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食母肉者一二三 - 公子不良人 - 未来妈咪 有剑术剑意都已超凡脱俗的叶红楼亲自指点,剑道天赋比某个年轻瘸子强了也不知多少的目盲女子,这段时间下来可谓进步神速,眼下已轻轻松松便能挽出几朵剑花来。 可不同于二层楼上那些拼了命憋着忍着熬着却毫无进展的家伙,这个被叶红楼评点为内秀于心的女子,毕竟天生目盲,就像鱼儿渴望着江湖,鸟儿期盼着蓝天,她也一样憧憬着多姿多彩的花花世界。 练剑之余,她总是会拄着那柄包着剑的花伞,一脚跨出屋外,一脚踏在屋内,斜倚门框,就那么安安静静听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声。 就像在朝歌城中朱雀大门卖鱼丸累了乏了的时候,她也会这样发着呆,想着某个家伙突然出现。 如果说二层楼上的那些人勤勤恳恳却毫无所获教人心酸无奈,可他们若是见过这个明明有剑道天赋却糟蹋大好光阴的女子,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可这个不如左袖云端庄、不如谢灵蕴灵秀、不如大街上太多太多小娘子的目盲女子,却一点也不在乎。她真正想做的,只是安安静静等着某人平平安安回来,仅此而已。 昨天满城沸沸扬扬,街道上妇孺老少争相传颂着那位荆楚第一美人的风采,她自然也听到了,下意识便抱紧了怀中那柄赤红如火的古剑,生怕别人给她抢走了似的。 然后,某人一夜未归,她也一夜未眠。 等到今日清早,这个生生死死两千里从朝歌来到荆楚的女子,收拾好行囊,放下那把名作嫁衣的古剑,摸~摸索索便出了门。 她也曾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不知何去何从。可那颗坚定要走的心,却在听到某条消息之后,又慢慢妥协了。 到了下午,李木鱼心情沉重地回到家时,看见的便是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默默磨剑。 这个心中有鬼的死瘸子吓了一跳,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问道:“叶前辈走了?” 目盲女子轻轻应了一声,看不出什么异样。 李木鱼松了口气,笑道:“我这几天都在楼上练功,本公子果然天赋异禀,常人三年五载才能练成的游墙功,到我这儿来只用了三天。” 目盲女子笑了笑,然后开始默默数数。 等她在心底数到“八”时,某个走进屋子准备将那把金错刀藏好的家伙又转身折了回来,迟疑道:“兰…兰花,和你说个事儿呗?” 目盲女子扬起头,一脸茫然。 李木鱼咬了咬唇,随即强笑道:“其实昨天我就下楼了,只是碰见了某个故人,心情太糟,醉倒在朋友那儿了。我这也没想瞒你,就是怕你多想,嘿嘿。” 目盲女子“哦”了一声,便低下了头,又继续磨剑,只是嘴角却挂着丝藏不住的笑意。 李木鱼偷偷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脸随意的样子,说道:“她送了我一把刀,我琢磨着怎么也是镀金的,也就收了下来,等到哪天要没米下锅咱就卖了去。” 目盲女子呵呵冷笑了声,“好啊,你当初不是说到了荆楚给我二十两黄金的么,正好卖了给我。” 李木鱼和她相依四个春秋,听她这语气就知渡过了这劫,不由长长呼出口气,满口答应着进了屋子。 等到将刀放下后,他又看着被某人端端正正放在桌上、生怕别人看不见的行囊,咬牙切齿地嘟囔道:“算你狠,都敢和我耍心眼了。” 院子里,一向被死瘸子说成是笨脑子的目盲女子,眉毛弯弯,脸颊浮现一抹胜利的喜悦。 傍晚时分,心中有愧的李木鱼大展拳脚,在厨房里使出浑身解数,烧了四荤四素一锅汤,摆了满满一桌请罪宴,然后点头哈腰地将某个得胜将军般的女子迎进厨房,态度诚恳,语气谦恭,一副任打任骂的姿态。 在两人相处年月中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的目盲女子,席间笑得格外开心,大模大样任由某人殷勤喂着她。 可等这个平日里总给人慵懒印象的女子吃完后,却一反常态,提着磨得异常锋锐的嫁衣剑,居然在院子里勤勤恳恳练了起来。 李木鱼捧着饭碗站在旁边,边吃边看,见她剑法确实比之以前进步了许多,一静一动,隐然有一股宗师风范,不愧是由女子剑神叶红楼手把手教出来的。 他心中高兴,可同时却也感觉菜里醋放得多了,酸溜溜地低声道:“没理由啊,即便叶红楼不喜欢男人,看不上本公子的堂堂相貌,可怎么就瞧上你这么笨的家伙了?” 目盲女子由着他嘟囔,手中赤红长剑没有丝毫停歇,一走一过,几朵剑花之下,隐隐约约透着股子刺人剑风。 李木鱼兴趣缺缺地叫了声好,“不错啊,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追上本公子的步伐了。” 目盲女子娴熟地收剑回鞘,轻声说道:“朱粲来了。” 李木鱼脸颊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皱了皱眉,不确定地看着她。 目盲女子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荆楚边军将领,壮武将军朱粲,要来了。” 李木鱼丢掉饭碗,拍了拍脸颊,强迫着冷静下来,凝声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目盲女子咬了咬唇,“就这几天。受楚安王李岱调令返回荆州城,途经郊郢,你没听城里人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吗?” 李木鱼嘴角微微扯了扯,冷笑道:“呵,只是见那些小娘子行色匆匆,面色惶恐…真没想到,原来是他来了。” 他握了握拳,闭上眼,喃喃分析道:“李岱调令,随行人员肯定不会太多,这是个机会、是个好机会。兰花?” 目盲女子轻轻应了声。 李木鱼咧了咧嘴,眸光冰冷,“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给他肆无忌惮活了这么些年,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目盲女子点了点头,由始至终都没去问,单凭自己两人,能不能杀掉那位荆楚边军正四品的壮武将军。 这一夜,二人早早睡下。 那个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年轻瘸子又说起了熟悉的梦话,嘴里念叨着那三个名字,眉头紧皱,不时磨着牙齿。 目盲女子轻叹一声,侧过身,娴熟地将他搂住。 …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长按三秒复制)!! 第三十三章 梅子黄时杀人雨 - 公子不良人 - 未来妈咪 李岱自十年前投敌叛楚,做了他国异姓王后,再无旧时温良模样,先是烹了凤阳公主、杀尽楚国皇子皇孙,又以一系列雷霆手腕将整个荆楚五洲牢牢扼在掌中。 而楚地百姓虽然恨这位烹妻弃子不忠不义的楚安王,可要谈到最恐惧谁,却并没有这个作为大胤王朝坐断东南的异姓王什么事儿。 只因李岱上~位以来,虽以铁血著称于荆楚,可这荆楚毕竟是他自己的藩国,即便再丧尽天良也不至于将这五洲百姓真正推入水生火热之中。 但当年跟着他选择谋逆叛国的人,却并不都是这般考虑。随着以楚安王李岱为首的李系一脉文武官员在荆楚渐渐坐大,先后镇压了一大批忠于旧楚的勋贵元老后,其麾下诸多虎狼之士就真如饿虎豺狼一般,在各州各郡为非作歹,无法无天。 这当中,又以那位恶名远扬的荆楚边军将领,壮武将军朱粲为最。 只听他要途经于此,郊郢城顿时就鸡飞狗跳一片,稍微有点姿色的小娘子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便是七尺高的青壮男儿走在街上都提着心吊着胆。 商户闭门歇业,乡绅土豪干脆就卷带着金银细软出外避着风头,就连郊郢县令也是叫苦连连,将妻妾子女统统送到了娘家,整日吃斋念佛。 整个郊郢城,如今四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恐慌之意,街头巷尾,酒馆勾栏内,也仅是一些外地来的江湖武夫还在传着些人声笑语。 当然,还有那么个年轻瘸子。 昨夜还嚷着要去杀那位能止小儿夜啼的壮武将军,今日起了之后,李木鱼却又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一个人晃晃悠悠在街上溜达了起来。 他面上笑呵呵的,可双眼滴溜乱转,在城中转悠一圈,眼睛就没歇过,不时琢磨着周边路线。 将各条街巷暗记在心后,瞧上去像是来踩点的死瘸子突然转身,朝着边上一条小巷就走了进去。 巷子里视线昏暗,也没什么人来往,弯弯拐拐一番之后,却见曲径通幽之处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一座占地甚广的深宅大院,清漆高楼,红漆大门,门外垂柳依依,流水潺~潺。 闹中取静,自有一番考究。 李木鱼呵呵一笑,看了眼牌匾上那娟秀又不失大气的“潇湘馆”三个大字,小声嘀咕了句,“一个小县城的烟柳之地而已,至于弄得这么含蓄文雅么?” 迎立在门外的护院侍女自也在打量着他,通过先前的走姿来看,这家伙显然是个跛子,可郊郢城毕竟不是一般的小地方,有着太多不露相的真人往来,此般种种,一时倒也没人对他怎样。只是觉得这家伙生得倒是不错,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眸子格外扎眼得很。 一名丰盈女子脸上含羞笑了笑,正要说话,李木鱼却抢先近到前来,脸上笑意依旧,只是多了股凌人盛气,不由分说勾了勾女子下巴,身子前倾,在她耳边吹着气,“给本公子挑个幽静所在。” 那女子娇~吟一声,玉~面通红,却也被这副熟悉的纨绔公子哥儿式的做派震住,又忽觉手中一沉,低眼看去,原来是多了枚黄澄澄的金锭。 她心领神会,眉目低垂,含嗔似怨给了个白眼,也不多说,领着就进了楼子。 李木鱼跟在后头,隔着件薄衫捏了捏那两瓣圆而翘的嫩~臀儿,在一片吃吃娇笑声中飞快瞥了眼楼内环境。 等进到大堂,一路忍受折磨的丰盈女子微微转过身,半倚在某人身上,吐气如兰,“公子想来也是花中常客,就是不知今次是想清倌人还是红倌人来陪?” 李木鱼沉吟片刻,笑眯眯道:“不急,此间第一次来,还是先尝尝清淡些的。” 丰盈女子微微有些诧异,随即伸手掩面,吃吃一笑,“公子也是慕名前来吧?就是不知露珠儿姑娘起了没哩。” 李木鱼心知此话不是有没有起床,而是那位姑娘有没有客人。他低下头,咬了咬丰盈女子耳~垂,轻笑道:“那便劳烦姐姐通报一声。” 丰盈女子媚眼含~春,整个身子都软在了他怀里,细声道:“公子若还有它意,巧儿可以伺候的。” 李木鱼从怀中掏出银两,笑呵呵道:“若有需求,自是先找姐姐这般的美人儿。” 丰盈女子羞羞笑了笑,倒也不再纠缠,转身向着内堂去了,其间尺度分寸,火候拿捏,自有一番功力。 从京城天字号青楼走过来的李木鱼,想着先前那番对话,在心中确定下那露珠儿姑娘便是这潇湘馆里的花魁无疑,轻轻一笑,随即四下打量了圈。 或许是因为那位壮武将军将至,潇湘馆这所郊郢城中最大的青楼生意竟也变得惨淡起来,外堂里只三三两两坐着几个富家子弟,身旁伴着群左右无事的清秀丽人,莺声燕语,可也透着股冷清。 等不片刻,就见那位丰盈女子款款而回,近到前来先就挽起某人胳膊,用胸前柔软轻轻蹭着,“好弟弟,可巧喽,露珠儿姑娘刚起哩。” 李木鱼哈哈大笑,“今次遇上我巧儿姐姐才是真的巧,等见过了露珠儿姑娘,姐姐可要好生与我快活一番。” 丰盈女子嗔怪地看他一眼,可身子却腻得愈发紧了。 潇湘馆分里外三重,庭院深广。既有大堂,也有雅座。厅堂庭院之间布置着花卉怪石,水池游鱼,穿行其中,不时还能听到从各所楼阁之间传来的箜篌琵琶声,直教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 即便是在朝歌城声色犬马度日的李木鱼也不禁有些发愣,暗暗赞叹之时,不知觉已然行到二楼一处幽静之所。 丰盈女子敲了敲门,进到里间通禀了声。等出来后,深深看了李木鱼一眼,细声道:“姐姐可等着你哩。” 李木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随即大步走了进去。 露珠儿姑娘的处所在内堂二楼一等阁内,虽然只是位清倌人,可毕竟作为潇湘馆的花魁,各方面待遇都是极好的。 闺阁内红毯青帘,进到外厅看去,左右陈列着弦琴棋墩,桌案有笔墨纸砚,壁上挂着书画题词,布置别致。乍然一看,绝不会让人与风月之地联想在一起。 深知面对何人该以何面目的花中熟客李木鱼笑了笑,收敛了些先前那股盛气,安安静静打量着那些名家书画。 隔着珠帘也在打量他的露珠儿姑娘轻声说道:“公子所看便是颜大家近来所作的告身帖,可惜只是摹本。” 李木鱼摇头笑道:“若真迹在前,日子久了,恐也不会再有新奇之感。便像珠儿姑娘,只远远看着就好,若真近前亵玩一番,也失了个中趣味。” 露珠儿微微诧异,随即哂笑道:“公子莫不是要站在外面与奴家说话?” 李木鱼转过身,隔着张珠帘望去,但见此女身姿曼妙,肌肤赛雪,白白~嫩嫩,真如水做得似的。他自嘲一笑,道:“在下从来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眼下见到珠儿姑娘这般天上才有的美人儿,又哪里还能把持得住。” 露珠儿噗嗤一笑,摇头道:“奴家只会抚琴写字儿,也粗懂些十七道对弈,可要说云雨之乐,便要让公子失望了。” 李木鱼呵呵笑道:“巧了,在下自小~便对纵横十七道心驰神往,左右无事,不知珠儿姑娘可否陪在下手谈一局?” 勾栏之所的清倌人色艺双绝,不仅容貌过人,才情更是绝艳。能歌善舞自不多说,诸如琴棋书画烹茶煮酒也是样样精通。可勾栏毕竟不是长留之地,这些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在与诸多士族公子、豪商巨贾莺歌笑语之余,自也会暗暗留心,挑选出个能让自己满意的未来夫婿。 露珠儿闻言轻轻应了一声,随即款款起身,揭起珠帘到了外厅,同时脸带微笑,细细看了眼这个大清早就来逛楼子的年轻人。 李木鱼从桌上拎了壶酒,晃悠到棋墩旁坐下,笑道:“珠儿姑娘,添点彩头如何?” 露珠儿扭身坐到对面,吃吃一笑,“公子这是想将奴家灌醉哩。” 李木鱼满脸认同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也不猜先,毫不客气就执黑先行。 露珠儿姑娘起先还没怎么当真,可某个家伙一上来就是个罕见的高挂,露珠儿心里暗惊,下意识就细眯起了眼。 然而下着下着,露珠儿却有些懵了头,实在看不出某个满脸认真的年轻人接二连三的无理手用意何在。 李木鱼落子飞快,露珠儿越下越心惊。可渐渐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愠色。 不至中盘,李木鱼一脸懊恼地投子认输。 露珠儿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就是胡搅蛮缠来的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端起酒壶给他斟满一杯。 李木鱼唉声叹气,端起酒杯看了看,最后将其放在了露珠儿姑娘面前。 露珠儿面色一滞,随即心里升起一丝不疼快。 被她认为输不起的李木鱼强自一笑,接过酒壶又给自己斟满一杯,仰头喝干,然后看着露珠儿面前的那杯酒,解释道:“这杯酒就先放着,再来一局,珠儿姑娘今儿个定是要喝一杯的。” 露珠儿感觉越来越有趣了,轻笑着点了点头。 李木鱼仍旧执黑先行,仍旧落子如飞。 露珠儿这次心里有了底,心平气和。 第二局,某个臭棋篓子继续败北,输的一塌糊涂。 第三局… 第四局… 第五局,李木鱼瞧上去醉眼朦胧,拜服道:“珠儿姑娘天下无双,是在下输了。” 露珠儿哭笑不得,看他满脸不甘心,仍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不由有些无奈,端起那杯早早放在面前的酒杯,轻轻笑道:“公子落子如飞,本就是珠儿占了便宜,这一局只是行差一步,让珠儿钻了空子罢了。这杯酒,是珠儿的。” 李木鱼哈哈大笑,给自己也斟满一杯,陪着她喝干。 他抹了抹嘴,意犹未尽地说道:“能与珠儿姑娘手谈于棋枰,在下万分荣幸,今日就此作罢,等下次定要领略领略珠儿姑娘的醉态才是。” 露珠儿轻轻而笑,正要起身相送,却忽觉身子一阵疲~软,眼前景物也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她心下一惊,张开小~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一头倒在了榧木棋墩上。 李木鱼没有丝毫意外,活动了下手脚,嘀咕道:“弄倒你还真麻烦,让我像个傻~子似的坐这儿丢人现眼的。” 他长身而起,却并没有去管被迷~药弄翻的娇艳清倌人。 此时已至正午,楼子里一些宿醉的姑娘客人们三三两两起了床,不时传来阵阵淫~声艳语。李木鱼不敢耽搁,飞快在屋内走了一遍,双眼滴溜乱转。 四下扫视一番后,李木鱼在一扇窗户前停了下来。他推开窗户,眯眼望去,就见楼下正是一处僻静花园,其间怪石林立,栽种着几棵梅树,枝叶茂密,越过了高墙。 高墙之后小巷昏暗,直通外面街道。 李木鱼暗暗点头,伸手取出袖中刀,将窗栓悄悄切断。趁着露珠儿未醒之际,他又走到美人榻前,解下腰间佩刀藏在榻下。 这般种种准备之后,李木鱼又翻身坐上窗台,以壁虎游墙功溜到楼下,在花园里四处查看一番,又爬过高墙看了看那条昏暗小巷。 为了不使露珠儿姑娘见疑,李木鱼最终还是回到了楼上,一边等待着她醒来,一边偷偷看了看屋外走廊,将一切地形暗暗记在心底。 等到露珠儿幽幽醒转过来,已至傍晚时分,某个家伙正坐在旁边悠然自得喝着茶水,吃着糕点。 露珠儿想起混睡前的一幕幕,顿时就惊叫出声,可随即却发觉自己衣衫齐整,并未有遭到什么侵犯,心底长松口气之余,也不禁有些纳闷。 李木鱼笑呵呵道:“看来在下棋力也颇为高强,竟使得珠儿姑娘应付起来这般精疲力竭。” 露珠儿玉~面微红,惊疑不定道:“我之前是…自己睡过去的?” 李木鱼一脸无辜,摊了摊手,“珠儿姑娘难不成怀疑我没安好心?这可是冤枉在下了,自你睡着之后,在下有些不放心,一直守到了现在。” 露珠儿脸色更红,细声说了句,“多谢公子。” 李木鱼笑了笑,起身告辞离开。 天色将黑,潇湘馆里的客人渐渐多了些许,可与往常生意比起来,想来还是天壤之别。 李木鱼出了楼子之后,脸上再无丝毫笑意,踉踉跄跄一路小跑回家。 自某人决定要去杀那位荆楚边军将领之后,目盲女子练剑就愈发刻苦了起来,李木鱼回来时,竹林里仍有阵阵剑锋划过空气的呼呼声响。 迅速进到厨房烧了两个菜,将目盲女子领着进了屋内,李木鱼边吃边说道:“一切妥当,就等他来了。” 目盲女子默默吃饭,过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要是朱粲不去潇湘馆呢?” 李木鱼摇了摇头,冷笑道:“他一定会去的。朱粲为人无女不欢,此次从边境回来,肯定是要换换口味儿的。李岱调令已有五天,他却连郊郢都还没到,更别说返回荆州城,这可不是路上‘有事儿’耽搁了?” 目盲女子又问道:“那你怎么就确定他一定要找清倌人,而不是红倌人?” 李木鱼脸上冷笑加深,没有解释。 目盲女子也不多问,轻声道:“要是叶前辈还在,就用不着这么费力了。” 李木鱼摇了摇头,正色道:“就算她在,我也不会让她帮忙。我娘的仇,就该我来报。” 目盲女子愣了愣,屋内一时陷入沉默。 过了片刻,李木鱼忽然唤了声,“兰花。” 目盲女子匆匆扬起头,那张普普通通的脸蛋上还沾着颗饭粒,看上去滑稽而可笑。 李木鱼起身走到她身旁,握住她那因常年劳作而显得粗糙的小手,轻声道:“害怕吗?” 目盲女子放下筷子,摇了摇头。 李木鱼轻轻笑了笑,随即喃喃道:“我怕。我怕我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我怕我死了,你一个人也没什么依靠,又这么笨,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活下去,我更怕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 目盲女子安安静静听着,只是反手握住了他。 李木鱼深吸了口气,“我出去买瓶酒来,我们既然同年同月同日生,那死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屋外忽然狂风大作,一颗颗雨滴击打在屋顶,霎时间哗啦啦一片。 李木鱼面无表情,抬脚跨出门去。 … 在扬子江以南,特别是荆楚和金陵这两大藩国,每年春末夏初时分,都会迎来一阵为期不短的多雨季节,气候极为不稳定。 当梅子由青转黄之际,也就是那令无数人厌烦的闷热潮~湿黄梅雨季。 此时在荆楚郊郢城外,一队从边境归来的骑卒们身披蓑笠,不急不缓踩踏在青砖地面上,不显丝毫颠簸劳累之意,反而不时传来阵阵说笑声。 这一行十多骑,个个配有制式军刀和弓弩在身。为首之人体格肥壮,足有两百斤上下,胯下大马也更是神骏不凡,此时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抖了抖脸上横肉,狞声一笑,喝道:“还有两百里就回荆州了,今儿个晚上咱最后快活一次,明儿早就赶回荆州,听听王爷有什么吩咐。” 一行人闻声大喜,胯下战马也加紧了步子,向着城门快速逼近。 跟着后面的一名络腮汉子打马上前,就听一阵沙沙声,那地上居然还拖带着一个早已咽气的少妇人。络腮汉子近到前来,笑道:“大哥,咱在边境一呆就是十年,这次回来,该是王爷给咱加官进爵了吧?” 为首的肥壮男人正是那位恶名远扬的正四品壮武将军朱粲,听得这话,他冷笑一声,道:“当年若没有我,他李岱能有今天?可这十年过去了,我还他娘还是个戍边的杂牌将军,连李拂尘那个胎毛都没褪净的小子如今都是执掌一州的刺史了,嘿!今趟回去,老子要的也不多,把鄂州给我就是了。” 荆楚五洲之地,除了楚安王府所在的荆州,余下最过富饶的就是那鄂州。络腮汉子咧了咧嘴,乐呵呵道:“大哥与王爷兄弟相称,要个一州刺史还不轻而易举?” 朱粲脸色稍缓,轻轻点了点头,正色道:“这倒是,若不是看在当年我背了那么多黑锅的份上,就凭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他娘被砍了。” 络腮汉子面色一变,没敢接话。 朱粲深深吸了口气,轻声道:“李岱他是真狠得下心啊,那么美的小娘子,说烹就给烹了……当年我把她丢进油锅的时候,可真舍不得啊。” 络腮汉子笑道:“那是大哥没机会一亲芳泽罢了,王爷做驸马爷的那些年,不是把凤阳公主都给整得下不来床了么,一个不能‘行云布雨’的美人儿,烹了也就烹了。” 朱粲眼冒淫光,舔~了舔嘴,一脸的意犹未尽,“你说的也是,虽然没机会把~玩一番,不过那美人儿的肉羹,倒真是让人回味得很。” 络腮汉子嘿嘿笑道:“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嘛,哪是寻常一些贱民比得上的。” 朱粲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听说,那小杂种回来了?” 络腮汉子微微愣了愣,紧接着随意道:“好像就在郊郢城,听人说还在尝试着登白雪楼练武呢。” 朱粲哈哈大笑,“这个小杂种还挺有趣儿,李拂尘那小子现在恨不得除他而后快,他在荆楚一点根基都没,还不知死活回来,看来做了十年的人质把脑子都给整傻喽。” 络腮汉子随口说了句,“爹是英雄儿狗熊嘛,王侯家的公子哥儿有几个不是草包废物。” 朱粲脸上笑意加深,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城门,“找家最好的楼子,今晚让弟兄们都玩个够。” 络腮汉子点头应是,随手扔掉了手中绳索。 十多骑打马入城,浩浩荡荡,站在一边的守城士卒躲得远远的,连头都没敢冒。 一名被拖曳致死的少妇人横尸城门口,身上不着片缕,白花花的身子却满是血污,栓在脖颈的绳索早已勒进了肉里。 黄梅雨季潮~湿闷热,却压不住人们身上冒出的寒意。 自古便有“南船北马”之说,南方无战马,荆楚虽然从中原引进了一些良驹,可真正分摊下来,却也仅仅是一些边军将领或者州郡长官之内的才有份儿。诸如一些豪阀世族,乡绅土豪,当然也可以从中原买进,只是绝大多数都还是骑着民用马匹。 眼下这十多骑战马奔踏而来,联想到这几日来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儿,城内百姓顿时间就明白是谁来了。 一时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灯火全熄。 这位凶名在外的壮武将军却也不找他们,捉了个人带路,一行人直接去了郊郢城中最大的勾栏烟柳之地。 … ps1:看了下书评,对于上一章的章节名,在第八章里我就已经写过了吧,【“我娘是大楚公主。”李木鱼侧过头,看着墓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一字一顿道:“十年前,中原最后一战,我舅舅以死殉国,窃取国柄的驸马爷李岱则投敌叛楚,正是那一年,我大楚亡了国。大胤王朝一统中原后,敕封李岱为楚安王,为表忠于朝廷,李岱他…将我娘丢入油锅烹杀,分肉而食。”】 s贪欢,@滑头鬼少。看书要认真呀,本书不小白,略文青,尤其要认真(づ ̄3 ̄)づ╭?~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gegegengxin(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五章 似是故人来 - 公子不良人 - 未来妈咪 齐整的脚步声自走廊上传来,随着屋门应声而开,打外面闯进一行十多名边军士卒。一个个神情肃杀,一手抬着上好弦的弓弩,一手按在腰间刀柄之上,目光微微瞥了瞥房中那赤~裸男人,紧接着快速下移,落在伏地不起的年轻人身上。 他们反应迅速,刚听到屋内响动就赶了过来,可相较房中这番由开始到结束不过数息之间的厮杀,却还是慢了许多。 也直到此时,潇湘馆那位新来的姑娘似乎才从骇然中反应过来,惊叫声登时打破了房中凝重得要让人窒息的气氛。 身材肥壮的朱粲并不以此为忤,反而像是极为享受这种惊恐声。他静听一会儿后,以金错刀从一名亲随手中换过弓弩,对准趴在地上的年轻人,狞声道:“老子本来无意掺和到你们李家夺嗣之争中,可你这小杂种偏不知死活,这可是你把我逼着倒向李拂尘那边的。” 李木鱼咧了咧嘴,却并没有理会抵着额头的锋锐箭簇。他余光瞥着那名发出惊叫声的女子,眼中三分迷茫七分诧异,怔怔出神。 朱粲早已领教过眼前这年轻人的深重心机,对于这副神色微微一愣,心下正辨别是不是这小子临死前佯装以待反扑之时,却忽感背后一阵劲气袭来。 他在边境沙场上摸爬滚打十来年,期间又要应付各种寻仇而来的武人,一身反应不可谓不迅疾灵敏。只稍稍感觉到不对,这位足有两百斤上下的肥壮男人几乎想也不想,当即松开了李木鱼双腕,先横移出半步之后,又猛然朝前扑去,紧接着回手就扣动了弓弩。 与此同时,房间中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柱直冲而过,将一扇门窗击了个粉碎。 那名潇湘馆新来的姑娘只微微侧了侧头,避开呼啸而来的箭矢,神情冰冷,哪还有丝毫慌张?她身姿娇小,看上去年岁不大,可身材硬是前~凸~后~翘,玲珑有致,加之眉宇间又天然带着股子妩媚,也难怪能将那位当红清倌人换下。 见一击不中,她也并没有如何懊恼,只是拽了拽之前被撕扯开裂的青色衣裳,将胸前春光稍稍遮掩了起来。 朱粲险险闪过那道白色气柱,肥壮身子原地一转,迅猛而敏捷地回过了头。他神色慢慢凝重了起来,瞥了眼那碎了一地的门窗,抬起的胳膊猛然向下一按。 一字排开站在门口的十多名边军士卒齐齐扣动弓弩,早已上好弦的弩箭随着闷重弦声齐射而出。 那取代了潇湘馆当红清倌人的女子迅速踏前一步,站在李木鱼身前,随即脚面勾在屋内桌沿之下,但听一声清喝,那实木桌子硬是被她一脚勾起、旋即挂着呼呼风声飞向了大门。 “笃!”、“笃!”、“笃!” 一支支箭矢深深钉进空中飞来的实木桌子。 一轮攒射过后,排在门口的边军士卒们却并没有闪避那张气势汹汹的厚重桌子。只听两声低沉怒吼,两名首当其冲的魁梧士卒不退反进,双~腿猛一蹬地,身子斜冲着对撞上那面实木桌子。 趁此阻隔之际,其他人阵型丝毫不乱,纷纷丢掉弓弩,拔~出腰间制式军刀,动作齐整,不约而同地对着正处房间正中的女子冲杀过去。 青衣女子眸中杀机毕露,或是顾虑于身后某个正挣扎起身的年轻人,虽然没有趁手兵器,可也不躲不闪。就见她弹身而起,一脚蹬飞一人,紧接着几个腾挪间,就已冲入敌阵,尽量将屋中战线推至正门处。 李木鱼借此时机匆匆站起身来,环顾一周,正好对上站在屋外的朱粲阴沉目光。 他脸色狰狞可怖,双腕上下交叠在一起,各自握住袖中那两支锋锐短匕,继而瘸着条腿让过屋内厮杀众人,靠墙向着门口走去。 朱粲又哪里会忌惮于他?狞声一笑,冷冷看着他一步步逼近。 此时屋中战局愈发惨烈。这批从边境南下的亲随士卒们个个体魄雄浑,身经百战,加上他们对付江湖武夫似乎极有经验,围成一团杀得密不透风,任由着受伤甚至毙命,也不给那女子任何换气的机会。 可那青衣女子更是非凡,夺得一把制式长刀之后,虽然并不惯于使刀,可她一身功夫出类拔萃,竟是将刀当作长枪来用。 闪过斜劈而来的一刀,青衣女子身子一转,一手握刀在后,另只胳膊弯住刀尖,腰眼猛然用力,直接崩飞身后一人。 她在厮杀之际竟也分心他顾,那倒飞而出的士卒不偏不倚,正是朝着站在门外的朱粲而去。可这般手段哪里能伤到后者分毫?就见朱粲双手猛然探出,轻轻松松将那名早已咽气的士卒接了下来。 就在此时,青衣女子借着崩飞一人使战圈出现缝隙,毫不犹豫抽身而退,同一时间身形电闪,直掠向屋外刚接住那名士卒的朱粲。 躲在人群外的朱粲脸上忽然浮现一抹古怪笑意,就听他粗喝一声,直接将手中那名咽气的士卒砸了过去。 青衣女子双~腿一弯触在地面,身子后仰闪躲开来。同时间余力不减,双膝擦着地面滑行近前,手中刀芒暴涨,由下往上,斜刺咽喉。 朱粲看似缓慢却又极快地侧过身,由着凌厉刀芒从眼前掠过,随即猛然握拳,直接轰在刀面之上。 青衣女子只听一阵金鸣颤音,制式长刀脱手而飞。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正要抽身而退,却见一道人影以腰背贴地而行,迅速近到了前来。 李木鱼看准时机,以壁虎游墙功袭至近前,猛然伸出握着袖刀的双手,分刺向朱粲双~腿。 朱粲正处于收拳回气之间,面对这平平无奇的两刀,一时只好抬腿后撤。可即便如此,仍有一支窄短袖刀深深捅~进了一条大~腿之中。 但听一道轰然巨响,在两百斤上下的肥壮男人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青衣女子迅速捡起长刀,一脚将李木鱼踢开,旋即双手握刀划出个半圆,拼尽体内气机,对着倒地的正四品壮武将军狠狠劈了过去。 … ps:猜猜青衣女子是谁?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gegegengxin(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六章 悲凉的复仇者 - 公子不良人 - 未来妈咪 走廊上杀气纵横,灌注了青衣女子体内所有气机的制式军刀,在其手中划出半圆,刀风卷动凌厉气流,铺天盖地朝着倒在地上的朱粲直劈过去。 随着这气势无匹的一刀直劈,走廊两边的门窗上出现一条条划痕,木屑窗纸被絮乱涌动的刀气彻底切割成碎末,旋即又被刀风裹挟着一路而下。 即便是早被青衣女子踢开的李木鱼,离得远远的,却仍感觉体表肌肤一阵阵刺痛,更别说位于刀锋之下的那位边军将领。 一着不慎陷入绝境之中的朱粲,被四溢气机死死锁定,根本没地方闪避,可此时赤手空拳不说,还呈坐以待毙之姿,又岂是想抗衡就能抗衡的? 可这位嗜好吃娇~嫩娘儿的肥壮男人生死无数,此种场面也不知经历几多。隐隐看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絮乱刀气扑面而来,朱粲眼中绝望之色只是一闪即逝,旋即面色凶狠,倒在地上伸出大手,一把扯下一扇木板挡在身前。 作垂死挣扎。 劲气四溢,卷带着无数木屑碎末,只听阵阵嚓嚓声响,厚实门板直被无形刀气横斩竖劈纵横切割成无数块。 轻松破开门板,刀锋下落之势没有丝毫滞意。 就听那片片破碎门板下,先是传出一声爆喝,随即在一阵“噗噗噗”刀锋入肉声中,喝喊声变得愈发虚弱,直至彻底停止。 李木鱼长吁口气,扶墙站了起来,看着那躺在地上血流如注的肥壮男人,眼中没有丝毫大仇得报的喜悦,眉宇间尽是浓浓的哀伤。 他忽然转头看向那个劈出一刀后就靠墙而坐换着气的青衣女子,正要出言说话,却忽然反应了过来,几乎同时就转过身,看着剩下的那七八个同样处于愣神之中的边军士卒。 这些亲随士卒之前被那气势无匹的一刀所慑,可稍稍惊愕之后,不知谁当先叫了声“为将军报仇”,一时齐齐回过神儿来,举刀就冲了上来。 李木鱼深吸口气,单手反握住剩下的那支袖刀,一个前冲,同时间侧过身子,避开迎面而来的一刀,旋即单脚重重蹬地而起,乘势以肩膀撞向那人。 二人齐齐摔倒在地,周围人纷纷止步,举刀就砍。 李木鱼以袖刀刺进身下那人脖颈之中,松手间拽下腰间刀鞘,咬牙倾斜向上撩去,架住三柄势大力沉的长刀,又因刀鞘倾斜正好,从而成功卸去大多力道。 便在这个空当儿,李木鱼眼角余光一瞥之间,立时大惊失色。 只见那位被纵横刀气砍得浑身皮肉外翻,刀口深可见骨的壮武将军正虚弱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满眼的怨毒。 靠墙而坐的青衣女子显然也看见了,可她不仅无动于衷,反而干脆闭上了眼睛。 李木鱼心下又惊又急,轻喝一声挥开头顶三柄长刀,同时间身子一翻,就势仰躺在地,避过另外几刀之间,以壁虎游墙功贴地而行,嗖嗖嗖窜出人群。 他想去杀明显只剩下小半条命的壮武将军朱粲,可周围这些士卒们反应更快,当即就有两人急冲出几步,拦在前方,对着贴地行来的李木鱼挥刀下劈。 李木鱼无奈,只好翻身窜起,堪堪避开,登时又陷入了重围。 这时候,坐在血泊中的朱粲稍稍喘了两口气,又深深瞥了李木鱼充满怨毒的一眼,颤颤巍巍站起身,扶着墙壁朝外去了。 李木鱼哪肯就让他这样逃走,连连挥动手中刀鞘,又劈又砍,状若疯狂。可周围那些士卒比他还悍不畏死,况且刀鞘毕竟不是刀,便是给他砍上也没什么大碍,一时进攻更加急骤。 李木鱼瞬间感觉到一阵吃力,连招架都渐渐变得困难起来。 眼睁睁看着朱粲消失在走廊拐角,李木鱼心中急怒交加,又见临面一刀直劈而来,无奈之余,正要抽身闪躲,却忽见斜刺里伸来一刀替他挡了去。 匆匆换了几口气的青衣女子面色仍显得虚弱,刀式也没了之前的气势,重重荡开一刀之后,轻声道:“你去追他。” 李木鱼一呆,青衣女子却再不多说,挥刀迎向众人。 走廊本就不宽,人多的优势并不能完全发挥出来,青衣女子横刀拦在前方,一时倒是将那些士卒挡了下来。 李木鱼深吸口气,丢掉手中刀鞘,弯腰从地上捡了把弓弩,又摸了筒弩箭,二话不说,转身就追了出去。 此时外面风急雨骤,朱粲踉踉跄跄冲到楼外,被滂沱大雨一淋,浑身鲜血顿时一干二净,身上外翻的皮肉看得清清楚楚,加之腿上还插着把明晃晃的袖刀,一眼看去直让人头皮发麻。 急骤雨点击打在刀口之上,朱粲疼得一激灵,倒吸口气后,根本不做停留,转身朝着潇湘馆旁的一条胡同走去,同时间将手指伸进嘴里,吹了发指啸。 大厅里之前那些陪酒的姑娘们早已吓得躲藏了起来,李木鱼畅通无阻追到外面,环顾一周,只是大雨滂沱,四下里根本看不到个人影儿。 他正心急找寻之时,忽听这一声指啸,当即就循声朝着那条胡同走了过去。 急走出几步,这时却听一阵马蹄声,李木鱼身子一顿,紧接着就见一道高大黑影疾冲而来。此时却根本来不及他抽身闪避,当即就被撞了个正着,只发出了声闷~哼,就直接倒飞出一两丈远才重重滚落在地。 一匹浑身黝~黑的神骏大马冲上街道,马背之上赤身裸~体的朱粲转过头,满眼凶光地盯着五六丈外正挣扎着起身的年轻人。 朱粲勒马停下,调转方向对着那个险些真杀了自己的年轻人,马蹄一下一下踏着地面,声音沉重。 李木鱼此时隐隐觉得身上骨头都被撞断了几根,他倒吸了口气,以胳膊撑地,支起身子,慢慢朝着一边爬去。 朱粲脸上浮现一抹阴冷,猛然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顿时嘶鸣一声,四蹄奔踏,直冲着那名年轻人再次撞去。 李木鱼面无表情,慢慢抬起了头,同时间跪坐在地,双手颤颤巍巍,高高抬起。 朱粲脸色大变,再没有用胯下战马去踩死他的想法,惊呼一声就勒马掉头,朝着街道另一边冲去。 大风大雨中,年轻瘸子双手抬起弓弩,凄然而笑。 …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长按三秒复制)!! 第三十七章 风雷时逐雨声粗(第二更) - 公子不良人 - 未来妈咪 随着一道嗡嗡声,张到极致的弓弦骤然收紧,离弦之箭如一道黑色闪电,撕开风雨,在街道上发出一阵凄厉声响,疾射~出去。 迅若奔雷的边军战马仍旧快不过这制式弓弩,就听一声嘶鸣,跑在前面的神骏大马忽然间扬起前蹄,紧接着重重摔倒在地。 射马不射人。 李木鱼摇摇晃晃站起身,继续从箭筒里取出一支弩箭,一边给弓弩上弦,一边慢慢向前走去。 摔在雨水之中的朱粲吃痛地“嘶”了一声,紧接着不敢有丝毫停顿,颤颤巍巍就爬了起来。这个名字能止小儿夜啼的荆楚边军将领、这个嗜好吃娇~嫩娘儿的正四品壮武将军,看了眼后面半死不活却仍旧不依不饶的年轻瘸子,眼中再没什么凶狠之色,有的只是心底对于死亡的浓浓恐惧。 他忍着浑身剧痛站了起来,由着那把袖刀插在腿上,一瘸一拐地朝着前边迈动着脚步。 后方十多丈外,李木鱼一手拎着弓弩,一手用力拍着脸颊,强迫着让自己保持着神智的清醒,同时同样踉踉跄跄跟着往前走。 两人就此展开一场明明代表着生死、可看上去谁都不怎么认真的缓慢追逐。 大雨滂沱,风声急骤。 李木鱼随手抹了把脸上雨水,一时间想起了很多事情,为娘~亲不值。当年李岱还只是个落魄书生的时候,才华不显,而立之年尚未婚娶,作为大楚贵女的娘~亲却瞎了眼青睐于这么个白眼狼。 他苦涩一笑,暗忖娘~亲瞎了眼,也要给自己安排一个盲人儿吗? 李木鱼忽然间有些隐忧。他始出生时,从天而降一柄赤红如火的古剑,砸毁了皇宫社稷坛,当时钦天监说是命带天狼飞剑,可外公却认定是神兵天降。 但随着云姐大病一场后,祸事接连而来,舅舅以死殉国,娘~亲连尸首都无,只能在荒郊野岭筑一处衣冠冢罢了。 到最后,嫁衣剑辗转到了兰花手中,眼下倒是相安无事,可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李木鱼皱了皱眉,看着前方步子慢了下来的肥壮男人,抬手就是一箭。 箭矢从身边射过,深深嵌进路边的墙缝,彻底成为惊弓之鸟的朱粲吓得头都没敢回,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当即深一脚浅一脚,忍着腿上剧痛向前一路小跑。 李木鱼眸光冰冷,不慌不忙的给弩箭上了弦,也不瞄准,随手就扣动了弓弩。 一道道颤弦声中,小跑着的朱粲身边,时不时就会射过换做他来熟练至极的弩箭。他心知身后那个死瘸子正在戏耍于他,可他还真就不敢停下来。 李木鱼从箭筒里取出弩箭,冷然道:“你不是还想撞我吗?撞啊。” 朱粲眼中又慢慢浮现了阴狠之色,他默默踩着地面积水,等走到一处嵌有箭矢的墙壁边时,忽然停了下来。 他伸手摸向那支箭杆,沉声道:“殿下能否饶我一命?我可指天立誓,只要殿下放过我,我定拉拢一批边军将领全力支持殿下。坦白说,我也不喜欢李拂…” 话音未落,忽然一声惨叫,原来李木鱼抬手一箭,正射中他握住箭杆的手腕。 李木鱼哈哈大笑,可随着继续上好一支弩箭,笑声却是愈发冰冷。 朱粲倚墙痛呼,看了眼被箭矢钉穿的手腕,眼中怨恨越来越浓。当即就听他爆喝一声,猛然拔~出腿上那支袖刀,强忍着剧痛迈开双~腿,直接向前急窜而去。 李木鱼嘴角笑意森冷,紧紧跟在后面,前行中抬起弓弩对准他的后背。 咻! 强自奔跑着的朱粲身子一震,却只是稍稍顿了顿,旋即继续前窜。 风雷呼啸,瓢泼大雨, 漫漫长而无人的街道上,李木鱼嘴角含笑,眼中却冰冷异常,自之前就选择射马不射人,便是打定主意不给他个痛快。 咻! 咻! 先后两箭,仍旧射在那肥壮男人背后。 等李木鱼装好第四支箭时,坚强跑在前面的朱粲忽然停了下来。 几乎是同时,李木鱼也停下~身来。 正前方,大雨滂沱,一名模样普普通通的女子撑着柄红伞,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站在那儿。 如若一只肥胖刺猬的朱粲惊疑不定,目光来回在前后这一对年轻男女身上打量了片刻,最终咬了咬牙,向着那位面无表情的女子冲了过去。 他原本打算井水不犯河水,只要能成功跑过去就行,可忽见那女子从伞中抽~出了一柄赤红长剑,心下就暗叫一声不好。 可还未待他有所动作,眼前突然绽开几朵剑花,同一时间,视线里满是猩红鲜血,任凭大雨冲刷,可仍是止不住。 这位嗜好吃人作恶多端的边军将领,忽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他就看见了一具正喷洒着滚滚鲜血的无头尸体… 李木鱼走到近前,轻声道:“我不是说半柱香内没出来,就让你离开的吗?” 在大雨中足足等了小半夜的目盲女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李木鱼无奈,也不多说,上前搭着她的肩膀,重重吐出一口气,浑身疼痛和疲累也如潮水般袭来。 便在此时,后方又传来一阵踏水声响。 李木鱼回头望去,正见那位负责断后的青衣女子循着声跟了上来。 李木鱼长松口气之余,又不禁有些尴尬。 果然,那青衣女子近到前来,先是看了眼倒地的无头尸体,继而目光落在他身上,轻轻冷笑一声,挑眉道:“李元昊?” 李木鱼叹了口气,这扮作潇湘馆新来姑娘的青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神农架众多山匪中的青峰岭大当家的,之前在房内,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他干笑一声,挑开话茬,问道:“大当家的如何会来此杀朱粲?” 诨名一丈青,也自称单名青字的青衣女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接着做了件大大出人意料的事情。 就见这个身材凹凸有致,气质一半青涩一半妩媚的女子,忽然解开了内外衣裳,就在某人愕然目光下,毫不犹豫脱了个精光。 无人的大街上,夏雨虽然急骤,可春意无边。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