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黑龙殒落 飞雪杀丛元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一黑龙殒落飞雪杀丛元 chūn天来到了嫩江,这是北方的一座小城,城虽小,却对侵华的rì本鬼子极其重要,是rì本鬼子绞杀抗联的前沿。一九四三年,正是小鬼子内外交困时期,为了对付抗联,驻嫩江的rì本讨伐队更加疯狂的进攻抗联,驻嫩江的rì本鬼子是一个大队,指挥官是黑田少佐,外加一个团的伪军。 和鬼子黑田大队周旋的是抗联第三军的第一团,说是一个团,其实不足三百人,连一个营都不到。 在嫩江附近,有座黑宝山,山上有百拾来名绺子,大当家的叫黑龙,手使双枪,百发百中,和小鬼子几次交手都处下风。他的妻子叫俞飞雪,是位鄂伦chūn美女,和黑龙结婚三年来也学会了骑马打枪,是位不可多得的神shè手。 一天,他们去抢-劫小鬼子的军用仓库,中了黑田的埋伏,黑龙胸口中了一枪,回到了山寨,黑龙拉着飞雪的手说道:“我不能陪你白头到老了,你再选个好人嫁了吧!” 俞飞雪哭泣道:“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决不改嫁他人!” 黑龙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还年、年青,听话、听话。”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完后便魂飞天外了。 山寨里哭声一片,众弟兄高搭灵棚,把灵柩摆在苍松翠柏中,周围放满了鲜花碧草,灵棚上挂着一幅白sè的灵幛,上写着:大当家的黑龙大哥千古! 棺椁在山寨里停放了七天,便开始安葬了,棺椁葬在了一片松树林中,在坟冢前立了块墓碑,上面刻着黑龙之墓四个大字,埋完棺椁众人一直没忘替大当家的报仇。一天,探马来报,说一小队鬼子讨伐队打山下经过,俞飞雪找来了二当家的一商量,决定来次伏击,这一仗弟兄们总算出了口恶气,打死了二十多个鬼子。黑田见黑宝山的绺子rì益壮大,便率两个中队的鬼子来剿山了,经过一场恶战,飞雪被炮弹片击伤了,一百来个绺子也被打散了,二当家的宝rì勒保护着受伤的飞雪钻进了密林。这时正是初夏,再加上密林里密不透风,飞雪的伤势更严重了,宝rì勒派人上山去采药,碰上了抗联第一团的小分队,采药的弟兄说明了情况,小分队来到了飞雪的临时住地,见飞雪的伤口都化脓了,把他们带到了抗联第一团的驻地。团长高飞见飞雪伤势如此严重,叫来了卫生员,卫生员给飞雪清理了伤口,又打了一针消炎针,过了半个月,飞雪的伤口逐渐好转了。飞雪对团长高飞道:“我们打搅了贵军这么多的rì子,甚是过意不去,我们也该走了。” 高飞道:“飞雪同志,你身边就剩二十来人了,能和黑田鬼子对抗吗?如果你们觉得方便的话,不妨留下来,我们共同抗rì。” 飞雪觉得高飞说的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为了留住飞雪,高飞让她担任了营长,二当家的宝rì勒当了副营长。 这天,副营长宝rì勒带领两名战士为了改善生活去打猎,碰上了一个中队的小鬼子,宝rì勒见躲不开了,便与小鬼子交上了火,结果两名战士牺牲了一个,另一个在宝rì勒掩护下跑回营地报告去了,剩下一个宝rì勒当了俘虏。 回来报信的那名战士把情况向团长高飞作了汇报,高飞对一营长道:“白晓胜,你和伪军的团长丛元是叩头弟兄,你去找他了解一下情况,回来后咱们商量一个办法,看如何去救宝rì勒副营长。”白晓胜答应一声,化完了妆,别着一把手枪出发了。 白晓胜来到了嫩江,找到了伪团长丛元的家,他从窗户跳进去,用枪逼住了丛元,丛元一看是自己的拜把子大哥白晓胜,“嘿嘿”一笑说道:“大哥,你来也不知会一声,兄弟好去接你去。”他又对婆娘说道,“整俩菜,我和大哥喝两盅。” 菜弄好了,一共是四个菜,一个小鸡炖蘑菇,一个香蒿炒肉,一个水煮花生米,一个油炸蚕豆,酒是嫩江白。丛元见酒菜都上桌了,对白晓胜说道:“大哥请上桌,酒没好酒,只有这六十度嫩江白了,将就一点吧。” 白晓胜不盛感激,这位弟弟还没忘记大哥,他坐下来和丛元一替一杯的喝了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晓胜问道:“兄弟,大哥来是为了被你们抓来的那位副营长,我想打听一下,你们把他关在哪了?” 丛元道:“关在憲兵队里了。” 两人继续喝酒,白晓胜有点喝高了,这时,丛元把转壶一拧,给白晓胜倒了一盅,说道:“大哥,喝完这盅酒就去休息吧。” 白晓胜一饮而尽,喝完这杯酒,他自觉头脑发晕,两眼发黑,一头栽在了桌子上。丛元一拍桌子喊道:“来人哪,把他给我绑了!”上来两个伪军把白晓胜给绑了起来。 等白晓胜醒来时,已经在憲兵队的小监狱里了。他一抬头,见栅栏那边也关押着一个人,那人血肉模糊,满脸是血,看样子也是条硬汉子。 当那人一仰脸时,白晓胜认出来了,是俞飞雪那个营的副营长宝rì勒。他问宝rì勒:“宝?副营长,你感觉怎么样?” 宝rì勒有气无力的说道:“还好,死不了。我rì他小鬼子nǎinǎi的,这帮小鬼子真他妈的狠,灌辣椒水,烙铁烫,什么刑罚都用上了,让我说出咱的驻地,他nǎinǎi的,越用刑我越不张嘴,看他们还有什么招法?” 白晓胜道:“好样的,没给抗联丢脸,咱们抗联战士都是硬骨头!” 宝rì勒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白晓胜把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唾了一口,骂道:“什么他妈的叩头弟兄?全是瞎扯淡,利益才是真的!” 当天,高飞未见白晓胜回来,知道是出事了,召开了个干部会议说道:“我们两名干部被俘,这个营地不能呆了,现在就搬家!” 大家开始搬家了,搬到了距这十多里的新营地。俞飞雪见白晓胜没回来,知道他是被伪团长丛元出卖了,天一黑,她来到了嫩江城,打听好了丛元的住宅,摸黑来到了丛元的家,杀死铮亮的短刀架在了脖子上,飞雪伸手把丛元枕头下的手枪摸走,问道:“你叫丛元?” 丛元哆哆嗦嗦地说道:“仙姑,在下便是丛元。” 飞雪问道:“是你出卖的白晓胜?” 丛元不吱声了,飞雪又追问了一句,丛元才勉强的说道:“是我出卖白晓胜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呀。” 飞雪把刀一抽,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吓的丛元老婆大嚎大叫的,飞雪又是一刀,杀了这个女人。她卸下两颗人头,用绳串上,挂在了大门上了。 早晨,一个小鬼子向黑田报告道:“报告少佐,丛元被杀了,人头挂在了大门上。” 黑田一听,倒吸了口凉气,昨天丛元还有说有笑的,今天就被杀了,这是谁干的哪?他一时还闹不明白。 俞飞雪回到了营地,把杀丛元的事向团长高飞作了汇报。高飞说道:“我们的人传来了消息,说一名rì军大佐从齐齐哈尔出发,来嫩江检查军务,这正好给我们解救两位营长提供了好机会。”他把自己的想法向飞雪说了一遍。 飞雪点点头说道:“办法不错,我看可行,咱们这有jīng通rì语的人吗?” 高飞道:“有,有一位去过rì本东京留过学的秘书,岁数也不小了,化妆一下肯定象那个大佐。” 飞雪道:“事不宜迟,得赶快做好准备,赶早不赶晚。” 高飞拿出地图说道:“这里是他们必经之路,咱们就埋伏在这,咋样?” 飞雪道:“这一带我熟悉,这是两山夹一沟的好地方,道两旁长满了蒿草和灌木,黑龙活着时领我去过这地方。” 高飞道:“那好,咱们今晚上就起程,你说的对,宜早不宜晚。” 晚上,团长高飞领着二百人进入了伏击地,路旁的灌木丛中埋伏了上百人,剩下的人埋伏在山坡上,在山上架好了机枪,专等那个大佐了。 战士们一连等了两天,才见一辆轿车驶来,后边跟着一辆卡车。路被一排树木挡住了,轿车停在了树木跟前,司机下车探路,被飞雪一枪给开了瓢,一名少佐从车上下来向后边的卡车叫喊着,结果又被飞雪一枪把脑袋打开了花。一小队鬼子从卡车上往下跳,大部分被飞雪和战士们消灭了,剩下的向车两边散开,据车而拒,小鬼子没想到两边都是埋伏好的战士,他们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消灭了。轿车里就剩下一个大佐了,他下了车,拔出战刀要同战士们拚命,被飞雪一颗子弹打进了嘴里,那子弹从后脖梗子穿了出来,一具尸体倒在了地上。 高飞过来喊道:“同志们,不要乱,按我们事先安排好的,把小rì本子的军服扒下来穿好,咱们去嫩江找黑田去!”很快,战士们就换好了小鬼子的军服。没穿军服的战土在飞雪指挥下搬开了挡在路上的树木,扮成大佐的那位秘书照着那个rì本大佐的样子,粘上一撮仁丹胡,穿上大佐的军服,挎上战刀,还真像那个大佐。他和一名扮作少佐的战士上了轿车,扮作鬼子兵的战士们上了卡车,两辆车向嫩江城里驶去了。 汽车开走后,飞雪对剩下的战士们说道:“同志们,跟我去埋炸药!”大家扛着炸药包跟随飞雪走了。 汽车来到了嫩江,直接开进了黑田的司令部,黑田带领全体军官列队迎接,汽车停下时,黑田跑上前来拉开车门,等大佐下车后,黑田喊道:“敬礼!”全体军官向大佐敬了个军礼。 黑田陪同大佐进了办公室,黑田道:“大佐阁下一路辛苦,先休息一下吧。” 大佐道:“不累,不累,我是来检查工作的,路上还算幸运,不过快要进城时遇到了一伙贼人的袭击,多亏我的护卫小队勇敢,才击退了敌人的偷袭。” 黑田急忙问道:“大佐是在那被袭击的?” 大佐道:“是在一个两山夹一沟的地方,那叫什么名字?” 黑田道:“那叫乌峪岭,是抗联神出鬼没的地方。” 大佐问道:“这么说袭击我们的是抗联了?” 黑田道:“山匪被清剿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抗联了。” 大佐问道:“你们讨伐抗联是怎么进行的?怎么越剿越多哪?” 黑田唯唯诺诺地说道:“是的,他们虽然经过我们多次的打击,可他们象扑不灭的火焰一样,随时燃烧。” 大佐问道:“即然经过多次打击,你们都取得了那些战果?” 黑田道:“最近我们抓住了两名营长,关在了憲兵队的监狱里。” 大佐脸上掠过一丝笑容,说道:“把他俩押来,让我见见!” 黑田道:“好吧,我马上派人去提。”他命令一个少尉带领十多名鬼子押解两个营长去了。 不一会,两名营长被押来了,一营长白晓胜一眼就认出了化妆成大佐的是他们的秘书,他差点喊出来。大佐一摆手问白晓胜:“叫什么名字?快快说来!” 白晓胜明白了,这是不让他激动,他若无其事的说道:“老子叫白晓胜!” 大佐又问宝rì勒:“你叫什么名字?” 宝rì勒骂道:“你爷爷叫宝rì勒!你是什么东西,敢问爷爷的名号?” 大佐表扬了黑田一番,然后说道:“这俩人是重要的犯人,我得带走!” 黑田有点为难了,说道:“大佐阁下,我们还没审哪,还不知道他们的驻地,他们俩对我们极其重要。” 大佐把脸一黑,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一桩案子来的,有人向敌人透露了我们的重要情报,根据这情报,抗联多次派人去齐齐哈尔搞动作,我把他俩带回去审问一下,挖出隐藏在我们内部的内鬼。你说,是你的驻地重要,还是我们挖出内鬼重要?” 黑田问道:“透露的是什么情报?” 大佐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么重要的情报你没必要知道,你更无权打听!” 黑田闹的一脸鼻涕,只好连连点头称是。最后,大佐及其士兵在黑田司令部吃了顿饭,便坐车要回齐齐哈尔了。临走时,大佐见黑田眼神飘忽不定,怕他起疑心,说道:“你派一个中队的人护送我到乌峪岭。” 黑田叫过来荒木大尉,说道:“你带领你的中队护送大佐过乌峪岭!” 荒木道:“好吧,我去集合队伍。” 大佐命人把两位营长安排上了车,轿车在前,卡车居中,后边跟着荒木的摩托车队。车队出了城,刚走出十多公里,便进入了飞雪那百拾多人的埋伏圈,飞雪让过轿车和卡车,命令手拿启爆器的战士:“启爆!” 埋在路上的炸药包一个接一个的爆炸,炸的小鬼子连同摩托车一齐上了天,荒木被炸的晕头转向,当小鬼子明白过来时,飞雪他们已经撤退了。荒木扒拉扒拉身上的土,摩擦了一下脸,骂道:“抗联的,死啦死啦的!”他一清点小鬼子的尸体,把他吓了一跳,尸首分家的,缺胳膊少腿的,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这下子可惨了,损失了五十来个小鬼子。 黑田命人将这些残缺的尸体汇集到一起,浇上汽油点着,黑烟笼罩了上空。火化完,荒木领着残兵败将回来向黑田汇报了,气的黑田脸sè铁青,心里骂道:这帮混蛋,竟骗到老子头上来了!他命令道:“调两个营的皇协军,加上两个中队的皇军,随同我进山剿匪!” 飞雪回到了营地,团长高飞笑着问道:“四营长,你是怎么想到去阻击鬼子的?” 飞雪把手一挥说道:“凭感觉。” 高飞赞扬道:“你确实有指挥才能,是块指挥官的料!” 侦察员进来报告道:“团长,小鬼子的讨伐队又进山了。” 高飞道:“再去侦察,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少人。” 侦察员道:“我们已经侦察过了,有两个中队的鬼子,外加两个营的伪军,共计有上千人。” 飞雪建议道:“团长,我们可不可以趁鬼子主力进山讨伐我们,咱们去端他们的老窝?” 高飞满脸堆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好!就这么定了。” 两人商量完,高飞出来召集队伍,准备去抄黑田的老窝了。 二 打进军火库 攻下警察局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团长高飞集合了队伍沿着山间小路向嫩江进发了,下午三点多钟来到了嫩江。高飞命令道:“白晓胜的一营去攻打jǐng察局,钟煌的二营监视黑田的司令部,卢荡三营和俞飞雪的四营随我去攻打小鬼子的枪械库。” 一营和二营执行自己任务去了,高飞领着三营和四营去攻打鬼子的枪械库了。到了枪械库高飞用望远镜一看,倒吸了口凉气,这枪械库保卫的风雨不透:三米高的砖墙,上面拉着电网,四个角上有四座炮楼,上面架着机枪。 高飞问身边的四营长飞雪:“小俞,你看我们怎么样能拿下这座仓库?” 飞雪思考了一下说道:“强攻肯定是不行了,明着不行,咱来暗的,做四辆小车,上面蒙上十二床被子,一个战士匍匐爬行推动车子前进,到了墙根底下向院里炮楼投掷手榴弹,炮楼炸毁了,机枪也就完蛋了。” 高飞道:“也只好如此了。”他命令战士去百姓家借来小推车和棉被,车上又放了半尺来厚的双层大板,然后用被子蒙在上面,一个战士爬着前进,到了炮楼下边的墙外,站起身来,用力向院内投了四颗手榴弹,炮楼被炸倒了,机枪摔坏了,小鬼子也摔死了。 四座炮楼被炸毁了三座,剩下东南角一座可费了蜡了,这是一挺重机枪,子弹又粗又长,双层木板和十二床被子都挡不住,那个战士臀部挨了一枪,小车停在半道上不动了。高飞立刻拿起望远镜一看,一拍大腿说道:“可惜咱们没有小炮,要是有的话,我一炮就把他送到姥姥家去了!”他转过脸来问俞飞雪:“下一步咋办?” 飞雪仰头看了下天,说道:“只有等天黑了,天一黑,小鬼子的机枪手看不见我们,到那时再进攻,你看如何?” 高飞又用望远镜看了一眼炮楼,见那上面是一个小队长领着两个鬼子兵。他放下望远镜无可奈何的说道:“也只好等天黑了。” 到了晚上,是个月黑头,一名战士爬在地上推着小车向敌人炮楼缓慢的移动着,突然,炮楼上的探照灯亮了,小车曝露在灯光下,飞雪一看要坏事,从战士手中抢过一条长枪,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向那探照灯开了一枪,探照灯被打灭了,炮楼上的小鬼子啥也看不见了,立刻成了睁眼瞎。这时,推小车的战士直起腰来,冲向了敌人的炮楼,到了炮楼墙外,向里边投了四五颗手榴弹,炮楼被炸上了天。 等待以久的战士抱着炸药包炸开了枪械库的大铁门,cháo水般的涌向了院里,战士们万万没想到院里还有四座暗堡,暗堡里的机枪一响,战士们成排的倒下,高飞大声喊道:“趴下,注意隐蔽!” 飞雪对高飞道:“团长,咱们退出去吧。” 高飞也来不得多想,命令道:“退出院子去!” 战士们退到了院外,一清点牺牲了十多人。高飞问飞雪:“你看咱们下一步咋办?” 飞雪胸有成竹地说道:“挖地道,挖到小鬼子地堡下边,埋上炸药包,送小鬼子上西天!” 高飞一想,这个办法好,他命令战士挖地道,地道是在墙根底下开始挖的,没用两个小时,便挖到了地堡的下边了,装好炸药包,点着导火索,战士刚走出地道,就听“轰”的一声,暗堡上天了。战士们清除了四座暗堡,一齐向仓库涌去,结果又遇到了十多个小鬼子的阻击,两名机枪手抱着机枪消灭了这帮小鬼子。 这回飞雪冲在了最前边,她冲到了武器库的大门旁时,从门后边一前一后冲出了两个小鬼子,小鬼子端着刺刀向飞雪冲了过来,飞雪让过刺刀一把攥住枪管,随手一枪,子彈击穿了小鬼子的脑壳。第二个小鬼子举着刺刀向她刺来,飞雪一转身,一只手抓住了那小鬼子的胳膊,一叫劲,把那小鬼子抡过了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又踏上一脚,踩断了那小鬼子的脖子。俞飞雪是位鄂伦chūn女子,十六七岁时就能把一头公驯鹿摔倒在地上。十八时和黑龙结婚,婚后飞雪孝敬公婆,夫妻和睦,两人隔三岔五的就上山打猎。这天打猎回来,见村子里一片火海,一群鬼子在被烧的,哭喊着的男女百姓面前哈哈怪笑,气的黑龙眼珠子都冒出了。黑龙摘下猎枪想上去拚命,被飞雪拦住了。黑龙一怒之下,召集了二十多名青年上山当了胡子,又和附近的绺子合并到了一起,起名叫抗rì联合军,他们专打rì本小鬼子。这几年里,飞雪和黑龙学了些拳脚,虽不能说造诣很深,三五个人也不能近身,何况一个小鬼子哪? 众人冲进武器库,见里边什么武器都有,长枪短炮,黄sè炸药,地雷手榴弹,机枪子弹,钢珠和炮彈,火药引线,要什么有什么,高飞满脸兴奋地说道:“同志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拿不走的就炸毁了它!” 战士们肩扛手提的,拿走了库里一半的武器彈药,拿不走的放了一把火,大家都走远了,才听到那仓库的爆炸声,只见火焰冲天,仓库的房顶都被掀上了天。 在半道上,团长高飞碰上了二营长钟煌的队伍,高飞问道:“黑田司令部有啥反映?” 钟煌摆摆手说道:“没啥动静。” 二营三营四营的战士汇合到了一起,高飞把拳头一挥说道:“攻打黑田司令部去!” 高飞指挥三个营的战士来到了黑田司令部,飞雪影影绰绰的见门前有两个鬼子站岗,她趁黑摸到那两个鬼子的身后,拔出腿刀结果了那两个鬼子。 高飞向院里瞧了瞧,见东西方向有两座岗楼,命令道:“架好小炮,轰掉这两个岗楼!”战士们架好小炮,只用了两发炮彈便把炮楼轰塌了。接着又向院内轰击,十几发炮弹把那一小队鬼子炸的缺胳膊少腿的。 接着一阵冲锋,消灭了剩下的几个小鬼子,高飞道:“把电话线给它拆了,把电线给它掐了,有用的咱们拿走,把带不走的发电机给它炸毁了。” 黑田司令部的战斗很快结束了,高飞要大家去接应一营。战士们来到了jǐng察局,局长被圈在了办公室里,jǐng察们在院里站成了一排,白晓胜正在给他们训话。 高飞来到了局长办公室,局长魏正站在他对面,高飞问道:“你是伪局长魏正?” 伪jǐng察局长魏正连连点头说道:“是的,下官是魏正。” 高飞道:“听说你还有点良心,所以这次就饶恕你了,以后多做好事,少做坏事,听到了吗?” 魏正面红气喘地说道:“听到了,听到了!” 高飞来到了外面,对伪jǐng察们说道:“希望你们认清形势,多做对抗rì有益的工作。我放过你们,中国人不杀中国人!”他又对战士们说道,“咱们走吧。” 魏正见抗联队伍走远了,心里还有余悸哪,他心想,多亏自己平时不欺负老百姓,要不这回就彻底完蛋了。 三 黑田搜山 松下遭伏击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三黑田搜山松下遭伏击 黑田少佐领着两个中队的rì本鬼子和两个营的伪军进山了。他们走了一天才找到了一座空营地,见营地里空空荡荡的,黑田就来气了,他喊道:“过去两个,进屋看看!” 小鬼子们也想看看屋里还有什么,过来四五个小鬼子想进屋,他们刚一开门,便拉响了一颗手榴弹,把那四五个鬼子炸的身首异处。黑田见状,高声提醒道:“别动这里的一草一木!” 小鬼子们吃了亏,只好讪巴哒地离开了。没走出去多远,一个小鬼子趟响了一颗手榴弹,又炸死了四五个小鬼子,小鬼子也沒想到,手榴弹还有这么用的,那手榴弹和一些尖锐的碎石包裹了在一起,手榴弹一响,那些碎石便同碎片一齐飞了出来,那鸡蛋大的碎石打在人的身上,轻者重伤,重者死亡。黑田过来一看,说道:“搜索前进吧。” 黑田的部队又来到了一处营地,这里的房子是用木头建的,露缝处用泥土蒿草抹上了。黑田见这房前有块cāo场,zhōng yāng插着一个块牌子,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黑田便让两个伪军过去看看。没想到这两个伪刚到牌子附近,还没看清上面的字,便“噗嗵”一声掉进了陷阱里了,只听两声惨叫,被里边的木签子扎死了。黑田骂道:“抗联匪徒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这帮小鬼子撤出了这危险之地,黑田也学jiān了,他让伪军走在前边,小鬼子殿后,他们顺着羊肠小道继续前道,走出去不远,打头的伪军趟上了一根丝线,丝线拉响了手榴弹,几个伪军被炸飞了。那手榴弹一响,立刻点燃子撒在地上的火药,火药又点燃了旁边的蒿草,蒿草又点燃了炸药包,这下子可苦了伪军和小鬼子了,连烧带炸,一下死了四五十人。黑田的衣服也着了火,他连忙拔起一把蒿草抽打灭火,可那火就象鬼火一样,粘在身上就甭想灭掉。黑田的头发烤焦了,脸也熏黑了。黑田经这一烧,心气低落了不少,一看自己的士兵死了这么多,伪军也士气低落,各个愁眉不展,他低声低气地说道:“咱们按原路返回嫩江吧。” 黑田率领残兵败将回到了嫩江司令部,一进院就傻眼了,院里躺了一地小鬼子尸体,两座岗楼也被炸飞了。他停了一会,等喘匀了那口气,才说道:“把院子清理一下吧。” 还没等院子清理完,一个rì本兵跑进来报告:“少佐阁下,军火库被人抢了,一小队皇军全部阵亡了。” 黑田一听,整个人一下子就瘫软在椅子上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天灭我也。”停了一下,他说道,“把电话线接上,我要和驻齐司令官竹下将军通话。” 电话接通了,黑田拿起电话要通了rì寇驻齐司令官竹下的办公室,黑田站着说道:“报告将军阁下,抗联匪徒越来越猖狂了,伏击了来我处检查工作的大佐,又袭击了我的军火库,打死了皇军两个小队,我处人员吃紧,请将军勿必派兵来援助。” 竹下训斥道:“你是怎么搞的,一个大队的皇军连一个不满编制的团都打不过,真丢大rì本皇军的脸!”竹下越说越气,连电话都摔了。 黑田见将军急了,怀里象揣了小猫一样---乱抓乱蹦。他不知道司令官怎么处罚他哪。没过三十分钟,司令部又来电话了,是参谋长打来的,参谋长在电话里说道:“司令官接到你的电话汇报后,权衡利弊,决定给你再增派六百名皇军,由松下中佐率领。” 黑田胆胆突突地问道:“松下中佐啥时侯带队过来?” 参谋长道:“明天就坐汽车起程。” 黑田撂下电话,心里一块石头落底了,看来司令官没有责怪自己,他坐在椅子上,静候松下中佐了。 荒木大尉提醒道:“乌峪岭是两山夹一沟的险地,是不是提醒一下参谋长,让他告诉松下中佐小心点?” 黑田轻蔑一笑,说道:“提醒个啥?抗联胆再大,还敢两次在同一地点搞伏击?再傻也不会这么干的呀!” 荒木一听也是,聪明人决不会在一块石头上摔两回跤啊?抗联胆子再大也不会再来第二次啊。 在抗联营地,团长高飞召集了营长以上干部会议。高飞说道:“从黑田司令获得的准确消息,齐齐哈尔又派来了六百个小鬼子,是坐汽车来的,我们是否伏击他们一下?” 俞飞雪慢声慢语地说道:“可以伏击呀,我们还是在伏击那个大佐的地方伏击他们,大家看怎么样?” 高飞沉思了一会,说道:“还在乌峪岭伏击鬼子?恐怕他们早有准备,我怕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飞雪笑着说道:“这正是我们得胜之道,你想啊,小鬼子不会想我们还在那搞伏击,谁能成想在一块石头上把他绊倒两回哪?” 高飞拍着飞雪的肩膀说道:“好,是个大胆的想法,就这么办吧,让他们在一块石头上绊倒两回。”接着他集合了队伍向乌峪岭进发了。 队伍到了乌峪岭,战士们开始埋地雷,在地雷后边又埋上了炸药包,那地雷和炸药包导火线相连,只要地雷一炸,便点燃了一溜炸药包。一切布置停当,战士们就干等松下的汽车队进入埋伏圈了。 大家耐心的等了仈jiǔ个小时,远处才传来了汽车声,到了近处才发现好长的一溜,因为天黑,汽车都开着大灯,简直成了灯的长龙。汽车开进了雷区,只听“轰”的一声,汽车被炸翻了,车上的小鬼子死的死,亡的亡,没死的也被炸的缺胳膊少腿的。 前边的地雷一响,连着后边的炸药包也响了,半数的汽车被炸飞了,小鬼子也都魂飞魄散了。没进入雷区的小鬼子从汽车上跳了下来,战士们的机枪小炮齐鸣,小鬼子被打的无处躲无处藏的,松下也被炸伤了胳膊,他猫在汽车后边高喊道:“顶住,顶住!”经他这么一喊小鬼子才明白过来,依靠汽车举枪投入了战斗。 高飞见鬼子开始反击了,命令战士撤退,等小鬼子发现时,战士已经走出去好远了。一营一连连长汪全问道:“团长,打的正激烈怎么撤了哪?我还没打够哪。” 高飞道:“养好jīng神吧,以后有你打仗的机会!” 松下见敌人撤了,从汽车后边站起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见小鬼子个顶个的满脸慌张,知道再问也白搭。 松下亲自清点了下损失,死了三百多人,他这个气恼啊,有气无处撒,只好敲打自己的脑袋。 车队到了嫩江黑田司令部,黑田见车队来了,亲自出外去迎接,一看只有八辆车,而且驾驶楼上还有许多弹孔,知道又遇上伏击了。他来到松下中佐跟前,问道:“中佐好?” 松下垂头丧气的骂道:“好个屁!”他骂完又问道,“有一处两山夹一沟的地方叫什么名字?” 黑田道:“叫乌峪岭。” 松下道:“就在那,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伏击了。” 黑田心想:这他妈的抗联,真大胆,一次得手,好吃就不撒嘴了,竟然两次在一块石头上把我们绊倒。他不敢说荒木提醒过他,他只好轻描淡写的说道:“上次大佐就是在哪被伏击的。” 松下气哼哼地骂道:“叭嘎,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你知道大佐在哪被伏击,为什么不告知我?” 黑田道:“参谋长知道此事,他没提醒你?” 松下不吱声了,黑田见他受了伤,找来军医给他疗伤,松下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他只好自认倒霉了。 四 偷看飞雪冼澡 汪全叛变投敌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抗联战士打了个大胜仗,出了一身汗,都想洗个澡,飞雪来到了专为她搭建的浴池,说是浴池,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盆里边倒上热水,用胰子擦洗身体。她伸手试了下水的温度,觉得太热,又添了些凉水,试着温度差不多了,脱光了衣服用手巾蘸水开始擦拭身体了。这时,一营一连的连长汪全正好打这经过,听到里边有响动,知道飞雪在洗澡,他停下了脚步,心里痒痒的,他掏出一把小刀在油过的窗户纸上划了个窟窿,一只眼睛向里瞄去,见飞雪正面朝窗户在擦大腿,那鼓涨的双rǔ,丰满的大腿,在天窗照进的阳光下,那丰姿一览无佘。他自觉血液发痒,头脑发涨,两眼发亮,他那个东西涨的鼓鼓的,要不是有裤子束缚,非窜到外边来不可。 汪全正看得出神时,一只大手搭在他肩上,吓的汪全一激灵,他回头一看是四营的副营长宝rì勒。宝rì勒“嘿嘿”一笑,问道:“汪全,看啥哪?” 汪全面红耳赤,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来。宝rì勒又问道:“是不在看俞营长洗澡?” 汪全干嘎巴嘴就是发不出声来,最后才说了句不着调的话:“看看,解解闷。” 宝rì勒把眼睛一瞪说道:“看了也不怕闹眼睛!” 这时,飞雪在里边说话了:“谁在窗下哪?” 宝rì勒道:“营长,我抓住了个偷看你洗澡的人!” 飞雪一听有人偷看,赶忙穿好衣服,打开门,出来一看是汪全,她考滤到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况且还考滤他的身份,宣扬出去他的威信何在?想到这,她说道:“放了他吧。” 宝rì勒不解地问道:“放了他?” 飞雪斩钉截铁地说道:“放了他!”汪全满脸羞愧的走了。 汪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飞雪那白皙的肌肤,苗条的身体,在他眼前一再闪过。他对刚才发生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这要是他们说出去,自己还有何脸面见人?他越想越窝囊,不如自己索xìng离开队伍寻找条光明之路,也好痛痛快快的活一场。想到这他见同志们都睡着了,起身穿好衣服,悄悄地离开了队伍。上那去哪?他一边小跑一边思考着。他想还是先去嫩江吧,到那里先找家jì院放他一伙,然后再考滤其它的。想到这,他来到了嫩江,见天sè尚早,便来到了一个早点摊上坐不,要了两根大果子一碗豆腐脑,两眼瞄着不远处的一家jì院。汪全好容易捱到了jì院开门,便象只恶狼一样来到了jì院,一个rì本老鸨把他领上了楼,来到了一个单间里。在这单间里,一个rì本jì女正在描眉画凤,搽脂抹粉,她见客人来了,赶忙去铺被褥。汪全饥渴到了极点,一把抱起那女人把她扔到了床上,急不可奈地扯开了她的衣服,来了个张飞大骗马,俩人来了场龙争虎斗,事后他趴在那jì女身上“呼呼”地睡着了。 汪全在jì院里泡了一天一宿,感觉诨身舒服多了,便要离开jì院了,他到账房去交款,一问才知道,这里贵的邪乎,他钱不够,便对那收银员说道:“先生,我的钱不够,能否少要点?” 那收银员穿着和服,戴着金丝眼镜,趿拉着一双木屐,从座位起身说道:“这不是你们的半掩子门,这是rì本jì院,少一分钱都不行!”他对两个打手说道,“你们去给宪兵队挂个电话,就说这里有个中国无赖,欠钱不给!” 电话过去后,不久便来了两个宪兵,那收银员和那两个rì本宪兵嘟噜了几句,宪兵押着汪全走了。到了宪兵队刑讯室,过来两个彪形大汉,把汪全绑在了行刑架上,一顿皮鞭打的汪全满身是伤,打了一会,一个rì本军官过来问道:“你是什么的干活?” 汪全道:“我是这附近的农民。” 那军官掰开汪全的手说道:“看看你的手就知道你是个当兵的,再看看你的肩膀,都磨出膙子了,这是扛枪磨的吧?” 汪全仍不吱声,那军官道:“好,看我如何治你!”他掏出一把小刀,说道,“你不是这里惹的祸么,好,割去它喂狗!”说着,他就解汪全的裤腰带。 这下子吓的汪全可不轻,这要是把那玩艺割去了,不就成老公了吗?他求饶道:“我说,我说,千万别阉我!”他把自己知道的全交待了。 那军官“哈哈”一笑道:“朋友,告诉你吧,我们jì院那位收银员是皇军的特工人员,一眼就认出了你的身份。”他让那两个打手给汪全松了绑,把他带到了黑田司令部,交给了黑田。 黑田问道:“汪先生,你是抗联的一位连长,一定熟悉抗联的情况了?说说吧。” 汪全道:“报告太君,我熟知抗联的内部情况。” 黑田又问道:“你一定知道他们的布署了?” 汪全道:“是的。”他把抗联的驻地和兵力情况一古脑的全说了。 黑田说道:“明天我们就进山,去扫荡抗联,你给我们带路。” 在抗联营地,一营长白晓胜对高飞说道:“团长,我下边一连长汪全不见了。” 高飞问道:“啥时侯不见的?” 白晓胜道:“昨天半夜不见的。” 宝rì勒寻思了半天才说道:“他昨天偷看了俞营长洗澡,被我抓住了,可能是不够脸才跑了的。” 白晓胜吃惊地问道:“还有这事儿?” 高飞沉思了一会说道:“咱得搬家了,这地方不安全了。” 白晓胜问道:“有什么不安全的?” 宝rì勒道:“汪全就不安全,一个偷看女人洗澡的人落到敌人手里能不出卖我们嘛?” 白晓胜道:“我相信汪全即使落入敌手也不会出卖我们的,他是可靠的。” 飞雪从外边进来说道:“说你可靠我信,要说汪全可靠我有点信不过,还是按团长的意见我们拔营起寨吧。” 高飞说道:“凡是我们呆过的营地都不能去了,要开辟新营地。大家集合队伍,走吧?” 几位营长集合了队伍出发了,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前,高飞看了下山洞说道:“这个山洞很隐蔽,我们暂时就在这扎营吧,等新营建好了,咱们再搬家。” 大家进了山洞,分营分片的住下。飞雪住在了用树枝搭起的小屋里,四周用幔帐围了起来。 几天后,小鬼子四百多人进山了,还有两个营的伪军,汪全在前边带路。走遍了所有的营地,没见到半个抗联战士,松下有点不耐烦了,对汪全吼道:“难道你想带我们走遍整个小兴安岭?” 黑田道:“请中佐耐心点,抗联狡诈的很,你不费点功夫是很难找到他们的。汪先生,别多心,继续带路。” 汪全道:“凡我知道的营他都找遍了,他们可能又开辟新营地了。” 松下中佐棘皮酸脸的骂道:“废物,废物,简直是个废物!” 吓的汪全不敢再吱声了,只好领看小鬼子们满山遍野的瞎转游。第三天,他们来到了山洞前边的小路上,哨兵一眼就发现了汪全,跑回来向高飞报告道:“团长,汪连长真的投降敌人了,他带领四百多个小鬼子打山前经过,后边还跟着两个营的伪军。” 高飞骂道:“这个叛徒,真他妈的该死!” 宝rì勒说道:“我早就看这小子不地道。” 白晓胜问道:“你啥时侯看出来的?” 宝rì勒道:“谁好人偷看女人洗澡?” 他俩这一争辩,全团的人都知道汪全偷看飞雪冼澡了。 五 飞雪闯山寨 教训尤老八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一个侦察员喝哧带喘的跑进团部,报告道:“团长,大黑沟的大寨主尤老八要娶马家窑孙老四的女儿荷花做压寨夫人,那荷花姑娘刚烈,喝了卤水,被家人发现,才没闹出人命来。” 团长高飞骂道:“这个驴子,又起幺娥了!”他心想,尤老八也算是一支抗rì队伍,消灭了他,正遂了rì本鬼子的愿,不消灭他,他又隔三差五的祸害老百姓,真是个难题。 俞飞雪见团长为难,上前说道:“团长,我和尤老八有一面之缘,我去劝劝他,让他打消娶荷花姑娘的念头。” 高飞摇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让一个女同志去不合适,还是派个男同志去吧。” 飞雪道:“女人怎么了?女人和男人办事更好说话。团长,你就让我去吧!” 高飞见飞雪说的如此认真,想了想说道:“你去可以,但得带两个人为你保驾护航!” 飞雪道:“好吧,那我就带二营的连长张四旺和三营的连长刘武河吧。” 俞飞雪回到自己的屋里装备了一番,腰间别上两支二十响,腿上插着两把腿刀,带上两名连长去大黑沟了。 大黑沟离抗联的驻地并不远,就隔着几道岭,没用半天的时间就到了。这大黑沟是两山夹一沟,沟里有条大道,尤老八的山寨就在山顶上,山寨俯瞰着山下的大路。飞雪领着两名连长来到了寨门前,过来两个喽啰问飞雪他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飞雪胸脯一腆,说道:“我是抗联一团的营长俞飞雪,你去通知尤老八,让他出来迎要,就说他姑nǎinǎi来了!” 一个小喽啰跑进议事庁报告道:“大掌柜的,有个女人说她是抗联一团的营长,叫俞飞雪,指名道姓的要您出去迎接。” 尤老八道:“好家伙,派头真不小,还让我亲自出迎。好吧,谁让人家是抗联的哪。老二,咱们到寨门迎接去!” 二寨主姜老幺一筋鼻子说道:“还让我们去迎接她,她是多大的鬼子?” 尤老八道:“先去迎接她,等她进了山寨咱再羞辱她!” 两个案主合计完,便带领十多个喽啰来到了寨门口,尤老八一抱拳,问道:“那位是俞营长?尤某这厢有礼了。” 俞飞雪举手还礼道:“我便是!” 尤老八见对面这个女人面如桃花,齿白唇红,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心里不禁产生了爱慕之情,说道:“俞营长请!” 飞雪把眼睛向上一瞟,说道:“前边带路!”她走起路来不卑不亢。 尤老八一帮人陪着飞雪等人来到了议事庁,分宾主坐下,飞雪说道:“客人来了,也不上茶,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尤老八喊道:“上茶!”一个小喽啰端着一个红漆茶盘,里面放了几杯茶,到了客人面前,一人面前放了一杯。 俞飞雪端起茶杯,吹了一口飘在上边的茶叶,喝了一口,说道:“我是奉团长之命来收编贵帮的。” 尤老八一听就不愿意了,说道:“不知贵帮有何实力,敢收编我们?” 俞飞雪微微一笑,问道:“你说有什么实力?你想要什么实力?” 尤老八一咬嘴唇问道:“骑马打枪,贵军那个行?” 俞飞雪道:“骑马打枪算什么?那都是小孩子的玩艺!” 尤老八一听对方夸下了海口,心中暗喜,说道:“那咱就到外边去试试,咋样?” 飞雪道:“好哇,我正想看看大掌柜的枪法哪!” 众喽啰陪着飞雪和尤老八来到小校场,尤老八让一个小娄喽啰在百米处放了个标靶,尤老八随手一枪,子弹命中了靶心,轮到飞雪了,她从腰间抽出两把二十响,左右开弓,两颗子弹一个窟窿。尤老八不服,说道:“这不算,咱们讲的是骑马打枪。”他让人牵过来一匹马,他上马一连三枪,枪枪命中靶心,他得意的笑了笑,把马缰绳递给了飞雪。 飞雪接过马缰绳,飞身上马,两脚一踹镫,那马朝校场外跑去,离两个寨主将近二百米时,来了个犀牛望月,一回手打飞了两个寨主的帽子,她圈回马来,跳下马来,对尤老八说道:“对不起了!”尤老八本想出飞雪的丑,没想到没出人家的丑,却被人家给戏弄了,他这个气呀。 尤老八满脸通红的问道:“俞营长敢摔跤吗?” 俞飞雪满面笑容地问道:“咱们这还有会摔跤的?” 尤老八对一个大块头喊道:“二驴子,下场陪俞营长玩玩,千万要手下留情。”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恨不得把飞雪摔残废了。 飞雪对二驴子说道:“兄弟,有劲全使出来,千可别手下留情!” 两人一动手,二驴子就抢得了先机,他抓住了飞雪,把她举过头顶,用力向下一摔,吓的两位连长目瞪口呆,这要是摔下来,轻者残废,重者毙命,四营长真不该答应与他们摔跤。就在两位连长担心之际,飞雪和二驴子胜负已分,二驴子被摔了个狗抢食,啃了一嘴泥,造的满嘴都是血。尤老八没看清二驴子是怎么被摔出去的,原来飞雪卖了个破绽故意让二驴子举起来的,她见二驴子膀大腰圆,能装下自己,硬拚肯定是不可取的。当二驴子往下摔她的时侯,她抓住了二驴子一只胳膊,把二驴子往前一带,下面伸出一腿,便把二驴子摔出去一丈多远。 尤老八自觉脸上无光,换上褡裢,说道:“俞营长,我陪你走两趟。” 飞雪见尤老八身材不高,也就是百拾多斤,微微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支起了黄瓜架子,转了十多个圈,飞雪抽冷子撒开右手,两手同时抓住尤老八的右臂,来了个背口袋,一下子从后边抡到了前边,摔的尤老八半天才起来,龇牙咧嘴地说道:“好身手!好身手!” 飞雪问道:“凭这个实力收编你们够格不?” 尤老八苦笑道:“进屋再议,进屋再议。”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飞雪,看的飞雪都不好意思了。 众人返回大厅,坐下后飞雪道:“我听说你要娶孙老四的女儿,有这事吧?” 尤老八道:“此事不假,娶他女儿是给他面子,凭我的实力娶一个穷人的女儿是看得起他。” 飞雪道:“人家不愿意,你为啥要硬娶哪?” 尤老八开玩笑道:“不娶她,我娶你,你愿意嘛?” 飞雪道:“你娶我,不怕我把你给灭了?” 尤老八道:“我跟你开个玩笑,你长的那么漂亮,怎能嫁给我哪?” 飞雪道:“我就是敢嫁,你也不敢娶呀!”她喝了口茶,又说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老百姓就是水,我们只所以能生存下来,依靠的就是人民群众。” 尤老八叭哒以哒嘴,一琢磨飞雪说的也在理,说道:“不娶孙老四家的荷花可以,但归顺你们的事就免谈了,这事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请你谅解!” 飞雪道:“好吧,收编的事以后再说,你不娶荷花这事得说话算数!” 尤老八道:“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吐沫都是个钉,说过的话就得算数!” 飞雪和两位连长在山上吃了顿饭便告辞了。 六 杀梅少尉 气疯鬼子黑田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飞雪三人走在回驻地的路上,二营的连长张四旺问道:“四营长,你可真行,不但骑马打枪利害,连摔跤都在行,真不简单。” 三营的连长刘武河说道:“俞营长,你没见那两个寨主的帽子被你打飞,他俩都呆住了。” 张四旺问道:“俞营长,你是成心来找他们茬的?” 飞雪道:“我就是来找茬的,你不收拾他们一番,他们还以为抗联是泥捏的哪。” 三个人半夜才回到营地,高飞还在等他们哪,飞雪把情况向高飞汇报了一下,高飞道:“你们三个快吃饭去吧,我让大师傅把饭菜都留出来了。”三个人吃完饭,洗了把脸睡觉去了。 小鬼子为了切断抗联和老百姓的血肉联系,实施了合村并屯,每个村子都有一个炮楼。这样一来,抗联吃的穿的就成了问题了。高飞召集了连长以上的干部开了一个会,在会上高飞说道:“只打小鬼子合村并屯以来,我们的生存就成了问题,他们想困死我们,大家说说该地说道:“我们不能强攻,要动点心思。” 一营长白晓胜问道:“你有什怎么办?” 大家你瞅我,我瞅你,谁也没有好办法。最后,高飞点名了:“俞飞雪,你说说吧!” 飞雪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有一个字---打!” 二营长钟煌道:“打,说的容易,做起来难。怎么打,炮楼周围有一丈多深的壕沟,上面还有两挺机枪,没等你靠近先被打回来了。” 飞雪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不是有小鬼子的军服吗?咱们就扮成进山扫荡的小鬼子,赚取炮楼里小鬼子的信任,进去后杀掉小鬼子,炸毁炮楼,大家看我的办法行不?” 三营长卢荡说道:“这招虽好,也只能使一回,下一回就不灵了。” 高飞道:“下回再说下回的,就这么办了!”说完,高飞打发人找来了那位会rì语的秘书,把他打扮成了一位中佐,高飞率领六十多个假rì本兵向附近的炮楼出发了。 到了那个村子,假中佐来到炮楼前的吊桥边上,向炮楼里喊道:“炮楼里的皇军听着,我是齐齐哈尔新来的松下中佐,路过这里,放下吊桥,让我进去检查一下你们的防御!” 炮楼里一个鬼子兵跑下楼来,对一个rì本鬼子少尉说道:“报告队长,外边来了一位皇军中佐,说是齐齐哈尔新调来的,叫松下,路过这里,要进来检查一下我们的防御情况。” 这鬼子少尉叫梅,梅赶忙命令手下的鬼子和伪军各就个位,然后上楼,手扶垛口向吊桥边上张望,见下边有六十多名小鬼子,一个中佐领着,梅没见过松下,他问道:“下面可是松下中佐?” 假中佐道:“正是本官!” 梅又问道:“中佐阁下可是路过这里?” 假中佐道:“去扫荡抗联路过这里!” 梅心想,去扫荡抗联怎么就带这么点皇军呐?他起了疑心,说道:“中佐阁下,我去请示一下黑田司令官。”他下楼回办公室了。 到了办公室,梅抄起电话,拨通了司令部,他万没想到这电话线被剪断了,回答他的不是司令部,而是飞雪安排的人。梅听司令部的人说松下到这来了,赶忙命令伪军放下吊桥,他迎接出来向假中佐敬了礼,说道:“中佐阁下请。” 那假中佐带领二十多名抗联战士进了炮楼,高飞一努嘴,十多个战士上了二楼,在一楼的飞雪拔出腿刀,趁梅与假中佐说话之际,上来一刀结果了他的xìng命,小鬼子们一见梅被杀,都慌了手脚,去摸枪手也不听使唤了,一个个都被战士们击毙了。十多名战士扛着两挺机枪从二楼走了下来,高飞问道:“都消灭了?” 战士们兴高彩烈的齐声说道:“全消灭了!” 营长钟煌问高飞:“团长,剩下的伪军咋办?” 高飞道:“伪军好办,愿意参加抗联的我们欢迎,不愿参加的放他们回家。” 飞雪把伪军召集到了一起,说道:“大家静一静,请抗联一团高飞团长讲话。” 高飞道:“弟兄们,你们也是中国人,为啥替小鬼子卖命?在民族大义面前,你们要识大体,拿出中华儿女的英雄气概,有愿意参加抗联的我们欢迎,不想参加的我们释放你们回家。但回家有一条,你们必须保证不再参加伪军替小鬼子卖命!”他这么一说,绝大部分伪军表示愿意参加抗联。 接着,众人又来到了炮楼旁边的小仓库,里面出了大米就是军火,有长短枪,手雷和子弹,地雷和炸药。一营长白晓胜说道:“同志们,随便拿!别给它剩下。”大家一听,“唿啦”一下子,把个小仓库抢了个空空。 剩下大米了,高飞道:“钟煌,你进村整辆大车来,把这些白米全拉走!” 不一会,钟煌在村公所整来了一辆大车,这车是白俄留下的,四个轮子,上面一个斗,战士们七手八脚的把大米装上车,钟煌赶着马车走了。高飞道:“用炸药包把炮搂炸了!” 等战士们走远了,导火线才点燃炸药包,只听“轰”的一声,炮楼被炸飞了。白晓胜道:“这回也让那些小鬼子的尸体坐了回飞机!”说的大家都笑了。 黑田司令部里,黑田正陪着松下品茶,荒木进来报告:“中佐和少佐,我们的一座炮楼被端了。” 松下问道:“谁干的?” 荒木很不情愿的说道:“是抗联。” 黑田一听是抗联,脑袋“嗡”的一下子,差点没晕过去。松下骂道:“叭嘎,抗联死拉死拉的!调集皇军马上追击!” 黑田道:“追个屁,早都跑的无影无踪了!” 松下没想到一个少佐竟敢这么和长官说话,他瞅瞅黑田,黑田瞅瞅他,两人大眼对小眼都不吱声了。 七 攻林场救栗洋 抗联一打苏老歪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高飞率领队伍回到了营地,钟煌把车赶到离驻地二里多地的一片树林里,卸了马,把车藏了起来,牵着马回了营地。高飞洗完脸刚回卧室,侦察连长胡一波进来报告道:“团长,林场主苏老歪把他的二管家栗洋给抓起来了。” 高飞听了一愣,问道:“为什么抓他?” 胡一波道:“苏老歪发现二管家是我们安插在他身边的卧底。” 高飞道:“这栗洋真不小心,可能有啥地方露了马脚。” 胡一波挠挠头问道:“那咋办,救不救他?” 高飞问胡一波:“能不能通过谈判,让苏老歪放人?” 胡一波为难的说道:“苏老歪外号苏阎王,让他放人,比登天还难。好吧,即然团长有意思通过谈判要人,那我就派人去和苏老歪说说,看他肯不肯放人。” 高飞看着胡一波说道:“我看还是你亲自去吧,也显得我们对他的重视。” 胡一波道:“那就请团长写封信吧,这也能抬高他的身份。” 高飞铺好信纸,写道:高场主,钧鉴,今写信是为场主扣留栗洋一事,请您看在和抗联的份上,释放栗洋,谢谢!落款是抗联一团高飞。高飞写完信,把信装进一个牛皮纸信封里,交给了胡一波,说道:“你要和人家客气些,这是我们求人家。” 胡一波带着信来到了苏老歪的林场,苏老歪的家是一座高墙大院,墙上有shè击孔,东西方向有两座角楼,上面架着两挺机枪,院墙两面用圆木刻楞落成,中间用黄泥填充,坚固无比。房屋是用木板建造的,四脚落地,木板建墙,房顶上铺着琉璃瓦,阳光下金碧辉煌,门楣上镶着一个带角的鹿头, 胡一波被这豪宅给魇住了,这样的豪宅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他被让进屋里,见一个红脸汉子坐在圈椅上,脸歪向左边,知道这便是苏老歪了,他上前一礼道:“苏场主好?” 苏老歪问道:“你是什么人?” 胡一波谦逊的说道:“我是抗联一团侦察连长胡一波。” 苏老歪一听抗联俩字就呕了,他不高兴地问道:“是为二管家栗洋来的吧?” 胡一波捧着苏老歪说道:“不愧是大家,一猜就中,我这有我们团长给您的信。” 苏老歪把信放到桌子上,连看都没看,弄的胡一波老大的不高兴,但他还是强忍着,说道:“我是来求大当家的,看在抗联的薄面上,放票洋一马吧。” 苏老歪把脸往上一扬,说道:“放他一马可以,但得让你们团长三拜九叩来给我赔礼道歉!” 胡一波道:“我这次来就是代表高团长向您赔礼道歉的。” 苏老歪无比狂妄的说道:“你的级别太低,要你的团长来!” 胡一波道:“那好吧,我回去向我们团长汇报一下,你听消息吧。”胡一波恨恨的走了。 苏老歪为什么要扣栗洋?这话还得重头说起。苏老歪林场产的木材全归小鬼子,产多少小鬼运走多少,抗联知道苏老歪与小鬼子有来往,特派栗洋来卧底,苏老歪也是中国人,他知道这木材是战略物资,虽然表面和小鬼子打的火热,背地里他也恨小鬼子,他抓住了栗洋之后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不信任,是莫大的侮辱,所以他才不肯放栗洋。 胡一波回到了驻地,把经过向团长高飞讲述了一遍,气的高飞脸都绿了,他骂道:“真他妈的是给脸不要脸,看我怎么收拾他!” 高飞召集战士集合,要去攻打苏老歪。飞雪过来说道:“团长,让我先去会会苏老歪,保证他乖乖的放人。如果我们冒然进攻,弄不好会两败具伤。” 此时的高飞已经气蒙了,那还听得进飞雪的劝告。他来了个全员出洞,直奔苏家林场。到了苏家林场,便和苏家的护院接上了火,炮楼上的机枪打的爆豆一般,战士们根本靠不上前。高飞命令道:“四面分散进攻!” 战士们四面八方的向院墙靠拢,没想到那两挺机枪移到了东南角和西北角上,一挺机枪扫两面,战士们又被打了回来。 这时,院里冲出一匹马来,马上坐着一个人,看样子是出去报信的,飞雪从一个战士手中夺过一支长枪,一枪把那个家丁打落马下。不久,又有一匹马冲了出来,又被飞雪击毙。一营长白晓胜说道:“看来苏老歪害怕了,紧着派人向外去求援。” 其实,苏老歪的求援人员早已经派出去了,他家的后院有条地道直通北山,苏老歪怕顶不住抗联的进攻,派出了大管家洪涛出了地道直奔嫩江去了。 到了嫩江黑田司令部,把战况向黑田报告了一番,黑田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叫来了荒木说道:“集合队伍,兵伐苏家林场!” 第二天早晨,三百多个鬼子和伪军两个营来到了苏家林场的外围,黑田挥着指挥刀,高声喊道:“消灭抗联,不许放走一个匪徒!” 高飞万没想到苏老歪还有这么一手,有地道通到北山,引来了这么多小鬼子和伪军,等小鬼子围攻上来时,他才如梦方醒。昨天晚上,战士们攻了一宿,小炮被对方的机枪压制在了shè程之外,尽管他们也有机枪,可对方的机枪却猫在了双层木板后边,打坏了一层又换了一层,机枪根本奈何不了它。好容易盼到了晚上,又是明月当空,把大地照的亮如白昼,等到明月西坠了,可又快天亮了,折腾了一宿也没攻进苏家大院。 等小鬼子从后边攻上来了,高飞才如梦初醒,命令部队赶紧抢制高点,几次冲锋,才从伪军处撕开一道口子冲出了包围圈,小鬼子紧追不舍。飞雪见敌人咬着不放,对团长高飞说道:“你们快撤退,我掩护!” 高飞也顾不了许多了,领着队伍爬上了山顶,回头一看,飞雪的四营和小鬼子交上火了。飞雪的四营边打边退,飞雪吩咐哈rì勒:“沿路埋上地雷。” 哈rì勒带领几名战士在退却的路上埋下了地雷,小鬼子领头的一个曹长先睬上了地雷,被炸的飞上了天。黑田命令道:“工兵,扫雷!” 借着小鬼子扫雷的机会,飞雪逃过了小鬼子的追击,等她退回营地时,见高飞正在查点人数,这一清点高飞脸sè都变了,损失了二十多名战士,他这个悔呀,进攻苏家大院时,飞雪就提醒他要注意后边,他没把她的话当作一回事,致使今rì兵败。 高飞见飞雪回来了,问道:“俞营长,你回来了?” 飞雪点头道:“回来了,我们绕了一圈,才把小鬼子甩掉。” 高飞和其它几名营长一齐看着飞雪,不知她是怎么脱险的,现在人们真的对她刮目相看了。 八 为救卧底栗洋 抗联二打苏家大院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高飞见飞雪回来了,对飞雪说道:“搬家,去新营地。” 飞雪不解地问道:“我已经把小鬼子甩掉了,怎么还怕他们随后跟来?” 高飞道:“是的,小鬼子的密探可他妈的厉害了,你甩掉了他们,他们也会循着你们的脚印找来的。” 飞雪见团长说的有道理,她暗自庆幸,跟团长又学了一招。她随同其他营长一起退出了这旧营地,搬到了新建的营地,她收拾完了自己的房间后,来到了团长的卧室,见团长在布置房间,说道:“团长,我想带两名战士去苏老歪的大院里逛逛去,你看咋样?” 高飞看了飞雪一眼,问道:“就带两个人?” 俞飞雪道:“带两个人我都嫌多了,本来我是想一个人去的。” 高飞明白飞雪的用意,说道:“你还是带两个人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飞雪找来了二营的连长张四旺,三营的连长刘武河,说明了情况,两位连长乐呵呵地跟着飞雪走了。三个人来到了苏老歪家东南角的土岗上,见大门前增加了门卫,四个门卫背着三八大盖来回的转游。 飞雪对两位连长道:“等半夜时咱们再动手。” 到了晚上,飞雪看了下怀表,见表针指向了零点,对两位连长说道:“走吧,咱们去他家逛逛。” 三人来到了苏家院墙下,见门卫已经撤去,大门紧闭。飞雪从挎包里掏出了一个带绳的三齿钩,晃摇了两下,钩头飞上了墙头,抓住了女儿墙,飞雪第一个上了墙头,接着两位连长也爬上了墙头,他们从马道爬上了西边的岗楼,见一路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飞雪纳闷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飞雪对张四旺道、“把机枪扛上,在上来的地方等我们。” 飞雪领着刘武河又来到了东边的岗楼,说道:“去把上边的机枪拿出来,扛上与张四旺会合。” 飞雪往院里望去,即没有炮手值更,也没见家丁巡夜,他和两位连长顺着原路溜下了墙,收回三齿钩,回到了营地。高飞一宿都没睡,在屋里等着飞雪他们哪。见飞雪回来了,还背回来了两挺机枪,上前问道:“没遇上抵抗?” 飞雪微微一笑道:“他们以为我们打败了,就一了百了啦,根本没想到我们会去袭击他们的炮楼。” 高飞大声笑道:“苏老歪也太麻痹了,真是找死都不挑rì子!” 第二天,高飞集合队伍又来到了苏家大院,枪声一响,苏老歪麻爪了,命令炮手赶紧上炮楼,机枪手一上炮楼就傻眼了,机枪没了,他们跑下来对苏老歪说道:“东家,机枪没了!” 苏老歪急忙问道:“怎么没的?” 机枪手把两手一摊,哭丧着脸说道:“我们想,可能是昨天黑夜来人把机枪扛走了。” 苏老歪听后,差点没昏过去,他喊来洪涛,要他去找黑田。、洪涛一摇头,问道:“还去找黑田?昨天让他们祸害的还不够吗?” 苏老歪一想,可也是这么一回事儿。昨天,那些rì本兵在他家可开了荤了,连他那五十七八岁的老母亲都给糟蹋了,老母亲现在还躺在炕上动彈不得哪,他的几方老婆,两个妹妹,家里的丫环、婆子,凡是长头发的都没躲过去,统统的被小鬼子划拉了一遍。为这事他够上火的了,如今再去请他们,这些小鬼子再来,说不定还会干出什么事来哪!苏老歪急的直跺脚,自然自语地问道:“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哪?” 洪涛说道:“不如放了栗洋,向抗联服软承认错误,你看如何?” 苏老歪抖抖索索地问道:“能行吗?” 俩人正说着,一颗炮弹在两人不远处爆炸了,溅起的土块砸在了苏老歪身上,苏老歪见事情不好,说道:“开大门,投降!” 洪涛用个木杆挑着个白布单走了出来,手挑白布单高喊道:“高团长,别打了,我们投降了!” 高飞一摆手高声喊道:“停止进攻!” 洪涛走到高飞跟前,说道:“我们场主说了,同意释放栗洋!” 高飞对飞雪道:“跟我进院去,去接栗洋。”他带领飞雪和十几名战士随同洪涛一起来到了院内。 苏老歪没见过高飞,不认识他,但见众星捧月似的围着他,也就猜出了仈jiǔ分,他上前一揖,道:“团长大人,苏某这厢有礼了。” 高飞和霭可亲地说道:“免了,免了,我们讲一下条件吧。” 苏老歪说道:“团长大人,啥条件您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尽量去办、。” 高飞道:“除了释放栗洋,还要给五千斤大米。” 苏老歪面有难sè地说道:“五千斤大米可能办不到,能不能改成苞米面或是小米?”他瞅了高飞一眼,又说道,“您是知道的,这大米是统购统销的,完全掌握在小rì本的手里,连我给老太太吃的大米都得去找黑田亲自批。” 高飞道:“那好吧,五千斤大米就改成小米吧。不过一斤也不能少,听清楚了吗?” 苏老歪连连点头:“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接着他又低声说道,“不过不能一次给你们,得分期分批。” 高飞问道:“为什么?” 苏老歪道:“每次我给工人买粮油时多带些出来,rì本人不会发觉的,如果一次买五千斤,恐怕引起小rì本的怀疑。” 高飞道:‘好吧,再加一百斤咸盐,能办到不?’ 苏老歪道:“没问题。” 飞雪道:“苏场主,那就赶快释放二管家栗洋吧。” 苏老歪把嘴一歪说道:“放了二管家!” 两个家丁领着栗洋出来了,高飞见栗洋还那么白皙干净,根本不象在监狱里呆过的人。栗洋向团长敬了个礼,说道:“让首长担心了。” 高飞问道:“你这那象蹲过监狱的人,又白又胖的。” 栗洋道:“我根本没蹲监狱,只里隔离了几天,我还得感谢我的场主对我的特殊待遇哪。” 高飞道:“苏场主,那就谢谢了。” 苏老歪道:“二管家一来是抗联的人,二来也是我的管家,时间长了也有感情,我怎么能把他送进牢房哪?” 团长高飞道:“好了,那我们就走了。” 苏老歪道:“吃完饭再走吧。” 高飞道:“不麻烦了,谢谢您的盛情。”说完,他领着部队走了。 苏老歪摇摇头,来到了母亲的房间。老太太躺在炕上,问道:“他们走了?” 苏老歪称赞道:“走了,真是仁义之师,进了院里秋毫无犯。” 老太太埋怨道:“我早就说把栗洋放了,你不但不听,反而招来了那么多的小鬼子,这下子可好了,连老娘他们都不放过。你说,咱家凡是长头发的那个没让小鬼子糟蹋?连我这老太太都不放过,真他妈的缺老德了!”她越说越生气,一动彈下身就疼,疼的她直裂嘴。 苏老歪望着母亲,他这个悔这个恨哪,恨的他牙根直痒。 九 黑田设计进山 小鬼子自食其果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黑田和松下在办公室里两人在研究如何对付抗联的办法,黑田趴在松下耳边嘀咕了半天,松下问道:“能行吗?抗联会上当吗?” 黑田得意地说道:“肯定行,这回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说罢,俩人大笑起来。 俩人商量完,黑田领着鬼子兵和伪军进山了,汪全在前带路,黑田紧随其后。 在抗联一团的团部里,高飞正和营长们研究下一步反围剿的计划,一位侦察员进来报告道:“团长,黑田进山了。” 高飞问道:“有多少人?” 侦察员道:“黑压压的全是rì本兵,少说也有四百多人,还有两个营的伪军。” 高飞道:“这么说驻嫩江的小鬼子全出洞了!” 一营长白晓胜说道:“这么说咱们又可以去嫩江端小鬼子的老巢了。” 二营长钟煌也附和道:“看来小鬼子是急眼了,真想同我们决战了,我们偏不上当,去掏他们的老窝,给小鬼子来个声东击西。” 高飞又问三营长卢荡,卢荡没有吱声,他把目光转向了俞飞雪:“四营长,说说你的看法。” 飞雪慢声拉语地说道:“我倒不这么认为,我认为黑田把主力放在了嫩江,来围剿我们的是些假鬼子。” 白晓胜道:“你怎么怀疑我们的侦察员哪?明明是四百多个小鬼子,怎么说他的主力在嫩江哪?” 飞雪道:“穿鬼子服装的不一定是小鬼子,伪军穿上鬼子军服你能分辨出他是伪军吗?是不能的,所以说这些穿rì本军服的不一定就是rì本鬼子,这种猜测我是有根据的,一、松下没来,他正张开着口袋等着我们钻哪;二、从军容上看,rì本兵走路齐整,伪军松松垮垮。从这两条就能证明这四百多人里只少有三百多人不是小鬼子。” 白晓胜问道:“你又没见到他们,怎么能从军容上分辨出rì伪军哪?” 飞雪道:“我猜出来的,不信你可以和他们交下手,一打那些伪军就露馅儿了。” 高飞一向信服飞雪的判断力,他说道:“不要争了,试一下就知道了。” 白晓胜问道:“派谁去?” 高飞道:“就派你去!如何?” 白晓胜道:“这要真是小鬼子,我的营可就全报销了。” 飞雪道:“没问题,我们营在后边接应你们。” 白晓胜看了看飞雪,道:“说话可得算数。” 飞雪道:“算数,算数,一定算数。要是伪军的话,你一定要把他们引进我们的埋伏圈。” 白晓胜来到了一个山坡上,居高临下和小鬼子交上了火,这一交手,那些扮成鬼子的伪军便露馅了,一窝蜂似的乱哄哄的,白晓胜一看高兴了,喊道:“给我打,狠狠地打!” 那些穿鬼子服装的伪军顾头不顾腚的猫在蒿草里,只有三十多个鬼子认真的抵抭。这一打,白晓胜就得意忘形了,他忘了飞雪临走时交待的话了---把他们引进埋伏圈里去。 在白晓胜后边的飞雪沉不住气了,难道白晓胜他们遇到的是真鬼子?自己猜错了?他让副营长宝rì勒到前头去看看。宝rì勒来到了白晓胜的阵地,见白晓胜打的正在兴头哪,他上前说道:“白营长,快撤呀,你忘了要把他们引进伏击圈了?” 白晓胜兴高彩烈地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就能把他们全包饺子了。” 宝rì勒提醒道:“你怎么不执行命令哪?违反纪律会受到处罚的。” 白晓胜一听,才想起了会上的决议,他很不情愿的命令队伍撤离了接触。黑田见白晓胜的队伍退下去了,知道自己的计谋被人家识破了,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有被全歼的可能。他吩咐队伍按原路返回。 白晓胜撤回来等了半天,也没见黑田追来,他赶紧命令一个战士去侦察,那战士过了半个多小时跑回来报告道:“营长,敌人逃跑子。” 白晓胜一听就急了,命令战士们赶紧去追赶,一营的战士在白晓胜的带领下越过了一道山墚跑到了黑田的前边,堵住了黑田的去路。黑田见敌人挡住了去路,便命令队伍组成了一个扇子形,两下一交火,那些伪军趴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只有那些rì本鬼子举枪奋战。两伙一交火,各有损伤,也算打了个平手,两下武器差不多,小鬼子地势上占优,一营人数占优。这时二营、三营、四营的战士也赶来了,没过半个小时,小鬼子被歼了一大半,黑田一见再打下去有被俘的可能,领着十几个小鬼子顺着一趟深沟逃跑了。剩下了那些身穿鬼子衣服的伪军见指挥官都跑了,便放下了武器投降了。飞雪过来把伪军集合到一起.说道:“请高团长讲话!” 高飞上前说道:“你们都是中国人,为什么要和小rì本子同流合污哪?现在整个东北都燃烧着抗rì的烽火,白山黑水的抗rì队伍rì益壮大,己经发展到了九个军,十多万人,小鬼子是烟筒点火灶坑冒烟,兔子尾巴长不了啦!我们抗联牵制了rì军五十多万,对全民族抗战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你们都是热血青年,亲眼看见了小鬼子的烧杀yín掠,对他们的兽行恨之入骨,我希望你们也参加我们的抗rì队伍,和我们共同打击小鬼子的嚣张气焰。有愿意参加抗联的,站我左边,不愿意参加的不勉强,可以放你们回家。”那些伪军听完了高飞的演讲后热血沸腾,绝大部份的伪军都站在了高飞的左边,表示愿意参加抗联。 这样一来,抗联一团可壮大了,加上两个营的伪军,总共有一千多人了。高飞对两个伪营长说道:“你们两个是第五营和第六营营长,不过为了提高你们的战斗力,将你们混编成抗联队伍。”五营的营长叫牛峦,六营营长叫叶西环.两人都是高小毕业,会说几句rì语。 黑田领着几个rì本兵回到了嫩江,一进司令部便垂头丧气地对松下说道:“中佐,我的计划失败了,敌人识破了我们的计谋。” 松下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说怎么没一个抗联匪徒进城哪,原来如此啊?” 黑田现在才想起了汪全,怎么没见他逃出哪?他是熟悉地形的,怎么会逃不出来哪?一天后,汪全回来了,他来到了黑田办公室。黑田见汪全回来了,高兴地说道:“汪全,你的对皇军大大的忠心,欢迎你的归来!” 汪全道:“别提了,我猫在了一棵树洞里,才躲过一劫,跑了回来。” 黑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松下见地俩那股亲热劲,满脸的不高兴,他半拉眼珠也看不上汪全,在他看来叛徒都是些渣滓,是些没有意志的人。他说道:“败军之将还谈什么勇敢,真是恬不知耻!” 黑田听了松下那些不冷不热的话,满心的不高兴,但一来碍于情面,二来人家是中佐,军衔比自己高一级,不好反驳,只好忍气吞声了。 松下还是不依不饶,又说道:“猫进了树洞,还不如钻进老鼠洞哪,那不更安全?” 黑田实在忍不下去了,问道:“中佐是在说我?你怎么不说说乌峪岭哪?” 乌峪岭的惨败是松下的一块心病,一提起这件事,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六百个皇军被消灭了近一半,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他脸sè一赤一红的骂道:“这帮抗联土匪真他妈的是块硬骨头!” 黑田见松下不提自己这次失败了,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怪自己倒霉,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在山上抗联一团的团部里,营级干部正在开批评与自我批评会,团长高飞起身说道:“今天这场仗虽然我们取得了胜利,但是却放跑了黑田和汪全,犯这个错误的就是一营长白晓胜,他没按照会议上的安排把敌人引进包围圈,致使匪首逃脱。” 白晓胜站起来说道:“我犯了zì yóu主义,打起仗来就忘了组织纪律,这是自我表现的不良作风在心里做怪,我向组织检讨。” 高飞道:“检查的很深刻,能深挖根源是好事儿,给白晓胜记过一次,希望大家以此为戒,不要再犯类似错误。”众人听后一致点头。 十 抗联为救尤老八 与鬼子黑田交火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高飞开完会对飞雪说道:“四营长,你留一下。” 飞雪站起了身又坐了下来,问道:“团长,什么事?” 高飞严肃地说道:“你当营长己经半年有余了,我们的营连长都是**员,是在组织的,惟独你和宝rì勒还不是党员,我们经过调查和对你的考验,决定吸收你为党员,我愿意做为你的入党介绍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飞雪鼓着双掌欢天喜地的说道:“好哇,我也能入党了,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这些党员!” 高飞道:“那你就写入党申请书吧。” 飞雪道:“怎么写?我没写过。” 高飞道:“就写你对**的认识,比如**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是解放劳苦大众的组织等等,你怎么认识的就怎么写。” 飞雪高高兴兴地说道:“好,我这就去写。”她欢欢乐乐地走出了团部,她要入党了。 飞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铺上纸张开始动笔了,她写了一份不满意又写了一份,怎么的都不满意,最后她找来了团部的秘书,就是在rì本东京念过书的那位,冒充过rì本大佐,救回过两位营长的那个秘书,他姓苍,大家都叫他苍秘书。苍秘书帮他修改了一下,飞雪才满意的把申请书交给了团长高飞。高飞接过申请书,说道:“等打完这场仗再举行入党宣誓吧。” 飞雪问道:“打什么仗?” 高飞道:“接到侦察员的报告,黑田要去攻打大王沟,我估计尤老八那一百多人是挡不住小鬼子进攻的,需要我们伸手帮助他们一下。” 飞雪擦拳磨掌地说道:“这回可非得好好教训一下黑田不可,让他也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高飞问飞雪:“你说我们走那条路?” 飞雪道:“走大路,我估计小路上肯定有小鬼子的埋伏,他万万不会想到我们有胆量去走大路。” 高飞犹豫了,走大路?不行!就算小路上有鬼子埋伏,也是小股鬼子,他的重兵已然会埋伏在大路上的。他虽然没有反驳飞雪的意思,可飞雪看得出,团长对自己的意见还是有保留的,她没再说什么,她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在黑田的司令部,黑田在开会,他对下级军官道:“大王沟的土匪是我们的一块心病,他们夺取我们的战略物资,杀害皇军,是我们重点围剿的对象之一。最近,我们运往黑河的战略物资就被他们抢了,他们这是老虎头上拍苍蝇,大象脚下蹦蟋蟀,这是找死!荒木大尉,你带领一百名皇军,外加一个营的皇协军,去剿灭大王沟的尤老八,余下的三百多名皇军随我去小路伏击抗联的队伍。” 松下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抗联会救援大王沟哪?” 黑田道:“我有眼线。” 松下又问道:“那司令部就不要了?” 黑田道:“上次他们不就没来吗?这次我给他唱个空城计!” 松下觉得黑田说的不错,便点头表示支持了。荒木问道:“少佐阁下,大王沟里有一百多个土匪,我们也去一百名皇军,两下兵力差不多能消灭尤老八吗?” 黑田把眼睛一闭,诡秘一笑,说道:“土匪和抗联不一样,抗联是些死硬分子,而土匪是些见硬就回的杂货凑,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跟你去的不是还有一个营的皇协军吗?” 荒木把眼睛一瞪,轻蔑地说道:“皇协军?指着他们打仗,黄瓜菜都凉了。” 黑田神秘地说道:“中国有句成语,叫作‘滥竽充数’,皇协军虽然是些滥竽,可他必竟也能充数啊。尤老八一见我们这么多人,就麻爪了。” 荒木领着一百来个鬼子和一个营的伪军牵着几匹马,马上驮着几门小炮和重机枪出发了。 高飞得到了小鬼子出发的消息,也召集了队伍,对飞雪说道:“四营长,你率领四百名战士去攻打嫩江,我带领九百多名战士去援助尤老八。” 飞雪道:“好把,我去接收一座空城,你们可就有硬仗打了。” 抗联的队伍出发了,一股奔向嫩江,一股奔向大王沟。深秋时节,飞雪领着四百名战土走在山间小路上,她想赶在黑田出发前,把黑田阻击在嫩江城里,也可减少高飞的一些压力。可是等她赶到嫩江时,黑田早已经出发了,城里就剩下了jǐng察和特务了。特务队有二十多个小rì本和十多个中国人,他们用中国人是为了更好的深入到群众中探听消息。飞雪命令炮兵架好小炮,几炮就把特务队的房屋给轰塌了,那些特务往出一跑,就被机枪打死了。她解决了这些特务后,又来到了jǐng察局,见局长魏正躲在桌子底下,吓的哆哆嗦嗦的。飞雪道:“魏局长,老朋友来了也用不着到桌子下面去欢迎啊!” 魏正一听是俞飞雪的声音,赶忙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说道:“长官,是您哪,我可没做坏事儿。” 飞雪道:“我知道你没做坏事,所以才来看看你,要是做了坏事,我就不来看你了” 魏正道:“我知道我做这个局长对不起人民,对不起民族,可我也是没办法呀。” 飞雪道:“这局长你可以继续做,但你要时刻记住自己是个中国人,不要数典忘祖,要多做些对民族有益的事儿。” 魏正点点头,说道:“谢谢长官的教悔,决不能忘了自己的祖宗,忘记自己是个中国人。” 飞雪道:“说的很好,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你去集合队伍,我要讲话!” 魏正到外边集合了jǐng察,对飞雪说道:“请长官训话!” 飞雪走到队伍前面说道:“我今天来是看望大家的,希望你们自己记住自己是中国人,不要做rì本鬼子的走狗,替鬼子卖命那是死路一条,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有利,抗联已经发展到十万多人,牵制了小鬼子五十多万,小鬼子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嘞,你们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路是你们自己选择的,何去何从你们自己掂量着办,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时机一到,统统都报!我的话讲完了。”讲完话,她带领全体战士增援团长高飞他们去了。 高飞这边打的可艰苦了,小鬼子把高飞的队伍堵在了一边是深壑,一边是刀削的高山的羊肠小道上,炮弹在队伍中爆炸,子弹在战士头上带着风声掠过,转眼间战士们便死伤了二三十人,高飞命令道:“同志们,冲过去!”战士们几次冲锋都被打了回来,高飞见自己的战士一个个的倒下,他心痛极了,战士们在高飞命令下,停止了冲锋,和黑田打起了阵地战。 小鬼子想借机消灭抗联一团,抗联战士们想一方面消耗鬼子的有生力量,另一方面想冲过去尽快赶到大王沟。 两下苦斗了三个多小时,黑田估计荒木已经拿下尤老八的山寨了,见自己也有损失,看来这硬碰硬也不是好办法,他喊过来一个大尉,说道:“福岛大尉,你带领五十名皇军,从沟底下绕到敌人身后,来个前后夹攻,消灭这伙敌人!” 福岛带领五十个小鬼子走了,没过多久便出现在了高飞队伍的后边,鬼子这一招可够狠的,这一前后夹攻,抗联立刻乱套了,高飞喊道:“不要乱!不要乱!” 就在这时,飞雪的队伍赶到了,一顿猛打,把福岛手下那五十个鬼子包饺子了。黑田见人家又来队伍支援了,知道再打下去自己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便带着小鬼子撤退了。 高飞让人清点死伤人数,清理完了,那人报告道:“报告团长,牺牲八十一人,重伤四十五人,轻伤不到五十人。” 团长差点没哭出来,他拉着飞雪的手说道:“都怪我没听你的建议,唉---”他是一位敢于承认错误的人。 飞雪让战士们掩埋了牺牲的战士,对高飞道:“团长,你领着你带来的那些战士抬着重伤员返回驻地吧,我领着这四百多人去尤老八那山寨看看。” 飞雪来到了大王沟一看,早已人去寨空,山寨里一片狼藉。她摇摇头,对宝rì勒道:“尤老八的队伍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宝rì勒看了下躺在地上的尸体,都是些穿得五花八门的绺子,他一清点只有二十来具,他说道:“看来是被打散了。” 他们再没说什么,走在回驻地的路上,当飞雪他们快要到达驻地时,见一拨人在寻找什么,飞雪让队伍停下来,鸟悄的摸到了那拨人背后,仔细一看,领头的正是尤老八和姜老幺。飞雪上前问道:“两位掌柜的,在寻找什么哪?” 尤老八一见飞雪,哭丧着脸说道:“在寻找你们哪。” 飞雪问道:“怎么,想来投诚?” 尤老八道:“败军之将还谈什么投诚,是来找个藏身之地而已。” 飞雪把尤老八领到了营地,把他介绍给了高飞。说道:“团长,这位就是大王沟的尤大掌柜的,这位是二掌柜的姜老幺,是来投诚的。” 团长高飞拉住两位掌柜的手,说道:“欢迎,欢迎啊!” 尤老八和姜老幺见高飞如此热情,一种感激之情油 十一 小鬼子俘胡一波 飞雪绑架松下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找到了团部,等飞雪坐下,团长高飞才慢声慢语地说道:“我们的队伍已经壮大了,我一个人也管不过来,请示上级,过两天上级派的新政委就来了。上级决定由你担任副团长,三营长卢荡担任参谋长。找你来主要是研究一下营长的安排,四营你上调之后,缺个营长,我想让副营长宝rì勒担任,三营长的空缺由尤老八担任,他的二掌柜的姜老幺去给四营长宝rì勒当副手,你看怎么样?” 飞雪谦逊的说道:“当副团长我不行,营长都没当好,怎么能当好副团长哪?不行,不行!” 团长高飞见飞雪急头白脸地推辞,有点不高兴了,问道:“你不行,谁行?” 飞雪道:“一营长白晓胜就不错,二营长钟煌也能胜任。” 高飞摆摆手道:“他俩不行,指挥一个营都困难哪,还想让他帮助我指挥一个团,那不是开玩笑吗?” 飞雪没有再说什么,高飞知道她默许了,便说道:“明天就组织人,让你宣誓入党,然后宣布上级的决定和我们研究的结果。” 飞雪满脸笑容地说道:“好吧,我就等着入党那光荣的时刻哪。” 俞飞雪的入党仪式是在团部里举行的,除了党员之外,还有入党积极分子参加。墙上挂着一面党旗,高飞站在前面,举着拳头领着飞雪在宣誓,高飞念一句,飞雪跟着念一句,入党宣誓很快就完事了。接着,团长高飞又说道:“排长以上干部留下,其余的同志散会!” 等大家重新坐好以后,团长高飞道:“过几天上级给我们派来一位政委,现在我宣布一项上级的决定,经上级批准,俞飞雪同志任副团长,卢荡同志为参谋长,大家鼓掌!” 在一片掌声中,俞飞雪站起来说道:“当副团长我真的不够格,和上级组织的要求,差的很远,即然上级任命了我,我就努力和同志们学习,干好这一工作,不辜负党对我的培养,不辜负上级和同志们对我的希望。” 高飞又说道:“经过团部研究,决定任命宝rì勒由副营长升任四营营长,姜老幺为副营长,任命尤老八为三营营长,副营长不动。三营长尤老八带来的五十六名同志混编到各个连队里边去。”他宣布完,等同志们走完,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一个侦察员进来说道:“团长,我们胡连长被捕了,请团长派人去救救他吧!” 高飞一听侦察连长胡一波被捕,他愣住了,一时没了话语,过了好一会才声音颤抖地问道:“他是怎么被捕的?” 那侦察员道:“他去我们的一个联络点取情报,被汪全发现了,汪全领着鬼子一路追了下来,胡连长为了不暴露联络点,他拐进了一座饭店,汪全和鬼子也跟进了饭店,就这样,我们连长被捕了,敌人把他关在了司令部的小监狱里,生死不明。” 高飞道:“你去找副团长俞飞雪和参谋长卢荡到我这来,我们商量一下,看有什么好办法去救胡一波。” 那位侦察员请来了飞雪和卢荡,飞雪一进门便问道:“团长,找我们俩来有什么事儿?” 高飞道:“侦察连长胡一波被叛徒汪全领着小鬼子给逮捕了!找你们来研究一下,看怎么救他。” 飞雪道:“抓他一个小鬼子军官来,用他来换回胡连长。” 高飞一拍脑袋说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哪!” 飞雪道:“你是因为胡连长被捕心痛,忘了想办法了。”研究完,飞雪来到了卫生所,和护士要半瓶乙醚和一块纱布,揣在了衣兜里,准备晚上用。她派人找来了二营连长张四旺和三营连长刘武河,说明了情况,两人听了乐不得的。 张四旺牵着马来到了树林里,套上马车,三人坐着马车去嫩江城了。晚上七点来钟,三人来到了嫩江城外,他们他马车隐藏在一片杂树林里,三人进城了。他们来到了一座rì本jì院门前,见一些rì本鬼子陆陆续续地进进出出。 十点来钟,松下带着两个卫兵从jì院里走了出来,飞雪一挥手,三个人尾随了下来,到了一个胡同拐角处,张四旺和刘武河直奔两个卫兵,飞雪掏出了那块蘸上乙醚的纱布,向松下嘴上一捂,松下立刻失去了知觉,张四旺收拾完那个卫兵,过来帮忙,他从腰间抽出一个黑布头套,把松下的头罩住,一使劲把松下扛在肩上向城外跑去,到了杂树林里把松下往斗子车里一扔,张四旺赶着马车飞驰而去。 张四旺收拾的那个卫兵很快苏醒了过来,他大声喊道:“快来人哪,松下中佐被绑架了,快来人哪!”他的喊声惊动了黑田。 黑田问道:“绑架中佐的土匪向那个方向跑了?” 那卫兵乱指了一气,黑田见他还没完全苏醒过来,便命令小鬼子向四面八方追了下来。飞雪听到远处有马蹄声,知道敌人追上来了,她对刘武河说道:“准备战斗!” 不大一会,鬼子骑兵撵上来了,飞雪手起枪落,跑在前边的那个鬼子骑兵应声落马,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那鬼子骑兵是宁死不退,眼瞅着要到马车边上了,只听一声枪响,从道路两旁shè出了上百发子弹,打的那些小鬼子骑兵纷纷落马,剩下的几个鬼子骑兵一见有埋伏,调转马头落荒逃跑了。 高飞从蒿草中站起身来,问道:“绑回来的是谁?” 飞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个大官,身后还跟着两个jǐng卫哪。” 高飞命人摘下套在松下头上的布罩,一看是个中佐,他“哈哈”一笑道:“这个人叫松下,是齐齐哈尔派来支援黑田的,这回我看黑田他咋办?” 回到了营地,张四旺去卸车,刘武河把松下扛进了一个地窨子。过了七八个小时,松下才醒过来,他自觉头庝,眼前透过一丝光亮,他勉强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一铺土炕上,那束光是从天窗上照进来的,墙壁上没有窗户,整个屋显得黑乎乎的,他口渴,冲着门外喊道:“拿水来!” 门口的两个战士听松下醒了,赶忙去向团长汇报。高飞听说松下醒了,他高兴地来到了地窨子里,冲松下一笑,问道:“松下先生,你醒了?” 松下惊愕地问道:“我这是在哪?你是怎么知道我姓松下的?” 高飞瞅了松下一眼,说道:“我不但知道你叫松下,还知道你是齐齐哈尔派来支援黑田的。” 松下点点头,问道:“你的抓我来想干什么?” 高飞道:“过后你就知道了。”他盯着松下的双眸,又问道,“你们抓我们的一个连长,他咋样了?” 松下不会撒谎,他照实说道:“简直就是块硬骨头,各种刑具都用遍了,他就是不开口。” 凉开水来了,松下接过茶缸“咕嘟、咕嘟”的喝了半茶缸。喝完了水,他清醒了许多,他终于明白了,说道:“你们是想拿我去换你们的连长,我说的对吗?” 高飞道:“你猜的一点不错,绑你来就是为交换回我们的连长。” 在黑田司令部里,黑田急的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一个堂堂的皇军中佐说绑就被绑了,传出去多丢大rì本皇军的脸?况且,齐齐哈尔司令部问起来咋说呀?他一时没了主意,问荒木大尉道:“你对这事有啥办法?” 荒木挠了挠头,说道:“一是和抗联讲和,用他们的侦察连长换回中佐;二是攻打他们,夺回中佐。不过这样的话,中佐的xìng命可就难保了。” 黑田道:“松下的xìng命我倒不担心,他死了也是为天皇尽忠了,就怕他活着,上边才饶不了咱!” 荒木道:“这两种办不管用哪种,都得知道他们的驻地呀。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再好的办法也等于零。”他脑子一转弯,又说道,“拷问一下他们的侦察连长胡一波,跟他讲明利害,我相信他会说出他们的营地。” 黑田摇了摇头说道:“恐怕未必,你去试试吧。” 荒木来到了小监狱,提出了胡一波,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你们的人绑走了我们的松下中佐,黑田少佐想用你换回松下中佐,可不知道你们的驻地,请你告诉我如何?” 胡一波“哈哈”一笑说道:“你哄三岁小孩哪?我告诉了你我们的驻地,你们好派小鬼子去围剿,你想的美!” 荒木软磨硬泡,磨了半天,胡一波一句真话也没有。最后,他只好如实的向黑田进行了汇报,黑田也没好办法,只好凭天由命了,等抗联的消息吧! 十二 树林交换人质 开会迎接新政委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过了两天,高飞觉得抻的黑田也差不多了,才派一名战士给黑田送了一封信,黑田打开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黑田君:你俘了我的侦察连长,我抓了你们的松下中佐,咱们可以相互交换,时间定在明rì中午十二时,地点在吴家河东边的树林处。不许有埋伏,如有风吹草动,我们立即撕票。下面写抗联一团高飞和年月rì。 黑田看完信,对送信的人说道:“请你回去告诉高团长,就说我明天带上胡连长准时赴约。” 送信人回到了驻地,把会见黑田的情况说了一遍。副团长飞雪道:“团长,咱们在树林外边埋伏一支队伍,等交换完人质,咱就打他个措手不及!你看如何?” 高飞叹了口气道:“不可不讲信誉,就是对待你的敌人,也不能搞小动作,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哇!即然我们在信上写了不设埋伏,假如我们再设埋伏,那不是自食其言了吗?” 飞雪见团长否决了自己的意见,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不住的摇头。在她看来,这是消灭黑田的最好时机,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到了交接人质时,高飞让人给松下戴上个头罩,一个战士牵着松下来到了吴家河东面那片树林里。黑田早已带着胡一波等在那里了。他见高飞带着松下来了,上前一步,敬了一礼说道:“高团长,黑田这厢有礼了。” 高飞也不还礼,只是冷冷地说道:“交换人质吧!” 黑田道:“高兄,何苦这么剑拔弩张,我们难道不能成为朋友吗?” 高飞黑着脸说道:“你见过猎人和豺狼成为朋友的吗?” 黑田恬不知耻的说道:“为什么我们见了面就象仇人似的哪?有话不能好好说嘛?” 高飞嗔怒道:“豺狼闯进了你的家门,你能用和蔼可亲的语调同他讲话吗?” 黑田理屈词穷,不在说话了,等两下交换了人质之后,各回个的驻地了。 回到了驻地,高飞让卫生员把胡一波粘在身上的血衣用酒洇开,脱去了血衣包扎完毕,换上了套干净的衣服,参谋长卢荡骂道:“这帮该死的小鬼子,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四营长宝rì勒说道:“这帮小鬼子狠着哪,我就领教过他们的酷刑,整的我浑身上下蜕了一层皮!” 卫生员给胡一波包扎完回卫生所去了,其它人也各回个的屋了。高飞刚进屋,一个战士领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那战士说道:“团长,新政委来了。” 高飞和新政委四目相对,愣住了,原来两人认识。高飞上前抱住了新政娄,喊道:“老钱,原来新政委是你呀!” 钱政委叫钱丰收,是总部政治处的领导,今年三十八岁,是位老抗联了。 两位老朋友见面纷外热情,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吃晚饭了,俩人的话还没唠完。两人手拉手来到了食堂,见飞雪正在排队打饭,高飞把钱政委介绍给了飞雪:“俞副团长,这是新来的钱政委。” 飞雪过来问道:“钱政委好?” 钱丰收见副团长是位女同志,他知道,凡是女人担任领导的,必有过人之处。他说道:“好,一切都好,女同志当副团长可不容易。” 飞雪道:“高团长他拿鸭子上架,我连一个营都管不好,怎么能协助团长做好指挥工作哪?” 高飞道:“你就别谦虚了,你能蒙政委一时,还能蒙他一世吗?” 飞雪道:“我说的都是事实,这有啥可隐瞒的。” 高飞道:“钱政委,你以后给她改改这毛病,什么事都乱谦虚!” 政委钱丰收开玩笑的说道:“这样的女将我可改造不了。” 高飞又道:“政委新来,明天咱们开个欢迎会,然后让同志们上山去打几只野味,一来迎接政委,二来也改善一下咱们的伙食,同志们也有一个多月没见荤腥了。” 早晨,吃完早饭,飞雪便组织全体战士开会,会场设在草地上,草地上小草茸茸,坐在上面就象坐在鸭绒垫子上一样。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和一条长櫈,团长、政委、副团长和参谋长四人坐在长櫈上。团长高飞见战士们坐好了,便起身说道:“同志们,今天我们开会是为了欢迎新政委,新政委叫钱丰收,原是总部政治处副处长,是老抗联了,大家鼓掌欢迎!” 钱丰收站起身来,说道:“不用鼓掌,一鼓掌我就不会讲话了。”接着,他讲了当前的形势和今后的工作。他的讲话就象幼儿园的老师在给孩子们讲故事,全体战士格外的爱听。讲了足足一个小时,听的战士们心情舒畅,jīng神抖擞。 开完会,参谋长卢荡分配战士们上山去打猎,中午时分,出去打猎的战士都回来了,战士们打了四头驼鹿,两头马鹿,四只狍子。这时,张四旺和一名战士抬着一头野猪回来了。撂下抬猪的杠子,张四旺开始吹嘘了:“这头野猪真厉害,差点没把我报销了。仗着我灵活,要不就惨了!” 刘武河一笑问道:“就这么一头野猪还能卷起什么浪花来?” 张四旺道:“当时我正在瞄准远处的一头野猪,没想到惊动了我跟前的一头公猪,这家伙象疯了似的向我冲来,我一时慌了神,被这畜牲撞了个大跟头,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我灵机一动,拔出了腿刀,一刀捅死了这畜牲。”他指着那野猪继续说道,“你们看,这是头强壮的公猪,足有四百多斤,猎人常说一猪,二熊,三老虎,可见这公猪是多么的厉害。这公野猪要是急眼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也就是我能治得了它!” 二营长钟煌把嘴一撇说道:“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也不上税!” 一营长白晓胜为自己的部下辨驳道:“吹,人家有吹的,你有什么可吹的?” 钟煌指着那四头驼鹿说道:“这些犴达犴是你打的吗?是我开枪打死的。”他见没人接茬,继续说道,“其中一头被我击中,还猛烈冲撞,被我抓住鹿角向下一扭,一下子就给它来了个窝佬,这犴七八百斤,不比你们那猪劲头大多了?你们还有啥吹的?” 高飞道:“好了,都别表功了,我都知道了。” 一营长白晓胜道:“团长,你不知道,那两只马鹿是我打的。” 高飞道:“知道了,我全知道了,参谋长全都向我汇报了。” 战士们有的忙着给这些战利品剥皮,有的架火烧水,水开了,那些战士又忙着煮肉,等开锅了,又往锅里撒了把咸盐,煮好之后,大家吃了顿手把肉。这肉可真香啊,吃的大家是满嘴流油。 十三 定计害叛徒 魏正鞭笞打汪全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虽然用松下换回了侦察连长胡一波,但汪全对抗联人员的威胁并没有解除,高飞几次派人去除掉他,可都因为他身边跟着许多特务,使想除掉他的人无从下手。 这天,团长副团长和政委正在研究和规划未来,一个侦察员进来汇报道:“团长、政委,我去嫩江城里咱们的联络点取情报,被汪全认出来了,仗着我腿脚快,才逃脱了他们的追捕,太玄了!” 高飞看了那侦察员一眼,沉思了一会说道:“对了,你们都是老人,汪全认识你们,以后从尤老八带来的人里边挑些jīng干的充实侦察连里,这样汪全就认不出来了。” 副团长俞飞雪呶了呶嘴说道:“用尤老八的人那得等猴年马月呀?培养一个侦察员多不容易,不如我们趁早把汪全干掉,这才是一了百了的好办法。” 高飞道:“我也派人去暗杀过汪全,他身边总有几个特务伴随,我们的人无从下手啊?” 飞雪点点头说道:“这我知道,只于他身边有特务跟随,那好办,把他们分开不就得了嘛!” 高飞为难地说道:“那么好分开吗?几次去刺杀他,他都成了惊弓之鸟了,一有风吹草动,他就缩回去了!” 飞雪微微一笑说道:“他缩回去了,那就再把他薅出来!” 高飞眼前一亮,问道:“你有好办法?” 飞雪毫不在乎地说道:“有办法治他!” 高飞急不可奈地说道:“快说说你的办法!” 飞雪道:“我的办法就是见机行事,见招拆招。” 高飞象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瘪了,说道:“这叫什么办法,你这办法等于没办法。” 飞雪争辩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你就是事先拟定好了计划,到时侯也不一定按你的计划走!” 高飞道:“这办法不行,我不放心。” 飞雪脖粗脸红地说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高飞一摆手道:“这样的办法我不能批准的,你另想办法吧!” 飞雪见团长没有采纳自己的办法,她灵机一动又说道:“我去找jǐng察局长魏正,让他派人诬陷汪全出卖了松下,你想松下会饶了他吗?” 高飞听后,鼓掌道:“这个办法不错,可以实施,派谁去呢?” 飞雪自告奋勇道:“我和魏正打过几次交道,我出的主意还是我去吧。” 高飞断然地说道:“不行,嫩江就那么大个地方,一条街从东望到西,汪全认识你,你怎么能避开?” 飞雪笑道:“我化装一下不就可以了嘛,请团长和政委不必担心。”说完,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打开了柳条箱,从里边掏出了一件旗袍,用长头发挡住了半边脸,她又拿出了化妆盒,描眉描凤,穿上长筒袜,脚踏一双代带的皮鞋,一付阔夫人的样子,手里拎个鹿皮挎包,里边藏着一支小手枪。她带上一名汪全没见过的战士,边走边与那战士讲了些当跟班的知识。 到了嫩江城外,那跟班的战士为飞雪雇了辆三轮,飞雪坐在车上,那跟班的战士小跑跟在后边。到了jǐng察局门口,飞雪下了车,那跟班的战士付了车钱,然后来到门岗前说道:“请二位老总通报一声,就说魏局长的表妹求见!” 一个jǐng察答应一声向局长办公室跑去,不大一会,那jǐng察出来一挥手道:“请进吧。” 飞雪和跟班的战士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局长办公室,一进门局长没认出飞雪来,他冷冷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飞雪走到魏正跟前,小声说道:“我是抗联的俞飞雪呀,魏局长不认识我了?”说着,她把遮挡住半张脸的头发撩开,露出了整张脸来。 魏正仔细一看,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哆嗦着说道:“长官,找下官有啥事儿?” 飞雪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办到?” 魏正道:“请长官示下,能办的我一定效劳。” 飞雪问道:“汪全你认识他吧?” 魏正道:“认识,不就是从抗联叛变过来的那个汪全吗?” 飞雪道:“这家伙对我抗联人员威胁极大,你要想办法诬陷他与抗联藕断丝连,向抗联通报了松下的行踪,致使松下被抗联绑架。” 魏正睁大了眼睛说道:“我没凭证,怎么能让松下信服哪?” 飞雪从兜里掏出了一封抗联写给汪全的信,说道:“这信上有抗联一团的官印,你只要找一个机灵点的人把信给汪全送去,在他俩交接时将汪全按住,放跑送信的人,然后刑审汪全,等他招认了是他通知了抗联,绑架了松下之后,让他画供,这样你再把供词交给松下,松下决饶不了他。” 魏正道:“这好办,是我举手之劳的事儿。” 飞雪嘱咐道:“局长可要注意细节,别做成了夹生饭。” 魏正满有把握地说道:“不会夹生的,我熟悉rì本人内部的规范流程,你就擎好吧,。” 飞雪道:“魏局长,那就拜讬了。” 飞雪交待完,连夜赶回了营地。第二天,魏正找来jǐng察队长郭侠,两人商量了一下,然后找来了一名机灵的jǐng察,让他扮成了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儿,嘱咐道:“你把此信交给汪全,然后你就趁机跑掉,此事绝密不可外泄,一定让它烂在肚子里!听到了吗?”那jǐng察答了一声,便怀揣着那封信来找汪全了。 汪全带着七八个特务骑自行车刚出大门,扮成老头怀揣书信的那名jǐng察上来双手举着信说道:“汪长官,你的家信。”汪全停下车子,刚要骂这老头儿胡扯,涌上来十五六名jǐng察把汪全给拿下了,送信的不见了,那封信却落在了汪全的脚下。 jǐng察队长押着汪全回到了jǐng察局,众jǐng察把汪全直接送进了刑讯室,绑在了十字架上。jǐng察队长郭侠来到局长办公室向魏正汇报道:“局长,汪全绑回来了。” 魏正嘴角一笑道:“咱们去会会他!” 到了刑讯室,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汪全正低着头和老二算账哪,见魏正进头了,大声问道:“老魏,凭什么抓我?” 魏正虎着脸说道:“你私通抗联,是抗联的卧底,这封书信便是证据!” 汪全大呼冤枉,说道:“那老头我根本不认识,是他硬要给我那封信,我刚想骂他,就被你们给捕来了。” jǐng察队长郭侠道:“给我狠狠地打,看是我的鹿皮鞭子硬,还是他的嘴硬!”两个打手抡起鞭子便是一顿好打,几乎给他扒了一层皮。 那打手边打边问道:“你是抗联的卧底,承认不?不承认就打死你!”汪全被打的几次昏死过去,被凉水泼醒继续鞭笞,最后实在挺不过去了,只好承认自己是卧底了。jǐng察队长郭侠又问道:“松下长官的行踪是不是你提供给抗联的?” 汪全气若游丝,他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那不是我干的,我没有向抗联提供松下长官的任何行踪。” 郭侠大声吼道:“给我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汪全心里明白,只要是不承认,直到把自己打死为止,这样白白的搭上一条命,还不如承认了哪,说不定还有缓。他想到这,便承认了。魏正道:“承认了,让他画供!” jǐng察队长郭侠把供状递给了魏正,魏正道:“你去请松下过来。” 郭侠来到了松下的办公室,对松下说道:“松下阁下,我们局长请您去一趟,有要事向您汇报。” 松下随同郭侠来到了jǐng察局,魏正亲自为松下沏了杯好茶,等松下喝了一口茶水之后,他说道:“阁下,这是汪全的口供,他是抗联的卧底,他把您的行踪报告给了抗联,才使阁下被绑架,受此大辱。此贼实属可恶,怎么处理我作不了主,特请阁下来处理。”他把供状递给了松下。 松下接过供状一看就怄了,他火冒三丈,问道:“汪全呐,他在哪儿?” 魏正点头哈腰地说道:“他在刑讯室哪。我陪阁下去!” 松下在魏正的陪同下来到了刑讯室,屋里散发着一股血腥味。松下捂着鼻子问汪全:“是你出卖我的行踪?” 汪全勉强的睁开了双眼,见面前站的是松下,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改口道:“我没有出卖长官,这是诬陷!” 松下拉着一张猪脸,问道:“这有你的口供!” 汪全道:“这是屈打成招啊!” 松下道:“不打你肯招供吗?给我继续打,狠狠的打!” 那打手举起鞭子又上一顿猛抽,汪全彻底低下了头,不吱声了,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打手一摸汪全的鼻子说道:“局长,再打就死掉了。” 魏正看了看松下,松下最恨出卖他的人了,一个堂堂的皇军中佐竟受如此大辱,被抗联给绑架了,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他越想越生气,掏告出了手枪一勾板机,那枪口往上一抬,一颗子弹穿进了汪全的肩膀。松下回头一看是黑田,他问道:“你咋来了哪?” 黑田道:“随同汪全出来的人回去报告说汪全被jǐng察局给抓了,我来看看。” 松下忿忿地说道:“这小子,吃皇军的穿皇军的,干的却是抗联的活,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黑田没接松下的话茬,而是把脸转向了魏正:“魏局长,你是怎么知道汪全通敌的?” 魏正一板一眼地说道:“我的队长郭侠跟踪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发现这老头有问题,便暗中监视,看他究竟干什么,没想到和他接头的竟是汪全,队长带人把他抓了回来,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封信来,是抗联写给他的。” 黑田问道:“信在哪?给我看看。” 魏正道:“在我办公桌上,走吧,去我办公室吧。” 魏正陪同黑田和松下回到了办公室,把信递给了黑田。黑田拿过信仔细的看着,他琢磨了一会,指着信上的官印说道:“这信是假的,抗联给他的下级写信是不加盖官印的,这是有人在陷害汪全。” 松大不高兴地问道:“那他的供状也是假的?你真能整景,上下嘴唇一沾汪全就没罪了,难道是我在冤枉他?” 黑田道:“这鹿皮鞭子打半个小时,再坚强的汉子也得招供。中佐是位深明大意的人,怎么能干出那种诬陷别人的事哪?算了,魏局长你们放了汪全,我也不再追究责任了,咱们各退一步,如何?” 松下听了黑田的话,气的鼓鼓的,一甩袖子气哼哼地走了。黑田对魏正说道:“你把汪全送往卫生院给他療伤去吧。”说完,他也走了。 魏正今天很高兴,虽说没杀了汪全,可这抗联的一箭三雕的策略确实利害,即打了汪全又让松下和黑田来了场狗咬狗。魏正把汪全送到了卫生院,一场除jiān行动就这样结束了。 十四 高飞去总部 飞雪升团长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黑田回到了司令部,坐在办公桌前,汪全的问题他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汪全是抗联的卧底还是jǐng察局有意害他?要说汪全是抗联的卧底,他为什么出卖侦察连长胡一波?要说jǐng察局害他,又没有证据可查。他起身来到了卫生院,这卫生院是专门为受伤的rì本兵而设的,治红伤有一套。院长见黑田来了,上前问道:“黑田君,来卫生院有何公干?” 黑田道:“我来看一个叫汪全的人。” 院长道:“就是刚才jǐng察局送来的那位?” 黑田道:“是的,他在那个房间?” 院长道:“我陪你去。”他把黑田领到了汪全床前。 汪全见黑田来了,哭诉道:“黑田长官,你是相信我的,我是被冤枉的,我是一心一意为皇军工作的,天地良心。”这种人还讲什么良心?他的良心早让狗吃了。 黑田见汪全斜躺在床上,他的前面被打烂了,溃烂处上着消炎粉,肩膀处被松下一枪击穿了肩胛骨,疼的他直裂嘴,他只好斜躺在床上。黑田问道:“怎么搞的,让那帮jǐng察还抓了个现形?” 汪全苦笑了一下,说道:“这都是抗联的yīn谋,那老头给我那封信我没接,掉在了我的脚下,所谓魏正在我身上搜出了那封信全是他们编造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收了抗联多少钱,才让他们这样害我。” 黑田心里画了魂,究竟是jǐng察局在害汪全,还是汪全在撒谎?这事我得好好查查,看谁和抗联有瓜葛! 汪全道:“长官,你得认真了解一下,给我一个交待。” 黑田心想,你是长官还是我是长官,竟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他不高兴的说道:“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明确的交待!” 汪全道:“谢谢长官,谢谢!” 黑田回到了司令部,叫来了荒木大尉,说道:“你去了解一下汪全和jǐng察局,看看谁与抗联有联系。” 荒木“哈哎”了一声走了。过了两天,荒木向黑田报告道:“报告少佐,汪全和jǐng察局都有问题,汪全的问题是,为什么一个捡破烂的老头把那封信交给他?jǐng察局也有问题,明明那封信是掉在地上的,他们却说是在汪全身上搜出来的,我看都有可疑之处,只有以后慢慢地考察了。” 黑田道:“你可真行,各打五十大板。好了,你下去吧,我知道了,这是那帮jǐng察恨汪全,才导演了这出戏。” 荒木问道:“抓他们吗?” 黑田反问道:“你抓谁?你知道有句话叫作法不责众吗?” 荒木点点头,说道:“那咋办?” 黑田道:“让它自消自灭吧。” 荒木没明白黑田话的意思,又不便多问,只好闷闷地走了。这时翻译官潘洪年拿着一封电报进来说道:“报告长官,齐齐哈尔司令部为了增加我们的实力,送给我们两辆坦克,后天便到嫩江,让我们查收。” 黑田高兴的双手合辻,嘴里念念有词:“谢谢天照大神,这回剿灭抗联指rì可待了。” 潘洪年问道:“我们是否回电告知总部?” 黑田道:“等我们收到坦克再回电吧!” 在抗联一团的团部里,团长高飞和政委钱丰收找来了副团长飞雪和参谋长卢荡,高飞对两人道:“总部调我去总部,经过我和政委的推荐,总部决定俞飞雪同志为团长,卢荡同志为副团长,缺个参谋长,等以后你们认为谁合适,你们再上报吧。” 飞雪道:“团长,我怎么能独挡一面哪?不行,不行,你再另选别人吧!” 高飞道:“不是还有政委嘛?遇事不决可找政委商量。等一会,咱俩办交接手续。” 政委钱丰收说道:“咱们开个欢送会,一来欢送高团长去总部;二来也趁机宣布一下总部对新团长任命的决定。” 高飞连连摆手道:“不麻烦了,大家的心意我领了。” 钱政委说道:“咋的也得欢送一下呀,这是对你在这工作的肯定!” 送高飞去总部的宴会是在草坪上举行的,政委钱丰收宣布道:“同志们,今天我们在这里欢送高团长去总部,临走了,请高团长给我们讲几句话,留作记念!” 在一片掌声中,高飞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志们,我马上就要去总部了,多年的感情,很是难舍难离,想起了和同志们相处的rì子,我们战斗在一起,生活在一起,离开会想你们的。临走前,我希望大家团结一致,迎接更大的战斗胜利,祝我们一团越来越好,rì益壮大!” 高飞讲完之后,钱政委又站起来说道:“下面我宣布总部的任命决定:任命俞飞雪同志为抗联第一团团长;任命卢荡同志抗联第一团副团长。参谋长另定。” 白晓胜和钟煌两人还在等参谋长的任命,没想到政委却来了个另定,两人生气了,连这顿饭都没吃好。 一只鸽子飞了过来,高飞抓住了鸽子,解下了绑在鸽子腿上的一个纸筒,从里边掏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后天晚上五点十分,有一列火车上装两辆坦克由齐齐哈尔到达嫩江,望你们中途炸毁火车和坦克! 高飞把纸条递给了飞雪,说道:“这是我们打入敌人内部的侦察员发来的消息,我是赶不上这场战斗了,你们决定吧。” 飞雪看完纸条把它烧毁,等散席之后,飞雪与钱丰收和卢荡在一起开了个小会。会上,飞雪说道“齐齐哈尔rì军给嫩江小鬼子两辆坦克,别小看这两辆王八壳子,作用可大了,大腿粗的小树一撞就折,机枪和小炮打在上面就象弹脑瓜嘣一样,只有炸药包才能将其炸翻。因此,决不能让它运到嫩江去,必须将火车和坦克炸毁,销毁这两辆坦克。派谁去好哪?” 卢荡道:“派白晓胜那个营就可以了,剩下的战士去阻击嫩江来救援的小鬼子。” 飞雪一想戸荡从来没有出过主意,这回主动张口了,飞雪只然无话可说了,她点点头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到了伏击火车那天,白晓胜领着第一营的战士扛着炸药包,向指定的铁路线走去。本来七个小时就能到,飞雪怕他们路上有什么事耽误,便让他们提前两个小时出发了。队伍里有的战士扛小炮,有的扛炮弹,还有的扛着机枪和弹药,他们走在崎岖的山间小路上。虽说是秋末了,可这些人还是热的汗流浃背,一个战士说道:“营长,歇一会吧,我们实在累的不行了!” 营长白晓胜这些rì子就一肚子气,自己资格是最老的,她俞飞雪才来几天,就当了团长,自己还是个营长,这事太不公了,她凭啥吆五喝六的?他见战士们都累了,便说道:“大家累了就休息一会吧!这一休息可坏菜了,有的战士竟然躺下睡着了,白晓胜见战士们真累了,也不忍心叫他们,再加上路上走的很慢,时间便全耽误在路上了。等到达指定地点时,白晓胜一看表傻眼了,离火车到达时间还有五分钟了,他赶紧命令士兵在路基上挖坑埋炸药,还没等坑挖完哪,在前边开道的装甲车就过来了,装甲车首先开火,几名挖坑的战士牺牲了。装甲车后边是一列火车,中间的车皮上装着两辆坦克,那火车呼啸着开过去了,白晓胜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卢荡带领四百多名战士埋伏在公路上阻击小鬼子的增援,过了预定的时间半个小时了,见小鬼子没来增援,便率领全体战士回山了。白晓胜先回来的,飞雪问道:“白营长,坦克炸毁了?” 白晓胜翻了下白眼说道:“没有,去晚了。” 飞雪一听就炸庙了:“你是干什么吃的?给你的时间不够吗?怕时间不夠,多给了你两个小时,你的营长别干了,回家抱孩子去吧!” 白晓胜解释道:“我见战士们都累了,在半路上休息了一会。” 飞雪气的脸sè铁青:“广你累?谁不累?这不是理由,我不听你解释!” 几句话,造的白晓胜不吱声了,干嘎巴嘴说不出话来。他一甩剂子走了。飞雪道:“政委和副团长留一下,研究一下怎么处分白晓胜。” 政委钱丰收道:“白晓胜的错误是我的政治工作做的不到家,应该检讨。” 飞雪道:“他犯错害你啥事?拿打仗当儿戏,这是什么作风?我建议撤去他营长职务,让他去当一段时间士兵。” 钱丰收道:“这撸到底是不有点过了?我意是不给他一个党内记过处分。” 飞雪道:“咱们表决吧!” 表决结果是二比一,政委和副团长是二,飞雪是一。副团长卢荡说道:“我本来是想支持团长的,但我又一想,白晓胜也是老抗联了,有抗联就有白晓胜,就这么一撸到底,我确实有点与心不忍。” 飞雪道:“你这是没原则,好吧,我少数服从多数,给白晓胜党内记过处分吧。” 研究完处理决定,政委钱丰收在党的全体大会上宣布了决定,白晓胜低着头,一言不发。 十五 火烧坦克车 消灭鬼子兵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黑田和松下见坦克到站了,命人来卸车,搭上了两块跳板,坦克从跳板上开了下来,他俩望着那崭新的坦克,笑的合不拢嘴。黑田道:“司令官还是惦记着我们的。” 松下接茬道:“可不是嘛,我们就象他的儿子一样,那个都得照顾到。” 翻译官潘洪年见坦克安全运到可呕鼻子了,怎么没炸毁哪?那出了毛病?是药铺老板赵闫没把消息传出去?还是鸽子在半路上被鹰隼给抓走了?不可能啊,这是只受过训练的军鸽呀,是能躲过鹰隼的!卸完车,潘洪年来到了德发药店,对了暗号,见到了掌柜的赵闫,问道:“老赵,信你传到了吗?” 赵闫是山东人,说话爱激动,他脸sè一变反问道:“怎么,队伍没收到信息?” 潘洪年问道:“你放出鸽子了吗?” 赵闫问道:“放出去了,怎么,出事了?” 潘洪年摇了摇头说道:“即然你放出鸽子了,团部就应该收到信了,为什么没炸毁那两个王八盖子?” 赵闫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潘洪年问道:“难道是鸽子出了问题?” 赵闫道:“不会吧,那是一只军鸽呀,怎么会出问题哪?”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伙计进来说道:“掌柜的,汪全领人来了。” 赵闫一使眼神,潘洪年心领神会,赵闫手拿一棵人参边走边说道:“翻译官,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人参了,象这样的好货我们都放在后边。” 潘洪年看了看那人参,说道:“这参成sè不足,把你那镇店之宝拿出来!快点,听到了吗?” 赵闫面红耳走地说道:“这成sè要是不好的话,嫩江就没好参了。” 潘洪年不住的摆着手说道:“不行,不行,这不行,快把你那镇店之宝拿出来吧!” 赵闫狠了狠心,对管账先生说道:“去把那棵参拿出来吧。” 管账先生进里边拿出了一个小盒递给了赵闫,赵闫打开盒盖说道:“这棵人参我真不想卖给你。” 潘洪年道:“你早拿出来不早就完事了。”他接过小盒,没有给钱的意思,只是嘴里不住的夸这棵人参,潘洪年见赵闫装傻充愣,把人参揣了起来,骂了一声走了。 见潘洪年不给钱,赵闫冲着潘洪年背影骂道:“不给钱,噎死你!”他和潘洪年这一哼一哈是做给汪全看的。 汪全过来问道:“骂谁哪?” 赵闫道:“谁白拿我的人参我骂谁哪!” 汪全哑然失笑道:“你不知道他是谁吧?他是rì本人的红人,叫潘洪年。下馆子,睡女人,那样他花过钱?拿你一棵人参是看得起你,你骂他就等于骂皇军,再骂我就抓你了!” 赵闫装出一付害怕的样子,说道:“在下一时气愤,不骂了,不骂了。” 汪全仗着rì本人的势力,狐假虎威的问道:“你这窝藏过抗联吗?” 赵闫骂道:“抗联?抗他妈个疤子,我最恨抗联了,一提他们我就来气!” 汪全道:“没窝藏就好,要是让我发现了你们窝藏过,小心你的脑袋!” 赵闫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窝藏了小心脑袋。” 汪全吓唬了一通,领着几名特务走了。他的枪伤刚好,就这么卖力气,他真是死心蹋地的为rì本人卖命了。 黑田和松下让坦克驾驶员把坦克开进了训练场,黑田道:“你们几名驾驶员先休息一下,过几天就进山剿匪去了。” 几天后,黑田对松下道:“中佐,你领二百名皇军守好司令部,其余的皇军随我进山去剿匪。” 松下道:“我留下一百个皇军就可以了,你去剿匪,多带些人是有好处的。” 黑田道:“还是你留下二百吧,免得抗联再来攻击我们的司令部,我有两辆坦克就够了,两辆坦克只少也能顶三百人。 黑田带领队伍出发了,还是汪全在前面带路,他知道那条路能走坦克,那条路不能走。队伍进山后,他们先来到了一处抗联住过的营地,坦克两炮便把整个营地轰飞了。一天里,小鬼子破坏了七八处营地,凡是汪全知道的营地全被破坏了。天黑时,小鬼子笼起了篝火,背靠背的都睡着了。半夜时分,小鬼子被一阵枪声惊醒了,坦克立刻开了火,这坦克除了一门炮之外,上面还有一挺机枪,这炮和机枪一齐开火,这些醒来的小鬼子抄起三八大盖也投入了战斗,在两辆坦克的掩护下,敌人被打退了。 对方的队伍正是抗联一团,一营长白晓胜亲眼见到了坦克的厉害,就这么一小会儿,就牺牲了二十多名战士。副团长卢荡对白晓胜说道:“这回知道自己的错误有多严重了吧?” 白晓胜搭拉着脑袋低声说道:“我知道错了,你就别提了。” 卢荡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是提醒你以后别再犯这样的错误。” 白晓胜道:“这一次我肠子都悔青了,再犯这样的错误,那我就该挨枪子了。” 政委钱丰收说道:“认识了错误就好,只有认识了自己的错误,才能避免以后再犯类似的错误。” 俞飞雪坐在一边一直没有吱声,她在盘算如何消灭这两辆坦克哪。忽然,她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办法来,她叫上卢荡和白晓胜来到了一块平地上,她对副团长卢荡说道:“让战士在这挖坑埋炸药包,炸毁小鬼子的王八壳子。”卢荡安排人手开始挖坑了。 等战士们埋好炸药包,飞雪又对白晓胜道:“你带领你那个营,去引诱小鬼子进入炸药区,炸毁这两个铁王八。”白晓胜带着队伍出发了。 在不远处,白晓胜与小鬼子遭遇了,他边打边撤,把小鬼子引进了埋炸药包的地方,那两辆坦克一前一后的开了过来,埋伏在小树毛子里的一名战士扭动了启爆器,只听几声巨响,跑在前边的那辆坦克履带被炸断了,开坦克的小鬼子从坦克里跳了出来,那履带被炸飞了一节,怎么也接不上,只好甩掉一个轮子,履带是接上了,可是不走正道,歪歪扭扭的向前爬着。另一辆坦克完好无损,它在后边,没被炸着。这两辆坦克边走边开炮,炸的千年古树都拦腰折断,机枪吼叫着,打的路边蒿草纷纷扬扬。 飞雪见对己不利,命令战士钻进了大森林里,这里都是千年老树,坦克尽管能撞倒第一排老树,可它撞不倒那么多的老树。飞雪坐在一根倒木上,算计着如何治住这两个铁家伙。飞雪看着远处的一条深沟,一个怪念头出现她脑海里,这回准能治们住它了。沟里有条小路,只能开进一辆坦克,小路长一千多米,飞雪让战士砍了许许多多的小树铺在沟里的小路上,并在这些柴禾上洒了些汽油,大家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飞雪对白晓胜道:“你去把小鬼子引进沟来。”白晓胜答应一声,带着队伍走了。没过多久,近二百个鬼子兵在坦克掩护下冲了过来,他们接受了上次的教训,让几个小鬼子在前面开路,好及时发现炸药包。 这两个铁家伙走走停停,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到这条沟口处,黑田见前边是条沟,他往两边沟沿上看了看,看上边是否藏有敌人,他观察了半天,没见动静,才让坦克开进去。坦克一进沟,在沟的另一头便点起了火,那火一下子便窜满了整个沟里,这坦克在里边拐不了弯,只能一个劲的往前开,一心只想冲出火海,这两辆坦克还没等冲出去,油箱便爆炸了,柴油四处喷溅,坦克成了一个火球,驾驶员和炮手都被闷死在坦克里边了。 坦克一完蛋,那将近二百来个小鬼子便麻爪了,两只手连枪都拿不稳了。黑田命令道:“排好队形,准备战斗!” 等了半天,也没见一个抗联战士,黑田又命令道:“一百人跟我回去牵来二十匹马来,把坦克拉回去,剩下的九十多人在这看守坦克。”黑田领着一百个鬼子回嫩江牵马去了。 剩下来的九十多个小鬼子刚坐下来休息,四周响起了枪炮声,小鬼子被打的晕头转向,有经验的躲在了坦克旁边,不管小鬼子藏在什么方位,都在抗联战士的打击范围了之内。战斗了两个多小时,九十多个鬼子全部被消灭了。 等黑田牵马回来时,见满地的小鬼子尸体,气的他差点没背过气去。 十六钟煌晋升参谋长 白晓胜劫军粮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抗联一团营地前有棵千年古松,这树chūn天一片盎然,树梢添了新枝绿叶,满山遍野的鲜花相伴,鹅黄sè的枝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夏天一片碧绿,晨曦中枝叶上挂满了露珠,在阳光下透着光亮,野草布满山岗,和古树摇相呼应;秋季果实挂满了枝头,松鼠和松鸡在枝头跳跃飞翔,大地金黄,一派丰收的景象;冬天白雪皑皑,雪压枝头,鸟兽无痕,大地白茫茫一片。 俞飞雪来到了树前,望着那白sè的树冠,这树彷彿象一位百岁老人屹立在眼前。她用力击打树干,树梢上的白雪纷纷落下,落在了她的脸上,落在了她的鬓角上,冰凉冰凉的。她望着那树冠,在阳光下照的五彩缤纷,显得那样古朴苍凉, 一位小战士跑过来说道:“团长,政委请你去开会。”飞雪“嗯”了一声,来到了政委的房间。 政委钱丰收见两位团长到了,便开门见山的说道:“请二位来,是想商量一下任命一个参谋长的事儿,你们看是一营长白晓胜行,还是二营长钟煌行?” 飞雪见政委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便说道:“白晓胜刚背了个处分,从这一条他就失去了竞争力了。” 钱丰收道:“俞团长的意思是选钟煌了。卢副团长的意见哪?” 卢荡道:“要论能力当然是白晓胜,可他刚被处分过,可惜了。” 政委钱丰收沉思了一会,说道“那就这么了定了,选钟煌为参谋长。我这就写报告,报请上级党委批准。” 鬼子黑田少佐用马拉着坦克回到了嫩江司令部,他在机械所找了几名老钳工来大修坦克,这坦克内部没啥大毛病,只是外面的油箱发生了爆炸,换了个油箱,用砂纸把烧毁的油漆磨掉,重新刷了遍漆,看上去象新的一样。 望着修好的坦克黑田问松下:“怎么样?还行吧?” 松下看着那新油漆过的坦克说道:“少佐,这回可别再往沟里钻了。”他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黑田脸sè通红地说道:“抗联真他妈的狡猾,说不定又挖坑在等着我们哪!” 松下直言不讳地说道:“人家挖坑你就往里跳,其实不如说这坑是你自己给自己挖的。” 黑田问道:“怎么讲?” 松下道:“你知道人家已经为你挖好了坑,你还往里边跳,这不等于你自己为自己挖坑吗?” 黑田道:“可也是。” 汪全找到黑田,象条即温顺又服贴的狗一样,点头哈腰地说道:“长官,我又抓到了两个抗rì分子,在严刑拷打下,一个已经招供了,承认自己是抗联的交通员,另一个还在拷问。” 黑田问道:“他们都承认了什么?” 汪全得意地说道:“承认是他们把情报压在山神庙的神龛下,由抗联侦察员来取走。”汪全一脸的奴才像。 抗联一团的食堂里,政委钱丰收正在开全团大会,在会上他讲了形势和任务,最后他宣读了总部任命钟煌为团参谋长的命令。宣读完他又说道:“这是经过团党委认真研究上报总部的,有意见可以找我提!” 白晓胜听完心里酸溜溜的,自己在抗联里干了这么多年,也算是老资格了,不但没当上团长,连参谋长都没混上,真够丢人的。他越想越窝囊,越想越不痛快。会后,他回到了卧室,睡在他旁边的连长果子贤见营长闷闷不乐,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营长,我都替你不平,这么多年你白革命了,连个参谋长都没当上。” 白晓胜本来就一肚子气,听果子贤这么一说气更大了,他骂道:“老子和他们没完!” 果子贤撺掇道:“没完你能咋样?还不是攥在人家手心里。只打你背了那处分后,什么坏事儿都让你扛,几次吸引rì本鬼子这死人的事儿让你去,结果我们损失了那么人。” 白晓胜气冲冲地说道:“我让他攥着他就攥着,不让他攥着他休想攥着!” 果子贤试探着说道:“对,不过得另想辙,在他这地方就得听他们的,不在他们这他管谁去?” 白晓胜惊愕地问道:“你让我去投小鬼子?” 果子贤一见路数不对,马上改口道:“投什么小鬼子?咱们另立山头不就可以了吗?到那时谁也管不着咱了,那多好哇。” 白晓胜挠了挠脑袋,问道:“这行吗?” 果子贤道:“咋不行哪,咱们也抗rì,只不过是脱离他们而已。” 白晓胜问道:“怎么个脱离法?” 果子贤道:“只要你点头就可以了,下面的事儿由我去办。” 白晓胜犹犹豫豫地问道:“这好吗?” 果子贤道:“有什么不好的?兴他们下公,就不兴我们不义?就这么办吧,别犹豫了。” 白晓胜狠了狠心说道:“好吧。” 早晨,一觉醒来,钟煌见一营的床铺都空空荡荡的,他知道事情有变,马上向团长和政委汇报,钱丰收和俞飞雪过来一看,见桌子上有封信,飞雪拿起一看,上面写道:政委和团长,对不起,我把队伍拉走了,另立山头,我知道我是个没用的人。但我愿意出去闯一闯,我们一不叛变;二不做有损抗联声誉的事,坚决抗rì到底!署名是白晓胜。飞雪看完把信递给了政委。 钱丰收说道:“都怪我没做好思想工作,才酿成今rì之祸!” 参谋长钟煌道:“团长,是不派兵将他们拦回来?” 俞飞雪道:“能拦回来他们就不会跑了。两伙见面就得打起来,说不定会把他们逼到敌人那边去。” 白晓胜另立山头的消息象瘟疫一样在军营里漫延开了,政委钱丰收几次开大会讲明形势和利害,才稳定了战士们的思想。 白晓胜另立了山头,粮食和弹药不足,果子贤献计道:“不如咱们先打鬼子的军火库,抢些了弹药也补充一下咱们自己。如何?” 白晓胜道:“鬼子守的那么严,我们如何下手?还是算了吧!” 一个侦察员进来报告道:“营长,有一小队鬼子押着粮食打我们前面的官道上经过。” 白晓胜听了高兴地说道:“集合队伍,抢他个王八羔子的!” 队伍集合完毕,向官道上去了。这官道离白晓胜的驻地也就三四里地,一个急行军就撵上了。两下一交手,小鬼子被消灭了大半,剩下的小鬼子夹看尾巴逃回报告黑田去了。黑田见这些小鬼子丢盔卸甲的样子,不解的问道:“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领队的小队长报丧似的说道:“遇上土匪了。” 黑田心想:这附近的土匪都被消灭光了,搁那又冒出了一股土匪哪?他望着那张刚收到的纸条对松下说道:“中佐,你看看这纸条吧,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松下拿起纸条看了一遍,说道:“看来白晓胜新立山头,弹药不足啊。他想来抢军火库,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白晓胜有了粮食,吃饭问题是解决了,可这弹药如何解决成了他一块心病了。他在琢磨如何引这帮小鬼子出洞,如何能让他们离开老巢哪?他在思索着。 黑田和松下等了一周也没见白晓胜来,黑田有点等的心烦了,他问松下:“中佐,你看白晓胜是不是不敢来了?” 松下一拍脑袋说道:“我才想明白,他这是故意放出风来要抢军火库,让我们一心防备他们,他们好腾出手来干别的!” 这时,一个小鬼子进来报告道:“长官,运往前线的军服被劫。” 松下得意的看了一下黑田,说道:“我说怎么来着,他们等我们集中力量防守军火库时,又咬了我们一口。” 黑田脸sè气的铁青,咬了咬牙说道:“集合队伍,讨伐白晓胜!”他喊来了荒木,吩咐下去,荒木集合队伍去了。 这支队伍除了三百来个小鬼子之外还有一营伪军,特务队打头,向一营的驻地进发了。 飞雪找来了政委和副团长以及参谋长,说道:“我得到了小鬼子内部消息,小鬼子全体出洞去攻打白晓胜,这正是我们炸毁小鬼子油库的大好时机,油库一炸,小鬼子的坦克和摩托就成了一堆废铁了。” 政委钱丰收插话道:“大家表决一下,同意攻打小鬼子油库的举手,”副团长卢荡和参谋长钟煌都举了手。 飞雪看了钱丰收一眼,心想真麻烦,大战在即还来这一套,真有抗联的老作风。她虽然未表示出不满来,可脸上也带出了点不高兴来,她继续说道:“参谋长钟煌带领二营去炸油库,政委领着六营守住营地,我和副团长卢荡去救白晓胜。如何?没意见就执行吧!”参谋长钟煌领着二营走了。飞雪和副团长卢荡领着三营、四营、五营提着机枪扛着小炮也出发了。她要去救白晓胜,她知道,就凭白晓胜那二百来人和三百多鬼子交手,肯定是凶多吉少。 十七 黑田攻打白晓胜 钟煌烧油库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黑田和松下率领三百多个小鬼子中午时到达了白晓胜的驻地,这是一座似山非山,是岭非岭的一座长形山地,两面山石嶙峋,古树参天。白晓胜到来这里临时搭建了许多的茅屋,一条山道通往山顶,山门处矗立着两块巨石。 松下和黑田下马观察了一下地形,见那山道是个“之”字形,好似一条长蛇弯曲在山岩间。黑田命令一个小队鬼子象把尖刀直插山顶。这个小队鬼子象幽灵一样在山道两旁的草丛中匍匐前进,他们刚爬到山腰被山上的战士发现了,一顿枪炮打的这队小鬼子趴在地上不动了。黑田一看急了,命令小炮和机枪一齐向山顶上开火,见效果不大,又命令两辆坦克向山上开火。这坦克炮可厉害了,七十六毫米的炮口shè出的炮弹直接落在了战士们的阵地上,炸的怪石滚落,古树竟折。火焰点着了蒿草,阵地上一片火海。 紧接着,小鬼子一阵冲锋,他们刚冲到半山腰,被一挺机枪封锁在山道上。坦克炮手见那机枪厉害,又是两炮,机枪被打哑了,当小鬼子快冲到山门时,战士们一顿步枪子弹,小鬼子象谷个子成排的倒下。连长果子贤见敌人冲到了大门口,急忙过来对白晓胜道:“营长,敌人太多了,看来咱们是守不住了,不如咱们---”他试探着想劝白晓胜投降,见他杀红了眼,吓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白晓胜道:“我誓死不退!”他举着枪,那仇恨的子弹一颗颗shè向了敌人。 果子贤道:“营长,敌人马上就到跟前了,还是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住了生命,就是保存了革命的火种!” 白晓胜一听也对,命令道:“大家快向后山撤,攀岩下山!”队伍撤到了后山,他亲自带领一个排留下来掩护。战士们顺下了几十根绳子,捋着绳子下到了平地上。 最后剩下了前边掩护的那个排了,白晓胜道:“大家猛打一阵就撤退!”这个排也撤退了。 这些人到了后山,排长道:“营长,你先下,我掩护!” 白晓胜一挥手道:“你们快下去,不能讲价钱!”大家见营长不肯先下去,也都不肯先下去,白道晓胜急了,命令大家先下,排长只好带头先下去了,白晓胜见大家都下完了,才最后一个下去的。黑田和松下追到了后山,见敌人都下山跑掉了,急的直跺脚。 这时,飞雪和卢荡领着队伍赶到了。见山头被攻破,枪炮声也平息了,知道白晓胜他们从后山逃走了。卢荡问飞雪:“团长,咱们还打吗?” 飞雪道:“打,小鬼子绝大部份都在山上,这时侯不打,什么时侯打?” 黑田在山下只留下了一个小队,其余的都攻山去了。 飞雪一声令下,机枪和小炮一齐向敌人开了火,小鬼子借着坦克为掩体负隅顽抗,坦克上的机枪也吼叫了,打的战士抬不起头来,坦克炮离的太近,没有用武之地。侧面的小炮手一见这情况,只两炮便把那两辆坦克上的机枪打哑了,机枪手也被炸死了。小鬼子被手榴弹炸的血肉横飞,剩下的都退到了山脚下的沟里边去了。那些伪军更不扛打,本来都是强征来的,跟小鬼子不是一条心,他们是些听到枪响,便不见人影的行尸走肉,一打就四处逃蹿,拉都拉不住。 飞雪命令道:“炸毁这两辆王八盖子!” 这回战士们学jiān了,用两个炸药包捆扎在一起去炸坦克,只听“轰”的一声,那坦克被炸翻了,履带被炸飞了,象个倒扣着的乌龟一动不动了。另一辆坦克也是如法炮制,比这辆坦克也好不了多少。 黑田见山下打起来了,带领小鬼子从山上冲了下来,两伙便枪对枪炮对炮的打了起来。打了一会儿,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黑田最怕夜战了,他知道黑夜那是抗联的天下,稍不留神就会被他们蚕食掉。他命令小鬼子陆续撤退,最后全撤离了阵地,逃之夭夭了。 卢荡问飞雪:“团长,咱们追不?” 飞雪道:“敌情不明,不可追赶!” 卢荡最担心的是钟煌他们,他问飞雪:“团长,不知参谋长他怎么样了?”飞雪没有回答。 钟煌进攻油军可遇到了麻烦,炮手几炮把浀库的大铁门打飞了,战士们一窝蜂的冲进了院里,结果被机枪和手榴弹打了回来,门口留下了十几具战士的尸体。钟煌一见便命令炮轰院里的小鬼子,这些小鬼子一见对方用炮轰,都躲在了围墙下边,等候敌人再次冲锋。钟煌见里边没动静了,一阵炮轰之后又来了次冲锋,结果又丢下几具尸体退了出来。气的他骂道:“他娘的,这帮小鬼,真他妈的诡诈!” 连长张四旺说道:“参谋长,小鬼子借着部高墙躲避我们的炮火,炸倒了高墙他们就没处躲藏了。” 钟煌命令道:“你带领几名战士去墙根下挖坑埋炸药包吧!” 张四旺领着十名战士来到了墙根下,挖了几个深坑,埋上了炸药包,点着了引线,只听几声爆炸声,溅起了几泡泥土,可那墙却纹丝未动,钟煌纳闷了,这围墙是铜浇还是铁铸的,怎么这么结实?原来,那炸药里包的是黑火药,威力有限,上加上那墙是用高号水泥砌的,怎么能轻易被炸塌哪?张四旺又试验了一次,已然照旧。他问:“参谋长,咋办?” 钟煌也没了办法,他拄着头沉思了一会,说道:“架人梯,往里边投手榴弹!” 战士们架起了人梯,最后一个人跐着人梯向里边投手榴弹,刚投进去的手榴弹又被扔了出来,没炸伤小鬼子,倒炸伤了自己的人。钟煌一见又道:“绑上块大石头再向里边投掷!”那些战士把手榴弹绑在了块大石头上,向墙根底下投去,这帮小鬼子更鬼,他们紧贴着墙根趴下,那手榴弹是炸高不炸低,居然逃过了轰炸。外面见边没动静了,便派了两名战士进来探探虚实。两名战士刚一露头,就挨了两枪,他俩拖着受伤的身体跑回了自己的队伍里,卫生员赶忙过来给他俩包扎伤口。钟煌见状,一拍大腿骂道:“这帮小鬼子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钟煌一时也没了主意,张四旺过来说道:“参谋长,不妨咱们把手榴弹绑在一起埋在墙根下,看它能否炸毁这墙!” 钟煌面有难sè地摸了下下巴说道:“那就试试吧。” 战士们把二十颗手榴弹绑在了一起,埋在了围墙下边,拉响了手榴弹,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墙被炸毁了半面,躲在墙根下的小鬼子被砸的血肉模糊,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就魂归东洋了。战士们一齐冲进了院里,找到了存放汽油和柴油的库房,把炸药包塞在了里面,点着了引线,战土们跑到了院外,只听一声巨响,油桶便飞上了天,在半空中爆炸了,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几十吨油料就这样被付之一炬了。 接着,战士们在钟煌带领下又来到了黑田司令部,见里边除了几个站岗的小鬼子之外没有任何人,他们杀死了这些战岗的士兵,他们踅摸了半天,发现了成袋的大米,钟煌道:“两人一袋,给他全部抬走!” 战士们抬着大米不能走大路,小路崎岖,深一脚浅一脚的,直到半夜时才回到了营地。飞雪他们早就回来了,一清点人数,飞雪只有三名重伤,五名轻伤。而钟煌不算伤者,广牺牲的就将近二十人。钟煌现在可佩服团长了,她的指挥才能确实非同一般。 飞雪望着钟煌那尴尬的窘境,说道:“参谋长也不错嘛,虽说多牺牲了几个战士,可也得了不少的大米,战士们也可以改善一下单调的伙食了。” 钟煌不知道团长这是表扬还是批评,他红着脸说道:“团长打仗就是行,总能以小的代价取得大的胜利,你得教教我!” 飞雪道:“这没啥秘密可言,我只是以老带新,新战士打仗没经验,让老战士带过几回就成老战士了。” 钟煌道:“怎么我就不知道哪?真是干到老学到老啊。” 飞雪道:“你这次所以损失大了点,那是你xìng子太急,本来可不必两冲锋,先派一个有经验的战士进去侦察一下,牺牲也只是一个人,不致于死那么的战士。” 钟煌连连点头道:“团长说的对,说的对,为我以后单独指挥指明了方向。” 黑田和松下在败回的路上,离老远就看见了嫩江方向的大火,黑田用望远镜看了一会,没看清楚是什么地方着的火,他对身边的荒木说道:“荒木大尉,你看看着火的是什么地方!” 荒木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下,惊慌地说道:“报告少佐,那是我们的油库啊!” 黑田一听腿就软了,如果真是油库着了火,那坦克和摩托车就成一堆废铁了。他急不可奈的说道:“快回去看看!” 到了油库边上,大火夹杂着黑烟,人根本靠不上前,无法救火,急的黑田直跺脚。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天不照我也,让他们来他们不来,怕他们来他们却来了,天不照我呀!”他真是愈哭无泪,他恨死抗联了。 奉命回司全令部的那个特务回来报告道:“少佐阁下,司令部被捣了个稀巴乱,大米也丢光了,站岗的被杀了。” 这消息象晴天霹雳一样,震的黑田浑身发抖,两腿发软,瘫倒在地上,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了。 十八 又建新营地 伏击乌峪岭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飞雪和钟煌回到了营地之后,飞雪道:“队伍很辛苦了,再辛苦也得搬家,这大冬天的,天寒地冻,但还是得搬,我预感到齐齐哈尔rì军还会派兵来支援,他们会对我们的营地来个大扫荡!” 钟煌道:“团长,你讲话了,这天寒地冻的怎么建地窨子啊?” 飞雪道:“再难建也得建,我们是非搬家不可!” 卢荡眯缝眼睛说道:“我们在这己经住好几个月了,敌人也没发现我们,为什么要突然搬家哪?” 飞雪道:“正因为我们在这住好几个月了才要搬家哪,不管你们同不同意,都得搬家。明天就选址,派战士去建新家!” 政委钱丰收和稀泥的说道:“这事咱表决,看大家的意见嘛。” 飞雪有点不高兴了,他赌气囔腮地说道:“屁大个事也得表决,这不是让你做思想工作,这是命令,必须执行!”她一甩剂子回屋睡觉去了。 钱丰收造了个大白脸,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工作没做到家,飞雪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他讪巴搭地对卢荡和钟煌说道“你们看看,她连我的账都不买了,一甩剂子走了,这是什么态度?” 卢荡道:“我们俩也没说什么呀,团长怎么就给我们甩脸子了?” 钟煌道:“即然下命令了,那就执行吧,明天我组织队伍去建新窝。” 卢荡为难的说道:“这地都冻的两米多深,你建好这地窝子只少也得半个月。” 钟煌道:“半个月也得建哪,你没看团长都急眼了吗?” 第二天钟煌带领七百来人拿着锹镐去建新屋了,他把战士分成了两拨,轮班作业,干一天让战士休息一天。钟煌选了一处向阳坡开始动镐了,那镐下去就是一个白点,震的战士虎口麻酥酥的,一个战士建议用火烤,钟煌摆摆手道:“你看这满地的枯枝乱叶还有满眼的荒草,弄不好会炼荒的。” 那战士指着地上的白雪说道:“有这么厚的大雪能引起大火吗?” 钟煌一听也有道理,便同意了,战士们捡了些枯枝,笼起了大火,每烤化了一层大家便深挖一层,没用一周,那地下部份便挖好了。战士们又忙着伐树,用大腿粗的松木当檩子,又砍了些桦木杆子当椽子,上面蓬了树枝,最后盖上层桦树皮,上面压了些土,立上门框,搭上火炕,这一间地窨子算是盖好了。 十三天之后大家开始搬家了,战土们的家很简单,除了铺盖就是粮食了。张四旺套上斗子车拉上粮食,战士们扛着行李,端着锅碗瓢盆离开了原来的驻地。 在黑田司令部里,黑田对松下说道:“中佐,你跟驻齐司令部汇报一下,把我们现在的处境讲一下,争取再派一些皇军来。” 松下脸立刻变了sè,说道:“我能行吗?还不得召致一顿臭骂。” 黑田笑看说道:“不会的,参谋长是你在同一军校的学长,又是你的同乡,肯定会网开一面的。” 这时,一只鸽子飞了进来,黑田抓住鸽子,解下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黑田展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抗联一团的驻地。松下问道:“写的是什么?” 黑田漫不经心地说道:“向我们报告飞雪现在的驻地。” 松下不满地说道:“这不是马后炮嘛,我们兵强马壮的时侯他不告诉我们抗联一团的住址,现在我们没能力剿匪了,他也告诉我们实情了,这是什么意思?” 黑田解释道:“那时他还没离开抗联一团,现在他随着一营另立山头了,才告诉我们一团的驻地,你知道为什么吗?” 松下搖摇头说道:“不知道。” 黑田道:“这是当初的约定,他也不容易,从一个士兵晋升到连长容易吗?一旦他将一团的驻地告诉我们,势必会召之敌人的怀疑,如果把他暴露出来我们就失去了耳目,他的存在是我们的一把利器,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现在他告诉我们,我们打垮了抗联一团,他们会怀疑內部出了叛徒,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松下这才明白为什么现在才通知他们抗联一团驻地的用意了,他竖起大拇指说道:“高,实在是高!”他夸完黑田,向电话室走去。 过了一会,松下回来了,高兴的对黑田说道:“司令部答应再派一千皇军来协助我们剿匪,后天就到。” 翻译官潘洪年听到了这个消息,赶忙来到了药店,把消息告诉了老板,老板把消息写在了一长张纸条上,绑在了鸽子腿上,放飞了鸽子。那鸽子径直飞到了原来的驻地,见没人又飞了起来,在空中踅摸了一会,找到了一团的新驻地,一头扎下去落在雪地上,“咕,咕”地叫着。飞雪听到了鸽子的叫声,出来把鸽子腿上的纸条解下来,喂了一下鸽子,又放飞了鸽子。飞雪打开纸条一看乐了。她拿着纸条来到了政委房间,让人找来了副团长卢荡和参谋长钟煌,等两人来了之后,飞雪拢了下头发,说道:“我得到内部消息,说齐齐哈尔又给嫩江派来了一千个小鬼子帮助当地鬼子一起围剿我们,大家说怎么办?” 卢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有什么,打呗!” 飞雪道:“你说的容易,我们的战士大部份是新人,人员素质远不及小鬼子,他们象狼样一冲锋,我们的新兵就垮了。” 卢荡不吱声了,钟煌问道:“那我们该咋办?” 飞雪胸有成竹的说道:“还在半路上伏击他门。” 钟煌问道:“在那伏击他们?” 飞雪道:“还在乌峪岭伏击他们,我们不是在那两次设伏吗?这回再来第三次,让他门在一块石头上绊倒三回。” 卢荡摆手道:“不行,不行,有再一再二,那有再三的,谁会那么傻,摔了两回还不知道疼?” 飞雪道:“我就让他再摔第三回,让他疼上加疼。” 钟煌道:“要是黑田来个倾巢出洞前后夹攻,我们可就被动了。” 飞雪道:“黑田的想法跟你们一样,认为我们不会进行第三次伏击的,他不会来支援的。” 卢荡道:“我看还是派一个营去阻击黑田他们为好,免得他们真出兵。” 飞雪勉强说道:“那好吧,就派你领六营去阻击黑田吧!” 第三天上午,飞雪的队伍早早的来到了乌峪岭,飞雪命令在公路上挖坑埋炸药包,每隔五米埋下一个炸药包,埋了一里多地,炸药包之间有导线相连,一个炸响全部炸响,埋好之后,又用树枝在上边扫了一遍,让人看不出下边埋着东西。一切整完,飞雪对宝rì勒道:“你拿着启爆器猫在树林里,等小鬼子进了埋伏圈你就扭动启爆器,听清楚了吗!” 宝rì勒道:“团长,你就擎好吧。” 飞雪又对钟煌道:“参谋长,你领三个营埋伏在对面山坡的小树林里,等炸药一炸,你们就开火!听明白了吗?” 钟煌道:“听明白了。” 战士们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多钟,天斱黑下来了,小鬼子的车队才开过来,前边是二十多辆摩托车开道,后边是一溜汽车。摩托车三个人,一个驾驶员,一个机枪手和一个副驾驶,带篷的汽车里坐满了小鬼子,他们有的在唱思乡曲,有的在打瞌睡。摩托车后边是一辆黑sè的轿车,车里坐着一个姓山下的大佐,他留着一撮仁丹胡,一双狼眼闪闪发亮。他旁边坐着他的副官小岛。 车队进入了埋伏圈,宝rì勒一扭启爆器的旋纽,第一个炸药包响了,接着那串联的炸药包也都炸响了,炸的那摩托车飞上了天,汽车有的侧翻,有的四脚朝天,别看这黑火药炸坦克不行,可炸汽车却富富有裕。摩托上的小鬼子被炸的尸骨无存,汽车里的小鬼子有的被炸死,有的被震昏,那些震迷糊的,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他们拿起武器晃晃悠悠地从车里钻了出来,用汽车作掩护,胡乱地放起枪来。那小轿车滚了两个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路边上,车门被炸的变了形,山下大佐只好砸碎玻璃爬了出来,他刚出来,胳膊就挨了一枪,鲜血染红了袖筒。 战士们的小炮和机枪一齐shè向了小鬼子,小鬼子有的躲在汽车底下,有的趴在地上还击,无奈他们的地势低,战士们踞高临下,剎时间小鬼子便倒下了一片。飞雪见小鬼子逐渐的清醒了,便朝天放了三枪,两边的战土同时间撤出了阵地、一个战士飞快的去报告卢荡,卢荡在这白等了一天,听说仗打完了,他也只好领着队伍返回驻地了。山下半天没见了动静,知道人家撤走了。他的副官见长官受伤了,喊来军医给山下包扎。山下命令道:“清点一下伤亡的人数!” 小岛一清点倒吸了口凉气,死伤近四百人,他向山下报告道:“大佐阁下,死三百零一人,重伤九十六人,其余全部轻伤,没有一个没挂彩的。” 山下骂道:“这帮土匪,死啦死啦的!” 小岛正了正那还剩一只镜片的眼镜,一扬手让队伍徒步向嫩江走来,这些小鬼子可惨了,有的吊着胳膊,有的拄着一根术棍子,一瘸一拐的走在了后边。 十九 两连长杀特务 飞雪树上吊汪全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晚上九点多钟,灰头土脸的山下大佐在副官小岛的搀扶下来到了黑田司令部,黑田一见吓了一跳,只见山下象在灶坑里扒出来的一样,满脸黢黑,头发卷曲,风纪扣也崩丢了,用绷带挎着一只胳膊。黑田上前敬了个军礼,问道:“大佐阁下,您这是?” 山下没说什么,副官小岛说道:“我们中了埋伏。” 点黑田又问道:“在那中的埋伏?” 小岛说道:“从地图上看,那地方叫乌峪岭。对,是叫乌峪岭!” 黑田听了一愣,心想,这个俞飞雪,真她妈的可以呀,在一个地方让她伏击了三次,说出来谁信哪?他又说道:“大佐阁下,您先洗脸用膳吧。” 山下没好气地问道:“伏击我的是什么人?” 黑田道:“报告大佐,是抗联一团,团长是个女的,叫俞飞雪。” 山下惊愕地问道:“是个女人指挥的?她玩的可真妙啊,打完了就跑,根本不跟你硬碰硬!” 黑田道:“这是他们的一贯战木,打赢了就打,打不赢就跑。” 山下道:“别说别的了,先派人去把那些战死的将士火化了吧!” 黑田道:“明天再去如何?” 山下道:“必须今晚上把他们火化了!” 黑田道:“摩托车没油,徒步到那得后半夜了。” 山下生气地说道:“骑兵哪?让他们去!” 黑田看得出这位大佐是个犟种,他说的话是不能更改的。只好命令荒木带领仅剩下的二十来名骑兵去乌峪岭火化那些小鬼子尸体了。回头山下又让人把那些重伤员送进了卫生院,他率领那些轻伤者冼脸去了。 在抗联一团政委钱丰收的房间里,俞飞雪和钱丰收在商量如何除掉汪全。飞雪道:“汪全在全力的搜捕同情抗联的人,甚至连说句抗联都要被捕,今晚上我去嫩江,除掉这个败类!” 钱丰收不放心地说道:“你去狼窝,那哪成啊?你身为一团之长,是全团的主心骨,你要是出了点啥事儿,我怎么向总部交待呀?” 飞雪道:“没问题,我收拾汪全还是手掐把拿的。” 钱丰收问道:“难道就不能派别人去?” 飞雪道:“派别人去我不放心,汪全出枪的速度在全团也算是最好的了,你别小看了他。” 钱丰收一听,马上说道:“让你这么一说,那你去我更不放心了。” 飞雪道:“你放心好了,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别说他出枪速度没我快,就算他比我快,我也有办法治他!” 钱丰收见飞雪决心已定,知道再说也没用了,他问道:“你带谁去?” 飞雪道:“我还是带张四旺和刘武河。” 钱丰收很不情愿地说道:“好吧,就依你了。” 俞飞雪派人找来了张四旺和刘武河,向他俩说明了情况,张四旺乐呵呵地问道:“我们穿什么?” 飞雪道:“你们穿车把式衣服,戴狗皮帽子,老羊皮大衣,脚穿一双靰鞡。”飞雪也重新打扮了一番,头戴一顶狐狸皮帽子,兰缎子棉袍外套一件毛朝外的羔皮坎肩,下身一条皮裤,脚上一双翻毛皮靴,一付掌柜的打扮。 晚上五点多钟,仨人来到了嫩江城,张四旺把车停在了一家药店前,飞雪对两人道:“你们俩在外边等我,一会我就出来。” 药店刚要关板,飞雪推门进来道:“你们掌柜的在吗?” 一个穿长袍的中年人过来问道:“找在下的有啥事儿?” 飞雪道:“风吹树梢。” 掌柜的见对方是个女的,又说的是接头的话,便说道:“请到楼上。” 飞雪随那掌柜的上了二楼,那掌柜的首先说道:“花无百rì红。” 俞飞雪对道:“湖上飘浮萍。” 那掌柜的又道:“千年地下墓” 俞飞雪答道:“百年鬼吹灯。” 两人对上暗语之后,飞雪自我介绍道:“我是一团团长俞飞雪。” 那掌柜的过来拉住飞雪的手说道:“首长,我是联络员赵闫,我们可把首长给盼来了,你好吗?” 飞雪道:“好,一切都好!同志们好吗?” 赵闫道:“大家都好,谢谢首长挂念。首长来有啥事儿?” 飞雪道:“我想问一下汪全的作息时间。” 赵闫道:“他那有什么作息时间,去jì院倒是挺准时的。五点准时去,九点钟准时回住地,天天如此,风雨不误!” 飞雪脸上掠过一丝笑容,说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赵闫问道:“首长,你想干掉汪全?” 飞雪道:“是的,就在今天晚上。” 赵闫着急了,说道:“团长一个人去收拾他?行吗?他身边可有特务相随呀。” 飞雪问道:“有几个特务伴随他?” 赵闫道:“原来有四五个特务,现在山下来了,小rì本人多了,他也胆大了,只有两个特务相随了。” 飞雪道:“我也带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张四旺,另一个是刘武河,正好是三对三。” 赵闫道:“汪全在叛变前也是一个连级干部了,听说他的功夫全团也是数得着的---”他看了飞雪一眼,好象在说你能行吗? 飞雪也看出了赵闫的担心,她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喝了口赵闫给她沏好的茶,放下茶杯说道:“我得走了,上jì院门口等他去,赶早不赶晚。” 赵闫送走了飞雪,回来让店员送门上板,吩咐完他拿上一把手枪跟随飞雪后边。飞雪和两位连长赶看斗车来到了jì院附近,把车停在了一条胡同里,在离jì院二十米处躲了起来。 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汪全领着两个特务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在门灯的照shè下,飞雪看的真真切切,汪全边走还边剔着牙,好象刚吃完东西。汪全和两个特务刚走进胡同,飞雪一摆手,张四旺和刘武河从黑暗中窜了出来,上去一人一刀结果了那两个特务。飞雪手一抖,一根幺绳套在了汪全的脖子上,汪全觉得脖子上冰凉,用两手紧紧抓住幺绳,飞雪象拖死狗一样,把汪全拖到一棵树下,把绳子往树杈一搭,汪全整个人悬在了半空中。飞雪把绳子往树干上一栓,仨人赶着斗车回驻地了。赵闫见首长安然撤退了,他也回药店了。 汪全的两只手的八根指头垫在了幺绳里,虽然被吊着可心明白。他在想,如果等人来救他,他早就死了。他想如何自救,用腿刀割断幺绳倒是一种办法,可不知胳膊能否抬起来?要是一次割不断,这一百多斤往下一坠,也是死路一条。他想了一会,决定还是自救,他从幺绳里掏出一只手来,抬起腿来拔出腿刀,俩脚向树干上一蹬,手向上一划拉,割断了上吊的幺绳,人“噗嗵”一声掉在了地上,把他摔昏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汪全才苏醒过来,他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到了早晨,汪全才真正的清醒过来,他在想,究竟是谁和自己有这么大的仇,非要置他死地不可?他想来想去,想到了jǐng察队长郭侠,他害过自己一回,这回肯定还是他,自己怎么得罪他了哪?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汪全心想:你害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想到这,一条毒计在他脑海里产生了。 二十 汪全施毒计 桥本丢鼻子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汪全来找黑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和怀疑的对像全说了,黑田看着汪全脖子上的勒痕没说什么,只是不咸不淡的安慰了几句,汪全气哼哼地离开了黑田。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准备实施他的毒计了,他找来了两个特务吩咐了几句,两个特务便心领神会地走了。到了街上,这两个特抓了个醉汉,绑回了特务队,关在了一间破屋子里,接着就是一顿毒打,打的那醉汉晕头转向的,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儿。等打手们停了手,汪全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郭侠的?” 那醉汉摇摇头说道:“我不认识郭侠呀,郭侠是谁?” 汪全破嘶拉声吼道:“继续给我打,直到他认识郭侠是jǐng察队长为止!” 又是一阵毒打,那醉汉实在挺不过去了,只好顺着汪全的杆往上爬:“我认识郭侠,他是jǐng察队的队长。” 汪全又问道:“你是怎么见郭侠给抗联传递信息的?” 那醉汉一愣,睁开眼睛看了下汪全,见汪全那对狼眼正狠狠的盯着自己,他被打怕了,只好说起了瞎话:“我见他把信放在了城隍庙的供桌下面。” 汪全再问道:“你敢和郭侠对质吗?” 那醉汉低下了头,有点拉松了。汪全道:“再打,直到他敢对质为止。” 又是一遍毒打,那醉汉被打的血肉模糊了,最后他用低低的声音说道:“我敢对质。”说完便昏过去了。 汪全拿过一张纸来,说道:“让他在这揭发信上画押,不怕他反悔!”他又派人请来了黑田,把那揭发信交给了黑田。 黑田看了下揭发信,又见那醉汉象血人一样,问道:“你是不是用刑了?” 汪全道:“长官,我是怕他揭发不实,才用刑拷问他的。” 黑田道:“你是怕他诬陷郭侠才用刑证明他揭发的真伪,是吧?” 汪全道:“正是这样,我怕他诬告我们的jǐng察队长,为了证实他是否说谎才用刑的。” 黑田半信半疑的将揭发信交给了山下大佐,山下拿着那信上下左右的看着,最后说道:“先放我这吧,等我了解一下再说。” 黑田走后,松下又来了,他刚想张嘴,山下却抢先说话了:“你先看看这个,看他揭发的属实不?”山下把那封揭发信递给了松下。 松下看完了那封信之后,问道:“这是谁给您的?” 山下道:“这是黑田从汪全手里拿来的。” 松下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气哼哼地说道:“汪全这是报复,汪全上次被郭侠抓住,他承认他是抗联的卧底,而且还出卖了我,他这是有认罪书的,我一怒之下,差点没开枪打死他,黑田保护了他。你说汪全不是卧底,他领我们进山剿匪,每次抗联都事先知道,你说他不是卧底,敌人是怎么知道的?特别是最近一次,我们去攻打白晓胜,结果让敌人派了小股部队炸了我们的油库,又派了大股部队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不都是汪全事先通知敌人的吗?” 让松下这么一说把山下他弄蒙了,他倒是一时很难分辨谁和抗联有联系了。他手里摆弄那封揭发信,问道:“你找我有事儿?” 松下道:“大佐阁下,士兵们吃不贯粗粮,都牢sāo满腹。” 山下愁容满面的说道:“这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松下走后,山下坐在椅子上在想,松下是自己的老部下,办事一向是倚稳健著称,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黑田是这里的指挥官,他说的话也有一半可信。他想来想去,这事只好先压下,慢慢的考查这两个人吧。 汪全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天,郭侠的媳妇挎着篮子去城隍庙进香,她一大早就来到了城隍庙,捐了香火钱,拿了香烛来到了神像前,晋了三柱香,把篮子放到了身后,跪倒叩头,这时汪全诡诡祟祟的钻了进来,把一封信放到了篮子下边走了。郭侠的媳妇叫兰芝,是个刚烈的女人,她上完香挎起篮子逛了会庙会,买了点rì用品便回城了。她刚进城,被一队小鬼子拦住了,一个鬼子过来说道:“检查一下。”他一翻篮子,见底下有封信,拆开一看落款是抗联一团,他一挥手,几个鬼子把兰芝押回了司令部。 把兰芝押回了司令部,关在了审讯室里,一个少尉进来见兰芝长的年青漂亮,便有点血液发痒了,他对小鬼子们说道:“把她衣服全扒了!”过来几个小鬼子七手八脚地把兰芝扒了个净光,浑身上下就剩下了一个裤衩,那少尉又道,“你们统统都出去!”这少尉兽xìng大发,把娇小的兰芝一把抱上了一条长凳,刚要去亲兰芝的嘴儿,鼻子被兰芝一口咬住了,兰芝一使劲,那少尉的鼻子被咬掉了,血流进了嘴里。那少尉一疼,撒开了那罪恶的手,抽出了战刀向兰芝胸部捅去,兰芝的鲜血喷了那少尉一脸,兰芝眨了眨眼便没气子。那少尉仍不解气,又用战刀狠狠地捅了兰芝几下,他解了气,才捂着鼻子走了。黑田听到了消息以后,赶忙来到了审讯室,见兰芝赤身**,让人给她穿好衣服,放进了太平间。 在jǐng察局里,郭侠得到了妻子被杀的消息,他集合了三十多名jǐng察要找rì本人去拚命。局长魏正对郭侠说道:“你们去找rì本人讲理我不管,但你们不能带武器,带武器就把自己放在了和rì本人对立面上了,他们就可以借口你们造反而消灭你们。” 郭侠忿忿他说道:“局长,兴他们残害我们,就不兴我们起来反抗吗?” 魏正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的忿怒我能理解,大家胡闹,你也跟着瞎胡闹吗?你们带武器rì本人就依这为口实镇压你们,等待你们的只有被消灭,你死了不足惜,难道你就忍心让他们也去送死吗?” 郭侠眼睛都红了,说道:“我没逼他们跟我去,是他们自愿的!” 魏正苦苦的劝说道:“他们这是讲哥们义气,这时侯不是讲义气的时侯,你做为队长的更应该替他们考虑。” 郭侠最后被局长说的没办法了,出来对弟兄们说道:“大家把枪留下,咱们去找山下请愿去。”郭侠领着三十多名jǐng察来到了司令部门前,齐声喊着口号,要求严惩凶手。 山下坐在办公室里正和黑田松下两人研究如何剿灭抗联,一个门卫跑进来说道:“报告大佐,jǐng察队的郭队长领着三十多名jǐng察在大门口请愿哪。” 山下问道:“请什么愿?” 那门卫道:“jǐng察队长郭侠说他老婆被皇军带到了审讯室,被一个少尉给杀死了。” 山下问黑田:“这是怎么回事?” 黑田道:“皇军在郭侠老婆的篮子里发现了一封抗联给郭侠的信,被我们的人带回了审讯室,谁成想那桥本少尉见他老婆长的漂亮便起了邪念,那女子不从,咬下了桥本的鼻子,桥本一怒之下杀死了郭侠的女人。”他望着山下,看看他怎样处理他这位得力的部下。 山下听后骂道:“这个可恶的桥本,老毛病总改不了,竟给我惹事!”他想了一下,又对黑田和松下说道,“你们俩去处理一下吧,尽量安抚苦主,多给些钱,去吧!” 黑田和松下来到了院门口,见这帮jǐng察气势汹汹,高喊道:“严惩凶手,枪毙造事者!” 黑田摆了摆手,说道:“郭侠,你还有脸来闹事儿?你私通抗联,你知罪吗?” 郭侠气愤地说道:“你说我私通抗联?你有什么证据?” 黑田从兜里拿出了一封信,说道:“我这有抗联给你的信,这就是证据,不容你否认!” 郭侠怒不可遏地说道:“你这是诬蔑,我清清白白,你们包庇你们rì本人,拿封假信来糊弄我们,我们决不答应!” 黑田抖了抖那封信说道:“不信你看看,看看这封信是不是假的?” 郭侠拿过信来,连看都没看就给撕了,这下子黑田可急了,他对一小队鬼子命令道:“给我把他们都抓起来!”一小队鬼子上来把三十多名jǐng察都给抓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松下问道:“这样好吗?” 黑田怒气冲冲地了说道:“有事儿我担着!” 松下yīn笑道:“哼,恐怕到时侯你就担不起了。” 黑田和松田回到了办公室,山下问道:“你们这么快就处理完了?” 松下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是处理完了,全让他给抓进监狱里去了。” 山下一听就火了,指问黑田:“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不是让你去安抚他们嘛?你怎么全给抓起来了?” 黑田道:“我指证郭侠和抗联私通,他要证据,我把那封信交给他了,他接过信就撕了,我一怒之下,就把他们全给抓了。” 山下道:“那封信的来历你调查了吗?凭什么就认定他郭侠是抗联的卧底?只怕是擒虎容易,纵虎难哪!” 三十多名jǐng察被抓的消息很快传到了jǐng察局,局长魏正对两名贴身jǐng察道:“走,跟我到司令部去一趟,问问他们为什么抓人?” 魏正带上着两名jǐng察坐上轿车向司令部开来,一场扯不断理还乱的官司就这样展开了。 二十一调查书信案 松下劝桥本回国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jǐng察局长魏正来到了山下大佐的办公室,山下见局长来了,站起身来客气道:“什么风把局长刮来了?欢迎,欢迎,请坐。” 魏正坐下来,说道:“是东风把我刮来的,大佐阁下伤可好利索了?” 山下道:“一点小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魏正问道:“大佐阁下,我的那些人来找您告状,怎么全给抓起来了?” 山下心想,怕什么来什全,人家找上门来了。他支吾了半天才说道:“因为怀疑郭侠和抗联有联系,也是下边的人不明事理,把他们全抓起来了。” 魏正道:“即然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那怎么能抓人哪?” 山下道:“倒是有点眉目,有一封信是抗联写给郭侠的。” 魏正道:“在哪发现的?” 山下道:“在郭夫人的篮子里发现的。” 魏正问道:“在他夫人的篮子发现的?为什么抗联不直接把信交给郭侠,而转一道手再交给他哪?这不多费一遍手嘛?况且还正好被皇军给拦住了,难道大佐阁下不怀疑这里有问题吗?” 山下道:“我也觉得这事有点蹊跷,怎么会从他夫人篮子里发现抗联的信哪?” 魏正道:“即然大佐也觉得此事下靠谱,那就请大佐阁下令放人吧,我那工作也挺忙的,不能耍我光杆啊。” 山下道:“放人!”他命令副官小岛去办这事儿。 不大一会儿,小岛回来了,说道:“报告大佐,那郭侠不出来,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魏正道:“大佐阁下一定会调查的,调查完会给他一个说法的,大佐您说呐?” 山下道:“是的,是的,我会给他一个说法的.” 魏正道:“大佐,您看这样行不,由松下中佐和黑田少佐再加上我,三人组成一个调查小组,由松下中佐任组长,调查抗联那封信的来源,只于那个桥本少尉的处理就按皇军的军法处理好了,您看如何?” 山下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我会通知他俩的。你去把郭侠他们领回去吧,让小岛陪你去.”魏正走了,他就后悔了,按军法处理,那少尉桥本就得去抵命,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那桥本是他外甥啊。 魏正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便和小岛一起来到了监狱。在牢房里,郭侠蓬头垢面,见魏正来了,站起来说道:“局长,你咋来了哪?这事不牵扯你,你掺和进来干啥?” 魏正虎着脸说道:“你撕了那封信还有功了?跟我耍起横来了。” 郭侠道:“对不起,我不是冲你,是冲小鬼子---”魏正赶忙捂住了郭侠的嘴,不让他骂岀来。 魏正道:“仗着你们没带武器,要是带武器来,这回你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郭侠道:“我要是带枪来,我先打死黑田!黑田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拿封假信来糊弄我!” 魏正道:“糊弄你的不是他,是另有其人。” 郭侠道:“是谁?局长你告诉我,等我出去非弄死他不可!” 魏正道:“你有冤屈我知道,饭得一口一口吃,事得一件一件的办,你不出去能解决问题吗?” 郭侠问道:“那个桥本怎样处理?” 魏正道:“按军法处置!” 郭侠不知道军法的条例,他又问道:“军法怎么个处置法?” 魏正道:“就是一命抵一命,让他给兰芝偿命!” 郭侠道:“我出去,帮助你们去调查这桩诬陷案。” 众jǐng察和郭侠走出了监狱,魏正对小岛说道:“请回去转告大佐,就说郭侠等人我领走了。” 第二天,松下来电话找魏正,请他去一起调查抗联书信案。魏正来到了司令部,松下对魏正道:“魏局长,我讯问了几个抓郭侠夫人的皇军,他们一致说是汪全告诉他们说郭夫人的篮子里有郭侠私通抗联的证据。” 魏正骂道:“他妈的,又是汪全!我早就怀疑是他干的,这小子好心眼没有,坏心眼一大堆!” 松下愤愤地说道:“咱俩就拿着这些皇军士兵的供辞去向大佐汇报,然后把他抓起来!” 魏正道:“这个证辞还不能搬倒他,审问他时,他有八百六十句话搪塞你。只有把来龙去脉搞清楚了,钉死这个王八蛋,才能让他心服口服!” 松下问道:“下一步咱咋办?” 魏正胸有成竹地说道:“找上黑田,咱们一起按着郭侠媳妇走过的路线调查一遍,总会有收获的。” 松下道:“好吧,就依你说的办。” 魏正道:“我听郭侠说他媳妇一早就到城隍庙进香去了,等黑田来了,咱们一起去城隍庙,看看能有什么新发现?” 黑田来了,三个人坐车来到了城东的城隍庙。一进院门,见一庙祝坐在一条长櫈上在卖香烛纸码,魏正过来一看,那长櫈正对着那殿内的神像,他问道:“两天前有位穿兰地白花夹袄的年青妇女来这进过香?” 这庙祝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三个人,这三个人一进院门他就发现了,其中两个穿便衣的是rì本人,他闭上眼睛装作没看见,直到那个大官说话了,他才睁开双眼,说道:“好象是有这么个人,头上包着一块花头巾,上身外套一件花布夹袄,下面穿一条兰棉裤,挎着一只篮子,在我这买了香烛进殿里烧香去了。” 魏正又问:“他烧香时篮子放在哪了?” 庙祝道:“就放在身后了。” 魏正一听有门,继续问道:“她进香时有没有别人进去过?” 庙祝道:“那天是庙会,进香的人挺多的,能没人进去嘛。” 魏正拉下脸来问道:“我是问你在那女人烧香时有没有别人在她身后搞小动作?” 庙祝不知道这事有多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他含糊其词的说道:“记不得了,我当时正忙着卖香烛纸码。” 魏正呵叱道:“你记不得了?那好,把你带回局子帮你清醒清醒。” 庙祝伸了个懒腰,问道:“怎么个清醒法?” 魏正厉声道:“我有七十二种刑法,看你适合那种?” 庙祝继续问道:“都包括那几种?” 魏正让那庙祝弄的有点恼火了,他严肃说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那女人被害了,我是在替她伸冤。” 庙祝一听那女人死了,这才恍然大悟,说道:“那天随那妇女进来了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穿一身黑sè便装,我请他买香烛,他摆了摆手,让我别吱声,他径直朝那女人走了过去,往篮子里放了点东西就走了,放的是什么东西我没瞧准。” 松下过来掏出来二十多张照片,放到庙祝面前的桌子上,问道:“他在这里吗?” 庙祝翻腾了半天,指着汪全那张照片说道:“好象是他,我老眼昏花了,有点弄不准了。” 松下收起照片对黑田说道:“我早就说过,这事儿肯定是有人陷害郭侠,你看咋样,让我说对了吧。”他嘴角一动,露出了一种得意的笑容,气的黑田脸sè铁青。 黑田心里这个骂呀,他一骂松下那得意劲;二骂汪全不争气,干嘛放那信不让别人来?而偏偏自己来冒险? 三人回到了司令部,向山下大佐汇报了调查的结果。山下骂道:“这个该死的汪全,竟敢如此害人,实在可恶!”他骂汪全有双层意思,一是害了郭侠;二是害了他的外甥桥本。他停了一会又对魏正说道,“你先回去吧,听我们的消息。”魏正客气了两句走了。 魏正走后,山下大佐对松下和黑田说道:“如何处理桥本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把他遣送回国。然后在死囚里拉出来一个,将他鼻子割掉,粘上纱布,戴上头套,当着那些jǐng察的面把他枪决了,这样即瞒过了那些jǐng察,又让百姓说我们治军严禁。这是一举两得,不知道你们有意见没?” 松下称赞道:“好办法,真是个绝好的办法。” 山下对松下道:“你去卫生院,把这个决定告知桥本,让他做好回国的准备。” 松下答应了一声走了,山下又对黑田说道:“你去jǐng察局,通知他们两天后到刑场去观刑。” 黑田道:“桥本的鼻子还没好利索,他能回国吗?” 山下道:“这事不能拖的太久,他伤没好可以到齐齐哈尔陆军医院去养伤。” 松下来到了卫生院,见桥本没啥大事了,正在看女人的**照,一抬头见松下来了,囔囔个鼻子说道:“我舅舅让你来看我来了?” 松下直接了当的说道:“你舅舅让我通知你,让你过两天回国。” 桥本一听就炸了,一跳老高地说道:“要遣送我回国,我不回去!” 松下道:“这是你舅舅的命令,如果你不回国,只有死路一条,那就是去给那女人抵命。” 桥本抱怨道:“我咋了?不就是想和那女人亲热亲热吗?这有什么?在我们军队里这样的事还少吗?” 松下道:“这回你就碰上茬子了,那是jǐng察队长的老婆,不是寻常百姓,我们以后还得靠他们哪。” 桥本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反正我不回国,回国了,国人问起来我咋说。” 松下道:“即知现在,何必当初?” 桥本道:“我那知道她是jǐng察队长的老婆呀?”说完,他望看窗外苦笑着,他一笑自己干这事其不逢时;二笑自己蠢,拿着头往石头上撞! 二十二 刺杀鬼子桥本 局长二次讲情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汪全合着衣服躺在炕上直闹心,一来是他嫁祸给郭侠的事儿己经暴露;二来是从此rì本人不再信任他了。白天黑田告诉他说,山下大佐很生气,把他的官职全给撸了,说不定以后怎么处理他哪?他越想越不干心,弄的他心烦意乱的。他咬着牙骂道:“他妈的,动静弄得还小,要是搞大点小rì本就信了!”他看了下带夜光的怀表,不时的摸着他枕边的那把jǐng用匕首。 半夜时分,一个黑影窜进了卫生院桥本的房间里,桥本也翻来复去的睡不着,不仅仅是他的鼻子疼,更重要的是他明天就要被遣送回国了,多丢人?他想着想着,一条黑影站在了他的床前,他刚想喊,一把jǐng用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那血溅了一床,他张着嘴,瞪着眼死了。那黑影刺杀完了桥本,把匕首留在了桥本的胸前,一转身跳窗跑了,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早晨,护士来给桥本打针,见他的惨状,吓的那护士把端在手里的磁盘掉在了地上,她没好声的喊道:“这里死人了!” 主治大夫一听死人了,过来一看也吓得够呛,他跑到了院长室,哆哆嗦嗦地喊道:“院长,桥、桥本死了!” 院长听说桥本死了,连忙来到了病房,见桥本张着大嘴,瞪着双眼,一脸的不干,也吓了一跳。院长见那一床的血,慌神了,他跑回办公室抄起电话给司令部打电话,要通了司令部说明了情况,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喘了口气。过了一会,他想不对,司令部里的都是些佐级军官,都比自己级别高,自己躲在这里似乎不妥。 山下的副官小岛接的电话,他思衬了半天才过来对山下道:“大佐,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山下漫不经心地说道:“什么事儿?还这么神秘?还当讲不当讲的,你有话就说嘛。” 小岛说道:“桥本少尉死了。” 山下听了一愣,问道:“你说什么?” 小岛又重复了一遍:“桥本少尉死了。” 这回山下听清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浑身哆嗦着问道:“怎么死的?” 小岛道:“还不知道哪,卫生院来电话只说桥本死了。” 山下戴上战斗帽,穿上军服,挎上战刀,在小岛陪同下来到了卫生院。院长见大佐来了,他知道大佐是高级军官,没大事是不会来卫生院的,院长上前点头哈腰的支应着。山下问院长:“桥本是怎么死的?” 院长道:“胸口插了把jǐng用匕首,看来是被人暗杀的。” 山下和那院长说着话来到了桥本的房里,见桥本张着嘴,瞪着眼,一脸的惊恐,胸前插着一把jǐng用匕首,满床都是血。他用手抚摸了一下桥本的眼皮,让他闭上双眼,然后拔下那把匕首,他想:这是谁干的?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他望看桥本的尸体,心里一阵酸痛,临来时,他姐姐拉着他的手说道:“弟弟,我把桥本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保护他呀!”可现在却是一具冰凉的尸体,回国怎么跟姐姐说呀? 这时黑田和松下也来了,桥本是山下外甥这事只有松下和小岛两人知到,黑田来是因为大佐来了,他才来的。黑田见山下挺伤心的,便插话道:“谁和桥本有这么大的仇,竟下此毒手?只有郭侠了,因为桥本杀了他老婆,他要报仇。”说完,他看了山下一眼,看他有何反映。 山下道:“我不是让你通知那些jǐng察明天去观刑吗?他即然知道我们明天处置桥本,还有必要亲自来杀桥本吗?” 黑田生怕郭侠不死,添油加醋地说道:“中国人报仇是非得自己动手不可,不然不算报仇。” 松下问道:“你怎么能肯定是郭侠而不是别人哪?” 黑田道:“你看连这匕首都是jǐng用的,除了jǐng察谁还用它?” 山下道:“去找验尸官来,看看桥本是什么时间被害的!” 验尸官来了,他左瞧瞧右看看的,检查了半天才说道:“大约是零点左右被杀的。” 山下觉得黑田说的有道理,便命令两个鬼子去逮捕郭侠。郭侠被押来了,山下问道:“郭侠,昨天晚上你都干了些什么?” 郭侠道:“我在家睡觉,。” 山下又问道:“有谁证明?” 郭侠道:“没人证明,家里就我一个人。” 山下道:“把他押进大牢,给我关起来!” 郭侠喊道:“为什么关我?” 黑田插话道:“因为你杀了桥本!” 郭侠道:“我没杀桥本,你们即然要处置桥本了,我何必多此一举?”竟管他高声喊冤,可没人听他的,还是将他关了起来。 jǐng察局长魏正听说郭侠又被关了起来,坐车二次来到司令部。山下见魏正来了,来了个以守代攻,说道:“来了?坐吧。” 魏正见山下脸胀的通红,也不那么客气了,便知趣的说道:“我还是站着吧。” 山下道:“有事你就说。” 魏正道:“大佐阁下,二次抓郭侠为啥?” 山下道:“我怀疑他杀了少尉桥本。” 魏正道:“还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况且大佐已经通知我们明天去观刑,处置桥本,干嘛郭侠连一天都等不了哪?” 山下道:“你们中国人讲的是有仇必报,非得亲手杀死了仇人才算报仇,不是这样吗?” 魏正道:“这是您的想法,中国人也知法,也知道你们杀和我们杀是不一样的,你们杀桥本那是执法,我们杀桥本那是犯法,郭侠作为一个jǐng察队长难道不知吗?” 山下道:“这次我怀疑不是空穴来风,是有根据的。一、他要亲自杀桥本为他老婆报仇;二、有jǐng用匕首为证;三、我问他昨晚干啥?他说在家睡觉。我问他谁能证明,他说没人证明。以上三条难道还不能证明吗?” 魏正道:“大佐阁下的三条均不能站住脚。” 山下问道:“那你说说怎么个站不脚?” 魏正道:“第一,即然皇军要处置桥本,他为啥还要再插上一腿哪?第二,jǐng察匕首谁都能得到,这能证明什么?第三,这正说明他诚实,心里没鬼。” 山下倔犟地说道:“你说的不能让我心服口服!” 魏正苦口婆心地解释道:“大佐阁下,你仔细的想想,杀桥本嫁祸给郭侠谁最得利?我想就是那个诬蔑郭侠通匪的人,他想把水搅混,故而才敢冒险大胆的杀害桥本少尉,从中渔利,您说我猜想的对不?” 山下一想也有这个可能,他对副官小岛说道:“派兵去他汪全抓来,关进大牢里去!” 小岛到外边看到了荒木,说道:“大佐让你带几名士兵把汪全抓来,关进大牢里。” 荒木带领三名小鬼子走了,抓来了汪全,把他关进了大牢里。在小号里汪全大喊冤枉,他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理他。 魏正见山下仍没有放郭侠的意思,说道:“大佐阁下,你慢慢就会知道错了,到那时你不怕别人笑话您吗?” 山下没想到一个jǐng察局长竟敢这么跟他说话,他生气道:“错了我负责!” 魏正问道:“我那没有jǐng察队长咋办?” 山下气哼哼地说道:“你先找个代理的!” 魏正见这位大佐比牤牛还犟,知道自己是说不动他了,便告辞道:“大佐阁下,我先走了,请您认真的思考一下我的话。” 山下心想,你可别来了,他说道:“我会考滤的,你就别cāo心了!” 魏正回到了办公室,他越想越生气,怎么能说服这头犟牛哪?他在思索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办法来。 山下找来松下道:“派人去把桥本的尸体火化了吧。” 松下找来了十多名鬼子把桥本的尸体抬到了一处荒地上,架上干柴,浇上汽油,把桥本的尸体火化了。火化后,松下又命人把桥本的骨灰装在了骨灰盒里,送到了他舅舅山下大佐面前。望着骨灰盒,山下不禁老泪纵横,他想起临行前姐姐的嘱托,真是 二十三战士拆炮弹 白晓胜攻打炮楼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chūn天来到了小兴安岭,岭上百花争艳,吐着芳香,小草挂着露珠,换了新装,兴安松一片碧绿,在风中摇曳,山谷中的小溪在淙淙的流淌,欢乐的奔向远方,奔向江河流向大海,鸟儿飞回了北方,在林中尽情的歌唱。 上次白晓胜领着战士们从后山撤退后,走的并不远,他们藏在树林里听着山脚下的枪炮声,白晓胜不知道是谁跟谁在打,命令一个侦察员去看看动静。过了一会,那侦察员回来说道:“营长,是团长带领战士们同小鬼子在交火。” 白晓胜问身边的一连长果子贤:“咱们是不是也去帮助一下团长他们?” 果子贤寻思了一会,说道:“你见了团长怎么说?说我们另起炉灶了?” 一句话问的白晓胜不吱声了,是啊,团长问起来咋说呀?这时二连长贾归田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去帮助一下团长他们吧,团长问起来我们就说一时想不开,才离开队伍的。” 白晓胜把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一样,连连说道:“不行,不行,团长一定饶不了我们,别看她是个女人,执法可不认亲疏,严着哪!”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不吱声了。白晓胜听外面的枪炮声停止了,又对那个侦察员说道:“你再去看看,看战斗停了没有?” 一会的功夫,那名侦察员回来说道:“报告营长,小鬼子跑了,团长外他们也回营地了。” 白晓胜关切地问道:“谁赢了?” 那侦察员高兴地说道:“当然是团长他们赢了。” 白晓胜一挥手说道:“回山上去,看看小鬼子把咱们的营房祸害的咋样了!” 众人回到了山脚下,见躺了一地小鬼子的尸体,两辆坦克四脚朝天的翻在那里。白晓胜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说道:“留下三十多个人,把小鬼子的尸体烧了。” 其余的人跟着白晓胜回到了山上,进屋一看一切完好如初,白晓胜纳闷了:小鬼子咋没搞破坏哪?其实是小鬼子没来得及。飞雪领着队伍在同山下的小鬼子交上了火,黑田一看,便急着下山指挥小鬼子战斗。那还来得及搞破坏呀? 白晓胜肚子开始叫了,他命令道:“同志们,烧火做饭。” 果子贤道:“先抓把米喂喂山雀,看有毒没?” 白晓胜道:“不用吧,小鬼子啥也没动,能有毒吗!” 果子贤道:“小心无大错,还是小心点为好。” 一个战士抓了把米撒在了草坪上,一群山雀和野鸽子飞来啄食了,吃光后又都飞走了。果子贤道:“没毒,淘米做饭。” 等战士们吃完饭,白晓胜手拿一根粗绳说道:“大家跟我走,看那两辆坦克里有洋落没有。”战士们跟在白晓胜后边来到了山脚下,来到了坦克翻车的地方。 大家用大绳把坦克拢住,一喊号子坦克就翻过来了,战士们打开了舱盖,见里边有几具坦克手的尸体,白晓胜说道:“把那死掉的驾驶员拽出来,下去个同志看看里边有什么可拿的。” 几个战士把那几个小鬼子的尸体拽了出来,下去一个战士,那战士在里边高兴地喊道:“营长,这里有二十多发炮弹,还有四梭子歪把子机枪弹夹。” 白晓胜听了裂着大嘴说道:“太好了,我们正缺弹药哪!好,全搬出来!” 从两辆坦克里共拿出了八个弹夹二百发机枪子弹,五十来发炮弹。白晓胜望着这些洋落,才想起自己的弹药不足来,他让战士们拆除炮弹上的引火帽,倒出了里边的弹药,说道:“把这些火药扎成十几个炸药包,等以后好用。” 战士们按照营长的指示拆下了引火帽,倒出了黄sè火药,用麻袋片扎成了十多个炸药包。扎完之后请营长白晓胜检查,白晓胜用手掂量了一下说道:“不错,挺结实的!” 过了几天,白晓胜集合了队伍之后,说道:“咱们今天去韩家岭,袭击小鬼子的炮楼,夺取他们仓库里的弹药,也好装备一下咱们自己!” 队伍出发了,每人背了十五斤大米,夠半个月的口粮便上路了。韩家岭离他们这有八十里路程,虽说战士们善走山路,可走八十里山路也不是闹着玩的,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才赶到韩家岭炮楼附近,先派两个侦察员去炮楼跟前侦察了一下,见小鬼子都睡下了,便引导部队向炮楼前运动。部队离炮楼二百米处潜伏了下来,炮楼前两个伪军在站岗,白晓胜道:“咱们先藏起来,等过了十二点咱们就动手。” 这炮楼修的可夠牢固的,炮楼分两层,每层四个枪眼,正面是一扇大铁门把里外隔开,紧挨着炮楼的是一栋平房,那是小鬼子和伪军的宿舍,里边住着一个鬼子中队和一个伪兵连。炮楼周围是一圈铁蒺藜,铁蒺藜外边是一圈一丈多深的壕沟。真是搞的层层有围栏,道道有封锁! 晚上十二点小鬼子都进入了梦乡,只有那两个伪军抱着枪靠墙在打盹儿。白晓胜命令道:“二连长,你带领一个战士越过壕沟去解决那两个岗哨!”二连长贾归田带着一名战士越过壕沟,剪断铁蒺藜,来到了炮楼里边这块小天地,抽出匕首杀死了两个岗哨,把炸药包支在了铁门前,点燃了导火索,只听一声巨响,铁门被炸飞了,一股汽浪冲进了岗楼,把里边的十几个小鬼子全都震昏了。听到了爆炸声,白晓胜命令炮手装弹轰击平房里的鬼子兵,几发炮弹打飞了平房上的门窗,炸的小鬼子非死即伤,负伤的小鬼子忍着疼痛爬到了外边负隅顽抗。战士们喊道:“营长,子弹打光了!” 白晓胜道:“上手榴弹!”战士们冲到壕沟边上一阵手榴弹,炸的小鬼子尸体横飞血肉模糊。 白晓胜命令贾归田带领战士去岗楼搜索小鬼子,有两个小鬼子被震的轻微些,提前苏醒了,他俩摸起了三八大盖,等待着战士上楼。贾归田刚一露头,就被鬼子一颗子弹打中了左肩,贾归田扬起右手的驳壳枪,一梭子弹打死了那两个鬼子兵。 十多名战士见那些小鬼子只是震昏了,举起了手中枪刚想杀死他们,被连长贾归田制止了。贾归田忍着疼痛说道:“我们不杀俘虏,把他们绑起来,等候营长处理。” 这时,战士们押着一连的伪军走了出来,一个战士向白晓胜报告道:“营长同志,一个连的伪军全在这里。”白晓胜也不管那些伪军愿不愿意,一起编入了抗联一营里了。战士们打开了军械库,里边摆满了枪支弹药。 白晓胜说道:“大家可劲的拿,能拿多少拿多少!” 战士们有的拿枪,有的拿小炮,有的拿机枪子弹,有的拿炮弹,有的拿手榴弹,大多数的人都拿步枪子弹。这时,三连长米发赶着一辆带斗的马车来了,他把剩余的武器都装上了车,又装了些大米和罐头,一辆斗车装得满满的。 一连长果子贤望着那十多个迷迷糊糊的小鬼子,说道:“营长,这十多个鬼子怎么处理?” 白晓胜漫不经心地说道:“把他们押到抗联总部去,让抗联总部的领导把他们交给反战同盟,给他们洗洗脑,他们就会支持抗rì了。” 果子贤把嘴一撇道:“我看干脆把他们枪毙了算了,让他们支持抗rì太阳得打西边出来!” 白晓胜这回可来认真的了,把手一摆,提高了嗓门说道:“不行,不行,我们不能和小鬼子一样,我们是正义之师,不能学小鬼子那一套!” 三连长米发见斗子车装满了,赶着马车先走了。二连长贾归田看着那一百多个新编入队伍的伪军说道:“白营长,咱们的队伍这回可真壮大了,现在可夠一个营了。” 果子贤说道:“营长可真能保密,临来时才告诉我们来攻打韩家岭的炮楼。” 白晓胜道:“事先说了我怕同志们泄露了消息。所以等临行时才告诉大家。”白晓胜见大家快走光了,他又向剩下的一个排说道,“用炸药包把岗楼给他炸了!” 只听一声巨响,炮楼被炸上了天,连小鬼子的尸体都被埋在了瓦砾当中了。白晓胜见一切都完事了,带着那一排战士押着那十多个小鬼子撤退了。他领着战士又重新找了个营地,在这搭起了马架子,算是在这临时的营他住下来了。 二十四 进山追抗联 钻进埋伏圈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山下大佐正在和黑田松下仨人商量如何围剿抗联,一个门口的卫兵跑进来报告道:“大佐,魏家岭村公所来人了。” 黑田插嘴问道:“他没说什么事儿?”山下瞅了黑田一眼,他总觉得这小小的黑田没把他这个大佐当作一盘菜,凡事他都抢个先。 那门口卫兵道:“他说魏家岭的炮楼被绺子给端了。”黑田一听头就大了。 山下问道:“他人哪?” 门口卫兵道:“在大门口哪。” 山下道:“让他进来!” 那门口卫兵退出去了,一会的功夫,那来报信的人进来了,低个头象根木桩子似的站在那里。山下问道:“攻打炮楼共有多少人?” 那人道:“少说也有一千人,昨晚上我在村公所值夜班,半夜里听到爆炸声,我上房向炮楼方向一看,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在攻打炮楼,皇军们拼命的抵抗,无奈对方人多势众,皇军全部阵亡了。炮声停止后,一个人来我处抢走了马车。后来才知道,他们抢马车是为了拉走仓库里的枪支弹药。” 山下道:“今天晚了,你先住下吧,明天再回魏家岭吧。” 那报告的人走了,山下问黑田:“你看这是谁干的?” 黑田道:“肯定是俞飞雪那娘们干的,别人谁能拉出一千多人!” 山下拍着桌子大发雷霆骂道:“俞飞雪这臭娘们也太猖狂了,三番五次的劫杀我们,这次又夺取我炮楼炸毁我油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定要消灭这个心腹之患!明天一早,黑田你就集合队伍跟我进山剿灭这支队伍!” 黑田试探的问道:“以往都是汪全带路,是否可以把他放出来,让他带路?” 一提汪全,山下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气哼哼地说道:“你不是有军犬吗?用军犬代替他!我就不信没了他这个臭鸡蛋就不打槽子糕了!” 黑田见山下不肯饶恕汪全,他现在才知道这位大佐是多么憎恶他了,看来汪全是凶多吉少了。他不敢再说下去,只好求助于松下中佐,没想到松下眼睛在瞅窗外,根本没理会他。 一宿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黑田集合了队伍,山下来到了队伍前面说道:“我们去讨伐抗联红匪,皇军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之师,我相信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大家加油!”他鼓动完,又对松下道,“你领着一百个皇军看家,我和黑田率领剩下的六百多个皇军去剿灭俞飞雪。” 松下挠了下头,说道:“大佐,你那六百多人,不足七百来人的队伍和将近两千人的队伍相抗衡,你取胜的机会不大,况且那俞飞雪是个惯匪,很会用兵,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是个怪才。你还是把这一百个皇军也带上吧,人多力量大。” 山下道:“广顾剿匪了,我们的司令部就不要了?你要知道,这老巢是我们挡风避雨的地方,丢了它就等于丢掉了我们的生命线,好了,不用再讲了,我就不信她俞飞雪比站着尿尿的还利害?”说罢,他命令黑田让人牵着两条德**犬出发了。 在新营地里,二连连长贾归田斜卧在临时搭建的床上,捂着枪伤,疼痛这时来劲了,他咬着牙忍着痛,不哼一声。他手下的一个排长进来看他,见他如此疼痛,说道:“连长,开始疼痛了?”他见连长疼的满头大汗,又说道,“我去给你找军医来。” 贾归田道:“那来的军医?咱们这支部队连个卫生员都没有。” 那排长道:“咱们有军医了,是伪军带过来的。”说完,那排长出去请军医去了。 不大一会,军医来了,他让那排长帮助连长脱去上衣,看了下伤口说道:“得把乱肉刮掉,没有麻药,你得挺住了。”他从药箱里拿出了块纱布,又道,“把它咬上。” 贾归田问道:“烂肉不就是腐肉吗?怎么这短的时间我的伤口就腐烂了?” 军医解释道:“我说的是乱肉,不是腐肉,是乱七八糟的乱肉,不是腐烂的肉。” 贾归田又问道:“那是咋整的?” 军医道:“是枪离的太近,火药造成的创伤。” 贾归田点了点头,似乎听明白了,说道:“那就请清创吧!” 军医用手术刀把伤口周围的血嘎巴清理了一下,刀剜肉多疼啊!贾归田咬着那块纱布一声不吭,军医道:“真是一条硬汉,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贾归田见伤口清理完了,问道:“医生,你贵姓?叫什么名字?” 军医道:“我叫蒙一宣。” 贾归田又问道:“蒙医生,你这么好的医术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蒙一宣道:“是齐齐哈尔医专毕业的。” 贾归田咳嗽了一声,再问道:“蒙医生,你医术不错,手法也利落,咋就参加了伪军了哪?” 蒙一宣长叹一声,说道:“说来话长了,我简单点说吧,我从医专毕业以后就留校当了教师,没想到这rì本鬼子来了把我从医专调了出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来给伪军治枪伤。唉---人不逢时啊!” 贾归田道:“不是你人不逢时,是小鬼子搅乱了你的生活,你要骂也得骂小鬼子。” 山下带领将近七百个小鬼子进山了,两只军犬在前带路,当他们走上一条小路时,遇到了一只母熊领着两只幼崽挡住了去路。这是一条熊道,那母熊护崽心切,径直朝那两只军犬扑来,两只军犬也跃跃yù试,训导员放开军犬的脖套,两只德**犬向那母熊扑去。这熊左扑右挡,那两只军犬左蹿右跳,累的那只黑熊张口喘着粗气。母熊见两只幼崽上了树,它也一转身上了树。两只军犬在树下狂吠,吓的两只小熊在树上瑟瑟发抖。其中一只一时的慌乱,一把没抓住树枝,从树上掉了下来,两只军犬扑上去咬住了那只小熊,小熊发出了惨叫声,树上的母熊立刻窜下树来,一口咬住了一只军犬的脊梁骨,那军犬惨叫着。另一只军犬抛下小熊和那母熊缠斗了在一起。山下一看,命令道:“开枪,打死那黑熊!” 十多个小鬼子举枪shè击,那母熊被打成漏勺了。这熊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它临死前还抚摸那受伤的小熊。它不放心哪,母爱的力量是多么的伟大?小鬼子们想上去扒熊皮,山下骂道:“巴嘎,前进的干活!” 黑田望着那只被咬断脊梁的军犬问道:“大佐阁下,这条军犬咋办?” 山下道:“开枪打死它!”他掏出枪来,一枪打死那狗。队伍继续前进,象没发生过事情一样。 这支行进中的队伍被抗联一团的侦察员发现了,他连忙跑回去报告:“团长,小鬼子的大部队离我们只有五里地了。” 飞雪不慌不忙地问道:“有多少人?” 侦察员道:“估计七百人上下。” 飞雪对二营连长张四旺说道:“你的连跟我走,去引开这帮小鬼子。” 张四旺的一个连随同团长飞雪来到了小鬼子的前头,打了一阵枪便向另一个方向退去了。山下一听到了枪声,jīng神头马上来了,他知道这是遇上抗联了,他抽出战刀,高声喊道:“追击!” 为了吸引小鬼追下来,飞雪他们跑一段时间,便回头打几枪,还时不时的向后打几炮,这样一来山下更相信追击的是抗联的主力部队了。跑了一段路便拐进了一条小道,飞雪道:“同志们,给小鬼子挂上手榴弹。”那些战士把手榴弹挂在了路旁的小树毛子上,一根丝线横在了路上。小鬼子只顾追击了,根本没瞅脚下,一下子绊到了那根丝线上,下听一声巨响,几个小鬼子便被炸上了天。 小鬼子把死尸推到了一边,继续前进,这回小鬼子可注意脚下了,当一个曹长发现一根丝线横在路上时,喊道:“把这根丝线剪断!”一个小鬼子过来把丝线刚剪断,又是一声巨响,把几个小鬼子又炸死了。原来这颗手榴弹挂在了路边的小树上,下边吊着一块石头,石头连着手榴弹的拉线,那根丝线一剪断,石头一下坠便拉响了手榴弹。 山下骂道:“这个sāo货狡猾狡猾的!” 当飞雪他们跑到一处悬崖时,飞雪说道:“放下绳索,攀爬下去回营!” 山下追到了前面的悬崖时,才发现那帮抗联的队伍不见了,跑的无影无踪了。他这才恍然大悟,说道:“我们上当了,返回去!” 飞雪回到了营地,集合了队伍,说道:“留下政委,带领一个营守卫营地,其余的人带上黑火药跟我走。”他又对一个战士小声交待了几句,然后领着战士们出发了。 到了一片开阔地,让战士们把黑火药洒了一圈,这圈比兰球场还大,火药洒有半米宽,接着他们在一个小山包上架好了小炮和机枪,专等小鬼子进圈了。 山下领着部队向回走,一声枪响打破了沉寂,黑田道:“这是猎枪的声音,去几个人把那猎人找来!” 不一会,猎人被带来了,还扛着一头狍子,黑田上前问道:“老乡,你是经常在这打猎吗?” 那猎人装出一付害怕的样子,嗑嗑巴巴的说道:“是、的,是的,经、经常在、在这打、打狍子。” 黑田又问:“那你在这见过抗联的队伍吗?” 那猎人问道:“抗、抗联是什么东西?” 黑田耐心的解释道:“抗联不是东西,是一帮土匪,打家劫舍的一群人。” 那猎人傻乎乎地说道:“一群人哪?我见过好大好大的一群人。”他说话始终没有放下肩上那只狍子,生怕被别人抢走。 黑田道:“你能带我们找到他们吗?” 那猎人道:“带你们去,有、有什么好处?” 黑田从兜里掏出了一把伪满洲国的绵羊票子:“给你钱,不让你白跑腿。” 那猎人把猎物扔在了地上,眼睛放着亮光,接过钱来说道:“有这么多的钱,好、好吧,我、我领你们去!” 山下领着队伍跟在那猎人后边不知不觉的走进了那火药圈里,到了这圈里小鬼子发现那猎人不见了。黑田知道上当了,挥动着战刀,高声喊道:“趴下,准备战斗!”他的话还没等说完,几发炮弹便飞了过来,点燃了火药,火药又点燃了荒草和一些小树毛子,冲天的大火烧的那些鬼子兵鬼哭狼嗥的,黑田也在圈里面,他的衣服裤子也被大火烧着了。山下和三百来个鬼子站在了圈外,大火一起,吓了山下一跳,他马上卧倒,命令道:“机枪还击!”三百来个小鬼子架上机枪和小炮,奋力还击,他们打了一阵儿见没动静了,再一看连个人影没有了。 黑田在军校中学过大火中逃生的课程,他顶着风逃了出来,跟着他逃出来有一百多人,剩下的一百多人就被大火无情的吞噬了。山下望着黑田那狼狈相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他无缘无故的就相信了那个猎人的话;笑的是他被烧的那付德xìng。头发眉毛被燎了个净光,脸造的花里胡哨的,没个孩子样了,衣服烧的大窟窿小眼子的,简直象件八卦仙衣了。黑田的脸被烧去了一层皮,他忍着疼痛问山下:“大佐,还追吗?” 山下道:“还追个屁,回去养伤吧!”山下领着这帮残兵败将走在回往嫩江城的路上。有的士兵烧伤重些,身体各处都碰不得,一碰就脱下一层皮,所以只好拄着一根木棍艰难的向前走着,一旦倒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二十五 白晓胜遭伏击 飞雪包饺子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白晓胜的侦察员回来报告道:“营长,嫩江的鬼子出洞了,在鬼子山下的带领下去攻打团长他们了。” 营长白晓胜问道:“去了多少人?” 侦察员道:“好长一大溜,估计能有七八百人。” 白晓胜向斜躺在床上的二连长贾归田问道:“你看咱们是否也去支援团长他们一下?从后边抄一下鬼子的老窝?” 贾归田想了一下说道:“咱们不知道鬼子的老巢还有多少鬼子,这样冒然去攻打,恐怕要吃大亏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知敌情,这样会吃亏的!” 白晓胜一脸的不高兴,说道:“你胆也太小了,这有什么?不过就是偷袭一把嘛!” 贾归田见营长不高兴了,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白晓胜找来了一连长果子贤和三连长米发,说道:“我们趁小鬼子巢穴空虚,我决定去偷袭,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米发本来对攻打小鬼子老窝是有想法的,但是营长已经决定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和果子贤一起违心的表示了同意,事情就这样决定了。白晓胜对贾归田道:“你的伤还没好,就留下来守营地吧。” 白晓胜带着三个连向嫩江进发了,在嫩江进城的路边上有片桦树和杨树长在一起的混交林,白晓胜他们刚到这树林附近,一阵枪弹暴风骤雨般的扫shè过来,打了一个白晓胜措手不及,白晓胜见有些战士还呆呆地立在那里,便高声喊道:“快趴下,滚到沟里来!” 那些老战士不用喊就趴下了,一齐滚到了路边的沟里去了,唯独那些新参加队伍的伪jǐng察,他们还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一时蒙了圈,还在看子弹是从哪里飞来的,还没等弄明白就倒下了二三十个,气的白晓胜直骂娘。怎么能怪这些人哪?到这来还没两天,也没得到真正的军训,这事能怪他们吗? 这股敌人是那来的?原来小鬼子的特务在白晓胜他们离嫩江老远的地方就发现他们了,回来向松下报告,松下觉得事情严重,便找来荒木大尉研究对策,两人一致认为得守住老窝,松下灵机一动说道:“荒木大尉,你去集合队伍,咱们在他们进城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打他们一个老鸦不下蛋!”荒木集合好队伍,埋伏在这片混交林中,专等白晓胜他们到来。 白晓胜以死亡二三十人的代价才把队伍稳定下来,两下的机枪响的爆豆一般,松下的队伍隐蔽在树林里,以大树为盾牌。白晓胜这边的机枪小炮把桦树和杨树打的千疮百孔,可就是打不到树后的那些小鬼子。两下一直僵持到天黑,三连长米发见不能取胜,便对营长白晓胜说道:“咱们撤退吧,这样下去咱们还得有伤亡!” 白晓胜见自己虽然人数上占优,地势上却是劣势,再继续打下去只能输的更惨。他命令道:“传达下去,撤退!” 松下见对方撤退了,也不追赶,他不知道敌方究竟有多少人,况且黑天是抗联的天下,他是个见好就收的人。 白晓胜退回到了营地,贾归田问米发:“胜负咋样?” 米发叹了口气说道:“没占到一点便宜,小鬼子看来早有准备。” 贾归田没再说什么,白晓胜也没说啥,只是心照不宣而已。白晓胜回到自己的卧室,跟自己较起劲来了,他直打自己的脑袋,他万没想到小鬼子早有准备,才造成自己的失败。 山下大佐走在回嫩江的路上,这一路上又死了将近二十来人,都是些烧伤过重的人,一倒下就起不来了。他越想越晦气,两次都栽在这个女人手里。第一次中了她的埋伏,这次又中了她的圈套,看来这娘们真不简单哪?当这些小鬼子回到了嫩江时,那些被火烧过的小鬼子被送到了卫生院。卫生院长一见这么多烧伤患者一时也慌了手脚,他对黑田说道:“少佐阁下,这里床位少,没办法接收这么多伤员哪?” 黑田道:“轻伤的回军营去治疗,你只管把这些重伤的留在这里,请你一定要救救他们。” 院长直言不讳地说道:“有是能治好,有些恐怕就没什么希望了。” 黑田道:“你尽力吧,治不好也不怪你,俗话说,治病治不了命!” 院长见黑田也烧的不轻,说道:“少佐阁下,我先给你治疗一下吧。” 黑田道:“我还是回军营去治疗吧。” 院长道:“我先给你清洗下创面,然后再回军营去治疗。”他拿出了酒jīng给黑田清洗了一下烧伤的创面,抹上了药膏。 松下见山下垂头丧气的回来,知道是吃败仗了,他指左而言它,自言自语说道:“今天真是风和rì丽,送暖入流苏啊。”然后才问道,“大佐您回来了?” 山下道:“回来了!”他又问道,“家里有什么事吗?” 松下汇报道:“昨天有股抗联匪徒前来进攻,被我打败了,留下三十来具尸体溜走遁去了。” 山下听后仍没有一点笑模样,别说才打死三十来个,就是消灭三百个他也乐不起来,因为他的损失太惨了。他只是点点头,算是表扬了。 飞雪带领战士回到了营地,她高兴地对参谋长钟煌说道:“大家好长时间没见荤腥了,今天打了个大胜仗,也该庆祝一下了,正好咱们下的套子套了两头野猪,扒了皮剁成馅儿包顿饺子吧。你领些战士去山坡上采些野韭菜,包猪肉韭菜馅的,如何?” 钟煌兴致勃勃地回答道:“好哇,我马上去!” 一帮战士随钟煌采野韭菜去了,这野韭菜在小兴岭上到处都有,有草甸的地方就有野韭菜。众人采夠了野韭菜之后又采了些山葱,这葱回去洗净切成段洒上些盐,就是咸菜了。 大家拿着这些野韭菜和山葱回到了营地,见其它人把野猪已经扒完了皮,正在剁肉馅哪。他们把韭菜摘完到小溪里洗干净,然后回来切碎。一个战士跑到飞雪跟们说道:“报告团长,白面不夠,同志们问咋办?” 飞雪道:“白面不夠掺些荞面,来个两和面的饺子。” 那个战士跑回去说道:“咱们团长真有招,白面不夠掺荞面。来吧,往里掺荞面!” 飞雪跟政委都来包饺子了,等饺子包好一口大锅四五次也煮不完,飞雪见状说道:“有脸盆的拿回去自己煮,没有家伙的等着大锅煮,我的建议怎么样?” 大家一听,有脸盆的把饺子分走了一大半,剩下没脸盆的只好眼巴巴的等着大锅了。 煮好了头一锅,一个战士端着饺子给飞雪和政委送来了,说道:“两位首长先尝尝吧,尝尝咱这没有花椒大料和酱油的饺子味道如何?” 飞雪问道:“同志们吃了吗?” 那战士道:“还是首长先吃,他们不忙。” 飞雪道:“端回去,先让战士们先吃,我们后吃。” 那战士道:“这一锅是给干部们吃的,他们不忙,等下一锅再给他们吃。” 飞雪脸一沉,问道:“这是谁规定的,把干部和战士分成了等级?”吓的那战士不敢吭声了,他不知道怎么一句话就把团长给惹翻了。 这时,副团长卢荡进来见那战士傻呵呵地站在那里,上前问道:“怎么了?” 那战士道:“你还是问团长吧。” 卢荡问飞雪:“这是怎么回事儿?好容易包回饺子,你们怎么不吃哪?” 飞雪问道:“是谁让干部先吃的?” 卢荡道:“是我和参谋长定的。” 飞雪批评道:“你怎么能这样哪?你这不是人为的在干部和战士之间划了一道鸿沟吗?这虽然是件小事儿,可却把干部放在了战士的对立面了!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我们所以能得到战士们的拥护和爱戴,那是因为我们和战士们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我们才能够打败rì本军国主义!” 卢荡脸红脖子粗地说道:“团长批评的对,我虚心接受。”他又对那个端着饺子的战士说道,“把饺子端回去,先让战士们吃。” 飞雪和政委见副团长卢荡知错能改,两人会心地笑了。 二十六两连长炸油罐一团又接新任务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一只鸽子落在了俞飞雪的天窗上,站在那“咕咕”地叫着,飞雪出来捉住了鸽子,在它脚上解下了一个小纸管,从纸管里抽出一张纸条来,上面写着:明rì晚上有一辆油罐车从北安开往嫩江,车里装一罐汽油。飞雪心想,要是把这油罐车给他炸了,小鬼子的摩托车就都停摆了。想到这,她找来了二营的连长张四旺和三营的连长刘武河,说道,“你俩准备一下,去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接着,向他俩交待了一下任务,并且要他俩回去化装一下。 等两人化装完毕,张四旺化装成了一个猎人,背着一只竹篓,刘武河挑着一副担子,化装成了一个农民,来到团长飞雪面前,问道:“团长,我们的装扮怎么样?” 飞雪点点头,并且向他俩交待了炸车的时间和地点。最后嘱咐道:“速去速回,免得让我惦心你们。”两人答应一声走了。 张四旺和刘武河去炸油罐车的地点要经过小鬼子的一个哨卡,哨卡每天都有三四个鬼子监督着一个班的伪军检查过往行人,这几天在抓劳工,去修被白晓胜炸毁的炮楼。张四旺径直走向那鬼子。过来两个鬼子,一副凶恶的样子,问道:“什么的干活?” 张四旺放下背篓点头哈腰地说道:“太君,我的打猎的干活。” 两个鬼子叽里呱啦的说着鸟语:“搜他的身,然后抓他去修炮楼!” 张四旺虽然不能全听明白这鸟语,但也明白了个大其概,心里骂道:修炮楼?修你姥姥那个屎!就在那两个鬼子要搜身时,他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左右开弓,两个鬼子左右摇晃了下便倒在了血泊之中。最后一个鬼子端着刺刀想上来和张四旺拚命,冷不防又被刘武河给杀了。张四旺蹿到那伪军班长跟前,用匕首逼着他命令道:“让你的人放下武器,否则灭了你!” 吓的那伪班长直求饶,他命令那些伪军道:“都他妈的给我放下枪!” 那些伪军早就吓的把枪扔在地上了,他们知道抗联的口号:交枪不杀! 刘武河见旁边停着一辆三轮摩托,上面还架着一挺歪把子轻机枪,他把伪军的枪支收敛了起来,放到了摩托车的挎斗里.然后对那些被抓的劳工说道:“你们还不快逃,在这等着挨枪子?”那些人这才想过味来,一下子都跑了。 张四旺在教训那些伪军,最后他说道:“你们也都是中国人,干嘛为小鬼子卖命哪?这次姑且饶了你们这一回,下次再在伪军里看见你们,定斩不饶!”张四旺从背篓里掏出了两把战锹和四枚地雷,扔到挎斗里,骑上摩托车向指定地点驶去。到了预定的地方,两人下了摩托车开始挖坑埋地雷。埋好地雷专等油罐车了。这地雷只有碗口大小,别看个头小,威力可不小,能把一辆坦克炸翻。 约莫等了一个多时辰,远处尘土飞扬,油罐车过来了,压上了地雷,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油罐车随着一个大火球飞上了天,架驶楼里的三个鬼子也被炸的尸骨无存了。张四旺和刘武河见任务完成的很圆满,余兴未消,张四旺问刘武河:“你还敢不敢从原路返回?” 刘武河笑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走,从原路打回去!” 两人又骑上摩托车回到了那哨卡边上,见有一小队鬼子正在给那三个鬼子验尸,他们不知这三个鬼子是被谁杀的,是那些逃跑的伪军?还是抗联杀的?一个鬼子举着小旗让摩托车停下来,没想到迎接他的是机枪子弹,小鬼子一下子炸了锅,趴在地上举枪还击,机枪吐着火舌,子弹shè向了敌人,打的小鬼子尸体躺了一地,一下子就打死了二十七八个小鬼子。张四旺驾车一溜烟的跑出了三八大盖的shè程,回到了离营地不远的一条小路上,俩人背着从伪军手里缴获来的枪支回营地了。 飞雪见两人背着十多支枪高高兴兴地回来了,知道这场仗打的不错,说道:“祝贺你们胜利完成任务,我给你们俩记功。” 张四旺道:“记啥功?我们俩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飞雪道:“不用谦虚了,你们俩没少为团里争光!” 刘武河笑着说道:“那都是我们该做的。” 飞雪道:“说说经过吧。”两人把经过说了一遍。 这时,五营长尤老八进来当着张四旺和刘武河的面,对飞雪说道:“团长,你偏心,打仗这种事你总让他俩去,我的连长们都有意见了。”尤老八是个直筒子,凡事从不藏着掖着。 飞雪道:“有意见是好事儿,说明大家立功心切。好吧,下次我一定想着他们。” 在小鬼子哨卡处,剩下的几个小鬼子被打蒙了,他们搞不清这两个人是那个山头的,是抗联,还是哪个山头的绺子?他们回到了司令部向山下大佐汇报了经过,山下也搞不明白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他问黑田:“你说,这俩人是什么来路?” 黑田寻思了半天,才慢腾腾地说道:“可能是抗联干的,至于是一团的人还是一营的人,那就搞不清了。” 山下问道:“有什么可以证明是抗联干的?” 黑田道:“从使刀这种手法上看就足以证明了,抗联的人善于使刀,也会玩刀,这是他们的强项。” 山下点点头,表示同意黑田的说法。这时,一个特务慌慌张张地进来报告道:“大佐阁下,不好了,从北安开来的油罐车在半路上被炸了。” 山下好象没听清,他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特务又重复了一遍:“从北安开来的油罐车在中途被坏人给炸了。” 山下好象五雷轰顶,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副官小岛一把将山下扶住,把他扶在坐位上,回头对翻译官潘洪年说道:“快拿一条湿毛巾来!” 潘洪年拿过来一条湿毛巾递给了小岛,小岛把毛巾贴在山下的脸上,希望他早点苏醒过来。过了好一会,山下才苏醒过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回可好,连一滴油都没有了,老天太不佑我呀!” 黑田恭维道:“有大佐阁下您的正确领导,打败抗联红匪那是指rì可待,甚至于不rì便可消灭他们!” 山下毫无信心喃喃地说道:“那得啥时侯?” 黑田瞪圆眼睛说道:“时间不会太久的。” 在山上飞雪的营地里,飞雪和团里的几位领导在研究下一步团里的行动计划,一位侦察员领着一位年青人走了进来,说道“团长、政委,这位同志是从总部来的。” 政委钱丰收认识这人,是总部的通讯员小黄,钱丰收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小黄的手问道!“总部领导可好?” 小黄道:“领导们一切都好!来时领导还让我代为问候您哪?” 钱丰收的眼睛cháo湿了,说道:“我真想念和领导在一起的rì子啊!” 小黄从胸前掏出一封信交给了钱半收,说道:“这是总部给你们的信。” 钱丰收接过信递给了飞雪并介绍道:“小黄同志,这位是团长俞飞雪同志。” 小黄给飞雪敬了一礼道:“团长同志好?” 飞雪还了一礼,说道:“你好!” 飞雪接过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俞、钱、卢、钟等同志:总部侦察到,在你们的营地附近有片rì本人的鸦片种植园,望你们将其荡平,此令!后面是rì期,上面还盖了个鲜红的大印。飞雪道:“小黄同志,你先下去用膳吧,我马上派人去侦察小鬼子那个种植园的地址。” 小黄道:“不用再侦察了,我知道那种植园,这次总部派我来就是来当向导的。” 飞雪道:“那太好了,有你当向导我一百个放心。”她又派人找来了四营长宝rì勒和五营长尤老八。 宝rì勒一进门便问道:“团长,找我们来有啥事?” 飞雪道:“派你们两个营去扫荡rì本鬼子的鸦片种植园。” 尤老八面带笑容地说道:“终于有点事干了。” 飞雪道:“小鬼子的种植园有两个小队,你们要消灭他们和鸦片,有把握吗?” 宝rì勒道:“不就是两个小队鬼子吗?” 飞雪道:“来不来就轻敌了,怎么能让我放心哪?”她又又对身边的参谋长钟煌说道,“还是由你带队吧,就他们这种轻敌思想我真有点不放心。” 钟煌道:“好吧。” 飞雪对参谋长嘱咐道:“你进攻小鬼子一定要在天黑之后,千万记住了。” 钟煌点点头,然后他让两个营长回去集合队伍,队伍集合完毕,小黄在前边带路,队伍沿着山路出发了。 二十七 一剿鸦片受挫 二打种植园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夏天来到了小兴安岭,薰风吹拂着万物,太阳**辣的,紫外线晒绿了树叶,百花已经谢去,青草的叶子闪着碧光,苍鹰在天空中盘旋,小鸟在林中歌唱,小溪在山涧中流淌,鱼儿逆水而上,青蛙在歌唱,叼鱼郎在飞翔。 参谋长钟煌带领两个营的战士来到了rì本鬼子的鸦片种植园,他看了下腕上的手表,又抬头看了下太阳,觉着时间还早,对两位营长道:“你们先把队伍隐藏起来,等天黑时咱们再进攻。” 宝rì勒不屑地说道:“不就两个小队的鬼子吗?从装备上差不多,人员上我们十倍于他,干嘛那么小心?” 尤老八也撺掇道:“不是吗,力量对比是十比一,吐口吐沫都能淹死他们,咱们怕啥!” 钟煌道:“临走时,团长再三嘱咐我们要晚上进攻,这大白天的要是把他们打散,到那再去追剿他们?” 尤老八道:“晚上打散了更不好追击,黑灯瞎火的上那去找他们?” 宝rì勒瞪着两只大眼睛说道:“你快下令吧,我早就手痒了!” 尤老八见钟煌犹豫不决,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现在你是指挥官,干嘛还一口一个团长嘱咐的,你可以因地制宜嘛,就是团长在这,也会同意我们的方案!” 钟煌道:“不行,得按团长的指示办,不然打了败仗算谁的?” 尤老八狠巴巴地说道:“就这点鬼子我们还能打败仗?他就是蛤蟆我也得把它攥出尿来。参谋长,你要是不敢的话,我带我的营攻打小鬼子,胜利了,你可别争功!” 钟煌架不住两个营长的磨叽,最后狠狠心,说道:“好吧,就依你们,现在就进攻小鬼子!”他一声令下,机枪和小炮一齐开火。小鬼子的房屋是修在两树之间的高脚屋,这样可以隔开地上的cháo气。上面架着机枪,里面的小鬼子被炮声惊动了,他们赶快用机枪还击,十来挺机枪打的战士抬不起头来。 钟煌命令道:“小炮,开火!” 那小炮装填手刚一起身,被一颗飞弹击中了头部,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又上去了个装填手,又被打伤了,一连被打中了十多个战土,这些人非死即伤,战士们不知道这子弹是从哪飞来的,吓的战士们趴在地上不敢动了。这时,在鸦片地里的小鬼子集合到了一起,在一个中尉的带领下,端着刺刀向战士的阵地冲锋了。 战士们这边不敢起身,一起身就被不明的子弹击中,敌人那边又发起了冲锋,眼瞅着就要冲破阵地了,急的钟煌抓耳挠腮的,他急中生智,喊道:“甩手榴弹!”他趴在地上率先扔出一颗手榴弹。接着每人都甩出去了一颗手榴弹。小鬼子暂时撤退了。 现在钟煌才发现团长的远见,为什么让他晚上进攻了,他侧过头去看着两位营长,心想:倒霉就倒霉在你们俩身上了,要不是你们俩撺掇我能上这个当吗?真是倒霉催的!很快,小鬼子又组织了第二次冲锋,刚冲到阵地前边,又被一阵手榴弹给炸了回去。 小鬼子见冲锋不行,便改用机枪猛烈的扫shè,打的阵地前尘土飞扬,战士们始终抬不起头来。小鬼子见敌人没了动静,便停止了shè击。钟煌见机枪停了,对战士们说道:“同志们,敌人机枪停了,咱们爬向身后的树林!” 战士们紧贴着地面向树林爬去,爬了五十多米,才钻进树林里。钟煌气哄哄地问两个营长:“现在咋办?” 尤老八满脸愧sè说道:“我们听参谋长的,我想是不等天黑,天黑了再进攻。” 钟煌满脸的怒气,骂道:“等个屁!已经惊动敌人了,天黑也攻不成了!” 宝rì勒问道:“那咋办?” 钟煌道:“回去!回去向团长请求处分吧。” 队伍回到了营地,飞雪见钟煌他们连夜回来了,知道事情出了杈子了,问钟煌:“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钟煌满脸胀的通红,说道:“我失手了。” 飞雪问道:“遇到了鬼子的大股部队了?” 钟煌低低地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他说道:“没有,是我没按你的指示,提前冒进了,白天便与小鬼子交火了。” 飞雪道:“你说一下经过吧,是怎么打输的。” 钟煌把战斗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问飞雪:“团长,你说怪不怪?也不知道是从哪飞来的子弹,我们一抬头便被击中。” 飞雪道:“那是狙击步枪发出的子弹。” 钟煌问道:“那咋办?” 飞雪道:“找到他的位置消灭他!” 钟煌道:“我们摸不清他藏在那啊?” 飞雪道:“所以我才让你们黑夜进攻哪!一来黑夜狙击手看不清你们;二来也便于你们进攻。” 宝rì勒和尤老八进来了,宝rì勒说道:“团长,这次失败不怪参谋长,都怪我们俩立功心切,撺掇参谋长提前进攻的,要处罚就处罚我们俩吧!” 飞雪道:“我就知道是你的俩撺掇的,参谋长一向稳重,不会拿我的话当耳旁风的。” 钟煌争辩道:“团长,不怪他们,指挥官是我,是我没能很好的贯彻你的指示,要处罚应该处罚我!” 尤老八抢着说道:“应该处罚我们俩!” 飞雪道:“别争了,留着这次失败当教训吧。这次就不处罚你们了,下不为例!” 宝rì勒和尤老八一齐说道:“谢谢团长,谢谢!” 飞雪道:‘先别谢,今天晚上你们还得去攻打种植园的小鬼子,那丢的那找回来!’ 尤老八为难地问道:“还去呀?” 飞雪道:“害怕了?这回我跟你们去,我到要看看这帮小鬼子还有什么新花样?” 宝rì勒一咧嘴,说道:“团长领我们,那敢情好了,今晚上一定能够消灭这帮小鬼子,给死去的弟兄报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臊的钟煌满脸通红。 飞雪道:“你俩回去准备一下,咱们吃完早饭歇一会就走,天黑以前赶到种植园。”说完,她从柳条包里掏出了一只德国强光手电筒揣进了兜里。 吃完早饭,休息了一会,队伍出发了,还是宝rì勒和尤老八那两个营。天黑前他们到达了种植园,队伍隐蔽在树林里。飞雪站在了一棵倒干树上观察小鬼子的动静,她见小鬼子吃完了饭,正在准备熄灯睡觉。 到了半夜,飞雪一声令下,队伍开始进攻了,没想到小鬼子早有准备,睡觉是假,准备打仗是真,他们知道抗联吃了亏是不会善巴干休的,非来报复不可。所以,他们熄了灯,抱着枪坐在床上,等待抗联队伍到来。 飞雪他们一进攻,小鬼子的机枪就响了,后边一队鬼子的机枪也响了,飞雪的队伍腹背受敌,飞雪对参谋长钟煌道:“你率领尤老八的一个营去阻击身后的敌人,我领宝rì勒的一个营去攻打前边的小鬼子。” 钟煌调转枪口对付后边的小鬼子,这一小队鬼子是白天新从附近炮楼临时调来的。飞雪命令小炮手道:“用小炮把高脚屋上的机枪给我打哑了!” 几门小炮一齐轰鸣,不一会那机枪被打哑了。这时,从远处飞来一颗子弹,正打在飞雪身边一个战士的肩膀上,鲜血直流,飞雪用强光手电一照,那狙击手在强光照shè下,眼睛被晃花了,一捂眼睛,飞雪手起枪落,被打死了。飞雪对身边的一个连长道:“去把那狙击步枪给我拿回来。”那连长一路小跑来到了那狙击枪手旁,捡起狙击步枪,又在那枪手身上补了两枪,算是替战友报仇了。 飞雪见一小队鬼子跑进了森林,也不追赶,让战士们点火烧毁那片鸦片地,鸦片都结果了,过不多久便可以割浆了,大火一烧一股异样的味道扑鼻而来。钟煌这边战斗还没结束,他命令尤老八的五营一连去左侧,二连包剿右边,把那个鬼子小队围了个水泄不通,一顿枪炮把鬼子们送回老家了。这时,宝rì勒押着一百多个鸦片种植工走了过来。飞雪见都是些壮劳力,便说道:“我们是抗联的队伍,有愿意参加的请举手!”大家一齐举起手来。她见参谋长也过来了,又说道,“参谋长,集合队伍回驻地吧!” 飞雪的队伍前面走,后边跟着一小队rì本鬼子,那中尉心想:打了败仗是死,不如侦察到抗联的驻地,也好将功补过。飞雪早就发现了这群小鬼子,她命令战士挂一串手榴弹,这可是抗联的发明,就是把多颗手榴弹首尾相连,后边的手榴弹拉环栓在前一个手榴弹的木柄上,一个连接一个,第一个爆炸了,后边的一个跟着前一个相继爆炸。挂完弹,一根细线拦在了小道上,专等小鬼子来送死了。那鬼子中尉尾随在飞雪的队伍后边,他没注意脚下,一下子趟上了那根细线,只听一连串的爆炸声,炸的鬼子血肉横飞。其中一个鬼子去撒尿,他撒了半截就被吓的憋了回去,提上裤子跑回嫩江司令部报告去了。 二十八 探母病被抓 严刑下一言不发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飞雪率领宝rì勒的四营和尤老八的五营回到了驻地,她对参谋长钟煌说道:“把新收编那一百多人编成一营,再从其它营里调来些班排长,由张四旺任营长,刘武河任副营长。要抓紧训练,尽快把他们陪养成合格的战士。”钟煌接到命令,便着手编排那些人去了,先把他们分成班排,然后又给他们配备了班排长,让他们官兵相互认识一下。 编排完了这些战士后,已经是开晚饭时了,战士们吃完饭便汗流浃背了,一个战士提议道:“这林子里真热,咱们到山下小溪里洗个澡吧,也好解解这暑气。” 大家一致响应,全体官兵一齐来到了山下小溪边上的一个泡子里洗澡,同志们脱巴脱巴就跳进去了。洗了一会,一个战士突然喊道:“这泡子里有鱼,还不少哪!” 另一个战士说道:“那咱们抓鱼吧!” 大家把洗澡改成了抓鱼,一个小时的功夫便抓了二百多斤鱼。一个战士说道:“我看咱们还是砍些柳条编须笼吧,多编几个,一宿能抓好多鱼。” 这些人也年青,说啥是啥,有的人割柳条,有的人编须笼,一顿饭的功夫编了四五个须笼。这须笼是个大肚形的篓子,鱼只能进不能出。编完后把须笼放在了进水口处,一宿的功夫就捉了三四百斤鱼,同志们把笼底打开,倒出了鱼,加上昨晚上抓的共有六七百斤鱼。这里的鱼真厚,东北有句土话,棒打狍子,瓢舀鱼。 早晨这顿饭是小米干饭外加顿鱼,可口的山葱小咸菜,吃的战士饱饱的。从此以后,战士们闲着没事就去捕鱼,直到都吃腻了,才把鱼剖开放上咸盐腌成鱼坯子。 这天是礼拜天,该去取情报了,取情报的这个人叫黄晓,是伪军投诚过来的。黄晓来到了嫩江城隍庙的香案刚取完情报,门外来了一帮人,为首的是伪副团长池元,池元是陪他老婆来进香的,后边还跟着四个伪军。池元见黄晓鬼鬼祟祟地,便过来仔细的观察,他好象在那见过,他忽然间想起来了,是他原来的士兵,他拦住黄晓问道:“你还认识我不?” 黄晓早就认出他来了,所以他才这么紧张,经池元这么一问,他有点慌了,说道:“我不认识你。” 池元嘿嘿一乐说道:“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是我原来三营二连一排的士兵。听说你们在你们营长的带领下投降了抗联。来人哪,把他给我抓起来,带回团部!”上来两个伪军便黄晓给绑起来了。 黄晓被押回了伪军团部,池元让人给黄晓松绑,说道:“坐下,咱俩好好谈谈。”他正当了下那高度近视镜,继续说道,“你是愿意回归哪,还是继续为抗联卖命?你要是选择回归,咱就好好谈谈。你如果还是顽固不化,那我就把你交给rì本人。rì本人的刑罚你是知道的,就算你是铜浇铁铸的,也得扒你层皮,什么辣椒水、老虎櫈、竹签扎手指、烙铁烙身体,不要说这些,就是那鹿皮鞭子抽在身上,也打的你血肉模糊,你能挺得过去吗?到那时你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咱是甜不甜一井水,亲不亲一家人。我是看在你原来是我的部下,才苦口婆心地劝说于你,要是换了别人我才懒得同他费口舌哪!” 黄晓一听rì本人那些刑罚,心里就打颤,正象池元说的那样,他们有二十四种大刑,三十六种中刑,七十二种小刑,那种刑罚都要命。他想着想着腿就软了,他双腿一跪,求饶道:“团长,你救我!” 池元见黄晓己经软了,心内狂喜:“快起来,快起来!咱们之间用不着这样。”他扶起黄晓,又说道,“你即然想回归,那好,你就听我的安排。你马上回去,做为我的卧底,把抗联的一举一动都借你取情报的时侯报告给我们。如何?” 黄晓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听团长的。” 池元最后威胁道:“你如果要是中途反水的话,我就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抗联一团,你是知道他们是怎样对待叛徒的。” 黄晓道:“在下不敢反水,不敢,不敢!” 池元把嘴角轻轻一撇道:“不敢就好!话又说回来了,你传递情报也不让你白传达,每次给你一百元钱。” 黄晓给池元敬了一礼,感恩戴德的说道:“谢谢团长,谢谢!”说罢,黄晓走了,回抗联营地去了。 池元来到了司令部,把黄晓反水的事向山下汇报了一遍,山下很满意,过了一会他问道:“你怎么没让他提供出给他情报的人哪?” 池元想了下说道:“我怕这样他会遭到怀疑。” 山下道:“你做的很对。我听说你们团好长时间没有正团长了,你就转正吧!” 池元一听,心喜若狂,他连连说道:“谢谢大佐阁下,谢谢!” 在抗联一团飞雪的办公室里,五营三连副连长宁不屈说道:“团长,你就给我假吧,让我回家看望一下我那病重的母亲吧。” 飞雪道:“不是我不给你假,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母亲病的?” 宁不屈憋了半天才说道:“我违反了纪律,私自下山去一个亲戚家串门,听那亲戚告诉我的。怕你处分我,所以才未敢说出来。” 飞雪见宁不屈满脸愁容,便起了恻隐之心,问道:“你想带几名同志下山?” 宁不屈道:“谢谢团长,不用带人,人多了更扎眼,更容易被敌人发现。” 飞雪道:“那好吧,你速去速归,免得我们担心。回去见到父母时代我问好?” 宁不屈走了,他家离嫩江也就是二十来里地,家里上有父母,下有侄男侄女,是个大家族。他来到了村口炮楼的检查站,检查站前有四个鬼子在检查行人的良民证,还有十多个伪军在旁边打哈哈凑热闹,宁不屈压低了草帽,掏出了良民证递给那个小鬼子,小鬼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一摆手放行了。宁不屈回到了家,进门一看母亲躺在炕上,骨瘦如柴,他一把扑上去,喊道:“妈,儿子回来看你来了!” 母子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还没等母子亲热夠呐,六七个小鬼子在伪村长的带领下出现在了门口。那伪村长用手一指说道:“他就是土匪宁不屈!” 不由分说,上来两个鬼子把宁不屈按到炕沿上,用小绳绑上带到了炮楼里,那鬼子少尉给司令部打电话,说抓住了一个土匪,请派人来把他押走。宁不屈被带回了司令部,一个鬼子对黑田报告道:“少佐,人我们押回来了。” 黑田让人把宁不屈押进了刑讯室,绑在了十字架上,黑田上前问道:“你是不是抗联分子,在里边担任什么职务?说—-” 宁不屈戏谑道:“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黑田道:“那可对不起了,让你先尝尝这鞭子的滋味。” 说完,黑田一挥手,两个长着胸毛的打手便开打了。打了足有半个小时,黑田问道:“你说不说?” 宁不屈口里吐着鲜血,骂道:“说你姥姥个粪,你这鞭子不够滋味,你们还是换换招法吧!” 黑田简直被气疯了,歇斯底里的叫喊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两个打手又打了半个小时,见宁不屈脑袋耷拉下来了,一个打手上来一看,说道:“少佐,犯人昏过去了。” 黑田道:“用凉水喷醒他!” 一个打手端着一盆凉水来喷醒宁不屈,他见宁不屈不醒,干脆把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可宁不屈仍然没醒,打手说道:“少佐,犯人还是不醒。” 黑田气冲冲地说道:“先把他押进监狱去!”两个打手把宁不屈拖进了监狱。 黑田来到了山下的办公室,对山下说道:“我派人押回的那个抗联分子是个死硬的家伙,都打昏死过去了,就是不招供。” 山下眼珠子一转说道:“把他放了。” 黑田不解地问道:“好容易抓来的,怎么说放就放了?” 山下道:“用他来掩护黄晓,这样一来,黄晓传递消息时敌人就摸不着脉搏了,他会想到是这个人告的密,如果他不叛变我们怎么会轻易的放了他哪?” 黑田拍马屁地说道:“大佐的招真高,我怎么就没想到哪。” 宁不屈醒来时浑身火柴辣辣的,自觉疼的厉害,他向四周望了一下,才知道这是监狱。第二天一切正常,即没人审问也没人来过问,彷彿象没他这个人似的,就这样他平平稳稳的渡过了这一天。到了后半夜,典狱长悄悄地把牢门打开,对宁不屈小声说道:“我是**的卧底,咱们都是抗rì的,我来救你逃出去,快点跟我走。” 宁不屈半信半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混进他们队伍的?” 典狱长道:“抗战前就混进来了。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救你的。” 宁不屈也没多想,便跟着那典狱长走出了监狱,典狱长把宁不屈送出了嫩江城,说道:“我也只能送你到这了,不然让小鬼子发现了咱俩谁也跑不了。” 宁不屈望着典狱长那肥胖的背影心里无限的感慨,心想:要不他鼎力相助,现在说不定还在监狱里受苦哪! 二十九飞雪闯嫩江 脚踢日本狗拳师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天刚亮,还设到上班的时候,典狱长便来到了山下大佐的卧室,山下正在用早餐,见典狱长来了,问道:“把他送走了?” 典狱长毕恭毕敬地说道:“送走了。” 山下又问道:“他没起疑心,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你了?” 典狱长道:“我说我是**的卧底,都是抗rì的,我来救你逃跑的,他就深信不疑了。” 山下夸赞道:“你做的很好,很好!让他们猜疑去吧!”山下吃完饭,穿上军服,挎上战刀出门上班去了。他到了办公室,见副官小岛已经打扫完室内卫生,他让小岛把松下和黑田找来。 不一会,松下和黑田来了,一进门,松下便问道:“大佐阁下,找我们来有什么吩咐?” 山下问道:“你们俩说我们如何能瓮中捉鳖?” 俩人没弄明白山下的意思,问道:“什么瓮中捉鳖?” 山下道:“就是把抗联分子引到城里来,用嫩江这个瓮捉抗联那些个鳖!” 经山下这么一解释,他俩明白了,黑田道:“那得把汪全隐藏起来,不然抗联的人是不会来的,怕被汪全给认出来。” 松下道:“那就给他来个假枪毙,给他安个罪名,找个死刑犯替他枪毙,抗联分子就放心了。” 山下一拍写字台,说道:“好,就这么做!可给他安个啥罪名哪?” 黑田道:“说他勾结土匪,捣卖军火。” 山下道:“好了,就这么办!黑田君去办这事,松下君去写布告。这事要保密,跟谁也不能说,听到了吗?” 俩人举手敬礼,一齐喊道:“哈唉!” 松下去写布告,黑田派人找来了汪全,把事情向他大致讲了一下,然后绑上押上了一辆带篷的卡车,这一切老百姓都看在了眼里,有的恨的直咬牙,有的感到了解气,这个叛徒终于活到头了。可老百姓不知道,那车里还有个替死鬼。那人头戴黑布头套,嘴被堵上,连哼哼都哼不出来。车开到了刑场,把那人拉下车,只听一声枪响,那人便一命呜呼了。黑田说道:“把他火化了。”一把大火把那人烧的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卡车又开回了司令部,车稍到门口,汪全从车里跳了下来。从此,汪全就化装成了另一个人了。这时,飞雪也接到了飞鸽传书,说汪全被小鬼子枪毙了,再到嫩江就不必再躲躲藏藏了。飞雪看完纸条,把这消息告诉了政委、副团长和参谋长以及连营长等,大家一片欢呼跳跃,庆祝这个败类的灭亡。 总部的通讯员小黄要告辞了,临走时他对飞雪说道:“俞团长,你们扫荡鸦片种植园很好,我回总部向领导汇报给你们记功!但可惜我不知道他们的毒品加工厂,要是把那个加工厂一块消灭了那该多好哇?可惜,可惜呀!” 送走了小黄,飞雪心里象有块东西堵着,虽说扫荡了鸦片园,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小黄的话一直在她耳边萦绕:要是把那个制毒工厂一块消灭了那该多好哇?他想来想去,总觉得这是块心病! 飞雪来到了政委钱丰收的房间,说道:“政委,我想去嫩江看看,侦察一下小鬼子的制毒工厂,虽说我们搯断了毒品的源头,但中间环节还在运行,不切断他们的中间环节总是我们的一块心病。” 钱丰收连连摆手,说道:“你是一团之长,去侦察我不放心,还是让其它人去办吧。” 飞雪道:“让其它人去我还不放心呐,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妥当。” 钱丰收见飞雪主意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问道:“你带几个人?” 飞雪道:“我就带一个jǐng卫员,人多更乍眼。” 钱丰收点点头勉强地说道:“那好吧。” 飞雪带着jǐng卫员来到了嫩江城外,离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怪味,一股臭咸鱼味。飞雪问jǐng卫员:“小宋,你闻这是什么味?” 小宋狠狠地吸了一口,说道:“说不清楚,好象是熬大烟的味道。” 飞雪道:“我也怀疑这是熬烟土的味,看一下它的方位。” 小宋目测了一下,说道:“在北门二百米处。” 飞雪道:“记住它,咱们这就回去,过两天来人把它捣毁了。” 小宋听首长说马上就回去,立马说道:“团长,咱们到城里逛逛吧,嫩江我还一次都没来过哪。” 飞雪道:“还是不去的好,万一被人认出来那就不好了。” 小宋执拗地说道:“汪全都被小鬼子处理了,谁还认识咱们?” 飞雪见小宋执执拗拗地不肯走,没办法,说道:“上城里逛逛可以,但你不能惹事,听到了吗?” 小宋爽快地答道:“好,我一切都听团长的。”他乐呵呵地随飞雪进了城。 进城时,飞雪便起了疑心,城门口咋没人检查哪?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还是有什么目的?两人来到了市中心,见那里人山人海,人群前边是座擂台,擂台横楣上扯着一幅横幅,上写:脚踢中华猪,拳打兴安狗!台上一个拳师迈着方步,一付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样子。一个奴才像的人,出来嚎叫道:“有没有站着撒尿的?没人上来东洋大师可就不哄你们玩了!” 这时,一个青年高喊道:“妖魔鬼怪休猖狂,小爷来也!”这青年二十多岁,身高五尺开外,一身的犍子肉。 两人也不通姓名,上便打,没过十个照面,那青年被那拳师一脚踹下了擂台。那拳师得意洋洋地说道:“谁还来?” 又一个青年上了擂台,和那拳师没过七八招,又被那拳师打倒在擂台上,那拳师上来一顿拳脚,踢的那青年满口吐血,小宋再也看不下去了,一翻身上了擂台,和那拳师打在了一起,俩人走了三十多趟,小宋渐落下风了,他被那拳师抓住双肩抡了起来,小宋双手搭住那拳师的双臂,任凭你怎么抡,两人的身体就象长在了一起。那拳师忽然用脑袋撞击小宋的头,小宋一疼便撒开了双手,一下被扔到了台下,飞雪过来双手接住了小宋。那拳师看的真切,挑衅地说道:“快来看,他在吃nǎi哪!”飞雪被臊的满脸通红,她轻轻放下小宋,一飞身上了擂台。 那拳师见飞雪上来了,扎挲着双手扑过来,嘴不住的咂着响,说道:“花姑娘,花姑娘---”他广顾上边了,却忘了下边了。飞雪借着他往前一扑的空档,飞起一脚正踢在那两腿之间的裤裆中,疼的那拳师捂着裆部两眼冒着金星,浑身出汗,嘴里发出了油葫芦的叫声,擂台下一片欢呼。这时,那拳师的大徒弟上了擂台,与飞雪交起手来。这飞雪的功夫是跟她丈夫黑龙学的,黑龙的师父是少林的行脚僧。 飞雪见这徒弟一身的肥肉,说是拳师倒不如说是个相扑手。此人个虽不高,倒很有份量,少说也有二百斤。两人没过十招,飞雪抓住了那人的手腕,来了个反关节,一下子就把对方按在了擂台上了。台下又是一片欢呼声,这时,擂台下一个人在破嘶啦声的喊叫道:“抓住她,她是俞飞雪!”飞雪听得出这人的声音,肯定是汪全。 rì本鬼子没见过飞雪,但他们都知道她的大名。一听擂台上是俞飞雪立机刻蜂涌上来。飞雪从擂台上跳了下来,拉起小宋就跑,边跑边对小宋说道:“拿出枪来。”小宋从背包里掏出四支盒子炮,给了飞雪两支,自己留下两支。 飞雪和小宋跑进了一条死胡同,飞雪见没路了,对小宋说道:“我掫你翻过墙去,快回营去报告,告诉政委,别来救我!”她一把将小宋掫上了墙头。 小宋含着眼泪说道:“首长不走我也不走,要死也死在一起!” 飞雪道:“我命令你快走,快走!” 小宋骑在墙上,望着团长,热泪盈眶,他知道,团长这是把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把死亡留给了她自己,他越过墙头跳进了另外一条胡同里,向北门跑去。 三十乍才义救小高 飞雪杀典狱长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jǐng卫员小宋来到了另一条胡同,见一队伪军正在挨门挨户的检查,寻问是否有人来过。小宋拎着枪探头一看,见几个伪军在沿街巡逻,见小宋一露头,便追了下来。这时一个青年一把将小宋拉进了一座院落,这院是一溜青砖房,窗户上全是镶的玻璃,而非糊的是窗户纸,门楣上一个木制的雨搭,青砖院套,墙上铺着抱墙瓦。在院里,那青年领着小宋来到了一个菜窖旁,他打开窖盖说道:“躲进去!”小宋望着那青年,一脸的严肃,不由你不听他的话。 小宋藏在菜窖里,大门开了,进来一队伪军,领头的是一个排长,那排长气势汹汹地对那青年吼道:“你窝藏逃犯,快把他交出来!” 那青年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说我窝藏逃犯,你拿出证据来。” 那排长把一对小眼睛一翻说道:“你还敢犟嘴,你上台打擂就是仇视皇军!来呀,把他带走!” 从上房里走出一个中年人来,问道:“什么事儿,吵吵嚷嚷的?” 那排长道:“我们在抓逃犯,弟兄们亲眼所见,逃犯进了你们的院里。”其实他们根本就没看到,只不过是想诈点钱花花。 中年人明白这些伪军的心思,从兜里掏出了一沓伪满洲国的绵羊票子,说道:“给老总们买碗茶喝吧。” 那排长见是些绵羊票子,把嘴一裂道:“不是这点钱能解决的。” 房门开了,一位老者拄着一个文明棍站在了门口,用文明棍拍打着地面骂道:“一群什么样的驴马烂,敢到我府上来耍横?” 那排长认识这老头,是商会的会长,他见惹不起,赶忙点头哈腰道:“小的有眼无珠,请会长多多谅解!”他一挥手,这帮伪军灰溜溜地逃了。 这时,那青年打开窖盖,向里边说道:“朋友,出来吧!” 小宋上来了,把老会长吓了一跳,他问那青年:“乍才,这是怎么回事儿?” 乍才道:“父亲,这位是个抗rì英雄,方才在rì本鬼子的擂台上打擂,现在鬼子正在抓他哪,在胡同里遇上了我,我把他带到家来了。” 老者没说什么,只是冲小宋笑了笑进屋了。小宋道:“谢谢乍兄救了我,我得赶快回山去向政委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情。” 乍才说道:“现在你是走不了嘞,全城的小鬼子都在搜捕你,你出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小宋知道乍才说的是实话,但他不能不回去呀,团长生死不明,他能放心得下吗?他急赤火燎的说道:“乍兄,我得赶快返回营地,把团长被捕的消息告诉政委他们!” 乍才问道:“你们的团长是那位?” 小宋道:“就是在擂台上脚踢rì本狗拳师的那位。” 乍才一拍脑袋:“我早该想得到。你先等我,我去跟父亲商量一下。”不大一会儿,老爷子二返脚出来了。 不大一会儿,院门口停下了一辆道奇牌小轿车,乍老爷子一摆手说道:“年青人,上车吧。”小宋上了车和老爷子同坐在后排座上,他把枪藏在了座垫底下。 车开动了,乍老爷子问道:“你从那边回山?” 小宋道:“从北边吧。”车开到了北门,过来两个小鬼子想检查,司机递出了通行证,那两个鬼子来了个立正,一挥手放行了。车开到山前,司机停下了车,说道:“会长,前边没路了。” 老爷子说道:“年青人,你只好步行回山了。”小宋下车千恩万谢的谢过了老爷子,跑步回到了营地。 一进屋小宋就呵哧带喘地说道:“政委,不好了,团长生死不明。” 政委道:“别着忙,慢慢说。”小宋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政委钱丰收一听差点没蹦起来,连连说道:“可坏菜了,坏菜了!”他让人请来了副团长卢荡和参谋长钟煌。 俩人一到,政委便把团长的事情向两人讲了一遍,然后征求两人的意见。副团长卢荡道:“没啥好说的,就是一个字---打!” 参谋长钟煌道:“打肯定是得打,不过得讲究个策略。” 卢荡道:“你说说你的策略吧。” 钟煌道:“我建议先用小股部队进城搅和他个稀巴烂,然后大部队进城一方面同敌人混战,一方面搜索监狱,救出团长。” 卢荡道:“就这么办,我去召集队伍,马上出发!” 钟煌道:“争取天黑到达嫩江,给他来个夜战小鬼子。” 飞雪确实被捕了,当她打完枪里的子弹后,她给自己留下了一颗。她正要自杀,被一张捕鸟的粘网给网住了,她越挣扎网的越紧,她被冲上来的几个小鬼子按在了地上。 俞飞雪被押进了司令部,山下一看乐了,他以为这俞飞雪是位什么神仙级的人物,闹了半天也是位平平常常的女人。他说道:“给团长阁下松绑!” 黑田道:“她会武功,我怕她---” 山下冷冷地说道:“我说话你没听着吗?” 黑田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他见大佐脸若冰霜,赶忙上前解开飞雪身上的绑绳。山下道:“团长阁下,请坐。” 飞雪道:“我坐下来恐怕就起不来了!不是吗?” 山下道:“虽然你多次伏击我,差点要了我的命,但我并不记恨你,各为其主止嘛。最近你又玩了个漂亮的把戏,将我们的种植园一把大火给烧光了,尽管如此,我想我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飞雪道:“和豺狼能成为朋友吗?” 山下道:“话不能说的那么难听嘛,我们虽然信仰不同,但它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你说是吗?” 飞雪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即然信仰不同又怎能成为朋友哪?” 山下道:“不要一条道跑到黑嘛,前面是光明大道,你何乐而不为啊?” 飞雪问道:“你的光明大道就是让我当叛徒,是吧?” 山下被问的无话可说,他眼珠一转说道:“团长阁下也累了,就请到宾馆先休息吧。” 飞雪道:“请大佐先生就别搞那些弯弯绕了,你再花心思也没用,成为朋友更不可能。况且住宾馆我不习惯,还是送我去大牢吧!” 山下被造的灰头土脸,笑着说道:“那也罢,就送团长去监狱吧!”他又对黑田道,“告诉典狱长,要好吃好喝好招待,听清楚了吗?” 飞雪被押走了,松下问道:“干嘛象供神仙这么供着?一顿酷刑她什么都招了,不是吗?” 山下把脸一黑,骂道:“你他妈的懂什么?这种人都是些硬骨头,是刑罚能解决得了的吗?” 翻译官潘洪年来到了药店,向老板说明了情况,老板写了张纸条塞进了一个纸管里,绑在鸽子腿上,放飞了鸽子。老板问潘洪年:“我们是否能救团长?” 潘洪年道:“我们怎么救?就我们这么几个人。还是等团部的指示吧!我得走了,时间长了鬼子会起疑心的。” 黑田把飞雪押到了监狱对典狱长说道:“这是一位特殊的犯人,大佐命你们要好吃好喝好招待她,出了岔子拿你是问!”典狱长连连点头称是。 飞雪进了一间特殊的房间,她见那床是新打的,他拆下了床板,从上面取下了三根钉子,把钉尖在砖地上磨了一下,那钉子更尖了。到了晚上十点来钟,飞雪忽然大叫起来,一个女狱jǐng过来问道:“你怎么了? 飞雪捂着肚子说道:“快找典狱长来,可能饭食不干净,吃坏肚子了!” 那狱jǐng赶快去找典狱长,典狱长刚到栅栏跟前,飞雪伸出一只大手掐住了典狱长的脖子,典狱长用手使劲的抓呀、挠啊、扒呀,怎么也挣不脱飞雪那只手,那只大手就象老虎钳子一样死死地卡住那典狱长的脖子。那个狱jǐng想跑,飞雪口中吐出一根钢钉,正好shè中那狱jǐng的咽喉,那狱jǐng立刻倒在了地上。那典狱长双脚都离地了,悬在空中乱扑腾,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咽气。飞雪从她身上摘下钥匙,把死尸扔在地上,打开了牢门,出来之后又挨个的打开牢门,放出了上百名在押女犯人。飞雪把百拾名犯人集合到一起,说道:“想活命的,拿起家伙跟我走!” 门前站岗的小鬼子不知里边发生了什么事,探头往里一看,被一根钢钉shè进了咽喉,另一个小鬼子不知道啥事儿,刚一过来,又被一根钢钉shè死了。飞雪哈腰拾起两支三八大盖枪问道:“谁会使枪?” 过来两个人说道:“我们俩会使枪!” 飞雪卸下刺刀把枪递给了那两个女人,说道:“我上岗楼,先解决掉那挺机枪。”她顺着楼梯上了岗楼,两个鬼子见飞雪上来了就是一愣,飞雪趁着他俩分神的功夫,左右开弓,两把刺刀在那两个鬼子的脖子上划了道口子。剩下那个鬼子想上来拚命,飞雪甩出一把刺刀正好扎在他的咽喉处,死尸倒在了岗楼里。飞雪挎上两支步枪,端上一挺轻机枪,走下了岗楼。 飞雪把两支步枪分给了别人,自己端着机枪说道:“打开大门,冲出去!” 众人打开了大门,冲上了大街,北面响起了枪炮声,飞雪定睛一看是四营长宝rì勒。宝rì勒也发现了飞雪,他迎上来问道:“团长,你没事吧?” 飞雪道:“没事儿,快撤吧!” 宝rì勒见二三百个鬼子冲了过来,说道:“团长,你先领这些女将撤出去,我领弟兄们掩护你们!”他边打边撤,不一会便撤出了城区。政委他们领着一千多人在城外等消息哪,见团长出来了,大家都满心的高兴,见小鬼子在追击宝rì勒,一顿机枪小炮,打的小鬼子全趴在了地上了。 三十一政委初识黄迎花白晓胜劫军马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趁着小鬼子被打的趴在地上的功夫,飞雪对参谋长钟煌说道:“参谋长,命令队伍赶快撤退吧!” 参谋长钟煌命令道:“同志们,撤出阵地,回营地!” 等小鬼子们缓过神时,发现抗联的队伍已经撤走了,黑田站起身来扑拉扑拉身上的尘土,他这个气呀,好容易把抗联引到城里来,又让他们轻易的脱身了。他忽然间好象想起了什么,他命令荒木道:“随我去司令部监狱看看,看俞飞雪那娘们跑了没有!” 黑田领着荒木到监狱一看傻眼了,岗楼里的rì本兵死了,两个门卫也玩完了,再到牢房里一看,女监狱长和一个女狱jǐng躺在了地上,剩下的那些女狱jǐng被吓的抱成了一团蹲在尴尬里。黑田扯起一个女狱jǐng问道:“新送来的那个要犯哪?” 那女狱jǐng剋剋巴巴地说道:“跑、跑了。” 黑田气急败坏地问道:“怎么跑的?” 那女狱jǐng道:“打、打、打死了典、典狱长跑了。犯人、犯人也都跑了。” 黑田一看整座牢房空空如也,他这个气呀,骂道:“他妈的,玩的真漂亮,不但她自己跑了,还带走了这么多的要犯!”他命令荒木处理善后,自己回司令部报告去了。 山下刚从卧室来到了司令部,一听俞飞雪跑了,他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两眼真勾勾的,他真是愈哭无泪呀。 飞雪带着队伍回到了营地,指着那百拾来名女将说道:“这是我从监狱里救出来的,可以把她们编成一个女兵连了。” 政委钱丰收看了下这帮女人,问道:“你们谁读过书?”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说道:“我读过五年书,小学没毕业我就嫁人了。” 钱丰收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道:“俺叫黄迎花。” 钱丰收道:“这些女同志暂时由你负责,如果你能导好她们,这个连长就你当了。” 黄迎花道:“没问题,我当过绺子头,打过小鬼子。” 钱丰收对黄迎花挺感兴趣,说道:“那你就说说你的简历吧。” 黄迎花问道:“啥叫简历?” 钱丰收解释道:“就是简单的叙述一下你的经历。” 黄迎花道:“我的经历很简单,十一岁上学,十六岁嫁人,二十六岁丈夫被小鬼子杀害了,为了给他报仇,我拉起杆子上了山,专门杀小鬼子,上个月我的队伍被打散,我被俘,这几天小鬼子就要枪毙我了,结果是大妹子救了我。” 钱丰收说道:“她是我们团长。” 黄迎花伸了下舌头,说道:“团长大人,我不知道你是团长,大人不计小人过,是吧?大人。” 钱丰收道:“我们叫同志,不兴叫大人。” 飞雪道:“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要以同志相称,好好干,争取早rì赶走小鬼子!” 黄迎花道:“谢谢团长同志的教悔!” 这天潘洪年正在看书,见司令部来了一大队鬼子兵,领队的是一个叫山本的少佐,他向山下报告道:“大佐阁下,本少佐是皇军驻北安的守军,奉驻齐齐哈尔司令部参谋长的命令来支援大佐阁下的,共计八百人,请查阅。” 这件事连山下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司令部又派八百人来支援他。他只是前些rì子给参谋长写了封辞职报告,报告写的很是肯切,说自己无能,连打败仗,损兵折将,愧对天皇,本想剖腹谢罪,无奈家有年迈高堂。他写的言真意切。那位参谋长是他军校时的同班同学,看了报告后,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一下这位老同学,特从北安抽调了八百皇军来支援他。当他明白了这位老同学的良苦用心后,很是感激!如果真让他回国述职的话,国人会怎样看他?吐沫星子也得淹死他,他简直不敢想下去。他见黑田正与山本说笑,对黑田说道:“你去给这八百士兵安排营地吧。”黑田和山本说说笑笑地走了。 今天是伪团长池元和叛徒黄晓接头的rì子,他对副官蒙一说道:“你去城隍庙和黄晓接头吧。” 黄晓来到了城隍庙,压低了帽沿,见蒙一早早的等在那里,过去和蒙一两人一错身,两人的手便搭在了一起,他把一个纸团塞给了蒙一,蒙一接过纸团走了。黄晓回头来到了供桌前,掀开红布才发现,底下什么也没有,别说情报,连个纸片都没有。他脑袋里化魂了,为什么没有情报哪?难道送情报的人发现了什么? 蒙一拿着纸团回到了团部,把纸团交给了伪团长池元,池元打开纸团一看,上面用铅笔写道:这两天抗联一团准备迁移到新营地,望趁其乱时袭击一下,必获全胜。我在路上留有路标,请按标记识别。池元看完,拿着那封信来到了司令部,他小心翼翼地敲了山下的屋门,山下说道:“进来!” 池元轻轻地推开屋门,小声说道:“大佐阁下,我的卧底来信了。” 山下微微睁开那双狼眼,说道:“把信拿过来!” 池元双手把信递上去,说道:“请大佐阁下过目。” 山下看完了信,对池元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池元走后,山下让副官小岛把松下、黑田和山本找来,四个人研究了一下战术,研究完了,山下说道:“黄晓信中说他们这两天搬到新营地去,我们就后天发兵讨伐抗联一团。黑田和山本跟我一起进山,松下留守老窝。你们都回去准备吧!”松下等人点了点头,各自回去准备去了。 到了第三天一早,黑田和山本集合好了队伍准备出发了,留下一百个小鬼子给松下,让他留守老巢。三十多个军官骑着高头大马,进山的队伍出发了。队伍到了山前,骑马是进不了山了,军官们下马,留下了十来个鬼子看马,大部队上山了。山下按照黄晓留下的记号来到了抗联一团的营地,除了几十栋地窨子之外,什么也没留下,头一天人家就搬走了。山下这个气呀,他骂完了抗联又骂黄晓。 山下领着大部队在山里转游了一天,各个累的汗流浃背腰酸腿疼的。见天晚了,士兵们用猪腰子饭盒烧了下开水,吃了点压缩饼干算是晚饭了。晚上靠着大树刚想入睡,蚊子又上来了,咬的小鬼子们怎么也睡不着。好容易熬过了一宿,当他们回到山前时,马不见了,地上躺着十多具小鬼子尸体。山下一见是狂笑不止,他连连说道:“玩的真漂亮,玩的好极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原来这是一营白晓胜他们干的。小鬼子大队人马一进山,就被一营的侦察员发现了,他观察了一会儿,见大队小鬼子上山了,就跑回去把详细情况向白晓胜汇报了。白晓胜那能错过这么个好机会,他一拍大腿说道:“抢小鬼子的大洋马,咱也组建一个骑兵队!”就这样,他们打死了十来个小鬼子,抢走了那三十多匹战马。山下还以为是俞飞雪他们抢的哪。 山下回到了嫩江司令部,松下见这些军官骑马走的,徒步回来的,知道剿匪进行的不顺利,吓的没敢多问,生怕撞在枪口上。山下对松下道:“你派人去把池元给我找来!” 池元一听山下找他,还以为山下得胜回来奖励他哪,笑呵呵地进了山下的办公室,笑嘻嘻地说道:“祝贺大佐阁下得胜归来。” 山下把狼眼一瞪骂道:“祝贺个屁,都是他妈你发展的好卧底,害得我的在山里转游了一天一宿,累得我们汗流浃背气喘嘘嘘的,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池元一听吓了一跳,低三下四地问道:“是不是去晚了?” 山下问道:“那信上不是说这两天搬家吗?怎么他们提前逃了哪?”问的池元不敢吱声了,山下接着说道,“你这消息没他妈的准,说不清黄晓他是不是在哄你玩。” 池元小声道:“不会的,不会的,你再等我的消息吧。” 山下象骂自己的儿子似的,说道:“你给我滚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池元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 山下坐在椅子上,心想:要是那个叫黄晓的消息是准确的话,那这消息是怎样走露的哪?研究这事时只有松下、黑田、山本知道,怕走露消息才没让更多的人参加,参加的这几个人都是rì本人,都是非常可靠的。难道是有人偷听了会议jīng神?他百思不得其解。其实根本没人给抗联透露消息,只是飞雪的临时决定提前搬家了。 三十二果子贤通消息 鬼子围剿一营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白晓胜夺取了三十多匹战马回到了营地后,对二连长贾归田说道:“这些战马就归你们连了,要尽快的给我组织起一支骑兵队来。” 贾归田道:“营长,在这大森林里骑兵也没啥用啊?” 白晓胜神秘一笑问道:“你说说看,怎么个没啥用法?” 贾归田道:“树林那么密,马能跑得开吗?” 白晓胜“哈哈”一乐,说道:“要我说非常有用,这树与树之间不是有空隙嘛,有空隙马就能穿过去。” 贾归田又问道:“那为什么小鬼子不骑马进山,而把它留在山前哪?” 白晓胜道:“那是因为他们要走羊肠小道,小道太窄不利于战马通过,所以他们才把战马留下,等着我们去夺取!”说完,他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完,他又说道,“别磨噌了,还是赶快挑些会骑马的战士去训练吧!” 贾归田没再说什么,回连里挑选战士去了。战士倒是选好了,可有马没有刀。贾归田又来找营长了,白晓胜听完之后说道:“用刺刀绑上个木棍不就是战刀了吗?” 贾归田回来把营长的想法跟大家说了,战士们从枪上卸下了刺刀,用马蔺把刺刀捆绑在一根木棍上,这就是简易马刀了。贾归田看着战士在练功,自己坐在块石头上抽烟。 一连长果子贤见战士们都在习武,他来到了营长面前说道:“营长,我想去侦察一下敌情,看我们抢了他们的战马鬼子有什么反映?” 白晓胜道:“去吧,去时注意点,别暴露了身份!” 果子贤道:“没事,汪全己经死了,没人认识我了。” 果子贤下山来到了一个猎户家,对那猎户说道:“你赶快把这封信交给黑田少佐,千万要保密!” 这猎人是专门为果子贤与黑田而设的联络人,那猎人便是一个rì本特务。那特务赶快的来到了司令部,把信交给了黑田,。黑田拆开信一看,又赶忙来到了山下的办公室,把信交给了山下,说道:“大佐阁下,我们的卧底来信了。” 山下接过信一看,骂道:“他妈的,原来夺取战马杀害我士兵的是抗联一营干的,我还以为是抗联一团干的哪!他nǎinǎi的,都成仙了!” 山本不知道还有一个抗联一营,他问黑田:“黑田君,抗联怎么还有个一营哪?他和一团不是一起的吗?” 黑田道:“抗联一营是从一团分裂出去的,有将近四百人,也是到处与我们作对。” 山本问道:“那就剿灭他们呀!” 黑田叹了口气,说道:“上次去剿灭他们,没想到一团的俞飞雪插了一杠子,结果闹的我们无功而返。” 山下道:“这信里说,让我们趁他们还沉浸在喜悦了之中派兵去消灭他们!地点人数上山的路径都写的清清楚楚,你们俩看咋样?” 山本自告奋勇地说道:“大佐给我四百人我就可以把他们铲出干净!” 山下沉默了一会,说道:“好吧,给你四百士兵,由黑田协助你,他熟悉山里的情况。去吧!” 山本和黑田集合了四百个小鬼子向山里出发了。等到他们靠近白晓胜的营地时,被一个岗哨发现了,那岗哨刚想举枪报jǐng,一着急那枪卡壳了。他被小鬼子一顿刺刀捅了个稀巴烂。山本问黑田:“黑田君,咱们是直接攻击还是围而歼之?” 黑田道:“当然是围而歼之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 山本向小鬼子们发布命令道:“好!大家听我的命令,散开,包围敌人的营地!”小鬼子“唿啦”一下子散开了,刹时间就包围了一营的驻地。 等小鬼子把包围圈做好了,开始打枪了,白晓胜才知道被包围了,他立刻组织队伍还击,两下就这么接上火了。一营里有些是刚投诚过来的伪jǐng察,让他们吓唬一下老百姓还可以,真打起仗来那就落套了,机枪一响,就吓的不敢抬头了,半天也放不了一枪。两下没打上二十分钟,一营败局已定了。小鬼子象一群狼,在一步步向战士的阵地逼近,战士们在一步步向里收缩。就在这时侯小鬼子后边响起了掫腚枪,小鬼子一时被打的慌了神,怎么抗联一营还有外援? 原来在小鬼子后边袭击小鬼子的是一伙绺子,这伙绺子有百拾来号人,大掌柜的叫林木森,是个血xìng汉子,因为他全家被小鬼子杀害,连他不满周岁的儿子都没给留下,因此他和小鬼子结下了不解之仇。白晓胜趁着鬼子后边慌乱之即,命令道:“骑兵开道,步兵跟上,冲出去!”说着,他带领队伍冲出了包围圈。 等小鬼子回过神来,白晓胜的队伍已经不知去向了,再回过头来找袭击他们的人时,那些人钻进树林跑的无影无踪了。黑田和山本俩人这个气呀,脸都气成茄子sè了。不是嘛,眼瞅着就要消灭一营了,不知从那冒出了这么一伙人来给搅了局。 山本问黑田:“在身后偷袭我们的是些什么人?” 黑田迟疑了下,糊拉巴涂的说道:“我也闹不清楚,你说是抗联一团的吧,他们又没机枪,甚至于连长枪都没有,他们是打那冒出来的哪?” 山本问道:“下一步咋办?” 黑田道:“回司令部吧,还能咋办?” 山本又问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黑田道:“不放过他们上那追去?” 黑田和山本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司令部。山下见他们回来了,问道:“战果如何?” 黑田马上装出一付笑脸答道:“在山本君的指挥下,打死打伤二百多抗联分子,我们俩正要全歼这股匪徒时,从我们身后突然冒出了二三百个土匪来,在山本君的英勇指挥下,击溃了他们的偷袭!”他这一吹,连山本的脸都挂不住彩了。他想,在哪消灭那么多抗联分子啊?连死带伤也不过三四十人而已,即然黑田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更正了,只好默认了。 山下问黑田:“袭击你们的土匪叫什么名字?” 黑田道:“我也没搞清楚,不过据我所知和皇军作对的不仅仅是抗联,还有大大小小的许多绺子。” 山下道:“你也真可以的,让人家袭击了还不知道人家是谁!” 黑田道:“是属下无能,在下一定好好调查此事。” 山下道:“你们这次行动还算不错,打死击伤了抗联一营二百多人,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教训,告诉他们这就是与皇军作对的下场!” 黑田捋着山下的话音捧臭脚说道:“大佐阁下说的对极了,和皇军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山下道:“你俩回去吧,让我再想想下一步的行动。” 俩人出了山下的办公室,山本说道:“黑田君,让你给我这么一吹,我的脸真有点挂不住劲了,你说的也太玄乎点了.” 黑田“嘿嘿”一笑,说道:“我这不是为你请功嘛?” 山本道:“你说的有点太离谱了,打死击伤二百多人,这么整会露馅的.” 黑田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不会露馅的,士兵们也没打扫战场,他们怎么会知道死了多少土匪哪?知道实情的只有我的那个卧底,他来信又都通过我,你说怎么会露馅?” 山本没吱声,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三十三林木森劫军车 飞雪山寨比武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白晓胜被救之后,他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便问几位连长:“你们谁知道是那个兄弟部队救的咱们?” 三连长米发道:“是不是团长救的咱们。” 白晓胜摇摇头说道:“不是,听枪声便知道他们不是一团的人。” 二连长贾归田问道:“营长,那他们是谁?” 白晓胜道:“我也没弄明白,在这山里除了一团和咱们还有谁能和小鬼子一拚的?” 米发慢声拉语地说道:“纸里包不住火,慢慢会搞清楚的。” 白晓胜点点头,说道:“米连长说的对,慢慢会知道的。” 等大家都散去了,米发问白晓胜:“营长,小鬼子怎么那么容易就摸到了我们的营地了?” 白晓胜一拍脑袋:“都怪我,抢了几匹马就忘乎所以了,只派了一个岗哨,也不知道那岗哨怎么了,竟没鸣枪报jǐng!” 米发又问:“那小鬼子是怎么知道我们营地的?” 白晓胜道:“可能是小鬼子的特务侦察到的。” 米发摇摇头说道:“不对,我觉着我们队伍里有敌人安插的卧底!” 白晓胜摆摆手,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的队伍里怎么会有敌人的卧底哪?” 米发道:“请营长好好想想,我们的营地那么隐蔽,小鬼子怎么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哪?这几天都有谁请假了?” 白晓胜想了想,只有果子贤向他请过假,可这果子贤是老人,又是连长,他怎么会是卧底哪?他想:不能轻易怀疑自己的同志。想到这,他说道:“没人跟我请假。” 米发道:“没人请假就好,如果有人请假下山,那人就值得怀疑了。” 小鬼子给黑河送物资的车队被劫子,押车的小鬼子橫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汽车也被烧毁了。抗联一团的侦察员跑回营地向飞雪报告道:“团长,小鬼子给黑河运送物资的五辆汽车被劫了。” 飞雪捋了下头发问道:“谁干的?” 那侦察员说道:“是我们的邻居林木森干的。” 政委钱丰收问道:“林木森是谁?” 飞雪说道:“他是一支抗rì队伍的头儿。” 钱丰收道:“即然都是抗rì的,为啥不兵合一处哪?” 飞雪说道:“林木森这个人很傲,几次派人去联络都被他拒绝了。” 钱丰收批评道:“拒绝了就不再联络他们了?还是我们心不诚,要是心诚的话那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去联络嘛。” 飞雪怕政委再给她上政治课,便提前说道:“好了,好了,我马上派人去和他联络!” 钱丰收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心诚者灵嘛。” 飞雪对副团长卢荡说道:“卢副团长,政委批评我们心不诚,这回派你去,看我们心诚不?” 卢荡道:“我去也够呛,要是政委去嘛,那还差不多。”他瞅了政委一眼,见钱丰收两眼茫然,他笑了。不过说归说笑归笑,该去还得去。他带领两个jǐng卫员去拜访林木森去了。 林木森听说一团的副团长来拜访,他知道卢荡来的目的,为了显示一下气势,他让二十名弟兄齐刷刷的站立左右,自己装模作样的坐在交椅上。然后对手下说道:“二掌柜的,带队去迎接卢副团长。”这二掌柜的叫叶奎,是林木森的磕头兄弟。 叶奎带领弟兄来到了寨门口,客气地说道:“欢迎卢副团长的光临,请到议事堂说话。” 卢荡在叶奎的陪同下来到了议事堂,卢荡一看这场面笑了。林木森轻轻一摆手说道:“请坐!” 卢荡微微一笑,说道:“大掌柜的这个阵式我那敢坐呀?” 林木森见目的达到了,对那二十个弟兄说道:“你们下去吧!”接着他又对卢荡说道,“卢副团长第一次来山寨,不隆重欢迎怎么能对得住抗联一团哪?” 卢荡“哈哈”一笑说道:“这么隆重的欢迎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林木森把手一扬说道:“卢副团长太客气了,这只不过是一种欢迎贵客的礼节而已。” 卢荡轻描淡写地说道:“这种欢迎仪式我倒闻出了点别的味道来,吓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木森得意地说道:“卢副团长真会说笑。不知副团长此次到我这山头有何贵干?” 卢荡道:“让大掌柜的这么一吓,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多亏你的提醒。我这次来是想动员大掌柜的参加抗联一团,不知大掌柜的意下如何?” 林木森“呵呵”一乐说道:“什么参加?说白了,就是吃掉我们,我们的存在有什么不好?前两天我们刚救了你们的抗联一营,有我们在外围活动,对你们一团也是一种支援。” 卢荡道:“你们这样也不过是些零打碎敲,只有兵合一处,队伍壮大了,实力增强了,才能同小鬼子一战。难道这不是好事吗?” 林木森哼哼了两声说道:“对你们是好事,对我们却是不祥之兆。我参加贵军能给我什么职位?能让我当团长吗?” 卢荡见林木森根本就没有合并的意思,便说道:“想当团长那得抗联总部任命,我们说了不算。” 林木森把眼皮一耷拉,说道:“那就让你们团长来吧,请她跟我谈。” 卢荡也来劲了,说道:“让我们团长跟你谈,你拿个镜子照照,看你夠级不?” 林木森脸若冰霜,把手一挥讥讽道:“我不夠级?她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出了生孩子还会干什么?” 卢荡一听林木森侮辱团长,怒火中烧,说道:“女人怎么了?大掌柜的还真赶不上一个好女人哪!”他想说大掌柜的不也是女人生的吗?话到嘴边又改口了。 林木森让卢荡这么一说也火了:“你们在俞飞雪的领导下做出过什么大的贡献?只不过是凭借她女人的小聪明耍些心眼而已!” 卢荡也开始揭对方的伤疤了:“是啊,我们除了夺取过往商贾没干过什么好事儿。” 一句话捅在了林木森的腰眼子上了,林木森把桌子一拍喊道:“请你赶快走,我们不欢迎你!” 卢荡一甩剂子走了,叶奎跟了出来,说道:“卢副团长,吃了饭再走吧。” 卢荡气冲冲地说道:“人家都下逐客令了,还吃饭,连坐的地方恐怕都没有了!”他带着两名jǐng卫员走了。 回到了驻地,飞雪见卢荡这付样子,就知道没谈成,她问道:“去的怎么样?他们愿意和我们合并吗?” 卢荡把上山的情况详详细细地汇报了一遍,最后他没好气地说道:“人家让你去哪,你看着办吧!” 飞雪对林木森那句她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出了生孩子还会干什么?这句话特别的反感,她想:不给你来两手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她说道:“我去会会他,看他究竟有什么牛的?”她把工作向卢荡和钟煌交待了一番,便领着jǐng卫员小宋去林木森的营寨了。 到了林木森的山门,那里有两个站岗的兄弟,小宋上前说道:“两位兄弟,请通报一声,说我们团长来了!” 一个兄弟跑进了议事堂,说道:“报告大掌柜的,抗联一团的团长来了!” 林木森还想象接待卢荡那样,摆个排场让俞飞雪看看,但被叶奎给制止了,他说道:“大哥,人家是一团之长,你怎么能搞这一套哪?那怕你再不愿意,做做样子,也得出去迎接呀!” 林林森道:“我听兄弟的,出去迎接她一下。” 叶奎陪着林木森来到寨门口,林木森面带笑容,说道:“欢迎,欢迎啊,团长亲自光临,我这小小的山寨真是蓬荜生辉呀!” 到了议事堂,坐下之后,飞雪单刀直入说道:“我听大掌柜的说我除了生孩子什么也不会做,是吧?” 林木森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人家找上门来了,他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之乎者也来,最后他自嘲道:“我这也是信口胡说的,快当快当嘴而已,团长还当真了。” 飞雪是步步紧逼:“我确实没啥能耐,但对付大掌柜的还是富富有余,不服气咱们就下场比划比划。” 林木森一听人家叫号了,也是一条站着撒尿的汉子,自觉血往上涌,说道:“好哇,你说比什么?” 飞雪道:“客随主便,你说比啥咱就比啥。” 林木森的枪法那是数一数二的,指鼻子决不打眼睛,他说道:“比短枪吧,每人三发子弹。”他陪着飞雪到了cāo场上,让人在二百米处立了个靶标。他拔出二十响,连打三枪,枪枪命中靶心。 俞飞雪从jǐng卫员小宋手里接过双枪,这时正有一队大雁从头上飞过,飞雪左右开弓,只听两声枪响,两只大雁便掉了下来,兄弟们到树林里拣回大雁扔在林木森眼前,林木森一看那雁的头都被打碎了。飞雪一脸不屑的问道:“大掌柜的,咋样?” 林木森脸上火辣辣的,他虽然输了,又是输给一个长头发的,心里有点不服。飞雪看出来了,她继续问道:“大掌柜的,下一步还比什么?” 林木森诡秘地一笑道:“我不好意思说。” 飞雪道:“说嘛,有啥下好说的。” 林木森嘴角一咧说道:“我想试试你的身手。” jǐng卫员小宋心想:你这不是找死吗?在嫩江城里的擂台上,两个rì本武师咋样?还不是都让团长给摔的鼻青脸肿的,那个惨像就别提了!你还要跟团长比武,这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吗?飞雪轻蔑的一笑说道:“好哇,那就请吧!” 俩人说着就动起手来,林木森抓住了飞雪的手腕,想把他摔倒,没想到飞雪来了个反关节,一下子就把林木森弄了个仰八叉。林木森站起身来,满脸通红地说道:“不算,我还没准备好你就动手了!” 飞雪道:“不算,不算,重来。” 林木森接受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再也不抓飞雪的手腕了,他瞅准了机会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服,飞雪来个借力打力,又一下子把林木森摔倒了在地上,闹了个狗抢屎,他啃了一嘴泥。这下子可把林木森弄火了,他爬起来也不说话直扑飞雪,飞雪向外一闪,伸出一脚,又把林木森绊倒在地上。林木森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羞愧地回议事堂去了。 三十四 小鬼子攻山 飞雪救林木森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林木森回到了议事堂自觉羞愧难当,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叶奎和飞雪走了进来,飞雪问道:“大掌柜的,怎么了?” 林木森揉了揉嘴唇说道:“别问了,别得了便宜还卖着乖了。” jǐng卫员小宋上前说道:“你说我们团长得着便宜卖乖?今天是便宜你了。告诉你吧,团长对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们团长的厉害,她在嫩江擂台上把那两个鬼子的武师摔的那个惨噢?只能用惨不忍睹这个词来形容。”飞雪给他递了个眼sè,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林木森说道:“求你别说了!”他那知道这些呀,要是知道了,打死他也不会和这个女人交手啊? 飞雪问道:“大掌柜的,你也不问问我干什么来了?” 林木森拍拍脑袋说道:“我早就知道你来的目的,是让我们归顺你们。我说的对不?” 飞雪问道:“那你的意思哪?” 林木森沉思了一会,说道:“论枪法和身手我佩服你,但让我们归顺你们那是不可能的。” 飞雪道:“不是归顺,是合并。难道你就这么顽固吗?一点活动气也没有?” 林木森晃着脑袋道:“不是顽固,是认真。” 飞雪说道:“认真不是坏事,就怕你不认直。你说说对合并这事是怎么考虑的?” 林木森道:“你知道老百姓叫我们什么吗?叫我们土匪,叫我们胡子。你知道土匪是干什么的吗?是以夺取为生的人,是一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人,是从来不受纪律约束的,你们抗联纪律那么严,我的弟兄都散漫惯了,怎么受得了?你不为我考虑也得为他们考虑呀!” 飞雪道:“即然你这么为你兄弟们考虑,我也不说什么了。那就这样吧,我回去了。” 林木森道:“吃完饭再走吧!” 飞雪道:“吃饭就免了吧,我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需要处理哪。” 林木森用手摸了摸腰,说道:“叶奎,代我去送送俞团长!” 飞雪带着小宋回到了驻地,政委钱丰收问道:“咋样?他们有点活动气了?” 小宋抢先说道:“别提了,那个林木森被团长摔了个狗抢屎,你说他能干心吗?”他把团长与林木森比身手的事添油加酱的说了一遍,笑的大家前仰后合的。 钱丰收摇摇头说道:“俞团长,不是我批评你,我就怕你上来那股火爆脾气,结果你们还是闹了个不欢而散。真是的,真是的,让我说你啥好哪?” 飞雪对政委钱丰收说道:“政委,你到屋里来,我把情况详细地向你汇报一下。”到了地窨子里飞雪把林木森对她讲的话,又向政委说了一遍。 听了团长的汇报之后,钱丰收摸摸脑袋说道:“听林木森这么一说,这事还真难办了,他要是硬合并那些弟兄肯定不干。好事多磨,慢慢来吧。” 在嫩江小鬼子的司令部里,山下对黑田和山本以及松下说道:“有我们的一个猎人来报,说他进山假装去打猎,查到了在你们攻打一营时在背后袭击你们的土匪,领头的叫林木森,有百拾来人。这是他提供给我们的路线图,我想派山本和黑田两位去消灭他们!你们意下如何?” 黑田问道:“大佐阁下的意思不错,让我们带多少皇军?” 山下一咬牙一狠心说道:“拨给你们六百名士兵!” 黑田和山本领着六百个小鬼子按图来到了林木森的山寨下,他们架好了机枪小炮,一顿猛打,打的山寨里房屋倒塌,尸体横飞。林木森被这突来的袭击打得蒙了圈,他定了定神,喊道:“弟兄们,给我冲出去!” 无奈,林木森他们都是短枪,敌人能打着他们,他们却够不着小鬼子,这下子林木森他们可吃了大亏了。鬼子的机枪小炮打了一阵,见山上没动静了,山本便命令鬼子们向山上冲锋,那些小鬼子眨眼间冲到了寨门口。林木森高声喊道:“弟兄们,把小鬼子给我打回去!” 小鬼子被阻在寨门口,双方各有伤亡,那小鬼子象吃了大烟一样宁死不退。叶奎跑到林木森跟前说道:“大哥,你领弟兄从后山撤退吧,我带几个兄弟掩护你们!” 林木森道:“我不能不仗义把你们留在这送死,要死大家死在一起!” 叶奎见林木森又上来那股犟劲了,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他急头白脸地喊道:“大哥,快走吧,等一会你们想也走不了嘞,快带领弟兄的走吧,也好给我们留下点种子,兄弟求你了!” 林木森杀鬼子眼睛都杀红了,他狠狠的放下了一句话:“我林木森也是一条汉子,怎么能扔下兄弟自己临阵逃脱哪?别说了,我坚决不走!” 叶奎见林木森不走,只好命令大家顽强抵抗。一伙象打了鸡血一样拚命往上冲,另一伙是玩命的抵抗,两伙一时间打的不可开交。 一个侦察员跑回了一团的驻地,进屋向团长飞雪报告道:“团长,小鬼子和林木森两下打起来了。” 飞雪急忙问道:“战果咋样?” 那侦察员道:“五六百个鬼子已经冲到山门口了,林木森还在顽强的抵抗。” 政委钱丰收着急地说道:“俞团长,我们快去救他们吧!去晚了他们就全军覆灭了,他们没了人合并还有啥意义?” 飞雪依旧坐在那里,象没事似的说道:“不忙,不忙!” 钱丰收急得直跺脚:“我的好团长,快发兵吧!我求你了!” 为啥飞雪不急着去救林木森,她是想让林木森他们吃点苦头,只有等他们快顶不住了,那时再去救他们,他们才愿意合并。 政委钱丰收见飞雪照样不慌不忙的样子,便批评道:“俞飞雪同志,不是我批评你,你要稳起来比老太太还稳,你要是悠起来十个小伙子都拉不住你---” 飞雪道:“政委,我求你了,别磨叨了好不好?” 政委不再说什么了,过了一会,飞雪估计打的差不多了,对参谋长钟煌说道:“集合起队伍去救林木森!” 钟煌集合完队伍,飞雪亲自率领来到了林木森的山前,见一个鬼子少尉正指挥机枪和小炮在向山上shè击,飞雪一声令下,战士们一鼓作气消灭这帮小鬼子。这时,大部份鬼子已经冲破了林木森的第一道防线,正在向第二道防线进攻。黑田和山本见后边大乱,回头一看是抗联一团的人,对方那机枪和小炮的子弹向自己的队伍飞来,他俩被卡在了上山的马道上。黑田对山本道:“山本君,撤退吧,不撤退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攻山容易,撤退难,他们是上有林木森的阻击,后有飞雪他们的攻击,成了肠梗阻了,上下不通。黑田一见这情形,赶忙命令小鬼子向山下冲锋,二十多分钟才突破抗联一团的打击,逃出来一清点人数,阵亡了将近二百人,黑田这个气呀,眼瞅着到嘴的肥肉从嘴边溜走了。 小鬼子被打退了,飞雪和钟煌来到了山上,见林木森象疯了一样,举着二十响高喊道:“杀,杀!杀死这帮小鬼子!” 叶奎拉着林木森说道:“大哥,大哥???!敌人被打退了,你快醒醒吧!” 飞雪过来说道:“大掌柜的,不认识我了?我是俞飞雪呀!” 林木森糊拉巴涂的问道:“俞飞雪是谁呀?” 叶奎道:“俞飞雪是抗联一团的团长啊,是她率领一团的战士救了我们,为我们解了围!” 这时林木森有点清醒了,他拉住飞雪的手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们的支援,为我们解了围,没有你们的救助,我们就全军覆灭了。” 飞雪和霭地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前些rì子不也救了抗联一营的同志吗?” 林木森道:“这点小事团长还记着它。” 飞雪道:“这还算小事,那什么是大事?”她见林木森小臂在流血,赶忙喊来卫生员为他包扎。 卫生员挽起林木森的袖筒一看,说道:“伤口里边有颗弹头,得手术拿出来。大掌柜的,你咬着这条毛巾,要不你是挺不住的。” 林木森把胳膊一伸,说道:“不用咬那玩艺,再疼还有火烧肉疼吗?你尽管挖吧,这只胳膊交给你了!” 卫生员见这情形倒有点迟疑了,她手有点哆嗦了,挖了半天才把那弹头挖出来,再看林木森疼的满头满脸是汗,身上的汗水把衣服都溻透了。 三十五 黄晓告密 鬼子攻一团营地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卫生员替林木森消完毒包扎好伤口,说道:“大掌柜的真有挺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哪,真了不起!” 林木森擦去脸上的汗水说道:“你的医术真好,就象挑出一根毛毛刺一样,这点小手术,对我来说无所谓。” 飞雪问道:“大掌柜的以后路打算怎么走?是否考虑和我们---”她把话留下了半句,等待林木森来回答。 林木森一付难为情地样子,说道:“俞团长,我们新败,先不提合并之事,等我们缓缓劲再说。如何?” 飞雪听出了林木森的话外音,那意思就是不要趁人之危,强逼人家参加抗联一团。飞雪看了一眼山寨,说道:“大掌柜的,贵寨已经房倒屋塌了,没地方住了,不如先到我们一团那里暂住一下,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叶奎不等林木森表态,抢先说道:“那敢情好了,谢谢俞团长,那就麻烦你们了。” 钟煌说道:“不麻烦,不麻烦,我们还求之不得哪。” 林木森见叶奎答应了,也只好点头了。两伙的队伍一齐来到了抗联一团的驻地,副团长卢荡为林木森的六十来名弟兄腾出了几间房屋,安置他们住下了。飞雪把林木森和叶奎介绍给了政委钱丰收,钱丰收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说道:“欢迎,欢迎同志们的光临!” 林木森道:“败军之将有啥可欢迎的!今天我们是无家可归,才寄人篱下,多亏俞团长的大度,让我们暂时住下。谢谢了!” 钱丰收道:“革命同志是一家,我们的家就是你们的家,你们住多长时间我们都欢迎!” 黑田和山本带着残兵败将回到了嫩江司令部,山下见他们回来了,问道:“进展如何?” 山本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报告大佐,我们未能消灭林木森这股土匪。” 山下问道:“为什么没能消灭这股顽匪?” 黑田接着说道:“我们马上就要全歼他们了,没想到俞飞雪那娘们从我们背后杀出,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打死打伤了他们四五百人。” 山下对黑田说道:“你呀,总是报喜不报忧!” 这天到了伪团长池元和叛徒黄晓接头的rì子,他派副官蒙一去城隍庙接头,在城隍庙门口俩人见了面,身子一错,两手一搭,一封信就从黄晓的手里来到了蒙一的手里了。蒙一拿着信回到了伪军团部,把信交给了池元,池元拆开信一看乐了,他屁颠屁颠地跑到了鬼子的司令部,他轻轻地敲了下门,里边山下道:“进来!” 池元猫着腰开门进去,双手举着信低三下四地说道:“报告大佐阁下,黄晓来信了。”一付奴才像,连山下都觉得他恶心。 小岛接过信递给了山下,山下接过信一看,只见信上写道:池团长,你好?上次向你汇报请你派兵来袭击抗联一团,你为什么没派兵来?现在把一团的新住址报告给你,地址是松树岭桦树林子,沿途有标记,这回估计他们一个月不用搬家了,你愿意啥时侯来就啥时侯来。落款是黄晓敬书。山下看完乐了,玩笑似的轻轻骂道:“这小子,我没怪他,他妈的倒怪起我来了。”他又对池元道,“你先回去吧!” 山下要副官小岛去找黑田、山本、松下三人来办公室开会。等三人到齐了,山下大概的讲了下南方战场的形势,最后说道:“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消灭抗联,山本和黑田随我去攻打抗联一团,松下留下来守卫司令部。” 山本和黑田集合了八百个小鬼子在山下率领下直奔松树岭而来,到了地方,见一棵大树上绑着一根红头绳,他们按着红头绳的指引来到了桦树林子,在一棵桦树上有人用刀砍了个箭头直指山顶。小鬼子从桦树林子出来,刚一露头被一个岗哨发现了,他向空中放了一枪,这是鸣枪示jǐng,另一位岗哨听到了枪声,他探头向山下一看,黑压压的一片小鬼子。他扭头跑回了团部,报告道:“团长,山底下上来了八百多个小鬼子,请团长定夺!”他声音都变了。 飞雪不慌不忙地向jǐng卫员小宋说道:“通知宝rì勒的四营随我去阻击小鬼子,告诉副团长卢荡和参谋长钟煌带领其他人员从悬崖处撤退,去小河对岸树林里等我们!”小宋跑步通知去了。 不大一会,宝rì勒进来说道:“团长,队伍集合好了,请指示!” 飞雪道:“带上队伍随我去阻击小鬼子!” 卢荡和钟煌负责大部队撤退,飞雪带领宝rì勒的四营去山岗上阻击敌人去了。飞雪他们刚到山顶,见几百个小鬼子已经爬到了半山腰了,飞雪命令战士进入战斗准备,战士们架好机枪和小炮,只等飞雪下命令了。飞雪命令道:“同志们,给我狠狠地打!”小鬼子被打的全趴在了山坡上,他们只能匍匐前进。山底下督战的山下大佐见山岗上有人阻击,便命令炮兵向山岗上开炮,炮弹落下炸的山石乱飞。 两下打了二十多分钟,飞雪估计大部队撤的差不多了,便对战士们说道:“挂上手榴弹!”撤下来一个排的人去给小鬼子挂蛋了。 战士们用细丝线绑在手榴弹的拉环上,又把这根丝线拦在小道上,小道两旁是齐腰深的灌木,手榴弹就藏在树毛子里,这第一道雷这挂的还是串雷,第一个手榴弹的木把连接着第二颗手榴弹的拉环,以此类推,一连七八颗手榴弹串连在一起,所以叫串雷。第二道就简单多了,只挂了一颗手榴弹,剩下的只是拉了些丝线,这叫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战士们都撤退了,小鬼子见岗上没动静了,便大着胆子向岗上蜂涌而来,刚进入抗联一团的阵地见人已经撤走,便沿着小道追了下来,还没走上五十米,头前的小鬼子便趟上了第一道雷线,只听一连串的爆炸声,十来个小鬼子就上了天了。黑田听到爆炸声上来一看,他吃过这个亏,深知它的厉害,连忙喊道:“凡是发现了丝线,即不要碰它也不要剪断它,这是抗联发明的新式武器!” 小鬼子们吃了亏,见到小道上的丝线都小心翼翼地迈过去,生怕不小心丧了xìng命。等他们追到山崖边上时,一团的队伍早已无影无踪了。山崖下有一条小河,小河对岸是大片的松树林,小河这边是片开阔的草地,草地离山崖有四五丈高,没绳索是很难下去的。这时山下也赶过来了,他问黑田:“抗联的匪徒哪?” 黑田很不情愿的说道:“可能是爬下山崖跑了。” 山下望着崖下,他一阵目眩,差点没掉下去,他有眩晕症,他闭上眼睛说道:“看有没有地方可以下去!” 一个小鬼子跑过来说道:“我那边有根绳索,看来他们就是借助绳索逃跑的。”这个小鬼子说的没错,战士们在这栓了近百条绳索,不一会大家就都爬下去了。等飞雪他们过来时也捋着绳索下去了,上边留下一个人解开了绳子,只留下一根供自己下去。其实留下这根也是飞雪的主意,她想试试自己培养出来的狙击步枪shè手是否合格! 山本命令身边的一个小鬼子:“你顺着绳子下去看看!” 那个小鬼子捋着绳子向下爬,刚爬到半截腰,从松树林那边飞来一颗子弹正打在这鬼子的头上,那小鬼子头一歪,手一撒跌落在下边的草地上,一命呜呼了。山本还以为那小鬼子不小心摔下去的,又命令一个鬼子下去,等这个鬼子爬到半截时又被一枪打爆了头,死尸又落在了草地上。 山本还想再派第三个鬼子,被黑田制止了:“别派了,你派多少也不夠他们打的。” 山本问道:“为什么?” 黑田不耐烦地说道:“那边有一支狙击步枪在瞄着这哪!” 山本举起望远镜向小河对岸的松树林里望去,在一棵联体树桠处伸出了一支乌黑的枪管来。他命令机枪手:“给我向那树林狠狠地打!”机枪把那棵联体树打的木屑横飞。那枪手叫小连子,他见敌人的机枪子弹飞舞,便蹲下身来避开敌人的shè击。 黑田见人家早有准备,便走到山下面前说道:“大佐阁下,对面有支狙击步枪,他只要枪口往上一抬,我们都在他的shè程范围里,如果我们不赶快离开这里,那就都成了他的活靶子了。” 山下一听对方有狙击步枪,他知道那玩艺的厉害,说道:“咱们暂回司令部,等有机会了再消灭他们!” 小鬼子走在一条山路上,没想到还没走出去十里地,从山上滚落下来一堆大石头,有些躲闪不及被石块给砸死了,还有些破砸伤,走起路来得有人搀扶。一阵石雨过后,山下道:“改走公路!” 鬼子们调头又上了公路,走出去不远,又踩上了地雷,一下子又被炸死了不少。小鬼子正想去救助那些没死的伤员时,从两边的山坡上又响起了机枪和小炮声,打的小鬼子象没头的苍蝇瞎飞乱撞。这时,山本举着指挥刀喊道:“保护大佐!”他把山下推到了一条沟里,和山下一起趴在了沟里。 黑田挥舞着指挥刀指挥小鬼子向山坡上冲锋,等到他们冲上去了,抗联一团的人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山下见没动静了,从沟里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骂道:“这帮山匪,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属狗的,竟背后下口!” 山下撤回时一路都不顺当,不是踩地雷就是遭袭击,弄的他心神极度不安,他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是什么事哪?他猜不透。 在松树林里,抗联一团的三位领导在议论,参谋长钟煌说道:“咱们的队伍里有叛徒!上次我们提前一天搬了家,小鬼子扑了个空,这次又来了,而且摸的这么准,你们说这个叛徒是谁呐?” 副团长卢荡道:“这个叛徒十有仈jiǔ是五营的副连长宁不屈,他说是监狱长救的他,我不信!” 钟煌道:“政委,我们是否将他抓起来?” 政委钱丰收道:“他要是不承认怎么办?” 卢荡道“小绳一上不怕他不招供!” 钱丰收道:“还是等团长回来再说吧。” 钟煌道:“团长回来她会把这事给压下的。我们就是趁她不在才向你来请示的!” 钱丰收仍旧是摇头,卢荡和钟煌见政委不表态,他俩是干挓挲手而没辙。 三十六张四旺毙松下 刘武河炸工厂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飞雪阻击完山下之后回到了松树林,她问参谋长钟煌:“一营和五营还没回来?” 钟煌道:“还没回来,是不遇到什么麻烦了?” 飞雪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五营五百来人,一营虽说不足编制,可也有二百多人,加在一起七百多人,炸毁小鬼子的制毒工厂还是富富有余的。” 一营和五营确实遇到了困难,多亏他们时间充裕,要不然还真麻烦了。这消息是翻译官潘洪年见山下领着八百个小鬼子进山,便猜想一定是去攻打抗联一团去了。他赶忙跑到药店,让老板用飞鸽传书报告给团长飞雪。飞雪接到飞鸽传书后,她让jǐng卫员小宋找来了五营长尤老八和一营长张四旺,向他俩布置任务道:“你们俩带领各自的战士去捣毁小鬼子的制毒工厂,这个厂在嫩江北门外边,离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大烟味,里边有一个小队的鬼子守卫。五营负责攻击制毒工厂,一营负责阻击增援的小鬼子,整个队伍由尤营长统一协调。你们俩回去赶快集合队伍,现在就走!” 抗联一团的两个营直奔嫩江北门,到了地方,果然是一股臭气扑面,尤老八捂着口鼻说道:“四旺兄弟,你就负责监视城里的鬼子吧,这一块就交给你们了。” 张四旺呵呵一笑道:“五营长,你就放心大胆去干你的活吧,不就是百拾来个鬼子吗?” 副营长刘武河说道:“五营长,不就百拾来个鬼子嘛,我俩还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尤老八道:“两位切不可轻敌哟,这小鬼子的战斗力我是领教过的,那是冲锋不怕死,撤退不慌乱,战斗力强着哪!” 这嫩江的北门,说是门,不过就是个牌坊而已,牌坊两边是铁蒺藜网,虽然铁蒺藜处不能通行,但两边相互能看得见。张四旺和刘武河把人沿着壕沟架好机枪小炮,专等松下来支援了。 五营长尤老八把三个连分配到正门和东西两门,他亲自带领三连攻打正门,这制毒工厂四周围墙高大,墙上拉着电网。正门是两扇对开的大铁门,门外两个岗楼,每个岗楼里有一个小鬼子在站岗。尤老八对身边的三连副连长宁不屈道:“你领一个快刀手去把那两个站岗的鬼子兵干掉!” 宁不屈挑了一个快刀手说道:“小张,你跟我去解决那两个小鬼子!”小张是个班长。 小张陪着宁不屈绕到了岗楼的后边,两人突然间从岗楼后边窜出,一刀一个两个小鬼子一头扎在了地上。尤老八见两个门卫解决了,又命令一个战士挟着两个炸药包跑向了大门,把两个炸药包摞在了一起,点着导火引芯,只听轰的一声,两扇大门被炸飞了。接着机枪和小炮一齐开火,院子里一阵尘土飞扬。打了一阵,尤老八见院子里没啥反映,便命令一个排向里冲锋,这些人刚进院子就被一阵机枪给打出来了。尤老八一看这情形,命令那一排进攻的队伍退了回来,告诉战士继续用小炮轰击厂房,那些车间厂房被轰的支离破碎。 驻守这制毒工厂的是小鬼子的一个小队,头儿是姓濑塔的一个少尉军官,他见工厂受到了攻击,拿起电话向司令部报告,请求支援。接电话的正是松下,他听说制毒工厂受到攻击,马上集合了山下给把留下的那百拾来人急速向北门跑去。他知道,这毒品是rì军的财源之一,虽说那片种植园被毁了,可还有其它的种植园,这制毒工厂却只有这一家,如果被毁了,那些机器设备还得从rì本国内运来,这样一来一往少说也得一年半载才能恢复生产。 松下领着小鬼子刚出北门,就被一阵枪炮打的晕头转向了。松下命令道:“趴下!机枪殿后!”他用那嘶哑的嗓音喊道。两伙就这样在北门外打了起来。 两伙这一打,多少还是一营张四旺他们占了点便宜,因为他们来的早,在沟沿上修筑了一些简易攻事,打起仗来自然心里有底了。松下见自已被动,便命令士兵集体冲锋,他想:就这二十来米,一抬腿便到,拚刺刀那是我们的强项。这一冲锋,小鬼子被机枪成班成组的打倒,冲到一营阵地上的也不足三十人了,小鬼子端着刺刀,战士们抡起了枪托,两下打在了一起。小鬼子虽然会玩刺刀,可他必竟人少,不一会儿,那三十来个小鬼子便被一营的战士捶巴死了。松下见小鬼子们全死了,眼睛都红了,象头饿狼,他从死去的小鬼子身上摘下两枚手雷,一拉弦扔向了张四旺,张四旺的jǐng卫员一下子把营长压在了身下,轰的一声,手雷爆炸了,那jǐng卫员牺牲了,张四旺翻身起来,抱着jǐng卫员喊道:“小昆子,你醒醒啊!” 松下尽管他中了几颗子弹,可他还是不肯倒下,用最后的力气撇出了最后一颗手雷,战士们见手雷飞来了,都趴在了地上,手雷爆炸了,有几个离手雷爆炸近的人受了点轻伤。刘武河一连向松下开了三四枪,松下才歪歪扭扭的倒在了地上,蜷着身子象只煮熟的虾米。 战士搜索敌人的阵地见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小鬼子,趴在地上吓的直哆嗦。一个战士喊道:“起来,举起双手!” 那两个小鬼子站起来,举着双手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别杀我们,别杀我们!” 一个班长拉开枪栓准备枪毙这两个小鬼子,被刘武河制止了,他问道:“你俩十几了,叫什么名字?” 一个小鬼子说道:“我十六他十五,我叫山口他叫田下。” 刘武河继续问道:“你们还是孩子怎么就当兵了哪?” 山口唯唯诺诺地说道:“上面说兵源不足,夠十五岁的都得当兵,为保卫天皇,保卫rì本,保卫大和民族而战我们才当兵的。” 张四旺骂道:“还保卫你们那个狗屁的天皇,不就是他把你们送来当炮灰的吗?” 刘武河道:“把他俩押走,押回去交给团长和政委,让他们处理去吧。” 过来两名战士把这两个小rì本双手捆好,让他们跟在队伍后边。张四旺对刘武河道:“咱们去看看尤营长他们攻击的咋样了?” 刘武河来到了西门,张四旺来到了正门,他俩一看队伍还没攻进院里,刘武河对攻打西门的二连连长问道:“司马连长,你广打不行,还是得想办法攻进去!” 司马连长道:“刘副营长,我们攻进去了又被打出来了,想攻进去,可没办法呀?” 刘武河道:“那就得想办法,用什么办法哪?”他拍着脑袋在苦思冥想。 忽然,刘武河想出了一个办法来,他对司马连长说道:“你派战士去城内买些牛回来,在牛背出绑上炸药,他牛放进工厂里边去,一溜胡通,炸的小鬼子五迷三道的,我们在牛的后边冲进去,就把小鬼子送回东洋老家去了。” 司马连长命令战士去城内买牛,过了半个小时,一名战士回来报告:“司马连长,我们进城的战士遇上了鬼子憲兵队,其他几名战士都牺牲了。” 刘武河一听就急了,他对那名战士说道:“你前边带路,咱们去消灭他们的憲兵巡逻队!”他领着一营一百来名战士,在那名战士带领下,直奔憲兵队的老巢,到了地方一顿机枪,打的那些工作人员鬼哭狼嚎的.这时,在外边巡逻的那些憲兵听到家里响起了枪声,便急速的赶了回来,正好与一营的战士碰了面,两下就打了起来,虽说这些小鬼子没上过战场,必竟也受过正规的训练,打起仗来也不行乎,二十来个憲兵足足支撑了半个小时才被消灭。 刘武河大手一挥说道:“大家去买五十头牛回来,炸小鬼子用得着!” 战士们去买牛了,不大一会,买牛的战士都回来了,一个班长说道:“副营长,养牛户不肯卖牛。” 刘武河问道:“为啥呀?” 那班长道:“他们听说让牛背着炸药去炸鬼子,他们舍不得牛.” 刘武河骂道:“这帮死脑筋,一帮汉jiān!” 那班长听了副营长的话,灵机一动,说道:“咱可以吓唬他们一下,说不卖牛就是汉jiān,看他们怎么办?” 这招可真灵,不一会战士们就牵着牛回来了,刘武河一数正好五十头。刘武河让战士们把牛赶到了工厂西门,对司马连长道:“牛来了,炸药哪?” 司马让士拿出炸药,战士把炸药绑在了牛背上,点着导火线,那些牛吓坏了,不肯往院里去,在众人的围堵下,总算把牛赶进了院里,小鬼子见一群牛冲了进来,响起机枪声,那牛也怪,你那打枪它奔那去,随着一连串的爆炸声,小鬼子被炸的“嗷嗷”直叫,乱成了一团,刘武河对司马说道:“开始进攻吧!” 一阵冲锋,打乱了小鬼子的布局,南门的尢老八和张四旺,东门的一连全都攻进了院内,横扫了rì本鬼子的残余。尤老八命令道:“埋上炸药把机器全部炸毁!武器都带走,一件都不留下!”大家动手埋炸药,点着导火索。 众人出了大院,那导火索才引燃了炸药包,只听十几声巨响,把整个制毒工厂给炸毁了。尢老八看看张四旺,张四旺看看尤老八,两人会心地笑了。 三十七 山下昏厥 火葬松下中佐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山下率疲劳之师回到了司今部,没见松下出门迎接,便问副官小岛:“松下中佐哪?” 小岛哭丧着脸说道:“中佐为阻击一股抗匪炸毁制毒工厂和百拾来名皇军全部阵亡了。” 山下还以为小岛在说笑,他说道:“别扯了,松下身经百战,一个小小的阳沟还能翻了船?你竟胡扯!” 小岛进一步说道:“我没胡扯,是真的。” 山下问道:“是怎么牺牲的?” 小岛诉说道:“抗联上千人来攻打制毒厂,松下君领着百拾来名皇军前去支援,半路上遭到了伏击,他与抗匪打了两个多小时,他几次打退敌人的进攻,无奈他寡不抵众,英勇牺牲了。”说着,他还挤出了几滳鳄鱼的眼泪。 山下还没听完,一个倒仰昏厥过去了。山下的痛心不是为松下,而是为他的亲叔叔,那位皇军驻齐司令官,这位将军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就是饶了自己,他侄儿没了心里也不痛快呀? 小岛见大佐昏死过去了,连忙叫来军医,军医给山下号了号脉,见山下痰往上涌,脑袋缺血,拿出银针给他扎了几针,山下一张嘴吐出一口腑内的淤血。人总算是苏醒了,山下长呼了一口气说道:“带我去他牺牲的地方看看!” 小岛关心地说道:“大佐阁下,你刚苏醒过来,还是休息下再去吧。” 山下命令道:“快点领我去!” 小岛见拧不过山下,只好陪着他来到了北门,山下一看横躺竖卧的躺了一地小鬼子尸体,连松下的尸体也在其中,山下一下子就火了,骂道:“小岛,你他妈的怎么能让这些将士的尸体曝光在外?为什么不给他们收尸?” 小岛争辩道:“不是我不收尸,是抗匪刚走,皇军要是早回来一会都能赶上他们。他们不走,我们那敢来收尸啊?” 山下骂道:“叭咔,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山本见山下急了,说道:“大佐阁下,还是先把松下君的遗体火化了吧,其他的皇军遗体也一齐处理了吧,你看行不?” 山下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就依你了!” 山本叫过来十几个小鬼子说道:“把松下中佐和那些军官单独火化,其他的皇军摞在一起火化。”小鬼子在尸体下铺上干柴,倒上柴油,一把火点着,这时正是rì落之后,大火照明了半边天,一股燃烧尸体的臭味迎面扑来,小鬼子们都捂着口鼻。 火化完,小鬼子把松下和那几个军官的骨灰装进了一个骨灰匣里,用白布包好写上姓名和职务。那些士兵的骨灰被扬到了壕沟里,任凭风吹雨打四处飘散了。 山本抱着松下的骨灰匣回到了司令部,山下坐在在椅子上寻思怎么把这骨灰匣交给他的叔叔。,他又想起了俞飞雪,怪不得她不与自己正面交锋哪,原来她把主要jīng力都放在破坏制毒厂这边了,好yīn险的招啊! 尤老八和张四旺回到了那片松树林里,飞雪见尤老八他们回来了,上前问道:“怎么这晚才回来?” 尤老八笑着说道:“团长,我们遇到了一点困难,不过让刘副营长给解决了。”他把经过大致向飞雪汇报了一遍。 飞雪道:“我还以为你们遇上了山下的大部队了哪。” 张四旺笑了笑说道:“可不是嘛,再晚结束一会就碰上山下的大部队了,真悬哪。” 飞雪道:“你们解决了小鬼子的制毒工厂,大功一件,我给们记功。” 刘武河道:“记功是小事,炸毁了小鬼子的制毒工厂是大事,从今往后那毒品就少害了不少中国人。” 政委钱丰收道:“刘副营长说的好,有觉悟!” 卢荡半开玩笑说道:“政委也会表扬人哪?我还以为政委竟会批评人哪?” 张四旺指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小鬼子说道:“团长,我们还俘虏了两个小鬼子,见他俩年少没有处理他们,请团长处理吧。” 飞雪看了一眼那小鬼子,说道:“小rì本气数已尽,连孩子都抓来当兵了。好吧,他俩由我安排处理。” 参谋长钟煌问飞雪:“团长,我们今晚在那过夜?” 飞雪想了想说道:“还回我们的驻地。” 钟煌为难地问道:“不怕小鬼子二返脚再回来?” 飞雪道:“十天八天的是返不回来了,现在的山下正自顾不暇闹心哪,那有心思来扫荡咱们哪?” 钟煌最信服飞雪了,她的话永远是正确的,他命令队伍又回到了原来的驻地。大家回到了驻地,见小鬼子啥也没动,便开始动手做饭。飞雪道:“今天多整俩菜,拿出自家酿的米酒,庆祝一下尤营长他们胜利凯旋!” 吃饭时,团长和政委端着酒杯来到了尤老八和张四旺跟前说道:“大家举杯,为一营和五营的将士炸毁小鬼子制毒工厂而干杯!”全团一千仈jiǔ百人举怀一饮而尽。 这热闹的场面被林木森看在了眼里,他被这场面感动了。吃完饭,钟煌和卢荡一起来到了飞雪的卧室。钟煌道:“团长,你不觉得我们被袭有点蹊跷?” 飞雪道:“有啥想法你就说。” 钟煌道:“我觉得我们队伍里有敌人的眼睛。” 飞雪问道:“你怀疑谁了?” 钟煌直言不讳的说道:“我怀疑五营三连的副连长宁不屈。”他说的很坚决。 飞雪问道:“你有啥根据?” 钟雪道:“敌人哈:么样的就把他放了回来,你不起疑吗?” 飞雪道:“他不是说是被一个国民党卧底救的吗?” 卢荡问道:“团长,这话你信吗?” 飞雪道:“这话虽然我不信,但也不能说他就是叛徒啊?” 卢荡道:“即然连团长都不信他是叛徒,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飞雪道:“我即不信他是被国民党卧底救的,也不相信他就是叛徒。要说他是叛徒,那得有确凿的证据,没有证据是不能怀疑自己同志的。” 钟煌道:“这两次袭击我们的营地不就是证据吗?” 飞雪问道:“就算是证据,难道你见到是宁不屈做的吗?你抓到他给敌人通送情报了吗?” 卢荡道:“我们会拿到自己亲眼所见的证据给你。” 钟煌也说道:“卢副团长说的对,我们会拿到证据的!” 飞雪道:“你俩回去吧,等拿到了证据再来找我。” 卢荡和钟煌碰了一鼻子灰,两人离开飞雪的卧室,钟煌对卢荡说道:“我们得派人监视宁不屈,看他平常都干些什么?宁愿错怀疑了他,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卢荡道:“好,我们这就去安排。” 钟煌和卢荡回到了办公室,让人把尤老八找来。尤老八来了,钟煌说道:“你先坐下来,我们有点事想跟你说。” 尤老八卡巴卡巴眼睛,问道:“什么事?两位领导还搞的这么神秘?” 钟煌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觉得宁不屈最近表现咋样?” 尤老八瞪大眼睛,不解的问道:“表现的很正常啊,他怎么了?” 钟煌继续问道:“他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尤老八道:“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异象啊。” 钟煌道:“你要对他多留心些,我觉得敌人这两次袭营与他有关系。” 尤老八道:“不可能,他的为人就象他的名一样不屈不挠,我敢保证他绝不会是叛徒的。” 钟煌见尤老八说的坚决,便改口道:“他也不一定就是叛徒,我是让你留心一下,这是组织对你的考验!” 尤老八勉强答应道:“好吧,我服从组织的决定。” 卢荡说道:“这次谈话不可外泄,知道嘛?” 尤老八道:“知道了,放心吧。” 尤老八走出了办公室朝地上吐了一口,忿忿地说道:“瞎扯淡,宁不屈要是叛徒,全团就都是叛徒了。”他越想越窝囊,当初自己领着这帮人时那有这么多说道,如今归了抗联一团了今天怀疑这个,明天怀疑那个的,过些rì子还不怀疑到自己头上头来,他想着想着觉得在一团呆得极不顺心。 三十八 汪全泡水芙蓉 黄晓传情报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离嫩江不远有座七星泡,因为七个泡子象北斗七星,故曰七星泡。七星泡附近有个村庄因泡子而得名。这七星村因为一个美人而出了名,这人叫水芙蓉,一身白sè制服,头上烫着波浪,脚上一双皮鞋,走起路来“咯噔、咯噔”地响,弯弯的眉毛,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白净的面皮,齿白唇红,十指如chūn笋,手指甲上用豆蔻染红,一付美人胚子。百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特别是那说话声,浪里浪气的,勾得男人神魂颠倒,rì本人常来,土匪也经常光顾,特别是汪全,只打汪全来过之后,更是如胶似漆,一天不来两天早早的。 这天汪全又来了,水芙蓉刚送走客人,在梳妆台前化妆,汪全一下子扑了过来,把水芙蓉抱上了炕,水芙蓉不加掩饰的说道:“等我冼洗去,干净了你再来。” 汪全猴急地说道:“不用了,我不了嫌恶!”说罢,他脱巴脱巴就飞身上马,来了个沟满壕平,一连来了三火,汪全才躺在水芙蓉的身边呼呼地睡着了。 汪全临走时掏出一块大洋,打嚓逗趣地说道:“不欠账,这是你的磨损费。” 水芙蓉拍了拍肚皮笑着骂道:“老娘这玩艺是铜帮铁底的,你那玩艺再硬也磨不掉分毫。” 注全道:“佩服,佩服!” 水芙蓉说道:“汪队长,再来呀!” 汪全道:“后天晚上来,你烫好酒等着吧!” 这事传到了飞雪的耳朵里,她找来了侦察连长胡一波,对他说道:“你去七星泡村侦察一下,看汪全啥时侯去找水芙蓉,了解全面了回来向我报告。” 胡一波答应一声领着一个侦察员走了,用了大半天的功夫,胡一波回来报告道:“团长,经过调查,明天晚上,汪全去水芙蓉处过夜。” 飞雪道:“你下去吧,顺便把张四旺和刘武河给我找来。” 张四旺和刘武河来了,飞雪对他俩说道:“汪全这个叛徒是我们队伍的最大威胁,你俩领着几名得力的助手去七星村水芙蓉家,把汪全给我收拾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头。去吧,要速战速决!” 这天晚上,张四旺和刘武河带着十多名得力助手来到了七星村,见两个特务在大门口望风,张四旺便对刘武河说道:“你到后边去堵汪全,我在前面进攻,咱们来个前后夹攻,量他插翅也难逃佛爷的手心!” 刘武河带领四名战士去后边窗户下埋伏,张四旺带领六名战士来到了院门前,一个特务上前问道:“什么人?”还没等他再说什么,被张四旺一刀捅在心脏上,另一个特务见事不好,伸手去摸枪,张四旺一甩手,一把飞刀扎进了他的咽喉,死尸咣当一声砸在了门板上。这响声惊动了汪全,他从水芙蓉身上下来,来到了窗前,透过窗户上的一小块玻璃向外一看,吓了一跳,见张四旺推开大门进到院里了。 水芙蓉见汪全慌张的样子,问道:“咋了?” 汪全道:“我的死敌来了!” 水芙蓉掀起桌帘道:“快钻地道!” 汪全拿着衣裤钻进了八仙桌子底下,掀开一块木板钻进了地道。张四旺一脚踹开了房门,进屋里一看,只见水芙蓉穿着一条裤衩,**着上身,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敢闯本姑娘的闺房?” 一个战士说道:“你还是姑娘?你不过就剩下一张姑娘脸了,你早就是婊子的屁股了,还大言不惭的装闺女!” 水芙蓉撒娇地和张四旺说道:“长官,你听他在说什么话呀?” 张四旺气势汹汹地问道:“汪全哪?” 水芙蓉娇滴滴地说道:“什么汪全?不认识,本姑娘就认识钱。” 张四旺道:“好一一那我就把你带回山上去,到时侯你就说了。” 水芙蓉笑着说道:“本姑娘即然做了这一行,就不怕你千人搂万人睡,你们有多人男人,一起来吧!老娘豁出去了,你就是蘸火的枪头也给你夹扁了。不信,你就上炕脱了裤子先试试。”说着她来解张四旺的裤带。 张四旺挡开她的手,骂道:“恬不知耻,女人堆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哪?” 水芙蓉道:“那是你没上来玩过,玩过了你就不这么说了。你们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你们的需要,我这买卖也不会这么兴隆。” 张四旺气哄哄地说道:“走一一回山去!” 一个战士问道:“不带她回山了?” 张四牲旺没好气地说道:“带回去有什么用?她也定不了死罪!” 那战士问道:“营长,就这么便宜她了?” 张四旺问道:“不便宜她你还想怎么办?” 那战士道:“带回去咱们也可以放放青嘛。” 张四旺瞪了那战士一眼:“瞧你那点出息!” 那战士不吱声了,跟随张四旺和刘武河回营地去了。回到了营地,张四旺向飞雪团长汇报了情况。飞雪道:“汪全即没从前后跑掉,那屋里肯定有地道,这地道通往村外,汪全一定是顺着地道跑了。” 张四旺一拍脑袋,说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哪?又让汪全跑掉了,真他妈的窝囊!” 汪全爬出了地道,抬头一看是村外了,他穿好衣裤,赤着双足逃回了嫩江特务队。rì本队长高村见汪全如此狼狈,问道:“汪队长,你这是打那回来呀?” 汪全面耳赤的说道:“队长阁下,别提了,丢死人了。”他知道是隐瞒不了高村的,只好实话实说。 高村训斥道:“瞧你那点德xìng,一见女人就迈不开步了,让我怎么说你好哪?” 汪全道:“求队长宽宥,汪全知错了。” 高村道:“你知道不,松下长官虽然死了,可山下大佐对你的印象也不咋样,没我护着你,你早就摸阎王的鼻子去了。” 汪全点头哈腰地说道:“是的,是的,谢谢长官的爱护,汪全殁齿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高村道:“回去睡觉去吧。” 汪全道:“谢谢长官,谢谢!”他回到卧室,脱巴脱巴躺下了。 这一宿了汪全怎么也睡不着,他不知道抗联一团是怎么知道他常去水芙蓉那的,不过水芙蓉太招人喜欢了,那丰满的双rǔ,上提的臀部,杨柳般的腰肢,细滑的躯体,拿活的那片刻,如同吃了仙丹一般,想到这,他昏昏于醉,把被张四旺堵在屋里的险境全都忘了。他只打投靠了rì本人就越发的离不开女人了,特别象水芙蓉这样漂亮的女人。 在抗联一团的团部里,飞雪叫人找来了侦察连长胡一波。飞雪对他说道:“你注意一下你的侦察连,核对一下都那些人去嫩江取情报,把他们核对完了报告给我。” 胡一波道:“经常去取情报的只有黄晓一人,他怎么了?” 飞雪问道:“他取回情报了吗?” 胡一波道:“最近一个时期没有情报,只是道途听说的一些消息。” 飞雪道:“把他监视起来,派人跟着他,看他都和什么人接触!” 胡一波答应一声出去了,他找来了一个叫小章的侦察员,说道:“你陪同黄晓去嫩江侦察,看他都和谁接触,回来向我报告。” 这天又是黄晓去城隍庙接头的rì子,他在小章的陪同下来到了城隍庙前,离老远黄晓就看见了接头人蒙一,到了跟前,两人一错身,黄晓便把一张纸条塞给蒙一,蒙一接过纸条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切都是背着小章作的,黄晓以为小章没看见,那成想这一切都被小章看在了眼里了。黄晓又来到了供桌前,掀起桌布,见底下是空空的,他又是一阵心慌,难到送情报的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了? 两人回到山上的营地,小章把自己所看到的向侦察连长胡一波汇报了一番。胡一波问道:“你认识黄晓对面的人吗?” 小章道:“不认识,他穿一身便服,帽沿压的很低,看不清面孔。” 胡一波来到了飞雪的卧室,报告道:“团长,你猜的很对,这黄晓确实有问题,小章发现他在城隍庙前与一个穿便衣的男子接头,把一张纸条交给了对方,是否把他抓起来?” 飞雪道:“你派人继续监视他,我们还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说他是叛徒,咱们必须有足够的证据才能给他定罪。” 胡一波点点头表示同意团长的说法,他从飞雪屋里出来,找来了小章和其他几位侦察员,让他们共同监视黄晓。 三十九 山下被困磁石山 汪全救主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蒙一接到了黄晓的纸条回到了伪军团部,把纸条交给了伪团长池元,池元看完纸条“哈哈”一乐说道:“山下大佐正等这消息哪!” 池元乐呵呵地来到了鬼子的司令部,轻轻地敲了下门。只听山下说道:“进来!” 池元进了屋弓着腰说道:“大佐阁下,黄晓来信了。” 小岛过来从池元举过头顶的双手中接过那揉皱的半张信纸,递给了山下,山下接过信纸一看,骂道:“好小子,我正要去剿灭他们,为松下报仇哪!”山下这回没找黑田和山本商量,只对小岛说道,“你去通知部队,明天集中所有皇军去讨伐抗联一营!” 小岛来到军营,把讨伐抗联一营的消息通知了部队。 荒木大尉问道:“明天什么时侯集合?” 小岛道:“吃完早就集合。” 荒木道:“好,就按你的指示办。” 小岛回到了司令部,见整个司令部里都传遍了明天去围剿抗联一营。他想,每次出征都是保秘的,为啥这次却如此大张旗鼓的宣传哪?他不白山下大佐是怎么想的? 翌rì一早,山下叫过来黑田道:“你派人去通知特务队,让他们和皇协军一起留守,其余皇军随我一起去围剿抗联一营!” 黑田派人去特务队和伪军营传达山下的指示。黑田对两个鬼子道:“你俩速去速回,队伍马上就出发了!” 山下带领队伍进山了,走到一条岔道时,黑田发现路径不对,便问山下:“大佐阁下,一营在这西边活动,咱们怎么往东走哪?” 山下诡谲一笑道:“这叫兵不厌诈,我怀疑我们内部有敌人的卧底,因此才来个声东击西。去围剿抗联一团,非说去袭击抗联一营不可,免得敌人摸透我们的行踪!” 黑田捧臭脚称赞道:“大佐真高明,不愧是一名优秀的军事家,凡事都能明察秋毫!” 山下“哈哈”一笑,有自知之明的说道:“我不是什么军事家,也不能明察什么秋毫,只是比他们棋高一招而已。” 他们说说笑笑便来到了抗联一团驻地附近,还没等他们进入营地就被一阵机枪打的全都趴在了山坡上了。山下命令道:“开炮,打掉他们的机枪!”炮弹雨点般的落在抗联一团的阵地上。 小鬼子打了一会,见对方的阵地上没动静了,山下命令小鬼子向山顶上冲锋,小鬼子象恶狼一样向山头阵地冲来。等冲上了一看,阵地上一片狼藉,折断的枪支,散落的布片,山下一看高兴了,他想,这回够你们喝一壸的了。这时,前面又响起了枪声,山下举起指挥刀歇斯底里地喊道:“出击一一不放走一个敌人!” 就这样,小鬼子打打进进,一团守守退退,一直打到了晚上,山下知道敌人就在附近,但他不敢出击,他明白黑夜是抗联的天下,抗联熟悉地形,善于夜战。他命令士兵围成个圈,说道:“烧水做饭,吃完饭就地休息!” 这一宿,被一团偷袭了几次,再加上大量蚊虫的sāo扰,搅的小鬼子心神不宁,一宿也没睡个好觉,尽管他们抹了大量的驱蚊剂,蚊子还是在眼前“嗡嗡”乱飞乱叫。 天刚蒙蒙亮,一团的机枪便叫了起来,小鬼子连早饭都没吃便起身应战了。抗联一团在前边打边撤,小鬼子在后紧追不舍,追了一天,也没见到抗联的一个人影,黑田道:“大佐阁下,越追越往里去了,这浩瀚的林海钻进去会迷失方向的。” 山下不以为言的说道:“我们有指南针,怕什么?” 第三天中午,小鬼子追击一团前进了一百多公里,来到了一座秃山前,山上除了长些蒿草和灌木之外没有高大的森林,突然不见了抗联队伍的形踪。山下正在纳闷,难到他们钻耗子洞了?怎么没有枪声了?荒木大尉跑来报告道:“大佐阁下,我们被引进了迷糊阵,出不去了!”他一脸的哭丧像。 山下并没感到事情的严重,心不在焉地问道:“怎么出不去了?” 荒木道:“我们走了一圈又回到原点了。” 山下仔细一看,可不是吗?这座山原来走过,怎么又回来了?他说道:“按着指南针向南面的方向走!” 荒木惊恐地说道:“我们原来也这么想,可一看指南针却失灵了,这指针始终指着这座大山。” 山下掏出指南针一看,心也凉了半截,他骂道:“这帮可恶的抗联,把我们引进了一座铁矿山里来了!”他骂完,又说道,“摸着树皮所指方向走出去,树皮的阳面粗糙,yīn面光滑。大家走吧!” 黑田按照山下的办法去摸树,可附近没有大树,只好走出一段路来到了森林边缘,他摸着树往前走,没想到又回到那个原点了。黑田对山下说道:“大佐阁下,还是不行,又回到这了。” 山下也没辙了,他口中喃喃地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困死在这吗?我们大家好冤哪!” 黑田见小鬼子们都累了,便命令道:“大家就地休息吧!” 小鬼子又累又饥又渴,见不远处有座山泉,便抢着去喝水。没想到这山泉是个毒泉,小鬼子刚喝完水搖摇晃晃没走出去多远,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山本一见高声喊道:“水不能喝,有毒!”可他喊晚了,有二百多个小鬼子中毒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山下望着眼前的场面,真是愈无泪呀。他对军医说道:“去救救他们吧。” 那军医扒开那些中毒士兵的眼睛说道:“报告大佐,没救了,眼仁都定了。” 山下满脸悲哀地说道:“黑田君,咱们还是闯大运吧,闯出去是生,闯不出去是死,凭天由命了。” 黑田命大家往外楞闯,可是不管他们怎么闯,总是回到原点上。山下见此情此景失落到了极点,他垂头丧气地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黑田见一个少尉胸前鼓鼓囊囊的,里边还不时的发出咕噜声,他走过去问道:“龟田少尉,你怀里塞的什么东西?鼓囊囊的?” 龟田掀开外衣说道:“是个信鸽。”他从胸前掏出个小笼子来,里边装着一只长着凤冠的鸽子。 黑田听了眼前一亮,问道:“它能不能飞回司令部去报信?” 龟田道:“可以呀,我就训练它随时随地飞回军营的。” 黑田道:“我写张纸条栓在鸽子腿上,让它飞回去报信,说我们被困了。”黑田写了半张信纸,写明了被困的地址,把周围的地形地貌写的清清楚楚,生怕漏掉什么,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最后才把那半张信纸卷成了一卷拴在了鸽子腿上,一撒手放飞了鸽子。没想到那鸽子围绕着大山飞了一圈又飞回来了。 山本说道:“人都走不出去,你鸽子就能飞出去?” 黑田急了,说道:“你说怎么办?” 山本说道:“把鸽子带出这个磁场区,带到磁场微弱一点的地方,只有这样,鸽子才能飞回去。”说着,他接过鸽子走出去三百多米,放飞了鸽子,那鸽子一路向南飞回了军营。 军营里看守军营的是一个曹长,曹长见一只鸽子飞了进来,便好奇的抓住了鸽子,见鸽子腿上绑着个纸条,解下来一看是封求救信。是说山下大佐和全体皇军被困在了一座铁矿山下,指南针失灵,不管怎么走都转回到原点上。他看完一想,城里剩下最高统帅也就是特务队长高村大尉了,他急忙来到了特务队,把那半张信纸交给了高村。高村看完对汪全说道:“山下大佐被困了,要我们去救援,这地方你熟悉吗?” 汪全一拍大腿道:“大佐他们怎么闯进这磁石山了哪?山上不长大树,只长些蒿草和灌木,一般人进去就出不来。” 高村道:“你即然对那地方熟悉,咱就赶快去救他们吧!” 汪全和高村带领全体特务,背上压缩饼干出发了。他们走了一天一宿来到了磁石山,见山下大佐眼睛都眍了。山下一见高村说道:“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面了!真是世隔几rì如隔三秋啊!”他紧紧地抓住高村的手不放开。 高村道:“大佐阁下,这事还多亏了汪全队长。” 山下问汪全:“你怎么对这地方那么熟哪?” 汪全恭恭敬敬地说道:“我在这打过游击。” 黑田道:“汪队长,那就请你把我们领出去吧!”汪全在前边带路,七绕八拐地走出了磁石山,又走了半个多小时,上了嫩江通往黑河的公路了。山下长长的吁了口气,心里即高兴又窝囊,高兴的是终于又活着走出来了,窝囊的是白白的损失了二百多名皇军士兵。 四十鬼子进攻塔拉山 抗联一营撤退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监视小鬼子行动的侦察员跑回了营地,向飞雪报告道:“团长,山下他们逃出了磁石山。” 飞雪吃惊地问道:“怎么逃出去的?” 侦察员道:“是汪全把他们领出去的。” 飞雪又问道:“汪全怎么知道的?” 侦察员道:“是黑田他们用鸽子传递的信息,招来了汪全,才把他们领出了困境。” 飞雪吐了一口骂道:“这个该死的汪全,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过了一会,她自言自语仰问道,“老天你无眼,为何不灭绝这帮小rì本啊?” 参谋长钟煌道:“天理何在?老天也不公平,这些孙子烧杀yín掠坏事干尽,老天却帮助他们。” 政委钱丰收道:“什么老天,那来的老天?这叫困兽犹斗。” 钟煌生气地说道:“我不明白什么困兽犹斗,我只知道他们该死!” 飞雪再问那侦察员:“山下他们就这样全身而退了?” 侦察员道:“小鬼子误喝了毒泉水,被毒死了二百多,死尸躺了一地。” 钟煌听后,乐的手舞足蹈,说道:“这就叫人在作,天在看,这是老天对他们恶行的惩罚!” 侦查察连长胡一波进来说道:“团长,已经证明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了,这个叛徒是否抓起来?” 飞雪道:“先留着他,过后还有用哪。” 胡一波道:“还有啥用了,快把他收拾了得了!” 飞雪道:“他不是能传递消息吗?那我就让他再传递一回消息,传递完了再收拾他也不迟!” 钟煌道:“我说宁不屈是叛徒吧?你们还不信,这回座实了吧?” 飞雪瞥了钟煌一眼,说道:“你在瞎说什么呀?” 钟煌道:“难道不是宁不屈?除了他还有谁呀?” 胡一被道:“参谋长,你猜错了,叛徒根本不是宁不屈。” 钟煌纳闷了,我这个参谋长还有看错的时侯?这是不可能的。他对飞雪道:“团长,你就承认自己错了吧,一时看走眼也没啥。” 胡一波憋不住了,他说道:“叛徒根本不是宁不屈,是一一”他刚要说出名字来,被飞雪用手给捂住了嘴。 钱丰收道:“团长同志,你就别打哑谜了,快说吧,是谁?” 飞雪道:“等一会我告诉你们。” 黄晓这两天一直心不在焉,小鬼子被困磁石山,喝了毒泉水,死了二百多人,山下一定会怀疑是他引他们上钩的。抗联早晚会发现他是叛徒的,他们最恨叛徒了。闹的他两头不是人,自己下一步该咋办哪? 山下见士兵缓过乏来了,便对黑田和山本说道:“回司令部!” 小鬼们回到了嫩江司令部,见一切如故,没受到袭击,山下暗自庆幸,他心想:这要是抗联派一个营来偷袭,那可是一枪两眼啊! 黑田见山下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没话找话想把他逗乐:“大佐阁下,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因一两次失败而气馁,也不因一两次胜利而高兴,你是位军事家,这个道理比我们知道的多的多。” 山下顾左右而言它:“我不是因为打了几场败仗而气恼,我气恼的是我们司令部里有敌人的卧底!” 黑田问道:“有卧底,不可能吧?这次去攻打抗联一团我们的保密工作做的无解可击呀?连我都被大佐给蒙在鼓里了。” 山下道:“没有卧底,敌人怎么好象事先就有准备哪?引着我们一步一步的上钩?” 黑田道:“只能说敌人的狡猾,我想他们准是把岗哨放的远些,见我们的大部队来了,就抄小路回去报告,所以他们才有准备。” 山下道:“不对,我觉着卧底就在我们身边!” 黑田道:“怎么会哪,他用什么方法传递信息?” 山下道:“是用鸽子,龟田的鸽子提醒了我。” 黑田道:“我们司令部的人没有养鸽子的啊?” 山下道:“他即然用鸽子传递消息,那鸽子他能放在表面吗?” 黑田道:“大佐分析的有道理,也给我提了个醒。” 山下道:“你要留心谁有鸽子,凡是养鸽子的就值得怀疑!” 黑田问道:“龟田不算吧?” 山下道:“他是个下级军官,又住在军营里,他不可是卧底。查这卧底主要是侦察中国人,他们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黑田说道:“我知道了,要多留心中国人。” 黑田走了,山下坐在那依旧发呆,他不敢给齐齐哈尔司令部拍电报,电报咋说?说自己屡战屡败,那不得把司令官给气死啊?他现在急需一场胜利来鼓舞一下皇军的士气。 几天后,一个特务跑进高村的办公室:“报告队长,我发现抗联一营的窝点了。” 特务队队长高村急忙问道:“快说,在什么地方?” 那特务道:“在塔拉山上。” 高村道:“好哇,这消息太及时了!”说罢,他骑上自行车向司令部飞驰而来。 到了司令部,高村推门进来道:“报告大佐,抗联一营驻地在塔拉山。” 山下一听甚是高兴,这股敌人不多,正好拿他练练手解解气,他对高村说道:“我知道了,你派人继续监视敌人,有什么变化及时报告给我!”他又找来了黑田和山本,他问一营有多少人。 黑田道:“抗联一营七拚八凑的也就四百来人。” 山下道:“你和山本带领四百名皇军去攻打抗联一营,要给我狠狠地打!” 黑田和山本道:“哈矣一一请大佐放心,我们决不放跑一个抗rì分子!” 山下道:“去集合队伍吧!” 黑田和山本集合了四百个小鬼子向塔拉山袭来。塔拉山是一山顶平坦周围陡峭,连岩羊都爬不上去,一条马道直通山顶。山本命令道:“小炮一齐开炮,炸毁山顶上的建筑物!”随着山本的一声命令,十多门小炮一齐向山顶上开火,那炮弹吐着火舌飞向了山顶。这一打,可苦了一营的战士了,被炸的屋倒房塌,血肉横飞。营长白晓胜被这突来的打击弄的有点不知所措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向来,命令士兵依靠掩体进行反击。战士的机抢一响,又被鬼子的小炮给打哑了。 抗联一营的战士有一半是伪军和伪jǐng察投诚过来的,即没参加过几次战斗,又没受过正规的训练,所以打起仗来慌乱一片,有的猫在残垣后边,有的藏在断壁后头,只顾哆嗦了,失去了抵抗的信心了。 二连长贾归田爬过来对白晓胜道:“营长,趁着小鬼子没攻上来,咱们还是从后山撤退吧!” 白晓胜见小鬼子广炮击不冲锋,这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再这样撑下去肯定会全军覆灭的。他命令道:“同志们向后山运动,准备撤退!” 众人来到了后山,抛下绳子攀缘而下。到了山下一清点人数还剩二百零三人,伤亡近乎一半。白晓胜虎着脸问道:“今天是谁安排的岗哨?” 一连长果子贤说道:“是我安排的。” 白晓胜问道:“怎么没开枪报jǐng哪?” 果子贤道:“可能是太累了,迷糊着了。”其实他根本没安排岗哨。 白晓胜道:“以后不许推牌九,听到吗?” 大家异口同声答道:“听到了!” 白晓胜见山上的房屋都被轰塌了,知道回不来了,便带着队伍另辟蹊径了。黑田见山上没有枪声了,便带领百拾来个鬼子先冲上了山顶,见山上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四十一 攻炮楼 山下出兵上当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黑田和山本得胜回到了嫩江司令部,把作战的情况向山下大佐进行了汇报,山下听后问道:“你们消灭了多少抗rì分子?” 山本乐呵呵地说道:“消灭了二百多人,其余的人跑掉了!” 山下有点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又问道:“怎么没全部消灭他们哪?” 黑田道:“那山太大了,我们兵力不足,不能把它全都包围起来,让他们溜走了,这是我的失策。” 山下道:“算了,消灭他们一半的人也不错了!” 在飞雪的团部里,林木森走进来对飞雪不好意思地说道:“俞团长,我愿意参加抗联的队伍。” 飞雪问道:“你想好了?” 林木森面红耳赤的说道:“想好了。” 飞雪道:“那好哇,你看你当副参谋长咋样?” 林木森没想到他一进抗联一团就让他当副参谋长,这是他根本没想到的,他谦虚地说道:“我林木森才疏学浅,连个连长都没干过,让我当副参谋长是不有点勉为其难了?” 飞雪道:“你是位智勇双全的人,当个副参谋长是富富有余的,就这么定了。” 林木森道:“谢谢团长的抬爱。”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办事这么干脆。 飞雪又道:“我想任命叶奎当副营长,你看怎么样?” 林木森道:“那我就替叶奎谢谢团长了。” 飞雪道:“这两个任命明天大会上由钱政委宣布。” 林木森道:“不忙,不忙。” 飞雪道:“还有事吗?没事你可以走了。” 林木森离开了团部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飞雪找来了jǐng卫员小宋说道:“你把侦察连长胡一波找来,我有事同他说。” 不一会,胡一波来了,一进门便问道:“团长,找我啥事儿?” 飞雪小声道:“你回侦察连悄悄地散布一个消息,说我派一个营去拔掉仙鹤滩的炮楼,即要背着黄晓,又要让他听到。” 胡一波知道这是团长的一条妙计,他不便多问。回到了侦察连他就和副连长嘁嘁喳喳地说道:“团长说要派一个营的兵力去攻打仙鹤滩的炮楼。”坐在离他俩不足五尺远的黄晓听了个真真切切。他明着没什么,却暗记在心了。 这情报很快就摆在了山下的面前,他找来了山本和黑田,说道:“抗联一团要派一个营去攻打仙鹤滩炮楼,他们的一个营也就四百来人,你们俩带领四百名皇军去兜剿他们的后路,一举歼灭这个营。有把握吗?” 黑田和山本一起答道:“有把握!” 第二天,一大早山本和黑田便带领四百个小鬼子向仙鹤滩开去,到了下午才赶到了仙鹤滩。到达仙鹤滩以后猫在树林里等待抗联一团攻炮楼的那个营。山下派出那四百来个鬼子还不放心,生怕人数不够再有漏网之鱼,他决定把老本全压上,召集了剩下的小鬼子和伪军的那个营,尾随黑田和山本的后边来到了仙鹤滩。 到了进攻仙鹤滩炮楼的rì子,飞雪叫来了四营长宝rì勒,说道:“你带领你的那个营去攻打仙鹤滩的炮楼,用一个排佯攻,其余的八个排要注意后边。明白我的意思吗?” 宝rì勒道:“明白!” 飞雪又找来了五营长尤老八,她对尤老八说道:“尤营长,你带领你的那个营去仙鹤滩支援四营,把攻打四营的那些小鬼子围在里面,你即要攻打前边的敌人,又要对付身后的敌人,你是前后双线作战,你明白我的意图了吧?” 尤老八道:“明白了,请团长放心!” 飞雪又对参谋长钟煌和副参谋长林木森道:“二位参谋长率领其余的三个营埋伏在树林里,如果有小鬼子出现在五营背后,你们就立刻攻上去,把这些人整个包围在里面。” 政委钱丰收看了一眼副团长卢荡,转过来对飞雪问道:“我们俩哪?” 飞雪道:“和我一起坐阵指挥!” 四营和五营相继出发了,两位参谋长带领三个营紧随其后,飞雪、钱丰收、卢荡跟在队伍的后边。等抗联的队伍到达仙鹤滩时,黑田和山本的队伍早到了。 宝rì勒只有一个排佯攻炮楼,其余的人全都放在了背后。黑田见抗联开始进攻炮楼了,便命令小鬼子从后边包抄上来了,很快和宝rì勒的四营交上了火,这边枪炮一响,尤老八的五营又从后边攻了上来,只见枪声大作,炮弹横飞,打的不可开交,你别看小鬼子受到了前后夹攻,却不慌不乱,进退有度,两伙谁也没占半点便宜。这时山下带领小鬼子和伪军一个营也搅和进来了,他们从五营的背后攻了上来,结果被抗联的三个营给包饺子了。山下带领的那些小鬼子倒能顶一阵儿,可那些伪军确有点顶不住烙铁了。他们本来都是中国人,况且又都是被抓来的,何苦为rì本人卖命?他们低着头,朝天放枪。伪团长池元骂道:“都他妈的抬起头来,朝前打枪!”他刚一露头,被狙击步抢打爆了头,死尸倒在了地上。 伪军一见团长玩完了,把头压的更低了,连枪都不放了。山下见抗联一团三个营攻的猛烈,自知无力抵抗,便命令小鬼子向外冲,最后以八十多个小鬼子生命的代价才冲出了包围圈。他不知道山本和黑田的命运如何?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带领那点残兵败将逃回嫩江了。 山本和黑田还在拚命的抵抗,他俩眼睁睁地见小鬼子一个个的倒下,黑田也受了伤,山本举着战刀歇斯底里地喊道:“顶住!顶住一一” 小鬼子这时也都害怕了,眼见对方的人越来越多,自己的人越打越少,如果继续打下去,最后肯定是被彻底消灭。黑田对山本道:“山本君,我掩护你,你带着部分士兵冲出去吧!” 山本道:“要冲咱们一起冲出去,我不能留下你!” 黑田道:“好吧,咱们一齐往外冲,你下命令吧!” 山本喊道:“撤退!撤退一一”明明是要逃跑,他却美其名曰:撤退。 小鬼子一阵冲锋,尤老八道:“留一条缝隙放他们过去!”尤老八这也是一种战术,阻拦他们那就是硬碰硬,就会有牺牲,放他们走,在两边打击他们,会取得实质的胜利。 五营让出了一道缝隙,黑田和山本冒着对方的枪林弹雨冲出了一条血路逃出了包围圈,他俩一清点人数,死伤了一百八拾多人。黑田象死了爹娘一样哭丧着脸说道:“山本君,回嫩江司令部吧!”他的伤口疼,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山本道:“回司令部!” 两位参谋长见小鬼子退去了,来到了飞雪面前,钟煌问道:“团长,下一步一一” 飞雪说道:“下一步就是拿下这炮楼,进攻炮楼用不了这多人,有宝rì勒的四营就夠了,你们下命令吧!” 钟煌对林木森说道:“副参谋长你下命令吧。” 林木森道:“还是参谋长下命令吧.” 钟煌道:“还是你下令吧,这是我们大家的决定!” 林木森道:“好吧。”他把脸转问宝rì勒道,“四营将士马上去攻炮楼!” 宝rì勒道:“是,我营全体战士坚决完成任务!”他命令机枪和小炮一齐向炮楼开火。 这炮楼里的小鬼子可乱套了,他们亲眼看见山下和黑田他们的惨败,现在又来进攻炮楼了,他们心里能不惊慌吗?守这座炮楼的是个rì军中尉,叫野田,是黑田的亲信。他浑身哆嗦地命令道:“给我打,狠狠地打!”他的声音都变调了。 炮楼里的机枪响了,使战士们无法近前,宝rì勒命令道:“用小炮给我轰!”无奈那炮楼是混凝土修建的,炮弹打在墙只留下个白点。宝rì勒心想,要想攻破这炮楼必须从大门上入手,他又命令炮手道:“猛轰他的大门!”十几发炮弹一齐飞向炮楼的大门,大门被炸开了,里边的机枪哑了。战士们趁着这机会,把两个炸药包投到了炮搂里边,只听两声巨响,里边小鬼子的尸体被气浪给贴在了墙上。 战士放下吊桥,四营的战士一下子涌进了院里,他们砸开仓库,里边军用物资应有尽有,宝rì勒道:“同志们,尽管拿,能拿多少拿多少!” 战士们有的拿小炮,有的拿机枪,有的拿手雷,有的拿弹药,刹时间,大家拿走了一半,剩下的也其他营的战士拿走了。一营长押着一队伪军从营房里走了出来,向飞雪报告道:“团长,又有八十多个伪军,加上那一营的伪军凑上五百人了。” 飞雪道:“全押回去!回去后请政委给他们做一下思想工作!”说完她瞟了一眼钱丰收。 全团战士押着俘虏,扛着缴获的枪支弹药回营地去了。 四十二黄晓挟持政委 小树林枪毙叛徒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飞雪率领众将士回到了驻地,炊事班长小朱迎上来说道:“团长,开饭吧,饭已经做好了。” 飞雪道:“不忙着开饭。胡一波,把黄晓给我押到团部来!” 参谋长钟煌问道:“黄晓怎么了?还押到团部来?” 飞雪道:“等一会你就明白了。” 钟煌心想:明白什么呀?难道黄晓是叛徒?不可能啊,黄晓平常老老实实的,做事又那么稳当,怎么能是叛徒哪?不可能!不过上一次团长说进屋告诉我们,进了屋也没说叛徒是谁,即然不是宁不屈那又会是谁哪? 胡一波来到了侦察连,下了黄晓的枪说道:“团长找你,走吧!” 黄晓被押到了团部,见团长、副团长、两位参谋长、政委同坐在一条长凳上,飞雪脸sèyīn沉,好象要审问自己,他知道事情暴露了。胡一波押着黄晓站在屋zhōng yāng,飞雪一拍桌子道:“黄晓,交待你的问题,说一一” 黄晓的脸立刻变了sè,问道:“团长,让我交待啥呀?” 胡一波道:“交待你是怎么投敌叛变的!” 黄晓心想,这事打死也不能说,说了就是死路一条。他想到这,清了清嗓子说道:“什么投敌叛变哪?连长,你越说我越糊涂了?这可不能瞎说。” 飞雪道:“瞎说?是我们瞎说还是你在瞎说?胡一波说你叛变是有根据的。通过几次考察证明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当你被伪团长池元抓住以后你就叛变了革命,当时我就怀疑你了,因为你再也没取回过情报来,说明我们的地下党已经发现你出了问题。接着我让胡连长派人陪你去取情报,发现你和伪团长的副官蒙一在交接情报。为了进一步证实你是叛徒,又让你和蒙一去接头,你把情报交给了蒙一之后,敌人就按照你提供的情报向我们发动了攻击,他们那么熟悉路线和我们的营地,这些都拜你所赐!胡一波连长本想把你抓起来,被我制止了,我想再利用你一次,这才有了攻打仙鹤滩炮楼,结果山下大佐那个蠢货竟然把你的消息当真了。” 黄晓听完了飞雪的话以后,知道自己暴露了,他摸出了腰间的匕首,一把搂住了政委钱丰收的脑袋,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高声说道:“是的,你们说的很对,我是叛徒,这是被你们逼的!你们放我走,不然政委就是我的陪葬品!” 参谋长钟煌被这突发的事件惊呆了,他真不敢相信,平常一个老老实实的年青人会做出这等事来。飞雪不慌不忙语音平和的说道:“黄晓,你放开政委,我放你走。” 黄晓恶狠狠地说道:“放了姓钱的我就没命了,他就是我的护身符!给我一匹马,让我和你们的政委一齐走,到了安全地带我就放了你们的政委!”, 林木森对胡一波道:“一波,去把我那匹马牵来,快去,快去呀!” 胡一波明白了副参谋长的用意了,到了马棚牵来了林木森的坐骑,回来对黄晓说道:“小子,爷把马给你牵来了!” 黄晓逼着政委来到了外边,见马就栓在附近,他狡黠地说道:“把马牵到一百米处。”当战士把马牵到百米处的一个树林旁时,他又说道,“把马牵到没有隐蔽物的地方去!” 牵牵马的战士又把马牵到了一处开阔地。黄晓逼着政委一步一趋的来到那匹坐骑跟前,他刚把政委钱丰收掫上马,林木森一吹口哨,那马驮着政委调过头来跑到了林木森跟前,林木森扶着政委下马。黄晓一看马跑了,把自己丢在了空地上,他撒腿就跑,被飞雪一枪击中了大腿,他见跑不了嘞,举起匕首想自杀,又被飞雪一枪击中了手腕,匕首落在了地上,几名战士跑过来把黄晓按在了地上。飞雪过来说道:“卫生员,过来给他包扎一下。”等卫生员给黄晓包扎完枪伤,对副参谋长林木森又说道,“把他押上土台!”林木森让两名战士架着黄晓一瘸一拐的走向了一个土台。台下坐满了战士和伪军俘虏,团领导走上了土台。 飞雪站在土台上说道:“大家静一静。”说完他回过头问政委钱丰收,“政委,你讲是我一讲?” 钱丰收被吓的不轻,自己险些被黄晓掠走,他现在还惊魂未定哪,那有心情讲话,说道:“还是你讲吧。” 飞雪指着黄晓说道:“此人叫黄晓,是革命的叛徒!”她把黄晓如何叛变如何向小鬼子传递情报的经过全讲了一遍,最后她说道,“他不知悔改,还企图绑架政委,大家说该怎么处理他?” 土台下高喊道:“枪毙他,枪毙他一一” 飞雪道:“好,那我就代表组织代表人民宣布:判黄晓死刑,立即执行!” 两名战士把黄晓押到了树林前,两声枪响,黄晓被打的脑壳崩裂,脑浆流了一地,那些伪军闭上眼睛,不敢看这场面吗,不是他们胆小,而是惨不忍睹。林木森对几个战士说道:“把他埋了吧。” 大家观刑回来,政委钱丰收问副团长卢荡:“枪毙完了?” 卢荡道:“完事了。” 参谋长钟煌过来说道:“政委,平常你说话呱呱的,今天怎么蔫了?” 钱丰收满脸通红地说道:“我是搞文的,不象你们会武把抄。黄晓这小子也不咋样,竟捡软柿子捏。” 钟煌道:“政委,你确实大软弱了,简直象个娘们!” 飞雪批评道:“怎么说话哪?” 钟煌没想到飞雪站在了身后,他连忙表示欠意,说道:“团长,我没说你,是在说政委,和他闲谈哪。” 飞雪一脸的严肃,说道:“说谁也不行,如果你嘴上再没把门的,我将请求上级撤了你参谋长的职务!” 钟煌连连点头说道:“是,是的,我以后一定尊重政委。” 副团长卢荡瞅了政委一眼,见缝插针地说道:“这就对了,是要尊重政委的,虽然地在匕首面前不夠坚决,那可是刀架在脖子上啊!” 飞雪见卢荡的话酸溜溜的,说道:“你也闭嘴!”她又对政委说道,“政委,关于这些伪军的去留还得你去动员他们,我打仗还可以,做思想工作还得靠你。” 政委钱丰收道:“好吧,我去给他们上一堂政治思想课!”他来到了土台子上,向下扫了一眼,自我介绍道,“兄弟们,你们好?我叫钱丰收,是抗联一团的政委。” 钱丰收挥着手继续说道:“你们参加伪军一是生话所迫,二是被鬼子所逼,并非出于自愿。弟兄们,你们都是有良知的中国人,干嘛替小鬼子卖命?现在rì本鬼子在全国各个战场上都在损兵折得,节节败退,他们是兔子尾巴一一长不了嘞!全中国人民离抗战胜利不远了!美国人在太平洋战场上取得了决定xìng的胜利,全世界人民抗击法西斯的斗争正在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中国人民即将迎来抗战胜利的rì子!”他用眼扫了一下台下,见他们听的很认真,把话锋一转道,“兄弟们,我深信你们都是有血有肉有良知的人,也愿意和我们一起战斗打鬼子,我知道你们里边有的人家里有负担,愿意回家的请站到这边来!”这就是他当政委的高明之处,他不说让参加抗联的站到这边来,而是让回家的站到这边来。这些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好意思站出来。 副团长卢荡说道:“好,大家都愿意参加革命,我代表全体战士欢迎你们!” 政委道:“大家随同我们的战士一起用餐去吧!”这些人“唿啦”一下跑向了餐厅。吃完饭,参谋长钟煌问飞雪:“团长,新来的这些人怎么个编制法?” 飞雪道“还象过去一样,把他们穿插到各个班排里边去。” 副团长卢荡轻声轻语说道:“我们现在将近三千人了,够一个旅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政委说道:“明天我给总部打个报告,把我们这个团提升到旅的编制。” 飞雪道:“旅也好,团也好,只要能打鬼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政委钱丰收道:“咱们现在是六个营,加上新投诚的夠六个加强营了,再加上一个女子连和一个侦察连,也快到三千人了,我给总部打报告把我们的队伍从团晋升到旅也是应该的呀!” 参谋长钟煌高兴地说道:“我同意政委的意见!政委,你过去办过的事我不敢苟同,今天这事我举双手赞成,你太高明了!” 飞雪申斥道:“给我闭上你的嘴!在这我正式宣布,以后谁要敢不尊重政委军法处置!” 钟煌低着头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吱声了。这一切被林木森看在了眼里,他没想到这位女团长这么厉害,副团长以下的干部在她手下都围着她滴溜溜的转,她是怎样让他们服从的哪?他一时还搞不明白。 四十三政委找黄迎花 卢荡看牛花花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今天是个大晴天,政委钱丰收来到了女子连,找到了连长黄迎花。黄迎花见政委来了,热情地上来招呼道:“政委,请坐。” 钱丰收坐下来说道:“你来已经好几个月了,工作忙,也没来看你,真不好意思。” 黄迎花道:“你这不来了呜?政委太谦虚了。” 钱丰收道:“不是谦虚,是诚实,是歉意!”他见黄迎花一直站着,又说道,“黄连长,请坐下来。” 黄迎花腼腆地说道:“谢谢首长。” 钱丰收批评黄迎花道:“什么政委首长的,我们是革命同志,叫我丰收同志就可以了。” 黄迎花道:“首长就是首长,怎么能直呼其名哪?” 钱丰收道:“好吧,随你便,你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 黄迎花道:“是,首长!” 钱丰收看了黄迎花一眼,说道:“你的出身很好,我想培养你入党。” 黄迎花自言自语他问道:“我也能入党?” 钱丰收道:“当然能了,每个人都可以申请入党,况且我愿意培养你。” 黄迎花欢快地笑着说道:“那太谢谢首长了!” 钱丰收看着黄迎花那快乐的样子,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叫我首长,咱们的关系不能进一层吗?” 黄迎花不解地问道:“怎么进一层?”她望着政委的表情,有点明白了。 钱丰收解释道:“就是比同志更进层的关系。” 黄迎花脸sè由晴立刻转yīn,说道:“我不想再嫁人了,算命说我是白虎星下界,妨男人,我十六岁嫁给我的男人,二十六岁就把他剋死了。” 钱丰收道:“你男人是被小鬼子杀害的,与你没关系。什么白虎之说纯粹是迷信,迷信这东西不可信,要相信科学。” 黄迎花问道:“科学是啥东西?” 钱丰收解释道:“科学就是按照自然规律去认识世界的一门学问。我也解释不好,慢慢你会明白的!” 黄迎花道:“虽然我也相信科学,可我也相信命运,命运是决定人的一生的。” 钱丰收道:“你相信命运就相信命运吧,希望命运能给你带来好运。我该走了,来的时间也不短了。” 黄迎花道:“欢迎首长常来检查工作!” 钱丰收回头挥挥手道:“谢谢,不用送了!” 黄迎花和政委恋爱的消息在抗联一团里不久便传开了,参谋长钟煌听到了这个消息来找团长飞雪。飞雪见钟煌板着脸,问道:“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事了?” 钟煌气冲冲地说道:“我听下边人讲政委和女子连的连长黄迎花在搞对象,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飞雪道:“不就是两人搞对象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钟煌气愤地说道:“这还不怪?会上行下效的,这样下去,我们的一团不就乱套了吗!” 飞雪心平气和地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条例里又设写不允许搞对象,你说是吧?” 钟煌气冲冲地说道:“简直乱套了,乱套了!”他一甩剂子出去了。 飞雪望着钟煌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些人都二十仈jiǔ岁了,也该娶妻生子了,可他们现在都是光棍,如果在家里他们的孩子都该十来岁了吧?她想宣布一条纪律,就是在一团里恋爱zì yóu。想到这,她来到了政委的房间,见钱丰收正在看书,飞雪坐下来说道:“政委在学习哪?我耽误你点时间,跟你研究点事儿。” 钱丰收放下手中的书,说道:“团长太谦虚了,有事你就说嘛,干嘛这么客气。” 飞雪看了政委一眼,三十七八岁的人了,连女人什么味都没尝过,真难为他了。飞雪说道:“政委,我想宣布一条纪律,就是在我们一团里恋爱zì yóu,你看怎么样?” 政委钱丰收问道:“你是说每个人都可以谈恋爱,是吧?” 飞雪道:“是这样的。” 钱丰收道:“好哇。不过我们以前也没规定不许谈恋爱呀?” 飞雪道:“原来是可与不可之间,这回我想把它定下来。” 钱丰收道:“我没意见,明天我就宣布,免得咱那些女子连的队员肥水流进了外人田。” 飞雪道:“还是我宣布吧,我宣布比较合适。” 钱丰收道:“为啥不让我宣布哪?我是政委呀!” 飞雪道:“还是我来宣布吧,你暂时先歇一歇,好吗?” 钱丰麻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但又不好深究,最后勉强说道:“好吧,这事就麻烦你了。” 飞雪道:“不用客气,都是革命同志,只是分工不同。” 参谋长钟煌和副参谋长林木森一起把投诚的伪军分配到各班排连里以后,就召开了全团大会。在大会上政委先作了《我们的任务和当前形势》的报告。政委钱丰收讲完之后,轮到飞雪讲话了,她站起来走向高台说道:“同志们,我今天向大家宣布一条纪律,大家可以zì yóu恋爱,zì yóu恋爱不等于强迫,谁要搞强迫,霸王硬上弓,将军法处置!你们知道我是不讲情面的。你们可以结婚,但不能怀孕,生了小孩怎么打仗?这一条将写进条例里。”台下一片掌声,表示拥护,甚至有人喊出了“革命万岁”的口号。 只有参谋长钟煌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他想:等着乱套吧!钟煌的担心不是多余的,飞雪也想过,你比如两个男人看上了同一个女人怎么办?这事不是不会发生的,而且是大有可能的。到那时,政委的工作就有个忙了。 飞雪刚讲完,副团长卢荡站起来说道:“团长讲的很重要,千万不能把好事变成了坏事,不能强迫人家,更不能威逼利诱,不能怀孕,你腆个大肚子怎么打仗?等革命胜利了,你们俩愿意生多少就生多少,让你敞开生,不生都不行。”台下又是一片笑声。 这天又是一个大好天,副团长卢荡来找女子连的副连长牛花花,他俩经常接触,相互有了好感。牛花花见卢荡来了,热情地说道“你坐。” 卢荡说道:“我来看你,想问问那事你考虑咋样了?” 牛花花明知故问:“啥事呀?看你脸红的。” 卢荡道:“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事儿。” 牛花花笑着问道:“你跟我说啥事了?” 卢荡的脸红的象猪肝一样,说道:“就是咱俩的事儿。” 牛花花笑的更欢了:“咱俩啥事呀?” 卢荡实是憋不住了,鼓着勇气说道:“搞对像的事!” 牛花花道:“我没考虑呀!” 卢荡有点生气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考虑哪?” 牛花花道:“在你那是大事,在我这根本没把它当作回事。” 卢荡气哄哄的说道:“就算我没说,行吧?” 牛花花见卢荡真的生气了,格格一笑说道:“跟你闹着玩的,你还当真了,真不经逗。” 卢荡转怒为喜:“你说的是真的?” 牛花花往卢荡怀里一倒,娇滴滴地说道:“是真的,我早就想好了,就等你说什么时侯去找政委登记了。” 卢荡道:“你比我还着想呀?” 牛花花努着嘴说道:“跟你闹着玩,你急眼,说真的了你又笑话我,不理你了!” 卢荡赶忙赔不是:“不笑话,不笑话,我怎么能笑话你哪?” 牛花花道:“咱结完婚住那啊?” 卢荡道:“咱们的房子好办,你搬我那去就可以了。可那些连排长结婚住哪?” 牛花花道:“只有盖新房了。” 卢荡道:“也只好如此了。这事定下来了,我该回团里去了。”他从屋里出来碰上了政委。 政委钱丰收一笑道:“来了?” 卢荡问道:“政委来检查工作来了?” 政委道:“是的,是的。”他见卢荡走远了,一下子钻进了黄迎花的房间。 黄迎花见政委来了,很礼貌他说道:“请坐,首长。” 钱丰收说了几句问候的话之后,单刀直入的问道:“咱俩的事儿你考虑的咋样了?” 黄迎花道:“我是个不祥的女人,你不怕恶运传染?” 钱丰收道:“我不怕!”他说的斩钉截铁。 黄迎花问道:“我是个结过婚的二婚头,你不嫌恶?” 钱丰收道:“不嫌恶,不嫌恶,二婚更有味道!” 黄迎花道:“那也得有个介绍人哪。还是请团长做介绍人吧。” 钱丰收道:“好,好,我这就找飞雪去!”他在黄迎花脸上亲了一口,乐呵呵地跑出了门,向团部大步流星地走来,现在别提他心里多高兴了。 四十四 两家欢乐 一家愁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政委钱丰收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团部,向飞雪说道:“团长,你得帮我忙,这黄迎花和我搞对像,她非要你当介绍人,你看这事一一” 团长俞飞雪抿嘴一笑道:“这是好事啊,要我当介绍人,她这是怕你半路上反悔,好有个见证人。走吧,随我去找她。” 钱丰收道:“我就不去了,当着我的面她不好说。” 飞雪道:“政委都三十七八岁了,还不好意思。”说罢,她来到了黄迎花的房间。 黄迎花见团长来了,红着脸说道:“团长来了,请坐。” 飞雪也不拐弯,直截了当说道:“政委请我来给你们当介绍人,你看政委这人咋样?” 黄迎花闷了半天才说道:“还可以。” 飞雪问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黄迎花道:“嗯哪。” 飞雪又问道:“你觉得啥时间结婚为好?” 黄迎花道:“团长定吧,我的命都是你救的,结婚这点事也由你作主。” 飞雪道:“后天吧,我让林副参谋长给你们准备一下。” 黄迎花道:“那就按团长的意思办吧。” 飞雪道:“你也准备一下,扯块布做件新衣裳,这也是人生一大事,得隆重点。” 黄迎花道:“我有套新衣裳,不用新做了。” 飞雪道:“那更好了,免得再麻烦了。” 团长飞雪回到了团部,见政委在屋里来回的踱步,心里象长了草。见飞雪回来了,迎上来问道:“迎花怎么说的?” 飞雪见政委心里火饶火燎地,她说道:“成了,后天就拜堂成亲!” 政委一个高蹿了起来,想抱住飞雪,他见飞雪是个女的才停下手来,他搓着双手连连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也有家了!” 副团长卢荡领着牛花花进来了,卢荡看着政委那兴奋劲说道:“政委,我两人找你结婚登记。” 政委道:“你找团长说吧,我和黄迎花都是找团长说的。” 飞雪问政委:“政委,结婚都履行什么手续?” 钱丰收道:“就是用信纸写上两人的姓名,岁数,写上zì yóu恋爱,最后写上经团部同意结婚,盖上团里的大印,婚姻就生效了。” 飞雪问道:“是不是得两人同时到场?” 钱丰收道:“是的,是得两人同时到场。”他忽然想起自己那一半还没到场,他马上去找黄迎花来登记。 飞雪问卢荡和牛花花:“你俩是自愿的吗?” 两人齐声道:“是的,我们是zì yóu恋爱的,自愿结为夫妻,一生一世不分离!” 飞雪问卢荡道:“你们准备什么时侯举行婚礼?” 卢荡道:“听团长的。” 飞雪道:“那就和政委一起吧。” 到了举行结婚的rì子,团部布置一新,里边贴满了双喜字,桌上蒙块红布,红布上面放着两张结婚证书,林木森为主婚人,飞雪为证婚人。到了拜堂时,女子连的女兵用四根桦木杆做了两台轿子,两位新娘头戴花环坐在里边,众人前呼后拥的抬到了团部门前,新郎拉看新娘的手举行了新式婚礼,对拜后被女子姐妹们送进了洞房。 早晨一起床,钱丰收伸了个懒腰,别提多舒服了,心肝肺象被冼刷过了一遍,呼吸也匀称多了,连骨缝都舒坦了。他穿好衣服出来遛弯,见团长飞雪正在做早cāo,飞雪见政委出来了,神秘的一笑问道:“这一宿怎么样?” 政委慢吞吞地说道:“痛快极了,团长,你怎么不结婚哪?” 飞雪的脸立刻变了颜sè:“我这一生就这样了,不会再结婚了,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能赶上我那死去的男人。” 钱丰收不再问下去了,他怕捅到她的伤心处。他把话题一转又扯到小鬼子身上去了、“小鬼子最近安稳没消息了?” 飞雪道:“平静不是什么好事,越平静我心里越没底。” 在嫩江小鬼子司令部里,山下越想越没出路了,他闩好了门,拔出战刀,把战刀擦了擦,敞开上衣,准备剖腹自杀了。这几天黑田见山下大佐魂不守舍心神不宁,觉着要出事,他想找大佐谈一谈。黑田去推司令部的门,可怎么也推不开,他觉着事情不好,转身来到了外边窗下,见山下正在擦拭战刀,黑田急了,他一拳打碎玻璃,扭开插关儿,打开窗户跳进屋内,拉住山下的手哭腔说道:“大佐阁下,不要啊!” 山下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我没脸活在世上了,屡战屡败,对不起大rì本皇军,对不起天皇!” 黑田劝道:“我们不就是败了几次嘛,这有啥?胜败乃兵家常事,我钔一一” 山下抢过话来说道:“我们是屡战屡败,已经无心再战了,只有一死才是我的最好归宿!” 黑田道:“我们屡败屡战,虽败犹荣。”一低头黑田才着见山下的肚皮已经被划破了,鲜血染红了白sè的衬衣,他破嘶啦声地喊道:“快来人哪一一” 副官小岛听到了喊声,他过来推门,门闩着哪,他怎么也推不开,他喊道:“开门,快来开门哪!” 黑田忙着去开门,小岛进来一看山下仍旧跪在地上,肚皮划了道口子,他连忙找来了军医。军医来了一看,说道:“快点用带子勒上,马上送到卫生院去!” 军医拿出来一大块纱布垫上,然后用皮带将肚皮勒上,把山下抬上车送到了卫生院。卫生院长见山下剖腹了,马上组织人员抢救,先消毒后缝合,又进行输血。山本问黑田:“大佐怎么的了,玩起了剖腹哪?” 黑田道:“还不是因为我们无能,屡战屡败,大佐觉得脸上无光,才选择了这条路!” 山本道:“这事也不能全怪咱们,俞飞雪他们是坐地户,中国有句话。叫作‘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人家熟悉这里每片天每寸地每棵树每根草,你同人家打,那不擎等着吃亏嘛?” 黑田道:“你别说了,咱们不主动出击,他们会自动消灭吗?” 山本道:“可也是,不主动去找他们,他们是不会自消自灭的。” 黑田道:“让小岛在这护理,咱俩回去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写成文件向上级司令部作个汇报,写的深刻婉转一点,看司令官竹下将军怎么办,如何?” 山本道:“好吧,这事就依你了。” 俩人安置好了山下,回到了司令部,坐下来开始写汇报。这报告写的即深刻又动人,并且汇报了山下大佐如何剖腹自杀未遂,肠子流了一地。写到了他们屡败屡战,深挖了失败的根源。最后写了损失严重,兵源短缺,需要补充。写完两人签了名,让文书盖了大印,派人直接送给了驻齐司令官。 秘书把汇报交给了司令官竹下将军,竹下一看就火了,骂道:“叭咔,山下死了死了的一一”他骂完,过一会气消了,他想即然山下已经知道羞耻了,何苦再骂他哪?他命令副官,“等山下伤养好了,调回齐齐哈尔,派北安龟田中佐带领六百名皇军接替山下,告诉他汲取以往失败的教训,稳扎稳打,消灭这股山匪!”派六百小鬼子已经是竹下的极限了,齐齐哈尔周围还有两支抗联武装,搅的他六神无主,心神不安。 副官发布完了命令,北安的龟田接到命令,带领六百名鬼子向嫩江出发了。 四十五 卫生院劫院长 手术救小旦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龟田来到了嫩江,他安置好士兵之后来到了司令部,他见到了山本和黑田问道:“你们接到竹下司令官的命令了吗?我就是龟田中佐!” 山本和黑田立正说道:“欢迎,欢迎!” 龟田道:“请召集少尉以上军官到司令部来开会。” 黑田道:“是,中佐!” 没到二十分钟,少尉以上的军官到齐了,黑田道:“请龟田中佐训话。” 龟田道:“本人是龟田中佐,是皇军驻北安的司令官,这次是奉竹下将军的命令来接替山下大佐的职务。我们这次只是个初次见面,以后还多仰仗诸位奋力,共同消灭抗联这股山匪!” 龟田和众位军官见完面后,留下了山本和黑田,他问两人:“这里和抗联有联系的村庄有哪些?” 黑田道:“那可多了,得有二三十个与抗联有联系的村庄。” 龟田道:“你先拣选两个比较大的村庄,先拿他们开刀!” 黑田指着挂在墙上的地图说道:“这个桦林村便是抗联的窝点之一,抗联的粮食三分之一是他们提供的。” 龟田道:“从图上看,凡是没有炮楼的地方都是抗联的势力范围。好!就先拿这个桦林村开刀!” 龟田是个说干就干的人,第二天他率领六百个鬼子由黑田带路朝桦林村开来。在村里把群众赶到了场院里,小鬼子们抓来了村长于成合,龟田问道:“你的是村长?” 于成合装作胆胆突突的样子,说道、“我是村长。” 龟田又问道:“你们村里都那些人是村干部?” 于成合又颤颤巍巍地说道:“就我一个人。” 龟田再问:“你们和抗联是怎么联系的?” 于成合反问道:“抗联是什么东西?” 龟田道:“你甭打马虎眼,你不知抗联是什么东西,那你们为什么把粮食卖给他们?” 于成合道:“你是说买粮的那些客商啊,我们的粮食本来就是卖的,谁给钱就卖给谁,这就是买卖。” 龟毌满脸煞气说道:“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说,你们和抗联是怎么勾肩搭背的?” 于成合不吱声了,他宁死也不肯说出他们是怎么和抗联打交道的.黑田对龟田道:“把他绑在树上,一顿鞭子他就交待了.” 龟田道:“把他绑在树上,给我狠狠地打!” 于成合被绑在了树上,一顿皮鞭子,打的他皮开肉绽。起初,于成合咬紧牙关一声不吱,最后他实在是挺不了嘞,一心求死,他破口大骂道:“小鬼子,我rì你姥姥,rì你八辈祖宗!老子骂你们了,你们这些狗rì的枪毙我吧!”到最后于成合只剩下一口气了,骂声也微弱了。 黑田请示道:“中佐,再问也这样了,枪毙了他吧!留着他也是个祸害。” 龟田早就不耐烦了,点点头说道:“消灭他!”一个鬼子更着急,一刺刀刺向了于成合的胸部,于成合头一低头牺牲了。 这时,一个仈jiǔ岁的小孩挓挲着双手扑了过来,嘴里不住的喊道:“爸爸,爸爸一一” 龟田一把拦住这小孩,问道:“他是你爸爸?” 小孩骂道:“小鬼子,你们全都该死,该死!” 龟田又问:“你知道谁是村干部,告诉我给你糖吃。” 小孩倔犟的说道:“我知道谁是村干部,就是不告诉你们!” 龟田从兜里掏出一把糖说道:“小孩,这糖很甜很甜的,可好吃了,你要是告诉我谁是村干部,这些糖都是你的。” 小孩接过糖来,把糖甩在了龟田的脸上,龟田恼了,拔出战刀吼道:“你死了死了的!” 龟田刚举战刀要向那孩子砍去,被一个声音给震住了:“住手!我就是村干部!” 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人,对龟田说道:“我是副村长戈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龟田问道:“还有谁是干部?” 戈环掸掸身上的尘土说道:“没有干部了,就我一个。” 黑田插话道:“还有会计和出纳哪,他们人哪?” 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会计,一个是出纳。龟田问道:“你俩也是村干部?” 会计道:“我是会计,他是出纳。有屁快放!” 龟田道:“很好,你们很勇敢,我的佩服!我想问你们,你们村是怎么成为抗联的窝点的?我希望你们能诚实的回答。” 副村长接过话来说道:“什么抗联?我们不知道啊。” 龟田对副村长说道:“你的不老实!”他又问会计,“你说。” 会计道:“说什么呀?你的话我的不明白!” 龟田道:“你们的明白,只是不说而已。来人哪,把他们都枪毙了!” 人群中炸锅了,呼喊着不能随便杀人。龟田见人群涌动,歇斯底里地喊道:“机枪伺候!”机枪响了,副村长戈环护着那孩子倒在了血泊之中,会计和出纳也倒下了。 龟田见动静弄的不小了,抗联肯定也会知道了,他一挥战刀命令道:“收队,回嫩江!” 脚前脚后,飞雪得到了消息带领一、四、五,三个营赶到了桦林村。飞雪见村干部都被杀了,而且还有一个孩子,她走近那孩子跟前一看,认识这孩子,是村长的儿子小旦。她骂道:“这帮挨千刀的小鬼子,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她见那孩子手指在动,她喊来了卫生员说道,“你看看小旦还有救没有?” 卫生员抱起小旦听了下心跳,说道:“还有救。” 飞雪着急道:“那你快救他呀!” 卫生员翻过小旦的身体,这一折腾,小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见飞雪站在了面前,他轻微地发了声音:“姨,救救我,我不想死一一” 飞雪望着小旦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落泪了。卫生员道:“这孩子腹部被机枪子弹贯穿,肚子里存了不少的血,得手术开刀,我是不行的,要想救这孩子,得找个rì本外科医生。” 飞雪擦去眼里的泪花,命令道:“一营正副营长,你们俩去嫩江小鬼子卫生院抓个外科大夫来,不管你们付出多大代价也必须完成任务!” 一营长张四旺,副营长刘武河答应一声,骑上团长和副团长的两匹马出发了。他俩来到了嫩江小鬼子的卫生院,在门口栓好马径直走进了病房。张四旺见一个护士端着一个药盘走过来,上前问道:“护士小姐,那位大夫治疗枪伤治的好?” 那个护士嘴往院长办公室一努说道:“院长治的最好了。” 张四旺给副营长使了个眼sè,刘武河便守在了走廊里了。张四旺闯进了院长办公室,用枪顶在他腰眼上,说道:“拿上你外科手术用的东西跟我走!” 院长知道没有别的选择了,只好站起身来背上医药包跟着张四旺走出了院长办公室。一个大夫见院长要外诊,问道:“院长,出去?” 院长刚想说话,顶在腰上的枪管猛的戳了一下,他马上说道:“朋友请我去外诊。” 张四旺押着小鬼子院长出门来到栓马桩前,解开缰绳把院长掫上马,飞身上马向东门飞奔而去,刘武河紧随其后。在门前遇到了一队鬼子的巡逻队,想上前截住张四旺他们,刘武河的双枪一开火,便倒下了七八个,等剩下的小鬼子明白过来时,两匹马己经跑远了。半路上,他们远远的望见了龟田率领六百名小鬼子归来,他们两匹马抄小道回到了桦林村。 飞雪见张四旺和刘武河押回来一个rì本人,问道:“他就是rì本大夫?” 张四旺道:“是卫生院的院长,是个外科专家。” 飞雪道:“那就赶快医治吧!” rì本院长看了一眼小旦,说道:“得抬进屋里,用两张桌子搭成个手术台,桌子上铺上一个被单。”大家按照他说的做了。 那rì本院长检查了一下小旦的伤势,说道:“是贯穿伤,腹部里存了好多血,靠自己吸收那是不可能的了,得开刀手术。”他给小旦消了毒,要打麻药。 卫生员道:“他疼的厉害,我已经给他打麻药了。” rì本院长道:“你注shè的量不夠,还得再注shè一些。” 注shè完麻药,rì本院长打开一个搪瓷盒,从里边拿出一把手术刀,切开了小旦的腹部,清理了里边的积血,再缝上刀口,说道:“准备输血。” 副团长卢荡伸出胳膊说道:“先抽我的!” rì本院长道:“得先化验血型,血型不对会死人的。” 卢荡把眼睛一瞪说道:“真麻烦!” 卫生员道:“副团长,他说的对,按他说的作。” 经过验血,小旦是B型血,和他一样血型的是副参长林木森和四营长宝rì勒,从他两身上各抽了300cc血输给了小旦。院长问道:“有盘尼西林吗?” 卫生员道:“没有,有磺胺。” 院长道:“磺胺也可以,给他注shè一支吧.”说完,他洗手去了。 等卫生员注shè完磺胺,飞雪过来问道:“手术完了?” 卫生员道:“手术完了。” 飞雪又问道:“怎么不见小旦醒来哪?” 卫生员道:“麻药还没过劲哪。” 院长问卫生员:“该送我回去了吧?” 卫生员道:“等这孩子伤势全愈了,只然会送你回去的。” rì本院长气哄哄的坐在櫈子上一言不发,有啥办法哪?只好听人家的了。副参谋长林木森一声命令,一队人抬着小旦,一队人押着rì本院长回营地了。小旦的母亲目送着队伍远去,他的心在悬着。 四十六 龟田屠村 吉田参加革命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龟田带领六百个鬼子回到了嫩江,一进东门见地上躺着七八个鬼子的尸体,他问那巡逻队领头的曹长:“这是怎么回事?” 那曹长道:“报告中佐,来了两个抗联分子劫走了卫生院的院长,我们想截住他们,没想到被他们打死了七八个皇军。” 龟田这个气恼啊,骂道:“这帮可恶的抗联分子,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骂完他来到了卫生院,一问才知道院长是被两个人带走的。他来到了山下的病房,问小岛:院长的去向。 小岛说道:“院长在他办公室哪!” 龟田道:“你去看看,看他还在办公室吗?” 小岛随同龟田一起来到了院长办公室,办公室里空空如也。小岛问一大夫,那大夫道:“被两个人请走了,我问他是出诊?他说是朋友请他去看病” 龟田问小岛:“院长被抗联分子虏走,你就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小岛惊讶地问道:“院长被虏走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龟田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一进东门就知道了,那两个抗联分子不但劫走了院长,还打死了七八个皇军!” 龟田回到了司令部,冲山本大发雷霆:“你是死人哪?留你看家,你就这样看的家?卫生院的院长被人劫走了你都不知道,你是干嘛吃的?” 山本被这一骂也窝了一肚子火,但他不敢发出来,官大一级压死人哪,他只好以无声对有声,他来了个不吱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黑田过来劝解道:“中佐,不要生气了,这事也不能全怪山本少佐,不是连在卫生院里的小岛都没发现吗?抗联太狡猾了,大大的狡猾!”听完黑田的劝解,龟田还是没出了这口恶气,他气哼哼地坐回了椅子上。 在山上,一团的驻地,二营三营的战士正在热火朝天的盖新房,因为又有一批人要结婚了。小旦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他成天缠着飞雪给他讲故事。这天,飞雪问小旦:“你家里几口人?” 小旦低下了头,憋拉巴屈地说道:“就剩我和妈妈了,爸爸让小鬼子给杀了。” 飞雪道:“你父亲是个英雄,临危不惧,还痛骂小鬼子,是好样的,你长大了也要学你父亲!” 小旦噙着泪花说道:“我现在就想学我爸,我也参加抗联打鬼子!” 飞雷道:“你还小,再等几年吧。” 小旦道:“过几年小鬼子都让你们杀光了,我还抗啥rì了?” 飞雪打趣说道:“给你留下几个,咋样?” 小旦撒娇地说道:“不么,我现在就要参加队伍,替我爸爸报仇!” 飞雪道:“你还小,还没枪高哪!” 小旦拿起一杆三八大盖一比,说道:“姨,你看我比它高多了。”说的几位团领导都乐了。 飞雪的jǐng卫员小宋进来说道:“团长,总部的交通员找你。” 副团长卢荡一听是总部的交通员,马上说道:“请他进来!” 总部的交通员进来问道:“那位是俞团长?” 飞雪道:“我是。” 交通员从胸前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飞雪道:“这是总部给你们的命令!” 飞雪接过命令,打开信封,念道:“俞、钱、卢:接到你们的汇报之后,经总部党委研究决定,把抗联一团晋升为抗联一旅。此令!抗联三军总部。”她念完,把命令递给了政委钱丰收。 钱丰收高兴地说道:“总部把我们晋升旅级单位了,咱们也应该庆祝一下呀。” 卢荡问道:“那咱们下边的营也该改成团了吧?” 飞雪道:“旅下面还是营,我看营就不用改成团了。” 交通员道:“俞团长,钱政委,命令我送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钱丰收对那交通员道:“你就在这住一宿吧,参加一下我们的庆祝宴会。” 交通员道:“不了,回去还有许多事哪。” 飞雪道:“即然政委挽留你了,那就在这住一宿吧,再忙也不差这一宿。” 交通员盛情难却,说道:“好吧,就住一宿。” 副团长卢荡道:“这就对了,晚上开个庆祝大会,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也让我们尽了地主之谊,你说是不是?”说的那交通员直点头。 晚上,这场宴会是四菜一汤,酒是自己酿造的小烧。政委钱丰收站在正zhōng yāng说道:“同志们,我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总部批准我们团改旅了!”下面一片欢呼声,接着是一片鼓掌声。 钱丰收继续说道:“我们各营仍保持原编制不变!”那些营级干部脑袋都耷拉下来了,他们以为自己能晋升个团长副团长,没想到白欢喜了一场。 在rì本鬼子嫩江司令部里,龟田、黑田和山本在秘密的开小会。龟田只打卫生院长被虏走,就象吃了苍蝇一样直恶心,他在桦林村枪杀了四五个和抗联有联系的赤sè分子,结果抗联不动声sè的给他戴了个眼罩一一进城杀死了七八个皇军不说,还抓走了卫生院长。他恨恨地对山本和黑田说道:“这回我们把动静弄大点,来个屠村行动,我看他抗联如何应对!” 山本道:“那不和抗联的仇越结越深了吗?” 龟田道:“就是要引抗联上钩,急眼了他们就来攻打嫩江城了,只要他们敢来攻城,就让他有来无回!” 黑田道:“中佐的计策太好了,我举双手赞成。” 这天下午,一个侦察员跑回旅部报告道:“报告旅长,小鬼子龟田领着三四百个鬼子兵血洗了西华沟,全村的男女老少全部被杀无一幸免。” 飞雪听后对副旅长卢荡说道:“你带领二营三营固守驻地,我和政委去西华沟看看。”她和政委带领一营四营五营和两位参谋长一起来到了西华沟。进村一看,飞雪的肺都要气炸了,上至八旬老人,下到襁褓中的婴儿,全都死在了大火中,房屋还冒着余烟,被大火烧落了架,男男女女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飞雪望着眼前的一切,恨的牙根直。她骂道:“好你个乌龟王八蛋,我一定把你的龟壳拆下来!” 政委钱丰妆忿忿地说道:“咱们攻打嫩江吧,把龟田这个王八摁死在窝里!” 飞雪道:“不可,越是这时候我们越要冷静。虽然我们人数上占优,但人员素质还远不及rì本兵。据说**的一个团被一百来个小鬼子撵的吱吱跑,你想想小鬼子的战斗力有多强?” 钱丰收反问道:“山下那么多的小鬼子是怎么被我们消灭的?是自消自灭的?” 飞雪道:“那是因为我们占有天时地利人和,我们熟悉这大森林,这是天时,我的熟知这里的每块岩石每条河流,这是地利,加上我们对小鬼子的仇恨,这是人和。这些正是小鬼子的软肋,有以上的先决条件我们才打败了山下和他率领的小鬼子!” 钱丰收道:“我就不相信我们五个拚不过他一个!” 飞雪问道:“都拚光了,我们还拿啥抗rì?” 钱丰收问道:“那这仇就不报了?” 飞雪道:“仇当然要报,看着这死去的同胞,我心里比你还不好受哪。龟田现在想的就是要同我们决战,不然他不会来屠村的,他以为我会上当,他打错算盘了,这一笔笔血债我都给他记着哪!不是不报,时间未到,时间一到统统都报!” 副参谋长林木森领着战士在挖坑,准备掩埋这些被杀的村民。参谋长钟煌道:“不如把这些尸体一起火化了。” 林木森道:“还是按我们的习惯土葬吧,这样也好让他们的灵魂早早的安息。” 钟煌没再说什么,也和战士们一起挖坑了。钱丰收问飞雪:“村民的仇啥时侯报?” 飞雪道:“仇是要报的,但得瞅准时机,不能盲目行动,要打就得打在他七寸上!”她说着,一个新的计划在他脑海里生成了。 回到了驻地,小旦迎了上来,他是个懂事的孩子,见大人脸sèyīn沉,知道事不如意,只是龇着牙在乐,并不说话,他牵着飞雪姨的手走进了团部。 飞雪见那rì本院长坐在屋里,问道:“吉田院长,小旦的伤就算好了吧?”那rì本卫生院长叫吉田,是他自己告诉飞雪的。 吉田道:“要说好也可以这么说了,要说没好利索也以这么说。” 飞雪问道:“送他回家可以不?” 吉田道:“当然可以了。” 小旦一听让他回家,马上耍起了磨磨丢,他在地上打着滚儿,嘴里不停地磨叨:“我不回家,我不回家一一” 林木森过来边扶小旦边说道:“不回家,不回家,咱不回家!” 飞雪又对吉田说道:“吉田先生,即然小旦刀口已经长好了,也该送你回去了。” 吉田叹了口气说道:“不回去了,准备留下来和你们一起战斗。” 飞雪问道:“吉田先生怎么突然想通了哪?” 吉田道:“你们官兵一致,政令一致,行动一致,军民鱼水情使我看了很受感动。” 飞雪上拉住吉田的手说道:“欢迎,欢迎啊!欢迎你参加革命!” 政委、副旅长和两位参谋长上来一起表示祝贺。 四十七 龟田遭伏击 汪全缸中逃命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小旦在外边抓蚂蚱,见一鸽子落在了一个丁字架上,他过来抓住那鸽子跑进了飞雪的卧室说道:“姨,我抓住了一只鸽子,腿上还拴个东西。” 飞雪接过鸽子,解下了拴在鸽子腿上的纸卷,打开一看乐了,只见上面写到,明天上午,龟田率二百个鬼子去袭击杨树林村。飞雪吐了一口,骂道:“这回看你这个王八盖子还往哪跑?” 小旦迷迷噔噔地问道:“那个王八盖子?” 飞雪对小旦说道:“你去告诉我的jǐng卫员小宋,让他通知营以上干部到团部开会。” 小旦答应一声,乐呵呵地跑了。不大一会,营以上的干部都来到了团部,等大家坐好,飞雪开腔了:“我接到秘报,明天上午龟田率领二百个小鬼子去袭击杨树林村,我想消灭他们,为西华村的乡亲们报仇!一营、三营、四营、五营随我和副旅长副参谋长去杨树林村,政委和参谋长带领二营守家。” 政委钱丰收道:“旅长,怎么老让我看家哪?就不兴让我也参加一回露露脸儿?” 飞雪道:“政委,你是文官,不宜参加战斗。” 政委问道:“我怎么就不适合参加战斗了?” 飞雪道:“打起仗来还得有人照顾你,这不是卖一个搭一个吗?” 政委没想到飞雪会这么说他,生气地说道:“我不用人照顾我,自己能夠照顾自己!” 飞雪道:“你说不用人照顾,我能放心吗?真要把你丢了,那多影响士气呀!” 政委干嘎巴嘴生气,他不知道飞雪是怎么想的,凡是战斗都不让他参加,而且话还说的这么直白,让他当众下不了台。等散了会,政委钱丰收把飞雪留下问道:“旅长同志,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你直接提出来,我好改正。” 飞雪道:“你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呀。” 钱丰收道:“那为什么你在会上那么挤兑我?” 飞雪一摊双手说道:“我那挤兑你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一听飞雪这么说,政委更生气了,他压住火气说道:“你还不挤兑我?你说这些话就是看不起我!” 飞雪道:“我请你守咱这老窝不重要吗?失掉了这驻地咱们上哪去藏身?你说这老窝重不重要?” 政委道:“谁说这老窝不重要了?” 飞雪道:“是政委你呀,你不是不愿意守这老窝,要去打仗吗?” 政委吭哧了半天,说道:“就算我有这种想法,你也不应该那种态度对我呀?还什么卖一个搭一个,这是什么话?这不是在臭我吗?我搞臭了于你有什么好处?” 飞雪辩解道:“我不这么说,你能留下来守老窝吗?这是我的计谋之一而已。”接着她又说道,“你以你能闲着?我早给你安排好了,我走后你就和参谋长带领二营和侦察连去嫩江城,你和参谋长佯装攻城,吸引留守鬼子的主力,让胡一波的侦察连去捉拿叛徒汪全。这项任务怎么祥?” 政委拍着手说道:“有这样的任务你咋不早说哪?害的我着急上火的!” 飞雪道:“早说我怕走漏了消息。” 政委不再与飞雪争辩了,他知道飞雪是个常有理。他问道:“你们明天几点去杨树林?” 飞雪道:“明天吃完早饭就启程,赶早不赶晚。” 第二天飞雪他们早早就来到了杨树林村西边的一个山丘上,飞雪站在山丘上对副旅长卢荡说道:“你和一营长率领一营埋伏在这里,等小鬼子路过,你们便出其不意的打击敌人。”她又指着山丘对面的一片杨树林说道,“副参谋长和四营五营埋伏在杨树林里,以山上枪响为号,两下共同夹击小鬼子,三营随我当预备队!大家分头行动吧。”战士们按照飞雪的命令埋伏去了。 十点多钟,龟田骑着高头大马带领二百来个鬼子向杨树林村开来。小鬼子就是小鬼子,走起路来都是横竖成排,一点也不乱。等这些小鬼子进入了shè程后,一营的机枪和小炮一齐打响了,杨树林里也开始shè击了,两下的机枪小炮一响,小鬼子倒下了一大片。龟田滚身下马和小鬼子一起爬进了路边的壕沟,挥着战刀喊道:“机枪小炮,还击!还击!” 飞雪见小鬼子反击很利害,命令狙击步枪的shè手道:“把敌人的炮手给我打掉!”那shè手架好狙击步枪一枪一个,六个炮手眨眼间被消灭干净了。接着飞雪又命令shè手消灭小鬼子的机枪手,那shè手又是几发子弹消灭了那些机枪手,机枪手一倒下,又有小鬼子补充上来,又被狙击步枪子弹打倒了,一连换了三次机枪shè手,均被狙击步枪给消灭了。 这时,在一营的背后又出现了二百来个小鬼子,是山本领着二百来个小鬼子攻上来了。飞雪命令三营长道:“你绕到攻击一营的小鬼子背后,围歼他们!”三营长带领五百多名战士绕到了山本的后边开火了,山本不得不抽出百拾来个鬼子同三营交火了。 杨树林的后边也发现了一股敌人,这是黑田率领的二百来个鬼子抄后路来了。林木森一看小鬼子快摸进树林了,便命令四营长宝rì勒道:“四营长,赶快掉转枪口阻击后边的小鬼子!攻击龟田有五营就够了。 这时,龟田带来的那二百来个小鬼子是兔子挂掌一一有点顶不住烙铁了。他们边打边撤,最后总算逃出了包围圈,龟田从腰间摸出了一支信号枪,向空中放了三枪,表示让黑田和山本撤退。黑田见空中响起了三颗信号弹,便明白了,他大声喊道:“撤退一一”他撤退了。可苦了山本了,他见龟田发出了信号让他撤退,可他被三营的战士团团围住,他领着那残兵败将左突右冲,怎么也冲不出去。最后还是龟田率领那些虾兵蟹将冲破了包围圈才将他救出。 突围出来的这些小鬼子,脚上象安了轮子,一个比一个跑的快,把那些伤员都甩在了后边。龟田见状向空中放了两枪,高喊道:“停下来,停下来!谁再跑我就枪毙他!”那些rì本兵被枪声给震住了,不敢再跑了。龟田又道,“没受伤的去搀扶那些受伤的皇军!”这些小鬼子互相搀扶的样子可惨了,简直象伙乞丐。 龟田借机让下边清点一下人数,查点完,黑田汇总了一下报告道:“中佐,牺牲了一百五十多名皇军,受伤八十多人,昨天晚上没做好梦,又赶上今天是个黑煞rì,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 龟田见黑田一脑门子的官司,自我解嘲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打起jīng神来,庄稼不收年年种!”黑田听后只好勉强的支撑着。龟田领着残兵败将回到了嫩江司令部,见荒木大尉头裹着纱布坐在板櫈上。 荒木见龟田回来了,满脸晦暗地说道:“中佐,我被打败了。” 山本问道:“怎么败的,被人偷袭了?” 荒木道:“你们走后,来了七八百个抗联分子,我领着一百多名皇军拚死抵抗,几次将他们打退,我们以牺牲了四十多名皇军的代价才将他们打跑。没想到他们还派出了个侦察连,在我们同他们大部队交火时潜入了城内,攻进了特务队,打死了十几名特务。” 黑田急忙问道:“汪全咋样了?” 荒木道:“汪全还好,只是被一颗子弹打在了肩膀头上,上卫生院住院去了。” 黑田又问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荒木道:“他的心眼多活泛,他同敌人一交火就中了一枪,他被追进了屋里,猫进了一个大缸里,躲过了一劫。听说这个侦察连就是来抓他的!” 黑田放心了,骂道:“这小子真有两下子,又他妈的逃过了一劫,不错,真的不错!” 飞雪他们回到了驻地,小旦迎了出来,问道:“姨,你们杀败了龟田了吗?” 飞雪望着孩子那张童真的脸,说道:“我们打败了龟田,但是没杀了他,让他跑掉了。” 小旦叹了口气说道:“太可惜了,让他跑了!” 飞雪见政委他们还没回来,问小旦:“政委他们还没回来?” 小旦道:“你们走后,政委也领着人走了,至今也没回来。” 飞雪等了两个多小时还不见政委他们回来,开始有点担心了,她在屋里踱来踱去,心里象长了草一样。一直等了四个多小时。才见政委钱丰收和参谋长钟煌领着二营的战士回来了。政委说道:“很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完成任务。” 飞雪说道:“抓没抓到汪全不重要,关键让我担心的是你们的安全。”她转脸问侦察连长胡一波,“没找到汪全?” 胡一波道:“找到了,他中了我们一枪,他跑进了一间屋子里,我们也追到这个屋子里,见一条敞开盖板的地道,我们钻进地道撵到尽头,从院外一棵空心的老榆树下钻了出来,让他逃掉了。” 飞雪手一甩说道:“他根本没跑,还在屋里,你想想看,谁钻地道逃命不盖上地道盖,让你们发现它?这是汪全使的金蝉脱壳之计。” 胡一波说道:“屋里只有一只大缸,我们广顾收查地道了,没顾得上那口大缸。” 飞雪生气地说道:“说不定他就藏在大缸里!” 胡一波检讨道:“都怪我粗心大意,我应该好好检讨。” 政委说道:“我们消灭了四五十个鬼子,也算没白折腾一回。” 飞雪道:“谢谢政委和参谋长,你们任务完成成的不错,我很满意,应该表扬。” 政委问道:“这回我再也不是卖一个搭一个了吧?” 飞雪道:“政委,你别那壶不开提哪壶了。”说着两人相对而笑,众人也都笑了。 四十八 黑田放火烧山 白晓胜被俘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小兴安岭的秋天是短暂的,盛开的山菊花点缀着满地的落叶,那黄澄澄的落叶,闪着耀眼的金光,黑熊大口大口的嚼着浆果,准备冬眠。白鹤和天鹅准备南飞,只有松鸡站在枝头上来回的飞舞。狼在追逐着群鹿,水中的鱼儿在嘻戏,鹰在空中翱翔。可是好景不常在,转眼即逝,说着就下了第一场雪,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尺多厚,覆盖了地上的一切,整个世界都白茫茫的一片.彷彿静止了一样。 小旦穿着飞雪给他缝制的皮坎肩在堆雪人,他用胡萝卜给那雪人安上了个鼻子,用两个泥球当眼睛,还给那雪人头上戴了个花环,他把那雪人打扮的活灵活现。 女子连的副连长牛花花走过来夸奖道:“小旦真是心灵手巧,这雪人堆的太逼真了.” 小旦抬起头看了看副团长夫人问道:“阿姨也喜欢雪人?” 牛花花道:“喜欢,喜欢!” 小旦骄傲的又问道:“阿姨,我堆的雪人好吗?” 牛花花道:“太好了,太好了!” 两人正说着,飞雪来了,对牛花花说道:“牛副连长,今天该你给战士们上课了.”她看了小旦一眼,说道,“你也别广顾玩了,也跟着牛姨去学习。” 小旦学着战士的样子,起身立正敬了个军礼,说道:“是!你的战士小旦同志,坚决执行旅长的命令!” 飞雪和牛花花被小旦这滑稽的怪象全逗乐了,牛花花道:“小旦还真有点战士的气魄。” 小旦埋怨道:“那我姨还不让我参加战斗哪。” 飞雪道:“不让你参加战斗?要是依照我的想法早该把你送回家去了。” 小旦道:“阿姨,你看我一提这事我姨她就急眼。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牛花花领看小旦上课去了,雪地里只剩下了飞雪一个人在那发楞。政委钱丰收过来问道:“旅长在思考什么哪?这么认真?” 飞雪顺口说道:“我在想龟田哪,他怎么好长时间没动静了?” 政委道:“他没动静咱们给他弄出点动静来,让他坐立不安!” 飞雪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政委问道:“你想怎么给他弄出点动静来?” 飞雪道:“我想端他几座炮楼,给他来个嘴里硬拔牙,看他疼不疼!” 政委道:“咱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想的是虎口拔牙!” 龟田没来招惹飞雪他们,可也没闲着,他盯上了白晓胜他们了。黑田带领二百个小鬼子尾随着白晓胜他们,跟的白晓胜直心烦,打吧,又怕打不过,甩吧,甩不掉,弄的他一时没了主意。他骂道:“这是谁他妈的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一连长果子贤微微一笑道:“这还用暴露吗?小鬼子的特务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那无孔不入的能耐,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 白晓胜道:“真他妈的倒霉,让这帮狗给盯上了,甩都甩不掉!咱们上哪去安身哪?” 果子贤道:“营长,咱们还是回过去山上的老窝吧,那里退可守,进可攻,还有咱们过去剩下的粮食。” 白晓胜想了想说道:“反正也没别处可去了,就按你说的办,回咱过去的老窝。” 三连长米发道:“现在咱们回过去那营地不可取,敌人万一放火,咱们连跑的地方都没有。” 果子贤道:“要能放火敌人早放火了,还等到现在?况且就算敌人放火了,也烧不到咱们的房子,山顶上是块光秃秃的平地。” 二连长贾归田慢声拉语地说道:“我认为还是不回去的好,凡事都得防个万一。” 果子贤坚持道:“不回老窝你们说上哪去?敌人一直跟在屁股后寻机消灭我们,我们该咋办?” 白晓胜道:“都别争了,就按一连长的意思办,回原来的驻地!” 战士们在白晓胜的带领下回到老驻地,他们踏着马道上的积雪上山回到了营房,这屋子空的时间长了,里外一个温度,战士们劈柈子烧炕,又点上了炉子,一个小时后,屋里暖和了。负责做饭的战士在生火做饭,大家准备好好的吃一顿,被小鬼子追的好久没吃顿象样的饭了。 黑田见白晓胜领着队伍又回到了老巢,他看了看山坡上的灌木和齐腰深的荒草又看了看风向,他小母狗眼睛一眯笑了,命令道:“放火烧山!”大火一起,风借火势,火助风威,一丈多高的火头刹时间就窜上了山头。 山顶上热浪滚滚,黑烟弥漫,呛得人都喘不过气来,战士们无处躲无处藏的,有的战士有经验,用湿毛巾捂住了口鼻,可这也只能顶一时,顶不了长久,不少战士被呛晕了,倒在了地上。 二连长贾归田跑到白晓胜跟前说道:“营长,咱们还是冲下山去吧,我带领一个连掩护你!”他也被呛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白晓胜什么都能挺得住,可这烟他却实有点挺不住了,点点头说道:“好吧!” 二连长贾归田和三连长米发带领自己的连队掩护白晓胜向山下冲,刚冲到马道的半腰又被机抢和小炮打了回来。贾归田一见此路不通,灵机一动说道:“大家猫着腰,回屋里去取绳索,咱们从后山攀岩下去!”几个战士回屋去取绳子去了。 不一会,取绳子的战士回来了,说道:“连长,绳子全没了!” 贾归田半天没见一连长果子贤了,他一切都明白了,对战士们说道:“咱们去后山!” 等到白晓胜他们到了后山一看,见一连的战士都下到了山下,绳子都抽下去了。白晓胜强打着jīng神说道:“果连长,把绳子抛上来一一” 果子贤一笑道:“这么高怎么抛上去?你还是自己下来拿吧。” 白晓胜道:“你拴块石头就抛上来了。” 果子贤“呵呵”一乐说道:“你们在山上,我是救不了你们了,自己想办法吧。” 白晓胜急了,喊道:“我命令你把绳子抛上来!” 果子贤一脸的严粛:“你的命令不好使了,现在是爹死娘嫁人一一各人顾个人了!”说完,果子贤摆摆手领着队伍走了。 风越刮越大,烟越来越浓,没用半个小时,两个连的战士都晕倒在了地上,白晓胜和两位连长也倒下了。黑田命令小鬼子们戴上防毒面具来到山顶上,见躺了一地的战士,他命令道:“把他们全捆了,扛下山去!” 一个鬼子扛着一个战士下了山。不一会儿,冷风一吹,白晓胜他们醒了,黑田见白晓胜醒了,上前说道:“白营长,久违了,这回我们可以一起共事了。” 白晓胜吐了一口骂道:“小鬼子,和你们一起共事?你休想,老子就是做了鬼也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的!” 黑田厚着脸皮说道:“识时务为俊杰,一起共事有什么不好的,美女成群,吃香的喝辣的,钱大大的!” 白晓胜骂道:“爷爷是个土包子,享受不了你们的高贵生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黑田道:“白营长,不要逞口舌之快,伤了我们的和气。” 白晓胜“哈哈”一乐说道:“和气?我恨不得食你们的肉,寝你们的皮,你们这帮禽兽不如的东西还跟我讲什么和气?” 黑田见白晓胜说的不中听,有点鸡粪味了,把战刀贴在白晓胜的脖子上,吼道:“不合作死啦死啦的!” 白晓胜道:“你劈了我,怎么向你的上司交待呀?孙子,你不劈了我你是万人揍的!” 黑田见自己的戏法穿梆了,只好收起战刀,说道:“把这二百多人给我押回去!” 白晓胜和几名连长以及二百多名战士被押回了嫩江。回到了嫩江司令部,黑田向龟田汇报了战斗的经过,龟田一听黑田打了个大胜仗,高兴的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 四十九果子贤耍把戏 胡一波进嫩江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白晓胜被带进了小鬼子司令部的办公室,龟田站起身来满脸堆笑,说道:“白先生请坐。”白晓胜乜视了一下龟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龟田对副官说道:“给白先生上茶。”副官沏了杯上等龙井端了上来。 副官把茶杯放到白晓胜面前的茶几上说道:“请用茶。” 白晓胜一把推开茶杯,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还是留着你们自己灌吧,我不渴!” 龟田殷勤地说道:“外面天寒地冻的,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没毒,竟管放心的用。” 白晓胜狠狠地说道:“我巴不得有毒,毒死了才好哪,免得看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的脸!” 龟田道:“别把我们形容的那么可怕,我们是来帮助你们建立东亚共荣的,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白晓胜骂道:“谁和你们是同事?恬不知耻!有你们这样杀人放火的同事我得羞死!” 龟毌对山本道:“去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招待白先生.” 白晓胜微微一笑道:“你想餐桌下得不到的东西在餐桌上面得?休想!” 不大一会,山本回来了,说道:“中佐,酒席备好了,请去用餐吧。” 龟田向白晓胜一伸手,作出了个请的姿势,说道:“白先生,请一一” 白晓胜把眼睛一瞪,说道:“我不会如你们心愿的!”龟毌一使眼sè,黑田和山本两个架着白晓胜来到了客庁。 龟田还来了个开白场.说道:“今天在这里我们特别隆重的欢迎白先生,特准备了一桌酒宴表示欢迎,谢谢白先生的光临!白先生请上座。” 山本和黑田两名少佐坐陪,山本倒了一杯酒递给白晓胜,白晓胜不接,把山本造了个大白脸。山本搭讪道:“白营长真耿直,耿直一一”他结结巴巴的没下文了。 龟田伸筷给白晓胜夹了块红烧天鹅,又夹了块海参放到白晓胜的盘里面,说道:“尝尝这味道还是不错的。”白晓胜别说尝,连筷子都没动。一场宴席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果子贤奉黑田的指示,带着他指挥的那个连又回到了飞雪处,jǐng卫员小宋进来对飞雪道:“旅长,果子贤带着他那个连回来了。” 飞雪道:“让他进来!” 果子贤走进了旅部,见飞雪坐在一条板凳上,上前敬了一个军礼,脸带哭象的说道:“旅长,白营长被俘了。” 飞雪听了一惊,急忙问道:“他是怎么被俘的?” 果子贤便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飞雪仔细地听着,她在琢磨,白晓胜身为营长被捕,你一个连长怎么就跑出来了哪?你知道后山能逃脱,难道他营长就不知道?这里一定有问题。她不动声sè地说道:“你就归属一营吧!”她让小宋找来了一营长张四旺。 飞雪对张四旺说道:“果子贤的那个连就划归你们营了,回去好好安排一下吧。”她把好好安排四个字说的很重,张四旺一听就心领神会了。 张四旺和果子贤离开了旅部办公室,飞雪对小宋道:“去把政委、副团长和两位参谋长请来。” 四人来了,政委一进屋问道:“旅长找我们?” 飞雪点点头说道:“果子贤二返脚回来了,说白晓胜被鬼子黑田俘虏了。找你们来是商量一下此事怎么办?是救他还是不救他,救吧,正中龟田的下怀;不救吧,他又是我们抗联的人,而且还是从我们这里分化出去的。难哪,让我左右为难!所以才请各位来商量如何办!” 副团长卢荡道:“管他那闲事哪,他也不是我们的人了!” 政委钱丰收看了大家一眼,说道:“我看还得救。他虽然有错,但我们还得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态度拯救他。” 卢荡道:“这样的人到死也不会承认错误的,救他不就等于承认他搞分裂对了吗?” 参谋长钟煌气囔囔地说道:“我也不同意救他一个分裂分子!” 飞雪看了林木森一眼,林木森道:“我不了解这事的原委,所以没有发言权。” 政委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是旅长,你就说吧,我们是救还是不救,我们都听你的。” 飞雪道:“我还没想好哪,就是救也得有套办法,不能盲目的去救。” 钱丰收等人不知道旅长是怎么想的,他们向来就摸不准她的脉搏。卢荡把话岔开问道:“果子贤怎么安排的?” 飞雪道:“我把他的那个连安排给一营了,张四旺己经把他们领走了。” 钱丰收高兴地说道:“好哇,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这回够一个旅的编制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飞雪道:“现在我们是兵强马壮,我想成立一个炮兵连,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钟煌道:“我同意旅长的建议,把火炮集中使用可以打大仗,能够更多的消灭敌人!” 政委钱丰收道:“我也同意飞雪的意见。” 钟煌和林木森两人同时说道:“没意见!” 飞雪道:“即然都没意见,那就请两位参谋长去组建炮连吧。” 两位参谋长在食堂里召开了连长以上干部会议,在会上钟煌宣布了旅长的命令,然后说道:“把小炮组织到一起,是为了更大的发挥火炮的威力,请大家把各自的小炮都捐献出来。”各营连都交出了小炮,钟煌把他们组成了一个炮兵连,黄涛任连长,宣化为副连长,田洼为指导员。 飞雪让jǐng卫员小宋找来了宝rì勒,小声对宝rì勒说了些什么,宝rì勒点点头走了。宝rì勒回到营里就一返常态发起了牢sāo,这事很快就传到了果子贤耳朵里了。 果子贤仍旧观察宝rì勒的一切行动,甚至每个细节,他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觉得这个人可以利用,便大着胆子请他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越喝越对脾气,果子贤见宝rì勒喝的有点高了,顺口问道:“宝营长,你为啥满腹牢sāo?” 宝rì勒喝的面红耳赤,舌头都硬了,他比比划划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旅长这娘们是我大嫂,在我们绺子帮里我大哥黑龙是老大,我是老二,她是我大哥的老婆,我大哥死后,我们为了尊重大哥,便让她坐了头把交椅,她现在都当旅长了,我他妈的还是个破营长!你说气人不?”说着,他一头趴在了桌子上。 果子贤见宝rì勒喝多了,便命令两名战士扶他回去。果子贤也没少喝,他自觉头疼,回寝室洗巴洗巴睡了。 宝rì勒见送他的两名战士走了,他洗了把脸立刻醒了,他喝醉那是假的,他在酒桌上观察到了果子贤对自己感兴趣,他越来越佩服旅长了,她不但有头脑,有智慧,而且看人还这么准。 第二天八点多钟,宝rì勒连早饭都没吃,就来到果子贤处,他讪巴搭地对果子贤说道:“真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喝高了,现在脑袋还疼唧。” 果子贤道:“你昨天是没少喝,是我派人送你回去的。” 宝rì勒用手揉看两边的太阳穴问道:“酒后我都说什么了?” 果子贤轻描淡写地说道:“没说什么,只是发了点牢sāo。” 宝rì勒道:“你可千万别跟旅长说,她一直派人盯着我,要是让她知道了,我可要倒霉了。” 果子贤见宝rì勒害怕了,吓唬他说道:“你还骂旅长了哪!” 宝rì勒装出极度害怕地样子,战战兢兢地说道:“求你了,可千万不能传到旅长的耳朵里,她要是知道我骂她了,你是知道她会怎么对付我的!” 果子贤摆摆手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打小报告的,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宝rì勒紧抱双拳,做了一揖说道:“那就多谢了!” 果子贤笑道:“咱们哥们谁跟谁,这点小事还值得谢我,你太小看我了,真是的。” 宝rì勒见对方跟自己套近乎,他知道这事不能来的太急,太急了会崩盘的。他想到这,说道:“那我就放心地回去了。” 果子贤道:“这点小事还让你跑一趟,放心的回去吧。” 宝rì勒走后,果子贤琢磨宝rì勒的每一句话,心想:这是位即想脱离俞飞雪的约束,又害怕她,一付矛盾的心里。要想让他叛变,还得再烧几把火,这样你就倒向我了。他心里一高兴,嘴里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 宝rì勒依旧是那么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事被飞雪抓住把柄了,在大会上点名批评了他,还给宝rì勒一个记大过处分,并且宣布他要是再犯将给他撤职处分。 散会后,飞雪把侦察连长胡一波叫到身边说道:“你化一下妆,去嫩江大江药铺打听一下白晓胜和战士们被关在哪?” 胡一波打扮一下便去嫩江了.到了城里他直接来到了药铺,一进门见个伙计正在抓药,他上前问道:“老板在吗?” 那伙计用手一指说道:“在二楼哪。” 胡一波上了二楼,进了经理室问道:“我叫胡一波,那位是老板?” 坐在椅子上的一位中年人站了起来说道:“在下便是。” 两人对了暗号,相互拥抱,拥抱完,药铺老板赵闫问道:“山上的同志们好?首长们好?” 胡一波道:“好,都好!” 赵闫问道:“胡一波同志,找我什么事?” 胡一波道:“我奉旅长之命,向你打听一下白晓胜和他的战士关在哪?” 赵闫道:“白晓胜他们关在哪,我还真不知道,好吧,我可给你打听一下。”他穿上黑礼服呢面的羊皮大衣,戴上狐狸皮的帽子下楼走了。 五十 林木森抓卧底 战士勇闯嫩江城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胡一波等了一个多小时,老板赵闫才回来,他对胡一波说道:“白晓胜被关在司令部小监狱里,其它战士被关在宪兵队大监狱里。” 胡一波问道:“他们近况如何?” 赵闫道:“还好,没受什么重刑。” 胡一波道:“那我就回山了,再见!” 赵闫道:“我买了块猪头肉,吃完饭再走吧!” 胡一波道:“下次一块补吧!”他回山向飞雪汇报了情况,飞雪点点头,表示了赞许。 这两天果子贤天天请宝rì勒喝酒,宝rì勒凄凉地说道:“恐怕咱哥们以后喝酒的rì子不多了。” 果子贤问道:“宝营长,这话从何说起?” 宝rì勒道:“你没看出来吗?俞飞雪那娘们半拉眼珠都看不上我,说不定啥时侯就给我一家伙,造的我半死不拉活的!” 果子贤故作惊讶地说道:“不能吧,你们不是从一个绺子里出来的吗?” 宝rì勒喷着满嘴的酒气,大声嚷嚷道:“正因为我们原来是一起的,她才不放过我哪!” 吓的果子贤赶忙捂住了宝rì勒的嘴,说道:“你小点声,小点声。” 宝rì勒继续嚷嚷道:“怕啥?你怕她我可不怕。我攥着她小辫子哪。” 果子贤见宝rì勒喝高了,便劝阻道:“别喝了,你高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宝rì勒道:“我没多,你才多了哪。我有一肚子话想跟你说,总没功夫,今天咱哥俩好好唠唠。” 果子贤知道酒后吐真言的道理,也正好想套套他心里话:“宝营长,你这么不得烟捕,以后有何打算?” 宝rì勒醉醺醺地说道:“有何打算?只有这一棵树吊死了。” 果子贤进一步试探道:“你就没想出一条别的路来?” 宝rì勒问道:“还有啥出路?除非去投靠rì本人,没人引荐人家能信得过我吗?” 果子贤刚想说我引荐,灵机一动又把话咽回去了,说道:“投靠rì本人也是一条出路,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 宝rì勒说道:“再好也得有人引荐,唉一一看来我只有这在抗联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果子贤见宝rì勒一付真诚劲,进一步试探道:“下一步你想咋办?” 宝rì勒无可奈何地说道:“还能咋办?凭命由天呗”。 果子贤最后一次请宝rì勒喝酒,见宝rì勒脸sèyīn沉沉的,果子贤问道:“宝营长,脸sè怎么这么不好看哪?” 宝rì勒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彻底完了,副参谋长林木森私下里告诉我,俞飞雪那娘们要拿我开刀了!” 果子贤问道:“怎么个开刀法?” 宝rì勒哭丧着脸说道:“撤销我营长,长期蹲禁闭一一” 果子贤再问道:“那你就在这等着挨刀?” 宝rì勒骂道:“妈的,挨刀?咋的也得给他来个鱼死网破,我决心去投靠rì本人,可惜没人介绍?” 果子贤问道:“你啥时侯动身?是自己去还是带队伍?” 宝rì勒问道:“你说怎么好?” 果子贤道:“当然是带着队伍好,带着队伍去了只少给你个团长干干。你能带走队伍吗?” 宝rì勒一拍大腿说道:“这个营大部分是我那个绺子的老人,我登高一呼全能跟我走!” 果子贤见宝rì勒动真格的了,也向宝rì勒交了底:“我愿意当你的引路人。” 宝rì勒睁大眼睛,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果子贤:“就你?你可别扯了?” 果子贤小声说道:“我是半个rì本人,是来做卧底的,你不信?” 宝rì勒问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可别蒙我。” 果子贤道:“我说的句句是实,没有一点是蒙你的。” 宝rì勒道:“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你就给我写封推荐信吧。” 果子贤心想:推荐信不能写,他万一叛变不成,这封信就成了我这个卧底的罪证了。他说道:“我通过交通员把你的事情向黑田少佐汇报一下,他们肯定会欢迎你们的。” 宝rì勒问道:“你啥时侯去通知交通员?” 果子贤道:“明天吧。” 宝rì勒道:“不行,夜长梦多,说不定啥时侯俞飞雪翻脸就把我扣起来,我实在等不了啦。” 果子贤道:“不知那个连值班,黑夜不好下山哪!” 宝rì勒道:“今天晚上是我营三连值班,我送你下山。” 果子贤和宝rì勒贪黑来到了山口暗哨处,一个暗哨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一看是营长,说道:“营长查哨位?” 宝rì勒“嗯”了一声,俩人就过去了。分手时宝rì勒道:“速去速回,我在这等你!”果子贤答应了一声,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了。 果子贤来到了他那情报员处,叫开了门,说道:“你把这情报连夜送往司令部黑田少佐处,让他迎接叛变投降的队伍!” 那情报交通员连夜骑着自行车去嫩江了。果子贤也回到了山上和宝rì勒汇合。宝rì勒问道:“信送出去了?” 果子贤用嘴哈着热气温暖着冻僵的双手,说道:“送出去了!” 宝rì勒说道:“这事我也放心了,咱俩回去睡觉吧。” 果子贤道:“回去睡觉!走一一” 早晨,宝rì勒吃完饭,把一个揉皱的纸团随手塞给了jǐng卫员小宋。小宋又把纸团交给了旅长飞雪,飞雪展开纸团一看,宝rì勒把和果子贤的进展全写在了上面。看完后,飞雪心里有了底。她让小宋找来了副参谋长林木森,小声向他交待了一番,林木森点点头出去了。 半夜时分,宝rì勒集合了队伍准备出发了,飞雪来到了宝rì勒跟前交待了一番,最后说道:“我把一个炮排交给你,归你指挥,你要审时度势,灵活指挥,切勿蛮干。出发吧!”她望着宝rì勒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说不定这是次生死离别。 队伍出发了,林木森按照早晨飞雪的交待,他带着四名战士来到了果子贤的住处,从被窝里拖出了果子贤,林木森道:“把他给我绑了!” 一个战士对果子贤说道:“快把衣服穿上!” 果子贤穿好衣服问道:“林副参谋长,为啥抓我?” 林木森反问道:“为啥抓你?你自己心里明白,还用我多说吗?” 果子贤大呼冤枉,林木森道:“你就别喊了,再喊也漂白不了你!” 林木森把果子贤押到了旅部,对飞雪报告道:“旅长,果子贤押来了,怎么处理他?” 飞雪道:“先押进禁闭室里关起来。”果子贤被关进了八面透风的禁闭室里了。 宝rì勒带领队伍快到嫩江城时,他停下了脚步说道:“二连长和三连长听令,二连长带领你的连队去攻打司令部的小监狱,救出白晓胜;三连长领着三连去攻打憲兵队的大监狱,救出那二百多名战士;一连和我去阻击兵营里的小鬼子,防止他们来增援。炮排咱三处各一个班。”宝rì勒分配完任务,让部队继续前进。 宝rì勒的部队到达嫩江城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荒木大尉早早的等在东门了。荒木见队伍来了,上前问道:“那位是宝rì勒营长?” 宝rì勒上前答道:“我就是!” 荒木上前敬了一礼,说道:“请到司令部,龟田中佐在门前恭侯阁下哪!” 宝rì勒带领五百多名战士跟随荒木来到了司令部门前,百拾来名荷枪实弹的鬼子兵列队欢迎,龟田满脸微笑的向战士们招手。宝rì勒一看时机已到,命令道:“开火!”一声令下,机枪和长短枪一齐开火,打的鬼子兵死的死伤的伤。刹时间,小鬼子倒下了一大片。几个小鬼子上来把龟田推进屋里,黑田和山本都受了伤,剩下的四十来个小鬼子退到了屋里进行抵抗。这时炮排也开火,炮弹炸飞了门框,震碎了窗户上的玻璃。 小岛对龟田说道:“中佐,咱们钻地道吧。” 龟田大发雷霆道:“’我堂堂的大rì本皇军中佐宁愿战死在这里,也不后退一步!” 宝rì勒见小鬼子还剩几十个人了,连挺机枪都没有,便放心的让一个副连长领着五十来名战士和一挺机枪在这牵制小鬼子。二连和三连去监狱救人去了,宝rì勒领着其余的战士去兵营阻击小鬼子去了。 五十一龟田引虎入室宝日勒身中流弹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抗联一旅四营二连长叫明亮,此人一米八十的大个,虎背狼腰,一双鹰眼,目光深邃,打起仗来总是冲锋在前,人称抗联的一只虎。他带的这个连是宝rì勒一手带出来的,素有枪准刀快之说。 明亮领着全连战士来到了司令部小监狱,明亮亲自动手杀死了两个小鬼子的门岗,小炮轰开了大门,战士们一阵猛冲猛打,院里的二十来个小鬼子被肃清了。明亮抓住了典狱长,那典狱长被吓的堆隧了,抱着头蹲在墙角打哆嗦。明亮厉声问道:“你们把白晓胜关在哪了?” 那典狱长颤抖着嘴唇口吃的说道:“关、关在小套、套间里。” 明亮命令道:“带我们去,快!别磨噌!” 典狱长的两腿直打绊儿,用不听使唤的手摸出了挂在裤腰带上的钥匙,半天才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打开了门,说道:“在、在里、里边哪。” 明亮进了套间里一看,设施还不错,一张沙发床,一张写字台,一把沙发转椅,该有的东西全有,这是关小鬼子军官用的。明亮见白晓胜坐在沙发床边上,上前一步说道:“白营长,我们来救你来了。” 白晓胜早就听到外面的枪炮声了,他早都准备好了。他见来的是明亮,嘴张了半天才从嗓子眼里迸出两个字来:“谢谢!” 明亮道:“白营长,走吧,怎么还没呆够?” 白晓胜羞愧地说道:“这里虽然吃的不错,但失去了zì yóu,如笼中鸟,罐中鱼,抱负不得施展。”说完,他随明亮走出了牢房。 明亮救了白晓胜,本应该率领队伍按原计划到东门集合,可他惦心营长的安危,他对副连长道:“你领一个排保护白营长去东门等我,我带两个排去支援营长去。” 白晓胜道:“我也能参加战斗,给我一支二十响,咱们一齐去支援宝rì勒。” 明亮道:“不行,旅长安排我们把你救出后到东门汇合,我们怎么能违反旅长的命令哪?” 白晓胜争辩道:“论职务你是连长,我是营长,你必须绝对服从我。” 明亮道:“旅长是我们的最高指挥员,我们必须绝对服从她的指挥!” 白晓胜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在这我是最高指挥官,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我命令:全连去支援宝营长!” 明亮争不过白晓胜,只好违心地服从了。明亮带着队伍来到了宝rì勒的阻击阵地,宝rì勒已经打退了小鬼子的第一次冲锋。两下的机枪小炮震撼着大地,硝烟弥漫,炮弹的烟尘飘浮在半空中,象朵朵云彩。 明亮爬到宝rì勒跟前报告道:“营长,白晓胜救出来了。” 宝rì勒见明亮带领一个连来了,他火了:“你怎么不执行旅长的命令哪?不是让你救出人来到东门去汇合吗?你不但自己来了,还把白晓胜也带来了!” 明亮委屈地说道:“我犟不过他,他非要来参加战斗。” 宝rì勒气冲冲地说道:“胡闹!”他边说边打枪。 明亮命令队伍进入了阵地,两伙打的不可开交。小鬼子象疯了一样,干打不退,他们己经倒下二三十个了,可仍旧象狼一样,一次次发起冲锋,一次次被打退,脸上毫无惧sè,这就是小鬼子的武士道jīng神。 论人数是抗联占优,一个营五百多人,小鬼子不足二百人,可就这点人却和强于他两倍的敌人打了个平手。一颗飞弹打来,正中宝rì勒的左心房,他倒下了,鲜血染红了棉衣。明亮抱起宝rì勒的头喊道:“卫生员,快过来!”卫生员过来了。 这时,小鬼子后边乱套了。原来小鬼子后边又出现了一个营的抗联队伍,这回小鬼子可坚持不住了,又扔下了二十多具尸体逃跑了。两下一会合,明亮见面前站的是旅长,说道:“旅长,我们营长受伤了。” 飞雪着急地问道:“伤势咋样?重不?” 明亮道:“卫生员说挺重的,有生命危险。” 飞雪道:“你赶快派人把宝rì勒送回营地,请吉田院长给他冶疗一下。” 明亮临时做了副担架,派了一个班的战土送宝rì勒回山上营地。白晓胜见了飞雪低着头只觉无话可说,但他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来:“旅长!”再没下文了。飞雪“嗯”了一声,算是见面了。 三连进攻憲兵大监狱,遇到了麻烦,驻守这座监狱的是三十来个小鬼子和二十多个憲兵,有高墙有电网,在四个墙角高处有四座炮搂,每个炮楼上有一挺机枪和两个鬼子,门是双层的电动铁门,只有里边看门的小鬼子才能打开。 小炮的炮弹打在大门上象弹脑瓜嘣一样,根本炸不开,炮弹打在水泥墙上,一打一个白点。连长西文是个书生,戴着一副近视镜,打了一个多小时,急的西文一脑袋汗,也没攻进去。 西文正在犯愁时,飞雪带人赶到了。飞雪问西文:“怎么还没拿下来?” 明亮插话问道:“是不太难攻了?” 西文苦着脸说道:“太难攻了,炮弹打在墙上一个白点,打在大门上被弹了回来,请旅长指示。” 飞雪看了一下,对几名炮手说道:“把这四座岗搂上的机枪给我炸掉!”几发炮弹就把炮楼炸飞了,机枪也被炸成了数截,衣服炸成了布片散落了一地。 飞雪对着高墙说道:“把墙底下挖个大坑,然后埋上炸药包,把墙炸塌!” 明亮问道:“我们没有炸药包啊?咋办?” 飞雪道:“拆炮弹,自制炸药包。”战士们开始拆炮弹自制炸药包了。 过去一个班的战士挖坑,这是大冬天,天寒地冻,镐头下去就是一个白点,那地硬的象骨头一样。战士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出了个不大的坑,战士们跑到飞雪面前道:“旅长,实在太难挖了,你看坑挖的行不?” 飞雪看了下坑说道:“勉强吧!”他又转过脸来对一营长张四旺道,“让战士埋炸药包,然后点着引芯!” 两个战士埋好炸药包,点着引芯,只听轰的一声,墙被炸开了一个大洞。战士刚要往里冲,被飞雪制止了,飞雪道:“明亮,先派两名有经验的战士进去试探一下,观察下敌人的火力。” 明亮找了两名班长,嘱咐道:“你俩先试探一下,约觉着不好赶快撤回来。” 那两名班长刚一探头,里边的机枪就响了,两人赶快缩回头来。飞雪看的清楚,他对一营副营长刘武河道:“你选几名会武把抄的战士,借着一会炮火的硝烟,滚进去,凭借着功夫你们上蹿下跳,消灭里边的鬼子。” 飞雪用手一指,对炮手道:“顺我手指的方向开炮!”几名炮手顺着飞雪手指的方向每人开了一炮,小鬼子的机枪被打哑了,机枪被炸成了两截,不但机枪手被炸没影了,连靠近这机枪的小鬼子也被炸死了不少。借着硝烟刘武河第一个滚进了院里,后边又跟进来了十来个,众人一个就地十八滚,他们是左右开弓,几十个小鬼子和憲兵被打蒙圈了。飞雪指挥大部队随后冲了进来,小鬼子和憲兵一古淖的全被消灭了。 明亮和西文两位连长打开牢房大门,放出了那二百来名战士,白晓胜看着二连长贾归田和三连长米发戴着手铐和脚镣,心如刀搅。刘武河让狱卒打开了二人的手铐和脚镣,二位连长含着泪花说道:“谢谢各位了,谢谢!” 张四旺喊道:“大家赶快离开这里,到东门汇合!” 刘武河问道:“还有没有人落下?” 明亮道:“还有个副连长领着五十来个战士在鬼子司令部门前与鬼子苦战哪。” 张四旺说道:“赶快去接应一下,到东门汇合!” 西文对明亮道:“还是我去吧。”他领着一个连来到了司令门前,见副连长左臂受了伤,但不严重,还能指挥战斗。 那副连长见西文来了,问道:“西连长,来支援我的?” 西文道:“我是来传达撤退命令的!” 副连长问道:“人都救出来了?” 西文道:“都救出来了!旅长命令我们到东门汇合。”西文边打边撤,和那位副连长一起来到了东门。 在东门还有一个营的预备队,是尤老八的五营。五营长尤老八没见四营长宝rì勒回来,问道:“四营长哪?咋没见他哪?他还该我一顿酒哪。” 张四旺道:“受伤了,抬回营地去了。” 尤老八听了一愣,看来伤挺重,不然怎么能用人抬哪?他问道:“伤哪了?” 刘武河见大家都低着头不知声,便说道:“子弹击中左心房了。” 尤老八傻眼了,说道:“那还能活得了吗?” 张四旺道:“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飞雪对jǐng卫员小宋道:“你去北门,通知三营撤退回营地了。”小宋跑步去北门了。 队伍刚集合完,三营也赶到了,大家一齐回到了驻地。飞雪惦心宝rì勒,过来看他,见吉田大夫正在给宝rì勒做手术,从他左心房处取出了一颗弹丸,她上前问道:“大夫,伤势重吗?” rì本大夫吉田道:“差一点就打中左心室了,你说重不重?” 飞雪焦急地问道:“还有转机吗?” 吉田道:“那就看发展了,伤势要是不发炎就有救,是是护理不好发了炎就没救了。” 飞雪问道:“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吉田道:“患者需要榆血,让大家先验下血型吧。” 飞雪动员战士们去献血,大家一听给宝rì勒输血都争先恐后的来献血。不一会,便有几名战士血型和宝rì勒的血型匹配上了,一共给宝rì勒榆了八百cc的血,宝rì勒那发白的嘴唇才逐渐的有了点血sè了。 五十二 枪毙果子贤 营级晋升团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飞雪看着吊瓶里的血一点一滴流进宝rì勒的血管里,她望着躺在炕上的宝rì勒,看着他那紧闭的双眼,心里感到很对不起他。凡是危险的事都交给他去做,自己去却躲在一边,她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jǐng卫员小宋跑了进来,刚想张嘴,被飞雪制止了。俩人来到外头,飞雪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风风火火的?” 小宋喘着粗气说道:“果子贤逃跑了!” 飞雪问道:“什么时侯跑的?” 小宋道:“不知道。” 飞雪又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小宋道:“全旅的人都知道了,就瞒着你一人了。” 飞雪拔腿来到了旅部,一进门见政委闷着头,副旅长坐在那一言不发,两位参谋长在相互指责。参谋长钟煌道:“林副参谋长,你这是派的什么人哪,连个果子贤都看不住!” 副参谋长林木森反问道:“那班长小陈是谁派的?” 飞雪生气地说道:“吵吵什么呀?你俩还有功夫吵吵?还不赶快派人去找!” 钟煌道:“啥时侯跑的都不知道,上哪去找啊?” 飞雪训斥道:“那就不找了?你们除了政委是文官之外,你们三个都是指挥员,连个人都看不住,你们还有啥用?” 林木森说道:“旅长,别生气了,我已经撒出战士们去寻找了。” 政委钱丰收自我检讨道:“这事都怪我,不怪他们,我做深刻的检讨。” 飞雪道:“政委,你别替他们揽过,这事与你无关。”她把脸转向了钟煌批评道,“你身为参谋长,我走时再三向你交待,要你处处多留心,可你却好,连果子贤啥时侯跑的都不知道,你说你这个参谋长咋当的?” 钟煌低着头检讨道:“旅长批评的对,果子贤跑了是我的错,都怪我粗心大意,没按时检查拘留室。” 这时,白晓胜押着果子贤回来了,他帽子上挂满了白霜,他脱下帽子扑拉了一下,说道:“旅长、政委、各位首长,我把这小子逮回来了!” 钟煌问道:“你是怎么逮住他的?” 白晓胜非常得意地说道:“这小子一天没吃饭,被冻倒在山道上,我发现他时,他又叩头又作揖的求我,让我放他一马。这个家伙把我坑苦了,他让我回老窝,小鬼子便放火烧山,把我们熏的晕头转向的,他却从后山溜走了,而且还抽走了绳子,他妈的我恨死他了。” 钟煌道:“白营长,你可能还不知道,他是小鬼子的卧底!” 白晓胜把眼睛一瞪说道:“我说他处处设套让我钻哪?原来是鬼子安插在我们队伍里的卧底呀!” 飞雪道:“明天开大会,公审果子贤。政委,这事就交给你了。” 政委谦让道:“旅长同志,还是你来主持吧,你了解他,掌握他的很多罪行。” 飞雪道:“还是你来吧,这事就这么定了!” 果子贤被押回拘留室,他坐在床上喝着热水,他都快被冻僵了。一个战士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盘里放着一盘鹿肉和一盘山鸡肉,还有一瓶白酒。果子贤知道这是最后的晚餐了,也叫倒头饭,明天就要判死刑了。他嘴里嚼着山鸡腿,心里想起了宝rì勒,没想到打了一辈子的雁,被雁鹐了眼睛,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竟把自己骗的血本无归,真他妈的倒霉!他打开瓶盖倒上了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他又抓起一块鹿肉塞到嘴里,喝了一大口酒,他的身体暖和多了。这一宿,果子贤没咋睡,他想起了父母,他是中rì混血儿,有一半是rì本血统。他年少时就羡慕舅舅,舅舅常来他家看望他们,舅舅身穿rì本军服,头戴战斗帽,腰挎战刀,威风极了。他嚷着要去rì本学校读书,舅舅满足了他的愿望,在学校里他被灌输了武士道jīng神。毕业后他参加了特高课,后又被派往了抗联,从一个队员升到了连长。尽管他也受到了抗联革命思想的熏陶,可他骨子里还是皇权思想占据着上风。 果子贤好容易捱到了天亮,吃完了早饭,他被押到了一个土台子前,见政委正在讲形势和当前的任务。政委讲完指着果子贤说道:“把他押上来!”两个战士把果子贤押上了土台,把他按在土台上,果子贤双膝跪在土台上。政委钱丰收怒不可遏,继读说道,“这是鬼子安插在我们队伍中的卧底,他多次向小鬼子传递我们的军事情报,向他主子透露我们的驻地,使我军蒙受了不必要的损失。大家说我们该怎样处置他?” 台下的战士异口同声地喊道:“枪毙他!枪毙他!” 政委钱丰收回头看了一眼飞雪,又转过头来说道:“我代表人民,代表党宣判果子贤死刑!立即执行!”两名战士听说果子贤被宣判死刑,拉起果子贤就往下拖。 谁说小鬼子不怕死?政委一宣布果子贤死刑,果子贤立刻瘫软在了土台子上了,两个战士连拖带拽的把他弄到了桦树林边上,一声枪响,果子贤的脑浆淌了一地,另一个战士又补了一枪。副参谋长林木森对战士们说道:“挖个坑把他埋了吧。” 参谋长钟煌道:“这大冬天挖坑得挖什么时侯去?还不如弄点树枝把他火化了省事!”战士们觉得参谋长的方法简单易行,便按照参谋长的方法办了,去树林里捡了些掉落的树枝,回来把果子贤的尸体火化了。 飞雪对副旅长卢荡道:“请政委和两位参谋长到旅部开会。” 卢荡通知了钱丰收和两位参谋长,他们一齐来到了旅部,钟煌问道:“旅长找我们有什么好事让我们去办?” 飞雪笑了笑说道:“好事,大大的好事。” 钟煌道:“那就请旅长快说吧,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飞雪看了大家一眼,说道:“我请大家来是想研究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想把我们营的编制改成团,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钟煌道:“依我们早就把营改成团了,可旅长你不同意,这回怎么想通了?” 飞雪道:“那时候和现在情况不一样,那时候人员不足三个团,现在夠了,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编成三个团了。”其实她考虑的不是人数的多寡,而是果子贤对宝rì勒说的那句话刺激了她,果子贤说的那句话是:宝营长你过去肯定弄个团长干干! 钟煌问道:“旅长,正副团长你肯定心里有数了,都是谁?” 飞雪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一团长是张四旺,二团长白晓胜,三团长尤老八。副团长是现在的二营长和三营长以及一营的副营长刘武河。不知大家意见如何?” 副团长卢荡开腔了:“白晓胜当团长我不同意,这个团长应该由宝rì勒来当。” 政委钱丰收道:“我也认为白晓胜不合适,宝rì勒无论是指挥才能还是对党的忠诚,白哓胜都是不可比拟的,我建议:宝rì勒任一团的团长,张四旺任二团的团长,尤老八任三团的团长。” 钟煌道:“我同意政委和副旅长的意她!宝rì勒就是我们抗联的一块砖,那里需要往那搬,谁有他的功劳大?” 飞雪问林木森:“副参谋长,你的意见哪?” 林木森狡黠的一笑说道:“我来的时间晚,对情况了解的不多,不好表态。即然旅长你没安排宝营长,那肯定有你的想法。” 卢荡道:“如果不安排宝rì勒当团长我就不干了,把我这个副旅长让给他!” 飞雪批评卢荡道:“这是干革命,是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的吗?太随便了。告诉尔们吧,宝rì勒我另有安排。” 钟煌道:“那白晓胜当团长我也不同意,一个分裂份子是抗联的罪人,回来没降反升我想不通。” 飞雪道:“我是根据指挥才能让白晓胜当团长的。” 卢荡道:“说起白晓胜的指挥才能我们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偷袭小鬼子司令部让山本打的灰头土脸,最近又被黑田一把火差点熏死,这就是他的才能?当个副团长他都不够格,何况团长哪?” 飞雪道:“不要广看人家缺点,也要看到人家的长处,他几次抢小鬼子的战略物资,攻打鬼子的炮楼,这不都是他指挥才能的体现吗?” 政委道:“即然同志们都不同意他当团长,我看还是继续让他当营长吧。” 飞雪道:“我们不能因为他离开了我们,就埋没了他的天才,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你们虽然人多,但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政委见飞雪寸步不让,转个话题问道:“你打算让宝rì勒干什么?” 飞雪道:“我打算让他当副旅长!大家看怎么样?” 卢荡看看钟煌,钟煌又看看卢荡,两人谁也没说话。政委钱丰收首先表态道:“安排的不错,我同意!” 钟徨和卢荡见两位一把手都同意了,也都表态支持了。飞雪道:“副团长以上干部就这么定了!营级以下干部就由两位参谋长安排吧。副团长以上干部得报总部批准,明天政委就打报告吧。” 政委钱丰收道:“好,这个报告就由我来写。” 飞雪又对钱丰收说道:“你在报告里再提一下请总部派一名政治部主任和三名团政委来,有可能的话,再请多派些营教导员和连指导员来。” 钱丰收摇摇头说道:“派几名团政委还有可能,教导员和指导员你就别想了。” 飞雪问道:“怎么的?教导员和指导员就那么费劲哪?” 钱丰收道:“因为总部的政工干部也很紧张。” 飞雪道:“看来我想的太好了。” 钱丰收道:“不是你想的太好了,而是你的要求太高了,超出了总部力所能及的范围了。” 飞雪看看政委,政委又看看飞雪。两人都会心地笑了。 五十三 总部派干部 飞雪劫物资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几天后,旅部里来了四个人,为首的是位白净的面孔,戴着一付近视镜。政委钱丰收认识这四个人,上去拉住为首的那位说道:“万科同志,欢迎,欢迎啊!” 万科道:“老领导,我们又在一地工作了。总部派我来咱们旅当政治部主任,他们仨当团政委。”他又对道那三人说道,“这位是旅政委,太家都认识。”钱丰收又同那三位团政委一一握手。 钱丰收对jǐng卫员道:“去把旅长请来,大家见见面,认识认识。” 没用十分钟,旅长飞雪来了。钱丰收指着飞雪介绍道:“万主任,这位是旅长俞飞雪同志。”接着他又把一位政治部主任和三位团政委介给了飞雪。 飞雪同四位政工干部一一握手,说道:“欢道各位的到来,有你们的参加我们的思想工作更加强了。” 政委钱丰收道:“你们四位洗洗脸吃饭去吧。” 万科道:“吃饭不忙,我还是先把他们三个的分工说一下吧,这位是一团的政委,叫郭丰;这位是二团政委,叫郎全;这位是三团政委,叫施方。等一会你们和你们的团长伙伴见见面,大家熟悉熟悉。” 飞雪热情说道:“等我们开个欢迎会,你们再和各位团长交流吧。” 万科道:“还开什么会啊?慢慢就都熟悉了。” 飞雪对jǐng卫员小宋说道:“去把副旅长和两位参谋长请来,再把三个团长也找来,大家见见面。” 小宋问道:“旅长,三名团长都是谁呀?” 飞雪道:“一团长张四旺,二团长尤老八,三团长白晓胜。” 一会的功夫,副旅长卢荡和两位参谋长到了,飞雪把他们互相作了介绍,大家相互握手,亲热的不得了。随后,三名团长也到了,钱丰收把三位团长介绍给了三位团政委。张四旺拉着郭丰的手,两人见面相见恨晚。尤老八挽着郎全的胳膊有说不完的活。唯独白晓胜扯着施方的手,显得那么尴尬,他望着旅长和政委,脸胀的通红,他没想到会把他提升为团长。 政委钱丰收和政治部主任万科在谈工作,三位团长和三位团政委在唠家常,唠的好不热闹。 副旅长和两位参谋长陪同万科他们去吃饭,万科问道:“副旅长,你怎么姓这个卢哪?人家都姓芦苇的芦,你这个卢姓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卢荡道:“我也搞不清楚,祖上就是这么姓的,也许是少数民族的姓氏吧。”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趁着几位旅里的干部陪同四位政工干部去吃饭的功夫,政委和飞雪来到了宝rì勒的病榻前,钱丰收问道:“宝副旅长,伤好点了吗?” 宝rì勒道:“好多了。政委、旅长,当副旅长我不夠格,我的这点能耐你们还不知道吗?当个副团长还勉强,要我当副旅长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政委钱丰收道“你就别谦虚了,你要是不够格旅长也不会选择你。你是不以为原来和旅长在一起了,怕别人说闲话呀?不用顾及这个!” 宝rì勒道:“有那么点。” 钱丰收道:“不用怕,有我哪!”他看了一眼宝rì勒,继续说道,“这是党委的集体决定,我们是经过认真研究的,伤好了之后你尽管大胆的去工作,我看谁敢打击你!” 宝rì勒脸胀的通红:“政委和旅长,你们提拔我,我感谢你们感谢党委,但是我却实不够格。” 飞雪道:“够不够格不是你说了算,这是旅党委会上决定的,你这个副旅长列卢荡之后。听明白了?” 宝rì勒低低的声音说道:“听明白了。” 飞雪道:“好好养伤吧,伤养好了还有许多工作等着你哪。” 宝rì勒道:“我一定尽快养好伤,早rì去工作。” 政委道:“旅长,我们走吧。回旅部我还要向新来的政治部主任万科布置工作哪。”说着两人走出了房间。 还没等飞雪走出多远,一个侦察员撵上来报告道:“旅长,有一中队小鬼子押着十多辆大车,车上装着战略物资从国道上经过。” 飞雪一听是战略物资,眼睛一亮,她马上来到了一团对张四旺道:“赶快组识队伍跟我走,去抢小鬼子的物资去!”她觉着一个团的人还不充裕,对jǐng卫员小宋又说道,“去通知三团白晓胜带领队伍,快速到这来与我会合!” 白哓胜带着队伍跑步来了,到飞雪跟前笑着问道:“旅长,去打仗吗?” 飞雪回答道:“去抢小鬼子的战略物资!”她带着两个团出发了。 战士们在山路上一溜小跑,为的是赶到押送物资小鬼子的前头。到了国道上,见车把式赶着十几辆大车过来了。飞雪一声令下,机枪响了,接着是一千多条步枪一齐开火,一下子把小鬼子打蒙了,小鬼子们象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钻。押送物资的是一个中队,这些运送物资的车队是从北安出发的,目的地是黑河前线。带队的是一个小鬼子大尉,他挥着战刀喊叫着:“给我顶住!顶住!” 一个中队的小鬼子那经得住两个团的战士打击呀?没用半个小时,小鬼子们便死光了。飞雪再找那些车把式,连个影都找不着了。她对战士们说道:“把这些物资全部带走!” 战士上车解开绳子,掀开苫布,全是些灰布。张四旺垂头丧气地骂道:“他妈的,全是些没用的灰布,真丧气!” 白晓胜道:“谁说没用,可以给战士们做军服嘛。” 一句话提醒了飞雪,她想对呀,这些灰布正好给部队做军装。想到这,她说道:“全都扛走,一根布丝也别剩!” 战士们有的扛布,有的打扫战场,把那些小鬼子的武器一件不留的全都拿走了。飞雪率领战士回到了营地,参谋长钟煌出来见战士们扛着灰布,问张四旺:“这些布从那弄来的?” 张四旺放下扛在肩上的布说道:“伏击小鬼子抢来的。” 钟煌见飞雪走了过来,问道:“旅长,伏击小鬼子咋不叫上我哪?” 飞雪道:“等再叫上你黄瓜菜都凉了。” 钟煌听飞雪这语气觉着哪儿不对劲,又问道:“旅长,我那做的不对了,请你指出来,我好改正。” 飞雪道:“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时间紧迫。我听到侦察员的报告就马上集合队伍,战士们小跑才赶到了鬼子的前头。如果再召集你们还来得及吗?” 钟煌道:“我心思我又犯啥错误了哪?”政治部主任万科就站在他俩附近,两人的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有权威,连参谋长在她面前都服服贴贴的。 万科上前问道:“旅长,你抢这些灰布有啥用啊?” 飞雪道:“给战士们做军服。” 万科笑道:“我们穿灰sè军装?那不和伪军一样了吗?” 飞雪道:“红军也穿灰sè军装,那你怎么解释?”一句话把万科给噎回去了。 钱丰收来找飞雪,他小声问道:“当初我们研究晋升时,把侦察连给落下了,他的连长咋办?” 飞雪想也不想地说道:“仍叫连长,他这连长按照营长待遇,女子连的连长也比照侦察连办理。” 钱丰收点点头,表示同意飞雪的方的案了。 五十四去嫩江抢机器 遭大部队围攻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这天,飞雪找来了女子连的连长黄迎花,问道:“如果筹建一个被服厂,都要什么设备?” 黄迎花说道:“我也说不好,可能得有缝纫机,洋剪刀什么的。” 飞雪又问道:“有了机器,你们会裁剪吗?” 黄迎花道:“做抿腰的裆裤还可以,做军服就不行了。怎么,旅长要建个被服厂?” 飞雪道:“有这个打算,看来广有机器还不行,还得有裁剪师傅。” 黄迎花道:“有旅长的决心和支持,被服厂一定能建成的!” 飞雪道:“这消息别外传,只是一种想法,还没和政委商量。” 黄迎花道:“请旅长放心,我是不会外传的。” 几天后,飞雪对政委钱丰收说出了想建个被服厂的想法。钱丰收往炉子里添了块柈子,说道:“你的想法很好,可机器和裁剪师傅上那去弄啊?” 飞雪信心满满地说道:“有句歌词说的好,没有枪没有炮,只有敌人给我们造!我们去小鬼子缝纫厂去抢啊!” 钱丰收挠挠头说道:“小鬼子的被服厂在城里边,那是敌人的心脏,别说带着机器出来,就是不带机器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呀,我劝你还是别捅这马蜂窝了!” 飞雪道:“我自有良策。” 钱丰收问道:“你有什么良策,不妨说说,让我也听听。” 飞雪半神秘的向前挪了一下矮凳,小声说道:“我想了个调离山计,先把小鬼子调到城外,与他们在城外决战,然后派人到小鬼子被服厂去抢缝纫机和剪刀裁尺,顺手抓两位裁剪师傅。你看我的计划咋样?” 钱丰收思量了半天,才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的计划再好我还是不放心。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种不祥之兆!” 飞雪道:“你可能最近睡眠不好。” 钱丰收揉揉太阳穴说道:“可能吧。” 两天后,飞雪召集了副团长以上干部会议。在会上飞雪说道:“前两天我们抢了小鬼子的一大批灰布,我想用它给我们的干部和战士做军服,可是没有缝纫机和裁剪师傅,怎么办?我和政委一商量,还得去抢小鬼子的被服厂,这回抢的不是武器,而是机器和裁剪师傅!下面我给各团的分工说一下,一团和二团负责将小鬼子主力从城内调到城外,予以歼灭;三团从北门进城,进城后负责夺取被服厂,可能会遇到小鬼子的零星队伍,分出一个连予以阻击,抢了机器和裁剪师傅就撤退,抢到缝纫机时要将它分解开,每人扛一件,到东门与我们汇合。听明白了吗?” 三个团的正副团长同声回答道:“听明白了!” 参谋长钟煌问道:“旅长,我们两个参谋长干啥呀?” 飞雪道:“你带领一二团负责外围,林副参谋长和三团负责进城抢机器。” 副旅长卢荡问飞雪:“旅长,我干什么呀?” 飞雪道:“你带领侦察连和女子连陪着政委固守营地。” 卢荡有点不高兴了,说道:“好活全留给我,旅长真看得起我,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我和政委。” 飞雪见卢荡很不情愿,问道:“怎么?看营地不重要?” 卢荡捏着鼻子说道:“重要,重要,谁说不重要了?” 飞雪批评道:“即然重要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卢荡辩解道:“我没有不满哪,我不说这任务很重要了吗?” 飞雪道:“有意见党委会上提,不能在底下发牢sāo,听到了吗?” 卢荡道:“听到了。” 飞雪对三个团的团长道:“你们回去集合队伍吧,集合完了就出发!” 三个团很快就集合完毕了,飞雪带领三个团来到了嫩江城外,三团打北门进城,一二两个团来到了东门。一团长张四旺派出了一个连的兵力去攻击守门的rì本小鬼子,守门负责检查过往行人的是一个班的小鬼子,带队的是一个少尉。这少尉见抗联的人来攻城了,抓起电话给黑田打电话。黑田一听抗联来攻打东门了,他马上向路过这去黑河前线换防的大佐汇报:“大佐阁下,抗联来攻城了。” 这个大佐叫斋藤,带着两千士兵路过嫩江去前线换防的。他问道:“有多少人?” 黑田道:“详情还不知道,反正少不了,抗联的作战风格是以人多取胜。” 斋藤火了:“你们给齐齐哈尔司令部的报告里不是说抗联分子全都肃清了吗?怎么还会有大部队哪?你把龟田给我找来!” 黑田心里骂道:“找个屁,等你把龟田找来,人家打完早撤退了!” 没办法,下级必须绝对服从上级,他只好去找龟田了。龟田在办公室里做美梦哪,他想,如何想办法把斋藤大佐多留几天,也好帮他打击一下抗联的嚣张气焰。 黑田从外边进来道:“中佐,斋藤大佐请你过去。” 龟田问道:“找我什么事?” 黑田把抗联攻击东门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斋藤大佐问我抗联不是肃清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哪?” 龟田又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黑田道:“我什么也没回答。” 龟田戴上战斗帽,挎上战刀,随同黑田来到了斋藤的休息处,推门进了屋。斋藤见龟田来了,问道:“你在给司令部的汇报里不是说抗联分子全剿灭了吗?这怎么又发现他们攻击东门了哪?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龟田道:“大佐阁下,你有所不知,这帮抗联分子你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他那怕剩最后一个人哪,一宿的功夫他也能组识起上百人的队伍,死灰复燃。” 斋藤一甩手说道:“黑田,你去集合我的队伍。让他们跑步到这来!” 黑田给军营挂电话,让那两千小鬼子到招待所门前来,没用十分钟小鬼子便到招待所门前了。斋藤挎上战刀由龟田和黑田陪同,带着二千个小鬼子出城迎敌去了。一到东门,见抗联战士人数比自己的人数还多,便命令小鬼子分散包围了抗联的队伍。飞雪见小鬼子有两千多,她不知道这些小鬼子是从哪冒出来的,在她的印象里,城里的小鬼子也就剩二三百人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哪?钟煌问飞雪:“旅长,怎么办?” 飞雪把心一横道:“怎么办,只好打了,人家都把咱们包围了,不打怎么办?” 就这样,抗rì将士趁小鬼子立足未稳先于敌开火了,小鬼子必竟受过专门的训练,很快的进入了阵地。两伙便枪对枪炮对炮的打了起来,炮弹在两边的阵地爆裂开来,炸的尘土飞扬,人员各有死伤。 三团在林木森和团长白晓胜的带领下,听到了东门的炮声后,杀死了北门的门岗,冲进了城内。在十字街让碰上了荒木大尉领着的几十名巡逻队,白晓胜命令道:“一营一连,留下来阻击敌人!”两下交上了火,刹时间便打的白热化了。 白晓胜刚到被服厂大门口,见百十来个鬼子在那等着他们哪,好像似乎事先就知道他们要来,在那专门等他们似的。白晓胜又命令二营阻击这些小鬼子。他边指挥二营战士边对副参谋长林木森说道:“副参谋长,你领其他的战士进厂去拆机器吧,我留这阻击这些小鬼子。”片刻间,敌我双方打在了一起,机枪怒吼,长枪嘶鸣,好的好不热闹。小鬼子几次冲锋,都被打退,小鬼子们根本就设想到二营是块这么难啃的骨头。 林木森带领三营和一营的两个连从侧门进了被服厂,先来到了车间,拆解缝纫机,那些缝纫女工被吓的躲到犄角尴尬处,连大气都不敢喘。战士们拆完机器,又把挂在墙上放样和弯尺统统的摘了下来,收拢到了一起,又抓了两位裁剪师傅和十名缝纫女工。等战士们扛着机器从厂房里走出来时,小鬼子已经被白晓胜他们打退了。这时一营一连的战士还在和荒木率领的几十个小鬼子苦战。白晓胜又领着二营参加了战斗,这下子荒木可顶不住了,领着残兵败将逃跑了。 林木森对团长白晓胜和团政委施方说道:“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众人冲出了北门,来到了东门,这是事先规定好的集合地。到了东门不远处,见两千小鬼子将旅长他们包围在一个圈里头,旅长和两个团正处下风,白晓胜一看就火了,他从一名战士手中夺过一挺机枪,摸到了鬼子的屁股后,差点就杵到小鬼子的屁股了。白晓胜一顿机枪子弹,打的小鬼子屁滚尿流,仈jiǔ百条长枪一齐打响,长短枪里的复仇子弹象弹雨喷向了小鬼子。这下子小鬼子可吃大亏了,伤的不算,广被打死的就不下二百人,他们万没想到,这抗联外围还留下一个团的兵力作接应。 等小鬼子回过神来时,包围圈的北面已经被撕开了一条长口子,尤老八搀扶着受伤的飞雪冲了出来。白晓胜见旅长受伤了,这火腾的一下蹿到了头上,他嗓子也哑了,对jǐng卫员小宋说道:“你领着一个班把旅长送回驻地!” 飞雪用手在空中划了半圆,说道:“流点血无大碍,不救出一团我决不离战场!” 林木森道:“我传达旅长的命令,大家对小鬼子来个反包围!”瞬息间,战士的反包围就完成了。这回小鬼子可有的受了,里外夹攻,腹背受敌。小鬼子毕竟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虽说里外双向作战,一点都不慌乱。 这时,从左边的杨树林里冲出了一支队伍,清一sè的二十响,这下子小鬼子可慌了,他们不知道这支队伍是从那冒出来的。 五十五 侦察连救一团 议论白晓胜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从杨树林里冲出来的队伍不是别人的队伍,是副旅长宝rì勒率领的侦察连。这侦察员为了工作的需要,是清一sè的二十响。他们是怎么来的?这事还得从头说起。rì本翻译官潘洪年一觉醒来发现多了两千多个鬼子,便询问下属,可谁也不知道这些鬼子的意图。他来到了药铺找到掌柜的赵闫,赵闫立即写了个便条绑在了鸽子腿上,放飞了鸽子。 这鸽子飞到了抗联一旅的营地,落在了飞雪为它制作的丁字型木杆上。被在外边玩耍的小旦发现了,他捉住鸽子知道飞雪姨出去了,便抱着鸽子来到了宝rì勒养伤的房间。宝rì勒说道:“你逮住鸽子咋不交给你飞雪姨,抱这来干什么?” 小旦童声童气地说道:“我姨带队去嫩江了。她不在,我才把它抱来让你看看纸条上写的是啥?” 宝rì勒解开鸽子腿上的纸条一看,吓了一跳,他问小旦:“你姨什么时间走的?” 小旦道:“刚走不大一会,怎么了?” 宝rì勒焦急地说道:“坏了,坏了,真的坏了!”他来到了侦察连,把情况向连长胡一波说了一遍。 胡一波道:“宝副旅长,我带队去支援旅长他们,你看如何?” 宝rì勒道:“带上我,我也去!” 胡一波劝道:“副旅长,你枪伤还未全逾,还不适应这巨烈的战斗,你还是留下来休养吧。有我带队去就行了。” 宝rì勒坚持要去,胡一波也没办法,只好同意了。就这么着,宝rì勒和胡一波带队来到了嫩江城外,见敌我双方形势虽然转换了,可一团仍被困在当中。宝rì勒命令队伍来到了左边的杨树林里,突然从树林里杀出,一阵猛冲猛打。小鬼子后边乱套了。这一支二十响就顶一挺轻机枪,人手两支,这几十名侦察员就无形中多了一个营。这一打,打的小鬼子晕头转向的,纷纷的往两边闪,给一团向外冲留出了空间。 一团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飞雪见一团冲出来了,说道:“传达我的命令,全体战士撤退!”抗联战士边打边撤,小鬼子紧追不舍。 队伍撤到了山上,飞雪道:“挂弹!”几个战士把手榴弹用丝线连在了一起,一根丝线拦在了小道上。 这帮小鬼子是头一次遇到这玩艺,不知道它的厉害,第一个小鬼子绊上了,第一个手榴弹一响,后边的手榴弹也跟着爆炸了,一下炸死了十多个小鬼子。 龟田见天sè已晚,对斋藤大佐说道:“大佐阁下,天sè已晚,我们进了山也占不了什么便宜,黑夜是他们的天下,咱们还是撤军吧。” 斋藤怒气冲冲地吼道:“就这么便宜了他们,不消灭他们我决不收兵!” 黑田跑到了前边,对那些小鬼子道:“你们要时时刻刻注意脚下,遇到白sè丝线要绕着走,即不要碰它,也不要剪断它!碰它剪断它都会爆炸!” 飞雪受了伤,在小宋和一名战士的搀扶下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卫生员过来给她包扎。飞雪道:“要快点包扎,小鬼子快追上来了。” 卫生员道:“没问题,有白团长断后,小鬼子上不来。” 飞雪看了一眼那些受伤的战士,对卫生员道:“去给那些受伤的同志上点药吧。”卫生员又去给那些受伤的战士上药去了。 小鬼子在下边猛攻,白晓胜端着机枪在上边猛往下打,他知道卫生员正在给旅长包扎,他多坚持一会,就会使旅长少流点血。打了一会,一个传令兵跑过来说道:“白团长,旅长命令绕着山坳转,把小鬼子转迷糊了再回营地。” 白晓胜道:“你让旅长他们先走吧,我随后就到!” 大部队进了山坳,白晓胜对战士们说道:“小步快跑,跟上大部队!” 小鬼子在山坳里转了几个圈便转迷糊了,辨不清东南西北了,斋藤叹了口气说道:“咱们还是回嫩江吧,再这么转下去,我怕咱真的转不出去了!” 黑毌道:“山下大佐在这当司令时就上过他们的当,抗联把我们引进了老铁山,结果是指南针失灵,怎么转也转不出来,山上有条毒溪,喝水的士兵全都中毒身亡。” 斋藤拿出带磷光的指南针,看了下方向,说道:“咱们还是往西南走吧,说不定能摸回嫩江去。”他们向西南走了几公里便下山了,顺着一条土路回到了嫩江城。斋藤回到了招待所,他这个气呀,明明能夠把他们围歼的,却让他们跑了,煮熟的鸭子飞了,自己的士兵不算负伤的,广阵亡的就二百多人,这是他有始以来最大的奇耻大辱。 飞雪见把斋藤他们甩掉了,问走在身旁的宝rì勒:“你枪伤初愈怎么也来了?” 宝rì勒道:“我看到了飞鸽传书的纸条,知道这小鬼子又来了两千多人,怕你们吃亏,我就和胡一波带着侦察连来了。” 飞雪关心地问道:“你的枪伤彻底好利落了吗?” 宝rì勒支胳膊撂腿地比划了几招,说道:“彻底好了!”虽知道他那枪口刚绷皮,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嫩皮一破,又流血了,他摆出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在队伍的后边。 回到了驻地,政治部主任正在给那两名裁剪师傅和那十名缝纫女工做思想工作哪。两名裁剪师傅打着瞌睡,含喇子都流出来了。政委等人迎了出来,政委钱丰收见旅长一只胳膊挎在胸前,问道:“你受伤了?” 飞雪笑着答道:“受点小伤,并无大碍。” 钱丰收道:“我去请吉田大夫给你看看,别小伤误了大事。” 不一会,钱丰收领着吉田大夫来了,吉田打开卫生员包扎的纱布,看了一下伤口,说道:“得手术,有块小弹片残留在里面了,不手术拿出来会溃烂不封口的。” 政委急切地说道:“那就开刀手术吧,还等什么?” 吉田为难地说道:“没有麻药,硬剜肉,一个女人怎么能挺得了啊?” 飞雪呵呵一乐问道:“吉田大夫,你怎么瞧不起女人哪?” 吉田道:“我们rì本女人就这样,伤着一点就哭天抹泪的。” 飞雪道:“我不是rì本女人,是个堂堂正正的中国女人,今天让你亲眼瞧瞧中国女人是什么样子!”说着,她脱去外衣,露出了受伤的臂膀。说道,“吉田大夫,这只胳臂交给你了。” 旅长越是这么说,吉田越不敢动刀了。他想了一会说道:“政委,还是把旅长绑上吧,这不是剌一刀就完事的,得割掉烂肉,并用刀在肉里扒拉来扒拉去的,不是一般人能挺得住的。” 飞雪道:“不用绑,绑了倒不舒服!” 吉田道:“那你咬个东西吧,这样能缓解一下疼痛。” 飞雪道:“不用,我看看它究竟有多疼痛!” 吉田开始手术了,他先用刀划去嘎渣儿,又削去烂肉,刀在新肉里来回地游走,在寻找那块弹片。这时你再看飞雪,头上冒着水蒸汽,头发全湿了,汗在脸上淌成了溜儿,她紧咬牙关,面带微笑。大家都知道,这是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最后,吉田在肉里找到了一块豆粒大小的碎片,用刀尖将它剜了出来,放在了手术盘里,说道:“旅长真是个硬汉,我给许许多多的女人做过手术,打麻药少了她们都不干。象旅长这样的人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佩服,佩服啊!”他又让卫生员给飞雪上了消炎药,夹着药包走了,去给共其他伤员疗伤去了。 政委钱丰收见飞雪大汗淋漓,递过一条手巾说道:“擦擦汗吧,你真爷们!” 飞雪接过手巾擦了下汗水洗涤过的头发,又擦了把脸,然后对副旅长卢荡说道:“你去找几间敞亮点的房子做被服厂,把屋烧的热乎点,明天就开工。”卢荡答应一声就走了。 在角落里,三团政委施方正在向政治部主任万科汇报白晓胜哪,施方道:“我们这个团长打起仗来就不要命了,从战士手里夺过机枪来就和小鬼子玩命了,我让他趴下,他跟我吼了起来。你说,谁打机枪不都是趴在隐蔽处开火?他却端着机枪明晃晃地站在那里shè击,你劝他,他还跟你急眼,我恐怕是驾驭不了他呀。” 万科道:“你整不住他还有政委哪!” 施方摇摇头等说道:“恐怕政委也未必能整得了他,他那脾气沾火就着,我看除了旅长之外,谁也整不了他。” 万科不满地说道:“都是政委惯的,我就不相信谁也整不了他!” 施方冷笑道:“我看有你发愁的时候。” 万科望着施方,一脸的不忿,他想:还没有我万科做不了的思想工作。你就是块顽石,我也把你焐热了。 政委让小宋把旅长送回了房间,见政治主任万科和三团政委施方在议论什么,便凑过来问道:“你俩在议论啥哪?” 万科道:“在议论白晓胜哪,施方说他管不住白晓胜,我说还有政委哪。” 钱丰收批评道:“你们首先就得端正态度,说什么管?两人在一起工作就得相互支持相互谅解。在政治工作上你施方费点心;军事上白晓胜多承担些。两人只是分工不同,不存在谁管着谁。” 施方频频点头,说道:“政委说的是,我以后多学习对方的常处,军政即有分功,又不分家。” 钱丰收笑了,万科和施方也跟着笑了。 五十六被服厂典礼 飞雪作自我批评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被服厂的地址选好了,是在一条山坳里。那里有五间木刻楞的房子,墙壁间己经扒开了月亮门,成了一溜的串堂屋。裁剪案子是用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蒙着一块灰布。缝纫机靠近窗户安装的,地中间是一个大铁炉子,松木柈子有得是,可劲的烧,屋内温度大约在二十四五度。 副旅长卢荡向飞雪汇报道:“旅长,被服厂已经是万事具备,只等你去剪彩了。” 飞雪道:“你把副营级以上干部请到被服厂,举行开业典礼大会,请政委在会上致词,大会由你主持。”卢荡推门走了,去传达飞雪的指示去了。 等飞雪到达被服厂时,屋内已经坐满了人,她对卢荡说道:“卢副旅长,人到齐了就开始吧!” 卢荡站起身来首先来了个开白场:“今天我们自已的被服厂就要开工了,在这欢庆的时刻,使我想起了为夺机器而牺牲的战友们,我们为他们默哀一分钟!”默哀毕,卢荡又说道:“我为什么请大家默哀,是让同志们记住,这胜利的果实来的不容易,要大家好好珍惜!下面请政委讲话。” 钱丰收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用宏亮的声音说道:“同志们,我们盼望已久的被服厂就要开工了,在这欢乐的时侯我不想讲什么大道理,只提三点希望:一、希望我们的女子连好好的向这十位缝纫女工学习,要拜她们为师,把缝纫技术学到手;二、希望大家做好防火工作,我们厂里都是易燃物资,水火无情,一定要加大力度做好防火工作;三、希望大家劳逸结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即要完成生产任务,又要注意休息,做到生产休息两不误!最后,我代表党委宣布两项人事任命,任命女子连长黄迎花同志兼被服厂厂长,正营级;任命女子连副连长牛花花兼任被服厂副厂长,副营级。大家鼓掌欢迎,我的话讲完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掌声过后,飞雪站起来说道:“政委讲的三点很重要,即是对大家的希望,也是对大家的鞭策,大家要牢记心头。我要讲的是军装的规格和样式,军官的服装要四个兜,上面是两个小明兜,下边是两个吊兜,四个兜都要有兜盖。士兵服是四个明兜,也有兜盖,尺码就分大中小三种。” 卢荡见政委和旅长都讲完了,宣布道:“请旅长和政委到外边去给被服厂开工剪彩,放鞭炮!”在一阵鞭炮声中,飞雪和钱丰收剪了彩。 开完会,黄迎花来问飞雪:“旅长,那裁剪下来的边角余料咋处理?” 飞雪道:“你不提醒我倒忘了,肯定得下来不少边角料,这样吧,还剩七八十人不能上机吧?让她们把这些边角料打成袼褙,给官兵们做军鞋,军鞋可得去量官兵的脚了,这得一人一号,鞋小了挤脚,大了涮脚,只有正合适才能爬山打仗。” 黄迎花点点说道:“我明白了,谢谢旅长的提醒。” 飞雪道:“你还谢我,应该是我谢谢你,你及时的提醒了我。” 黄迎花道:“怪不得我们家老钱常说你谦诚哪?旅长果然不同凡响!” 飞雪追问道:“政委还说我什么了?说没说我独断专行?” 黄迎花知道自己说走了嘴,连忙说道:“从未听他说过你的坏话。” 飞雪道:“那政委可就不实事求实了?” 黄迎花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飞雪回到了旅部,胡一波递过来半张白纸说道:“旅长,这是侦察员从嫩江城隍庙取回的秘密情报,请旅长过目。” 飞雪拿出显影液抹在那白纸上,显影液一上去,立刻显出了几句话来:旅长,斋藤大佐领着在嫩江路过的两千鬼子东门一战,死伤五百余人,卫生院的走廊里都住满了伤兵,昨rì斋藤领着剩余的鬼子去黑河换防去了。三号情报员书。 看完三号送来的情报,飞雪在笑自己怎么那么寸哪?这事就让自己赶上了!这次的遭遇战,即是自己没有认真的派侦察员去侦察敌情,又没听政委的劝告,由于自己的贸然行动给队伍造成了不应有的损失,虽然敌人的损失比自己大得多,但那全靠白晓胜和宝rì勒的作战勇敢,不然那损失说不定有多大哪?她想,应该汲取这个教训,克服自己那种想当然的思想,不然还会犯同类错误,自己必须来个自我批评,要大家也提高jǐng惕。想到这,她对jǐng卫员小宋道:“你去通知副营级以上干部到旅部来开会。” 上午十点多钟,人员都到齐了。飞雪站起来说道:“本来应该开个全体干部会议,无奈这旅部地方太小,我们这些干部坐在这里还拥挤哪,我们会有大礼堂的。”说的大家都笑了。飞雪继续说道,“同志们,由于我的zì yóu散漫,听不进政委的正确意见,攻打嫩江才导致失败,牺牲了近五十名战士,上百名战士受伤,也包括我自己。为什么会招致这次失败哪?都是因为过去一直很顺利,有一种轻敌的思想在作怪,没做调查研究,一拍脑袋就去攻打了,结果招致了失败。同志们哪,可要jǐng示呀,切不可再导我的覆辙!这次我要表扬几个人,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团长白晓胜和副旅长宝rì勒,还有侦察连长胡一波,这几位同志在关键时起了重要的作用,每人记功一次,由于我的决定错误,记大过一次!” 白晓胜左右挤了挤,站起来说道:“旅长说的不对,本来是一场胜利,被旅长说成了失败这是长敌人的志气灭自已的威风。我不同意旅长的自责自罚!”大家一片掌声。 飞雪道:“白团长所说的胜利是给我蒙上块遮羞布,如果没有白晓胜的勇猛顽强,没有宝rì勒和胡一波的及时赶到,我们还会胜利吗?说不定会全军覆没。我说这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事求是。我希望大家通过这场战斗,能夠从中汲取教训,学点东西。只有大家从中汲取教训了,我才没白在这作检讨。”会场里响了一片掌声。 在嫩江小鬼子司令部里,龟田中佐手里拿着一份电文,向黑田问道:“这是齐齐哈尔司令部侦缉处发来的电文,说我们高层里有jiān细,说不定就是个中国人,我也有同感。你说是不是翻译潘洪年?” 黑田道:“潘洪年原来我也怀疑过他,一了解把他给否定了。他是我东京帝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娶他同班的rì本女生为妻,他的妻子叫高山枝子,在齐齐哈尔司令部当情报翻译,是司令部里的红人。你敢动她的男人,那不是自找麻烦嘛?” 龟田又问道:“那还会有谁哪?难道是汪全?” 黑田道:“汪全更不可能了,他多次出卖抗联,并且多次协助我们捕捉抗联人员,抗联都恨死他了。他即然叛变了抗联,就不会再为抗联服务了。” 龟田道:“叛徒这东西最让人看不起,他能叛变抗联就能出卖我们,这样的人最靠不住!” 黑田马上解释道:“汪全就是我们大rì本的一条哈叭儿狗,你说东他不敢往西,让他追鸭子他不敢撵鸡,是一条忠实的走狗。” 龟田瞪着双眼问道:“那你说是谁?” 黑田寻思了半天,才说道:“也许是其它部门的,比如说特务队或者是jǐng察局的高层领导。” 龟田道:“那你还不派人去监视!” 黑田道:“哪有那么人哪?” 龟田生气地说道:“你可以派人去监视那些值得怀疑的人嘛!” 两人讨论了半天,还是龟田的意见占了上风,决定监视特务队的所有特务和jǐng察局的主要领寻。 jǐng察局长魏正这几天总觉着身后有影相随,他无论坐车还是步行,一双眼睛随时随地的都在监视他。jǐng察队长郭侠也是如此,上班回家身后总有条尾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两人上班已后,郭侠对局长魏正说道:“局座,我怎么总觉得身后有人不远不近的跟踪我哪?有没有人跟踪你?” 魏正微微一笑说道:“彼此、彼此,他能够照顾你,难道就不能照顾照顾我了?” 郭侠发脾气了,骂道:“让他妈的跟吧,再出事儿我还不他妈的管了哪!愿意找谁找谁去!” 魏正大肚地说道:“别不管哪?那不正中他们的套套了吗?他们要抓的是抗联的卧底,你要是真的撂挑子了,他们就会怀疑你是抗联的卧底,那麻烦可就大了。” 郭侠道:“他们愿意怀疑就让他们怀疑去好了,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魏正劝解道:“你何苦为这点小事犯倔哪?他跟他的,我走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郭侠道:“我咽不下这口气!” 魏正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郭侠一想:姜还是老的辣,即然局长说的对,那就按局长说的办,不跟小鬼子一般见识!他们愿意跟就让他们跟好了。 五十七军官量体裁衣黑田派兵偷营地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被服厂里的两位裁剪师傅一位叫武庆余,一位叫隗方。武庆余来到厂长黄迎花面前说道:“厂长,你还是请旅长他们来量一下尺寸吧,只有量体裁衣穿着才合体。” 黄迎花道:“旅长不是说按大中小三种尺码制作吗?” 武庆余道:“战士这样可以,要是让首长也穿这样的衣服,水裆尿裤的还jīng神得了吗?” 黄迎花一想也是,来到了旅部见到了飞雪说道:“旅长,裁剪师傅说,请你们副团长以上的干部去服装厂量一下尺码,他说这样做出来的衣服穿着才jīng神气派”。 飞雪道:“不用了吧,jīng不jīng神是次要的,有了自己的统一军服那才是真的!” 黄迎花道:“我的意思你们都去量一不,咱们好歹做了套军服,干嘛不让它穿着合身哪?” 飞雪道:“那你就去通知其他首长吧。” 黄迎花首先去通知了自己的丈夫政委钱丰收,然后是两位副旅长卢荡和宝rì勒,还有两位参谋长钟煌和林木森。接着又来到了三个团部,通知了正副团长和团政委。三团的副团长牛峦问道:“黄厂长,我们啥时侯去?” 二团副团长叶西环道:“现在就去,这你还不明白!” 黄迎花道:“就你们两个话多!”说完,她转身回到了服装厂,见钱丰收和两位副旅长己经都量完了。 接着两位参谋长和各团的团长们也都陆续地来了,就是旅长飞雪没到。黄迎花有点坐不住了,又二返脚去请旅长。刚出门走不远,见飞雪来了,黄迎花迎上去说道:“旅长,你快点呀,大家都量完了,就差你了。” 飞雪道:“等我干什么?我一个量不量的即不影响市容又不影响军威!” 黄迎花道:“你还是快点吧,别影响了裁剪师傅的好心情。” 飞雪在黄迎花陪同下来到了服装厂,她量完尺寸,没见政治部主任万科,问政委道:“万科咋没来哪?” 钱丰收道:“他在写向总部的思想汇报哪。” 飞雪道:“那也得通知他呀,落一巡也不落一邻哪。林副参谋长,你去通知一下吧。”林木森去通知政治部主任万科去了。 政治部主任万科在写思想汇报,听林木森通知他去量体裁衣,又在汇报中加了一句作为结尾:俞旅长通知我做灰布军服去了。 飞雪和政委量完身材回到了旅部,飞雪对钱丰收说道:“政委,最近我们没和小鬼子战斗了,他们不找我们,我们也得去找他们哪,不能让他们闲下来!” 钱丰收问道:“这么说,你又有新的计划了?” 飞雪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想攻打几个村屯的炮楼,给小鬼子一点颜sè看看。” 钱丰收问道:“好哇,你说先打那两个村?” 飞雪道:“我想先攻打道木嘎和东洋两个村,那里是鬼子重点防御的地方,打就打疼他。你的意见如何?” 钱丰收道:“选的地点不错,这两处正好是鬼子的咽喉要道。我同意并且支持你的想法。” 飞雪道:“那我就布置任务了。”她见屋里就缺万科,对jǐng卫员小宋说道,“你去找下万主任。” 小宋找到了万科说道:“万主任,旅长请你。” 万科问道:“旅长在那哪?” 小宋道:“在旅部哪!” 万科回到了旅部,见大家早都坐好了,他说道:“开会呀?怎么不早说哪?” 政委说道:“现在通知你还晚吗?” 万科见政委不高兴了,便讪巴达地坐了下来。飞雪道:“我和政委商量了一下,决定不给小鬼子喘息机会,去攻打道木嘎和东洋两个炮楼,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参谋长钟煌道:“还征求什么?我们全听旅长的!” 飞雪道:“我的意见也不一定正确,还是mín zhǔ点好,免得再犯错误。” 钟煌道:“旅长真是的,不就是上次遇上一个斋藤吗?还能总遇上他了?你还是布置任务吧。” 飞雪道:“一团去攻打道木嘎,二团去攻打东洋,三团阻击嫩江来援之敌。宝副旅长和林副参谋长参加一团,卢副旅长和钟参谋长参加二团,政委参加三团,我和万主任带领侦察连留守营地。” 政委钱丰收听说自己也能参加战斗了,心里很是高兴,说道:“我同意旅长的计划,不过旅长守营地这点我搞不清楚,为什么不居中指挥哪?” 飞雪道:“守营地也很重要,你们别小瞧了龟田和黑田两个鬼子,说不定他们会乘我们后方空虚来偷营哪!” 宝rì勒道:“即然鬼子会来袭营,那我们从一团里抽出一个营来给旅长留下吧,我们攻攻炮楼两个营就足够了。” 卢荡也说道:“再从我们二团里给旅长留下一个营,我们有两个营攻打东洋就夠了。” 飞雪道:“穷家富路,你们多带点战士我放心,这两处炮楼是小鬼子的心脏,不是那么好打的,我有一个侦察连就夠了。” 宝rì勒见旅长不肯让步,便说道:“那我给旅长留下一挺机枪吧。” 卢荡道:“我们也给旅长留下一挺机枪。” 政委钱丰收道:“我也代表白晓胜留给旅长一挺机枪。” 飞雪道:“那就谢谢各位了!”就这样,三个团给飞雪留下了三挺机枪。 任务分配完,三个团同时出发了。宝rì勒和林木森及张四旺带领一团去道木嘎,卢荡和钟煌及尢老八带领二团去东洋,钱丰收和白晓胜带领三团去嫩江城外。道木嘎最近,张四旺他们这团最先到的。宝rì勒看了下地形,对张四旺道:“你派人去把电线给我掐断了!” 张四旺命令一名战士:“爬上电柱,把电线掐了!” 那战士光着脚爬上电线杆子,用带有胶套的克丝钳子剪断了电线,炮楼里立刻昏暗了下来,鬼子少尉命令一个曹长道:“去检查一下,看电灯怎么灭了?” 那曹长在里边鼓捣了半天也没找到原因,便打开大门到外边来找毛病,他刚一开门,一颗炮弹正好落在了大门里边,一股气浪把小鬼子曹长连同大门一起炸上了天,炮楼里边的小鬼子也全被震昏了,机枪手一枪都没放便趴在了机枪旁边了,那鬼子少尉也躺在了电话机旁,手里还紧紧地握着话筒。张四旺不知道里边的情况,他命令战士剪断铁丝网,在岗楼下埋上了黄sè炸药,点着引信,只听“轰隆”一声,炮楼被炸毁了。 副团长刘武河领着十几名战士押着三十多个伪军过来了,到了宝rì勒跟前汇报道:“报告副旅长,这三十多个伪军是我们从犄角尴尬挖出来的!” 宝rì勒道:“押回营地去!”他又对团长张四旺道,“上屯里去借一辆大车来,把这大米白面拉回山上营地去。”张四旺领着几名战士向屯子里走去了。 林木森道:“这些武器也别扔下,能拿多少拿多少!”战士们有的拿机枪,有的拿手雷,有的拿炸药,顷刻间,仓库里的武器被抢得一空。 二团打的可费劲了,东洋这里不通电,炮楼是靠柴油机发电,这柴油机装在地下,门是在炮楼里。卢荡问钟煌:“参谋长,这仗怎么打?” 钟煌琢磨了一会说道:“用炮轰击吧!”他让尤老八下命令。 尤老八命令道:“迫击炮,向岗楼大门开炮!”一声令下,十来门小炮一齐向岗楼大门开火了,不但没轰开大门,反而招致了机枪的还击。 卢荡和钟煌见没法靠近炮楼,钟煌问尤老八:“尤团长,怎么办?” 尤老八双手一摊说道:“我也没什么好办法,看来只有强攻了!” 卢荡道:“不行,那得牺牲多少人?得想个万全之策!”他问钟煌,“这要是旅长碰上会怎么处理?” 钟煌道:“我也不知道。” 副团长叶西环说道:“我知道,旅长用小车上面架上厚木板,上面蒙上几床棉被,一个人一手推车前进一手夹着炸药包。” 卢荡道:“这个办法好,咱们也采用。” 钟煌道:“那壕沟怎么翻过去?” 卢荡道:“先让战士披着棉被剪断铁丝网,然后用木头铺一条路来,这样小推车就可以过去了。” 这时,岗楼里的鬼子少尉正拿电话与黑田通话哪。黑田问道:“你哪有多少抗联的人?” 少尉回答道:“只少有一个团。” 黑田一算,攻打道木嘎一个团,来嫩江外围的一个团,进攻东洋又是一个团,看来抗联的营地是空虚的,不如同龟田商量一下,偷袭敌人的营地,来个围魏救赵,这样即可以解除抗联对两处岗楼的压力,又可以一举端掉抗联的老窝,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想到这,他向龟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龟田现在是七处生火,八处冒烟,也没了主意了,只好点头同意。黑田找来了荒木和汪全,由荒木带队,汪全带路,绕过钱丰收和白晓胜带领的三团,问抗联的营地开来了。 五十八 政打抗联营地 枪毙汪全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荒木来到了山里,按照果子贤给的地址找到了抗联的营地,他们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进了屋里,到里边一看,除了铺炕的几张桦树皮之外一无所有。荒木问汪全:“抗联的人哪?” 汪全的母狗眼睛也长长了,他眨了眨席篾拉的眼睛,说道:“搬家了吧?这屋里还不太凉,说明他们搬走的时间还不太久。” 荒木问道:“他们能搬到那里去?” 汪全象条哈巴狗似的,在荒木面前恭维地说道:“他们这点小伎俩还能瞒得过我尊敬的大尉吗?他们搬的再远也出不去这周围五公里。” 荒木从屋里出来对鬼子说道:“在这向外扩散五公里搜索,肯定能找到抗联的老窝!” 一个特务回来向荒木报告:“大尉,过了这道岭有个向阳坡,那就是抗联的驻地!” 荒木一举指挥刀,高声喊叫道:“向抗联驻地前进!” 这帮小鬼子刚上坡道,便被三挺机枪和上百把二十响压在了蒿草前的山道上,荒木命令道:“快退却到蒿草地里,小炮还击!” 那小炮打了十多炮,结果炮弹都被那密密麻麻的树木给挡住了,那些老树被拦腰折断,。荒木见小炮用不上,又命令士兵用步枪还击。小鬼子尽管退进了蒿草地,可这些荒草还是很难藏身,他们紧贴地面趴在蒿草里,被机枪打的抬不起头来。论地势,小鬼子在坡下,不占优;论气势,论地形都不占优。在荒木旁边的汪全撺掇道:“大尉,咱们撤吧!不尽早撤,只有在这等死了!” 荒木一看这形势也只有撤退保存实力了,他命令道:“撤退!”那些鬼子兵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向后挪动,最后总算撤出了这危险之地。小鬼子们撤退到沟底,荒木一清点人数,被打死了二十多人,他这个气呀,眼睛都绿了。 荒木领着这些小鬼子走在回嫩江的山道上,迎面又碰上了得胜回来的一团,荒木一看可慌了手脚,人家上千人,自己才八十来人,这仗可怎么打?好在路窄,只能两人通过,不适合大部队作战。他命令小鬼子和一团在山道上展开了战斗。炮声和枪声掺杂在了一起,两伙打的不可开交。宝rì勒对副参谋长林木森和团长张四旺道,“林副参谋长你领一个营绕到鬼子后边去攻击,四旺你领一个营去山顶往下攻击鬼子,我看他们还往那跑?”林木森和张四旺各领一营战士走了。 荒木正与抗联战士苦战,忽然上面和后边响起了枪声,队伍一片大乱,荒木大惊,眼前士兵一个个倒下,旁边是一条深沟,数十丈深,他灵机一动喊道:“滚下沟里去!”剩下的小鬼子跟随荒木和汪全一齐滚下了深沟。 副团长刘武河问宝rì勒:“宝副旅长,咱们下去不?” 宝rì勒道:“穷寇莫追,先放他们一马!咱们首要任务是先回去看看营地是否安全!”张四旺带领队伍回营地去了。 荒木和汪全拣了一条命,在他们俩看来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荒木一看队伍就剩三十来人了,死的心都有。来时带了一个中队,现在连一个小队都不足了,回去怎么交待!他领着这三十来个鬼子上了公路,没走上三里地,又遇上了二团,二团刚刚解决了东洋炮楼里的小鬼子,押着五十多个伪军兴冲冲的回营地,有的背着缴来的步呛,有的扛着小炮,每人都背着一小袋大米。卢荡发现远处走来了三十来个小鬼子,他命令战士躲进了路边的阳沟里。荒木也发现抗联的队伍,他命令士兵搜索前进,刚进入机枪的shè程,战士们的机枪就响了,三十来个小鬼子连同荒木一起被报销了,只剩下汪全逃进了荒草里,他这一招被参谋长钟煌发现了,钟煌领着几名战土来到了汪全藏身的地方,用手枪一指说道:“双手抱头,缓缓的站起来!” 汪全乖乖地站了起来,双手抱头颤栗地说道:“别、别,我投降!”钟煌命令道:“把这个叛徒给我绑起来!”过来了两名战士用幺绳把汪全绑了个结结实实,押到了卢荡面前。 卢荡一见汪全,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把汪全打了一个趔趄,脸上留下了五个手指印。卢荡忿忿地说道:“把小绳给他狠狠地紧一紧!”上来两名战士把捆绑汪全的幺绳又紧了两扣,勒的汪全直咧嘴。卢荡接着说道,“把这个王八蛋押回营地去!” 众人把汪全押回了驻地,卢荡向飞雪报告道:“旅长,我们捉到了叛徒汪全。” 飞雪问道:“在那哪?” 卢荡道:“在外面哪。” 飞雪道:“给你记功。” 卢荡道:“这不是我一人之功,是大家的功劳,只是我侥幸碰上了他,是侥幸而已。真正抓住他的是参谋长!” 飞雪道:“今天晚上就处理这个叛徒,一会就召开大会!” 卢荡道:“那我就去通知了。” 飞雪道:“好,你去通知吧!” 两个团的官兵来到了cāo场等待旅长宣布重大决定,飞雪和政委带领旅里干部来了。飞雪站在前面说道:“同志们,我向大家宣都一个大好消息,叛徒汪全被二团的同志们抓住了!”大家一片掌声,掌声落下,飞雪继续说道,“汪全背叛了革命,背叛了党,背叛了人民,他认贼作父,干愿做小鬼子的走狗!他干尽告密之能事,协助小身鬼子残杀我抗rì志士,他坏事干尽,自绝于人民,自绝于革命,不杀不足以平民喷,不杀不能告慰死难英灵!我宣布枪毙汪全,立即执行!” 卢荡说道:“拉出去,立即枪毙!” 两名战士拖着汪全来到了一片空圹地,汪全一听枪毙,吓的都尿裤子。一名战士把汪全按跪在地上,另一名战士在他头上开了一枪,鲜血拌着脑浆流了一地。 枪毙完汪全,飞雪回到了旅部,见桌子上放着一套军服,jǐng卫员小宋道:“旅长,这是被服厂黄迎花厂长送来的,她说请你试试,看合适不?不合适好改一改。” 飞雪道:“等一会我回卧室再试吧。” 副参谋长林木森道:“这身制服做的真不错,穿着挺合适的。” 飞雪问道:“你试过了?” 林木森道:“试过了,你也回卧室去试试吧。” 飞雪道:“不忙,等吃完了晚饭回卧室再试吧。” 林木森笑着说道:“旅长做什么事都不忙,总有那么股韧劲。” 俩人正说着,政委钱丰收和团长白晓胜回来了。白晓胜埋怨道:“旅长,你算的也不准哪?小鬼子根本就没出来!” 飞雪道:“没出来?那和我交手的是谁?是鬼吗?” 白晓胜看了政委一眼纳闷地问道:“我们怎么没发现哪?” 飞雪道:“你走时我就忘交待你了,要四个门一齐监视。” 白晓胜再问道:“小鬼子真来了?” 飞雪道:“多亏你们留给我三挺机枪,才打退了小鬼子。” 白晓胜连拍脑袋说道:“都怪我粗心大意,让小鬼子钻了空子。” 副团长牛峦来了,问飞雪:“旅长,你的新衣服试了吗?” 飞雪道:“还没来得及试哪。” 牛峦举着制服的上衣说道:“旅长,你看我这上衣。” 飞雪一看也乐了,原来这衣服的上衣兜盖缝到下边来了。飞雪乐完了说道:“去找他们要好好说,别棘皮酸脸的,听到了吗?” 牛峦道:“听到了,请旅长放心,我不会同他们吵的。” 政委见牛峦走了,问飞雪:“厨房咋还不开饭哪?饿死了。” jǐng卫员小宋来了,对旅里的首长们说道:“食堂让我通知各位首长,开饭了。” 飞雪陪着政委向食堂走去,到了食堂里边,见战士们正在排队打饭菜,有的己经打完,端着盆拎着桶回卧室吃饭去了。政委见多了个肉菜,问飞雪:“今天什么rì子?怎么加了个肉菜?” 飞雪高兴地说道:“一二团攻下了鬼子的炮楼,又捉住了叛徒汪全,是个大喜的rì子,所以我让食堂加了个荤菜,以示庆祝!” 政委问道:“我怎么没见到汪全哪?” 飞雪道:“让我枪毙了。” 两人说着开始打饭了,抗联的规矩是官兵一致,排队打饭都是自己干,从来不搞特殊。 五十九 春到小兴安 研究攻炮楼事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chūn天来到了小兴安岭,树在吐绿,草在发芽,火红的报chūn早在山崖上开放,积雪在溶化,小溪在流淌,野百合含苞待放。山鹰在空中翱翔,百灵在枝头歌唱,山喜鹊在报喜,山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蝴蝶在花丛中飞舞,黑熊走出了熊窝,堪达罕在磨鹿角,猞猁在追逐野兔,森林狼在啃食死去的野鹿,花豹在树上休息。山林中一片喧嚣,一片热闹。 在抗联旅部里,一位总部的交通员正把一封信交给政委钱丰收,钱丰收接过信封,打开一看,他狠狠地瞪了政治部主任万科一眼,把信交给了飞雪说道:“你看看吧。” 飞雪看了下信对交通员小黄说道:“小黄同志,回去请你转告总部首长,就说三百套军装我们按期送到!” 小黄看了政委一眼,钱丰收道:“旅长已经发话了,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保证完成任务。” 交通员小黄来过多次了,飞雪和他已经熟悉了。飞雪见他要走,挽留道:“小黄,吃完午饭再走吧。” 小黄道:“谢谢旅长同志,我带路上吃的东西了。”交通员小黄走了。 政委问万科:“我们做军装的消息是不是你透露给总部的?” 万科低着头,象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是我不小心透露的。” 政委又问道:“你是怎么泄露给总部首长的?” 万科道:“林副参谋长找我去服装厂量尺码时我正给总部写汇报,我就写上副参谋长找我去服装厂量体裁军装去了,这是我的错,我检讨。” 政委批评道:“你这一写不要紧,服装厂又得忙乎一个月。况且,你这一写,把旅长和我置于何地了?” 飞雪见政委不高兴了,说道:“算了,算了,你再批评他不是也写了吗?本来我是想给总部首长一个惊喜,等做好了军装给他们送去,没想到让万主任先给捅破了。” 政委钱丰收怕飞雪为这事不高兴,见旅长早有打算,也不多说什么了,他岔开话题说道:“我去服装厂检查一下工作。” 飞雪道:“好吧,你去吧,顺便代我问侯她们。” 吃完晚饭,飞雪回卧室去试军装,刚穿好衣服,小旦进来了。拉住飞雪的手问道:“姨,我也是战士,为什么不给我也做套军服?” 飞雪耐心地说道:“小旦,你还小,当战士还不夠格,等你再大些,我一定让你参军。” 小旦扯着飞雪的胳膊不放手,摇晃着说道:“我还小?比枪都高了,比枪高了就能当兵,这是政委说的!” 飞雪弯下腰来说道:“你岁数还小,姨不能让你参军。等再过几年我一定送你去当兵。好吗?” 小旦哝叽道:“小姨,批不批我当兵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你就答应我吧,干嘛还得等我长大?” 飞雪知道小旦这小子有股不达目的誓不休的劲儿,她眼睛一转,想出了一招:“你去找钱政委,批你入伍和发军装都是他说了算。” 小旦耍起了磨磨丢:“我不去找政委,就赖上你了,因为你最大。姨,我问你,当初为什么接我上山?” 飞雪道:“当初接你上山是给你疗伤啊。”小旦见说不过旅长,他就拿出了最后一招,就是飞雪走到那他就跟到那,就吭叽军服一件事儿。一连几天,天天如此。 政委问飞雪:“这些rì子小旦怎么你到哪他就跟到哪?象个跟屁虫似的。” 飞雪无可奈何地说道:“政委,你看看,小旦算是赖上我了。” 钱丰收问道:“他怎么赖上你了?” 飞雪道:“还不是因为一套军装。” 政委道:“那就给他做一套嘛!” 飞雪道:“他还不是抗联战士,军服怎么能乱发哪?” 政委眼前一亮说道:“那你批准他入伍不就结了!” 飞雪道:“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吸收个孩子当士兵哪?” 政委道:“延安也有儿童团,那些娃娃兵站岗放哨,一点不比大人差。” 飞雪问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钱丰收道:“我同意了!” 飞雪见政委说的斩钉截铁,自己也同意了,便说道:“那就给他做套军服吧。” 钱丰收道:“现在我就领他去量尺码。” 飞雪望着小旦叹了口气,她知道小旦的心思,他参军纯粹是为父报仇,在和他谈话中就能听出来。 钱丰收领着小旦向被服厂走来,在路上他见小旦蹦蹦跳跳的那么活泼可爱,心里喜欢极了。这个小小子还真有那么股子韧劲,能把旅长磿的没了脾气,真不简单,加以锻炼,rì后肯定是个人材! 两人来到了被服厂,钱丰收对厂长黄迎花说道:“伙计,旅长己批准小旦入伍了,你给他做套军装。” 黄迎花说道:“小旦,过来让裁剪师傅给你量下尺码。”裁剪师傅给小旦量了尺寸,用石笔记了下来。 政委和小旦走后,被服厂的副厂长牛花花来到了飞雪的卧室,给旅长送来了一双方口代带的军鞋,鞋底纳的密密麻麻。飞雪穿上试了下,正合脚。她穿好军装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满意极了。她问牛花花:“战士的服装咋样了?” 牛花花道:“再有十来天就全发下去了。” 飞雪道:“等忙乎完了给你们记功。” 牛花花道:“记不记功我们不在乎,好好招待我们一顿就行了。” 飞雪道:“请功和招待不矛盾,可以一起举行嘛。” 牛花花道:“那我就代表全体女战士谢谢旅长了。” 飞雪道:“应该我谢谢你们,你们rì以继夜,付出了多少辛苦。你说我是不应该感谢你们?” 牛花花笑了笑,她便回被服厂去了。这时,宝rì勒来了,他穿着军装,外面套着一件坎肩,穿的不伦不类的,把飞雪逗乐了飞雪问道:“宝副旅长,你这是唱的那出啊?” 宝rì勒道:“广穿军装太凉,所以我又加了个坎肩。” 飞雪道:“嫌凉,那你就再等个十天半月的再穿嘛。” 宝rì勒道:“我等不及了,穿上这军装便有股军人的气势,也感受到了军队的氛围。” 飞雪道:“我也有同感。”他停顿了一下问道,“你找我有啥事儿?” 宝rì勒搓着双手问道:“旅长,咱们什么时候打仗啊?我手都痒痒了。” 飞雪道:“快了,我想趁小鬼子顾东顾不了西攻破嫩江,打他个人仰马翻!” 宝rì勒听了一愣,攻打嫩江?那可不是好玩的,他摇摇头,问道:“和大家研究了吗?” 飞雪道:“这就研究。”她对jǐng卫员小宋命令道、“去找副团长以上干部到旅部开会!” 众人都来到了旅部,参谋长钟煌一进门就嚷嚷道:“旅长找我们什么事啊?” 飞雪申斥道:“坐下,就你话多!”钟煌乖乖地坐下了。 等钟煌坐好,飞雪开讲了:“同志们,美国人在太平洋战争中取得了决定xìng的胜利,rì本鬼子节节败退,小鬼子自顾不暇我想趁小鬼子四面楚歌之时,去攻打嫩江城,我一时拿不定主意,特请大家一块来商量。大家可以畅所yù言,不拘泥形式,想到哪说到哪!” 钟煌又张嘴了:“旅长,我觉得攻打鬼子的老窝不妥,虽然他们只剩下一个中队了,可他会和你拼命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况且,就算我们攻下了嫩江,齐齐哈尔也会派兵来的,到那时人家攻,我们守,我们能守住吗?” 飞雪道:“齐齐哈尔那也有一个师的抗rì队伍,把小鬼子搅的rì夜不得安宁,他们还顾不了自个哪,那还有jīng力顾得上这啊?” 副旅长卢荡道:“我也不同意旅长的意见,就算我们能攻下嫩江来,我们的损失也小不了,牺牲那么多的战士,确实是得不偿失。” 两下正争论不休时,政委回来,他听了一会说道:“我也不同意现在就攻打嫩江,小鬼子周围有十来个炮搂,你攻打他的司令部,他们一吃紧,就会把这些炮搂的小鬼子集中到一起,这又有三四百人,再加上嫩江城里的一个中队,就有四五百人了,小鬼子是能打硬仗的,他有这么多的小鬼子,我们一时半会能攻破嘛?” 飞雪听政委分析的有道理,马上说道:“政委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先扫清小鬼子的外围,攻打周边的炮楼!” 参谋长钟煌道:“旅长,那我就去安排攻炮楼的战士了。” 飞雪道:“去安排吧,每个团攻打一个炮楼,机炮连每个团配备一个排,侦察连和我留守营地!”钟煌答应一声,出去安排去了。 六十 救战友夺政权 迎接胜利 - 兴安飞雪 - 金朋飞 () 小兴岭的chūn天很短,转眼便逝。岭上岭下树碧绿,草青青,山花烂漫。兴安的夏天很热,特别是四五年的夏天,热的人们汗流浃背。 飞雪问参谋长钟煌:“炮楼拿下多少个了” 钟煌道:“回旅长的话,已经攻下三分之一了。” 飞雪道:“告诉团长们,让他们总结一下战术上的得失,只有总结了经验得失,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 钟煌道:“好吧,我通知他们开会总结一下。” 参谋长走后,副参谋长林木森来了,说道:“旅长,你得批评一下三团长白晓胜,这伙计打起仗来就不要命了,他是指挥员,不是战斗员,不是让你去冲锋陷阵的!你得帮助他一下。” 飞雪道:“因为他这个毛病我没少说他,他就是改不了。” 林木森道:“你竟轻描淡写的说说他,他当然不当作一回事了,你得一针见血的给他指出来。” 飞雪道:“好吧,这回我好好的帮助帮助他。” 黄迎花来了,林木森见政委的夫人来了,他便告辞了。黄迎花问飞雪:“旅长,给总部的三百套军装反馈回来消息了吗?不知首长们穿着合身不?” 飞雪道:“估计差不多,要是不合身会来信告诉我们的。” 黄迎花道:“那就好。” 飞雪道:“你找我有什么事?肯定不仅仅是为那三百套军装吧?” 黄迎花道:“我是来问我们军服做完了,下一步还干点啥?” 飞雷还真没考虑这事,她沉思了一会说道:“先开个庆功会,并且在会上宣读嘉奖令,然后你们就恢复训练。” 黄迎花问道:“庆功会啥时侯开?” 飞雪道:“你们的服装也完事了,那就今天晚上开吧!等一会我去通知厨房弄几个好菜,给你们庆祝一下。” 这功夫小旦来了,他穿着一身灰布军装,头戴解放帽,倒背着手,美滋滋地问飞雪:“姨,看我怎么样?象个抗联战士不?” 黄迎花不等飞雪说话,抢先说道:“象,太象了。” 小旦一听黄迎花这么一夸,更美了,说道:“我要是有把小手枪别在腰上,那就更象了。” 飞雪道:“你还得陇望蜀了,有了军装又想手枪了,把政委那支小撸子给你吧!” 小旦认真地问道:“姨,你说话当真?那我可就去找政委了。” 飞雪可知道小旦的脾气秉xìng,你敢答应他,他就敢去要,不达目的不罢休。飞雪道:“逗你玩,你还当真了。哪凉快上哪呆着去吧。” 小旦的脸sè一下子就变了,嘟嘟囔囔地说道:“那么大的首长说话也不算数。”他走到门外,真的上外头凉快去了。 不大一会儿,小旦抱着一只信鸽从外边走了进来,对飞雪说道:“姨,信鸽送信来了。” 飞雪接过鸽子,从鸽子腿上解下来了一封信,上面写道:旅长,前天八月十五rì,rì本天皇向全世界宣布无条件投降!嫩江小鬼子已经正式向当地一国民党组织一一同心会投降了,此组识是由一些地痞流氓组成,归一国民党少校领导。他们逮捕了我地下党潘洪年,说他是汉jiān,并扬言明rì开公审大会,枪毙潘洪年。希望旅长来攻打嫩江城,一来夺取政权;二来救出我地下党员潘洪年。署名是赵闫,时间是四五年八月十七rì。 飞雪看完了信,让jǐng卫员小宋找来了政委,飞雪把信递给了政委说道:“小鬼子都投降了,我们还不知道哪?消息太闭塞了。” 政委看完了信说道:“旅长,我建议现在就发兵去攻打这个反功组识,救出我们的地下党。” 参谋长钟煌领着总部交通员小黄进来了,他对飞雪道:“这是总部给你们的命令!” 飞雪接过命令,打开一看,上面写道:命令抗联第一旅,速拿下嫩江和北安两城市,夺取政权,并任命县市委书记和县市长,望你们便宜行事。抗联第三军总部。 政委问飞雪:“旅长,总部的命令啥意思?” 飞雪道:“总部命令我们夺取嫩江和北安的政权,并任命书记和县市长。” 政委钱丰收道:“那就赶快集合队伍吧!” 飞雪对参谋长钟煌说道:“你去集合队伍听政委讲话。” 不一会儿,钟煌回来报告道:“旅长,队伍集合好了。” 飞雪道:“政委,去讲话吧。” 政委来到了队伍前边高声说道:“同志们,我向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rì本鬼子让美国人扔下了两颗原子弹,彻底投降了!”队伍里一片欢腾。政委继续说道,“总部命令我们开赴嫩江去夺取政权。大家整理一下行囊,开拔去嫩江!”队伍里又是一片欢腾雀跃。 飞雪补充道:“大家要快速的打好行装,侦察连和被服厂留下来,等后续安排!” 指战员很快就打好了行装,飞雪带领队伍向嫩江开拔了。嫩江的同心会是些地痞流氓组合而成的,根本不是抗联一旅的对手,虽说他们也有上千人,可一打就垮了,他们四处逃窜,有的扔了枪干脆回家了。攻下了嫩江城,救出了潘洪年,政委和飞雪找来了一团政委郭丰和副团长刘武河,政委说道:“郭丰任嫩江县委书记,刘武河任县长,赵闫任副县长兼公安局副局长,原jǐng察局长魏正仍任公安局长。你们派一个班掺和到jǐng察队伍里,这叫掺沙子。给你们留下一个营的兵力,你们也要随时随地的发展自己的力量。” 安排完了,临走时,飞雪对刘武河说道:“我把小旦留给你了,要让他去中心小学读书,他是革命者的后代,你一定要把他培养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材。” 刘武河道:“请首长放心,我一定把他培养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材。” 队伍要去北安了,小旦哭着来送飞雪,他拉着飞雪的手呜咽道:“姨,我要跟你去。” 飞雪和风细雨地说道:“小旦,姨要去解放全中国,是打大仗的,你年岁还小,你留下来上学,好好学习,等我们取得政权了你们好来建设。留下来要听刘武河叔叔的话。听到了吗?” 小旦抽泣着说道:“听到了。” 飞雪抽出手来,向送行的人摆了摆,上车了。她还是不放心小旦,从车窗探出头来再次了嘱咐道:“听刘武河叔叔的话!” 火车开了,小旦跟着开动的火车跑,边跑边断断续续地喊道:“姨,一路、平、安一一” 列车开到了北安,这北安可不好打了。这里的同心会里有一百多名土匪,打起仗来都是些不要命的主儿。他们也有缺点,就是不善于大规模作战,这些人坚持了四个多小时被消灭了大半,剩下的逃跑了。飞雪见战士在打扫战场,对政委钱丰收道:“趁他们都在场,你就宣布命令吧!” 钱丰收谦虚地说道:“还是你宣布吧,你是一旅之长。” 飞雪道:“还是你宣布吧,你是一班之长。” 两人互谦了半天,最后还是飞雪宣布的:“政治部主任万科为北安市委书记,一团长张四旺为北安市长,潘洪年为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给你们留下一团的两个营作为留守部队,这里还有土匪出殁,你们要再发展一个营的兵力,当你们进山剿匪才有足够的军力。抽出一个排的战士,去接收jǐng察署,那些旧jǐng察好的可以留下,孬的坚决辞退!”落实完了书记和市长人选,她又对副团长叶奎说道,“你带你的jǐng卫员回营地去通知侦察连和女兵连到北安来集合!”叶奎带着jǐng卫员走了。 几天后,侦察连的战士帮助被服厂女兵连的同志们扛着机器来了。飞雪对黄迎花说道:“被服厂的厂址我已经给你们选好了,安上机器就可以开工了。” 不久,又接到了总部的命令,要一旅到长chūn一线.集合。队伍登上火车向长chūn出发了,火车喷着水蒸汽,迎着朝霞驶向了远方。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