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灵车遭劫 午夜时分来临,世界万籁俱寂。 乘风市国家自然公园不远处的山坡上,一栋带有欧洲风格的别墅卧室里,夏蝉舞带着满头满脑的瞌睡虫,懒懒的翻了个身,继续梦周公… 不一会儿,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催命符,就跳进了她耳中。 “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点整。一零零七号司机夏蝉舞请起床,出车!” “额……讨厌死了,让我再睡会儿。” “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点整。一零零七号司机夏蝉舞请起床,出车!” “别吵了…,再吵我就把你肢解了!” “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点整。一零零七号司………,噼里啪啦!哐当!”世界恢复了安静。 哼,小样儿!就你个小闹钟还敢跟我叫板儿,现在没话说了吧! 某妞儿得瑟完毕,就继续梦周公了。 可惜,这世上不如意之事总是十之有**,被摔烂的闹钟以零点零一秒的速度迅速复合,“一零零七号呼叫无效,三秒钟后,将采取强制性措施!” 话音一落,床上的夏蝉舞就有了动静,准确来说她是有了想死的感觉。 “干什么呀,又来这套!还让不让人活啦?啊~啊~好痛啊,我再也不敢迟到了,饶了我这一次吧……啊~” 痛苦的尖叫声,在空荡的小别墅里划过一道极不和谐的音符,听着让人心肝儿发颤。 不消片刻,她的魂魄就被从身体里剥离出来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有夏蝉舞自己知道! 每次只要她一赖床,就是这样的下场。自脚底至头顶,魂魄每剥离身体一分,那都是硬生生的撕扯。说白了,就是活剥牛皮的感觉。 转身望了一眼床上那具安静的肉身,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毕竟每到午夜时分,都要向着自己的肉身说晚安,这样的“幸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遇得到的。 每想于此,夏蝉舞都会以一声冷笑置之。 在她出神之际,一零零七号灵车,已经穿墙入室来到她的眼前。 当然,她所能看得见的,也只是一截乌漆抹黑的车头而已,和火车差不多结构吧,至于车身到底有多长,直到现在她也没弄清楚。 反正是很长很长,反正是一眼望不到车尾,反正就是通体的乌漆抹黑就是了。 这辆灵车让夏蝉舞觉得最为讽刺的,是她所在的那一节车头两端,挂着的那两颗大大的白灯笼。 望着它,夏蝉舞又是一声冷笑。 说它是指路灯吧,貌似阴间的每一辆灵车都是全自动导航。 就连驾驶室里除了一个黑色钟表,一个紧急应声铃,一个自动报音装置,几个黑黑的按钮之外,就再无其它,所以根本用不着它。 说它是装饰品吧,白灯笼?怎么看怎么别扭! “切,不知所谓。”某妞儿如此的嗤之以鼻。此时,远处的各个车门处都有了动静。 “快走快走,赶紧上车!要是错过了庭审的时辰,有你们后悔的!” “妈的,老子叉不死你!你既然已经都死了,就别再想着阳间的事儿了,不然的话,老子就这样一路叉着你去阴间!” “赶紧的,麻利儿着点,一个跟着一个飘进去,把自己挂在车子上方的钩子上,就不许再乱动了啊!” “****!这些东西就是会异想天开,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不懂得认命?有的还赖着肉身不肯走呢,******非要老子用叉子叉着才老实。” “………”云云云,云云云。 “唉,每次都是这样,他们就不能态度好点吗?”夏蝉舞转身瞟了一眼鬼差督促鬼魂们上车的情景,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驾驶室。 关上门,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并非她夏蝉舞铁石心肠。乃是因为每一个鬼魂在到达阴间投胎或是受罚之前,它们都是面无表情毫无痛觉的。 但也有些鬼魂,或是死的太过冤屈,或是生前身上的杀气过重,这类鬼魂都会因怨念缠身而拼命抵抗阴差的勾捕,对于这类鬼魂,阴差们就会采取强制性的措施,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她之所以不想看,是因为那些鬼差手里押着的鬼魂们,样貌都太过惊悚。 它们若是自然死亡那还好,模样尚且可供一观。若是死于非命的鬼魂,那势必就还保持着死时的模样。如此一来,额……? 什么缺胳膊断腿儿的鬼,什么肠穿肚烂的鬼,什么长舌头突眼球的吊死鬼,什么满腹饱胀面色惨白的溺死鬼,什么满身是血的难产孕妇鬼,什么被堕胎时剪的十块八块的鬼婴…… 什么什么的,总之是死相百态,绝对是不堪入目的。 虽然已经做了八个月的灵车司机,但以夏蝉舞芝麻大小的胆子,她自认,还无法毫无顾忌的直视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鬼魂。 既然如此,躲在驾驶室里是最为安全的,眼不见为净。 时间过了许久,夏蝉舞瞄了一眼驾驶室里的黑色钟表,凌晨零点五十九分五十六秒。 很好,马上就可以出发了。夏蝉舞心里默念着,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凌晨一点。 到点了,出发!灵车一声长啸,以快过风数倍的速度直线前行,一路朝西而去。 遇到障碍物,直穿。遇到城市,直穿。遇到山峰海啸什么的,一句话,直穿,直穿,直穿!谁让人家是透明的,任你阳间万物又能奈我何? 窗外时而满目光华,时而伸手不见五指,夏蝉舞眼睛直视着窗外,仿佛除了欣赏夜景,她也找不出什么可做的事,毕竟去阴间尚有三个小时的路程,还是很无聊的。 转眼,时间过了有十分钟之久,这样的一段话,便在整个一零零七号灵车内回荡起来: 本趟为一零零七号灵车,到站时间:凌晨零点整。出发时间:凌晨一点整。大约于三个小时后的凌晨四点,至凌晨五点可到达下一站——焦冥海。请每一位阴差管理人员自发管束好自己所管辖的灵。谢谢合作! 本趟灵车共搭载乘客一万三千零六十一位。其中阴差管理人员两千零一人,灵一万一千零六十只。 其中自然死亡的六千六百零八只,入水溺死的八百九十一只,车祸身亡的一千一百五十五只,以绳索闭气的三百三十二只,难产致死的五百八十五只,被堕胎致死的一千一百三十七只,被……铃铃铃,铃铃铃……” 刺耳的紧急应声铃突然响个不停,灵车内本就昏暗的,可有可无的暗红色“照明灯”,也在一明一灭间忽闪起来。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现在这些情况要怎么办啊,喂,有人吗,来人啊,你们快来看看,出什么事了?”夏蝉舞惊慌失措的朝着门口处喊道。 开着灵车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眼前的种种异象,显然吓到了这位菜鸟司机,她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时,驾驶室外面的车厢里,传来一个冷得足以冻死企鹅的声音:“把灵车上的鬼魂,全都给我交出来!” 第二章 帝阴子? “把灵车上的鬼魂,全都给我交出来!” 定了定神,趴在驾驶室门缝里“刺探军情”的夏蝉舞,将这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暗自诽腹:这句话咋的这么熟悉?这不是土匪流氓抢劫时,惯用的经典台词儿吗?莫非…… “哎呀,不对不对!”猛摇头,将自己脑中的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迅速挥去:“这可是阴间的灵车耶,哪个不长眼的敢劫它?!是嫌命太长了吗!” 下一秒,驾驶室外面再度传来那个冻企鹅的声音,为门后的菜鸟司机印证了事情的可信度:“我不想再废话!不想魂飞魄散的,就把它们全都给我交出来!” “哦my瓜!那人是什么的干活?居然口出狂言要阴差魂飞魄散?”夏蝉舞将驾驶室的门缝开的更大了些,同时替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捏了好一把冷汗。 敢和阴差叫板,那就是间接挑战阎王,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果然,某男话音刚落,灵车内61和93号手持铁叉的,两个妇女模样的阴差就走了出来。出乎意料的是,她们并未有所动作,反而很恭敬的朝某男下跪行礼:“属下拜见帝阴子。” “嗯。”某男不清不重的应了一声,不过倒像是从鼻子里发出的鼻音一样。 得到回应两位阴差这才直起身来。 61号阴差向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帝阴子,丰都大帝一直在派人找您,他希望您能早日回冥府去。” “是啊是啊,帝阴子。”93号阴差亦上前附和道:“您在阳间逗留了整整两百年了,也该玩儿够了。若您再不回去的话,丰都大帝一旦动怒,冥府上下谁也挡不住他的怒气啊。” “哼!”某男冰冷的眼神扫过眼前的两个阴差,继而侧过脸旁,上面写满了不屑一顾:“回去?继续看他散别人魂魄吗!” “可是帝阴子,丰都大帝他?”61号阴差一脸的焦急。 “够了!”某男厉喝道,眼中冰冷的寒气更胜方才。 就连门后的夏蝉舞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她战战兢兢地审夺着车内发生的一切,心道敢劫灵车,果然胆儿够肥,貌似还有个比乌龟壳还硬的身份呢。 少许,61号阴差暗自捋了几把胸膛,让自己的气息尽量平稳:“敢问帝阴子,您打算何时回冥府?我等好向丰都大帝有个交代。”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名言从某男处开始恐怕就要改写了。 语气依然足以冻死企鹅:“我没有家!” “帝阴子,这?”61号阴差刚抚平的气息再度升腾,关于这点,从她欲哭无泪的表情就知道了。 丰都大帝找了两百年的人,此刻就在眼前,她却没有能力把人请回去,这要是被知道了,恐怕所有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来谈谈正事吧。”寒暄已毕,终于言归正传,某男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谈谈正事?这四个字一出,两位阴差就不光是欲哭无泪,而是有了进一步行动。 一番连爬带滚,某男脚下多了两个抱大腿的:“帝阴子饶命啊,您千万不敢再吃鬼魂了呀。一百多年前您就吃掉了三千多只鬼魂,丰都大帝一怒之下,把那趟灵车里的一千多名阴差,全都打入了乱花碎石地狱,他们至今还在地狱里受苦呢。”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某男如此欠揍的说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哪里还有退路?两位阴差闻言互望了一眼,心照不宣,拿着铁叉挡在某男身前,做起了肉墙。 比起地狱里惨无人道的刑罚,眼前这位就算是得罪了下场也好太多了。 “你们真的很麻烦!”说话间某男弹指一挥,两滴精血从他的指尖飞出,瞬间变成两张繁琐的镇阴符咒,分别驶向91号和63号两位阴差。 很快,一声声惨叫便充斥着灵车内的每一个角落,“啊!我的头,我的头……啊!!!” 两个阴差被符咒打中头部,脑袋里顿觉一阵阵烧灼,不一会儿她们胸口处的心光就渐渐黯淡下去,化成一缕青烟消失在原地。 看到这一幕,灵车内顿时炸开了锅,阴差们喧闹不止,却谁也没有胆子去招惹眼前这个,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两名阴差魂飞魄散的人,更惶论他还是帝阴子呢。 “都没有意见了?”冻企鹅的声音再度响起,灵车内安静如初,似乎只听得见大口喘气的声音。 某男又一声冷哼。接下来,躲在门后胆儿颤的夏蝉舞,就看到了这一幕:某男一步步走向灵车深处,每走一步,双手就拽下两边钩子上的鬼魂往嘴里送,那副样子像极了毒瘾发作的瘾君子,是那样的急不可待。 诚是经验丰富的阴差们,看到这一幕各个都面如土色,大气也不敢出。就更不用说,只有八个月工作经验的菜鸟司机了。 她双手死死的捂着嘴巴,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惊叫出声。 这一声惊叫,就成功的吸引了某男的注意…… 第三章 终点站,阴间 “你是这趟灵车的司机?”某男冷言道。 “我,我是……” 妈妈呀,救救你可怜的女儿吧,夏蝉舞弱弱的诽腹道。要是知道结果会变这样,她是宁愿憋死自己也不会发出声来的。 面前的男子约有三十岁左右,一身复古式的墨色中山装,国字脸,倒背头,长得嘛,也是人模人样的,还是标准的模特儿身材。只是~ 眼睛一瞟才发现,这厮两只手上还各抓着一只鬼魂呢,和夏蝉舞说话的空隙就往嘴里丢了一个。 说来也怪,那么大个儿的鬼魂一到他嘴边就成了一缕青烟,那家伙竟然还略有其事的咂巴了一下嘴巴,貌似很享受那种感觉。 “喂!你,你……竟然吃,吃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却还是大着胆子抢下了另一只鬼魂:“这趟灵车是我开的,我不许你这么滥杀无辜。” 夏蝉舞把抢来的鬼魂拉到眼前瞄了瞄,近乎透明的?握在手里感觉很轻,轻的几乎没有重量,手感呢,有点儿像果冻,冰冰的,滑滑的。 可是下一秒—— “啊~妈呀,救命啊,快把它拿走,拿走哇!”某妞儿惊魂般的嚎叫道,并且当场跳起了踢踏舞。(话说这是为什么呢?哼哼,自然是吓的。) 原因是当她把某只转过身来时,第一次看到了传说中的~女吊死鬼? 披头散发的一头稻草,紫青泛黑毫无血色的脸庞,因肺部缺氧而憋得几乎突出眼眶的,两颗黑白相间的眼球,鲜红带血的长舌头一直伸到了脖颈处,还作死的好一阵晃动。 “你?”某男伸手抓住夏蝉舞扔向空中的吊死鬼,毫不犹豫地丢进口里,然后向前一步逼近她,眼神里透出一丝讶异:“你是阳世的人,怎么会来当阴差?” 既然有着比乌龟壳还硬的身份,某男自然知道阴间只容得下契约阴差,眼前的这个女人明明身上还带有阳气,又怎么会在灵车上,还是司机? “我,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吧?”夏蝉舞停下了脚步,防狼似的盯着某男。 管你是谁,敢吓老娘,就别指望老娘给你好脸色看。 哼,老娘替你问候你爸爸,你爷爷,你太爷爷,你太太爷爷,你太太太爷爷,你太太太………爷爷一千遍。 “用不着我来管?”某男性感的薄唇唇角,不觉扯出了一个二十五度的弧度:“你可知道,还从来没有人可以这么对我说话?” “是吗?”夏蝉舞轻笑道。 你丫未免也太自恋了吧,那什么,我来代表人民问问,你丫算哪根葱啊,凭什么不可以和你那样说话呢? “好,很好。”某男冷冷地说道,又向着夏蝉舞逼近了一步,眼里是看不透的精光。 “我……,你想干什么?”天呐,这人不会是恼怒了吧?夏蝉舞连连后退,脑袋里已经浮现出自己魂飞魄散的景象了。 不过还好,千钧一发之际,某男脚下又多了几个抱大腿的。 “帝阴子别生气,这个小娃娃她不知道您的身份,您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啊。” “是啊是啊,帝阴子,她,判官大人亲自交代过,让我们一定照顾好这个小娃娃,要是您杀了她,我们这一车人就全完了。” “您,您今天也吃了一百多只鬼魂了,求您看在这个份儿上,就饶了这小娃娃吧。” “…………”云云云,云云云。 阴差们七嘴八舌的替自己讨饶,倒让一旁的夏蝉舞不淡定了。 自己不过是个菜鸟阴差耶,值得这么多资深阴差不顾性命的袒护么?这世道还真是怪的离谱。 其实夏蝉舞不知道的是,一零零七号灵车上的每一位阴差,都是判官精挑细选出来的,为的就是能确保她的安全,有了这层牵扯,她们哪敢有丝毫懈怠呢? “你们这群讨厌的东西,真是阴魂不散!”某男冰冷的神情掠过脚下的几只爬虫,眼神里的精光转换成厌恶之意。 他轻挥双手,一阵强劲的阴风在他周围刮过,脚下便空空如也,灵车深处却传来了痛苦的叫喊声。 所谓祸起萧墙,夏蝉舞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整个人都在灵车上空旋转,阴风一停止,她就重重地摔向地面。 “好吧,使劲儿的摔吧,也许摔坏了阴间就会把我辞掉了吧,我有我的‘衣恋世家’就够了,不需要这份兼职的。”夏蝉舞如是的诽腹,就闭起了眼睛。 这份兼职真的一点儿也不好,没有月薪什么的也就算了,还整天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再这样下去,自己非魔怔了不可。 老天保佑,摔坏我吧~ 咣当!一切就要结束了!不过地面怎么是软的? “真不明白,像你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判官怎么会对你这么重视?”某男冷冷的望着怀里,呆若木鸡却又透着愤怒的夏蝉舞。她的心光泛着微热,果然是阳世的人。 “那个,你,你先放我下来。”某妞儿红着脸弱弱的哼道。 似乎都忘了某男那副,吃鬼不吐骨头的渗人一幕了,不得不说,眼前的面孔堪比世界名模呢,她的气好像都消减了不少。 这厮能触摸得到她,那就证明,他也是脱离了肉身才能到这儿来的,那就是鬼魂喽。 不同的是,他不像刚才握在手里的鬼魂一样冰凉,反而带着一种熟悉——人体该有的温度。 等等,不对呀,当前的状况是~ 哦my瓜!老娘竟然被鬼给抱了,这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嫁人啊,就算是传不出去,可只要一想到曾经被鬼抱过,那还不得鸡皮疙瘩掉满地呀。 某男照做了,并且仍是淡定包一枚,就好像他刚才抱着的,并不是女人似的。“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和它们都可以不用死了。” 说完,他转身朝着车门处走去。 忽然转过头望了一眼夏蝉舞,略有所思。然后平静开口:“我叫井戈。”说完就消失在车门处。 “你叫什么关我鸟事呀?切~好大的口气。”夏蝉舞小声嘀咕道。 自大狂妄的人她见得多了,竟不知还有这种脾气古怪又吃鬼不吐骨头,还大言不惭的敢留姓名的夜郎。 见那个“劫匪”走了,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灵车内的报音装置响了起来:“各位阴差,各位灵们,一零零七号列车已到达焦冥海,请各位做好下车的准备。接下来,你们将进入终点站——阴间。” 第四章 手持高科技的判官 “判官大人,您怎么来啦?”夏蝉舞惊呼出声,当她走下灵车时,发现判官大人已经在车门外等着她了。 眼前的判官大人,服饰样貌都和电视剧小说里描述的差不多,一袭暗红色官服,黑色乌纱帽,长筒黑靴,手上总是托着一个大大的圆形液晶显示器。 就是古代的生死簿,不过听说容量大的无法想象,而且还是全触屏的呢。 什么谁谁谁生于何年何月,死于何年何月,他这一生的健康状况,财运,劫难,姻缘等等,下一世是该做牛做马还是转世为人,或是需要先下地狱受报。 只要在显示器上输入想要查找的人名,和他的生辰八字,这些信息就都会准确无误的显示出来,并且事无巨细。 得知了这些信息,夏蝉舞忍不住惊呼:那就是块绝对的高科技电子产品呀! 虽然社会已步入二十一世纪,可看样子阴差们的服饰,却仍旧保持着古代装束,关于这一点夏蝉舞始终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她得到特许,不用穿那些古板的“工作服”,话说难看的要命好吗,既笨重又不方便。 果然还是穿上现代衣服,才显得人高端,大气,上档次,还很养眼呢。 每次想到这一点她就十分不爽,阴间既然能在交通仪器等方面,不断与阳间同步,为嘛就不能在穿着上也与时俱进呢? 怪事情! “蝉舞,这趟你辛苦了。”判官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的声音暖暖的,好似谦谦君子的感觉。 “哈!您知道我的名字?”夏蝉舞眼神里闪过一阵一阵的亮光。 如果没记错的话,从她任职至今,她可是只见过判官一面啊,而且当时他们的谈话几乎都没超过两三句的。 “呵呵,真是个傻姑娘。”判官又笑了笑:“别忘了,当初你为爱舍身赴死,被勾魂来到阴间时,是我见你与冥府有缘才推荐你当了阴差的。 只是一旦与冥府有了契约,你就会生生世世都不得自由了,好在丰都大帝他亲口下了旨意,允许你不用与冥府签约,还可以继续回阳世生活。直到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为止。” “我的使命?”夏蝉舞满脑袋的大雾,她不禁盯着判官不放,似要在他的脸上找出答案来:“怎么以前没听您说起过?那我的使命到底是什么呀?” “别想太多了,蝉舞。”判官又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我这就带你去见丰都大帝,他会告知你一切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焦冥海边。 一片一望无际的黑色大海,平静无奇,看不出有什么古怪,也看不到天际与大地,看着脚下空荡荡的没有路,站着却又很平稳。 “我们走吧。”判官兀自走向大海,头也不回。 “等等判官大人,那个,我……”我不会游泳耶。 某妞儿暗自诽腹,什么情况呀这是,我们要去阴间,难道要游着去吗,那得多费力呀。 判官回头看了夏蝉舞一眼,笑而不答,继续前行。 只见他踏进海里的一瞬间,一条看起来酷似冰川般的隧道便出现了,一直延伸向海的深处。 “呵,原来是另有玄机呀。”夏蝉舞讶异非常,脚下一步未停便跟了上去,结果刚一踏进隧道,判官耳畔就响起了刺耳的尖叫声。(呵呵,不用说,这声音当然是来自于菜鸟的咧。) 天呐,明明看着只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隧道呀,怎么站上来就感觉上了快速传送带一样,这家伙,速度快赶上灵车了都。 一段路程之后,夏蝉舞才站稳了摇摇晃晃的身子,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洁净如玉的隧道,朝外面望去又是一片漆黑。 “判官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虽然当了阴差了,可还是第一次进焦冥海,夏蝉舞内心不由得一阵小紧张。 “再有一会儿就到海底了。”判官回过头来回答她,脸上仍旧挂着笑意,又怕她听不明白,就继续补充道:“就是阴间。” “原来阴间就在焦冥海的海底啊。”夏蝉舞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开了八个月的灵车了,她竟然连阴间的具体方位都不知道,这要传出去,还不得笑掉别人的大门牙呀? 过了一会儿,夏蝉舞又问道:“您说的丰都大帝是谁呀,他的职权很大吗?” 既然是要去见人家,就总不能对人家一无所知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可是她经营‘衣恋世家’多年,所得来的宝贵经验呢。 “呵呵,你这个糊涂鬼呦。难道你不知道,丰都大帝就是冥府的最高统治者吗?”这小娃娃果真有趣的很,干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在替谁卖命。 听了这话,夏蝉舞嘴巴彻底张成了O型,同时脑袋里也快速的搜索着,有关阳间对于阴间的种种传说:“那啥,这里的最高统治者是丰都大帝,那么阎王爷排行第几呀?” 对嘛,从老一辈儿流传下来的说法就是这样的呀,啥时又冒出了个丰都大帝咧? “阎王爷?”判官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是阳世间,毫不知情的人对丰都大帝的称呼。我说蝉舞啊,你都是阴差了,怎么也和他们一样迷糊呢,看来以后得多带你到阴间来走走,这样才能有助于你真正了解到阴间。” “判官大人,我……”我还想辞职呢,这份工作可真不是人干的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我开的灵车上面有一百多个鬼魂被人吃了,丰都大帝他不会把我打入那个什么,乱花碎石地狱吧?” 虽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鸟,但是连阴差们都谈之色变的惩罚,一定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夏蝉舞的话,让判官一直微笑着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蝉舞你不用怕,这件事不是你能左右的了的,丰都大帝他是不会怪你的。” “哦。”判官的话无疑是给她送了一颗定心丸,她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不再吵闹人家了。 接下来判官的耳根子也清静了不少。 片刻之后…… “蝉舞,阴间到了,我们走吧。”判官将发呆的夏蝉舞拉回了现实中。 第五章 传说中的阴间 第五章传说中的地狱 “啊,这么快就到了吗?”夏蝉舞从胡思乱想中收回了思绪,这才发现脚下已经停稳了。 抬眼望去,只见面前一扇,纹路很是复杂的古铜色的厚重大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就是这儿了,我们进去吧。”说话间判官挥了挥手,大门就缓缓的开启了。 “哦,好啊。”夏蝉舞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睁大了那双漂亮的杏仁眼。 阴间,这个对阳世的人来说,谈之恐惧又异常神秘的地方,现在就在眼前,她自然是要壮着胆子参观一番了。 结果没走几步,夏蝉舞就站在原地不肯再向前了,并且开始后悔跟着判官走进来,她觉得自己应该死皮赖脸的拖着留在外面的。 因为一走进来她就发现,这里的阴气很重,空气也是近乎稀薄的,给人的感觉是带有混沌的气体。阴间里没有阳光,和阳间是不一样的,天气黑灰灰有点红红的,很难形容,总之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里的男女老少都是痛苦的,大喊大叫,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没有笑容,没有自由,身上有的被铁链锁住,有的被阴差用刑具拖着走,被打,被铁叉叉着等等。阴差们和判官们也不会笑,很严肃,有的看上去还很凶。 “蝉舞,这里吓到你了吧?”判官走了一段路才发现她还愣在原地,就又折返回来。 “啊,我…”听到判官的声音,夏蝉舞小腹里那股异样的感觉才消减了不少,她弱弱的朝判官望了一眼:“是不是每个人死后来到阴间,都要被这样对待?” “当然不是这样的。”判官拉着夏蝉舞的手往前走,边走边说:“阴间很大,这里只是一部分而已。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叫做地狱。除了这儿,阴间还有畜生道,奈何桥,轮回道和平民生活区等等…… 别的我想你都应该听说过吧,至于平民区,它是属鬼道所摄,即是众生在生前做人不好不坏,没做什么大善行为也没做什么大恶,终其一生平庸度过。 当其寿终时先由阴差们带领进入审判大殿,判官会观其善恶记录簿,无地狱业之众生就可以分配到此平民区,然后等待阴间的投胎指令下来了,就可以去轮回隧道再世为人了。 如有大善业者,即可立即转世投胎,当然,他们若是愿意,也可以和阴间签约,留在这里做阴差,就可以免受生生世世轮回之苦。” “这里就是地狱?”听了这么多,夏蝉舞就记住了这句话,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判官郑重的点了点头:“只有生前犯了极其严重的道德问题,或是依靠外力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而法律又无法干涉的人,死后他就会来这儿接受阴律的惩罚。” “啊?这么神奇呀!法律惩处不了的人,阴律就来惩罚他吗?”判官大人的手仿佛有魔力一样,夏蝉舞感觉一开始内心里的那种恐惧,彷徨,手足无措的感觉消退了不少。 “是啊。”判官扬了扬手中的高科技生死簿:“生死簿的功能你应该知晓吧,每个人他从一出生所做的每件事,都会显示在上面的,所谓‘人在做,天在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哦。”夏蝉舞其实是想说既然阴间那么大,您老为嘛专挑这吓死人不偿命的道儿走呢? 判官像是猜透了她内心的想法,温和的笑了笑:“我知道这次是吓着你了,这种地方任谁第一次来都会感到害怕的,不过以后多走走,多看看就会习惯的。” 顿了顿又说:“这里离丰都大帝所在的住所最近,这次丰都大帝指名要见你,我也只好带你来抄近道了。” 夏蝉舞强撑着挤出笑脸:“我没事的判官大人,我想我会慢慢适应这里的一切,您不用为我担心。” 宁愿苦着自己也绝不给别人添麻烦,这也是夏蝉舞的一大优点。 天知道她身在这种地方,还逞着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不情不愿啊,如此一来,对于辞职的念头,也是更强烈了。 突然判官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大门前,夏蝉舞抬头盯着大门顶端方方正正的七个字:第七殿,泰山王。 很快门开了,一个判官模样的人,手托着同样的生死簿走了出来。 “蝉舞,这位是岳判官。”判官指着来人向夏蝉舞介绍。 夏蝉舞礼貌性的朝来人点了点头以示友好:“岳判官您好,我是一零零七号灵车司机夏蝉舞。” “嗯,我知道你,蝉舞。”岳判官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和旁边的判官一样,有如谦谦君子。继而他又转向夏蝉舞身边的判官:“申判官,你先去见丰都大帝吧,蝉舞就先留在第七殿,我会照看她的。” “什么?判……申判官,您要离开呀?”人就是这样,往往对熟悉的人或事才会产生安全感。这位岳判官虽说态度也很好,可毕竟才认识呀,就被推给人家,这样真的好吗? 申判官仿佛总能猜透她的心思,他看了看眼前的岳判官,又轻拍了拍她的肩:“岳判官他人很好的,你先留在这里,我去禀明丰都大帝说你来了,看看他是怎样安排的,然后再来接你。” “好的申判官,一切听您的安排。”好歹也是混过二十一世纪的人了,夏蝉舞自然知道职权如此大的领导,那也不是人人都能见的到的。 不一会儿申判官就消失在夏蝉舞的视线里。一旁的岳判官平静的开口了:“蝉舞,我们进去吧。” “哦,好。”夏蝉舞乖乖的跟了进去。 岳判官虽然态度很好,给人的感觉也很温和,但他却不像申判官那样爱笑,至少某妞儿心里是这样想的。 第六章 第七殿听审(一) 第六章第七殿听审(一) 夏蝉舞跟在岳判官身后走进第七殿。 没走出几步,她狗腿的毛病就又犯了:“等等,岳判官。那啥,我……,您能牵着我的手吗?” 渐渐地她发现,凄厉的,永不停止的惨叫声就是这地狱里最大的特点。而且只要一接触到,便会铺天盖地式的充斥着,人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那种感觉,真的让人不舒服到难以言喻。 同时她又发现,只要一靠近阴差或者判官,那股异样便会减轻不少。 或许是他们身上有某种魔力吧,又或者,他们早已经对那些惨叫声产生抗体了吧,所以才会无动于衷。 “嗯?”岳判官闻言转过身,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回走过去,大方的伸出一只手,牵起夏蝉舞。 就这样,岳判官一手托着生死簿,一手牵着某只菜鸟,一步未停的向大殿走去。“你看那边,这会儿高坐在大殿上的,就是这第七殿的统治者,泰山王。” 夏蝉舞调转眸光,随着岳判官指引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大殿上的泰山王,他正在审问着堂下所经过的每一只灵。 果然,一靠近岳判官,耳边的惨叫声就减弱了不少。 耳朵舒服了,某妞儿好奇的毛病又犯了:“您说这是第七殿,那地狱里像这样的大殿一共有多少个?” 好在岳判官并没有被她烦到,而是耐心的给她讲解道:“在阴间,最高的统治者是丰都大帝。他掌管着整个阴间,包括地狱。 而地狱里像这样的大殿一共有12个,每一个殿里都有各自的统治者,我们称之为王,每个王又负责管理16个小地狱。” “啊?每一个殿里都有十六个小地狱呀。”夏蝉舞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那一旦被判入了地狱,岂不是再也出不来了吗?” “那倒未必。”岳判官道:“只要他们对生前所犯下的错肯诚心悔过,心光就会亮起来,自然也就能离开受刑的地狱了。 每个被判入地狱受刑的罪灵,他们的心光是黯淡的,在庭审时都会被发现。但他们不是说每一个小地狱都得去受刑,只是针对每个罪灵,所造的恶业的种类来判决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光,还好是亮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大殿前。因为不能松开夏蝉舞的手,故而岳判官只是带着她远远的站着,并未上前去。 此时见到泰山王很凶的样子,正在审问一个生前犯了邪淫罪的男灵。 此灵一味狡辩,泰山王冷嗤一声,用手在虚空一画,马上现出了一座超大超高清的孽镜台。 孽镜台里现出男灵年轻时,对自己的妻子经常施暴,后来,为了讨好年轻貌美的情人将她扶正,不惜以自己的亲生骨肉作要挟,逼着与他一路同甘共苦的妻子净身出了门。 可怜的女人为了丈夫和孩子,陪上了青春,吃尽了苦头,到头来却落得个一无所有。残酷无情的打击接踵而至,女人带着满心的绝望,竟连夜跳了海…… 看了这些,男灵吓得全身发抖,跪地求饶。 可为时已晚,泰山王已经作出了判决:“将此罪灵押往抱铜柱地狱受刑,每隔七个时辰受刑一次,直到他的心光亮起来为止。” 此令一出,就有两个持大刀的鬼差,用铁链托着男灵离开大殿去受刑。 “判得好,真是大快人心呢。”夏蝉舞忍不住义愤填膺道。 “走吧,我们去抱铜柱地狱看看。”岳判官拉着夏蝉舞往大殿后面走去。 一听岳判官的话,夏蝉舞便死拽着说什么也不肯走了,“什么,去抱铜柱地狱?不,我,我不去。”看罪灵们受刑,她可没那个胆子。 “别怕,有我在呢。”岳判官依旧不改初衷。作为一个阴差,如果一直这么胆小,恐怕迟早会出事。 “我……”夏蝉舞本想说下次再去吧,但她看到岳判官那双期待的眼神,又不忍拒绝:“好吧,我跟您去。”…… 绕过大大的殿堂,映入夏蝉舞眼帘的是16扇一模一样的光门,还没进门,里面已经是惨叫声满天了。 岳判官牵着她走进其中一扇门,里面的景象让她不禁又惊又怕。 所谓的抱铜柱地狱,其实是一片大的望不到边际的火红的铜柱海,里面传遍了凄厉的惨叫声,一拨接着一拨,完全分不清谁是谁的。 罪灵们被扔进抱铜柱地狱之后,心中的淫念,会让他们将火红的铜柱看成美女或者帅哥。 于是他们会心甘情愿的去抱铜柱,等到他们知道真相时,已经晚了,火红的铜柱会将他们烧的一渣不剩。 届时一阵风吹来,罪灵的灵体就又恢复如初。等到了下次受刑的时间,铜柱便会自己找上罪灵。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他的心光亮起来为止。 虽然硬着头皮观完了抱铜柱地狱,可夏蝉舞早已抖得不成样子,岳判官教给了她一些清心咒,念了之后感觉舒服了不少。 夏蝉舞跟在岳判官身后走进第七殿。 没走出几步,她狗腿的毛病就又犯了:“等等,岳判官。那啥,我……,您能牵着我的手吗?” 渐渐地她发现,凄厉的,永不停止的惨叫声就是这地狱里最大的特点。而且只要一接触到,便会铺天盖地式的充斥着,人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那种感觉,真的让人不舒服到难以言喻。 同时她又发现,只要一靠近阴差或者判官,那股异样便会减轻不少。 或许是他们身上有某种魔力吧,又或者,他们早已经对那些惨叫声产生抗体了吧,所以才会无动于衷。 “嗯?”岳判官闻言转过身,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回走过去,大方的伸出一只手,牵起夏蝉舞。 就这样,岳判官一手托着生死簿,一手牵着某只菜鸟,一步未停的向大殿走去。“你看那边,这会儿高坐在大殿上的,就是这第七殿的统治者,泰山王。” 夏蝉舞调转眸光,随着岳判官指引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大殿上的泰山王,他正在审问着堂下所经过的每一只灵。 果然,一靠近岳判官,耳边的惨叫声就减弱了不少。 耳朵舒服了,某妞儿好奇的毛病又犯了:“您说这是第七殿,那地狱里像这样的大殿一共有多少个?” 好在岳判官并没有被她烦到,而是耐心的给她讲解道:“在阴间,最高的统治者是丰都大帝。他掌管着整个阴间,包括地狱。 而地狱里像这样的大殿一共有12个,每一个殿里都有各自的统治者,我们称之为王,每个王又负责管理16个小地狱。” “啊?每一个殿里都有十六个小地狱呀。”夏蝉舞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那一旦被判入了地狱,岂不是再也出不来了吗?” “那倒未必。”岳判官道:“只要他们对生前所犯下的错肯诚心悔过,心光就会亮起来,自然也就能离开受刑的地狱了。 每个被判入地狱受刑的罪灵,他们的心光是黯淡的,在庭审时都会被发现。但他们不是说每一个小地狱都得去受刑,只是针对每个罪灵,所造的恶业的种类来判决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光,还好是亮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大殿前。因为不能松开夏蝉舞的手,故而岳判官只是带着她远远的站着,并未上前去。 此时见到泰山王很凶的样子,正在审问一个生前犯了邪淫罪的男灵。 此灵一味狡辩,泰山王冷嗤一声,用手在虚空一画,马上现出了一座超大超高清的孽镜台。 孽镜台里现出男灵年轻时,对自己的妻子经常施暴,后来,为了讨好年轻貌美的情人将她扶正,不惜以自己的亲生骨肉作要挟,逼着与他一路同甘共苦的妻子净身出了门。 可怜的女人为了丈夫和孩子,陪上了青春,吃尽了苦头,到头来却落得个一无所有。残酷无情的打击接踵而至,女人带着满心的绝望,竟连夜跳了海…… 看了这些,男灵吓得全身发抖,跪地求饶。 可为时已晚,泰山王已经作出了判决:“将此罪灵押往抱铜柱地狱受刑,每隔七个时辰受刑一次,直到他的心光亮起来为止。” 此令一出,就有两个持大刀的鬼差,用铁链托着男灵离开大殿去受刑。 “判得好,真是大快人心呢。”夏蝉舞忍不住义愤填膺道。 “走吧,我们去抱铜柱地狱看看。”岳判官拉着夏蝉舞往大殿后面走去。 一听岳判官的话,夏蝉舞便死拽着说什么也不肯走了,“什么,去抱铜柱地狱?不,我,我不去。”看罪灵们受刑,她可没那个胆子。 “别怕,有我在呢。”岳判官依旧不改初衷。作为一个阴差,如果一直这么胆小,恐怕迟早会出事。 “我……”夏蝉舞本想说下次再去吧,但她看到岳判官那双期待的眼神,又不忍拒绝:“好吧,我跟您去。”…… 绕过大大的殿堂,映入夏蝉舞眼帘的是16扇一模一样的光门,还没进门,里面已经是惨叫声满天了。 岳判官牵着她走进其中一扇门,里面的景象让她不禁又惊又怕。 所谓的抱铜柱地狱,其实是一片大的望不到边际的火红的铜柱海,里面传遍了凄厉的惨叫声,一拨接着一拨,完全分不清谁是谁的。 罪灵们被扔进抱铜柱地狱之后,心中的淫念,会让他们将火红的铜柱看成美女或者帅哥。 于是他们会心甘情愿的去抱铜柱,等到他们知道真相时,已经晚了,火红的铜柱会将他们烧的一渣不剩。 届时一阵风吹来,罪灵的灵体就又恢复如初。等到了下次受刑的时间,铜柱便会自己找上罪灵。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他的心光亮起来为止。 虽然硬着头皮观完了抱铜柱地狱,可夏蝉舞早已抖得不成样子,岳判官教给了她一些清心咒,念了之后感觉舒服了不少。 第七章 第七殿听审(二) 再次回到大殿时,泰山王还是一脸阴沉的,审判着堂下的每一只灵。 夏蝉舞从岳判官那里得知,在阴间,不论是阴差还是每一殿的统治者,他们都是永远不休不止的工作,不知疲倦,不知劳累。 他们的工作很无聊吗?是的,的确如此。 做人呢?做人当然好! 可以尽情享受不断进步的社会带来的乐趣,只是一旦起了恶念,做了恶事,就会掉进地狱,悔不当初。 重要的是,还得接受一世接着一世,出生死亡的循环往复。 所以说,世事是很公平的。 佛家说因果,种什么因必得什么果。 真理说得失,有时得到一些,就必须舍弃一些。 老师说勤奋。人生在世,付出的越多,得到的就越多。 “蝉舞。”岳判官放开夏蝉舞,推了推她,眼神里泛出一丝亮光,因为他发现在她出神的时候,她的心光忽然比以前更亮了些:“呵呵,申判官说的不错,你果然与冥府有缘。” “什么?”岳判官身边多了一只呆鸟。 岳判官望着她的心光恢复到原本的样子,暗舒了一口气:“刚刚你出神的时候,感悟了很多吧。” “嗯?”呆鸟不呆了,转换成了好奇宝宝,脸上写满了问号。 “噢,没什么……”岳判官不再言语,因为有些事,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 果然,她就是阴间等了几千年的帝阴子的有缘人。 可惜呀,夏蝉舞不但连可以生活于阴阳两界,这样的特权都不稀罕,还一心想着要辞职呢。 唉,人呐,总是徘徊在城里城外这样的状态中。 突然,很重的拍案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只见泰山王很生气的样子,他几乎要离座了,站起来倾身向下,向堂下的一男一女两个罪灵大声喝到: “大胆罪灵,魂归地府还想强词夺理?何谓你情我愿,食色性也,解决人生烦恼,简直一派胡言。” 泰山王坐回座位,朝旁边的商判官道:“打开生死簿,一字一句的念给他们听。” “遵命,泰山王。”得到指令后,商判官拿过手上的生死簿,手指轻点几下,得出以下信息: “男,XXX,女,XX。你们夫妇本在阳间为小康之家,生活安稳度过。 然有正当职业不做,却为了金钱竟招揽欺骗无知少女妇女,做起了令人不耻的勾当。此罪其一。 还设计欺骗她们,令她们堕入你俩的圈套中,继而丛中剥削她们的血肉钱,此罪其二。 你们故意令少女妇女吸毒,赌钱,喝酒,抽烟,欠下大量的债务藉此来控制她们,令她们无法离开那个肮脏的职业。此罪其三。 当他们不幸怀孕,你们故意安排她们一次次堕胎,伤及无辜性命。此罪其四。有了这些,你等还不认罪吗?” 商判官的话,令堂下还在狡辩的二人顿时哑口无言。 “哼!尔等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行为,实乃极度可耻。”泰山王做出了判决:“狰狞獠牙两阴差听令,立即将这两罪灵押去烟花翻滚地狱。每隔一个时辰行刑一次,看看心光是否有悔意,之后再行决断。” 此时两罪灵手脚都在发抖的厉害,身体在不断打颤,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两个身穿墨绿色长袍,样子极恶怒,眼睛发出暗白色幽光,让人看一眼就浑身不舒服的阴差上前,拖走了那一男一女。 岳判官告诉夏蝉舞,像这种罪灵,一般都会在地狱里,受刑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要等他们曾经伤害过的所有众生,完全脱离因他们教唆吸毒,堕胎等导致的所有后遗症全部消失后,才有可能离开烟花翻滚地狱。 “那个,岳判官……”夏蝉舞狗腿的毛病又来了:“那个烟花翻滚地狱,我就不去了吧,我实在是害怕呀。” 有些事,该服软时还就得服软。这与骨气无关。 “咳咳!”面无表情的岳判官竟被她逗乐了:“蝉舞啊,你放心吧,今日我不会再带你入地狱里观刑了。” 事实上是,以她的心光的承受能力,她也不适合再去烟花翻滚地狱了。 那里不同于其他地狱,是一种很另类的气氛,很负面的,应该说是一种淫气。 很重很重,甚至盖过了阴气,还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噢,那就好,那就好。”某妞儿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躲过‘一劫’了。 很久以后,其实夏蝉舞也到过烟花翻滚地狱。 在那里,每一个灵跟前都有一张很小的椅子,他们被罚倒立,就是头向下脚朝上,样子很夸张呢。 等到站不住了,就掉在地下,被满地尖长的钢刀刺穿全身而死。然后又复活。到了下次受罚的时间,就重头再来。 在这里,罪灵们受刑时,是不需要有人监督的。 如果有人问,他们若是不愿意乖乖受刑怎么办? 哼哼,他们没那个胆子。 因为一旦他们不乖乖受刑的话,就马上有一只巨鸟冲过来,尖长的铁嘴不停的啄食他的身体,每一下都能啄下一块肉来,而且一口一口不会停歇。直到他肯乖乖受刑为止。 夏蝉舞发现,在这里受刑的男男女女,他们互相之间不会交谈或沟通,或者问好安慰对方,简单的说句“你苦吗?”,都不会的。 大家只是不停地在受着地狱报。 正当夏蝉舞暗自庆幸,不用去地狱观刑的时候,申判官见完丰都大帝回来了。 “蝉舞,还好吗?跟我走吧,丰都大帝马上要见你。” 第八章 拜见丰都大帝 PS: 读者君:你丫真打算吓死人不偿命啊?作者君:不怕不怕,菜鸟见过丰都大帝就回阳间去了,那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呢。读者君:谁呀,家人?朋友?爱人?仇人?作者君:额……?不知道耶。读者君:敢玩我,你丫欠抽吧!作者君:先别抽,先别抽。打坏了就码不了字儿了,嘻嘻…… —————————————————————————————————————————— 申判官牵着夏蝉舞往地狱深处走去。 过了一会儿,环境就变了。现在他们走的这个地方,没有痛苦的声音,也没有恐惧感。前面有小桥流水,小树林,感觉很静谧。 判官告诉夏蝉舞,这里就是丰都大帝所居住的地方,现在要去的,是丰都大帝接见官员议事的会议厅。 再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夏蝉舞就看到了一个很大的房子,走进里面她又成了好奇宝宝,四处打量。 房子里面的装修,看上去还是有些古时候的清雅。房子大厅的最上方,有一块四个大字的横匾,上面工工整整的书写着——正大光明。 横匾下方是一个气派的上座,两边墙壁上挂有一些古人在行善的画像。上座的两旁,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两行座椅,想来是为了底下的官员们准备的吧。 “蝉舞,你来啦。” 好奇宝宝正四处打量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几近空灵般的声音。 夏蝉舞闻声转过身去,看见一个身着帝袍的人走了进来。 看来这位应该就是丰都大帝了,因为一旁的申判官已经在弯腰作礼了。 “丰,丰都大帝,您,您好。”夏蝉舞有点受宠若惊,竟然连阴间的最高统治者都知道她吗? 依照人与人之间交流的一贯方式,她友好的伸出了右手。 看似颇为镇定,实际上,心里的小鹿都快将她的小心脏给拱出来了。话说,眼下这种场面,堪比三方会谈呀。 “咳咳…”一旁的申判官有点不淡定了,他觉得怎么眼前有只乌鸦飞过呢。无奈之下,他只好发出声音暗示夏蝉舞跪下。 “我……”夏蝉舞自然是读懂了申判官的眼神,她不情不愿的弯下膝盖,学着别人的样子,单膝跪地:“一,一零零七号司机夏蝉舞,拜见丰都大帝。” 哦my瓜!这动作做起来,咋滴就这么别扭呢。 “起来吧,蝉舞。你并非我冥府的契约阴差,不必行此礼。”说话间丰都大帝已经在上座里落座了,他招了招手:“来,过来到我跟前来。” “是。”某妞儿脚下动着,眼珠子却滴溜溜的朝着丰都大帝打转。 这一看可不得了,她发现丰都大帝的相貌好生庄严肃穆,让人只是看一眼就发自内心的敬畏。 不但如此,而且他的心光真的是很亮很亮,亮的甚至可以将整座屋子尽数包裹其中。 就算是刚刚在第七殿的时候,泰山王的心光都没有这么亮呢,某妞儿暗自诽腹,不愧是这阴间最高的统治者。 “来,把手给我。”丰都大帝望着夏蝉舞胸口处的心光不时的在闪动,他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时,一旁的申判官急忙开口道:“这,丰都大帝,蝉舞已去过第七殿了,今日是否……” 。申判官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丰都大帝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恐怕绝非这个小娃娃可以承受的住的。 “有本帝在,无妨。” 丰都大帝出手打断了申判官接下来要说的话,将夏蝉舞的左手握在自己的左手心里,双掌相对:“蝉舞,把眼睛闭上,要做到心无杂念。” “噢,好。”夏蝉舞乖乖的照做了。 当她闭起眼睛,马上就感觉有股很是舒服的清气行遍她的全身。 接下来她的眼前现出了一个了无人烟,看起来简陋无比的地狱。 这个地狱不像其他地狱那样比较现代化,重门深锁,并且温度很高,感觉超级热。 从一个小铁窗看进去,这个地狱不太大,外形有点像人的鼻子,里面是个黑洞,直接通往地下的岩浆,那些岩浆正在冒烟,看上去无比炙热。 里面的罪灵们就这样,被冒烟的岩浆煮透之后再抛上来,所谓的抛上来,不是抛到其他地方,而是抛上岩浆冒着烟的滚烫烟雾上熏烧。 等到灵体慢慢恢复如初,到了行刑时间,就又被吸进去,接着又是一声惨叫。而且它们所受着的地狱报,是永远不间断的,中间没有一点儿停歇时间。 眼前的一幕看在夏蝉舞的眼中,简直是惨无人道,惨不忍睹。纵使有丰都大帝以手温给她不断传送能量,可她的身体还是颤抖的站都站不住。 丰都大帝只好将她唤回现实中,等她稍微好一点的时候才开口道:“刚才你看到的,就是地狱里最严酷的刑罚,阿鼻大地狱。” “阿,阿鼻地狱?”原来电视里,小说里那些和尚口中的阿鼻地狱,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呀? 人生在世,本着良心做人处事不好吗?为什么要起恶心,做恶事,泯灭人性,做天理不容的事?然后到了阴间,还要受到阴律无情的惩罚。 “蝉舞,现在好些了吗?”丰都大帝站起身来握住她的左手拍了拍,看到她在出神时心光比刚才更亮了些。 “我……?好,好多了。”才怪呢。夏蝉舞诽腹道,这丰都大帝召见她,不会是嫌她胆子太小,想要帮她练胆吧? 哼哼,事实证明,某妞儿的想法已经偏离轨道太多了。 第九章 命里注定的另一半 “您说什么?!”夏蝉舞仿佛听到了条爆炸性的新闻般,差点儿没蹦起来。 “蝉舞,申判官说的一点不错。”丰都大帝走出屋外,夏蝉舞与申判官紧随其后。 只见他虚空一划,半空中便现出了一个造型复杂,外形像钟表一样的亮金色巨型轮盘,在它的下方,足足有好几十个大小不一的齿轮,纵横交错间却不失其规律。 “这就是命运之轮。”此刻的申判官却是略显的激动。没想到时隔数千年,竟还能再看一眼命运之轮。 “命,命运之轮?是什么东西呀?”某妞儿又成了好奇宝宝,直盯着空中的大个儿,扑闪扑闪的眨着她的那双大眼睛。 在她看来,眼前的大家伙,倒更像是个耗资巨大的先进仪器,保不齐是个探测器什么的。 “命运之轮是……”丰都大帝一只手背在身后,从容的走向夏蝉舞,极其郑重的开口道: “很多年以前,阴间里面并没有地狱,那时候的阴间很空,也很小。只有一个轮回隧道,一座奈何桥,一位孟婆,还有一位掌管阴间的阎君和为数不多的阴差。 而那时候,阳世间的每个人都是纯洁善良的,他们心无杂念,平凡度日。 因为有了命运之轮的作用,人一旦起了恶心,他就会立刻受到所相应的惩罚,从而使他不敢再进一步行恶。 譬如说,有人想要行窃,在他还未得手之前,他就会感觉自己的手如针扎般痛苦不已,直到他不再敢偷盗为止。 再譬如说,若有丈夫不行道义,或是妻子不行人妻之道,那么他们家就会大灾小难不断,使他们不得安生。 直到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及时改正,灾难便会逐渐过去,他们家的运势也会慢慢好起来。 诸如此类等等……… 等到阳世之人百年之后,他们的魂魄会自己飘向焦冥海,在那里会有专门的阴差接引着他们去阴间,然后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去轮回隧道投胎。后来…” 话说到这儿,丰都大帝突然止住了,始终如一的神色里,透出一抹难以捉摸的情愫。 夏蝉舞听着,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极了夜空中北方的那颗启明星,那时候的世界一定是一片祥和吧。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转向丰都大帝:“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阴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再看申判官,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半空,目光悠远而深邃,仿佛对于那时的世道很是怀念。 听到夏蝉舞的声音,丰都大帝这才继续道:“后来,阴间发生了一次很大的****,混乱之中,命运之轮上唯一的一根指针被损毁。从那以后,命运之轮就失去了运转的能力,而阳世间,人性没了束缚,世道变得一片污浊,这才渐渐有了阴律,有了地狱。 本王接手冥府时,上一任的冥王已经飞升。当时这里已是非常爆满了,随着世道的不断进步,发达,人性愈发扭曲,变形。 无奈之下,地狱工程一再加建,冥府官员及工作人员已经严重缺乏,可还是有阳世众生不断堕入地狱受苦。” 听了这些,夏蝉舞不禁暗自皱眉,人人都说地狱苦,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的,“敢问丰都大帝,上届冥王临走时,说没说有什么办法,可以再度开启命运之轮呢?” “重启命运之轮的办法倒是有,就是需要蝉舞你…”丰都大帝思索了片刻,他觉得如今既然人已经来了,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了。 面对主子投来的眼神,申判官自然心领神会:“没错,上届冥王飞升前,确实留下了安排。要想重启命运之轮,就必须依靠帝阴子,和他的有缘人。而那个有缘人就是蝉舞你。” “什么?帝阴子?井,井戈?有缘人是我?您,您是说,借助我和帝阴子的力量,就可以让命运之轮重新转动了吗?”好奇宝宝拼命的消化着,申判官扔给她的信息。 帝阴子?他,他不就是劫了灵车,还吃鬼魂的那个变态吗?那他的身份是… “没错蝉舞,你口中的井戈就是帝阴子,他是丰都大帝的长子,也就是你命里注定的另一半。” 申判官看她的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就知道她此刻定是满脑子的疑问,他走近夏蝉舞,拿过生死簿给她看。 “什么什么?我的另一半!”某妞儿这下真的是不淡定了。 这是什么节奏?好端端的她就有了未婚夫了?以前怎么没听爸爸妈妈说过呢? 在生死簿上,夏蝉舞清楚的看到了,他们夏氏家族的起源。 第十章 与冥府联姻 原来,他们夏氏一族的祖先是阴间的第一位判官。 上届冥王的安排是,让夏氏一族的子孙与冥府联姻,以最纯厚的阴阳之力来催动命运之轮的转动。 很早以前,丰都大帝就已经有了他的长子,井戈。夏氏一族却整整传承了八百七十一代,才迎来了夏蝉舞的出生。 更糟糕的是,夏蝉舞在阳世早已有了她此生最挚爱的人,冷锋,当初就是为了救他,她才被勾魂来到阴间,成了阴差的。 阴间这边,丰都大帝为了两家的联姻能够顺利,这些年他明里暗里,不知打散过多少井戈心仪女鬼的魂魄。 为此,井戈一气之下去了阳间,在那里一呆就是两百多年。 但这场联姻必须是两厢情愿,才能发挥其作用。这就使得联姻计划一再受阻。 “蝉舞,蝉舞……你还好吧?”申判官望着她飘忽不定的神色,不禁为她担忧。 “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不要,为什么要让我嫁给鬼?我不,不……”随着身子的滑落,世界一片漆黑。 到了这一刻夏蝉舞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都二十五了,家里人却一直不允许自己谈恋爱,而且态度非常强硬。 原来她早已有了命里注定的丈夫。不,是鬼夫。 她的祖先是阴间的第一位判官,这也就能解释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异象了。 她从小就有这类特别的感应,对于那些即将发生,或从来未发生的事,都会在她的梦中出现,感觉是梦其实又不是梦。 她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灵魂出来了,而且她会看见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灵魂出来看见发生的事,她会清楚的记得。 一般来说,这类事情将来都会应验,又或者是一种提示等等,在事件发生前她就已经先处理好了。 冷锋,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男人。夏蝉舞就是依靠着自己的这种特别感应,这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挺身而出,为他挡下了那一颗致命的子弹。 可如今她却要为了肩负起家族的使命,去和另外一个‘人’相爱,结婚吗? 这样的结果要她如何承受?若是她的锋知道她还没死,却又要和别人在一起,又要他如何承受? 没错,那次他们是已经分了手,可也是情势所逼,万不得已呀。她只是想以此来逼他放下屠刀,回归正道而已。 她还记得自己躺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的那一刻,他眼中的那种痛,那种无助,直到现在都还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他说夏蝉舞,若是你敢死,我就双手都拿起屠刀,杀他个天昏地暗,搅得黑白两道都天翻地覆,来给你陪葬。 她在最后一刻也没能劝得了他回头,闭眼前,眼角两侧滚落的,大概是绝望的泪水吧…… 再次睁眼时,夏蝉舞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别墅里。 回想着在阴间里发生的一切,她下意识的闭紧眼睛猛摇了摇头,想要忘记那些令她心烦的事情。 抬头看了一眼钟表,不禁瞪大了眼睛:“天啊,怎么都九点多了!” 夏蝉舞极不情愿的,从高级蚕丝被里爬出来。 往日里她最多凌晨五点就能回到卧室里的,谁知去了一趟阴间,竟耽搁了那么久。 某妞儿略带抓狂式的揉了揉她那一头亚麻色的波浪卷儿,完了对着雪白碎花的蚕丝被好一阵发呆。 许久,她才伸手拿过床头一个酷似遥控器的盒子,按了其中一个带有音乐符号的按钮。 顿时,一曲夹杂着古筝的轻音乐便回荡在整栋别墅里。 又按了其中一个键,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做完了这两件事,夏蝉舞的心情总算是好点了,她翻身下床向浴室走去,和往常一样,还没等走到浴室门口,身上就已经一件都不剩了。 看到浴缸,就像鱼儿看到了水一样,下一秒就是痛痛快快与水战斗的时刻了,我洗呀洗,洗呀洗…… 天知道,那丫头怎么那么爱洗澡啊,每次洗澡没有半个小时都出不来的。 等她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床头柜上玫瑰金版的詹姆士R12手机,正高昂着费玉清的《一剪梅》,在那儿欢快的跳跃呢。 “谁呀,一大早的就打电话,还让不让人活啦!”夏蝉舞嘴里嘟囔着,随手拿起电话往床上一躺:“喂,谁呀?” 电话那头传来了温柔漫娇,极具诱惑的男音:“我亲爱的夏小姐,现在都几点啦,你怎么还不来店里呀?” 夏蝉舞慵懒的就地翻了个滚儿,红润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西弗儿,人家才刚起来嘛,等打扮好了就来,啊。” 电话那头立即是一小声尖叫:“我的天呐,你怎么那么懒啊。” 夏蝉舞继续在床上翻着滚儿:“那有什么关系嘛,衣恋世家有你在,我是一百零一个放心啦。别忘了,你可是国内顶级的形象设计师呦。” “呵呵呵呵…”电话那头开心的笑声听着该是嘴都合不拢了吧:“别那么夸人家嘛,人家再好,也还不是你的这双火眼金睛给挖掘出来的嘛。我说的对吧,我的老板娘?” “好啦,别贫了。”夏蝉舞从床上跳下来,走向楼下餐厅,边走边说:“西弗儿,你先在店里看着啊,最多半个小时以后,我准到。” “好的,收到。”…… 二十多分钟过后,夏蝉舞开着特别定制的,玫红色的奇瑞QQ缓缓驶出了别墅大门。 突然,一个人影朝着车子撞了过来。 第十一章 熟悉的古龙香水味 作者君:哦my瓜!写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写点正常的言情小说了。读者君:对嘛对嘛,前面的内容吓死宝宝了都。作者君:提前剧透一下下哦,女主的心上人就要出现了。读者君:真的吗?男主要酷酷的,帅帅的哦,不然就抽死你。作者君:好的好的,别那么暴力嘛。 ———————————————————— —————————————————————— 直到一个多小时以后,夏蝉舞开的奇瑞QQ才缓缓的停到了衣恋世家门口。 刚一踏进店里,西弗儿就踏着标准的模特儿步走过来了。 他熟练的接过夏蝉舞手中的香奈儿手包,却仍是一副极度抱怨的面孔。 夏蝉舞看到他那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不禁“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好了,西弗儿,我又来迟了,别生气嘛,不过我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听吗?” 说话间夏蝉舞走到了前台,打开平板电脑查看上午的营业额:“哎呦,不错嘛,我能干的西弗儿又为我赚了一万多块钱呀。” 西弗儿摸了一把他那满脑袋的蝎子辫,坐到夏蝉舞身旁,高傲的抬起下巴:“那是,我西弗儿是谁呀,能请到我,那绝对是请到了一个财神爷呢。” 紧接着又问:“老板娘,你刚才说有个消息要告诉我,是什么?” “这……”夏蝉舞合上电脑,神色凝重的望着西弗儿:“温雪回来了,就在我刚要出门的时候。她唯一的妈妈刚刚过世了,她走投无路了才来投靠我。” “温雪?”听到这个名字,西弗儿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脸上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他“噌”的一下从真皮椅子上弹起来大步走向店门外:“我要去找她!” “等等,西弗儿。”夏蝉舞赶紧追上前去拽住他:“先别去,我想温雪她不会见你的。” “不会的,我不相信!”西弗儿挣脱夏蝉舞,继续向外面走去。 “西弗儿!”夏蝉舞大声吼道,随即又小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温雪她,她的左腿瘸了……” “什么?这不可能!”西弗儿转过身往回走,脸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她……” 夏蝉舞点了点头:“正因为如此,她才选择了离开,她是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你了。” 西弗儿一个劲儿的摇着头:“她怎么可以说那样残忍的话?当初,她都是为了救我才……我没想到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还误会她不爱我了,我……” 如果现在离的够近,你就可以看到西弗儿的眼里已经闪烁着泪花了。 夏蝉舞长叹一声,走近西弗儿轻拍着他的肩:“我那里不方便,以后晚上温雪会回到店里来休息,你要是还想见她的话,就在这儿等她吧。” 终于忍不住了,西弗儿眨了眨眼睛,两行泪便从他的脸颊滑落,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整个乘风市,也映衬出一个修长的身影,她独自踱步在人行道上,显得心事重重。 想本要开车送温雪去店里的,可她说什么也要自己坐公车去。 知道她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夏蝉舞便不再坚持,一直目送温雪上了公车她才依依不舍的往回走。 温雪是乘风市某名牌大学的大一学生,她美丽大方又善解人意,因为家境贫寒才出来勤工俭学,后来经中介介绍才来到她的别墅做保姆。 这一做就是两年多的时间。 温雪做事踏实肯吃苦,为人谨慎又从不多事。 自从她来了之后,她的小别墅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就连夏蝉舞的饮食起居她都照顾的无微不至,深得她的喜欢。 以前她和冷锋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她惹怒锋招致他出手的的时候,温雪总是拼了命的护着她,为此她没少挨打。 从某点意义上来说,她早就把温雪看成是自己的亲人了。 这次温雪回来了,只要西弗儿还爱着她,那么她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们重新走到一起,再让温雪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当夏蝉舞提着两大袋子零食回到别墅时,她发现别墅的门竟然是开着的,里面还回响着那首,她最喜欢的古筝曲《汉宫秋月》。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夏蝉舞乌龟踱步似的往里面走去。 当然,她是不会认为有小偷可以进来的。 因为早在几年前,锋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就给别墅的大门安装上了精密的高科技温控锁,除了他和她手心里的温度,谁也打不开这扇门。 这样想来,现在在里面的就可能是… 刚跨进大厅她就怔住了,屋子里弥漫着的熟悉的古龙香水味,为她验证了她的猜测。 “锋……”她失神的叫了一声,手中的袋子不觉噌噌落地。 真的是他,他竟然从国外回来了,是因为发现她还没死,所以专程赶回来的吗? 夏蝉舞愣在原地,往日里的一幕幕涌上心头…… 猛地一摇头,她逼着自己回到现实。 不行,不可以!夏蝉舞你忘了吗,那次,你已经对他说出了分手,你们就该断的干干净净的不是吗? 且不说你是夏氏一族传承了八百七十一代才有的女孩子,你已经有了命里注定的另一半,地狱里那么多受苦的鬼魂还等着你们拯救呢。 单是冷锋,他那霸道又狠辣的处事手法,只要你回到他的身边,又不知有多少人要因为你而无辜受累了。 “锋,对不起,忘了我吧……” 忍受着挚爱就在眼前却不去见他的痛苦,夏蝉舞慢慢的退出了别墅,大步朝外面跑去,早已泪流满面…… 此时,别墅二楼上,一个帅气的身影倚着雕花栏杆吐着烟圈儿,将楼下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就是冷锋,此刻他的眉头皱的如同折扇一般。 另一个身影走近他,低头道:“大哥,要我去拦住她吗?” 冷锋摆摆手:“不用。” 下一秒,在夏蝉舞踏出别墅大门的那一刻,一个敏捷的身影从二楼窗户跃了出去…… 第十二章 对不起,我爱你 衣恋世家二楼的卧室里,西弗儿静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沙发上一身休闲装,戴着近视镜,有着一头乌黑直发的女孩儿。 她就是温雪。 “你瘦了,面容也好憔悴,阿雪。”西弗儿终于忍不住了,起身走向温雪,想要坐到她身边去。 温雪见他动了,藏在眼镜背后的双眸一阵闪烁,同时交叠的两只手紧了紧,毅然站起来走向饮水机处:“我,我去给你倒水。” “阿雪,我,?”西弗儿扑了个空,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余光扫过那个走路不协调的身子,他别过头去,甚至不敢再去看一下。 “西,西少,喝水吧。”放下杯子,也不坐了,温雪直接倒退几步就站在那儿,目光却一直在盯着别处,内心如打翻了五味瓶般,翻腾不息。 西少?听到这个称呼,西弗儿再也忍不住了,他几乎是扑过去的:“阿雪,你这是怎么啦?你为什么要叫我西少,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都叫我西西的,你忘了吗?” “我……”温雪似乎被西弗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她纤弱的身子一阵摇晃,好容易才站稳了:“我已经是个残废了,哪儿还有资格再叫你西西呢?” 听了这话,西弗儿有点急了:“你!?你…,我不管,我不要你和我那么疏远。我要你叫我西西,你要是不像以前那么叫我的话,我,我,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我烦死你我。” 说着,西弗儿将自己以非常平展的姿势摆在了沙发上,完了双手交叠在头顶,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温雪知道,他任性的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她走到西弗儿的身边坐了下来。同时暗自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西,西少,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可你不一样,你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形象设计师,有着无比辉煌的前程,所以你,你的另一半儿,绝对不能是我这样的人。” 温雪的话让西弗儿真的急了,他麻利的从沙发上翻身坐起:“我不在乎,我只要你!” “可是我在乎!”温雪的情绪也瞬间爆发,她拖着极不协调的身子,大步走房门处一把拉开门,眼神坚定如磐石:“请你离开,西少。” “不,我不走。”西弗儿再次朝沙发躺下去。 一滴泪从温雪的脸颊滑落,她的情绪也恢复了平稳:“那好,西少在这儿呆着吧,我出去就是。” 西弗儿侧耳倾听着房门处的动静,直到听到了清脆的关门声,他才知道温雪说的是真的,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阿雪,等等我,阿雪……” 西弗儿在楼梯口处堵住了温雪:“阿雪你别走,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我怎么能放心?你进去好好休息吧,我,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大步的朝楼下冲去。 交往了一年多,他又怎么会不清楚温雪的性格?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那些倔强因子,只要一迸发出来,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看来身体的残缺,带给了她很大的打击。除了精神,还有自尊心。 想要扭转这种局面,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在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心下也已做好了万里长征的准备。 望着西弗儿离去的背影,温雪突然觉得心里很痛。 西弗儿对她的真心她是感觉的到的,正因为如此,她才硬逼着自己远离他,这样才不至于将来毁了他。 想要转身去房间,可身体却像被掏空了似的没有一丝力气。 “西西,对不起,我爱你……”温雪嘴里默念着,任由靠着栏杆的身体滑落在地上,放声痛哭…… 已是晚上七点多了,街上的各种霓虹灯陆续亮了起来,这标志着乘风市即将迎来夜晚的狂欢。 快到衣恋世家了,夏蝉舞远远的看见西弗儿从店里走出去,开着黑色的雪弗兰走了。 夏蝉舞停下了脚步,表情诧异:“西弗儿这会儿不是应该和温雪在谈心吗,他怎么走了?是他嫌弃温雪了?还是温雪拒绝他了?” 她揉了揉自己一头亚麻色的波浪卷儿,顺便拉掉了头上唯一的一只皇冠式的发夹,因为此刻它别在头上只会让自己更加头痛。 踏着大步继续朝店里走去,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现在的温雪都需要人去安慰。 可没等走出两步,她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冷冽的声音:“夏蝉舞,你真的打算这辈子都不见我了吗!” 夏蝉舞停住了脚步,但她没有回头。 当然,她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只是现在的她,已经不可以再和他纠缠不清了,所以她还是选择了逃避。 “夏蝉舞,你给我站住!你以为我还会再让你从我的眼前溜走吗!”声音的主人再度开口的同时,夏蝉舞就被拉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并且失去了行动能力。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在他面前,她就像是羊遇上狼一样,毫无反抗的力量。 没挣扎几下,就因为后颈一阵疼痛而失去了知觉…… 第十三章 疯狂的惩罚 痛,好痛! 夏蝉舞摸着隐隐作痛的后颈睁开眼,却跌入到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许久,她都舍不得挪开。 “锋……”她缓缓的叫出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没有回应。 冷锋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吐着烟圈儿,眉头依旧皱如折扇,眼睛一直未曾离开过她的。 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孔,不正是他日夜思恋着的人儿吗?原来她没死,她真的还活着,却还是不愿意见他吗? 一念至此,冷锋憋着一口气吸完了手中还剩一半儿的雪茄。 掐灭烟头,起身走向床边,几乎是不带一秒钟的犹豫,一把从被窝里捞出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搂着,似要将她揉进心里方可罢休。 “蝉……”他轻唤了一声,声音里充满着温柔和喜悦。 突然一把推开她,扶着她的肩膀质问道:“你还活着,为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你可知道,这八个月来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难道非要看着我痛死你才甘心吗啊,夏蝉舞!” 此刻的冷锋,像极了一只发怒的雄狮,向着面前的人儿发泄着自己潜藏在心底的那份思念,心酸,痛苦和不安… 发泄完了,他又把她搂回怀里,将自己埋进她的颈间,鼻子里充满了属于她的特有的体香。 闭起眼,记忆渐渐飘回了那一天…… 八个月前的一天,冷锋亲自押送着装着枪支弹药的货船,按照原定的路线准备偷渡去国外交给买家。 谁料这趟出行却被另一股势力给混上了船,想来个黑吃黑。所以行到三分之二的路程时,船上便发生了枪战。 混乱之中,一把黑枪瞄准了他。 之后在所有弟兄的尖叫声中,一颗子弹向着他的胸口袭来。 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来临,血还是溅了他一脸。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就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蝉,蝉,蝉……快,找医生来,快救她,快救她呀……”冷锋抱着满身是血的夏蝉舞,朝着身后众人歇斯底里的狂吼道。 尽管船上有随行的医生,尽管众人七手八脚的忙碌了整整三个小时,冷锋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她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却是:锋,放下屠刀,回归正途吧。 事发后,冷锋立即调来了私人飞机,连夜赶回了乘风市,带着夏蝉舞的尸体来到了博源公馆,在公馆外面整整跪了两天两夜。 夏博源和妻子文淑只是平静的将女儿的尸体带了回去,竟出奇的一句重话都没有对他说。 后来的每一天,只要一想起夏蝉舞死在她怀里的一幕,他就痛苦的不能自已,只能拼命拼命的喝酒,以酒精来麻痹自己的大脑,让自己不再那么痛。 以至于在某一天因胃出血而住进了医院,在那里呆了一个多月才有所好转。 伤好以后,冷锋便逃离了这个伤心地去了国外。 直到两天前,国内的弟兄打电话说夏蝉舞以前住的那栋别墅里有人,听到这个消息,他大为吃惊。 那栋别墅早就被他安装上了特别打造的温控锁,这世上,除了自己和她的手心里的温度,任谁也打不开别墅的门。如今里面却住着人,那会是…… 怀着仅有的一丝侥幸,冷锋一刻未停便动身回了国。果然,夕阳西下时分,他倚在二楼就看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 她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这些都不重要。对他来说,只要她还好好的活着,就够了。但是让他至今都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天她会出现在那艘船上? 她虽然知道,他是一支国内影响力颇大的走私团伙的领头人,也曾一度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弃黑投明,可她究竟是怎么避过船上的层层安检,躲上去的呢? 要是她那天不上船,就不会遇上枪战,更不会挺身为自己挡下那一枪…… 想到这儿冷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扣住夏蝉舞的后脑勺,低头对着她的红唇就是一顿疯狂的惩罚。 直到感受到她拼命的抵抗,才从她的红唇上离开,看着她此刻真真切切的就在眼前,他开心极了。 “蝉,你还活着,太好了,以后再也不许离开我的身边,听到吗!”冷锋满足的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 “锋,你,你先放开我……”夏蝉舞挣扎着。他的怀抱,他的眼神,他的一切一切仿佛都在试着勾起她心底的柔情。 “不,我不放。夏蝉舞,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离开我一步!”说着将她搂的更紧了。 “锋,你冷静点……”夏蝉舞还是试图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冷锋放开夏蝉舞,掰过她的身子强迫她看着自己:“夏蝉舞,你说分手就分手吗?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所以分手的问题,你以后想都不许想!” 笑话,他冷锋的女人好容易死而复生了,却一心想要逃离他,可能吗? “好吧,锋,我真的很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夏蝉舞扶落手臂上的双手,转身滑到被子里不再出声。 和他在一起五年多了,她又怎么会不了解他的脾气? 有些事情,并不是她单方面拒绝就可以生效的,关于这点,都是因为她爱上的这个男人太霸道,太自信了。 在他的世界里,除非是他不想要的,否则,他会变成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疯子。 事实上是,午夜到了,也到了该“出车”的时间了。 若是再不让自己全身而退,岂非又要受那个破闹钟非人的折磨了? 第十四章 “卷款潜逃”的某妞儿 夏蝉舞滑到被子里以后,就一动也不动了。冷锋想到此时已经是大半夜了,她一定是累坏了,便再没去打扰她。 为她盖好了被子,冷锋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了一个深深地吻:“我爱你,蝉。晚安。” 夏蝉舞的魂魄站在灵车的驾驶室外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冷锋的一举一动。远处阴差们严厉的怒喝声渐渐响起,她无心去关注他们。 冷锋打开床头泛着橘红色微光的台灯,关掉了卧室顶端的水晶灯,又把空调调到了舒适的温度。 做完了这些事情,他才退出卧室,去了旁边的卧室休息。 看着眼前这个体贴入微的男人,他是黑道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孤狼”,他的存在,足以颠覆国内整个黑道。 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子,做着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女人能不为之心动? 她夏蝉舞能吗? 不能!此刻满脸的泪水不已经透露出她的心思了吗? 哼哼,不是不能拒绝,是明明爱得太深却不能去爱。 他们夏氏家族和冥府早有婚约,她又是夏氏一族传承了八百多代,才有的女孩子,可想而知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若是放在以前,知道爸爸妈妈为她寻的夫家是阴间,她的丈夫是只鬼,并且还是只爱吃鬼的鬼,以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她非掀了整个博源公馆,用来抗议。 现如今,她又有什么任性的资格呢?做了八个多月的灵车司机,看遍了生老病死,甚至下过地狱,亲眼目睹了那些罪灵受着惨无人道的地狱报。 这些都是因为命运之轮停止了运转,人性失去束缚,才会不断地起恶念,做恶事,死后纷纷堕入地狱,受着无尽的折磨。 而这一切的苦痛,她夏蝉舞偏偏就有能力去改变,去结束。 有了这些理由,她还能再任性的说不吗? 凌晨一点了,伴着一声长啸,灵车浩浩荡荡的朝着焦冥海出发了……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夏蝉舞揉着惺惺松松的双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哦,还好,才七点多钟。 这次“出车”很顺利,没有劫匪什么的意外状况发生,也没有哪个判官在焦冥海外等候她的大驾,所以夏蝉舞凌晨四点多就回到了肉身。 其实做阴差也有好处,就是无论你的灵魂再怎么折腾,只要你的肉身没人碰,它就仍然处于睡眠状态,所以第二天都不会感觉到累的。 想到冷锋还住在隔壁卧室,夏蝉舞顿时没了睡意。她麻利儿的冲到浴室里洗了个澡(囫囵澡)。 完了,一番简单的梳妆打扮后,便胡乱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 紧接着便操起香奈儿手包,什么手机,银行卡,购物卡,车钥匙,某某,某某高级会所的VIP会员卡等等,通通往里塞。 某妞儿这是要?哼哼,没错,大逃亡呢。 既然不能在一起,可以冷锋的性格又不会轻易放她走,那就只有偷溜喽。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出去了再说,外面天大地大,还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要是实在不行,大不了回博源公馆做笼中鸟呗,他冷锋还敢私闯那儿不成? 说干就干,某妞儿拎着一大一小俩包风风火火的就冲出了房门。 可是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幕却足以令她惊掉下巴,因为冷锋就倚在她的房门口,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望着她。 “锋……你,你怎么在这里?”某妞儿暗自诽腹,他不会是整晚上就守在这儿,等着抓“逃犯”吧? 可是不对呀,她“出车”回来时,房门外明明没有人的呀! 见鬼!不愧被黑道中人送外号孤狼,还真是名副其实啊,神出鬼没的。 “怎么,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儿啊?”冷锋低眸望了一眼她手上的大包小包,慢慢收起了笑容,眼神也随即变得阴沉起来。 “我……”我要去逃亡,远离你的视线?可这样的话能说的出口吗,说了,下场想也不用想的。 唉,算了,既然被抓个现行,还是识趣点儿的好,至少还要为以后考虑的不是吗:“那个,我……我正要去店里呢。” “去店里?这么早?”哼,去店里还用大包小包的?分明是想要逃走嘛,冷锋仍是一脸的不悦。 这妞儿未免也太低估他冷锋了,居然在他面前做起了睁眼说瞎话的低级举动。 从她起床的那一刻他在隔壁就知道了,之后她在房间里洗澡,又叮叮咚咚的收拾东西,他更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否则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当他孤狼的称号是白给的吗? 不过他也不打算戳穿夏蝉舞的谎言,只是极其从容的,从她手上夺过行李箱走向卧室。 没走几步,又转过身来望着她手中的手包,似乎是略有所思,下一秒他就毫不犹豫的向它伸出了魔爪: “从现在起,我来帮你保管这些贵重物品,免得有些不知死活的小偷惦记上它。丢了它倒是毛毛雨,小事情,可要是伤到你了,我会很心疼很心疼的呦。” 夏蝉舞高撅着小嘴,极不情愿的走过去将手包放在了那只魔爪上。 真是讨厌死了,每次都来这招。 你丫还当是抗日战争时期吗,现在都不提倡“三光”政策了好吗? 第十五章 沦为妻管严? 得了,身上的私人财产都被剥夺的一点儿不剩了,某妞儿心里的那个恨呦,就差没跳起来指着冷锋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嘿嘿,破口大骂是不敢,可逞口舌之利却是咱的强项: “你,冷锋,你就是个流氓!无赖!每次都只会用这一招,你还能有点新点子吗?”呼!呼!…气死本姑娘了。你个死冷锋,冷疯子! “不论什么招儿,只要能拿下你就好,至于它是老招还是新招,我根本就不在乎。”冷锋凑近夏蝉舞的耳边说道,同时心里却在暗喜,这妞儿还是和以前一样泼辣,不过他喜欢。 看着她因动气而起伏剧烈的胸膛,某爷脸上的阴云散去,转为晴天:“好了,别生气了,你相公我已经做好早餐了,我们去吃吧。”说着就拉起她向门外走去。 “我没有胃口,你自己去吃吧。”夏蝉舞猛地将自己的手抽离,转身向床边走去,到了就一猛儿的扎了进去。 什么人嘛,没收了人家的财产还能这么若无其事,脸皮可真够厚的。 还相公呢,我去,你个自恋狂。要玩你就自己去玩吧,本大小姐可没空陪你,哼,让你惹恼我。 夏大小姐去和床亲密接触了,原地就留下冷锋一个人在那儿无语问苍天。 他扶着额头叹气,看样子这妞儿任性的毛病又犯了。 不过他有的是治她的办法。 冷锋走到床边在夏蝉舞身旁躺了下来,对着她的耳畔轻轻吹气:“我的蝉不肯去吃早餐,是嫌早餐太清淡了吗?那不如相公我请你吃荤的怎么样?” “冷锋你!?”果然,夏蝉舞一听到这句话,她就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冷锋:“你这个疯子,你少胡来啊!我去吃饭就是了。” 请她吃荤的?夏蝉舞就是再傻,她也能听出冷锋的话外之意,以前她不知在这句话上吃了多少次亏呢。 以冷锋言必行,行必果的性格,她还是躲开的好,省得一大清早就被当早餐吃掉了。 可冷锋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他蹦下床快步追上夏蝉舞抱起她把她往肩上一扔,大步走了出去,完了还不忘拍了一把她的屁股:“走喽!我们去吃早餐了!” “啊啊啊啊!冷锋,你这个疯子,冷疯子,你快放我下来啊……”某妞儿的肺都要气炸了。 本姑娘是米袋子吗,你说扛就扛啊?有没有问过我愿意不愿意? 哦my瓜,想想还是算了吧。那个冷疯子又自恋又霸道,想让他做事情之前征求别人的意见,那还不如让母猪上树呢。 这就算了,可是更可气的是,他竟然又拍自己的屁股,那简直是在变相打她的脸嘛,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要传出去,她也不用活了,直接拿根面条上吊算了。 气撒够了,可也不能饿着肚子呢。 不得不承认,冷锋的厨艺还真是好的没的说的,黏糊糊的桂圆薏米粥,看来是用温火熬了一个多小时吧。 配上以前温雪自制的风腌小黄瓜,酸味胡萝卜等小菜,再加上冷锋一大早就出去,买的热腾腾的红豆馅儿的包子,某妞儿吃的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呢。 冷锋满足的看着她的吃相,只是看着就已经很享受了:“蝉,吃完了我们出去一趟,我有个惊喜要送给你哦。” “不行,我还要去店里呢。”什么惊喜呀,本姑娘才没兴趣知道呢,说着放下碗筷就要起身。 “等一下!”冷锋板着脸,半似命令的口吻看着夏蝉舞:“你店里不是有那个洋鬼子帮你看店呢吗,有他在就好了,今天你不要去了,等会儿我带你出去!” 他为了她痛碎了心,她却一心要逃离自己,冷锋突然有种很落寞的感觉。 “冷——锋——!我再重申一遍,帮我看店的那个人他叫西弗儿,不叫洋鬼子!”某妞儿站直身子,义正言辞的向着冷锋宣告主权。 话说,她可是很护短的主儿好吗?竟然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她高薪聘请来的国内知名形象设计人,她能不跳脚吗? 听了这话,冷锋的脸就更加难看了,这妞儿竟然当着他的面公然袒护别的男人,还是个小白脸儿,这让他爷们儿的面子往哪儿放? 某爷向来是个怎么想就怎么做的人,再加上,心中的怒火覆灭了他本就仅剩无几的些许理智。 所以,下一秒夏蝉舞就听到了“啪”的拍桌子的声音,和响亮的狮子吼: “夏——蝉——舞——!我不管他是洋鬼子也好,是什么儿也好,总之你给我离他远点儿,省得被他传染的不三不四!” 什么什么,竟然说她不三不四? 这下某妞儿也火了,也不管面前的是谁了,她将筷子重重地摔在餐桌上,用某爷的口气回敬给他: “冷——锋——,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不三不四了?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和你没完!” .冷锋望着泼妇似的夏蝉舞,眉头皱如折扇。 这妞儿也太放肆了吧,他只不过是好心提醒她几句而已,她竟然还蹬鼻子上脸了?那他要是再纵容下去,她不就要上房揭瓦了吗! 不行,这种风气决不能助长,要不然以后结了婚,他就有可能会沦为妻管严了。 某爷如此诽腹道,于是接下来这些不经大脑的话便从他的口里吐出。 第十六章 两只刺猬 某爷从椅子上“蹭”的拾起身子,单手撑着餐桌,以一个漂亮的的翻跃来到夏蝉舞身边。 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她:“夏蝉舞,你别忘了,你是我冷锋的女人,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这么护着别的男人,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嗯?” 人就是这样! 若是事后冷锋脑子清醒了,那他一定会为自己说的这一番话而后悔的。 只是人在被愤怒淹没理智的时候,做事说话是从来不会考虑到后果的。 好了,某爷一番不经过滤的话脱口而出,终于成功的激怒了夏大小姐,她的小宇宙爆发了: “冷——锋——!你这个混蛋!” 夏蝉舞与冷锋相差太远,她即使站起来也只能勉强够到人家的肩膀。 于是某妞儿干脆上了椅子,来个反居高临下:“你说的那是人话吗!你又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上西弗儿了?再说了,谁是你的女人啊,你睡醒了没啊,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知道吗,分手了,分手了,分手了!……” 怕他没有记性,夏蝉舞特意将“分手了”几个字加重语调重复了无数遍。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回敬给冷锋的话句句都是带着刺的,好像故意在往他的心尖上扎一样。 “分手了?是吗!?”冷锋抬起头,咬牙切齿的吼道。 如果说她一开始骂出的那些话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那么她最后说出的那几个字,就已经成功的掀掉了他最后的底线。 “我,我……”完了,看来这下真的是摸到老虎屁股了。 夏蝉舞站在椅子上已经完全没了底气,眼睛不停地瞟啊瞟,寻找着最佳的落脚点。 冷锋一旦被惹怒,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还是开溜为妙。 哼,比起小命,骨气算个鸟啊! “想走?没那么容易!”某爷似乎连眼睛都能喷出火来。 惹到他冷锋了,居然还想开溜?这样的人应该还没出世呢吧。 他转身将餐桌上的,所有碗筷盆碟等障碍物尽数扶落,紧接着一把将夏蝉舞从椅子上拽下来,放倒在餐桌上,出手捏住了她尖细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夏蝉舞,我再一次警告你,你是我冷锋的女人,过去,现在,将来都是!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所以分手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你听到了吗?” 冷锋本就是男人,再加上他自小习武,而且他一旦发怒了,出手时根本就没轻没重的,所以可怜的某妞儿这会儿已经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锋,放,放开我…疼……”夏蝉舞拼命的想要掰开冷锋钳制在她下巴上的手,再捏下去,恐怕她引以为傲的下巴就要作废了。 可她越是挣扎,冷锋的手劲儿就越是加重。 “说你爱我!”冷锋无视她的眼泪,如此命令道。 “………” “说啊!” “我……恨……你……”夏蝉舞忍着疼痛吃力的吐出这三个字。 她的眼泪更多了,但不是因为下巴痛,而是因为心里痛。 她和冷锋的相遇很平凡。她遇到了混混,他路过救了她,之后他们就相爱了。在一起五年多了,他们就像是两只刺猬,总是在互相攻击着对方,可又谁也离不开谁。 他霸道,自以为是,又喜怒无常。他爱她,爱到超越了生死,却在她面前总是缺乏一贯的理智,经常出手伤她。 她任性泼辣且半点亏都不愿吃,这样的她总是常常惹怒他,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听到这三个字,冷锋的理智这才拉回了一些。 他放开夏蝉舞,轻轻地抚摸着被他捏红了的下巴,满脸的愧疚:“对不起蝉,我弄疼你了吧?” “冷锋,你听着,我恨你。”你打吧,只有身体痛了,我才能克制自己不去爱你。 “没关系,只要你不离开我,怎么样都没关系的。”某爷出奇的冷静,他扶起夏蝉舞把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 这时门铃响了。 冷锋轻轻地抱起夏蝉舞,把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去开门。 很快,门被打开了。 “冷……冷少………?怎,你怎么…回来了?”站在门外的温雪看到开门的是冷锋,她下意识的扶了扶近视镜,弱弱的开口:“冷,冷少,早!” 在别人面前,冷锋一贯是面无表情的,再加上他那双犀利的眼神,温雪总是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温雪,你来啦,来,快进来。”不等冷锋有所回应,夏蝉舞就越过他把温雪拉了进来。 事实上是对于温雪的问候,冷锋也从来不会回应她的。 “夏姐,早。”温雪被夏蝉舞拉着走进屋里,路过冷锋身边时,她还是怯怯的朝他望了一眼。 刚踏进大厅,她就瞟到了左侧餐厅里满地的残渣,再看夏蝉舞,她的下巴居然是红的。 “夏姐,你,你们……”你们又吵架了吗?温雪心疼的揉着夏蝉舞的下巴,并且心下诽腹道。 一年前温雪离开这里时,夏蝉舞还活着,冷锋也还在,所以后来发生的事情她并不知道。 在她的记忆里,这两个人就是一对儿斗气冤家,好像隔一段时间不闹腾上一回就闲的发慌似的。 为此,她所照顾的这个女主就经常吃亏。严重的一次,冷少一巴掌下去,她的嘴角都流出了血。 事后冷少看着是肠子都能悔青了,他竟然跑去砸墙,弄得满手是血用来惩罚自己,可是隔不了几天,他们就又会闹腾一出。 有时温雪挤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两个人的这种相处方式,到底是哪一派的呀? 第十七章 带你走捷径 夏蝉舞摸着自己的下巴,自然知道温雪指的是什么。 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门口淡定的某爷,她的火气“噌”的一下蹿了起来,开口就要申诉某爷的恶行。 可转念一想,温雪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除了心疼心疼自己她也不能做什么不是吗。 于是某妞儿打消了这个念头。 突然计上心头,她清了清嗓子,大声道:“那啥,温雪,你以后在家的时候可得把门锁好呀,免得哪只疯狗再闯进来,乱咬人~” 完了夏蝉舞还特意指了指,自己依然火烧火燎的下巴,示意温雪这就是疯狗咬的。 “那个,夏姐,我……”温雪的眼珠子躲过夏蝉舞,在地上瞟来瞟去。 明知道她说这话是为了气冷少的,她又能怎么办呢。 顺着她的话和冷少对着干么?哼哼,就是再借她一百个水壶胆她也不敢呀。 “夏蝉舞,你倒是说说,谁是疯狗呀。”冷锋关上门向着夏蝉舞走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这妞儿愈发肆意妄为了啊!说他是疯狗,那她就得为自己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夏蝉舞倒是一脸的平静,想来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可一旁的温雪,本就悬着的一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嘛,不是刚大战过吗,莫非又要开战了? 想到这儿温雪已经吓得闭起了眼睛。 “叮铃铃……叮铃铃……”还未走到夏蝉舞身边,冷锋的手机就吵闹起来。 他不耐烦的接起手机,朝着那头吼道:“什么事,杠子!” 电话里,那个被冷锋称为杠子的人,很明显被这一声怒吼震慑到了:“大,大哥,我已经接到车了,那么接下来……?” 冷锋抬头对上了夏蝉舞那副,准备鱼死网破的狠劲儿,他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你把车直接开到夏小姐的别墅来吧。” 说完,不等那头吭气儿就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大厅里出奇的安静。 冷锋一屁股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拼命的吸着他的雪茄,温雪一语不发的收拾着餐厅里的残渣,夏蝉舞则上了楼,又扎了进被子里。 一个多小时后,夏蝉舞听到外面响起了清脆的喇叭声,但却不是自己那辆奇瑞QQ的喇叭声。 这时冷锋进来了,他径直走向夏蝉舞:“我给你的惊喜到了,走,出去看看去。” “我不想去,也不想要什么惊喜,我只想去我的店里。”夏蝉舞抬起头,声音显得十分慵懒。 冷锋倒也没有生气,仿佛对于她的任性还带有种宠爱的成分,他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扬,跳上床捞起她就向着窗户走去。 “看来我的蝉是懒得动弹了,不如相公我带着你走捷径怎么样?” “嗯?”某妞儿好奇宝宝似的盯着冷锋,脸上写满了,捷径在哪儿。同时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不过下一秒她就知道了。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好了,我们已经到楼下了,放手吧。”这妞儿还真是胆小的可以,这样就吓着了? “………”夏蝉舞仍旧搂着某爷的脖子不肯撒手。 心里却在狠狠地骂着冷锋,这个冷疯子,竟然拽着她跳楼,这可是将近十米的距离呢,他不要命了吗? 某爷嘴角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抱着她继续前行,心下暗喜,早知道这样可以换来这妞儿亲密的拥抱,他宁愿每天都带着她跳楼。 “大哥。”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向着冷锋问好。 冷锋点点头算是回应。他低头望着怀里的人儿,她身上淡淡的樱花香味令他陶醉,竟不忍心去惊扰她。 许久,冷锋轻轻地开口道:“蝉,这就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看看喜不喜欢?” 某妞儿这才发现,自己还赖在人家身上呢,赶紧从人家的怀里跳出来,摸着自己红彤彤的脸庞,她几乎是用鼻子都想象的到自己此刻的囧样。 “夏小姐,你好。”男人转向夏蝉舞向她问好。 “噢……你,你好,杠子。”夏蝉舞捋了捋自己的波浪卷儿,恢复正常。 眼前的男人她是见过的,他是冷锋的私人司机,更是他最得力的小弟,冷锋对他很是器重。 “夏小姐,请上去试驾一下吧。”杠子朝着不远处的车子,对着夏蝉舞做了个请的手势。 循着杠子的手望去,不远处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让夏蝉舞差点儿就惊掉了下巴。 这款跑车她在网上看到过,在第一季度首都车展上它才刚刚亮相,是法拉利旗下发布的最新款,法拉利CaliforniaT。 该车最大的特点是搭载一台3855ccV8双涡轮增压发动机,百公里的加速时间仅为3.6秒。 新车长宽高分别是4570,1910,1322mm,长宽相比以往车型略有增加。 虽然整体线条与以往车型相差不大,不过细节已经经过了重新设计,更优雅的同时也进一步优化了空气动力学特性。 新款法拉利California依然装备了可自动折叠硬顶,完全打开车顶仅需14秒。 性能方面,这款法拉利0—100km|h加速用时3.6s,最高时速可达到316km|h。 想到这些,某妞儿就忍不住肉痛。 作为世界首位的名车,法拉利这款车随便拉出一辆来,它的价位都在七位数到八位数,就更不用说刚发布不久的新款了。 这冷疯子是钱多的没处花了吗?没事干嘛花这么多钱送她跑车,她又不经常出门,难不成摆在车库里当摆设吗? 切!还每名其曰什么惊喜呢,惊吓还差不多。 第十八章 店里出事了 夏蝉舞盯着法拉利研究的同时,冷锋就站在一旁,观察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不过这妞儿一会儿惊讶,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心疼的样子,他是一脑袋的问号。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蝉,是不喜欢这款跑车吗?”冷锋试探道。 他的这句话倒让一旁待命的杠子极其不淡定了,话说这可是上一季度才推出的法拉利新款,还没有正式投入生产呢。 他的这位大哥为了讨好未来的嫂子,愣是给法国法拉利生产总厂投资了整整两个亿,这才换来了为数不多的这么其中一辆。 为了给嫂子一个惊喜,那家伙,直接连夜给空运过来了,这不,自己一大早的就去接机了嘛。 事儿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这要是还不满意,那岂不是没天理了? 哼哼,这事儿啊,夏蝉舞还真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非得骂冷锋是败家子儿不可。 关于这点,那还得讲讲夏蝉舞从小所受的教育了。 夏家在乘风市拥有着一家规模强大的甲等医院,她的爸爸夏博源出任董事长兼院长,她的妈妈文淑是副院长兼妇产科主任。 这样的家庭算得上是富得流油了吧?可夏家自老一辈儿祖先那儿就立下了家规:夏家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学会勤俭持家,不肆意挥霍,而且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来助残扶弱。 这要是给爸爸知道,她开着一辆天价的法拉利招摇过市,他非得拆了自己不可。 说这话绝对不为过,以自己爸爸高超的医术,那把她拆了再组装上的本事,绝对是有滴。 再说了,她夏蝉舞本身也不是个纸醉金迷的女人啊,所以这个烫手的山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手的。 “锋,谢谢你的好意,可是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夏蝉舞转身看着冷锋,态度坚定。 冷锋笑而不怒,像是料定了她会说这话的,他将手指覆于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放心吧蝉,这车是相公我送你的,你就踏踏实实开着吧。” 和她在一起五年多了,对于她的家庭冷锋自然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的,当然也包括她家那个奇怪的家规。 难得看到这妞儿也有忌惮的时候,某爷忽然觉得连心情都豁然开朗了。 听到这话并没有让夏蝉舞安心,他反而朝着冷锋狠狠地剜了一眼。 冷锋,冷锋,还真是个冷疯子。由于爸妈一再告诫她不许谈恋爱,所以她和冷锋的恋情从来都不敢告诉家里。 这会儿冷疯子竟然还故意要挑明他的存在,这岂不是逼着她被拆成零件儿嘛。 “冷锋,请你听清楚,我是不会要……” 夏蝉舞刚要出言再度拒绝这辆天价车,抬眼就看到温雪在二楼窗户边给她打手势,示意她店里出事了。 她瞟了一眼冷锋,看着他一副势在必行的欠揍表情,心想今天她若是不收下这辆车的话,恐怕是别想走出这栋别墅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店里出事了,看来还得曲线救国呀。 “我要去店里一趟!”夏蝉舞踏着大步朝别墅走去。 “夏蝉舞!你给我站住!” 某爷看着她那不识抬举的样儿,开口就要发作,却听到前方传来平静的声音:“顺便试驾一下新车。” 某爷这才转怒为笑,心想这妞儿终归还是放不下他的…… “温雪,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上了二楼,夏蝉舞就风风火火的开口问道。 一看温雪,她早就急得满脸冷汗了:“夏姐,西少打你电话打不通这才打给我的。他让我告诉你店里………” 胆小的温雪七七八八的说了半天,夏蝉舞才把她说的话组织清楚了,她决定马上出发去店里。 在她出房门的那一刻,温雪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道:“夏姐,你是和冷少一起去吗?” 毕竟处理麻烦事那是男人的活,况且冷少又那么会处理事情,女主和他一起去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不!温雪,你记住我是去店里转转,顺便试驾一下新车的,千万别让冷锋知道店里出事了,知道吗!” 让他去?还不得闹出人命来啊。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冷锋残忍的处事手段她又不是不知道。 “好的,夏姐,我知道了。”温雪坚定地点点头。在她看来,怕是女主还和冷少置气呢吧。 下了楼,夏蝉舞问冷锋要被他扣押的私人财产,冷锋坚决不给,她便不再坚持。 不过惹到夏大小姐的后果是——某爷被无情的赶下了新车,并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扬长而去。 “杠子!”冷锋此刻的心情很是畅快,嘴里叼着雪茄大步朝别墅里走去。 说杠子,杠子到,“大哥,什么事?” “把夏小姐的那辆熊猫车,开出去处理了,不用再来汇报。”说话间冷锋已经换上泳衣钻进游泳池里做起了青蛙,“还有,钥匙就别找了,用老办法吧。” “是,大哥,我这就去办!”杠子识趣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别墅外就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远…… 第十九章 要下来一起吗? “冷,冷……少……?”温雪站在大厅里,像极了一尊雕塑,张大的嘴巴就差没把下巴给挤掉了。 本来端着一盆洗干净的衣服,准备去外面晾干,结果就瞟到了游泳池里面赤果果的青蛙王子。 天啊,这就是男人吗?古铜色的皮肤,健壮的身材,宽厚的胸膛,大块大块的腹肌…… 长这么大温雪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一时间脑袋如同断电了似的,竟不知该怎么办了。 冷锋显然是发现她的存在了,缓缓的游到水池边趴在那儿,眼里闪烁着不明的光:“怎么,要下来一起吗?” 虽然是不咸不淡的几个字,但足以将呆若木鸡的温雪拉回现实中,“嗯,一起,我,我,我不……啊……!”温雪尖叫着跑出去,身体极不协调。 冷锋淡淡的哼了一声,带着些许的疑惑,继续钻进泳池里做青蛙。 其实对于温雪的异样,他在早上开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以某位爷的性子,从来眼里只有他的宝贝蝉一人。 所以除此之外的所有雌性,在他的眼里,顶多就算只鸟。 泳池里呆着只青蛙,还是只惹不起的,这就苦了温雪了。 一盆衣服竟晾到了中午。 怀着忐忑不安的情绪一步步向着别墅挪去,确定泳池里没有声音了,这才捂着胸口走进去。 “站住!” 刚想要上楼,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温雪身后传来,吓得她手一抖,连盆子都差点没给扔了。 温雪怯怯的转身,就看到冷锋坐在客厅里吐着烟圈儿。 “冷,冷少?” “过来!”某爷下命令了。 忽然脑子一个激灵,温雪忙开口道:“冷少,您想吃什么,我去给您做。”但人就是不挪地儿,话说离某人离得太近,心脏会从嗓子眼儿跳出来好吗? 冷锋瞟了她一眼,答非所问:“你是什么时候来别墅的?” 温雪一惊,冷少怎么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发话了,就要赶紧答,否则后果很严重,“冷少,我是昨天早上才来投奔夏姐的。” 神佛保佑,但愿冷少满意这个答案。 “昨天才来?”听了温雪的话,冷锋英俊的眉头又皱成了折扇,那么关于蝉后来发生的事情,她肯定是不知道的了。 罢了,只要她活着,就够了。 随即摆摆手:“你去忙吧,我的饭不用你管。” “好的,冷少。”温雪上了楼,虽然对某爷的举动甚是不解,却有种被无罪释放了的感觉,那叫一个身心舒畅啊。 楼下客厅传来了冷锋打电话的声音,“杠子,过来接我!” 接他干嘛呢,哼哼,当然是找他的蝉管饭,然后驾着新驴带她出去浪漫喽…… 盛夏的阳光如同一个大火球,带着它最大的光和热无情的炙烤着大地,就连路上的行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夏蝉舞熟练的驾驶着新款法拉利,在繁华的街道上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名车就是名车,不论是从舒适度还是性能方面,都比她以前开的那辆奇瑞QQ好的太多了。不一会儿车子就停到了衣恋世家门口。 下了车,夏蝉舞才发现在她的店门口围了好些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啧啧啧,没想到这么豪华上档次的服装店里,居然还卖假货?” “可不是嘛,这世界大了可真是什么人都有啊,听说这家店里还有一位国内顶尖的形象设计师呢,真是太荒谬了。” “哎,你们说的可是真的,那我还经常买这家的衣服呢,那我的那些衣服?” “哼,这不是报应来了嘛。” ……… “对不起啊,请让一下,请让一下……”夏蝉舞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挤过人群,在一双双带着疑惑的眼神中钻了进去。 虽然来时已经从温雪那里得到了大概情况,知道是因为衣服的质量出了问题,这才引起了纠纷。 不过有些事听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显然围观人群的指责还是伤到了夏蝉舞,她带着略显忧伤的心情走进了店里,眼前发生的一幕却令她顿时闭气。 她店里一楼所有能移动的东西,能砸的都砸坏了,砸不坏的也都被祸害的不成样子,唯一完好无损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富家小姐模样的女人,她的两侧站着十几个身穿西装,带着墨镜的保镖。 而她店里的四五个小姑娘,此时都呆呆的躲在了吧台后面,个个红着眼睛。 “老板娘,你可来了。”西弗儿带着满脸的怒气从二楼走下来,来到夏蝉舞身边指着满地的凌乱:“你看这……” 夏蝉舞朝他投了个让他安心的眼神,在满地凌乱的一楼走了一圈,突然朝着西弗儿大声道:“打110报警,然后通知相关部门来,对衣恋世家的每一件衣服的质量进行检验!” “噢,好,老板娘,我这就去。”西弗儿掏出手机去了二楼,因为楼下实在是太吵,吧台后面的几个小姑娘得到授意也跟了上去 第二十章 夏蝉舞受伤 “你就是衣恋世家的店主?”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朝着夏蝉舞走来,顿时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迎面扑来,呛的她浑身不自在。 “是的,我就是店主,有什么气冲着我来就好,不需要为难我的店员。”夏蝉舞没好气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她是个护短的主儿,虽然满地的凌乱让她很堵心,却比不过几个小姑娘吓的苍白的脸蛋儿让她更加生气。 对面的女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转头朝向身后:“把东西拿来!” 其中一个男人提着一个印有衣恋世家标志的袋子走过来。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天蓝色,带着刺绣的真丝晚礼服。 夏蝉舞拿过礼服,发现衣服上多处都有跑丝的现象。 女人一把夺过礼服,在夏蝉舞眼前扬了扬:“你可知道,这件衣服我是穿去订婚的,结果它竟然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害得我在众人面前丟尽了丑。” 女人越说越激动,干脆将礼服一甩扔到了夏蝉舞脸上,“既然你是店主,那么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让他们拆了你的店。” 女人又朝身后望了一眼,十几个保镖立刻就围了上来,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望着夏蝉舞。 一看这架势,门口哄闹的声音就更大了,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下文。 “既然你想拆就拆吧,不过一切后果由你自负啊!”谁说顾客都是上帝,眼前这位,压根儿就和上帝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嘛。 绕过女人,夏蝉舞径自走向沙发处坐了下来,半眯起眼睛往后一靠,直接将眼前的几只鸵鸟无视掉。 这个女人简直脑袋被驴给踢了。 这件礼服虽然是她店里的商标,可拿在手里一摸就知道是仿冒货,亏她还是请的起保镖的富家小姐,竟然连次品的礼服面料都摸不出来。 不过也对,说了要订婚嘛,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会下降,更别提要定婚的女人了,那还不得变成傻叉呀。 女人见她毫无悔改之意,反而对自己是这么个态度,大概也是娇纵惯了的,她随手拿起她带有棱角的手包,就朝夏蝉舞砸去。 眯着眼睛的夏蝉舞毫无防备,被扔过来的手包砸了个正着。 只听见一声惨叫,细长的鲜血顺着她的额头直往下流。 显然是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到了,女人脸上浮现出一阵慌乱,连说话都没了刚才的底气:“你……你这个黑心的店主,这……这就叫做报应。” “对不起,请让一让,让一让了!……” 循着声音望去,就看见门口处有两拨人,从骚乱的人群中一前一后挤了进来。 看穿着,一拨是派出所的,一拨是消费者协会的。 其中一个身穿警服的人站了出来:“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聚众闹事,请问谁是店主,出来一下!” “是我报的案,是我报的案!” 西弗儿带着几个店员从楼上下来,却瞟到了受伤的夏蝉舞。 顾不得什么警察叔叔了,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沙发:“老板娘,这,谁弄的呀,老板娘你疼坏了吧?” 额头上的疼痛,让夏蝉舞一个劲儿的抽着冷气,她软绵绵的抬了抬手,指向旁边的女人。 “小姐,你受伤了?”刚刚站出来的警察甲走过来询问道,他向身后的警察乙看了一眼。 警察乙也走了过来,斟酌了片刻开口道:“小姐,我们先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然后请你和这些人跟我们回警局做个调查,好吗?” 听了这话,一旁的女人立马叫起来:“凭什么我们也要去呀,你们搞搞清楚,我可是受害者哎!” 警察甲清了清嗓子,转身义正言辞的对着女人教育道: “这位小姐,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也不能公然袭击别人啊,你这么做,就已经是犯了故意伤害罪了你知道吗?” “我?……”女人被警察甲训斥了一顿,又听见什么故意伤害罪,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声音也弱了不少:“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明明是她卖假货坑苦我在先的。” “好了,都别说了,我看先带回警局再说。”警察乙似乎是看不惯女人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出言道。 说着就要来搀扶夏蝉舞。 这时,消费者协会的工作人员,在店员们的带领下也完成了工作,来到楼下。他们告诉众人说衣恋世家里的每件产品质量都是上乘的,绝无参假。 听了消费者协会工作人员的话,门口围观的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大家对夏蝉舞极不友好的眼神也化作同情。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女人听着检查结果,脸上除了惊讶的表情,还带有些许疑惑。 “你这件衣服是怎么来的?”在西弗儿的搀扶下,夏蝉舞走到女人面前。 “我……我家里的佣人给我从网上买的。” “这就难怪了…” 夏蝉舞轻笑道:“我店里的所有衣服,都是和顾客面对面成交的,我们在网上只打广告,而不做网购,难道你不知道吗?” “什么!!!”女人惊叫出声,脸上的表情,真可谓是精彩绝伦呀。 在订婚宴上出了丑,当时光顾着面子了,哪里想到要先弄清楚真相啊。 现在倒好,气冲冲的找上门了,砸了店不说,还伤了人,这下更是丢死人了。 “那么……”夏蝉舞忍着疼痛逼近女人,质问她:“砸了我的店,吓坏了我的店员,诋毁我服装店的名誉,又破了我的相。现在,你打算怎么给我个交代啊?” 漂亮的一双大眼睛里没了往日的水灵,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接过一阵的冷光。 事情弄清楚了,她和她的店也算是沉冤得雪了,可她夏蝉舞那是个肯吃亏的人么? 若非如此,她和冷锋也不会变成两只刺猬了不是吗? 第二十一章 她回博源公馆了? 交代?女人脸上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还以为她想怎样呢,原来是怀的这个心思呀,那就好办多了。 女人朝身后瞟了一眼:“去,把我的手包捡过来!” 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一个保镖去沙发处为她捡手包了。 拿过手包,女人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某某集团的空白支票递给夏蝉舞,高傲的抬起下巴:“想要多少,自己填吧。”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夏蝉舞示意西弗儿拿过支票,并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待女人拿过填好的支票一看,眼睛都瞪大了——上面仅仅填了三万。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夏蝉舞,“你真的就只要这么多?” 作为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千金大小姐,自小就受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教育。 此番她可是砸了店又伤了人的,以她的认知来看,她应该会填个几十万来趁机讹一笔的,却不想她只填了区区三万。 女人满脸不解地打量着夏蝉舞,那表情像是盯着外星生物似的。 “是啊!”夏蝉舞平静的回应道:“三万块钱,用来赔偿你们造成的损失,足够了。”哼,脑子不够用的女人,感情是把她当作趁火打劫的人了? 得到了肯定答案,女人这才在落款处签上名并且盖了章,然后递给夏蝉舞:“拿着它去我们家的集团,你们就能得到上面的钱。” 一旁的警察甲和警察乙看到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像这样报了警又决定私了的情况,他们也是司空见惯的。 只是每人心里都在诽腹,这个店主的肚量还挺大的。 “我们走!”女人手一挥就向着店外走去,保镖们识趣的跟了上去。 “等一下!”夏蝉舞出声喝到。 女人转过身来,满脸的不耐烦:“还有什么事吗?” “你不觉得你还欠我一个道歉吗!”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你说什么?”女人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个店主了,要不是碍于警察在场,她恨不得再在她的头上扔一个大包。 她可是堂堂的某某集团千金,支票都给她签了,她竟然还得寸进尺的想要自己道歉?还真是会想象啊! 女人开始往回走,在夏蝉舞身前停下:“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某某集团在乘风市的地位,本小姐肯给你签支票那是瞧得起你,你竟然还想要本小姐给你道歉?” “你就算是天王老子那又怎么样!”不顾额头上的伤痛,夏蝉舞的嗓音明显提高了N个分贝: “你签支票给我,那是因为你毁坏了我店里的东西并且打伤了我,理应赔偿。但是因为你的无理取闹,我店里的名誉受到了损害,难道你不该为此向我道歉么?” 女人柳叶眉一挑:“我可以再让你签一张支票,并且数目由你填,但是想让我道歉,哼,痴心妄想!” “那我也不接受你的赔偿,我们就去派出所公事公办吧。”西弗儿得到授意,将手里的支票还给女人。 “你!?”女人气的估计体内已经砰砰爆炸了吧。可面儿上还是显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毕竟她已经是订婚的人了,要是被婆家知道她进过派出所,那岂不是更丢人了?“那个,我…我错了…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来你店里,嗯…毁坏你的东西,还…伤你。” 虽然一句话被她说的断断续续的,而且声音也小的可怜,却足以让周围所有人听到。 某妞儿额头上还痛着,心里却喜滋滋的。 其实就这点毁坏,她本人也是掏得起的,可那个女人太猖狂了。毁了东西不说,还吓到了她的店员,那她就不能轻易放过。 这就是她夏蝉舞的性格,有恩必报,有仇就更要报,特别是针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 送走了店里的三拨人,西弗儿做好了店内的善后工作,把夏蝉舞的法拉利直接开进了店里,就开着自己的雪弗兰带着她去了附近的诊所包扎…… 等他再回到店里已是中午了,才进店里就看到了一脸阴沉的冷锋。 西弗儿心下一阵咯噔,看样子这位爷怕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不然脸色也不会那么难看。 “冷先生,你来啦!”努力平复下自己砰砰直跳的小心肝儿,西弗儿走向冷锋,友好的伸出手。 对于冷锋,西弗儿一直是敬畏的。 之所以这样说,不仅仅是因为他和老板娘的关系,以他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眼前的这位爷,虽然不知道他的职业,但西弗儿还是在他的身上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冷锋象征性的碰了西弗儿伸出的手,以示回应,“她在哪儿?脸上的伤要紧吗?”话语虽然不紧不慢,字里行间里,却也掩饰不住那份焦躁与不安。 她就那么想逃离他么?店里出事了,她一个字都不对他提,却违心的收下他送的车也要逃出去,自己解决这些麻烦。 难道对于她而言,他真的已经出局了么? 不,绝不!绝对不可以! “老板娘她的额头没事儿,就受了一点轻伤,已经包扎过了。”西弗儿顿了顿又说:“老板娘说她想念家人了,就让我带她回了博源公馆。” “你说什么?她回博源公馆去了?”冷锋插在裤子口袋里的双手握成了拳,仔细听来已经咔吱作响了。 夏蝉舞,你以为逃回家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是我冷锋的女人,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回你,把你拴在身边的。 在西弗儿诧异的眼神中,冷锋开走了店里的法拉利,回到别墅。 此时另一条路上的杠子,接到了自家大哥的电话,得到了一个特殊的任务…… 第二十二章 等着喝喜酒 “大小姐回来啦,大小姐回来啦……” 随着一声声尖叫,乘风市某条环城路上的博源公馆内顿时炸开了锅。 仅仅半分钟时间,行政管家王健就集齐了公馆上下所有的佣人,来到外面迎接夏蝉舞。 博源公馆是一栋建于19世纪,二十年代初的西班牙式花园楼房,共有一底三层。在周围其他各色洋房中,其他建筑都是三层,只有博源公馆是四层,整个公馆占地面积约有2.7万平方米。 公馆的外墙上镶嵌着光滑的鹅卵石,每到夏季,整栋楼房都掩饰在浓绿的爬山虎的叶丛中。 楼房的正前方有一个占地一亩多的花园,花园中间是一片正方形的草坪,中央耸立着一棵与楼房一般高的百年美人松,三面环绕着女桢,腊梅,黄杨,冬青,玉兰,海棠,茶花等树木花卉,还有一个小型的喷水池,环境可谓是清雅幽静。 楼房的左侧有一方清澈见底的椭圆形泳池,在它的不远处,是一条人工雕琢的长长的凉亭。夏家每当有什么活动,聚会之类的,就会在这里举行。 楼房的右侧耸立着一座稍具规模的三层洋房,夏家的厨房,客房,和佣人们的起居住所就在那里面…… “大小姐,小姐……,您怎么了?”王健奇怪,为什么大小姐回来了却不进去,还呆呆的盯着自家的房子看。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大小姐与夏先生虽然同在一个城市,可她却有八个多月没有回家了,此时有所感悟也是人之常情。(由于八个月前,夏博源和文淑对女儿的死并没有对外张扬,所以夏家上下就只以为夏蝉舞是受了伤,然后被送到别处去静养了。) 不等夏蝉舞有所反应,耳边又传来王健焦急的声音:“大小姐,你的额头,这是?” “哦,没什么,不小心碰了一下,王叔别担心了。”说着往家里走去。 夏蝉舞说的轻松,王健却听得心惊肉跳的,要是给先生和太太知道了,他们不得心疼死啊。 烈日炎炎,脑袋顶上却很凉快。 “我自己来吧,王叔。”这么大个太阳,长辈却在为自己撑着伞,夏蝉舞有些难为情的看着王健,她从小就不太习惯这种被人服侍的感觉。 “不行,大小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给大小姐你遮个凉有什么呀。”从小看着她长大,王健自然清楚她的性子。 瞧瞧,这语气都快赶上亲爹亲妈了,夏蝉舞觉得无从拒绝,就只好由着他,“这会儿家里有人在吗?” “哦,先生和太太去医院了,不过我给他们打电话说你回来了,他们今天会早点儿回来的。”王健清了清嗓子:“大少爷几天前刚出国了,不过二少爷在家呢。” 听到王健的后半句话,夏蝉舞撇了撇嘴,表示不以为然。 她那个风流成性又不成器的二哥,为人滑头的很,平日里也没个正经工作,而且只要他一来找你聊天,那准是跟借钱有关。 对此,夏蝉舞一直很无奈。 说话间王健和夏蝉舞穿过一楼大厅上到了四楼,因为她的卧室就在这层。王健送她到了卧室门口就离开了,说是要去给她张罗午饭。 进了房间,直挺挺的就扎到了床上,在上面打起了滚儿,满脸满心的愉悦之情尽显无余。 呵呵,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啊。 突然想到还有正事儿没办呢,就翻身坐起,拿过床头的电话拨了出去。 另一边别墅里正在做家务的温雪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接起:“喂?” “温雪,是我,你还好吗?” “啊,夏姐?”话刚一出口,温雪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住嘴巴四下看了看,这才转身钻进了厨房,“夏姐,我听西弗儿说你受伤了,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我没事了,温雪。”夏蝉舞顿了顿,像是在思索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温雪,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不会回别墅了。冷锋他,……你,要不你去店里吧,在那儿有西弗儿照顾你我也放心些。” “我,?好吧,夏姐,我听你的。”对于夏蝉舞说的放心,温雪当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所以纵使心里对西弗儿再有芥蒂,她还是决定听从夏蝉舞的安排。 说真的,和冷少那样的人单独在一起,她还真怕自己被吓出神经病呢。 “嘻嘻…”某妞儿突然转变了语调:“我说温雪啊,你和西弗儿可要加把劲儿呀,我还等着喝你俩的喜酒呢。” .有些事并非人为就可以改变的,她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在一旁推波助澜而已。 “夏姐,你怎么…”温雪没料到夏蝉舞会突然来这一招,所以,脑袋又断电了,可脸上略有所思的表情已经把她出卖了。 西弗儿?她要是能放得下,又怎么会让自己活得这么痛苦,说白了,横在他们之间的,不就是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吗? “没事了,你去忙吧,呵呵呵呵……”红娘真伟大。 放下电话,夏蝉舞跳下床走到窗前望着楼下满眼的花红柳绿,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人。 哼哼,这个人除了冷锋,还能是谁? 这次她受伤不愿回别墅,除了怕冷锋会对别人报复之外,也是不忍心让他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 而另一边别墅里,夏蝉舞心里思念的人就倚在厨房外面,将她俩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同时飘进来的,还有一阵阵诱人的菜香味。 “王叔,你把饭在茶几上,我一会儿就过来……” 某妞儿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她嘴里所谓的王叔。 这不是她那个风流成性,又不成器的二哥嘛。他转性了?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居然委下身段来给自己送饭? 夏蝉舞猛地一摇头,再看,还是她的二哥。 “小妹,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二哥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嗯?”夏伟末放下餐盘,白了一眼夏蝉舞。 “嗯,啊,噢…是二哥呀,二哥快请坐!”献上一张待客的标准的笑脸,夏蝉舞去了冰箱处取出一罐啤酒递给夏伟末,“这不是二哥亲自送饭,妹妹我受宠若惊嘛。” 咱这二哥嘛,要说起来也是很好说话的,只要有张甜甜的小嘴就行了,恰好她夏蝉舞最不缺的,就是这张小嘴。 第二十三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丫头片子,还算你有良心。”夏伟末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坐到夏蝉舞旁边,摸着她的额头调侃道:“听说你受伤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要是破了相,可就没人要喽。” “去!”夏蝉舞出手打落额头上的猪爪子,没好气的盯着他:“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夏家大少爷是那么的优秀,可二少怎么就是这样一副小痞子的模样呢,该不会那会儿真正的二少被人掉包了吧? 虽然那是自家的医院,虽然那是在VIP贵宾产房好吗?发生那种事情的概率几乎为零,可夏蝉舞还是忍不住如此想着,兴许这样才能对自己解释的通吧。 “好啦,二哥跟你说笑的,你怎么还认真起来了?”说着对着她的脸蛋儿又是揉又是捏的,完了还托着她的下巴左右一阵摇晃,“你都不知道,你去别墅静养的这八个多月,二哥有多想你,爸爸又不许我们去看你,说是怕吵到你呢。” “呵呵,是吗?”夏蝉舞以傻笑回应,也不多做解释。 这种事,要她怎么开口?她这个二哥,说话办事嘴上又从不带锁,保不齐满世界的嚷嚷去了,到时她还不被人当疯子或者怪物了? 哼哼,那还不如装傻充愣的好。 “来来来,饭菜快凉了,快吃饭吧。”夏伟末端起米饭碗夹了些菜,挖了一勺递到夏蝉舞面前:“来,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地球反转了? “看我干什么,快吃呀。”夏伟末用勺子碰了碰她的嘴巴。 好吧,难得夏家二少亲自服侍自己,夏蝉舞也就不再客气了,加上也实在是饿了,就又是一阵风卷残云。 不过自家二哥这张献媚的脸,怎么看都感觉像是带着阴谋呢? 果然,刚吃完最后一口,夏伟末就凑到夏蝉舞面前,又是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那个,丫头……” “怎么?…”拿过抽纸就要擦拭嘴巴。下一秒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二哥最近手头有点紧,你借二哥些呗!”二少还真不客气啊,张口就往外倒。 果然,果然,果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呐。 “咳咳…”夏蝉舞口里的最后一口饭还没来的及咽下,听了这话,差点没给喷出来,“二哥,你怎么总是问别人借钱呀,你就不能好好的找份事做吗?” 听这语气像是有门儿,换上一张委屈的脸:“丫头,你误会二哥了,我问你借钱就是想做正事的。” “做什么正事呀?”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这…”夏伟末躲过面前犀利的眼神,“你就别管了,总之我这次是真的要用它来干正事的。” “不好意思啊二哥,我没钱。”哼,你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会上树了。 再说了,财产都被那个冷疯子扣押了,哪儿来的闲钱借你呀? 对于她的回答,夏伟末愣了一下,倒也不惊讶,心下诽腹,还好有备招儿。他贴近夏蝉舞耳边一阵嘀咕,惊得她跳了起来,“二哥,你?!” 倒霉啊倒霉,某位爷怎么就曝光了呢? 不过想想也对,全家人都忙得要命,就只有她这个不成器的二哥,一天到晚的瞎窜,知道冷锋的存在,也不足为奇。 “你就借二哥点钱吧,我保证不和爸爸说这件事,好不好?”拉过夏蝉舞的手,夏伟末使劲的摇着。 “……”怒视。并且觉得眼前这张脸,要多贱就有多贱,“好,我可以给你,不过你要是再这么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我就告诉大哥,让他来治你!” 夏伟末觉得肉痛极了,“我说丫头,你要不要这么狠?”谁不知道,这个家里,他连夏博源都不怕,却唯独怕老大夏季孺,而且还怕的要命。 “………”得瑟。 谁让你威胁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华灯初上时分,夏博源和妻子文淑回到了家里。 晚餐桌上,夏蝉舞的额头首当其冲成了议论的主题,无奈她只能一遍遍的强调是意外,并且仰天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不再让自己受伤,夏父夏母这才安心的动起筷子进餐。 好容易能吃上一顿团圆饭,夏蝉舞自然是再一次风卷残云。 只是这趟回来,家里的气氛似乎怪怪的,但是到底哪儿不对劲,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晚饭后,夏蝉舞跟着夏博源来到二楼书房。 父女俩在沙发上落座,夏博源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蝉儿,那次你,唉……爸爸却把你送去了别墅,让你一个人在那儿,实在是逼不得已,希望你能谅解爸爸。” 不是他这个当爸爸的心狠,他们家族所肩负的使命,打从夏蝉舞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告诉了他们夫妻。 夏蝉舞出事的前一段时间,他更是每晚都能梦到一位判官,他说夏蝉舞命里注定难逃一劫,却不可将她的肉身损坏,她自会重生。 起初他一直是将信将疑的,直到那天在公馆外抱着女儿已经冰凉的身体,他才忍痛将女儿送去了别墅,想不到他们父女再见面时已是八个月后了。 “爸爸……”努力压制住伤感,夏蝉舞吸了吸鼻子,“我,我做了阴差,不过判官没让我与阴间签约,所以第七天时我就醒了,只是家里不方便,我才……”才不敢回家,对不起,爸爸,女儿不孝,不能让灵车从家里穿墙入室。 “好女儿,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了。但你记住,你是我夏氏家族的骄傲!”夏博源拍着她的肩郑重其事道。 忽地调转了话头:“对了蝉儿,那你可曾遇到过帝阴子,就是你的未婚夫?” 未婚夫?夏蝉舞心里苦笑,鬼夫吧。对于这个词,她一直是抵触的,“我见过了,其实他一直在阳间,都两百多年了。” “哦?”阎王的长子竟然在阳间,这事儿让夏博源惊讶不已,转念一想又面露喜色:“他在阳间也好,这样爸妈就可以亲眼看着你结婚了。” “……”肉痛死了。爸爸呀,你女儿的未婚夫他终归不是个人啊,你不用这么期待吧? 第二十四章 吵架 父女俩正聊着天,这时文淑推门进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妈妈…”夏蝉舞迎了上去,像个小猫似的依偎在文淑怀里,“妈妈,我好想你呀。” 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不想才怪呢。 女儿好久都没抱自己了,文淑自然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她向夏博源使了个眼色,他识趣的走过来给老婆腾空手,让她可以好好抱抱女儿。 手空了,母女俩立刻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许久,文淑放开夏蝉舞上下打量着她:“蝉儿,妈妈没在身边,你又没好好吃饭吧,看,你都瘦了呢。”与其说是责怪,那声音轻柔的更多包含着的是心疼。 “呵呵,我觉得还好啦。”揉了揉脸蛋儿,说话间又钻进了文淑怀里。果然,投进妈妈的怀里,幸福享不了。 “哼,这都怪你爸爸!”文淑狠狠地剜了夏博源一眼,“要不是他们家的祖先闲的没事干,和阴间联什么姻,我的蝉儿用得着一个人在外面独居吗?” 夏博源被这一眼剜的浑身不自在,为了这事儿,一向贤惠的老婆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和自己一再闹情绪呢,他们夫妻俩冷战了半年多了都。 “文淑,不可胡说。这门婚事是从老祖宗那儿就定下来的,我们做后人的应该遵从祖宗之意。”夏博源端着水果走向沙发坐下来,只留了一个背影给文淑母女俩,让人在他身上看不透任何东西。 这就是夏博源。身为一家之主,他处理事情一贯的方针就是,先公后私,纵使得不到家人的谅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有苦心里埋。 “遵从祖宗之意?”文淑一阵冷哼,透过高光镜片可以看到,她的眼神没了方才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极冷的寒意,“让我女儿嫁到阴间去,给鬼当妻子吗?!” “文淑,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夏博源起身对着文淑,脸上泛出一丝不悦,“蝉儿她是我们夏氏家族唯一的女孩子,肩负着重启命运之轮的重任,我们做父母的应该为她感到骄傲才是。” “夏博源,你!?”听到这话,文淑放开夏蝉舞冲了出去,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在脑中盘旋,再开口时,语调竟带着些许哽咽:“这世上有这么多人,为什么就偏偏是我的蝉儿啊,夏博源,我恨你!” “老婆你别,我?我?……”文淑本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再加上保养得当,已经年近五十却依然风韵犹存。 这美人儿垂泪,梨花带雨,又是自己多年的枕边人,夏博源顿时觉得胸口处像是被谁狠狠地抓了一把,令他憋闷极了,连眉头都拧成了麻花。 “爸,妈…”夏蝉舞再也淡定不下去了。走进他们俩,拉着文淑走到夏博源面前,把她推进他怀里,“都是女儿不好,你们别再为我吵架了好吗?” 在她的印象里,爸妈是多么恩爱的一对夫妻呀,妈妈又是这世上最最贤惠,温柔的女人,如今他们却为了她吵起来,那她做女儿的岂不是很不孝? 再说了,几千年前就注定好了的事,现在又可以怪谁呢?爸妈没错,丰都大帝没错,他的长子更没错。若是非要说责怪的话,那也只能怪命运弄人吧。 “是啊文淑,你看咱们女儿多懂事儿啊。”夏博源顺势将文淑搂进怀里,轻拍着背,字里行间带着丝丝无奈:“蝉儿也是我的女儿,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这个做爸爸的心里也痛啊。 可你想想,命运之轮要是真的能重新开启,那么不论是对活着的人,或是已经死了的人来说,都是一份永生的安宁不是吗?” “博源,可那是我们的女儿啊,呜呜,哇哇……”第一次,依偎在丈夫怀中,文淑竟哭的像个孩子。 正是因为懂得这份使命的重要性,又无力去改变什么,才成了文淑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儿。 “文淑……”压下心底的伤感,夏博源将妻子搂的更紧了,“我,对不起你。” “妈妈……” 夏蝉舞上前一步,想要安慰文淑,却看到夏博源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离开,并给一个叫她放心的眼神。 她照做了,退出书房静静地离开了。因为她知道,此刻能带给妈妈些许安慰的人就只有爸爸。 夏蝉舞,你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回来?你看到了吗,你的到来,又一次勾起了隐忍在父母内心深处的痛,恩爱了大半辈子的夫妻俩,为了你竟闹到了这种地步! 有些事,既然已成定局,既然注定无法改变,那你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就好了,又何苦拖着大家和你一起受折磨呢? 你不是自诩很孝顺吗?可如今呢,睁眼看看吧,你带给他们的,只有伤心,只有愧疚,只有眼泪,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谈孝? “锋,你在哪儿?我好想你啊。你可知道此时的我真的好无助,好无助。锋……” 伴着对冷锋的思念,夏蝉舞在漫天的泪水中慢慢阖上了眼,等待闹钟响起…… 这边别墅里,夏蝉舞不在,温雪去了店里也不打算回来,冷锋并没走。 别墅里回荡着夏蝉舞最喜欢听的那首古筝韵律《汉宫秋月》。冷锋像一条美人鱼般从泳池里钻出来,裹上浴巾,从酒柜里取出一瓶伦敦国产的93年勒桦,径直去了夏蝉舞的卧室。 满室飘香的醇香酒味,空气里隐隐夹杂着属于她身上特有的樱花香味,不多会冷锋就醉了,陶醉。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用来描绘他此刻的心境,是再合适不过了。 细细的品了一口酒,走去床边,俯身嗅上她的枕头,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淡淡的发香,醉眼迷离中,冷锋陷入无限回忆。 就在这儿,就在这张床上,他要了她,他一次次的带着她驰骋万里,她依偎在他的身下细吟承欢,他们互相留下爱的烙印…… 可现在呢?冷锋缓缓抬头扫过空荡荡的房间,无情的现实让他看清,一切已物是人非。 蝉,从前你肯为了我舍命相救,如今却连受伤了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吗? 有人说思念就像一杯毒酒,念的越深中毒就越深,心就越痛。 这不,某位爷此刻不就被这种毒药侵蚀的不堪重负了吗?他猛地坐起,一个利落的空翻越过大大的双人床。奔到床边,打开窗子,几乎是一气呵成。 “咣当!” 酒瓶摔碎的声音在这夜里是那么的清脆响亮,亦如他的心。 第二十五章 菜鸟再遇劫 PS:作者君:亲爱的们,好戏要上演啦。读者君:快说吧,别卖关子了。作者君:女主命里注定的另一半,就要正式闯进她的人生了。读者君:看来好戏真的开场了。作者君:是啊是啊,快来围观吧。 ————————————————————————————————————————— “啊————,夏!蝉!舞!你听得见我在叫你吗!你知道我在想你吗!难道真的要痛死我你才甘心吗!你给我回来,回到我身边来,你是我的女人,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这辈子都不会——” 发泄完了,嚎叫完了,似乎还是不解气,某爷深吸一口气,一脚踏上窗沿,准备下降。 突然,手机不合时宜的吵闹起来。 冷锋似是找到了发泄口,接起手机就是一声爆吼:“有什么事!快说!” 电话那头本来心情还不错的杠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着实吓了一跳,手抖的连手机都扔了。 好在凭他的身手抢救一个小小的手机倒不是难事,“大,大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有事快说!少给我废话!”爆吼声似乎只增未减。 “是,是。回大哥的话,下午你交代的事情我办妥了。”同时满脑袋的问号。 跟着冷锋多年,自家大哥的性子他多少还是能摸到一些的。 他虽然是黑道上人人都闻风丧胆的孤狼,但多年黑道上无情的打拼,早已养成了他善于隐藏情绪的习惯。今天这是怎么了?大哥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是吗?那就好!”有好消息来袭,火气似乎有所消退,“这件事你办的不错,难为你了。” 杠子长舒一口气:“大哥你太客气了,为大哥办事,谈不上为难。” 虚惊一场,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原来自家大哥是被女人的问题给困扰到了。难怪人人都道,温柔乡就是英雄冢,看来一点儿不错。 “嗯。休息吧,挂了!”瞧瞧,多么干脆的道别。 十多分钟以后,某爷开着法拉利出了别墅扬长而去。哼哼,出来时自然还是走的捷径。 就不明白了,放着好好的大门,某爷怎么就对那条捷径情有独钟呢。怪事情! ……… 午夜时分来临,“出车”时间到了,一番漫长的等待过后,伴着一声长啸,灵车再次朝焦冥海奔去。 昏暗的驾驶室里,夏蝉舞依然百无聊赖的欣赏灵车外面的夜景。 在这趟长达三个小时的旅途中,这似乎成为打发时间的唯一乐趣了。 灵车内的自动报音装置响了起来,夏蝉舞无心去听它碎碎念,却一直不自主的摸着自己的后颈。 “奇怪,今天是怎么了,后背这么冷的?”一边自言自语着,她还是忍不住转过了身子。 果然,无风不起浪。驾驶室里凭空多出了一个身穿黄色僧袍,手持黑色念珠的光头男人,再仔细一看,那人没有脚,他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夏蝉舞。 没有脚?看样子是鬼魂没错了。夏蝉舞诽腹道,眼珠子也不自觉的上下瞟啊瞟。 可是与一般鬼魂不同的是,眼前人的面色并不是青黑色的,而是如纸般的惨白,双眸也不时的闪过一阵阵血红色的幽光。 看到这儿夏蝉舞是再也没办法淡定了,就算是最令人发麻的吊死鬼她也见识过了,可眼前这只到底算什么鸟啊? 话说那双会放射赤光的眼睛真的太恐怖了,搞不好它就是电视里演的妖怪什么的也说不定。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就要呼救,却只见眼前一道黑色的光线闪过,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所钳制,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了,要命的窒息感也随即袭来。 光头男人将手中的念珠一用力,就拽着夏蝉舞拉到了跟前。 他开口了,声音却如瓷器刮盘子般直刺人的耳膜:“你就是这趟灵车的司机?打开车门,放我出去,可饶你免受魂飞魄散之苦。” 要命的窒息感加剧,对于对方的威胁,夏蝉舞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此刻所能表现出来的,也只有瞪大通红的双眼,和张大的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的喉咙而已。 光头男人见此情景,拽着念珠的手便松了一分力。 呼,呼!……得到了些许自由,夏蝉舞开始拼命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你,你是谁?怎么会跑到驾驶室里来了?” “这个问题很重要么?”一番简短的交手,光头男人似乎知道了眼前这个女人并不能对他构成威胁,他嘴里默念了几个字,只见“嗖”的一道黑影闪过,长长的念珠已经回到了他手里,“你只需明白,按照我的话去做,才能保住你的小魂魄就可以了。” 哼,好大的口气呀,看你丫偷偷摸摸不敢见人的小样儿,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儿,那必然也不会有张比乌龟壳还硬的身份了? 好吧,就算是死,也要当个明白鬼:“既然不肯告诉我你的身份,那你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了吧。不过你的胆子还真大,居然可以逃过阴差躲到这里来,而且你的眼睛……” 看着那双不停放出赤光的双眸,夏蝉舞不由指了指它,“它是红的,你,你不会是电视里演的妖怪吧?” 某妞儿终于不怕死的说了出来,并且背在身后的手也在悄悄的摸索紧急应声铃…… 第二十六章 不想死,就千万别作! 妖怪? 光头男人下意识的歪了歪脑袋,泛着幽光的双眸眯成一条线,直盯着夏蝉舞看,“怎么,你见过妖怪?” “没有。”夏蝉舞摇摇头,同时手指已经触摸上了紧急应声铃。 下一秒却只听见清脆的骨折声,并伴着一声吃痛的尖叫。 “小姑娘,别在我面前玩花样,你还太嫩了点。”光头男人抓着夏蝉舞的左手腕,用力一甩,将她摔到了驾驶室一角,嘴角扯出一抹阴险的笑:“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你还敢在我面前耍花样的话,哼哼!…” 好一只狂妄的鸟!好一句小小的警告!好个**裸的威胁!做阴差做到了这个份上,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夏蝉舞被重重的摔了一跤,还被捏坏了左手腕,痛得她蜷成了一团直抽着冷气。 抬起头怯怯的望着眼前这个天杀的臭光头,心里诽腹,这人好狠的心肠啊,看着像个出家人却毫无怜悯之心,居然出手就捏坏了她的手腕。 好!很好!你奶奶的,你最好求你的佛保佑你,别落到本小姐手里,要不然本小姐一定会把你扔进剁手地狱,让你每时每刻都受剁手之刑。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扣门声在驾驶室外面响起:“蝉舞,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太好了,救星来了! “喂!~你们快…”快进来吧,这里有鬼妖啊。 可一对上臭光头那双杀人般的眼神,特别是他攥在手里的那条蓄势待发的念珠时,夏蝉舞还是将后半句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得了,还是先保命要紧,“你们,你们快去忙吧,没发生什么事。” 她敢担保,如果阴差得到她允许打开驾驶室的门,在那之前她一定会先拜拜的,既然得不偿失,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阴差再度开口:“那就好。蝉舞,你要关紧驾驶室的门,有什么事就按紧急应声铃知道吗。一定要小心,因为这趟灵车上丢失了一只厉鬼。” 阴差沉重的脚步声远去,夏蝉舞“噌”的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躲臭光头躲得更远了。 厉鬼?~什么玩意儿啊?莫非眼前这只就是? 躲是躲开了,好在某只也没再动作。可瓷器刮盘子般的刺耳声又来了:“哼!这帮废物!就凭他们也想抓住我?” 某只朝前一步,淡淡而掷地有声道:“识相的话,打开车门放我出去!” 呵!折腾了这么半天,原来这斯是要逃出去呀。夏蝉舞的那个小心脏呦,一时间扑通扑通地直跳,“那个大哥,啊不,大,大师……,那个,我实在是不知道,这车门儿怎么开呀。” 话说一零零七号菜鸟阴差,也不是白叫的,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开车门。因为每次上车时车门就是开着的,到站时车门又会自己打开,故而她也用不着知道。 “你说什么!?”光头男人暴跳如雷,直逼近夏蝉舞,赤眸中的寒光是一阵接着一阵的迸发而出,脸上愤怒之意尽显无余。 作为灵车司机,若说她不懂得开车门,那分明是在玩弄他嘛! 惨了!看来是说错话了。臭光头脸上的愤怒之意分明还夹杂着杀气嘛,足以杀她于无形了。某妞儿本就扑通直跳的小心脏变得狂跳不止。 无奈之下,就只好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对对方交代了个清清楚楚,希望臭光头可以放自己一马。 反正我就是不会开车门嘛,看你丫能怎么办,你总不至于真的废了我这个没用的菜鸟吧? 不过接下来的事实,就告诉了某妞儿一个铁铮铮的真理:不想死,就千万别作! 光头男人一听到夏蝉舞的来历,赤眸中顿时闪过一阵阵亮光,他突然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 一把抓起地上的夏蝉舞对着她好一阵摇晃:“你居然不是契约阴差?你居然不是契约阴差?哈哈哈哈……”臭光头差点笑到闭气,好容易才停了下来,“既然你的肉身尚在阳世,那我还费力逃什么?” “什么?……”臭光头的话是什么意思?看着他半颠半狂的样子,夏蝉舞感觉狂跳的小心脏就快要被挤出嗓子眼儿了。 就在她极力消化臭光头说的话的空隙,驾驶室内忽然阴风大作,吹的人不仅浑身冷的哆嗦,而且连眼睛都难以睁开。 影忽间,夏蝉舞就看到了两排尖长锋利的牙齿向着自己的脖颈袭来,但同时也感到,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抵在了自己的背部,瞬间,对面传来了一声低沉的闷哼。 睁眼,看到臭光头已经退离自己几步之远,面露痛苦之色,夏蝉舞知道时机到了。管它三七二十一,扑到总机关处就要按紧急应声铃。 却被人一把拽住:“不要按!” 好熟悉的声音?夏蝉舞转过身来,愣住了:“井……,井戈?” 第二十七章 胎狱之报 “井戈,是你?”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的视力没有问题,夏蝉舞暗自舒了口气,有他在,至少自己的小魂魄就能保住了吧。 再看他,表情依然冰冷的足以冻死企鹅,身上仍是那身复古式的黑色中山装,似乎和第一次见面时没什么分别。 井戈动了动嘴皮子,发出‘呵’的一声轻叹:“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小菜鸟。” “……”直视加怒视中。哼,菜鸟就菜鸟,有什么大不了的,总比你这个爱吃鬼的怪物好的多吧? 不理会夏蝉舞写在脸上的不满,井戈出手将她拦在了身后,并且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几步之外的光头男人,“就这么只小小的厉鬼,大可不必惊动外面的阴差。” 光头男人本来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看到这位不速之客对夏蝉舞如此的袒护,再听到他**裸的挑衅,就知道对方是敌非友。所以,他很快便决定先发制人。 随着他手中的念珠不断旋转,小小的驾驶室里再次阴风四起,夹杂着野兽般的嘶吼声。 那双不时闪着赤光的双眸彻底变得血红无比,口中两排锋利的牙齿重现,顺着上下鄂迅速滋长开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失了一开始时的那幅出家人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一只尚未进化的无名野兽。 而躲在井戈身后的夏蝉舞,则因不堪重负而双手抱着头,来抵制阴风刮过耳畔时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厉鬼完全现形,张着那张长满锋牙利齿的口,怒吼着,嘶叫着朝井戈和夏蝉舞扑来,似要将他们撕成碎片。 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井戈并未作出任何反应。他不紧不慢的将夏蝉舞从地上拉起来,把她圈进怀里。 看着她,因难以承受阴风拂击而痛苦不堪的样子,他冰冷的眸子里寒意加剧了不少。 突然,一滴血从他的指尖弹出,幻化成一张繁琐的镇阴符咒,穿过层层阴风以及念珠直向厉鬼的头部攻去。 混沌之中,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在一声声噼里啪啦珠子落地的响声中,阴风逐渐散去,厉鬼被打回了原形,现出一开始的出家人模样。 “帝,帝……?”光头男人飘在空中摇摇晃晃,一脸惊恐的指着井戈:“你是帝阴子?你是帝阴子?这怎么,怎么会?怎么会?……”大概是因为害怕,光头男人神情恍惚间,嘴里一直就只念叨着这么几句话。 阴风消散,夏蝉舞也感觉脑袋舒服多了。 抬头看了一眼井戈,就碰到了他棱角分明的俊美下巴,和他喷洒在鼻尖的男性的气息。与冷锋不同的是,他的气息中更多夹杂的是一股别样的,却很是舒服的微凉。 下意识的动了动眉头,夏蝉舞低下头,将滑到嘴边的问题又尽数吞回了肚子里。却听到耳边响了井戈,冷淡的不带有一丝感**彩的话语:“从现在起,你可以不用再受无穷无尽的胎狱之报了!” “胎狱之报?”夏蝉舞脱口而出,又发现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劲儿,一动才知道自己还在井戈的怀里,连忙受惊似的跳了出来,“什么叫胎狱啊?” “吱呀”一声,驾驶室的门被打开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88号阴差服的长者手持铁叉走了进来。 此人二话不说抡着叉子就朝光头男人刺去,光头男人连躲都躲不急,便被铁叉所发出的像雷电一样的明光震晕,飘在空中,像片叶子似的晃晃悠悠。 这一幕看的夏蝉舞是目瞪口呆的,人家随便一个阴差,就能轻而易举的制服厉鬼,而她堂堂的灵车司机却要被厉鬼吃的死死的? 哦my瓜!这什么世道呀?唉,要不怎么说自己是只菜鸟咧?看样子一点儿也不亏! 长者开口回答了夏蝉舞的问题:“胎狱之报,就是要让他一遍遍地转世投胎,然后再一遍遍地胎死腹中,始终不能再世为人,直到他忘了金刚经,到地狱接受他应有的惩罚为止。” “啊?”夏蝉舞嘴巴张的大大的,满脸的疑惑,“那为什么不能直接押他去地狱受刑呢?” 在她的认知里,阴律不是无情而又法外不容情的吗?为什么这个臭光头却要经历那么多程序才能受刑? “那是因为,他是修道之人!”开口的却是一旁沉默不语的井戈。 他撇了一眼昏迷的光头男人,再看了看尚在虚弱之中的夏蝉舞,在他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情绪。叫做认真: “这厉鬼前生是个盗精气鬼。其实以他的向道之心,寿终正寝之后,本来他是可以与冥府签约成为契约阴差或是可以立即转世投胎的。 可临到晚年时,他却迷恋上了邪术,妄图借着古人流传下来的,所谓的长生不老之术来逃脱生老病死,结果就堕落到了鬼道,做了盗精气鬼,一直靠着盗取阳人及不持戒律的修行人的精气维生。 不过传言始终是传言,他很快就因修炼不当而毙命。后来到了阴间,阎君判他去地狱里受刑,他一念出金刚经,要对他受刑的刑具就幻化成白莲花,从而无法对他施刑。 面对这类罪灵,阎君往往会选择让他转世投胎,但结果一定是胎死腹中。再来地狱里受刑时,若他还是忘不了金刚经,就会再投胎。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他忘了金刚经为止。 而这样的罪灵,在母体中孕育的过程中,一直呈现着头朝下脚朝上的姿态,令他无法动弹,还要日夜承受着因母体忽冷忽热而带来的难以言喻的折磨。长此以往,此罪灵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就会变成厉鬼中的一类。” 夏蝉舞目不转睛的看着井戈,见过他两次了,还是第一次听他开口说了这么多话,也正因为如此,自己对阴间的事又多了一分了解。 第二十八章 你过来,离我近点 “属下拜见帝阴子。”88号阴差上前单膝跪地向井戈行礼。 “嗯。”等待他的依然是不轻不重的鼻音,外加一句命令:“把门关上,出去!” 88号阴差起身,叉着光头男人就要离去。却听到井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等一下!把那只厉鬼给我留下!” 88号阴差停住脚步,转身,手里的铁叉却越攥越紧,看样子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神情也越来越凝重。他心下道,这祖宗不会是又要吃鬼吧? 上次丰都大帝急着要见这个小娃,才没有追究丢失的那一百多只鬼魂,这次要是再有鬼魂被吃掉,恐怕他们就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想到这儿,88号阴差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井戈!”夏蝉舞不满的叫了一声,并绕过井戈挡在88号阴差面前,活活一副女侠救老汉的大义凛然风范:“井戈,你好歹也是丰都大帝的长子,是帝阴子,怎么可以这么任性!” 一听这话,井戈英气的剑眉不由扬了扬:“小菜鸟,你竟然说我任性?”井戈捶在身体两侧的手有节奏的敲打着,等待着眼前这个女人接下来的话。 “是,没错!你的确很任性,而且还很无情!”夏蝉舞没好气的看着他。不论怎么样,这次也不能再让他吃掉一个鬼魂,或是打散阴差的魂魄了,对于他的手段,她可是清楚的很。 她喘着粗气继续道:“你是很厉害,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灭掉无数魂魄。可你想过没有?你所吞掉的每一只鬼魂,投胎之后,那都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而且你有为别人考虑过吗?每一次,灵车上丢了魂魄,就有人要为了你的行为而付出惨痛的代价。试问,他们又有什么错?他们又凭什么要为了你犯下的过错承担责任!想到这些,难道你都不会感到良心不安的吗!” 听着夏蝉舞无气却有力的一番话,井戈一时间竟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应答对方。 她是什么人?明明那么的弱小,为什么还要奋不顾身的去阻止根本无力阻止的事情?又为什么冒死也要对自己说这些话?而这些句句包含着指责的话,又为什么在他听来却句句有理? 身为帝阴子,想要躲避帝父在阳世生活,就必须定时为自己的魂魄注入与之相等的能量,来维持肉身不用历经生老病死之苦,而吞噬鬼魂就成了他能量的唯一来源。 以前他从未想过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如今,有人却**裸的指责自己的行为是任性的,是无情的。这让不知人情世故为何物的井戈第一次有了被动的感觉。 许久,他缓缓地吐出这么一句话:“小菜鸟,你说的,都是你的心里话?” “………”还是没好气的瞪他。那不废话吗,要不换做你被别人吃掉试试? “小菜鸟,你说的话我会好好想的,可是现在,这只厉鬼我要定了。”说话间井戈穿过夏蝉舞的身子,径直走到88号身边,低头覆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88号竟然乖乖的把手中的厉鬼交给他,并且识趣的关上门,走了? 正当夏蝉舞感到纳闷儿的时候,就看到井戈提着厉鬼来到她的眼前,“吃了它,你就不会这么虚弱了。” 什么?什么?吃,吃了厉鬼?原来他坚持要留下这只厉鬼,不是自己要吃,而是要送给她吃。 “我不要。”夏蝉舞坚定的摇摇头,闭紧嘴巴。吃鬼,那会恶心死她的。 “小菜鸟。”井戈出手把她拽到眼前,扬了扬手中的厉鬼,极其严肃的开口道:“你可知道,这只厉鬼身上的怨气很重,你被他的阴气伤到,后果会有多严重?” 虽然一口接着一口的喘着粗气,夏蝉舞却还是撇撇嘴,表示不以为然。 井戈气结:“不信,你可以看看你的胸口处。”这女人可真是有趣,刚才还一板一眼的跟他道理一大堆,怎么这会儿让她吃只鬼就这么纠结呢?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心光果然有些黯淡了。 可抬头一看井戈手里提着的某只,她只觉得,吃了它会比死还难受,夏蝉舞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没折腾一会儿,她就大步退向一角,无力的滑向地面,并觉得浑身上下燥热无比,似有烈火焚心般难受,“我是怎么了,好难受啊……” “小菜鸟,你怎么了?”发现她忽现异常,井戈走过去给她做了一番检查,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你必须马上回到肉身去。” 借着井戈的力量,夏蝉舞挣扎着站起身子:“怎么?我是快要死了吗?”所以他才说赶快回肉身的吗? 井戈摇摇头:“你不会死。是有人在碰你的肉身,与你接触的太过亲密,所以你才会感觉到灼热。”说这话的时候,井戈是绝对脸不红心不跳的,可某妞儿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人家话已经说的很白了好吗? 哼哼,这世间敢肆无忌惮的碰她,并且有胆子半夜三更登堂入室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小菜鸟,你过来,离我近点。”井戈道。 “噢,好。”夏蝉舞照做了,心想这人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不过还有那么点良心,有他送自己回去,应该会更快吧。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却让某妞儿气结的直想骂娘。 才接近井戈,就被一股力量带入了一片未知的领域。嗯?……带着些许冰凉,带着些许微甜,却又很柔软…… 第二十九章 我想你了 不好意思亲们,章节失误,今天补回二十九章(*^v^*).遁走~~~ 哦my瓜!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好吗?上次是被鬼给抱了,这次更惨,干脆被吃了豆腐。 呼呼~夏蝉舞体内已经砰砰作响了。 自然,为了有脸活下去,某妞儿决定出奇制胜。 好的,深呼吸!攒足了力量才能一举得胜。 就在她憋足了劲,想要推开眼前这个登徒浪子的时候,突然,有股很是舒服的清气,顺着她的嘴源源不断的被输送进身体里。 紧接着,她的身体就不再像刚才那样虚弱和烧灼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舒适和畅快。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身处在冰天雪地里快要冻僵的人,突然有了一池升腾着滚滚热气的池水,可以让她驱赶寒冷,舒缓经络。 很快,冷暖适中的池水便令她放松了身体,安抚了她身体里的每一处最细小的毛孔。带着她安然入梦…… 再次睁眼时,眼前已经没有了井戈的影子,没有了厉鬼的气息,也没有了昏暗的令人气恼的“照明灯”。 还好,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深吸一口气,夏蝉舞起身想要去看钟表,可刚一抬头,迎面就碰上了一张放大的帅到掉渣的面孔,而且还是自己最熟悉的那张,他的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睡得好吗,我的蝉?”冷锋靠近夏蝉舞,在她耳边轻轻吹气。 “冷,冷锋!?”夏蝉舞本能的一个激灵。有些事,提前知道是一回事,可当亲眼看到了,却是另一种心境了:“你,你怎么在这儿啊?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呀?天啊,这里可是四楼啊,你是怎么……”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这个冷疯子,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呢?只不过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三更半夜,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登堂入室了?那她家里安装的那些摄像头,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她夏蝉舞也用不着活了,干脆裁块豆腐撞死算了,总好过被自己的父亲大人知道后,再把自己给拆了的强。 “哈哈……!我当然是走上来的呀,不然你以为呢?”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来嘛……”冷锋扯出一个坏笑,再次靠近夏蝉舞:“那是因为,我想你了。” “去你的。”夏蝉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转身就要下床。先洗个澡再说,然后再想办法请走这尊大佛。 可刚一走下床,她就傻眼了~这个天杀的冷疯子,竟然把她当作花生一样,剥的就差没露出白白的花生仁儿了。 “冷锋,你!?”某妞儿的脸瞬间秒变红苹果。毫不犹豫的,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牢牢裹住。 可是~ 天啊,再来道雷劈了我吧。 某爷此时早已然是颗白白的花生仁儿了,就明晃晃的晾在自己眼前。那白嫩嫩的小身材,就差轱碌碌滚上两圈儿,再来句‘请君品尝’了。 眼前别样的西洋景,令刚从鬼门关回来的某只菜鸟,脑袋陷入了短路,她就那样傻傻的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接忽视掉夏蝉舞的种种非正常反应,冷锋走下床来到她身边。 手指轻抚在她包裹着纱布的额头上,所到之处是那么的心痛,那么的小心翼翼:“还疼么?怎么就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呢?为什么受伤了,都不让我知道?反而一个人跑回家了呢,嗯?” 直到感受到冷锋印在额头上的湿热的吻,夏蝉舞的脑袋才恢复正常。猛地一把推离他,身上的被子却因为失去了力量的束缚而滑落。 如此,一颗近乎白嫩嫩的花生仁儿,就展现在了某爷面前,一览无余。 某爷的气息明显不稳,体内有如千军万马般起伏跌宕。终于,出手,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港湾,诉说着无尽的思念和爱意。 他想她,想的快发了疯,想的痛碎了心,现在他只想用这种方式,来浇灭自己内心里的那股熊熊烈火,不让自己被噬骨焚心。 “啊~锋,不要,我们……唔唔……”所谓一切尽在不言中,说的就是某妞儿此时的处境了。可怜她还没等碰到被子的边角呢,身体就不由自己支配了。 有美人在怀,某爷心花怒放。捧着她温润的小脸,温柔又霸道:“蝉,告诉我,你也是想我的对不对?” “我……锋,别这样,你先听我说,外面已经……唔唔……已经……唔……”冷疯子,外面已经有亮光了,你难道看不见吗?要是被人看见了,我们还要不要活人啊? 哦my瓜!救,脸,啦…… “嘘,什么也别说,这一刻我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管,我只想好好爱你,疼你。” 话音落,冷锋的吻便铺天盖地般的袭来,不带一秒钟的犹豫:“而且我也会让你知道,你是想我的……” 软磨硬泡向来都不是冷锋的处事手法,这妞儿顾忌太多,还是行动上见真章来的实际。 就这样,某妞儿一大早的就有人服侍着喂了早餐。自然,是开了荤的…… 第三十章 洗冷水浴 大战过后的卧室里一片狼藉,却又升腾着爱的甜蜜。 某爷吃饱喝足,裹着睡衣窝在沙发上吐着烟圈儿,并且深情的望着床上的人儿发呆。 某妞儿一看他那副贱的发骚的嘴脸,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手边的枕头就朝他飞了过去。 “冷锋,你这个混蛋!” 某爷轻松躲过‘飞来横祸’,玩味一笑:“我的蝉,你谋杀亲夫啊。” “亲你个头!”又一记暗器。 又轻松躲过。 一闪一躲间冷锋来到了她面前,呼~一圈圈好看的烟圈喷洒在夏蝉舞脸上:“小声点儿,媳妇儿。要是吵到咱爸咱妈,那就大事不好了。那啥,关键是相公我还没做好见泰山大人的准备呢,就这么…” 不等吐完肚子里的货,眼前便暗器满天飞,冷锋边躲边吐槽:“喂,媳妇儿,你,你别真的谋杀亲夫啊,到时你可要守寡了。” “………”,怒视加仇视中。啊啊啊啊啊啊!夏蝉舞体内已经砰砰作响了。 ~冷疯子,你去死吧,那是我爸我妈好吗?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还媳妇儿呢,你丫睡醒了没啊?没的话就回你家补觉去吧,本小姐可以再赐你一壶奶喝,总之,少在这儿做春秋大梦了! 对于夏蝉舞的怒气,冷锋是全部看在了眼里的。不过他毫不在乎,反而装作一脸肉痛的样子:“媳妇儿,你生气啦?要不你拿块搓衣板儿来,相公我自罚吧。” 嘿嘿,话说嬉皮赖脸外加臆想苦肉计,这些招儿咱都会,就不信这妞儿不动摇。 别说,这招还真灵!听完冷锋的话,夏蝉舞满脑子都是他跪在搓衣板上受罚的囧样,不知不觉间她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预料中的目的达到了,某爷心下得瑟不已。 这一闹腾,夏蝉舞的怒气也消退了大半,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下床推冷锋:“天快亮了,你赶紧走吧,一会儿就有人来收拾屋子了,要是被她看见就惨了。” 如此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还强霸民女,要是传出去了,你口里的泰山大人,非得拆了你不可。 冷锋一脸的不悦,像个石柱似的任夏蝉舞怎么推都不动如山。 怕被人看见?笑话,难道他冷锋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突然出手把她往怀里一带,牢牢禁锢:“夏蝉舞,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自己。你明明还是爱我的,为什么一定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骗不了自己?是啊,冷锋的话,句句都扎进了夏蝉舞的心,准确无误。“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啊?既然你那么爱我,又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做着走私的勾当不肯罢手?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好好做人吗?” 只有夏蝉舞自己清楚,这不是指责,而是救赎。 “蝉……”抱紧她,呢喃出语。冷锋帅气的眉头皱如折扇:“对不起,我不想骗你,现在我真的不能退出。不过你要相信我,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一定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的。” 有些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险,多一份保障。尤其是她,哪怕她恨死自己,他也不愿意置她于危险当中。 只是,苦衷之所以叫做苦衷,就是因为它并不是人人都能够理解得了的。 “那好。”推开他,语气平静如水:“等你愿意退出的那天你再来找我吧,现在你真的该走了,别逼我好吗?” 夏蝉舞失望透顶。重活一回,还是无力拉他回正道吗?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就注定要为了这份感情,承受起超乎常人的痛,如果承受不起了,那就该试着去遗忘。 看来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冷锋有些心痛,有些生气,有些无奈。 可他又岂是知难而退的人?“你就那么希望我走吗?那我就偏不走!我要去洗澡,洗完了再说。”说着将身上的睡衣随手褪去,就往浴室里走去。 “喂,你?……”多说无益,夏蝉舞快步追上,将他堵在浴缸前,“冷锋,你,你怎么这么无赖啊?这是我家,是我的浴室,你怎么敢?” 呼,呼,…气死我了。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人!脸皮厚的简直深不可测。 “那又怎么样?”又是一副贱的发骚的欠揍表情。 “你!?”无奈无奈,只好干瞪眼。 流氓!无赖!没脸没皮没血没肉没骨气的家伙! 某妞儿心里痛骂的畅快淋漓,突然计上心头,“既然你那么爱用我的浴室,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让给你吧。” 她转身动手放水,却只打开了冷水开关,至于那个热水开关,她是碰都没碰一下。 等到浴缸里接满了凉水,夏蝉舞大方的把手一摊,做出了个请的姿势:“冷少,请吧。” 敢欺负我,哼,你丫还嫩点! 冷锋倚在墙边,看着她做的‘好事’,不动声色。 “谢谢媳妇儿,媳妇儿真贤惠。”吧叽朝她脸上香了一口。下一秒,在夏蝉舞极其惊讶的神情中,某爷从容的进到冷水缸里,照洗不误。 哼哼,他冷锋是谁,别说一个小小的冷水浴,就算是冰水浴,对他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嘛。 可这边夏蝉舞却不淡定了,她面露焦急之色上前:“锋,那个,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快出来吧,你要是真的想洗,我帮你放热水澡好吗?” 虽然已是盛夏,可这一大清早的,卧室里还开着空调,这种情况下洗冷水澡,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冷锋看着她,笑而不答。这妞儿还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很在乎他,却一个劲的死撑着。 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他非要撬开这妞儿的嘴,让她对自己服软不可。“那怎么行?这水是媳妇儿放的,就算是冷水,相公我也洗的高兴。” ..“你?…别闹了,锋,你快出来吧。”既然口劝不动,夏蝉舞决定上手。 这时,外面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第三十一章 抽风的夏二少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妹妹,我是二哥,你起来了吗?我找你说个事,快点开下门。” “二哥?”某妞儿差点儿炸毛。 该死的夏伟末,天才刚亮,这家伙不是一向爱睡懒觉的吗,不过十点都绝对见不着他的人影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梦游来的吧? 再一看冷锋,他一脸坏笑的盯着自己,活活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牙齿咬的咯吱响,夏蝉舞只想撕了这货。“锋,我二哥来了,我出去一下,你呆在这里千万别出来知道吗!” “……”保持原表情,无动于衷。 “冷!锋!”夏蝉舞气得直跺脚。 咚咚咚!“妹妹?夏蝉舞?你起来了吗?快点开门啊。” “别敲了!就来。”朝浴室外怒喝一声,转头望着冷锋,贴近他,换上一副撩人心弦的诱惑笑容:“锋,不管怎么样,算我求你了好吗?旁边有软卧,你去那上面休息会儿,别在这冷水里泡了,要不然该生病了,嗯?” 此时此刻,先稳住这尊大佛才是王道,受点委屈怕啥呀,能屈能伸才是侠女本色嘛。 “好。”某爷那个心花怒放啊,能看到这妞儿如此温顺的一面,还真是难得,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放过她,“相公答应你,来,亲一口。”说着眯起眼睛等待下文。 呼,呼!……忍住!夏蝉舞啊夏蝉舞,为了名节,豁出去了。闭起眼睛,想象着眼前是头可爱的大熊猫,某妞儿飞快的朝着两片柔软地带,留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 可冷锋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瞄准时机扣住眼前的小脑袋,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融,舌尖碰撞,温柔而霸道的索取,这一切都令夏蝉舞心波荡漾,几乎难以自持。“锋,别这样……”好容易推开他,她非也似的夺门而去。 “哈哈哈……”身后传来某爷得意的笑声。 夏蝉舞没空去理会他在那儿独唱。慌忙打扫了一下战场,然后去开门。 “我说妹妹,你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来开门!”夏伟末大摇大摆的踏进了卧室,四下张望。 瞪了他一眼,夏蝉舞有意答非所问:“二哥,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而且你一大早就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说着走向了梳妆台。 看得出,这位夏二少此刻的状态可谓是精神抖擞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他是不会安什么好心的。 一番张望,夏伟末的表情怪怪的,仿佛带着一丝失落,有意无意的摆弄着白玉石石柱边半人多高的樱花盆景。“噢,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问问你,昨天答应借我的钱,你什么时候给我呢?” “什么!?”夏蝉舞气结,从椅子上跳起,转身:“二哥,你太过分了吧!昨天下午我才答应的你,你今天一大早就来找我要,哪有那么快呀?至少,你也得等银行开门了吧。” 该死的夏伟末,一大早就跑来扰人清梦,就是为了要钱来的吗?这一大清早的,我上哪儿去给你取钱呀,没得你当我是ATM吗?还是你想钱想疯了呀! 脑袋被驴踢了的家伙! “也是哦。”知道自家妹妹这是生气了,夏伟末立马赔上一张笑脸,蹭到夏蝉舞身边:“二哥是太心急了些,别跟二哥一般见识哈。” 突然,他的余光撇过一侧的浴室,发现浴室的门半掩着,随即嘴角扯出一抹坏笑望着夏蝉舞:“妹妹,你这一大早的就要洗澡吗?” 边说边往浴室走去。 某妞儿心虚不已,连忙赶上前去,堵住他,把他往门外拽:“好了二哥,你赶快回卧室里休息去吧,我保证等你一觉醒来,就能看到毛爷爷了,啊。” 这夏二少今早是抽风了吧,怎么行为举止都怪怪的呢? 管他呢,先轰出去再说。要不然,某位爷真的曝光了的话,那她夏蝉舞也就不用活了。 可是夏伟末好像故意杠上了似的,不但不顺着夏蝉舞往外走,反而古怪极了,一个劲的的往浴室里蹭。“妹妹你对二哥这么好,二哥今天来帮你放洗澡水吧。” 放你个头!夏伟末,你丫今天是吃错药了吧,咋滴就这么不正常呢。 “二哥,我都这么大了,哪儿用得着你给我放洗澡水呀,你快回去睡觉去吧啊。”说着再上前对着他一番生拉硬拽。 突然一个拽空,夏蝉舞直向梳妆台边的一个,用来摆放盆景的雕花石柱倒去,好容易支撑在石柱边缘上,左手腕却一阵瘫软,结果,连人带石柱和盆景一起摔向了地面。 噼里啪啦的一声巨响,让夏伟末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更是令他头皮一阵发凉。 大步跑过去蹲下,上下打量着夏蝉舞:“妹妹,妹妹……你,没事吧?来让二哥看看,哪儿摔坏了没有。” 在夏伟末的搀扶下,夏蝉舞挣扎着站起来,冲他摇摇头,表示无碍。 虽然自家妹妹这样说,可夏伟末还是心惊肉跳的:“不行,你的脸色这么难看,还满脸的汗渍,怎么会没事?这样,你呆在这儿别动,我去找爸爸。” “二哥,别去。”夏蝉舞拉住他。 自己的身体,又怎么会不清楚?左手腕是被厉鬼捏断的,而肉身又完好无损,就算爸爸来了也无济于事,只会增添他的烦恼,还不如别说。 在灵车上,井戈输入了一点能量给她,她当时就不那么虚弱和烧灼了,看来,手腕上的伤,还得等晚上去一趟阴间找判官才行。 “哗啦啦!”突然,浴室里传出水声。虽然很轻,但还是传到了夏二少的耳中。“妹妹,浴室里有动静,我去看看。”说着就要转身。 夏蝉舞一看大事不妙,某爷怕是听到夏伟末的话,着急了。 “哎呦~”拽住夏伟末:“二哥,我头好晕啊,你带我去医疗室吧,我去找点药吃。” “药?医疗室,噢好,二哥这就带你去。”算了,再精彩的大戏,也比不上自家妹妹的健康重要。 幸亏二老的卧室在二楼,隔了一层楼,他们才听不见这里的动静,要不然,给他们知道自己害得妹妹摔倒了,他们非得劈了他不可。 如此一想,夏伟末便一刻未停的扶起夏蝉舞向门外走去,临出门时他又停住了脚步。 清清嗓子:“那啥,五分钟以后我就让所有的佣人都去大厅集合,本少爷有话要和他们说。”顿了顿又说:“遭了,昨晚我不小心把监控室里的闸给拉了,一会儿还得去开呢。” 第三十二章 蝉儿,你的手? 夏伟末无厘头的一番话,听的身边的夏蝉舞是云里雾里的,她只觉得自己的二哥今天是哪哪都不对劲。 当然,她打死也想不到,夏伟末的一番话,竟是说给浴室里的某尊大佛听的。 要说起他俩的相识,那还得从夏二少的本性讲起。 夏家二少,不仅风流成性,同样也好赌成性。 有一次他赌输了,欠了债。无奈之下竟跑去别墅找夏蝉舞借钱。当时夏蝉舞没在家,却在那儿碰到了冷锋。 知道了他的身份和来意,冷锋倒也大方,出手就给了他一张三十万块钱的支票,而作为回报,夏伟末自然就成了他在博源公馆的‘内应’了。 要不然某爷怎么会说,他是走上来的呢?感情是有堂堂的夏二少,在为他大开方便之门呢…… 早餐桌上,虽然夏蝉舞极力掩饰着自己虚弱的一面,在餐桌上极力的谈笑风生。可细心的夏博源还是感应到她不稳的气息,还有她一再逃避运用的左手。 早餐过后,夏蝉舞就带着夏伟末去了一趟银行,提了五万块钱现金给他。 还好冷锋这趟来没有空着手,把她的财产都还给了她,要不然的话,以夏二少那个牛皮糖的性格,非得烦死她不可。 等她回到家里时,王健告诉她夫人已经去医院了,但院长还没走,此刻在一楼医疗室里等着她。 怀着未明的心态,夏蝉舞转过大大的会客厅,来到医疗室门外。 作为一个拥有着甲等医院的院长,夏博源对于家里每一个人的健康,亦极其看重。 夏家不但有一个专业的家庭医师坐镇,夏博源更是在家里设了一个稍具规模的医疗室,里面医疗设备等几乎样样齐全,堪比私人诊所。 不论夏家的任何人,有了任何不适,都可以免费得到最好的治疗。就连左邻右舍,谁家有个急诊病人,夏家医疗室里的坐诊医师都会为他治疗,而且秉承夏博源院长救死扶伤的一贯宗旨,坐诊医师往往都会拒收诊费。 至此,夏家在当地的口碑非常好,很是受大家的尊敬。在夏家工作的每一个人也都能真切的感受到,夏博源院长和夫人的待人之心,他们也更愿意在这样的,有着人道主义的博源公馆里工作,并且人人都很忠心。 “蝉儿,你回来了。过来,到爸爸这儿来。”夏博源坐在窗边办公桌边的软椅上,开口道。 在他的身后,有两个并列着的药柜。一个是六层的玻璃药柜,里面装着西药和输液所用的药品配件等,一个是有着好多小抽屉的红木药柜,里面装着中药。 再往里走,是一个很大的套间,里面设有几张舒适干净的病床。 夏蝉舞乖乖的走过去:“爸爸,妈妈已经去医院了,您怎么没去啊?” 依她对爸爸的了解,医院的事情他一向都很重视,几乎是事无巨细。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还在家里没去医院? 夏博源故作轻松地一笑,看似随意的拉过她的左手,中指已经搭上她的手腕把脉。“你好久都不在爸妈身边了,爸爸想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对了,爸妈曾经告诉过你不能轻易动真感情,你还记得吗?” “我……”爸爸怎么还记得这茬儿呀?“我记得,爸爸。”您是要我存天理,灭人欲吗? “蝉儿,爸爸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可你已经有了命里注定的另一半了。所以不论是和谁,你们都不会有结果的,爸爸是心疼你,陷的越深,将来就越痛苦。而且身为我们夏氏家族唯一的女孩子,你的肩上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话间夏博源已经为她把好了脉。女儿的脉象既弱又乱。 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下一番思索,他随手拿过办公桌上的几只空的输液瓶,把它们装进袋子里递到夏蝉舞的左手上,“蝉儿,去把这些都扔了吧。” “噢,好。”提着袋子往墙角走去。 从办公桌到墙角的垃圾桶,不过十几米的距离,手里的几只瓶子也不过几斤重,对她来说却如同万里长征般艰难。 随着手腕的无力,提着袋子的左手越抖越严重,最终在半道上,瓶子们就已经英勇牺牲。 “蝉儿,你的手?”慢慢地站起身子,夏博源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久久不能平复:“你是不是,在晚上出去的时候受伤了?” 没骨折,没伤筋,身体的基本功能正常,然而脉象却这么虚弱,左手也无力到近乎颓废。那么,就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看着自己正青春年少,像花儿一样含苞待放的女儿,她应该和其他女孩子一样,交男朋友,谈恋爱,结婚嫁人,然后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可现在的她,却不得不背负起夏氏家族几百代人都无法完成的使命。一个人独居在外不能回家,做的工作又存在着难以预料的危险,就连受伤了,她这个做爸爸的,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一念至此,夏博源狠狠地朝着大腿拍了一把。一句带着无限心酸的叹息声从他的喉咙不觉发出。“蝉儿,爸爸对不起你,我不是个好爸爸啊。” “呵呵呵……”鼻头一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夏蝉舞秀气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努力将蓄势待喷的泉水,硬生生逼了回去。转身面朝着夏博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说爸爸,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呀?你放心吧,既然我是在晚上受的伤,那自然也可以在晚上治好啊,您就别担心了,好吗?” 谁说父爱只能如山?作为一家之主,他只是太过理智罢了。 他也有爱子之心,他的爱也能如水般细腻,只是未到抒发之时。 “可是蝉儿……”欲开口再说些什么,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文淑打来的,接起:“怎么了,文淑?” 电话里隐约传来文淑略显焦急的声音,夏博源听着,神色越来越凝重。 第三十三章 这一切难道是巧合吗? 国道高速公路上,一辆银色的路虎行者2,有条不紊的行驶着。 “小孙,开快点,再开快点。”后座上的夏博源催促道。 “好的,院长。”前面驾座上被称为小孙的中年男人应声道,出手将车速又向前推进了一个档位。 一旁的夏蝉舞不禁有些心绪不宁,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她很少见到爸爸这么紧张的表情。 不过,眼下也不是好奇发问的时侯,想想只好出手握住那双,浑厚有力却带有岁月留痕的大手:“别着急,爸爸。再有几分钟我们就到医院了。” 夏博源转过头,喉咙里溢出一声长叹:“你妈妈在电话里说,医院今天早上转来了十三个病人,十二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的身上都有多处刀伤,情况很危急。女的脸上有两道伤口,因为很深,估计毁容是免不了的了。” 夏氏医院建院至今,已经历经过两代人了,接诊过患者无数。但是像这样伤重且为数又多的患者,是不常见的。所以夏博源才会如此紧张,重视。 “什么?十二个男人身上都有多处刀伤?还有一个女人被毁容?”这么残忍决绝的手法,恐怕不是一般的打架斗殴造成的,搞不好是被人蓄意报复了也说不定,“所以爸爸您才这么着急赶去医院,要和其他大夫,开会商量出治疗方案对吗?” 对于爸爸来说,医院和病人,永远是第一位的,这点谁也改变不了。 “嗯。”夏博源点点头,回握住女儿的手拍了拍:“蝉儿,你身体不舒服,就该在家好好休息的,又何必硬要陪着爸爸跑这一趟呢?” 真是该死,刚才一心只想着医院的事了,竟然忘了自己的女儿同样也是病人,同样需要他这个做父亲的,去关心和照顾啊。 瞧瞧他们这对不称职的父母。唉~ 摇摇头,倚在夏博源肩头蹭了蹭:“我没事儿,用不着休息。再说了,好容易回趟家,我这做女儿的,也该好好陪陪您和妈妈呀。怎么?您不会是嫌弃我了吧?” 嘴上虽然句句不着调儿,但夏蝉舞心里却在敲着小鼓,刚才在医疗室的时候,爸爸只接了个电话,脸上就浮现出担忧之色,她不跟着能行吗? 更何况她心里已经打算好,去医院见了妈妈,和她道个别就回自己的别墅去的。 以她目前所做的那份特殊工作,实在是不适合留在家里,无端令他们二老为自己担心。 再说了,还有那个讨厌的冷疯子,他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她都躲回自己家了,他居然都可以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要是再呆下去的话,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还不如回别墅去呢。那啥,要丢人也得关上门丢在自己窝里不是吗? 呼,呼……!气死本妞儿了。 “我这傻女儿,怎么总是长不大呢。” “呵呵呵……” 几分钟后,夏氏医院十七楼的会议室里,二十一位外科,十九位内科,三位整形科大夫,以及多名护理站医护人员齐聚于此,开会商讨相关事宜。 夏蝉舞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大家针对大屏幕上各个患者的受伤程度,研讨着实时有效的医疗方针,一道道血腥而不堪入目的伤口,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伸手端过眼前的热水,想要以此来缓解胃里的那股异样。 突然,“啪”的一声杯子摔碎的响声,打破了会议室里井然有序的讨论声。 “蝉儿,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突然这么难看?”夏博源快步走到夏蝉舞身边,心绪随之紊乱。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因为都认识这位院长千金,他们也都紧随其后围了上来,大家此时看到夏蝉舞的脸色,已经和纸张一般惨白了,不禁都在暗地里为她担忧。 拼命安抚住自己狂乱的情绪,夏蝉舞站起来,环望了一下四周:“爸爸,各位,我,我没事……,你们继续吧,刚转来的患者才最重要,我出去透透气就好了。”说完拖着虚弱的身子夺门而去。 老天,求求你!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 “蝉儿,你……”夏博源刚追出了两步就停住了。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转身对着众人:“刚才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们继续研讨!” 蝉儿,别怪爸爸。你的伤,爸爸已是无能为力,但医院转来的那十几个人,爸爸却有能力保住他们的命,所以爸爸……只好再次选择做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了。 ……… 时间过去了很久,当夏蝉舞从住院部一间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浮现在她脸上的,是一副惊恐中夹杂着绝望的表情。 病床上那个额头被划了两道口子的女人,分明就是昨天,用手包砸伤她的那个富家小姐,如果猜得不错,另外十二个浑身刀伤的男人,恐怕就是砸了衣恋世家的保镖们。 可那个富家小姐昨天才伤了她,怎么会连夜就出了事? 这一切难道是巧合吗? 绝对不是!因为他们的伤明显都是遭人报复了的。 那么,能在背后替她出头又出手如此狠辣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不敢再任由自己想下去,夏蝉舞一路跑出了住院部,软瘫在石阶上无力的喘着气。同时毅然地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第三十四章 赤裸裸的质问 此时,沿海边城的一个废旧仓库外,几十个身穿防弹服,头戴统一钢盔帽墨镜,手握K4号手枪的保镖们,将此仓库把守的滴水不漏。 仓库内,冷锋和杠子以及十来个大汉在里面,清点刚刚送来的一批德国G36突击步枪。 “大哥,这一趟货,你还是要亲自押送吗?”杠子从其中一个箱子里取出突击步枪,试验它的性能。 “嗯。”冷锋卸下墨镜,眼底一片凌厉的寒光尽显:“这次的买家很不简单,若不亲自去一趟,只怕他们会来个黑吃黑。” 说这话的时候,他暗里朝杠子打了个奇怪的手势,杠子微微点头以示明白。他拿出一台平板电脑,把此次收到的货品输进电脑,并在荧屏上点点画画了很久。 这时,冷锋的手机在口袋里发出震动。 眸色随之一暖。 因为他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时,只有一个人能打进来。 快步走到一旁,接起电话:“怎么了,媳妇儿?才半天不见,就开始想念相公了,嗯?” 听着电话那头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夏蝉舞心绪万千。她怎么也无法将它的主人,与手段残忍的恶魔联系在一起。 定了定心神:“锋,我问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冷锋一笑:“你想问什么事儿,问吧,相公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深吸了一口气,夏蝉舞语气缓慢而坚定:“昨天晚上,你在哪儿,都干了些什么?” “昨天晚上?媳妇儿你……”冷锋收去了嘴角的笑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呵呵,我昨晚不是去疼媳妇儿去了么?怎么,有人这么快就忘了吗?” 很好!冷疯子,真有你的,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了吗?“那好,我再问你,我们医院今早刚转来了十三个重伤的病人,十二个浑身多处刀伤的男人和一个被毁容了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恰好就是昨天砸伤我的女人。锋,我要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 夏蝉舞问的很直接,让冷锋一时间陷入了被动,这件事情,这么快就传入她的耳中了吗? “回答我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夏蝉舞‘噌’的一下从地上拾起来,言语中充满了焦躁和愤怒。 锋,快告诉我那件事不是你做的,你不会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快说呀,说了我就信你。 “那些人……”握紧拳头,顿了顿:“是我找人做的。” 在他心里,只有一件事他隐瞒了她,别的,就算是她再怪他,再恨他,他都不愿去欺骗她一丝一毫。 同样的,有胆子碰他冷锋的女人,就必须要有承受代价的心里准备。 若不是顾忌到夏蝉舞,以他的处事手段,要了他们的命都不为过。现在只是区区几条伤口,又算得了什么? 老天,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痛? 努力揣在怀里的那一点点可怜的希冀被无情打破,心底潜藏已久的火种便瞬间点燃,爆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做的出来!?冷——锋——!!” 冷锋慢慢地闭上眼睛,眉头皱如折扇,他几乎都能想象的到,她此时脸上愤怒的表情。 不过有些事情做都做了,更何况他冷锋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后悔二字。“怎么,你生气了?” “………”生气了?夏蝉舞被他的话反问得差点没噎死。砍伤了十二个人,毁了一个女人的容貌,面对她的质问,他居然应答的如此轻松,语气如此不屑一顾? 锋,你到底是个怎么的人,为什么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蝉,你怎么不说话?是在怪我吗?”冷锋小心地试探道。“那帮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手砸了你的店,还有那个女人,她居然弄伤了你,那他们一个个就都该死,我没要了他们的命,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转念一想,终是软下了口气:“好啦,别生气了,我也只是想替你出口气嘛,要是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下不为例可好?” 下不为例?哼,和他在一起都五年多了,她怎么会不了解他?堂堂叱诧风云的孤狼,在他的字典里,又岂会有下不为例这几个字? “冷!锋!你以为你是谁啊?那可是十几条人命,怎么可以全凭喜不喜欢来决定他们的生死呢?”夏蝉舞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再说了,那些保镖们是砸了我的店,可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啊,你居然让人砍的他们浑身都是伤? 还有那个女人,她是砸伤了我的额头,那也只是个小伤口啊,修养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你怎么可以让人在她额头上划了那么深的两道口子?你可知道,这样的伤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你又知道吗,她已经订婚了,你让她以何种面目再嫁给他的老公?就算嫁过去了,她婆家的人又会怎么看她?你要她的后半辈子怎么活?你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你知道吗?” 虽然隔着电话,冷锋却还是能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这让他不禁想起了早上夏伟末说的话。原以为她只是当时摔痛了,才脸色不好的,但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摔的不轻。 一念至此,冷锋决定接下来无论她再怎么说,自己都不会回一句嘴的,至少当下已经不能再刺激她了。 下一秒,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还有一个陌生男子略显焦急的声音:“小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第三十五章 他的未婚妻 “喂?蝉,蝉,发生什么事了?说话好吗?” “媳妇儿?夏蝉舞?你怎么了?喂?” “喂?喂?喂!……” 无论冷锋对着电话怎么喊,都没有得到夏蝉舞任何的只言片语,回答他的只是一阵沸腾的喧闹声。 某爷急了!八个月前那种,令他几乎窒息的感觉再次袭入大脑。手里握着电话保持着通话状态,冷锋转身就往仓库外走去。 在他对着电话狂喊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一旁忙碌着的杠子的注意,这会儿一看自家老大要走,他心下不由咯噔,连忙追上前去:“大哥,出什么事了?” 脚下越走越快,冷锋根本无暇回答杠子的问题,只在关上车门的前一刻,留给他一句话:“通知买家,交易改期了!” “这,大哥,可是……”可是什么呀,人都没影儿了,杠子出手扇散面前浓郁的汽车尾气。 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心里却亮的跟明镜似的,能让自家大哥如此火急火燎不顾大局的人,这世上嫂子要是排第二,那就没人敢居第一位了。 哼哼,爱情是份透骨的毒药,而且没有解药。 再来说夏蝉舞这边。一个陌生的男音还在耳边继续回响着:“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就在这名男子不知所措,想要带她去急诊室的时候,夏蝉舞慢慢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直射在脸上,她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同时感觉脑袋里似有千万只蜜蜂在乱窜。 耳边那个陌生的声音再次入耳:“小姐,你醒了?你还好吗,要不要送你去急诊室?” 吵闹声有所减轻。循着声音望去,夏蝉舞看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人。一头葡萄紫色的韩式发型,身着大气上档次的名牌休闲装,虽然年纪看起来尚轻,眉宇之间却也掩饰不住那股成熟稳重的气质。 见她不说话,男人又开口了:“我送你去看医生吧。” 说着便将她从地上扶起来,预向门诊楼走去。夏蝉舞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制止他:“不,不用了,我没事。谢谢先生。” 不过,比起身旁热心肠的陌生人,更令夏蝉舞关注的,却是眼前不远处拥挤的人群。 她当然知道他们围着的是什么,只是,她再也没有勇气去看第二眼…… 就在刚才和冷锋打电话的时候,她无意中抬了抬头,只见空中有一团东西正朝着她的头顶飞来。出于本能,她下意识的闪到了一旁。 然而,就是这一闪躲,已经注定了她要为了这一举动,而承受一辈子的自责与内疚。 因为从上面掉下来的,不是什么高空危险坠物,而是一个婴儿,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当婴儿摔落到夏蝉舞的眼前时,已经是血肉模糊,分不出性别的一团肉球了,夏蝉舞当时脑子里呈一片空白状态,什么思维也没有,就呆呆的盯着地上的一堆血肉。 许久之后,她失控的发出一声尖叫,这才引起了电话另一头冷锋的惊慌。 看着身体不停颤抖且满面憔悴的夏蝉舞,男人望着她:“你确定不去看医生吗,我看你好像很虚弱啊。” 摇摇头,夏蝉舞转身寻找手机。好容易在那堆人旁边的地上看见了自己的手机,就要上前去捡。谁知人群中突然跑出一个踩着尖细高跟的女人,看脸上的表情该是被里面的情形吓得不轻。 该死的女人!跑就跑吧,脚法干嘛还那么准? 于是,在夏蝉舞的瞪大着的瞳孔中,那块价值近两万块钱的玫瑰金版的詹姆士手机就被彻底毁了容。 男人见状,上前捡起了手机。看着被踩成了花猫脸的长盒子,他轻叹了口气,随即掏出了自己的递给夏蝉舞:“你的手机屏破损的太厉害了,恐怕是不能用了,你如果想打电话,就先用我的吧。” 夏蝉舞拿过手机,露出一抹浅笑:“谢谢你,先生。你真是个好心人。” 男人点点头以示回应:“小事而已,没什么的。我叫兰颂,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既是有缘相遇,不必这么见外。” “好啊。兰,颂?很好听的名字。我姓夏,叫夏蝉舞,你也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说话间,兰颂已经将她手机里的主卡拿了出来,借着他的手机,夏蝉舞拨通了西弗儿的电话…… 在兰颂强有力的臂力的作用下,夏蝉舞来到了夏氏医院住院部的贵宾招待处,兰颂扶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从茶几上的果盘中取出一个苹果削着。 夏蝉舞望着他,心想眼前的这种好男人已经珍贵的堪比大熊猫了,可是大熊猫没事来医院干什么呀? 心里诽腹着,嘴巴不自觉的就动了:“你怎么会到医院来呢?难道你家里有人生病了吗?” 夏蝉舞的话让兰颂削着苹果的手顿了顿,他抬头看着夏蝉舞,笑的是那么的苦涩:“我的未婚妻在这儿住院,我是来看她的。” 可夏蝉舞却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了一抹似有若无的讽刺:“原来是这样啊。你别太伤心了,这家医院的医生都很优秀,她一定会很快康复的。” “是吗?”兰颂继续手中的工作,头也不抬:“也许对别人来说是那样,可对她来说是不可能的。” 夏蝉舞一脸不解:“难道你的未婚妻她……”患了不治之症还是已经成植物人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对不起,兰颂,我不知道你的未婚妻她,我……”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兰颂打断她的话,此时苹果也被他削的白白净净的了,他递给夏蝉舞示意她吃。夏蝉舞也是真的渴了,就没客气的拿过去狂啃。 “我未婚妻和她的保镖在昨晚被人砍伤了,虽然她身上没什么伤口,可脸上却被毁了容,所以我才说她是不可能好了。” “什么?!”夏蝉舞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般从沙发上跳起来,手中的苹果骨碌落地…… 第三十六章 你竟然看得见我? 他的未婚妻被毁容了?还有她的保镖也受伤了?时间又是在昨晚?难道是? 没错,一定是!那个女人确实是刚刚订婚的。 老天,您老人家别在这个时候开这种国际玩笑啊,好歹给我个缓冲的过程吧? 兰颂看到夏蝉舞脸上怪怪的表情,心里已是问号满天飞了,他站起身子走向她:“我刚说的话是不是吓着你了?” 一般女孩子听到这种事,大概都会害怕的吧,而且眼前这位看起来也是柔柔弱弱的,恐怕也不会例外。 不过兰颂要是这样想的话,那他还真是偏差的太离谱了。夏蝉舞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全都是因为兰颂好心救了她,而她却害了人家的未婚妻,毁了人家夫妻两的一生。 虽然人不是她直接伤的,却和她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儿夏蝉舞已是心虚到极点了,生怕兰颂察觉到什么,连忙答话:“噢,没,没吓着。我只是替你的未婚妻感到惋惜而已,我想她一定很漂亮吧,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恐怕会很难过的。” 死冷锋!冷疯子!都怪你!都怨你!要不是他出手那么狠辣,她又怎么会背负着沉沉的负罪感? 咬咬牙,一个听起来不着边际的问题便从夏蝉舞口中溜出:“兰颂,现在你的未婚妻她,她,她的脸受伤了,那你……”你还会娶她吗? 天知道她有多么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要是那个女人因此而失去了自己的婚姻,那她夏蝉舞的罪孽岂不是更深,更重了吗? 兰颂当然知道夏蝉舞指的是什么。他信步走向苹果滚落的地方,捡起,以一个漂亮的投球姿势将它扔进垃圾桶。 在夏蝉舞看不见的角度,一抹带着更深层次的讽刺之意,出现在兰颂脸上:“她伤也好,没伤也好,是美,或是丑,都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我的任务,只是负责把她娶回家就行了。” 语气里,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你?……”此刻夏蝉舞瞪大的眼珠子直盯着兰颂的背,似要在他的背上看穿一个洞来。 怎么会有人对待自己的未婚妻是这种心态呢?是因为嫌弃?还是根本就不爱?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无情?”兰颂转过身子,轻笑道:“是啊,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妻,我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去关心她。” “啊?”某妞儿张大的嘴巴,足以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夫妻俩已经订婚了,都还不认识对方的? 可也不对呀,那他们的婚又是怎么定的呢? 虽然人还不舒服着呢,可嘴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兰,兰颂,你们不是已经订婚了吗,怎么会不认识呢?” 兰颂现在原处没有动。阳光透过窗前的那排墨竹,折射出斑斑点点,落在他完美无暇的脸庞上,看着是那么的如梦如幻。 “这段婚姻纯粹是双方父母安排的,我们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但我不愿做这场政治联姻的棋子,所以就连订婚仪式都没去。令我我没想到的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居然完成了那场没有新郎的订婚仪式。” 心中的压抑得到释放,兰颂长舒了一口气:“蝉舞?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夏蝉舞点头以示同意,并默默地对这种不顾儿女幸福,一手包办婚姻的父母们给予极端的鄙视。 “谢谢你愿意听我吐苦水,蝉舞。”兰颂别过头,看着窗前那一排葱郁的墨竹,有些出神。 他今天是怎么了?在一个陌生人面前,那些无关紧要的话竟然就脱口而出了?难道是这场包办婚姻,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么? “我……”夏蝉舞刚要开口,想要安慰他几句,却被他身后的一幕,吓得脸色愈发的苍白。 因为此时在兰颂的背后,隐约游荡着一团近乎透明的东西,顺着他的脊背处一直向上飘移,最后停在了颈项处,在那儿打着转,看着像是在找什么。 夏蝉舞急忙上前观看。没等靠近兰颂,那团东西竟停下不动了,反而掉头向着她飘来。 “你竟然看的见我?”出口竟是一个清脆的孩童音。 呼!~原来是阴世的东西,反正也见过不少了,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夏蝉舞朝它点了点头。心下诽腹,它刚才是在干什么?莫非它是想附身在兰颂身上? 天啊,传说中的鬼附体!?如今在上演着现实版? 某妞儿不由得一个激灵。 那团东西定在她眼前:“没想到你还懂得挺多的。没错!现在是两个点的交接时分,阴差马上就要来拘捕我了,我必须要找个阳人的身体躲起来。” ???什么情况?难道说当了阴差,还可以与鬼魂进行心灵交流么?(夏蝉舞并不知道,这是井戈在她身体里注入了能量的缘故。) “可你这样拒捕,还妄图伤害阳人,要是被抓住的话,以阴律的残酷,你将会受到更严重的刑罚的。” 离得这么近,夏蝉舞可以感受到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重的怨气,搞不好又是一只厉鬼也说不定。 “你果然不简单!”孩童音逼近耳畔,再出口时,竟带着恶魔般的声音:“不过那又怎样?他们作为我的父母,就因为我是女孩,竟然狠心的将我从十二楼扔下。所以,就算是将来要堕入阿鼻地狱,我也要找他们报仇!报仇!报仇!” 此时夏蝉舞眼前的那团东西,已经变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实体,再细看,那是一个刚出生的,粉嫩嫩的女婴。 只是,她的七窍都流淌着鲜红的血,一双哀怨的小眼睛直盯着夏蝉舞…… 第三十七章 井戈的气息 “什,什么?你就是刚才从楼上掉下来的婴儿?”鬼婴的话令夏蝉舞惊恐万分,脚下一个踉跄,不由逼得她直往后退。 余光扫过她的异样,兰颂眉心一紧,转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眼前人的额角上,已经铺满了一层细碎的汗珠,脸色也惨白的令人担忧。 “你的身体状况很差,我看,我还是送你去急诊室找医师给你看看吧。”不由分说,扶着她欲向外面走去,却再次被拒绝:“我真的没事,不用去看医生,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你怎么?……”兰颂口气里略带着生气,看着这么一个柔弱的女人,怎么骨子里就这么倔呢? 莫非,她得了不治之症,所以才拒绝看医生的吗?想到这儿,兰颂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眼里是一抹极其复杂的情愫。 夏蝉舞抬头盯着天花板,笑而不答。 突然,她真切的感觉到有一股凉意,自窗户处缓缓而来。而此时,前方空中的鬼婴看着很害怕的样子,它冲到夏蝉舞跟前,在她耳边细吟了声“他们来抓我了,快救救我。” “啊?我,我要怎么救……”不等夏蝉舞有所反应,鬼婴就变回了气体模样,钻进了她的身体。 顿时,一股透骨的寒意涌入夏蝉舞的身体,循着她的周身游走了一番,最后停在了胸口处。 立时,身体有如置身于万丈海底般寒彻无助。 “好,好冷…”一把推开兰颂,夏蝉舞捂着胸口向门外跑去。 她很怕自己会在一个外人面前失控,抓狂。 没曾料想到,门打开的一瞬间,竟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温雪,由于温雪本身并不协调,被夏蝉舞这么一撞,整个人直向后倒去,幸好西弗儿及时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受伤。 “老板娘,你怎么了?” “夏姐,你怎么了?” 二人同时上前开口道。看着她憔悴不堪的容颜,都不由得一阵心跳。“老板娘,走,我带你去看医生。”西弗儿抱起她就要走。 “西弗儿……”极力忍受着胸口处刺骨的冰冷,夏蝉舞攀着他的脖颈,艰难的开口道:“我不去看医生,快,送我回别墅,我睡一觉就好了,快……” 她心里清楚,只有挨到午夜,灵车来了她才有希望减轻这份痛苦。 “夏姐,这,你……”扶了扶眼镜,温雪从包里掏出湿巾,为她擦去脸上的汗珠,“夏姐,你的脸色好差,就让我和西少带你去看医生吧。” 可怜的夏姐,温雪忍不住低声抽泣。 “呵呵……”夏蝉舞努力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意,反过来安慰温雪,因为她真的很脆弱,“好啦,别难过了,温雪。我自己的身体我再清楚不过了,你们送我回别墅去,我保证只要睡一觉,醒来就全好了。” “老板娘,可你……”西弗儿欲言又止。他深知夏蝉舞的性子,只要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任谁再怎么劝说都没用:“那好吧,老板娘,我们这就送你回去。” 西弗儿抱着她快步走向电梯,温雪则站在原地并没有着急走,而是掏出电话,拨通了冷锋的手机…… 此时,站在贵宾室里的兰颂,将门外发生的一幕全都收进了眼底。他低头看着手中被踩成了花猫脸的詹姆士手机,嘴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幅度…… 十多分钟后,一行人回到了别墅。 刚上二楼,夏蝉舞就冲进了卧室,关上门,不管西弗儿和温雪怎么敲门都得不到丝毫回应。 温雪着急了,她再度拨通了冷锋的电话,而这时冷锋驾驶着的私人飞机,才刚降落到乘风机场。 本来就悬着的一颗心,在听到夏蝉舞的状况后,他更是焦急万分。 得知属下开着的车堵在了路上,冷锋是又急又气。几乎是想都没想,他直接冲上高速路,劫下一辆黑色的宝马,强行用自己的私人飞机换下了它。 如此,某爷高兴了,宝马司机更是激动地痛哭流涕的,直嚷嚷着自己今天是走了****运了。 冷锋开着宝马,一路狂飙,闯了N个红灯,引来多个交警一路狂追。对此,某爷直接采取了视而不见的方针。 自然,以那些菜鸟交警的车技,想要追上堂堂的孤狼,恐怕还得闭关再苦练个十几年看看怎么样吧。 思虑再三,冷锋还是拨通了夏博源的电话。毕竟,夏氏医院院长的医术在国内还是非常有名气的,要是夏蝉舞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有他在,也会更放心些。 于是,二十多分钟以后,夏博源和文淑,以及冷锋几人一前一后到达别墅外。因为都心系夏蝉舞的安危,双方也没有过多的话语。一番眼神交涉后,几人快步向里面走去。 西弗儿和温雪依然在敲着卧室的门,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有的只是东西不断被摔碎的响声。而此时,里面的夏蝉舞却饱受着折磨。 鬼婴为了躲避阴差的拘捕,一直在试图将自己与她的魂魄融合,谁知井戈留在她体内的气息产生了作用,与它的发生了严重排斥。 故此,受苦的就还是夏蝉舞。 两股力量不断在身体里两厢碰撞,作为宿主的夏蝉舞便感觉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分筋挫骨般的痛令她一再失控,抓狂。 此时卧室里已是一片狼藉。 第三十八章 我要他们死!!!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求求你快离开我的身体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求求你了,求求……啊!!好痛啊……” 一番折腾下来,夏蝉舞已经被身体里的异样折磨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昔日里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已没了神采,醒目的一根根红血丝占据了整个白眼仁儿,再加上那张本就苍白如纸的脸庞,看着竟令人胆颤。 ‘四季裙飘飘’是她一贯的着装风格,不过这会儿,她身上的那条雪纱面料的紫罗兰色长裙,被她自己连撕带抓的已经失去了一半的面积。 胸前的春光几乎呼之欲出,纤长高挑的美腿也尽显无余,上面多了数条看着触目惊心的抓痕,就连胸口处也是。 昔日的大美人,如今的疯妇。下一秒,不知又会伤了谁的心? “哼!这样你就痛得受不了了吗?那我呢,刚才从楼上被扔下来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痛吗?你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却不肯接住我,要眼睁睁的看着我筋骨尽断,肌理全毁。你是个坏女人!你这个坏女人!” 听着是一个稚嫩的孩童音,可说出的话却足以将夏蝉舞的心凌迟的鲜血淋淋,“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力的滑落到地上,夏蝉舞将头埋进双膝间,抱头痛哭。 打死她也想不到,从那么高的楼层上跌落的,竟会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她的父母到底是有多么铁石心肠?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可那鬼婴说得也对,以她当时的位置,要是她不闪躲的话,就一定可以接住那个婴儿,她也不会枉死。 夏蝉舞,你都做了些什么?你间接害死了一个婴儿你知道吗?她死的是那样的凄惨,都是因为你不肯出手的结果。 等着吧,就算老天不惩罚你,你的良心也会谴责你一辈子的!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我已经都死了你知不知道!”鬼婴停止冲撞,在她胸口处歇下了脚。即使她的力量再强,也是无法与井戈的气息相抗衡的。 但她还是坚决不改初衷。“坏女人,要是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让我借你的身体用几天,只要我找他们报了仇,我就马上把身体还给你,怎么样?” 夏蝉舞惊鄂不已。这么一个小小的婴儿,在她的心里,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恨和怨?难道就是因为她的父母狠心把她扔下楼吗?可那么狠心的父母,不用给他们做孩子反而是好事,不是吗? “你,你听我说,你父母他们做的事的确天理不容,不过你不用着急,总有一天,他们会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因为阴律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到时他们所受的,必定是你遭受的苦难的十倍甚至百倍。所以你现在应该放下心中的怨念,赶紧到阴间报道,好争取早日投胎,再世为人啊。” “不!坏女人,你闭嘴!不许再说了!”鬼婴怒喝道:“你知道什么!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抛弃我了!” 愤怒就像是一根导火索,一旦被点燃了,就再无熄灭之可能。 “你,你已经?……”三世都被同一对父母狠心抛弃,不能再世为人,难怪它小小的身躯会有如此深的仇恨。 拖着虚弱不堪的身子,夏蝉舞爬到床边让身子靠下来,同时明白了鬼婴一身怨念和仇恨的根源。 鬼婴自述:“我第一次给他们做孩子时,是去报恩的。如果他们肯让我生下来的话,他们的生活和事业就会顺风顺水,运势也会越来越好。只可惜,在我之前他们就已经有了四个女儿了,所以在我寄居母体内三个月大时,被B超检查出来是女孩子,他们就毫不犹豫的选择拿掉了我。 我魂归地府后,因他们夫妻二人的福报还没有享受完,所以阎君就判我继续做他们的孩子。” 夏蝉舞一字一句认真的听着,说到这儿时,鬼婴的语气忽然变得哽咽起来:“可你知道吗,当他们发现我是个女孩子时,还是决定拿掉我,当时我已经六个月大了。这次堕胎,就连医生都说这样做会有危险,可他们说最重要的是保住大人就没事了,孩子都不要了,就使用对大人最有利的方法来处理。 当时,我手脚用尽全力在妈妈的肚子里踢,希望她可以不要打掉我,让我活在这个世上,可是她理都不理我。于是,医生就按住我的头打了一针,我就感觉全身都开始昏痛没有力气了,之后医生用剪刀把我的右手先剪了2块,用钳子夹住拿出来,再把我的脚剪了4块,脚是用吸盘吸出来的,我当时感觉又剧痛又刺骨的寒冷,身体也是一样的遭遇。” “呜呜……”鬼婴已经泣不成声了:“你知道吗,我的头部,耳朵,眼睛都是被一块一块剪下来的,特别是剪头部最痛,医生剪了很多次,还用尖刀形状的钩子把我钩出来。医生每剪我一下,我就痛的非常厉害,全身都无力反抗,血一直留个不停,这种痛苦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 “哼哼!到了第三次时,他们就别想再打掉我了。”鬼婴的语气又变得坚硬并且狠辣:“这次,他们的福报已经受完,也因为我的怨念太深,所以阎君赐了一个黄色令牌给我,这个令牌在我形成人形时会到达我的生殖器处,B超便会照出男孩的影像,但生下来时却仍然是个女孩,这是阎君的对他们的惩罚,给我的公道。 这一次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再世为人了,可他们发现我还是个女孩子的时候,竟然把我直接从十二楼扔了下去。啊!!!我恨!!我恨他们!!我要报仇!!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死!!” 鬼婴突然变得狂躁不安,再次拼劲全力与井戈的气息相抵抗,她心中的执念已经根深蒂固,这种执念正在将她步步逼近万劫不复的边缘。 “啊!!!” 毫无预兆的,痛苦再次袭来,夏蝉舞随手抓起手边的花盆砸向梳妆台上的镜子。 瞬息,一声脆响,一室晶莹。 而外面,夏博源夫妻俩以及冷锋也已经赶到二楼…… 第三十九章 所谓执念,不外乎如此 冷锋和夏博源夫妻俩刚上二楼,卧室里就传出了清脆的响声,和一声痛苦的尖叫,同时还隐隐夹杂着温雪低声的抽泣。 三颗心都不由得一阵痉挛。 见此情景,夏博源和文淑冲上前去拼命的敲门,就连冷锋也不管不顾的在他们身后,隔着门与夏蝉舞对话,希望可以给她温暖和安慰。 可就算如此,卧室里除了痛苦的惨叫声,和东西被摔碎时清脆的响声之外,众人没有得到夏蝉舞丝毫的回应。 听到动静,二老更加不遗余力的敲着门,与女儿对话。冷锋更是心急如焚,突然他后退几步,大声道:“伯父伯母,你们退后,让我来。” 闻言,夏博源转身,看了一眼冷锋,在那双眸子里,他看到了满满的坚定:“好,就这么办。” 他扶着早已泣不成声,身体发软的文淑退到一旁。下一秒,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卧室的门被踹开了。 此刻见到卧室里的情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蝉儿!”夏博源还没来得及阻止,文淑就已经冲了进去。 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映入她眼帘的一幕幕,无疑是在她那颗爱女心切的心上狠狠地扎了一刀。 这还是她那个美丽动人,温柔大方的宝贝女儿吗?明明早上还在自己眼前有说有笑的,为什么才过了仅仅半日,她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蝉儿,我的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来,让妈妈看……啊~” 文淑是爱女心切,可此刻的夏蝉舞,已经被鬼婴和体内井戈的气息折磨的头痛欲裂了,也不管来人是谁,只感觉到她的触碰让她更加的烦躁。 “你走开!”想都没想,她就双手用尽力气推开文淑朝门外跑去。 “伯母……”眼看着文淑一个站不稳,就要倒在满地的碎渣上面,冷锋一个箭步冲上去及时扶住了她。 “伯母,你没事吧?”纵使他冷锋的心气再高,到了未来的丈母娘面前,也只能装猫。 文淑定定神,才想起了女儿,忙抓住冷锋:“快,别管我,快去拦住蝉儿,她现在的状况很危险,还会伤着自己的,快拦住她,快……” 与此同时,夏蝉舞在门口处又一次推开了想要拦住她的温雪,继续朝楼梯口跑去。 她想要干什么,自己并不知道,然而她身体里的鬼婴却很清楚。 事到如今,她心里的怨念已经快要将她吞噬了,现在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找那对铁石心肠的夫妻算账,让他们也尝尝那种,被一刀一刀凌迟处死的滋味。 就算她知道,经过这一番折腾,这个阳气本就虚弱的宿主,可能会因此连魂魄都保不住,就算将来会被打入最最残酷的阿鼻地狱,但是只要能报仇,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 所谓执念,不外乎如此。 “蝉儿!马上停下来!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夏博源追上前去,将她堵在楼道内,厉声喝道。 这是他破天荒头一次对女儿这么凶,只是眼下种种,已由不得他再顾念什么骨肉亲情了。 这时,卧室里传出了动静。 只见冷锋和文淑扶着浑身是血的西弗儿走了出来,身后还有温雪颤抖的带有哭腔的声音:“西西,你别吓我,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啊?西西,西西……我该怎么办呀?你一定不要有事啊,你还答应过要照顾我呢,你可不能食言啊。” 原来刚才在卧室门口时,温雪想要拦住夏蝉舞,却被失去理智的夏蝉舞一把推开。 和文淑一样,她也眼看着就要摔倒,不同的是,西弗儿想要去扶她已经晚了,所以情急之下,他干脆直接扑倒在温雪身下,给她当了人肉垫,因身体直面接触到满地的残渣碎片,所以就搞得浑身是伤。 听到了温雪的话,西弗儿停住脚步,一股暖流自心底涌出。他微微转头,孱弱无力的几个字,硬是从喉咙里撕扯而出,只为给她一颗定心丸:“别担心,阿雪,我不会有事的。” “快!姑娘,我的司机在别墅外等着,你赶紧扶着小伙子下去,他会送你们去医院的。” 夏博源一边安排着,一边拽住欲再次从他身边逃脱的夏蝉舞:“蝉儿,你好好看看,我是爸爸呀。孩子,你听爸爸说,现在一定要稳住心神,千万不能被其他东西影响了自己的心智啊。” “你再好好看看!”夏蝉舞被强行转过身子,面对着文淑和冷锋:“你看看他们,还有你那两位刚去就诊的朋友们,他们都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你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了吗?看到他们在为你担心了吗?而你呢,你却用他们对你的爱,来伤他们的心吗?孩子,你怎么能忍心呢,啊?” 也许在场的其他人会以为夏蝉舞是患了某种疾病,才会这般的失控和痛苦。但只有夏博源自己心里清楚,女儿怕是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东西了,毕竟她现在所做的另一份工作很特殊。 而这一切,就算他夏博源有再高深的医术,也束手无策。 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想想也真是可笑。 第四十章 谁也救不了她 “我,我……锋……你在哪里呀?我好痛啊,救救我,救救……啊!啊!啊!……”一把挣脱夏博源,夏蝉舞双手抱着头再次失控,抓狂。 夏博源的斥责,虽然唤回了她的一些理智,但也因此换来了体内鬼婴更疯狂的攻击,而鬼婴越是用力,体内井戈的气息就与她排斥的越严重。 可想而知,此刻作为宿主的她,其感受已经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了。 下一秒,夏蝉舞做出的举动,更是将在场的每一个人脑中那条,紧绷着的神经线,彻底扯断。 “蝉!!” 一声狂吼,冷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狂奔至雕花栏杆。没有丝毫犹豫,飞身而下,伸手搂住那个,万分熟悉而又极其陌生的人儿,和她一起坠落到一楼大厅。 “蝉儿,我的孩子……” “蝉儿!不要!” 可怜天下父母心。当夏博源和文淑一路跌跌撞撞,赶到一楼大厅时,眼前的一幕,让这对年逾半百的父母,跳至嗓子眼儿的那颗心,终是归了位。 他们的女儿,毫发无伤。 在坠落过程中,冷锋是拼了命的将她圈进怀中,并比她先一步着了地。“蝉,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好好看看我啊,我是冷锋,你不认识我了吗啊?蝉,蝉……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看看我是谁?你还认识我吗……你看看啊……” 不论冷锋再怎么摇夏蝉舞,再怎么对她说话,他眼前的人儿似乎都无动于衷,只是一个劲的想要从他手上挣脱。 怎么会这样,她竟然连他和双亲都不认识了?冷锋感觉脑袋里似乎短路了。 比起满脑袋的疑问,此时眼看着心爱的女人正在承受着的巨大痛苦,而他却束手无策,他心里恨不得将自己凌迟处死一万次。 夏蝉舞挣脱的力度越来越大。为了防止她再次伤害自己,无奈之下,冷锋只好擒住她的双手钳制于身后,同时眼光投向一旁的夏博源。“伯父,你快来看看她,她看上去非常痛苦啊。” 话是扔出去了。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可一旁的二老却谁也没挪动半分。只有脸上欲哭无泪的表情,可以猜得出他们此刻的心情。 “伯父,伯母!?再这样下去,她恐怕就撑不下去了。”某爷揪心不已,忍不住再次喝到。 这二位做父母的明明都是学医的,可现在自己的女儿都成这样了,他们却谁也不上前给她医治,这究竟是何道理? “唉……”夏博源抬头望了一眼夏蝉舞,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蝉儿啊,我的孩子。呜呜……”听到冷锋的话,文淑是再也支撑不住了,身子一软,整个人便软软的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抽泣道:“没用的,谁也救不了她,只能靠我苦命的孩子自己扛过去。哇哇……,我可怜的蝉儿……” “什么!?”谁也救不了她?这是什么概念?难道说蝉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所以她发病时才会这么痛苦?为什么以前没有听她提起过呢?又或者说?这才是她一再坚持分手的原因!? 一念至此,冷锋似被泼了一盆凉水般脑门发凉,一股无名的怒意也不觉从心底升起,他松开夏蝉舞的手,转而从背后环抱住她,“夏蝉舞,你给我听好!你是我冷锋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你也是我冷家的鬼,你听清楚了吗!” “你给我走开!放开我!放开我!”失去了冷锋的钳制,夏蝉舞又开始拼命挣扎。“蝉,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和你一起承受的。我也相信你,就算是为了爱你的伯父伯母,你也一定可以挺过去的是不是?来,痛的话就咬住我的手。”说着冷锋腾出一只手放进了她嘴里。 “啊……嗯!!嗯!!”似是找到了发泄口,夏蝉舞张开嘴吧就朝着冷锋的虎口处咬下去。 不一会儿,鲜红的血就从指缝间不断流出,她的力度一再加大,冷锋强忍着钻心的痛,几乎连眉头都未曾眨过半分。只为了陪着她,一起痛。 “蝉儿……”看着夏蝉舞通红的似能冒出血的双眸,文淑心头一紧,就要冲过去,却被夏博源拦住:“别过去!有他在,蝉儿不会有事的。” 作为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夏博源阅人无数。对于冷锋的一举一动,他是看在了眼里的。所以他知道,眼前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值得信任,值得托付。 只可惜,造化弄人啊。“唉……”又一声饱含着无奈与心酸的叹息,从他的喉间溢出。 猛地一个激灵,夏博源似是想起了什么,丢下文淑直奔向夏蝉舞:“蝉儿?蝉儿!……好孩子,你坚强点,听爸爸说话!快,告诉爸爸,什么时间就有人可以帮助你了,啊?” 夏博源的话刚说完,一前一后的两人就向他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文淑大概猜出了什么,她转身朝着大门口跪下,十指交叉,紧握,心里默默祈祷着。而冷锋的双眸中也闪过一丝光芒,听夏伯父的话外之意就是说,蝉的病还是有救的? 太好了!若是真的如此,他即便是倾其所有,也要治好自己心爱的女人。 在此期间,冷锋得到了夏博源一个感激的眼神。虽然只是那么一瞬,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忽然,他感觉到手上的痛感减轻了稍许,随后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十……十二点。” “好……那就好……”夏博源暗舒了口气。事情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力量来帮助蝉儿熬到那个时候。 “你以为,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撑得到午夜吗?” 一个冰冷却熟悉的的声音,自大门处传来…… 第四十一章 你对他做了什么!? 第四十一章你对她做了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皆是一阵诧异。 门口处的这位不速之客,他的穿着打扮很是保守古典,怎么看都像是从民国时期穿越来的一样,但那双如鹰般犀利深邃的眼睛,却又给人一种,不敢与其直视的压迫感。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文淑站起来朝着来人询问道,脚下又不由自主的直往后退。 话说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身上自带着的那种气场,让她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没错,来人正是井戈。 有些事,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女人每次一有危险,他都能感觉得到?而每一次,他都会忍不住跳出来,想要出手帮她。 瞄了一眼文淑。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一丝感**彩:“我是为她而来的。” 说话间,他将眼光挪到了不远处,仍在拼命噬咬着冷锋,用以抵抗疼痛的夏蝉舞身上。 此时的她,已经和阴间里的厉鬼没什么两样了。井戈驻足不前,在他的大脑皮层里,有一种叫做怒气的东西,正在那里缓缓地蔓延开来。 听到井戈的声音,夏蝉舞放开冷锋那只早已血流不止的手,瞪着那双喷射着寒光的通红的眼睛,恶狠狠的朝着他剜去。 文淑和夏博源互对了一眼,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起来。这个年轻人的到来,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面对喷射而来的杀气腾腾的眼神,井戈直接将其忽视掉,并且一脸的不屑:“你想要她的身体,怎么不先问过我?!” 话语虽淡,却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就连冷锋也不例外。算起来他也闯荡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是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他竟然看不透任何东西。 而且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他又是说给谁听的?蝉吗?不对呀,话意对不上。他自己吗?也不对呀,这人他根本就见都没见过的。 再看看夏家二老,他们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是什么人?来这儿到底有什么目的?!”冷锋阴沉着脸,掉头转向井戈质问道。 他的直觉告诉他,像这种眼睛里看不到任何东西的人,一般都很危险。 “………”。对于冷锋的质问,井戈直接当做空气般忽略掉。 忽然,夏家二老的脸上泛出了一抹舒心的笑意,因为他们看到夏蝉舞的表情,已经变得不再那么痛苦了,就连眼睛里的红血丝也正在慢慢褪去。只是她一直用双手紧捂着胸口,始终不愿放开。 是的。鬼婴已经察觉到来人的身份不简单,她是绝对招惹不起的,所以她决定溜之大吉。 “哼,想跑?你跑得了吗!?” 语出极带讽刺之意。说话间井戈竖起食指与拇指,闭眼迅速运气,两指尖立即升起一团淡淡的血色的雾气。 “禁!” 随着井戈手指的方向,出现在他指尖的那团血雾,不偏不倚的打向夏蝉舞的胸口,一触碰到她的身体便消失不见。 井戈所打入的血咒,令鬼婴被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此时作为宿主的夏蝉舞,便如同一栋失去了支撑点的大厦。轰然倒塌……… 耳边呼唤声满天。 朦胧中,夏蝉舞看到了好些身影,在她的眼前不停的晃动,她分不清谁是谁,却永远也忘不了那些声音的主人。 “爸爸,妈妈……锋……别担心,我没事……”他们的呼唤声是那么的颤抖,急促,一定是吓坏了。 语出口,气若游丝。三颗心皆为之抽痛。 蓦地,冷锋站起来,快步逼近井戈:“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会虚弱成这个样子?!”除了井戈自己,在场的每一个人,谁也没看清他刚才是做了什么。 某爷绷紧着全身所有的神经线,化身成狼怒视着对方,仿佛只要对面的人说错一个字,他就会立刻扑过去,将他撕成碎片。 “虚弱?”冷嗤一声,不为所动:“虚弱还可以治,要是再晚一步,被耗尽了最后一点儿血气,那可就真的没救了。” 该死!他要是再晚来一步,这只小菜鸟不但会因为阳气耗尽而死,到时恐怕就连魂魄也会一点点的消散。 “你竟敢!?……”某爷简直要爆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裸的挑衅他。 当然也有。不过那些人不是已经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就是已经让他给废了。 自然,眼前的这只也不会例外,更别说他胆敢出言诅咒自己心爱的女人了,那就更该死! “找死!!!”冷锋抡起拳头,朝着井戈的头部就要发起进攻,手臂却被另一股力量钳制,令他无法继续下去。 转身一看,竟是自己未来的泰山大人,他自然不敢造次。 “冷先生,有话好好说,千万不可冲动啊。”好容易才将冷锋那只,如钢铁般坚硬的手臂拦下来,夏博源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了。 他掉头转向井戈:“这位先生,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这孩子从小就命苦,还请先生救救她吧,先生若能救我的女儿,我必倾尽家族一切力量,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一个身为二十一世纪崇尚科学的正常人,按说是不应该相信那些奇谈怪论的。无奈,他夏博源既作为夏钺充的后人,夏氏家族的大家长,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不知为何,从井戈进门的那一刻起,夏博源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眼前这位年轻人,他可以救自己的女儿…… 第四十二章 我劝你,别自掘坟墓 “你想多了,先生。你所说的那些,对我来说并无用处。”说话间井戈已经从文淑手上接过夏蝉舞,抱着她向二楼走去:“我会救她。明天天亮之前,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闻言,夏家二老暗舒了口气,看来女儿有救了。 不过,放任女儿和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独处一个整晚,这?…… “站住!!”冷锋呵斥道。 一个不知晓其来历的陌生人,抱着他冷锋的女人去房间,还要求单独相处一整晚?别说他不会答应,就算是她的父母,也未必放心吧? “我要亲眼看着你救她!”跟上二楼,欲从井戈手里夺人,对方却以肉眼难以辨清的速度,轻松躲过,“亲眼看着我救人?恐怕你没有那个胆子。” “……?!”没有那个胆子?笑话!这种话,可能是用来形容堂堂的孤狼的么? 怒气虽盛,却抵不过心里的惊诧。此人究竟是什么来路?身手竟如此之神速? “我再说一遍,我要亲眼看着你救她!” “若是还想要她活下去,我劝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儿。”躲过冷锋,井戈抱着夏蝉舞,继续向楼上走去。 “你说什么!!!” 这人怎么敢在他面前狂妄至此?要知道,他怀里抱着的,可是他冷锋的女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他竟也说的出口? 再次上前横臂拦下井戈:“有种的话,就给我再说一遍试试?”某爷体内已经砰砰作响了。 和前面一样,对于冷锋的怒气,井戈依旧视而不见。突然,在他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寒光,“这么说,昨天晚上碰了她的人,是你?!” “什么,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冷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井戈。 昨天晚上他和蝉在一起,就连夏家二老都不知道,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又怎么会知道?更要命的是,与他已交手多次,却还是在他的身上看不透任何东西。 井戈的神秘莫测,让冷锋一再为之震惊。他深知,此人若是友,将会是一个莫大的助力。可若为敌,那他必然会成为一个可怕的对手。 一阵冷哼,井戈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我只想说,你的行为,迟早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人儿,井戈眸色一沉。 这个脑袋缺根筋的女人,在灵车上已经受到厉鬼的阴风所侵蚀,心光本就受损,又受了伤,怎么还敢与阳人阴阳结合,难道她不要命了吗? “哼!简直是一派胡言!”常言说得好,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冷锋一面紧盯着井戈,一面很是自然的摸索着,左手小指上的狼首戒指。 它看似一枚普通的戒指,实则大有玄机,内里永远摆放着六根致命的毒针。只等转动机关,对手便绝无生还之可能。 “博源,你看他们,这……”楼下文淑拉着夏博源的手臂摇了摇,螺旋形楼梯上的两人,虽然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可她还是能嗅到淡淡的火药味。 而且比起这个,她更担心的是女儿的身体,看得出,女儿的身体,远比刚刚分娩的女子还要虚弱的多。 夏博源一直在关注着楼梯上两人的一举一动,他转握住文淑的手拍了拍:“嘘……,你别太着急了,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好吗?” 他心里清楚,如果这两个人的态度不能达成一致的话,那么女儿是不可能顺利得救的。还有一点他也清楚,这位姓冷的年轻人,在他心里,必定视蝉儿的安危甚过自己。 这次为了女儿,他必须放手一搏。 楼梯上,火药味愈加浓重,似有随时点燃之象。 “我劝你,别自掘坟墓。”井戈冷言道,同时,身体里有一股气息正在迅速地向着指尖凝聚。 “是么?多谢提醒。不过嘛,我还是会继续掘墓的。掘好了,免费送给你。”冷锋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以他的性格,杀心既起,就绝无收手的可能。 “你们………不可以………”这两个男人,谁都伤不起。 夏蝉舞拼命的张合着上下嘴唇,想要阻止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争。 奈何已是杀气腾腾的两人,谁也听不见她微弱到极致的声音。 “………?” 井戈蓦地一怔,缓缓地俯下身子,任由夏蝉舞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拉至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求求你,别……伤害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听觉系统里到处充满了,来自怀中女人的一阵阵湿热的气息,井戈下意识的扬起浓眉:“小菜鸟,你自己都快没命了,还有能力关心别人的安危?” 抬眸对视冷锋:“依我看,你所在乎的人,似乎对你的生死并不在乎。” 好一个激将之法,某爷成功逃离怒海,且大脑程序恢复正常。 “谁说我不在乎她的生死?你这个外人懂什么?我警告你,最好治好她,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否则,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逼近一步,冷锋以狼贯有的凶狠霸气,对着井戈冷冽出言:“我就杀了你,给她陪葬!” 第四十三章 严重的心病 第四十三章严重的心病 夏氏医院住院部的VIP病房里,温雪守在西弗儿的床前两个多小时了,未曾离开过半步。 病床上的西弗儿依旧处于昏迷之中。 他的身上多处缠着绷带,有些地方甚至还在往外渗着血,透过绷带可以看到腥红点点。 口中的氧气罩伴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起伏,仿佛在告诉人们,它的主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伸手抚摸着西弗儿苍白的脸颊,温雪白净的脸上,忍不住滚落下颗颗泪珠。 眼前的男人,他是那么的虚弱,虚弱到令人心痛。即便是睡着了,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未曾放松过半分,眉头一直紧紧的锁着。 他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吗?还是在牵挂着什么?又或者,麻药劲过了,他在忍受着疼痛? 想到这儿,温雪起身离开了椅子坐到床边,双手握着西弗儿的右手,使它缓缓地贴上自己的脸颊:“那么多的碎片都扎到你了,流了那么多血,你一定很痛吧?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好受些呢?西西,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温雪脸上的泪越来越多,情绪激动下,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我错了,西西,我错了……,你醒过来呀,别不理我好吗?你这样,我真的好害怕……,西西……” 握着西弗儿温软的右手,温雪缓缓俯下身子,把头轻轻地埋进他的肩膀,不断的喃喃自语…… 此时,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西弗儿紧闭着的双眼正在试图睁开。 因为有几处伤口需要做缝合处理,所以在麻药渐渐消退后,痛感袭来,西弗儿便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所以温雪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之所以温雪会看到情绪紧张的西弗儿,是因为昏迷前,身后女人的那一声声焦急的呼唤,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再加上此刻耳边传来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声,和指尖上滴落的那一抹冰凉。 这一切都让他心乱如麻,再也无法安枕于此。他很努力的想睁开眼,告诉她自己没事。奈何眼皮像是黏上了强力胶一样,任凭他再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门锁扭动的响声,将温雪唤回到了现实中。 起身转头一看,原来是护士长端着血压计,听诊器等仪器,来为西弗儿做定时检查来了。 温雪连忙起身让座:“护士小姐,请问西西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护士长转身望着她:“温小姐,你先别着急。至于病人什么时候醒,这个要等我做完检查才能告诉你。” 年轻貌美的白衣天使放下手中的盘子,从里面取出血压计等物品,开始给西弗儿做检查。 站在她身后的温雪则一脸焦急的在两人身上不停盘旋,交叉着的双手也已经被她揉搓的通红通红。 几分钟过去了,护士长刚摘下耳朵上的听诊器,身后就传来温雪急切的询问声:“护士小姐,他到底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温小姐。患者虽然身上有多处伤口,但索性大都是皮外伤,只要按时服药,好好调养,很快就会痊愈的。所以,你就安……” 话说到这儿,护士长突然止住了,她的眸光从病床上转移到了温雪身上,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然:“温,温小姐,不过……” “不过什么?”听到护士长说西弗儿没事,温雪紧绷着的身体才放松了一点,可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的身体就又开始紧绷起来。 护士长走近温雪,朝病床上再度望去:“西大设计师他虽然身上的伤不重,可是他……他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患了很严重的心病,所以他才会迟迟醒不来。” 闻言,温雪身子一个颤抖:“你说什么?受到了打击?患了很严重的心病?那,那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 说完不等护士长回应,人已经扑向了床边,泣不成声:“西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自己那点无谓的自尊心,就把你的一片真心故意视而不见。 我错了,你醒来吧,西西,西西……只要你醒来,以后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不会再逃避你的爱了,你快醒过来吧,西西……”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阿雪?”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嗯嗯,是真的。是真的,西西,我以后都不会再离……”怎么感觉不对劲? 抬起泪眼,温雪就看到了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笑容的西弗儿。 “西西,你……你醒啦,太好了。”温雪一个激动,就直扑进西弗儿的怀里,抓着他好一阵摇晃。 此刻,还有什么比他能醒过来更值得计较的事吗?罢了,一切都是浮云,只要他安好,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咳咳,阿雪,我……嗯……”牵动了伤口,西弗儿痛的好一阵龇牙咧嘴,但感官里充满了,怀里女人不施任何脂粉所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体香,让他即使忍着痛,也不愿意她再离开自己半步。 透过温雪乌黑浓密的秀发间隙,西弗儿瞄到了一旁,一脸坏笑盯着着他的护士长。当然他打死也不会告诉温雪,刚才的一切,都是他和护士长合演的一出好戏,为的就是逼她说出心里话。 “谢谢。”西弗儿用口型表达出这两个字。 护士长莞尔一笑,同样用嘴型回敬给他:“不客气。”说完便端着盘子转身离开了。 护士长走了,病房里的气氛立马转换,到处充满着微甜的气味,令人只是闻着就身心舒畅。 “阿雪……”抚摸着温雪顺滑的秀发,西弗儿轻唤出声:“阿雪,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吧,别再拒绝我了好吗? “西西,我……” 第四十四章 夏蝉舞,绝不可以出事! 第四十四章夏蝉舞,绝不可以出事! 看着温雪欲言又止的样子,西弗儿心里清楚,要她以一副残缺的身子答应自己的求爱,这会有多难。 这都是因为,他所爱的这个女人,虽然有着一副柔弱的外表,却怀着一颗坚如磐石的心。 它曾经是那么的高傲,一尘不染。 可现在呢,却只剩下了自卑。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是因为他西弗儿不是吗?为了救他,她失去了一个女孩拥有完整身躯的资格,精神上也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更甚者,她这一辈子可能就会因此而毁了…… 想到这儿,西弗儿情难自抑的扣住温雪的脑袋,抵在自己的下巴上:“留在我身边吧,阿雪。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给你幸福的。” “可是我……” “阿雪!听我说。” 西弗儿果断的打断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别再说什么,你配不上我之类的话了,还有什么会影响我的前途,这些话我不爱听。 你的腿,都是因为救我才变成了这样,而我却误会你是不爱我了,才离开我的。你知道在明白了真相后,我有多么痛恨我自己吗?当时我就发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半步了,我一定要好好弥补你,这些时日以来所受的苦。 现在你却说自己配不上我了,怕拖累我,不想和我在一起了。阿雪,你是想让我这一生都活得不快乐吗?” “不是这样的,西西,我……”从西弗儿的怀里抬起双眸,想要解释点什么,双唇却覆在了他温软的食指指腹上。 温雪柔弱的身子当即一个颤溧,就听到西弗儿带着极具诱惑的温柔的嗓音:“我就知道,我的阿雪最好了,一定舍不得我一生都不快乐的。那,答应我,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西西……”透过高光镜片,温雪清楚的在眼前男人的双眸中读到了一种信息,叫做虔诚。 这世上有那么多的谎言,和那么多制造谎言的人,而她温雪亦是万千人之中的一个。 然而这一刻,她却怎么也无法将自己的谎言再编织下去了。 她爱这个男人,爱的刻骨铭心,爱的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甚至在身体残缺了之后,怕拖累他而选择了不告而别,就连再见时,她也宁愿自己忍受着无尽的相思之苦,也要一再狠心地拒绝他。 可是为什么,她好不容易才在心里筑起的防线,就要这么被冲垮了吗? 是的,点头答应他是很容易。可之后呢,因此而带来的负面影响,她真的承担的起吗? 罢了…… 蓦地,拾起身子:“西西,夏姐和你出了这样的事,我的心里很乱。现在先不谈这个好吗?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打晚饭。”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事到如今,也只能拖得一时是一时了。 “阿雪……”西弗儿艰难的侧过身子。温雪的离去,让他心里久久不能平复:“没想到这次,你还是选择了逃避。我要怎么样,才能打开你的心扉,让你全心全意的接受我呢?” 西弗儿调转眸光,盯着天花板直发呆。 此刻他的脑子里除了温雪,还想起一个人,夏蝉舞。 想到在别墅时,她那副三分像人,七分更像鬼的样子,西弗儿脸上立刻显现出一片凝重的神色。 老板娘,她怎么会变成了那个样子…… 夜深人静了,别墅里依然灯火通明。 二楼客房门外,夏博源和文淑坐卧不安的徘徊在楼道内,不时地朝客房里望去,只盼望着那扇门能快点打开。 冷锋则倚在雕花栏杆前,一圈圈的吐着烟圈儿。 周身,浓浓的烟雾缭绕,将他包裹其中。脚下,已是一层密密麻麻的烟头和烟灰。 在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有那个皱如折扇的眉头,透露出了他此刻内心里的焦躁。 “哼!!”突然,冷嗤一声。他狠狠的扔掉了手中的半截雪茄,一个利落的转身,直向客房走去。 抬脚,就要踹开房门。身体却被一股力量所钳制。 “冷先生,千万不可。” 夏博源几乎拼了老命,才勉强拦下了冷锋,他气喘吁吁道:“那人一再交代,天亮以前不许我们进去打扰,若是我们违背了承诺,他不救蝉儿了怎么办?” 闻言,冷锋头也不回。狼一般凶狠霸气的眼神直盯着客房门:“他敢不救,那我就杀了他!” 蝉被他带进去整整五个小时了,到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这让他如何能安心的等候在此? 而且,在楼梯上时,从蝉的举动来看,他们之间似乎是认识的?他们又是什么关系?蝉为什么会认识那么神秘莫测的人?夏家二老明明与此人素不相识,夏伯父却又为何对那人如此信任? 这一连串的问题,不停在冷锋脑海中盘旋,任他再怎么想,都理不出个头绪来。 可是只要是牵扯到夏蝉舞,冷锋就绝不容许有一丁点儿含糊,现在这一切问题的答案就在眼前这扇门的后面,无论如何,他都要把事情一件一件的弄清楚。 夏蝉舞,绝不可以出事! “不行,这关乎到我女儿的生命,今天说什么你也不能进去。” 第四十五章 永世不得超生 “孩子,就听你夏伯父的话吧,他是不会害蝉儿的。”不知何时,文淑已经来到了冷锋身体的另一侧。 她也是女人,眼前这个小伙子,虽然与他只有过一面之缘,可他对自己女儿的一片真心,她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一个女人,此生若能得到这样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夫复又何求? 只是事已至此,说的再多也已是枉然,现在只希望,蝉儿她能平平安安的渡过这一劫才好。 阿弥陀佛…… “可是他……你们?!”冷锋回转过身子,用充满了各种因素的眼神,打量着眼前二人。 这对父母这都是怎么了?自己的女儿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们谁都不肯上前来看她一眼,却宁愿去相信一个陌生人,甚至不惜耗费体力,也要几次三番的阻止自己进去一探究竟。 若是换做别人,敢不自量力的挡着他去见自己的女人,他早就用武力摆平了,哪儿还用得着多做解释? 可偏偏这次他的对手是两个年逾半百,且爱女心切的老人家,这让他怎么抽的出手?何况,他们还是压在自己头上的两座泰山,那就更不能大逆不道了。 “好吧。”深吸一口气,冷锋望着夏博源和文淑,出奇的冷静:“既然伯父伯母愿意相信那人,冷锋也就无话可说了。只是一样,希望你们二位知晓,她若是出了事,我也不会独活。” 蝉,若是老天有眼,这次你能挺过去,我们就一起携手到老。 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别怕。黄泉路上,奈何桥上,我也会牵着你的手,陪你一起走过。 总之,我绝不允许你再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了。 “孩子,你这?”冷锋的一番话,令文淑不由得震惊当场,望着那双布满了坚定信念的眸子,她知道,他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到。 “放心吧,蝉儿一定会没事的。”夏博源走近冷锋,轻拍着他的肩安慰道。看上去面色毫无波澜,实则内心里早已汹涌澎湃。 怪不得可以成为蝉儿的心上人。优秀有余,且对她很是用心,说实话,这样的佳婿,可遇而不可求啊。 但家族使命就摆在那儿,他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而且现在更让他担心的,是面对这样一份刻骨铭心的感情,又何如狠的下心,要女儿去斩断它? 三个人皆不约而同的向客房门望去,心中各有所思。 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 此刻的客房里灯火通明,同时又透露着一份,使人向往永生的神圣与静谧。 宽大舒适的床上,夏蝉舞努力的张开沉重的眼皮,缓缓起身,做的第一件事却是下意识的将手抚上了胸口,因为那里还是很冷很冷。 “你醒了,小菜鸟。” 冰冷的声音毫无预兆的从身后传来,夏蝉舞不由得惊叫出声:“井,井戈?你怎么会在我家里?而且还…” 眼睛扫视了一圈,马上一脸的怒气:“而且还在我的床上,还有我的衣服,你,谁让你帮我换了啊?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吗?” 哦my瓜!夏蝉舞,你是脑袋进水了吗,怎么会对他说那样的话?他可是鬼耶,哪儿还管你什么亲不亲的? 再说了,你对着鬼说人话,还不等同于对牛弹琴? 某妞儿的戏是一出接着一出的唱,可井戈呢,仍是淡定包一枚:“你身体已经那么虚弱了,为何还要贪一时之欢与阳人结合?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胸口处还是觉得很冷么? 因为当时有众多阳人在场,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把那只鬼婴先禁锢在你的身体里。你先忍耐一下,待会我就带你去一趟阴间。” “你在说什么……”夏蝉舞直勾勾的盯着井戈。此刻她除了胸口处有感觉之外,脑袋里仍是一片浑浊,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理会夏蝉舞脸上挂满的问号,井戈继续道:“你的魂魄曾经被厉鬼的阴风伤到过,离体时肉身又被阳人所触碰,所以就算我输送了些能量给你,你的肉身还是很虚弱。 至于那只鬼婴,她的执念太深,注定要经历那一劫。只可惜她不好好投胎做人,反而置阴律于不顾,妄图借助你的身体来完成她的复仇,差点害得你魂飞魄散,真是冥顽不灵!” 见过井戈几面,夏蝉舞算是知道了,这个人无论他说什么话,都是语气平平,不紧不慢,让人听不出一丝感**彩。 就连现在也是,别看他说了这么多,却还是从他的话语里,听不出一丁点儿的喜怒哀乐。 不过这次,夏蝉舞却在他的双眸里,看到了一阵阵凌厉的寒光闪过,令她不寒而栗。 “小菜鸟?”见她又出神了,井戈掰正她的身子面对着自己,发现她的眼神里竟然透露着些许恐惧。 为什么?她在害怕着什么? 是鬼婴? 英俊挺拔的剑眉,不由得往一处皱了皱:“你放心,那只鬼婴,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 “什么报应?”他的触碰,终将她唤醒。 “永世不得超生。” 语气依然平平,像是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什么?!”夏蝉舞惊鄂不已:“你,你把她怎么样了?” 第四十六章 怕我会杀了你? “你不会,把她打入阿鼻地狱了吧?” “你知道吗?她投胎三次都被同一个亲生父母所抛弃,已经很可怜了。再说了,阿鼻地狱里的刑罚,实在是太过惨无人道了,反正我也没事,你就饶了她吧。” 虽然那只鬼婴伤害过自己,可如果那天,她能伸出双臂接住她的话,她也就不会惨死了不是吗? “阿鼻地狱?哼!”冷嗤一声,井戈快速上扬的嘴角中,是满满的厌恶与不屑:“你以为,我还会给她投胎做人的机会吗?” “我把她从你的身体里勾出来了,然后转化为能量,重新输送进你的体内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的身体尽快恢复。” 听了井戈的话,夏蝉舞拼命的消化着。 把鬼婴从她的身体里拿出来,然后再把她转化为能量,再输送给她? 那么,简单一句话概括就是:那只鬼婴被她给吃了? “你……井戈,你,我……,你竟然给我,给我吃……”夏蝉舞单手指着井戈,想要斥责他的恶行,却只觉得胃里翻腾不已。 三下五除二,赶紧奔至洗手间里嗷嗷干呕。 吃鬼了?她吃鬼了?她竟然也和那个变态一样,做起了吃鬼的勾当? 越想越恶心,她用手指伸进口里,刺激着最能让人反胃的位置。恨不能将胃里的一切,都一股脑儿的全给倒腾出来。 井戈半倚在洗手间门口,双手交叉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极度发烧的行为。明亮的水晶灯光照在他身上,在墙壁上投下修长的身影,加上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总是让人觉得,他是不小心跌落凡尘的嫡仙。 要知道,能吸取鬼魂来提升自身的修为,那可是阴间里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事呢,怎么到了这个女人眼中,就变得这么不堪了? “小菜鸟,你没事吧?怎么会难受成这个样子?”最终,井戈还是控制不住的走进洗手间,想要看看她的状况:“其实你不用那么纠结的,你吸收掉的,只是一股纯粹的能量,而不是真的把鬼给吃掉了。”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听了井戈的奇谈怪论,夏蝉舞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她一边继续干呕,一边讨伐某君:“你说的倒轻松,被吃的又不是你!” 说完停下了正在进行的动作,转过身子怒视某君:“她只是一个婴儿罢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你这个凶手!暴君!就因为你是什么破帝阴子,就可以随便决定他人的生死吗!说什么阴律无情,原来全都是骗人……哦不,骗鬼的。” 什么人嘛,凭什么剥夺别人转世投胎的机会? “小菜鸟,你可知道,这世上敢这么和我说话,还能活着的人,你是第一个。”井戈眸中闪烁着不明的光,一步步逼近夏蝉舞。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容忍这个女人,一再挑战自己的底线? 若是换做别人这样对他,他也许早就祭出一张镇阴符咒,让他与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可唯独对她,无论她再怎么试图挑战自己的权威,他都无法对她做出任何的举动,甚至会害怕吓到她。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突然让井戈的心里不安极了。 “你,你别蛮不讲理好不好,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想要做什么呀?”夏蝉舞一边小心翼翼地后退着,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为自己找活路。 这世上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他已经是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吧? 好死不死,怎么一激动,就什么话都给倒出来了呢,这下可好,也没有阴差们为自己求情了,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一种死法呢。 “站在那儿,别动!”表情依旧,脚下依旧,只是在夏蝉舞睁大的瞳孔中,井戈缓缓的伸出了左手。 怎么办怎么办?他真的要出手了,难道自己好容易才从鬼门关逃回来,就又要进去了吗? 不对,别人进了鬼门关,还可以转世投胎的,可以眼前这位的处事手段,她可是连投胎的机会都不会有的。 不管了,横竖都是一死,赌他一把。 “我跟你拼了!”夏蝉舞背在身后的手,在洗漱台上摸到了一罐洗手液。很是极速的,就朝着某君的脑袋砸了过去。 却被稳稳的接了个正着:“怎么,你是怕我会杀了你?”放下手中的洗手液,井戈走近,执起她温软的纤纤玉手,与她双掌相对:“别怕,我只是看你一直捂着胸口,想要输送能量给你,让你好受一些。” 井戈暗笑,还真是个不怕死的女人呢,竟然想要不自量力的在自己面前出手?不过下一秒,他却有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因为在眼前女人的眸子里,他再一次看到了恐惧的神色。 他不想的,一点儿也不想吓到她的。却还是…… “啊?原来你……对不起啊,我误会你了。”呼~虚惊一场。原来他不是要杀自己啊,可吓死宝宝了。 闭起眼睛,感受着来自掌心里的能量,胸口似乎真的不再冰冷的透骨了。 在夏蝉舞看不见的世界里,井戈抬眸,掠过眼前女人那张倾城的容颜,她是那么的美,美的就像是上天赋予的最得意的杰作。 那一根根纤长微翘的睫毛,透过灯光在脸上投下美丽的倒影,随着她眼珠的滚动,就像蝴蝶一样灵动的上下翩翩起舞。 再下方,是她那张很有弧度感的略带苍白的唇,那是被体内的异样所折磨而导致的,只是看着它,就会让人勾起对它主人的怜惜。 看着这一切,井戈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层层涟漪,为了不影响治疗,他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夏蝉舞的胸口已经渐渐暖和起来。对面的井戈却出现了异样…… 第四十七章 沦为帮凶 第四十七章沦为帮凶 夏蝉舞不禁惊慌失措起来。怎么回事!怎么他的身体越来越不真实了,竟然在一点点的变得透明起来? 什么情况啊,这是要变身的前奏吗? “喂?你怎么了?”情况未明,她不敢冒然上前,只得站在原地干着急。 却听到对面传来焦急的声音:“鬼,给我鬼,我要吃鬼,给我鬼……” 什么什么?他要吃鬼? 哦my瓜!某妞儿无奈的捏着眉心,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想着要吃鬼? 吃鬼吃鬼,我看是狗改不了****吧? “我说你这人,你还真是讨人,哎……你拉着我去哪儿呀?”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拽着拖出了洗手间。 此时的井戈,像极了一个饿得昏了头的人。他的表情,他的肢体语言,都是那么的不和谐,每一个动作仿佛都在表达着他内心里的渴望。 只见他对着墙壁虚空一画,就出现了一个对夏蝉舞来说,既熟悉不过又让她痛恨不已的闹钟。 接下来的一幕,自然是可想而知的,某妞儿又该对着自己的肉身说晚安了。 紧接着井戈再次对着墙壁虚空一画,马上又有一辆,酷似一零零七号的灵车从墙壁里面穿了出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呀,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见没听……哎呀,我说你慢点啊,大哥……” 哼哼,不用说,可怜的菜鸟被霸道的拽上车了。 临上车前她瞄了一眼客房里的闹钟:凌晨两点三十一分? 天啊,都这个点了?那十二点时,灵车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呢?还有闹钟,它响过三声无效的时候,自己怎么没被强行措施呢? (唉,真是个笨女人呢。十二点的时候,她是和井戈在一起的。有堂堂的帝阴子摆在那儿,又怎能容许她夏蝉舞的魂魄,被强制分离肉身呢?) 话说当她被井戈强行带上灵车时,灵车里面一下子变得喧闹不已,好多阴差都聚在一起互相交头接耳。 “怎么,这怎么回事啊?灵车向西行驶的好好的,怎么会自己改变方向了呢?” “就是啊,还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呢,灵车一旦启航,就不可能再停下来的,是谁有这般能耐和胆子?” “哎呦,可不是嘛,每辆灵车的起始站和终点站,它都是有时间和规律的呀,这要是误了点了,可就全乱了套喽。” “云云云,云云云……” “井戈,看看你干的好事!他们都被你害惨了!我们快下去,你让灵车继续走好不好?”夏蝉舞没好气的瞪着某君,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反拽着他就往车外走去。 没想到,某君竟纹丝不动,反而盯着车厢上方钩子上挂着的鬼魂们两眼放光,那感觉就像是,饿的快要发昏的人看见了食物一样,又像是毒瘾发作了的瘾君子,是那样的急不可耐。 总之,什么与生俱来的高贵,什么不小心跌落凡尘的嫡仙,在这一刻,全都被淹没在了失去理智的疯狂里。 “哎,你们看,那儿有人!”阴差中有人指向车门处。 夏蝉舞的说话声,让沸腾的喧闹声立刻停了下来,因为在灵车上,除了阴差和鬼魂,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第三种人。 换言之,除此之外还能够出现在灵车上的人,就一定绝非常人,所以,立刻有一大帮阴差上前围堵了他们。 只是下一秒,井戈的脚下却多了一群爬虫:“属下等拜见帝阴子。” “你们给我让开,我要鬼,给我鬼……”井戈出手使出一阵阴风,驱散满地的爬虫,大步迈向挂着鬼魂的车厢走去。 他已经没有一丁点儿耐心了。为了让夏蝉舞随时都可能飞散的魂魄归位,他耗费了太多能量。这些能量都是他,靠定时吸取魂魄才贮存下来的,结果大都用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现在他必须再次吸取鬼魂来补充能量,否则,一旦失去肉身变回了鬼魂,那么他的契约石也就对他生效了,到时他就再也别想离开阴间了,就得乖乖接受帝父为他安排的一切。 这样被人强加的命运,他不要,一点儿也不想要。 昏暗的车厢里阴风大作,刮的人睁不开眼睛,某君淡定如初的迎着狂风,脚下继续着步伐。 在他的身后,是漫天的惨叫和叮咚碰撞的声音,然而到了此时,他们还是忘不了坚守自己的职责。 “帝阴子,您快让这阴风停下来吧,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属下们求您了,千万不要再吃鬼魂了,否则,丰都大帝是不会放过这辆灵车上的每一个人的。” “求您了,求求您了呀,啊~”可怜的某位阴差话都没等说完呢,就被阴风伏击,重重的摔落在车厢的一角。 由于夏蝉舞刚承受了井戈不少的能量,再加上她当时已经离他有一段距离了,所以阴风的伏击对她倒是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她是再也无法淡定了。如果他再这么吃下去的话,怕是这趟灵车上的阴差们,都要为他的行为而付出代价了。 不行,决不能任由他再这么下去了。思虑再三,夏蝉舞决定这次无论如何,她也要阻止井戈这种疯狂的行为。 第四十八章 走开,少管我的事! 第四十八章走开,少管我的事! 好不容易阴风停下了,夏蝉舞赶紧奔赴灵车深处寻找井戈。 大概是他吃鬼的时候吃的太匆忙了些,一路上,各色的鬼魂被他遗留的到处都是,他们全都飘飘幽幽的散落在车厢里,像片叶子似的漫天飞舞。 时间过去了一秒,两秒,三秒……某妞儿像幅油画似的定在原地。 终于~ “妈妈咪呀,这也太渗人了吧?”望着眼前的‘奇景’,某妞儿觉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话说这都些什么事儿呀,本来当个阴差整天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已经够倒霉的了,现在还非要和他们来个面对面,零距离接触不可吗? “该死的井戈,天杀的破帝阴子,你就等着吧,总有一天,本姑娘会一洗今日之恨的。” 狠心把牙一咬,双手抱头,夏蝉舞逃命似的只管往前冲,完了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各位大大请明查啊。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们的,你们千万别缠上我呀,要找就去找井戈吧,别来找我啊,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直到跑了十几截车厢的时候,终于,夏蝉舞在那儿看到了吃的正嗨的某君,此时他的手上拎着好几只,看起来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鬼魂,眨眼间就要往嘴里送去。 “住手!我不许你吃他们!” 大喝一声,夏蝉舞以七十迈的速度冲过去,从他手里夺下鬼魂,赶紧丢到了一旁。(因为手里抓着他们,就等同于抓着几条蛇一样恶心恐怖。) 好了,到嘴的食物被抢,井戈极为不满的朝夏蝉舞看过来,这一眼却令她不由得大步后退,因为此时的井戈对她来说,已经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一个人了。 在那双如鹰般犀利深邃的眸子里,已经完全看不到往日里的坚定,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贪婪,渴望。 看到这儿,她也顾不上什么生气报复的了,眼下井戈的样子,就不该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行为呀,看来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别再伤害他们了,我们走吧好不好?”忐忑上前,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井戈将手从她的手中抽出,一脸的不耐烦:“走开,少管我的事!” 完了继续朝挂满了鬼魂的钩子走去。 夏蝉舞被无情的甩到一侧,怒气瞬间提升:“哼,我还就不信了,今天我非要救下他们不可。” 再次扑上去,从他手里夺下鬼魂,怒喝到:“我说让你停下来,你没听见吗?难道你不知道,每次你吃了鬼魂,你的父亲就会将这笔帐算到别人头上吗?井!戈!难道说,你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啊!!” “我让你走开!再不走开,别怪我不客气了!”听的出,话语里已是怒意满满了,同时又能感觉的到,井戈正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虽然心里怕的要死,可一看到在他的身后,那些等着去阴间投胎的鬼魂,夏蝉舞还是决定不改初衷。 把心一横,整个人就挡在了井戈面前:“今天只要有我在这,你就别想再吃掉一个鬼魂。”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努力了,也许会有一线生机,可是不努力的话,就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走开!!”此时的井戈脑子里混乱极了,眼前女人的一再阻挠,让他本就难以控制的怒气迅速升腾。 下一秒,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夏蝉舞就被井戈所使出的阴风卷到半空,向秋风中的叶子一样飘摇不止,然后又重重摔落。 失去知觉前,她即将合上的眼睛里看到的,依然是那个酷似毒瘾发作了的瘾君子,那般急不可耐的神情……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张堪比明星大腕儿的脸就近在咫尺。只是在那张脸上,分明还透露着复杂的情绪。那种感觉,怪怪的,说不上来。 “你醒了?”脸的主人开口道,声音里明显多了一丝温柔。 “井,井戈?你没事啦?”呼~看来暴风雨过去了,因为那双眸子里呈现出来的,依然是坚定与高贵。 “刚才,我又让你感到害怕了是吗?”井戈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当时他不停的对自己说,不可以伤害她,不可以伤害她,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对她出了手。 一念至此,他挺拔粗长的剑眉不禁越皱越紧。她的身子还尚在虚弱当中,幸亏自己当时只使出了三分力道,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没,我没事儿……”才怪呢。你丫刚才那幅吃鬼不吐骨头的样子,都不知道有多惊天地泣鬼神呢,真应该拍个DV拿给你看。 不过她可不敢再轻易惹怒他了,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随即问道:“你刚才那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身体就忽然透明起来了?而且还……” 井戈低眸望着她,有些答非所问:“小菜鸟,你听好,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就有多远躲多远知道吗?千万别再不自量力的试图阻止了。” 顿了顿,极其认真道:“你阻止不了,只会白白送命的。” “哦。”某妞儿乖乖答道,内心里却汹潮暗涌。 奶奶的,你丫还真说的出口。难不成你还想有下次?我去,还真是个变态,这个词送给你,那是一点也不亏的。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喂?你抱着,啊不,你带着我这是要去哪儿呀?”倒霉啊倒霉,招谁惹谁了,怎么总是被鬼给抱呢。 井戈调转眸光,直视前方:“枉死哭城。” 第四十九章 你!敢!? “枉死哭城?那是什么地方,你带我去那里干什么?” “去取药。”答案是干脆又利落。 “取药?”阴间还有药? “到了你就知道了。”嗯,不错,多了几颗字。 “哦。那你先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会走。”夏蝉舞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下来,话说被这么个吃鬼的变态抱在怀里,还真是别扭的紧呢。 “你别乱动,好好呆着。”某君不仅没放她下来,反而抱的更紧了:“你的魂魄本来就尚未复原,加上刚刚又被阴风伤到,所以现在的你还很虚弱,我抱着你走,会快一些。” “什么嘛,我会再次被伤到,还不是拜你所赐?现在跑来装什么好人呐?哼,虚伪……”尽管夏蝉舞碎碎念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可井戈却还是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 眉心不由得一阵突突:这女人怎么这么泼辣,而且爱记仇呢?别忘了,他可是几次三番的救了她呢,这次更是为了挽回她的小魂魄,差点就又变回鬼魂了呢。虽说出手伤她是不对,可她也总该念在自己是为了救她吧? 虚伪吗?怕是委屈更多一些呢。堂堂丰都大帝的长子,冥府尊贵的帝阴子,竟然被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吃的死死的。 想到这些,井戈只觉得眉心突突的更厉害了,他加快了步伐向枉死哭城走去…… 已是后半夜了,别墅二楼的客房外,依然守候着三个孤独而焦急的身影。 夏家二老折腾了大半宿,又上了年纪,早已是疲累不堪了,此时他们互相依偎着,靠在墙边睡着了。 冷锋却毫无睡意,他从夏蝉舞的卧室里拿出一条毯子为他们盖上,又将别墅里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就又倚着雕花栏杆,做起了烟鬼。 自始至终,眼睛都未曾离开过客房的那扇门,似要将它看穿方可罢休。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 冷锋朝着夏家二老看了一眼,便转身去了夏蝉舞的卧房。 踩过满地的残渣碎片,他关上门来到窗前。掏出手机,上面隐匿着的来电显示令他不由得神色凝重。 接起:“什么事?”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粗旷急躁的男中音:“孤狼,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的,把与国外买家的交易改期?” 冷锋点燃一根雪茄抽着,在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许久,他缓缓应道:“你三更半夜不睡觉,专程打给我,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吗?” “难道这个问题还不严重吗?”电话那头的语气愈加焦躁起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多么关键的时刻了?你这一自作主张,搞不好我们多年来的辛苦努力就全白费了!” “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冷锋转身朝门外望了一眼,脑子里全是那个虚弱至极的人儿,他心里不由得牵挂起来:“没事的话,那我挂了。” 正准备按下‘挂断’键,却听见里面传来更加焦躁的声音:“等等,孤狼!” 不耐烦接起:“还有什么事?” 数招过下来,电话另一端的语气似乎有所缓和:“孤狼,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一点点私事,就误了大局。 有些事,我不说就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记住,一定要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留下的后遗症,否则后果真的会很严重。” 对方的语气是缓和了些,可某爷却突然炸了毛,他对着那头低吼道:“什么叫做一点点私事!?什么又叫大局!?你这个冷血动物!那是一点点私事吗!?你别忘了,她可是……” 冷锋只觉得,那人如果现在就在他面前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撕碎了他。 “孤狼!”对方刚有所缓和的语气,在听到冷锋的一番话之后,又变得暴躁起来:“你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别忘了你的身份和使命!” “我没忘!”说话间冷锋又点燃了一根烟。 听到冷锋这么说,对方开始毫不留情的说教:“既然如此,以后就别再插手她的事情了。你要知道,作为一头狼,是不可以被儿女私情所拖累的,那会成为你致命的弱点,你知……” “我办不到!”冷锋极不耐烦的打断。言语变得极为讽刺:“你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变得冷血无情,我没意见。只一样,别拉上我!” “我告诉你,只要是我冷锋认定了的女人,我就是豁出命,也要护她周全。所以,谁也别妄图插手到我的人生!” “孤狼,你!?”听得出,对方的肺大概都能气炸了吧。顿了顿,对方继续道:“好吧孤狼,你有你的坚持,我无法改变。可有一点你要清楚,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只要一步踏错,就有很多人会因此而丧命。 而且你也知道,我们的一贯宗旨是:铲除一切可能阻碍到我们的绊脚石。所以孤狼,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的话,我就不得不考虑,行使组织宗旨来解决问题了。” “你!敢!?”冷锋咬牙切齿道。手里剩余的半截雪茄,不知不觉地被整个攥进了手心里,捏的咔吱作响:“你给我听着,为了你所谓的使命,你想要动谁,都跟我没关系。 可是她!你胆敢碰她一指头,就别指望我再为你们做任何事情!而且就算是翻遍黑白两道,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电话那头依然不死心的现身说教,冷锋越听越火大。连手机也懒得关了,打开窗户,一个完美的弧度在夜空划过,世界立刻安静了。 心中的怒火还是无法熄灭,某爷坐卧难安,干脆冲进浴室里冲起了冷水澡。 与此同时,井戈抱着夏蝉舞,也赶到了枉死哭城…… 第五十章 孤寂的枉死哭城 “帝阴子,蝉舞,海山王已经等你们多时了。”枉死哭城外,一名手持生死簿的判官对他们说道。 枉死哭城隶属地狱里,一个最为特殊的所在。 其他大殿皆以第几殿,第几殿命名,唯独它,是以城来命名的,因为在这个城里面,只有一种鬼魂——因故意堕胎而枉死的婴灵。 “嗯,知道了。”井戈冷冷的回应道。 在夏蝉舞的一再要求下,井戈只得放下她,伸手牵着她向枉死哭城里走去。 夏蝉舞倒也没有再拒绝,毕竟身处地狱这样的地方,你如果不靠近阴差的话,就会被罪灵们的惨叫声吓破胆的,而身边堂堂的帝阴子,却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再看看眼前的这座枉死哭城,真的是无比巨大,以夏蝉舞肉眼的能力,根本就看不见它的边际。 而且这里,和以往她所去过的地狱都不一样。别的地狱里到处都充满着邪~淫的淫nian及痛苦的惨叫声,可这里却到处都是痛苦的哭叫声,并且怨气冲天。 细看之下,地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人儿,他们全都在哭,有的婴灵在大喊大叫,有的甚至还只是个血球。 “怎么了?”突然感觉手中的力度有所加重,井戈回过头来,看到夏蝉舞傻傻的怔在原地,就又返回她身边询问道。 身为帝阴子,对于地狱里各种各样的声音,井戈早就产生抗体了,自然,他也不会明白夏蝉舞此时的感受。 “他们……”夏蝉舞觉得喉咙像是卡了鱼刺般难受,她回眸望着井戈,和等候他们旁边的判官:“他们为什么总是哭个不停呢,难道,都没人管他们的吗?” “小菜鸟……”井戈望着她,眉心不由得动了动。 怎么会忘了,她只是个连契约石都没有的菜鸟阴差,而且这枉死哭城也是第一次踏足。 下意识的把她往身边带了带,另一只手搂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别看了,我们走吧。” 在她的眼神中,为何总是带着一丝惧怕?而每次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井戈总是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气流,在他的胸口处流窜,令他极为不舒服。 “不!”夏蝉舞脱离他的手,退到几步之外:“告诉我,阴间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为什么不让他们投胎转世?” 不知为何,听着这些婴灵的哭声,她的心竟莫名的刺痛。 “蝉舞……”一旁的判官不禁为她捏了好一把冷汗,他偷偷地瞄了一眼某君,还好他并没有动怒,要不然,这对准夫妻俩要是闹起矛盾来,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 他走近夏蝉舞说道:“你可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枉死哭城吗?” “………”夏蝉舞摇摇头。 判官继续道:“那是因为,这里来的婴灵,都是被阳世的准父母抛弃了的,也就是被人为堕了胎的。 除非他阳世的父母肯向他忏悔,或者做功德回向给他,渡他超生,又或者他们在阳世还有因果之报未完成,否则他就得一直留在这枉死哭城里,哪儿也去不了。” 判官顿了顿,指着近前方一个,蜷成一团却嚎啕不止的肉球道:“你看他,其实他现在,已经可以伸展打开自己的身体了,只是在被堕胎时,所遭受到的痛苦太多,太害怕,所以就一直处于那种痛苦执着中出不来。” 夏蝉舞看见,在判官说话的空隙,不停的有婴灵被送了进来,还有一个竟然叫着妈妈。 “怎么回事,他……”夏蝉舞惊鄂不已:“他只是一个肉球呀,怎么会开口说话?” “这很正常的。”看她那一脸的问号,井戈就知道,这个女人,今天要是不给她说个明明白白的话,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望着那团开口叫妈妈的肉球,面无表情:“他们若是投胎到阳世做人的话,人是在一岁以后才开始学说话,但是他们现在是在地狱,来到地狱是一种灵性,灵性是有神通的,靠意念思维传递。” “他们都好可怜啊,他们的父母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夏蝉舞自言自语道。 井戈的话太过深奥,她听不大懂,此刻她眼睛能触及到的,都是怨恨和痛苦,耳朵里灌输到的,也全是哭声和大喊大叫。 不知不觉的,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滚落,却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奇迹般的飞到了枉死哭城上空,化成无数光点纷纷降落。 接下来更神奇的事情还在后面。那些光点所落之处,顿时哭喊声减弱了不少,浓重的怨气也随之消散了几分。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二人简直都惊呆了。 判官托着生死簿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难怪阴间都在盛传,夏氏家族的女儿是帝阴子的有缘人,可以拯救阴阳两界。如今看来,果真是所言非虚啊。 对于眼前发生的种种,井戈又何尝不是心起千层浪呢?只是,容不得他多想,眼前的女人便软软的倒下了…… 许久之后,井戈抱着昏迷的夏蝉舞离开枉死哭城返往阳间,他不停的低头望着怀里的女人,眸色里是满满的疑惑。 而在他消失了的枉死哭城外,一抹高大的身影随即走了出来…… 第五十一章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女 拜见大帝。”海山王对着眼前的背影作礼道。 “海山王不必多礼。”丰都大帝转过身子。在那张庄严肃穆的脸庞上,竟泛出一丝似有若无的无奈:“他把丹药取走了?” “是的,大帝。我已经照你的吩咐把凝魂丹交给了他,还告诉他这药是你临走前特意留下的,可他拿了药之后却什么也没说。” 海山王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转身进了枉死哭城。 “而且……”海山王心下盘算了一阵,悠悠开口:“他似乎不知道夏氏后人的身份,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他们二人心灵互通的进程?” 丰都大帝走在前面并未回头,他朝海山王摆摆手:“不会。这次他肯为了夏氏后人再次踏足阴间,就证明他对她已经动了心。而且本王相信,经过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了。” 海山王仍是一脸的担忧:“可是大帝,就算是他对夏氏后人已经动了心,但夏氏后人在阳世,却对别的男子早已情根深种。 况且,我们一直看不透那人的来历,这些,都会成为他们二人心灵互通的绊脚石。为了大局,我们是否要先把那人给……” “不可!”丰都大帝蓦地脚下一停,转过身来:“在没有查清那人的来历之前,我们决不能轻举妄动。 再者,有些事情,在冥冥之中就早有定数了,若是依靠外力去干涉它的话,有可能会收到适得其反的效果。依本王看,还是顺其自然吧。既然夏氏家族已经有女孩子出生了,就再等等看也无妨。” 海山王点点头,脸上的担忧之色减轻了不少:“是啊,大帝所言极是。” 他忍不住感慨道,这位丰都大帝的胸襟真的很宽广。 以他的修为和功德,早就有资格飞升了,可他却为了阴阳两界的众生,宁愿选择留在了这最底层的阴间,甚至弄到最后还造成了父子反目的境地。 如今就连一颗小小的凝魂丹,也要通过他这个外人来传递,完了人家还不领情,对自己的帝父竟然连一句关心问候都没有。 不得不说,如此舍我为众的高尚情操,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来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丰都大帝可以成为阴间主宰的缘故…… 再来说另一边。 当夏蝉舞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日出时分,清晨温和的阳光透过拱形的窗户,洒在她脸上,身上,铺满整个房间。 远远望去,躺在床上的人儿,竟是像极了那,在火中涅磐重生的金凤凰。 “回家了,我又一次活着回来了……”夏蝉舞的心在跳跃,在欢呼。 做了阴差后她才明白,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是多么的宝贵。 尤其是在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惊险之后,她甚至觉得,每次还能活着睁开眼睛再看一眼美丽的日出,那都是上天的恩赐。 阳光真的好温暖,前所未有的。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它,看着它在自己的指缝间跳舞。她笑了,是那样的美,足以令天地都为之动容。 突然,毫无征兆的,整个人被拦腰抱起,跌落到一个霸道而温柔的怀抱里。 “你醒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天知道,当他抬眼看到她享受阳光的那一刻,胸口处狂跳不止的心跳,足以让他患上心肌梗塞了。 此刻,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就只汇成了这一句话。 随着怀里人儿的靠近,冷锋双臂的力度一再加大,似要将她揉进心里,才能复活自己那颗,早已为她停止跳动的心。 “锋,锋……”轻轻的唤着他,夏蝉舞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暖。 她根本就骗不了自己。她爱眼前这个男人,同样爱的刻骨铭心,每次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总会不断地闪过他的影子。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要是那个时候她就那样死了,至少在那之前,只要能再见他一面,她也就死而无憾了。 之所以,她一再拒绝冷锋的爱,并不是因为他黑道老大的身份,更不是因为她不爱了,而是因为,压在她肩上的那份沉重的担子,只能让她拼命的压抑着内心的火热和情感。 她怕,自己一旦动摇了,就会失去担负这份使命的勇气。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害怕的东西,意志力也就会变得相对薄弱。 好容易从两人紧挨着的身体间抽出双手,夏蝉舞缓缓的回抱住他的腰:“对不起,锋,我让你担心了。”额头触碰到的下巴,是那么的刺痒。 他一定是担心坏了,否则像他这么爱干净的人,又怎么会允许自己满脸的胡茬而不去理它? “傻瓜,只要你好好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大掌轻抚着她柔顺的秀发,冷锋勾起唇角,邪魅一笑:“你这个磨人的小妖女,我堂堂孤狼的心,都为你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所以,我要惩罚你,罚你生生世世都做我冷锋的女人,一步也不许离开我的身边。” 第五十二章 第二次‘世界’大战 “她不属于你!我劝你还是尽早打消这个念头!”不知何时,井戈出现在了门外。 此时看到床边相拥的两人,他竟然又一次感觉胸口处有股异样在隐隐作祟,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烧灼的气息。 “井戈,你没走?”夏蝉舞从冷锋的怀里离开,回眸望着门口处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某君,她忽然觉得,此人要是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必是百分之百。 井戈的出现,打断了正在互诉衷肠的两只刺猬。冷锋看了一眼夏蝉舞,再一个厉眼飞刀向着井戈直射过去:“她属不属于我,我很清楚!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本来他救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打算好好感谢他的,可没想到,此人竟如此不知死活的一再挑战他的底线。 瞬间,凌厉的杀气在冷锋的周身悄悄扩散开来。 “无知阳人,当真是冥顽不灵!” 井戈冷冷吐出。伴随着言语的,还有一记足以将对手射杀于无形的眼神。 说不上是为什么,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映入眼前的一幕总是像电影回放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此刻他的身体里仿佛有团火在燃烧,令他很不舒服,现在,他只想找个理由发泄出来。 而,眼前这个试图挑战自己权威的阳人,就是最好的人选。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这两个人,又准备开战了吗?夏蝉舞胆战心惊的望着满身杀气的两人。 “锋,不要……”小心翼翼的撕扯着他的袖子,希望他可以罢手。 正如前面所说,这两个男人,谁都伤不起。 伤了冷锋,她心痛。 伤了井戈,更是得罪了整个阴间,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一匹被激发了兽性的狼,在看到渴望已久的猎物之后,又岂会罢手? 轻拍着她的肩:“没事的,媳妇儿。相公我好久都没活动筋骨了,今天就只找他练练手,不会怎么样的。” “不行!锋,别去……”话音未落,身边人已不见了踪影。 接下来,在夏蝉舞惊恐的眼神中,就看到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影,如同两阵狂风般迅速靠拢。 只见冷锋一个霸气的转身,连带着一个高空横扫腿,就朝着井戈的头部攻去。 而这边,井戈见招拆招。他迅速扎稳马步,身体朝后面弯下了近乎九十度的弧度,躲过了这一击。 紧接着,井戈快速拾起身子,凝神调整体内的气息,让它瞬间凝聚于掌心,然后出掌打向冷锋。 高空横扫落空,冷锋同样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身体。面对井戈发来的一掌,他握紧拳头全力以赴。 单拳对单掌,一个用的是力气,一个用的是内力。 很快,便分出了胜负。冷锋踉跄的朝后退了三五步,此刻他的身体就只有一种感觉: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拆下来,然后又重新组装上去了的。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夏蝉舞光脚跳下床,奔到冷锋身边上下打量着他:“你怎么样,锋,让我看看,有没有哪儿受伤啊?” 果然,井戈是一个对于阴阳两界来说,都是危险的存在。他不光可以杀阴差,吃鬼魂,而且就连来到阳间,身手也好的让人类忌惮。 “他死不了,一会儿就会恢复。”井戈望着眼前满脸担忧的女人,忍不住开口道。 又不禁在想:是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还是自己着了魔了? 从第一次认识她到现在,她不但可以无惧生死的一再挑战他的底线,却让他束手无策。现在,就连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喜怒哀乐都能左右自己的心境,并且在不经意间,他还很享受这种被虐的感觉? 那么,现在看来的话,不是这个女人可怕,而是自己着了魔了。 听了井戈的话,夏蝉舞不但没有安下心来,反而一脸怒气的瞪着他:“井戈,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对他出手!?” 变态!杀人凶手!暴君!刽子手!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仗着自己有张堪比乌龟壳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置阴律和法律于不顾吗?要是有一天,你没有了那些屏障,到时候,怕是有一万个你,都不够被人杀的! “你真的这么爱这个男人?” 井戈觉得胸口处有些空落落的,他朝前几步逼近夏蝉舞,认真道:“你心里明白,即使你们爱的再怎么深,终究也不会有结果的。” 第五十三章 你别碰我! “我说过,我和她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插手!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看你简直是找死!!”冷锋向前一步,护住身旁的女人,朝着井戈怒吼道。 “不要!!” 夏蝉舞失惊的大吼一声,想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却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朝最坏的一面发展。 因为随着声音一起传播出去的,还有两枚致命的毒针,准确无误的射向了井戈的心房。他的身体一阵微颤。 完了,一切都完了。 “井戈……”心脏一阵猛跳,夏蝉舞大步跨到对面,直盯着他的胸口处:“你……,你没事吧?” “……”某君一语不发,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一滩死水般,平静无奇,看不到任何波澜。 “井戈?你说话呀,别吓我啊……”见此情景,某妞儿顿时冷汗挂满额头了。 要是丰都大帝的长子在阳间出了事,他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此刻,她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冷锋被抓去阴间,然后受尽各种酷刑的一幕幕了。 一念至此,夏蝉舞已是心急如焚了,她再靠近井戈,缓缓执起他的手:“井戈………你到底感觉怎么样啊?你别不……” “不要碰我!”猛地,井戈将手从她双手间抽离。 他正在化解身体里的毒素,并不想她被连累到。 冷锋发来的毒针袭来的那一刻,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身形化虚,所以,两枚毒针并未停留在他的体内。 可毒针穿体时留下的毒素,却蔓延的非常快,他只能就地运用体内的气息将它化解,然后通过双手散发出去。 “我没事。别担心,小菜鸟。”此时谁也没注意到,井戈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心里,正在冒着丝丝黑气。 无视夏蝉舞身后仍杀气未退的某爷,井戈继续道:“我说的话,你最好认真想一想。之所以还没离开,是因为想要问你一件事情。” 呼~没事就好。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夏蝉舞长舒了口气,看来某爷也可以躲过一劫了。抬眸望着井戈:“你想要问什么事,就问吧,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看来自己入魔不浅啊,而且是没救了。”井戈心下道。 他竟然因为这个女人的一句小小的关心,就平息了体内所有的怒火:“你告诉我实话,你可是夏钺……” 门口处传来动静。这边井戈的话还没等说完,眼前的女人就已经如同一阵风似的,飞走了。 “爸爸!妈妈!”三步并做两步,夏蝉舞已经奔至门口处,扑到了两个温暖的怀抱里。 看到女儿能平安醒来,夏家二老自是喜不自胜,紧紧的团着女儿,把她包裹的如同粽子一样严实。生怕一眨眼,她就会不见了似的。 “醒来了就好,醒来了就好……”夏博源哽咽着的喉咙,无法说出更多的话,只能抬手拍着女儿的后背以示安慰。 夏家一脉,传承了几百代才有的女孩子,总算没有让所有人失望,她又一次勇敢的闯过了鬼门关。 夏家的祖先啊,不孝后人夏博源,也总算是对得起各位列祖列宗了。希望你们在天有灵,保佑蝉儿平平安安的,再也别遇到什么危险了。 “蝉儿,蝉儿……”文淑思女心切,于是干脆将女儿一把抢了过来,紧紧搂在怀里。 早已哭成了泪人儿:“我的孩子,蝉儿……,你吓死妈妈了你知道吗?妈妈以为,你又会像上次那样……,妈妈都快要崩溃了……” 什么帝阴子的有缘人?什么启动命运之轮的重责大任?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要不是因为什么狗屁使命,她的蝉儿又怎么会一次次陷入危险中,而他们做父母的还无能为力? 文淑暗暗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她也要阻止这一切,她要让自己的女儿远离这些危险,永远都平安快乐,让她去过真正属于她的幸福生活。 “对不起,爸爸,妈妈……”为人儿女,不能在父母的膝前尽孝,却一次次的将自己的父母陷入痛苦的境地。 只是,这命里已经注定好了的一切,面对这些,她除了说对不起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紧挨着文淑,夏蝉舞觉得心如刀绞:“女儿不孝,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尽到女儿应尽的责任,好好孝敬你们,还让你们总是为我担心,难过,为我吵架,痛苦……爸爸,妈妈,女儿真的好不孝啊,我根本就不配做你们的女儿……” “不!”闻言,文淑将夏蝉舞抱的更紧了:“傻孩子,不是的,你没有……,妈妈不许你这样说自己,知道吗?” 感受到落在头顶的大掌,夏蝉舞转过头,就看到了两鬓斑白的慈父:“记住,蝉儿,你永远是爸爸妈妈的骄傲,我们夏氏家族的骄傲,嗯?” “夏氏家族?”井戈不觉出口道…… 第五十四章 大白天的,见鬼了 井戈的话引起了夏博源的注意,他这才看到客房里还站着两个人,而其中一个就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 快步上前,带上一张万分感激的眼神:“先生救了我的女儿,也就是我们夏家的大恩人,我们夏家上下都对先生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罢了,不必介怀。”井戈双眸里闪烁着未明的光,盯着夏博源看,脑子里却在盘旋着他刚才的话。 夏博源爽朗一笑:“没想到先生你年纪轻轻,就已经能有如此心境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顿了顿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先生既然救了我的女儿,我自然是要履行承诺的。你若是有什么条件或者需求,不妨说出来,只要力所能及,我一定满足你。” 绕过夏博源的肩头,井戈了看着门口处紧紧相依的母女俩,郑重的开口道:“那好,就用一件事情交换即可。” “请,请说。”夏博源顺着井戈的眼神看过去,那个方向出了文淑,就只剩下自己的女儿了,他不禁泛起了嘀咕。 毕竟,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给他的感觉总是像一团迷雾般,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你们是夏钺充的后人,对吗?”他今天,就是要把心里的疑惑变成答案。 看着夏蝉舞,这一刻,井戈一切全都明白了。 难怪她一个,连契约石都没有的小小灵车司机,会有那么多阴差拼了命的为她求情,难怪判官会如此看重她,难怪连海山王都知道她,难怪堂堂的丰都大帝居然会亲自为她留药,难怪,她的一滴泪,会在枉死哭城里形成那么大的波动。 原来,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她就是阴间等了几千年的帝阴子的有缘人,夏氏家族几百代传承才有的女孩子,也就是,自己命里注定的,妻子,注定要和他,相爱。 “什,什么……?”井戈的话让夏博源一时间竟转不过弯来,此刻他的脑袋里一团浆糊。 夏钺充是他们夏家一族的第一位祖先,而且他的名字就连几个孩子都不一定知道,这个小伙子怎么会无端问起他? “我就是你们夏氏一族要找的人。”井戈再次爆料。 “什么!?”夏博源明显被眼前人的话雷到了,他颤抖的指着井戈,满脸的震惊:“难道说,你就是……是我女儿的……”命里注定的那个鬼夫? 记得女儿说过,阎王爷的长子一直生活在阳间,这个小伙子不但身怀异能,还肯不遗余力的救自己的女儿,而且蝉儿似乎与他也有些交集,看样子应该是他没错了。 “博源……”文淑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她更是心如明镜似的,大步跑向夏博源,将他往后拉了一大截,然后用满怀恐惧的眼神望着井戈,那感觉就和见到了鬼一样:“他,他真的是……,那我们……” 其实她也没看错,那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的某君可不就是鬼嘛,还是只超大的鬼。 这还真应了某句俗语了:大白天的,见鬼了。(不同的是,这是只真的。) “别紧张。没事的,没事的……”夏博源不停的拍着文淑的手安慰道。 话说第一次见到了能在大白天出没的真鬼,这事儿搁谁能淡定的下来呢? 感受到夏家二老的异样,一旁的冷锋终于呆不住了,他迅速移至二人身前护住他们:“你到底是什么来路?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还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挑战完了他,现在又来吓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 哼!!婶可忍叔不可忍! 虽然到现在,他都没能摸清此人的武功套路,刚才的过招他还占了下风,甚至他明明中了自己的毒针,却还是丝毫未损。 可越是这样,此人越是留不得,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挖掉这颗定时炸弹! 说干就干!冷锋微微蜷起小指,准备再次发起进攻,众人身后却传来一声怒喝。 “井戈!!”声到人到。夏蝉舞一脸怒气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你要的答案我来替爸爸回答你,走,我们出去说。” 说完不等井戈有所回应,夏蝉舞便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拖出了客房。 二人来到隔壁的卧室,推开门看到了满地的凌乱和残渣碎片,夏蝉舞不禁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脑子里也开始涌现出,昨天发生在这间卧室里的一切。 “我居然推了妈妈和温雪,伤了西弗儿,还有锋,他的手,被我……”天啊,她都干了些什么?她伤的,全都是自己最最在乎的人啊。 妈妈的差点摔倒,温雪的差点摔倒,西弗儿满身的血渍,冷锋陪着她跌下楼的一刹那,为了护住她而被摔的巨响的脊背,还有那只被她咬的血流不止的手…… 一幕幕,一段段,都如同一根根细小的针,不停的直往她的心头扎去。 不堪重负,夏蝉舞双手抱着头蜷缩在一角,低声哭泣。 天知道她此刻的内心里,有多么的崩溃绝望…… 第五十五章 我是你的未婚夫 望着蜷缩在墙角的瘦弱的身影,井戈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忍。 “小菜鸟……”走上前去,想要安慰她。 刚触碰到她的肩膀,就被无情扶落:“你走开,别碰我!” 夏蝉舞哽咽着,朝着井戈好一通发泄:“是,你说的一点儿没错!我是菜鸟,不但是菜鸟,而且还是个灾星,一直以来,呆在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爸妈一把年纪了,还在为了我冷战,吵架,甚至担惊受怕;唯一信赖的两个朋友,因为我进了医院;还有锋,我不但让他一直陷入痛苦的深渊,还要一再违心的拒绝他,伤害他。 可是你知道吗,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是可以安安静静的守在我爸妈身边,好好照顾他们,可以和相爱的人好好的相守一生,给他全部的爱,而不是一再伤他的心。” 夏蝉舞越说越激动,这一刻,她只想把埋在心里的所有的委屈,压抑,隐忍,全都倾倒出来。 可谁又能想得到,到头来她唯一能倾诉的对象,却是她一直以来最讨厌,最不想去面对的鬼夫。 呵~这世界还真是,可笑的离谱。 面对她的失控,井戈既心疼,又震惊。 见过这个女人几次,印象里的她总是泼辣不服输,有男子一般的义气,而且不畏强权,敢于表达自己内心里的想法。 万万想不到,这样的她,也有如此脆弱,如此让人心疼的一面。 井戈不言不语,给予了她最大的耐心,就那样静静的蹲在她身边,像极了一名心理医生,倾听她内心深处的忧伤和不安。 猛地,夏蝉舞拾起身子,靠近井戈抓着他的双肩好一阵摇晃:“都是你,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闯进我的生活? 我告诉你,我恨你们,我恨夏家唯一女孩子的这个身份,我恨这个剥夺了我一切的破使命。为什么要选中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你说啊!!” 随着情绪的一再高涨,夏蝉舞的双手从井戈的肩上移到了胸膛,双掌也握成了拳头,变成了捶打。 “小菜……,蝉……舞……”她的名字,井戈叫的极其生硬。 对于她发来的袭击,他本应该感到愤怒的,可不知为何,此时的他非但丝毫怒气都没有,反而再一次感觉胸口闷得发慌。 白皙的手掌落在她肩头,体内的气息随着他的意念在缓缓流转:“有我在,会没事的。” 从来没有一刻,他会如此强烈的,想要去保护一个女人,不想她受一点点委屈。 缓缓抬眸,夏蝉舞略带差异的望着井戈。是自己眼花了么?为什么会觉得,眼前这******不变的冰山脸上,居然透露着温柔? 有了井戈的帮助,夏蝉舞体内紊乱的气息似乎平息了不少,此刻的她,感觉神清气爽,身轻体畅,仿佛置身于最最广阔的天地之间,感受着万物的吐纳呼吸之力,平静的心无一丝杂念。 “井戈……”深吸一口气,夏蝉舞开口道:“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不应该冲你发脾气的。还有,我要谢谢你,再次救了我。” 早就注定好的一切,她可以任性的把责任都推给别人吗? 不,她做不到,她只是太需要倾诉,需要发泄。 看她的情绪恢复正常了,井戈心里也不觉得堵了,他扶起夏蝉舞,潋去了方才的温柔,变得认真:“你是夏钺充的后人对吗?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却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的身份?” 真是该死!怎么一碰上这个女人,就总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心境?这会儿竟然又有股莫名的怒火火种,落在了他的心海,正在试图燃烧。 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仅仅是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么?还是因为,自己一直拒绝接受的另一半,竟然会是她? 井戈步步紧逼,夏蝉舞步步后退:“所以你就当着我爸妈的面,故意挑明自己的身份,故意吓他们吗?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咚”的一声,脊背挨上了墙壁,她已经退无可退了。井戈再逼近一步,微凉的气息喷洒在女人脸上:“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会吓到他们?” 果然,对着鬼说人话,不外乎是对牛弹琴。 夏蝉舞不自然的将脸撇到一边,脱口而出:“原因很简单。他们是人,而你是……” 深吸气,压下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属于阴间。阳世的人怕那个东西,是很正常的呀。 再说了,您老人家可是堂堂阎王爷的儿子呢,按年龄来算的话,都可以当我们的曾祖了,他们对你自然敬畏。” “你该知道,我并不是你的曾祖,而是你的未婚夫。”某君一本正经道。 夏蝉舞听了差点没气闭。 对于井戈,她一直打心底里,就排斥他是自己未婚夫的这个身份,之所以她不肯向他挑明自己的身份,就是这个原因。 话说,凭空掉下的未婚夫,还是个鬼夫,这让她怎么去面对嘛。 况且,要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先把她勒死,或者推下山崖摔死,再让她的魂魄嫁到阴间,那她岂不是死得太难看了? 第五十六章 蝉舞,我可以吻你吗? “咳咳……” 探知到某妞儿的心中所想,井戈极为不淡定。他暗自纳闷儿,这女人的脑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还活祭呢,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蝉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井戈郑重其事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离的这么近,嗅觉系统里充满了属于她的温软湿热的气息,令他心神不宁。 于是后退一步:“我是帝阴子,因为传承了帝父的血脉,是可以让身体随意的化虚或者化实。 也就是说,身体化虚的时候,我就可以去阴间,那个时候就和你灵魂离体时的状态是一样的,只是身体化虚后的我,是没有肉身的。 同样的,当我将身体化实的时候,就可以来阳间,那个时候的我,和你们一样,是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 至于像你所想的,把你活祭后再嫁给我,那是不可能会发生的。因为你也可以和我一样,随意让身体化虚或者化实。” 在井戈的身上,仿佛除了垂直站立以外,都没有其他动作的,不管什么时候,他永远都像个训练有素的军官,笔直而挺立。 “好了井戈,不许再说了!你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就读取别人的心思,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人很尴尬的。”听完了他的长篇大论,又该到夏蝉舞不淡定了。 话说眼前的这是只什么怪物啊,不但可以自由选择做人还是做鬼,这怎么,连她心里在想什么,他都能知道呢? 不行不行,这种人也太危险了吧?那以后在他面前,岂不是没有秘密了吗,这和赤身**的站在他面前,有什么区别呀。 还嫁给他呢,这个变态,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还挺自恋的呢。 不对,等等!刚才他说什么?自己也可以和他一样,随意将身体化虚化实?可以自由穿梭于阴阳两界? 要是那样的话,那她要办的事情,就不用等到午夜灵车来了。 算了,不跟这个自恋狂计较了,还是正事要紧。 “那个,井戈……”调转语气,夏蝉舞拿出一张恭敬虔诚的脸,靠近一步:“你是说,我也可以和你一样,随意将身体化实或者化虚吗?那我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那样啊?”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要赶紧到阴间去,看看被井戈“打劫”的那趟灵车上的阴差们,有没有受到牵连。 虽然说那些鬼是被井戈吃了的,可归根结底,井戈也是为了救她才变成了那样,不管怎样,她都应该去看一眼的。 闻言,某君眉心一阵突突,这女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的修为尚浅,还无法做到自由操控身体化虚或者化实。不过你体内有我不少的能量,如果说你想要去阴间的话,只要集中精神,心里想着自己要做的事,就可以召唤出催魂钟,不必等到午夜,即可令魂魄离体。” 说话间井戈对着空气虚空一画,夏蝉舞眼前就出现了一辆,类似于现代宝马外形的小轿车,不同的是,它也是通体的黑色,而且看不到车底的轮子,就那样和个幽灵似的,悬浮在半空中。 细看之下,车内根本就没有方向盘之类的操作器,有的只是几张看起来还算舒适的软椅。(自然,椅子也是通体的黑色。) “以后除了午夜时分,你想去阴间的话,坐它去会方便些。”井戈指着空中悬浮着的黑色小轿车,对着夏蝉舞道。 “它,它它?……”某妞儿看的是目瞪口呆的:“这算是,阴间里有身份地位的人的私家车吗?” 井戈点点头:“算是吧。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什么,给我了?”夏蝉舞指了指自己。 “哇哦!太棒了,我在阴间也有辆私家车了。”没想到劫后重生的第一天,竟然还能有这么个意外的收获,某妞儿自然是乐的忘乎所以,眉开眼笑。 看样子,刚才发生的一切的不愉快,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井戈的旁边,洒落着好些玫瑰花的花瓣,夏蝉舞走过去,双手掬起一捧,转身,张开双臂,朝着井戈撒下。 随着花瓣一片片的掉落,两人就近在咫尺间,轻缓的气息被淹没在了漫天浓郁的花香里,不知不觉,微妙的气氛在两人周围悄悄扩散。 “谢谢你。”夏蝉舞带着最纯真的笑容,就屹立在漫天的花雨中。 “蝉舞……”井戈一步步走近她,步伐轻的几乎不可闻。 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一向理智的脑子里此时乱哄哄的,异样的气息正在不停的涌入大脑皮层的最深处,像是在指引着什么。 井戈深知,自己是彻底醉了,而且一点儿都不想清醒。 “嗯?”过了兴头,夏蝉舞也恢复了理智,井戈怪异的举动让她很不解,她侧着头,等待下文。 这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她转身去开门,却被井戈一把拽住。 眼前俊美的脸庞一再逼近,夏蝉舞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她就听到了来自井戈的富有磁性的嗓音:“蝉舞,我可以吻你吗?” 第五十七章 害羞的某君 “嗯?你说什么……”话音未落,便已没入一片微凉里。 该死,又被鬼给吻了!夏蝉舞气的牙根儿直痒痒,就想把这个既变态又自恋的货一顿暴揍。 可不知为什么,两手就是不听使唤,或者说,是舍不得离开这片微凉,因为井戈身上独有的气息真的很特别,很轻,很舒服,让人不由得沉醉,沦陷……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蝉儿,我是妈妈,你没事吧孩子?开下门好吗,妈妈很担心你。” “妈妈……”猛地推开井戈,夏蝉舞涨红的脸怒视着他,充满了敌意。 出手就要教训眼前的变态狂,可行至半空的手却又缩了回去,原因很简单,她还不想死。 “井戈!!你!?”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此刻的某妞儿真是感觉憋屈到姥姥家了,恨不能把这个天杀的一顿暴暴暴揍,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下一秒却~ “噗嗤——” 某妞儿终于没能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令井戈更加的无所适从。因为在那张冷峻的脸上,竟然泛着一抹绯红,还有些许的惊慌失措。 天啊,这个变态居然还会害羞?这什么节奏?这,不会是他的初吻吧? 哦my瓜!堂堂的帝阴子,竟然都没接过吻吗,呵呵,真是世界一大奇闻啊! 想到这儿,夏蝉舞更加肆无忌惮的狂笑道:“井戈,你脸红了哎,红的都能赶上猴屁股了,哈哈……” “蝉舞,我……”井戈下意识的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要掩饰内心里的狂乱,却愈加的弄巧成拙,因为对面女人的笑声越大了。 “我先走了,以,以后再告诉你,能自由操控身体的方法。”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向墙壁。 “蝉儿,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啊……”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夏蝉舞连忙应声:“哎,妈妈,我在呢,就来。” 门开了,文淑首当其冲奔了进来,夏博源和冷锋紧随其后。 “蝉儿,你怎么样,那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啊,来让妈妈看看。”文淑才接近夏蝉舞,就把她翻过来倒过去的查看了个遍,直到确定她没有任何损伤,才松了一口气。 母女俩身后的两个男人看到了,也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同时眼睛循着客房一周扫视着。 “蝉儿,那个人呢,去哪儿了?”文淑放开夏蝉舞,在客房里巡视着,脸上的担忧之色还尚未退去。 “他?他不是在那儿……”夏蝉舞转身扫视了一周,才发现身后早就空空如也了,看来那个会害羞的变态,又将自己的身体化虚,然后“穿”出去了。 “他,他走了。”夏蝉舞婆娑着自己头顶的波浪卷,冲着文淑傻笑道。 “什么?走了?”文淑不禁狐疑,他们几人一直守在门外,没见有人出来呀?那他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想到这儿,她的胸口处忍不住一阵咯噔。 “妈……”牵着文淑的双手,朝着夏博源望去。有些事她必须说出口,不能再让两位老人家的心,总是悬在半空中了:“爸爸,妈妈,你们别太紧张,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的。其实,他和我们是一样的。” “一样的?”两片高光镜片后的眸子里的疑惑之意更深了。 面对文淑投来的眼神,夏博源自然心领神会,几步移至她身前,冲着她笑了笑:“没事的,一切有我呢,何况,我们应该相信女儿不是吗?” “好,有你,有蝉儿,我就什么也不怕。”文淑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将女儿重新拥尽了怀里。 都说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可此时文淑贴着女儿柔软的后颈,内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不知不觉,泪水已经围着眼眶不停地打转。 余光撇到了一旁满眼心疼的冷锋,文淑硬生生的将泪水逼了回去,同时,一个能让女儿脱离痛苦命运的计划,在脑海中慢慢酝酿。 “叮咚~”突然,卧室的电脑响了一声。 冷锋快步走近,打开里面的一封E——mail。是来自杠子的:大哥,查无此人。 看到信息,冷锋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快速敲击键盘:这不是我要的结果!!只要他是个人,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你就把他的祖宗八代都给我挖出来!! 几秒钟后,杠子回复道:可是大哥,您发的是一张空白图片,又没有关于此人的丝毫信息,这,无从下手啊。 “废物!一张图片都弄不好!”冷锋心里怒骂道,恨不得将眼前的电脑给砸个稀巴烂。 为了不耽误正事,他打开电脑,打算将图片库里的图片重新发给杠子。 可当他进入图片库时,屏幕上的画面却令他顿时傻了眼…… 第五十八章 胆敢冒犯天颜,死!! 怎么会?! 刚才,他明明往电脑里传了十几张那个男人的照片,那些都是他用高科技电子手表偷偷拍下来的,想要用来调查那人的身份背景的,现在怎么全都变成空白图片了? 直勾勾的盯着电脑屏幕,冷锋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和震惊:此人的神秘莫测,以及连他也看不清招数的身手,还有他身上自带着的那股王者霸气。 如果说这些都可以用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来解释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些照片呢,又该怎么解释? 他亲自从电子手表上传到电脑里的东西,而且又亲自接收了,期间也并没有任何人靠近过电脑,它又是怎么变没的? 一念至此,冷锋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同时脑袋里也开始快速运转。 渐渐地,他的眸光变得凶狠而笃定:“哼!想在我的面前玩猫腻,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冷锋抬手卸下电子手表上的智能储存芯片,把它安装到了电脑上,想要用事实来证明某些事情。 结果却依然让他很失望:那些本该显示井戈样貌的框框里,全都是一片空白。 得到这样的结果,冷锋本就不舒展的眉头此刻早已皱如折扇。 纵横黑道多年,他所遇到过的对手也数不胜数。难缠的,厉害的对手也不是说没有,可对于那些人,只要肯花时间去琢磨,都是可以一一攻破的,唯独这个人,他简直就是迷一样的存在。 已经交手过两次了,非但丝毫摸不透他的底细,现在就连刚到手的照片,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飞,这让冷锋有种被戏弄了的感觉。 这样的对手,既难得,又可怕。 盯着电脑屏幕,某爷气的牙根儿发痒,心里是满满的不甘。 这世上能让他冷锋焦头烂额的人,除了夏蝉舞,他绝不允许有第二个人出现。出现了,就必须要铲除,不惜一切代价! 忽然,电脑上有了新的E——mail,却不是杠子的。冷锋随手打开,里面的内容让他的脸色越来越冷。 上面赫然书写着鲜红带血的一行字:无知阳人,胆敢冒犯天颜——死!!! 看着那些渗人的字,在屏幕上若隐若现,冷锋强压下心海中,正在熊熊燃烧着的怒火,将鼠标移到了E——mail的发起处,竟然来源是未知的?! 他又将E——mail传给了杠子,让他去查,结果杠子回复说收到的,依然是空白信息。 事情进展到了此处,冷锋是彻底失望了,一个踉跄,他朝后一步瘫坐在了椅子上,脑袋里直嗡嗡作响。 这时,肩头一阵重压袭来,冷锋不由得一个颤栗,回头一看,原来是泰山大人,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冷先生,你没事吧?”夏博源看了一眼电脑,再低头看了看冷锋,不禁为他担心,因为他的脸色很不好。 闻言,冷锋转过身子,看到了一脸镇定的泰山,又回头看了看电脑,那行字还在屏幕上若隐若现的跳动着,泰山没有理由这么镇定啊? “夏伯父,您能看见电脑上面的那行红色的字吗?”冷锋忍不住试探道。 红色的字?夏博源有点被绕晕了,他又看了一眼电脑,上面没有什么红色的字啊? 再看看冷锋,怎么他的神色有点恍惚呢?“冷先生,昨天你为了救蝉儿受了伤,昨晚又一夜未眠,我看你的气色很不好,不如我吩咐小孙,来接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吧,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夏伯父,我……”不等冷锋回应,余光就撇到了一抹娇小的身影,向此处急奔而来。 “锋,你怎么了,脸色怎么会这么差啊?”夏蝉舞颤抖着嗓音,对着冷锋不住的打量。 望着他苍白的脸颊,她鼻头一酸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 当他拼命的护着自己坠下楼的那一刻,她分明听到了一声重重的撞击,和清脆的骨折声。 他在用生命爱着她,护着她,可她带给他的却只有伤害和残忍。 她夏蝉舞,真是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傻瓜……”。怀里人儿温软熟悉的体香,让冷锋从恍惚中回过了神,低头看着她因难过而不停颤抖的肩膀,心下一紧,出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不许你这么说,知道吗?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做的这一切,就都值得。” 闻言,怀里的女人哭的更伤心了。 冷锋舒心一笑,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让自己和她一般高,然后轻轻地拂去她脸上的泪珠,用最温柔的声音哄着她:“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嗯?”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文淑早就在偷偷擦着眼泪了,夏博源见状,未免她触景生情,就带着她走出了卧室。 听了冷锋的话,夏蝉舞破涕为笑,轻捶了他一下:“你真的好讨厌呢。” “哈哈哈哈……”冷锋捉住她的小手放置口边,轻吻着,眼里装满了幸福的喜悦。 忽然想起了什么,夏蝉舞绕到他身后,想要查看他背上的伤,却无意中看到了电脑屏幕上的那一行血红显眼的字…… 第五十九章 她有秘密 “锋,这封邮件是谁发的?”夏蝉舞站在电脑前询问冷锋。 话间她移动鼠标查看邮件的出处,结果和冷锋所看到的一样,一无所获。 “邮件?”闻言冷锋大步走到电脑旁,将夏蝉舞的身子掰过来对着自己:“蝉,你是说,你看的见这封邮件?” 似乎仍有疑惑,冷锋用十分认真的眼神望着她:“那你告诉我,上面说的是什么?” 对于冷锋的反差,夏蝉舞并未察觉到,她有些漫不经心的指着电脑道:“别闹了,锋,那么大的字就摆在那儿,你看不见吗?你快告诉我,这封邮件是谁……” 夏蝉舞答非所问,冷锋有些急了,扶着她双肩的手移到了脑袋上,捧着她的小脸再次问道:“蝉,快告诉我,上面说的是什么?” “锋……”夏蝉舞略带惊鄂的望着冷锋,觉得此刻的他有些反常,表情里却带着一丝严肃和焦急。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回眸看了一眼电脑,再看着冷锋:“这,这封邮件上面说:胆敢冒犯天颜者,死!!锋,这到底是谁发的邮件啊?” 冷锋并没有回答她提出的问题,而是无力地放开她,转身盯着电脑发呆。 “锋……” 望着他满怀惆怅的背影,夏蝉舞脑子里开始梳理冷锋的话。 电脑上有这么一句话,显然锋他是知道的,后来她也看到了,但他却表现的既紧张又震惊,而且他一再要求自己证明确实知道邮件内容,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难道说,有人看不见这些字吗? 想到这儿,夏蝉舞才想起来,刚刚和冷锋在一起的还有爸爸呀,他们离得那么近,爸爸一定也看到电脑了,为什么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呢?没道理呀! 这样看来的话,恐怕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爸爸根本就看不见电脑上的字。 按照这么推理的话,那么发这封邮件的人,就只有,井戈? 哼!那个变态!没事一边凉快去就好了呀,干嘛弄这些有的没的来吓人啊? 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夏蝉舞有些气恼的走近电脑,点击鼠标删除了这个渗人的邮件。一旁的冷锋瞪大眼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怎么,你不害怕吗?” “锋,你今天是怎么啦,这么个小小的恶作剧,就吓到你了吗?这可一点儿也不像你呢。”她努力地强壮镇定,不让他觉察到一丝异样。 “来,过来。”冷锋后退一步坐到椅子上,顺手也把夏蝉舞捎带过来,拥进怀中:“我是认真的。你知道吗,刚才泰山大人就在我身后,我问他,他说电脑上根本就没有字。 媳妇儿,你可别告诉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会信的哦。”话间,冷锋宽大的手掌一直在她的腰间游移。是爱抚,更是不想带给她太多的压力。 不知为何,再次见到夏蝉舞,冷锋总觉得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可具体哪儿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而且他心里一直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她有秘密。 仿佛不止是她,连带着夏家二老的行为举止也颇为怪异。 事关夏蝉舞,他就必须想办法,将这些窗户纸,一层层的捅开。 “锋,别……”夏蝉舞摁住冷锋不安分的大手,抬眸望着他。 他的撩拨,让她原本就动荡不安的心更加狂乱。 看来他终于开始怀疑了。想想也是,他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这里面的问题呢? “别怎么样,嗯?”冷锋玩味一笑,望着怀里的人儿,渐渐地有些情动。 他身子一动:“那这样呢?”说着将抵在她腰间的大手一路向上,来到她的后背。一用力,她便牢牢的贴进了自己的胸膛。 “你!?”某妞儿气结,这不明显的得寸进尺吗? 小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就想要从他的怀里出来,可她越是用力,某爷就抱的越紧,紧的她都快透不过气了。 权衡利弊下,她就只好放弃挣扎,乖乖的待着。 “对嘛,这样才乖。”对于她的表现,冷锋满意极了。 “……”乖你个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某爷一步步的循循善诱。 “什么问题啊,我忘了你问的是什么了。”某妞儿计穷,就干脆装疯卖傻。 对方穷追不舍:“好吧,既然你忘了,那我们就跳过刚才的话题。下一个问题:昨天救你的那个人他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你怎么会认识他?” “我……”一看此招失效,夏蝉舞索性就环上冷锋的脖子开始撒娇:“哎呀锋……,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呀,人家才刚醒来好不好,你一点儿都不体谅人家,我现在不要谈论别人的事情嘛。” 嘴巴虽然甜如蜜,心里却苦如黄莲: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位爷把这一页翻过去呢? 苦逼啊!! 冷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妞儿是打定主意,要将事情隐瞒到底了。不过,他冷锋想要知道的事,还没有办不到的。 嘴角勾勒出一丝邪魅的笑容,冷锋低头,在她的耳畔轻轻吹气:“那好,我们不讨论别人的事了,来谈谈我们自己的事,怎么样?” 第六十章 你别不识好歹! 冷锋说着,就对怀里的妞儿,毫不客气的一番上下其手。 夏蝉舞本来还满脑子的忧愁,可被他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身体里不知不觉的,竟燃起了一束小火苗,正在一点点试图焚烧她的理智。 “你好像有反应了,媳妇儿……”冷锋再度贴近她,柔软的唇瓣,有意无意的挑逗着她微微烫红的耳垂。 夏蝉舞不禁一个激灵,同时理智也被这句话拉回了一点点。赶紧摁住他,游移在自己身前那只不安分的手:“谁……谁有反应了,我没有。” “是么?”冷锋继续着动作。这口是心非的妞儿,她的身体可比她诚实多了。 “你!?”某妞儿真是无语了。她用两只手,好不容易才摁下了人家的一只手,结果人家的另一只,又跑来继续占领领地。 她赶紧去阻止,可是顾得了这只又顾不了那只,到头来还是失了领地。 一来二去,某爷就遭到了一记白眼:“冷锋!你别太过分了,我爸妈他们还在外面呢,你不怕被他们看见啊,到时候要是被揍了,可别赖我啊。” “呵呵,还是媳妇儿想的周到。”冷锋扯出一抹坏笑:“走,我们去把门锁好,然后再回来办事。” 说着抱起夏蝉舞就要起身。某妞儿一看,直道大事不妙,看来是真的惹到这位爷了,他可是个说的出就做得到的主。 完了完了,怎么办?爸妈还在呢,何况她还着急去医院,看望西弗儿和温雪呢,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慌乱中,夏蝉舞出手抓住了椅子,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冷锋!你别闹了好不好!” “谁说我闹了?我这不是听你的话,不谈论别人的事,只谈我们自己的吗?”某爷腾出一只手,很快便剥离了她抓在椅子上的手,然后重新抱起她跨向房门处。 “冷疯子!无赖!流氓!仗势欺人!”夏蝉舞怒瞪着他:“每次就只会用这招,算什么英雄好汉啊?” 冷锋对着她,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我说过,只要能拿下你,一招两招又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夏蝉舞就听到了清脆的门锁扭动的声音,不一会儿,她整个人都被扔上了大床,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倾覆而来,再往后,就是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狂吻,和更加肆无忌惮的上下其手…… “冷锋,你放开我……外面我,唔唔……”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撼动身上的人半分,还惹得他的动作更大了。 “现在,我们可以专心来办自己的事了。”吻落在她白嫩的肩上,耳畔,渐渐地,冷锋有些醉了。 “锋,我……你听我说,现在真的不可以。”他的疯狂,他的霸道,让她越来越招架不住。 “我说可以就可以。”话间,他的吻一路向下…… “锋,你别闹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停下啊?”夏蝉舞软下了口气,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彻底沦陷的。 听到这句话,男人真的不再动作了。 他起身将头埋进了她的颈间处,努力压下心头的那把熊熊玉火,然后从床上捞起她,表情变得认真:“那就回答我的问题。” 夏蝉舞望着他,尚未平复的心海再次掀起波澜,看来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她糊弄过去,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策略中的一部分而已。 “锋,你问的问题,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嗯。我一定要知道。他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认识他?” 深吸一口气,夏蝉舞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好吧锋。我只能告诉你,他叫井戈,至于我们的关系,对不起,我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 说了,后果将是未知的,还不如不说。 如她所料,冷锋在听了她的回答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双眸中也闪现出了寒光。 不能说的关系?呵!她竟然回答的这么直白。 突然,他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猛地一用力,拉至身前:“夏蝉舞!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你不相信我?”她反问道,面无一丝表情:“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问呢?” “夏蝉舞,你?!”被她这么一说,冷锋原本压在心头的怒火,瞬间就蹿起来了:“我这都是为了你,你别不识好歹!那个人有多么危险你知不知道? 我告诉你,刚才我拍了足足十几张他的照片,结果不论是电脑里,还是智能储存芯片里,竟然找不到关于照片的一点点蛛丝马迹。 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他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照片,我却一点儿察觉也没有。你告诉我,这样的人还不够危险吗!所以,你最好给我离他远一点,听到吗?” “什么,你偷拍他?!”余光撇了一眼不远处的电脑,她终是有所顿悟:难怪井戈会发出那样的信息。 堂堂的帝阴子,他的真容又岂会被阳世的人所保留? 想到这儿,夏蝉舞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第六十一章 敢再多走一步试试? 猛地,她出手扶落他钳制在自己头上的手。 反转向上,双手托着他的脸颊:“锋,你一定要记住:那个人绝对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和他正面起冲突好吗?” “哦?”冷锋扬起修剪的好看的浓眉:“他真的有那么厉害?那我下次见了,还真要和他好好的过上几招。” 夏蝉舞,你可真行,现在还学会涨他人志气,灭自己相公的威风了?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瞧这位爷的言行举止,是明显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嘛,可井戈的手段与脾性,她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不论阴阳两界,敢得罪那个变态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轻则被送去了阴间报道,重则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所以,纵使冷锋在阳世有翻天覆地的本事,可一旦到了他面前,还是如同蝼蚁般渺小无力。 越想越可怕,越心焦。很快,眼泪便在夏蝉舞的眼眶里打着转转:“锋,你看着我,我是很认真严肃的在跟你说话。 那个人,你不是他的对手,放眼整个世界都没人是他的对手,所以一定不要去招惹他,我求求你了。” 惹怒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蝉,你怎么了?”她的泪,她眼底的担忧,都让冷锋的心里越发不安。抬手轻轻的拂去她眼角的泪,他突然觉得心里乱极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嗯?” “没,什么也没发生……什么都别问了好吗……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说……求求你了,别问,别问……” 夏蝉舞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任凭冷锋再怎么问,她都闭口不言。 冷锋看到她是真的很痛苦难过,便不忍心再去勉强她,只好紧紧的抱着她,拍着,哄着:“乖,别哭了。我相信你,不问了,再也不问了……” 他的初衷是想要爱她,疼她,给她快乐,而不是看她伤心,至于那个难解的谜题,他相信,她会愿意说出口的…… 时光总是脚步匆匆,仿佛永远不知疲倦。转眼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在冷锋的精心照料下,夏蝉舞的身体,连带她额头上的伤很快便恢复了。 在此期间,夏家二老每天都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别墅一趟查看她的身体状况。 井戈再也没出现过,而冷锋依旧不愿意去医院检查伤情,夏博源便专门安排了两名骨科医生,每日来为他治疗。 医院那边,温雪寸步不离,西弗儿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期间,在冷锋的陪伴下,夏蝉舞去了一趟医院,见到了西弗儿和温雪,得到了他们的原谅…… 不久后的某天,别墅里又传出了动静~ “夏蝉舞,你再敢多走一步试试?”某爷手里端着一碗鸡汤,冲着楼下大厅里的背影喝道。 闻言,正在加紧脚步往外赶的夏蝉舞停住脚步,转身气鼓鼓的瞪着楼上的某位爷:“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出去,我又不是你的囚犯,你没资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说完也顾不上身后的某爷,那张堪比锅底的脸了,拔腿就向外跑去。 某爷见状,肺都能给气炸了,心想这妞儿还真是不经惯,越惯胆越肥,只见他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撑着栏杆——不到一秒,就平安着陆了。 然后再不到一秒钟时间,某妞儿就被逮住了~ “夏蝉舞,胆儿肥了啊,竟然敢在我的面前开溜,嗯?”冷锋轻捏着她的后颈对着自己,故意将最后一个字的声调提的很高,想要好好吓吓这个不受管教的妞儿。 一看逃跑计划又失败了,夏蝉舞就只好装猫:“好汉饶命,小女子知错了,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为了配合说出的话,她还夸张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再配上那双幽怨的小眼睛,活活一副无辜受迫的良家妇女。 这一幕,引得一旁的冷锋忍不住一阵憋笑。 夏蝉舞一看,机会来了。赶紧顺着某位爷伟岸的身姿就贴了上去:“你笑了,笑了就证明你不生气了是吗?”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某妞儿索性再来上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那你就答应让我去医院,看望阿雪和西弗儿他们吧。” 冷锋挑眉:“你三番五次的想要开溜,就是为了去医院看他们?”还以为她又想借机逃离自己呢。 “是啊。”一听有门儿,夏蝉舞脱口而出:“不然你以为我想要干什么呀?” “逃跑。”某爷直言不讳道。 第六十二章 亲爱的冷大人 “什么,逃跑?” 某妞儿当场笑喷:“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逃跑啊?而且就算是要逃,那个人也应该是你吧?” 听她这么一说,冷锋空旋着的心才稍稍下沉了点:“没有就最好。”长臂揽着她走向客厅坐下,舀起一勺鸡汤吹凉递到她嘴边:“来,张嘴,先把鸡汤喝了,你现在的身体很需要它来补充营养。” “哦。”夏蝉舞乖乖照做,并且觉得眼前的这位爷,已经可以去申请绝世好男人勋章了。 可下一秒,她就被自己的天真给打败了。 “你最好记住刚才说的话,要是再敢从我身边溜走,被我抓回来的话……”冷锋停下喂汤的动作,靠近夏蝉舞邪魅一笑:“我就一日三餐都请你吃荤的,另外晚上还要再加两顿夜宵,作为补偿。” 蛇打七寸准没错,而这妞儿就要喂荤的才肯乖乖听话。 某爷正在得意洋洋中,下一秒却~ “噗!”一个没忍住,夏蝉舞刚到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鸡汤,一股脑的全都喷向了他,并且准确无误的为他洗了个鸡汤浴。 顿时,浓郁的鸡汤味从一个小小的碗里,一下子就顺着某处散发到了整个客厅中,同时还夹杂着一阵,听起来就相当咬牙切齿的声音:“夏!蝉!舞!?” 冷锋伸手去拯救自己帅气的脸,却摸到了满手的油腻,还越摸越糟糕。 牙齿磨得吱吱作响,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扑上去,狠狠咬这个时常让他堵心的女人,免得不知道哪天就被气死了。 正考虑要不要这么做呢,却发现对方的表情比自己还无辜。 只见面前的妞儿冲着他,一脸的委屈:“锋,你喂汤就喂汤嘛,干嘛又说些有的没的来吓人家嘛,害得我差一点儿就呛到了呢。” 哼哼,别看她夏蝉舞嘴上说的挺顺溜,可仔细一听,心鼓正敲的咚咚响呢。 不过又能怎么办?这位爷那么爱干净,都被她搞成落汤鸡了,还是现成鸡汤做成的落汤鸡,要是不先发制人的话,她的下场,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权衡利弊下,这恶人做了也就做了吧。 闻言,冷锋无语当场。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妞儿还有恶人先告状的恶习呢? 这样一想,心里的怒气也没有那么大了,可还是故意板着个脸:“所以呢,你就故意把我弄成了这样是吗?” “还不是你自找的嘛。”夏蝉舞小声嘀咕道。 某爷一听顿时炸了毛:“夏蝉舞,你说什么?!” “啊,没,没有啊,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呵呵。”一看大事不妙,夏蝉舞赶紧调转话头:“那什么,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赶快去楼上换件衣服洗洗吧。” 话说某爷现在的样子,可是怎么看怎么滑稽,万一她一个憋不住再给笑出来了,那就真的死定了。 “还算你有良心。”冷锋动了动,满手满脸的油腻让他彻底冷下了表情,起身就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回眸望着夏蝉舞:“乖乖待着等我,不许偷溜,嗯?” “嗯嗯,知道知道。”某妞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顺从,心里却暗暗乐开了花。 于是,当某爷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别墅里已经是空无一人。 此时的客厅里,哪儿还有乖乖等他回来的身影?只有茶几上留下的一张字条,上面这样写道:“亲爱的冷大人,你洗澡用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吧,人家等的花儿都谢了。 那啥,为了能早点回来吃上荤的,所以就先去医院了,我想你那么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是一定不会生我气的对吧? 对了,要是冷大人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再为我做桂圆薏米粥吗,我好想吃。谢谢哦!爱你的蝉。” 冷锋就站在原地,一遍遍的确认字条里面的内容,越看越觉得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胆大包天的女人,到底还是溜了。 这么急着逃开他,难道他是豺狼虎豹吗?竟然还得寸进尺的,想要他做饭给她吃?哼,等着吧,今晚非要好好的赏她一顿大餐,保证让她再也没有偷溜的力气,连念头都没有! 心里这么想着,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转进了厨房,开始准备着桂圆薏米粥所需要的食材。 该死的女人,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冷锋这边心里怒骂着,手上忙碌着,可另一边的女人,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坐在的士上,想到马上就能到医院见到西弗儿和温雪了,夏蝉舞不禁乐的眉开眼笑,再一想到某爷洗完澡出来,发现她又偷溜了的表情,她又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夏蝉舞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管他呢,回去再说,他还能吃了我不成?”万不得已时,大不了请那位爷吃顿荤的,不信还压不下他的怒气? 就这样想着,她忽然觉得,那位爷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嘛,平时总是吓唬自己的成分儿居多,看来他还是舍不得呢。 车子在不停转换的景色中行驶着。很快,夏氏医院便到了,夏蝉舞直接奔住院部而去。 刚走到西弗儿所在的病房时,她就愣住了。 第六十三章 我不许你们在一起! ???此时见到西弗儿所在的病房门口,围着好些人。 ????其中除了一些病人和病人家属外,甚至还有医护人员,他们都堵在病房门口处议论纷纷,还有些伸长了脖子向里面张望。 ????看到这一幕,夏蝉舞不由得捂着胸口,感觉那里被狠狠的一记重敲,她加快脚步向人群走去,同时心里在默默祈祷着: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好在当她走近人群时才发现,大家脸上并没有一点儿异样的情绪,反而都很轻松,很高兴的样子。 ????“呼~”终于松了口气。 ????一番惊吓,她的腿脚竟有些发软。 ????干脆倒退几步往墙上一靠,拉了拉身边的一位看起来二十出头,装扮很是时髦的女孩子:“小姐你好,请问这间病房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多人都围在这里啊?” ????感觉到有人拉自己,时髦的女孩子回过头来,脸上挂着的笑意尚未退去:“哦,是里面有人在求婚。” ????“求婚?!”夏蝉舞吃了好大一惊。 ????“是啊。”闻言旁边一位大妈模样的女人转过了身子,激动的说道:“姑娘你都没看见,那么多的玫瑰花呀,摆放的满屋子都是,我看得有上万枝呢,还全都是新鲜的,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玫瑰花呢。” ????“可不是嘛。”又有一个年轻漂亮的护士也加入了讨论:“那个女孩子可真有福气啊,听说向她求婚的小伙子不但帅气又多金,而且还是国内知名的形象设计师呢,好幸福哦。” ????看着护士那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夏蝉舞转头看着病房门口笑了笑,心里暗道:“原来如此啊。”看来某人终于要行动了,那么,喜酒也就在不远处喽? ????病房外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家一个个都显得热情澎湃。 ????相对来说,病房里就比较安静了,只见身穿病服的西弗儿单膝跪地,手里捧着好大的一束红玫瑰。花丛中是一个打开的精致的小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钻戒。 ????“阿雪,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爱你,照顾你的。”西弗儿满脸期待的望着眼前,看起来还在发懵当中的温雪。 ????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拿下这个倔强的女人,把她娶回家。 ????是的,温雪的大脑的确还处于混沌之中,显然是被西弗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 ????“嫁给我吧?”见她还没缓过神来,西弗儿忍不住再次说道。 ????这时,人群中有人在高声起哄:“答应他吧,小姑娘,现在这样的小伙子可不好找了,千万别错过了呀。” ????“对啊,答应他,嫁给他吧。” ????“答应他,嫁给他,答应他,嫁给他,答应他,嫁给他……” ????病房门口人声鼎沸,终于让温雪回过了神。 ????低眸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西弗儿,赶紧上前去扶他:“西西,你身上还有伤呢,这样会着凉的,快起来吧。” ????“不,我不起来。”西弗儿一脸的坚定:“除非你答应嫁给我,要不然我就不起来。” ????“西西,你……”,知道他任性的小孩子脾气又来了,也知道是劝不住他的,温雪索性弯下身子蹲在他面前:“西西,你对我的好我知道,可是我,我……”配不上你。 ????“答应他吧,温雪。” ????站在人群中观看的夏蝉舞是再也忍不住了,便冲了出来:“西弗儿他对你是真心的,而且用情也很深,你要是不答应他的话,肯定会后悔死的。” ????进来了她才知道刚才的大妈所言非虚:真的是一世界的玫瑰花啊,光是看着就让人陶醉。 ????“老板娘?” ????“夏姐,你怎么来了?” ????二人同时出口道。 ????夏蝉舞装出一副苦笑的样子:“我来做你们爱情的加速器啊,要不然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呢。” ????语落,又转向温雪:“你看看,西弗儿都拖着带伤的身子跪在地上求你了,你要是还不答应他的话,我看就把他让给别人吧?” ???? ?????“夏姐,我……”温雪慢慢的站起身子,跌入到夏蝉舞那双带着鼓励的眸子里。 ????不得不说,夏蝉舞的话无意中在她心海里最薄弱的一处,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放眼望去,如西弗儿这般对自己好,又值得自己去爱的男人,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么?一直以来,梗阻在他们之间的,不过只是她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而已。 ????那么现在呢,西西为了自己委屈到了这种程度了,她还有再继续骄傲下去的理由吗? ????“放心吧温雪,你不会配不上西弗儿的。”就知道她的心里还有顾及,夏蝉舞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交给她: ????“从现在起,我把‘衣恋世家’交给你打理,你就是老板娘了,我想西弗儿一定会继续给你打工的,所以今后,你就好好的领导他吧。这是所有的交接资料,我都办好了。” ????她说过,一定要让温雪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衣恋世家’给了她,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点弥补吧。 ????“夏姐,你这是?”温雪手里拿着夏蝉舞硬塞给她的文件,它是那样的沉,沉的她手都在颤抖。 ????做‘衣恋世家’的老板娘?这是做梦都不敢有的想法。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夏蝉舞看着一头雾水的两人,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的情况了,我现在需要的是安心养病,而‘衣恋世家’交给你们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你们就当帮我个忙好吗?” ????“这可不行。”温雪还是摇头:“夏姐,我不能白要你的店,你还是另找……” ????“温雪。”夏蝉舞快速截断她的话:“除了我的两个哥哥,你就是我最好的姐妹了,如果连你都不帮我的话,那我还能去找谁呢?” ????脑中突现一计,夏蝉舞近前拉着她的手道:“那你看这样好不好,店呢,你先帮我看着,将来等我身体恢复了,咱们再办一次交接怎么样?” ?????“可是我……” ?????“哎呀,别可是了,你再可是下去,你的西西的膝盖可就要废了哦。”还真是个倔强的女人呢,夏蝉舞无奈只好调转话头:“你看他还捧着花跪着呢,还不快答应他?” ?????“西西……” ????温雪转眸,看见一脸虔诚的西弗儿,心瞬间被融化。慢慢地,伸出了手。 ?????“慢着!我不许你们在一起!”一阵怒喝声自人群中传来。 ????? 第六十四章 你凭什么嫌弃她? ???“姐,你怎么来了?”西弗儿望着门口处急奔而来的身影,单膝跪地的动作却没有变化,只是他的脸上略微显露出一丝不安。 ????“哼,我要是再不来,你就要被这个女人给毁了!” ????来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白领装束的女人。本来就带着不满而来,在进了病房后更是火气直线上升。 ????“小西,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就在这里逞什么能啊,要是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姐我……”这不是求婚呢吗,你看不见吗? ????西弗儿依旧保持着姿势,同时以嬉皮笑脸的姿态,来回应来人的一顿劈头盖脸。 ????“你给我起来!!”见口说无效,女人干脆直接上手,硬是将西弗儿从地上给拽了起来:“就这么一个女人,也值得你为她做成这样,你真是太有出息了。” ????“姐……,你,你好。”温雪走近眼前的姐俩,小心翼翼的叫出口。 ????这个女人她认得,是西弗儿的姐姐,西阳,早在她和西弗儿最初交往的时候,西阳就一直反对他们在一起。 ????原因很简单:温雪一没家世,二没背景,配不上她的宝贝弟弟。 ????只是后来温雪因为残疾,离开了西弗儿,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如今她已经成了这副样子,西弗儿的姐姐就更不可能再接受她了。 ????但是这一次,温雪决定不再退缩了,西弗儿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也该为了他们的爱情争取一把。 ????? ?????“姐,我和西西是真心相爱的,请你成全我们吧。” ????听了温雪的话,西阳的怒气更大了,冲着她就是一记寒光:“谁是你姐?我是小西的姐姐,和你可没有半点关系,别乱认亲啊。” ????“再说了,要我成全你们,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西阳说道激动处,就用手对着温雪的身体比划着: ?????“你已经成了这副样子了,还妄想着要嫁给小西?你想要毁了他,让他在所有亲朋好友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是不是?!” ????“够了!”听到自己的姐姐如此**裸的羞辱温雪,西弗儿忍不住出声阻止道。 ????很是麻利的,揽过她的肩往怀中一带眼神坚定的对着西阳:“姐,阿雪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我就是要娶她,这次不论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娶她。” ????他西弗儿欠温雪的,何止是一条腿?还有一辈子都还不完的真情。现在,他所能给的起的,就只剩下依靠了。 ????所以,谁也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就算是他在这世上唯一剩下的亲人,他的姐姐,也不可以。 ?????西阳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她为之震惊了好一会儿。完了竟有些失控的指着西弗儿直道:“小西,你是脑袋烧掉了,还是被这女人灌了**汤了,啊!? ????咱们爸妈去的早,咱姐俩又是农村来的。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了照顾你撑的有多辛苦吗?如今你倒是出息了,也想着要娶老婆了,这些都是好事,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为你骄傲。 ????可你要娶的,这都是什么女人啊?一个残废。你把她娶回家里是想要全世界都笑话你吗?还有底下的爸妈,你要我怎么向他们交代啊?” ????听着西阳毫不留情的话语,温雪的眼眶里早已泪水打转,她紧咬着下唇,不让它流下来。 ?????突然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暴喝,温雪不由得身子一颤。 ????其实不止是她,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声暴喝惊得一个激灵。 ????“好了,别再说了!”西弗儿满脸的怒气尽显无余:“你可知道她的腿是怎么废的吗?你又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嫌弃她?” ????有些事,该到挑明的时候就得挑明。 ????“小西……”西阳有些被震懵了,她这个弟弟平时很听她的话的,从来都舍不得反驳她惹她生气,今天是怎么了,他哪儿来的这么深的执念? ????想到这儿,她又一记寒光射向西弗儿怀里的女人:“她怎么残废的,关我什么事啊?我只知道,她配不上你。” ????“西小姐,温雪是配得上西弗儿的。” ????一旁观战的夏蝉舞,又一次忍不住想要插手了。她走向西阳,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微笑: ????“一年多前,在西弗儿遭遇车祸时,是温雪奋不顾身的救了他,这才落下了腿疾,而她也因此,偷着离开了我们所有的人。 ????直到她唯一的母亲去世了,她再来投靠我时,我们才知道了真相的。所以西小姐,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他们吧。” ????夏蝉舞的话,西阳在脑中是过滤了的,她看了看温雪,也曾有过一瞬间的感动。但是,现实生活的残酷和锻炼,很快就让她恢复了正常。 ????西阳看着眼前这个半路杀出的女人,倒也没有再发作:“好吧,她救了我们家小西,也算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会用其他方式来补偿她的,一定不会亏待她的。 ????但是她也不能因此,就硬赖着小西吧?要知道,以小西的成就,那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的,她要是真的爱小西,就应该放手成全他,而不是拖累他。” ????“西小姐。” ????温雪突然逃离西弗儿的怀抱,走向西阳。心海翻腾不已,面色却极为平静:“你说得对,我的确配不上西弗儿,更不该自私的把他留在身边,拖累他。你别生他的气了,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打扰他了。”说完就头也不会的走向门口处。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再坚持下去的理由?西西的姐姐说得对:真的爱他,就应该选择放手。 ????“阿雪你别走……” ????西弗儿见状赶紧动身准备拦下她,却看到夏蝉舞已经抢先一步动作了。 ????“温雪,你不许走。”夏蝉舞略带粗鲁的拦着温雪,把她拽到了西阳跟前。 ????她发现和这种世俗的女人,根本就讲不通道理,还是一针见血来得实际。 ????“西小姐,你说温雪她配不上你弟弟是吗?那夏氏医院的千金呢,也配不上他吗?” ????? ????? ???? 第六十五章 女人堆里的极品 ?夏氏医院的千金配西弗儿? ??夏蝉舞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如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西阳虽然也没听明白她的话中之意,却捕捉到了,“夏氏医院的千金”这个信息。 ????夏氏医院,不就是这家医院吗?天啊,它的规模在整个乘风市,那都是超重量级的存在啊,那么他们家的千金,就更不用说了。 ????西阳不禁看着夏蝉舞:“谁,谁是夏氏医院的千金,这和小西又有什么关系啊?” ????闻言,夏蝉舞心里暗喜,她拽着温雪走近西阳,大声说道:“西小姐,请你看清楚:温雪,她就是夏氏医院董事长夏博源的千金,她配你的弟弟,该是绰绰有余了吧?” ?势力的女人,来点猛料,不信拿不下你。 ?????“夏姐?!”温雪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狂跳的心脏,还好它的承受能力够强。 ????仅仅一会儿功夫,惊喜意外加惊吓,是一出一出的上演,一轮比一轮来的凶猛,如此刺激紧张的经历,简直都可以媲美百米蹦极了。 ?????西弗儿就站在一旁,偷看着自家姐姐的反应,同时心里直犯嘀咕:老板娘这样的性格,在女人堆里算得上极品了吧。恐怕也就只有冷锋那样的人,才能降得住她呢。 ?????再看自家的姐姐,那脸上除了震惊之外,最多的表情就是万分的质疑。 ?????“什么,夏氏医院的千金,就她?!”西阳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温雪的家世背景,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千金?根本就和她沾不上半点关系。 ?????“不错,就是她。” ?????一看到西阳那副爬高踩低的样子,夏蝉舞就气不打一处来:“从现在起,温雪就是我的妹妹,亲妹妹。” ????“她这么美丽大方又善解人意,如果有她做我们夏家的女儿,我爸妈一定会很高兴的。你说,到时她是不是就是夏氏医院的千金了?” ????说到这儿夏蝉舞突然有所感悟:以前她只知道,夏氏医院千金的这个名头,只是个称谓罢了,但现在她才发现,原来这个虚无的称谓,竟然还可以成就一段姻缘呢。 ????不得不说,活在这世上的人,每天计较,算计,在乎的,竟都是些飘渺虚无的东西。而人性最初的善念,却被人们早已忘却…… ????听了夏蝉舞的话,西阳的嘴巴彻底大变O型:“那你,你就是这家医院的千金小姐了?” ????“是啊。”夏蝉舞略带高傲的抬起下巴,玩味一笑:“还不止这样呢,你应该知道,西弗儿以前是在我的店里做事的,可现在温雪才是那家店的老板娘,以后你弟弟还要归她领导呢。” ????“这……”这次还真是看走眼了。 ????西阳看着温雪,再转眸看看身边的西弗儿,表情变得极为不自然。 ????夏蝉舞一看,就明白火候到了。也不为难她,便给了她一个台阶:“西小姐,我知道,这些年你为了西弗儿很不容易,可现在他已经找到真爱了。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你就成全他们吧。” ????有了台阶下,西阳自然求之不得,但她还是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算了算了,你们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既然劝不动你们,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只要你们都考虑清楚了就行。” ????西阳看着夏蝉舞,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谁料背后突然一阵重压,吓了她一跳。 ????“姐,这么说,你同意我们在一起了?”西弗儿从背后环着她荡起了秋千。 ?????西阳一个白眼翻过去:“我不同意你就能放弃吗?”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巴掌拍到西弗儿的手上:“小兔崽子,你要压死我呀,还不给我下去?” ????“是,遵命。老——姐——” ????一阵傻笑后,西弗儿放开西阳,把目光投向了夏蝉舞身边的温雪处。 ?????“来吧,阿雪。”西弗儿张开双臂,等待着美人入怀。 ?????“快过去呀。”见她踌躇不前,夏蝉舞一番推搡,把她送进了西弗儿的怀里。 ?????此时病房门口处依然聚集着不少人,大家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一幕,竟不约而同地拍手叫好。 ????而病房里的西阳,因为温雪身份的转变,她也打心底里接受了温雪,毕竟她知道,弟弟是真的很爱这个女人。 ????也罢,只要他们能好好的在一起,不比什么都强吗?…… ????夏蝉舞刚出了病房,就开始给夏博源和文淑夫妻俩编辑短信,向他们说明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且征求他们的意见。 ????不一会儿,她就收到了两条短信,内容竟然是一样的:我们很愿意收养那个女孩子做女儿。 ????“哈,太好了,爸妈同意了,爸妈同意了……” ?????今天此举,不仅帮助了温雪和西弗儿这对苦命鸳鸯,而且还多了一个那么好的妹妹。 ?????好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夏蝉舞现在的状态,简直都可以用龙马精神来形容了,可思维却是已经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不,还没等走出住院部呢,一不留神,就撞到了别人的怀里去了。 ????? ????? ????? ????? 第六十六章 她要杀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撞了人,夏蝉舞赶紧低头道歉,眼睛却不时的盯着手机里的短信,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对面传来很是魅惑的嗓音:“没关系的,小姐。我也撞到你了,你没……”话音置于空中好一会儿,对方突然语调一个突变:“你,你是蝉舞?” “啊?”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夏蝉舞这才抬起头,却是一脸的疑惑:“这位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认识吗?” 嘴上这么说,脑中还是不由自主的进入了搜索模式,因为眼前的这张脸真的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忆不起来。 眼前人听她这么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随手捡起地上的果篮:“夏蝉舞小姐,半个月前我们才在这家医院相遇过,你就不记得我了?没想到夏小姐这么健忘啊。” 嗯?半个月前,夏氏医院,相遇……夏蝉舞脑中加快了搜索速度。 半个月前,她在医院里是因为冷锋因为她而伤了人,后来他们在电话里吵架来着,再后来就碰上了那个鬼婴从空中掉下来,再后来…… 哈,想起来了。 “兰颂。” 夏蝉舞惊叫道:“你是兰颂!?你是来看望你的未婚妻的吗?”真是该打,竟然连救过自己的好心人都能给忘了。 唉,都怪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加之被那个冷疯子给“下禁令”了这么长时间,自己也早就和他一样,快变成神经质了。 闻言,对面的男人这才变无奈为舒心一笑:“嗯,不错,谢谢夏小姐还记得我。” “呵呵……”。 夏蝉舞冲着兰颂一阵傻笑:“记得记得,你救过我,是个好心人,我当然记得你啊。 上次在医院时,走的太匆忙,都没能好好的感谢你,真是太失礼了。”非但如此,再次碰上了,却愣是没把人给认出来。 唉~好个没良心的女人呐,夏蝉舞不禁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来掩饰此时的心虚。 “小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的。我想那天换做任何一个人,看见你昏倒在烈日炎炎下,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气色已经好多了,整个人看起来,与那天近乎虚脱的状态比起来,实在是让人不由得为之高兴。 忽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兰颂将手里的果篮又放回地上,转身望着夏蝉舞,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到她面前: “你说是不是很巧啊?这个今天才刚刚修好,就遇上你了,也省得我再费心去找它的主人了。”话出口的同时,兰颂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天知道这部手机,在他口袋里放了多久了。 在夏蝉舞离开的当天下午,他就将破损的手机送去了分公司,之后就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想着哪天能再见到它的主人,也好物归原主。 可能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当他再次遇见这个女人的时候,表现在脸上的,除了喜悦之外,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期待与渴望。 而这一切的感觉,却只源于他脑中那个虚弱到让人心痛的小小身影…… 夏蝉舞接过一看,简直都要惊掉了下巴:这不是她那个苦命的,被踩成了花猫脸的詹姆士手机吗?现在居然跟破损前一模一样呢。 握着手机,别提有多高兴了:“是你帮我修的吗,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人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话说虽然她现在又有了一部天价手机,可却是个被某爷“特训”了的货,拿着它还不是相当于随身带着个监视器一样,还不如没有呢。 兰颂低眸望着她手里的手机,出口道:“其实你不用谢我,我是看这手机是难得的私人定制,就这么破损了未免也太可惜了。 说来也巧,我们集团旗下的一个分公司,就专门与这种进口手机打交道,所以我就顺便让他们帮你修一修,举手之劳而已。” “是吗,那真是太巧了。”夏蝉舞看着手机里的时间,思绪不禁飘到了那碗香喷喷的桂圆薏米粥上了。 她向兰颂索要手机号,以便于日后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兰颂自是喜不自胜,拿过她的手机,输入并保存了自己的号码。 就在两人分别之际,不远处传来了动静。 “兰颂~” 仅仅两个字,内里就饱含着足够成份的抱怨。 伴随不满声而来的,是一个身穿病服,额头上缠着绷带的身影。 二人追随着声音望过去。兰颂瞬间潋去了方才的谈笑风生,转而换上了平时惯有的内敛沉稳的姿态。 夏蝉舞握着手机的双手,却不由得紧了紧:“是她?”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呀。 声到人到,声音的主人刚走进兰颂,就满腹的牢骚:“兰~颂……,你不是来接我回家疗养的吗,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你却在这儿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的,你还把不把我这个未婚妻放在眼……” 话间,女人朝着夏蝉舞看了一眼,立刻拉着兰颂失惊的尖叫起来:“是她,就是她……兰颂,快报警,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抓起来!就是她找人要杀我的。” 第六十七章 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你!?”夏蝉舞涨红的脸颊,望着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想开口辩驳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可是,竟然被人说成了杀人凶手,她觉的委屈极了。 虽然这女人的伤是因自己而起,可她事先真的毫不知情的呀,她要是知道的话,就一定会去阻止这种丧心病狂的报复手段。 一念至此,夏蝉舞挪动脚步,准备上前去安慰那女人几句。毕竟,毁容对一个女人来说,就等同于毁灭。更何况,她的悲剧,也是拜她所赐。 “安雅!” 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就听见前方传来义正言辞的制止声:“安雅,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杀人凶手’?你怎么可以把这么严重的罪名,随便安在别人头上呢?” “什么叫随便安呀”?女人一听,连自己的未婚夫都帮着别人来指责自己,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再开口时,语气不觉提高了N个分贝:“兰颂!你都不知道她是个多么可怕的女人,就在这边替她说话吗?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好骄纵的女人。兰颂冷眸直视着眼前这个,空有千金小姐名头,却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气质的女人:“我只是想提醒你:任何事情,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还是不要妄下定论,以免冤枉了别人。” “我冤枉她?” 闻言,安雅心里的火气瞬间升腾,她直指着夏蝉舞狠狠地说道:“那天我是带人砸了她的店,还不小心伤了她,可都是误会,我也给她钱补偿她了。 结果当天晚上,我就莫名其妙地被人划伤了脸,就连我的保镖们也被人砍的差点丢了命。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还不是她为了要报复我,故意找人把我弄成了这个样子解恨的。” “好了,安雅。” 听到这儿兰颂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拉着安雅转身朝病房方向走去:“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刚刚你说的那些,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不能作数的。你不是要出院吗,走,我这就去办出院手续,你先回去准备吧。” 几天相处下来,他是太了解这位安宏集团的千金了:刁难任性有余,而做人该有的善良与胸襟,在她身上,却是半点影子都看不到。 再加上,她此番又受到了这么大的创伤,脾气就更是坏的再不能了,要是再待下去的话,难保她不会对身后的女人,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这种情景,他并不想看到。 “你放开我!”猛地,安雅挣脱兰颂的手,转身朝着夏蝉舞大步跑来,与之同行的,还有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郁的火药味。 “你说,是不是你找人把我弄成了这个样子,啊?” “回去吧,安小姐,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修养,动气对身体不好。”至于你问的问题,恕我暂时不能告知真相。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空中响起。 此时的安雅已经逐渐失去了理智:“好你个毒如蛇蝎的女人,敢买凶杀人,却不敢承认吗?好啊,既然如此,我就打到你承认为止。”说着又一个巴掌朝夏蝉舞抡了过去。 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夏蝉舞并没有反击,或者说这一巴掌,是她应该承受的。 比起安雅的容貌,这一巴掌实在是算不了什么,所以在下一巴掌接踵而至的时候,她还是做好了默默承受的准备。 冷峰做下的恶业,由她来还。 可是,等了半天,想象中的疼痛都没有来临。耳边传来一个熟悉而霸道的声音:“你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缓缓抬眸,堵在眼前这个如山般高大的身影,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锋?你怎么来了……” 闻言冷锋转过身子,那张帅到掉渣的脸上,分明挂满了愤怒:“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是这么保护自己的?嗯?” 话间,冷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直停留在安雅抡在半空的手腕上,随着他力度的加大,这边的安雅已经痛的惊叫出声了。 “这……”见状,夏蝉舞赶紧上前去掰他的手:“锋,她还是病人,你别和她计较,快放开她吧。” 再用力下去的话,搞不好安雅的手也就废了,那他做下的恶业,岂不是更深了吗? “……”。某爷望着她,不但无动于衷,反而将手指间的力度再度加大,一旁带着颤抖的呼救声也就更大了。 “冷锋!!” 没办法了,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某妞儿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上前,对着冷锋的大胳膊处就是一口。 这一口下来,某爷总算是松手了。并不是因为被她咬痛了,而是被她咬醒了,不忍心她看到自己暴戾的一面。 火气却也因此更大了。 大手搂着女人纤细的腰身往怀里一带,紧接着,夹枪带炮的低吼声便从她的头顶袭来。 “夏蝉舞!你是怎么回事!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懦弱了,任由别人在这儿欺负你,你都不知道还手的吗,啊?” 他冷锋的女人,怎能由得别人欺负?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嘛,你就别插手了不行吗?”某妞儿弱弱的哼道,声音小的可怜。 “还敢顶嘴?”冷锋低头看着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笨女人,恨不得就此一把捏扁她:“我告诉你,这世上有资格伤害到你的,就只有我冷锋一人。所以你给我听好,任何时候,你都不许让自己被人欺负,知道吗!?” “蝉舞。” 第六十八章 出发去阴间 循着声音望去,这边正在掐架的俩刺猬,就看见兰颂绕过一脸不服气的安雅,朝着他们走过来了。 “对不起,蝉舞。都怪我没能及时阻止她,让你受委屈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哦,没……嗯?”刚要开口,就感觉腰上那只大手的力道多了一分,她疑惑的望着冷锋。 “管好你的女人。” 冷锋直视兰颂,淡淡的开口道:“看在那天你救了她的份上,今天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我警告你,别再有下一次!” “啊?”冷锋怀里的某只好奇宝宝,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那天是他救了我呀?”她都没和他说过呢。 “傻冒儿。”闻言,冷锋勾起手指,爱怜的刮着她的鼻子:“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当然,井戈的事除外。 “……”傻冒儿怒视中。你才傻冒儿,你们全家都傻冒儿。 夏蝉舞不知道的是,冷锋不但听力超乎寻常的灵敏,而且他还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领。 那天和她的通话中断了之后,里面只有一个急切的男音在一直呼唤着她,所以今天兰颂一开口,冷锋就听出他的声音了。 之所以对他没有好言好语,是因为同样身为男人,他在那张看似沉稳的脸上,读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只有在他对视夏蝉舞的时候才会呈现。 哼哼,触犯了某爷的底线,他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说话,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那就请带蝉舞回去好好休息吧,今日还有事,我就不陪二位了,改日我再宴请你们作为赔罪。”想来这位兰大少爷也是见过了世面的,倒也没有被某爷的威严所震慑到。 可是,某只不知死活的又跳了出来:“你们好大的胆子!今天敢这样对我?你们等着,我爸爸是不会饶了你们的。” “安雅,你……” 兰颂想要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某爷上前一步,掷地有声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安小姐,你就回去告诉安宏,我等着他!” “哦对了,别忘了,我叫冷锋。冤有头,债有主,可别找错了人!” “冷锋!!”夏蝉舞一听,当即气闭。 这个冷疯子,她宁愿受辱也不还手,就是为了能弥补,他对安雅所造成的伤害,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他倒好,如今还要**裸的往火上浇油,这下还多出了个安氏家族,事情真的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安雅!不许再闹了!”兰颂真的是忍无可忍了,他拉起身旁的女人,强制性的调转方向向着病房走去。 这个嚣张跋扈的安家大小姐,还是赶紧把她送回安家的好,随便她怎么祸害他们家的人好了。再和她多待一秒钟,他都会觉得是种折磨。 谁也想不到,就是今天这一场争执,就是冷锋的一时冲动,却为夏蝉舞的日后,埋下了一个致命的隐患,亦造就了另一场悲剧的发生…… 晚餐桌上,各自心有怨气的两只刺猬,自然少不了一顿掐架,最后必然是落得个不欢而散。 回到卧室里,和往常一样,夏蝉舞锁上门来到卧室的正中央,对着墙壁发呆:“已经半个多月了,也不知那趟灵车上的阴差怎么样了,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动身去一趟阴间。” 听灵车上的阴差们说,之所以一直无法自行唤引出催魂铃,是因为她的身体尚未完全复原,这就造成了自身气息涣散的状况。 凝聚力不够,自然就不能集中精神来唤引催魂铃了。 想想这几天,自己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了,也许该到火候了吧? 按照井戈所授,她轻轻地闭上眼睛,迫使自己的脑袋里呈一片空白状态。 这时候,她就可以真切的感受到,身体里有一股很轻很轻的气流,开始随着她的五脏六腑,七经八脉缓缓流动,每每到此,她总是会有种身轻如燕,心思澄明的感悟。 不一会儿,身体里的气流越来越真切充实,流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 夏蝉舞有些惊慌失措了,她不知该怎样去控制这股气流,让它可以慢下来,甚至停止,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被这股气流给吞噬了。 “啊!!” 随着手臂的挥动,原本白净的墙壁处出现了一团东西,黑黑的,连轮廓都看不清楚。 渐渐地,那团东西由虚变实。某妞儿忍不住惊呼道:“铃……,催魂铃?天啊,我终于把催魂铃唤引出来了,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去阴间了。” 可笑啊可笑,以前判官们领着自己“游”阴间的时候,那心里磕碜的呀,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踏足那个鬼地方了呢。 可真正当她急需进去的时候吧,却被阴差们无情告知:非冥府的契约阴差,无召不得随意进入阴间。 还好,阴差们又友情告知:冥府的“私家车”却是不会遭到阻拦的。 这不,某妞儿才一直发愤图强,每到入夜便强行唤引催魂铃的嘛。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她还真的成功了呢。 催魂铃被唤引出来了,夏蝉舞的魂魄也很快被分离了**,于是她西葫芦画瓢,用同样的方法,唤引出了井戈送她的“私家车”,一路上果然是畅通无阻,顺顺利利的就到了阴间。 第六十九章 那什么,我是个新鬼 “什么破车呀,把我带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啊,一个人(鬼影)也没有。” “哼,讨厌的井戈,该死的井戈,下次再让我碰上了,我饶不了你。” 话说刚进了阴间,夏蝉舞开着的那辆‘私家车’就扔下她溜了,任她怎么唤引都不出来。 没有了别人带路,某妞儿就如同身处茫茫宇宙中一般,根本就分不清方向,就更别提去丰都大帝所在的住处了。 现在她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空间。 这里的天空是灰色的,没有太阳,更没有星星月亮,看不到一个鬼影或者阴差,也没有一点儿声音,甚至静的出奇,却没有那种让人的心噗通直跳的恐惧感。 大着胆子,夏蝉舞到处转了转。往前走了一会儿,景物就变了,眼前开始有了一些男女老少的‘人’在走来走去。他们身上穿的衣服看上去暗暗的,没有血肉之体,走起路来形体也是有点轻飘飘的,不像阳世的人,走路时有种地心吸力的感觉。 再往前走了一会儿,‘人’就越来越多,而且还有好多好多的房子,像小孩子玩的气球一样,就悬浮在空中。 “呵,没想到阴间还有这么平静,没有痛苦的地方啊?”夏蝉舞边走边看,总觉得这里的一切,就好像是传说中的另一个平行世界一样。 “算了,管它什么地方呢,还是先找个‘人’问问,该怎么去丰都大帝的住所再说吧。”独自嘀咕着,夏蝉舞抬眸就看到前方不远处聚集了好些‘人’,看起来很是热闹呢。 过去看看吧。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这是个长长的走廊型的百货零售区,这条走廊很长很长,左右两边都是卖货的摊位,每个摊位前都有两三个老板在做买卖。 再看看,哦my瓜!居然还有美食区? “哇塞,那些东西看起来还挺好吃的,来一个先。” 那啥,夏蝉舞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呢,她随手拿起一块类似于糕点的块状东西,准备开吃,可是还未到嘴边她就乖乖放下了。 原因是那块看起来特别诱人的吃食,拿在手里很冷,很冰,没有一点儿温度。而且握在手里的感觉也很轻,轻的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儿重量,就像是握着空气一般。 再看看别人都是怎么进食的吧。 只见他们拿起任何吃食,都不往嘴里放的,而是直接接近鼻子,像是呼吸新鲜空气似的,很快就吸食掉了。 看到这儿,某妞儿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这样的“吃”法,她可学不会,还是不眼馋了吧。 想想还有正事没办呢,夏蝉舞转身离开了那个摊位,来到一个,不知老板在捣鼓什么东东的摊位前。 老板是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的妇人。她一见有客人来了,立刻露出一张和善的脸:“小姐,要来碗清润汤吗?” “什,什么汤?” 夏蝉舞惊诧的望着老板递过来的一个,盛着不明液体的容器,指了指:“老板,什么是清润汤啊,它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想必又是用来吸的吧? “小姐你不知道啊?这是清润汤,很好喝的,还可以美容养颜,强身健体呢,你今年喝完了,明年再来喝。”老板依然是一副和善的面容。 “啊?”一年喝一次?还能美容养颜,强身健体?哦my瓜,这疗效可媲美灵芝呢。 见老板还端着什么清润汤,夏蝉舞赶紧客气的拂下她的手:“谢谢老板,我今天不想喝。” “没关系的小姐。”老板放下手中的清润汤,若有所思的盯着夏蝉舞。许久,她才开口道:“小姐你的体温很高啊!要保重呀。什么时候想喝了,就来喝一碗,喝完就会降低温度感觉舒畅了。” 某妞儿笑了笑:“好的,谢谢老板,有空我一定会来喝的。” 鬼才喜欢喝呢。 一到阴间本来就感觉阴森森的,搞得人浑身发冷,可没想到在他们看来,自己的体温还是属于不正常一类的。好吧,那碗所谓的清润汤要是真喝了,她夏蝉舞也就该变成真鬼了吧。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匆忙询问道:“老板,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嗯?”这下换对面的老板不淡定了。这小丫头可真有趣,人都已经站在这儿了,竟然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吗? 一看这情形,某妞儿赶紧补充道:“那什么,我是个新鬼,被阴差一路送到这儿的,他们没说,所以我也就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啊。”老板抬眼看了看四周围:“这里呢,就是阴间的平民生活区。” “平民生活区?!” 平民区,平民区……,不就是申判官曾经在地狱里时,提到过的地方吗?原来这里就是啊。 夏蝉舞转身环望着身后的一切‘人’和物。一路走来,看到这里的灵都在自由的购物,生活,不受打扰,有种很平淡的感觉。虽然阴气还是很重,但比起地狱来,就要好很多很多了。 “那老板,你知道丰都……” 怎么回事,他们全都怎么了? 夏蝉舞惊讶的看着她周围所有的灵,此刻全都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瞬间,世界又变回了她刚进这里时的样子:静寂无声。 “蝉舞。” 突然间背后传来了声音,她转身一看,不禁惊呼出声:“申判官?” 唯恐自己出现了幻觉,某妞儿使劲揉了揉双眼,确定没看错才高兴地向来人跑去:“申判官,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申判官笑而不语,只是一个劲的对着她上下打量,然后欣慰的点点头:“嗯,不错,现在的你,气息强大了很多嘛。” “呵呵……”某妞儿一番傻笑以示回应。这时,就看见申判官渐渐潋去了笑意,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蝉舞,丰都大帝已经知道你来阴间了,他此刻就在第七殿等着你,我就是来接你去的。” “是吗,那太好了。”有人引路,夏蝉舞自然求之不得,连忙拽着申判官向平民区外奔去。 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申判官却是一脸担忧的望着前面的小娃:此去第七殿,尚有一番劫数在等着她,不知这个小娃娃能不能挺的过去呢? 第七十章 果然“黑”父无“白”子 “申判官……” “怎么了吗?” “那个……”脚步停在了第七殿大门前,夏蝉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您能告诉我,上次被井戈‘打劫’了的那趟灵车上的阴差,他们都还好吗?” “这……”申判官盯着手中的生死簿,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和前趟灵车上的阴差一样,都在乱花碎石地狱里受苦呢。” “什么?!他们,也被打入乱花碎石地狱了?”夏蝉舞不禁震懵当场:“为什么呀,明明不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要罚他们?不是说阴律无情的吗,怎么连阴间里都可以黑白不分呢?” 他们又有什么错?论身份,硬不过井戈;打呢,别说是压根儿就不敢动手,就是敢动手的,谁又是他的对手?还不过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罢了。 此事追根究底,祸事的源头也是她夏蝉舞引起的,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把那些,在地狱里受苦的阴差给救出来。 “蝉舞!!” 一旁的申判官略带指责的语气望着她:“你要知道,阴间自有其律法,旁人万万插手不得,也绝不容许他人质疑。所以,等下见到丰都大帝了,千万不可胡言乱语,以免惹祸上身明白吗?” “哦。”某妞儿乖乖的应道。 认识申判官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这么严肃认真的样子,下意识里,夏蝉舞开始觉得,救人的事,恐怕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好了,先不要多想了,我们进去吧,丰都大帝还在等着你呢。”看来她是听进去了,申判官这才安心的领着她进了第七殿。 今天的第七殿里很是怪异。没错,是怪异,出了奇的怪异,整个殿里的氛围,都与平时的第七殿截然不同。 因为这里竟然出奇的安静,不但没有数不尽的灵与阴差在此来往穿梭,就连地狱里该有的惨叫声都听不到一星半点。若不是有判官前面带路,夏蝉舞甚至都怀疑是走错了地方呢。 来到大殿前,就看到一脸威严的丰都大帝端坐在案前,而这里原有的掌控者泰山王,早已不知了去向。 不敢有所怠慢,夏蝉舞赶紧上前曲膝跪地道:“一零零七号灵车司机夏蝉舞,拜见丰都大帝。”虽然知道是这里的规矩,可向别人下跪行礼的这个动作,咋就这么别扭呢? 某妞儿心里的那个不情愿呦,只盼望着上座的那位赶紧让她起来,话说这是种好不公平的待遇呢。 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上座那位让她起来的消息,她忍不住抬起头,想要看看今天的丰都大帝,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但结果却是——那位仍是枚不咸不淡的淡定包,脸上除了震慑和威严,根本就读不到任何信息。 唉,算了,跪着就跪着吧,谁让咱有求于人呢。 “丰都大帝……,我,我来阴间是想求您一件事儿。” 终于,座上那位总算是有动静了。 “蝉舞,你的来意本王已知晓,却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为什么呀?” “阴间自有其定律,他们现在所经历的,都是在偿还自己的业报,等到业报受完,自然也就能脱离苦海了。” 听完丰都大帝的一番大道理,夏蝉舞觉得自己已是满脑袋的浆糊了,虽然其中的道理她是一个字都不懂,可是她要的答案却已然知晓。 某妞儿忍不住吐槽:什么跟什么呀,明明是你老人家护短而已,舍不得惩罚自己的儿子,就拿别人来开刀。 哼,想不到口口声声说阴律无情的阴间,也是这么的黑。 “丰都大帝,您说的我都不懂,可我只知道:吃鬼的人是井戈,那些阴差又没能力阻止他,您为什么不向他问罪,反而要怪罪别人呢?您这样对别人来说,也太不公平了吧?”顾不上那么多了,死就死吧。 闻言,一旁的申判官心里是,一个咯噔接着一个的咯噔的狂跳,都说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这个小娃娃,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呢。 想要好心提醒她吧,奈何丰都大帝就坐在上面,他也是有心无力,只能默默祈祷她好运了。 “蝉舞啊,你可知道在阴间里,还从来没有人敢和本王这么说话吗?”话间,丰都大帝起身离座,来到夏蝉舞面前,轻抬手,某妞儿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托起,直起了身子。 “啊?”听到这句话,某妞儿眨巴着眼睛,脑中不自主的又进入了搜索模式。 没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这句话好像井戈也说过呢,而且还不止一次。 切~,不愧是父子,就连威胁人的口气都一样呢。 直接将某妞儿的非正常表情忽视掉,丰都大帝单手背后道:“你可知道为何,本王将此事称之为业报吗?” “……”不知道。 丰都大帝继续道:“灵车上两次丢失了灵,还是以如此不人道的方式,这就间接使得阴间里平添了两股怨气。 想要平息这两股怨气,就必须有人去为了这件事承担。这,就是我所说的业报。” 某妞儿一听,恨不得给予眼前这位一个极端的鄙视。 还说不偏心呢,自己的儿子犯的错,造成了阴间怨气上升,你怎么不去罚他呢,还让别人来当替罪羊。 哼!果然:‘黑’父无‘白’子。 不过可不敢再造次了,还是正事要紧。“那丰都大帝,除了这样,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能够平息这两股怨气啊?” 既然让阴差们受罚,是为了平息那两股怨气,那如果说那两股怨气都平息了的话,他们不是就不用受罚了吗? 丰都大帝看了看夏蝉舞,眸中似乎透露着一丝希冀:“如果可以为阴间里注入两股正能量,与之相融合,那么怨气就有可能会就此抵消。” 某妞儿一听,当即两眼放光:“您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用两种正能量,来抵消怨气吗?”似乎忘了什么,又继续道:“那是哪两种正能量呢?” 丰都大帝一字一句道:“勇气,大爱。” 第七十一章 爬下阿鼻地狱? “勇气和大爱?” “对。”丰都大帝望着她:“蝉舞,你可愿意为阴间里注入这两种正能量,来换取受苦之人的自由吗?” “我?能够让他们不再受苦,我当然愿意。”语毕,夏蝉舞才想起了一些事情:“可我并没有任何法力啊?”话说丰都大帝亲自指派的任务,一定非常人所能做的到的吧。 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丰都大帝鼓励她道:“相信自己。要知道,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就是信念。它可以成就一切,亦可以毁灭一切。” “信念?”某妞儿越来越云里雾里:“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有成就一切的信念啊?” “随缘。” 顿了顿,丰都大帝再次确认道:“蝉舞,你真的想好了,愿意为了那些阴差们去做这件事情?也许过程会很艰苦,本王亦不会出手帮你。” “是的!我愿意。”都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还要她再退缩回去吗? 不,她做不到。她是夏氏家族唯一的女孩子,是夏家几百代人的希望和骄傲。 那么多的阴差都因为她,而在地狱里受着苦,她既然有能力去助他们脱离苦海,又岂能坐视不理?现在,也该是她肩负起这份使命的时候了。 “好。” 在夏蝉舞听到这个字的同时,只见眼前的人广袖一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恢复知觉时,她是被满耳的惨叫和痛苦声给吵醒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好热啊……” 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好像卡着一团火球般灼热,再摸摸身体别处,同样滚烫的快要烧着了般炙热难耐。 艰难的拾起身子,想要看看周围的环境,心想,该不会丰都大帝把她扔进火海了吧。 可定睛一看,夏蝉舞忍不住身子一个颤栗,倒是巴不得这里就是火海呢。 这里了无人烟,简陋非常,重门深锁,外形很像人的鼻子,仿佛还有个黑洞…… 至于那个黑洞通向哪儿,夏蝉舞是不用想都知道的,因为眼前的一切,都在向她传达着一个信息:这里就是,阿鼻地狱。 一念至此,她赶紧朝后退了好大一截,想要离那个恐怖的地方远远的。 这时,空中传来丰都大帝的声音:“蝉舞,这里,就是你可以获取正能量的地方。你需要做的,就是顺着阿鼻地狱的入口处爬下去,在崖壁上找到一种金色的地狱花,然后带上来就可以了。” 什么,爬下阿鼻地狱?找花?怎么阴间里还有花朵吗?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阿鼻地狱里那么恐怖,又那么热,怕是还没等下去就给烘成人肉干儿了,如果一不小心再失了足,那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虽然丰都大帝他老人家说过,过程会很坚苦,可没说会随时丧命吧? 不行,得找他再商量商量去。 “丰都大帝,您要让我下去摘地狱花,我一定会努力去摘的。那您看,您是不是可以把那下面的温度稍微调低一点儿啊,要不然没等摘到花,我就被烤熟啦。” 话是扔出去了,却久久不见有人回应。 不行就再试试:“丰都大帝?您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还是没人应。 可恶!再来:“丰都大帝?申判官?你们在吗?你们听得见我说话吗?” “………”云云云,云云云。 此时的第七殿里,申判官被某只菜鸟吵闹的耳根子直发痒,他看着空中影像里画面,忍不住看向身边的人:“大帝,您说她真的有勇气下阿鼻地狱吗?” 丰都大帝直视着画面,头也不回:“她不是已经,渐渐体悟到自己的使命了吗?” 闻言申判官点点头,不再言语,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画面里的每一个细节。 “丰都大帝,申判官……你们回答我啊……” “你们在吗……” 周围环境本来就热,再加上某妞儿不停的吸收热量,所以她很快就焉儿下来了,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而这时,她也才想起来丰都大帝说过,他是不会出手相助的。 罢了,看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鼓起勇气,夏蝉舞慢慢向前爬行,(之所以说她要爬着前行,是因为她怕只要走错半步,便会就此万劫不复)。等快要靠近黑洞时,她则将身体紧紧的贴着地面,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头探进去察看情况。 原来这个黑洞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笔直,而是弯弯曲曲的一路向下延伸而去,到了最底层就是冒着滚滚热气的岩浆。 由于离的太远,夏蝉舞就并未看到罪灵们受罚的恐怖场景,但声音却是传达的极快的。 罪灵们被吸入岩浆里时,那声刺耳的惨叫和活的物体置入滚烫液体的一刹那,所发出的咕咚声,她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虽说已经是第二次来阿鼻地狱了,可她自认承受力仍然远远不够,一个恍神,固定在洞口两边的手,就要因为发软而松开了,好在关键时刻她还是回过了神,也算是救了自己一条小命。 这样行事,受外界干扰的因素太多,太能削弱人的意志力了,所以夏蝉舞决定还是先撤出来,然后再另想其他办法。 当她将脑袋收回的一瞬间,余光却撇到了下方崖壁上的一处异样…… 第七十二章 救救我好吗? 在距离洞口约莫十来米的崖壁上,似乎有团东西长在那儿,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再度提着胆子,夏蝉舞把脖子往前伸了伸,终于看清楚了那东西:那是株外形酷似章鱼形状的金色的植物,周身都是通体的赤金色。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那小家伙竟然由一开始的赤金色,慢慢变成了亮金,再到淡金,最后就又恢复到一开始的赤金颜色。 “地狱花!?”某妞儿忍不住惊叫出声。 能长在这种地方的植物,又这么神奇,看来应该是丰都大帝所说的地狱花了,可是它长得也太深了,该怎么去采摘呢? 夏蝉舞有些焦躁的拍打着黑洞洞口处,然而就是这一举动,倒是为此行增添了些许希望。 因为她发现,黑洞虽然看起来可怕恐怖,可它的边缘却都是些带有棱角的石头,而且手感触碰间也略带摩擦。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脚踩在上面也应该不会滑的。 夏蝉舞反复的抚摸着那些石头,心里一直犹豫不决,万一踩不稳掉下去的话,那下面可是要比任何地狱里还要恐怖N倍呢。 当她还在考虑要不要下去的时候,底下岩浆里的惨叫声更大了,大到恨不得刺穿她的耳膜方可罢休。 这一次夏蝉舞倒是没有被吓到,反而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乱花碎石地狱里的阴差们,此刻的他们,一定也在经历着同样的痛苦。 一念至此,便顾不上什么后果了。 夏蝉舞把脑袋收回了洞外,然后调转方向开始往下爬。 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必须精心计算,不但要确保两只脚所踩的地方是稳妥的,就连双手攀抓的地方也要同时找准。 黑洞里的温度,远比外面要高很多,周身热流涌动,夏蝉舞就不得不张大嘴巴拼命呼吸。可呼出来的是热气,吸进体内的依然是热气,很快,灼热的气息就吞噬了她的整个身心,她开始觉得呼吸困难,全身无力,眼皮也不听使唤的一个劲的想要合起来。 但当下的情势,根本容不得她有丝毫懈怠,一想到黑洞底下的是滚滚岩浆,一旦掉下去,就难逃被煮透的命运,她便只能强行打起精神继续向下爬去。 不知为何,此时她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井戈的影子,想着他,便觉得好受了很多。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一直以来,她都很是贪恋井戈身上独有的那一抹微凉,一触碰到它,就如同染上了毒瘾,每一次都不由自主的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就这样,过了大约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夏蝉舞终于提心吊胆,且忍受着酷热,来到了她在洞口所看到的那株地狱花面前。 这时她才发现,这小家伙远比在上面看到的样子可爱多了。 它除了是个可以变化颜色的发光体,而且通体都是透明状的,内里栖息着无数貌似水泡的小斑点,像琥珀一样晶莹剔透,纯洁无暇。它伸展着自己的十数个小肢体,就独自屹立在这荒芜的崖壁上翩翩起舞,顽强的活着。 “呵,地狱花,地狱花……,你真的好漂亮啊……”怀着无比激动地心情,夏蝉舞轻轻地伸出手把它摘了下来,放置在手心里细细端详。 这么个可爱的小家伙,夏蝉舞真的想和它就这么一直待下去。 可是~ 周遭残酷的环境,很快将她拉回到现实中,不敢有片刻耽误,她决定立即爬回洞口。未免手里的小家伙有所闪失,夏蝉舞把它藏进了胸口处,就准备往上爬。 谁料就是这一分神,再抓住崖壁时,由于手心里早已被汗水浸透,手一滑,整个身子也跟着一个颤抖,竟直直的朝下滑去。 “天啊,难道我真的难逃这一劫吗?” 夏蝉舞默念着,脑中仅存的一缕求生意志,迫使她抓住了一块倒三角形的石头。但也因此,她白嫩的手腕被利石划出了一道四十多公分的口子。 顿时,鲜红的血一路向下,顺着手臂经过脖颈处,直流向胸口。 “嘶!好痛啊……,救命……,有没有人啊……救救我……,丰都大帝,申……申判官……你们在吗,救我……” 忍着巨痛,夏蝉舞牢牢的抓住手里的石头,一点儿也不敢有所松懈,一边朝着空中呼救,一边眼睁睁的感受着自己越来越虚脱的身体。 从来没有一刻,她的内心里是这么的恐惧,绝望,她甚至都已经预见自己掉入岩浆里,被煮透了的一幕。 “蝉舞……” “谁……”隐忽间,夏蝉舞看到在她的上方,有个高大的身影:“是谁,谁在那儿?救救我好吗,求求你了……我不想掉下去……” “蝉舞!快!把手给我!”上方的人影急切开口道。 好熟悉的声音。 “是你吗,井戈?” “是。是我!别说话,先把手给我,我拉你上去。”上方继续传来声音,焦急之意更胜方才。 是他,真的是他!每次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 他是自己命里注定的另一半,可她爱的却不是他。 可笑么? “蝉舞!快呀!”井戈望着下方那个近乎虚脱的人儿,和她血流不止的手,忍不住再次催促道。 “好……” 夏蝉舞很努力的伸出另一只手,想要递给井戈,只是她太累了。当下所承受的,已经远远超出了她身体的负荷。 所以井戈就只触碰到了她的指尖。 接下来,在他极度失惊的瞳孔中,就看见下方的人儿慢慢松开了抓着石头的手,然后整个身体都缓缓的脱离了崖壁…… 第七十三章 某君被扑倒 “蝉舞!” 井戈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一用力,把她拽到了自己怀里:“蝉舞,蝉舞?小菜鸟,你醒醒啊……” 眼看此时的她已经渐渐失去了知觉,井戈只得一只手环绕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加上双脚,手脚并用,摸索着往上爬。 (在这里要说明一点的是,由于夏蝉舞此番所经历的,既是劫数也是考验,所以早在此之前,丰都大帝就对此处设下了禁制,使来此的人都不能运用法力,所以即便是井戈,也只能依靠自身的努力往上爬。) “有我在,会没事的” “别怕,我一定会带你走出去。”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井戈一边探寻着前行的路,一边试着唤醒夏蝉舞的意识,却最终无果。 虽然带着一个人前行很是艰难,好在凭借他的身手,俩人最终也安然无恙的爬出了阿鼻地狱。 回到安全地带,井戈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夏蝉舞,为她治疗手臂上的伤,虽然她已经离开了肉身,是个不折不扣的灵,但这是在阴间,痛苦是可见可感的。 再者,即便是她可以撑到回归肉身的那时候,她在阳世的身体,还是会和之前一样虚弱的。 一想到这里,井戈便加快了体内气息的流动速度。 第七殿里坐看好戏的两人看到此处时,皆不约而同的对望了一眼,表情里写满了欣慰。 “大帝还真是料事如神啊,帝阴子果真出在危及关头出现了。” 丰都大帝挥袖撤去了空中的影像,看了看申判官,踱步走向案前坐下:“此二人乃是上天赐予的一段缘分,心光自然会互相牵引,互相感知。戈儿的心太过冷漠,对人对事皆缺乏该有的热情,亲和。 自遇上夏氏后人,本王他似是有所改变,竟肯一再踏足阴间。或真是天意吧,注定要夏氏后人来教会他,什么才是他应该肩负的使命。” 闻言,申判官瞬间有茅塞顿开之感。他转身朝着案前的人作礼道:“大帝高瞻远瞩,属下实在是佩服之至。” 原以为此举只是一场针对夏氏后人的考验,没曾料想,成就帝阴子,也早已成为这场计划中的一部分了。 不得不佩服,这位冥府最高领导人的智慧啊。 而这边,在井戈的帮助下,夏蝉舞手臂上的伤口很快就恢复如初,人也开始有了意识,井戈见状,出手把她扶进了怀中,想要察看她的状况。 可接下来,怀里女人的举动,却令他很是不解。 “嗯?蝉,蝉舞?你这是,你……” 眼看着怀里的女人,满脸通红的搂着他的脖子,一路向上寻来,目标竟是自己的双唇,这让井戈有些不知所措:“蝉舞,你怎么了,有什么,唔……” 接下来的话,皆被淹没在了唇瓣相撞之间。 “好热……好热……”。恍惚间,夏蝉舞嘴里一直呢喃着这两个字。 因为阿鼻地狱里实在是太热了,加上又在黑洞里受了伤,眼下她只觉得自己似乎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刚才一靠近井戈,他身上那股独有的微凉,便立刻唤醒了她内心里的渴望,没错,这股微凉正是可以满足自己生存的来源,所以夏蝉舞毫不客气的便寻了过去。 只是,仅仅一个浅浅的吻,又岂能满足这个,有如此强烈的求生渴望的人儿? 只见她微张红唇,霸道而强势的撬开井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挥动着自己灵巧的那一片柔软,与之深深缠绵,是那样迫切的,想要品尝那两排牙齿背后的甜蜜。 此时此刻的夏蝉舞,根本没时间去考虑,自己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强烈的召唤着,让她不顾一切的去吸取,这股足以解救生命的源泉。 “蝉舞,蝉舞……”井戈轻喘着,低吟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平稳的气息已然紊乱无序。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来不及深究,怀里女人此刻为何会有如此的举动。他只知道,自己已经被她近乎疯狂的吻,撩拨的七荤八素的,现在他唯一的知觉就是映入嗅觉系统里的,女人狂热的气息。 他醉了,醉的天昏地暗,神鬼不知。 大手扣着她的脑袋,尽可能的配合她,甚至热烈的回应着她。 当夏蝉舞搂着他脖颈的双手,一路下滑到他的领口处,疯狂的扯开他的衣领,抚上他胸膛时,井戈立时感觉身体里涌出了一股暖流,自胸口处一路向下朝着小腹狠狠冲去,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膨胀感。 种种的种种,都让他难以自持,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才不会被这种莫明其妙的感觉折磨的痛苦难耐。 周遭的温度只增未减,女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大。 不知不觉间,井戈黑色中山装上的纽扣已被尽数解开,顺着他宽厚的肩膀一点点褪下,露出了他健硕挺拔的脊背。 夏蝉舞的阵地从双唇转移到了耳畔,脖颈,喉结,肩膀,胸膛……吻,亦变成了啃咬。 某君彻底沦陷,并且缴械投降,随着女人越来越疯狂的索取,某君最终被成功的扑倒在地。 双手搂着她的纤纤细腰,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到处点火。 常言道,水火无情。自然某君也不会成为例外。于是,他很快就尝到了引火烧身的滋味。 下一秒,很是利落的,拦着她的腰,一个侧翻,便将她稳稳的覆在了身下…… 第七十四章 别走,不要离开我 身下的人儿温软香润,每一寸肌肤都是凝脂般的触感,某君不由得春心荡漾,开始变被动为主动,循着她的红唇一路探索向下。 手指轻解开她胸前的纽扣,想要一探里面的美好,可是井戈却在此时停住了动作,并且理智也随之清醒。 “是地狱花?” “原来如此。” 井戈麻利的翻身坐起,凝望着夏蝉舞胸前的那个灵动的小家伙,眉头不禁往一处凑了凑:“难道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吗?” 地狱花属火性植物,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住它的热量,加之她在阿鼻地狱里又待了这么长时间,这就难怪她会有如此反应了。 “蝉舞……”有些失神的,他再次轻唤出她的名字。 身体里被激发出来的,最原始的男性玉望还未完全退去,井戈内心里残留的寥寥火种仍在跃跃欲试,寻求着发泄点。他单手抚上心口,运气将其压下。 然而在那里,明显的还盘旋着另一种感受,是他无法压下的——它就叫做落寞…… 好的,某君算是安全撤离了,可有人却满心的不情不愿:话说自己正在沐浴和煦的春风呢,百花齐放的世界,泥土芬芳的空气,那叫一个微凉舒爽,好不惬意啊。 可是,哪个不长眼的又突然把她拽回了那个,连气都透不过来的火炉里了?虽然已经不再那么燥热了,空气也稍微清新了一点,可那个氛围却是依旧的令人讨厌。 不行!打死她都不要再回那个地方了。 终于,一番苦寻,某妞儿又找到了那处微凉诱人的源泉。 “别走,不要离开我……”不带一秒钟的犹豫,夏蝉舞就又循着那片微凉袭去。 “别这样……蝉舞……”井戈利落的捉住她两只不安分的手,无奈的轻叹了口气。 心知不能再任由她这么一直下去了,唯恐自己再度沦陷,他飞快的抱起她走出了阿鼻地狱,脚下一步未停,直驶向第七殿。 如果此时阴间里有足够亮光的话,你一定可以看到,在井戈的脸上挂着的,是满满的怒意。 转眼间二人就踏进了第七殿。 “帝阴子,你们回来啦?”申判官转眸看到井戈怀抱着夏蝉舞进来,连忙上前问候。 而丰都大帝就坐在案前,纹丝未动。 绕过申判官,井戈径直走向他,语气极不友善:“帝父,您为何要蝉舞去采摘地狱花?您可知道,在那个地方,只要走错一步,后果是多么严重的吗?” “戈儿,为父很高兴你能回来。”丰都大帝面色淡淡的看着堂下二人,有些答非所问:“想必蝉舞的身份,你已经知晓了吧?你二人乃是命定的缘分,日后重启命运之轮,造福阴阳两界,就要靠你们了,你可不要让为父失望啊……” “帝父!我想您误会了!” 井戈果断的打断,上座那位喋喋不休的说教:“您所说的那些,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回阴间来,也不是为了造福什么阴阳两界。 再者,我希望您以后,不要再让蝉舞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在她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已经承受不起了。” 事实上是,看着这个笨女人一次次的徘徊在生死边缘,他自己也快要承受不住了。 “戈儿……”丰都大帝起身离座,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井戈,怀抱着夏蝉舞转身而去。 “帝阴子留步。” 一旁的申判官见此情景,赶紧上前一步拦下他:“你误会大帝了,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帝让蝉舞去摘取地狱花,完全只是针对她的一场考验和历练。 虽然大帝对那里下了禁制,不可以使用任何法力,可我们都在这里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又怎么会让她真的掉下去呢?” 完了申判官心里一阵小鼓叮咚响,好久都没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怎么样,眼前这位有没有听懂啊。 闻言,井戈眸中闪过一阵疑惑之光:“什么历练和考验?需要让她受那么多的苦?” “地狱花,我采到它了……” 还没等申判官想好,该怎么组织接下来的语言呢,井戈怀里的某妞儿就适时的插了一嘴。 一直窝在井戈的怀中,就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舒服,再加上夏蝉舞是真的折腾累了,所以某君的怀里,也就被当做临时小床来用了,结果刚睡醒,就听到了申判官的话,这才想起了胸前的地狱花。 一摸,还好,没丢。 一动,哦my瓜!咋地又跑到这厮怀里去了?还是当着~申判官的面? 妈妈呀,救脸啦。 当机立断,赶紧从别人的怀里跳了下来,可是一个转身,某妞儿当场傻掉:怎么连丰都大帝他老人家都在咧? 再一看身旁,依然是淡定包两枚。 “天啊,来道雷劈了我吧?”夏蝉舞弱弱的哼道。 话说,被堂堂的帝阴子抱在怀里,还是当着他老爸的面儿,换做任何人,都很难淡定的下来吧? “蝉舞,你很勇敢,靠自己的力量获得了第一种正能量。”丰都大帝走近几人,很是欣慰的看着夏蝉舞。 至于她无谓发烧的表情,人家自然是直接无视掉喽。 第七十五章 井戈,你住口! “什么正能量?” “第一种?” 井戈大步上前,眼眸在两人之间不住的徘徊,最后落在了丰都大帝身上:“帝父,您还想让她做什么?” 闻言,夏蝉舞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丫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因为你? 不过这会儿,人家老子就在那儿呢,她可不敢明说出来。 与此同时,一直乖乖待在她怀里的那朵地狱花,开始不安分的乱动起来,夏蝉舞感觉到了它的异样之后,便把它取了出来。 可是那小家伙一到了她手上,竟渐渐地变得虚无。很快的,就化作一束强光从她的手中溜走,径直飞向阴间上空,融入到一层污浊的气体中就消失不见。 看到这儿,井戈与身边的女人都是一脸的精彩。 不同的是,夏蝉舞是被眼前的奇景所震撼到了,而他却是为整件事情背后的目的所震惊。 他们一前一后的两人,则是心照不宣的一阵互望。 “好重的怨气?” 井戈转身望着左右两人,语气里充满了斥责之意:“你们要她去摘地狱花,就是为了消除阴间里的怨气?” 阴间里,怎么会凭空多出了这么重的怨气? 作为一个各种灵体聚集的所在,其中并不乏怨气横生,这一点儿都不奇怪,但因为有丰都大帝,和各殿阎君的心光在其中调和,它们是成不了气候的,终会自行消散,可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就连他们都无法将这些怨气散去吗? “井戈……别说了……”。转眸看到井戈越来越冰冷的脸,夏蝉舞想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 待会儿要是真的惹到他老子了,搞不好连她也不能活着回去了。 早在申判官那里得知,这父子俩一直不和,没想到是真的,井戈对待自己父亲的态度,还真是冷的可以,但一想到他挑起的这场口舌之战是为了自己,不禁有些愧疚。 再看看边上那位,还好,看样子并没有生气,至少还是淡定包一枚。 “戈儿。你可知这些怨气,从何而来吗?”话间,丰都大帝走近井戈,一字一句道:“两百年来,你都能安然无恙的待在阳世,试问,是什么在维持着你的修为?” “所以……”丰都大帝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井戈旁边:“蝉舞,你还需获得第二种正能量,才能令为之受苦的众生彻底解脱。” “那我要怎么……喂?你干嘛!”话还没等问完呢,某妞儿就感觉身子一个倾斜,然后就被拽着向第七殿外面走去。 “跟我走,你没必要为了他们,再去承受那么多了。” 阴间里多的是法力与修为高深的强者,可偏偏却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去替他们出头,亏他们想的出来! 一个地狱花,已经让她遭受了那么多的折磨,谁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苦难在等着她。这个笨女人,自己就那么点微弱的力量,竟还想着不自量力的去拯救别人?真是傻的可以。 在他们踏出第七殿大门时,空中传来了丰都大帝的声音:蝉舞,戈儿,第二种正能量,大爱,就在此处的乱花碎石地狱里,得到了它,众生才可解脱苦难。 此时的第七殿里,早已没了丰都大帝与申判官的影子,而与此同时,地狱里永久不变的惨叫声,呵斥声又幽灵般的重现。 “第二种正能量?” 顾不上周遭那些,让人听起来就极为不舒服的声音,夏蝉舞脑中开始思索着丰都大帝的话。 “蝉舞。”这个笨女人还真是执迷不悟,井戈不由气结:“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我们走。”说着拽起她就要唤引私人灵车。 “等一下,井戈。”见此情景,夏蝉舞将自己的手猛地一把抽离:“你走吧,我要去乱花碎石地狱里,获得第二种正能量,救回那些因我们而受苦的阴差。” “不要去。”井戈上前一把拽住她,捶在身体一侧的手,随着他身体里失控流窜的气流,在慢慢地弯曲,终紧握成拳。 这女人是脑子坏掉了吗?但凡受刑的小地狱里,人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也只有她,愣是削尖了脑袋的往里挤。 “听我说,阴间里自有其定律,有些事,不是你一人就可以扭转过来的,由它发展去吧。” “井戈!你住口!” 夏蝉舞真是讨厌死这个,装满了满口大道理,却一个比一个自私的人的地方:“什么叫自有其定律?什么叫由它发展?你说的定律,难道就是弱肉强食?你说的由它发展,就是眼看着别人因自己受苦而不闻不问?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随意脚踏别人的自由,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甚至不惜以他人的生命,来成就自己的修为吗? 这样的阴间,这样的统治者,又怎么会让世人所敬仰?他的臣民们,又怎么会去心甘情愿的服从他?” “蝉舞,你……”她的言辞犀利,他竟无言以对。可是,保证她不再受伤害,才是他的初衷:“是,也许你说的都对。可你知不知道乱花碎石地狱里,是怎样一种状态?你又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不管进入以后要面临的是什么,我都要获取第二种正能量,绝不退缩。”夏蝉舞回答的掷地有声,不卑不亢。 “那好,我陪你一起进。” 第七十六章 我们没发生什么事吧? “你陪我进去?”夏蝉舞歪着脑袋审度眼前人,好确定现在的他并没有抽风。 “对,我陪你一起,去乱花碎石地狱。”井戈极其坚定地说道。这次说什么,他也不会再丢下这个笨女人独自去冒险了。 闻言,某妞儿忍不住再次确认道:“你确定,真的要陪我去~乱花碎石地狱?” “嗯。”井戈再次点点头,以示回应。 “可是为什么呢?”某妞儿不知疲倦的追问道。早上的太阳明明都没有出错方向呀?难道是某君转性了? “……”井戈彻底无言以对,拉着她回走向第七殿。 “哎,等等……”夏蝉舞原地不动,神色怪怪的,语气也变得支支吾吾的:“那个,我们……刚才在阿鼻地狱……,没发生什么事吧?” 刚才在梦里,她好像和人接吻来着,虽然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可那种充斥在鼻间的男性气息,还有身体与身体之间,互相摩擦而升腾起来的冲动感,却是那么的真实。 老天保佑,但愿她别做什么蠢事啊,否则她真想掐死自己。 “什么……”回过头看着女人怪异的神情,井戈这才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他看似随意的摆弄着中山装的领口:“别想的太多,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你的手臂被利石划伤的很严重,我怕你坚持不住,就替你疗伤了。” 既然她不记得了,自己也就没必要再提起,有些事,若能把它当成一种美好的回忆,也未尝不可。 这样一想,井戈觉得自己略感落寞的胸口处,忽然升起了一份释然。 “没有吗?噢,那就好,那就好。”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如此,她也就不用掐死自己了。 夏蝉舞抬手看着自己,依旧白如莲藕的手臂,对着井戈灿烂一笑:“那个,谢谢你及时拉住了我,要不然我就该掉进下面的岩浆里了,还有谢谢你耗损法力,给我治伤。” 井戈微微点头:“举手之劳罢了,不用客气,你没事就好。”话间,他竟再次恍神的沉醉在女人,如桃花般灿烂的笑容里,久久无法自拔。 释下心头重负,夏蝉舞长舒一口气,拽着井戈就奔进了第七殿。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井戈的眸光一直未曾离开过眼前的身影,就连脸上的表情,也似乎有了一缕柔和之意。 片刻之后,井戈指着十六扇相同的光门的其中一个道:“从这个门进去,就是乱花碎石地狱。” “这里?”夏蝉舞指着光门道。 里面是什么样的场景,现在还尚未可知,不过和其他地狱里一样,还未进门就已经先能听到恐怖的惨叫声了,夏蝉舞很是自觉地,慢慢移到了离井戈最近的地方。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井戈见状,出手掰过她的身子,面对着自己:“如果你不想进去,我们马上就离开,回到阳世去。放心吧,有我在,会没事的。” “我……”不知怎么了,今天即使靠近井戈,耳边的惨叫声都没有丝毫消减,反而一个劲的往她的脑袋里钻。 但也更加坚定了她心中的信念。 强忍着小腹里的那股异样,夏蝉舞轻扶下井戈的双手:“不,都到这个时候了,我是绝不可以退缩的,我一定要进去帮助那些因我而受苦的阴差们,让他们可以早一点离开这里。”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身后的那扇光门,井戈紧随其后。 所谓的乱花碎石地狱,实则就是一片乱石飞舞的空间,大的望不到边际,其中无数的尖长的石头在此间来往穿梭,运行速度极快,快到让人眼花缭乱都辩不清它来往的方向。 到点该接受惩罚的罪灵们,就被从地上升起悬浮在空中,而那些高速运行的尖石,便肆无忌惮的,从他们的身体中径直穿过。每过一颗石头,罪灵身体的原处就会被打出一个血洞来,鲜血直流的同时,也免不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种情况一直会持续到,他们受完本次的业报,之后就会自动落地,然后慢慢恢复灵体,再等待下一次的受罚。 夏蝉舞看到,每个受完业报落地的灵体,都已经被乱石打的不成样子了,他们身体的每一处,包括头部,五官,没有一处是有一块完整身躯的,全都是血肉模糊的一块块碎肉,就靠着那一层薄薄的皮肉衔接着,让人只是看着就发自内心的惧怕。 “他们?……” “他们?!……” 亲见此情此景,夏蝉舞顿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脚下一软,竟朝着后方大步退去。 井戈见状一把扶住她:“蝉舞,你还好吗?” “井戈……”回眸对上井戈充满关切的眼神,夏蝉舞机械似的伸出双臂,环住他健壮的腰身,此时此刻,能够不令她感到恐惧的,也就只剩下这个地方了。 “别怕,没事的……” “有我在,会没事的……” 她在害怕,她在恐惧,毫无保留的,未掩饰一分心意。 冷眼看着眼前的场景,井戈低头抱紧了怀里瑟瑟发抖的人儿,轻轻抚着她颤抖的背颈,欲以自身的气息,为她压下心中的恐慌。 奈何此处依然是被下了禁制的,他无法施展出任何法力,就只能紧紧的抱着这个笨女人,希望可以令她感到舒服一些。 这时,空中再度传来丰都大帝的声音:蝉舞,此处,便是你获取第二种正能量的地方。 第七十七章 他是本王的儿子 “不要再逼她了,帝父。难道您没看到她在害怕吗?”井戈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大喊道。 无视某君的情绪,空中继续传来声音:“蝉舞,你可愿意,为了此地的众生做出牺牲吗?” “我说了,别再逼她了。”一再被无视,某君体内的气流迅速升腾,欲要发作出来,却感觉怀里的女人有了动作。 “丰都大帝,请您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获取第二种正能量?” 强忍着发寒的大脑皮层,夏蝉舞缓缓离开了井戈的怀抱,冲着空中询问道。 正是因为亲眼看到,因为她和井戈,而在这里受着业报的阴差们,他们日复一日的上演着永无止境的苦楚而无力自救,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她夏蝉舞既然有能力去救赎,去帮助,那么,还有什么退却的理由呢? 闻言,井戈不由得眉心一阵突突,这个十足的笨女人,他真是无语了。 一把扯过她:“蝉舞,停下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接下来的路,根本不是你能够承受的住的。” 这边,他还没做好这个傻女人的思想工作呢,另一头他老爸的声音就又传来了: “好。你能够无畏无惧,心怀众生,本王很是欣慰。你听着,若要获取第二种正能量,大爱,就必须要亲自下一趟~乱花碎石地狱。” ……… 狂乱的心跳,被掩埋在了漫天的惨叫声里。夏蝉舞慢慢朝着那一层,隔着里面与外面的结界挪动脚步,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丰都大帝的话。 “亲,自,下,一,趟,乱,花,碎,石地,狱?”每一个字,她都听的是那么的清楚。 看着利石穿透罪灵身体,夏蝉舞不由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已经想象到了,那些石头穿过自己身体时的情景。 一定是痛不欲生的吧。 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不要去。”井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下她,眼神中竟带着些许恳求之意。 亲自下一趟乱花碎石地狱?! 没想到这竟然是对她的第二场考验,低眸望着她娇小的身躯,她是这么的弱小,这具身躯的主人一旦踏进了里面,会是怎样的下场,是不用想都知道的。 一念至此,井戈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心都在为之颤抖。 夏蝉舞回眸看了他一眼,强压下身心所有的情绪,淡淡出口,神色淡如止水:“不要阻止我好吗……” 不要再试图阻拦了,也许下一秒,她就会因为动摇而失去这份勇气了。 “一定,非要这样做不可吗?”在那张倾城的容颜上,竟然有着视死如归的情愫,此时,在他的内心深处,随之缓缓升起了一缕震撼。 像是在做着一个重大的决定,他挺拔的剑眉越皱越紧。忽然,毫无征兆的,一把拦过夏蝉舞,把她紧紧的拥进怀里,抱的好紧好紧,仿佛下一刻就会是世界末日。 “井,井戈?……” 大概是被他的“突袭”行为给搞懵了吧,夏蝉舞竟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之后她就听到井戈在她的耳畔轻轻低语:“对不起,蝉舞,我说过,一点儿都不想吓到你的,别怪我。” “嗯?你今天怎么了,你在说什么……”话音未落,便感觉后颈一阵疼痛而昏沉欲睡。 失去意识前,她的大脑中还灌进了这样一句话:“好好睡一觉,醒来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放下她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步步坚定不移的走向,利石飞舞的乱花碎石地狱…… 此时,在阴间的另一处,没有一丝嘈杂的地方,丰都大帝看到此处的画面时,忍不住挥袖关闭了空中的影像,转身走向墙壁处的,古人行善画像前驻足不语。 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恐怕天底下是不会有多少父亲愿意的吧,纵使他是高高在上的冥府之主,但在那之前,他首先是一位父亲。 “大帝……”捕捉到了顶头上司的异样,申判官上前,小心翼翼道:“帝阴子他,不会有事吧?” 话说,既是考验,是牺牲,那么此番帝阴子所要遭受的,就必然会是其他灵体所承受的痛苦的数百倍不止呢,就算他是帝阴子,一旦意志不坚定的话,难保不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想到这儿,申判官不禁偷偷打量自家老大的背影:您还真狠的下心呢。 “他是本王的儿子,一定会挺过去的。” 眼前人头也不回的说道,却在申判官准备离去的时候开口道:“等会儿他们出来的时候,替本王给他送一颗凝魂丹过去。” “是,大帝。” 得到指令后,申判官站在一旁思虑良久,终是按耐不住心里的疑惑,缓缓开口道:“大帝,属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大帝赐教。” “什么事?”丰都大帝转过了身子,直视申判官。那张庄严肃穆的脸上,仿佛永远也看不到任何表情似的。 申判官作礼道:“敢问大帝,您的初衷不是想要借着夏氏后人,让帝阴子他心甘情愿的肩负起自己的使命吗? 那为何刚才在乱花碎石地狱,您却一直在强逼夏氏后人?这样做,不是会让帝阴子对您更加疏远了吗?” “你看出来了?” 丰都大帝走近申判官,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向屋外:“正因为他对那夏氏后人动了心,本王才要逼着夏氏后人去承担,只要她坚定不移,勇往直前,戈儿自然会有所感悟,才有可能会去替她承担。 相反的,本王却不可以直接去给他施加压力。他心里对冥府一直存有芥蒂,若是再强行逼他去执行这件事情,只怕他心中的怨念会更深啊,届时,少了帝阴子的那份力量,想要重新启动命运之轮,便会成为空谈呐。” 话间,他还是忍不住挥袖,重新打开了影像。 第七十八章 打一巴掌,给一甜枣么?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当夏蝉舞再次睁开眼时,耳边已经没有了刺耳的惨叫声,和不停穿梭在眼前的灵体。 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到让人舒服。 “你醒了?” 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从左侧猛然传来,她忍不住一个激灵。 调转眸光,就看到了身边的井戈,他的身子顺从的贴在软椅上,看起来显得有些疲累。 这时她也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第七殿,离开了阴间,此刻正坐着井戈的“私家车”,肆意的穿梭在阳世万物中。 车窗外的天空微微透着亮光,标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看来这趟阴间行,竟然耗费了一个整晚的时间呐。”某妞儿盯着天空中,仅剩的三三两两的星子,有些出神。 “还痛吗?”声音的主人再开口道。 夏蝉舞回过神,对于他提出的问题,是一头的雾水:“啊?什么?” “你的这里。”井戈抬手指了指她的脖颈处:“还痛吗?” 脖子?脖子怎么了? 伸手摸了摸,夏蝉舞这才想起来,刚刚在乱花碎石地狱里,自己又被人给打晕了。 这倒霉催的。 某妞儿心里那个恨呦:自己可怜的脖子,怎么老是被人袭击啊?冷疯子是那样,这个变态也这样。 哼,你们有功夫在身很了不起吗?光会欺负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算什么好汉呐!喜欢打别人脖子是吗,有本事你们别躲呀,让本小姐也对着你们的脖子坎上几掌,有滋味大家尝嘛。 一念至此,夏蝉舞便没好气的朝井戈瞪过去:“你说呢?” 揉着自己可怜的脖子,其实已经不痛了,但她就是不喜欢那种,被人随便揉捏的感觉,所以再开口时,声音里还是夹杂着些许的火药味:“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出手打晕我呀?” “我……”夏蝉舞的质问,让井戈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个不善于解释的人,也从不屑于和他人多费无谓的唇舌,但面对着这个笨女人,他却打心底里不想被她误会,不想和她之间生出隔阂。 “对不起,蝉舞。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出手伤你。相信我,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切~”对于井戈的解释,某妞儿以明显的不接受置之。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一甜枣么? “蝉舞……”他彻底词穷,陷入了冥思苦想中。 “傻样儿。”看着眼前男人认真的表情,夏蝉舞忍不住一阵偷笑,心想这人虽然整天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但此时认真的样子,竟和个大男孩一般惹人怜爱。 不过,虽然井戈那么说了,她却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之处。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出手打晕自己?如果仅仅是为了阻止她,直接强行带走她就好了呀,又何必打晕她呢?那么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他又为什么说当时的情况下,是万不得已的呢? 她记得当时她正考虑要不要下地狱呢,井戈就突然冲过来抱住她,说了一些莫明其妙的话,之后就打晕她了,再醒来就是现在的样子了。 而且现在的井戈,怎么看都像是很虚弱的样子,那么在此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想到这儿,夏蝉舞忍不住挪动身子,朝着井戈靠了靠,询问道:“那你把我打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啊?还有还有,我们就这么走了,那些阴差怎么办?没有了第二种正能量的融合,阴间里的怨气就无法消散,他们就得继续待在那里受苦啊。” “帝父说得对,你的确有着一颗心怀众生的心。” 井戈回眸看着她,安慰道:“别担心,第二种正能量已经取得了。阴间里的那两股怨气,因为有了两种正能量的融合,已经消散了,而且,那些阴差们也都脱离了地狱,重新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什么,他们都从地狱里出来了吗?”闻言,夏蝉舞乐得忘乎所以,拽着井戈好一阵摇晃:“太好了!太好了!他们得救了,怨气也没有了,我们成功了,哈……哈哈……” “咳咳……”井戈被她晃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见状夏蝉舞这才松了手,但同时又觉得还有哪里很不对劲。 “我没下地狱啊,那第二种正能量是怎么获取的呀?”看着井戈虚弱无力的样子,夏蝉舞隐隐觉得第二种正能量的获取,可能和他脱不了关系。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出口问道:“井戈,你看起来怎么那么虚弱,刚才在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别多想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井戈的答案模棱两可,多有避重就轻之意。自始至终,他的身子都顺从的紧贴着软椅,未曾动过半分。 “井!戈!……”某妞儿生气了,她不喜欢被人当做小孩一样糊弄的感觉。 “好了,休息一会儿吧,我们就快要到了。”某君巧妙的转移话题。 果然,某妞儿成功中招:“什,什么就要到了?我们要去哪儿呀?” 她这才注意到,他们所乘的灵车已经不在万物中穿行了,而是穿梭在一望无际的鲜花丛中。 眼睛所到之处,皆是绽放的极美的鲜花,每一朵呈现出来的,都是最美的姿态,是那么的娇羞欲滴,仿佛全世界的花儿,此刻都集中在这里一样。 正所谓乱花迷人眼,用来形容当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她夏蝉舞敢保证,就是再多活上几辈子,怕是也见不到这么多的花呀。 “天啊,这简直就是花的海洋啊,好美,好漂亮啊。” 某妞儿忍不住感叹道,就听见耳边传来井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我们马上就要到天穹了。” 第七十九章 井哥哥你回来啦? “天穹?”夏蝉舞疑惑的盯着井戈看:“那是什么地方,怎么我都没听说过呢?” “那是我住的地方。”井戈道。 “住的地方?”某妞儿恍然大悟:“噢!~是你的家??” “嗯。”井戈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不过打心底里,却对这个字眼很是抵触。 作为冥府至高统治者的儿子,他从一出生就被扔在这里,独自成长。几百年了,当他的父亲第一次来这里看望他时,却是为他带来了那个所谓的使命,一句话,便要改变他的命运,他就要去承受那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命运。 家吗?他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 见他又陷入了沉默,夏蝉舞也就没再去烦扰他。 望着某君,她脑袋里不禁又冒出了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这家伙是丰都大帝的儿子,他老子是住在阴间里的,那他该不会也是住在地下吧?搞不好是座千年古墓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儿,夏蝉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话说千年古墓里头都很阴森古怪呢,不但冤魂很多,而且还有僵尸什么的呢,一想到电影里僵尸那恶心的身躯,她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哦my瓜!自己是吃饱了撑的吧,没事干嘛要跟他来这里啊,刚才一醒来就应该要求下车的嘛。” 某妞儿如此诽腹道,不过下一秒眼前的情景却足以闪瞎她的眼。 话说前方高大的,耸入云霄的那是个什么东东啊?亮闪闪的,看起来规模很是巨大呢。 再靠近一些,夏蝉舞才彻底看清了它:一座白色水晶盖的城堡?好晶莹剔透啊!光是看着就已经让人热血沸腾了。 因为在阳世间,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壮观宏伟的建筑,所以再加上周边这些一望无际的花海,不经意间,总会让人误以为自己身临仙境呢。 “蝉舞,到了……”看她那副要多吃惊就有多吃惊的样子,井戈拍了拍她:“这里就是天穹,我们进去吧。” 某妞儿一个回神:“啊,噢,嗯……到,到啦?” “嗯。”井戈点点头:“走吧。” 二人很快便下了灵车,而那灵车竟也识趣的自己隐了身形。 “哇哦,好美的地方啊。” 此时的夏蝉舞,就如同一只离了弦的箭一样,朝着眼前那座水晶城堡飞速奔去,是那么迫切的,想要揭晓这座城堡里面的秘密。 “井戈,这里真的就是你住的地方吗?真的好美啊!那我也可以进……咦,人呢?” 某妞儿站在城堡大门前,对着身后的人说话,可回头一看,身后哪有井戈的影子呀,再把眸光抬高一点,终于看到了井戈的影子,却令她的心,不由得一阵狂跳。 因为井戈依然还在他们下车的地方,只是此时的他单膝跪地,正在试图站起来,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井戈!~”真是该死,光顾着自己高兴了,压根儿就忘了这厮身体还虚弱着呢。赶紧飞奔过去,一把扶起他:“喂,你怎么了,怎么虚弱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呀?” 看着她,井戈摇了摇头:“别担心我,我们进去吧。” “你这人,你?!” 夏蝉舞气结不已,这家伙的嘴,怎么比鸭子的不知还要硬上多少倍呢,不就是受伤了吗,承认不就完了吗,还要死扛着。 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在他们的周围却渐渐有了动静。 “井哥哥你回来啦……” “噢~井哥哥回来啦……” “井哥哥,快来陪我们玩啊,快来啊……” “哪儿来的声音,谁在说话啊?”夏蝉舞四下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却越找越迷茫。 因为,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的各个角落里传来的,而且很远很远处也有,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它的来源。 井戈见她如此,便安慰她道:“别怕,说话的都是这里的花精灵们,它们是感应到我回来了,在和我打招呼呢。” “啊?什么!?花……花精灵?”夏蝉舞脑袋不由得一懵。 话说这都什么情况啊?自己又没穿越到异界去,怎么还出现了什么花精灵啊?那照这么说的话,是不是还得有山精树怪之类的非人类喽? 望着眼前这个病弱的冷男,某妞儿倒希望他是个骗子呢,这样她就不用时常见到这些个非人的东西了,实在是她的小心脏承受能力有限呐。 可是,无情的事实,还是为她证实了井戈的信任度,因为在声音响起的同时,所有目所能及的花儿们,都不约而同的晃起了小脑袋,那动作可不就是在打招呼呢吗。 “好了,我收到你们的问候了,都各自回家去吧。”话间,井戈抬了抬手,周围就真的安静如初了,花儿们也不再摇头晃脑的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全都没发生过似的。 看到这儿某妞儿真是无语了,哼,好了不起的帝阴子啊,就连这满世界的花儿都对他服服帖帖的。某妞儿心里的那个羡慕嫉妒恨呦。 扶着井戈进了城堡。 不得不说,里面的景象就是她夏蝉舞脑洞全开,也想像不到有什么人,可以如此的伟大,居然可以设计出这么鬼斧神工的杰作。 看着是高耸入云的城堡,里面却只有一层而已,抬头仰望,很高很高的空中,是一片绚烂多彩的星空,密密麻麻的星子中,不时的有流星一闪而过,璀璨且夺目。 再看周围,所有的墙壁是透亮的水晶组成的,每一处墙壁上,都有一个类似于放射灯的发光点,它们就被安置在墙壁里层,衬托着光洁的水晶墙壁,使它看起来如诗,又如画。 让人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在这座城堡里,居然现代化的家电家具等都一一俱全,无一不缺。若不是亲眼得见,谁又能想象的到,井戈的住所,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胜似仙境的地方呢? 最终,还是身边人的身体状态,将某只呆鸟唤回了现实。通过井戈的指引,夏蝉舞将他扶进了卧室,想让他躺下来好好休息。 可当她的手抽离井戈脖颈的一瞬间,她的余光却扫到了他身上的异样…… 第八十章 我想和你在一起 “井戈,你的脖子……” 夏蝉舞将手抽离时,无意间撇到他的后颈处有一个透明的光点,其实说是光点,可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洞。 她刚要伸手去察看,井戈却很是警惕的捉住了她的手:“没什么,不要看了。” “我不,我偏要看!既然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那我就自己找答案。”说着就要有所行动。 却被井戈严厉制止:“蝉舞!!” “我……”看到他严肃的表情,夏蝉舞知道他这是较真了的节奏,手上的力道便渐渐退去:“好了,我不看了,我扶你休息总可以吧?” “嗯。”听到她的保证,井戈这才放心的松开她的手,转身就要躺下。 可是,下一秒~ 身子一个倾斜,随之后颈处一阵凉意袭过。 ………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空气中才传出了女人带着颤抖的声音:“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又把后颈处的衣服往下拉了一些。夏蝉舞呆呆的盯着那里,心里有说不出的伤感。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形容她所看到的情景:只是那一处地方,就有大大小小的好几十个那样透明的洞,再看下去,不由得会让人脑补出筛子的样子来。 她的身子不由得一个颤栗:“这些……这都是怎么弄的呀?”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以最快的速度绕到井戈的前方,扯开他的衣领。 结果,果然和她所想的一样。 胸前也是一样的情景。 “蝉舞……”女人在惊恐中落泪,井戈擒深了眸中的痛意。 不愿意被她看见,就是害怕会吓到她,可事态,还是朝着他最不乐见的方向发展。 “我吓到你了吧?”话间井戈麻利的穿好衣服,不忍心她窥到里面的恐怖。 闻言,夏蝉舞哭的更厉害了:“你个傻瓜,伤得这么重,为什么都不说一声呢,一个人苦撑着有意思吗啊?” 事实已经明摆着了,井戈果然是打晕了她,然后代替她下了乱花碎石地狱,所以第二种正能量才能获取,所以那些阴差们才能得以解脱,所以,他才会如此的虚弱。 可是为什么啊?他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 看得出,他对阴间,对他的帝父,都有很深的芥蒂,那又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最终选择了去承受这份痛苦呢? 难道,是因为……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眼前男人满身恐怖的伤口,并没有让她感到害怕,只是没来由的,她很伤心,很心痛。 “你哭了?” 美人垂泪,井戈顿感心慌意乱。大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的为她拭去泪水:“别,别哭了……不让你知道,就是害怕会吓到你。” “砰”!一记粉拳捶在某君的肩上:“你不告诉我,我知道了就不害怕,不难过了吗?你这个变态,人渣……为什么,老是要我欠你的?我不喜欢背着人情债过活,你不知道吗?而且我又不会爱上你,不会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唔……” 话音未落,身子就朝前一个倾斜,便稳稳的跌入了一片舒适的微凉里。 她在担心他么?是除了害怕以外的担心,所以她才会哭的吗? 一股热血上头,井戈不由自主的,拽着梨花带雨的美人儿到了怀中,对上了她的两片柔软,至于她带着严重哭腔的后面一番话语,他是既没有用心去听,也不想去琢磨它的意思。 大手抚摸着她雪白细腻的脸庞,耳垂,锁骨,脖颈……井戈腾出另一只手,揽着她的纤纤细腰,将她靠近自己。缓缓闭眼,温柔的****着近在咫尺的两片柔软,很快,井戈就到了忘我的境界。 “嗯……”不由自主的,女人嘴里溢出一声低吟。 天知道为什么每次靠近井戈,她都会没骨气的一再沦陷,想走都走不出来,仿佛那时候,脑袋和思想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女人的低吟,将男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带着玉望的火种瞬间点燃,且愈烧愈旺。心头玉火燎原,男人便如同一匹脱了僵的野马般,肆意奔跑。 “蝉舞……” 品尝着她的香甜,抚摸着她的美好,井戈温柔而贪婪的索取:触碰到一点儿,就想要拥有的再多些;当拥有了的时候,却想要再得到的多些;得到了,又很想变为占据,占有。 总之,那是一种可以让人贪心速起,欲罢不能的感觉,并且潜意识里,拥有这些感觉的主人,竟然都心甘情愿的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留在我身边吧……”身下覆着娇嫩的人儿,井戈用着极尽温柔的嗓音,对话夏蝉舞。 没错。他着魔了,彻底的着魔了! 一系列的事件表明,他是真的离不开这个笨女人了,见不到她时,脑中总是会浮现出她的影子,就连心中也是焦躁的,直到再见到她时,种种感觉就会自行消失。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只有把这个笨女人留在身边,自己的心才能安定下来,才不会总是无厘头的受折磨。 “我答应你,留在你身边……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永远都不要分开……我爱你,锋……” 锋? 是他?! 井戈脑中浮现出那个,一再试图挑战他权威的阳人。原来这个笨女人,对他的情意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她还会留下来么? 容不得他多想,身子就毫无征兆的向着一边倒去,紧接着,就是女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和她不知该怎样去组织的语言。 第八十一章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感谢书友“漪涵”的打赏。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和厚爱,你们的不离不弃,是蝉儿坚持下去的最大的动力。 *********** “井戈?我们……我……,刚才,我不是……你,这是怎么……” 看着井戈稍显凌乱的发型和衣衫,再摸摸自己烫红的脸颊。好了,还用多说么?事情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了: 她夏蝉舞又干了蠢事了,而且不止这样,估计在阴间时,她挤在人家的怀里做的那场春梦,也是事实。 老,天,呐~ 行行好,来道雷劈了我吧~ “蝉舞,你没事吧?”眼前女人的脸色很是难看,井戈不由得为之担忧。好心的想近前去察看,却遭到了一记带有足够分量的怒视。 “不要叫我!不要理我!不许碰我!” “本小姐现在很生气很生气,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招惹我啊,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你知道吗!!” 某妞儿“噌”的一下坐起,转身朝着井戈好一通夹枪带炮,恨不得先掐死这个变态狂,然后再掐死自己,这样,她才可以确保自己的肺不会被气炸。 可一看到他那张,惨白且虚弱到极致的脸,不禁又软下了口气:“算了,也不能全怪你,这全都是我自己作的。”说着就要走下床去。 是啊,是自己作的没错!要不然,以井戈目前的身体状况,只要她不答应,他又能奈她何?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刚才正进行的如鱼得水的时候,她还作死的低吟出声了呢。 可恶的夏蝉舞!大笨蛋夏蝉舞! 那个变态到底有什么好的呀?为什么你每次一靠近他,就跑去作死呀,还拉都拉不回来?你这样,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节操?又怎么对得起冷锋? 要是被他知道了,你丫也用不着祈求老天来道雷劈你了,恐怕到时候,他的危险系数,只会远远高于那道雷呢。 “别走,等一下……” 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井戈挣扎着坐起,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奈何身体太过虚弱,一只脚才踏上地面,整个身子就直直的朝前方倒了下去。 “喂,你……”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夏蝉舞转身一看,胸口处的小心肝儿,顿时就怦怦的狂跳个不停。 赶紧上前一步,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挡住了某君“前行”的路,把他安置到了最最安全的被窝里头。 经过这一闹腾,卧室里的两颗脑袋也都冷静了不少,井戈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夏蝉舞在边上不停的忙碌着,忽然觉得,这种感觉,真的是享受极了。 猛地,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她的:“那个阳人,你很爱他?” 闻言,夏蝉舞不由得一怔,随即变得笃定:“是,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在一起生活的很快乐。” 哼,当断不断,毕受其乱。 “你要明白,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井戈有些伤感的说道。 夏蝉舞看着他,不着痕迹的抽离了自己的手,转身背对着他:“我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该死的,怎么还学会往人的伤口上撒盐了? “既然如此,留下来吧,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听得出,男人的语气已经软的不能再软了。 闻言,夏蝉舞好看的眉头,不由得往一处皱了皱:完了,最最担心的局面还是来临了。 这难道就是,碰上了桃花运的前兆吗? 话说,这样一位身份尊贵,又身怀异能,且多次解救她于危难之中的酷帅冷男,竟直白白的说出,想要和她在一起的话,这样的际遇,这样的时刻,任天底下哪一个女人,恐怕都会为之动容的吧。 可是,偏偏在某个女人的眼中,身后那位,比起她的心上人,还是略逊一筹滴。 所以呢~ “井戈……”夏蝉舞回眸望着他,出奇的冷静:“一直以来,对于你多次奋不顾身的搭救,我都没有对你表示过的感谢,今天在这里,我想正式的对你说一声:“谢谢。” 话间,夏蝉舞将身子弯下,对着井戈示以了一个庄重的鞠躬。 井戈微微点头以示回应。不过他清楚,女人的话题不会就此结束,便默不做声的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果然,夏蝉舞接着道:“我也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也明白自己的使命,就是和你相爱,然后通过心光互通,来重启命运之轮。 可是,很久之前,有个叫冷锋的男人,已经先你一步闯进了我的生命里,并且牢牢的住在了我的心里面,这些都是铁铮铮的事实了。 我是无法一下子,就把他从我的心里移除出去的,这个过程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也需要时间来完成。所以,请你不要逼我好吗?” 现在,也只能迂回作答了。当然,她可不认为,像这样半人半鬼的家伙,会懂得什么真情,会去爱人。他一定是独处久了,人格变得极为不正常,恰巧来了她这么只,看起来还算顺眼的菜鸟,觉得新鲜罢了。 至于,想和她在一起?搞不好,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就是:留下来,给我解闷儿吧。 至少某妞儿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井戈如果知道她的想法的话,会不会郁闷而死呢? “好,你的想法我知道了。”某君淡淡道。有些事,确实是急不来。 “啊?”某妞儿倒不淡定了。 话说,自己可是噼里啪啦的,吐槽了一大堆道理呢,这厮就这么寥寥几字就算回应了? 按常理推断的话,他应该是有话要说的呀,至少脸上也该有些信息吧? 可夏蝉舞看到的某君,却是又变回了淡定包一枚。 “哼,要不怎么说,他就不是正常人呢。”某妞儿如此的诽腹道。 抬眼间,她就瞄到了井戈头顶上一副很是特殊的水墨画,那是一副美人图…… 第八十二章 晚上洗白白,等我 再次感谢书友“漪涵”的慷慨打赏,感谢各位书友对蝉儿,对本书的支持。你们是沿途最美丽的风景线,你们亦是终点线上对我招手的一缕缕曙光,指引着我无畏前行。 ********** “这是谁呀?”夏蝉舞充满审度的目光,一直打量着墙上的美人图。 画里的美人容貌极美,是那种令人不敢与其直视的美:她留着一头长长的波浪卷,一直垂于腰间,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光着的脚踝处,还有一朵美丽的地狱花图腾,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之所以说它特殊,是因为画上的美人虽拥有着人的样貌和身子,背后却长着一双很大的翅膀,伸展的极开,足足占据了画面三分之一的空隙。 如此看来,整幅画给人的感觉,就是画里的美人欲展翅高飞,寻求属于她的更高,更广阔的天空。 而且还不止这样呢,她的潜意识里,总觉得画上的面孔是那么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奈何无论她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 “她好美呀。”某妞儿痴痴的盯着画像看,忍不住赞叹道。 循着她眼神的方向望去,井戈有些吃力的抬了抬头,又躺下:“她是我的孕母。” “啊?”夏蝉舞低头望着井戈:“韵,韵母?”那是什么东东啊? “就是我的母亲。”看她一脸的疑惑,就知道没听懂,井戈只好作深度解释。 “哦,原来她是你的麻麻呀。”直接说不就得了,还搞什么韵母,声母的,多累呀。 哎,不对呀。 “等一下!”某妞儿感觉似乎哪儿不对劲,大脑系统一运行,才发现了问题的根本,直指着墙壁上的画像:“你,你说她是你的妈妈?” “嗯。”井戈认真的点了点头。 见状,夏蝉舞又看了一眼画像,然后再低头看着井戈:“可是她和你长得,不太一样啊?”她长着翅膀,而你却没有。 望着眼前的好奇宝宝,井戈性感的薄唇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就是一剂暖心汤,只要有她在身边,让人只是看着,就无比的身心愉悦。 “虽然她是我的孕母,我却并没有受到她的遗传。之所以长着翅膀,那是因为孕母是天界的一名仙女,而帝父不同,他则是从最底层的修道者,一路苦修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哈?天,天界?”某妞儿此时是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她下意识的抬头看着空中,陷入了沉思。 地狱?花精灵?天界?仙女? 天啊,还有多少离奇不为人知的“新闻”,是她夏蝉舞不知道的呢?她确定自己所处的是现代社会啊,既没有穿越,也没有穿越,还是没有穿越呀,这都是什么情况? 一时间,某妞儿的脑袋里,早已是蜂群乱舞了。 井戈见她满脸肉痛的表情,忍不住岔开了话题:“这些你以后都会明白的,现在别想那么多了,这趟出来,你的魂魄已经离开肉身很长时间了,快回去吧。” 这一提醒,某妞儿当即炸毛:“天呐,你不说我都忘了,我真的该回去了。”要是被人发现她没有气息的肉身,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说着拔腿就要往外跑,却又不放心的回头看着井戈:“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吗?” 说这话的时候,夏蝉舞自己都想扇自己一个大嘴瓜子呢,有这样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吗,他现在连起身都是问题呢,还谈何照顾自己? 可是自己要是再不回到肉身的话,估计别墅的顶就该被掀翻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 某妞儿心下正纠结的紧呢,耳边就传来了井戈的声音:“别担心,我虽然伤得重,不过有帝父给的凝魂丹,也恢复的很快的,所以就算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的。快回肉身去吧。” “哦?是这样啊,那就太好了,那我就先回去啦。回见啊。”听到井戈这么说,夏蝉舞自然是欣喜若狂,匆忙留下了这么几句话,就飞一般的奔出了城堡。 在她走后,井戈挣扎着来到城堡外面的花丛中,褪去身上衣服在此间盘膝而坐,运气调节身上的伤。 因为有了凝魂丹在其中的作用,再加上周围的花儿,有了它们身上的灵气的帮助,他身上那些数不尽的光洞,正在慢慢的愈合。 ……… 这边夏蝉舞回到肉身后,起身一看钟表:11:02。 这下,她是真的急得要跳脚了,不带一秒钟的犹豫,她就把别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找了个遍。 都快到中午了,往常这个时候,冷锋早就进来不知骚扰过她几遍了,今天都到这会儿了,他竟然不在别墅里。 天啊,该不会是冷锋发现她没气儿了,去干什么不该干的事情了吧?该不会全家都已经知道了吧? 一念至此,夏蝉舞就更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卧不安,奔上二楼拿起手机就要拨通冷锋的电话,余光却撇到了掉落在床底下的一张纸条。 拣起一看,上面写到:亲爱的媳妇儿,一觉睡醒了,气就该消了吧?相公有事出门了,今天会回来迟些,记得照顾好自己呦。还有,晚上洗白白,等我。爱你的锋。 “吓死我了,原来是出门去了……”看着手中的字条,夏蝉舞这才长舒了口气,还好,他今天出门了,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无负担,一身轻啊。某妞儿转身就扑进了被窝里,打算再与周公下会儿棋。 可手机却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 第八十三章 快回来救救我吧 随手捞过手机,夏蝉舞瞄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便按下了拒接键,扔在一旁,打算继续梦周公。 可不出三秒钟,手机又吵闹了起来。某妞儿不耐烦的拿过一看,还是果断的按下了拒接键。 这一回,还没等她扔下手机呢,手里的方盒子就又哼起了歌。 终于,某妞儿彻底被抹杀了睡意。 接起手机,朝着那头就是一通抱怨:“喂,二哥?什么重要的事儿啊,你要一直打电话?吵得我连觉都睡不好。” “妹妹,你现在在哪儿?二哥有事求你。”听的出,电话那头是直奔了主题的。 有事求人? 闻言,夏蝉舞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头:除了毛爷爷,他夏伟末还有什么事,能求到别人头上呢? 于是,夏蝉舞没好气的说道:“我在别墅呢。”顿了顿又道:“我说二哥,你不会是又想找我借钱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免谈啊,我没钱。 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别墅静养呢,又没有收入,拿什么借你呀?你还是找别人借去吧,我挂了。” 说着就从耳边拿下手机要挂断,却听见里面传来夏伟末急促的声音:“妹妹你别挂!你听二哥说,我是找你救命的呀。” “救命?”夏蝉舞麻利的翻身坐起:“发生什么事了,二哥?”听口气,电话那头的语气很是焦急。 “妹妹,你快回博源公馆一趟吧。”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小了不少分贝,听着倒像是捂着嘴巴在说话的: “咱家老大从国外回来了,这会儿正在查我的信用卡呢,估计待会儿肯定会收拾我,今天爸妈又去别市参加学术演讲了,联系不上啊,所以二哥求你了,快回来救救我吧。” 老大回来了?那不就是~ “大哥?” 夏蝉舞不禁小声尖叫起来:“你是说,大哥他回来了?”话间,某妞儿一脸的肉痛。 提起夏家的大公子,夏季孺,夏蝉舞的印象里,好像她和夏伟末,就是从小被他吼到大的。 别说夏伟末那个纨绔的夏家二公子,一看见他就吓得发抖,就连她这个还算温顺的唯一的小妹,只要一想到他发脾气时的样子,心肝儿都会不由自主的一阵小颤呢。 之所以夏季孺会有如此大的威慑力,其实这都跟他的工作和职业,有着直接的关系。 作为一个,从小品学兼优的夏家长子,夏季孺二十二岁时,就以各科皆优的成绩,毕业于中国特警学校,后经过几年的历练,现在成为了国内赫赫有名的,鲸鲨缉私队队长。 该队隶属国家公安厅厅长直接管辖,拥有最最精良的武器装备,和相关行业的各种精英。 号称神一样存在的鲸鲨缉私队,平均每年在国内破获打击的贩毒集团,组织,帮派等恶势力高达上百起。作为队长的夏季孺,更是不惜以身犯险,经常独自深入恶势力之中,与之周旋…… “妹妹?你在听我说话吗?”电话那头,夏伟末见迟迟得不到答案,忍不住问道。 “啊,哦……”夏蝉舞从思绪中跳出:“我在听……在听呢。”呵呵。 “那你赶紧回来吧,等老大查完帐,我就该被修理了。”夏伟末又催促道。 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夏蝉舞下床走向衣柜处:“好好好,知道啦,就来。”讨厌的夏伟末,每次都是这样:一挨批了就找她去救场。 话说,她也有点怕怕自家老大的好吧。 既然那么怕被大哥调理,就别整天作死的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呀,真是的。 ……… 二十多分钟以后,博源公馆。 夏蝉舞所开的法拉利缓缓驶进公馆,管家王健上前迎她下了车,一路上,所有的佣人,都各自散落在公馆的各个地方,做他们该做的事情,看着也没什么异样的情况发生。 “王叔,我大哥他回来了是吗?”话间某妞儿一直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公馆内的动静。 王健微微一笑:“是的,大小姐,大少爷他今天早上刚下的飞机,我去接的他。” “哦,是这样啊。”听着屋内好像并没有爆吼声之类的噪音,她才暗自松了口气,回眸转向王健,神秘兮兮:“王叔,我二哥又挨批了吧?” “这……”王健看着夏蝉舞,又看了看前方:“谁说不是呢。大少爷才刚回来,就撞上二少爷彻夜不归的一幕了,一问才知道,是又去赌钱了,这不,大少爷就命人拿着他的银行卡,去调阅卡上的出入明细去了,这会儿,估计结果快出来了。” 闻言,夏蝉舞耸耸鼻表示鄙视:“唉,我这个二哥呀,就是块朽木,不可雕也。这下可好,直接撞枪口上了吧,今天看他怎么逃得过去。” 话间,二人来到了大门前。见夏蝉舞要进去,王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出手拉住了她:“大小姐,要是大少爷待会儿真的发火了的话,你可要帮忙劝劝,别叫他们兄弟俩互相伤了和气呀,要不然,院长和夫人就该伤心了呢。” 夏蝉舞僵硬的点了点头,笑笑:“放心吧,王叔,我会的。”才怪呢。 自家老大只要一发火,那就得退避三舍方能不被殃及池鱼,聪明点儿的,谁还敢巴巴儿的上赶着被修理呀? 就这么想着呢,屋内就突然的传出了一声爆喝,惊得大门外的俩人皆不由自主的一个颤抖。 “老二!你个兔崽子!给我过来!!”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就急速且踉跄的,朝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奔来。 “什,什么事啊,大,大哥?”夏伟末小心翼翼的落座,离沙发上的人远远的。 说话的同时,他撇到了摆放在夏季孺面前的,一张信用卡和一张表格纸,这让夏伟末更加的坐卧不安,因为那张信用卡他认得,是他自己的,而老大找他的目的,他也很清楚。 心里怕的跟什么似的,可他还是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淡定,事到如今,也只能祈祷自己搬的救兵,能快点到来。 话说,某人的两条腿已经不受控制的,在那儿毫无规律的颤抖呢。 “啪!” 一声响亮的拍茶几的声音,外加一声狮子吼:“老二,你来给我说清楚,你的账面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出入啊!”xh:.147.247.73 第八十四章 你不用这么狠吧? “大,大哥,我……” 夏伟末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般,噌的一下,就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双手不停的拽扯着衣服的边角,同时大脑进入了搜索模式,希望可以先找个理由,来安抚住眼前的火龙。 最终,某人想了个自认为聪明,却在他人看来烂的不能再烂的理由:“我,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就是银行搞错了?” “啪!” 又一声响亮的拍案声:“你敢再说一遍你不知道吗!” “我,我……”完了,看来自己的回答,不但没能平复火龙的怒气,反而让它更盛了。 夏伟末的腿抖得更厉害了,就连双手也开始抖起来,如果火龙的怒气再大一点的话,他保不齐就要扑过去跪求了。 夏季孺一看他那副熊样儿,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抓起眼前的明细表,起身离座朝着夏伟末吼道:“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你的账面上,就有足足六十几万块的出入。你来告诉我,你一没投资,二没做生意,那么这些钱你都用来干了什么了?!” 闻言,大门外偷听的二位皆不约而同的互望了一眼,表示万分的惊讶。 “天呐,六十几万呢,我这二哥可真能作呀。”夏蝉舞小声嘀咕道。 以前她经营“衣恋世家”的时候,辛苦一个月下来,连本带利都没那么多呢,这个夏伟末,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啊。 “是啊,难怪大少爷会那么生气呢。”王健忍不住感叹道。 二人正在窃窃私语中,里面就又传出了某人作死的声音。 “大哥,那什么,其实我也投资了,只不过失败了嘛……”望着夏季孺似能喷出火的双眼,夏伟末后面的话,是越说声音越小了。 “我把你这个社会败类!!你投资了?投资到哪儿了?我看,全都投资到赌场去了!” 夏伟末听到这些话的同时,眼前飞来一个不明物体,他下意识的一躲,那不明物体就和他帅气的脸擦肩而过,直摔向后面,发出了一声脆响。 回头望着满地的碎玻璃渣,他当即就脸色大变,转身一脸惊愕的看着夏季孺:“老大,你不用这么狠吧,我可是你亲弟弟啊。”看那力道,要是真的被打中了的话,那他这张脸可就真的要废了。 “我没你这个不成材的弟弟!”夏季孺依旧面不改色。 事实上是,以他的身手,若是真的想要攻击一个人的话,就算是冷锋,也不敢为之大意,就更惶论他小小的夏伟末了。 “大哥。” 听到里面的动静,夏蝉舞和王健赶紧大步奔了进来,一看地上的碎玻璃片,夏蝉舞不由得一阵心跳,她猜得没错,大哥真的发怒了,而且是怒火蔓延呐。 “大少爷,你先消消气啊……”王健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颤颤微微的,最怕发生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闻言,夏季孺转眸望着门口处风风火火的两人,脸上的怒气有所消退。 “老三,你回来了。” “是啊,大哥,我才刚到家呢。”见状夏蝉舞慢慢靠近夏季孺,看着一旁带着强烈求救目光的夏伟末:“怎么,二哥又犯什么错了吗,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哼!!” 很快,某人就收到了一记足够凌厉的目光:“你去问那个败家子!” 闻言,夏伟末赶紧缩短了脑袋,免得一会儿再被无情“袭击。” 怕他再有动作,夏蝉舞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好了大哥,消消气啊,我想经过这次的教训,二哥他肯定就知道错了,他没那么大的胆子,再敢挑战你的怒气了。” 话间她朝后望了一眼。此刻就算身后的人再蠢再笨,也应该听出她话中的两层意思了吧。 “是啊,大少爷。”王健亦上前附和道:“你就饶了二少爷这次吧,他一定会改的。再者,你们兄弟俩要是弄得不愉快,那夫人和院长他们也会心头添堵的呀,你说是不是?”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博源公馆的行政管家,说起话来,一语中的。 闻言,夏季孺脸上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可转身瞥见像只狗熊似的,杵在那儿的夏伟末,又是一脸的不悦:“老二,过来!” “大,大哥,你不是还,还要打我吧?”某人乌龟踱步似的慢慢前行,心底还是忐忑不安,生怕刚才的一幕再上演一次。 夏季孺看到,忍不住暴喝道:“过来啊!怎么,是要我过去吗!” “啊,不,不用,我来了。”话未毕,人以至。(自然,就是到了跟前,某人也是缩着脑袋的。) 夏季孺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一脸的嫌弃:“老二,你给我听好!这次看在老三和王叔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再追究你的过错。不过我们夏家,是绝不允许有你这么个败家子存在的,所以,我已经替你报考了军校,下周你就给我就去报到!听见了吗!” “什么?军校?我……”夏伟末当即跳脚,那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嘛。刚想开口拒绝,可一看到对面那只,随时都会喷火的火龙,便只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有意见啊?”夏季孺顺势威胁道。 “没,没意见,没意见,我去,我去……”某人小心脏噗通直跳,赶紧改口。 唉,军校啊,进去了,就别想再活着出来喽。 夏伟末倒是一脸的肉痛,可这边夏蝉舞却是满心的愉快:还是老大厉害,出手就彻底制服了这个纨绔的夏家二少。 要想朽木成材,军校,的确是磨炼人意志的好地方呢。 “太好了,问题终于都解决了。” 某妞儿回眸看了一眼王健,做了一个伸展的动作,来排解内心里的所有负面情绪。 谁料,下一秒夏季孺的话锋,却毫无征兆的转向了她:“老三,老二的问题解决了,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的吧!”xh:.147.247.73 第八十五章 她在给胳膊打针呢 三次感谢书友“漪涵”的慷慨打赏。感谢所有对“夏蝉舞”支持的大大们,一路有你们相伴,是蝉儿最大的幸福。 *********** “我的事?关我什么事啊?”夏蝉舞疑惑的盯着某只火龙,怎么好端端的,话头又转向她了? “你说呢?”夏季孺冷眼看着她:“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什么吗?” “以前?”以前,以前……夏蝉舞记得,自家老大平时和她都不怎么交谈的。 若非说是有什么事的话,好像那时候老大曾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要她远离冷锋,和他断绝来往。只不过夏季孺大多时间都在外面,无暇监督她,所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今天竟然被抓了个现行?看来是和夏伟末一样,撞到枪口上了。 这倒霉催的。她真是闲得慌,没事干嘛回来管夏伟末的破事儿呀,人家那边倒是雨过天晴了,这边她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该死的夏伟末。”某妞儿弱弱的怒骂道,就听见洪亮的质问声自头顶劈来,直灌输进了耳中,惊得她一个颤栗。 “怎么样,想起来了!?” “啊,嗯,我……大哥,我忘了你说过什么了……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哈。”装个疯,卖个傻先,完了趁机脚底抹油。 “哪儿跑!?”夏季孺一个大步跨出去,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欲要逃跑的某妞儿小鸡似的拎到了跟前:“想走?把问题交代清楚再说。” “大哥!你先放手啊,我都多大啦,你还这么对我?”夏蝉舞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夏季孺的钳制,奈何最终无果。于是,她又将希望寄托在了不远处,坐看好戏的二人身上:“二哥,王叔……” “我看谁敢管!?” 一声怒喝,外加**裸的威胁,一旁正跃跃欲试的四只脚,便识趣儿的又挪回了原位。 某妞儿一看这情形,心想她今天怕是要完蛋了。因为夏家老大的一贯处事方针是:平时不论再怎么吼你,只要他不细究,就没事。 可他一旦要是认真起来了,那么即便是针眼儿大小的一件事,他不把它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天,啊……谁来救救我呀……” 念救星,救星到~ “季孺,我才刚进门,就听见你大吼大叫的,你是怎么回事嘛,怎么才回到家,就这样对二弟和小妹呀?” “嫂子~” “小妹。” 看到有救星来了,夏蝉舞赶紧挣脱某只火龙的钳制,朝着来人奔去:“嫂子,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呀,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呢,我好去接你呀。” “昨天上午刚下的飞机,听爸妈说你正在休养身体,就没告诉你。”来人一脸微笑的打量着她:“一年多不见,小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真的吗,嫂子,我真的变漂亮了吗?”某妞儿夸张的托着自己的脸颊,在来人面前晃悠,同时用嘴型表达出了五个字:“嫂子,帮帮我。” “当然了,我们的小妹本来就很美啊。”来人摸了摸她的脑袋,同样用嘴型回敬给了她三个字:“放心吧。” “少夫人,来,把这些菜都交给我吧。”王健上前接下来人手里的购物袋。 “那什么,嫂子,我也来帮忙哈。”夏伟末殷勤的拎过一个购物袋,顺势跟着王健溜了出去。 来人将购物袋分交给二人之后,看似随意的挽着夏蝉舞往楼上走去:“走,小妹,去我房间,看看嫂子从国外给你带的好东西。” 听她这么说,某妞儿自然是一万个愿意,连忙跟上。 可有人却~ “老三!给我过来!把问题交代清楚再说!”夏季孺朝着楼梯处的两个背影喝道。 不过回答他的却是:“别理他,小妹,你大哥今天又抽风了呢,我们走,他等会儿就好了。” “欧阳菲菲,你!?”夏季孺气结不已,这个女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不但把他要“提审”的“犯人”从他眼前抢走不说,还明目张胆的说他抽风了。 开口就要发作,可楼梯处早已没了人影,于是火龙大人就只好作罢,将自己扔回了沙发上,独自灭火。 再说这边,姑嫂俩人刚来到三楼卧室门前,欧阳菲菲就突然浑身都抖了起来,额头上直冒着冷汗。 还没等夏蝉舞问清缘由呢,就被扶落到一边,之后她就看到欧阳菲菲踉跄的冲进了卧室的浴室中,任她再怎么敲门都得不到丝毫回应。 “嫂子这是怎么了?”夏蝉舞满脸疑惑的盯着浴室门,正想下楼去告诉大哥,让他来看看嫂子的情况,转身却看见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此时就躲在梳妆台的一角。 “辰辰?” “姑姑……”小家伙看见了她,才慢慢走了出来。 “你怎么躲在那儿啊?”夏蝉舞大步走过去,一把抱起了眼前的小孩子:“辰辰,你是和妈妈一起回来的吗?” “嗯。”小孩子点点头。 “来,让姑姑看看,我们的小辰辰长大了没有啊?”夏蝉舞抱着他又掂掂,嗯,不错,比起去年她抱的时候,好像重了不少。 看见辰辰一直盯着浴室看,她这才想起来还要去楼下找大哥呢,就抱着辰辰向卧室外走去。 可是辰辰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姑姑,我要在这里等妈妈,她一会儿就出来了。” “嗯?”夏蝉舞没有听透辰辰话里的意思,便说道:“辰辰乖,姑姑知道你想等妈妈出来,可是妈妈她很不舒服,我们去找爸爸,让他来带妈妈去医院好吗?” 听了这话,辰辰还是一个劲的指着浴室:“不,我要在这里等妈妈,她以前就很快出来了,而且妈妈说让我不要告诉爸爸。” 以前很快就出来了? 通过辰辰的话,夏蝉舞捕捉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她试探着问辰辰:“告诉姑姑,为什么不能告诉爸爸呀?辰辰知道妈妈在里面干什么吗?” “这个妈妈没说,反正她就是不让我告诉爸爸。姑姑,我偷偷的看到过,妈妈在里面干什么。”辰辰附上了夏蝉舞的耳畔:“她在给胳膊打针呢。” 第八十六章 今晚我们开荤 “什么,打针?!”夏蝉舞惊讶的盯着自己怀里的辰辰,心知这么小的孩子,是不会说谎骗人的,再加上嫂子刚刚的情绪也的确很反常。 那么此刻,嫂子在浴室里面是在? 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她不由得朝浴室方向望去,里面隐约传出了哗哗的流水声。 “辰辰。”夏蝉舞放下怀里的小人儿,对着他说道:“辰辰乖,你先下楼去找爸爸洗手手,姑姑帮你进去看妈妈好吗。” “我不嘛,我要等妈妈。”辰辰撅着小嘴别扭道。 看来这个小家伙还挺倔!于是,夏蝉舞决定改变策略方针。 执起辰辰有些脏的小手,她柔声诱哄道:“你看啊,辰辰,你现在的手手这么脏,要是妈妈看到了,她就该生气了,你说对不对呀?” “噢,那好吧。”听她这么一说,小家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小手,便不再执拗,乖乖的转身跑出了卧室。 “呼~”终于把那个小家伙给支走了,夏蝉舞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与此同时,卧室的门开了,她转身望去,欧阳菲菲像个没事人似的走了出来。 “嫂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小妹,你还在啊?”欧阳菲菲望着夏蝉舞,神色明显的一阵闪烁。 “嫂子,你……”刚要开口问些什么,欧阳菲菲就委婉的打断了她的话:“不好意思啊,小妹,我今天不太舒服,恐怕不能招待你了,改天一定向你好好的赔罪,好吗?” “噢,没事儿,嫂子,我没关系的,你快到床上休息一下吧。” 看样子,她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夏蝉舞就没再追问下去,扶着欧阳菲菲上床休息了之后,她借口用了一下浴室,从里面顺手拿走了一样东西,就回了别墅…… 晚饭过后,别墅里的两只刺猬互相依偎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媳妇儿,今天相公不在,有没有想我,嗯?”冷锋低眸望着怀里的女人,手指轻抬起她好看的下巴对着自己。 “嗯?”抬眼就看到了他俊美的下巴。夏蝉舞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摇头晃脑道:“让我想想哈……嗯,好像没有耶。” “没有吗?”冷锋压低了身子,邪魅一笑:“我不信。不如,让事实来证明如何?”说着大手扣着她的背颈,一用力,女人就毫无距离的贴上了自己。顿时,温润满怀。 湿热的气息铺满了嗅觉系统,某爷体内气息逐渐加重,低头便朝着两片柔软寻去,霸道而温柔的索取它们特有的香甜。 “锋,别……唔唔……”欲要出手去阻止他的进攻,可她的开口,却给了冷锋进一步探索的机会。 于是,接下来的话,就被淹没在了两厢碰撞之间。 “事实证明,你说谎了哦……” 冷锋探出两排牙齿背后的柔软,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她的,闲置在她腰间的大手一路向上,准确无误的抚上了她的丰腴,轻轻揉nie着。 似乎只是这样还不满足,男人轻轻拨开她胸前的衣襟,手指顺着光滑的皮肤缓缓向下,寻到了那处最为诱人的所在。 接下来,便是“拨竹弄弦”的美妙时刻。 “锋,嗯……” 冷锋富有技巧的接吻和肆意的挑逗,瞬间就挑起了夏蝉舞深埋在心底的狂乱,她控制不住的低吟出声。 终于,某妞儿本就薄弱的阵地,彻底失守,闭眼环上他的脖子,软软的瘫在他怀里任其摆布。 都说女人的配合和反应,是送给男人最好的礼物,这一刻,冷锋身体里散发在各个地方的气流,瞬间凝于一处,狠狠地朝着小腹冲去。 他彻底乱了方寸,失了理智。 “蝉,今晚,我们来开一次荤,怎么样……”男人带着野兽般的低吼声,粗喘着对着女人轻轻吹气。 “锋,我……”夏蝉舞醉眼朦胧的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心中不由情动,缓缓靠近冷锋耳畔,留下了深情一吻。 “啊,蝉,给我……我现在就yao你……” 男人扶着女人的双肩,像极了一只脱笼而出的野兽,眼里布满了**裸的玉望,不带一秒钟的犹豫,压着她扑倒在了沙发上…… 暮色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整个神州大地,古老而极具神秘色彩的博源公馆内,已然是灯火通明。 晚餐桌上,大家都在各自用餐。可是不知死活的某人,却按耐不住的跳出来“告御状”,毫不掩饰的申诉夏季孺的种种“恶行”,希望可以不被送去军校。 可结果却是~ “爸爸坚决赞成你大哥的决定。伟末啊,你可是我们夏家的男子汉,是时候学着长大了。” “伟儿啊,妈妈也很舍不得你出去吃苦,可是你爸爸说得对,我们是不能保护你一辈子的,以后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下去的呀。” “二弟,你要努力啊,嫂子挺你哦。” “老二,军校那边我已经打理好了一切,你就把自己带过去就行了。给我老老实实的服从军校的校令,少特么的给我出幺蛾子知道吗!” 呜呜~ 某人轰轰烈烈的“告御状”行动,以惨败告终,又不敢犯众怒,也只好硬着头皮接受夏老大的安排。 晚饭后,三楼夏季孺夫妻俩的卧室里,静谧的氛围铺满了整间卧室,竟让人觉得诡异。 第八十七章 我要和你一起睡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季孺,你又要走了吗?”欧阳菲菲的开口,打破了许久的寂静。 “嗯。马上就要走,时间快来不及了。”无视身后女人写在脸上的忧伤,夏季孺一刻未停的收拾着行李箱。 上前一步,欧阳菲菲从身后环住了夏季孺挺直的腰身:“今晚别走,在家陪陪我和辰辰吧,我好不容易才能见上你一面,你却又要丢下我了。” “菲菲。”夏季孺稍愣了一下,随即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这可不行,最近队里有个案子,正进行到了重要阶段,我得去盯着。”话间,他已经完成了手上的事情。 “季孺……” “听话,别闹了,嗯?”男人拍了拍环在腰间的双手,有些心不在焉。 “好吧,你去吧,一切自己小心。” 欧阳菲菲失望的抽回自己的双手,转身坐到了床边,不再言语,只有那微微颤抖的双肩,透露出了它的主人此刻的心情。 然而夏季孺却没有看到这一切。 他麻利的提起行李箱,只扔下了七个字:“知道了,你休息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迈出了卧室。 “季孺……”转身站起,欧阳菲菲望着门口处消失的背影,心里思绪万千,久久无法回神。 猛地,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样东西,直奔进了浴室…… 别墅里,某爷吃饱喝足,很是满足的窝在沙发上吐着烟圈儿,脑中还在回味着刚才一遍遍冲上云霄时的,无与伦比的美妙感觉,不觉间,那张俊冷的双唇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低眸望着枕在自己大腿上的人儿,冷锋出手为她拂去因汗水打湿,而紧贴在额头上的发丝,压低身子坏笑道:“怎么,累了?” 闻言,正在闭目养神的夏蝉舞,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了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嘴脸,便明白了他的话外之意。 当即一个白眼翻过去,没好气道:“你说呢?还不都是因为你!” 话说,这冷疯子的体力也太那什么了吧,整整一个多小时呢,她都快累成狗了,可那货居然连气都不带喘的。上辈子牛魔王转世的吧? “因为我?”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样子,某爷心波荡漾,忍不住再次捉弄道:“我怎么不知道呢?说说,你是怎么因为我而累成这样的?” “白痴。”夏蝉舞摁着他的脑袋,将它转到了看不见的角度,不想再听它无谓吐槽。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冷锋侧耳对着夏蝉舞,脸上憋着笑,心里在偷偷酝酿着坏点子。 “白!痴!”某妞儿又将这两个字,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嗯?”冷锋故作疑惑的望着夏蝉舞:“你靠近点说,我还是听不见。”说着再次侧耳对着她。 “你!?”某妞儿气结不已,出手环着他的脖子,拽至身前,一鼓作气道:“我说!你!是!白!痴!你听清楚了……唔唔……” 发生什么事了,她为什么突然就失去语言表达能力了呢? 直至嘴里的空气,被某条灵活湿热的柔软所填满,所掠夺时,夏蝉舞这才发现:自己又中计了。 这倒霉催的!怎么就是学不精呢? (唉!要不井戈怎么老是叫她笨女人呢,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叫出来,我喜欢听。”双唇含着她牙齿背后的柔软,某爷循循善诱。 与此同时,大手挑开她身上轻薄的遮盖物,顺着白皙的胸膛一路探索向下,经过那处富有弹性的丰腴,来到了天底下嘴最美丽的花园里。 那儿有世界上最具有诱惑力的花朵,是所有男人都难以抗拒的所在,任谁也抵制不了,它所带来的诱惑。 伸出手指,某爷打算去采摘那朵令人神往的花儿,却遭到了护园人的拒绝。 “不要……”冷锋霸道的的攻城方针,令夏蝉舞的理智瞬间被拉回,她赶紧摁住那只不安分的大手,以免它再有所行动。 事实上是,再不制止的话,她是一定会再度沦陷的,那么后果就是:她就得再一次的累成狗了。 这样的结果,她不要,坚决不要! “为什么不要?……我突然间,还想再好好的爱你一下。”冷锋用尽了温柔,对着她细语绵绵,说着,手指继续朝前探索,向着那朵花儿伸去。 “冷!锋!?”夏蝉舞怒视着他,双手并用的,擒住那只欠揍的大手:“我是真的累了。” “那好吧,我们来日方长。”冷锋大发善心的松开了她,低头对着那张,满是委屈的小嘴轻啄了一下:“早点休息吧。” “嗯嗯,你也早点休息。” 闻言,某妞儿心花怒放,也顾不上穿什么衣服了,随手捞起冷锋的衬衫,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该隐藏的都隐藏住了。 转身就要走,却被冷锋一把拽住:“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锋……”转身回眸,在那双充满着柔情的眸子里,夏蝉舞明显的捕捉到一丝期待,让她不忍拒绝,却又不得不再次拒绝。 无奈的叹了口气,夏蝉舞缓缓蹲下身子,仰头对着他:“不是说好了吗,我们晚上不可以一起睡的。对不起,锋,原谅我好吗?” 她又怎么能让他看到自己,因魂魄离体而毫无气息的肉身呢? “傻冒儿。”低眸看着她越皱越紧的眉头,冷锋到了嘴边的话,不禁又吞了回去。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说笑的,看你紧张什么样了?既然说过相信你,我就一定会尊重你的决定的,以后可不要再随便皱眉头了,一点儿都不漂亮知道么,嗯?好了,快去睡吧。” 事实果真如他所料:这妞儿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这半个多月以来,不管她和他平时再怎么亲密,可一到了晚上,她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并且一直拒绝和他一起睡,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曾有过只字片语的解释。 而他也深知女人的性子,除非她自愿,否则,别人就算是再怎么逼问,也是徒劳,再坚持下去的话,最后受伤害的,就还是他冷锋的心头肉。 若是这样,那他还不如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自己去寻找答案呢。 此时,冷锋的脑海中闪现过一个人,一个或许可以为他解答疑惑的人。这个人就是博源公馆的大家长,夏博源。 “锋,你……你是说让我一个人去睡觉?”夏蝉舞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事情就这么翻过去了?这可不像某爷的性格呀。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xh.73 第八十八章 下月十三号,收网 “怎么,舍不得相公了?”冷锋双眸微眯的审度着眼前的人儿,不知不觉的,一抹坏笑出现在了他的嘴角上:“那不如,今晚相公就留下来陪你吧。” “啊,嗯,不,不用了。”眼看着冷锋越靠越近的脸庞,夏蝉舞赶紧后退一步并且站起了身子:“那什么,很晚了,我要睡觉了,你也快休息吧。” 话间,某妞儿逃命似的抓起自己的衣服,包包等随身物品,转身就向着楼梯口奔去。 哼,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不成,还要等他再改变主意吗?她夏蝉舞才没那么傻呢。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冷锋笑着拾起从她身上掉落的一支细小的针管,抬手就准备扔进垃圾桶,可针管在晃动的同时,也散发出了一股几乎淡的不可闻的气味。 某爷脸上柔和的神色渐渐敛去,他拔开针管将它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却令他带着警惕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蝉。”他开口叫住已经上了二楼的夏蝉舞,同时将手里的针管藏在了身后。 “什么事啊,锋?”由于冷锋的语气平淡无奇,所以夏蝉舞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走到雕花栏杆处,望着楼下客厅里的某爷,等待他的下文。 “我是想说……”冷锋抬头望着她,为了不增加她的压力,他故作轻松的双手交叉叠于脑后,懒懒的往沙发上一靠:“今天我没在家,你玩的开心吗?” “唉,别提了。”夏蝉舞单手托着下巴,支在栏杆上,满脸的抱怨:“今天我回家了一趟,你知道吗,我们家老大回来了,结果我又被他训了一顿,还好是我嫂子最后替我解了围呢。” “哦?”闻言,冷锋挑眉道:“我冷锋的女人,也有人敢教训?” 看来,问题的症结并不在这妞儿身上,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听了他的话,女人看起来更加肉痛了:“你都不知道呢,我大哥那人,那整个儿就是一火龙,逮着谁喷谁,连我爸妈都灭不了他的火气,我哪儿敢去招惹他呀。 今天还不是为了救我那不争气的二哥嘛,这才撞枪口上了。这都怪我二哥,该死的夏伟末,要不是看在他要被送去军校了,我非得……” “噗嗤!” 夏蝉舞正在居高临下的,发表着她的长篇大论,某爷却再也忍不住的喷笑出声:“你就那么怕你大哥?” 闻言,某妞儿白了他一眼:“怎么,很好笑吗!” “啊,不,不是……”知道触到女人的敏感神经了,冷锋赶紧调转话头:“放心吧,等你以后当了我媳妇儿,有我保护你,你大哥就再也不敢教训你了。” 听了这话,夏蝉舞略带娇嗔的再度白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的话锋猛地一个急转:“哎,别,我不用你保护的,他再怎么说都是我亲大哥,舍不得把我怎么样的,再说了,我一个人独居在外,他又常年不在家,只要我不去刻意招惹他,就没事的。” 呼,吓死宝宝了~ 怎么就忘了,大哥和冷锋,一个是缉私队的队长,一个却是走私团伙的领头人,这两个人,那就是猫与鼠,水与火,碰到一起那还不得掐起来呀。 这倒霉催的,又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题呀。 “好啊,既然媳妇儿有令,相公我自当遵守。”冷锋自然明白她的话外之意,不过他也不当面戳破。 “嗯,很好,小锋锋。就知道你最乖了。祝你好梦,拜~” 这句话出口的同时,二楼的雕花栏杆处已经空空如也,随后便只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什么,小,峰峰?……”某爷像个雕塑似的杵在那儿,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还小峰峰呢,这都唱的哪一出啊? 不过下一秒,他就搁那儿自己偷着乐呢,原因是,像这种时不时就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捉弄的感觉,还是蛮享受滴。 要不怎么说,爱情面前,人人都是傻瓜呢,诚如冷锋这样叱诧风云,杀伐决断的男人,也不会成为这个规则之外的例外。 “铃铃铃……” 藏在冷锋口袋里的手机,适时的吵闹起来,打断了某只抽风的货。 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冷锋立即收回方才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大步走出了别墅,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掏出一个类似于耳机的装置,(此装置最大的功能,便是可以全方位的防止手机被窃听,复制。)一头插进手机,一头戴在了耳朵上,这才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杠子?”话间,一只点着了的雪茄,已经在某爷的嘴边,被霸气的吞云吐雾。 电话那头,杠子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凝重:“大哥,国外的买家火蛇来电话了,他们对于上次,我们无故将交易改期的举动,表示很不满意。这一回,他们的意思是:时间,地点,要由他们自己来定。” “他们要自己定时间地点?”冷锋将雪茄夹离嘴边,吐出了一个好看的烟圈儿。 “是的,大哥。”杠子顿了顿,说道:“火蛇把这次的交易地点,改在了太平洋海域,距离大陆五千多公里处的一座荒岛上。” “嗯,我知道了。”冷锋依然淡定如初:“时间,什么时候?” “下个月十三号。”杠子道。 “好,我知道了,去准备吧。”冷锋略有所思将手机撤离,但很快又再度搁上了耳畔:“等一下,杠子。” “还有什么事,大哥?”杠子连忙操起电话等候命令。 “告诉你的上司,让他准备好,下月十三号,收网。”冷锋一字一句的出口道,话语里是满满的坚定。 闻言,电话那头的杠子,却是满头满脑的疑惑虫在爬动:“可是大哥,顺着火蛇这条线索,我们还可以抓到更多的鱼啊,现在收网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你们另外再安排布控吧。这次火蛇一除,我就打算退出。关于此事,我会亲自向你的上司表达清楚的。” 第八十九章 我爱您的女儿 “什么,大哥,您要退,退,退出?!” 冷锋的话,无疑是向电话那头的杠子,扔了一个晴天霹雳,这会儿,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对方已经炸毛了。 “嗯。”这边某爷却是淡定如初:“我已经厌倦了这种,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现在,也想要过过平淡的生活。” 厌倦了?想要过平淡的生活?许久,杠子都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才会从堂堂孤狼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大哥……”电话那头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是因为嫂子,才想要退出的吧?” 除此之外,能让他做出这样决定的人,世上绝无。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我已经决定了。” “可是大哥……” “好了,去忙吧。”不等杠子再出口,冷锋便果断的挂断电话,转身回了卧室。 现在有一件事情,远比所有的事都重要的多:那就是从夏蝉舞身上掉落的那只针管,它里面所挥发出来的,分明是新型****的气味,这种****,远比其他型号的要容易上瘾的多,而且极难将它戒除。 夏蝉舞是绝不可能碰它的,而一般吸食它的人,又不会轻易被别人发现它的残留物,那她又是怎么得到的? 对了,她今天回家了,看来问题还得从这里着手。 夏家二老?好像没在家。夏家老大?他是最不可能会碰毒品的人。夏家老二?虽然好赌又不成气候,但也没和毒品沾边。 那么,就只剩一个人了:夏季孺的妻子,空军学院毕业的欧阳菲菲? 一念至此,冷风快速敲起了键盘……… 次日,远在外省的夏季孺,收到了一封很是重要的加密邮件。 几日后,冷锋出现在了夏氏医院院长夏博源的办公室。两人就那样面对面坐着,脑中各自思索。 最终,还是夏博源的开口,打破了僵局:“冷先生,这段日子以来,多亏了你对蝉儿的照顾,我作为她的父亲,真的很感激你。” “不用客气,夏伯父。”话间,冷锋点燃了一支雪茄,略有所顿的说道:“我可以这样叫您吗?” 夏博源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上次你为了救蝉儿,受了皮外伤和骨伤,不知现在好些了吗?” “谢伯父关心,已经都好了。”冷锋办事,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他干脆直奔了主题:“伯父,我今天来,是想问您有关您女儿的事情。” “蝉儿的事?”闻言,夏博源故作疑惑的望着冷锋,当然,他也大概能猜出眼前人今日为何而来。 “是的伯父。”某爷开门见山道:“八个多月前,您的女儿为了救我而死,当初是我亲自带着她回来的,而且她确实已经……那么伯父,您能不能告诉我,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蝉又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呢?” 闻言,夏博源心里不禁一阵微颤,事情果真和他想的一样。可是关于蝉儿死而复生的事情,连夏家的两个儿子他都没告诉,又岂能为外人所知道? “对不起冷先生,你问的问题,请恕我不能直言相告。” 夏博源出手示意冷锋品茶,自己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说道:“对我这个做父亲的来说,只要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安的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其背后的原因,再去深究它,又有何意义呢,冷先生你说是吗?” 话间,夏博源抬眼看了一眼冷锋,想要在那张脸上读到些许信息,可是事实却告诉他,此人拿的很稳,甚至可以说是处事不惊,波澜不惊。 一念至此,冷锋的余光便再次接收到了一个,带着赞赏的目光。 但这却并不能动摇他来此的另一个初衷。 “您说的对,是冷锋唐突了。不过伯父……”冷锋放下茶杯,思虑再三,终是开口道:“想必您也知道,我和您女儿的关系了吧,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想和您商量。” 好一个不能直言相告,没想到父女俩就连回复的语气都是如出一辙,那不就更加说明,这件事情大有蹊跷了吗? 看样子,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也得不到结果,那还不如将其越过,直接开办另一件大事呢。 “冷先生有什么事,请尽管直言。”嘴上这么说,可夏博源的心绪却更加紊乱了。看样子,今天这场谈话,注定要将某些事情向前推进一大步。 “好,伯父。”冷锋起身来至夏博源跟前,先是对着他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一字一句道:“我爱您的女儿,并且承诺可以给她一世幸福,所以我希望,您能同意把她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为了她,他可以卑躬屈膝的来向别人低头,为了她,他亦可以放弃自己所热爱的事业,甚至选择退出,只为了给她不掺杂丝毫杂质的生活。 天知道他等这一刻,有多么的久。不知不觉间,某爷竟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般,心中小鹿乱撞。 “这……”虽然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真的当冷锋说出来时,夏博源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微颤。 多么简洁明了,却又不失其意义的话语啊!一个既有勇气,又有担当的杰出少年,更是如此痴心的爱着自己的女儿,这不就是他夏博源理想中的女婿么? 可是家族使命面前,他却还是有心无力。他做不到,他无法答应这个小伙子,也不忍心伤害他。 可无情的事实却对自己说:此事绝不能再拖,必须得有个了断。 一念至此,夏博源缓缓直起身子对视冷锋,眸中尽是满满的纠结:“冷先生,蝉儿虽然一直独居在外,可是我却从未停止过对她的关心,所以,你们的事情,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我知道你对她的真心和付出,同样清楚蝉儿对你的心意。说真的,你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倘若不是我夏氏家族与他族,早就有婚约在先,否则,能有你做我夏博源的女婿,必是我夏家莫大的荣耀啊。” “什么……”闻言,冷锋一脸失惊的看着夏博源:“您的女儿,与他人已经有了婚约了?伯……伯父,您是开玩笑的吧?”冷锋现在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万物失色。 她已和别人有婚约了?她有未婚夫了?那个人是谁?怎么没出现过呢?而且从来都没有听她提起过呢?那她和他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又怎么解释?既然她已经和别人有婚约了,可他们家人为什么都不介意他的存在呢? 老天啊,谁能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次重见夏蝉舞,好像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站在她面前,他就总有一种感觉:两人之间仿佛总是环绕着,测不见深度的迷雾一样。 第九十章 井戈作客博源公馆 “冷先生,冷先生?……” 眼前年轻人失神的样子,令夏博源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他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将冷锋的思绪唤回现实。 “他是谁?”冷锋回眸,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嗯?”夏博源不解的问道。 “您女儿的未婚夫。”冷锋补充道:“他是什么人,以夏家在乘风市的地位和影响力,为什么从来都没听说过此事呢?”是迷雾,就有必要一层层的拨开。 “这个……,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一门我们夏家推脱不了的婚事。”夏博源无奈叹了口气。 绕过冷锋,他信步走向窗前,扶着窗子边缘进入了沉思。 许久,他缓缓的转身望着冷锋:“这样吧冷先生,下个月的十一号,就是蝉儿二十六岁的生日,届时我会在公馆里为她举办生日派对,同时也会宣布两件大事。若你不嫌弃的话,欢迎来博源公馆,在那天,你就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闻言,冷锋黯淡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好,多谢伯父盛情邀约,到时我一定会去。” ……… 转眼间数日又过去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夏蝉舞独自在博源公馆外面来回转悠,精致美丽的脸上时而焦急,时而生气的不停四处张望。 哼哼,猜得不错,她是在等人,等井戈。 至于为什么要等井戈,那还得从昨晚她接到的电话说起。 “蝉儿,下月十一号,就是你二十六岁的生日了,爸爸会像往年一样为你举办生日派对的,但是到时候,有两个人还需要由你出面去请。” “是哪两个人呀,爸爸?” “首先,你要去邀请那位姓温的姑娘,爸妈想在你的生日派对上,正式认养她做我们的干女儿。” “什么,爸爸,我没听错吧?您是说,你和妈妈要公开认养温雪?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夏博源的干女儿,又怎么能不介绍给大家认识呢?所以我和你妈妈,打算在那一天把这件事给办了。” “太好了,爸爸,你真的太伟大了,我好爱你呦。那,还有一个人是谁呀?” “蝉儿,爸爸想要你邀请的第二个人,就是救过你的那位年轻人,你明天负责把他请到家里来。” “什,什么?爸爸,您,您说的是井戈?您要让他到家里来?可是您找他做什么呀?” “对,是他。别问那么多了,听爸爸的话就对了,记得明天务必让他来家里一趟。。” “哦,知道了,爸爸。” 虽然当天夜里,夏蝉舞就出发去了一趟天穹,向井戈转达了夏博源的意思,井戈也答应第二天会准时赴约。 可她还是挤破脑袋都想不透,爸爸怎么会突然想起井戈来了?而且还要邀请他到家里作客?他们之间,一人一鬼,会有什么需要沟通的地方么? “我的天啊,真是搞不懂,爸爸都在想些什么呀,把他请到家里来,还不又得吓着妈妈了?”某妞儿边走边吐槽,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走动的声音。 她回眸一看:“井戈?”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讲信用的,真的就来了呢。 “蝉舞。”井戈踏着阳光而来,一身复古式的墨色中山装,再配上他身上那股独有的,超凡脱俗的气质,乍一看,还真像是个王子呢。 “等了很久了,是吗?”井戈走近夏蝉舞,感觉今天独立阳光下的她,格外的美,是一种遗世独立的美,不容世俗所玷污。 “没,没有。”躲过井戈那双带着复杂因素的眼神,夏蝉舞强装镇定的说道:“我也才刚来,所以没等太久。” 话间,某妞儿的脑海中,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闪过,第一次跟着井戈去天穹时,发生在那里的一幕幕。 一想到自己当时的那种,极度发烧的行为,不知不觉的,那张白皙的脸上竟泛出一抹红晕。 “你,怎么了?”发现了她的异样,井戈伸出手想要查看那处红晕,却还没触碰到她的脸,便被扶落了。 “我没事。”夏蝉舞伺机往后后退了一大步:“我们进去吧,我爸爸还在等着你呢。”哼,再不走,不就要被某只偷窥狂窥探到内心的想法了?到时她夏蝉舞就不只是掉节操了,恐怕就连脸面都保不住了呢。 “好,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博源公馆。却没想到因为井戈的出现,一向安静的公馆内,竟然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尤其是女佣们,看到井戈了,都花痴似的盯着他直发呆,有些胆子大一点儿的,竟然不管不顾的,跑到离他只有不到一米的地方,对着他品头论足。 “哇~好帅的男人啊,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呀,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呢?” “是啊是啊,好有型,好酷啊,你看他的眉毛,好有个性呢,还有他那健壮的身材,简直就是超模的料嘛。” “好man啊,简直是极品耶,要是他能看我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云云云,云云云。 女佣们在一旁窃窃私语,聊的热火朝天,这头夏蝉舞却不淡定了:话说现在这些小丫头,都什么眼光啊?这厮整个就一从民国穿来的货,还冷的让人发抖呢,怎么看怎么别扭,没想到在她们看来,还成了有型的了? “切~,不知所谓。” 某妞儿如此的嗤之以鼻道,再回头一看某君:哦my瓜,依旧淡定包一枚,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又或者说,这些花痴的小丫头在人家看来,搞不好是空气一样的存在也说不定呢。 就这样,在一片细小的哄闹声中,二人一刻未停的进了公馆来到二楼,远远的,就看见夏博源已经在书房门前等着他们了。 第九十一章 你早就怀疑我了? “爸爸。”夏蝉舞快步上前,附在夏博源耳边轻道:“这就是井戈,我给您带来了。” “哦?”闻言,夏博源颇为吃惊的看了一眼女儿身后的井戈:他还是和上次在别墅里相见时一样,那么的与众不同,让人不敢与其直视。 “你好,夏先生。”井戈上前一步向夏博源问好,但表情和语气,却依然听不出一丝感**彩。 “好,你好……”正式对话井戈,夏博源竟感压力倍增,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们里面说话吧。” “嗯。”井戈点头以示同意。 某妞儿亦紧随其后,谁知竟被自己的老爸出手挡在了门外:“蝉儿,爸爸和你的朋友进去说会儿话,你去告诉你王叔:今天我们家有贵客到访,让他吩咐厨房多做两道好菜,再去我们的酒窖里,取两瓶好酒出来。” 闻言,夏蝉舞吃惊的盯着自己的老爸看:“爸,爸爸……您是要留他在家吃午饭吗?” “这……”夏博源转身看了一眼井戈,再回头看了看夏蝉舞,略带生气的责备道:“你看你这孩子,还真是被我给惯坏了,俗话说得好,进门都是客,更何况还是爸爸亲自邀请到家里的贵客呢,岂有不尽下地主之谊的道理?” “可是爸爸,他是不会留下来吃饭的,因为他,他?……”他只会吃鬼,哪里会吃饭呀。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井戈,夏博源不禁疑惑道:“因为什么啊?” “因为他,他,我……” “好啊,那就打扰你们了。”见夏蝉舞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井戈忍不住开口替她打了圆场。 这个女人,还真是又傻又笨,为什么就是记不住他说过的话呢?没错,在阴间,他是鬼,但在阳世,他却是和所有阳人一样,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谁知这个笨女人竟如此的不开窍,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呢。 “这是应该的,先生别客气,尽管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来,请,我们进去说。” 客人愿意接受安排,夏博源这个作主人的,自然是喜不自胜,连忙邀着井戈一起进了书房,只留下了某妞儿一个人站在原地头上长草。 “爸爸呀,您不要这样吧?怎么这个变态一来,您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给扔了呀……” 夏蝉舞直勾勾的盯着紧闭着的书房门,一脸委屈的样子,外加足能拴的住两只狗狗的,高撅起来的嘴巴,竟也平添了几分俏皮的味道。 “哼,既然你们不带我玩,那我就自己找乐子去,就不相信了,博源公馆这么大,我还能没地儿可去了?拜拜吧你们!” 对着书房门做了一个很是难看的鬼脸,夏蝉舞转身便下了楼,依照夏博源的指示,她找到王健安排好了一切,随即又转身回到公馆,直奔三楼夏季孺夫妻俩所在的卧室。 有关那支针管的事,她今天一定要向欧阳菲菲问个清楚。 本来想带着“物证”来跟她对质的,无奈怎么也找不到了,不过没关系,这也不会影响到结果。 卧室门是开着的,夏蝉舞便推门走了进来,发现印着古代四大美女图的屏风后面,只有辰辰一个人在床上睡觉,并没见欧阳菲菲的影子,又扫视了一下周围,还是没人。 “看样子,嫂子应该出去了吧,唉,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某妞儿嘴里小声嘟囔着,转身就要退出卧室。 突然,浴室里传出了水流声。不一会儿,只见欧阳菲菲开门走了出来。 “小妹?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呢?嫂子好备下东西招待你呀。”显然,夏蝉舞的突然到访,是她所始料未及的。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我是陪客人一起回来的。”话间,夏蝉舞迎了上去,不住地盯着欧阳菲菲上下打量,却并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怎么了,小妹?怎么老是盯着我看啊,我脸上有什么吗?”欧阳菲菲不自然的躲过了眼前人的眸光,因为那双眼神里,充满了审度与怀疑。 “没什么。”夏蝉舞将目光转投向了浴室,看似随意的问道:“嫂子,你在浴室里干什么呀,怎么也没见你洗澡啊?”说着就绕过欧阳菲菲往浴室走去。 哼,理不说不透,话不挑不明。 “没,没干什么。”欧阳菲菲上前一步堵住夏蝉舞,表情里竟有着一丝慌乱。 自然,这丝慌乱某妞儿是捕捉到了的。“嫂子?……”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欧阳菲菲赶紧调转了话题:“走,小妹,嫂子带你去看好东西,可都是嫂子专门从国外给你带回来的呢。”话间,她揽着身边人转身远离了浴室。 “好啊,我们走吧。谢谢嫂子,对我这个小妹这么好。”夏蝉舞嘴上应付着,可没走几步,她就趁着欧阳菲菲松懈的空隙,猛地一个转身,奔向浴室。 果然,她又一次的在垃圾桶里,发现了那种一模一样的针管。 “小妹,你?!”后奔进浴室的欧阳菲菲看到了这一幕,万分失惊的扶着墙壁,软瘫在那儿。 “嫂子,这些都是什么?”夏蝉舞直起身子对着欧阳菲菲,在她的手里,握着好几支细小的针管。 闻言,欧阳菲菲认命的叹了口气:“你早就开始怀疑我了,是不是?” 上次她走的时候用了浴室,而今天,从她进门开始就是直奔浴室而来的,难道,这些非正常逻辑,还有第二种解释吗? “告诉我,嫂子,这些针管里,装的都是什么?” “小妹,我……” “告诉我啊!”再开口时,夏蝉舞的声音不觉提高了多个分贝。 她的犹豫,她的闪烁其词,这些反应,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事情的真相和她所想的,一模一样。 可是,她还是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是冰du。” 话出口的同时,欧阳菲菲利落的转过了身子,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对着夏蝉舞。 “冰du?……,原来你真的在吸du?可是嫂子,你怎么会……染上……那种东西啊?你可知道,长此下去,它会要了你的命啊。” 她终于说出口了,夏蝉舞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夏家的三个孩子中,二哥是结婚最早的,但就是因为他的一身坏毛病,又屡教不改,才致使她的妻子很坚决的离他而去。 大哥虽然结婚晚,却真的是好福气,因为他讨到了,这世上最最贤良淑慧的嫂子,印象里,大哥和嫂子一直是一对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夫妻,两人又有个可爱的儿子。 所以,夏蝉舞是怎么也想不透,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诱使嫂子,去碰那种人人谈之色变的东西? “小妹你知道吗,只有你手里的东西,才能令我感到快乐。” 第九十二章 嫂子,你别这样 话间,欧阳菲菲转过身子。 此时,她脸上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那感觉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嫂子,你说它们能让你感到快乐?”夏蝉舞晃了晃手中的针管,疑惑的望着欧阳菲菲:“难道,你不快乐吗?” “哼,快乐?”欧阳菲菲扯出一抹苦笑,随即有些迷茫的盯着天花板:“我已经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 不知快乐为何滋味?听起来是多么伤心的一句话语啊。一个人,该有着怎样的绝望,才会让她说出这样的话? “是大哥伤了你的心吗?”夏蝉舞小心的试探道,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任何理由,才能让嫂子走上这一步。 “季孺……”闻言,欧阳菲菲低眸望着夏蝉舞,眼里有了一丝神采:“他每天都那么忙,哪有闲工夫来让我伤心啊。” “嫂子……”近前一步,执起欧阳菲菲细嫩的双手:“你和大哥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吗?” 一个每天都那么忙的人,甚至可以忙到没有时间来搭理另一半,看来,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都说女人最好的倾听者,就还是女人。 闻言,欧阳菲菲脸上的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很快,便打湿了腰间紧握着的两双纤纤玉手。 两人出了浴室来到窗前,欧阳菲菲带着忧伤的眼神对视夏蝉舞:“小妹,你知道,我一年能见你大哥几次吗?”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深的讽刺,带着些许的疯狂:“伸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嫂子,你别这样,你还有辰辰呢,他那么乖,那么懂事……”见她这样,夏蝉舞不禁也有些伤感了。 是啊,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大哥是一个十足的工作狂,在他眼里,工作任务,远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包括亲情和爱情。 平时,就连家里人都难得见他一面,即使大家还都在一个国家,就更不用说远在国外的嫂子和小侄子了。 她自己也是女人,也是处于恋爱中的女人,自然明白作为一个女人,是多么需要心爱男人的陪伴,想要经常见到他,依偎在他的怀里撒娇,而不是夜夜独守空闺。 还有小辰辰,他还那么小,就要因为爸爸那份特殊的工作性质,而要独自和妈妈生活在国外,远离父亲的呵护和关爱?也许,将来有一天,他甚至都会忘了自己爸爸的样貌。 一念至此,夏蝉舞似乎能体会到,欧阳菲菲为何甘愿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去触碰毒品的初衷了。 “所以,小妹……”欧阳菲菲苦笑的看着夏蝉舞,表情里堕落之意尽显:“既然他给不了我快乐,那我就自己去寻找,又有何不可呢?” 上帝是位心灵手巧的园丁,他所创造出来的每一个女人,都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儿,而且是这世间最最美丽的。 不同的是,他家花园里的花,都是要靠爱情的滋润,才能完美的绽放,经久不衰。 试想,若是少了这份用以存活的养分,花儿又怎能得以绽放? “嫂子,这次出国以后,就瞒着大哥把毒瘾戒了吧?”拽着欧阳菲菲,夏蝉舞把她掰过来对着自己:“这些年,大哥一直在外面禁毒,严打走私犯zui。 而你身为他的妻子,却在吸du,要是被他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亲手把你送去戒毒所的,到时,不但他的名誉会受损,连你自己也会毁了的呀。” 闻言,欧阳菲菲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你是说,我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能好好做人,谁又愿意去做鬼?自然,她欧阳菲菲也不愿。 之所以会去玩火,一开始只是出自好奇心,想要一解烦恼。却没想到,那东西对人的控制性会如此的强烈,纵使你有磐石般的意志,到头来还是抵制不了它的诱惑。 就这样,她从一开始的好奇,害怕,再到后来的依赖,享受,渐渐地越陷越深,终至无法自拔。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做魔鬼的奴隶。 直到夏蝉舞的出现,和她的谈话,才彻底唤醒了自己:她是没有爱人的陪伴,可她还有辰辰,他还那么小,正是需要母爱的年纪,她怎么可以任由自己,一直这么堕落下去呢? “当然。”夏蝉舞用力点了点头:“只要你想,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好,我听你的,这次出国以后,就戒毒。” “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嫂子,你永远是我的好嫂子。” ……… 办妥了欧阳菲菲的事,夏蝉舞搁在心头的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此刻,她的心情看起来很是不错。 一路蹦跳着下了二楼,正巧碰上书房里谈完事情的俩人走了出来。 “爸爸……”三步并作两步,夏蝉舞很快就到了夏博源跟前,又瞄了一眼某君:“爸爸,你和井戈,你们谈完事了?” “呵呵,我与井戈,就是闲聊了几句,也没谈什么事情。”夏博源回头看着井戈:“让蝉儿陪你到公馆里到处转转,我下去为你们张罗午饭。” 什么,井戈?闻言,某妞儿有些不淡定了:老爸改口改的还真顺溜啊,就连胆儿也大了嘛。 “嗯,伯父请便。”井戈微微点头道。 伯,父? 哦~my~瓜~ 什么情况?某妞儿听了井戈对夏博源的称呼,惊得连下巴都差点没给挤掉了。 呵呵,伯父?呵呵,哈哈…… “你怎么了?”见她又失神了,井戈轻拍她的肩,试图将她唤醒。 “啊!”夏蝉舞猛地一个激灵,回头望着井戈:“你叫我爸爸,伯……父?” “嗯。”井戈点点头。 “可是你们,你,他,他……”您老人家都活了几百年了,我爸爸不过活了区区几十年而已,你叫他伯父,岂非是要折他的寿吗? “嗯?”井戈不解道。 “算了,没什么。”某妞儿摆摆手。 愿意叫你就叫呗。这倒霉催的,终究是要在一起的,总不能我叫爸爸,你直呼其姓名吧。 忽然想起了什么,夏蝉舞凑近井戈,一脸的神秘兮兮:“你和我爸爸,你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呀?” 这两个人,只隔了不到半个小时而已,竟然熟到此等地步了?而且他们看起来,都是一脸轻松的样子,那感觉,怎么看都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似的。 第九十三章 给我去查这个女人!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没什么,别多想了。”井戈出口道,语气平平,听不出一点儿破绽。 “没什么?”某妞儿一脸的质疑,分明是不相信井戈的话。 老爸劳师动众的,把他请到家里来,又故意支开自己和他单独谈话,还一谈就是近半个小时,出来后俩人的态度又怪的离谱。 现在他们居然都告诉她没谈什么,这不明摆着玩鸟呢吗? 哼,她夏蝉舞可不干! “不说就算了!”她假装生气的倒竖起了两条眉毛怒视井戈,不等他有所反应,便转身上了楼梯。 “蝉舞。”见此情景,某君赶紧追上前去堵住她:“等等,你是因为我不愿意告诉你谈话内容,在生我的气吗?” “废话不是?”某妞儿暗自诽腹道。完了仍是一脸不悦的盯着井戈:“既然你都不拿我当朋友,不愿意对我说真话,那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说着就要走。 井戈再次出手拦下,再出口时,言语中竟带着些许急促:“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那你告诉我,你和我爸爸都说了些什么呀?”小样儿,就你还想和我斗?诡计得逞,某妞儿得瑟不已。 “好吧,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井戈往下走了一步,与她站在了同一个台阶上:“我和你爸爸达成了一个共识,是有关我们两家的,这个共识将在你的生日聚会上,正式宣布。” 唉,他堂堂的帝阴子,怎么就败给了这么只笨菜鸟了呢? 每次她一生气,他就无所适从,她一提要求,他也不忍心拒绝,并且还时不时的,被她的情绪给影响到自己,早已上善若水般平淡的心境呢? “共识?”夏蝉舞疑惑的盯着井戈看:“什么共识,内容是什么?”话说,能如此大费周章达成的共识,一定很重要。 “这……”井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坚定如初:“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到了你生日的那天,你就知道了。” 闻言,某妞儿简直要气炸了:“井戈!你个大骗子,我不理你了!” “蝉舞,我……”某君词穷,无言以对。 “哼!”既然再耗下去也得不到答案,那又何必在此纠缠不清呢,于是,她不再理会井戈了,而是转身朝着楼上大步走去。 哼,大骗子!还想让我陪你到处转转,做梦去吧,自己搁那儿长草去吧。 下一秒~ “啊!!” 由于夏蝉舞是踩着高跟儿上的楼梯,再加上情绪波动,缺乏应有的理智,所以没走出几步,就因为一只脚踩在边缘上失去平衡,而致使身体直向后倒去。 此刻,在她的脑袋里,就只剩下了一种意识在那儿做着无谓挣扎:身后还有那么多台阶呢,要是磕上了,估计就该残废了吧? 咦,怎么回事?怎么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来临呢?反而还软软的?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耳边传来井戈焦急的询问声,夏蝉舞缓缓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那双带着温柔的眼神。 “我没事。”平复了狂乱的心绪,她便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他又一次,在危及关头出手救下了自己。老天,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宿命吗?注定要无休止的纠缠在一起? “你想要去哪儿,我带你去。”井戈不仅没有松手,反而顺势将她抱起,一步步上了台阶。 “井戈,你?!”某妞儿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大哥,搞搞清楚哎,您这也叫带我去?分明是在借机吃豆腐嘛。 “………”无视中。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见他无动于衷,某妞儿又开始挣扎了。 “这样快一些。”井戈低眸看着她,手劲儿加大了些,脚下也一步未停。 “你这个人,你!?……”夏蝉舞不解的盯着某君,心想这人还真是怪的可以,好像总是拿她当小孩儿看,怕她受伤似的。 还想再开口拒绝,奈何井戈上台阶的幅度太大,她只怕一个抓不稳,便掉下去摔着了,就只好出手环住他的脖颈,指引他来到了四楼自己的卧室…… 同一时间,乘风市安宏集团顶层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并排站立着七八个身穿统一黑色西装,头戴墨镜的男子,细看之下,在他们的腰间,都别着一部对讲机,还有一块形状类似于手枪之类的硬东西。 如此种种,让人不禁会联想到他们特殊的身份:私人保镖。 在他们的正前方的高级真皮软椅上,还端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安宏集团的董事长,安宏,此时,他正背对着所有人面朝窗户,从他的侧脸处,不时的飘出一阵阵浓郁的烟圈儿,而大家所能看到的,也只有个堆满赘肉的后脑勺而已。 办公室里人虽然多,可气氛却是死灰一般的寂静,静的甚至耳边就只有空调运转时,散发出的微弱的响声。 “这么多天了,你们查到暗伤小姐的人了吗?”语出口的同时,安宏以一个霸气的姿势转过了身。 年近五十的他,皮肤却是保养的极好,几乎看不见岁月在脸上留过的痕迹,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神里所散发出来的,竟是满满的凌厉,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闻言,其中一个男子上前一步,低着头回答道:“对不起,老板。关于这件事,我们至今为止还查不到一点儿线索。” “哦?”安宏随手取过烟灰缸,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脸上泛起了一丝疑惑:“你们这么多人去查,竟然都没有一点儿线索?” “是的,老板。”闻言,男子再向前一步,将头抬了起来:“据那十几位受伤的弟兄回忆说,那天晚上袭击他们和小姐的,足有二十几人,他们个个身手不凡,而且行事快,准,狠,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组织。不过……此事也有颇为蹊跷的地方。” “是吗?”话间,安宏又点燃了一支烟:“说说你的看法。” “是,老板。”男子继续道:“一般的恶势力无故袭击他人,无非就是为了钱,可那帮人却只字不提钱的事,而且他们在动手伤人的过程中,分寸拿捏的都极好,他们下手虽然重,却并没有伤及性命。所以……” “所以,这是一场被策划了的报复行为,是吗!”话间,安宏起身来到了男子跟前,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睿智如他,又怎么会看不透这一点呢?哼!敢动他安宏的宝贝独生女儿,他就一定要那个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余光瞥到了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安宏思索了一会儿,走过去拿起交给男子:“给我去查这个女人,有关她的一切家庭背景,人脉关系,我全都要知道。” “是。”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九十四章 酒后吐真言 “这是你的卧室?”井戈扫视了一周房内的布局,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卧室正中央,白玉石柱旁边的樱花盆景上。 难怪她的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樱花香味,看来她很是钟爱此花。 “是啊,这就是我的卧室。”话间,夏蝉舞走到窗前,动手拉开了落地窗帘,让窗外的阳光,可以毫无保留的照射进来。 “怎么样,我们阳世的住房,比起你在天穹的城堡,是不是差远了?”她转过身来对着井戈。 “不会。阳世的房子,都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是天穹的城堡和阴间的平民生活区所比不上的。”话间,井戈移动脚步走到沙发前坐下。 女人就那样沐浴在阳光里,妩媚动人,井戈看着,渐渐地有些出神。 “真的吗?我也这么觉得。”听他这样说,夏蝉舞觉得还蛮有道理的。 天穹,虽然那里美的胜似仙境,可一个人总是独居的话,又不免太过孤单。 看来,还是阳世的房子好啊,每一个房子里,都代表着一家人,大家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尽享喜怒哀乐,这才是最大的幸福呢。 就这样想着,某妞儿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坏点子,并且打算将它实施。 她径直走向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瓶93年勒华,拿到井戈面前晃了晃:“要来点儿吗?” “嗯?”闻言,井戈猛地一个回神,就看到握在夏蝉舞手中的,呈现出石榴红色泽的液体。 他知道,这种东西叫做红酒,而他所在的天穹也有好多瓶,只是他从未尝过罢了。 “这叫做红酒,它可是个好东西呢。”怕他不懂,某妞儿特意解释道。她把酒拿到井戈身边坐下,很利落的打开倒了一杯递给他,心里憋着笑,可脸上却仍然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尝尝吧,保证你喝完了,就忘不了它的味道了。” 喝完了,本小姐想知道的,还不手到擒来呀?哼哼哼…… “这个,真的那么好喝?”井戈将信将疑的望着夏蝉舞递来的酒杯,有些犹豫不决。 因为阳世的东西沾染的过多,便会影响到修为,故而他从不愿碰这些东西。 其实夏蝉舞之所以会在天穹看到,有关现代化的东西,这都是井戈在此之前就安排好了的,为的就是让她能有身在阳世的感觉。 但此番是在她的面前,他还可以出口拒绝吗? “当然,不信你试试啊。”见他磨磨唧唧的,夏蝉舞干脆执起井戈的手,将酒杯直接塞给了他,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与他的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来,干杯。” 见夏蝉舞豪爽的一饮而尽,井戈也不好再推脱,于是便仰头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怎么样,怎么样?”见状某妞儿赶紧凑到井戈面前,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很好喝?” “嗯,还行。”井戈略微皱了皱眉头,酒精的烧辣夹杂着红酒原有的香醇,还在唇齿间肆意流窜。 “真的吗,好喝的话就再来一杯啊。”某妞儿说着就毫不客气的,往井戈的杯子里又续了一杯。 “好,那就再来一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卧室里已然是满室酒香,井戈是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越喝越体会到了其中的美妙,而夏蝉舞自然是偷着乐,都掩盖不住的欢喜。 很快,装着红酒的瓶子就见底儿了。 某妞儿一看,火候到了,她便开始从井戈嘴里套话。 “井戈?” “嗯?”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你是蝉舞。” “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知道,我是丰都大帝的长子,冥府的帝阴子。” “嗯,很好。那我再问你,你知道自己是在哪儿吗?” “知道,我现在是在你家。” “我问你哦,现在你是什么感觉呀?” “我……”此时的井戈已是满脸通红,醉眼朦胧的状态了,他无力的朝沙发上躺了下去,握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是怎么了,头好痛。” “你是喝醉啦。”话间,某妞儿嘴角上还挂着得瑟的笑容。 “喝醉了?”闻言井戈拾起身子:“喝醉了,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啊?”但很快,他又因为支撑不住而倒向了沙发。 “这是很正常的,一会儿就过去了,没事的。”看到井戈难受的样子,夏蝉舞忽然就觉得得瑟不起来了。 毕竟,像这种故意害人的事,做起来,还是挺对不住自己的良心的。 所以,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井戈,你现在听得见我说话吗?”夏蝉舞向前一步趴在他耳边试探道。 “嗯,听得见,你说吧。” “我想知道,你和我爸爸在书房里都说了些什么呀,能和我说说吗?”老天保佑,一定要说出真话来呀,要不这么半天可就白折腾了。 “我们在聊你。”井戈将头侧过来,对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聊我?”热烈的男性气惜,重重的息喷洒在脸上,夏蝉舞本能的往后一退:“那你们在聊我什么呀?” “你父亲问我,在我眼中,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等夏蝉舞有所回应,井戈便自问自答道:“我告诉他,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一个看起来弱小的外表下,却有一颗强大的,怜悯众生的心,但有时侯,看起来又是那么的脆弱,脆弱到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保护你,怜惜你。” 第九十五章 你为什么咬我? 闻言,夏蝉舞的脸上,明显多了些许震惊的表情:没想到在井戈的心目中,对她的认识已经有这么深了。 “那,还有呢?”强压下心里的异样,她继续套问井戈的话。 井戈再次握拳,揉着太阳穴:“后来你爸爸又问我,问我对你的感觉怎么样?” “问你对我的感觉?”夏蝉舞再次震惊。 为什么爸爸会问井戈那样的问题?他是想做些什么,还是想证明些什么呢?不管是那种情况,她都要搞清楚真相,身为当事人,她也有权利知道真相。 “那你呢,你是怎么说的?” 闻言,井戈调转眸光看着夏蝉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我说,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因为只要有你在身边,我总是会觉得很踏实,内心很平静。 这种感觉,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我只知道,从第一次在灵车上遇见你,我的心就已经有感觉了,是那种很微妙的感觉,既刺痒,又很舒服。 在那之后,你的样子,你的声音,就一直印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只要一想到你,我的心就会感觉很慌乱,就算我运气去制压,都得不到完全的平复,那时候,就只想要马上见到你,看看你。” “蝉舞……”井戈再靠近一步,握住夏蝉舞闲置在大腿上的纤纤玉手:“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喜欢有你陪伴在身边的感觉,我是认真的,你相信我好吗?” “井戈,这……”听完了井戈的一番话,夏蝉舞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唉,不知道这叫不叫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呢?本来是想趁着井戈醉酒,从他嘴里套出他和爸爸的谈话内容的,结果呢,搞成了世纪大告白了?这可叫她如何是好啊? 而且人人都道,酒后必吐真言,那么井戈岂不是真的…… 哎呀,烦死了!真话还没套出来呢,怎么又出现新的感情问题了? 特么的,这都什么情况呀。 话说,她夏蝉舞的脑袋,本来就不太灵光的好吗,这么快节奏的剧情,恐怕就是开着法拉利,也追不上吧? 下一秒,容不得她多想,身体便朝前一个倾斜,对上了井戈放大的瞳孔。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气息不再似从前那般微凉,舒适,而是无比的炙热,有如烧的正旺的熊熊烈火,毫无保留的灌进她的口鼻之间。 他的动作亦不再温柔,竟带着些许粗鲁,些许疯狂。双臂环着她的脊背和腰间,力度一再加大,似要将她揉进心里方可罢休。 他的吻,携着风暴而来,不夹杂一丝犹豫,不带有一秒钟停歇,是那样的狂热,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羞涩,反而有种驾轻就熟之感。 “井……戈……唔唔……放开……我……”夏蝉舞奋力撕打着他,她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他的疯狂,让她有些害怕。 可即便她用尽全力,也还是没能够挣脱井戈,让他停下动作,反而挑起了他本性之外的全部的疯狂。 “别动,好好的……”大手重重的游移在夏蝉舞的腰间,背颈处,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井戈的手心里,满是女人极具诱惑的体温。 这种体温,随着手掌,正在慢慢渗透到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试图吞噬他仅存无几的理智。 他挥动着牙齿背后灵动的柔软,进入她,肆意的搅拌,与之紧紧的缠绵,贪婪的允xi…… “井戈……唔……停……下来……”夏蝉舞依然在奋力的,抵制某君疯狂的进攻。 此刻,她也终于明白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的真谛了,看来以后没事,还是不要招惹这个变态了,因为他一旦疯狂起来,绝对更胜某爷。 显然,她的小小力量,还是无法撼动大山的。而且,她也真切的感受到,此刻正有一股重力,在沿着她的腰间移到了小腹,并且呈一路上升之势。 至于目的地是哪儿,某妞儿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该死的井戈,今天吃错药了吧?竟敢这样对我,我绝对饶不了你!”夏蝉舞心下暗骂道,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的话,她今天就极有可能,节操被碎成粉末了。 不行!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他是什么命定的未婚夫,那也不行! 管它三七二十一,先过了这关再说。 于是,某妞儿把心一横,闭眼,用力。瞬息,一股带着腥咸的气味,便从井戈的口中,缓缓蔓延开来。 “嗯?”井戈微皱眉头,嘴里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闷哼,但也同时放开了怀里的女人。 见状,夏蝉舞赶紧退离他几步之遥,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仍心有余悸:“还好,这一口,总算是没白咬,把这抽风的货终于给咬醒了。” 其实,夏蝉舞不知道的是,她这一口,不仅咬醒了某君,让他放开了自己,同时也让他的酒劲儿醒了大半。 但~ “你为什么咬我?” 井戈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血渍,一边捡了只闷头苍蝇,就这么丢给了夏蝉舞。 “什么,你?!”闻言,某妞儿一脸怒气的直指着井戈,仿佛非要在那张酷帅的脸上,指出个洞来不可:“你这个人,你……竟然还敢问我为什么咬你?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不知道吗!?” “蝉舞,我又惹你生气了吗?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我看看能不能尽量满足你。”某君一本正经的,再次拣起一只闷头苍蝇,丢给了女人。 有句名言说得好:能打败你的,绝不是天真,而是无邪。这句话用在当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你你你……我!你,我……”听了井戈的话,夏蝉舞差点没被气晕当场。 完了,看来这位是将自己刚才的禽~兽行为,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倒霉催的,人家倒是一忘解忧愁,可她呢,不但被占尽了便宜,还差点儿就被“和谐”了。她这还一肚子火呢,该冲谁去发呀? 啊啊啊啊啊!气死本妞儿了!苍天呐,你快点来道雷劈了这个变态吧,要不然,迟早也得被他给玩死。 “怎么了?”井戈满怀疑惑的眼神望着她,总感觉在她的脸上,有股很重的怒气。 与此同时,他暗自调动身体里的气息,将体内残留着的酒精,通过双手尽数散发了出去。 如此,某君大醒。但不知为何,心却跳动得厉害,好似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悸动。 “你说呢!?”夏蝉舞没好气的瞪着井戈,那眼神,绝对都可以杀人于无形了:“告诉你啊,这次算我倒霉,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向你讨回来的。哼!” 话音落,人已奔至浴室。原地就只剩下井戈一个人,在那儿无语问苍天:这女人的怒气,究竟从何而来呀? 这时,卧室里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 第九十六章 哥们儿,你多大啦? “嗨,峰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这么不仗义,都不说知会兄弟一声……呢?”咦,这什么情况啊? 大门外,夏伟末举着大嗓门儿冲进卧室,冲着沙发上的背影,毫不顾忌的就称兄道弟了。 可当他走进才发现,那儿端坐着的,根本就不是他所认识的峰哥,而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乍一看,倒像是演穿越剧的超帅酷男。额?……就是有点冷,哦不,是很冷,非常冷,冷气外泄的那种。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妹妹的房间里面?”夏伟末出口问道,话间还不时的盯着井戈看。 “你妹妹?”闻言,井戈略带疑惑的眼神扫过浴室,又转向夏伟末:“这么说,你是蝉舞的哥哥?” “是啊,我是她的二哥。”夏伟末坚定地点头道,话间也朝着浴室望去,脑袋里的疑惑虫开始蠢蠢欲动。 蝉舞?呵,叫的好亲切呀,而且还能出现在妹妹的卧室里?天呐,该不会妹妹换人了吧? 一念至此,夏伟末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不已,快步上前,一屁股便挤到了井戈身旁,像个八卦记者似的,开始挖掘有利信息:“嗨,哥们儿,你叫什么名儿啊?” “井戈。”某君回头,扔下如此俩字儿。 “哦。那你多大啦?家住哪儿啊?和我妹妹是什么关系?” “无可奉告。”这次,井戈却是连头也没有回。 哼哼,此刻夏家二少的玻璃心,算是真的碎了,因为凭他夏二少夏的身份,再加上这张人畜无害的脸蛋儿,不论走到哪儿,那都是国宝级的存在感。 没想到,眼前的这位,根本都不愿意鸟他,呜~ 不过,他夏伟末还偏就不信这个邪。 于是,某人又死皮赖脸的蹭了上去:“别这样嘛,哥们儿。都说年轻人在一起好聊天嘛,告诉我又有何妨,嗯?说说呗,你和我妹妹是什么关系啊?” “二哥,你干什么呢?” 夏蝉舞才从浴室里洗漱完毕,出来就看见某人一副活三八婆的模样,她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忙走到沙发处将他拉起:“二哥,井戈他是我的朋友,是来我们家作客的,你怎么才见面就拉着人家问东问西的,有你这样儿的吗?” 唉,好个二哥呦,瞧瞧你问的问题,让井戈怎么回答你嘛:他总不能告诉你,自己好几百岁了,完了住在那个,不知道隶属阴阳哪两界管辖的天穹城堡里,然后是你妹妹的鬼夫吧? 真的说了,那还不被你当成是疯子了?我去,人家才没你那么傻呢。 “我怎么了,我还不是在关心你嘛。”夏伟末白了她一眼,死皮赖脸的,就是不肯被推出门去,反而一得了空就又挤到了井戈身边。 某妞儿望着自家二哥那副欠揍的背影,无奈的捏了捏眉心:以她对这块牛皮糖的了解,今天要是不让他待在这里,恐怕他是死都不甘心的。 再转眸一看井戈,依然是淡定包一枚,稳坐如泰山,完全没有受到旁边某人的影响。那感觉怎么看都像是,电视里的得道高僧入定时的样子啊? 想来也是出不了什么大乱子的,于是某妞儿干脆一猛子扎到床上,玩起了手机。 “我说,妹妹,你还挺有魅力的嘛,在哪儿发掘的这么个大帅哥呀,一点儿也不输给那位呦。”见夏蝉舞不再轰他了,夏伟末又开始了他的独白。 话说,他这趟上来,可是有目的的,未达到之前,哪会这么轻易的就离开呀。 话间,他又朝着井戈贴了上去,嬉皮笑脸道:“你说我说的对吗,哥们儿?我妹妹是不是挺有女人味儿的?” 闻言,井戈抬眸看向夏蝉舞,脑中不自主的思索着“女人味”,这三个字在她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含义。 “说话呀,哥们儿?我说的对不对嘛?” “………” “二哥!”夏蝉舞丢下手机,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柳眉倒竖:“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呀,你还有完没完了啊?” “我拜托你,没事儿的话,就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好好享受去军校之前,仅剩的几天好日子吧,以后的日子有你受的。” 我去,真希望可以藉此堵上某人的嘴巴,否则人家要是生气了,看你怎么收场? 同时也希望,某君可以收回他那**裸的眼神,因为那双眼神里布满了复杂的情愫,看的她很不舒服。 但显然,结果是徒劳的,某妞儿只好继续操起手机,大斗地主。 “这哥们儿还真是无聊的紧呢。”见对方不爱搭理自己,夏伟末也觉得是自讨没趣了。 于是,他不再缠着井戈不放了,起身来到了夏蝉舞面前,眨巴着无辜的小眼睛:“妹妹呀,你说,二哥过几天就要走了,去军校过苦日子了,那么临走前,你有没有什么要对二哥表示的呀?” 说这话的时候,夏伟末绝对是一副要多虔诚,就有多虔诚的样子。 可在夏蝉舞看来,却是要多贱就有多贱。 “二哥,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她再次放下手机,一本正经的盯着夏伟末:“那天都被老大那样修理了,还是记不住教训吗,二哥,你就不能好好的做人,给夏家争光吗?怎么说你也是爸妈的儿子,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大哥已经走了,你少拿他来吓唬我。”一听到有关夏季孺的只字片语,再被自家妹妹当着外人的面这么一说,夏伟末的脸面自然是挂不住的了,所以当即就急得跳脚了。 可一想到正事,又不禁软下了口气:“好妹妹,你就答应二哥吧,大不了,今天的事我保证,不会传到那位的耳朵里,怎么样?” 听了夏伟末的话,某妞儿恨的是咬牙切齿的:好你个夏伟末,居然还敢再威胁我,看来是老大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吗?你竟然胆儿肥了啊,还敢向别人开口借钱。 更有甚者,你要作死就走远一点儿自己作好了,没事干嘛要在井戈面前提起冷锋呀,难道你不知道,那两尊大佛一见面就会互掐的吗,出了事谁负责啊? 一念至此,夏蝉舞体内的怒火已经蔓延至大脑了,彻底燃烧了她的理智。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的抓起身后的枕头,朝着某人扔了过去:“夏伟末,你去死吧。” “我说妹妹,你怎么和老大一样暴躁呢,小心将来没人要哦。”玩笑间,夏伟末很轻松的便躲了过去。 但那块枕头宝宝,却准确无误的砸向了,沙发上稳坐着的某君…… 第九十七章 您是说,我有女儿了? 夏蝉舞带着吃惊的表情,就那么看着枕头砸向沙发上的那位,却无能为力。 不过还好,井戈只是轻轻抬手,便抓住了某妞儿发来的“暗器”,将它放在一边,不知是不是因为眼前女人的泼辣劲儿,他的眉心不由得又开始突突了。 “蝉儿,伟末,你们在干什么呢,怎么可以当着客人的面,这么没有礼貌?” 好死不死,这一幕,恰巧被刚踏进来的夏博源看在了眼里,他赶紧出声喝道,并且带着诚惶诚恐的心,走到井戈面前开口道:“真是很抱歉,井戈,都怪我教子无方,让你看笑话了。” 闻言,井戈站起身子对视夏博源:“伯父,你严重了,你们家给人的感觉,很热闹,我很喜欢。” 对于从小就一个人独自长大,又没有感受过亲情的井戈来说,夏蝉舞的这一家人,虽然爱打打闹闹的,却让人由衷的舒服,羡慕,尤其是她的父亲,在他身上,总是有种帝父给不了的感觉。 “好,好,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尽管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千万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就和伯父说。”夏博源轻拍了拍井戈,眼前的小伙子在他看来,他的内心其实是孤独的,他在渴望着某种东西。 “爸爸。”夏蝉舞上前,挽着夏博源的胳膊,一脸无辜的望着他:“您也看见了,是二哥他先惹我的。” “才不是呢,爸爸,都是妹妹她太刁蛮了,您应该好好管管她,要不我未来的妹夫,还不得被她欺负死啊。”夏伟末见状也不甘示弱的上前,蹭着自己的老爸,寻求公道。 “好了,都给我住口。”夏博源有些无奈的,看着一左一右的儿女们:“你们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老是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啊?特别是你,蝉儿。”他一本正经的望着夏蝉舞:“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该拿东西砸人呐,爸爸平时是怎么教你的,都忘了吗,嗯?” “爸爸……”某妞儿拽着手里的胳膊,一个劲的摇晃:“您好偏心呢,我不就是拿枕头误砸了他嘛,您老用得着这么数落我吗?” 其实某妞儿的言外之意是,当事人都没有意见,您倒急了? “还顶嘴?”看着一脸委屈的女儿,夏博源略带宠溺的用手点了点她的眉心:“你这孩子,真是被我给惯坏了。” “好了,楼下午饭已经备好了,带上井戈,下去吃饭吧。” “噢,好啊。”某妞儿朝着井戈望去,心里忍不住好奇他吃饭时的样子。(哼哼,一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吧,搞不好,这厮不会吃只会吸呢。) 夏蝉舞带着井戈下楼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一对父子俩。 “伟末,你过来。”夏博源坐向了沙发,冲着夏伟末招招手。 “噢,来了。”夏伟末乖乖的走过去坐下:“什么事啊,爸爸?” “怪爸爸吗?”夏博源轻轻的问道。 “嗯?”夏伟末疑惑不解:“爸爸,您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啊?” “怪爸爸答应你大哥,让你去军校吗?” “爸爸,我……”闻言,夏伟末立即撅起了嘴巴,表示埋怨,可转念一想,既然爸爸提起了,那是不是代表他也不忍心呢? 嗯,一定是这样。“爸爸,您能和我大哥说说吗,别让我去军校了好不好,那儿真的很苦的。” “伟末啊……”夏博源看着自己这个颓废的儿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内心挣扎了许久,终是开口道:“爸爸之所以没有劝阻你大哥,是因为你和季孺一样,都是我们夏家的顶梁柱,是男子汉,我要你做一个能为国家,为社会做贡献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庸庸碌碌的,无所事事。只有这样,小慧才有可能重新回到你身边呐。” “小慧?”听到这个名字,夏伟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立即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竟变得认真起来,他连忙拽着夏博源的手问道:“爸爸,难道,您知道小慧她在哪里是吗?” 小慧,阮小慧,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儿,是夏伟末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和温雪一样,阮小慧出身贫寒,却有着一颗向上进取的心。 当初,夏伟末为了追到她,可以说是使尽了各种手段,足足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打动了那个满身傲气的女孩子,俩人也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结了婚。 谁知,本就游手好闲的夏伟末,竟在婚后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不仅越赌越大,且屡劝不听,于是,心寒意冷的阮小慧便连夜离开了他,至此杳无音讯。 这几年时间里,虽然夏伟末也在多方打听她的下落,奈何毫无半点消息,阮小慧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也因此,夏家二少便变本加厉的任由自己一再堕落,以至于成了人人都知道的败家子儿,纨绔子弟。 “伟末,你还想见小慧吗?”看见儿子这样,夏博源就知道,他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女孩的。 闻言,夏伟末的思绪一下子抽回了现实,他万分激动的望着夏博源:“我,我真的还能见到她吗,爸爸?” “当然能。”夏博源轻拍着夏伟末,心里高兴极了:“当初小慧离开了之后,爸爸便派人找到了她,但她说什么都不肯回到你身边,我就只好将她送到了国外生活,每个月都会汇给她充足的生活费。 你知道吗,小慧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公司。所以伟末,你一定要争气呀,到军校去,好好做出一番事业来,去国外接回小慧母女俩。” “什,什么……母女?您是说,我有女儿了?”夏伟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张饱经风霜的容颜。 许久,他动了动身子,“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夏博源面前,红着眼眶道:“爸爸……谢谢您……谢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 “好,好……”此情此景,夏博源亦忍不住老泪纵横:“伟末,小慧她当初怀着你的骨肉,一个人到国外生活,又艰难的生下她独自抚养长大,你知道她一个女人有多么不容易吗?所以,你一定要争气呀,孩子,千万别辜负了她对你的期盼,你知道吗?” “爸……我会的,会的……” ……… 午餐桌上,夏博源居中,夏蝉舞被下达了命令紧挨着井戈,欧阳菲菲紧挨着儿子,夏伟末独自坐在尾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享用着午餐。 这期间,在夏蝉舞充满好奇的目光下,井戈淡定的一口接着一口,吃下了她故意往自己碗里夹成小山的菜肴,看的一旁的某妞儿是既肉痛,又失落。 这时,一声爆吼自大门处由远而近:“欧阳菲菲,你特么的给我出来!” 第九十八章 嫂子是不会跟你去的 “欧阳菲菲,你特么的给我交代清楚,这上面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夏季孺身背火药桶而来,进门就直冲着欧阳菲菲一顿爆吼,在他说话的空隙,手里的一整沓资料被扔在了她面前,惊得她一个颤栗。 “大哥,你怎么啦,怎么才进门就对着嫂子发脾气呀?”夏蝉舞赶紧起身,拉着他坐到夏伟末对面给他盛饭,试图压下火龙的怒气。 她的这位大哥,压根儿就是根炮捻子嘛,一点就着(有时不点也会自燃。)唉,真不知道嫂子这些年,都是怎么忍受他这爆脾气的呢? “我怎么了,你自己问她呀!”话间,夏季孺“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直指着夏伟末旁边的欧阳菲菲:“我在外面没日没夜的禁毒,禁毒,可她倒好,竟然在国外给我学会吸毒了。欧阳菲菲,你说你干点什么不好啊,非要学人家跳火坑吗,啊!?” “啊,吸毒?” 夏季孺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夏伟末更是控制不住的小声尖叫出声。 “大哥……”夏蝉舞抬眸,有点儿胆怯的瞄着某只火龙,端着饭碗的手,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大哥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嫂子吸毒的事儿了,莫非,他知道的时间,远比自己还要早? 再看对面的嫂子,竟然没有了上午在浴室里的那种惊慌失措。 她面无表情的,把辰辰交给了不远处的佣人,带离了客厅,然后站起身子直视着夏季孺,淡淡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再来问我,还有意义吗?” “欧阳菲菲,你!?”听了她的回答,夏季孺的怒气更胜方才了。 这女人,不但胆大包天,敢触犯法律不说,现在他都将证据呈于她面前了,没想到她竟是这个态度,丝毫没有悔过之心。 这是要活活的气死他呀! “大哥,你别……你先坐下,有话好好说嘛,你……”你这爆脾气,啥时儿能改改呀? “为什么?” 夏季孺毫不客气的拂开夏蝉舞,怒视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整整相处了六年的女人:“你特么的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自掘坟墓的去碰毒品?” 此时谁也没注意到,在夏蝉舞被扶落到桌边时,一旁坐着的井戈,他双眸中的寒意一再加剧。 “为什么?呵……”话到此处,欧阳菲菲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没能收住,有如决堤之水般的喷涌而出,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因为它能带给我的快乐,是你所给不了的。” “你!?”女人的话,就像是根导火索,准确无误的扔进了,夏季孺早已被愤怒填满的心海里,此刻的他,简直就快要愤怒爆满棚了:“欧阳菲菲,你有种的话,就给我再说一遍!” “我无话可说,随你怎么处置。”女人的语气淡的诡异,让人看不透她的内心。 “好!好啊!好得很!”男人声响如雷,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欧阳菲菲,你自己说,你是自己去戒毒所呢,还是要我拷着你去?” “啪!”一声响亮的拍桌子声响起,客厅里寂静如初。 “季孺。” 上座的大家长终于开口发话了:“你才刚回来,先坐下吃饭吧,有什么事,饭后再说,今天有客人在,别失了我们夏家的家风,怠慢了客人。” 夏博源之所以一直不开口说话,是因为他在审度当前的情势,好做出最有利的决定。 夏家长媳在国外染上了毒瘾,这条消息虽然也让他感到万分的震惊,可他深知,此刻却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 一来,是有井戈在场,他并不愿怠慢了这位客人。再者,眼下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两人都在怒火盛行之中,人一旦缺乏理智了,就很难做出正确的决定。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双方都先冷静下来,再处理问题。 “客人?”闻言,夏季孺这才发现,今天自家妹妹的旁边边,多了一个陌生人。此人的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贵气,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是犀利,然里面却没有任何东西,或者感情。 但这些都妨碍不了,他此趟专程从外省赶回来的初衷:“对不起,爸爸,打扰到您用餐了,是我的不对,还请您见谅,但是这件事情,刻不容缓,今天必须解决。” 话间,夏季孺快步走到欧阳菲菲跟前,不由分说的便拉起她:“走,我们上楼去说。” “不,嫂子是不会跟你去的。”百思之下,夏蝉舞还是坚定地出声阻止道。 大哥当着大家的面,都对嫂子是这个态度,如果回到房间了,就他们俩人,他还不知道要对她怎么样呢。 嫂子一直都对她那么好,她又怎么能眼看着大哥欺负她呢? 不管了,死就死吧! 她快步上前追上俩人,强行分开了夏季孺抓在欧阳菲菲手腕上的手。果然,欧阳菲菲的手腕都红透了。 “大哥,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的对待嫂子?难怪嫂子会去碰那种东西,她是心里太苦了你知道不知道?” 夏蝉舞正对着某只火龙,一字一句,吐字清晰且铿锵有力:“嫂子一个人在国外带着辰辰,有多辛苦你知道吗,而你一年到头来就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从来都不知道去关心他们母子俩,你让他们情何以堪? 还有辰辰,他才五岁呀,小小年纪就在缺少父爱的环境下长大,试问,这样的小孩,他的人格能健全吗?” 夏蝉舞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一阵唏嘘,想不到夏家长媳自甘堕落的背后,竟是这样的真相。 然而在井戈看来,此刻他所在意的女人才真正的让人着迷,她就像是一个万花筒,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不同的风景,自有其魅力。 “老三,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你嫂子在吸毒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显然,夏蝉舞的一席话,还是震惊到夏季孺了,由于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无法消化,便转为怒火回赠给了可怜的妞儿。 “那是因为嫂子已经答应我,这次回国,她就为了辰辰要戒掉毒瘾了,要是你把她送去了戒毒所,那她这辈子就全毁了,你知不知道?”夏蝉舞不甘示弱的回敬他道:“我劝你,以后还是多抽出时间来陪陪嫂子吧,别让她一个人孤身在国外,连个指望都没有。” “好啊,既然如此,我可以答应她去国外戒毒,保留她在国内的名誉。可你说我不知道关心她是吗?那你问她……” 夏季孺直指着自家妹妹身后的女人:“我哪次不是一有空了,就去国外看他们母子俩,去陪他们?我也很忙的你知道吗,国内也有很多事情都等着我去处理,我只能尽我所能的去关心他们,除此之外,你还要我怎么做啊?” “哼哼,哈哈,哈哈……” 第九十九章 您是冷锋的父亲?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欧阳菲菲是再也忍不住了,她竟失控的狂笑起来,近前直指着夏季孺道:“你说你关心我们母子俩?哈哈哈……那你说说,我们母子俩一年能见你几面啊,每次又能和你待几个小时啊? 儿子的生日,我的生日,每年的情人节,结婚纪念日,元旦,新年,中秋,国庆,五一,有哪一次你来看过我们了?没有吧,就连一个短信都没有吧? 还有啊,儿子在国外生过几场大病,你知道吗?还有我,因为有一次摔伤了,在医院整整躺了七十多天,你又知道吗?你说你关心我们?那好,我问你,当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夏季孺,我也是个女人,一个平凡的女人,我也期盼着自己能和其他女人一样,过着有丈夫疼爱的日子,而不是像古代深宫里的妃子们一样,每天就掐算着日子,等你大发慈悲的来临幸。” 世事无常,谁有能想的到,她堂堂欧阳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如今竟也沦落成为了深闺怨妇,却要依靠触犯法律,才能得到些许快乐。 呵~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肯对我说?”男人近前扶着女人的脸,语气不再似方才般暴躁,进而多了些许平静。 “我倒是想告诉你,但你有时间听吗?”欧阳菲菲别过脸,不让他看到自己哭花的容颜。 “我……”夏季孺被她的一句“没时间听”,彻底的噎到了。 是啊,这些年,他总是没日没夜的办案办案,有时为了执行一项任务,手机甚至可以连着好几个月不开机,又哪有时间来听她诉苦呢? “我错了,菲菲,你说的那些,我一定会改的。”夏季孺将它重新掰过来对着自己:“今晚我们就动身去国外,我陪着你把毒戒了,嗯?” “大,大哥……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夏蝉舞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季孺,这还是自己的大哥吗,这么快就转性了?“你真的不送嫂子去戒毒所了,而且要亲自陪她去国外戒毒?” “老三,你说的对。”夏季孺看了眼自家妹妹,再回头看着手掌下的人儿。怎么都没发现,她竟然都瘦了好多:“这些年来,是我忽略了他们母子。我想好了,等到这次菲菲戒毒成功了,就把他们从国外接回来,不再让他们流落异乡了。” “季孺……”话已不用多说,此刻男人的怀抱,就是对女人来说,最好的安慰,有他这句话,这些年的苦,就没白受。 ……… 家宴结束,夏蝉舞送走了井戈,便开车回了别墅。 已是下午两点多了,正是骄阳似火时,所以她一刻未停的就奔进了别墅。 可她刚一进门就傻眼了:因为此刻在她家的客厅里,坐着一位从未见过面的陌生男人。 此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身的贵气,面相很是庄严,梳着后背头,身着仿古式的白色开襟薄大褂,手上握着根价值不菲的拐杖,而且看起来皮肤也保养得很好。 他看见夏蝉舞奔进来了,竟丝毫没有感到吃惊,反而倒像是等候已久了的样子。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夏蝉舞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因为这所别墅的大门上,安装的是高科技的温控锁,除了冷锋和她手心里的温度,别人是无法打开的,那么眼前这位,又是怎么进来的呢?莫非,他和冷锋有什么关系吗? “小姐你好。”陌生人的开口,打断了夏蝉舞的思绪。他很是干练的从沙发上起身,来到她面前:“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冷裄,是冷锋的父亲。” 话间,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夏蝉舞的胸口处,似乎是在观察着什么。 “父,您是冷锋的父亲?”夏蝉舞万分吃惊的打量着眼前人。 虽然和冷锋在一起五年多了,却从未见过他的家人,也很少听他提起过,只是隐约听他说起,自己只有父亲而没有母亲。 他的父亲是个很喜欢探险,旅游的人。家族中虽然有着雄厚的财力资源,却不愿去理它,竟热衷于环游世界,探索新事物,以至于他们父子俩,有时一两年都见不上一面。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自己家里见到真人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冷,冷伯父您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夏蝉舞赶紧收回自己不安分的眼球,朝着冷裄礼貌的伸出了右手:“我叫夏蝉舞,您叫我蝉舞就好。” 话间,某妞儿对眼前人,依然处于高度警惕中,因为他的目光,一直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胸口处。 “夏蝉舞?”男人也收起了自己的目光,转身走向沙发坐下:“我知道你。去年冬季的时候,锋儿在电话里提起过你。我这趟回国,就是专程来看你的,想看看能让锋儿动心的,是个怎样的女子。顺便,也想向你确定一件事情。” “噢,是这样啊,那谢谢伯父,不知您想问什么事呢?”话间,夏蝉舞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周,但并没有冷锋的影子,这让她不禁有些失落。 没道理啊,既然冷锋的老子来了,那他就没道理不在呀? 其实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这位冷老爷子,他虽然是冷锋的爸爸,但夏蝉舞却始终觉得,和他的谈话,会让她产生一种莫名的压力,这种压力让她不安极了,她现在只能默默祈祷冷锋快点出现。 “来,过来。”男人挥手,示意夏蝉舞坐到他身边。 “噢。”某妞儿照做了,但还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锋儿没回来,你不用找他了。”男人又开始盯着夏蝉舞的胸口处:“我说过,我这趟回国,是专程来看你的,我们不必理会他。” “冷……冷伯父……”面对这个初次见面,眼睛就如此不安分的长辈,某妞儿的思绪已然全乱,脑中都已经开始琢磨,能赶紧离开的借口了。 丫的,再这样下去,她都要窒息了。 还有啊,这个人刚说冷锋不在,那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呢?天啊,他不会是冒牌的吧?难道是色狼?还是劫匪? 一念至此,夏蝉舞已经吓得,浑身都冒冷汗了,她的手不觉地背到身后摸索着手机。 可接下来,男人的一句话,却让她更加的发冷了。 “没想到夏家一脉,竟真的可以生出女孩子,想必夏钺充在天上也可以安心了吧。蝉舞啊,每天晚上都要出车,一定很辛苦吧。”盯着夏蝉舞的胸口处许久,男人缓缓开口道,语气是何其的从容。 “什么,你,你!?”某妞儿“噌”的一下,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满脸惊慌的望着眼前人。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夏钺充的后人,还知道她每晚都要出车? 且不说先祖距离现在已经上千年了,就算是夏家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单凭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开别墅的温控锁,那么,此人的身份和来历,就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了。 “你根本就不是冷锋的父亲,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怎么会会知道我这么多事?”只有这样理论,才能解释的通这所有事件。 “不,你说错了,我的确是冷锋的父亲。”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一百章 催魂铃消失了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感谢书友“漪涵”的慷慨打赏,感谢至今还不离不弃的读者大大们。 *********** 话间,男人就端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可是夏蝉舞却怎么也淡定不了。 眼前这位,不论他是否真的是冷锋的爸爸,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此人都不可以再与他纠缠下去了。 所以她想也没想,就掉头向大门外跑去。 但是没出几步,就被面前的一束光拦了下来,定睛一看,竟然是刚才还在沙发上坐着的那位。 “夏小姐,我是来帮你的,你又何必急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呢?”男人淡淡开口,让人捕捉不到一丝表情。 “帮,帮我?”夏蝉舞还想再跑路,奈何全身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 下一秒,还未等她想出对策呢,就听见“咚”的一声拐杖撞向地面的闷响,随即一道光绕过她的周身,等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自然,那个令她感到害怕的人,就坐在她的对面,仍是一脸的庄严之态。 “你是谁,你想要怎么样?”到了这一刻,她的理智也收回了一些。 眼前这个所谓的冷锋的父亲,除了极度神秘之外,似乎还身怀超凡法力,看来想要从他的手里逃脱,成功率基本为零。 既然不能逃,还不如冷静点,面对当下的现实,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再想对策。 见夏蝉舞不再闹腾了,男人便自顾自的倒腾起了桌上的茶具。 不一会儿,客厅里已是茶香四溢了:“我说过,我是冷锋的父亲。怎么,难道夏小姐不觉得我们父子俩很相像么?”话间,男人将一杯沏好了的茶递给了夏蝉舞。 她强壮镇定的接了过来,一口热茶下肚,脑袋似乎暖和多了:“我……你,你们长得是很像,可是冷锋他,他只是个普通人啊,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 “普通人?”闻言,男人准备喝茶的动作止住,继而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但稍纵即逝:“夏小姐,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只要明白,我可以帮助你,让你不用再受到催魂铃的控制,从此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不受催魂铃的控制?”夏蝉舞抿了一口茶,抬起下巴的空隙,她又将眼前人打量了一番。她知道,以此人高深莫测的修为,既说的出,就必办的到。 可是~世上又哪会有免费的午餐呢? “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了见一个人。”男人执起茶盖轻轻拨动碗里的茶叶,如此反复多遍,却始终不去喝它。 “你帮我就只是为了见一个人吗?那你要见……”话说到这儿,夏蝉舞突然就止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直视着男人大拇指上的一枚心形戒指。 因为在那枚戒指的心形中央,有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男人发现她的异样,便追随着她的目光落到手指的戒指上:“她就是锋儿的母亲。” “她,她!?”冷锋的母亲?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和井戈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夏蝉舞吃惊的盯着戒指里的女人,一脸的难以置信,照片里的女人,虽然是一副现代人的装束,但是她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眼神,却是叫人毕生都难以忘怀的。 可是冷锋的母亲,怎么会和井戈的母亲长得那么像呢,可以说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啊,就算这世上不乏有容貌相像的陌生人,但井戈的母亲是天上的仙女,她的真容又岂会被世人所窥探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了,锋儿就快回来了,你好好睡一觉。我要走了,告诉锋儿我下次再来见他,记住了吗?” 夏蝉舞陷入了冥思苦想中,这时对面传来男人依旧淡淡的话语,只是当她听到这句话的同时,随着肩头一阵重压,人也失去了知觉,直倒向沙发…… 阴间的冥光初转堂内,丰都大帝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目微闭进入了半入定状态。 在他的前方,是乘坐青色莲花,左手持粉红色宝珠,右手持金色锡杖的地藏王菩萨。菩萨的身旁,还趴着一只坐骑叫谛听,左边侍立着道明法师,右边则为闵公护法。 此刻,连同冥光初转堂内数不清的罪灵一起,(这里是指那些执念极深,给阴间里带来负能量的罪灵们,每殿冥君都会适时的安排他们来此接受心灵的净化,从而早日脱离苦海。),大家都在认真聆听地藏王菩萨讲经说道。 于是,冥光初转堂,便成了除平民生活区外,另一个较为祥和之地。 “当初菩萨许下‘地狱未空,誓不成佛’的弘愿,不知如今,可有觉得步履艰难之感?” “如此,敢问丰都大帝可有同感?” 地藏王菩萨双手合十,声音里充满了慈悲之意,有如晨钟暮鼓般,足以使人心得到升华:“世间无碍清静慈,放大光明平等普照故;饶益清静慈,随所有作皆令欢喜故;无疲厌清静慈,代一切众生受苦不以为劳故;为邪定众生清静慈,历劫不舍弘誓故;修菩萨行相续不断,以大悲心摄取众生。 万般一切,皆是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其因果循环,丰都大帝不必太过于强求。须知,尔已超脱凡尘,是为天人,有些事便不宜干涉过多。” “菩萨大悲,旳翱受教了。”闻言,丰都大帝亦双手合十,以示敬意。 这时,申判官一脸凝重的踏进了冥光初转堂。 “拜见丰都大帝,顶礼地藏菩萨,谛听神兽,道明法师,以及闵公护法。” 一一参拜后,不等对方有所回应,申判官便转向丰都大帝焦急开口:“大帝,不好了,负责夏氏后人的那颗催魂铃,刚刚消失了。” “可有查明其原因?”飘在空中的声音依然平静无奇,听不出一丝异样。 “乃是有人故意为之。”申判官近前一步,小心翼翼道:“属下通过阴阳镜探查得知,在夏氏后人的身上,似乎多了一种禁制,并且这种禁制的力量十分高深,以属下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将它解除,在以后的日子里,除非夏氏后人自愿唤引,否则催魂铃将不会再出现。” 听了申判官的话,丰都大帝竟陷入了沉默中。许久,他才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该来的,总是要来。” “大帝,您……”申判官一脸担忧的望着前方的顶头上司。 跟随大帝几百年了,他的脸上,又何曾有过表情?就更不用说听他叹气了,看来此番催魂铃消失的背后,又将会是一场未知的劫数啊。 “去为一零零七号灵车,再安排一名工作人员吧,如今看来,与夏氏家族的联姻计划,是刻不容缓的了。” “是,属下明白了,属下会尽快动身,去见一见夏家的人。” ………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一百零一章 有本事你别爱呀 感谢书友“漪涵”的慷慨打赏。 *** 二楼卧室里,夏蝉舞像个贪睡的婴儿似的,趴在温软的枕头上睡得正香甜,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惊得她一个哆嗦,她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便继续赖在周公那里嗑瓜子了。 嗯,好像是五香味的,味道还真不错。 倒霉催的,怎么又一阵风吹来了?而且凉意更胜方才。某妞儿气恼不已,两只手上下摸索着想要去找被子。 怎么回事?还没等摸着呢,被子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了?而且连带着自己也被整个翻过了身子。 喂,又是怎么回事?被子怎么变得这么重了?不过好暖啊,盖着也很舒服。 额,那就这么着吧,让本小姐睡够了先。 但是,怎么老是有股重力,在胸口处来回游移呢?眼看着自己满头满脑的瞌睡虫,就要被它给吓跑了呢。 某妞儿不耐烦的出手扶落它,继续睡觉。 不一会儿,那股重力又袭来了,从一开始的游移改为揉捏。 某妞儿再次扶落它,继续睡觉。 哼哼,不用说,结果依然是徒劳的,且揉捏力度时轻时重,弄得她心里又刺又痒的。 如此,某妞儿彻底火了。 “啪”!毫不客气的就拍在了那股重力上:“讨厌,你给我走开……” 这一次,胸口处的那股重力不再有所动作了,而是顺着她的身体一路向下抚摸而去,停留在了她的大腿gen部,温柔的抚摸着那里的每一寸肌肤。 “走开……别打扰我睡觉……”夏蝉舞睡意正浓,她扭动着身体,极其含糊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可惜没人理会她。反而这一举动,令胸口处的其中一颗樱桃,落入了两片柔软中,不一会儿,就被某条湿热的柔软卷了去。 接下来,她感觉自己的双腿被慢慢地分开,紧接着,一个坚~挺饱满的东西,缓缓地进入了自己最为隐秘的所在,完全占据了那里的每一缕空气。 “啊……走开……嗯……”随着身体里热流的一再升腾,女人情不自禁的低吟出声,同时意识也在逐渐清醒中。 “乒乒乓乓。”她的低吟,换来了一阵激烈的撞击。 “啊啊啊啊……嗯嗯嗯……” 这下,某妞儿彻底清醒,并且看清了重力的来源,和它的主人:“冷锋?!” “睡醒了,媳妇儿?”话间,某爷毫不客气的又动了一下,含着她的樱桃循循善诱:“舒服吗?” “冷锋,你在干什么呀,你也太过……嗯……” 夏蝉舞一脸的怒气:这货竟然又干起了趁火打劫的勾当。哼,太过分了!奈何,身体却是最忠诚的,它支配着她所有的荷尔蒙,并且指引着她再次低吟出声。 “你觉得我在干什么呢?”冷锋放弃原有的领地来到她耳畔,吐气如兰:“告诉我,想要吗?” “我不知道,你给我下去。”某妞儿没好气的瞪着他,双手抵着他健硕的胸膛,不让他再有机会靠近自己。 这个冷疯子,整天有事没事的就发情,而且每一次不把她累成狗,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次更过分,竟然人还在梦里呢,就被他给办了。照这样下去的话,那她岂不是都没活路了? 悲催啊。呜~ “是吗?”低眸望着身下粉嫩的人儿,认真捕捉着属于她的每一寸肌理,这一刻,冷锋只想要把她烙印在大脑的最深处,成为永久的标识。 下一秒,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剥离了女人的两只纤纤玉手,压低身子靠近她:“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现在我非常非常的想要你,这就够了。” 嘴上这么说,可某爷心里还是忍不住诽腹:好个嘴硬的妞儿,明明挺享受的,却强撑着什么都不说,好啊,等爷施展出无敌神功,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某爷心意如此。于是乎,接下来的卧室里,便充满了着男人卖力的运动声,和女人情难自抑且带着颤抖的呻~吟……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夏蝉舞有气无力的趴在冷锋身上,一下都懒得动弹。 忽然间,她想起了下午的事,当即困意全无。赶紧从他的身上爬了下来:“锋,下午别墅里来了个陌生人,他自称是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闻言,冷锋转眸望着夏蝉舞:“他来过这里了?” “是啊。不过他没待多久就走了,还让我告诉你,他走了,下次再来见你。”回想着下午发生的种种,她的心中仍是余悸未消。 “走就走了吧,不用理会他。”冷锋出手环着女人的腰肢拥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眉头却下意识的动了动。 他的父亲,冷裄,一生喜欢追逐大自然,热衷于环游世界。从记事起,他就是由家里的佣人带大的,而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却是一两年都见不上几面的。 和井戈一样,在他的世界里,父亲这个称谓,便成了一种名词,几乎可有可无。 冷锋的态度,给了夏蝉舞不小的震惊,怎么连他对待自己的父亲,都是这种态度呢?基本就和陌生人无异嘛。 可有些事情,还得从他那儿打开缺口:“锋,你的爸爸他,你知道他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吗?比如说魔法,或者法术之类的特异功能。” “魔法,法术,特异功能?”冷锋被怀里女人的一番话给绕晕了,他抓着女人将她提至眼前,一脸的疑惑:“媳妇儿,你睡醒了没有,怎么净说胡话呢,我爸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哪儿来的什么特异功能啊?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这妞儿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真想看看,她的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嘻嘻,和你闹着玩呢,我其实是想说,冷伯父他看起来好年轻啊,说是你的爸爸,可说出去都没人信的,呵呵……” 看来,对于他父亲的身份来历,冷锋也是一无所知的,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她只好装作没心没肺的傻妞儿,就这么蒙混过去了。 “傻冒儿,这么低趣味的玩笑,可一点儿也不好玩呐。”冷锋爱怜的刮了刮她高挺的鼻梁,似乎对她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并未上心。 果然啊果然,看来她夏蝉舞就只适合这个称呼呢,想换都换不掉。 “傻冒就傻冒,有本事你别爱呀。”夏蝉舞略带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却没有生气。 如果连冷锋都瞒着的话,那他的父亲,该是多么复杂的一种人呢? “想得美。别说你是傻冒儿,就算是智障,白痴,丑八怪,我冷锋也照爱不误。这辈子,你死都别想甩掉我,给我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听到吗,嗯?” 冷锋惩罚性的啄了一下她的小嘴:“好了,你今天可是真能睡的,这都十二点多了,怎么样,肚子饿了吧?” “你说什么,都十二点多了?!” 第一百零二章 锋,放手啊 感谢书友“漪涵”的慷慨打赏。 ***** 夏蝉舞起身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果然已经十二点零八分了,再摸摸自己的身体,实体的,而且还有温度。怎么回事,催魂铃呢,为什么没有出现? 女人的表现怪怪的,一会儿炸毛,一会儿又自己摸自己的,冷锋起身来到她的身后拍了拍她:“你怎么了,见鬼了?” “呀!”这下,女人是真的被惊着了。 见她一脸的惊慌失措,冷锋当即敛去了嘴角的笑意,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了,蝉?” “原来是你呀……”夏蝉舞不由捋了捋狂乱的胸口。 “当然是我啊,不然还能有别人吗?”出手将她拥进怀中,冷锋疑惑不已:“你怎么了,怎么变得怪怪的,刚才还好好的呀?” “锋……”抬眸望着眼前这双,充满柔情的眼神,夏蝉舞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拽着冷锋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锋,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看得见我,摸得到我?” 现在的她,像极了一个迷路的小孩,哪怕只要有一丁点儿希望,她都要牢牢的将它抓住,通过它去寻找她要的答案。 “看你说的,我当然能看……”见她的神色又开始紧张了,冷锋便没有再开她的玩笑。出手扶着她的脸颊直视自己,眼里是满满的心痛:“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你现在的样子,很让人担心你知道吗?” 她又一次不正常了,可他却毫无头绪,冷锋的心,有如猫爪挠心般焦躁难安。 “原来他真的没有骗我……”忽略掉冷锋的种种担忧,夏蝉舞喃喃自语道:“可他为什么要帮我呢,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是,现在确定了他是冷锋的父亲没错,而且也正如他所承诺的,催魂铃没有再出现,她夏蝉舞终于可以做回一个正常人了。 可她的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团浓度极深的大雾中,任她怎么挥手,都拨不开它们。 可以做一个正常人固然是好,但她身为夏氏家族传承了好几百代,才有的女孩子,身上所肩负的使命何其重要,还有地狱里那么多受苦的罪灵们,她真的可以放下吗? 再说了,冷锋的父亲拥有那么高深的法力,行事又那么神秘,这些,他竟然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什么也不告诉,她又可以信任他吗? 没错,他是说过,帮自己只是为了见一个人,可他要见的是什么人,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没有别的企图,谁也不知道。 没有了催魂铃,她就等于和阴间断了联系,那么就是说,在这场吉凶未知的交易中,她只能是独自面对了。 一念至此,夏蝉舞重重地叹了口气。 女人的自言自语,无疑是给冷锋本就紧绷的神经线上,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扶着她脸颊的双手又加了一分力度,他忍不住低吼道:“你说的他是谁,谁在帮着你,他在帮你做什么事情,那个人是不是我在别墅里见过的那个男人?” 冷锋手里的力度,和他**裸质问,终是唤回了女人的思绪:“没……没谁,我没事,你别多想了,我们早点休息吧。”说着就要溜进被子里。 可冷锋又岂会任由她,一次又一次的打马虎眼儿? 他一把抓着某妞儿,把她从被子里拎了出来,语气里火药味十足:“夏蝉舞,难道你今天还想一逃了之吗?告诉我,你说的他是谁?” 他是谁,不就是你的父亲吗? 可她能说出真相吗?既然他的父亲选择了隐瞒,就是并不想让他知道,那她又何必无端挑明呢。 所以,就只好博取同情喽:“锋,放手啊,你弄痛我了。” 事实证明,这招并不灵,反而某爷的手劲更大了,怒气也更胜方才:“告诉我!” “我……”唉,看来这尊大佛是真的生气了,她也知道,如果再装疯卖傻下去,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很惨的。 可要是对他说了,他会相信吗,就算相信了,那她的身份,和与井戈的关系也会随之被牵扯出来,到时又要他如何去承受这些? 老天啊,究竟该怎么办呢? 这时,夏蝉舞的眸光撇到了冷锋身后的日历,这让她当即一计上心头:“锋,我都说了没谁,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难道我在你心里,就真的一点儿信任度都没有吗? 你知不知道,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不想着送我生日礼物也就算了,现在还对我动起手来了,要是把我捏坏了,到时要我怎么在生日聚会上露脸呀? 依我看,你说你爱我,想和我生活一辈子这样的话,都是假的,我以后也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了。”哼,让你丫也尝尝不被人信任的滋味。 “你这,我……”听完了夏蝉舞的一番长篇大论,冷锋是彻底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致命的软武器了,对于这妞儿的手段,他是真的拜服了。 她先是对没送生日礼物这件事上,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然后借着无法在生日聚会上露脸,来控诉自己的暴力,最后,也是最让他无言以对的一招了,如果他再逼问下去的话,以后也将在她的面前,失去信任度,不被信任。这就是所谓的,以心换心。 如此,他也只能独自扶额以示无奈,外加投降了。 这还不算,还得赔上一张笑脸:“好了好了,我不问了还不成吗?那告诉相公,今年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呢?相公一定满足你,嗯?” 轻轻揉捏着她通红的小脸,某爷满脸的愧疚,看来她的控诉是对的,自己是太暴力了。 真是该死,怎么如此冷静的头脑,一到了她面前,就总是无缘无故的失控呢?看来这个坏毛病以后必须得戒掉,坚决要戒掉! 奸计得逞,某妞儿暗自偷笑,可面上还是强装出一脸的委屈:“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你都会给我的吗?” 闻言某爷立即扶着女人的双肩,摆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无论什么,只要你开口,但凡这个世界上有,相公通通都给你弄来,这样可好?” 看样子,这妞儿的气还没全消,还得再加把劲儿啊。 冷锋的一番慷慨陈词,反倒挑起了夏蝉舞的另一个念头。 她的语气里,竟充满了严肃:“那好啊,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肯答应我一件事就好。” 冷锋望着她,不禁疑惑起来:“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就一定答应你。” “我要你答应我,退出黑~道,好好做人。” 第一百零三章 震惊,他们的合照 感谢书友“150827161015554”慷慨打赏90起点币。 “锋,求你了,这次一定别让我失望啊。”夏蝉舞心里默念着,就看到对面的冷锋陷入了沉思中。 许久,空气中飘来男人坚定地语气:“蝉,这个要求,就是你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对,我就只要它。”夏蝉舞重重的点头道,这是最有胜算劝他回头的机会,她是不会错过的。 “好,你等我一下。”话间冷锋起身下床,,走出了卧室,不一会儿便又进来了,手里还握着几张照片,放在了她面前:“这就是真相,它能为你解答一切疑惑。” 原本,是想等一切都结束了,再告诉她的,没想到她竟以此作为生日礼物,来向他讨要,试问,他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这是什么?”夏蝉舞好奇的接过照片,发现上面都是些身穿军装的人,而且每一张照片上都有夏季孺的身影。 “大哥?”抬头看着冷锋,某妞儿脑袋里的疑惑虫,开始在那儿忙碌的来回穿梭:“你怎么会有我大哥的照片?”不会是用来调查的吧? 冷锋朝她努努嘴:“还有呢,你再仔细看看。” “啊,还有什么?”拿着照片,又仔细看了看。 这次她发现,上面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竟然是冷锋??天啊,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和大哥在一起合照,还穿着军装? 难道他是…… “你,你是……” “你猜的没错。”今夜,他决定向她坦白一切,消除她内心里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什么,原来你真的是……” 忽略掉女人写在脸上的惊讶,和难以置信,冷锋拿过其中一张照片指着夏季孺道:“我和你大哥,当年我们一起参加的特警学校,做了五年的战友,又一起毕的业,然后就各奔东西了。 几年之后,我加入了联邦国际刑警组织,成了其中的一名中国成员,而你大哥,也在国内成立了一支,赫赫有名的鲸鲨缉私队。 认识你的那年,我刚好受你大哥之邀,回国协助他们队调查几起重大的走私案件,至于我的身份,也不过是为了更容易接近犯罪分子,道上才有了“孤狼”这号人物的。 对了,还有杠子,他也是受你大哥指派,来协助我的工作的,他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搏击者和狙击手,这些年有他在身边,帮了我不少的忙。 不过蝉,我已经决定了,等这次的收网行动一结束,我就彻底退出,不再过问那些纷纷扰扰了,就一心做你的好相公怎么样?” 滴答,滴答…… 时间过去了一秒又一秒,可对面的女人却安静的异乎寻常,只是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他,让人看不出它的意图。 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冷锋望着她,是那么的细语柔声,小心翼翼:蝉,你怎么了,你在听我说话吗?” “………”女人依然如雕塑般不动如山。 “啪!” 突然,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划过空气,留下了一阵淡淡的余音,紧接着就是女人带着哽咽的哭腔。 “所以呢,你就一直看着我每日都提心吊胆的为你担心,苦口婆心的屡劝你回头,你却什么也不告诉我吗?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 天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有多么的复杂:得知他的真实身份,竟然和大哥一样是名警察,那也就是说,从今以后都不用再担心,将来的某一天,他会和大哥,和世界上任何一个警察成为敌人了。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就一直甘愿活在别人的误解当中,也不愿意透露半个字吗?那他活得该有多么孤独和委屈啊? 她几次三番的指责他不信任自己,那自己呢,又对他有过一分的信任吗? 如果她可以多一点耐心来了解他,走近他的内心,是不是就可以早一点儿发现真相呢?是不是就可以和他一起分担了呢?就算是可以带给他些动力也好啊。 一念至此,夏蝉舞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且泣不成声。 美人儿垂泪,还是自己最最在意的心肝宝贝,这让冷锋的心口处,不由得一阵阵抽痛:“怎么了,蝉?我以为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会让你安心,可你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呢?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你说出来好吗,别憋在心里啊。” 话间冷锋一直在为她擦拭着脸颊,可他发现女人的泪根本就止不住,越擦越多,人也哭得更伤心了。这下,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泪眼朦胧中,夏蝉舞出手抚摸着冷锋的脸颊,它是那么的通红,一定是自己情急之下下手重了些。他一定很疼吧? 一想到这儿,她极度自责的咬紧下唇以示自惩。 下一秒,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便扑进了那个健硕而温暖胸膛:“对不起,锋……呜呜……对不起,我不该一直以来都误会你,不相信你,害你一个人默默承受所有的委屈。 你一定很生气吧,你打我吧,骂我吧,狠狠的惩罚我吧……呜呜………我根本就不是个合格的女朋友……” 听着女人充满自责的道歉,冷锋不忍极了,大掌扣着她的脑袋埋进脖颈处,把她接下来的话,通通淹没在了体温相撞之间。 此刻的他,如同打碎了五味瓶般心波汹涌:“傻瓜。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没有生你的气,我不许你那样说自己,你听到了吗? 不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是因为整天周旋在那些犯罪分子之中,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们的不择手段和狠毒。 所以我绝对不能把你也牵扯进来,对于你来说,保护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告诉你,这样你才是安全的。 其实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隐瞒了你这么久,让你为我担心了。蝉,对不……嗯?”喉结上传来两片湿热的柔软,冷锋缓缓闭眼。 这也许,就是女人回赠给他的,最好的奖赏了吧…… 与此同时,乘风市安家大宅安宏的书房内,同样灯火通明,他静静地守在电脑旁吐着烟圈儿,似乎在等什么重要的消息。 “叮!”突然,电脑发出了响动。 安宏转眸,动手打开了屏幕上的一封E-mail,里面竟然是夏蝉舞和冷锋的照片,还有一些关于他们的信息。 有关于夏蝉舞的信息,从小到大,几乎是事无巨细,而有关于冷锋的信息,甚至连他的家庭背景,所显示出来的资料都是寥寥无几,但却清清楚楚的暴露出了他“孤狼”的身份。 孤狼,对于黑道来说,是个不可忽视的厉害角色,这点安宏比谁都清楚。只是想不到的是,他竟和堂堂夏氏医院的千金有瓜葛。 虽然通过‘衣恋世家’那件事,无法判断女儿受伤的事,和这个女人有直接关系,但她背后的人既然是孤狼,那么事情就再明显不过了。 “哼,好你个孤狼,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动手伤我的独生女儿?!” “很好。那么,十三号,太平洋荒岛上,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安宏恨得咬牙切齿,愤怒之下,一拳便砸裂了眼前的笔记本电脑,同时,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在他的脑中渐渐酝酿成形…… 第一百零四章 世上再无孤狼此人 感谢书友“漪涵”慷慨打赏10起点币。 ***** 时光流逝,转眼就到了夏蝉舞的生日。 这天,行政管家王健带着公馆上下的佣人们,从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了,为晚上的舞会准备所需的酒水,餐点,灯光,舞曲等必备品。 一时间,古老沉静的博源公馆,竟变得沸腾热闹起来。 夜幕快要降临了,四楼夏蝉舞的卧室里,也是一派忙碌的景象:西弗儿带着几名店员,正在为晚上舞会上的两位女主角儿设计形象。 首先是温雪,西弗儿为她选了一条纯白色的,带着多层轻纱的大摆裙,裙子底部巧妙的遮住了她全部的脚面,使她走起路来身子不会倾斜的太明显。 一双略带坡度的白色精美凉鞋,一个既简单,却又不失庄重的发式,再配上精致淡雅的妆容,和价值不菲却简单大方的首饰,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白雪公主现世嘛。 再来说夏蝉舞,按照她自己的意愿,西弗儿为她挑了一件,带着手工刺绣的火红色真丝晚礼服,一双黑色的细高跟凉鞋,晚礼服的底部,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她美丽的脚踝,走起路来若隐若现,很是具有诱惑感。 一头柔顺的波浪卷,被看似随意的高高绾起,顶端用一只精美的发饰固定,再配上那张娇艳却不失美感的红唇,可谓是倾国倾城的北方佳人呢。 站在镜子前,夏蝉舞是照了又照,对西弗儿的杰作很是满意。 回眸看看温雪,镜子前的她,依然和十几分钟前一个样,痴痴的,傻傻的,就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美丽的脸蛋儿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再看看西弗儿,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前方女人的背影,一会儿怡然自乐,一会儿又自我陶醉,感觉像是在欣赏一件绝世杰作般的,舍不得离开那里的风景。 唉,这两个人呐,还真是完全无视她这个大活人呢。 “嗯哼!”某妞儿有意出声,打破了微妙的气氛。 好在将两只呆鸟都唤了回来。 “阿雪今天非常漂亮呢。”夏蝉舞神秘兮兮的挪到西弗儿身边,满嘴的坏笑:“是不是啊,妹夫?” “啊?妹,妹夫?”西弗儿可是个诚实的娃,他的脑袋竟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反而一脸不解的望着这位前任老板娘。 哦my瓜!某妞儿忍不住扶额以示无奈,只好再次挑眉道:“妹,夫。说的就是你,难道不是吗?” 这下,某人终于是开窍了:“对对对,三姐说的对,说得对……阿雪她今天的确是很漂亮,很美。我真的想立刻就把她娶回家呢,免得再被别人抢走了,我可就连哭的地儿都没有了。” “夏姐,西西,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嘛……” 屋里有两只黄鹂鸟,旁若无人的喳喳叫,那么一旁的温雪,自然就淡定不了了,因为害羞的脸颊上,泛起了一圈圈好看的红晕,却是更加的娇羞了。 心里憋着坏笑,脸上端的沉稳,夏蝉舞绕过西弗儿来至温雪跟前:“阿雪,你看西弗儿都改口叫我三姐了,你还要继续叫夏姐吗?” 我的天,某妞儿今天,是体内恶作剧因子泛滥了吗,怎么就老是揪着怕羞羞的温雪不放呢?唉~ “三,三姐……”等待,在空气中似乎快要凝结成冰,这才传来了温雪柔弱颤抖的嗓音。 不过却乐坏了某妞儿:“哎……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嘛。” 一个激动,夏蝉舞便拽着温雪直摇晃:“阿雪你知道吗,从小我就特别羡慕别人都有至亲姐妹,而我呢,上面却只有两个哥哥,还都不着调儿,弄得我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不过这下可好了,爸妈认了你做干女儿,那你就是我们夏家的一份子了,我呢,从今以后,也就有自己的妹妹了。哈~这可真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最棒的生日礼物呢。” 其实,让她真正难以启齿的,是自己特殊的身份。因为它,她已经多次在生死边缘挣扎过了,而且以后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更意想不到的事情。 温雪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女孩,有她陪在爸妈的身边,就算自己以后真的遭遇不测了,也不至于会留下太多的遗憾,因为她知道,温雪定会替她向二老尽孝的。 看着这对姐妹演绎出了如此和谐的景象,一旁的西弗儿与几个店员,也不禁为之高兴。 不觉间,喜悦轻畅的气氛在整个卧室里,快速的渲染开来。 “夏……哦不,三姐……”走近夏蝉舞,温雪怀着满腔的感激之情,紧紧的拥抱住她:“谢谢你,带给了我这么璀璨的人生,更谢谢你让我重新有了亲人,和家的温暖。”夏姐,也谢谢你,为我重拾了自信。 从来没有一刻让温雪觉得,自己和西弗儿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近,不再隔着深不可及的鸿沟。 终于,她可以配得上他了,他们的爱情之路,将不会再受到任何的阻力,亦会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无比幸福的走完一生的。 “都成一家人了,谢什么呀,真是我的傻妹妹……” 凉风袭过,美丽的乘风市将迎来夏夜的狂欢,某条环城高速公路上,杠子目不转睛的操纵着方向盘,向着博源公馆出发。 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声音。“杠子,后天的收网行动,后援部一切都部署好了吗?” “是的,大哥。”透过上方的观后镜,杠子偷瞄了一眼后座上的冷锋,心想自家的大哥今晚可真帅啊。 本来就生了一张帅的,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脸,和一副魔鬼的身材,再配上一身价值不菲的酒红色名贵西装,内搭黑色软料衬衫,就更加的倾倒众生了。 可是也只有杠子清楚,身后这位帅到爆渣的尤物,一旦当他真的出手时,却足以闪瞎你的眼。 “已经通知夏队了,后天由我们率先登岛,稳住火蛇一伙人,他会在国内申请两支优秀的突击队,来配合这次的抓捕行动,以确保不会漏掉一个犯~罪分子。” “嗯,很好。”冷锋微微蜷起小指,摆弄着狼首戒指,眼神里浮过一丝未明的光:“到时,一切就都该结束了。” “大,大哥……”又偷瞄了一眼身后的人,杠子自然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后天,任务一结束,世上便再无孤狼此人了…… “叮!” 悦耳的提示音响起,冷锋低眸看着不停闪动的屏幕,犹豫了稍许,但还是拿过了手机。 接起,视频里显示出了夏季孺的面孔。 “孤狼,你现在在哪儿?”不等冷锋调试好角度,视频里就传来了夏季孺极不友善的语气。 第一百零五章 不关你的事,退下! “我在哪儿?” 看着视频里的夏季孺,冷锋一脸不悦的反问道:“今天是你妹妹的生日,还有你爸妈认干女儿的日子,你觉得我应该在哪儿?” “老三?”闻言,夏季孺明显的一愣:“今天是她的生日吗?” “你说呢?”听他这么说,冷锋突然两手直发痒,只想把他从电话里拽出来一顿暴揍。 但却撇到了他身后的建筑。 “你老婆的毒~瘾,戒的怎么样了?”一看他那副邋遢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好几天都没休息了。 其实像他那样的人,要想让他记住家人的生日什么的,简直算是强人所难了,因为他就是个十足的工作狂,现在别说是别人的了,恐怕连自己哪年哪月出生的,都忘的一干二净的了。 “不怎么样。” 重新调试过视频的焦点,夏季孺继续道:“这个过程,比我想象中的,要困难的多。菲菲她所吸食的,是一种最新型号的冰~毒,而且她的毒瘾太深了,要想一下子就戒掉的话,唉……” 在他说话的空隙,他身后的房间里又传出了痛苦的呻~吟,这是欧阳菲菲又到了毒瘾发作的时间了,几乎每隔几个小时,她都要经历一次地狱般的折磨。 夏季孺回头盯着房门许久,才缓缓转身,此时的他,已经明显的不在状态了。 冷锋见此,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便提出结束视频通话,可夏季孺却突然出言制止。 “等等,孤狼。” “还有什么事?”话间,冷锋点燃了一支雪茄,开始吞云吐雾。 “我在电脑里收到了你的一封E--mail,你说你要退出特警这个职业?”从语气的冷静度来说,就知道对方已经恢复了惯有的理智。 “对。”冷锋向着前方打了个手势,杠子便心领神会的打开了车顶,以利于烟味儿可以散出去。 “有关事宜,我已经向联邦国际刑警组织递交了书面解释,和辞职报告,现在就只等他们的回复了……” 不等冷锋的最后一个字落音,夏季孺就毫不客气的厉声打断:“孤狼,你这么草率的就决定退出,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儿戏?” “难道不是吗?”夏季孺本来就压抑了许久的情绪,这会儿开始慢慢爆发:“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都是为了老三才要退出的,是不是? 孤狼,你要知道,以你现在的作为,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是一定可以有一个无比光明的前途的,你又何必把自己的前途命运,全都埋葬在儿女情长里呢?” “前途,命运?呵~” 闻言,冷锋不由得轻笑一声:“也许那些东西对你来说是很重要,可那对我来说,也只是过眼云烟罢了,我现在,就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厮守,过着最简单平凡的生活。” 哼,就算她夏蝉舞有未婚夫了,那又怎么样?终究,她的心,还是全都在他这里的。 所以~ 夏蝉舞,只能是他冷锋的女人!无论是谁,也别想抢走她! “孤狼!你,你特么的还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就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愿,意。” 此时,不用看也知道,视频里火龙的怒气有多么的旺盛,但冷锋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 “好了,不说了,快到你家门口了。我看等你老婆成功戒毒了,你还是抽时间多陪陪她吧,省得她总是依靠外力来自我安慰,嗯?后天见,拜。” 哼,此时不溜,难道还要继续听唐僧碎碎念么? 说完便结束了视频,只留下了地球彼岸的某只火龙,一个人在那儿,对着手机屏幕干瞪眼儿,却又无能为力…… 几分钟后,冷锋的车子稳稳的到达博源公馆外,杠子为他打开车门迎他下了车。 没走几步,迎面就碰上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显然,对方也因为他的出现,而略显的有些诧异。 “是你?”首先按耐不住出口的是冷锋,他丢掉手里的烟头走向眼前人:“你来这儿干什么?” 此刻站在他对面的,正是那个令他一再为之忌惮的男人,井戈。 “我来干什么,和你关系吗?”对方的语气看似平静,却带着足够冷咧的气息。 “你说什么!”某爷又一次的被人**裸的无视了,他体内的怒火种子,已经在此间蓄势待发了:“你有胆子的,就给我再说一遍!” 直觉告诉他,今夜,此人来者不善。 “大哥……”杠子才停放好了车子,就看见了这边势如水火的两人,赶紧大步跑过来查探“敌情”:“发生什么事了,大哥?” 话间杠子朝着井戈望去,令他不由得心生疑惑。 话说,眼前这位与当下时代格格不入的奇葩,压根儿就没见过他呀,又是怎么得罪了自家大哥的呢? 不过凭他闯荡多年的经验,足以断定,此人并不是根省油的灯,看来,此番自家大哥是棋逢对手了。 “不关你的事,退下!”冷锋冷冷出言,头也没回的直盯着前方的人。 “是,大哥。”杠子识趣的退到了百米之外。 接下来,两位爷就有如两棵劲松似的,陷入了怒视中,很快,周遭的空气也随之凝结了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许久之后,空气中飘来了井戈带着足够警告的语气:“无知阳人,你最好记住,不要再试着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不会再顾及蝉舞的面子,只是送你几个字作为警告了!” 今晚来此,是有一件大事要办的,井戈并不想在此逗留,所以转身就要走。 可是,**裸的伤了某爷的自尊,他又岂肯善罢甘休?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马上给我说清楚!”冷锋怒喝一声,出手拦下井戈:“这么说,电脑上的那几个字,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和夏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特么有胆子的,就别藏着掖着啊!” 冷锋的怒火一再升腾,似有烈火焚原之势,足以烧毁一切。 可他对面的井戈,却依然端的四平八稳的:“你的问题似乎很多,不过你都没资格知道。而且我再一次奉劝你,离蝉舞远一点儿,她不属于你。” “好!很好!我会让你知道,她到底属不属于我。” 井戈的话中句句带刺,刺的某爷彻底失控,当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记旋风似的拳头也朝着井戈头部砸去…… 第一百零六章 还有人再敢反对吗? “放肆!!” 对于冷锋发来的一拳,井戈以肉眼难辩的速度将其躲开,并且准确无误的出手握住了它。 这个阳人一再的挑战他的权威,这一次,他并不打算放过他,决定要给这个人一个足以记住教训的警告。 一念至此,井戈快速调转体内的气息,将其凝聚于另一只手上,出掌就要朝着冷锋打出去,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们都给我住手!!” 伴随怒喝而来的,是一个步伐匆忙的红色身影,闻声,这边气势汹汹的两人,动作终是有所停滞。 好了,不用说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你们在干什么呀?!”不敢有半分松懈,夏蝉舞几乎是扑过去的,一路直朝着前方撞去,很轻松的便分开了两人。(原因很简单,谁也不愿意伤了她。) “蝉。” “蝉舞……” “你们别叫我!”站在中间,夏蝉舞一脸怒气的在左右两边徘徊。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嘛,为什么每次一见面就要掐起来呀?多亏她在四楼窗口处瞄到了他们相遇的一幕,心知冷锋是个绝不可能服软的主儿,而井戈就更不用说了,他一旦起了杀心,世间将无人能躲。 结果不出所料,她刚一到楼下,就又看到了“世界大战”。 “蝉舞,你生气了吗?”某话了,但常言说得好,枪打出头鸟。 所以~ “你说呢?”话音刚落,某君就收到了一记带有足够怒气的白眼,外加一顿劈头盖脸的碎碎念:“井戈,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老是和他斤斤计较呢,你难道都不觉得,这样做很无聊吗?” 唉,气死人了,堂堂丰都大帝的长子,身份尊贵的堪比随便哪一国的元首,却一再的对着阳人出手,怎么都不觉得,如此会有损您老人家高贵的身份么?话说,他们全都可以当你的曾曾曾……孙子了,您老人家好意思和小辈们计较么? “媳妇儿,就知道你最疼相公了……”某君被训斥,某爷甭提有多高兴了,心里直道这妞儿终究还是向着他的。 于是,他便肆无忌惮的伸出魔爪,朝着她的背颈伸去。 但~ “你也少碰我。”夏蝉舞转身,毫不客气的出手扶落了某爷的魔爪,瞪着他,也送去了一番碎碎念:“锋,你是怎么回事嘛,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招惹他吗,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呢,你知不知道,你这冲动的性格很让人担心呀?” 这个冷疯子,脑袋里都没长两片核桃仁的吗?已经再三叮嘱过他,不要随便去招惹井戈,可他倒好,直接又冲着人家挥拳头了。 丫的,也不想想,一旦那厮真的起了杀心,只一招,就够你悔到肠子青中泛黑了。 同样被碎碎念了,冷锋却是满脸的喜悦。 下一秒,出手就将她拽进了怀里,手指勾起她好看的下巴,对着她轻轻吹气:“媳妇儿,你今夜可真漂亮,不过你知道吗,你生气的样子,更迷人。” 果然,这妞儿还是在乎他,关心他的。 啊啊啊啊啊!冷疯子!她这儿说正事呢,可他倒好,听不进去就算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还对她动手动脚的。 天啊,有没有王法可以来管管这货啊。没脸活啦~ “冷疯子,你自己玩吧,姐不奉陪了!”一把推开冷锋,夏蝉舞头也不回的进了博源公馆。反正经过这一闹腾,身后那两位应该也没有再战斗下去的兴致了吧? 那么此时不走,又更待何时呢?至于他们,愿意进来的,就自己走进来,不愿意进来的,自己搁那儿长草去吧。 话说,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而她也不是幼儿园的老师,总不能整天守着他们阻止他们打架吧? “杠子,我们进去。” 夏蝉舞走了,大门口的二人自然是不欢而散,冷锋带着杠子先行一步,临走时,也是忘不了,给予某君一记厉眼飞刀的。 而井戈倒也没有因为对手的这一举动,而牵动自身丝毫的情绪。 转身静静的望着远去的红色身影,不觉间,性感的薄唇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今夜,这个女人是真的很美,美的令人毕生难忘…… 快到舞会时间了,博源公馆内陆续迎来了一拨拨尊贵的客人。 今夜的博源公馆可谓是歌舞升平,流光溢彩:美酒,灯光,音乐,自助餐……还有数不清的男男女女,自由的,尽情的漫步在舞的海洋里,谈笑在酒杯碰撞间,陶醉在对美食的享受中…… 自然,在这些宾客当中,有人是带着祝福来的,有人是怀揣着利益来的,而也有人,却是带着阴谋来的。 纷扰的人群里,椭圆形的泳池边,温雪挽着西弗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西阳。 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位白领装束的年轻男子,他们也是手挽着手,看上去很是幸福甜蜜。 “西,西小姐……你好。”温雪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向着西阳问好,语气里依然透露着一丝余悸。 “噢,是阿雪呀。”西阳上前一步执起温雪的手,脸上没有了往日里的那种不屑一顾,和厌恶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柔和:“阿雪今天可真漂亮,我差点都没认出来呢,不过怎么还叫西小姐呢,小西已经都向你求婚了,再不改口的话,姐可要生气了呀。” 话间,西阳对着温雪一番上下打量,都说人靠衣装,没想到经过包装了的灰姑娘,还真就蜕变成了一个美丽高贵的公主。 原以为夏家的千金小姐当日所说的,只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没诚想弟弟喜欢的女人,真的被夏家认领,成了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了。 如此看来,这桩婚事虽说弟弟吃点亏,娶了个身体有点残缺的老婆,但毕竟是他死心塌地爱着的女人,更是家世如此显赫的人家的干女儿,倒也没什么再好计较的了。 要她改口,还说他们要结婚了? 闻言,温雪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西阳:“这么说,你,你同意我们在一起,不反对我们了吗?” “呦,这位就是弟妹吧,很漂亮嘛,小西可真有福气呢。”开口说话的,是西阳旁边的男子。 他近前一步走进温雪,出手搂着西阳道:“当然了,弟妹。我和阳阳今天来这儿,就是来为你们送上祝福的,你说,还有人再敢反对你们吗?” 第一百零七章 冤家路窄的真谛 “这,这是真的吗?” 剧风的转变,让温雪震惊之余还有些不知所措,她呆呆的望着西阳和她身边的男子,再转身看了看西弗儿,直到得到他肯定的眼神时,泪水竟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谢谢,谢谢姐成全我们,谢谢……” “好了,阿雪,别再哭了,姐同意我们在一起这是好事啊,你干嘛要哭呢,你应该高兴才对呀。”掰过女人的身子,西弗儿认真的为她擦着眼泪。 同时,余光瞟到了自家姐姐身旁的人,他忍不住调侃道:“呦,这不是我的阿祥哥吗,嘻嘻,看样子,我以后得改口叫你姐夫了呦。” 阿祥,黎正祥,一名普通却有着上进心,又踏实肯吃苦的年轻人,在公司里隶属西阳管辖。 两人的相识是在公司的一次年会上,因黎正祥为西阳挡下了一位客人的纠缠,而使二人有了初步好感。 面对这个勤劳踏实的小伙子,又一次次弃而不舍的追求,西阳最终动心,接受了黎正祥的求爱,俩人也就此确定了恋爱关系。 但后来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当黎正祥觉得,他们的关系已经水到渠成的时候,他便开始向西阳求婚,西阳却总是一次次的拒绝,可执着的黎正祥却坚持不放弃,还是一如既往的守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就这样,一晃竟好几年过去了。 “臭小子。” 黎正祥上前,对着西弗儿的肩头就是一记不轻不重的拳头:“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要是再不把你的婚事给定下来啊,你姐还不愿意答应我呢。” “是不是啊,阳阳?”不等西弗儿有所反应,黎正祥便退回西阳身边,双眸里尽是满满的幸福。 “这,我……”一看对面两人那副坐看好戏的表情,西阳白皙的脸颊上当即娇羞了起来:“正祥你,你真是讨厌死了。” 说话间便转身退出了四人圈,黎正祥见状马上飞身追去。 一对幸福的人儿远去,看得原地的两只小鸟儿亦为之心波荡漾,西弗儿搂着温雪在她耳边轻道:“你看姐姐,姐夫他们是多么幸福的一对儿呀?” “是啊,真替他们感到高兴呢。”目送西阳远去,温雪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毫无顾忌的与西弗儿相爱了。 天知道,她盼这一刻盼了有多久…… “那我们呢?”怀拥着女人,西弗儿再度压低身子,目标是她那张饱满有弹性的红唇。 “什,什么……”嗅觉系统里充满了,来自男人极具诱惑的气息,温雪只感觉脸颊一阵烧灼,继而低下了头:“我们怎么了吗?” “他们都快要结婚了,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嗯?”结婚了? “西西,我,我不知道……”闻言,温雪将脑袋埋的更低了。 话说,人家好羞羞的呀。 “傻丫头。”美人在怀,又是如此的娇羞动人,简直是在**裸的挑战着,男人最薄弱的底线。 自然,他西弗儿亦不能免俗,低头就要朝着温雪的耳畔吻去。 奈何,天降捣蛋鬼。 “哇哦,好甜蜜的一对儿啊,真是羡慕死人了。” 不知何时,夏蝉舞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她的出现,非常不合时宜的,打断了某人的“偷香”计划,致使某人怒火中烧,还无法散发出来。 “三姐。” “三姐,你来啦。” “是啊,我来了,不过我发誓,我可是什么什么都没看见呦,但是我好像听见了,有人刚才说要结婚呢,嗯?” 某妞儿一脸的坏笑全都显露无余,为了自圆其说,她还特意将手中的果然递了过去:“怎么样,定下来了吗,到时可一定要请我啊,保证厚礼送到。” “看三姐说的,你可是我们的大媒人呢,我们结婚,你肯定是在邀请名单里排名第一的呀。” 这边有人摇旗呐喊,另一头就自然有人遥相呼应。那么,就剩下那只怕羞羞的小鸟了,她也只能掩其面以示逃避喽。 “是吗,西弗儿,我看你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可是人家新娘子好像还没点头呢,你要不要……” “请问你们是?” 意犹未尽,某妞儿体内的作怪因子还在此间活跃不已,欲再调侃下自己这个,动不动就爱娇羞的的傻妹妹。 可不知从何时起,身边竟多了几个陌生人,仔细一看,里面只有一张面孔是颇为熟悉的。 循着记忆找去,终是叫出了他的名字:“兰颂?” “生日快乐,蝉舞。” 语出口,依然淡然自若,依然充满了魅惑。只是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兰颂的眼神中,还多了一丝未明的光芒。 “谢谢。”面对兰颂递过来的酒杯,夏蝉舞出手接住了它,很是从容的抿了一口:“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 “哪里,我很荣幸。蝉舞,你……”望着眼前美若天仙般的女人,兰颂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 却被身后的某人,很巧妙的打断。“想必这位,就是夏博源董事长的千金了吧?” 声到人到。说话的,是皮笑肉不笑的安宏。 眼看着自己未来的准女婿,和别的女人肆无忌惮的在此谈笑风生,那么一向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安宏,自然是一脸的不高兴。 只是,他今夜是带着某种目的来的,为了达成它,也只能强装笑脸再等待时机了。 “这位是?”夏蝉舞礼貌性的朝来人点了点头,继而转向兰颂。 “抱歉,我来介绍一下。”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兰颂赶紧转身指着安宏道:“这位是安宏集团的安宏,安董事长。” 又指着身后的一男两女道:“这位是安董事长的妻子,蔡女士。这位是我的父亲,兰氏集团的董事长,这位是我的母亲,复姓上官。” 原来都是长辈们,夏蝉舞自然不敢怠慢:“蔡阿姨好,兰叔叔好,上官阿姨好。” “安叔叔,你,你好……”看着安宏,夏蝉舞总是会莫名的心虚。 安宏?不就是那个叫安雅的爸爸吗,也是兰颂未来的老丈人,没想到今夜他们夫妻俩都来了。 老天,这难道就叫做冤家路窄吗?看来,人在世上,真的是半点亏心事都做不得的啊。 “你好,夏小姐。” 安宏看着夏蝉舞,又转过身子望着身后几人,笑着说道:“夏董事长可真是有福气,她的千金生的可真是貌美如花啊,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夏董事长真是好福气呢。”闻言,兰颂的父母皆点头以示赞同,但脸上的表情都极其的不自然。 显然,眼前貌美如花的夏家千金,让他们想起了自家仪表堂堂的儿子,将来要娶的那个被破了相的安家女儿,在他们的脑子里,已经不自觉的,将两人做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安宏的妻子却一脸的忧伤,甚至似有泪水夺眶而出之势:“唉,可怜了我那苦命的女儿呐,要是还好好着的话,也该是个美人胚子……” “你给我住口!” 第一百零八章 夏家千金的未婚夫 安宏一脸不悦的,厉声打断身后女人的话头:“大喜的日子里,不许提这样晦气的事。” 听着大家对夏蝉舞极具赞美的话,安宏擒深了眼中的恨意,但他还是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姿态,到了温雪面前:“听闻夏董事长今夜,将宣布认养一个女孩子做干女儿,想必就是这位小姐吧?” “是的,安叔叔。”夏蝉舞走到温雪身边说道:“我爸妈见阿雪孤苦无依,又和我十分投缘,所以就认了她做干女儿,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妹妹了。” 此时大家都看得出来,夏蝉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挂着的,全都是满满的幸福。 “安董事长,您好。”出于礼貌,温雪向前一步,朝着眼前人问好。 “嗯,的确是个玉秀灵清,知书达礼的好姑娘。”话音落,安宏朝身后的女人使了一个眼色。 得到授意,安宏的妻子近前,从手包里取出了一对做工精美的嫩粉色水晶手链,交给了他。 安宏拿着其中一串,戴在了温雪手上:“今天是夏小姐的生日,又恰逢夏董事长认养干女儿的好日子,这两个小玩意儿送给你们姐妹,就权当是安叔叔的一点心意吧。” 说完又朝着夏蝉舞走来,欲将另一串手链戴到她的手上。 却被婉言拒绝了:“安叔叔,您能来参加这个聚会,已经让我们倍感荣幸了,我们怎么可以,再接受您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事实上是,只是面对着受害人的父亲,她就够无地自容的了,如果再如果再接受人家的馈赠,那她夏蝉舞,岂不是更加没脸活了吗? 还是一旁的西弗儿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这条手链的价值:“我记得,这一对水晶手链,曾经在伦敦拍卖展上出现过呢,是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女士,所拥有的珍藏品。 据说,还是还是法国皇家的某位王妃的心爱之物,相传,后来是被一位中国人士以天价竞拍去了,没想到此人竟是安董事长,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哦?年轻人认得这串手链?”安宏微笑着,将目光从西弗儿的身上收回,又回到了夏蝉舞身上。 突然,话锋一个急转:“我那个女儿安雅,从小就被我给惯坏了,有时我也拿她没办法,上次她带人到你的店里胡闹,还伤了你,安叔叔真是觉得万分的抱歉呐。” 说这番话的空隙,安宏已经将手链戴在了夏蝉舞的手腕上。 “安叔叔我……”我才是那个应该说抱歉的人啊。可这话又要她怎么说出来?所以也只能~ “那我们姐妹,就谢谢安叔叔了。” “哈哈哈,这样子才对嘛……” 见状,安宏是满脸的笑意。可一旁的兰颂却是眉头深皱,因为他在那张堆满笑容的脸上,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一念至此,他不禁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这个令人为之惊艳的女人。 突然间,典雅庄重的舞会竟变得嘈杂起来,打断了这边一群人各自的思绪。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在一群女孩子的围观和尖叫声中,夏博源和文淑带着依旧面无表情,却依旧高贵如王子的井戈,几人并肩从公馆里走了出来。 几分钟后,夏蝉舞和温雪被双双叫离,与夏博源几人汇合,出现在了舞会中央。 瞬间,音乐停止,灯光暂灭,一切活动终止,舞会逐渐安静了下来。 拿过无线话筒,夏博源作为夏家的大家长,首先对在场的所有人,做了一番简短而精髓的问候与致辞。 “各位。”接下来,他指向身边的温雪道:“这个女孩子叫做温雪,是个非常优秀,而且心地非常善良的姑娘,同时呢,也是个身世飘零的苦命姑娘。 今天,我们夏家有幸能认养她作为干女儿,成为家里的一份子,可以说是缘分,也是我们夫妻二人的福分。 在此,夏某恳请各位一起来做个见证,从现在起,温雪,就是我们夏博源的第四个孩子了。” 话音落,现场立刻引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叫好与祝福声。在这些声音里,温雪耳畔飘来了文淑极其温柔的声音:“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和我们在一起好好生活吧,你会喜欢这个大家庭的。” “谢谢伯母,你们……都对我太好了……”话到此处时,温雪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傻孩子,没听见你干爸的话么,怎么还叫伯母?” “我……干,干妈……” “哎,哎~”闻言,文淑激动地拉着她的双手拍道:“乖,真是个好孩子。” 看着温雪的人生终于迎来了光明,一旁的夏蝉舞也不禁为之高兴,不过接下来,在她疑惑不解的神情中,就看到自己和井戈被领到了最前面。 然后,夏博源的声音再度响起:“各位,今天夏某在此,还要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我女儿夏蝉舞的婚事。” “婚事?难道夏家千金有未婚夫了吗,怎么没听见半点风声呢?” “怎么回事儿?难道夏董事长身边的,就是他的乘龙快婿吗?” “我看差不了。那个小伙子果真是一表人才,可谓是人中之龙啊。” “你们看,夏董事长的乘龙快婿怕是哪个明星吧,长得那么好看,就连穿着打扮,都是那么的别致。” “今天不是夏家千金的生日聚会吗,怎么宣布婚事了呢?还真是喜上加喜啊。” “云云云,云云云……”闻言,周围又是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爸爸?!” 夏蝉舞转身,万分震惊的看着夏博源:“您这是在干什么呀,为什么都不和我商量,就要在大家面前挑明我们的关系呢?” 嫁给井戈,她从来就没有充足的思想准备,虽然清楚两人的关系,但她却打心眼儿里,就不愿意承认这个所谓的未婚夫。 她夏蝉舞爱的,始终都是那个霸道又温柔,被她称之为冷疯子的男人,而且她知道,他此时一定就在人群中看着她,她甚至都可以想象的到,他的脸上,是怎样一副阴冷的表情。 一念至此,夏蝉舞挪动脚步就要转身离去,却被夏博源不动声色的拦了下来。 第一百零九章 我们走,离开这儿 “站住,蝉儿!”夏博源抢先一步挡在她身前:“不准你离开。” “您怎么可以这样?”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转,夏蝉舞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失望。 “爸爸这都是为了你好。”虽然心疼女儿的眼泪,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夏博源还是决定不改初衷:“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拖的越久,对大家就越不利,所以今天,一切必须有个了断。” “您这是在逼我,您明明知道我爱的人是谁,却还要逼着我去嫁给别人,爸爸,您好残忍啊。” 夏博源的语气强硬不容反驳,这让夏蝉舞无助极了,倘若井戈的身份真的曝光,那么一切的一切,就将成为定局,再也没有转还的余地了。 她和他,就再也不可能有未来了。 残忍?没想到在女儿的嘴里,竟然说出了这两个扎人的字眼儿。 至此,夏博源终是软下了口气:“孩子啊,你知道吗,这就是为什么,爸爸这些年来一直在告诫你,千万不要陷入感情里,我就是怕你陷得越深,走出来的时候就越痛。 再者,你应该知道,我们家族存在的真义,也该知道,自己并非普通的女孩子,在你的身上,肩负着足以造福亿亿万万之人的重则大任,你又怎么可以只顾儿女情长,而去选择逃避呢? 还有你身后的井戈,爸爸看得出来,这孩子从小就缺乏亲情,性格比较内向,对人呢,可能也不太热情,给不了你轰轰烈烈的人生,可爸爸知道,他是爱你的,否则他也不会对你了解的那么透彻,甚至为了你屈尊来我们家。 孩子,醒醒吧,你爱的那个小伙子,爸爸知道硬是拆散你们,的确很残忍,可你们终究是无法在一起的,又何必苦苦纠缠呢,不如就趁着今天就此斩断吧,啊?” “爸爸……我做不到……”夏蝉舞哽咽着,把目光转投向了一旁的文淑:“妈妈……” 谁来救救我,心好痛啊。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自己还是夏家女儿的这个身份呢,居然还傻傻的盼着,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有个美好的未来。 可到头来才发现,这个愿望从一开始就是愚蠢的,遥不可及的。 “蝉儿。” 丢下一脸疑惑的温雪,文淑快步走到她身边,忍着异样的情绪低声道:“好孩子,你的这份感情,是真的到了该断的时候了,你知道吗,我和你爸爸,已经见过那个申判官了。” 虽然文淑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可就在几天前的晚上发生的事情,却是让她至今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还记得那晚,他们夫妻见那个判官的情景,当他们站在那个,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害怕的判官面前时,他们的肉身,就静静地躺在身后的床上。 那种感觉,文淑醒来之后就不停的告诉自己,这辈子,真的不要再经历第二次了。 “什么……”闻言,夏蝉舞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申判官也来过了,这代表什么?这场婚约,不仅是自己家族一方面的决定,就连阴间那边也插手了吗? 老天,不要这么残忍好吗,再多给一点点时间吧,哪怕是给她向自己的爱人一个解释的机会也好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裸的就挑明了所有的事。 果然,下一秒夏蝉舞的耳中,就灌进了她最不愿意听到的话:“蝉儿,审判官说,我们阴阳两家的联姻,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了。他的意思是,由我们家出面,在阳世先确定了你们的关系,然后他会指示你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文淑的心在滴血。 作为一个母亲,她深深地明白,女儿对于那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几乎是付出了她生命的全部,如今,却要她硬生生的割舍掉那段感情,无疑是在她的心口上狠狠地扎了一刀,还要再无情的撒上一把盐,当中的滋味,不言而喻。 “够了!” 突然,一声冷咧的声音从夏蝉舞身后传来,待她转身时,人已经落入了一个宽大的胸膛:“别怕,有我在,会没事的。” 搂着女人颤抖的肩膀,井戈脸上的温度一再下降。 那日与夏博源的谈话,他们确实是达成了一种协议,但谈话内容也只是让他今日来参加聚会,并由夏博源安排,借机来增进她和夏蝉舞之间的感情而已。 谁知在此之前,阳世因为一股强大的非人类气息的入侵,而使得今日的增进感情直接变成了宣布婚事。 是,他是想拥有这个女人,永远的和她在一起,可就在刚才,他却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她心里的痛和无助。 所以,他退却了。 他想要看到的,是她那张最最灿烂的笑容,而不是她浮在脸上的痛不欲生的表情,至于什么重启命运之轮,什么造福阴阳两界,那些事情,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们走,离开这儿。” 抓着夏蝉舞的手,井戈转身就要带她离开纷扰的人群,却感到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一分。 井戈回头,就看到了女人呆滞的目光:“不用了……一切……以大局为重……” “蝉舞,你……”井戈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女人覆上来的两片湿热的柔软,封住了他接下来的所有语言。 第一百一十章 若鱼,等着我 好吧,既然今生已是无缘,那又何必再纠缠下去,给对方留有幻想的余地?要断,此刻便是最好的时机。 就这么想着,夏蝉舞出手环上了井戈的脖颈,在一片欢呼声中,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何苦为难自己?我感觉得到,你现在很痛苦。”井戈以意念思维传递对话夏蝉舞。 女人的心在痛,痛到几乎快要滴血,就连双唇也不似从前那般的香甜,反之还带着些许苦涩的味道。 井戈微微皱眉,轻启自己的两片柔软,温柔的舔~舐她落在唇边的泪,同时大手扶上她的双肩,调动自身气息,试图抚平她体内狂窜的气流。 “那又怎样,这就是我的宿命。难道,我可以去和它相抗吗?”话出口,平稳有条理,这说明它的主人正在恢复理智当中。 “你说宿命?呵,真是可笑。”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我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宿命可言。我是帝阴子,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无权干涉我。同样的,我不想去做的,谁也别想强加给我。” “是吗?可你和我,却是可以重启命运之轮的两大重要关键所在,这难道不是宿命么?” “这和我无关。” “难道,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世界上的人心,因为失去了命运之轮束缚,而变得越来越污浊不堪吗?还有地狱里受苦的那些罪灵,你明明有能力助他们脱离苦海,却也不愿意相救吗?” “那你呢,为了那些庸俗的人类和那些低等的灵,就让他和你一样陷入无尽的痛苦里,你又觉得值得吗?” “如果我们两个人的痛,可以换来阴阳两界永久的安定与和平,也算值了。” “好,这如果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的话,那我愿意陪着你去完成它。可是你知道吗,对我来说,你的开心和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 “对不起,井戈……” 周围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可谁也不知道,在这些欢呼声里,不仅夹杂着少数人的疑惑,同时也夹杂着一个人的吃惊和愤怒。 没错,这个人正是冷锋。要不是他的身体一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压制,令他无法动弹半分,以他的性格,早在十多分钟前就已经冲上去抢人了,哪儿还会有接下来的这一出呢? 原来,这就是夏博源给的交代。 呵~ 接下来,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世界里,人群中拥吻的两个人,他们胸口处的心光,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应,竟不约而同的亮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独立在博源公馆顶层的冷裄,终于撤走了手中的法力,继而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旳翱,我的师兄,你没想到吧,你的师弟我又回来了。哈哈哈……” “若鱼,等着我,我们一家三口很快就会重聚的。” 几分钟后,冷锋一脚踹开了四楼夏蝉舞卧室的房门,他大步走向梳妆台边的女人,不带一秒钟的犹豫,抓着她的双肩就将她提了起来。 “夏蝉舞,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那么做?!” 天知道当他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吻上别的男人的时候,他是有多么迫切的,想要冲上去立马杀了那个人。 至于刚才发生在舞会上的怪异现象,他却是已无心再去关注它的根源了。 “事实就摆在那儿,你都看到了,不是吗?”强压下心底的痛,夏蝉舞冷冷出言。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冷锋的怒气未减反增,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进入到她的心里去,看看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亲口说出来?那无疑是在他的心口上扎了一刀的同时,也狠狠地刺了自己一下,这根本就是种残忍和自虐的模式嘛。 可事到如今,她夏蝉舞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井戈,他就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两家的婚约,在很早以前就定下了,他今天来,就是得到了我全家的邀请,来公开我们的关系的。”话间,夏蝉舞下意识的躲过了眼前那双,愤怒中带着忧伤的眼神,看着它,她知道自己就一定会投降的。 可冷锋却毫不留情的将她掰正,直视着自己:“你说他是你的未婚夫?那好,你告诉我,他是做什么的,他家里又是做什么的,既然这么重要的场合,他的家人又为什么一个都没来?” 娃娃亲吗?哼,打死他都不信这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的接受。 “他的家人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知道他是我这辈子要嫁的人,就好。”笑话,堂堂的丰都大帝又怎么会亲赴阳间? “住口!” 听到她说嫁人这个字眼儿时,冷锋当即暴跳如雷:“夏蝉舞,你特么的给我听好,这辈子,你所能嫁的人,就只能是我冷锋,就算是死了,你也只能是我冷家的鬼,你听到了吗,啊?你要是再敢说你要嫁给别人,我就去杀了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冷锋手上力度的一再加大,夏蝉舞疼得直抽着冷气。 强忍着钻心的痛,她都在默默的承受着他的怒吼而不反驳半句,只为了能弥补他心里哪怕一丁半点的痛苦。 可当冷锋再次说出,要去动井戈的时候,她却是心急如焚,眼泪不由得“唰”的就夺眶而出:“答应我,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一旦他起了杀心,就是有一百个你,都不可能躲得过的。我求求你了,锋,我真的不想你有事……” “啊!” ***** PS:收到“红包”大大的通知,若无意外,明天蝉儿的作品将会上架。 感谢一路陪伴我走来的读者大大们,希望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蝉儿,有你们的一路同行,是蝉儿最大的动力和荣幸。 小小总结一下哦,《公公在上,请受鬼媳一拜》这部小说,是集灵异,言情,黑道,卧底,复仇,虐恋,精灵,架空异界为一体的网文小说,也许后面,蝉儿还会再加入各种元素吧。 总之,我就是一个,借着灵异的名头,写各种类型小说的混搭派,希望可以给你们带来不一样的视觉体验。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一巴掌,算我欠你的 大手扣着女人的后脑,冷锋猛地将它逼近自己:“夏蝉舞,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女人一脸焦急神情,勾起了他心底的怜惜,但他知道,这份怜惜里,同时也包含了太多的愤怒。 她在为他担心,她在为他流泪,她说不想自己出事。 他读到了写在她脸上的真,还有浮现在眼底的痛,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她并不爱那个男人,她的心,依旧还在他这里。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宁肯苦着自己,苦着他,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去违心的亲吻别的男人,想要借此来逼他死心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可让两人都痛苦,宁可被我误解,也不愿向我说出整个事件背后的苦衷?” “够了!” 一直处于低谷状态的夏蝉舞,突然间就情绪大爆发了,她猛地拂开冷锋,后退几步直指着他,再出口时,语气已是近乎歇斯底里了。 “冷锋,你少在那儿白日做梦了,我告诉你,这些年来我早就受够你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你自私,霸道,处事手段令人发指,经常伤及无辜且丝毫没有悔改之心,你从来都不会顾及我的感受,从来也不问我想要什么,总是自以为是的拿一些天价货来讨好我,实则在我看来它们却廉价的要命,因为那些通通都不是我想要的。” 一口气吼出了这么多,夏蝉舞早已气喘吁吁。 天知道她违心指责冷锋的同时,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准确无误的被送进了她的心脏,痛得她快要窒息。 可即便如此,开弓已没有回头箭,所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一步步的继续下去,即使眼前的道路铺满荆棘,即使会扎的她遍体鳞伤,也绝不可以回头。 对面的冷锋,他脸上的温度早已下降到了零点以下,阴冷的令人不寒而栗,他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紧握拳头用来抵制心中的怒火。 因为他知道,女人此刻要吐的,远远不止于此。 “你不是要真相吗,好啊,我就告诉你。”说这句话的同时,夏蝉舞麻利的转过了身子,只留下了一个看似美丽,实则凄凉的背影对着冷锋。 “井戈他就是我的未婚夫,并且是我们全家都认可的未来女婿。还有啊,我之所以会答应嫁给他,并不是因为我们两家早有婚约的原因,是我,是我自己爱上他了。 井戈,他不但多次救过我的命,和他在一起时,他总是事事以我为先,凡事都会征求我的意见,从不做让我为难的事,和他在一起,我感觉很舒服,很快乐。 冷锋,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吧,啊?” 时间在冰冷的氛围中悄悄流逝,随着夏蝉舞话音的落下,冷锋写在脸上的怒意一再加剧。 突然,他毫无征兆的拽着女人的胳膊,将她的身子掰过来直视着自己:“夏蝉舞,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 听得出,这几句话根本就是从他紧咬的牙缝里硬蹦出来的。 “是真的。”夏蝉舞决定不改初衷。 “我不信!你特么的敢再说一次是真的吗,啊!” 惊雷般的爆吼声自头顶袭来,贯穿了女人大脑中的每一条神经线,随着雷声越逼越近,她开始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后退,但心却并没有选择后退。 “是真的!你听清楚了吗!”语出口,竟提高了好几十个分贝。 “夏蝉舞,你给我听清楚问题,我是问你,和我在一起你感觉不快乐是吗!你说你爱上了那个男人对不对!?” 冷锋步步逼近,夏蝉舞步步后退,但终是退无可退,因为她的身体已经紧贴上了白玉石柱。 “说啊!!”捏起她的下巴,不带有一秒钟的犹豫,冷锋便将它抬了起来对着自己:“看着我说,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你爱上别人了。嗯?” 拂落他的手,夏蝉舞神情坚定的朝着冷锋大吼道:“是。你的听力没有问题,我的表达也很清楚,我不喜欢你,我爱上井戈了,你听见了吗,我不喜欢你,我爱上井……” “你给我住口!别再往下说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从空中划过,落在了女人白皙的脸庞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清晰微肿的掌印,再往下看,渗着鲜血的嘴角边,是一个青肿的的不规则图形,与上面的巴掌一起出现在这张倾城的脸上,显得是那样的不和谐。 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夏蝉舞在漫天的泪水中强忍着,扯出了一抹带着苦涩的弧度。 她今天,终于激怒了自己刻骨铭心的爱人,成功的诱使他动了手,这一次,他的掌下夹杂着恨意,所以出手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狠。 但这是她夏蝉舞自作自受不是吗? 倘若她从一开始就好好听爸爸的话,不让自己陷进感情的漩涡里,倘若她重生后,信念再坚定一点,尽早的逃离冷锋编织的情网,倘若她不要瞻前顾后,勇敢的告诉他事实的全部真相。 那么现在,就不会造成两个人都痛不欲生的局面了,也许,他还是那个,继续潜伏在犯~罪分子身边的卧底孤狼,或者,他还会遇到一个,可以一心一意待他的好女人,而不是像她这样,什么也给不了他的女人。 “这一巴掌,算是我欠你的。”拂去脸上挂着的泪珠,夏蝉舞强迫自己直视着冷锋一脸精彩绝伦的表情,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从现在起,我们正式分手,以后也再无任何瓜葛。” 好吧,戏演完了,演员就该退场了。 “蝉……”伸出手,它以颤抖的姿态伸向女人红肿的脸颊,心里早已是针锥般的刺痛感,一遍遍毫无间歇时间的惩罚着他。 但,还未触碰到她的脸,就被刻意的躲开了:“没关系,既然说了是欠,那就要还。” “别走……” 随着女人的转身离去,冷锋就只抓到了一缕淡淡的樱花香味。 许久,他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的怔在原地,不动不语,只有眼中滚落的一颗泪珠,泄漏了它的主人此刻,痛苦到快要窒息的内心。 祸不单行。当夏蝉舞饱含着泪水快要踏出卧室时,泪眼婆娑中,她看到了一脸失惊的井戈,在他的身后,是夏博源一众人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井戈,不可以! “你们,干,干嘛这么奇怪的看着我?” 快速调整好心态,夏蝉舞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强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对上众人瞬息万变的表情:“我,就是不小心碰到桌角了而已。” 话间便要向着门外走去,却被众人挡在了原地。 “三姐?” “三姐,你……”你一定很痛吧? 温雪小心翼翼的,婆娑着夏蝉舞嘴角的伤,鼻头一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想不到冷少又对她动手了,而且这次还下手下的这么重。 “我没事,你们别担心。”一边安慰着温雪,夏蝉舞回眸对上了冷锋复杂的眼神,很快,便将它收了回来。 对于自己深爱的人,不用太多,只一眼,便足以记住一辈子。 “太过分了,我去找他。”说话间文淑一脸怒气的朝着冷锋奔去,打算要好好和他算这笔帐。 却被夏博源拦下了:“好了,文淑,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能让冷锋下这么重的手,可想而知,蝉儿该是说了多么伤人的话。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再去怪罪谁又有什么用呢,况且那边冷锋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动手伤了蝉儿,他心里所承受的,已经远远超出了她所受的皮肉之苦。 唉,真是造孽呀。 “不行,他这么对我女儿,我咽不下这口气。”说着又要开始行动。 “文淑。” 紧握着女人的手,夏博源不敢有半分松懈,因为此刻在他身边的井戈,和在白玉石柱边的冷锋,两人都互相陷入了怒视中。 他不敢想象,一旦这两个人动起手来的话,会是怎样的后果。 一念至此,夏博源已是满头的冷汗了。 “博源,他们……”自然,循着男人的目光望去,文淑也察觉到了室内氛围的转变,她一脸担忧的望着夏博源,希望他可以找到解决当下僵局的办法。 “嘘,别说话。”带着文淑,夫妻俩退到了一旁,静观其变。 突然,只听得夏蝉舞大喝一声:“井戈,快停下,不可以!” 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环抱着双肩,瑟瑟发抖。因为卧室里的空气陡然间变得奇冷无比,初步估计,怎么的也到了零下的摄氏度。 很快的,卧室里便风声四起,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且此风甚是怪异,虽然刮过身体时和一般的风并无异样,但每个人却都真切的感受到了透骨的冷,那感觉,真的就像是风直接从骨子里刮过的一样。 “蝉儿,发生什么事了,现在所有人要怎么办!” 混沌中,夏博源以声音搜寻着女儿的位置。以她刚才的反应来看,此事便是由井戈引起的,而她最是知道内幕的人。 当下的首要任务,便是要确保所有人都平安无事的脱离此处,至于其他的,此刻却不是探究其原因的时刻。 “爸爸,妈妈……锋……阿雪,西弗儿……你们在哪里呀?” “你们听我说,赶快往门外走,往门外走啊……出了门就好了,快呀……” “蝉儿,孩子,你在哪儿,你有没有事啊?” “阿雪,阿雪……” “西西,我在这儿。” “阿雪,抓紧我的手,我带你出去。” “我会抓紧的,西西……” “爸爸,妈妈,我在这儿,我没事,你们所有人赶紧出去。” “好,蝉儿,我们听到了……” 漫天的混沌中,万物皆为之失色。 风声鹤唳下,能看得见和听得见的,也只有模糊的人影和焦急的呼唤声罢了。 约莫几分钟后,夏博源一众人等,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卧室外面,由于温雪受到了极大惊吓而昏迷,所以夏博源便安排西弗儿带她去房间休息了。 但所有人当中,却唯独少了两人——井戈与冷锋。 见此,夏蝉舞当即脸色大变,转身就要奔进混沌之中,却被文淑飞快的堵在了身前:“蝉儿,你要干什么?” “他还在里面,我要进去找他。” 回头看着卧室那边,夏蝉舞看见,所有的混沌之气都被封锁在了里面,一到门口处就自动反弹进去了。 方才,她之所以会突然出言制止井戈,就是因为在此之前她就已经感应到,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郁的杀气,所以当他开始调转体内真气的时候,她立马就察觉到了,却终究还是没能阻止得了他。 此刻,卧室里就剩下了冷锋一个人独自面对,她真的是不敢想象,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何种地步,以他的血肉之躯,是根本连井戈的一招都躲不过的。 一念至此,夏蝉舞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绕过文淑,她再次奔向那一片混沌。 “不要去!蝉儿!我不许你去!”文淑朝着前方那个瘦弱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吼道。 前路凶险未知,她又怎能任由着女儿去闯? 闻言,夏蝉舞的脚步终是有所停顿,但她却没有再回头。 “爸爸,妈妈,对不起,女儿不孝。我爱他,我不可以丢下他不管,所以,我一定要进去找他。” “不!回来,你回来,蝉儿……你回来呀……”双脚就像是灌了铅,文淑再也迈不出半步。 泪眼朦胧中,她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 作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一次次陷入危险当中,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种感觉,无疑是将文淑早已退离到悬崖边上的身体,再度施以重压,使她彻底堕入了万劫不复。 “文淑,别这样……”见此,夏博源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她,拍哄道:“相信我,卧室里的两个人,谁也不会伤害我们的蝉儿,嗯?” 是的,他知道,谁也不会伤害到她半分的,因为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在乎蝉儿,最不愿看到她受伤的人。 方才卧室里突然出现的可怕景象,虽然身处其中时让人觉得恐惧不已,可回头想想,井戈的反常举动也并非空穴来风,他不就是迎面撞上了蝉儿,满脸的泪水和受伤的脸颊吗。 虽然蝉儿一再为之掩饰,躲避,可是井戈又岂能不清楚,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身后的冷锋呢? 那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都是针对冷锋而来的吗?他不惜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份也要出手,而且一上来便使用的是法力。 那这代表什么?他是真的生气了?或者干脆是起了杀心? 不可以!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 一旦冷锋出事了的话,要蝉儿如何去承受?到时,她又有什么心力去肩负起那份害她失去了挚爱的使命? 一念至此,夏博源不禁抬眼看向卧室,思绪万千:“蝉儿,现在也只有你,才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了……” 祸不单行。 下一秒,在夏博源万分吃惊的眼神中,就看到奔到卧室门口的夏蝉舞,才刚要进去,就被一道光弹了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简直该死! 时间,在等待与爱的交错中悄悄流逝。 卧室里依旧混沌一片,日月无光,那漫天飘散着的浑浊气体,只是看着,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害怕被其吞噬,再也无缘见到外面的精彩纷呈。 冷锋一直原地未动,他双眸微闭,竖起双耳仔细聆听着,除风声以外的一切动静。 多年来卧底****中,现实与意志的磨练,早就锻打出了他临危不惧,随机应变的本能,这一点,一直适用于任何场合,任何事件。 可是这次却不同,因为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之外。 虽然早就知道井戈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不仅有着神一般惊人的出手速度,让人在他的身上,永远也看不透任何东西,而且放眼整个世界,就算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有关这个人的一丝信息。 如今呢,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告诉着他:此人竟还会道术,并且是捻手即来,一看就知道,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之地。 作为一个现代的年轻人,身上有着如此之深的道行,已经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了,可是让冷锋更加疑惑的是,身为乘风市颇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的夏博源一家,居然会和这样的人有牵扯,更有甚者,他竟然还让自己的独生女儿嫁给他。 至此,冷锋反而定下了决心,今天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么他就是拼着一死,也要弄清楚此人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总之,他冷锋所钟爱的女人,一定不可以有半点闪失。 “你是在找我吗?” 冷冷的声音自耳畔传来,顺着冷锋的耳膜直穿进大脑,刺激着他的每一个脑细胞。 循着声音的方向,他猛地一个转身,就看到井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体的一侧。 “你的胆子很大,似乎很快就能适应当下的环境?”语出口,声音依然冰冷无比,似是像极了那,深埋在几千米之下的寒冰。 “多谢夸奖,我这个人,一向喜欢挑战别人都觉得危险的人和事。”透过层层浑浊,冷锋在眼前人的脸上,读到了尚未退却的杀气,但这并不能吓到他:“倒是你,今天的精彩亮相,说实话,还真的有震惊到我,很不错。” “是么,如此,那就最好,否则还真的太无聊了些。” 就这么直视着冷锋,突然,随着井戈眸中寒意的一再加剧,语气也冰冷的更甚方才,且里面饱含怒意:“我记得我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蝉舞她不属于你,让你离她远一点。 结果到头来,你还是非要一意孤行的,把她推进了无底的深渊,更有甚者,你竟然动手伤了她。哼,简直是该死!” “哼!看来,我们的记性都很差。” 朝前几步,冷锋来到了距离井戈不过半尺之近的地方,死死的盯着他:“我记得我也曾警告过你,她属不属于我,不关你的事!就算你们之间有婚约,那又怎么样?只要她的心还在我这里,你就永远也别想得到她的爱。 总之,我再警告你一遍,她爱的是我,不论过去,现在,将来,都只会是我,而不会变成你。我劝你,要是玩够了,待腻了,就回你的道观悟道去吧,别再痴心妄想打我的女人的主意。” 外面的世界一片祥和,可谁又能想的到,仅仅一门之隔,天差地远。 两军对峙,情势迫在眉睫。很快,一片混沌之中,早已是火药味满天了。 紧握着双拳,井戈体内的气息,已经随着他的情绪在此间肆意奔走了。 “无知阳人,当真是冥顽不灵!既然你的记性不好,那么我今天就要让你……”说话间,井戈挥手就从冷锋的脑袋中穿了过去,再出来时,在他的手上,竟握着一团带着血的状似核桃仁的东西:“好好长长记性。” 此刻的井戈,他的情绪已经失控了,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笨女人绝望的神情,和那张红肿的脸颊。 “你竟然……” 望着井戈手中的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冷锋写在脸上的,是说不出的感受。 谁能想得到,那竟是自己两片脑仁中的其中一片? 此刻的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右边的大脑是空荡荡的,没有一点思维反应能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人不能,但是鬼魂可以 卧室外的夏蝉舞,还是不知疲倦的一次次撞向那片混沌。 “啊!”和前面一样,她又一次被弹了回来。 望着那道看不见的光墙,夏蝉舞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被焦火焚烧殆尽了,若是有可能的话,她真想一口咬碎它冲进去。 奈何,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她知道,那道看不见的光墙,分明就是井戈所设下的禁制,而以自己那点微薄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撼动得了他施展的法力呢? 可是,自己的挚爱此刻还在里面,生死未卜,她就必须勇往直前的去闯,没有半步退路可退。 来不及多想,女人便又要开始向着前方冲刺,却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蝉儿,别冲动!” 回过头,就看到夏博源带着满脸的焦急而来:“蝉儿,冷静下来,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啊。” “爸爸,爸爸……”扑通一声,夏蝉舞跪在了夏博源面前,竟哭得像个孩子。 “我该怎么办啊,他是真的生气了,他已经起了杀心,我要怎么做,才能进去阻止他们啊……爸爸……我不想他有事,我不要他出事,我要他活着,我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我可以不再爱他,不再见他,不再想他,我只要他活着……” 锋,你千万不能有事,不可以顶撞井戈,一定不可以,井戈,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蝉儿,坚强点,啊?”蹲下身子,夏博源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女儿的泪水,那张历经岁月留痕的容颜上,布满了憔悴与疼惜:“爸爸知道你想去阻止他们,也知道你担心冷锋的安危。 可是你这样盲目的一味冲撞,也不是个办法啊,所以你必须先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借助的力量,可以帮助你进去。” “是啊,蝉儿。” 说话间文淑也已经到了父女俩人身旁,和往常一样,她还是很利落的,就将女儿抢了过去搂在怀里拍哄着。 语出口,已是哽咽到几近无声的状态:“乖孩子,妈妈明白你对那个小伙子的情意,你并不想他出事对吗?说实话,爸爸和妈妈也很喜欢他,不希望他有所闪失。 可眼下的情况,我们都没办法进去,我们和你一样的着急,但你也不能一直这么伤害自己呀,你这样,让妈妈可怎么承受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自从夏蝉舞正式做上阴差开始,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夏家二老的脸上,不经意间已经爬上了好几条皱纹,人也显得老了许多。 从文淑的怀里拾起身子,夏蝉舞死死的望着那片混沌,眼底涌现出的,是说不尽的绝望与凄凉:“没用的,他设下的禁制,没人能打得开……” 锋,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不论你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的。 “孩子,你不要这样,妈妈……” 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文淑又是一阵心疼,就要上前安慰她,却被夏博源制止,得到授意,她只好止住脚步,静静的陪着女儿,陪她一起伤心。 “人无法进去,但是鬼魂却可以!”洪亮的声音由远而近,自四楼楼梯口传来。 循着声音望去,夏蝉舞就看到了那根熟悉的拐杖,和那个令自己敬畏的人。 冷锋的父亲。 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女人噌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向着来人奔去。 “救救他,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让我进去的是不是?我求求您了,帮帮我,冷伯父。” 不知道为什么,来人似是清楚当下的情势,可他怎么会表现的如此的淡定?就好像此刻身处危险中的,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天呐,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冷伯父?对于女儿叫出的称呼,一旁的夏博源夫妻俩皆不约而同的对望了一眼,表示万分的不解和疑惑。 “我们又见面了,夏小姐。” 望着眼前女人疯了般焦急的神情,冷裄并未为其所动,竟然对着她拉起了家常:“不知夏小姐,最近生活的可好?” “冷伯父,您说什么?”站在冷裄面前,夏蝉舞有些发懵的盯着他,似是要在他的脸上盯穿一个洞来。 话说,这是冷锋的亲生父亲吗,自己的孩子被困在那一片诡异的混沌里,生死不知,身边还有个鬼恐人惧,且已起了杀心的帝阴子,可他的老子却还有功夫在这儿闲聊家常。 一念至此,某妞儿已经急得头顶冒烟了:“我很好冷伯父,不是,您先帮我进去好吗,冷锋他……”还在里面呢。 只是,还没等她说出后面几个字,就被冷裄出手打断了:“夏小姐,那日相见,我说过,要帮你摆脱催魂铃对你的控制,我做到了。那么现在,我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你愿意答应我吗?” “啊?”望着眼前这个不温不火的男人,夏蝉舞忽然有种,想在他头上放把火的冲动,看看他会不会还像现在这么淡定。 “是,冷伯父,我现在的确没有再受到催魂铃的控制了,这个要多谢您的帮忙。既然您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不妨直言,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不会推辞。” 好吧,谁让人家是大救星呢,我忍,我再忍! “嗯,好。夏小姐果真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话间,冷裄转眸望着卧室的方向,仅仅一瞬之间,他的意念就穿透了井戈所设下的禁制。 “那就请夏小姐听好,我需要得到帝阴子的一滴血,而作为交换,我就会告诉你进去的办法。” 楼梯口的两人以意念思维传递交流,这边目不转睛观看着的夫妻俩,是从头至尾的一脸茫然,虽然相隔不远的距离,他们竟是一个字音也捕捉不到。 这可急坏了文淑。“博源,这个人是谁呀,他不会伤害我们的蝉儿吧?” “不,你先别胡乱猜疑,我们看看再说。”话音是传向妻子的,可夏博源的眼光却是一直对着楼梯口的俩人,紧盯不放。 没错,他也在担心,就凭那人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人无法进去,但是鬼魂可以”。 由此断定,此人也并非普通人。 对了,蝉儿方才叫他“冷伯父”?他也姓冷,难道他和里面的冷锋有关系么?可是也不可能啊,那个年轻人,分明就是个普通人没错啊。 越想越理不出头绪,夏博源心里那面疑惑的小鼓,已然是咚咚作响了。 再来说这边,夏蝉舞听了冷裄的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的要求:“我会想办法取到井戈的血交给您,现在您赶紧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进去呢?” 哼哼,她是着急,可某人却淡定的和只睡猫一样。 “夏小姐,我有必要对你说的详细一点,我需要的,是帝阴子的心头血,而且你一定要拿到手,否则你可是要为之承担后果的。” 说着冷裄执起夏蝉舞的手,将一只葫芦外形的,透明玻璃小瓶递给了她:“切记我的话,若是你无法拿到帝阴子的心头血,到时受罪的,就是你自己,听到吗?” “好,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答应您,您现在可以告诉我,该怎么进去了吧?” 一场谈话,漏洞百出,陷阱四伏,可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夏蝉舞,又哪里有心思再去琢磨它呢,她甚至都遗漏掉了,此刻就挂在冷裄嘴角边那副阴谋得逞的冷笑。 “我说过,人不能进去,但是鬼魂可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他就是个魔鬼 “鬼魂?”闻言,夏蝉舞猛地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 是啊,井戈设下的禁制,虽说普通人进不去,可并不代表脱离了肉身的魂魄也不可以呀。 说办就办。在冷裄的指引下,她立即唤引出催魂铃,将自己的魂魄分离出来,果然,很顺利的就走进了卧室里面。 见此,冷裄施法将夏蝉舞的肉身用气体尽数包裹至里面,以免它受到外界干扰而使魂魄无法得到安宁。 之后,夏博源和文淑就只听到了“切记,万万不可惊动此肉身,稍后魂魄便会自行归位”这句话,眼前一道光闪过,原地便只剩下了一动也不动的女儿…… 卧室内,井戈一只手刚扔掉了冷锋的其中一只眼睛,另一只手便很快的夺走了他胸口处,用以维持生命脉源的心脏。 手里握着那块扑通直跳的红色肉块,他嘴角扬起阴冷一笑:“怎么样,现在可以考虑离开蝉舞的身边了?” 他笑,是因为他可以为所欲为的,从对方身上拿取任意一件器官,但对方却不会感觉到一丝疼痛。 不要以为井戈的目的单止于此,此刻写在冷锋脸上的恐惧,已经足可以发泄他心底里的所有怨恨。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飘落在眼前满世界的,都是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器官,冷锋生平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 没错,这样的对手,这样的手段,不仅让人为之忌惮,如今更多的,却是恐惧。 而这些,就算是有再高深道术的人,都不可能做得到,那么此人的身份,就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 可是,蝉竟然还是他的未婚妻,那她? 顾不上自己漫天飞舞的器官了,冷锋用仅剩的右手拽住井戈衣领,一只深邃有神的眼睛旁边,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只是看着,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发颤。 “告诉我,你究竟是人还是鬼?你处心积虑的接近夏家,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们家又怎么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你这种人?” 似是想到了什么,冷锋手里的力度一再加大,脸上的怒气也随之迅速升腾:“我知道了,你也是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夏蝉舞的家人的,是不是?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要你胆敢伤害她的话,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做鬼?” 听到了这两个字的同时,冷锋手里紧抓着的衣领,竟变成了一缕空气,声音再响起时,竟然是在他的身后。 “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的,纠缠着蝉舞的话,我就让你连鬼都做不成!”说话间井戈再次出手,掰掉了冷锋仅剩的一只手,随即便扔向了空中。 但不同的是,这只手并没有像其他器官一样飘落在空中,而是被稳稳的握在了一双白嫩的的手上。 “住手!井戈!” 手里捧着自己挚爱的右手,它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温软熟悉,夏蝉舞一颗悬着的心,终是归了位。 谢天谢地,他还活着。 眼下井戈的手段虽说令人瞠目结舌,可只要冷锋的魂魄没有被他打散,那就一切都还为时不晚。 “蝉,你怎么又进来了?”望着一脸风尘仆仆的女人,冷锋心里是说不出的温暖,可是下一秒,当下无情的现实,很快便将他的理智送回了仅剩的左脑中。 “快走!你快出去!他,这个人他根本就不是个人,他就是个魔鬼,你快走啊,一定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是个魔鬼!” 话间,冷锋又一次毫无保留的,从井戈的身体中穿了过去,那尚未退却的惊恐,还残留在他的脸上。 其实不只是他,脸上同样挂着惊恐之意的,还有对面的女人。 做过了阴差,到过了地狱,夏蝉舞已经见过了太多的恐怖,自认心里已足够强大,可如今面前缺心少肺的,却是自己此生最在乎的男人,这让她如何能淡定的下来? 忍着眼中即将喷出的泪水,女人紧咬着下唇用来抵制心里的刺痛:“你,你别怕,他就是想吓唬吓唬你而已,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那些器官,还会重新回到你的身体的,相信我,锋。” 对不起,对不起,一切都是因为我,大家才都活得这么辛苦的。 “蝉……”面对这样恐怖的场景,她吓坏了吧?没想到有一天,他冷锋竟然也会沦落到,让自己的女人来安慰的下场。 伸出断臂,就要抚摸她脸上那个红肿的掌印:这是他又一次冲动过后的印记,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可是~ 当断臂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揽到的,竟然只是一缕空气? “这是怎么回事,蝉,你,你的身体……”怎么会是虚的? 这是怎么回事?一连串诡异事件不停袭来,如今就连夏蝉舞的身体,也如同空气一样的虚幻,冷锋觉得自己快要无法承受了。 “锋,我……”我该怎么对你开口呢? “怎么,觉得匪夷所思是吗?” 看到前方的笨女人支支吾吾的,井戈忍不住犀利补刀:“蝉舞是脱离了肉身进来的,现在的她只是一个魂魄,也就是你们阳人常说的鬼,所以你当然就触摸不到她。”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冷锋就看到某君再次肆无忌惮的,从自己的身体里穿了出去,直走向前方的女人。 “够了!井戈!” 夏蝉舞简直要爆了,这厮都把别人“肢解”成这副样子了,竟然还可以面色无改,理直气壮的在这儿大放厥词。 哦my瓜!此人简直都可以去直接申请,世界杯的吉尼斯记录了,保证一申请一个批准。 “你玩够了没有啊,要是玩够了,就把他的器官都还给他好吧,对于你来说,他只是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人罢了,你又何必苦苦揪着他不放呢?” 夏蝉舞是火气爆满棚,可井戈却依然淡定如睡猫:“蝉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可以饶他一命。但是,身上少了这么多器官所带来的痛感,我想,足够让他长长记性了!” 说话的同时,井戈便快速调转体内的气息,凝聚在手上形成一团白光,转身将它挥向冷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卧室里的不速之客 “不要啊!!” 他终于要出手了,夏蝉舞的三魂七魄,早已被吓飞的无影无踪。 这一招下去,冷锋就算不会魂飞魄散,可是被拿掉了那么多器官,如此剧烈的疼痛,他又怎么承受的住? 扔掉手上的断手的同时,人已经朝着井戈扑去,目标是他聚集了气息的手臂:“井戈,饶了他这次吧,你这一招下去,就算他的魂魄能保得住,也会被活活痛死的呀,我保证,他以后绝对不敢再来冒犯你了,所以,你收手吧好不好?” “蝉舞,这个阳人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是要不顾一切的去袒护他,为什么?”低眸对上了女人脸颊上依旧清晰的掌印,井戈冷在眼底的寒意一再加剧。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的眼里却还是布满了担忧,这让他的大脑皮层里,不由生出了一缕未明的气息,它就叫做嫉妒。 “我……”回眸,女人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虽然它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却令她更加的痛心。 下一秒,她就刻意的躲过了它,因为在那张写满震惊与疑惑的脸上,更多包含着的,竟是担心,是关怀。 “没有为什么,这一巴掌是我应该承受的,我一点儿也不怪他。从今以后,我和他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陌路人了,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是啊,早在八个月前她就已经死过了,倘若不是因为,自己是夏氏家族唯一女孩子这个特殊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死而复生?此刻,她和冷锋不就已经是阴阳相隔了吗? 重生后,能和他一起相守过那么多美好的时光,这已经是老天赐予的丰厚的恩惠了,做人又怎么可以一再贪婪的索取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你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么说,井戈大脑皮层里的妒火瞬间被浇灭了不少。 她说不会再和那个阳人有任何关系了,这是不是代表,她愿意放弃他,和自己在一起了呢? “是,我就是这么想的,这都是我的命,我认了,只要可以造福阴阳两界,这点小小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答案既干脆,又利落,不带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抬眼对上井戈棱角分明的俊美下巴,夏蝉舞很清楚他今天的怒火从何而来,说一千道一万,事情的根结还是在于她不是吗? 那么,就趁着现在,当着三个人的面,由她来挥手斩断所有的恩恩怨怨吧,虽然这个过程会很痛苦,很难熬,却不得不这么做。 闻言,井戈眼底浮过一丝失落,但却一闪而过。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今天,所有的事情必须得有个了断。”话间,他将目光转投向了一脸不可置信的冷锋,语气里夹杂着重重的警告:“听清楚:她不属于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我必要你永世不得超生!” 井戈的话,让夏蝉舞不由得为之一震。 永世不得超生?这样的话,也许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句威胁罢了,可她却很清楚,身边这个遇人杀人,遇鬼杀鬼的帝阴子,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绝对不只是威胁那么简单。 想当初,那个鬼婴,还有灵车上的那些阴差,不都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蝉……”无视前方所谓的魔鬼的警告,冷锋径直走向心爱的女人。 没了心,少了一片脑仁,他也就没有太多的感觉,可是女人那句“这一巴掌是我应该承受的,从今以后,我和他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却在他仅剩的右脑中不停盘旋。 一个声音在告诉着他:放手吧,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她一个字也不愿意对你透露,而且她的未婚夫简直就是个魔鬼,你根本惹不起的。 另一个声音却在说:不,夏蝉舞是你冷锋的,不管她有多少秘密,不管她和他之间有什么联系,只要她还爱着你,那么打死你都不可以放手。 “对不起,媳妇儿,我知道我又混蛋了,我打疼你了吧,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只要你能消气,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要离开我好吗?你知道的,我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你的痛苦了。” 最终,冷锋还是听从了第二种声音,虽然无法全面思考,可他知道,那就是自己的本心。 直到井戈收回了手中的气流,夏蝉舞这才松开了他的手臂,可是冷锋的话,却在她的心海中掀起了百尺巨浪。 眼前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他的话里话外都赤裸裸的表达着乞求之意,她知道,那一巴掌并不是他的本意,她甚至知道,伤了她,他必会以更加残忍的行为来惩罚自己。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必须要狠心的推离他,伤他的心。 因为,和井戈的关系一旦公布,也就意味着重启命运之轮的使命将正式开始。他们今生,已再无可能。 一念至此,夏蝉舞紧握着双拳,长长的指甲因力度的一再加大,甚至都穿透了皮肤,她要以此来麻痹自己,回绝眼眶里那些不争气的泪水。 女人隐忍在心底的痛,冷锋也许无法感觉的到,可井戈却能真切的体会到,那份痛苦的每一分每一毫。 随着他体内迅速升腾的怒气,出手就捏住了冷锋的脖颈处的大动脉:“竟敢把我的警告当做耳边风,你简直是找死!!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井戈手上的力度一再加大,冷锋的脸色很快就因为缺氧而变得涨红。 见状,夏蝉舞胸口处那颗悬着的心,再度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赶紧上前去掰井戈的手臂,希望可以阻止他疯狂的行为,因为在他的一再施压下,冷锋的状态已经极尽超负荷了。 奈何,此刻的井戈就像是铁了心似的,任凭她在一旁如何的怒骂,乞求,或是撕打啃咬,甚至她不管不顾的用重启命运之轮来威胁他,他的手劲都未曾有半分松懈,反而一再的变本加厉。 眼看冷锋的脸色由一开始的涨红,逐渐变成了青色,夏蝉舞自然知道这种颜色意味着什么,可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根本无力去阻止即将发生的悲剧。 至此,她只觉得胸口处好像有一只猫爪在挠,挠的她心急如焚,欲哭无泪。 突然间,混沌中两个细长的白光袭来,目标竟是几近崩溃的夏蝉舞。 “小心。”井戈见状,当即松开了冷锋,搂着女人的腰肢,一个迅雷般的旋转,躲过了这一突袭。 很快,伴随着一道绿光闪过,卧室里凭空出现了好些绿色的身影。 细看之下,来人竟都是些身穿古代侍女装束,年龄约莫在十七八岁左右的妙龄少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好一招围魏救赵 “小妮子们真是越发的不懂规矩了,难道都忘了,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吗?” 一阵柔美的女声自四面八方传来,包裹着混沌中的每一丝气息,似乎,内里还夹杂着些许嗔责之意。 闻声,卧室里似羊群一般散乱的少女们,立即整整齐齐的排列成行,同时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脑袋,并且双手笔直的垂于身体两侧。 做完了这些事情,她们便不再有任何动作了。 “她们是……”一边担忧的望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冷锋,夏蝉舞一边以意念思维传递询问身旁的井戈。 突然出现的这些不速之客,她们不但在装容方面都是古代打扮,而且更重要的一点,这些少女们,她们无论是从肢体的灵活度,还是表情的随和上,给人的感觉都是那么的牵强和不自然。 说白了,就特别像是艺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不要离开我的身边,你现在看到的这些,都不是人,是尸偶。” 做出回答的同时,井戈将身旁的女人拉近了一步,直圈进了自己的怀中,他知道,在这些尸偶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厉害的角色,而这个角色,就算是他,也不能为之大意。 “什么,尸,尸偶?”那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僵尸的一种吗?可是小说和电视里的僵尸,貌似都很恐怖的呢,哪会这么漂亮呀? 一念至此,夏蝉舞已是满头满脑的疑惑虫,在此间来回蠕动了。 不过,当下却不是讨论什么尸偶的时机,话说地上还躺着自己的心上人呢。 这么一想,某妞儿就真的要炸毛了,要是真像井戈说的,她们全都是尸偶的话,那冷锋岂不是就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 “别冲动,蝉舞!” 察觉到女人的意图,井戈出手又将她拽回了怀中:“放心,那些尸偶是不会动他的。” 闻言,女人半信半疑的盯着井戈:“你怎么就知道,她们不会动他?”话说,哪有非人类不伤害人类的呢? “她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他,又怎么会伤害他呢?”语出口,井戈的眼神里泛出些许无奈。 “你说什么,救他?”某妞儿脑袋里的疑惑虫越爬越多了,这些尸偶没事干嘛大老远的,跑来救一个不相干的普通人啊? “不错。” 此时映入眼帘里的,这双清澈如星月的双眸,井戈傲人的容颜在里面投下迷人的倒影,不知为何,每次望着它,他都会不由自主的跌落进去。 别看这个笨女人人在自己的怀里,可他能感觉得到,她还是做好了要随时冲过去的准备。 为了彻底打消她的疑虑,他只好耐心的解释给她听:“刚才我出手对付那个阳人时,突然袭来的两道白光,其实就是尸偶王的牙齿。 但是它并没有直接冲着我来,而是指向了毫无抵挡能力的你,由此可见,那个突袭,分明是用来分散我的注意力的,她们的目的,只是想以此来阻止我杀那个阳人罢了。” 话间,井戈的余光扫到了地上躺着的冷锋,不用说,他也是很在意,这个阳人为什么会和尸偶扯上关系,这个事件背后的原因。 可是眼下已容不得他多想,因为越来越逼近的尸气告诉他,尸偶王就要现身了,当下,保护好这个笨女人不受伤害,才是他想要的。 “牙齿!?”听了井戈的话,夏蝉舞忍不住一个激灵:“你说那两道白光,是尸偶王的牙齿吗?” 不会吧,那也太吓人了吧?话说那两道白光,怎么说也得有十几公分长呢,要是不幸被咬上一口的话,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再者,依井戈所言,那些尸偶们刚才分明是上演了一出围魏救赵嘛,想不到非人类的智商也那么的高。 照这样看来的话,那冷锋岂不是更加危险了吗? 虽说那些尸偶刚才出手救了他,可她们毕竟都不是人,又那么恐怖,难保不会对他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蝉舞……” 低眸看到女人脸上不停转换的表情,井戈心想,她大概是被当下的情景吓到了吧。眉头深皱的同时,就将她又抱紧了些:“别怕,有我在,会没事的。” “冷锋他……啊!!好疼啊……” “怎么了,蝉舞?”随着手臂处一阵重压袭来,井戈扶起夏蝉舞,就看到她面色惨白的直捂着胸口。 他的心,亦为之一阵紧缩。 “好疼,心,好疼……”突然袭来的刺痛感让夏蝉舞觉得,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根细长的针,硬生生的从她的心脏穿过一样。 倒在井戈怀里,她已经痛到没有力气再多做解释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种感觉,也就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它的主人便逐渐的恢复了正常。 抬头对上井戈充满了焦急的神情,夏蝉舞终是于心不忍:“刚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觉心脏猛地一阵刺痛,现在已经好多了,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来,把手给我。” 虽然女人描绘的很是云淡风轻,可眼下的境况,却容不得有半分马虎,所以井戈打算以心光互通的方式,来查探女人当下的身体状况。 可是不等他开始调转体内的气息,混沌中就又闪过了一抹深绿色。 “墨柔只是向夏小姐借了一滴血而已,帝阴子大人,您何须如此紧张呢?” 又是那个柔美的女声。这次,她却是毫无保留的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窈窕的无可挑剔的完美身材,一副绝世美人的皮囊,和众多尸偶们一样,来人在妆容打扮方面亦是古代人的形象。 一袭深绿色的拖地轻纱衣裙,因她落地时掀起的轻风而肆意摇曳,最为惹眼的,便是她那一头长长的秀发。 说它特别,是因为它不但无比的柔顺,乌黑发亮,更是因为它就像瀑布一样豪迈的,自头顶倾泻而下,一直顺着她的脚踝直铺向身后,让人看不到它的归处。 “我的天,太美了……”看到这儿,夏蝉舞忍不住出口赞叹道。 话说,如此的尤物就活生生的摆在眼前,就连她这个做女人的,都快要为之血脉喷张了,更不用说男性了,倘若走在大街上,那必得迷倒一大片呀。 其实别说,世界之大,保不齐还真有例外呢。 “你对她做了什么?!”无心欣赏来人的美貌,井戈擒深了眼中的凌厉,冲着前方的尤物低吼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另类的忍者龟 无视井戈写在脸上的寒意,自称墨柔的女人摇曳着纤纤细腰,一步步走近二人。 “帝阴子大人难道没听清墨柔的话吗,墨柔刚刚只是从夏小姐的肉身上,借了一滴血而已。” “一滴血?”夏蝉舞一脸的不解,仅仅一滴血,为什么能让自己的心脏那么痛呢? 哼哼,她是不明白,可有人却是心如明镜。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拿取她的心头之血?!”听得出,语气里已经是怒意满满的了。 “一滴血而已,帝阴子大人,又何必这么生气呢?” 墨柔带着足以勾魂摄魄的魅惑笑容而来,只是在那笑容里,隐隐还夹杂着些许轻蔑的成分,而且自始至终,她再怎么说话,双唇都未曾张开过一丝一毫。 “心头之血?”井戈一再加大的怒气,让夏蝉舞擒深了眸中的疑惑。 “找死!!” 听到这两个字的同时,她就看到一道凌厉的寒光,自井戈掌中发出,直驶向前方的尤物。 心头之血,可能她并不明白其重要性,井戈却清楚的知道,它存在的意义就只能有一个用途,而且他也知道,被拿取了心头之血,这个女人将会为此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所以,他又怎能容许别人当着他的面,如此对待夏蝉舞? 对于迎面而来的致命一击,墨柔却显得极为淡定,她迅速调转体内的尸气,将身体化虚变成了一团黑气,只见井戈发出的一道寒光,直直的就融入了那团黑气之中,消失殆尽。 再次现身,墨柔已恢复了真身,傲立于一众尸偶之中。 “帝阴子就是帝阴子,果真是名不虚传。”话间墨柔轻挥广袖,一道黑气便游走在众尸偶之中。 “小妮子们,帝阴子大人似乎是生气了,我看,你们就陪他解解闷儿吧。” 话音落,就像是戏剧般的,那些尸偶们皆不约而同的抬起了脑袋,将双手举过头顶做成爪状集体向前行进,细看之下,在那每一根手指头的顶端,都长着一片长长的指甲,只是看着,就知道它有多么的锋利了。 别以为仅仅如此。就在一众尸偶朝他们行进的途中,夏蝉舞发现,她们竟然开口笑了,且笑的是那么的灿烂,但同时,一颗颗尖长的牙齿,也从那些张开的口中缓缓的向着下鄂方向滋长。 再看她们的眼睛,早已不似刚开始时的那般黑白分明,而是渐渐的隐去了黑眼球,眼眶里剩下的,也就只有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颤栗的白眼球了。 很快,随着越来越多的黑气从那些白眼球里散发出来,一众尸偶们张开的嘴巴里,发出了野兽般的厮吼声,叫嚣着朝前方的二人奔去。 而她们身后的尸偶王墨柔,就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如山,只是将双手置于腹部不停地翻转结印,用以施展操偶术。 “井戈,好可怕啊她们,她们就要过来了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啊……” 第一次见到除鬼魂之外的东西,还都这么渗人,夏蝉舞被吓得不轻,她死死的拽着井戈的衣领,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想以此来达到眼不见为净的效果,奈何身后尸偶们恐怖的叫声,却毫不客气的直往她的耳朵里钻,提醒着她当下的局面。 “别怕。” 低眸望着怀里的女人,她娇小的身子在颤颤发抖,井戈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大手扣上了她的后脑勺,轻轻拍哄着:“不用担心,她们只是小小尸偶,根本奈何不了我,你安心待在我身边就好,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就在井戈以意念思维传递安慰夏蝉舞的同时,一众尸偶们已经张牙舞爪的,来到了距离他们不过三米之近的地方。 见此,井戈迅速调转身体里的气息,以自身的修为为媒,在两人周围设下了一层防护光圈,任由尸偶们在外围不知疲倦的撞击,被反弹回去,然后再撞击,然后再被反弹回去…… 不错,小小尸偶们是不足为患,可是在她们的背后,却有一个正在施展着操偶术的尸偶王,她的存在已经有数千年了,千年之久,她带着满身怨气的魂魄,一直飘散在永无天日的地底下,就靠着吸收其他尸体上的尸气过活。 随着这种尸气的逐渐增多,她的魂魄便逐渐化虚为实,开始有了肉身,再后来,也就造就了今日的尸偶王。 再来说井戈,虽然他贵为丰都大帝的长子,同样拥有着数千年的修为,可一旦遇上了像墨柔这种,依靠尸气的供养,来提升自身修为的尸偶,却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因为尸气所带来的,往往都是极恶劣的负能量,相比于以正道修炼的井戈,这些尸气一旦有所偏差,那么带给他的,就有可能是难以估量的后果。 “不愧是丰都大帝的儿子,果真是块难啃的骨头,好啊,那我墨柔今日便要领教一下你的修为,看看是你们正道厉害,还是我们邪派更胜一筹。” 不远处的墨柔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加大了身体里尸气的流转速度,继续施展着操偶术。 这边的一众尸偶们,仍在不遗余力的继续撞击着井戈设下的防护光圈,希望可以击破它。 在此期间,时不时的就有尸偶,因遭到光圈的反噬而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然而其他的尸偶们,却并没有受到此类影响,反而显得更加卖力了。 这一幕,正好落到了偷窥的某妞儿眼里,此情此景,竟让她不由得脑补出了忍者神龟的画面。 同时她也发现,此刻的井戈,在他的脸上显现着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的对待对手,想来,此番卧室里突然出现的这些不速之客,必然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呀。 就这么想着,夏蝉舞就突然感觉到,随着井戈身体里气息的流转速度一再的加大,再加大,整个防护光圈里就都是来自于他的气流,甚至都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威压。 “破!!” 就在她觉得心慌意乱,准备开口让井戈停手的时候,就看到眼前的防护光圈破裂开来,变成了数道强光,直向着尸偶们的身体飞去。 仅仅一秒钟,二人的周围便空空如也。 见此,远处的尸偶王墨柔便不再有所动作了,一番较量下来,她已清楚,冥界至高无上的帝阴子,绝对不是她能够招惹得起的。 她这次破例来阳间,除了是为救冷锋之外,却是还带着一个重要的任务,没完成以前,她又怎能就此离开呢? “夏小姐,墨柔受人之托,前来向你索要一样东西,希望你把它交给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竟敢对她下蛊?! “受人之托?” 直至耳边的厮吼声销声匿迹了,夏蝉舞这才慢慢的从井戈怀里探了出来,看着对面的墨柔一脸正经的模样,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何时欠过这些非人类的东西了? 不对,等等? 受人之托?讨要? 天哪,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可是答应过冷锋的老爸,要为他拿到井戈的心头之血,来作为知道解除禁制的方法的,那这个突然造访的墨柔,不会就是他的委托人吧? 想到这儿,夏蝉舞不由得朝着井戈望去,却对上了他柔情未减的眸子,这一眼,足够让她羞愧到无地自容了。 当时情况紧急,她一心只想着怎样才能进来救冷锋,竟稀里糊涂的就答应别人,要用井戈的心头之血来作为交换条件,现在回想起来,她与冷锋父亲的这场交易里,根本就存在了太多的漏洞和陷阱。 他既然是冷锋的亲生父亲,而且看起来修为也不低,那为什么他不亲自去救自己的儿子,反而要拐弯抹角的和她做交易,要她去救?其实说白了,他的那种行为,根本就是趁火打劫,是利用,还有利用背后那些可能存在的不可告人的阴谋。 “怎么样夏小姐,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嗯,啊?”某妞儿猛地回过神,呆呆点头,以示明白。 “这样的话就太好了,那就请夏小姐把东西交给我吧,我也好回去交差。” 就这么盯着夏蝉舞,墨柔心下不禁诽腹,这个小娃娃还真的是挺有趣的,看样子,不但地上躺着的男人对她爱的一往情深,就连在那位帝阴子的心目中,也视她如珍如宝呢。 “能告诉我,你们要那个东西,到底干什么用吗?”想了想,夏蝉舞觉得有些事还是一点儿也不能含糊,即使尸偶王背后的人是冷锋的父亲,那也不可以。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小娃娃,你只需要把答应别人的事情履行就可以了。”听得出,墨柔的语气里已经泛出淡淡的不耐烦了。 事实上是,就算她有心告诉这个小娃娃,也是无能为力的,因为她压根儿就不清楚,这两个人的心头之血到底有什么作用。 什么,没必要知道?哼,好一个没必要啊,拒绝的可真干脆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能把东西交给你。” 虽然她对身边的某君,没有所谓的感情存在,可在没有弄清楚事实真相之前,也不能忘恩负义的就把人家给卖了吧?话说,人家可是一次又一次的,不顾危险的救了自己的小命呢。 好吧,某妞儿算是坚定了信念,却**裸的惹怒了逐渐失了耐心的尸偶王。 “你确定,要做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吗,小娃娃?”话到此处时,墨柔冷艳的红唇唇角竟勾起了一抹挑衅的弧度:“就算是要为此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吗?” “住口!!” 好了,很显然的,墨柔的后半句话,已经勾起了井戈的怒火,他略带疑惑的眼神,一直在两个女人身上来回徘徊,(好吧,虽然其中的一个根本就算不上是个人。) 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尸偶王墨柔的身上:“你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一滴心头之血。” 墨柔的回答,既干脆,又利落,在她的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帝阴子大人可别误会呀,这次我要的,可不是这个小娃娃的,而是帝阴子大人您的。这个小娃娃答应了一个人,会拿到您的心头之血交给我们,来作为进入这里的条件,怎么,您还不知道此事吗?” 貌似,有好戏即将要上演了呢。 就这么得意着,墨柔就看到了对面脸色早已冷到极点的某君,还有心虚到极点的某妞儿。 “井戈,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情急才答应别人……” 带着满脸的心虚和内疚,夏蝉舞不自觉的,已经退到了距离井戈将近一米开外的地方,此事换做任何人,被人当做筹码来交换,都会生气的吧。 但是下一秒,就被他强有力的臂膀又带进了怀里:“你总是不听我的话,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吗?” 这个笨女人,为什么就是学不会保护自己呢,非要一次次的把自己陷入危险当中,才后知后觉吗?对此,井戈只能表示万分的无奈。 忽地,话锋一个急转,直指向坐看好戏的尸偶王墨柔:“孽障!你有几个胆子!竟痴心妄想的,要我的心头之血?!” 知道她的背后还有人,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都利用到夏蝉舞身上来了,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帝阴子大人您还是先别急着动怒吧,我既然敢开口,就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对于某君的怒气,墨柔以淡定应之。 “好一个狂妄的孽障!想要我的心头之血,有本事的,就动手来拿吧!”话音未落,井戈周身已是杀气腾腾了。 可是下一秒,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他就自己平息了体内所有的气流,转而出现在脸上的,竟是略带惊恐的表情。 原因是夏蝉舞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毫无征兆的就钻进了他的耳膜里,回头一看,就看到她将双手紧握成拳,不停地捶打着脑袋,写在脸上的表情,简直都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了。 不用说,胸口处又是一阵紧缩。 “蝉舞,你怎么了……”顾不上对面极度嚣张的尸偶王,井戈赶紧蹲在地上查看夏蝉舞的状况。 而这时他也才发现,在她的大脑中,竟然飞奔着一条细长的,全身赤红色的虫子,它所过之地,就都会留下一些黑色的漂浮物,它们就像是约好了似的,源源不断的渗入到大脑中的两片脑仁里。 “你竟敢对她下蛊?!” 紧紧的搂着夏蝉舞,井戈怒视着突然出现在尸偶王墨柔手中的,一只散发着黑气的铃铛,他自然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尸虫蛊,蛊中之王者,专门吞噬中蛊之人的脑髓,令其痛不欲生,且此蛊若是针对非人类而下的话,那么效果更胜。 谁都不知道,早在夏蝉舞第一次见到冷裄时,身体里就已经被下了此蛊,就只等着哪一日能发挥其效用。 与此同时,地上不省人事的冷锋,因听觉系统中充满了熟悉的惨叫声,而拼命的强迫自己恢复了意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蛇打七寸,人掐软肋 “怎么样,小娃娃,被尸虫啃咬的滋味儿,很不好受吧?”冷眼望着对面痛不欲生的夏蝉舞,墨柔挂在嘴边的,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你给我闭嘴!!” 扶起女人,井戈发现,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已经被折磨的近乎虚脱了,这让他刚被压下的怒火,瞬间爆发。 却又无处可发。 “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过她!”紧闭着的牙关里,硬是将这两句话狠狠蹦出。 以他的修为,只要肯花费时间,那条尸虫是可以逼出来的,可眼下他最缺的,也正是时间,他甚至都清楚,只要对面的尸偶王再轻轻地摇一下铃铛,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时候,他赌不起。 谁又能想得到,堂堂冥府至高无上的帝阴子,有朝一日竟也沦落到,要在一只小小的尸偶面前放下身段去求她,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看来,他是真的疯了,并且无药可救。 “很简单,您的一滴心头之血。”阴谋得逞,墨柔高傲的抬起下巴,等待鱼儿上钩。 所谓蛇打七寸,人掐软肋。无论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只要掌握了他的软肋,那么此人就如同一只折了翅膀的雄鹰,再难展翅高飞。 “孽障!你记着,今日你让她承受的,他日,我必要你为之付出百倍的代价!” 井戈虽然嘴里撂出了狠话,可他还是在夏蝉舞身上拿到了瓶子,忍痛抓着心脏,拧出了一滴血滴进瓶子里,扔给了对面的尸偶王。 目的达到了,墨柔自是喜不自胜,而对于井戈**裸的威胁,她只当是一阵轻风刮过耳畔般的,无关痛痒。 未免夜长梦多,拿到了铃铛,井戈则决定立即将其炼化,只有这样,夏蝉舞脑中的那条尸虫才能彻底死掉。 与此同时,冷锋也彻底恢复了意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分外妖娆的尸偶王墨柔。 “想不到,帝阴子大人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啊,居然如此对待一个凡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上下打量着冷锋,墨柔伸出纤纤玉指托着下巴,自说自话。 忽地,只见她轻挥一头长发,就像是一双灵巧的手般,它将冷锋飘散在空中的大小器官一一拿了回来,并且为他安回了原位。 至此,她才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嗯,还是原来的样貌好看。” “这,你……”再三确认过自己的身体完好无缺后,冷锋不禁暗舒了口气。 看来夏蝉舞刚才所说的是真的,这么多被拿掉的器官,竟然还可以再回到原位,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有生以来,某爷第一次觉得,自己还真是弱爆了,身处在这些非人类之中,自己压根儿就连根毛都算不上。(好吧,虽然他是个无鬼神论者,可如今呢,铁铮铮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还由得他不信吗?) 抬眼对上了风情万种的墨柔,冷锋踱步向前,想要开口说着什么,余光却撇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不由得驻足。 转身,就看到那个娇小的人儿,一步一踉跄的朝着自己奔来。 “不要过去,锋,别靠近她,她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蝉……”哪还顾得上身边的尸偶王,冷锋拔腿就迎向夏蝉舞。 迷糊中,那一声声无助的惨叫声分明就是她的,只是听着,就已经让他揪心不已了,现在再看看她虚弱至极的脸庞,他简直都快要窒息了。 这一刻,他只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去到她的身边,感受她身心里所有的痛苦。 “锋,小心后面!” 在夏蝉舞极度吃惊的瞳孔中,就看到尸偶王的那一头飘逸的长发,直指冷锋而来,缠着他的腰身把他拽向空中。 见此,她一个疾跑,猛地抓住他的手,同时将目光投向了这一头秀发的主人:“你想要对他做什么?” “做什么?”闻言,墨柔故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小娃娃,刚才你的帝阴子要杀他,是我救了他,你没看到吗?所以,从现在起他就是我的了,那么我当然是要带他走喽。” 话间,她看了一眼被卷至空中的冷锋,再一看远处的井戈,心知不能再在此处耽误了,于是,缠在冷锋腰间秀发的力度又多了一分。 “不!我是不会让你把他带走的!”无视尸偶王的自导自演,夏蝉舞死死的抓着冷锋,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哼,尸偶的话若是能信,那么母猪不都可以上树了? “想要阻止我?就凭你吗,小娃娃?”语出口,墨柔嘴角边勾起的,是满满的轻蔑之意。 或者说,看着这些微不足道的人类,总是喜欢做着无谓的挣扎,而又于事无补的那种感觉,真是享受极了。 “蝉,快松手啊!”随着腰间那股力量的一再加大,冷锋自然清楚,此时的女人为之承受着什么。 “不!我不!”话间,她的身体也和冷锋一样,在尸偶王力量的带动下漂浮在空中。 呼~ 一道白光袭来,划过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这一吃痛,让夏蝉舞差点就丢开了冷锋。 “蝉舞,快放手,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井戈一面专注于炼化铃铛,一面以意念思维传递对话夏蝉舞。 眼下,铃铛就要被炼化了,而她脑中的尸虫也快要死亡,进程就绝不可以在此时停止,有他的威慑在,料想尸偶王也不敢动她分毫,至于那个阳人,他却是既无心也无暇去顾及了。 就这么想着,他突然感应到上方夏蝉舞身体里的气流,在她强大意念的支配下,开始快速的涌动,流转,似有破竹之势。 很快,一团强烈的白光就在她的掌间逐渐凝结而成,被她准确无误的打向了尸偶王的一头秀发。 “我,不,准,你,带,走,他!” “啊!!!”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漫天散落着的,尽是一根根参差不齐的断发,就在周围这片看不见前路的混沌里,随风飞舞。 空中的二人,则因为失去了力量的束缚,而纷纷跌落至地上。 “来,锋,快起来……”顾不上被摔痛的身体,夏蝉舞连忙扶起冷锋转身就走。 此番,她算是彻底惹恼尸偶王了,也只有赶快和井戈汇合,他们才是安全的。 可,遭受如此羞辱的的千年尸偶王,又岂肯善罢甘休? “啊!!!我的头发……你,你竟然弄断了我的宝贝头发……你这个小贱人!!” 满眼都飘落着自己的断发,墨柔看着它们,不断地自眼底落下,心里装着的,是满满的不甘与绝望。 曾几何时,它们都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资本,自从有了肉身,她便开始更加疯狂的吸取尸体身上的尸气,这才有了一头长长的秀发,谁诚想,千年来的努力,今日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毁于一旦。 一念至此,她脸上的怒气一再加剧,最终,演变成杀气。 “我要你的命!!” 话间她竟然开口笑了。 自然,在这种情况下,她不会无缘无故笑的,伴随着她的笑容的,还有两道尖长的白光,以流星般的速度直驶向前方那道娇小的背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井戈的怒火 “快!闪开!” 一片混沌中,当冷锋耳中灌输进去这几个字的同时,人已经不由自主的被推离好几步之外。 等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出现的,却是那张分外妖娆的面孔。 “你竟敢……”?! “嘘!” 轻轻挑起冷锋俊美的下巴,墨柔冷艳的唇角扬起一抹未明的弧度:“跟我走吧。” “你做梦!我是不可能……你……”话音未落,一缕黑气入鼻,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紧接着,整个人软软的,就倒在了一片温柔的臂膀里。 美眸轻垂,墨柔执起纤纤玉指抚上冷锋的额角,妩媚一笑:“小样儿,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干嘛非要我这样对你呢,真是累的慌……” 一道绿光闪过,原地空空如也。 “永别了,锋……” 夏蝉舞心里默念着这句话,都没来得及再看一眼自己心爱的人,就看到两道细长的白光,向着自己的双眸袭来,她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那是尸偶王的牙齿,她知道。 她根本就挡不住那一击,她也清楚。 只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以有事,一定不可以! 为此,今天就算是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也在所不惜。 但,想象中的痛感却并没有到来,反而紧闭着的双眸中,有一道道强光不停地反射进来。 夏蝉舞用双手挡着视线,从指缝里望去,就看到前方那个高大的身影。 “井戈……”她控制不住的低唤道,心下思绪万千。 又是他,性命攸关之际出手相救的,总是他。呵!莫非真的是命中就注定好了的,要无休无止的纠缠不清吗? “快退后!” 以意念思维传递对话夏蝉舞的瞬间,井戈快速出手,以真气逼退了尸偶王的两颗牙齿。 他转过身来望着目光之下的女人,不知不觉的,竟有一缕怒气顺着****缓缓上升,直至大脑。 最终转变成眼中的凌厉:“他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竟然可以不管不顾的,去直面尸偶王的牙齿?!你可知道,要是我没有及时阻止的话,会是怎样的后果吗!” 井戈怒火难消,直视着女人步步紧逼。 夏蝉舞余悸未泯,怀揣着胆怯步步后退。 就在这一进一退之间,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冷,冷的让人不寒而栗,可女人的神情却在一开始的胆怯上,又添了一丝惊恐。 “井戈,你,你没事吧?”怎么回事,他的脸色竟然在逐渐变黑。 怒火的种子肆意蔓延,井戈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抓着夏蝉舞的手拉至身前。 “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会好好保护自己呢!为什么非要去做,能力之外的危险的事呢!蝉舞,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让我为你担……” 但就在低眸的那一刹那,他却以最快的速度丢开了她的手,并且大步退到了好几步之外。 “井戈,你受伤了?”说话的空隙,夏蝉舞就要向前奔去。 却被他厉声阻止:“站在那儿,千万别过来!” 话间,又后退了几步。 低头看着自己逐渐发黑的双手,井戈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很不幸,他中毒了。就在刚才分神的一刹那,尸偶王牙齿上的尸毒趁虚而入,进入到了他的体内,此刻,它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蔓延至身体里的五脏六腑。 最终的目的地,就是自己的心脏。 唯今之计,只能以自身的修为将其逼出体外,以免心光受其侵蚀,造成无法扭转的局面。 可是与尸偶王的一战,再加之被拿走了一滴心头之血,后来又加速炼化了控制尸虫的铃铛,已经耗损了他太多的修为,此时若想要强行逼出尸毒,必然会危险重重。 看来,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恐怕会是一场无比艰巨的挑战。 只是无论如何,这个笨女人今日已经经受的太多,她的身体也早已不堪重负,此事就绝对不可以再把她牵扯进来了。 一念至此,井戈迅速调转体内的真气,强压下尸毒,令皮肤变回了正常。 调转眸光,对上了前方那双关切的眼神,男人淡定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不用担心,我没事,就是耗损了些修为,有些疲累而已,你快回肉身去吧,我在此自行调息片刻就好了。” “可是……”望着井戈,夏蝉舞的眼底还是布满了担忧。 刚才的一幕,真的是吓坏她了,他的脸色忽然就开始变黑了,不但如此,皮肤在变黑的同时,上面似乎还出现了好些透明的复杂纹路,忽隐忽现的,看着真是像极了电视剧里面演得那些妖怪一样。 “别可是了,快回肉身去吧,不然你的家人该为你担心了。”为了不让夏蝉舞察觉到异样,井戈故意勾起一抹带有嘲讽的弧度:“别忘了,我可是堂堂冥府的帝阴子,难道你认为,有谁可以伤得到我吗?” 女人一脸焦急的模样,勾起了他痛苦之中的一丝暖意,原来她的关怀之情也会用在他的身上,就算知道尸偶王带走了那个阳人,可是她还是毫无保留的,想要先查看他的状况。 好吧,能换取到她的些许真心,就已经足够了。 闻言夏蝉舞暗松了口气。 也是啊,想他井戈可是活了几千年的阎王爷的儿子呢,就算那个尸偶王再厉害,又怎么可能伤得了他呢?而且他说的对,爸妈此刻一定担心死自己了,还是先出去,也好让他们安心呐。 “那好吧,你就好好的调养身体吧,我先出去了,要不爸妈他们会一直担心的。” “嗯,去吧。” 确认井戈无恙,夏蝉舞转身就跑出了卧室。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井戈面色痛苦的大步摔向了地面,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黑气,并且皮肤瞬间就变回了黑色,上面透明的纹路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尸毒是种及其负面的东西,它的侵入,足以影响人的心智,让人陷入万劫不复。 换言之,若是中了尸毒的人修为过低,或是意志力不够坚定的话,就会在很大程度上,受其控制而自毁修行且堕入异道。(即有可能是妖道,也有可能是魔道等。)而且就算不被其所控制,也有可能会耗尽中毒之人的生命力。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夏蝉舞掺和此事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道菜,她墨柔要定了 与此同时,在一片未知的空间里,冷锋如同一头暴走的犀牛般,恶狠狠的瞪着眼前极其妖艳的女人,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纤长的手指,看似随意的抚弄着小手指上的狼首戒指。 “嗖”! 毫无征兆的,两枚带着剧毒的针向着前方的墨柔迅速飞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毒针并没有伤到她分毫,因为在此之前,人家就已经变换了方位,移到了他的左侧。 “看你还能躲过几次!!”话间,又两枚毒针自戒指里飞出。 结果可想而知:还是失败了。 “我说小美男,你是伤不到我的,还是省省力气吧。”墨柔柔声道。 轻捋着自己的一头秀发,它竟然被毁的只能及到腰部了,看到这儿,她狭长的眸子里不禁一阵痛意闪过,但很快就演变成了恨意。 哼,该死的小贱人,竟然敢毁坏我的一头长发,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了你的愚蠢行为而付出代价! “是吗?” 转过身子,冷锋擒深了眼中的寒意:“不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对准目标,又两枚毒飞出。 这次,墨柔却没有躲开,只见她轻吹一口气,一团黑气便自她的口中吐出,直迎向冷锋的毒针。 接下来,在某爷惊讶的眼神中,就看到毒针飞进了那团黑气中,再也没出来,等到黑气散尽了,也还是没有它的影踪。 这叫什么。生不见针,死不见渣吗? 妹的,这世道未免也太过离谱了吧?先是那个比魔鬼还恐怖的夏蝉舞的未婚夫,再是如今这个,看起来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尤物,在他们面前,他居然弱爆到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好吧,谁让他们都是那什么,人类之外的另类呢。爷忍了! 但忍无可忍的是,怎么就连他爱了五年的女人,也和那些东西搅和在一起了呢,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的身上,似乎也有些道行。 记得他们都被卷起到空中的时候,夏蝉舞的手中突然就出现了一团白光,她用那道白光打断了缠着他的头发,这才使他们平安脱了险,也因此,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一想到当时夏蝉舞不顾一切的推开他,独自面对危险的一幕,冷锋的心就不由得一阵绞痛,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哎呦,这下可怎么办呢,六枚毒针都用完了。小美男,你还有什么新招吗,拿出来让姐姐长长见识呀。” 看着冷锋满身的怒气,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墨柔真心觉得,这个男人是又傻又可爱,而且还很执着。 最重要的一点,嘻,长得也超帅,百看不厌。 就这么美着,墨柔就看到冷锋又一次向她发起了进攻。 没了武器,他是赤手空拳来的,但那如恶狼般凶狠的气势,却让对手不敢有半分的轻视。 “妖女,接招吧!!!” 一记重破拳,带着狂风而来,墨柔原本轻松的神情为之一震,她快速调转体内的尸气,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移到一侧,躲过了这一击。 于是乎,某爷又一次失败了,一双赤红的眸中写满了不甘,摩拳擦掌,准备开始再次进攻,却被叫停。 “哎,慢着慢着……” 看他一个劲儿的这么拼命,墨柔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说小美男,你明知道根本就伤不到我,却还自不量力的一次次出招,你都不累吗,不如停下来歇一歇吧,怎么样?” “哼,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饶了你!”冷锋总算是不再动作了,但他还是绷紧了脑弦,寻求机会:“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胆敢伤害她,我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的!” 呼~ 听了他的话,对面的墨柔忽然有种被噎到的感觉,原来闹了半天,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在一直找她玩命啊。 “放心吧,小美男,虽然我的尸毒的确很厉害,但面对的,可是冥府的帝阴子呢,他可是有好几千年的修为了呢,有他在,那个小娃娃又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虽然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但碍于此趟还另有重任在身,所以墨柔并未表露出她的情绪。 “你在说什么?”好几千年?冥府?帝阴子? 墨柔的一番话,听得冷锋是云里雾里的,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存在几千年前的人?而且还是夏蝉舞的未婚夫? “他到底是什么人?”看样子,眼前这个不明生物,在她的身上,一定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哦?”墨柔挑眉道:“原来小美男你直到现在,连对手的身份都不知道呀?” 轻抬起****的脚丫,她一步一摇曳的来到了冷锋面前,对着他轻轻吹气。 他终于消停了,嗯,这样看的话,比之前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要帅气得多。 还有就是,这道菜,她墨柔要定了。 妹的!好个妖艳的,令男人血脉喷张的女人,却有着一颗毒如蛇蝎的心肠。 冷锋一想到在博源公馆时,她出手要置夏蝉舞于死地的一幕,就恨不得将这货大卸八块了。 但一贯的处事方针告诉他,此刻却不是任性的时候。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什么,妖魔鬼怪?” 闻言墨柔竟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她再朝前一步靠近冷锋,出手抚摸着他坚实的胸膛,对准他的耳畔,吐气如兰:“小美男,你也太逗了,居然说他是妖魔鬼怪?告诉你吧,他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哦。” “那他究竟是什么人!?” 毫不犹豫的,冷锋出手钳住了胸前那只不安分的手,捏着它停在半空中,若是再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怕是下一秒,他的火山就要大爆发了。 之所以还能容忍这个不明物体,在他面前嚣张到现在,他已经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可是他又怎能允许,除夏蝉舞以外的女人靠近他呢? “小美男,你的样子,可真是让人着迷呢。呵呵呵……”虽然被捏着手腕,但由于冷锋对情绪的一再克制,所以在墨柔看来,就变成了暧昧。 抬眸对上了眼前清澈有神的双眸,她清楚的看到了双眸里自己美丽的倒影,不由得心波荡漾。 “告诉你吧,那个人他就是冥府的最高统治者,丰都大帝的长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也并非凡人之躯 “冥府,是什么地方?” “丰都大帝,他又是什么人?” 答案是有了,可还是听的人不明就里,冷锋不由得有些心焦。 “冥府,就是你们人类口中的阴间,至于丰都大帝……,就是掌管阴间的阎王爷。总之一句话,你口中的妖魔鬼怪,就是阴间阎王爷的儿子,这下你懂了吧?” 话间,墨柔挣脱了冷锋,又软软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 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阎王爷?阎王爷的儿子? 怎么会这样,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墨柔的话,无疑是向着冷锋忐忑不安的心海里,扔出了一颗炸弹,还是威力无比的那种。 此刻,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它已经在此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随着巨浪翻滚,冷锋的脑袋一片空白,里面嗡嗡直响,吵得他甚至都无暇顾及,已然攀上他脖颈的墨柔。 不过,仅存无几的理智告诉他,此事还不算完,还有一个更值得关注的问题。 “那她呢,她又是什么人?” 呆呆的,直视着前方,冷锋那一双迷人的眼睛,竟变得空洞无神,就连声音里,也带着明显的颤抖。 那个人,既然是阎王爷的儿子,但他却是夏蝉舞的未婚夫,而且整个夏家都不排斥此事,那就只能说明一点:他们家族存在的意义不简单,而她,也可能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蓦地,冷锋回过头来看着墨柔,既害怕从她嘴里听到答案,又是那么的期待。 “她嘛……她的家族,都是夏钺充的子孙后代。” 冷锋的顺从,让墨柔因为断发而引起的怒意一扫而光,她觉得,这个男人是越看越有味儿,她越喜欢。 不知不觉的,她妖冶的红唇已经快要贴上了冷锋的。 不过她知道,接下来冷锋还会有问题要问她,就索性一并吐了出来:“夏钺充呢,他是冥府最早的一位判官,后来因为………(此处省略数百字,关于此处内容,可参考前面第十章《与冥府联姻》)。所以,那个小娃娃出生以后,自然就成了帝阴子的未婚妻喽。” 好了,该吐的都吐完了,墨柔双眸泛光,欲做她刚才未完成的事情。 可天不随人愿。还没等她触碰到某两片柔软时,人就已经被推离到了几步之外。 “你给我走开!不准你碰老~子!” 冷锋一改方才的空洞,眼神里写满了失望与痛苦,出口的话虽说是针对墨柔的,可他的眸光却是向着远方眺望的。 “好一个帝阴子!好一个夏氏家族!好一个几百代人之后的第一个女孩子!呵呵!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呵呵!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去争?我还可以拿什么去和一个魔鬼争?啊!?” 一直以来,夏蝉舞都对他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因为知道她的心还在他身上,所以他都以为她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就算她后来直言自己已有未婚夫,甚至不惜在自己面前,挑明了那个人的存在,但他还是打死也不愿意认命。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只要是他冷锋的,就谁也别想抢走,他也绝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到头来无情的事实却告诉他,她和他的姻缘,竟关乎着阴阳两界的和平安宁,而且早已在几千年前就注定好了。 这样的事实要他如何承受? 就算是这世上的随便哪一个人,胆敢和他抢夏蝉舞,他都可以义无反顾的去拼,去争取,甚至会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个人,以绝后患。 但这次他的对手是阎王爷的儿子,是那个足以让他为之恐惧的魔鬼,他只需要动动手指,便可以置他于死地,而他只是区区凡人之躯,又要他拿什么去争去抢? 此刻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冷锋忽然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八个月前,夏蝉舞明明死在了他的怀里,气息全绝,为什么竟可以死而复生;再次重逢,她的心中明明还有爱,却狠心的一再提出要和他分手;那次在别墅,她是那样的痛不欲生,而夏家二老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无能为力,但那个人一出现,只是举手之间,便消除了她所有的痛苦;再后来,只因为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却让夏家二老为之吓得不轻,那感觉就如同是活见了鬼一般;还有她,她总是神色紧张的告诫自己,那个人有多么的可怕,不可冒犯,但就是打死也不愿意说出他的身份。 现在想想,这些问题的答案似乎都有解答了。 却并不是他想要的。 “小美男,怎么,害怕啦?” 被无情推离的墨柔并没有动气,她冷眼旁观的看着冷锋时而痛苦,时而愤怒,时而又带着绝望的表情,就像是在欣赏一件绝世画作一样,怡然自乐。 看样子,是时候揭开一切了。 “你怕自己斗不过帝阴子吗?担心自己没有本钱去和他争吗?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他人怀抱,而你却无能为力吗?” “其实你不用气磊的。只要你想,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锋抬眸看着墨柔。 她的话,又一次如同炸弹般的,在他的心海里掀起巨浪。 “意思就是,你也并非是凡人之躯,而是鬼王唯一的儿子。”墨柔直言不讳道。 事已至此,再多的隐瞒已是徒劳,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对大家都好。 ……… 月渐西沉,夜空中的星子都相继隐去了身形,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颗还赖在那儿,企盼见证黎明的到来。 博源公馆二楼温雪的卧室里,夏蝉舞换上了一身休闲装,坐在床前凝望着依然昏睡着的温雪。 在她的身后,并排站立着夏博源夫妇和西弗儿,以及王健和夏家的坐诊医生高某。 在确认温雪的身体无恙后,王健带着高某首先退出了卧室。 而对于西弗儿,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夏蝉舞只能谎称,井戈是个身怀道术的奇人,而且他刚才的举动不是有意的。 这样的解释,虽然西弗儿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但碍于夏家二老也坚称此说法,再加上他担心温雪的身体,也就不了了之了。 “阿雪,你快点醒来好不好……你看,西弗儿他都急成什么样了呀,你就别任性了好吗?” 双手紧握着温雪的,夏蝉舞微闭双眸,学着井戈的样子,以意念控制体内的气息,将它调转至双掌中,然后再传送给温雪,希望可以以此来平复她此刻极度不安的情绪。 如此十几分钟后,温雪秀气的眉头终于不再紧皱了,而是一脸舒展的进入了美梦中。 见此,在场的人都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长长的吐了口气。 当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这个过程中,看着温雪表情里满满的不安,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同样神色痛苦的井戈。 也不知他此刻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蝉舞,听话快走! 破晓将现。【ㄨ】 四楼夏蝉舞的卧室里,一片混沌之气早已不复存在,此刻呈现出来的,是一片难得的祥和之气。 “井戈,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啊?井,井戈!?” 推开卧室门,首先落入夏蝉舞眼帘的,就是那个双手抱着臂膀,紧紧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 不由得一惊。 夏蝉舞赶紧大步奔过去扶起井戈,查看他的情况。 “蝉,蝉舞……你怎么来了……” 视线模糊中,井戈极力描绘着眼前人的轮廓,从他嘴里所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井戈,你身上的气息怎么这么乱啊,还有你的身体,这……”怎么又开始变得透明了? 怎么会这样,走的时候明明都还好好的呀,他不是说自己只是耗损了些修为吗?不是说稍作调息就没事了吗? 难道? 定了定神,夏蝉舞想起她在井戈外露的皮肤上看到的那些异样,再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很快,她便得出了结论。 他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天啊,都整整一夜了,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一念至此,女人已经愧疚感爆满棚了:“走,井戈,我带你回阴间,丰都大帝他一定有办法医治你的。” 扶着井戈站起来,夏蝉舞微闭双眸,集中精力,就要唤引出催魂铃。 却被制止。 “你快走……不用管我,我没事……”井戈推搡着夏蝉舞,欲把她赶出卧室。 “不,我不走!” 女人态度坚定地丢下井戈,走到门口处,“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然后转过身子,怒视着原地状态越来越糟糕的男人。 “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肯说出来让我帮你?就这样一个人死撑着,有意思吗啊?” “既然你这么喜欢受虐,那么好啊,今天我还就不走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蝉舞,听话快走!” 短短的几个字,语气是何其的强硬,却又夹杂着无限的哀求之意。 为了抵制尸毒对他造成的负面影响,整整一夜,他都拼了命的,以自身的修为将它强逼出了体外。 但由于过度调转真气,导致真气反噬,现在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控制不住了,唯今之计,只有和上次一样,尽快为身体补充能量,才能平复体内狂窜的气流。 “井戈,你到底怎么了……” 再度返回他的身边,夏蝉舞甚至能感应到,此刻徘徊在他身心里的隐忍和挣扎,她好想能为他做点什么,让他不再那么的痛苦了。【ㄨ】 “我,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快点走开!”笨女人,你快走,快离开啊,我真的好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而再次伤害到你。 井戈又一次推开了夏蝉舞,态度决绝,他心里明白,自己很快就要失控了。 而这一次,他所希望的也达到了,因为夏蝉舞真的失掉了耐心,要转身离去了。 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却准确无误的听到了这么几个字。 “鬼……给我鬼,我要吃鬼……” 转身,就看到井戈在调转身体里的真气。 夏蝉舞一脸惊慌失措的奔回原地,出手压下了他体内的气息。 作为有过此类经验的菜鸟阴差,即便是菜鸟,那么她也清楚的知道,他此刻调转真气意味着什么。 但是,那样的事情,她绝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了。 “井戈,你振作点儿啊,千万不可以再吃鬼了,难道你忘了,上次阿鼻地狱和乱花碎石地狱发生的事了吗?” “走开!!” 此时的井戈,又一次的升级成为了一名毒~瘾发作的瘾君子,哪里还听的进去别人的话呢,而且就在这一拉一扯间,他的身体,已经彻底转变成了透明色。 这便表示,他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致。 很不耐烦的,他一把拂开夏蝉舞,继续调转真气,唤引灵车。 “井戈!你在干什么,快住手啊!!” 他的力道很大,这一推,直接让她撞向了卧室中的白玉石柱,那一瞬间,她甚至都听到了自己手臂清脆的骨折声。 咬咬牙,夏蝉舞朝着井戈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吼道,希望可以唤醒他的理智。 但显然是徒劳的。 非但如此,对方竟还不管不顾的,加快了速度。 女人彻底软瘫了。 眼看着灵车在井戈的唤引下,就要出现了,而她真的就什么也做不了吗? 灵车上有那么多的鬼魂,他们带着对人世间莫大的留恋,和死后对万事万物的恐惧之心,踏上了旅途。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当中甚至有好多人生前都是大英雄,大善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进入阴间投胎做人的机会,怎么可以在半路,就被稀里糊涂的吃掉,然后落得个永不超生的下场呢,这对他们也太不公平了。 不!要她亲眼看着此种事情发生而且无动于衷,她做不到!打死也做不到! “算了,不管了,先救人再说。” 几乎是不带有一秒钟的犹豫,夏蝉舞就坚定了信念,她又一次选择了奔向井戈,目标却是他惨白干裂的双唇。 记得他说过,她的体内,被他输送了不少的能量,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可以唤引出催魂铃,出手毁了尸偶王长发的原因。 话说,既然她可以用来平复温雪的情绪,就一定可以帮助井戈度过此次难关,就算要为此牺牲掉她体内所有的能量,也在所不惜。 总之,不可以再因为井戈吃鬼,而让其他阴差无辜受牵连了。 话说回来,归根结底,此事的出发点又是因为她夏蝉舞不是吗?所以,她是绝对有义务,将一切可能皆杜绝在行动中的。 “不要,蝉舞……不可以……” 送上门来的新鲜纯净的能量,让井戈体内失控的气流开始得到了控制。 像极了久在沙漠里行走,看到了绿洲的人一样,他紧紧的环抱住眼前的女人,拼命吸取那一汪,足以缓解他身体里种种不适的源泉。 可与此同时,脑中残留无几的理智却提醒着他,绝不可以这样对待这个笨女人,这次他所需要的能量太多,这样下去,一定会伤害到她的。 一边贪婪索取的过程中,井戈也一直强迫着自己,试图远离怀里的人儿。 “不要拒绝,让我帮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远离那个肮脏的女人 夏蝉舞说着,出手就环上了井戈的脖颈,并且重重加深了这个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当夏蝉舞开始感到身体里的气流,处于快速流失的状态时,就看到对面的井戈,他的身体正在逐渐的实体化。 事情进展到这里,她堵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是落了地。 可是为什么,眼前井戈的脸越来越模糊了?怎么就连整个卧室,也都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天旋地转。 “蝉舞,蝉舞……” ……… 另一边,未知的一片空间里,一男一女的两个人就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遥相对望。 “小美男,听清楚了吗,你是鬼王冷裄的儿子,唯一的独子。” 墨柔再度重申着她的上一句话,一字一句皆清晰明白,而她对面的冷锋也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太多的信息接连向他抛出,砸的他辨不清方向,也辨不清真伪。 “你,你在说什么……” 难以置信,冷锋直视着墨柔,试图从她的身上找到突破口:“鬼王是什么东西,谁又是鬼王?我怎么会是他的儿子呢?我的父亲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准你这么污蔑他!” “我说小美男……哦不,准确来说,我应该称呼你为少主人的。” 轻轻勾起一缕秀发,纤长白皙的手指顺着它一路向下划去,却行至半途手里就没了那光滑的触感,这不禁又让墨柔想起了断发之痛。 哼!本姑娘报仇,千年不晚! “鬼王大人乃是鬼王殿里,高高在上的执掌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法力,可算得上是一位空前绝后的强者。” 说这话的时候,你可以看到某人脸上流露出的,都是满满的崇拜的神情。 “你是不知道,这茫茫天地间,有多少妖魔鬼怪都想追随鬼王大人呢,而你作为他嫡亲的儿子,居然还这么说他,真是让人伤心呀……” “够了!你给我住口!不要再说下去了!” 冷锋歇斯底里的吼道。 太多的信息接踵而来,全涌进他的脑海中,它们就如同狂风一般的,席卷那里的每一寸微小的地方,刮的他头痛欲裂。 他也不是凡人之躯,竟然是鬼王的儿子? 那么鬼王又是什么?一群妖魔鬼怪的领头人吗?说到底,不就是和那个人一样恐怖的魔鬼吗? 换言之,他的父亲,冷氏家族的大家长冷裄,他也不是人,而是魔鬼吗? 而他竟然是魔鬼的儿子。 “好了,小美男,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知道,你可能一时还无法接受自己的这个身份,不过没关系,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想要承认的,因为这个身份将赋予你无上的法力,你会想要的。”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冷锋耳中听到这段话的时候,他眼前的这片黑灰灰的空间已经不复存在。 定睛一看,竟然又回到了博源公馆,而且此刻,他就站在四楼夏蝉舞的卧室外。 他高兴坏了,想着马上就能看到心心念念想着的女人了,知道她是否平安无事。 想到这些,他甚至都暂忘了,方才空间里发生的一切烦心事。 很是迅速的,冷锋走向门口。 可当他推开门时,眼前刺眼的一幕,却足以将他满怀着的希冀,尽数打碎。 “夏蝉舞,你这是在做什么?” 心里默默的质问着女人,冷锋的大脑一时之间陷入了短路,呈现出了空白格。 他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去哪儿了,都在经历着什么,有没有受伤,难道她就一点儿也不关心吗?却如此放肆的,与他人在此热烈的拥吻。 她心里爱的那个人,到底是是谁? 是他?还是这个魔鬼? 既然这个魔鬼是她命里注定的另一半,那他算什么?整整五年来,他们在一起经历的那些美好的时光,又算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用自己的生命来爱着这个女人,一心一意的守护她,给她全世界最好的。 有人想要冒犯她,欺负她,他绝不允许,哪怕要为此背上残忍凶暴的恶名,招来她的怨恨,他也在所不惜。为的,只是不让她受到一丁半点的委屈。 可到头来呢,他换来的是什么?他只是她的另一半出现之前,用来依靠和避风的港湾罢了。 现在她的未婚夫出现了,身份是那么的尊贵,还身怀着那么高深的法力,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就丢掉他而投向她未婚夫的怀抱了吗? 想想也真是可笑,想他冷锋叱诧风云多年,平生第一次倾心相待,早已视作妻子的女人,到头来才发现,竟然只是在为他人做嫁衣,替他人守护着女人。 难怪她说,自己送出的东西虽然样样都是天价货,却在她看来廉价不堪,难怪她说,她爱上了那个魔鬼,因为他懂得在乎她的感受,还多次不顾危险的出手救她,难怪她可以那么轻松的,就说出不爱了的话。 当时他竟天真的以为,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都是言不由衷的,都是骗自己的,她是有苦衷的。 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 或者说,这就是他这个,喜欢自欺欺人的可怜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为什么都要骗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个女人是这样,就连我的亲生的父亲也是这样!” “你们身上,都有着深不见底的秘密,可你们却谁也不肯对我说出来,我在你们的心里,就那么不重要吗!” “你们都把我当做是傻子!都在骗我!你们都是骗子!我恨你们!我恨欺骗!我恨这个世界!从现在起,我不会再任由你们玩弄了!再有人胆敢欺骗我的话,我就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带着满腔的恨意,冷锋怒视着前方那两个缠绵悱恻的身影,一步步退出了卧室,远离了这个肮脏的地方,和那个肮脏的女人。 天意弄人,就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卧室里传出了井戈焦急的呼唤声。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阴差阳错,让冷锋从此踏上了一条,充满着阴霾和黑暗的道路,也就造就了这对恋人一生的遗憾。 未来的人生道路上,他们都要为此付出难以承受的苦痛和折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去!给爷找些女人来! “哐当!” 沿海边城的一所高档公寓里,又传出了一声清脆响亮的,玻璃制品摔向地面的声音。 “嘶!” 只在一声叹息之间,就听见了瓶盖被开启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大口大口的吞咽的咕噜声。 “吱呀。”大门被打开了,杠子手里拎着好些食盒走了进来。 和他一起的,还有一束金色的阳光,它毫不吝啬的,照耀在地上喝的一塌糊涂的男人身上。 冷锋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住阳光,心里像是有团烈火在燃烧。 “嗖!” 一个酒瓶子朝着杠子的头部急速攻来,与它同行的,还有一声雷霆怒吼。 “谁让你开门的?赶紧给老~子关上!” 侧身躲过飞来横祸,杠子连忙应道:“是,大哥,我这就去关,这就去关。” 呼~还好躲得快,要不然他这条小命,今天就要葬送在这小小的瓶子上了。 不过自家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的放纵自己呢? 要知道,除了那个叫夏蝉舞的女人出事的那次,就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过,那么这一次,他又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打击,才让他如此失态呢? 就这么寻思着,杠子小心翼翼的绕过满地的空瓶子,来到距离冷锋几步之外的地方,驻足不前。 “大哥,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啊?” “走开,少来烦我。”冷锋不耐烦的说道,看都没看杠子一眼。 “大,大哥,那你好歹也吃些东西吧,你已经大半天都没吃一口东西了,光喝酒可怎么行呢?”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理,杠子将手中装着食盒的袋子,在冷锋面前晃了晃。 别看某人表面上波澜不惊的样子,其实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以他对自家大哥的了解,下一秒,他有可能会把这些碍眼的东西扔出老远,然后对着自己又是一顿爆吼。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可是他多年来,一直誓死追随的大哥啊,他从早上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家里独自喝闷酒,一口东西都没吃,到现在已经大半天过去了,他的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啊? 所以这个时候,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率,他肯开口吃东西,那么自己就是再被吼骂,倒也值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杠子并没有迎来吼骂声。 可手中的袋子,也没有被接走的意思。 冷锋只是抬起眼皮瞄了一眼眼前的袋子,就又耷拉下去了。 “没胃口,不吃!” 说完他又打开了一瓶酒,猛灌起来。 杠子一看,急了。 话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大哥的情绪竟变得如此糟糕。 莫非,又是因为那个女人? 昨晚他们去博源公馆赴宴,等到人群聚拢的时候,两人就被冲散,谁想到,后来竟等到了夏博源董事长,宣布夏蝉舞未婚夫的消息。 想一想,就连他这个局外人听到了这样的消息,都会觉得窝火,就更别提当事人了。 可也不对啊,就算是这样,以大哥的性子,只要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他都会不择手段的去争取,而不会就这么打了退堂鼓的呀。 更何况,两个当事人,还相爱的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这一切,就更没有道理了呀。 一念至此,杠子默默地来到了冷锋身前,蹲下:“大哥,你,是为了昨晚的事情不高兴的吧?” “不关你的事,走开!” 简单扔下这么几个字,某爷就又当起了酒鬼。 杠子暗自舒气。 看来是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大哥,你不能光在这儿喝酒了,不管别人怎么安排,只要是你的,你就应该去争取,我们大家都知道,夏小姐的心是向着你的,所以你们………” “哐当!” 所有未说完的话,都被淹没在了一片清脆的响声里。 “住口!你特么的,别再跟我提那个见异思迁的女人了!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她和我,不再有半分钱的关系了!” “大哥……” 杠子“噌”的直起身子望着冷锋,他脑袋里快速搜索,希望可以找到触碰到眼前已然变身火龙的,某爷神经线的字眼儿。 但最终无果。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做一个倾听者。 “妹的!你们都喜欢骗人是吗!好啊!留着你们的伪善面具去过活去吧,爷我不奉陪了!没有了你们,爷照样可以活得很潇洒!” 冷锋醉了,醉的彻彻底底,但他的心却清醒着,怎么也麻痹不了。 手指着杠子,一顿劈头盖脸的怨气直向着他扔去。 别看话锋是朝着杠子的,可他心里明白,这些话,都是他这个伤心人的伤心语罢了。 一声冷笑过后,他的身子不由得摇晃起来,就保持着手指着人的姿势,竟在原地转起了圈。 看着冷锋有些疯癫的样子,杠子站在原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一时之间,竟陷入了僵局。 就在他正考虑,要不要上前去扶醉汉的时候,耳中就灌输进了这么几个字。 “杠子!去!给爷找些女人来!” “什么……你说什么,大哥?” 虽然自认听力甚好,并且杠子也准确无误的听清了那几个字,可他还是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家大哥,就好像刚才的都是幻听一样。 杠子的木讷,让一旁的某爷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他快步上前,贴近眼前人的脸颊,一字一句道:“怎么,没听清我说的话吗,嗯?去,给我找些女人来。记住,要漂亮的,温柔的,还要懂得讨好爷,明白吗!” “大哥,你,你是开玩笑的吧,不如等你酒醒了,我再帮你找吧?”不得不说,此刻杠子的表情,绝对都可以用五彩缤纷来形容了。 话说,今天太阳是出错方向了吗,这大哥虽说性情是冷淡了些,有时在处事方面也确实凶残了些,可他在感情上,却是个长情专一的人。 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个不轻易近女色的人,后来认识了自家大嫂,对于其他女人,他就更是开启了隔绝模式。 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但对自己在乎的女人口出恶言相辱,竟然主动提出要他去找女人给他? 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为了避免自家大哥遗憾终身,杠子只是后退了几步,却并未有所动作。(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冷师兄,我想你 杠子原地未动,使得冷锋心底的最后一点儿耐性,被消磨殆尽。 一把拂开了杠子。带着满身的酒气,他摇摇晃晃的就往门外走去。 “滚开!爷自己出去找乐子去。” “大哥,你去哪儿?” 见状,杠子急忙跟上,可当他追出门外时,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天价豪车,急速的夺门而去。 “大哥这是受了什么打击了,怎么变得这么不正常啊?” 抬头望着天空,杠子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可是看着那扇被撞得严重变形的大门,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样子,又该换门了。 唉,就算是再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吧? ……… 车窗外的风景,很是急速的向着两旁退去,冷锋双手扶着方向盘,狠狠地的盯着前方,不知不觉的,他的脑子里,又涌现出了夏蝉舞与别的男人激情拥吻的一幕。 至此,他的心里憋屈极了,也乱极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把那个女人给他的痛苦,以加倍的方式还给她。 女人,这是你逼我的!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今天,我也要你尝尝,撕心裂肺的痛苦! 带着如此的心态,某爷一路疾奔,来到了沿海边城的另一所高档公寓门前。 没有一丝犹豫,冷锋抬手就对着眼前的大门一阵狂敲。 “咚咚咚,咚咚咚!!!” 无疑,他的举动,带给了人一种土匪进村的感觉。 “哪个天杀的,敢这么敲姑奶奶的门?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出口的,是一个类似于李宇春嗓音的女声,开门的,是一位穿着精简,绾着高高长发的漂亮女人。 只是,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女人略带怒气的表情,竟变得僵硬起来,仿佛时间就定格在了这一刻似的。 许久~ “冷,冷师兄,怎么是你?” 带着满身的酒气,冷锋摇摇晃晃的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女人跟前:“怎么,不欢迎我来吗?小曲儿。” 小曲儿,曲笙歌,与冷锋同龄,是一个性情执着率真,敢爱敢恨的女孩子。巧的是,曲笙歌当年和冷锋,夏季孺两人就读于同一所特警学校。 那个时候,出类拔萃又一身胆气的冷锋,在这个警校校花的心里,扎下了深深的根须。 曾一度的,曲笙歌不顾颜面的,对着冷锋发起了强烈的攻势,却多次遭到了他的拒绝。 但这并没有消减掉她心里的那份爱慕,反而愈演愈烈,最终变成了执念。 就是在这里,她的大门前,她最后一次遭到了冷锋的拒绝。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今生今世,除了冷锋,她曲笙歌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了。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了,这个倔强的女孩子身边,就真的没有再出现过其他男人,她一直在等着冷锋,等着他肯回头看她的那一天。 而这些,冷锋本人也一直知道,为了不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他选择了装聋作哑的方式。 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曲笙歌心里的结,一定会慢慢解开的。 再者,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夏蝉舞,他只想给她最最纯真的爱,不受任何外力的干扰。 “当然不是的,冷师兄,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冷锋的气息狂热且紧密,曲笙歌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但心里的小鹿,却把她的心脏都快给拱出来了。 小曲儿,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称呼自己。 认识他到现在,快十年了,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这个称呼是大家对自己的昵称,但他却一次都没叫过。 五年后的今天,这么久没见了,他居然开口在叫着她的昵称? 一念至此,曲笙歌已经激动到无以复加了,她抬起头对上那张魂牵梦绕的脸庞,激动之余还带着些许紧张。 “小曲儿,想我吗?” “嗯?啊,冷师兄,你干什么呀……” 当曲笙歌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就看到前方那个高大的身影倾覆而来,紧接着,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向着二楼走去。 在此期间,她还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上了二楼,进了卧室,冷锋怀抱着曲笙歌一路向前,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前面那张宽大舒服的,有着满床纯白色高档冰丝被的大床。 “冷师兄,你……” 曲笙歌一脸无措的望着冷锋,这一切都发展的太快,完全超出了她所有的预想之外,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态,来应对当下的局面了。 三下五除二之间,冷锋就抱着曲笙歌滚上了床,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想我吗?” 紧紧贴着女人,冷锋再次问道,语气是何其的霸道,内里却没有了一丝温柔。 “冷师兄,我……我想你。” 女人含情脉脉的答道,这是她的心里话,不管以前如何,今天既然他问了,那么事实就是如此,再也无需隐藏了。 “好!还是小曲儿最好了,这么久了,还惦记着师兄,今天,师兄就来好好的来疼你……” 说完了这段话,某爷就彻底化身成狼,他疯狂的扯开曲笙歌身上所有的衣物,带着满脸决绝的神情,没有一秒钟犹豫,很是迅速的就进入了她。 没有前奏,没有调情,不需要心灵相通,更不需要激情,冷锋以最最激烈的方式,进行着这场无爱的运动,一切只是为了发泄,为了心中的愤恨。 “啊!好痛啊……冷师兄,你能不能慢点啊……啊,我快要受不了了……” “冷师兄,嗯嗯嗯……” “冷师兄,我想你,我爱你……” 冷锋的动作激烈且粗鲁,毫不顾忌身下人儿的感受。 曲笙歌是颗未开的花骨朵,在一次次猛烈的撞击后,她从剧痛里尝到了欢愉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美妙。 她醉了,醉的如痴如醉。 “夏蝉舞!你这个女人好狠心,我把什么都给了你,为你付出了,到头来你却转身投进了别人的怀抱。”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乖女儿,你想要报仇吗? 运动,只进行了短短的不到一分钟时间,就结束了。 “怎么了,冷师兄……” 曲笙歌坐起,呆望着眼前只留了个背影给她的男人,她不明白,为什么运动只是刚进入前奏,对方就突然终止了。 初次尝到了禁果滋味的她,此刻身体里的荷尔蒙因子,还在此间肆虐的活跃着,试图寻求发泄点,这让她难受极了。 她好想说,让刚才的运动继续下去的话,可是再怎么率真的一个女人,她始终就还是个女人,更何况这种事还是第一次,要她怎么开的了口? 所以就只好先弄清楚,对方此刻的想法再说了。 “没什么,我想去洗个澡,怎么走?” 起身的空隙,冷锋拽过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腰间裹住,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身后女人手指的方向。 “可是,冷……” 环抱着双肩,曲笙歌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前一秒钟还在与她欢~好的男人,此刻就这么丢下了自己,头也不回。 迅速穿好衣服,她下床来到了浴室门外,想要推门进去问个究竟,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静静的站在原地,她开始回忆刚才从冷锋进门,一直到现在的所有细节。 终于发现了问题。 在刚才短暂的运动中,他开口说了好些话,那些话里有一个女人的名字,而且语气中含着的,竟是满满的恨意。 “难道,冷师兄已经有心上人了吗?他的女人让他伤心了,他过得不快乐,所以才来这里的吗?” 有了这个念头,曲笙歌心底里当即涌出了一丝痛意。 但转瞬即逝。 “只要你还能记得我,就够了。冷师兄,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来,我都欢迎你,我非常愿意做你的倾听者。” 带着自言自语,曲笙歌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床上,一脸幸福的抬头望着天花板,笑意爬上了整个脸庞。 都说在爱与被爱的游戏里,爱的那个人,永远都是卑微的,没有自尊的。 看看曲笙歌,就如是。 痴心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第一次主动来找她,竟然是带着对别的女人的恨意来的,可她还是心甘情愿的享受着这短暂的时光。 不得不说,世间多是痴男怨女。 浴室里,冷锋打开花洒,洗的痛快淋漓。 不用说,自然是冷水澡。 突然,“砰”的一声,一记拳头重重地落在墙面上,瓷片被砸开了裂纹,拳头的主人也受了伤。 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出,和着水滴滴向地面,冷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狠狠地盯着墙壁,似乎是要将它盯穿方可罢休。 但对于受伤的手,却视若无睹。 “夏!蝉!舞!”某爷咬牙切齿道。 回想起刚才,一进入曲笙歌,他就本能的想起了夏蝉舞,以前她也会像这样,覆在自己的身下细~吟承欢。 每当这个时候,身下的她总是一副娇羞欲滴的模样,让人心波荡漾,欲罢不能。 想想那个时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可是现在呢?一切都变得扭曲,丑陋不堪。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怒火难平,又一记重拳挥向墙壁。 这次,瓷片彻底碎成了扎,纷纷掉落。 ……… 冷锋的这个冷水澡洗了好久,久到当他出来的时候,曲笙歌已经窝在床上睡着了。 看着她睡着了,还依旧挂着笑容的嘴角,冷锋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是做了一件无比荒唐的蠢事。 为了避免等到曲笙歌醒来后,两方都尴尬,冷锋决定马上就离开她的公寓。 思虑再三,他在临走时还是做了两件事情:两件既可以达成他来此的目的,和自认可以使双方心里,都得到平衡的事情。 ……… 同一时间里,乘风市安家大宅内,此刻正上演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毁灭”行动。 “噼里啪啦!” 一阵巨响伴随着一声哭闹。 大宅里的佣人们,一个个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家的小姐就这样,毫不心疼的砸着家里的贵重物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们试着上前去劝说,可结果非但没有让安雅停下来,反而加快了她摔东西的速度。 “你们都给我滚开!不要你们管!” 话间,又一件价值不菲的古玩英勇牺牲。 这下,佣人们谁也不敢再多半句嘴了,乖乖的站在原地,看着现实版的“世界大毁灭”,脸上那个肉痛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的丰富。 也是,安雅今日所砸的随便一件东西,都可以抵得上这里,所有人加起来好几年的工资了。 靠!有钱就是任性! 自然,没钱的,也只能是羡慕嫉妒恨了。 “谁又惹我的雅儿不高兴了?” 声到人到。 安宏踏着大步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满屋的凌乱不堪,还有一地的残渣碎片。 此情此景,就特别像是家里被洗劫过了似的。 低眸看着地上,安宏眼中本就不太明亮的光芒忽地就敛了下去,话说那些都是他花费了好些功夫,才得来的收藏品,件件独一无二,如今就这么没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见此,一旁的佣人门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大气也不敢出。 “爸爸!”一看到安宏回来了,安雅立刻就换上一张万分委屈的脸,迎了上去:“你要给我做主啊,兰颂他欺负我。” “来,别着急乖女儿,跟爸爸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一边擦拭着女儿满脸的泪水,安宏一边关切的问道,至于那些英勇就义了的瓶瓶罐罐,他早就忘到了耳后。 又或者说,比起自己宝贝女儿的情绪,那些个东西,就太微不足道了。 “爸爸,你都不知道,那个兰颂他有多过分啊,我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从来都不来找我,就连我给他打电话,发微信什么的,他都故意不回也不接。” 一口气吐完了所有委屈,安雅越说越激动。 蓦地,她拉着安宏的手哭道:“爸,你说,他会不会是嫌我丑,不想要我了吧,他会不会来退婚啊? 哼!都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害的,一定是她找人划伤我的,要不是她,兰颂又怎么会这样对我呢?我恨她,我恨死她了!” 听了女儿的话,安宏不禁暗舒了口气,还当是多么严重的事呢,原来不过如此。 出手扶着安雅的双肩,安宏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好了,我的雅儿,兰颂他不会不要你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吗?” “真的?” 抬头望着自己的爸爸,虽然他的眼神让人觉得很安心,可安雅还是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难道爸爸还会骗你吗?乖女儿。” “他们兰氏集团,还需要和我们安氏集团合作,来扩大他们集团的业务呢,你想想,好几十个亿的利益摆在眼前,他们还会舍得退婚吗?至于那个毁了你一辈子的女人………” 话到此处时,安宏顿了顿,支走了所有人后,拉着安雅坐向了沙发上,神色竟变得凝重起来。 “雅儿,爸爸问你,如果你的伤,真的是因为那个女人才造成的,那你恨她吗?想要报仇吗?” “我恨她!我恨不得杀了她!”安雅控制不住的高声尖叫道。 “是她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的,要是有一天她落到了我的手里,我要她的脸上也多出几道疤来,让她也尝尝这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我的乖女儿,你受委屈了,放心吧,爸爸不会让你白受这些痛苦的。” 轻抚着女儿额头上依然清晰的疤痕,安宏擒深了眼中的恨意,就连安雅见了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爸爸……” “雅儿,今天晚上,到我们家郊外的仓库里来,爸爸让你亲手报了此仇。” “嗯?”安雅不解的问道:“爸爸,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 “哼!是时候,让欠债的人还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十万块,换你心上人的一条命 午后阳光明媚。 “嗯,好累啊……” 卧室里,夏蝉舞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想要起来,可是发现身子实在是困的不行,便继续赖着了。 突然,一颗黑色的闹钟,幽灵般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调皮的上下跳跃着,仿佛在等待着有人接收它。 怀着半知未解的心态,她伸出手去拿,可它却变幻成了一团白色的光芒,里面现出了井戈的影像,和他的一段话。 “对不起,蝉舞……昨晚失控之下,我把你身体里大多数的能量,都吸入了自己的体内,我,当时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一点儿也不想的,你能原谅我吗? 你现在应该醒了吧,感觉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要是感觉累的话,就要记得多休息知道吗。 我要离开一两天,去追查一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这期间,你要照顾好自己。至于你身体里那些失去的能量,不要太担心,等我回来后,一定会帮你找回来的。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话音落,影像消。 夏蝉舞呆呆的盯着影像消失的地方,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苦笑:“真的好傻,明明害你受伤的人是我,干嘛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呢,要说对不起的话,那个人也应该是我啊,怎么每次都……” 不对! 受伤? 提起这两个字,夏蝉舞猛地想起了冷锋,昨晚他被尸偶王带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三下五除二,女人从被窝里蹦起来,操起手机就要拨号,可手机上却来了新的消息。 竟然是冷锋!他发来了几张图片。 这让她高兴坏了,连忙打开图片,但上面的内容,却让她顿时就傻了眼:画面里,凌乱不堪的床上,赤~****拥的一对男女,满室残留的馨香,一看就是风雨过后留下的痕迹。 而画面上的男主人公,她夏蝉舞却是至死都难以忘怀的面孔。 “锋……” 对着图片里的男人,夏蝉舞失神的唤道,她心里痛极了,无助极了,此刻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她竟不知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它了。 该生气么?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那天晚上,就在这里,她亲手结束了他们之间,彼此经营了整整五年的爱情,亲手把他推离了千里之外,是那么的残忍,决绝,不留有半分余地。 现在,他已是自由之身,那么自然就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而她于他而言,已是局外之人,又有什么权利去干扰他,生他的气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酿的苦果不是吗?她又可以去怪谁怨谁呢? “老天,这就是你给我这个,对家族使命不负责任,对爱人无法全心全意的人的惩罚吗?,好重好重,我快要承受不起了……” 痛苦难耐,夏蝉舞带着无限的心酸,再次重重地倒向了床塌。 泪水,早已似决了堤的洪水般,打湿了耳畔下的枕头。 这时,手机又响了。 是兰颂的。 犹豫了许久,夏蝉舞终于收拾好了情绪,接起:“喂,兰颂。” “方便请你出来,一起喝个咖啡吗?”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很是委婉动听,和阴间里的申判官一样,有种谦谦君子的感觉,让人只是听着就觉得很舒服。 可夏蝉舞知道,以她此时的状态,无论是从心情上还是身体上,都不适宜出门。 所以她拒绝了:“谢谢你的好意,但是非常抱歉,我今天不舒服,所以,就不能接受你的邀请了。” “你不舒服吗,没关系的,我此刻就在博源公馆外,那我进去看你好了。”兰颂的语气不温不火,像是料定了她会这么说似的。 什么,就在家门口?这句话着实让夏蝉舞吃了一惊,但她还是捕捉到了兰颂说要来看她的句子。 “哎,别,不用了,我不太要紧的,休息休息就好了,就,就不用麻烦你跑一趟了。” “那怎么行,我早已把你视作朋友了,既然朋友身体不适,我又恰好在她家门口,怎么能不看望一下呢?” “………” 某妞儿无言以对。于是乎,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了乘风市市中心的一家,高档的咖啡厅里。 “你还好吗?” 兰颂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女人,她的脸色很差,莫非是真的生病了吗? “还好。”不自觉的摸了摸脸颊,夏蝉舞知道兰颂指的是什么,她以一笑置之:“就是有些累而已。” “真的很抱歉,刚才你都说了不舒服,我还任性的邀你出来。” “没事儿的,能出来透透气,也蛮好的。” “我今晚就要走了,去国外。” 兰颂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在这期间,他瞄了一眼对面的女人,希望可以从她的脸上读到些许信息。 但结果是:那张脸上依然平静无奇,没有他想要的表情,兰颂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哦?是带你的未婚妻一起吗?”夏蝉舞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有些心不在焉。 不得不承认,她人虽然在这里坐着,可满脑子徘徊着的,全都是手机上的那几张,冷锋与别的女人赤身相拥的画面。 “不是的,就我一个人。” 抬眸眺望着远方,兰颂的眸子里满是坚定:“我要去国外,追求属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在这儿等着被别人,像个提线木偶似的操纵着,这样的人生,即使给我再多的财富地位,我也不愿意去换。” 听了兰颂的一席话,夏蝉舞回神,不禁感触良多。 是啊,人生在世,又有几人可以了无牵绊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呢,这不但需要坚定自己的信念,更得为之付出很大的勇气。 管它什么名誉地位,财富贵妻,如果不是倾心相爱的话,那些东西就算拥有的再多,又有何意义呢? “看来你已经确立好了人生的方向,也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那就去勇敢追求吧。” 话间,夏蝉舞从容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杯,递向兰颂。 “你也是。能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 千言万语,皆在瓷杯相撞之间。 这时候,夏蝉舞的手机又响了。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夏小姐,你最最在意的男人,冷锋,他将在明天的交易中死于非命。 我是一个知情人,若是想要知道更详细的内容,就到xx路的公园来,我在那里等着你。 顺便提醒一句,带上十万块现金作为酬劳,相信换你的心上人一条命,它不算太多吧? “锋……” 看完短信,夏蝉舞几乎都没在脑中过滤,就疯了般的冲出了咖啡厅,上了一辆出租车。 “蝉舞,出什么事了,你……” 兰颂起身离坐,朝着夏蝉舞问道,可是回答他的,却只有越来越远的背影。 “不行,她刚才的神情很不寻常,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就这么自言自语着,兰颂脚下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抓起桌上的手机,跟出了咖啡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她的作用,比她的命值钱! 照着短信中的提示,夏蝉舞很快就来到了xx路上的公园。 可她发现,这里虽说是叫个公园,可已经荒废的不成样子了:杂草丛生,座椅破败,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总之,就是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 再次掏出手机看了看,夏蝉舞忍不住嘀咕道:“是这个地址没错啊,可是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不会是对方发错了地址吧?” 不过转念一想,那人所提供的信息都是很重要的,之所以选择这么个地方,也许是为了安全起见吧。 一念至此,她决定按着信息上的号码拨过去,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来了,可还没等碰上手机,一只大手就盖了上来,打断了她的行动。 抬头一看,眼前不知何时,竟出现了几个带着墨镜的黑衣男子,他们一个个都顶着一张极冷的冰块脸,就这么盯着自己看。 心脏不由得一阵紧缩。 夏蝉舞本能的往后退几步,脸上挂满了警惕:“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墨镜男站了出来,冷冷的说道。 而这时夏蝉舞也才看清了,在来人的腰间,竟然别着一把手枪。 “不,我不去!你们是什么人啊,凭什么让我跟你们走……”话音未落,人已经拔腿转向身后跑去。 到了这一刻,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她上当了。有人利用冷锋的消息把她骗到了这里,就是为了绑架她。 不管是谁,不论他要做什么,她都绝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一个字,逃! “抓住她!” 墨镜男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另外几个墨镜男就快速追了出去。 游戏开始。一面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面是训练有素的未知团体,胜负,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 “啊!你们干什么呀,放开我!你们这群土匪,强盗!” “救命啊!救命啊!救……唔唔……” 羊入虎口,结局可知。 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机会,就因鼻间传入一阵异味而不省人事。 “喂!你们干什么,放开她!” 几个墨镜男架着夏蝉舞正要离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见状,他们停住了脚步。 转身,就看到了一个满脸怒气的男子朝着他们跑来,在他身后停着的车子,甚至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上。 “你们是什么人,要对她做什么?!”兰颂踏着疾风而来,心里对于刚才这些人迷晕夏蝉舞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好险啊,若是自己再晚来一步的话,她就要被这些人带走了。 一念至此,他挪动脚步,想要去到夏蝉舞的身边,却被一名墨镜男挡在了原地。 “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墨镜男冷冷开口,语气里夹杂着重重的警告。 闻言,兰颂一记凌厉的眼神射向了墨镜男:“你觉得是闲事,可我今天偏偏就管定了!” 简单的一番谈判,足以让兰颂看清当下情势:这些人并非一般的绑匪,而他们今天的绑架行动也是有预谋的,这点从夏蝉舞刚才在咖啡厅里的表现,就不难得知。 兰颂深知,想要对方放人是绝对不可能的,看来要想救人,就必须先发制人。 所以在墨镜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记硬拳毫无征兆的,就朝着他的太阳穴袭来。 “啊!” 墨镜男没料到对方会有些身手,也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一阵吃痛,他只觉得两眼昏花,原地转了一圈后就倒下了。 一看机会来了,兰颂便要再次朝前进攻,可这次,他只向前挪动了两三步,就被迫又退了回来。 因为,一个冰冷的圆状东西抵住了他的额头。 直觉告诉他,这是枪。 “你再动一个试试?!” 又一个墨镜男出场了,语气还是一样的冰冷,就像是来自于地狱般的,令人控制不住的胆颤。 “好,我不动,我不动……,我们有话好好说。” 至此,兰颂脸色大变,他顺从的举手双手,越过头顶,以求降低对方的警戒之心。 他的确是有些身手的,可毕竟没经历过这种场景,心里难免会有所忌惮,再看这些人,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枪出来,就说明他们绝非善类。 如此种种,都让他意识到,此时绝不可以冲动,想要救人,就必须先自保,还有,弄清楚对方的意图。 “各位,她,她和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这么想要她的命?” “这跟你有关系吗,嗯!?” 墨镜男有些不耐烦了,他握着手枪的力度一再加大,抵的兰颂的头都不由得偏向了一边。 “是,是跟我没有关系,可她是我的朋友,她还这么年轻,就要死在你们的手里了,我总该让她死的瞑目吧?” 听了这些话,墨镜男的怒气似乎减轻了不少,他将手枪撤离了兰颂的脑袋,嘴角扬起阴邪一笑:“她的命?哼!她的作用,可比她的命值钱多了!” 话到此处时,墨镜男似乎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再次恼怒的用枪指着兰颂,恶狠狠道:“小子!你特么的废话也太多了吧!趁老~子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滚!要是再敢多管闲事,老~子就立刻送你,去见你们家的老祖宗!” “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看样子,自己是套出了几句不该出口的话,才导致对方又怒气上升了吧。 那人刚当才说,夏蝉舞的作用比她的命值钱多了,这是不是就表示,她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这些人把她骗到这里,既不为赎金,也不为图色,看来在他们的目的,远远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的多。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都不是主谋,在他们的背后,必定还有一个更大的人物,在操纵着这一切。 这个人,他在酝酿着某种阴谋,而这场阴谋里,夏蝉舞,是那颗至关重要的棋子。 怀揣着不安和忐忑,兰颂步步后退,此刻,就是要给对方一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感觉,事情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 可就在这一退再退间,他的余光扫到了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高级版加长轿车,让他眸子里的疑惑之意加深了不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们是想杀人灭口吗? “你们是安家派来的?” 余光眺望到了不远处的,高级版的加长轿车,兰颂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燃?文小? ?说? ? ?.?r?a?n??e?n?` 这是安家的车子,上次接安雅出院,他在安家见过这辆车,特别是印在车身上的一条蛇形图案,尤为印象深刻。 “你……” 显然,兰颂的话挑起了在场的墨镜男们不小的震惊,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一阵互望。 见此,兰颂心里明的跟明镜似的,看来,在他们背后操纵着这一切的人,就是安宏,可他为什么要绑架夏蝉舞呢? 就这么想着,在兰颂吃惊的眼神中,就看到刚才的墨镜男再度用枪指着他,向这边走来,他甚至已经听见了他扣动枪膛的声音。 “怎么,你们是想杀人灭口吗?” 兰颂一面小步后退着,一面在心里暗骂着自己的冲动。 自己的这一步棋,未免走得太急了些,想都没想,就当面揭穿了他们的身份,看来,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就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砰!” 墨镜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将手枪反转,以枪把儿击昏了兰颂,把他和夏蝉舞一起带上了车…… 夜幕降临,暮色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整个大地,为它披上了一件银装。 博源公馆外,冷锋坐在车里拼命的抽着雪茄,不一会儿,小小的车子里就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儿。 隐约中,似乎那忽明忽暗的雪茄烟头,成了车内唯一的标识。 “咳咳……” 终于,某爷也被呛的不行了,他低骂了句“该死的”,便伸手打开了车顶,让烟散了出去。 拿过手机,(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次看手机了),上面还是什么都没有,短信没有,qq,微信什么的也没有。 至此,冷锋一把把它扔回了原来的地方,胸口处的那团怒火,却怎么也消不下去,好似在那里,还夹杂着不少的失落。 “夏蝉舞!你这个女人,当真就这么冷酷无情吗!!” 之所以会故意发那些图片,除了是为了报复之外,冷锋的举动,更多的是想以此来刺激夏蝉舞,试探出她最真实的心意。 可终究,他还是收获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多么希望女人能打电话来,跟他发脾气,质问他,这样至少证明,她的心还没有死。 可现实却是残酷的:那个女人,她连看了那样的图片都可以无动于衷,难道这不就是最好的说明方式吗? 但他冷锋,又岂会任由别人,如此随便的就把他踢出了局? 挪动身子,某爷抓着车门上的开关就要打开下车。 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是夏季孺打来的。 至此,他又坐回了座位,接起电话:“有事吗?” “你在哪儿?” 冷锋听着电话,又点燃了一根雪茄,电话里夏季孺的声音虽然干脆利落,却隐隐带着一丝疲惫。 他一定是日夜陪伴着欧阳菲菲戒毒,被折腾的心力交瘁了吧。 “乘风市。”冷锋淡淡答道。 “那好,你现在就到xx会所来,我在那里等着你。” “你回国了?”冷锋微微挑眉道。 多余的废话已不用多说,行动的前一夜相邀,必定是为了此次的抓捕行动,此时,他却不可以任性。 “是的。” “好,等着,我就来。” 带着复杂的眼神回看了一眼博源公馆,冷锋迅速发动引擎,转身离去。 他是满心的不痛快,可此时在他身后的整个夏家,却是为了夏蝉舞的失踪,急得炸开了锅。 “老王,怎么样,小姐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客厅里,王健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老式座机电话,身后就传来了夏博源焦急的声音。 闻言,王健转身:“是啊,院长,小姐的电话还是关机啊。” “怎么会这样呢?” 一旁的温雪看向西弗儿,显得有些焦躁:“西西,你说都这么晚了,三姐怎么还不回来啊,她不会……” “怎么会呢,别多想了。” 西弗儿拍着她,柔声安慰道:“三姐都那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事的。” 别看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阵咯噔。 “嗯,我相信你,也相信好人自有好报。” 西弗儿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这让温雪狂乱不安的心平静了不少,她将眼睛转向了沙发上,早已面色惨白的文淑身上。 “干妈……” “小雪……” 文淑抬起头低声抽泣着,温雪手心里的温度,并没有让她得到全部的安慰。 突然,她“噌”的直起身子,将目光投向夏博源:“再这样盲目的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博源,我们报警吧?” 文淑的话出口,在场的人都觉得,好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对于失踪的人,报警,或许就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但夏博源却似乎并不同意:“文淑,先不要这么做,我们再等等吧,也许明天早上,蝉儿自己就回来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 夏博源话音未落,便被文淑强行打断,就连温雪等人也是一脸的疑惑,女儿失踪了,作为父亲,他竟然不赞成报警,还能如此淡定,真是令人不解。 “博源,你是怎么回事?蝉儿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手机又打不通,你都不着急的吗?” 文淑带着满心的焦躁不安,又无力的坐回了沙发。 见状,夏博源也挤到了那里。 “好了,文淑,你先不要胡思乱想。蝉儿是不见了,可你没发现,井戈也不在吗?” 闻言,文淑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你是说……” “嗯。”夏博源认真的点了点头。 关心则乱,他也是在脑袋冷静了以后,才想到了这一层的。 女儿昏睡期间,是井戈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有他在她身边,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 “你醒了,夏小姐?” 郊外的一个大型仓库里,安宏懒懒的靠在一张软椅上,望着地上渐渐恢复了意识的人儿,他的一双细长的眸子里,不时有寒光闪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安叔叔?” 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夏蝉舞使劲儿揉了揉,这才看清了面前高高在上的人,竟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还慷慨相赠的安雅的爸爸。 眼睛进行了一百八十度的扫描,她发现,刚刚围堵她的几个墨镜男,此时就笔直的站在安宏的身体两侧,一动也不动。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是再傻再笨的人,也该看清楚状况了吧? 那么,天底下又有谁,可以对绑架自己的人,有好脸色看呢? “你是找人用假消息骗我的?也是你找人绑架我的对不对?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好晕! 说完了这些话,夏蝉舞好不容易才拾起的身子,却因体力的限制,而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安宏扯了扯嘴角,看来夏氏医院董事长的千金,也是个灵心剔透的女子。 也好,与聪明人谈话,总是要轻松的多。 “夏小姐果真是个聪明人,不错,是我找人绑架你的,消息也是我按我的意思发给你的。” “不过,却不是假消息。” 话间,安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冲着夏蝉舞露出未明的笑意,让她不禁觉得发寒。 他招了招手,便立刻有人为他拿来了雪茄,不一会儿功夫,他的周身已是烟雾缭绕。 “孤狼……哦不,应该称呼他为冷,锋……夏小姐你说我说的对吗,嗯?” “………”夏蝉舞沉默不语,静待他的下文。 安宏毫不在乎,扬了扬手中的雪茄,继续道:“明天,在太平洋海域的一座孤岛上,我和他,将会有一场价值过亿的交易,但是我这个人嘛,有一个坏毛病,就是有点儿贪心。 我呢,这一次是钱也想要,货也不想付,可是以孤狼在道上,令人人闻风丧胆的狠辣的处事手段,我又怎么敢贸然去碰他的死穴?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既然夏小姐在此做客,有了你的面子在其中,我想,孤狼他是一定会答应的。” 说这番话时,安宏绝对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可夏蝉舞却气的牙根儿直痒痒。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敲诈嘛。 “卑鄙!” 某妞儿直言不讳的谩骂出口,可对方却当此话为赞赏一样的享受。 “卑鄙?哼哼,骂的好。” 安宏抬头望着仓库顶端,又看了看夏蝉舞,开始了一本正经的说教行动:“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夏小姐以为,你的那位冷锋,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些年,他为了自己的利益,经常干着以黑吃黑的勾当,而且做事决绝从不留余地。为此,不知多少的****势力,都极其残忍的灭绝在他的手上? 夏小姐说卑鄙,难道说,他不是更卑鄙的那个人吗?” “你住口!他没有!他才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他是狠辣,但绝不是卑鄙,他的一切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能更有力的打击那些犯罪份子而已,因为对于无恶不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妄图破坏国家安定的犯罪分子,根本就不可以手软。 但这些话,她却只能说给自己听,既然安宏不知道冷锋的真实身份,对此也并未产生怀疑,那么她就是打死也不能说出来。 夏蝉舞狠狠的瞪着安宏,再细琢磨他的话,难道,他也要如法炮制,对冷锋来个黑吃黑,然后也灭了他吗? 如此,所有的事就都顺理成章了,他是怕到时拿不住冷锋,所以就要用自己来作为他的软肋,来逼他就范吗? 不可以!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至少,她不可以让自己成为要了冷锋命的那把刀。 夏蝉舞是急得头顶冒烟,可某人却淡定的和只睡猫无异。 “又何必心急呢,夏小姐,明天的交易我会带上你同行,至于他是个怎样的人,到时你不就知道了吗?” “姓安的,你做梦!你别痴心妄想的利用我来威胁冷锋,他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怒火上头,夏蝉舞情难自抑,冲动之下就要扑上前去和安宏理论,奈何,未走出两步,脚下就没力了,所以就又摔回了地上。 而这时,一旁昏睡着的兰颂也醒了,他睁眼看见的第一眼,就是夏蝉舞无力摔落的一幕。 心下不由得一阵紧张。 “蝉舞,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兰颂挣扎着过去扶起女人,上下打量着她,以确认她的安全。 后颈被重击,直到现在还是很痛,但他顾不上这些,他现在只想确定这个女人有没有受伤。 最终,他放心的暗舒了口气,还好,直至目前为止,她还是毫发无伤的。 “兰颂,你怎么……” 夏蝉舞觉得很是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转念一想,当时他很有可能是因为放心不下,一路跟着自己到了那个荒凉的公园,所以就被无辜牵连进来了。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了……” 女人把头埋的很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看的兰颂满心的不忍。 “别这么说,要不是我约你出来,你也不会……”遭遇绑架的事件。 可是,未等他说完这几个字,就被安宏冷冷的打断了:“哼!好一个英雄救美的安家女婿,兰颂,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闻声,兰颂转过身子,这才看清了自己当下所处的环境,和上方的幕后主使。 “果真是你。” 不理会安宏写在脸上的不满,兰颂站起身子,直视着他,不卑不亢:“真是想不到,堂堂安氏集团的安董事长,竟然在背地里养着这么多,携带武器的私人保镖,而且还干这种绑架勒索的勾当,看来,我父母还真是遇人不淑啊。” “所以呢?!” 安宏也站了起来,面对兰颂一脸嫌弃的表情,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所以,我们兰家坚决不和为非作歹的家族缔结婚约,我也绝对不会娶这样家族的女儿为妻。” “你!?” 早就料到兰颂会有这样的心思,可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这让安宏的一张老脸顿时无处可挂。 提气就要发作,门口处却传来了安雅气急败坏的嗓音。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兰颂,今天,在我们家的地盘上,你休想退了这门婚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噩梦的开始 安雅携带着熊熊的怒火而来,随着她的到来,诺大的仓库里,竟到处都充满着,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火药味儿。 被毁容,被退亲,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 自然,任性高傲的安家大小姐也不会成为例外,她步步逼近兰颂,欲要对他进行一番质问。 余光,却瞄到了他身后地上的女人。 仅仅就这一眼,让安雅所受的所有的痛苦,羞辱都瞬间涌上了心头,怒火,也转变成了无尽的恨意。 “是你?你这个贱女人,你还我的脸!你还我的脸来!” 绕过兰颂,安雅快步奔至夏蝉舞的身前,二话不说,对准她的脸颊就是好一顿巴掌,直到被兰颂强行拉开,她的嘴里还一个劲的叫嚣着,谩骂着,像极了一个市井泼妇。 “安雅,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动手打人呢!” 兰颂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女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回头看着夏蝉舞,她的一副精致白皙的面孔上,此时已经全都是清晰的红掌印,看着让人不由得触目惊心。 “兰颂,你说谁过分呢,啊?!” 甩开被兰颂抓痛的手,安雅的脸色铁青的难看:“别忘了,我们两家可是定过了亲的,在我心里,早已经把你看作是我的丈夫了。 可你呢,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就算了,现在还整天的,和这个贱女人勾勾搭搭,纠缠不清,我问你,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未婚妻的存在吗?!” 什么,还未婚妻呢,真是不知所谓。 兰颂看着眼前这个自以为是,又没有教养的安家大小姐,尤其听到她那么称呼夏蝉舞,他的那张绝品的容颜上,到处都写满了嫌弃。 “安大小姐,如果你没听清我刚才的话,那么我再说一遍:我不爱你,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所以,我是不会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的。” 说完他正眼都不看安雅一下,也不理会她那副无比委屈的脸,转身就要去查看夏蝉舞的伤势。 身后却传来了安雅更加失控的尖叫声:“兰颂!你这么讨厌我,不肯接受我,不就是因为我脸上的疤吗?但是你知道,我这个疤是怎么来的吗!” 安雅直指着夏蝉舞,因怒火的肆意蔓延,而气的手指发抖:“是她!是这个女人!都是她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我告诉你,你喜欢的,无非是她的美貌罢了,可她的心,却比毒蛇还要毒!” “够了!” 话听到此处时,兰颂是真的忍无可忍了,他停下向着夏蝉舞靠近的脚步,转身怒视着安雅:“一个人的美丑,并不在于她的外表,而在于内心。 你口口声声说,是她把你害成了这样子,可是你有证据吗?要是没有的话,就请不要把这么重的罪名,随便安插到别人的头上! 别忘了,你可是安氏集团堂堂的千金大小姐,身份何其的尊贵啊,竟然张口就是脏话,你都不怕别人会嘲笑你们安家,没有家教的吗?” 说完兰颂便将夏蝉舞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她伤痕累累的脸颊,他突然有种肠子悔青了的感觉。 要是下午在咖啡厅时,他能出手拦下她的话,或许她就不会受骗,不会独自去赴约,不会被绑架,更不会经受现在的苦痛了。 “兰颂,你?!” 安雅气急败坏的上前,想要找兰颂理论,却被一股力道钳制住了前行的路。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安宏并没有像安雅那样沉不住气,而是淡定的极度诡异。 “想要证据,是吗?怎么不问问,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呢?” 安宏上前一步,来到两人跟前停下,将目光定在了夏蝉舞身上:“夏小姐,不如你来告诉大家,我女儿安雅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吧?” “蝉舞,告诉他们,不是你做的,你放心,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会带着你闯出去。”兰颂附在女人耳畔轻声道。 “对不起……” 转身对上了兰颂,极度信任与期待的眼神,夏蝉舞弱弱的说道,声音小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可对面的男人,却通过她的嘴型读出了意思。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这个女人,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么个柔弱无力,单纯天真的女孩子,会做出这样伤害别人的事。 “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 夏蝉舞的这句话很大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把冷锋撇的干干净净。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说出来,一直压在心里的罪恶感反到减轻了不少,就算是今天要为了这场坦白付出再大的代价,那也是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蝉舞,你……” 兰颂就这么看着夏蝉舞,对于她刚才的话,他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过滤着,试图找出什么破绽。 但最终无果。 一个恍神,他手中的力度有所减轻,药劲尚未退去的夏蝉舞,便因为失去了力量的支撑,而导致身体向下滑去。 兰颂见状,赶紧一把拉住她,以免她摔落。 这时,他就看到安宏身后的安雅,急冲冲的跑到了他们的面前,直指着夏蝉舞道:“你这个贱女人,好狠的心肠啊!是你毁了我的一生,我要你今天通通都还给我!” “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我拉到那边去吊起来!” 亲耳听到了真相,这让原本只是持怀疑态度的安雅,彻底情绪大失控。 和这个女人的第一次相遇,仿佛就注定了,要因为她而改变自己的一生。 想她堂堂的安家大小姐,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因为是家里唯一的独女,父母更是一直都把她捧在手里,含在口里,生怕她受一点儿委屈。 可就在那一天,当她踏进这个女人的服装店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容貌被毁,令她无法出去见人,就连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足以让她动心的未婚夫兰颂,也被她活生生的抢走。 这一刻,不共戴天的仇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安雅仅剩无几的理智,早已被吞噬,她只想把自己连日来所遭受的所有苦难,全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讨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包装精致”的棋子 &nb &nb安宏又坐回了他的老板椅上,悠闲地吐起了烟圈儿 &nb他身后两旁的墨镜男一看,老板都没有反对,就听从了自家小姐的意思,就要上前去抓夏蝉舞。 &nb却被兰颂出手挡在了身前。 &nb“有我在这儿,谁也不能带走她!” &nb眼下的情势,如果这个女人被他们带走,再落到安雅的手上,以她对她的恨意,她恐怕很难再活着走出去了。 &nb而他,亦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唯一让她动过心的女人,就这样命丧于此。 &nb解铃还需系铃人,兰颂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此刻,也只能试图从安雅的身上找到突破口了。 &nb“安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是在滥用私刑,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nb她是做了伤害你的事,可你刚才已经动手惩罚过她了,她也为此而日夜受着良心的谴责,难道这还不够吗?” &nb兰颂空悬着一颗心望着安雅,只希望她还有着一颗未泯的良心,否则,要是连她都不买账的话,事情可就彻底没有转寰的余地了。 &nb“怎么,还不动手?难道还要小姐自己来吗?!” &nb兰颂在这个时候打起了感情牌,安宏生怕女儿心软,便在一旁推波助澜。 &nb这一声令下,墨镜男们哪里还敢有半分松懈,三下五除二,就分成了两拨,一拨控制住了兰颂,一拨抓住夏蝉舞,就要把她带往安雅指定的地方。 &nb“安董事长。” &nb路过安宏身边时,夏蝉舞拼命反抗,得到了驻足停留的机会。 &nb纵使心里有再多的不情愿,但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她还是强迫自己,尽可能心平气和的面对安宏。 &nb“安董事长,是我伤了您的女儿,害了她的一生,今天就算是我要为此承受再大的代价,只要能弥补你们心里的创伤,要我怎么样都好。我只求您一件事,求您放过冷锋,不要伤害他好吗?” &nb“哼,你个贱女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敢跟我爸爸提条件吗!?” &nb安雅上前使劲推搡着夏蝉舞,就像是嫌弃一只流浪猫狗般的,没有一点儿怜悯之心。 &nb事实上是,眼看着仇人在眼前晃悠,还在和个没事人似的讲话,安雅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nb“慢着!” &nb安宏突然出声制止道。 &nb“安董事长……” &nb夏蝉舞挣扎着转身,看着安宏,此刻竟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 &nb是啊,只要能换来心上人的平安,她就算是死,也值了。 &nb可下一秒,安宏的话,却将她彻底打入了无底深渊。 &nb他起身离座,走到夏蝉舞面前,嘴角扬起了一抹阴邪的笑意:“夏小姐,既然要做一颗好的棋子,当然就要包装的更加精致一些,看起来才楚楚动人,不是吗?” &nb人世间最沉痛的打击,莫过于给了一个人希望,却又将其无情打碎,而且碎的连拾起来的机会斗没有。 &nb“姓安的!你是不会得逞的!永远都不会!就算你再怎么样折磨我,他都不会向你这种人屈服的!” &nb“因为他是孤狼!他是无所不能,没有人能够战胜的孤狼!他一定会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你等着看吧!” &nb满怀着绝望,夏蝉舞歇斯底里的,朝身后的人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到了这一刻,纵使她心中有再多再大的不甘与愤怒,都无法改变现状。 &nb到了明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当作一把利刃,准确无误的钳制在冷锋的喉结之上,成为他的软肋。 &nb同样的,她也阻止不了这些人像对待古时候犯人一样的,用铁链将自己的两只手固定在两边。 &nb“蝉舞!” &nb这么多人,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还是自己心底在意的人,兰颂哪里能淡定的下来? &nb先发制人,这招适用于任何时候。 &nb出手击退了左右两旁的墨镜男,就要向着夏蝉舞的方向冲去。 &nb可未等跑出两步,就被好几个墨镜男死死的摁在原地,动弹不得。 &nb“你们不能这样对她!” &nb兰颂鼓足了劲,想要挣脱身后的墨镜男们对他的钳制。 &nb奈何,双拳终是难敌四手,此番挣扎终是以失败告终。 &nb安宏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一本正经道:“这是她们女人之间的事,你看,我这个做爸爸的都不插手,你又何必着急呢?哈哈哈……” &nb“你?!” &nb他这样堂而皇之的颠倒是非黑白,兰颂竟无言以对。 &nb接下来,在他万分惊恐的眼神中,就看到任性的安家大小姐,一手持着鞭子,一手握着一把小刀,一步步的逼近那个在他看来,无比柔弱的女人。 &nb很快,凄厉的惨叫声就传遍了整个仓库,也划破了这个,注定所有人都无眠的夜…… &nb与此同时,太平洋海域的一艘大船上,冷锋和杠子两人屹立在甲板上,享受着徐徐的海风带来的畅快感觉。 &nb这期间,冷锋总是不经意的抚摸着胸口处,今晚也不知是怎么了,那里竟一阵接一阵的发凉。 &nb“怎么了,大哥?”杠子关切的问道。 &nb“没事。” &nb冷锋的回答,干脆又利落,毫不含糊,但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伸到了裤兜里,想要去拿手机。 &nb想了想,却又作罢。 &nb“大哥,过了今天晚上,我们的吉凶便成了未知数,你要不要向嫂……子……打个电话啊?” &nb杠子看着冷锋,替他捡起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尊严,同时心里又在咯噔,但愿自己说的这番话,不会被自家大哥一脚踹下甲板。 &nb呼~老天保佑,看来自己是不会去海里洗澡了,因为某爷已经转身进了船舱。 &nb“明天生死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跟那个女人没有关系!”冷锋紧握着双拳,一步未停。 &nb也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便导致了夏蝉舞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独自承受着炼狱般的折磨,整整**。 &nb杠子听完了这句话,眼前已经没有人影儿了,甲板上就只徒留他一人无语问苍天。 &nb“大哥啊,你明明就很想嫂子的,又何必硬端着放不下来呢?” &nb都说,爱情是一份透骨的毒药,并且没有解药。(未完待续。) <font 第一百三十五章 圣域结界无法开启? &nb &nb黎明即将到来,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百度搜索给 力 &#25网更新最快最稳定WwW.GeiLWX.Com) &nb大地河川,三山五岳,在吸收了一整晚月光的精华后,此刻就要苏醒,准备接受阳光的洗礼。 &nb此刻,在世界的极北之地,有一片叫做无界之界的空间里,宏伟霸气的鬼王殿还是一片宁静,丝毫没有要苏醒的意思。 &nb突然,一阵怒吼伴着一声巨响,自鬼王殿里传出,打破了这个宁静的早晨。 &nb“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nb随着鬼王冷裄手里的一道寒光发出,鬼王殿正中央的一尊超大的铜鼎,瞬间就被震出了好几道裂痕。 &nb几秒钟之后,这个只有驻足仰望,才能观到它真容的大家伙,就这样被分成了数道碎片,飞溅至四面八方。 &nb这时,一个墨绿色的身影匆匆奔进鬼王殿,来人的脸上,除了挂着深深的疑惑之意外,还夹杂着些许惊恐。 &nb“鬼王大人息怒,千万别伤到了您自己啊。” &nb墨柔才一进门,就看到了铜鼎破裂的一幕,若说她一点儿想法也没有,那是绝不可能的。 &nb话说她到这鬼王殿里,也有几百年了,所认识的这位鬼王大人,整天不是闭关修炼,就是闭关修炼,平时几乎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就更别说是看到他发脾气了。 &nb可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一大清早的,他就一身的怒气,还拿这尊大鼎撒气。 &nb一念至此,墨柔单膝跪在大殿上,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干嘛多腿的跑进来多管闲事呢,要是上座的那位一个冲动,废了自己的根基,她又该找谁去哭啊? &nb“没事了,你起来吧。” &nb撇了一眼殿下跪着的人,冷裄淡淡道。虽然语气已经比方才平静的多了,可听得出,里面还是含着不少的火药味儿。 &nb“是,多谢鬼王大人。” &nb上座传来命令,墨柔哪敢有半分松懈?赶紧从地上站起了身子。 &nb抬起眸光,偷瞄着上座那位,她小心的试探道:“鬼王大人,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惹得您发这么大的火?” &nb“圣域。” &nb冷裄起身离座,一步步向着殿下走去,直至墨柔身前,此时见他从怀中拿出了两只精致小巧的瓶子。 &nb墨柔一看,当即两眼放光:“鬼王大人,这不是……” &nb这两只瓶子她认得,里面分别装着夏蝉舞和井戈的一滴心头之血。 &nb那天她和冷锋说完了话之后,就一刻未停的赶回了鬼王殿,把它交给了鬼王大人。 &nb奇怪,这不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吗,现在,怎么又为了它,而在此大发雷霆呢? &nb对了,鬼王大人刚才说到了圣域,那里不是天界的管辖范围吗,他到那里去干什么呀? &nb不理会某只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冷裄低眸盯着手里的两只瓶子,竟有些出神。 &nb接下来,墨柔就听到了一段毫无头绪的自言自语。 &nb“我明明已经得到了,那两个人的心头之血,却还是无法打开通往圣域的结界,这是为什么?到底哪里出错了呢?若鱼,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进到圣域里,和你相见呢?若鱼,我是真的好想你,你知道吗?” &nb“鬼王大人,您没事吧……”墨柔上前一步,试着唤醒冷裄。 &nb在她看来,这位无界之界的主宰者,他今天的一切的举动都很反常,甚至,有些疯狂的成分在里面。 &nb无疑,夏蝉舞眼中的那位一袭白色复古风,手持拐杖的严肃老人,给她的感觉虽然凌厉,却是极为正义的。 &nb而作为无界之界的主宰者,当冷裄腿去了那一身白,换上浓墨的黑时,再配上左侧脸颊上一直延伸至脖颈处的,那一道道纹路复杂的墨色图腾,却是顿时就有了一种,令人望而却步的魔者霸气。 &nb“你去,替本座再走一趟阳世。” &nb冷裄突然就抬起了头直视着墨柔,眼里,是看不透的寒光:“这次,给本座把该来的都带到这里来。也是时候,该解决所有的事情了。” &nb“是,属下这就出发去阳世,绝不负鬼王大人之所托。” &nb墨柔走了,诺大的鬼王殿里,就只剩下了冷裄一人,他的目光再度投向了手中的两只瓶子,脸上似乎泛出了一丝柔和。 &nb“若鱼,再等等我,你很快就可以出来了,到时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等着吧,那一天不会离得太远的……” &nb……… &nb再来说另一边,冷锋与杠子登岛之后,立即就对此处进行了一番严密的勘查。 &nb妹的!还真是和视频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nb放眼望去,整座岛上除了沙丘和石头,竟然连一根草都看不到。 &nb“哼!老狐狸,还真是会挑地方!”冷锋一边环视四周,一边咒骂道。 &nb在这样寸草不生的荒岛上,又四面都是海,想要找个藏身的地方,简直就是空谈。 &nb没有了隐匿之所,这就给抓捕行动带来很多困难,再者,一旦发生~战,所有人根本就躲无可躲,如此只会徒添无谓的死伤。 &nb看来,今天的这次收网行动,注定了是一场艰难的硬仗啊。 &nb就这么思虑着,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nb“冷师兄。” &nb冷锋闻言转身,就看到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此时就站在他的身后,表情严肃的看着他。 &nb待他动手摘下眼镜时,藏在镜片下面的面孔,却让某爷不禁吃了好大一惊。 &nb“曲……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nb冷锋疑惑的望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女人,还是有过一次过往的女人,他的心不由得沉了一下。 &nb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会不会意味着什么。 &nb“报告孤狼:鲸鲨队二号狙击手厉燕,奉命前来协助你稳住火蛇一伙。” &nb话间曲笙歌立马站直了身子,同时朝冷锋投去了一个奇怪的眼神:“怎么,不接纳我么?” &nb原来是这样,某爷的心又升回了原位。 &nb怎么都忘了,昨晚经过商讨之后,夏季孺又把鲸鲨队的几名精英派给了他,好协助他今天的行动。 &nb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曲笙歌竟然也是鲸鲨队的一员,而且还被和其他人一并派来,和他一起参加行动。 &nb冷锋起身对着曲笙歌,这个时候的她,在她的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一丝女人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特警应有的干练,凌厉。 &nb难怪在船上这么久了,竟然都没发现她,这样的装束混在一帮男人堆里,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和她面对面打过照面的同事,也不见得能看出什么端倪。 &nb“欢迎你的加入,厉燕同志。” &nb出于该有的礼貌,冷锋伸出右手,待一切礼仪完毕,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nb却被再次叫停。(未完待续。) <font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千年未见,你还好吗? “冷师兄……” 曲笙歌快步追上冷锋,把他堵在身前,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递到他眼前:“冷师兄,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吗?” 冷锋低眸一看,居然是他昨天下午临走时,留给她的那张一百万的支票,为的只是能弥补,自己因一时冲动而对她造成的伤害。 可她现在又将支票还给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而且她的脸上,为什么会有怒气和伤心的表情? 至此,某爷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做了一件大蠢事。 抬手,冷锋将曲笙歌拿着支票的手驳了回去。 “你是个好女孩,是我辜负了你。这些,只是希望能够对你有所弥补,若是不够的话,等这场任务结束了,我再签给你,多少都可以。” 说这些话的时候,某爷的脸上绝对是端的极稳的,可他的心鼓,却早已经敲的咚咚作响。 作为一个,对爱情诠释的极为透彻的男人,冷锋当然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听进曲笙歌的耳中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只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无心也无力,再去介入到别人的感情世界里了。 权衡利弊,快刀斩乱麻才是上上之策。 果然,在听到了冷锋的这番话后,曲笙歌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三下五除二,便撕毁了手中那张价值百万的支票。 “冷师兄我问你,在你心里,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呀?” 女人抬手一挥,手里的碎纸片便像一片片雪花似的,飘飘然的降落在两人周身,就如同她的心,破碎的无从拾起。 一场风流,一句冲动,一张支票,他便可以心安理得的,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吗? 殊不知,情到深处时,就算是男人一个无意的眼神,在女人看来,都是奢侈。 “对不起。”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话到嘴边,也只能是这么最最无用的回应。 就这么看着曲笙歌,冷锋突然觉得自己的行径很卑劣,很无耻。 自己早就知道她的心意,却只因一时的热血上头而去无端招惹她,如今可好了,经此一闹,若再想要她放下心中的执念,就势比登天了。 “夏?蝉……舞……” 曲笙歌并没有正面回应冷锋的道歉,而是向前几步逼近他,嘴里叫出了这个名字。 “冷师兄,你昨天那么痛苦,都是为了这个女人是不是?既然她不能带给快乐,你就把她忘了吧,小曲儿愿意守在你的身边照顾你,而且绝对不会惹你伤心……” “曲师妹!” 冷锋适时的打断女人接下来的话,不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对你的亏欠已经铸成了,我无法去挽回它,但我会尽一切的能力去弥补你。 至于其他的,我的答案和多年前一样,还希望你能走出自己的内心,去接纳这世间更美好的事物。” “可是冷师兄,我不……” “大哥。” 杠子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很是恰当的打破了,这边属于两个人的尴尬。 “什么事,杠子!” 有茬口递来,冷锋自是喜不自胜,他当即丢下曲笙歌,转身大步迎向杠子。 至于急于表白的某女,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也只能放下自己的私人情感,投身于工作当中。 杠子向着冷锋大步奔来,他瞄了一眼自家大哥身后的“男人”,脸上并未有丝毫的疑惑。 “大哥,卖家来了。” “哦?他们还真能沉得住气,直到这时候才来。” 说话间,冷锋接过杠子递来的望远镜,果然在茫茫海面上捕捉到了,那艘刻画着蛇形图案的大船。 “杠子!立刻通知所有人,包括海下的,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一旦人赃巨获,立即收网!” 某爷继续从望远镜里,观察着那艘大船,对身后的杠子,进行着有条不紊的安排。 当然,他打死也不会想到,半个多小时后,从船上下来的,不止有这次抓捕行动的重点对象,火蛇,还有一个足够让他悔恨终生的“惊喜”…… 与此同时,井戈所在的天穹里,迎来了一位极为尊贵的人物,丰都大帝。 此次,仅仅是他第二次,踏进这里而已。 说这话,绝对不要觉得可笑。 作为一个执掌着整个阴间的统治者,他身上的担子和所肩负的责任,一般人是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的。 而在这些人里,首当其冲就有他自己嫡亲的儿子,井戈。 从他一出生,就被自己放到了这个地方,独自成长,独自修炼,唯一能与他作伴的,也只不过是这天穹里,数不尽的花精灵而已。 记得一次来这里见他,是带着重启命运之轮的宿命来的。 他永远都记得,在那个时候,写在儿子脸上的,满是无尽的孤单与寂寞,虽然他这个做父亲的就站在眼前,却也无法带给儿子应有的关爱。 可悲么? 但冥界主宰的使命就摆在眼前,阴阳两界的众生就摆在眼前,根本容不得他选择。 信步踏进城堡,丰都大帝径直进了井戈的卧室,来到他床头的画像前,只见他抬手轻轻一挥,一道赤光便游走在整幅画像周围。 下一秒,就像是戏剧般的,画像里的女子竟然形成了一个虚幻的影像,就站在他的身前。 “师妹,数千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丰都大帝问完了话,没想到眼前影像里的女子,竟然真的开口说起了话。 “旳翱师兄,我非常好,不用为我担心。” 影像里女子的声音极为清甜,甜的就像是那山涧里细细流淌着的泉水,沁人心脾。 忽然,女子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旳翱师兄,戈儿他过得好吗,他知不知道我还活着?” “师妹,戈儿他长大了,也遇到了自己命里注定的那个女孩子,并且对她动了心。” 话到此处时,丰都大帝明显的有了一丝情绪牵动:“但是,我一直都没告诉他,你还活着的事,我不想他……” “师兄,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注定是要消失在这茫茫天地间的,又何必让戈儿再次绝望?” 顿了顿,女子又问:“师兄,那你可有诩儿的消息?” 诩儿,冷诩,冷锋的原名。 这个名字,还是数千年前他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亲自为他所起的。 “暂时还没有。”丰都大帝道:“放心吧,我会继续打探他的消息的,只是,冷师弟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真特么的无可救药了 &nb &nb“冷裄师兄他怎么了?”见对方吞吞吐吐的,女子朝一脸焦急的询问道。给力&#251#20320;wWw.GeILwx.Com &nb“师妹……” &nb丰都大帝看着眼前女子,她的身形越来越虚幻,他明白,她的真气已经快要撑不住这隔空对话了。 &nb权衡利弊下,他只好忽略了她的疑问,直接进入正题。 &nb“师妹,冷师弟他,可能近日内就要去圣域了。数千年了,他一直都未曾放下心中的执念,但是为了阴阳两界众生永久的和平安乐,我……可能又要狠心了……” &nb“我明白,旳翱师兄,这些年为了此事,你一直都过得很痛苦,但是别这样,一切都是定数,谁也改变不了,我不怪你,真的……” &nb“师妹……” &nb女子的身形已经近乎涣散,丰都大帝上前一步,伸手,却只揽到了一缕空气。 &nb至此,他那张神圣不可侵犯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几乎淡不可闻的痛苦。 &nb“不要走……” &nb“我的真气快要耗尽了,我必须得走了,再见了,旳翱师兄……” &nb女子说完了这句话,便化成了一缕缕白光,陆续飞回了画像中。 &nb至此,原地就只剩下了丰都大帝一人徒留此处,独自望着墙壁上的画像,思绪万千…… &nb同一时间,太平洋海域的荒岛上,一场正与邪的较量,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nb“都说道上的孤狼,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呢,还真是应了那句名言,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nb一群墨镜男的最前方,安宏摘掉脸上的墨镜,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nb至此,在场的的所有人,都不禁为之震惊。 &nb谁又能想得到,国内知名的成功人士,企业家,在这个光环的背后,他竟然还有着这层身份? &nb“过奖了。再怎么强与弱,也只不过是为生活所迫,出来混口饭吃罢了。” &nb冷锋说话间,也摘掉了自己脸上的墨镜,释放出了狼眸特有的狠辣与凌厉,就这么盯着安宏看。 &nb“阁下就是,此次要与我们交易的火蛇?” &nb有关于火蛇的真实身份和他的资料,警方掌握的极少,只知道国内大半个黑市军火市场,都是由他所掌管着的。 &nb只因此人的行踪极为隐秘,又从不轻易亲赴交易现场,所以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 &nb不过,无论他是谁,长得什么样,对冷锋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因为在他眼里,所谓的火蛇,也不过是即将成为他们的网中之鱼罢了。 &nb可他就连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整条道上都在盛传的黑市大佬,竟会是安宏,那个被他毁了容貌的,安家大小姐的亲生父亲。 &nb一念至此,冷锋不禁觉得有些后怕。 &nb想当初在医院时,对待他的女儿,就不该那么冲动的。 &nb自然,他倒是无所谓,根本就不怕被那些小虾米报复,可夏蝉舞不同,她一点儿自我防御能力都没有,若是当初安宏将这一切都迁怒到她身上的话,那么后果根本就不敢设想。 &nb这样看来,以后对她的人身安全,还得更加上心才行了。。 &nb“呵!冷锋啊冷锋,你特么的可真有出息,那个女人都那样对你了,你却还在为她担心吗?” &nb就这样诽腹着,冷锋突然觉得自己好贱,都到了这么紧要的关头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去关心那个,对他绝情绝义的女人的安危。 &nb唉,真特么的无药可救了。 &nb“对,我就是此次交易的家,火蛇。怎么孤狼,对于我的身份,感到很惊讶是么?” &nb海岛上的清晨凉风徐徐,吹得人甚是惬意,只是四周都没有遮挡,那看起来还算温和的阳光,却直射的人有些刺眼,安宏将手放于额头上,做成眺远的姿势,用来抵挡阳光带来的,极不舒服的感觉。 &nb见状,一旁的墨镜男赶紧为他撑起了一把伞,同时递给了他一条。 &nb安宏一旁享受的惬意畅快,可这样的场面落入到冷锋的眼里,他只觉得恶心和矫情。 &nb“还好。” &nb冷锋看着安宏,一面在明面上与他周旋,一面在暗地里与杠子暗度陈仓。 &nb“不论你的身份是什么,我们交易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是么?所以就不必再浪费各自的时间了,直接进入正题。” &nb“哈哈哈……”听了冷锋的话,安宏忍不住仰天大笑道:“不愧是道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孤狼,说话做事就是雷厉风行,好,我们这就开始交易。” &nb安宏的那张老脸上,堆满了经岁月留痕的褶子,也堆满了阴谋与算计,只是距离的太远,谁也没有看到,那些笑容背后藏着的猫腻。 &nb很快,双方经协商后,达成了交易方式:由双方各派出五人,分别带着钱与货,走到两方人马中间的位置,再将双方所带着的东西互换,进行数量,真伪等检查,确认无误后,再由双方代表拿到各自的地盘上,至此,交易就算完成。 &nb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预定好的一切程序也在有条不紊进行中。 &nb可就在双方代表,拿着属于各自的利益原路返回时,事情似乎发生了变数。 &nb“砰!砰!砰!砰!砰!” &nb五声响传来,冷锋一方派去的五个人应声倒地。 &nb“上!” &nb只听得安宏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几十个墨镜男迅速出动,仅仅不到半分钟时间,便将只有十几人的冷锋一伙团团包围。 &nb“怎么样,孤狼,喜欢我送你的惊喜吗?” &nb一看胜利在即,安宏首先按耐不住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那弯高高扬起的嘴角上挂着的,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nb“火蛇,这是什么意思?” &nb哼,什么意思,冷锋自然心知肚明。 &nb黑吃黑嘛,这在道上已经不是什么鲜闻轶事了,无论多么厉害的人物,多么了不起的组织,但凡在交易前没有精密的筹划和部署,便会被另一方吃掉。 &nb之所以此番交易只带这么十几个人,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降低对方的防范之心,让他可以放心的黑吃黑。 &nb“哈哈哈……孤狼啊孤狼,聪明如你,又怎么会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呢?”(未完待续。) <font 第一百三十八章 棋子,该派上用场了 安宏望着冷锋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态,心里不禁多了一丝忌惮。?an ?e?n ?.anen` 都到了这种情况下,此人还能如此淡定的面对,不愧是能在道上呼风唤雨这么多年的孤狼,看来,现在就论成败的话,还为时尚早。 一念至此,他收敛掉脸上轻松的表情,继而变得阴狠。 “人人都道,你孤狼在道上,乃是恶狼一般凶残的对手,曾经不知有多少的组织,都灭绝在了你的手上。” “有了这些前车之鉴,你以为我还敢拿自己的前途去冒险吗?!” “所以呢?”闻言冷锋不屑一顾道:“与其他日栽到我的手上,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聪明。” 安宏说完了这两个字,便退出了人群之外:“动手!” “哼哼哼……” 冷锋突然发出了一阵冷笑,惹得安宏一脸的诧异。 “孤狼!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在笑什么?!” 说完了这句话,某人心里不禁暗骂道,该死的。想他安宏也在道上混迹多年了,什么样的场景他没经历过,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识过? 可唯独对于冷锋,这个有着孤狼称号的黑~道头子,他却是由衷的忌惮,即便他自始至终什么也没做,即便他现在也已经成了他粘板上的肉,可以任他宰割。 可他望着冷锋一副神闲自若的样子,再加上他的那一声,足以使人发寒的冷笑,却是心里隐隐发毛。 “我是在笑你的幼稚,和愚蠢!” 冷锋走到人群的最前面,面对着指向自己的无数把黑枪,依然面不改色:“杠子,行动!” “是,大哥!”憋了好久才等到了这一刻,杠子早就热血沸腾了。 只见他拨动耳后的微型对讲机,对着它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岛上竟多了许多身背氧气罩,手持冲锋枪的黑衣特警,他们不断的从四周围的海里冒了出来,通通涌向安宏一伙人。 不一会儿,几十人的团队,竟被包裹的像颗粽子般的密不透风。 就在所有人还处在发懵阶段时,一声震天响,毫无征兆的就传进了众人的听觉系统中。 “妹的!你们这群死臭鱼!还不快给老子放下手中的武器,赶紧投降!否则的话,老子就送你们去见你们的老祖宗!” 特警中,夏季孺意气风发的大步踏出来,二话不说,举着手里的冲锋枪,对着天空就是一通噼里啪啦。 不得不说,那架势还真有点山寨匪头子的即视感呢,是那样的横行无忌,那样的霸道不可理喻。 “什么,条子……” “啊,条子?他们怎么会来啊?” “条子怎么来了,我们怎么办?” “条子来了,他们来了,我们大家岂不是都要玩完了吗?” “………”云云云,云云云。 如此多的特警一齐出动,还将他们堵了个正着,安宏一伙人早就自乱了分寸。 当然,这也包括他本人:“孤狼,你,你竟然……” “竟然什么?” 冷锋上前,对上安宏一脸失惊的样子,不禁失笑道:“难道你不喜欢我送的惊喜么,嗯?” 哼,对付这种心怀叵测,阴险狡诈的人,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根本无需顾忌。 惊喜? 冷锋的话,安宏自是再明白不过了,难怪他刚才面对包围时,能那么淡然自若,感情他是还留了这么一手啊。 一念至此,某人控制不住的心火丛生:“孤狼!真是没想到,你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与条子相互勾结,把他们引到了交易地点来!你这么做,是违背了道上的规矩你知道吗!” “我告诉你!就算今天你赢了,也赢的不光彩!从今往后,整个道上,都将以你为耻!” “妹的!给老子闭嘴!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悔改?!” 某人满口喷fen,夏季孺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他靠近冷锋将手肘搭上他的肩膀,轻笑道:“哎呀,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颠倒是非黑白了,你说是不是啊兄弟?看来你以后在道上,恐怕是再也混不下去喽。” 闻言冷锋白了夏季孺一眼:还不是拜你所赐?! “你,你们……孤狼,你……你……”指着冷锋,安宏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陷入了口吃状态。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好吗,人家根本就不是和警方相互勾结,而是相互配合,目的,就是要将他们一伙人一网打尽。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一直横行黑~道的孤狼,竟然会是一个条子,而且还颠覆形象的潜伏在道上这么多年,却从没有人去怀疑过他的身份。 好了,有此人此举,这是摆明了,天要断我道上所有人的财路啊! 但,他安宏却也不是个,可以任人揉捏的主。 “很意外吗,火,蛇?” “是时候,你该接受国家法律对你的宣判和制裁了!” 冷锋一只手握着短枪,直指着安宏的额头,一只手伸到腰部去拿手铐,步步逼近。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个犯~罪分子缉拿归案了。 过了今天,这世间的一切正邪黑白,纷纷扰扰,都将与他再与半分关系,无论前路如何,以后的他,只想做一个没有牵绊,没有责任与使命的自由人。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对!大不了和这些条子拼个鱼死网破,也总好过被抓去判刑坐牢的强。” “说得对!一旦那样了,我们的下半辈子,可就要在永无天日的地方度过了!” “对!拼了!我们跟他们拼了!” “………”云云云,云云云。 冷锋的举动,让安宏一伙人成了被逼急了的兔子,即使在无数管黑枪的直指下,他们还是做着以命相拼的准备。 见状,夏季孺望着这帮负隅顽抗的蠢货,不禁一肚子的怒火,他抬起一只手想要结成某种手势,告诉一部分人换上麻醉针头,用来抵御他们的顽抗。 毕竟,将所有的犯~罪分子送上法庭,才是最终的目的,而不是秘密处决了他们。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给我擅自行动!” 阴错阳差的,安宏出口打断了夏季孺的动作,但他绝不会有这么好心,想要杜绝伤亡的。 而是,生死关头,那颗经过了“精致”包装的棋子,此刻,是该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等等,孤狼,我有话说!” 安宏上前一步打算和冷锋谈判,为了显示出诚意,他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扔掉了手里的短枪。 见此,冷锋前进的脚步有所停滞,但脸上却是满满的厌烦:“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某人挖了坑,有人往里跳,他自是偷着乐都掩饰不住的得意。 “孤狼,先别那么冲动嘛,我这里有一个人,我想,你一定很想见一见。” “是吗?!” 听了安宏的话,冷锋的第一感觉就是,他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想要花言巧语来拖延时间。 可他冷锋是谁,如此小儿科的把戏,也想在他面前卖弄?这简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嘛。 所以某爷毫不避讳的,就揭穿了对方所谓的阴谋诡计:“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套路!我只想,能在监狱里见到,你!” 话音落,某爷继续着脚下的步伐,朝安宏逼近。 “如果我说,那个人是夏博源董事长的千金呢,难道,你也不想见吗,嗯?” 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宏有意将音调提到了至高点,好让除冷锋之外的所有人都清楚,在他的手上,有人质。 “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安宏的话,让某爷已经迫不及待的爆吼出声了。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冰水般的脑门发凉,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思维程序也没有,唯独盘旋在那儿的,就只有安宏那句清晰刺耳的话:夏博源董事长的千金,夏博源董事长的千金,夏博源董事长的千金……… 夏博源董事长的千金,他自然知道安宏说的是谁,也清楚他的话意味着什么。 只是,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他无所适从。 “火蛇!你少在那儿危言耸听了!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想再耍什么阴谋诡计吗!” 妹的!忍无可忍了! 曲笙歌端着冲锋枪瞄准安宏,怒喝着从人群中跳了出来。 看着冷锋的反应和表情,再结合安宏的话,她大概猜出了其中原委。 无疑,火蛇口中的夏董事长的千金,和被她猜中了的那个女人,都是同一人,而此人,已经成为了这个铁血男儿,最最敏感的软肋。 一念至此,她不禁担忧的望着身边这个,打死都想象不到,在他脸上竟会出现恐慌表情的男人。 “危言耸听?” 看着众人的表情,安宏心里明白,要想进行下一步的话,就还得加点料。 很是从容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在冷锋的视线里晃悠着,看着他越来越阴沉的脸,他的内心里是说不出的狂傲。 “孤狼,你觉得呢?” “你特么的给老子闭嘴!她现在在哪儿,人是死是活?!” 出声的,是一直默不做声的夏季孺。 和冷锋一样,火蛇的这一招,是他们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望着他手里的东西,夏季孺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熊熊怒火焚烧殆尽了,他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个畜~生一把撕碎,恐怕如此,也解不了他的心头之恨。 此刻在他手里拿着的,就是夏蝉舞在仓库里,双手被铁链锁着吊起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人已经陷入了昏死状态,身体仅仅就靠着两边的铁链硬坠着,才没有倒下去。 细看之下,女人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的,根本就看不出伤口的来源处,就连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的鞭痕和刀伤。 让人更为触目惊心的,是那身大半已被鲜血染红了的衣裙,上面满是规则不一的裂口,(那些,都是遭受了鞭打和刀刑的结果)。 看了这些,在场的,有谁还能淡定的下来? “嫂子?!” 杠子小声的叫着,同时将目光移向了前方的背影,他看见,那个高大挺拔的脊背,已经在微微颤抖了。 不用说,这是因为它的主人此刻,正在极力的忍受着某种情绪,而不愿发泄出来。 至此,杠子不禁微微皱眉。 可怜的大哥,自己平时都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嫂子,不愿她受半分委屈,即便有时会控制不住的对她动了手,事后也会悔的以更加激烈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可现在,却亲眼看到她被人如此的折磨,心里还不知道要怎么难受呢。 “人,就在我的手上,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那就要看你们的诚意啦。” 预想中的效果达到了,安宏极其手下的一伙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特警的包围圈,而冷锋一方的人,竟谁也没有拦他们。 安宏一伙人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与警方遥相对望。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冷锋强压下心头那股,似烈火焚原般的怒火,每一个字,都是从牙齿缝中硬生生蹦出来的。 望着安宏那张小人得志的老脸,某爷只恨不能立刻化身为狼,然后扑过去将这个老家伙退骨拆皮。 但是他不能。 再大的仇恨也比不过照片上那个,凄惨的令人揪心的身影,此刻若是还要任性的话,那便是在拿她的命做赌注。 世间无论什么,他都输得起,却唯独她例外。 即便她已经不再爱他了,即便他已经开始恨上她了,但是他说过,能够让夏蝉舞痛苦的人,只能是他冷锋,别人谁都不允许,若是谁侵犯了他的底线,那么就算是耗上一辈子时间,他也会让那个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很简单,钱归我,货归我。”还有你的命,也归我。 “然后让我的人离开,我就把活人还给你!否则,你就只能收到尸体了!” 安宏心里不停盘算着棋路,一想到到最后,孤狼和他的女人,终究还是会死在他的手里,他嘴角处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极其难看的弧度。 “我要先见她!” “好,没问题。” ……… 几分钟后,安宏派去的几名墨镜男,真的将夏蝉舞带了出来,与她一起的,还有一脸憔悴的兰颂。 之所以把他也带来,很大程度上,安宏是想让他亲眼看到这个女人毁灭,从而打击掉他心里的那份,根本就不该存在的情愫。 如此,他才能安心的做他安家的女婿。 “老三……” “蝉!”(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别怕,我来了 “谁,是谁?谁在叫我……” 很快,夏蝉舞和兰颂就分别被推送到了安宏一伙人的最前方,而女人左右两边的墨镜男,与其说是用来挟持她的,倒不如说是用来稳住她,不被摔倒的支撑点。 忍着身体上火辣辣的疼,夏蝉舞侧耳寻找声音的来源,她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眼前也是白茫茫的,可刚才那两声呼唤,分明很熟悉。 “锋,锋……是你吗?”伸手去抓,试图抓住什么,却只揽到了一缕空气,她不禁有些绝望。 可是刚才的那一声呼唤,分明就是他的呀。 “老三,是大哥,还有他也在,就在我的身边。老三,你的眼睛……” 满眼都是夏蝉舞那个,鲜血淋淋的娇小身影,冷锋此刻,已经完全没有能力思考问题了。 夏季孺见此,强忍着心下异样的情绪替他开口道。 看着自家的这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妹妹,如今却因被卷进了正邪相斗中,而受此折磨,他这个做大哥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把她带回家去见父母了。 而这一切,全都是拜这条死蛇所为,一念至此,夏季孺当即怒火爆棚:“火蛇!你这条死蛇,她只是个女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你特么的竟然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妹的,老子灭了你你信不信?!” 说话间,夏季孺便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对准安宏的脑袋,扣响了扳机。 “大哥!” 是大哥,真的是大哥,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有他那样活土匪般的嗓音了,有他在,自己就再也不孤单,也不害怕了。 “老三?!” 这一声呼唤,让夏季孺不禁又放下了手中的枪,怎么都忘了,自家妹妹还在别人手上呢,他这一枪要是开过去,火蛇并不一定会死,而她,却是必死无疑。 “老三,你的眼睛怎么了?”夏季孺再次问道。 几句话下来,他发现她的眼神根本就是散的,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也仅仅是靠着听力来辨询方向源。 “喂,你真的是蝉舞的大哥吗,你快救救她,昨天晚上,她受了很多罪,她的眼睛只是暂时失明了,那是因为她伤得太重,你要赶紧救她呀。” 开口的,是离夏蝉舞不远的兰颂。 昨晚一个整晚,他就只能那么听着她凄厉的惨叫声而无能为力,直到快黎明时,当她被拖至他眼前时,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天知道,当亲眼看着一副娇弱的身子,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时,他的心里是有多么的悔恨。 若是一切还可以回到昨天,那么他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他们带走她。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这点看看安宏就知道了。 一开始他只是想利用这个女人,来钳制冷锋,好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已,后来虽然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却也不会影响原本的计划。 谁知又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为首的特警,居然是这个女人的大哥,这不禁让安宏觉得,此战简直是天助我也。 一念至此,某人便愈发的得瑟了:“怎么样,孤狼,人就在这儿,只要我们和钱货安全离开,人就……孤狼,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别轻举妄动啊!” 安宏满脸震惊的,就这么看着冷锋一步步向着他们走来,对于他说的话,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而事实是,对于安宏说的话,他还真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赶紧去到她的身边,给她温暖和安慰。 至于此举所带来的后果,却是无心也无力去考虑。 “站住,孤狼!”安宏用枪指着夏蝉舞的脑袋怒喝道。 话说步步向着他们逼近的孤狼,他此刻的表情很是让人费解,说白了,就是有着和古代死士一样不死不休的坚定神色,这种神色让他不安极了。 所以某人就毫不要脸的,再次用夏蝉舞做起了挡箭牌:“再敢靠近一步的话,后果自负。” 见状冷锋只好停下脚步,但他并未改变初衷,而是卸下了身上所有的武器,冷冷道:“这样,可以了吗!!” 说完不等安宏有所反应,某爷又开始前行,一路来到了夏蝉舞跟前。 望着她满身的伤痕累累,他好想把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带给她撑下去的希望,可是当手行至半空时,他才发现,竟然连放置的地方都没有。 不论碰哪儿,对她来说,都是伤口的牵动。 “别怕,我来了……” 最后,冷锋脱掉了上衣为她穿上,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揽到了怀里,感觉到她因忍受痛苦而瑟瑟发抖的身躯,他的心里恨极了。 昨天晚上,要是他没有犹豫,而是给她打一个电话的话,就可以察觉到问题,她就不会独自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受着非人的折磨,整整一夜。 念此,某爷简直都有升级成杀人狂魔的冲动了。 “锋,真的是你……” 好温暖,好熟悉的感觉,是他,真的是他,有他在,夏蝉舞觉得,身上的痛一下子就减轻了好多,此时此刻,她是多么的贪恋这份温暖啊。 可是~ “不!你为什么要来啊,你赶紧走啊,走得越远越好!不要管我!安宏他要杀你,他带我来这里,就是想要你的命,你快走啊!” 违心的和他分手,已经伤透了他的心,否则他是打死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来惩罚自己的,这次,安宏摆明了要用她来钳制他,要他的命,她又怎么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就是要不顾一切的再次狠心推离他,让他远离一切危险,她知道,以他的身手,只要不用顾及她的话,这世间是没有人可以挡得住他的。 那么至于她自己,只要他平安,她就算是为此再死一次,也是值得的。 看到这里,一旁的兰颂和对立面的曲笙歌二人,在他们的内心里,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热流,它就叫做震撼。 是啊,看了这些,又有谁人能不为这种刻骨铭心的爱所憾动?如此的真情真义,又有谁人可以取而代之? 没有。恐怕就是天荒地老,世界末日,也绝对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 这是多么神圣,多么美妙的一刻啊,可这份美妙的背后,却给一旁的某人带来了,进一步控制两个人的机会。 “快!”(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哥,你开枪吧!! 女人的身体很是虚弱,但是她推开冷锋的力道却很大,大到竟然将他推离了几步之外。 某爷不禁有些生气:该死的女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想把他推开吗? 虽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可他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为什么就是不相信,自己可以解决好一切问题呢。 就这么想着,他一把拽过女人,轻执起她的双手,温柔又霸道:“夏蝉舞我记得我说过,你是我冷锋的女人,而且就算是死了,也是我冷锋的鬼,你是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了是吗,嗯?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死,你也休想再把我推开你的身边半步!” “锋,你……” 夏蝉舞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手上却传来一阵凉意,紧接着她便听到了那个,只是听着就不由得发寒的声音。 “真是好感人的一幕啊。没想到,道上杀人不眨眼的孤狼,竟也有如此的一面,真是让人做梦都想不到呢,呵呵。” 无心理会安宏阴阳怪气的嘲弄,冷锋低头看着,拷在他与夏蝉舞手上的一条手铐,不禁怒意丛生。 “什么意思,火蛇?!” “没什么意思。”安宏上前轻笑道:“要怪,就只能怪你孤狼是个太可怕的对手,就算你的身上已经没有了武器,可我还是不敢大意呀。所以,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放心。” “哼!”对于某人的阴招,冷锋以嗤之以鼻回应之。 “货与钱,全都可以归你。放她走!我留下。有什么恩怨冲我来,她是无辜的!” 事到如今,虽然安宏没有明说,但冷锋却已经猜透了他的意图,他劫持夏蝉舞,并把她折磨成这副样子,一方面是为了钳制自己,以达到他清除绊脚石的目的。 其实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的女儿,以安宏的身份和地位,相信关于此事,他已经都调查的水落石出了。 至此,冷锋心里清楚,此趟围捕行动,既然他自己扑进了火蛇手中,又与他有着如此的深仇大恨,想要好好的脱身,已是绝无可能了,可他却不能带上她一起去死。 他要她活着,就算是她真的爱上别人了,选择和别人在一起了,只要她幸福就好。 “哈哈哈……,孤狼,你小子也太狂妄了!你觉得,现在你还有和我提条件的资格吗?!” 自认一切安全保障到位,安宏已再无顾忌,他立刻就露出了本来面目,一个手势打出,便有数把枪口对准了夏蝉舞的脑袋。 “带上他们,走!” 安宏一声令下,其团伙迅速控制了冷锋与夏蝉舞,兰颂几人,拿了钱和货物,便匆匆退向自己的大船。 “砰砰砰砰砰………”!!! 突然,数颗子弹自夏季孺举着的枪膛里发出,巨大的枪声在空中扩散开来,传向四面八方。 至此,安宏一伙人只好乖乖的停在了原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特么的!都当老子是死的吗啊!我看谁敢离开?!” 说完了这句话,某只火龙又将头扭向身后道:“给老子听着,今天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许给我放走这条死臭蛇!” “可是夏队,冷师兄和你妹妹他们……”还在对方手里呢,您当真不管他们的死活了吗? 接到命令,曲笙歌自然清楚头儿的话外之意,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就是即便牺牲掉两名人质,也要将这些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不愧是冷面阎王,办起案来,果真六亲不认。 别说曲笙歌了,一旁的杠子同样是紧张的要死。 话说若是自家大哥一人的话,就算是被卸掉了所有武器,还被手铐拷住了,但是只要他想做的事,就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可是此番和他栓在一起的,还有他最最在乎的女人,她还那么的虚弱,想要再安然无恙的脱身,那么可能性几乎为零。 一帮废物,真特么的磨磨唧唧,夏季孺的怒火,瞬间被提升到了极致:“可是什么!都听不到老子的话吗?!” 事到如今,他也算看清了,自家妹妹的伤势太重了,又是这条死蛇用来钳制所有人的唯一筹码,想要救出她,已是没有可能的了。 而正如杠子所想,他也同样明白,没有了牵绊的孤狼,世上根本没人可以困得住他。 此番,若是任由他们被带走,那么两人都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与其如此,还不如…… “老三!” 夏季孺颤抖着的双手举起冲锋枪,将它对准了对面人群中的那个,他至亲的人儿,大声道:“你是我们夏家的女儿,你会很勇敢的对吗?!” “夏季孺!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啊?!你特么的给我看清楚,她到底是谁!”冷锋怒吼着,状态已经近乎咆哮了。 他知道,夏季孺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也知道,以他的性格,真的会开枪,即便对象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也会毫不犹豫。 这就是鲸鲨缉私队的队长,鲸鲨的一贯作风,大是大非面前,绝不会手软。 无疑,这一切在安宏看来,无非是以假乱真的伎俩罢了,所以他并未有所动作,而是选择了在一旁坐看好戏。 这时,人群中传出了一个极其虚弱,却极度有力的声音。 “大哥,你开枪吧!大局为重,妹妹不会怪你的!” 竭尽全力吼出了这句话,夏蝉舞便缓缓闭眼,等待死神的迎接。 自然,对于夏季孺的话,和他将要做的事,她是心如明镜。 这样也好,死了,就不会成为他的牵绊,死了,也就不用再违心的逃离他,强迫自己不去爱他,一再的伤害他了。 “妹妹,我的好妹妹,大哥对不起你,不但没有好好保护你,现在还要亲手结束你的性命。” “爸妈的面前,大哥定会跪在他们跟前忏悔自己的罪过,将来的某一天,等大哥下了地狱,再向你赔罪。” 就这么想着,夏季孺转过头去,忍痛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巨响划破了天际,也划伤了无数人的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人畜无害的小白脸 夏蝉舞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迎接,可是身体上除了原有的痛感之外,并没有新的痛感。 至此,她不由得睁开眼睛,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奈何眼前还是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不过在这期间,却清楚的听到了一声闷哼,这让她不由得脸色大变。 “锋!锋!你在哪儿!回答我啊!你别吓我……”老天,他不会是为她挡下了那颗子弹吧? 越想越害怕,女人开始不管不顾的四处摸索着,想要摸到那抹熟悉的体温,要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辈子,要她怎么原谅自己?! “蝉……” 冷锋伸手推掉了一个,用来挡子弹的墨镜男,迅速抓住她的手拥进怀里,拍哄着,心疼着:“乖,别怕,我在这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低眸望着地上躺着的替死鬼,冷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子弹直穿脑门而过,一招毙命,对手甚至连痛的感觉都不用承受的太多。 实在不敢想像,若是他的动作迟缓半分的话,此刻躺在地上的,就该是怀里的女人了。 夏季孺,你特么的有种!!! 冷锋心里如此的怒骂道,这时耳畔传来了安宏慌乱的声音。 “快!快把这两个人都带走!货和钱我们都不要了,快走!” 什么以假乱真的伎俩,真是想不到,这帮狙击手的头儿,特么的简直就是个疯子,说开枪就开枪,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不知他有没有确认清楚啊,他开枪的对象,可是自己的亲妹妹呢。 妹的!这个疯子连自己的妹妹都杀,那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呢?再这么耗下去的话,他安宏恐怕得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到最后搞不好,他就连坐牢的命都没有了呢。 对,就这么办! 比起身家性命,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一看火蛇自乱了阵脚,又忙着跑路,夏季孺知道时机到了,便很快就下达了命令:“给老子上,别让这帮死鱼逃掉一个!” “是,夏队!” 憋了这么久的窝囊气,现在终于可以好好吐它一番了,在场的狙击手们无不欢腾跳跃,斗志昂扬。 在夏季孺的指挥下,一部分狙击手给枪头换上了麻醉针,而另一部分狙击手,则负责控制那些亡命之徒,确保最低程度的消减战友的损伤,和这些个犯~罪分子都能站到法庭上,接受国家法律的审判。 ……… 震耳欲聋的枪声持续了好大一会儿,才在绕耳的余音中停了下来。 一场枪战下来,因为此处荒岛上没有一处可以隐蔽的地方,故而双方人员都有所伤亡,但值得庆幸的是,除了负隅顽抗的一些亡命之徒外,警方还是成功的控制住了,大半以上的犯~罪分子们。 但在最后清点人数时才发现,所有人当中,唯独就少了火蛇,孤狼以及人质三人。 听闻这个消息后,夏季孺是既有点开心,又有点担心。 就在清点伤亡人数期间,对于每一个从他面前抬过的闭眼长眠的人,他都是悬着一颗心的。 他害怕极了,害怕在这些人里,会看到他最最在乎的两个人的尸体。 天知道他刚才开了那一枪后,心里是有多么的后悔,那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那是自己的亲妹妹啊,就算他的初衷是为了大局着想,可也不能用她那条年轻的生命来换呀,如此的他,又怎能称作是为人兄长呢?! 很好,老天保佑,又给了他一次赎罪的机会,因为他们俩人都没在这些人里。 可事实却是,一片混乱中,他们竟被那条死蛇给劫持走了,这不禁又让他的心脏一阵猛跳。 “夏队!” 虽然一直忙碌着,但曲笙歌也和夏季孺一样,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在人群里搜索着冷锋的身影,最后直至听到人数统计后,她才暗舒了口气。 冷师兄,等着,小曲儿这就来帮你。 就这么想着,她快速奔至夏季孺跟前,敬礼道:“狙击手厉燕请求,让我去追吧!我一定追上火蛇,再配合冷师兄,把你的妹妹救出来!” “也算我一个。”出声的,是兰颂。 一场惊心动魄的枪战中,他何其的幸运,毫发无伤,这都是因为在混乱中,曲笙歌几次三番的救下了他,那么既然她要去追安宏他们,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和她一起。 “你?”闻言,曲笙歌一脸疑惑的望着兰颂,上面明显写满了质疑。 “怎么,不相信我?”兰颂反问道,紧接着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安宏逃走的时间有半个多小时了吧,但他开走的是大船,所以我们要想追上他的话,就必须开小艇才可以。这位小姐,你说,我说的对吗?” “你……” 曲笙歌看着兰颂,没想到他这样的一个富家子弟,遇上这样的事,非但没有被吓破胆,反而对问题竟分析的这么透彻,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呢。 “至于小艇,我会开。所以你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兰颂再度爆料,震惊某女。 “………” 至此,某女彻底无言以对,只能服从夏季孺的安排,带上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白脸上了艇。 ……… 太平洋某深海域区,安宏逃走时开走的那艘大船,在海面上快速行驶着,方向,却是朝着西方的。 没错,某人这是准备要逃往国外去。 此番交易,没想到被这只恶狼给摆了一道,不但一分钱没赚着,还落得个全军覆没的悲惨下场,就连他,要不是靠着手里有这两个人质的话,恐怕多半也会被抓起来全军覆没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看来国内是怎么也待不下去了,还是先去国外避避风头再说,反正过了这片海域,到了下一个港湾,就有人在那里接应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某人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只逃生艇,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给驾驶室里的这对鸳鸯,准备好了葬身的坟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女人的身上有炸弹 “乖,忍着点……” 冷锋一只手和夏蝉舞的拷在一起,腾出的另一只手,则被安宏威逼着为他开船。 侧目看着身旁女人,她的状况越来越糟糕了,不但时不时的就往前方倒去,而且身体也抖得更加厉害了。 看着这些,冷锋又何尝不知道,她伤得很重,快要支撑不住了,必须要马上接受治疗才不会使伤势加重,否则照这样下去的话,那些身体上的痛感可能威胁着的,就是她的生命。 一念至此,某爷胸口处的那块儿跳动有规律的肉块儿,眼看着就要被迫停止工作了。 “锋,别为我担心……我没事儿……也不痛,真的……”就靠着冷锋单手的支撑,夏蝉舞依偎着他,才能勉强站稳身子。 那一夜,数不尽的鞭伤与刀伤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她到死都忘不了,那每一次伤痛加在身上的感觉,都是生不如死,都是和魂魄被强行分离肉身时一样的痛。 她甚至都在想,要是那时候,那个女人能痛痛快快的给她一刀的话,她对她会是多么的感激啊。 即便是到了此时此刻,她的身体的每一处经络里,还是火辣,无比的烧灼,这些痛仿佛是诅咒一样的,将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重复回放,使她一想起来就会控制不住的颤抖。 “蝉,你相信我吗?” 感觉到女人的身子又开始在颤抖,冷锋侧了侧身子,让她整个人都靠了过来,低头覆在她耳畔轻道:“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锋……” 女人摸索着抚上他的脸颊,细细感受着它熟悉的温度,她强撑着扯出了一抹惨白的笑容,终是开口道:“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 “放弃我。你走吧,好好的活下去……” 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阻碍他平安脱险的绊脚石?若不是为了顾忌她的安危,他又怎么会落到任人欺辱的地步? 夏蝉舞啊夏蝉舞,你这个坏女人,看看吧,这个深爱你的男人,他都被你折磨成么样子了? 他一片真心待你,你却什么也给不了他,还要狠心的伤害他,推离他,现在,他更是要因为你,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难道到了这一刻,你还要拖着他和你一起去死吗? “你说什么!?” 冷锋诧异的眼神,直打量着女人那一脸的虔诚,不禁有些生气。 此时此刻,她想对他说的,竟是让他丢下她独自逃生吗?她是太高估自己的说服能力,还是太低估他对她的真心了? “夏蝉舞,你觉得我……不对!火蛇不见了……” 正打算好好的对这女人来一通说教,省得她总是无厘头的气自己,可冷锋的余光却扫到了身后的那张,火蛇一直握着枪坐那儿威逼他们的椅子上,竟然空空如也。 麻利转身,冷锋的目光快速扫过整个船舱,哪里还有火蛇的影子? “出事了!”冷锋回看夏蝉舞道:“火蛇要逃,走,我们出去看看。” “噢,好。” 虽然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听他的语气那么焦急,恐怕是出了大事了,未敢有片刻耽误,在冷锋的引领下,夏蝉舞忍着身上的伤痛,向前步步移动。 不得不说,这艘船真的好大,冷锋带着夏蝉舞在船上好一番找寻,终于在甲板上看见了安宏的影子,他已经把早准备好的小艇放下了船,自己也打算跳上去。 见此,某爷哪能淡定的下来? “火蛇,哪里跑!!!” 一声爆吼,冷锋就要上前去阻止安宏逃跑。 妹的!把他的女人折磨成这个样子,还想在他面前逃跑,当他孤狼是吃素的吗?! 哼!今天他不把这条死蛇大卸八块,以此泄愤的话他就不叫孤狼! 可是~ “啊,好痛……” 转身回头,看着夏蝉舞痛苦到极致的表情,这才发现她被手铐铐着的地方,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滴。 见此,冷锋不禁痛骂自己道,该死的,怎么光顾着追那条死蛇,都忘了她的手上还有伤呢。 又跑回了她身边,一边在她渗血的地方轻轻吹气,一边心痛的自责着:“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弄痛你了。” 猛地,夏蝉舞抽回自己的手,转而焦急的催促冷锋:“我不痛。快!别管我,快去追他,别让他跑了呀。” “听话,别动。” 某妞儿是急得直跳脚,可某爷却淡定如睡猫,轻执起她的手,又开始轻轻吹气,以求减轻它的痛苦:“放心,他跑不了。” 哼!他的仇还没有报,他可能跑得掉吗? “哈哈哈,哈哈哈………” 很不合时宜的,安宏那令人厌恶的笑声,自二人背后直穿而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极为狂妄的讽刺:“孤狼,做人要懂得认命呀,千万别总想着做白日梦。” “是吗?多谢提醒!不过,太过狂妄自大的人,往往都不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冷锋转身看着一只脚踩在扶梯上,一脸胜利在望的安宏,真想立刻就扑过去咬死他,然后把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丢到海里去喂鲨鱼。 “哦,是吗孤狼?我觉得你说的太对了。”话间,安宏又回到了甲板上,他很想享受一下,作为一只猫在捕捉到老鼠之后,看着它在惊恐中死去的感觉。 “如果我说,你女人的身上有炸,弹,你还会继续这么想吗,啊?哈哈……” 什么,炸,弹? 一听到这两个字,冷锋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你对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呵呵,让我想想。” 安宏故意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惹得冷锋只想冲过去撕了这货。 “说啊!!!” 某爷已经快要暴走了,可换来的,竟是更加残酷的真相。 “孤狼啊孤狼,枉你一世英名竟如此的愚蠢,你认为我会告诉你炸弹的位置,好让你拆了它吗,嗯?” 时间倒退到夏蝉舞生日的那个晚上,就在安宏送给她的那条,天价的水晶手链上,早已被嵌进去了一颗威力巨大的微型炸弹,而它的操作装置,就在安宏本人的手上,为的,就是这最后的一刻。 “你和这个女人,毁了我女儿的一生,此仇不报,我枉为人父!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她身上的是一颗微型炸弹,肉眼根本就看不清它的构成,所以就算是告诉你了,也没用。” “不过你可别看它小,炸掉你们两个,和这艘船,还是绰绰有余的。怎么样,还是我安宏仁慈吧,这美丽的大海作为你们的坟墓,还是不错的嘛。” “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你们还有………”话到此处时,安宏特意看了一眼手表:“三分钟零四十八秒。”(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跳海!换得他一线生机 “孤狼!省省力气吧,任你再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你最终还是斗不过我安宏的!” 说完了这句话,某人便迫不及待的爬下扶梯,欲逃之夭夭。 哼哼,再不走的话,等到待会儿炸弹爆炸时,自己不就被无辜牵连了吗,所以他当然是要让自己远离危险的。 “想走,你走得了吗?!” 冷锋扶着夏蝉舞到了甲板边缘,此时安宏已经跳上了小艇,可某爷却不慌不忙的看着他做无用功。 “我看还是留下来陪葬吧!!” 语出口,两枚毒针自冷锋的狼首戒指中飞出,目标正中安宏的眉心和下鄂喉管,穿透身体从身后飞出。 “你?怎么……可,可……” 短短数秒的时间,安宏就痛苦的软瘫在小艇上,毒素在他体内以最快的速度扩散开来,他想开口说话,想喊救命,可是都无济于事,此刻他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体内的毒带给他的折磨和痛苦,还有浮现在脸上的那份,打死也不敢相信的神情。 是啊,谁又能想得到,一个被缴了浑身武器,又被铐住了单手的人,还能有此一招? 于是,在冷锋犀利目光的注视下,那条精于算计了半生的火蛇,因毒素的影响而导致身体不稳,一个踉跄就掉入了脚下的万丈深海里。 无疑,接下来等待着他的,便是客死异乡,尸骨无存的悲惨结局,也许到了阴间,还会有更多惨无人道的,地狱刑罚在迎接着他。 “哼!就这么死了,还真特么的便宜你了!” 冷眼看着安宏坠入深海的一幕,冷锋刻画在眼底的,是无尽的狠辣与疯狂。 但此刻,却不是发泄个人情绪的时候,因为还有一个生死关卡,在等待着他们。 一念至此,某爷哪里还有功夫去享受大仇得报的快感?眼下还是赶紧想办法,解决那颗要命的炸弹才是正事。 就这么想着,两人又返回到了甲板上。 “锋……” 侧耳,感受着他慌乱不稳的气息,夏蝉舞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她现在满脑子想的,不是自己能否逃过这一劫,而是怎么才能说服他离开。 方才安宏的话,她是听进了耳中的,一颗能够毁掉整艘大船的炸弹,被安装在了自己的身上,要是无法拆除的话,那么她无论如何都是逃脱不了,粉身碎骨的下场的,可逃生的小艇就在大船旁边,他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一念至此,夏蝉舞心里坚定了信念:这次不管怎么样,都由不得他再任性了。 “乖,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的……” 心想女人一定是吓坏了,才自始至终连一句话都没说,冷锋只好一边说着安慰她的话,一边用夏蝉舞的耳环,迅速撬开了两人手间的手铐。 经过一番勘查,冷锋将炸弹的位置锁定在了她手腕上,闪着红色光点的水晶手链上,这让他不禁一阵欣喜。 要知道,以他所掌握的拆弹知识,只要找到了炸弹,还怕对付不了它吗?更何况它只是镶嵌进了区区一条手链中的微型炸弹,那就更好办了。 说干就干,冷锋执起夏蝉舞的手,就欲退下手链将它扔至大海中让它自爆,可他的手刚一碰到手链,那个红色的光点就闪动的更加频繁了。 见状,他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并且胸口处瞬间传来了无比窒息的感觉,让他当场就蔫了。 该死的火蛇,这竟然是一颗温控炸弹,更让他束手无策的是,它内里的感应装置,竟然设置成了夏蝉舞手腕的体温,也就是说,一旦脱离了她手腕上的温度,它就会立刻爆炸。 换言之,这颗炸弹就只能带在她的手腕上,和她形影不离,直至爆炸的那一刻。 至此,冷锋不由得后退两步,抬头仰望着天空,绝望,在大脑中无情蔓延开来:老天,你要不要这样残忍?她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了,为何还要她承受粉身碎骨的剧痛? 一个恍神,眼前已没有了夏蝉舞的影子,转身一看,他当即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女人,她竟然拖着虚弱的身子,独自向着甲板边缘跑去,头也不回。 “蝉!!” 不敢有丝毫携带,冷锋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女人,将她拽回了怀里紧紧的搂着,生怕她再次犯傻。 “你放开我啊,你为什么要救我,不让我去死?你这个大笨蛋,放开我……” 计划失败,夏蝉舞满心懊恼的捶打着冷锋,用来发泄内心里的痛苦,更是责怪他,残忍的剥夺了自己最后的求生机会。 是,她现在是看不见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视线之外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可是她却不傻,也不聋啊。 她听得见他焦急的喘息声,也从他的安慰里听出了颤抖之音,而且就在刚才,他执起自己的手,欲退下那条嵌有炸弹的水晶手链,却行至一半就结束了动作。 聪明如她,又怎么会猜想不到种种的种种,都是因为那是一颗无法拆除的炸弹,也正如安宏所说,很快,这海面上的一切,都将会化为乌有。 而他,也会成为自己的陪葬品。 “夏蝉舞,你这个笨女人,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啊?!” 忍痛不顾她伤痕累累的脸颊,冷锋将它强行掰过来直视着自己,直到此时此刻,他那颗狂跳着的心脏还尚未抚平。 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为了给他换得一线生机,竟然选择带着炸弹去跳海。 就那么一念之间,就那么一步之间,若是他没来得及救下她的话,此刻,她已经独自葬身在冰冷的海水里了,并且即便是那样,也不会影响那颗炸弹的定时爆炸。 如此,她的下场……… 死无全尸。 一念至此,冷锋扶着她双肩的力度一再加大,寻至双眸,那双犀利的眸子已经都快要喷出火了。 欲要发作,却感觉手里的重力呈一路下滑之势。 低眸,心脏瞬间被拧成了麻花,刺痛无比。 女人竟然在他面前,跪-下-了? “就当是我求求你了,锋,你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匐在他的脚下,夏蝉舞哽咽着,泣不成声,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要她狠心的带着他一起去死,她打死也做不到。 这个时候,只要能说服他离开,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是的,她是做不到,有人却比她更做不到。 “咔!”一条手铐又拷在了两人的手上,这下,看她再有什么办法? “夏蝉舞,你特么的给我听好,就算是死,你也休想甩掉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势如破竹的爆发力 “冷锋,你这个大傻瓜!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陪我送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冷锋捉住女人拼命捶打的双手,试图平复她狂躁不安的情绪。 当然,这样的力道打在肩上,对他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可他心疼的,却是她血迹斑斑的一双纤纤玉手啊,更别说其中的一只手上,还带着手铐,这样的碰撞,她如何能受得了? “爱我?呵……” 一句我爱你,让女人的理智稍微拉回了一一些,可她惨白的嘴角处,却勾起了一抹深深的讽刺之意。 “是用你的生命来爱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份爱就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 “夏蝉舞!!”某爷生气了,非常非常。 这个女人是要活活气死自己吗?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她还要故意说气话来噎他吗? 低头看着她的手腕处,冷锋心里很清楚,属于他们的时间,已经开始进入了倒计时。 死亡,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也不害怕。从第一天加入特警学校的那一刻起,那份特殊的职业,就已经让他在冥冥之中和死神签订盟约了,只等着哪一日盟约到期,死神便来接他离去。 好啊,既然这次救不了她的话,那就陪着她一起下地狱吧,也总好过亲眼看着她粉身碎骨,最后徒留自己一人在这世间独活来的容易。 轻抚着女人的脸颊,感受着颗颗泪珠打在他的手背上,冷锋忽然觉得,对她的所有恨意,都在这一瞬间全然消失殆尽。 恨从哪里来?爱不就是它的起源吗? 不论她有没有说过伤害自己的话,也不论她是否在他失踪后,与别的男人热烈拥吻,就在今天,生死关头时,她宁愿选择牺牲自己,也一心要帮助警方不让犯~罪分子逃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义无反顾的纵身跳海,也不愿拖着他一起去死。 这样大义凛然,英勇刚烈的义女子,这样视死如归,只为保全他性命的弱女子,试问,这世间除了他所熟知的夏蝉舞,还有谁人? 她是爱他的,和从前一样的爱,所以,在这最后的时刻,他并不想给她,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他想要她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的真心,从未改变。 就这么想着,冷锋大手扣着女人的小脑袋将它逼近自己:“夏蝉舞,你给我听好了:等到了阴间,不准你喝那个孟婆汤!我要你记得我,你听到了吗?下辈子,我还要你做我冷锋的女人!” 话音落,某爷低头,不顾一切的覆上了女人那两张惨白的柔软,肆意攻占属于它的每一分领地。 要死,就带着她唇瓣间的香甜去死。 要死,也要她记得自己独属的霸道。 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不会再伤她的心,一定会把她好好的捧在手心里,疼她,爱她。 “锋,放开……我……唔唔……” 冷锋的吻霸道毫无间隙,带着无限的疯狂,拼命的想要掠夺她嘴里全部的空气,她想要推离他,想要阻止他,因为他的掠夺已经快要令她窒息。 奈何,经过此番折腾,身体却虚弱到连抬起手臂的力气也没有了。 好吧,既然无法阻止,那就陪他一起沦陷,一起疯狂吧。 就这么想着,夏蝉舞彻底放弃了挣扎,顺从的倒在冷锋怀里,任他在自己的口中肆虐侵占,索取。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注定了他们要死在一起,等到了阴间,到了下辈……子…… 啊,不!这不可以!! 想到阴间,夏蝉舞猛地一个激灵: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们俩人的魂魄一旦到了阴间,判官自然就会知晓,既然自己能够死而复生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这样的话,还谈何与他有下辈子? 再者,冷锋在阳世中得罪过井戈,若是此事被阴间知道的话,光是地狱里那些数不尽的残酷刑罚,那他…… 越想越不敢往下去想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好好的活着。 一念至此,夏蝉舞在生命的尽头,并没有想着和挚爱去享受最后的时光,而是做出了一件让人震惊的大事。 “啪!” 一阵响动传来,冷锋清楚的听见拷在手腕上的那个手铐环,清脆落地的声音,见状他赶紧松开夏蝉舞,只见她的脸色已经和一张纸一样惨白了,本就娇小的身子,就仿佛被抽掉了主心骨一样的瘫软无力,看着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 双手扶着女人,冷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下的人儿,气若游丝而无能为力。 语出口,竟带着浓浓的颤抖:“蝉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对于冷锋的焦急,夏蝉舞是看在了眼里的(因为此时的她,视力已经可以看到外界的轮廓了),可她却不愿意再对他多解释什么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冷锋便只听到了“好好活下去”这几个字,紧接着,他便看到一道强烈的白光袭来,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光墙,将他与她隔在了世界的两端。 再然后,他就看到一股鲜红的血液,自女人的口里渗出,染红了她本就鲜血淋淋的衣襟。 看到这里,他哪里还能淡定的下来?动了动身子,就想要去到她的身边好好的抱抱她。 可他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就是无法撼动这道光墙一丝一毫,而且更要命的是,光墙那面的她,正托着随时都会倒下去的身子,正在一步一步的朝着大海退去…… “蝉!蝉!……你回来,快回来啊!” “夏蝉舞,不要再往后退了!” “不!!!” 啊——啊——啊—— 夏蝉舞!你好残忍,你怎么忍心让我再次眼看着你死在我的眼前?你要我如何去承受再次失去的痛苦? 不!这一次,我绝不! 随着冷锋情绪的一再失控,奔走在他身体里的气流愈演愈烈,势有破竹之势。 再看光墙后面那个娇小的身影,她离大海只有数步之近了。 “蝉!不要!” 随后一声怒吼发出,冷锋只觉得脑袋里有种东西破裂的感觉,随着破裂感觉过后,他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在此间奔走流窜,似要找到一个发泄的理由方可罢休。 更要命的是,伴着这股强大气息的,还有一些熟悉又陌生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里不停徘徊,好像在指引着什么。 “锋,我,爱,你……” 夏蝉舞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模糊到虽然隔开他们的光墙近乎透明,可她还是看不清挚爱的脸。 为了救冷锋,她不管不顾的,强行将身体里仅剩无几的能量凝聚于掌心,打出了这道光墙,把他挡在了原地。 为此,她耗尽了身体里最后的血气,现在,终于要支撑不住了。 倒下去之前,她合起的眼睛里映入的,是两个匆匆赶来的身影。 一个是黑色的身影,一个是带着一团红光的红色身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鬼父,诩儿回来了 世界极北之地,无界之界。 鬼王殿死灰一般的寂静无声,鬼王冷裄就坐在大殿之上,冷眼扫视着下方殿内占据着的,密密麻麻的各路魔精鬼怪,那一双凌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双眸,不禁又微微合上。 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座椅边缘,就这么看着,貌似鬼王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 因为有了这些魔精鬼怪在其中的作用,使得整个大殿,都笼罩上了一层浓郁的瘴气,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再来看看鬼王殿,气势恢宏自是不用多说,光是它的面积,就大的让人一眼都望不到边际。(其实哪里是肉眼看不见它的边缘,而是它根本就没有边缘) 它的结构并不像阳世间的房子那样,会有四面墙壁,它就没有,放眼四周望去,都是暗色水墨画般的虚幻空间。 再抬头看看屋顶,好吧,也没有,同样是一片混沌。可人家却更牛逼,居然可以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自成一个大大的漩涡,就围绕着它的中心点,不知疲倦的转着圈圈儿,像极了3维动画里的星空。 “报——” 一声被有意拉长的噪音,自大殿外传来,打破了殿内特有的宁静,只见一个黑色长袍的小鬼,急匆匆的就飘进了鬼王殿。 “报告鬼王大人,墨护法她回来了。” 小鬼很是小心的抬头望着上座那位,一双小的不能再小的眼睛里,不时的有赤光闪过。无疑,又是厉鬼一只。 “该来的,可都来了吗?” 冷裄依旧微眯着双眼,就连语气中也听不出一丝感情色彩。 上座有提问,小鬼连忙弯腰作答:“报告鬼王大人,他们几个人都带来了。不过……”话到此处时,小鬼突然有所停顿:“墨护法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看起来伤的很重。” “她受伤了?” 听了小鬼的话,冷裄不禁睁开眼睛,内里闪烁着未明的光,但很快又合上了:“去告诉墨护法,把她先带去血池里疗伤,至于那两个人,把他们带来见本座。” 血池? 小鬼听到这两个字时不禁愣了愣,生怕自己听错了,只好提着胆子又确认了一遍:“鬼王大人,您是说把那个女人送到血池去疗伤吗?” “嗯。” 某人轻哼了一声,殿下那位便胆战心惊的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在一众魔精鬼怪的注视下,冷锋与井戈二人先后踏进了鬼王殿。 至此,上座的冷裄睁开眼睛,握着手里的拐杖,只听见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人已经到了殿下的二人面前。 “你们终于来了,可知道本座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吗?” 说这番话的时候,冷裄一贯严肃的脸上,竟多了一丝柔和,一番扫视,他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已经全然变样了的冷锋身上,与他双目相对。 “诩儿回来了,鬼父。”冷锋大步跨至他身前,很是恭敬的说道。 “嗯,好,好!”冷裄伸手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欣慰道:“我的诩儿,你终于回来了,为父真的是太高兴了,哈哈哈,哈哈哈……” 千年之久,父子终于得以相见,冷裄自是不胜欣喜,情难自抑中,他竟控制不住的大笑出声。 此番种种,却是令一旁的井戈顿时满脑子的疑惑虫,在此间来回爬动。 记得两天前,他丢下夏蝉舞独自去追尸偶王墨柔,希望可以查到她背后的操控者,同时想要从她那里,拿回他和夏蝉舞的心头之血。 因为作为冥府的帝阴子,他当然明白,两人的心头之血一旦被他人所掌控,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故而,这件事万万大意不得。 可奇怪的是,他追了整整两天,都没有发现尸偶王的一丁点儿踪迹,这让他不禁想到,尸偶王很有可能是来自于某片未知的空间,所以才会一直追查不到她。 一方面也是因为牵挂夏蝉舞的身体状况,所以他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一刻未停的便赶了回来。 可谁料想,仅仅两天时间,阳世这边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到现在还记得,刚才在船上见到那个笨女人的一瞬间,心脏便不由自主的被揪成了一团,痛的他近乎窒息。 为什么才短短的两天时间,她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模样? 满目都是属于她的血迹和伤痕,井戈震惊与悲痛之余,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在脑海中不停徘徊,若是给他知道,谁是伤害她的罪魁祸首,他必要那个人为之承受比此更加残酷的代价,并要他永生永世都留在地狱里受刑。 但,事情还远远不止于此。 一边的夏蝉舞满脸决绝的步步后退,想要跳海,而另一边的那个阳人,竟周身都环绕着一股强大的赤色气流,蓄势待发,似有破竹之势。 那个时候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凡夫俗子的样子? 一头火红色的头发被夸张的高高梳起,代替了原本的,那一头乌黑浓亮的毛寸,显得分外的妖娆与霸气,血红色的一袭加长版中山装,它的左肩处与左腿处,各绣着一些墨黑色金边的纹饰,再配上脸上十分张扬的妆容,以及和冷裄侧脸处一样的复杂纹路,让人都看不到他的主人原本的样貌。 乍一看,整个就是一只暴走的未明生物嘛。 好吧,庆幸的是,未明生物的目标和他的一样,都是濒临海边的女人,而两人也相互配合的救了人,并且当场就控制了那颗致命的炸弹,待三人飞身跃起不久后,那颗炸弹迅速爆炸。 至此,那艘无比巨大的商船,瞬间就被炸成了无数碎片,纷纷散落在海面上,远远望去,竟像是一个小型的垃圾场。 就在他们准备带着夏蝉舞,找地儿疗伤时,好死不死,那只讨厌的尸偶却趁机劫走了她,逃之夭夭。也因此,他们二人紧随其后,一路跟追了无界之界。 一念至此,井戈不禁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这对父子,虽心有千千结,此刻却不想去琢磨他们的关系和身份。 “蝉舞现在在哪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死!梦碎!执念消 “蝉舞在哪儿,你们把她怎么了?!” 话出口,井戈的语气很是生硬,但仔细听来,内里却尽是满满的焦急。 他现在只想赶紧见到那个笨女人,好看看她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至于眼前的这片环境和这对父子,却是已无心再去关注他们了。 父子重逢的喜悦被外力打断,惹得冷锋一脸的不悦,他迅速的转过身子,怒视井戈道:“大胆!这里是无界之界,岂容你如此放肆?!” “你才大胆!” 有人找上门来蓄意挑衅,那么堂堂的帝阴子也必不是吃素的,他大步上前逼近冷锋,以同样凌厉的的眼神回敬给他。 口气,是前所未有的狂妄:“我乃堂堂冥府的帝阴子,你一个非人非妖的异类,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讲话?!” 井戈略带震惊的表情盯着冷锋,心想,为什么夏蝉舞伤得那么重,他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呢?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是谁没有资格那样说话!” 就这么盯着井戈,冷锋一双微微泛红的眸子里,不时的有杀气闪过,很快,强大的气流便从他的体内不断涌现出来,似有爆发之象。 “诩儿,不可冲动行事。” 冷裄的开口,适时的阻止了一场战争,他将目光从儿子的身上挪开,转投向井戈:“帝阴子不必忧心,那位夏小姐,本座已吩咐墨护法,带她到血池去疗伤了,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她在血池?” 探听到了夏蝉舞的所在,井戈哪里还有闲心在此耽搁?转身就要离开去找寻夏蝉舞,却被冷裄叫住。 “帝阴子且慢。” 止步,转身,语气淡淡:“有什么事,等我见过蝉舞再说。” 逻辑罗嗦的老头子,井戈简直都快要没了耐心了。 这时,他就看到冷裄又将目光返回了冷锋身上,拍着他的肩膀道:“去吧,诩儿,到血池那边看一下夏小姐的伤势怎么样了,也好让帝阴子放心,本座有些事,想要和他谈谈。” “是,鬼父。” 冷锋接到命令,便转身向着大殿外走去,路过井戈时,很是随意的朝他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却让井戈的心里有着非常不安的感觉。 怎么会?一个有思想,会思考的人,他的眼睛里为什么除了冰冷,就什么情愫也看不到呢? ………… 再来说阳世间。 正如兰颂所说,他开小艇的技术真的是高超的没话说,仅仅不到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就追上了那艘大船。 可当小艇靠近时,海面上到处都漂浮着的残渣碎片,却顿时令曲笙歌傻了眼。 很快~ “冷师兄!” “不!” 女人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引得旁边的兰颂当即一阵紧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兰颂不明白,眼前这些大小不一的残渣碎片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个女人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强烈? 不自主的,他的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是啊,他是不明白,可是特警出身的曲笙歌,又怎么会看不清楚,这是一场大规模爆炸后留下的现场呢? “他们……他们都被……”曲笙歌泣不成声的转向兰颂:“船爆炸了,他们都被炸死了。呜呜……” “什么?!” “不可能……” 望着曲笙歌伤心欲绝的表情,兰颂嘴角硬是扯出一抹带着颤抖的弧度,以示排斥她的说法,可是女人一脸难过的表情,却又是那么的真,让他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打入了最低点。 如果照她所说,船爆炸了的话,那么夏蝉舞和那个卧底警察,是一起被安宏带走的,那她岂不是也…… 一念至此,他强行掰过曲笙歌的身子,直视着自己:“你说慌,她不可能会死!不可能!这里也许是发生过爆炸,可是他们并不一定会死啊,他们,他们也有可能,是在爆炸之前就……” “够了!” 兰颂的话,让曲笙歌的情绪瞬间大爆发,似是找到了发泄点,她以最最无情却又无奈的方式,对着兰颂狂吼道:“我们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行不行! 这么大规模的一场大爆炸,下面又是万丈的深海,他们怎么可能躲得掉?如果他们真的是提前离开了,他就会带着她原路返回,争取尽快让她就医,可我们来的时候,你看到他们了吗?啊!?你这个笨蛋,大笨蛋!” “你别说了!不会的!不可能!她不会死的!”兰颂怒吼着,以此来发泄内心底的不安和狂乱。 一想到夏蝉舞是死在了熊熊烈火中,他就只觉得世界都要崩溃了,那个虚弱的身影,之前已经都受了那么多的苦了,到最后还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老天是何其的不公。在他的认知里,她是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子啊,娇弱如她,又何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在这里要说明一点的是,在知道冷锋的双层身份后,兰颂就坚定了伤害安雅的事件,绝对不会是夏蝉舞所为。想来应该是她的那位特警出身,又卧底****这么多年的男朋友,心疼她之余做出的过激行为吧。而夏蝉舞之所以会承认此事,那都是因为她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她想要为他赎罪。) 可老天却又为什么,给了她一个如此凄惨的结局? “冷师兄,冷师兄,冷师兄……” 呆呆的望着海面,曲笙歌呢喃着,嘴里不停的唤着冷锋的名字。 人死了,梦碎了,执念也就没了,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无疑是个沉痛的打击,这个痛,都将会埋藏在他们的心底,一辈子……… 大约数个小时后,等候在荒岛上的夏季孺,见到了执行命令返回的曲笙歌与兰颂二人。 傍晚时分,夏季孺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踏进了博源公馆。 “爸,妈……” 一进门,夏季孺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夏家二老面前:“儿子不孝啊!老三她……” “出什么事了,你妹妹她怎么了?” 夏博源从沙发上起身,胆战心惊的看着面如死灰的儿子,只怕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坏消息。 苦等了整整两天,警也报了,整个博源公馆的人也发动着出去找了,可还是没有女儿一丁半点的消息,夏家二老早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坐卧不安了,此番再加上儿子的这个举动,更是让夏季孺的心,一下子就坠入了无底深渊。 “老三她……” 抬头看着两鬓斑白的老父,夏季孺却不忍吐出事实真相,但又不忍父母一直活在无妄的期待里。 闭眼,狠心道:“老三被犯~罪分子绑架了,是儿子无能,没能救出她,最后还让她葬身在了大爆炸中。” “爸!爸,你打我吧,是我无能,是我没有保护好妹妹,爸……” 跪着一路到了夏博源跟前,夏季孺抱住他的大腿,竟嚎啕大哭起来。 可就在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安顿二老情绪时,耳边却传来了温雪焦急的呼唤声:“干妈,你怎么了干妈,你别吓我呀……” 回头一看,文淑已然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夏季孺大惊,想要上山去看她的情况,可未等走出几步,眼前便一片漆黑…… “爸——” “妈——”(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她!!! 外面的世界精彩纷呈,一片繁花似锦,而无界之界则与之不同,它的空间里整个一片混沌,日月不知。 比起阴间地狱,它显得较为平和,可若说是比起平民生活区,却又似乎多了一丝妖异,一分杀伐之气。 此刻,鬼王殿里的各路魔精鬼怪已不知了去向,诺大的鬼王殿,就只剩下了冷裄与井戈二人,四目相对,各有所思。 经此一闹,井戈的情绪也平复了不少。 既然暂时见不到夏蝉舞,又得知她没有生命危险,那就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井戈对视着冷裄,在此人的身上,他隐约能觉察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而且他似乎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来历,而且更令他戒心倍增的是,这股气息所散发出来的,大多是极其负面的,是和正道修为所背道而驰的。 一念至此,他毫不避讳的就扔出了自己的心中的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无界之界。” 冷裄回应着,同时伴着他的声音的,还有挂在嘴角处的那抹,掩饰不住的笑意。 快了,只要他们俩来了,自己也就离成功不远了。 就这么得意着,冷裄邀请井戈在一旁落座,并为他奉上了上等的清茶。 心想事情已经都到这步了,也就没什么再好犹豫的了,所以某人不等井戈坐热,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帝阴子肯赏光来这小小的无界之界,乃是本座的荣幸,此番引帝阴子前来,却属无奈,还希望帝阴子和那位夏小姐,能够帮本座一个忙。” “这里是无界之界?”井戈反问道,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这么说,你是鬼王?!” 所问非所答。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某君的语气里明显多了几分生硬,细看之下,就连那双一贯波澜不惊的眼眸中,也不自主的闪过一阵阵寒意。 关于眼前的这位鬼王,他曾在《冥界志》里看到过有关他的记载。 里面提到:数千年前,此人和丰都大帝一样,是一个修行之人,但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事情,他竟发动了一些魔精鬼怪大闹阴间,造成了阴间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动~乱,而命运之轮上用来维持运转的唯一一根指针,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损毁的。 后来,此人便成了正道上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败类,为天地所不容,也因此,此人对于人间正道更是深恶痛绝,百般厌恶,他不惜耗费了大量的修为,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创造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空间。 渐渐地,鬼王也就应运而生,其统辖范围之下,专门吸纳一些心术不正的邪门歪道,魔精鬼怪,以及阴间里满身怨气与执念的厉鬼,时不时的跑出来干扰阳世之人的心性。 数千年了,都一直没有人找到鬼王的所在,却没想到,此番竟是被以这样的方式邀请到这里来的。 换言之,他井戈之所以会自小就孤苦伶仃的独自成长,缺乏父爱的陪伴,再到被强加那份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使命,还有那个笨女人,夏蝉舞,她所为之承受的诸多磨难,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都是因为这个人?! 如此,还谈何多费唇舌! 脑中思绪万千,井戈望着对面座上的冷裄,心头之火不禁悄然丛生:“好个祸乱世间的魔头,阴阳两界能有今日,全都是拜你所赐!竟想要找我帮忙?简直是大言不惭!” 话音落,便要起身离座。 此人乃是正道的公敌,又是带给了他和她诸多苦难的罪魁祸首,此仇此恨,终有一天,必报! 可此时,却不是解决恩怨的最佳时机,那个笨女人伤得那么重,虽然这个魔头说了已经安排她去疗伤,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得亲眼见到她才放心。 就这么想着,井戈便加快了速度打算离去,耳边却传来了冷裄不温不火的声音:“本座知道,帝阴子放心不下那位夏小姐,想要赶紧去看她,其实帝阴子大可放心,本座将要做的事情当中,是非夏小姐不可的,又怎么会不顾及她的安危呢?” “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她!!!”井戈的怒火,被冷裄的话瞬间点燃。 狠狠地转身,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白光自他的手中发出,直攻向身后的冷裄。 此人如此的大言不惭,居然还把夏蝉舞也扯进了此事中,这要他如何能忍? 那个笨女人,她已经为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宿命,失去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从今以后,他要倾尽所能的让她快乐,让她高兴,只要有他在,就绝不允许任何人动她半分,给她委屈受。 “嗖!” 强光袭来,带着一击致命的狠辣,冷裄就站在原地,半分未动。 可是接下来,在井戈略带震惊的神情中,就看到自他手里发出的强光,竟毫无保留的从对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这让他不禁有些傻眼了,他自认也有数千年修为了,可法力用在此人身上,竟如此的不痛不痒? 话说,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啊? “噼里啪啦!!” 冷裄以瞬间化虚的方法,躲过井戈的一击,可他身后那张霸气的宝座,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甚至连害怕的权力都没有,便被那道强光震成了碎末,英勇就义。 见此,井戈迅速调转体内真气,就要再度发起攻击。 斗志既被激起,今天,便要试出此人的深浅。 “等一等!难道你就不想见到你的孕母,若鱼神女吗!” “你说什么……” 冷裄突然爆料,打的井戈措手不及,他不仅自己乖乖平息了周身气流,而且似木鸡般的呆在原地,大脑陷入了短路状态,内里似乎只有冷裄的话,不停的盘旋在此间:难道你就不想见到你的孕母,若鱼神女吗…… 孕母,这个井戈只在画像上见过的女子,难道说,此生还能够见到她吗? “不错,若鱼神女她还活着,而且只要你肯,就必能见到她。” 这边井戈为亲情所迷,不由动摇,另一边某人见状赶紧趁热打铁:“只要你和那位夏小姐合力,就能打开圣域结界,若鱼神女,她就在那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美人出浴,某爷冷漠视之 血池边,尸偶王墨柔安顿好了夏蝉舞,就转身出了血池,去给她拿换洗的衣服了。 临走时,她又不自主地,回头朝血池里的人儿看了一眼,目光中是无尽的狠辣:“小贱人,就让你多活些日子吧!等你没了利用价值,看我怎么修理你!” 一头长发被毁,这要爱美的她如何能不恨?可是偏偏鬼王大人有言在先,不准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徒生是非。 看得出来,鬼王大人对这两个来客很是重视,那么她又怎么敢,去挑战顶头上司的权威?所以,也就只能先忍下这口气了。 哼!她墨柔报仇,千年不晚!大家且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墨柔走后,一个血红色的身影走进血池,在池边驻足不前。 低头望着血池里仍昏迷不醒的女人,她此刻已被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只露出了美丽的双肩,就倚靠着池边疗伤。 女人裸lou在外的皮肤上,那些鞭痕和刀伤还是那么的明显,只是经过了血池特殊功效的疗愈后,已经不再那么的刺眼了,可这具美丽白皙的身体上,被残忍的施加了如此多的痛苦,却是任谁也都无法平心静气的。 冷锋就这么看着血池里的夏蝉舞,那张妖娆霸气的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到一丝波澜,他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很是痛苦难耐,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又像是只受了惊的马儿般狂躁不安。 他心里知道,这是血池对她的伤口产生作用了,疗伤的过程,就是需要忍受这种痛。 他也知道,只要他稍稍运气,用在她的身上,她的痛就会减轻很多,但是他却不想那么做,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是没有必要在她身上浪费修为的。 目光转向这一池腥红的液体,冷锋不禁暗暗皱眉: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能让鬼父肯动用血池来为她疗伤? 血池,顾名思义就是一池的鲜血,不过这些并不能体现出它的真正价值,其妙用就在于,它这一池腥红,可不是什么普通异类或者人类的血。 千年前,他的鬼父花费了整整上百年的时间,才成功斩杀了一头麒麟幼崽,用它身上所有的血,和它的内丹所融合,这才有了这一池,极具疗伤功效的神奇血水。 如此难能可贵的东西,却用在了这么一个普通女人身上,这就难怪冷锋会有如此想法了。 “别走……你们别走……回来……求求你们了……” 血池里有了动静,冷锋循声望去,就看到池子里的夏蝉舞,她的神色越来越焦躁不安,感觉很害怕很无助的样子。 好吧,这还是和我们尊贵的无界之界少主,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依旧驻足在原地,动也未动。 冷锋如此,夏蝉舞此刻却是活在梦魇里,苦苦挣扎着。 梦里,在那艘大船上,冷锋不顾一切的去撕扯,撞击她设下的结界,最终那薄弱不堪的结界还是被他撞开了,他大步奔至她的身边死死的抱住她,怎么也不肯松手。 很快,炸弹到了预设时间。 “轰”的一声震天响,海面上的一切,都在熊熊烈火中化为乌有。 画面突转。 眼前出现了她最最熟悉的博源公馆,在那里,只有她和自己的妈妈,她像只温顺的绵羊似的依偎在妈妈的怀里,享受着天伦之爱,这一切是多么的幸福美好啊。 可是好景不长,妈妈忽然就抓着她的双肩,把她与自己隔开了一定的距离,然后含着泪水道:“蝉儿,我的好孩子,妈妈就要走了,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从今以后,你要好好的生活,要一直都快乐知道吗?” 说完了这些话,夏蝉舞就看到自己的妈妈,被一道白色的光芒吸走了,离她越来越远,她那带着无限关切的声音也越来越弱:“蝉儿,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妈妈爱你……” 望着妈妈离去,夏蝉舞心里惊慌极了,她多想去留住她,不让她走,奈何,无论她跑出多远,也揽不到她一丝的体温,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不见……… “你们别走!你们别离开我,不要走!” “妈妈,锋……你们回来呀!” 带着惧怕,带着恐慌,夏蝉舞被从噩梦里惊醒,她的回忆还停留在那个可怕的梦里,所以喘着粗气的同时,脸颊两侧挂着的,是早已连了成线的泪珠。 可是,惊魂未定之际,风波再起。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过整个血池,紧接着,就是女人仓皇上岸的一幕。 转身望着眼底的一片腥红,夏蝉舞的心都快眼跳到了嗓子眼儿,话说这一池鲜红鲜红的,是血吧?那她刚才岂不是一直在血里泡着? 一念至此,夏蝉舞赶紧挪动脚步,就准备离开这个,让人为之恐惧的地方。 可是,刚一转身她就发现,前方有个打扮很像是妖人的家伙,他一手背于身后,一手置于身前,就笔直的杵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某妞儿正要开口问他些什么,却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不由得低头一看。 好吧,就是这一眼,让这惊魂未定的妞儿,当即就有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念头。 自己,竟然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于是乎,在冷锋淡定如水的双眸的注视下,又一声刺耳的尖叫传来,他看到女人一脸无措的转过身子,用双臂环住自己的自己,极可能的想要去遮住它。却最终无果。 想了想,他还是一步步的,朝着女人的方向走去。 夏蝉舞一看,这还了得?这只流氓兔不但恬不知耻的偷看别人,现在都被她发现了,居然还不知道避嫌,竟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喂!那谁,你不准再往前走了啊,要不然,等下我就要你好看!” 闻言,冷锋便止住了脚步,不再向前,他不禁暗暗皱眉,真是个爱吵闹又麻烦的女人。 “你身上的伤,好点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恋人对面不相识 “我的伤已经好了,不劳你费心,你赶紧给我出去……” 夏蝉舞没好气的,想要赶走身后这只流氓兔,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什么居心,这样的场景下,也不是谈话的时候呀。 可话至一半,她就自己咽了回去。 刚才那个人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好像……他? 就这么想着,她终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位流氓兔。 片刻之后,某妞儿秒变带泪美人,也顾不上羞涩了,转身就朝着流氓兔奔去,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 “锋,真的是你,你还好好的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怎么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呢是不是?” “锋,我太高兴了,我们都还好好的,这是老天给我们的福报,我要好好的珍惜它。” “你知道吗,当炸弹快要爆炸的时候,我以为我就要死了,那时我心里就在想,管它什么命运之轮,什么使命责任,都没有你重要,若是再能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和你厮守。” “所以从现在起,我要用我的余生来好好的爱你,好好的做你的媳妇儿,你说好吗,锋?” 依偎在冷锋的怀里,就像是走丢了的孩子找到了妈妈,迷失在大海中的船只看到了港湾,夏蝉舞觉得安全极了,因刚才噩梦带来的不安的情绪,立即被一扫而光。 而至于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他又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这些都自动的被她过滤了出去。 老天怜悯,只要他还好好的,只要还能再次感受到他的体温,就算世界末日,就算他成疯成魔那又怎样?他就是她的冷锋,那个她此生最爱的男人,永远都是。 好吧,某妞儿喜极而泣,好一番世纪大告白,可被她抱着的那位却是依然淡定如初,非但如此,他还毫不留情的推开了她。 “你认错人了。”冷锋冷冷开口,浇灭了夏蝉舞心中所有的希望。 “锋?!” 女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直盯着冷锋看,就好像刚才的那句“你认错人了”,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 “不,不可能……” 冷锋冷漠不改,夏蝉舞是真的害怕了,她再次不顾颜面的扑了上去,执起他置于身前的手,把它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泪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夺眶而出:“锋,你怎么了?你怎么说自己不认识我了呢?你,你再好好看看,我是你的蝉啊,我是夏蝉舞,你看看我啊,你不可能会忘记我的,是不是……” 夏蝉舞越说越没了底气。 眼前人的双眸中根本就除了冰冷,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柔,而且他已经不耐烦的别过头去,看都不愿意看她。 果然,事情如她所料,冷锋“嗖”的就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心和脸颊间抽出,再出口时,就连语气竟都变得生硬非常。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如果你再纠缠不休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你,你叫什么名字?” 望着眼前这双的眼神,夏蝉舞有些胆怯了,但并不是因为被冷锋的态度吓到了,而是因为她已经开始相信对方的话,自己是认错人了。 是啊,她的冷锋,永远都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的,更不会眼看着她满身的伤痕,而眼里一丝痛意也没有,他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柔,就算再生她的气,他也不会不顾及自己的感受的。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想最后再骗自己一次。 “我叫冷诩,是无界之界的少主,既然鬼父留你在此疗伤,那你就好好的疗伤吧。” 冷锋的语气淡淡的,冷冷的,对于写在夏蝉舞脸上的疼,仍是以淡然视之,说完了这些话,他便转过身子,不再去看身后的女人,因为他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很麻烦,若不是鬼父亲自吩咐,要他来看这个女人的伤势,他才懒得和她在此多费唇舌。 “你叫冷诩,那你……” 不想死心,夏蝉舞上前一步想要再说些什么,耳边却传来了一声怒喝。 “喂!你这个贱女人,你在干什么?” 来的,是墨柔。她拿着准备好的衣服,才一进门,就看到了神色冷淡的自家少主,和他身后穷追不舍的某条光鱼。 看到这儿,她哪里还能淡定的下来? 一道绿光闪过,人已经到了夏蝉舞的身前,二话不说就轻挥广袖,将她又送回了血池中,完了还指着池中人好一顿羞辱。 “好你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此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还妄想勾引堂堂无界之界的少主。 真是不知道鬼王大人是怎么想的,居然对你这种丧行败德的女人这么看重,还让你用他的血池。 我劝你,既然受伤了,那就乖乖呆着,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要不然的话,我就让你尝尝尸毒的滋味!” 羞辱完了夏蝉舞,墨柔赶紧转身对着冷锋弯腰行礼道:“少主恕罪,都是属下的失职,让这个疯女人冒犯到您了,属下会看好她,不会再让她做出今天这样的事了。” 话说眼前这位,已经不是昔日里,可以任她欺辱的那个小美男了,而是堂堂无界之界的少主,身份尊贵之外且修为高深,她墨柔一只小小的尸偶,就算对他再有什么想法,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造次。 “好好看着她,让她在此疗伤。” 冷锋决绝离去,再也没有回头看血池里的人一眼,这让夏蝉舞彻底坠入了无底深渊。 她闭眼落泪,终于对着自己说:不是他,一定不会是他,他的锋,是不会看着别人如此的辱骂她而置之不理的。 她也想追上去问完刚才的问题,可是血池里被墨柔下了禁制,她根本就上不了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腥红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而这一切,池边的墨柔都将它收在了眼底,她那妖冶的红唇唇角,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令少主把这个女人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能看到这个女人痛苦,她的心里就无比的畅快。 所以,某人想了想,一个阴招上心头,做起了落井下石的勾当。 “你这个贱人,这就是上天给你的惩罚你知道吗,你的冷锋,他-死-了,他为了救你被炸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魂穿千年——初至 一滴,两滴,三滴…… 夏蝉舞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不断自从蓄意割伤的伤口处渗出,一滴接着一滴,都落进了血池中,与血池中的腥红融为一体。 身体里的血液在快速的流失,女人轻轻的闭起眼睛,等待着解脱,此刻她觉得心里畅快极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锋不在了,那还留她一个人在这世上干什么呀,除了每时每刻都要忍受无休止的痛苦外,满脑子徘徊着的,就是对他的无尽的思念。 现在,她就要去找他了,她要永生永世都和他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也似乎陷入了模糊,夏蝉舞心里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结束了,自己就不会再有痛苦了…… 时间倒回至大约半个小时以前。 “不!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呵呵,认清现实吧,傻女人,你的冷锋就是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不……不!你骗我,你说慌!你给我闭嘴!我在他身前设下了结界,他不可能会冲开的!” “哈哈哈……你这个女人,说你傻还真是没有冤枉你啊。难道你认为,你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调转出体内的真气吗?就算勉强而为,那点微不足道的结界,能挡得住已经失控了的他,和威力那么大的炸弹吗?” “你胡说,你胡说!他没有死!刚才那个人,分明就是他,是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他才不记得我了是不是?” “我说,你这个女人是失心疯了吗啊?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那个一身修为,霸气有为的堂堂无界之界少主,是你那个弱小如蝼蚁的人类吗? 傻女人,我劝你还是认清现实吧,你的冷锋他就是死了,被炸死在海上了,而且,连渣都没有留下。” 连渣都没有留下?墨柔走后,夏蝉舞的脑袋里,就一直徘徊着她的这一句话。 好一个连渣都没有留下。 她夏蝉舞,自诩是这世上最爱冷锋的女人,就算是一次次的要和他分手,狠心的推离他,那都是因为自从去过了阴间,她就知道,一旦背负起了那个使命,她和他,就注定不能在一起。 人人都道,长痛不如短痛,她也想那样做,可她为什么就那么不争气呢?每次一遇上他,心里就忍不住对自己说,再爱他一点吧,只要一点点就好。 好啊,就是那一点点割舍不了的情,让她和他一次次的纠缠,沦陷,如今,更是让他为此陪上了生命? 呵,好一个夏蝉舞,好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夏蝉舞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仿佛就快要流光了,人也进入了无意识状态。 在此期间,她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在唤着自己的名字,光听声音,就知道它的主人此刻是有多么的焦急。 她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嘴唇,想要提醒那人不要再烦自己了,奈何嗓子里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也罢,既然无法阻止他烦人,那就由他吧,所以,夏蝉舞干脆开启了自动屏蔽功能,隔绝了那些,在她听起来特别刺耳的噪音,不再去理会它。 过了一会儿,耳边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上,被人裹上了一层什么东西,反正暖暖的,接下来,自己就被人抱起一直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想了想,随他吧,反正她就快要见到她的锋了,别的事,也都与她毫无瓜葛了。 最后的理智就这么在脑中盘旋着,打算让自己彻底沉睡过去,好再睁开眼时,就能见到她的锋了。 可是,现在出现在眼前的这是什么景象?自己怎么在一个,五彩斑斓的隧道里一直往下坠呢?而且隧道两边都是些支零破碎的画面,这些画面里,有日本gui子,有抗日战士,有旧时的上海滩等等。 但是,怎么……怎么越往下掉,年代就越久远了呢?古代皇宫,古代街市,万马奔腾的血腥战场,美女如云的后宫佳丽,和面相威严高坐殿堂的皇帝……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就算是阴间的灵车和它比起来,都不知道要逊多少倍呢。 两边的画面随着她下坠的速度,在视频快进似的不停更换,而且画面里人物和建筑的设计构造方面,也变得越来越落后守旧。 行至此,夏蝉舞哪里还有闲心,去欣赏这些壮观奇特的景象?她张大了嘴巴想要呼喊,问问看有没有人回答她这里是什么地方。 结果,嘴巴刚张开了一点缝隙,就被隧道里的强风灌了个通透,想来就算是玩蹦极,高空降落,嘴巴也用不着张的那么大的。 过了好一会儿,夏蝉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嘴巴再度合上,这下,她是再也不敢动一下嘴巴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就由他往下掉吧,大不了掉到阴间去,还省得她走一趟了。 就这么想着,夏蝉舞突然觉得隧道下方好亮好亮,她低头往下一看,发现自己的脚下已经不再是五彩斑斓的隧道了,而是一片极其刺眼的强光,无论她怎么努力去看,都无法看清那片强光里面的东西。 “哐当——” 由不得多想,身子就重重的摔落到了一个硬物之上。 顾不上被摔疼了的身子,她赶紧翻身起来查看周围的环境,还好,是掉在了一个树叉上,真是吓死人了,夏蝉舞不禁暗舒了口气。 “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会到这儿来呀?” 眼睛扫视了一圈,夏蝉舞发现,四周围除了绵延不绝的山脉以外,就是湛蓝湛蓝的天空,这让她有些深感无奈。 想了想,只好作罢:“算了,不管他了,还是先下去,再找人打听打听吧。” 嘴里就这么自言自语着,夏蝉舞开始摸索着下树的路。 可往下一看,天啊,这颗足有十几米高的参天大树,竟然就耸立在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上。 看了这些,某妞儿哪里还能淡定的下来?一个颤抖,抓着树枝的手臂差点就要失去力度了,吓得她整个人都缠在了树枝上,大有盘龙之风。 陌生的环境,恐怖的地方,这一切都让夏蝉舞觉得无助极了,她觉得,这样的遭遇,刺激度简直堪比美国大片。 不同的是,别人都是在演饰剧里的角色,她却是在亲身经历着,独属的玩命刺激。 但是下一秒,某妞儿就不这么想了,因为,远处的视野里出现了两个人影,是一男一女,他们正朝着山崖这边走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魂穿千年——若鱼 异界不知岁月,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井戈就一直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昏睡着的人儿。 经过他为她疗伤后,她的脸颊上已不再那般惨白了,开始有了些许嫩粉色,隐在那些还尚未退去的伤痕中,淡不可闻。 可她为什么还没醒?从血池带回她到现在,怎么的都有大半天时间了,她总是像个睡美人似的,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没有。 至此,井戈富有个性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乎都快要挤到了一起,看着都让人心疼。 目光落到了她纤白的手腕上,那里除了原有的伤痕外,又多了一道深深的血口,井戈轻叹了口气,缓缓的执起它放在手心里,眼眸中书写着的,是无尽的痛意。 “他对你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吗?甚至比你自己的生命,你的亲人都重要?你要一次次的这么伤害自己?” “你可曾知道,你对自己的不爱惜,会让多少人伤心吗?你怎么不为他们想想呢?” 话音落,井戈又轻叹了口气,在这些为她伤心的人里,也有他,只是他没说出口罢了。 翻过她的手,摊平她的手掌心,与之相对,井戈轻轻闭眼,再次调转体内的真气为她疗伤…… 大约两三个小时以后,某君收功。 低眸看了看夏蝉舞,她身上各处的伤痕都已经消失殆尽,一点儿也看不到那些刺眼的疤痕了,就连她的气色,也恢复的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就这么看起来,如今静躺在那儿的,又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看着美人,井戈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冲动,这股冲动令他萌生了一个想法,他很想去实现它。 而事实是,他也的确那样做了。 缓缓俯身,低头,两片湿热的柔软,便触碰到了一抹白皙的温润,感觉是那样的美好,像是虔诚的教徒般,是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轻盈,生怕惊动了身下这个正在沉睡着的人儿。 许久,他轻抬身子,凝望着身下人儿秀气的眉头间的那一抹,似有若无的水印,心,被这一瞬之间的柔软,彻底融化了。 “好好休息,蝉舞,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手软了!” 说这话的时候,某君由方才的高贵王子,瞬间秒变冷酷杀手,他安顿好夏蝉舞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至于去哪儿?哼哼,某只不知死活的恐怕要倒大霉了。 眸中擒满了寒意与杀气,井戈一步步的,向着尸偶王墨柔所在的地盘逼近。 杀心既已起,若不达目的,就绝不罢休! 上次在阳世,那只孽障不但偷偷拿走了她的心头之血,要她承受揪心取血之痛,更是心狠手辣的在她身上下了蛊,差点毁了她身上仅有的修为。 而这次更过分,她竟然在夏蝉舞强势未愈时,就出言相激,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 现在想想都后怕,若是他再晚到一步的话,她身体里的血就要流光了,再加上她为救那个阳人,气血已被耗的所剩无几,若真是如此,这个笨女人就是想救都救不回来了。 好啊,既然那只孽障如此的冥顽不灵,胆敢屡次伤害她,那就留她不得了! ………… 再来说夏蝉舞这边,她被困在了一棵长在山崖边的参天大树上,又是面对极其陌生的环境,心里不由得又恐惧,又孤独。 而就在此时,她的视线里走进了一男一女,他们手牵着手往山崖这边走来,这让树上这只无助的小白兔,顿时心生欢喜,看来是救星到了。 再看来的两个人,他们越走越近,夏蝉舞就越来越迷茫,话说他们怎么是古代人的装扮呀? “他们是什么人啊,怎么穿成那个样子呢?” 望着树下的那两个“怪人”,某妞儿脑袋里的疑惑虫,是一波接一波的拼命蠕动,搞得她难受极了,心想要是再搞不清情况的话,她就要跳下树去抓人审问了。 再仔细看了看那两人的服装,鞋子,发饰等风格,某只小白兔突然一个激灵,心里忍不住惊呼道:“天啊,我这是,穿,穿,穿-越-啦????” 这么想着,她又不禁捂上了嘴巴屏住呼吸,生怕被树下的俩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话说,要是真穿越了,现在情况未明,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可是下一秒,某妞儿就又暗自嘀咕道,她刚刚不是在寻死呢嘛,眼看着就能见到她的锋了,怎么就被弄到这儿来了? 不明就里。 这时,树下传来了浑厚有力的男声:“师妹,明日便是天界派使者,来我们妄修峰宣布下届冥府继承人的日子了,我有信心,我一定会被选上的,到时,我就可以娶你为妻了。” 夏蝉舞看到,男子在对着女子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里的喜悦之情,根本就藏也藏不住,想来,他是真的喜欢她,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吧。 “二师兄,我相信你。” 开口的,是一个婉转动人,犹如山涧泉水般清脆的女声,一听就知道,声音的主人,该是有多么的美丽无双啊。 “师兄,能和你在一起,我当然很高兴,答应我,等你当上了冥府的统治者以后,就要好好的造福众生,让天下不再有受苦受难的人,好吗?” “师妹,这么说,你是愿意嫁给我了?” “师兄,你怎么……” 看到女子娇羞的容颜,男子简直高兴坏了,他扶着女子的双肩无以言表,激动之余,更是把她揽进了怀里,认真道:“好,好。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造福众生,定不辜负你的情意。若鱼……” “若鱼!?” 听到这个名字自男子口中呼出,树上的夏蝉舞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竟控制不住的惊呼出声。 若鱼,若鱼神女?天啊,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谁在树上!还不快现身?!” 容不得她去细细研究,耳朵里便灌输进了一阵冷冽的男音,吓得她当即一个颤抖。 下一秒,还不等她掌握好平衡呢,就看到一束刺眼的白光,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袭来,目标正是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魂穿千年——缘分 “师兄,且慢。” 未明强光袭来,让夏蝉舞本就忐忑不安的一颗心,瞬间便提到了嗓子眼儿,堵的她几乎窒息。 就那样呆呆的定在那儿,女人一时间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只好在心里暗骂着自己。 唉,笨蛋夏蝉舞,你可真是笨的要命,干嘛就控制不住自己,非要作死的出声呢,现在倒好,被人家发现了,还被无情攻击,怕是小命都要丢在这,不知什么年代的鸟地方了吧。 就这么做着最后的思想挣扎,某妞儿已经不自觉的脑补出,自己被那束白光打下大树,然后摔落山崖染红一片的一幕了。 好在,关键时刻总有贵人相助。 在听到清脆的女声的同时,她就看见一道白绫在眼前飘过,然后那道袭击自己的白光就不见了踪影。 只听得那个女声继续道:“师兄,树上的只是个女子而已,你又何必为难她呢?” 听到女子这么说,夏蝉舞顿时觉得,美如蛇蝎这句话,真应该换代了,瞧瞧下方这位,不就是美貌与善良并存的吗?真该为她点个赞呢。 “好,就听师妹的。” 那位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的家伙开口道,只见他的头微微仰起,话音向着大树顶端一路飘来:“树上的朋友,现身吧!” 树上的朋友?夏蝉舞听清了这句话,也理解它里面的含义,可问题是,她有那个本事吗? 想了想,既然没有,那就装熊猫吧:“喂~!下面的两位,这树太高了,我要是就这么下去的话,肯定会摔坏的,你们帮我找个梯子吧,我就能下去了。” 我呸! 说完了后面的那句话,夏蝉舞就想猛捶自己一顿,话说她怎么说话都不过脑子呢,还梯子,也不想想,他们可能会有吗? “姑娘,你看看脚下,踩上它,我帮你下来。” “脚下?” 咦,美人又开口了?夏蝉舞忍不住盯着她的倩影好一番打量,心想只是远远的看着,就足以令人为之神魂颠倒了,若是近观,还不知要怎样呢。 又照她的话将目光锁定在了脚下,真的就看到了一条很是平展的白绫,就漂浮在那儿,就像一个平台似的,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别怕,姑娘,有我在,不会摔着你的。” 被称作若鱼的白衣女子见夏蝉舞还在原地犹豫着,心想她恐怕还是有些顾虑,便开口鼓励她道。 “哦,好,我这就下来。” 大着胆子,某妞儿把心一横,就一只脚踏上了白绫,见没有异样,才放心的把另一只脚也放了上去,然而过程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害怕,倒像是乘坐电梯一样,短短的数秒钟时间,便稳稳落地了。 下一秒,三个人,六目相对,在见到对方的一瞬间,都忍不住怔住了。 想来也是。在当代社会里,皆是俗人,又哪里会有如此一身仙风傲骨,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 自然,在这个相较落后,以修仙问道为背景的世界里,也不会有像夏蝉舞这样,穿着打扮方面,都与当下时代格格不入的女子。 “你已经安全了,姑娘。” 若鱼的开口,打破了三个人的尴尬,只见她轻移莲步,走到夏蝉舞面前,关切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又怎么会被困在树上呢?” “我……” 抬眸对上眼前这张美丽无双的容颜,夏蝉舞的心波不由得一阵激荡。 是她,原来真的是她,那种让人不敢与其直视的美,这世间除了她之外,又有谁人? “若鱼神女!?”就这么想着,某妞儿就真的说了出来:“你真的是若鱼神女吗?” 看着衣袂飘飘,拥有着惊世容颜的她,夏蝉舞真心觉得,此刻的她比起画像里的她,美感更胜千万倍。 “怎么……你知道我?” 显然,这个陌生女孩子的话,多少还是震惊到了这位,来自天界的若鱼神女,可即便如此,她那片一尘不染的心海,也并未掀起一丝波澜。 不知何故,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总是给她一种很投缘的感觉,让她愿意去信任她,相信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太好了,若鱼神女,真的是你啊。” 真是奇迹呢。谁又能想得到,这趟莫名其妙的穿越,竟让她遇到了丰都大帝的妻子,井戈的母亲。 福兮,祸兮,天下几人能猜透? 不对,等等! 丰都大帝,丰都大帝……那他? 心随意动,夏蝉舞转眸望着一袭青衣的男子,脱口而出:“那您就是丰都大帝吗?” 是嘛,能和若鱼神女在一起的,又如此亲密的男子,肯定就是丰都大帝他老人家喽。 一念至此,夏蝉舞忍不住朝眼前人又偷瞄了几眼,话说,井戈的父亲年轻时也是很英俊帅气,玉树临风的嘛,比起在阴间时见到的那副冷面阎王的样子,可好的太多了。 “什么丰都大帝?小姑娘,你在说些什么?”男子回头,一脸严肃道。 “啊?我,我……”某妞儿一时口快,竟被人家的一句话就噎到无言以对。 唉,真是作死。既然他们还都是年轻时的样貌,那要做丰都大帝的话,肯定就是后来的事啊,现在问人家未知的事,你让人家怎么回答你嘛。 见场面又陷入了尴尬,一旁的若鱼神女主动上前缓和:“好了,师兄,你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了。” 说完,她又看向一脸懊悔的夏蝉舞,耐心解释道:“小姑娘,你说的丰都大帝是谁啊,我们都没听说过,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二师兄,冷裄。” “二,冷??咳咳……” 听完了美人的解释,某妞儿更是被噎的差点闭气,惹得她直盯着她身旁的男子,仿佛要在人家身上盯穿一个洞来,方可罢休。 怎么,和若鱼神女在一起,还说要娶她的不应该是井戈的父亲吗,为什么会变成了冷锋的父亲冷裄了呢? 难道说,那个时候,若鱼神女真正喜欢的,并不是井戈的父亲,而是冷锋的父亲吗?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冷锋他…… 猛一摇头,夏蝉舞想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被甩出去,话说,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这时,她就听到若鱼那特有的婉转嗓音:“小姑娘,我看你和我挺有缘分的,不如你就和我一起去妄修峰吧,正好也可以参加下届冥王的继任仪式,和我们的……” 婚礼。只是这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罢了。 即便是两情相悦的一对恋人,即便事情已成定局,那她也是高高在上的神女,是神女,她就有自己的傲气。 “好啊,我和你们去。”有人收留,某妞儿自然喜不自胜。 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还让她遇上了井戈与冷锋他们的父母,要是不趁机弄清楚一切真相的话,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魂穿千年——落泪 层峦叠嶂的山脉绵延不绝,风景秀丽,那宛若蛟龙般的身姿,无疑是为这片大地增添了一抹靓丽的绿色,更是体现出了造物主的独具匠心。 当代唯一的修仙门派彻寒宫,就坐落在其中的一座,名曰妄修峰的峰顶上。 和影视剧里面演的一样,彻寒宫的建筑风格是典型的古香古色,门下容纳各殿弟子多达上千人,其中不乏生来就带有仙根,而被召唤到此修炼的。 总之,一走进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俨然一片钟灵毓秀之地,足以使人忘却俗事烦忧。 彻寒宫地处高耸入云的妄修峰峰顶,这里常年云雾缭绕,温度偏寒,气候湿润,可谓是修身养性的极好去处。 令人颇为不解的是,此地如此寒冷,彻寒宫的掌门人惠机道长,却下令其门下弟子,一年四季中只许穿着单衣,并且一天只让吃一顿饭…… 夏蝉舞一行人到达妄修峰峰顶时,已是黄昏时分。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掠过妄修峰,撒下斑斑点点,站在峰顶眺望远方,大地河川,世间百态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就这么看着,仿佛连心都要被这种震撼给融化了。 不过,仅仅一会儿功夫,几个人里就有了新的状况。 “好,好……冷啊……” 环抱着双肩,夏蝉舞蹲在地上蜷成一团,直冻得瑟瑟发抖。 话说,这种温度,怎么也得有零下的摄氏度吧,而她身上穿的,只有一件井戈为她换的过膝长裙,待在这种地方,她不被冻坏才怪呢。 “小姑娘,你是第一次来这儿,又是凡人之身,难免会觉得体寒难以承受,别怕,慢慢地习惯了就好了。” 话间若鱼来到了夏蝉舞身边,轻执起她的手,闭眼凝神,渡了一些真气给她,看着她的气色又恢复到了最初的红润白皙,这才放心的笑了笑。 “谢谢你啊,若鱼神女。”身体真的不冷了,还有一股暖流在体内,太舒服了。 夏蝉舞礼貌性的,以微笑向眼前人示以感谢,心下却忍不住嘀咕着,这以后要是没有若鱼神女给她传送真气了,要她怎么撑的下去嘛。 片刻之后,当他们踏进彻寒宫的那一刻起,夏蝉舞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里的人,竟然都穿着又薄又轻的纱衣,而且个个精神抖擞,一点儿也看不到他们感觉到冷的迹象。 看到这儿,某妞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看来人家顶头上司的这个决策是对的,且极其高明:到了这种地方,就要忍得住寒冷,而要想抵制得住,就得勤加修炼,提升自身修为,否则就只有白白挨冻的份儿。 哦my瓜!不得不说,那位惠机道长,可真是个能力与智慧并存的领导人啊。 某妞儿如此的感叹着,就看到前方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目标正是他们几个。 “大师兄。”若鱼首先开口道,她旁边的冷裄紧随其后:“大师兄,你出关了?” “嗯。” 来人轻点头以示回应,他看了看若鱼和她紧牵着的夏蝉舞,又看了看一旁的冷裄,拍着他的肩道:“冷师弟,明日就是天界来使者,宣布下届冥王继承人的日子了,到时无论结果如何,希望都不要因此,而影响了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情谊。” “是师兄,冷裄不会的。” 某人如此回答,心里却在暗自思量,反正前些日子,他无意中听见师傅与天界的人隔空对话,说师兄旳翱的为人太过清心寡欲,淡泊名利,实在不适合沾染俗事,想来,最终的人选还是非他莫属的。 既然师傅都有此想法,那么师兄再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照着他的话应下就是了。 “嗯。”某人仍以淡然应之。 可夏蝉舞却看到对面的男子,当他的目光落在若鱼神女的身上时,眼里闪烁着的情愫,竟是说不上来的复杂,似乎,带着一丝暧昧与纠结。 见此,某妞儿忍不住又唏嘘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呐,一个冷裄就够让她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这到底哪儿跟哪儿啊,究竟谁才是若鱼神女最后的归宿啊? ……… 转眼,就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夏蝉舞窝在被子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可当她翻身坐起后,又觉得还不如躺下睡觉呢。 话说在这个世界里,既没有电视,电脑什么的打发时间的东西,就连照明灯都没有,只有那忽明忽暗的烛光,晃的人心烦意乱。 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呀,要什么没什么的日子,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可是就连来的路都是别人安排好了的,她又怎么会知道回去的路呢? 算了,与其在这儿胡思乱想,还不如明天问一下若鱼神女,看她知不知道吧。 睡!觉! 一会儿之后…… “哎呀,还是睡不着,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 夏蝉舞满腹的牢骚好一通发泄,最终还是翻身坐了起来,这次却是直向着院子里走去。 皓月当空,洁白如玉,为大地披上了一件洁白的银衫,夏蝉舞就站在月光下抬头仰望着它,不知不觉的,一滴晶莹的泪自她的眼角流出,打湿了唇瓣,她动了动嘴唇,口里咸咸的,苦苦的。 正所谓独在异乡为异客,她这是思念亲人了。 锋已经不在了,可她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呀,她这么多天都没回去了,也不知道他们都急成什么样了。 一念至此,夏蝉舞开始懊悔自己割腕寻死的愚蠢举动,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以让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他们的年纪大了,就算她不能时时刻刻都在身边尽孝,至少也要让自己平平安安的,不该让他们,为了自己这个不孝女而操碎了心…… 脑中思绪飞舞,耳边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音:“小姑娘,是想念亲人了吗?” 有人来了,夏蝉舞赶紧背过脸去将脸上的泪水拭干,这才转过了身子,原来是黄昏时分,她刚进彻寒宫时遇到的那个男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魂穿千年——杀心 一想到别人的问题她还没有回答呢,便连忙点头道:“嗯,是的,我在想自己的爸……哦不,我在想我的父母。” 唉,当古代人就是麻烦,连说个话都要文邹邹的。 她是说完了,但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却是足能惊掉了她的下巴。 “姑娘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加之又孤身一人来到此处,难免会对这里的一切感到陌生,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想必日子久了,便会好些吧。” “您,您怎么……” 夏蝉舞吃惊的望着陌生男子,对于他的话,是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过滤,生怕漏掉半字。 他居然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天啊,她都没对任何人说过呢,此人又怎么会知道呢?而且更令她震惊的是,他说这话时的语气,真的是带着满满的肯定之意的。 这是怎么回事?夏蝉舞越想越觉得不安。 “姑娘不必害怕,我虽然知道你的来历,但并没有恶意。” 见夏蝉舞写在脸上的震惊里,还夹杂着一丝惊恐,男子明白她心里的顾忌,便没有再上前一步,就站在原地看着她,语气平稳如晨钟暮鼓。 “此番你能来到这里,既是机缘,也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你应该趁此机会好好修身养性,珍惜眼下所经历的一切,这对你今后的修为必大有帮助。” “啊?” 不知怎么的,夏蝉舞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子,屹立在月光下的他,神圣,高贵,一尘不染,像极了一尊神。对,是神,高高在上的神。 男子一本正经的大道理,劈里啪啦的直往下落,可说的某妞儿却更加的云里雾里,只见她挠头抓耳的一阵折腾,到头来,脸上还是一副萌娃的表情。 “好了姑娘,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日,可是关乎众生福祉的重要日子,也许在明日里,你可以找到想要的答案也说不定。” 男子说完了这段话,便要转身离去,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不带的。 “哦。”某妞儿轻哼一声以示回应。 望着男子的背影,她心里总是隐隐觉得,这个身影好熟悉,好像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还有就是,这个人的法力肯定不低吧,看着修为也很高深,他不但能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连在看待问题上,也和圣人一样通透明了,却又不骄不躁,而且他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他对于自己之前所在的世界的一切,竟只字不提。 至此,夏蝉舞对于此人,一下子就转警惕为佩服了,还是五体投地的那种。 和他的一番剪短交谈,虽然她参不透其中的奥秘,可心境却平复了不少,让人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这么想着,女人转身就要回房睡觉了,可脑子里突然想到,眼下还有一件大事尚未解决,便立刻又转过了身子,朝前方的背影叫道:“哎……神仙,请等一下。” “姑娘还有什么,觉得困惑之处吗?”男子驻足,平稳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但他却并未转身。 “那个,我是想问,要怎么样我才能再回到以前的世界去?” 是嘛,他既然知道她来自另外的世界,那说不定,他也知道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呢,已经这样了,试试又何妨? 某妞儿满怀期待的望着男子的背影,希望可以从他那儿得到答案。 可结果却令她失望,“既来之,则安之”这六个字灌输进她的听觉系统的同时,眼前已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男子的影儿? 至此,某妞儿忍不住嘟着嘴巴埋怨道:“什么嘛,听那意思明明就是知道,却还藏着掖着不告诉我。唉,我是来了,可我不想安在这儿啊。” 罢了罢了,既然人家不愿意说,她也没辙,还不如回房睡觉呢,话说夜真的是很深了呢。 啊呜,困死了! 事世就是如此,谁也猜不透当太阳升起的第二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自然,包括夏蝉舞这个未来人在内,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当旭日再次东升时,将会是他们所享受到的,最后一个安宁的早晨,因为第二天发生的事情,足以扰乱神州大地今后的,数千年的安定与和平。 ………… 无界之界里,一片混沌之中,一绿一黑两个身影正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周围的魔精鬼怪们嗷嗷狂吼着,叫嚣着为自己人摇旗助威。 但由于战场上杀气与寒光太过强大,故而谁也不敢上前半分。 随着井戈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他周身的气息就越来越强大,大到快要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 “砰!” 高手过招,招无虚发,胜负很快分晓,井戈乘胜追击,速发出一掌打向混沌中的绿色身影,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本就处于下风的墨柔,此战终以惨败告终。 “帝,帝阴子……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再也不敢了……” 强捂着心口,墨柔只觉得自己痛得快要窒息了,井戈的这一掌是下了死手的,现在她不但身上的多处经络,都被他的那一掌震断了,就连心脏也被震裂了一个口子。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最致命的,就算她伤的再重,只要鬼王大人肯救,再加上血池的疗愈功能,她就不会死。 可此刻正在向着自己步步逼来,且满眼杀气的帝阴子,他会给自己活命的机会吗? 望着他那双,似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墨柔害怕极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根本就无法挡下人家随随便便的一招啊。 一念至此,她不禁再次开口求情道:“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井戈高扬起浓密的剑眉,狠狠说道:“那你呢,有想过要放过她吗,嗯?!” “孽障!当日我就不该留你性命,才会让她白白受了那么多苦!这次,我不会再手软了!” 一步步逼近,井戈在慢慢运行着身体里的气息,将它们凝聚于手掌,当他说出这番狠话的同时,一道强光便在他的手掌心里酝酿成团。 “孽障!受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魂穿千年——对战 “啊——好痛啊——救命啊,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 痛苦的惨叫声里满载着绝望,传遍整个鬼王殿。 井戈微微侧头,此时不远处的尸偶王墨柔,正在因体内横冲乱撞的气息严重施压,而不断的发生爆破。 每一处血管的崩裂,她的身体就会发生一次爆破,而原处就都会有黑色的血液,顺着破口不断喷涌而出,直至筋脉尽断,血气耗光。 如此便意味着,从此以后在这世间,她的气息将永远不复存在,连灵魂都不会留下一缕一丝。 至此,井戈脸上的杀气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 转身离去,他心里默道,从现在起,谁都不可以再伤害她半分,否则,他的下场,就和这只孽障一样!此心此志,哪怕遇神杀神,遇魔灭魔,也绝不更改! 很久以后,井戈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怀里却是多了一个,依旧昏迷不醒的夏蝉舞。 他要带她离开这里,他再也无法平心静气的,就这么盲目等下去了。 都已经快两天了,她还是一点儿想要苏醒的迹象也没有,在此期间,不论他怎样检查她的身体各项功能,或者为她输送真气试图唤醒她,全都于事无补。 这样的她,又如何能让他冷静的下来? 心想,真的不可以再这么听天由命的,看着她就这么沉睡下去了,他要带她回冥府,去见自己的帝父,她是唯一能够重启命运之轮的夏氏后人,现在正面临着危险,帝父一定会救她的。 一念至此,井戈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片刻功夫,便来到了无界之界与外界交汇的结界处。 与他同行的,还有无界之界里不计其数的魔精鬼怪们,他们排列成U形队伍,紧紧的跟着井戈,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高度警惕的表情,却谁也不敢贸然行动。 想来,方才井戈无情杀死他们墨护法的一幕,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警告和教训,此人修为之高,实令他们忌惮与惧怕,故而他们只能紧紧的围着他,谁也不愿去无谓送死。 是的,他们是不敢,可有人敢。 “没有鬼王的批准,你们谁也不能离开无界之界!!” 一阵冷冽的气息自身后传来,井戈不禁驻足转身。 竟是冷锋。 心不在焉,某君淡然应之:“我要带她离开这儿,少管闲事!” 低头看着怀里的睡美人,她虽然在面色上看来与常人无异,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更加无法心安,恐怕只有见了帝父,才能知道她的真实情况。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身后冷锋的那些,无关痛痒的话,只是旁若无人的转身继续着自己的步伐。 什么,少管闲事?哼!好只狂妄自大的鸟! 在他的地盘上,不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且胆敢行凶杀人,就连他现在亲自过来拦人,对方却是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让堂堂无界之界少主的颜面何存? “我看谁敢离开!!” 随着一声怒喝,众人就看到一个腥红色的身影,以旋风般的令人速度向着井戈的后背移去。 见状,周围一众围观的魔精鬼怪们,立刻露出了一副坐看好戏的表情。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道腥红里夹杂着的,除了强大的气息外,还有满满的怒意。 此人如此的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他们的地盘上杀害墨护法,还妄图挑战自家少主的权威,就活该被少主好好的修理修理了。 感应到背后那股强大的气息袭来,井戈哪里敢有半分松懈?抱着夏蝉舞的双手紧了紧,快速调转身体里的气流使它凝聚于下身,随着他的操控,身体便以一个霸气的旋转凌空跃起,躲过了冷锋的一击。 怀抱着女人,井戈在距离冷锋数十米开外的地方落下,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因为他看到对面那道腥红的身影,又一次向他发来了袭击。 “冥顽不灵!!” 一阵低骂,井戈心想他怀里是护着人的,再只是这么一味躲闪下去的话,内力迟早会被逐渐耗损,若是不能一击制胜,还谈何闯出无界之界? 念此,他放下怀里的女人,一只手搂着她确保她不被摔倒,而腾出的另一只手则快速运气,挡住了冷锋迎面发来的一掌。 两大高手过招,盛世空前,其震撼场面可想而知。 只消片刻,二人周围都被笼罩上了一层刺眼的光圈,直射的外围的一众魔精鬼怪们,连眼睛都睁不开,他们只能以双手遮面,用来抵挡强光对于眼睛的伤害。 战争愈演愈烈,随着二人身体里气息的不断加大,笼罩在他们周围的光圈就愈加强烈,有好些修为较低的魔精鬼怪们,竟因为受到强光的反噬,而当场神形俱毁。 看了这些,其他的人哪里还敢在此逗留,皆不约而同的退避三舍,以免被殃及池鱼。 “啪——啪——” 两声巨响传来,这边正打的如火如荼的二位战神,都因此而分了神。 循声望去,只见无界之界出口处的,两根高不见顶的擎天石柱,被震裂了数道缝隙。 见此,冷锋只好决定先行收功,再另做打算。 为救夏蝉舞,井戈这两天耗损了不少修为,当下一战,他便已试出冷锋的实力,恐怕此时的他,修为已经和他不相上下了,只是以目前的境况来看,再恋战的话,结果对他十分不利。 权衡利弊下,他亦决定先行收功,再另做打算。 二人皆有此心意,便各自做着最后一击,并且就此收功的准备。 “哗——” 两大高手倾力发出最后一击,一圈圈光波便以他们为中心点,向着四周围不断扩散开来。 此举一出,立即在方圆数里之内,掀起了一股巨大的风浪,如同海啸般的席卷过了这里的每一寸空间。 而作为始作俑者,井戈与冷锋两人则因为对对方的这一举动始料未及,而双双被逼退原地好大一段距离。 好死不死,就在这一攻一退之间,井戈怀里的夏蝉舞因为受到强光的波及,而被抛至半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魂穿千年——期待 “蝉舞……” 井戈站稳身子驻足仰望,在他满怀着惊恐的双眸里,就看到那个弱小的身影,像只脱了线的风筝似的,快速向着地面撞去。 心,被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内里布满了疼痛。 如此的高度,如此的惯性摔落,她的下场会是怎样,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奈何距离的太远,事发的太突然,他跟本就连出手相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的到来。 “嗖!”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赤光飞过,缠住了夏蝉舞的腰身,也减缓了她下坠的速度,紧接着,她的身体呈现着平横的姿态,向一旁移去。 没错,出手相救的,是距离夏蝉舞较近的冷锋,他原本是不打算出手的,可一想到鬼父对待这个女人很是重视,若是她受伤或者就此被摔死了,恐怕也会影响到他的计划,如此,得不偿失。 单手伸直做成爪状,冷锋缓缓运气将女人吸至身前,出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目光一路向下,冷眼望着怀里的女人,她的眉头真的好清秀,好迷人,是那种只要对上了,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跌落进去的魅力。 就这么看着,冷锋不禁想起了和这个女人,第一次在血池边相遇的情景,想到当时的境况,他的心上又忍不住浮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蹲下身子,松手就把她放到了地上,与他无关的人,他从来就不想去多做无谓的接触。 可就在他的手抽离她脖颈的一刹那,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就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略带疑惑的眼底轻轻打量着女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为什么从头至尾,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把她给我。” 这时,井戈也匆匆赶到了这边,一看这个笨女人完好无损,不由得轻舒了口气,也顾不上和冷锋寒暄什么了,出手就要从他的手里接过她。 自然,初衷不改。 井戈神色焦急的接过夏蝉舞,就准备再度去闯结界,带她回冥府治疗,却没等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了冷锋的声音。 “她怎么了?” 声音的主人面色淡淡,却出了奇的没有一点儿情绪在其中。 可某君听了这句话,却心火嗖嗖的猛窜。 “她怎么了,你说她怎么了!?” 井戈驻足转身,一看见冷锋那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面孔,就气不打一处来。 快步逼近他,开口就是一顿夹枪带炮的低吼:“都是你们养的那只好畜生!蝉舞刚从生死边缘挣扎着活了过来,情绪未稳,可那个孽障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刺激她招惹她,最后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失去了,才选择了割腕自杀。 我从血池带她出来到现在,已经都两天了,她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一次都没醒过,所以,我要带她出去治疗,有谁胆敢阻拦我的话,我必要了他的命!” 话到最后时,谁都听的出来,井戈的每一个字里,都写满了浓浓的恨意与威胁。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所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所承受的痛,也已经超出了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最大限度的忍耐力,这些都是因为,他这个徒有虚名的冥府帝阴子无能,连一个小小的弱女子都保护不了,如此,他还有什么资格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今天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带着她走出这里。 “所以,这就是你残忍杀害我无界之界护法的理由?” 冷锋的话里毫无怒气,听着像是质问,又像是一种确认,可惹得井戈的怒火更盛了。 “那只孽障屡教不改,简直是死有余辜!我没把她褪骨拆皮,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是吗!?” 冷锋轻挑浓密宽长的剑眉略有所思,仿佛并不在意井戈痛下杀手的事情。 他将目光再次落在了夏蝉舞身上,沉思片刻之后,淡淡道:“别再白费力气了,此处的结界乃是鬼父亲自所设,就凭你一人之力,是根本打不开它的,不过你若是还想救她的话,就跟我去见鬼父吧,他大概会有办法的。” 冷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井戈则站在原地慎重考虑中。 他说得对,这里结界的构造形成等方面很是复杂,虽然还未尝试,但凭他千年的修为,便已经深浅。 至于那位鬼王,虽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可依照种种迹象来看,他也并不希望他们两人有所闪失,想来对于蝉舞,他是一定会倾力相助的吧。 一念至此,井戈决定万事以夏蝉舞的安危为先,于是乎,在冷锋离开后不久,某君便怀抱着睡美人快步跟了上去……… 再来说夏蝉舞这边,熬过了第一个孤独而寂寞的夜晚,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当第一缕阳光溜进房间时,她就没有了睡意。 一轱辘爬了起来,下床直朝着梳妆台奔去,开始了美人的养成之路。 唉,其实要说起来,古代人也真是可怜的厉害,什么东西都是那么的简陋落后,就更不用说化妆品,彩妆之类的了。 不过还好,最基本的美白粉,眉笔,胭脂,口红膏什么的都有,再加上咱天生丽质,就这么随便一打扮,那也是清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仪态万千呢。 就这么美着,妞儿带着难得的好心情踏出了房门,可她发现,这彻寒宫的弟子早就遍布各处了,他们所有的人,有的练剑,有的打坐,有的练习飞行,还有的忙碌着准备一天所需要的水和食物…… 看到这儿,某妞儿忍不住张大嘴巴赞叹道:“我去,好早的鸟儿们呐。” 显然,这些人早在她还和周公约会的时候,人家就已经起来了呢。 人比人,气死人。 冒着寒冷,夏蝉舞转悠了一个早上也没看到若鱼神女,和昨天碰到的另外两个男子,只是在其中一个弟子那里得知,等会儿彻寒宫里将有一位天神驾临,来传达天上那位的旨意。 得知这个消息,夏蝉舞不禁在心里偷着乐,话说那可是正经八百的神仙呢,她马上就能见到了,怎么能不令她兴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魂穿千年——二仙 暖阳高照,春风和煦,恢宏壮丽的妄修峰向世人展现出了它,最最朝气蓬勃的一面。 彻寒宫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弟子看起来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样子,想来,他们都对即将要亮相的这位神仙很是期待呢。 自然,这些人里也包含着早已翘首企盼的某只好奇宝宝,只见她时而忙碌的穿梭在众弟子当中,时而伸长了脖子仰望着空荡荡的天空,因为她知道,神仙待会儿,就会从那上面飞下来。 在这期间,某妞儿竟意外的见到了,这里的最高领导人惠机道长,他这会儿正从彻寒宫的大殿里走了出来,在他身后相随着的,是若鱼神女,冷锋的父亲冷裄,还有她昨晚见过的陌生男子。 “哇塞,太不可思议了……” 直盯着惠机道长一番研究后,夏蝉舞终于忍不住吐出了这句话。 仔细打量着惠机道长,夏蝉舞的大脑皮层里,有一种气息正在缓缓升起,它就叫做震撼,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描绘和形容这位领导人了。 目光所及,惠机道长手持一根上好紫檀木雕刻而成的浮尘,身着一袭绛紫色长衫,外搭一件飘逸轻透的白色道袍。 令人为之惊叹的是,这位惠机道长他不但走起路来步伐矫健,身轻如燕,而且他就算已经是满头的银发,可面色看起来却还是那么的红润白皙,让人根本就猜不透他的真实年龄。 再看他身后的三个人,全部都是统一的长发白衫,一身素净,远远望去,几人便是像极了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是那么的梦幻和神圣。 “咚,咚,咚……” 就在众弟子还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时候,空中响起了三声沉闷有力的钟声,紧接着,两道灿烂的金光从空中划过。 众人循着光源望去,希望可以看到金光背后的真相,却碍于强光分外刺眼,而不约而同的用手遮挡住了各自的视线。 待到强光散去,夏蝉舞看到,就在惠机道长与若鱼神女几人的身边,凭空多出了两个身影。 揉揉眼睛,定睛一看,竟是两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娃娃? “什么情况???” 某妞儿一边暗自诽腹道,一边直盯着大殿之上的两个,身穿橘色古代衣袍,头扎两只鬓角的小娃移不开目光。 话说,今天不是天界来什么神仙的日子吗,那这会儿出现在这儿的两个小娃娃,算是怎么回事儿? 莫非,他们就是……神仙? 就这么疑惑着,夏蝉舞带着更加震惊的眼神,就看到大殿之上的惠机道长一行人,神色匆忙的转身走下大殿来到众人的最前面,然后很是恭敬的跪下,朝着殿上的某两个小破孩行礼道:“参见传音仙人,弼圣仙人。” “参见传音仙人,弼圣仙人。” 一看连的自家掌门人,都对殿上的那两位行起了跪拜之礼,彻寒宫的其余众弟子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紧随其后对着人家参拜行礼道。 但,某只好奇宝宝却再次的,成为了独树一帜的风景,独立众人之中未曾弯下她那宝贝的膝盖。 话说,要她对着两个小屁孩行跪拜之礼,还真是憋屈得慌,特么的这都什么世界呀? “喂,姑娘。” 有人扯了扯夏蝉舞的裙子,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她旁边的一个弟子,他正在用特别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怎么了?”某妞儿不明就里,可那弟子却焦急的无以复加:“快,跪下。” “什么,跪……” 转身,四下里看了看,真的就剩她一个人杵在那儿了,想了想,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蹲下了身子。 我去,真的给俩小屁孩跪下,多掉节操呀,她才不要呢,就算他们真是神仙,那也不要。 “尔等勿需多礼,起来吧。” 大殿上的其中一个小娃娃开口说话了,话间只见他轻抬了抬手,一道金光便自他的手里丢出,而殿下的所有人在同一时间,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了身子。 做完了这些,两个小娃娃信步走下大殿,来到惠机道长一行人跟前,其中一个看着若鱼神女道:“许久未见,若鱼神女一切可好?” “若鱼一切都好,有劳弼圣仙人记挂。”上前一步,若鱼神女微微俯首道。 她虽然也来自天界,可要论起仙龄,修为等方面,还是不及这两位的,所以在人家面前,也就只有低头的份儿。 “当年,若鱼神女奉天帝之诏,下凡历劫,如今已整整百年,今日,诸事也到了尘埃落定之时。”另一个小娃娃开口道。 “传音仙人说的是。若鱼下凡百年,历尽人间七情六欲,酸甜苦辣,颇有一番体悟,今日事了,也算是功能圆满了。”若鱼神女再次微微俯首,继续道:“不论前路如何,若鱼自当竭尽全力辅佐下届冥王,以求造福芸芸众生。” “嗯,如此甚好。”这边二人一阵互望后,皆纷纷点头以示欣慰。 看到这儿,人群中的夏蝉舞,简直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 原以为那两个只是天上随便派下来,走走过场的小屁孩,可谁承想,人家不但说话老练有章有法,随便抬抬手就能托起这么多人的身子,就连若鱼神女在人家面前说话,都是毕恭毕敬的,而且从头至尾,这里的最高领导人惠机道长,人家竟然鸟都不鸟一下。 至此,某妞儿是再也忍不住的仰天长叹道:“苍天,您能来道雷响响么?眼前所看到的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虚幻的呀?” 某妞儿是满头满脑的疑惑虫,骨碌碌的蠕动,这浮在表面上的还没弄清楚个所以然呢,没想到新的状况就又来了。 “这里,可有一位六界之外的来客?” 又一个稚嫩却不失气场的孩童音,它的方向是冲着众弟子的。 夏蝉舞站在其中,对于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有些参不透其中意思,但身为一个女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句话极有可能和她脱不了关系。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夏蝉舞不停的转动着脑袋四处瞟啊瞟,希望可以找到答案。 可刚才的那个声音,又一次清楚无误的在众弟子当中回响了起来。 “这里可有一位姓夏的外界来客?请现身相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魂穿千年——变数 一旁的惠机道长闻听二位仙人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恢复了惯有的淡定。 只见他微微转头,话语朝向身后的众弟子道:“夏姑娘,既有缘来此,还请出来相见。” 话,扔出去了很久,但始终没有人应声,众弟子们一个个面带疑惑的打量着周围的人,都想看看这位,能够让二仙和掌门人亲自相邀的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哦,就来了。” 人群中突然响起了这句话,众弟子们就看到了一个对他们来说,有着别样风情的美丽女子走过人群,向着二仙与掌门人一步步靠近。 是的,正是夏蝉舞,人家惠机道长和那两个仙人的话,已经说得那么明显了,她还有必要再藏着掖着吗? 至于前面说的,她给别人的感觉是别样的风情,那是因为,她身上还一直穿着井戈为她换上的那件,天蓝色的露胸雪纱长裙,脚踩着一双八公分的白色细高跟凉鞋,再加上那一头亚麻色的波浪卷儿,活活一副二十一世纪的淑女打扮,这就难怪作为古代人的他们,会是这种表情了。 “惠机道长,传音仙人,弼圣仙人,你们好,我就是来自于后几千年世界的夏蝉舞。” 来到几人跟前,夏蝉舞很是恭敬的首先开口道,话说,各位神仙面前,她哪敢放肆呀。 “你叫夏蝉舞?”细细打量着这个,与当下时代格格不入的女子,被称作弼圣仙人的小娃开口问道。 “是的。”夏蝉舞连忙点头,以示回应。 “嗯,果真是天意。”弼圣仙人微微点头道,与旁边的传音仙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回头看着她,表情很是神秘:“缘分使然,我们日后还会再相见的。” “啊?”某妞儿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二仙。 再相见,神仙吗? 我去,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事嘛,这种离奇诡异,虚无缥缈的事情,一生能够遇上一次都算是莫大的福气了,要是还做梦还想要有第二次的话,那就未免太贪心了。 不过想也白想,人家那两位又飞回了大殿之上了,其他人见状赶紧动身站好,等待接下来的命令。 传音,弼圣二仙回到大殿上之后,交头接耳的嘀咕了一会儿,便从袖筒中发出了一道金光丢向空中。 众人见状纷纷抬头望去,只见那道金光被丢至空中后,就变成了一个很是巨大的光柱,随着光柱慢慢展开,一颗颗金色的带着光的字迹,便显现在众人眼前。 夏蝉舞亦如是,她盯着上方画卷中的字一个劲的看,却连一个字也看不懂,话说,那些多手多腿,又奇形怪状的涂鸦,那是字儿么? 不过还好,大殿上有专业的解说员。 “天帝玉旨:兹,有人界妄修峰掌门人惠机道长之首徒,旳翱,内敛沉稳,品性出众,且有心怀天下之慈悲心,可堪当大任。 特此谕封,妄修峰掌门人之首徒,旳翱,为冥界执掌人,丰都大帝。 另有天界若鱼神女,于百年前奉旨下凡历劫,尝尽人间心酸苦辣,体悟世间疾苦,而今已功德圆满。 故天帝玉旨,封若鱼神女为若鱼帝母,令其与冥府新任执掌人旳翱同往,共同治理冥界,造福下界芸芸众生,望尔等尽心竭力,莫要辜负天帝圣意。” 至此,旨意宣毕,传音仙人当即做法,收起了空中的天帝玉旨,交到了人群最前面的一名男子手中。 而一旁的弼圣仙人则两手一翻,手里便凭空出现了两套红黑相间的华服,只见他双眼微闭,嘴里默念着一些东西。 忽地,两眼睁开,两手一丢,手中的衣物竟幻化成了红,黑两道光线,直朝着若鱼神女,和手持天帝玉旨的男子飞去。 好吧,接下来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仅仅用时不到三秒,一袭华服的二人便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丰,丰都大帝?!” 看到这儿,夏蝉舞是再也忍不住的小声惊叫道,原来昨晚与她月下谈话的,竟是井戈的父亲丰都大帝? 天啊,若不是亲眼见到那人变装,她是打死也无法想象,与她有过两面之缘的陌生男子,就是后来的丰都大帝。 不得不说,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啊,上天仿佛早就安排好了,要让她在这次的意外穿越中,遇上井戈与冷锋的父母们,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声暴喝,众人循声望去,竟是一语不发的冷裄,手指着众人原地转圈,他的脸铁青的异常难看。 他怎么也想不到,最终的结果竟会是这个样子的。 记得那晚他明明听到了师父和天界使者的隔空对话,说是大师兄心思太过澄明,根本就不适合沾染俗事之事,可为什么到头来,他们还是选择了他? 他做了冥王,那就意味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要嫁给别人了,这样的结果要他如何承受? “冷裄,天界使者面前,怎可如此失礼?还不速速退下!!” 惠机道长扬了扬手中的浮尘,有些气恼,又有些无奈的看着情绪失控的冷裄。 对于他和若鱼神女的情愫,他多少是知道些的,可他也知道,此人虽有雄才大略,却因为争强好胜,心浮气躁而无法当此大任。 他更是知道,那晚,在他作法与天界使者隔空对话的过程中,自己的这个二徒弟冷裄,就在房门外。 没错,他是告诉使者,说大徒弟旳翱心思太过澄明,不适合沾染俗事过多,但他后面也说了,经过后世年岁的捶打与磨练,再加之有若鱼神女从旁协助,相信大徒弟旳翱,定能成长为一个出色的冥界执掌人。 现在想来,怕是自己的后半段话,外面的窃听者根本就没来得及听完,就匆匆离去了,才造成了今天无以承受的负面情绪。 唉,执念呐执念,执念害人终害己。 任凭惠机道长怎样给冷裄找台阶下,可此刻早已被愤怒填满了心海的冷裄,又如何能听的进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魂穿千年——夺爱 “不!我不走!凭什么走的人是我!凭什么?这一切本该是属于我的!我的!!” 环望着周围的人,冷裄心里的怒火一再升腾,似有随时喷发之势,而对于惠机道长好心送给他的台阶,却是根本就无心去搭理它。 理智,被怒火彻底湮没,冷裄那双已然凌厉的眸子里布满了红血丝,看着有种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的感觉。 视线渐渐模糊,他似乎看到周围的这些人,他们正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他们的脸都变得无比扭曲,无比丑陋,他甚至听到了各种各样的笑声。 他知道,那是他们都在嘲笑他,笑他既没有本事坐上冥界至尊的宝座,又没有能力留住心爱的女人。 “你们走!全都给我走开!你们一个个的,都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啊!?不过我告诉你们!我没输!我永远都不可能会输!” 喝斥着,怒骂着,冷裄的一腔怒火无以发泄,只好以此行为来控诉世道的不公,和内心里的狂躁,羞愤与不安。 “冷裄!闹够了没有!疯疯癫癫的样子,成何体统?” 惠机道长一看自家二徒弟的情绪越来越失控,未免他给自己招来无谓的劫数,便只好再次开口喝斥道。 只是领导的这一声喝斥出口,是运足了内力的,其效果便是,一圈圈强大的音波威震四方,久挥不去。 此招一出,这边某只失控龙的情绪,不但未曾减缓半分,反而令其余众弟子都不由自主的捂上了耳朵,以求保住听力系统不被震伤。 强者来袭,身怀修为的彻寒宫众弟子们都受到了波及,就更不用说某只菜鸟了,只见她一边痛苦的双手捂着脑袋,一边艰难的移到了那位,新晋的丰都大帝身旁,向他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当受到非正常波及时,还是找个修为高深的大人物做靠山比较稳妥。 再来说被夏蝉舞选中,欲当做避风港湾的这位,新上任的冥界至尊丰都大帝,他面对此等波及,倒是没有表现出多少异样,只是写满凝重的眼神,一直看着身旁一袭华服的若鱼神女。 她真的好美,好美,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那种,无可比拟的雍容华贵,美丽倾城,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的心里是多么的欢呼雀跃啊,但同时又刻画着不少的忧愁。 他无法欺骗自己,从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起,他的心,就已经遗落到她的身上了,而且就算他再怎么努力的,想要去把它拿回来,却无济于事。 他倾心于她,却从不愿去打扰她清澈如水般的心境,所以一直未曾向她表白过,即便后来她与自己的师弟相恋了,他也最终选择了将这份情愫深埋心底,默默的祝福她。 很是意外的,命运竟然又把她推送到了他的身边,他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看到师弟冷裄此刻的疯狂失控,还有身边这个女人写在眼底的复杂,那是隐忍,是失去,更是痛苦与挣扎。 是的,师父惠机道长其实早在他出关的第一时间,就暗示过,自己会是下界冥王的继承人,深知天意不可违,所以他才会对师弟说出那样的话,只希望在事情发生了之后,能挽回些什么,无奈,却事与愿违。 转眸,看着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自己身边的夏蝉舞,再一看她那双水汪汪的,充满了求救信号的双眼,旳翱知道她是受不了光波的影响,倒也丝毫不吝啬,抬手就渡了些真气给她。 “呼~舒服多了。” 某妞儿如是的想着,慢慢放下双手,嗯,那股噪音真的消失了不少,真是想不到,早在几千年前,丰都大帝的修为就已经这么高了呢。 暗松了口气,夏蝉舞猛地一抬头,就看到了边上的若鱼神女,哦不,她现在已经是那什么若鱼帝母了呢,不过看她那一脸伤心欲绝的表情,还真是我见犹怜呀。 看到这儿,夏蝉舞忍不住唏嘘:同是天涯沦落人呐,我们都是命运安排下的小小卒子,就连和挚爱一起相守到老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么惋惜着,夏蝉舞就想要上前宽慰新娘子几句,但还没到跟前呢,就看到一只大手横穿了过来。 “若鱼,跟我走,我不准你嫁给他。” 紧抓着若鱼的手,冷裄决心已下,誓死也要和她在一起,就算冥界至尊的宝座是别人的了,他可以不去计较,但她,绝对不可以! “二师兄,我们……” 望着眼前挚爱的脸庞,它已经为了她而不复往日的温存,变得凌厉可怕,女人强忍着心底的痛,不让它表露出来。 她多想和他一起走,可是却不能,她既身为神女,天生就是带着使命的,如今大是大非面前,她又怎么可以任意妄为? 只是,连最后的告别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腰上就被一股重力环住,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 “天啊,现代版抢婚啊……” 夏蝉舞目不转睛的看着冷锋的父亲冷裄,就那样赤~裸裸的,当众劫走了别人的妻子,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 至此,她的脑子里不由冒出了一个公式: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子,加上遗传基因,便成就了某个混世魔王冷疯子。 唉,原来几千年前,就已经从上梁那儿歪下来了嘛。 “师弟,不可莽撞……”旳翱见状,赶紧出手阻止。 此事一出,自己与她的名誉事小,若是惹怒了殿上的那两位仙人,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此刻已经彻底失了理智的冷裄,又岂会任由别人,在这关键时刻破坏他的计划?旳翱话一出口,激的他的动作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只是~ 在飞离地面不过十米之时,便被一道金光击中,而重新摔回了地面。 “小小凡人,竟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当众劫走若鱼帝母!实乃可恶至极之徒,今日,定轻饶不得尔!” 大殿之上又响起了稚嫩的孩童音,但此次,内里却夹杂着些许的愤怒因子,只见开口的传音仙人双掌相对,平直的伸向前方,闭眼嘴里一阵默念之后,双掌打开,做成开门之势。 与此同时,殿下冷裄所站立的脚下,竟出现了一条黑漆漆的裂缝,把他一点点的吸了进去,然后又重新合了起来,与平常地面无异。 这时,弼圣仙人开口道:“此人执念太深,且身上戾气过重,实不宜继续留此修炼,故将他暂关无极地狱三百年,用以磨灭其身上的种种负面之气。” “这年头有修为就是牛逼,随便抬抬手指,就可以决定别人未来三百年的命运,唉……” 看别人的人生,感自己之所感,夏蝉舞只觉得,才穿越来的第二天,就被她碰上了这种开着灵车都追赶不上的剧情,除了胸口处那颗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了外,心里边还是挺难受的,毕竟彼此相爱却不能相守,又被什么破烂神仙如此对待的,都是冷锋的亲生父母啊。 一想到他们走的走,被关的被关,自己今后都不知该何去何从,她的心里竟有些莫名的落寞。 不过下一秒,她就看到眼前一道光闪过,随后,人也失去了意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亲爱的,我来了(一) 鬼王殿里,冷裄与井戈二人一左一右对立而战,他们谁都不说话,脸上的神色都是一副很是凝重的样子,在他们眼前的椅子上半躺着的,是依旧昏睡着的夏蝉舞。 女人气色红润,呼吸均匀,就这么看起来,与常人并无异处,但她就是不醒过来,又水米不进,看的井戈心焦不已。 “鬼父。” 侧殿里,冷锋缓缓地走了出来,却是带着一脸的迷茫。 低头,很是疑惑的,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新装束,他不明白,即便是要他亲自进时空隧道,把那个女人带回来,那也用不着把他弄成成这副样子啊。 “鬼父,我不明白,只是去带回一个凡人,却为何要让我穿成这样?” 抬头望着自己的父亲,他的神色还是和方才一样,眉头微锁,神色凝重,想来这个女人的事情,还是较为棘手的。 冷锋开口说道,话间他扯开了颈间的一颗扣子,才稍稍令自己的喉咙放松了些。 “你是说,她的神识在时空隧道里?” 井戈带着质疑的目光,从夏蝉舞脸上挪开,移到了身旁的冷裄身上,等待他的答案。 要知道,时空隧道可是一片极为神秘复杂,瞬息万变的未知空间,一般人就算想要找到它的所在,都是极其困难的,就更不用说是可以令神识待在里面了。 至于是什么人,在她求生意志最为薄弱的空隙,把她的神识带进了那里,不仅他不清楚,就连冷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余光扫过不远处的身影,井戈不由得一阵吃惊。 难怪这个鬼王一再坚持,要让他的儿子亲自去带回夏蝉舞,现在看来,恐怕也只有他,才能让这个笨女人心甘情愿的回来了。 要知道,此刻站在那里的,哪儿还有妖娆霸气的,无界之界少主的影子呀,他根本就是夏蝉舞一直深爱着的那个阳人,冷锋。 至此,井戈的大脑皮层里有一股未明的气流,在那里缓缓地蔓延开来,它就叫做嫉妒。 一直以来,他都倾尽全力的,想要给她最好的保护,不想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和伤害。 可到头来,事实却说,到了如此紧要的关头,能够帮到她,带她回来的,竟只有那个,他最瞧之不起的阳人吗? 难道和他比起来,自己就真的那么的不堪一击吗么?在她的心里,自己就那么不值一提么?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强求什么,只想默默的站在她的背后,看着她幸福快乐就好。 可到头来他却发现,人一旦有了欲念,它就会被无限量的放大,变成占有欲,他会想要得到的更多,会放不下,会痛苦,会相思,而这些极其不安的感觉,就算是再怎么运气去制压,都徒劳无功。 越想思绪越乱,越焦躁不安,就像是猫爪挠心一样,挠的他心烦意乱,不知所谓。 这也是第一次他发现,自己的心境,竟然已经变得如此的紊乱不堪了。 自然,他的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也是没能逃过那双,犀利且精于算计的眼睛的。 只听得冷裄轻咳一声,吸引了井戈的注意后便缓缓开口道:“帝阴子应该清楚,在此之前,夏小姐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否则,她的神识也不会被轻易带进时空隧道里,所以当下,能把她平安的带回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你是说……” 听闻冷裄的话,井戈眼眸一亮,似乎明白了他话中的玄机。 “嗯,不错。”冷裄郑重的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转眸看到向着他们走来的身影,他心里清楚,要想让夏氏后人心甘情愿的回到现实世界中来,就非他亲自走一趟不可。 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自己的儿子冷诩,历经数千年岁月精华的养护,终于从一团精气,幻化成了人形。 后来,因为知道夏钺充的后人里,有了第一个女孩子,冷裄知道,自己苦等了数千年的时机就要到了,所以他便带着还是婴儿样貌的冷锋来到了人间,未免他的存在被阴间方面发现,冷裄施法封印了他所有的修为,让他在人间长大成人。 或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吧,夏氏后人长大后,竟和自己的诩儿相识相恋了,即便后来她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了帝阴子的存在,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深爱着诩儿,甚至不惜一次次的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他。 也更是因为她,诩儿竟然在最短的时间里便冲破了他设下的封印,重新回到了无界之界。 至于他现在没有了以前在人间的记忆,甚至都忘了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那都是因为,在他冲破封印的过程中,动用体内的气息太过强烈,急促,又无人从旁协助,才会导致他以前的记忆,在那一瞬间被巨大的气流全部打散。 以前,儿子对夏氏后人的用情到底有多深,他这个做父亲的,是再清楚不过的,他很是器重这个唯一的儿子,从不愿伤他的心,所以也就从未插手过他们之间的情感恩怨。 可是现在,想要开启圣域结界,见到他日思夜想的若鱼,一家团聚,就非这两个人不可,即便他知道,此举会让他们为之承受什么样的代价,他也绝不能放弃。 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儿子会记起所有的事,到时他就算再伤心难过,也已时过境迁,比起亲眼看着挚爱消失在眼前,痛苦也会减少很多吧。 看着儿子,冷裄走进他,轻拍着他的肩郑重叮嘱道:“诩儿,你要记住,你此番前去就只有一个任务,就是要把这位夏小姐平安的带回来。 切记,无论什么事,都要随着她的心意,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你的身份,否则的话,一旦她要是留在那里不愿回来,便会受到时空隧道里磁场的干扰,而被不断的带入不同的空间,永远都出不来了。” “你说什么,她有可能永远都被留在时空隧道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夏钺充在此,岂容尔等放肆?! 对于冷裄的话,井戈着实吃了好大一惊,他不停的在脑海中过滤着那句话,试图消化它。 “是,鬼父,诩儿记住了,一定会把她平安的带回来。”冷锋微微俯首,抱拳道。 抬起头,目光对上了前方椅子上的睡美人,她的神态还是那样的淡然,像极了一个不沾染尘世喧嚣的仙女,让人不忍去打扰她甜美的梦境。 一个回神,冷锋有些心绪不宁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生怕一个不留神,便会跌进她的梦中似的。 再次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装束,他不禁微微蹙眉。 鬼父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是因为失去了求生意志,才被人有机可乘带进了时空隧道里,那又为什么非要他穿成这样去,才能将她带回来呢?旁边的这个男人,看起来也很紧张她啊,又为什么不让他去呢? 现在想想,第一次在血池边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当时就自称认识自己,还一口一个锋,锋的叫着。 如今为了带她回来,鬼父又让他穿成这样,莫非,他和她口中的那个人,长得竟如此的相像么? 冷锋如此的思虑着,站在他旁边的井戈也好过不到哪儿去,他一脸烦忧的直盯着冷锋看。 虽然不知道他和那个阳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忘了以前所有的人和事,可他已经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要是他没有办法,让这个笨女人心甘情愿的跟他回来的话,她岂不是就要永远的,被留在时空隧道里了? 冷裄不动声色的徘徊在二人的脸上,心里不禁也泛起了一丝烦忧。 倘若以儿子现在的身份,不能带回夏氏后人的话,她就会被永远的留在那里,如此,他苦等了数千年的机遇也就会化为泡影,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所乐见的。 三人各怀心思,不一会儿,鬼王殿里便已是气流汹涌,强光四射……… 再来说夏蝉舞这边,被一道光袭晕之后,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地有了意识。 缓缓睁眼,就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还没等拾起身子呢,就看见一团黑色的东西就从空中落了下来,直直的朝着她飞来。 见状,夏蝉舞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心想这么个大块头砸下来,不压扁她才怪呢。 “妈呀……” 果真如此啊,特么的,哪个不长眼的,什么地方不好降落,就非得往姑奶奶的身上降落吗? 话说,姑奶奶我快要被你丫给压死了。 “我天,怎么还这么臭呢?”某妞儿嫌弃的撇撇嘴,就想拍拍上面那位,让他起来。 手动了动,拍到了一块硬物,冷冰冰的,就像钢铁一样没有温度,旁边似乎还有些类似于绒毛之类的软物,再一动,却黏糊糊的,好不舒服。 “喂!你起来呀,我都快没气了!” 也不知上面的究竟是个什么东东,夏蝉舞是再也没有耐心去和他磨蹭了,鼓足劲,一鼓作气的吼出这么一句。 好了,这么一吼,上面那位终于有了反应,他动了动,从夏蝉舞的身上翻到了一旁。 身上轻快了,夏蝉舞赶紧翻身坐起,以免再被无情袭击,可是当她坐起时,才看清了那个她口里不长眼的家伙。 天呐天呐,话说,那是个什么东西呀? 一个好大好大的黑色盔甲,上面还不停的往外流淌着深绿色的,很是黏稠的液体,看的夏蝉舞不由得一阵恶心。 好吧,此刻也不是能吐的时候。 努力咽了咽,将恶心极力压制下去。女人看见,那块黑盔甲的周围还伸展着好些毛茸茸的“棍子”,还一动一动的。 下一秒,当那厮转过头来的时候,某妞儿的表情,就像是一副油画似的定在了这一刻,不知该做出何种动作,才能确定自己的心脏,不会从嗓子眼儿里飞出来。 许久,她才失控的喊出了声:“啊——妈呀!蜘,蜘蛛啊——” 不,是蜘蛛成精了!它整个一个蜘蛛的身子,却特么的长着人的脑袋,可是就算是人的脑袋也就算了,可偏偏五官却偏偏还尚未完全进化,简直能把人恶心死了。 它就坐在那儿,以自己的后尾来固定住身子不被摔倒,硬邦邦的蜘蛛壳在后,前面却是软绵绵皱巴巴的小腹,周围还有好些来回摇晃着的,毛茸茸的大长腿。 看了这些,夏蝉舞只觉得脊背凉飕飕的,浑身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两只腿早已发软,根本无力站起身来逃跑。 “哈?人,大活人?”定定睛,某只却是异常的兴奋。 倒霉催的,跟着老大来大闹地府,还没打上几下呢,就被人从背后划了一刀。 刚刚被人打飞掉下来的时候,心里还一个劲的暗骂着运气不好,可如今一看,这儿竟然还有个大活人,能供自己饱餐一顿而且修复伤口呢,果然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就这么美着,某只已经是口水直流了,挪动着毛茸茸的细腿儿,就朝着它的美味爬了过来。 夏蝉舞一看,心立刻沉了一下,被堵在了嗓子眼儿,堵的她快要窒息。 她想跑,双腿软的根本无法动弹,想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此刻所能表现出来的,也就只有那双,布满了惊吓与恐惧的瞳孔。 闭上眼,毛茸茸的触感从脸庞划过,划至脖颈,夏蝉舞甚至都能想象到,下一秒,它的锋利便会划破自己,根本就薄弱的不堪一击的大动脉,然后就会有一张无比恶心丑陋的尖嘴巴凑过来,一点点吸干自己身体里的血。 老天,和您商量商量,不要让我死得这么恐怖好吗? 就这么绝望着等待死亡,夏蝉舞的耳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怒喝:“大胆孽畜,还不快给我住手!” 隔着眼皮,某妞儿感到眼前闪过一道强光,她不由得睁开眼,只见眼前恶心的某只被横腰截断,变成了两截,它那些毛茸茸的细长腿只挣扎了一小会儿,便彻底没了动静。 再抬头一看,某只身后站着的,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个判官模样的人。 只见他冷哧一声,撇着地上的两半截冷冷道:“有我夏钺充在此,岂容尔等放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重回阴间 呼~又一次有惊无险的经历,抚着噗通直跳的胸口,夏蝉舞惊魂未定的,大口的吸取这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站起身子,直视着眼前的救命恩人兼判官,女人不禁想起了他刚才说的话,他竟然自称是夏钺充? 夏钺充,夏钺充,那不就是…… “老祖宗?!” 就这么想着,某妞儿就真的脱口而出的呼喊出来了。 “老祖宗?”抬眸,男子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姑娘,你在说什么?” “那个,您,您刚才说自己叫夏……钺……充,是,是吗?”真是该死,怎么都没经过确认就随便叫出口了呢。 祖宗恕罪,不孝子孙不是故意想要,直呼您的名字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嗯,没错。”男子淡然答道,转而更加不解的盯着夏蝉舞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哈!太好了,名字一模一样,又是位判官,看来是错不了了。 至此,某妞儿激动地奔至男子跟前,一副很恭敬的,就快要俯首膜拜的样子:“老祖宗,我,我是您的子孙后代呀,我叫夏蝉舞。” 话说,此番穿越还真是没白来呢,竟然给她遇上了夏家的第一位老祖宗,而且他还救了自己一命,天啊,这难道就是人家说的,亲情之间的感应吗? 某妞儿激动地无以复加,可她对面的男子,却如同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头脑,:“我想你可能搞错了,姑娘,夏某虽已成亲,可还并未有子嗣,又怎么会是你的老祖宗呢?” 话间,男子收起了手中的一只,做工很是精巧纤细的毛笔,刚才用来消灭某只的那道光,便是自它的笔尖发射出来的。 “啊?您还没孩子呀?” 夏蝉舞忍不住惊叫道,可回头一想也对,这可是在几千年前的光景呢,就算这真是自家的老祖宗,他又怎么会认识自己这个,已经传承了八百多代的子孙后代呢? 夏蝉舞,你丫都没长两片脑仁的吗,怎么老是这么冲动呢? “孩子?” 男子擒深了眼中的疑惑之意,他满带着诧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女子,虽然对她的言行举止很是费解,可看她的着装方面,再加上她那坚定不移的眼神,这让他的心底不禁涌出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感触,像是一种熟悉,又像是某种指引。 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却看到女人的身后又多了一些东西,在向着他们迅速靠拢。 “小心,快闪开!” 话出口,语气仓促非常,而作为当事人的夏蝉舞,在还没有理解到这句话的真谛的同时,人已经被一股重力提起,迅速的飞离地面。 “啊——”妈妈呀,太高了,我害怕。 “抓紧我。” 低眸,看了看怀里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某妞儿,男子如此命令道。 “哦,好。”某妞儿照做。 撇了一眼男子,女人心里不由得在想,怪不得夏家的男子们,一个个都长得英俊帅气,貌若潘安,感情是从老祖宗这儿,就已经有了优良的品种了呀。 话说这位老祖宗,他吧,虽然面相严肃,不苟言笑,皮肤还偏黑,可是不得不承认,确实也是位美男子呢。 嘻嘻,老祖宗万岁,美男子万岁。 男子带着夏蝉舞飞了一会儿,两人便落了地,也就是这个时候,夏蝉舞才真正看清了自己当下所处的环境。 这里到处是混沌的气体,四周围的空气都是暗红暗红的,而且还有点灰蒙蒙的,再加上浓重的阴气,怎么看都像是阴间呀。 不同的是,她以前见到的阴间,里面除了阴差们,就只有数不清的灵,但是现在她所看到的阴间,怎么会这么混乱啊? 目光所及,这里根本就看不到几个灵,却只看到有好多的的黑影,在到处飞舞,流窜,而且其中还夹杂着特别喧闹的打斗之声。 不仅如此,夏蝉舞还发现,此刻在她头顶的上方,浮着一片非常巨大,非常浓重的乌云,里面不时的有特别刺眼的寒光闪过,那感觉像极了闪电,却比闪电还要让人惧怕,胆怯。 因为带有正负极电流的两片云朵相撞,所产生的光是很自然的红白黄色,而那片乌云里闪过的光,却是扭曲的,是邪恶的,血红的,红的就像是那,自天际一泻而下的血,看得人发自内心的胆颤。 转身望着自家的老祖宗,夏蝉舞一脸惊愕的问道:“这里是阴间吗?” “嗯,是的。” 夏钺充目不转睛的,盯着上方的那片乌云,眉目之间略见紧锁之意,但他还是听到了夏蝉舞的话,便点头道。 “什么,真的是阴间?那,丰都大帝这里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了,他知道吗?” 对了,还有若鱼神女呢,怎么也不见她呢?想到这儿,夏蝉舞一脸紧张的四下张望着,可目光所及,眼下能看到的,除了满天飞舞的黑影,便就是乒乒乓乓的打杀声,哪里能看见若鱼神女的影子呀? “姑娘你……” 闻言,夏钺充当即从空中的那片乌云中收回了目光,在他的脸上挂满了为什么。 但稍纵即逝。 两权相冲取其重,作为一个资深的阴间执行者,夏钺充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明白这个道理。 强压下心底的重重疑惑,他抬头仰望空中,带着焦虑的声音向着夏蝉舞飘来:“是妄修峰惠机道长的二徒弟,冷裄,他带着这些魔精鬼怪们,一起来大闹地府了。” “冷裄?!” 闻言某妞儿大惊,他不是那天在妄修峰想要强行带走若鱼神女,而惹怒了那两位仙人,被关在了什么无极地狱里了吗,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是逃出来了?还是说三百年的期限已经到了?他此次大闹阴间又是为了什么?若鱼神女吗? 记得第一次去阴间,她在申判官的生死簿上看到过,阴间历史上有过一次大的动乱,而命运之轮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损坏的,天啊,说的,不会就是这次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亲见命运之轮 一念至此,夏蝉舞心内更加的忐忑不安了,她上前一步靠近夏钺充,焦急道:“老祖宗,那丰都大帝呢,还有若鱼神女,他们都在哪儿?” “上面。” 夏钺充面露焦急之色的,凝视着上方那片,不停闪烁着血色之光的乌云,已无心再去计较身旁女子对自己的称谓了。 “他们就在那片乌云里,已经大战了一天一夜了,至于若鱼神女,他们开打之前,就没见到她。” “啊?”某妞儿惊讶的望着上空。 她自然明白,自家老祖宗所说的他们,指的便是丰都大帝与冷锋的父亲二人,只是没想到,当她到此处的时候,两人已大战了一天一夜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夏蝉舞紧抓着夏钺充的胳膊,拽着他急促道:“老祖宗,命运之轮在哪儿,快,我们快去看看它,要不然的话,恐怕会出大事的。” 说着,不等身后男子做出反应,便强拉着他往前方跑去,虽然此刻也不知道要去到哪里,可到了这个时候,动总比不动要好的多吧? “姑娘,你这么拽着我,要底到哪里去?”夏蝉舞的臂力出奇的大,夏钺充被拖拽着前行,显得很是被动。 所以,他一用力,收回了自己的手,说什么也不肯再多走半步了。 话说,如今是上有两大高手交战的如火如荼,下有如此多的魔精鬼怪犯上作乱,他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陪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子孙后代”到处乱跑? 可转念一想,面前的再怎么说也只是小小女子而已,她又怎么会懂得眼下胶着的局面? 调整了一下情绪,夏钺充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充满着耐心:“姑娘,你听我说,不管你从哪里来,是什么人,现在都不是我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要告诉你,这里是阴间,是阴曹地府,而且这里正在发生着一场空前的动乱,很危险,非常危险,所以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哎呀,老祖宗?!你怎么就……” 某男子强装淡定,却令某妞儿急得直跺脚,感情自己刚刚提到的命运之轮,人家压根儿就没听到耳朵里去呀。 三步并作两步,某妞儿奔至老祖宗面前,再次开启了生拉硬拽模式,且声贝与之前相比也高出了很多:“我没时间跟您解释了,老祖宗,快带我去看命运之轮,他们再这样打下去,命运之轮就要被毁了啊。” “这,你……好好好,你先放开我,你走的方向是错的,我带你去……” 夏钺充这下是真的拜服了,没想到这个小小女子,在她的身上竟有着如此决绝的意志力和勇气。 面对此情此景,就算是地府里的阴差们,都会有些许胆怯,可她却在脱离了生死攸关后,第一时间关心的,是地府当下的局面,和丰都大帝夫妇俩的去向。 匆忙中,夏钺充又一次打量了夏蝉舞,发现这个女子的眉宇很是秀气,是那种透着凛凛正气的秀气。 她不但知道这里是地府,知道丰都大帝,若鱼帝母,竟还知道命运之轮?她一开始总是叫自己老祖宗,说是自己的子孙后代,莫非,她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真如她所说,命运之轮会被损毁的话,那么这个假设带来的后果,将会成为一场难以预料的灾难。 一念至此,他哪里还敢有半分耽搁?抓起女人的手,提气便飞往安置命运之轮所在的阿鼻大地狱…… 大约两三分钟的时间过后,两人便穿过阿鼻地狱,来到了它的底部,一片被结界包裹着的空间里。 用以维持阳世之人善根的命运之轮,就在这片空间里。 提着一颗悬而未落的小心脏,某妞儿心里那个不情不愿呦,简直是赤裸裸挂在脸上,都无法令心内释怀的那种。 话说,这丰都大帝他老人家,也太有才了吧?像命运之轮这么神圣的东西,您放哪儿不好啊,干嘛非得把它安放在阿鼻地狱最底部呢? 还有他们夏家的老祖宗,一提起刚才飞下这里的时候,望着崖洞下面那些滚烫的岩浆,她心里怕的简直要命。 可他老人家倒好,不但不说是照顾下她这个子孙后代,还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不要将你的听力和视觉隐藏起来,此刻便是你修行的最佳时机。” 听了这话,某妞儿心里的那个恨,恨不得当即就做一回不肖子孙。 还修行呢,那谁谁,您还是我的老祖宗么?难道您都没考虑到,我这个小小女子,会经受不住这里滚烫的岩浆吗? 还有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虽然说和几千年后比起来,罪灵是少的不能再少了,可正因为如此,他们的惨叫声也愈发显得刺耳啊,若不是早就经过这种场面了,岂非就要被活活吓死在这儿了? “姑娘以前是否来过这里?” 望着身旁女子脸上那丝,仍未退却的惊恐之意,夏钺充知道她是吓坏了,便想和她言语几句,以求平复她的情绪。 但同时,却又对这个小小女子的亲和度又增添了一分,想想她也算很勇敢的了,面对阿鼻地狱里浓烟滚滚的岩浆,再加上那些罪灵们,无比凄惨的惨叫声,她竟然只是受了些惊吓,而且看得出,那些写满了的惊吓里夹杂着的,还有无限的怜悯。 想想,自己若是真能有这么出色的子孙,也算是莫大的福报了。 “啊?没,没有。”回过神,夏蝉舞赶紧回老祖宗的话:“只是到过洞壁里摘过地狱花,并未到过底部。” 说话的空隙,两人已经踏进了结界,夏蝉舞发现,才一踏进来,刚才那些刺耳的惨叫声便被隔绝在了外面,此刻被结界笼罩着的这片空间,却是极为平静的。 “嗯,很好。”夏钺充欣慰的点头道。 却听到耳边传来了,一惊一乍的尖叫声:“哈?这不是,命,命运之轮吗?” 往前没走几步,夏蝉舞的目光便被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吸引了过去,仅仅一眼,她便认出了,此物便是曾在丰都大帝住所里见过的命运之轮。 不同的是,那次见到的是幻象,这次的,却是实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 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初次得见命运之轮真容,它真的好高,好大,全身都散发着通透耀眼的金光,就像是一个,作为时代标志性的建筑物般的,遗世独立,让世人都为之震撼。 可是,除了满目的金光外,夏蝉舞似乎还看见了一道白光,参杂在其中几乎不可见。 揉了揉眼,仔细望去,那道光像极了一个身影,白衣翩翩,长发飘飘,背后似乎还有一双张开着的翅膀。 天啊,那不就是?! “帝母!!” 不等她开口,她身边的夏钺充早已慌乱的冲向了前方。 却被突然袭来的一道光墙,挡在了原地。 “帝母,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您在干什么,快收回您的功力啊!” 发生什么事了,夏钺充又岂会不知?正如身后这个小女子所预料的,命运之轮真的被损毁了。 因为那上面唯一一根,用来维持它运转的指针,此刻就只剩下了半截,而另外半截,就悬浮在若鱼帝母的身前,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 夏钺充之所以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过去,其实是想阻止一场悲剧的上演,为了不让破损的指针彻底消失,若鱼帝母竟然想要以自身的修为为媒,成为它的灵体。 如此一来,指针便会被寄居在命运之轮内部,暂时不会消散,也给后世有缘人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可是作为灵体的她,在命运之轮重启之日,也便是她修为散尽,魂飞魄散之时。 知道会有如此的后果,他又怎么淡定的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面以意念思维传递,告知自己的顶头上司这里的情况,一面用尽毕生所学,想要去打开眼前的光墙。 却最终无果。 眼看着若鱼帝母的修为,在一点点的散尽,他简直能被体内的焦火给烧死。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老祖宗,若鱼神女,你,你们……”都怎么了? 站在原地,夏蝉舞焦急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从自家老祖宗的话语和举动中,也能估摸出个大概。 命运之轮被损毁了,其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眼下,若鱼神女恐怕是想要牺牲自己,来阻止悲剧的发生吧。 一念至此,夏蝉舞哪里还敢有半分懈怠?赶紧奔至前方,冲着半空中悬浮而立的身影大喊道:“若鱼神女,若鱼神女我是夏蝉舞,你听到了没有啊,你快点停下来吧,停下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啊对了,丰都大帝他们,他们就快来了,他们两的法力那么强大,你们三个人联手,一定可以重新修复好它的,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是啊,帝母。”夏钺充附和道:“这位姑娘说得对,您先收回功力,等到丰都大帝来了,大家再从长计议不迟啊。” 话是一句接一句的抛出去了,可悬浮在半空中的若鱼神女,却并没有要收回功力的意思,她身体里的真气,还是在不断的往断裂了的指针中输送。 见此,这边的两人不由一阵互望,皆是一脸的焦急,就想再开口劝说,此时上空却奇迹般的,飘来了悦耳动听的声音。 “夏姑娘,夏判官……” 闻言,两人循声望去,竟是若鱼神女,她的脸转朝向着他们两人,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哀乐,也看不到视死如归,就好像此刻在做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罢了。 “帝母。” “若鱼神女。” 望着夏判官身旁那抹,有着别样风情的身影,若鱼神女高贵的眉头微动了一下:“夏姑娘,你来了。” 三百年了,想不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再见到这个小姑娘,不得不说,命中注定好了的事,任谁也无法改变它。 “是啊若鱼神女,我来了。”夏蝉舞连忙应声。想了想,又继续补充道:“还有你的他,他也来了,不过他们在上面打起来了呢,打得可凶呢,你赶快去阻止他们吧!” 老天保佑,希望能借冷锋父亲和丰都大帝的大战,让她先打消舍命护针这个念头。 且先不论她是冷锋与井戈的母亲,就单是她救过自己,在那个冰冷孤独的时代里,给过自己那么多的温暖和帮助,那她也应该倾尽全力去回报她呀。 奈何,此招失效。 “夏姑娘,没用的。” 顿了顿,若鱼神女的脸上,明显有了一丝情绪的牵动:“命运之轮,乃是自上古时期便留下来的神器,经由多位得道仙人为它注入正能量,最终才留在了地府,用来固守阳世之人的善根,不使其永堕地狱受苦。 只是万万没想到,数代仙人们辛苦努力下来的成果,却在我们这一代被毁之一旦,此乃若鱼之罪过,我理当尽我所能去赎罪,去弥补。 夏姑娘,我知道,你一定是将来可以让它重启的有缘人,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我今天的牺牲,是值得的,希望再见之时,就是世界恢复和平之日。” 言尽,若鱼神女转过了头,不再去看任何人。 见状,夏蝉舞知道,她是真的下定决心,欲要以牺牲自己来成全大业了,心里虽钦佩她的大义凛然,却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 心,痛得要命,她不顾一切的扑上那道光强,拼命的拍打着它:“不是这样的,若鱼神女,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不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你快点停手啊……” “师妹,快住手!” “若鱼,不要……” 身后传来声音,夏蝉舞连忙转过了身子,一看来的竟是方才还在上面大战的某两尊大神。 太好了,他们终于来了,那若鱼神女马上就会没事了,心里激动地情难自抑,她忍不住朝空中大喊道:“丰都大帝,冷伯父……” “赶紧退到一边!” “噢,好。” 也不知道是哪尊大神下的命令,可夏蝉舞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救人的,所以赶紧识趣的退到了百步开外。 下一秒,只见申判官也飞到了空中,与冷锋的父亲,丰都大帝三人一齐施法欲要攻破结界,一时间,小小的空间里竟光芒万丈,刺的人根本就睁不开眼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无论如何,今天都要留住你 三道强光齐发,瞬间便打开了若鱼神女设下的结界,可当结界消失之时,大家才发现,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悬浮在命运之轮前方的,那根断裂的指针已有了灵体,那么此刻若鱼神女的下场,便可想而知。 “若鱼!!” 都没有落地,冷裄运行着体内的真气,一直飞到了若鱼神女跟前,看着她即将涣散的身形,他的眼神里布满了痛苦。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哽咽的喉咙,很是艰难的才说完了这句话,冷裄简直难受的要死。 他知道,当自己开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话里饱含着的,即是心疼,也有指责,他在指责她的残忍,要他亲眼看着她修为散尽,此生都无法再相见,这一切,要他如何去承受? “冷师兄……” 终于等到他来了,若鱼神女那张倾城的脸上,竟有了一丝淡淡的,足以令万物为之失色的笑容,她暗自运气,挣扎着,将自己涣散的已所剩无几的修为聚集,和他做着最后的告别。 “冷师兄,三百年没见了,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若鱼,我……” 低头,看着自己全身都散发着的浓浓的黑气,冷裄自然明白她的所指。 这三百年的时间里,他被关在无极地狱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每每想到她穿上嫁衣的样子,他就觉得,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子。 可老天何其的残忍?自己心爱的女人穿上嫁衣,却是为了嫁给别人! 每念于此,总会有一股滔天巨浪,在他早已被愤怒填满的心海中猛烈卷起,湮没着他所有的理智。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便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的去冥界,夺回他的挚爱。 就算是名利地位已落入他人之手,他便也认了,但她,他的女人,他此生最爱的女人,绝对不可以! 坚定了信念,冷裄就开始在无极地狱里,培植自己的势利。 因为关在那里的,都是些罪大恶极之辈,他(它)们仗着自己所拥有的一点点修为,在人间频频兹扰生事,谋害人命,为正道所不容,但凡有修为高深者将其收服制压后,便会关入此处。 有了这层因果在其中,冷裄想要说服早已怨气冲天的他(它)们为自己所用,简直是易如反掌。 后来,三百年期限到来,无极地狱之门打开,早已被执念贯穿身心的冷裄,竟不惜耗损大量修为,将无极地狱里的众多魔精鬼怪们一同放出,稍作调整便组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的闯入冥界,目标直指丰都大帝的妻子,若鱼神女。 这便有了夏蝉舞睁眼看到的那一幕。 “师兄,放下吧。” 微皱眉头,若鱼神女极力维持着自己即将涣散的身躯,她想在消失之前,再做最后一件事。 “师兄,因为我们的过错,已经给阴阳两界带来了不可估量的灾难,难道我们还要一错再错下去吗?” “师妹,可你知道……”心有不甘,冷裄此刻还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他很想说,会造成今天的局面,这全都是因为天道不公,它先是夺去了,本就该属于自己的冥界至尊之位,后又残忍的连自己的爱人,也被迫转嫁他人。 当他想为自己做些争取的时候,那些所谓的糊涂仙人,他们只是抬手之间,就让他在那个暗无天日,聚满混沌之气的地方待了整整三百年! 世人都道,老天是最公正无私的,可它却为何独独对他无情?他只不过是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真的那么十恶不赦吗? “一切皆是命,冷师兄,不要去怨任何人好吗?” 飘逸飞舞的长裙里,一双纤细白嫩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甚至都嵌进了皮肉里,它的主人却选择了默默忍受。 努力维持着虚幻的身躯,若鱼神女此刻感到特别的累,特别的辛苦,但她还是面色坦然的对视着眼前的男子。 “师妹,你还好吗……” 显然,冷裄觉察到了她的隐忍,和她当下的身体状态,他很是焦急的飞向她,想要去帮助她。 却被拒绝了。 后退几步,女人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冷师兄,若鱼知道,你对我的好,此生是若鱼辜负你了,若鱼对不起你,今日,若鱼以自己微不足道的身躯,暂且护住这半截指针,成为它的灵体。 若鱼希望,冷师兄能够放下个人恩怨,以芸芸众生为重,和旳旳翱师兄一起努力,找到修复命运之轮的方法,让它重启,也就不枉若鱼今日的牺牲了。” “若鱼神女……” 好一个舍己护众生的大义女子!此情此景,怎能不令人动容?下方的三个人中,夏蝉舞早已哽咽着喉咙不能自已,正要扑向前方和若鱼神女作个道别,毕竟曾经相识一场。 怎料,还未跑出两步,便被一股力道所阻。 “别去。” 耳边半带命令的声音传来,夏蝉舞不由驻足转身。 “丰都大帝?” 打量着眼前这张,依旧神圣不可侵犯的脸庞,夏蝉舞心里很是不解,他不是也喜欢若鱼神女吗,她都是他的妻子了,现在她就快要死了,他怎么还可以如此的淡然? “一切皆是天意,别去打扰他们了。” 缓缓开口,面色依旧,只是在大家都未曾注意到的地方,丰都大帝那双,能使天下万恶都为之颤抖的眸子里,偷偷地隐藏着一丝疼痛。 抬头望着空中,那抹光彩夺目的白越来越黯淡,他知道,她就快要彻底的元神涣散,在这天地间不复存在了。 成亲三百多年,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并不在他这里,同时他也清楚,她是个伟大而又心系众生的女子,为了将这份责任与使命能够传承下去,她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他孕育了一双儿女。 如今,她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在她人生的最后一刻,守着她,陪着她的,就理应是她心里的那个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再去破坏她最后的这点,美好的留念呢? 思绪万千。 忽地,上空传来了冷裄阴狠决绝的声音:“不!若鱼,你不可以这么狠心!我们已经分开了三百年了,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留住你!” “师弟,快住手,不可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血箭一出,世间无人能挡 耳边响起丰都大帝略带惊慌的声音,夏蝉舞转身就看到,方才还在身边的他,已经化作一道光,飞向若鱼神女所在的方向。 令人不解的是,他与冷锋的父亲才一接上头,两人就又动起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丰都大帝他……” 转身再看夏判官,他也是一脸的仓皇,她不明白,他们这都是怎么了?刚才还都好好的呀。 “想不到都三百年了,他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就连心中的执念,也是更胜当年!”紧盯着空中一来一往的两个身影,夏钺充的眸子里,竟出奇的有了一丝寒光。 如此,却惹得身边的某妞儿更加疑惑了:“老祖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何都这么生气呢?” “哼!”冷哧一声,夏钺充转头望了眼夏蝉舞,冷冷道:“他简直是丧心病狂,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倒行逆施,强行扣下了帝母残留在外的一丝气息!” “啊,一丝气息?”某妞儿不接的望着夏钺充道:“可他扣下若鱼神女的气息,能做什么呀?” “为她重塑身躯。”夏钺充淡淡道。知道眼前的小女子,一定还有问题等着他,便一并回答了她:“以他的修为,仅用那一丝气息,就能为帝母重塑一个身躯,保她几十年寿命。 只是如此一来,那根断裂的指针,便会因为少了这一丝气息,而无法享有完整的灵体,换言之,能留给后世有缘人修复命运之轮的时间,将会变得极不稳固……小心!” “什么?啊——” 还没等某妞儿反应过来,就又被人一把提起飞向空中,在此期间,她的眼睛所能看得到的,就只有漫天闪烁着的强烈刺眼的光芒,让人难以睁眼。 片刻之后,只听见刺眼的光芒里传来了一声闷哼,紧接着,便是丰都大帝义正言辞的怒斥声:“师弟!切勿再执迷不悟了,快快将若鱼师妹的气息交出来,融进指针里,千万莫要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害了时间的芸芸众生,也让她白白的做此牺牲!” “哼哼哼……哈哈哈……” 毫无征兆的,空中传出了冷裄那,带着阴阳怪气的冷笑,惊得仍在空中被提着的某妞儿一阵发毛。 “旳翱!你这个卑鄙小人!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指责我的不是?! 三百年前,这冥界至尊的位的,本就该是我的,若非你在暗地里使了什么手段,抢走了我的地位,还逼迫若鱼嫁给你,我又如何会落得这般田地? 哼哼!想想,若鱼也真是瞎了眼,才会心甘情愿的,和你待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谁诚想,到了最后时刻,你竟然为了那些卑贱又微不足道的凡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而无动于衷。 旳翱!三百年前,我没能从你手中带走若鱼,才让她落得如此下场,三百年后的今天,我冷裄,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什么,三百年前,三百年后……” 夏蝉舞闻言,震惊的无以复加,真是想不到,她这一觉醒来,竟然三百年的时间都过去了。 “师弟!!”雷霆震怒,此番丰都大帝是真的发怒了。 自己的师弟,带着一帮魔精鬼怪闯进地府大闹,此举已然是破坏了天地间阴阳更替之轨道,无奈之下,他只有出手与他大战起来,以至于安置在阿鼻地狱之底的命运之轮,因受到太多邪恶之气的入侵而被损毁,更是让他所在意的女人,为保天下苍生而落得如此下场。 这一切的一切,都非他所愿,亦非他可改,但事已至此,便由不得他再退缩半步。 今日,即便是为此断送了他们的师兄弟情分,甚至亲手杀了他,也不可以后退半步。 心志如此。下一秒,在冷裄带着惊恐的眼神中,就看到自家师兄的手指在不断的往外滴血,但血自指尖流出却并未滴向下方,而是都飞到了他的身前,变得如琥珀般晶莹剔透,且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不一会儿,几十滴血液被丰都大帝放出,在他的身前排列成竖,逐渐幻化成了一支发着赤光的箭。 “啊,血箭?!” 见此景,冷裄当即神色大变:“师,师兄……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血箭一出,世间无人能挡,如此,冷裄便知,他是真的起了杀心了。 “冷伯父,小心啊!” 夏蝉舞失声尖叫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支血红的长箭,以流星般的速度射向冷锋父亲的后背,从他的身体中穿了出去。 但不知是不是天意,血箭穿透冷裄身体的同时,也为他打开了此处的结界,强捂着胸口,他用尽全身力气逃出了冥界,不知所踪…… “又是死的死,逃的逃,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吗?” 站在命运之轮下方,夏蝉舞心里无限伤感,短短两日,她就已经经历过两场生死别离,真是想不到,上一代的前辈们,活得也是如此的辛苦。 看到眼前又开始出现了白光,她心里知道,自己又要被送去另外的地方去了吧。 回过头,看着自家的老祖宗和丰都大帝,她想对他们说些什么,却意外的看到他们对自己撇撇手:“走吧,回到你的世界去,别留恋这里,这儿不属于你,回去吧,受苦的众生还在等着你去救赎呢,回去吧……” “丰都大帝,老祖宗,这份责任与使命实在是太重了,求你们帮帮我好吗,帮帮……”话音未落,人已经再次失去了知觉。 不同于以往的是,在夏蝉舞消失了的地方,一个红色的身影,亦紧随其后的追了出去。 ………… 再次睁眼,夏蝉舞发现自己是身躺在一片花丛中的,上方是湛蓝湛蓝的天空,白如棉花的云朵,和自由飞翔的鸟儿们。 挣扎着起身,她惊讶的发现,这个地方不止是自己的周围有花朵,放眼望去,只要目光所及,皆是盛开的极美极娇艳的鲜花。 再一转身,眼前竟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城堡,而且还是水晶做的。 莫非,这里竟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亲爱的,我来了(二) 好消息:冷锋和夏蝉舞,终于要在异界里重逢啦,锋舞之恋也将重新改写,想知道他们的故事如何发展吗?那就别错过以后的精彩哦。 ******** “天穹?!”一脸不可置信的环望着四周的环境,夏蝉舞不解的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会来到这儿呢?” 动了动身子,就要走进城堡里,她很想看一看,数千年前的城堡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和数千年后她所看到过的一样。 可还没等踏进城堡里,就听见了一个稚嫩的童声自里面传出:“来者何人,竟敢闯进我的地盘?!” 闻声,夏蝉舞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在她略带诧异的神情中,就看到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儿,双手背于身后从城堡里走了出来。 “你……” 虽起了话头,可她却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话说,和这么个小毛孩,还真的不知该怎样去沟通呢。 仔细打量着他,一身很是合身的雪白色儒服裹在身上,衬托的小小人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儒雅之气。 再看上面,他小小年纪,头发竟然可以那么长,长的一直达到了腰部,一部分被高高绾起,由一根做工精巧的玉簪固定,其余的就那样顺从的披散在背部,就这么看起来,那小家伙给人的感觉,竟有一种嫡仙的感觉。 “你是何人,来这里干什么?”小小人儿开口质问道,语气是何其的严肃,惊得某妞儿竟一愣一愣的:“啊,我,我叫夏,夏蝉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 是嘛,妞儿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来的嘛,看你丫怎么办吧。 “你是不是去过冥界?”盯着夏蝉舞看了一会儿,小人儿再次开口问话,这下某妞儿是真的不淡定了:“你,怎,怎么知道?” 我的天,这么个小孩儿,该不会也是个神仙什么的吧? 一念至此,某妞儿忍不住肉痛道,在千年之后的二十一世纪里,她夏蝉舞多少还算个人物,至少在当下社会里,还有那么一席之地,可自从穿越到这千年之前的世纪里,怎么是个人就都与众不同啊,连小孩子都这么厉害。 哦my瓜!妞儿简直是弱爆了。 “喂,你怎么啦?”看到夏蝉舞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小人儿忍不住问道,却又不等她的回应,便自顾自的说道:“我之所以知道你去过冥界,是因为你身上的阴气很重,而放眼这世间,再无其他地方有如此重的阴气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夏蝉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以示回应,想了想,她慢慢的在小人儿面前蹲下身子,很是友善的问他:“既然我告诉你我的来历了,那么,你是不是也该自我介绍一下呢?你是什么人啊,又怎么会在这儿?” 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只见他蹙眉深思了好久,才抿着小嘴道:“你想要知道我是谁,那就必须答应我,一定不能告诉别人,要不然的话,会出大乱子的。” “嗯,好!”夏蝉舞重重的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的诚意。 见状,小人儿这才放心的靠近夏蝉舞,趴在她的耳旁轻轻道:“我是掌管冥界的丰都大帝的儿子,大家都叫我帝阴子,你这下知道了吧?” “什么,你是丰都大帝的儿子?”再度对着眼前的小人儿一番仔细打量,夏蝉舞拼命消化着他扔来的信息,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么说,你的名字叫井戈?” “是啊。”小人儿点头道,但下一秒,却轮到他来打量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了:“你怎么知道我叫井戈?” 眨眨眼睛,某妞儿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世事未免也太过奇妙了吧,一次稀里糊涂的穿越,不但给她遇上了冷锋与井戈的父亲母亲们,还有她们夏氏家族的老祖宗,想不到这会儿,竟然还碰上了小时候的井戈? 话说,这剧情,狗血的过火了吧? 然,话说回来,这井戈小的时候,还真的挺可爱呢,至少比起长大后的他,那******不化的冰山脸,简直强太多了,一想到他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她就替他累的慌,也不晓得,他一直紧绷着神经线,会不会长皱纹啊。 我天,小时候的井戈,这么个小人儿,刚刚没过她的膝盖而已,只要她轻轻一提,他就会被凌空提起,而且她还敢打包票,那小家伙绝对连个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嘻嘻,小井戈,哈哈,哈哈……… 念此,某只捣蛋鬼忍不住一阵憋笑。 但对面的小人儿又岂会善罢甘休?只见他摆正姿态,一副说教的口气冲着夏蝉舞道:“喂,在心里偷偷说别人坏话的女子,可不是个好女子呢!” “啊,什么?你……” 某妞儿当场无语,可恶的井戈,大坏蛋井戈,小小年纪就学着窥探别人的心里,难怪长大了都那么让人讨厌呢。哼! 就要张口说他两句呢,可转念想想,还是算了吧,这么个小孩儿,和他计较的话,自己岂不是要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了? 突然,一个真正的坏点子,在某妞儿的脑袋里酝酿成型,她也打算将它实施。 勾了勾嘴角,她再次靠近小人儿,对着他神秘兮兮的说道:“哎,小家伙,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那么多的事情嘛,我偷偷地告诉你,你也不要告诉别人呀。” 望着夏蝉舞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小人儿思虑了很久,终是点头道:“嗯,我不告诉别人,就连帝父也不说好吗?” “乖。”出手捏了捏他的小下巴,夏蝉舞也学着他的样子,贴着他的耳畔轻道:“我告诉你呀,其实我是天上的神仙。” 心里憋着坏笑,脸上还得装的一本正经,某妞儿简直能难受死,只盼着这小家伙赶紧相信自己,要不还不知道,她这个恶作剧还能坚持多久呢。 “你说你是神仙?”侧头,小人儿盯着夏蝉舞看了许久,一脸的似信非信,可她身上的那股仙气(其实是从丰都大帝与夏判官身上沾染到的),却是骗不了人的。 最终,他还是高兴地拉着她的手道:“太好了,神仙姐姐,你能来这儿我真的好高兴,你知道吗,从我出生到现在,都几百年了,都没人来陪我玩。” “那你的帝父呢,他不来陪你吗?”夏蝉舞疑惑的问道,这世间,哪有父亲从来都不陪儿子的? “不来,帝父他很忙的,他从来不来看我,但我有时会去冥界找他,一百多年前我就去过一次,今天,我又要去了。” 话到此处时,小人儿的眼神里有了一丝亮光,仿佛对他来说,能够去见一次自己的父亲,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一样。 忽然,他上前一步,掂起小脚丫环住夏蝉舞的脖颈,很是乖巧的问她道:“神仙姐姐,我马上就要动身去见帝父了,等我回来的时候,还能再见到你吗?” “我……” 夏蝉舞听了小人儿的话,她只觉得很是伤感,难怪井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个自小就失去了母爱,在那同时,又缺乏父爱的陪伴的孩子,试问,在如此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他的人格能健全吗? 现在,他是那样恳切的乞求着自己,希望可以留下来陪陪他,她知道,这样的要求并不高,她也清楚,自己是无法拒绝他的一片渴望陪伴之心的。 但,如今的自己已是身不由己,下一秒,也许一道光袭来,自己又不知会被带到哪儿去,与其答应了别人又食言,倒不如一开始就干干脆脆的拒绝。 好吧,就这么办。 某妞儿打算开口,但一对上小人儿那双,充满着期待的眸子时,她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被迫咽了回去。 思虑了许久,她最终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轻轻抚着小人儿的脸颊,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小井戈,你非常非常的懂事听话,也很讨人喜欢,姐姐也非常的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但是对不起,姐姐在这儿不能呆的太久,姐姐很快就要离开了,但是姐姐答应你,在你回来之前,为你亲手做一桌美食,怎么样?” 老天保佑啊,但愿对于这样的说法,这个小孩能接受的了吧。 “神仙姐姐,你真的要走吗?”小人儿的脸上挂满了失落,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他冲着夏蝉舞点点头:“那好,神仙姐姐,你答应给我做一桌美食的,可不能骗我啊。” “嗯。姐姐不骗你!一定!” 望着眼前这张稚嫩无邪的脸庞,夏蝉舞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作为一个一出生就失去了父母之爱的孩子,他只是希望自己能留下来陪陪他而已,这样,她都无能为力,唉! …………… 小人儿乘坐着黑色的灵车,消失在万花丛中,夏蝉舞驻足原地,许久,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转身就要踏进城堡,既然无法留下来陪陪他,那么,答应他的一顿美食,便是倾尽全力也要努力做好。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温柔的男声:“亲爱的,我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和她,对本座的作用还很大 “亲爱的,我来了,来带你回家。” 毫无征兆的,那个听起来很是温柔的男声,再度灌输进了女人的耳中,为她证实着某件事情的真实性。 驻足,转身,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不再流逝。 许久,一个颤抖微弱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时间的旋律。 “锋,是你吗……” 驻足在原地,夏蝉舞早已乱了心绪,软了双腿。 打死她也不敢想象,在这千年之前的天穹,竟然能见到自己心里日思夜想的爱人,他身穿着那身酒红色的西装,梳着熟悉的毛寸,是那么的真实,毫不虚幻。 “是我,我来了,跟我走吧,我们回家去。” 冷锋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睛里没有太多的情愫,就像他说出的这些言不由衷的话一样,虽然温柔,却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色彩,仿佛只是在做着一件正常的事情。 然,这些毫无感情色彩的话语,在对面的女人听来,已经是莫大的奢侈和安慰了。 “锋,锋……”踏着大步,夏蝉舞一路踉踉跄跄的奔向冷锋。 是他,真的是他,他的身影,他的声音,全是他,锋,我来了,你的蝉来了,锋,等我。 满怀着激动,女人像阵风般的奔跑着,想要去到爱人的身边,去到他的怀里,如此,才能消除自己连日来深埋在心底的恐惧与不安。 “啊!”腿脚还在发软着,一个不小心便跌倒在地。 但是没关系,这点小小的痛根本就阻挡不了她接下来的行动,爬起来,胡乱揉了揉被摔痛的膝盖和手肘,便又带着凌乱的步伐,一路来到了冷锋跟前。 “锋,真的是你?” 红着眼眶,眼泪早已在里面打着转转,女人小心的抚上他的脸庞,轻轻婆娑着,直到确定手心里是真真切切的温度时,她再也忍不住了,张开双臂便扑进了他的怀里:“真的是你,锋,真的是你……” “对,是我,亲爱的,我们回去吧。” 身子被一个陌生的女人霸占着,这种感觉真的是难受极了,双手因无处搁放而只能捶于身体两侧,冷锋微微蹙眉,只希望这样的局面赶紧结束,把她带回现实世界中,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哼哼,他是那样想的没错,可是某妞儿才不管他此刻说什么呢,一头扎进他的胸膛里,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他后背上的衣服,只是一个劲的放声痛哭,用以发泄心里的脆弱和疼痛。 她才不要放手呢,也许一放手,他就又不见了。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我来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听着怀里人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冷锋本就毫无光彩的一双眸子,彻底暗了下来,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刚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不是还一脸的激动吗,这会儿他也没说什么呀,她为何要哭的这么伤心呢? 暗叹一口气,心里道,女人就是麻烦,但为了不影响大局,也只得由着她使劲的哭了,看她能哭到什么时候去。 ………… 无界之界,鬼王殿里,井戈眼睛一眨未眨的望着椅子上毫无知觉的两人,挺拔的剑眉不由得越皱越紧。 目光落到了座椅边缘上的,两只紧紧相握的手上,他的心底不由自主的,涌出了一丝淡淡的醋意。 转身,大步走向大殿宝座之上闭目养神的冷裄,他强逼着自己压下心底异样的情愫,因为此刻,还不是他可以发泄私人情绪的时候。 再来说冷裄,他本就意识清醒,只是看起来,比井戈更加沉稳些而已。 听到有脚步声逼近,知道是盟友来了,他缓缓睁开眼,看着井戈那两只紧蹙着的剑眉,也知道它是因何而不展,便没有拐弯抹角的,直接开口道:“诩儿才进入时空隧道不过两个时辰而已,帝阴子未免太过心急了些。” “我……” 井戈看着眼前这个鬼王,他整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他再一转身看了看下方殿里的睡美人,她已经昏睡了好几天了,又不禁焦急地转向冷裄道:“她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无法静待于此,请鬼王再做法一次如何?让我也能够进入到时空隧道里。” 是的,与其在此苦等,每日都要忍受虫蚁蚀心之焦躁感,且度日如年,还不如亲自去找她呢。 倘若,她真的不愿意回现实世界中来,那他也愿意陪着她一起留在那里。 时至今日,他也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他是真的喜欢那个笨女人,真心的喜欢,想要和她在一起,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自己该怎么去承受? “帝阴子莫非怀疑本座的能力么?”缓缓起身,冷裄的言语里携带着一丝不满之意。 事实上是,井戈的话让他的心里有了些许不安之意,阅人无数的他自是清楚,像井戈这样一贯理智的人,他一旦要执着于某件事情的时候,执念将会比一般人要深的多。 他的坐卧不安,和提议要进时空隧道里,恰巧都说明了,他的耐性正在大幅退减中,而对于他来说,能够帮助他完成那件大事的两个人,一个已经出了事,他又怎么会让另一个也出事呢? 权衡在三,冷裄决定快刀斩乱麻。 他慢慢靠近井戈,不动声色的暗中调转体内的真气,将它凝聚于掌心,很是迅速的,便朝着他的脖颈挥去。 而这边井戈也察觉了他的意图,立刻做出了防范措施,只是,他的策略最终还是输给了冷裄的速度。 下一秒,只听见一声闷哼,井戈整个人软软的就倒了下去。 见此,冷裄才暗舒了一口气,把他扶到了夏蝉舞对面的座椅上,又施法在他身上下了瞌睡蛊,在确定没有他解蛊,对方是绝对不会醒来后,这才勾起嘴角,淡定道:“放心,你和她,对本座的作用还很大,本座暂时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语毕,又转身看着座椅上的冷锋,意味深长道:“诩儿,能不能救回你的母亲就看你的了,千万不能让为父失望呐。”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女人的体温 天穹的景色很美,天空湛蓝,白云飘飘,数以万计的花儿们,就盛开在蓝天之下的旷野中,嬉戏欢闹。 偶尔一阵风儿吹过,满世界都是淡淡的花香袭过,让人陶醉不已。 哭够了,发泄够了,女人的情绪平复了很多,此刻,她将自己紧紧的贴着自己的爱人,诉说着相思之苦。 “锋……” 女人的哭声终于停下来了,冷锋一直紧蹙着的眉头,也稍稍得以放松。 扶着她的双肩,就想把她与自己拉开一些空隙,因为她的两只手臂抱的太紧了,而且脖颈处也被她的泪水弄的湿哒哒的,这些都让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可谁知道,他刚一用力,女人就抱的更紧了,并且就连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那感觉,像极了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至此,某爷的双眸又一次黯淡了下来,心下埋怨道,这女人真是个大麻烦,但为了防止她再哭闹起来,他也只好默默的受着了。 “怎么了,亲爱的?” “锋……”吸了吸鼻子,夏蝉舞颤抖的嗓音缓慢而坚定:“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是的,再也不会了。她爱这个男人,爱的超脱了生死,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分开才是对此事最好的解决方法。 结果到头来呢?他不仅落得个遍体鳞伤的下场,最后还赔上了自己的生命。 苍天见怜,如今有情人终于得以重逢,这次,说什么她也要紧紧的抓着他,绝不会任他从身边消失。 失去挚爱的痛苦,她承受不起。 “好,我相信你,亲爱的。”一面敷衍着,冷锋扶着女人双肩的手就要松开,却行至半空,又放回了原位。 他发现,他的手一离开她的肩膀,手心里便空落落的,那种感觉,似乎只有她身体的温度才能充实,虽然他极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此刻手心里满是来自女人的体温,这种感觉似乎在潜意识里,能充实他身体里的某处。 于是在不久之后,冷锋的大手便逐渐转移了阵地,由双肩一路移到了脊背,他的眉头越蹙越紧,很想一把推离怀里的女人,因为他知道,这一切不安的情绪的源头,便是来自于她。 可身体却是叛逆的,忠诚的,这一刻,它更是准确的传达出了,自己被充实了的部位。 是心。 那里正在缓缓流淌着一股暖流,自下而上一直上升到大脑中,在此间徘徊不定,理智,便在这一点点的蚕食里沦陷…… “对了,锋,你怎么会来这儿的?”忽然想起了什么,夏蝉舞环着冷锋的手臂松了松,抬头看着他。 “我……”虽然想到她会这么问,他也提前做好了应对措施,但对上女人那双哭的通红的双眸时,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是一位高人帮助我进到这里的。” “原来是这样啊。”胡乱揉了一把眼睛,夏蝉舞冲着冷锋舒心一笑,又钻进了他的颈间:“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好吗锋?” “好。” 本想默不做声的,可嘴巴却管不住自己的,张口就答应道。 越想越不对劲,冷锋怎么都想不通,自己这是怎么了?会在这样一个凡人面前屡失分寸。 见女人的状态也好了很多,心想绝不能在这儿在耽搁下去了,鬼父还在无界之界里等他带回这个女人呢,便再次开口催促道:“亲爱的,我们走吧,离开这儿回到现实世界中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锋。”松开男人,夏蝉舞轻唤着他的名字,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最幸福的女人:“好,我们走。” 听到女人说同意离开,冷锋心里自然是一百万个高兴,闭眼,缓缓运气,就要从身体里唤引出通灵符咒告知鬼父,他也好在另一头接应他们出去。 “等一下,我还不能走。” 夏蝉舞突然想起,她还答应了小井戈,要给他做一桌好吃的饭菜呢,要是就这么走了,等他回来看不到一桌子好吃地,不知会有多么失望呢。 既然答应了别人,食言总是不好的,更何况是一个孩子,至于回去,迟一点也没关系的。 “怎么了,亲爱的?”冷锋转身看着夏蝉舞,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他现在一心就只想着赶紧把这个女人带回去,并不想与她在此多做纠葛。 “锋,我答应了一个人,要为他做些吃的呢,所以我们迟些再走好不好?” 为了让过程更为简单化,夏蝉舞用上了惯用的伎俩,大步上前贴上冷锋的肩膀。 双手不停的摇着他,闲置在身体一侧的手不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朝着他眨啊眨,她知道,每次只要一使出这招,他就不可能会拒绝自己的要求的。 是的,以前的冷锋,的确是舍不得拒绝他深爱的女人,所提出的任何要求的,可如今的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又怎么会还像从前一样呢? 再加上他此时的脑袋里乱哄哄的,非常不舒服,因为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女人,就更不想再耽搁一分一秒了。 “亲爱的,不能再耽误了,我们必须马上回去,大家都在等我们。”话间,冷锋身体里运行起的气流并未压下。 “锋,可我已经答应别人了,又怎么可以失信于人呢?” 女人有些懊恼,没想到他竟然不答应自己的要求,怎么就连一贯有用的战略方针都失效了呢? “不要闹了,亲爱的,我们真的要马上离开这儿,不能再停留了。” 冷锋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这些细小的表情变化,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就又继续着手上的事情,随着他周身气流的一再加大,通灵符咒要看就要被唤引出来了。 “不可以!” 语出口,夏蝉舞的口气坚定了不少,每每想到小井戈那张稚嫩无邪的小脸,和那双期待的眼神,让她怎么狠心违背对他的承诺? 放开冷锋的手,夏蝉舞退离他几步之外,就那样盯着他的背影看。 她的锋,以前从来不会拒绝,她这么个小小的要求的,现在他是怎么了? 难道,他是在责怪自己么?怪自己以前对他太残忍,太不懂得珍惜了吗?要不然的话,他为什么都不肯叫她一声蝉呢? 心,就这么痛着,仿佛眼前又出现了一些白色的光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锋,我快喘不过气了 感应到身后的异样,冷锋不由转身。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心里暗自诽腹着,他就看到女人的周身,又开始围上了一层层白光。 下一秒,还没等他理出个所以然来,抬眼又见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竟逐渐的在虚化。 冷锋知道,这是空间即将转移的前兆。 可是不对呀,刚才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生这种事了?要知道,一片空间,若非人为破坏,或者是有高人在背后操纵,它是绝不可能随便就发生异样的。 再来说夏蝉舞,一见自己的周围又出现白光了,她知道,自己很快就又会被送走了。 可是,下一站,就不可能会看到自己的挚爱了。 原来和前几次一样,一切都是虚幻的,最终她还是什么都留不住,想到这儿,她不禁急出了眼泪。 “锋,救我!我不想走,我不要离开你锋!救我——” 心急如焚,夏蝉舞不管不顾的挣扎了起来,想要拨开身前的白光去到他的身边。 她知道,这一走,下一个世界里就不可能再遇见他了,好容易在这个世界里和他相见了,她又怎么甘心任由命运摆布,再次与他分开? “锋!锋……我求求你了,救救我,我不想离开你啊!” “你说过的,我是你的女人,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吗?” “我是真的悔悟了呀,以前是我不好,我不懂的珍惜你的好,我错了,我不会再和你说分手了……锋……” 发了疯似的,女人狠狠地撕打着身前的白光,心里只道它们是万恶的源泉,是阻隔着她与爱人重聚的深渊。 奈何,周身的白光就像是空气一样的,看着光亮刺眼,却又捕捉不到丝毫,脚下不论怎么奔跑,似乎总是在原地打转,就像是站在传送带上一样。 “锋……”视线越来越模糊,身子也越来越软。 完了,一切都要完了,她都还没来得及,对他说一声我爱你呢。 锋,我爱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亲爱的,你别走,我答应你和你留下来,一起履行对别人的承诺。” 绝望之际,一双大手伸了过来,搂着她的腰肢把她带出了白色光圈。 脚步落定,夏蝉舞抬眼望着眼前熟悉又帅气的脸庞,纤润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锋,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难过的对吗,这下可好了,我和你,永远都不会再……分……” “亲……喂,喂?你醒醒?” 肩上靠着昏迷的女人,冷锋也是心有余悸。 情急之下,他想起了鬼父临行前说的话,万事都要随着她的意愿进行,否则她一旦心有所虑,便会被送到别的空间,如此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若非鬼父一早就告知了他,此刻这个女人怕是就要留不住了。 运气为她检查了一番,得知她是因为在光圈里过于挣扎,而耗尽了体内才导致虚弱昏迷的,他不禁暗舒了口气。 抬眼看到前方的白色水晶城堡,心想此处应该就是,她要对别人履行承诺的地方吧。 想了想,一把抱起她便进了城堡里面…… “锋……锋,你在吗?” 心里着急的呼唤着,夏蝉舞就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她的锋是否还在身边,可是眼皮子好重,怎么也睁不开,怎么办? 可是,为了要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身边,豁出去了! 狠了狠心,她拼命的,将手移到了大腿位置,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掐了自己一把,意识总算是清醒了些。 睁眼,就看到了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站在床前。 女人欣慰的笑了笑,老天可怜,他真的还在。 “锋……” 翻身坐起,女人盯着眼前的身影,目不转睛,就好像一眨眼,他就会又不见了似的。 相爱五六年,第一次,她这么用心的看他,也是第一次,她开始有了害怕失去的感觉。 听到声音,冷锋这才回过神来,他轻垂目光落在女人身上,一不留神竟跌进了她的双眸里。 她的眼睛好美好漂亮,不仅圆圆的,大大的,又亮晶晶的,又是那么的脉脉含情,像极了夜空中的星辰,又似一湾泉水般清澈透亮。 突然,身子一个微颤,使得冷锋再次回神,此时发现,自己的身子又被她霸占了去。 但这一次,他竟鬼使神差般的,默许了她的行为,没有对此排斥。 “你醒了,亲爱的?”冷锋淡淡的问道,捶于身体两侧的手也紧握成拳,用以控制自己想要抚上她身体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纵使对于这个女人,心里已有未解的悬疑,也不可以任由自己一再沦陷。 可好死不死,自己这儿刚刚才控制住双手,不让它去做不该做的事情,环着自己腰身的女人竟一路向上攀来,八爪鱼似的搂着自己的脖颈了。 冷锋的身子忍不住僵了一下,这个该死的女人! “我爱你,锋,永远永远。” 吧叽!女人回头就是一个响亮的吻,落在男人的耳后。 似乎只是这样还不满足,她带着两片湿热的柔软,和女子特有的体香,在他的耳后有一下没一下的厮磨着。 这下,冷锋怎么还能淡定的下来? 耳后传来温软如玉的触感,再加上阵阵湿热的气息,不停拍打着他的毛孔深处,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试图敲击着自己紧闭的心房,而作为主人的他自然也知道,心房的门一旦被敲开,后果不言而喻。 更要命的是,身子也在这个时候,不受控制的慢慢发生了变化。 一股股暖流,旋风似的自身体各处汇聚于心脏,直上大脑,在脑海里横冲直撞,将自己的理智一点点冲散。 终于,他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双手,任由它们抚上了女人的,腰肢,脊背,让手心里尽可能的感受着某种充实感。 随着理智与充实感的严重相斥,手中的力道便一再的加大…… “锋,你抱的太紧了,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很久以后,夏蝉舞首先动手推开了冷锋,倒也不是不喜欢被他抱着,而是他抱的实在是太紧太紧了,要是再不让她喘口气儿,保不齐就要缺氧了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唉,又被偷亲了 “亲爱的,你没事吧?” 被女人推开,冷锋的理智瞬间恢复,可胸口处为什么怪怪的?很难受,却又下意识里很想去留住的感觉。 动手抚上胸口,冷锋缓缓运气,压下了那份令他不安的情愫。 抬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脸蛋儿通红通红的,他知道,这都是自己情绪失控造成的。 但是令他不解的是,既然已经感觉到不舒服了,她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反而还愿意苦苦忍着? 对于自己现在的这副皮囊,她真的就看的这么重要么? “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锋你知道吗,还能再见到你,我真的真的好高兴啊。” 摸着自己烫红的脸颊,夏蝉舞又勾上了冷锋的脖颈,冲他甜甜的笑着道,想来他也是非常非常的想念她吧,所以才会抱的那么紧。 想到这儿,女人挂在嘴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深到最后竟变成了傻笑。 虽为傻笑,却同样很迷人,很纯真。 “嗯,我也很高兴,亲爱的。”冷锋敷衍道。 为了不让自己跌进她灿烂迷人的笑容里,和一再想要去碰她的念头,他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再次投向了她的上方,不一会儿,竟陷入了冥思苦想中。 “在看什么?”傻笑着,女人蹭着冷锋的脸颊,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 这一看,却让她有如触电了般,立马全身心的就脱离了男人。 “这不是若鱼神女么?” 夏蝉舞不解的望着冷锋,心想,他怎么会对井戈的母亲看的真的入神呢?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所猜测的没错,他们本该就是…… 只是,当年冷锋的父亲强行带走的,只是若鱼神女的一丝气息而已,他真的可以给她身躯,并且还和她生儿育女吗? 就这么疑虑着,她的耳朵里就灌输进了冷锋的声音。 “怎么,你知道她?”低眸看着女人,冷锋似乎对这个话题的答案很是在意。 “是啊,我认识她,她就是若鱼……” 话说到一半时,夏蝉舞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头,转而望着冷锋:“锋,她是……” “我的母亲。”答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她,是你的母亲?”不敢相信的耳朵,女人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是的,她是我的母亲。”冷锋坚定的说着。 话间,他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墙壁上的画像中,不知不觉的,眸光里竟有了一丝暖意:“鬼……父亲说过,母亲是天上的神女,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美丽的女子。” 但是为什么,自己母亲的画像,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冷锋望着它,很想动手把它带走,因为对于自小就失去了母爱的他,甚至都没有见过她的面,心里自然也是有脆弱的时候,也有对亲情的渴望。 原来,他们真的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抬头看着若鱼神女的画像,女人点头以示赞同:“是啊,冷伯父说的没错,若鱼神女真的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子,任谁也取代不了,她与生俱来的的美丽与高贵。” 可你的父亲却是何其的自私,他的一个举动,却造就了后世之人几千年的水深火热。 既如此,若说他是这个世界的大罪人,也绝不为过。 打量着冷锋,夏蝉舞有些心疼他,要是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他可以承受得起这份罪业吗? 回想起过去种种,她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他和井戈,他们既是亲兄弟,同时又是对手,有多少次,他们都毫不留情的相互攻击着对方,视对方为眼中钉,欲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现在想想,可能真的是冥冥之中那份血的牵绊吧,他们谁也没有做出令自己遗憾终生的事情。 夏蝉舞翻身下床来到冷锋身边,张口就想要告诉他,有关于井戈身份的事情。 可转念一想,就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了,他会相信吗,会接受吗? 要是能找个他们兄弟两个都在场的机会,当着他们的面告诉他们,也许效果会更好些也说不定呢。 但是,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锋……” 冷锋微微侧耳,在他听到这个柔美的声音的同时,就感觉到某只树袋熊又从侧面进攻,挂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对此,他也只能深表无奈,并且还要做出相对的反应:“怎么了,亲爱的?” “额……” 顿了顿,女人在脑子里不停的转啊转,组织着语言:“我是想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其实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你不知道的亲人,比如兄弟,你会不会很高兴呀?” “………?” 冷锋不明白,这个女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但他却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是说给这副皮囊听的,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也许吧,有亲人总是件好事。” “什么,真的!?” 听到冷锋说并不排斥亲人的存在,夏蝉舞别提有多高兴了。 激动之余,某只树袋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上了某爷的背,并且极其大方的,朝着他的脖颈处就是‘吧叽’一口:“就知道我的锋是这个世上,最通情达理的人了,那我们快去厨房吧,我还答应了别人的一桌美味呢。” 唉,又被偷亲了。 冷锋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僵,对于背上的某只树袋熊,他是真心觉得,自己快要被她的,这种极度发烧的行为给搞疯了。 这个女人,除了很麻烦以外,压根儿就是个活脱脱的变形金刚嘛,一会儿一个样。 真是搞不懂,这副皮囊的主人,以前都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好,我们去厨房。” 某爷心里的那个不情愿呦,此刻就赤裸裸的全表现在那两只眉毛上了。 话说,背着个女人,还要进厨房?他这堂堂无界之界少主的面子,算是碎满地了。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臭皮囊,该死的任务!为何都要统统找上他? ………… 新月初上,整个天穹在月光的笼罩下,变得如梦似幻,月光下,花儿们伸展着婀娜多姿的身体,尽情享受月夜的美好。 城堡的厨房内,却在上演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戏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女人说,我想要了 “锋,快,快,鱼跑了,快帮我抓住它!” “好,你先弄别的,我来。” ……… “锋,这个汤烧开了,接下来要怎么弄啊?” “那个,你再加一点点盐,应该就可以了。” ………… “锋,给我找个小勺子来。” “锋,快拿盘子来,菜要糊了。” “锋,哪个是沙拉酱啊,我怎么分不清它们啊?” “锋,这个菜里还需要放些蒜呢。” “哎呀,我的手……” ………… 月上树梢,厨房里的某只树袋熊,在历经了九死一生,过五关斩六将的艰难险阻,终于在一番轰轰烈烈的毁灶倒柜之后,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终于端上了餐桌。 自然,这里边大部分功劳,还是属于人家冷锋的。 安排好了小井戈的饭菜,夏蝉舞也给自己另外安排了一桌,找了几根蜡烛,熄了灯,拽着冷锋吃起了烛光晚餐。 “我这样安排,你开心吗?” 女人端着酒杯走到冷锋跟前,轻轻落座在他的大腿上,伸手环着他的脖颈,脉脉含情的眼睛里满是爱意。 柔和的烛光随着空气微微摇曳,渲染的整个餐厅里都是甜蜜的气氛。 虽身在几千年以前,但这里的一切摆设,竟是她初到天穹时候的样子,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顺顺利利的,为小井戈做这么一桌美味。 算了,既然目的达到了,又何必去在意它的过程呢,岂不庸人自扰? “我很开心,亲爱的。”身子又被霸占了,冷锋僵着身子,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才好了。 女人此刻就近在咫尺,柔和的烛光下,却显得她更加的妩媚动人,为了压下心中的那份不安的情愫,他将目光移到了她手中的红酒杯上。 回想起刚才在厨房的一幕幕,他双眸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了下去。 为什么厨房里的那些卑微的事情,他都会做?无论什么东西一拿到手上,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它的操作方法? 自从来到时空隧道里,和这个女人相遇,在这期间,发生了太多让人捉摸不透,却又无从推理的事,再加上自己从未有过的那些感觉,它们就像是疑团似的困扰着他的思绪,让他难受极了。 “干杯。” 不等冷锋去细细斟酌心中的疑虑,手中就被塞了一个酒杯,并且和女人的发出了一声脆响。 回神,见女人正在等着他的回应,就只好把心里的结先放到一边,动了动酒杯道:“嗯,干杯。” 咕噜咕噜,几声吞咽声传来,杯子里的红酒很快见底。 酒味穿肠过,冷锋略皱了皱眉头,这种凡人喝的东西味道很怪,但他却打心眼儿里对它并不排斥,并觉得它的味道,感觉,很是熟悉。 “锋……”轻唤着,夏蝉舞端着酒杯的手也绕到了冷锋的脖颈后,并且连带着整个人软软的趴了上去。 “怎么了,亲爱的?” 女人的体香,肆无忌惮的在嗅觉系统中游走,冷锋越来越觉得胸口处刺痒难耐,就好像有只猫爪在挠,挠的他坐卧不安。 伸手就想推开她,省的自己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可此时却听见女人说:“我们跳支舞吧。” “跳舞?”那是什么鬼?冷锋心里暗暗消化这两个字背后的意思,嘴上连忙答应着:“好。” 几分钟过后,城堡里响起了旋律优美的舞曲,为了消除女人的疑心,冷锋提出了让她带着自己跳的提议,以此来感受不一样的乐趣。 女人带着男人跳,这还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提出的想法,听着也确实有趣,夏蝉舞自然同意。 在她的带领下,冷锋很快就掌握了舞步要领,倒也没有露馅儿。 只是这样的进速,就连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他堂堂的无界之界少主,竟会对这些凡人的低等乐趣如此熟悉? 一波接着一波的怪事不停袭来,冷锋心里清楚,要是再搞不明白它们背后的真相,自己顶着这副皮囊,还真不知道可以再强装到何时? “亲爱的,既然你答应别人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我想,我们该离开了。”脚下舞步依旧,冷锋再次催促着女人。 这个地方,他真特么的多一秒钟都不愿再待下去了。 “嗯,离开?” 夏蝉舞环着冷锋的腰,脚下的舞步早已凌乱不知所谓,与其说是在跳舞,倒不如说,是在和冷锋相拥来的实际。 至于冷锋说的离开,她也自然明白他的话外之意,可此时早已心波荡漾的她,又怎么肯就此善罢甘休? “现在就离开,你舍得吗,嗯?” “什么?”女人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当它飘过你的身体的时候,就足以融化你的心。 但是,某爷却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好吧,他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那没关系,接下来女人飘进他耳朵里的话,就算他再怎么笨,想来也应该是明明白白的了。 “锋,我……我想要……现在就想,给我好吗,嗯?” 女人柔媚的娇喘着,那一声声的喘息,虽淡的几乎不可闻,却准确无误的送进了对面男人的听觉系统里。 他的锋就在眼前,而自己正在紧紧抱着他,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毫不虚幻,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管,就只想好好的爱他,补偿他。 至于爱的方式,那就用自己的身体吧。 “别闹,亲爱的,我们真的必须走了,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事情,还在等着我们……你,我……” 是的,女人的话以及她的表现,我们冷大少主作为男人来说,自然是能参透个一二的。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没了以前的记忆,但此刻,身体却是忠诚的,它会很准确的向他传达出女人的意图。 强忍着狂乱不安的心跳,冷锋就想要拒绝她的要求,可夏蝉舞才不管他碎碎念呢,环抱在他腰间的一双玉臂狠狠一用力,抚上男人宽大的脊背,就在那儿重重的摩擦着。 “嗯……我不!” 是的,我们任性可爱的下大小姐想要开荤了,可某只不知死活的竟想拒绝? 哼哼,可能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某只叫嚣的小怪兽 夏大小姐任性行事,某只还准备喋喋不休的嘴巴,便随着僵硬的身子,一并败在了女人,极具诱惑的细喘声里。 心绪,早已乱的不知所以,轻扶着她腰肢的双手紧握成拳,力道一再加大用来克制自己的内心。 “抱紧我。”女人柔声道。 “好。” 背上满是来自女人手心里的温度,冷锋本就难挨至极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聚满了洪水的大池子,而他的双手,就如同那固守着满满一池洪水的闸门。 可即便是这样,池子里的滔滔洪水,还是一个劲的向着闸门涌来,前赴后继,不间不歇。 此时作为力顶千斤之重的闸门,可想而知,它的压力会有多大? 抱紧我? 当冷锋耳朵里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他身体里的洪流瞬间呈崩堤之势,几乎是不带一秒钟的犹豫,出手就环上了女人身体。 “亲爱的……”不知不觉的,竟轻唤出声。 紧抱着女人,细细婆娑,她的身子是那样的绵软,柔若无骨,每一寸肌理都是让人欲罢不能的触感,仿佛是剧毒般的,只消分秒功夫,就能传遍他的周身,让他忘乎所以。 “不要叫亲爱的,叫我的名字。” “嗯?”女人如此说道,可冷锋却觉得很是为难。 话说,她的名字到底是叫什么呢? “快,叫我的名字……就叫蝉,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 某妞儿的手越来越不安分了,在冷锋的背上摸了一会儿后,又将阵地转移到了他的脖颈,后脑,这会儿,那双魔爪又转入了某爷的胸膛,挑动纤纤玉指,正在轻解他颈下的第一颗纽扣…… 这个男人,今天难得有这么好的耐心,而且肯好好配合,不似以往那般霸道急不可耐,不过她喜欢这样,难得能来一场由自己掌握主权的游戏,那她就陪他好好的玩玩。 “蝉……”如她所愿,他微微张口,叫着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对他来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陌生,令他排斥,反而,会让他打心眼儿里有一种莫名的温暖。 突然,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忍不住一个激灵,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敞开了的领口处,印上了一阵湿热的柔软。 他知道,那一阵湿热的源头是来自哪里。 冷锋有些醉了,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处,此刻正在燃烧着一把小火苗,烧的他燥热难忍。 手掌婆娑着女人的脊背,力道一再加重,重到最后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弥漫在空气里的喘息声,还有他自己的。 至此,夏蝉舞不禁轻笑道,好个装模做样的谦谦君子,还真挺能忍的,居然到现在都没爆发? 不过,听见他的轻喘声,女人心里明白,火候到了。 只见她缓抬玉臂,轻轻勾着冷锋的脖颈,掂起脚尖靠近他的耳畔,吐气如兰:“锋,抱我去床上,可好?” “我……” 闻言,冷锋转眸看着女人,心知一旦照着她的话和她去床上,就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奈何,身体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我们就去床上。” 语毕,他麻利的抱起女人走向卧室。 如果说,冷锋的身体有够透明的话,你就会看到他此刻的心跳,是有多么的狂乱,自然,谁也不知道,在这份狂乱的心跳声里,还夹杂着令一种成份。 竟是期待与迫切。 进了卧室,到了床边,冷锋将怀里的人儿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自己也鬼使神差的覆上了她的身体。 就这么打量着身下的女人,他忍不住盯着她一直看,心想,她生的好美,美的足以让世间所有的男子都为其倾倒。 不知不觉间,某人的气息越来越重,越来越急切。 “我爱你,锋,我是你的女人,永远都是,所以,还在等什么呢,好好的来爱我吧……” 游戏到了此刻,也该结束了,夏蝉舞轻轻地闭起了双眼,两只手软软的放在了身体两边,等待某人的进攻。 “蝉,我……” 唤着她的名字,看着她娇羞似水的倾城容颜,以及那两片樱桃般的柔软,冷锋能清楚的感觉到,胸中的那把愈烧愈旺的火苗,正在将自己本就薄弱的理智一点点吞噬。 他醉了,醉在了女人的温柔里,并且潜意识里都不愿意醒来。 轻轻俯下身子,向着眼前的两片柔软一点点靠近,等到了距离它不过一厘米之近的空隙时,他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了。 猛地一俯身,就将自己的两片柔软覆上了她的…… “锋,锋……快,吻我,重些,再重一些……” “啊……嗯……就这样,锋,就是这样……再来一次,求求你了,不要停……” “嗯……我快要受不了了,锋……给我……我要,我要……” 冷锋终于改坚守为进攻了,仅仅几个回合下来,夏蝉舞就彻底迷失了自己,任由身体堕落在他的包围圈里。 再来说冷锋,一触碰到女人的身子,已经够让他方寸大乱的了,这会儿流连在她柔软细腻的双唇中,更是让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彻底消失殆尽。 女人的娇喘声,就像是一杯杯深埋在地下的陈年老酒,流淌过心间,那是绝对能让男人酥了骨头的。 同样,也是一曲摇旗助威的最佳声乐,它能带给男人最大的动力,和最饱满的信心。 “啊……抱紧我,抱的紧一些……” “蝉……蝉……” 疯了,冷锋疯了,彻底陷入了疯狂,就在吻上夏蝉舞的那一刻起。 他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叫嚣着,即便记忆已不再,可身体的本能,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作假的,它是最最忠诚的,他与她,就像是两块吸铁石一样,只要遇上了,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吸附上对方,与之仅仅相连。 深吻着身下娇羞欲滴的人儿,他早已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忘了自己的使命,忘了自己的身份,甚至都忘了,于他而言,她只是个毫不相干的凡人女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陪她,永远的留在这儿? 女人身上的衣物被一点点褪下,露出了锁骨下方那诱人的美好,冷锋看着它,喉结不由得动了动。 伸出大掌覆上它,纤长的手指轻轻张合着,一面品尝着女人的双唇带来的柔软,一面感受着手心里的浑圆给予的美好。 小腹下方的某只小怪兽,早已叫嚣不已,冷锋心里自然知道它想干什么。 执起女人闲置在身体一侧的手,将它移至小腹下方某只小怪兽的所在地,喘着粗气道:“帮我,脱掉它。” “好,没问题……”夏蝉舞乖巧的应允着。 事情进展到了这一步,不仅冷锋疯了,她也跟着疯狂了起来,和最爱的男人,做着天底下最快乐的事,何乐不为? 心,早已飞到了天上,就只等着有人再带她一把,让她飞上云端。 勾动着纤纤玉指,将覆着小怪兽的遮盖物往下褪了褪,女人的脑袋里一片浑浊,思维全无,似乎只有回荡在卧室里的,那一声接着一声的紊乱毫无规律的喘息声,才能够表达出她此刻内心里的渴望。 轻轻探索着,寻觅着,手指碰到了一抹足以令天下女人都为之情动的滚烫。“锋……”,动情的唤着男人的名字,毫不犹豫的,女人一把便握住了它。 手心里满满的,全是坚~硬饱满的触感,夏蝉舞心里觉得兴奋极了。 接下来,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飞上云端了,可手里却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里却涌进了一股气流,使她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她想开口告诉冷锋自己此刻的状态,可她发现,别说是嘴巴根本就无法张开,就连上下眼皮,都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架,不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是否出现了幻听,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夏蝉舞的耳中,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不!我不可以这样………” 没错,这的确不是幻听,而是冷锋亲口说出的话,就连她,也是他动手弄晕的。 感觉与身体的本能反应,支配着他所有的行为。****焚身,女人的身体带来的一切美好,都让他欲罢不能。 总以为,自己就会这么一直沦陷下去了,可是当她的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小怪兽的时候,那一刻,身体里所有的热流,瞬间都被输送进大脑,却同时也唤回了他的些许理智。 猛地,他将小怪兽从她的手掌间抽离,为了不引起她的无谓猜疑,他只好暗自施法让她昏睡过去。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到底是怎么了……” 低眸,望着床上昏睡着的人儿,冷锋心里一遍遍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女人锁骨下方的那块美好的风景,还尚在他的目光之内,心,不由得沉了沉,忍着狂热的快要爆破的身体,迅速的为她穿上了衣服,这才吃力的从床上退了下来。 热!身体还是燥热的难以忍受,冷锋下了床便没有力气再做别的事了。 目光落到了床上安静的睡美人身上,他知道,造成自己种种不适的源头就是她,只要靠近她,这些就都能解决,可是,不能再任由自己就这么沦陷下去了,自己之所以会来到这儿,是受了鬼父的嘱托来带这个女人回去的,而不是在这儿自甘堕落。 单膝跪在床边,冷锋将头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强逼着自己压下了心里的熊熊****,直到他感觉,自己的小怪兽顺从的躺在那儿,不再闹腾了,人也就舒服了很多。 站起身子,调整好心态,他再次看着床上的女人,眼神慢慢变得坚定:“绝对不可以再在这儿待下去了,现在,便是离开的最佳时机!” 手随心动。冷锋就这么说着,身体里的气流已经在缓缓流动了,只要唤引出通灵符咒,鬼父就会在现实世界里接应他们,到时一切就都结束了。 ………… 月至中天时分,整个天穹都进入到了沉睡的状态,细听之下,天穹的卧室里,却还回荡着某人充满着焦躁的声音。 “鬼父,鬼父你在吗?” “鬼父,你可感应到诩儿发出的信息了吗?鬼父,若您听到就请回应我一声好吗?” “怎么回事,通灵符咒为什么会感应不到鬼父?” 这已经不知是冷锋做的第几次试验了,虽然能唤引出通灵符咒,却无论他怎么施法,都感应不到另一边通灵符咒的主人,但是,要想离开时空隧道的话,没有那边的接应,是根本不可能的,至此,冷锋不由得变得心焦气燥起来。 心里不甘极了,就想再试上一试,这次,他面对着悬浮在身前的通灵符咒,快速调转体内的真气,使它渐渐被提升到了极致。 “哗”!一道刺眼的光柱被打入通灵符咒里,冷锋不禁睁大了眼睛,等待另一头他的鬼父的回音。 但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因为直至通灵符咒变得黯淡无光了,它都没有给到他任何的回应。 至此,他有些气垒的后退几步,瘫坐在床边,侧头看了看身后的女人,冷锋心想,如果是通灵符咒出了问题,才导致了刚才的状况,那他岂不是就回不去了,就要陪这个女人永远的留在这里了? “陪她,永远的留在这儿?”转过身子,冷锋看着她,自言自语道。 想到刚才与她缠绵相拥的一幕,他的心头又不觉涌上了丝丝悸动,却并不让他觉得难受。 突然,他觉得累极了,好想美美的睡上一觉,转眸看着女人身边空着的地方,心想,睡在她的身边,会不会睡得更安心,更踏实一些呢? 就这么想着,他沉沉的就朝着目的地躺了下去,因为他在夏蝉舞的身上施了法,所以即便是他躺下去时的动作很大,也没有影响到她。 侧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冷锋发现她真的睡的好深沉,是那么的安静,静的让人不忍心去惊扰她的好梦。 细看之下,她的嘴角竟然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看起来甚是俏皮可爱。 就这么看着,冷锋的眼皮慢慢变得疲累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便彻底的合上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想要怎么样呢? 天亮了,世界的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而天穹的卧室里,却还是一片静谧。 床榻上,冷锋紧闭着眼眸,看起来睡意甚浓,但眼睑下方的那两排纤长的睫毛,却似有若无的微微抖动着,似乎在向大脑里传输着某种信息。 突然,他的眉头稍微紧了紧,因为此刻正有一股凉意,在他的唇瓣间来回游走,试图赶跑他脑袋顶层里所有的瞌睡虫。 于是乎,数秒钟之后,对方终于成功了。 冷锋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倾城的脸庞,它带着最最迷人的微笑凝视着自己。 “你醒啦?” 柔美的声音被输送进冷锋的耳膜,让他顿时失了睡意,动了动嘴唇,就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那股凉意还在唇边停留着,似乎并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来,张嘴。” “嗯?”冷锋的眸子里布满了疑云,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把他从睡梦中弄醒,就是为了让他张嘴吗? 心里这么想着,可嘴巴还是乖乖的张开了,紧跟着,一个圆圆的小东西就顺势溜了进来。 “快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女人一脸期待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冷锋这才明白,原来她给他的,竟是吃的,便放心的动起了口。 “好吃么?”夏蝉舞歪着脑袋直盯着冷锋看,恨不能把他的味蕾也据为己有,好以此来判定他此刻的感觉。 话说这个天穹她都来过两次了,怎么都没发现,在城堡的后面,竟然还长着一棵奇怪的树木。 说它奇怪,是因为它长得并不是很高,看起来不过三米的样子,可枝叶却和垂柳一样,顺从的垂吊在四周围,有的甚至都拖到了地上。 而且更加有趣的是,树木上竟赘满了樱桃大小的红果子,细看之下,那一颗颗鲜红诱人的小家伙竟是那样的透亮,就像水晶似的。 面对此种诱惑,某只吃货哪能抵挡得住?心想,既然是长在天穹的东西,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便动手摘了一颗,没想到还真是清甜爽口,十分的好吃,这不,自己独吞了一会儿后,又拿了许多来叨扰冷锋的清梦了。 回神,见冷锋吃的还算开心,便又执起一颗,塞进了他的嘴里。 “嗯,挺好吃的。”冷锋咽下了口中的第二颗果子后,只觉得满口留香,就连身体也轻畅了许多。 眼光落到了女人手中的果盘上,既身为无界之界的少主,自然知道她所采摘的果子,其实是来自天界的一种仙果,虽然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白日飞升的神奇效果,却有强身健体的强力功效,其效果比起人间的人参,也是强过数倍有余的。 再看看夏蝉舞,她好像并不知道此果的来历,但他也不想多事,便没有多说什么。 “锋……” “怎么了,亲……蝉?”听见女人细如绵绵春雨般的嗓音,冷锋的心不由得沉了一下,因为她的这一声锋,叫的很是诡异。 “锋。”夏蝉舞又叫了一声,她将手中的果盘放置在冷锋头顶处,自己则半趴在他的身上,手指有意无意的勾画着他的轮廓:“昨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睡着了,真是太遗憾了,你说是不是呢?” 听到女人这么说,冷锋大脑中的某根神经线突然就紧了紧,他自然明白女人所说的遗憾是什么意思。 一想起昨晚,覆在女人的身上狂吻她的那种疯狂和堕落,他的身体里便不受控制的袭过一股暖流。 伸手捉住了女人不安分的手,冷锋作势就要起身,他可不想任由自己再一次的沦陷了。 可夏蝉舞又怎么肯就此作罢? 昨天晚上,她可是储存了满满的雌性荷尔蒙,等着献身给自己的爱人呢,谁承想,还没开始呢,自己竟不争气的睡着了,此刻心爱的他就近在咫尺间,这张俊美的脸庞是如此的巧夺天工,毫无瑕疵,看的她简直是春心荡漾呢,不知不觉的,雌性荷尔蒙就又在身体里悄悄蔓延开来。 见冷锋要起身,她支在他身体一侧的手肘一用力,整个人便如同饿虎扑食般的压在了他的上方:“不如,我们来把昨晚未完成的功课做完,可好?” 某爷很是被动的,再次撞进了枕头里面,看着一脸笑意盈盈的女人,她的笑容里写满了诱惑,他自然也明白她的话中之意。 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想要怎么样呢?” 想怎么样?哼哼,自然是想吃干抹净呗,冷锋觉得,自己简直就说了一句废话。 “你说呢?”夏蝉舞看着他的那幅模样,活像一个被流氓调戏了的良家妇女,不禁暗自憋笑,心里直道,这厮怎么变得这么乖了,莫非是这次大难之后,转性了? 想了想,脱离了被他握住的手,拿过一颗果子凑到冷锋嘴边,诱惑着说道:“好了好了,就不捉弄你了,来,张嘴,我来喂你吃果子,嗯?” 暴风雨过去,某爷自然松了一大口气,乖乖的就张开了嘴巴,但是下一秒,他就为自己幼稚的想法感到无语以对,因为在舌尖触碰到果子的那一瞬间,双唇也被覆上了一抹柔软。 “这样来喂你吃,好不好?” 口中含着一半的果子,冷锋就听到了这样一句极其含糊的话语,心里不禁一阵咯噔,原来这女人是在这里等着他呀。 心里还想拒绝,可双唇间传来的,却满满的都是她的柔软,他的潜意识里对这些似乎很是贪恋。 鬼使神差的,他竟微微点了点头。 夏蝉舞见状,嘴角勾起邪魅一笑,轻轻探出牙齿背后的柔软,用舌尖把果子尽数推进了冷锋嘴里。 “咕咚。”很快,某爷的喉咙里传来了吞咽声。 下一秒,当他还在暗自思量,这个女人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的时候,口中本就不太流畅的空气,被某条湿热的柔软瞬间所侵占掠夺。 “唔唔………” 女人的吻何其温柔甜蜜,但又夹杂着些许的霸道,舌间满是诱人的柔软与香甜,传遍了味蕾中的每一个最细微的神经系统,这是世间所有男人都无法抵挡的诱惑。 慢慢的,冷锋有些情动,身体里的暖流越聚越多,多的他开始感觉到燥热难耐,就算是隔着被子,他还是能感受到女人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来自她口中的绵软的喘息声。 他醉了,彻底的醉了,理智在庞大的温柔的包裹中,再一次沦陷。 手指紧握,微微一用力,撤掉了横在他们之间的隔阂,出手拦着女人的腰肢,一个猛翻,便将她覆在了身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误会了,我是冷诩……… 时间,在爱的氛围中悄悄流逝。 一场神圣而原始的运动过后,吃过早饭,冷锋终于带着夏蝉舞回到了现实世界,而此时他也才明白,原来真的要她自己心甘情愿,他们才能顺利的回归。 鬼王殿里,当冷锋醒来的时候,他的父亲冷裄已不在殿内,对面座椅上还半躺着不省人事的井戈。 手指动了动,但好像被禁锢着似的,伸展不开,回眸一看才知道,它还牢牢的环在女人的手指间呢。 “唉……”嘴里溢出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 冷锋将目光移到了女人的身上,她还是和临走时一样,整个人是那么的安静,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纷扰嘈杂,都与她无关似的。 看着她,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涌现出了,刚才在那个空间里的一幕幕画面。 痴缠眷恋中,她的滚烫的体温,炙热的呼吸,重重摩擦着自己背部的一双纤纤玉手,还有那微微发颤着的娇躯,这些就像是致命的毒药一样,用最快的速度便传遍了他的整个身心,令他丧失了所有的理智,也焚烧着他的心脏。 进入她的那一刻,他就像个疯子一样的,丝毫没有自制的能力,只能覆在她的身体上,一遍遍的要她,给她,如此,他才觉得,自己便不会被荼毒至死…… 回神,他将自己的手抽离了她的,却也同时令她清醒了意识:“锋………” 夏蝉舞睁眼就看到了神情复杂的冷锋,心里不由得一阵欣喜,起身奔至他的身旁,搂着脖子整个人就趴了上去:“太好了锋,你真的还在,原来这两天我所经历的都不是梦,是真实的,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没有离我而去,要不然我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先起来吧。”扶着女人的双肩,冷锋将她剥离了自己,他也站死了身子,与她两目相对。 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鬼父交代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他和她,还有什么必要再纠缠不休呢? “我想我有必要对你说清楚,你误会了,我是冷诩,唔唔……” 是的,他是冷诩,无界之界尊贵无比的少主,并不是那个凡人冷锋,他想明白的告诉这个女人,要她知道这个事实,但诩字还没等说完整,就被一阵温润的柔软给逼回了喉咙。 “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这可一点儿也不像你了呢。” “傻冒儿!嘻嘻………” 一个深吻过后,夏蝉舞揉捏着冷锋的脸颊,漫不经心的吐出了这句话,自然,对于冷锋的话,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理解它的含义,或者说,她直接就开启了自动屏蔽模式。 想想也是,她以前所认识的冷锋,根本就是个冷疯子,没事就专做一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件,并且还以此为荣。每次只要一单独和她在一起,他总是化身为饿狼,不把她吞的渣滓不剩,他都觉得亏大了似的,哪里还会像这两天表现的这么乖呢。 “我说了,我不是……”冷锋还想挑明自己的身份,可夏蝉舞已经松开他,转身向着井戈的方向走去。 “他这是怎么了?” 对着井戈好一番研究,又将食指搭在他的鼻孔处探了探,确定他还活着,夏蝉舞这才长舒了口气,转身问冷锋道。 刚才醒来的时候,她的余光就撇到井戈了,只是理智告诉她应该近水楼台,所以可怜的某君便被无情忽略了。 听到她这么说,冷锋只好暂时打消了某种念头,他走近井戈,以手掌扣住他的百汇穴对他的身体进行扫描。 过了一会儿,他转向夏蝉舞悠悠开口道:“他中了瞌睡蛊,并无性命之忧。” “瞌睡蛊?”夏蝉舞不解的反问道。 低头看着井戈,想想他这么厉害的人,谁又能在他身上下蛊呢?那这个人得有多可怕呀? 再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这里好陌生啊,到处都是浑浊的气体,也没有星星月亮和太阳,就更别提什么蓝天白云了,只是看着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压抑,透不过气来。 “锋,我们这是在哪儿呀,这里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我们带上井戈离开这儿吧?”夏蝉舞上前拽了拽冷锋,小声的说道。 在这个未明的空间里面,她可不敢大声喧哗,以免惊扰到了不该惊扰的东西,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这片空间叫做无界之界,现在所在的地方叫做鬼王殿,由鬼王管辖。”冷锋看着她,缓缓地说道。 心绪越来越乱,冷锋拉紧全身的神经线,以此来极力控制自己身心里所有的异样情绪,他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再和这个女人独处下去了。 开口就要三次挑明自己的身份,他并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他也不想卷进尘世间的恩怨情仇。 可这次,他连嘴巴都没来得及张开,就看见女人神色焦急的,拉着他的手臂说道:“锋,不管这是哪儿,我都不想再待下去了,我们带着井戈回我们的世界去吧,我已经失踪了很久了,我爸妈他们肯定都要急死了。” 是啊,她还有爸爸妈妈呢,还有那么多关心她,在乎她的人在家里等着她呢,这也是她看着被下了瞌睡蛊的井戈,才突然觉悟的事儿。 “这……?当下还有重要的事尚未完成,你暂时不能离开。” 冷锋略带凝重的眼神打量着女人,她的脸色很是苍白,一双清澈如寒潭的大眼睛里布满了焦急,让人不忍与其直视。 “可是,我要向爸爸妈妈他们报个平安啊!” 语出口,夏蝉舞的口气不觉生硬了几分,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锋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一点儿也不能理解她的感受呢?再说了,这个鬼地方有什么好待的呀? 但转念一想,他此番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也有可能是中途出现了什么差错,也未尝可知呢。 念此,不由软下了语气,耐着性子解释道:“锋你记得吗,我们俩所在的船是发生了大爆炸的,要是再找不到我们的话,所有人就会以为我们是和船一起爆炸的,那我爸妈他们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既然如此,就回一趟人间。”在夏蝉舞面前,冷锋又一次的妥协了。 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身上仿佛有着某种魔力,总是指引着他做出一些理智之外的判断。 之所以答应她回人间的家,就是因为不忍心在她的脸上看到痛苦的表情,就像是对于自己的身份一样,他只想亲口对她说,而不愿在她面前直接施法变回那个,与人类世界格格不入的异界之人,冷诩。 “只不过他中了瞌睡蛊,解蛊之人必得是种蛊之人,我无法带他一起走,他得留在这儿。” 低眸看了看井戈,冷锋的语气淡淡,内里却夹杂着一丝不容反驳的生硬。(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如此失控的夏蝉舞 在冷锋的帮助下,夏蝉舞将不省人事的井戈安置了床榻上,既然无法带他一起走,至少也该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心里实在是担心家里人的安危,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深究井戈被下蛊的原因了。 心想既然下蛊之人只是令他昏睡过去,而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那就表示井戈暂时还是安全的,倒不如等她向家里人报过平安后,再来解决这里的事……… 冷锋的速度很快,不到正午时分,两人便已经出现在了乘风市的市中心地带。 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望着眼前一排排的高楼耸立,车水马龙,俨然一派繁华盛世,夏蝉舞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长期被关在监狱里,然后无罪释放了的人,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心里是说不出的轻畅。 冷锋在她身边,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心里也猜出她是真的不喜欢无界之界那个地方。 其实,若不是鬼父正在进行的事情中,必须有她和那个帝阴子的加入才能完成,他还真想把这个女人送回来就不管了,省得她总是扰乱自己的心绪,影响他的修为。(至于冷裄的计划,冷锋只知道是和自己的母亲有关,她在一片叫做圣域的空间里,而要打开这片空间的结界,就非得这两个人不可。) 正午的夏季骄阳似火,突然天空刮起了一阵微风,给人们带来了些许凉意。 这时,两人身后的一家大型商场顶端的显示屏里,正在播放着午间新闻: “现在播报最新消息,本市著名的夏氏医院的夏千金,日前遭恶人绑架不幸葬身火海。 闻听噩耗,医院副院长文淑当场脑溢血复发,经抢救无效而亡,院长夏博源也随后住进了医院,至今还处于重度昏迷中。 昔日辉煌鼎盛的夏氏医院突遭横变,这让我们在为其痛惜的同时,又不得不感叹生命的脆弱。 在这里,让我们真心祈福,希望医德兼修的夏博源董事长可以早日………” 后面的新闻,夏蝉舞是再也没有力气听下去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似乎只有播音员所说的话,在不停的重复播放着,不间不歇。 “副院长文淑抢救无效而亡?院长夏博源重度昏迷?” “副院长文淑抢救无效而亡?院长夏博源重度昏迷?” “副院长文淑抢救无………” 夏蝉舞的嘴里不停重复着同样的话,到了最后,她那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而倒在了地上。 冷锋见状上前扶起她,却看到她的脸色惨白的可怕,甚至带着死亡的气息。 “你,还好吗?”扶着女人的双肩摇了摇,见她没有任何反应,眉头不禁皱了皱。 抬头看了看商场上方的显示屏里,还在继续播放刚才的消息,冷锋这才意识到,那则消息里所说的夏家千金就是她,而一死一昏迷的另外两个人,就是她的父母,这就难怪,她在听到这些后会有如此反应了。 低眸看着夏蝉舞,她的眼神依然空洞的令人不寒而栗,冷锋的眉头皱的更加深沉了。 “你的父亲还尚在人世,你先去看看他吧。”心想也不能一直僵在这儿,他便提出了对当下来说,最为有利的意见。 耳边传来冷锋的声音,夏蝉舞的眼神这才往一起聚了聚,她的喉咙动了动,将所有呼之欲出的伤感尽数咽了回去,艰难的开口道:“去……医院……,我要……见我的……爸爸……” “爸爸!!” 猛地,她大喊了一声爸爸,疯了似的,拾起身子便朝着身体左侧的一条公路跑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沿着那条路一直跑,就能到达夏氏医院了,她的爸爸还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儿,等着她回来呢,她甚至都没有思维去思考,此刻若是能拦一辆车,或是求助于身后的冷锋,就会到达的快一些。 妈妈死了,爸爸又重度昏迷,夏家的天这是要塌了。 “喂,等等,我可以带你……”去医院。 只是后面的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女人就已经脱离他数百米之远了。 从第一次相遇到现在,冷锋哪里又见过如此失控的夏蝉舞?念及此,他的心不由得又沉了一下,真怕她一个冲动,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加速追上她,冷锋暗自运气,隐去了他俩的身形,抓着女人便飞离地面朝着医院方向而去…… 医院的VIP病房里,夏博源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除了嘴上插着氧气罩之外,身上有好几处都还夹着连接心电图的夹子,病床周围,温雪和西弗儿,夏伟末和他的妻子阮小惠,以及他们的女儿,欧阳菲菲和她的儿子都守在那儿。 过了一会儿,小家碧玉类型的阮小惠拧了条湿毛巾拿到病床前,细心的为夏博源擦拭脸庞,压低了嗓音对着他说道:“爸爸,我是小惠啊,我回来了,还有您的孙女我们都回来了,您睁开眼看看我们好吗?” 阮小惠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夏博源还是静静地躺在那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至此,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极度痛苦的样子。 医院十七楼的会议室里,夏季儒的爆喝声,毫无保留的窜遍了会议室里的每一个角落,更试图穿透在场每一位医生的耳膜。 “你们都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多人,哪一个不是医术领域里的精英?怎么,如今就连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你们都救不了吗?!” “夏先生,请你冷静一下。” 开口说话的,是夏氏医院的心脑血管科的科主任宋某,也是夏博源的主治大夫之一,他起身离坐来到夏季儒跟前,拿出了自己全部耐心说道:“我们来医院几十年了,院长和夫人都待我们不薄,如今院长变成了这样,我们都十分的痛心疾首。 其实不用你说,但凡是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可以让院长苏醒过来,我们都会全力以赴的,可事实是,院长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查不出一丝问题,他的生命体征却一天比一天衰弱,再这样下去,这……我们都无能为力啊。” “什么,你说什么?生命体征一天比一天衰弱?”夏季儒就愣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某,似是被人浇了一盆凉水般脑门发凉:“我问你,要是生命体征完全没有了呢,会怎样?” 对于夏季儒的问题,宋某并没有答复他,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住的摇头。 宋某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反应却让夏季儒有些透不过气来,再看看其他医生,他们都是一副无奈又无奈的表情,他的心彻底的凉了,转身慢慢的走出了会议室。 与此同时,冷锋和夏蝉舞也到达医院,出现在了病房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对抗阴差 “爸爸……” 身体直接穿过病房的门,夏蝉舞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么多亲人共同守着的病床上的夏博源。 病床上,自己的爸爸满身都缠绕着医疗器械用以保命,看了这些,她哪里还能受的了? 拔腿就要奔至床边,好好的看看自己心目中的大山,告诉他他的女儿并没有死,她回来了,就在他的身边,希望他可以快点醒过来。 可就在这时,她身后的门突然开了,被人从她的身体里推到了一旁,紧接着,几个身影也从她的身体里穿梭了出去。 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哥,还有兰颂,他手里牵着一个看起来很是干练的女人。 既然安家的事了了,兰颂也就不用再娶那个,毒如蛇蝎般的安家大小姐了,想来此刻跟在他身后的,大概是他的女朋友吧。 其实这样也好,兰颂能够找到自己的所爱,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事,毕竟对于他,她还是有所亏欠的。 一份欠了又无法偿还的情意,想来,也就只有用另一份情来弥补了。 “大哥,大哥,季儒………怎么样,大夫都怎么说,爸爸是不是很快就可以醒了?” 一见夏季儒走进病房,欧阳菲菲等人赶紧上前围着他问长问短,希望可以从他嘴里听到夏博源的状况。 见状,夏蝉舞也连忙上前,冷锋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而这时,夏蝉舞也才看清了兰颂女朋友的容貌。 竟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 没错,是她!虽然那天冷锋发来的图片上的这个女人是睡着了的,但由于那张照片带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一直深埋在她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所以当她的眼光一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就认出了她。 (若说起兰颂与曲笙歌的结合,也只不过是两个伤心过度,感情无所依托的可怜人,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罢了。但是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二人都发现,对方是真的可以填补自己孤独落寞的内心,便就此在一起了。) “呵?”暗自轻叹一声,夏蝉舞不由得万千感慨。 兰颂的女朋友,却是和冷锋有过过往的女人,虽然知道,那时他是在刻意报复她才会那样做的,可她的心里还是隐隐泛起一丝苦味。 回头看了看冷锋,只见他的目光也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但扫向那个女人的时候,神色却并未发生一丁点的变化。 怎么会这样?夏蝉舞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家里突遭横变,她的脑袋里本来就乱哄哄的,一点儿也没有思考的能力,如此一来,头就更加的痛了。 “他们的会诊结果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呀,老大?!” 蓦地,一声焦躁的怒吼声拉回了夏蝉舞的思绪,转头一看,才知道声音是一旁的夏伟末发出的。 夏季儒的沉默不语,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本就提着的一颗心,瞬间都悬在了半空,夏伟末最先按耐不住的朝着夏季儒吼道。 结果,他的这一吼,倒彻底激起了夏季儒埋藏在心里的怒火,而夏伟末此时恶劣的态度,就是点燃怒火的火种。 “少特么的和老子这么讲话!老子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吼完了,发泄完了,夏季儒双手叉腰绕过所有人,径直走向夏博源,就站在他的床头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这个流血不流泪的铁血硬汉的双眸里,竟闪烁着晶莹的水雾。 妹妹死了,连带着他最要好的铁哥们儿冷锋也被炸死了,紧跟着母亲也死了,父亲又躺在这儿随时都有离世的可能。 一连串的打击接踵而至,整个夏家就像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谁也看不到曙光在何方,而夏季儒既身为夏家的长子,就必须将所有的悲痛都埋藏起来,然后还要打起精神来撑着这个家不倒不塌。 “爸爸。不!不会的!” 看到自家大哥的反应,夏蝉舞就已经猜到,夏博源此番怕是迈不过这个坎了,念及此,她已经痛得就快要窒息了。 箭步奔至病床前,她双膝跪在夏博源的身边,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对他说,却早已哽咽无状,以至于语出口时,千言万语就只变成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爸爸,不孝女儿回来了,女儿,女儿……” 女儿对不起您,还有妈妈,你们这一辈子,为了女儿都操碎了心,可女儿什么也回报不了你们,最后更是间接的害了你们的性命。 都是女儿不好,女儿对不起你们,要不是我,你们本该是一对享受天伦之乐的夫妻,膝下子孙满堂,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是战战兢兢,担惊受怕着过了大半辈子。 爸爸,您快醒过来吧,女儿求您了,我已经没了妈妈,您怎么忍心再离我而去,让我变成无父无母的孩子? 爸爸……… 冷锋就站在原地,望着女人蜷缩在病床前的那狠狠发颤的脊背,不用看也知道,她此时的内心里是有多么的痛苦。 缓缓踱步上前,他想去帮帮她,让她不再那么的难受,可又不知道去了之后该怎么做,才能减轻她的这份剧痛,所以行至中途的脚步便又停了下来,只能就这么看着,她颤抖的越来越激烈的身体。 突然,一股阴凉之气,自病房一侧的墙壁里缓缓流出,直逼近病床。 突如其来的异象,不仅冷锋察觉到了,病床边上的夏蝉舞同样也有所感应,抬起朦胧泪眼,她竟看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她们手持铁叉而来,目标,正是病床上自己的爸爸。 看到这一幕,作为一名曾经做过阴差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心猛地一沉,她站起身子从病床中穿过去挡在来人面前,进入了高度警戒中:“你们想要干什么?!” 夏蝉舞的举动,竟让来的两名阴差吃了好大一惊,她们不由自主的一阵互望。 过了片刻,胸牌为101的妇女模样的阴差,按耐不住的回头看着自己的同伴说道:“怎么,这个阳人看得见我们吗?” “这个?” 欲言又止的,是101号阴差的同伴102号,她也是满脸的问号,不过比起101号她还是显得较为冷静的。 只见她微微靠近101,压低了嗓音说道:“不管她是不是看得见我们,她身后的那个人可是上级特别指派我们来接引的,我们还是赶紧干活吧,要是误了时辰,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呀。” “对,对,你说的对,我们还是干活吧。”101号连连点头道,继而转头看着夏蝉舞,厉声呵斥道:“大胆阳人,我不管你是如何能看得见我们的,现在都必须马上给我让开,要是耽误了我们的正事,怕你吃罪不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丰都大帝驾临 “不!我是不会让开的!”夏蝉舞挡在两名阴差前面,以雄鹰展翅般的姿势张开双臂,想要阻止她们前行的步伐。 她们刚才说的话,她全都听进了耳朵里,看来她的猜想没有错,她们就是来勾走自己爸爸的魂魄的。 如此,她就更不能让开了。 一念至此,她再向前几步直逼近两名阴差,语气坚定决绝:“你们谁也别想带走我的爸爸。” 这边的两魂一人,陷入了紧张激烈的对峙中,在他们不远处的冷锋,就站在刚才踌躇不前的地方,一手置于身前,一手背于身后纹丝未动。 对于这边发生的一切,他是收进了眼底的,只不过他选择了冷眼旁观的方式,身为无界之界的人,他并不愿意去插手阴间之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这边的两名阴差一看,区区一个阳人的态度竟如此坚硬,气焰如此嚣张,胆敢直面挑衅阴间之人,瞬间便将脸上的温度下调至零下摄氏度。 “你这个阳人好生放肆!阴间想要拘捕的灵你也敢阻拦吗?!” 还是101号,她最耐不住性子了,举起手中的铁叉指着夏蝉舞怒斥道:“快快与我让开,否则休怪我手中的治魂叉无情!” “好了101,我说你的脾气,怎么总是这样火爆呢?” 开口的,是较为理智的102号,只见她动手压下101号手中的铁叉,继而走向夏蝉舞,瞬间秒变说教者:“阳人,我知道他是你的亲人,可你要知道,这世间所有人的生死祸福,贫富姻缘,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的,谁也无权去扭转它的。” “他……”102号阴差的目光绕过夏蝉舞,落在她身后的夏博源身上:“他来这世上就是为了做一件事情,现在,事情既已完成,也是时候离开了,阳人,这些你我都无法更改,你又何必过于执着呢?” 102号阴差是理智的,眼前这个阳人不但能看到她们,又是此番接引之人的女儿,恐怕她的身份不会那么简单的,既如此,又怎么可以对她采取强制性措施呢? “我………”夏蝉舞看着102号阴差,又转身看了看病床上的夏博源,胸口处痛得要命。 她们说自己的爸爸,是为了完成一件事情才来到世上来的,现在事情完成了,他就该走了?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又是因为她吗? 他们为夏氏家族诞下了帝阴子的有缘人,又在阳世公布了他们的关系,使得阴阳两界的联姻踏上了重要的一步,现在一切都完成了,他们就要离开了吗?离开之后,他们又会去哪儿? 虽然也知道阴间自有其定律所在,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扭转,可她们要带走的,是自己的爸爸呀,夏家可就只剩下这一个长辈了,这要她们全家如何去承受? 不行,不能任由她们就这么把爸爸带走了。 坚定了信念之后,夏蝉舞便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子,出手便对着二人发出了一道白光:“你们给我听好,有我夏蝉舞在这儿,谁也别想带走我——的——爸——爸——” 所谓先发制人,看来今天要是不能摆平这两个人,爸爸就真的要保不住了,思虑再三,她便决定铤而走险。 “无知阳人,当真是冥顽不灵!” 两名阴差一看,这个阳人不但不听劝告,反而还要攻击她们,就觉得做阴差的尊严全都被碎满地了,她们决定不再和她浪费口舌,而是速战速决。 只见两名阴差不费吹灰之力,便躲过了夏蝉舞的攻击,等她们站稳身子后,双双执起手中的铁叉,手指按了一个部位,铁叉就发出了一道闪电似的电流,同时攻向她。 夏蝉舞见状也不甘示弱,迅速运气于双掌,将它演变成为一道光强,暂时挡住了两道致命的电流。 事已至此,她便再无退路可言,今天就算是知道,自己在做着一件有悖天理的事情,她也必须一条道走到底。 可是,她那点可怜的修为,又怎么抵挡的过阴间的治魂叉,而且还是两个? 很快,夏蝉舞就觉得身体中的气流,在处于急速流失中,手掌心里的力量也越来越薄弱,胸口处也传来阵阵痛意,让她有种眩晕和想吐的感觉。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不远处的冷锋哪里还能淡定得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如此大胆,敢以自身微不足道的修为,去对抗两名阴差。 同样的,他也明白,再这样下去的话,等她的真气被耗光了,外围用来保护她的光强也会跟着消失,到时,只要被她们手中的铁叉所击中,她就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这样的结局并不是冷锋所希望看到的,所以他决定要出手帮她了。 可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呢,空中便传来了一个很是威严的声音:“你们都住手!” 两名阴差一听,自然知道来的是谁,哪里还敢怠慢,出手就撤走了手中治魂叉的法力,没想到她们对面的夏蝉舞,却像是被人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似的,一下子便软瘫在地上,想爬起来却徒劳无功。 此情此景,看的冷锋心里直堵得慌,有心上前去看看她的状况,却发现病房里竟又多出了两个身影。 定睛一看,他立刻做出了以不变应万变的决定,至于她,她的身份很是特殊,想来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吃力的抬起头,夏蝉舞的呼吸很是困难,甚至可以说气若游丝,但在她看清来人的时候,还是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 一路艰难的爬到来人的脚下,抓住了一块衣服的边角弱弱的说道:“丰都大帝……求求你……别带走我………我爸爸……” 不错,来的正是阴间的统治者,丰都大帝,还有时常跟在他身边的申判官。 就在冷锋带着夏蝉舞回到人间不久,身在阴间的申判官,就通过水晶魔球观察到了。 自从她和井戈被带进了无界之界后,已经好几天了,阳世都追查不到他二人的一点踪影,这不禁让阴间方面感到有些不安。 如今好容易她回到阳世了,申判官就赶紧禀告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两人一刻未停的便赶了过来。 丰都大帝低下头,看着伏在自己脚下的夏蝉舞,此刻的她已经把自己弄的无限狼狈了,看到这儿,他那庄严肃穆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眼里露出一丝不忍。 可怜的孩子,和他的戈儿一样,都是这场联姻之下的受苦者。 “来,蝉舞,先起来……” 蹲下身子,丰都大帝扶着夏蝉舞的双肩,亲手把她扶了起来,同时不动声色的,给她的身体里渡了一些能量,看到她可以正常呼吸了,这才放开她缓缓问道:“怎么,经历过这么多了,还是执念如此的深吗?” 夏蝉舞有些迷茫的盯着丰都大帝看,突然发现,他并没有平日里见到的那样威严,神圣不可侵犯,倒更像是一个邻家伯伯。 他说自己的执念深沉,想必指的是自己不顾一切,和阴差动手也想要留住爸爸的事情吧,但就算再怎么样,她也该努力的去争取一把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冷锋的怒火 “丰都大帝,我的妈妈已经走了,我只剩下一个爸爸了,我想让我的爸爸平安的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难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您自己也是做父亲的人,我不相信,您就一点儿也体会不到,父亲与孩子之间的那种,难分难舍的情感吗?” “蝉舞,大帝面前,不可造次。” 闻言,一旁的申判官赶紧上前制止她的言行,这个小娃娃还真是胆子越来越肥了,竟敢直言不讳的质问起丰都大帝来。 “好了,无碍。” 丰都大帝出手截下了申判官的话头,转眸看着夏蝉舞,很久以后他才语重心长道:“你说的对,蝉舞。本王也是个做父亲的人,却问心有愧,因为本王从未尽过父亲的职责,本王并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丰都大帝,您………” 有了大神的帮助,夏蝉舞觉得身体舒服多了,她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丰都大帝,打死她也想象不到,大神竟也有如此煽情的一面?竟让她无言以对。 紧接着,她就听到丰都大帝这样的一段话:“蝉舞,本王可以体恤你的一片孝心,让你父女再见最后一面。然,你的父亲阳寿已尽,再无生还之可能,之后,他自有他的去处,你且不必太过执着。” 说完,只见丰都大帝大手轻轻一抬,一缕微光,便从病床上夏博源的身体里被提了出来,待夏蝉舞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爸爸,已经完完整整的站在身前了。 “爸爸?”真的是爸爸,他还和生前一样,是那样的慈祥可亲,夏蝉舞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一下子就扑进了夏博源的怀里。 “真的是您,爸爸……我好想您,蝉儿好想好想您啊,您别走,留下来吧,好不好……” “乖女儿,我的蝉儿……”夏博源怀抱着自己的女儿,不停的轻拍她的颈背,希望她的情绪能够得以安抚。 知道自己可以停留在此的时间并不多,他也顾不上除女儿之外的任何人了,大手扶上女儿的脸颊,为她擦拭着泪水。 “别为爸爸感到难过,也别责怪自己,听到吗?爸妈这辈子,能够有你这个懂事孝顺的好女儿,这都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你知道吗,你妈妈她在那边等着我,等我去团聚呢,我这就要去找她了,你应该为我们感到高兴的,不是吗?” “爸爸,不,不要……别丢下我……” 夏蝉舞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复的心境,又一次被彻底打乱,她心里怎能不明白,爸爸这样说,就是要离她而去了。 都说这世上最让人伤心欲绝的,便是生离死别了,她就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开口,就想要求他留下来别走,可是身子却在一点点变凉。 “蝉儿,爸爸要走了,知道你还活着,爸爸真的很高兴,你要答应爸爸,好好的活下去,答应爸爸。” 一点点松开女儿,一步步退离她的身边,夏博源的心里至少有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无奈,旁边的丰都大帝一直在用意念思维传递和他对话,给他分析着事情的利弊,他也只能忍痛离开女儿,走到两名阴差的中间去。 “爸爸!不!不要走!” 一看两名阴差要带着夏博源的魂魄离开,夏蝉舞撕心裂肺的大叫着,动身便向前奔去,希望可以留住他。 无奈,她还未到达阴差跟前,她们就已经原地消失了,至此,她揽到的,就只有一缕冰冷的空气。 而这时,病房里又传来了一声,听起来很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的叫喊。 “你们快看那儿,心电图频率怎么没有啦?!” 循声望去,只见欧阳菲菲直指着心电图显示仪惊叫道,众人这才发现,上面用来显示心跳的频率的,一条绿色波浪线条,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直线。 夏季儒是在最前面的,见此情景他二话不说走上前去,拿掉夏博源口中的氧气罩,手指搭在他的鼻孔下方探了探,又在脖颈处的大动脉摸了摸,之后,手就一直停在那儿,一时进入了石化状态。 许久,他才踉跄的后退几步,猛地双膝跪地大喊一声:“爸——” 夏家唯一剩的一个长辈也走了,作为特警出身的他,一个人活着或是死了,他是可以分辨的出来的。 “老大,你在干什么呢!?” 夏伟末见状跑到夏季儒身前,蹲下身子抓着他一阵摇晃,再扭头一看病床上的夏博源,虽然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就是不愿意去承认它:“不,不会的,爸他是不会……”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自己也跑到了病床前,做了和夏季儒同样的事情,之后也是跌跌撞撞的,退回了自家大哥身边跪下。 其他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纷纷围在夏博源的病床周围跪了下来。 不一会儿,哭声就传遍了整个病房…… 夏蝉舞并没有走上前去,因为她的整个人已经呈现瘫软的状态了,再也迈不出一步。 “爸爸………” 艰难的,从嗓子里扯出了这两个字,女人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原地,双手撑地俯下身子向下,一个重重的响头磕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又磕了下去。 这一幕,看的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之心酸。 “蝉舞……”申判官有些不忍的上前,想要去安慰安慰这个令人痛心的小娃娃。 虽说他已是尘世之外的人,也和这个小娃娃并未过多深交,可他却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坚强倔强的小姑娘,如今看她这么的难受,他又怎么可能淡定如猫呢? “别去。” 忽然听见,丰都大帝以意念思维传递与自己对话,申判官前进的脚步顿了顿,就听到顶头上司又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注定要走的路,和要经历的苦难,此乃磨砺,亦为修行,你,不可阻拦。” “是,大帝。”顶头上司有令,申判官只好又退回了原地。 此时大家看到,夏蝉舞还是跪在原地,一个劲的重重磕头,每磕一下,嘴里就嘶哑的艰难说道:“爸爸,女儿不孝。” 时间,就在悲痛的氛围中一点点流逝着,仿佛就连空气都是苦涩的,这时,一个人的冷冷开口,打破了这份死寂。 “都说是阴律无情,如今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啊,就连一个小小的弱女子,都能够狠心的如此对待?哼,不愧是铁腕无情的冥界霸主,当真令人佩服。” 开口的,是一直冷眼旁观,默不做声的冷锋,看着夏蝉舞绝望空洞,欲求无门的无助的样子,他只觉得胸口处刺痒难耐,这份感觉让他难受极了。 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希望可以以此来抵制身体里的种种不适,因为理智告诉他,在这个人的面前,他绝对不可以冲动任性,并且还得看准时机想办法从他们手里带走这个女人。 可当他看到,女人一点点青肿起来的额头,甚至她再磕一下,那里就会渗出鲜血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一股无名之火自身体里迅速升腾起来,冲进了脑子里,他再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了。 这些口口声声,说要维护天地正道的伪君子,眼看着一个弱女子沦落到此种地步,却作势不理,简直枉为地神。 冷冷的撇了一眼这边的某两座石像,冷锋走到夏蝉舞身前蹲下,紧紧的禁锢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再磕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身份曝光 “别再磕了,你的父亲已经走了,他已经走了,你再在这里折磨自己又有什么用?” “锋……” 弱弱的唤着,冷锋的出现给了夏蝉舞一丝安慰,同时,也让她筑垒在心底的自认为很是牢固的城墙,彻底瘫塌。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眼神空洞的就像是一个黑洞,毫无一丝光彩,身子软软的就向前倒去,冷锋见状赶紧伸开手臂,让她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低头看着女人虚弱到极致的脸庞,他的心里不禁泛起一丝丝痛意。 从第一次血池相遇,她就是以满身的伤痕累累出现在他眼前的,回想起那一道道的伤口,都不知道她当初,都是怎样撑着活过来的? 如今她的亲人也陆续离她而去,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让她迈过这个坎儿? 手掌抵着女人的脊背,力道一再加重,冷锋突然有种很想去保护她的冲动,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柔弱了,太需要有人去保护她不受伤害,而他,就很想去做那个人。 却听到头顶传来丰都大帝的声音。 “你果然是冷裄的儿子,冷诩。”说话间丰都大帝已经来到了冷锋跟前,他屈尊俯下身子看着冷锋道。 阴间一直无法查到这个阳人的来历,那时起,他就已经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了,想不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果然就是冷裄唯一的儿子,也是若鱼一直苦苦牵挂着的儿子。 只是如今看来,他身上的封印已经破了那么对于他,这个他父亲恨之入骨的人,他自然也是有所敌意的。 果然,他的猜测又是对的。 只见冷锋扶着早已瘫软如泥的夏蝉舞,从地上起身,一面以两手禁锢着她的身子不滑落下去,一面冷冷的盯着丰都大帝,语气也比方才开口时,冷了不知多少倍:“是,又怎么样?!” 在他幻化人形之前,他的父亲每天都要对着一团精气的他说话,给他讲天地间的事情,教他修行,他很少把负面的东西灌输给他,却唯独这个人,他有几次提起过,言语里充满了恨意,是那种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恨。 现在,人就在他的眼前,即便知道再多十个自己,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却又怎么会给他好脸色? 丰都大帝也跟着站了起来,对于冷锋的态度,他并没有介意,而是以十分平和的语气对他说道:“你和她,长得真像。” 她?冷锋不知道他所说的她是谁,他现在只知道,要赶紧带着这个女人离开,好容易把她从时空隧道里带了出来,就绝不能落到冥界之人的手里。 “我长得像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冷锋没好气的说道,同时身体里已经在暗暗运气了。 但是,他的这些小小猫腻,又怎么逃得过丰都大帝的慧眼?不过他也不当面戳破,只是在暗地里暗自施法,压下了冷锋身体里的气流。 “蝉舞的身子还尚在虚弱之中,需要有人为她运气平复心境,你又何必着急走呢?依本王看,你二人不如先随本王回冥府再做计较。” 丰都大帝的语气平平,听不出一丝波动,但在冷锋看来,自己已经陷入了被动中,此人的修为如此之高深,恐怕都在鬼父之上,跟他回冥府,他还有离开的本事吗?到时,他岂不是成了别人用来牵制鬼父的筹码了吗? “休想!” 狠狠吐出这两个字的同时,冷锋迅速调转体内的气流,用腾出来的一只手发出了一道赤色的强光,攻向前方的丰都大帝和申判官二人,以寻机离开。 知道他的这一击,是抱了鱼死网破的心态的,所以,丰都大帝未敢掉以轻心,但他也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击,只是轻挥广袖,在自己和申判官身前筑起了一道光墙,用来抵挡冷锋的攻击。 “你走吧,冷诩……别管我了……” 靠在冷锋怀里,夏蝉舞吃力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气若游丝的说道,眼看着双方由一开始的舌战变成了实战,她心里无比的焦急却又无能为力。 与冷锋的重遇,他性格上的转变,加上突然身负强大修为,还有他竟然不认识兰颂身边的那个女人,这一切,其实她早就有所怀疑,只不过她实在是太爱太爱他了,太怕失去他了,就一直自欺欺人的埋在了心底,并未去揭开它。 但是现在呢,就连丰都大帝都站出来亲自挑明了他的身份,而且他也亲口承认了。那么,她还可以再装聋作哑下去吗? 既然他不是她的锋,又何必再来关心她的死活呢? “我……”听到女人的话,冷锋知道,他们的谈话她全都听到了。 一直都想亲口对她挑明自己的身份,可她都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终究这个真相,还是由别人揭开了。 心里乱乱的,冷锋还想开口再解释些什么,但他发现,就是这一瞬间的分心,对方就迅速化解了他的攻击,而且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禁锢了,丝毫动弹不得。 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禁锢自己的那道光源,就来自对面的丰都大帝。 “卑鄙!趁虚而入,算什么正人君子?!” 堂堂的无界之界少主,如今竟成了别人粘板上的鱼肉,冷锋心中是书写不尽的屈辱与不甘,一面狠狠地叫嚣谩骂着,一面试图挣脱丰都大帝对自己的束缚,却最终无果。 “你不要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好不好?”丰都大帝极其耐心的对着冷锋说道。 “哼!伪君子,要杀要剐息听尊便,又何必多费口舌?!” 显然,冷锋并不领情,他挣扎的更厉害了,但无论如何却仍是无果,一来二去,他身体里的怒火都快要将他吞噬了,夏蝉舞还被他圈在怀中,她因受到了束缚圈的波及,同样动弹不得。 又一次抬起头,细细的看着冷锋,他和他的容貌是如此的相像,毫无一丝一毫的差别,她的心中又不禁泛起丝丝不舍。 突然,一道更大的强光袭来,她直觉得眼前一片刺眼,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帝,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带走了他们?” 申判官撤走了手中,用来抵挡刚才那道强光的法力,有些慌乱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能从他手底下把人带走,又事先毫无察觉,恐怕此人的出现,必会掀起一场不小的波动。 丰都大帝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目光一直落在两人消失的地方,眼里闪烁着极为复杂的情愫。 许久,他才缓缓的吐出了这么两个字:“是他。” 看丰都大帝的反应,对此人的出现很是忌惮,心里也猜出了个大概:“大帝,莫非是………” 见丰都大帝并未作答,申判官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赶紧说道:“大帝,如今帝阴子和夏氏后人都在他的手中,恐怕他要开始行动了,那我们?” “本王需要推算出,他们所在空间的具体方位,否则,就算是追出去,也是无济于事的。” “是,大帝深谋远虑,属下受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亲手,杀了她! 笠日,当夏蝉舞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依旧高贵如嫡仙的俊美脸庞,只是,在这张足以倾倒无数众生的脸庞上,却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井,井戈……”她轻轻地开口叫着他的名字,如今能出现在这儿,看来他已经没事了。 念及此,她不禁暗舒了口气。 动了动,就想起身,却还未有所行动,人就被一双大手托了起来,紧接着,整个身子都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蝉舞,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人,井戈双臂的力量一再加大,再加大,大到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眉头微微动了动,感受着来自于她的体温,他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喜悦与激动。 仔细想来,最后一次见到她,竟是在十多天前的大海上,之后看到的,就只能是一个安静的睡美人了。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对不起,蝉舞。”井戈满怀愧疚的对着夏蝉舞说道。 一切都是他的错。当初,他就不该丢下她一个人,去追查尸偶王的踪迹,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遭人绑架,身上被施加了如此多的伤痛? 枉他堂堂的帝阴子,身负如此高深的修为,他可以吃鬼魂,杀阴差,几乎无所不能,可怎么就是连这样一个,小小的弱女子都保护不了? 同样的,他也不能在她被带入时空隧道时,亲自把她带回来,更有甚者,他甚至都无法带她离开这片,暗无天日的空间,因为他必须留在这里,不是因为忌惮那个鬼王,而是他必须留下来,只有跟他合作,他才能见到自己的孕母。 他一点儿也不想,把她卷进任何的是非当中,但是自出生起就没有见过面的孕母,如今知道她竟然还活着,那些深埋在心底的对亲情的渴望,又怎能不让他为之动心? 此去圣域前路未知,也不知道见了孕母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这个笨女人,就算是他井戈赔上自己的所有,也要护她周全。 内心的纠结,让井戈把这份压抑全都用在了手臂上,但是某人却要受不了了。 “井……戈……,放开我……咳咳……” 夏蝉舞感觉,自己就快要被活活勒死了,才多久没见,怎么这厮也变得如此疯狂了?莫非,他也转性了吗? 闻言,井戈手中的力道松了松,但他并没有放开她,她的体温,是他此刻最为贪恋的东西,仿佛就只有紧紧的拥着她,心里的那种彷徨和无助才会暂时的消弥。 呼~ 总算能大口的吸气了,夏蝉舞推了推身上的人,想让他放开自己,可她发现,自己越是用力,对方也就跟着用力,就别说是放手了,唯恐再度被勒的呈窒息状态,她便只好乖乖的待着了。 抬起眼皮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混沌的气体。原来,自己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这让她立刻就想起了,自己失去知觉前发生的事情,想起了爸爸和妈妈。 猛地,鼻头一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但是这次,她却没有哭,狠狠地咬着下唇,将那些不争气的泪水尽数逼回了眼眶。 就在这一举一动之间,夏蝉舞将心中的悲伤化成了一种动力,更确切的说,是恨,能够平衡自己心中悲伤的恨,而恨意的的源头,她则将它锁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井戈,那个鬼王在哪儿?” “鬼王?”闻言井戈放开夏蝉舞,因为女人在开口时,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所以她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那个鬼王,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井戈深知他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此人深藏不露且心机颇深,如今这个笨女人说要去找他,他自然是不放心的。 “有些事情困扰着我,想要问问他而已。” 夏蝉舞的语气依旧淡如止水,可井戈还是略带忧心的望着她,因为此刻在她的眼里,似乎有一道寒光闪过。 “你才刚醒来,心境不稳,精神也很差,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吧,有什么事情等身体好了再说不迟。” 虽然不知道她突然要找鬼王,是想问什么事,此刻她的身体的确还很虚弱,不宜过多操心,缓缓执起她的手:“来,把手给我。” “不,井戈,我不要。”夏蝉舞果断的抽回自己的手,她知道井戈是想输送能量给她,可是她却不能再要了。 这次醒来,身体比起在医院病房的时候,已经轻快的多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已经为自己输送过能量了,她又怎么忍心让他为了自己,一次次的耗损修为? 身在他人檐下,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只要他的修为还在,他们两人就不会太过被动了。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不改初衷:“你不带我去就算了,我自己去找他。” 说完,夏蝉舞很是麻利的,就从床榻上起身下床向着门外走去,全然不顾井戈还停在半空的手。 她也不想那样对他的,只是事到如今,恨意与愤怒,已经在她的身体里肆意的蔓延开来,试图焚烧她所有的理智,她都快被逼疯了。 爸爸妈妈枉死,整个夏家都随着垮塌,她的锋也不知道究竟是死是活,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必须有人来为它承担责任。 “蝉舞,等等我。” 眼见女人如此决绝,井戈知道自己拦不了她了,便只好跳下床紧跟了上去…… 鬼王殿里,冷锋一手置于身前,一手背于身后,静静地站在大殿里一语不发。在他的身前,双手后背背对着他的,正是他的父亲,冷裄,他也一语不发的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某种事情,一时间,诺大的鬼王殿,气氛竟变得很是诡异。 许久,冷裄缓缓的转过身子,表情严肃的看着冷锋道:“诩儿,你这次的表现,太令为父的失望了。 让你假扮这个凡人,去时空隧道里带回夏氏后人,你却自甘堕落的与她在那儿谈情说爱且不肯自醒,更有甚者,你竟然自作主张的带她回人间,因此招来了冥界的人。 你知不知道,若是为父再晚到一步的话,你与她,就都落到冥界的手中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冷裄不禁暗舒了口气,昨日发生在人间的一幕,令他至今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 以自己师兄的修为,要不是他出其不意的发出一击,趁机带走了两人,后果是真的不堪设想。 结果更让他大为震惊的是,自己的儿子直至回到无界之界了,还是那么小心谨慎的护着怀里的女人,那感觉,怎么看都像是在护着自己的命一样,后来还是帝阴子突然杀出来,夺走了那个女人,才让他稍稍回了神。 冷裄也是历经过感情的人,他看到儿子至今都还顶着冷锋的皮囊,而不愿意变回原来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在那里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想不到,冲破了封印且失去记忆的儿子,也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冷裄不由得又深叹了口气。 “让鬼父担忧,诩儿知错了,但诩儿并没有和她谈情说爱,只是在完成鬼父交代的任务。”冷锋微微俯首,十分恭敬的说道。 虽然自己也知道,在那个女人面前,他总是缺乏应有的理智,任由自己堕落,可他还是为自己找着借口,毕竟有些事情,被人赤裸裸的挑开来说,总是难以自容的。 哼哼,他是想蒙混过关,可他那个比老姜还辣的老子,那是吃素的吗? 只见冷裄向前一步直逼近冷锋,语出口,带着不容抗拒的严厉:“你说你对夏氏后人,没有发生感情是吗?那好,算是为父的错怪你了,现在为父再交代一件事给你。” “亲手,杀了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说,你都知道了什么?! “杀了她?” 冷锋一脸惊鄂的望着冷裄,拼命的消化他扔过来的信息,心,似乎有些颤抖:“鬼父,可,可是您……” “够了!”冷裄不耐烦的截断了儿子的话头,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他自然知道,冷锋接下来还想说些什么,一看到他那副支支吾吾的样子,他便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这辈子是注定要栽在那个女人手里了。 开口就要再教训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却听到大殿外有些吵吵嚷嚷的,冷裄的火气就更大了:“何人在外喧哗?!” 这一声怒斥,顿时让大殿外的嘈杂声熄灭了不少,紧接着,守门的小鬼在外说道:“启禀鬼王大人,从外面来的那两个人想要见您。” “外面来的那两个人?”冷裄自言自语道,很快他就想到了来人是谁,便冲着大殿外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鬼父,诩儿就先退下了。”冷锋微微俯首道,就想要退下。 外面来的人,他自然也知道是谁,只是此刻,他却并不想让她看见自己。 他可没忘了,危难时那个女人开口叫自己冷诩,并且还让他走,显然,她知道他的身份后,对此很是介意,如果再见的话,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了。 但是,冷裄却并不打算翻过这一页,他开口叫住冷锋,手中的手杖轻轻一碰地面,便有一道白色的光直向他而去。 仅仅一瞬之间,他就恢复到了原来的自己:赤发血衣,微微泛红的眼眸,张扬的妆容,再加上侧脸处的那道,有着无界之界中尊贵标记的黑色复杂纹路,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妖娆与霸气。 “鬼父,您……”余光已经撇到那个女人的身影了,冷锋此刻却突然有种很想逃离的感觉。 一看到儿子脸上的那,极不不自然的表情,冷裄心里的怒气就更盛了,他对着冷锋压低了嗓子说道:“还是留下来吧,省的来来回回的麻烦。” “是,鬼父。”冷锋乖乖应道,他也明白冷裄所说的麻烦,指的就是自己身份的事,而此举,也是他有意为之,为的,就是能快刀斩乱麻。 看到冷锋肯乖乖听话,冷裄这才暗舒了口气,他转身看着自大殿外进来的两个人,夏蝉舞走在前面,步伐匆忙,看起来气色还是有些欠佳,井戈则稳稳的跟在后面,一副心无所畏的样子。 “夏小姐,帝阴子,真是稀客呀,难得你们肯屈尊来本座这鬼王殿。” 寒暄过后,冷裄一看二人的样子便知道,有事的是夏蝉舞,眼光也就直接落到了她的身上。 话出口,语气相对于冷锋来说,倒是平和了些许:“不知夏小姐来找本座,是有何要事呢?” “夏伯父,我来找你,是有样东西想要找你讨要。” 话间夏蝉舞已经来到了冷裄身前,别看她的语气淡淡无奇,心里却不知憋了多少火,至于在这殿中的其他的人和事,她则直接选择了视而不见。 “哦?找我讨要东西?”冷裄不解的问道:“不知是什么呢?” “你,的,命!!” 在冷裄听到这三个字的同时,一个利器已经朝着他的心窝处刺了过来,同时伴随这一击的,还有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恶魔,你去死吧!!” 夏蝉舞已经彻底失了理智,父母的离世,带给她的是痛不欲生的打击,为了让自己找到一个平衡点,她将所有的帐全都算到了冷裄身上。 数千年前,要不是他自私自利的跑去阴间大闹,要不是他强行带走若鱼神女的,最后的一丝气息,命运之轮就不会损毁,她的命运又何至于如此坎坷多舛?她的父母,所有的人都将会生活的很好很好。 是他,都是他的错,他的执念与欲望摧毁了一切,也铸就了无数人的悲剧,她又岂能放过他?! “蝉舞!?” 女人突然的转变,不仅惊到了一旁的冷锋,也同样让井戈为之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她执意要来找鬼王,竟是要动手杀他,可以她那点微末的修为,又怎么可能伤到人家? 一念至此,井戈的脚步缓缓向前几步,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冷锋见状也向前几步,停在距离井戈几步开外的地方,一方面是防着他突袭,另一方面,也是打心底里想要及时阻止自己父亲的反击,他深知,她并不能伤到他一丝一毫,但却无力挡住他的一招一式。 “夏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冷裄身形一闪,紧握住夏蝉舞的手腕厉声质问道。 这一生他最恨的,就是被人偷袭,数千年前,毕圣传音两位仙人就曾经趁他不注意时,施法打开了无极地狱之门,把他一关就是三百年,没想到今天,一个小小的凡人也敢对他做同样的事情,这让他的怒火瞬间就被激了出来。 “什么意思?!”夏蝉舞绣眉怒竖,直瞪着冷裄反问道,却又自问自答的怒吼道:“都是你的错!我恨你!你还我的爸爸妈妈来!” 虽然她自认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而且身手也够快,但在冷裄面前却简直是弱爆了,可事情已经进展到此处了,她已退无可退,只能顶风前行。 怒火的种子愈烧愈旺,火苗大的快要将她焚烧殆尽,一面使劲挣脱着被牵制住的手,她用另一只手拿过利器,毫不犹豫的,就朝着对方的身上刺了过去。 (所谓的利器,其实就是一个看起来很是锋利的短匕首,刚好能握在手心里而不被发现,是她临走时在那个房间里发现的,就顺便带了出来。) 由于没有防备,也不曾想到这个女人的杀心会这么重,所以夏蝉舞的这一刀下去,冷裄便没有躲过,左肩处的黑色衣衫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便顺着那里流了出来。 “蝉舞……” “鬼父?” 一旁观战的两人终于站不住了,他们赶紧向着二人靠近,想要阻止悲剧的发生,可谁料想,还没等靠近,就听到了一声赤裸裸的威胁:“谁再敢上前半步,本座就立刻要了她的命!” 这下,冷锋与井戈是真的慌了神,心里都害怕这个女人会被杀死,二人只得乖乖的站在原地,谁也不敢移动半步。 “啪啦!” 夏蝉舞看见,手中的匕首顶端竟挂着一滴血,吓得她赶紧把它扔掉了,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恨与怨,她也做不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冷裄冷冷的看着她,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觉加大了一分,随即厉声问道:“说,你都知道了什么?!” 精明如他,又怎么会听不出女人话外的意思呢? 听他如此问道,女人的理智被唤回了些,她冷哧一声,高傲的抬起下巴看着冷裄,面不改色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以为你做的那些罪恶滔天的事,发生在数千年前,就可以瞒过世间所有的人了吗!?” “住口!!” 夏蝉舞的话像是戳中了他的某处伤疤,他气急败坏的,用另一只手钳住了她脖子上的大动脉,那力道正好可以用来惩罚她的口不择言。 自然,为了他的计划,他暂时还不愿杀了她。 “鬼王,住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自废修为,换她一命? 井戈见状,哪里还能淡定的下来?出手就要采取措施,却看到,他刚要有所动作,掐着女人脖颈的那股力道,就又多了一分。 至此,他也只能压下身体里的气流,再伺机而动了。 冷锋此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既不想那个女人出什么事情,也不想忤逆自己的父亲,一时间,心里就好像住着只猫爪似的,挠的他心烦意乱。 这时,就听见夏蝉舞艰难的开口说道:“都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你的自私自利造成的!你一人犯的错,竟让后世数千年阴阳两界的人,都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苦海中!这样,你难道连一点儿愧疚之心也没有吗?!” “愧疚之心?哼,笑话!”冷裄不屑一顾的说道,依然保持着一手抓着夏蝉舞的手腕,一手扣住她脖颈的动作:“凡人大多贪婪,自私,他们之所以死后会下地狱受苦,完全是他们生前自己造的孽,又与本座何干?!” “哼!没想到,堂堂鬼王也有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夏蝉舞以同样不屑一顾的态度,回敬给了冷裄。 就这么被人钳制着,实在是太难受了,她试图用唯一一只可以活动的手,去掰捏在自己脖子的手,却费劲力气都徒劳无功,反而对方的力道更大了。 至此,她也只好继续被人捏着了,可嘴上哪里饶得了他? “要不是你大闹阴间,命运之轮又怎么会被损毁?你可知道,人性本善,再加上命运之轮对其善根的束缚,世间就根本不会有作恶的人。 可是后来,它却因为你而毁了!人性没了束缚,便开始起恶心,作恶事,心里的负面思想被无限放大,死后纷纷堕入地狱受苦。 是你!是你的执念摧毁了原本安乐和平的世界,让它变得污秽不堪,你还敢说这些都与你无关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因为脖颈间被人捏着,所以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困难,而冷裄则淡定如猫的看着她,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至此,夏蝉舞便知道此人已深陷无底的深渊,再难劝化,只是一样,今天既然报仇无望,那么她就是拼着一死,也要将他的罪行尽数公布。 话出口,语气却是多了几分嘲弄:“你自认为自己很不幸,感觉天下的人都来欺负你是吗?可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既已命里注定,又岂是你一人之力就可以改变的? 你逆天行事当众抢婚,不但害的自己被关无极地狱三百年,也同样害她为你心痛了那么久,出来后,你又不顾全大局的擅闯阴间抢人,要不是你那样做,她直到现在都还好好的活着。 是,你是强行带走了她最后的气息,可是,和一个没有感情,没有记忆,没有思想的躯壳相守了短短几十年,又有什么意义?就因为如此,井戈和冷锋他们兄……啊……” 话到此处时,夏蝉舞再也没办法往下说了,因为她看到,对面冷裄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甚至,那里还书写着一丝杀意。 他的手力道越来越大,似乎是要用上全部的力气,来阻止自己接下来要暴露的话,她就感觉,自己的整个呼吸道都被堵死了,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 死亡的气息弥漫整个鬼王殿,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来。 突然,空气里划过井戈冰冷的声音:“你给我听好,她要是死了,你就永远也别想进入圣域了!!” 冷裄闻言收回了些许理智,余光扫到了一缕透亮的光芒,他不禁回头,此时看到,在井戈的手上放置着一颗,闪着五彩光芒的小小晶体,他的手指做成爪状,好像随时都会合起来一样。 “你这?”看着井戈手上的东西,冷裄的表情变得极其不自然:“就为了一个区区凡人,你竟要自毁修行吗?” 同样是修行之人,冷裄自然知道握在他手里的是什么,那正是会聚了他数千年修为的内丹,他也明白,只要他的手指轻轻一握,便会自爆而亡,他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做要挟,想要换回这个女人的命。 罢了,他之所以会突然对她下了重手,无非是想要阻止她,挑明他们兄弟两个的关系,并非是想真的自掘坟墓。 他的诩儿现在的心境已被搅乱,他绝不允许任何事情再来扰乱他的修为了,再者,这两个人一旦进了圣域,就很难再活着出来了,到时,亲眼看着这个女人毁灭,已经够让他的诩儿心痛的了,若是再亲眼看着他的哥哥死去,让他如何能受得了? 想了想,冷裄掐着夏蝉舞脖子的手撤离了那里,她这才可以正常的呼吸了,但是,他虽然不会要她的命,却也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 “女人,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要是再任由你这么闹下去的话,恐怕,本座的计划将无法顺利进行。” 冷裄心里暗暗的说道,身体里的气流已经开始缓缓流转,他打算将夏蝉舞的其中一魂抽掉,让她痴傻,这样,她就再也不能,把数千年前的秘密暴露出来了。 可是下一秒,他却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握着她手腕的手,测到了一件令他大为震惊的事。 “你竟然………”? 冷裄自言自语的朝一旁的冷锋望去,看到他的一双微微泛红的眸子里,布满了纠结与痛意,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儿子,这不禁让他有些心痛。 再回头看看夏蝉舞,她那一脸的恨意似乎只增未减,心想既然不能对她出手,也绝不可以让她再胡言乱语,便以意念思维传递对她说道: “夏小姐,你说本座自私自利,不顾大局是吗?那你呢,又能好到哪里去?本座的锋儿就因为爱上了你,他受了多少罪,多少痛苦,你又知道吗? 你非但不能够一心一意的回报他,让他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竟然又转身投向了,本座的另一个儿子诩儿的怀中,你的所作所为,又怎么能对得起我的锋儿?” 说完根本不给她回应的机会,便一把将她推了出去,方向则正是冷锋所在的位置:“带她下去休息吧。” 冷锋见状伸手接住了夏蝉舞,对着冷裄微微俯首道:“是,鬼父,诩儿遵命。” “蝉舞。” 井戈冲向夏蝉舞,看着她惨白无比的容颜,和气若游丝的呼吸,心里疼惜的要命,但一想到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此刻就在旁边,于是,一个凌厉的冷眼便朝着某人飞了过去。 冷裄对于飞射过来的“利器”,直接选择了视而不见,他就静静地站在原地,一直观察着眼前的三个人,脸上浮出淡淡的胜利之情。 他知道,自己方才的一席话传到这个女人的耳中,她忙着自责羞愧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对着他的儿子,道出那些秘密呢?所以他才会放心的把那个女人,交给冷锋带去休息。 冷锋横抱起夏蝉舞离开了鬼王殿,井戈却并没有跟着离开,虽然那个笨女人的状况,看起来很是令人担忧,但却没有性命之悠,此刻他留下来,是因为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在困扰着他,而唯一能够为他解答的,就是这个鬼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进入她的记忆? “帝阴子,你好像有很多的疑惑藏在心里呀,不妨问出来吧。”冷锋走后,冷裄走到座椅边,坐下看着他道。 夏氏后人透露了那么多的内容,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心存疑虑呢?反正事已至此,有些事看起来,是到了该挑明的时候了。 “我……”井戈走到冷裄跟前,张开口,却不知道要从何问起。 夏蝉舞所说的话,他都是听进了耳朵里的,太多的信息蜂拥而至,使得脑袋里乱哄哄的,很是烦乱。 好多的话奔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就只冷冷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你和我的孕母,是什么关系?” 虽然夏蝉舞被人如此对待,让他很是恼火,他此刻是真的很想,和这个鬼王轰轰烈烈的打上一场,替她讨回公道,可此时他更想要做的,就是理顺那个笨女人道出的那些真相。 他有必要弄清楚,到底数千年前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冷裄如此忌惮它被提起,甚至不顾后果的对她动了杀意。 “你想要知道是吗?”冷裄抬眸看着井戈,本来已经平复了的心境,再次掀起了一股怒火。 只见他噌的站起身子,直视着井戈狠狠道:“这就要问你的帝父了,要不是他当年行事卑鄙无耻,不仅抢了原本属于本座的位置,更是横刀夺爱夺走了我的若鱼,本座又何至于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是的,时至今日冷裄已经彻底迷失了本心,他不但丝毫没有为自己当年所犯下的罪行忏悔,而且还执迷不悟的把全部过错都推给了别人,总是以为,自己沦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被那些,自认为正义的无耻小人所逼的。 “你住口!!” 某人妄图颠倒黑白,井戈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任他胡作非为,后退一步怒视着他义正言辞的呵斥道:“我帝父执掌冥界以来,无不兢兢业业,从无半分懈怠,他的清誉,又岂是你这种,为阴阳两界所不容之人可诋毁的?!” “哦,是吗?”冷裄轻挑浓墨的眉毛,嘲弄着反问道。 井戈一看他那副欠揍的模样,顿时一肚子火气,就要朝他发作,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冷冷开口道:“蝉舞说,当年是因为你,才导致命运之轮被毁的,她说的,可是真的?” 刚才夏蝉舞说了那么多,他都没有任何行动,后来,却突然动手掐断了她的话头,现在想想,恐怕是她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秘密,这才惹怒了他,招来他的杀意。 数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几个当事人和夏蝉舞外,谁也无从得知,可事关父辈,又与她的安全紧紧相连,却又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答案,一时间,井戈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要被挤炸了。 冷裄见他眉头深锁,一脸的疑云,心知他也没有精力,再和自己争长论短了,也不想与他在此浪费时间了,便绕过他想要离开鬼王殿。 “你们正道之人不是常说,凡是不可过于执着嘛,怎么,帝阴子也看不透这个真理吗?” “………?” 井戈无法理解冷裄阴阳怪气的嘲弄,心里正纳闷儿时,就感觉到肩膀被人从后面一阵轻拍,接着,就听到了一段淡淡无奇,却充满了挑衅的话语。 “不论当年的真相如何,都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约定不是么?你想要见你的孕母,想要保全夏氏后人,而本座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依本座看,你我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如此,你我即可双赢,不是吗?” “你?!” 冷裄的话让井戈不由得一阵心惊,他转过身子,同时振臂一挥打掉了肩上的手,冷冷道:“我再说一遍!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永远也别想进入圣域了!” 想要保全夏氏后人?井戈怎么会听不出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而他面对如此赤裸裸的威胁,仿佛除了顺从,如今,也真是无计可施了。 “好啊,本座可以答应你不伤害她,并且,还会举无界之界上下之力,来好好的保护她,如此可好?” 井戈没有回应对方,冷裄就只当他是同意了,便放心的对他说道:“那就请帝阴子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就出发去圣域。” 冷裄爽快的说道,说完不等井戈有所反应,便大步踏出了鬼王殿。 他知道,此次为了自己的儿子,不得已在师兄面前出现过,以他的修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尽快去圣域。 事到如今,真是多一刻钟都不能在浪费了,只要进了圣域,就能接出他的若鱼,到时一家团圆,就算是冥界诸地神全都来了那又怎样? 而且,自己这些年在暗地里,也培植了不少的势力,届时,必能发挥其最大,最轰动的效应。 哼,等着吧,天地不仁,就休怪他冷裄不义,这一次,他到要看看,他那大公无私的师兄,该如何取舍? ………… 冷锋一路抱着夏蝉舞片刻未歇,来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因为这里就是为她安排的卧室,无界之界里到处一片浑浊,就连房间里也是这样,昏昏暗暗的,唯一能用来照明的,也只有一些类似于鬼火的绿色的漂浮物而已。 冷锋径直走向床塌把她放上去,然后自己也在她的身旁坐下,伸手执起她细若无骨的左手握着它,手心里传来熟悉的温度,才感觉慌乱的心稍微平复了些。 闭眼,气息在身体里缓缓流转,突然,夏蝉舞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抬头看着眼前这张似曾相识,却又极其陌生的脸孔,她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我凡人一个,贱命一条,就不劳少主您关心我的死活了。”夏蝉舞紧咬着下唇,艰难的说完了这些话。 此刻她背后的那张脸孔,和她的锋是那样的相像,倘若不是他的那副霸气妖娆的外表,让她不由自主的发颤,它与她的锋,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她对着这张熟悉的面孔说如此狠话,不管怎么样,心里也是刺的难受。 女人说话,句句带刺,冷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它是那样的落寞,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对着她的背影说道:“你不该拿自己的身体赌气。” 开口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想到她的状况还很遭,便决定先运气平复她的心境,其他的事等她好点了再说。 可当他的手触碰到女人的肩膀时,却看到她像是触了电似的,噌的就站起了身子,回头对着他怒斥道:“你不是他!我不许碰我!” 夏蝉舞朝着冷锋歇斯底里的吼道,这一声吼,几乎使尽了她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她站在原地好一阵摇晃,才勉强站稳了身子,此时她就感觉到,身子就像是被抽掉了主架骨一样,她只想闭上眼睛就这么躺下去,再也不要醒来。 模糊中,她看到床榻上的冷锋站起身子向着她走来,想要过来扶她,心里又怎么肯让她碰自己?于是,大步向后倒退了几步,弱弱的低吼道:“我说过,我不用你管,你没听见吗,啊?!” “都这个时候,你就别再意气用事了。”冷锋还想试着上前去扶住她,因为女人那摇摇欲坠的柔弱娇躯,真的随时都可能会倒下去。 可是,他的举动却引得夏蝉舞更加的恼火了,一想到发生在天穹里的事,那一幕幕就如同一根根针似的,毫不留情的,全扎在了她早就千疮百孔的心上。 她只想躲起来为自己疗伤,可这个半人不鬼的男人,却偏偏还要在自己的眼前晃悠,使她一看见他,便会想起那足够令她羞愧至死的两天时光。 一念至此,夏蝉舞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推入了无底的深渊,她看不清方向,不知道何方才是出口,脑子里乱极了,就好像有千万只蜜蜂在吵闹,身子也被一股突然窜起的无名之火,焚烧的她快要失去了自我。 “臭男人,我杀了你!!”奋力怒喝了一声,女人带着满腔的恨意冲向冷锋,对着他就是一掌。 冷锋见状,下意识的一躲,却看到女人因为失去了重心,而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他又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就想开口制止她的行动,没想到她挣扎着爬起来,又向着自己冲过来,嘴里依然不依不饶的:“臭男人!大骗子!你去死吧!” 冷锋再闪,夏蝉舞就又摔到了地上,这下,她却是再也无力爬起来了,脸贴着冰冷的地面,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意识也相较方才来说,更加的模糊了。 “你?”冷锋此时是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大步走向女人,一把抱起她搂在怀里,有些无奈的说道:“真不明白,你这个女人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竟是这般的倔强。” “你放……放开……我……”到了此时此刻,夏蝉舞还在试着挣脱这个陌生的怀抱,除了冷锋,这个世上,她是不会再让任何男人碰自己了。 可是,身体却偏偏让她无法阻止这件事情,因为她太虚弱了,虚弱的甚至连抬手都成问题,就更别提从人家的怀里挣脱出去了。 冷锋见她无力再折腾了,心想必须要赶快运气,为她梳理体内的气息,便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床榻上……… 大约一个多小时以后,冷锋收功,看着床榻上的女人气色有所好转,这才暗暗舒了口气。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也不会……”在合上眼睛之前,夏蝉舞用了很是坚定决绝的语气说完了这句话。 而她的话,冷锋也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对此他也只能表示无可奈何,毕竟,确实是他欺骗了她的感情在先,而且还,对她做了那样的事。 低眸静静地看着女人,还算安详的睡容,冷锋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一半。 出手摁着她的百汇穴,他暗自调动身体里的气流想要进入她的记忆里,经历了这么多,他真的特别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能够让一个女人为他痴心到如此地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快,要撞上飞机了!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按时集中在了鬼王殿里,等待着踏上去往圣域的路途。 休息了一晚上,又有冷锋运气帮着梳理气息,夏蝉舞感觉整个身心都轻畅无比,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精神。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到此刻就在她对面的冷裄,虽然脑子里的所有思路都很清晰,人也很是理智,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掀起了一股浓浓的恨意,而这些恨意,也毫不掩饰的转化成了眼中的凌厉。 而对于她的态度,对面的冷裄自然是收进了眼底,却没有做出任何对策,只是微微的勾了勾唇角,柔和着道:“想必夏小姐,还在为本座昨天的冲动而耿耿于怀吧? 不过依本座看,你大可不必如此愤恨,昨晚之事你我各有责任,且今日我们就要出发去圣域了,大家各取所需,之后便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就不用再看到令自己厌恶的人了不是吗?” 哼哼,别以为某人是真的转性了,只因为苦等了几千年才得来的机遇,他是绝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偏差的,昨晚一怒之下差点动手杀了夏氏后人,已经让他够后悔的了,现在,无论她再想要怎么样,他都决定能忍责忍。 至于他说的,自此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那就要看她还有没有命再走出圣域了。 “冷裄!” 某人满脸的惺惺作态实在令人恶心,夏蝉舞是再也受不了了,她不管不顾的上前一步,义正言辞的直呼其名道:“告诉你,不管你进入圣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我夏蝉舞作为夏氏后人,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的,只要她和井戈联手,让命运之轮运转起来,到时管它什么惊天动地的阴谋诡计,全都会不攻自破。 “蝉舞……” 这个笨女人怎么又干起了,以卵击石的蠢事呢?井戈在她的身后,一直在为她捏着冷汗,生怕她惹怒了那个鬼王,招来杀身之祸。 就想上前护着她,没想到更高的音调却突然自前方传来:“夏氏后人,不得对鬼王大人无礼!” 声到人到,冷锋表情严肃的走近夏蝉舞,将她堵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了个高大的背影给自己的父亲。 看来她心中的恨意还是没有全消,竟然不顾后果的,直呼着堂堂鬼王的名字,他站在一旁心里直咯噔,想也没想就出口对着女人呵斥道。 “哼,一丘之貉!”夏蝉舞怒视着冷锋那张半人不鬼的脸孔,不由得怒火中烧,便压低了嗓音对着他吼道。 其实她心里清楚,他之所以会出言怒斥自己,无非也是想借此来平复他父亲的怒火,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子会如此轻畅精神,一定是他不惜耗费修为为她梳理气息了。 他一再的帮自己,救自己,她应该要感激他的,但他那张半人不鬼的模样,偏偏又是和她的锋是那么的相像,这让她如何能忍?所以一看见他,她就不由自主的来气。 “不管怎么样,我劝你行事还是多做考虑为好,这样对你,和你身边的人都好。” 冷锋看着女人那一脸恨极了的表情,有些无奈,看来自己的身份已经成了她心里过不去的坎儿,想来她是不会再原谅他了。 说来也怪,她的双眸里明明布满了愤怒,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 在那里,他仿佛看到了她过去的记忆,还有和一个男人的过往,这是昨晚在她的记忆里探知到的画面,如今,他又不自觉的在她的眼神里脑补出来了。 原来那个男人长得,真的和他那么的相像,难怪第一次见到她,她就把自己错看成了自己的心上人。 原来他们之间,爱的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已经到了随时会为了对方牺牲自己的境地,原来在他之前,这个女人就经历过了那么多的苦痛,她是那么的坚强,坚强的让人心痛。 冷锋的思路呈现暂停状态,一直盯着夏蝉舞看,看的她都有些手足无措了,她下意识的躲过眼前那双,微微泛红却带着复杂情愫的眸子,看着它,她会感到浑身不自在。 “好了蝉舞,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又何必和他们这种人多废唇舌呢?”井戈上前执起她的手拍了拍,同时递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看到她听进去了,这才放心的转头看着冷裄道:“我们何时出发去圣域?” 冷裄见这个女人终于消停了,心想真的也不可以再在此耽搁下去了,便环视着众人认真道:“现在就走。你们都过来,到本座这里来。”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四人再次出现时,便是已远离地面,身在空中了。 真实的空景,让夏蝉舞的心情不觉好了很多,以前虽然也常坐飞机,也能看到蓝天白云和飞翔的鸟儿们,可这次,却是毫无阻挡的观看,呼吸着最最纯净的空气,再吹着徐徐凉风,那感觉自然是妙不可言。 只是,看着他们所乘坐着的“飞行器”,她不禁犯起了嘀咕:既然是要去天上的某片空间里,那好歹也要坐个像样点的飞行器吧?如今这算是什么事嘛,坐着根手杖上青天,想来,古今中外,也是没谁了。 话说,冷裄平日里握着的手杖也算是多功能的了,不但能被他施展法力,关键时刻,还能将它放大,载人上天,再加上手杖本身的设计也是凹凸有致,所以人坐上去反而很稳。 手杖上升的速度很快,快的几乎可以和飞机媲美,平衡力也很好,人坐在上面,就和平时坐电梯没什么两样。 由于周围被施加了一层防护圈,所以高空所带来的气压,在这里对众人的影响并不大,对于这点,某妞儿却是不得不心生佩服的。 突然,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飞行器”的上方,像片乌云似的笼罩在众人的头顶。 夏蝉舞抬头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架民航客机,就这么看着,它还真的是个庞然大物呢,由于离得很近,几乎一眼都望不到边际呢。 与客机的距离越拉越近,这让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冲着对面闭目养神的冷裄焦急的喊道:“快,快让手杖停下来呀!要不然就撞上飞机了!” 话是扔出去了,但是他看到着“飞行器”的主人,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头顶上方的庞然大物,就又将它合了起来,再看另外的两个人,他们竟然都淡定的和只猫一样,就好像他们眼里的庞然大物,只是只不起眼的小鸟似的。 这不禁让她又泛起了嘀咕,下一秒,在她瞪大了的眼睛里,就看到“飞行器”像道光似的,直直的就从头顶上的那架客机中穿了过去,继续上升。 好吧,看了这些,夏蝉舞也只能表示无语了…… 与此同时,丰都大帝与申判官两人,也找到了无界之界的所在,可当他们发现这里已是空无一人的景象时,便知道自己晚了一步。 知道自己的师弟,此刻已经在去圣域的途中,他心知,一切都到了该做决断的时候了。 再三考虑下,他向申判官交代了一番对冥界的部署,让他协助十二殿王守护好冥界的安定,自己则独自追了出去。 而冷裄一行人片刻未停的,直向圣域出发,已经距离那里越来越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赴这场最后的盛宴 “我好难受……” “飞行器”上,夏蝉舞紧捂着胸口,神色痛苦的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大约到了距离地面,约六千米左右的上空时,众人就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甚至比起尖端的空气净化器,所过滤出来的空气都还要纯上好几倍,不过,却也是分外的稀薄。 再加上高空重压所带来的严重影响,几人已经开始感到微微不适了,首先是夏蝉舞,她自身没有任何的防御能力,可以来抵抗当下的种种负面影响。 此刻,她觉得除了呼吸有点困难之外,还有身体里的血液,它们都好像约好了似的,全部都在向着自己的大脑涌动,这些不适让她非常的恶心,想吐,还有无比的眩晕。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高的地方,普天之下,恐怕有本事飞上来的,也就只有宇宙飞船了吧,而那些船员们,哪一个不是身背氧气罩,把自己包装的妥妥的?哪里像他们一行人似的,坐着根手杖直接就给升上来了,这不明显的作死呢吗? 身体里的血液,还是一个劲的往头顶上冲去,在那里肆意翻滚,夏蝉舞就感觉自己快要难受死了,真想就此跳下去,因为她知道,越往下,这种症状就越能减轻。 突然,她看到自己紧捂在胸前的手上,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只大手,然后不等她有所反应,这只手便被人劫了去。 回头一看,原来是井戈,只见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眉头微微皱着,似乎这种高空重压带来的负面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不用了,我还撑得住。”用了用力,夏蝉舞就想抽回自己的手。 话说,她不能老是麻烦别人,活在别人的保护伞之下吧?看井戈的样子,就知道他自己也很难受,难道她就可以充耳不闻的,用别人的痛苦来成全自己的舒坦吗? 可看她难受到不行的样子,井戈又怎么肯放手?他轻抿了抿唇角,拍着她的手道:“放心吧,有我在,会没事的。” “不,我不可以。”夏蝉舞决绝的说道,同时用力的,想要从他的手掌心里挣脱。 每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带着魔力般的,让人有种吃了定心丸的感觉,但是此时此刻,听到他说同样的话,她却怎么也定不下心来。 就快要到圣域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无从知道,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井戈不再耗费一点儿修为,让他保持最佳的状态,来赴这场最后的盛宴。 夏蝉舞越用力,井戈也就跟着用力,而且就在这个间隙,他已经将身体里的气息,通过手掌心传送给了她。 有了井戈的真气在身体里缓缓流动,她感觉之前的那些症状都消退了些许,就想告诉他自己舒服多了,让他收功。 可这时,她的另一只手又被一只大手夺了去,还没等她搞清楚状况呢,就感觉身体里又多了一股气流。 好了,不用再多说了,就算不刻意去看,也知道这股气流的主人是谁了,可她又怎么愿意被他所触碰呢? “放开我,你不许碰我!”转向冷锋,夏蝉舞冷冷出口,一脸愤怒的直视着他。 “就快要到圣域了,你这个样子,怎么打得开那里的结界?”冷锋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至于她的态度,他则直接采取了全屏蔽模式,非但没有依她所说的放开她,而且还忍着身体的不适,加快了气息的运转。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去了时空隧道带回这个女人,他的胸口处就总觉得空荡荡的,仿佛那里失窃了似的,思绪也全都被她搅乱了,在她面前,他总是缺乏惯有的理智,几次三番的任由自己沦陷,无法自拔。 “放开,我不用你管!”夏蝉舞极其倔强的抽掉自己的手,随即转向井戈的方向,不再去看对面的人。 冷锋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会如此的恨他,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宁愿让自己难受,也不愿意让他帮她,至此,他感到很是无奈与落寞。 而且更糟糕的是,自从身体开始不适以后,他的脑袋里就一直乱乱的,好像有好多东西在飞舞,在碰撞,他想去留住它,却徒劳无功,他看到,那是一些画面和片段,但是却很零碎,零碎的让人根本就捕捉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那些画面渐渐的消散,他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了,可脑海里却浮现出一片海,一片好大的海,在茫茫的大海上停着一只大船,甲板上站着一个女人,他看不清楚她的轮廓,只看到那个女人正在一步一步的,向着身后的大海中退去。 冷锋不明白,他的脑袋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画面,定定睛,他想看看后来发生了什么,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去看,脑袋里却什么也没有了。 这时,一个声音的响起,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回头,就看到冷裄站起身子直视着前方,带着激动地语气说道:“到了,终于到了,就是这儿,我们终于到圣域了。哈哈哈……终于到了……” 看着他激动中带着疯狂的表情,几人的心一下子都落到了肚子里,上升了近一天的时间,现在终于到了目的地了,大家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当转动眼珠子扫视了一圈后,却全都瞬间秒变萌娃,因为放眼望去,这里除了空气就是空气,连片云朵也没有,就更别提看到什么圣域了。 “你说的圣域,就是这里?”井戈看着冷裄,略带疑惑的问道。其实对于圣域这个地方,他也只是听帝父听说过,自己也并没有来过。 “是啊,这里什么都没有呢。”夏蝉舞随后附和道,话说,那安放着命运之轮的神圣之地,不会就只是一大片空气吧? 冷裄看着几人一脸疑惑的神情,勾了勾嘴角道:“是不是,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话音落,只见他双手合十,闭眼嘴里不停的念着什么,随着他的念叨,几人就看到,他们所在的周围的空气似乎在发生着变化,它们就好像是受到了某种指引一样,全都向着正前方流动。 渐渐地,什么也没有的空气中,竟然自动形成了一个,漩涡似的巨大的气流层,它也是和那些空气一样,很有规律的朝着一个方向运转。 细看之下,那一圈圈气流层中,竟泛着微微的蓝光,一波接一波的向着外层反射,那些蓝光看起来虽然很是普通,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邪恶的,就好像只要有人靠近它,它就会把他吸附进去,让他万劫不复似的。 “帝阴子,夏氏后人,这就是圣域的结界,现在,只有你们才能够打开它。”(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帝阴子,夏氏后人的真身 冷裄说着,就把装有两人心头之血的瓶子扔给了井戈,井戈接过瓶子,执起夏蝉舞的手,极其认真的问道:“准备好了吗?” 夏蝉舞看着他,自然明白他的话中之意,想了想,坚定地点了点头:“嗯,准备好了。” 事到如今,箭已在弦上,难道还有拿下去的理由吗?就算知道前路迷茫,也必须勇敢的去闯,不可以后退。 “好,我们走吧。” 在井戈的带领下,夏蝉舞的身体慢慢脱离了手杖,穿过光圈来到了茫茫宇宙中,原来那些宇航员的经历都是真的,一旦突破了大气层,人是可以漂浮起来的,根本就用不着什么内力修为。 很快,她就掌握到了保持身体平衡的要领,这时,就看到井戈将手里的其中一个瓶子打开,然后里面的一滴血,竟然从里面飞出,稳稳的悬浮在他的身前。 “该你了。”井戈将另一只瓶子递给了她,示意她做同样的事情。 “噢,好。”夏蝉舞接过瓶子,学着井戈的样子,果然,里面属于她的那滴心头之血,也稳稳的在她的身前悬浮着。 “蝉舞,跟着我做。” “什么?”夏蝉舞望着井戈,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她看到井戈放开她的手,将自己的两只手结成一朵莲花的形态,对着正前方说道:“以帝阴子之名打开圣域结界,我愿意。” 说完看了看夏蝉舞,只见女人给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让他放心。 “以夏氏后人之名开启圣域结界,我愿意。” 话音落,两人身前悬浮着的两滴血,就像约好了似的,一同飞向正前方的气流层,直至融进它的一刹那,巨大的漩涡般的气流层开始加大了运转的速度,渐渐的,中间竟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光洞。 冷裄见此,指着光洞无比激动的说道:“打,打开了?圣域结界,真的打开了?” 事实果然如此。原来想要打开圣域的结界,不仅需要帝阴子与夏氏后人的心头之血,而且还需要两个人的誓言,这两者缺一不可。 这就难怪,上一次拿着两人的心头之血来这里,不论他怎么施法,都无法撼动这道巨大的气流层,后来他实在是无法承受进不去圣域的事实,便冒险硬闯,结果刚一靠近气流层,那些蓝色的微光就朝外反射的愈发强烈,并且其中还有一股吸力,使劲的把他的身体向里吸去。 当时要不是他孤注一掷的,将身体里的真气尽数提升到极致,奋力逃开了那股吸力,想来,自己早已万劫不复了吧? 在他出神之际,井戈重新执起夏蝉舞的手,两人飞入了光洞之中,冷裄见状,与冷锋二人紧随其后进去。 在所有人都进入了之后,那道气流层中间形成的光洞慢慢收缩,最后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大约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井戈和夏蝉舞两人率先到达圣域,两人落到了一片宽广的草地上,在他们的身体后方,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对岸是一座几乎耸入云霄的山峰,峰顶似乎有一条细细的瀑布,它直直的垂落下来,汇入了脚下的小河中。 “难道,这里就是圣域吗?天呐,简直太美了……” 挣脱井戈,夏蝉舞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忍不住赞叹道,高山流水的仙境,清幽静谧的时空,这简直就是一个顶级顶级的世外桃源嘛。 在她欣赏景色的同时,空中竟飞过了一只,长着长长的彩色羽毛的大鸟,它很是霸气的煽动着巨翅,以极其高傲的身姿划过天际,飞向高高的山峰之上。。 在大鸟的身后,尾随着许许多多数不清的小鸟儿,她看到,这些鸟儿当中,有好些都是国家的一级保护动物,还有一些,她压根儿见都没见过,想不到在这里,它们也只有跟在别人身后的份儿了。 “那只大鸟叫做麟凰,是凤凰的同族。”见女人对刚才飞过的大鸟,很是痴迷的看着,井戈忍不住解释道。 “麟凰?”听了井戈的话,夏蝉舞这才将目光从空中收了回来,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疑惑的问道:“你说它是凤凰的同族?我长这么大,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看着眼前的好奇宝宝,井戈紧绷着的一颗心稍稍得以放松,这个笨女人,无论在什么时候,总能带给人愉悦的感觉。 淡淡的勾了勾嘴角:“那是因为,凤凰与麟凰降生之后,凤凰到过人间,而麟凰则一直生活在这里,不为外人所知,所以凡间便只知道有凤凰的存在,而不知………” “井戈!?”某君的话还未落音,便被某妞儿的一惊一乍给抢了去。 “怎么了?”见女人指着他的脸兴奋的不行,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不由擒深了眸中的疑惑之意。 “你笑了?” 说话间,夏蝉舞仍保持着手指井戈嘴巴的动作,别说,她还真就发现了新大陆呢:“井戈,你刚才居然笑了你知道吗?” 是的,N年不变的冰块脸,刚才的确是笑了,虽然笑意很淡,可她却是真真切切的捕捉到了。 “我笑了?”听到女人这么说,再加上她的反应,井戈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巴,萌娃似的反问道:“有吗?” “嗯,有的。”夏蝉舞狠狠地点头,以示自己的可信度:“你知道吗,你笑起来很好看的,你应该多笑笑,别老是板着一张脸,知道吗?” 好像,只是口头说说还起不到什么作用,她干脆亲自上手,用两根手指压着井戈的嘴角两边,往外扯了扯,直到摆出了一个自己满意的弧度,这才罢休:“对嘛,这样子才好看,以后真的要常笑,知道吗?” 女人像摆弄花草似的,摆弄着自己的嘴巴,井戈心里既无奈又有些小激动。 话说要他常笑,那可真是为难他了,长这么大,他根本就不知道笑是什么,应该到什么时候就要笑,可看她对此却很是重视,又怎么忍心驳她的心意? “好,听你的,我以后,会经常笑的。”突然,井戈的目光落在夏蝉舞的身上,久久无法离开,双眸中也多了一丝温柔:“你真的很美,蝉舞。” “嗯?”井戈的突然转变,让夏蝉舞有种跟不上节奏的感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她自己也被下了一大跳:“这,我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 放开井戈的嘴巴,后退一步打量着自己,不知何时,身上原来的短袖裤裙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条,雪白的无袖低胸大摆长裙,也难怪井戈会觉得它美,这种摸起来冰凉又丝滑的面料,穿在身上不但很舒服,而且整体看起来给人一种很仙的感觉。 挑了挑眉毛,怎么额头上也重重的?伸手摸了摸,原来是一条额头眉心链,只是单从手感上来说,就知道它一定是条贵重的首饰。 怎么脚下也凉飕飕的?低头一看,鞋子都没了?除了脚腕上多了一朵地狱花的图腾外,脚丫子就这么白晃晃的晾着。 好吧,活脱脱的若鱼神女的复制版。 再一看井戈,他那一身黑色的中山装不知何时也变成了白色,是那种很丝滑很软的料子,就这么看起来,整个人要比以前更加帅气高贵呢。 可不同的是,人家的脚上至少还有双鞋子呢,这让某妞儿忍不住嘀咕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天界还这么重男轻女? “井戈,我们这是?”服装欣赏完毕,夏蝉舞言归正传的向着井戈询问道。 “你们现在的样子,正是帝阴子以及夏氏后人的真身。” 话到人到,在两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冷裄和冷锋父子俩也已经到达河畔。 井戈见他们来了,立刻收起了脸上的柔和变得极度警惕,并且出手将夏蝉舞整个的拦在了身后。 他深深的清楚,鬼王之所以会找他合作,只是因为他无法进入这里,而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就很有可能会视他们为眼中钉,除之而后快。(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锋,是你吗…… “帝阴子好像对本座的敌意很大嘛,你与夏氏后人帮了本座,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对你们不利呢?” 一看井戈那副高度警惕的姿态,和他那满脸的敌意,冷裄便猜到他心里的忌惮了。 其实,对于那个女人,他又怎么舍得对她动手呢?自从昨晚发现她竟然怀孕了,而她怀的,肯定就是自己儿子的无疑,那时起他便暗自决定,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尽竭尽全力的保住那个孩子,因为那是儿子的孩子,他未来的孙子。 至于她旁边的男人,看得出,他对夏氏后人的心意早已深沉,他的存在,迟早会成为儿子的心头刺。如此看来,此人还得找机会除掉,以绝后患。 三人各怀心思,唯有冷锋,他此时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实际上,他的一颗心全都落在了夏蝉舞的身上,一直未曾离开过。 这个女人长得很美,这点他从未否认过,但此时此刻的她,不仅美的令万物都为之惊艳,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更是一种高贵,一种神圣,仿佛芸芸众生在她的面前,就只能瞻仰而不敢直视。 就想一直这么看下去,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突然,他的身子一阵微颤,双手扶着脑袋面露痛苦之色,因为那里突然间很痛,痛得就好像快要炸开了似的,脑海里又一次出现了那个画面,而这次,他也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船上之人的模样,竟然就是眼前的女人? 再看甲板的另一边,一个男人正在撕心裂肺的呐喊着,想要阻止一步步的她退向大海。 看着这一幕幕画面,冷锋的头痛得更加厉害了,他抬头直视着夏蝉舞,心里很是想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去跳海?而且看着那个男人如此焦急的样子,他的心,竟也跟着痛了起来。 此刻,对面的夏蝉舞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她忍不住看了看这个半人不鬼的男人,他正在承受着某种煎熬,而且她的样貌又和她的锋是那样的相像,这让她有种很想冲过去的念头。 自然,这一幕同样也落在了井戈的眼底,感到女人的手在微微的挣扎,他知道,此刻她的心也陷入了挣扎。 转身拍了拍她道:“别想的太多了。” “我知道。”夏蝉舞顺从的点了点头,手里的力道也随之消失。 是的,不论他们有多么的相像,最终,他也不是他。 “诩儿?” 耳边传来冷裄的声音,打断了冷锋的思绪,同时也让他的疼痛减轻了些许。 “诩儿,你怎么了?”儿子的脸色很是难看,很明显就是在极力忍受着某种痛苦,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心痛不已。 “鬼父。”画面被打断,痛感也就随之消失了,冷锋摇了摇头:“鬼父不要担心,诩儿方才觉得头痛欲裂,但是此刻已经好了。” “好,那就好……”见冷锋气色确实已经恢复如初,冷裄这才放心的说道。 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琢磨,冷锋忽如其来的疼痛背后的真相,他转向井戈道:“帝阴子,你不是想见你的孕母吗?她就在这座山峰的峰顶。” “峰顶?” 抬头望去,这座山峰实在是太高了,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井戈静下心来,以意念穿行,很快就看到了山峰的顶端,只见那儿泛着微微的金光,他知道,鬼王并没有说谎,因为命运之轮就在那里。 “走,我们去峰顶。”既然知道了命运之轮的所在,那么他的孕母必然也在那儿,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和他们磨叽,待着夏蝉舞就要起飞。 却被冷裄叫停:“等等,帝阴子。依本座看,夏小姐还是留在此处为好,我会安排诩儿留下来照顾她,这点,你大可放心。” 闻言,井戈压下了体内的气流,转身看着冷裄,眼里布满了疑问,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把夏蝉舞往身边带了带:“不必!我到哪儿,蝉舞就到哪儿。” 笑话,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要他扔下这个笨女人,和那个半人不鬼的家伙独处,他怎么可能放心? “帝阴子,本座劝你还是不要冲动的好,夏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特殊,恐怕经不起如此折腾。”冷裄半勾起唇角淡淡说道。 当然,别以为此举纯粹是为了夏蝉舞着想,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一来,最早时便答应过井戈要带他去见他的母亲,二来大家都上去了,有夏氏后人在场,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就很有可能会被挑开,既然如此,还不如把两人都留在这里,反正等接出了他的若鱼,他们一家人自然就能团聚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你说蝉舞的身体状况很特殊,为什么?”因为事关这个笨女人,井戈便认真听完了冷裄的每一句话,总觉得他的话里有话。 握着夏蝉舞的手腕,他开始静下心来检查她的身体,还真就感应到了她脉象的特别。 回头看着她,他竟吃惊的半天都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蝉舞,你……你怎么,竟然……” “井戈,到底怎么了,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夸张呢?” 这两人,在她面前就干着暗度陈仓的勾当,已经够让她云里雾里的了,如今连井戈都是这副表情,就更令她忐忑不安了。 “蝉舞。”定了定心境,井戈将夏蝉舞拉到身前离他很近的地方,压低着嗓音在她耳畔说道:“我,爱,你。” “井戈?”这三个字,让夏蝉舞着实吓了一大跳,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种时刻,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是下一秒,却也不能改变她一直以来的心意,开口就想拒绝井戈,既然自己给不了的东西,又何必拖着别人空等? 但还没等她启动声带呢,就感觉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又大了一分,紧接着,就是井戈的充满磁性诱惑力的嗓音:“这是通灵符咒,若有意外发生,立刻唤引出它,我必到。还有,恭喜你,你怀孕了,就快要做母亲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做事不要再那么冲动了,好吗?” 说完了这些话,井戈便随同冷裄一起去了峰顶,至此,原地就只剩下了冷锋和夏蝉舞二人。 由于井戈灌输的信息量过大,以至于很长时间之后,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除了能感觉到,有一个纸片似的东西化进了手心里,此时她的脑袋里仿佛就只徘徊着,井戈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怀孕了,你怀孕了,你怀孕了……… “我怀孕了……”夏蝉舞喃喃自语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她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它,现在,这里住着一个小生命,是她和冷锋的爱情结晶,是他送给她的礼物,也是他生命的延续。 既然是属于她和他的爱情结晶,那她就一定会把他带到这个世上来的,可是如此一来,她也就加入了单亲妈妈的行列了吗? 想到这儿,女人既觉得幸福,又有些心酸,抬起头看着天空,想象着她的锋就在那儿:锋,你知道吗,井戈说我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可是你在哪儿啊锋,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怎么舍得丢下我?锋……… “你还好吗?” 冷锋见女人的举动很是异常,便走近她想要看看她的状况,可他发现,她竟然哭了。晶莹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从眼眶落下,聚集在她尖细的下巴上,打湿了下方美丽的锁骨。 哪里见过如此的夏蝉舞?这让他一时间竟陷入了迷茫,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事而伤心落泪,可也不懂得该如何安慰,才能让她好受一点儿。 动了动眉头,冷锋伸出手指划过眼前蛋壳儿般嫩滑的脸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有人在说话,夏蝉舞低下了头,就看到那个半人不鬼的男人,已经来到了离她很近的地方,他的眸光里不似以往的那般冰冷,反而布满了温柔,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痛意。 “锋,是你吗……”就这么看着,夏蝉舞的思绪一阵恍惚,竟一步一步的朝着冷锋靠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她的心都快要被融化了。 “是,是我。”冷锋柔声道,虽然知道她口中所唤的人并不是他,但是想到此举可能会让她好受一些,他便想也没想就回应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峰顶不见靓影? 不得不说,圣域里的这座山峰真的是很高很高,冷裄与井戈二人一路是运行着内力上升的,好一会儿,他们才到达山峰的顶端。 如他们所料,命运之轮就悬浮在峰顶正中央的位置,在它的下方,是一汪巨大的圆形水池,池水清澈见底,水面虽无风却闪着波光粼粼,远远望去,竟像是有人往水池表面撒了一层钻石似的,是那样的晶莹透亮。 而井戈以意念穿行所看到的微微金光,正是命运之轮所散发出来的,只是如今再见它,它的光彩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某君还在打量当下的环境,可他身边的某人却早已没影儿了,话说都等了几千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挨到了这一刻,他能不心急吗? 站在水池边抬头望着上空,冷裄大声的喊道:“若鱼,我来了,我来见你了,几千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高兴吗,若鱼?” 某人旁若无人的高声狂喊着,这边的井戈却怎么也淡定不下来:话说,这都是什么情况啊?那可是他的孕母,堂堂丰都大帝的妻子呢,如今,竟被另一个非人非仙的男人这么亲密的唤着,这又要置他与帝父于何地? 可是话说回来,这个鬼王怎么喊了半天,空中竟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按理说,孕母早该察觉到有人进圣域了,那她此刻也应该现身相见了吧?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吗? 越想越不对劲,井戈也大步走向水池边,朝着空中说道:“孕母大人在上,井戈来见您了,还请您现身相见。” 滴答,滴答……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井戈的余音,在整个峰顶回旋到直至消失殆尽,也没有看见若鱼神女的影子,这下两人是真的急了,不由得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上开始浮现出深深地慌乱之意。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井戈反应过来,只见眼前墨色身影一闪,自己的喉结处便多了一只手,此时它正死死的握着自己的命脉。 对此,井戈只是微微一惊,很快便恢复了惯有的理智,他轻启双唇,艰难的开口道:“你看到的是怎么回事,事实就是怎么回事。” 这个鬼王还真是脑袋不够用了,他俩是一起上来的,如今孕母不现身,他自己也是一头的雾水,搞不清状况呢,这个笨蛋是狗急跳墙呢吧,居然会想到如此方法来逼问他?也真是够了。 不过纵使心里再不乐意,他也深深地明白,此刻绝不可以和这厮硬碰硬,因为他的火气已经快要爆满棚了,就只等着有人再为它添一点点油,便可爆发燎原之势。 若论起修为,恐怕再多一个他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所以他才不要做那一点足够燎原的油呢。 “告诉你,此刻你的性命,就在本座的手里捏着!胆敢跟我玩儿什么花样,哼!当心你再也见不到,山峰脚下的那个女人!” 冷裄无比狠辣的威胁着井戈,钳制他脖颈的力道,也跟着加大了一分,他现在已经全然没了理智,等了数千年才等来的机遇,结果到头来,还是见不到他的若鱼,这样无情的打击简直能把他逼疯。 手中的力道加大,再加大,井戈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为了不彻底惹怒这头暴走的某兽,他只能暗自运行身体里的真气,以此来减轻呼吸不畅带来的痛苦。 这时,就听见某兽对着天空大喊道:“若鱼,你不肯出来见我,是因为还在生我的气吗?你气我当年一时冲动,硬闯冥界,还强行带走了你的一缕气息,才让你和师兄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对吗? 可是若鱼,原本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我们是多么的相爱,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若鱼,无论如何,今天你一定要出来见我一面,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你知道吗?” 被人钳制着虽然极为不舒服,但井戈还是尽可能的,捕捉着冷裄说的每一句话,想一想,这个人当年造下了那么深的恶业,如今却在这儿恬不知耻的,说这么多的废话来玷污孕母的耳朵。 话说,像这种败类中的败类,他若是撑第二,世上就绝对没有人敢自称第一了……… 山峰脚下,夏蝉舞一步步的向着眼前人靠近,越走进他,仿佛心中就越觉得踏实,安全。 “你……”女人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冷锋微微一愣,却随即涌出一股受宠若惊之感。 下一秒,当他伸出双臂想要用她入怀,带给她温暖时,女人却好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般,猛地回过了神,并且一连几步的朝后退去,等退到了她认为的安全的距离时,竟然脸带恐慌之意的直直的盯着他,那感觉,怎么看都像是防狼一样。 如此快节奏的步伐,简直是箭步如飞,某爷很快就被扔在了大后方,对于她的反应,他既心酸又无奈。 再看看不远处的人儿,眼下,她整个人都处于高级警备状态,根本就容不得他有一丝丝的强迫,于是,他只好站在原地,耐心的对她说道:“别,你别害怕,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知道。”很长时间之后,夏蝉舞才缓缓的吐出了这么三个字。 是的,她知道他暂时是不会要了她的命的,这都是她自己犯的错,在精神处于最薄弱的时候,她带着对冷锋深深地思念,差点沦陷到了别人的怀中。 也许他的父亲说得对,她对待爱情不忠不贞,一再的放任自己做错事,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谈爱他? 回头看了看,总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又不得不走向冷锋:“井戈呢?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女人一脸的萌娃相,惹得冷锋只觉得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话说,帝阴子不是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才离开的吗,这女人不会这么健忘吧? 哼哼,其实还真怪不得夏蝉舞,井戈噼里啪啦的,吐了一大堆消息扔给她消化,她早就撑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哪里还能顾得上,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冷锋看了看峰顶的方向,大脑程序恢复正常:“他和鬼父去了峰顶。” “峰顶?”夏蝉舞反问道,同时她也朝着那儿看去,不禁唏嘘道,好高的山峰,完全就看不到它的顶端嘛。 过了一会儿,她回想起从进入圣域以来发生的种种,还有冷裄阻止她上峰顶时,那一脸写满阴谋诡计的神态,心里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身随意动,她大步走近冷锋对他说道:“你也带我上去吧。” “我们还是等鬼父下来吧。”冷锋如是道。 “不,不可以,等他下来,说不定一切就都晚了呢。”顾不上许多了,夏蝉舞撇了一眼冷锋,直接就道出了心里的不安:“井戈独自和你父亲在那儿,要是你父亲突然起了杀意怎么办?” “如果是鬼父想杀之人,那他就该杀。”冷锋一手背于身后,一手置于身前转过身子,表明了不会违抗冷裄命令的态度。 不过这下,可就真的惹到她身后的女人了,耳膜里直钻进了她怒气冲天的质问:“如果是你的亲哥哥呢,你也觉得他该杀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鬼父,请手下留情 “我的亲哥哥?”冷锋转身,满带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女人,试着消化她扔来的信息:“你说的,是和鬼父在一起的帝阴子?” “没错,就是他,除了他,还有别人跟着我们来吗?!”夏蝉舞没好气的怒视着他,真是个脑袋不开窍的家伙。 “这不可能。”冷锋很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话说,自己要是有一个亲哥哥在世上的话,为什么鬼父从来都没对他提起过呢?一定是这个女人,她想要哄骗自己带她上峰顶,这才编出的谎言。 “怎么不可能?!”夏蝉舞简直快要爆了,大步奔至冷锋身前,憋着一口气就朝他一顿说教:“你别忘了,我可是进入过时空隧道的,数千年前发生了什么,我全都知道,要不然你以为,你的父亲昨晚,为什么会突然间对我动了杀意呢?还不是怕我挑明你们兄弟俩的关系? 你再好好想想,他又为什么要让你留在这儿陪我,而不带你一同上去?那是因为他怕你上去了,你的母亲若鱼神女,她也会挑明你们的关系。 他不想事情变成那样你知道吗,他对我和井戈早已起了杀心,现在我们已经帮他打开了圣域的结界,除掉我们,那只是时间的问题,他怕你认了哥哥之后,将来会怪他……”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的鬼父他绝对不是那种人。”冷锋有些心浮气躁的扶着女人的双肩,想要以此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在他的心里,冷裄不但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最最崇拜的人,他又怎么允许别人这么诋毁他? “是吗,那你激动什么?”夏蝉舞无视他的怒气,挑眉道。 “我……”冷锋憋着满心的慷慨陈词,可话到嘴边却又无言以对。 而这时,他也想起了女人在天穹里的确问过他,若是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哥哥,他会作何选择,现在想想,她从那时起就已经知道了此事,只不过选择了那样的一种方式来试探他而已。 还有昨晚她和鬼父的谈话,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听出,自己的父亲与帝阴子的父亲都有过纠葛,照如此推论的话,女人说的也是有迹可循的。 “他真的是我的亲哥哥?”像是在问夏蝉舞,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冷锋此刻的心境呈现出复杂状态。 正如他那时说的,倘若这世上真的还有一个亲人存在的话,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虽然那个人竟是与他几次三番动手的帝阴子,但也丝毫不会影响到他的初衷。 “是啊,他当然是你的哥哥。”看他的反应,应该算是接受了井戈的身份,夏蝉舞赶紧趁热打铁催促他道:“我们赶紧上去吧,否则,他要是真的被你父亲给杀了,你就连这么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冷锋想了想,同意了女人的提议:“好,我们这就……” 上峰顶。只是不等他说完这三个字,就看见一道黑影袭来,落在了他们身旁。 “丰都大帝?”夏蝉舞小声惊叫道,阿弥陀佛,这尊大神来了,什么事情就都好办多了。 冷锋看着这位不速之客,眸中虽然没有了第一次相见时的凌厉,却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同时心里却在暗自琢磨,如果说他的儿子是自己的亲哥哥,那他的身份恐怕也不简单吧? “蝉舞,冷诩,怎么只有你们在这里,师弟和戈儿他们呢?”无视眼前两人的非正常反应,丰都大帝开口便直奔主题,听的出,语气里夹杂着不少成分的焦急。 领导有问,有问就要赶紧答,夏蝉舞手指了指峰顶的方向:“他们已经去了那儿。” “峰顶?”丰都大帝抬头看了看,很快做出了决定,他看着眼前的两人道:“走。” 走字一出,冷锋和夏蝉舞两人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飞快的向上升去…… 池水边,冷裄钳制着井戈的命脉,逼着他后退几步朝着空中喊道:“若鱼,你真的那么狠心,都不愿出来见我一面吗?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知道吗?要是你再不出来的话,你的儿子井戈,可就要因为你的坚持而丧命了。” “无耻!”井戈弱弱的吐出这两个字,满脸鄙夷的怒视着这个,脸皮厚的深不可测的男人。 要不是他技不如人,早就把这个讨厌的家伙踹下山峰了,省的他在此满口喷fen,玷污孕母的耳朵。 “你给本座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本座立马要了你的命!”冷裄极其不耐烦的吼道。 此刻见不到他的若鱼,已经够让他心烦意乱的了,这个人都成了他手中的蝼蚁了,竟还敢如此放肆,他不禁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直到井戈难受的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方才罢休。 而这时,丰都大帝一行人也来到了峰顶,刚落地,几人就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冷锋首先就按耐不住的冲了上去:“鬼父,请手下留情。” 看着井戈的脸色越来越涨红,他不由得心跳加速,原来女人说的都是真的,鬼父真的会对他下杀手,他真的要如此狠心,连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不愿留下吗? “诩儿?” 耳边传来熟悉的的声音,冷裄不由得转头,却在儿子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失望之情,他不由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上来了?” “鬼父……”还想说些什么,冷锋却看到冷裄的目光,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而是转向了他身后的丰都大帝。 “师,师兄?”故人到来,冷裄有些失神的开口叫了一声。 不得不说,几百年的师兄弟感情,那不是说抹杀就可以抹杀的掉的,当年的他,对这位大师兄还是很尊敬的,以至于恨了他这么多年以后,再见面时还是下意识的叫了一句师兄。 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松开井戈,大步奔到丰都大帝的身前停下,再开口时,语气软的竟是接近于乞求:“告诉我,若鱼她在哪儿,你把她藏到哪儿去了,把她还给我吧,师兄?” “师弟?”也许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弟竟然时隔千年,执念还是如此的深沉吧,丰都大帝看着他的眼神中,不觉多了一丝无奈。 绕过他,径直走向水池边凝望着上空,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冷裄的心绪早已全然紊乱,他自然顾不上考虑许多,可他却是冷静的,又怎么可能看不透,若鱼神女至此还不现身的后遗症呢! 闭眼,丰都大帝缓缓运行着周身的气息,想要以此来感知她的气息,但此举却让他的眉头皱的更加深沉了:“气息怎么会这么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听见丰都大帝的自言自语,某只兔子噌的就奔到了他得身边吵吵道。 “不知道。”丰都大帝转头鸟了他一眼,就又抬头看着空中的命运之轮:“她的气息很弱,几乎感应不到,本王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不过师弟,若是你我联手,或许可以将她的全部气息聚集,届时,也可知道事情的真相。” 井戈站在离二人不远的地方,听着他们的谈话,他的心里也是忍不住一阵焦急,冷锋和夏蝉舞也上前和他汇合,只是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冷锋落在他身上的眸光中闪烁着的,竟是柔情。 “好,师兄,只要能见到她,什么都听你的。”冷裄信誓旦旦的说道,现在他只想见到他的若鱼,至于什么恨,什么怨的,比起他心里的渴望,已经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说干就干。两人各自施法收集命运之轮笼罩下的所有气息,终于,在大约二十多分钟后,若鱼神女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只是如今的她,着实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母亲死了,我要他们陪葬! “师妹?”看到眼前人身影的那一刻,丰都大帝一贯庄严肃穆的脸上,竟表露出了万分的惊诧之意:“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是的,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原本还有完整形体的若鱼神女,如今竟然气息涣散到,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 “若鱼!!”旁边的某人更是心急如焚的想要冲上前去,看看他的若鱼到底是怎么了。 察觉冷裄的意图,丰都大帝赶紧出手拦住他,压低声音道:“别过去,她的形体现在非常的涣散,你一过去,就会将我们聚集起来的气息瞬间冲散。” “这?!”闻言冷裄是又急又气。 几千年了,好容易看到他的若鱼了,可她的真气却已所剩无几,甚至他想要连近前好好的看看她都不行,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加折磨人的吗? 过了一会儿,被施法强行聚集起来的身影有了知觉,只见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宛如沉睡了千年的睡美人,在某种力量的召唤下苏醒,是那样的惊世动容。 “大师兄,二师兄,上天真的待我不薄,让我在气息消散之前还能再见到你们……” 轻启红唇,若鱼神女将眼神定在了离她最近的两个人身上,露出了倾城一笑,而对于自己随时都会消失的结局,却表现的很是坦然,一点儿也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情。 不过,她是坦然以待,可某两位却怎么也无法坦然以接受,关于这点,看看欲哭无泪的某位就知道了。 “若鱼,我来了,你好好看看,是我,冷裄,你的师兄冷裄啊……”情难自抑,冷裄满带颤抖的音调艰难开口:“我等了整整数千年才来到这里,就是来带你走的,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若鱼神女没有回答某位的问题,因为她的目光捕捉到了另外的三个人,这让她那张倾世但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上,顿时多了一丝温柔。 “戈儿,诩儿,我的孩子们,母亲终于见到你们了,你们都长大了。” “孕母。” “母亲。” 母亲在召唤,二人都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上前跪下,潺潺的唤了一声,夏蝉舞也随后跟了去,在他们身旁跪了下来,抬头看着这位久别重逢的故人,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温暖:“若鱼神女。” 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井戈把目光从若鱼神女的身上移开,投向了旁边的冷锋,他竟然称自己的孕母作母亲,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他? “怎么,很意外吗,哥?”冷锋自然也感应到他惊诧的目光,索性也不啰里八嗦的了,直接一句话就回答了他所有的疑问。 “哥?”井戈有些被蒙住了,什么时候起,他竟多出了一个弟弟,而且还是这个半人不鬼的家伙?意外吗?是的,岂止是意外,那是非常的意外。 “是的井戈,这个人,他的的确确是若鱼神女的儿子,也是你的弟弟,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见井戈还是满脸的疑惑虫爬动,夏蝉舞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制造了一颗定心丸扔了过去。 井戈听了,又看了看冷锋,发现他看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情与渴望,再加上他又是鬼王的儿子,鬼王又与孕母有牵扯,那么再有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的,的确很意外。弟弟。”井戈拍了拍冷锋,放松了语气说道。 这世间对他来说最宝贵的,无非是是亲情,和突然闯进他生活中,那个叫夏蝉舞的笨女人,如今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兄弟,并且就这么近在咫尺,他又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呢? 他们兄弟最终还是相认了,看情形谁也不排斥对方,丰都大帝倒是很欣慰事态的发展,可冷裄只觉得此刻他的身上哪儿哪儿都是怒气,他的若鱼变成了这个样子,想带也带不走,自己的儿子又和仇人的儿子相认了,所有的事态仿佛都在和他的初衷背道而驰,这要他情何以堪?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夏蝉舞,又神情呆滞的转向前方:“若鱼,难道你拼劲了自己所有的真气,就为了把夏氏后人,送进时空隧道里吗?” 当初他谁都怀疑过,却唯独忽略了远在圣域的她,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任由她做此等同自杀的行径呢? 冷裄的话,令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惊,夏蝉舞更是没有想到,在自己失去了生存意志的当口,出手救了她的,竟是这位伟大的女神,只是,她却因此而落得如此下场。 一念至此,她满怀愧疚的抬起头,发现若鱼神女的身形越来越涣散,一想到她是因为自己才弄成了这样,不禁鼻头一酸:“若鱼神女,我,我只是个平凡普通的小女人,而您却是身怀众生,高高在上的神女,您真的不值得这么对我……” 话越说越心酸,到了最后她是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了,只能用手捂着嘴巴低声抽泣,虽然相交不深,但毕竟她的心也是肉长的,有一个人能为了救她而耗尽真气,这份恩情让她怎能承受得起? “这都是缘分,蝉舞。”若鱼神女淡然一笑,希望她不要有太多的压力:“我所有的修为都融进了命运之轮,重生已再无可能,迟早也是要消散在这天地间的,所以你不必感到愧疚。” “你要记住,只有重启命运之轮,才能够造福后世所有的人,这是你与戈儿不可推卸的……责……” “孕母!” “母亲!” “师妹!” “若鱼!” “若鱼神女!” 若鱼神女的身影逐渐涣散,分化,她甚至都来不及说完最后一个字,所有人都在焦急呼唤着她,却都不能停止她消失的步伐,大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变成一缕缕真气,融进命运之轮,至此,天上地下,再无此人…… “不!不要走……”冷裄疯了一样的扑笨过去,试图留住些什么,奈何到了最后,他能够揽进怀里的,也就只有一缕空气而已。 想不到等了那么多年,换来的竟是如此的结局,他怎能接受的了这样的结局?既然他的梦想破灭了,那么,别人也休想梦想成真! 猛地,身形一闪,冷锋身边已经空空如也,再出现时,冷裄已经在距离所有人好几米开外的地方了,并且手里各捏着一个人的脖子。 “哥!蝉!”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失去若鱼神女的悲痛中,谁也想不到,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冷锋一下子就失了神,站起身子就向前冲去,希望可以阻止悲剧的发生。 可行至半路,他就准确无误的听见了两声,类似于骨头发出脆响的声音,其中还伴随着痛苦的惨叫,至此,他连忙刹住脚步,不敢再上前半步。 “鬼父!!” 冷锋控制不住的低吼道,却又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软下了口气,虔诚乞求道:“鬼父,您冷静一点儿,母亲的死不是他们的错,您放了他们吧?” 看着在自己父亲手里挣扎的两个人,井戈好歹有修为可以勉强撑住,可由于冷裄此番早已失了理智,且满身的杀气,夏蝉舞的眼仁儿渐渐的朝上翻去,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模糊到她甚至都听不见对面的冷锋在说着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的。 至此,冷锋的心里早已住着千万只猫爪,挠的他狂躁不已。 “住口!诩儿,你是本座的儿子,为何总是要处处偏袒外人?你的母亲死了,这都是他们害得,我要这两个人给她陪葬!!” 无视儿子苦口婆心的劝说,冷裄狠狠地说道,并且将手中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这下,夏蝉舞彻底没了动静,就连井戈的意识也进入了模糊状态。 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一个是给过自己温暖回忆的女人,冷锋怎么还能忍受得住?缓缓运行身体里的气息,为今之际,他也只能大逆不道一回了,无论如何,也要先救下他们再说。 可这时,耳边却传来了一阵龙霆震怒:“师弟!”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丰都大帝面色阴沉的向着冷裄走去,他的样貌本就庄严肃穆,脸色再这么一阴沉,就更加的吓人,这不,冷锋本能的一阵微颤,自动压下体内的气流给大神让了条路。(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定要这样惩罚我吗? “师弟,事到如今你还要如此的执迷不悟吗?!” 快步逼近冷裄,丰都大帝极其严厉的开口道,语气里却毫无恨意,有的,只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哈哈——” 似乎是觉得丰都大帝的话很讽刺,竟惹得冷裄一阵狂笑:“师兄就是师兄,不愧是冥界之主,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不先鼓励这两个人的生死,竟然还张口闭口的大道理? 既然这样,那好啊,我今天但是要看看,你是到底在乎自己的儿子,还是在乎那些愚不可及的凡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别看某尊大神面色阴沉,毫无动作,事实上他早已在暗中暗自施法,作用于夏蝉舞的身上。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也有几千年的修为了,没那么容易死的,可夏氏后人不同,他若不施以援手,她恐怕连魂魄都会被自己的师弟捏碎。 换言之,在他冥界至尊的眼中,一个人只要她的魂魄尚在,那么就算她再多死一万次,也是也毫无区别可言。 “什么意思?哈,我的师兄,想我冷裄这么多年来,都藏身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不敢出来见人,莫非,你真的以为我会乖乖的在那儿待着吗? 我想此刻,你的冥界早已大乱了吧?这一本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心疼你儿子的死活呢,还是心疼地狱里的那些众生呢?” 此时的冷裄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管他来的是不是什么冥界至尊,或者是大师兄,反正他的若鱼死了,他的梦也就跟着破碎了,那么全世界的人就都别想好过!只要除了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再没有了若鱼神女在其中的作用,什么命运之轮,那还不是和一堆废铁一样? 哼哼,还真想看看,要是从今以后没了命运之轮,这个世道将会变得多么丑陋不堪。 话是丢出去了,原想着对面的人至少也该有些反应吧,他可是等着看好戏呢,可结果却令他大为失望,因为人家依旧端的四平八稳的,对于他说的话,根本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怎么回事?冷裄这下有些懵了,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表达的还不够清楚,才让对面的那位无动于衷呢? 念此,某只开口就想再说些什么,可头顶上却突然袭来一道金光,不仅他手里的两个人不见了踪影,而且更要命的是,身体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制压着,就连腰都直不起来。 很快,随着力量的一再加大,他整个人就只能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勉强撑着了。 “鬼父!” 冷锋惊吓着,奔向突如其来的那道光圈,虽然不知道是谁施展的法力,不过轻而易举就可以制服鬼父的,必是位高人,母亲已经死了,他是断断不允许他的父亲再出什么事情。 “别冲动。”丰都大帝一把拽住经过他身边,还欲向前冲的冷锋,语气有些焦急:“来者乃是天界之人,不是你可以得罪得起的。” “可是鬼父他……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也离我而去!” 冷锋也知道来人惹不起,搞不好救不到鬼父不说,甚至还有可能,连自己也会搭进去,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以丢下自己的父亲不管。 所以下一秒,他还是挣脱了丰都大帝,继续往前扑。 这次丰都大帝什么也没说,而是直接上了手段,只见他轻挥广袖,直接把一个活着的,和两个挺尸的就隔在了一道光墙之外。 同时,冷锋耳中传来丰都大帝笃定的声音:“相信本王,你的父亲,也是我的师弟,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让数千年前的悲剧重演。” “大胆冷裄!时隔多年尔依然如此的冥顽不灵,不但试图扰乱冥界安定,更胆大包天的伤害帝阴子与夏氏后人,当真是最无可恕!” 空灵般的声音在头顶不停盘旋,就像是轰炸机一样,传遍四面八方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根本就辨不清它的方向源。 但身为地神,丰都大帝又岂会不知来人的身份?只见他连忙就地跪下,恭敬的开口道:“参见传音仙人,弼圣仙人。” 果然,话刚一出口,峰顶上就多了两个古代穿着,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用说,这两位,就是丰都大帝口中的传音,弼圣两位仙人了。(只不过,是长大后的他们) “旳翱无需多礼,起来吧。”身穿天蓝色儒服的便是弼圣仙人,他轻轻地一抬手,丰都大帝就被一股力量,托了起了身子。 冷锋见状着实大吃了一惊,想不到堂堂冥界主宰如此尊贵的身份,到了区区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面前,竟也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儿。 不过他此时可没功夫琢磨他俩,因为怀里的人儿,已经够让他心如刀割的了,因为这个曾经给过他温暖的女人,此刻已经气绝。 抱着身体已经渐渐冰凉的夏蝉舞,冷锋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冷了起来,他想去恨,想去为她报仇,可对象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更何况他自己此刻还身陷囫囵,他又能怎么办? 紧紧的抱着女人,力道越来越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不再那么刺痛。 这时他旁边的井戈慢慢缓过了神,睁眼就看到了,自己弟弟怀里紧抱着的女人,心猛地一缩,伸手过去就想要查看她的状况到底有多遭。 余光撇到了一只大手,冷锋自然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他极其疲倦的吐出了一句:“不用看了,她已经死了。” “什么?!” 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又像是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井戈噌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过女人的手腕,试着感知她的脉象,但结果却让他大为失望。 “蝉舞……”一抹冰凉自手中滑落,井戈失神的叫着她的名字,整个人都陷入了悲痛之中。 冷锋还是用尽全力的,紧抱着怀里的人儿,突然他的头又痛了起来,脑海中还是一片汪洋大海和那艘大船,不同的是,这次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个男人的样貌。 是他?她心里深爱着的那个凡人。 她还是一步接着一步的朝大海退去,面无丝毫惊惧之意,而那个凡人,依然在拼尽全力的撕扯着,横挡在面前的一道光墙,试图冲过去,但却无果。 突然,一股股很是强大的气流,自那个凡人的身体里不断涌出,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阵不小的风流动,冷锋很是惊讶的继续往下看,发现随着那个凡人情绪的一再失控,头顶处有一团气体冲了出来,在空中爆破。 是封印?没错,是封印,那个凡人的身体里居然有封印,而且在危急时刻被他冲破了? 痛!头真的好痛,就好像快要炸开了似的,冷锋觉得,自己是多一秒钟都忍受不了了。 一旁的井戈看到他此刻疼痛不堪的样子,赶紧握住他的肩膀,为他输送真气,可此举却丝毫没有减轻冷锋的疼痛,反而愈演愈烈,痛的他只得放开怀里的女人,双手抱头以求可以止住这种致命的痛。 脑海中的影像越来越清晰,强忍着剧痛,冷锋看到了一个血红色的背影,心猛地一缩。 到了这一刻,难道事实还不明显吗?那个凡人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凡人,那个冲破了封印,又忘了所有的她心底的爱人。 忽然,脑海中的画面呈分化状态,变成了一个个记忆片段,飞向了他脑海的每一个角落,至此,疼痛彻底止住。 “蝉,蝉……” 重新抱起夏蝉舞,冷锋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颤抖着说道:“我是冷锋……你的锋……你睁开眼看看我……” “弟弟,你竟是……”冷锋身份曝光,井戈又惊又喜,但很快就又蔫了下来:“迟了,一切都太迟了……她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只是如今……” “你说什么,哥?孩子,她……”井戈的话,冷锋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正如他所说,一切都太迟了。 “弟弟?”冷锋的脸上毫无生气,处处泛着死亡的气息,井戈心里忍不住一颤。 “夏蝉舞,一定要这样惩罚我吗?” “这次,你别想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紧贴着夏蝉舞冰冷的身体,一滴热泪打在她的额头,冷锋并没有回应井戈的呼唤,反而面色淡然的勾起了一抹浅笑,快速运行周身的气息,慢慢地将它涌至头顶……(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错了,师兄…… “你在干什么?!”出手压下冷锋体内的真气,很长时间过去了,井戈还是心有余悸的紧盯着他,生怕他再想不开而做傻事。 想一想,刚才要不是他眼疾手快,他这个刚刚才认下来的弟弟,恐怕就要自爆而亡了。 “哥,拦我做什么,让我去找她……” 此刻,冷锋的态度要多消沉就有消沉,声音微弱的会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目光直落在夏蝉舞苍白的脸上,一秒钟也舍不得移开。 井戈的听力出奇的灵敏,对于冷锋的蚊子哼哼,他自然是听进了耳中,这让他气结不已:“你?!” 这个笨女人死了,以为他心里就会好过吗?他也痛得快要窒息了好吗?这个不省事的家伙,连个化悲痛为力量的缓冲过程都不给他,还要继续给他添堵,是想要活活气死他吗? 就想要开口再教训他几句,却听见身后传来自己帝父的声音,他忍不住转过身子,发现前方的气氛很不寻常,似乎夹杂着些许的火药味。 “两位仙人还请手下留情,师弟他只是一时冲动,才会行事如此,旳翱日后定会对其严加管束,不让他继续误入歧途。” 循声望去,就看到丰都大帝挡在传音,弼圣二位仙人的面前,看架势是想要拦下他们,不让他们过去。 “旳翱,快快让开,莫要妨碍吾等执行天命!” 弼圣仙人显然没料到,堂堂的冥界之主,早已超脱红尘之外的丰都大帝,也有此行为反常的时候。 不过惊诧归惊诧,他们既身为天界特使,奉命跟进命运之轮一事,数千年前便因一时的心软而酿成了大祸,此番,这个罪人依旧如此的执迷不悟,就绝不能再遗留一丝一毫的祸患,所以这次,两位仙人决定执行最为行之有效的方案:杀之,以绝后患。 自然,他们的想法自己决策,丰都大帝也是心知肚明,可他却不能任由别人去杀自己的师弟,纵然他执念深沉,纵然他是千古罪人,他也从未对他动过杀心。 他是若鱼神女此生最刻骨铭心的真爱,他也曾经亲口承诺过她,无论他将来闯下怎样的滔天大祸,也一定会将他引入正途,虽然她已经走了,但这个承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有效的,所以,纵然是虎口里拔牙,他也必须做到。 “两位仙人,师弟之所以会走进如此万劫不复的深渊,旳翱身为大师兄,同样难辞其咎,若两位仙人要处罚,旳翱甘愿与师弟一起。”说完丰都大帝就在二仙面前跪了下来,活脱脱一副护犊子的架势。 好吧,赤裸裸的道德绑架的确行之有效,看看对面的那两位,满脸犯难的神情就知道了。 可某只不知死活的,偏偏又在此时跳了出来。 “旳翱,你少在那儿假仁假义的了!成王败寇,该落得什么样的下场,本座认了!” “本座只恨自己出手太慢,没能早日搅它个冥界天翻地覆!让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永远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冷裄被压在金光之下动弹不得,而丰都大帝此举落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假仁假义,装腔作势罢了,所以即便是知道,此举会让自己死的更惨,他也忍受不了这种满带侮辱的行径。 “无耻罪人,当真是冥顽不灵!既如此,勿需多言!” 出口的,是身穿蜜黄色儒服的传音仙人,对于冷裄此等千古罪人,他本就没有多少耐心,如今某人这么一作死,就令他更加的烦厌,说话间一道金光便从他的手里丢了出去,目标正是某只作死的。 “仙人,手下留情?”对方已出手,要他收回是绝无可能,而施法化解更是空谈,已经顾不了许多了,丰都大帝无奈,只好瞬间移动身形挡在了冷裄身前。 “师兄——” “鬼父!” 在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叫出口的同时,就看到,一口鲜血自丰都大帝的口中喷出,他站在原地好一阵摇晃,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师兄?!” 看到这一幕,冷裄才真正的觉醒,原来师兄还是师兄,他一直都未曾改变过,就算是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之后,他还是替自己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即便他知道,此举会令他的大半修为尽毁,可他还是那样的义无反顾。 “我错了,师兄……” 就像是一个悔过了的犯人般,冷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傲气,他挣扎着双膝跪地,整个人匍匐着就弯下了身子。 “不愧是上天命定的冥界主宰,果然有异于常人的胸襟与气魄。” 弼圣,传音两位仙人走近丰都大帝,冲着他欣慰的笑了笑,紧接着,便挥手撤走了压制着冷裄的那道光圈,眼光落在他身上冷冷道:“冷裄,对于你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如今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光圈被撤走了,冷裄不由得常舒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两位仙人,又看了看丰都大帝,很快,又重新叩了下去:“无话可说,冷裄自知罪孽深重,任凭两位仙人处置。” 对于冷裄的态度,弼圣,传音两人并没有做出反应,他们互望了一眼后,弼圣仙人看着丰都大帝说道:“旳翱,你已功德圆满,待命运之轮重启,回去交接过冥界诸事,便回归天界,位列仙般吧。至于他……” 弼圣仙人撇了一眼地上匍匐着的冷裄,继续道:“既然他有心悔改,本仙尚且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由你带在身边好生看管吧。记住,切不可再心软,否则后患无穷。” “谨遵弼圣仙人之令,旳翱定会对师弟严加管束,使他彻底放下执念,重新做人。”丰都大帝微微抱拳以敬之,能够保住师弟的性命,他自然是甚感欣慰。 “嗯,好。”一旁的传音仙人点头道。 一桩事了,接下来,就该解决另一桩事了,传音仙人转身迅速移至夏蝉舞身边,很是轻松的看着她道:“夏氏后人,该是醒来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小丫头,可知你来此的目的? 传音仙人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搞得冷锋很是迷茫,在他还来不及猜测对方的用意时,就看到有一束粉色的光,被打进了夏蝉舞的身体里,过了不一会儿,她的纤长微翘的睫毛,竟奇迹般的动了动。 “蝉!” “蝉舞?” 井戈连忙蹲下身子,两兄弟异口同声的呼唤道,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浮上了丝丝血色,他们才真的敢相信,她是真的死而复生了。 “蝉,蝉?醒醒啊,我是冷锋,你的锋,你听到了吗?”心急如焚,冷锋控制不住的抱紧女人,在她耳边唱起了急急如律令之歌。 “蝉舞,我是井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蝉舞……”某君不甘落后,也贴近夏蝉舞与前者合唱。 “你们……好吵……” 两只五音不全的麻雀,轮流的叽叽喳喳,让人怎么受得了?无奈,就只好先回应他们几个字,以求耳根清净。 动了动眼皮,夏蝉舞慢慢地将它掀起,就看到了一张妖娆霸气,却又写满着温柔的脸庞,它此刻几乎就近在咫尺间。 “蝉……”女人明亮如星辰的双眸真的很美,总是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跌落进去。 冷锋激动的唤了一声,这种感觉真的是好久都没拥有过了,情难自抑,捧起她温润的小脸,他将自己湿热的唇,重重印在了她的眉间:“答应我,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这样惩罚我了,好吗?” “冷诩,你干什么呀?!” 被突然袭击,夏蝉舞就像是触了电般的,一把就推开了冷锋,拾起身子怒视着他。 话说,这家伙的脑袋里,是有哪根筋搭错了吗,怎么变得这么不正常了?嘴里居然还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冷诩?呵……”冷锋轻笑一声。 真是的,这妞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怎么就这么猴急呢,难怪她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开口就想告诉她真相,可迎面碰上的,却是她足以射杀对手于无形的眼神:“你最好离我远一点!还有,本小姐对除了人以外的生物,全都不感兴趣,你听明白了吗!?” “………”憋笑中。 什么,居然对她所说的无动于衷?还是这幅表情?这是几个意思? 这可气煞某妞儿了:“喂,我说你听没听到……啊!” 冷锋不想再玩躲猫猫的游戏了,既然对这妞儿用语言解释不通,那就直接以实际行动告诉她真相好了,他一把拽过女人,死死的扣住她的背颈,嘴角勾起玩味一笑:“媳妇儿,你怎么越来越泼辣了,嗯?” “你放开……”我。 我字未出口,夏蝉舞自己就卡住了。 媳妇儿?这个称呼,以前只有她的锋才会如此唤她,这个人妖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莫非? “你,你是……” “怎么,你是打算连相公都不认了么?”冷锋有些无奈的说道。 低下头,用下巴在她的后颈处蹭了蹦,这是他们以前经常会做的亲昵动作,要是女人再说不认识他,他保不齐就会扣着她的小脑袋一顿狂吻,以此来作为惩罚,看她还敢说不认识他? 是的,夏蝉舞并不笨,当冷锋开口叫她媳妇儿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心有所疑不敢确定罢了,而当他做着这个,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动作后,她知道,已经用不着再有丝毫的质疑了。 “锋?锋……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回抱住冷锋,女人的心里有太多的喜悦无以言表,最后能说出口的,就只能是这么几句,带着严重颤抖的话。 他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原来冷锋就是冷诩,冷诩就是冷锋,原来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这是个多么令人开心的消息啊,虽然来的很迟,却足以安慰她这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动了动,挣扎着想要离开冷锋的怀里,一起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从来都没有认真的看过他,现在,她只想好好的看看他。 可是,失而复得的体温,冷锋又怎么肯任由它离开自己的怀抱?一用力,就将她抱得更紧了。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吗,嗯?”冷锋勾起唇角,半威胁的在她耳边低语道,完了视乎是觉得还不解恨,张口又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真是个不听话的妞儿。” “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而已。 唉,爱人回来了,某个疯子也就跟着回来了,对于这点,夏蝉舞一直都觉得很无奈。 “嗯哼!”有人故意清了声嗓子,这才令这边如胶似漆的两只鸳鸯回了神。 回头,就看到传音仙人站在井戈的旁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只是在那笑容里,却夹杂着淡淡的惋惜之意。 “你是?”夏蝉舞充满疑惑的眼神望着井戈,希望可以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怎么,小丫头,人醒了,就把救命恩人忘在脑后了吗?” 开口的,是正向着他们走来的弼圣仙人与丰都大帝,在他们的身后跟着的,是全身上下已然全无戾气的冷裄。 只是夏蝉舞并没有发现他,也没有细琢弼圣仙人的话,她将目光落到了弼圣仙人身上,向他适时的发射了一枚哑弹:“你又是谁?” “咳咳……” 某位大神不禁被雷到了,可转念一想,他们第一次相见是在妄修峰的彻寒宫,那时他们还都是一副孩童的样貌,她又怎么可能会认得? 随即调转了话头道:“小丫头,可还记得彻寒宫里我说过的话么,缘分使然,日后我们一定还会再相见的?” “啊?”这次换某妞儿被雷到了,这两个人能和丰都大帝并肩而立,可见其开头也不小,她这么只菜鸟,又怎么可能会认得他们? 大脑快速运转,夏蝉舞开始搜索,和弼圣仙人所说有关的信息:彻寒宫,彻寒宫……那不就是她在时空隧道里,到过的第一个地方吗? 那时,好像是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来着,她的身份被当众揭穿了,有两个小娃娃当中的一个就对她说过,缘分使然,我们日后还会再相见的。 摸了摸脑门儿,夏蝉舞就觉得满脑袋里跑着的,都是疑惑虫,虽说话是一样,可是那是两个小娃娃呀,根本就不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呀。 哎呀,不对!猛地一拍脑门儿,夏蝉舞脱口而出:“弼圣仙人?您是弼圣仙人!” 真是该死,她进入的可是时空隧道里的数千年前,想一想,数千年的时间,沧海桑田,世间要经历过多少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还是一副娃娃样貌? “嗯,小丫头终于肯认人了。”弼圣仙人忍不住再次调侃道。 数千年前,从他第一次在彻寒宫见到夏蝉舞的时候,她那一身与当下时代格格不入的装扮,再加上这个小娃娃身上的一股,与生俱来的渲染力,带给了他很深的印象,所以此次见到她,就忍不住搞了个小恶作剧。 这么说就是了。夏蝉舞暗自诽腹着,赶紧弯下了双膝叩拜道:“拜见传音,弼圣两位仙人,多谢两位仙人的救命之恩。” 话说,即便是两位仙人大度,不计较她的无礼,可大神就是大神,就连丰都大帝在人家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她一个小小凡人又岂敢僭越?更别说,人家两位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就算下跪叩拜又算得了什么? “夏氏后人不必多礼,起来吧。”传音仙人一道金光自手中丢出,将夏蝉舞的身子托了起来。 瞟了一眼身旁的弼圣仙人,这家伙都不知活了多少岁的人了,竟和个顽童似的没收没张,弄的他也跟着神经兮兮的,唉,损友呐…… 自然,他的眼神,这边的弼圣仙人也是接收到了,他硬是挤出了一个很不雅观的表情,扔给了传音仙人,算是回应。 眼光落在夏蝉舞身上,再开口时,竟是带着十分严肃的表情:“小丫头,可知道你来此的目的?”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夏蝉舞终于坚定地点了点头:“嗯,知道。” 是的,她当然知道弼圣仙人的话外之意,也知道自己来圣域的最终目的,这一点,从一开始就知道,即便是知道了冷锋并没有死的消息,箭已在弦上,就断然没有收回去的余地。 “那你做好准备了吗?”弼圣仙人穷追不舍道,表情愈发严肃。 “是的,做……”话未说完,她的表情便僵在了当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愿意与你结为夫妻 “冷……冷伯父……”轻启贝齿,夏蝉舞很是僵硬的叫着前方的冷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缕悔意。 说一千道一万,他也不过是个为情所累的执念深沉者,又怎么能将全部的罪过都推给他? 命运之轮被损毁,人心失去束缚,无数罪灵纷纷堕入地狱受苦,这些固然令人痛心不已,可仔细想一想,人生在世,若是能自我约束,不去做有违良心的恶事,多积善德种善果,死后又怎么会堕入地狱受苦? 想想也真是有些后怕,昨晚只因自己的一时冲动,就跑去找他报仇,幸亏大家都没事,否则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以后又有什么脸面,再去面对冷锋呢? “诩儿,蝉舞……”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夏蝉舞,其实冷裄的心里早就悔恨死了。 多年来沉淀在心底里的执念,让他始终无法释怀,再加上若鱼的离去,就彻底粉碎了他身心里所有的理智,留下的,便只有疯狂和报复。 想他冷裄自诩有多么疼爱这个儿子,可到头来却亲手结束了他最爱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他的孙子。 “孩子……”颤抖的轻唤了夏蝉舞一声,冷裄走到她跟前,带着满心的愧疚,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对不起你啊……” 什么,冷锋的父亲竟然向她跪了?这怎么可以?夏蝉舞大吃一惊,赶紧俯身把他硬是拽了起来:“冷伯父,您,您别这样,您这样会折了我的寿的,您快起来吧。” “你……你不恨我吗?”起身,冷裄抬头看着夏蝉舞,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点儿的负面情绪。 “伯父……”转头看了看冷锋,夏蝉舞摇摇头,释然一笑:“我不恨您,也不怪您,也许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就有了安排,又怎么能都怨您呢?我昨晚也是太冲动了,还伤到了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才是呢。” “好,好!心怀众生,气度超凡,果然是位奇女子,这是诩儿的福气呀!”冷裄欣慰的点头道,伸手执起夏蝉舞的手放进了冷锋的手中,意味深长道:“诩儿,一定要好好的守护她,不论你们今后的路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要不改初衷,知道吗,嗯?!千万别重蹈为父的后路呐!” “是,鬼父,诩儿记下了。”冷锋重重地点头应道,他自然知道冷裄话中的另一层深意,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终于可以了无牵挂的走了,冷裄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是一个身负重担赶了一天的路的人,到家了,卸下了担子,得到了全身心的放松。 转身看着丰都大帝,长舒一口气道:“师兄,师弟我争了这么多年,恨了这么多年,行尸走肉般的活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啊。” “好,师弟,看到你如此,我终是没有辜负她的嘱托。”拍了拍冷裄,丰都大帝庄严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哐当——” 此时,大家都还沉浸在释然的喜悦中,突然,脚下的地面一阵猛烈的摇晃,打的所有人猝不及防,身子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蝉舞——” “蝉!” 冷锋和井戈在第一时间,都赶到了夏蝉舞跟前,双双稳住了她确保不被摔倒,可地面还是晃动的厉害,所有人包括二仙在内都无法稳住身子,只得跟着地面摇晃的幅度来回摇摆。 更要命的是,一直悬浮在空中的命运之轮,此刻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影响,也变得不稳定,不但呈摇摇欲坠之态,而且还将周身本就微弱的金光,时不时的向着外围挥散。 “帝父,发生了何事?!” 一面强撑着稳住自己和身边的女人,井戈朝着丰都大帝所在的方向喊道,希望可以弄清楚当下的局面。 发生了何事?丰都大帝心里又岂会不清楚?可是几个年轻人的心意,他是知道的,话出口,他们会心甘情愿的接受吗?数千年前的悲剧,今日又会不会再次重演?一念至此,他竟犹豫了。 可传音仙人与弼圣仙人,此时又岂会含糊? “帝阴子,夏氏后人,少了若鱼神女气息的支撑,这片空间很快就会坍塌,届时,命运之轮就将彻底毁灭,所以你们必须立刻成亲,修复命运之轮让它重启。” 混乱中,二仙的声音很大,大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包括三个当事人。 “锋……” 就算再怎么样逃避,这一刻最终还是来了,转头望着冷锋,女人的心不由一阵阵痉挛。 她好怕,怕他会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打击,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到时就会和他的父亲一样,被两位仙人强行制压,这样的结果,她是打死也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如果连她也退缩了的话,这片叫做圣域的空间很快将会坍塌,命运之轮也会随之毁灭,如此一来,又将置阴阳两界的众生于何地? “夏蝉舞你记住,你永远都是我冷锋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不论你人在哪里,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紧抓着女人的受,冷锋能真切的感受到女人的挣扎和隐忍。 回头看着井戈,他用了很是坚定的语气说道:“一定要让她幸福,哥。” “弟弟?”不止夏蝉舞,井戈的心也是不停的在往下沉,如今听到冷锋这么说,他真的不知道是该感到欣慰,还是该感到难过? “别说了,快走——” 地面晃动的越来越厉害,冷锋心知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强撑着站稳身子,左右手一用力,将他们抛向了命运之轮的方向。 事已至此,比起带给芸芸众生福祉的大爱,他们的小爱已经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只要她还能好好的活着,就已是上天给他的最大的恩赐了,正如鬼父所说,无论他们今后的路如何,他都应该好好的守护着她。 事情的进行比想象中的顺利得多,二仙自是不胜欣喜,传音仙人赶紧施法稳住摇晃不止的空间,弼圣仙人则向着空中丢去了两道红光,极其庄严的宣布道:“夏氏后人,帝阴子,自今日起,你们便正式结为夫妻,望你二人能够同心协力共同治理好冥界,造福两界之芸芸众生。” 话音落,空中两人身上的衣服皆变成了大红色,夏蝉舞与井戈自是心知肚明,这种颜色代表着什么,到了这一刻,纵使心脏被千万把利刃穿梭刺割,也只能是默默的忍着了。 “媳妇儿,相公永远都在你的身边……” 有了传音仙人的法力在其中支撑,地面渐渐恢复平静不再摇晃,所有人也都站稳了身子。 冷锋默默的凝望着,空中的两个红色的身影,心中并没有丝毫恨意,看着夏蝉舞那倾城的身姿,他用所有人都听不见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我愿意与你结为夫妻。”身体悬浮在与命运之轮相等的水平线上,井戈扶着女人的双肩,虔诚而认真道。 “我也愿意。”夏蝉舞回应他道。 誓言一出,两个人的胸口处,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道刺眼的光芒,折射到前方的命运之轮上,与之产生了共鸣,于是,断裂的指针便从那里飞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大结局 断裂的指针自命运之轮中飞出,大约是感应到,夏蝉舞与井戈心光互通后产生的巨大能量,它自身也生出一股吸力,就悬浮在命运之轮前方,源源不断的将对面的那股巨大的能量,吸收进自己的体内。 很快,断裂的指针恢复如初,发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看到这一幕,在场所有的人都激动不已,纷纷凝视着空中,就连丰都大帝也是控制不住的,再次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快看,成了,我们成功了!”弼圣仙人指着完好如初的指针惊呼道。 “是啊,数千年的时光呢,可真是不容易啊。”指针被修复,空间也不再动荡,传音仙人收起内力,看了看旁边的某位损友,觉得此时的他,还是蛮可爱的。 冷裄不放心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命运之轮重启之后,夏氏后人就正式成为新一任丰都大帝的妻子了,这样的结果,不知道他要如何去承受? 感受到一阵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冷锋低头望去,就看到了一脸心疼与担忧的父亲,他微微俯首,给了冷裄一个放心的眼神,就又将目光投向了空中。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修复完整的指针,接下来就会回归命运之轮当中去的时候,它所产生的吸力不但没有消失,反而一再的加大。 此刻,对面的两人就感觉到,身体中的精气,在某种力量的吸附下,不断的向外流失。 “井,井戈!”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夏蝉舞心里害怕极了,她怕照这样下去,自己会被吸干了精气,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蝉舞别怕,有我在,会没事的。”紧紧地抓着女人,井戈极其坚定地对她说了这句话,希望可以安抚她惊恐的情绪。 定了定心,想要运气以内力来阻止当下的突发状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有一点他却很清楚,再这么下去的话,他和她,就真的难逃被吸干精气而死的下场。 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去抵制,去反抗,都不能阻止体内精气的流失,也无法撼动眼前的光源半分,它就像是一股巨大的漩涡,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自己想要的吸附过去,令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这……怎么会这样?!”冷锋显然也察觉到了空中的异样,动了动,提起内力就要上前去救人。 耳中却传来了传音仙人万分震惊的声音:“遭了,指针迟迟不肯归位,这是需要一个祭品,来发泄自己多年来与母体分离的怨恨啊。” “怎么会这样?井戈,我们………”传音仙人的话,空中的两人自是听见了,夏蝉舞惊愕的望着井戈,想不到,自己的结局会是这个样子。 若是成为祭品,那她岂不是真的活不成了?想到这儿她突然觉得很害怕,就算嫁给井戈,可至少她的心还可以属于她的锋,他们还可以彼此思念,倘若第三次死在他的眼前,真的不敢想象,他还可以用什么力量,去支撑自己不被摧垮。 微微侧头,余光撇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看到冷锋正在奋不顾身的想要冲上来,却被丰都大帝和他的父亲阻挡在原地。 她不敢正面去面对他,她怕自己的犹豫,会迫使他做出不该做的事情,就又将目光转至正前方,迎面却对上了井戈布满了爱意的双眸。 “我,爱,你。” 井戈用极其虔诚的态度直视着女人,对她说出了一直以来,都深埋在他心底的这三个字。 下一秒,夏蝉舞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就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 “井戈!不——” 到了这一刻,她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吗?井戈亲尽全力将她送了出来,自己却留下来做了祭品。 “哥——”飞身接住女人,冷锋朝着空中歇斯底里的喊着,哥哥牺牲了自己,就是为了成全他的爱情,下半生,他注定要带着愧疚之心过完。 “戈儿?” 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这世上有哪个父亲可以办得到?丰都大帝自然不例外,他想要飞上去去救自己的孩子,可此时身体虚弱的,已经连内力都无法凝聚。 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众人眼前划过,直奔空中的井戈。 “是你?” 体内精气的流失速度一再加速,井戈强忍着种种负面感受,看了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冷裄,不知道他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一切都是我做的孽,就由我来亲手结束吧!” 说完,没有一丝犹豫,冷裄运行着体内所有的内力,将它提升到极致,近前将井戈推了出去,然后把自己所有的修为都给了对面悬浮着的指针。 “鬼父——”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冷锋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一点点的消失在空中。 “鬼王?”在丰都大帝的搀扶下,井戈强撑着站稳了身子,他怎么也想不到,鬼王会为了救他而牺牲了自己。 “好了,戈儿。”丰都大帝拍了拍井戈,又看了看冷锋,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弟这一生,都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网中苦苦挣扎,从无半分快乐,如今也终是解脱了。” “你们看,那根指针它回去了。”拖着虚弱的身子,夏蝉舞指着命运之轮兴奋的尖叫道。 随着她看去,众人看到空中悬浮着的指针,已经回到了命运之轮上,并且开始缓缓的转了起来,耀眼的金色光芒愈发强烈,照的整个圣域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 同一时间,神鸟麟凰带领着圣域里的众鸟儿们,一同盘旋在命运之轮周围高声鸣叫,仿佛在庆祝着一场空前的胜利。 金光弥漫中,弼圣仙人轻挥广袖,一道光从他的手中发出,到了空中形成了一副影像。 在影像里大家看到,地狱里受苦的罪灵们,他们胸口处的心光,全都不约而同的亮了起来,那些刑具也随即停止了对他们的惩罚,所有人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全都跪在地上嗷嗷大哭,似是在忏悔自己生前的罪业。 至此,地狱消失,世间又恢复了平静……… PS:亲爱的书友们,本书到此结束,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请别急着走开,蝉儿还有番外奉上。 《全书完》(未完待续。) 番外之尘埃落定 六年后—— 六年后的一天,冷锋一袭酒红色修身西装,窝在别墅的客厅里悠闲地品着红酒,突然,一道光芒闪过,客厅里凭空多出了三个身影。 定睛一看,原来是井戈带着夏蝉舞来了,没想到六年过去了,已经成为了冥界之主的他们,依然还是当年在圣域时的样子,仿佛一点儿也没变。 此时在他们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四五岁左右的男孩子。 “怎么弟弟,不欢迎我们吗?”见冷锋端着红酒的手一直僵在那儿,井戈忍不住打趣道。 “啊?嗯,没,没有,哥,………蝉,你们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某君的打趣总算唤回了某爷的思绪,他起身离座来到他们跟前。 其实,哪里是不欢迎他们呢,只是整整六年了,没想到他们会突然来访,一时心里激动脑袋暂时短路了而已。 叫了声哥,看着夏蝉舞,本想叫她声嫂子的,可话到嘴边又噎的难受,便改口叫了她的名字。 “喂,你就是妈妈来阳世要见的人吗?” 夏蝉舞身边的男孩子,突然跑到冷锋面前,拽了拽他的手,盯着他高声质问道,别看个头不高,可在气势上,却丝毫不露胆怯之色。 “琰儿,不许和大人这么说话!”这孩子真的是是越来越没有章法了,夏蝉舞忍不住出声呵斥他道。 “别这么凶他,不碍事的。” 看着眼前的孩子,冷锋的心里酸溜溜的,想想也是,昔日的爱人,今日的嫂子,某爷就感觉也忒不是个滋味了。 过了片刻,他还是强压下身体里的负面情绪,俯下身子抱起地上的小人儿笑着道:“我的侄子都长这么大啦,来,让叔叔好好看看,这小家伙,长得还真像你的……” 妈妈。 话间冷锋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女人,可她却是一脸的怒气,这让他有点丈二和尚的感觉,本来就硬是挤出来的笑容,是彻底僵在了脸蛋儿两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冷锋,你这个混蛋!” 狠狠地骂了一句,夏蝉舞头也不回的就上了楼,没过多久,二楼便传来了震天响模式的关门声。 这下,某爷是真的被石化了,他就感觉此刻的头顶上,正在上演着五雷轰顶的末日风暴。 怀抱着小人儿,他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都六年没见了,他究竟是哪里又得罪了那位姑奶奶,惹得她这么大的火气? 无奈,只好将目光投向了一副坐看好戏的某君:“哥,她怎么了,那么生气?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说呢?”憋着坏笑,井戈故意慢吞吞的开口道:“什么你的侄子,那是我的侄子,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乱叫的什么劲儿呢。” “什么,你,你,你侄子!?”机械似的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冷锋张的大大的口中足能装的进一个鸡蛋:“这是,我儿子??” 知道井戈是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可当年的夏蝉舞确实已经气绝,没有一点儿生命迹象啊,就算是传音仙人可以让她重新活过来,可这孩子又怎么会? “废话,他当然是你的儿子。”轻抚着琰儿的小脑袋,井戈看着他那粉嘟嘟的小脸蛋儿,眼底是无尽的爱怜,但对于他的老子,却是直接给了一个白眼:“你总不会以为,传音,弼圣两位仙人近万年的修为,都是白修的吧?” 啊????这下,某爷的嘴巴张的更大了,看样子再塞进一个鸡蛋都没问题了,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把琰儿往井戈怀里一塞:“哥,先帮我抱着,我去二楼了……” 话音未落,人已没影,井戈望着某爷仓皇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臭小子。” “丰都伯伯,你是在说刚才的那个人是臭小子吗?”望着冷锋离去的背影,琰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那他真的是我的爸爸吗?” “呵?琰儿真聪明,伯伯是在骂那个臭小子,不过你可不能这么说他,因为他就是你的爸爸,知道吗?”井戈看着琰儿,极其认真的对他说道。 “嗯,知道了,丰都伯伯。”琰儿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晃了晃小脑袋,很是神秘的对他说道:“丰都伯伯,天穹里的那个幻儿姐姐有一个秘密,还说不让你知道呢。” “哦,是什么?”井戈挑眉问道。 琰儿说的幻儿姐姐,是天穹的整片花海的灵气,幻化出来的一个妙龄女子,名字叫玉如幻。 玉如幻是个活泼开朗,调皮好动的女孩,古灵精怪的她经常闹得井戈哭笑不得,恨不能对其敬而远之。 可真的少了她的日子吧,他又会不自觉的想念她那百灵鸟般的嗓音,想念有她在身边吵闹的日子,就又回了天穹居住。 “丰都伯伯,我知道,幻儿姐姐她喜欢你。”琰儿趴在井戈的耳边,悄悄说道。 “是吗,琰儿怎么会知道呢?”淡淡出口,井戈只当是小孩子的玩笑话。 “琰儿就是知道,今天早上我们来的时候,我看见幻儿姐姐采了好多的花儿,说是要学着给你做吃的呢。”所谓童言无忌,琰儿一股脑儿的就全都倒了出来。 听了琰儿的话,井戈表面上端的四平八稳的,可嘴角勾起的弧度,和眼里的光彩却出卖了他。 抱紧了小人儿,井戈转身走出了别墅:“走,伯伯带琰儿去商场,买你喜欢的玩具好不好?” “嗯,好,丰都伯伯对琰儿最好了。” ……… 二楼卧室里,某两只刺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冷疯子,你给我出去,本小姐不想见到你!” 刚进卧室,冷锋迎面就飞来了一只“暗器”,他伸手一抓便将它接住了,然后趁机向前迈进了好大一截:“媳妇儿,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谁是你媳妇儿?疯子!神经病!”夏蝉舞就站在沙发边上,心里的怒气还未退下,想也没想,一顿爆吼外加第二只“暗器”,通通朝着冷锋砸去。 “你谋杀亲夫啊,媳妇儿?”身影一闪,再次躲过,期间某爷已经来到了沙发旁边。 “亲你个头!”心火未消,夏蝉舞抓起第三只“暗器”就要再度发起攻击。 可是怎么回事?“暗器”没拿到手也就罢了,怎么忽然就天旋地转起来了? 还没等弄清楚状况呢,身下已然是棉软的大床,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影也跟着倾覆而来…… 好吧,已经不用再多说了,某爷心知口头解释并不能让女人释怀,无奈就只好身体力行,以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内心了。 “冷疯子,你就只会用这一招吗,啊?疯子,野蛮人,色狼……嗯……” “你说错了,媳妇儿,相公的招数多了去了,可是对你的话,只要百试百灵,就这一招又有什么关系?快,抱紧我,相公带你飞上云端……” “谁要抱你……啊啊啊啊……嗯嗯……,冷疯子,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遵命,媳妇儿。” ………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被结界封印了的别墅之外,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西弗儿和温雪早在几年前就结婚了,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曲笙歌和兰颂两人磨磨蹭蹭,分分合合了整整六年,最终也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六年的时间,夏家的二公子夏伟末,凭借着一股坚强的韧劲儿,以各科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国家级特警学校,同时也赢回了阮小慧的心。 六年的时间,夏季儒一改之前的火爆脾气,已然变身成为一个合格的忠犬老公,无论工作多忙,他都会尽量抽出时间回家陪伴自己的妻子儿女,而欧阳菲菲也再没有碰过那些,致命的违禁品。 夏家二老不在了,可夏氏医院仍在,夏家的后人们,谁也不敢忘记祖先定下的规矩:不肆意挥霍,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很久以后,夏蝉舞曾经见到过那个,让她曾经恨不能千刀万剐了的女人,安雅。 只是如今的她,已经褪却了一身的娇纵,成为了一个脚踏实地的护士,她很努力的,用自己学到的专业知识,照顾着每一个住院的病人,希望他们可以早日康复。 是的,命运之轮重启,人的善根得到了约束,所有的人都在悔过自新,所有的事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愿世间和平清静,愿人人幸福美满。 《番外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