。我爸妈也是。” 堆满了炭火的景泰蓝铜锅在张晓禾和孟洁中间“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操着京片子口音的“店小二”来来回回给客人上菜。 张晓禾夹起一片烫得正好的现切羊上脑在自己的麻将料碗里蘸了一下。 “在我们小时候的印象里，光‘北京’这两个字都是闪闪发着光的。不像现在，每个城市都各有各的特色，都这么发达。” “不过也能理解。就像我刚大学毕业那会儿，死活要去上海。好像去了大城市，就能大展拳脚一样。要是没有伊寒，我估计还在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吃泡面呢。” 吃饱喝足，孟洁满意地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张晓禾现在很有做演员的自觉性，好不容易吃到涮羊肉了，为了保持身材，只吃一点解解馋，剩下的全进了孟洁的肚子。 “我觉得我好幸福。” 张晓禾看着孟洁的模样，又想起了阿景说她“看起来很能吃”的评价。张晓禾想了想，能吃是见好事，还是让她这样幸福着吧。 “那一会儿咱们去哪儿啊？” 孟洁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秘密。” 下一站，孟洁带张晓禾去的是全国最负盛名的两所大学——北x大学和清x大学。 校门口，那些意气风发的青年大学生和三五好友聚在一起，讨论课业，讨论未来。他们每个人，都是张晓禾最想成为的样子。 张晓禾看着来来往往学生，眼里是羡慕，更是失落：“我好羡慕他们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但你如果想好好念书，我和伊寒都会支持你的。现在圆大学梦的途径已经不止高考一条路了。虽然跟他们这些大学生是还有些不一样，不过你要不试试？” “可以啊！”听到自己还能读大学，张晓禾只有激动，全然顾不得能有哪些不一样。 “能继续读大学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而且，我以前也没有北x、清x这么伟大的志向。我觉得能去北京就已经挺好了。我一个落榜生，还能有什么奢望呢？” “我已经帮你搜了一些相关资料，回去就发给你。” 张晓禾没想到，孟洁早已帮她安排好了一切。 “孟洁，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你好，也是伊寒好，也就是我好。我们三个，不用分什么彼此。我是你经纪人，也是你朋友，这都是我的举手之劳。能不能拿到大学文凭，还要靠你自己努力。不过你这么聪明，肯定没问题。” 孟洁很有信心地拍了拍张晓禾的肩膀。张晓禾给了她一个拥抱，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会拿到的，不会让你的辛苦白费。” 一天的逛吃结束，孟洁和张晓禾也该回酒店休息了。回去的路上，张晓禾看到一座棋牌的大门，看样子也是学校。 “中x戏剧学院……是学表演的吧？” “对，也是伊寒最想去的学校，不过可惜，两次考试，伊寒都是差了一点。徐桐，还有贺屹峰就是这所学校毕业的。这所学校可是培养了不少优秀的演员、导演呢。” 没想到贺屹峰这么厉害。 张晓禾拿出手机拍下了学校的照片，保存了下来。 “明天呢？想必你也有安排吧？” “明天早上我们去雍x宫祈福，下午就坐飞机回去了。” 听到坐飞机，张晓禾就害怕，她哭丧着一张脸：“啊？又坐飞机？” “放心，我这次给你准备好了晕机药。你吃了好好睡一觉就落地了。总要习惯坐飞机的，你克服一下。” 也是。适应这个时代的生活，代替萧伊寒的身份做演员这么难的事张晓禾都能做到。更何况坐飞机这种小事？ “我会加油的。不过这雍X宫是干嘛的？ “在清朝，雍x宫是雍x皇帝登基前居住的地方，乾x皇帝也在那儿出生。所以据说很有灵气，是龙气汇聚的地方，求事业运可灵了。明天我们起个大早，好好去拜一拜。” “你们这么年轻，还信这个呢？” 张晓禾以为烧香拜佛，祈求福运都是他们这一辈干的事儿。她从小接受了很多科学教育，知道这些事最多只能寻求了心理慰藉。怎么接受过更加优质教育的孟洁也会信呢？ “一开始我也是不信来着。但是伊寒事业一直没有起色，我们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吧，去了外地一个寺庙求签。签文上写‘因果循环，福祸湘依。绝处逢生，化险为夷’。这个‘湘’字还是三点水，湖南的那个‘湘’。我和伊寒想，怎么还有错别字啊？肯定不灵。解签的那个师傅只是和伊寒说，多走水路。结果，你就来了，还真的‘绝处逢生，化险为夷’。这是这因果到底是什么意思，参不透。” 张晓禾被这一件无法用现代科学解释的奇闻异事震惊得说不出话。不过话说回来，她和萧伊寒这奇遇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31.因果因果，又是因果，到底什么是因果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雍x宫这地方，天天都香火很旺，求什么的都有。孟洁和张晓禾到了以后，张晓禾还好奇的四处看，被孟洁直接拉到了求事业运的大殿。 孟洁攥着香，嘴里念念有词，那叫个虔诚，还往功德箱里塞了100块钱。张晓禾看着那鲜红的纸币，不免有些心疼。 “孟洁，太多了吧。” “心诚则灵。你想想你和伊寒，是不是理应多供奉一些，对吧？” 孟洁此言一出，也着实说动了张晓禾。张晓禾财大气粗地塞了200块钱，其中100是替萧伊寒给的。 她也学着孟洁的样子，虔诚地上了两柱香。希望自己工作顺利，学业有成，萧伊寒万事平安。 孟洁还买了三串香灰手串。手串买了以后要去另一个大殿找师傅加持一下，走到半路，孟洁突然肚子不舒服。 “哎哟……”孟洁疼得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张晓禾扶着她，想找个长椅可以让她休息一下，然而附近乌泱泱的都是人。 “是不是这两天吃太多了？” 这几天孟洁胡吃海喝，涮羊肉、烤鸭、卤煮火烧，早上还捏着鼻子灌了一碗豆汁儿。照她这个“来都来了”的吃法，铁打的肠胃也受不了。 “大概是的，你先去找师傅，我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回来。” “快去吧，我等你。” 孟洁被肚子的不适激发了超强的跑步能力，没几步就消失在人群里。张晓禾捏着手串往孟洁原先所指的方向走去，可不知是香客太多还是屋子多，这不太远的距离，张晓禾居然迷路了。 “也不知道孟洁回来没找到我会不会着急。” 张晓禾原本想给孟洁打个电话，可随后想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具体在哪个角落，给她打电话也是让她干着急，还不如多绕两圈，指不定就绕出去了。 没走多久，张晓禾就看到前面的屋子里有个师傅，坐在垫子上念经。运气不错，能找个师傅问路。 “师傅，打扰您了。” 原本在闭目诵经的师傅睁开了眼，看见了张晓禾，起身，作了个揖。 “我找不到路了，请问去哪儿可以给手串加持啊？” “施主，我冒昧地问一下，您似乎不是我眼前看到的模样，是吗？” 这个问题一出，张晓禾的大脑“嗡”地一下作响。 她故作镇定：“师傅，您……在说什么呢？” “因果循环，一体同心，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阿弥陀佛。” 那个师傅说完，再一次闭起了双眼，敲起了木鱼，开始诵经。 “师傅，您等一下。”张晓禾跨了进来，跪坐在师傅面前。 “师傅，我知道我可能有点打扰您。但是，我想请问一下您，何为因果？” 有节奏的木鱼声在屋里回荡，沁人心脾的檀香味足以让一切宁静，除了现在激动的张晓禾。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你要去的地方在西南方向，你的朋友在那里等你。” 这师傅居然还知道有人在等她？张晓禾见这个师傅这么神通广大，更想问清楚了。 “您……” “请回吧，施主。” 眼看这个师傅嘴巴这么严实，张晓禾也只能放弃。 “那请问师傅法号？” “不重要，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快去吧，你朋友应该等得很着急了。” “那，打扰您了。” 张晓禾往西南方向走了没几步路，身边又是人声鼎沸，满殿的香火。现在她才发现那个屋子有多不对劲。那里太安静了，跟人满为患的雍x宫格格不入，就好像是另一个空间。 “晓禾，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去哪里了？”孟洁一个飞扑过来，气喘吁吁。 “不好意思啊，人太多了，我迷路了。” “找到你就好了。快去排队，一会儿人更多。” 终于忙完了一切，孟洁心满意足地拿着那几条手串，选了一条扣在自己手腕上。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我们事业有成财运亨通，保佑保佑。等赚了钱我们就多做善事，行善积德。” “孟洁，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喂！”孟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晓禾拽走了，她差点被绊倒。 “哎，怎么，不是……”张晓禾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刚刚那间屋子了。 雍x宫每间屋子都长得差不多，张晓禾也不确定那个地方到底在哪儿了。那个师傅也不见了，身边的香客也来来往往，没有任何空闲的屋子。 孟洁终于踉踉跄跄地跟上了张晓禾的步伐。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张晓禾有些沮丧：“我现在也不知道了。” “嗯？”靓女迷茫。 “就是，我刚刚在这附近遇到了一个师傅。” 张晓禾把遇到的那个师傅所交待的话全部给孟洁说了一遍。孟洁听完，沉思了一下。忽然，她把她的手串拿下来，放在手心里，嘴里念念有词：“多谢菩萨保佑，我们冲撞了您，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你……不会觉得很离谱吗？” “你觉得我们遇到的离谱的事情还少吗？” 嗯，说得有道理。 “可是那个师傅不见了。” “人家世外高人，自然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再去上点香吧。” 忙完了在北京的一切，张晓禾也终于满足了自己看鸟巢的心愿，便启程踏上了回家的路。还别说，孟洁给的那颗晕机药效果不错。张晓禾一路上都没怎么吐，很太平地就落了地。 “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回家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接寄样在宠物店的胖胖。这家宠物店是孟洁的一个同行推荐的，私密性高，照顾周全，很多艺人都在那里寄养宠物。 本以为小家伙有日子没见到两个妈了会很激动，结果理都不理人。孟洁把它抱起来，它还嘤嘤嘤嚎个不停，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跟她们回家。 “那你自己留在这里算了！”孟洁也气得半死，把狗往地上一放。“不要你了，你做流浪狗去吧。” 胖胖像是听懂了孟洁的话，小翘臀一扭一扭，跑了回去。 张晓禾哭笑不得，只能先安抚孟洁：“你跟它置什么气？我去把它接回来吧，你先去车里等我。” “看它回来我怎么收拾它。” 张晓禾回到了安置宠物的小房间，看见胖胖和另一只小柯基玩得正开心。她俩出发前，还把胖胖最喜欢的小球留给它，可以让它不这么想家。结果可倒好，这只小球现在在另一只小柯基那里。两只小狗玩得不亦乐乎。 张晓禾蹲下身子，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原来是交到小伙伴了，才舍不得回家啊。那过几天带你来看它好不好？我们先回家了。” 张晓禾的轻声细语，胖胖还是愿意听的，乖乖地戴上牵引绳，准备回家。另一只小柯基明显也很舍不得胖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旁边。 “怎么了，小可爱，你也舍不得胖胖是不是？过几天就带它回来看你。” 张晓禾摸了摸那只小柯基的脑袋，小柯基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亲人的样子可爱极了。张晓禾无意中看到小柯基脖子上的狗牌，上面写着——贺十一。 这狗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张晓禾仔细想了想：“贺十一，贺十一……这好像是贺屹峰的狗啊！” 32.家长们的育儿分歧与统一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怎么就这么巧？ 张晓禾捂住了脸，她以为她和贺屹峰也就是跟成遇一样的萍水相逢，可不知为什么，总是会在一些莫名的地方产生连接。胖胖都准备好回家了，可是张晓禾却不走了。小狗狗等得有些不耐发，扯了扯自己的牵引绳，这才让张晓禾回过神来。 “好了好了，刚刚不想回家，现在催着我回家。还是家里好是不是？” 张晓禾原本想把球拿回来，可是胖胖却不要。 “这个你最喜欢的球都不要了？” 胖胖把球叼过来，给了贺十一。 “行吧，你想给它就给它，反正你玩具多得很。走吧，跟小伙伴拜拜，我们回家了。” “嘤嘤嘤。” “呜呜呜。” 这就是小狗狗们之间的沟通吧？真可爱啊，张晓禾想。 回家后，一人一狗互相摆着臭脸。孟洁看着胖胖的龇牙咧嘴，实在怕自己心梗，就把它关进笼子里去了。 随后，她只能去找张晓禾求诉苦：“这货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你总是把它关到笼子里，还克扣它的牛肉干，它当然不愿意跟你回家了！” “那为什么愿意跟你回家？”孟洁撅着嘴巴，又气又委屈。当初还是她把胖胖从宠物店带回来的。当时宠物店就剩这么最后一只柯基，孟洁见它无家可归，看着可怜，才接回来的。没想到带回来以后是这么个臭脾气，天天和她吵架。 “回家就好了，你别吃醋。” 张晓禾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把胖胖和贺屹峰的小狗玩得太开心了才不愿意回家这件事告诉孟洁。她总觉得孟洁会多心。 “算了，我赶紧补美容觉去。又被这小东西气出了两条眼纹。” “嗯，晚安啦。” 结束了话剧的排练，张晓禾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从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她就没有休息过。综艺、话剧、采访，每天都是连轴转。现在，她可以牵着小狗散散步，买点好菜下下厨，别提多惬意。 到了该去宠物店洗澡的日子。张晓禾带着胖胖去了那家专属的宠物店。 不知道贺十一还在不在那里。答应过胖胖过几天让它来陪贺十一的，如果没见到，胖胖会不会很难过啊？ 胖胖认出来这是去往宠物店的路，四肢小短腿不停地在地上划拉，仿佛再催促张晓禾快一点，它快等不及见贺十一了。别看柯基小，毕竟骨子里是有牧牛基因的，力气大得很，张晓禾几乎拽不住它。 忽然，胖胖挣脱了绳子，自己窜进了宠物店。 张晓禾不用猜也知道它跑哪里去了，肯定是上次那个安置宠物的小房间。她跑了进去，却看到一个男生蹲在房间中央，跟贺十一、胖胖玩得不亦乐乎。 哪怕他蹲着，戴着口罩，没有做妆发，也是这么耀眼。 “贺屹峰？” “哈喽，‘萧伊寒’，你来找胖胖？” “你怎么知道我的狗叫胖胖？” “有监控啊！”贺屹峰扬了扬自己的手机。 贺屹峰选择把贺十一寄养在这里的原因，除了私密性和服务好，还有一点就是宠物店提供24小时不间断的监控。毛孩子们的家长可以在任何时候，打开手机就能看到自己毛孩子的情况。贺屹峰每天下了戏就会看一眼贺十一当天的活动。一开始他也担心贺十一会不习惯，没想到它适应得这么快，还交到了朋友。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贺十一的朋友就是“萧伊寒”家的胖胖。 “你今天带胖胖过来是干嘛？打针还是洗澡？” “洗澡。而且我答应过它，让它过几天回来看贺十一的，没想到它激动成这样。” 两只小狗都很开心，玩着胖胖的球，在贺屹峰和张晓禾的身边跑来跑去。 “哦，对了。这个给你。”贺屹峰把一个狗狗玩的球递给了张晓禾。 这个球和胖胖平常玩的差不多，只不过是全新的。 “这个……你特地买的？” “是啊，毕竟胖胖把球给了十一，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我就买了一个差不多的，想交给前台，等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既然碰到你了，就亲手交给你吧。” 贺屹峰这么一丝不苟，连个球都要特地还给自己。这样一来，不好意思的反而是张晓禾。 “一个球而已，无所谓的。” “要的。”贺屹峰硬把球塞在了她的手里。“我们做家长的，更要以身作则。十一，你说爸爸说得对不对？” “嗷！”贺十一很配合地叫了一声。 张晓禾被这爷儿俩一唱一和逗得不行，又怕自己失态，捂着嘴巴，不敢笑得太过。贺屹峰也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看着看着，张晓禾就脸红了。 “哎呀，都把正事儿忘了，我要带胖胖洗澡。” 听到“洗澡”两个字，胖胖心里的警铃大作，吓得到处乱跑，一个猛子扎到了贺屹峰怀里，瑟瑟发抖。 “你都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吗？你别沾在这位……这位……”这位什么呢？张晓禾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合适的词。 “就叔叔吧。叔叔不介意，胖胖，你再和十一玩会儿。” 于是得到特赦令的胖胖又和十一玩球去了。 “你刚刚还说做家长的要以身作则，现在你在干嘛呢？纵容孩子？” “孩子不喜欢洗澡不是很正常嘛？而且你要有耐心，小狗也是有脾气的，你越逼它，它越不愿意洗。你难道每次都要像这样追着赶着？它累，你更累。” 这段对话越来越奇怪了，明明张晓禾只是想给狗洗个澡，怎么扯到教育孩子身上了？ “我说不过，我找护士去，让她带胖胖洗澡。” 护士和张晓禾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胖胖送进了浴室。胖胖去浴室的路上一步三回头，不知道是在向贺屹峰求助还是舍不得贺十一。 “你看，孩子被你欺负得多惨。”贺屹峰扒在浴室的落地窗上，看着在水池里无助的胖胖。兴许也是养狗的，难免有些感同身受。 张晓禾反驳了一句：“洗澡还不是为了它好？” “那你也要用对方法。” “你家十一洗澡这么听话？” “那是。十一小时候都是我亲自洗的，洗完澡还会给它准备小零食和玩具。长大了自然也就不抗拒洗澡了，才放心交给宠物店的。下次十一洗澡，我拍给你看。” “我……”张晓禾双颊绯红，说不出话来。 贺屹峰明显也察觉出他们的对话会让人产生歧义，他尴地摸摸鼻子，岔开了话题：“哎，你家胖胖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男孩子啊，怎么了？” “我K……”贺屹峰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我家十一是女孩子！” 张晓禾瞪着胖胖，好小子，难怪跟人家玩这么开心！你想让你妈我丢多大的人啊？ 33.这门亲事，要不就这么定了？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亲女儿被猪拱的爸爸心啊。 “你不用着急，胖胖已经绝育了。” 张晓禾原本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养狗都要送去绝育。当时孟洁送他去绝育，张晓禾还百般阻拦，觉得太泯灭“狗”性了。胖胖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张晓禾还心疼得直掉眼泪。想必，这也是为啥胖胖亲她而不亲孟洁的主要原因。 如今看来，绝育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情。 贺屹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你怎么不送十一去绝育？” “她还小。而且她身体不太好，医生也建议等她强壮点了才做绝育。” 原来十一是贺屹峰从亲戚家领养来的。贺屹峰平常工作忙，几乎处于居无定所的状态。有一次休假回家探亲，在亲戚家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十一。十一得了细小，亲戚就想着治病麻烦又昂贵，就想把十一扔了。贺屹峰看着十一，说不出来的心疼，脑子一热就把十一带回来了。 起先，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照顾好一个小生命。经纪人都劝他，如果真的想养宠物排遣寂寞，还是养一只健康一点的宠物比较好。贺屹峰也挺倔的，抱着十一找了好多宠物医院。没想到，还真给治好了。从此以后，十一也真正成为了贺屹峰的家人。 “物质上我养她，精神上她养我。” “所以，你这次特地回来看她？” 贺屹峰点点头：“这几天大夜戏拍完，导演让我休息一天。一会儿我就回片场了，明天还有戏呢。” “你就这么来回坐飞机赶啊？” “习惯了，主要是太想她了，回来看看她。” 胖胖洗完了澡，也该回家了，贺屹峰也该去机场赶飞机了。现在，寄养小屋里，就剩贺十一一只小狗了。没有爸爸，没有小伙伴。 贺十一咬着贺屹峰的裤腿死活不让他走，贺屹峰也舍不得，盘腿坐在地上，抱着贺十一。张晓禾看着心里也有些难过。小狗也是有情绪的吧？张晓禾总觉得贺十一要哭了。 胖胖跑过去，趴在贺十一身边，一直看着她，试图给她安慰。张晓禾也不催胖胖离开，可是贺屹峰的经纪人催促电话却打来了。 “是……我马上过来……不用，你在机场等我……知道了，哥……嗯，一会儿见。” 贺屹峰抱着黏着他的贺十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有你和胖胖，十一会很难过。” 这句话点醒了贺屹峰。 “要不，你帮我照顾一下十一？” “啊？” 看到“萧伊寒”那惊讶的神情，贺屹峰连连道歉，说自己太过唐突，没有思虑周全，让她为难是自己的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 家里宠物用品备得很齐全，临时寄养一只小狗也不是问题。但是如果被孟洁知道了，她该怎么解释呢？ “十一，爸爸真的要走了，下次回来爸爸就能直接接你回家了。好不好？” “唔……” 最后，贺屹峰还是把贺十一关进了笼子。贺十一的小短腿紧紧扒着笼子，看起来好不可怜。 “你把十一交给我吧！” 张晓禾见不得贺屹峰和贺十一父女俩依依惜别的样子，也不想看到胖胖因为贺十一而难过，一咬牙一跺脚，就做了这个决定。至于孟洁那边，走一步看一步吧。 “‘萧伊寒’，我只是开了个玩笑，你别介意。” “胖胖见不到十一估计也想。与其我天天带他过来，还不如把十一带回家呢。” “那太谢谢你了。”贺屹峰给她深深鞠了一躬，足足有90度。 “你太……太客气了。” 寄养宠物而已，贺屹峰居然行了一个这么大的礼。 “要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谢谢。总之，我欠你个人情。” “没事儿，真没事，你快去赶飞机吧。来不及了。” 要不是张晓禾提醒，贺屹峰都快忘了这茬。他一看表才发现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哎呀，还好有你，你看，我又欠你个人情。” “没欠不欠了，快去吧。” “谢谢啊，拜拜！” 回家的路上，张晓禾从来没见过胖胖这么开心。一路上，两只小柯基都在蹦蹦跳跳地往家里走。贺十一也没有刚刚因为贺屹峰要离开而难过的样子，一直在和胖胖打打闹闹。 到了家门口，张晓禾才想起来，自己都没有想过怎么和孟洁解释。如果被她知道这是贺屹峰的狗，她会不会多心啊？ “咔哒”，张晓禾打开了门锁。 胖胖一见开了门，就带着贺十一往屋里冲。张晓禾一个没拽住，两只小狗就已经跑到了孟洁前面。 “一个胖胖，另一个胖胖？胖胖，你洗个澡洗到分裂了么？” 这是宠物店新的VIP回馈活动吗？洗一狗赠一只狗。孟洁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只小狗和胖胖长得并不一样。 “晓禾，这是咋回事儿？” “胖胖在宠物店交的朋友，是……是……”张晓禾思索一会儿，眼睛一闭，把实话给孟洁交代了。 “是贺屹峰的狗。” 安静，令人窒息的安静。 两只小狗也感受到了她们之间的诡异气氛，玩都不敢玩了，趴在她们中间，察言观色。 “晓禾，你太棒了！” 这是什么情况？ 孟洁冲上来，抱着张晓禾，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哎哎哎，你干嘛呢？” “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情况。” 于是，张晓禾就把所有的事情，包括胖胖怎么遇到的贺十一，她怎么遇到的贺屹峰，最后又如何决定把贺十一带回来的经过全部给孟洁交待了。 听完了张晓禾的话以后，孟洁抱起胖胖也狠狠亲了他毛茸茸的脑袋瓜一口：“真是妈妈的好大儿，真是给妈妈争气。” “你真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加贺屹峰微信的时候，就有预感，可以通过狗套近乎。你看，这近乎不就来了？就是可惜啊……” “可惜啥？” 孟洁后悔地捶胸跺足：“就是可惜胖胖绝育绝得太早了，不然趁这段时间，我们还能抱上孙子。以后不愁和贺屹峰打不上交道。” 张晓禾仔细分析了一下孟洁这个过于离谱的假设：“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胖胖没绝育，贺屹峰根本就不可能把十一交给我们呢？” 这句话给了孟洁当头一棒。 “说得有道理哦！不管了，反正孩子现在在我们手上，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洁笑得就像一个动画片的巫婆，同时，还往杂物间里钻。 “你干嘛去？” “给儿子儿媳妇喂饭。上次那个进口牛肉干还剩了一些，今天全给他们吃了！” 34.和顶流打交道，容易绯闻缠身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胖胖来家里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牛肉干。他机智地把这一切令他惊奇的变化全部归功于贺十一。孟洁也没想到，连她嗑个瓜子都要来抢的胖胖，居然会把自己最爱的牛肉干分给别的小狗。 “哪怕绝育了，我儿子还能靠性格和长相撩妹，真是妈妈的好大儿啊！” “行了，别落个卖儿求荣的名声。贺屹峰是说欠我人情，我难不成还真去问他要？” “这就要看他自不自觉了。今天晚饭吃火锅好不好啊？” “好，去买菜！” 因为有贺十一在家，张晓禾和贺屹峰倒真的熟络了不少。张晓禾发了一张从背后拍两只小狗埋头吃饭的照片发给了贺屹峰。贺屹峰左看右看，也无法从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烤土司形状的臀部里分辨哪只是他的宝贝女儿。 “我猜，左边这只。” “恭喜你，哪怕是50%的概率你也选错了。。” “我估计当天你就算把胖胖给我，我也认不出来。” “不会啊。” 张晓禾认认真真给贺屹峰分析起了这两只看似一样的小狗有哪些细微的差别。还发了好几组对比照，像找茬游戏一样，把不一样的地方全圈了出来。什么耳朵、鼻子、脖子，严谨得像一片小论文。 “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你现在，好学术啊。” 每次贺屹峰说她跟以前不一样，张晓禾就心虚。 “这么多年了，肯定不一样，你怎么每次都要说这个？” “因为我觉得你是我们所有同学里变化最大的一个。要不是看脸，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你。” 做演员的人往往都有不错的共情能力。以前贺屹峰还是学生的时候，就被不少老师夸奖他有很强的共情能力。这个东西是个天分，不同于演技、台词，这类可以靠后天慢慢培养的技能。共情能力就是指从别人那里感知到对方的情绪，或者通过文字、音乐等较为抽象的描述中体会情绪，再将感知到的情绪传递给其他人。 所以贺屹峰哪怕和萧伊寒在学生时代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也能看出来她的不同。 张晓禾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如果这个话题再深入下去，她真担心贺屹峰会怀疑。 “你不是在拍摄吗？” “刚刚收工。这次拍摄周期有点长，十一可能要寄养一段日子。真的麻烦你了，孟洁没有生气吧？” 哪会啊，她乐得跟朵花似的。 “没有。平常不在家，胖胖本来就无聊。现在有小伙伴陪他玩，他开心都来不及。” “那就好，等我回来提前跟你说。” “好的。” 结束了短暂的休假，张晓禾又该去话剧团继续忙碌了。偶尔她还会在微博上晒晒狗。张晓禾发现现在的年轻人生活压力都挺大的，都喜欢在微博上看些可爱的事物。她光靠晒狗，就吸引了不少粉丝。不过在晒的时候，孟洁和萧伊寒特地提醒过她，别把贺十一拍进去。 一天，张晓禾像往常一样在话剧团排戏，隐约看到空荡荡的观众席，在角落里的那个位子上多了一个人影。可是太暗了，张晓禾也没太在意。下了台，她看到那个角落似乎有人在招呼她，向她挥手。 “‘萧伊寒’，是我。”那个声音可以压低了很多，但是张晓禾还是听得出来，这是贺屹峰。 前几天就看到贺屹峰在微博上说自己杀青了，张晓禾估计他这几天就回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 “不是说回来提前跟我说吗？” “打你电话，你没接。” 张晓禾在排练，手机放在了休息室。 “哦，你说的提前合着是只提前几个小时啊？” “对不起，对不起。”贺屹峰双手合十给她道歉。 “下次一定提前三天跟你说。话说回来，你刚刚表现好棒啊，这个话剧百看不腻，下次什么时候再展演啊？” “下次就是去国外了。岑老师一直想把这出话剧推出海外，你去得了？” “有空肯定去，你什么时候下班？” “我去换个衣服拿个包就下班了。大概10分钟吧。” “好，我先去地下车库等你，去接十一。” “嗯。” 到了家楼下，张晓禾并没有让贺屹峰上去，而是让他在楼下等，她把贺十一带出来。家里，孟洁正在和别的剧组人员打电话，安排接下来“萧易寒”的行程。 “孟洁，我去遛狗了？” 孟洁把手机夹在脖子和头中央，像张晓禾挥了挥手，示意她“去吧”。呼~张晓禾松了口气。她可不敢把贺屹峰在家楼下的事情告诉给孟洁。不然就孟洁这对贺屹峰“如狼似虎”的性格，指不定要怎么样呢。 好久没见到贺屹峰的贺十一，都差点没认出来自己这个亲爹。愣了一会儿，才认出来眼前这个穿着一身黑的人是自己的好爸爸。 “太伤心了，这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们胖胖没这功能。而且，你穿着这样我也没认出来。” “这不是防狗仔吗？” 贺屹峰狡黠地冲张晓禾眨眨眼睛，在黑色的包裹之下，他的双眼尤其明亮。 张晓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失控。 “呃……要不带他们溜溜，这两天吃得挺多的。” 贺屹峰上手抱了抱，差点因为贺十一直线上升的体重而站不稳。 “嗯，看出来了。” “走吧，这附近有个绿化带人很少，去那儿吧。” 要不怎么叫有艺人的自觉呢？哪怕人少，贺屹峰还是没拿下自己身上的装备，顺手还给了张晓禾一个黑色口罩。 “谢谢。” 哪怕再依依不舍，该分离的还是要分离。张晓禾看着四目相对，相互呜咽的贺十一和胖胖，感觉自己就像个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 “十一，跟姐姐和胖胖拜拜，我们回家了。” “呜……” 孩子不舍。 “听话，胖胖，以后再带你们出来玩。” “嗷……” 孩子伤心。 贺屹峰和张晓禾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做了同一个选择，直接把孩子带回家，不然到天亮他俩还得在这儿上演琼瑶剧。 过于忙碌的孟洁并没有及时发现家里少了一只狗的事，直到看到第二天的微博热搜。 “当红小生贺屹峰和神秘女子深夜密会，好不甜蜜！” “神秘女子竟是潜力小花‘萧伊寒’，真是羡煞旁人。” “贺屹峰、‘萧伊寒’遛狗高清图直出，私聊。” 铺天盖地的新闻出现在了孟洁面前，她打开门一开，果然，贺十一不见了。 “晓禾，这怎么回事？” 张晓禾也处于蒙圈的状态，她明明选了一条人少的路遛狗，而且很快他们就分开了，怎么被狗仔从各个角度拍了个遍？ “我，这……昨天贺屹峰来找我要十一，我就是把狗还给他，顺便聊了几句，没想到会被人拍。” “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我……怕你看见他太过激动。” “可你还是应该跟我讲的。算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把热搜压下去。” 张晓禾忽然想起来，她以前和成遇也上个类似热搜。 “那以前和成遇那个热搜怎么下去的？” “情况完全不同！成遇只是个小爱豆。贺屹峰什么咖位？当红小生，票房和收视率的保证啊！而且上次是节目组安排的，这次是绯闻。最重要的是……” “是……是什么？” 看着孟洁难看的脸色，张晓禾哪怕心里很不安，也没忍住多了问一句。 “最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35.树大才招风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孟洁刷着各大娱乐社交平台的消息，她真的佩服那些媒体的想象力和吃瓜群众的脑补能力，简直都快把结婚证甩在她脸上了。 “昨天，到底什么情况？” 张晓禾不敢再瞒着孟洁，老老实实交待了全过程。 “你们在外面溜达了多久？” “最多十分钟。” 十分钟已经足够让传媒们编出几百万字的娱乐圈小言文学故事了。 照片里的贺屹峰和“萧伊寒”都戴着口罩，可是从他们露出的双眼就能看出他们满满的都是笑意，看上去好不恩爱。两只可爱的小狗跟着他们边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拍偶像剧。 此刻有着丰富吃瓜侦查经验的网友已经把“萧伊寒”的微博翻了个底朝天。贺屹峰的微博由他的团队全权负责，都是广告和宣传，毫无私人气息。只有“萧伊寒”的微博才能扒出一些蛛丝马迹。 张晓禾原本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人看了出来。从她晒狗的一些照片来看，无论是不小心入镜的另一只狗粮碗还是双份的宠物玩具，网友都断定她家里实际上养了两只狗。而她平常只晒一只，如此欲盖弥彰，肯定是因为第二只狗不能公布。所以网友们纷纷猜测，“萧伊寒”藏着掖着的另一只狗就是贺屹峰的。 孟洁一边看，一边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自己太阳穴。“笃笃笃”的声音听得张晓禾都觉得疼。 “孟洁，是我错了。” “我没有怪你。这个贺屹峰，怎么自己来拿狗呢？” 正确的流程应该是贺屹峰让自己的经纪人或者助理来拿，再由孟洁负责交付。如今这贺屹峰自己临时回来不说，还大咧咧地直接送“萧伊寒”回家。 狗仔们已经公布了全过程。贺屹峰先自己开车到话剧团等“萧伊寒”，然后两个人一起上车，驱车前往“萧伊寒”家。接着就是“萧伊寒”带着两只小狗出来见他，再来就是两个人带狗遛弯，最后他们带着各自的狗狗依依惜别。 其实依依惜别的是两只狗，不是他们。 照片的内容和张晓禾说的全部对得上，可问题是，光看这组照片，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连孟洁都不信。 这件事甚至还牵连到了徐桐。有网友眼尖地扒出，徐桐和“萧伊寒”出演了同一部话剧，那很可能是徐桐给他们牵线搭桥。这话呢，只说对了一半。 “萧伊寒”微博一下子就爆了，一会儿就有了上万条评论。有些是贺屹峰粉丝看似在帮她澄清，实际上是在逼她，立刻澄清。有的贺屹峰粉丝是直接开骂了。有的则是她和成遇的cp粉，在高呼自己的cp be了，剩下的就全是吃瓜群众了。只有少得可怜她自己的粉丝在给她打气。 孟洁见到这阵势，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不愧是贺屹峰，这发酵得也太快了。” “孟洁，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这事到如今，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这事情一下子传播地这么快，除了贺屹峰自带的影响力，想必他的对家也出了不少力。” “对家？” 又是一个张晓禾不了解的词汇。也不怪孟洁没给她科普过这个词。“萧伊寒”哪怕现在小有名气了，也是糊糊一个，哪儿来什么对家？ “娱乐圈法则第十三条——树大才招风。娱乐圈是个僧多粥少的地方，贺屹峰吃了这么多资源，就一定有人想抢他的资源。虽然他是演员，可是他年轻又帅气，粉丝构成还是以女友粉、老婆粉为主，对方也就这么对症下药了。” “这能有用？” “有用不有用，不是关键。就算他真谈恋爱了，也不见得会掉什么资源。但是将他一军也好，给他个下马威吗。不过你的资源，可能会有影响。” 孟洁这几天都和一些制片和导演谈得挺愉快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萧伊寒”如果有了什么不好的影响，哪怕只有一丁点儿风险，都可能会被立即舍弃。 “我先去片方那里打听一下舆论风向。你和伊寒聊聊吧。” “辛苦你了。” “没事。” 孟洁走了以后，张晓禾都不敢开口，她不知道怎么和萧伊寒解释。胖胖是个懂事的小狗，他感觉到了张晓禾的不开心，坐在她怀里陪着她。 “你不用自责，这是个……意外吧。”率先开口的是萧伊寒。“你不用为你的好心而感到自责。况且，和贺屹峰传绯闻，我们也不亏啊哈哈哈。” 听得出来，萧伊寒是在逗张晓禾开心。 “万一掉资源了呢？”张晓禾最担心的还是资源。好不容易才能走到今天，万一掉资源了，岂不是都要重新开始了？ “怕什么呀？因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就退货的资源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装作无事发生。孟洁也说了，这件事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我们干脆就不要管了。贺屹峰那边，会想办法解决的。” “但愿吧。” 当张晓禾与萧伊寒聊到一半，张晓禾的手机的手机就响了。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贺屹峰。你叫孟洁过来一起听。” “好。” 萧伊寒猜得很准，果然是贺屹峰打来的电话。张晓禾赶紧叫来了孟洁，开了免提。 “喂，‘萧伊寒’，你有空吗？” “有，你说。” “嗯，对不起啊。你帮了我这么大忙，还害得你被媒体乱写。” 张晓禾看了看孟洁，孟洁在纸板上写了几个字给她。 “你现在打算怎么解决？” “经纪人那边已经在安排了，几分钟之后就会有结果了。我想着，还是应该给你道个歉。孟洁，也在听的吧？” 这个贺屹峰也真是聪明得很，猜得到孟洁就在旁边。 “你找我有事儿？” “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忙。片方那里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情况的。” 孟洁和张晓禾对视一眼，没想到贺屹峰都帮到这份儿上。 “谢谢，我是说真的，非常谢谢你。” “也不是我的功劳，主要是桐姐那边。先不聊了，经纪人找我。” “嗯，拜拜。” 挂了电话以后，张晓禾凑在孟洁身边和她分析刚刚孟洁说的话：“他怎么这么神通广大啊？” “未必是他，他现在风口浪尖的，不易出面。没听到他说的是桐姐吗？” “你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认识的绝大多数片方都是在话剧首演会上认识的。不出意外他们早就找了徐桐或者岑酒把你了解透了。你和徐桐的艺人闹绯闻，他们肯定会先探探徐桐口风，毕竟继续要和你谈合作可能会得罪她呀。她那边都没事了，片方自然也就无所谓了。一个绯闻而已，只要能压下去，就是风过水无痕。” 那么现在，她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等，等到贺屹峰那边的动作。 36.感情失控，那就控制言行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几分钟以后，贺屹峰一条微信发了过来。 “你有两只小狗的合照吗？” “有。” “好，那你过一会儿上微博看一下。” 过了一会儿， 张晓禾点开微博，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数量爆炸的新消息，直接点进了贺屹峰的微博。 只见贺屹峰以开玩笑的口吻发了这么一段话：“没想到给老同学带来了这么大困扰。原本只想着老同学家里也养柯基，能帮我在出差时照顾一下十一。那天是我刚从片场杀青回来，去接我的小女儿。传媒朋友们不要乱写了，不然以后我出差，十一可就要变成流浪小狗了。@萧伊寒，谢啦，老同学！” 配图是一张他们以前在艺考培训班的毕业合照，坐实了他们是同学这个事实。 经纪团队也早就安排好了一些评论，及时控制住了局面。 “原来是同学，天啊，这是什么神仙班级？” “老同学帮个忙怎么狗仔也要管？” “全世界欠我一个贺屹峰同学。” 张晓禾也马上get到贺屹峰问她有没有两只小狗合照的原因了。她把合照发出去，并配了一句话：欢迎胖胖的好朋友贺十一下次再过来做客！ 这条回复很快被评论和点赞顶到了最上面。 “小姐姐人美心善。” “谢谢小姐姐照顾我们十一宝贝了，两只小狗狗都好可爱。” “祝友谊长存。” 这种风波来得快，但只要处理及时，去得更快。没一会儿工夫，这件事就从热搜上消失了，如孟洁所说的那样，风过水无痕。 孟洁把手机一扔，不再去看这些让她心烦的消息：“行了，解决。我送你去话剧团吧。” “不用啊，你不是和片方约好了开视频会议吗？” 最近孟洁一直在和片方谈合作，话剧团都是张晓禾自己坐公交去。今天，孟洁却突然要送她去了。 “我跟片方打过招呼了，推迟半个小时。现在，我们家楼下肯定一堆狗仔。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送你去比较好。” “谢谢啊，我尽快赚钱给我们换房子。” “等我回来就看房，越快越好。” 在话剧团后台准备时，张晓禾就感受到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张晓禾被盯得难受，但也不得不让自己强行忽略那些探究的眼神。 这年头，家家都是千兆光纤。他们肯定也都看到了她和贺屹峰的绯闻，想问又不敢问，只能这样看着“萧伊寒”。 或许他们也被憋得受不了了，就推了一个好欺负的小姑娘出来，让她硬着头皮去问“萧伊寒”那些绯闻究竟是什么情况。 张晓禾从余光就瞥到那个小姑娘的扭捏。她一直摇手拒绝，但胳膊拧不过大腿，谁让她好欺负呢？ 如果是平时，张晓禾可看不惯他们欺负新人的样子，因为她也是这么被欺负过来的。但是今天，她自己都是众矢之的，如果强行出头，指不定又会听到什么让她尴尬的言论。 “我说你们几个干嘛呢？做贼啊。” 正在两难之际，笛子挺身而出，既帮小姑娘解了围，又免去了张晓禾发生尴尬的可能性。 “笛子姐，我是……” “你帮我把这两件衣服交给服装部，他们在催了。” 小姑娘如获大赦，抱着衣服就冲了出去。剩下几个拱火的面面相觑，笛子翻了他们一个白眼。 “你们几个很闲吗？” “不，不，不闲。笛子姐，我们去候场了。” 张晓禾对笛子的好意心生感激：“笛子，谢……” “你还有多余的遮瑕膏吗？我的用完了。” “有。” 张晓禾忙不迭地从包里翻出自己的遮瑕膏给了笛子。笛子接过以后挑了挑眉，这是在告诉她：我们两清了。 晚上张晓禾下班，也是孟洁接回来的。回到家，孟洁特地在窗口看了一下楼下的狗仔，不厌其烦。 “这种被监视的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我现在就找个安保措施好一点的小区，这物业干什么吃的？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 孟洁和萧伊寒为了省房租，租的是一个普通小区，安保条件一般。外来人员想进来，物业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登记都不做。孟洁打开电脑，细细挑选起了那些安保工作做得很完善的高档小区，连房租都不在乎了。 张晓禾心生愧疚，但她知道她此刻多说什么都是在添乱，就抱着胖胖回了房间。 晚上，张晓禾躺在床上看书，直到一条微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下意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贺屹峰。 “还好么？” 这该怎么回呢？张晓禾心里想。 “我希望你不要回了。” “伊寒？”开口的萧伊寒。 她果然还是有点在意的。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些不中听，但是我们一体同心，你就是我，我不可能害我自己。” “你说，我听。”张晓禾大概能猜到萧伊寒想说什么。 “其实，那天你做的梦，我知道。” 张晓禾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无地自容。如果她没猜错，萧伊寒指的是她生病发烧的第二天早上，她梦到自己不能上台，一个人伤心地哭，贺屹峰突然出现安慰她的那个梦。可是萧伊寒那时却说自己不知道。想必，一定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 “一个梦而已，你不希望我知道，我就可以不知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现在的事情，已经变成我不想看到的局面了。孟洁呢，虽然能做出很强的专业判断，但是共情能力低，对于感情的事她很迟钝，就是……” 萧伊寒顿了顿，在思考自己这样说是否合适。 “你说吧，没关系的。” “就是，你不明明白白地跟她说你喜欢贺屹峰，她很可能发现不了。” “什么？你觉得我喜欢贺屹峰？” 张晓禾脸一下通红通红，她的着急心切反而证明了萧伊寒的说法。 “喜欢贺屹峰很正常啊。以前在我们艺校，每个班都有喜欢他的女生。你再看看他的女粉丝，这没不好意思的。就是呢，在你越陷越深之前，我有义务提醒你，及时打住。你就当我自私，现在我们是上升期，踏错一步，粉身碎骨。” 其实张晓禾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比如成遇，她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划清界限，为了他好，也为了自己。只是唯独是贺屹峰…… “贺屹峰人品好，聪明，情商高，讨人喜欢。但是他也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很有规划，感情这种事，估计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我怕你受伤。” 虽然张晓禾比萧伊寒早出生了十多年，可是以实际年龄和社会经验，萧伊寒才是张晓禾的前辈。圈子里起起伏伏的事情她就算没经历过，也听说过不少。萧伊寒知道，贺屹峰和她是一类人，万事以事业为先的工作机器。 “伊寒，你真的教会我很多。” “这些都是应该的。一时的心动在所难免，感情不由我们控制，但是行为可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艺人的必修课。不过，你回他一下也可以，一个表情就行了。不然显得我们特没礼貌。” “知道了。” 张晓禾找了个最普通的黄脸龇牙表情，把手机一关，继续看自己的书。 那头等得挠心挠肺的贺屹峰终于收到了“萧伊寒”的回信，点开一看，瞬间所有的激动都被这个大黄脸给抚平了。 聪明如他，不会不明白“萧伊寒”的意思。他拿起下一部戏的剧本，翻到书签夹着的地方继续深入研究。 老同学，希望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37.人脉才是最大的资源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孟洁的工作效率非常高，一个礼拜不到就选好了房子，缴了定金签了合同。孟洁还特地找了离话剧团近一点的小区，开车不用五分钟。租金是以前那套房子的两倍，但是好在安保设施完善，这也是孟洁选这个小区的主要原因。 搬家这事儿拖不得，付完定金的当天下午，孟洁就载着张晓禾和胖胖，搬进了新家。孟洁抓住一切机会营销，只不过一会儿，就剪了一个vlog发在微博上。 很快，这个VLOG又引起了一阵讨论。其实明星搬家vlog不少见，只是像“萧伊寒”这种风格观众没见过。一般的搬家vlog都是岁月静好，打扫打扫卫生，给盆栽浇浇水，最后给自己煮上一杯咖啡或者倒一杯茶，满满的小清新文艺气息。而“萧伊寒”的vlog里，她坐在梯子上装电灯，拿着锤头钉子修衣柜，最后还用木板给胖胖搭了个狗窝。 整个风格就非常的……淳朴。 于是她的粉丝灵机一动，刷了一个“淳朴女星‘萧伊寒’”。 “这也太万能了？‘萧伊寒’，你是哆啦A梦吗？” “我爸干活都没这么利索。” “要不是看脸，我还以为是哪个电工师父在穿女装干活。” 话题的讨论度不低，但是就是上不去热搜。这孟洁急得抓耳挠腮，无奈啊，没钱买热搜。就算有钱也找不到门路买。 “现在我们搬了家，私密性能保证，以后其他配套工作也要慢慢做起来。最重要的还是公关，你和贺屹峰那事儿能这么快搞定，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公关强大。尤其是他最后让你发胖胖和十一合照的这一步，简直就是完美的公关处理。” 在娱乐圈，恋情绯闻公关最忌讳欲盖弥彰。 首先，贺屹峰抢先一步公开了自己和“萧伊寒”的同学关系。那时候，传媒和网友还在着重盯着他俩的微博和拍到的照片视频这些东西扒，并没有扒到这么深的一层。贺屹峰公布这个，就是占了先机，也就抢回了舆论主动权。如果是等网友知道他们是同学以后在承认，这两者的效果就会完全不同。他再让“萧伊寒”回复他，整个流程大大方方干干脆脆。最重要的就是及时通过一定的评论控制，盖住了其他的声音。控制住舆论的局面以后，马上离开热搜，整个公关处理一气呵成。 这都是钱力加人力的力量啊！可惜了，这两样东西，孟洁手上都没有。 “工作室也不能再是我们俩唱对台戏的小作坊了。都唱了这么多年，啥也没唱出来。这两天彩排，徐桐在吗？” “不在啊，她在外地拍戏。下个月就要准备去国外的首演，她才回来。你找她问公关的事情？” “是。现在你要开始学会慢慢积累人脉。比如徐桐，比如阿景。娱乐圈法则第十四条——人脉才是最大的资源。” 晚上，张晓禾和孟洁为了庆贺乔迁新居，特地请了几位朋友来家里做客吃火锅。有阿景、笛子，还有几位一起拍摄《田园诗画》的嘉宾。 “恭喜乔迁新居！”先到的是阿景，还带了礼物过来。 “恭喜‘伊寒’，新家新开始。”剩下的客人也陆陆续续到了，他们精心准备的礼物堆满了一桌子。 阿景环顾四周，随口问一句：“贺屹峰没来啊，你们不是同学吗？” 笛子斜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这个大编剧大忙人也上网吃瓜啊？” “你这什么眼神儿啊？几个意思？” 张晓禾和孟洁赶紧上去劝架，一人拉一个：“就当给我们面子，两位都是演艺圈大人物，别计较了呗？” 阿景和笛子以前在话剧团的时候就相互看不顺眼，经常和对方互呛，有好几次居然吵到岑酒面前去了。哪怕是岑酒在话剧团这么有威严的人，也从来不去掺和她们的纷争。只是没想到过这么多年了，她俩居然还能一见面就掐。 “可是‘伊寒姐’，我也以为你会请他。我还以为我能认识一下他呢！”一个小姑娘哭丧着脸，语气听上去好不可惜。 这个小姑娘告诉他们，她自己是贺屹峰在戏剧学院的师妹。不过贺屹峰这样的校园风云人物，怎么会认识她这个普通同学？上学那会儿，老师就拿贺屹峰的表演片段作为示范。她当时可喜欢贺屹峰，结果还没等自己和他认识，贺屹峰就签了经纪公司，不太来学校上课了。 萧伊寒说得可真没错，贺屹峰这人可真是讨女孩子喜欢。 “你们就这么想见到他？”看着大家都醉翁之意不在酒，张晓禾有些不愉快地问了一句。 阿景连连摆手，否认了这件事：“别把我算上，我跟他还挺熟的。我只是……八卦，八卦。” “但我是真的很想。你都帮他养狗了，关系一定很好啊。” “行了你。”张晓禾按着小姑娘的肩膀，让她在餐桌坐下。“你与其从我这儿套消息，不如去找阿景老师。指不定阿景老师看上你，就让你和你偶像师哥合作了。还不赶紧敬她三杯？” 小姑娘还真的端起了酒杯，这个认真劲儿吓了阿景一跳。这酒她哪敢喝呀，喝了不得真给人家和贺屹峰牵线搭桥？ 阿景等着“萧伊寒”：“你就是故意的。” “谁让你八卦我来着。少吃假瓜，对身体不好。” 一顿热热闹闹的火锅宴在深夜落下帷幕。张晓禾拍了几张合照发了朋友圈，并没有发微博。 在屏幕的另一头，贺屹峰看到了这组合照。不知是不是他想得太多，他觉得“萧伊寒”匆匆忙忙搬家总有自己的原因。想必这几天肯定有不少狗仔盯着她，让她不得不这么快搬家。不然也太过巧合了。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有点表示。虽然“萧伊寒”没请他吃饭，也没跟他说搬家这件事。他们的关系也远没到那个份儿上。不过自己总归给“萧伊寒”惹了这么大麻烦，欠她这么大一个人情。 他想给“萧伊寒”发一个红包，恭贺她乔迁新居。可是当他点开和“萧伊寒”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停留在那个毫无感情的龇牙大黄脸上。 这个大黄脸看得他实在有些心烦。算了，或许自己不打扰，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祝福。 38.无巧不成书，共呆一剧组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岑酒把国外巡演的第一站定在日本京都。日本，一个社畜天堂，最多的就是各种描写小人物的电视剧和电影。想必，岑酒也是做过大量的调查才选择把日本京都定为第一站。 为了符合日本当地的文化，剧本也做了适当地调整。这次是话剧团时隔多年以后，再一次向国际市场发起挑战，每个人都十分重视。一般来说，人一旦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惊喜找上门，比如，一个名导演就邀请“萧伊寒”出演他的电影。 剧本和角色孟洁都提前看过，原本没有确定这么早开机，是不和话剧团的排练相冲突的。谁知道剧方居然提前了。 现在就是张晓禾拿着剧本为难了。 不得不说，这部电影是真的很适合她。那个导演也奖项累累，不出意外，这部电影也是冲着拿奖去的。 那个导演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特地请“萧伊寒”吃了个饭。这也是罕见的事儿，这个导演的电影，哪怕只是一个路人甲的角色都有不少演员削尖脑袋地抢，这次主动跑出橄榄枝，看来是真的很想邀请她。 “‘伊寒’，我真的希望你好好考虑。毕竟，你是要迟早都是要回归影视圈的，不是吗？” “导演，为什么是我呀？” “我只挑自己想要的演员，好的演员，我三顾茅庐又怎么了？我看不上的演员，带资进组我都不会考虑他。你想啊，这好机会，可不多。” 这个道理，张晓禾从踏进娱乐圈第一天开始，她就懂。同样都是配角，一个是话剧的配角，一个是电影的配角，哪个性价比更高，一目了然。艺术不分高低贵贱，可是演员的职业生涯却把这些世俗的东西分得明明白白。如果这部电影能拿奖，那以后“萧伊寒”这个演员可就是平步青云，今非昔比了。 这些东西是她演多少话剧都换不回来的。 “那导演，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明天一早，就给我答案。” “这么快？”这么仓促，几乎都没给张晓禾准备的时间。 “时间不等人啊，相信你会做出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的。” “谢谢您。”张晓禾站了起来，和导演握了手。 第二天一早，张晓禾如往常一样出现在话剧团休息室，给自己化妆，换衣服。然后去后台候场准备彩排。 岑酒看到她，似乎有些意外：“你咋在这儿？” “不然我该在哪儿？”张晓禾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排练时间换了？ “你昨天不是见导演去了吗？他给你条件很差吗？比我给你的还差？” 这老头子消息还挺灵通，居然知道自己去见导演这事儿了。还有，您也知道您这儿待遇差啊？ “不是您教我的吗？做演员要学会取舍，在获得之前先学会放弃。我做得不好吗？” 张晓禾无辜地眨眨眼，眼神里满满都是得意。 岑酒哈哈大笑：“你做得很好，快去准备吧，你的位置在那儿。” 张晓禾看着排练室那个空缺的位置，这才恍然大悟：“您早知道我会回来？您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不然呢？别废话了，快点排练了。” “是，岑老师！” 其实在拍电影还是继续演话剧，张晓禾还是纠结过。为了这件事，她和孟洁两个人聊到了深夜。这个剧本是孟洁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这也是她的心血，她自然不希望张晓禾放弃，而且导演说得对，“萧伊寒”迟早都是要回归影视圈的，那为什么不能是现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对话剧团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话剧团一直都有B角啊。晓禾，我知道你好心，但在娱乐圈，还是得多考虑自己。” “我明白了，我在想想呗。” “嗯，好。” 躺在床上的张晓禾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又把电影剧本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合适，越看越合适。可是话剧是她的心血。她一点点看着这出话剧起来，投入一点也不比岑酒少。如果让她现在放弃，她同样做不到。 “我相信你可以做出最正确选择。” 萧伊寒，永远是这世上最信任张晓禾的人。 张晓禾感动归感动，但是她的责任感告诉自己，她必须给萧伊寒打好预防针。 “我现在做的任何决定都可能会影响到你以后的发展。” “你就是我，你会害自己吗？” 这句话给了张晓禾力量，也给了她最想要的选项。 “我想好了，明天一早就说。” 于是，第二天一早，张晓禾就打电话给导演，用十二万分的歉意婉拒了这部电影。导演也似乎早有预料，并没有过多的意外和挽留，就挂断了电话。孟洁也没有怪她自作主张，前提是张晓禾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给她“赔礼道歉”。 “没关系，不做这个决定就不是你啦，我猜得到。可是……” 孟洁停下了筷子，有些担心。 “可是什么？” “不会得罪那个导演吧？” “没事！”这点，张晓禾早就想好了。“这个导演要是发火我就推给岑酒，我是他的演员，这个忙他不帮也得帮！” 孟洁一脸坏笑地指着她：“学坏了！” 某天排练，岑酒宣布了一个消息，在日本的展演上，会邀请明星做主演。话剧为了票房和话题讨论度，明星为了口碑和锻炼演技，双方合作是常有的事。这个消息并没有让大家多么意外。具体的，岑酒没透露太多。没说是男是女，也没说是哪个角色，只是让大家做好准备。 张晓禾并不关心是谁，哪怕到现在了，这个时代她认识的明星也没有几个。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角色会不会被明星顶替。张晓禾现在有点后悔了，自己刚刚为了这次的国际展演推了一部大制作电影啊！希望岑酒能念在她既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把这个角色给自己留着。 “大家先暂停一下。”排练到一半，岑酒喊了停，把演员们聚集起来。“特邀的明星演员已经到了，让他给大家打个招呼。” “吱呀——”一声，排练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张晓禾好奇地看过去，在看清来人以后，愣在原地，表情都失去了管理。 “大家好，我是本次的特邀演员贺屹峰。接下来的日子会和大家一起排练，请大家多多指教。” 39.翻车了？不，是车直接坏了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干嘛这么看着我？” 被贺屹峰这么一提醒，张晓禾才发现自己的表情有多不合适。不过也不怪她失态，贺屹峰好端端地怎么来这儿了？ “上次我写了点笔记吗，你说写得不错可以拿给桐姐看。这事儿你还记得不？” “记得，怎么了？” “桐姐看了以后直接让我接和岑老师沟通了。岑老师也认为我的想法不错，让我试演了一段，我就来了。” “嗯，那很好啊。”不过，贺屹峰特地跟她解释这个干吗？张晓禾也无法去深究，同样的，她也不想知道这人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电影不拍，来演话剧。她现在或许应该庆幸她和男主角的对手戏份不多，让她可以不用怎么去面对贺屹峰。 这时，岑酒过来了。张晓禾有些感激地看着岑酒。他来得正是时候，岑酒的到来暂时消除了她一个人面对贺屹峰的不自在。可接下来岑酒的一句话，让张晓禾又开始不自在。 “‘萧伊寒’，听说你俩是同学？” “是啊。”没想到老岑也上网冲浪啊。 “那行，你带小贺熟悉熟悉环境。小贺，你对话剧团什么不了解地直接问她就行，既然你们是同学，那沟通起来肯定没问题。” “谢谢岑老师，也谢谢你，伊寒……同学。” 张晓禾知道，心里有鬼的人始终只有她一个。如果她拒绝或者迟疑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她对贺屹峰有什么，带贺屹峰熟悉话剧团环境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这件事于情于理都是她来做最合适。 “没问题，我带你去逛逛吧。” 出了门，张晓禾在心里求助萧伊寒：“伊寒，这真的没问题吗？” “这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你越在意才会越容易出事儿。放轻松，你们是同学，OK？” “好吧。” 话剧团不大，没多久就逛完了。最后，张晓禾带贺屹峰来到顶楼的露台。 “这里是露台。门口有自动贩卖机，有时候我们会在这里休息一下，吃个简餐什么的，空气也不错。” “你想喝什么，我请你啊。” 一瓶饮料而已，张晓禾也不和贺屹峰客气：“都行，你看着办。” “那你坐着等我一下。” 张晓禾找了背阳的地方等贺屹峰买饮料回来。半晌，贺屹峰握着一瓶无糖的气泡水递给了她：“喏，知道你们女演员都要控糖。” “谢谢。” “嘶”一声，贺屹峰帮她拧开了瓶盖。张晓禾抿了一口，目无焦距地眺望着远方。尴尬再一次在两个人中间蔓延，张晓禾索性无视他，也免得自己难受。 “对不起。” 张晓禾终于有反应了，转过头看着他：“怎么了？” “其实一直想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我经纪人还骂我了，说我太冒失。这件事确实是我欠考虑了。” “你也不想被狗仔拍的，这不怪你。不过，你来演话剧团，你经纪人就不骂你冒失了？” “他肯定不愿意，最后还是桐姐出面，我才可以过来的。”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这件事翻篇吧。” “嗯。” 贺屹峰这次演男主，也就是和他的老板，徐桐演情侣。算起来，徐桐和贺屹峰相差了有20岁，不知是徐桐保养得太好，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还是贺屹峰演技好。他们俩的感情戏竟没什么违和感，就像一对普通的姐弟恋情侣。 但是贺屹峰给人的感觉又完全不同。照理说这个男主在人物设定上是较为年长、有一些沧桑感的。贺屹峰穿着做旧的戏服，除去一些演绎出来的岁月痕迹，更加多了一份少年的赤诚。就像张晓禾生活的那个年代，那些简单、质朴，踩着28式自行车上下学的普通男同学。 随着剧情的推进，到了张晓禾饰演的角色和男主角进行交流的片段了。他们的片段不长，基本上也是围绕女主角而开展。张晓禾和他四目相对时，才明白贺屹峰给这个角色带了的东西是什么。 热烈，就是一个独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热烈。 贺屹峰并没有原模原样地去复刻原男主的演绎。原男主是个中年演员，自带一些时光的刻印，这些贺屹峰没有，如果强行去演绎只会让人觉得有些虚假。他巧妙地扬长避短，把对女主角的爱，对生活的向往，把对命运的不公用他的方式诠释了出来。 不知道贺屹峰如果真的谈恋爱了，会不会也是如此热烈？ 他们的对手戏结束后，贺屹峰留在排练室中央，张晓禾退出去，由徐桐继续和贺屹峰进行表演。张晓禾看着“陷入热恋”的他们，思绪有些飘忽——不知道贺屹峰真的谈恋爱，会不会也是如此热烈？随即，张晓禾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会在想到这一层？贺屹峰热烈与否，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贺屹峰的第一次排练终于结束。他行云流水地表演全然不像第一次出演这部话剧的演员。岑酒看完了，也由衷地为他鼓掌。 虽然贺屹峰表现得不错，但总体还在和大家在磨合期，而且国际展演的准备时间并不多，大家都要加班加点留下来排练。张晓禾给孟洁发了条消息，说自己会晚点回家。 最后一次排练完已经近乎凌晨了，等出了排练厅，大家才发现外面下了好大的雨，。这几天换季，天总是阴晴不定。张晓禾打电话给孟洁，孟洁却告诉她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来的路上，车被蹭了。 “你人没事儿吧？” “我人没事儿，就是后保蹭裂了，现在还在等保险公司呢。” “你人没事儿就好了，你先打车回家吧。” “那你呢？” “我也打车，你在家里等我。” “行。” 正在张晓禾准备拿出手机叫车时，贺屹峰出现，夺过了她的手机。 张晓禾有些莫名，连带着语气也有些不太好：“你干嘛？” “你干嘛？这么晚了还想打车？不怕出事儿。” “那我总不见得走回去吧？” “我送你啊，你叫孟洁也别打车了，我们过去把她捎上，安全点。” 张晓禾可是不敢坐贺屹峰的车了，万一又拍到，搬家事小，说不清了才是大事。 “你放心吧。”贺屹峰看出来她的顾虑。“我跟经纪人说过了，他会开一辆公司的商务车过来，不是我的私人车，狗仔拍不到的。你赶紧给孟洁打电话呀，要么我自己跟她说。” “算了吧，还是我说。手机还我。” 张晓禾伸出一只手，贺屹峰便乖乖地把手机还给了她。 40.迟到的乔迁礼物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孟洁得知贺屹峰来接，也是震惊了好一会儿？ “贺屹峰？是我理解的那个贺屹峰吗？” “是，一会儿在车上给你解释，你先定位给我，我们来接你。” “行，你等等。” 贺屹峰和张晓禾到时候，保险公司也差不多同时到。问题不大，就是维修需要3.4天的样子。办完了手续，鞋子都已经被淋湿的孟洁上了车。 “哈喽，孟洁。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谢谢你送我们回去。” “应该的。” 孟洁转头看向张晓禾，用口型无声地问她：“什么情况啊？” 张晓禾几次张嘴，孟洁都get不到她的意思，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你在说啥？ 张晓禾无语，拿出手机给她打字，并示意她看自己的微信消息。坐在前排的贺屹峰从后视镜把她俩的样子全部看在眼里，不知不觉被她们鸡同鸭讲还在努力和对方沟通的样子给勾起了嘴角。贺屹峰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俩，也不知道孟洁看到了什么消息，抬起头，冲“萧伊寒”比了个OK。“萧伊寒”欣慰地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 真可爱。 很快，就到了她们的小区。贺屹峰在车里看着孟洁陪司机大哥下车登记，确认他们确实是这里的住户才给他们开了地下车库的门。看到这个小区如此完善的安保系统，贺屹峰顿时有种放心了的感觉。 “谢谢大帅哥，我们走了，早点休息。”孟洁下车前，热情地向贺屹峰告别。 “等一下。” 在张晓禾和孟洁钻进电梯前，贺屹峰叫住了她们。张晓禾回头，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贺屹峰下车，交给她们一个盒子：“乔迁礼物，祝贺你们乔迁新居。” 孟洁接过了盒子，掂了掂重量，还不轻呢，看来是份大礼。 “这多难为情啊。”张晓禾看着这个盒子，也不知道该收还是不该收。 “这有啥呀。这东西如果对你们来说安装困难就来问我，我装过。” 安装？张晓禾听到这个词也起了好奇心，忍不住猜测起了盒子里的东西。 “还有件事情。这两天你们都没有车，怎么来回啊？要不，我借你们辆车？” 贺屹峰真的想得太周到了，只是这礼物张晓禾还能说服自己勉强手下，借车这件事她怎么也做不到笑纳。 张晓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拒绝，孟洁却抢先一步开口帮她解决了这个难题：“这个真不用，几天的功夫，大不了我自己租辆车。谢谢峰哥，用不着，你的乔迁礼物已经让我们很不好意思了。谢谢您，早点回去吧。” “好，明天见。” “拜拜。” 回到家，张晓禾拆开了那个盒子，是一整套家庭监控。其中有一个是可以和宠物语音互动，方便投食的智能监控。上面还贴了个柯基头像，想必这个小贴纸是贺屹峰自己贴的。 “小贺真是细心，监控哎，我本来就打算买一套，挑不好。他这一送，直接解决了我的难题。” “刚刚你叫人家峰哥，现在你叫他小贺。你这称呼转变地也太快了。”张晓禾吐槽了一句孟洁，随后找到了产品配置的说明书，开始了安装工程。 趁张晓禾装监控的时间，孟洁研究起了那个宠物监控。那个宠物监控还可以通过手机实时操控满屋子转悠。胖胖显然对这个新来的小玩具很感兴趣，不停地用爪子扒拉它，还用牙咬。 “胖胖，不许咬！” 胖胖忽然被这个监控传出来的声音吓蒙了，他的小脑瓜说不定在想：“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我的倒霉孟妈？”他很机智，马上就意识到这个东西不能乱碰，就灰溜溜地跑了。孟洁对这次试用很满意，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胖胖拆家了。 废了好一会儿的功夫，监控终于装完，调试完成。张晓禾拿起手机看了一下， 从门口到客厅再到卧室最后到阳台，全部都能在手机上看得清清楚楚。以后就算再有狗仔混进小区，张晓禾也可以从阳台上的监控看到狗仔的动向。这恐怕才是贺屹峰送这个礼物的本意吧？ “安装有问题吗？” 张晓禾原本还在拿着手机看监控，突然手机一阵急促地震动，吓得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装完了。”张晓禾把监控的安装位置拍了几张照片给贺屹峰。 “这么快？厉害啊！” “还有那个宠物监控，胖胖很喜欢。也解决了孟洁头疼的拆家问题，她让我跟你说谢谢。” “你们一家喜欢就好。记得在里面放点狗粮。” “放狗粮？” 张晓禾不太明白贺屹峰说的“在里面放狗粮”是什么意思，在哪个里面？监控里面？张晓禾捡起那个监控仔细看了一圈，看到监控下方游客储物盒，是可以打开的。估计这个就是放狗粮的地方。她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在储物盒里放了几颗狗粮。一按键，狗粮就呈抛物线飞了出去。原本已经被孟洁吓到的胖胖，看到狗粮，再一次燃起了对这个监控的兴趣，玩得不亦乐乎。 “是这个意思吗？”张晓禾把这一段拍成了小视频发给贺屹峰。 “对对对，你看他玩得多开心啊。这个十一也很喜欢，我才想着给胖胖也买一个。我们十一有的，她的好朋友也要有。” 贺屹峰的用心让张晓禾十分感动，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谢意，最后也只能凝缩成两个字：“谢谢。” 说完，张晓禾把手机一关，塞在了枕头底下。现在无论贺屹峰发什么，她都不会收到了。她想起萧伊寒的叮嘱，懊恼和焦虑占据了所有思绪。 “伊寒，我，还是没听你的话。” “没事，我想通了。” “你想通什么了？” “顺其自然吧。贺屹峰这一出，也把我给整不会了。毕竟我和他同学一场，现在又在一个话剧团，只能说，真的发生了什么，也是我们运气不好。” 萧伊寒故作老成地摇摇头，可是张晓禾看不到。 “你放心，任何时候我都会把事业放在第一位，绝不辜负你和孟洁。” “也不许因为我们而辜负自己。” 41.痛失荧幕初吻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这几天天气不太好，为了防止再遇到昨天突发的交通事故，张晓禾特地起了大早出门去话剧团。她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没想到贺屹峰会才是最早的那个。估计他还来了有一会儿了，此时的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拿着剧本一个人对着镜子在排练。 张晓禾站在半掩的大门瞄了一眼，正对上镜子里贺屹峰的双眼。 “这么早？” “你不也是。”张晓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个私生饭一样地站在门口偷看，既然被发现了，索性直接走了进来。 “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你今天怎么来的呀？打车？” “嗯。孟洁一会儿就去租辆车，我就不用再打车了。” “那就好。” 离话剧团的上班时间还没到，张晓禾原本想自己在排练室练一会儿的。可贺屹峰在这儿，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我先去休息室了。” “等一下。” “你说。” 贺屹峰把剧本举起来，指着剧本：“你能帮我顺顺词儿吗？” 如果张晓禾没理解错，帮贺屹峰顺台词的意思，就是她要演徐桐的那个角色，也就是女主角。同时意味着，她要和贺屹峰演情侣。这可咋拒绝？ 作为同剧组的演员，正式演出迫在眉睫，贺屹峰有这个忙要帮，作为同事，自己还是应该搭把手的。可是…… “女主角的词我记得不熟，也没有桐姐那样好的演技。你不怕我把你带出戏？” “没关系的，就顺一下台词，你照着念都行。” 既然贺屹峰话都说这个份儿上了， 张晓禾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也就勉为其难，同意了帮他对词。这出话剧张晓禾准备这么久，每个人的台词她其实都滚瓜烂熟，刚刚这么说，无非也是想找个理由。 贺屹峰刚刚演到男女主角分别的那一段，感情很浓烈，很复杂。可能因为是一个人对着镜子练，怎么也找不到状态。看到“萧伊寒”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救星，不知怎么的，就找到了那种感觉。 “曾经我以为我们不会分开。我以为我们相濡以沫就不会相忘于江湖。我以为陪我爬上山顶的人会一直陪我看山上的风景，可都头来，都是我以为。” “我们只是过了那个少了谁就会活不下去的年纪。” “你爱我么？”剧本里，男主角伤心欲绝地问着女主角，剧本外，贺屹峰用他热烈的眼神眼看着张晓禾。 “我……” 原本是张晓禾担心会把贺屹峰带出戏，没想到最后她被贺屹峰带入了这个情景之中。好像他们才是那一对即将分别的爱侣。 “我不知道。”这不是原台词，原台词是“我曾经爱过你，现在，我不知道”。意识到自己念错台词以后，张晓禾及时喊了停：“抱歉，是我失误了。” 贺屹峰没有多介意，回以一个带着暖意的微笑。是张晓禾的错觉吗？此时的贺屹峰眼神还是那样热切，似乎还沉浸在角色和剧情之中。 “啪啪啪”，门口响起了掌声。张晓禾和贺屹峰下意识地看过去，鼓掌的人是岑酒和徐桐。 “岑老师，桐姐。”张晓禾和贺屹峰恭恭敬敬地向他们问好。 张晓禾有些不好意思，她一个女四号，演起了女主角的戏份，还被女主角撞个正着。 “不好意思啊，桐姐，我……” “桐姐，你别怪她。”张晓禾话说到一半，贺屹峰自己跳了出来，“我自己排练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感觉，就让‘萧伊寒’帮我对了一下台词。你别介意。” 徐桐看了看贺屹峰，再看了看“萧伊寒”，满脸的疑问：“我怪谁了？在你们眼里，我这么小肚鸡肠啊？” “不是，桐姐，我们不是这么意思。”得，现在越描越黑。张晓禾有些嗔怪地看了贺屹峰一眼，贺屹峰吐吐舌头，表示自己也没想到会把徐桐惹生气。 “你们演得挺好的。比如‘伊寒’刚刚虽然说错了台词，但是那个‘我不知道’的处理不比原定的台词要差。而且面对男主角时，躲闪和心虚，这几种情绪叠加在一起，表现地很自然。” 岑酒也附和地点点头：“你们俩要不再接着演几段。我看你俩还是挺有默契的，再试试吧。” 既然岑酒和徐桐都这么说了，张晓禾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答应下来。她只记得，接下来的戏份，男女主角之间有一些比较亲密的接触。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如此聪明，美丽，对爱我这件事应该心知肚明。好，就算你不爱我，没关系的，我爱你就行了。”贺屹峰抓着她胳膊稍一用力，紧紧地抱住了和他对戏的“萧伊寒”。 很早萧伊寒就跟张晓禾说过，有时候拍戏是要做出一些牺牲。比如，在剧情的要求下，会和男演员做一些亲密的举动。张晓禾本以为自己看了这么多影视剧，应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可是真的和贺屹峰相拥的那一刻，她还是那么紧张。 男主角该吻下来了，张晓禾下意识地头一偏，躲过了贺屹峰的吻，贺屹峰显然也被这个意外的举动给弄得有些不明所以，懵了一下。岑酒看到这一幕有些不满，刚想喊“咔”，却被徐桐拦住了。徐桐不同声色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先继续往下看。 萧伊寒也看地着急了，她赶紧提醒张晓禾：“晓禾你躲什么，亲上去！” 听到萧伊寒的话，张晓禾想着，不管了，豁出去吧。眼睛一闭，亲了上去。这下，贺屹峰更懵了。但是岑酒没叫停，他就必须演下去。贺屹峰再度入戏，加深这个吻，直到岑酒一声令下。 “咔！” 张晓禾如释重负，撒开了贺屹峰。贺屹峰心里有些不痛快：自己是个道具吗？用完就扔的那种。 “你看，叫你别喊‘咔’吧。效果还不错。”徐桐对刚刚“萧伊寒”躲的那个举动很是满意。 张晓禾脸色潮红，有些尴尬地给徐桐鞠了一躬，起身那一刻，头发都有些乱了。贺屹峰看着她略微凌乱的发梢，也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地上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这个小举动，并没有被徐桐和岑酒发现，只有他俩才知道。张晓禾身子一僵，往远离贺屹峰的一边挪了挪脚步。 贺屹峰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可能是还没出戏？他转过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自己这不是第一次演吻戏了，哪怕排练时吻他的老板徐桐都没这么难为情，怎么和他的同学演吻戏会这么……总之，不应该啊！ “桐姐，班门弄斧了。”张晓禾不想和贺屹峰说话，只能和徐桐聊些别的，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挺好的挺好的，每个演员都会对一个相同的角色有不用的演绎。你的表演我很喜欢，蛮有层次感的。躲那一下， 还挺有意思的。” “谢谢桐姐。岑老师，我先去休息室换衣服。先走了。” 不等所有人反应，张晓禾逃似地跑出了排练时。 “萧……”贺屹峰刚想叫住她，就被徐桐拦住了。 “看不出来这是人家荧幕初吻啊。你这小子，懂不懂怜香惜玉？你以为谁都跟你姐似的，老江湖了。”徐桐白了他一眼，满嘴都是嫌弃。 “我就想去看看她。确实不好意思，只想让她帮我对台词的，哪知道会演到亲密部分啊。” “过会儿吧，看她脸红的，让她歇会儿。”徐桐挺理解“萧伊寒”的，都是女演员，她能懂。自己第一次演吻戏的时候比她还小点，演完就哭了。所以伊她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还是别去打扰“萧伊寒”，一会儿就好了。 “好吧。”贺屹峰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歉意，油然而生，“桐姐，那我们继续？” “继续。” 42.是入戏太深，还是难以入戏？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再一次跑进了那个她已经许久未进的没有监控的小隔间，坐在椅子上，拼命给自己扇风，试图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的脸降温。她都不用照镜子，就能知道自己此刻的脸有多红。 “怎么样，体验很新奇吧？” 张晓禾听到萧伊寒在心里这么问她。她虽然看不到萧伊寒此刻的表情，但是能猜到萧伊寒此刻肯定是一脸贼笑。 张晓禾也不正面回答，反而拿萧伊寒开涮：“你难道不知道？你又不是没演过这种戏。” “我确实没演过。” “为什么？” “因为以前没人找我拍戏。” 打扰了。 张晓禾在小隔间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工作。不就一段吻戏吗，演员的必经之路，有什么好害羞的。拿出作为演员的专业素养来，这是工作。终于说服了，脸色也恢复到了正常，张晓禾才离开小隔间去了休息室。 在休息室门口，张晓禾刚好碰上正欲离开的贺屹峰。不知道是不是张晓禾的错觉，贺屹峰看起来有些沮丧。在看到自己时，贺屹峰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有陷入了沮丧情绪中。不是，他有什么好沮丧的？ “‘萧伊寒’，你去哪儿了？” “你找我？” “对啊，你说你在休息室，可是我过来找你你都不在，我都等了一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贺屹峰此刻特别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配上他那双人畜无害的狗狗眼，就跟挨了骂的胖胖是一样的。 张晓禾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她解释道：“我去洗手间了。” “哦……” 怎么还这么委屈呢？你到底委屈什么呢？莫非跟自己演吻戏所以很委屈？ 张晓禾这心情好才刚一点，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张晓禾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那你也找到我了，到底什么事儿？” 贺屹峰明显感觉到了“萧伊寒”的情绪变化，他有些迟疑地开口：“你是不是生气了啊，毕竟我刚刚……” 此时，话剧团的上班时间已经到了，休息室门口人来人往的，大家都用探究的眼神在张晓禾和贺屹峰身上打量，同时，议论纷纷。 张晓禾眉头一皱，拉他到了小隔间：“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屹峰好奇地打量这个小隔间，话剧团他已经跑得很熟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这是哪儿？” “小隔间，没有监控。”张晓禾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把贺屹峰带到了自己这个秘密之地，“你先说，找我干嘛。” “我怕你不高兴，想跟你道歉来着。” 张晓禾根本就没怪过他：“不用，都是为了工作。” “你刚刚，不是去洗手间吧？而是，这里？” 被戳穿小谎言的张晓禾，被迫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件事。 “那你还说你不生气” 不知怎么的，贺屹峰又开始委屈上了，眼睛一耷拉，更像小狗了。 “我没有生气，真的没有。”张晓禾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幼儿园老师，在耐心地哄孩子，“我就是来这儿一个人待会儿。已经没事儿了，你有必要纠结这个么？” 贺屹峰也堪堪反应过来，对啊，自己纠结这个干嘛？他一时找不到理由，只能安慰自己。自己毕竟和“萧伊寒”是同学，不能弄得这么尴尬。对，就是这样。 “你赶紧回排练室吧，我先去换衣服，一会儿就过来。” “那我先过去等你。” “嗯。” 在贺屹峰走以后，张晓禾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又和他没啥对手戏，为什么贺屹峰要等自己，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还就这么答应。 张晓禾回休息室时，休息室里只剩下笛子一个人在补妆，看样子其他人都出去排练了。没有其他人八卦的目光，张晓禾放松了不少。而笛子又不是什么八卦的人。 “你和贺屹峰干嘛去了？” 不是，怎么笛子也开始八卦了？ “没，没干嘛呀。对戏。” “对戏？”笛子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吻戏啊？” “嘘，你咋知道？” 张晓禾脸一下煞白煞白，她紧张地看着四周，还好没人在附近。 “放心，就我一个人知道。我也是在你们排练的时候看了一眼。哎哟哟，那亲得，情真意切。” “你就不能认为是我俩演技好吗？这事儿你别张扬啊，忘了吧。” 笛子放下手里的化妆品，一只手托着下巴，风情万种地看着她：“我要是吻了贺大帅哥，我恨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你倒好，生怕被人知道。怎么，怕别人抢了你的贺大帅哥？” 张晓禾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脸上温度，再一次燃烧起来：“你拿我开玩笑了。你就当我我惜命，我怕他粉丝知道。以及，他不是我的贺大帅哥，你别乱说。” “人家特地来找你，在门口眼巴巴地等。左等右等，等不回来，看着我都心疼了。” “你怎么也这么八卦了？” 笛子满意地看着她的红脸蛋，也不再逗她，估计再逗下去，怕不是要生气了。她生气事小，贺屹峰生气了事儿大。 “是我闲得慌，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笛子亲昵地摇了摇张晓禾的胳膊，张晓禾也是个好哄的主，和笛子闹了一会就去换衣服进去练室了。 去了排练室，她下意识地看向贺屹峰，而贺屹峰也在看她。她赶紧把目光别开，装作若无其事，站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待排练。 一切都一如往常，所有的演员在按照剧情设定的那样，呈现自己的角色。张晓禾站在一旁看着男女主角互诉衷肠。按理来说，这个桥段她早已烂熟于心，可是现在，她心里萌生出一些不太自然的想法。 她看着男女主角的拥吻，让她不由得想起早上和贺屹峰那个意外的吻戏。那是男女主角！张晓禾这么提醒自己。可是在她眼里，现在不是两个角色，而是贺屹峰和其他人。 嫉妒。 张晓禾忽然想到这个词。是的，她有些嫉妒。嫉妒此刻同贺屹峰拥吻的人。 43.咖啡依赖症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中午食堂，张晓禾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数着米粒。笛子坐在她对面，也不去管她，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饭。正吃着，她忽然冲后面一个人挥手。 “贺大帅哥，坐这儿！” 张晓禾回头一看，打完饭的贺屹峰正端着餐盘四处寻找着座位。他来得晚，食堂已经没什么空位了，实际上连菜都快没了。食堂阿姨看着他这样也心疼，把自己吃的鸡腿给了他两个。张晓禾盯着他餐盘里油光发亮的大鸡腿好不羡慕。 他还真是哪个年龄段的女性都不放过。 “你要吃吗？” 贺屹峰看到“萧伊寒”目不斜视地望着自己鸡腿，便夹起一个给她。张晓禾眼疾手快地用自己的筷子拦住他的筷子。 “不用了，食堂阿姨特地给你留的。” 凭什么我刚刚去打饭的时候就跟我说没有了？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张晓禾忿忿不平地想着，再说，她也不敢吃这个鸡腿，生怕食堂阿姨以后不再给她好脸色看 笛子好笑地看着正在推拉的两个人，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理，加入了他们的“战局”：“你们都不吃，干脆给我呗。” “啊？”贺屹峰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把鸡腿让给了笛子，“好，笛子姐，你吃吧。” 张晓禾悻悻地瞥了她一眼：你干嘛呢？ 笛子把那个大鸡腿夹起来在她面前晃晃：吃饭啊。 “我这里还有一个，你拿去吃吧。”这回，贺屹峰直接把鸡腿夹给了张晓禾的餐盘里，不给她反应时间。 张晓禾赶紧回头看一下食堂阿姨的脸色，呼，还好阿姨没看到。 “贺大帅哥，你这都给了我们，你吃啥啊？” “最近胖了一些，桐姐叫我控制一下。你们吃吧，不用管我。还有，笛子姐，你叫我小贺就行了，你这样叫我，我挺不好意思的。” 笛子也挺爽快：“好的，小贺。” 张晓禾看了他几乎没什么油水的餐盘，把鸡腿还了回去：“一个鸡腿也胖不到哪里去。赶紧吃吧。” “谢谢。” 贺屹峰灿烂地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笛子在他们俩身上瞄了几眼，最后低头笑了一下，埋头吃饭。 做演员都是没有午休的，吃完饭，稍微歇一会儿又开始紧张地排练。这一忙，一个下午外加一晚上再一次全部扑在了休息室。 张晓禾看了看墙上的挂钟，12点过了。这几天她睡得少，今天又起得很早，到这个点，不由得开始犯困了。她看了看那些演员，他们的精神状况也不佳。老岑身上的烟味已经重得中间隔了好几个人，张晓禾都能闻到。可是每个人都在坚持，她又怎么能松懈？ 暂停休息时，张晓禾去盥洗室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出来后，她看到脸上同样都是湿漉漉的贺屹峰。他额前的碎发都被水沾湿了，不停往下滴水。 “你怎么也不擦一下？” “没有毛巾。”贺屹峰甩了一下自己的头，试图把多余的水甩出去。 怎么办，看着更像小狗了。 虽然这个小举动还是挺可爱的，但是没什么用啊。而且被他这么一甩，水滴直接甩进了眼睛里，这下可好，眼睛都睁不开了。 贺屹峰正想抬手擦，张晓禾赶忙制止他：“你别用手，我包里有洗脸巾，我给你拿。” “嗯。” 还好孟洁平常在这些方面细心，会让张晓禾带一些日用品在包里，以备不时之需。用了洗脸巾以后，贺屹峰眼睛明显舒服多了，才慢慢睁开。 “难受的话，我这里还有眼药水。” “‘萧伊寒’网上说得没错哎，你真是个哆啦A梦。” “你还在网上搜这些啊？” “网速快。”贺屹峰才不会告诉她，自己是在特意在网上搜索了自己的名字。 冷水只能换来一时的清醒，实际上张晓禾还是很累。回到排练室，大部队还没回来，算上张晓禾与贺屹峰，也不过几个人。 贺屹峰建议道：“要不去露台透口气吧，排练室里怪闷的。” “好吧。” 初秋的晚上已经挺冷了，露台透气计划暂时落空，两个人只能在走廊里坐一会儿。 贺屹峰买了被热咖啡给张晓禾：“热的。” “谢谢。” 张晓禾不渴，握着咖啡暖手。贺屹峰也是买了杯热咖啡，慢慢喝着。不知为什么，他们之间又开始尴尬了。 咖啡的香气拯救了张晓禾被烟味摧残了一晚上的嗅觉，她捧着杯子，嘬了一口，差点苦得舌头都掉了。她喝不惯这东西，孟洁很擅长冲煮咖啡，但是每次都会在她那杯里加上糖和奶。但显然贺屹峰不知道她这个口味，而是给她买了一杯原汁原味的黑咖。 贺屹峰也有些不知所以：“很苦吗？” “有，有点。” 这玩意儿跟中药似的，为什么他们这些当代年轻人都爱喝咖啡啊？孟洁是，贺屹峰也是。 “你等等啊。”贺屹峰放下自己的杯子，去刚刚买咖啡的地方要了一包糖，“喏。” “谢谢。”张晓禾把一整包糖都倒了进去，尝了一下，还是很苦，但是比刚刚好接受一些。 “好些了吗？” “好些了。” 贺屹峰放心地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样：“不对啊，我记得你以前是喝黑咖啡的啊？” “是，是吗？” 萧伊寒喝咖啡？张晓禾赶紧问萧伊寒，是不是有这么回事，萧伊寒显然也很慌张。 “是的。而且不瞒你说，我们班那时候喝黑咖啡就是我带起来的，包括孟洁，也是我带起来的。” 当时他们艺考压力大，同时又不能落下文化课，每天只能争分夺秒地学习，学习到后半夜是常有的事情。犯困的时候，萧伊寒就给自己冲一些速溶黑咖啡。同样大小的杯子，从半勺咖啡粉，一直加到整整三勺。后来越来越多的同学也加入到喝咖啡这支队伍里来，包括贺屹峰。 听完萧伊寒的解释，张晓禾心里拉响了警报。以萧伊寒对咖啡的依赖，确实很难解释现在怎么接受不了咖啡这件事。 “呃……后来我发现这样不太健康，就慢慢戒了。” 张晓禾急中生智，找了这么一个理由，也不知道贺屹峰信不信。 “这样啊？”这个理由显然没有引起贺屹峰的怀疑。 “对，是的，你也要少喝一点，对心脏不好。” “可是不喝不行，太困了。”这被咖啡还热乎着，贺屹峰就已经喝得见底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再去买一杯。” “算了，你要是不介意我这杯加了糖，我可以倒在你这个杯子里。我只喝了一口，怪浪费的。” “行。” 喝惯了黑咖啡的人是不太能喝加了糖的咖啡的。可是贺屹峰的大脑急需咖啡，也顾不了许多，没两分钟，就又喝完了。两杯咖啡下肚，贺屹峰清醒了不少。现在犯困的只有张晓禾。 “你拍大夜戏也是这么硬熬啊？” “对啊，有时候真的恨自己不是机器。” 这么累还要特地回来看贺十一，这个贺屹峰，倒也挺会折腾自己。 聊了没两句，张晓禾就开始哈欠连天，真的太困了。 “你要不先眯一会儿？” “那怎么行？排练还没结束呢。” “岑老师自己也困，溜出去抽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先眯着，等他回来了我叫你。” 贺屹峰的话，让张晓禾一下放松了下来，眼皮也开始直打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贺屹峰转头看了看着“萧伊寒”的睡颜，拿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休息一下吧，你也很累了。 44.再一次，冲上云霄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自己酸涩的双眼，用手背揉了揉。大脑重启以后，她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身上的外套掉在地上。 自己是睡了多久啊？怎么天都亮了。 她捡起地上的外套。这条外套她见过，是贺屹峰的。她听孟洁科普过，贺屹峰的私服都是和他合作品牌的设计，贵得吓死人，怎么会在自己这儿？还掉在了地上，不会要赔钱吧？ 不对不对，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找老岑，她消失一晚上，老岑不会弄死她吧？ 张晓禾拿着衣服刚想跑，就被贺屹峰叫住了。 “你去哪儿？” “我……负荆请罪啊，我消失了一晚上，你们不会排练到了现在吧？” “没有。昨天大家都太累了，岑老师就让大家回去了，上午还放了大家半天假，下午再来。” 张晓禾如释重负，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如果放了半天假，贺屹峰怎么在这儿？而且他明显没有回去，还穿的是昨天的衣服，胡渣都冒出来了不少。 “你没回家？” “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啊。我出去买了点早餐，回来你就醒了。”贺屹峰把热气腾腾的早饭递给她，叮嘱她赶紧趁热吃。 张晓禾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你可以叫醒我的，还害得你也跟我在这儿呆了一晚，没休息好吧？” 贺屹峰熬了一晚上，看上去也是那样憔悴，全然不见平常光芒万丈的大明星样。 “没关系，我也眯了一会儿。吃完早饭回去休息整理一下，下午见。” “哎，等等。” 贺屹峰看着她，示意她往下说。 “这个衣服，不小心被我弄地上了，不会要赔钱吧？” “赔钱？”贺屹峰不太理解她说这话的意思，“又不是丢了，为什么要赔钱？” “孟洁跟我说的，说这种衣服很精贵，脏了不能洗，只能换。” 贺屹峰被她这真情实感在担心的样子给可爱到了，笑了一会儿才回答她：“是有这种精贵的衣服。不过我也是在正式场合才穿。这种平常服也没这么娇气，我回去交给干洗店就行了。” “那怎么好意思，是我弄脏的，我帮你找地方洗。” 其实只是掉在了地上一会儿，衣服根本不可能弄脏。不过“萧伊寒”既然愿意洗，贺屹峰也就随她去。 “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 过了一会儿，孟洁来借人了，看着憔悴的张晓禾心疼到不行：“老岑这是熬鹰呢？” “别提了，贺屹峰也熬一晚上。” “他人呢？” “后面。” 贺屹峰跟在后面，戴着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口罩，只露出的两双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眼睛底下一片青黑，难怪孟洁没认出来。 “你这模样可千万不能被你粉丝看到啊，她们会心疼死的。” “工作吗，习惯了就好了。你赶紧送她回去吧，下午还要继续呢？” 孟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知道这是做艺人的必经之路，也没说什么，和贺屹峰简单地告了个别，把张晓禾接走了。 在车上，张晓禾看着手里的放贺屹峰外套的袋子，轻拍了一下脑袋，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孟洁，附近有什么好一点的干洗店吗？” “你要洗啥？” “这件外套。” 孟洁瞥了一眼，一脸震惊：“哟，这不是华x天奴早秋新款吗？官网都还没来得及上，你哪儿来的？” “贺屹峰的。” “哦，对，他是他们家代言人来着。不对啊，他衣服怎么在你这儿？” “呃……被我弄脏了。” “弄脏？”孟洁声音搞了八度。 张晓禾紧张地吞了吞唾沫，孟洁不会多心吧？她不会觉得自己和贺屹峰…… “你也不弄脏个便宜点的？”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孟洁确实如萧伊寒说的那样，对感情的感知力极低。 “可是，贺屹峰说这件事平常服，弄脏没啥大关系。” “他大概也是安慰你吧。” 张晓禾展开那件外套，仔细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件普通男款秋装啊，怎么孟洁就能这么肯定这件衣服很贵呢？ “你不会看错了吧？官网还没来得及上，你就这么确定。” “娱乐圈法则第十五条——艺人要保持高度时尚嗅觉。不能总是等官网上了才了解有哪些新品，那时候全世界都知道了，你不知道才奇怪。不过这以后我慢慢教你，我先找个地方把戏服洗了吧。” 张晓禾感到很抱歉，她总是要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麻烦到孟洁：“孟洁，又麻烦你了。” “没事。你也提醒到了我，在时尚这件事上，确实我没有让你了解太多。这是我作为经纪人的疏忽。不过以后，就不能再……” “放心，我绝对不会了，下不为例。” “OK！” 最后，孟洁找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内开设的洗衣房去洗贺屹峰的这件外套。她担心小铺子经验不足，给洗坏了。五星级酒店贵就贵一点，总比洗坏了赔钱来得强。不过最快也要等一个礼拜。 交给洗衣房以后，孟洁便告诉了张晓禾。张晓禾也把原话告诉了贺屹峰：“可能要你等一个礼拜，真不好意思。” “又不是没衣服穿了，谢谢你和孟洁。” 接下来的几天仍然是高压排练。这种排练都是很枯燥的，这时，岑酒告诉了大家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日本那边场地的原因，需要提前一周展演。时间上缩短了不少，但终于不是长线作战了。越早展演，越早解放。 不过这次因为签证和费用的问题，不能像上次一样带随行人员，也就是意味着，张晓禾得一个人去。 孟洁得知这个问题，开心不起来，她只有对张晓禾无尽的担心：“你一个人出国，行不行啊？” “行，和不行，都改变不了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哎。” “你别担心了，这么多人一起呢，还有伊寒陪我，你就放心吧。我保证，每天给你打电话，汇报行程。” “好。” 日本不像国内，遍地都是扫码支付这么方便，日本大部分商铺使用的还是现金支付。孟洁先去帮张晓禾换了足够多的日元，把她的钱包都撑得鼓鼓囊囊的。顺便帮她买了张电话卡，可以让她随时给自己语音通讯，还帮她弄护照和签证。 “你的签证页是这一页，记住了，下飞机的时候就给检查人员看这一页。日本很多地方都是冷食，一年四季喝冷水。你肠胃不好，每天保温杯不能忘记。其他的，就是跟紧大部队，不能丢了，不然我只能飞日本去找你。剩下的，就是好好享受，有空的话就玩得开心一些。晕机药都备好了，在你钱包的夹层里，吃一颗，睡一觉就到了。其他的，你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孟妈妈。”张晓禾抱着孟洁，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蛋。 “好好工作，玩得开心。” 伴随着飞机的轰鸣，张晓禾再一次双脚离地，冲上了云霄。她提前吃了晕机药，可不知怎么回事，药效迟迟不发作，让她的胃里再一次翻江倒海。 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是贺屹峰。 “晕机？” 张晓禾艰难地点点头，勉强灌了一点水。 “我和你换个位子吧” 45.原来这件看似普通的外套这么贵？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达到日本，大家的心思一下子就野了。比起排练和演出，大家更想出去玩。除了张晓禾，因为她更怕自己丢。下了飞机以后，晕机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张晓禾只想躺在酒店眯一会儿，就被笛子拉出去逛街了。 “你精力也太好了！”张晓禾脚步虚浮，几乎是被笛子扯着在走。 “是你精力太差。一天天跟老年人似的。难得出来一趟，机票酒店全报销，而且老岑今天大发慈悲没有抓着我们排练，不好好珍惜机会。” 张晓禾腹诽：我可不就是老年人吗。 女生对于逛街总是有无穷无尽的精力，没一会儿笛子和张晓禾手上就拿了不少购物袋。哦，张晓禾手上的也是笛子的。 “这么多东西，你用得完吗？” “很多是帮人带的。哇，你看，贺大帅哥！” 什么？他也出来逛街？ 张晓禾顺着笛子的目光看去。张晓禾看到“贺屹峰”以后不免无语。因为笛子指的是一个他的人形立牌。不过在国外怎么也有他的广告？张晓禾这个问题一出，笛子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 “他是这个牌子整个亚太区的代言人啊，品牌商当然会放他的立牌。” “哦……这个va,va”张晓禾英语不错，可是也拼不出来这个单词，“这个品牌怎么读啊？” 笛子的眼神更奇怪了：“老年人，你可是当代女明星啊，没吃过猪肉也要见过猪跑吧，这都不知道？” “哎呀，你就当我没见识，这是什么牌子。” “意大利知名红血品牌华x天奴啊。” 红，血？血不都是红色的吗？张晓禾更觉奇怪，不过这回她知道闭嘴了，不然笛子一定会真的把她当做老年人看待。 见她实在不懂，萧伊寒开口告诉她：“红血这个词是源自于‘蓝血’。据说欧洲贵族认为自己的血统很高贵，血是蓝色的，所以管高级奢侈品就叫‘蓝血品牌’。‘红血品牌’就是仅次于‘蓝血品牌’的奢侈品品牌。” 哦，张晓禾终于弄懂了。这些有钱人啊，买个东西还要分个三六九等。 不过，这个人形立牌上的外套怎么这么眼熟？ 张晓禾跟笛子建议：“去看看？” 笛子打量了她一眼：“行啊。你说报贺大帅哥名字会不会打折啊？” “你干脆叫他亲自来结账吧。” “我可叫不动，除非……” 张晓禾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停下脚步看着笛子。笛子乖乖地做了一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手势，表示自己不再多嘴。 等走进看了张晓禾才确认，人形立牌上的外套就是前几天她不小心弄脏的那件。营业员相当会看眼色，一看就知道她俩这大包小包就是特地来购物的“款姐”。这位大型商场特别配备的中文专员，毕恭毕敬地站在这两位摇钱树身旁，礼貌地为她们服务。 “两位女士看中这件外套吗？这件外套是限量款，本店也只有几条，售完为止。” “多少钱啊？” 售货员笑意盈盈地说出了一个数字：“72000。” “我靠。”就连一直在买买买，刷起卡来丝毫不心疼的笛子也没忍住彪了句国骂。 “7……72000？” 张晓禾再次确认了一遍这个数字。 “是的，女士，72000。” “人民币？” “人民币。” 营业员还是笑意盈盈的，可这个笑容看的张晓禾心里发毛。 此时，另一位营业员已经拿来了那条外套向张晓禾展示，并建议她试一下。张晓禾哪儿敢啊，万一脏了，她可赔不起。难怪孟洁知道她把这件外套弄脏会这么害怕，现在想想，她真应该好好感谢贺屹峰没有找她麻烦。 “不用了，男士的衣服，我试不了。” “您是买给男朋友的吗？” “噗”，不知道为什么，营业员这么一个并不算特别的提问逗笑了笛子。 张晓禾瞪了她一眼。笛子看到她的怒目圆瞪以后，便转过身去，自顾自地在店铺里逛了起来。张晓禾看着那件外套不禁想到贺屹峰穿着它的样子。最后她摆了摆手，不想再耽误营业员工作，就拉着笛子除了店铺。 走的路上，张晓禾想起那件堪称天价的外套还是非常想不通：“这些品牌到底有特别的，一件外套这么贵？” “卖的就是品牌价值啊。很多无形的东西比有形的东西更值钱。比如贺屹峰，品牌方看中他做代言人，又不是指望通过他卖多少东西。就比如那件外套，7万2，几个粉丝买得起啊？我们都不可能去买。说白了，品牌方也是看中他身上的价值，双方才能合作。” “这样啊。”张晓禾也听得云里雾里的，只能对“价值”这个词形成一个大致的概念。 终于回到酒店的张晓禾直接瘫在了床上，这陪笛子逛街怎么比坐飞机、排练话剧还累啊？ “一会儿去夜市？” “你放过我吧。”张晓禾吓得连连拒绝，再逛下去，怕是腿都要断了。也不知道笛子怎么精神头这么好，还没坐一会儿又要去夜市了。 “行吧，我跟其他人去。有什么要帮你带的？” “你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夜市有什么好吃的。你玩得开心点，不用管我，我饿了去酒店门口的便利店。” “行，有什么想要的给我打电话。” “嗯，拜拜。” 笛子出去以后，张晓禾总算能静下来好好休息一会儿了。这时，她的好“妈妈”，孟洁视频电话就打来了。 “晓禾，京都怎么样啊？” “挺好的，陪笛子逛了一下午的街。累死了。” 张晓禾拿出自己的购物袋向孟洁一一展示她买的东西。这些东西上面都是日文，她也看不懂，都是听笛子推荐买的。不过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是买给孟洁的。 孟洁感动得不行：“你怎么不给自己买点东西啊？” “不用啊，我什么都不缺，缺什么你都会帮我准备好。这些东西，算是回礼了。” 两个人正聊着，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张晓禾有些紧张，大部分人都去夜市逛了，会是谁突然敲她的门？ 孟洁也被她弄得神经敏感：“听说日本变态很多，你要么拿个什么武器？” “你俩傻啊，门上不是有猫眼么？”萧伊寒恨自己不在现实世界，不然拉着她们俩一人一顿脑瓜崩。 “哦哦哦，对。”张晓禾几步跑到门口，弯腰在猫眼上向外瞧。 是贺屹峰。 “‘伊寒’，你在吧？” 张晓禾把门打开一条缝：“怎么了？” “去吃饭吗？” 贺屹峰这么一问，张晓禾顿时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在飞机上她没什么胃口，飞机餐都没怎么吃，下了飞机就是不停地逛逛逛，都现在都饿得快没啥知觉了。 “去楼下7-11？” “去那儿干嘛，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和牛挺好吃，要不去试试？” “行，我跟孟洁说一声，我还在和她打电话。” “好的。”贺屹峰站在门口，乖乖地等。 张晓禾再次拿起手机，孟洁正抱着胖胖在等她：“谁啊？” “贺屹峰。” 听到这个名字，孟洁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奇怪的人：“那我跟他打个招呼呗。” “啊，等一下。”张晓禾拿着手机“噔噔噔”地跑到贺屹峰面前，“孟洁找你。” 贺屹峰自然地拿过手机，和孟洁寒暄了起来：“哈喽，孟洁，不放心‘伊寒’吗？” “对啊，今天她第一次出国，我不放心呀？” “有我在你也不放心吗？”也不知道贺屹峰是开玩笑还是怎么回事，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神经大条的孟洁却没觉得丝毫不妥，被贺屹峰这句话逗得哈哈大笑，张晓禾却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这个贺屹峰在说什么啊？ “那我把她交你了哦！” “行，交给我吧。” 不知道是不是张晓禾错觉，她觉得贺屹峰说这句话突然变得有一点郑重。 “你们去吃饭吧，我也去吃了，拜拜。” “拜拜，胖胖也拜拜。” 贺屹峰挂断电话后，把手机还给了张晓禾：“你闺蜜兼经纪人都把你交给我了，现在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 46.这居然不是水，是酒？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记得她出发前孟洁叮嘱过，但凡出门就一定要把护照带在身边上，她从包里拿出护照再次确认一下。嗯，带了。 “听孟洁说，你第一次出国啊？” “对啊，所以她不放心。” 贺屹峰看着她手里的护照，不免感到奇怪。她的护照里露出了以前夹着的签证条子，那怎么会是第一次出国呢？不过贺屹峰也没有多问，可能孟洁指的是“萧伊寒”第一次一个人出国，所以才不放心吧。 那家和牛餐厅果然离酒店不远，贺屹峰和张晓禾没走多久就到了。穿着传统和服的侍者早已在门口等候，跪坐在地上帮他们换鞋。张晓禾吓得脚缩了回来，这是干嘛？ 侍者明显也有些措手不及，手僵在半空中，疑惑地看着他们。 张晓禾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贺屹峰嘀咕：“我是不是让她太尴尬了？” “是的。他们这里的文化就这样，你就让她好好服务你吧。” 张晓禾听罢，抱歉地冲侍者笑笑，又把脚伸了过去。 他们跟着侍者七拐八拐，走过大厅，穿过庭院，绕过枯山水，直到最里面一个包间，才是他们用餐的地方。坐在榻榻米上，张晓禾好奇地打量四周。门口的院落开着不知名的花，小池塘里游着几条锦鲤。整个环境惬意、安静。 张晓禾坐在包间里等着侍者拿菜单上来点菜，可侍者拿来的却是一道道精致的菜品。 “你提前预定的？” “对啊，经纪人跟我推荐这里不错，就来试试咯。” “难怪你没去夜市。” 贺屹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不再说什么。很快，张晓禾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所有的菜品都是一式两份，那么说明贺屹峰本来就打算再带个人过来。可，会是谁呢？ 贺屹峰觉察出“萧伊寒”地不自然，柔声地开口问她：“怎么了？” “就是……你怎么知道我在房间，没跟他们去夜市？” “笛子姐跟我说的。” “……”这个笛子。 但张晓禾不去夜市毕竟是临时决定，所以，这顿饭贺屹峰很可能还是和别人吃的咯？ “萧伊寒”此刻在想什么其实也不难猜。知道她不好开口，贺屹峰直接开口打消她的疑虑：“我原本就想请你吃这一顿饭。就当还个人情，要是你今天没空，明天、后天都行啊。”贺屹峰不会告诉她，他特地把在日本行程的每一天都在这家餐厅预定好了，总有一天能拉着“萧伊寒”一起吃饭。 “你真的太客气了。” “是你跟我客气，多吃点牛肉，不长胖的。” 张晓禾几乎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看到这么精致的和牛，也索性放开了自己。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填饱肚子才要紧。用餐过半，张晓禾的胃终于有了被填满的幸福感，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却开始晕晕乎乎。一开始她以为是还有乘机后遗症没太在意，可是随着头晕感觉的加强，而这种晕和晕机又完全是两种感受，她才发现情况不太妙。 “我感觉……怎么……这么……”张晓禾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话，想给自己倒点水清醒一下，却被贺屹峰拦住了。 “别倒了，你喝的是酒！” “什么？” 张晓禾看着手里的小瓶子，回想自己一直在喝的就是这个。它一点味道都没有，怎么可能是酒呢，明明是水。 “喝多的是你吧，酒我会喝不出来吗？” 贺屹峰有些无奈：“日本清酒，就是没什么味道，但是后劲很足。” 他不免懊悔，刚刚自己也心不在焉的，没发现“萧伊寒”喝的是酒。如果早点发现，她就不会这样了。 “那怎么办啊？” 贺屹峰说的没错，这个酒后劲很足。从感觉迷糊到现在身体完全飘飘然，不过就一会儿的时间。张晓禾的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眩晕得厉害。她从一旁拿个了靠枕揣在怀里，用靠枕垫着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贺屹峰被她这个完全出自下意识的行为给萌到了。 “‘萧伊寒’，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可爱？” “可爱，可爱不是形容小孩子的吗？” 也可以形容你。 贺屹峰给她烤着牛肉，放到她盘子里：“还要再吃点嘛？” “嗯，没吃饱。” 贺屹峰没忍住笑了出来，因为她这一句话，临时又让侍者加了两个菜。 “放心，一定让你吃饱。” 因为新点的菜是临时加的，没有在预定里面，需要等一会儿才能上来。张晓禾等着等着，眼睛就闭了起来，身体直直地向一旁倒去。 “小心！”原本坐在她对面的贺屹峰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扶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再让她倒下去。 还好这个餐厅的包间极为私密，如果被记者拍到了，真是发一百份声明都说不清楚。 张晓禾慢慢睁开眼，看到自己靠在贺屹峰身上，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贺屹峰看着她，心里有些失落。 “不能靠，太贵了。” 贵？什么贵？ 张晓禾指指他的外套：“衣服，太贵了。” 贺屹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连帽衫外套。他记得这件外套只是一个小众的潮牌，才2.300块钱，哪里贵了？ “你说什么呀？” “你的外套，7万2！” 哦，原来她说的是那件华x天奴的外套。没想到她还记得。 “贺屹峰！” “你说。”新点的菜终于上来了，侍者想蹲在他们身边帮他们服务。贺屹峰摇摇头，拒绝了，示意侍者可以先去忙，有需要再叫她。侍者也见过不少这类场面，低着头，退出了包间。 “你为什么要穿这么贵的外套，知不知道民间疾苦！” 贺屹峰有些哭笑不得，见过喝多酒哭的，见过喝多酒唱歌的，也见过喝多了打架的，就是没见过喝多酒给人上课的。 “‘萧老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浪费钱买这种衣服了。”这衣服实际上是品牌方送的，贺屹峰一分钱也没出。不过看“萧伊寒”现在这样，肯定也听不进去他的解释，还不如直接顺着她的话说。 “乖。” 张晓禾满意地笑了，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贺屹峰愣在原地，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只能深深地看着她。 “柯基，你知不知道你很像柯基啊？” 原来是把他当成小狗了！贺屹峰有些生气，可是看着她闪亮亮的眼神，又不忍心责怪她。 “从来没有人说我像柯基。刚出道那会儿有人说我像柴犬，有人说我像德牧，你是第一个说我像柯基的。怎么了，我的腿很短吗？” “不是，眼睛，你的眼睛，圆圆的，亮亮的，就像柯基，特别可爱。” 怎么就允许你说我可爱，不能我说你可爱了？不过不要跟喝醉的人讲道理，这点贺屹峰还是明白的。 “呲，呲”牛肉在烤盘上发出悦耳的声音，张晓禾眼馋地看着贺屹峰熟练地翻肉动作。 “还没好吗？” “快了。你还说我，你也很像柯基啊！” “哪里像？” “贪吃的时候。” 饭吃的差不多了，可是酒劲儿还是很猛烈。贺屹峰也不着急回去。他打算等“萧伊寒”清醒一点了再回去。 “难受吗？”贺屹峰特地问餐厅要了一杯鲜榨的橙汁，拿给了“萧伊寒”。 “难受，头晕。” “你要不……还是靠在我身上吧？” 张晓禾头摇地像拨浪鼓，再度拒绝了贺屹峰。 贺屹峰望向她手里紧紧抱着的抱枕，心里有些不太舒坦：“你情愿靠着它也不靠着我啊？” 张晓禾指指自己的嘴巴：“太油了，会蹭到。” 贺屹峰不自觉吞了口唾沫，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双唇，但是，做不到。 说真的，想亲，很想。 47.醉酒不是社死，酒醒后还记得才是社死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回想起那天，“萧伊寒”帮他顺台词的那一天。 说实话，在徐桐提议他们接着往下演的时候，贺屹峰有期待的。作为男主角，他不会不知道接下来的内容是什么。作为演员，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根据剧本要求呈现每一场戏，每一个动作。况且，吻戏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他的老板徐桐，他也是大大方方，直接就亲了。可是当吻戏对象换成了“萧伊寒”，他萌生出了这些不该有的心思，有失他作为一个演员的职业素养。 他再一次凝望“萧伊寒”的双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思忖片刻，他拿起一旁纸巾擦着她嘴角的油渍。毕竟，他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还好，张晓禾喝得没有很多，再加上喝了点橙汁吃了足够多的食物，歇了一会儿头就没有刚刚这么晕了。 “唔，几点了。” “10点多了。” “他们几点打烊？” 贺屹峰瞥一眼外面已经暗了一半的灯，回答她：“已经打烊了。” “那赶紧走。”张晓禾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个不稳再次摔倒在榻榻米上。贺屹峰马上去拉她，张晓禾拽着他衣服的衣角，连带着贺屹峰一起狼狈地往下跌。贺屹峰反应快，及时用手撑住地面，不至于两个人的姿势太过亲密。 显然，张晓禾并没注意到这些。她看到自己的手抓着他的衣角以后，马上触电般地放开。 “7万2。”张晓禾喃喃道。 贺屹峰听到她嘴里不停念叨的这个数字，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笑。 “我这件衣服很便宜，随便你抓。” “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是7万2。” “这件衣服只要200多块钱。” “我不信。” 贺屹峰骂自己傻，为什么要去跟一个喝多的人争辩？ 张晓禾再次站起来：“还是要走，不能耽误人家打烊。” “你再坐会儿吧，餐厅那边我去沟通。” “不行的，孟洁告诉我的，‘让人加班，腿被打断’。” “……”贺屹峰想了想，如果以后拍戏他这么跟导演说，被打断腿的会不会是自己？ “那你小心。” 门口留下来等他们离开的是两名女性侍者，她们一左一右搀着“萧伊寒”往外走。好在她酒品不错，喝多了酒也不撒泼不发脾气，看到别人搀着她，还记得用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蹩脚日语跟人家道谢。 “阿里嘎多。” 也亏得侍者素养好，很给面子地没有当场笑出来。不过可苦了贺屹峰，他憋笑把脸都快憋成了猪肝色。 结了账，出了门，餐厅现在该彻底关门结束营业，侍者也该下班了。也是就说，贺屹峰得自己亲自扶着“萧伊寒”。不是他大牌不愿意付，是他觉得自己现在跟神志不清的“萧伊寒”有亲密行为实在不是什么绅士做派。 然而没办法，让“萧伊寒”自己走更不是什么绅士做派。那么，贺屹峰做了一个颇为离谱的决定，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萧伊寒”的意见：“我可以扶着你吗？” “不用吧，我应该自己可以。” 没走两步，张晓禾就用自己的切身行动打了脸——她不能自己走。 “你不想让我扶？”贺屹峰又开始委屈了。她情愿自己磕磕绊绊地走，也不愿意让自己扶。哪怕在神志不清醒地情况下，她都这么想和自己保持距离吗？ “今天已经麻烦你很多了。就这么点路，我应该可以。” “可是事实证明你不可以。反正已经麻烦我了，不如麻烦我到底？” “好，谢谢。” 征得“萧伊寒”的同意以后，贺屹峰心里乐开了花，光明正大地扶着她的肩膀搀着她。此刻，真正的萧伊寒则是磕着瓜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在她面前上演的偶像剧：这俩，有趣。 夜晚的日本街头还是很冷的，刚喝了酒的张晓禾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寒颤。 贺屹峰敏锐地觉察到了，问她：“冷？” “嗯。” “那你要不靠过来点？” 于是，听话的张晓禾往贺屹峰身上靠了靠。贺屹峰发现自己变贪心了，现在他的大脑正在天人大战。理性的小天使和感性的小恶魔打得不可开交。在他无比纠结自己的手到底该怎么放，该放哪里时，他们住的酒店已经到了。 现在贺屹峰就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距离酒店这么近的餐厅？这才几分钟啊，就到了。 上了楼，贺屹峰找到她和笛子居住的房间，叩响了房门。笛子看了看时间，猜估计是“萧伊寒”回来了。她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一边开门一边开着玩笑：“还知道回……小贺？” 这是什么情况？“萧伊寒”一看就是喝多了，还是被贺屹峰用这种暧昧姿势搀着回来的。 “你们……” “她不小心喝多了，我送她回来。” “不小心？”笛子挑了挑眉，“小贺，你也太……怜香惜玉了。” 笛子恨铁不成钢般地摇摇头，语气听上去要多可惜有多可惜。贺屹峰怎么可能不知道笛子想说什么。 “笛子姐，你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哪天我请你吃饭？” “你都这么说了，我可不会给你省钱的。”真不错，白蹭一顿饭。 “您自便就可。那‘萧伊寒’……” “放心，我会照顾的。” “还有，今天的事？” “今天？”笛子疑惑地眨眨眼睛，“今天怎么了？有发生什么事吗？”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贺屹峰放心地把“萧伊寒”交给笛子，跟她道了声晚安便回房休息了。此时，劳累了一天的张晓禾在酒精的作用下早就不省人事了，笛子也拿她没办法，把她往床上一扔，帮她盖好被子，自己也关灯睡了。 第二天一早，当闹钟响了三遍以后，张晓禾终于在天旋地转中醒了过来。比宿醉头疼更惨的事是什么？那一定是记得自己的失态。昨天张晓禾喝得酒量并没有到断片的地步，所以她对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张晓禾用被子蒙住头，蜷缩在被子里无声咆哮：老天呀！为什么要让她全部记得？为什么不让她完全失忆，什么也不记得就好了！ 这个就是当代年轻人说的“社死”吧？以后她还怎么面对贺屹峰啊，贺屹峰会不会拿她当怪物啊？她居然还说贺屹峰是柯基，哪有把人比作狗的，贺屹峰应该恨死她了吧？ “哟，醒了？” 张晓禾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坐在她床边的笛子。笛子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哦，她记得，昨天笛子也见证了她的社死场面。想到这儿，她再次钻回被子，当一只鹌鹑。 笛子见她这个无地自容的模样，就知道她什么都记得。 “快去洗漱，昨天都没洗澡。你不会打算这样脏兮兮的去彩排吧？” 张晓禾猛然从床上跳起来，风一般地跑进浴室，“嘭”一声关上门。 笛子赶忙喊住她：“哎，你换洗衣服都没拿。” “哎呀，忘了！” 当温热的洗澡水浇在身上后，所有的酒气都被冲刷了下去，张晓禾的神志在这一刻才得以完全启动，她有些迟疑地问萧伊寒：“伊寒，我昨天是不是很……不好啊。” “你喝了酒吗，很正常呀。” “但是，我……我好像一直在强调外套7万2这件事。”张晓禾捂脸，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挂在嘴边？ 萧伊寒都快笑疯了，她拼命掐自己大腿才不让自己笑出声：“那是他的衣服本来就这个价，值得吐槽。” 见张晓禾还在因为昨天喝多的事烦恼，萧伊寒及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洗完赶紧出去吧，你就刚醒，不能泡太久。” 张晓禾听闻赶紧关了花洒，擦干自己身上多余的水，换了身干净衣服，回了房间。 见她出来，笛子指了指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告诉她：“刚刚你手机响了，你没接，他就挂了。赶紧打回去，省得对方着急。” 这来电人是谁，还用猜吗？ “叮”，电话打不通，那个人就发微信了：“醒了吗？还难受吗？” 48.不走丢的国外之旅，是不完整的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羞愧地无地自容，把手机一扔，眼不见心不烦。 “你要是不回他，我丝毫不怀疑他会来我们房间找你。” 好吧，笛子确实说得有道理。 张晓禾把手机拿过来，老老实实地回复：“没事了，谢谢你昨天那顿饭。” 贺屹峰也没再多说什么，回复了一个摇头晃脑的柯基表情。 完了，张晓禾再次捂脸。她又想起自己说贺屹峰像柯基这个比喻了。 “我说。”笛子戳了戳她的胳膊，问她：“你怎么喝上酒了？” 以笛子的恋爱经验，她清楚女生喝酒都是有目的的。但是以“萧伊寒”目前和贺屹峰的关系，远没有到喝酒的地步。“萧伊寒”是聪明人，绝不会让自己在这么关键的事上翻车。 “别提了。我哪儿知道日本清酒喝起来跟水一样，一点味道都没有，后劲儿却这么足。” 说到这里，张晓禾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疼。 “这样啊，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在贺屹峰面前喝成那个样子。” 还好贺屹峰心理强大，没有被她的样子吓跑。 “不过你呀，出卖我！” “我哪儿出卖你了？”笛子一头雾水，真是人在屋里坐，锅从天上来。 “是你告诉贺屹峰我不去夜市的？” 哦~这事儿啊！昨天笛子挨个房门敲，想找些人一起组团去夜市玩。贺屹峰原本在犹豫去还是不去。笛子看出了他的迟疑，跟他说了“萧伊寒”因为太累而决定不去夜市这件事。然后，贺屹峰很快地做了决定，他也不去了。待所有人去夜市后，从笛子那里得知最新情报的贺屹峰就屁颠儿屁颠儿来找“萧伊寒”共进晚餐。 “你能不能血口喷人啊？我还不是为了你们……”笛子及时刹住车，没有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张晓禾眯起眼睛，眼神变得危险：“为了我们什么？” “为了你们……找个搭子啊，这人生地不熟的，出门有个伴，安全一点。” “谢谢您的操心，我们去彩排吧。” “嗯。” 负责接送他们的大巴车已经在酒店门口等了。张晓禾起的晚，再加上洗澡有点耽误，她和笛子是达到时，其他人都在了。 岑酒对她们这种迟到的行为很是不满：“干嘛呢，没点时间观念啊？” “对不起，岑老师。” “快点上车，就在等你们。” 一上车，张晓禾就正对上贺屹峰的眼神。贺屹峰也看到了她在看自己，对她笑了一下。昨天的记忆再一次涌进张晓禾的大脑，真的好丢人啊！她客套地向他点点头，终于在贺屹峰的视线盲区找到一个座位，赶紧坐下。 因为预算的问题，租用场馆的时间并不久，只够他们彩排一次的。彩排完了，休息一下就要正式开始展演了。所以彩排必须也当做正式表演那样对待，不能出差错。 无论这场话剧演过多少次，演员们还是免不了紧张，包括张晓禾。终于挨到了彩排结束，休息时间只有20分钟。要换衣服，要补妆，还要去一下洗手间，这20分钟紧张地不得了，怕是不能吃饭了。张晓禾回到自己座位上，看到桌上放着一杯橙汁和一个三明治，下面还压了张字条：“先垫垫肚子。” 张晓禾拿起手机，给贺屹峰发了条微信：“谢谢。” “嗯，一会儿加油。” “好。” 岑酒的这场话剧声名远扬，来看的不仅有当地的华人，更有日本观众。其中有一些是特意来看贺屹峰的少女粉丝。她们听不懂中文，全程看着舞台两侧LED屏幕滚动播放的日文字幕去理解这出话剧。不过“贺屹峰”这三个字，她们倒是说得字正腔圆。 站在舞台边候场的张晓禾，看正台上谈情说爱的贺屹峰和徐桐，心里总是有些闷闷的。自己光看个演出来的话剧心里都有些不舒服，更何况他的粉丝呢？如果他的粉丝知道了自己对……张晓禾赶紧甩甩自己脑袋。是酒劲儿还没过么？怎么净想些有的没的。 终于到她上场了，一旦投入到表演中，张晓禾脑海里就只有角色和剧情，再也没有别的多余想法。 接下来的每一场话剧都异常火爆，日本很多当地的媒体都报道了这场话剧。一些知名的媒体也特地来采访话剧团。作为女四号的张晓禾自然是没什么机会接受访问的，她主要的任务就是站在角落里帮徐桐、岑酒扶一下话筒，而贺屹峰自然是采访的中心。 翻译把每一个问题的每一个字不落地翻译给贺屹峰：“这个记者问您这几天的表演感受。” “我很开心，能来到日本京都表演这场话剧。同时，我也非常荣幸我能把我们中国优秀的艺术作品带出国门，可以和国际观众一起交流。这几天的表演，我们每一位剧组人员都充分感受到了观众们的热情和支持，在此我谨代表所有剧组人员，向大家表示感谢。” 随后，又有一个记者问了一个问题，让翻译面露难色。翻译不知道该翻译还是不翻译，但张晓禾没听错的话，她从这个记者最近隐约听到了“萧伊寒”和贺屹峰的名字。那个记者好整以暇，一副看戏的样子。 “你翻吧，我回答。” 贺屹峰这一句话，解决了翻译的窘迫。 “他是问你，和绯闻对象‘萧伊寒’一起出演话剧，不怕粉丝不高兴吗？” 看来，哪国的的娱乐记者都一样八卦，比话剧更早走出国门的是他俩的绯闻。 “谢谢这位记者朋友的关心。我们是很好的同学、同事，外界的流言蜚语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更不会影响到我们想为观众呈现优秀作品的初心。对吧，‘伊寒’同学？” 张晓禾扬起职业微笑：“当然。” 采访终于结束。送走了这帮难缠的记者，大家也该回去了。贺屹峰回过头，与刚刚完美发挥的“萧伊寒”对视，冲她做了一个wi k。 话剧的展演接近尾声，接下来两天就是愉快的小假期。京都景点多，放松下来的剧组同僚们，自然都三五成群地出去逛了。贺屹峰则是个独行侠，比起玩，他更愿意背着单反到处摄影。 这天下午，张晓禾的电话响了——是贺屹峰。 “喂，贺屹峰？” “喂，‘萧伊寒’，你能来接我吗？” 张晓禾一脸问号，显然不太明白他这个请求：“接你？” “就是……我迷路了，你能来接我吗？” “什么，你迷路了？” 张晓禾无比惊讶。孟洁在她出发前叮嘱她不要单独行动，容易走丢。她也确实没走丢，没想到剧组的大宝贝，贺屹峰却丢了。 “你走得远吗？” “有点。手机还没电了，是找的路人帮忙给你打的电话。”国外虽然没什么自助充电宝，不过微信的普及率不低。贺屹峰在手机失去电量的最后一刻，找到了愿意借他手机的好心人，并成功登录自己的微信。然后他的手机在这一刻，彻底歇菜了。 “那你把定位发给我，我来接你。” “好。” 为了不让剧组大乱，张晓禾没有把贺屹峰走丢这件事告知其他人。她跟着导航一路走，一路拍下路边的标志性建筑物，以防自己也走丢。 “应该就是这里了啊。” 导航提示张晓禾，她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可是附近并没有看到贺屹峰。这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张晓禾找了两个路人，手脚并用地用肢体语言和对方沟通。对方好不容易明白她在找人这件事，可是都表示没见过她要找的人。得，白忙活了。张晓禾急得有些上火，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剧组其他人，让他们一起来找贺屹峰时，她听到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萧伊寒’！” 张晓禾回过头，看到不远处，那个热烈的少年背对着阳光，在金色笼罩之下向她挥手。那一刻，张晓禾忽然想哭。 她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49.人不中二枉少年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迈着步子向她跑来，到她面前站定。 “你终于来接我了。” “你还笑！”张晓禾鼻子一酸，但是生气的情绪占据了上风，她忍不住骂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会走丢呢？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找不到你该怎么办？” “抱歉，但是，我觉得你一定会找到我的，所以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看贺屹峰轻松的样子，好像走丢的人不是他。 张晓禾虽然生气，可以就记得他手机没电这件事，出门前，她特地给他拿了一个满电量的充电宝。 “喏，充电宝。” “谢谢。” 当代年轻人的安全感就来自于手机电量，在手机可以顺利开机的一刻，贺屹峰才彻底活了过来。 “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来都来了，前面有个神社，不去看看？” 京都这地方大大小小的神社特别多，每个神社都各有特色和不同的寓意。张晓禾气结，自己还在为了他担惊受怕，当事人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甚至心情愉快还想着去玩。 “你倒是真轻松。” “去吗，明天就要走了。反正时间还早，我们也都有手机。” “不去。”张晓禾态度强硬，就是不肯去。 “哎呀，你就陪我去吗，好不好？”如果张晓禾没看错，贺屹峰应该在撒娇。她从来没见过男人也能撒娇，而且还可以这样撒娇。看来自己说他像柯基，并不是冤枉他。既然贺屹峰都开始撒娇了，张晓禾心也软了。 “那，那好吧。就一会儿啊。” “行！”得到行动指令的贺屹峰连拖带拽就把“萧伊寒”拉到了神社。 这间神社只是隐藏在林子里的小神社。不像清水寺、金阁寺有这么多游客，甚至连僧人都没几个。看过去，门口只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在卖票。 买了票进门，张晓禾就被门口的小池子吸引了注意力。池子上飘满了槭树叶，从左到右依次是绿色、黄色、红色、棕色，象征着一年四季。池子上的竹筒淅淅沥沥地淌着山泉水，看来就是这个池子的水源。 张晓禾站在池子边看得出神，贺屹峰则在一旁，举起脖子上挂着的单反相机，拍下了这一幕。拍完照，贺屹峰走到池子边，用木勺舀了一勺水，给自己净手漱口。 “这是干什么？”张晓禾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 “这个叫‘手水’。洗手漱口是为了洗去尘世污浊，你要来一点吗？” “好。” 贺屹峰帮她舀了一点水，不知到是不是不小心，一片树叶落进了木勺。张晓禾用手去接，那片树叶就在她手里漂着。因为这片树叶，张晓禾只能一直掬着那瓢水，直到所有的水顺着她的指缝滴落，树叶刚好留在她的手心。 张晓禾没见过这样唯美的一幕，不用自主地感叹道：“好漂亮。” 贺屹峰看着她的脸，说：“是啊，很漂亮。” 穿过门口的池子，就是神社的正殿了。跟国内寺庙的宏伟不同，日本什么都小，连正殿都是迷你缩小版。供奉也不是什么神，而是一只狐狸。张晓禾歪头看着这只雕刻地栩栩如生的木头狐狸有些不明所以。 “供奉狐狸的意思是？” “在日本，稻荷神就是狐狸的形象。人们供奉它是为了祈求农业丰收、生意兴隆。” “你懂得好多啊，跨国文化你都懂。” “日本文化就是我们国家文化的同人衍生品。而且，我喜欢看动漫啊！” 贺屹峰头一仰，满满的都是得意。张晓禾现在才发现贺屹峰身上穿的衣服上也印有动漫人物的形象，不过她也不知道这是谁。她对动漫的印象仅存在于小时候看的葫芦娃、黑猫警长，对日本动漫更是一无所知。 正殿旁有个小亭子，是专门卖纪念品的。有绘马和御守，贺屹峰要了两块绘马，递给张晓禾一块：“在上面写自己的心愿，挂在支架上就好啦。” 看来这个绘马就是中国人的许愿符。 张晓禾在写的时候，贺屹峰不知道在抽什么风，一直都在偷看。 张晓禾不堪其扰：“你能不能写你自己的？” “小气。” “那你给我看你写的。” 贺屹峰赶紧把自己的绘马捂在胸口，不让她看。 “就你这样，还说我小气。” 他们俩打打闹闹，就像学生时代偷看作业的幼稚鬼同桌。 张晓禾嫌他烦，找了个角落，自己蹲在地上写。想写的话有很多，但是绘马的大小毕竟有限。张晓禾想了好久，才在板子上写下这么一句话——希望我们都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等她挂好后，并没有看到贺屹峰，不知道人跑哪儿去了。不会又丢了吧？张晓禾以为贺屹峰走丢的事还心有余悸，她焦急得走了一圈才看到贺屹峰在大门附近拿着单反取景。 幸好他还在。 张晓禾也不去打扰这个业余摄影师的雅兴，自己趁着空闲，就在小亭子挑选起了纪念品。神社里最多的纪念品就是御守。一开始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就是见笛子买了很多，什么心想事成、良缘守、学业守等等等。 她指着一个写着“交通安全守”，用翻译软件问僧人：“这个是保佑出行平安的吗？” 僧人点点头。 “给我拿一个。” 过了片刻后，贺屹峰终于取完了景，过足了艺术家的瘾，跑回来找张晓禾。 “‘伊寒同学’，我们走了。” “等等，给你这个。” 张晓禾把刚刚买到的御守交到他手上，贺屹峰看着上面写得“交通安全”有些无奈又很开心。 “是怕我在走丢？” “不然呢？你可是剧组和粉丝的大宝贝，丢了钱也不能丢了你。” 你说的剧组包括你吗，“萧伊寒”？ 张晓禾不知道此刻贺屹峰的内心波动，好声好气地哄：“大宝贝，接下来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这声“大宝贝”叫得贺屹峰心花怒放，可是他还是不打算就这么回去。还有最后一个地方，是他来之前就计划好一定要去的。 “饿了，我们去吃饭。” “回去吃。” “前面有家拉面馆。” 张晓禾莫名：“拉面馆哪里没有？回去吃。” “我就要吃那家！” 刚刚撒娇，现在耍无赖，还偏偏，张晓禾就吃这套。 “好好好，但是你知道在哪儿？” “知道！”贺屹峰晃了晃自己已经满电量的手机，把刚刚张晓禾给他买的御守挂到自己的包上，“我现在有导航了，再加上这个御守，我哪儿都去得了。” 到了这家拉面馆，张晓禾才知道为什么贺屹峰千里迢迢一定要来这了。这家拉面馆里满满的动漫元素，连老板的打扮都很有讲究。进店后，张晓禾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坐着，可是贺屹峰放着好好的桌椅不坐，一定要坐在吧台的位置。 “在这里吃面，才有灵魂。” “在这里吃面会更好吃吗？” 贺屹峰中重重点头，十分肯定地回答：“会。” 行吧，就当你说的有道理。 在老板煮面的时候，张晓禾一直盯着他额头上的护额看，她实在看不明白护额上那个是个什么标志，看起来像一只鸟的喙。 “贺屹峰，这个老板头上的是什么啊？鸟吗？” 贺屹峰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这是火影忍着木叶村的标志啊！” “火影，忍者？”张晓禾重复着四个字。 “你不记得了吗？以前我们在学校的时候，还出过火影的舞台剧！你演雏田，我演鸣人。” “啊？”那都是谁跟谁啊？ 张晓禾已经不敢再问下去了，她看得出来贺屹峰的眼神里不仅有疑问更有怀疑和好奇。现在什么是火影忍者、什么是木叶村、谁是雏田谁是鸣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该怎么把这个话题绕过去啊？ 50.再美的梦，都有醒过来的一刻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这个时候，老板将刚刚出锅的拉面端了过来，送到了他们的面前。瞬间，贺屹峰就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忘了。在日本，进餐之前，都要说一句“已达达ki麻丝”，显然在这家店不是这样的。 吃面前，贺屹峰和老板很默契地做了一些手势，手速之快，张晓禾一个都没看清。老板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做完手势以后还不忘和贺屹峰击掌。贺屹峰也很高兴，就差跟老板称兄道弟了。 他们无法跟彼此用母语交流，但是他们可以通过眼神告诉对方：我懂你！ 男人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张晓禾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特殊的吃面仪式？ 做完这套动作的贺屹峰，终于准备动筷吃面，一扭头，就看到张晓禾脸上的惊讶和疑惑。 “你不会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吧？” 张晓禾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先吃面吧，不是饿了吗？” “吃吧，吃吧。” 张晓禾这么想逃避这个话题，贺屹峰也不好接着追问，也只能掰开筷子，吃着热气腾腾的拉面。 趁着吃面的间隙，张晓禾赶紧求助萧伊寒，询问她和贺屹峰的以前在学生时代发生的事。 萧伊寒也怕她继续穿帮，给她解释了一下：“他们刚刚做的手势叫结印，也是火影忍者里的。以前我们排火影忍者舞台剧的时候学过，不过我也都忘了。” “你和贺屹峰还有什么共同回忆？你快告诉我。” “就还剩一个《雷雨》，你看过吗？” 张晓禾激动地差点热泪盈眶，终于有了一个她熟悉的话剧。 “你和他分别演谁？” “我是鲁侍萍，他是周萍。” “其他没了？” “没了。” 得到萧伊寒信息的张晓禾放下了心，她慢慢开口，试图把刚才中断的话题圆过去：“这些你们男生印象比较深刻，我忘了也很正常啊。但是我记得，我们以前演过母子。这事儿我可不会忘。” 这句话彻底勾起了贺屹峰在艺校的回忆：“谁让我当时运气不好，抽到了周萍。我到现在都没演过周朴园。” “周萍适合你，傻小子一个。” “我哪里傻了？” 张晓禾放下筷子，模仿他刚刚那串动作，只不过做得四不像罢了。 “谁会像你一样，做这种动作，不傻吗？” 张晓禾这串完全错误的手势，看得贺屹峰血压都升高了。作为木叶村编外村民，贺屹峰怎么能忍受这样的错误呢？反正自己在她眼里都是一个傻小子了，那干脆就把傻小子精神贯彻到底。 “你这做得什么呀？我来教你。” “我不要学。”张晓禾惊恐，赶紧拿起筷子吃面。 “不行，结印怎么能出错？” “还让不让我吃面了。” 张晓禾脸色一沉，贺屹峰便看出来她生气了。贺屹峰凑上去，好声好气地哄：“‘萧姐姐’，‘伊寒同学’，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好不？” “赶紧吃面，吃完走人。” “都听您的。” 吃完了面，离开时，老板见自己和贺屹峰投缘，特地送了贺屹峰两个自己珍藏的手办。一个是黄头发的男性小人，一个是紫发的女性小人，反正，都是张晓禾不认识的。老板用手势告诉他们，贺屹峰是这个黄发小人，张晓禾是紫发小人。贺屹峰收下以后，腼腆一笑，把紫发小人给了张晓禾。 老板见状，冲贺屹峰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是什么含义啊？ 萧伊寒接收到她的疑惑，继续给她科普：“男的是鸣人，女的是雏田。” “哦~也就是你和贺屹峰演过的那两个角色？” “是的。” “可是老板怎么会知道你们演过？” “老板应该是不知道的，不过他送这个的原因吗……”萧伊寒想了一会儿才说，“他可能认为你俩是情侣，因为在火影里，鸣人和雏田是夫妻。” 啊？这下误会可就大了。 首先，她和贺屹峰不是情侣。其次，饰演雏田的是真正的萧伊寒，不是她。张晓禾没办法去解释，只能收下了老板的好意。 出了门，贺屹峰端详着漩涡鸣人的手办，开心得不行，拿着相机一顿拍：“这套手办可是纪念限量款，抢都抢不到。没想到这个老板这么大方就送我们了，这碗面吃的，超值！” 张晓禾想了想，把手里的日向雏田还给了贺屹峰。贺屹峰并没有拿过来，而是给她塞了回去：“你还给我干嘛？” “你不是说很难抢吗？你这么喜欢，那就给你留着啊。” “可是这是老板给你的啊。” “既然他俩是夫妻，就不要让他俩分开了。” 贺屹峰再一次把日向雏田的手办塞在张晓禾手里，无论如何都要求她放好：“雏田和鸣人呢，一个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一个是千帆过尽才意识到最好的人就在身边。我相信，哪怕他们天各一方，心里也是想着对方的。所以你要拿着，好吗，雏田？” 张晓禾好想告诉贺屹峰，她不是日向雏田，所以她不能收。迟疑再三，张晓禾还是把日向雏田的手办放进了包里。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那就麻烦你了。” 贺屹峰好不容易来到一家以火影忍者为主题的餐厅，把能点的几乎都点了一遍，所以晚饭他们俩吃得有些撑。张晓禾提出来想走走，贺屹峰同意了。只有张晓禾心知肚明，这个提议不过是掩盖自己小心思的借口罢了。 “明天就要回去了。回去马上进组？” “是啊。好快啊，就要离开话剧团了。”贺屹峰也放缓了脚步，享受这难得的静谧夜晚。 “大明星，估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了。” 贺屹峰有一下没有一下地踢着脚边的石子，他想道：相比大明星，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大宝贝。 “我们有联系方式的，随时联系。” “好。” “随时联系”可能意味着“再也不见”。 走着走着，酒店熟悉的大门就出现在他们眼前。来的时候明明这么远，怎么回去却只有这么一点路。看了时间才发现，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张晓禾按下了电梯，对贺屹峰说：“到了，回去休息吧。” 再舍不得也要说再见，这一场华丽的京都之梦，也该是时候画上句点可。 “等等。” 在张晓禾即将消失在走廊拐角之际，贺屹峰叫住了她。 “你说。” “你不好奇，我在绘马上写了什么吗？” 这一句话，让张晓禾心跳如雷。她很难不多想，可是她深知她没有资格多想。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记得就好。” 狐狸仙会帮我们守护好愿望，希望你的愿望早日实现。 “好吧，早点休息，晚安。” 回到酒店房间，贺屹峰拔出单反里的储存卡，一张张翻看自己拍的照片。 其实在张晓禾跟着导航到达贺屹峰发给她的地点时，贺屹峰就看到她了。贺屹峰躲在暗处，拍下了她游走在京都街头的照片。在张晓禾转过头看向他后，他分明看到她眼里的泪花，他有种冲动，想紧紧拥抱住她的冲动。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贺屹峰看着照片，回想着今天的奇怪之处。他忽然有个很不寻常的想法。他找出以前在学生时代，有萧伊寒照片。他庆幸自己爱拍照，留下了很多回忆。他把过去的萧伊寒和现在的萧伊寒放在一块儿对比。很明显，照片上的人长着一样的脸，但是神态、气质、身形完全不一样。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人会在短短几年里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吗？还是一个人身体里会住着完全不同的灵魂？ 如果狐狸仙真的可以显灵，那么是否可以回答他在绘马上写下的那个疑问？ ‘萧伊寒’，我面前的人，真的是你吗？我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51.我好像塌房了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飞机上的广播已经响起，提醒每一位乘客飞机即将下降。手机上的时间也已经自动调回了北京时间，这意味着话剧团所有演员即将踏上祖国的土地。经过了几次的飞机之旅，张晓禾也适应了飞行的颠簸，她看着窗外的云层，感叹这个壮丽的景色。 张晓禾作者座位上细细地打算回去后的事情。回去第一件事当然是好好个澡睡一觉，还要带着胖胖出去玩。也不知道孟洁和胖胖在家，她俩会不会打起来。想到这儿，张晓禾轻轻拍了拍坐在她前面的贺屹峰的肩膀。 “怎么了？” “你回去就要拍戏了，十一怎么办呢？” 如果她愿意照顾，那自然是最好的。可是经过上次的绯闻事件，贺屹峰也不愿意麻烦她。 “放到宠物店寄养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听到贺屹峰这么说，张晓禾能猜到贺屹峰的顾虑，所以她也没有太过坚持：“好，有空的时候我帮你去宠物店看她。” “谢谢。” 落地后，张晓禾拿完行李就发现贺屹峰不见了。她现在总是因为贺屹峰走丢的事而心有余悸，会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找寻他的身影。 笛子见张晓禾在附近踱步张望，提醒了她一下：“看什么呢？走了。” “贺屹峰不见了。” “哟，担心贺大帅哥呢？”笛子再一次八卦起来，她用手肘去撞张晓禾胳膊，张晓禾就一个劲儿往旁边躲。 “人家大明星当然是走VIP了，再说了，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别说，还真的能。不过这毕竟是国内，还是在机场，就算丢了，到处都是工作人员，随便抓一个来问问就好了。想到这儿，张晓禾也只能说服自己放宽心，先跟着笛子离开。 一出去，张晓禾马上就明白贺屹峰为什么要走VIP了。粉丝把出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手里拿着比记者还要专业的相机和镜头。还有不少站在后排的粉丝，看来是追星经验丰富，自带了一个小马扎，站在小马扎上等贺屹峰。 张晓禾目瞪口呆：“这也太夸张了吧。” 笛子照了一下镜子，确定了自己的妆发无误以后，戴上了墨镜，就好像走机场时尚秀的大明星是她一样。 “这就是顶流的人气啊，这贺大帅哥如果走普通通道，粉丝不得把机场踏平？” “不过这都是他粉丝，你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干吗？” 如果不是条件有限，张晓禾丝毫不怀疑笛子会换一条晚礼服。 “这你就不懂了，这么多高清镜头，你哪儿知道哪个站姐手滑了会拍到你？赶紧收拾收拾，你可是她们的‘嫂子’。” 张晓禾现在只担心自己会被粉丝们打死。VIP通道现在交钱还来得及不，在线等，挺急的。 不过再不想走，张晓禾也要硬着头皮走。她学贺屹峰防狗仔的样子，给自己戴上帽子、墨镜、口罩，争取做到自己照镜子也认不出来，才敢走机场。 “‘萧伊寒’！”刚走出去，就有一个姑娘嚎了一嗓子。所以的粉丝犹如军训般得到指令，齐刷刷地看向她。 张晓禾慌了神，抓着笛子低声问：“她们怎么认出我来的？我都穿成这样了。” “一般把自己包括成这样的除了明星还能有谁。更何况，你是她们‘嫂子’，你化成灰她们都认识你。” 张晓禾咬着牙，把声音从牙缝挤了出来：“你别开我玩笑了，我现在能不能活着走出机场还两说呢。” 哪怕知道她们不是自己的粉丝，甚至对自己还有敌意，但毕竟还是被人认出来了，张晓禾还是乖乖地扬起手，向她们挥手问好。 “贺屹峰去哪了？” 张晓禾指着VIP通道的方向：“那里！” “我就知道！” 于是瞬间一大半粉丝都涌向了VIP通道。但是如果张晓禾没猜错，现在贺屹峰早已经离开了。她们就算去八成也是扑个空。剩下的一些粉丝留了下来，她们的眼神，看着张晓禾毛骨悚然。张晓禾决定当做没看到，先离开才是要紧事。 那几个粉丝叫住了她：“‘萧伊寒’，你等等。” 张晓禾有些害怕，想拉住笛子，可是笛子这个没良心的，见情形不妙，早就一个人跑了。 “你们，干嘛？” 那几个女生死死地盯着张晓禾，张晓禾腿都快软了。 “好好照顾贺屹峰。” 啊？这是什么路数，难道是在给张晓禾下套吗？不管张晓禾回答好还是不好，都是坐实了她和贺屹峰的绯闻吗？ 她打着太极，拐着弯回答：“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那几个女生走到她面前，气势汹汹，吓得张晓禾像是被钉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我们都是从他还没出道的时候就是他的粉丝了，他什么样儿，我们清楚。包括你们在日本那些事儿，我们都知道。” 张晓禾深深地吞了口唾沫，她忽然感觉很愧疚，很对不起这些一直无私奉献的粉丝。她们哪怕现在对她说：“我讨厌你，请你里贺屹峰远一点。”又能怎么样呢？天知道她们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去接受。 “但你要是对不起她，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赶紧走吧，我们也不是很想见到你。” 张晓禾不知道该说什么，向她们鞠了一躬就跑去了停车场。 “晓禾，这里！” 张晓禾在机场巨大的地下车库绕来绕去，绕了半天才看到孟洁。 孟洁帮她拉开车门：“对不起啊，路上太堵，来晚了。” “安全才是第一位，晚点就晚点，没关系的。” 车上的胖胖早已等候张晓禾多时，一看到张晓禾就扑了上来，蹭了她一身狗毛。 “哎呀呀，好了好了，别蹭了。” 等胖胖高兴完了，张晓禾才得以解放，扣上安全带在副驾驶位子上坐好。孟洁熟练地点火，挂挡，踩油门。 “姐妹们，我们回家了。” “回家！” 离她们只隔着两个车位的一辆商务车，等她们离开后也跟着离开。坐在车上的贺屹峰闭目冥想：刚刚孟洁叫她什么来着，晓禾？ 52.所有的理由都是在说：我想你了。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在地下车库看到孟洁纯属意外。他刚上车就看到孟洁的车停在他旁边，他叮嘱司机稍微等一下再走。司机是个聪明人，做事从来不问为什么。他把这车停在停车场里，等贺屹峰想走了再走。 没过多久，贺屹峰就看到把自己包地像颗粽子一样的“萧伊寒”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走了过来。于是乎，他就听到了那声“晓禾”。一开始他差点吓一跳，还以为自己是被孟洁发现了，喊着“小贺”。等反应过来才知道她喊的“晓禾”实际上是“萧伊寒”。 莫非“萧伊寒”有这么一个小名或者外号？还是自己压根儿就听错了？可无论怎么念，“萧伊寒”这三个字怎么也和“晓禾”这两个字不搭边。可就算贺屹峰有一肚子疑问，他也不能贸贸然下车问个清楚。等下次有机会，他一定会问清楚这个他越来越神秘的高中同学，也是他心里深深喜欢的那个人。 “师傅，走吧。” “收到。” 在车上，孟洁让舟车劳顿的张晓禾先睡一会儿，路很堵，估计需要好久才能到家。张晓禾戴上眼罩，可怎么也睡不着，她脑子里回想着刚刚贺屹峰粉丝说的话。 “孟洁，你说，粉丝会跟着艺人到处跑吗？” “当然会啊，不然私生咋来的？怎么，在日本遇到贺屹峰的私生粉了？” 孟洁猜对了一半，张晓禾想着怎么开口才能不让孟洁发现自己的异样：“算……算是吧。她们是怎么做到不被发现的呢？” “倒也不是全部不会被发现。有的就是想在艺人面前刷存在感，而有的就是很低调，跟打游击战似的。不过具体什么办法，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这样啊，我觉得她们这样……还挺辛苦的。” 张晓禾不免心疼起了这些女孩子。自己这样跟着喜欢的艺人跑到一个陌生的国度，每天像做贼一样东躲西藏，还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你不会再同情私生粉吧？你现在没有所以会这样想，等有了你就知道痛苦了。艺人和粉丝，还是距离产生美。总之，理性追星，抵制私生。” 回到家了以后，张晓禾的生活一如往常，家、话剧团两点一线。唯一不同的是，她听了孟洁的建议，准备起了提升学历的网课，终于在这个时代做起了自己想做的事。和贺屹峰也很久没有联系了，最近的一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贺屹峰走失那天。 神社、落满槭树叶的手水钵、平安出行的御守，还有那碗中二气息十足的拉面。每一样东西都在张晓禾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在她已经做好准备不再和贺屹峰联系时，命运却总是跟她开玩笑。 一次张晓禾刚刚上完课，贺屹峰的电话打了过来，电话那头的他听起来很着急，是张晓禾没见过的样子。 “‘萧伊寒’，你有空吗？” “十一生病了，你能帮我看看她吗？” “严重吗？” 听到贺十一生病，张晓禾显然也有些着急，她一边跟贺屹峰打电话，一边穿上外套换鞋子出门。 “不知道，看护就说她发烧了。”贺屹峰声音都在颤抖，张晓禾赶紧先稳住他。 “你先别急，我马上去看她，你好好拍戏。” “好，麻烦你了。” 也不能怪贺屹峰这么着急，贺十一被他接过来时就是一只小病号。哪怕贺屹峰精心呵护到现在，贺十一也没有完全好利索。现在贺十一又生病了，他还见不到，难免会着急上火。 张晓禾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宠物店，此时的贺十一已经在输液室输液了。原本活泼的小狗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好不可怜。她一见到熟悉的张晓禾就开始哼哼唧唧地撒娇，都快要说话了。 张晓禾摸了摸她的脑袋，试着给她一点安全感。她问一旁的医生：“医生，十一怎么样了？怎么好端端地会发烧了呢？” “最近气温多变，总是下雨，感冒了。问题不大，放心吧。” 听到医生说放心，张晓禾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不过狗狗感冒可大可小，为了防止病情严重，也为了不传染给其他小狗，张晓禾等贺十一输完液以后，给她办了离开宠物店的手续。 张晓禾不忘离开之前给贺屹峰打个电话：“放心吧，十一我带回家照顾，医生说了，问题不大。” “我知道，监控里看到了。” 在得知贺十一发烧以后，贺屹峰有空就盯着监控。直到张晓禾出现在监控里，他才明白何为“安全感”。就像他流落在京都街头，他下意识地给张晓禾打了电话。一切都没有为什么，只是在那时贺屹峰想，如果现在让他只能见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只能是她。 回到家，胖胖看到自己许久不见的好朋友，兴奋地上蹿下跳，张晓禾把他招呼到一边：“十一生病了，你不能打扰她休息。”胖胖像是听懂了一般，或许是看出来贺十一不舒服，竟然真乖乖地在自己笼子待着，远远地看着贺十一。 贺屹峰这头，剧组拍摄的工作还在继续，作为演员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请假，只能等到收工，才开车回去。一路上他心里如焚，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想见贺十一，知道贺十一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可直到了张晓禾家楼下，他才发现，自己相见的那个人，是她。 贺屹峰靠着车子旁边，看着眼前一栋栋长相相似地居民楼，也不知道哪栋楼才是她家。犹豫再三，他给张晓禾打了电话：“喂，你睡了吗？” “没呢，刚刚给十一喂了药。” “我在你家楼下。” “什么？” “我想见你。” “可是十一带不出来。” “没关系，我只想见你。” 现在，立刻，贺屹峰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咆哮——他想见她。他，想她。 “你等我。” 深夜的街头，空无一人，连狗仔都下班了。张晓禾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站在路灯下的人，那个热烈、滚烫、中二的少年。她的少年逆着光向她奔跑而来，京都之梦有了新的篇章。 贺屹峰紧紧抱住张晓禾，在她耳边说：“我好想你。” 53.少年一瞬心动，便是永远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就这样被他抱着，一动不动。在已经有些寒冷的初秋夜晚，这个温暖的拥抱是张晓禾所需要的。她来不及去思考，这样做合不合适，会不会被人看到，至少在这个时候，她想被贺屹峰抱着。过了许久，她轻轻拍了拍贺屹峰的肩膀，让他放开自己。 贺屹峰不情不愿地放开张晓禾。失去了温度的张晓禾打了个寒颤，贺屹峰这才注意到她身上只穿了一条薄薄的针织衫。穿这么少，不冷才怪。贺屹峰把张晓禾塞进车里，把车里的暖气打到最大，还给她开了座椅加热，又把后座那个抱枕毯盖在了她身上，生怕她冷着。 “得得得，你想热死我啊？”张晓禾挡住了贺屹峰想帮她该毯子的手。 “怕你冷啊。” “我现在不冷了。” 现在张晓禾恢复了理智。在路上呆着，她总觉得没有什么安全感，便让贺屹峰把车开到地下车库。一到地下车库，贺屹峰就放飞了自我。张晓禾感受到了他想凑上来，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你干嘛？” 贺屹峰嘴一撇，眼角一耷拉，看得张晓禾心里不太舒坦。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欺负他了。 “刚刚不是还让我抱的吗？” “刚刚，刚刚那是……”张晓禾想解释，可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就由着贺屹峰抱了上来。她偏过头不去看贺屹峰的双眼，她怕自己会心虚。 “你，不是在拍戏吗？” “一收工我就回来了，等会儿再回去。” 可是现在已经过12点了。 “你从片场到这里，开了几个小时？” 贺屹峰看了看手表，大概算了一下：“四个多少小时吧。” “四个……”张晓禾如鲠在喉，“那你明天什么时候开工。” “7点多。大概6点做妆发。” 也就是哪怕他现在回去，也只能睡3个小时。 说到这里，贺屹峰也有些累了。他放平座椅半躺在上面，手臂弯曲垫在脖子下当枕头。张晓禾看着他眼眶下淡淡青黑，总是有点心疼的。她把毯子展开，盖在了贺屹峰身上。贺屹峰虽然在闭目眼神，但是还是准确地握住了张晓禾的手。他缓缓地睁开眼，眼睛里都是因为劳累而长出来的红血丝。 贺屹峰嗓子变得沙哑：“我真的好想你。” “我知道。”我也很想你，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我不。” “贺屹峰！”张晓禾有些生气了，音量都高了几度，“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啊？” “好，那我成熟一点。”贺屹峰调整了座椅，坐直了身子，他看着张晓禾，“我xi……” 他这个音节一说出来，张晓禾就猜到他要说什么，她赶紧打断贺屹峰：“你别说了。等你杀青以后，我就让孟洁把十一给你带过去，以后我们也别联系了。很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赶紧走吧，回去还能多睡一会儿。” 贺屹峰听到张晓禾这一串冷漠的台词，一点都没有什么不愉快。反而她的不断逃避给了贺屹峰莫大的信心：“我不信你心里没有我。” 被说中心事的张晓禾有些着急了，懊恼地喝了一声贺屹峰的名字。 “哎！”贺屹峰开心地应着，“你要是喜欢这个名字，我可以陪你念到你满意为止。” “你……幼稚死了。” “那，我可以追你吗？” 少年的直截了当一下让张晓禾措手不及。贺屹峰微微歪着头，带着些痞气地看着自己，张晓禾感觉得出来自己脸红了，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丝毫不受控制。 “贺屹峰！你还要让我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吗？你我都是艺人，有些事情赌不起的。你就当我自私吧，我在上升期。舆论对一个上升期的女艺人有多不友好，你比我了解。”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作为一名演员的职业操守，我不会把私人感情带入到工作之中。而且我不会干涉到你的事业。我们慢慢来。如果需要你做牺牲，我还有什么资格喜欢你呢？” 说这话时的贺屹峰冷静沉稳，和刚刚幼稚鬼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他好像早就预想好了一切，就等着张晓禾一步步跳进他布置好的陷阱。 “你真的喜欢我？” “非常喜欢，喜欢地快要疯掉了。喜欢到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但是你不愿意，那我的喜欢就交给时间证明，你总能发现我有多喜欢你的。”说这话时的贺屹峰还握着张晓禾的手。他低头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手，他慢慢将手指嵌入她的指缝之间，与他的爱人十指纠缠。 “可是……”张晓禾犹豫再三，把想说的话几次咽了下去。她是一个有秘密的人，她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她和贺屹峰的相遇本来就是错误。更何况，张晓禾很难确定，贺屹峰喜欢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 “你说，我可以回答所有你的疑问。” “你喜欢的……真的是我吗？” “我不是傻子，我喜欢的人是谁，我心里很清楚。今天或许带给你的冲击太大了，我很抱歉，让你困扰，不是我的本意。早点休息，我走了。” “快回去吧。” “拜拜。” 回到家的张晓禾瘫在床上，脑子乱成了浆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她实在没有办法思考，她想不出什么结果，更加不敢去想。她迟疑了好久，才唤了一声萧伊寒。 “我在，你别怕。” “我……是我太贪心了。” “我相信贺屹峰对你的保证。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冲事业，做那个可以和他并肩的人，我相信会有很多人祝福你们的，包括我。” “可是……”张晓禾支支吾吾开口，她怕萧伊寒觉得她太小家子，不敢说。 “你是认为，贺屹峰喜欢的人，可能是我？” 张晓禾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毕竟她是用萧伊寒的脸、萧伊寒的身份和贺屹峰打交道。所以她很难不这么去认为。 “嗯，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你想想，如果他喜欢我，用得着等到今天？” “道理我懂，但是……”人的通病就是这样，道理都懂，但是该去担忧的还是会担忧。 “而且他说得那句‘我不是傻子，我喜欢的人是谁，我心里很清楚’很有深意。或许，他真的看出来点什么了呢？” 54. 原来我们，是双向奔赴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萧伊寒这么一提醒，张晓禾才开始细细品味贺屹峰说的这句话。莫非贺屹峰真的看出她不是萧伊寒？可是这么离谱的事情谁会去这么认为呢？想着想着，张晓禾就这么躺在床上睡了，第二天一早，她是被重物压醒的。 张晓禾艰难地翻了身，才看到压在她身上的罪魁祸首——胖胖和贺十一。胖胖会开门，张晓禾是知道的，怎么带着贺十一也无法无天。张晓禾伸手摸了摸贺十一的耳朵，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难怪能和胖胖闹在一起。 “你们俩干嘛，大清早不让我睡觉？” 两只小狗围着她转圈，还用自己湿漉漉的鼻子去拱张晓禾的手心。张晓禾没办法，只能先起床给他们准备狗粮。张晓禾从枕头摸出手机，习惯性地刷了一会儿，看到了一条贺屹峰凌晨4点给她发的微信。 “我到了。你应该早就睡了吧，等你起床再回我吧。” 张晓禾敲着键盘，给他回复：“辛苦了，好好工作。” 意料之中，张晓禾并没有收到贺屹峰的回复。这个点他应该开工了，没空看手机。两只小狗吃完了狗粮，张晓禾便带着他们出去遛了一会儿。顺便去了趟宠物店，帮他们检查身体。胖胖还是一如既往地健康，就是胖了些，医生叮嘱张晓禾一定要减肥，不然对他的腰不好。而贺十一呢，退烧了也就是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再吃几天益生菌一下就好了。 检查好小狗的身体以后，张晓禾给贺屹峰报了声平安，告诉他贺十一已经没事了。这次贺屹峰倒是回复地很快，看起来是暂停休息了。 “有你照顾我当然放心啊。胖胖呢？会不会被十一传染？” “他啊，皮实着呢，医生还说他胖。可是我已经很控制他的饮食了，谁知道他什么喝水都会胖的体质。” 贺屹峰回了的“哈哈”的表情包。 张晓禾越想越气，开始跟贺屹峰吐槽起了胖胖：“我还担心他把十一带坏呢。他现在居然教会了十一开门，早上我睡得好好的，他居然带着十一跳到我床上来。你知道他有多重吗，我肋骨都快断了。” 贺屹峰反问道：“他们跳到你床上来？” “嗯！过分吧。” 张晓禾看着在屏幕上闪烁了很久的“对方正在输入……”，贺屹峰半天才说：“确实不乖。” 张晓禾看着手机不停地点头，戳了一下胖胖的脑袋：“你看，都说你不乖。” 随后，贺屹峰又发了一条：“怎么能抢爸爸的位置呢？” 张晓禾看到以后，满脸通红，又羞又气，连萧伊寒都在拍掌大笑：“晓禾，不瞒你说，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正经人。”张晓禾刚想说他，贺屹峰就把那条消息撤回了。 “我看到了！” “你生气了吗？” 张晓禾索性不回他，牵着狗往家里走。包里的手机在“叮叮叮”作响，张晓禾嫌他烦，刚想把手机开静音，贺屹峰的电话就打过了。 “你说。” “对不起嘛，你别不回我啊。” “你不是应该拍戏很忙吗？” “休息啊。再说你不回我，我连休息都休息不好。” 张晓禾完全能想象电话那头贺屹峰那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子。估计再叼块儿手绢，这人就能直接拍琼瑶剧了。她现在无暇顾及贺屹峰，也不想哄他这个幼稚鬼，她现在只顾着和摊主讨价还价。 “你在买菜？” “是啊，难得休息，做几个菜。再给两个小狗买点猪皮，对毛发好。” “他们都能吃你做的饭菜，我能有这个口福吃到吗？天天都是剧组盒饭。” 张晓禾把手机夹在耳朵和颈间，一边跟贺屹峰说话，一边从包里翻出零钱递给摊主。 “你这大忙人，什么时候杀青啊？” “估计要半年呢。” “半年？” “嗯，不跟你说了，开工了。” “拜拜。” 张晓禾有些纳闷，什么戏要拍半年这么久？她特地上网搜了一下贺屹峰现在拍的戏，是大平台大制作。光前期的准备工作就耗费了三年之久，相比之下半年的拍摄进程都不算很久。只是，吃半年的剧组盒饭也是难为贺屹峰了。 这样想着，张晓禾在市场上逛了许久，等手上的菜都拎不动了才发现买多了。张晓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贺屹峰那份给买了。她居然真的动了给贺屹峰的心思。她甩甩脑袋，把这个离谱的想法甩了出去。 晚上吃饭时，孟洁把筷子一扔：“晓禾，今天也太丰盛了，咱可不兴浪费啊。我实在是吃不动了。你咋买了这么多菜？” “就是……最近你总是吃外卖，犒劳你一下。” “多大点事，我都习惯了。问题是这些菜怎么办？” 有些菜甚至都没怎么吃过。张晓禾也没办法，把多出来的菜一一放进冰箱保存好，只能这几天吃点剩饭剩菜了。这是贺屹峰发来了微信，一张剧组盒饭的图，吐槽：“真的好难吃T_T。” 萧伊寒看穿了张晓禾的心思，鼓励她：“你要是想去看他就去吧。” 被萧伊寒这么一劝，张晓禾犹豫了一天的事情终于有了尘埃落定的意思，只是她还有最后一丝迟疑：“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说过了，你不辜负我的前提是，不要辜负自己。冲呀，张晓禾！” 张晓禾一咬牙一跺脚，拿着车钥匙和打包好的饭菜以及大病初愈的贺十一出了门。她无比庆幸，当时有听孟洁的话去学开车，不然现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找贺屹峰。 晚上，收了工的贺屹峰躺在床上看着剧本，可是一个字都没进去。晚上拍摄强度大，盒饭又真的很难吃，以至于他几乎没什么胃口。他把剧本放在一边，看着备注是“xiao he”的聊天界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睡了。 “贺屹峰，你在哪？” 看到这条消息，贺屹峰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太饿了产生了幻觉。他还没来得及回，张晓禾就发了个定位。定位显示，她就在附近。贺屹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踩着拖鞋，跑去定位显示的地方找张晓禾。 原来我们，是双向奔赴。 55.你好，你的爱心外卖已送到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等贺屹峰飞奔到张晓禾等他的地方，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温馨的画面——他喜欢的人牵着他的小狗，在夜色中向他挥手。顿时，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贺十一看到许久未见的亲爹，兴奋地往前冲，张晓禾差点拽不住。 贺屹峰跑上前，把贺十一从地上抱了起来。小狗也不跟他客气，蹭了他满身的狗毛。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妈妈呢？”贺屹峰轻轻地贺十一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贺十一瞬间就老实了，讨好地在贺屹峰怀里蹭蹭。 张晓禾因为那声“妈妈”的称呼，也懒得去反驳，只是在一旁毫无表情地瞪着他。 贺屹峰厚着脸皮黏上去：“你怎么忽然过来了啊？” 张晓禾打开车门，把装着新鲜饭菜的保温盒交个贺屹峰：“你不是说天天吃剧组盒饭很腻吗？给你做了点饭菜。” 贺屹峰把贺十一放回地上，接过饭盒，怔怔地望着张晓禾，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张晓禾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贺屹峰歪着头看着张晓禾，笑得带着点傻气：“没什么，就是，我觉得我好幸福呀。” 张晓禾被他看得实在不好意思，她还需要漫长的时间去习惯贺屹峰的直接。她回避着贺屹峰的眼神，拉开车门，示意贺屹峰上车吃饭。 这个点，贺屹峰也真的饿了。张晓禾做的菜不算太精致，但却是温馨的家常味道。贺屹峰越吃，心里越暖。 “喝点汤，当心噎着。”张晓禾还煮了一锅排骨汤，给贺屹峰带过来，“这个放汤的保温壶就放你这儿，明天也可以喝。” 贺屹峰感动得呀，再次深情凝望张晓禾。张晓禾心里拉响了警报，生怕他又说些让自己难以招架的话，于是叮嘱他好好吃饭，自己一会儿就要回去了。贺屹峰这才从温柔乡里清醒过来，问她：“你自己开车来的？” “对啊，所以一会儿要早点回去。” “太危险了。” “没事啊。”张晓禾不仅不害怕，还挺兴奋，她觉得自己车技有所进步。而且一路都有贺十一陪着她，她也不困。 “这样吧，你今天晚上先在这里住下，明天一早再回去。” “不用啊，我……贺屹峰！” 贺屹峰一把抢了张晓禾的车钥匙攥在手里：“两个选择，要么你在这里住下，要么我送你回去。你自己回去，不行。” “把车钥匙还我。” “不还。” 贺屹峰态度也很强硬，摆明了不让张晓禾自己深夜回去。贺十一在旁边趴着，看着自家爸妈以吵架为名的打情骂俏。张晓禾实在拗不过贺屹峰，只能勉强同意住下来这个提议。 “那十一怎么办呢？” 贺屹峰看了看趴在自己腿上的贺十一，无奈道：“偷摸带进去吧。” 贺屹峰的卫衣宽松，再加上贺十一体型并没有很大，贺屹峰把贺十一往衣服里一塞，再那个抱枕一挡，不仔细看还真就看不出来。只是贺十一闷地实在难受，在贺屹峰怀里拼命动。贺屹峰吓得抱紧了贺十一。 “乖啊宝宝，一会儿就好了，你忍忍。” 张晓禾想了个办法，自己挡在贺屹峰面前，和他一起上电梯。等把贺屹峰和贺十一安全进了房间，张晓禾再下楼办理入住登记。这个办法得到了贺屹峰的同意。 还好，现在晚，整个酒店里都没什么人。很顺利的，张晓禾和贺屹峰到达了房间。闷了一路的贺十一终于得到解放，一出来就冲贺屹峰叫个不听，宣泄自己的不满。贺屹峰赶紧捂住她的嘴巴：“祖宗，别叫了，被人发现你就要扔出去当流浪狗了。” 张晓禾笑着看这对父女俩斗智斗勇，心里也被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所充斥。时间差不多了，她拿着自己的证件去楼下登记。 “女士不好意思，这几天我们酒店都已经没有空房了。”酒店的前台用最礼貌的态度说着最冷冰冰的话。 张晓禾不死心，又确认了一遍：“真的吗？怎么会呢？” “是这样的。最近剧组比较多，您也知道，我们酒店是离影视城最近的豪华酒店了，房间自然比较紧俏。” 张晓禾也不是什么不好说话的人，听到前台工作人员这样解释，也没再坚持。既然这样，贺屹峰总不会还逼着她留在这里吧？她上楼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贺屹峰，顺便把贺十一带走。 “什么？没有房间了？” “是啊，所以我只能走了。” “那你……要不住这儿？” “什么？” 张晓禾真没想到，贺屹峰为了让她留下来，居然能说出让她不知道这么难回答的主意。她双颊绯红，也不想和贺屹峰多说什么，牵着贺十一就往门外走。贺屹峰赶紧拦住她。 “你车钥匙都在我这里，你去哪儿啊？” 张晓禾一拍脑门儿，居然把这事儿忘了：“那现在可以还我了吗？” “你别误会。”贺屹峰指着一旁的躺椅，“我睡那儿，你睡床上，我保证，不做什么。” 张晓禾看着那个躺椅，这个躺椅她一个女生躺着还行。贺屹峰这185的傲人身高，怕是蜷缩着不舒服。不过，和一个男生一起住，张晓禾还是做不到。 “真不用。你要相信我的车技。” “这不是车技不车技的问题。你既然执意要回去，我就送你。” 见两个人僵持不下，贺十一这只聪明的小狗跑回了贺屹峰身边，看样子不是很想走。贺屹峰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乖女儿，平常没有白养你。 “你看，十一都不想走，你就留下来吧。你就这么不信我吗？” “也不是。你看那个躺椅，估计只能我睡，你怎么睡啊？” “没关系啊。”贺屹峰从衣柜里翻出来酒店提前备好的被子和枕头扑在上面，“这个躺椅还是可以睡的。有时候我爸妈来看我，我就让他们睡我的床，我睡躺椅上面。我没这么娇气。” 纠结了半天，最后贺屹峰睡了躺椅，贺十一和张晓禾睡了他的床上。贺十一一路颠簸，早就困了，往床上一躺就睡过去了。张晓禾却怎么也睡不着，枕头上还留着贺屹峰的气息，这股气息紧紧包围她，让她心跳加速，难以入眠。 在张晓禾又翻了一个身以后，贺屹峰开口问她：“睡不着？” “吵醒你了？”张晓禾不免生了些歉意，肯定是自己翻身产生的响动让贺屹峰没有办法入睡。 “没有，我也睡不着。在想些事情。” “什么事啊？” 在想你到底是谁。 “我在想，我该怎么称呼你？” 张晓禾本以为贺屹峰在想工作的事情，没想到他在想这么一件让人意外的小事：“称呼？” “对啊，叫你‘萧伊寒’、‘伊寒同学’我都觉得好奇怪啊。你有什么小名或者外号吗？” “没……没有。” “是吗？上次我听到孟洁叫你‘xiao he’，是我听错了吗？” 张晓禾捂住嘴巴，还好房间里没有灯光，不然自己这个惊讶的样子肯定会被贺屹峰发现并且怀疑。连一直没说话的萧伊寒都在心里念了一声：“我靠。” “额……这个，这个是，我初中时候的孟洁给我起的外号。” “那你刚刚怎么说没有？” “我，一时忘了啊。”张晓禾一直在让自己镇定，不让贺屹峰听出来什么端倪。 贺屹峰在黑暗之中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那我也能这么叫你吗？多亲切啊。是哪个‘xiao’，哪个‘he’?” 贺屹峰这么问了，张晓禾只能故作淡定地答了实话：“破晓的晓，禾苗的禾。” “晓，禾。”贺屹峰重复着这两个字，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外号竟会是一个人名，不过贺屹峰也没再去深究，他怕吓到张晓禾。“以后就这么叫你吧，晓禾。” 56.种田生活，又要开始了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过了许久，张晓禾也终于不在不停地翻身，呼吸也变得平缓。贺屹峰断定她是睡着了。借着夜色，贺屹峰轻声踱步到张晓的床边，帮她掖好被子，没忍住，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晓禾，晚安。 第二天大早，等张晓禾醒来，贺屹峰已经不在了，在床头上贴了一张便利贴，告诉自己，他先去开工了，记得吃桌上放的早饭再离开。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做到洗漱一点都没发出声音，让张晓禾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 时间也不早了，估计现在回去，到家也要中午了，张晓禾叫醒贺十一让她跟自己回去。等到家了，张晓禾才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自己一晚上没回来，直到现在才出现，该怎么和孟洁解释。 “你相信我，孟洁可能根本就没发现你不在这件事儿。” “不会吧？” “就算她发现了她也就不会多问，放心吧，孟洁不是什么八卦的人。” 一如萧伊寒说的那样，孟洁还真没发现张晓禾消失一晚上的事情，而且这个点她居然还没起。这可苦了胖胖，又饿又没人带她出去溜，看到了张晓禾才终于知道自己得救了。 “孟洁，起床了。” “嗯……”孟洁顶着鸡窝头，从房间出来。一到客厅，又趴到了沙发上，半梦半醒，看着样子，不是张晓禾叫她，估计能睡到天黑。 “你昨天几点睡的？困成这样。” “《田园诗画》的导演啊，说要筹备第二季，跟我商量方案。我不想像上次让你吃哑巴亏，然后我就看方案看到凌晨4点。” 张晓禾知道她是为了自己，但是孟洁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她还是有点心疼的：“什么方案也不值得你看到这么晚啊。你在趴一会儿，马上吃饭了。” “嗯。” 张晓禾刚跨进厨房，贺屹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张晓禾看了沙发上的孟洁一眼。孟洁现在还困着，八成是注意不到。张晓禾关上了厨房门，压低自己的音量，接通了贺屹峰的电话。 “你休息了。” “嗯。你和十一安全到家了？” “到了，放心吧。” “我跟你说一下。下个礼拜在影视城的戏份就拍完了，我要去新疆那里拍沙漠的戏份。” 贺屹峰老老实实地报备自己的行程，张晓禾边听边点头，等贺屹峰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贺屹峰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 “怕你再来找我，白跑一趟啊。不过你愿意来新疆找我，我还是很高兴的。” “想得美。马上我也要录节目去了，没空找你。” “节目？那个《田园诗画》吗？” “你怎么知道？” “你的节目我当然知道啦！”那怕隔着电话，张晓禾也能脑补出贺屹峰洋洋得意的样子。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先吃饭了，你好好吃饭，不要因为是剧组盒饭就不吃了，听到没。” “听到了。”贺屹峰无奈地想着，这还没正式在一起，怎么就开始管着自己了？哎，甜蜜的烦恼。 孟洁和导演确定好方案以后没多久，所有的嘉宾和主创人员进行了第一次商讨会议。《田园诗画》依旧延续了上一季乡村慢生活的主题，参演嘉宾也是上一季的嘉宾，除了成遇从固定变成了飞行。节目的B级制作也调档成为S级，光赞助商就有四个。 看到成遇不常出现，张晓禾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成遇和她的粉丝。显然，松一口气的也不止张晓禾，其他嘉宾也挺高兴的，少了个精贵的少爷，大家干活也更有劲。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一起拍了合影，发在了微博上。很快，《田园诗画》第二季开拍的消息就上了微博热搜。 “《田园诗画》第二季要拍了吗？我的快乐又要回来了。” “第一季我都快会背了，怎么才来第二季？节目组，搞快点。” “居然是原班人马！一把子期待了。” 当然，还有不少成遇粉丝的评论。成遇那个男团解散以后，他就没什么通告了。原本他的粉丝还指望《田园诗画》能火一波，结果幻想破灭，说话自然是十分难听。 “心疼成遇，节目火了以后就把成遇提了。合着成遇就是工具人嘛？” “这个节目怎么吸成遇血的我一辈子不会忘记。” “成遇大帅哥独美，糊糊节目别来蹭大帅哥热度。” 一些节目粉丝看到成遇粉丝这出自导自演的好戏，肯定也不会放过她们，在微博上自然也就唇枪舌战，谁也不让着谁。 “这节目到底谁带火的，成遇粉丝心里没数啊？” “成遇现在早就糊穿地心了，哪什么热度？” “成遇粉丝破防的样子好好笑啊，根本没人cue你们家哥哥好吧？” 这场升级的骂战让《田园诗画》第二季开拍的消息成功在微博上挂了一天，贺屹峰深夜收工了都看到了这条热搜，带着好奇心，贺屹峰点进去看了看。成遇……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贺屹峰是演员，不混偶像圈，对每年层出不穷的偶像团体也是一知半解。他想了半天，哦，好像他和“萧伊寒”炒过CP，CP名还特文艺，叫什么“一遇成寒”。 前几天贺屹峰就想抽空看一下这个节目，结果因为工作安排得太满，就一时忘记了。现在刚好得空，贺屹峰马上打开电脑，从第一期开始看。贺屹峰拖着下巴看着电脑的屏幕，很明显，第一期那个“萧伊寒”是他的高中同学萧伊寒，而不是他现在熟悉的“晓禾”。而到第二期，那个人就是“晓禾”了，变化之大，连很多弹幕都在问：“‘萧伊寒’怎么像突然变了个人？”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在贺屹峰的认知是难以解释的。 不知不觉，贺屹峰看完了三期，到第四期开始，节目组的剪辑就有意把“一遇成寒”剪在一起。这种套路作为演员的贺屹峰也很熟悉，哪怕是剪辑在引导，没有感情就是没有感情。贺屹峰心里还很高兴：强扭的瓜，果然不甜。 可是看着看着，贺屹峰就有些不舒坦了。前面几期，成遇和“晓禾”是被迫营业。但是都后面，成遇渐渐开始假戏真做。都是男人，成遇的眼神和想法，贺屹峰一眼就能开出来。他气得一关电脑，再一次打开微博，看到了《田园诗画》的声明。 “……成遇先生会以飞行嘉宾的身份参与节目录制。” 这么说，这个成遇还会在他的“晓禾”身边转悠是吧？ 57.节目组，还是那么喜欢给人出难题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躺在床上，理智告诉他应该睡了，早起还要工作。可是他的感性却在此刻占据了上风，他睡不着。 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呢？怎么看，都是这个成遇在自作多情。贺屹峰打开手机，看着自己的屏保。他的屏保是张晓禾，是在京都小巷，寻找他的张晓禾。看着看着，贺屹峰有些恍惚，他总觉得他通过这张脸看到的是另一个灵魂。慢慢地，贺屹峰的意识开始模糊，手机屏幕也应长时间没人触碰而自动关闭。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他睡着了。 回到田园中，从小在田间地头长大的张晓禾有种回家的感觉。记得她刚来这个时代的时候，她觉得录这个慢综艺都累得要死，而相比现在的工作节奏，《田园诗画》已经算得上很放松了。来到熟悉的小村庄以后，导演告诉他们可以先去房间里放下行李，男生、女生各一间大通铺，门上都有标签。还记得上一季，嘉宾们不熟悉，住大通铺多有不便，纷纷向节目组建议第二季可以分开住。然而现在还是大通铺，大家却欣然接受，甚至还有种大学寝室的温馨感。 可是这种温馨感在所有人推门以后，消失殆尽。按理来说，这季节目从B级制作上调成了S档，还有这么多赞助商，居住条件应该更好才对。可是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简单的装修，家具数量为零。屋子最多的就是卡在角角落落的摄像头。 有些人不死心，不信节目组会这么狠，打算去房间里看看。结果房间比大厅还要惨，大厅还算干净，房间里就是直接灰蒙蒙的一层。张晓禾在窗台上随意摸了一下，指尖瞬间变黑了。 这是闹哪儿出？ 这时，房间里的广播响了起来，是导演招呼大家下楼集合。所有人全部冲到院子里，打算问导演要个说法。 “导演，为什么这季的预算看起来比上一季还拮据？” “导演你好像胖了一点，这是赞助商投资款的去向吗？” “导演，就这个条件，我们可以不念赞助商的名字吗？” 嘉宾们笑作一团，拿导演开涮。虽然条件更加艰苦，但是看得出来，大家并没有太过懊恼，反而给足了梗。 导演拿着大喇叭冲他们喊话：“想必大家也看到了，现在屋子里空空如也，所以给了大家充分自由发挥的空间。大家可以向节目组兑换总价值3万元的家具和初期必须的生活用品。其中桌椅、床架子等木质用品，可以向节目组索要木材也可以直接要成品，当然成品的费用就包括在那3万元里。木材和组装所需要的工具均免费供应。给大家半个小时商量的时间。” 3万元购买家具和初期生活用品？节目组抠死算了！张晓禾粗略估算了一下，光所有人的床架子就将近这个数。而且节目组还坐地起价，摆明了要他们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在上一季拥有出色表现的张晓禾自然成了队伍的中心，大家在她身边围坐一圈，商量着如何和节目组斗智斗勇。 张晓禾特地去看了一下节目所提供的木材和工具。还好，还算节目组有良心，提供的木材是提前测量好的，基本上就是半成品，只要根据说明步骤组装就没什么太大问题。 “能自己动手装的，我们就自己装。剩下的3万块钱，冰箱、厨房用具先买一点过来。还有今天和明天的食材，以及床上用品这些必需品都问节目组要。” “嗯，对。”一个嘉宾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个主意，“而且不能一口气把钱用完。谁知道节目组是不是打算就用这三万块钱录整季节目。” 意识到这点以后，张晓禾问导演：“导演，这个三万块钱要用多久啊？” 只见导演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得，啥也问不出来。 对策商量得差不多以后，嘉宾就该干活了。《田园诗画》第二季第一期也正式开始了录制。 可是，摆在大家面前的第一个问题也就出现了——木工活怎么做？经过一季的摧残，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明星嘉宾对农活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但是这个做木工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节目组还真是为了看点，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 木工活……张晓禾在大脑里不停搜寻着有关东西这个回忆。木工活她干得少，也就看她爸爸做过，有时爸爸忙不过来，张晓禾会在一旁打个下手，仅此而已。不管了，为了能早点睡觉，走一步看一步吧。 撸起袖子加油干！ 张晓禾先和几个力气大的男生把木材根据粗细、大小分类，大概分出哪些是床架，哪些是桌椅，哪些则是衣架。再根据说明，把需要装螺丝或者敲钉子的点画出来，随后分工合作。男生拼装床架之类的大件儿，女生负责桌椅这类的小件。 上一季没少得罪张晓禾的Ricky这次是学乖了，牢牢跟着她“伊寒”姐后面。她知道，只要跟着她“伊寒”姐，什么困难都不叫困难。虽然拼装桌椅这种活她没做过，但还是愿意尝试，不再两手一甩，卖惨装可怜了。 “‘伊寒’姐，你真的好厉害啊，什么都会。”这话Ricky是真心的，不知不觉，她都成了“萧伊寒”的小迷妹。 “其实这个我真不会，只是感谢节目组放了我们一马。不对，应该是感谢每一位金主爸爸！”随后，张晓禾把所有赞助商都念了一边，综艺效果拉满的同时，还很和适宜地打了广告。导演坐在监视器前不由自主地鼓了起掌，也就半年没见“萧伊寒”，如今在镜头前，她蜕变如此大，如鱼得水，收放自如。 完成了第一天节目组给他们布置的任务，拍摄素材也攒够了，嘉宾们自然也就回屋休息了。干了一天农活，感受了一天乡村赶紧的空气，很多人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张晓禾也困，在临睡前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手机。 五分钟前，来自贺屹峰的微信：“晓禾，晚安。” 张晓禾看到以后，心里倍感甜蜜，她回复“晚安”后，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第二天，所有人是在节目组拿着大喇叭的咆哮中苏醒的。平常光鲜亮丽的明星们，顶着自己的素颜和蓬乱的头发在手忙脚乱之中开始了新的录制工作。 这时，一辆保姆车停在了小屋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家好久不见，我是成遇。” 众人倍感意外，张晓禾更甚：什么？成遇不是飞行嘉宾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录节目了？ 58.墨菲定律，永远灵验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导演告诉大家，成遇作为飞行嘉宾，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都会和大家在一起录制，大概是3-4期的样子。大家知道他会来，可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过来。成遇到后没多久，他的一些也陆陆续续到了录制片场，嘉宾们也没办法。成遇粉丝的能耐他们都是领教过的，差点把节目弄停播，就算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面子上也要过得去，不然到时候被粉丝们按个排挤成遇的罪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张晓禾吸取上一季的教训，能不和成遇打交道就不喝成遇打交道。但是天不遂她愿，根据墨菲定律，人们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往往越会发生。这不，这一周成遇的住处成了问题。 昨天大家拼好的床架子都是按人头分配，也就说成遇要录节目必须也拼个床出来。而张晓禾带领大家拼床的木匠活专业指导顾问，自然而然也要指导成遇干活。成遇倒是挺积极，在张晓禾的指导下主动地干这干那。 整个上午的录制过程，成遇都没什么特别让人尴尬的表现。张晓禾责怪自己太小心眼儿，毕竟自己和成遇上一次见面都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期间两个人连联系都没有联系过，成遇肯定早就向前看了。 直到今天收工时，成遇才和张晓禾说上话。 “‘伊寒’，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最近你在忙什么啊？” 原本这只是一句平常的寒暄，成遇却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说话。张晓禾这才反应过来，成遇那个男团解散以后好像再也没听到过他的消息，自己这个问题纯粹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晓禾赶紧岔开话题：“你要不跟其他人去打一下招呼，大家也都很久没见了。” 成遇无奈地耸了耸肩：“大家好像都不太欢迎我，我就跟你熟悉一些。” “没有啊，其实大家人都很好的。毕竟还要相处一个礼拜，我带你去跟大家熟悉一下啊。” 张晓禾实在不适应和成遇的单独相处，只能找几个人陪着好让她心里有个底。成遇只能拦住她，好不容易休息了，避开了节目组和粉丝的镜头，能和“萧伊寒”好好地说几句话，怎么可以被别人破坏呢？ “‘伊寒’，我怎么感觉你在躲着我？” 被说中内心真实想法的张晓禾打着哈哈，想把这一段赶紧翻过去。但是成遇直截了当的目光还是让她承受不住。 “‘伊寒’，我知道大家不欢迎我的原因，是我的问题。这次突然回来，肯定也很让你们意外。其实这次回来录节目，我是不要出场费的。我自己争取了好久，导演才同意让我回来试试。” 不要出场费？这点倒是很让张晓禾意外。按理来说，成遇这么久没工作，肯定是什么机会都想试一下，维护自己的曝光率。但是能做到出场费都不要，看来成遇是真的很重视这个节目。 张晓禾回想起上次，成遇为了请自己在节目组面前求情，还特地带她去了品牌方的酒会。虽然酒会闹了些不愉快，不过说到底张晓禾还是欠他一个人情。 “我没想到你牺牲这么大。” “没关系啦，这也不算什么。我就想试试，如果这次还不行，我就只能退圈了。” 两年前，站在舞台上风风光光宣布自己成团出道的成遇会想到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那时的他应该认为自己前途一片大好，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可是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来得太轻松了。没有歌舞基础，却仅凭出色的长相打败了训练多年的练习生。不需要试镜和筛选，就能通过公司拿下综艺节目的常驻和高奢品牌的商务。 可是娱乐圈很残酷。都说长相才是最大的实力，但是好看的脸在娱乐圈只是敲门砖，更何况成遇的脸作为偶像固然好看，在演员圈子里，也远远不够。在做什么什么失败时候，萌生出退圈年头，只能说也是人之常情。 “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这句话在哪里都适用。 张晓禾唏嘘，但是同事一场，她也说不出什么重话。 “你也不用太过悲观。有个潮牌前段日子找过我做代言，那个风格我试过，我不太合适。但是我也答应了品牌方，帮他们推荐好的人选。你外形条件好，要不试试？” 这个主意其实张晓禾心里也没底。成遇的品牌代言毕竟是以高奢作为起点，现在代言一个小潮牌，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这对成遇来说，已经算得上久旱逢甘霖了，他激动地抓着张晓禾胳膊。张晓禾被吓了一跳，动了不敢动。成遇察觉到了她的不适以后，放开了她。 “是我太激动了，谢谢你，‘伊寒’。” “不用啦，再说，能不能拿到合约还是你自己努力，我只是推荐一下。” “谢谢你，其实，我回来还有个原因。” 张晓禾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成遇他想说什么好像张晓禾能猜到个几分。 “其实我，‘伊寒’，其实我对你……” “刚刚好像导演找我，我先过去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伊寒’，你这是拒绝我了吗？” 成遇的声音闷闷的，不过他也没有多么不舒坦。这个无声的回答，他意料之中。 “成遇，我很抱歉，但是我们只适合做同事。不是你不好，你很好，我们只是不合适而已。” “我了解了，还是谢谢你。” “希望你成功。” 第二天，录制的内容一如往常。喂鸡、做饭、耕地，节目组抠得要死，3万块钱的物资用完了以后只能靠自己干活换取物资。 因为《田园诗画》这个节目的逐渐出圈，每次录节目都会有一堆围观的村民和粉丝。节目组也不能驱赶他们，只能辛苦一下工作人员，看一下围观群众拍摄的内容，会不会涉嫌剧透。 休息时，张晓禾看着那些围观群众发呆，其中有一个全黑的身影特别挺拔。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人的把自己全包起来，看起来就像柯南里的黑衣人，不会又是狗仔把？张晓禾想到了贺屹峰，贺屹峰上次跟她出来遛狗也是把自己打扮成这样，结果还是被人拍到了。 张晓禾拍拍自己的脸，怎么突然想到了贺屹峰呢，他不是在新疆拍戏吗？也不知道顺不顺利。 在张晓禾收回自己的思绪准备继续录制时，无意中看到那个黑色身影身上挎着的包。包上那一点红在他衣物的映衬下，特别显眼。这个……不会是她在京都，给贺屹峰买的那个平安出行符吧？ 张晓禾死死地盯着那个人，那个人的身影和她脑海里的贺屹峰不断重叠。 这，好像就是贺屹峰！ 59.乡村路上的一辆豪车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那个疑似贺屹峰的人似乎看到了张晓禾在盯着他看，他很快速地对张晓禾做了一个wi k，而后低下头，拢了拢帽檐，消失在人群之中。通过这个眼神和动作，张晓禾几乎马上就确定：没错了，这个人确实是贺屹峰。要不是还在录制，张晓禾绝对会去问他，不在新疆呆着，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不过相比这些疑问，现在张晓禾更担心的是，贺屹峰会不会发现。哪怕把自己全副武装，贺屹峰身上的气质也藏不住。尤其是他185的身高，站在人群中就像一个小巨人。要不是自己发现的及时，贺屹峰指不定还会站在这儿站到什么时候去呢。 张晓禾顺着贺屹峰消失的方向看过去，不免有些担心，还有些可惜啊。毕竟连话都没说一句就走了。直到有嘉宾在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伊寒’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你找我呀？” 问她的人是安晴，一个长着一张“生人勿进”高级厌世脸的模特。一开始，因为安晴的长相，张晓禾连话都不敢怎么跟她说，也就是借着录节目的关系，才开始熟悉。 “一会儿去挖笋，你忘了？” “哦，没没没。我现在去拿工具换衣服，你等我一下啊。” 等张晓禾出门以后，她才想起来挖笋的方向是刚刚贺屹峰消失的方向。虽然不确定贺屹峰离开后会去哪里，也不确定贺屹峰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但只要往那里走，还能有可能会碰上贺屹峰的，哪怕可能性只有0.0001，张晓禾也绝不会冒着险。 “我记得上次有人说那边竹林好像没多少笋是吧，要不换一片竹林？” “可除了这片竹林，其他的竹林最近也要走半个小时，来回就一个小时了。” 一个小时，等回来怕不是天都要黑了，更何况还有别的录制任务。张晓禾也不是那种一定会麻烦同事和节目组的人，她安慰自己，录节目才是最重要的，这个时候还去想什么贺屹峰？ 这挖笋的一路上都很太平，张晓禾也没碰上贺屹峰。他果然走了吧，想到这儿张晓禾还是不免失落。瞬间，她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剔除，让自己专心录节目，不许有什么杂念。挖笋的过程很顺利，前天刚下了雨，原本只有零星的笋子现在全冒了出来，不多会儿，张晓禾和安晴就把节目组所需要的竹笋量挖完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有些渴，张晓禾在对讲机里问了一下导演，能不能娶附近的茶摊歇息一下再回去。导演同意后，张晓禾就带着安晴和跟着她们的摄影大哥去茶摊休息。可是到了茶摊，张晓禾瞬间就后悔了这个决定。 茶摊附近停了一辆显眼的奔驰大G，这辆车张晓禾认识，是贺屹峰的车！他不仅没走，还把他这辆这么高调的车开过来了。张晓禾想走，可是提出来茶摊休息的这个主意是她，而且大家也确实挺累的。附近也就这么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嘿，这车不错哎。” “还是改装过的黑武士，也不知道哪个富二代来乡村度假了。” 摄像大哥们一看到这辆车就开始不停歇地讨论。男人都爱车，不管有钱没钱，看到好车都会聊上几句。摄像大哥把机器放在桌子上，卸下了器械以后，他们就彻底沉浸在车的世界里。盯着眼前的奔驰大G，从轮毂到引擎到变速箱，完完整整地分析了一下。安晴听他们聊的显然也对这车感起了兴趣，端着茶杯，一边看一边喝茶。 张晓禾战战兢兢的，根本就不敢看。她都不像去确定车里有没有人，如果有，那会不会发现，如果没有，贺屹峰又会跑到哪里去了呢？ 真是要了命了。出来干活，张晓禾怕麻烦，就没带手机，不然她还可以趁这个空档发贺屹峰挑微信，让他赶紧把车开走。这时，茶摊旁边的小卖部里走出一个人，手里攥了一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镇矿泉水，那个人看到茶摊上的人，明显怔了一下，但很快，若无其事地走进了那辆奔驰大G里，发动车子，开走。 这个人不是贺屹峰还能是谁呢？ 张晓禾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孟洁常用的国骂。本来，他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在这个没什么人经过的乡村小道上就很奇怪。现在还跑进了这辆备受瞩目的豪车里，谁不会去注意他？ 奔驰大G的引擎的轰鸣，震动了整条道路，也让张晓禾的心跟着忐忑不安地震动。这辆车扬长而去的样子是这么酷炫，让几位摄影大哥更加有了讨论的热情。张晓禾现在只能祈祷他们只关注车，没关注人。 “这个人穿的好奇怪。” 安晴的一句话，差点让张晓禾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谁啊？” “刚刚那个开奔驰大G的，穿得跟个低调出门的顶流巨星似的。你没注意？” 这说没注意谁信啊？就算没注意，听也该听到了。 “注意到了，穿成这样，可能是为了防晒吧。” “我总觉得，刚刚围观的群众里好像也看到他了。” 没想到除了张晓禾还有其他人注意到了贺屹峰，张晓禾表面若无其事，实则试探性地问：“这么多围观的人，你看错了吧？” “不知道，就觉得这人挺有我们模特的气质，而且个子这么高。不过这日头确实晒。我们要不早点回去？” “行。”这正遂了张晓禾的意，“摄影大哥，我们走吧。” 不过这也好，张晓禾心里想，现在能确定贺屹峰是真的离开了，自己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直到晚上收工，大家该休息时，张晓禾终于想起来点开手机。 “收工了过来一下，我在这里等你。” 是来自贺屹峰的消息。发送时间是一个小时以前，定位地点还是个茶摊。张晓禾懊恼，这人怎么不长记性啊？ 她回复：“你不会还在等我吧？” 贺屹峰几乎是秒回：“对啊，快来。”说完，还配了一个有些骚气的“快来”表情包。张晓禾看着手机屏幕上嘚瑟的小人，不由得代入贺屹峰的脸。不知道贺屹峰此刻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表情在等待她的到来呢？ 贺屹峰这个人的脾气，张晓禾还是清楚的，如果她今天不去见他，很有可能他就不走了。还是赶紧去见他吧，就当是为了把他劝走。不过，自己也很想见他。 60.都是缺心眼，都不要相互diss了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哪怕是在黑夜之中，黑色的奔驰大G也是如此耀眼，就像在黑夜中穿行的使者。如同穿着一身黑的贺屹峰，就算打扮得再低调，在人群中他也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张晓禾一上车，一只毛茸茸的小可爱就跳进她怀里。其实这次她原本是打算来找贺屹峰兴师问罪来着，但是贺十一在她怀里一撒娇，张晓禾什么火气都没了。贺屹峰早就猜到张晓禾会生气，特地带来了贺十一，果然不出他所料，张晓禾因为贺十一才没跟他置气。 “你不是去新疆了吗？” “去新疆前导演给了我们三天假，让我们调整和准备一下。在新疆，怎么也要呆上一个月，就先带着十一来看你了。” 说到这个，张晓禾抛之脑后的火气又冒了出来。 “我说你缺心眼啊，你不怕被人发现？” 贺屹峰心虚地辩解：“这不没有嘛。” “你真觉得没有？你开这么一辆车，谁不看见啊。” “我就是有点渴去小卖部买瓶水喝，谁知道你们录个节目，也跑到附近偷懒喝茶过来了。” 贺屹峰原本还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解释，可是当他看到张晓禾愈发难看的脸色，心里也越说越没底。 “贺屹峰，你不会是在怪我吧？” “没有没有，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贺屹峰讨好地笑着，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其实说贺屹峰缺心眼，张晓禾也半斤八两。虽然今天的录制已收工，大家都早早地回去休息了。张晓禾出门前跟其他人说自己去保姆车里拿个东西。可是一去这么久，这被人怀疑和发现的风险一点也不必神兵天降的贺屹峰小。万一这个时候谁出来散个步，溜达一下就能看到这辆显眼的车和在车上“幽会”的两位大明星。 张晓禾还是紧张的，她把贺十一交给贺屹峰：“人也见到了，赶紧回去吧，你都在这里呆了一天了。” “等等啊，给你带了点东西。” 贺屹峰把交给张晓禾一个小袋子。张晓禾一看，里面是创口贴、防晒霜、感冒药、4和肠胃药等录节目常备的小物件。贺屹峰经常在外面拍戏，难免会有个头疼脑热的，这些东西都是他拍戏的常备，因此在出发前他也给张晓禾准备了一份。 张晓禾看着袋子里东西，一些进口的药没有中文说明，贺屹峰就在上面贴心地贴了标签，告诉张晓禾使用方法。 “谢谢你。” “不要总是跟我说谢谢，我对你好，可不是为了一声‘谢谢’。” 张晓禾别过头去，不想让贺屹峰看到自己的表情。但其实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反射在玻璃上，所以贺屹峰知道，她笑得很开心。 不过确实时间也不早了，贺屹峰东西也送到了，实在没有留她的理由。但是呢，肚子里最想问的那个事儿他还没问。尽管他知道自己有点小家子气。犹豫一会儿，他还是把这个问题憋了回去。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张晓禾也开始慢慢了解贺屹峰。贺屹峰心里有事，她看得出来。 “你有话想跟我说？” 被戳中心事的贺屹峰趴在方向盘上，耷拉着湿漉漉的狗狗眼，看起来好不可怜。听说狗狗和主人生活久了，会越长越像。张晓禾看看贺屹峰，再看看拥有同样眼神的贺十一，嗯，事实证明，这个说法是真的。 “你……你那个……” “哪个啊？” “就是，那个……” 贺屹峰支支吾吾的样子让张晓禾听得心里着急，她皱着眉催促着贺屹峰：“有话快说。” “那个成遇，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 张晓禾这才弄清贺屹峰千里迢迢跑来看她的真实目的。张晓禾无奈又生气：“你到底是来看我还是来监视我的？” “当然来是来看你啊。我就是好奇。” “我和成遇最多就一同事关系，你别想太多。” 贺屹峰听到张晓禾耐心地解释，满意地点点头。张晓禾无语：自己这是在哄小孩儿吗？ “你会不会……觉得我小心眼儿啊？” 张晓禾原本想回答“你也知道啊”，但是一想自己这么回答，贺屹峰这幼稚鬼指不定又要唱苦情戏，还是把这话咽了回去。 “以后别这样就行了。” “嗯嗯。” 现在无论如何张晓禾都该回去了，总是有千万般不舍，张晓禾和贺屹峰还是要分开。贺屹峰那双无辜狗狗眼攻势让张晓禾实在招架不住，上前抱了抱他，得到温暖拥抱的贺屹峰终于心满意足，开着自己酷炫的豪车，扬长而去。 张晓禾回去时，一边走，一边查看袋子里的东西，把标签上写的字一个一个仔细阅读，感受着贺屹峰对她慢慢的心意。就在快到小屋时，张晓禾看到原本已经熄灯了的小屋通火通明，她马上紧张了起来。节目组不会是发现了她不在，来找她的吧？张晓禾赶紧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没有任何人发她消息。如果说节目组要找她，没理由不发消息给她。 她紧张地一步步靠近小屋，小屋的录制帐篷里站满了人，她混在人群中，抻着脖子想看个究竟。只见可晴脸色煞白地坐在休息折叠椅上，她的助理蹲在旁边一副快要急哭了样子。节目组请的医生站在一旁，给她打针。 张晓禾随便找了一个工作人员询问：“可晴怎么了？” “肠胃不舒服，上吐下泻的。” 张晓禾赶紧从贺屹峰给他的袋子里翻出一个治疗肠胃的药问医生：“医生，你看这个药可以吃吗？” 医生拿过来看了一下，说这个药好，刚好能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张晓禾倒了杯热水，喂可晴吃药，随后，张晓禾陪可晴在帐篷里观察了半个小时。这个药还真管用，可晴再也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气色也好了不少。这下所有人才放心，张晓禾便陪可晴回屋休息了。 “‘伊寒’，谢谢你了。” “应该的。明天早上你再吃一颗，巩固一下疗效。如果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说，我们去医院。” “这个药，你从哪儿买来的，我也去买一点。” 张晓禾被问住了，她只能说：“这是我经纪人准备的，我也不知道她哪儿买来的。” “那麻烦你了。” “没事。”张晓禾拍拍胸口，为什么一碰上贺屹峰就总是碰上这惊现时刻啊？ 61.坚持吃瓜，总有一天能吃到自己家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为了让可晴更好的休息，节目组特意空了一间小房间给可晴居住，张晓禾主动提出来自己可以在小房间陪可晴有个照应，节目组也同意了，顺便把对讲机交给了张晓禾，告诉她有特殊情况及时告知节目组。 “麻烦你了，‘伊寒’。” “这有什么的。再说，那药是我让你吃的，理应我对你负责。你赶紧睡吧，很晚了。” 可晴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张晓禾看可晴已经睡着了，拿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把屏幕调到最暗，给贺屹峰发消息。 “你那个药还真是挺管用的。我们节目组有个嘉宾刚刚肠胃不舒服，我给她吃了，很快就好了。” 贺屹峰发了个嘚瑟的表情，说：“现在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了，我在小房间陪她。” “那就好，你们赶紧休息吧。” 张晓禾刚把手机关了，就看到黑暗之中，她的床头站了一个人，吓得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人是起来喝水的可晴。 “可晴，你吓死我了。”张晓禾的手掌覆在自己胸口之上，她充分能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心率超过了120，“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确实快睡着了，但是你的手机把我震醒了，我起来喝水了。” 张晓禾赶紧把手机关机：“不好意思啊，可晴。” “没关系的，我这人本来就睡眠浅。”喝完了水，可晴再一次上床休息，随口问了一句，“你在和你经纪人聊天吗？” “呃，……是啊。”张晓禾就着可晴的话顺了下去，“我跟她说她拿来的药好用，让她下次再买一点过来。” “你经纪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女孩子啊？脸圆圆的，中长发，戴眼镜？” “对，就是她。” 欠了人情的可晴开始担心起来：“这么晚了，她不能住在工作人员的房间吗？她回去会不会不太安全啊。” 张晓禾没想到可晴会想得这么细，经纪人这个理由是张晓禾随便编的，现在可让她怎么应付？ “她，她跟我说明天一大早就有事儿，住这里，怕是来不及。所，所以，就回去了。” “这样啊。”可晴听起来有些可惜，“原本还想好好谢谢她。下次一定。” 说完，可晴翻个身就睡了。张晓禾却睡不着了。这个理由可是她临时编的，如果可晴 真的在孟洁面前提起来，这不就要穿帮了吗？不过好在，孟洁最近休假去了，确实不会来《田园诗画》的录制现场。等孟洁休假回来，说不定可晴都把这事儿忘记了。 但愿如此吧。 接下来几天的录制很顺利，在张晓禾的帮助下，所有嘉宾终于不再对成遇避之不及。虽然做成朋友还有些困难，但做同事还是可以的。贺屹峰也时不时发来一些他在新疆的工作生活分享。什么今天吃了新疆炒米粉，辣到胃痛。什么在沙漠里去洗手间也不方便，还有跟当地人学了一段三脚猫的歌舞也要张晓禾鉴赏。估计他向经纪人汇报工作都不会汇报得这么细。 这一部分的录制周期结束后，张晓禾找导演核对了一下接下来的录制流程，等她核对完，其他嘉宾都已经被自己经纪人接走了，就剩孟洁在门口等她。 孟洁帮张晓禾把行李箱放进车里，“嘭”一声合上了后备箱。张晓禾问她：“你不是休假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我爸妈没这么多年假，去云南玩个三日游就回来了。刚好可以来接你。” “谢啦。” 在车上，孟洁和张晓禾一直在说这几天录制的事情，张晓禾顺便说了自己想把潮牌代言给成遇的事。这件事自己是先斩后奏了，等说起来，张晓禾才觉得自己冲动。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是早就跟我和品牌方说，你不适合这个品牌吗？你把这个代言给成遇，就当还了他人情，品牌方那边也好交待。不过嘛，品牌方看不看得上成遇就看他自己造化了。这件事，你处理得挺好的。” 接着孟洁又提起了可晴：“那个可晴，你熟不熟的？” 什么？可晴和孟洁打过照面了？那岂不是送药这事儿就穿帮了？不过这么小的事情，应该也没什么吧。 张晓禾不太确定地开口：“录制的时候她生病了，我陪了她一段时间。怎么了？” “她跟我提过这事儿了，说很感谢你。她是模特，手里时尚资源多，将就让我和她经纪人加了微信。国际时装周争取不到，国内一些时装周和杂志她说会帮我们推荐的。晓禾，看来善良的人都会有回报啊！” 张晓禾有些不可思议地反问：“她就跟你说了这个？” “对啊，你怎么了？”张晓禾这不寻常地反应引来了孟洁的侧目，不过孟洁只看了她一眼就专心开车了。 “没，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举手之劳而已，反而变成我们欠她人情了。” “我也这么跟她说的。她的回答跟你一样，‘举手之劳’。” 张晓禾拿出手机，给可晴发了微信：“我经纪人跟我说时装周和杂志的事，谢谢你。” 可晴很快回复：“客气啥，朋友一场。” 张晓禾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最让她不安的疑问问了出来：“那个药，你没问我经纪人吗？” “不用了，我朋友也有这个药，已经买到了，谢谢。” “那就好，回去还是找医生检查一下。肠胃不舒服可大可小。” “OK。” 张晓禾关了手机，责怪自己多心。这么点小事一直记挂在心里，怕不是告诉全世界，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晚上回去，孟洁和张晓禾一如既往地在家里工作。张晓禾看脚本和剧本，孟洁则是看看一些社交平台的娱乐板块，在吃瓜的同时掌握娱乐圈最新动向。忽然，在某瓣，一个名为“贺屹峰恋情扑朔迷离，欺骗粉丝，私会女友”的帖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发帖时间是十分钟之前，可讨论已经有1000多条了。孟洁啧啧啧了几下：不愧是未来的贺影帝，果然一石能激起千层浪。 她带着好奇心点进去看了看，越看越觉得贺屹峰身边那个女孩子的身影眼熟。直到她看到一张拍到女方正脸的照片。 这不是萧伊寒吗？不对，准确地来说，是张晓禾！ 孟洁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尖叫——我去，吃瓜竟然吃到自己家？ 62.一吃瓜，当代网友都化身福尔摩斯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这事儿不都已经过去了吗？怎么又卷土重来？ 孟洁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研读剧本和脚本的张晓禾，也没有贸贸然直接去问她，而是打算自己先弄清楚来龙去脉，再去询问。她跑进了房间，一个人在房间里仔仔细细看着这个帖子。这个贴主像是脱了粉的贺屹峰粉丝，言辞激烈，字字句句都在数落贺屹峰如何欺骗粉丝，对这件事的另一个主人公“萧伊寒”倒是没说什么。 帖子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个楼主在质问贺屹峰：作为艺人，你对不起粉丝；作为男友，对不起女朋友。贺屹峰，不管是爱和前途，原来你都不在乎。 这个痛心程度比当时成遇粉丝写脱粉小作文更加严重。不过男朋友？贺屹峰这是和张晓禾谈起恋爱来了？好像也不太对啊。 孟洁翻着底下的评论，这些评论不知道是被认为的控制过，还是大家普遍都这么认为，纷纷觉得贺屹峰没担当、没什么责任感。偶尔穿插几条贺屹峰粉丝的评论，为贺屹峰开脱。但是她们的开脱在大家说贺屹峰是“渣男”的声讨中显得如此无力。 孟洁退出那个帖子，刷新了一下首页，五分钟之前又有网友新发了一条帖子，记录的是贺屹峰和“萧伊寒”恋情的全部过程。从话剧团开始，又因为柯基结缘，再到相约日本，又有“萧伊寒”给贺屹峰半夜探班，最后到这次贺屹峰千里迢迢去《田园诗画》节目录制地密会“萧伊寒”。这个爆料人对他俩了解的程度之深，甚至还放出了他们在京都街头约会的照片。 饶是孟洁和张晓禾这么熟悉，和贺屹峰也有过交情，也不得不相信这个帖子所说的真实程度。 不过这么私密的照片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时候，又有网友发了贺屹峰一个站姐的微博截图，事实证明这个站姐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一直因为对贺屹峰真情实感的爱，就没有爆料。只是现在贺屹峰太过沉迷恋爱，实在触及到了这位站姐的底线，所以才忍不住在微博说了这件事。站姐的微博主要内容都是在说京都之旅。 “原本你能出演这么优秀的话剧，可以代表国内演员去国际的舞台上演出，我很为你骄傲。但是贺屹峰，你到底是为了事业出演这部话剧，还是公费恋爱呢？我曾经相信你是好演员，我还跟‘萧伊寒’说希望好好照顾你，可是我错了，我就不该相信你。” 什么？这个站姐还和“萧伊寒”打过照面，甚至还说了这种话？这件事简直超出了孟洁的理解。而此时，某瓣网友的评论也是五花八门。 “谁不说一句，磕到了。从同学到情侣，时隔多年再相遇，同学之情转变成爱情，这是什么小言剧情？” “粉丝反应好大啊，他俩不是演员吗？我本以为爱豆谈恋爱才是原罪。” “楼上的，在娱乐圈，只要在事业上升期的艺人都是不能谈恋爱的好吧？” “所以说，站姐和大粉真的什么都知道，做艺人的千万别觉得自己能糊弄粉丝。” 事到如今，哪怕孟洁再不愿意承认，这件事也几乎是板上钉钉了。无论如何，不管是朋友还是经纪人她都理应找张晓禾好好谈一谈。 “晓禾，你还在忙吗？” 张晓禾放下手中的剧本，示意孟洁坐在自己身边：“你找我有事啊？” 孟洁很干脆，直接开门见山：“你和贺屹峰怎么回事儿啊？” 张晓禾心里一惊，不过也挺冷静的，她本来就打算和孟洁说这件事，现在孟洁先开口，让她轻松了不少。 “怎么这么问啊？” “你看看这几个帖子。” 张晓禾一目十行看完了这些帖子，这些帖子除了“男朋友”这个身份不算太贴切，但其他的内容没有一个是捏造的，全部属实。 在互联网，没有秘密。 张晓禾合上手机，完完整整地把她和贺屹峰所有的事情都给孟洁说了一遍。哪怕是自己深夜给贺屹峰送吃的，还是贺屹峰给自己表白，事无巨细，一字不落。她说完了，深吸一口气，准备接受孟洁的怒火。现在孟洁不管说什么，她都会接受。 孟洁听完了，沉默了很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张晓禾也不敢打扰她，更猜不到她现在在想什么。 “确实挺好嗑的。” “啊？” 张晓禾没想到，孟洁非但没生气，反而嗑起来了。 “其实在来找你之前，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这件事，以我对伊寒的了解，她肯定跟你分析过。我估计把，以你和贺屹峰频繁的联系来看，伊寒应该没有阻止你们。她怎么跟你说的来着？” “她一开始确实是反对的，但她后来跟我说，让我不要辜负自己。”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可……”孟洁有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以她作为经纪人的直觉，深感这事儿不靠谱。就算贺屹峰和张晓禾真的在一起了，但是以现在的舆论压力，贺屹峰的团队肯定不会公开，还是会继续否认这件事。 “孟洁，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尊重你的意见。” “我不希望你和贺屹峰再继续下去，趁现在还能收回来就收收。至于这些帖子，我会先去媒体那里打探一下，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孟洁才深感这事儿的严重性，事情发酵的速度远超过孟洁的预期。原本20分钟前，还只停留在某瓣网友讨论，可不过一会儿工夫，各大娱乐平台都有飘着有关于贺屹峰和“萧伊寒”的恋情。越来越多的知情人士出来爆料，也越来越多的贺屹峰粉丝说脱粉，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娱记都是见风使舵的，孟洁想让他们压下来都不行，他们只顾着占据头条和流量，根本不理会孟洁的请求。 孟洁在头疼之际，又在某瓣上随便刷了几个刚发的高热度的帖子。要不怎么说当代网友都是福尔摩斯呢前几天贺屹峰在微博上发了一张对镜自拍，看环境应该是在做妆发。化妆台上发着贺屹峰的包，包里一些盒子露了出来，不过很模糊。网友把一个小盒子圈了出来，说这个盒子是进口的肠胃药，国内几乎没得卖。而前几天可晴发了一条朋友圈，说感谢“萧伊寒”在她肠胃不舒服的时候给了她这个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而这个药和贺屹峰包里的一模一样。 其实这个药的事情，张晓禾和孟洁说过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网友扒了出来。说到这里，孟洁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经。她赶紧去找张晓禾。 “你一开始跟可晴说这个药是我帮你准备的？” 说到这个，张晓禾就倍感羞愧：“是……是啊。只是可晴后来跟我说这个药她朋友买到了，我就以为这事儿糊弄过去了。。” “可晴是这么说的？” 说到这里，孟洁才发现哪里不对劲。这件事所有的细节和发酵速度都证明了有人在幕后做推手。一开始她以为是贺屹峰的对家。贺屹峰作为当红小生想搞他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连可晴的朋友圈都能弄到，就有些奇怪了。 “孟洁，怎么了？” “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爆料这件事的，会是可晴！” 63.我们公开吧，好不好？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听到孟洁这个说法，整个人像是被扔入冰窖。她虽然和可晴并没有过多的交情，但是在她印象里可晴只是看起来不好接近，人并不坏。而且仅凭一条朋友圈就断定是可晴，这种说法未免太武断。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可晴呢？” 孟洁摸了摸下巴，自己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直觉。” “这……就算是她吧。她一个模特，跟我或者贺屹峰又没什么工作上的冲突，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呢？” 孟洁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贺屹峰的电话打过来了。打的还不是张晓禾的手机，是打给孟洁的。孟洁和张晓禾对视一眼，打开了免提。 “喂，孟洁，是我，贺屹峰。” “嗯，你说。” “网上的热搜你都看了吧，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你说吧，公关方面我们可以全力配合。” “我想和晓禾公开，你同意吗？” “……”孟洁沉默了很久，半天没说话。张晓禾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虽然感动于贺屹峰的心意，但更多的还是惊吓。 “原来这就是你想的公关方式？” 孟洁的态度不由得有点差。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贺屹峰谈起恋爱会是这么一个冲动的人呢？不过也不对，他和张晓禾又没完全在一起，公开啥呢？ 沉默了许久，孟洁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要来跟我说，而不是去找晓禾？” “她一定会来问你意见，所以我还不如直接就来跟你说。有什么火你可以直接冲我发，而且我能保证，你现在开着免提。” 还猜得挺准。 “你给我时间考虑考虑，我想想。” “嗯，麻烦了。” 孟洁现在有种女婿上门提亲的感觉，而自己就是那种吹胡子瞪眼，看女婿哪哪儿不爽的丈母娘。挂了电话后，孟洁和张晓禾面对面地坐在桌子前，胖胖也敏锐地感受到了两个妈妈之间不太寻常的气氛。它乖乖地呆在笼子里，不敢上前打扰她们。 “晓禾，我说我不太同意贺屹峰的提议，我想这件事到此为止。会不会显得我很残忍。” “我尊重你的意见，更何况，我知道，我和贺屹峰谁都赌不起。” 听到张晓禾清醒得这些话，孟洁语气都放软了不少：“也辛苦你们了。我去联系贺屹峰。” “嗯。” 一个不眠之夜。明天一大早就要去乡村进行《田园诗画》第二期的录制了，可是张晓禾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孟洁和贺屹峰说了些什么，贺屹峰到现在都没有和她单独联系过。张晓禾虽然想联系他，但是每次打开手机，她也不知道该和贺屹峰说些什么。 “伊寒，你说，贺屹峰这次怎么会这么冲动呢？我怎么感觉跟你说的事业型不太一样。” “可能时一开始我们本来就理解错了呢？贺屹峰应该是个认死理的人，不管是工作还是感情，这样，会不会好理解一些。” “或许吧。我发现哪怕和他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是一点也不了解他。我也跟不上他的步伐。” 萧伊寒听得出来，张晓禾是对她和贺屹峰的感情迟疑了。她和贺屹峰到现在，几乎与从来都没有顺利过。就算现在公开了，谁又能忍受在众人面前谈恋爱呢？ “你先睡吧，明天的工作才重要。” “嗯，晚安。” 虽说和萧伊寒道了晚安，可是张晓禾也只有在临近天亮时才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洗漱，镜子里的脸肿得不行，她用冷水敷了半天才勉强消下去，匆匆忙忙做个简单的妆发就要去录制地了。 早上，孟洁照例看了一下各大网站的热搜，几乎都消下去了。只有某瓣首页还飘着几个帖子。不得不说，贺屹峰谈个恋爱还真是够费钱的。 可是热搜消下去，不代表这事儿就过去了。早上，孟洁和张晓禾刚下车准备去录制，就被记者团团围住了。两个瘦弱的女生被围得进退两难，话筒都快怼到张晓禾脸上去了。 “‘萧伊寒’，你说一下你和贺屹峰恋情的事情吧？” “‘萧伊寒’，网友都说贺屹峰欺骗粉丝，欺骗你，你是怎么想的呢？” “‘萧伊寒’，是想借着贺屹峰的名声上位吗？” 记者们的连环夺命访问，让张晓禾手足无措，孟洁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把记者驱赶开：“不好意思，“萧伊寒”小姐暂时不接受采访，请各位记者朋友让一下。” “‘萧伊寒’，你回答一下吧。” “‘萧伊寒’，你看一下镜头。” 直到导演派来了身材魁梧的两名男性工作人员，才把她们从一堆记者的围堵之下解脱出来。为了安全起见，节目组临时多加了几层护栏，不让临时过来的记者影响拍摄进度。 孟洁拉着张晓禾去向导演表示感谢和歉意：“导演，谢谢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一点小绯闻引来了这么多记者。” “也无碍了，这段时间我会再调派人手过来保证现场安全的。” “谢谢您。” 经历了这一场记着的围追堵截，孟洁在录制现场必须寸步不离。除了保护张晓禾，她顺便也想关注一下可晴。虽然她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离谱，但是做了这些年的经纪人，她的直觉几乎从来没错过。 终于逮到了和可晴说上话的机会，孟洁凑了上去。 “哈喽，可晴，还记得我吗？” “记得啊，你是‘伊寒’的经纪人，孟洁。”不知道是不是孟洁的错觉，可晴对她说话好像有点躲闪。 “这段时间，可能要你们在录制的时候照顾一下‘伊寒’了，很抱歉啊。你知道的，记者都很无聊。” “哎，在娱乐圈，谁还没闹过几次绯闻，这阵子过了就好了。” “但愿吧。你说那些网友把巧合也能当成是情侣的证据。不就是一盒药吗？这药在英国哪个药房都能买到，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听‘伊寒’说，你朋友也帮你买到了，也是从英国带回来的吧？” 孟洁边说边不动神色地观察可晴的脸色，果然可晴的脸色看上去带了些许紧张和不自然。 “是……是啊，我朋友上次去伦敦时装周，给我带的。没想到‘伊寒’和贺屹峰都有，真是误会大了。” 孟洁听完，推了一下眼镜，把手伸进包里，偷偷关闭了录音键：“想必是吃不惯英国的黑暗料理闹肚子吧？” “估计是，不过谁知道呢？我先去补妆了。” 孟洁看着可晴有些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什么英国进口药，那个药孟洁查过，是从德国进口的！ 64.一张照片，也能看出这么多门道？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就算孟洁能证明可晴是在药这件事上说谎了，但是她也没想好怎么和张晓禾说，毕竟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而且张晓禾说得对，可晴是一个模特，她的主要工作场地都是在秀场，和演员的工作并没有什么直接冲突。除非可晴是为了什么资源置换。 孟洁上网搜了搜，她得知可晴最近确实在争取一个高奢品牌大秀的入场资格，可是这根贺屹峰或者张晓禾又有什么关系？也没听说她要做演员啊。孟洁分析来分析去，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还把所有这个高奢大牌的候选模特全部查了一遍，试图通过六人定律来找寻可晴和贺屹峰的关联。 莫非可晴是贺屹峰的粉丝？得不到贺屹峰所有就想毁了他？这也太狗血了吧？ “看什么呢？”路肩结束的张晓禾过来找孟洁。一过来她就看见孟洁神情严肃地盯着手机屏幕，嘴里还念念有词。 孟洁被张晓禾吓得，差点手机拿不稳，她匆匆忙忙把手机一关：“没……没什么。” 看孟洁慌里慌张的样子，张晓禾也能大概能猜到孟洁在看什么。既然她不愿意说，自己又何必多问？ “可晴跟我说了，那张朋友圈是她发给那些八卦号，八卦号再匿名发出来了的。” “什么？她说了？”孟洁目瞪口呆，早知道可晴交待得这么干脆，自己还大费周章录音干什么？ “人家又不傻，哪儿听不出来你是在试探她。你已经开始试探了，就意味着纸包不住火了，所以她就老老实实跟我说了。” “她怎么跟你说的？” 张晓禾把孟洁带到车里，确定附近没有人之后，才把可晴对她说的话对孟洁和盘托出。 其实在贺屹峰混在人群中的时候，可晴就有怀疑。她到底也在模特圈混了这些年，一个人的气质好坏她一看便知。虽然贺屹峰把自己包成了粽子，可晴并不能认出来这个人是谁，但是她能肯定这个人不是模特就是演员。而且，在人群穿成这个样子反而更加惹眼。当时她也只认为这应该是某位女嘉宾的男朋友。虽然在场的嘉宾都是在事业上升期，上升期艺人谈恋爱是大错，不过娱乐圈几乎没有不谈恋爱的。她又不是什么爱八卦的人，也就没放在心上。 直到在茶摊，可晴看到那辆车，才认出来那是贺屹峰。可晴曾在上海国际车展参加过奔驰的品牌展出，贺屹峰也以明星车主的身份应邀出席。他那辆车是奔驰特意给他订制的，所以很特别。而在场和贺屹峰有直接联系的只有“萧伊寒”了。 直到晚上，她看到“萧伊寒”在收工以后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她很快就猜到“萧伊寒”是去找贺屹峰了。她跟“萧伊寒”不算特别熟，再加上肠胃不舒服让她自顾不暇。后来“萧伊寒”回来，照顾她一晚上，才慢慢和“萧伊寒”彻底熟络起来。 最近，一些娱记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听说贺屹峰和“萧伊寒”在谈恋爱，于是四处打听他们的消息，打听着打听着就打听到可晴那儿去了。 “然后可晴就把照片卖给娱记了？” 孟洁简直不能理解。她无法想象前一天还在跟她保证会给她们介绍时尚资源的可晴，后一天就把自己手里的消息卖给娱记换取那一星半点的酬劳。虽说，娱乐圈的友情好比换季时的天气，一天一个样，但是就这么一张照片，娱记能给可晴多少酬劳？她随便拍两张海报就能赚上这好几倍吧？ 而且这张照片是无法说明任何东西的。如果不是贺屹峰这么巧，把这个药盒子露出模糊的一角，谁能发现这也是贺屹峰和“萧伊寒”恋情的佐证呢？ “可晴跟我道歉了，她也很后悔，马上就把那条朋友圈给删了，所以我们谁也没发现。而且可晴跟我说，她并没有收娱记的钱。” “你信吗？” 张晓禾瘪了瘪嘴角，点点头：“说实话，我居然有点信。” 孟洁盘了半天可晴的逻辑以后，发现自己脑容量实在不够用，只好选择放弃：“我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目的。” “我也不明白。一张照片而已，我真的不怪她。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也不说。而且回答得很……模棱两可。” “她怎么说的？” 张晓禾回想刚刚和可晴的对话。在可晴说有事要跟她谈谈的时候，张晓禾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件事就算让张晓禾再焦头烂额，那本质也是她和贺屹峰之间的事情，她不会因为一张照片去责怪可晴。没有那张照片，她和贺屹峰的事情也解释不清楚。她只想知道可晴这样做的理由。 “总之，我不想害你。” 可晴只回答这么一句话。 显然，这不是张晓禾想听到的回答，她刚想继续追问，可晴再一次开口：“贺屹峰很好，你也很好，你们很般配，但不是现在。” 张晓禾摇摇头，不知道是在否认什么：“我和贺屹峰之间的问题还是很大。不过你既然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能说出“以后大家还是朋友”这句话就意味着，以后大家不可能再是朋友了。 在张晓禾打算离开之际，可晴叫住了她：“‘伊寒’。” 张晓禾停下脚步，转过身，礼貌而又疏离地看着她：“你说。” “我答应过你的时尚资源还是会给你介绍的，你条件很好，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拒绝。” “不会的，公归公，私归私。提前谢谢你了。” 张晓禾和可晴的对话到这里结束。 孟洁听完，反问了一句：“没了？” “没了呀，你听说书呢。” “你说这种做模特的，是不是穿得奇奇怪怪，导致人也奇奇怪怪的？” 孟洁故作深沉地猜测道。平常她为了提升自己的时尚品味，时不时看一下时尚走秀。而那些秀场的衣服，用一句话概括——那就不是正常人穿的！难道，时尚品味还会影响一个人的行事作风吗？ “哎哟，别在背后嚼人家舌根子了。可晴人还是不坏的。” “可是你不是跟人家决裂了吗？” “决裂不至于。大家还是同事，不需要因为这件小事闹得很难看，只不过不会跟她深交罢了。” 终于把所有的事说清楚了，张晓禾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这么一大堆，一口水也没喝，现在嗓子渴得直冒烟。孟洁拍拍她的肩膀，给她拿来了水杯。现在她们之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任何预言，一个眼神便可以知道对方在想要什么。 “我现在发现你除了‘虎’，还有一个优点。” “啥呀？” “通透。” 65.风平浪静？不可能！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这段时间以来，贺屹峰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再给张晓禾发过任何一条消息，包括孟洁也没有。他的朋友圈和微博也再没有更新过。难得有几次记者拍到他上下班，他身边都会有几个彪形大汉围着，记者很难靠近，只能远远地拍几张照片。 他的粉丝圈从一开始动荡不安，经过这段时间，该脱粉的也都脱了，剩下的要么就是只期待作品的事业粉，要么就是对恋爱无所谓的普通粉丝。而网上的讨论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贺屹峰和“萧伊寒”的事早就被网友们抛诸脑后，大家都讨论起了别的艺人塌房事件。 张晓禾失落归失落，但心里有种莫名的轻松，在这段时间，她冷静下来，想了很多。在感情一时间冲上头的时候，他们都陷入了一种视线盲区。以至于看不见工作，看不见现实。横亘在他们面前的不仅仅是事业上的悬殊，更有年代与年代之间的差距。张晓禾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像突然来到这个时代一样，突然回去。 且不说贺屹峰会不会信，能不能接受。这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贺张晓禾如何对贺屹峰开口都是个大问题。两个人实际的年龄可有20岁的差距。在她那个女孩子普遍早婚早育的传统小村庄，以贺屹峰的年龄贺屹峰都可以叫她妈了。 如果这就是结局，那么也挺好的。 这天，成遇告诉张晓禾一个好消息，上次张晓禾介绍给成遇的那个小众潮牌，和他顺利签约了。 “恭喜你啊。” “‘伊寒’，这次真的谢谢你。” “主要是你适合这个品牌，我功劳并不大。” 电话那头的成遇犹豫了一会儿，迟疑地开口：“‘伊寒’，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听他这个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张晓禾很快就反应过来成遇想问什么：“你想问我和贺屹峰的事？” “这都被你猜到了。”成遇知道自己是有点高攀了。他的对手可是贺屹峰，年纪轻轻就拿下电影男一号的贺屹峰。以前还在男团里的时候，他和成员有幸和贺屹峰一起参加过一场商业晚会。 那天，穿着高定西装的贺屹峰站在红毯上，从容自信地接受几十家媒体的镁光灯轰炸。手腕上的钻石腕表也是他合作的品牌提供，估计怎么也要大几十万。那块手边在灯光的烘托之下，闪烁着奢华璀璨的光芒。这是他们这群男爱豆的整个职业生涯里都无法接触的商务资源。算起来，贺屹峰的年纪好像还比成遇小一点。 这就是娱乐圈，有的人起点很可能会是另一些人穷其一生都追不到的终点。 只是没想到他能和贺屹峰喜欢上同一个女生。他本以为在他的艺人生涯里，是不会跟贺屹峰有什么交集的。刚看到这些新闻，成遇也不太相信，但是当他带着好奇心去看那些记者发出来的照片之后，他几乎第一时间就肯定了一件事——“萧伊寒”和贺屹峰是彼此喜欢的。 他们牵着自己的可爱的小柯基，在夜色之中仅凭一双满含笑意的双眼，就能看得出来他们彼此相爱。但人，往往就是这样，哪怕已经明知结果，还是会有不甘心的心理作祟。虽然他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身份去问的“萧伊寒”。 “你也前线吃瓜啊？” 张晓禾现在打太极这个技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不是，‘伊寒’，你别多想，我就是……” “我开个玩笑。我和贺屹峰的关系，我也说不清楚，多谢关心。” 成遇也不知道怎么就脑子一热，哪来的勇气：“那我可不可以……” “我还有事，先忙了，祝你工作顺利。” “啪”，张晓禾及时挂断了成遇的电话。 孟洁一抬眼，光从张晓禾的表情猜到七七八八。 “谁啊？成遇啊？” “聪明。” “他想趁虚而入啊？好在你干脆。” “不干脆能行吗？赶紧把他这些念头掐了，对他好。” “也是。”孟洁放下手机，揉揉酸疼的眼头，把刚把的眼部按摩仪套上，“我打听了所有我认识的媒体，都打听不到贺屹峰的消息。他现在每天都是片场、酒店两点一线，经纪团队把消息封锁地死死的。” 听到贺屹峰的近况，张晓禾心里还是泛起了波澜。不过她很快就把心里的动容强压了下去：“这不好么？演员不在片场呆着，在哪里呆着？”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他不是想做渣男吧？” 说到这里，孟洁心里难免不大痛快。经纪团队封锁消息那是正常的公关手段，这点，孟洁也不会计较。但是贺屹峰本人都处于失联状态这就不对了。跟张晓禾或者自己发条微信，有这么难吗？ “你别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翻篇吧，这事儿。” “这是怎么翻篇啊，老岑现在可都不让你去话剧团了！” 上次张晓禾录完节目，回话剧团进行新一轮的排练，一些狗仔和私生就跟张晓禾跟到了话剧团，影响了话剧的排练进度。岑酒就让张晓禾暂时不要来了，等这事儿过去再回来排练。孟洁觉得不公平，原本想去和岑酒争取一下，却被张晓禾拉住了。 “知道了岑老师，我会把这些事处理好。” “尽快啊。” 也难为了这些狗仔和私生，跟不到像铁桶一般的贺屹峰，也只能来跟她了。但是跟她也没用啊！张晓禾每天也不是去排练话剧，就是去录节目，要么在家里呆着，一点有价值的娱乐新闻都挖不出来。现在孟洁都不让她出去遛狗。只是可怜了胖胖，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晓禾妈妈怎么就不带他出去玩了。还有他的小伙伴——贺十一，怎么好久都没见到她了？ 天天被人监视的日子终于过去了，狗仔和私生们见自己实在挖不到任何信息，也纷纷选择了放弃。有这闲工夫，别家爱豆的瓜早就扒烂了。张晓禾终于回到了自己最开始的生活。可是每当她觉得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时候，总有意外发生。 消失了一个多月的贺屹峰终于再次联系上了她。 66.我们总会再相遇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电话响了半天，张晓禾才按下了通话键。 “刚刚手机不在身上，没看到你来电话。” “你能接我电话就很高兴了，我还担心你会拉黑我。” 张晓禾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贺屹峰不再嬉皮笑脸，开始认真地跟张晓禾说话：“对不起，我的手机、电脑都被经纪人没收了。我好不容易问化妆师借到了一个手机，结果第二天那个化妆师就被换了。再也没人敢借我手机了。” 原来这就是他失联的理由啊。没想到他都站在一个圈子的顶端了，还是被像个小孩子一样严加看管。 “我经纪人就是说，平常给我太多自由了，让我长长记性。” “那现在你怎么拿到手机了？” “我从新疆回来了，他终于可以让我用一会儿手机，半个小时之后就要上交。我就想跟你说，这段时间，我虽然没有自己联系不到外界，但是我都有听剧组的人说最近的消息。你还好吗？” 如果是以前，张晓禾会很委屈，会忍不住哭鼻子。可是她现在成熟多了：“我很好，你赶紧在抓紧时间联系一下家人吧，时间不多。” “我联系过家里人了，给他们报过平安。晓禾，我，我很想你。” 有时候一句“我想你”就会让人心里防线崩溃。张晓禾艰难地开口：“贺屹峰，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 贺屹峰不再说话了，他其实并不意外张晓禾会这么说。他甚至早就料到了张晓禾会这么说。其实这段时间，他也想了很多。都是自己的稚气，以至于两个人都受到了伤害。他出道到现在一切都太过顺利，这次绯闻事件也让他清醒了一下——娱乐圈，哪儿这么好混。 不过贺屹峰还是确认了一遍：“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并且想了很多遍。我们之间的问题绝不仅仅只是几篇绯闻这么简单。不过我仍然还是对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而感到很开心。” “真的吗？”贺屹峰笑了，是很舒心的笑容。只可惜，电话那头的张晓禾看不见。 “真的。”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我很喜欢你，很喜欢。” 张晓禾在贺屹峰把那个问题问出口之前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事到如今，她不需要再欺骗自己，欺骗贺屹峰。 “那就好。” “那我先挂了，拜拜。” “拜拜。” 贺屹峰挂断了电话，再一次翻出自己手机相册里存的张晓禾在京都街头寻找自己的照片。那是他很珍贵的回忆。他心里暗暗发誓，这次的分开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他要张晓禾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边。 至此，贺屹峰与张晓禾的事情终于划上了句号。张晓禾也可以回到话剧团，继续排练话剧。经过上一次日本的演出大获成功，岑酒就要开始筹备在下一个国家的演出。 “岑老师，我回来了。” “哟，翻篇了？” “翻篇了。” “还愿意来我这儿演配角儿？” 《田园诗画》第二季改版了全新的模式，在网上广受好评，所有嘉宾的热度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再加上“萧伊寒”本就是话题女王，各类影视剧怎么会放过她这块“小肥肉”，孟洁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可惜机会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她却全数躲开。 “那些剧组为什么找我，岑老师你不比我清楚啊？我要是这个时候就急吼吼地跑出去接戏，不是辜负了您的培养。” “你见着徐桐不尴尬？” “那您觉得桐姐见我尴尬不？” 徐桐要是因为贺屹峰的关系而对张晓禾有什么负面情绪，那她在娱乐圈这几十年也是白混了。岑酒就是怕小姑娘脸皮薄，怕她见到徐桐会不自在。不过她自己都这么说了，岑酒也放心了。 “你不怕我再找贺屹峰做男主角？” “他经纪团队愿意放人，我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岑老师，您这么八卦，真的合适吗？” “哟出息了，开始数落我，赶紧换衣服排练。” 张晓禾一到休息室，就正面撞上了徐桐，她客气地先给徐桐打了招呼：“桐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伊寒。最近是在户外录节目吧，那个节目我有看，还挺有意思的。” 两个人相互寒暄，对贺屹峰这个人只字不提。 “桐姐，先不说了，我先去换衣服了。” “等等。”徐桐喊住了张晓禾，给了她一个小盒子，包装得很精美，“贺屹峰知道我今天来话剧团，就让我带了这个给你，他从新疆带回来的纪念品。” 张晓禾把小盒子戒了过来，她没想到贺屹峰会让徐桐把东西带给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挨了徐桐的骂。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虽然小贺是我的艺人，不过你和他的事情，我并没有多么介意。他也够聪明，知道让我带给你，才是真正地万无一失。他现在被他经纪人看得那个紧，连快递都寄不了。现在东西到你手上，我也算是任务完成。” “桐姐。”张晓禾握住了徐桐的手，徐桐轻轻地在她手背拍着。 “你，我不算了解，但是贺屹峰是我家孩子，我知道。他啊，是个认死理，会把很多事情做到极致的人，估计谈恋爱也会是这个德行，以后我估计，你有得受。” 张晓禾估计徐桐是误会什么了，马上解释：“桐姐，其实我和贺屹峰说清楚了，以后我们就不联系了。” “我知道啊，他都跟我说了。但是你好好问问自己，你甘心吗？” “我……”张晓禾当然不甘心。 “你们年轻人的事，要自己好好把握。工作和事业固然要紧，而近在眼前的人，也别因此错过。先排练去吧，一会儿迟到了，岑酒又要刺儿你了。” 等晚上回到家，张晓禾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那个盒子半天才打开了它。盒子里是有一个很有维族特色的挂件，不过这个粗糙的线脚，一看就知道是新手做的。盒子里会有个纸条，上面是彩铅画了幅简笔画。左边的是张晓禾给贺屹峰在京都买的平安出行御守，右边则画了这个做工拙劣的挂饰。 张晓禾把挂饰挂在自己钥匙上，收下了贺屹峰远从千里送到的心意。 67.群访，一个帮记者冲KPI的时刻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这一天，话剧团的日常展演结束以后，张晓禾坐在化妆间卸妆。这时，一位工作人员跑过来找张晓禾。 “‘伊寒’姐，门口有人找你。” “谁啊？” “她说她叫可晴。” 可晴？她不应该在准备下周的珠宝品牌发布会吗？怎么还有闲情逸致过来看话剧？ “哦，她在哪儿？我去找她吧。” “VIP休息区。” “好。” 演出结束，观众都已经回去了，此时就可晴一个人坐在VIP休息区，连经纪人或者助理都没有带。见她来了，可晴给了她一束鲜花。 “演出很棒。” 张晓禾把娇艳欲滴的鲜花接了过来，捧在怀里：“谢谢捧场。” 跟可晴，张晓禾实在没有这么多话好说，客气客气也就完事儿了。可是可晴来找她肯定不会为了送一束捧花这么简单。张晓禾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她：“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吧？” 可晴也没有卖什么关子，给了她一张请帖，是珠宝发布会的邀请函。这就是可晴曾经答应过她的时尚资源了。张晓禾原本都这个承诺忘了，没想到可晴兑现得这么快。 “那天你有空吗？” “你邀请，我肯定能挪出空来。但是一张邀请函，要你亲自跑一趟，也太麻烦你了。” “我这两天压力大，就当出来看个话剧放松一下。” “你要看直接跟我说，我给你门票。” “一张门票罢了，那你到时候会来的吧。” “一定会。” 回家后，张晓禾把邀请函交给了孟洁，孟洁拿着反复确认。她们都没想到可晴居然真的说到做到了。在娱乐圈最不能信的就是CP营业，艺人说的“我单身”以及同行说的“我给你介绍资源”。就算可晴真的因为把照片给狗仔的事情而觉得对不起张晓禾，也大可不必做到如此。 “是不是我们有点，小人度君子之腹了？” “不瞒你说，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张晓禾拿都拿了，退回去也不可能。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准备，至少得对得起可晴亲自送来的诚意。孟洁特地查了一下这个珠宝发布会还有哪些艺人参与，一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贺屹峰。 孟洁指着嘉宾名单上“贺屹峰”这三个字：“你还去吗？” “去啊，我又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娱乐圈就这么点大，难不成以后有贺屹峰的地方我就不去了？”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走，我刚刚找了两个品牌问他们借礼服，明天下午我们去试。” 这段时间以来，成长的不仅是张晓禾，还有孟洁。孟洁现在发展了娱乐圈各类人士的人脉，包括以前搭也搭不上的高定礼服品牌。孟洁不过给负责人发了两条微信，对方很快就答应了孟洁想借礼服的请求，并迅速帮她们排了时间。 坐上品牌方特意派来的商务车，孟洁托着张晓禾礼服的后摆跟她一起上了车。不仅配车，品牌方还把这次发布会的新款——叶子形状的项链借给张晓禾佩戴，华贵的珠宝项链和素净的礼服相互映衬，更显她的气质。在礼服选择的时候，对方一听到她是要参加珠宝发布会，马上就推荐了这样一条珠光白的缎面鱼尾礼服。缎面的布料有它独特的垂感，纯白色在保证优雅的同时不会抢夺珠宝的风头。服装品牌的负责人还向她们主动介绍：除了项链，耳环、头饰，什么款式的珠宝都会和这衣服很相配。 看品牌方殷勤的样子，换做以前的孟洁，她可连想都不敢想。 张晓禾对着镜子反复确认她脖子上的珠宝项链有没有歪掉。今天她做了一个精致的编织盘发，这个发型露出她好看的脖子和肩膀线条，两边垂了一些看似随意，实则带了点小设计的碎发。张晓禾只要轻轻扭动脖子，碎发就能拂过上面璀璨的珠宝。 “真是红气养人，你现在气质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没以前这么土了？” “是。” 孟洁重重地点了好几下头，生怕张晓禾感受不到她是在说真心话。 临下车前，孟洁向张晓禾做着最后的确认：“今天来的媒体有约莫50家。万一他们问起你和贺屹峰的事情，你想好怎么回答吗？” “打太极咯——多谢关心，有好消息会第一时间和大家分享’。” “OK，去吧，好好享受。” 在海报上签了名，张晓禾拍完了照，便去了媒体群访区。果然，媒体的问题都出奇地一致，不关心她的事业，只关心她的恋情。 “‘萧伊寒’，你说一下最近你和贺屹峰的绯闻吧？” “你们是在同学时期就有恋情了吗？” “今天他也出席这个发布会，你们为什么没有一起过来？” “你一会儿看到他会不会尴尬啊？” 记者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张晓禾脑袋都快炸了，要不是旁边工作人员提醒她注意时间，她还真有耐心陪这帮记者说群口相声。 “比起我尴不尴尬，我更想知道贺同学会不会尴尬。各位记者朋友们，可一定要帮我问问他。一会儿见。” 说完后，张晓禾潇洒离去，跟着工作人员的指示去了休息室等待发布会开始。 休息室是有闭路电视，可以将红毯上的情况进行实况转播。张晓禾坐在电视机前，看那些嘉宾被难缠的记者问东问西。 好吧，她承认，她是想看看贺屹峰。 等了半天，直到天色完全陷入黑夜，红毯四周华灯初上，一辆迈巴赫保姆车才缓缓从红毯前停下。侍者拉开车门，穿着白色缎面西装的贺屹峰缓步下车。今天贺屹峰穿得也很低调，左胸口处别了一枚叶子形状的胸针。这个独特的设计显而易见，和张晓禾佩戴的项链是同一系列。 张晓禾无奈扶额。 同样面料、同样色系的服装，同一系列的珠宝。如果说珠宝撞款，还能说是品牌商提供，为新款做宣传。可是在服装的选择上都这么凑巧，也不知道这些记者又该怎么疯狂追问了。这回真是说也说不清。 终于，采访话筒递到了贺屹峰手上，张晓禾竖起耳朵，对贺屹峰接下来的访问充满了好奇。 68.比喜欢更珍贵的是安全感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这帮记者们也到真是没有让张晓禾失望，问的问题还是那样整齐划一。 “贺屹峰，听说你最近在拍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啊？” “这部电影是讲什么的呢？” “你能简单讲一下你饰演的角色吗？” 怎么到了贺屹峰这儿，画风就变成这样了呢？所有的记者都像说好一样帮她宣传起了电影，就算不问绯闻，也要有关于主办方的问题吧。 张晓禾拿出手机，不忿地跟孟洁诉苦。 “肯定是贺屹峰的经纪团队提前打好了招呼呗。能把50家媒体全部打点好，他的经纪团队还真是有些本事。”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没有事业的人么？” 相对于贺屹峰来说，是的。孟洁腹诽。 记者在采访之前，肯定会列出一些问题进行筛选。像贺屹峰这样的演员，除了团队在背后的运作以外，对于广大观众群体来说，新作品远比绯闻更让人值得期待。而对于“萧伊寒”，就算在上升期那对于记者来说就是半温不火，与其花功夫问一些不一定会有人关注的作品，还不如问在热搜上引起广泛讨论的绯闻。 “放心，我已经在帮你对接公关公司了，我们的队伍会慢慢壮大。” 现在工作量大，孟洁一个人已经感受到了什么是分身乏术。下个月，新招的小助理就可以到岗。最重要的还是公关团队，这次的绯闻不似上次和成遇那么不痛不痒，总之，同样的跟头不能摔第二次。 红毯环节结束，现在就该去发布会现场看秀了。 ““萧伊寒小姐”，可以跟我准备去会场了。” 大型的品牌活动，主办方会给每一位嘉宾一对一地配好工作人员，引导他们在现场的所有环节。哪怕经纪人不能入场，也能保证发布会不会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张晓和一出门就正对上刚从红毯上下来的贺屹峰。贺屹峰从红毯上下来其实已经晚了，他步履匆匆，跟着随行的工作人员前往会场。看到张晓禾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张晓禾向他点头示意，淡然自若地转身离开。 片刻后，她收到了一条来自贺屹峰的消息：“你今天很美。” 秀场的观众席座位，每一个区域都有专门的安排和划分。像张晓禾这样被模特邀请的会靠后一些，张晓禾了解了一下才知道，每一个模特只有一个邀请名额。也不知道这么珍贵的名额可晴怎么就给了自己。 张晓禾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可晴这个人了。说她对自己好吧，却把照片发给了记者。说她对自己不好吧，这样重大的品牌发布会名额她却给了自己。为了报答那个胃药之恩，也不太需要做到如此。 带着疑问，张晓禾还是入了座。带所有人都做好以后，张晓禾发现贺屹峰坐她正对面，他们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彼此。 早知道在发型师问她今天做什么发型的时候，张晓禾就该说披发，把头发放下来还能当一下自己的视线，假装看不见贺屹峰。现在就算她把目光全部集中在T台，可是余光里全是贺屹峰。 喜欢这件事最美妙的事情就是不受大脑掌控，就算张晓禾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可是她看到贺屹峰，哪怕只是余光里一个模糊的人影，也挡不住满心的欢喜。 直到可晴出场，张晓禾才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同样的叶子项链，在可晴的脖子上就是另一种诠释。高贵，夺目，明明是同一款项链，专业的模特就是可以自己的展示向观众表达出设计师的意图。 走秀结束后，就是设计师简单的致辞。最后，随着漫天的亮片与花瓣，珠宝的品牌发布会落下了帷幕。 张晓禾回到休息室，拿上了自己准备好的鲜花，去后台等可晴。 “今天的走秀很成功，送给你的。” 可晴没想到“萧伊寒”会特意给她准备鲜花，有点惊讶地捂住了嘴：“给我的？” “当然了，你很美。” 可晴看着今天同样精心打扮的“萧伊寒”，也衷心的夸赞她：“你也是。” “那我先走了。” “等等，‘伊寒’。一会儿去我工作室坐坐？你，空的吧？” 看样子可晴是话想给自己说。 “可以啊，我先去休息室坐一会儿。” 在休息室，张晓禾拿着手机给孟洁报备了一下可晴找她的事情。孟洁也不明白可晴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去可以，小心为上。” “会的。” 等了一会儿，可晴跟张晓禾说可以走了。张晓禾没有带更换的衣服，只能穿着这身礼服，拿着包和手机，踩着这将近八公分的高跟鞋，自己提着裙摆出门。这手忙脚乱的，张晓禾一不留神，脚扭了。 “小心。” 贺屹峰一个健步冲上来，扶住了张晓禾。 张晓禾下意识的的抓紧贺屹峰的袖子，站稳以后，马上放开。贺屹峰感受到了他的不自然，又开始故技重施，一副委屈巴巴的柯基模样。 “这么嫌弃我呀？” “我怕你这衣服，被我抓坏了。” 张晓禾发誓，这是天大的实话。她站稳以后看到自己抓的是贺屹峰的袖子，想象了一下这套衣服的价格，马上撒手。这种缎面材质脆弱得很，万一勾丝了，她可赔不起。 69.你值得更好的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刚帮张晓禾换完一只鞋，换好便服的可晴就过来找张晓禾了。然后她就看到这样亲密的一幕。张晓禾看到可晴，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与贺屹峰拉开距离，可是她现在一只脚是拖鞋一只脚是高跟鞋，两只脚这样悬殊的高度，比踩两只高跟鞋还更容易摔。她一个没站稳，直直地向后倒，贺屹峰无奈地再次扶住她。 “我说小祖宗，好好站着行吗？” 张晓禾等着贺屹峰，咬着牙关提醒他：“有人。” 可晴连连摆手，背过身去：“呃，不用管我。你们，先换鞋。” 贺屹峰脑袋一歪，对张晓禾窃窃私语：“人家聪明得很！快把另一只也换了。” 终于换完了鞋，贺屹峰还特意拿了一个袋子，可以让张晓禾把鞋子放进去。他拢了拢张晓禾身上的披肩：“还是会冷吧？” 这几天降温特别明显，出门都要穿着厚外套。可是为了优雅和美丽，女艺人哪怕再冷都要穿着这种单薄的礼服。孟洁提前帮张晓禾准备乐条毯子可以在休息的时候盖着。可是在有暖气的休息室还能用，但是在室外，这毯子根本就不足以抵挡寒气。 张晓禾想让他安心，就说：“坐车里肯定不冷，就出门一会儿的时间。” “行。” 这时，贺屹峰才想起旁边还有个背对着在等他们的可晴。 “你好，是可晴，是吗？” “是的。贺屹峰，我很喜欢你的电影。” 这对话客套的。张晓禾都替他们尴尬：“行了，你们俩别这么客气了。以后再聊吧，我先和可晴走了。贺屹峰，你经纪人呢？” “在后门等我。你们先走吧，我送你们上车。” “不用，万一又被人看到。你快回去吧，不然你经纪人又要24小时看着你了。” 可晴点点头：“是啊，‘伊寒’和我一起，你还不放心？” “我放心我放心。那你们快回去吧，怪冷的这里。” “嗯，拜拜。” “拜拜。” 可晴的车里开了足够的暖气，车里温暖得都让可晴把外套都脱了，而对于穿着礼服的张晓禾来说，这温度才算正好。 “可晴，害得你热成这样。” “一会儿我借你一套衣服你换上就好了。以后参加活动要要备一套衣服，不管用不用得上。” “好。” 其实出发前，孟洁有帮她准备自己的便服。但是张晓禾说太麻烦了，活动结束得快，就不换了。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下次一定要听孟洁的话。 此时，车里再一次陷入令人不太愉快的沉默。张晓禾看着窗外，看似在放空自己，实则在吐槽自己倒霉。为什么和贺屹峰的会面总是有可晴在场？经过上次的照片事件，张晓禾相信，可晴不会再故技重施，可真的很丢人啊。 张晓禾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在不自觉间紧紧握拳，她其实只是在为自己和贺屹峰的丢人现眼感到羞耻，可是在可晴看来，她却像在忍着怒火。 “‘伊寒’，你放心，这次的事情，我觉得不会告诉任何人。” 张晓禾回过头，迷茫地看着可晴：“啊？”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可晴好像误会了什么，“我没多心。我就是……就是……我和贺屹峰的关系，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就是情侣啊？” 这回轮到可晴迷茫了：“你们不是啊？” 这个张晓禾真的很难解释。 正在张晓禾扣着手指，大脑一团乱的时候，可晴的工作室到了。 “下车了。” “好。” 张晓禾提溜着自己的裙摆，生怕白色的裙摆被自己踩到，因此弄脏或者踩破。原本张晓禾穿着高跟鞋，裙摆拖地的部分并没有很多，现在她换了拖鞋，脚是轻松了，可是多了一大截裙摆要自己提着，走路反而难了。 可晴没办法，只能帮她一起提着：“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换衣服了。” 到了办公室，可晴把张晓禾带进服装间，让她自己挑着穿。张晓禾看着犹如商场仓库一样的服装间，都没反应过来。 “这么多啊？” “是啊。”可晴钻进衣架之中，帮挑起了衣服，“这些你随便穿，都是品牌商送的，尺寸的话，我们俩应该没有差很多。” 见她挑不好，可晴帮她一下子拿了七八挑衣服，一件件在张晓禾身上比：“这件，太花了。这件，又太素了。这件，好像是老款……” 原本借可晴的衣服，张晓禾就很不好意思，现在还要麻烦她给自己搭配，那她可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她随手拿了一套永不出错的黑白配过来：“我穿这个就行了，不然多麻烦你。” “这有什么啊，你条件好，底子好，衣服自然要配得好。” 可晴认真的模样就像玩换装游戏的孟洁。哪个游戏叫什么来着？张晓禾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奇迹暖暖。 “没事啦，你等我一会儿，我换好来找你。” 等张晓禾换完衣服，可晴已经泡好了茶，她把其中一杯递给张晓禾：“喝点热茶，暖和一下。” “这衣服，过几天我洗好还给你。” “不用啊，你拿去穿吧。我这里衣服多得很。” “那怎么行呢？” “有什么不行的。我这里的衣服你随便挑，这套虽然你穿得也好看，但是你值得更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张晓禾的错觉，她总觉得这最后一句话可晴指的不是衣服。 “你叫我过来，不是为了送我两套衣服这么简单吧？” 可晴不说话，自顾自地喝着茶。张晓禾见她不愿意多说，也有耐心地陪她喝茶。既然可晴主动邀请她，那也不怕她不开口。 “‘伊寒’，你和贺屹峰，会不会因为我……” “不会，我和贺屹峰归根结底还是我们之间本来就有问题。其实在今天之前。我们已经不联系了，今天过后，估计没什么好再联系了。” “啊……”可晴泄了气，“我觉得你们挺好的。” 等茶水喝到见底，只有残渣的时候，可晴才终于放下茶杯。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把照片发给狗仔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70.你要大红大紫，赚大钱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我还记得第一季大家刚见面地时候。你跟别人也没什么不同，忽然有一天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听到这儿，张晓禾低头喝水，心里不住地打鼓，生怕可晴看出什么来。 “你还记得吗？发布会上，你怼Ricky。” 这怎么不记得？就是因为她当时这句不经过大脑的“因为你总是缠着我啊，我都要干两份活”，让她一战成名，得了一个“虎妞”的称号，至今都被人津津乐道。 可晴继续往下说：“我当时就想，这人怎么了？说话怎么这么……虎头虎脑的。” 张晓禾听到这四个字，差点被茶水呛到喉咙：“怎么全世界都这么说我？” “因为你真的虎啊！大家录完《田园诗画》以后，拍戏的拍戏，录综艺的录综艺，就你，一头扎进了话剧界里。曝光少、难度大、受众小、回报率低，你说说你，是不是虎得很？” “我那时候一无所有，做什么都一样。你说话剧回报率低，我并不觉得。至少我能学到的东西是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不后悔。” “所以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初见“萧伊寒”，在可晴的印象里，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艺人。漂亮，但是在娱乐圈并没有多么出挑。而现在的她，自信、充满魅力。换做以前，如果有人跟可晴说，“萧伊寒”可以变成大明星。可晴才不会信。但是现在，她从心里相信，“萧伊寒”会变成大明星。 “我知道，照片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也真的是我欠考虑。可是我希望，你不要被眼前一些‘美好’挡住你的脚步。我希望你，大红大紫，赚大钱。” 这个理由扯淡得不行，但是可晴的真诚让张晓禾没法去怀疑。她相信，可晴是真的为了她的事业而做了这么一件蠢事，但是可晴为什么要操心自己的事业呢？ “但是知道刚才我才发现我这个做法有多么不可理喻。我能感受到贺屹峰对你是真心，如果你们真的因为我的糊涂而错过，我该多么后悔。” “你真的不用自责……” “‘伊寒’，你先听我说完。”可晴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就看着楼下的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不管你们之间到底存在什么问题，我都认为你们可以解决。我同样认为，你们可以在感情和事业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谢谢你的嘱咐。但是我更知道，你为什么希望我大红大紫、赚大钱？” “我还是那句话。“可晴转过身，看到张晓禾，眼神里是张晓禾看不透的东西，”你值得更好的。” 时间不早了，孟洁催促的电话都过来打两个了。她说自己在路上，几分钟之后就能到，让张晓禾在门口等她。 “你经纪人看起来好像还是对我有敌意啊。” “可晴，孟洁她……” “我知道。你看，你身边的经纪人都那么好，一心为了你。光助攻这点，你就比很多人强。快去吧，不然她可要上来抓人了。” 终于接到了张晓禾，在她一上车，孟洁就认出来她这身衣服。 “阿x尼去年的秀场款，全球限量50套。你哪儿来的？” 张晓禾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身上的黑白套装：“这套吗？” 这么精贵的衣服，居然在可晴眼里只是“普通”。她还说自己值得更好的，这还不够好，那不会要穿金子吧？ “当然啦，我怎么可能认错？” 以孟洁的时尚嗅觉，肯定不会出错。要不是现在没衣服，张晓禾肯定第一时间脱下来放在自己保险箱里，供起来。 “这是可晴给我的。” 孟洁瞪大了眼睛，脸上就差刻着“难以置信”这四个字。 “她给你衣服干嘛？” “因为我穿礼服不方便，她借我的。还说，这衣服我穿着合适，就不用还了。” “天啊，她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跟我解释了，不过我听不太懂，你帮我分析分析。” 于是，张晓禾就把可晴跟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说给了孟洁听，还和孟洁强调，自己绝无虚言，没有任何夸张的部分。一定要她相信。 孟洁听完，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她难不成，是你的事业粉？” “事业粉？”张晓禾又听到了一个新的名次。 在这个年代，歌迷、影迷统一叫粉丝，而且这个粉丝因为特点不同细分为老婆粉、老公粉、女友粉、妈妈粉，大多数称谓都是以粉丝自称的身份为主，这个“事业粉”又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一心以你的事业和前途发展为主的粉丝。但是可晴自己的事业也不差啊，有这闲工夫，操心自己的事业，不好吗？” “就是这个理儿啊。可晴虽然都跟我说了，但是我好像更加不明白了。” “我也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放一放，至少她不会再做什么对你不起的事儿了。” “是啊。而且现在变成我欠她人情了，你说，就冲这衣服，我怎么还？” “那你就听她啊，赶紧大红大紫，提升自己的商务价值，也被品牌方看中就可以还她人情了。” “好主意。” 回到家，孟洁顿时困意袭来，跟张晓禾说了一句晚安，就想回屋睡觉，却被张晓禾叫住了。 “你还有事儿没跟我交待呢。” 孟洁困得眼皮子在打架，脑子都难以运转：“啥事儿啊？” “你为什么去找贺屹峰？” 唠这个，那孟洁可就不困了。 “你知道了？” “嗯，贺屹峰跟我说的。” 没想到贺屹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了。明明满口答应自己不会把自己供出来，早知道就不该相信他。 “这不是，我在现场能找的只有贺屹峰了吗？” “你胆子也真够大，也不怕被人拍。” 孟洁得意地摇摇手指，表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能参加这种品牌发布会的媒体，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哪能乱拍？而且，贺屹峰，他有分寸。” “有分寸？”或做以前，这三个字还能套在贺屹峰身上，现在，这三个字一个笔画都没法和贺屹峰划等号。 “你可真是高估他了。” 张晓禾这句话给了孟洁无穷的想象力，她追过的狗血偶像剧情节一一在脑海里浮现。 “那他干什么了？” 张晓禾打了哈欠，揉揉眼睛：“好困啊，先睡了。” 被勾起好奇心的孟洁就这样被张晓禾硬生生地掐断了探索欲，她气得跺脚：“张晓禾，你不讲武德！” 71.拿奖，你有信心吗？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在戏剧团进行下一轮国际巡演之前，岑酒收到了雾镇戏剧节的邀请。雾镇戏剧节是由几名全国最知名的话剧演员、话剧导演、话剧编剧发起的一场戏剧盛会，两年举办一次。每一届戏剧节，岑酒的话剧团都是座上宾，这一届自然也不例外。更特别的是，今年岑酒的话剧团推出的新话剧广受好评，是近两年最受好评的话剧之一，被主办方推选为戏剧节的开幕戏剧。 这一场全国戏剧人同台竞技一较高下的盛典，让一向老道的岑酒都十分重视。最近，话剧团里注入了不少新鲜血液。不少演员是没参加戏剧节的，没有相关的经验。而戏剧节的氛围和平常的展演不太一样。除了观众，没遗产展演都会同行和评委观看。谁都知道，岑酒这次是冲着拿奖去的。以他的目标，最起码拿三座奖杯，如果哪个环节掉了链子害得岑酒拿不了奖，以他这脾性，还不得把那个拖后腿的演员拆了重组？ 比如，张晓禾就是那个没概念的，萧伊寒和孟洁也没有。别说这种大型盛会了，她们就从未参加任何有点分量的颁奖晚会，连一些平台自己举办的年会性质的猪肉奖都没拿过，现在却要参加如此严肃、正式、专业的业界大会，紧张得像个无头苍蝇。 不过紧张的是孟洁和萧伊寒，张晓禾还好。她们俩再三警告张晓禾不要多说话。平常一些综艺节目，她那虎妞的性格会增加看点，让观众记住她。但是在戏剧节，必须小心说话。那些行业大佬都是得罪不起的。 为了保证戏剧节展演的万无一失，岑酒还私下找了新人演员进行一对一谈话，可见其重视程度。而到了张晓禾这里，岑酒在谈话至于，还告诉她一个特别的消息。 “‘萧伊寒’，这次戏剧节的最佳女配角，我帮你报名了。” “啊？”张晓禾不知道是该苦该还是该笑，“岑老师你不怎么跟我商量一下呢？” 岑酒直接翻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听你这意思，是在怪我啊？” “当，当，当然不是。”张晓禾都被岑酒给吓结巴了。 “岑老师，我当然你很感谢您的肯定了。但是，组里比我好、比我有资历的女演员多了去了。” “你在教我做事？” 萧伊寒赶紧让张晓禾不要再说话了，省得火上浇油。 “我想推谁上去就推谁上去。难道我还分不清谁好谁坏么，做好准备吧。” “准……准备什么？” 这不是还没拿奖吗？ “获奖感言，不用太长，两分钟，三、四百字就够了。虽然只是帮你报了名，后面还要进行筛选和当天的展演进行现场打分，不过万一是你呢？就你这没见过世面、虎头虎脑、乱说话的性格，上了台说错话，丢的是我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张晓禾好像又被骂了一顿。 “我会的，谢谢岑老师。” “出去吧，把门带上。” 回到休息室，张晓禾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发着呆。笛子在她面前打了一个响指，让她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又被老岑骂了？” 张晓禾刚和笛子认识的时候，笛子对自己说的话。自己是幸运的，明明是个非科班出身的新人，却能加入岑酒的话剧团。加入后不过几个月，就能在一部大制作话剧里拿到一个女四号这个戏份并不低的角色，现在岑酒在一众演员里挑了自己，做了最佳女配角的候选人。自己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拿到了别人几年都得不到的成就。 张晓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件事无论怎么说，在笛子面前都是炫耀。 “老岑就是说我虎，说话不经过大脑，怕我在戏剧节上乱说话，丢他的人。” 笛子摇摇手，让张晓禾别往心里去：“哎，他就是爱操这种闲心，你理他呢。” “笛子，你来话剧团这么久了，参加过戏剧节的吧？有没有拿过什么奖项啊？” “我？”笛子指着自己的鼻尖，确认了一下张晓禾问的是不是自己，“我就只参加过一次，还是自己买票以观众的身份入的场。至于奖项，老岑根本就不可能选我。” 在笛子不在乎的语气里，张晓禾听出来淡淡的失落。又有谁会真的不在乎呢？虽然常常会有心灵鸡汤给人们洗脑：金钱和奖项是身外之物，除了结果，更要注重过程。但事实就是，荣誉和金钱是衡量过程的唯一方式。 所谓的云淡风轻不过就是在强迫自己接受。 “你就没争取过吗？” “怎么可能没有呢？但是老岑这个人的脾性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说一不二的，认为你不行就就是不行。时间久了，对拿不拿将我也就看开了，能被老岑记得，一直有戏可以演，就已经很好了。” 听到笛子这些郁郁不得志的话，张晓禾心里更多的只有难过。连对话剧团一直衷心，兢兢业业表演的笛子都没有过这样的机会，她何德何能呢？ “你别多心了，老岑这是把你吓到了？” “嗯……”确实有点。 “你就当日常展演就行了。别看老岑现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对所有人实施高压政策，但就算你当天真的失误了也没关系。台下所有的嘉宾和评委都是老岑的熟人，一定会嘴下留情的。” 被笛子这样一开导，张晓禾果然开心了不少：“这样都行？” “开个玩笑。尽量别出错。” 平复了心情以后，张晓禾就把被岑酒选定为最佳女配的消息告诉了孟洁。 “什么？”电话那头的孟洁一声尖叫，张晓禾赶紧把听筒远离耳朵，以免受到她的声波伤害。 “你……你冷静一点。” “这叫我怎么冷静啊！雾镇戏剧节的奖项啊！中国戏剧界的诺贝尔啊！” 张晓禾对孟洁这夸张的比比喻表示怀疑。 “可我只是个女配，又不是女主。” “不不不。”孟洁正色道，“在争取角色时，主角确实比配角更难争取。但是在奖项方面，拿到配角的奖项比拿到主角的奖项更大。因为一部作品里，主角只有一个。但是配角有无限多个。你能被岑酒定为最佳女配的人选，就意味着，在他心里，你已经超过同剧组所有的演员了。” “真的吗？” 孟洁的这番科普给了张晓禾莫大的信心。 “当然，等你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商量获奖感言。” 72.陌生人的茶点不要乱吃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等张晓禾回到家，孟洁已经写好了获奖感言，就等着张晓禾回来背了。张晓禾一回来就抱着胖胖瘫倒在沙发上，论孟洁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你咋了，这是好事儿，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沮丧？” “我怕说了，你嫌我矫情。” “你先说。” 张晓禾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把自己今天和笛子的对话说给了孟洁听。孟洁听完，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确实矫情。” “……”我就知道。 “简而言之，你就是觉得自己不配？” “是。现在只是报名阶段，指不定我连提名都没有。可是光这个报名我就觉得我不够格。” “在娱乐圈，应该说整个江湖、整个社会，时间和年限从来都不是衡量一个人够不够格的标准。” 就比如娱乐圈来说，一个艺人在圈内的地位分两类，一种是资历，一种是咖位。比如笛子，在话剧团绝对算是资历久的演员，可是她却没什么咖位。比如贺屹峰，年纪轻，资历不够但是咖位大。两者兼备的就是徐桐了，又有资历又有咖位。 而当一个人用自己资历来彰显自己的成就，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个失败者。 “所以你怕什么呢，老岑说你行，你就是行。快起来，背获奖感言了。当心在台上说错话，老岑收拾你。” “收到。” 三天后，岑酒带着话剧团一众演员抵达了雾镇。雾镇是江南水乡的一个小镇，江南这地方雨水多，哪怕是在干燥的秋冬季节，也经常下雨。整个小镇经常笼罩在雨水的雾气之中，这也是雾镇名字的由来。这是张晓禾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回到江南，她贪婪地呼吸着江南独有的、带着水汽的空气。 许是这空气带着故乡的味道，张晓禾一下子安心了不少。放下行李后，因为下雨，很多人都在酒店里小憩，想着等雨停了再去会场看一下，再做准备。只有张晓禾撑着雨伞，行走在雨里。 张晓禾原本是很讨厌下雨的。因为一下雨，村子里的路就泥泞不堪。而且江南的雨往往一下都是十天半个月不带停的。可是与江南阔别多时，她反而贪恋起了雨水。这江南，总要有些雨才好。她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从雨伞吓得保护圈中伸出去，触摸这个唯美的江南。她手指划过明显是刻意做旧的墙面，试图让自己找到穿越时空与家乡的链接。 在层层叠叠的雾气中，张晓禾看到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那个身影握着油纸伞，在雨水中穿行而来。待握着那把油纸伞的人走近了，张晓禾才看清这个身影。那是一个很有气质，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身上穿着一条淡青色的旗袍，外面罩着一件同色系的针织衫，与这江南雨景是如此相称。 这样的美景，让同时女性的张晓禾也挪不开眼睛。直到那人站在她面前，张晓禾才发现自己这直勾勾的目光是有多么不礼貌。 她把伞压了下来，只能祈祷对方没看到自己这冒犯的行为。她想赶紧走，结果那人却叫住了她。 “‘萧伊寒’？” 举办戏剧节期间，雾镇暂时不对游客开放，现在在雾镇的人都是从各地赶来的话剧团。也就是说，这个旗袍女子大概率是同行，那么同行认识自己也不奇怪，可自己不认识她啊！不过这人好眼熟。 “你是，舒羽宁？” 这是孟洁上次在追的一部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张晓禾陪她看了两集，第一眼她就被这个女主吸引了，还特意去网上差了一下她的资料。可没多久张晓禾就去筹备话剧了，没时间再继续追剧。 不过自己和这舒羽宁也不认识啊，也没听孟洁说过她和萧伊寒有过什么交集。 “对啊，你认识我？” “我看过你的一部古装剧，《烟上》，是吧？” “是的。我这次来戏剧节是来作为观摩嘉宾过来观摩的。我很喜欢岑老师的作品，没想到第一天就在雾镇碰上了你。” “我就是刚到这儿，出来透透气。过会儿我们会在会场彩排，岑老师也在，你可以过来看的。” “真的吗？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还真是巧，不仅碰上了你，还能知道这么一个好消息。” “那一会儿见？” “嗯，一会儿见。” 和舒羽宁分别后，张晓禾和萧伊寒聊起了她。 “伊寒，你和她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舒羽宁还是很红的，我这娱乐圈边缘人物怎么认识她？” “她看起来好有气质啊，说话也亲切。但就是吧……感觉她让我有一种压迫感。”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也没任何交集，更别提过节了。张晓禾怎么就能在舒羽宁身上感受到压迫感了呢？明明两人之间的对话也没有什么问题。 “你也有这种感觉？” 萧伊寒为什么要说也？ “我还以为是我多心了呢。总觉得，来者不善。” 雨停后，岑酒话剧团的演员便去了会场彩排。舒羽宁果然如刚刚和张晓禾约定的那样，前来观看。她还特地准备了茶点，说自己是不速之客，会打扰到大家彩排，特地准备了点薄礼，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可是那是当红小花舒羽宁，大家热烈欢迎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意呢？ 现在的舒羽宁已经换下了刚刚那一身淡青色旗袍，她穿了一条长风衣，里面则是简单的衬衫和阔腿裤，看起来清爽又干练。彩排到中场休息，岑酒喊了停，让大家用一些舒羽宁的茶点，顺便和舒羽宁打个招呼。 大家聚在一起和舒羽宁聊着天。张晓禾也挤不进去，就在人群外坐着吃东西。不经意间，她对上舒羽宁的目光，两个人相视一眼，点头示意，便各自继续做自己的事。 这是笛子神秘兮兮地凑上来，在张晓禾的耳边轻声问她：“舒羽宁的戏你看过吗？” “看过啊，《烟上》吗。不过没看完。” 笛子看上去挺惊讶：“就一部啊？” “还有呢？” “她第一部电影就是和贺屹峰演的，据说两个人还因戏生情。怎么，这事儿你不知道？” 原本香甜的茶点顿时变得苦涩。张晓禾这才明白，舒羽宁身上对自己的压迫感是从哪儿来的了。 73.最佳女配花落谁家？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然……然后呢？” “然后？” 这事儿都过去有两年了，笛子也当时本来也没太关注，这下更是记不清事情最后的结局。当她看到张晓禾脸上明显落下去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想办法找补。 “娱乐圈，这种瓜天天都有，再说，你才是正宫。” “你别乱说。” 张晓禾吓得赶紧环顾四周，生怕有人听到笛子这番言论。 “哎哟，全世界都知道你和贺屹峰的关系。” “少说两句吧，她来了。”张晓禾瞄到舒羽宁朝着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赶紧示意笛子别再说话。 舒羽宁指着张晓禾面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茶点，问她：“哈喽，‘萧伊寒’你怎么不吃啊，不合胃口？” “不是，在顾着和我同事聊天。这些茶点挺好吃的，很有江南的味道。” “喜欢就好。我也是第一次来雾镇，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特产，临时上网搜了一下。” 张晓禾也觉得自己和舒羽宁之间有些尴尬，只能把话题转移到笛子身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话剧团最资深的女演员之一，笛子。” 笛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晓禾，张晓禾看到了她眼睛犹如弹幕一般飘过去的脏话。 “我知道，笛子姐，你好。” 笛子想把嘴里的定胜糕咽下去，没成想，呛住了。 “咳咳，咳。” 张晓禾赶紧拿了瓶矿泉水递给笛子，一边给她拧开，一边给她顺顺背。笛子咳得是面红耳赤，舒羽宁对眼前的意外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笛子姐，你没事吧？” 笛子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毫无力气地晃了几下，示意自己没事。 灌了整整半瓶矿泉水，笛子才把卡在喉咙的糕点咽下去，强装镇定地跟舒羽宁问了好。舒羽宁也不免有些窘迫，跟笛子寒暄了一两句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笛子用凌厉的眼神射向张晓禾，张晓禾双手合十，表示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亲爱的笛子姐，是我害你丢人了。” “我简直社死现场。” “我一定请你吃饭给你赔罪。” “我要出贵的。” “您随便挑，吃不完打包。” 张晓禾哄了半天，笛子才点头原谅她。 “听起来，你和舒羽宁认识？” “不认识，下午在街上偶遇的，我看过她的戏，她也看过我的戏，就认出来了。随便聊了几句，她说她是老岑的剧迷，我就跟她说晚上我们彩排，她可以过来看。” “这样啊？” “嗯。” 笛子忽然开始不明意味地笑，笑得张晓禾浑身不舒服。 “有话直说，你这样我心里发毛。” “她不会是特意冲你来的吧？” “想什么呢？我下午上街本来就是临时决定。再吃两口，彩排去了。” 彩排结束后，主办方公布这次所有酱香的入围名单。岑酒的话剧入围了七个奖项，成为本届雾镇戏剧节最大的热门，包括最佳女配角。 这次参加戏剧节的差不多有50部剧目，参与最佳女配角竞选的由将近100名演员。最后，经过评委多伦选拔，最后只剩下五人。能获得提名本来就摸得肯定，这个消息已公布，就有好多人来恭喜“萧伊寒”。 有同一个话剧团的演员，也有别的话剧团演员，和她合作过的品牌方、《田园诗画》全体嘉宾和制作组，以及经过上次珠宝大秀之后许久未见的贺屹峰。 “晓禾，恭喜你。” 除了孟洁，会恭喜真实的那个自己的人只有贺屹峰。 “谢谢。” “会紧张吗？” “其实还好。拿不拿奖的，我并没有那么高的期待值。” 贺屹峰拿着手机看了这句话半天，最后对着屏幕喃喃自语：“不管拿不拿奖，你在我心里就是最棒的。” 开幕式的展演很顺利，张晓禾的表演为她加了不少现场分，甚至有人说这次的最佳女配角是她的囊中之物。张晓禾听了以后，一笑而过，并没有把这种言论太放在心上。 在后台，舒羽宁特地过来看他们。 “岑老师，桐姐，这次的演出很精彩，我很高兴能现场看到你们的表演。” 岑酒主动和舒羽宁握手：“你太客气了，希望下次有机会我们能合作。” “真的吗？我一直都很期待这一天。” 这时，舒羽宁的小助理建议大家可以一起拍张合照，舒羽宁把大家都叫了过来。张晓禾原本只想站在边上，不过她现在是拿奖的大热门，被人挤着挤着就挤到了舒羽宁边上。舒羽宁身高只有16，但是踩着一双高跟鞋，比此刻172的张晓禾还高出一截。 又来了，这让人不适的压迫感。 拍了合照以后，舒羽宁还和剧组主创拍了单独的照片。张晓禾作为女四号，自然也是逃不掉的。助理把照片处理好以后，发在了舒羽宁的微博上。 笛子看到以后，悄悄问张晓禾：“你说贺屹峰能看到吗？” “你还真是够操心贺大帅哥的网速。你不是有他微信吗，自己问啊。” “哟？正宫生气了？” “你别再说我和贺屹峰之间的关系了，就算有什么也是跟他和舒羽宁一样，过去了。” 笛子看她不经意飘忽的眼神，也懒得拿她打趣：“过没过去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说了，请我吃饭去。” “就怕你吃不穷我。” 第二天，是整个戏剧节最重要的环节——颁奖典礼。 整个颁奖典礼粉两个部分，上半部分是个人奖，最佳男女主主角、最佳男女配角、最佳新人、最佳编剧、最佳导演什么的。下半部分就是团队奖，最佳戏剧、最佳改编剧、最佳设计等等。 一些奖项是没有什么悬念的。比如最佳女主角，徐桐当之无愧。最佳编剧和最佳导演也没什么好争议的，都是岑酒。最佳女配角反而成了期待值很高的一个奖项。 宣布奖项之前，通常都是宣布颁奖嘉宾。主持人在窄舞台的左侧，拿着话筒对众人宣布：“现在有请最佳女配角的颁奖颁奖——舒羽宁女士。”73.最佳女配花落谁家？ 74.鲜花照样盛放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只见身穿黑色礼服的舒羽宁在聚光灯的照耀下上了台，她是颁奖嘉宾，穿得礼服肯定不能夺了拿奖人的风头，随意才选了低调的黑色。她身上甚至都没有饰品，只在胸口处别了此次雾镇戏剧节的会标。这件礼服的设计灵感来源是旗袍，仔细看就能看出黑色的礼服上有暗纹，暗纹图案是祥云。这些祥云只有在灯光的照耀下，在一些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领口是对襟盘扣，彰显东方神韵和江南的温婉。 尤其是舒羽宁自己的身材凹凸有致，不管是传统的旗袍还是改良旗袍都能被她传出独有的韵味。 张晓禾忽然燃起了斗志，她开始在心里默默祈祷——最佳女配角一定要是她的。 颁奖之前都会买个关子，这次也不例外。主持人在台上对舒羽宁进行了一个简短的访问，问她为什么来此次的雾镇戏剧节，自己对戏剧文化又是怎么理解的。 “我虽然是电影学院毕业，但是大学四年我的主攻方向一致都是话剧。而且我认为表演不分家，不管何种表演形式，都是每一位演员所必须要精通的。而且我本人也是话剧迷，我在读大学的时候，上了一年岑酒老师的选修课，不知道岑老师还记不记得我？” 听到舒羽宁和岑酒还有交集，主持人马上就把话筒递给了岑酒。 “岑老师，原来这是您学生啊？” “哦，这样吗？”显然岑酒自己也忘了。选修课通常都是很多学生混在一起，在一个大教室上课。更何况，岑酒只教过舒羽宁一节课，哪儿还记得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看来岑老师是忘记了。不过岑老师桃李满天下，他对我的教导之恩我不会忘记，还是很感谢岑老师的。”舒羽宁也不想让自己和岑酒因为这点事太尴尬，毕竟还有这么多人看着，马上就把话圆了过去。 张晓禾等得手心都在冒汗，怎么还没有公布获奖人选啊！还聊啥啊，岑酒都把天聊死了。 “那么现在，话不多说，我们公布获得‘最佳女配角’的演员吧。” 舒羽宁终于打开了她手里的信封。她看了一下卡片上写的名字，确定自己看清楚了以后，抬头一笑：“这个演员是非常优秀的一名女演员，也是本次的雾镇戏剧节的获奖大热门，她就是——” 张晓禾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笛子看出了她的紧张，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张晓禾扭过头和笛子对了一个眼神，向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她就是——”舒羽宁扫了一下提名的五位演员。张晓禾分明感到，她看向自己的时候，刻意多停留了几秒。 “莫云！” 不知道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张晓＆没有听到她自己的名字。那个名叫“莫云”的女演员，一下从坐上挑了起来，捂住了嘴，眼眶里有泪珠在打转。和莫云同剧组的演员也站了起来，一一和她拥抱，恭喜她拿到了奖。 张晓禾感觉自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热烈地鼓着掌，恭喜着这位和她素不相识的女演员，莫云很激动，拿着奖杯和荣誉证书，站在舞台上哭得说不清楚话。张晓禾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湿了眼眶，她哪怕没拿奖，也能感受到莫云一路以来的不容易。 个人奖颁奖结束，剩下的团队奖几乎也没有什么悬念。岑酒话剧团拿到了大部分，最后一统计，岑酒入围的七个奖，就最佳女配角没有拿到。 张晓禾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老岑荣誉感这么重的人，不会弄死她吧？ 颁奖典礼结束后，张晓禾主动找到了岑酒，希望她诚恳的态度能换来岑酒的宽容。 “岑老师，我知道是我很多方面还有欠缺，辜负了您的厚爱。我会跟着你好好学习的。我哪里做得不好，您说吧。” 岑酒一头雾水：“我觉得你挺好的啊，你咋了？没拿到奖，难过成这样？” “我不难过，我怕您难过。您这次特意选了我。” “我选了你就证明我对你很满意，组委会有组委会的考量，没拿到奖不代表你技不如人。再说了，你以后难道吧目标定在最佳女配吗？那我可真得说你了。” 张晓禾眼睛蹭得就亮了：“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去聚餐吧，未来的最佳女主角。” “谢谢岑老师。” 张晓禾刚换完衣服打算和大家去聚餐，就有工作人员送来了一束捧花：“‘伊寒姐’这是有人送来让我交给你的。” 花？谁送的？ 张晓禾在捧花里看到一张贺卡，没有署名，上面画着一只小柯基。她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谁送的。她拿起手机给贺屹峰发了微信：“花收到了，小柯基很可爱。” 过了片刻，贺屹峰发了一张他抱着贺十一坐在电脑前的照片，而电脑里正在播放的就是雾镇戏剧节。 张晓禾看到以后，心里甜蜜得不行，把头埋在鲜花里，深深得吸了一口鲜花的香气。 “‘伊寒’？” 听到有人在叫她，张晓禾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的人是舒羽宁。现在无论舒羽宁身上的压迫感有多强，张晓禾都不在乎。 “我们一起去聚餐，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你们剧组聚餐，我一个外来人，多不合适啊。” “没什么不合适的，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岑老师的学生啊，自己人。” 张晓禾明显感觉到舒羽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舒羽宁把目光放在那束鲜花上：“好漂亮的花啊，是原本有人打算庆祝你拿奖特地给你订的吗？” “可能是吧，现在就算没拿奖，鲜花也照样再开，我无所谓啊。” “好可惜啊。原本这么好的剧本和角色拿奖应该不难的。” 舒羽宁的语气确实可惜，不顾这摆明就是说自己，拿着 75.天下最准的就是女人的直觉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开个玩笑。”舒羽宁莞尔一笑，脸上挂着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 “……” 张晓禾有种直觉，舒羽宁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但随后，她转念一想，舒羽宁这么红，手上剧本多得估计挑都挑不过来，哪儿还有闲工夫来演话剧呢？ 热热闹闹的雾镇戏剧节结束了，所有剧组人员都要为下一站国际展演而做准备。上一站去了日本，下一站则是去具有浓浓东南亚风情的泰国。张晓禾不禁怀疑，老岑是不是借着展演的由头工费旅游。 不过说到底还是便宜演员们自己。 张晓禾早早地就买好了泳衣和防晒霜，时刻准备好在泰国的沙滩上晒太阳，结果还没和笛子嘚瑟两天呢，岑酒就说这次依旧会有明星嘉宾参演，还是个女明星。 那也就是说，那个女明星会代替掉徐桐、笛子或者张晓禾这三个重要女角色的其中一个。徐桐肯定不可能，她是这出话剧的顶梁柱，而且以她的咖位，哪个女明星敢抢她的戏，怕是不想在群里混了。那么只剩下笛子和张晓禾。 “估计是我了。”笛子拉着张晓禾去洗手间抽了一支烟。 “为什么？我的可能性也不小啊。” “老岑现在这么器重你，怎么会把你换掉。肯定是我啊。” “别瞎猜了，看老岑怎么定吧。” 张晓禾想起上次舒羽宁的话，让她很难没有不详的预感。不会这么巧吧？ 等笛子抽完烟，再用香水掩盖掉身上的烟味，都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有同事给她们发消息，告诉她们新来的女明星快到了，老岑叫她们赶紧回来，认识一下。张晓禾回问那人，知道是谁了吗？那人说不知道，只知道老岑在找她们。 这故弄玄虚的做派，果然是老岑。 张晓禾和笛子前脚刚跨进排练室，后脚新来的女明星参加嘉宾就到了。张晓禾看着门口那个玲珑有致的身材，标准的八颗牙微笑。果然，自己的直觉还真是准，舒羽宁真的来了！ “大家好，我是舒羽宁，在雾镇戏剧节上和大家见过面。这次的泰国展演，我会和大家一起参与，希望我们共同努力。” 说完，舒羽宁客气地鞠了一躬。整个排练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比上次贺屹峰来时的掌声还要大。这主要是因为一些男演员，鼓掌鼓得特别用力。 笛子冲那些眉开眼笑的男演员翻个白眼，在张晓禾耳边嘀咕：“看看他们几个猴样，也不怕把手拍断了。” 张晓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意中对上舒羽宁的目光。张晓禾马上收起了笑容，同样扬起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看着舒羽宁。 待掌声平息后，舒羽宁说起了这次参演的角色：“这次我将出演‘阿唯’这一角色，希望各位前辈能多多指教。”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汇集在“萧伊寒”身上，因为“阿唯”这个角色是她饰演的。笛子也惊讶非常，忍不住惊呼了一句：“不会吧。”随后，马上察觉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别过头去不在多说什么。 我就知道，张晓禾在心里无声地呐喊这四个字。舒羽宁从一开始就冲自己来的。 “‘伊寒’，这次可能需要你多多帮助了。” 自己去不了泰国，角色被人抢，还要被当做免费陪练？这笔不划算的卖卖，张晓禾肯定不干。 “这当然没问题啦。可是我觉得以你这么好的资质，怎么会来演一个女四号？” 虎妞不愧是虎妞，一开口就知有没有。笛子在舒羽宁看不到的角度，给张晓禾竖起了大拇指。 “其实作为演员，多少戏份，什么定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从这个角色学到东西，能有所进步。这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岑老师，您可真的是选到了一个好演员啊。” 排练结束，岑酒把张晓禾叫到了办公室。 “你是不是不高兴？” “对啊。”自己的角色被人替换了，能高兴吗？ “‘萧伊寒’，我本来以为你是那种很懂事的演员。被替换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不高兴也很正常啊。” “那你也不至于不给我和舒羽宁面子。舒羽宁都找我投诉你了。” 说到这里，岑酒嗓门都高了几度，听上去对张晓禾十分不满。 张晓禾也顿感刚才有不合适的地方，向岑酒道了歉：“对不起啊，岑老师，我没想让您下不来台。” 说到底，“萧伊寒”是岑酒自家孩子，舒羽宁再好也是外来的。岑酒这胳膊肘不可能往外拐。只不过这次是投资方选的人，而且舒羽宁各方面的条件也可以。更让岑酒无法拒绝的就是，舒羽宁只要去出演女四号。一个一线小花，如此纡尊降贵地请求出演岑酒的话剧，岑酒如果还驳了她面子，那就是他不识抬举了。 “你这就性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没恶意，不代表舒羽宁知道。舒羽宁那边你还要去跟人家道个歉的，不然不成了我们话剧团组团欺负人家了？” “我知道了，谢谢岑老师。” 舒羽宁的休息室时单独的，当时连贺屹峰都没有个待遇，舒羽宁却有。张晓禾虽然有些打抱不平，不过她也知道，这事儿轮不到她管。贺屹峰皮糙肉厚的，哪有舒羽宁精贵？所有舒羽宁有独立休息室也是能理解的。 张晓禾这么安慰自己。 她端着两杯现煮的咖啡，还拿着特意自己去买的、低脂低糖、对控制身材的女明星十分友好的两枚小蛋糕，来到了舒羽宁休息室门口。 敲门之前，张晓禾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微笑的角度，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亲切。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自己礼轻情意重，舒羽宁应该会对自己刚刚的冒犯网开一面吧？ “笃笃笃”，“羽宁，你有空吗？我是‘伊寒’。” “请进。” 张晓禾进去的时候，舒羽宁还在打电话。张晓禾就自己找了位子坐下，静静地等舒羽宁把电话打完。不知道舒羽宁什么时候才能打完电话，张晓禾只能拿着自己手机，随便翻着一些无聊的内容打发时间。 张晓禾发誓，绝不是她故意偷听舒羽宁打电话的，实在是这个休息室不大，哪怕舒羽宁声音压得再低，张晓禾也还是能听见。 这怎么听起来，舒羽宁是在和贺屹峰打电话？ 76.原来是千里追妻计划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好了不说了，有同事在等我。” “嗯，一会儿跟你再聊。” “拜拜。” 张晓禾看起来是在刷新网页，实际上是竖起耳朵在听舒羽宁打电话。听得到她挂了电话，张晓禾才慢慢悠悠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 “没关系，本来就是私人电话。你找我有事啊？” “刚刚是我不好，过来给你赔礼道歉。” “是吗，我都把这事儿忘了。没想到你还在意？” 说得好听，你要是真忘了，又何必找岑酒投诉。 “先吃点吧，一会儿还要排练呢。” “谢谢。” 张晓禾见自己的歉意都送到了，舒羽宁看上去也不是特别欢迎她，就跟舒羽宁说了一声，自己还走了，不打扰她休息了，却被舒羽宁叫住了。 “‘伊寒’，等一下。” “嗯？” “对于我刚刚的表现，你作为最了解这个角色的人，有什么要对我指导的吗？” 原来是问这个啊，张晓禾信心满满，她可以说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阿唯”的人了。 “其实我的觉得你的诠释还是不错的。看得出来下了功夫去了解整个剧本以及‘阿唯’这个人。”这点，张晓禾说的都是实话。作为出道多年的专业演员，在表演功底上，舒羽宁是没问题的。张晓禾接着说，甚至还拿了纸笔把“阿唯”的台词一一标注出来，在旁边写了批注，让舒羽宁更好理解。 “暂时就这么多。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的。” “就这些啊？”舒羽宁看上去有些失望。 “呃……我哪里说得不够完整，或者有问题的地方你都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们一起切磋交流。” 张晓禾觉得自己不是科班出身，表演经验没有舒羽宁丰富，估计哪里有疏漏，才会让舒羽宁感到失望。 “刚刚我打给了一个对这出话剧很了解的朋友，想问一下他有关于‘阿唯’这个角色的看法。我觉得他说得不够完全，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演过，不如过你有体会。我就想问你，结果你说得跟他差不多。还以为你是‘阿唯’的演员，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心得体会呢。” 张晓禾皮笑肉不笑地问她：“你说的哪位朋友是谁啊？我找他请教请教？” 该不会是贺屹峰吧？ 舒羽宁矢口否认：“哦，没有谁，我随便说说的。” 见舒羽宁不肯说，张晓和也不可能撬开她的嘴巴，翻她的通话记录。但是心里又实在气不过，就借口说自己忙，不等舒羽宁接着挽留，出门离开，连自己那杯咖啡和小蛋糕都没拿。 舒羽宁见“萧伊寒”气冲冲地离开，吐了吐舌头，给贺屹峰打了电话。 “哥儿们，怎么办？你媳妇儿好像生气了。” “姑奶奶，我跟你说过了，她就一虎妞脾性。我是拜托你帮我追她，她生气了，不还得是我哄？” 其实刚刚舒羽宁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一只开着听筒，电话那头的贺屹峰把她们腥风血雨的对对话听得是一字不落。他在电话那头急得是是抓耳挠腮，几次想让舒羽宁别说了，但又不敢出声只能自己干着急。 说起来，舒羽宁确实和贺屹峰因戏生情，不过生的可是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兄弟情。舒羽宁和贺屹峰拍戏的时候，舒羽宁是有男朋友的。她男朋友也是圈里人，后来他们的事业都到了上升期，被公司棒打鸳鸯。舒羽宁伤心欲绝，半夜找贺屹峰喝酒，舒羽宁喝得烂醉如泥的样子被记者拍了个正着，所以才有了影和贺屹峰绯闻的事儿。 舒羽宁对这出话剧感兴趣的事情也不假，而且她也偏偏最喜欢‘阿唯’这个角色。这件事，她来之前就跟贺屹峰打过招呼了。贺屹峰也不知带该说什么，公归公，私归私，如果是岑酒愿意让舒羽宁出演，那贺屹峰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会委屈张晓禾。 刚刚在电话里，舒羽宁和贺屹峰就是在说这个事儿。 “你既然都到话剧团了，那帮我追她？” “不是吧，大哥？你居然还没追到人家？我都替你丢人。” 舒羽宁翻了个白眼。平常蓝贺屹峰挺受女生欢迎的啊，怎么会追个姑娘追不到。 “我这不是……” 贺屹峰话还没说，张晓禾就过来找舒羽宁了。 “‘萧伊寒’来找我了。这样吧，你配合我，一会儿呢也别挂电话，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你，你这追妻计划能不能成。” “多谢我好姐姐。”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贺屹峰现在心里惴惴不安：“晓……‘萧伊寒’，她不会不知道是我吧。” 差点吧“晓禾”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在贺屹峰没搞清楚“晓禾”和“萧伊寒”到底什么关系之前，他不能让别人知道 77.表达爱意就是要直截了当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晓禾，你……” 张晓禾马上打断贺屹峰的话，欲盖弥彰地解释：“我刚刚在排练，没接到。” “没关系，你……嗯……”贺屹峰突然脑袋宕机，不知道该和张晓禾说什么。 张晓禾听到他支支吾吾的样子，火气又有升上来的趋势。她颇有些不耐烦：“你找我什么事儿啊，我还忙着呢。” 其实张晓禾根本不忙，她现在连个替补的B角都不是，还有什么好忙的。无非是因为贺屹峰这个要说不说的样子让她忍不住生闷气罢了。 “我……” “你不说我挂了。” “你别挂！” 就在张晓禾按下挂断的前一刻，贺屹峰在电话那头急得低声吼了一句。听得出来，贺屹峰急也是真急。在张晓禾的印象里，贺屹峰不是这种会失态的人。 “你慢慢说，我听着。” 张晓禾也放平缓了语气。 贺屹峰这人不仅样子像小狗，性格也跟狗狗挺像的。只要主人好声好气地哄着，狗狗哪怕有再大的脾气也可以在几秒内恢复平静。 “就是想跟你说，你别生气。这次去不了泰国，以后我带你去。我们去普吉岛度假。” 在张晓禾并不丰富的对世界的认知中，她不知道普吉岛长什么样。但是不难想象，那里应该有金色的沙滩、碧蓝的海水还有热烈的阳光。不过，贺屹峰怎么知道自己去不了泰国的事情？ 八成是舒羽宁告诉他的。张晓禾想到这里，幻想在普吉岛度假的快乐一下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诸多不快。 “你消息挺灵通啊，这都知道？” “晓禾，你是不是吃醋了？” 一下子被贺屹峰说中内心的最真实的想法，张晓禾顿时又羞又气。 “贺屹峰你别乱说。” “你这样我很高兴。别多想，我心里只有你。” 如果说贺屹峰是狗，张晓禾就是猫。炸了毛的猫看起来凶悍得很，连靠近一点都会被挠的风险，可是只要看准时机，在猫咪的脑袋或者下巴上给予温柔的抚摸，没有什么猫咪是哄不好的。 张晓禾最受不了的就是贺屹峰的直截了当。在她简短的一生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贺屹峰这样的人。这个人好像不会拐弯，做什么事都是一条路摸到黑。张晓禾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论主观的，还是客观的，都把贺屹峰一次次推开，她想把贺屹峰推到她认为对的路上。可是贺屹峰用一次次的行动告诉她：我认准的路才是我认为对的。 她本来就对贺屹峰狠不下心。现在，哪怕她心里有一座穷山峻岭，也早已被贺屹峰这个愚公给移走了。没有了大山挡住太阳，张晓禾才发现大地这么宽阔，阳光如此明媚。 但是她心里还是有疙瘩，她忍不住犯了点小矫情：“那你和舒羽宁，关系很好？” “我们确实认识了好几年了。但我们真的没什么，遇见你之前我没喜欢过别人。” 你没喜欢过别人，不代表别人不喜欢你啊。你知不知道你多受女生欢迎？ 张晓禾也试着说服自己，舒羽宁不喜欢贺屹峰。可是她是在解释不通，舒羽宁为什么要把自己和贺屹峰的关系藏着掖着。张晓禾几乎肯定，和舒羽宁在休息室里打电话的那个人就是贺屹峰。这点，舒羽宁大可以直接说，什么都不说只会让人觉得有什么。 原本张晓禾还想在和贺屹峰说几句，可是舞台上彩排结束了，演员们都陆陆续续下了台，在她身边的空位子坐着休息。张晓禾只能先挂断电话：“先不说了，等你空了再说。” 耳尖的贺屹峰听到了张晓禾刻意压低的声线和四周逐渐而起的嘈杂声，他马上就判断出张晓禾现在身边有人不方便讲电话，就没再继续聊，只说了声“拜拜，一会儿聊”就把电话挂了。 挂断了电话，贺屹峰再次翻出手机里那个张晓禾的专属相册。这些照片他都不知道自己看了几遍了，可就是看不厌。 吃醋的晓禾一定很可爱。 贺屹峰美滋滋地想。 可惜了，自己不在她身边。如果自己在她身边就能看到她吃醋的样子，而不是自己对着几张照片在脑补。等她吃完醋，发完虎妞的小脾气，贺屹峰一定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她，自己心里只有她一个。 舒羽宁坐在张晓禾的左后侧，也就是张晓禾的视线盲区。 所以张晓禾不知道，她嘴角含笑的模样被舒羽宁看得明明白白。 舒羽宁偷偷拿出手机，偷拍了几张照片给贺屹峰发了过去。 “你给人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刚刚还一副虎妞下山的凶残样，现在就是温柔小猫咪了？” 贺屹峰几乎秒回：“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媳呢？” 末尾，还加了一个生气的表情。 得。舒羽宁忍住反胃想吐的冲动，她怪自己嘴贱，非要去跟贺屹峰争论这个干吗？ “那你这是追到了？” “不瞒你说。”贺屹峰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回，“还没有。” “辣鸡。” 舒羽宁把手机一合，便不再理会贺屹峰。她左右一寻思，怎么也想不通，这两个已经蜜里调油的人为什么还没在一起？贺屹峰怎么看也不像那种追个姑娘还要大费工夫的人啊？那问题出在“萧伊寒”身上？也不对，“萧伊寒”不像是那种会吊着人的绿茶妹妹。舒羽宁在圈里混了不少年，识人无数，一个接触了几天的人是个什么性子她还是能准确地估算出来。 舒羽宁为他们倍感伤脑筋，两个感情小菜鸟，还得我这个过来人亲自上。 舒羽宁再次打开手机，打开和贺屹峰的聊天页面，开始一阵捣鼓。而后故意不把手机锁屏，往手边一放，叫来了张晓禾。 “‘伊寒’，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想请教你一下。” 张晓禾刚被贺屹峰哄好，现在心里正乐呵着，连带着看舒羽宁都顺眼了不少。就算舒羽宁叫她过去，她想都没怎么想，就这么跑过去了。 张晓禾一坐下，手下意识地放在桌上，不小心划过舒羽宁的手机屏幕。她想把手机还给舒羽宁，然而在她把手机拿起来的那一刻，就看到了舒羽宁和贺屹峰的聊天界面。 文字框里居然还有舒羽宁没来得及发送的消息！ 78.我只是没想到有人和我一样瞎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屹峰，这出话剧好难啊o(TωT)o ” 瞄这么一眼，张晓禾就看到了文字框里的内容。说话就说话，没事儿在文字末尾加什么颜文字啊？在张晓禾重新化身为下山的虎妞之前，她想起了贺屹峰刚刚在电话里跟她说的话。 “遇见你之前我没喜欢过别人。” 只要贺屹峰不喜欢她，自己还计较什么呢？ 她淡定地把手机锁屏，装作没看到这句话，把手机交给了舒羽宁：“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手机，不好意思。” 舒羽宁看起来有些不自然，她不确定地开口：“你，没看到什么吧？” “看到什么呀？” 是看到你找贺屹峰呢，还是看到你吐槽这个话剧难，还是那个幼稚的颜文字？ 虽然挺可爱的。回去我也弄一个。 而这些丰富的内心，只有在在异世界的萧伊寒能听到。她感叹着：“看不出来啊，你还内心戏挺丰富。” 张晓禾回复她：“演员的自我修养。” “很好，有进步。” 舒羽宁是故意让张晓禾看到的，虽然张晓禾刚刚表情变化很快，她也确实做到了尽量不让人察觉。可是张晓禾这点小心思怎么逃得过舒羽宁的火眼金睛呢？既然她看到了，舒羽宁也就可以继续把这场狗血言情剧给演下去。 “没什么，我就想再问问你，一些关于‘阿唯’的这个角色。这两场戏，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哦，这两场啊。”张晓禾拿过剧本看了一下，“这两场确实不好理解，我当初也花了很久的时间去打磨。你就用了短短几天，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这两场戏呢，在我的理解上，其实是这样子的……” 不得不说，贺屹峰眼光真的不错。 舒羽宁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姑娘踏实认真，哪怕不喜欢自己，也能撇开私人情绪一心沉浸到工作之中。 讲得差不多了，张晓禾才目光从剧本上转移开。一抬头，她就看到舒羽宁一直在观察她。这个眼神怎么说呢？不像打量情敌，倒是婆婆选儿媳。 张晓禾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就冒出了这么可怕的想法。她赶紧让自己从这个可怕的脑洞里抽离出来，她问舒羽宁：“你现在，懂了吧？” “明白很多了，晚上的排练，你会在吗？” “会啊。直到你把‘阿唯’这个角色彻底演会为止。等你没问题了，我就可以给自己放个小假，暂时功成身退了。” “辛苦你了。” “应该的。” 晚上的排练异乎寻常的顺利。张晓禾没想到，白天对“阿唯”这个角色理解还有误，表演在一定程度上磕磕绊绊的舒羽宁居然一下子对这个角色就领悟了。演得行云流水，连一向严苛的岑酒都很满意这一场的彩排，早早地关了剧场的灯，结束了一天的排练。 坐在台下的张晓禾叹了一口气，看来真被自己说中了，要放假了。不过也好，去不了泰国，就在家里睡觉、遛狗，也快乐得很。 排练结束后，张晓禾正准备拿着包离开，却被舒羽宁叫住了。 “有事吗？” “来我休息室，我有事单独和你说。” 呵，来者不善。 到了舒羽宁的专属独立休息室，张晓禾刚一进门，舒羽宁就把门锁上了。张晓禾心下一慌，她不会是要打自己吧？张晓禾暗自比较了一下她和舒羽宁的个头。嗯，托萧伊寒的福，她比舒羽宁高上几公分，应该打得过她。 “你坐啊。” 舒羽宁主动拉开了凳子，招呼张晓禾坐下，把准备好的咖啡和小蛋糕推到张晓禾面前。这和上次张晓禾买的咖啡和蛋糕是同一种。 “上次你带过来的，我觉得挺好吃的，也订了一份。” “你找我有事儿吧？” 张晓禾不喜欢卖关子，她喜欢开门见山。舒羽宁知道她这性格，也懒得和她兜圈：“你猜得到是什么事儿吧？” “贺屹峰？” “聪明。” 该来的还是要来，张晓禾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那你想说什么呢？”说你才是贺屹峰的真爱吗？ “说他之前我想先问你个问题。‘萧伊寒’，你为什么不去争取这次去泰国的机会？” “你不了解岑老师这个人。他决定的事儿，向来只有通知我们的份儿，从来都没有和我们商量的份儿。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没争取过？既然我争取不到，那么就交给岑老师认为适合的人。事实证明你确实做得不错啊。” “你这就屈服了？” “这不叫屈服。这叫根据现实情况作出相应的规划。而且就算你这次有幸演‘阿唯’，以后呢？这个角色还是我的，我既然失去了一次，我就不可能在失去第二次。” 张晓禾吹了吹杯子里滚烫的咖啡，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舒羽宁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欣赏眼前这个虎妞了，这个性子，在娱乐圈还真是独一份儿。 “那贺屹峰呢？你就不怕我像抢走‘阿唯’一样把他抢走？” “角色是角色，贺屹峰是活生生的人，用‘抢’这个字实在不合适。我不知道你这么完美的女孩子为什么非要吊在贺屹峰这棵歪脖子树上，但是你如果真的喜欢他，麻烦你尊重一下他。” “那你呢？不也就死吊着这棵歪脖子树？” “我只是没想到有人和我一样这么想不开而已。” 舒羽宁忽然大笑，一边鼓掌一边笑，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张晓禾被吓得在原地不敢动，她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让舒羽宁这么不顾形象地大笑。还好她锁门了，万一被人撞见一线小花笑得这么“惨烈”，怕是要上热搜。 等舒羽宁笑声渐渐小了，张晓禾才开口：“你没事儿吧？” “我是觉得你俩都好可爱。明明爱对方爱到死去活来，就是拖着不在一起。” “嗯？”张晓禾显然没明白舒羽宁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喜欢贺屹峰的吗？ 舒羽宁把一直藏在包里的手机拿出来给张晓禾看，张晓禾看到舒羽宁的手机显示通话中，而通话的那人就是贺屹峰。从时间来看，从她走进舒羽宁的休息室开始，电话就一直通着。 现在哪怕是跟木头都该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张晓禾一下挂断了电话，双颊红得可以滴血。 “你们，合起伙来耍我？” 79.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其实是我的主意。” 舒羽宁爽快大方地承认了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把贺屹峰卖了，倒是突然变得很仗义。 “嗯？怎么个说法呢？” “就是你上次来我休息室找我那回啊。贺屹峰原本在跟我说你的事情，你又刚好来找我。我就让他别挂电话，临时想了这么一招。” “所以上次我们谈话的内容他也听到了？” “嗯。” 舒羽宁回应得干干脆脆。反正被找麻烦的又不是她自己，具体怎么办，让贺屹峰头疼去。 “我说呢。” 我说贺屹峰那小子怎么电话来得这么及时。 张晓禾都说不清现在自己内心是什么感受。生气吧，也说不上，可是确确实实被耍了这么久。害羞吧，也是有点的，不过感觉更多的还是丢人。上次和舒羽宁的对话可不怎么友善。但是，总觉得有点开心是怎么回事儿？ “别装了，我知道你很高兴。” 舒羽宁双手环着胸，得意洋洋地看着张晓禾。满脸都是“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 怎么感觉这舒羽宁比自己还虎呢？ “对啊，我承认，我确实很高兴。” 在舒羽宁面前，张晓禾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都会被她毫不留情地戳穿，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点才是张晓禾最好奇的。虽然她现在知道了舒羽宁和贺屹峰是真的没什么，可是不代表她心里没有疙瘩。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俩都这样了，还不确定关系？” “凭什么我先告诉你？” “就凭我刚刚先承认这事儿是我出的主意！” 舒羽宁高傲地扬起下巴，像个在斗兽场赢得胜利的狮子。 张晓禾在微博上搜过一些关于舒羽宁的资料，她的粉丝都喜欢叫她小女王。这个称号看来是一点都没叫错，舒羽宁在不经意间，都会流露出不容他人拒绝的王者气质。 比如现在。张晓禾觉得她这个说法有些没道理，但是又不得不屈服在她小女王的威严之下。 “大家都是艺人，你出道得又早，有些规矩你比我了解。我们都是上升期，谁也赌不起。而且他比我更加有前途，在这个节骨眼更是不能出差错。” 娱乐圈是个什么地方？吃人的地方，踏错一步，粉身碎骨。 “你说得确实没错。”舒羽宁点点头，眼神却不知看向哪里。她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要不是她回应了张晓禾，张晓禾都以为舒羽宁没有在听她说话。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了。除了在一次珠宝秀上见过。” “他说过。他还说，这些道理他都懂。他也在乖乖地听你的话，听经纪人的话，不跟你联系，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是感情这种事，哪是自己能控制的啊。” “可是行为我们能控制。” 感情的美好之处就是它不受任何因素支配，就是两个人在电光火石之间，因为一些科学至今都解释不清楚的原因，爱上了彼此。可是博爱有残忍的神赋予人理智，让人在冲动之下，还设置了这么一道关卡。 名曰，“悬崖勒马”。 舒羽宁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定定地看着张晓禾，试图堪忧她的想法：“你舍得吗？” “舍不得。我也很想他，一空下来，满脑子都是他。所以这次‘阿唯’被你抢去以后，我真的挺绝望的。这意味着我不仅在失去了一个对我很重要的表演，还意味着我多了很多空闲时间，那些时间除了用来想贺屹峰，我也不知道能干嘛。”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次失去了‘阿唯’，下次你失去的就是贺屹峰。” “想过，早就想过。” “那仅凭想象，失去贺屹峰你会怎么样？” 张晓禾有梦到过自己失去贺屹峰。她梦到有一天她打开微博，贺屹峰公开了恋情，不是和她，而是和别人。她几乎一下子就从梦里惊醒了，而后失眠到天亮。 这只是一个梦都让她害怕成这样。这次舒羽宁只是在她面前贺屹峰打了个电话，自己也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贺屹峰和舒羽宁闹过绯闻的消息就让她这么不开心。如果是真的，她根本想象不了自己会有多难过。 舒羽宁见没等到她的答案，就接着往下说：“我刚出道那会儿，也有个男朋友来着。我们是大学同学。他是导演系，我是表演系。他说他会为我拍一部戏，拍完那部戏我们就结婚。后来毕业了，我们各自签约了经纪公司。我红了，他一直没红，也没作品。公司就让我们分手。我进退两难，于是半夜找贺屹峰喝酒，喝得烂醉如泥，一边吐一边哭。然后就被无良的狗仔拍到了，大肆宣扬了一番。最后他看到了那条新闻，跟我提了分手。现在哪怕他终于有所成就，可是我知道他再也不会为了我拍戏了。” 咖啡早已变凉，品咖啡的人也失去了欣赏咖啡的雅兴。 “‘萧伊寒’，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想看看有没有人能抗娱乐圈这不成文的规定，得到一个好的结果。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就这样错过。贺屹峰这人，你了解他的吧，你觉得他是那种按部就班的人？” “他还真不是。”在张晓禾心里，贺屹峰就是个叛逆却明媚，想要过黄河、撞南墙的幼稚少年罢了。 “奥义在他那天受不了你们这种拉扯关系之前，赶紧收服了他。趁你现在还在管住他。他甚至跟我说，他有一次半夜收工，还特地开车来你家找你，再开车回去。真有这事儿？” 这贺屹峰嘴上还真是没个把门的。 “确有其事。” 舒羽宁马上换成一副“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这么冲动的事儿他可都能做出来。以后哪天他脑子一抽，直接在微博对着全网网友跟你表白，这事儿可就难以收场了。” “不会吧，他缺心眼儿啊？” “你说呢？” 张晓禾想起那次录《田园诗画》，贺屹峰全副武装地把自己混在人群中。好吧，他就是个缺心眼儿的。 80.最幸福的不过是爱有回应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舒羽宁怕她还有什么迟疑，就跟她说：“再不济，你就当照顾缺心眼儿了。日行一善，必有后福。而且你再不收了他，我估计除了我以外，还有的是人被他烦，为了我们的清净日子，辛苦你了。” 舒羽宁握着张晓禾的手，就像抗战片里交接任务的战友一般。张晓禾感觉舒羽宁不是把贺屹峰交给了她，而是把组织上最重要的秘密交给了她。张晓禾丝毫不怀疑，下一秒，舒羽宁会满含热泪地跟她说：“拜托你了，同志。” 跟舒羽宁聊完，张晓禾拿着手机在话剧团露台旁的走廊。她还记得，那次贺屹峰来话剧团里排练，整个话剧团排练到深夜。两个人原本只想溜出来透口气，可是自己太困了，在这走廊里睡了一夜。贺屹峰也陪了自己一夜。 她还把贺屹峰该在他身上的外套弄在了地上，那件衣服贵得吓死人，她还以为要陪贺屹峰钱了。也是因为这件衣服，张晓禾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和贺屹峰之间的差距。 可是经过了这么久，那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播下的种子早已在张晓禾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她和贺屹峰相处过的点点滴滴，早已汇成了江河，一路浩浩荡荡地像大海奔去，激起了一层又一层壮观的浪潮。 “伊寒，如果我说我想和贺屹峰在一起，你会同意吧。” “我求你们快点吧。”萧伊寒早就不反对了，她甚至有时候有点后怕。万一真因为自己当时的决绝，张晓禾彻底跟贺屹峰断了，那自己不成了棒打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了？ 还好贺屹峰自己血厚，打不倒。 “你现在怎么转变地这么快？” “贺屹峰烦别人，你烦我啊。你每天这么多小心思，来来回回就那些话，我都快会背了。” 张晓禾被萧伊寒调侃地不好意思。她深吸一口气，拿起了电话，给贺屹峰打了过去。 张晓禾刚拨通电话，就听到了附近有电话铃声。她心下一惊，环顾四周。 是谁在附近，该不会是…… 张晓禾听都身后的电话铃声愈发强劲，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惊喜地回头，果然那贺屹峰拿着电话站在她身后。 贺屹峰站在张晓禾身后，看着她又惊又喜的双眼。他挂断了电话，他微微歪头，用他那双盛满暖意的双眼告诉张晓禾“我就在这里，你想说什么直接告诉我吧”。 张晓禾几步冲了过去，跳到了贺屹峰身上，手脚并用地缠抱住她，就像一只灵活的小猴子。贺屹峰仿佛早有准备，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张晓禾。她柔软的发丝绕过贺屹峰的鼻尖。贺屹峰贪婪地汲取着张晓禾身上的气息，就像溺水的人终于露出了水面，对空气的渴望。 张晓禾把脸埋在贺屹峰的颈窝处，闷闷地说：“贺屹峰，我好想你。” “嗯。” “嗯？”张晓禾一下把头抻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贺屹峰。 这真是是贺屹峰吗？自己都说了对他的思念，他居然就回一个“嗯”？ “贺屹峰你……” “你应该有别的话想对我说。” 贺屹峰那双原本人畜无害的狗狗眼，一下闪过了狼的光芒。就像捕捉到猎物的头狼一样，骄傲、自信，还带了点威慑力。 张晓禾根本就招架不住贺屹峰对他的攻城略地，她只能丢盔弃甲，乖乖投降。 “贺屹峰，我爱你。” 听到满意回答的贺屹峰就像个班师回朝的不败将军，站在城墙上，感受着胜利的欢呼。 他吻上了她的爱人，双手依旧保持稳稳拖住张晓禾的姿势不让她掉下来。他明显地感觉到张晓禾有些脱力。 这是张晓禾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不同于上次帮贺屹峰对戏而莫名其妙的吻戏。那个吻局促，慌张，不仅让人无妨享受，更多的还是窘迫。这个吻只属于她和贺屹峰，她感受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那是不属于萧伊寒的心跳节奏，是她自己的心跳起伏。她也能感受到贺屹峰的心跳。他们的心跳一张一弛，竟然和谐地像一首交响乐。 一吻结束，张晓禾没了缠住贺屹峰的力气，贺屹峰的胳膊也有点酸了。他放下张晓禾，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感受着安静的夜晚和热烈的情感。 张晓禾在他怀里，脑子冒出了还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什么跟贺屹峰接吻比和她想象得还要热烈；她是太重了还是贺屹峰太瘦了，怎么感觉贺屹峰接不住他；贺屹峰怎么会突然出现。 对啊！张晓禾忽然当头棒喝。 贺屹峰怎么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张晓禾清醒了不少，她猛地推开了贺屹峰。沉浸在温柔乡的贺屹峰没反应过来，一下被张晓禾推得推后了半步。刚刚还沉浸在温柔乡，恋爱的喜悦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干嘛呀？” 贺屹峰又开始委屈上了。他知道张晓禾吃他这套。 “你怎么会这儿？” “因为……说出来你不许生气。” “又是因为舒羽宁？” “嗯。”贺屹峰想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自己老老实实交待，张晓禾应该就不会拿他怎么样了吧？ “舒羽宁说要和我打赌。她说今天一定能搞定你，所以叫我过来。” 所以张晓禾还是被设计了。从舒羽宁彩排结束，坐在自己身边故意让自己看到她和贺屹峰的聊天，再到舒羽宁把自己叫到休息室，最后到自己听了舒羽宁的话决定去把贺屹峰把一些尘埃都落定。 自己这一路，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宝贝，你生气了吗？” 张晓禾被贺屹峰这个突然亲昵的称呼，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受用。 “其实我该谢谢她。” 没有舒羽宁，她现在还困在自己编织的牢笼里，绕不出来。 “我们去找她吧，去谢谢她。” “好。” 贺屹峰刚说完，舒羽宁就从楼梯口钻了出来。 “我在这儿，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吧。” ？？？ 张晓禾贺屹峰异口同声，吃惊地看着这名不速之客：“你怎么在这儿？” 舒羽宁抚了一下自己秀丽的长发，自信地看着他们：“从张晓禾出门那一刻，我就跟过来了。怎么样，兄弟，我干得漂亮不？” 81.被爱是最大的特权（上）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刚想给他的好姐姐鼓掌，就感受到了张晓禾威胁的目光。贺屹峰马上换了个严肃的表情，看着舒羽宁。 “你这样是不对的。” 舒羽宁翻了个白眼，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祝你们，愉快。” 舒羽宁刚说完，人就不见了。 走廊里又恢复了安静，刚刚还浓情蜜意的张晓禾和贺屹峰一下子有点尴尬。他们俩也没谈过恋爱，只有在演戏的时候演过恋爱戏。在戏剧里，一对情侣确定关系后，应该干嘛呢？ “抱抱。” 贺屹峰张开双臂，仰着头，下巴微微扬起，要张晓禾抱他。 这个样子就跟主动求撸的小柯基一模一样， “快点。” 见张晓禾不动，贺屹峰催促了一下，还很做作地扭了扭身子。怎么说呢？他那长手长脚的。一下子从柯基变成了商场门口，随风摆动的充气人偶。 张晓禾架不住贺屹峰的撒娇攻势，想转过身抱住他。还没等她靠近贺屹峰，贺屹峰长臂一揽，将张晓禾揽在怀里。两颗热烈而又纯粹的心再次碰撞在一起。拥抱了许久，张晓禾才开口。 “贺屹峰，对不起。” 或许是因为她一直靠着贺屹峰的肩膀，所以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 “为什么这么说？” “是我一直不太自信，做了很多浪费时间的事情。” “你别怪自己，是我太心急了，忘了考虑你的感受。” 请相信，所有的美好都会在最恰当的时间发生。 贺屹峰不想让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就变成了他和张晓禾的相互检讨大会，他主动换了个话题：“这件事最开心的应该是十一和胖胖吧？” “为什么，是因为他们可以一起玩了？” “不止这个原因。” “那是？” “从此以后他们就是父母健全，家庭完整的孩子了。” 张晓禾被他幼稚鬼般的发言无奈地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事情想跟你说。我们能不能暂时，不要……” 张晓禾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刚在一起就说这话，会不会太伤贺屹峰的心了？ “你说不要公开是吧？我考虑过这件事，不公开我们还能轻松一点。” “谢谢。但就算不公开，可还是要告诉孟洁的。” 也不知道孟洁听到她和贺屹峰确定关系这个消息会做什么反应？生气还是高兴，又或者是担忧？ “你放心，孟洁我来搞定。” “你要怎么搞定？”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原来贺屹峰说的他会搞定孟洁就是买了一堆礼物去登门拜访。那礼物准备的，大有女婿去准丈母娘家里求亲的架势。 这个计划贺屹峰连张晓禾也瞒着。他说要送张晓禾回家是，张晓禾也没多想。到了小区门口，张晓禾说自己进去就行了。贺屹峰却说没关系，便一直把车开到了地下车库。等张晓禾下车时，看着贺屹峰提着大包小包也跟着下车，才终于回过味儿来。 “如果一会儿孟洁发脾气的话，我可不负责你的人生安全。” “她不会的。不然她不会告诉我你也在珠宝秀，让我帮忙照看你这件事。” 其实，贺屹峰说这句话时自己心里也没底。孟洁当时托贺屹峰照看一下张晓禾主要也是找不到其他人帮了，这并不代表孟洁就会同样张晓禾和贺屹峰的事。 张晓禾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孟洁抄着擀面杖向贺屹峰挥过去的画面，而自己拦也拦不住。不过，家里好像没有擀面杖。 想到这里，张晓禾竟然有一丝放心。 到了家门口，张晓禾开门之前，让贺屹峰现在门口等着：“我先去看看情况，你等一下。” “我迟早都要进去的，还等什么呢。” “听话！” “哦。” 贺屹峰瞬间稍息立正站好，乖乖站在门口等。 张晓禾把门打开一半，探了半个身子进去。客厅里并不见孟洁，那应该是在房间里吧。 “孟洁，我回来了。” 张晓禾对着孟洁房间的方向，喊了一句，可是并没有听到孟洁的声音。 “孟洁，你在家吗？” 张晓禾以为是孟洁没听到，加大了声音，可还是没人回应。这时，张晓禾才发现家里安静地出奇，连一向听到她声音都能激动地“嗷嗷”乱叫的胖胖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奇怪，去哪儿了？明明家里灯还亮着。 张晓禾拿出手机，给孟洁打去了电话。怎么回事儿？张晓禾依稀听到了梦洁的手机铃声，难道是出门没有带手机？ 这是，电梯门“呼啦”一下打开，出现在贺屹峰和张晓禾面前的是穿着家居服，牵着胖胖的孟洁。她手里的手机还在发出悦耳的铃声。 六木相对，异常尴尬。 “你俩，干嘛呢？” 孟洁坐在沙发上，大有当家一把手的架势。胖胖趴在她腿上，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眼睛来回在张晓禾和贺屹峰身上来回瞄着。那个气场，要是再披个貂，就是豪门贵妇了。而张晓禾和贺屹峰则是各自搬了个椅子坐在她对面，双腿并拢，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像个准备早读的小学生，在等着孟洁的“审判”。 “所以你俩是想跟我说……” 贺屹峰马上开口：“我们在一起了。” 孟洁看向张晓禾，用眼神询问这件事的真实性。张晓禾郑重地点了点头，确定了这件事。 “哦，所以你们这是？”孟洁指了指地上那一堆七七八八地大中小型购物袋，“你们刚约会回来？” “这是我自己给你和胖胖准备的。” 贺屹峰把这些购物袋一个个交到孟洁手上。前几个都是宠物用品，什么狗粮、罐头、各类药品，孟洁翻出几套狗狗穿的衣服，一件一件在胖胖身上比，别说，还真的挺可爱。最后那几个袋子就给孟洁的了。一些化妆品、小皮具，一看都是贵价货。孟洁看上去，表现也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知道孟洁翻到最后一个袋子，她光从袋子里看了一眼，整个人的表情就完全变了。她猛地抬头看向贺屹峰，满脸写着欣喜若狂。 “给我的？” “就是给你的。” “行，作为交换。”孟洁指着张晓禾对贺屹峰说，“她就是你的了！” 张晓禾瞪大了眼睛，这俩是在打什么哑谜？ 82.被爱是最大的特权（下）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什么情况？” 张晓禾不得不好奇这个袋子里的东西，袋子里放了一座金矿吗？能让孟洁这么高兴。当然，前提是，这个袋子至少能放得下金矿。 “这里面什么呀，你就把我卖了？” 孟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们展示：“锵锵~贺屹峰，牛！” 孟洁手里拿的是一对大概有一个手机那么高的手办。这个手办张晓禾有点印象，孟洁有跟她提起过，只是听孟洁说这东西好像很早就绝版了，买不到。 难怪孟洁能答应地这么干脆。张晓禾嘴角抽搐，为了两个手办她就把自己“卖”给了贺屹峰。贺屹峰伏下脑袋，在张晓禾耳边轻声说：“你看，我说我能搞定孟洁吧。” “贺屹峰！” “在！” 听到孟洁叫他名字，贺屹峰就坐直了身子，等待她发号施令。 “你们俩这纠纠缠缠也快小半年了。能有今天，我也知道你们多不容易，就算你不送这些东西，我也不会‘棒打鸳鸯’的。作为朋友，我还是想提醒你们，以后的路，不好走。” 贺屹峰牵起张晓禾的手，深情凝望着张晓禾的双眼，像是对孟洁说，也像是对张晓禾说，更像是对自己说：“再苦的路，我也会坚定地往下走。”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洗澡睡觉了，至于你们……”孟洁话都不说完，就把房门关上了，只留下一个眼神，深藏功与名。 礼物也送到了，孟洁那关也过了，张晓禾便送贺屹峰下楼。 “你怎么知道孟洁想要那个手办？” “你忘了，这是你跟我说的？” “我跟你说的？” 张晓禾努力回想，哦，确有其事。当时孟洁想要这对手办，张晓禾就想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她，可是网上都没有卖的。她问了一些她认识的人，想问问他们，哪里可以买到这套手办。其中就包括贺屹峰。 只不过后来没买到，张晓禾就送了别的礼物，这事儿她也就忘了。 “那你怎么买到的？” “我求了好多人，高价收都收不到。也就是前几天，打听到一个收藏这个手办的玩家再出货。我买了之后，就在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冥冥之中好像一切都有注定。贺屹峰买了这套手办就是为了等哪天和张晓禾确定关系的时候送给孟洁，作为讨好她的礼物。买到的那一天，贺屹峰还有些怅然若失，怕这个礼物砸在了自己手里。结果这套手办这么快就到了它发挥作用的时候。 “那其他东西呢？” “也是我一早就准备好的啊，我一直放在车里，以备不时之需。” 张晓禾不由得给贺屹峰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危机意识”可以说是做得非常到位了。 不过贺屹峰这个事事力求完美、力求未雨绸缪的人，怎么就没送自己礼物呢？明明胖胖都有礼物了。张晓禾又不好开口，开口就好像自己问贺屹峰要礼物一样。可是自己什么也没有，心里总是有些不太舒服。 贺屹峰察觉到了张晓禾的不开心。他偷偷地勾起嘴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去戳穿张晓禾此时此刻几乎写在脸上的小心思。 “喏，你的车，赶紧回去吧。” “嗯。” 贺屹峰钻进车里，“嘭”一声关上了车门，点火、系好安全带，准备走了。张晓禾更加失落，看来自己今天是真的没有礼物收了。正当她转身回去的时候，贺屹峰叫住了她。 贺屹峰把车窗降下来，招呼张晓禾：“晓禾。” 张晓禾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过来一下。” 张晓禾也不疑有他，走到了贺屹峰的车门面前，伏下身子，看着坐在驾驶位的贺屹峰：“有东西没拿吗？” “我有事儿跟你说，你在低下来一点。” 张晓禾把上半身伏地更低，两只手都扒在了车窗上，与贺屹峰几乎夸脸贴脸。 “到底怎么，唔！” 贺屹峰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他们隔着一扇车门，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一吻结束，张晓禾早就被吻得晕晕乎乎，大脑都失去了运转能力。 贺屹峰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从车里储物的格子里，拿出一个丝绒方形小盒子：“别人都有礼物，我家宝贝怎么可以没有？” “你这是？” 张晓禾根本不敢拿那个丝绒小盒子。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种大小的盒子，一般都是用来放戒指的。可是戒指这个东西，往往象征着婚姻，距离他们确定关系才过去几个小时啊！难道这么快就快进到结婚了吗？ 见张晓禾迟迟不打开，贺屹峰自己打开了那个丝绒小盒子。盒子里放着两枚对戒，一大一小。根据大小的看得出来，一枚是男戒，一枚是女戒。对戒设计的很简约，铂金制成的指环上镶嵌了一圈碎钻，哪怕是在地下车库这种灯光昏暗的地方。钻石都有它独一无二的火彩。 贺屹峰打开车门，下了车，把稍小的一枚戴到张晓禾中指上：“你放心，我还不至于着急成这样。这枚戒指就先当做一个约定。等时候到了，我会问你取走这个约定。到时候你可不能拒绝。” 戒指的大小正好，贺屹峰也伸出手，示意让张晓禾给自己戴上。不知是不是她给戴戒指的样子太过认真还是贺屹峰想到了一些神圣的东西，他没忍住，下意识地在张晓禾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两枚戒指碰撞在一起，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你怎么知道我手指的尺寸？” “那次珠宝品牌大秀啊。” 那次珠宝品牌，品牌方让到场的嘉宾都佩戴了一些他们家自己设计的珠宝饰品，以做后期的宣传。张晓禾就挑选了几款戒指试戴。她试戴结束后，贺屹峰特意留意了那些戒指的型号，并把它记录下来。第二天，贺屹峰就找了自己熟悉的独立珠宝设计师，设计了这对戒指。 “这对戒指上还有一个小秘密，不知道你能不能发现？” 83.思念就是要勇敢地告诉对方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秘密？单看这个戒指的外表，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那么贺屹峰说的“秘密”只可能藏在戒指的内圈。张晓禾把戒指从手上取了下来，仔细查看着戒指的内环。只见自己那枚戒指的内环上刻了三个字母“HYF”，是贺屹峰名字的缩写。 “你那枚上刻了什么？” 张晓禾心里有点犯嘀咕，难道是“XYH”吗？ “是‘XH’。” 贺屹峰的那枚刻的是“晓禾”这两个字的缩写。 张晓禾现在可以确信，贺屹峰应该是是看透了什么，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萧伊寒。虽然关于这一点，张晓禾也不知道该如何问起，更不知道贺屹峰心里到底是怎么认为她和萧伊寒的。但是不管如何，贺屹峰是真正意义上把她当做一个独立的个体去对待、去理解。 这样的贺屹峰才是值得张晓禾去义无反顾的人。 “不是都在自己那枚戒指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吗？你怎么反过来了？” “刻自己的名字有什么意义？我就是要把你套牢啊，你也把我套牢，不好吗？” “好。不过时候真的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贺屹峰在离开前，最后抱了抱她，才依依不舍地坐进车里。张晓禾一步三回头，几次确认贺屹峰走了没。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道别，这两个人硬是拖了20分钟。 回到家，孟洁正在客厅里做瑜伽。她费了半天劲才勉强做了一个下犬式动作，胖胖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迈着高傲的小短腿走到她身边，给她示范了一个标准度满分的下犬式。 “呀哈，你这只死狗！” 孟洁跌坐在瑜伽垫上，扬起一脚踹了过去。张晓禾在孟洁快踹到胖胖的那一刻，眼疾手快地把胖胖救了出来，还好张晓禾反应快，这一人一狗没再打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该回来吗？” 张晓禾被孟洁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个点她不回家还能去哪儿啊？ “我已经做好了你今天不回来的准备了。贺屹峰，就这么放你回来了？” 不应该啊。孟洁心里忍不住瞎猜。贺屹峰猴急那样儿，到手了反而不吃了，莫非他有什么问题？ “难道我要跟贺屹峰回家吗？” “难道不可以吗？” 这大概就是时代的差距。像孟洁就会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黏糊到分不开也是正常行为。而对于出生在上世纪80年代的张晓禾来说，她骨子里还是保守的。能和贺屹峰牵手接吻，已经是她眼中十分出格的事情了。 张晓禾被孟洁这个反问，问得脸一阵白一阵红：“你们这个时代的恋爱也太开放了吧。” “就算贺屹峰现在能忍，以后可难说……” “孟洁！”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继续练了。” “嗯，先晚安啦。” 任何情侣或许都是这样，刚分开一小会儿就开始思念对方。包括张晓禾和贺屹峰。从地下车库上来到现在，他俩分开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十分钟。 张晓禾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此刻，她满脑子都是贺屹峰。 不过他现在应该还在开车吧。张晓禾算了算时间，十分钟，估计连红绿灯都没走过几个。如果自己去找他，肯定会影响他安全驾驶。就这样她不停地看着时间，终于，又过了十分钟。现在二十分钟过去了，贺屹峰到家了没？可是他家住在哪儿，张晓禾好像到现在还不知道，就算到家了他指不定还在停车、上楼或者在洗澡。 就当张晓禾快被思念折磨得无比煎熬之时，贺屹峰主动打来了电话。 “晓禾，还没睡呢？” “还没有。” 想你想得睡不着。 萧伊寒把张晓禾的小心思完完整整地听了进去的，她知道张晓禾脸皮薄，特意提醒了她：“这些事你要学会向他表达，连你自己都不说，贺屹峰又怎么能知道呢？” 在萧伊寒的鼓励下，张晓禾闭着眼，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把那句话说了出来：“太想你了，所以睡不着。” 张晓禾的声音很小，但贺屹峰还是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贺屹峰顿时笑得像个乡村爱情故事里，第一次见到心上人的淳朴放牛娃。 贺屹峰心里只有一个感受——原来剧本里写的故事都是真的。当自己心爱的人，主动地向自己靠近，对自己毫无保留地表达爱意，竟然真的可以如此幸福！ “那你可以来找我呀。” “我怕你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 贺屹峰看了看时间，对张晓禾说：“我家到你家的距离是12公里，中间差不多是14个红绿灯。如果一路绿灯，并且路况顺畅，大概20分钟的车程。而我选择走高架，最多也就10分钟。碰上早晚高峰，那估计是35分钟-60分钟。记住这个时间了吗？” 贺屹峰居然都把到张晓禾家里的距离和时间背下来了。张晓禾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男人好像总是能在不经意之间给她惊喜。 “记住了，以后我掐秒表看时间，争取在你一跨进家门，就打电话给你。” “那我以后一跨进家门就等你电话，差一秒都不行。” 两个人就这样握着电话，天南海北地聊。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可以说，只是他们都贪恋对方的声音。在爱人不能在身边陪伴自己时，声音是唯一的慰藉。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张晓禾才终于想起来一件正经事：“哦，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我们俩之间需要用‘商量’这个词吗？” 换而言之，只要张晓禾要贺屹峰去做的，再困难贺屹峰也会咬着牙去做。 “话剧团后天就要飞去泰国了，你知道吗？” “你想去吗？”贺屹峰开始翻自己的行程，看能挤出哪几天陪张晓禾去普吉岛。 “不是。我是说，舒羽宁。” “她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谢谢她，要不是她跟我说了她前男友的事儿，我大概现在还在犹豫。咱们至少请她吃个饭吧。等她从泰国回来以后就直接进组了，估计约不到。我想说，要不明天？” 恰好，明天贺屹峰有空。 “明天可以。餐厅我来定，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不挑，你找她喜欢吃的就行了。” “她那挑剔劲儿，也就李昊舟受得了。什么吃西餐嫌刀叉麻烦，吃日料嫌都是生的……” “等等，你说谁？” 张晓禾马上打断贺屹峰吐槽舒羽宁的话，她好像在这段对话里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李昊舟……好像是《田园诗画》的导演啊！ 84.娱乐圈果然是个圈啊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你是说，李昊舟？《田园诗画》的导演，李昊舟？” 张晓禾反反复复向贺屹峰确认这个名字。 “啊，原来你不知道啊？舒羽宁前男友就是李昊舟！” 娱乐圈果然是个圈啊！ 一年前，刚靠《田园诗画》迎来了事业高峰的张晓禾就听李昊舟讲了自己从大学毕业的意气风发再到被现实打磨得毫无棱角的故事。又在前几天听舒羽宁讲了她和她前任从大学时期的两小无猜到现在形同陌路的凄美爱情故事。 张晓禾早就该想到的。 舒羽宁说的“电影学院毕业、有才华但郁郁不得志、终于在最近事业有了起色”的导演可不就是李昊舟吗！张晓禾怎么也没想到，舒羽宁这个前男友自己认识。可是也没听李昊舟提起过啊。 “哎，李昊舟也跟你一样，自以为自己是为了对方好。你根本不能想象，我先是陪着醉酒的舒羽宁一边哭一边吐，没过去几天，又要陪着醉酒的李昊舟一边哭一边吐。那场面，我现在都对喝酒这事儿有心理阴影。” “可是舒羽宁跟我说她前任，也就是李昊舟，说他是因为看到你和她绯闻，才和她提的分手的啊。” 张晓禾以为贺屹峰和李昊舟应该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情敌关系，没想到他们俩关系还挺好。 “我就是李昊舟提分手，让舒羽宁死心的工具人。他不一直找不到理由吗，我就是最好的理由。” “你跟舒羽宁是拍戏认识，你和李昊舟呢？” “那是我刚出道那会儿，他是我演的第一部电影的导演助理。我和他年纪差不多。那时他刚毕业，我大三，又喜欢打游戏，就认识了。” 导演助理这事儿，张晓禾听李昊舟提起过，没想到这么巧，竟然是贺屹峰出演的第一部电影。 “我听舒羽宁的意思，好像还是对李昊舟念念不忘。” “李昊舟不也是？在某种程度上，他俩真是天生一对儿。” 听贺屹峰这么一说，张晓禾有了一个比吃饭更能答谢舒羽宁的办法。 “要不，咱们做点什么？” “你不会是想……” 贺屹峰马上就猜到张晓禾想干嘛。无非就是借着吃饭的理由，把他们约出来，碰个面。 “我可要提醒你，风险很大。” 张晓禾和舒羽宁交情不深，所以对舒羽宁的暴脾气不算了解。可是贺屹峰知道，如果这件事稍有不慎，惹得舒羽宁不开心了。天知道这个姑奶奶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可是我相信你会，嗯？” “我会把你保护在我身后，所有的风险都由我承担。” “那我去约舒羽宁，你去约李昊舟？” “行。约好了我跟你说。” “嗯。” 张晓禾和贺屹峰各自约舒羽宁和李昊舟还是很轻松的。只不过李昊舟说有的剧本会要开，可能晚来半个小时，让他们先吃，不用等自己。这样也无妨，只要他们俩能到就可以。 贺屹峰最后选了一家会所制的私房菜馆。这种会所制的餐厅一天只接待几桌客人，所有客人的信息都完全保密。而且餐厅会客人的需求定制菜品。在保证吃饱、吃好的同时，更能保证绝佳的私密性和安全性。也就是说，今天舒羽宁看到李昊舟，只要没气得砸店，这顿饭就可以做到除了他们，无人知晓。 舒羽宁一进门就看到摆放着的四副碗筷和四张凳子，不免有些奇怪：“还有人啊？” “对，不过他要晚点到，是我们的朋友，你不介意吧？” 贺屹峰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里透露了点卑微，生怕舒羽宁看出什么来。 “今天你们做东，我介意什么？我们是不是还要等等他？” “不用，我们先吃就好。” “那上菜吧，我快饿死了。” 眼看着离李昊舟到达的时间越来越近，贺屹峰和张晓禾都开始紧张了。张晓禾感到桌子底下被贺屹峰牵着的手都是汗，分不清是自己的汗还是贺屹峰的汗。 “你俩咋了，谈恋爱不应该很开心吗？怎么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舒羽宁瞥了他们一眼，也没太深究他们的异样，继续喝自己碗里的汤。 张晓禾赶紧拿起筷子，招呼舒羽宁和和贺屹峰：“吃饭，吃饭，不是饿了吗？” 刚吃两口，一个洪亮的声音就他们耳边响起：“哎呀，我来了我来了，贺屹峰，你居然你抱得美人归啊！”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这人除了是姗姗来迟的李昊舟还能是谁呢？ 舒羽宁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就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直到看到李昊舟本尊。 “噗！”舒羽宁嘴里的一口汤全喷在了李昊舟脸上。 “……” 沉默是今晚的跨海大桥。 就在贺屹峰和张晓禾不知道是先把纸巾给舒羽宁还是给李昊舟时，李昊舟先他们一步做出反应。他抽了几张纸巾交给嘴角还挂着汤汁的舒羽宁，并对他们说：“我去洗把脸。” 舒羽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这桌饭局真正的主角。她阴沉着脸色，问这两位始作俑者：“解释吧，他怎么在这儿？” “主要是我。不关‘萧伊寒’的事儿。” “不不不，是我出的主意。”张晓禾哪能真让贺屹峰自己扛。 “一边去！”舒羽宁把揉成纸团的纸巾投进垃圾桶，“谁要看你们上演琼瑶剧，我只想知道李昊舟为什么在这儿？” 于是贺屹峰和张晓禾便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给舒羽宁交待了一遍。这下，舒羽宁不仅知道了贺屹峰和张晓禾这个有些蠢但是很天真的可爱计划，还知道贺屹峰和李昊舟以前就是朋友的事情。 “贺屹峰，怎么哪儿都有你？当年我和他分手那事儿居然也有你跟着掺和！” “所以我这不是来赎罪了吗。咱先说好，别动手。”贺屹峰“呲溜”一下钻到张晓禾身后。说好的他帮张晓禾抗下所有的风险，最后还是张晓禾挡在了前面。 “你！”舒羽宁刚想收拾贺屹峰，李昊舟就回来了。 见到李昊舟，舒羽宁又想起多年前的事。再加上她刚刚得知了真香，这些年积攒的委屈和不安都化作了怨恨。她也不想去找贺屹峰算账，更不想理会李昊舟，而是直接招呼来服务员：“服务员，拿两瓶赤霞珠干红！” 贺屹峰听到她要喝酒，那个因为她醉酒而产生的心理阴影又浮现在了脑海里：“啊，喝酒啊？” “你请不起？” “我……” 张晓禾赶紧在贺屹峰腿上掐了一下，贺屹峰马上说道：“请得起请得起，咱们今天喝空这家餐厅。” 李昊舟终于开口了：“少喝点，你胃不好。” 舒羽宁直接对他就是一顿骂：“关你屁事！” 85.酒精可真是个好东西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这次的饭局让张晓禾大开眼界，舒羽宁一个看似文弱的姑娘，竟然喝光了整整两瓶葡萄酒，而且喝完了还像个没事人，脸色都没怎么变。 “舒羽宁这么能喝？” “只是看起来而已。她不是那种喝酒上脸的体质，她现在已经醉了。” “真的？” 张晓禾小心谨慎地观察舒羽宁的脸色，真的不像喝醉了的样子。贺屹峰指了指舒羽宁的右手：“不信你看她拿筷子那样儿。” 舒羽宁拿着筷子的手颤颤巍巍地抖，半天夹不起一块红烧肉。李昊舟看不下去，给她夹了一块放在她碗里。舒羽宁把那块肉往他碗里一扣。 “我才不吃你给的东西。” “……” 要说舒羽宁醉了吧，脑子还很清醒，一直针对李昊舟。要说她没醉吧，却连筷子都用不了。 这时，侍者端上来四例大闸蟹，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一只，还摆放了纯银制作的蟹八件，可供食客吃螃蟹时使用。舒羽宁捏着那只螃蟹的肚子，茫然地看看手里的螃蟹，再看看一堆七零八落的拆蟹工具。 贺屹峰刚想叫侍者过来帮他们拆蟹，舒羽宁却把那只螃蟹放到了李昊舟碗里。 张晓禾偷偷对贺屹峰耳语：“舒羽宁对李导还是挺好的，还把螃蟹留给他吃。” 但是以贺屹峰对他俩的了解，只能说不一定。 李昊舟把那只螃蟹拿起来，从八个拆蟹工具里依次挑出他所需要的工具。开蟹背、取蟹膏、抠蟹肉、剪蟹钳。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乍一看，还以为是医生在做手术。 随后，李昊舟拿了一只干净的碗，把满满一碗拆好的蟹肉、蟹黄放在那只碗里，淋上一点姜汁香醋，给了舒羽宁。舒羽宁看上去十分满意，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什么原因，搂着李昊舟的脖子，“啪叽”亲了一口。 贺屹峰忍住自己想大笑的冲动，强装淡定地放下筷子，捂住张晓禾的眼睛。 “不要看，长针眼的。” 这顿饭吃得着实有些精彩了。 但是张晓禾此刻真的很想看李昊舟的反应啊！ “你先告诉我李导怎么了？” “脸红了呗，跟个花痴似的。” 贺屹峰在说这句话是，声音不算大，但还是被舒羽宁和李昊舟听到了。 “贺屹峰，你说我男人什么？” “噗”，张晓禾几乎快笑倒在了桌子上，但是迫于喝醉酒时的舒羽宁威力太大。为了不让自己被波及，实在没敢笑出声。贺屹峰只能赔笑：“我说他，好帅。” “放屁！我都听到了，你说他花痴！” 李昊舟扶额，他现在只想找个洞把自己藏起来。舒羽宁声音可以再大一点，后厨还有些师傅没听到呢。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舒羽宁不是什么怂人，这些胆子可就更大了。她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贺屹峰面前，看样子是想跟他打一架。 李昊舟赶紧拦住舒羽宁：“舒小姐，你要冷静。” 一听到“舒小姐”这个称谓，刚刚还像匹小野马的舒羽宁一下就变成了路边被人遗弃的小猫咪。她眼里满含水汽，伤心地看着李昊舟。一个没忍住，她就哭了。 不过片刻的事，舒羽宁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张晓禾和贺屹峰手忙脚乱地罩着纸巾，想给舒羽宁擦眼泪。李昊舟从他们手里拿过纸巾，对他们做了一个口型。 “我来吧。” 他蹲在舒羽宁的身边，手在空中僵硬了半天，犹豫再三，才把手轻轻地搭在舒羽宁的肩膀上。 “舒小……” 再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舒羽宁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水：“你叫我什么？” “舒……”李昊舟把这个称呼咽了下去，换做了心底许久未提起的专属称谓，“宁宁。” 舒羽宁听到这两个字，一下子扑到了李昊舟身上。李昊舟本来就蹲着，重心不稳，再被她一扑，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他下意识地撑了一下地，才没让自己和舒羽宁摔得太难看。李昊舟坐稳后，环抱着舒羽宁，轻轻地安抚着她，小声地在她耳边低语。 张晓禾和贺屹峰对视一眼，拿起了自己的东西，出门结账走人，把这一方小天地留给了舒羽宁与李昊舟。 离开后，贺屹峰牵着张晓禾的手，慢慢往停车场走去。在路灯的照耀下，他们的影子变得狭长。 虽然已经和舒羽宁、李昊舟分别了，但是张晓禾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也不知道舒羽宁和李导经过今天会不会和好？” “先不管他们了，当下有件最重要的事要解决。” 贺屹峰十分严肃，似乎有什么亟待解决的大事要处理。 看他这样的申请，张晓禾也跟着紧张起来：“什么事儿？” “我没有吃饱。” “……” 一日三餐确实是人生大事。 贺屹峰这么一说，张晓禾也觉得有点饿。这顿饭尽陪舒羽宁折腾了，都没好好吃几口，能不饿吗？ “那你想去哪儿吃啊？” “我确实有个地方，但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地方。” “我家/他家。” 贺屹峰和萧伊寒几乎同一时间开口，张晓禾脸顿时开始冒烟。 “为……为什么呢？” 张晓禾这个问题即是在问面前的贺屹峰，也是在问心里的萧伊寒。 “看他话不好好说的样儿就知道了，除了他家还能去哪儿啊？”——这是萧伊寒的回答。 不过贺屹峰的回答也差不多：“这个时候你能去哪儿呢？”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怕张晓禾不同意，贺屹峰马上搬出贺十一：“十一都好久没见你了，孩子想你想得都瘦了一圈，你这个当妈的，就不去看看孩子吗？” 简直就像是一堆离婚的夫妻，在讨论孩子的探视问题。 “可是你家有吃的？” “这个好办……嗯，你同意了？”贺屹峰笑开了花，用他自己的话形容就是，“像个花痴一样”。 “快点吧，我也饿了。” 贺屹峰加快了脚步，拉着张晓禾到了字的车旁。他帮张晓禾拉开车门，扣好安全带：“马上就到，我们出发！” 86.家，一个约会圣地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给自己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买一些新鲜的菜过来。他豪气地给主力的支付宝转过去一个大红包，并留言：你看着买，剩下的钱给自己买杯奶茶。 助理马上回复贺屹峰：“谢谢我峰哥。” 激动的贺屹峰在驾驶的同时，还不忘“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的守则。或许老天都在帮他，一路顺畅无比，全都是绿灯。 贺屹峰为了出行方便，住在离CBD很近的一幢高档公寓里，闹中取静。既保证了出行方便的需要，又能保证安全性与私密性。贺屹峰的车在地下车库里七绕八绕，最后在他的专属车位停下。他车位周边的车也无一例外都是好车。张晓禾虽然不认识那些车标，但是光看这车子的外形就知道这些车的车主都是何等身份。 贺屹峰一开门，贺十一便迈着小短腿来欢迎他。贺十一在门口愣了一会儿，眨巴着自己圆圆的眼睛看着张晓禾。 贺屹峰边给张晓禾拿拖鞋，边数落贺十一：“十一，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妈妈了？” 张晓禾娇嗔地拍了他一下， 蹲下身子招呼贺十一：“十一，好久不见啊。” 贺十一确定自己没看错，真的是张晓禾，开心地跳到了张晓嗯哼怀里，闹着要她抱。贺屹峰把贺十一抱下来：“你想让你妈换鞋，一会儿你在激动。” 张晓禾换上拖鞋的时候才发现这双拖鞋好像和贺屹峰穿的是同一款拖鞋，都是柯基屁股的形状。张晓禾换号拖鞋以后，贺屹峰帮她倒了水，杯子竟然也是情侣款。 “这些东西你都准备好了？” 张晓禾感觉自己像是踏进了一个圈套。 “跟你在一起第一天我就都买齐了。还有筷子、碗这些也都有。还准备了一些东西，不过你暂时用不上。如果你想用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拿出来给你用。” “比如？” “比如，毛巾、牙刷、睡衣，女生的卫生用品，以及……不说了，怕你揍我。” 也不知道贺屹峰是怎么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令人羞赧的话。 张晓禾背过身去，不去理他：“厨房在哪儿，先做饭。” 贺屹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给张晓禾指明了餐厅和厨房的方向。其实这次让张晓禾过来，贺屹峰是想自己个一张晓禾做饭的。他很早就出来拍戏，自己一个人住，所以做饭这种事多多少少会一些。只是没想到张晓禾跨进厨房以后，轻车熟路地系上围裙，在冰箱里翻出她所需要的食材，站在找台前，做起了菜。 贺屹峰斜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张晓禾为他洗手作羹汤的背影。他的心柔软成了一片在月光下照耀的春水。他走上前，从背后环住张晓禾，下巴在她肩膀处蹭了蹭：“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时间来不及，只能给你做一些简单的菜。给你炒个排骨，炒个时蔬，再煮个酸辣汤怎么样？” “听你的，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那你还不赶紧放开我，你这样我怎么做饭吗？” “有什么需要我帮的吗？” 张晓禾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你会做饭？” 贺屹峰哼哼了两声：“看不起谁啊，你瞧好了啊。” 张晓禾没想到的是，贺屹峰不仅会做饭，而且水平还不错。他自己发挥了一个虎皮青椒和酱香鸡翅。张晓禾拿了筷子，很给面子的吃了医政科青椒，满意地给贺屹峰竖起大拇指：“还不错，看不出来啊。” “我身上你看不出来的地方多着呢，以后慢慢发掘啊。” 于是，通过这句话，张晓嗯哼又发现贺屹峰一个特点——爱嘚瑟。 吃过晚餐以后，贺屹峰主动请缨，收拾起了碗筷，擦干净了桌子。张晓禾则是抱着贺十一坐在沙发等他。贺屹峰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让它自己运转。他现在只需要擦干净手，跑到沙发上坐着，和张晓禾继续腻歪就行了。 “你要不……” 贺屹峰吞吞唾沫，心里不安地在打鼓。 “咋了？” “你要不，今晚别回去了？” “贺屹峰，你……” 这个人不仅爱嘚瑟，还爱得寸进尺。 “我这有客房，还有地暖。” “不行，孟洁会担心的。” “会……会吗？”贺屹峰表示怀疑。 萧伊寒在另一个世界听得都快笑岔了气，直说张晓禾这个理由太烂了，孟洁怎么可能会担心？ “那，那也行。你要不陪我看会儿电影，看完再回去，好不好。” 贺屹峰双手合十，又开始了他最拿手的狗狗眼加小虎牙的撒娇大法。 “好吧，看完我就回家。” “好。” 贺屹峰在自己的观影单里翻了一下，翻出了他上学时就已经看了无数遍，都快会背的《美国往事》。这部电影，足足有四个小时，贺屹峰绝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和张晓禾多呆一会儿才选的这部电影。 电影没放多久，贺十一就睡着了。贺屹峰把她放回了她的小笼子里，顺道给张晓禾拿了挑小毯子，还调节了一下地暖的温度，让室内处于一个舒适的环境。 室内渐渐变得温暖，盖着毯子的张晓禾也因为长时间听枯燥的英文念白下，而有些昏昏欲睡。 “靠着我眯一会儿吧，电影结束了我叫你。” “那你一定要叫我，上次你就没……”张晓禾想那上次在话剧团莫名其妙睡了一整夜是的事情举例，结果话还没说完自己就睡着了。 贺屹峰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孟洁发了条微信：“晓禾今天不回来了。” 五分钟后孟洁回复：“万事小心。” 贺屹峰看着怀里熟睡的张晓禾，无奈地笑了：“你想多了。” 第二天，张晓禾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了过来。她大脑还没完全启动，她环顾黑暗的四周，只有一些光没从没拉紧的窗帘缝里透了出来。 现在几点了啊。 张晓禾往床头柜摸着手机，却发现这个手机有些不同。 这个好像是……贺屹峰手机啊？ 贺屹峰的手机怎么在自己这儿，那自己的手机呢？张晓嗯哼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不是在自己的房间。刚才由于刚醒，还犯着迷糊。而下谁能在她彻底清醒了，自己不会是在…… 张晓禾一扭头，就看到身旁躺着还在熟睡中的贺屹峰！ 87.神秘的她与“她”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如果她没猜错，她身上穿的应该就是贺屹峰特地给她买的睡衣了。自己睡得还真是够死的，居然连贺屹峰给自己换衣服都没感觉。 张晓禾轻手轻脚地钻出被子，翻身下床，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然后火速逃离贺屹峰的房间。 在确认张晓禾离开后，贺屹峰终于睁开了双眼。他其实早就醒了。准确地说，是在张晓禾醒来找手机的时候，贺屹峰就一块儿醒了过来。 之所以他装睡，是他知道张晓禾脸皮薄。不过自己有这么可怕吗？居然就这么抛下他跑了。 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是贺屹峰有一种被人睡完就扔的被抛弃感。 过了一会儿，贺屹峰猜测张晓禾应该彻底清醒了，便准备出门同张晓禾一起去吃早餐。房门不过拉开了一条缝，他就听到了张晓禾在跟人说话的声音。 贺屹峰以为她是在打电话，就没想着出去打扰。可是他无意中瞄到床头柜上摆放的两台手机。其中一台手机是张晓禾的。大概是她刚才落荒而逃，忘了拿。 这下，贺屹峰有些奇怪了：她连手机都没拿，那她在和谁说话？ 贺屹峰也知道自己这个偷听的样子不太好，可是他却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趴在门上，仔仔细细听张晓禾说话。 其实张晓禾是在和萧伊寒说话。她以为贺屹峰还没起，而贺十一又没有告密这个能力，就直接和萧伊寒聊了起来。她也不知道她这些话被贺屹峰全听了进去。 “伊寒，怎么办啊，我和贺屹峰居然……” 张晓禾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昨晚和贺屹峰那一夜。 伊寒？贺屹峰听到了这个名字。他脑海里闪过一个问题：她在和萧伊寒对话吗？哪怕贺屹峰有想过晓禾和萧伊寒是两个人，可就算这样，萧伊寒又不在他家，她怎么能和萧伊寒对话？ 贺屹峰发现，随着他和张晓禾的接触越多、越深，张晓禾的秘密越多。 关于昨晚，萧伊寒倒是很轻松的样子：“贺屹峰挺正人君子的，你们没发生什么呀，你着啥急呢？” 其实萧伊寒很想说，你们作为男女朋友，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也很正常。只不过她知道张晓禾保守，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出格的事。 贺屹峰原本在静静等待萧伊寒的回答，可是他却没听到任何回答她的声音，他只听到了张晓禾的声音。而且听得出来，张晓禾是在对话，并不是在自言自语。因为此时，她已经换一个话题了。 “可是他给我……换睡衣了。” “睡觉不穿睡衣穿啥？大棉袄啊？” “问题是……我现在这个身体是你哎，你会吃亏的。” 这句话给了贺屹峰当头一棒。他想到自己以前看过的科幻小说。有些科幻小说会写时空穿越的情节，或者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的情节。 莫非，张晓禾和萧伊寒就是这两种之一的情况？ 而张晓禾和萧伊寒只顾着和对方说法，全部不知道，贺屹峰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 “你放心，贺屹峰在没搞清楚我和你之间到底谁是谁之前，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可我觉得就我们这样，迟早拆穿。” 殊不知，她们已经在拆穿的边缘反复横跳了。 此时，贺屹峰用自己的最擅长的演技，扮作刚起床的样子，揉着双眼，踩着拖鞋从房间里走出来。 “早啊，晓禾。” “早。” 张晓禾吓了一跳，马上终止和萧伊寒的对话。她看贺屹峰这刚刚睡醒的样子，才有些安心。他应该没听到自己好好和萧伊寒的对话吧？不然被他听到了，还不是把自己当作神经病。 “你洗漱了吗？” 贺屹峰从洗手间探出头来，手里还拿了一支挤了牙膏的牙刷。 “还没。” 张晓禾只顾着和萧伊寒吐槽，几乎都忘了洗漱这件事。现在既然贺屹峰先洗漱了，那张晓禾只能等他洗漱完毕再去洗漱。 不过贺屹峰大有等她一起的意思。 萧伊寒实在无奈：“姐姐，那是你男人。你们都睡过了。一起刷牙洗脸又怎么。” 张晓禾抬眼看着贺屹峰，贺屹峰就这样捏着牙刷，站在洗手间门口等着。 “一起吧。” “好。” 两个人挤在镜子前，一起刷牙洗脸，贺屹峰在镜子里观察着张晓禾的样子。 婚姻，他在这一瞬间想到了这个词。 不管你是谁，我只在和你一起的时候想到了婚姻。 张晓禾洗完脸，就看到贺屹峰在镜子里看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 “想亲你。” 贺屹峰和她在一起的之后，从来不掩饰自己对她热烈的渴求。现在的张晓禾也不像一开始，听到他的话也不会再不好意思。她上前搂住贺屹峰的腰，第一次主动吻了上去。 在双唇触碰的一瞬间，贺屹峰都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张晓禾会主动亲她。不过很快，贺屹峰就再一次占领了主导权。 爱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穿到彼此身上，贺屹峰感到自己想要更多，在最后关头，他放开了被自己吻得迷迷糊糊的张晓禾。 贺屹峰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宝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很危险的。” “唔……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哎，贺屹峰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温香软玉在怀，只能看不能吃。 这几天，话剧团去了泰国，张晓禾也能顺便捞一个小长假。但是这贺屹峰怎么看起来也很闲的样子？ 对此贺屹峰是这么解释的：“我都连续进了两个组了，本来就该休息一下，从前两个角色里抽离出来，才好进入下一个角色里。” “真的？”张晓禾最怕的就是她会耽误贺屹峰的工作，她担心贺屹峰是为了陪自己而把工作推了。 “真的！”贺屹峰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假话，还把年初就排好的工作计划表给了张晓禾。他把这几天标出来给张晓禾看，“你看，我没骗你吧，这半个月是不是我的假期？这还是我经纪人排的，不是我排的。” “我哪儿知道我们的假期会这么巧，刚好撞上了呢？这不担心你吗。” “这证明我们是天生一对，老天都要我们谈恋爱！” 现在的贺屹峰特别擅长说一些俏皮话逗张晓禾开心。既然没有耽误贺屹峰工作，张晓禾这心也就放下了。虽然张晓禾的假期只有三天，没有贺屹峰半个月这么久的时间，不过也够他们好好谈个轻松的恋爱。 “今天是第一天，你想去哪儿？” “先送我回家吧，衣服都没换。” “收到。” 88.有人恋爱，有人单身，有人破镜不重圆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一回到家，张晓禾就被孟洁调侃。 “哟，贺屹峰舍得放你回来了？” “我怎么感觉你不想我回来？” 孟洁笑容地一脸暧昧，她凑上前八卦着张晓禾：“昨天晚上……如何了？” “你放心，昨天晚上你想发生的的都没发生。” “啊？” 孟洁惊讶了一声，怎么会什么都没发生呢？可是张晓禾不是那种擅长说谎的人，她说没发生就一定没发生，不过贺屹峰亲自发微信给她报备的，说张晓禾晚上不回来，而张晓禾确实也一晚上没回来。但却又什么都没发生。 孟洁忍不住担心了起来：“贺大帅哥……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说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贺屹峰一进门，就听到了孟洁的这个让他自尊心十分受挫的问题。 “你怎么这个时候上来了？” “不欢迎我？” “欢迎欢迎，这就是你第二个家。你自己拿拖鞋，渴了自己倒水，冰箱里有水果想吃自己拿，我就不招呼你了。” 贺屹峰现在跑张晓禾和孟洁的家跑得十分频繁，所以孟洁也不再把他当做一个客人对待。 “没事儿，我会招待自己的。” 张晓禾回来洗个澡，换了身赶紧衣服，便给孟洁做了顿午餐。昨天她都不在，孟洁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孟洁正感动呢，感动于张晓禾没有重色轻友，时时刻刻还记着她，但是这顿中饭怎么就吃得这个膈应人呢？ 孟洁看着对面腻腻歪歪的张晓嗯哼贺屹峰，简直想自戳双目。但是碍于张晓禾回来是特地给她做饭，孟洁也不好说什么。吃过了饭，张晓禾和贺屹峰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孟洁终于受不了，爆发了。 “我说你俩什么时候离开啊？” “离开？”张晓禾向孟洁再确认了一边，“你是要赶我走吗？” “我是敢你们走。麻烦你俩换个地儿谈恋爱行吗？贺大帅哥，为什么不能好好待在你家呢？” “我是这么想的，主要晓禾放心不下你。” “放心，我很好。赶紧走赶紧走，别在我这个单身狗面前晃悠。” 说着，孟洁就把张晓禾和贺屹峰哄出了门外。 张晓禾看着紧闭的大门，一个没忍住拍了贺屹峰的胳膊：“我被赶出来了！” “你又不是没地方去了，走，去我家。” 张晓禾不理会顺杆爬的贺屹峰，她拍了拍门：“孟洁，至少让我带点东西吧。” 几分钟后，孟洁从门里扔出一个包裹，里面放着张晓禾常用的私人物品，连看着里面一应俱全的物品，绝不像几分钟就收拾出来的。张晓禾换衣，孟洁早就做好了把她打包送给贺屹峰的准备了。 这三天，张晓禾贺屹峰就是窝在家里，哪儿没去。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洗漱做饭看电影打游戏。出门也只是带着贺十一在楼下溜两圈。不是不想去外面，只是他们都被狗仔跟怕了。相比外面，家里不仅安全，而且更加温馨。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贺屹峰还没腻歪狗，话剧团就回来了。明天张晓禾就要收拾东西回去，继续在话剧团排练，下次再有这样能好好依赖彼此的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 原本这最后一天，贺屹峰叫小助理买了高级和牛，想准备一顿浪漫的珠光晚餐，却被舒羽宁一个电话给破坏了。 “空吗？晚上出来吃饭。” 贺屹峰很想说没空，但是他转念一想，万一是舒羽宁和李昊舟和好了，前来报喜呢？那这段饭还是要给他们面子的。大不了多敲他们几顿竹杠，以作补偿。 用餐的地点在舒羽宁自己买的洋气小别墅。到之前，贺屹峰看这个定位还和张晓禾那贺屹峰打趣。说李昊舟这是“入赘”到了舒羽宁家。结果这顿饭竟然只有舒羽宁一个人。 “李昊舟呢？” 舒羽宁冷哼一声：“死了。” 看着样子，贺屹峰和张晓禾也能才猜到舒羽宁和李昊舟之间又出了什么意外。不过不应该啊，那顿饭他们俩都彼此真情流露，证明对方在自己心里还有这十分重要的位子。和好，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的。 张晓禾示意贺屹峰别说话，让她开口问舒羽宁。省得贺屹峰这张嘴，哪里又惹到舒羽宁。她迂回着问舒羽宁：“羽宁，你不开心啊？” “‘伊寒’，我问你，我漂亮吗？” “漂亮。” “我身材好吗？” “好。” “你是男人，你会喜欢我吗？” “会。” “那你会想睡我吗？” “嗯？”这个问题怎么问得这么奇怪？ 贺屹峰把张晓禾护在身后，中断了她们这段对话：“是李昊舟强迫你做什么事儿了吗？我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我帮你收拾他。” “不是，那天我不是喝醉了吗，他带我回了他家。” 贺屹峰和张晓禾顿时竖起了耳朵：“然后？” “他居然没有碰我！一晚上了，他连我手指头都没碰过，居然还跑去睡沙发，留我一个人在房间。我怀疑他不行！” 贺屹峰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是这样，他捂住了张晓禾耳朵：“不要听，耳朵会发言的！” 舒羽宁翻了个白眼：“你俩装个啥，难道你们没有过？” 其实真没有。整整三天了，贺屹峰都是在紧要关头强迫自己停下。不过这不能告诉舒羽宁，不然她又该嘲笑自己不行了。 贺屹峰不想去跟她深入聊这么私密的话题：“那你火急火燎把我们叫过来是干嘛呢？” “我难受，陪我喝酒。” “不是吧，又喝？” 贺屹峰简直都怕了喝酒这件事，更何况，李昊舟还不在，谁来收拾残局？ “难道不行吗？” 张晓禾心软，知道舒羽宁心情不好，马上开口：“行，当然，没问题，我们陪你。好吧，贺屹峰？” 张晓禾都这么说了，贺屹峰哪还敢反对：“喝喝喝，随便喝。” 又是一个烂醉如泥的晚上，舒羽宁抱着张晓禾又哭又闹撒酒疯。贺屹峰看着自己女朋友在被这就醉鬼霸占着，气不打一出来，他把舒羽宁这个样子拍给了李昊舟：“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 几乎在消息发出去的一瞬间，李昊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又让她喝酒？” 贺屹峰那个气啊：“不是吧，你在怪我？她喝成这样是因为谁，你心里没数啊？” “……”李昊舟沉默了一会，“你们在哪儿，我立刻过来。” “她家，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 “嗯，我就门口。开门。” 贺屹峰十分意外，他挂了电话，马上跑过去开门。果然，门口站着风尘仆仆的李昊舟。 89.人与人的恋爱并不相同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看到李昊舟的那一刻简直就像看到了亲人：“还好你来了。” “我给她买了几个蛋糕。她人呢？” “餐厅，在那儿撒酒疯呢。” 贺屹峰指着餐厅的方向，让李昊舟赶紧过去看。李昊舟跑到餐厅一看，舒羽宁正抱着酒瓶一边喝一边打哭嗝，“萧伊寒”则是在旁边陪着她。 张晓禾看到李昊舟的那一刻也像看到了亲人：“李导，你来了？” “‘伊寒’，麻烦你了。” “没事儿，你赶紧劝劝羽宁吧。” 李昊舟拉开了舒羽宁旁边的椅子，搂着她的肩膀：“宁宁？” “你不要碰我！” 舒羽宁把他推开，还在他身上拍了几下。喝醉酒的舒羽宁力气大得惊人，她那几下可不是撒娇式的小粉拳，还是实打实的暴击。李昊舟虽然疼，但也咬着牙忍过去了。 李昊舟把蛋糕的袋子打开，把他特地绕远路去买的几块小蛋糕放在舒羽宁面前：“别光顾着喝酒，吃点东西吧。你要是不想见到我，我先走了。” 舒羽宁看着面前精致的几枚小蛋糕，瞬间哭得更厉害，她紧紧地抱着李昊舟：“你别走，你还要把我扔下吗？” “我没想到扔下你，你不是都不想让我碰你吗？” “还不都怪你！我都喝醉躺你床上了，你都不碰我。你说，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喝醉酒的舒羽宁什么都敢说，可是李昊舟还是要脸的。他马上看向贺屹峰和张晓禾。他们俩也给面子的退了出去。 贺屹峰装模作样地看着手机：“我好像手机响了，我出去接个电话啊。” 张晓禾也很会看眼色：“我去个洗手间。你们，慢慢吃。” 说完，他俩马上就消失不见。不过八卦的他们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好奇心，趴在门后偷听舒羽宁和李昊舟。 见贺屹峰和张晓禾走了，李昊舟才开始对舒羽宁解释：“我没有别的女人，你别多想。” “那你还不碰我？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以前每次你都对我……唔。” 李昊舟赶紧捂住舒羽宁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乖，把蛋糕吃了，早点洗澡睡觉好不好？” “好。” 不知为何，舒羽宁竟然变得出奇地听话。 贺屹峰对张晓禾说：“看到没？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哄好了舒羽宁，李昊舟起身想去给她倒一杯果汁醒酒，结果撞上了在门后偷听的贺屹峰和张晓禾。 “我就知道你俩会偷听。” “这不是担心你俩打起来吗？” 张晓禾往餐厅瞄了一眼。舒羽宁竟然真的没有在喝酒，而是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吃着蛋糕，就像个吃点心的幼儿园小朋友。她好奇地问李昊舟：“李导，你这是在蛋糕里下了什么药啊？羽宁居然一下子这么听话。” “这家蛋糕她以前就很喜欢吃。但是这家贵啊，连一个小的拿破仑都要100多。我们上大学那会儿都是穷学生，也就纪念日、节日什么的买一个店里最便宜的，然后两个人分着吃。我当时跟她说，等以后我有钱了，天天带她来吃。结果钱是有了，但是我们分手了。” “难怪你刚把这些蛋糕拿出来的时候，她哭得这么伤心。” 今天李昊舟特地去了一趟这个蛋糕店，把以前想吃但吃不起的蛋糕全部买了一份，然后驱车到舒羽宁家。他刚把车停稳，就收到了贺屹峰的消息，知道了舒羽宁又在因为他而喝酒。他以为舒羽宁还没走出来，还在恨他，但是没想到是因为这么一个离谱的原因在喝闷酒。 贺屹峰纠结再三还是问了李昊舟一个男人之间的问题：“你是不是真的……不行？” 贺屹峰真的好羡慕李昊舟啊，送上门的都不吃。真是旱得旱死，涝得涝死。 “她喝醉了酒，我这不是乘人之危吗？你当我李昊舟是什么人？” “就是！”张晓禾竟然下意识地维护起了李昊舟作为男人的尊严，李昊舟曾经帮了她很大的忙，她自然站在李昊舟这边。 贺屹峰见自己的亲亲好女友胳膊肘往外拐，心里非常不愉快，他让张晓禾暂时照看一下舒羽宁，自己则拉着李昊舟出门，想和他探讨探讨。 “你干嘛？神神秘秘的。” “我说，你和舒羽宁以前，很……”贺屹峰在脑海里找了半天形容词，终于找到一个词，“狂野吗？” “那时候年轻啊，20岁刚出头，又是第一次谈恋爱，那肯定……” 说到这儿，李昊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眼神都带着一丝怀念。说着说着，他才回过神来，他为什么要和贺屹峰说这么私密的问题。 “怎么？你莫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搞了半天，“不行”的人是贺屹峰啊。李昊舟就差仰天大笑了，万人迷贺屹峰你也有今天！ “不是，我和晓……‘萧伊寒’，很柏拉图的好吧。你不要亵渎我们的感情。” 李昊舟听到“柏拉图”这三个字，顿时对贺屹峰充满了同情。好好一个大小伙子，偏偏要当和尚。他拍了拍贺屹峰的肩膀，致以一个男人的问候：“兄弟，我跟你说啊，这就叫同人不同命。我的好运气，你羡慕不来。” 等李昊舟和贺屹峰进屋，舒羽宁已经吃完了蛋糕，正在楼上洗澡。而张晓禾一个人在收拾残局。两个男人马上拿过她手上的垃圾桶和抹布。 贺屹峰让她别再动了：“你怎么不叫我呢？我帮你收拾啊。” 李昊舟让她沙发那儿坐着休息：“你是客人，没有让客人收拾的道理。我来吧。” 这句话换来了贺屹峰的鄙夷：“这么说，你是男主人了？” “你有意见，小和尚？” “和尚？”张晓禾对这个称谓倍感不解，这又是这哥儿俩什么特别的梗？ 贺屹峰简直就想把抹布塞在李昊舟嘴里，阻止他乱说话。但是他想到如果被舒羽宁知道自己欺负了李昊舟，下场一定会很惨时，还是忍住了。 “那男主人，麻烦你把这个‘叙利亚战场’给打扫干净啊，我们走。” “李导，拜拜。” “拜拜，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90.谁和你同是天涯沦落人？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在浴室里的舒羽宁不知道贺屹峰和张晓禾已经离开了，门外就剩一个李昊舟在勤勤恳恳地帮他拖地擦桌子。她喝多了酒，再加上浴室里气温高，空气不流通，难免头晕目眩。她从浴缸里溪站起来的一瞬间，一个天旋地转，脚一滑，又跌回了浴缸里。 舒羽宁只能向“萧伊寒”求助，她在浴室里喊着“萧伊寒”的名字：“‘伊寒’，‘伊寒’。” 李昊舟听到舒羽宁的喊声，想也没想的就打开了浴室门，往里冲，一边冲一边问她：“宁宁，怎么了？” 于是，李昊舟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舒羽宁坐在浴缸里，整个人的皮肤泛着红，头发在往下滴水，并且还……舒羽宁下意识地拉上浴帘，隔绝了她和李昊舟。 “你进来干嘛？‘伊寒呢’？” “她和贺屹峰已经回去了。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滚出去！” “行，你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李昊舟听到舒羽宁对他如此嫌弃，还是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舒羽宁听到关门声，不满地拍了几下鱼缸里的水，水花四溅，浇在了浴帘上：“真是根木头！” 门外的李昊舟久久不能平静，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有他们曾经发生过的，还有她自己的幻想。哪怕他再正人君子，也禁不住舒羽宁这样的攻势。更何况，他本来就是舒羽宁的手下败将， 洗完了澡，舒羽宁换上睡衣，拉开了浴室门，想偷偷看一眼，李昊舟走了没。结果就看到李昊舟像个门神一样站在她浴室门口，她一吓，脑袋磕到了门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哎哟！”舒羽宁疼得眼泪都激出来了，捂着被装的地方，半蹲在地上。 李昊舟也被吓得不轻，他搀着舒羽宁：“疼不疼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被你吓的呗！你站在门口干嘛？” “怕你有事叫我。” 舒羽宁懒得跟他争。真是没事也被他吓出事了。 “你扶我回房间。” “得令。” 李昊舟扶着舒羽宁回房间，让她在床上在躺好。此时，她脑门上已经红肿了一大片，李昊舟看着心疼，便去冰箱里拿了专门外敷用的冰袋。他拿着冰袋，敷在舒羽宁磕到的位置上。 “还好，在冰箱里放冰袋这个习惯你一直没变。” 舒羽宁从小学跳舞，身上总是会带着一些伤。时间久了，她就会在冰箱里冰上冰袋，以备不时之需。后来做了演员，拍戏也会受伤，这个习惯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习惯是说改就能改的吗？” 李昊舟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看到舒羽宁床边放着的杯子。这个杯子还是他以前去陶艺馆做的。做得不好看，杯口歪歪扭扭的。可是舒羽宁收到以后那个开心，在她大学室友面前炫耀了整整一个星期，没想到这个丑杯子，她现在还在用。 “宁宁，以前我对你说过的话我一直没有忘。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所以你现在还是要跟我分开吗？” 此时的舒羽宁已经完全醒酒了，她对李昊舟说：“李昊舟，我不想跟你耗时间。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么，就留下，我们重新开始。要么，以后我们就形同陌路。我舒羽宁，不是非要在你这棵树吊死，你懂吗？” 这个道理，李昊舟当然懂。以前还在大学的时候，舒羽宁就有电影学院“校花”的美称，追她的人从学校门口排到法国，可是不知道怎么就看上自己了。 李昊舟点点头，揉了揉舒羽宁的脑袋。舒羽宁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往被子里一钻，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给我五分钟。” 说完，李昊舟就出去了。舒羽宁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也不想去追究他要这五分钟干什么。她满脑子都是她和李昊舟真的结束了。虽然这个结局她早已心有准备，但还是不争气地落下泪来。 “不许哭，舒羽宁。明天就去撩一个小鲜肉，天天在他面前晃悠，气死他。” 就在舒羽宁快哭湿半个枕头的时候，李昊舟回来了。舒羽宁从床上坐起来，却看到这么一副画面。常年不忘保持身材的李昊舟，露着上身，肌肉量恰到好处不会太过健美也不会太过干瘦。而且看上去，他像是刚刚洗完了澡，身上就围着一条浴巾。 好一副美男出浴图。 原来他要这五分钟是洗澡去了。 “你……你干嘛？” 舒羽宁问是这么问，可是手却没闲着，在李昊舟的肌肉上来回揩油。啊，熟悉的触感，这手感真不赖。 李昊舟握着她一只不安分的手，在唇边细细吻着：“我要是能成功，就还是给你拍电影，告诉全世界我要向你求婚，我要娶你。但是如果我还是还不能成功，我就安心做一个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富婆，你要不要我？” “这个吗……”舒羽宁手指一够，解开了李昊舟的浴巾，“先验验货。” 贺屹峰看着眼前得意中带着疲惫的李昊舟，心里的鄙夷都快卸载了脸上。原本张晓禾会话剧团，舒羽宁进组，贺屹峰想着他和李昊舟同是没人要的沦落人，特意叫他出来吃个饭打两局游戏。他可倒好，看样子昨天晚上没少和舒羽宁折腾。 “昨天很疯狂？” “差不多吧，凌晨三点才睡。” “节制一点，命可是自己的。” 贺屹峰现在只想重金求一对没听过这话的耳朵。 “我知道。我们这种俗人，是你这种高尚的‘柏拉图圣人’所看不起的。” 贺屹峰真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明明他和舒羽宁和好自己是出了不少力的，怎么还 反过来被他嘲笑了呢？明明在昨天以前，自己才是最让人羡慕的那一个。 实在不想再听李昊舟说一些闺房秘事，他把游戏手柄扔给李昊舟：“软脚虾，别让我看不起你。” “绝对打得你跪在地上叫爸爸。” 正在贺屹峰和李昊舟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贺屹峰的手机却响了，他看了一眼，居然是阿景打来的电话。 “阿景老师，你说。” “你接下来有没有档期？我这里有部戏挺不错的，你要不看看？” “这个我问我经纪人。” “如果是和‘萧伊寒’呢？” 贺屹峰马上答应了下来：“肯定有空！” 91.触手可及的真相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接了阿景的电话以后，把手柄一扔，拽着李昊舟就要出门。李昊舟正在玩得兴头上，自然是不太高兴的。 贺屹峰就这么哄他：“快点，有一个大制作电影，你不想去看看？” 李昊舟听到贺屹峰这话，也把手柄扔了。虽然他跟舒羽宁说，自己如果事业上没有什么突破，那就做一个被她保养的“小白脸”，可不代表他真的就可以躺平，心安理得地花舒羽宁的钱。 舒羽宁这么爱他，他怎么舍得让舒羽宁输？ 阿景原本只想叫贺屹峰过来，没想到贺屹峰还带了她师兄李昊舟。 “你俩，干嘛呢？” 贺屹峰听到这话有些莫名，反问她：“阿景老师，不是您叫我过来的吗？” 阿景指着李昊舟：“那他呢？” “舔饼。” 李昊舟爽快地承认了这件事。阿景的电影都是票房拿奖双热门。但是她合作的导演、演员不一定都是大咖。相反，她很乐意给新人机会。上一部那个讲乡村医生的电影，阿景就选了一个刚刚硕士毕业的新人导演负责拍摄。 “师兄，你不会以为我们的关系，我这部电影就会给你吧？” 阿景说这话的时候，是坐着的。而李昊舟和贺屹峰却是站着。可是她的气势一下就压倒了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 “我知道，阿景制片人，我很想要这个机会。也请您放心，我绝对会在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情况下，争取这个机会。” 现在的阿景成立了自己的影视公司，从编剧一跃成为制片人。有时候命运这种事真的说不准，大家都是同一个学校毕业，年龄也是李昊舟大一点。结果毕业几年过去，阿景已经拿了不知道多少奖杯，成为了老板，而他还在一遍遍寻找机会，被人选择。 “这部电影，是我这家公司第一部作品。我自然会非常重视，男女主角，我早已有了人选。至于导演，这个位置确实还空缺着。如果你能拿出你的实力来，我不介意用你。” “谢谢，那你们先聊，我出去给你们买杯咖啡。” 李昊舟看得出来阿景和贺屹峰有正事要谈，便很识趣地离开了。 等李昊舟走后，阿景问贺屹峰：“你倒是挺仗义，特地把他叫过来。” “你以前帮‘伊寒’这么大的忙，也是在他的引荐下你们才能认识。而且昊舟哥其实是个很有才华很靠谱的人。你们又认识这么多年，知根知底，我想他不会让您失望的。” 李昊舟以前帮贺屹峰拍过一个40分钟的微电影。他用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独特的镜头语言，让这个微电影在微博上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这个理由我接受。不过你不用着急，我本来就是想跟你谈完，就去跟他谈导演的事。他的水平，我还是了解的。” “真的？” “骗你干嘛。” “谢谢阿景老师！” 贺屹峰开心得不得了，虽然不知道这部电影要拍什么，但是一想到他是和张晓禾一起演，导演还是他的好哥们儿，他就很期待这部电影。 “先别管我师哥了。他的事我会跟他对接。先说说你和‘萧伊寒’，你们怎么就在一起了？” “这还要谢谢您啊！” “谢我？这当中还有我的事儿呢？” 阿景想，自己怎么不知道她还掺和过贺屹峰和“萧伊寒”之间的事情。 “您想啊，如果当初你没有建议她去岑老师那里学习，她怎么能和桐姐合作，我又怎么能认识她呢？这一切还是得感谢您啊！” “那你还是感谢我师兄去吧，是他介绍我俩认识的。” “都感谢都感谢。” 阿景对贺屹峰和“萧伊寒”之间的事情兴趣也没有浓厚。她只是为了找一下剧本灵感才这么问。不过听了刚刚贺屹峰的话后，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思索了一会儿她才发现，是贺屹峰那个“因为自己才认识‘萧伊寒’”出了问题。 “我怎么听说你俩本来就是同学，怎么是因为我‘认识’的呢？” 贺屹峰这才发现，自己得意忘了形，说漏了嘴：“我是说，是因为您，我们才能重逢。这就是，缘分。” 阿景点点头，接着问：“你觉得现在的‘萧伊寒’和以前的‘萧伊寒’哪里不同？为什么以前没有在一起，现在反而在一起了呢？还是你有了什么变化？” 贺屹峰想着和张晓禾所有的点点滴滴，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这个啊，说来就话长了。要说她和以前有了什么变化，那就是判若两人。但是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她更加吸引我。” 阿景了解了以后，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现在的剧本还没完全敲定，只有一个大纲。我是觉得这个故事设定很有意思，不过对方说一定要你们出演才把完整的故事免费送给我。我又本来就打算和你们合作。那么，顺水推舟咯。” 也就是说，提供这个故事的人是了解贺屹峰和张晓禾之间所有事的人。 这个人，简直太好猜了。 “那阿景老师，现在开机时间也没定是吗？” “只要把你俩搞定，剧本我就可以很快写出来。开机最晚也是半年后，你回去和经纪人确认档期就行。” “谢谢阿景老师。” “去吧，把李昊舟叫进来，我跟他谈谈。” “收到。” 出了门以后，贺屹峰给孟洁打了个电话。 孟洁一接通电话，就热情地给贺屹峰打招呼：“贺大帅哥找我啥事儿啊？” “是你去找的阿景吧？” “阿景老师跟你说了？她效率够高的呀。” “看不出来啊，你还会写故事。” “给阿景老师提供给小灵感而已。剧本不还是要靠她打磨吗？我一个经纪人，给自家艺人拉资源，分内之事。” 虽然贺屹峰现在还没看到完整的剧本，但是从阿景问的那个“现在的‘萧伊寒’和过去的‘萧伊寒’有什么不同”的这个问题，再加上上次偶然听到张晓禾和萧伊寒的交流，贺屹峰大概能猜到这个剧本会讲述一个什么故事。 “孟洁，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 “你说。” “晓禾，到底是谁？她不是萧伊寒吧。” 92.去做想做的事吧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在孟洁把这个故事给阿景讲述的时候，阿景只是当做了一个奇幻的时空爱情故事去对待，从来没想过这个故事是真实的。但是贺屹峰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是张晓禾朝夕相处的爱人，总有一天会发现真相。与其他自己发现，还不如以一个故事的形式告诉他。 “这个我很难解释，但是我想你拍完这部电影以后就明白了。只不过我不希望你知道了真相以后就不要晓禾了，她真的很喜欢你。” “我怎么会不要她呢？这个，你放心。” “好，那样我就放心了。” 晚上，张晓禾在话剧团忙完，贺屹峰特地开车去接她下班。他现在空闲，自然也就当起了24孝好男友。 张晓禾一看到他，就跑了过去，钻进他的怀里，亲了他脸颊一下。 贺屹峰把自己没被亲到的脸颊凑了过去：“雨露均沾哦，这边也要。” 张晓禾刚晓禾亲，身后就响起了笛子调侃他们的声音。 “过分了啊，秀恩爱也不看看场合。” 张晓禾和贺屹峰的事并没有刻意瞒着话剧团里的演员。他们也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不到处乱说的这个底线还是有的。 “笛子姐，下班了？” “下班了。”笛子按了一下车钥匙，打开了车门，“只不过我没人来接，还要自己开车回去。” “没事儿，我送你回去。明天早上再去接你。” 笛子连连拒绝：“我可不想做电灯泡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你们好好地谈你们的恋爱，不用操心我这个孤寡老人。” “笛子姐，明天见。” “明天见。” 告别了笛子，张晓禾才和贺屹峰钻进了车里。张晓禾刚在副驾驶坐好，就被贺屹峰按在座位上亲了个透。 “一天没见，想死我了。” 张晓禾被他亲得气喘吁吁，推了他一下，不让他再继续。 “这才一天。以后你拍戏去了，几个月见不到。你怎么办？” “说不定我们马上就要一起拍戏了呢？” 贺屹峰眨了一下右眼，放了个电。 “我们？一起拍什么戏？” “阿景没跟你说嘛？” “阿景？” 张晓禾想起来，阿景确实在中午给她发了一个电话，说有部戏想跟她谈。但是张晓禾终于太忙了，阿景就约她下次聊，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所以她自然不知道这部戏的男主角是贺屹峰。 “阿景老师没跟我说啊。男主角是你？真的假的？什么类型的？你看过剧本了没有？” 贺屹峰被张晓禾这一串问题问的，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更何况，他所掌握的信息也不比张晓禾多。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她会跟你说的。下班了就别谈工作了好吗，宝贝。” “好，回家了，做好吃的去。” 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大概就是生活最美好的样子。生活从来都不是非要像影视剧里那样，起起伏伏，虐恋情深，哪怕只有简单的几个菜，一间温馨的房子，一只可爱的宠物，和相爱的两个人，就足以拼凑起生活最好的模样。 不过偶尔也是有擦枪走火的时候。这是贺屹峰洗的第三个冷水澡了。张晓禾怕他感冒，想自己回去睡，但是贺屹峰不愿意，哪怕只能抱她什么也不干，贺屹峰也很知足了。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张晓禾自然十分心疼。 萧伊寒也很理解贺屹峰：“真可怜。就这洗澡频率，多少层皮都不够用的。” “伊寒，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如果你们要进一步，提前给我打声招呼。我发现这间小屋只要关上门窗就可以隔绝外部。还挺人性的。” 这一点还是萧伊寒不久前才发现的。哪怕她不是故意，但是听张晓禾和贺屹峰谈恋爱还是让她有种偷听的不道德感。原本她想自己做个耳塞，后来她试了几次发现，把门窗都关起来就行了。 “你同意吗？这毕竟是……是你哎……” 这就是张晓禾最大的顾虑。 “我一个活在异世界的人你就不要顾虑我了。哎哎哎，贺屹峰出来了。我关门了哈，祝你们，幸福。” 张晓禾实在不知道她说的xi g福指的是哪个xi g。 洗完澡以后，贺屹峰再一次搂着张晓禾，准备关灯睡了。张晓禾却在黑暗之中扯了扯他睡衣的袖子。 “怎么了，宝贝？” “屹峰，其实如果你想，我没问题的。” 张晓禾这句话让贺屹峰十分感动。他搂紧怀里的张晓禾，但还是什么也没做。他吻了吻张晓禾的额头。 “你这样说，我就很满足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要你爱我，这些都是小事，没什么不能忍的。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嗯，那晚安了。我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 贺屹峰看着怀里熟睡的张晓禾，一阵满足感溢满了心头。总有一天，他会真正地拥有张晓禾，一个没有秘密的，只属于他的完整爱人。 与他们俩不同的自然是李昊舟和舒羽宁。他们刚刚和好，自然是干柴烈火。就像汽油碰上了火苗，一触即发，大火烧个几天几夜都不是问题。 李昊舟特地去舒羽宁的片场看她，一到房间，李昊舟这块唐僧肉就被舒羽宁这个小狐狸给吃得渣都不剩。 酒足饭饱以后，舒羽宁懒洋洋地躺在李昊舟怀里，手指不老实的在李昊舟敏感的胸膛上画圈圈。 李昊舟按住她的手：“宁宁，乖，咱们歇一会儿。” “老公，你退步了。” 舒羽宁永远知道怎么把李昊舟吃得死死的，一声“老公”就让他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 “老婆大人，我有事想跟你说。” “你说。” 李昊舟便把这次想拍和阿景拍电影的事说给了舒羽宁听。其实贺屹峰早就跟舒羽宁说过了。但是舒羽宁仍然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她想听李昊舟亲口说，想听李昊舟为他们地未来努力奋斗的样子。 “所以，这段时间以后，我可能不能常常来看你了。我要好多事情要准备。” 舒羽宁趴在李昊舟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你想做就去做吧，我会支持你的。” “谢谢，亲爱的老婆大人。” “那你拿什么犒劳我啊？” “只能，以身相许咯！” 93.冷水澡后遗症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啊哥，你不是一直都很希望我和阿景老师合作吗？” “你到底是想和阿景合作还是想和‘萧伊寒’合作？” “我……” 贺屹峰把阿景找他拍电影的事告诉了经纪人，想让经纪人帮他安排档期。经纪人大哥听到贺屹峰是和阿景合作，开心得不得了，马上就从电脑里把最近的工作计划整理了出来。想看一下有哪些无关紧要的工作是可以推掉的，能让贺屹峰安心地拍阿景负责制片的电影。 “合作的演员还有谁啊，她跟你说了吗？” 合作的演员只要不是风评或者水平太差，经纪人都能接受。而且阿景挑演员在业界是出了名的严格，所以经纪人也就随便问问。能被阿景选中的演员，不管是谁，他都不介意和贺屹峰合作。 “女主角是‘萧伊寒’。” 贺屹峰知道他经纪人对这个名字神经敏感，因此，他特地耍了个心眼儿。他先说和阿景合作的消息，再把女主角是“萧伊寒”的事情说给他听。指不定他看在阿景的份儿上，就忽略了女主角是“萧伊寒”这件事了。 结果，他经纪人的态度比贺屹峰预估的还要强硬。估计别说制片人是阿景了，就算是和张y谋、陈k歌合作，只要演员表里出现“萧伊寒”这三个字，他经纪人都能一口回绝了。 “哥，你是专业经纪人，这件事你应该考虑一下。” “那你还是专业演员呢！是不是也应该做到公私分明？既然你公私不分，那就别来责怪我。这部电影，不能接！” “就是因为我和‘萧伊寒’的绯闻吗？” “是不是绯闻你自己心里清楚！” 经纪人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每张照片都是他和张晓禾。而且不是以前的照片，都是最近的。就连他和张晓禾一些亲密的举动，都被狗仔全方位无死角地拍了下来。 “你不要以为没有在网络看到你们的传闻，你们的恋情就没人知晓了。你知不知道这些照片我花了多大的力气和代价才全部从狗仔的手里买过来？你要谈恋爱，可以。你是演员，不受那些偶像圈的规矩约束。但你现在是事业上升期，谈恋爱对你的影响会有多大，你考虑过没有？你为你女朋友考虑没有？” 贺屹峰怎么没考虑过？可是无论他怎么考虑，最后的结果都是要他放弃张晓禾。他怎么舍得呢？他第一次这么爱一个人，爱到义无反顾。 经纪人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贺屹峰刚进公司的时候就一直是他带着，他早就把贺屹峰当作自己的亲弟弟看待。看贺屹峰这么难过，他也很心疼。 “平常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你有了女朋友以后，确实开心、活泼了不少。你们又没出什么大事，谈就谈吧。但是这次，你居然想和她一起拍电影？这么恋爱脑的事情居然也是你干出来的？你的事业心呢？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必须要让你们分开了。” 分开？听到这两个字，贺屹峰心里一惊。他的经纪人做事雷厉风行。他说要让他们分开，就一定会想尽办法拆散他们。 “哥我……” “阿景那边我会联系的，帮你推了这部电影。你赶紧回去继续休你的假，别再我这儿碍眼。” 等贺屹峰回到家，张晓禾和贺十一都不在家里。贺屹峰第一次感觉这个屋子里是空荡荡的，毫无生气。等他走到客厅，才在客厅的留言板上看到张晓禾给他的留言：“我带十一和胖胖去打针啦，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结尾处，还俏皮地画了一颗心。 短短的几日，这个屋子里就沁满了张晓禾的气息。比如这个留言板，就是张晓禾要装的。这年头，人们早已习惯了用微信沟通信息，张晓禾却还是习惯手写留言。有时候没什么好写了，就画几笔简笔画上去。 她第一次在留言板写下留言的时候，贺屹峰就把压在床底的同学录给翻了出来。他翻到了萧伊寒的那一页。虽然他早就认定张晓禾和萧伊寒是两个人，但他还是根据笔迹再确定了一次。 这下，他完完全全地确定了他身边的人是张晓禾这件事。因为留言板上的字迹和同学录上的字迹，没有一划是一样的。 他从头到尾爱的只有张晓禾。 再比如，沙发上这对卡通抱枕。这是张晓禾和贺屹峰在游戏厅玩游戏赢来的。在从营业员手里接过这对抱枕时，张晓禾高兴地在原地直蹦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拿了奥运冠军。 然而，那只是一对普普通通，哪个超市都能买到的卡通抱枕。 贺屹峰把抱枕抱在怀里，蜷缩在沙发上。他突然觉得好累，真的好累。渐渐地，他意识逐渐模糊，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过了不知多久，贺屹峰感觉脸上有细微的触感，这触感还很熟悉。他睫毛抖动，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他看到张晓禾半蹲在他身边，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 “偷袭我。”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睡醒的缘故，贺屹峰嗓子有些沙哑。 “什么呀，我碰我男朋友，也算偷袭？那以后我不碰了。” 怕张晓禾真的不再碰他了，贺屹峰马上示弱投降。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抱着张晓禾的腰，把脸埋进她胸口。 “碰碰碰，随意碰。” “你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不冷么？” 被张晓禾这么一问，贺屹峰真感觉到有一丝不寻常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他想站起来，可一阵头晕目眩，又让他跌坐回沙发上。 张晓禾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别乱动，你发烧了。” 这两天寒潮来袭，贺屹峰又高频率地洗冷水澡，还在沙发上睡了一觉，这不发烧才是怪事。 张晓禾回来时，就看到贺屹峰缩在沙发上睡觉，样子特别可怜，像个被人抛弃的小狗。张晓禾想叫他回房间睡，可是一碰到他，就察觉到了他身上偏高的体温。 “那……那怎么办？”贺屹峰在发烧的作用下也犯了懵，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自己退烧。 张晓禾给他拿来了厚被子，让他裹上，再把暖气的温度上调了两度。怕他冷着，张晓禾特地把两只小狗放在他怀里，充当天然的热水袋。 “两个小家伙先陪陪爸爸，我去给爸爸煮个粥。” “要妈妈……”贺屹峰原本想说“要妈妈亲亲”，但是一想到自己会把病气过给张晓禾，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张晓禾哪会儿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俯下身子，在贺屹峰嘴唇上啄了一下，就飞快跑进了厨房。 贺屹峰摸了摸嘴唇，看来生病也没这么糟糕吗！ 94.生病也不是坏事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两个平常爱闹的小狗也在关键时刻很懂事，知道贺屹峰身体不舒服，也不缠着他陪自己玩，而是乖乖在他怀里趴着，做好一个“热水袋”的职责。 “叮咚叮咚”，贺屹峰家的门铃响起。贺屹峰现在不方便去开门，就问张晓禾：“会是谁啊，突然上我家来。” “你助理啊。我刚刚叫他买点退烧药，再拿一个暖水壶和一个热水袋过来。家里什么都没有，你平常怎么过日子的？” “因为没有帮我考虑得这么细致的女主人啊。凑合过呗。” 没想到贺屹峰就算生病了，也有力气说俏皮话。张晓禾嗔怪了他一下，便去开门了。 然而来的不是贺屹峰的小助理，而是拿着张晓禾所需物品的徐桐。 徐桐看见穿着围裙、拖鞋，俨然一副当家作主的张晓禾也没有多意外，而是先跟张晓禾打起了招呼：“‘伊寒’你在做饭啊。小贺呢？好些了没？” “桐……桐姐。” 贺屹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原本趴在他怀里的两只小狗来不及反应，全部掉在了地上。 “哎哟哟，掉了掉了。” 徐桐看起来比张晓禾和贺屹峰还着急，抱起了摔了个四脚朝天的两只可怜小柯基。 “没事儿吧，疼不疼啊？” 张晓禾把狗抱过来，招呼着徐桐坐下：“桐姐，你怎么来了？” 张晓禾那叫个尴尬。尽管徐桐早就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不过在贺屹峰家里看到徐桐，张晓禾还是很窘迫的。 就像儿媳见到了婆婆。 “我今天原本就是想来找小贺谈些事。在楼下碰到了他助理。助理跟我说，小贺身体不舒服，我就顺手把这些东西拿上来了。怎么样，严不严重啊？” 贺屹峰摇摇头：“谢谢桐姐，就是有点低烧，不碍事的。” “发烧这事儿可大可小。如果明天没有好转，务必去医院，别硬撑。” “知道了桐姐。” 徐桐转头又跟张晓禾说话：“‘伊寒’，这几天就麻烦你照顾小朋友了。需要帮忙吗？我把小助理叫过来。” “不，不用了。我应付得过来。” “那就好。小贺这小伙子五大三粗的，有哪里麻烦到你，让你不开心的，你就尽管说，别跟他客气。他不听话就来找我，我来教训他。” 完了完了，这话怎么越来越像婆婆对儿媳妇说的话呢？ “桐姐，你有话跟他说是吗？那我先去厨房忙了，你们聊。” “你不用回避。厨房有明火的话，你先关了。我跟你们一起说。” 看来徐桐这次来主要是来找他们两个的。张晓禾进厨房，把天然气一关，围裙一脱，坐到了徐桐旁边。 “小贺，你和你经纪人的事情，他跟我说了。跟你吵完以后，他也很后悔，说自己太冲动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特意让我来做这个和事佬。” 张晓禾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贺屹峰：“什么事啊？” 贺屹峰偏过头，不敢回答张晓禾。徐桐笑了一下，回答道：“就是阿景的那部电影啊。她不是说要让你俩出演吗？小贺的经纪人不同意，就和小贺闹了点不愉快。” 听到徐桐这番话，张晓禾十分诧异。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会影响到贺屹峰的事业。她千小心万小心，没想到还是害了贺屹峰。不让他又怎么会和经纪人闹矛盾呢？ “阿景的实力和脾性我都清楚。如果这次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不能和你们合作，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和你们再合作了。而她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为了这件事，损失这么好的一个合作机会，实在得不偿失。只要这次合作得好，下次她会给你们提供更好的资源。于情于理，我都不觉得放弃这次的电影是什么明智选择。我也跟小贺的经纪人谈过，他也同意了。” 听到徐桐说经纪人大哥同意了，贺屹峰感觉自己的病都好了一半，他刚想好好谢谢徐桐，张晓禾却先他一步开口。 “桐姐，我……你不担心我拖累到贺屹峰吗？” 徐桐有些惊讶：“你干嘛这么问啊？” 贺屹峰听到张晓禾这句话，知道肯定因为经纪人她才会有这样的担忧。他拉住张晓禾的手，满脸地急切。 徐桐知道贺屹峰现在有一肚子话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向贺屹峰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示意他让自己来劝张晓禾。 “我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谈恋爱，谈起恋爱来也会忘了工作，忘了很多东西。相比之下，你们仍然坚持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已经比我强了很多。你们看，我现在不照样混成了一姐？而且，一个恋爱消息而已，小经济公司都能压下去，我徐桐家大业大，怎么就压不住？‘伊寒’，你要是真的有顾虑，那就好好拍这部电影，让更多的观众认可你。相信我，会有很多人祝福你们的。好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先走了。” 张晓禾挽留徐桐：“桐姐，留下来吃个饭吧。 听到这话，徐桐拿她打趣：“你倒是真有这个家的女主人范儿。” “桐姐……”张晓禾再次被调侃到满脸通红。 “行了，你还要照顾病号呢，我怎么能添麻烦。大不了以后你们办喜酒，给我留个好位置咯。” “当然！”贺屹峰现在精神抖擞，“还要让您做证婚人。” “行了，贫的你。我真走了。‘伊寒’，小贺交给你，我放心。” 送走徐桐后，张晓禾回到了客厅，走到贺屹峰身边。她垂着头，看样子没什么力气，好像生病的人是她。 “宝宝？” 贺屹峰叫她。 张晓禾抬起头，泪流满面。要不是一直咬着嘴唇，她早就哭出了声。 贺屹峰轻轻地用手帮她抹去脸上的眼泪：“怎么哭成这样？” “屹峰，你真的为了我付出好多。我……我好对不起你。” “傻瓜。”贺屹峰张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把张晓禾圈了进来。“你是我爱人啊，我只是做了一些我能为我爱人做的小事而已。乖，不哭了，我心疼。” “屹峰，你对我真好。” 贺屹峰捏了捏她哭红的鼻子尖，搂紧了她：“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我去给你煮粥。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要你快点好起来。” “谢谢宝贝。那我就等着吃了？” “嗯，等着吧。” 95.不怕幼稚，只怕没人陪你幼稚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把煮好的粥端了出来，舀了一勺，吹到适宜入口的温度以后把勺子送到贺屹峰嘴边。 “张嘴。” “啊——” 一口热乎乎的白粥喂到了贺屹峰嘴里。 “还有别的吗？” 贺屹峰嘴里含着粥，说话都模糊不清。白粥实在太清淡，他发着烧本来嘴里就没味道，还要喝这淡而无味的白粥。所以也不能怪贺屹峰贪嘴想吃别的。 张晓禾理解他：“那你想吃什么？” 贺屹峰想了想，心虚地开口：“火锅。” “……” 贺屹峰小心翼翼地瞥了张晓禾一眼。她现在看起来好生气啊。 “别以为你生病了我就没法儿收拾你了。” “别生气吗。”贺屹峰讨好般地把脑袋凑过去，有一下没一下地顶着张晓禾的肩膀。“可是真的很想吃点有味道的食物。” “在给你煮鱼汤了！等你好了我们再吃火锅好不好？” 真被徐桐说中了，张晓禾果然在照顾小朋友。 “好。” 听到贺屹峰答应了，张晓禾奖励性地摸了摸他额前的刘海。 “真乖。” 吃过了药，贺屹峰有点犯困。张晓禾便让他回屋休息。等贺屹峰躺下，张晓禾也准备洗澡睡了，而对她一向热情的贺屹峰今天却一反常态。贺屹峰裹着被子往往床边挪了挪，特别像一条胖胖的毛毛虫。 张晓禾都被他这冒着傻气的可爱样子给逗笑了：“你干嘛呢？” “晓禾，你今晚去客房睡吧，我怕把你传染了。” “行，我也怕晚上我翻身的时候再把你冻着。” 张晓禾离开前，最后给贺屹峰测了一下体温，随后去了客房。 客房的暖气也很充足，用的床品也是贺屹峰特地购买的五星级酒店专供的高级床品，可是张晓禾就是睡不着。她用被子蒙住头，想强迫自己早点睡，可还是睁眼看着天花板发着呆。 隔壁房间里的贺屹峰也同样陷入了失眠状态。原本以为自己吃了药很快就能睡着，可怎么就失眠了呢？他翻了个身，面朝着旁边空空如也的半边床铺。 以前贺屹峰睡觉，习惯睡在中间，霸占着自己整张床铺，现在他早已习惯睡在可一侧。而且胳膊一揽就能揽住张晓禾的感觉真的很满足。现在胳膊伸出去，什么也捞不到。另一只枕头上都是她的味道，是贺屹峰贪恋的味道。 虽然很想她，但是贺屹峰还是告诉自己，不能去找她。正当贺屹峰纠结之时，门被人拉开了一条缝。他起来一看，是抱着被子的张晓禾。 “晓禾，你……” “我睡不着。所以把被子抱过来，想和你一起睡。” 这是张晓禾想的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样贺屹峰既不用担心传染给自己，自己也不会和贺屹峰在半夜抢被子，又能和他一起睡。 贺屹峰马上给她挪位子，跟刚才一样，裹着被子扭啊扭，腾出了大半边空。等张晓禾睡下以后，又扭啊扭，贴了上去。 “哈哈哈。” 张晓禾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贺屹峰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有些莫名，不知不觉也跟着她笑了起来：“你笑什么？” “笑你啊。你自己是看不到。但是你裹着被子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胖胖的毛毛虫。” “一会儿说我像柯基，一会儿说我像毛毛虫。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好了好了，别闹，这么晚了。”张晓禾赶紧哄他，让他赶紧睡觉。 “嗯，好吧。”贺屹峰也听话，张晓禾一哄，马上就乖了。 这下，两个人终于能好好睡了。虽然中间有两床被子相隔，但也比孤枕难眠好得多。很快，张晓禾和贺屹峰都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贺屹峰迷迷糊糊地醒来，整个人感觉到轻松了许多，也不再像昨天那样头昏脑胀。 看样子是退烧了。 贺屹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张晓禾，却发现张晓禾正躺在自己怀里，如同过去几天的那些夜晚。而盖在他们身上的被子也不知道是贺屹峰自己的，还是张晓禾抱来的，多余的那条被子则是掉在了地上。 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动作，也不知道谁先主动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习惯，短短几天就养成的、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屹峰……” 张晓禾醒了。 现在他们的生物钟也十分同步。只要一个人醒了，另一个人也会很快醒来。 “哎，我们怎么睡到一起去了？”清醒以后，张晓禾也发现了这一点。 贺屹峰想起小时候奶奶给他讲的“床头婆婆”的故事，一本正经地跟张晓禾解释：“可能是有个床头婆婆把我们放到一起了吧。” 张晓禾也跟上了他幼稚的节奏：“那她为什么把另一条被子扔在了地上？帮我们叠叠好才算完整的一次服务吧。” “可能是她忙忘了。” 等两个人打闹完，张晓禾才想起贺屹峰是个病人。 “怎么样了，还难受不？” “不难受了。烧好像退了，你摸摸。” 贺屹峰把脸贴上张晓禾的手，让她摸自己。 “好像是。你等我一下。” 张晓禾把额温枪拿过来，抵在贺屹峰的脑门上。贺屹峰马上做出一个投降的手势：“女侠饶命。” 张晓禾故作凶狠：“把钱交出来。” “没钱，拿别的东西换行不行？” “比如？” “以身相许。” 世界上最快乐的就是有人在嫌弃你幼稚的同时，陪你一起幼稚。 36.8度。 看到这个数字，张晓禾放了心。 “烧退了，不过还是不能受凉，别再睡沙发了。” 贺屹峰满怀期待地看着张晓禾：“那我，是不是可以……” 张晓禾知道他一心惦记吃火锅这事儿，马上拒绝了他：“不可以！过几天再吃，再忍忍。” 媳妇儿大人军令如山，贺屹峰又怎么敢反对。 “都听未来贺太太的。” 说到吃火锅，张晓禾想到两个人，她提议道：“我们俩吃怪没劲的，我们把李导和羽宁叫来吧。” 贺屹峰简直想咆哮：为什么又有他俩？ 不过看在火锅的份儿上，贺屹峰只能同意。 96.吃火锅，就是要热热闹闹的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火锅准备起来很简单，只要把食材处理干净，就没什么需要忙活的了。而准备食材这种小事，自然就落到了两位男士身上。 张晓禾打开门，看着贺屹峰和李昊拎着几大袋东西回来了。 “你们这是？” 喂猪呢？ 张晓禾大概算了一下，总共四个人吃饭，他们买了八个人的量。 “除了吃的，还有些用的。” 张晓禾把袋子里的东西一点点拿出来。光洗洁精就买了三瓶。但是为什么还有洗衣液、牙膏、毛巾？ “你们是去进货了吗？” “吃完火锅味道重啊。肯定要洗澡洗衣服。也就把这些东西买了。” 贺屹峰解释得有理有据，李昊舟在旁边点头，看起来很认可贺屹峰的想法。 “家里没有嘛？” “家里有。但是我一年到头都没有机会去一趟超市。下次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所以就都买了。” 合着是去超市过瘾来着。 张晓禾也懒得多说些什么，买都买了，还能说他什么呢？ 贺屹峰开心就好。 买完东西，贺屹峰和李昊舟又自觉地钻进厨房，开始洗菜装盘。绝不让两位女士动手，这是两位好男友的宗旨。 张晓禾和舒羽宁也是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们带来的优质服务，在客厅撸狗看电视。 “十一啊，想不想干妈呀？” 舒羽宁抱着贺十一就是好一顿蹂躏，可怜的贺十一满脸惊恐，呆在舒羽宁怀里动也不敢动。 好不容易等舒羽宁放过了自己，贺十一钻到张晓禾怀里各种撒娇求安慰，就好像舒羽宁欺负她了。 “你居然能把贺屹峰的狗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因为我家里也养啊。柯基都这脾性，习惯就好。” 张晓禾把贺十一抱起来，腾出手从柜子里翻出来几袋零食给舒羽宁：“他们弄好还有一会儿呢，你先吃点。” “有喝的吗？” “有，你等等啊。” 张晓禾又从另一个柜子里拿出饮料给舒羽宁倒上。 “这个家你可真熟。” 舒羽宁本意也不是想喝饮料，就是想看看张晓禾对贺屹峰家的熟悉程度。 张晓禾马上就看出来舒羽宁这是又想法子调侃自己和贺屹峰，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话梅：“吃东西吧你。” 饭桌上，张晓禾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乎快粘成连体人的李昊舟和舒羽宁。贺屹峰对此画面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他俩就这德行。只是可怜我们李圣僧啊，又被狐狸精叼走了。” 舒羽宁马上怼回去：“你懂个屁。” 贺屹峰承认了舒羽宁对他的指控：“我确实不懂。” 不知道是不是张晓禾的错觉。她感觉舒羽宁现在更加漂亮了。初见舒羽宁，那是她在江南水乡雨景之中的惊鸿一瞥，而如今见到舒羽宁，哪怕她只是简单地描了个眉，也是光彩照人。 张晓禾由衷地感叹道：“羽宁，我怎么感觉你更漂亮了？” “真的吗？”一听到自己被人夸了漂亮，舒羽宁才终于放开了李昊舟。被人夸漂亮这件事总是听不厌，哪怕舒羽宁是个天天被人夸几百次漂亮的大明星。 “羽宁，最近拍戏这么忙，也有空去保养的吗？” 张晓禾记得，前几天舒羽宁还跟她哭诉，最近空气太干燥，面膜都不顶用。怎么这脸上就看不出来任何一丝一毫被冷风摧残的痕迹呢？ “没有，主要是滋润得好。” 张晓禾显然是没明白其中意味，她反问着：“滋润？” 舒羽宁却像见了鬼，大惊小怪道：“怎么？贺屹峰没滋润你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 贺屹峰被舒羽宁这个问题吓的，一粒辣椒籽呛在了嗓子眼儿里。辣他是面红耳赤，嗓子疼，耳朵疼，眼泪还跟着流个不停。 贺屹峰这反应给了舒羽宁答案。她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但是她又不得不信。她看向李昊舟：“原来你没骗我啊。他俩真是柏拉图？”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还不信我。” 为了这档子事儿，李昊舟还和舒羽宁吵了一架。舒羽宁坚持说不可能，说李昊舟骗她。而李昊舟再三保证，自己对舒羽宁毫无保留，绝无欺骗。 李昊舟有些委屈，他也不过是把这件事当做一个好玩的事情说给了舒羽宁听，结果还被舒羽宁冠上欺骗的罪名。 舒羽宁知道自己错怪了他，也不顾贺屹峰和张晓禾还在旁边看着，上去就是一顿啃。 贺屹峰简直就想自戳双目，张晓禾也尴尬地不知道看哪里，只能盯着火锅里的虾滑，祈祷它快一点熟。 “大姐，这还有两个喘气的呢！” “你看我在乎吗？” 贺屹峰几乎想抽自己这张破嘴，为什么要在舒羽宁面前给自己找不痛快。 吃过了饭，舒羽宁拉着张晓禾进房间，问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贺屹峰对她不好。 “没有啊，屹峰对我很好。” “那他是？还是你跨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儿？我一开始也是……” “没有。”张晓禾打断了舒羽宁的话，“我有跟他说过，没关系的。但是他跟我说还没到时候，就这么搁置了。” 听完张晓禾的话，舒羽宁故作深沉地摸着下巴：“莫非他真的有问题？” “你能不能盼着他点好？” 听到舒羽宁这么质疑贺屹峰，张晓禾心里自然也是不愉快的。毕竟自己的犊子，还是要护着。 舒羽宁见她这么护着，也确实说明了他们感情没问题。她给了张晓禾一个袋子。 “这是我托人从法国买回来了的。原本想自己穿，结果买错颜色了，这个颜色更适合你。你看看。” 张晓禾从袋子里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条设计很环保的睡裙。 就算张晓禾与这个时代再脱节，也能猜到这条睡裙是干嘛用的。 “你和李导，平时就这么……” “哎，他李圣僧吗，不得用点花招啊。” “那你给我是想让我用同样的花招？” 张晓禾倒吸一口冷气，她想象了一下自己穿这件衣服的样子。然后，就没敢再往下细想。 舒羽宁拍拍她的肩膀：“我看好你哟！” 97.愿你的每一件小事都不被辜负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萧伊寒对这件睡裙评价是这样的：“这年头边角料残次品也能拿出来卖了？” 而张晓禾是打死也不会穿的。不过她很好奇舒羽宁穿上它的样子。 舒羽宁皮肤白，身材好，凹凸有致，从背影看就是很标准的可乐瓶身材。张晓禾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舒羽宁穿这着这条睡裙，一切的美好都若隐若现，如瀑的长发垂了下来，就好像香港电影里的女主角。 那个场面，哪怕李昊舟是个真圣僧，估计也得当场还俗了。 张晓禾拿着这件衣服，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全然不知贺屹峰已经走进了衣帽间，站在她身后。 “晓禾，发什么呆呢？” 张晓禾听到贺屹峰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赶紧把衣服藏在自己身后。 “没，没什么。” 她本来就没打算穿这衣服，但是舒羽宁的好意又让她没有办法拒绝。她就想着先把这件衣服在衣帽间里找个盒子装好。结果自己一发呆就忘了这事儿，直到贺屹峰走了进来。 张晓禾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怎么可能没什么。而且她手一直背在身后，简直就是在告诉贺屹峰——“我手里拿了东西，但是不想告诉你。” 贺屹峰指了指她身后的镜子，告诉她：“都看到了。” 张晓禾这才反应过来，衣帽间里有一面巨大的试衣镜，而自己现在刚好背对着试衣镜，镜子把她手里拿的东西全部照了出来。也就是说，自己藏了个寂寞。 她灰溜溜地把手里的睡裙交给了贺屹峰，像一个在家长面前，交出自己偷藏零食的小朋友。 “这是啥？” 直男贺屹峰也没在第一时间看出来这是什么。 “这裙子怎么这么小，是洗缩水了嘛？” “呃……这个是羽宁送我的。” “那尺码不对啊。”贺屹峰边说边往张晓禾身上比，忽然，他明白了这件衣服的用途。 “她为什么要送你这个东西？” 贺屹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收到这份特殊礼物的喜悦，而是倍感头疼。他真的很想知道舒羽宁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这原本是她买给自己的。后来说买错颜色就送给我了。应该是打算和李导用的。” “他俩倒是玩得挺野。” 贺屹峰把这件衣服放在袋子里，塞进一个专放不常穿的衣服的抽屉里，他叮嘱张晓禾：“以后咱们不跟她玩儿。” “屹峰，等等。” “怎么了？” “你……就不希望我穿一下试试吗？说不定会很合适呢。” 贺屹峰叹了口气，将张晓禾揽到怀里：“宝贝，你能这么想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这条裙子，等到了合适的时候自然会有它的用途，但还不是现在。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是对等的关系，我不需要你去委屈自己来讨好我。你别听舒羽宁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李昊舟，你听她的干嘛？” “可这也是她的好心啊。” “我知道。她是不是还担心我有什么问题？” “你怎么知道？” 张晓禾从贺屹峰的怀里仰起头，满脸崇拜地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你真聪明”这四个字。 贺屹峰则是回答她：“这难猜吗？舒羽宁净操心些有的没的。不理她不理她，我们过好我们的小日子就好了。” 舒羽宁和李昊舟那是有坚实的感情基础，后来又分开了一段日子，当然是久旱逢甘霖。但是贺屹峰和张晓禾的情况远比舒羽宁想得复杂的多。贺屹峰不想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要了张晓禾，更不想张晓禾在自己稀里糊涂地给了自己。这样，他不仅对不起他心爱的人，也对不起有过同学情谊的萧伊寒。 吃完了火锅，收拾完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李昊舟和舒羽宁也该回去了。贺屹峰和张晓禾一人一个垃圾袋，空出来的那只手和对方十指紧扣，一起送李昊舟和舒羽宁回去。 “路上小心。” “以后再来家里玩。” 李昊舟发动了车子，挂了档位，在踩下油门前，他对贺屹峰和张晓禾说：“我怎么觉得你俩不像情侣，而是像夫妻呢？” 贺屹峰搂着张晓禾的肩，认同了李昊舟这个说法：“借你吉言。不知道是我们先结婚还是你们先结婚呢。” 舒羽宁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可以办集体婚礼吗！” “那不行！”李昊舟拒绝了这个提议，“我们结婚那天只能你万众瞩目。” 舒羽宁感动，张晓禾在笑，贺屹峰想吐。 “赶紧滚。” “拜拜！” 说完，李昊舟一脚油门，载着他的小狐狸扬长而去。 等他们离开后，张晓禾拉着贺屹峰往垃圾房走去：“走啦，倒垃圾去。” “好嘞。” “家里垃圾袋没有了。你刚刚去超市应该买了不少吧。” “哎呀！”贺屹峰拍了拍脑袋，他什么都买了，就是忘了买垃圾袋！结账的时候，他就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忘了买，可是死活想起不来是什么。看来有时候自己的直觉还是挺准的。 张晓禾看他这个样子，就猜到了：“没买是吧。” “嗯。”贺屹峰点点头，垂下了自己的狗狗眼。 “没事。你不是拎回来几个塑料袋吗？那些可以暂时充当一下垃圾袋，明天早上我去买。” “一起去。毕竟是我忘记了。” “好～不过明天去买东西，买什么、买多少必须经过我同意。不能再像今天一样，乱买东西了。” “都听你的，钱也给你管，我的都是你的。” 世界上每一对情侣都有他们独特的相处方式。舒羽宁和李昊舟那样干柴烈火，每天都像火星撞了地球般激情是一种方式。张晓禾和贺屹峰这样的也是另一种生活方式。 他们的生活里有狗狗、有朋友、有工作，更有有无穷无尽的小事。小到对方吃面时加不加香菜，小到他穿几码的鞋，小到她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小到每一晚只对对方说的那一声晚安。 所有的人生大事不过都是由这些零零碎碎的小事组成的。当这些小事如同漫天星辰一般聚集在一起，才有了我们看到的无穷宇宙。 愿你的每一件小事都不被辜负。 98.关于孩子的教育，爸妈都会吵架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回到家中，疯玩了大半夜的贺屹峰一下子累到了，他瘫在沙发上，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张晓禾拉他起来：“上次睡沙发就发烧了，这次你再生病我就不管你了。” “你心软，怎么会不管我呢？” 贺屹峰说是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坐了起来。张晓禾把放在一旁的毯子展开，还在他身上。这是再贺屹峰生病以后，张晓禾特地准备的。 “以后这条毯子久放在沙发上。你有时候在沙发上休息记得盖着。” 贺屹峰把毯子裹在身上，不停地扭动自己的身躯：“怎么样，像不像毛毛虫？” 张晓禾笑得肚子痛：“你不是很抗拒这个形容吗？” “但是你开心啊。” 听到张晓禾放肆的大笑，贺屹峰觉得这样也很值。原来哄这个小丫头开心是件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这点小小的牺牲又算什么呢？ 正当他们在沙发上开心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把他们都吓得楞在刻原地。 “什么情况？” “好像是……十一，你怎么了？” 贺十一全身上下被浇了个湿透。张晓禾看着一旁的打翻在地的狗粮盆，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刚刚她用羊奶化了几块冻干给贺十一爱恨，估计贺十一这个小短腿吃的时候不小心，带着自己的夜宵，翻车了。羊奶泼了她一身，身上还沾着没吃完的冻干。 “贺十一！” 贺屹峰那个气啊，一把把贺十一抱起来，运势烟打她。张晓禾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呢？她葱贺屹峰手里抢过贺十一，不让他靠近。 “你凶她干嘛？” 贺十一的耳朵都缩在了脑袋后面，张晓禾抱着她的时候，能清楚感觉到她在抖。这下可把张晓禾这个当妈的给心疼坏了。 一个严父，一个慈母，就孩子如何好好吃饭的问题上开始争论。 “还不是惯的。以前她老老实实吃狗粮，一天两顿，也没这么多事儿。你现在给她吃这么好，她现在口味越来越叼。晚饭也不好好吃，居然还要吃宵夜。你看看，弄成这样。” “贺屹峰你是在怪我吗？” 张晓禾说话的声音无比冷静，让贺屹峰愣了一下。 “宝贝，我不是这个意思。” 贺屹峰开始后悔，自己好像确实把话说重了。 “我不想跟你吵，我去给十一洗澡。你先把这里收拾了。” 现在这个点，估计没有宠物店开着。还好贺屹峰自己有准备一些宠物的用品，可以给贺十一洗澡。 贺屹峰不说话，拿着拖把和扫帚，开始了自己的清扫任务。 贺十一是不喜欢洗澡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犯了错，乖乖地泡在水里，任由张晓禾把自己翻过来翻过去。她把自己的脑袋搭在张晓禾手心里，蹭了蹭。这个动作和撒娇的贺屹峰一模一样。 都说狗狗养久了会和主人越来越像，但到底是狗狗像主人呢？还是主人像狗狗呢？ 挫完了泡泡，就该给贺十一冲掉了，张晓禾拿过花洒，刚打开，就被贺屹峰接了过去。 “我来吧。” “嗯。” “外面打扫完了。” “好。” 贺屹峰没话找话，张晓禾则惜字如金。 回到房间，张晓禾呆坐在床上，听着贺屹峰贺十一吹毛的声音。柯基都是双层被毛，如果没彻底吹干，很容易得皮肤病或者是感冒。 感到不放心的张晓禾走了出去，在门缝里偷偷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偷偷地看，而贺屹峰也知道她在门口，但也什么都没说，忙着给贺十一吹毛。 再三确定自己把贺十一吹干了以后，贺屹峰才把贺十一放回了笼子。他现在也很难过，自己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这样对张晓禾呢？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爱着的女孩子啊！ 贺屹峰打开房门前，告诉自己，一会儿一定要主动热情轻声细语地哄张晓禾开心。什么柯基，什么毛毛虫，只能逗她笑，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晓……禾？” 贺屹峰在打开房间门的时候，没有看到张晓禾的身影。她去哪儿了？贺屹峰想了想，她一定是生自己气，跑去睡了客房。可是在他去客房以后，还是没看到张晓禾。 那张晓禾跑去哪儿了？ 厨房、衣帽间、阳台、储藏室、洗手间，贺屹峰把整个屋子能找的角落全部找了一遍。可是张晓禾在哪儿？这么晚了，她在哪儿？她是不是回去了？ 贺屹峰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却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她的手机铃声。她手里还在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没走？还是她走的时候没有拿手机。那她没能拿手机，又能去哪儿？ 贺屹峰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不敢多想，套上外套，想出去找她。虽然不知道她会去哪里，但是总比他呆在家里干着急来得好。 就在贺屹峰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张晓禾。张晓禾搭在门把手上，看起来是想开门进来的，只是刚好碰到了准备出门的贺屹峰。 太好了，她没想离开自己。 贺屹峰紧紧地抱住张晓禾，紧到她喘不过气。 “屹……屹峰，你要不先松开我？” “我不，你会走的。” “我走去哪儿啊？先放开我，听话。” 张晓禾拍了拍他的胳膊，贺屹峰犹豫了一会儿，才放开她。但还是握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 “你去哪儿了？” “我去楼下把十一的垫子扔了呀。上面破了羊奶，会有味道。”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如果张晓禾没看错，贺屹峰眼眶红了。眼睛里还有液体再打转，不知什么时候回落下。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晓禾，宝贝，媳妇儿，是我错了，是我不对。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十一，更不能用这种态度对你说话。你知道我没有在家里看到你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我多怕你一走了之。” 也就短短几分钟的时候，贺屹峰真正地感觉到了张晓禾对他有多重要。 “没事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贺屹峰小心地问她。：“你生气吗？” “刚刚真的很生气，但也只是刚刚，现在好多了。” 张晓禾也是听到贺屹峰真诚的歉意和满满的爱意才消气的。有他的心意，刚才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 “那你以后去哪儿都要跟我说一声。看不见你，我怕我会疯掉。” “好，都跟你说。” 99.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第一次吵架以一个拥抱结束。张晓禾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贺屹峰接下来的表现让她非常无奈。现在她走到哪儿贺屹峰就跟到哪儿，张晓禾去个洗手间，他也要跟着。 “这个房子就这么大，我跑不了。” 贺屹峰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你去上洗手间，我在门口等你。” 张晓禾故意拉下了脸：“你这样我又要生气了。” 这句话倒是对贺屹峰起到了警示作用。于是贺屹峰开始纠结，到底是选择在门口但是会让她生气这个选项还是选择自己乖乖离开可是会坐立不安这个选项呢？ 张晓禾实在受不了他这个粘人的样子，把他推进了房间，让他好好坐在床上。 “上个洗手间，就两分钟，你等着。” “好吧。” 贺屹峰不情不愿地缩在床上，等着张晓禾。 等张晓禾上完洗手间出来，贺屹峰还是保持刚刚那个姿势，一动没动。 “我听你话了，你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 “嗯，不生气。” “那我可以抱抱你吗？” 此时的贺屹峰看起来真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张晓禾欺负他了。 张晓禾现在贺屹峰面前，任由他抱着。她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感受着他的呼吸透过睡衣打在自己的肌肤上。 “我说你啊，怎么有时候跟个长不大的小朋友似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怕你不要我。” 看来今天这个小矛盾真的是把贺屹峰吓到了。 “两个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你看看李导和羽宁，不也好好的？” “不要跟他们学。他俩，奇葩。” 贺屹峰现在对李昊舟和舒羽宁这两个名字有点应激反应。而且他没勇气可以像李昊舟一样，放开舒羽宁，眼巴巴地等着她几年。光是让贺屹峰想象一下，他就觉得很可怕。 “你怎么对他俩意见这么大？” 每次张晓禾听贺屹峰吐槽李昊舟和舒羽宁，张晓禾就觉得贺屹峰很可爱。贺屹峰在对他俩的各种行为表示嫌弃的同时，又一次次地帮他们收拾烂摊子。真正的朋友或许就是这样，哪怕我看你哪哪儿都不顺眼，但是随便你怎么闹，我永远在你身后。 “好了，今天发生的事都过去了。早点休息，明天就是新的一天。” “嗯嗯，早点睡吧。” 第二天一早，贺屹峰是被手机的夺命连环call 给弄醒的，一起被吵醒的还有张晓禾。 贺屹峰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以示对吵醒她的片子。张晓禾摇摇头，说自己没事，并让他赶紧接电话，估计是有什么急事。 贺屹峰拿起手机一看，是自己的经纪人。 “喂，哥，咋了？” 被吵醒的贺屹峰，说话声音还有些懒洋洋的。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拨弄张晓禾的发梢。 “你在家吗？” “在啊。” “开门。我跟你聊聊接下来工作的事情。” 贺屹峰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这经纪人怎么说来就来了，也不通知自己一声？ 哦对，以前经纪人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自己以前孤家寡人一个，不工作也基本都是宅在家哪儿不去的那种。经纪人早就养成习惯了。 只是现在他有了女朋友，这习惯可真的不好啊。 时间过得很快，现在贺屹峰的休假没剩几天，经纪人来找他梳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也无可厚非。而且人都到门口了，贺屹峰也没有把人家赶回去的道理。 贺屹峰马上从床上跳起来，慌乱地给自己穿衣服。 张晓禾被他这兵荒马乱的阵仗吓得反应不过来：“你怎么了？要出门吗？” “我经纪人来了。” “什么？” 张晓禾可是听说过这个经纪人有多不喜欢自己，他要是知道贺屹峰这整个假期都和自己在一起，还不得当场气出病来？但是自己能躲到哪儿去呢？ 不得不说，这个场面就像狗血八点档的打小三情节。 “晓禾，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一会儿你在房间里等我就行。我跟经纪人聊完就回来。我尽量快点。” 贺屹峰也心疼张晓禾，明明是自己女朋友，他们也是正当的恋爱关系，可是在经纪人面前却要把这段关系遮掩起来。经纪人可以帮他们买下狗仔手里的照片，可这种行为只是为了贺屹峰，并不代表他看好这段恋情，愿意接受张晓禾。 “我都明白的，你去吧，别让他等着急了。” “嗯。” 贺屹峰几下就套上了衣服，捧在张晓禾的脸，深深地吻了一下就跑出去给经纪人开门了。 开了门，经纪人不满地看着他：“怎么这么久。” “换衣服。我给你倒茶啊。” “别忙活了。”经纪人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保温杯，“我自己带了。” “行，有什么事儿您说，我听着。” 经纪人这次来主要还是跟他说阿景制作的那部电影。他帮贺屹峰挑剧本向来慎重，看班底、看剧本、看同组的演员。一个演员获得成功除了自己本身的天赋和努力以外，经纪人地引导同样重要。 但是阿景这个人的坏脾气是业界出了名的。她才不会把剧本交给除了演员本人之外的人，也不会透露其他有关剧组的信息。 她一直坚持就是“你要合作，就要完全信任我。否则就不要合作”的工作理念。所以这次经纪人要求她把剧本先给自己过目的时候，阿景只回复了一句：“有问题你让贺屹峰亲自来问我。”就把电话挂了。 “所以哥你的意思是？” 贺屹峰猜测，估计是阿景的坏脾气让经纪人心里不太舒服。他不会因为这件事儿而阻止自己和阿景的合作吧？ “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啊。关于这部戏，我什么信息都不知道，就要签合约。而且拍摄周期有八个月那么久。这八个月我要帮你推了多少邀约通告啊？这个邀约里比阿景强的不是没有，这笔账到底划不划算，我还是有个问号。” “可是哥，你难道不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吗？” 经纪人会为他保驾护航，贺屹峰同样爱惜他作为演员的羽毛。 “那我问你，你女朋友怎么说？” “她？”贺屹峰没想到经纪人回忽然提到张晓禾。 经纪人指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人家都在里面等了半天了。她是女主角，不一起跟着讨论讨论？” 贺屹峰简直无地自容：合着他知道张晓禾在自己家的事儿啊？ 100.让我为你画眉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哥，你……你怎么知道她在啊？” 经纪人吹了吹保温杯里的茶叶，抿了一口热茶：“你当我傻呀？你家，助理来过，桐姐也来过。我还知道芈前几天发烧了，还是人小姑娘鞍前马后地照顾你。我拜托你啊，对自己的身体付点责任好不好。那是你女朋友，不是你保姆。万一你在工作中生病了，怎么办？我特地把人家接过来照顾你？” “您教训的是。” 听经纪人这意思，好像对张晓禾也没什么大意见吗？看来自己是可以把张晓禾正式地介绍给经纪人了。 “那哥，你等我一下，我叫她出来。” “嗯，不用着急，你们慢慢来。” 贺屹峰一进房间，就把张晓禾抱起来转了一圈。 张晓禾想问他经纪人跟他说了什么，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你放我下来！” 看贺屹峰兴奋的样子，张晓禾也不难猜到，他和经纪人聊得很愉快。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我经纪人想跟你一起聊聊阿景邀请我们出演的那部电影。他在外面等你。” “他知道我在？” 张晓禾问完这个问题，才发现这个问题是多余的。这段时间她和贺屹峰没少接待客人，她在贺屹峰这儿的事情怎么可能传不到他耳朵里。 贺屹峰点点头：“你准备一下，我等你，慢慢来。” “不行，我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见贺屹峰的经纪人会让她有一种见家长的紧张感。 “怕什么，‘丑’媳妇也要见公婆。” 这句话惹来了张晓禾的不满：“怎么了，我很丑吗？” “不丑不丑。”知道自己说错话的贺屹峰讨好般地哄张晓禾开心，“我媳妇是全世界最可爱的最漂亮的宝贝。” 张晓禾懒得去理贺屹峰的肉麻情话，打开梳妆台，给自己化了一个简单的妆。既然是贺屹峰的经纪人，聊得还是工作，那么哪怕是在家里这么一个放松的环境，也应该注意自己的影响。 贺屹峰靠在墙上，注视着张晓禾化妆，目光逐渐变得深邃。在张晓禾拿着眉笔给自己准备描眉的时候，贺屹峰想到了《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对张无忌许的第三个愿望。 赵敏说自己的眉毛太淡了，想让张无忌每天帮她描眉。这个愿望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比起让他借屠龙刀给自己看一眼，以及在濠州婚礼上抛下周芷若跟自己离开，画眉简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这件事最难的就是要用一生去完成。 贺屹峰走到张晓禾身后，看着镜子，对她说：“我帮你画眉毛吧？” “你会？”张晓禾不知道他会不会化妆，也不知道他的化妆水平如何，但还是把自己的眉笔交给了他。 “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每个月都有汇报演出，就像中学生的月考一样。那个时候都是学生，哪儿有化妆师啊，只能自己看着教程依葫芦画瓢。第一次演出，老师就说：‘一看到你们这个妆，我就不想看你们表演了’。后来慢慢练，慢慢磨，化妆的水平就好了很多。我也明白一个道理，完美的妆容也是优秀表演的一部分。” 贺屹峰说完这段话时，刚好画完张晓禾的眉毛。 “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虽说不及专业化妆师，但是跟张晓禾平时的眉形差不多。看着自己化妆的时候，贺屹峰一直都有在好好观察。 “那以后天天给你画。” 让我用一生为你画眉。 “收到你的承诺了，那我们现在去见你的经纪人吧。” “嗯。” 在贺屹峰确认自己握紧了张晓禾的手以后，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哥，你好，我是‘萧伊寒’。” 见到贺屹峰的经纪人，张晓禾礼貌地问候着他。她想把贺屹峰握着的手松开，却发现贺屹峰签得更紧。 经纪人大哥却像没看到他们牵手一样，直接让他俩坐下，聊起了工作。 “‘伊寒’，你看了阿景的剧本了没？” “暂时还没有。” “如果我没记错，这将会是你第一部电影作品。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交给了阿景，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不是指我不信任阿景的能力，但是电影质量这种事太难确定了。你不怕这部戏有什么问题啊？” 经纪人早就把“萧伊寒”所有能查到的过去全部差了一遍，所以他早就知道了“萧伊寒”过去几年一直无人问津的事实。 “不怕呀。而且您也说了这是我第一步电影作品。对于我来说，有，总比没有好。真的有什么问题，无非也就是回到以前没戏拍的日子，能有什么大的影响？” “可是电影质量不好会影响贺屹峰啊！” 经纪人就差说“我们大明星不与恶你们这群糊咖为伍”这句话了。 贺屹峰刚想驳斥，就被张晓禾按住了他的手：“我怎么会害到贺屹峰呢？他可是我男朋友啊！” 张晓禾再次发挥了她的虎妞性格，霸气地对经纪人宣示自己对贺屹峰的主权。 贺屹峰惊喜地看着她，在桌子底下，经纪人看不到的角落里，握住了的手。 原来就是被女朋友保护的感觉这么好啊。 贺屹峰居然想在李昊舟面前炫耀一番，不仅你有人护着，现在我也有了！ 经纪人接着逼问张晓禾：“那以后你们的事情呢？不会是要告诉所有人你们公费恋爱吧？” 在张晓禾开口之前，贺屹峰站了出来：“不一定啊，只要我们足够敬业，将这部电影呈现出来，有些事情，水到渠成就好了的。” 虽然被女朋友保护的感觉很好，但是贺屹峰更想现在她面前保护她。 “只要到时候你们别给我多找麻烦就好了。” “辛苦你了，哥。” “不管你们了，我先走了，看年轻人秀恩爱，我烦。” “吗哥，我们送你下楼。” “不用了，你们好好呆着就行。只要你们出门，就有被拍到的风险，我可承受不了。” 待经纪人走后，贺屹峰和张晓禾默契地对视一眼，看来这一关是过了。 没过多久，阿景发来了第一版剧本。第一版剧本是让演员熟悉剧情和人设的，有什么问题可以大家相互讨论，以便完全确定最终版的剧本。 “阿景老师，剧本我收到了。” 贺屹峰在看到邮件以后，给阿景发送了确认收到的消息。 “嗯。你先看吧，不过我那个给我提供灵感的朋友让我转告你，你看之前要做好心理准备。具体的原因需要你自己去看。祝你好运。” 贺屹峰忽然有点紧张，莫非他一直苦苦追寻的秘密，要在这一刻揭开它的面纱了吗？ 101.最好的结局是做平行线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拼命告诉自己，这个故事是虚构的。这只是一个剧本，一部电影。 剧本讲述了两个出生在不同年代的女孩子。一个女孩出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个江南小村，她从小品学兼优，励志考上大学，从这个小村子里走出去，去往大城市。另一个女孩则出生在九十年代的尾巴，从她记事以来，她就在高速发展的21世纪生活。很早的时候，她父母就离异了，她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话剧团出身的爷爷奶奶的影响下，她也努力地往演员这个方向发展。 虽然她们年龄不同、长相不同、成长环境也不同，但是她们都有自己的理想。同样的，她们在追梦旅途中处处碰壁。一个高考落榜，一个在娱乐圈混迹多年，不温不火。 直到有一天命运的安排，她们的人生轨迹重合在了一起。乡村女孩竟然意外地穿越到了演员女孩身上，并在演员女孩的嘱托下，乡村女孩和她一起，完成了梦想，还遇到了自己心爱的人。 就当他们以为这一切都可以这样美好地度过一生后，命运再一次让她们交换了回来。乡村女孩和她心爱的人也因为时空的距离，而只能选择放弃彼此。 这两个女孩，一个叫张晓禾，一个叫谢音欢。 孟洁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张晓禾用了真是的名字，而谢音欢的缩写，则与萧伊寒名字的缩写一致。 而贺屹峰出演的那个角色，是男主角冯易。 所以，这就是张晓禾与萧伊寒之间真实的联系吗？她们以这样一个奇特方式，让两个原本毫无关联的命运相互串联，张晓禾也这样误打误撞地来到她的身边。 贺屹峰看了剧本以后，真的好心疼。他心疼张晓禾，在得知自己落榜以后，该有多么难过。她曾经满怀壮志，带着所有的人希望，把自己的命运赌在了高考这件事上。可是最后在她得知她仅以两分之差与她的梦想失之交臂以后，她又是经历多久的挣扎，才鼓起勇气重新开始？ 在她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她又花了多久的时间去适应？她又是怎么坦然地接受要帮另一个人完成梦想这件事？ 贺屹峰同样心疼萧伊寒。在他的印象里，他这个同学是努力的，也是一枚学霸。可是娱乐圈太过残酷，她的努力一直没有被人看到。现在的她在哪儿呢？是不是真的如剧本里所说的一样，被困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异世界里出不来？ 以及最后这个结局。贺屹峰读到这个结局的时候，他真的很害怕。他多怕这个结局在不久的以后真的会发生。一开始，张晓禾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想必也是歪顾虑这个原因。 绝望，贺屹峰看完这个剧本以后心里只有“绝望”二字。 贺屹峰呆坐在书房很久很久。这个故事给他的震撼太大，大到光是文字他就难以抽离。直到张晓禾叫他出来吃饭。 “屹峰，吃饭了。你，你怎么哭成这样？” 张晓禾一进书房，就看到贺屹峰坐在书桌前默默垂泪，她从来没见过贺屹峰这么难过的样子。 张晓禾的语气也因为他无声的哭泣而放得十分平缓：“发生什么事了吗？” 贺屹峰不说话，站起来，紧紧把她拥入怀中。贺屹峰心疼她，贺屹峰爱她，贺屹峰害怕失去她。 “晓禾，不要离开我。” 吵架这事儿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贺屹峰还记着？ “你现在怎么了，还记得这件小事儿？” “晓禾，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就是张晓禾，这才是你的名字，不是什么外号小名。我还知道了你和萧伊寒的关系，我还知道，还知道……” “你还知道我不是这个年代的人？” 张晓禾本来也没打算瞒他。现在贺屹峰知道了，自己心里轻松很多。 “嗯。” 贺屹峰点点头，鼻子尖都哭得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你先去洗个脸，回来我再跟你说。” “好。” 张晓禾原本想知道贺屹峰事怎么把这件事了解地这么透彻的，当她看到贺屹峰闪烁的电脑屏幕里的文档，便知道了一切。 《一体同心》，这是萧伊寒经常跟她说的这四个字。阿景和孟洁竟然直接把这四个字当成剧本名了。不过这四个字确实也是她和萧伊寒之间最准确的形容了。 张晓禾滑动鼠标，快速浏览着这个剧本，看到了结局。不得不说，这个结局真不好。可是没有比这个结局更适合他们的了。他们应该回到自己的时空，去做自己的事，过好自己的生活，完成自己的理想。 他们之间最好的状态就是，做不相交的平行线。 贺屹峰也懂这个道理，不然他不会因为这个剧本而如此难过。 “晓禾。” 洗完脸的贺屹峰站在张晓禾身后，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张晓禾钻进他的怀里：“亲爱的对不起，是我瞒了你太久了。” “不怪你，宝贝。这件事你本来就很难解释。我以前还逼你逼得这么紧，是我太过自我，没有考虑到你有难言之隐这个可能性。” “我以前确实犹豫。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伊寒和我会换回来，我怕我真的跟你在一起以后会舍不得。我那时候考虑的东西太多，后来我明白了，活在当下，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既然老天爷让我来到这里，那么肯定有我需要在这个时代做的事，有我需要遇到的人。” 还好，我没有错过你。 “宝贝，你说我们会像这个结局一样吗？” “不知道啊，真的等到了那天再说呗。活在当下，不要去考虑这些不由我们控制的事情了。好好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张晓禾这句话给了贺屹峰一针强心剂。 “好，活在当下。你替我跟萧伊寒说一声，谢谢她。” 102.三个人的恋爱关系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在得知萧伊寒在异世界却能得知他们现实世界所发生的一切后，贺屹峰捂着脸，无地自容。 “那她是不是能看到我们谈恋爱的事情？” “对啊。” 贺屹峰掩面跺足，还好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不然全被萧伊寒看到了。 “你跟他说没事儿，大家都自己人。” 张晓禾萧伊寒这话传达给了贺屹峰：“她让我跟你说，都自己人，没事儿。” 贺屹峰听到这话，更加不好意思了。 于是，贺屹峰开始了谈恋爱有人围观这件事的适应过程。 晚上睡觉时，贺屹峰习惯性地抱着张晓禾，想亲她一下，可在即将碰到她的一刻，把自己的动作收了回来。片刻后，他裹紧被子，翻了身，背对着张晓禾。 “……”张晓禾无言以对地看着他的背影。 感觉好像变成了倦怠期的夫妻了。 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贺屹峰的肩膀：“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对着我？” “有点不自在。” “不自在？你拍戏的时候还这么多人看着呢，现在也就一个萧伊寒看着。而且这个点她也关上门窗睡了，你不自在什么呢？” “演戏是演戏。演戏的时候就算入戏了也只是戏，是工作。可我们现在是真情侣，就是，有点不自在。” 贺屹峰在说这话的时候，全程都是背对着张晓禾，根本没有翻过身的意思。 “那行。” 贺屹峰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抬头一看，是抱着自己枕头的张晓禾。他内心警铃大作。 “你要去哪儿？” “去客房啊，你不自在啊。” “不不不，别别别。” 贺屹峰赶紧拉住她，把枕头从她怀里拿出来放回床上，让她躺回去。 看贺屹峰这个样子，张晓禾也不想再和他折腾，盖好被子准备关灯睡觉了，贺屹峰忽然凑了上来。 虽然这张脸很帅，但是突然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放大几倍，张晓禾还是吓得不轻。 她退后了一大步：“你干嘛呢？” “晚安吻啊，不是惯例吗？” “你不是不自在吗？” 贺屹峰当然听出了张晓禾语气里的揶揄，他讨好般地贴上去，抱着张晓禾蹭了又蹭：“自在的自在的，你不陪我，我才不自在。” 张晓禾被他黏得没有办法，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现在可以睡了吧？” 贺屹峰指着没被亲到的半张脸：“这边也要。” “别过分啊，赶紧睡觉！” “好吧，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一早，张晓禾起床的时候，贺屹峰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张晓禾把头靠在他肩上，懒洋洋地眯着眼，看起来还没醒，贺屹峰别过头，在她双唇上啄了一下，继续忙着手上的活。 “晓禾，早上好。萧伊寒同学，早上好。” 现在贺屹峰也在逐渐地习惯萧伊寒的存在，早上的问候也带上了她。 “嗯，早上好。” 萧伊寒回答他，然后由张晓禾负责传达。 “早餐吃什么，好香啊。” “冰箱里还有点饺子，给你做个抱蛋煎饺。马上我就要进组了，阿景老师那个剧确定是下半年开机，所以时间都安排好了，来得及。” “好。” 很快，一顿简单的早餐被贺屹峰端上了桌。 103.他交给你，我放心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原本以为自己这个“不速之客”会让贺妈妈留下不好的印象，但贺妈妈本人非常随和。 刚吃完了饭，贺妈妈不知道从哪儿拿了盘水果出来，放在他们面前。 “吃点水果。你们年轻艺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补水。我看什么面膜，什么这个水那个乳的都不如多吃点水果来得管用。” 贺屹峰拿了半个苹果抓了手里啃：“那您以后可别用我的面膜了。” “你给我闭嘴。” 贺妈妈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晓禾，你吃橙子，多补充维生素。” “谢谢阿姨。” 张晓禾其实已经吃不下了，刚刚吃早餐时，张晓禾废了老大劲才在贺妈妈满怀期待的眼神中，把所有的菜塞了进去。现在胃里是腾不出一点点空间塞别的东西了，哪怕只有一小瓣橙子。 贺屹峰看出来张晓禾的为难，把张晓禾手里的橙子拿了过来：“妈，你偏心。都不给我吃橙子。” “一个橙子抢啥？晓禾，你别理他，我再给你去切。” 张晓禾满脸愁容，对贺屹峰频频摇头。贺屹峰马上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他把贺妈妈摁在椅子上。 “您歇会儿呗，大清早坐高铁跑到我这儿来您都累了。要不去客房休息一会儿？” “我不困。对了，还有样东西。” 贺妈妈从包里翻出来一条她手工制作的小衣服，看样式应该是给狗狗穿的，上面还点缀着几朵她自己手工做的羊绒花——正红色的。 果然是妈妈的审美。 “妈，你这是？” 贺屹峰很不想承认这件衣服贺妈妈是给贺十一做的，但再不想承认，事实证明，这就是！ “天冷了，给小十一做件衣服。你这小子平时粗心，连只狗都照顾不好。” 贺屹峰到底该怎么跟他妈解释柯基是双层被毛，不怕冷这件事？不过世界上毕竟有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在贺十一百般不情愿地被奶奶套上这件秋冬新款针织大衣以后，贺屹峰默默决定，等他妈回去了，他就把这件衣服剪了给贺十一当尿垫！ “晓禾，你觉得好看吗？” 贺妈妈觉得女人之间有共鸣，所以问了张晓禾。 “好看。” “真的？” “真的！” 于是贺妈妈美滋滋地拿出手机，给穿着红色毛衣的贺十一拍了几十张绝版独家写真。 在旁边听完了全部的贺屹峰，看着一脸真挚的张晓禾，她好像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件衣服好看，而不是敷衍他妈。 他悄悄问张晓禾：“你真觉得好看？” “好看啊。而且那几朵花很难做的，你看十一，多可爱呀。” 得，他忘了张晓禾比他妈晚出生不了几年，从传统审美观念来说，她俩是一致的。 只是贺屹峰没想到，除了审美，他妈和张晓禾在各方面都有一种奇怪的同步性。 比如听歌，像邓丽君，贺屹峰也只听过零星几首邓丽君热门的歌曲。而他妈妈，作为邓丽君多年铁杆粉丝，邓丽君唱过的每一首歌都如数家珍，尤爱邓丽君的一些冷门歌曲。他妈妈在做饭、打扫卫生的时候，就放着这些歌，而张晓禾都能说上个一二。 这是什么情况？ 对比啊，张晓禾是这么解释的：“村口广播站，除了放新闻，就放邓丽君的歌。果然啊，一代玉女歌神，都成了时代的眼泪。” 张晓禾来到这个时代以后，最深的感受除了日新月异的变化，就是回忆的逝去。曾经，影响了她好久的哥哥和梅姐，竟然都在21世纪初相继去世。哪怕在他们那个落后的小村，他们都是耳熟能挣的偶像，那样风华绝代。 有一次，贺屹峰陪她看霸王别姬，张晓禾哭了好久好久。她不仅是为电影里那个时代的哭泣、为程蝶衣哭泣，也是为她曾经的少女时代和她的偶像而哭泣。 拥有很多共同话题的张晓禾、贺妈妈，相处着相处着，在变成婆媳之前，都快成了好闺蜜。贺妈妈拉着张晓禾的手，说这是她的忘年之交。只有张晓禾和贺屹峰心里清楚，这根本就是同个时代的人的共鸣。 晚上，贺妈妈要在这里住，张晓禾和贺屹峰一起把贺妈妈打理着客房。贺妈妈坐在一旁看他们充满默契地相互配合着做家务，拍了照片发给贺爸爸，心里眼里都是感慨。 “你儿子终于长大了。他会照顾人了。” 贺爸爸回复：“随我。” “拉倒吧。”贺妈妈回了生气的表情，便不再理会贺爸爸。 等帮贺妈妈收拾完房间，贺屹峰便先去浴室洗澡。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张晓禾和贺妈妈。 刚刚还和贺妈妈一见如故的张晓禾现在竟生出一些不自在感。她只能没话找话。 “阿姨，您渴吗，我去给你倒点水。” “没事儿，你坐，阿姨跟你聊聊天。” 张晓禾拘谨地坐在贺妈妈身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晓禾，峰峰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峰峰很小就在外地上艺校，不在我和他爸爸身边。所以这孩子很少跟我们说一些生活上的事儿，他就怕我们担心。他呢，我和他爸爸也没教他什么东西，以至于他总是会粗心。如果他哪里有不好的，希望你见谅。” “阿姨，您这儿哪儿的话。他很细心，把我照顾得很好。” 贺妈妈不自觉地摸了摸张晓禾的脸，满脸疼爱：“我看得出来，他跟你在一起是真的开心。我也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开心，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他一个做演员的，平时习惯收敛自己的情绪，只有在拍戏的时候才会把情绪释放出来，这一点，我和他爸爸总是心疼的。但是跟你在一起，他可以这么没有压力的做自己，我想，你会是和他走下去的唯一人选。我希望，你能答应阿姨一件事。” 听到贺妈妈这么说，张晓禾心里也十分动容。她以为贺屹峰的可爱和幼稚是与生俱来的，没想到却是她一个人的专属福利。 “阿姨，您说。” “你们不要吵架，要好好的。我知道娱乐圈这个地方诱惑多，困难也多。但是我相信你们都是干净孩子，不会被这个圈子一些不好的东西影响。可以吗？” “阿姨，我们一定会的好好的。” “那就谢谢你了。我家这个小子交给你，我放心” 104.她的过去，她的父母，她的秘密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和贺妈妈没想到的是，她们的话被贺屹峰一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 原本，贺屹峰走进浴室准备洗澡，可是发现自己没有带浴巾。他匆匆忙忙套上睡衣想出去拿。门刚拉开了一条缝，他就听到了贺妈妈拉着张晓禾聊天的说话声。 因为好奇心，贺屹峰靠在门上偷偷听着她们讲话。听完以后，不知为何，贺屹峰眼眶湿了。这两个他最爱，也是最爱他的女人，他一定会拼尽全力让她们幸福。 听她们说完了话，贺屹峰才从浴室里跑出来，用他卓越地演技，演出慌张的样子：“我的浴巾哪儿去了？妈，你看到了吗？” 而妈妈的特技就是能在最快的时间找到孩子所需要的物品。贺妈妈也不知道从柜子的哪个角落找到了贺屹峰所需要的浴巾，她把浴巾扔给贺屹峰，嘴里不停地数落他：“从小到大都是个丢三落四的主儿，自己的东西还要你妈我来帮你找。你以后结婚了也要这样使唤我？晓禾，以后他再这样，你别理他，让他自己找。” “别生气，我下次一定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放好。” “都听你说这话几百遍了，赶紧洗澡！” “谢谢妈！” 贺屹峰飞快地亲了他妈一下，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浴室，躲过了贺妈妈即将拍在他身上的巴掌。 “臭小子。” 贺妈妈嘴上骂着贺屹峰，但脸上却是笑盈盈的，透露着对贺屹峰满满的母爱。 张晓禾有心事。 贺屹峰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张晓禾睡觉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子，反复翻身。她为了不让自己发现，所有的动作都很轻柔。 贺屹峰在她再一次翻身之后，把她揽到怀里，亲亲吻着她的耳垂。贺屹峰的动作不禁让张晓禾浑身酥麻。她不自觉缩了一下脖子。 “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本来也不困。睡不着啊？” “嗯。” 张晓禾起身，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一旁缩在香蕉床里的贺十一也醒了，蹬着小短腿发着起床气。 张晓禾把她抱上来，让她趴在自己腿上：“对不起哦，宝贝，把你吵醒了。” 贺屹峰戳了戳她的脑袋：“小东西脾气越来越大了，对妈妈都这样。” 贺十一冲他呲牙：坏爸爸。 为了不让这父女俩的骂战进一步升级，张晓禾及时打断了他们。 “别闹。阿姨还在隔壁房间睡觉呢。” 张晓禾一开口，贺屹峰和贺十一竟然默契地停了下来。 “屹峰，我好想我爸妈啊。” 张晓禾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天花板，语气无力地让贺屹峰心疼。 贺屹峰抱紧了张晓禾：“我能听听你父母的事儿吗？你还没跟我提过他们呢？” “他们吗？他们很普通，普通的没什么故事。可能你听了会有点失望。” 张晓禾的父母就是那个最常见的乡村夫妻。他们出生在五十年代末，一个出生在村子南边儿，一个出生在村子北边儿。家里都有好几个兄弟姐妹，巧的是，他们都是家里最小的那个。在媒人的介绍下，他们认识了，三个月后，他们结婚了。他们拿出自己攒的钱，凑了个一百块出来，去拍了结婚照，置办了嫁妆和彩礼，在门窗上贴个“囍”字，就当是结婚了。 一年后，张晓禾呱呱坠地。那年，她父母，不过23 岁。对于当代的年轻人来说，23岁，很多大学都还没有毕业，更遑论结婚生子。 那时候，计划生育管得严，家家户户都只能生一个。村子里有些生了女孩的家庭，狠心的就偷偷扔掉，不狠心的就再生一个，带着孩子出去东躲西藏。 张晓禾的爸爸是老幺，爷爷奶奶自然是希望有个孙子传宗接代。为此，爷爷奶奶找了好几个算命师傅，那些师傅都一口咬定这胎是个男孩。 等张晓禾出生时，原本在产房门口翘首以盼的爷爷奶奶瞬间变了脸色，扔下儿子、儿媳和孙女就走了。 等孩子该取名上户口了，张晓禾的爸爸妈妈都是没什么文化的农村人，只上到了初中就没再读了。他们取不出什么诗情画意的名字，他们记得女儿出生是在清晨时分。随着阳光冲破黑暗，东方日出破晓，婴儿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一个全新的生命也沐浴着金灿灿的阳光，来到了这个世上。稻田里刚刚插下去的秧苗迎风摆动，有着无尽的生命力。 “就叫晓禾吧。”张妈妈说。 “好。”张爸爸看着窗外在阳光下茁壮成长的禾苗，再看看自己怀里熟睡的女儿，“就叫晓禾。” 他们从来不会刻意去教张晓禾，因为他们自己也不会。他们以为张晓禾的命运和他们一样，一眼望到了头。但是自从张晓禾上学起，老师就跟他们说这孩子聪明，好好培养以后说不定能考大学。 大学，对她父母来说是一个十分模糊的概念。他们只知道上了大学里会有出息。可是仅仅初中毕业的他们该怎么培养张晓禾呢？ 他们只能在农忙的时候，叫张晓禾帮忙干活，平常就让她好好在房间里看书。而提前懂事的张晓禾也体谅父母，早早地就站在灶台边做饭，等爸妈回家，吃完饭就回屋复习功课。 再后来，就是张晓禾考上了城里的重点高中。村里多少年才出了这么一个去城里读高中的孩子。就连平常不联系的爷爷奶奶也特地过来送她去读书。开学那一天，天刚刚亮，如同她出生那天时的破晓时分，父母蹬着送菜用的三轮车，送张晓禾去学校。 等到了学校，都已经快中午了。 那是张晓禾第一次见到小轿车，黑色的桑塔纳雄赳赳气昂昂地停在学校门口，车上下来的同学举着冰淇淋，边吃边进学校。只吃过两毛钱一根的盐水棒冰的张晓禾看着眼馋，她第一次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爸，我也想吃。” 张爸爸有点生气：“送你来是读书的。第一天来城里就想跟人攀比，你要是再这样，你就退学。” 然后，张晓禾学会了沉默。那些愿望变成夏天融化的冰淇淋，扔在了无人问津的角落。除了生活上的差距，更让张晓禾感到吃力的是和城市学生学习上的差距。 在村里名列前茅的她，在这所学校里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同学。坐在她前排的那个女生头发永远梳得干净整洁，还会弹钢琴。文艺汇演上，她优雅地坐在钢琴前，行云流水地弹奏着钢琴曲。张晓禾不懂，但是听得如痴如醉。坐在她后座的那个男生英语说得很好，以后家里是会让他出国留学的。张晓禾以前只学过一些简单的会话和单词，哪儿会这么流利的英语口语？为此，她每天背单词到深夜，用自己省吃俭用攒的零花钱买了一台二手录音机，天天听着不清不楚的磁带，可是说英语的腔调还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 正所谓压力越大，动力越大，可是也往往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张晓禾永远不会忘记她高考成绩出来以后，父母那个眼神。他们的眼神很可怕，看着张晓禾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105.可惜，没有如果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他们没想到，一向优秀的张晓禾会没考上大学。原本对张晓禾和颜悦色的村民们，态度也跟着发生了大转变，从夸赞变成了不屑。 “就是说女孩子读什么书，还不是考不上大学。” “我看她就是到了城里，心思野了。” “看她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我早就劝过她爸妈了，还不如让她早点嫁人。” 流言蜚语很难听，但是张晓禾并没有因此消沉下去。她考虑了几天，最后跟父母说了复读的想法。 复读，意味着家里还要增加一笔开支。更何况，张晓禾不在乎那些目光短浅之人的流言，不代表张晓禾的父母不在乎。他们很干脆地拒绝了张晓禾。为此，张晓禾还挨了她爸几顿打。 贺屹峰听到这里，心都揪起来了。 “打哪儿了？” “那儿都有啊。胳膊、背上、脸上。不解气就把我关在房间里。现在想想，我也挺厉害的，连哼都没哼一声。” 张晓禾语气轻松地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般。贺屹峰虽然早早地就去了外地的艺校，但他也是家里宠大的。别说打了，他爸妈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贺屹峰觉得好疼，疼痛感来自张晓禾刚刚说的那些地方。仿佛那一下下扫帚的痛击，打在了他的身上。 “疼吗？” “疼啊。但是我倔。我妈看我被打成这样，她就哭，让我跟我爸求饶。但是我知道，我一旦求饶，我这辈子就跟大学没有缘分了。” 贺屹峰一言不发，轻轻地揉着张晓禾被她爸爸打过的地方，试图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不过我运气也好。这个时候村里调来一个书记，年纪轻轻的，刚刚研究生毕业。你说我们那个时候的人，哪儿见过研究生啊？自然是他说什么，我们村民听什么。他得知了我的情况以后，亲自上门，给我爸做思想工作。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次，还带上了主任和村长。他跑了几趟下来，我爸就松口了。只不过这高复课没上几天，我就来到了这里。认识了伊寒、孟洁、你，还有好多好多人，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贺屹峰突然有这样一个想法，如果可以，他情愿自己从来不认识张晓禾。那样张晓禾可以继续沿着自己的生活轨迹走。她这么想读大学，被她爸爸毒打成这样都想过放弃，可是因为一场意外，她来到了这里，打乱了她全部的人生计划。 她这么努力，一定能考上很好很好的大学吧。 “屹峰。”张晓禾的指尖轻轻划过贺屹峰紧皱的眉头，让他尽可能地放松，“我现在很幸福。我在准备读大学的。抽空上上网课，其实很有意思。既来之则安之，老天对我很好。” 贺屹峰握着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的双眼。他通过萧伊寒的脸，触及到了藏在她眼底的张晓禾的灵魂。 过了许久，贺屹峰对她说：“幸运的那个人，是我。” 平复了心情，贺屹峰才觉得有些奇怪。既然张晓禾的爸爸对她这么严苛，那她怎么还会思念他们呢？ “那毕竟是我爸妈呀。”张晓禾回答。 “你要说我真的一点都不恨我爸，那是不可能的。我恨他无知、专制、暴虐，但是他确确实实愿意供我读书。我妈虽然是农村妇女，但从来没有亏待我。她当时都想好了，如果我爸实在不愿意供我读书，她去镇上卖她自己纺的布料换钱给我用。说实话，其实最该怪的，还是我自己。” 张晓禾怪自己不能给父母好的生活，她也恨自己在高考这么重要的时候掉链子。 “你已经很努力了。” 贺屹峰不难想象，那个时候的张晓禾读书会有多努力。而且仅以两分之差落榜，这不是她的错。 “我都不知道，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真实的我去哪儿了？是已经死了吗？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他们受得了吗？这些我都不知道，所以我想他们，我担心他们。”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哆啦A梦就好了，贺屹峰心想。这样他就可以带着张晓禾坐上时光机，让她回到过去，看望她的父母。也可以让她父母知道，她在这里一切都好，自己会一直爱她、疼她、护她，让他们放心地把张晓禾交给自己。 夜深人静，刚刚还在发起床气的贺十一窝在张晓禾怀里，又陷入了深度睡眠。张晓禾也被她的瞌睡虫传染，困得连打两个哈欠，泪眼朦胧的。贺屹峰把她和贺十一抱在自己怀里。 “赶紧睡吧，我陪着你们。” “嗯。” 张晓禾的意识已经迷糊，她全凭肌肉记忆攀着贺屹峰的肩，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很快就睡着了。 贺屹峰被她这个完全来自下意识的举动而感动万分。 “晓禾，我爱你。” 意料之中的，贺屹峰没听到张晓禾的回答，她睡得真的很沉。没关系，他们日子还长。贺屹峰还要和她说一千遍、一万遍“我爱你”。 第二天一早，叫醒他们的不是闹钟，也不是贺妈妈爱的呼唤，而是着急要出去溜的贺十一。准确的说，他俩是被贺十一踩醒的。贺屹峰没辙，把她抱了起来，贺十一见贺屹峰醒了，兴奋地不行，不停地哼哼唧唧。贺屹峰想捂住她的嘴都不行。 “屹峰……”张晓禾翻了身，试图从床上爬起来。 贺屹峰没好气地瞪着贺十一：你看，把你妈吵醒了吧！ 张晓禾一睁眼，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贺屹峰凶神恶煞地瞪着贺十一。贺十一被他单手举起，一副可怜样，嘴里还发出令人心疼的呜咽声。 张晓禾马上就清醒了，她把贺十一从贺屹峰手里夺回来：“你干嘛？大清早几天欺负她。” 贺屹峰真是有口难辩，更过分的是贺十一，一个劲儿往张晓禾怀里钻，就好像贺屹峰真的欺负她了。 贺屹峰气急败坏地指着她：“你！” “干嘛？”张晓禾拍掉了贺屹峰的食指，“你都醒了，就去遛你女儿。总凶她干嘛？” 贺屹峰不满地嘀咕：“要遛要洗澡要打针了就是我女儿，可爱了卖萌了撒娇了就是你女儿，母女俩都不讲道理。” 这个碎碎念的样子像极了贺十一。 张晓禾觉得他可爱，想笑，但还是故意抱着张脸：“你说什么？” “没什么！” 贺屹峰换上谄媚的笑容，抱起贺十一往外走：“走咯闺女，我们出去玩咯！” 106.妈妈离开后，家里是天堂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今天，贺妈妈该回去了。张晓禾和贺屹峰早早地起床，给贺妈妈打包行李，送她去高铁站。葱家里到贺屹峰住的城市，坐高铁要三个多小时。贺屹峰怕贺妈妈坐得太累，给她买了商务座，可以让她在车上好好睡一觉。 “买什么商务座，三个小时又不久。二等座也宽敞的，我眯一会儿就到了。” 贺妈妈看了一眼商务座到价格，怎么都要让贺屹峰退了重新订。 贺屹峰知道妈妈心疼钱：“您儿子赚了这么多钱，难道给您买个好点的车票还不行了？” “你赚钱也不容易。” 贺屹峰第一次拍戏那会儿，贺妈妈三天两头给他打电话。有一天，早上六点多钟，贺妈妈早起，顺便哥哥贺屹峰发了条消息。让她没想到的是，贺屹峰秒回。 贺妈妈问贺屹峰：“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贺屹峰却说：“我还没睡呢。” 贺妈妈虽然心疼，但也不好说什么。她让贺屹峰赶紧洗澡补个觉。 “不补了，一会儿还要补一场戏。拍完了再说吧。” “那你注意身体。” 还好，贺屹峰大红大紫了。现在贺妈妈就算去楼下扔个垃圾，都有人跟他说贺屹峰的事情。他们顺贺屹峰是大明星，能赚大钱，贺妈妈可以好好享福了。贺妈妈每次都敷衍地笑笑，只能自己在心里默默地心疼自己的孩子。 每次贺屹峰给她和贺爸爸打钱，贺妈妈都存起来。就算花，也是花在贺屹峰身上，给他买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所以，让贺妈妈坐一千来块的商务座，她怎么舍得？ 不过哄妈妈听话，还是贺屹峰有办法：“ 妈，您想啊，万一被别人知道我让您座二等座，别人怎么想？是不是会觉得我这个当儿子的连自己妈妈都照顾不好。您知道的，现在记者嘴多毒，网络上传播信息又有多快。到时候您儿子不是还要花更多的钱给这些记者打点？这样一比，是不是商务座划算多了？” 贺屹峰这么一说，贺妈妈还真的迟疑了。 听完了全程的张晓禾憋笑憋得接受，贺屹峰忽悠起自己妈妈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她冲贺屹峰眨眨眼，贺屹峰看到以后，扬起了下巴。他知道，张晓禾这是在夸他呢。 贺妈妈犹豫了半天，还是同意了贺屹峰帮她订商务座的票：“那，那好吧。 ” 贺屹峰悄悄跟张晓禾说：“ 哎，这届妈妈可真难带啊。” 张晓禾没好气地回他：“ 没规矩。” 去高铁站的路上，贺屹峰坐在前面开车，贺妈妈和张晓禾则坐在后面。一路上贺妈妈都在对他们各种嘱咐，什么照顾好身体、多吃蔬果、有什么事马上给她打电话。张晓禾仔细地听着，并一一记下。 贺屹峰在后视镜里看着她们，看着这两个他爱到骨子的女人。不知为何，这些平时他左耳进右耳出的叮咛，都在此刻变得悦耳起来。 临近列车出发，贺妈妈该上车了。她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贺屹峰和张晓禾。贺屹峰跑了上去，给了贺妈妈一个结实的拥抱。 “妈，下车了跟我说一声。 ” “行。你们赶紧回去吧，过一会儿高架该堵了。回去吧回去吧。 ” 见贺屹峰不动，贺妈妈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回去。 “你俩到家了也记得跟我说啊。开车小心。” “嗯，妈，我们走了。” “阿姨，我们走了。” 贺屹峰和张晓禾十指相扣地站在离上车口一步之遥的地方，就给贺妈妈一对让她牵肠挂肚的背影。 不过这种有些悲伤的离别情绪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贺屹峰蹦蹦跳跳地上了车：“终于没有人管我了！” 贺妈妈在他家，贺屹峰不能打游戏、喝凉水，还要被逼着喝他很讨厌喝的姜茶。现在可没人管他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马上打开了手机里的外卖软件，点起了妈妈最深恶痛疾的火锅外卖。 “晓禾， 我点了肥牛、毛肚、牛肉丸、虾滑、娃娃菜、土豆、笋尖，你看看还要吃什么？” 贺屹峰真是恨自己不像牛一样长了四个胃啊！他现在恨不得把菜单里有的全部来一遍。 “晓禾，晓禾？” 张晓禾迟迟没有回应他，贺屹峰又喊了两声。一抬头，他就看到张晓禾还着胸，看起来有些不满。 “怎么了？”贺屹峰狐疑，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啊？ “贺屹峰，你是真觉得没人管你吗？” 原来是这句话说错了啊！贺屹峰马上扮可怜：“能能能，我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不吃了，我们不吃了。” 不过最近张晓禾也陪着贺屹峰，在贺妈妈的提倡下老老实实地养生。一听贺屹峰想吃火锅，她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 “那我现在要你做一件事。” “你说，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来。” “那到没这么夸张。我要你……加个鲜鸭血！” “收到！” 107.约会这件小事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约会前最重要的事，当然是把贺十一照顾好。两天一夜的旅行并不久，不过贺十一自己呆在家里，那也是不行的。而照顾贺十一这个首要人选，非孟洁莫属了。 孟洁从他们手里接过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时，只有一句话：“你们约会，我带孩子。我可真是保姆的命啊。” “回来给你带礼物。” “我喜欢钱。” 孟洁这一句直白的玩笑话，真的换来了贺屹峰发给她的巨大红包。于是孟洁欢天喜地地把贺十一抱了过来，把张晓禾往贺屹峰身边一推，“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张晓禾看着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有了一种被她卖了的冲动。 “你到底给了孟洁多少钱啊？我怎么感觉她这辈子都不让我进门了？”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能用红包解决的，如果有。”贺屹峰伸出两个手指，“那就给两个。” 张晓禾这几天一直在搜约会攻略。看来看去，还是一些常见的环节好一些，毕竟他俩可是连常见环节都没有过。 第一站，是上海迪x尼乐园。张晓禾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园，她小时候一个礼拜也只能看个一小会儿电视。她知道，迪x尼有两个很可爱的小老鼠，还有一只穿红色短袖的小熊。她上高中的时候，同班的女生有一个米x鼠的挂件，挂在书包上。这可把张晓禾羡慕坏了，那时的她以为，这是她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东西。 坐在副驾驶的张晓禾很期待这次的旅行，贺屹峰悄悄观察着兴奋但是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明显的张晓禾，心里觉得自家爱人是越来越可爱了。要不是在开车，他绝对把张晓禾搂在怀里，好好亲几下。 终于到了迪x尼，张晓禾想直奔大门，却被贺屹峰拉住了。 “干嘛？” 张晓禾现在就像一只脱了缰的小马驹，贺屹峰拿出自己遛贺十一的力气，才把她拦住。他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两个头饰。一个是x奇，一个是米妮。贺屹峰把x妮的头饰戴在张晓禾头上，再把x奇的头饰交给她，低下头。 “该你给我戴了。” 张晓禾笑得像个小孩子，帮贺屹峰把头饰戴正。贺屹峰拿出手机，给他和张晓禾拍了张自拍。 “这才是去迪x尼该有的样子吗。走啦，我们去找小老鼠们！” 张晓禾对游乐园充满了好奇心，边走边看，走一步停好几分钟。游乐园的人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贺屹峰被人群冲散了，张晓禾自己也没发现。 “屹峰，你看这个好可爱。” 张晓禾拿着一旁小商铺里正在出售的玩偶哥哥贺屹峰看，她这才发现她和贺屹峰走散了。 张晓禾把玩偶交还给工作人员，：“谢谢啊，我一会儿再回来看。” “不用客气。”工作人员把玩偶放回到原处，给下一波游客观赏。 张晓禾在原地打转，试图在人山人海中寻找贺屹峰的身影。可是这里人这么多，该上哪儿去找贺屹峰呢？ 正在张晓禾打算打他电话之际，一个带着搞笑胡子眼镜的人赫然出现在她面前。他一吹气，眼镜上带着两个纸卷就被抻直，还发出怪异的“哔”声。 张晓禾被贺屹峰逗得不行，她帮他把这眼镜拿下来：“你干嘛，很滑稽哎！” “是不是很好玩？” 贺屹峰玩上了瘾，不停地吹气。搞怪的“哔”声也因为他不同节奏的呼吸，有了声调的变化。 “你刚刚就是跑去买这个了？” “不止，还有它。”贺屹峰把张晓禾刚刚把玩的那个玩偶交到了她的手上，“你刚刚看了这个半天，一定是喜欢，我就给你买下来了。” “这个太贵了。” 张晓禾看过这个玩偶的标签。她没想到这个巴掌大的玩偶居然要两百多块钱。 “我们难得出来一次。而且玩偶而已，你开心最重要。” 贺屹峰学着霸道总裁的样子，在空中挥了一下手：“看中什么就买什么，今天，我们把他全包了。” 108.约会这件小事（二）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打开后别想，里面满满当当地塞满了迪x尼经典卡通人物的人偶。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张晓禾看到这些人偶的时候，眼眶顿时就红了。她轻轻抚摸着这些人偶，仿佛他们有生命一般。 “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肯定要准备一些特别的。你说想去迪x尼的时候，我就托人帮我把这些玩偶买齐。因为我怕当天来不及买。我不知道这些是送这些会不会有点晚了，就当我弥补你缺少的童年的吧。” “可这真的太多了。” 一个巴掌大的玩偶就要200多块钱，那塞满这满满一后备箱要花多少钱。张晓禾粗略地数了一下，数了几个以后她就放弃了。这些玩偶的总价，她都不敢算。 “你喜欢最重要啦。” 贺屹峰从娃娃中间，抽出一条史x仔的披肩毛毯，帮她把上面的史x仔帽子给她戴上。 “你看，多可爱。” “谢谢，可是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贺屹峰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而张晓禾什么也没准备，这不免让她心生歉意。 “没关系啊，你能陪我出来我就很高兴了。” 如果真要说贺屹峰不喜欢张晓禾的一点，那就是张晓禾总会对她产生歉意。不知是不是从小教育的问题，让张晓禾总是自卑又小心翼翼地活着。如果说贺屹峰是一只外向的犬科动物，那么张晓禾就是一只敏感脆弱的猫咪。对待猫咪，都是要慢慢来的。总有一天，猫咪会走到他的身边，主动露出自己毛茸茸的肚子，或者去蹭他的手，让他主动抚摸自己。 约会自然少不了宵夜。宵夜就在离酒店至于几百米的小摊子上解决。贺屹峰都快忘了，自己有多少年都没有吃这种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小摊子了。小摊子都是猛火快炒，做的一律都是让经纪人和父母深恶痛疾的高油、高盐、高热量的垃圾食品。可是都吃夜宵了还在乎这么多干嘛呢？ 贺屹峰还额外多买了几瓶啤酒，放在自己和张晓禾中间。 “你不是对喝酒这件事有心理阴影吗？” “那是对李昊舟和舒羽宁这对奇葩。咱俩约会，别提他们，晦气。” “哪有你这样说人家的？” 忽然提到了他们，张晓禾还有点想他们，想着舒羽宁刚刚杀青，刚好可以打电话跟她聊聊天，顺便还能问问怎么给男朋友准备惊喜。 “给他俩打个电话吧，好久没见他们了。” 贺屹峰看了一眼时间，心里感觉不妙，刚想阻止张晓禾，张晓禾就已经把电话拨过去了。 “你！” “怎么……通了！” 张晓禾看着贺屹峰向她伸出的尔康手，刚想问他怎么了，电话就已经被接通了。可她打的是舒羽宁的电话，接起来的却是李昊舟。一个气喘吁吁的李昊舟。 “喂，‘伊寒’，有事儿？” “你们……先忙。” 张晓禾再没见过世面，也听得出来他们在干吗。她赶紧红着脸把电话挂了，为自己打扰了他们的好事而感到深深的愧疚。坐在对面的贺屹峰一副了然的神情：“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他们俩也太……”张晓禾捂着脸，敬佩着对他们的活力。 “舒羽宁刚刚杀青，李昊舟再不过不久就要和阿景投入剧本的前期制作了，就这几天是空的。舒羽宁怎么可能放过他？” “你好像对他们的感情很了解？” 贺屹峰灌了一口啤酒在嘴里，满是辛酸泪：“你以为我想了解吗？” 酒过三巡，菜也吃得七七八八了，张晓禾这才发现贺屹峰的另一个弱点。原来贺屹峰惧怕喝酒不仅仅是因为陪李昊舟和舒羽宁喝了太多的闷酒，而是他自己的酒量堪忧，几杯啤酒，对大多数人来说顶多是有点微醺，对他来说已经神志不清了。 张晓禾蹲在一旁，戳了戳他的脸：“你还好吗？” “好，我很好，好得很！” 说出这话就证明贺屹峰现在已经不太好了。张晓禾结了账，想扶着他离开。还好这里离酒店很近，拐个弯就到了，不然张晓禾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醉鬼。 “不用扶，我能走。” 只见贺屹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了几步，打了一个趔趄。张晓嗯哼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不然摔伤了脸，贺屹峰的星途可就毁了。 “你老实点！” 张晓禾一凶，贺屹峰马上就听话了。哪怕是喝醉了，贺屹峰也记得女朋友是不能惹的。 “回去了。” “好的。” 此时的贺屹峰特别听话，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回到了酒店房间，张晓禾把贺屹峰往床上一扔，就打算去浴室洗澡。她刚走开，就被贺屹峰拉住了。 “怎么了？” 贺屹峰用自己是湿漉漉的狗狗眼看着她：“你不要我了？” 张晓禾哭笑不得：“没有，我就是去洗澡。” “多久？” 连她洗个澡都要管！可是张晓禾看着他跟柯基同款的小眼神，又实在生不了气。 “十分钟。” 贺屹峰看起来更可怜了。不会吧，十分钟都等不了。 “五分钟？”张晓禾重新跟他确认时间，不过贺屹峰看起来还是有些不高兴。 “你不让我洗澡了？” “让的让的。那说好了，就五分钟。”贺屹峰用手比了一个大大的五，冲张晓禾挥了挥。 “你好好坐着，我很快回来。” 等张晓禾洗完澡，一拉开门，就被站在门口的贺屹峰吓得心脏都快承受不了。 “你在这儿干嘛呀？” 贺屹峰把手机里的计时器给她看：“超时了。” 只见手机上赫然显示“07:20”这几个数字，也就超时两分多钟，看把他急的。 “行了啊，你赶紧洗澡。今天玩了一天，脏死了。” “你嫌我脏！”这句话又让贺屹峰委屈上了。张晓禾拿他没办法，手脚并用地把贺屹峰推进了浴室。 很快，洗完澡的贺屹峰就出来了。张晓禾这才发现一个问题：因为太过匆忙，贺屹峰忘了拿换洗衣服。 109.送惊喜，恋爱中的最大难题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不得不说，贺屹峰的自我管理意识很强。平时穿着衣服，看起来这个人瘦瘦的，脱了衣服，他卓越的身材才暴露出来。肌肉线条匀称有力，恰到好处。平时在锻炼的时候，也有所克制，并不会跟人一种举铁过度的负担感。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配上他因为酒精而迷茫的深情，看起来就像一只落水的小狗。但是他的身材又实在和他这张稚气的长相有些不符。 不过贺屹峰神智不算太迷糊，他知道给自己围一条浴巾，挡住了一些关键部位。 张晓禾紧张地都不知道该看哪里。贺屹峰凑上来，刚洗完，整个人还散发着热气，张晓禾感觉自己都要被烧着了。 “衣服。” “啊？”张晓禾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衣服，没有带衣服。” 贺屹峰委屈地撒娇，这可怜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张晓禾故意不给他衣服穿。 “行李箱里，自己拿。” “哦。” 贺屹峰乖乖地自己去行李箱里翻找着衣服。然而问题来了，贺屹峰的浴巾因为他的动作而有滑落的趋势。 留在贺屹峰即将完全曝光之际，张晓禾拿着被子盖在了贺屹峰身上。她一着急，把贺屹峰绊倒了不说，自己还狼狈地摔在贺屹峰身上。索性时摔在床上，贺屹峰才没有受伤。也亏得她盖得及时，贺屹峰像个蚕蛹一样，被裹在被子里面。 “动不了了。” 贺屹峰想站起来，却又被张晓禾摁在床上。 “你老实点，我帮你拿。” 张晓禾哪儿敢再让贺屹峰做多余的动作，为了安全，还是让他呆着比较好。 贺屹峰点点头，还真就裹在被子里，等张晓禾给他拿衣服。可是，张晓禾要怎么帮他拿内裤呢？ 张晓禾蹲在行李箱旁边，闭着眼睛，伸出手，在碰掉柔软的棉布料时，又触电般地缩回了手。 几次下来，贺屹峰等着急了。他扭动着身躯，来到张晓禾面前。 “怎么了？” “你回去躺好，当心着凉。” “你凶我。” ？？？ 张晓禾莫名其妙。 “你凶我了。” 张晓禾觉得贺屹峰要哭了，她耐心地哄着：“我没有凶你。” “有……” 贺屹峰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两只眼睛，眨巴着看着张晓禾。张晓禾现在严重怀疑他没醉，只是借着酒劲跟她瞎胡闹。 不过不管怎样，还是要让他穿好衣服要紧。张晓禾先帮他拿了背心和睡裤，在用背心和睡裤包着自己的手，帮他拿了贴身衣物扔到他面前。 “赶紧穿好。” “嗯。” 张晓禾背过身去，等贺屹峰穿好衣服。 “好了。” 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张晓禾刚一躺下，贺屹峰就贴了过来。 “我以后不喝酒了。” “嗯？怎么了？” 张晓禾以为他是喝完酒不舒服，便给他倒了杯水。贺屹峰摇摇头，表示不喝。 “我不喝酒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别凶我好不好？” 没想到贺屹峰还在纠结这一茬 “我没有凶你，只是怕你着凉，你上次发烧忘记了？” “记得的。” “所以我是不希望你生病，没有凶你的意思。” “那就好。”贺屹峰抱着张晓禾，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上，张晓禾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拿出手机，来点人——舒羽宁。贺屹峰倒是睡得不错，只是被聒噪的铃声吵得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醒来的意思。 张晓禾拿着手机钻进了洗手间，接通了电话。 “喂，‘伊寒’，昨天你找我？” 一想到自己昨天中断了李昊舟和舒羽宁的好事，张晓禾就面红耳赤。 “昨天，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你说。” 电话那头的舒羽宁听起来精气神十足，看来被滋润地相当不错。 “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给男朋友准备惊喜？” “惊喜？我不是给你秘诀了吗？” “秘诀？” 什么时候的事儿，张晓禾怎么不记得？ “就是那个睡裙啊。你别告诉我没用啊。” 原来舒羽宁说的是那条布料稀少的特制睡裙！张晓禾赶紧否认：“除了这个呢，有没有什么……我能接受一点的？” “不应该啊。”舒羽宁想了想，她语气凝重地问张晓禾，“贺屹峰，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听到自己男朋友被质疑，张晓禾马上就急了，：“他没问题好吧！” 舒羽宁马上揶揄着张晓禾：“哟，看来你很确定他没问题啊。” “哎呀，这个话题过。”不知道为什么，张晓禾每次都会被舒羽宁带到沟里去，“你给我一下建议，除了那些方面，怎么准备惊喜比较好？” “除了这些方面还有哪方面？你不要太高估男人了。实在不行，就自己动手做点小东西，贺屹峰这种纯情咖，指不定能感动得一塌糊涂。不跟你说了，李昊舟醒了，我去陪他了，拜拜！” 还没等张晓禾反应，舒羽宁酒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 “宁宁，谁啊？” 舒羽宁把手机一扔，没骨头似的滑进李昊舟怀里：“‘伊寒’，问问我怎么给男朋友准备惊喜。” 李昊舟搂着她：“不用特别准备啊，她在贺屹峰身边就是最大的惊喜了。” 李昊舟这句意有所指的话，让舒羽宁心花怒放。她刚想做点什么，就被看穿她心思的李昊舟钳制了双手。李昊舟有些疲倦：“歇会儿，咱歇会儿。” “切。” 吃不到肉的小狐狸，不停地冲饲养员张牙舞爪。李圣僧没办法，心里默念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马上躺平，任由小狐狸吃干抹净。 另一边的张晓禾，不断地回想着舒羽宁的话。亲手做的东西啊，可是做些什么呢？还是像校园偶像剧一样，给贺屹峰织一条围巾。可是围巾实在是太常见了啊，实在没什么新意。 而且今天是约会的最后一天，就算要织围巾也是来不及。张晓禾蹲在洗手间，忽然想起昨天贺屹峰给她送的那一堆玩偶。 哎，她忽然来了灵感！ 110.约会结束时亦是惊喜来临时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迅速地拨通孟洁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孟洁才接起来，声音还迷迷糊糊的，一听就知道她刚醒。孟洁这不健康的作息，还真要好好纠正一下。 “有话快说。” 等张晓禾说完了，兴许孟洁还能睡一个回笼觉。 “孟洁，你现在搞得到玩偶服吗？” “玩偶服？游乐园哪种？” “对。” 搞一套玩偶服倒是不难，实在不行问门口超市借一下都行。但是张晓禾要玩偶服干嘛？ 张晓禾向孟洁明明白白地解释：“给贺屹峰一个惊喜。” “……” 孟洁感觉自己真是做了什么孽，一大清早被扰了清梦不说，还要听他俩秀恩爱、撒狗粮。 “挂了。” 孟洁刚想挂断电话，张晓禾就开口报了一串数字：“8888。” 孟洁一听到这个吉利的数字就清醒了一大半：“这……” 张晓禾持续加码：“12888。” 孟洁觉得自己还有谈判的余地：“有点困难的。毕竟玩偶服的尺寸都比较小。” “香x儿的流浪包。我知道你看中这个包很久了，一直舍不得买。” 孟洁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这不是包不包的问题，主要是为了你们感情的可持续发展。我作为你们的朋友兼同事，该帮的还得帮。”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这个包……” “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不能让你一片心意白费不是？” 孟洁怕张晓禾反悔，马上答应了下来。 “那还有几样东西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下。” 孟洁连问都不问，信誓旦旦地承诺：“没问题！” “那我一会儿把清单发给你。麻烦你了。” “交给我，你放心！” 果然，包治百病。 挂断电话后，孟洁捞起趴在地上的两只狗，轮着在他们脸上亲了一下，丝毫不考虑狗的感受。 等张晓禾打完电话，贺屹峰还睡得很香。张晓禾看看时间，这都已经超过他们平时起床的点了，贺屹峰还睡成这样。看来昨天的酒精摄入对他来说，确实超标了。 不会喝酒就不要逞能吗！他跟自己吃饭，又不是出去和投资方，制片人吃饭，干嘛强迫自己喝酒呢？ 张晓禾去洗手间帮他拧了一条湿毛巾，擦着他的脸。冰冰凉凉的毛巾轻柔地敷在贺屹峰脸上，不多会儿，贺屹峰终于醒了。 “晓禾……” “醒了？头疼吗？” 贺屹峰摇了摇自己的头，他顿感一阵天旋地转。要不是张晓禾眼疾手快，接住了他，不然贺屹峰就要磕到床板了。 “我说你啊，对自己的酒量就这么没点数儿的吗？” “我以前喝酒没这么不能喝的。肯定是我太久没喝了，一时没适应，下次我喝给你看。” 也不知道张晓禾看这无聊的破事干嘛。 “行行行，等你下次喝给我看。你先躺好，我叫酒店送餐上来。” “嗯，我不要吃面包。酒店的面包都可硬了，拿着都能上战场打仗！” 这个离谱又贴切的比喻差点让张晓禾笑岔气。不过就算贺屹峰不说，她也不会给刚宿醉醒来的贺屹峰吃这种干巴巴的食物。她让酒店送点中式餐点过来，尽量挑一些热乎的，能温暖一下贺屹峰的胃。 很快，酒店就按照他们的要求送来了早餐。豆浆、面条、煎鸡蛋、法式三明治、新鲜果蔬以及燕麦粥。好一顿中西合璧、营养丰富的酒店早餐。 侍者把餐点在桌上一一摆放整齐，码上餐具，向他们鞠了个躬。张晓禾也明白人家的意思，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粉红色的票子塞到他手里。 “辛苦了，谢谢。” “女士，祝你们用餐愉快。” 送走了侍者，张晓禾便叫贺屹峰过来吃早餐。 “可是我喝多了哎，走不了。” 言下之意，你喂我。 张晓禾才不吃贺屹峰这套。见贺屹峰耍赖，张晓禾索性晾着他，自己拉开餐桌旁的凳子坐下吃了起来。 贺屹峰眼巴巴等了一会儿，明白了张晓禾是绝不会管他，自己只能认怂，灰溜溜地跑到了餐桌前。 “哟，头不晕了？” “晕的。但是不影响吃早餐。” “能自己吃？” “能。” 看，孩子果然不能惯着。 吃完了早餐，整理好行李，也到了该退房的时候。今天下午，他们只有一项活动，那就是跟他们老本行相关，看话剧。 这出话剧是一家知名话剧团出品的沉浸式话剧，还没正式公演，先在内部展演。名额只开放给和他们熟悉的嘉宾。岑酒手上就有几个名额。 张晓禾厚着脸皮去问岑酒要了两张门票，结果岑酒给得很干脆，不过他有个要求——看完给他观后感。 哪儿想到啊，出来约个会，张晓禾还要做作业。 “没事，作业我帮你做。这个我熟。”贺屹峰在学生时代，不知道做了多少这样的作业。可是作为乖乖好学生的张晓禾怎么能接受代笔这种事儿呢？ “作业还是要自己做。而且沉浸式话剧，我也确实没看过，你看过吗？” “没有。这是这两年新兴的一种话剧形式，我也没接触过。” “那就行了，出发。” 他们做了太久演员，都快忘了做观众是种什么体验。他们坐在台下，不用担心下一步会不会出错，下一句台词是什么，下一个场景怎么转换。他们只需要坐在台下，跟着剧情放肆大笑，热烈鼓掌就行。 沉浸式话剧和传统话剧最大的不同就是观众也有机会参与其中。张晓禾看得开心，也深深地夸赞他们随机应变的能力。有些观众会故意刁难他们，给演员出难题，而演员们总能化险为夷，将跑偏的剧情拉回到正轨上，又好玩又好看。 随着话剧的结束，贺屹峰和张晓禾的第一次约会也谢了幕。接下来，他们要回家，帮贺屹峰整理即将进组带去的行李。张晓禾也要拿着自己的东西回家住了。 只不过不知道孟洁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正在开车的贺屹峰发现了张晓禾的异样，他问：“怎么了？舍不得啊？” 张晓禾内心惊了一下，她还以为贺屹峰看出来了。她顺着贺屹峰的话往下接：“肯定啊，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出来约会？” “我答应带你去普吉岛，一定会兑现的。”贺屹峰早就想好了。去东北滑雪、去加拿大看极光、去英国哈利波特的取景地，他要和张晓禾走遍世界。 这时，孟洁发来了微信：“准备就绪，等你们回来。” 张晓禾心里一下轻松了，她看着贺屹峰，眼里闪着不一样的光：“那就一言为定咯！” 111.有些人，值得你等待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和贺屹峰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孟洁那儿看贺十一。鉴于贺屹峰马上就要进组了，也不用接贺十一回来。而且这小家伙，明显乐不思蜀。在孟洁这里，有好吃的、好喝的，还有胖胖和她玩，所以这只小狗早就把自己爸爸抛诸脑后了。 贺屹峰：看你这么没良心，我就放心了。 当然，张晓禾是有别的事儿要做的。在收到孟洁悄悄给她比的手势以后，张晓禾就该想办法把贺屹峰给支出去了。 “屹峰，我的化妆包是不是落在你车里了？” 为了逼真，张晓禾还装模作样地在包里翻了两下。 “会不会在行李箱里？行李箱你翻过了吗？” “不会啊，我明明放在包里的。”张晓禾还真的演出了一副东西不见了的懊恼样。 孟洁都想给如今拥有高超演技的张晓禾颁个影后奖杯。要不是她知道背后的真相，她也会觉得张晓禾真的丢东西了。 “那这样吧，我去车里找找，你在行李箱里看看。” “那行，找到了帮我拿上来。” “好。” 贺屹峰一下楼，孟洁就把藏在柜子里的玩偶服拿出来，帮张晓禾换上。 “穿这衣服闷不闷啊？你别憋坏了。” “再怎么闷也就一会儿时间，不碍事的。给十一和胖胖戴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一收到你的订单，我马上就飞奔宠物店，挑了宠物店最可爱的颈圈。我办事，你放心，那那个……” 孟洁心里还惦记着她的包。 “已经帮你订好了。店铺已经在帮我说调货了，下周我亲自帮你去拿。” “干嘛劳烦你跑一趟呢？我自己去就行了！”孟洁只想第一时间摸到自己心仪已久的香x儿。 “ok！” 帮张晓禾穿好玩偶服，再帮贺十一戴上蝴蝶结颈圈，给胖胖围好领带，张晓禾就带着两只小狗出门了。 张晓禾刚走没几分钟，在车里找寻化妆包无果的贺屹峰就回来了。 “没找着，行李箱里有吗？哎，晓禾呢？” 屋子里现在就孟洁一个人，孟洁马上说：“化妆包她确实放在行李箱，自己记错了。她说她先去小公园那里遛狗了，你上来后，就过去找她吧。” “那好，我先出去了。” “嗯，等你们回来哦。” 说完，孟洁就把贺屹峰推了出去，火速关上了门。 孟洁怎么怪怪的？贺屹峰有些纳闷，她好像很不希望自己呆在屋子里。不过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还是先去找张晓禾吧。 贺屹峰在小公园附近走了一圈都没看到张晓禾和两只狗。这小公园就这么点大，张晓禾能去哪儿呢？ 忽然，贺屹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自己的裤腿，低头一看，是戴着蝴蝶结的贺十一。贺屹峰觉得可爱，想蹲下好好看看，却看到蝴蝶结那里还挂着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爸爸请往前走。” 这个字迹贺屹峰认识，是张晓禾的。贺屹峰了然一笑，看来张晓禾为自己准备了什么。他牵着贺十一：“十一，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汪！” 贺十一洪亮地叫了一声，回应着贺屹峰。 也不知走了多久，胖胖出现了。胖胖脖子上围着一条领带，贺屹峰忍俊不禁，蹲下看时，果然发现了第二块牌子。 “爸爸，就是这里了。” 贺屹峰往旁边环顾一圈，也没看到张晓禾啊。不过他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有些人还是值得他等候的。 这不，他要等的那个人，出现了吗？ 只见，一只胖胖的维x熊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跳了一小段迪x尼的主题曲。这个有些笨拙，但又不失灵活的样子让贺屹峰很是感动。他静静地看着这只维x熊，眼睛里盛满了温柔与笑意。 跳完了舞，维x熊从衣服的夹层里拿出几张纸。她一页页地翻着，给贺屹峰看上面的字。 “贺爸爸好好工作，孩子们会乖乖看家。” “预祝演员贺屹峰新戏顺利，票房创新高。” “演员张晓禾会紧跟着贺屹峰前辈的脚步，努力奋斗。” “大明星贺屹峰星途坦荡，未来可期。” “你出差的日子里，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 “最后，期待更好的贺屹峰。贺屹峰，我爱你。” 贺屹峰看完了最后一张纸后，帮张晓禾把头上的头套摘了下来。 现在的温度已经接近零下了，张晓禾却因为这身衣服出了一脑门子汗。一获得新鲜空气，张晓禾就本能地大口呼吸，估计这衣服穿着很难受。 贺屹峰心疼归心疼，可是他不能在外面帮张晓禾把玩偶服换掉。张晓禾现在满头大汗，要是把这衣服换了，温差这么大，一定会生病的。 他拿着纸巾，帮张晓禾擦着汗，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我也爱你。” “贺爸爸喜欢吗？送你的惊喜。” “喜欢。怎么会突然想到送我惊喜？” “因为你也送我了啊！这么多玩偶，一后备箱呢。你马上就要进组了，我也不知道该给你准备什么，就准备这个咯。你喜欢就好。” 张晓禾灿然一笑，就像天边明媚的阳光。 “走吧，我们先回去吧。” “好。” 回到了家，张晓禾赶紧把这厚重的玩偶服脱了。她里面就穿了一条棉质上衣和运动裤，此时都沁满了汗水。孟洁催促她赶紧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贺屹峰也让她先去洗澡：“你先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我很快，你等我一会儿就好。” 等张晓禾进了浴室，贺屹峰问明显是知情人的孟洁：“这些，都是她帮我准备的？” “当然了。今天一大清早就给我打电话，策划这个惊喜活动。她说，你对她很好，她也要让你感受到到她对你的好。为了让我帮忙，还给我买了个包呢！” 贺屹峰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被张晓禾的温暖融化了。片刻后，洗完澡的张晓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头发还在滴滴答答地淌水。孟洁看他们一眼，识相地进了屋，把这个地方留给他们。 贺屹峰拿过干毛巾帮张晓禾擦头发：“你也不怕着凉。” “知道了贺爸爸！客厅里不是开了空调了吗。” “那也不能湿着头发。” 擦得差不多了以后，贺屹峰拿着吹风机细致地帮张晓禾吹干每一根发丝。 “谢谢托尼老师，这个发型我很满意。” “我也很满意。我女朋友，什么样我都满意。” 张晓禾有些不好意思，嘟囔了一句：“臭贫。” 贺屹峰忍不住，搂着张晓禾的腰吻了上去。他不知道别人谈恋爱会不会像他一样，哪怕是过了所谓的新鲜感，他也不会厌倦，反而越来越爱眼前人。 张晓禾被亲得迷糊，朦胧之间，她看到沙发上两只小狗好奇地盯着他们看，仿佛在问：人类在干嘛？ “呀！”张晓禾惊呼一声，推开了贺屹峰。贺屹峰不解，不是这气氛都好好的吗？ “怎么了？” 张晓禾指着贺十一和胖胖：“孩子们看着呢！” 112.只要有爱，万物皆浪漫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懊恼地看着落荒而逃的张晓禾的背影，再不满地看着沙发上两只好奇心很重的小狗。 “你俩咋就好奇心这么重呢？都把你们妈吓跑了！” 贺屹峰当然知道柯基是好奇心非常重的犬类，可是好奇心再重那也是在一岁以前。他俩现在都是成熟的大狗狗了，怎么连一点点“非礼勿视”的自觉都没有？ 哎，贺屹峰叹口气。张晓禾被孩子们吓到了，还得自己去哄。 贺屹峰敲了敲张晓禾的门，发现她的房门轻轻一推就推开了，根本没有关紧。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看到张晓禾正在鼓捣那群玩偶。 “在干嘛？” “给他们找个地方放好啊。” 张晓禾先是放在衣柜里，发现衣柜塞不下。然后，她又想把他们放在床头，可是床头台容易落灰了。张晓禾在房间里找了好几圈，始终没找到能给玩偶们安家的地方。 贺屹峰建议道：“实在不行，放客厅？” “不行！”张晓禾马上拒绝了这个提议，“放在客厅里，十一和胖胖肯定当新玩具咬烂了。他俩多皮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娃娃在他们嘴里，都不会超过半小时。” 这倒是。 贺屹峰永远也不会忘记他赤巨资定做的高定狗窝，最后只剩一地棉花的惨痛经历。如果这堆玩偶不幸落入他们的嘴里，那估计连默哀都没有机会了。 贺屹峰想了想，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然后把手机上搜出来的透明展示柜给张晓禾看：“我们就买一个这个，你看看哪里能放，我可以量一下尺寸。” 这个透明展示柜有足足五层这么高，估计家里的锅碗瓢盆、杯子碗筷一并塞进去也填不满一半，放几个玩偶实在太小题大做了。 “这个也太大了，还有没有小的？” “先买了呗，以后我们还会买玩偶的。说不定你还觉得会觉得这个柜子小。” 买了这个柜子，除了玩偶，以后剧组的纪念品、旅游地的小玩意儿都可以放在里面，当作是他们一起走过的路的见证。 张晓禾也同意了贺屹峰的想法。她让贺屹峰和她一起把桌子往墙角挪了挪，挪了一个空出来。她指着一块空地：“这里怎么样？大小正好，而且靠近墙边也不会妨碍走路。” “好，就放这儿。” 相伴的日子过得很快，再过几个小时贺屹峰就要登上飞机去往下一个拍摄地点。 行李已经收拾完了，五分钟前经纪人告知贺屹峰自己到达了他家楼下，他可以下来了。可是贺屹峰磨磨蹭蹭地不想下楼。 “快点。你不会还想让你经纪人更反对你谈恋爱吧？” “可是现在去机场确实还早啊。” “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呢？赶路这种事儿，宜早不宜迟。” 贺屹峰还是扭扭捏捏不愿意下楼。 张晓禾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被他磨没了：“一会儿你经纪人等着急了，上来亲自抓你，又碰上了我，你猜他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肯定是觉得张晓禾影响了贺屹峰呗。为了不让张晓禾背上这种无谓的黑锅，贺屹峰终于舍得出门了。 “那我走了，拜拜。” “拜拜。” 终于十八相送送走了贺屹峰，张晓禾顿时觉得四周特别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她有些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茫然地看着四周。 呆坐了一会儿，张晓禾起身，把自己的遗留的物品全部收拾好，换掉电闸、天然气，全部确认好后离开了贺屹峰家。 张晓禾刚回到自己家，就看到站在穿衣镜子前，试背新包的孟洁。 孟洁一看到她，注意力都不在自己的包上了：“哟，舍得回来了？” 哪儿的话？ “我回屋先放一下东西，你慢慢试。” 孟洁把包在沙发上放好，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张晓禾进了房间：“这段日子，你和贺屹峰很快乐吧？” “快乐？”张晓禾总觉得孟洁说的快乐和她理解的快乐不是同一个意思。 “就是……嗯嗯嗯？”孟洁挑了几下眉毛，明示着自己话里有话。 张晓禾被她这个样子给逗笑了：“就算有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啊。” “哎哟，想听听吗！” “我看你就是空窗期太久，闲得发慌。你也赶紧找个男朋友吧。” 张晓禾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孟洁闲聊。 “哎哟，我也想啊。我自从我和前任吹了以后，都快三年没有尝过男人的味道了。现在都快忘了谈恋爱是种什么感觉了。你就跟我说说呗，看你和贺屹峰都很可会玩浪漫的样子。” 虽然“尝男人味道”这个形容被孟洁说得很夸张，但是说到浪漫，她和贺屹峰确实是的。而且他们也没有刻意去学习如何在恋爱关系中制造浪漫，只不过是想到了一种可以表达爱的方式，然后自己就这么做了而已。 张晓禾笑得一脸甜蜜，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孟洁抱着抱枕凑了上来：“看你笑成这样，一定很有故事吧？” “就你八卦。你不去试你的包了？” “包什么时候都能试，但哪有听你分享恋爱经历来得重要？”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孟洁居然连香x儿的流浪包都不重要了，看来真是到手太容易的东西都不会被珍惜。 “你的包呢？” “在客厅沙发上放着呢。” “十一和胖胖也在客厅玩吧。他俩不是最爱上沙发了吗？” “糟了！” 孟洁一个箭步冲了出去，随后，客厅的方向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啊！我的小香！你们俩给我让开，不许咬啊啊啊啊啊。” 张晓禾无奈地摇摇头，下意识地给贺屹峰发消息：“孟洁把她的新包放在了客厅沙发上。刚刚好像十一和胖胖又上沙发了，不知道这个包还能不能保住。” 点了发送以后，张晓禾才想起来，贺屹峰在飞机上，看不到也回不了。 习惯养成了，就真的很难再改了。想到这儿，张晓禾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扔过去的同时，手机振动，贺屹峰几乎是第一时间回了张晓禾消息。 “这俩孩子，干啥啥不行，拆家第一名。告诉孟洁，节哀顺变。” 113.女主角，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你不是上飞机了吗？” “还没呢，现在在休息室。” 贺屹峰拍了一张自己在休息室拿的餐点，还配了张密之角度的自拍照。 “快看看，缓解相思之苦。” “好丑，我男朋友不长这样。” “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 说完，贺屹峰又连续发了几张搞怪自拍照过来。斗鸡眼、吐舌头、龇着牙，总之就是对自己这张帅到极致的脸一点也不尊重。 张晓禾也不收拾东西了，往床上一趴，和贺屹峰聊了起来：“你就不怕我把这些照片卖给狗仔？就这些照片的价值，估计能给孟洁换好几个包。你的粉丝看到这些丑照，心会碎的。” “威胁我？” “你猜对了。” “那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你不要把这些照片发给别人好不好？星星眼.jpg。” 人自从谈恋爱之后，和另一半说的话就会没什么营养。可是这种无聊的对话在他们眼里，比什么电影、电视剧、书籍都要精彩，一聊就会聊很久。 直到孟洁抱着包冲了进来，张晓禾才放下手机， “吓死我了，还好你提醒地及时，不然这个包肯定被他们要烂了。” 原来这个包没事儿啊。张晓禾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地检查着这个包，一点划痕都没有，完好无缺。 “既然没事，你喊什么呢？我还以为这个包呢寿命都没超过3小时。” “哦，因为他们咬的是你新买的抱枕。” “什么？” 张晓禾跑出去一看，漫天的棉花像雪花一样飘落地四处都是。两只小狗坐在满地狼藉之中，吐着舌头喘着粗气，好像完成了什么大工程一般。 不过确实是大工程，不然客厅也不会这么混乱。两个小家伙还不忘记笑，仿佛在跟张晓禾分享着大工程竣工的喜悦。 张晓禾气得发蒙，她拍了张照片给贺屹峰：“贺爸爸，打还是不打？” 贺屹峰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反应就是本能地“卧槽”了一声。怎么自己刚出差一天，两个小祖宗就无法无天了呢？是这个当爹的没有威信了吗？ “打，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 于是，又一场新的家庭混战开始了。 最后的结局，当然就是孟洁和张晓禾狼狈地收拾着客厅，两个始作俑者被关了禁闭，还被没收了零食和罐头。 某天一早，张晓禾如往常一样如话剧团上班，迎面撞上了笛子。 “你最近怎么了？都有黑眼圈了。” “别提了，累死了。” 二胎家庭的不易。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贺十一和胖胖明显疯狂了很多。贺十一是爸爸不在身边，终于不用再装乖女儿。而胖胖是本来就皮，现在还有个小伙伴，更是皮得变本加厉。因此，张晓禾的作息都被他们影响了，才有了黑眼圈。 “是不是贺大帅哥不在，少了爱情的滋润啊？” “少贫。快点，岑酒不是说开会吗？省得一会儿迟到了，又被他批。” “哟，还臊上了。” 临近年底，岑酒召集大家开会主要还是想部署一下明年新的工作任务。对于话剧团，赖于生存的根基只有口碑和票房。口碑，岑酒话剧团一直不缺。至于票房，票房不能说不好，但是现在话剧竞争激烈，目前的票房距离理想状态，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所有嗯演员们聚在一起头脑风暴，想着怎么样才能拉高票房。 “明星嘉宾演出。” “搞巡演吧。” “换服化道，给观众新鲜感。” 说来说去还是这几样。要是这些办法能让票房到一个让岑酒满意的成绩，也就不用开这个会了。 岑酒也听得不耐烦了，打断了演员们的七嘴八舌：“你们能不能说点新鲜的？” 全场顿时陷入安静 张晓禾四下看了一圈，见没人说话，她才缓缓开口，言语之间有些不确定：“要么，我们策划一台沉浸式话剧？” 还没等岑酒开口，马上就有演员跳出来反对张晓禾了。 “不就是剧本杀吗？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让观众参与到剧情中来，话剧艺术就是要和观众距离产生美，‘沉浸式’？开什么玩笑！” 一个人这么说，其他人马上跟着附和。 “就是！‘沉浸式话剧’就是话剧圈毒瘤，没点内涵的东西。” “观众又不听演员指挥的，谁知道他们看得时候会想出什么内容让演员下不来台？应急预案都做不了，我拒绝。” 张晓禾想辩解些什么，却被笛子卡住了。笛子示张晓禾看一下岑酒的表情。此刻，岑酒的脸色十分难看，看来也是对她这个沉浸式话剧的馊主意非常不满意。 早知道自己当鹌鹑了，这个时候瞎虎什么？ 没想到岑酒并没有生她的气，而是看了那几个反对张晓禾提议策划沉浸式话剧的演员：“这个话剧团是你们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那几个演员低着头，不说话。 “不管沉浸式话剧可不可以行，但至少是个全新的角度。你们呢？只会老调重弹，还抨击别人接受新事物。” 被岑酒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那几个演员，更加羞愧了。 “散会，‘萧伊寒’来我办公室。” 张晓禾进了岑酒办公室以后，自觉地拉开椅子，等着岑酒开口。岑酒扔过来几个A4纸，张晓禾瞄了一眼就觉得内容有些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上次和贺屹峰看沉浸式话剧写的观后感。 “岑老师，这是？” “我看过你写的这篇观后感，很不错。” 张晓禾为了写把这篇观后感写得更完整，特地又去买票看了一遍。她把里面的细节、有趣的点全部记录了下来，并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和点评。还写了几套应急方案。比如观众不配合、道具在演出工程中出了问题、不好控制时长等等沉浸式话剧常遇到的问题都写了下来。 “你写得很完整。我自己本来就想搞一个沉浸式话剧，所以才让你写观后感。原本我也不报什么希望，没想到，你做得这么好。” “岑老师，安排给我的任务，我一定保质保量地完成啊。” “那既然这个……”岑酒沉吟片刻，“如果让你演这出沉浸式话剧的女主困，你也能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吧？” 114.小虎妞磨爪霍霍向女主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什么？曾经张晓禾挤破头也抢不到的话剧女主角，如今居然来得这么容易？ 幸福来得太突然，反而让张晓禾有些迟疑：“岑老师，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果不其然，张晓禾这怂唧唧的回答，又引来了岑酒的白眼，就在岑酒准备开口讽刺她的时候，张晓禾马上解释了：“岑老师您别误会啊，我不是不愿意。就是，您一向都是通过竞选来选择男女主角的。这次你选择了我，我当然是很荣幸的，我也会不负您的期望，但我就是……就是……” 张晓禾感觉自己说错了话，想找补一下，结果发现多说多错，越描越黑。说着说着，自己也听不下了，只能悻悻地闭上嘴巴。 这次，岑酒倒是没有骂她，还耐心地跟她解释起来：“这次做沉浸式话剧本来也就是做个实验，以后会不会长做，也不确定。所以就不通过选拔来任用演员了，省得哪天我想取消这个项目，演员来我这里哭天喊地，烦。” 原来是看中张晓禾不会跟他闹啊。这个理由，听着也不太让人高兴得起来。 “还有，你也看到那些演员对沉浸式话剧的偏见了。都什么年代了，自视甚高的演员是没有出路的。他们既然不愿意，那我就不用，我找几个演员来演我的话剧，很难吗？” 没想到话剧团里最年长的岑酒反而有比其他人都超前的思想。不过这种思想还是在一次次失败的经验中总结出来的。若干年前，刚成立话剧团的岑酒也没有迎合观众得想法，一心一意只做自己的话剧。 结果差点倒闭。 后来他和在电影圈、电视剧圈有了丰富经验的徐桐合作。徐桐跟他说了一句每个思政老师都说了几百遍的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也就是说，你既然是出来创业，就要先把钱赚到，然后再去鼓捣你那些所谓的高雅艺术。而且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是要拿出来给人看的。如果你作为文艺工作者，想吃这碗饭，却把自己放在和观众的对立面，那倒闭是迟早的事。 “你可以高雅，但是观众没有义务为你的高雅买单。” 这句话，岑酒记到现在。 去年，他在朋友的推荐下，看了一场沉浸式话剧。且不说这出话剧有多少学院派的东西，但是现场的气氛真的很好。就连话剧届大前辈岑酒也看得乐乐呵呵的，这才让他萌生了想做一场沉浸式话剧的想法。 一开始，他也在为如何凸显“沉浸式”元素而感到头疼，直到张晓禾交上来这一份观后感。这份观后感写得十分完整，解决了不少他亟待解决的问题。所以让张晓禾出演这个女主角，是岑酒考虑以后做的决定。 不过傲娇如岑酒，他难得钦点一个女主角，居然还被她给拒绝了？他在演艺圈过了这几十年，哪儿受过这气！原本他想对张晓禾说：“爱演演，不演滚。”不过张晓禾的解释还是平息了他大半怒火，原来她只是怕别人认为岑酒不公正。只要不是对岑酒的决定产生质疑，那就没问题。 “剧本呢，我估计够编剧写上好一阵的了。你呢，再搜集一些相关的资料给我。我先警告你，这个女主给你了不代表一切都万事大吉。我说了，这出话剧只是试验剧，票房或效果让我有一点不满意，直接卡掉。这出话剧能不能长长久久地演下去，决定权在你手里。” “收到，岑老师，我会保住我这个来之不易的女主角的。” 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女主角，张晓禾走路都有些轻飘飘。她回到休息室，看到了笛子，还兴奋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笛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了，怎么需要打起招呼来了？这么亢奋，吃错药了？ “你怎么这么高兴？贺大帅哥跟你求婚了？” 关于张晓禾高兴的理由，笛子只能想到这个。或者再夸张一点，她和贺屹峰领证了。 “我的好事你只能想到跟他有关吗？” “那么……老岑给了你女主角？” 笛子只是随口一说，只是没想到她猜中了。笛子看着张晓禾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忍不住拿她开涮：“知道你这个女主来之不易，但是也不用开心成这样。你跟我说说，老岑这千年不爱内定的人，怎么就把女主角给你了？” 于是，张晓禾便把岑酒刚刚跟她说的话，完完整整转述给了笛子。 笛子不屑地“切”了一声：“老头子规矩还真多。给个女主角还磨磨唧唧的，不给自己人还要给谁啊？” “不说别的。老岑这个人言出必行，到时候真不定真的会把我的话剧卡掉。天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他，满，意’。” “你做好自己那份就行了。到时候话剧都上演了，实在不行让贺大帅哥天天给你包场，我看老岑还怎么卡？” “不要他帮忙，自己可以的。” 笛子也只是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张晓禾这么义正严辞地回复了她。 “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你是优秀话剧演员，完全可以凭借自己优秀的表现征服观众，不用担心会卡，因为到时候老岑肯定会比你还舍不得。” “借你吉言。一会儿我早点走。” “干嘛？” “我刚刚订了一部沉浸式话剧的门票，去观摩观摩，学习一下。拜拜。” “拜拜。” 出了话剧团的门，张晓禾给贺屹峰发消息报喜。 “我家晓禾最棒了！” 末了，贺屹峰还发了一个名为“加油”的可爱表情啊。 “可是岑酒说，效果或者票房不好，就把这剧卡了。泪目.jpg 。” “你是虎妞啊！怎么能被这种威胁吓到？冲吧，小老虎，让所有人都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好！不跟你聊了，我入场看话剧，观摩学习去了。” “嗯，我也该开工了。回去聊。” 看完话剧以后，张晓禾路过夜市，有一个摊位在买手工挂件。 “您好，这是我们手工做的挂件，每个都独一无二，要来看一下吗？” 张晓禾被摊主的叫卖声吸引，停下了脚步，半弯着腰看着那些可爱的挂件。忽然，一对老虎样子的情侣挂件吸引了张晓禾的目光。 “这对小老虎，我要了。” “好的，这边是付款码，您扫这里就好，我帮您装起来。” “一个装起来，另一个，我直接挂上吧。” 摊主把其中一只老虎递给了张晓禾，张晓禾把它挂在了手机上。 小老虎发威吧，让所有人都臣服在你的利爪之下！ 115.收留深夜离家出走的小孩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孟洁在得知这个好消息以后，马上着手帮张晓禾找起了资料。还收集了一些正在演出的沉浸式话剧演出场次。她争取这里天把所有的沉浸式话剧都打卡一遍，用孟洁的话就是：“要让岑酒看看，给出去的女主角泼出去的水，想卡？做梦去吧。” 怎么听，都像是孟洁在威胁岑酒。 晚上，张晓禾在房间里和贺屹峰分享喜悦，还把自己买到的老虎挂件拍个他看。 “可爱吧？” “可爱，但是又不够可爱。” “什么？”贺屹峰现在居然敢直接质疑自己的审美了！ “没有张虎妞可爱。” “贫得你。” 两个人正聊着呢，门铃声突然响了。张晓禾和孟洁一同从房里跑了出来，门上的可视对讲显示了拜访者的脸。 竟然是舒羽宁。 张晓禾手里还捏着手机，也没挂断和贺屹峰的视频通话，所以贺屹峰也看到了舒羽宁。他马上条件反射般地开始紧张。 “她不会和李昊舟吵架了吧？晓禾，你做好心理准备再开门。” “你看看你落井下石那样儿，不跟你说了，我挂了。” “记得报平安。” 张晓禾打开门让舒羽宁走了进来。原本在沙发上的贺十一一看到她就马上跑进笼子里，把自己关起来。只剩下胖胖一只孤独的小狗，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客人。 “贺屹峰这没良心的，把孩子扔给你带？” 知道的，舒羽宁说的是狗。不知道的，还以为贺屹峰是什么渣男，张晓禾也是丧偶式婚姻的受害者。 “十一没人照顾我也不放心啊。家里多一只狗也没什么差别。别说贺屹峰了，你怎么来了？李导呢？” 张晓禾给舒羽宁倒了杯热水给她暖手，孟洁看出来舒羽宁这趟是专门来找张晓禾的，跟舒羽宁打了声招呼就回自己房间，不过多打扰他们。 “他忙呗。这两天天天忙到半夜才回来，我无聊，就来找你了。” “没什么事儿？” “没有。” 骗谁呢？舒羽宁脸上分明写着“我有事”三个字。不过她现在不愿意说，张晓禾也没必要逼她。等到了合适的时候，舒羽宁自然会开口。 张晓禾让舒羽宁去自己房间呆会儿，说自己房间暖和。舒羽宁在张晓禾的房间里瞎转悠，偶然间瞥到张晓禾桌上摊开的一本高数练习册，而且已经做了一半了。 舒羽宁一看到一些数字和字母就头皮发麻，她说：“‘伊寒’，你这打发时间的东西也太独特了吧？” 张晓禾赶紧把这本东西在书架上放好。这个是她最近上网课用的教材，一时忘了收好，才被舒羽宁看到。 “用来转换一下思路，做着玩的。” “这是高数题哎，不是乐高积木。不过你和贺屹峰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打发时间练书法，你打发时间做高数。你俩的孩子，以后肯定是学霸。” 舒羽宁又开始在张晓禾的房间里兜圈，最后她在张晓禾地书架上停留了一会儿。书架上摆放着高数教材、英语教材、政治教材，舒羽宁指着这些书：“有什么我看得懂的东西吗？” 张晓禾从书架角落里抽出一本奇幻小说：“这个吧，蛮有趣的一本小说。” “好吧。” 一个小时过去了，张晓禾保证舒羽宁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虽然舒羽宁始终保持着翻书的动作，但是，她的眼神一直没停留在书上。 又过了一会儿，舒羽宁合上小说。张晓禾悄悄地坐直了身子，看来，舒羽宁准备开口了。 “‘伊寒’，我问个比较敏感的问题，你别生气。” “你说。” “你和贺屹峰，在面对两个人身处的环境具有较差差异的情况下，是怎么做到平衡的？” 原来是这个问题啊？这个问题张晓禾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不是事实吗？ “我一开始也迟疑过啊。贺屹峰高高在上，一枚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而我，挣扎在十八线开外的小演员一位，连像样的经纪公司都没有。我想过，贺屹峰看上我什么。漂亮？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孩子。性格？我性格挺一般的，虎头虎脑的。后来我想了想，他可能看中我的是……” 舒羽宁屏息凝神，仔细地听张晓禾说话。 “养狗技术。” “哈？他最后找了个兽医？‘伊寒’，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舒羽宁有些懊恼，抱着张晓禾的抱枕在床上打滚。 “是真的，我们就是通过养狗在一起的。” 张晓禾把自己和贺屹峰的育儿日常告诉给了舒羽宁。 “好浪漫啊。”舒羽宁由衷地感叹，随后，她又问：“我怎么听说，你们是同学。” “同学确实是同学，到那时候大家都忙着学习，根本不熟。” “还真是命运啊，兜兜转转又让你们相遇了，还在一起了。” 张晓禾了然一笑，陷入了感慨之中：“是啊，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见话题打开了，张晓禾也不试探了，她问舒羽宁：“怎么？和李导因为身份背景这件事闹不愉快了？” “不是闹不愉快。闹不愉快的前提是我们见得到面啊。他现在每天早出晚归的，我又马上要进组了，我想趁现在好好陪陪他，让他陪陪我，都是奢望了。” 张晓禾拍了拍舒羽宁的肩膀，告诉她：“这种感觉，我懂。” “我知道，我有时候挺作的，李昊舟永远都是无底线地迁就我，我还总是要求这要求那。可是，我真的不需要他把自己搞得这么累。有一次晚上，我半夜醒来发现他不在，我找了出去，就看到他一个人在阳台上抽闷烟。因为我有过敏性鼻炎，所以他很少抽烟。但是我了解他我知道，他只要抽烟了，就代表他现在心情很差，压力很大。但是这些事，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李导不跟你说，也是不想让你担心啊。” “我知道。”说到这里，还是小姑娘心性的舒羽宁落了几滴泪。张晓禾递给她两张纸巾，舒羽宁接了过来，在脸上抹了一下。 “谢谢。” “所以你就偷偷跑出来了？李导如果回家看到你不在，一定急疯了。” “我知道，所以我再坐一会儿我就走。这个点，他不会回来的。” “不用了。”张晓禾扬了扬手机，来电人显示的是李昊舟“他过来找你了。” 116.沉浸式围观别人谈恋爱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怎么会，他应该还没下班吧。” 李昊舟是个对工作精益求精的人，剧本上一句台词他可能就要打磨很久。阿景也是，这两个偏执的细节控在一个剧组工作，加班到深夜是常有的事。今天这个点回来，都算得上给自己放个小假了。 “还用问？贺屹峰跟他说的呗。” “这小x崽子。” “我去开门了，这么冷的天让他在外面等着不太好。” “我去吧。” “一起去吧。” “嗯。” 张晓禾一开门，就看到火急火燎的李昊舟。不知道是不是来得太急，围在脖子上的围巾都荡了下来。 “李导，进来坐吧。” 李昊舟匆匆跟张晓禾打了个招呼，也没有进屋的意思，只想马上接走舒羽宁。 “宁宁，我听贺屹峰说你要和我分手？” 什么鬼？ 张晓禾和舒羽宁对视一眼，眼神从惊讶到疑惑，再到愤怒。 丫的贺屹峰，真是长本事了！通风报信这帐还没算的，居然还学会了谎报军情。 片刻后，张晓禾、李昊舟、舒羽宁围坐在一起，对贺屹峰开始了严肃的批评大会。 “我知道错了！” 这是贺屹峰第二十次认错。 “你到底怎么跟李导说的？重复一遍，不许隐瞒。”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跟他说：舒羽宁去找‘萧伊寒’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起来心情不很好，跟你们第一次闹分手那个状态一样。你们怎么了？” 贺屹峰再一次强调：“我也没跟他说舒羽宁要和他分手啊，他到底怎么理解的？” 张晓禾和舒羽宁看向李昊舟，向他确认这话的真实性：“你听到的是这样的吗？” “是。不过我当时在忙，也只是听一半漏一半，然后我就，来找你了。” 合着是李昊舟自己神经敏感，听到了“舒羽宁”这三个字，再听到“分手”这个词，自然而然联想到了舒羽宁要和他分手这个事。 贺屹峰马上喊冤：“听到了吧，是他自己理解有误，可不是我谎报军情啊！” 舒羽宁胳膊肘自然想里拐，由不得任何人说李昊舟半个不字：“那也是你的问题，谁让你非要说这么容易产生歧义的话。但是你通风报信这个事儿是实锤，没得洗。” 得，关心好友感情情况还是个错误。下次你们吵架了别来找我这个罪人喝酒。 听到贺屹峰被数落，张晓禾当然也是护犊子的，她及时给贺屹峰找台阶：“误会解开了不就皆大欢喜。他也是关心则乱，我让他保证下不为例不就行了。” “嗯嗯，我以为坚决不再插手李昊舟和舒羽宁的事了！” 对象，还是自己的好。关键时刻愿意站在自己身边的，还是张晓禾啊！不过贺屹峰那句保证还是发自内心的，他可不想做李昊舟和舒羽宁负责传话送信的猫头鹰。 “行，你早点休息，我挂了。” “嗯，你也早点休息。” 其实贺屹峰更想问那两位不速之客什么时候走？能不能不要打扰张晓禾休息？ 不过这个问题一旦问出口，舒羽宁也要瞎折腾，到时候吃苦受罪的还是张晓禾。所以贺屹峰觉得自己还是及时闭嘴比较好。 一挂断电话，舒羽宁马上也数落起李昊舟：“你也是的，听风就是雨。你不会打电话问我啊。” “打不通啊。” 李昊舟低眉顺眼的，看起来好不委屈。 张晓禾这才发现，原来扮委屈，装可怜不是贺屹峰的专属技能，而是很多在恋爱中的男生的常用技能。不过吗，李昊舟远没有长着一双狗狗眼，有着天然优势的贺屹峰可爱。 舒羽宁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而什么时候没电的，她也不记得。她只记得她出门打车的时候，手机还有电。 “那你也不会打电话问人家‘伊寒’？” “问谁都不如我亲自过来找你。我多怕你跟我分手啊。” “明知道怕，以前还要跟我提分手。” 舒羽宁想起以前的事她就来气。一直被人捧在手心的小狐狸哪儿受过这委屈，被李圣僧给蹬了。就好像李圣僧只是下凡渡了个情劫，事了拂衣而去，只剩下动了真情的小狐狸抱着自己的尾巴在山洞里默默流泪。 “我以前不懂事。现在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了，我怎么可能再放开你呢？” 李昊舟把舒羽宁的狐狸爪爪放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着自己胸腔里那颗如战鼓雷鸣般跳动的凡心。 什么戒律清规，什么修得金身，李圣僧通通不要了。在他第一眼看到小狐狸开始，他的情劫，就渡不过去了。他只想和小狐狸厮守终生，哪怕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也甘之如饴。 离他们只有半米远的张晓禾感觉自己看完了一出琼瑶味儿十足的仙侠剧。 原来这就是沉浸式话剧的本质啊！张晓禾想了想，拿出本子把这一段记录了下来。 “‘伊寒’，你写什么呢？” “没事，你们聊你们的。我写一些观后感。” 观后感？ 张晓禾边写边解释：“最近话剧团在策划出一部沉浸式话剧，我觉得你们这样就很有感觉啊。感情充沛，最重要的可能是我离你们近，更能感受到你们这个情感的喷发。” “你还真是用功。” 张晓禾放下笔，有些无奈：“我总要找些事来做啊。你们在谈恋爱，我干看着，怪难受的。” 舒羽宁八卦地撞了一下张晓禾的手肘：“想贺屹峰了？” 换做以前，张晓禾肯定羞于承认。不过现在的她，越来越大方且有魄力，特别是表达对贺屹峰的感情这件事上。 “对啊，我真的很想他，天天都想。尤其是看到你们在我面前秀恩爱，我就更加想他了。” “那你就去找他吗，惊喜探班！” 探班？两个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张晓禾就带着贺十一去探过他的班了。 “暂时不行。我们手头都有工作，我们刚在一起就说了，不能因为感情耽误工作。而且，马上就要进同一个组工作了，我不着急。” 舒羽宁向她投去羡慕的目光，天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和李昊舟在同一个剧组工作！ 117.我们每个人都是生活的最佳演员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误会虽然解开了，可是舒羽宁还是没有和李昊舟回去的意思。她坐在沙发上和两只小狗玩。当然，是她单方面地玩两只小狗。 张晓禾问李昊舟：“羽宁这么喜欢宠物，你们怎么不养一只？” “想过。我原本计划在一起三周年纪念日的时候，送一只猫给她。可是猫还没接来，我们就分手了。” “那现在呢？” “现在我们工作都忙。养一只宠物，就是要对它的一生负责。如果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它，就不要贸然养。不然对这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很不公平。” “说的也是。” 李昊舟拿出手机，偷偷地记录下舒羽宁和小狗玩的温馨画面。 “你看，可爱吗？” 也不知道李昊舟是问狗还是问舒羽宁。 爱情最美好的模样就是你在闹，他在笑。 不过这可苦了两只可怜小狗。贺十一和胖胖实在玩不动了，连回笼子的精力都没有，直接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张晓禾怕他们着凉，把他们一个个抱回笼子，在笼子里的狗窝放好。 舒羽宁却有些舍不得：“他们怎么一会儿就睡着了？” 张晓禾解释道：“已经过了他们平常睡觉的点了，能撑到现在，挺不容易了。” “哎。” 舒羽宁蹲在笼子边上观察着两只小狗睡觉的样子，并把李昊舟叫过来：“阿舟你看，他们睡觉会打呼噜。你看这只，还会吐舌头。” “对啊，你看他们睡得这么香，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休息了，回家吧。” “啊，这么“他们回去了。你是不是收工了？” “嗯。今天累不累？策划新话剧，很忙吧？” 不过贺屹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张晓禾的回复。贺屹峰看了一眼时间，估计是累得睡着了。这么累还不忘给自己发消息，也真是难为她了。 贺屹峰脑海里浮现起张晓禾的睡颜，不知不觉，嘴角挂起了温柔的笑意。 “宝贝，晚安。” 新话剧已经 舒羽宁恋恋不舍地看着这两只小狗，李昊舟捏了捏她的脸，安慰着她。 “你这两天不是还没进组吗？可以天天来找他们玩，有人陪他们玩，他们一定很高兴。” 舒羽宁眼睛马上就亮了：“真的吗？” “当然！” 听到张晓禾这么说，舒羽宁才愿意乖乖和李昊舟回家。 终于送走了舒羽宁和李昊舟，张晓禾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趴在床上和贺屹峰发着今天最后的消息。 “他们回去了。你是不是收工了？” “嗯。今天累不累？策划新话剧，很忙吧？” 不过贺屹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张晓禾的回复。贺屹峰看了一眼时间，估计是累得睡着了。这么累还不忘给自己发消息，也真是难为她了。 贺屹峰脑海里浮现起张晓禾的睡颜，不知不觉，嘴角挂起了温柔的笑意。 “宝贝，晚安。” 新话剧“他们回去了。你是不是收工了？” “嗯。今天累不累？策划新话剧，很忙吧？” 不过贺屹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张晓禾的回复。贺屹峰看了一眼时间，估计是累得睡着了。这么累还不忘给自己发消息，也真是难为她了。 贺屹峰脑海里浮现起张晓禾的睡颜，不知不觉，嘴角挂起了温柔的笑意。 “宝贝，晚安。” 新话剧已经 118.吃火锅吃到了男朋友的瓜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跟岑酒汇报完工作以后，张晓禾浑身都冒着泡泡，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她盘算着，回家要不叫李昊舟和舒羽宁过来，和孟洁吃个便饭庆祝一下？ 张晓禾消息刚发出去，就得到了他们的一致响应。 舒羽宁和李昊舟一起发语音回复她：“‘伊寒’最棒，我们带喝的过来。” 孟洁跟她说：“就知道你一定行的，一会儿我来接你，我们去超市买菜。” 在冬天，没有什么比热气腾腾的火锅更难让人拒绝的了。舒羽宁和李昊舟还拿了自己珍藏的法国红酒，特地给张晓禾庆祝。 “就吃个便饭，不用这么好的酒。” “要的。等你哪天首演结束，我们喝茅台。” 那怕不是他们俩又要发酒疯。 “我还带了点别的。”舒羽宁从包里拿出几袋狗狗零食，“特地带过来跟他们套套近乎，省得一看见我躲。” 张晓禾招呼她吃饭：“先吃饭，吃完饭，你再和他们玩呗。” “好。” 四个人边吃边喝边聊，两只小狗在他们脚边直转悠。偶尔想尽办法跳上桌偷吃东西，又被张晓禾和孟洁无情地赶下去。 吃了差不多了，李昊舟有些无聊。女孩子们地话题，他总是插不进嘴，就拿着手机刷了一下。刷着刷着他忽然看到一组照片。 照片有两个模糊的人影，不过看得出来一个高个子的是男生，一个身材较为娇小的是女生。 这一男一女从一家餐厅里出来，男生送女生上了车，还和随行人员说了一会儿话，像是在交代些什么。等女生的车载着她离开后，男生才上了自己的保姆车。 标题“顶流男星贺屹峰与同剧组女演员举止亲密，共进晚餐”。 从照片上看，从餐厅里走出来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很难不会让人认为贺屹峰和这位女演员是单独吃饭。 李昊舟有些幸灾乐祸地想，贺屹峰这人啊，命犯桃花。虽然他本性是个和尚，长这么大只交过这么一个女朋友，但是架不住他异性缘好啊。算上这次绯闻，贺屹峰已经有了三次绯闻了。以他出道的年数和拍过的戏相比，三次真的不多。 一次是和舒羽宁，那纯粹就是个狗仔记者自己脑补的乌龙事件，她现在是自己女朋友。一次是和“萧伊寒”，这个倒是没错，两个人也走到了一起。那这次是？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舒羽宁看着李昊舟对着手机屏幕一直在笑，笑得还很贼，就好奇地探过了头。 李昊舟吓得赶紧把手机合上：“没什么，看到一些段子。” “神神叨叨的。” 舒羽宁也懒得跟他扯皮，继续和张晓禾、孟洁聊天。李昊舟犹如大赦般地松了口气，如果被舒羽宁她们看见了，还不得发生战争。兄弟啊，赶紧调动你强大的公关团队把这事儿压下去吧，我在这边能帮你拖一会儿就帮你拖一会儿，不然被你女朋友看见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接下来，李昊舟主要就是盯着她们，不能让她们看手机。万一看到了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舒羽宁拿起了手机，李昊舟赶紧把手机抢了过来。猝不及防地舒羽宁空着呆坐在原地：“你干嘛？” “油溅到了手机上，我帮你擦擦。” “你这动静大的，我还以为你拆炸弹呢。” “主要是怕油蹭到你的手，你刚接了珠宝戒指的代言，手精贵着呢。” “讨厌。” 听着李昊舟和舒羽宁秀恩爱的张晓禾、孟洁颇为无奈地对视一眼。孟洁悄声在张晓禾嘀咕：“还好你和贺屹峰从来不这么秀恩爱，不然我一定把你们赶出去。” 过来一会儿，张晓禾也拿起了手机，李昊舟赶紧阻止她：“‘伊寒’！” 张晓禾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在地上：“李导，怎么了？” “呃……我是想让你帮我拿一下纸巾。” “哦。” 张晓禾放下了手机，给李昊舟递过去纸巾。李昊舟拿着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真的太不容易了。 几次之后，饶是木头也看出来了李昊舟的不对劲。舒羽宁把他摁在椅子上：“你到底怎么回事儿？给我老实交代啊。”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我几斤几两你不清楚吗？” “说的也是。” 张晓禾在一旁垂着眼，想了一会儿：“那是贺屹峰有事。” 张晓禾用的不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李昊舟的沉默也肯定了她的想法。张晓禾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贺屹峰团队动作很快，事情还没发酵起来，就已经被删得七七八八了。可是女人在恋爱中，侦查能力堪比福尔摩斯，张晓禾还是找到了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看到那几张照片。 李昊舟帮贺屹峰打着掩护：“这照片糊成这样，哪儿看得出来是他吗？肯定是狗仔记者瞎编的。” 张晓禾方法其中一张照片，放大了之后，指着衣服上一个模模糊糊的图案：“这件衣服，是我给他买的。他私服不多，基本上都穿品牌方赞助的。所以根据这件衣服，我确定就是他。” “……”李昊舟沉默。 可怕的女人，看来以后绝对不能做任何得罪女人的事儿。 李昊舟今晚的不寻常也有了答案，舒羽宁斜眼看着他：“看你这样子，早就看到了？” “是。”李昊舟心虚地回答，都不敢去看舒羽宁的眼睛。 “你刚刚一惊一乍的，是不想我们用手机，看到这组照片？” “是。” “行啊你，不老实交代就算了，居然还帮贺屹峰打掩护。” 关键时刻，男人总是异常团结。特别是在蒙女朋友这件事上，他们总是有着高度默契。这种默契甚至不需要任何语言，在李昊舟看到照片的第一反应，他就下意识地帮贺屹峰隐瞒。反之，今天闹绯闻的是李昊舟，贺屹峰也会做同样的事。 在这种事上，女人同样团结。 孟洁马上安慰张晓禾：“你别多想，吃个饭而已，没事的。” 舒羽宁也帮腔：“对啊，狗仔为了热度什么缺德的词儿都用。我和贺屹峰也有过误会。” 张晓禾低着头，一直不说话，没人猜得出来她在想什么。 119.吃醋进行时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孟洁和舒羽宁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听了半天的李昊舟觉得这事儿他也有责任，缓缓开口：“我……” 李昊舟一开口，就被舒羽宁喝止了：“一边儿去，这没你事儿。” “是。” 李昊舟灰溜溜地坐在了离她们最远的椅子上。 “去，把桌上的碗洗了。” “好。” 犯了包庇罪的李昊舟现在没有任何申述了权利，只能舒羽宁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行了。”听了半天的张晓禾终于开口了，“我没事儿。李导，我帮你洗吧。” “你坐着，我来就好。” 李昊舟现在哪敢让张晓禾帮他洗碗呢？他现在就是一罪人，洗碗，是他唯一的赎罪方式了。 洗完了碗，李昊舟和舒羽宁就走了。他们知道，相比安慰，张晓禾更需要的是自己呆一会儿。孟洁也没过多打扰她，给了她一个拥抱，就劝她回房间休息了。 可是躺在床上的张晓禾怎么也睡不着。她怪自己矫情，明明都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了，这种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假的绯闻，怎么还会让自己心神不宁呢。而且贺屹峰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不了解吗？她现在这样多想，不就是摆明了对贺屹峰不信任吗？ 道理都懂，可是心里的情绪还是忍不住翻涌。 “明天去看他吧。” “伊寒？你最近好久没出来了。” “你现在已经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了啊，而且你和贺屹峰感情又很稳定，我不能跑出来当电灯泡啊。” “伊寒，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人之常情。如果今天这绯闻的李昊舟，你信不信，舒羽宁闹得更厉害。” 她信。 “这世上不是每件事都一定关乎信任，人又不是机器，设定了一套程序就执行下去了，更何况机器也会出错。你是他的女朋友，吃醋、生气，都是你的权利。” “谢谢你的开导。” “明天买最早的一班飞机，你去看他。反正最近话剧团又没什么事。你手头上的事都忙完了啊。” 张晓禾行动力惊人，马上拿出手机订好了机票。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他，张晓禾心里轻松了不少。 可是到现在了，贺屹峰还是没来找他。张晓禾几次想找他，发他消息，可是都不知道怎么说。而且闹绯闻的是他，应该他解释才对吧？想到这里，张晓禾还是有点气。 “早点休息吧，早班机很累的。” “嗯，伊寒也要早点睡。拜拜。” “拜拜。” 下了飞机以后，张晓禾才想到一个问题，自己根本没有贺屹峰酒店和拍摄地的具体位置。她是突然来的，也没告诉贺屹峰，那她现在应该去哪儿呢？ 萧伊寒提醒她：“贺屹峰不是发了你很多照片吗？你找一下，有没有什么照片有明显标志的，可以通过搜图确定位置。” “这都行？” “当然。你以为一些艺人的恋情怎么曝光的？就是在照片里留下了痕迹，被粉丝扒出来的。” 现在都是信息时代、大数据时代。作为公众人物，发每一张照片都要经过仔细斟酌。但是贺屹峰发给张晓禾的照片就随意多了。因此，张晓禾很快就确定了贺屹峰所在的酒店和拍摄地。 “我感觉我侵犯了他的隐私。” “不算，这些照片都是他自己发给你的。既然都确定了，就去找他吧。” “好。” 他们下榻的酒店是当地最豪华的酒店jw x豪。最便宜的房间都要1000多，张晓禾真是肉痛。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住就住了。 可是自己都住下来了，也不知道贺屹峰在哪一层哪间房，自己要怎么跟他说呢？ 张晓禾坐在酒店大堂的水吧里，苦思冥想。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跑到这儿来是干嘛。 忽然，她感觉到眼前一黑，一个人影坐在了她面前，还拿起了她面前的杯子，喝着茶。 “这茶都凉了，给你换一杯？” 居然是贺屹峰！穿着和被狗仔拍那天一样外套的贺屹峰。 看见这件衣服和这个男人张晓禾就来气：“我不渴。” “可是我觉得你现在火气很大，需要水源灭火。” 张晓禾环顾了一下四周，为防止再有狗仔，她直接离开了。贺屹峰也没追上去，峰张晓禾走了一段，他才慢慢起身，不紧不慢地跟着她，直到进了她入住的房间。 “咚”，贺屹峰刚进门，就被张晓禾堵在了门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晓禾愠怒的脸，刚想亲她，却被张晓禾躲开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孟洁跟我说的。我昨天夜戏，刚刚才收工，一看到孟洁的消息，就来找你了。” 难怪昨天一晚上没给自己发消息。张晓禾看着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心疼不已。 “快去洗个澡，补一觉。” “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 “你先休息。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这几天几乎都是大夜戏，贺屹峰也真的很累。但是此刻的他没什么睡觉的意思。他躺在床上，缩在被子里，睁着闪亮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张晓禾。 张晓禾知道他的意思，钻进了被窝里，贺屹峰抱着她，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听着他浓重的鼻息，张晓禾心里哪怕有座火焰山，也被绵绵细雨给浇灭了。 她怎么舍得怪贺屹峰呢。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贺屹峰醒来的时候，张晓禾正靠在床上看书。 “宝贝。” 刚起床的贺屹峰声音低沉，自带性感的气泡音。哪怕张晓禾已经听了很多遍了，可还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悸动。 “怎么不再多睡会？” “够了，再睡下去，就没时间陪你了。” 张晓禾合上书本，给他拿了个靠枕让他坐起来。 贺屹峰顺势搂着她：“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昨天的狗仔的照片？” “是啊。” “你吃醋了？” “对啊，所以你还不赶紧给我解释解释？” 贺屹峰一点也不着急，反而看上去有些得意：“如果没记错，这是我们在一起后，你第一次吃醋吧？” 张晓禾不懂他的脑回路：“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当然值得高兴了！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120.男德标兵实录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我还高兴，你因为吃醋特地跑过来找我。怎么，怕我跑了？” 张晓禾看着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就来气，继续看自己的书，不去理他。 贺屹峰知道她肯定是害羞了，也不去闹她，趴在她的肩头和她一起看。当贺屹峰温暖的气息打在张晓禾侧脸上时，她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要她说，贺屹峰就是故意的。 张晓禾把书一合，把贺屹峰推倒在柔软的床垫上，跨坐在他腰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确实跟她吃饭来着。不过不是单独，她是一个人赴约。我为了避嫌，特地带了助理，结果狗仔没拍到，还取了这么一个让人误会的标题。” “那她上车以后，你又跟人家说了什么呢？” “她喝了点酒，我就让司机慢点开，以防她晕车。这是礼貌，对吧。” 也是，贺屹峰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不是那种会把女士撇下，不管不顾的人。 “那……她对你，没意思吗？” 一个女生单独约男生吃饭，还喝了酒，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贺屹峰这个男德标兵带上了助理，也算是婉拒了对方的好意，就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理解。 “哎，我希望她大好的青春年华别浪费在我身上就行。我呢，祸害一个就够了。” 贺屹峰这句话撩到张晓禾心花怒放。 “好了，放过你。” 张晓禾刚想从贺屹峰身上下来，就被贺屹峰按住了。 “要不，你再坐一会儿？” 贺屹峰眼睛亮亮的，张晓禾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行吧，这个苦行僧修行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就当给他辛苦拍戏一点点补偿吧。 等他们折腾完，已经很晚了。一会儿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贺屹峰又要去做妆发，准备今天的大夜戏。 “你什么时候开工啊？” “晚上7点，明天早上7点收工。” 刚把感情进了一步后的张晓禾粘人得厉害，一听到贺屹峰要连续不断地工作12个小时，自然是舍不得的。她从背后环抱住贺屹峰，靠着他，不说话。 “我去换个衣服，打包点吃的回来，你在房间等我。” “嗯。明天下午我就回去了。” “这么快？不多待两天？” “我在你工作会分心的。再说了，我就想来视察一下你老不老实。看你这么自觉，我就可以放心了。” 马上两个人又要分隔两地，恋恋不舍的贺屹峰又拉着张晓禾腻歪了一会儿，直到时间都所剩无几了，他才出门。 很快，贺屹峰拿着助理帮他买的吃的，匆匆回了酒店。 “屹峰？” 清甜的女生在贺屹峰背后响起，贺屹峰脊背一凉，心理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就偏偏遇上了她？ “雯雯，今天你怎么收工这么早？” “今天比较顺利，自然就收工早，没想到一回酒店就碰上了你。你吃饭去啊？” “是啊，你还没吃饭？” 雯雯看了一眼贺屹峰手上拿的袋子，除了饭菜，还有甜品、水果和零食，怎么看也不像平日的工作餐。 “你一个人，吃这么多？” “最近拍戏太累，饭量大。”贺屹峰把袋子往身后藏了一下，“不跟你说了，我先回房间了。” “一起吧。” “啊？” 贺屹峰低呼了一声，不用这么主动吗？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是住同一个楼层吗？一起坐电梯啊。” 可是贺屹峰是不想回自己房间的，他想拒绝，可是也找不到什么理由，还容易引起雯雯的怀疑。他只能硬着头皮和雯雯一起进了电梯。 “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拿吧。” “不用，哪有让女生帮忙拿东西的道理。” “没关系的，反正我空着手。” 说着，雯雯主动伸出手帮贺屹峰提手里的袋子。贺屹峰就往后躲。两个人正拉锯着，电梯门开了。 贺屹峰和雯雯下意识地看向打开的电梯门，看着那个准备进电梯的人。 如果治疗尴尬症的药，贺屹峰肯定买个几百盒。因为进电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晓禾。 张晓禾戴着帽子和口罩，别人认不出来，但是贺屹峰认得出来。 完了完了，这该怎么办？刚刚才哄好，现在却被她撞了个正着。老天爷啊，你是不是在耍我啊。 张晓禾在贺屹峰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主动开口：“你们是上去？” 雯雯回答：“对。”明显把张晓禾只当作了一个想乘电梯的住户。 “那我等下一班。”张晓禾点了关门键，电梯门缓缓地合上。再合上的那一刻，贺屹峰看到了她发红的双眼。 贺屹峰想也没想地打开了电梯门，“雯雯我还有事，就不上去了。拜拜。” 还没等雯雯回答，贺屹峰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然而现在电梯门外哪还有张晓禾的影子呢？贺屹峰在楼层里找了一圈，才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张晓禾。 “晓禾……” “我生气了！” “我是碰巧在楼下遇到她的。” “哼！” 张晓禾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看贺屹峰。 虽然吃醋的张晓禾很可爱，但是现在绝不是夸她可爱的时候。尤其是还被她撞了个正着。 “她说想和我一起上楼，我也不好拒绝，才一起坐的电梯。” “那你们还拉拉扯扯！” “她说想帮我拿东西，我不让她拿，她非要拿。然后，这个时候，你就来了。” 张晓禾终于正式贺屹峰了：“你的意思，还是怪我咯？怪我来的不是时候咯？” “哎哟，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应该说你来得及时，守住了我的清白。” 其实怪自己来得不是时候的人是张晓禾。她就像下楼去便利店买个饮料，哪知道会这么巧碰上贺屹峰和雯雯。 女孩子的醋劲儿一旦上来了，往往就很难消下去。 张晓禾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一下。不管怎么样，先回房间再说，不然被人看到了，又得上热搜。 “一会儿在批斗你，先回去。” “哎，好嘞。” 贺屹峰拎着吃的屁颠屁颠跟上去。他们全然不知，这一幕被不远处的雯雯尽收眼底。 121.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实在没胃口吃东西，她问贺屹峰：“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呢？” “她什么都没跟我说。我也不直接说‘你别喜欢我，咱俩没戏’。万一人家没这意思，那不成了我破坏同事情谊了？” “人家对你没有意思才怪呢。” 雯雯堆贺屹峰有心，这个大家心知肚明。可是碍于雯雯什么话都没明说，贺屹峰也不好直接摆明自己的态度。只能她不停地暗示自己对贺屹峰自己的心意，贺屹峰也用暗示不停地拒绝。 就在贺屹峰对张晓禾一再表明衷心之际，经纪人给贺屹峰发来了消息。 “狗仔拍到了你和雯雯一起进酒店和上电梯。我第一时间给你压下来了，你以后小心些。” 什么？狗仔的速度竟然这么快？还是还混入了酒店？ 可是如果狗仔真的混入了酒店，那他们应该知道，剧组所有的演员都下榻同一个酒店。真的要拍，那贺屹峰天天和别人共同进出酒店，对象绝对不仅是和雯雯一个人。 而且狗仔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不过再快也快不过贺屹峰的经纪公关团队。团队的人为了不再绯闻再次发生，这几天盯舆论盯得很紧，才在第一时间把消息压了下去。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张晓禾很难不用恶意去揣测这个情敌：“狗仔不会是她安排的吧？” 贺屹峰也有同样的猜测，不过他猜得更准确一些：“不是狗仔，而是她团队的人。能准确知道我们上下班时间的，只有天天跟剧组打交道的人。要么剧组的工作人员，要么就是演员们自己的团队。剧组工作人员没必要这么做，所以，只能她那边的人咯。” 贺屹峰颇感无奈，工作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认为雯雯是个很不错的演员，各方面条件都不差。真要找男朋友，娱乐圈比他贺屹峰条件好的又不少，何必非要用这种手段呢？ “说来说去，还是都怪你。” “为什么？” 张晓禾这句话，让贺屹峰恨不得直呼冤枉。现在被拍的人可是他哎，他明明是受害者好不？ “要不是你异性缘太好，至于这样吗？也不知道那个雯雯看上你什么，为了你居然这么大费周章。” “那你看上我什么呀？” 贺屹峰歪着头，笑得让张晓禾很想揍他。 “你……” 以吻封缄，贺屹峰用实际行动堵住了张晓禾的喋喋不休。 “宝贝，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对不起。” 张晓禾知道自己过分，她也责怪自己过分。可是她知道贺屹峰爱她，会纵容她这些小脾气。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不怪你。我很高兴你会吃醋，因为你心里有我，并且把我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我会和雯雯说清楚的，我会告诉她，我有女朋友，并且我们的感情很好。” “可是，这样不会影响你吗？” “不会的，我只是跟她说清楚而已。接下来的事情你交给我，快吃饭吧，别因为我饿着自己。你刚刚这么累。” 一想到刚刚的缠绵，张晓禾脸色绯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男色迷了心窍，遂了贺屹峰的意。她不好意思地捶了几下贺屹峰的胸口，乖乖坐下吃饭了。 吃完了饭，贺屹峰早早去了化妆室，准备着一会儿即将拍摄的戏份。他坐在化妆室里，闭着双眼默念台词，顺便等着化妆师来给他做妆发。 隐约间，贺屹峰感觉旁边坐了个人，他以为是化妆师，睁开眼一看，竟然是雯雯。 “雯雯？你不是收工了吗？” “导演说，有两场戏要我一会儿补一下。我就过来了。” “嗯。” 尴尬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流动。贺屹峰感觉自己该说什么，可是说什么都会让他有种驳了女孩子面的感觉，这也太没风度了。 可是一时风度换不来当机立断。 “雯雯……” “刚刚那个是你女朋友吗？” 她注意到张晓禾了？ “是的。” 贺屹峰承认得很干脆，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刚刚在电梯里看到她，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的关系不简单。她是不是还穿着你的外套？” 这件外套是贺屹峰给张晓禾的，他怕她冷，就把自己的羽绒外套留在了他那里。 “你们女人的直觉还真是准。” “我好奇跟着出去看了看，就看到你在哄她。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肯定啊，看到那些照片，很难让人不误会吧？连我妈都误会了，打电话来把我骂了一顿，说我有了女朋友还不知道和女同事保持距离。” 雯雯听到这话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贺屹峰和他女朋友的进展这么快，都已经见过父母了？ “你们感情……真好。” “谢谢。雯雯，我很想跟你说，如果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我很抱歉，也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你这么好的女孩子，是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的。刚刚在电梯里的照片我也看到了，为了你的名誉考虑，照片我已经托人删了。你放心吧。” 雯雯的脸色一变，片刻后，她靠着椅子上，苦笑了一下。 “贺屹峰，你怎么连拒绝人都这么自带魅力？” “我没什么魅力，就算有，也全用在我女朋友身上了。作为同事和朋友，我不希望你受伤害，作为男朋友，我不希望她担心。这点，你明白吧？” “你明明知道照片都是我找人拍的，也是我找营销号发的，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呢？” “照片都删了，这些原因就不重要了。” “看来我是一点点机会都没有了？” 雯雯有些不甘心。她进圈到现在，有的是男艺人前呼后拥，可是她都没兴趣。直到有一次，她看了贺屹峰的电影，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从此，她就找遍机会，和贺屹峰合作，就为了能制造和他在一起的机会，可最后还是晚了一步。她知道，这个手段却是难看了些。可是在娱乐圈的人，谁还没点手段呢？ “感情不是靠机会而是靠缘分的。” 122.武林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上）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看了看手里的剧本，确定了他拿的不是《倚天屠龙记》。他不是张无忌，雯雯更不是赵敏。 遥想当年，他还在青春期，只是一个对爱情懵懵懂懂的小男孩的时候，就被那个耀眼夺目的绍敏郡主给吸引住了。张无忌看她有多痴迷，他就有多痴迷。如果问16岁的贺屹峰，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恐怕就是赵敏了吧！ 可是他不会像张无忌那样优柔寡断，见哪个漂亮的女孩子都像亲一亲抱一抱，还几次伤害对他一心一意的小郡主。现在的贺屹峰已经26岁了，他虽然自然被赵敏的浓烈所折服，但是他更向往平淡的生活。 如果真的要用金庸笔下的情侣来形容，他和张晓禾应该是虚竹和梦姑吧？他们阴差阳错地相遇、相爱，甚至在爱上对方的时候，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这一点也是这么相似。他就是虚竹那样的傻小子，因为这一场幻梦，而愿意付出自己整个人生。 贺屹峰想得出神，雯雯看着心酸。这个男人对自己的魅力似乎一无所知。他知不知道他现在满含深情的样子多吸引人？ “屹峰，屹峰？” 雯雯几次唤他，贺屹峰才堪堪回过神，那个大梦初醒的样子也刚出了冰窖的虚竹小和尚一样。 “不，不好意思啊，走神了。你刚刚说哪儿了？” “……” 贺屹峰马上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赵敏的经典台词：“我偏要勉强。” “雯雯，我到底好在哪儿呢？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你是个好……” “你是在给我发好人卡吗？” “我没有这意思。” 贺屹峰无奈，面对铁了心要和他胡搅蛮缠的女性，他真的没有办法。 惹不起，只能躲。 贺屹峰换了个距离雯雯远一点的座位继续背台词。他不喜欢在默戏的时候被人打扰。就连平常他在家默戏，张晓禾都会把贺十一抱走。 而这个雯雯，自己真是造了什么孽。 不过庆幸的是，雯雯只是过来补拍两场戏，很快就收工了，她叶没什么理由在贺屹峰面前晃，只能自己回了酒店。 贺屹峰一直在拍自己的戏份，都不知道雯雯什么时候走的。不过等休息以后看到雯雯不在片场了，他也松了口气。 “所有人休息二十分钟。” 导演一声令下，演员们和其他工作人员纷纷致谢，便各自休息去了。 贺屹峰回到保姆车，揉着酸疼的眼头。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儿啊！ 忽然，他想到一个人，有一个人一定能帮助他解决困境。 “方便语音聊天不？” “？说人话。” “十万火急。” “那你说吧。” 等到对方同意以后，贺屹峰才把语音通话拨过去。电话那头的人不是别人，正式小狐狸舒羽宁。贺屹峰提前问她方不方便打电话是因为上次张晓禾，贸贸然打了电话过去打断了她和李昊舟的好事。而他，吸取了张晓禾的经验教训，不想让自己的耳朵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声音。 “干啥呀？” 舒羽宁的声音懒洋洋的，看样子是刚结束一场混战。 “有人要追我。” 舒羽宁在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然后冷冰冰地蹦出三个字：“神经病。”就把电话挂了。 贺屹峰只能再打过去，此时的舒羽宁，已经有些炸毛了：“贺屹峰，有病找大夫，别来我这儿发神经。” “我骗你干嘛？我没事儿回来打扰您舒大小姐吗？这回真是十万火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姐姐，你就帮帮弟弟吧。” “不是我不帮。你这小子这是长本事了？如果你但凡有一点点对不起‘伊寒’的地方，我绝对买800个营销号，连番爆你黑料，让你连糊咖都没得做。” “我哪儿会对不起她呢？你先听我说。” 贺屹峰把雯雯对他做的所有事，说的所有话全告诉了舒羽宁。舒羽宁听完以后，再电话那头冷哼一声：“这个雯雯，为了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才来求助您了吗？我到底该怎么办啊，她好像赖上我了。” “不过说到底，这事儿你也有责任。哪有你这么拒绝人的？你要教养，你要风度，可是在某些女生眼里，她只会更想得到你。” “啊？我拒绝得不够干脆吗？” “干脆是干脆，但就是……有的姑娘不吃这套。” 对于稳稳的示爱，贺屹峰拒绝得干脆利落，可谓是一点点希望都没给她。而且在拒绝她的同时，贺屹峰也顾全了她作为女孩子的面子。换做绝大部分女生，这个时候也就知难而退了。可是雯雯不同，她是为了追贺屹峰，上来就买通营销好和狗仔捏造事实的狠角色，就贺屹峰这种化骨绵掌，在她这精通葵花宝典的武林高手眼里，那根本就是不够看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吗？总不见得骂她吧？” 骂一个女生，贺屹峰是绝对做不到的。他也只有在打游戏的时候，会脱口而出几句“卧槽”、“我去”，就没有更多的了。舒羽宁对他这性格也很了解，也知道他是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不过吗，她舒羽宁武艺再高深，那也练的是九阴真经，和雯雯就不是一个体系的，她也没有什么招数去对付啊。 “那就……交给‘萧伊寒’？” “啊？” 难道要贺屹峰把张晓禾介绍给雯雯认识？这比让贺屹峰当着雯雯的面骂她还要难。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让自己女朋友掺和这种事。我难道躲在她后面？那我成什么了？小白脸？” 对付企图挑衅自己女朋友的人，贺屹峰只会自己去把那个人解决，然后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继续和自己的爱人恩恩爱爱，这才是保护她的方法。 不过贺屹峰也明白舒羽宁的意思。女人之间的战争，还要女人自己去解决，他在其中反而会瞎添乱。 正当贺屹峰想再和舒羽宁聊几句，休息时间就到了，该回去继续拍戏了。回到片场得贺屹峰在瞬间内，沉浸在角色和剧情里。 他不知道的事，雯雯和张晓禾真的碰上了。 123.武林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下）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天下无巧不成书。 张晓禾正作为酒店的休息区看书，雯雯就过来了，坐在自己斜对角的位置。现在，夜色已深，酒店的休息区没什么客人，到处都是座位继续而这个雯雯偏偏哪里都不做，就要坐自己对面。 张晓禾也不去理她，她正捧着一本《天龙八部》看得入迷。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好学生的张晓禾，做得最叛逆的事情大概就是看武侠小说。她会从学校图书馆理借好几本已经开了线的武侠小说藏在书包里。等做完了作业，爸妈都睡去，她躲在被窝里，拿着手电筒偷偷看自己藏起来的小说。 现在没人管她了，她想看多久看多久。以前她真记性好，也会像黄蓉她母亲冯衡一样，背《九阴真经》。可是她现在最喜欢的功夫却是降龙十八掌。 多霸气的功夫啊！ 崇拜龙，是每一个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天性。龙在中国传统文化里亦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可是这套功夫却以降龙也目的，不愧是金庸笔下外家功夫的巅峰，至高无上的武学之术。 那些在别的江湖世界里，引得全武林高手都抢的头破血流的葵花宝典、乾坤大挪移，在龙都能降伏的降龙十八掌面前，不过尔尔。 看到阿朱香消玉殒的那一段，张晓禾还是落下泪了。这一幕无论她看多少遍，哪怕都会背了，她还是能通过文字感受到乔峰的肝肠寸断，也为他们的爱情而感动。 雯雯看似在看时尚杂志，但她的余光其实一直在观察张晓禾。当她看到张晓禾抹眼泪时，她暗暗吃了一惊。她还没对张晓禾说什么呢！怎么就哭了？ 张晓禾揉了揉眼睛，看了这么久的小说，她也累了。她合上书本，准备回房间休息，全然忘了她旁边还坐着雯雯。 雯雯见她要走，快步走到她面前，做起来了自我介绍：“你是屹峰的同学吧？我是他……” “他同事，雯雯，我知道。” 张晓禾把说话的重音放在了“同事”这两个字上，着重强调了雯雯的同事身份。 “你怎么会在这儿？” 张晓禾可不喜欢她带着阴阳怪气的明知故问，她为什么在这儿，雯雯难道不清楚？ “因为我是他女朋友，他有了一些不太好的传闻，所以我过来看看他。” 张晓禾可没兴趣跟她兜圈。她既然装傻充愣，那张晓禾就帮她把重新回想一下消失的记忆。 “屹峰有女朋友了？怎么没听他提起过呢？” “可能因为和你不熟吧。我们所有的朋友都是早就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雯雯本以为贺屹峰这个女朋友会和自己慢慢试探对方，没想到他这个女朋友居然这么虎。几句话就让自己落于下风。 不过雯雯也不是那种会认输的人。 “也可能是屹峰觉得不好公开吧。地下恋情，很累吧？” 张晓禾瞥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个雯雯葫芦理到底再卖什么药。她拿着书，绕过雯雯，想离开。可是这个雯雯却一直拦着她，不让她走。 张晓禾本来就困而没什么耐心，现在被雯雯这样纠缠，更是处于生气的边缘。如果她是乔峰、洪七公、郭靖，哪还会和她在这里扯皮？直接一掌亢龙有悔拍过去了好吧！ “雯雯是吧？我听说过你，你不就是想追贺屹峰吗？不好意思啊，名草有主，他眼光好、运气好、人品好，所以他有了我这么一个满分女友。所以建议你换一个。” “可是你如果真的这么好，你们做同学那会儿怎么不在一起呢？” 雯雯就是想表达，他们并不适合这个想法。虽然也知道她哪来的想法。 “因为早恋有害啊，你上学的时候你老师没教过你？” 雯雯有点想掐人中了。 “跟你扯了这么久，我原本还挺困的，也被你吵得不困了。那我跟你好好说说。” 张晓禾坐回刚刚的位置，抬着眼，看着现在她面前，试图用气势压倒她的雯雯。 “我说小姑娘，世界上不是有些东西你坚持了就能做到。你与其在贺屹峰这个没希望的人身上死磕，你还不如把功夫放在磨练演技上。但是如果你说你就想谈恋爱，也行，为什么一定要是贺屹峰呢？你不累吗？” “可是我喜欢他啊！” “可是他喜欢的是我啊！” 张晓禾把自己手上的戒指亮了出来。平常她是不戴这个戒指的，但是这次她来找贺屹峰，就是为了在情敌面前宣誓主权的，特意带上了这个戒指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你平常应该没啥盯着他看吧？这个戒指，你应该见过？” 是的，雯雯见过。 这个戒指贺屹峰挂在脖子上过，也戴在手上过。有一次雯雯好奇，想借来看看，贺屹峰马上像触电一样缩回来了手，小心谨慎地保护这这枚戒指。雯雯当时就看出来，这枚戒指，对贺屹峰来说，不简单。 “戒指，你觉得意味着什么？” 戒指，意味着婚姻、爱情、誓言、忠诚等等。戒指的寓意多种多样，但无一例外都指向了终生。 雯雯还是不甘心，她梗着脖子逞能：“可是他根本就不会和你公开啊！” 以前的张晓禾自卑敏感，绝对会因为雯雯这句话而溃不成军。但是贺屹峰的爱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给了她绝对的底气。 “可是我们没公开，不也让你知道了吗？” 公不公开是其次，该知道的人一个都不少才是关键。包括在他们故事里，只是小配角的雯雯。 雯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她咬着牙，攥着拳，看起来有想和张晓禾打一架意思。张晓禾终于站起来，帮她整理了一下肩膀上衣服的褶皱：“你可以再坐会儿，我先去休息了。为了我生气，不值当。” 最后一招，张晓禾使出了降龙十八掌失传已久的最后一式——神龙摆尾。她就像在书里游曳的神龙一般，以华丽的转身结束了整场战斗，没留下任何痕迹，却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张晓禾看了一眼手里的《天龙八部》，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看完再睡。 124.偷看，就是用来被抓包的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把《天龙八部》给看完了。她合上书的封底，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凌晨两点。 其实张晓禾已经挺困了。她的身体告诉她该睡了，可是他的大脑却在和深夜坐着对抗。她也想强迫自己赶紧睡，可是当她关了灯，躺在床上闭了眼睛以后，不超过三分钟，她绝对会做起来。 失眠了。 她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失眠。或许是因为贺屹峰，或许是那个难缠的雯雯。张晓禾再次坐起来，把手里这本《天龙八部》翻到第一页，重新看了起来。 等贺屹峰回来，他就看到看在床头，手里捧在书睡着的张晓禾。贺屹峰轻手轻脚地把书从张晓禾的手里拿出来放好，再帮她盖好被子。 “唔……屹峰。” 贺屹峰动作很轻柔，但是浅眠的张晓禾还是醒了。她下意识地钻到贺屹峰怀里，占满他整个怀抱。贺屹峰搂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吵醒你了？” “不怪你，我有些失眠。” “怎么失眠了？” 张晓禾作息一向规律，从来不失眠。怎么今天破天荒地失眠了？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不知道，你没回来，我就睡不着。” 贺屹峰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最近工作时间昼夜颠倒，你不用等我。” “我见到雯雯了。” 看来害得她失眠的主要原因还是雯雯。 贺屹峰以为是雯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张晓禾心神不宁，他再三向张晓禾保证：“我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想到她会来打扰你。” 来打扰张晓禾，这个问题性质就有些严重了。以前顾着雯雯的面子，也看在是同事的份儿上，贺屹峰并不想撕破脸。哪怕是雯雯买通了狗仔，捏造了子虚乌有的绯闻，贺屹峰也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是她却不知好歹来骚扰张晓禾，这就有点触及到贺屹峰的逆鳞了。 他脾气好，不代表他没有底线。 “你放心啦，我没有受欺负。我也跟她说清楚了。我说你是‘三好’男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女朋友。” “‘三好’？哪‘三好’？” 贺屹峰很想知道张晓禾是怎么在别人面前夸自己的。 张晓禾伸出三个手指，一个个数给贺屹峰看：“就是眼光好、人品好、运气好，才能交到我这样的女朋友！” 贺屹峰宠溺地捏捏张晓禾的脸：“说来说去，你这是夸自己呢！” “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对，你说得全部正确。” 贺屹峰有时候也会庆幸，自己是有多么幸运才能遇见坠入这个时空的张晓禾。也是自己的眼光独到，能看到在他人皮囊之下，闪闪发光的张晓禾的灵魂。更是他自己人品好、性格好，能让张晓禾放下所有的顾虑和自己在一起。 有了贺屹峰的陪伴，张晓禾才终于被困意包围。她贴着贺屹峰，半眯着眼睛：“我好困啊，你看看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赶紧睡吧，我陪着你呢？” “你怎么都不困啊？” 明明贺屹峰否忙活一晚上了，却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拍大夜戏的人是张晓禾。 贺屹峰眯着眼睛，装作很困的样子：“我困的我困的，你看我，眼睛也睁不开了。” “那赶紧睡吧。” “嗯。” 贺屹峰刚刚说完，张晓禾就靠着他陷入了深度睡眠。贺屹峰看着她的睡颜，握住她柔嫩的手，心里暗暗发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等张晓禾醒来，已经接近中午了。她有些懊恼，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而躺在她身边的贺屹峰也还在睡。 哎，这段日子也真的是辛苦他了。 张晓禾不敢多做什么动作，她怕吵醒贺屹峰。她弯曲手臂，把小臂贴在自己脸侧，静静的看着贺屹峰。 他睫毛真长啊。张晓禾心想。 她有在网上看到过粉丝特意给贺屹峰的睫毛做的相册。相册里几百张照片都是贺屹峰睫毛的特写。他的睫毛就像是被造物主特地加重、加粗过的一样。 “能扫出阴影的睫毛”，名不虚传。 睫毛下就是他的双眼，这双眼里装着很多东西。有他的热爱的演员事业、他认真对待的每一个角色、他的家人朋友和工作人员，但是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眼里只有自己。 张晓禾的视线再往下，那是他的鼻子。挺俏，硬朗。贺屹峰的长相，其实是有点书卷气的。作为演员，他的脸原本会给他带来一点点局限性。好像他只能演一些邻家男孩类的角色。但是他的鼻子打破了他的局限性。 他的鼻梁，给他原本柔和的长相带来了一丝不可忽视的锐利。但这份锐利不会太过突兀。网上怎么说来着？ 张晓禾想了一会儿，好像是“可盐可甜，又A又奶”。虽然至今都不知道这句话怎么解释，但应该是形容贺屹峰是有双面性吧。 再往下看，是淡青色的胡渣。可能是因为正直壮年，贺屹峰的胡渣冒得很快，就算一天早晚刮两次，还是不免有青色的胡渣。为了遮盖掉这些胡渣，贺屹峰的化妆师每次要为他多准备几支遮瑕膏。 她记得贺屹峰跟她说过，他刚进圈时，总被化妆师骂不修边幅，连胡子都不刮。直到后来化妆师才知道，他不是不刮，只是长得快，对此，贺屹峰买了好多遮瑕膏备着。 贺屹峰有个小习惯，就是用胡渣蹭张晓禾的脸。每次看到张晓禾被他蹭得起了一身鸡皮咯噔，贺屹峰才满意。 最后是贺屹峰的嘴唇。他的嘴唇肉嘟嘟的，每次一抿，看起来特别可怜。而且这双嘴唇，最大的优点，就是好亲。想到这里，张晓禾脸都不由自主地红了。 看着看着，那双嘴唇居然开始动了。 “你男人这么好看吗？就这么看不够？” 所以说，张晓禾刚刚的行为全被贺屹峰看到了？那他还装睡！ “看够了，不看了！” 张晓禾背过身去，不再去贺屹峰。贺屹峰把人逗得过了，还要自己凑上去哄。 “不够不够，我哪儿会被你看够呢？来来来，随意看，尽情看，我这张脸就是为了给你看才长得这么好看的。” 张晓禾被他这厚脸皮给逗笑了：“不要脸！” “要！我不要脸，那你看什么呢？” 125.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转回来时，就看到贺屹峰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像献宝一样把自己的脸奉上。 “你好像对自己长得帅这件事很有清楚的认知吗？” “如果你非要我评价的话，那得先说好，你不能打我。” “嗯，你说。我打你干嘛。” “其实我觉得自己长得不帅。” 张晓禾忽然明白为什么贺屹峰这么说了。因为这话听上去真的很欠揍。 这就是传说中的凡尔赛吧？ 贺屹峰要是不帅，怎么会从小到大一直这么受欢迎呢？他甚至都有很多男粉。被同性肯定的颜值那才是真颜值好吧？ 张晓禾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不是我男朋友，我应该已经打上来了。” “我不是开玩笑。我刚上大学那会儿，老师就说我的长相以后可能会在戏路上有所局限。他说我这样的是演不了什么皇帝啊、总裁啊这样需要张力的角色，说我有点小家子气。” 张晓禾不懂戏剧学院授课方式，但是戏剧学院的老师毕竟见过这么多好看的脸，评价始终都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的。 “后来我去试镜一个反派，导演说我不是业务能力不行，但我这张脸看上去只像是背反派欺负的正面角色。也就这个鼻子让整张脸看起来有点那个凶狠的意思，但是远远达不到他的标准。” 这个是的，张晓禾也认为贺屹峰的鼻子弱化了他身上的书卷气，让他有了成熟男人的感觉。 “所以你就是这样认为自己不帅？” “是的。” “那你觉得帅是什么样的？” “强尼·x普。” “换个中国人。” “嗯……张震。” 哦～贺屹峰原来欣赏的是张震这样干脆、利落、男人味儿十足的硬汉长相。可能是缺什么就向往什么。 张晓禾刚想宽慰他，贺屹峰就开口了：“不过呢，我的长相也给我带来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我不是非要去强求一些不适合我的戏，每个人能呈现的风格不同。我能在我得领域做到最好，让我的长相成为我演技的一部分，这就可以了。” 看来贺屹峰并没有因为老师和导演的话而影响到对自己的判断，这样就让人放心了吗。 “而且，”贺屹峰咽了一下口水，“而且我这张脸，你喜欢呀！” “切。” 就知道，贺屹峰这个人正经不超过三秒。 中午起得太晚造成的后果就是，赶下午航班的时间会很仓促。贺屹峰要让自己送张晓禾去机场，张晓禾不让。 “就算是你开车，这个路程也不会缩短啊。而且你现在这样着急忙慌的，怎么开车啊？不危险吗？我打车，出租车司机熟悉路况、车技好，会比你开车快。” “别可是了。你赶紧回去，我已经叫好车了。” “行吧，你路上小心，给我打电话啊。” “嗯。” 贺屹峰拗不过张晓禾，只能把她送上出租车，自己再离开。出租车扬长而去前，贺屹峰拍下了车牌号码，存在了自己的手机里。 张晓禾回去了，贺屹峰可以专心处理雯雯的事情了。 以前他选择冷处理，是还有这诸多考虑。现在他选择出手了，是因为雯雯跨过了这个界限。作为同事，贺屹峰该给的面子都给了，该提醒的也都提醒了。是雯雯自己不知好歹，可不能怪他太过决绝。 很快，雯雯就收到了经纪人的通知，自己有两个商务合作中断了。品牌方给的理由是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起初，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商务合作吗，本来就是很大变数。 直到不久后，她发现原定的几场戏份被删除了，不能删除的也做了修改给了别的演员。 怎么可能这么巧？所有不顺利的事都挤在了一起，雯雯很难不多想，莫非是贺屹峰？ 剧方和品牌方的嘴都很严，不管雯雯怎么旁敲侧击都闻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没办法，只能找机会去堵贺屹峰，试图从他这里找到自己想要的原因。 “雯雯，收工了？” 贺屹峰知道他会来找自己。他坐在休息室里，挥了挥手，示意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员先出去，可以让她个雯雯单独聊聊。 “是啊，最近我都没多少戏份，收工早。” “嗯。” 贺屹峰只用鼻腔拧了一个单音节回她，继续看自己的剧本。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水逆，我的商务都掉了两个。” “哦。” 听到这个敷衍的“哦”，雯雯再没有和贺屹峰打游击战的耐心。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贺屹峰，你说，这一切会不会太巧了？我前几天刚跟你表白，现在我就诸事不顺。我知道，我找狗仔偷拍这件事很过分，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这样整我啊？” 雯雯声泪俱下的控诉，好像贺屹峰是一个多么锱铢必较的小气男人一样。 “我说过了，狗仔那事儿已经过去了，我不是那种会因为已经过去的事而斤斤计较的人。雯雯，你是不是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什……什么事？” 雯雯紧张地吞了吞唾沫，心里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忍，毕竟也不会真的伤害到我。但是，你为什么要去找我女朋友呢？” “我，我只是，碰巧遇到她，聊了两句。” 贺屹峰点点头，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而有什么波澜：“那你也要相信，你的诸事不顺也是因为，‘碰巧’。” “贺屹峰，你！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有女朋友的事儿透露给狗仔。我还可以把你抢我资源，删我戏份的事全说出去。到时候管你做没做过，狗仔反正都会添油加醋地报导出去。他们可最喜欢这种新闻。” “也是。可是雯雯，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手段，我也会呢？” 贺屹峰终于抬眼看她了。眼睛里是雯雯从来没见过的冷漠。 平常的时候，贺屹峰的双眼是可爱的狗狗眼，可是在这个时刻，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如一般骇人的光芒。 雯雯慌了。她不仅慌，她还很后悔。 126.一个cpf头子的快乐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在贺屹峰猜到狗仔是雯雯买通的以后，他就让团队的人查了雯雯的情况。他了解到雯雯手上有几个正在向品牌方争取的商务资源，也看过了雯雯所有的戏份。他调查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把底牌捏在自己手里，并不是一定非要去针对雯雯。直到她去找了张晓禾，那么就是贺屹峰亮出底牌的时候。 对于雯雯想要的商务资源，贺屹峰只要让助理把品牌方在找艺人合作的消息放出去，那么自然会有跟雯雯同类型，但报价更低的艺人去竞争。品牌方自然会从中选择更合适的人选。 至于删戏份，只要从她的戏份了，找出一些对主线没什么影响或者其他演员可以替代的戏份出来，跟导演和编剧说明一下，那么她的戏份自然也就减少了。 像贺屹峰这样咖位的男演员，对剧组的拍摄工作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要说贺屹峰哪里吸引雯雯。那一定是他的儒雅和谨慎。纵使贺屹峰有这个话语权，他也从不会去干涉剧组的工作进程。进圈多年，每一部戏都根配合剧组的工作要求，从来都不做什么说一不二的“戏霸”。可是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贺屹峰看穿了她的想法：“你一定觉得我怎么可以为了我女朋友这么做？记住，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自我保护。我几次好言相劝，是你自己不听劝。在娱乐圈，不听劝的人，早晚走不下去。不过你放心，你的戏份删了，片酬没少。多余的部分我会自己给剧组补上。” 不等雯雯说话，贺屹峰就叫来了助理，客气地把雯雯“请”了出去。 雯雯出去后，小助理冒着星星眼，看着贺屹峰：“老大，你好霸道总裁啊！” “少给我高帽子。我现在还是个乙方，总什么裁啊。” “你保护‘伊寒’姐的样子，真的很霸道总裁。” “这也不全是因为她。雯雯再怎么说也是我同事，是我合作伙伴。她要这样下去，在娱乐圈迟早翻车。” “那你也不至于自己给她垫付片酬啊。我可听说片酬不低。还有其他加了戏的演员，片酬竟然也是你出！” 演员是按照戏份拿钱，戏份删了，片酬自然也少了。雯雯在娱乐圈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员，拿的片酬还是挺高的。她戏份被删了，制片方也挺高兴，能省钱。所以当贺屹峰却主动提出来自己把片酬给她补齐这个想法时，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还有那些因为雯雯被删戏份而意外加了戏演员，片酬也从贺屹峰地片酬里扣。 “这都是小事儿，别给剧组添麻烦就行。还有，你最近也辛苦了。你妈妈的医药费我已经帮你付了，我还在你妈妈的那个账户里存了些钱，记得给你妈买点好吃的补一补。” 助理顿时红了眼眶，哽咽地感谢着贺屹峰：“老大，你……呜，呜。” 贺屹峰皱着眉头看着哭得都快岔气的小助理：“我还没死呢。” “呸呸呸，老大，你长命百岁，呜呜呜。” 小助理一直以为自己妈妈生病的事她瞒得很好，或许是自尊心作祟，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贺屹峰。贺屹峰已经对她很好了，娱乐圈的助理工资特别低。贺屹峰就自己掏钱给她租房子，每次她帮贺屹峰买东西，贺屹峰都会额外多给她些钱，说不用退了。 没想到贺屹峰还是知道了，居然都帮她付了医药费。 “老大，这些钱我会还你的。” 小姑娘有自尊心，这个贺屹峰理解。 “每个月从你工资里扣一千块，这个对你生活影响不大吧？” “不大不大。” 虽然小助理知道，这一千块贺屹峰还是会找理由给她补上。 “那就好。别哭了，好好工作。听到没？” 小姑娘眼泪鼻涕一抹，冲贺屹峰敬了个礼：“Yes，si ！” 晚上贺屹峰拍戏时，小助理拿着手机偷偷记录着贺屹峰工作的样子，并给张晓禾发过去。 是的，在贺屹峰的眼皮子底下，张晓禾“收买”了贺屹峰的小助理。不过也未必是贺屹峰不知道，他有多聪明，张晓禾清楚得很。贺屹峰也无非是装不知道罢了，张晓禾开心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张晓禾能“收买”小助理最大的原因就是，小助理不像贺屹峰得经纪人那样这么注重公事公办。以前她也认为贺屹峰是台高压的工作机器，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完美，但这背后却是他多年如一日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直到张晓禾的出现，让贺屹峰开始为自己而活，怎么说呢？就是更像个人了。 会开心、会幼稚，还会闹小孩子脾气，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张晓禾。就冲这一点，她也绝对支持贺屹峰和张晓禾在一起。不过她人微言轻，谁会听她的意见？她也只能用自己的行动，让他们在平常的相处中，更加顺利些。 “他这几天天天拍大夜戏，你也累坏了吧？” 张晓禾没问贺屹峰的工作情况，反而是主动关心起小助理来。 “还好吧，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我给你买的安神枕好像到了，你一会儿去酒店前台签收一下。” 小助理觉得自己上辈子简直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碰上这么好的老大和大嫂。 “谢谢‘伊寒’姐，我一会儿拿完快递，就把老大的那个交给他。” “？”张晓禾发了个问号过去，“我没有买他的呀。” “？？？”这么说，只有小助理有？ “他不太喜欢安神枕的中药味，矫情得很。你不用管他，他如果自己想要，会跟我说的。” 隐隐约约被塞了一嘴狗粮。不过小助理还是很高兴。她甚至在想，如果她拿着张晓禾特地给她买的安神枕在贺屹峰面前晃悠，她会不会被贺屹峰打？ “谢谢我大嫂，感谢.jpg 。” 张晓禾有点不好意思，回了个“打你”的表情。小助理心满意足地合上手机，心里默默祈祷：他们一定要好好走下去啊，就算舆论苛刻，也不会击垮 127.缺德情侣，天生一对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第二天中午，张晓禾收到了贺屹峰哼哼唧唧的语音消息。 “怎么小助有你送的枕头，我却没有？我也要！” 张晓禾“……”了一阵。 “我是没给你买过吗？是你嫌中药味闻着难受，买回来到现在一次都没用过。” 片刻后，小助理给张晓禾发来了求救消息：“‘伊寒’姐，你还是给老大买一个吧。他现在要抢我的枕头TAT。” 张晓禾气到想翻白眼：“小助，你不用理他，我去收拾他。” “拜托了TAT。” 张晓禾一个电话给贺屹峰炮轰过去：“我说你怎么回事儿？一个枕头跟人家抢啥，幼不幼稚？” “你没有买我的份儿，我委屈吗。” “委屈你个头！”如果贺屹峰现在在张晓禾面前，应该已经被她上手揍了，“我是没给你买过吗？自己不想要，还要去抢别人的。” “可是她在我面前炫耀！” 张晓禾真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幼稚？特别是贺屹峰，这个人小时候在幼儿园里就是那种老师最头疼的小霸王吧！ “那我这次再给你买一个，你别再抢人家的了！” “好！”贺小朋友马上就高兴了。 贺屹峰满意地挂断电话，用眼神扫视着小助理。小助理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枕头，生怕这个抢幼稚病又犯了，再抢自己的枕头。 “不要你的了，我现在有了！” 说要，贺屹峰转身离去，留给小助理一个瞎得瑟的背影。小助理为张晓禾捏了一把汗，每天哄着这个低幼的小朋友，她可真是辛苦了啊。 连续不断的大夜戏终于告了一段落，导演给贺屹峰放了一天的假，让他可以好好补一觉，以充沛的精力去应对接下来的工作。 睡醒后的贺屹峰马上和张晓禾打起了视频电话，这回不用恰掉看时间，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电话接通后，出现在贺屹峰电脑屏幕里的不仅是张晓禾，还有两只可爱的小狗。现在两只小狗被张晓禾训练得可听话了，让坐就坐，让站就站。 在聊天过程中，两只小狗还时不时往张晓禾身上曾，或者趴在她的胸口，看得贺屹峰好生羡慕。 在两只小狗再一次趴在张晓禾胸口以后，贺屹峰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俩现在对我的位置虎视眈眈。” 张晓禾睨了他一眼：“起初我以为家里就只有两个孩子，贺十一和胖胖。后来多了小助，小助年级小，一个人出来打工，我们本来应该多照顾她。现在我发现了，家里是四个小朋友。小助最懂事，是大姐姐，贺十一和胖胖不分上下，并列第二。最小的那个熊孩子是你，贺屹峰！” 很明显，贺屹峰对张晓禾这个结论持反对意见：“我才是一家之主好吧！” 张晓禾看着他幼稚鬼的模样，满脸写着“你确定”？ “你看我们俩，操持这家里家外，养活这么一大家子，多么不容易啊。孩子们不懂事，我无所谓。但是让我这个当爹心痛的是，妈妈买礼物的时候，自动忽略了我的那份。不过后来补上了，也就算了。但是，现在都能当着孩子的面训斥我了，我伤心啊。” “行了吧你，谁有空跟你在这儿演《父母爱情》？收！” “好嘞！”贺屹峰乖乖坐直，听张晓禾说话。不过，他没看错的话，他应该在贺十一的眼里看到了鄙夷。 说着说着，张晓禾忽然想起了一个事：“雯雯的事儿，你去问舒羽宁了？” “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的？” 舒羽宁，还真是个属喇叭的。 张晓禾点了点下巴，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跟贺屹峰说这件事。 一天，舒羽宁和李昊心疼来他们家里玩。张晓禾把两只狗放出来陪他们，可是舒羽宁罕见地没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而是给了张晓禾一个拥抱。 一个颇为沉重的拥抱。 张晓禾被这种拥抱，抱得内心有些惶恐：“羽……羽宁，怎么了？” 舒羽宁不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张晓禾用眼神向李昊舟求助，结果李昊舟心虚地忽视了她的眼神，一直顾左右而言他。 舒羽宁终于开口了：“‘伊寒’，我没想到贺屹峰是这种人。我会帮你收拾他，为你讨回公道的！” 张晓禾一头雾水，自己刚从贺屹峰那里回来啊，他一切正常啊。 “你在说什么？” “我劝过贺屹峰，让他快刀斩乱麻。早点让想追他的那个女生断了念想。可是他这优柔寡断的样子，我看着也来气。他如果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舒羽宁绝对不会放过他。李昊舟，我问你，你还会把贺屹峰当朋友吗？” 李昊舟惊恐：关我什么事？不过理智告诉他，他绝对不能这么回答，不然他的下场很可能比贺屹峰还难看。 “不会，我一定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而且我还会搬家，让他找不到我。” “很好。” 张晓禾哭笑不得：“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啊！放心啦，我去看过他了，我们都处理好了。” 舒羽宁准确捕捉到张晓禾话中的关键信息：“你去看过他了？” “对啊。出了绯闻第二天我就去看他了。一切都风过水无痕。那个绯闻女友我也见过了。” 李昊舟和舒羽宁异口同声地说：“见过了？” “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张晓禾把手掌伸平，然后五根手指慢慢聚拢握拳，“全部在我的掌握之中，贺屹峰逃不过我的五指山，而冒出这些绯闻的雯雯，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舒羽宁为她“啪啪”鼓着掌：“你怎么跟她说的？” “我就跟她说贺屹峰运气好、眼光好、人品好，才有幸被我选中当男友的。其他的，还是趁早放弃，赶紧找到下一株芳草，比什么都强。” 张晓禾回忆结束，贺屹峰听完了以后忍不住嘴角抽搐。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舒羽宁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渣男？还有李昊舟，那句“关键时刻插兄弟两刀”的话，形容的就是你这个“叛徒”吧！ 128.小狐狸修炼手册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不过以贺屹峰对舒羽宁和李昊舟的了解，他也不指望能从他们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他只是担心，张晓禾会被他们带坏了。 “少跟他们玩儿。” “切，小气鬼。就允许你找他们，不能我找啊。” “那不一样。他们俩，有时候有点……”贺屹峰想了想，“奇葩。” “那你为什么要找舒羽宁帮你在雯雯的事儿出主意呢？” “因为舒羽宁是个更狠的角色啊。她平常是不发威，看起来人畜无害。真的狠起来，几个雯雯都不是她的对手。” 在舒羽宁和李昊舟还在读大学的时候，电影学院就流传着他们的故事。当时，舒羽宁是他们那一届的校花，李昊舟则是当时导演系最有潜力的学生。男才女貌，令人十分艳羡。 导演系和表演系时常一起合作，举办什么校园晚会啊，出去比赛啊，私下接触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他们代表学校参加一场全国性的微电影大赛。负责参赛作品的总导演自然是李昊舟。不过有一个为难的问题摆在李昊舟面前，就是这部微电影的女主角该用谁？ 指导老师认为舒羽宁和另一个女生都很适合，可是女主角只有一个啊。这个老师也知道这事儿难做，直接把皮球踢给了李昊舟。 可是对于李昊舟来说，他选择舒羽宁，会被人说无义，选择其他人，那就是无情。 舒羽宁让他放宽心：“我和那个女生公平竞争。这件事关乎学校的荣誉，我们谁也不会掉以轻心的。” 李昊舟为了避嫌，暂时退出了选角这件事，交由剧组其他人负责。 不过李昊舟不知道的是，那个女生喜欢他好久了，可以说全世界都看出来了，就李昊舟不知道。不过也能理解，当时李昊舟一颗心挂在舒羽宁身上，哪儿会注意到别人？ 对此，舒羽宁是这么评价的：“这世上居然还会有人跟我一样瞎！” 拍微电影也是需要钱的，就学校批的那点经费，塞牙缝都不够。那个女生想了十分简单粗暴的一招，让她爸给李昊舟赞助经费。 这个女生家境殷实，面容姣好，也不知道到底看上李昊舟啥了，这么死心塌地。舒羽宁也出于大局考虑，打算放弃这个女主角的竞选。金主爸爸的面子，谁不给？ 不过这个女生不仅仅是想要这个女主角。她从小到大也是众星捧月，怎么到了电影学院以后处处被舒羽宁压了一头？只要是和舒羽宁一起试镜，落选的一定是她。就连出演个校园微电影的女主角，也要她格外想办法。 高傲如她，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电影即将杀青的前三天，这个女生忽然不演了，还扬言要把她爸爸给的赞助全部拿回去。这可如何是好？ 李昊舟愁是愁，但还是忍住没告诉舒羽宁，打算自己扛下来。不过这世上最了解李昊舟的还是舒羽宁。这件事没超过半个小时，就被舒羽宁知道了。 “她这么做肯定有交换条件吧？” “是的。” “那她到底要干嘛？” “她说……她说。” “有屁快放！” 舒羽宁看李昊舟这个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来气。 “她说，让我甩了你，跟她在一起。以后我想拍什么电影，都会让她爸全力支持我。” “行啊，李昊舟，这是要入赘到豪门当人家乘龙快婿啊。” 舒羽宁恨自己不是男的，不然这种好事儿哪儿轮得到李昊舟？ “我对你一心一意的。”李昊舟伸出三根手指指着天，郑重地对天发誓。 “少来。钱，还就换。戏份也给她全剪了，女主角，我顶上。” “这些都好办。可是这预算？” 得亏李昊舟多留了个心眼儿，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地午餐。等学校批的经费用完了以后，他才用了那个女生的爸爸赞助的资金。总共算下来，也没有多少，就是这后期制作的费用会有点紧张。 舒羽宁看了看自己的账户余额。还好她一直都有做兼职和存钱的习惯，读大学这两年，在剧组里跑跑龙套，闲来无事拍点广告和海报，有了一笔不小的积蓄。 “你那里，还有多少钱？” 李昊舟靠给人拍短视频、做剪辑，也一直有外快收入。他已经很久不问家里拿钱了，连学费都是自己挣来的。 “还有点，你的意思是……自己拍？” “对，自己拍。自己的钱，花着还安心些。” “宁宁，谢谢你。” 李昊舟心里那叫个感动啊，从那时起，他就认定了舒羽宁，非她不娶。 虽然舒羽宁把全部积蓄给了他，但是李昊舟到底是个纯爷们儿。舒羽宁的钱他分文没动，最后还她的时候，还多了不少。 “这是我自己攒的，提前给你下聘。” 舒羽宁红着脸掐了他一把：“讨厌。” 微电影比赛的事儿，在混乱之中落下了帷幕。凭借着李昊舟和舒羽宁力挽狂澜，他们拿到了银奖。更幸运的是，舒羽宁凭借她的外貌和出色的表现，和业内知名经纪公司签了约。 那个女生被气昏了头，她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份经纪合约原本应该是她的。她去找舒羽宁对峙，舒羽宁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爸爸不是神通广大吗？怎么至今没给拉来一个像样的影视剧合作？不过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有什么试镜，有什么想要的资源，我都会去争。有我在，我保证你连汤都喝不到，我舒羽宁说到做到。” 那个女生一开始不信邪，结果舒羽宁真的像个赶不走的阴魂一样，她走到哪儿，舒羽宁就跟到哪儿。如果那个资源舒羽宁实在不感兴趣，那她就就把这个资源介绍给别人。总之，就是不让那个女生好过。 张晓禾听了以后，目瞪口呆：“羽宁好厉害啊。” “是啊。她就是修炼千年的狐狸精，天生适合在娱乐圈里混。所以她和李昊舟一定要好好在一起。也只有李圣僧那修为，才能把她给渡化了。” 129.彼时回忆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不过羽宁和李导的事儿也是过去了。但是那个雯雯……你还要在剧组里和她相处好久哦。” 张晓禾咬着吸管，语气带着不满。她不是舒羽宁，做不到这么干脆利落。那天跟雯雯的对峙，已经是她的一个极限了。而且就算她能做，她还顾及到雯雯现在还是剧组的演员，她无论做什么事，最后的恶果一定会回馈到贺屹峰身上，这绝不是她乐于见到的。 贺屹峰歪着头，看着张晓禾因为咬吸管而露出的小尖牙：“你是在吃醋吗？” “哼。” “宝贝，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就你滑头。” 聊了许久，两只小狗都聊睡着了，聊到他们已经把最近的话题都聊完了，可还是舍不得切断视频。 他们就一直开着镜头，哪怕只是看着对方也好。看着看着，张晓禾开始犯困了，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伸着懒腰。 贺屹峰哄着她：“快去睡吧。” “你就一天休息的时间，是不是从明天开始又很忙？” “对，一天几乎都要5.6场戏。进度会加快很多。” “所以我不想挂。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你打电话了。” 现代快捷，多元的通讯方式本应该是个好事，可是对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张晓禾来说，越是这样便捷的通讯方式，越是让她沉溺在思念的苦恼。那种看似进在眼前，伸出手却是一片虚无的感觉让人更加煎熬。 “乖，我陪你。” 贺屹峰的声音低沉动听，屋内的暖气也被调节到了适宜的温度。两只小狗一个趴在她怀里，一个趴在她脚边，让她倍感温暖。在贺屹峰温柔地注视下，张晓禾再也忍不住，直接睡了过去。 贺屹峰看着屏幕里那个他深爱的女孩子，就这样看着，仿佛一辈子都这么过去了。 晚安，我的爱。 第二天，张晓禾是被两只小狗闹醒的。他们睡醒以后，在屋子里跑酷，把桌椅板凳弄得“咚咚”作响。还用自己的狗鼻子去拱张晓禾的手，提醒她狗粮盆李空了，可以喂饭了。 张晓禾绝望地从沙发上爬起。自己昨天和贺屹峰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不仅没回房间，还忘了把这两个小祖宗给关进笼子里。她迷迷糊糊地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 天啊，现在才六点啊！ 冬天条亮得晚，六点的天空还是一片空洞的深蓝色。路灯已经全部熄灭，更加让这篇深蓝多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那种力量仿佛能吞噬一切。 “好了好了，起来了。马上给你们喂饭，带你们出去遛。” 这是张晓禾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后悔养狗。 出了门，被冷风一吹，张晓禾就算有再浓的困意也被吹醒了。两个小家伙吃饱喝足，还出去溜达过了，回来倒头就睡，鼾声一个比一个响亮。他们有回笼觉谁，张晓禾可没有。 她给自己化了个淡妆，穿上厚外套去了话剧团。 今天她是第一个到话剧团的演员，就连平常一大早上班的便利店老板娘都比她晚了一点。 “老板娘，一杯美式。” “稍等哦，咖啡机在加热。” “没关系，我不着急。” 不知是不是贺屹峰的影响，张晓禾也慢慢地开始接受黑咖啡的味道了。那种入口苦涩，回味甘甜，最后舌尖上留着些许酸的奇特口感也让她着迷。 冬天的早上，就应该有这么一杯饮料开迎接阳光。 张晓禾端着咖啡往话剧团走，她没想到她来得实在是太早了。休息室的门还没有开。她没有办法，只能去天台等待。 此时，天已大亮，天台的走廊上洒满可阳光。关门上的天台走廊，就是一间天然的阳光房。室外和室内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室外，寒风刺骨。室内，温暖如春。 她还记得这个走廊，她和贺屹峰发生的小故事。 那时候，所有人都因为排练而处于高压之下。彼时的张晓禾更是紧张，生怕自己出错而拖了大家后腿。排练以后，她坐在这里休息，和贺屹峰聊着天。聊着聊着她几天睡着了，贺屹峰在这里，陪了她一夜。醒来以后，她还弄脏了贺屹峰昂贵的外套。 仔细想想，自己好像在那时候就已经动心了吧？只是不敢承认。 因为这个意外的天台之夜，故事才真正开始背书写。就像每一条溪流都有一个汇集点，通过这个汇集点，那些本相隔千万里得溪流才得以汇成河流，最后奔向大海。 而这个天台走廊就是汇集点。 张晓禾坐在天台上回忆屹峰她和贺屹峰的点点滴滴，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直到笛子拎着早餐上来，她才发现，已经快到话剧团上班的时间了 130.解决一个旧的难题，再迎来一个新的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写好的剧本跟张晓禾刚开始的构思差不多。只不过故事的发生地点并不是居民小区，而是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小区的范围太大，而对于沉浸式话剧来说，故事的发生地越小越好。这样观众才更容易沉浸再其中。 女主角和别人合租在一间小房子里。这个房子有四个房间，有男有女，大家来自****，只为来大城市打拼。 住在一号房的租客是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妻。他们来自不同的城市，因为工作在这里相识，最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本应该是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可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婚姻的一地鸡毛。双方父母、未来的孩子、工作、户口。每天早上醒来，看到的不是当初怎么也看不够的爱人，而且近在眼前的苟且。 2号房是一位刚刚才大学毕业的女孩子。年轻、有朝气。可是刚毕业，薪水只有几千块，漏掉水电房租交通费，连吃饭的钱都未必够，每个月父母还要给她贴钱。在工作中受了委屈，只能躲在厕所偷偷哭，连辞职也不敢。 3号房住的那个男生，原本是他们之中，生活得最好的那个人。他的房间最大，有独立卫浴和独立阳台，所以大家不经常见到他。他职位高、薪资高，但是他到现在还在合租的原因就是他想买一套房，彻底在这里生活下来。他查了查自己的存款，马上就可以交首付了。可是因为一次投资失败，他的公司岌岌可危，甚至这些年的积累都可能化为泡影。他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4号房的租客，当然就是女主角啦。她看起来应该是全剧里最令人羡慕的那个人。她是一位全职写手。她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受上司的颐指气使，也不用受客户的胡搅蛮缠。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有只小猫作伴。她善于观察生活，她将身边遇到的人和事写成故事，发布到网上，靠赚来的稿酬养活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可是，不是每一篇稿子都能受到读者欢迎，所以她也不能每次都拿到丰厚的稿酬。这种工作在父母眼里就是“整天没个正形”。 最后，故事在女主角的思考自己人生下一步的侧影中落下帷幕。张晓禾看完整个剧本，还意犹未尽。生活的进退两难，是永恒的主题。原本以后这个故事会很沉重，但是编剧用了诙谐幽默的台词来表达剧情和人物的苦恼，很多梗让张晓禾都忍不住笑了。 有句话说得没错，喜剧的内核永远是悲剧。 看似幽默的台词背后，隐藏的是每一个小人物的苦中作乐。或剧中的人物就是生活中的你我他，生活很难，但笑也是过，哭也是过，还不如让自己笑着过。 观众看完以后这部剧以后，回味起来，就好像自己的指尖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伤口看不出来，也没有出血，但就是疼，不会疼到龇牙咧嘴，这种疼都不会让人皱一下眉头。可就是疼，而且还能疼很久。 编剧见她沉默了很久，主动问她：“‘伊寒’，关于这个剧本，你有什么意见吗？” “暂时没有，我觉得很完整，看完以后，还会让我产生一种舍不得的感觉。岑老师，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没有。这次我完全交给你负责。这只是一个实验，我不会给什么建议。” 岑酒说话还是让人这么不舒服啊！ “那岑老师，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是？” “安排演职人员。演职人员我也交给你负责，你找谁都行。你如果面子大，找孟x辉来给你做导演都行。” 看来岑酒这回铁了心做一个甩手掌柜了。 “那，这个预算？” 张晓禾问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那就是钱。只要预算够，找谁都不成问题。不过看岑酒的样子，张晓禾已经做好了预算不高的心理准备了。 只是想到这个预算这么低！ 张晓禾看着岑酒伸出的三根手指，都觉得绝望了。这个预算，一般的小话剧团都紧紧巴的，更何况岑酒话剧团这样的话剧届龙头团队。 “岑老师，这也太……”低了吧？ “你希望我给你多少啊？” 道具、灯光、音响、音乐、演员、伙食费、差旅费等等等等，张晓禾怎么算都要再宽限二十万。 岑酒马上拒绝了她，直接打了一折：“两万。” 张晓禾肯定不干啊：“十八万。” 接下来，岑酒和张晓禾开始了漫长的讨价还价过程。 “五万。” “十五万。” “六万五。” “十二万。” “八万。” “十二万。” “八万五！你再多说一个字，一分钱都不加了。” “成交！” 张晓禾早就摸准了岑酒的心理，再加八万五，符合她的心理价位。岑酒愣了一下，才知道自己着了张晓禾的道。他后知后觉地轻笑一声，爽快地答应了了张晓禾的请求。 “谢谢岑老师。” “谢我干啥？你以为再加八万五，就有人愿意跟你干啊？你可别天真了。” “那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好。我这就去找演员。” 很快，张晓禾要做沉浸式话剧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话剧团。消息是传播得很顺利，但是找演员，一点也不顺利。 大家都知道这出话剧只是岑酒的一个实验，预算低到尘埃里，到时候辛辛苦苦排练完，能不能顺利登场还是个未知数，指不定自己的辛苦就付诸东流了。而且岑酒话剧团里保守派偏多，根本看不上沉浸式话剧这个新玩意儿。 话剧团内的演员不愿意，那张晓禾就从外面招。一开始，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来面试的。可是张照个一聊才知道，人家是冲岑酒话剧团来的，或者说得更明确一点，人家就是冲着岑酒来的。结果写出话剧，只是占了一个岑酒话剧团的名声，跟岑酒没有任何关系，马上就放弃了。 最后愿意留下来继续面试的寥寥无几。可是这些演员，都和张晓禾选人的要求不符。宁缺毋滥，是她的选拔标准。 这一天，最后一个演员面试结束，张晓禾虚弱地趴在桌子上。她空洞地看着窗外，欲哭无泪。 131.勇敢虎妞，不怕困难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笛子走了进来，给她买了杯奶茶：“来，补补。” 张晓禾把温柔的奶茶捧在手里，就像小熊维尼捧着蜂蜜罐。 “笛子，该怎么办啊？我连演员都找不到，还怎么上台演出啊！” “我这不是给你解决问题来了吗？” “你是说？” 笛子在得知张晓禾要自己选演员这个消息的第一天开始，就笛子走了进来，给她买了杯奶茶：“来，补补。” 张晓禾把温柔的奶茶捧在手里，就像小熊维尼捧着蜂蜜罐。 “笛子，该怎么办啊？我连演员都找不到，还怎么上台演出啊！” “我这不是给你解决问题来了吗？” “你是说？” 笛子在得知张晓禾要自己选演员这个消息的第一天开始，就等着张晓禾来找自己出演。可是左等右等，等不到她来。这面试都面了好几拨了，还想不起自己来。笛子只能自己亲自来找她，让她想到还有自己这个大活人在？ 其实在张晓禾看完剧本的第一反应，就是让笛子出演住在1号房那对年轻夫妻中的妻子。可是在她得知岑酒的笛子走了进来，给她买了杯奶茶：“来，补补。” 张晓禾把温柔的奶茶捧在手里，就像小熊维尼捧着蜂蜜罐。 “笛子，该怎么办啊？我连演员都找不到，还怎么上台演出啊！” “我这不是给你解决问题来了吗？” “你是说？” 笛子在得知张晓禾要自己选演员这个消息的第一天开始，就等着张晓禾来找自己出演。可是左等右等，等不到她来。这面试都面了好几拨了，还想不起自己来。笛子只能自己亲自来找她，让她想到还有自己这个大活人在？ 其实在张晓禾看完剧本的第一反应，就是让笛子出演住在1号房那对年轻夫妻中的妻子。可是在她得知岑酒的态度以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瞎忙活可以，但是她得对笛子负责。而且笛子的酬劳是岑酒话剧团的全职演员之最，张晓禾可请不起。 “不行的，笛子。我这个剧组又穷又破，别人来面试，一眼就把我看穿了，都不稀罕开。睨”态度以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瞎忙活可以，但是她得对笛子负责。而且笛子的酬劳是岑酒话剧团的全职演员之最，张晓禾可请不起。 “不行的，笛子。我这个剧组又穷又破，别人来面试，一眼就把我看穿了，都不稀罕开。睨”等着张晓禾来找自己出演。可是左等右等，等不到她来。这面试都面了好几拨了，还想不起自己来。笛子只能自己亲自来找她，让她想到还有自己这个大活人在？ 其实在张晓禾看完剧本的第一反应，就是让笛子出演住在1号房那对年轻夫妻中的妻子。可是在她得知笛子走了进来，给她买了杯奶茶：“来，补补。” 张晓禾把温柔的奶茶捧在手里，就像小熊维尼捧着蜂蜜罐。 “笛子，该怎么办啊？我连演员都找不到，还怎么上台演出啊！” “我这不是给你解决问题来了吗？” “你是说？” 笛子在得知张晓禾要自己选演员这个消息的第一天开始，就等着张晓禾来找自己出演。可是左等右等，等不到她来。这面试都面了好几拨了，还想不起自己来。笛子只能自己亲自来找她，让她想到还有自己这个大活人在？ 其实在张晓禾看完剧本的第一反应，就是让笛子出演住在1号房那对年轻夫妻中的妻子。可是在她得知岑酒的态度以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瞎忙活可以，但是她得对笛子负责。而且笛子的酬劳是岑酒话剧团的全职演员之最，张晓禾可请不起。 “不行的，笛子。我这个剧组又穷又破，别人来面试，一眼就把我看穿了，都不稀罕开。睨”岑酒的态度以后，笛子走了进来，给她买了杯奶茶：“来，补补。” 张晓禾把温柔的奶茶捧在手里，就像小熊维尼捧着蜂蜜罐。 “笛子，该怎么办啊？我连演员都找不到，还怎么上台演出啊！” “我这不是给你解决问题来了吗？” “你是说？” 笛子在得知张晓禾要自己选演员这个消息的第一天开始，就等着张晓禾来找自己出演。可是左等右等，等不到她来。这面试都面了好几拨了，还想不起自己来。笛子只能自己亲自来找她，让她想到还有自己这个大活人在？ 其实在张晓禾看完剧本的第一反应，就是让笛子出演住在1号房那对年轻夫妻中的妻子。可是在她得知岑酒的态度以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瞎忙活可以，但是她得对笛子负责。而且笛子的酬劳是岑酒话剧团的全职演员之最，张晓禾可请不起。 “不行的，笛子。我这个剧组又穷又破，别人来面试，一眼就把我看穿了，都不稀罕开。睨”就打消了这个笛子走了进来，给她买了杯奶茶：“来，补补。” 张晓禾把温柔的奶茶捧在手里，就像小熊维尼捧着蜂蜜罐。 “笛子，该怎么办啊？我连演员都找不到，还怎么上台演出啊！” “我这不是给你解决问题来了吗？” “你是说？” 笛子在得知张晓禾要自己选演员这个消息的第一天开始，就等着张晓禾来找自己出演。可是左等右等，等不到她来。这面试都面了好几拨了，还想不起自己来。笛子只能自己亲自来找她，让她想到还有自己这个大活人在？ 其实在张晓禾看完剧本的第一反应，就是让笛子出演住在1号房那对年轻夫妻中的妻子。可是在她得知岑酒的态度以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瞎忙活可以，但是她得对笛子负责。而且笛子的酬劳是岑酒话剧团的全职演员之最，张晓禾可请不起。 “不行的，笛子。我这个剧组又穷又破，别人来面试，一眼就把我看穿了，都不稀罕开。睨”念头。她瞎忙活可以，但是她得对笛子负责。而且笛子的酬劳是岑酒话剧团的全职演员之最，张晓禾可请不起。 “不行的，笛子。我这个剧组又穷又破，别人来面试，一眼就把我看穿了，都不稀罕开。睨” 132.尽情享受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关于话剧的事情，张晓禾其实从来没有在贺屹峰面前提过。只是最近贺屹峰和她视频，看出来她有些憔悴。 贺屹峰关心地问她：“怎么了？很累的样子。” “没什么，最近在排练，所以累了些。” 贺屹峰实在不忍心告诉张晓禾，她说谎的技术太过拙劣，一眼就被自己看穿了。不过她既然不愿意说，贺屹峰也不会一直逼问。 不过眼看着他愈发憔悴，贺屹峰也不能坐视不管，他在私底下去找了孟洁。 “晓禾怎么了？看起来心情很差的样子。” “还不是老岑给她出的难题。” “难题？” “老岑什么也不给她，还克扣她的预算。好不容易凑齐了演员，可是现在连导演都没定，这出话剧怕不是颜开天窗了？” “李昊舟不行吗？” 说到导演，贺屹峰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李昊舟。这不仅是因为李昊舟是他们的朋友，合作起来不容易产生矛盾，更重要的是，李昊舟和张晓禾合作是个双赢的好事。 李昊舟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丰富自己的履历，拓展自己的知名度。如果他能指导岑酒话剧团出品的话剧，那么以后他在导演界会赫赫有名。有了阿景的的电影和岑酒话剧团的话剧双重夹持，以后李昊舟的导演之路还会难走吗？他和舒羽宁的感情还会因为两个人关系不对等出现危机吗？ 至于张晓禾这边，她能用最少的预算找到最合适的导演，一举多得。 “我也劝她找李导。可是她说李导现在太忙了，不好意思麻烦他。” “行，我来说吧。不过你先不要告诉晓禾哦。” “恩，我懂的。” 贺屹峰马上联系了李昊舟。 “最近你忙吗？” “还行。剧本已经编排得差不多了，没之前这么忙了。” “指导话剧，你有空吗？” “谁的？” 于是，贺屹峰把张晓禾因为预算而不好意思李昊舟开口这件事，告诉了他。 “哎，就因为这她不好意思开口啊？我要是能和岑酒话剧团合作，哪还会在乎钱啊。” “所以你这是答应了？” “有什么好拒绝的。就算跟岑酒话剧团无关，只是她自己想做话剧找我做导演，我都会答应的。” “靠谱。那就麻烦你了，不过别告诉她是我说的。” “包在我身上。” 为话剧寻找导演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葱张晓禾回来，舒羽宁问李昊舟：“为什么不能跟‘伊寒’说？这又不是坏事儿。” 舒羽宁靠在李昊舟身上，柔软的发丝歪他鼻尖骚动。 “他是不希望让‘伊寒’认为这件事是靠他才办成的。” “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吗？” 舒羽宁不解。贺屹峰只是帮忙安排了一个导演而已，又不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怎么就非要瞒着自己女朋友不可了？ 李昊舟也解释不清楚，他抚摸着舒羽宁的发丝：“这就是男人啊。” 作为男人，他理解贺屹峰这样做的用意。有些事，自己作为男朋友，默默支持便好，不是事事非要对爱人坦诚。如果今天要找导演的是舒羽宁，李昊舟也会在背后帮她解决掉这个难题，而选择不被她知晓。 有了导演，话剧的排练才正式开始。渡过了前面的难关，接下来的一切都非常顺利。张晓禾发现，原来完完整整做一场话剧，有这么多事要准备，千头万绪的。 就拿预算来说，她原本准备了自己的积蓄作为备用金，可是真的当她开始筹备预算表的时候，每一项她都亲自过目，核算。结果到最后她发现，岑酒给她的预算其实是够的，不需要再额外加钱。 以前她作为演员，会把大部分精力放在自己的角色之上，想着自己的部分如何呈现。而现在她常常和笛子、李昊舟一起商量所有角色的人物设定和角色表达。她发现，话剧作为一场没有NG 的表演门类，角色的每一个台词、每一个动作都有它的含义在。这些细节才是构成整台话剧的灵魂。 而道具、音乐，对于张晓禾来说，她其实是个门外汉。经过这次排练，她也慢慢开始对这些东西有了了解。 这个过程很累，但是非常有成就感。 眼看着排练已经接近了尾声，接下来就是正式地登台演出了。 岑酒话剧团有个不成文的规则，新出品的话剧都不会直接开售，而是先进行内部的展演。参与的观众有其他话剧的演员、导演，还有一些戏剧学院的老师。总之，都是对话剧十分了解的“门内汉”。 岑酒创办话剧团至今，从来不糊弄观众。新的话剧只有经过业内人士考验了，才能正式售票，对观众开放。 也就是说，这些业内人士如果觉得这出沉浸式话剧不好，那么张晓禾和其他人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展演在即，张晓禾忐忑不安。 岑酒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很好，就怕提前走漏风声，所以张晓禾根本不知道观众都有谁。万一都是接受不了沉浸式话剧的“保守派”，那她演得再好也没用。 笛子笑她：“以前从来没见你这样过，拿出你的自信来。” 人获得的太多，就会害怕失去。 如果张晓禾还是以前那只刚刚初生的小牛犊，自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她现在承载了太多，以至于她开始束手束脚、患得患失。 李昊舟对她说：“你不仅要相信你自己，你更要相信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我们。”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正式展演的那天。张晓禾攥了攥手心，她清楚地感觉到，她自己的手心在冒冷汗。 “叮”，一天信息发到了她的手机上。张晓禾打开一看，事贺屹峰。 “尽情去享受舞台，享受表演吧。就把今天当作最后一次演出，释放你所有的热情和能量。一定会有人衷心地为你鼓掌。你用心呈现的东西，一定会被人看到，你的努力也一定会被人认可。” 这句话给了张晓禾莫大的鼓励。 这时，后台的工作人员来找她，让她准备上台。张晓禾站起来，走向那撒满星光的舞台。 133.惊心动魄的“小插曲”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上台以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她记得她第一次上台，场面比这个大得多，都没这么紧张。 如果话剧有大特写，应该会拍到她在打哆嗦的双腿。她的余光看到后台，看到李昊舟、笛子，和其他这段时间和她一起没日没夜的奋斗的演员、同僚。 看到张晓禾上台以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她记得她第一次上台，场面比这个大得多，都没这么紧张。 如果话剧有大特写，应该会拍到她在打哆嗦的双腿。她的余光看到后台，看到李昊舟、笛子，和其他这段张晓禾上台以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她记得她第一次上台，场面比这个大得多，都没这么紧张。 如果话剧有大特写，应该会拍到她在打哆嗦的双腿。她的余光看到后台，看到李昊舟、笛子，和其他这段时间和她一起没日没夜的奋斗的演员、同僚。 看到张晓禾上台以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她记得她第一次上台，场面比这个大得多，都没这么紧张。 如果话剧有大特写，应该会拍到她在打哆嗦的双腿。她的余光看到后台，看到李昊舟、笛子，和其他这段时间和她一起没日没夜的奋斗的演员、同僚。 看到他们坚定的目光，张晓禾用最快的时间冷静，进入了剧情当中。表演一旦开始，反而不紧张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演员陆陆续续上台，他们和观众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每一句台词，既是表演，又是和他们对话。他们坚定的目光，张晓禾用最快的时间冷静，进入了剧情当中。表演一旦开始，反而不紧张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演员陆陆续续上台，他们和观众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每一句台词，既是表演，又是和他们对话。 时间和她一起没日没夜的奋斗的演员、同僚。 看到他们坚定的目光，张晓禾用最快的时间冷静，进入张晓禾上台以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她记得张晓禾上台以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她记得她第一次上台，场面比这个大得多，都没这么紧张。 如果话剧有大特写，应该会拍到她在打哆嗦的双腿。她的余光看到后台，看到李昊舟、笛子，和其他这段时间和她一起没日没夜的奋斗的演员、同僚。 看到张晓禾上台以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她记得她第一次上台，场面比这个大得多，都没这么紧张。 如果话剧有大特写，应该会拍到她在打哆嗦的双腿。她的余光看到后台，看到李昊舟、笛子，和其他这段张晓禾上台以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她记得她第一次上台，场面比这个大得多，都没这么紧张。 如果话剧有大特写，应该会拍到她在打哆嗦的双腿。她的余光看到后台，看到李昊舟、笛子，和其他这段时间和她一起没日没夜的奋斗的演员、同僚。 看到张晓禾上台以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她记得她第一次上台，场面比这个大得多，都没这么紧张。 如果话剧有大特写，应该会拍到她在打哆嗦的双腿。她的余光看到后台，看到李昊舟、笛子，和其他这段时间和她一起没日没夜的奋斗的演员、同僚。 看到他们坚定的目光，张晓禾用最快的时间冷静，进入了剧情当中。表演一旦开始，反而不紧张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演员陆陆续续上台，他们和观众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每一句台词，既是表演，又是和他们对话。他们坚定的目光，张晓禾用最快的时间冷静，进入了剧情当中。表演一旦开始，反而不紧张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演员陆陆续续上台，他们和观众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每一句台词，既是表演，又是和他们对话。 时间和她一起没日没夜的奋斗的演员、同僚。 看到他们坚定的目光，张晓禾用最快的时间冷静，进入张晓禾上台以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她记得她第一次上台，场面比这个大得多，都没这么紧张。 如果话剧有大特写，应该会拍到她在打哆嗦的双腿。她的余光看到后台，看到李昊舟、笛子，和其他这段时间和她一起没日没夜的奋斗的演员、同僚。 看到张晓禾上台以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她记得她第一次上台，场面比这个大得多，都没这么紧张。 如果话剧有大特写，应该会拍到她在打哆嗦的双腿。她的余光看到后台，看到李昊舟、笛子，和其他这段时间和她一起没日没夜的奋斗的演员、同僚。 看到他们坚定的目光，张晓禾用最快的时间冷静，进入了剧情当中。表演一旦开始，反而不紧张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演员陆陆续续上台，他们和观众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每一句台词，既是表演，又是和他们对话。他们坚定的目光，张晓禾用最快的时间冷静，进入了剧情当中。表演一旦开始，反而不紧张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演员陆陆续续上台，他们和观众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每一句台词，既是表演，又是和他们对话。 了剧情当中。表演一旦开始，反而不紧张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演员陆陆续续上台，他们和观众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每一句台词，既是表演，又是和他们对话。他们坚定的目光，张晓禾用最快的时间冷静，进入了剧情当中。表演一旦开始，反而不紧张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演员陆陆续续上台，他们和观众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每一句台词，既是表演，又是和他们对话。 她第一次上台，场面比这个大得多，都没这么紧张。 如果话剧有大特写，应该会拍到她在打哆嗦的双腿。她的余光看到后台，看到李昊舟、笛子，和其他这段时间和她一起没日没夜的奋斗的演员、同僚。 看到张晓禾上台以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她记得她第一次上台，场面比这个大得多，都没这么紧张。 如果话剧有大特写，应该会拍到她在打哆嗦的双腿。她的余光看到后台，看到李昊舟、笛子，和其他这段时间和她一起没日没夜的奋斗的演员、同僚。 看到他们坚定的目光，张晓禾用最快的时间冷静，进入了剧情当中。表演一旦开始，反而不紧张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演员陆陆续续上台，他们和观众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每一句台词，既是表演，又是和他们对话。他们坚定的目光，张晓禾用最快的时间冷静，进入了剧情当中。表演一旦开始，反而不紧张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演员陆陆续续上台，他们和观众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每一句台词，既是表演，又是和他们对话。 了剧情当中。表演一旦开始，反而不紧张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演员陆陆续续上台，他们和观众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每一句台词，既是表演，又是和他们对话。他们坚定的目光，张晓禾用最快的时间冷静，进入了剧情当中。表演一旦开始，反而不紧张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演员陆陆续续上台，他们和观众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每一句台词，既是表演，又是和他们对话。 134.对老师的害怕是刻在骨子里的（上）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想只兔子一样钻进贺屹峰的怀里，跟他腻歪了半天才开口说话，声音都染了三分甜腻：“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你首演，我怎么能不来？送你的。”贺屹峰把一束海蓝色的满天星送给张晓禾。 “谢谢。” 这个时候其他演员们也回到了休息室，一开门就看到这羡煞旁人的一幕。 笛子赶紧捂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 其他人也学着笛子的样子，纷纷说要离开，可是张晓禾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八卦。 “你们，回来回来。”贺屹峰把他们都招呼进来。 “贺大帅哥，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围观你们秀恩爱吧？” 张晓禾被他们调侃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拍了笛子的胳膊一下：“去你的。” 贺屹峰把伴手礼一份份交给演员们：“人人有份，祝贺大家首演顺利。” 笛子向来是不客气的，她第一个拆了伴手礼的袋子。里面装的是一小束永生花，一盒巧克力，一盒冬季护肤套装。怎么看怎么都像婚礼上发的伴手礼。 “贺大帅哥，你给我们这个不像庆祝我们首演顺利，倒是像问我们要礼金。” 笛子此话一出，大家笑作一团。 “笛子姐，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是真的来祝大家首演顺利的。再说了，我们俩结婚，怎么会问大家要礼金呢？” “跟你们开玩笑的。你们俩继续哈，我们换个地方休息。” 贺屹峰赶紧把演员们劝住：“是我打扰你们，怎么好意思让你们腾地方给我呢？你们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和‘伊寒’先走一步？” 笛子把张晓禾往贺屹峰身边一推：“还不快去？” “那我们先走咯。今天晴大家吃宵夜，算我头上。” “谢谢老板，老板娘！” 天台，月色如水。 张晓禾和贺屹峰坐在天台的走廊上，看着夜晚明亮的月色。 贺屹峰给张晓禾泡了一杯无糖热奶茶，塞到她手心里：“拿着暖暖手。” “我不冷。” 张晓禾的双手冰凉，贺屹峰握着她的手在嘴边哈了几下气：“还说不冷呢。” “真的还好啦。” 张晓禾拗不过贺屹峰，只能把奶茶捧在手心。 现在，没有旁人的打扰，张晓禾终于可以和贺屹峰好好说说话，缓解一下连日来的相思之苦。 “你还没回答我呢。不是在拍戏吗？怎么会忽然过来。” “今天是你首演啊，我提前跟导演请了假。” “你……” “你放心，绝对没有影响拍摄进度。” 贺屹峰当然知道张晓禾想说什么。他一个月前就跟导演说了请假的事，提前把这天的戏份给安排好了。不然被张晓禾知道自己因为来看她演出而影响了工作，她会生气的。 “这还差不多。” 听到贺屹峰的工作没有因为请假而有什么影响，张晓禾这才放心。 “可是，我刚刚怎么没看到你啊？” 沉浸式话剧的特点之一就是演员和观众的距离很近。张晓禾可以看清每一个观众的脸，如果贺屹峰在，她一定能看到。就算是传统形式的话剧，贺屹峰坐在观众席中，张晓禾也能发现，毕竟他是这么出众。 “怕你看到我会紧张，我躲起来了。” 会场靠近大门边，有个视线盲区，贺屹峰就在那里看完了张晓禾整场演出。她所有精彩的表现和她神级的危机处理。 张晓禾有些哭笑不得：“你躲起来干嘛？我怎么会因为你而紧张？你要相信我作为演员的职业素养啊。” “好吧，是我看见你会紧张。” “就会贫嘴。那你也看到了我那个……” “看到了，道具忽然碎了吗。” 虽然这件事被完美地解决，但是张晓禾还是自责：“其实这件事我有责任。我早就该想到展演现场观众人多距离近，道具需要精简。如果让观众受伤了，我怎么处理都没用。” “这种问题你们彩排的时候本来就很难发现。现在发现也不迟，内部展演本就是给你们做查漏补缺的。你要想，这个时候发现才是好事，万一在正式演出出现这个问题才晚了。” “说得也是。” 贺屹峰是越来越会安慰人了。 “那个杨教授，你觉得他怎么样？” “很专业啊。不过也真是阴差阳错，如果没有这个道具意外破损，也不一定能听到他的指导。你怎么这么问啊？” “因为……因为这个杨教授是我在戏剧学院上学时的老师。我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这么巧？” 张晓禾十分意外。贺屹峰事杨教授的学生，而今天她也意外地获得了杨教授的指导。 “我也觉得很巧。说起来，我毕业以后还真很少回学校看他。” “那要不现在去看看？都碰上了，你作为学生，不去看看说不过去。” “好呀，那一起去吧。” 去看老师，肯定不能空手去的，可是伴手礼都发完了。张晓禾和贺屹峰赶紧去买了几袋新鲜水果，再买了两罐茶叶，让店员包装得精致一些，贺屹峰才带着张晓禾去看了杨教授。 贺屹峰拎着礼物，对张晓禾说：“其实我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 “杨教授可严格了，以前班上每个女生都被他骂哭过。我哭是没有，不过我好几次都想退学。” “退学？不至于吧。” 张晓禾回想了一下刚刚和杨教授的交谈，还好啊，没贺屹峰说的这么可怕啊。 “所以我现在对他的恐惧完全出自的我的下意识。” “那你对他的印象只剩下害怕吗？没点感人肺腑的师徒之情？” “有。真的做了演员以后才知道他教的东西都是对的。学校里还有老师愿意给你一遍遍纠错，观众和导演可不会。他对我们，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你既然懂这个道理，那就好了，快走吧。再晚点，杨教授说不定都睡了。” 终于，张晓禾和贺屹峰到了杨教授的住处。张晓禾刚准备敲门，就被贺屹峰拦住了。 贺屹峰哭丧着脸：“晓禾，我害怕。” 135. 对老师的害怕是刻在骨子里的（下）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可从来没见过贺屹峰这个怂样。要是被人知道他怕曾经的老师怕成这样，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张晓禾是在没法去理解他对杨教授那种已经沁入DNA里的惧怕。她从小到大遇到的老师对她都非常好。真的要说严格，好像也就个岑酒。不过张晓禾页不会对岑酒产生张晓禾可从来没见过贺屹峰这个怂样。要是被人张晓禾可从来没见过贺屹峰这个怂样。要是被人知道他怕曾经的老师怕成这样，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张晓禾是在没法去理解他对杨教授那种已经沁入DNA里的惧怕。她从小到大遇到的老师对她都非常好。真的要说严格，好像也就个岑酒。不过张晓禾页不会对岑酒产生这么严重的惧怕心理。 张晓禾定了定神，叩响了杨教授的房门。 “谁啊？”杨教授的声音贼门后响起。 张晓禾清了清嗓子：“杨教授是我，‘萧伊寒’。您睡了吗？我和您学生一块儿过来看看您。” “我学生？” 杨教授上扬的语调里带着一丝不解。他一开门，就看到了张晓禾，和拎着礼物的贺屹峰。 杨教授喜出望外：“贺屹峰，是你啊。” “对啊，杨老师。” “你们怎么……”杨教授的手来回指着他们。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你们是男女朋友？” “是。”贺屹峰主动做起了介绍，“杨老师，正式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萧伊寒’，一名优秀的演员。我，您认识，现在是她男朋友。” “哦，这么巧啊。来来来，进来坐，我给你们倒茶。” 张晓禾拉着贺屹峰对他说：“你看，杨教授这不是挺和蔼的吗？你怕什么呢？”知道他怕曾经的老师怕成这样，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张晓禾是在没法去理解他对杨教授那种已经沁入DNA里的惧怕。她从小到大遇到的老师对她都非常好。真的要说严格，好像也就个岑酒。不过张晓禾页不会对岑酒产生这么严重的惧怕心理。 张晓禾定了定神，叩响了杨教授的房门。 “谁啊？”杨教授的声音贼门后响起。 张晓禾清了清嗓子：“杨教授是我，‘萧伊寒’。您睡了吗？我和您学生一块儿过来看看您。” “我学生？” 杨教授上扬的语调里带着一丝不解。他一开门，就看到了张晓禾，和拎着礼物的贺屹峰。 杨教授喜出望外：“贺屹峰，是你啊。” “对啊，杨老师。” “你们怎么……”杨教授的手来回指着他们。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你们是男女朋友？” “是。”贺屹峰主动做起了介绍，“杨老师，正式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萧伊寒’，一名优秀的演员。我，您认识，现在是她男朋友。” “哦，这么巧啊。来来来，进来坐，我给你们倒茶。” 张晓禾拉着贺屹峰对他说：“你看，杨教授这不是挺和蔼的吗？你怕什么呢？”这么严重的惧怕心理。 张晓禾定了定神，叩响了杨教授的房门。 “谁啊？”杨教授的声音贼门后张晓禾可从来没见过贺屹峰这个怂样。要是被人知道他怕曾经的老师怕成这样，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张晓禾是在没法去理解他对杨教授那种已经沁入DNA里的惧怕。她从小到大遇到的老师对她都非常好。真的要说严格，好像也就个岑酒。不过张晓禾页不会对岑酒产生这么严重的惧怕心理。 张晓禾定了定神，叩响了杨教授的房门。 “谁啊？”杨教授的声音贼门后响起。 张晓禾清了清嗓子：“杨教授是我，‘萧伊寒’。您睡了吗？我和您学生一块儿过来看看您。” “我学生？” 杨教授上扬的语调里带着一丝不解。他一开门，就看到了张晓禾，和拎着礼物的贺屹峰。 杨教授喜出望外：“贺屹峰，是你啊。” “对啊，杨老师。” “你们怎么……”杨教授的手来回指着他们。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你们是男女朋友？” “是。”贺屹峰主动做起了介绍，“杨老师，正式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萧伊寒’，一名优秀的演员。我，您认识，现在是她男朋友。” “哦，这么巧啊。来来来，进来坐，我给你们倒茶。” 张晓禾拉着贺屹峰对他说：“你看，杨教授这不是挺和蔼的吗？张晓禾可从来没见过贺屹峰这个怂样。要是被人知道他怕曾经的老师怕成这样，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张晓禾是在没法去理解他对杨教授那种已经沁入DNA里的惧怕。她从小到大遇到的老师对她都非常好。真的要说严格，好像也就个岑酒。不过张晓禾页不会对岑酒产生这么严重的惧怕心理。 张晓禾定了定神，叩响了杨教授的房门。 “谁啊？”杨教授的声音贼门后响起。 张晓禾清了清嗓子：“杨教授是我，‘萧伊寒’。您睡了吗？我和您学生一块儿过来看看您。” “我学生？” 杨教授上扬的语调里带着一丝不解。他一开门，就看到了张晓禾，和拎着礼物的贺屹峰。 杨教授喜出望外：“贺屹峰，是你啊。” “对啊，杨老师。” “你们怎么……”杨教授的手来回指着他们。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你们是男女朋友？” “是。”贺屹峰主动做起了介绍，“杨老师，正式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萧伊寒’，一名优秀的演员。我，您认识，现在是她男朋友。” “哦，这么巧啊。来来来，进来坐，我给你们倒茶。” 张晓禾拉着贺屹峰对他说：“你看，杨教授这不是挺和蔼的吗？你怕什么呢？”你怕什么呢？”响起。 张晓禾清了清嗓子：“杨教授是我，‘萧伊寒’。您睡了吗？我和您学生一块儿过来看看您。” “我学生？” 杨教授上扬的语调里带着一丝不解。他一开门，就看到了张晓禾，和拎着礼物的贺屹峰。 杨教授喜出望外：“贺屹峰，是你啊。” “对啊，杨老师。” “你们怎么……”杨教授的手来回指着他们。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你们是男女朋友？” “是。”贺屹峰主动做起了介绍，“杨老师，正式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萧伊寒’，一名优秀的演员。我，您认识，现在是她男朋友。” “哦，这么巧啊。来来来，进来坐，我给你们倒茶。” 张晓禾拉着贺屹峰对他说：“你看，杨教授这不是挺和蔼的吗？你怕什么呢？” 136.不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担心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不知是不是贺屹峰太久没见两只小狗了，他们看起来渡过贺屹峰有些陌生。哪怕是贺屹峰一手带大的亲闺女，贺十一。 “他们不理我！” 贺屹峰告状的样子就像一个被同桌欺负的幼稚小学生。 “这么久没见有点陌生也很正常啊，你陪他们玩一会儿就好了。” “没心情。” 幼稚鬼贺屹峰开始记狗的仇了。 “那你想怎么样啊？” “要妈妈安慰。” 说完，贺屹峰就凑上来粘着她，非要她抱。但是今天似乎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张晓禾和贺屹峰刚一会儿，孟洁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 孟洁看了看他们，沉默了一会儿：“你们为什么不回房间，要在客厅里呆着呢？” 贺屹峰也有些尴尬：“孟洁，你在家啊？” “这个点儿我不在家，我能去哪儿呢？” 贺屹峰像是响起什么一样，给了孟洁一盒乐高积木：“既然你在，我就直接给你了，原本还想让晓禾转交给你。” 要说贺屹峰哪点然后孟洁最满意？那一定就是这副狗腿的样子。 孟洁抱着那盒巨大的积木，闭起了眼睛：“我失忆了，啥也不记得。我也瞎了，啥也没看到。” 很快，孟洁就消失在客厅里。 “算了，回房间吧。” “好。” 一到张晓禾的房间，贺屹峰就把刚刚两只小狗带给他的不愉快全忘了。他像变了个人，那个样子都让张晓禾无法招架。 “哎呀，你等一下。” “等这么久了，还让我等呢？” 男人总是容易犯馋。特别是让他尝了一次肉味儿，他就会一直想一直想，只要有机会吃肉，他往往一刻也等不了。 当然，一向只有被人吃的李圣僧除外。 “我有事儿想跟你商量来着。商量完你再忙活呗。” 张晓禾都这么说了，贺屹峰就算再饿也要忍忍。 “我和老岑的合约快到期了。” “这么快？” “也不快，都快两年了啊。” 也是，他和张晓禾在一起都快一年多了。 “那有没有打算来我们公司？” “没有。情侣最好不要一起共事。” “那你是打算续约还是？” 张晓禾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想不好啊。等这场话剧的第一轮展演结束，我就要和你拍电影了，以后就算和老岑续约，话剧团的事情我也顾不上。可不续约，我又觉得我挺忘恩负义的” 贺屹峰把她搂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别这样想。老岑比谁都希望你好好发展，可以走出去，而不是呆在他的话剧团里。” “我刚进话剧团的时候，想着自己学到东西以后就走。后来，我打算演一部大作品再走。接着，我又想等演个女主角，然后马上离开。可是越在话剧团，我想获得的东西就越多。这几天我常常在想，我还没拿到戏剧节最佳女主角的奖杯呢，难不成就这么走了？” 张晓禾细数自己在岑酒手下的这两年。时间不长，但是积累很多。从一个初出茅庐，不知演戏为何物的小土妞，到现在可以独立策划一整台话剧的女主角，中间的成长都是岑酒给的。那些个不眠不休，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的夜晚，和几个演员一起聚在一起吐槽岑酒的碎碎念，还有那个许久没有开启的密闭小空间。 这两年，陆陆续续也来很多新人，张晓禾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当时刚进来的青涩身影。有一次，她偶然路过那个杂物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哭声。 张晓禾推开门，看到一个小女生，哭得双眼通红。那个女生看到她的一瞬间吓了一跳，抽噎着跟她问好：“‘伊’……‘伊寒’姐。” 一看就是刚刚被岑酒骂了，跑到这里来发泄来了。 那女生很害怕，她以为张晓禾会骂她，会说她：“这么大个人了，哭什么哭？”可是张晓禾没有，她从包里摸出一包纸巾和一小块巧克力，对她说：“一会儿回休息室之前记得先去洗把脸。巧克力，吃了能让你心里好受点。相信我，很管用。” 只可惜，那块巧克力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快乐。没两天，那个女生就离开了话剧团，张晓禾甚至都来得及问她叫什么。 你不可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像你自己一样能吃苦吧！ 张晓禾也不敢确定，如果让她重来一次那个天天被岑酒批评的日子，她是否还可以坚持下来？当时的她，觉得每一天、每一刻都很难熬。遥遥无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可是真的能到了可以离开的时候，张晓禾竟然如此舍不得。 “说起来，老岑还算是我们红娘呢。” 贺屹峰点点头，他手肘弯曲，垫在脑袋下方，也跟张晓禾一样，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是啊。说起来，我是不是你的演员初吻啊？” “懒得理你。” 如果真要贺屹峰明确自己是什么时候动心的，那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为了更好的表演，贺屹峰没日没夜地排练，还让张晓禾帮自己搭戏。最后在徐桐和岑酒的注目下，他慌里慌张地吻上了张晓禾。 作为演员，把感情收放自如是基本功，可是贺屹峰在这一刻，心跳和呼吸非常混乱。他那时候还想，为什么这段吻戏不能长一点，为什么要在别人的目光下和她亲吻。他只想好好地享受这一刻。 “老岑没有跟你谈这件事吗？” “就是没有我才慌。老岑难道连留都不想留我了？好歹装个样子吧！” 既然合约期快到了，岑酒怎么应该找张晓禾谈一下接下来工作的安排，哪怕是装个样子也好。不知道岑酒是不是忘了合约这件事，可是张晓禾很难不认为是岑酒不想留她。 “他怎么可能不想留你呢？你刚刚做了一出这么精彩的话剧。” “可是……” “别可是了。不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担心。与其担心这些，不如……” “不如什么？” 贺屹峰搂在张晓禾腰间的，猛地收力。毫无准备的张晓禾被他胳膊一带，紧贴着贺屹峰的胸口，离他的脸只有记公分距离。 “不如，重温那场吻戏。” 137.下一个人生转折口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昨天实在折腾地太晚。由于孟洁住在隔壁房间，张晓禾和贺屹峰不敢有太大动静，可是他俩都饿了许久，还是有些闹过了头。就连早上贺屹峰起床赶飞机回片场，张晓禾也没醒过来。 等张晓禾彻底清醒，贺屹峰都已经落地，到了片场。他睡过的半边床铺都有了些凉意，只有凌乱的褶皱示意着他的存在和昨晚的疯狂。 张晓禾红了脸，自己穿越到这里的这几年，变化还真是大啊。以前的她，怎么会这样呢？ 张晓禾赖了一会儿床，十分钟后，她从床上爬起，换好衣服，去洗手间洗漱。 将嘴里的牙膏泡沫吐掉，拿一块一次性洗脸巾，把脸洗一遍。张晓禾看着镜子里那张绝美的脸。 这张脸真美，可再美，这始终不是自己。 原本的张晓禾并不漂亮。她顶多就是一清秀姑娘，戴着呆板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土。她很幸运，可以遇到深爱她灵魂的贺屹峰。 可是贺屹峰越爱她，她就越贪心。总有一天，她会回去。就像她意外地来到这个时空一样。可能在某一天，或许就是下一秒，她就要回到那个她生活的时代。 那个世界里，没有孟洁，没有萧伊。也没有贺屹峰。有的只是那个高考失败，落榜考生张晓禾。 她其实一无所有啊。 “不要为没发生的事而担心。” 萧伊寒总是在张晓禾最孤独的时候出现。这次，她说了和贺屹峰同样的话。 “伊寒，时间原来过去了这么久啊。” “是啊，太久了。” “伊寒，其实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本应该属于你。” “晓禾，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你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你自己双手努力争取来的。” 萧伊寒有时候很感谢张晓禾，如果没有张晓禾，她现在还只是一个180线的娱乐圈小糊咖。现在，观众记得的是“萧伊寒”这个名字。张晓禾为了这一切，始终不能以最真实的那个身份示人。真要说抱歉，萧伊寒认为，该说抱歉的那个色是自己。 许是这个问题太过沉重，张晓禾岔开了话题：“我是不是应该主动找岑酒谈合约的事情？” “是的。指不定他年纪大了，忘了这事儿都不一定。” 张晓禾被萧伊寒这缺德的吐槽给逗笑了。 笑了一会儿，张晓禾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可是我还是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我是不是应该问问孟洁？” “你和岑酒的合约还是你们自己解决最合适。你要问孟洁，孟洁也拿不定主意。你要不先去找一下老岑，看看他的态度呗。” “好。” 张晓禾现在岑酒办公室的门口，深呼吸了几次，叩响了他的门。 “进。” 张晓禾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岑老师，你空吗？” 岑酒连眼皮都不抬：“说人话。” 岑酒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张晓禾让自己冷静了一下，直接问了出口：“岑老师，我的合约是不是快到期了？” 岑酒终于看她了：“是啊。” 138.毕业快乐，前程似锦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这三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这三个月，张晓禾和往常一样，排练话剧，在剧场进行演出。现在笛子已经渐渐地接替了女主角的位置，等张晓禾离开，笛子就会正式接过女主角这个光荣的头衔。 这一天，阳光正好，冬天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张晓禾踏着轻快的步伐去话剧团。 今天，距离她离开话剧团还有三天。 张晓禾一边走一边计划着这几天该干什么。首先，要请大家吃个饭，还要准备礼物。张晓禾给话剧团的每个人都准备了专属的礼物。不管是大boss 岑酒，还是门卫大叔、保洁阿姨、司机师傅，人人都有份。 进了门，张晓禾和遇到的每一个人都问候了早安。 “笛子，早啊。” “早。” 补完了妆，张晓禾准备去排练室，却被笛子叫住了。 “阿姨在排练室大扫除，你过会儿再去。” “这样啊，好吧。” 张晓禾便坐下来，随手拿了本书看。她根本没发现，今天不是做大扫除的日子。 笛子和一旁的演员使了个眼色，那个演员点点头，便和笛子一前一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张晓禾一看书就很容易沉浸其中，所以笛子他们这点声响绝对不会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等张晓禾看完书，都已经去过一个多小时了。阿姨应该打扫完卫生了吧。 张晓禾合上书本，说：“笛子，我们走吧。” 可是等她转过身才发现，笛子不在休息室。不仅笛子不在，其他演员也不在。这一个个的都跑哪儿去了？难不成去排练了？可是去排练怎么不叫上自己一起去呢？ 张晓禾只能去排练室看看。不对劲，很不对劲。去过排练室里有人排练，那个在走廊上一定能听到他们用着中气十足的话剧腔念台词的声音。可是今天的走廊特别安静，安静得只有张晓禾自己的脚步声。 身为穿越者的张晓禾心里不免有些不安，莫非自己又莫名其妙地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异世界之中？ 她摸着墙壁，一步一步往排练室走去。到了排练室门口，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推开了排练室的门。 “砰”“砰”“砰”。 巨大的礼炮声都把张晓禾下懵了。她呆呆地站在门口，漫天的彩带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张晓禾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了那些彩带。 排练室的墙上扯了一块横幅——“演员‘萧伊寒’告别欢送会”。 难怪休息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原来都是跑到这儿来给她准备欢送会了。 笛子上前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拥抱：“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何止意外，我都被吓死了。一进门，三个礼炮对着我轰。” 不管是谁，从一个极为安静的地方，忽然听到了三声近在耳边的巨响，都会被吓一跳的吧。 “不过我还是很开心，谢谢大家。” 张晓禾给所有人鞠了一个躬，等她起身以后，笛子给她戴了一个小王冠。 随后，岑酒拿着一本烫金的荣誉证书交给课张晓禾。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岑酒话剧团荣誉演员了。恭喜你，即将毕业。” “谢谢岑老师。” 接着，两个演员推着小推车，送来了一个三层大蛋糕，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几个字：“祝‘萧伊寒’毕业快乐，前程似锦。” 长大以后才知道，前程似锦并不是祝福，而是“再见”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蛋糕上还很有仪式感地点了蜡烛，还是那种很热闹的烟花棒蜡烛。烟花棒闪烁耀眼夺目的光芒，就算只绚烂片刻，那也是对自己生命地尽情释放。 张晓禾目光灼灼，看着燃烧的烟花棒，心里默默许愿：“我希望所有人都越来越好，我希望大家都得偿所愿。” 蜡烛熄灭，张晓禾便给大家分了蛋糕。最后，由岑酒作为话剧团代表，给张晓禾送上了鲜花和纪念礼物。 “岑老师，我又不是今天就要走了。你这么大阵仗，明天我还怎么过来上班吗？” “那你的意思是，要翘班？” “当然不！我一定站好最后一班岗。” 纪念礼物是话剧团的毕业勋章，上面刻着张晓禾的名字，还有她入团和离团的日期。 等她别上以后，岑酒对她说：“我话剧团开办至今，培养出很多演员、编剧、导演。每个人都各具特色，外界说我这个话剧团比戏剧学院还像戏剧学院。我也乐于培养，培养更好的表演人才。我也高兴，能看到又一位优秀的演员从我这里去往更好的地方。‘萧伊寒’，祝你星途坦荡。” 接着，所有的演员都齐声祝福她：“星途坦荡！” “谢谢大家，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张晓禾眼里有些泪光。虽然很舍不得，但是她知道，离开这里，成为更好的演员才不妄费在话剧团两年的时光。 最后一张大合影定格，张晓禾头戴王冠，捧着鲜花站在众人中间。与其说这是毕业，更像是一个优秀演员的加冕典礼。 这时，岑酒的小助理拿来了一张照片。照片是张晓禾第一次登台出演话剧的剧照，那时的她演技青涩，念台词声音都会发抖。而这珍贵的一幕被记录了下来，还用了很漂亮的相框做装裱。 “我们有话剧团里的档案室有一度荣誉墙，现在，你可以把这张照片挂上去了。” 原来这张照片是在离开时挂上去的！ 张晓禾刚进话剧团的时候就想着，自己何时才能把自己的照片挂上去，也成为荣誉墙上的一份子。可原来，获得荣誉的前提是离开。 张晓禾有那么一丝不想把照片挂上去的冲动。 她来到档案室，看到岑酒已经提前把钉子给她订好了，她挂照片的位置就在阿景的后面。 “你和阿景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听说你们马上就要合作了，强强联手，你们一定可以拿出好作品来的。” “岑老师，我和阿景老师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张晓禾最终还是把自己的照片挂了上去，完成了这一场有仪式感的毕业典礼。 139.特别的杀青小庆典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这一天时间过得特别快。张晓禾恨不得把时钟拨慢一点，好让她待在话剧团的时间里再久一点。 “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也不是不见面了。” 笛子揉揉张晓禾的脸，安慰着她。 “你当然高兴了，喜欢吧？梵克雅x的经典款项链！” 笛子已经在镜子面前看了十几分钟了，到处问别人：“我这条项链好看吗？” 这条项链笛子很想要，也就是太贵了，一直没舍得下手买，这次张晓禾大方地直接送她，可把她高兴坏了。 张晓禾这次给大家准备礼物是下足功夫的。笛子想要这条项链，她早就知道，所以她买了。岑酒没事儿爱小酌两口，张晓禾就特意给他买了个随身酒壶，还刻了她的名字。门卫大叔想要一台暖风机放在岗亭，张晓禾阔地送了两台。 她现在简直就像一个有求必应的活菩萨。 “你要是再晚走一个月多好？下个月爱x仕的新品就上市了，你这么爱我，会送我的吧？” 笛子还抛了个媚眼给张晓禾，张晓禾气得翻白眼。 “合着我现在在你眼里就是个散财童子？” 笛子赶紧去哄：“怎么会呢？等你的电影上映了，我包场去看。那部电影的男主角是不是贺大帅哥？” “我看你是想看他吧！” 张晓禾毫不留情地戳穿笛子。 “怎么会呢？朋友夫，不可负。哪天你们结婚了，找我做伴娘。” “太远了，再说。指不定那时候你都结婚了。” “放心，我结婚这事儿只会更远。” 就算再舍不得，这一天也会过去。张晓禾提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个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带着所有人的祝福和自己的梦想，奔向了远方。 “屹峰，我失业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张晓禾却是失业了。阿景的电影两个月以后才开机。贺屹峰可以用不了几天就进组，她却要先过一段待业的日子。 视频那头的贺屹峰跟她说：“没关系啊，我养你。” “你咋样？” “我去把我的银行存款全部提出来，给你造一所黄金屋子，你就住这里面。” 好家伙，贺屹峰开始演起了金屋藏娇的戏码。可是历史上的汉武帝和陈阿娇并没有走到最后。这个故事，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吉利。 “我才不要呢，金子做的东西，反光，我睡不着。” 这个拒绝金银的理由还真是可爱。 “等我杀青以后，有半个月的假期，我们放松一下。” “放松？怎么放松？” “我们……”贺屹峰想了想，想起他曾经没给张晓禾兑现的诺言，“我们去普吉岛。把手机关了，天天躺在沙滩上晒太阳，谁也找不到我们，打扰不了我们。” “真的？” 听到要去普吉岛，张晓禾一下就兴奋了起来，瞬间从失业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我们就去普吉岛！” 一想到要出去度假，张晓禾开心地睡也睡不着。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度假要准备哪些东西。 防晒霜、防晒衣、墨镜、拖鞋，泳衣。哎，不会要穿泳衣吧？ 虽然和贺屹峰已经数次坦诚相待过，但是一想到在海边要穿泳衣面对贺屹峰，张晓禾还是有些害羞。 想着想着，张晓禾困意渐渐上来。朦胧之中，她仿佛闻到了海水咸咸的味道，感受到了阳光下沙滩的细腻和柔软。 不知不觉，张晓禾就睡着了。 不过在准备旅游的事情少，还有件事情等着张晓禾去做。那就是贺屹峰杀青。 以前他们都很忙，张晓禾从来没有送贺屹峰开机或者接他杀青，每次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完美错过。 这次，趁着空闲，她想给贺屹峰送一个杀青小庆典 杀青小庆典不用太复杂，毕竟贺屹峰同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知道自己和贺屹峰在谈恋爱的人不多，只需要简单点，他们两个人过就可以了。 但是要给他什么惊喜好呢？ 140.他们的承诺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对着镜子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观察这条睡裙。这条睡裙乍一看还好，并没有特别出格，就是下摆短了一些，刚刚好挡住神秘部位。胸前用了蕾丝的设计，增加了女人味儿，但是这背后…… 这背后像是被人拿着大剪子狠狠剪了一刀的样子。侧面有着蕾丝旗袍的开叉设计，用了小蝴蝶结点缀。 这叫什么来着？哦，纯欲。 张晓禾原本计划地好好的，早穿着这条压箱底地衣服给贺屹峰一个惊喜。但是等真的穿上了，张晓禾又怂了 果然是虎不过三秒的本质怂妞。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不穿这条睡裙，她可就没睡衣穿了。 犹豫再三，张晓禾打开了浴室门。 “我洗完了。” “嗯……我靠！”贺屹峰一看到从浴室里的张晓禾就不由自主地说了个语气助词。他马上转过身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贺屹峰这个反应让张晓禾十分不满。 拜托，她可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才穿上这件衣服的好不好！要不是为了给他惊喜，她才不会翻箱倒柜半天才找出这件衣服。张晓禾还特地把这件衣服送到店里干洗，还用了挂烫机烫得一丝褶皱都不留。没想到自己的努力，最后换来了他的一句“非礼勿视”。 “我是鬼啊，你居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贺屹峰还是没转过身来，而是背对着回答张晓禾得话：“我不是这意思，就是……我需要做一下心理准备。” “你做心理准备？” 这像话吗？ 张晓禾气得不行。她钻进被窝里，一把抢过被子，连带着贺屹峰身上盖着的，全部裹在自己身上。然后，在贺屹峰的背上狠狠踹了一脚。 猝不及防的贺屹峰被一脚踢下了床。尾椎着地的贺屹峰疼得哀嚎一声。张晓禾瞬间于心不忍，可是想到他的反应，又强迫自己去无视他。摔一跤而已，能出什么事儿。 贺屹峰坐在地上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张晓禾过来拉他一把，他只能自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盘腿坐在了床上。 贺屹峰戳了戳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张晓禾，张晓禾挣扎了一下，躲开了他的指尖。 “晓禾，我冷……” 房间里虽然暖气打得很足，但是贺屹峰身上没穿什么可以蔽体的衣服，所以还是有些冷的。 “哼，自己穿衣服去。” “今天晚上，你就打算让我这样了？” “你要是不愿意，自己再去开一间房。” “浪费钱。” 贺屹峰耍起无赖来，张晓禾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见张晓禾真的生气了，贺屹峰叹了口气。解铃还需系铃人啊，是自己惹她生气的，该认的错还是老老实实认了。 “你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张晓禾嘴上不说话，心里却不停地碎碎念：我不为你准备为谁准备啊？这件衣服除了穿给你看还能派上什么用场？抹布用的布料都比这衣服用的布料多好吧？ 如果碎碎念能实体化，早就变成了弹幕充斥刻这整个房间了。 “这才是你给我准备的最大惊喜是不是？” 不然呢？我穿着衣服闹着玩儿？我是没睡衣吗？ “晓禾，我其实很高兴的。” 高兴？谁高兴这个反应？ “来，再让我看看。” 张晓禾终于开口说话了：“不给。” “哎呀，看看吗！”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不给看。”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样。我就是太惊喜，也太惊讶了。让我再看看，好不好！” 见撒娇不管用，贺屹峰就是开始卖惨：“我知道是我错了。但是真的好冷啊，你穿得钱，晚上睡觉却是要多盖些被子。我去套一件羽绒服，晚上裹着睡觉吧。” 果然，张晓禾就听到了贺屹峰窸窸窣窣在穿羽绒服的声音。 “呐，过来吧。” 贺屹峰一挑眉，果然，对付只吃软不吃硬的张晓禾，苦肉计才是最管用的一招。得到了张晓禾允许的贺屹峰马上扔了羽绒服，屁颠屁颠跑过去。 迷蒙之中，张晓禾就一个想法：这衣服看来是白洗了。 腻歪了半天，贺屹峰心满意足搂着张晓禾，由衷地感叹：“原来这就是李圣僧的快乐。” “那你为啥还总是同情他？” 关于李昊舟，贺屹峰总是心疼他被小狐狸吃得死死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贺屹峰竟然突然开始羡慕他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我算是知道了，李圣僧为什么情愿堕入地狱，也心甘情愿地跟着一只小狐狸。有小狐狸在身边，得道成仙，修炼成佛有什么意思。不过我家这只不是小狐狸。” “那是什么？” 张晓禾总说贺屹峰是小狗，却从来没听到他用什么动物来形容自己。 “是只猫，还是只布偶猫。” “布偶猫？为什么？” “布偶猫的性格有点像小狗，好亲近，黏人。但是又兼具猫咪的傲娇和敏感。所以我家这只，就是可爱漂亮的布偶猫。” 张晓禾听了以后心花怒放，但还是红着脸，娇嗔了一句：“哼，讨厌。” 果然啊，傲娇的样子和猫咪一模一样。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开始规划旅游的事情。不过说起来，贺屹峰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出去旅过游了。每到哪个没去过的地方拍戏，就当出来玩了。” 张晓禾揉了揉他的发顶：“我们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你从出道到现在，像个陀螺一样都没怎么停过。” “不仅是因为工作。有时候就算想除去，也不知道该和谁一起出去玩。总不见得带我经纪人吧，人家有老婆有孩子，得了闲，哪儿还有功夫搭理我。” “那你现在有我了。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只要你想，我就一直在。 贺屹峰把她搂得更紧：“那我可就当真了。不许食言。” “永不食言。我，张晓禾在这里郑重向贺屹峰承诺，会陪着贺屹峰走遍全世界。” 141.王子礼与公主礼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再一次坐上飞机，张晓禾神奇地发现她没有一开始那么晕机了。贺屹峰还特地做好了丰富的准备，什么晕机药、酸话梅、晕车贴，能带的全部带上，可都没派上用场。 这也是张晓禾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万里晴空中欣赏着天空的景色。在地上看到的大块云朵，在这里都化成了柔软棉白的毯子。就好像这是阿拉丁的魔法毛毯，托着飞机飞行。 阳光洒满天际。张晓禾再初中的时候学过，飞机是在平流层飞行的，所以不管地上的天气有多么恶劣，平流层永远阳光普照。 对于那时的张晓禾来说，坐飞机是一件十分遥远的事情。她连绿皮火车都没怎么坐过，更加不敢想象坐飞机这件事。而现在，她坐在舒适的头等舱里，双脚离地，感受着课本上没有详细介绍地思念感受。 贺屹峰要了一杯果汁和一杯咖啡。他把咖啡放在自己这里，把果汁给了张晓禾。 “你没睡？” 贺屹峰刚坐上飞机就戴上了眼罩，张晓禾还以为他睡了。 “刚刚眯了一会儿，现在不困了。” 其实他是看到张晓禾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直看着窗外才不睡的。贺屹峰因为工作的缘故，坐飞机出行是常有的事。他早就养成了一扣上安全带，就用眼罩蒙着眼睛睡觉的习惯。 工作忙，时间不规律，只能利用坐飞机这么一会儿时间，争分夺秒地休息。 可是因为张晓禾，才让贺屹峰有了想好好欣赏一下从未看过的空中美景的想法。有时候美的不是景色，而是有人陪着自己的好心情。 飞机平稳落地。虽然是头等舱，座位又大又柔软，但四个多小时的飞行还是让人腰酸背痛。张晓禾下了廊桥，刚想伸个懒腰放松一下自己僵硬的身子骨，却被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浪袭击。 他们现在还穿着厚重的呢大衣，里面还搭了一条保暖性极佳的羊绒针织衫。从寒冷的祖国，一下跨到四季如火的热带国家，张晓禾都没反应过来，差点忘记当务之急是要换衣服。 贺屹峰早有准备，把需要更换的衣物放在了随身行李里。如果放在了行李箱，等他们提到行李，估计早就热到中暑了。 贺屹峰把装了张晓禾衣服的袋子交给她：“去洗手间换吧。” “你给我准备好了？” “对啊，我特地买的度假服。你的尺寸，我很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普吉岛太热了，张晓禾脸上一红，便拿着袋子去洗手间更换了。 为了方便张晓禾行动，贺屹峰给她准备的是裤装。上衣是棉麻质感的T恤，这种材质最适合泰国的天气，就算出汗了衣服也不会贴在身上。衣服上橙黄热的扎染，透着浓浓的热带风情。下身的裤子是一条水洗做旧的牛仔短裤，袋子里还有一只鸡蛋花发夹和一双拖鞋。 张晓禾试了一下，果然很合身。换好了衣服，她把鸡蛋花发夹离别在头上，假期，正式开始。 等张晓禾出来，才发现贺屹峰已经在洗手间门口等待多时了。 他也换好了衣服，而且全身上下和张晓禾的衣服是同一色系，同一风格。看得出来，贺屹峰特意准备了情侣款的度假穿搭。 贺屹峰上身穿的是白色的短袖，外面套着一条橙黄色的外套。这样跳跃的颜色，在他身上全然没有花哨感，而是十分运动活泼。 下身是一条天蓝色的运动中裤，脚上踩了一双人字拖。唯一和张晓禾不同的是，他鼻梁上挂了一副大黑超。 哎呀，张晓禾一拍脑袋。难怪一路上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没带，原来是自己的墨镜。 这要是不戴墨镜，还怎么在明媚的阳光下睁开自己的双眼。 贺屹峰与她心有灵犀，早就想到了这点。 “墨镜没带吧？” “忘记了。” 贺屹峰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一副全新的墨镜：“特地给你准备好了。我不知道你缺什么，所以我把能带的全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张晓禾把墨镜拿过来，戴在自己的脸上：“谢谢我的哆啦A梦君！” 贺屹峰点点自己的脸颊，张晓禾马上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她搂着贺屹峰的脖子，响亮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亲爱的。” “走吧，度假去咯！” 机场外是有专人等候的，还是特地找地会说中文的当地人。向导给了贺屹峰一把车钥匙，告诉他车子停的具体位置，还告诉他，车上的导航已经设置好，跟着导航就可以找到他们入住的酒店。 “你还说你不知道还准备什么？这不是准备得跟齐全吗？” “都是小助准备的，我哪儿知道这些。” 要不说贺屹峰的小助理贴心，给他们准备的车都是十分骚包的敞篷跑车。车标上有一匹准备奔腾的骏马，这个车的原名很难念，但是它有个家喻户晓的中文名——法x利。 张晓禾看着飞扬起的车门，不对这不是车门，这根本就是翅膀！ “这也太高调了吧。” “应该的。” 贺屹峰走到张晓禾身边，做了一个优雅的王子里。他的右手在空中由上至下划了两个绚丽的弧度，轻触了一下自己的左胸，右脚滑到左脚后，倾着腰，但是背依然挺直。他将那只触及左胸口的右手伸到张晓禾面前，邀请她。 “张晓禾女士，可否有型请您上车？” 张晓禾同样回了一个公主礼。她右脚先画了一个半圈绕到左脚后，右手在空中划两个整圈，左手伸平，自然抬起，膝盖微微弯曲。最后，她把右手指尖打在了贺屹峰的右手指尖，同意了她的邀请。这个公主礼还是她和贺屹峰去迪x 尼的时候学来的。 香车配爱人，王子配公主，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搭配了。 贺屹峰把张晓禾扣上安全带，发动跑车。 “我的小公主，准备好了吗？” “我的小王子，出发吧，阳光、沙滩和海浪都在等着你。” “不，是等着我们。坐稳了，出发！” 142.竟然是蜜月之旅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华丽的法x利敞篷跑车在盘山公路上飞驰，咸咸的海风吹拂在张晓禾和贺屹峰的脸上。张晓禾的手慢慢伸出车门外，迎着风，让每一寸指尖去感受假期珍贵的阳光。 车子最后半山的度假别墅门口停下。中文管家早已等候多时，他迎上来，赶紧让门童帮他们提行李，西装笔挺的司机戴着白手套，恭恭敬敬地向他们鞠了一弓，双手接过贺屹峰手机的车钥匙，帮他把车停好。 “贺先生，张女士，你们的房间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海景房，独享私人泳池，这是我的名片，你们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张女士？” 管家称呼的是张晓禾的本名，而不是叫她“萧女士”。 “我登记名字的时候，用的是‘张晓禾’的名字，也就是你自己。至少在这段时间，我希望是真正的你，陪在我身边。” 张晓禾感动归感动，但还是隐隐有些担心：“可是……” 贺屹峰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跟她说：“不会有任何信息泄漏的。这家度假村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贺屹峰什么都帮她考虑到了，张晓禾感动得不行，趁着中文管家不注意，在贺屹峰脸上偷亲了一下。 贺屹峰捏捏她的脸：“行啊，现在胆子大了不少嘛。” 跟着管家在偌大的别墅群里转了一圈，才到了他们所住的别墅。 “贺先生，张女士，这就是你们的度假别墅。下午茶已经准备好了，在吧台那边，你们可以尽情享用。行李会在五分钟以后送到你们房间。房间的电话可以直接拨打到前台和我这里，祝你们蜜月愉快。” “蜜月？” “对啊，你们预定是我司最新推出的百年好合长长久久蜜月套餐啊！” 这个名字还真是简单粗暴得可以。不过小助理还是挺会选的，看来回去要给她发奖金啦！ “哦，好，好的。” 贺屹峰从钱包里拿出几张大钞递给管家，管家往后退一步，拒绝了贺屹峰的小费。 “感谢您的好意，但我们都是专业的团队，即使没有这些，我们也会竭诚为您服务。” “那就辛苦了。” “不打扰二位了。” 这家度假别墅酒店真的很靠谱。付小费在泰国是常态，哪怕是已经收取了额外服务费的高端酒店，收小费的情况也比比皆是。相比之下，这家酒店主动拒绝收取小费，可真是泰国酒店中的一股清流啊。 除了服务好、私密性佳，这家酒店的风景也是一等一地好。酒店外部的沙滩是由他们总部直接买断，丝毫不担心有游客过来打扰。等收拾完行李，刚好是日落最美的时候。高大的椰子树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光，整个海滩都多了一丝神秘。 张晓禾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闭着眼睛感受这悠闲的假日风光。贺屹峰拿起自己的相机，把这值得几年的画面记录了下来。 在房间修整了一番，管家前来告知他们可以去露天景观餐厅用晚餐。这家酒店的餐厅也很私密，一个小包间只接待一对客人，负责上菜、倒酒的侍者也很懂规则，干完活儿就马上消失。如果客人有额外的需要可以摇一下桌上的银质铃铛，侍者才会出现为客人服务。 餐厅的桌子上摆着蜡烛和餐卡，还有一封中文管家手写的亲笔信。这个中文管家不仅中文说得很好，字也写得很漂亮。 “两位晚上好。” “您好。” 侍者帮她们拉开椅子，摆好餐具，点上熏香，悠扬的小提琴曲也适时地响起。 张晓禾哪儿见过折阵仗：“这也太奢侈了。” “应该的，应该的。”别说张晓禾了，贺屹峰都没见过这场面。谁让这是蜜月套餐呢？他也从来没度过蜜月。 配餐是标准的法国菜。一道菜配一套餐具，还有主厨额外搭配的佐餐酒。法国菜的名字都老长，什么“香煎鳕鱼排配芦笋及椰香奶沫”“鹅肝陪香蒜奶油面包配浆果汁”“澳洲谷饲和牛肉眼牛排”，这一大串名字听得都想让人打瞌睡。 菜品精致、环境优美、服务到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吃不饱。 他们从上飞机到落地也就吃了一点飞机餐。而法国料理一向都是盘子比脑袋大，菜品比指甲盖小，就这点东西，还要分成几口细嚼慢咽。吃得饱才见鬼了。 耗费了半天时间，所有的菜品终于抖被端上了餐桌，张晓禾和贺屹峰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还好这种浪漫的餐食，一年到头也就最多吃一次，不然吃个饭都要被折腾疯。 离开餐厅，贺屹峰和张晓禾漫步在夜晚的海滩边。张晓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难为情地说：“屹峰，其实我没吃饱。” “哎，我也是。”这点东西，张晓禾一个女生都吃不饱，更何况贺屹峰一个大男生。 “那我们，要不……” “走，吃好吃的去咯！” 得亏酒店服务齐全，贺屹峰想要租一辆小摩托，酒店马上就帮他准备好了。他们戴好安全头盔，跨上小毛驴，向美食进发。 在公路上风驰电掣半天，贺屹峰最后在当地的一条著名的夜市街边停下。 夜市里，小贩地叫卖声、食客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空气里都沁满了泰式咖喱的香气。张晓禾和贺屹峰穿梭在夜市里，只用了几十块人民币的钱，就买了一大堆泰国特色美食。芒果糯米饭、冬阴功汤、炭烤猪颈肉、现切的热带水果，吃的喝的摆满了一大桌。 他们连筷子、勺子都没拿，直接戴着一次性手套就上手开吃了。空虚很久的五脏庙终于得到了满足，张晓禾和贺屹峰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这才像泰国吗！ 143.约定十年的时间胶囊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一边拆着螃蟹，一边跟贺屹峰说：“我是真的不适合吃那种高档料理。你不会嫌我土吧？” “怎么会呢？如果你是土妞，我就是土小伙。哟也吃不惯那种东西，哪有这些香啊！来，张嘴。” 贺屹峰把冬阴功汤里最后一下虾剥了，喂到了张晓禾嘴里。 “明天不会还是这种餐食吧？要不，让他们别忙活了，我们也吃不惯，省得浪费。” “应该不会，明天开始就是普通的餐食了，没今天这么考究。不过就算还是吃法餐，那我还是带你出来吃，谁让我们都是土娃呢？” “那就好。” 这世上能找到一个和自己“土”到一起去的人有多不容易啊！但是他们找到了，找到了彼此，以后都要一起吃，一起喝，一起玩，一起土，一起手牵着手往前走。 等他们吃饱喝足，夜色已晚，为了安全，贺屹峰载着张晓禾准备回酒店早点休息。开到半路，张晓禾看到路边有个小摊在卖烟花。 张晓禾指着那些烟花给贺屹峰看：“烟花哎。” 张晓禾小时候最喜欢的就要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爬上屋顶看烟花。可是在这个时代，别说看烟花了，市区里连个卖烟花棒的都没有。上一次看烟花，好像就是话剧团给她开欢送会时，蛋糕上插着的弦烟花棒蜡烛了。 “想要吗？” “想。” 贺屹峰下车把摩托车挺好，然后和张晓禾一起挑选起了烟花。张晓禾想看那种在天上绽放的烟花，可是都不知道该选哪个好。然而这个摊主是个当地的大叔，不会说中文，英文也不会。 张晓禾没辙，只能指了指天，再在空中画了几个好大的圆，试图让摊主明白自己的意思。看着一脸茫然的摊主，张晓禾脸都急红了。 贺屹峰在旁边看了半天的鸡同鸭讲，实在憋笑憋得难受，才打开了手机里的翻译软件。听到了标准的翻译后，摊主马上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一连给他们挑了好几个，还帮他们打包好，放在了摩托车上。 “你就是故意看我出糗是不是？” 贺屹峰明明有翻译软件，却迟迟不用，这不是摆明了想看她出洋相吗？ “不是啊。我看你比划得这么卖力，摊主肯定能明白你的意思，我就一时没想道用翻译软件。” “哼，借口！” 虽然摊主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女生发脾气的语气全世界都一样。他冲张晓禾摆摆手，意思是叫她不要生气，还送了她几支烟花棒，并用翻译软件告诉她：“这几支很漂亮，很配你这位可爱的女士。” 张晓禾心花怒放，开心得接过这几支烟花棒：“tha k you ！” “No tha ks .” 贺屹峰却不高兴了：“这么好哄啊？几支烟花棒就把你收买了？” “人家哪儿是收买我啊！老板是为了不让我跟你发脾气才送我的，所以他这都是为了你啊。” “哼，回去啦。” “好好好，优质鬼。” 张晓禾坐上贺屹峰摩托车的后座，对摊主挥了挥手，随后便和贺屹峰一道，扬长而去。 有私人海滩的好处就是可以欣赏自己想放的烟花。 张晓禾站在阳台上，看着不远处的贺屹峰拿着打火机点燃引线。引线一点燃，贺屹峰久捂着耳朵，连蹦带跳地跑了回来。 看着一朵朵绚烂的烟花飞上天空，绽放它们短暂却盛大的一声。张晓禾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每年过年，她和妈妈也是这样站在阳台上，爸爸在楼下放烟花给他们看。烟花一边燃烧，妈妈嘴里一边念叨：“我们晓禾又长大了一岁，来年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妈妈从来没有非要她出人头地的想法，只要她平安顺遂，妈妈就放心了。 看着看着，张晓禾的眼眶有些湿润。 这时，她的腰间环了一双手臂，熟悉的温度从背后贴了上来。贺屹峰从背后搂着她，下巴放在她的右边肩膀上，脸颊轻轻地蹭着她的耳侧。 “怎么了？” “没什么，忽然想到我爸妈了。我们一家人以前也是这样放烟花。” 关于父母，贺屹峰从来都不会去安慰张晓禾，说一些“你父母很爱你”“你父母希望你好”这样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空话。他懂张晓禾，父母是她心里一块柔软之地，只需要张晓禾自己的小心呵护。 最后一朵烟火落下，海滩边恢复了宁静。 “我们还有烟花棒呢！” 差点把这个忘了，张晓禾把摊主送的那几根烟花棒留给自己几根，再把剩下的交给贺屹峰，让他和自己一起放。 点燃烟花棒以后，贺屹峰奔向海边，温暖的海水拍打着他的脚踝。张晓禾不知道他离自己这么远干嘛，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贺屹峰好像在烟花棒写字。 烟花棒在燃烧时留下了一道道稍纵即逝的光影，张晓禾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痕迹，一笔一画地拼凑着。当最后一个烟花棒燃烧殆尽，张晓禾终于看出了贺屹峰写的那几个字。 他在写：张晓禾，我爱你。 度假的时光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最后一天。看着散落在地的行李，张晓禾都不想收拾，好想留在这里啊。每天和贺屹峰看着日出日落，听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闻着空气中海风的味道，多享受啊。 “屹峰，最后一天了。” “是啊，最后一天。” 舍不得的同样还有贺屹峰。 最后一天该干点什么呢？就在他们苦恼的时候，管家叩响了他们的门：“贺先生，张女士，你们的假期即将结束，相信二位在普吉岛度过了一段难忘的蜜月恩爱旅程。我司为每一位贵宾都准备了‘时间胶囊’，两位可以将自己的小物件或者手写信放在时间胶囊里，埋藏在我司的秘密森林里。等以后二位再次莅临我司，或者指定时间后，交还给二位。” 这家度假村还真是把仪式感做到了极致。“时间胶囊”，多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啊。不过放什么可难住了张晓禾和贺屹峰。 最后他们决定分开放，再交给管家埋藏封存起来，谁也不知道对方的时间胶囊里放了些什么。 可是贺屹峰刚把时间胶囊交出去，就像知道张晓禾放的东西。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 “晓禾，你放了啥？你透露一下呗，我把我自己的也透露给你。” “想知道啊？” “想！” “那就……十年后过来去咯！” 144.我们，一体同心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终于进组了！贺屹峰和张晓禾终于得尝所愿可以在一个剧组合作，而现在的张晓禾也得到了成长与蜕变，成为了阿景眼中优秀的演员。 剧本会的地点是阿景的工作室。导演、主演、编剧、制片人，第一次全员到齐，开始了《一体同心》的剧本会。 “大家好，我是‘萧伊寒’，在《一体同心》中饰演‘张晓禾’。请各位老师多多指导。” 张晓禾第一次这么介绍自己，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奇妙。 “大家好，我是贺屹峰，在《一体同心》中饰演男主角‘冯易’。谢谢大家。” “大家好，我是林夕，在《一体同心》中饰演‘谢音欢’。我是一名新人演员，请各位老师、前辈多批评、多指教，我也会出色完成本次的拍摄任务。谢谢大家。” 这个林夕还没大学毕业，是电影学院大三的学生。这个演员是孟洁选的。在确定出演“谢音欢”这个角色的演员前，阿景把演员们的试镜资料发给了张晓禾一份，想着让她帮着参谋参谋。而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谢音欢”原型的人莫过于孟洁，所以张晓禾就让孟洁和她一起看这些试镜资料。 就在她们看着一份份资料和试盐片段头晕眼花时，孟洁看到了林夕。 “就选她！” 张晓禾看了看那个林夕。林夕很漂亮，眉眼间有点萧伊寒的样子，不过和萧伊寒本人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的。至于演技什么的，乍一看也没有什么特别出挑的地方。 “为什么是她？” “感觉，就是一种感觉。她那种不服输的样子跟伊寒一模一样。” 在孟洁确定好后，张晓禾问了萧伊寒：“你觉得这个女生怎么样？” “我觉得她很适合，她让我想起了当年在艺校学习的日子。就选她吧。” “好。” 在孟洁和萧伊寒的双重推荐下，林夕就这么被确定下了。 演员们做完了自我介绍后，轮到工作人员介绍自己。 第一位介绍的当然是编剧兼出品方，阿景。阿景介绍完就是导演李昊舟，再来就是监制、制片人等等。 等大家一圈介绍完毕，就先由李昊舟给大家讲解剧本。李昊舟的准备功夫做得很到位，他卯足了劲想好好拍摄这部电影。只要顺利，这部电影就是他的翻身仗。如果他想娶舒羽宁，那前提就是先成为配得上舒羽宁的人。 李昊舟分析得十分独到，把“谢音欢”和“张晓禾”之间带着巨大差异但又有细微的相同之处点了出来。张晓禾都要以为，李昊舟知道自己禾萧伊寒的关系了。 “以上，就是我的解读，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的吗？” “没有。” “那我就讲到这里，谢谢。” 原本等李昊舟讲完，就是阿景讲。可是阿景说李昊舟讲得很完整，她没什么好补充的，就没再多说什么。 冗长的剧本会开完，一众演员和工作人员，腰都块坐僵了。其实今天的会议没见多少。拍电影事无巨细，剧本会一连开好几天是常有的事。张晓禾本来就没指望今天能彻底结束。 145.小惊喜：求求你们放过我的狗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屹峰，我的钱夹没拿，你要不先回过去吧？孟洁会接我回家的。” 张晓禾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的钱夹落在了会议室里，只能自己先去拿。所以她叮嘱贺屹峰先回去。 “不用啊，我等你好了。” “嗯，好吧。” 也不知道钱夹落在了哪里犄角旮旯里。张晓禾在办公室地毯式地搜寻了几次，最后发现她掉在了地上。只是钱夹和会议室的瓷砖花色相同，可让她一顿好找。 把钱夹放回包里，这下终于可以下班了！ 张晓禾刚出门，就看到阿景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张晓禾好奇，就走过去看了看。她看到阿景靠在椅子上，盯着剧本苦思冥想，像是卡在了瓶颈。她在忙，张晓禾也不便打扰，她刚想出去，就被阿景叫住了。 “你怎么没走啊？” “我的钱夹落在了会议室里，我过来找一下。” “找到了吗？” “找到了。”张晓禾晃了晃手里的钱夹给阿景看。阿景点点头。 “那你来得正好，关于《一体同心》有个细节我一直想不通，你帮我一块儿头脑风暴一下。” “嗯，阿景老师，你说。” “就是，为什么对掉的是‘张晓禾’和‘谢音欢’？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这个问题张晓禾从来没考虑过。她和萧伊寒能有什么联系啊。且不说，两个人不在一个时空生活，就算她们是一个时代的人，也只是互为平行线的陌生人。要真说有什么联系，那可能就同为可怜人吧。 “巧合吧。穿越吗，本来就是没什么道理的。” “是，我懂。如果是一般的穿越设定我就不想了。但是，你看，这里写‘谢音欢’去过寺庙祈福，神奇的事，算命的说她‘因果循环’。什么是‘因’，什么是‘果’？谁是‘因’，谁又是‘果’？” 这个问题张晓禾才来没想过。对啊，为什么被发生对掉的是她和萧伊寒，还被算命师傅说成是“因果循环”。她忽然想起上次再雍x宫偶遇的那个神秘僧人。僧人说她来到这里是命中注定的，感觉就好像张晓禾必须来这里，被人安排好得一样。 阿景见张晓禾没反应，又说了一个剧情的疑点：“还有让我非常想不通的是，‘谢音欢’为什么没有去‘张晓禾’的世界，而‘张晓禾’却在一个正常的人类社会里生活得好好的。这个和‘张晓禾’的家乡一模一样却没有人生活的异世界是哪儿？你不觉得就好像，有人特意不让‘谢音欢’出去吗？这背后感觉有什么秘密一般。去过这几个问题不解决，这个剧本还会有漏洞。” 得益于阿景的较真，张晓禾才发现这些问题。她只是以为是机缘巧合，老天爷非要她来这里，非要她和萧伊寒互换，却没想过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如果真如阿景所思索的那样，那么，这不是剧本里两个角色的问题，而是她和萧伊寒之间，真正的秘密。 146.小惊喜：狐狸生病小记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这些问题，张晓禾从来没考虑过，或者说她无暇顾及。她在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天起，就是被命运推着走的，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而现在，因为这个故事被改编成了电影剧本，作为女主角的她，不得不去重视这几个问题。 “那阿景老师，你的想法是？” “我暂时还想不到怎么圆这些漏洞，不然我也不至于还在加班。不过我有预感，这几个漏洞如果解决了，我们这部电影绝对是今年的票房冠军，拿几个奖都不成问题。” “阿景老师，你的电影本来就是票房和口碑双重保障啊。本来就没有问题。” “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我再想想，实在想不好我也回家休息了。灵感写东西，逼不出来。” “阿景老师，明天见。” “明天见。” 张晓禾一下楼，就看到贺屹峰靠在车旁边等他。贺屹峰见她出来了，就迎了上去，顺手帮她把脖子上松散的围巾围好。 “找到了吗？” “找到了，掉在了地上。” “找到了就好。” 贺屹峰帮她拉开车门，准备和她一起回去。 “你怎么还在等啊，不是让你先回去嘛？孟洁会来接我的。”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女生在外面我不放心。要不这几个月还是住我那儿去呗，我们俩还能讨论讨论工作。” 张晓禾坏笑着戳了戳贺屹峰的脸颊，他一脸期待的眼神全然出卖了他的小心思：“你只想讨论工作啊？” “讨论什么话题我都可以奉陪。那要不……” “回家吧。” “收到！” 回到家，安顿好两只小狗，贺屹峰就准备休息了。等他洗完了澡，张晓禾还坐在书房里看剧本。他斜靠在书房门边，注视一份认真工作的张晓禾。 张晓禾太认真了，认真到都没发现贺屹峰在他旁边。她攥着笔，一边看一边密密麻麻的批注，嘴里还念念有词。 不过她看起来好像研究剧本研究地并不顺利。不应该啊，剧本张晓禾早就看得滚瓜烂熟了，怎么会有不顺利的地方呢？ 贺屹峰给她温了一杯牛奶放在书桌上，从背后搭上她的肩：“怎么了？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 “确是很苦恼。我下班的时候回会议室找钱夹，碰上阿景在加班，她跟我说了剧本里存在的几个问题。我跟你说一下，你帮我提供一下灵感。” “好，你说。” 张晓禾把为什么是她和萧伊寒交换人生以及萧伊寒怎么会困在一个异世界里的问题，跟贺屹峰好好聊了一下。 “萧伊寒以前去算运程，那个师傅说‘因果循环’。也不知道他指的‘因果’具体指什么。尤其是我在雍x宫那个奇遇，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好像发生过，又好像没发生过，只是我的一梦。” “原来这两段不是阿景的虚构啊，是你和萧伊寒身上真实发生过的？” 贺屹峰大为震惊。在他拿到剧本看到这两个片段时，只认为是阿景在故事原来的基础上进行的润色。这么玄乎的事情，谁会认为是真实发生过的呢？ 147.直面破不开的因果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不过都穿越了，相比之下，这些预言也算不得玄乎。 “对啊，不可思议吧！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因’‘果’，我和伊寒是不同时代的人，怎么会有因果关系？我遇到的那个师傅说我和萧伊寒是命中注定。这点就更奇怪了，如果真的如阿景所想的那样，那我和萧伊寒之间应该有联系才对。” “那你有想到什么其他信息吗？” “没有。我和伊寒就算是生活在同一时代的人，大概也是不会相遇的陌生人。我实在想不到我们之间的联系。” “既然想不到，那你今天在这儿呆坐一晚上也想不到。你啊，把牛奶喝了，赶紧洗澡睡觉。明天还有剧本会要开呢。你也不想一脸憔悴地去连阿景，对吧。” “可是这几个问题没解决，我睡不着。” “乖啦，听我的。”贺屹峰帮她的剧本合起来，放在书架上，看着她把牛奶喝了，最后关了书房的灯，说什么都要让她赶紧休息。张晓禾拗不过贺屹峰，只能乖乖听他的话。 躺在床上的张晓禾，在黑夜之中，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 因果、命中注定、异世界、萧伊寒……所有灵性的线索在她眼前旋转，可是她就是串联不起来。不仅阿景有预感，张晓禾也有预感。这些线索一旦串起来，就是她回到原来的世界之时。 张晓禾转过身，看着早已熟睡的贺屹峰。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地划过贺屹峰的眉眼、鼻尖、嘴唇。睡梦中的贺屹峰感受到了痒意，不自觉地皱了一下鼻子，嘴里嘟囔一句，胳膊往张晓禾的腰间一搭，蹭了蹭她的颈间，继续睡着。不过都穿越了，相比之下，这些预言也算不得玄乎。 “对啊，不可思议吧！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因’‘果’，我和伊寒是不同时代的人，怎么会有因果关系？我遇到的那个师傅说我和萧伊寒是命中注定。这点就更奇怪了，如果真的如阿景所想的那样，那我和萧伊寒之间应该有联系才对。” “那你有想到什么其他信息吗？” “没有。我和伊寒就算是生活在同一时代的人，大概也是不会相遇的陌生人。我实在想不到我们之间的联系。” “既然想不到，那你今天在这儿呆坐一晚上也想不到。你啊，把牛奶喝了，赶紧洗澡睡觉。明天还有剧本会要开呢。你也不想一脸憔悴地去连阿景，对吧。” “可是这几个问题没解决，我睡不着。” “乖啦，听我的。”贺屹峰帮她的剧本合起来，放在书架上，看着她把牛奶喝了，最后关了书房的灯，说什么都要让她赶紧休息。张晓禾拗不过贺屹峰，只能乖乖听他的话。 躺在床上的张晓禾，在黑夜之中，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 因果、命中注定、异世界、萧伊寒……所有灵性的线索在她眼前旋转，可是她就是串联不起来。不仅阿景有预感，张晓禾也有预感。这些线索一旦串起来，就是她回到原来的世界之时。 张晓禾转过身，看着早已熟睡的贺屹峰。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地划过贺屹峰的眉眼、鼻尖、嘴唇。睡梦中的贺屹峰感受到了痒意，不自觉地皱了一下鼻子，嘴里嘟囔一句，胳膊往张晓禾的腰间一搭，蹭了蹭她的颈间，继续睡着。 148.爱人啊，请不要离开啊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今天贺屹峰心情很好。因为他在昨天晚上熟睡的时候隐隐约约有听到张晓禾对他说“我爱你”。不过他也不清楚是在做梦还是在张晓禾真的有这么说。 贺屹峰知道张晓禾脸皮薄，就算是她真的说了，也不会承认的。不过哪怕只是一个梦，也是能让人心情好上一整天的美梦。贺屹峰心情一好，整个剧组的人都有福利，今天跟他一起上班的还有他给全剧组点的外卖。 张晓禾喝着贺屹峰特意给她点的无糖奶茶，问贺屹峰：“你干嘛呀？” “给大家点外卖啊。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再说，我又不是第一次给剧组同僚点外卖，怎么了吗？” 请大家吃东西是没什么特别的，可是贺屹峰今天的心情未免也太好了。那笑容，简直就像村头的二傻子。 “没什么，随便问问。” 剧组大部分人是不知道贺屹峰和张晓禾正在恋爱的事情的。为了避嫌，开剧本会时，他们还会坐在离对方远一点的位置。 经过阿景一晚上的苦思冥想，她也没想到一时该怎么圆剧本上的这些漏洞。其实这些漏洞并不影响剧本的完整，只是阿景的职业本能反应，下意识地思考了这几个问题。 导演李昊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其实可以用碎片化的剪辑和意向化的指代来解释‘因果循环’这个概念。‘因果循环’本来就是非常抽象的一个概念，如果太过具象反而会失去这个词本身的朦胧感。这点上，可以留给观众很大的想象空间。” 碎片化的剪辑、意向化的呈现本来就是李昊舟的强项。当年李昊舟给贺屹峰拍的微电影也是以这样的镜头语言去呈现。 电影不是电视剧，不是一定要把每一件事情全部逐字逐句地解释清楚。电影是通过光和影的构造，加上演员的演绎而共同缔造的艺术。留白，是这个艺术品的核心表现方式之一。适当的留白，会让电影剧情更加丰富。 阿景也表示赞同：“这点我尊重导演的意见，几位主演和监制有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 “没有。” “没有。” 在众人发布了自己的意见以后，阿景点点头，示意李昊舟继续讲下去。李昊舟打开了电脑，把自己的最新做的ppt 投影到电视机屏幕上。他给了很多知名电影的截图，和自己手绘的素描稿来解释自己刚刚的想法。 张晓禾一张张的看着、听着。那天那场大雨、那条小河还有在大雨地浸润下变得泥泞不堪的小路再一次随着她的回忆在脑海里浮现。 她好像回到了那天，她急匆匆地往村口走去。从村子开往城里的公交车一个小时一班，如果她赶不上，那今天就上不了课了。可本来就很难走的乡村小路，变得更加难走。她已经很小心了，裤腿上、鞋尖上都是泥点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她记得这一路上她遇到几个人。都是顶着大雨匆匆忙忙从田里往回赶的人。似乎，有人跟她打了招呼，可是张晓禾走得急，都没细看那人是谁。好像还有人在背后叫她名字，那人是…… “‘萧伊寒’，‘萧伊寒’？” 直到阿景在叫她名字，张晓禾才如梦方醒。自己陷入了回忆之中，都忘了现在在开会。 “不好意思各位，我分神了。” “是最近太累了吗？要注意好好休息。” “谢谢阿景老师，我会注意的。” 张晓禾向阿景点了点头，不经意间，对上贺屹峰担忧的眼神。贺屹峰拿出手机，在桌子底下给她发消息。 “看你脸色不大对，是身体不舒服吗？” 张晓禾看到以后，轻轻地对贺屹峰摇摇头，告诉他自己没事让他别担心自己。张晓禾把手机合上，反扣在桌面上，继续安心开剧本会。 中午，张晓禾坐在食堂数着餐盘里的米粒，整个人心不在焉的。突然她面前坐个了个人，挡住她面前的光。张晓禾一抬头，是端着餐盘的贺屹峰。 张晓禾心虚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还好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了，食堂都没什么人，连负责打饭的食堂阿姨都撤了柜台，休息去了。 “你胆子真够大的，直接坐我对面。” “我们是男女主哎，坐着一起吃个饭怎么了？一定是谈恋爱，不能是我们讨论工作？” 张晓禾翻翻白眼：“随你，你怎么说都有道理。” 贺屹峰把餐盘里的大鸡腿夹给她，张晓禾这才发现贺屹峰餐盘里有好几个大鸡腿，自己明明来得比他早，却什么也没有。 “阿姨明明跟我说没有鸡腿了，怎么你还能打了这么多？” “是吗？阿姨一看到我就把鸡腿全给我了，她说我是最后一个来的，不给我就浪费了。” 得，一看就是打饭阿姨特意给他留的。贺屹峰啊，不愧是你啊！下到三岁上到八十，每个年龄段的女性你都能通吃的女人杀手啊！ “切，你还这异性缘还真好。” “别吃醋，吃鸡腿。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知道的。” 虽然有了贺屹峰的大鸡腿，但张晓禾还是食不知味，她脑子里现在很乱。她觉得她已经渐渐地接近了真相，却一下子又抽离地很远。 “你没事儿吧？我觉得你不太对劲啊。” 看张晓禾这心不在焉的样子，贺屹峰怎么会不担心。见张晓禾不吃饭，他自己也没胃口了。 “我说不清楚，我总觉得哟身上背负了一个很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压得我好累。” “乖啦，别想太多。晓禾，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如果张晓禾再这样下去，贺屹峰绝对会让她退出这个剧组。不管是出于对工作的要求还是作为男友对女友的私心，他都不建议张晓禾以这样的状态继续工作。 “别担心啦，可能就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吃饭吃饭，下午还要开剧本会呢，不补充点能量怎么行？” “好。有任何不舒服你都要跟我说。” “会的会的，快吃吧。” 149.拼凑虚无的碎片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剧本会结束又是很晚，不过好在一切都很顺利。或许是贺屹峰对张晓禾的鼓励和关心起了作用，一整个下午和晚上，张晓禾再没有出现过上午那魂不守舍的样子。 收拾好自己的手边的资料，去了个洗手间修整一下，张晓禾就成了整个会议室最后走的人了。关灯、关门、拿上包，张晓禾去了门口的电梯，准备回去。 刚走到电梯间，张晓禾就被一个人抱住了。 “你想吓死我啊？” “一天没抱你了，想啊。” 尤其是张晓禾还一直在自己眼前晃。这只能看不能碰的，贺屹峰心里能不痒吗？ “那你多抱一会儿，这几天我回家住。” “为什么？”贺小狗表示委屈。 “我想回家想一下，那里有伊寒得东西，我也想问问孟洁。她和伊寒认识这么久，指不定我能发现一些我和伊寒之间的蛛丝马迹。” “你还在想这事儿啊？” “这些事儿不想明白，我就没法安心。” 贺屹峰搂着张晓禾的肩，眼神复杂。 “好，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贺屹峰开着车，张晓禾目无焦距地看着城市的夜景，一路上都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到了。” 张晓禾并没有着急下车，她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她伸出手握住了贺屹峰。 “屹峰。” “你说。” “我爱你。” 这句“我爱你”竟然很难让贺屹峰开心起来。 贺屹峰回握住她的，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他俯下身子，在张晓禾的手上轻轻地落了一个吻。 “我也爱你。” 夜色之中，贺屹峰看着张晓禾离开的背影，浑身透着一种无力感。 在张晓禾意外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无力？面对命运的愚弄，举目无亲的世界，她是怎么面对的。 可是爱人啊，如果你要离开，一定要跟我好好告别。我会用一生去铭记这一刻。 “咔嗒”，门锁打开的声音让孟洁从房间里钻了出来。 “你回来了？” “嗯。”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疲倦啊？剧组的工作量这么大吗？” 孟洁看着满脸写着“憔悴”的张晓禾，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事，孟洁，我想问你一些关于伊寒的问题。” 孟洁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好端端的问萧伊寒的事儿干嘛？ “难道是伊寒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我觉得我和伊寒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和伊寒之间一定有一个秘密没有解开，而这个秘密是我们互换人生的关键。” 一听到张晓禾的话，孟洁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跟我详细说说？” 张晓禾无力地摇摇头：“我现在还毫无头绪。你能跟我说说伊寒当时是怎么落水的吗？” 提起这件事，孟洁也很自责。事发的时候，孟洁并不在她身边。只是接到了萧伊寒进医院的消息，她才匆匆忙忙赶到了医院。其他的，她也只是听节目组说的，所以她知道的信息并不比张晓禾多多少。 “这事儿你问问伊寒吧，你们两个一起讨论，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嗯。” 回到房间，张晓禾看着桌上摆放着的萧伊寒的物品。这个房间的陈列都没变，甚至连一张纸、一支笔的位置都好好地放置在原来的位置。张晓禾每次使用萧伊寒的东西都会很小心，她随时做好了萧伊寒回来的准备。所以都是按照萧伊寒的使用习惯摆放。 置物架上有萧伊寒小时候的照片。不得不说，萧伊寒真的是个大美人，从小美到大。在小学毕业照里，班里的女生一溜都是马尾辫、围着红领巾，穿着宽松肥大的难看校服。可是就是这样的外形，萧伊寒也非常出挑。让人一眼就在五十几个人的照片里看到她。 旁边是她和爷爷奶奶一起演话剧的照片。光从照片里就看得出来，小小年纪的她，眼里都是戏。还有几张是她在艺校读书的照片。其中一张就是她和贺屹峰一起演火x忍者舞台剧的剧照。 贺屹峰头上戴着夸张的橙色爆炸头假发，额头上绑着护额，脸上还用眉笔在左右两边各画了几道胡须。 150.什么？男主的真爱竟然是他！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这一个晚上，张晓禾都在做梦。她梦到自己回到了那个下着大雨的江南小村。她撑着伞，在大雨磅礴中往村口走去。可是无论她怎么走她都走不出去。她好像堕入了无边循环之中，跟在异世界的萧伊寒一样。 她和贺屹峰看过类似题材的惊悚电影。主角也是被困在一个时空里，无论他怎么努力尝试，最后都会绕回到起点。而破解这个死循环得唯一办法就是找到真相。这个真相或许是主角自己的执念，也或许是因为他人的陷害。 执念？张晓禾这辈子有什么执念吗？ 如果非要说什么执念，那对于年仅20岁的她来说只有去北京读大学，去看奥运会这么一件事了。可是这件事的执念对她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影响吗？ 如果说有人陷害，那就更不可能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张晓禾一家子都是老实巴交的，跟谁都交好，怎么会有人害她呢？再说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害了她能对谁有好处？ 张晓禾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想太多，怎么把电影里的情节带入到现实中去了。 窗外的天还蒙蒙亮，可是张晓禾怎么也睡不着了。她起身开始穿衣洗漱，洗漱完毕，她坐在化妆镜前给自己化个简单的妆，让自己气色看起来好一点。如果贺屹峰看到她这个憔悴的样子又要瞎担心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张晓禾习惯了萧伊寒这张脸。粉底刷无意间划过萧伊寒眼睛下方的小痣，张晓禾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细细地观察着这一刻小痣。 不知道是不是看久了的缘故，张晓禾对这一颗痣产生了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她实在想不起来身边有谁也在这一模一样的位置上长了痣。 自己还真是想找真相想得魔怔了，看什么东西都会联想些有的没的。如果再这样下去，别说贺屹峰会建议自己不要工作了，连她自己都会怀疑能不能以良好的状态应对接下来的工作。 张晓禾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她告诉自己，为了今天这个机会，她付出了这么多，现在胜利近在眼前，怎么能因为一些不一定能找到答案的问题而错失？ 张晓禾，请务必做好眼前的事，活在当下。 今天是剧本会最后一天，过了今天马上就是开机仪式和正式拍摄了。所以，连续开了几天剧本会有些疲态的众人现在都打起了精神。 张晓禾心里除了期待，更多的还是紧张。影视剧拍摄，说起来，还是她这几年在娱乐圈工作的第一次。好期待，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样有趣的事情。 “那《一体同心》的剧本会就圆满结束。接下来正式的拍摄工作，希望大家一起努力。” 阿景合上剧本，站起来，给剧本会做了完美的收尾。 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祝贺着剧本会的圆满落幕，祝福着即将到来的拍摄工作。 这时，贺屹峰站起来：“这段时间大家开剧本会也开得很辛苦。我和李导很早就商量好了，在开机前请大家吃个饭。大家吃好喝好，然后全力以赴地面对接下来的工作，好不好！” 听到男主角和导演主动掏腰包请大家吃饭，所有人自然开心地不行，不大的会议室里欢呼声此起彼伏。 “那么，xx 餐厅见，大家别跟我们客气。” “谢谢峰少，谢谢李导。” 贺屹峰和李昊舟出手就是阔气，直接包了一家高级酒店的厅房，请所有人吃海鲜自助。什么澳龙、和牛、金枪鱼，统统无限量供应，桌上还摆着香槟和红酒。 这还没开机就吃得这么好，如果真的拿到了高票房和大奖得吃什么？ 庆功宴还有个不速之客。 刚从品牌活动回来的舒羽宁也过来了，给大家准备了甜品。在场的人除了阿景、张晓禾、贺屹峰和这两位当事人意外，谁知道舒羽宁和李昊舟的关系啊。不过他们不少人都听说过舒羽宁和贺屹峰之间的事，还以为舒羽宁这是过来当着“萧伊寒”的面显示主权来了。 于是，现场的气氛陷入了一种莫须有但是十分强烈的尴尬。 大家面面相觑，看看舒羽宁，再看看贺屹峰，再看看张晓禾。 原本专心地剥着龙虾的张晓禾感受到了一道道奇怪的目光，她放下手中的龙虾，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贺屹峰马上反应过来：“李昊舟，快解释！” “哎哟不好意思，其实我……”李昊舟一下搂住贺屹峰的腰，“对不起我们瞒大家太久了。” “噗。”舒羽宁一口果汁喷了出来。 “哐当”张晓禾吓得手里的刀叉子一滑。啊，我的龙虾！ 贺屹峰装作娇羞的样子：“对不起，宁姐。是我们对不起你！” 原本以为修罗场是“萧伊寒”、贺屹峰和舒羽宁。原来真正的修罗场是舒羽宁、李昊舟和贺屹峰啊！ 不愧是万人迷贺屹峰，男女通吃。 “行了行了，吃饭呢。你俩大男人恶不恶心！”阿景翻了个白眼，拉开了你侬我侬，眼里只有彼此的贺屹峰和李昊舟，“师兄，你还不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 李昊舟走到舒羽宁的身边，搂着他的肩：“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舒羽宁。” 于是，在场不少人露出了一种“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的痛惜之情。 一旁的三位知情人快笑晕过去了。 其实李昊舟也是很有魅力的大帅哥，就是那种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但还是要靠才华的那种人。不过贺屹峰和舒羽宁先前的合作和绯闻已经让人有了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而且李昊舟跟贺大帅哥相比，还是略逊一筹，大家自然难掩惋惜之情。 舒羽宁才不在乎众人的眼光，在她眼里，李昊舟全世界最好，比贺屹峰好了千倍万倍。 “喂，我有这么配不上” 151.可爱的他们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舒羽宁和李昊舟才是一对，这可是大新闻啊！ 顶流小花和最具潜力的才华导演，这简直就是娱乐圈文照进了现实。 在场的人的注意力都被他俩吸引过去了，连饭都顾不上吃。只剩下张晓禾，还在为她的龙虾心疼。 这时，她的餐盘里突然多了一只剥好的龙虾，还贴心地淋上了酱汁。 张晓禾紧张地四下看了看。呼，还好。现在所有人都只对李昊舟和舒羽宁感兴趣，并没人注意到他们。唯一一个游离在外就是阿景。 “当心被人看到。” “我说你啊，满脸写着‘心虚’两个字。记住，我们是同事，还是有大量对手戏，曾经是艺校同学的同事。关系好很正常，又不是他俩，像炸了地雷一样能让这么多人围观。” 贺屹峰说的“地雷”就是李昊舟和舒羽宁。 “你会给你女同学剥龙虾？” 张晓禾准确地捕捉到这个信息关键点。贺屹峰没想到张晓禾的关注点会这么奇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他说，他不会给女同学剥虾，那么意味着剥虾确实是个很亲密的举动，被人看到了，也会引起“炸地雷”一般的轰动效果。如果他说他剥过，那么这个“地雷”还是会炸，只不过这个后果需要他自己承受。 “呃……我就是打个比方。” 说着，贺屹峰火速又剥了一只虾给了阿景：“阿景老师，最近辛苦了。” 阿景吓得直躲：“别别别，我可不敢吃。”阿景赶紧把自己餐盘里的龙虾夹到张晓禾盘子里。 “你们小情侣拌嘴，别带上我。” “谁跟他拌嘴了？阿景老师，他要剥你就让他剥，别客气。”张晓禾转头对贺屹峰说，“诺，那里还有一大盘，就辛苦你一下啦。” 贺屹峰无奈：果然啊，世界上最无解的问题还是“女朋友为什么生气了”。 离他们不远的舒羽宁和李昊舟，俨然有记者招待会的架势。不对，更像婚礼现场。 舒羽宁和李昊舟才是一对，这可是大新闻啊！ 顶流小花和最具潜力的才华导演，这简直就是娱乐圈文照进了现实。 在场的人的注意力都被他俩吸引过去了，连饭都顾不上吃。只剩下张晓禾，还在为她的龙虾心疼。 这时，她的餐盘里突然多了一只剥好的龙虾，还贴心地淋上了酱汁。 张晓禾紧张地四下看了看。呼，还好。现在所有人都只对李昊舟和舒羽宁感兴趣，并没人注意到他们。唯一一个游离在外就是阿景。 “当心被人看到。” “我说你啊，满脸写着‘心虚’两个字。记住，我们是同事，还是有大量对手戏，曾经是艺校同学的同事。关系好很正常，又不是他俩，像炸了地雷一样能让这么多人围观。” 贺屹峰说的“地雷”就是李昊舟和舒羽宁。 “你会给你女同学剥龙虾？” 张晓禾准确地捕捉到这个信息关键点。贺屹峰没想到张晓禾的关注点会这么奇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他说，他不会给女同学剥虾，那么意味着剥虾确实是个很亲密的举动，被人看到了，也会引起“炸地雷”一般的轰动效果。如果他说他剥过，那么这个“地雷”还是会炸，只不过这个后果需要他自己承受。 “呃……我就是打个比方。” 说着，贺屹峰火速又剥了一只虾给了阿景：“阿景老师，最近辛苦了。” 阿景吓得直躲：“别别别，我可不敢吃。”阿景赶紧把自己餐盘里的龙虾夹到张晓禾盘子里。 “你们小情侣拌嘴，别带上我。” “谁跟他拌嘴了？阿景老师，他要剥你就让他剥，别客气。”张晓禾转头对贺屹峰说，“诺，那里还有一大盘，就辛苦你一下啦。” 贺屹峰无奈：果然啊，世界上最无解的问题还是“女朋友为什么生气了”。 离他们不远的舒羽宁和李昊舟，俨然有记者招待会的架势。不对，更像婚礼现场。 152.电影，正式开拍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今天是开机仪式。 第一次进组的张晓禾根本不知道影视剧的开机仪式是要干嘛。她就参加过《田园诗画》的开机仪式，那次开机仪式很简单，就是上了个想，拍了张照，简单到极致。 但是这次不同，掐吉时、摆台子、还要给摄影机蒙和红盖头。那个阵仗，张晓禾也就在村里有人结婚看到过一次。 不过这吉时是早得过分了些。大冬天的，天还蒙蒙亮就要去拍摄地参加开机仪式。张晓禾头一天晚上还在看剧本，此时此刻头昏脑胀的，她抓起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边穿边往盥洗室走区。到了盥洗室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穿错了。昨天剧务给每人发了一条加绒的卫衣，上面写着“一体同心”四个字，就是剧务专门给大家定的工作服。张晓禾只能冲出去换衣服。等一通忙完，还要去吃些东西，去做造型。 等她到时，化妆间已经挤满了人。吹风机得声音此起彼伏，炒得人耳朵疼。张晓禾四下看了看，贺屹峰身边那个位置还是空的，其他位置都被人坐了。 她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只能做到贺屹峰的位子上。贺屹峰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两个造型师拿着各自的工具在他身边来回转悠。真佩服他的抗干扰能力，这都能不被打扰。 这时，贺屹峰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缝，从缝里挤出来的目光瞧着张晓禾。趁人不注意，向她眨了一下。原来他知道自己坐在她旁边啊。 张晓禾轻咳了一声，掩盖掉自己的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负责给她做造型的造型师也围了上来，彻底挡在了她和贺屹峰之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在你身边，却围了一圈人。 别说剧组的开机仪式比综艺节目的要隆重，就连媒体也请了几十家。除了他们邀请的媒体，还有他们的粉丝。张晓禾惊喜地发现，她也有了站姐。站姐们穿着应援体恤，上面印着“萧伊寒”的这三个字和特地找画手画的Q版头像，拿着不输专业摄影师的单反和长焦距镜头，对着她就是猛一阵按快门。 其实张晓禾和萧伊寒之间是没有办法划分得很清楚的。比如这些粉丝，无论她们喜欢的是萧伊寒的外貌，还是张晓禾的灵魂，其实本质都是一样的——她们的努力有被人看到，她们，一体同心。 主演们依次排开，给正中间的关二爷上香。上香仪式结束后，就是媒体群访。媒体们早就等不及了，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张晓禾被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打了个趔趄。现在她旁边的贺屹峰完全就是凭借下意识的反映，扶住了张晓禾，而这个一幕早就被在场所有的记者和粉丝们，360度无死角地拍了下来。 媒体记者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新闻素材呢？本来他们就听说这俩有什么，现在又合作上了，莫非他俩这是同窗情谊转变为男女之情？不过片刻，这帮记者连今天新闻通稿的标题都想好了。 153.电影，正式开拍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屹峰，你很绅士哦！” “举手之劳，我想不管是谁，都会对身边即将发生意外情况的女士伸出援助之手的。” 太极大师贺屹峰。记者见贺屹峰兜圈，就不怕死的拱火，非要从贺屹峰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屹峰，‘伊寒’，你们本来就有绯闻，一起拍戏不会尴尬吗？” “工作为重，工作为重。” “那你们会因戏生情吗？” 这帮娱记可真是擅长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贺屹峰把话筒递给张晓禾：“你觉得呢？” “那看你表现咯！所以等电影上映以后，大家帮我监督一下，看他入戏深不深，是不是爱上我了。” 跟贺屹峰待多了，张晓禾也开始学会打太极了。而且她还青出于蓝胜于蓝，不仅打得一手好太极，还把电影宣传出去了。媒体门这才想起，今天主要的采访内容是电影的宣传，赶紧把话题转移给阿景和李昊舟。 张晓禾松了一口气，终于摆脱这帮难缠的记者了！ 开机仪式结束后，《一体同心》正式开始了拍摄。 第一场戏，是由林夕扮演的“张晓禾”走在泥泞的乡村小路上。两台洒水车在片场着水，为了营造夏天总是下雨的氛围。林夕自己的头发不长，造型师为了突出她身上的乡土气息，给她接了段头发，在脑袋两侧绑了两个油光发亮的麻花辫。 张晓禾本尊却怎么看怎么变扭。不仅张晓禾觉得不对劲，李昊舟也觉得不对劲，连着拍了三条，都让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几次下来，穿着单薄的林夕冷得瑟瑟发抖。 她演得是夏天的戏份，还淋了雨，冷得嘴唇都发紫了。张晓禾看着心疼，给她披上羽绒服，送她到保姆车上休息。 “谢谢‘伊寒姐’。” “是你辛苦了。” 在车上等候多时的造型师拿着吹风机，给林夕吹着头发。好不容易吹干以后，再帮她绑好麻花辫。 张晓禾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为什么一定要接头发呢？‘张晓禾’本人怎么就不能是短发呢？” 张晓禾这个话一说完，为首的造型师狐疑地看着她：“‘伊寒’，你是在质疑我吗？” 这些在剧组混了很久的造型师总是玻璃心，张晓禾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却被说成在“质疑”。 张晓禾陪着笑脸：“姐，您误会了。我是想，这个‘张晓禾’是高三学生对吧。她为了多读会儿书，肯定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你要不试着把辫子拆了，我看她自己的头发就很有高三学生的样子吗。” 张晓禾自己的头发和林夕的差不多。这种发型对于每天课业压力的学生来说最方便，不用扎，好打理。当时，一所中学，一半女生几乎就是这个发型。 造型师也听了张晓禾的建议，帮林夕拿下了接上去地假发。或许是造型对了，感觉也对了，这一条戏，林夕一遍过。 不用再吹冷风的林夕可高兴了，一蹦一跳地去找张晓禾，跟她说谢谢。 “‘伊寒姐’，还是你的法子好。你怎么会想得到短发更合适呢，你好厉害啊。” “小事，小事。主要是你演得好。” 张晓禾腹诽：我当然了解啦，谁让我经历过呢！ 154.内心深处的恐惧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收了工的林夕坐在温暖的保姆车里，张晓禾原本想让她休息一下，可是小姑娘刚换下湿淋淋的衣服，头发还半干着，就拿出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你干嘛呢？” “做作业啊。马上就要期末了，我得争分夺秒。” 虽然林夕已经出来工作了，可不过也是一名大三的学生，繁重的课业依旧是她这个年纪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 张晓禾给她拿了块毛巾，让她先把头发擦擦。 “你这样会着凉的。” “哎呀，没事儿。车里空调暖和。” 张晓禾不去理会她的拒绝，给她擦着头发。林夕被自己的头发上弄得脸上又麻又痒，笑着直躲。张晓禾却像个老妈子一样，让她注意保暖。 林夕拗不过张晓禾，败下阵来：“听姐姐的，我先去吹头发。” “乖。” 林夕胡乱地吹了一通，头发在热风的作用下有些过度蓬松，活脱脱像一个小狮子。 张晓禾那些自己地木梳，刚想给她把头发梳梳好，却不知为何，在恍然间她停下可自己的动作。 她好想妈妈。 张晓禾在备战高考的时候，也是像林夕那样，洗完头，拿着毛巾草草擦几下，就回房间看书了。这时，妈妈一定会拿一块干净的毛巾进来，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数落她不好好照顾身体。 后来，妈妈用卖稻壳的钱在镇里的集市上给张晓禾买了个吹风机。当时，这东西也是个稀罕物。家里用电的功率不够，吹风机一插上就跳闸，除非把家里的电器全部关闭，吹风机才能照常运转。 为了不这么麻烦，张晓禾就只能把吹风机收起来。妈妈看到后，就会把家里其他的电器关掉，帮张晓禾把吹风机插上，无论如何也要让她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头发不及时吹干，会受寒的。尤其是女孩子，更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现在还小，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是啊，秋冬季节，只要风一大，妈妈就会头疼。她头上那只毛线帽啊，都打了好几个补丁，还是舍不得扔。 张晓禾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用自己攒来的零花钱给了几捆毛线，再从妈妈的柜子里偷拿了两根棒针，在学习之余，跟邻居家的阿姨学织帽子。 说实话，织得很难看。 邻居家阿姨在看她织完的成品后，平常叽叽喳喳像上了发条一般的嘴，居然罕见的沉默了。 可是张晓禾没有时间和钱再去准备一定毛线帽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把这顶帽子送给妈妈。结果妈妈收到以后开心的不得了，到处跟人家炫耀。爸爸还有些不开心，问张晓禾：“我的呢？” 妈妈当下就把爸爸轰走了：“孩子学习呢！哪来的时间给你织帽子？过几天我给你织一顶。” “我就想让我闺女给我织。” “去去去，一定帽子，你看看烦的。” 虽然爸爸对她严格，但真的很爱她。他们一家三口，吵吵闹闹的，但生活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烟火味十足的幸福。 “‘伊寒姐’，‘伊寒姐’，怎么了？” 直到听到林夕在叫她，张晓禾才反应过来。她把梳子塞到林夕手上。 “你看看你，头发像被电了一样。赶紧输输吧，我先走了，快拍摄我的戏份了。” “嗯，谢谢‘伊寒姐’，姐姐加油。” 155.内心深处的恐惧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现在拍的是“谢音欢”的落水戏份。也就是张晓禾该掉下去了。 剧本上为了突出“张晓禾”和“谢音欢”相隔二十年的宿命感，特地将两个人的落水地安排在同一个地方。 也就是二十年前“张晓禾”和二十年后的“谢音欢”，在她们各自人生中的同一天、同一刻、同一个地点，双双因意外落水，才有了人生的转换。 张晓禾徘徊在河边，内心本能的恐惧。那种隔绝一切空气、声音、光线的窒息感让她记忆犹新。她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在她封锁视觉以后，她的听觉被放大了。本该是令人放松的流水潺潺的白噪音，现在在她耳朵里，就像一个个催命符。 剧组安排了很多专业的潜水员，还有医护人员在现场待命。可是如此完善的安保系统，并不能完全免去张晓禾内心的恐慌。 她脸色煞白，踌躇着不敢下去。李昊舟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此刻催促没有用。更何况，让他一个大男人跳河，他也未必现在拍的是“谢音欢”的落水戏份。也就是张晓禾该掉下去了。 剧本上为了突出“张晓禾”和“谢音欢”相隔二十年的宿命感，特地将两个人的落水地安排在同一个地方。 也就是二十年前“张晓禾”和二十年后的“谢音欢”，在她们各自人生中的同一天、同一刻、同一个地点，双双因意外落水，才有了人生的转换。 张晓禾徘徊在河边，内心本能的恐惧。那种隔绝一切空气、声音、光线的窒息感让她记忆犹新。她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在她封锁视觉以后，她的听觉被放大了。本该是令人放松的流水潺潺的白噪音，现在在她耳朵里，就像一个个催命符。 剧组安排了很多专业的潜水员，还有医护人员在现场待命。可是如此完善的安保系统，并不能完全免去张晓禾内心的恐慌。 她脸色煞白，踌躇着不敢下去。李昊舟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此刻催促没有用。更何况，让他一个大男人跳河，他也未必敢。 张晓禾惊慌地四下乱瞟，无意间，她对上贺屹峰的眼神。那个眼神是那样的有力量，他温柔地注视着她，眼里只有她。他的双眼就像一针镇定剂，让张晓禾暂时忘却了即将拍落水戏而产生的害怕。 她脸色好了不少，李昊舟知道她准备好了。为了一条过，李昊舟安排了一位专门推张晓禾落水的工作人员，好让她落水这部分有更加自然地表现。 “好，3.2.1。” 张晓禾惊慌地四下乱瞟，无意间，她对上贺屹峰的眼神。那个眼神是那样的有力量，他温柔地注视着她，眼里只有她。他的双眼就像一针镇定剂，让张晓禾暂时忘却了即将拍落水戏而产生的害怕。 她脸色好了不少，李昊舟知道她准备好了。为了一条过，李昊舟安排了一位专门推张晓禾落水的工作人员，好让她落水这部分有更加自然地表现。 “好，3.2.1。” 156.被人知晓的秘密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的脑子很乱，过去和现在交织在一起，如同在她的大脑长了一张凌乱的蜘蛛网。刚刚那是一场梦吗？可是也太写实了。如果是小事，梦里那个站在岸上的人又和辅助她入水的工作人员不太一样。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穿着同一制作的卫衣，黑乎乎的一团。而她看到的那个人，穿着浅色的衣服。那个人是谁？剧组拍戏怎么可能不清场呢？ “宝宝，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还好。” 张晓禾把自己沉溺在贺屹峰的怀里，全身心的依赖他。 这时，门突然被人扣响。 “屹峰哥，我是林夕，我可以进来吗？” 张晓禾一听是林夕，想赶紧撒开贺屹峰，她甚至都没管林夕是怎么知道贺屹峰在她保姆车里这件事。贺屹峰却让她冷静。 “没事的。” 他对门外的林夕说：“进来吧。” 张晓禾被贺屹峰按住了手，动弹不得，所以她站在还是呈现一个抱着贺屹峰的姿势。可是林夕却没有多意外，只是看到她醒了以后，十分欣喜。 “‘伊寒姐’，你醒了啊！” “呃……” 张晓禾脑袋运转还略有迟缓。她怀疑林夕是不是眼神不太好，没看到她和贺屹峰那亲密的一幕。 “你醒了就好，我们都快吓死了。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我现在就去把你醒了的好消息告诉他们，你好好消息。” 说完，林夕又一蹦一跳地走了。这孩子是不是属兔子的？怎么天天这么活泼。 可是不对啊！林夕为什么对贺屹峰的存在如此不意外？这就算了，她还自动忽略了自己和贺屹峰的亲密举动。 这到底怎么回事？ 贺屹峰从她僵硬的表情里就猜到张晓禾在想什么。 “现在全剧组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所以她没什么反应。” “什么意思？” 张晓禾落水的戏拍得很好，一条就过了。李昊舟赶紧然后潜水队把她从水里捞上来。原本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又有严密的安保措施，按理来说，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可是张晓禾被捞上来以后大家才发现，她昏迷不醒。 这可把所有人吓坏了。 贺屹峰想也没想，算凭自己下意识地反应把张晓禾抱了起来。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李昊舟知道，贺屹峰怒了。贺屹峰在真正愤怒的情况下，是不会说任何话的。李昊舟情愿他跳起来把自己骂一顿，打一顿都行，总好过现在沉默不语的样子。 医生赶紧过来给她检查，可是张晓禾一切正常，没有任何溺水的征兆，心跳和呼吸都十分顺畅，和一个健康的人没什么区别。 那怎么会昏迷不醒呢？ 贺屹峰坐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造型师很尴尬，拿着干净的衣服不知所措。 “放这儿吧，我给她换。” “啊？” 造型师觉得自己听错了。 李昊舟自然是懂的，他带着所有人离开：“让他换吧，我们先出去。” 这下，所有人这都知道了贺屹峰和张晓禾的关系。 157.被人知晓的秘密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麻利地帮张晓禾换好干净的衣服，给她喂了两颗预防感冒的药，就一直守在她的身旁，直到张晓禾醒来。 在张晓禾昏迷的这段时间，贺屹峰很害怕。他怕张晓禾忽然回去了，回到了她所生活的那个时空。到这里来的是他的老同学萧伊寒。如果张晓禾回去了，他该怎么办？他还没来得及和张晓禾好好说一声再见。 然而在张晓禾醒来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叫他的名字，搂着他，贺屹峰安了心。 幸好，你还在。 被众人知道恋情以后，张晓禾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好像在故意耍他们一样。” 贺屹峰安慰她：“不会的，我们剧组的人都很明事理。” “不过这次真的把你们都吓到了。” “是啊，我魂都快被你吓没了。不过都过去了，你没事就行。” “我昏迷了多久啊？” “不久，一个多小时。” 现在回头看看，一个小时的时间是不久。可是对于刚刚的贺屹峰来说，那一个小时比一个世纪都长。就好像有一个神，调慢了世界上所有的时钟，把每一秒钟都放大无数倍，才有了那无比煎熬的一个小时。 “都一个小时了。”可是在张晓禾的时间告知里，她明明才在几分钟之前落了水。 “屹峰，我有点累。” 贺屹峰闻言，赶紧帮她盖好被子，感觉这一床保姆车用的被子太过单薄，又给她压了一条羽绒服。 “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工作了，你有什么事，马上通知我。” 张晓禾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嗯。” 贺屹峰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便离开了保姆车。 其实张晓禾根本就不困，她只是想找个借口让贺屹峰先去工作。她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贺屹峰一定耽误了他自己的拍摄。现在她醒了，就没理由让贺屹峰继续留在这里。 耽误拍摄，贺屹峰心里肯定也是着急的。但如果张晓禾不这么说，贺屹峰一定会在她身边一直陪着。 张晓禾侧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细细回想她在半梦半醒中看到的那一幕。 张晓禾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人绝对不止穿着浅色衣服这一个特点。可是除了浅色衣服还有什么呢？ 张晓禾又翻了个身，她被子上那条羽绒服因为她的动作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张晓禾想起来了！那个人穿的是单薄的夏装。 这将近零度的气温，谁会在户外穿着夏装满世界溜达？ 在场穿夏装的只有要拍摄夏天戏份的自己和林夕。林夕早就拍完收工裹着她的呢大衣在补作业，怎么会穿地这么少在片场乱跑？就算她愿意，李昊舟也会把她赶出去。 张晓禾忽然又想到了一个细节，那个人是长发，绑着乡土气息浓厚的马尾辫。她突然浑身发冷，比穿着单薄衣服掉进冬天的河水里还冷。她感觉背上有一种十分沉重的力量。那是她被人推下河里的力量。 那股力量比拍摄现场的工作人员助推的力量大多了。可以说，就是想让她落入河里，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张晓禾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可怕想法：她不是失足落水的，她根本就是被人推下去的！ 158.彻骨的寒意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里空调打得很足，张晓禾身上还盖着贺屹峰的羽绒服，可是她还是好冷。那不是因为冬天过低的气温带来的凉意，而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扩散到四肢百骸，直冲大脑的寒冷。 她扪心自问，在她生活的二十年里，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她唯一做的不听话的事情就是去上高复班。她的父母里空调打得很足，张晓禾身上还盖着贺屹峰的羽绒服，可是她还是好冷。那不是因为冬天过低的气温带来的凉意，而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扩散到四肢百骸，直冲大脑的寒冷。 她扪心自问，在她生活的二十年里，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她唯一做的不听话的事情就是去上高复班。她的父母也是老实本分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所以张晓禾真的很难想象，怎么可能会有人恨她恨到想要了她的命。 张晓禾转念又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把别人想得太坏了，对方其实里空调打得很足，张晓禾身上还盖着贺屹峰的羽绒服，可是她还是好冷。那不是因为冬天过低的气温带来的凉意，而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扩散到四肢百骸，直冲大脑的寒冷。 她扪心自问，在她生活的二十年里，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她唯一做的不听话的事情就是去上高复班。她的父母里空调打得很足，张晓禾身上还盖着贺屹峰的羽绒服，可是她还是好冷。那不是因为冬天过低的气温带来的凉意，而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扩散到四肢百骸，直冲大脑的寒冷。 她扪心自问，在她生活的二十年里，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她唯一做的不听话的事情就是去上高复班。她的父母也是老实本分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所以张晓禾真的很难想象，怎么可能会有人恨她恨到想要了她的命。 张晓禾转念又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把别人想得太坏了，对方其实只是不小心？但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将一个成年里空调打得很足，张晓禾身上还盖着贺屹峰的羽绒服，可是她还是好冷。那不是因为冬天过低的气温带来的凉意，而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扩散到四肢百骸，直冲大脑的寒冷。 她扪心自问，在她生活的二十年里，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她唯一做的不听话的事情就是去上高复班。她的父母也是老实本分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所以张晓禾真的很难想象，怎么可能会有人恨她恨到想要了她的命。 张晓禾转念又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把别人想得太坏了，对方其实只是不小心？但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将一个成年女性推入河中需要一定的力量，这种力量需要一个人下定决心才能使出来，而不是因为无意产生的推推搡搡。女性推入河中需要一定的力量，这种力量需要一个人下定决心才能使出来，而不是因为无意产生的推推搡搡。也是老实本分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所以张晓禾真的很难想象，怎么可能会有人恨她恨到想要了她的命。 张晓禾转念又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把别人想得太坏了，对方其实只是不小心？但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将一个成年女性推入河中需要一定的力量，这种力量需要一个人下定决心才能使出来，而不是因为无意产生的推推搡搡。 只是不小心？但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将一个成年里空调打得很足，张晓禾身上还盖着贺屹峰的羽绒服，可是她还是好冷。那不是因为冬天过低的气温带来的凉意，而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扩散到四肢百骸，直冲大脑的寒冷。 她扪心自问，在她生活的二十年里，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她唯一做的不听话的事情就是去上高复班。她的父母也是老实本分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所以张晓禾真的很难想象，怎么可能会有人恨她恨到想要了她的命。 张晓禾转念又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把别人想得太坏了，对方其实只是不小心？但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将一个成年女性推入河中需要一定的力量，这种力量需要一个人下定决心才能使出来，而不是因为无意产生的推推搡搡。女性推入河中需要一定的力量，这种力量需要一个人下定决心才能使出来，而不是因为无意产生的推推搡搡。也是老实本分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所以张晓禾真的很难想象，怎么可能会有人恨她恨到想要了她的命。 张晓禾转念又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把别人想得太坏了，对方其实只是不小心？但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将一个成年女性推入河中需要一定的力量，这种力量需要一个人下定决心才能使出来，而不是因为无意产生的推推搡搡。 159.彻骨的寒意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的脑子太乱了，就像面对一道复杂的数学大题。当你推演了无数过程以后，最后的答案竟然是无解。在张晓禾的印象里，别说她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整个村庄都是。大家乡里乡亲的，很多人家之间还都有姻亲关系，基本上往上数几辈都是亲戚，怎么会有人张晓禾的脑子太乱了，就像面对一道复杂的数学大题。当你推演了无数过程以后，最后的答案竟然是无解。在张晓禾的印象里，别说她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整个村庄都是。大家乡里乡亲的，很多人家之间还都有姻亲关系，基本上往上数几辈都是亲戚，怎么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可是事实摆在张晓禾面前，她无法不去承认。那股从背上传来的巨大力量，那个站在岸上看着她在水里挣扎的浅色身影，这些证据一一说明了她被人推入水中的事实。张晓禾的脑子太乱了，就像面对一道复杂的数学大题。当你推演了无数过程以后，最后的答案竟然是无解。在张晓禾的印象里，别说她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整个村庄都是。大家乡里乡亲的，很多人家之间还都有姻亲关系，基本上往上数几辈都是亲戚，怎么会有人张晓禾的脑子太乱了，就像面对一道复杂的数学大题。当你推演了无数过程以后，最后的答案竟然是无解。在张晓禾的印象里，别说她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整个村庄都是。大家乡里乡亲的，很多人家之间还都有姻亲关系，基本上往上数几辈都是亲戚，怎么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可是事实摆在张晓禾面前，她无法不去承认。那股从背上传来的巨大力量，那个站在岸上看着她在水里挣扎的浅色身影，这些证据一一说明了她被人推入水中的事实。 张晓禾把自己裹紧了些，她把贺屹峰的外套抱在怀里，企图通过上面残留的贺屹峰的气息寻找一点温暖。可是那衣服离开贺屹峰身上太久，什么都没留下。 张晓禾怪自己没用，怪自己矫情。可是再坚强的人，在面对这种令人恐惧的时，总会想到最能让自己感到安全的人，会想好好依靠。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可是事实摆在张晓禾面前，她无法不去承认。那股从背上传来的巨大力量，那个站在岸上看着她在水里挣扎的浅色身影，这些证据一一说明了她被人推入水中的事实。 张晓禾把自己裹紧了些，她把贺屹峰的外套抱在怀里，企图通过上面残留的贺屹峰的气息寻找一点温暖。可是那衣服离开贺屹峰身上太久，什么都没留下。 张晓禾怪自己没用，怪自己矫情。可是再坚强的人，在面对这种令人恐惧的时，总会想到最能让自己感到安全的人，会想好好依靠。 张晓禾把自己裹紧了些，她把贺屹峰的外套抱在怀里，企图通过上面残留的贺屹峰的气息寻找一点温暖。可是那衣服离开贺屹峰身上太久，什么都没留下。 张晓禾怪自己没用，怪自己矫情。可是再坚强的人，在面对这种令人恐惧的时，总会想到最能让自己感到安全的人，会想好好依靠。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可是事实摆在张晓禾面前，她无法不去承认。那股从背上传来的巨大力量，那个站在岸上看着她在水里挣扎的浅色身影，这些证据一一说明了她被人推入水中的事实。 张晓禾把自己裹紧了些，她把贺屹峰的外套抱在怀里，企图通过上面残留的贺屹峰的气息寻找一点温暖。可是那衣服离开贺屹峰身上太久，什么都没留下。 张晓禾怪自己没用，怪自己矫情。可是再坚强的人，在面对这种令人恐惧的时，总会想到最能让自己感到安全的人，会想好好依靠。 160.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猛然从梦中惊醒，温暖的空调还在吹着，可是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明明在看剧本，怎么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摸到桌子旁的手机，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原本她今天还有一场夜戏，因为她险些溺水从而取消了这场戏。可是她现在情愿回去拍戏，也不愿意一个人呆着。 她想找点事儿来做，这样她可以不用一直想着她被人推入水中这件事。 张晓禾拼命回想，可是越想梦境里的人影就越模糊。她想不到那个人的五官、身高、大概年龄，她只记得那个人的脸颊上长了一个小痣。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张晓禾拿着镜子对着自己的脸。 是的，就是这颗小痣，连位置都和萧伊寒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推自己落水的人怎么会是萧伊寒呢？她落水那年，萧伊寒估摸着刚刚出生。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连在床上翻个身都费劲，怎么可能是张晓禾落水的始作俑者？而且张晓禾敢肯定，她印象中的那个人，是个成年人。 张晓禾不敢再想，她披上外套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她想去片场，哪怕自己现在不能拍戏，在旁边看着他们工作也好，能有个让她转移注意力的事情。 张晓禾埋头走着，险些撞上一个人。 “怎么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是贺屹峰。 “屹峰，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晚上的夜戏换成我的了。我回来拿个东西准备去片场。你呢？这么晚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贺屹峰现在很紧张，他一直对白天那惊险一幕心有余悸，生怕张晓禾有一点点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就是……就是今天睡太久，晚上睡不着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片场吧？” “不行。”贺屹峰很少这么干脆地拒绝张晓禾的请求，“这两天有寒潮，晚上的温度都零下了。你刚刚落了水，再一吹冷风会生病的。” 张晓禾挽住贺屹峰的胳膊对他撒娇，企图让他心软：“可是在房间里真的很无聊吗。” 这个娇，确实让贺屹峰心都快融化了，但是贺屹峰的态度还是很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两个人就在酒店的走廊里不停地推拉，直到场务人员打了贺屹峰的电话，询问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到片场。 “嗯，不好意思啊哥，我马上就来。” 贺屹峰挂了电话，再次耐心地哄着张晓禾：“乖，收工了我就回来陪你。明天你就能照常工作了。明天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拦你，好不好？” “那好吧，我送你到门口，总行了吧？” “好。我一上车你就赶紧回去，风很大的。” “知道了知道了，贺爸爸你怎么总是这么唠叨啊？难怪十一有时候很烦你。” “谁让你俩都不让我省心，走啦，跟上。” 贺屹峰边走边对身后的张晓禾伸出手，张晓禾小跑着跟上去，握住贺屹峰的手。 贺屹峰的保姆车已经停在酒店门口了，等着他上车。贺屹峰上了车，刚系好安全带准备换上车门，张晓禾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冲进了他的保姆车。 161.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身手之矫健，动作之麻利，差点把贺屹峰吓得魂飞魄散。 “你干嘛？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贺屹峰的声音都高了好几度，眉头紧锁，看样子很生气。 张晓禾自知理亏，像只小猫一样，低着头，两只手不安身手之矫健，动作之麻利，差点把贺屹峰吓得魂飞魄散。 “你干嘛？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贺屹峰的声音都高了好几度，眉头紧锁，看样子很生气。 张晓禾自知理亏，像只小猫一样，低着头，两只手不安地捏着衣角。 “你不让我跟你去片场吗，我只能这样跟着你了。” “哎。”贺屹峰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张晓禾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怎么狠得下心来怪她呢？ “下不为例，真的很危险的。万一……” “没有万一，我保证不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把安全带扣好，我们出发了。” 听到贺屹峰松了口，张晓禾心情好了很多：“嗯嗯。” 张晓禾知道自己刚刚的样子是有些无理取闹了。可是她真的没法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面对自己，面对那个血淋淋的事实。不仅如此，她还有个私心。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和贺屹峰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进入身手之矫健，动作之麻利，差点把贺屹峰吓得魂飞魄散。 “你干嘛？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贺屹峰的声音都高了好几度，眉头紧锁，看样子很生气。 张晓禾自知理亏，像只小猫一样，低着头，两只手不安身手之矫健，动作之麻利，差点把贺屹峰吓得魂飞魄散。 “你干嘛？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贺屹峰的声音都高了好几度，眉头紧锁，看样子很生气。 张晓禾自知理亏，像只小猫一样，低着头，两只手不安地捏着衣角。 “你不让我跟你去片场吗，我只能这样跟着你了。” “哎。”贺屹峰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张晓禾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怎么狠得下心来怪她呢？ “下不为例，真的很危险的。万一……” “没有万一，我保证不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把安全带扣好，我们出发了。” 听到贺屹峰松了口，张晓禾心情好了很多：“嗯嗯。” 张晓禾知道自己刚刚的样子是有些无理取闹了。可是她真的没法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面对自己，面对那个血淋淋的事实。不仅如此，她还有个私心。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和贺屹峰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她不能放过每一个和贺屹峰呆着一起的机会，她必须和他多待一会儿，哪怕只多一秒钟也好。地捏着衣角。 “你不让我跟你去片场吗，我只能这样跟着你了。” “哎。”贺屹峰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张晓禾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怎么狠得下心来怪她呢？ “下不为例，真的很危险的。万一……” “没有万一，我保证不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把安全带扣好，我们出发了。” 听到贺屹峰松了口，张晓禾心情好了很多：“嗯嗯。” 张晓禾知道自己刚刚的样子是有些无理取闹了。可是她真的没法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面对自己，面对那个血淋淋的事实。不仅如此，她还有个私心。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和贺屹峰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她不能放过每一个和贺屹峰呆着一起的机会，她必须和他多待一会儿，哪怕只多一秒钟也好。 了倒计时，她不能放过每一个和贺屹峰呆着一起的机会，她必须和他多待一会儿，哪怕只多一秒钟也好。地捏着衣角。 “你不让我跟你去片场吗，我只能这样跟着你了。” “哎。”贺屹峰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张晓禾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怎么狠得下心来怪她呢？ “下不为例，真的很危险的。万一……” “没有万一，我保证不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把安全带扣好，我们出发了。” 听到贺屹峰松了口，张晓禾心情好了很多：“嗯嗯。” 张晓禾知道自己刚刚的样子是有些无理取闹了。可是她真的没法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面对自己，面对那个血淋淋的事实。不仅如此，她还有个私心。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和贺屹峰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她不能放过每一个和贺屹峰呆着一起的机会，她必须和他多待一会儿，哪怕只多一秒钟也好。 162.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出演也是好事，至少贺屹峰不用再像个精分患者一样对着空气倾诉衷肠。 这场戏的内容是他们去日本之前，在话剧团里排练到深夜。张晓禾还记得，当时每个人都很紧张，自己和贺屹峰在窗台上透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太累了就睡着了，贺屹峰守了自己一夜。 过去美好的回忆像潮水一般涌来。随着剧情的推进，过去的一切越来越清晰。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张晓禾都有着分不清，她所经历的究竟是一场戏还是一个梦境。 “咔。半个小时之后换场。” “谢谢导演。” 李昊舟刚喊了收工，贺屹峰就把张晓禾推进了保姆车里。 贺屹峰给她搓着手。张晓禾手冷的，像刚刚被冰箱冰过一样。 “冷不冷啊？” “我没这么脆弱，你别这么紧张。” “我能不紧张吗？” 贺屹峰生怕张晓禾磕着碰着，简直把她当成了一个瓷娃娃去对待。 “演员在工作时发生点小状况不是常有的事而吗？我没事不就行了，你就别神经这么敏感了。” “道理我懂，可是我是你男朋友，所以我有私心。” 贺屹峰做了这些年演员，什么大伤小伤没受过。有一次他排古装戏吊威亚，两个拉他的师傅打滑了，贺屹峰整个人呈失重状态飞速往下坠落。就在他即将坠地的时候，在场的工作人员眼疾手快，拉住了失控的绳索，贺屹峰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正所谓轻伤不下火线，贺屹峰休息了五分钟又继续拍戏了，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除此以外，什么发烧发到40度，人晕乎得路都走不稳在镜头前还是一副活力四射的模样。或者就是，自己坐在椅子上和演对手戏的演员谈笑风生，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他的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 人人都说贺屹峰是天之骄子，也有很多人说他是“资源咖”“抱大腿”，可是贺屹峰知道这些都是他赢得的。 不过苦这件事，自己吃就算了，而发生在自己爱人身上，贺屹峰心疼地不得了。 正因为自己经历过，他才知道有些事情多么难熬。他不是神，也会疼，也会难受，也会在下了戏以后，回到房间里抱着枕头哭。他一旦把这种情绪想象成张晓禾，他自然就会成倍紧张。 张晓禾抱了抱他，缓解着贺屹峰的压力。 “你的羽绒服我带过来了。” 这是那条当初被张晓禾弄到了地上的价值七万多的高价羽绒服。 “一会儿拿这个拍戏吧。” “那如果又弄脏了呢？你还帮我洗？” 贺屹峰根本就不介意张晓禾把衣服弄在地上这件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紧张，还非要去帮他洗好保养好再还给他。 “不洗了。现在我有钱了，给你买新的。” “多谢我家小富婆。” 大夜戏在凌晨杀青。 拍了一天一夜的戏，总是贺屹峰是铁打的身子也很累了。张晓禾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帮他一点点放松。 “不抓紧时间补一会儿觉？下午还有好几场戏要拍。” “我睡了一天了，不困了，该好好休息的是你啊。” 163.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闭着眼睛靠在张晓禾身上。张晓禾像哄婴儿睡觉似的，右手有规律地在贺屹峰背上拍着。 过了许久，张晓禾本以为贺屹峰睡着了，可是他却开口了。 “现在想来，我好像就是在那天确定我喜欢上你的。” 贺屹峰闭着眼睛靠在张晓禾身上。张晓禾像哄婴儿睡觉似的，右手有规律地在贺屹峰背上拍着。 过了许久，张晓禾本以为贺屹峰睡着了，可是他却开口了。 “现在想来，我好像就是在那天确定我喜欢上你的。” “哦～原来你对我居心叵测这么久了。” 在他们因为排练话剧而有了更深的接触以前，贺屹峰和张晓禾不过是萍水相逢。更何况，贺屹峰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是张晓禾，她还是那个贺屹峰的老同学“萧伊寒”。 在那天深夜，张晓禾太困了，毫无防备地睡着了。贺屹峰攥着早已凉透的咖啡看着张晓禾的睡颜。 平静的夜里，他心跳如擂。 这是贺屹峰第一次感受到心动。他几乎就在一瞬间确定了自己喜欢张晓禾这件事，不带一丝迟疑。 在自己的演员生涯里，再算上他在艺校和大学。他演过好多感情戏。比如他和萧伊寒演的那出火x忍者的特别舞台剧。他很小的时候就在追火x忍者了。贺屹峰闭着眼睛靠在张晓禾身上。张晓禾像哄婴儿睡觉似的，右手有规律地在贺屹峰背上拍着。 过了许久，张晓禾本以为贺屹峰睡着了，可是他却开口了。 “现在想来，我好像就是在那天确定我喜欢上你的。” 贺屹峰闭着眼睛靠在张晓禾身上。张晓禾像哄婴儿睡觉似的，右手有规律地在贺屹峰背上拍着。 过了许久，张晓禾本以为贺屹峰睡着了，可是他却开口了。 “现在想来，我好像就是在那天确定我喜欢上你的。” “哦～原来你对我居心叵测这么久了。” 在他们因为排练话剧而有了更深的接触以前，贺屹峰和张晓禾不过是萍水相逢。更何况，贺屹峰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是张晓禾，她还是那个贺屹峰的老同学“萧伊寒”。 在那天深夜，张晓禾太困了，毫无防备地睡着了。贺屹峰攥着早已凉透的咖啡看着张晓禾的睡颜。 平静的夜里，他心跳如擂。 这是贺屹峰第一次感受到心动。他几乎就在一瞬间确定了自己喜欢张晓禾这件事，不带一丝迟疑。 在自己的演员生涯里，再算上他在艺校和大学。他演过好多感情戏。比如他和萧伊寒演的那出火x忍者的特别舞台剧。他很小的时候就在追火x忍者了。 “哦～原来你对我居心叵测这么久了。” 在他们因为排练话剧而有了更深的接触以前，贺屹峰和张晓禾不过是萍水相逢。更何况，贺屹峰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是张晓禾，她还是那个贺屹峰的老同学“萧伊寒”。 在那天深夜，张晓禾太困了，毫无防备地睡着了。贺屹峰攥着早已凉透的咖啡看着张晓禾的睡颜。 平静的夜里，他心跳如擂。 这是贺屹峰第一次感受到心动。他几乎就在一瞬间确定了自己喜欢张晓禾这件事，不带一丝迟疑。 在自己的演员生涯里，再算上他在艺校和大学。他演过好多感情戏。比如他和萧伊寒演的那出火x忍者的特别舞台剧。他很小的时候就在追火x忍者了。 “哦～原来你对我居心叵测这么久了。” 在他们因为排练话剧而有了更深的接触以前，贺屹峰和张晓禾不过是萍水相逢。更何况，贺屹峰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是张晓禾，她还是那个贺屹峰的老同学“萧伊寒”。 在那天深夜，张晓禾太困了，毫无防备地睡着了。贺屹峰攥着早已凉透的咖啡看着张晓禾的睡颜。 平静的夜里，他心跳如擂。 这是贺屹峰第一次感受到心动。他几乎就在一瞬间确定了自己喜欢张晓禾这件事，不带一丝迟疑。 在自己的演员生涯里，再算上他在艺校和大学。他演过好多感情戏。比如他和萧伊寒演的那出火x忍者的特别舞台剧。他很小的时候就在追火x忍者了。 164.这就是她苦苦追寻的因果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冬天适合赖床，尤其是高强度的工作以后，沾上颗床那根本不想起来。张晓禾裹着她的毛绒睡衣窝在床上，细数她还有几个小时必须起床。 不过赖床归赖床，窝在床上也可以继续工作。张晓禾一字一句地小声念着剧本。她虽然在话剧团里磨练了很久的演技，不过她始终不是贺屹峰那样有一套专业体系的学院派，她只能让自己成为把每一个字都恨不得抠成笔画来分析的体验派。她通过念一句台词数次来体会不同的感情，然后选择出一种最符合自己理解的感情，再去演绎。 不过自己演自己始终还是有点羞耻的。张晓禾脸红扑扑的，不只是窝在床上被暖气吹的，还是因为这些台词和脑海里浮现的回忆给不好意思的。 贺屹峰给张晓禾发来了消息：“去吃饭吗？今天餐厅有螃蟹哎！” 跟阿景拍戏不仅能名利双收，同时在剧组的后勤保障也是一等一水平。别的剧组都是吃十几块一份的盒饭，盒子里不是油汪汪的热量炸弹就是高碳水，对需要保持身材的演员十分不友好。阿景负责的剧组每天都是营养均衡的自助餐，低卡低脂低糖低盐低碳水还饱腹感强。 张晓禾和贺屹峰就像钻进了米缸的小老鼠，每天都被喂得饱饱的。 正所谓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阿景这样的甲方，可谓是一众只会颐指气使，只想让马儿跑的甲方爸爸中的神父了。 不过张晓禾对螃蟹这类食物没什么兴趣。又麻烦又不顶饱，拆一个螃蟹的功夫都够她吃完一份牛肉、一块鸡胸肉、两份新鲜时蔬、三片全麦面包、半个烤红薯和俩橙子了。 要不说贺屹峰这人就是有耐心。他这份耐心体现在工作中、生活中、面对张晓禾上，以及吃上面。 到底是怎样优秀的男人啊，连拆螃蟹的动作都这么优雅。如果说李昊舟拆螃蟹的优雅是舒羽宁训练出来的，纯为爱发电，那么贺屹峰也是为了自己的爱。只不过李昊舟这份爱是因为爱情，贺屹峰的爱是源自于对螃蟹的痴迷。 “冬天容易拉肚子，少吃点性寒的食物。” “就吃一个，没关系的。你不吃啊？” “不喜欢这种不能直接放进嘴里的食物。” 张晓禾对这类食物的厌恶已经到了贺屹峰帮她拆好她都不想吃。人生如白驹过隙，怎么能把时间花在这上面呢？ 就算在吃饭，张晓禾个贺屹峰两个工作狂也是剧本不离手。只见，他们面对面坐着，右手拿着餐具，左手拿着剧本，边吃边看。 李昊舟端着餐盘从他们身边经过，不由得对他们肃然起敬。他这个导演，理应是剧组的金字塔顶端，也被这二位的敬业精神所感动。然后他想了想，拿着餐盘找了个离他们最远的地方坐。他才不要和他们坐一起，这会显得他很不敬业，而这种不敬业带来的负罪感又会影响他的胃口。 贺屹峰看着看着，忽然放下了剧本，他问张晓禾：“你在雍x宫那段，是真的假的啊？” “真的。” 张晓禾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随即，她转念想了想，她又不确定了。 165.这就是她苦苦追寻的因果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被你这么一问，我也不敢确定那天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不过孟洁，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怪事还少吗？” “因果。这个词儿还真是够玄乎的。” “谁说不是呢？” 原本把注意力集中在剧本上的张晓禾，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画面里，一个模糊的浅色身影伸出了让张晓禾惊惧的双手，将她推入了河里。她拼命地想看清那个人，可是她只看到那个人脸颊上的小痣。 “哐”，张晓禾打翻了她手边的酸奶。 还好餐厅里人来人往的，谁都没注意这小小的事故。除了贺屹峰。 浓稠的酸奶很快流了出来，渗到了桌垫里面。张晓禾和贺屹峰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几乎把桌上的纸巾“被你这么一问，我也不敢确定那天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不过孟洁，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怪事还少吗？” “因果。这个词儿还真是够玄乎的。” “谁说不是呢？” 原本把注意力集中在剧本上的张晓禾，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画面里，一个模糊的浅色身影伸出了让张晓禾惊惧的双手，将她推入了河里。她拼命地想看清那个人，可是她只看到那个人脸颊上的小痣。 “哐”，张晓禾打翻了她手边的酸奶。 还好餐厅里人来人往的，谁都没注意这小小的事故。除了贺屹峰。 浓稠的酸奶很快流了出来，渗到了桌垫里面。张晓禾和贺屹峰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几乎把桌上的纸巾都快用完了，才把打翻的酸奶擦干净。 贺屹峰起身，帮她重新又拿了一杯酸奶。 “谢谢。”可是张晓禾却没心思喝了。 贺屹峰看出来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手滑了。” 贺屹峰点点头，没再追问。 午餐“被你这么一问，我也不敢确定那天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不过孟洁，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怪事还少吗？” “因果。这个词儿还真是够玄乎的。” “谁说不是呢？” 原本把注意力集中在剧本上的张晓禾，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画面里，一个模糊的浅色身影伸出了让张晓禾惊惧的双手，将她推入了河里。她拼命地想看清那个人，可是她只看到那个人脸颊上的小痣。 “哐”，张晓禾打翻了她手边的酸奶。 还好餐厅里人来人往的，谁都没注意这小小的事故。除了贺屹峰。 浓稠的酸奶很快流了出来，渗到了桌垫里面。张晓禾和贺屹峰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几乎把桌上的纸巾都快用完了，才把打翻的酸奶擦干净。 贺屹峰起身，帮她重新又拿了一杯酸奶。 “谢谢。”可是张晓禾却没心思喝了。 贺屹峰看出来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手滑了。” 贺屹峰点点头，没再追问。 午餐继续。 贺屹峰看出来张晓禾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她不愿意说，贺屹峰绝不会多问。 用过了午餐，稍作休息，就该去做造型准备拍戏了。 哪怕是现代戏，做造型的时间也十分漫长，跟古装戏也差不了多少。。 贺屹峰看出来张晓禾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她不愿意说，贺屹峰绝不会多问。 用过了午餐，稍作休息，就该去做造型准备拍戏了。 哪怕是现代戏，做造型的时间也十分漫长，跟古装戏也差不了多少。快用完了，才把打翻的酸奶擦干净。 贺屹峰起身，帮她重新又拿了一杯酸奶。 “谢谢。”可是张晓禾却没心思喝了。 贺屹峰看出来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手滑了。” 贺屹峰点点头，没再追问。 午餐继续。 贺屹峰看出来张晓禾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她不愿意说，贺屹峰绝不会多问。 用过了午餐，稍作休息，就该去做造型准备拍戏了。 哪怕是现代戏，做造型的时间也十分漫长，跟古装戏也差不了多少。 158.所谓因果，皆是巧合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在听完张晓禾说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探她的额头。体温似乎很这正常。但是体温正常不代表一个人的身体就一定健康。 他很紧张地抓着张晓禾的胳膊：“我送你去医院。” ？？？ 张晓禾满脸都是问号。贺屹峰未免把她想得也娇弱了吧，像个药罐子一样，天天生病。 “我没事，我很健康。” 只有身体不舒服的人才会大声高呼自己健康，如同一个醉鬼说自己没醉——显然，这是贺屹峰的逻辑。 在他心里，张晓禾在此时此刻已经病入膏肓，除了体温正常，其他哪儿也不正常。 “我们马上去医院。” 贺屹峰披上外套，拿着车钥匙，拉着张晓禾就想出门。 “回来！坐下！听我说！” 张晓禾连发三个命令，而贺屹峰就像一名严苛训练的士兵一样，对张晓禾司令官的发号的施令不带任何迟疑地执行着。 见贺屹峰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张晓禾才开口说话。 “其实我在拍那次落水洗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我隐约在岸上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浅色衣服，衣服看起来很单薄，应该是夏天穿的，还梳着两条麻花辫。现在很少有小姑娘会扎这种辫子出门吧。然后，我就醒来了，明明六几分钟的事情，你们却跟我说，我昏迷很久了。” 明明关进了门窗，打开了暖气，可是贺屹峰却汗毛倒立。这不能怪他，一个正常人听完这段话都会汗毛倒立。他还算心理素质好的，换个差一点的，这个时候指不定都吓到吸氧了。 “不会是你的错觉吧？” “起先我也以为是错觉来着。可是这几天我反复梦到那一幕，我认为，那不是错觉。” 难怪最近几日张晓禾看起来这么憔悴，看来是被这个噩梦反复折磨的。 “那你说你已经猜到了因果的意思。难道你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了？” “就在昨天，我明明在看剧本。可是看着看着，附近居然起了大雾。等大雾散去，我才发现我现在了那条河边。突然有个人在我背上狠狠推了一把，我拼命回头看，却看到了……看到了……” 张晓禾脸色煞白，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引路人。贺屹峰看着心疼，不想让她再回忆下去。他打断了张晓禾可怖的回忆，把张晓禾揽入怀中，安抚着她汹涌的情绪。 “不看了不看了，没关系的。” 可是张晓禾必须要说。只有她说出来，她心里才能轻松一点。 “我死活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我只看到了她脸上长了一颗痣。” “痣？” 贺屹峰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张晓禾脸上那颗痣。准确地说，是萧伊寒的痣。 张晓禾察觉到贺屹峰观察自己脸上这颗小痣的眼神，她点点头，肯定了贺屹峰的猜想。 “难道是这颗痣？” “对，就是这颗痣。” 贺屹峰大惊失色。 现在，他也猜到了“因果”这两个字的意思。张晓禾和萧伊寒之间，存在着他们暂时还没发现的某种联系。而这种联系就是张晓禾和萧伊寒之间的因果。 169.所谓因果，皆是巧合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贺屹峰思来想去，发现这是个很大的谜团，越想他越想不通。他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可是，萧伊寒，那时候才多大？” “那年，她才刚出生没多久，恐怕都不能在床上翻身。可就算贺屹峰思来想去，发现这是个很大的谜团，越想他越想不通。他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可是，萧伊寒，那时候才多大？” “那年，她才刚出生没多久，恐怕都不能在床上翻身。可就算在那时，她是个成年人，她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我根本就不认识她。而且，伊寒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她怎么会害人呢？” 这个贺屹峰同意。 以前他还和萧伊寒是同学的时候，他就认为萧伊寒人品很好。和她同一个组排练考试，萧伊寒都会帮跟不上的组员一起排练。有时候排得晚了，也是忙到凌晨两三点再睡。 虽说两个陌生人在脸颊上同一个位置的地方长一颗小痣并不算多么巧合的事，那时，她是个成年人，她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我根本就不认识她。而且，伊寒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她怎么会害人呢？” 这个贺屹峰同意。 以前他还和萧伊寒是同学的时候，他就认为萧伊寒人品很好。和她同一个组排练考试，萧伊寒都会帮跟不上的组员一起排练。有时候排得晚了，也是忙到凌晨两三点再睡。 虽说两个陌生人在脸颊上同一个位置的地方长一颗小痣并不算多么巧合的事， 贺屹峰思来想去，发现这是个很大的谜团，越想他越想不通。他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可是，萧伊寒，那时候才多大？” “那年，她才刚出生没多久，恐怕都不能在床上翻身。可就算在那时，她是个成年人，她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我根本就不贺屹峰思来想去，发现这是个很大的谜团，越想他越想不通。他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可是，萧伊寒，那时候才多大？” “那年，她才刚出生没多久，恐怕都不能在床上翻身。可就算在那时，她是个成年人，她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我根本就不认识她。而且，伊寒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她怎么会害人呢？” 这个贺屹峰同意。 以前他还和萧伊寒是同学的时候，他就认为萧伊寒人品很好。和她同一个组排练考试，萧伊寒都会帮跟不上的组员一起排练。有时候排得晚了，也是忙到凌晨两三点再睡。 虽说两个陌生人在脸颊上同一个位置的地方长一颗小痣并不算多么巧合的事，认识她。而且，伊寒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她怎么会害人呢？” 这个贺屹峰同意。 以前他还和萧伊寒是同学的时候，他就认为萧伊寒人品很好。和她同一个组排练考试，萧伊寒都会帮跟不上的组员一起排练。有时候排得晚了，也是忙到凌晨两三点再睡。 虽说两个陌生人在脸颊上同一个位置的地方长一颗小痣并不算多么巧合的事， 170.令人心碎的过往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伊寒，你去哪儿了？这段时间我都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张晓禾紧张抓着萧伊寒的胳膊，萧伊寒看上去满脸疲惫。 “你怎么了，精神状态这么差？” “晓禾，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你很难接受，我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萧伊寒的这一番话，把张晓禾吓到了。张晓禾定了定神，让萧伊寒说下去。 “这几天你的梦境我也有感知。我能看到你的梦。所以，我也看到了那个推你落水的人。这个人，我认识。” “你认识？” 张晓禾十分惊讶。在她生活的那个时代，怎么可能有萧伊寒认识的人呢？ “晓禾，你认识张怜吗？” “张怜？” 张晓禾仔细想了想，她好像有个多年没联系的堂姐叫这个名字。 “她是我妈妈。” “什么？” 张晓禾比萧伊寒的预估得还要惊讶。 张晓禾那个多年没联系的堂姐竟然是萧伊寒那不负责任的妈妈？不仅如此，她这个堂姐还把她推进了河里？ 不，不可能。张晓禾狠狠地摇了几下头，吧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她和这个堂姐已经很久没见了，以前还来往的时候，也就在过年过节见几次。后来听说她出去打工了，联系都断了。 就这么一个平常都不联系的，怎么会有对自己有这么重的仇恨？ “伊寒，你，你不会看错了吧？你不是很多年没见过你妈妈了吗？” “我成年以前，她还是会在过年的时候回来看我一眼，给我带点衣服和吃的，给点生活费。听说她嫁了个好人家，有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妈妈也挺可怜的，相比她，我爸才是那个更不靠谱的人。” 萧伊寒说，她出生的时候，张怜才刚刚20岁。她在一家城里的裁缝铺打工，遇到了她爸爸。她爸爸很帅，经常周旋于女孩子之间，所以练得一嘴花言巧语。他第一次看到张怜，就被她吸引了。 张怜虽然是个乡下丫头，但是长得肤白貌美，一头乌黑的长发，又顺又亮。 这个，张晓禾是知道的。她堂姐张怜可是村里有名的大美人，跟她一比，自己连丑小鸭都不如。 可是，再那个年代，一个穷苦的女孩，漂亮会是她最大的诅咒。萧伊寒的爸爸能说会道，张怜哪儿受得了这个攻势，很快都和这个男人谈起了恋爱，没多久，她怀孕了。 那时，她满心欢喜，等着迎接这条小生命，等着办一场城里人才有的婚礼。但是，这个男人却跑了。无声无息，就像从未存在过。 张怜有想过回家，可是大着肚子的她注定会被人说闲话，张怜的爸爸，也就是张晓禾的大伯，把她赶出了家。 孤苦伶仃的张怜只能在裁缝铺熬着，一直到萧伊寒出生。可是，她也才20岁，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而已，哪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一天，她把萧伊寒放在她爷爷奶奶家门口，留了一百块钱，也离开了。 直到萧伊寒大些了，上了幼儿园，张怜才找了过来。那时的萧伊寒还小，可是她和张怜重逢那天的回忆，她还记得。那种刻骨铭心，再过多少年她都不会忘。 171.令人心碎的过往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怜让她叫阿姨，不许让她叫妈妈。张怜跟她说只要她够乖，那就回来看她，还带礼物。萧伊寒太渴望妈妈的关爱了。所以她拼命地乖，可是再乖，她也是不会被张怜张怜让她叫阿姨，不许让她叫妈妈。张怜跟她说只要她够乖，那就回来看她，还带礼物。萧伊寒太渴望妈妈的关爱了。所以她拼命地乖，可是再乖，她也是不会被张怜承认的孩子。 张怜有自己幸福的家庭，而萧伊寒只是一个意外。 “哦，对了，她把我交给爷爷奶奶那天，连个名字都没取。‘伊寒’这个名字还是我爷爷奶奶取的。” 张怜是个可怜人，是个被人抛弃的可怜人。 但是这个可怜人却把她受过的苦施加在了一个孩子身上。从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说实话，我能理解她，张怜让她叫阿姨，不许让她叫妈妈。张怜跟她说只要她够乖，那就回来看她，还带礼物。萧伊寒太渴望妈妈的关爱了。所以她拼命地乖，可是再乖，她也是不会被张怜承认的孩子。 张怜有自己幸福的家庭，而萧伊寒只是一个意外。 “哦，对了，她把我交给爷爷奶奶那天，连个名字都没取。‘伊寒’这个名字还是我爷爷奶奶取的。” 张怜是个可怜人，是个被人抛弃的可怜人。 但是这个可怜人却把她受过的苦施加在了一个孩子身上。从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说实话，我能理解她，碰上这种情况当然是赶紧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赶紧跑。所以，我不怪她。我承认我恨过她，但我后来想通了这个道理以后，我就放下了。只是我没想到……”碰上这种情况当然是赶紧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赶紧跑。所以，我不怪她。我承认我恨过她，但我后来想通了这个道理以后，我就放下了。只是我没想到……” 承认的孩子。 张怜有自己幸福的家庭，而萧伊寒只是一个意外。 “哦，对了，她把我交给爷爷奶奶那天，连个名字都没取。‘伊寒’这个名字还是我爷爷奶奶取的。” 张怜是个可怜人，是个被人抛弃的可怜人。 但是这个可怜人却把她受过的苦施加在了一个孩子身上。从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说实话，我能理解她，张怜让她叫阿姨，不许让她叫妈妈。张怜跟她说只要她够乖，那就回来看她，还带礼物。萧伊寒太渴望妈妈的关爱了。所以她拼命地乖，可是再乖，她也是不会被张怜承认的孩子。 张怜有自己幸福的家庭，而萧伊寒只是一个意外。 “哦，对了，她把我交给爷爷奶奶那天，连个名字都没取。‘伊寒’这个名字还是我爷爷奶奶取的。” 张怜是个可怜人，是个被人抛弃的可怜人。 但是这个可怜人却把她受过的苦施加在了一个孩子身上。从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说实话，我能理解她，碰上这种情况当然是赶紧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赶紧跑。所以，我不怪她。我承认我恨过她，但我后来想通了这个道理以后，我就放下了。只是我没想到……”碰上这种情况当然是赶紧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赶紧跑。所以，我不怪她。我承认我恨过她，但我后来想通了这个道理以后，我就放下了。只是我没想到……” 172.我们都是无辜受害者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张晓禾从梦中转星。她翻了个身，擦了一下眼泪。这时她才发现，她早已哭湿半个枕头。这个点，贺屹峰还没收工。张晓禾睡不着，她把窗户拉开了一条小缝，冷风“呼”地一下钻了进来，带了房间里的闷热，也让她神智清醒了一些。 “叮咚，叮咚”，房间的门铃突然响了。张晓禾跑到玄关处，从门口安装的可视电话里看到的是孟洁，以及很久没见面的两只小狗。张晓禾看到他们了以后，心情好了不少，马上打开房门让他们进来。两只小狗一看到张晓禾就很激动，孟洁几乎是被他俩拖进门的。 张晓禾想抱抱他们，可是他们太过激动，张晓禾想抱都无从下手。 “好了好了，坐好！” 孟洁一声令下，两只小狗想被摁下了开关一样，瞬间坐好。这个听话程度，张晓禾怀疑孟洁是不是换了两只狗。孟洁给他们吃了两颗奖励零食，并摸摸他们的头：“good job!” 原来这段时间，两只小狗天天在家闹腾，不仅吵得孟洁不能好好休息，还遭到了邻居的投诉。孟洁一咬牙，含泪交了高昂的学费，送他们去上了狗狗训练班。课程贵是贵，但好在确实有效。只上了两期课程，两只小狗就变得特别服从指令，孟洁这才敢把他们戴出来探班。 “嚯，脱胎换狗啊！” 看着两只小狗一下子从自家熊孩子蜕变成别人家小孩，张晓禾这个当妈的自然是是十分欣慰。她俯下身子，跟两只小狗玩。忽然想到自己回去以后，要和他们分开，张晓禾就很舍不得。 狗狗是能人类感知情绪的动物。他们敏锐地察觉到张晓禾心情不好，一左一右趴在她的边上，还用自己的头去拱张晓禾的手，仿佛在说：“快来撸我，撸狗一时爽，一直撸狗一直爽。” 孟洁在整理随身带来的东西，并没有注意到张晓禾此刻的情绪变化。她给张晓禾带来一些感冒冲剂：“贺屹峰跟我说，你这几天着了凉，人不太舒服，我就给你带点药。还有一些拍冬天戏的小装备。暖宝宝你贴脚上和腰上。不要贴身贴，会烫伤的……” 张晓禾突然抱住了孟洁，抱了个满怀。孟洁手足无醋地站在原地，她好像变成了霸道总裁小说里忽然被总裁垂怜的女主角。她该干什么？她该怎么回应这个突然地拥抱。 “孟洁，谢谢你。” “哎，我当什么事儿呢？”孟洁也回抱了张晓禾。 孟洁以为张晓禾这个拥抱只是因为感谢她，但是她不知道张晓禾是因为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算起来，孟洁是她在这个时空里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掏心掏肺的至交好友。其实自己做了很多错事，给孟洁这个经纪人填了不小的麻烦，但是孟洁都没有说过她什么，一会再任劳任怨地履行好经纪人的本分。 其实是她占了萧伊寒的位置啊，孟洁处理悲伤的情绪速度之快，让张晓禾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她的专业性。不过有几个夜深人静的夜里，她路过孟洁的房间，会听到孟洁偷偷地哭。她也是个普通女孩子，在干练的外表之下，她也会为了好友的不知所踪而伤心难过。 张晓禾希望，等她离开了，孟洁不要再难过了。她这个快乐打工人，就应该开开心心赚钱，高高兴兴发财。 “孟洁，下个月就要杀青了，你能帮我准备点伴手礼吗？我想发给剧组工作人员。” “这个啊？准备好了。等杀青那天，会有货车送来的。” 孟洁就是这样，总是会为她提前想好一切。 那么是不是也到了该和孟洁说出那个残酷真相的时候了？可是现在对他她说，会不会太过残忍了？ “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 张晓禾苦笑一下，孟洁有多了解她，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一副云游在外，心不在焉的样子，明摆着就是告诉孟洁，自己有心事。 “孟洁，我想问你，你见过伊寒的父母吗？” “伊寒的父母？”孟洁虽然惊讶张晓禾会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但是她选择先不追问，而是把这个问题先回答了。 “她妈妈我倒还真是见过一两次，跟她挺像的。两个人脸上都有一颗痣，看样子她妈妈年轻一定也是个大美人。我虽然也有替伊寒打抱不平过，但是换位思考，这或许是她妈妈那个时候唯一能的做事。她又没什么文化，也没钱，她父母还把她轰出家门。对于那个时候的她来说，把伊寒交给她爷爷奶奶抚养，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她和伊寒怎么说呢，两不相欠。相比她那个不知死活的爹，她妈已经很好很好了。不对，她爹也不是不知死活，伊寒早当他死了。” 也是，这种不负责任的爸爸，不负责任的儿子，活着还是死了，区别不大。 “你怎么会这么问啊？” 孟洁回答完张晓禾的问题，就该轮到张晓禾回答孟洁了。 “孟洁，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你很难接受，我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张晓禾永了和孟洁一模一样的开场白，说起了那个令人心惊的故事。这个故事不仅仅超出了孟洁的心理预期，更加击垮了她。她两腿一软，差点站不住，张晓禾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才没让她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伊寒明明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为什么要伊寒来为她的罪过赎罪。” 孟洁崩溃大哭，张晓禾也于心不忍，没忍住掉起了眼泪。两只小狗显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场面，狗狗训练班的老师似乎没教他们该怎么安抚突然伤心难过的主人们。 “孟洁，我知道这很难接受，接下来还有件事情可能会更难让你接受。” “都这个节骨眼儿了？我难道还有什么事是难以接受的吗？” 孟洁现在觉得，哪怕是天塌了地震了海啸了，都比这个如今这个结果好接受。 “孟洁，我有种预感，等解开张怜的心结，我就要回去了。” 173.我们在自己的人生相见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还好孟洁平常身体不错，不然这接二连三的重大打击，换做身体差一点或者心理承受能力弱一点的人，指不定都哭了。 孟洁实在无法接受现在这个结果，为什么萧伊寒和张晓禾就不能一起生活在这个时代呢？她们就好像太阳与月亮，永远不能相遇。 “孟洁，我知道这一切很难接受，但是你要知道，我不属于这个时空，伊寒也不属于那个空虚的异世界。”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 “别可是。你想啊，如果我和伊寒能换回来，大家彼此不如正规，指不定你们还能遇到我啊。我和伊寒是亲戚哎，她是我外甥女，我一定会有缘碰到她的。你想，我们隔着二十年都能相遇，回到自己的生活后，又怎么不能相遇了？” “真，真的吗？”孟洁哭得抽抽搭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此刻的张晓禾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哄自己外甥女的长辈了，她在耐心地哄着孟洁。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等我们换回来以后，我一定去找你们。” “可是……就算知道了真相，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孟洁相信，张晓禾的直觉是准确的，可是如果要让她们的生活回到正轨，应该做什么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问题的症结就在张怜身上。当年，张怜有来招过萧伊寒，给了萧伊寒一张名片，让她以后有困难来找自己。萧伊寒想扔了，但是孟洁偷偷把那张名片留了下来。那时的她想的是，等萧伊寒哪天荣耀满身，出席大型的颁奖典礼，孟洁就把张怜叫过来。好让她亲眼看着，那个她当初弃之如敝履的女儿，是多么优秀。 这是对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最好的报复。 没想到孟洁当时这个孩子气的举动，竟然成为了解决问题的一把钥匙。她眼泪鼻涕一擦，起身就要带着两只小狗回家找那张名片。 “哎哎哎，不急的，你先住一晚再走呗。” “我坐不住，这事儿不解决我夜长梦多。我先回去了，至于你，不要被这件事所影响，好好拍戏，好好和贺屹峰告别。我想，以你的性子，怕还没跟他说这件事吧。” 提到贺屹峰，张晓禾的目光柔和了几分：“是啊，没想好怎么跟他说，他一定舍不得。” “这件事，他也是间接受害人啊。” “是啊。” 眼看着张晓禾情绪越来越滴落，孟洁也于心不忍，继续揭她的伤疤。最后，她给了张晓禾一个拥抱：“我们在自己的人生相见，千万不要忘了我和伊寒，还有胖胖、十一，尤其是贺屹峰。” “怎么会呢？我爱你们。” 孟洁一回家，把狗往地上一放，都没心思安置他们：“你们先自己玩会儿啊，饿了盆里有粮，困了就回笼子睡。”她把自己关进房间，开始翻箱倒柜。她记得，当时她怕那张名片会弄丢，特地夹在了一本书里，而夹在哪本书里，孟洁这的想不起来了。可是孟洁书架上的书也不少，看来只能一本本翻。 孟洁翻完一本丢一本。很快，她身边摞起了一个小书堆。不知看了多久，孟洁眼睛都快看晕了。她揉了揉自己眼睛，按了一下自己酸疼的腰：“哎，真是高考复习那阵儿都没看过这么多的书。” 不过孟洁也没因此而放弃，忽然，一本书里掉了一张卡片。卡片落在地上，发出了“嗒”的声音，孟洁欣喜若狂。这不就是她找了很久的张怜的名片吗！她赶紧拿出手机打了过去，可是很快，听筒传来的机械女生又浇灭了她刚刚燃起了希望火苗。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孟洁都忘记了这个这张名片是张怜什么时候给萧伊寒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换个号码也正常。或许再阴谋论一点，张怜当时给的就是假号码。 遇事不决，求助玄学。孟洁双手合十，对着窗外的新月祈祷：“老天爷，你开开眼吧，你让多少无辜的人被命运折磨啊。”孟洁的在雍x宫求来的香灰手链在阳光底下闪闪发着光。她忽然想到，张晓禾就是在雍x宫遇到那个神神叨叨，一眼看穿张晓禾真实身份的神秘和尚的，那是不是她也可以在雍x宫碰碰运气？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孟洁赶紧定了一张飞往北京的机票。第二天一大早，孟洁把贺十一、胖胖交给宠物店，自己则去了雍x宫。 北京这几天，都是零下的气温，天寒地冻的，路上都没什么行人。再加上又是工作人，一向香火很旺盛的雍x宫都没多少香客。孟洁也不知道张晓禾是在哪里遇到那个和尚的，她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一直在雍x宫里转悠。 转了半天，孟洁什么异常都没发现。她也找得累了，思索再三，她决定去求签的地方再求个签。孟洁跪在蒲团上，一边摇晃手里的签筒，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可她摇晃签筒的手劲儿太大，一个不小心，半个签筒的竹签都被她摇在了地上，一些签字还落到了旁边的香客边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孟洁赶紧收拾，一旁正在诵经的香客也暂时停下了嘴里的经文。她帮着孟洁一起收拾着地上的竹签。 “谢……谢。”当那些竹签递到孟洁手上时，孟洁下意识地抬头想感谢这个陌生人，却因为眼前出现的脸庞而惊讶得支支吾吾。这雍x宫可真是神了，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人，不就是张怜吗？ 如今的张怜，雍容华贵。背着Hexmes kexly包包，穿着香x儿的呢大衣，手上戴的，身上用的，哪个都价值不菲。 张怜发现自己被这个女孩子看了许久，她有些奇怪，开口问孟洁：“小姑娘，怎么了？” “您，不认识我？” “我们，认识吗？” 孟洁讥讽一声，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也是，人家连亲生女儿都能不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都能推到河里，怎么会记得这个跟她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女孩呢？ “张怜阿姨，你不认识我打紧。但是张晓禾与萧伊寒，你总认识吧？” 张怜花容失色，“哗”昂贵的Hexmes Kexly包包被她惊慌的手打在了地上。孟洁看着有些心疼，这包，看来是废了。 174.小惊喜：狐狸吃醋啦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咔，大家休息一会儿，二十分钟以后继续！”导演一声令下，暂停了拍摄工作。 “来来来，大家辛苦了，过来喝点下午茶。”舒羽宁的小助理把十分钟前到的外卖分给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 “谢谢羽宁。” “不用客气，大家自便啊。” 说完，舒羽宁也拿了一份三明治回到了休息室。 在xx娱乐这么多艺人当中，舒羽宁绝对是风评最好，大家最乐意的合作的艺人，没有之一。她虽然傲娇了些，但为人处世方面做得很好。凡是和她工作，下午茶、夜宵、正餐，他都会准备好，上到导演制片，下到保洁司机，人人都有份，绝不有任何偏颇。 在休息室，舒羽宁打开了手机，看到了十分钟前，跟她关系不错的某娱乐杂志主编发了他几张照片。这组照片是在一家pub门口拍的，照片上有两个女生。其中一个穿白色卫衣的女生看起来喝得有点多，身旁那个穿休闲西装的男人一路扶着他，直到上了一辆车。 照片模糊，看不清谁是谁，但是那辆车舒羽宁认识。 BENZ AMG GT，好！你！个！李！昊！舟！ 舒羽宁把手中那个被自己捏成面疙瘩的三明治放在一旁，给主编打了个电话。 “喂，王编。都是误会……哦，你已经帮我拦下这篇新闻稿了是吗？谢谢谢谢，我会提醒他让他以后注意。真是谢谢啦，下次请你吃饭。” 舒羽宁被气得有些发闷，但是看看时间，马上就要继续拍摄了，也没空给李昊舟对峙，只能发条微信给他：“晚上8点必须到家。迟到一秒钟你都不用回来了。 仙仙从舒羽宁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低气压。于是她很识相地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去跟舒羽宁玩，而是趴在笼子里默默看着舒羽她。如果一会儿自己这对爹妈打起来，她也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当然，更多的情况是她爹爸爸单方面被动挨打。 “滴——”一声，门开了，李昊舟回来了。 “吃晚饭了吗，给你买了牛排，还有……” “啪！”李昊舟话还没说完，舒羽宁就把打印出来的照片拍在了桌子上。 李昊舟一看便知舒羽宁是来兴师问罪的，有些无奈：“宁宁，你听我解释……” “李昊舟，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好好解释一下。你现在怎么刚有起色，身边又是一堆莺莺燕燕？你是贺屹峰吗？” 李昊舟欠揍地挑了一下眉毛：“你吃醋了？” “你！” “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杂志社主编跟我关系好，拦下这篇稿子，你现在早就喜提热搜第一了。我拜托你啊，以后去pub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能不能不要开这么高调的车？” 李昊舟把外卖袋子打开，让舒羽宁先吃饭。 “首先，是你跟我说那辆车是你的d eam ca 我才买的。其次，另一辆车被你开走了，我总不见得走路出门吧。再者，那个女生我真的不熟，她自己喝多了往我身上靠，还抢了我车钥匙，我比你还无语。最后，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先吃点儿东西，别因为我饿着自己。” “还因为你饿着自己，想得美。” 舒羽宁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却发现早就冷了，油脂都凝固了，口感很差。 都怪李昊舟，舒羽宁忿忿地想。 “你去把仙仙的猫砂铲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好好好，不倒你胃口。来，乖女儿，爸爸带你去玩，让你妈先冷静会儿。” “滚！”舒羽宁抄起沙发的枕头就往李昊舟背上扔，李昊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身子一侧，灵巧地躲过了舒羽宁的攻击。 屋子里现在就剩舒羽宁一个人了，她把掉在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抱在怀里。 等李昊舟一开门，就看到舒羽宁窝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睡着了。他把仙仙在笼子里安顿好，抱起舒羽宁，回了房间。 他家宁宁睡着的样子可真好看。 李昊舟凑上去，亲了亲那双久违的双唇。嗯，不够。李昊舟渐渐加深这个吻，一点也不怕舒羽宁突然醒过来。 “仙仙，别闹。 舒羽宁无意中梦呓了一声。 李昊舟尴尬地无地自容。仙仙，仙仙，你就知道仙仙！李昊舟狠狠瞪了一眼猫笼子里啥也不知道的仙仙。 仙仙：我今天可没拆家，干嘛瞪我？ 李昊舟看得出来，今天舒羽宁是真的生气了。 那场聚会是一个制片的生日会。几个和他合作过的演员都来了，包括李昊舟和那个小女生。那个小女生李昊舟也不认识，听人介绍是最近某公司力捧的小鲜花，一看到他就想尽办法往上贴，还借着酒劲儿抢了他的车钥匙。 那可是舒羽宁心爱的d eam ca ，万一那个小女生吐了弄脏了车，李昊舟100条命也不够死的。于是他赶紧跟了上去，谁知被记者拍了个正着。 这下，舒羽宁这只小狐狸不气死就见鬼了。 自从他们和好以来，无论李昊舟怎么自己表示自己的心意，舒羽宁就是没安全感。舒羽宁虽然是只小狐狸，但是在感情里，她并没有看上去这么自信。 李昊舟轻轻抚摸舒羽宁的发丝：“宁宁，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追舒羽宁的人就排到了校门口，可是舒羽宁大有吊死在李昊舟这棵歪脖子树上的意思。他问过舒羽宁：“你到底图我什么？” “不知道，瞎吧。” 也就这么一个解释了，可是李昊舟的各种桃花也是出奇的好。虽然比不上老少通知，男人也不放过的贺屹峰，李昊舟也是差了点。不过“电影学院第一才子”的也是每名远播。这不，又来个撞枪口上的。现在的李昊舟，也是娱乐圈小有名气的新锐导演，受到了不少业界前辈的肯定。那那些看上他的小姑娘岂不是更多了。 可是她们再怎么好，又怎么比得上人间小狐狸舒羽宁呢？ 他的小狐狸虽然脾气大了点，又傲娇，可是李昊舟甘愿做她的裙下之臣。狐狸爪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175.小惊喜：小狐狸的挑战 - 八零落榜生在娱乐圈靠种田爆红了 - 陆六叁十陆 话说，自己到底看上李昊舟什么呢？ 舒羽宁醒来以后，看着躺在身边熟睡的李昊舟第无数次陷入沉思。 以前舒羽宁那些追求者就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我有钱还这么帅，到底哪儿比不上他了？” “你错就错在不是李昊舟！” 舒羽宁用这一句话，劝退了无数追求者。后来她和李昊舟分手，大晚上她找贺屹峰喝酒，喝得烂醉如泥。在酒精的作用下，舒羽宁看着愈发帅气的贺屹峰，也不为所动。借着酒气，她对贺屹峰说：“你好帅，可是我更喜欢我男人。” 那时候的贺屹峰，应该很想摔桌子走人吧。当时外界都看好贺屹峰和舒羽宁，微博上甚至还有他们的cp超话。Cp粉们，恨不得把他们的每一个眼神按帧数截下来分析。可是她们不知道啊，有不少眼神或者示爱，其实都是她和李昊舟的糖。 至于，贺屹峰吗……一个夹在他俩中间无辜的垃圾桶罢了。 “早，宁宁。” 救命啊，李昊舟起床时的声线怎么这么性感低沉？ 舒羽宁心动归心动，但是一想到这个男人凭借这张脸、他的身材、他的声音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莺莺燕燕，小脸马上垮了。 “还在为昨天的事不高兴吗？” 李昊舟握着舒羽宁的手，再次郑重地向她保证：“我发誓，我绝对没有……” “哼！” 舒羽宁这两年被李昊舟宠的呀，在他面前是愈发地作。她把手抽回来，踩着拖鞋就去洗手间洗漱了。 李昊舟看着舒羽宁傲娇的背影，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 等舒羽宁洗漱完，吹完了头发，李昊舟早就做好早餐，煮好咖啡，还顺便把猫喂了。 这完全就是一个高效率的贴心男友。 李昊舟把煮好的咖啡给舒羽宁倒进保温杯里，递给她：“一会儿是要去开剧本研讨会吗？” 舒羽宁听罢，默默地给自己的小助理又记上一笔。 真不知道李昊舟给人家小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能把舒羽宁的一举一动全部交代了。 现在好了，李昊舟对自己的行程比经纪人还要清楚。 见舒羽宁不回答，李昊舟自顾自往下说：“我送你过去吧。” “我才不……” “放心，你的爱车我已经送到4S店洗干净，做保养以及打过蜡了。绝对没有任何闲杂人等的痕迹。” 舒羽宁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哦，我的宝贝！” 一到地下车库，舒羽宁就飞奔到自己的爱车旁边，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确定连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后，舒羽宁摸着车头，有些阴阳怪气地揶揄李昊舟：“宝贝，委屈你了，要被渣男带出去载狐狸精。” 李昊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个请舒羽宁上车的手势：“家里已经有一只狐狸精了，我可养不起第二只。” 舒羽宁被撩得心花怒放，有些娇嗔地回了一句：“快点，要迟到了！” 一旦出现在众人面前，舒羽宁和李昊舟就会是传闻中恩爱的情侣。舒羽宁高调，向全世界宣布了她和李昊舟的关系。谈恋爱，藏着掖着就不是舒羽宁的性格好吧？ 李昊舟自然也很乐意，她满心欢喜地搂着她的小狐狸，全然不顾她还在生气这件事。有吃不吃，罪大恶极。 终于，在舒羽宁忍无可忍，想把李昊舟在他腰上作祟的爪子给扒下去之际，导演来了。 “羽宁，昊舟，你们一起来的啊？可真是恩爱啊。” 舒羽宁清晰地感觉到李昊舟伺机搂得更紧了。 “让您见笑了，昊舟，你快去忙吧。不是今天还有节目要录吗？” 话说，自己到底看上李昊舟什么呢？ 舒羽宁醒来以后，看着躺在身边熟睡的李昊舟第无数次陷入沉思。 以前舒羽宁那些追求者就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我有钱还这么帅，到底哪儿比不上他了？” “你错就错在不是李昊舟！” 舒羽宁用这一句话，劝退了无数追求者。后来她和李昊舟分手，大晚上她找贺屹峰喝酒，喝得烂醉如泥。在酒精的作用下，舒羽宁看着愈发帅气的贺屹峰，也不为所动。借着酒气，她对贺屹峰说：“你好帅，可是我更喜欢我男人。” 那时候的贺屹峰，应该很想摔桌子走人吧。当时外界都看好贺屹峰和舒羽宁，微博上甚至还有他们的cp超话。Cp粉们，恨不得把他们的每一个眼神按帧数截下来分析。可是她们不知道啊，有不少眼神或者示爱，其实都是她和李昊舟的糖。 至于，贺屹峰吗……一个夹在他俩中间无辜的垃圾桶罢了。 “早，宁宁。” 救命啊，李昊舟起床时的声线怎么这么性感低沉？ 舒羽宁心动归心动，但是一想到这个男人凭借这张脸、他的身材、他的声音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莺莺燕燕，小脸马上垮了。 “还在为昨天的事不高兴吗？” 李昊舟握着舒羽宁的手，再次郑重地向她保证：“我发誓，我绝对没有……” “哼！” 舒羽宁这两年被李昊舟宠的呀，在他面前是愈发地作。她把手抽回来，踩着拖鞋就去洗手间洗漱了。 李昊舟看着舒羽宁傲娇的背影，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 等舒羽宁洗漱完，吹完了头发，李昊舟早就做好早餐，煮好咖啡，还顺便把猫喂了。 这完全就是一个高效率的贴心男友。 李昊舟把煮好的咖啡给舒羽宁倒进保温杯里，递给她：“一会儿是要去开剧本研讨会吗？” 舒羽宁听罢，默默地给自己的小助理又记上一笔。 真不知道李昊舟给人家小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能把舒羽宁的一举一动全部交代了。 现在好了，李昊舟对自己的行程比经纪人还要清楚。 见舒羽宁不回答，李昊舟自顾自往下说：“我送你过去吧。” “我才不……” “放心，你的爱车我已经送到4S店洗干净，做保养以及打过蜡了。绝对没有任何闲杂人等的痕迹。” 舒羽宁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哦，我的宝贝！” 一到地下车库，舒羽宁就飞奔到自己的爱车旁边，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确定连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后，舒羽宁摸着车头，有些阴阳怪气地揶揄李昊舟：“宝贝，委屈你了，要被渣男带出去载狐狸精。” 李昊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个请舒羽宁上车的手势：“家里已经有一只狐狸精了，我可养不起第二只。” 舒羽宁被撩得心花怒放，有些娇嗔地回了一句：“快点，要迟到了！” 一旦出现在众人面前，舒羽宁和李昊舟就会是传闻中恩爱的情侣。舒羽宁高调，向全世界宣布了她和李昊舟的关系。谈恋爱，藏着掖着就不是舒羽宁的性格好吧？ 李昊舟自然也很乐意，她满心欢喜地搂着她的小狐狸，全然不顾她还在生气这件事。有吃不吃，罪大恶极。 终于，在舒羽宁忍无可忍，想把李昊舟在他腰上作祟的爪子给扒下去之际，导演来了。 “羽宁，昊舟，你们一起来的啊？可真是恩爱啊。” 舒羽宁清晰地感觉到李昊舟伺机搂得更紧了。 “让您见笑了，昊舟，你快去忙吧。不是今天还有节目要录吗？”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