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代号为QUEEN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一章代号为QUEEN 三月的阳光如同春水一般柔暖,照在丛林叠翠之间,笼着一层幽幽的浅绿光晕,一身黑衣的沈如歌穿梭在摇曳竹影之间,矫捷的身姿如同黑色的猎豹,张开的双臂似那黑蝶的翅膀,细风,拂过她的脸庞,吹起她的发梢,带起竹叶沙沙作响,如同一曲动人的协奏曲…… 前世,她是代号为Queen的头号特种兵,冷静,自持,在叙利亚的战场,秘密诛杀三位敌方最高统帅;在缅甸,她只身一人,潜伏在国际头号毒王身边半个月,最后将他杀死在床上。 她的辉煌战绩,数不胜数,当然,这些,都是炮灰。今世,她连自己姓氏都不知道,名字,就更别提了。 人家穿越当公主,小姐,和亲新娘即使是名不见经传的庶女,也有大翻身的一天。可是,她呢?睁开眼睛,看到的除了尸体还是尸体,竟然是一座死人坑。 坑爹啊……,当她刚好施展矫捷身手从死人坑里爬出来的时候,月色之下,她的小胳膊小腿的,竟然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更悲催的是,竟然下起了漫天大雨,冲刷着那些死尸上的血水,在地上流成河,她的身体,便淹没在一片刺鼻腥臭的血水之中…… “如歌!”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沈如歌对不堪往事的追忆,她从高耸入云的翠绿之顶快速的滑到地面,清秀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眼前这个女人,将她从那人间地狱拉上来的女人,江湖人称“虞美人!”, 第二章 神秘任务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二章神秘任务 虞美人一身火红长袍,盈盈一握的蛮腰,傲人的浑圆,还有那如同天鹅脖颈一般弧形优美的脖颈在一片翠光之中泛着动人的色泽。 一直以来,她都喜欢用红纱遮面,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实容貌,但是却在脑海之中勾勒出很多版本他们理想之中虞美人的样子,毕竟,有着这样一双慵懒魅惑的女人,容貌,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当然,这只是世人对她的猜测罢了!至于她到底是丑还是美,谁又真正知道呢? 她笑意盈盈走到了沈如歌的面前,伸手,拈去沈如歌发梢上沾着的一片竹叶,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慈母。 “怎么样,今日有突破吗?” “如歌蠢钝,至今还未突破第七关!” 虽然只是第七关,但是虞美人已经感到十分的满意,美人窟的众弟子当中,就属她的资质最好,如果,她不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也许,她真的会将衣钵悉数传授给她。 一想到那个女人,虞美人从骨子里萌发出一种强烈的恨意,沈如歌是何其敏感之人,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周围空气之中流动的异样,但是,表面上,她依旧是一副恭敬有佳的样子。 该死,虞美人心中不禁暗自咒骂了一声,现在,每次一看到沈如歌同那个女人越来越像的容貌,她真是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强行压制住内心翻江倒海的恨意,虞美人冲着沈如歌满意的点头说道,“你年纪尚浅,关于练功一事,莫要急躁,为师在你这个年纪,还只是一个在深闺之中养尊处优的女子!” “是!” 沈如歌立即恭敬的低下头,虞美人收起脸上的戾气,望着沈如歌的眸光闪过一道复杂难辨的情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继续说道:“如歌,你即刻下山,为师,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任务,你需要立即去办!” 一听到有任务,沈如歌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一双秀目,如同黑曜石闪烁着绚烂的光芒,被她瞄准的猎物,从来都不会失手,那是自信,由心而发…… “你,去这个地方,方法不限,但是本教主要他臭名远扬!” 接过虞美人递过来一张纸条,沈如歌瞄了一眼上面写着的地址之后,将字条撕成碎片,抛在身后,那纷飞的碎片如同片片雪花,纷飞在丛林叠翠之间,待那一道黑色身影消失在重重翠影之后,竹林深处,缓缓走出一白袍男子,橙色的霞光透过是树梢的缝隙,稀稀落落的洒在他的身上,拢出一层薄薄的暖光光晕,朦朦胧胧,一头乌发只是随意的拢在身后,透过银色面具,勾魂摄魄的眼眸深深凝视着沈如歌消失的地方,闪过一道复杂难辨的精光。 第三章 潜伏王爷府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三章潜伏王爷府 夜黑风高,乌云蔽月,一阵清脆响亮的马蹄声划破静逸的夜,一匹黑色的骏马载着一身黑衣的沈如歌,急速奔驰,如同暗夜之中的精灵,一阵微风吹过,扬起斗笠上的黑纱,露出如凝脂一般白皙娇嫩的皮肤,柳眉秀目,星眸之中所散发出的冷意,让她平添了一份神秘。 黎明破晓,东方的天际已经开始泛白,阳光撕裂暗黑色的云际,金色的阳光投射到整个大地,骏马停驻在皇城最显赫的一处官邸前,“睿王府”三个金色大字在霞光之中散发着浓厚的贵气,沉重厚实的大门传来“咯吱”一声响,马背上的沈如歌眼中寒芒一闪,在王府看守探出脑袋的那个瞬间,她如同一只黑蝶,张开双臂,快速的飞过王府的院墙,落到了静寂的花园处,“夜无忧,等着接招吧!”性感的薄唇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夜幕来临,王府一如往日张灯结彩,小安子看着还在对着镜子涂脂抹粉的王府美姬催促道:“我的姑奶奶,您就快点吧,王爷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吗?这要是去晚了,惹的王爷发火了,这日后,你还想伺候王爷吗?” 美姬对着镜子照了有照,在确定精致的妆容再无任何的瑕疵之后,缓缓起身,一双风情万种的凤眸傲慢的从小安子的身上扫过,不悦的说道:“催什么催?王府中美姬如云,三个月才轮到我侍寝一次,我不好好打扮打扮,王爷怎么能记得住我吗?” “小安子,你懂个屁,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带着斐然香气的丝帕从小安子的脸上如春风一般微微拂过,小安子面不改色,神情满是不屑,心中暗自说道:“就你这样,就是刀磨的雪亮,也砍不了王爷这根柴!” 心中虽然这样想,嘴上却赔笑说道:“我的姑奶奶,你若是在这样磨磨蹭蹭,以后别说三个月,估计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王爷一面了!” 整个苍夜国谁不知道,睿王最不缺的就是财富和女人。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美姬噌怒的瞄了一眼小安子,“好了,好了,走吧,走吧!” 临幸之际,仍旧不忘在照了镜子一眼,可是,没走几步,她突然止步。 “我的姑奶奶,你又怎么了?” “小安子,不好,我肚子痛,先让我上个茅厕!”说完,美姬便急急忙忙的往茅厕的方向走去。 第四章 妖孽王爷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四章妖孽王爷 浓郁香味混合着那抹恶臭一路飘进,看到手忙脚乱解着身上的罗裙丝带的美姬,沈如歌灿若星辰的双目盈满了邪恶,脱到底裤,蹲上蹲坑,美姬貌似天仙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满足的笑意,而后,这抹笑意便被定格在嘴角,沈如歌将手中的木棍扔到地上,迅速的将她拖到花丛之中。三下两下动作麻利的脱掉她身上的衣服,而后,一个丝帕遮面,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姬便走了出来,扭着浑圆的屁股,朝着等候在不远处的小安子走去。 “我的姑奶奶,你就快点吧!” “嗯,嗯!” 沈如歌连连点头,跟在小安子的身后,继续摇着屁股,一扭一扭,风姿卓越的向睿王的行宫走去。金碧辉煌的殿宇,到处都张扬着富人的纸醉金迷,一道鄙视,从沈如歌清眸之中闪过。 “王爷,今日侍寝的美姬过来了!” 小安子弯着腰,站在门外,恭敬的冲着里面说到,紧闭的大门轻轻的被打开,在小安子的示意下,沈如歌跨国门槛,迈了进去,随即,便感到一阵冷风吹过,靠,明明是个骄阳似火的七月,但是这里,却冷的跟地狱似的! 明眸之中闪过一丝慌张,脑海之中不禁又想起那段暗无天日,守着一堆尸体的日子,有一种恐怖,一旦被勾起,就会是如同海浪一般,席卷一切。 跳跃的烛火,如同暗夜之中的鬼火,泛着令人发寒的微光,约莫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一个像现代游泳池一般大小的水池出现在沈如歌的视线之内,上面撒满了花瓣,漂浮在水上的是一张足够容量十个人同眠的水床,水床顺着水波在池中轻轻摇摆,红色幔帐轻轻摇曳,诡异的很…… “发什么楞?还不上来?”慵懒的嗓音,冰冷的语气,红色幔帐下,夜无忧一丝不挂的斜躺在水床上,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胸前,增加了几分慵懒,一张狂中带着艳丽的脸,修眉斜飞入鬓,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波光流转,妖魅带笑,看起来,真是风情万种。 沈如歌妩媚优雅的踢掉鞋子,嘴角泛着勾魂的笑容,慢慢的,慢慢的,朝着水床走去,眼波之中,波光潋滟,修长如白葱一般的手指缓缓划向腰际,轻轻的解开腰带,在灼灼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往下拉,绣着诱人春宫图的红色肚兜与白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交相辉映,白如雪,红似火,夜无忧不自觉的狠狠咽了口唾沫,幽暗深邃的黑眸骤然变得猩红,鸷猛的盯着眼前犹如妖精化身的小女人,伸出猿臂,夜无忧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妖精压在身下,沈如歌早有防备,娇柔的身影微微一闪,敏捷的躲过了他的捕捉。 第五章 怎么还不晕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五章怎么还不晕 “王爷,你好坏!” 她“咯咯”娇笑,很精准的掌握好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艳红的薄纱垂在手中,至于水面之上,荡开水中漂浮的花瓣,水纹荡漾。 沈如歌风情万种,魅力无边,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力,柔弱无骨的身子妖媚的轻轻摆动,在迷离的烛火之中,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肚兜上用金线绣着的两个缠绕在一起的身体,让夜无忧的脸色忽暗忽明,这王府的美姬,何时竟张罗了这等绝色的尤物。妖媚,勾魂,身体的某一处,很狂妄的叫嚣了起来…… 这次,沈如歌没有躲闪,媚笑着任凭他抱了一个满怀,只是当他邪恶的大掌狂肆的探向她的大腿时,她轻柔而坚定的抓住了他的手“王爷,别急嘛,总的有点前戏吧!” 沈如歌媚声嗲娇,纤纤玉指轻轻的戳在他的胸膛上,将他推开少许,似嗔似怨的凝睇着他。 “前戏?” 他夜无忧宠幸女人,何来要什么前戏?夜无忧双目猩红,凑近她的耳侧切齿低吼:“你想要什么前戏?” 沈如歌抿嘴一笑,眼睑之上闪过浓浓的蔑视,另一只小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胸前,一片酥痒,让夜无忧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了颤,毫不犹豫的,他张开银牙,带着惩罚性的咬上了她的耳垂,滚烫的舌尖在上面画着圈圈,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脖颈处,刺激着她娇嫩的无处安生的皮肤。 勾魂的妖媚双目带着浓浓的情欲停留在沈如歌胸前那两块突起的地方,就在大掌快要覆上那两块突起之地时,沈如歌一个利落的翻身,将夜无忧压在身上。 热情似火的挑逗,使得夜无忧妖媚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错愕,何时,王府里面竟然养了这么一只小野猫? “你叫什么名字?” 夜无忧似乎十分享受感觉,这个美姬,他要一日,两日,三日,三十日,只要他厌倦为止…… 沈如歌妖娆万分的弯下身子,肚兜之下拿到深壑春光绮丽,贴近他裸露的胸膛,艳红的唇瓣凑在他的耳畔,伸出她温软的舌尖…… “夜无忧,等着明日看好戏吧!” 一道狡黠寒芒从她的黑眸之中闪过,修长的腿打横一跨,她轻盈的身子跨坐在他的身上,蛇吻,三百六十五度没有死角…… 心中默数,一秒,两秒…… 很快,夜无忧似乎不甘心处于被动,一个翻身,重新将沈如歌压在身下,一只手紧紧的将她的双手扣在脑后,另一只手则托着她的头,便被动为主动,侵略性的掠夺着沈如歌的吻。 “呜呜……” 沈如歌觉得胸内的氧气如同被抽干了一般,呼吸都有点困难,靠,这个男人怎么还没有昏过去?难道是因为剂量不够吗?不会首次出师,便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吧? 沈如歌有些急切的开始扭动身体,欲逃离他的禁锢,可是,这更像是热情的邀约,夜无忧发出了一声受不了的闷哼声,理智,瞬间崩溃…… 第六章 明日看好戏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六章明日看好戏 飘荡在水面之上的水床因为沈如歌扭动的身体而在水波中剧烈的摇晃,漫天的情欲从夜无忧的黑眸之中呼之欲出,胸前,传来一阵凉意,秀目睁的浑圆,这男人,什么时候竟然解下了她的肚兜? 两团跳跃的小兔子从肚兜的束缚中猛的一下弹跳了出来,触碰到夜无忧俊逸的脸庞,眸底一片暗沉,呼吸越发的急促,他低头便将滚烫的舌尖深了过去,一阵电流,猛的击中了她的四肢百骸,心底,犹如有一个小人在不停的挠着,酥酥的,痒痒的。 夜无忧充满情欲的狭长凤眸在摇曳的灯光之中闪烁着琉璃一般的光彩,滚烫的舌尖在她浑圆的胸前来回的舔舐,吮吸,嘴角,勾着邪恶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邪佞的妖媚,沈如歌被他紧紧的禁锢在身下,有力的双腿就如同一双钳子死死的夹住她的双腿,那坚挺的火热还在来回触碰着她大腿内侧的柔软,一道狠戾的眸光从她的眼底闪过,随即,她如水蛇一般的身体主动的缠绕上了夜无忧健硕的身体,修长的手指调皮的挑逗着他胸前的殷红,而后,慢慢游离到他的后背,顺着他的脊柱,一直来到他CS5脊椎骨的位置,面色一沉,寒芒一闪,正欲扭下去,趴在她身上正肆无忌惮粗暴热吻的夜无忧突然停下了粗鲁的动作,狭长的凤眸死死的盯着身下千娇百媚的女人,她的轮廓在视线之中越来越模糊,情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如火一般的杀意,张开大掌,死死卡住沈如歌的脖子。 看来,“锁心”的药性发作了!沈如歌一扫刚才的温柔妩媚,清澈的眸光之中散着刺骨的冷意,嘴角微微上挑,倨傲,挑衅,不屑的看着夜无忧。 “你是何人?” 牙缝之中挤出的阴冷,夜无忧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顿的问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王府之中的美姬,他府中的女人,何时敢用这种肆无忌惮的挑衅眸光看着他? “咯咯,咯咯!”银铃一般的笑声从沈如何的嘴里溢出,她微微的拱起身子,将嘴巴贴近夜无忧的耳朵,一股馨香从她的檀口溢出,“王爷,我,叫,沈,如,歌!” 锐利的眸光如同刀刃一般落在她艳如修罗一般的脸上,随即,体内的空气在一点一点的抽离,卡住她脖子的力道越来越轻,视线模糊,夜无忧的身体软软的趴在了她的身上,那嚣张的一柱擎天,也顿时霸气尽敛,锋芒尽收。 一声冷哼从沈如歌的嘴里溢出,传说之中艳如修罗,传出之中残如阎王的男子,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抬起脚,她很不客气的将夜无忧一脚踹人了水中。微微弯腰,掬起一汪清水,洗去脸上涂着的艳丽脂粉,水波之中,倒映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白皙光洁的脸庞沾着透明的水露,在柔和的灯光下,有着陶瓷一样的美感,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凝脂般的胸前,如同一条条小乌蛇,蜿蜒在雪白的脊背上,带着让人窒息的魅惑。 随意的将散落的长发绕成一个发髻,身体跳入水中,沈如歌将夜无忧的身体拖上了池边,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他弧形优美的嘴唇,突起的喉结,而后到胸前的那两处殷红小点,嘴角突然扬起阴寒笑意,一种很不祥的气氛一直笼罩在行宫的上方,经久不散…… 第七章 淫贼现身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七章淫贼现身 临安城,乃是苍夜国的都城,天子脚下,政治,经济集中之地,每日清晨,进宫早朝的群臣,赶早集的商贩,都会穿过这条长长的彩衣街,薄雾消退,旭日东升,彩衣街头,人头攒动,不约而同的是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古怪表情,被岁月磨砺的极为光滑的青石砖上,躺着一个男人,披散的头发,遮住他的容颜。 那白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似的,让围观的人群忍不住的咽了几口口水,若不是平坦的双胸,他们会以为面前躺着的,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可是,这还不是重点,让众人表情如此怪异的是在他的身上,竟然画着各式各样的春宫图,淫秽的画面,在民风极为保守的苍夜国百姓眼中,实在是太过不知羞耻。 指指点点,围观的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这个男子的身份…… 霞光四溢,驱散清晨的最后一缕薄雾,越来越多的人群,将整个彩衣巷,围的是水泄不通。 算着时间,也到了快醒的时候了,头戴黑色斗笠的沈如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果然,嘴角的笑意还未消退,街头拐角处,便传来了一阵快速而整齐的马蹄声。 “官府办事,让开,让开……” 带着隐隐兴奋的声音嘹亮的响起,为首一名身穿朝服的中年男人乃是夜苍国的刑部尚书朱春,围观人群向两旁散去,一双鼠目便望见地上躺着的裸身男子,脸上的肥肉因为他的笑意而微微颤动,鼠目之中精光骤现。 刚刚接到密报,近一年在在都城猖獗,祸害无数良家妇女的采花大盗今日会现身,为此,朱春集结了刑部所有最厉害的捕快,势必将大盗缉拿归案,一雪前耻。 朱春肥胖的身体从马背跃下,“来人,给我把这个淫贼绑起来!” 淫贼? 四周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一脸愤慨,一年之前,都城突然出现一名为“一枝梅”的采花大盗,上至官宦下至平民,被他玷污的女子不计其数,弄的都城是人心惶惶,花季少女整日锁在深闺,再也不敢轻易出门,而这围观人群之中,不乏有遭此厄运女子的爹爹,兄弟活着亲朋,一听官府说此人竟是淫贼,无比愤慨激昂,不知道是谁,先把菜篮之中的菜叶砸向了地上的男子,随后,菜叶,鸡蛋,馊水,甚至还有收来的夜水,场面凌乱不堪。 第八章 押进囚车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八章押进囚车 “大人,要不要喝止这些民众?” “喝止?喝什么止?当今万岁爷不是提倡都官民同心同德吗?”朱春的嘴角,挂着阴森笑意,大约三个月之前,他的第三方小妾,被那采花大盗玷污,玷污也就算了,关起门来,不让人知道他也就忍了,反正他还有好几房的小妾,可是,那小妾,竟然拼了命的要离家出走,扬言爱上淫贼,还说他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而且,而且,更奇耻大辱的是,她竟然说他不行,说那个淫贼带给她极致的享受,害他一气之下杀了小妾,若不是后来他当宰相的舅舅出面,他还要落一个杀人凶手的罪名,因为这件事情,他成为朝中同僚的笑柄,这恨意,可谓是不共戴天,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还不好好的修理修理这胆大包天的“淫贼”? “来人,把他给我架上囚车,游街一圈!” 一辆固若金汤一般的铁制囚车缓缓的推了过来,周围响起了络绎不绝的掌声,朱春的一双鼠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线,摸了摸八字胡,神情异常得意。 两名侍卫上前,刚想抬起裸男,地上的身体动了动,紧闭的双眸缓缓的睁开,那两名侍卫一见那透过来的眸光,从心底打了一个冷颤,那双眼……仿佛从十八层地狱走出来的阎罗一般邪妄,这?是什么地方? 夜无忧冷冽的眸光透过发丝的缝隙从人群之中扫过,身体,传来的凉意让他浓密的剑眉微微一皱,当他低眉看到他的处境时,鹰眸之中酝酿着蓄势待发的风暴,一股油然而生的怒火从他的心底直窜脑门。 “磨磨蹭蹭什么?还不赶紧将这淫贼押进囚车?” 身后,想起朱春不耐烦的催促声,锐利的眸光穿过朝他走来的两名侍卫,落在了朱春身上,刑部尚书,别称“蠢猪”靠着当宰相的舅舅混得一个刑部尚书的愚钝之辈,“该……”夜无忧张开嘴巴,想要大喝一声,嗓子如同盖上盖子,竟然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该死!心中大声咒骂一声,眸底,闪着强烈阴冷的寒光。 这迷药的药性是过了,可是,那“锁心”的药性,还没有过了!沈如歌的嘴角笑意更浓,这好戏,就要开锣了!“锁心”故名思议,锁住中毒之人的心,这心都锁上了,还能行动自如吗?在通俗一点,这是一种封锁体内真气的药,它可以让一个武林高手功力尽失,可是,它的药性,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 锐利的眸光猛的一下投向沈如歌所站立的位置,脸上的得意之情骤消,素手轻轻掀起斗笠上的幔纱,挑衅的对上夜无忧射过来的那快要杀人眸光,盈盈一笑,嘴角梨涡浅现。 夜无忧恨的咬碎银牙,是她!想他堂堂睿王,今天遭这般羞辱,女人,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不,本王要将你扔到军营,让你成为千夫所上的军妓,不,不够,本王还要把你扔进獒园,让你人shou交huan…… 第九章 皇城暴动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九章皇城暴动 眼神如同沉积了千年的寒冰,散发着幽幽的冷光,与之对视的沈如歌只觉得体内的血液在他这般冷冽注视下迅速的冻结,不过,她的眸光却始终没有闪躲,直直的回望过去,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一直看进夜无忧的眼底。 炫目的霞光透过人群的缝隙,稀稀疏疏的撒在他修长精瘦的身体,将他的白皙的皮肤照成了透明的颜色,勾勒出完美线条,光晕笼罩在他的全身,却掩不住他眸中流转的冰冷和邪魅。 不能说话,不能行动,夜无忧就像是一具面无表情的木偶,被两个侍卫抬上了囚车,“哐当”一声,囚车的铁链被锁上,车轮缓缓滚动,载着夜无忧,开始“刻骨铭心”的绕城游行。 夜苍国的皇宫金碧辉煌,大气宏伟,金銮殿上,一名穿着龙袍,眉目冷峻的男子此刻漆黑的瞳仁之中正压抑着油然而生的怒火,早朝时间,竟然无一大臣,他们,这是要造反了吗? “皇上,皇上,都城,发生暴动了!”空旷的大殿想起总管太监李安的尖锐嗓音,浓密剑眉高高一耸,这天子脚下,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发生暴乱? “皇城,大臣们进宫的路都被百姓给堵了,他们都在等着看被刑部尚书刚刚抓到的采花大盗游行!”李安年过五十,这一路走来,是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不定。 采花大盗?夜苍海狭长的鹰眸半眯,此人名号,他颇有印象,大臣们多次在早朝议会上提出此人,祸害无数良家妇女,今日,他被抓了?一抹好奇的精光从他的眸底隐现,他倒要看看,这激起民愤的采花大盗,他的庐山真面目。 “李安,走,陪朕出宫看看!” 夜苍海作势起身,殿外,却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儿臣,给父皇请安!” 殿外,一个身穿紫袍的男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殿内,此人五官轮廓分明,朱唇薄学,朗目如星,眉峰似剑,这本应是冷峻之相,但是一笑,却给人清雅温润的感觉,他便是夜苍国的二皇子,夜沐风。 “你来干什么?” 一波无澜的语气之中听不到丝毫的父子情深,在夜沧海漆黑的瞳仁之中,似乎还带着若隐若现的厌恶之情,夜沐风,人如其名,他款款一笑,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这温暖,丝毫不能融化夜苍海的冰冷表情,嘴角的笑容一僵,夜沐风缓缓说道:“父皇,儿臣听说您要出宫,特来同行,确保您的安全!” 第十章 是人还是魔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十章是人还是魔 不悦的眸光淡淡的瞟了一眼身侧的李安,李安低头,夜苍海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到夜沐风的身侧,幽暗的眸光瞥了一眼与那女人极为相似的容颜,眉间恨意剧增,垂在身侧的双臂下意识的收紧,空气之中漂浮的因子如同被凝固了一般,李安狠狠捏了一把冷汗,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皇上每次见到二皇子,心情还会这般激动呢?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怯怯的唤了一声:“皇上!”。 轮廓分明的脸上怒气掩去,夜苍海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你来了,那么,就陪朕一行吧!” 长袖一甩,双手负在身后,夜苍海迈开修长的双腿,朝着殿外走去,夜沐风跟在他的身后,幽深的黑眸之中闪过一道复杂难辨的眸光。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此起彼伏的声音嘹亮的响彻在临安城的上空,漫天的烂菜叶,臭鸡蛋,如同雪片一般纷纷飘向了囚车之中的夜无忧,薄唇紧抿,银牙紧咬,真气,在他的体内逆流,“锁心”的禁锢,最后一道关口,呼之欲出的冲破…… “轰……” 随着一声巨响,囚车被震碎,众人呆了,傻了,抱头,逃窜,清冷的眸光一凛,沈如歌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冲破“锁心”,一道流光,夜无忧扯过离他最近的一名侍卫身上的外衣,系在腰际,遮住那一片密林,而后,张开双臂,如同一只迅猛无敌的猎鹰,准确无误的扑向了人群之中的沈如歌。 “快,快抓住他!” 一张铁丝制成的大网快速的抛向了夜无忧,朱春冷哼一声,想逃,没那么容易,这次,他可是做足了准备。所有捕快,快速的从腰间抽出长剑,飞身奋起扑向。 他俊逸的嘴角,扯出一道冷笑,两根修长的手指准确无误的夹住剑身,指间一个用力翻转,哐当一声,长剑被折成两段,落在地上,那名捕快大惊,连忙抽身,但是胸口已经挨上了一掌,巨大的掌力将让的身体震到了几米之外,砸向人群。 乌黑的发,倾泻而下,细细的轻风,扬起他额边的一缕乌丝,轻拂他俊逸的如同刀刻一般的轮廓,站在他对面的众人呼吸一滞,这男人,到底是仙,是魔,还是人? 滔天的煞气,从他的身上迸发出来,透骨的寒气,席卷了在场每个人,沈如歌强行按捺内心的震撼,努力维持着镇定,她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应该华丽退场了,嘴角,扬起笑意,她得意的望了一眼被十几名捕快拖住的夜无忧,慢慢的朝着一道幽深的巷子走去。 第十一章 被谁陷害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十一章被谁陷害 冷冽的眸光捕捉到沈如歌想要离去的身影,黑眸之中闪过一丝焦虑,随即眸光一沉,地上的断剑,被他足尖一挑,快速的刺向了其中一名捕快,“啊!”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几乎震破人的耳膜,那名捕快已经瘫倒在地,胸口插着剑刃,伤口汩汩流着鲜血。 犀利的眸光一凛,眉头一锁,鹰隼视线抛向对面的屋顶,一个黑影,快速的消失而却,黑眸之中,风暴越发剧烈,待他重新掉转视线时,人群之中,已经不见了沈如歌的踪迹,该死…… “给我杀,杀死他!”朱春站在一旁气急败坏的说道,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便立即引起了夜无忧的注意,他如同修罗一般嗜血的眸光转向朱春,如同一只凶猛的秃鹫,他张开双臂便朝着朱春猛扑而去, 这种昏官,活在世上,简直祸国殃民。 凌厉的鹰爪,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修罗般冷冽的视线投在如土灰一般的脸上,薄唇勾起冷笑,他阴森森的问道:“朱大人,你竟然敢把本王游街,本王就送你下地狱……” “啊……” 飞散长发之下,露出夜无忧那张艳丽妖治的俊容,朱春面呈死色,他竟然把当今皇上做喜爱的睿王当成淫贼,还拉着他游行示众? 滔天的怒气,向潮水一般席卷了夜无忧,鹰爪一用力,朱唇的喉管处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他的身体便软软的从马背上载到在地。 “大胆反贼,竟然敢当街行凶?” 领头的捕快见夜无忧竟然杀了朱春,大吼一声,领着众人,纷纷提剑朝着夜无忧围拥而去,夜无忧双足站在马背上,倨傲的眸光狠戾的扫过众人,四周是再次疯狂朝他飞来的菜叶,鸡蛋,石块。 黑眸之中一片充血,夜无忧如同地狱的索命阎王,四周凝聚起一团真气,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从他的体内向着四周扩散而去,哀嚎声,呻吟声,弥漫在都城的上空…… 禁卫军,御林军,都城最精悍的力量,都在朝这里纷涌赶来。 地面之上,已经躺着数十具的尸体,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刺鼻。 “打死他,打死他!” 民众的情绪已经十分的激动,他们被夜无忧震出去的身体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带着强烈的愤慨,人潮如同海浪一般向着夜无忧涌来,夜无忧的黑眸之中越发的阴暗,迸出一道强烈的寒芒,垂在两侧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宽厚的手掌握成拳头,就在那千钧一发之刻,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低沉浑厚的锣声,明黄色的华盖迎风轻飘,一个豪华无比的龙撵缓缓驶来,车轮压在青石路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第十二章 惨不忍睹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十二章惨不忍睹 “皇上驾到!” 一道阴柔的尖利声音响起,愤慨的民众突然神色一紧,纷纷双膝跪地。 众人都在参拜夜苍海,唯独夜无忧,他从马背上跃下,来到靠他最近的一具尸体面前,蹲下身体,翻开那具尸体,浓密的剑眉紧皱,黑眸之中闪着冷光,压抑着油然而生的怒火,“咔擦”一声。就在他折断那具尸体的喉管想要一查他们是被什么暗器所伤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盛怒无比的声音。“逆子,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竟然是那般熟悉?夜无忧没有转身,薄唇勾起一抹讥笑,他来的真是时候?将手掌的血迹擦在那具尸体的身上,包括刚才那名捕快,根本都不是被他所杀,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临安城的街,血流成河,夜无忧裸露的身体白皙的肌肤上还沾染着艳红的血迹,乌黑的长发蜿蜒盘旋他的后背,转身,望向夜苍海,嘴角挂着艳如修罗的笑意。他站在一堆尸体中央,气息冷冽,没有起伏,让人不自觉感觉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王者霸气,他桀骜不驯的目光,仿佛这天地间没有任何人能让他屈服。 夜苍海额角青筋根根暴起,望着夜无忧转过来的脸,含着怒气的双双眸之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变幻速度之快,让人无法捉摸,而先前在他周围萦绕的滔天怒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临安街上,一片寂静无声,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据目击者后来的追忆,据说,那日残阳如血,那血色,仿佛要从天空低落一般,夜无忧薄勾浅笑,放声狂笑,那笑声,据说卷起了漫天飞花,而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那漫天飞花之间,却未当日之事,作出只言片语的解释。 夜无忧,夜苍国无人无知无人不晓的睿王爷,传说,他荒淫无度,夜夜宠幸,颠鸾倒凤,传说,他残暴不仁,杀人如麻,更传说,他行事狂妄,目无王法,喜怒无常,血洗临安,残杀上百名无辜百姓,“冷面阎王”的称号,传遍天下。 可,他,却是夜苍王最钟爱的儿子,理想之中未来储君的最合适人选…… 王爷裸身画春宫,误当淫贼杀百人,这一句打油诗传遍夜苍国的大江南北,文武百官,齐齐齐聚在宣德门外,百官辞官,纷纷上书请表夜苍王重罚夜无忧,否则难以平众怒,夜苍王左右为难,恰逢,边关急报,黑唇国边境滋事,夜苍王便派夜无忧带兵无关,平定黑唇国,将功赎罪,同年秋天,百官再次上表,二皇子夜沐风勤政爱民,品行端庄,乃是皇子表率,恳请夜苍王立太子于他,顺应民意,同年元旦,新旧交接之日,夜苍王告示天下,立二皇子夜沐风为太子,入主承乾宫,掌管军机处。 第十三章 刺杀任务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十三章刺杀任务 一年之后,冬天,漫天的飞雪如同鹅毛一般从灰蒙蒙的苍穹纷纷洒洒,苍茫大地,一片银装素裹,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整个大地,一片肃静。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打破了这片肃静,急速奔驰的黑色骏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撕开寂静大地的一道口子,黑色劲装,黑色斗笠,包裹着一个充满神秘的身体。 黑风岭,此处三面环山,唯一的一道通道,悠长而又狭窄,夜苍国从黑唇国大获全身的铁甲雄狮在班师回朝的路上被大雪阻住,十数万军队搭起的帐篷绵延数里。 帅帐之外,一身银色盔甲的男子背手伫立在黑风岭的山头,他面容冷峭,弧度优美的唇角微微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深远的目光,望着遥不可及的方向,盔甲在狂风之中叮叮作响,漆黑的鹰眸之中射出如战场上的伏尸一般毫无温度的目光,脚下,一片无边的雪色苍茫,冰冷的寒气无边蔓延,一直渗透到人的心底,此人,便是夜无忧,一年之前,他的一场春宫扬遍天下,而今日,他已是扬名四国的“冷面修罗”,战场上,他用兵如神,无坚不摧,无攻不克,不到一年时间,他的铁骑便踏平黑唇国的疆土,将夜苍国的龙腾旗子,高高的插在对方的皇城城楼下,昭告天下。 漫天风雪之中,一只灰色的苍鹫在天空盘旋,振动翅膀,倾斜身体,它朝着夜无忧快速的俯冲而来,尖锐的鹰嘴,犀利的眼神,它如同一个斗志,浑身上下都呈现出一种强烈的杀气,鹰,作为食物链上的最高者,它巡视天下的霸气,还有瞄准目标进攻时的去戾气,让人忍不住的为夜无忧捏了一把冷汗,那雄鹰张开的翅膀,在他的银色盔甲上落下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投影,他,纹丝不懂,俊逸的脸上波澜不惊,缓缓的抬起手腕,那只快速俯冲而下的苍鹰便落在了它的手腕上,它便是夜无忧豢养的宠物,名为“闪电”。 闪电伏在他的耳边,咕咕发出两声奇怪的声音,夜无忧深邃的黑眸之中闪过一道微亮的冷光,薄唇邪勾,绽放出的笑意,如同那暗夜星辰一般的魔魅,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闪电的额头,受了夸奖的闪电满意飞走,山风陡峭,吹的夜无忧脸上如同修罗一般的嗜血表情。 冬季的夜晚风寒刺骨,厚重的乌云笼罩大地,将那一缕浅白的月光隔绝,天空漆黑一片,空气之中寂静无声,一道黑影,缓缓的潜入了夜无忧大军扎营的地方,黑暗之中,锐利晶亮的眼神巡视着每一个可能存在危险的角落,在排除所有的危险之后,扑,蹬,跳,动作一起喝成,流畅的如同一直矫捷的狸猫,快速的钻进了帅帐之内。 帅帐之内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在瞄准了塌上那微微突起的一块时候,薄唇勾笑,锐利的眼神突然迸发出一丝冷意,她张开双臂,快速的朝着塌上的突起块扑去,手上,还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在一片漆黑之中,泛着致命妖娆的冷光。 第十四章 陷阱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十四章陷阱 锋利的刀刃猛的刺向了那块突起,但是,刀刃处却没有那股腥热粘稠的液体喷出,沈如歌的面色突然大变,心中惊呼一声,不好,上当了…… 就在她想要将匕首抽离的时候,握着匕首的掌心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如同一道强烈的电流,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犀利的眸光之中闪过一道寒芒,她抡起匕首,瞄准目标,一刀刺进,冰凉的液体,喷了她一脸。 帅帐之外,忽然亮起无数燃烧的猎猎作响的火把,将黑夜点亮的如同白昼一般,照在一片漆黑的铠甲上,焕发出一片狰狞的血红,冷冽的风吹过山间,发出低低的呼鸣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沈如歌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前世多年特种兵的生涯,已经让她知道,如何利用最有力的环境来保护自己,快速的点住手腕处的穴位,不让毒素蔓延全身,而后,她便将银色的匕首紧紧的护在胸前,神情戒备的望着那已经被两个侍卫掀起来的帅帐帘子。 “想不到,你这么轻易就上当了,本王,还以为,你到底有多厉害了!” 在那一片火光漫天处,想起一道略带慵懒的声音,沈如歌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原来,是他! 她领任务,从来不问对方的身份,所以当听到夜无忧的声音时,她的身体微微一愣,“故人”再见,想必是另有玄机吧? 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寒戾的眸光,隐约着血腥,深邃的五官,俊美的轮廓,沈如歌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的笑容如同罂粟一般带着足矣致命的诱惑,时隔一年,除了脸上的皮肤略微显得有些黝黑之外,其他,与一年之前,一模一样,不过,这次,他的嘴角,扬起的是胜利者的微笑,泛着魅惑的莹亮,却是冷的刺骨…… 虽然沈如歌已经在第一时间内封住了穴道,不让手腕处的毒素蔓延全身,可是,整个身体还是陷入了一种麻木的状态,感觉胸腔内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抽离,眉头紧紧的锁起,帅帐之内,已经是一片明亮,带她再次回头望向那软榻之上已经死在她刀刃下的尸体时,面色苍白,江湖第一毒虫,“夺命蚕”,传说,它的毒,即使是江湖:“第一解毒圣手”的慕容纤尘都没有办法,简而言之,这毒,无药可解,无人可解,七七十九天,便会毒发而亡。 第十五章 味道很好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十五章味道很好 身穿一身红色长袍的夜无忧披散着一头长发,在这空气中的因子都被冻结的诡异环境中,他的装束像极了取人性命的阎王,嘴角挂着致命的笑容,他缓缓走向表情僵硬的沈如歌,挑起她高高扬起的下巴,嘲弄道:“怎么样,夺命蚕的味道,还不错吧?” 沈如歌微微一笑:“还好!” “哈哈,哈哈!”夜无忧仰头发出两声狂妄的大笑,他明明在笑,可是,沈如歌却有一种浑身的血液都被凝固的感觉,这个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绝对是一个魔鬼,她一向骄傲而又自负,只是没有想到,这次,她却失手了,怪谁呢?怪这个男人心机太过深,还是怪她太过于轻敌呢? 狂笑之后,夜无忧突然发出两声长长的叹息,望向沈如歌的阴霾的眸光如同惊涛骇浪的风暴,再次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说道:“知道吗?这一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无时不刻不想将你捏成碎片,天下,还没有人敢那般愚弄本王!” 沈如歌静静的站着,强装着表面的镇定,以这个男人对她的恨意,这次落入他手中,岂不是要粉身碎骨?不,还要被挫骨扬灰。 冷眸带着嚣张的霸气居高俯视着沈如歌去冷艳之中带着倔强的容颜,薄唇勾起邪恶的笑意,夜无忧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领,狠狠的向下一扯,性感的如同白瓷一般细嫩光滑的锁骨呈现在他的眼前,眸底渐渐升腾出一丝情欲,沉默,没有尖叫,没有眼泪,更没有哀求…… 作为一个绝密特种兵,忍一切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屈辱,承一切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折磨,但是,当夜无忧滚烫的舌尖贴近她的肌肤,在上面挑逗着打着圈圈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忍不住的发出了一身战栗,从锁骨的位置,到她的酥胸,再到她的嘴唇,他霸道的掠夺着她的呼吸,银牙带着滔天怒气狠狠的咬上她的唇瓣,腥甜的香味,越发刺激了夜无忧心中早已经按捺不及的焦躁。 “女人,你的味道,本王,很喜欢!” 贴近她的耳侧,夜无忧用一种慵懒的近乎蛊惑的声音冲着沈如歌说道,随即,他的五指伸进了她盘着的一头乌发之中,轻轻扯动系着的发绳,浓密的发丝便如同瀑布一般披散,跳跃的烛火之中,她孤傲的美,倾国倾城。 冰冷的眸光一紧,夜无忧低头,贪婪的吮吸着她受伤的唇角,她的血液之中带着的处子馨香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高大的身体紧紧的抵住她的身体,宽大的手掌已经伸进她的衣襟…… 第十六章 犒赏三军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十六章犒赏三军 冰冷的刀刃,架在了夜无忧的脖子上,从牙缝之中挤出的冰冷,沈如歌一字一顿的说道:“再敢向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呵呵,呵呵,看来,这夺命蚕的毒性对你还是轻了一点,不过,那“摄心”的毒,你会感觉如何呢?”薄唇勾起的冷笑,在灯光之中如同妖魅,沈如歌的身体如同置入千年冰窟,摄心,夺命,他竟然用了双重的毒? 摄心,素有天下第一春药的称号,中了摄心,若不交huan,五脏六腑便会如同烈火炙烤,三天三夜,那痛,绝非人类可以忍受,沈如歌今天算是认栽了,这个男人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她的自投罗网,看来,那个背后用万两黄金想要买命之人,也定然是他一手安排的了。 “怎么样?现在体内是不是已经升腾起了一股热气?” 当他冰冷的手指划过她裸露在外的酥胸时,沈如歌的身体忍不住的一阵轻轻的战栗,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怯意。看到她的这幅表情,夜无忧感到十分的满意,而他修长的手指,越发放肆的游离在她胸前的春色,体内,升腾出的欲望,让她的檀口之中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呻吟,当看到他脸上露出的放肆和蔑视表情之后,沈如歌突然妩媚一下:“王爷,如果你认为这样就能羞辱我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 “哦?” 夜无忧漆黑的瞳仁之中闪过一丝玩味,但是手掌依然没有丝毫停滞的向下探去,当他的指间触及那一片丛林之时,一口冷气从沈如歌的嘴里倒抽了出来,用尽浑身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沈如歌用媚人的声音无比放荡的说道:“想必王爷知道我们美人窟都是做什么生意的吧?万人骑,千人上,只不过,今夜能被王爷宠幸,如歌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过,素闻王爷你有洁癖,难道,你不介意我这个被万人穿过的破鞋吗?” 烛火之中,她的笑充满了风尘之味,漆黑的眸底闪过一阵怒火,他的眼神瞬间冰冷,扬手一记狠烈的耳光,将沈如歌重重的摔在了身后的软榻上。 “贱人,你以为,本王会真的想要你吗?” 讥讽的语言,轻视的眼神,如同刀刃一般狠狠鞭斥着沈如歌,“摄心”和夺命蚕的双重毒性,在加上夜无忧的这一记狠掌,撞在软榻之上的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贝齿紧紧的咬住嘴唇,极力隐忍着内心那浓的快要将她吞没的欲望,微启的薄唇,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夜无忧的黑眸之中,突然闪过魔鬼一般邪恶的魔光,他微微弯腰,一字一顿的说道:“本王今夜,就拿你犒赏三军!” 嗖! 沈如歌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双秀目之中酝酿着滔天的悲愤,夜无忧狂妄的大笑,直起腰,负手背对着她而站,对着帅帐之外,面无表情的说道:“樊统领,传令下去,这女人,本王赏给三军了!” 第十七章 神秘杀手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十七章神秘杀手 帅帐之外,冷风吹过,呼呼作响,夜无忧阴柔的腔调回荡在夜风之中,樊云海那浑厚有力的应答声并同往日一般在帅帐之外响起,夜无忧俊逸的脸庞一沉,目中寒芒一闪,空气之中,飘荡着一股强烈的杀气,薄唇勾起一抹修罗一般的冷笑,说道:“怎么,还打算在外面站到什么时候呢?” 帐篷之外,站着面色萧瑟的一排黑衣人,燃烧的烈烈作响的火把散出的腥红火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映出狰狞,一名黑衣人在另外四个黑衣人的拥簇下,缓缓的走进了帅帐之内。他们的脸上,带着透着恐怖气息的骷髅面具,黑幽幽的眼神透过那空荡荡的眼眶射向夜无忧,夜无忧面色从容,嘴角含着一抹嘲讽,哼笑道:“本王今日倒要看看,“刹罗门”到底有多厉害?” 为首的男人眼光之中闪过一道凌厉寒芒,身上的杀气倍增,朝着身后四人使了一个颜色,他们便立即提剑朝直直的刺了过去,那速度,极快,银色的刀刃划出一道白光,在夜无忧的上方,编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凌厉的招式,纷纷对准他的要害之处,夜无忧仍旧是淡淡的,俊逸的脸庞上带着从容不迫的笑意,那淡定超然的目光,仿佛对着的不是江湖第一杀手门派,而是闹市上的表演小丑一般。 忽然,一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凭空出现,急速的挡开渐逼到夜无忧身体的剑芒,与那四个黑衣人展开了凌厉的厮杀,他赤手空拳,但是掌法却是快如闪电,浑厚的掌风带着压倒一切的气势,丝毫不脱离带水的击中黑衣人的胸口,手掌一抠,沈如歌这才看清,他的手指上,都镶嵌着倒勾,倒勾直接勾进黑衣人的胸膛,犀利的眼神一冷,手臂一用力,竟然硬生生的掏出了对方的心脏,带着鲜红血色在扑通扑通跳跃的心脏,被他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而后,便听到夜空之中响起一声尖锐的鹰鸣声。 这么残忍的杀人方式,沈如歌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向了一旁的夜无忧,他的淡然表情仿佛就如同是捏死了一只蚂蚁似的,突然觉得有一股刺骨的寒气紧紧的笼住了她,令她呼吸都觉得十分艰难,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味,为首的那名黑衣人长臂一挥,帅帐之外,十几名黑衣人提剑从外面冲了进来,其中一名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锋利的剑刃对准了夜无忧,朝着他的后背,狠狠的刺了过去,目光凶狠,动作迅猛。 沈如歌出自本能的大叫一声:“小心!” 粗重的喘息声中带着些许急切,夜无忧微微侧目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沈如歌,锐利的鹰眸之中闪过一种愕然的情绪。 第十八章 药性难控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十八章药性难控 面不改色,就在剑尖距离他的衣料只差毫发的距离时候,他的身体微微一偏,迅速掉头,两根修长的手指准备无误的夹住锋利的剑刃,那黑衣人的眸光一边,用力想要抽回利剑,但是,用尽全身,被夜无忧夹住的剑身却是分毫未动。 一抹冷笑从他弧形优美的唇角一直裂开到了耳边,骨节分明的两指一个翻转,只听到:“铮”的一声,锋利的剑刃已经被折成了两断,他的眼角挑起倨傲的神色,语气之中带着嘲讽说道:“你们刹罗门很缺钱吗?竟然用如此质量低劣的剑?” 一直都站在帅帐门口的黑衣首领闻此言漆黑的眼底突然掀起狂风巨浪,厉喝一声,他提剑飞身而上,站在他身后的那十几个黑衣人也同时扑向了夜无忧。 手一扬,夜无忧手中的半根短剑被挥了出去,朝着黑衣首领飞去,他身子微微一侧,躲过,但是却刺入了紧随他身后的一名黑衣人上,发出一声惨叫,倒地,身亡,当沈如歌看到倒地的那具尸体后,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断剑,竟然直直的穿透他的身子,而且,仿佛是通了人性一般,快速的掉转方向,便立即朝着另外一名黑衣人刺去。 “啊啊啊……” 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尖锐而又刺耳,地面之上,血,流成了一条小河,弯弯延延,流向外面,这些,都是刹罗门最精悍的杀手,只是,在夜无忧的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刚才还气势强悍的黑衣人已经渐渐落于下风,那名武功最为厉害的黑衣首领身上也已经是伤痕累累,而夜无忧,他的神情依然是从容不迫。 “啊……” 一直都是旁观角色的沈如歌口中突然不自主的溢出了一声呻吟,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倒在了身上,当闻到那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时,“摄心”的药性开始在她的体内翻江倒海,她的双手实在无法控制的去抚摸那具尸体,一举一动所透出的媚态,足矣摄心心魄。 夜无忧在看到沈如歌的强烈反应时,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愤怒,抬腿,将她身上的那一具尸体踢飞,伸出猿臂,把她滚烫的身体搂在了怀里。 龙涎香的味道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她的双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夜无忧的身上急切的游离,面色潮红,眼泛秋波,所有黑衣人立即将目光锁定在沈如歌的身上,他们立即掉转刀芒,夜无忧抱着她,不让黑衣人的剑气丝毫的伤着她,可是,就在他提气准备结束这场搏杀的时候,从容的脸色突然一沉,一声闷声从他的嘴里溢了出来,抱着她,连连往后退去。 夜无忧沉着脸拽出沈如歌已经游离到裆部的小手,毫不犹豫的点中她的睡穴,将她的身体放在了软榻之上,黑眸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昏厥的沈如歌,让她这么轻易死,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第十九章 一起下地狱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十九章一起下地狱 再次转身,对向黑衣人,如果刚才他只是用了三层功力的话,那么此刻,他便是用了七层功力,黑衣人已经所剩无几,他们开始恐惧,夜无忧就如同一个修罗,在收割着他们的性命,仅存的黑衣人开始寻找脱身的办法,毕竟,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黑衣首领退到一边,阴鸷的眸光落在了沈如歌的身上,他扯过一名黑衣人的尸体,狠狠的抛向夜无忧,尸体,瞬间被震成碎片,那黑衣首领,也借着那瞬间的空隙,快速扑向软榻上的沈如歌,将他的身体抗在肩上,朝着外面狂而去。 邪眸之中闪过滔天怒气,夜无忧提脚飞快的追了出去,山崖之巅,黑衣首领嘴角带着狰狞笑意解开了沈如歌的穴道,冷冽的夜风似乎吹淡了沈如歌身上那股强烈的渴望,可是,她依然无法完全按捺内心深处的那股骚动。黑衣人勾起她的下巴,望她脸上喷着浑浊的热气,阴鸷的眸光在看见她裸露在外的锁骨,呼吸一紧。 “别过来,睿王殿下,想要她活命,就别过来!”黑衣首领在看到夜无忧追过来的身影之后,锋利的剑刃立即架在了她的洁白的脖颈,夜无忧顿住身体,波澜不惊的淡漠说道:“你以为挟持她就能威胁到本王吗?她只不过是一个暖床丫头,本王的府中,多得是!” 黑衣首领毕竟也是老江湖,他哈哈放声大笑,随即,手腕用力,冰冷的剑刃,吻上了她光滑的皮肤,细微的尖锐刺痛立即从脖颈间传来,温热的液体从脖颈处蜿蜒而下,夜无忧双手负在身后,完全一副看热闹模样,沈如歌印银牙暗咬,心中摸不准这个妖孽男人到底是何心思。 山间冷风阵阵,脖颈处流淌出的血液一直蜿蜒落在了洁白的雪地上,夜无忧薄唇微勾,瞳眸带笑,那神情,分明是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既然如此,黄泉路上,有这美人做伴,也算是赚到了!”见要挟夜无忧无望,黑衣首领突然抬起手腕,夜无忧的眸光一沉,手中握着的几片冰雪,朝着黑衣人的手腕打去。 “啊……” 一声尖锐的惨叫,几乎要震碎沈如歌的耳膜,黑衣首领瘫痪在地,骷髅面具下的双目汩汩流着血水,流淌在骷髅头上,那画面,无比惊悚,沈如歌呆了,想不到这晶莹剔透的雪花,在他的手中竟然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 黑衣首领双手捧着脸,鲜红的血从他粗糙的手指间流淌而出,过了许久,他松开了双手,沈如歌一看,身体顿时僵硬,从心底涌出一阵作呕的感觉,他竟然硬生生的抠下了眼珠子,骷髅面具下的黑洞,变得越加的幽森,鲜血汩汩而出,蜿蜒在洁白的雪地。 “夜无忧,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去吧!” 黑衣首领突然撕开身上的外衣,在他的身上,结结实实的绑着一圈火药,夜无忧的面色一沉,快速的飞身想要拽住的沈如歌的身体,黑衣首领似乎早已经料到夜无忧会如此,他同样死死的拽住沈如歌,导火索就快燃烧到尽头,沈如歌使出浑身力气,掏出腰间的匕首,割断黑衣首领拽着她的手腕,身体失去平衡,她的身体重重的摔向了夜无忧,夜无忧抱住她的身体,身体矫捷的如同一直猎豹,踢开黑衣首领的身体,朝着另外一侧扑倒。 “轰!” 震天的一声巨响在他们的身后想起,喷溅出的火光打在他们的脊背上,夜无忧伸出胳膊,将沈如歌的头牢牢的摁在他的臂弯之中,火药爆炸所引起的巨大威力使得山峰之间那一块朝外延伸的地方发生了剧烈抖动,夜无忧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山石崩裂,他和沈如歌的身体朝着山涧落去。 第二十章 不能自己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二十章不能自己 这,是哪里? 沈如歌幽幽睁开了眼帘,一片漆黑,空气之中到处都透着一股强烈的腐朽味道,难道,这是地狱? 她试图撑起身体,奈何,身体如同被车轮碾过,每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银牙咬紧牙关,她吃力的从怀中掏出火石,一丝微弱的光在黑暗之中亮起,夜无忧躺在距离她身侧一米左右的距离,一动也不动,“喂,你怎么样?” 沈如歌伸出胳膊,抓了抓他落在她这边的手臂,毫无反应,难道,他死了?两人之间间隔的距离不过两臂之遥,对深重剧毒的沈如歌而言,当她爬到夜无忧身侧时,已经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淋。 手指战战栗栗的探上他的鼻间,感觉到那一缕如游丝一般的微弱呼吸,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她的鼻子向来好用,从他身上飘出的那股好闻的龙涎香使她刚刚淡却的欲火再次在体内熊熊燃烧了起来,低头,她将冰冷的唇贴向了夜无忧的身体。 一股清幽香气猛的钻进了鼻息,躺在地上的夜无忧睁开眼帘,便看到沈如歌的双手环顾他的脖颈,两片如同五月枝头初绽放的樱花花蕊一般娇嫩的薄唇覆在她的嘴上,温柔湿润,气吐如兰。 只见她的衣衫半解,酥胸如雪,长发散落,依稀可见浑圆傲人跟着她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桃红色的乳晕微微颤抖,春色无边,睁着一双无比迷离的眼睛妩媚动人的望着夜无忧,眼波如水,迷蒙一片。 夜无忧的眸底掀起一道如同狂风巨浪的情欲,可是,当他伸出双臂想要将沈如歌的软体拥入怀中的时候,却悲催的发现,什么叫心有而力不足,膝盖处传来的穿刺一般的痛楚几乎要将他撕成碎片,伸出手臂想要推开沈如歌,她却反而展开双臂,将他紧紧的抱住,口中呻吟一声,眉梢紧蹙,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沈如歌!” 夜无忧的额头冒汗,周身血脉沸腾,当她的小手快速的游离到他那已经坚挺的擎天一柱时候,一声闷哼从他的嘴里溢出。他急切的叫唤着沈如歌的名字,滚烫的舌尖从他的薄唇辗转来到他突起的喉结,在到他胸前的那一抹殷红,舔舐,啃咬,夜无忧的脸胀的通红,想要推开她的身体,手指却无意间扫过她的乳jian,意乱情迷的沈如歌登时俏脸红晕,嘴唇轻启,发出一声缠绵低沉的娇喘,眼波迷离,如同春水般急速荡漾,她动作粗鲁的一把扯破他的长袍。 第二十一章 一夜强上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二十一章一夜强上 山洞之中,唯一带来光亮的火石被沈如歌粗暴的踢到了一边,整个山洞,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夜无忧的黑眸之中酝酿着狂风暴雨,今夜,他的毕生屈辱之夜,他和这个叫沈如歌的女人,梁子,算是结大了。 整整一夜,在“摄心”的作用下,沈如歌就如同一个不知疲惫的机器,她一次又一次的强占着夜无忧的身体,想他堂堂睿王,向来只有他折磨女人,可是,今夜,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给玩了,可恶的女人,等本王的腿好了之后,定也要将你压在身下,狠狠的,狠狠的,一日,两日,三日…… 体力好耗尽,沈如歌不支的倒在了夜无忧的身侧,“摄心”的药性渐渐散去,她火热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正常,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也逐渐散去,夜无忧望着身侧发出均匀呼吸的女人,恨不得立即就终结了她的生命,可是,一想到刚才在瞬间刺入的那一层障碍,以及她本能发出的痛苦呻吟,他的嘴角又荡起了一抹复杂难辨的诡异笑容。 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酸痛,双腿,试着动了动,可是,身下,传来一股火辣辣的撕裂感觉,她很知道这种疼痛是因何缘故,脸上退去的潮红再次染上,眼睛微微眯开一条缝,四周虽然是一片漆黑,可是她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传来的粗重气息,很生气,很暴躁。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装死!” 就在沈如歌打算闭上眼睛继续装睡的之时,夜无忧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靠,竟然说她装睡?她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说道“这一切,还不都托你的“福”。 她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的火石,重新点亮,被眼前的夜无忧,给吓到了! 头发凌乱,衣服被扯得支离破碎,裸露在外的白皙胸襟上布满了深紫色的伤痕,长长的是指甲的抓痕,一排排的是牙齿的咬痕,无法想象,刚才的场面是多面的激烈。 “咳……咳!”沈如歌干咳两声以忍住快要抑制不住的笑声,“活该!” “你说什么?”牙缝之中挤出的阴冷,夜无忧的如刀刃一般锋利的眼神狠狠的剐在她的脸上。沈如歌脸上露出的得意表情激起他身上每个愤怒的因子,他本能的移动身体,牵扯到断骨处的伤口,疼的他冒出一阵冷汗。 沈如歌清冷的眸光扫过他痛的惨白面庞,看来,他伤的不轻! “你,没事吧?” “不要你管!” “靠,不要本姑娘管拉倒,既然如此,本姑娘就先行离去了,你且自己保重!”沈如歌一边说着,一边朝山洞外走去,这“摄心”的毒虽然解了,可是,那“夺命蚕”的毒?七七四十九天,看来,她得抓紧时间才好! 第二十二章 毒虫谷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二十二章毒虫谷 夜无忧紧抿着薄唇,视线突然飘向沈如歌头顶的位置,黑眸之中闪过一道阴狠,手尖触碰到地上的一个小石块,食指指尖轻轻一弹,黑暗之中那个小石子便急速的朝着她的头顶而去。 “嗷嗷……” 沈如歌的头顶上方,突然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一个硕大无比的黑影扑通一声掉在了她的面前,她还没有看清楚是何物,那黑影便快速的朝着洞外爬走,回头望着夜无忧一脸嘲讽的表情,心中诧异无比。这黑影,在她的头顶伺机而动,她竟然完全毫无察觉?低眉,她望了望手掌的乌黑已经蔓延到了手腕,一团涌动的黑雾,还在一点一点的朝着她的手臂侵蚀,“夺命蚕”不愧是天下第一毒,才中毒短短一夜时间,她的听力,视力,以及思维能力便已经受到毒素的强烈影响。 “现在,你还认为凭你一个人可以走出毒虫谷吗?” 低沉的声音缓缓的传进了沈如歌的耳帘,她睁着清冷的眸光望着那个坐在冰冷的地面背靠着山壁的男人,他的黑眸之中散发着一股胸有成足的自信感,他用行动向她说明,没有他,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走不出毒虫谷吗?毒虫谷,顾名思义,生存着千年甚至万年的珍禽异兽,由于这些异兽长期生活在湿气极重的沼泽之地,它们的浑身都带着致命毒性。 “你想怎么样?” “背我出谷!” 靠!沈如歌星眸之中喷发出强烈的愤怒,这个男人他不是脑残吧,她会背他出谷?下辈子吧! “你,没的选择!” “我没有选择?”沈如歌望着夜无忧,笑意盈盈的双眼,流光溢彩,顿了顿,继续说道:“反正我已经中了“夺命蚕”的毒,横竖都是死,可是你呢?你乃是临安城呼风唤雨的睿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若是死在这毒虫谷,岂不是可惜呢?而且,王爷,你也知道这里是毒虫谷,你猜,刚才被你袭击的那个怪物,会不会召齐了同类,再次攻击呢?” 沈如歌说完了之后,斜瞟了一眼夜无忧,他看了看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却看见他眼眸之中犹如雾霭一样的阴沉。 “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栓在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王爷,对待你的盟友,你是不是应该客气一点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了夜无忧的面前,夜无忧漆黑的鹰眸透着锐利的精光落在她被火石透出的微光照的带着几分朦胧的绝色容颜,薄唇勾笑,说道:“沈如歌是吧?本王很欣赏你的勇气,本王的随军暖床美姬刚刚病死,不如,你就接替她的位置如何?” “承蒙王爷看得起,不过,您得先有命走出这毒虫谷才好!”沈如歌的话音刚落,两个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变得无比凝重,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绵延不绝…… 第二十三章 七彩毒蜘蛛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二十三章七彩毒蜘蛛 夜风,将越发浓烈的臭味吹进了山洞,沈如歌快速的吹熄了手中的火折子,睁着冷眸,运足眼力,见识多广的她顿时觉得浑身发亮,手脚如坠冰渊,黑暗之中,那一双双泛着寒意的幽绿眼睛正含着一股强烈的煞气望着洞内,借着那幽森的绿光,沈如歌依稀看见了那些怪物的轮廓,身上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 “据说,它们是七彩毒蜘蛛,最喜欢的,就是食人肉!”夜无忧幽黑的冷眸望着洞外,剑眉微蹙,“别看它们体型不大,但是,却可以一口吞下一个大活人!” “你,这是在吓唬我吗?”沈如歌转身望着夜无忧笑道:“现在,我们两个要么一起突出重围,杀出一条血路,要么,就等着成为这些怪物的一道美餐了! “杀出一条血路?”夜无忧挑起浓密的剑眉望向她,语调轻佻的说道:“你认为,凭我们两个,有那个能力吗?” 尼玛,一个深重剧毒,一个双腿骨折,估计他们刚刚迈出这山洞,就会成为这些怪物的口中大餐,就是有三头六臂,眼下,也不定能闯出怪物的包围,难道,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夜无忧沉默着抽出挂在腰间的一把精致的匕首,银亮的刀刃在黑暗之中泛着冰冷,扬起匕首,快速的刺入大腿,看到他的动作,沈如歌的嘴巴立即张成了“O”型,他,他竟然活生生的割下了大腿上的一块肉? 夜无忧从容淡定的脸上薄唇微微抿着,将沾着鲜血的刀刃扔到一边,唤道沈如歌:“你,过来!” 浑身如同坠入千年的冰窟,清澈的瞳眸之中盈满了晶莹,夜无忧的举动,让她不禁想起了在阿富汗丛林她和战友被万狼围攻的场面,那,是一个噩梦,虽然已经时隔很多年,但是只要一想起,她的身子就会忍不住的战栗,从体内萌发出一种抑制不住的恐惧和害怕,难道,当年的那一幕惨剧,今生又要重演吗? “发什么楞了?你去把这块肉挂到山洞口,同时,把我们两个人身上的外衣都脱下来,用火点着,那东西,畏火!” 夜无忧一边说着一边吃力的脱下身上的外套,见沈如歌站在原地不动,怒斥一声:“你在发什么呆?蠢货!” 颤抖着双手,沈如歌接过夜无忧递过来的那块还带着他体温,鲜血淋漓的大腿肉,解下身上的腰带,将它牢牢的系住,然后捧起地上的衣服,将肉挂在山洞口一块突起的石块上,夜风将肉的香味和鲜血的甜腻味飘散到了空气之中,原先按捺不动的怪物顿时变得蠢蠢欲动了起来,磨着锋利的牙齿,嘴巴流着哈喇子,幽绿眼眸之中已经隐隐泛起了血腥之色。 用火折子点燃夜无忧脱下来的毛裘外衣,火光微亮,照亮着那些怪物一张张恐怖而狰狞的脸庞,冷风呼啸而起,沈如歌顿时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冰凉,她挺直了背脊,却发现浑身上下,竟是这样的疲惫…… 第二十四章 割肉感动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二十四章割肉感动 守候在洞外的怪物们闻到空气中散发出的血肉香味,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因为畏惧沈如歌脚下亮着的那一团火苗,它们很有耐心的在等待着,等待着那火苗熄灭的瞬间,它们便会奋力扑向那团血肉。 “夜无忧……” …… 头侧靠着山壁,夜无忧紧紧的闭着眼帘,陷入昏厥之中的他已经听不到了沈如歌的呼唤。 “夜无忧……” 带着些许颤抖的细小声音在空气中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低沉的绝望,沈如歌半跪在夜无忧的面前,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向来坚定的眼中,透着一丝罕见的慌乱,她缓缓伸出手去,轻轻摇晃着夜无忧的肩膀,轻声地叫唤:“夜无忧,你醒醒!” 身体斜靠在冰冷山壁的夜无忧没有半点反应,惨白的嘴唇像是寒冰一般,透着刺骨的冷冽,寒冷的夜,没有厚实外衣裹身,沈如歌朱唇青白抖动着,带动身体也跟着不停的抖动。 夜无忧紧紧的闭着眼睛,未发出任何的声响。 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落在夜无忧的脸颊上,昏迷中的男子眉头轻轻一皱,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从嘴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娘,娘,不要,不要,丢,丢下我!” 支离破碎的句子从他的嘴里溢了出来,沈如歌一把反握住他的手腕,安抚的轻拍着他的手臂:“别害怕,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视线触及到他大腿内侧那一片白骨森森的地方,沈如歌的眼睛一酸,记忆之中那个血肉模糊的夜晚,她的战友东方傲为了能让她逃出万狼的包围,用自己做饵,一点一点割肉与万狼周旋,让她得以一丝喘息的机会,逃出困境。那一夜,沈如歌永生难忘,可是夜无忧不是东方傲,他和沈如歌两人之间没有那超越生死的战斗情谊,可是,他的行为还是震撼了她的心,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她的清冷,她的孤傲,那么必须做出来的坚强突然就那么不翼而飞,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若不是为了她,他根本就不会坠入悬崖,更不会被困在毒虫谷。 “娘,娘……” 夜无忧陷入了痛苦的梦魇,眉头紧紧的堆积成了一团,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抓着,修长的指甲穿透她身上薄薄的衣料,狠狠的插进了她娇嫩的皮肤,沈如歌眉头一锁,紧紧的抱住了夜无忧的身体,两个已经冰冷到极点的身体相互吸取着对方身体上吸取一丝温暖,眼睛的余光望见那逐渐熄灭的火苗,沈如歌哽咽的说道:“夜无忧,今夜若是我们逃不出去,就让我们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第二十五章 赤红巨蟒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二十五章赤红巨蟒 微弱的火苗熄灭,站在最前列的一只七彩毒蜘蛛快速跃起身体,朝着那块挂在半空之中的血肉猛扑过去,“咔擦”一声,它一口吞下,咀嚼,然后睁着一双意犹未尽的绿眸幽森森的望着沈如歌,它的身后,是纷涌而来的千万只的同类。 沈如歌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捡起夜无忧先前扔在地上的匕首,横在胸前,黑眸之中寒芒闪过,朝着最前面的蜘蛛网一字一顿的阴狠说道:“你若是敢过来,本姑娘就将你碎尸万段!” 气氛,极度的紧张,沈如歌握着刀柄的手心穿在一阵粘腻腻的感觉,蜘蛛王奋起扑向沈如歌,就在它的爪子快要触碰到她冰冷的刀刃时,山洞外,突然想起了一声凄惨的叫声。 “嗷,嗷,嗷…” 蜘蛛王听到此声音,神色慌张的望了一眼沈如歌之后,立即转身,飞快的朝着洞外爬去。 “夜无忧,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沈如歌激动的喜极而泣,温热的液体缓缓的落在夜无忧的脸颊上,昏迷之中的他眉头轻轻一皱,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紧闭的眼帘缓缓的睁开,望着在他面前双眼迷离的女子,沙哑着声音说道:“快,快……” “咳……咳……” 只说了两个字,他便剧烈的咳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呼吸紊乱而又急促,沈如歌见他这样,慌忙的说道:“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你快走!” 夜无忧使出浑身的力气,吃力的将沈如歌朝着洞外的方向推去,她一个趔趄,手掌撑着山壁站稳了身体,贝齿紧咬着牙关,脸上盈满了震惊之色,他让她一个人离开吗? 鼻子一酸,她手掌抹了抹脸上晶莹的眼泪,上前一步,不由分说的扶起他的身体,小心的背在背上,双目迸射出强大的信心,声音坚定的说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沈如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扶着山壁努力的站直身体,缓缓的朝着山洞外走去,空气之中,到处都充斥着一股强烈的血腥之味,一条赤红色的巨蟒仰头吐信,艳红的舌头上还站着一具七彩毒蜘蛛的残骸,它睁着一双红眸,和面前的七彩毒蜘蛛对峙,地面上,一片狼藉,放眼望去,都是七彩毒蜘蛛的残骸。 夜无忧用他的血肉竟然真的引来了和七彩毒蜘蛛夺食,更为凶猛和彪悍的猛兽…… 七彩毒蜘蛛如同潮水一般涌上赤红巨蟒,它挥舞着碗口粗的尾巴,大有一副横扫千军的气势,这是沈如歌目前所见过的最令人作呕的一场战斗,毒蜘蛛仗着数量多,爬满了赤红巨蟒的身体,密密麻麻,赤红巨蟒咆哮狰狞,在地上翻滚怒吼,一批批的毒蜘蛛被甩了出去,紧接着又会有更多的毒蜘蛛爬上去,它们都想置对方于死地,胜利者便可以享受它们垂涎已久的人肉美餐。 沈如歌忍住心中翻江倒海的作呕感觉,背着夜无忧,吃力的快速逃离现场,原本虚弱的闭着眼睛的夜无忧突然睁开了狭长的凤眸,漆黑深邃的眼眶之中闪过一抹如同狐狸一般阴险狡诈的笑意…… 第二十六章 月圆之夜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二十六章月圆之夜 密密的丛林,荆棘密布,割在沈如歌的身上,划开她身上所剩的那一层薄薄的衣衫,针刺所划开的粉红细小伤口在她如同陶瓷一般白皙无瑕的肌肤上昭然若示,可是,她却完全不在乎,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汗水,湿透了她的脊背,薄薄的白色丝绸面料被汗水映成透明色,夜无忧趴在她的身上,感受到她的肌肤所传出的酥软和馨香,漆黑的深眸之中染上一层淡淡的情欲,心中那涌动的一阵异常的气流,心一惊,微微抬头,望见夜空之中悬挂的一轮圆月,脸色突然大变,今日,今日是? 眸底的欲望越发的强烈,他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宽厚的手掌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探进沈如歌的衣服内,“嗯……” 一声带着粗重喘息的呻吟声从夜无忧的嘴里不由自主的溢了出来,沈如歌面色一沉,她的背后便传来了一阵凉意,而后,灼热的手掌便游离在她光滑的脊背,“喂,夜无忧,你在干什么?” 沈如歌气急败坏的扭头望着夜无忧,只见他的一双凤眸眼波迷离,他不安分的手掌开始急不可耐的胡乱撕扯着沈如歌的衣服,该死,外衣刚才都用于生火燃尽,在这样撕扯下去,岂不是连蔽体的衣服都没有了?而且,这个死变态,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享受鱼水之欢? 沈如歌的面色一沉,“扑通”一声将夜无忧的身体扔到了地上,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沈如歌心有不忍,伸手想要拉他起来,随知,却被他一把带入了他的怀中。 “夜无忧……”沈如歌极其败坏的大声叫唤着夜无忧的名字,刚想将他推开看个究竟,忽然夜无忧发出一声哭泣似的呻吟,他抬起头,阴沉冰冷的黑眸之中盈满了纷乱的情绪,薄唇轻启,他战战栗栗的哀求道:“帮我……” “怎么帮?怎么帮啊?” 沈如歌望着他万分痛苦的模样,心焦不已,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到底该要如何帮他? “交,交……欢,求,求你!” 一轮圆月寂寥的挂在暗沉昏暗的天空,洒下万缕清辉,照在夜无忧那痛苦万分的脸庞上,他的双手完全不受控制的急不可耐的想要攀上沈如歌的身体,那神情,卑微而又可怜。 到底怎么回事?沈如歌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后挪开,夜无忧扑了一个空,黑眸之中盈满失落,他整个身体蜷缩在地上,整个脸庞埋进了双臂之间,月色下,他的身子抖的如同筛子,沈如歌凌乱了,茫然了,他到底怎么了? “娘,娘,不要,不要……” 夜无忧的手掌在地上胡乱的抓着,大腿内侧的刚刚止血的伤口因为他的扯动而鲜血直流,心一酸涩,沈如歌弯下腰,一把抱住了他的身体:“夜无忧,没事的,没事的!” 第二十七章 种蛊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二十七章种蛊 夜无忧的整个身体都蜷缩在沈如歌的怀里,身体在忍不住的一阵阵的颤抖,痉挛,俊逸的脸上布满痛苦的表情。 “伤口一定很疼!” 她试图推开夜无忧的身体,可是尝试了几次,他反而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她,“娘,不要,不要……” 痛苦的低吟一直不断的重复,声音很小,可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却又显得是那样的响亮,沈如歌十分不解的扬了扬眉,梦魇了吗?他的娘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令他这般害怕呢? 虽然他们才见过两次面,但是这个男人留给她的印象都是强势而霸道的,阴狠,冷酷,邪魅,霸气,像此刻这般脆弱的神情,好似根本不应该属于他。 他浓密的剑眉紧紧走着,一个深深的“川”字印在他的眉心,紧紧的抱着沈如歌的身体,声音里带着痛苦,有仇恨,也有祈求。 “夜无忧,不要害怕,只是在做梦!”沈如歌双臂被他紧紧的抱着,整个身体都无法动弹,她凑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娘,不要给……不要给我种蛊,不要……” 他的声音虽然很凌乱,但是沈如歌还是听清了他所说的,整个身体顿时如同置入千年的冰窟,手脚都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种蛊?他的亲娘竟然给他种蛊?他的儿时,到底经历了那些惨痛的经历? 沈如歌愣愣的,任凭夜无忧钻进她的胸口,吸取着她身上的温度,以温暖他冰封的身体……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悠扬的歌声从沈如歌的嘴里轻轻的飘了出来,她的浅浅吟唱,如同一缕清泉,流进夜无忧干涸的心房,那长期冰冻的心房仿佛被无声的划开了一道口子,听着她的歌声,夜无忧逐渐的安静了,皱着的眉头也微微的松开,天边的圆月像是一轮大大的玉盘,愣愣的洒下一地的清辉,月光森然,杂草丛生的远处一双双充满冷意的幽光正在循着歌声,身影矫捷的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向着他们靠近…… 第二十八章 雪狼王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二十八章雪狼王 在夺命蚕的作用下,这副身体的确不行,沈如歌唱着唱着,竟然就疲惫的睡了过去,以至于当那一双双闪着绿光的影子围绕在他们四周时,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刚刚睁开眼睛,她的嘴巴便被夜无忧一把捂住,这个昨夜还蜷缩在她怀里的男人此刻去神情警惕,双眸之中精芒毕露。 他对沈如歌微微扬眉,意有所指的瞄了瞄四周,显然是怕沈如歌刚刚醒来,不清楚状况,惊动了潜伏在他们四周的那些黑影。 这时候,东方破晓,遥远的天边渐渐露出曙光,一线朝霞划破了一道云隙,金色长箭般的光辉,射向了整个毒虫谷,刹那间你,光芒万丈,黑暗被无情的驱散殆尽,整个毒虫谷,都融入了一层炫目的霞光之中。 草丛之中黑影依稀闪动,这毒虫谷,果然到处都是毒物,刚刚逃出了七彩毒蜘蛛和赤红巨蟒的虎口,眼下,却又被不知名的畜牲给包围了,沈如歌无比懊恼的看了一眼夜无忧,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单看他的表情,丝毫不觉他竟然是双腿骨折之人。 夜无忧抽出腰间的匕首,看了沈如歌一眼,而后指了指身后,沈如歌已经明白她的意思,缓缓的点了点头,背着夜无忧的身体,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在那个瞬间,快速的去蹬,起,跳,带着夜无忧,两个人稳稳的落在了身后那棵茂密的华盖树下。 站在高处,沈如歌放眼望去,四周,竟然是一层分布的密密麻麻的狼群,心中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记忆的画面似乎又回到了阿富汗的战场,身体刺骨寒凉。 “看到他们中间的那只吗?它就是雪狼王!” 夜无忧手指的方向,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高大壮狼,它的英姿勃发,逆光之中,犹如战神,睁着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他们,那眸光之中,充满了王者与身俱来的王者霸气。 它见沈如歌他们飞身上树之后,从草丛之中缓缓的走了出来,望着它越走越近,沈如歌面色一片阴沉,黑眸之中隐约闪过寒芒,她对狼的恨意,前世今生,生生世世,都是无法磨灭的。 一股浓郁的杀气在她的周围渐渐聚拢,夜无忧突然厉声说道:“你这个笨女人,快点收起你身上的杀气……” 第二十九章 争锋相对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二十九章争锋相对 雪狼王目光如炬一般锐利的盯着面前这棵高耸入云霄的华盖树,茂密的枝条层层分布,如同一把被撑开的巨型大伞,夜无忧紧紧的搂着沈如歌,捂住她的嘴巴,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被华盖树发出沙沙响声的叶子遮去,雪狼王在树下盘旋了几圈,摇摇尾巴,几分钟之后,它缓缓走开,没走几步路的时候,它回头再次望了一眼华盖树顶,幽深的绿眸之中似乎还盈着一股淡淡的失望,深邃的绿芒带着一种一种蛊惑人心的魅惑,在璀璨阳光之下,散发着琉璃一般的光彩。 沈如歌的心一怔,那眼神,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哀求着他们似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雪狼王带着它的部下渐行渐远,嗷嗷的声音回荡在远处的山坳,撞击着沈如歌的心房。 “还不放开我?” 夜无忧的嘴角裂开一道邪恶的笑意,双臂,却是更加用力的禁锢了她,这华盖树,本就枝繁叶茂的密不透气,如此紧挨着这个身上散发着罂粟味道的男人,空气之中流动的因子暧昧而又凝重。 “昨夜那个死样,怎么不见你这般得意呢?” 本是一句挖苦的捉狭,但是夜无忧的脸色顿时突然一沉,圈住沈如歌身体的双臂猛的一用力,黑眸之中酝酿着蓄势待发的风暴。 每个月的月圆之日,对夜无忧而言,都是一个毫无尊严的夜晚,那,是他心中最不愿触及的隐痛。 任何一个强装坚强,故作冷漠,或者以嗜血为乐的魔王,背后,似乎都隐藏着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而这秘密,如同紧箍咒,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们,在这个世界,只有无情,才不会为情所伤。 “喂,夜无忧,你若是杀了我,谁背你出谷呢?” 凝聚的风暴在夜无忧的黑眸之中渐渐散去,他松开了双臂,冷脸看着沈如歌,一字一顿的说道:“出谷之后,你若是敢将昨夜的事情透露出去半句,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包含着浓烈冷意的威吓从夜无忧的牙缝中阴冷的挤了出来,沈如歌望着面如修罗一般的夜无忧,无法忽视他漆黑眸底深处那浓的不能化开的伤痛,虽然她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仇恨,竟然让亲娘对儿子种下那么恶毒的蛊毒,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是铁定不会说的,有些事情,时间到了,自然,也就真相大白了…… 第三十章 三联小弩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三十章三联小弩 沈如歌张开双臂,如同一只蝴蝶,翩翩然的落在地面,七彩的霞光笼罩在她的身上,为整个身体蒙上了一层的朦胧的光晕。 一双锐利的眸光,紧盯着她的后背,在触及到原本该一片雪白的背上,那满布的深深浅浅的疤痕,紫紫黑黑的瘀痕时,本来充满怒气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大片大片的黑色瘀痕和身上的那些伤痕,明显是经常被殴打的留下来的,暗色的眸中划过一道微冷的亮光,带着氤氲,闪烁不明,她在嘲讽他的童年遭遇,她自己,何不一样有着一个同样悲惨的童年吗? 毒虫谷的白天,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安全的,所以,今天,他们必须要走出去,否则,沈如歌真的无法想象,他们又会度过一个怎样惊心动魄的夜晚。 她来到一颗碗口粗的桑树前,抽出匕首,一刀一刀刻在树干上,身为一位经常在野外作战的绝密特种兵,她很会利用最有利的条件,制造出最有杀伤力的武器,夜无忧靠着华盖树坐下,狭长的凤眸半眯着,神情慵懒的斜躺着,沈如歌挥汗如雨,他倒好,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沈如歌诧异的瞄了他一眼,清眸之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怎么都不问一句她在忙活什么呢?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一直背对着夜无忧的沈如歌突然转过身体,她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把“三联小弩”,由于时间仓促,做工略显粗糙,她举起弓弩,瞄准夜无忧头顶的位置,“啪,啪,啪”,三只由桑树枝条削成的木箭插进了粗壮的树干,夜无忧睁开半眯着的凤眸,视线落在她手上握着的那只三联小弩上,沉寂的眸底闪过一道异样的情绪。 “喏,这个给你!” 沈如歌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将三联小弩递到了夜无忧的面前,夜无忧目视着她闪动着晶莹汗水的脸庞,没有眼波流转的较弱美态,没有妩媚动人的艳丽风情,带着一点点苍白的面容,冷萃的眼,神色淡然的站在他的面前,可是却有着画笔难以描绘的容姿,一身清冷凛冽的气质,如同冰山的雪莲,开放在三千红尘,望着她递过来的虽然粗糙,但是去却极具杀伤力的小弩,以及她嘴角勾起的自信笑意,只有这样的笑意,才衬得上她这一身风华 第三十一章 沼泽地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三十一章沼泽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如歌背着夜无忧,行走在遍布毒虫野兽的丛林。走了没多大一会儿,一个不大不小的沼泽便出现在她的视线内,旁边,两具腐烂了一大半的野兔的尸体不时的发出一阵阵的腐臭,几只巨型食腐鸟蹲在一旁,享受着对它们而言的一顿丰富午餐。 将夜无忧安置在一旁之后,沈如歌低眉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这片沼泽地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若是她一个人,如果拼尽全力的话,倒是有八九成的把握,侧目,望着坐在地上的夜无忧,多了他,按照她目前的体力情况,她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这沼泽地,环山绕成一条小河形状,如果想绕道而行,今天,是铁定走不出毒虫谷了。 “喂,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沈如歌坐到了夜无忧的身侧,微闭的狭长凤眸陡然睁开,漆黑的瞳仁之中闪过一道亮光,夜无忧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朝着他头顶上方一指,一棵一路走来,所处都可以看到的普通树木,有何奇怪? “它叫缠绳树!” 缠绳树?沈如歌在现代森林丛中并未看到过这种树木,几年前的光阴磨砺,估计是一个已经灭亡的物种吧?可是,眼下,她正在想着如果度过这片沼泽地,他却指着一棵树,是何用意呢? 夜无忧瞄了一眼沈如歌黑眸之中所应盈出的不解,嘴角闪过一道瞬间即逝的淡淡笑意,原来,她也不是万事通嘛!连番遭受沈如歌打击的夜无忧终于重新找回了那么一点点的自信,故意吊她的胃口,他顿了几秒之后说道:“在铁索还没有研制出来之前,我们的先人都用它的树皮搓成绳,你别看它才怎么一点点粗,它的树龄最起码在上百年以上,这些树皮经历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已经变得坚韧如铁!” “这世上,还有坚韧如铁的树皮?” 沈如歌持怀疑态度,这树,在毒虫谷随处可见,有他说的那么稀奇吗? “用它搓成绳索,然后,我们从这边荡过去!” 荡过去? 沈如歌抬头望了望四周,夜无忧的办法,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这些树皮,真的有那么神,能承受他们两人的重量吗? 不理会沈如歌眼中迸发出的质疑,夜无忧重新闭上了眼睛! 算了,沈如歌的心一横,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若是这缠绳树不给力,他们今夜,就又得在这毒虫谷与野兽一起过夜了…… 第三十二章 漂亮的凶器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三十二章漂亮的凶器 “用这把匕首!”一把做工极为精致的匕首被闭着眼睛的夜无忧准确无误的仍到了沈如歌的手中,这,真是一把漂亮的匕首,银色的刀刃在阳光相爱闪动着妖异的光芒,她忍不住伸手轻抚着刀刃,感觉从指间传遍四肢百骸的那个沁人心脾的冰凉,一把看上一眼就让人想占为己有的漂亮凶器。 低头,沈如歌吻上了那冰冷的刀刃,但凡看到能让她心动的东西,她就会一吻烙印,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个动作所表达的意思,那就是,这个东西,现在她沈如歌已经占为已有了。 沈如歌伸开双臂,足尖一点地,飞身上了缠藤树主干,树叶被山风吹的沙沙作响,如同一首好听的协奏曲,为危机四伏的毒虫谷增添了几分轻快的感觉,沈如歌抱住树干,抬起手腕,利落的将匕首插入树干,试了试这把匕首的锋利度,被夜无忧说道有铁一般坚韧的树皮被轻巧的划开,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这让沈如歌愈加的肯定了想要占有它的心,既然夜无忧只是用它来当配饰,暴殄天物,不如,就送给她,这样漂亮的武器,就应该发挥它武器的作用,杀人,饮血…… 沈如歌的一只手臂握着匕首,一只手臂抱着树干,两只腿也紧紧的盘住树干,身子缓缓的向下滑去,手中握着的匕首也渐渐撕开了缠藤树坚韧的表皮,由上而下,一直到底,整块树皮划的及其漂亮,连一点毛边都没有。 沈如歌拉起割好的树皮一端放在手上拽了拽,果然,韧性很好,若是用四根编织起来,绝对可以承受她和夜无忧两个人的体重。 想不到这位传说中荒淫无度的浪荡男人竟然还有如此缜密的心思,沈如歌对夜无忧的印象逐渐有了一些改观,而且,他似乎对这毒虫谷十分的熟悉,还深知这些毒物的品性,难道,这些,都只是巧合? “在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编好绳索,难道,今夜你还想在这过夜吗?” 低沉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沈如歌的沉思,望着夜无忧朝她射过来的冷冽眸光,沈如歌冷哼一声,随即低头,不在看他一张扑克脸,小心翼翼的搓起了地上的树皮。 金色的阳光笼罩在沈如歌的身上,为她拢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她专心投入的样子很认真,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抬起头来,得意洋洋的冲着夜无忧笑道:“OK了!” 夜无忧是失神的凝视着她嘴角的笑意,与记忆之中镌刻的那个笑容是如此的相似,心中一颤,不由自主的轻轻叫了一声:“安妹妹……” 第三十三章 云想容一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三十三章云想容一 三十年前,大陆板块,还不是今日四国分统的局面,各路诸侯,占地为王,苛捐重税,民不聊生,四海之内,一片怨声载道,水灾,洪灾,弄的百姓是流离失所,四处逃亡,路边,随处可见白骨森森,就在这时,一位旷世奇才突然横空出世,他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擅长带兵,精于治国,此人便是第一位统一天下的大帝―云傲。 当年,他的四个结拜兄弟,夜苍海,齐天,楚乔,以及鳌沙在他的带领下一路平扫残暴诸侯,每拿下一座城池,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天下百姓,无一不视他为救世主,纷纷投靠他麾下,顺从民意,他称王为“傲”,经过七年征战之后,他平定天下,成为第一位一统天下的霸主。 云傲出生平民,对待四位和他一起征战沙场出生入死,打下天下的兄弟,他更是慷慨大方,将宏伟霸业分为四个板块,淮南区,赏赐给夜苍海,淮北区,赏赐给齐天,辽北地区,赏赐给楚乔,塞外,赏赐给鳌沙,而他自己,则是雄霸在中原之地。 三年之后,这种局面一直都维持的十分好,云傲实行的分区自理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他的负担,以至于他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他心爱的妻子和女儿。 叶倾城,人如其名,据说,当年她的莞尔一笑,倾倒了整个都城无数男人的心,她高贵美丽,乃是当年的名动天下的第一美女,美人配英雄,她与云傲一见倾心,随他征战天下,每当云傲拿下一座城池庆祝胜利之时,他总会拥着一身白衣的叶倾城,他们的伉俪情深,感动了世人。 云傲统御天下之后的第二年,他们生下一个女儿,取名云想容,在她周岁的那天,云傲大摆筵席,当时,年仅七岁的夜无忧随同夜苍海一同前往乾坤大殿为公主庆生。 其他三国也纷纷带上他们的公子,齐天的儿子齐宇轩,同夜无忧同龄,也是七岁,楚乔的儿子楚洛,六岁,鳌沙的儿子鳌云,五岁,他们的心思心知肚明,都想攀上云傲这门亲戚,为他们的儿子谋一个锦绣前程。 入宫之后,大人们忙着谈论国事,几个小孩子则在一起玩耍,夜无忧记得那天晴空万里,碧空如洗,御花园内,百花怒放,一张纯真无邪的笑脸,就这样毫无设防的闯入了他们四人的视线之中。 她便是云傲的掌上明珠,父亲夜苍海说过很多遍,她是夜无忧这辈子一定要娶到的女人…… 在没有见到云想容之前,夜无忧在心里对她深恶痛疾,她没出世前,他的童年无忧无虑,她出世后,他的生命之中变成了只有两件事情可以做,一是练剑,而是读书,因为父亲对他说过,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才可以配得上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云想容…… 第三十四章 云想容二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三十四章云想容二 夜无忧笃定的认为,在四人之中,云想容看上的一定会是他,但是,结果,却是令他感到无比挫败,云想容竟然挑中了獒云,那个还穿着开裆裤,流着鼻涕,动不动就只会哇哇大哭的破小孩。 当夜苍海无比懊恼的将这个消息告诉夜无忧的时候,他幼小的心中阴霾不已,垂在身体两侧的小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无比笃定的对夜苍海说道:“父亲,我一定会让鳌云那个胖小子娶不成云妹妹的!” 夜苍海欣慰的抚了抚他的头发,漆黑的鹰眸之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精光。 可是,谁曾想到,当天夜里,宾客散去,乾坤大殿之中,却发生了一场血腥的杀戮,一百三十二口,无一生还,据说,血水顺着宫内的小河,一直流到了宫外,河水之中的血腥味,引来无数飞禽猛兽,饮血止渴,云傲身中数剑,死相极为的惨烈,他的妻女下落不明,无人得知。 一代傲世君王,就这样陨灭,当年,究竟是谁痛下杀手?世人众说纷纭,云傲离世之后的第二年,便出现了四国分统天下的局面,夜苍,北齐,楚辽,以及东鸢,当年四位结拜兄弟情谊,彻底割断,甚至为了各自扩展疆土,问鼎中原,兵戎相见,沙场反目成仇,但是,这二十年来,四国相互牵制,竟然无一人能逐鹿中原,中原这块肥沃土地,一直都处于真空状态…… 数十载的光阴弹指一挥间,但是当年的一统天下的云傲大帝仍旧是说书人的经典曲目,后人仍在不断猜测叶倾城和云想容的下落,有人说,她们母女已经被那批神秘杀手给杀了,有人说她们隐姓埋名,过起了平民百姓的生活,还有人说,叶倾城已经改嫁,成为了名门夫人…… 这些,都是后人的猜测罢了,不过,这些年,夜无忧一直都没有放弃找寻云想容的下落,当然,他知道,齐宇轩,楚洛和鳌云三人都没有放弃找寻云想容的下落,当年的一个纯真笑容,早已经蛊惑了四个少年的心,成为他们至今都难以忘怀的一个图腾。 而对夜无忧而言,那个笑容,竟然成为了他这些年阴暗生活的唯一可以丝丝温暖的怀恋,今日,当他看到沈如歌嘴角绽放的那股灿烂笑意时,他又再次想起了云想容,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相似的笑容吗? 第三十五章 雪崩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三十五章雪崩 “花妹妹?还树哥哥了,王爷,麻烦你,抓紧我,我要开工了!”沈如歌冲着径自陷入遐思之中的夜无忧翻了一个白眼,飞身上了不远处高耸入云的云杉树顶,将编织浩的绳索牢牢的系在它粗壮的树干之上。 远处,依稀可见红旗招展,十万大军的扎营营帐,在一片冰天雪地之间,蔓延数十里,顺风飘来,送来几声号角的哀鸣声,夜无忧漆黑的鹰眸一冷,这号角声?营中出事了? 夜无忧听到了这风中夹带的号角哀鸣声,沈如歌自然是听到了,她运足视力,举目望去,平静的苍茫大地,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沈如歌连忙拽住身侧的树干稳住了摇晃的身体,心中顿时一惊,只见远处积雪翻转,山崖上的积雪碎石,不停滚落,在远处看来,竟然像一条条川流不息的瀑布,这是,发生雪崩了? 沈如歌连忙飞身落到树下,刚才一阵地动山摇,夜无忧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薄唇紧紧的抿成一道弧线,十万大军,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难道,今日,要悉数葬身在黑风岭? 背起夜无忧的身体,沈如歌抓住绳索,跑到五十米之外的地方,站在原地,瞄准目标,做了几次深呼吸,身上的每寸皮肤都仅仅的绷起,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之后,她冲着背在身后的夜无忧说道:“夜无忧,抓紧了,能不能赶去救你那些部下,就看现在了!” 话音落,身体起,她的身体如同离弦的箭,急速的奔跑,跃起,腾飞,在配合体内紧存的那一点点轻功,她和夜无忧的身体开始在空中荡漾,拉直的绳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荡到高处的夜无忧看到远处的白烟滚滚之处,漆黑的眸底阴鸷一片。 当绳索荡到一个最合适的位置时,他一掌击向沈如歌的后背,一股真气,暖暖的流入沈如歌的体内,沈如歌的体内突然爆发出无穷的张弛,她手臂奋力的一甩,两脚向后一蹬,绳索朝着沼泽地的另外一边急速飞去,越过沼泽地的中央,在来到边境,眼看着就要到达安全地带,沈如歌的心中一喜,可是,也就在这关键时刻,云衫的树干已经无法支撑这过大的拉伸力,弯曲到极限之后发出咯吱一声脆响,随即,紧绷的绳索一松,沈如歌和夜无忧的身体虽然越过了沼泽地,但是,硬生生的摔向了对面坚硬无比的山壁,而沈如歌胸口所对着的位置,刚好有一块突起的尖石,这若是撞上去,还不血溅当场,一命呜呼? “夜无忧,你快松手……” 沈如歌对身后的夜无忧大声吼道,一道复杂的情绪从夜无忧冰冻的瞳仁之中闪过,他非但没有松手,反尔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她的身体,巨大的真气从他的体内源源不断的扩散出来,沈如歌知道,他想用真气来改变空气流动的方向,而使他们的身体偏离那块尖石的方向,可是,仅凭这么一点真气,有用吗? 第三十六章 一线之差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三十六章一线之差 十米,五米,似乎距离地狱之门,只是一线之差,沈如歌突然冲着身后的夜无忧大声说道:“夜无忧,这辈子,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漆黑的瞳仁之中闪过一道疑惑,这辈子,他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而后,他的脑海之中突然就冒出了花想容这三个字,他这辈子做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花想容,然后娶她做妻子。 就在两人距离那尖石只剩下一米之遥的时候,夜无忧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峭壁之上长着的一棵松树上,一根金丝软鞭从他的腰间快速的抽出,他用力一甩,那道软鞭,便如同一条灵活的乌蛇,缠住松竹的树干,松开沈如歌的身体,他的身体便挂在了悬崖峭壁之上,而沈如歌的身体,依旧按照原来既定的方向,朝着石块撞去。 “夜无忧,你个没良心的……” 沈如歌破口大骂夜无忧,尼玛,在这关键时刻,他竟然松手,自寻生路了…… 夜无忧薄唇邪勾出一道怪异表情,这女人,刚才不是慷慨大义的让他松手的吗?怎么他真的松手了,她反尔大骂他没良心呢?这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 看来,今日,她沈如歌是必死无疑了,哎,反正她也身中“夺命蚕”毒,命不久矣,早死,晚死,横竖都是死了,这样一想,她反尔平静了下来,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尖石刺入胸口的那个瞬间。 就在她的身体距离石块毫发之距时,夜无忧突然伸出手臂,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她的身体一拽,原本对向坚石的胸口顿时偏离了位置,尖石刺向她的大腿内侧,划下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大腿汩汩冒出,白皙的皮肤顿时被染成了一片血红,可是,这点伤,跟命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沈如歌抬头望着拽着她胳膊的夜无忧,无比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 夜无忧神情傲慢的瞄了一眼沈如歌,在看到她汩汩流血的大腿时候,眸光一冷,这飘散在空气之中的血腥之味,不知道又会引来多少的毒虫猛兽。 头顶上,传来松树被拽的咯吱咯吱的响声,沈如歌的面色一沉,头往下望去,不望不要紧,一望,她顿时手脚冰凉,整个身体如同坠入千年冰窟,一条细长的小青蛇吐着蛇信子,正在朝着她爬行而来。 坑跌的,她沈如歌今生最害怕的,便是蛇…… 第三十七章 黑熊骤现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三十七章黑熊骤现 沈如歌一脚蹬上崖壁上凸起的石块上,整个人快速的朝着夜无忧爬去,前世,她可是一个顶级攀岩高手,她矫捷灵敏的攀爬动作,如同一只壁虎,三下两下,她已经越过了夜无忧,朝着山顶爬去。 小青蛇一路尾随着沈如歌,保持着一米之遥的距离,跟着她,一直爬到了山顶,沈如歌这个时候可没有时间“招呼”它,她赶紧解下原本系在腰间的绳索,抛向还挂在半山腰的夜无忧,他们两人之间,根本已经说不上到底是谁救谁,反正,是扯不清楚了…… 沈如歌奋力的拽着绳索,拉着夜无忧的身体向上,可是,就在她奋力拉扯之时,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她还未来得及回头,一个巨大的黑影已经挡住了照在沈如歌身上的阳光,一股强烈的腥臭味道扑鼻而来,沉重的脚步声伴着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地上的那团黑影,沈如歌知道她身后出现的是一直体型硕大的黑熊,想必,它定然是循着空气之中的血腥之位寻到了这里。 调整呼吸,她尽量的让自己的动作显得不动声色,感觉到那团黑影的距离越来越近,她拽着绳索的手心传来一阵粘腻腻的感觉,山崖陡峭,完全没有藏身之处,而且,她的双手还要紧紧的拉住绳索,一阵冷汗,从她的额头不断涌出。 “夜无忧,你自己先找个地方稳住,我有点麻烦,暂时先不拉你了……!”沈如歌冲着夜无忧突然大吼一声,随即将绳索往腰间一系,抽出腰间的匕首,冷冷的对上那只体型无比硕大的黑熊,目光如芒,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这畜牲,想找死,就过来吧!” 朝着沈如歌逼近的黑熊突然站在原地,愣愣的看了一眼沈如歌,似乎有一点被她的神情所吓到的感觉。 夜无忧何其灵敏的鼻子,已经嗅到了山崖上的紧张气氛,隐约之间,还听到粗重的呼吸声音,浓密的剑眉紧皱,这次,定然是一个大东西,抬眸,他现在身处的位置距离山崖差不多百米左右,心中估算着若凭双掌之力,能不能爬上山崖,当听到山崖上传出沈如歌的一声惊叫声后,他的眸光一敛,一团真气涌现,双手攀上岩石,由于双腿无法用力,全凭双臂的撑力,他艰难的朝着山顶爬去…… 第三十八章 放虎归山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三十八章放虎归山 啪,啪,啪,三只箭弩从夜无忧手中的三联小弩射出,其中一只箭弩准确无误的射中黑熊的左眼,黑熊捂着伤口倒地,一阵地动山摇。 “笨女人,还发什么楞?还不将用银雪杀了它?” 沈如歌的身子一愣,眼中寒芒闪过,握紧手上的匕首,朝着地上黑熊扬起手臂,对准它心脏的位置。 呜呜……呜呜…… 黑熊忽然睁开另一只完好的眼睛,静静的望着沈如歌,那幽黑如同宝石的黑眸哀求的望着沈如歌,似乎在祈求沈如歌不要杀她。 呜呜……呜呜…… 黑熊发出了两声低沉的哀泣,沈如歌的视线突然落在它微微凸起的小腹上,这,竟然是一只身怀有孕的母熊?握在手中的匕首突然那边一松,她前世乃是佣兵之王,杀人无数,可是,她所杀的,都是一些十恶不赦,作恶多端之人,今日,让她对一个身怀有孕的畜牲下手,她反尔觉得手中握着的匕首有千斤沉重。 就在她犹豫之时,身后的夜无忧已经再次举起手中的小弩,拉弓,瞄准,沈如歌从黑熊的瞳眸之中看到了夜无忧的动作,转身,她一把摁住了他的手腕,大叫一声:“不要!” 就在那万分一秒的间隙之中,黑熊的身体已经消失在它身后的一片茂密丛林之中。 “你在干什么?” 夜无忧的黑眸之中掀起了一道翻江倒海的风暴,他愤怒的挥开沈如歌的手腕,用一个近乎修罗一般暴怒的声音冲着沈如歌吼道:“你知不知道这等于是放虎归山?难道,你忘记七彩毒蜘蛛的下场了吗?” 远处的号角还在不断的哀鸣,天空,一片乌云密布,压得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一场暴风雪,即将席卷整个大地,夜无忧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如歌,带着赌气似的倔强,牙关一咬,用强大的臂力将整个身体撑了上来。 “沈如歌,若是我们今天赶不回军营,我要让你为那些葬身在雪崩之中的所有兄弟偿命!” 夜无忧狠狠的拎着沈如歌的衣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俊朗的脸上一片狰狞密布,用一种讽刺的声音说道:“你不是美人窟最冷血,最无情的头号杀手吗?怎么在这关键时刻,竟然对一只畜牲起了怜悯之心呢?” 顺风之中,传来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夜无忧的脸色刹那间雪白,用杀人的眼睛望着波澜不惊的沈如歌,一字一顿的说道:“沈如歌,看看你酿的恶果!” 第三十九章 蛮不讲理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三十九章蛮不讲理 暮色降临,天空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十万大军扎营的黑风岭此刻已经陷入了困境,山顶雪崩造成了数万人的伤亡,营帐被毁,粮草被埋,所有人都站在雪地之中殷切期盼着他们主帅的出现,带领他们走出这片绝境。 “黑熊,黑熊!” 前方负责放哨的士兵瞧见远处轮廓渐渐清晰的黑影,大叫一声,一路小跑来向樊云海报告,正在忙于抢险救灾的樊云海一听此消息,刚毅的脸上飞过一阵惊慌,低沉着声音对着众人说道:“大家抄家伙,跟我上!” 从腰间抽出长剑,他厉吼一声,快速朝着黑熊冲去,却看到沈如歌正扶着夜无忧从黑熊的后背上下来,他顿时收住长剑,无比激动的叫了一声:“是王爷,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嘹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每个人顿时面带喜色,王爷回来了,他们有救了! 两只黑熊与沈如歌告别之后,身影再次消失在漫天飞雪之中,樊云海目光不安的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夜无忧,将他背到自己的背上,走到一个避风之处,自责的叫了一声:“王爷!” “将军医叫来!” 夜无忧面无表情的打断了樊云海的话,军医赶到,将夜无忧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他的两条腿上。 “王爷,您的两条腿被摔成了骨折,要卧床休息,否则……” “卧床休息?” “是!” 寒冬腊月,冰雪覆地,可是这名军医却感到有一种冷汗直冒的感觉,夜无忧那可以上扬的语调如同尖刀刺在他的心上,他十分艰难的点头,以他的医术,若想恢复,必须要卧床休息。 “那军医你帮我指挥三军如何?” “扑通” 那名军医脸色刹那间煞白,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冰冷的雪地上,瞳眸之中溢出无限的恐惧,夜无忧犀利的眸光如同刀剐似的落在他的脸上,一字一顿的说道:“既然你不敢,那么,就想尽一切办法,本王要立刻能够站起来!” 双腿骨折,竟然要立刻站起来?一直都站在他身后沉默不语的沈如歌嘀咕一声:“蛮不讲理!” “你说什么?” 愤怒的眼神突然转向沈如歌,夜无忧整个人身上都充满了煞气,沈如歌撅撅嘴,毫不退缩的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我说你蛮不讲理!” 随着沈如歌的话音落下,四周之内鸦雀无声,连大声喘息的都没有,在场每一个人都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完全没有听到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可是,沈如歌的声音清清冷冷,掷地有声,清晰无比。 第四十章 不速之客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四十章不速之客 “樊副官,给我把这个女人绑起来!” 夜无忧翻脸不认人,狠狠的出言让樊云海将竟然敢当着这多人顶撞他的女人给抓起来,沈如歌回以夜无忧一个挑衅眼神,随即将寒芒扫向一群作势上来的士兵,冷冷说道:“你们若是谁敢上来,我让他血溅当场!” 她离夜无忧最近,银雪已经被她架在了夜无忧的脖子上,望着泛着妖异幽光匕首,她诡异笑道:“王爷,你不是说这只匕首削铁如泥吗?不知道,用它来割断人的大动脉,会不会也是瞬间血喷如柱呢?” 在场所有人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女人竟然敢把刀架在他们王爷的脖子上,他们无一不透出万分惊恐的样子。 他们担心的倒不是夜无忧的安危,而是沈如歌的命运,这看上去水灵灵,娇滴滴的一位绝色佳人,就这样香消玉损,实在是太可惜,太可惜了…… 夜无忧唇角一勾,谁也没有见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他的手掌已经反扣住沈如歌的手,“咔擦”一声,骨头被折断的声音,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索命的阎王。 “军医,你说,她的伤若是让你医治,该用多少天才能行动自如?” 冷汗直冒的军医上前欲检查沈如歌的伤口,却听到沈如歌冷冷的说了一声“不用!”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每个人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隐忍的痛,但是却很坚定。 沈如歌试着动了动手腕,好在,似乎只是脱臼,并没有真正的拧断,看来,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扔进嘴里,痛楚顿时减少了不少,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丝的的红润,面无表情的转向晔无忧,一字一顿的说道:“王爷,你讨的债我已经还清了,但是,你要记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就每天焚香祷告,千万不要再次落到我的手里!” “哈哈,哈哈!” 山谷之中回荡起夜无忧狂妄的笑容,“沈如歌,三十年?你还能不能活过三天还是一个未知了!” 夜无忧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嘲谑的说道。 “想不到堂堂睿王,竟然对一个女子这般心狠手辣!” 就在沈如歌想要开口反驳之时,一道年轻男子带着浓浓讥讽的声音忽然响起,白衣飘飘,从山峰之上轻飘飘的落下,好一位不速之客…… 第四十一章 楚洛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四十一章楚洛 夜无忧听到那调笑之声,俊容之上覆上一层浓浓的冰霜,他身形未动,但是樊云海将手中长刀直劈那名白衣男子,却只见那男子轻松一闪,躲过那锋利的刀刃,瞬间就来到了夜无忧和沈如歌的面前。 “夜无忧,多年未见,你别来无恙啊?” “哼” 夜无忧从鼻孔之中发出一声冷哼,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何人?故人!” 白衣男子面具之下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形,瞄了一眼沈如歌,忽然伸开猿臂,一把就将她拉入了怀里,沈如歌惊呼一声,这个男子的手法,竟然这般迅捷,她都没有反应过来,竟已经被他搂入了怀里。 她本就受了伤,在加上白衣男子一番拉扯,顿时有一种头昏目眩的感觉,想要睁开这陌生的怀抱,相比那个白衣男子的手劲,她那一点挣扎之力根本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只能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 夜无忧的黑眸之中开始渐渐聚拢风暴,他薄唇轻启,上百名士兵立即向着白衣男子围攻而来。 “报上名来!” 所有士兵均蓄势待发,只要夜无忧一声令下,他们定然奋力挥刀而上。 “要挟啊,本太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要挟了!” 他话音刚落,漆黑的瞳眸之中寒芒一闪,随意的抬起手臂一挥,围着他的十几个士兵就直接飞了出去,而后,将戏谑的眸光转向沈如歌:“美人,刚才他竟然那么对你,不如,我帮你一道杀了他如何?” “大胆!” 樊云海厉吼一声,挥刀而上,白衣男子眼中杀气骤显。 “樊副官,退下!” 夜无忧冷冷的呵斥了一声,樊云海收刀恭敬的站在了夜无忧的身后,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流到了下巴处,刚才,若不是王爷唤住了他,恐怕,此刻,他早已经身首异处。 “楚太子,多年未见,你从天山学成归来了吗?” 见夜无忧竟然认出了他,楚洛摘掉了脸上的面具往地上一扔,沈如歌听到众人惊为天人的声音,禁不住的侧目望向楚洛,脑海之中瞬间闪过一个字“艳”。 这个男人,竟然长的比女人还要好看。瀑布一般的浓密黑发随意的拢在身后,红色丝带随意的扎了一个蝴蝶结,肌肤如同白玉,在一片漫天飞雪之中,宛若天上降落人间的雪神,在他的身上,有雪的精魂,可是,偏偏如此纯净的容颜,偏偏又生了一双极为慑人心魄的桃花眼,那一双桃花眼,宛若吸进了天地所有精华,微微一笑,泛着致命的妖娆。 第四十二章 帝王新星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四十二章帝王新星 “美人,你中毒了?” 楚洛握着沈如歌的手腕,明艳动人的俊容之上闪过一丝诧异,一股绵长而又有力的真气缓缓的流入了沈如歌的体内,一种别样的温暖,顿时如同潮水般包裹了她几欲冰冻的身体。 “楚洛,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想问你讨一样东西!” 楚洛虽未明说是什么东西,但是夜无忧已经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戒备状态,即使他现在双腿骨折,只是坐在雪地之上,可是,那绝代风华,依然是彰显无遗,幽深的眸光望着楚洛,嘴角微微弯成新月型的弧度,充满了嘲讽和讥笑,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楚洛,那东西,你想都别想,我是不可能给任何人的!” “夜无忧,你以为有了那东西,就能娶到花妹妹吗?你别做梦了!” 花妹妹?沈如歌不禁想起在毒虫谷,夜无忧也曾经叫过这个名字,如今听楚洛再提,倒是勾起了她心中对这个女子的无限好奇。 “既然那个东西无关紧要,那,你又为为何这般急切的想要得到呢?” 楚洛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夜无忧给反问住了,脸色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脑海之中不禁回想起前几日天空突然出现的一个怪异天象。 他和师父夜观天象,浩瀚苍穹之中,四颗帝王星各占一方,熠熠生辉,可是,前夜,苍空正穹,突然出现一颗明亮金星,其亮光直接盖过四颗帝王星,虽然那颗新星只是隐约一现,但是,师父却说,那是一个预兆,预示着天下四国分裂的局面即将改写,在未来的数十年内,将会出现一位向云傲那样的伟才,一统天下。 为此,他匆匆拜别师父,即刻赶往楚辽。即使找遍天下,一定要找出当年花想容的下落…… 师父说过,云傲大帝的后裔,凤昭龙辉,花想容天命就是皇后,而她的丈夫,就是那一统天下之人…… “不好啦,雪崩,雪崩又来了啊!”从高山上俯冲而下的积雪分流成了一条瀑布,直冲而下,整个山脉,都发出了强烈的震动,楚洛长剑指着夜无忧,愣是逼着他交出东西,而夜无忧,波澜不惊,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依旧面不改色的大将风范,但是,沈如歌站不住了,虽然横竖都是死,但是死也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连毒虫谷都闯过了,死于雪崩,她说:“NO” 第四十三章 危难相救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四十三章危难相救 体内有了楚洛输给她的真气,沈如歌又恢复了几分体力,她推开楚洛,张开双臂,如同一只张开翅膀遨游的大鸟,朝着安全的地方飞去。 “美人,等等我!” 见势不好的楚洛立即收起长剑,身体同样腾飞而其,追赶沈如歌而去,夜无忧望着他们力气的背影,幽深眸光之中闪过一道复杂难辨的精光。 “王爷,让属下背你,快快离去吧!” 眼看着这雪海就要冲下,在不走,就来不及了啊! “樊副官,你快些先行离去,不要管我!” “王爷!” “照的话去做,快走!” “王爷!” 头可断,血可流,他樊云海绝对不可以当丢下王爷,独自逃生的缩头乌龟,死又有何惧,樊云海不由分说的背起夜无忧便奋力往前狂奔。 狂冲而下的积雪,带着席卷一切的威力,所到之处,士兵们刚刚勉强凑合搭起来的简易帐篷再次会摧毁的一干二净,嚎叫声,呻吟声,以及那一个个在积雪之中奋力挣扎,直至最后淹没在雪地之中的身影,场面,极其的混乱,又极其的悲壮,沈如歌站在安全高处,俯视着一个个陨灭的生命,忽然心中涌起无限的哀伤,这些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凋落在这场灾难之中吗?任凭她在如何的自命不凡,可是,在强势的自然灾害面前,她依旧弱小的如同蝼蚁,心中生出悲戚,苦涩而又无望淡淡一笑。 樊云海背着夜无忧狂奔,一脚一脚踩在没到膝盖处的积雪,一深一浅,剧烈的动作牵扯着夜无忧身上的伤口,他的眉毛皱成了一团,薄唇紧抿,极力的隐忍着,身后,呼啸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夜无忧拼尽所有的力气一掌将樊云海推了出去,而他整个人便朝着雪地摔去,身影,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模糊的近乎看不清楚! 一道软鞭,圈住他的腰际,沈如歌足尖踏着风雪,将夜无忧带入了怀中,白雪纷飞,她乌黑散落的长发飞舞,掠过夜无忧的眼帘,落在他的胸口,触动了他心底那冰封的早已经忘却世间冷暖的心房。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不喜欢欠别人!” 风雪之中,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却清清亮亮,清晰的落入了夜无忧的耳朵之中,她孤傲的神情,像极了开放在深谷之中的一朵幽兰,带着不容侵犯的倔强,她眸光清冷,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傲气,她倒是痛快,一句不喜欢欠别人说的理直气壮,难道,他夜无忧也是一个甘心欠人的主吗? 第四十四章 一曲箫声定军心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一片极度混乱的场面,暴风雪席卷着一切,忽然一道悠扬的啸声响起,萧声如浪,如生命之河流不停地涌动,沈如歌透过萧声,依稀听到了远方江水拍打岸边的涛声,映着那盏渔火。 凌乱的现场渐渐变得安静,十万大军黑压压的人群开始训练有素的整队,不在像刚才那般自顾自的慌忙逃窜,列着整齐的队伍,朝着箫声指引的安全地方快速的走去。 白雪纷飞之中,夜无忧低着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唇瓣上的玉箫之上,漫天的风雪在暮色初降的夜色之中肆意席卷,茫茫雪域之中,一片银装素裹,已分不清天地万物,唯有夜无忧,他俊逸轮廓安静的矗立在雪原之上,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势,墨发飞扬,立体的轮廓,如雕如琢。 悠扬的箫声在也呼啸的夜风之中翻转,所有人的心都变得安静了下来,他们去相互依偎在背风的角落,细细聆听着这可以温暖人心的箫声,渐渐陷入了熟睡之中! 在这万物俱静的夜里,唯有三人一夜未眠,午夜的温度,骤然降低,以沈如歌的感知能力,现在的室外温度绝对在零下二十度以下,这样的温度,早已经超过了人体可以承受的耐寒温度,她即使坐在帐篷内,烤着火炉,依然无法抵御着严寒的侵袭,更何况,那些露宿在外,衣着单薄的士兵呢? 沈如歌的心中渐渐的升腾起一种强烈的不安,此次暴风雪来的如此猛烈,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在加上先前的雪崩,等到积雪融化,大军得以脱险,十万大军最后所剩多少呢? 她不禁微微侧目望了一眼低眉静望着手中玉箫的夜无忧,一片火光之中,依稀可见他眼角泛起的那浓浓担忧,想起今日白天他一曲箫声定下军心的骇人气场,以及在毒虫谷的种种,沈如歌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并不是外界传言那样的冷血无情,残暴不仁,若不然,在危难关头他又怎会将樊云海抛出,而让自己陷入被暴风雪席卷的险境之中呢? “夜无忧,你想不想救你们的那些人?” 夜无忧抬头,望着沈如歌,如同宝石一般的璀璨眸光之中散发这笃定的自信,在夜无忧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沈如歌拿起地上的枯枝,轻轻写出了两个字,随即,夜无忧的脸上焕发出如同星子一般的绚烂光华,他沉着声音将守候在外的樊云海叫进了帅帐之内。 第四十五章 深夜挖雪为何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樊云海背着夜无忧走出了帅帐,冷冽的寒风吹在他的身上,青衫衣袂翻转,墨发飞扬,夜无忧漆黑的深眸落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突然厉吼一声:“所有人给我起来!” 威严的声音,磅礴的气势,浑厚的绵延不绝,山坳之中,响起几声回音,一直消散到很远很远的峥嵘群山,陷入沉睡的士兵吃力的睁开僵硬的眼皮,四肢冰冻僵硬,樊云海看着他们动作迟缓以及表情痛苦的样子,心头瞬间闪过一阵恐慌,如若在晚几个时辰,他们有可能在睡梦之中都被冻成了冰人。 “所有人都起来,给我制冰!” 大部分的士兵都站了起来,但是,也有一小部分的士兵,他们再也没能站起来,站在夜无忧身后的沈如歌看着就此陨灭在雪夜之中的生命,心中突然勇气无限的哀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不是在帮夜无忧,只是不忍看着这些生命继续凋零罢了……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黑鹰军!” “你们是想活,还是死?” “活!” 铿锵有力的声音激昂的回荡在风雪之中,夜无忧天生就是一个领导,无须多言,只需几句话,就让现场所有人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谁不想活?他们家有双亲,妻儿,谁愿意死在这黑风岭呢? “既然你们都想活,那么,就按照我所说的话去做!” 在夜无忧的指示下,六人分成一小组,三人负责挖雪,另外三人负责将雪堆成长宽高各一米的块状物,众人虽然不解夜无忧的此用意为何,但是,却很有条不紊的在按照夜无忧的指示在进行着,漫漫寒冬长夜,雪地之上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体力劳动驱走了他们体内的寒冷,这种方法驱寒固然有效,可是,王爷难道打算让他们这样挖出一条出路吗?粮草被埋,他们已经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一直挖下去,不被冻死,他们会不会累死呢? 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涌上了一种绝望的心情,他们视若神人的王爷,无所不能之人,现在,也只能想出如此笨拙的办法了吗? 夜无忧一直都站在帅帐之外望着众人,夜色如水,照在他清晰的轮廓之上,泛起淡淡的光华,一个韬光养晦,深重奇蛊,他在这阴谋诡计皇储争夺的皇室之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沈如歌暗自思量,这个男人的存在,就像是一个谜团,一年之前的美人窟任务,到底是谁想要让他名誉扫地呢?突然窜出她脑海之中的关于夜无忧的种种问好突然让沈如歌咧嘴扯出一抹讥笑,她这么好奇这个男人干什么?走出这片冰雪困境,他们便是仇人,一个扬言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男人,她干吗要对他好奇呢? 在沈如歌转身走向帅帐之时,一双黑眸随她而去,烛火之中,她略显清瘦的背影,如同一直傲立在风雪之中的寒梅,孤傲而又倔强…… 第四十六章 怒气冲冲为哪般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月落,日升,雪地之上,矗立着一块有一快用雪堆成的雪堆,一轮红日,缓缓从东方升起,暴风雪之后的阳光,带着些许的明媚,却照不亮所有人灰暗的心房。 倒在雪地之上早已经冻的硬邦邦的尸体被夜无忧命人妥善的埋藏,觅食的秃鹫在天空之中盘旋,时不时的发出低沉的鸣叫,宛若随时会俯冲下来,抢食这些对它们而言无比美味的佳肴。 累了一夜,士兵们都坐在了雪地之上假寐着眼睛,绚烂阳光照在洁白大地上所折射出来的万丈光辉,灼着他们的眼睛,即使闭着,依旧能感到那一道道强光射来。 正午时分,暖意洋洋,帅帐之内纷纷涌进了夜无忧的副官将领们,他们是来请夜无忧下令启程,如今天气甚好,十万大军缓慢而行,估算着也就十几日的时间,定然会走出黑风领。 夜无忧半眯着狭长的凤眸,斜靠在软榻之上,俊容之上,神清气爽,丝毫不见一夜未眠的憔悴,他脸微微向着内侧,旁人看不见他的面色,依旧滔滔不绝的说道:“王爷,如今暴风雪已过,我们为何不即刻起兵?难道,要等到何日?” 发出质问声音的乃是十万大军的副统帅,李恒,此人生的一副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一名猛将,他的声音洪亮,在战场之上被人称为:“长胜将军”,一双金锏,横扫千军,此人乃是当年的武状元,傲气自然是不可言喻,目空一切,但是,却惟独服夜无忧一人。 只见他睁着一双杏圆虎目,怒气冲冲,要不是樊云海在一旁拉着,他几乎要走上前将夜无忧的身体扳过来,问问,他这心里到底是如何盘算的。 “王爷,你倒是说话话啊?” “李恒,若是现在启程,你预算多久能走出黑风岭?” “最多不超过二十日” “那最少呢?” 至始至终,夜无忧都没有转过身体,语调平缓,波澜不禁,一听夜无忧问他最少需要多少日,李恒豪气冲天的说道:“最多十五日!” “那,你现在手中有多少粮草?” 呃? “你是打算白日赶路,还是晚上赶路,亦或是日夜兼程呢?” 呃? “怎么哑巴了吧?” 夜无忧突然转身,一双凌厉的眼睛如同刀刃一般落在李恒的脸上,那如冰一般的寒芒,让在场所有人立即有一种坠入冰窟的感觉,即便是在风雪严冬,可是众人不禁有之中冷汗直冒的感觉,手心更是传来一阵粘腻腻的感觉,帅帐之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低头各自数着衣襟出铁甲的纹路,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激怒了眼前这位生气的阎王。 第四十七章 雌雄难辨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当事人李恒更是惴惴不安,所有粮草都已经被积雪掩埋,勉强挖出一点残留,也是应付不了几天光景,士兵若是在雪地跋涉,体力消耗巨大,对粮食的需求量也是更大,而且,仅仅昨天一夜,便已经有上百士兵冻死,这漫漫长夜,他们该如何度过? “属下之罪,王爷深谋远虑,想的都是长远之计,属下愚钝,竟然只看眼前,望王爷责罚!” 李恒到也是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自觉自己做错了事情,丝毫没有推卸责任,双膝扑通一声跪地,抱拳愧对夜无忧。 “罚?那就罚免去你副将之职,贬为参军!” 在场人再次深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李恒虽然有过,但是,夜无忧这惩罚,未免也重了一点呢?转眼之间,高高在上的副统帅竟然被贬为参军,情何以堪? “怎么?难道,你们不服?” 上扬的语调如同利刃猛的插进了众人的心里,他们的面色无一不大变,扑通一声跪地,齐呼一声:“属下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出去!” 俊逸脸庞之上的暴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夜无忧重新将身子转了回去,背对着他们,待他们相继离开之后,微闭的眼睛重新睁开,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望着帅帐之外的绚烂阳光,陷入了沉思之中…… 都城之内,阳光明媚,张贴皇榜之处,人头攒动,每个人的脸上喜气洋洋,今年,夜苍王六十大寿,普天同庆,特全国免税一年,其实,皇上过几十大寿,关这些平民百姓何事呢?他们关心的,只不过是他们的切身利益罢了。 “知道吗?皇上大寿,睿王就要回京了!” “睿王?就是当年那个被当成淫贼街头游行的那位睿王吗?” “嘘,你说话注意点,小心被人听到,人头不保!” 两个低头窃窃私语的身影快速的淹没在人群之中,在他们身后,一袭红袍男子怀中搂着一千娇百媚的女子,摇着折扇,一副放荡公子的不羁形象,嘴角挂着邪恶的坏笑手指轻佻的掠过那名女子的下巴,随即低头吻上那女子的唇瓣。 光天化日,竟然当众作出如此大胆行为,周围路人不禁面露鄙夷,“真是不要脸,估计是哪家馆子的男伶吧?” 那名红袍男子突然抬头,望向那名路人,那眼神,摄人心魄,随即,那路人惊呼一声,“哎呀,妖怪啊!” 红袍男子长袖一伸,那名正准备拔腿逃开的路人便被他轻轻的带到了跟前,红袍男子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望着他,还未开口,那名路人的身体便抖的如同筛子一般。 “你,说谁妖怪啊?” 声音阴阴柔柔的,乍听之下宛若女子的声音一般,酥麻入骨,路人不禁纷纷驻足,这人,到底是男还是女?长着一副比女人还要明媚动人的脸庞,声音清脆动听,一袭艳丽红袍,更是将他衬托的妩媚动人,一举一动之中,无不散发着女人的媚态可是,那微微敞开的平坦胸部以及那高大修长的身材,却又是男人的体态特征,这人,到底是男还是女?为什么,他们有一种雌雄难辨的感觉呢? 第四十八章 化骨绵掌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我,我,我……”那名路人艰难的吞着口水,我,我,我了半天,愣是没能将他想要说的话说出来,他口中的妖怪,当然就是眼前的这个红袍男子,一个有着一双紫色明眸的男子,此刻,里面正洋溢着一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总之,是一种极度怪异,又极度竦人的眼神。 紫色的幽深,让人看不清在这紫色背后所包裹的情绪,那名路人冷汗哒哒,双目瞄着四周,希望能有一个好心人能上前帮他一把,可是,被他目光所触及的围观路人纷纷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此刻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就如同来自十八层地狱的索命侍者,谁,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呢? 那名路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可是,他不甘心,人在危境之时,身体总是爆发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潜能,他楸准机会,猛的将那红袍男子推开,随即迈开双腿,狂奔…… 周围,一阵细沙飞过,围观的众人眼睛一晃,白光过后,视线恢复清朗,那名路人呢?他难道健步如飞吗?这么快就消失不见? 当众人忍不住将视线瞟向四周,然后看到地上的一堆衣服之后,脸色刹那间煞白,这,这,这不是刚才那名路人所穿的衣服吗? 衣服还在,那他人呢? 红袍男子睁着一双妩媚动人的星眸笑意盈盈的望着怀中拥着的佳人,细声软语的说道:“红萼,我们走吧!” 佳人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羊,靠在那名红袍男子的身侧,两人施施然然的离开了人群,留下一圈满面错愕的路人,他们心中还在猜测着刚才那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人群之中,始终有一双黑眸在紧盯着地上的所发生的一幕,他一袭象牙白的锦衣长袍,袖口绣着两片雅致的竹叶,白袍末端也绣着青绿色的竹叶,脚下踩着一双金底的白色鎏金短靴,虽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圣洁而又优雅。 “主上,他不就是我们一直都要找的人吗?为什么近在眼前,你却要任他离开呢?” 白衣男子身子微微一怔,视线重新落在了地上的那一摊衣服之上,柳非凡,想不到,数月不见,你的化骨绵掌竟然精湛到了这种地步…… 第四十九章 江南别院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江南别院乃是夜苍国最豪华,最奢侈,档次最高的一家妓院,这里送往迎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富商权贵,传说,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里的姑娘,可谓是一夜千金,即便如此昂贵,可是还有很多人不惜一掷千金,只为买一夜春宵,自此便流年花丛,夜夜笙歌,这里的姑娘,见上一眼勾魂,摸上一把摄魄,睡上一觉,便是失魂落魄…… “哟,柳大爷,你可回来了,楼上来了一位贵客,等你都半天时间了!” 发出这般酥麻入骨声音之人便是江南别院老鸨人称红姨,她的身材略显肥胖,跑起来的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尤其是胸前那对傲人双峰,虽然年仅四十,但是依旧傲挺圆润,她容貌虽不是倾国倾城,但是一双丹凤眼无不透着精明历练,她便是这江南别院的当家人,但是,除非是真是蠢的如猪般愚钝之人,长几个心眼之人都知道,,她只是江南别院表面上的主事人,真正的当家人,其实还是另有他人,但是到底是谁?无人得知。 柳非凡松开怀中一直搂着的女子,望着二楼雅室,他性感的唇角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施施然的朝着楼梯走去,长长的衣摆,拖在楼梯上缓缓而行,他一袭随意披散在肩头的长发顺着修长的身形流下,在末端系了一根红色的飘带,落在腰间,红色飘带上垂挂着一个耀眼的银色装饰,上面镶刻着碧绿色的宝石,幽碧的宛若有了生命一般,但是瞧这背影,谁会认为这竟是一个男人呢? 柳非凡迈着优雅的步伐,火红的长袍无风自舞,呈现出一副艳丽的画面,他无视站在门口的两个黑面侍卫,他伸手就推开了紧关的房门,冲着屋内的男子妩媚一笑:“原来是太子殿下屈尊降临,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第五十章 不男不女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坐在梨花桌前正在低头饮茶的夜沐风抬眸,扫过柳非凡,随即,嘴角便绽放出一个如春风一般温暖的笑意,他起身,一个细致动作,便让人觉得有一种窝心的感觉,他乃是当今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对柳非凡竟然起身相迎,这倒是让人越发的猜测,这流连烟花的放荡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太子殿下,恐怕,这次,你要白跑一趟了!” 柳非凡越过夜沐风,径自走到贵妃塌前,躺下,半眯着眼睛,不在理会夜沐风,他一袭火红的长袍随意的垂至地面,胸口的衣襟半敞着,如凝脂白玉一般晶莹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那副画面,十分的魅惑。 “大胆,放肆,竟然敢对太子如此无礼!” 夜沐风身后的两名侍卫随即抽出腰间长剑,冷面之上充满怒气,望向柳非凡的目光充满了鄙夷,暗自腹诽一句:“不男不女!” “你说什么?” 微眯的眼睛骤然睁开,柳非凡那双魔魅的紫色瞳眸之中泛着一股沁人的凉意,他望向刚才在心中腹诽他的男子,冷冷的问道:“你刚才,在心里骂我什么?” 他柳非凡,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骂他不男不女! 那名侍卫被柳非凡这么一瞪,顿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但是,转念一想,这个男人无非是在故弄玄虚罢了。 柳非凡薄唇勾起一抹冷笑,紫眸对上那名男子,定定的,那眼神,宛若要将这名侍卫的魂魄勾去一般,夜沐风面色一变,立即上前一步横在柳非凡和那名侍卫之前,双手抱拳,言辞恳切的说道:“无双公子,下人不懂事,还请你放他一条生路!” 放大的瞳仁渐渐的缩小,紫色渐淡,柳非凡收起紧盯的眸光,转向夜沐风,“太子殿下,请回吧,无双已经退隐江湖很多年,只想过一些俗人生活,朝廷之事,非凡已经不想过问,您,还是请回吧!” “殿下……” 站在夜沐风身后被勾起魂魄的侍卫回神,面色苍白,唤了一声夜沐风,夜沐风扬起手,示意他休要多言,这名侍卫,浑然不知,他刚才的命,是夜沐风从鬼门关上给拽回来的! 房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走进来的是两个绿衫少女,她们端着铜盆,走到柳非凡的身边,双膝跪在地上,开始帮柳非凡洗脚。 “殿下,难道,你要在这里看我如何颠鸾倒凤吗?” 夜沐风的脸刹那间泛红,漆黑的眸光望着一眼已经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柳非凡,他尴尬的起身告辞,走出门口,他回望了一眼屋内,温润的眸子刹那间冰冻如霜,他冲着身后的侍卫说道:“让炎石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此人不为我们所用,也定然为他人所用!” 锐利的眸光始终目送着夜沐风离去的背影,看来,这皇城的天,很快就要变了…… 第五十一章 苦心付东流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皇城的天未变,但是黑风岭的天,再次狂霾不已,骤风在暮色来临之前,再次席卷了整个大地,但是,今夜,对他们而言将不会在漫长,黑风岭内,一座一座冰屋矗立在苍茫大地,那些夜无忧命人堆起的雪块,经过一天的融化,表面的雪花化成雪水,夜晚温度骤降,表面上的雪水冻结成冰,原本松软的雪块顷刻之间已经成为了无比坚固的冰块。 帅帐之外,夜无忧望着苍茫大地上筑起的一间又一间无比坚固的冰屋,多天紧绷的俊容有了些许的放松,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之下,她竟然能够想到就地取材,用雪制块,用快制屋,这等心思,又岂是一般人可以想出?远处的山峰之上,一身白衣的楚洛静望着山脚下的星星点火,白日里还放荡不羁的脸庞突然变得无比的正经,夜无忧,这次算你聪明,不过,下次,你还会不会这般幸运吗? “萧将军,搬师,回朝!” “殿下,不攻了吗?” 楚洛身后所站的中年男子追问道,楚洛摇摇手,脸上照旧恢复了往日的不正经,打了一个呵欠,对他说道:“不攻了,本太子突然觉得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不攻了!” 战场之上,谁还问是不是君子所为,只要能战胜,各方是无所不用其极,眼下,他们只不过是占尽了天时地利罢了,陆海通的嘴角裂开一道苦笑,他们这位太子,三日之前,不知道是谁还扬言要趁天鹰军阵脚打乱时一举攻击,拿下夜无忧,现在又说不能趁人之危,是不是有点自相矛盾呢? 苦笑之后,陆海通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不苟言笑,望着远处夜无忧的大军扎营之地,暗叹一句,看来,这几日他们命几万人在山顶之上所制造的崩雪,心思要付之东流了…… 第五十二章 困境难解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帅帐之内,夜无忧依旧是眉头深锁,樊云海站在他的身侧,面色也是十分的凝重,他们被困在黑风岭已经有些时日,在暴风雪侵袭的第二天,樊云海便已经派了一对精悍部队快马加鞭前去朝廷救援,可是至今仍然未见任何音讯,按理说,夜苍王知道夜无忧被困此地,粮草尽失,定然会派出夜苍国日行千里的金蠡军前来营救,可是,派去的人去杳无音讯,这实在不得不让人担忧,派去通风报信的人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夜无忧沉默不语,修长的食指案几上有节奏的敲击着,照目前的情况,想要等待朝廷的援军已经是不可能,对方分明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又怎么会让父皇得知他被困此地的消息呢? 可惜,七煞都被派去了那里,眼下,还有谁最胜任此项任务呢? 夜无忧陷入沉思之中,脑海之中,依稀浮现出一张清丽而又倔强的容颜,心中一喜,她不是最好的人选吗? “樊副官,她呢?” 哪个她?樊云海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待顿了几秒,想起是谁之后,便匆匆奔出了营帐,走到靠近帅帐的一座冰屋前停下。 这间冰屋相比其他冰屋而言,要娇小玲珑很多,而且,还没有门,开着一个勉强人可以弯腰进去的洞,朝着屋内,樊云海恭敬的说道:“沈如歌,我们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沈如歌一个人优哉游哉的躺在冰屋之中,这夺命天蚕的毒倒是奇怪,竟然在她的体内涌起一阵极度强烈的热度,若是搁在常温之下,这热度,早已经超过了人体能够承受的正常温度,估计早已经被这热流折磨的痛不欲身,可是,眼下,她偏偏处在一种极度寒冷之地,这外界的寒烈与她体内的这股热浪一综合,竟然让她的身体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所以,当樊云海看到冰室之中的沈如歌竟然合衣躺在冰块之上的时候,眼神十分诧异。 沈如歌惬意的翻了一个身,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樊云海,夜无忧既然主动找她?沈如歌才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会好心的请她过去喝茶。 “告诉你们王爷,本小姐心情不爽,暂时不想见他!” “沈姑娘,请你务必去一趟!” 当日,樊云海亲眼所见她只轻轻写下“冰块”二字,便助王爷解开了这燃眉之急,所以,即便沈如歌说出这般无视夜无忧的话,他也宛若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将腰弯的更低,言辞更为恳切。 “若是真有什么急事,就让你们王爷亲自过来一趟吧!” 樊云海愣在原地,她刚才说什么?让王爷来拜会她? “去吧,我相信,为了十万大军的安危,你们王爷一定会放下身段的!” 樊云海又愣住,难道,她知道他们王爷找她是所谓何事? 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发懵的状态,转过身体,朝着夜无忧的帅帐走去…… 第五十三章 动手拆了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回到帅帐,樊云海将刚才沈如歌对他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对夜无忧说了一边,夜无忧听完之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敲击在桌面的食指骤然停止,拿起桌上的杯盏,放在掌心转动。 帅帐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的压抑,以樊云海伺候夜无忧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此刻,王爷的心情十分不好,想想也对,王爷高高在上,乃是夜苍国可以呼风唤雨之人,却被一个女子刁难,可是,潜意识里,他有暗自佩服沈如歌的勇气,因为,她那桀骜不驯的眼神,看起来,像极了他的主子。 “来人,抬本王过去!” 夜无忧坐在布撵之上,由四名士兵抬着他缓缓朝着沈如歌的冰室走去,当躺在冰室之中的沈如歌听到雪地上发出跐跐的声音,嘴角勾笑。 “沈姑娘,我们王爷已经亲自前来,你且出来吧!” “沈姑娘,沈姑娘!” 樊云海接连叫了几声,沈如歌却是没有听见似的,闭着眼睛,坐在里面,纹丝未动…… 夜无忧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光穿过透明的冰室,落在沈如歌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压抑的怒气开始在心中缓缓升腾,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会是想让他钻进冰室吧? “王爷,如有要事,请进屋内一谈……” 果然,他就知道她心里盘算的事情,夜无忧的脸色铁青一片。 冷风呼哧的冬夜,在场所有人放大的瞳仁之中都盈满了恐惧,这个女人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们王爷?难道,她当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王爷,如果你不进来,那么就请回吧,不要妨碍我休息……” 沈如歌一言既出,在场之人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气,忍不住的将眼珠朝着夜无忧的方向转了转,瞄一瞄他们王爷此刻的脸色,眸光刚刚接触到夜无忧,便立即收了回来,同时在心中惊呼一声,这眼神,这眼神也忒恐怖了吧? 夜无忧犀利的黑眸在月光下凌厉而危险,透着杀气,他乃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竟然让他钻洞进去见她? “樊副官,给本王把这冰屋给推了!” “王爷!”本来想劝慰夜无忧的樊云海被夜无忧的阴鸷眼神狠狠的瞪了回去,他们王爷就这傲慢的性子,哎,对人家姑娘,难道,他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吗? 四名侍卫放下软轿,跟着樊云海,走到冰室的面前,准备动手拆屋…… 第五十四章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慢着……” 就在他们准备动手之时,夜无忧突然一声唤住了他们,樊云海心中一喜,赶紧让众人住手住手,回到夜无忧的身侧。 “王爷,不如,让在下背你进去?” 夜无忧狠狠一瞪,樊云海赶紧低下了脑袋,清冷月光照在洁白大地,黑夜如同白昼,夜无忧薄唇紧抿,眼神如鹰,盯着那冰室之中的女子,良久之后,他语调放缓,冲着沈如歌说道:“本王……” “你确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讨论你想要和我讨论的事情吗?” 一句反问顿时令夜无忧哑口无言,他环顾四周,冷风之中隐约送来一丝不寻常,他两道浓密的剑眉拧的更深,望着那不及他半腰之高的洞口,神情复杂。 从一开始,这个叫沈如歌的女人就铁定了和他杠上了,该死…… 面对如此倔强的沈如歌,夜无忧的心中突然升出一种强烈的不安,若是让她知道十七煞所做的事情乃是受命于他,到时,她会和他怎么搏命呢? 潜意识里,夜无忧十分不愿那天的到来,可是,纵然她有千般不愿,可是,那样的一天,终究会来,而且,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还来的如此之快。 “樊副官,背我进屋!” 犹豫了半天,夜无忧终于对沈如歌妥协,眼下,他需要这个女人的帮忙。樊云海背着夜无忧,正准备弯腰进屋,沈如歌却已经从里面钻了出来,望着夜无忧,笑意盈盈的说道:“既然王爷双腿不便,还是我出来好了!” 她的一席话,非但没有化解夜无忧脸上的铁青,反尔越发的阴沉,这个女人,从头至尾都是在耍他,不过,眼下,夜无忧还是选择了忍…… 沈如歌抢在夜无忧的前面朝着她的帅帐走去,夜无忧贴着脸跟在后面,一进帅帐,他便让众人退下,硕大的帅帐之内,除了摇曳的烛火之外,就剩下沈如歌和夜无忧两个还在活动的物体,夜无忧好不容易将心中的一口怒气平息,对着沈如歌说道:“眼下,本王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沈如歌继续装聋,夜无忧顿了顿,再次说道:“眼下,本王有一事,要你帮忙!” 继续装聋,将视线落在她腰间佩戴的匕首之上,夜无忧停了停,继续说道:“本王有一事,请你帮忙!” 他夜无忧,何时跟别人用过请字? 可是,沈如歌还是在装聋,女人,你是不是太会得瑟了?人家王爷都用上请字了,你还不见好就收…… 沈如歌露出阴阴冷笑,莫急,莫急,他要我做的事情,可是关乎十万人命以及他自己的性命,急啥子,在晾他一会儿…… 这个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女人,难道,她就丝毫没有考虑人家小忧忧的心里承受能力吗? 第五十五章 达成协议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克星,灾星,煞星…… 夜无忧所能想到的字眼此刻悉数从他的心里涌了出来,看着面前依旧一副拽拽模样的沈如歌,夜无忧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个女人的存在,就是为了打击他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自尊。 “沈姑娘,眼下,本王有一件事情,请你帮忙!” 语气都已经卑微到这份上了,可是她竟然还不买账? 夜无忧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忍不住的收紧,握成拳头,终于……,还是忍了下去,此仇不报非君子,可是,也要识时务,此刻,他需要这个女人的帮忙。 “沈姑娘,在下,有一件事情,请你帮忙!” 连“本王”二字也不用了,直接变成在下了,可是,这沈大胆竟然还不买账,一双乌目只是垂涎三尺的盯着他腰间的匕首,最后的一副画面就是夜无忧双手举着他最心爱的匕首,送到沈如歌的面前,说道:“沈姑娘,我,在下,有一件事情请你帮忙!” 但是,脸色却已经冷冽的如同冰雕一般,站在帅帐之外的樊云海忍不住的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王爷这次,真的是碰到对手了。 沈如歌笑眯眯的接过夜无忧递过来的匕首,明明就是她逼迫人家双手奉上,可是,居然还装作一副受之有愧,还要虚伪的推搡几下,她这矫情的动作,在夜无忧看来,更是可恶至极。 今夜,沈如歌的心情,真是特别的爽,看到夜无忧那张因为极力忍耐而已经扭曲的脸庞,她忍不住的想要笑出声来,不过,她还没有天真的以为这个男人过了今夜,就会忘掉今夜以及之前所收到的耻辱,她已经领教了他的翻脸不认人,对于这样的喜怒无常的男人,她得留一个心眼才会,于是乎,她收起银雪,笑眯眯的对夜无忧说道:“王爷,之前,我让你置身街头,你还会找我报仇吗?” …… 沈如歌瞪了瞪夜无忧,他薄唇艰难的张开,费力的说道:“不会!” 好,记下,沈如歌挥毫,黑纸白字,写清楚。 “你会找美人窟麻烦吗?” 夜无忧一顿,找美人窟的麻烦,想了想,“以后不会!” 好,记下,正在低头挥毫的沈如歌浑然没有察觉夜无忧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也未细细思量,他这回答之中为什么会加上“以后“二字。 第五十六章 签字画押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签字!” 沈如歌将黑纸白字递到了夜无忧的面前,夜无忧瞄了一眼,挥笔签上大名,这么爽快?沈如歌天生如同猎狗一般的敏锐,她狐疑的看着夜无忧,他跟她之间的不共戴天之仇,就这样轻易化解呢? “看什么看?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十万部下的性命,难道,你一人之命可比他们十万条性命吗?” 想想,也是!沈如歌收起字据,她一个人的性命,怎么能跟这十万大军相比呢? “拿来!” “什么东西?” “你的令牌啊?要不然,光凭我的最,汝南王就会相信我,拨下粮草给我吗?” “你?” 夜无忧想要说的话被淹没在巨大的震惊之中,这个女人竟然将他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 想要此次置他于死地之人定然会将他被困之事封锁的滴水不漏,如今,唯有离此处最近的汝南王,既然他能想到的事情,对方又怎会想不到呢?此去汝南,必定危险重重,除了沈如歌,他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 沈如歌斜瞟了夜无忧一眼,上瞟的眼角盈盈如水光,带着几分傲慢和自信,越发显得星光闪烁璀璨逼人,像多面的琉璃,在灯光之中折射光芒如梦幻,夜无忧的目光迎上,心中一颤,随即氤氲上如梦的空幻感觉。 将一块朱红色的鎏金令牌递到了沈如歌的心中,此刻,他竟然浑然不担心沈如歌会不会拿着她的令牌兴风作浪,他对她,何时竟然信任到这种地步了吗? “若是你办成此事,本王会亲自带你去药谷医治,夺命天蚕的毒慕容纤辰可以解,只不过,他缺了一味药引!”沈如歌朝外走去的身影停住,在听到夜无忧缓缓的说出:“而恰好,本王有这味药引!”时,她露出一笑意。 “夜无忧,我当然知道你有药引,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呆在这里陪你们一起受罪呢?” 掠起的帘子被放开,转眼之间,帅帐之外已经不见了沈如歌的身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夜无忧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抹绚烂的笑意,如同春花在这冰雪之地绽放,绚烂芳华…… 第五十七章 狭路相逢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被白雪覆盖的苍茫大地一片萧索,单薄的沈如歌孤身单骑奔驰在荒原之上,转眼就失去了踪影,夜晚的风,冷的像刀子,猛烈的刮在她的脸上,若不是体内有那股奇怪的热流在涌动着,沈如歌估计这样的天气,她早已经被冻成了冰雕。 黑色的骏马在荒原之上,风驰电掣的飞奔着,天边有食腐的秃鹫在上空盘旋,叫声尖锐,充满了令人战栗的森寒。 “驾!” 沈如歌扬鞭厉喝一声,马鞭抽在马股之上,向着黑色的夜色飞驰而去,行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沈如歌突然警觉的勒紧马腹,随即,她双足垫在马背之上,提气,张开双臂,身体如同一只振翅的黑蝶,扑向了离她哦最近的一棵茂密翠绿的百年松柏。 “咦?我刚才明明看见有人过来,为什么顷刻之间就不见人影呢?” 一小队人马正在树下流连,如炬一般的目光穿透黑色,打量着四周,沈如歌整个人藏匿在松柏之中,屏住呼吸,透过树梢的缝隙,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让她感到十分懊恼的是,这些人似乎没有离去的意思,他们从马背上跃下,解下马背上的酒袋,天寒地冻,还是喝些酒暖暖身子。 “你们三个,去前面的雪地打两只野兔,这天,也他娘的忒冷了!” 其中一个首领模样的中年男子对着身后年纪稍轻的两人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树后,随即便听到一阵哗啦啦防水的声音,空气之中顿时传来一阵骚臭味道,沈如歌皱了皱眉头,这一行人约莫在三十人左右,身份不明,但是听他们走路沉稳,且呼吸匀畅,双目炯炯有神,定是练家子,就在沈如歌心中猜测着这些人为何会在这严寒冬夜出现的时候,刚才放水的男人已经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娘的,守了这么多天,也没看一个鬼影,估计都被冻坏了吧?” 中年男子边说着边把双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跳了跳身体,用来驱寒,当他跳动不经意的掠起身上的一个令牌时,沈如歌的眸光一冷…… “陆三,别胡言乱语,难道,你忘记了主上的交代吗?” 一直站在树下沉默不语的瘦弱男子突然发出一声呵斥,那名叫陆三的中年男子顿时收起了抱怨的情绪, 望着那两名朝着荒原草地走去的男子,沈如歌动作轻盈的从树下缓缓滑下,黑夜之中,她的身影矫捷的如同一只狸猫,快速的将整个身体藏入草丛之中,在风声响起之时,穿梭其中。 第五十八章 好心帮助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小六子,你去那边,我到那边” 被同伴唤为小六子的瘦弱身影朝着沈如歌蛰伏的方向缓缓走来,莹亮的月光照在他略显稚嫩的脸上,沈如歌的心中突然升腾出一种强烈的不忍,转念一想,事关紧要,牙一咬,心一狠,在小六子靠近,弯腰拨开草丛的那个瞬间,她伸出手臂,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弯住他的脖子,将他带入了草丛之中。 风声呼啸,身在十几米之外的同伴忽然不知,自顾用长剑拍打着草丛,惊出藏身在草丛之中的野兔。 “呜呜,呜呜……” “睿,睿……” 小六子死命的掰着沈如歌覆在他嘴巴上的手掌,那眼神,分明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沈如歌犹豫了几秒,这少年,生的眉清目秀,而且,还是十分的聪慧,他定然是瞧出了她的意图,识出她的身份,奋力从她指缝间吐出的第一个便是“睿”,沈如歌知道他所指夜无忧,当今睿王。 “你的同伴在几十米之外,你若是想死,就试试到底是我的刀快,还是他的剑快!” 沈如歌恐吓一声,随即缓缓的松开了手掌,但是也未敢远离,微微松开一道缝隙,让他可以呼吸,可以说话,小六子狂吸了几口气,胀后的脸庞渐渐恢复了常色,他一双清澈的眸光对上沈如歌,说道:“此路前面,全是埋伏!” “此路向西,一路畅通无阻!” “为何?” “因为西方有一片号称是死亡丛林,没有人能越过那里,所以,我们的上级并未让我们防守哪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如歌再次将刀刃架在了他的脖颈处,面露阴森,寒声问道,若是他给不出一个合理解释,她定然心一狠,了解了他的性命,扮作他,在他们的食物之中下毒,然后一走了之,一路朝东,这是沈如歌最初的计划。 “因为,王爷他曾经救过我的命!” 小六子垂下眼帘,双目之中盈满了感激之情,“当年,若不是王爷出手相救,我早已经成为了猛兽口中的一道美食,我投身入伍,也是为了能够成为将军麾下一员,以报当年之恩,可是,没想到,一朝投错门,便换来这般下场!” 这小六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举止不凡,言辞之中又透着几分文人气质,沈如歌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哪个富贵人家遭难的公子,手上握着的匕首收回,以她刚才和他近距离的接触,他的心跳匀速,血液流通正常,没有撒谎该有的紧张,他所说应该是真话。 “这位大哥,若是王爷能够脱险,还希望大哥你能在王爷面前提我一句,我叫小六子,只要他能一纸凋令,我便能脱离这苦海,哪怕是做牛做马,只要能在王爷身后,我也心甘情愿!” 说道这里,小六子竟然起身对沈如歌磕了几个响头,他之所以会叫沈如歌大哥,完全是因为沈如歌为了行事方面,换了男装,长发也被她塞进了毡帽之中,白皙的脸庞也故意用泥土抹黑,若不细看,常人定然瞧不出她的真实性别。 “小六子,你放心,你这次立下汗马功劳,我自然会向王爷禀明此事!” “小六子,小六子,你好了没有啊?” 远处的同伴不见他的身影,连番呼喊,已经惊动了坐在松树之下的一群人,他们纷纷起身,抽出腰间的长剑,也朝着沈如歌方向走来。 “小马,鬼叫鬼叫什么?我就是一时肚子痛,方便一下,你看,连参军都惊动了!” 小六子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从草丛之中窜了出去,冲着大树下面的一行人招了招手,一行人收起长剑,重新坐了下来。 “走吧,走吧,我收获不错,已经搞到两只,先回去烤着吧!” “好的,走吧,走吧……”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朝着松树走去,沈如歌一直紧握着匕首的手掌松开,望着东南西三个方向,最后她选择了相信小六子所说的话,朝西而行,死亡丛林?难道还不毒虫谷还要恐怖吗? 第五十九章 神秘飞鸟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沈如歌奔跑在雪地之中,如同一只迅猛的烈豹,一片冰天雪地,可是在她的体内却涌动着一股奇怪的暖流,汇聚到她的心口,轰然炸开,散发出无数股热气,在她的四肢百骸流转,越是冷到极致,这股暖流爆发的也越为强烈,沈如歌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条条的小鱼在游动,乱串,冲击着她每一个穴位,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那股从体内快要喷薄而发的力量似乎要将她的整个人胀破,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咆哮着异如往常的感觉,可是沈如歌却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一路向西狂奔了约莫一个时辰,回头望了望来时方向,此处应该到了安全范围。 一袭黑色身影站在树下,沈如歌将手放在嘴里,一声怪异的哨声划破长空,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黑色的骏马便踏着被溅起的飞雪一路疾驰而来,沈如歌一个翻身,上了马背,朝西快速策马而去。 天蒙蒙亮时,一座密不透风的丛林便出现在沈如歌的视线之中,传说之中的死亡之林从外表看上去与一般的丛林并无任何的异常,但是,待沈如歌上前走近一步细看,脸色顿时突变,被白雪覆盖的丛林上空隐约散发着一股挥散不去的腐臭味道,雪地之上,隐约可见还未完全腐烂的尸体,天空之中盘旋的食腐秃鹫盘旋也高空之中,始终犹豫着不敢俯身下来享受对它们而言的饕餮盛宴。 坐下的黑马开始变得焦躁不安,鼻孔之间呼哧呼哧不停喷着热气,似是十分畏惧那丛林所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氛,沈如歌拧紧眉头,动作流畅的从马背上跃下,将之系在树干之上,而后便再次朝着丛林深处走去。 午夜,狂风在四周午夜,宛若地狱的幽灵轻轻抽泣的声音,沈如歌凝神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身体紧绷。 “呼……” 那黑影从沈如歌的身后快速的猛扑过来,她快速的转身,在那个黑色的影子掠过她头顶的时候,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只模样十分奇怪的怪鸟,模样有些像鹰的怪鸟。 到挡住空中的袭击,最好是有可以阻止怪鸟飞行和扑下的东西,比如说树,沈如歌迈开双腿,快速的朝着丛林跑去。 “嗷呜……嗷呜……” 沈如歌拴在一旁的黑马仰头抬蹄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沈如歌以为那只怪鸟会转而攻击黑马,可是却没有,怪鸟掠过沈如歌的头顶,头皮处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沈如歌面色一沉,双膝在雪地上一跪,身体往后一仰,犀利的眸光瞄准那只怪鸟的腹部,腰间的匕首挥出,她的出手极快,那银色的白光如同流星一般快速的掠过,当触碰到那只怪鸟之时,却只听到“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 怎么回事? 沈如歌的冷眸之中闪过一丝疑虑,脚跟在雪地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划痕,体内真气一涌,她稳住身体,那只怪鸟也很迅速的转身,月色之下,它略显笨重的挥动着翅膀,准备再次扑向沈如歌。 第六十章 铁鹰攻击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回忆起刚才重重怪异的行为,沈如歌的心中一惊,眼前这黑影,根本不是什么怪鸟,而是一只铁鹰,墨家的经典之作,铁鹰,想不到,这日得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想到这里,沈如歌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这死亡丛林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有人刻意而为之,而目的,就是在这片死亡从林之后一直能够安然利于四国之中的汝南王。 就在沈如歌沉思之际,那只铁鹰已经再次振翅朝着沈如歌袭来,时间紧迫,沈如歌一鼓作气,朝着丛林奔去,且不问对方在这丛林外围安排这样一只铁鹰的用途到底是为了让来人知难而退不要闯进这片丛林还是可疑将来人逼入丛林,反正,结果只有两个,要么知难而退,要么执意闯入,而沈如歌,很显然是后者,本身,这只制作工艺就极为精湛的铁鹰就已经引起了她的无穷兴趣,前世,她也是一个善于制造武器的高手,想不到,有一日能和墨家后人切磋,想想,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沈如歌张开双臂,张开的双臂如同黑蝶的翅膀,飞身进入了密林之中,铁鹰不得不抬高飞行高度角度的距离,若不然,它的身体就会被树枝绊住,要想不被树枝绊住,除非是打横进行攻击,也就是侧面拦截,这样的攻击方式,若是真正的鹰能够做到,但是对铁鹰而言,是根本做不到的,它那沉重的身躯必须保持平衡才能飞行。 沈如歌坐在树下调整呼吸,那只铁鹰在她的头顶盘旋了几圈之后,对着夜空发出了几声怪异叫声,硕大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丛林深处,隐约传来一阵“哗啦哗啦……”树叶被拂动的声音,沈如歌起身,站在树下,面容清冷的循着声源望去。 贴近松树的边缘,突然又一只铁鹰侧飞朝着沈如歌扑击而来,很显然,这只铁鹰要比刚才的外围的那只要更加的精致,更加的灵活。 沈如歌唇角勾笑,一声厉喝,飞身而上,她腾飞的身子在丛林之中如同一直灵活的雨燕,避开铁鹰的铁翅,铁爪,铁嘴。 这铁制的畜牲力道十分的大,被她它扑中的树干树皮都被撕裂,留下一个深深的爪印,沈如歌自然知道这样的冲击力绝非自己这一具肉身可以抵挡的,所以她并没有选择正面冲击,而是身体随着铁鹰的撞击力而翻滚,腾飞,这样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却可以避免内伤。 第六十一章 骑虎男子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铁鹰一扑落空,双翅稍一扑腾,飞行的高度比原来提高了两米多就再次扑下,这样迅速的连续扑击让沈如歌没有想到,一双有力的翅膀掀起的风劲让沈如歌这位身经百战的高手都意识到这绝对避让开的,所以她选择了跌出,准确的说是她将自己扔出去的,落地后还继续就地滚出几步远,铁鹰的扑击落了一个空,在沈如歌的头顶盘旋,而后丛林深处,便又出现了第二只,它的攻击角度更低,变得更难躲避,沈如歌眼中寒芒一闪,看来,她意味忍让想让丛林背后的那个人现身已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唯有对不起了…… 沈如歌从腰间抽出了长剑,挥剑直击铁鹰,直直对准鹰眸,长剑的剑尖挑开鹰眸之上一层可是向上拨去的铁皮,面色一沉,手中的长剑突然如同一只可以蜿蜒的长蛇,顺着鹰眸而下,在触碰到铁鹰腹中的硬物之后,沈如歌冷喝一声,随即手一抖,身子随着剑花旋转,掏进铁鹰的肚子,“哐当”一声,铁鹰骤然被炸开,沈如歌挑着剑尖上那一个黑盒子,望着里面精妙的构造,对着丛林深处冷哼一声:“还有什么更厉害的吗?” “划拉,哗啦……” 寂静丛林,唯有风掠过树梢发出的哗啦哗啦声响,沈如歌定定的站在一片白雪之中,一袭黑衣与被月色照的发出绚烂银光的雪地相互辉映,她清冷的容颜上挂着一丝自信而倨傲的笑容,一双清眸璀璨的如同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盘旋在她头顶的另外一只铁鹰双翅振动,朝着丛林深处飞去。 “呵呵,呵呵……,姑娘,身手不错!” 丛林深处,传出一道男子爽朗的笑声,随后,一个黑衣男子骑着一头白虎缓缓的走了出来,沈如歌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那男子所骑的那一头白虎身上,纯洁的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在银色的月光下焕发着耀眼的光芒,琥珀色的瞳眸如同宝石一般璀璨,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它眉心那一抹如同火焰一般艳红的红毛,如同一个美人痣,带着让人难以忘怀的妩媚风情。 只需一眼,沈如歌便有一种被虏获的感觉,薄唇勾起一抹浅笑,这白虎,她很喜欢,对于她喜欢的东西,她一贯的作风,便是让它成为自己所有…… “看来,姑娘似乎对我的白虎似乎很感兴趣!” 虎背上的男子有一种被忽略的感觉,一双明眸带着笑意望着沈如歌,沈如歌抬头,四目相对,那一刻,皎洁月光黯然失色。 第六十二章 墨家传人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六十二章墨家传人 那男子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漂浮,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时间,白皙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的根本就不似真人。 “在下墨白,敢问姑娘芳名?” …… “姑娘,姑娘……” “呃?你刚才说什么?” 出窍的灵魂渐渐收回,沈如歌白皙的脸上飞过一抹红霞,视线对向对方那一双含笑的眸光,这个男人,笑起来,两条长长的眉毛完成了新月状,煞是好看,咳,咳……,沈如歌再次干咳两声用来提醒自己,虽然这个男人俊逸的如同神仙一般,可是眼下,还是办正事为先。 “在下墨白,敢问姑娘芳名,闯入这死亡丛林,到底是所谓何事?” “墨白?” 沈如歌挑眉望着一眼坐在虎背上的白衣男子,果然是墨家后人,怪不得能够制作出向铁鹰这般精湛的机关术。 “在下沈如歌,有要事求见汝王!” 打开天窗,沈如歌直接说明了来意,墨白微微一愣,闪着琉璃般色彩的双眸之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些年,他奉命守着这片死亡丛林,为的就是报当年汝南王的救命之恩,可是,死亡从林与汝南王府的关系世人无一得知,可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女子,竟然一语道破了天机,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子。 她盈盈站在雪地之中,双眉英气逼人,铿锵如同一直铮铮绽放的寒梅,即便是在这冰天雪地之间仍然保持着她那一份孤傲,在月色下折射出如梦幻般的光芒,一时间,让人的心中竟然氤氲上如梦的空幻感。 “墨先生,你这铁鹰制作的固然精巧,可是,却少了一件东西!” 沈如歌低头无心的拢了拢刚才因为躲避铁鹰而散落的发丝,从墨白的角度看,那微微扬起的细而秀的眉,精致,泛着淡淡的黛色,和密密低垂的长睫,墨白不觉有一种心头一紧的感觉。 拢好发丝,沈如歌重新抬头,神情懒懒的说道“见到汝王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少了什么!” 他既然身为墨家传人,当然知道墨家向来以天下第一自诩,可是,今日,沈如歌破了他的铁鹰,如今有说他的铁鹰乃是一个不完美的作品,对于追求精益求精的墨家传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呢? 墨白淡淡一笑,眼前这个女子不仅有勇,还很有谋,她很懂得如何抓住人的心思,可是,当年,他立下誓言,绝不让任何人走出这片丛林,即便从内心深处,他如何欣赏她的智谋,也不可以!想到这里,墨白晶亮的眼眸之中突然生出一抹杀意,随即,他的手一扬,在沈如歌的眼前,顿时涌出一片浓烈的绿色瘴气…… 第六十三章 汝南王府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六十三章汝南王府 该死…… 沈如歌心中冷喝一声,快速的拉起衣角捂住嘴巴,待她想要循着墨白追去的时候,四周早已经不见了墨白的影子,周围,一片雾气蒙蒙,很快,就模糊了她的视线,约莫一盏茶之后,她的身体,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绿色的瘴气,越来越淡,片刻光景之后,瘴气尽然淡去,那一袭白色身影缓缓再次走了出去,狭长的凤眸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沈如歌,摸了摸白虎的额头,白虎便驮着他走到沈如歌的面前,张开虎口,一口叼住沈如歌的衣裳,悠扬的笛声在丛林之中悠扬的响起,墨白俊逸的脸上始终挂着儒雅笑意,他倒是悠闲的很,坐在虎背上吹着笛声,可是,却苦了在虎口之中的沈如歌…… 穿过丛林,白虎开始在苍茫雪地之上狂奔,沈如歌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一阵头晕目眩,眼花缭乱,还得继续忍着,装着,一道漆黑的眸光始终留意着沈如歌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笑意更浓。 在沈如歌感觉浑身都如同散架一般的时候,白虎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沈如歌一直紧闭的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细缝,一座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的府邸矗立在朝阳晨霭之中。 这栋府邸构思的极为巧妙,四面环着深涧,深涧之中溪水歘流不息,而且,整栋楼宇建在一块被人为垫高的地基上,站在这楼宇顶端,放眼望去,方圆百里的风吹草动尽收眼底,易守难攻,不过…… 沈如歌的清眸瞟了瞟深涧之中流淌的泉水,闪过一道复杂精光,看来,汝南王这些年能够泰然处之,墨家功不可没。 空中白鸟在墨白和沈如歌的头顶上盘旋而过,而后,一座浮桥便缓缓的由空而降,哐当一声落在墨白脚前,白虎载着两人缓缓踏上浮桥,朱红色的牌匾之上,汝南王三个大字富丽堂皇。 沈如歌的嘴角勾出一道浅浅笑意,这墨白果然是痴于机关术的墨家弟子…… “墨先生!” 汝南王府的侍卫似乎对墨白十分的尊敬,视线只是瞟了一眼白虎口中叼着的沈如歌,并未发言,便恭敬的让出一条道,墨白微微点头,嘴角始终挂着儒雅笑意,白虎跟在他的后面,走进了汝南王的大门,一进门,一道清脆的声音带着独属于少女的喜悦和激动在庭院之中响起,“墨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第六十四章 汝南郡主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六十四章汝南郡主 由于沈如歌一直都处在“装死”状态,所以她并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稍微的将眼睛微微眯开了一条缝,依稀之间,看见一个翠衫少女朝着墨白飞奔而来。 “郡主!” 郡主?难道,这名少女就是汝南王的独生爱女,掌上明珠?当察觉到那少女的眼神瞟向自己的时候,沈如歌赶紧闭上了眼睛,继续装死。 “墨大哥,这个女人是谁?” 语气之中含着浓浓的酸味,夜筱清投向沈如歌的眼神充满了敌意,沈如歌心中暗暗一声叫苦,这丫头不会是把她当成情敌了吧? “郡主,你可知王爷现在人在何处,在下有要事求见!” 墨白的语气一如往常的波澜不惊,沈如歌心中忍不住的一阵偷笑,看来这郡主是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却无情啊,难怪,她会这般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了! 心中这样想着,不禁对墨白多徒增了一份钦佩之情,世人都知道,汝南王宠妻爱女几乎到了成痴的地步,娶了夜筱清,等汝南王百日归天之后,便是这汝南城的主人,这般尊贵的身份,他竟然不为所动?而且,夜筱清长的也不赖,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出落的也已经是倾国倾城,年轻的脸上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朝气,这样的女孩儿,加上这般显贵的身份,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对象,可是,这墨白的口气听起来不仅平淡无波,甚至还带着些许的讨厌呢? 就在沈如歌还沉浸在困惑之中,一道凌厉的鞭子已经甩在了她的身上,那叫个措手不及,衣背上的衣料被抽裂,一阵凉意从脊背一直蔓延到沈如歌的四肢百骸,虽然,她很享受这清凉的感觉,可是,这白皙的肌肤裸露在世人面前,沈如歌还是感觉很是不爽,在射向她的众多眼神之中,似乎又有一道特别的灼热…… 沈如歌本想息事宁人,可是,没想到空气之中再次传来一道扬鞭的声音,这下,她忍不住了,在装下去,命了就真的没有了。 眼帘一睁,黑瞳之中迸出的冷光精确地对准夜筱清,手一抬,她一把握住夜筱清抽过来的金鞭,在手腕上缠绕一圈,然后手腕一带,没想来沈如歌会来上这么一手的夜筱清被她这么一扯,脚下一滑,不过,她的反应也十分的灵敏,不偏不移的就朝着墨白的怀抱跌去。 第六十五章 争风吃醋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六十五章争风吃醋 “好大胆的贱蹄子,竟然敢用装死来蒙混墨大哥,混入王府,看我如何的收拾你!” 夜筱清见墨白并未张开双臂接住自己,心中又羞又恼,足尖一点,身形一转便朝着沈如歌猛扑而去,虎口一松,沈如歌单手撑地,一个利落的后空翻,足尖一挑,空中如银蛇一般挥舞的银鞭绕在足尖,厉喝一声,随即一个转身,银鞭在半空中呼啸划过几个圆圈,高高的冲天而起,原本握在夜筱清手中的银鞭已经被沈如歌给甩了出去。 “你?” 夜筱清一跺脚,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敢这般对她,恼羞成怒,她噌怒的望了一眼站在一旁面色平淡的墨白,往日波澜不惊的眸子在望向眼前这个女人时竟然反射出一道异常的光芒,出自少女本能的嫉妒,她对沈如歌的恨意更增加几分。 而沈如歌心中打的算盘却是夜筱清跟人打架,爱女成痴的汝南王又怎么会不闻讯立刻赶来呢?时间紧迫,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汝南王。 想到这里,她张开双臂,一个转身,黑色长裘在寒风中呼啸翻飞,好似一只凶猛异常的雄鹰,满头的乌黑长发随风飞舞,起身飞到树枝,抄手将卡在树梢之上的银缏握在手中,用力一甩,软鞭顿时如同一条游龙,朝着夜筱清娟秀的脸庞呼啸而去。 汝南王府的侍卫已经纷纷从腰间朝刀准备上前帮助他们的郡主,但是却被夜筱清的眼神给狠狠的瞪了回去,“滚下去,本郡主要亲自收拾这个女人,不要你们帮忙!” 夜筱清银牙紧咬嘴唇,抽出靠近她身侧的一名侍卫手中的红缨长枪,枪影闪烁,好似团团雪雾,只听着哐当一声脆响,红缨长枪已经将银鞭缠绕,夜筱清算准了沈如歌定然会拼劲将这银鞭给拽回去,所以使出浑身的力气将红缨长枪往自己身边拽来。 见她憋气用力的样子,沈如歌突然扑哧一笑,瞳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手中握着的银鞭一松,夜筱清整个身体便朝着湖心甩去。 就在在场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的忘记了反应之时,突然一个身影快速的掠过湖面,一把抱住夜筱清,反应过来的众人一见来人,纷纷双膝跪地,恭敬的叫了一声:“王爷!” “父王,我要杀了这个女人,我要杀了这个女人!”刚刚落地的夜筱清挣脱夜浩天的怀抱,去背夜浩天冷喝一声“筱清,退下!” 沈如歌望着面前声音浑厚的中年男人,标准的国字脸上两道浓密剑眉入鬓,高挺的鼻子,一双虎虎生威的瞳眸,整个人往那里一站,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真是外界传言那个只知道养花弄草,不思进取的窝囊王爷吗? 第六十六章 汝南王爷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六十六章汝南王爷 从死亡丛林,到这座府邸易守难攻的巧思构造,以及刚才他足尖点水那轻盈的身手,沈如歌是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韬光养晦的中年男子和外界传言之中的夜浩天联系起来,难道? “来人,把这个闯入王府的女人拖下去五马分尸!” “王爷!” “墨白,本王稍后在找你算账!” 一道凌厉的眼神便将欲开口讲话的墨白给瞪了回去,好强大的霸气,站在一旁的夜筱清不乐意了,愤恨的看了一眼沈如歌,转向夜浩天说道:“父王,这件事情你别错怪了墨大哥了,都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心眼太多,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人,肯定是夜苍王派来的探子,我们应该将她严打拷打,细细的盘问一番!” 这个夜筱清,打定了主意是要留着沈如歌的性命,慢慢的折磨,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种滋味,可是比死痛苦千万倍了。 一直都静静站在人群之中的沈如歌始终面色不变,当夜浩天将鹰隼的锐利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淡淡笑道:“王爷,在下乃是睿王派来的!” 一听到沈如歌竟然是夜无忧派来之人,夜浩天脸上的戾气消散了几分,但戒备之情仍然不减,他抬起手腕,朝着四周的侍卫挥了挥手,众人散去,硕大的庭院顿时就剩下了沈如歌,墨白已经夜浩天父女二人,沈如歌微微向前一步,风中顿时传来异常的声响,夜浩天神情一冷,一股蠢蠢欲动的势力顿时被摁了下去。 沈如歌淡淡一笑,她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此刻这庭院之中真的就剩下了他们四人,整个汝王府,暗哨上千,今日,她若是不能说服夜浩天,看来想要走出这机关重重,高手如云的王府,难如登天。 “本王向来不问朝廷之事,不知道睿王派你前来所谓何事?” “提亲!” “你胡说什么?” 夜筱清问双目瞪的浑圆,娟秀俊俏的小脸之上顿时飞上一抹红霞,她别有意味的望了一眼始终站在一旁面色平淡如水的墨白,心中顿时涌出无限伤感,随即便将更大的恨意转向了沈如歌,清亮的眸子之中酝酿着蓄势待发的风暴。 远在万里之外的夜无忧坐在帅帐之内的夜无忧突然连打了三个喷嚏,冷风未吹,但是他的背后被传来一阵阴森森,冷飕飕的感觉,浓密的剑眉一锁,他放下手中的书简,目光望着帅帐之外,幽幽的问道:“她去了几日了?” “啊?” 站在他身后的樊云海意一时没反应出来,夜无忧的眉头锁的更深,苍茫雪地之中,突然多了一抹身影,略带寂寥的望着沈如歌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她一路可顺利否? 第六十七章 定下亲事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六十七章定下亲事 “父王,我看这女人分明是在胡言乱语,待我一剑杀了她!” “筱清,退下!” 夜浩天一个有力的臂力将夜筱清给拽了回来,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墨白,送郡主去王妃那里!” “是!” 墨白清亮温软的声音如同一缕春风,悄无声息的划过沈如歌的心头,她抬起眼帘,望向墨白,见他清亮的眼神也正在望着自己的时候,浑身四肢百骸如同被电击了一般,随即她的嘴角裂开一道灿烂的笑容,这一幕在夜筱清看来,心中怒火更是熊熊燃烧,可是,碍于夜浩天的威严,她不敢发作,心中憋着一口气,愤恨的看了一眼沈如歌,大有一副秋后算账的意思。 待夜筱清离开之后,夜浩天便将沈如歌带入了书房,一进书房,沈如歌便被挂在书桌背后那一副巨大的猛龙出海吸引,画面之中的猛龙栩栩如生,目光犀利,浩瀚大海之中,它昂首遨游,带着一种统御四海的霸气,沈如歌不禁心中一沉,看来夜浩天绝非甘于汝南这块地方了。 朝中众多藩王,夜无忧却唯独让她过来向夜浩天求援,看来他们之间的交情绝非一般,不过,这世间,最难测的就是人心,这位汝南王的城府之深,超出了沈如歌的想象,所以,刚才,她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说出夜无忧乃是派她前来求亲,在看到夜浩天黑眸之中那一闪而过的欣喜,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的命是能够保住了,可是? 自己就这样给夜无忧定了亲,不知道那位阎王知道了,会是一副怎样的反应呢? 脑海之中不禁描绘夜无忧暴跳如雷的样子,随即黯然一笑,她怎么就笃定的认为他一定是暴跳如雷呢?也许是欣喜若狂呢? “姑娘,你刚才所说的可是真的?” 偌大的书房内,夜浩天低沉的声音回荡其中,沈如歌收起遐思,带着笑意从怀中掏出夜无忧的令牌,递到夜浩天的面前:“王爷,睿王如今被困黑风岭,情况十分危急,他特派在下到汝南王前来求援,王爷帮助睿王度过此劫,睿王当然是感激不尽,他娶郡主,王爷认为是真还是假呢?” 这便是沈如歌说话的技巧,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夜浩天的问题,反尔将问题重新抛给了他,只见他眉头一锁,双手负在身后,开始在书房内慢慢的踱步,两家联姻,利益相互捆绑,乃是夜浩天一直期盼之事,如今夜无忧竟然主动提及此事,生性多疑的夜浩天却是有些隐隐不安。 “王爷,如今睿王深陷险境,王爷若是不派兵,他便难逃此劫,但若是睿王倒下,那王爷,你在京城的势力,会不会受影响呢?” 第六十八章 汝南王妃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放肆!” 一直都沉默不语的夜浩天突然放声厉喝沈如歌,他发生气,便越是让沈如歌肯定她的一语戳中了他的心思,其实从踏入汝王府沈如歌一直就是处于大胆设想,大胆猜测,朝中藩王无数,夜无忧却舍近求远,而这汝南王表面上看去是世外桃源,但是却内藏玄机,一幅猛龙出海,更是泄露了夜浩天的雄心壮志,所以沈如歌大胆说出联姻一事,用夜无忧自己,来做这场去危机相救最大的回报,沈如歌想不出夜浩天可以拒绝的借口。这边,沈如歌和老谋深算的汝南王打一场心里硬仗,而那边,夜筱清刚到汝南王妃琼花殿的门口,便一改刚才嚣张凌人的气焰,一双莹亮的瞳眸之中盈满了委屈,嘴唇一撅,人还未进屋,带着哭腔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娘亲,娘亲……” “郡主,夫人在休息了!” “滚!”夜筱清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门口准备阻止她进屋子的丫头,此刻,她心中的怒火都快把屋顶给掀了,哐当一声把门给推开,冲着软榻上斜撑着身体半躺的身影便扑了过去。 “娘,你要给我做主,你要给我做主!” 夜筱清推搡着脸朝着里面躺着的汝南王妃,微微闭着的眼睛睁开,汝南王妃转过身体笑意盈盈的望着夜筱清,撑起身体,拉起夜筱清的手,宠溺的问道:“哟,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惹得我们小郡主这般生气呢?” “娘,今天王府突然来了一个女人,说是来替睿王求亲的,娘,我不要嫁给那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睿王,我不要,我不要!” 汝南王妃宠溺的看了一眼眼带泪花的夜筱清,她从来不问夜浩天的的事情,成为夜浩天的女人二十余年,除了生下夜筱清,她的生活变再也没有离开这琼花殿半步,她这一辈子最美好的光华,都用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想起那个在火海之中葬身的男人,她清冷的脸上涌出一种浓浓的忧伤,傲…… 当年那个名动天下的女人,当年那个一袭白袍盈盈站在云傲大帝身边的女人,时间沧桑巨变,佳人容颜不在,叶倾城早已经不复存在当年那绝色倾城的容颜,在她的左脸上,有一块很大的烧伤疤痕,虽然年代久远,伤痕已经不是最初的那般明显,可是,那深深浅浅的粉色沟壑让人看上去依旧有些触目惊心。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悸的毛病又犯了?” 夜筱清见叶倾城面色瞬间苍白,立即紧张的拍了拍她的胸口,叶倾城握住她的手腕,淡淡一笑依稀可见当年的容姿,云傲和云想容,一直都是她走不出的魔咒,午夜梦回,每每想起生死不明的花想容,她那可怜的孩子,她便感觉肝肠寸断,长期以往,竟然落下了一个心悸的毛病,这些年,夜浩天为了她也是遍访名医,可惜,奈何,她这旧疾缠身以久,苟且活着,只不过是为了有那么一日能够找到她那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第六十九章 老狐狸的心思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六十九章老狐狸的心思 “娘亲没事!” 叶倾城从软榻之上起身,视线无意的飘过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如她的心境一般的荒凉,一般的了无生机,这些年,筱清虽然骄纵蛮横,但是对她这个娘亲却是十分的尊敬,每日过来请安,嘘寒问暖,尽足了孝,如今听说夜浩天竟然要将她许配人家,心中却是不忍。 一阵冷风吹进屋内,拂起门帘,叶倾城看到那个在白雪之中渐行渐远的白袍男子,嘴角勾出一道了然的浅笑,筱清乃是她的亲生女儿,心中盘算的什么,她又怎会不知呢? “娘,你现在就跟我去,父王最听您的话了,你若是反对,那个女人的如意算盘一定会落空的!”夜筱清拖着叶倾城便朝着屋外走去,负责服侍的丫头急匆匆的走进内室拿了一件披风,跟着她们的身后追去,天寒地冻,王妃若是受了寒凉,她们又要受王爷的责罚了。 书房内,夜浩天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立即派人送去粮草千担以帮助夜无忧度过此难,沈如歌喜上眉梢,正欲谢恩,却只见夜浩天手一抬,示意她不要太早谢恩,随即说道:“既然睿王派你前来,定然是十分的信任你,既然如此,你且呆在王府,待七日之后,随我们一起进京,到时候当着睿王的面,将他二人的婚事重新敲定,你这个媒人,功不可没……” 这只老狐狸,明明就是怕她溜掉,到时候夜无忧不承认这门婚事,偏偏又要把话说的这般好听,她本想着办完此事便逃之夭夭,到时候夜无忧承不承认这门婚事,关她何事?想不到这只我老狐狸却留了这门一手,看来,又要苦于思索该如何从这严守的滴水不漏的汝南王府逃脱了,哎,真是伤脑筋…… 沈如歌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王爷安排就好!” 呃? 沈如歌的爽快答应倒是大大的出乎了夜浩天的意外,房间内,一道薄光透过窗棱的缝隙刚好照在沈如歌的侧脸上,望着那张被晕染的脸庞,夜浩天的心中一惊,从他的角度看来,这女子刚才那一个低眉的动作,看起来,怎么那般的与王妃相似?难道,难道她就是王妃日夜思念的孩子? 夜浩天心中一惊,眸光之中狠意骤然显现,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侍卫通报的声音:“王爷,夫人和小姐来了!” 夜浩天又再次瞟了一眼沈如歌,刚才那道薄光散去,他自嘲一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呢?定然是自己刚才看花了眼睛…… 第七十章 不要嫁人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夜筱清原本以为只要搬出叶倾城,就能够说服夜浩天,可是,到最后,依然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夜浩天冷着脸告诉夜筱清,她和夜无忧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三日之后,他们便会启程前往京城,一来因为皇帝陛下的寿辰即将来临,而来,也是为了她和夜无忧的这桩婚事。 “娘,我不要嫁给什么睿王,我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我不要嫁!” 失望而归的夜筱清甩开叶倾城的手臂,抽出腰间系着的银鞭,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花园盛开的无比妩媚的鲜花上,很快,原本繁花似锦的花园很快便变成了一片狼藉,遍地的残花落叶,让人看上去好不心疼。 “娘,娘……” 夜筱清转身望了一眼陷入迷茫状态的叶倾城,见她竟然完全没有在听自己说话,心中又生怨气。 “娘,你在想什么?” 整个人还陷在巨大震惊的叶倾城抬头望了一眼夜筱清,嘴角扯出一丝抱歉的笑意,问道:“筱清,你刚才说什么?” 视线触及到夜筱清身后的一地残花,叶倾城的眉头一锁,云淡风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噌怒。 “筱清,看你把花园都弄成什么样子了?” “娘,你刚才在想什么?” 夜筱清收起腰间的银鞭,再次走到了叶倾城的身边,娘从刚才进入书房到现在,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叶倾城当然不会告诉夜筱清真实的原因,从第一眼看到那个叫沈如歌的女子,那种强烈的熟悉感便如同潮水一般想她席卷而来,而且,她嘴角勾起的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和她心中日日怀念的男人简直是如出一辙,世界上,真的会存在如此巧合的事情吗?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偶然? 当时,她真有一种冲动,想要扯开那名女子的衣裳,看看她肩胛骨的位置是不是有那么一个印记,嘴角淡笑一声,暗自嘲笑,会不会是因为太过思念那个生死不明的女儿,才会产生今日的错觉呢? 叶倾城的再次走神已经引起了夜筱清的严重不满,正好,看到从书房内走出来的沈如歌在侍卫的带领下,正朝着客房的房间走去,黑眸之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眸光,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出现便打乱了她所有的生活,她非要好好,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不可…… 第七十一章 陷入蛇阵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七十一章陷入蛇阵 目送着侍卫离开,沈如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手将门关上随即便朝着床铺走去,几日彻夜奔波,真是累的够呛,浑身骨头如同散架了一般,眼看着天色渐晚,姑且在此先养精蓄锐一夜,唯有恢复了体力,明日,找到脱身办法,才可以顺利逃脱了,这样一想,沈如歌便合衣躺在床上,几分钟之后,她再次睁开了眼睛,抽出靴子里的匕首放到了枕头下,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在这里,可是还有夜筱清这样一个对她虎视眈眈的蛮横大小姐了。 沈如歌保持着戒备的状态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敌不过沉沉睡意的袭来,她正祈祷今夜能睡个好觉的时候,突然觉得房外哗啦哗啦被风吹响的树叶声中似乎多了点什么别的声音,那声音是细碎的,断断续续逼近,如果不注意听,根本听不出来。 沈如歌保持着侧卧的姿势,运足耳力凝听,那声音似乎越来越大,听着有些瘆人,这种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沈如歌太熟悉不过了,她的脸色刹那间惨白,这种爬行动作对她而言真是印象太过深刻了…… 于此同时,她那如同猎狗一般敏锐的鼻子就嗅到了空气味道的变化,越来越强烈的腥味,她微微的睁开眼帘一条缝,若非没有中毒,在这一片漆黑的环境之下她的视线可触及的范围绝对在百米之外,可惜,夺命蚕对她的身体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影响,即便她用足眼力,也只是隐约能够看到十米开外的地方。 十米虽然不够远,但是刚好可以到门槛的位置,一看,这屋子的门槛竟然不知何时被锯掉了一截,这还了得,不是任凭那些玩意长驱直入吗? 沈如歌再也无法假装镇定了,霍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抓住床上的床单,叠成细细的长条,扑到门槛边死死的塞住那条大缝。 可是,当那呼哧呼哧游动的声音越来越接近的时候,沈如歌才悲催的发现,尼玛,竟然还不止一条,环顾整个房间一周,顿时发现这间屋子想要堵死根本是不可能的,窗户上没有糊窗纱,用的只是窗纸,蛇只要一爬上来脑袋一顶便能够戳破。 院子里沙沙声响,蛇群在逼近,也不知道仓促之间,夜筱清从哪里竟然一下子弄来这么多的毒蛇,而这些蛇,偏偏是沈如歌的软肋,沈如歌的的大脑在飞快的旋转,到底该如何做才能避开这场浩劫呢? 第七十二章 陷入蛇阵二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七十二章陷入蛇阵二 既然无法堵住这些毒蛇的闯入,那么,唯有从这里冲出去了,不过,从哪里冲,这是有讲究的,大门绝对不能,那无非是送入蛇口,窗户也不行,飞身出去总的找个落脚,万一那里也有蛇呢?最终,沈如歌她得出的结论就是整个前院绝对不能到,眼下,唯有安全之地,就是屋顶。 这从屋顶出去还有一个好处,动静勾搭,若是惊动了汝南王岂不是更好! 就在她寻思着如同将屋顶顶破突围而出之际,一只手指粗的红斑青蛇已经游过门槛的缝隙钻了进来,沈如歌抽出腰间的匕首,一刀刺向了它的七寸,蛇身在青石砖铺成的地面上来回扭动而了几下,而后翻着白肚,一命呜呼。 一条蛇好打发,可若是九条,十条,然后是上百条呢?事不宜迟,沈如歌来不及细细考虑了,直接飞身冲向了屋顶,但愿她的铁头,能够承受住这么一撞! 就在沈如歌的头顶快要接近屋顶的时候,忽然,一道皎洁月光透了进来,随即听见夜风呼哧一声,她的脸上便传来一阵凉丝丝的感觉,那滑腻的身子在她的脸上蜿蜒游动,还能感觉到细密鳞片的摩擦感,沈如歌浑身一炸,整个人便朝着地面摔去。 “你也别乱动哦!” 屋顶处,夜筱清正笑意盈盈的望着面色苍白的沈如歌,那条乌青长蛇已经绕过沈如歌的脖子,高高的昂着舌头,正在她的脖子上方嘶嘶吐着蛇信,沈如歌尽量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跌落在地,以至于压倒那只缠绕在她脖子上的毒蛇,以防它受了惊吓而将毒牙对准了她的脖子,可是,这人算,怎可比上天算,夜筱清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掏出挂在腰间的一个翠绿小笛子,唇瓣轻轻张开,一缕奇怪的乐声缓缓流出,地面地上的蛇群受到召唤,纷纷吐着蛇信涌向了沈如歌。 沈如歌天生怕蛇,此刻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任凭她如何的睿智果敢,可是当对上蛇时,她总是显得有点束手无策,但是即使内心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可是表面上她依旧装作十分的镇定,若是让夜筱清那个小毒女看出她怕蛇的丝毫端倪,还不知道会变着法子用蛇来怎么折磨她了。 脖子后粘腻湿滑,还能感觉到冰冷鳞片在她皮肤游走的摩擦感,那种感觉真是让人恨不得死了好,也胜过煎熬这一刻的恐怖与生死关头。 “小青,咬死她!” 缠绕在沈如歌脖颈后的毒蛇一下张开蛇口,对准沈如歌白皙的脖颈处,狠狠的咬了下去…… 第七十三章 能够抗毒的身体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七十三章能够抗毒的身体 一秒,两秒,三秒,沈如歌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如同坐了一回过山车,当她重新睁开眼睛依旧看到一屋子的蛇群之后,困惑了,她竟然没有死? 难道,那位夜大郡主突然良心发现,放过她了?很显然,这个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头顶传来一声厉喝,几片砖瓦落下,夜筱清飞身而下,落在了沈如歌的面前,用一个无比尖锐的声音指着沈如歌的脖子:“你,你,你?” 这位刁蛮郡主你,你,你了半天,望着她惊恐外加愤怒的样子,沈如歌更加的困惑了,这副表情怎么看起来的这般熟悉呢?噢,原来是跟她刚才的表情一模一样。 脖子上那股摩擦感觉消失不见,但是那冰冷的物体还存在着,以沈如歌的感知能力来判断,那物体显然已经不动了,而且脚下的那些毒蛇也纷纷退到了夜筱清的身后,虽然还如刚才那般昂着脖子,却已经从攻击状态变成了警戒状态。 试探性的小幅度扭了扭脖子,没有反应,幅度在大一点,还是没有反应,沈如歌一颗提到嗓门的心顿时落回到了原处,脖子一甩,随即缠绕在脖子上的毒蛇被甩到了地上,沈如歌恍然大悟,这蛇,竟然死了! “你竟然杀了小青,我跟你拼了!” “你这位大郡主,讲点道理好不好,至始至终都是你要害我,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虽然不知道那只被夜筱清称为小青的蛇为什么会突然死亡,而那些蛇又为什么突然变得十分的畏惧她,但是沈如歌真是烦透了夜筱清的倒打一耙,若不是看在她老爹的面子上,她此刻早就一刀宰了她。 夜筱清完全不理会沈如歌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她用了五年时间,才养出了小青这样一条剧毒蛇王,它的毙命也就预示着她这五年的辛苦全都白费了,她如何能够甘心,心中怒火又如何能够平息? “郡主,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真的没有杀这条蛇!” “你放屁,小青是咬了你才会死的,怎么不是你杀的?” 夜筱清喷火的眸光死死的盯着沈如歌白皙的脖颈处留下的清晰蛇齿咬痕,小青咬了她,她非但没有死,小青反尔死了,沈如歌这算明白怎么回事了,可是,随即一个让她更为困惑的问题又产生了,她的身体不仅能抗击小青的毒,反尔还将它给毒死,怎么会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第七十四章 被渗透了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七十四章被渗透了 “你这个害人精,今天,我非要让你偿命!” 沈如歌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她和这位郡主的梁子真算是结大了,夜筱清新仇旧恨,腹中怒火熊熊燃烧,虽然先前两人已有交手她已是手下败将,可是,今非昔比,当日,沈如歌乃是为了闹出动静引汝南王露面,而近日,她若是在得罪了这位刁蛮据郡主,到时候惹怒了汝南王,不仅粮草无望,到时候估计她的小命都岌岌可危。 可是,眼下这情形,夜筱清不要命的攻击,若不反抗,她的小命估计也是难保,这左也难,右也难,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夜筱清当然知道沈如歌因为忌讳她郡主的身份而节节退让,招招攻向沈如歌的要害之处,就在沈如歌已经退到无处可退之时,忽然,一条巨大无比的金丝网从屋顶撒向她们二人,一下子将她们罩住,沈如歌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只顾着对付夜筱清,竟然浑然没有察觉这屋顶之上何时多出了几个不速之客。 几道黑影从屋顶分下,手中寒芒微闪,罩着沈如歌和夜筱清的金丝网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沈如歌用匕首试着割破网格,却发现削铁如泥的银雪对这金丝网完全无用,银雪都没用,她开口劝慰身旁想要用力拽断金丝网的夜筱清:“还是省省力气吧,这是用天蚕丝制成的金丝网,什么利刃都割不断!” 夜筱清瞪了沈如歌一眼,一副要你管的姿态,表情虽然要强,但是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浑圆双目瞪着面前的四个黑衣男子,愤怒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不语,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用黑色裹住,十分的严密,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长相,汝南王府戒备森严,而其占据位置优势,若想进府,必须要经过吊桥,如想经过吊桥,就不可能如此悄无声息,甚至连汝王府的侍卫都没有惊动,种种迹象只能说明一点,这四人就是汝南王府的人。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劫持她和夜筱清呢?沈如歌又困惑了,她们两人到底谁才是他们的目标呢?相对于夜筱清,沈如歌要显得冷静很多,看来,这汝南王府跟根本不似外表那般密不透风,一股隐秘的力量早已经悄无声息的混进了王府,这些年,汝南王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第七十五章 好不容易的安稳觉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七十五章好不容易的安稳觉 对方隔着金丝网绑住了她们的手脚,整个过程,夜筱清都在大呼小叫,奈何,这金丝网被勒的十分紧,她们的整个身体都无法动弹,想要挣脱,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筱清的大呼小叫让对方感到十分讨厌,不假思索的便从衣服里扯出一条汗巾便堵住了她的嘴巴,望了望沈如歌,这个女人似乎从开始到现在都十分的“配合!” “救……” 在他们的狐疑眼神之中,沈如歌张开嘴巴,而后另外一条汗巾便堵上了她的嘴巴,嘴角勾起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笑意,这汗巾上的味道,她记住了。 屋顶落下一条粗绳,留在屋内的一名黑衣人将金丝网牢牢的系在了粗绳上,对着屋顶上的三人比划一番,随即兜着沈如歌和夜筱清的金丝网便被拽了上去,用黑布罩上,四人抬着,快速的消失在浓雾皑皑的夜色之中。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沈如歌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们一定还在汝南王府。黑衣人蒙上了她们的眼睛,带着她们走了很长时间,而且还经过由水流声传出的地方,种种迹象都是已经离开了汝南王府,但是在沈如歌看来,这些都是障眼法罢了,那四人故意带着她们走了很长的时间,又刻意让她们听到水流的声音,无非就是想让她们认为此刻她们已经出了汝南王府。 他们一定是将她们藏在了汝南王府的某个地方,然后等到合适的机会将她们送出去,合适的机会,合适的机会?到底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们送出去呢? 沈如歌不禁想到夜浩天三日之后将会离开王府去京城贺寿的事情,他此番前去定然会带上大批贺礼,随行侍卫奴才人数自然是多不胜数,那时候将她们送出去,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即便猜到他们的方法又有什么用呢?眼下,她们被困在这坚不可摧的金丝网中,根本无法脱身,哎,沈如歌叹了一口气,这日子,怎么就过得没一刻消停呢? 黑暗之中,夜筱清的身体朝着沈如歌的身边挤了挤,一道浅浅笑意从沈如歌的嘴角溢开,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蛮郡主这个时候终于知道害怕了啊? “呜呜……啊啊……” 夜筱清扭动着身子蹭着沈如歌的身体,被汗巾堵住的嘴巴在呜呜啊啊的说着什么,沈如歌不理会她的示意,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眼下,唯有静静呆着,保留体力,等待机会了呗! 这样一想,沈如歌背靠着墙壁,眼睛一闭打起了盹来,这个时刻,用来睡觉,真是太安全不过了。 放下浑身警戒,沈如歌很快便陷入了睡梦之中,任何时刻,她都知道保存体力对一个斗士的重要性,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铁人,当身体困乏到了极点,自然就会发出抗议,所以沈如歌任何时刻都不会忘记利用时间休息以恢复体力。 夜筱清恩呀恩呀半天见沈如歌完全没有回应,本就十分的生气,再加后来竟然听到了沈如歌发出的匀畅呼吸声,她是愈加的不淡定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手挠,脚蹬,夜筱清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弄醒沈如歌,因为放下所有戒备,三天三夜都未合眼的沈如歌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即便夜筱清弄出这么大的动作,她依旧没有醒来,她是真的困了,也是真的累了,穿越至今,这夜,竟然是她睡得最香甜最安稳的一觉。 第七十六章 郡主离家出走了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七十六章郡主离家出走了 “王爷,郡……主……离家出走了!” 次日一大早天才刚蒙蒙亮,因为夜筱清一直都有早期晨练的习惯,所以今日到了时辰,小红在院子中左等右等也不见夜筱清的身影,站在门口叫了几声,屋内也是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心生疑虑便大着胆子将房门推开了一角想要看个究竟,发现屋内没人,走进去一抹,被子是冷的,种种迹象表明郡主根本就没有在房间里过夜,想起白天郡主因为婚事和王爷夫人怄气,小红理所当然的便认为夜筱清离家出走了,不过事关重大,她还是第一时间来向夜浩天汇报此事。 屋内,夜浩天还在拥着叶倾城安稳的睡着,叶倾城身子弱,一到冬天整个人便特别畏寒,每年的这个时候,夜浩天总会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当暖炉,这样她便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一个香甜美觉。 听到小红带着哭腔的告诉他夜筱清竟然离家出走的事情,夜浩天的脸上顿时笼上一层阴霾,看来这丫头真是被他给惯坏了。 熟睡中的叶倾城悠然睁开眼睛,一抹飞扬的神采在看到夜浩天之后略显暗淡的垂下了眼帘,正在忙着穿衣的夜浩天并未留意到叶倾城脸上的表情变化,待穿好衣服重新扭头望向叶倾城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恢复正常,她体贴的帮夜浩天理了理衣裳,温婉的说道:“王爷,筱清性子倔强定然是不甘心您擅自替她许了婚事,若是她回来了,您可千万被为难她!” 孩子乃是娘的心头肉,不管叶倾城对现实生活如何的万念俱,了无生趣,可是只要关于夜筱清的事情,她波澜不惊的脸上总会起那么一点点的波澜,不过,她的女儿她实在了解不过,到哪里都不是吃亏的主儿,夜浩天和叶倾城也是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一听到夜筱清失踪的消息,除了生气之外,他们竟然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担心。 可是,事实上夜筱清是被人掳了去,而非自己离家出走,整件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了夜浩天的想象,也许对方正是利用了夜浩天的过度自信,才会这般大胆的将夜筱清掳走而且还就藏在王府之中。 当负责守卫沈如歌的侍卫匆匆来报,告诉夜浩天沈如歌人也失踪并且将小青的尸体呈给夜浩天的时候,夜浩天几乎可以断定夜筱清和沈如歌之间又发生了纠葛,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等这次去了京城,立马把她和夜无忧的婚事给办了,看她还如何继续胡闹下去…… 第七十七章 真的有点害怕了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第七十七章真的有点害怕了 夜筱清原本以为夜浩天很快便会派人找到她,可天明又天黑,虽然她被闷在黑布袋里完全看不到黑夜白昼的变化,却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都这么长时间了,父王怎么还没有派人找她呢?夜筱清开始真的有点害怕了,她虽然骄纵,但是一直都在汝南王府内为所欲为,眼下真被那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掳了去,一张充满傲气的小脸顿时耷拉了下来,身体触碰到沈如歌的身体,刚刚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都是这次女人,她就是一个灾星,自从她出现在王府之后,倒霉的事情便一桩接着一桩,夜筱清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是这次她能活着逃出去,非要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沈如歌对夜筱清身体的撞击视若未见,这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还这边和她较劲,若是有力气,还不如盘算盘算如何逃脱了。 两个人被捆着手脚,又被塞着嘴巴蒙着眼睛,所以都看不到各自脸上此刻的表情,夜筱清气急败坏,沈如歌悠然自得,反正她的计划也是要逃出王府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夜无忧和夜筱清的婚事,他们自己看着办,关她什么事情,她乐的逍遥,这样一想,她便心安理得被捆绑着,虽然不知道这些黑衣人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只要带她出了王府,到时候想要摆平他们几个,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样一想,沈如歌果断决定静观其变,她心安理得的在这里坐等机会,而远在万里之外的冰天雪地之中,总是有一抹墨色身影独立于风雪之中,锐利的黑眸始终望着沈如歌离去的方向,十万大军已经被困在这冰雪之地半月有余,粮草所剩已经寥寥无几,三日之内,增援的粮草若是来不到,那么,唯有斩杀那匹战马了,幽深的眸光飘向远方那一群黑压压拥簇在一起的战马,刚毅的俊容之上闪过一种强烈的不舍与心疼。 漫天风雪还在肆无忌惮的凌掠着整个大地,天空突然投下一个巨大的黑影,躲在冰雪屋中的士兵纷纷钻了出去,好奇的抬着头张望着天空那几只巨大无比的飞鸟,这天下,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飞鸟呢? 冷浩晔锐利的眸光穿过飞扬的雪花,落在坐在为首一只巨型飞鸟脊背上的白袍男子,唇角勾笑,如今地面积雪已经很厚,大批粮草若想送到,除了采用高空运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这便是冷浩晔不远千里要去向汝南王求援的另外一个原因,因为那里,有一个叫墨白的墨家传人…… 第七十八章 援军来了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高亢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回荡在山坳,墨白驾驶着巨型木制飞鸟小心翼翼的降落在雪地之上,在飞鸟的双翼两侧,捆绑着一些被风干的食物,他将王府的车队安置在十里之外,其中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对方的探子根本不会想到他竟然空中运粮,在加上漫天风雪的遮挡,此事根本不会泄露出去,墨白动作潇洒的从飞鸟上跃下,看到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夜无忧,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强风扬起他硕大的衣袍,衣角翻飞,与漫天飞雪连成一片,乌黑的长发随风飞扬,宛若天神,在场所有士兵都被这位从天而降的男人给吸引了眼球,之前,他们认为这世界上最俊美的男人就是他们家王爷,可是,此刻,眼前这个男人完全可以和他们家的王爷平分秋色,甚至,他们还觉得这个男人要比他们王爷亲切了许多。 夜无忧鹰隼目光直接越过墨白,飘向他的身后,那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眼神在巡视一群却并未发现那一抹孤傲身影之后顿时恢复了往日的阴沉。 “墨先生,我派去的人呢?为什么她没有同你一起回来?” 沈如歌并未同行,本是夜无忧意料之中的事情,夜浩天那只老狐狸又怎会这般轻易的送来粮草呢?墨白淡淡一笑,这位传说中残暴不忍,冷酷无情的王爷不问此次他们送来了多少粮草,第一句话倒是关心起了那个女人,有意思,有意思! 墨白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那张艳丽而又孤傲的脸庞,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丝笑容,夜无忧锐利的眸光捕捉到了墨白嘴角扬起的笑意,漆黑的瞳眸之中顿时掀起一股风暴,提起沈如歌,他笑什么? “墨先生,难道,你视听不行吗?” 相比刚才,此刻的语气之中已经含着浓浓的不悦,故意扬起的嘴角似乎还多了一抹嘲讽,墨白淡淡一笑,随即攻击身子微微一弯,波澜不惊的说道:“我家王爷对沈姑娘十分欣赏,特意留她在府中做客几天,这冰天雪地她一个女儿家来回折腾,对身体不好,我家王爷体恤,会让沈姑娘同行前去皇城为君王贺寿,省了来回折腾之苦!” “是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自己的意思吗?” 夜无忧自己浑然不知,他这一句话像是在急于宣示自己的主权似的,墨白眼角的笑意更浓了。 “睿王,那是汝南王的意思!” 夜无忧斜挑着狭长的凤眸望着一眼嘴角挂着若隐若无笑意的男人,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宛若洞悉了他的内心世界,该死…… 夜无忧的俊脸立即回复了往日的冰封,摆出独属于他的威严驾驶,修长食指慵懒的敲着椅背,漆黑的眸光越过墨白直到他身后停着的体型硕大的飞鸟,忽然问道:“你这飞鸟若是飞到皇城,需要多久?” 大家怎么都不冒泡呢?大家热情高,北月的热情也会高,那样就会加更,加更,在加更的哦! 求收藏,求推荐…… 第七十九章 杀人不眨眼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从这里飞到皇城?墨白从心里估算了一下两地之间的距离,除去中途必须的休息时间,一番思量之后他缓缓说道:“在下需要五天时间!” 从汝南到皇城,最快也需要十天半夜,夜无忧当下决定即刻启程立即飞往皇城,对方的目的只是想要困住他,只要他回到皇城,这里的困境自然可以迎刃而解,更重要的是,他要在各方人马都齐聚皇城之前,回到王府,安定军心。 当晚,夜无忧便安排妥当军中所有大事,樊云海等副将齐齐站在雪地之中,目送着夜无忧离开,他们都是最忠心于夜无忧之人,只要他能够全身而退,他们被困在这里多些时日又如何呢?反正已经有了充足的粮草,足可以让他们等到雪化之日,而且,王爷绝不会抛下他们不问,待他回到都城之后,自然会想办法来营救他们! 热闹非凡的江南别院内,一身红袍的柳非凡闲来无事正在和一姑娘下着棋,坐在她对面的女子也长的是秀色可餐,可是,对上柳非凡这样一个美的如同妖孽般的男人,一下子就显得如同路边上的狗尾巴草,庸俗不堪,柳非凡伸出白嫩如葱般的手指神情慵懒的夹起棋盒里的棋子轻轻的放在棋盘上,这常人做来觉得无比平常的一个动作,可是他做起来却是充满了魅惑。 “红袖,专心点!” 柳非凡捉狭一笑,勾魂摄魄,被他称为红袖的女子顿时举得心脏停跳了几秒,心中暗自感叹一句,主子这次真是交给她一个苦差事。 “红袖,下棋总是分心可是不好的!” 对方的心思显然不在这棋盘之上,柳非凡起身,走到红袖这边,伸开猿臂就将她的身体搂入了怀里,那股如同罂粟一般危险的气息如同潮水一般笼罩了红袖,她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浑身上下滚烫,柳非凡深邃的紫眸焕发出琉璃一般诱人的色彩,他深处滚烫的舌尖,娴熟的挑逗着她的耳垂,很快,怀中的女子便娇喘不断,整个身体都软成了一汪春水,藕臂盘上柳非凡的脖颈,感受着他的舌尖带给她的愉悦。 “美人,既然你心思不在棋盘上,那我们做点别的事情如何?” “柳,柳……” 红袖的樱唇刚刚开启,柳非凡的舌尖便快速的窜入其中,允许着里面甘甜,大手也毫不停歇的爬上红袖那傲天的双胸,原本是一场令人无比期待的欢愉,可是柳非凡的眸光却突然一冷,托住她后脑勺的大掌快速的游离到她的脖颈处,一把掐住,脸上的宠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家怎么都不冒泡呢?大家热情高,北月的热情也会高,那样就会加更,加更,在加更的哦! 求收藏,求推荐…… 第八十章种下仇根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柳,柳公子……” 红袖漆黑的瞳眸之中盈满了恐惧,死亡的气息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这个瞬间变脸的男人此刻几句如同索命阎王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气势,她的双手掰住柳非凡掐住她脖子的手,涂着艳红指甲油的蔻指抠进了他的手背,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柳非凡泛着妖娆魅惑的紫眸之中散发着强烈的杀气,贴近红袖的脸庞,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美人计这招用在我身上不管用,知道我生平最恨什么?” 红袖毫无血色的苍白脸上涌现出浓烈的惧怕,这位世间闻名的无双公子,他最恨什么?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骗他,眼下,很显然,她犯了他的大忌讳,不过,听刚才一言,他是要放过她了,好在,还可以保命! 命是可以保住了,但是承受的痛却是让她生不如死,柳非凡竟然废掉了她的功夫,并且挑断了她的手筋和脚筋,这样男人,根本就是一个魔鬼,想她刚才竟然被他的假象蒙骗,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让他察觉到了她的身份呢? “在我回来之前,让你的人把这里打扫干净!” 说完,柳非凡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屋内,那一双无比怨毒的眼神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那恨意,如江水般,江水不干,这恨意,便永不回断。 不一会儿,一个面容萧瑟的男人走进了屋内,奄奄一息的红袖仰起脸,哀求的望着面前的男子:“师,师兄,救,救我……” 望着地上手筋脚筋尽断的红袖,冰冷的眸子之中闪过无比的疼惜,可是,一想到她此次任务失败即使回到教中可能受到的惩罚,不忍之情淡去,红袖怯怯的看着他,一双清眸之中充满了对生存的渴望,颤抖的樱唇微张,她费尽的祈求道:“师兄,不,不要!” “红袖,师兄这样做也是成全你,教主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男子半蹲下身子,略显粗糙的手指轻抚着她娇嫩的脸庞,红袖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眼泪哗啦哗啦如同断线的珍珠纷纷滚落。 “师,师兄,这辈子,我们无缘在一起,红袖死后亡魂会在三生石旁等着师兄你,但愿,我们能休个来生!”男子眸中的冰冷因为红袖的这一句话彻底瓦解,已经来到她脑门的大掌愕然停止,颤抖,整个人都忍不住的在一阵阵的战栗,最终,他刚毅的脸上划过一道坚决,他激动的一把抱住红袖的身体,用男子特有的低沉声音对着红袖一字一句的说道:“红袖,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师,师,师兄!” 被这男子抱在怀里的红袖将头靠着他的胸口,男子低头吻了她的额头,然后抱着她快速的翻窗离开了江南别院,蜷缩在他怀里的红袖回头望了一眼江南别院的位置,柳非凡,总有一日,我定然要回来找你报仇…… 大家怎么都不冒泡呢?大家热情高,北月的热情也会高,那样就会加更,加更,在加更的哦! 求收藏,求推荐…… 第八十一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偌大的太子东宫内,夜沐风正在低头俯首专心致志的看着案几上的公文,一个身影快速的越过门口的侍卫直奔书房,来到他的面前,一脸神秘的说道:“太子殿下,你知不知道睿王出事了?” “六皇弟,你不好好在书院读书,跑到这里还胡说什么?”夜沐风放下手中的朱红毛笔,俊逸非凡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情绪瞄了一眼站在他面前一副吊儿郎当不无正业样子的夜离歌,夜苍国的六皇子,夜苍海和当今萧贵妃所生的儿子。 “太子,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朝廷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六弟是不是又偷偷的溜出皇宫,听来一些道听途说?”夜沐风起身,脸上浮起一道如同春风般的和煦笑容,“六弟,这市井传言你怎可相信?你大皇兄是怎样的了厉害角色你会不知道吗?这次他凯旋归来,父皇定然会对他更加疼爱,到时候,萧贵妃估计又要训你不好好读书了!” 夜沐风绕过案几来到夜离歌的面前,细心的替他掸去肩膀上的一叶枯片,末尾有意拖长的声调里透着警告和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绪,被夜沐风这么一提醒,夜立刻倒是立刻低下了脑袋,夜沐风的每句话都戳到了他的最痛处, “这皇宫,已经有了一个善朝政的二哥,还有一个善于带兵打仗的大哥,你们一文一武,多好的组合,为什么母妃每次还要逼着我读书呢?我最讨厌的就是读书!” “六弟,这话若是让萧贵妃听到,她该多伤心啊?” 夜沐风这样一说,夜离歌顿时压低了声音,黝黑的眼珠子一个劲儿的左右查看,生怕被人听到会把他说的话会泄露出去到时候又招来一阵责罚。 “六弟,放心,这里是太子东宫,不会有人把你刚才说的话泄露出去的!”一阵见血戳中了夜离歌的心事,夜沐风慵懒的抬了抬眼皮看着他那张带着惧意的脸庞,重新回到了案几旁,拿起朱红毛笔,批阅奏折。 这几个月来,夜苍海的身体每况日下,大不如从前,朝廷很多事情理所当然的都落到了夜沐风这位太子的肩上,这原本是一件好事,可是,最近他却听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朝中竟然有一些大臣私底下拥护夜无忧,他乃是夜苍国的大皇子,立长为尊,名正言顺,而且,夜无忧乃是先皇后所生,正室嫡出,若不是当年的那一场变故,这太子之位怎么轮也轮不到夜沐风。 夜离歌见夜沐风不在搭理他,逗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太子宫,待他离开之后,一直都低头批阅奏折的夜沐风猛然抬起头,俊朗非凡的脸上已经不见刚才的波澜不惊,一片乌云密布,握在手上的朱红笔被他愤怒的砸向了镂空窗户,艳丽的朱红在白色的窗纱上留下一抹触目惊心的痕迹,一双浓密的剑眉紧紧的皱成了一团,惊涛骇浪般的怒气在他的脸上昭然若是。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夜沐风脸上的阴霾顿时消失的烟消云散,他起身捡起地上的朱红笔,重新换上一副平静的面色低头审阅着案几上的奏折,太子东宫的太监纵观李福禄当年乃是伺候丽贵人的奴才,丽贵人也就是夜沐风的母亲,如今夜沐风当上太子,为报当日他对丽妃照顾有加的恩情特意将他调到太子东宫,这位往日受尽白眼的双鬓花白老人如今也当真是扬眉吐气了一回,丽贵人泉下终于可以瞑目,当初那些火上加油对他们赶尽杀绝的人如今也算是得到了报应,当初,谁会想到,一个宫女生下的儿子,一次皇上醉酒酿成的苦果,今日,竟然当上了一国太子呢? “殿下,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李福禄弯着身体迈着战战栗栗的步子缓慢朝着夜沐风的案几旁正欲下跪行礼,夜沐风扬扬手,略显疲惫的说道:“李伯,不是说过,若是没有旁人在,你老可以不用行礼吗?” 夜沐风和李福禄之间的感情早已经超过了一般的主仆情谊,当年,腊月寒风刺骨,年仅七岁的夜沐风被夜筱云推入冰冷湖水之中,若不是李福禄奋不顾身的跳入水中将他救起,他早已经是一命呜呼,为这事,他母妃哭着去找皇上理论,却未想到,非但不能替他讨回公道,反尔还落得一阵打,他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所生的孽种,又怎么比得上那个女人所生的金枝玉叶呢? 一想到那些屈辱的过往,夜沐风便恨的牙痒痒的,这些年他忍辱偷生,勤奋进取,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让那个男人能够正眼看他一眼吗? 如今,眼看大功就要告成,他绝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即将到手的权势和地位…… 夜无忧不行,夜筱云不行,夜离歌也不行,这世上,挡他者,死…… 夜沐风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强烈恨意让一直留意他的李福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往事仇恨,到哪一天,才能得到真正的化解呢? 当年丽贵人被活活烧死在大火之中,那凄惨的叫声一声盘旋在毓秀宫的上方一天一夜经久不绝,到底是天灾,还是**,也许,只有已经不在人世的丽贵人自己知道罢了…… “太子殿下,今日下朝之后秦太傅将老奴叫到了一边!” 说到这里,李福禄顿了顿,夜苍王为了皇宫内眷与朝中大臣勾结,祸乱朝廷曾经再三下令,不准私下结党营私,太子身居高位,更是众皇子的楷模,他的一言一行都要相当慎重以免落人话柄。 太子如今已经过了双十年华,早已经到了娶亲年岁,太子大婚乃是国家大事,本应该在朝堂之上公开商议为太子寻得一位品学兼优又家世显赫的妙龄女子,将来太子登基也好协助他掌管后宫,可是,夜苍王却从未提及过此事。 第八十二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今日下了早朝,秦太傅特意将他拉住,跟他说他家的二女儿秦暮涵已经出了出阁年龄,在这京城名媛之中,秦暮涵的芳名可是如雷贯耳,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此女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而且武功身手更是一流,两年之前,她女扮男装报名参加武状元竞技,一举夺魁,从此芳名扬遍天下,这样一个蕙质兰心有勇有谋的女子,当然足矣匹配太子。 秦太傅让他试探夜沐风的的意思,所以,他才冒着被呵斥的危险,特将此事告诉夜沐风,如今秦太傅有意联姻,只是不知道他心中是作何打算? 沉默着听完李福禄数说完,夜沐风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他知道朝中大臣早就在私下里议论为何陛下至今还未给他赐婚的事情,甚至有一些倾向夜无忧的大胆份子竟然大放阙词说他这太子之位根本就不会长久,所以不会给他赐婚,如今看来,关于婚事一事,的确该慎重考虑了! 夜无忧眉头微微一皱,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女子模糊的容颜,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浅笑,橘黄色的烛光照在他浅勾的弧度上,泛起一层动人的诱泽,站在对面的李福禄看到不禁一愣,从小到大,他何时露过这般发自肺腑的笑意? 是有什么喜事吗? “李伯,秦太傅除了说他女儿的婚事,还说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对了,秦太傅还说,皇上大寿即将来临,各国使臣又会纷纷涌向都城参加皇上寿宴,皇上已经下旨将皇城所有的护卫工作都交给了黑璃军负责!”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夜无忧冲着李福禄摆了摆手,李福禄是在问他关于婚事的意思,可是他还没给答复了,见李福禄还站在原地,一副有话要讲的样子,夜无忧嘴角裂开一道笑意,他这一笑,李福禄越加的茫然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到底是肯还是不肯呢? “李伯,我已知道了秦太傅的意思,改日,我自然会亲自答复他!” “那,好吧!” 李福禄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又忍不住的又回头望了一眼夜沐风,太子脸上的表情好奇怪,他怎么有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呢? 书房开着的门被重新关上,夜沐风的笑意顿时隐去换上了一层浓浓的凝重,很快,这件事情就可以有一个了断不是吗? 第二日早朝时间已过,文武百官齐齐站在宣德门外却不见君王传召,就在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讨论发生了何事之时,夜苍海身边的太监总管钱德庆现身,众大臣立即上前将他围住,关切的问道:“钱总管,发生何事了?自登基以来,皇上可是从来没有过不上早朝的啊!” 问话之人乃是夜苍国的左丞相季安,他是百官之首,他开口询问,其他大臣自然是恭敬的站在一边,不敢插话。 钱德庆伺候夜苍海几十年又怎会不知道夜苍海这些年一直都是勤于朝政,这些年雷打不动从来没有过不上早朝,可是今日? 他一张爬满皱纹的老脸之上顿时布满了褶皱,又想起刚才夜苍海对他叮嘱之事,收起脸上的凝重,抬起头对着众人说道:“昨日下午皇上花园赏花受了寒凉,今日感觉身体不适,刚刚服下药,感觉阵阵睡意袭来,哦各位待会儿将奏折留下,等陛下批阅完毕,自然会送到军机处!” “钱总管,皇上不要紧吧?” “林将军,你此言差矣,皇上乃是天龙真子,能有什么事情?” 钱德庆拉上一张老脸,刚才说话的林豪顿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表情,干笑两声便退到了人群后面,他乃是一名带兵打仗的虎将,说话自然不比那些咬文嚼字的文官懂得迂回,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其实,在场所有人的心中谁不是跟他一样想要急切的指知道夜苍海真实的病情是不是果真如钱德庆说的这样只是偶感风寒呢? 这些平日在官场打滚早就练的一副火眼金睛的大臣们密切留意着钱德庆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看来,他们是该为他们的将来早做打算了…… 宣庆宫是夜苍海所居住的宫邸,金碧辉煌的程度自然是不在话下,一进院子,一片洁白顿时恍入眼帘,大片清新的幽香直入鼻息,在朝阳霞光的晕染下,满园的梅花层叠环绕,悄然绽放,莹白似雪,悠然如兰。 梅花的清香环绕在宣庆宫的上方,充斥着穿梭梅林之中的每个人的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让人的精神都忍不住的为之振奋,那朵朵白梅,姿态各异,白的那么耀眼,完全夺了湛蓝天空那一轮红日的芳华。 一袭明黄色的身影站在白梅之中,望着枝头盛开的无比灿烂的梅花陷入了沉思之中,从背影而看,他的身材高大而又俊朗,英姿伟岸,可是,若上前一步细看他的脸,却发现那是一张病态的脸,苍白的脸上完全不见丝毫的血色,一阵风吹过,引起他一阵剧烈的咳嗽,咳的整个人都团在了一起,宛若要将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似的,他便是夜苍国坐在权利顶峰的那个男人夜苍海,此刻他捂胸剧烈咳嗽的样子完全不见当年一丝一毫的英雄气概。 刚刚从宣德殿传来回来的钱德庆刚好看到这一幕,快步走上前,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多年主仆情深让他眼角涌起一阵湿意,语带哽咽的说道:“陛下,外面风这么大,你出来干什么呢?” 说完,他满脸怒气的转向四周的太监宫女们,怒呵一声:“你们这些狗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 被训斥的奴才们纷纷低下了头,这皇上执意要出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敢违抗圣旨呢? 夜苍海缓缓的松开捂着嘴巴的手掌,一抹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污团在他的掌心之中,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留痕迹的拳起了手掌,转身,朝着众人摆摆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第八十三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偌大的院子,剩下了夜苍海和钱德庆两个人,钱德庆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夜苍海,主仆二人缓缓的走在梅林之中,夜苍海爱梅,世人都知,但是百花之中,她为何独爱梅花,这原因,却只有钱德庆一人知道,是因为那个女子,一个至今让夜苍海都无法释怀的女子。 “德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皇上,再过几日就要立春了,立春之后在过几天便是您的寿辰了,太子有孝心,早就为你操办寿宴的种种事宜了,到时候周边各国齐来贺寿,我们夜苍国已经很久都没有办喜事了!” “是啊,上次办喜事去举国同庆,还是筱云那丫头大婚,如今一晃眼都三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筱云那个丫头如今在天云山庄生活的怎样了!” 天云山庄乃是四国最大的武器制造之家,天下有一句传言,得天云山庄相助者得天下,四国更是纷纷不遗余力的想要和天云山庄拉上关系,当年,纵然夜筱云百般不愿意,可是夜沧海还是将她嫁给了天云山庄三公子,天宇轩,一晃三年,也不知道她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对亲情总是特别的渴望,夜苍海当年执意当女儿远嫁,害的性子刚烈的夜筱云当众放下狠话,在有生之年绝不踏入皇宫半步,夜苍海当时以为她只是一时气话,想不到自从她嫁入天云山庄如今整三年,她竟然一次都没有回京看过夜苍海。 夜苍海知道此次疾病来势凶猛,能不能熬过这一关都是未知,因此他特别希望他膝下所有的子女都能在此次寿宴中承欢在他膝下,看到这白梅如雪,夜苍海不仅触景生情,心中惆怅,抬头望着湛蓝天空,回忆自己峥嵘一声,不由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任凭如何繁花似锦,在他的生命之中总有那么一双去泪眼婆娑的眼睛在定定的望着着,在每个午夜纠缠着他的梦魇,让他忍不住的低声问一句:“倾城,你到底是生,还是死!” 当年云傲大帝身边那一抹绝色身影,她盈盈独立,宛若一湖碧水之中独开一只的粉荷,出淤泥而不染,美的脱俗,婉约,可是,那时的夜苍海只有站在远处偷偷瞻仰的份,那么美好的女人,只有向云傲那样的英雄男人才足矣匹配,而他,只不过是路边上的一株狗尾巴罢了,卑微,低下,当年若不是云傲赏他一口饭吃,他早已经冻死在街头,可是,谁想到当年的一个乞丐,今日竟然成为坐拥一方王朝的帝王呢? 不论之后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有多美好,但是,在他的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是留给当年的叶倾城的,直到他遇到了先皇后,睿敏皇后,也就是夜无忧和夜筱云的母后,那个女子,和叶倾城长的好像,睿智,机敏,在她的协助下,夜苍海仅用三年时间便平定夜苍国各方诸侯,实现了夜苍国真正意义上的大统,他爱那个女人,总觉得这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可是,没有想到她却是短命,她陪着夜苍海经历了诸侯造反的乱世,协助他治理洪荒之难,但是,却没有那个福气和他享太平盛世。 他亏欠那个女人,也承诺要封夜无忧为太子,可是,想不到,那个小子却是那么不争气,一年之前的一场春宫秀,让皇室的颜面尽丢,使得他一怒之下竟然封了沐风为太子。 想到夜无忧,夜苍海缓缓朝前走去的步伐愕然停住,在脑海之中细数了一下日子,距离黑鹰军班师回朝已经一月有余,按理说应该早到了皇城,为何,至今一点音讯都没有呢? “德庆,宣军机处裘大人进宫!” “陛下,不可啊!” 夜苍海眉头微微一皱,钱德庆立即低声说道:“皇上,你让裘大人进宫,那您生病的事情岂不是瞒不住了?王爷还未回京,万一这朝中?” 钱德庆话说一半便愕然止住,夜苍海低头沉思,这也是他心中担忧之事,所以今日早晨,他才会让钱德庆暂时对外称他只是偶感风寒,其实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如今在让他坐在宣德殿和众大臣议朝政已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夜无忧至今还未回朝,若是自己这时候病倒,那可如何是好? “德庆,让追命前来见我!” 身为帝王,手中怎么可能没有一个隐形的,阴暗的,专门为帝王做一些见不得人之事的力量呢?夜苍海当年平定各国诸侯之后,便敏锐的察觉到建立这股势力的重要性,他在全国的死囚犯中细心挑出了一批身手了得的死囚,经过多年的培养将之培养成一批死士,让他们专门从事一些刺杀,监视以及窃听的绝密任务。 钱德庆扶着夜苍海走进了宣庆殿,对守在外面的侍卫说了一句陛下要休息便屏退了所有人,钱德庆走进一个鎏金灯盏处,轻轻的转动几圈,正东面的墙壁开启一道缝隙,而后越来越大,一个可容纳一人而进的甬道出现,钱德庆扶着夜苍海顺着台阶缓缓而下…… 夜无忧回到睿王府,此事进行的十分机密,一进皇城,夜无忧便发现负责皇城安全的禁卫军已经全部换成了黑璃军,他如同猎狗一般敏锐的鼻子很快就嗅到漂浮在皇城上空的那丝丝若隐若无的紧张气氛,既然他们的计划是将他困在黑风岭,那么他便顺手推舟,看看他们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墨先生,反正汝南王过几日便会都城,不如你便呆在王府静候他们的到来如何?” 睿王府一座偏僻的宅院之中,冷浩晔主动开口挽留墨白,墨白儒雅一笑,波澜不惊的望着冷浩晔:“王爷,你说这几日能够只是静候汝南王他们吗?” 墨白又不是傻子,夜无忧此次偷偷回府,行事如此机密,身边无几人能用,他自然便成为了夜无忧想要拉拢的对象,不过,他墨白闲云野鹤,可不希望牵涉到这场皇储之争中,他今生只会效忠于汝南王一人。 第八十四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既然墨白不想留,夜无忧也不想强人所难,只好目送着他离开,低低叹了一口气,像墨白这样的人才呆在汝南王身边真是太可惜了,总有一天,定然要将他拉拢到自己的身边,为己所用…… 又是一场美觉醒来,沈如歌挪动了几下身体,计算着时间,三天也差不多过了,看来很快就要到夜浩天启程前往帝都的日子了吧? 沈如歌计算的果然没错,待她醒来之后没多久,她敏锐的鼻子便闻到而来一股奇怪的清香味道,她心中警铃大作,立即憋住呼吸,不让那股异常的气流顺着呼吸道流入五脏六腑。 约莫一盏茶之后,沈如歌的脸憋气憋的通红,十几分钟已经是一个极限,常人根本无法做到,不过前世沈如歌就喜欢潜水,即使穿越到了现世,她也没有放弃这个兴趣,偷空便去海底潜水,领略海底世界的美好,在加上一点点武术上的憋气放大,她愣是没有吸入一口,在她身侧的夜筱清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不一会儿,一个脚步声在这漆黑的环境之中响起,沈如歌不动声色,任凭身子被他们扛起,然后扔进了一个木箱子之中。 夜浩天怎么可能想到夜筱清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跟着他一起离开汝南王府呢? 随后,沈如歌便感觉到了车轮滚动的声音,想来,只要离开汝南王府,对方就会动手,她得抓紧时间了…… 沈如歌先是吐掉了口中一直塞着的布条,然后又用巧妙的解绳手法解开了绑住双手的绳索,这点小意思,竟然就想困住她?沈如歌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黑暗之中,她晶亮的如同宝石般的眼睛望了一眼昏睡过去的夜筱清,你这个刁蛮小姐,让你吃点苦头,也让你知道离开了汝南王府,你什么都不是! 沈如歌并不打算带着夜筱清一起走,一来,夜筱清跟她本来就有仇,虽然她沈如歌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但是她对这位刁蛮郡主实在没什么好印象,二来,自己若是救了她,岂不是连自己都暴露了?她可没那么天真的认为夜无忧不会追究她这次乱点鸳鸯的过错,综合以上两点,她还是决定一个人逃之夭夭。 手脚得到了自由,自然可以轻轻松松的从金丝网上钻出来,沈如歌用匕首轻轻的撬开木箱的一脚,只看到一直棕色的马腹,还有一个穿着行军皮靴的半个身子,车轮咯吱咯吱轮动,碰到地面上的石子难免引起一阵颠簸,看来,已经出了汝南王府了。 沈如歌决定静观其变,等待机会,逃之夭夭,迷药的时效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对方一定会算准了时间,在夜筱清醒来之前将她弄走。 夜浩天在出府之前便拟定了此次行程,包括何时赶路,何时何地吃饭,休息,甚至还派了一部分的先遣部分先去做好巡防工作,看似一切都是有条有理,十分的有次序,但是这样做却又一个弊端,暴露了这群人的所有行踪,所以对方想要弄走夜筱清和沈如歌简直是易如反掌。 日落黄昏,大家赶了一天的路,按照计划在悦来客栈休息一夜,明日在启程,负责先遣安排的领军从客栈内快步走了出来,走到夜浩天的马车上,恭敬的向夜浩天说道:“王爷,在下已经将这客栈里里外外都查了三遍,确无任何异常,而且闲杂人等已被清场,王爷今夜可放心入住!” “恩!” 夜浩天低沉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几秒之后,一身锦衣的他从马车内钻了进去,店老板已经笑颜如花的迎了上去。 “王爷,您入住本小店,本小店那可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客栈老板本想拍夜浩天的马屁但是没想到却拍到了马屁股上,夜浩天狠狠的瞪了一眼谄媚的客栈老板,用力的一甩衣袖,冷哼一声便径直朝着客栈里面走去,那名客栈老板顿时浑身惊出一声冷汗,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方汗巾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心中感叹一声这有钱人家确实钱多,可是那个钱也不是好挣的,一个不小心,可是有可能掉脑袋的! 这样一想,他顿时觉得脊背后面吹来阵阵冷风,一打哆嗦,他下意识的朝后望了望,一群面无表情的王府侍卫站在他的身后,手中举着的银光闪闪的红缨长枪一时间都晃了他的眼睛,他赶紧低头哈腰朝着后厨走去。 夜浩天进去了之后,负责守在外面的侍卫驱赶着马车朝着院子走去,虽说这箱子里面装的是一些金银财宝,可是对于富可敌国的汝南王府来说,这些财宝只是小菜一碟,他们只是将箱子搬到事先提前准备好的一个闲置空屋,留下两个人负责看守,其他人便一起走向前厅,赶了一天的路,他们早已经觉得是饥肠辘辘。 “待会儿,你们给我机灵点,伺候不好,小命不保!” 悦来客栈内所有跑堂的,整理内务一干人等都被老板叫道了后厨训话,“老板,上菜了!” 大厨一声高喊,八味小菜,四个热炒,外加四个大烧便已经准备妥当,老板赶紧招呼着众人小心翼翼的将饭菜送到了前厅,原本闹哄哄的后厨顿时恢复了该有的宁静,大厨握着勺子,目光陷入了恍忽之中…… 客栈老板为了能让夜浩天不仅吃的饱,还要吃的好,特意从飘香楼找来一个唱小曲的姑娘,这姑娘生的眉清目秀,看上去年岁不大,身上的风尘味还不是十分的强烈,她穿着一身亮翠色的抹胸袍子,胸口锈着一朵盛开的白牡丹,映衬着那欲滴的翠色,倒是有几分娇羞动人,她抱着琵琶,纤纤束手轻拨重挑,如同黄莺一般的声音绕梁不绝,她唱的是一首民间小调,倒是让夜浩天觉得有几分心意,也就并未拂了客栈老板的一番心意。 第八十五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吃着美味,听着小曲,夜浩天一直紧绷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一点,站在一旁的老板喜上眉梢,遂决定趁热打铁,于是乎又招了一名舞姬赶紧上台,轻歌,曼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前院传出的丝竹之声让负责看守后院的守卫心中也起了一些微妙变化,凭什么他们哥几个要站在这寒风瑟瑟之中忍饥挨饿? “真他们的倒霉,这么冷的天摊上这守夜的差!” 其中一个资历较为老一点的侍卫率先发起了牢骚,随之另外一个满腹委屈的声音也随即响起, “是啊,好冷,好冷啊,李哥,反正我们的任务只是看守这些财物,不如,我们要屋子里如何?让店小二送点热菜热酒来,我们也好暖暖身子,这天寒地冻的!” “李哥,乔二建议甚好,不如我们就这么办吧!” 一直藏身在箱子里面等待机会的沈如歌听到他们讨论的声音,嘴角勾起一道诡异笑容,她正愁该如何不惊前院大队人马的情况下从这里逃之夭夭,他们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门口还没有动静,那名被称作李哥的侍卫还在皱着眉头考虑下属的建议,沈如歌蹑手蹑脚的从箱子内钻了出来,在听到那声“咯吱”开门的声音后,身影在地上矫捷一跃,翻过箱子,麻利的便将身体躲到了箱后的角落处,由于摆放的箱子,那里可是说是一个死角,除非走到跟前,否则根本察觉不到那里竟然藏了一个人。 一前一后从外面进来四个男人,其中走在中间的一个男人不由自主的将实现飘向了沈如歌藏身的方向,沈如歌心中一惊,当发现他的视线只是落在她身前的箱子时,提到嗓门的心重新放回了肚中,随即一个疑问从她的心中升起,屋内这么多的箱子,为何那人的视线不偏不移偏偏就直接落在这个箱子吗?难道,他就是那日黑衣人的其中一个?如果真的应了沈如歌心中猜测,那么他们进这屋,就绝非只是避寒取暖这么简单了吧? 他们点亮了屋子内的烛火,微弱的橘光照亮了整个屋子,忽闪忽明,将他们拉长的身影不偏不倚的照在了沈如歌藏身的角落处,角落出的阴暗越加的强烈,沈如歌屏住呼吸,将整个身体尽量的缩成一团,她想要逃之夭夭,此刻便是最好的机会…… 不一会儿,被派去后厨端菜的乔二便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白斩鸡以及红烧狗肉等四五样菜肴走了进来,托盘上还外加一壶上等女儿红,几个人十分有默契的收起一直都戒备的神情,毫不客气的将手伸向那盘白斩鸡,围着微弱的烛火,吃的是好不欢畅。 此刻,应该就是最好下手的机会,但是沈如歌还是决定静观其变,因为对付一个人总比对付四个人要容易很多,对方想要不动声色的弄走箱子,一定会从这三个人的身上下手,而且,他们违反军令,竟然私自离开岗位躲在屋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若是让汝南王知道竟然是严惩不贷,所以即便他们莫名其妙的昏睡一时半会,也定然不敢有人声张,只要箱子不少,财物不丢,谁会发现他们曾经不明原因的昏睡呢? 原本还在高谈阔论的四人先后出现了萎靡不振之态,他们有的甩了甩脑袋,有的揉了揉眼睛,虽然都很想让自己的脑袋瓜子保持的清醒一点,但是敌不过蒙汗药的威力,纷纷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沈如歌快速的伸出手臂推开窗户,双手往窗棂上一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可是,当她的足尖刚刚点地,风吹残影,月落乌啼,沈如歌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股陌生气息的袭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看来想要这个时候离开,已经是不可能的,夜,足够的黑,几个黑影从天空缓缓而落,清一色的都是黑纱遮面,一身劲衣,虽说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但是却能够感觉到那股阴森的眸光从他们的眼中射了出来,沈如歌的心提到了嗓门,虽然在她的面前有一个木柱挡着,可是很难保还是会被他们一眼就看了出来,怎么办?难道她的逃亡计划就这样前功尽弃了吗? 沈如歌尽量的避免和他们起正面冲突,不管是输还是赢,她的下场都是一样,输了,被这群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带走,前途生死未知,赢了,跟着汝南王去都城,见到夜无忧,他知道她胡乱就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她的下场依旧会很惨,所以,她现在只能呆在原地什么都不作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等他们发现了再说…… 沈如歌采取以静制动的策略是极度正确的,因为对方从头至尾的目标都只是夜筱清,她只是一个顺手牵羊的产物罢了,所以当为首一个黑衣人掀开箱子看到箱子中被揭开的绳索之后,漆黑的眸光之中闪过一道惊愕,随即他快速的抽掉黑布袋子,见夜筱清完好呆着时,紧绷的神情微微一松,随即转身示意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将箱子中的夜筱清给抬了出来。 “老大,不是说有两个人吗?怎么现在只有一个呢?” 很显然从后面走上前的其中一人还不是很明白当前状况,先前收到的密函之中明明说有两个妞,怎么现在只剩下一个呢? “做你的事情!” 一声冷喝,那人赶紧低下了脑袋,抱着夜筱清的身体,猥琐的双眼露出一道无比邪佞的淫光,怀中抱着的少女身体散发出的淡淡处子之香让他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他转身,仿佛有些不相信的问道:“老大,门主真的说这个女人赏给我们了吗?” “别问东问西了,门主在信中不是交代的很清楚,别罗嗦了,赶紧走吧!” 在那名黑衣人的催促之下,其中两个人扛着夜筱清的身体飞快朝外走去,沈如歌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贱命,这夜筱清恨她入骨,就像逮着机会将她碎尸万段,可是在她听到那个黑衣人说什么狗屁门主竟然将夜筱清赏给他们玩弄时,她很不淡定了…… 第八十六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身体潜伏的激愤以及爱打抱不平的因子又开始隐隐的作祟了,虽然夜筱清是刁蛮,是可恨,但是,她好歹是郡主,而且还是一黄花大闺女,这一群男人玩弄,这若是传出去,汝南王府的颜面何存? 等等,沈如歌将这几天发生的诡异事件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重组了一遍,她和汝南王刚刚达成了同盟,定下了夜无忧和夜筱清的婚事,第二日夜筱清便神秘被掳,对方的用意,也许根本不是这表面上看来的这般简单,难道,难道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夜无忧?沈如歌被自己心中的猜测惊出了一声冷汗,如若真如心中猜测那般,那这天下,岂不是要打乱了? 虽然说这天下之事,跟沈如歌这个小女子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夜筱清可能遭遇的下场去令她不由自护的移动身体,小心翼翼的跟着那几名黑影,尾随而去…… 当沈如歌听到前院飘过来的丝竹之声之后,脚步微微一愣,心中闪过一个疑惑,要不要将此事告诉汝南王呢?只要她现在冲进去告诉他一声,这些黑衣人根本就逃不出这间客栈,甚至汝南王还可以逼问出这幕后的指使之人,可是? 沈如歌一番权衡之下还是果断的放弃了这个想法,如若自己真的那么做,那么她的下场估计会更惨,因为她根本解释不了为什么她可以好好的站在汝南王的面前,而夜筱清却落入黑衣人之手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先由着那群黑衣人带着夜筱清离开这里再说…… 为了不让那四名黑衣人发现自己,沈如歌一直都跟的不是特别紧,好在他们带着夜筱清速度也不是特别快,出了悦来客栈,他们便一路向西,拐进一条巷子,一辆马车正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他们将夜筱清扔进马车之中,四人各自脱掉身上的夜行衣,里面穿着的是平常老百姓的衣服,留下一人驾驶马车,其他三人纷纷钻进了马车之中。 难道,他们打算在马车之中就对夜筱清动手? 沈如歌飞快的张开双臂,快速钻进车底,双手紧紧抓住车底的横梁,两只脚如同倒勾,牢牢的勾住另外一侧的横梁,如同一只蝙蝠,与马车粘在一起,马车飞快的疾驰在夜色之中,很快便穿过了街区朝着街外走去。 沈如歌试着运气,但是体内那股灼热的热流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她不运动还好,一运动,这热流便在她体内翻倍的涌动,沈如歌眉头紧紧的锁着,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无声息的滴落在地,该死,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她的身体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乃是因为夺命天蚕的毒,夺命天蚕之所以能被称为是天下第一毒,必然有它的过人之处,现在沈如歌想来,为什么她在零下几十度的雪夜会产生那种莫名的舒畅感觉,是因为夺命天蚕所散发出的热量,冰火综合,所以,她根本不能运气,火火冲突,她的身体才会如同火烧一般的灼热! 该死,她怎么竟然忘记了自己还中了夺命天蚕的毒呢? 也难怪她会一时疏忽,除了在毒虫谷感觉视力和听力有些影响之后,在中毒之后的这些日子她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反尔那股流窜在体内的真气让她在严寒之地感到了莫名的舒适,现在想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又预兆的,只不过是她低估了夺命天蚕的毒性罢了! 眼下,沈如歌只有咬牙坚持,现在若是回去在通知汝南王,显然已经是不现实的了,唯有迎着头皮见机行事了,为了减轻身体那股被火烧一般的痛楚,沈如歌只好放弃了现在想要营救夜筱清的念头,强攻不行,看来只有智取了…… 是人,总得有三急吧,沈如歌望穿秋眼,这四个男人竟然无一人想要停下来解手的意思,尼玛,每天八杯水,那样皮肤才会水润有光泽,他们懂不懂养生之道啊? 既然他们不急,那马呢?马总有跑累的时候吧?可是,这匹马,俨然就是马匹之中的战斗马,它居然拉着马车狂奔一夜都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沈如歌气的想要骂人,这,不是坑爹吗?就在沈如歌觉得异常懊恼的时候,马匹的宿舍终于慢慢的缓了下来,沈如歌心中一喜,将脑袋微微的侧出去瞄了一眼,这不瞄还不要紧,一瞄,心跳都半了半拍,这不是悬崖峭壁吗?他们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又改变注意,先要直接将夜筱清抛尸荒野了? 待马车挺稳之后,这些人倒是并不急于采取行动,这让一直钻在马车底下的沈如歌匪夷所思,心中猜测着这群人到底要整出一个什么样子的幺蛾子,不过,在他们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之前,沈如歌并没有打算轻易的就暴露自己,身为一名顶级特工,她绝对知道什么样的环境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时候,她就像一直伺机行动的猎豹,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战斗状态,虽然夺命天蚕的毒在她的体内涌动出一股怪异的气流,可是,擅长近身搏击的她只要逮到机会,绝对可以给敌人致命一袭。 而这机会,就是他们轻薄夜筱清的时候,可是,似乎事情的发展并不在她的预料之中,那四名男子将还在昏迷之中的夜筱清从马车上抱下来之后并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只是站在悬崖峭壁之处,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接应似的。 这份寂静,实在是太过诡异,忽然,她感觉到马车在一点一点的移动,这里明明已经是悬崖峭壁,已经是路的尽头,马车若是在移动,那若非? 沈如歌的面色刹那间惨白,看来,这四个男人是打算将马车推入悬崖之中来一个毁尸灭迹! 看来,只有放手一搏了,沈如歌身体往后一蹬,借助脚尖的蹬力将这个身体从马车肚下钻了出来。 “啊,有个人!” 第八十七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寒芒一闪,沈如歌登时有如迅猛的狮子一般合身扑了上去,一个利落的撞膝,紧跟着白光一闪,一道血线就开在男人的脖颈之上,沈如歌身手矫捷,半跪在男人的尸体上,反手握着寒气森森的匕首,迅速弹跳而起,一脚踹开迎面扑来的另外一个男人,就地一滚,躲在两人劈过来的长剑,朝着夜筱清的方向跑去。 “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 其中一人冲着沈如歌厉声说道,话音未刚落,他整个人就已经扑向了沈如歌,一道蛟龙般寒芒登时迎面扑来,沈如歌的呼吸瞬时间为之一滞,想不到,他们的身手竟然这般厉害! 由于体内夺命天蚕引起的那股强烈涌动不安的热流,沈如歌现在根本不能提气,完全凭借着高超的应变能力,才躲过了那男子凌厉的攻势,搏杀中,男子刀锋一扫,沈如歌感觉到一阵寒气袭来,她的身后,便是万丈悬崖,沈如歌背对着男子,被他的长剑已经逼的无路可退。 “不知天高地后的女人,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男子讥讽一声,手中的长剑顿时幻化成无数剑影朝着沈如歌无孔不入的袭来,就在这时,一阵冷冽的山风突然吹过,沈如歌的身体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舒适,在这瞬间,她猛然发狠,铁下心来,借助腰力转身,完全不顾她这样的举动有可能被对方的剑刃所伤,短小的匕首迎上,竟然是以命博命的打法。 “住手!” 一阵强劲的冷风从脖颈一直灌进她的身体,随即沈如歌便感觉到了这股冷风之中所夹杂的那一股强大的杀气,好凌厉的气势,好强大的气场,沈如歌的唇角突然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她以前在美人窟的时候,真是犹如那井底之蛙般,这个世界上,高手真是太多了! “石左使!” 提剑与沈如歌正面冲突的男人突然快速的收起招式,身体往后倒退几步,扔掉手中的长剑,双膝恭敬的跪在地上,沈如歌没有转身,但是她却感觉到了那巨大黑影的笼罩,带着让人压抑的沉重感觉。 沈如歌明显看到这三人脸上露出喜色,随即得意的瞟了一眼她,那意思宛若在说,这下,看你还怎么逃! 沈如歌心中自然是知道这次是遇上高手了,若不是有着深厚的武功底子,怎么能只凭一片花瓣,就震落她手中的匕首,还将她打的浑身麻木呢? 呼啸而过的山风之中突然传来一道无比阴鸷的声音,“你们居然被人跟踪都不知道,还将敌人带到了自家门口,你们可知罪?” 沈如歌背对着说话之人,虽然无法看到来人的相貌,但是也能猜测他的年纪并不是很大,因为在他的声音之中可以很明显的听出即使刻意压低声音装出一副老成,但是依旧难以掩饰那稍带稚嫩的声音! 闻听此言,那三人脸上的喜色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之感,他们自然知道办事不利的下场,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留痕迹的捡起扔在地上的长剑,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博一把,三个人连成一气,逃之夭夭,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 “蠢材!” 他们的小动作丝毫不差的落入石龙眼里,在他看来,他们这种行为无非等同于自杀,指间一抬,三个被淬了毒的暗器已经朝着他们的喉管直飞而去。 “啊……” “啊……” “啊……” 三声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回荡在山谷之中,好快的手法,沈如歌几乎都没有看清楚那暗器的形状,刚才还活生生的三条性命此刻悉数停止了呼吸,身后的那个少年,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没用的东西,这样让你们死真是便宜你们了,如是门主在谷中,你们的下场会更惨!” 石龙冷冷的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视线落在那具无头尸体上,漆黑的眸光之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情绪,他一句看似无心的话,在沈如歌的心里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个少年转眼之间就杀了三个人他自己就已经够恐怖了,可是言语之中竟然还无比敬畏那个门主,听那意思,那门主似乎比他还要厉害,凶残。 而且,听他刚才说什么门主,瞧这架势,也定然是什么邪教门派了,天啦,谁能告诉他,她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为什么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还要恐怖呢?就在沈如歌心中发出一声哀嚎露出极其表情的痛苦时,石龙已经从胸口掏出了一个瓷瓶,十分小心谨慎的抖出瓷瓶之中的白色粉末洒在那三具尸体的身上,转眼之间,那三具尸体竟然融化成了一滩血水,他的嘴角勾起一道邪恶的坏笑,嘴里还喃喃自语的说道:“羧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是爱死她了!” 说完,他给了那瓷瓶一个响亮的吻,刚才还冰冷的脸上扬起一道明媚的笑容,站起身来,他对着沈如歌的身影说道:“害怕的连身体都不敢转了吗?” 激将法?她沈如歌才不会上当,就在她脑海之中制定新一轮的逃跑方案时,地上的黑布袋子突然动了动,紧接着,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看来,迷药的药性已经过去,夜筱清已经醒过来了! 怎么办?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沈如歌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心里在激战,若是她和夜筱清联手,说不定还能跟身后的那个男人较一个高下。身后的石龙知道一直都未转身的女人心中在盘算着什么,一双黑眸之中突然闪过一道与刚才老沉完全判若两人的狡黠顽劣之光,没有给沈如歌任何反击的机会,手一扬,一阵巨大的飓风突然刮起,扬起的风沙使得沈如歌下意识的伸手手掌挡一下向眼睛弥漫的尘土,身体被卷入了飓风的漩涡之中,待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手脚被重新绑了起来,而且,还被关在了一个笼子之中。 第八十八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如歌整个人如同弹簧般的猛的弹了起来,看着面前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的少年,生的是相貌堂堂,五官端正,可是嘴角勾着那道幸灾乐祸的乖戾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讨厌。 “这是什么地方?” 她说的第一句话有些狗血,但也是人之常情,当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完全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是人都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吧? “冥门!” 即便沈如歌在如何的见识多广,可是听到这个少年说出“冥门”这两个字之后,她整个人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冥门,顾名思义,冥王之门,据说,这里生存的都是游刃与地狱和人间的一些罗刹,他们杀人如麻,传说之中的那位门主,更是以饮血为生,关于他们的传说很多,虽然说法各有不同,但意思却是差不多,概括起来的意思就是,冥门,是通往地狱之门。 “怎么,冥门让你如此害怕吗?” “笑话,我沈如歌天不怕地不怕,别说是冥门了,就算是地狱,我也能够让它任由我翱翔!” “好狂妄的口气!” 石龙的眼底盈满了笑意,看着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沈如歌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睛,眼前这个看起来稍显稚嫩的少年,真的就是刚才在山顶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 见沈如歌不语,石龙上前一步,眸光扫过沈如歌的脸庞,脸上的笑意骤然间冰冻,用一种冷的几乎如同千年寒冰般的声音对着沈如歌说道:“明天,门主回来,看你还会不会露出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夜筱清呢?” 刚才说话的间隙,沈如歌已经将四周都扫了一遍,并未发现夜筱清的踪迹,心中不免有些担忧,难道这趟,她要白忙活一场,不仅救不了夜筱清,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谁是夜筱清?” “就是跟我一起被你绑回来的那个女孩啊!” “哦,按照门主实现的交代,扔掉万人躺里面去了!” “什么万人躺?”沈如歌有些困惑的问道,石龙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嘲讽,对着沈如歌解释道:“万人躺都不知道什么?就是被一万个人睡呗!” 他说的轻松,甚至那神情还充满了得意,被一万个人睡?夜筱清?她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看着面前那个笑的无比轻松的少年,沈如歌真恨不得将他的笑容撕成碎片,他们两个人看上去的年纪差不多大,他怎么就忍心呢? 记忆倒回,她似乎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那个漆黑的不见一丝亮光的夜晚,作为特工培训课程,她被喂下媚药扔进有十个男人的房间,那个屈辱的夜晚,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是她生生世世都无法忘却的噩梦,如今。悲剧在她的身边再次上演,虽然对象不是她,可是,唯有经历过,才会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人间地狱般的经历,愤怒,包含着强烈的屈辱,从沈如歌的内心深处排山倒海的涌出,冥门,冥门,果然是通往地狱之门,天空的上空,似乎隐约飘来一阵凄惨的哭喊之声,声声都如同刀割般割在沈如歌的心上,她的双手紧紧的握住铁笼的铁杆,用力太猛,指关节隐隐泛着白色,她愤怒的望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少年,滔天的愤怒突然让她无法控制的气运丹田,体内的真气和夺命天蚕产生的热流在她的身体内相撞,她的每个穴位,都传来钻心的疼痛,两股气流相互排斥,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极具的膨胀,皮肤被绷紧,她的整个身体都被胀成了透明色,如同一直充气的气球,任凭石龙如何的少年老成,可是也被眼前发现的惊悚场面给惊呆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他见她那么担心那个少女,只是一时好玩的想要吓唬吓唬她,怎知她竟然如此激动,身体还起了如此奇怪的反应。 “喂,喂,你没事,没事吧?” 石龙带着急切的询问道,沈如歌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胀破了,好难受,好难受,夺命天蚕的毒随着涌动的气流快速的蔓延至她的全身,在被胀大之后,她的肤色呈现出一种黑紫色,一根根毛细血管在黑紫色透明状的皮肤下昭然若是,石龙惊呼一声:“妈呀,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东方羧,东方羧……” 石龙惊慌失措的朝着屋外奔去,一路高喊,东方羧,冥门的右使,制毒,解毒,上到疑难杂症,下到伤风感冒,反正冥门所有人伤病不管大小,都由她一手包办,她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来岁左右,长的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石龙闯进她房间的时候,她正在穿衣服,见到有人闯入,她立即护住双胸,惊呼一声:“你怎么不敲门就闯进别人的房间呢?” “都是大男人,怕什么怕,快跟我走,快跟我走!” 石龙不由分说的拉着东方羧就朝屋外跑去,浑然没有察觉东方羧白皙的脸庞突然泛起了绯红,她气恼的一把用力推开了石龙。 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可以随便闯进她的房间,然后还不问青红皂白拉着她就往外走呢? 原来,这东方羧是个女儿身,不过,她的性别整个冥教之中只有门主一人知道,所以石龙会这般大大咧咧冒冒失失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人家东方羧可不答应这样白白的就被石龙吃了豆腐,漆黑晶亮的黑眸之中闪过一道邪恶精光,而后一直拉着她快跑的石龙猛的一下松开了她的身体,一双虎目睁的浑圆,气呼呼的问道:“东方羧,你这个坏小子,竟然敢对我下毒?”一股酥麻的感觉从石龙的手掌心一直蔓延至全身,“你这个小毒物!” 望着已经跳到一旁跟个没事人似的东方羧,石龙抡起拳头就想朝着东方羧挥去,却悲催的发现,整个人都住定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第八十九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石龙,这是对你不懂规矩的惩罚!” 东方羧系好刚才被石龙匆匆拽出还未穿好的衣服,显得有些宽松的衣袍套在她的身上,顿时遮住了胸前两团已经微微凸起的地方,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没有被石龙那小子瞧出什么端倪,否则她在冥门还如何混下去呢? “东方羧,你这个小心眼的家伙,我,我……” “我什么我,你小子就在这呆着吧!”东方羧一边说着一边神情慵懒的瞟了一眼气急败坏的石龙,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这家伙破坏了,见她抬腿准备往回走,石龙连声唤住了她,口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强硬,整个冥门谁不知道,东方羧就是一个小恶魔。 “东方羧,悔园里快死人了,你快点去啊!” 刚才,那个女人好恐怖,直到现在,石龙整个人还陷在巨大的惊恐之中,正常人怎么会出现那种怪异的画面呢? 死人?东方羧最喜欢看了!石龙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白影从他的头顶掠过,朝着悔园的飞身而去,待她走后,石龙一直僵硬在原地的身体瞬间移动,转过身体,他望着东方羧消失的方向,黑眸之中闪过一道淡淡的笑意。 好难受,好难受,整个身体如同置身在一片没有边际的火海,每寸皮肤,都在承受着火烧,沈如歌奋力的扯着身上的衣服,想要减轻体内火山般喷薄的热流,她需要冰,需要水,她需要一切可以缓解体内这份痛苦的东西,沈如歌用尽浑身的力气,奋力的掰着铁笼,她需要解脱,需要释放…… 这种极致的折磨,夺取了沈如歌的最后一丝理智,蜷缩成一团,用头撞着无法扯断的铁笼,艳红的血,从她的额头如水流般肆无忌惮的流淌,布满她被胀大的几乎到透明的脸庞。 这场面,实在太过的恐怖,东方羧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一双清秀的瞳眸盈满了巨大的恐惧,眼前笼子里面关着的,到底是人还是兽? 东方羧原本泛着微红的小脸刹那间变得惨白,石龙那混蛋从哪里弄来这么奇怪的“东西?”,望着笼子里失去理智相貌又极度狰狞的沈如歌,东方羧的身体忍不住的往后退去,心中涌出一阵阵做呕的感觉,胃酸翻涌,几乎是不能控制的将腹中的秽物吐了出来,她如同被吓的失了魂,僵在原地,整个身体抖的如同秋风之中的落叶。 “哐当” 一声脆响,铁笼竟然被沈如歌活生生的扯爆,艳红的血迹已经侵染了她的双眼,整个世界此刻看来都是一片血色,隐约之中瞧见那一团白色的影子,沈如歌奋起扑向那抹影子,东方羧完全不能移动自己的身体,只是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惊悚一幕。 沈如歌几乎要被胀破的身体在东方羧的头顶上投下一个硕大无比的黑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个身影突然横空出世,猿臂一捞,带着东方羧的身子便飞落到了安全地带,东方羧抬眸望着来人,惊呼一声:“门主!” “扑通” 随着一声巨响,沈如歌的整个身体便跳入湖中,冰冷彻骨的湖水瞬间包围全身,沈如歌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落入水中那最初的不适应过去后,体内那股喷薄而发动的热流忽然变得不似刚才的那般肆无忌惮,湖水的冰冷综合了那股灼热,对沈如歌而言,此刻这刺骨的冰水竟然如同温泉般的舒适。 湖水泡得她体内的燥热全散,她觉得身子轻快神智清明,舒服的竟然不想离开,憋气,她将自己整个身体都沉入了水中,轻柔的水波在温柔的抚弄着她的脸庞,湖底的小鱼不禁被这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吸引,纷纷游窜到她的四周,鱼唇轻吻着她的肌肤,传来一阵阵的酥麻,就在她闭上眼睛悠闲的享受此刻的惬意时光时,围绕在她四周的鱼群慌乱的逃窜,急促甩动的尾巴打在沈如歌的脸上,倒是有几分疼! 沈如歌睁开眼睛,一个巨大的黑影朝着她缓缓游来,那紧盯着她的漆黑瞳眸之中充满了冰凉冷意,待她看清楚那团黑影是何玩意之中,身子蓦然一僵,她几乎又要出自本能的提起飞出水面,可是一想到刚才所受到的那如同烈狱般的酷刑,只能四肢拍打着水花,奋力的朝着岸边游去…… 额头上被铁笼撞破的伤口被湖水这么浸泡的再次鲜血直冒,腥甜的血腥味在湖水之中蔓延了开来,刺激了循着血味而来的虎头鲨,它的身体如同离弦的箭,朝着沈如歌,飞快游着追赶而去,浮现出水面上的鱼脊飞梭划开湖面,激起的水纹越来越接近沈如歌的身体。 好不容易,沈如歌游到岸边,就在她伸手去抓岸边的石头准备上岸的时候,无意间眼角掠到水面,一抹衣袂翻飞的修长倒影,正映在如镜的水面上。 那人裹在一身纯白色的轻裘,越发的显得身子修长,玉树一般立在岸边,他正看着沈如歌,嘴角,还勾着一种勾魂摄魄的笑意,浓密的剑眉微微上挑,精致如同剔羽,他的容貌俊逸的有一种天下万物都黯然失色的芳华,而且,还有一双生的极美的眼眸,静望着她的时候如同明渊,那般黑白分明里泛出纯净的微微钢蓝色,如果在多一丝暖意,这会是一双去多么蛊惑人心的眸子?沈如歌心中惊叹一声,身后激起一道三人高的水柱, 虎头鲨从水中跃起,锐利的眸光扫过水中的沈如歌以及站在岸边的那一个男子,一道犀利的眸光顿时射向那只虎头鲨,虎头鲨沉入水中,“呜呜”哽咽两声,似乎不甘心这到嘴的一顿美餐竟然落了空。 湖面暂时恢复了平静,但是沈如歌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其实那只虎头鲨并未远去,它一直都盘游在她的附近,只是碍于某种力量不敢上前攻击罢了,它,在等待机会,等待那股力量的消失,他便会张开嘴巴,一口就将沈如歌给吞下去…… 第九十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沈如歌抓紧岸边的石块,双脚一蹬,想要借力将自己的身体撑下去,但是,很可惜,一双穿着鎏金白色金靴的脚就这样防不设防的踩中了她的手背。 “你想要干什么?” “我的黑鲨已经好几日没有喂食了,你,刚刚好!” 邪恶的声音从白衣男子嘴里轻飘飘的吐了出来,沈如歌的唇角一勾,看来,她心中好奇的那位门主大人出现了…… 柳飞尘双脚踩在沈如歌的手背,俯首如同傲慢的君王挑着倨傲的眼神看着浮在水中的沈如歌,额头上的伤口被冷风风干,落在眉心之中,宛若一颗朱砂,披散的长发一半如同浮游的水草漂浮在水面,一半如同蜿蜒的小乌蛇盘旋在她裸露在外白皙的皮肤上,晶莹的水珠挂在脸上,被太阳光照的,焕发出红的,紫的,黄的,五彩斑斓如同琉璃般的色彩,格外显得她清丽的脸庞带着几丝倾国倾城的美丽,一双黛眉被水浸湿,乌辰若羽,一双眸子更是泛着水雾,迷迷蒙蒙,看人时像笼着一层迷离的纱。 流动的水波轻拂着沈如歌本就被她撕扯的支离破碎的衣衫,碧绿湖水之中,隐约可见她如同白瓷般诱人的身体,在无声叙说着极致的诱惑。 “你要拿你喂你的黑鲨,没问题,可是,你确定你的黑鲨中了夺命天蚕之后还会活命吗?” 想不到,这害她生不如死的夺命天蚕这个时候到成了可以救沈如歌一命的保护伞,当听到她说出夺命天蚕之时,柳飞尘的脸上还闪过一丝怀疑,夺命天蚕乃是毒疆谷的圣物,毒疆谷一直当成镇谷之宝小心翼翼的供养着,怎么可能放它出来呢? 这天下最致命的毒,只有一种,而且只有一次,夺命天蚕咬人之后,自己便会生亡,所以,天下只是传言这夺命天蚕的毒有多厉害,但是至今却无一人见识过。 站在柳飞尘身旁的东方羧听沈如歌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女人刚才会有那么奇怪的反应,原来是中了夺命天蚕的毒,同为女人,她的心中对沈如歌竟然涌起了一种淡淡的同情,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下这样一个毒手呢? “门主,在下一直都在苦心研究夺命天蚕,如今,她的种种迹象看来,的确是像书中所描述的那般,乃是中了夺命天蚕,不如,将她交给我,当我的试验品,以便我研究夺命天蚕的解药如何?” 同样是一身白袍,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却少了几分飘渺的味道,沈如歌的视线转向东方羧,嘴角扯出一丝感激的笑意,不管对方所说的用意是不是真的,反正,暂时她是安全了,至少不用葬入虎头鲨之口了! 柳飞尘并不以回答,他缓缓的抬起手臂,手指慵懒的转着大拇指上带着的玉扳指,站在他身后的石龙有点按耐不住了,上前一步,正欲开口,柳飞尘冷冷说道:“你给我闭嘴,私自带人回谷,你可知罪?” 本来想替沈如歌求情的石龙顿时脸色一变,立即住嘴站在一旁,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看了一眼沈如歌,他私自带沈如歌已经是犯了门规,正所谓泥菩萨过江,现在,他是自身难保。 “是谁给你下的毒?” 不愧是门主,他所问的问题果然是一针见血,沈如歌在心中暗暗敬佩眼前这个男人的思维能力,夺命天蚕是天下第一毒但也是天下最珍贵的毒,是谁,那么大手笔,竟然给她下了这么珍贵的毒?柳飞尘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眸光,他真的很好奇,这个女人到底得罪的是毒疆谷的哪一位阎王,竟然使他不惜拿出谷中的镇谷之宝来对付她。 “你先让我上去,我就告诉你!” 被柳飞尘踩中手掌的沈如歌缓缓一笑,面色坦然的漂浮在水面之中,丝毫不避让柳非凡凌厉的目光,在这种人面前表现懦弱,不仅换不来他的同情,反尔会换来一阵讥讽罢了。 “哈哈,哈哈!” 寂静的口中,回荡起柳非凡放肆的笑容,他并没有挪开身体,而是弯腰伸出手掌虎口一把托住沈如歌的下巴,掌心粗糙,一双长期握剑的手。 “女人,竟然敢更本座谈条件,你信不信,本座现在就能将你化为灰烬?”半晌他开口,声音之中包含着一股强烈的杀气,黑眸之中寒芒一闪,掌心用力,沈如歌的下巴顿时被捏的生疼,可是即便如此,她的眸光依旧淡定的没有一丝波澜。 沈如歌偏头看着他,她天生眼迷蒙的眼神柔软,这样带着笑意看过来,嘴角温软的像一朵一触即破的花。 “门主大人若是就这样杀了我,岂不是有违你一贯做事的风格,你最喜欢的,不是慢慢的折磨让人在绝望和痛苦之中死去吗?” 柳飞尘的嘴角笑意更深,忽然松开了她的下巴,俯身在她的耳侧轻声说道:“你很了解我?” 沈如歌猝不及防的被柳飞尘一带,身体抽出水面,被他那么猛的一拽便落入了他的怀里,试着挣扎一下,他禁锢她的双臂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力度。 “门主,还是把这个女人交给我吧!”站在一旁的东方羧已经迫不及待的向柳飞尘索要沈如歌,一股隐约的怒气从他的眉心渐渐汇聚,柳非凡一掌便将怀中带着的沈如歌推到在地,“既然你连喂黑鲨的价值都没有,那么,就去给羧做研究对象吧!” 就这样结束了?跌坐在地上的沈如歌有点不相信这一切是不是真的,这个邪恶化身的男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她送给了东方羧,看到他刚才眉心所汇聚的怒气明显就已经知晓了东方羧是在救她,怎么还会将她就这么轻易的送给东方羧呢?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沈如歌陷入了沉思之中,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男人不仅邪恶,而且还心思莫测,危险悉数,绝对九级,堪比夜无忧…… 第九十一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东方羧上前便蹲下身子,拿起她的手腕便替她把脉,浑身湿哒哒的沈如歌坐在地上,头发全部黏在身上,衣不蔽体,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夺命天蚕的毒,没有药引,根本无药可解!” 看着热心替她把脉的东方羧,沈如歌的嘴角裂开一道冷笑,东方羧的脸色一变,冲着沈如歌大声叫道:“谁说无药可解,我非要解给你看!” 东方羧的确是把沈如歌给当成了试验品,只要不弄死她,那些稀奇古怪的红的,黄的,绿的,黑的各式药丸哗啦啦的塞进了沈如歌的嘴巴里。 当她试图将一只癞蛤蟆塞进她的嘴巴时,沈如歌死命的咬住嘴唇,坚决不张开嘴巴,这丫头,竟然不知道使出了什么伎俩,刚才看似给她把脉,另外一层的用意竟然给她施了一种奇怪的麻药,现在害她整个身体不能动弹,完全受控于她,但是,好在,面部表情还没有被麻痹,她还能开口讲话。 “丫头,你若是敢把这只癞蛤蟆扔进我的嘴巴,有你好看!” 正在忙着掰开沈如歌嘴巴的东方羧愕然停止了动作,提着那只令人竖起一身鸡皮疙瘩的金蟾表情略带诧异的望着沈如歌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越是着急,沈如歌越是卖关子,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暂时将这丫头的吸引力给引到了其他事情上,让她可以暂时忘掉打算将那只癞蛤蟆塞进她嘴里的打算了。 “你倒是说话啊?你刚才叫我什么?” 东方羧急切的问道,她天衣无缝的装扮,这些年除了门主之外整个门中无一人能够察觉到她女扮男装的身份,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性别?是哪里露出了马脚了吗?不行,她得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看出的,她要尽快改善,以便让旁人瞧出端倪,冥门向来不收女弟子,若是传出去,不是让门主为难吗? “我叫你什么,我叫你丫头啊!” 经过刚才的惊心动魄,现在平静下来,沈如歌得为自己以后的出路谋划谋划了,这个冥门绝对不是常人可以呆的地方,她必须尽快,果断的离开这里,而若是无人相帮,想要走出这机关重重的冥门总部,可谓是难如登天,眼下,得要找到一个能帮她的人才可,于是乎,沈如歌很果断的将目标锁定在东方羧的身上,既然她刚才能够救她,向来,心眼也坏不到哪里去,沈如歌一向看人很准的眼光这次在东方羧的身上完全失败,这个外表单纯善良的丫头内心邪恶的绝对不比柳飞尘差几分,而且,她甚至更可恶,柳飞尘是那种让人看上一眼就知道不是好对付的对方,而东方羧,却是让人根本无法将她邪恶的内心和这甜美的外表联系在一起。 “你是从我哪里看出我是个女孩子呢?” 东方羧依旧是笑容和煦,既然对方已经瞧出了自己的女儿身,何不摆出一副女儿家都会的撒娇之态呢?她笑的天真无邪,但是眼中却杀气顿现,除了门主之外,任何一个知道她真实性别的人都得死…… “从头到脚,我都看出你是一个女孩子,尤其,是这里!” 沈如歌的目光落在了她即便用束凶勒的很紧但依然有些微凸的胸部,东方羧的俏脸一红,双手下意识的环住胸部,娇喝一声:“喂,你往哪里看了?” “害什么臊吗?大家都是女人,你有的我都有!” “你!” 被沈如歌这么一说,东方羧的脸更是通红了,沈如歌见她已经不知不觉放到了原本提在手中的金蟾,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暂时的放了下来。 “小丫头,我看你年龄不大,正值身体发育的时候,我告诉你,从关心女性身体健康的角度来看,你这样刻意勒扁胸部的做法是一种很不健康的行为,这女人的胸部是很重要的,你知道吗?男人都喜欢波大的女人,不喜欢旺仔小馒头,而且,基于以后生儿育女的用途,你就更不应该扼杀它的发展,你要知道,母乳是婴儿时期成长的必需品,如果你的胸不够大,以后产的奶不够多,宝宝多可怜啊,哦,对了,我忘记了,在你们这个时代是可以找奶妈的,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个奶妈有没有什么潜在的疾病呢?比如说妇科病啊,又比如说肺痨啊,又或是癌症之内的,总之一句话,身为女人,就要爱护好自己的胸,一定要让它够圆,够挺,够丰满,知道吧?” 沈如歌说的是口干舌燥,容易吗?不就是想活着从冥谷走出去吗? 东方羧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如歌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的长篇大论,她的这篇《胸部论》让东方羧觉得无比新奇,原先眸中闪现的那一抹杀气渐渐被一抹好奇所代替,这个女人怎么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呢? 东方羧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在看了看沈如歌湿衣紧贴下的傲人胸部,一种女人本能的自卑油然而生,她自小生长在这冥谷之中,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也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胸小有任何的不妥之处,甚至,混在一群男人之中,她甚至觉得这胸前的两坨肉是一种累赘,曾几何时甚至还有过想要把它们割掉的冲动,可是,今日,和沈如歌的一比较,她真心觉得这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有趣了,若是逮住机会,她一定要溜出谷见见外面的世界,看看外面的女人,是不是真如眼前这个女人所说的那样,以胸大为美? “对了,你们门主叫什么名字啊?” “柳飞尘!” “站在他后面的那个少年呢?” “石龙!” “那个中年男人呢?” “千机大叔!” “你呢? 还现在沉思之中的东方羧竟然十分“配合”一问一答回答着沈如歌的问题,可是,当沈如歌问道她的姓名时候,她打了一个激灵,随即一副全神戒备的望着沈如歌问道:“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第九十二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既然你也说我是要死的人了,那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东方羧不搭理沈如歌,转身寻找那只不知道跳到哪里去的金蟾,兜兜转转,这丫头还是没打消要将那只癞蛤蟆塞进肚里的打算? “丫头,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别左一个丫头右一个丫头,我叫东方羧,这里的人都叫我东方右使,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刚才还一副戒备不让她知道姓名的样子,此刻到主动报上姓名了,不过,让沈如歌感到意外的是,这丫头看上去小小年纪,竟然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冥门右使,权利和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看来,要收买这个丫头,得颇费一番心思了。 “右使大人,只要你打消把那只癞蛤蟆塞进我肚子的念头,我可以教你一套身体的指法!” “什么指法?很厉害吗?比门主的“阴阳指”还厉害吗?” 呵呵,呵呵……沈如歌干笑两声,望着东方羧的胸部笑眯眯的说道:“一套丰胸按摩的手法!” “那是什么手法?可以杀人吗?” 这丫头,怎么脑袋瓜里尽是打打杀杀的画面,沈如歌摇摇头,东方羧不见沈如歌说的手法不能杀人,顿时没了兴致。 “此手法虽然不可以杀人,但是却可以诱惑别人,让你不需要动刀动枪,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让人诚服在你的脚下!” 沈如歌继续卖关子,刚刚转过身体的东方羧再次回头,望着沈如歌,“这手法果然这般厉害?你快说说?” “你先说答不答应我刚才的提议?” 沈如歌才不会那么蠢的忘记这丫头还没有答应她的要求了,东方羧犹豫几秒,然后点点头,沈如歌笑着说道:“这手法很简单,左三圈,右三圈,在轻柔三圈,如此循环,每天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保证要不了多长时间,你的胸部就会和我的一样傲人!” “你,你,你……” 东方羧羞的直跺脚,“你这个女人怎么老是和我的胸部过不去呢?” “傻丫头,我这是在帮你,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喜欢搓衣板的!” “搓衣板又是什么?” 东方羧对沈如歌冷不丁冒出的词汇真是充满了好奇,男人喜不喜欢搓衣板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扁,平……” 沈如歌气定神闲的说出了让东方羧彻底崩溃的两个字。 “啊……” 东方羧发出了一声尖叫,被这个女人这么一说,她开始讨厌自己的身材,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勤加操练这套丰胸指法,她一定要将自己扁平的胸部变得和这个女人一样的傲人。 东方羧的尖叫声传进了柳飞尘的房间,原本假寐的眼睛骤然睁开,精光骤现,冲着屋外,慵懒的说道一句:“去看看右使的住所发生了何事!” 屋外没有回答,但是风吹树梢晃动,一道黑影已经飞上了东方羧住所的屋檐,侧耳,小声聆听着里面的谈话。 “而且,东方右使,你知道吧,你还有一点暴露了你的身份!” 未免冷场,让这丫头在想出什么奇怪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沈如歌继续找话题,同时也暗暗试着动了动四肢,发麻的感觉似乎已经被刚才减轻了很多,看来,要不了多长时间,这麻药的药性便会自然消退,只要能够行动自如,即便不可以用真气,沈如歌也是有那个自信控制东方羧。 既然冥门有规定不收女弟子,这东方羧竟然以女儿身坐上了右使的位置,想来,那柳飞尘对她定然是宠爱有加吧?只要挟持了东方羧,她逃出去的机会岂不是更大一点呢? 这就是沈如歌心中盘算的“如意算盘”,可是,这“如意算盘”有时候也不一定能够尽如人意啊,还有一至今下落都不明的夜筱清,沈如歌千辛万苦的追到这里就是为了救她,不会折腾到最后还要白忙乎一场吧? “什么?还有地方暴露了身份?” 东方羧真是觉得自己往日的成就感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在这个女人看来竟然是破绽百出? “你快说,是哪里?是哪里?” 基于精益求精的态度,东方羧干脆端来一张凳子坐在沈如歌的身侧,沈如歌望着她,在察觉她在盯着自己的屁股看时,东方羧的脸上再次浮出红晕,沈如歌心中一阵暗笑,估计这冥谷之中除了没几个不知道东方羧的女儿身份吧?只不过是柳飞尘封了他们的口吧? 试问,这世上,有几个男子像她这样动不动就脸红的跟苹果一样呢? 不过,这也让沈如歌愈加肯定了心中猜测,柳飞尘对东方羧的感情绝非一般,是男女之爱吗?貌似,又有那么一点不像…… “你倒是说话啊?” “还用说吗?你不是看见我盯着哪里看了啊?” “我的屁股?屁股怎么了?” 好吧,胸部她承认,这两坨肉只有女人有,男人没有,可是这屁股又是怎么回事呢?男人也有的啊?难道,男人和女人的屁股还会有区别? “你走两步看看!” 东方羧听话的站起身,在屋内走了两圈,沈如歌直接来上一句:“你感觉你走路的方式和你们的门主,石龙,还有那位千机大叔比起来,有什么区别呢?” “门主走路像条龙,石龙走起路来像只猴,千机大叔走起路来像只熊!”东方羧歪着脑袋,费力的回响他们这三人的走路方式,潜伏在屋顶上的千机大叔脑门口浮现三条黑线,这鬼丫头,竟然说他像只熊,他有那么笨拙吗? “然后你觉得你走路呢?” “我走路像什么?” “像只快要下蛋的母鸡!” “扑哧” 屋顶上的一向都不苟言笑的千机大叔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这个比喻,真是太恰当了,沈如歌敏锐的听力当然没有漏掉屋顶上传出的那一抹笑声,千机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个笑声惊动了对方,赶紧闪人,若是让东方羧那丫头知道他在偷听,估计他好不容易蓄起的胡子又要保不住了。 第九十三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当千机将刚才所听到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柳飞尘之后,那张如同冰霜般僵硬的脸上突然冒出一种极其怪异的表情,怎么形容呢?就是一种想笑又笑不出的样子,如同便秘的人蹲在茅坑上,明明要拉,但是又拉不出来,痛苦啊…… “你这女人,竟然敢嘲笑我是母鸡,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东方羧听到沈如歌竟然说她走路向母鸡,可谓是恼羞成怒,伸手就捞起桌上的杯盏砸向了沈如歌,沈如歌试着身子微微一偏,咦,既然能动了,她跳起来避过扔来的杯盏,笑眯眯的看着东方羧,“怎么说着说着就生气了啊?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东方羧固然是生气,但是却未动杀念,若是她真的起了杀心,沈如歌知道她早就去见阎王了,反正现在麻药的药性已过,也知道这丫头是一个用毒高手,她只要小心戒备着,一时半会儿她也进不了自己的身,不过,为了让她放下戒心,她还是得继续装一会儿憨才好…… “我让你说,可是我也没让你什么都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保证不说了!”沈如歌笑眯眯的来到东方羧的面前,看着她被怒气胀红的脸庞,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其实,你还有一个最大的缺点!” “什么,还有?” 东方羧这十几年来的自信在今天被彻底摧毁,沈如歌笑着摆手:“好了,好了,这次是真的不说了,真的不说了!” 走到桌边坐下,沈如歌端起杯盏中的凉茶一口气的喝了下去,“说到现在,口都干死了!” 原本,沈如歌是东方羧的实验对象,可是,现在完全主次对调,东方羧俨然成为了沈如歌的实验对象,沈如歌的一番评头论足让东方羧彻底陷入了这十六年来的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女孩子,而却又碍于门主的威严不敢表现出来?怪不得石龙那小子最近老是盯着她的屁股看,原来,原来…… 这里,她是呆不下去了,她要离家出走,她再也不要回到这里…… “你,是不是心中一直都在盘算着要逃出冥门?” 东方羧指着仰头喝水的沈如歌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个女人说这么多,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不就是想要让她放松警惕可以逃走嘛,既然她要走,而自己也要走,何不“互帮互助”呢? 心事被戳中,沈如歌倒是没有丝毫的惊慌,东方羧竟然这般直白的戳穿她,而不是等她逃跑的时候在抓她一个现行,想来,她的心中也是有了什么想法了吧? 沉默,乃是让人最追摸不透的深沉,沈如歌并不回答东方羧的问题,只是静静的喝茶,那种泰山崩于前而纹丝不动的沉稳不是一朝一日可以练就出来的,那可是需要时间的历练的! 沈如歌两世为人,加起来的经历的岁月超过五十年载,这份深沉,可是东方羧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小丫头可以琢磨透的,见沈如歌不语,她贝齿紧咬牙关,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一方面是对外面世界的渴望,令一方面有感觉柳飞尘一群人欺骗了她的感情,可是,又碍于柳飞尘的威严,不知道该不该将出谷的捷径告诉沈如歌,可是,若是不说,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没有她的帮助,自己到外面那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万一无法适应怎么办?灰溜溜的返回冥谷,岂不是会被石龙那小子笑掉大牙? “那个,我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你跟着我,门主肯定抓不到我们的!” 沈如歌心中一阵窃喜,就说有时候要装一下深沉吧,若是自己刚才急吼吼的表现出一副她要急于离开的样子,东方羧会这么轻易的就说出她有离开而又不被柳飞尘发现的办法吗? “喂,你倒是说话啊,你心中到底怎么想的?” 东方羧有点沉不住气了,到底是年轻,没有社会阅历,又对上沈如歌这种老狐狸,沈如歌放下一直握在手上旋转的茶杯,望向东方羧,目光笃定,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要离开,但是,在离开之前,我要先救出我那个同伴!” “那是不可能的!” 东方羧一口便否定了沈如歌,门主费尽心思捉到的那个女孩此刻正被关在冥门防守最牢的地牢,那里没有门主的令牌,别说是人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你知道她被关在哪里?” “知道又怎样?那里你根本走不进去的,就算你走进去,也根本带不走那个女孩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那个念头,省得自找麻烦!” 东方羧说道顿了顿,而后又似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而且,你还中了夺命天蚕的毒,七七十九天,以我看这毒性蔓延的程度,你剩下的日子也已经不多,若是你还不能尽快的找到药引,你自己的命都难保,还想救别人?” 东方羧的脸上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和老成,与刚才被沈如歌气的直跳脚的女孩判若两人,虽然她说的每一句都极为有道理,而且看她那表情,关押夜筱清的地方宛若是龙潭虎穴一般,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放下夜筱清不管,虽然自己并不讨喜她,可是关乎她的清白以及这个乱世纷争,虽然自己不是拯救苍生的圣人,但是,她实在不愿意看到百姓生灵涂炭,流离失所的场面。 夜筱清若是清白不保,她与夜无忧的婚事不管成功与否,都会将夜无忧陷入一个两难境地,若是他答应婚事,便会被世人耻笑,被皇族宗亲不耻,而且,他盯着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和夜筱清成婚,让人很难不联想到他是贪图汝南王府的势力,到时候不管他有没有谋朝篡位的打算,都会被朝中文武到大臣所戒备,而若是他拒绝了迎娶夜筱清呢?汝南王势必会翻脸,鹬蚌相争,必有一伤,那整件事情的幕后策划者岂不是可以坐享渔人之利? 第九十四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皇族争权夺利是自古层出不穷上演的戏码,可是,受罪的是谁呢?还不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罢了,沈如歌虽然从不标榜自己是大仁大义之人,若是真的不能救出夜筱而且全身而退,那也就算了,至少良心上也说得过去了,打定主意,就算是龙潭虎穴,沈如歌也要去闯一闯,而且她也很好奇,能让东方羧都这般畏惧的地方,到底会是怎样的呢? “喂,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不会帮你的!” 东方羧直截了当的出言让沈如歌打消心中正在盘算的想法,她是不会背叛冥门更不会背叛门主的,而且,想要到那个地方把人救出来,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你把地方告诉我,我自己去救人!” “什么?就你一个人?” 东方羧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这个女人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妄想凭借一人之力去救人?天方夜谭,天方夜谭…… “你若是想早些离开冥谷,你只要安排好出谷的所有事宜,人救出之后我应该到哪里去找你?”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太早,等你能够活着从那里走出来在说!” 沈如歌原本想等到天黑之后在行动,但是东方羧却跟她说根本没有必要,她根本无须要偷偷摸摸的行动,因为在那地牢之中,有一张堪称完美无比安全之网,任何人只要一踏足那里,便会惊动在那里潜伏的黑暗势力,沈如歌很想多了解一些关于那些黑暗势力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势力,可是,东方羧只是爱莫能助的摇摇头,整个冥教,除了教主,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那股势力到底是怎样的,到底是人,还是鬼,根本无人知道!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是,眼下,沈如歌只是知道前方是龙潭虎穴,至于其他细节,她一点都不知道,以前,她一直都很自信,在吃过夜无忧的苦头之后,她现在可是对自己有点不自信了,而且,现在,她的身上还中了夺命天蚕的毒,毒性一发作,她自身都难保,这,一切,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沈如歌脸上浮现出的为难丝毫不差的落入东方羧的眼中,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同黑葡萄般晶亮的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红唇轻启,她故意卖关子语速极慢的说道:“若是你执意想要救出那个女孩子,倒是有其他办法,也不一定非要亲自去的!” 沈如歌忍住心中一阵窃喜,表面上仍旧装作一副不需要东方羧帮忙的样子,东方羧原以为她这话一说,沈如歌便会立即跳到她的面前,可是,沈如歌的反应却让她大失所望,腮帮子一鼓,一个箭步冲到沈如歌的面前说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般清高,我说我有办法让你可以不用进她地牢就可以救人,为什么你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你会那么好心吗?” 沈如歌挑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一个藐视的表情彻底激怒了东方羧,手掌一拍桌子,她对沈如歌说道:“在门主的卧室内,有一条通往地牢的密道,只要你从那里进去,便可畅通无阻!” 卧室?密道? “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东方羧得意洋洋的望着沈如歌,沈如歌勾唇一笑:“我打算怎么谢你呢?”歪着脑袋,作出一副沉思模样,“要不,等离开冥谷之后,我在教你另外一套指法如何?” “什么指法?” 东方羧的兴趣又来了,这个女人的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呢? “提臀!” 沈如歌咯咯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飞身出了东方羧的药房,东方羧对着她的背影,羞的面色通红…… 离开东方羧的房间刚走没多远,沈如歌便寻到了一处屋子,很清幽的独院,稍稍有点偏僻,相比冥谷其他的建筑,这里要显得朴素了很多,而且周围竟然连一个防守护卫都没有,重重异于寻常的迹象让沈如歌几乎可以断定,这里就是柳飞尘的住所,一般自诩自命不凡的人都不喜欢被人打扰,而向柳飞尘那样阴暗的男人,肯定喜欢安静的独处。 就在沈如歌准备走进屋内去证实自己的猜测,刚到门口,一个丫鬟刚好从门内出来,端着托盘,回头对里面的人说道:“门主练功还没有回来,你们动作麻利点,将东西放好之后就离开这里,门主不喜欢被人打扰!” 沈如歌心中一喜,真是天助她也,她还寻思着如何能够不动声色的避过柳飞尘而在他的屋里大肆搜查暗道的入口呢,现在他还没有回来,看着屋子又不是很大,找来岂不是易如反掌? 沈如歌躲在树后,待那个丫鬟经过时候,闪电般的速度将她拖到了树后,一把按住她的嘴巴,点中她的昏睡觉穴,剥了她身上的衣服就换上,一个闪身就进了屋子。 屋子内,丫鬟们穿梭来去,一个巨大无比的浴桶摆放在屋子的中央,氤氲的水汽将整间屋子弥漫的是朦朦胧胧,所有人都在各自忙碌,也没人多看沈如歌一眼,一个年长一点的丫鬟远远的望着沈如歌的背影,吩咐道:“浮云,这边都已经好了,你把门主的衣服抱过去熏香,记住,在门主回来之前弄好这里的一切,待会儿门这若是留你在这伺候,你便机灵点,听到没有?” 正中沈如歌下怀,连忙胡乱答应一声,抱着桌上的衣服,溜进内室。 待听到关门的声音,沈如歌便立刻开始了搜寻暗道的入口,时间紧迫,她必须要在柳飞尘回来之前找到入口并且带出夜筱清,然后还要逃之夭夭,这么短的时间,要做这么一系列的事情,看起来的确有难度,可是她沈如歌是谁,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她都能绝地反击,而且,嘿嘿,望着柳飞尘的浴桶,沈如歌发出了两声不怀好意的阴笑,刚才她从东方羧的药房里顺手牵羊得来的,柳飞尘若是泡在里面,想来也有一时半会儿睡一下吧? 第九十五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屋内所有固定的,移动的物体,沈如歌一一试过,挂在墙上的话,悬在空中的吊灯,柜子上摆放的装饰物品,她无一放过,满屋子被熏香熏的几乎浓郁的化不开的香气,那种奢靡华丽让人想起暗华庭灯火流光的香,沈如歌鄙视的皱了皱眉头,一个大男人没事熏香,怕是要掩饰身上什么别人闻不得的味道吧?比如说:“狐臭!” 所有房间都找了一遍,但是却没有找到类似开关之类的玩意,沈如歌有些心灰意冷,难道,东方羧那个丫头骗子故意耍她? 这屋子,到底还有什么地方会是通往地牢的入口呢?沈如歌将视线落在了那张她还未搜过的大床上,果断的跳上去,掀起所有的被褥,一道石门便出现在她的面前,心中一喜,可是,她却又悲催的发现若想开启这道石门,得有钥匙,看来,跟柳飞尘是无法避免的要狭路相逢了,沈如歌调整呼吸,重新将掀起的被褥放下,整理好,抱着柳飞尘的衣服,静静的坐在凳子上,一边熏着衣服,一边等待着柳飞尘的回来…… 沈如歌坐在内室熏香,屋外的门咯吱一声开了,沈如歌松弛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她蹑手蹑脚的起身上前朝着外室望了一眼,果然是柳飞尘,他一身白袍前襟微微敞开,袍尾拖地,一头浓密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腾腾的雾气之中,他看起来宛若出尘的仙人,带着几分不失人间烟火的空灵,沈如歌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极品啊,真是极品啊! 从进屋到现在,柳飞尘至始至终都没有抬眸看一眼内室,他开始宽衣,食指慵懒的解开腰间宽松系着的腰带,白袍缓缓落地,“铛”一声脆响,一个金色的钥匙从他衣裳上挂着的一个香囊内冒了出来,沈如歌眼神突然一变,柳飞尘带在身上的钥匙,不就是开启那道石门的钥匙呢? 柳飞尘似乎并不急于踏入水桶之中,只穿一身亵衣的他走到一侧的柜子旁,轻轻的拉开暗格内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重新走回浴桶旁,淡粉色的粉末倒入水中,随之一股奇怪的香味充满了整个房间,这香味很浓,扩散的速度很快,不消一分钟的时间,便盖过了先前那个浓的几乎都化不开的熏香味道。 神神秘秘,一个大男人洗个澡还整出这么多的花样,一向提倡从简的沈如歌再次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一番柳飞尘的行为。 粉红的粉末将浴桶内碧清的水染红了红色,柳非凡用手拂去水面上的花瓣,十分满意这水中的颜色,对着热气腾腾的水,慢慢的开始脱着衣服。 即使看到那钥匙就在眼前,沈如歌也不敢贸然行动,只是屏住呼吸,几乎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的将自己的身体往前挪到了屏风的后面,接近目标一点了…… 原先,沈如歌站在内室,带柳飞尘拿过瓷瓶之后,她也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可是,现在她闪到了屏风的后面,斜对面,升腾的水雾缭绕,若隐若现的烟气之中,那一若隐若现的身体犹如那凝聚了万年海气精华的珍珠,温光华美,他的身材那叫一个好,沈如歌有一种血气直往脑门上涌的感觉,他身上的肌肉十分紧绷,显得整个身体的线条都十分的紧致,的确是一个长期练武之人的身材,饱满,富有弹性,同时,却没有一般武夫那般的魁梧,更多了一丝高贵的精美,力与美的完美结合,身上每个起伏的线条都在无言诉说着一种极致的诱惑! 柳飞尘只是脱光了半身衣裳,下面还穿着亵裤,松松垮垮的堆在腰间,却让人恨不得有一种冲上去想要替他扯掉的感觉,他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反尔让人愈加的觉得心痒痒,让人想要一窥这底下的无限春风! 沈如歌面红心跳,然后,在这个时候,她的脑海之中去突然不合时宜的冒出了另外一个男人堪称完美的身体,心跳愈加的加速,呸,呸,呸,没事想起夜无忧那个恶魔干什么? 沈如歌赶紧甩掉脑海之中那突然冒出的轮廓,继续将视线瞟向柳飞尘,他已经跨进了水桶之中,已经没有风景可看了,沈如歌刚想掉转视线,突然发觉不对劲,原本白色雾气突然变成了粉色,漂浮在半空之中,雾气不似刚才那么厉害,柳飞尘的两条胳膊搭在水桶上,略沾水汽的乌发半垂在桶外,如同黑色的瀑布,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吸引沈如歌的重点,重点是他的头上,也在腾腾的往外冒着粉色的雾气,他不会是在练什么邪恶的武功吧? 见柳飞尘似是睡着了一般,沈如歌以为是自己倒在水中的迷药起了作用,胆子大了一点,再次向前几步,绕到柳飞尘的前面,按道理说她现在应该是立刻抓紧时间拿了钥匙就去将夜筱清救出来,可是,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好奇柳飞尘到底是在整什么幺蛾子。 白皙如同雪缎的肌肤上,胸口那一团艳红的火苗显得尤其的醒目,沈如歌一开始还以为是他胸前带着的配饰,可是仔细一看,那艳红,是皮肤本身的颜色,而且,那火苗还似在跳跃,如同现实之中的火苗,燃烧的十分的炙热,随着那火苗燃烧的炙热程度,柳飞尘的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了红色,血管在急剧的膨胀,头顶上的热气升腾的越加厉害,柳飞尘闭目沉定,鬓角之间隐约可见碎碎的细汗,神情十分的专注,似乎正在经历紧要关头。 这稀奇的事情已经看过了,沈如歌还有要紧事在身,沈如歌正欲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浴桶上方,却突然传来柳飞尘的声音;“来给本座擦背!” 动作瞬间凝固,沈如歌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他居然没有晕,不仅没有晕,他还知道这屋内内一直都有人,沈如歌心中大呼上当,这个该死的男人不会已经认出了她? “聋子吗?还不过来!” 第九十六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至始至终,柳飞尘一直都是闭着眼睛,沈如歌心中存在一丝侥幸,他都没有睁开眼睛,应该没有认出自己吧,转身,望着柳飞尘露在外面的CS5脊椎骨,沈如歌的眼中杀机顿显,既你没晕,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心中一狠,沈如歌果断的朝着柳飞尘走去,为了避免被他认出,她一直都将头埋的很低,反正她现在的身份是丫鬟,一般出于对主子的敬畏,下人都低着头,避免直视主人,她这样做,并无任何的不妥之处。 拿起搭在桶沿上的搓布,沈如歌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柳飞尘的身体,刚才还泛着不正常红色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常色,胸口那团火苗也已经散去,甚至连水中的粉色也已散去,柳飞尘还在闭着眼睛,均匀的呼吸声从他的鼻尖缓缓冒出,屋子内安静的似乎都能听到针落的声音,沈如歌从他的脖颈处开始擦,慢慢的,慢慢的,一直来到他的CS5位置,一种异常紧张的感觉一直蔓延到了沈如歌的四肢百骸…… “用点劲,今天没吃晚饭吗?” 沈如歌手中的动作一愣,柳飞尘不耐烦的动了动身子,刚刚还近在咫尺的CS5转眼间被他埋到了水中,沈如歌好不气恼,却又不敢耽搁,赶紧将手中的搓布重新沾了一点热水,哎,这项工作进行的并不是十分的顺利,沈如歌心不在焉的搓着柳飞尘的后背,一边寻思着脱身之策。 擦着擦着,沈如歌发现搓巾擦上去的感觉没有刚才的那般顺滑,低头一看,只见他的后背,不知道何时竟然起了一层隐约的霜雾,被热水一擦才会消解,这男人,到底练的是什么邪恶的武功,怎么会这般的奇怪? 沈如歌遐思之中手指一颤,指间无意间触碰到他裸露的肌肤,冰凉刺骨,惊的沈如歌一颤,下意识的缩手,柳飞尘也似乎有所感应,微闭的眼帘骤然睁开,沈如歌吓的魂都飞出来了,握着搓巾的手僵在原处,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好在,沈如歌一直都站在柳飞尘的背后,所以,柳飞尘若是有所行动,沈如歌定然知道,而沈如歌若是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沈如歌却不一定知道,她的手已经下意识的握紧衣袖里的“银雪”,实在不行,只能硬拼了,即使沈如歌自己也知道,硬拼对她而言无非是以卵击石。 指间刚刚触碰到匕首冰凉的刀刃,柳飞尘突然说道:“一直在盯着后背擦什么?也不知道换地方!”说着他胳膊一抬,手肘处刚好抵着沈如歌握着刀刃的手臂,沈如歌心中一跳,赶紧也半转了身体,再次转到柳飞尘的后面,衣袖中的匕首也只好暂时放回到了远处。 即便柳飞尘一番动作之后再次闭上了眼睛,可是向来敏感的沈如歌心中觉得有几分不安,她偷偷瞟了一眼柳飞尘的神情,他微微侧卧脑袋歪着靠在桶沿上的姿态被橘黄色的灯光照的有几分不同于白日里的柔和,低垂的眼睑刻着深邃的弧度,他的神态看起来有几分疲惫,不见白日里的凌厉倒是让人有几分放松。 沈如歌咬牙替他擦完左胳膊,指甲刚刚再次触碰到刀刃,柳飞尘又突然抬起另外一条胳膊。 柳飞尘,算你狠,看擦完这条胳膊你还有什么地方让我擦,你若是敢让我替你擦大腿,小心姑奶奶我阉了你! 沈如歌眼中迸出一道无比恶毒的眸光,就在这是,柳飞尘居然真的从水中抬起了他的一条大腿,搭在浴桶的边缘,飞溅的水花沾了沈如歌一脸,手中握着的搓布下意识的握紧,揉成团,沈如歌的眸子几乎要喷火般。 “又在发什么楞?快点要前面来擦大腿!” 沈如歌真的是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无奈,只好转到柳飞尘的前面,低着头,抬起他搭在桶沿上的腿,从小腿到大腿,沈如歌瞄一眼刚才那团火苗浮现的地方,那地方此刻正在剧烈的起伏着,依稀还可见血管内血液的流动,隐隐透着诡异,她的手在擦个不停,眼神却仅仅的盯着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看起来很脆弱,是不是就是柳飞尘的命门,如果一到刺进去,会不会血溅当场呢?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激动,身体下意识的朝着柳飞尘胸口的地方挪去,完全没有察觉此刻她的动作是多么的危险,若是柳飞尘此刻睁开眼睛,一掌便可以直击她的天灵穴,她还未触碰对方丝毫,已经一命呜呼…… 衣袖之中的匕首已经再次缓缓滑到了手腕处,基于上次的教训,沈如歌这次决定不能有丝毫的迟疑,看准目标,一刀刺下去,一阵水花扬起,柳飞尘已经将这条腿重新收回到了水中,抬起另外一条腿,眼看到手的机会再次错过,沈如歌心中真是好不生气…… “你这个丫头,今日做事怎么这般磨磨蹭蹭?” 柳飞尘再次嗖的一下睁开了眼睛,沈如歌赶紧“扑通”一声跪地,脑袋贴着地面,怯怯的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水都凉了,还不快过来!” “过你的头!” 沈如歌蹭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抽出袖中的匕首,雷霆般急速的朝着柳飞尘的命门刺去,这样一直被耍着,他还真以为她是一只猴啊? “怎么,这么快就演不下去了?刚才本座还在考虑,要不要看在你伺候的极好的份上,放你一条生路呢?” 柳飞尘神情轻松的用两指夹住沈如歌刺过去的刀刃,轻轻一拨,原本应该立即被折断的刀刃此刻却依然毫发无损的夹在他的指间,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待看清楚沈如歌手上握着的匕首鞘之后,脸色更是瞬间僵硬如冰,厉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把匕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沈如歌眼中寒芒一闪,手腕用力,继续将匕首朝着他的命门刺去。 第九十七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柳飞尘单手一拍水面,顿时水花飞溅,落在沈如歌的脸上,居然带着刺骨的疼痛,半空之中的水花渐渐凝聚成了一柄锋利无比的水剑,朝着沈如歌的心口急速飞来,这下轮到沈如歌心中一惊,这男人,竟然能变水为剑? 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沈如歌的身子一偏,在地上连续打了好几个滚,样子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却避免了被水剑所伤。 “柳飞尘,你这个小人,趁人之危!” 沈如歌破口大骂,若不是畏惧身上那夺命天蚕的毒,此刻,她会被他追的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吗? “柳飞尘,你最好今日就杀了我,否则,日后我伤好了,定然会变本加厉的还给你!” 这句话,怎么说起来这般顺口,沈如歌想起来了,十几日之前,她也对夜无忧说过这样的话,看来,她的下半辈子,光是找这两个男人报仇,就有的她忙活了!关键,她还有下半辈子可以活吗? 水剑在空中散为无数的水珠,沈如歌一屁股坐在柳飞尘的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沈飞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从水中站了起来,自己穿好了衣袍,竟然完全不理会坐在床上瞪大眼睛的沈如歌,合衣躺下,末尾还来上一句:“如果你今夜给我暖床,也许,我会考虑放了你的同伴!” 靠,让本姑娘给你暖床,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沈如歌在心中狠狠鄙视了一番柳飞尘痴人说梦,整个身体杵在原地,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之中蹦出来。 “那个女孩是你什么人?” 就在沈如歌以为柳飞尘已经睡着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单手慵懒的撑着额头,另外一只手臂随意的搭在他凹凸有致的曲线上,长发披着,胸襟微敞,橘黄色的微光在他的脸上照出琉璃一般的光彩,眼前这个男人,真是美的慑人心魄,沈如歌在心底不由的再次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尤其是那微微上挑的眼神,带着几分傲气,贵气,显得星光闪烁璀璨逼人,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如梦如幻的光芒,沈如歌目光迎上,也不免被他的眼神所慑,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回答他的问题。 “是不是又改变主意,决定做本座的暖床丫头呢?放心,本座向来怜香惜玉,定然会好好疼你的!” 妖媚的笑容浮现在那张俊美的近乎放肆的脸上,沈如歌的嘴角突然勾出一道妖娆的笑意,上前一步,生出如水蛇般细腻光滑的手臂俯身放在柳飞尘那微微敞开的胸口处,她弯腰的角度刚刚好,在柳飞尘的位置往上看去,刚好可以看到她在黑衫包裹之下的深壑,以及深壑两旁那若隐若现的傲人双峰,那浑圆,被黑衣衬托的如同白瓷一般充满诱人的色泽,柳飞尘黑眸之中的**渐渐升腾,嘴角渐渐勾起一道邪恶的弧度,他原本放在身上的手臂一把攀上了沈如歌的腰际轻轻用力一带,沈如歌原本微倾的身体便立即贴向了他的胸口,沈如歌的脸颊刚好触碰到他的胸口原先浮现火苗的位置,心顿时一提,她笑颜如花,纤细的手指缠绕柳飞尘的墨发,来到他的耳垂,用缠绕在指间的发梢抚弄着柳飞尘的耳垂,一种酥麻的感觉顿时从柳飞尘敏感的耳垂一直蔓延到他的全身,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但是眸底,却是愈加的阴沉。 “门主,你确定要我给我暖床吗?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杀我?你有那个本事吗?” 柳飞尘的嘴角斜勾,无比蔑视的扫过沈如歌的脸:“难道,羧没有告诉你,本座乃是金刚不坏之身,全身上下无一死穴吗?” 金刚不坏之身?全身上下无一死穴?沈如歌会相信他的鬼话才怪,他所谓的金刚不坏之身只不过是用一股奇特的罡气护住了他身体每处可以致命的地方罢了,但是这里,并不包括沈如歌即将下手的地方。柳飞尘一个利落的翻身便将沈如歌的身体压在身下,寒声说道:“这,一切,可是你自找的!” 突如其来的大力,一把撕碎了沈如歌肩头的衣裳,雪白圆润的肩膀霎时间刺激了柳飞尘的双眼,他猛的垂下头去重重的啃食在沈如歌的肩上,可惜,他却没有看到,在他身下的女子,此刻的表情。 沈如歌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朝着CS5脊椎骨的位置游离而去。竖手为刀,对准位置,曾经了演练了千万遍,又在实战中经历了无数次大小阵仗的干净利落,下一秒,还在占着上风的柳飞尘此刻便瞬间如同一只被驯服的小猫,软趴趴的趴在沈如歌的身上。 沈如歌用力的推开他的身体,鼻孔之中冒出一声冷哼,这个男人跟她犯了同样的错误,就是太过自信,以至于阴沟里面翻了船! 被人拧断了CS5脊柱骨定然是必死无疑,可是,事情得手的太过容易,沈如歌反尔觉得有些令人生疑,她有些不放心的将手指探上柳飞尘的鼻息之间,那里果然已经平静的感觉不到一丝气息,堂堂冥门教主就这么死去了?可能吗? 沈如歌又不是傻子,但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柳飞尘的的确确是暂时的昏厥过去了,抓紧时间,她动作麻利的挪开他的身体,用钥匙打开那道石门,随着石门缓缓移动,一条幽长的几乎看不到尽头的黑暗甬道出现在她的视线内,拿起床头的灯盏,沈如歌沉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顺着台阶朝下走去,刚走不远,突然甬道上方传来一道邪恶的笑意,沈如歌猛的一转身,只看到柳飞尘那张如同魔鬼一般站在上面,凌厉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甬道的漆黑落在沈如歌的脸上,沈如歌心中大叫一声:“上当了!” 她虽然知道柳飞尘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常人被拧断了脊椎骨定然是必死无疑,他虽不是常人,但是根据她多年经验,就算不死也要全身瘫痪,可是,现在,那个男人竟然还完好无损的站在她的面前,甚至还故意装死让她自己走入那地牢之中。 第九十八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既然你这般重情重义,那么你就到地牢之中陪她好了!” 如同闷雷般沉重的声音顺着空荡荡的甬道飘到沈如歌的耳朵,她心中知道,现在即便她拼尽所有的力气冲过去,却也是徒劳,与其这样,她还不如顺着台阶继续走下去,在精妙的机关,在密不透风的地牢,只要是人造的,便一定会有漏洞,沈如歌不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完美的没有一丝缺憾的地牢…… 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在柳飞尘几乎难以置信的表情之中,她优雅的重新转身,顺着台阶继续朝着那漆黑的位置领域走去,清亮的声音回荡在甬道之中,“柳飞尘,我若是能够走出地牢,你便答应不再为难我和夜筱清如何?” 声音穿过甬道传入柳飞尘的耳中,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一双浓密的剑眉皱起,内心深处似乎在做剧烈的斗争,片刻之后,他的脸上重复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对着沈如歌的背影,答应一声,随即石门缓缓关闭,一阵细风瞬间吹过,吹灭了沈如歌手中的灯盏,周围的世界,顿时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四下里一片寂静,坡势向下,沈如歌一步一步缓缓而下,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向下,一直向下,感觉似乎要走到阴曹地府一般,突然,脚下一股平坦的触感传来,巨大的黑暗包裹着沈如歌的神经,一丝冰冷从指间慢慢的扩散至她的全身四脉,沈如歌的手指轻轻弯曲,试探一般向周围摸索了一下,一片空旷,她甚至连墙壁都没有摸到。 周围是大团大团浓墨般的黑暗笼罩着,沈如歌的手下意识的摸向袖口里的银雪,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谨慎的轻轻移动了下脚步,缓缓抽出了锋利的匕首,银亮的刀身在一片黑暗之中竟也能发出一丝丝冷光,沈如歌用足眼力,发现置身在一个巨大而又空旷的房间,地面,墙壁,屋顶,全是漆黑的巨石整块铺成,沈如歌走进一面墙壁,将银雪的刀身凑近,黑色的石头上面雕刻着沈如歌看不懂的繁杂花纹和各种图腾,有一种沉重的几乎令人窒息的香气在空气里肆意的飘荡,沈如歌沿着墙壁继续向前走,渐渐她感觉,这墙壁上的图腾,为什么越看越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呢? 沈如歌的记忆力向来十分的好,只要她见过一眼的东西,事后绝对能够清晰的回忆,可是,这图腾,她觉得熟悉,可是又感觉陌生,总之,这种感觉很奇怪,会不会是因为盯着看的缘故,才会产生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沈如歌淡淡一笑,很快她的注意力便从这些图腾上面移开,沿着墙壁她继续朝前走,这地牢,绝对不是表面这般简单,前世,沈如歌为了追击一个国际盗墓团伙,曾经混入盗墓份子的团队,去过当时轰动一时的始皇陵墓,那里,给她的感觉跟这里如出一辙,进入墓穴,便是一个空旷的房间,四周都是冰冷墙壁,地位越高,陵墓的布置便会越加的诡异,因为那些生前位居高位之人,都害怕死后他们的尸骨被盗墓份子毁坏,据历史考证,始皇在陵墓完工之后,将负责造筑陵墓的匠人全部杀死,为的就是怕陵墓的机关泄露,他死后会我不得安宁。 难道,这里也是一座地下皇陵? 利用地下皇陵来做地牢?柳飞尘可真会捡个现成便宜!可是,这皇陵的主人会是谁呢?沈如歌心中倒是有几分好奇,会不会有传说中的如小山般的金银财宝呢? 沈如歌将绕着墙壁走了一个遍,指尖几乎触摸过每片黑石,可是,当她收回指尖的时候,却意外发现指间竟然没沾丝毫的灰尘,黑眸之中闪过一丝疑虑,她站在这间黑屋子的中央,盘膝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沈如歌似乎感觉到在她的四周有一股奇特的气流在涌动,她的嘴角渐渐牵扯出一道笑意,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突然裂开一道缝,开启到可容一人进去的缝隙,里面透出一道明晃晃的光芒,照在沈如歌的背影上,将她的影子落在黑石砖上,刚好与那道照在地上的明光重叠,一些沈如歌看不懂的奇怪字符出现,随即,让沈如歌感到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地面上,竟然出现一个硕大无比的鸟类图案,说是鸟,又不像是鸟,明光越来越亮,投在地面上的影子也越来越清晰,振翅欲飞,翅膀的每根羽毛此刻都在彰显着一种神秘的力量,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凤凰?沈如歌蹭的一下从四周站了起来,当她转身的那个瞬间,地上的影子夜刹那间消失不见,黑石屋内又重新恢复了平常! 既然石门已开,沈如歌身子闪进了石门里面,她体内的好奇因子被刚才那一个诡异的场面再次勾起,让她忍不住的想要一窥究竟,这冥门的地牢之中,到底暗藏着什么玄机? 相比较刚才的昏暗,现在沈如歌置身的地方要显得亮堂了很多,两旁的墙壁上都挂着铁制的烛台,上面,白色的蜡烛幽幽的照射着,萧穆的气氛充实着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视线继续往前望去,一个恢弘气派的宏大殿堂让沈如歌只觉得一腔热血突然涌上头顶,触目所见,黑石铺成的地面中间用醒目的白石铺成,顺着那条白石路走去,一座高大雄伟的殿堂呈现出宝塔形状矗立在一座祭坛的中央,这座宝塔共有五层,以递减的形式向上,高约十多米,而且整座殿堂表面度金,金碧辉煌,折射出一股耀眼的光芒,站在沈如歌的位置,抬头仰视着这座黄金宝塔,直刺上空,在顶尖,一只双脚后蹬作出振翅状的火凤雕塑栩栩如生,这莫不是与刚才地面出现的那一抹影子一模一样? 第九十九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沈如歌小心翼翼顺着白石砖铺成的小路缓缓朝前走去,站在这座祭坛的下面,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蝼蚁,渺小不堪,走到跟前,沈如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前这建筑巧夺天工,用鬼斧神工来形容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视线继续上移,沈如歌的视线再次落到了那只金凤的身上,尤其是它那一双用绿宝石镶嵌的眼睛,宛若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直直的盯着沈如歌,沈如歌对上那眸光,就感觉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她甚至陷入了一个游离的空间,漫天的大火,如同一条条火龙,在她的四周炙热的燃烧,她感觉每寸皮肤都在叫嚣着疼痛,哀嚎声,哭泣声,以及还有远处传来的刀剑撞击的声音,在这一片混沌之中,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公主,快跑,公主快跑……” 她开始拼命的狂奔,后面的追兵还在继续追赶着她,她用力的在跑,从天黑跑到天明,最后来到了一处悬崖,好高,下面,便是滔滔川流不及的江水,半人高的海浪拍打着岩石,水天一色之间,徐徐东升的朝阳火红似要滴血,转身,她弱弱的望向朝着她逼来的黑衣人,不要,不要…… “笨蛋的女人,说你是自寻死路,你还不信!” 东方羧在房中已经收好了所有的细软,眼看着已经过了两人事先约定的时间,沈如歌的身影迟迟未出现,她将所有的值钱的细软都绑在身上,外面罩一件宽大的长袍,推开门,抬头望了望浓重的夜色,夜黑风高,适合用来逃跑。 逃跑法则第一条,必须轻装上阵,除了银两之外,她并未带任何的行李,而且,她还将所有的银两都绑在身上。 逃跑法则第二条,必须选择有力路线,整个冥谷之中高手如云,若是想偷鸡摸狗的悄悄逃跑,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既然如此,不如光明正大,东方羧大摇大摆越过第一层负责冥城安全侍卫的视线,没有人问她要到哪里去。 逃跑法则三,千万要保持镇定,东方羧没走出多远,就看见石龙在雪地之中练功。 “石左使,这么勤快在练功啊?” 她神情十分淡定的和他打了一个招呼,正沉浸刀光剑影之中的石龙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甚至都没有回过头来,整个冥门谁会想到他们东方右使竟然带着全部家当想要逃之夭夭呢? 可以说,东方羧几乎是一路无阻的出了冥谷戒备最为森严的三道关卡,出去之后她立即闪进了一个小树林,虽然出了三道关,但是仍在冥谷的势力范围,一些冥谷不为人知的暗哨就潜伏在这片地域,那些暗哨就是门主的千里眼,所以,像刚才那般堂而皇之的走可是不行了,东方羧得乔装打扮一下,好在,冥谷为了大隐于世,选择在方圆百里都家农户的一处山谷建立了秘密基地,这些暗哨只会盯梢一些对冥谷意图不轨的人,对他们周围的百姓,只要百姓不踏入警戒线,他们是不会轻易扰民的,而且,东方羧从小便在冥谷之中长大,其中有一条通往外面的暗道,那里由于地势陡峭,关键,那里有冥谷的禁地,门主有令,任何人是不可以踏足那里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不过,什么禁地不禁地,此刻对一心想要离开冥谷的东方羧而言都是浮云,她钻进草丛之中麻利脱掉外面罩着的袍子,里面是她刻意准备的一身寻常老百姓的粗衫布缕,解下蓄在毡帽里面的一头墨发,手指胡乱的抓了两下,然后挽成两个麻花辫,垂在双肩,拿出事先调制好的面黄粉,涂抹在脸上,白皙如同凝脂一般的肤色顿时变得蜡黄蜡黄的! 掏出袖中的小铜镜,东方羧十分满意自己这番变身,试问整个冥门谁会将眼前这个丫头和他们风度翩翩又一表人才的东方右使联系起来呢? 事不宜迟,东方羧收拾好原先绑在身上的细软,趁着天色未亮之前,快速的闪进了树林之中,她的身材本就十分的娇小,矫捷的穿梭在树林之中如同一直狸猫,不一会儿的功夫,弓着腰拨开最后一道灌木丛,前面就是冥门禁地,一个绿色布满青苔的沼泽地横在她的面前,一座小小的孤岛便环绕在这片沼泽地之中,周围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将整个小岛遮盖的是严严实实。 整个冥门,对禁地总是带着几丝敬畏又带着几丝好奇,可是,除了东方羧之外,谁还有那么大的胆子闯入这里呢? 就在东方羧正欲钻出灌木丛之时,忽然,在一片浓密的夜色之中有一道白影从远而近飞来,漂浮在半空之中,宽大的白色衣袍被风吹的迎风招展,东方羧立即重新钻回了灌木丛中,一张蜡黄色的小脸之上挂满了惊悚之色,细细密密的冷汗从额头隐隐约约的冒了出来。 这里冷风阵阵,从未有人烟踏足,那白影,难不成,难不成是,是那种脏东西? 若让东方羧自己承认胆小怕鬼,那她可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可是,事实却是如此,这个小毒物害怕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此刻,她躲在灌木从中,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一双秀目更是紧紧的闭着,内心深处在不停的祈祷,别过来,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东方羧自幼便于草药为伍,对问道的辨别能力自然是十分的敏锐,当她嗅到空气之中传来的那一股熟悉的问道后,她嗖的一下睁开了眼睛,那白影,那白影不是门主吗? 向来行事都十分谨慎的柳飞尘按照惯例四周巡视了一番,在确定没有任何人盯梢之后,他飞身掠过了那片沼泽地,沼泽地虽然水域面积不宽,可是对平常人而言若想飞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对东方羧而言同样是小菜一碟,她悄悄的跟着柳飞尘保持着安全距离,在孤岛之上,一地被竹叶剪碎的月光疏疏落落的洒在地面上,风起,碎光随着树梢而动,摇摇曳曳,柳飞尘进去了竹屋之后便再未出现,东方羧守在外面很久,都没有一窥柳飞尘到底在里面做什么事情,因为这间屋子的门窗始终紧闭,密不透风,门主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此神神秘秘呢? 第一百章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东方羧的黑眸之中疑惑重重,可是,若是被门主发现她居然跟踪他,估计不死也得剥层皮,趁他还没有发现之前赶紧逃之夭夭,趁着风气摇动树叶哗啦哗啦作响的那个瞬间,东方羧快速的飞身离开,没走多远,东方羧忍不住的再次朝着竹屋望了一眼,心中突然决定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也促使在立即重新返回到了冥门。 “东方羧,你回来了啊?” “哼!” 换回原先装束的东方羧冷哼一声,并不打算和石龙多费口舌,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石龙手中挥舞的长剑在天空划下一道完美的弧度之后来了一个漂亮的收势,跳到东方羧的面前,一把拦住了她的去路。 “石龙,让开!” “不让,昨天,你竟然敢给我下毒,今天,这笔账我得和你算算!” 石龙摆出一副要和东方羧算账的架势,若是往日,东方羧倒是不介意和他切磋切磋,但是今日,她得趁着门主不在的时间赶紧找到那个女人,所以她直接越过石龙横在她面前的手臂朝前走去。 咦? 这东方羧怎么突然变性了呢?石龙站在原地,东方羧今日完全不在视线预想中的举动让他筹谋很久的计划完全无用武之地,心有不甘,他决定悄悄的跟在东方羧的后面,看看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神神秘秘又奇奇怪怪的! 漓月阁对冥门一般人而言那是绝对不可以擅自闯入的地方,可是对东方羧而言,她出入那里完全不需要跟任何人汇报,也根本不会有任何人阻拦她,所以,即使那些潜伏在暗处的高手看到东方羧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他们也并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东方羧进去了之后,便快速的关上了房门,白色窗纱之中,一直都倒映着她的影子,和平常并无任何异常,她只是在趁着柳飞尘不在的时候,又来偷看他的那些武功秘笈了! 这些暗哨知道,柳飞尘又岂会不知道呢?可是他却并没有阻止,这不是摆明就是放任吗?石龙也认为没有任何的异常,在门外看了一会儿之后,觉得这丫头实在是搞不出什么新意,打了一个呵欠,便折了回去。 回去就回去呗,还非要打一个那么响亮的呵欠,这分明是告诉屋子里的东方羧他已经对这场跟踪索然无味,已经离去了呢? 屋内坐在桌旁的东方羧在听到那一声呵欠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而后,她快速的将长袍架在椅子上,窗纱上依然还有一个投影,只是这投影看来更像是她已经趴在桌子上般! 东方羧从桌底上钻出脑袋,一直在地上匍匐爬到了柳飞尘的床上,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她便找到了那一块被锁住的石门,对她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东方羧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随即倒在了石门上,不一会儿,石门的表面便发生了奇怪的反应,坚硬的石门竟然在顷刻之间就被化成了石水,东方羧看着那一片狼藉,吐了吐舌头,心想,哎呀,这次玩大发了,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门主的地牢石门都敢毁,看来这次是非要离开冥门没有回头路了! 东方羧就是敢作敢当的性格,在沈如歌的“提点”之下,她觉得柳飞尘这么多年让她沉浸在一个自我感觉优越的世界里是欺骗了她的感情,所以当她下定决心想要离开冥古的时候她是不考虑的后果的,这妞儿,最后总结一句话,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喂,女人,你在里面吗?” 东方羧将脑袋探进黑黝黝的洞口,压低着声音叫了一声,回音倒是飘到很远,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回答。 一双秀目盯着那洞口,东方羧似乎在做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掏出腰间的火石,她顺着那台阶一步一步的朝下走去,可是,她还没走几步远,便感觉到身后一阵冷风吹过,她下意识的回头,准备发出尖叫的嘴巴被一个手掌一把捂住,石龙沉着脸沉着嗓子吼道:“你疯了吗?” 背叛门主,融毁石门,这些事情石龙想都不敢想,她东方羧是吃错药了吗? “你怎么进来的?” 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东方羧掰开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冷冷的将他的身体推到了一边,黑暗之中,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石龙毫不犹豫的拽着东方羧的胳膊就往上走,东方羧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用毒,可是向来都中招的石龙今日却似多长了一个心眼,用力的反手一扣东方羧的手腕,待她的手掌摊开之时,他从她双指缝隙之间抽出了一根银针,狠狠的丢在地上,拉着东方羧越开离开这个地方越好! “石龙,你这个小人,你放开我,放开我!” “毒计”不成,东方羧气急败坏的采用拳打脚踢的方式,石龙也不搭理,任凭她撒泼,他和东方羧虽然一个为冥门左使,一个为冥门右使,但是石龙原先只是一个沿街乞讨的孤儿,身染重病奄奄一息,是门主将他从死门关上拽了回来,不仅治好了他的病,还将他带回冥古好吃好喝,还传授他武功,所以,在石龙的心理,柳飞尘便是在他的再是父母,他不会背叛他,也不容许别人背叛他! “东方羧,你给我老实点!” “你放开我,放开我!” …… 一段不算长的甬道,因为东方羧的不配合走的是极为的缓慢,石龙是铁了心的要带东方羧离开地牢,他心中已经想好了,待会儿将东方羧送回房间之后,他便到门主的屋外长跪不起,甚至,甚至以死谢罪… 二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妥协,就在二人拉锯战的时候,石墙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凄惨无比的声音,声音之中所含着的痛苦仿佛要透过东方羧和石龙的皮肤渗透到他们二人的血液中般,他们立即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东方羧望了一眼石门,而后又将视线转向石龙的脸上,问道:“到底救不救?” V101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石龙的内心在做着急剧的斗争,理智告诉他不能背叛门主,可是,对上东方羧那双盈满恳切的目光,他又觉得所有的理智都濒临瓦解,东方羧当然看出石龙的迟疑,正所谓事不宜迟,她还会真等到石龙考虑清楚然后带着她离开这里吗? 待石龙犹豫的思维回复一丝坚决之后,一切,都已经晚矣,东方羧的身体已经在机关开启的那个瞬间快速的钻了进去,石龙那背后大叫一声,随即飞身而上,追随着东方羧背影而去…… “好痛,好痛!” 沈如歌整个人都因为痛苦而扭成了一团,梦境之中的场面将一种极致的痛苦传到了她的身上,那炙热的火,灼烧着她的皮肤,口干舌燥,而那些黑衣人的追赶,又让她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还有最后那一幕,她跳入了万丈悬崖,那身体自然急速垂落时迎面刮来的风更是如同刀割般剐在她的脸上,蜷缩在冰冷的地面,刺骨的寒气侵蚀进她的骨髓之中,冰与火的两种极致这两种相反的气流在沈如歌的体内快速的撞击着,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体内夺命天蚕的毒性再次被激发,当她拼尽全力从梦魇之中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湿透,密封的石室中已经不见了刚才的宫殿以及将她引入梦魇的那只金凤,地气之中带着刺骨的寒气,寒气与凉气带给人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沈如歌并不敢运气生怕激发体内的天蚕之毒,所以只好默默以血肉之躯来承受早已经超过人体承受能力的寒气。 刚刚她明明是在地牢的大殿之中,为什么顷刻之间却又到了这间寒室呢?踏入这地牢之后发生的种种怪异事情让沈如歌觉得疑虑重重,就在她缓缓的扶着从冰冷的地面起身之时,密封的石屋之中,忽然吹来一股冷风,落在沈如歌的身上,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刚刚噩梦惊了一身冷汗现在被这冷风一吹,她的整个身体从头到脚顿时冰凉,这地寒凉刺骨,她莫不会感冒吧? 沈如歌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多长时间,回忆起之前的那个梦境,如此的真切,宛若是现实中发生的真实经历,梦中,还有人叫她公主?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难道,真的如同前世所看的那些狗血的穿越小说,她的真实身是哪一国的一个流落民间的公主?这样一想,沈如歌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只是一个梦境,自己又何必那么当真呢…… 寒室实在是太过冰冷,沈如歌全身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搓手,呵欠,跺脚,沈如歌采取一系列的方法不让自己的身体冻成冰块,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内的热量也越来越少,若是在不能走出这间冰室,她估计真的坚持不了多久都会被动成一具雕塑了! 该死的柳飞尘,你若是想我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沈如歌一边在寒室内跳着取暖,一边将整件事情都连串了起来,她为什么会踏入这间地牢,是因为东方羧告诉她人在这里,可是,她对着地牢的精妙构建根本一无所知,可是,总是在适当的时候石门便会自动开启,仿佛是有人将她一步一步引到这寒室之中似的,这倒是蛮适合柳飞尘喜欢玩死人的性格,可是,沈如歌却认为这件事情并不是柳飞尘做的,恐怕,这地牢之中的秘密,就连柳飞尘自己都不知道吧? 沈如歌绕着整间寒室一边跳着一边将摸遍了所有的石块,并没有任何异常,难道,这是一间死室,可她又是怎样进来的呢? 虽然觉得不甘心,可是沈如歌已经尝试了所有的办法,完全没有办法! 可是,她沈如歌的字典里,向来没有轻易认输这四个字,就算是拼到最后,她也绝不放弃! 凭着这股韧性,沈如歌愣是看出了一点点的门道,这四面墙壁,都是九九八十一块构成,九九归一,她是不是应该找到哪块一呢? 最后,沈如歌将视线落在了自己脚下正在踩着的哪块石块,薄唇勾笑,看来对方真是抓住了人性的弱点,一般人都会关注四周,谁会留意自己的脚下呢? 沈如歌弯下身体,轻轻吹去黑石上面薄薄的一层灰尘,黑石砖块上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图形,这些图形想要传递给人们怎样的信息呢? 沈如歌凝神思索,当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些图案上的时候,一副虚拟却很立体的画面呈现在她的面前,上面,那些奇怪的字符转眼变成一个又一个动作,沈如歌几乎是没有意识的跟着那些动作比划了起来,画面如同一段冗长的书卷还在缓缓打开,沈如歌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待画卷被悉数展开之后,末尾的四个大字让沈如歌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无隐神功! 在这浩瀚苍穹大地我,只要是醉心于武学造诣的习武之人无一不对传说之中的无隐神功心之向往,想不到,天下第一的武学宝典竟然是在这里? 随着沈如歌凝聚的心神涣散,在她面前呈现的画卷也瞬间消失不见,沈如歌笑笑,武林绝学我,她还真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其中的一段奇怪的运气心法倒是让她十分的感兴趣,如今,夺命天蚕的毒已经流遍她的全身,若是按照那套方法运气,血气倒流,到时候在加以实现东方羧所教她的方法,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夺命天蚕的毒倒流汇聚一次然后逼出体内呢? 沈如歌被自己的大胆想法一惊,若是稍有不慎,要等到七七四十九天才会攻心的毒气便会加快攻心,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会提前一命呜呼! 试吧,风险很大,万一她“操作不慎”在弄个走火入魔,若不试吧,难道真等着在这寒室之中活活冻死吗? 博?还是不博? 这冥冥之中把她引到这里的人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用途呢?沈如歌的嘴角勾出巫一抹浅笑,既然对方苦心安排,那她岂又能拂了人家的一片心思呢? V102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本来,沈如歌心中的猜测还不敢确定,刚才无隐神功那怪异的画面一出现后,心中的猜测便被她果断的证实了,从踏入地牢,一直都有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还操纵着机关,所以才会有金凤竟然目光会转动的诡异画面,如今想来,如今沦陷在这地牢之中,到是美事一桩了! “前辈,不管你目的是什么?如歌还是再次先谢谢您了,竟然将这么好的东西给我!” 沈如歌对着前方抱拳相谢,而后盘膝坐在地上,虚拟画面再次出现,沈如歌直接跳过那些她不感兴趣的地方来到讲述那奇特运气办法的章节,按照上面的指示,运气,血脉倒流,她的整个身体都倒了过来,巨大的气流托着她的身体,在她的身体四周急速的旋转…… “东方羧,我们刚才估计是听错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人,我们还是走吧!” 另外一间密室内,石龙和东方羧来来回回寻了很久,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东方羧摇摇头,指着地上那一串脚印对石龙说道:“石龙,刚才我们绝对没有听错,刚才她一定就在这里,现在不见了,说明这间密室还通向其他的密室,只是我们没有找到机关罢了!” 东方羧还不甘心的继续寻找,她和沈如歌一样,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精妙到天衣无缝的机关。“石龙,你找这边,我找这边,仔细点!” 石龙望着东方羧忙着寻找机关的身影,黑眸之中突然闪过一道复杂难辨的眸光,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她呢? “石龙,你在愣什么啊?快点去找啊!” 东方羧转过身体见石龙还站在原地发愣,催促她快点行动,她的化石粉只能撑过三个时辰,之后被融化的石头便会重新凝固成与先前一模一样的形状,这个作品,可是她最得意的作品之一,不过由于她一直都生活在冥古之中,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想到从今天开始她要出去闯荡江湖,正所谓人心险恶,她特意带上了这玩意,以免不时之需! “你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呢?为何你用你的化石粉呢?” 石龙犹豫再三,已经到嘴边的话还是被咽了回去,东方羧对于他有点带着挖苦意思的嘲讽也破天荒的竟然没有抬杠子。 “化石粉那么珍贵的东西你只要炼出那么一小瓶多长时间吗?化掉整间密室,你以为我是神啊?” 听她这么一说,石龙立即挑眉,心中的潜台词说上一句:“你就是我心中的神!” “石龙,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救那个女人呢?” 就在两个人都沉默着检查每块石头的时候,东方羧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望着石龙,这石室之中虽然白烛将人的脸色照的惨白,可是被东方羧这样盯着,石龙的脸上闪过传来一阵灼热,为了掩饰脸上的表情,他扯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说:“你是我的好兄弟,记得我刚来谷的时候,你还将你珍藏了很多的年的玩具送给我了!” “好兄弟?” 当听到石龙用这样的一个词语来形容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时,东方羧的嘴角突然扯过一丝不自然的笑意,在石龙抬头望向她的时候,瞬间消失不见,脸上扬起一道明媚的灿烂笑容,她一个箭步上前伸出胳膊便搭在了石龙的肩膀上,拍了几下,语气十分笃定的说道:“对,我们是好兄弟,既然是好兄弟,是不是应该有难同当?”“恩!” 石龙用力的点了点头,而后,他就听到东方羧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望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既然有难同当,石龙,你就用你的“劈天拳”将这四面石壁劈开如何?“ “东方羧,你?” 一道怒气瞬间爬上石龙的脸庞,亏他刚才一颗心被挑拨的异常激动,以为今日的舍身相救会换来她的感动而打算将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告诉他了,原来她心里却是这样盘算的! 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使的石龙的脸上涌现出一种风雨欲来的风暴,他生气的甩开东方羧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走到一边,铁青着脸,薄唇紧抿,整间石室的温度骤然下降,一种异样的气流在石龙的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涌动,狭小的空间,飘散在他四周的空气隐隐约约之中还带着东方羧那特有的香味,望着东方羧因为生气而撅起的如同初春三月枝头初绽放的樱花般粉红娇嫩的唇瓣,他的心头突然一热,少年正是对情事懵懂却又无心之向往的年纪,血气方刚,石龙竟然一个箭步走到东方羧的面前,几乎不容她有任何反驳的机会,滚烫的唇便吻上了东方羧的唇瓣。 那感觉,比想象的还要美好千万倍,原本只是一个惩罚性的吻竟然在触碰到那温暖的唇瓣的一刻完全了瓦解了石龙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女子甜美的气息顺着口腔直接闯进了他的心海之中,心脏好似被小虫子啃食了一口,一股酥麻的电流通过四肢百骸,下一刻,石龙便将东方羧紧紧的搂进怀里,深深的吻了下去…… 石龙的吻激烈而又粗鲁,还带着一丝毁灭性的狂热,东方羧的瞳孔骤然放大,虽然理智上拼命的告诉自己应该将这个男人一脚狠狠的踹开,可是这副身体却登时没有出息的软了下去,霎时间好像站不住了一般,软软的瘫在石龙的怀里,任由这个男人在她的唇瓣上为所欲为。 见东方羧竟然没有抗拒,石龙的“贼胆”不禁又大了一点,一把扣住东方羧的后脑勺,火热的舌尖在经过一番探索之后“千辛万苦”终于撬开了东方羧的贝齿,来到了她的檀口之中,吮吸,石龙的身体忍不住的一阵激动的战栗,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接吻竟然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 而正在默默承受一切的东方羧呢?她睁大着眼睛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随着石龙的入侵,她的唇齿之间充盈着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味道,伴着他急促的呼吸声音,笼罩在东方羧四周的空气带着靡醉的气味。 V103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东方羧被石龙抱在坏里,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就要被融化了一般,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却又好像有千万个念头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轰……” 就当两个人一攻一受吻的天翻地覆的时候,在他们的头顶的位置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便沙尘弥漫,整个石室剧烈的颤动了起来,石龙脸色大变,张开手臂挡在东方羧的头上将她的小脑袋摁到了自己的怀里,抱着她腾空跃起躲过了屋顶下落的石块。 “咳……咳……” 呛人的灰尘纷纷扬扬,迷幻着石龙的视线,他忙着用衣袖甩开周围浓厚的灰尘,却未察觉一个硕大无比的黑影正朝着他袭来,待他的视线看清楚那一个黑影的时候,想要躲开已经晚矣,情急之下,他把怀里的东方羧一把推了出去,然后自己便华丽丽的扑倒。 “喂,东方羧,他是不是死了啊?” 一片狼藉的石室内突然传出沈如歌那怯怯的声音,被她压在身下的石龙一动也不动,是不是死了吧? “应该没有吧,他哪是被压一下就会死的人啊?“ 东方羧嘴巴一撅,揉着被撞疼的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双秀目邪瞟了一眼地上的石龙,想起他刚才对自己的轻薄,一股滔天怒气开始在她的四周瞬间聚集,上前一步,她毫不客气的给了石龙一脚,虽然有点趁人之危可是刚才这个小子不是也是趁人之危“欺负”她吗? 想到刚才的一幕,东方羧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该死,怎么唇瓣之间还有他的问道呢? “喂,你要干什么?” 沈如歌看着东方羧从衣袖之中掏出了一个绿色的小瓷瓶,不由分说的就倒在了石龙的身上,那绿色的粉末很快溶解,沈如歌立即好奇的凑上去问道:“什么玩意?” “从此不举!” 呃?听完东方羧的回答,沈如歌突然十分同情的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石龙,这血气方刚的年纪,竟然从此不举?表示万分同情…… “东方羧,你们两个刚才是在干什么?” …… “你们两个刚才是不是在KISS啊?” 无隐神功果然是厉害,刚才,沈如歌只是运气打坐了一个时辰,便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她的体内涌动,让她感到通体舒畅,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笼罩在她身体外围的气流竟然更为强大,膨胀的气流竟然她所处的石室墙壁,而她的“从天而降”,竟然一下子砸中了石龙! “什么是KISS?” 走在沈如歌前面的东方羧突然转过头来诧异的望着沈如歌,沈如歌脸上胡乱的扯出一丝笑意,摆摆手,径自走过东方羧的身边,一边走着一边说道:“KISS啊,就是嘴对嘴!” “沈如歌……” 在沈如歌的身后,果然又传来东方羧一阵气急败坏的跺脚声,想到终于可以离开这地牢的沈如歌突然心情大好,可是,待她快要走到那道幽长甬道的时候,忽然转身望了一眼那处处透着神秘的地牢深处,她的脑海之中忍不住的产生一个疑问,柳飞尘到底知不知道这座地牢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衣服里面藏着的那块黑石,已经抢先她一步走出洞口的东方羧在外面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他们在这地牢之中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若是在不赶快行动,万一门主回来,那么所有的努力就要前功尽弃了。 “东方羧,你等等我!” 丢给东方羧这么一句话,沈如歌便又重新折回到了地牢之中,拖着地上石龙的身体,将他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吃力的朝着洞口走去。 “发什么楞啊?把他拉上去啊?” “让他一个人在地牢之中自生自灭好了!” 东方羧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却伸出两只手臂叉着石龙的腋窝费力的将他拉了出去,沈如歌跟着后面爬了上来,随即两个人便倒在柳飞尘的那张大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丫头,你当真要和我出谷吗?” 沈如歌有点不信的转过身体望着东方羧,一见沈如歌竟然还在怀疑自己,东方羧的坏脾气又上来了,转过身体根本不搭理沈如歌,起身,朝着屋外走去,可是走了没几步远,身体又重新转了回来,清亮的目光望着沈如歌,一字一顿的说道:“我都这样了,你以为还能留在冥谷吗?” “如果你真要跟着我,就必须把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毒药全部交给我!” “为什么?” 一听沈如歌竟然在她身上那些“宝贝”的主意,东方羧可不答应了,沈如歌一见她这副表情,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那没有办法了,离开这里之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 “沈如歌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是我千辛万苦的把你从地牢之中救出来的好不好?你现在反尔让我各走各的?” 东方羧完全没有想到沈如歌翻脸竟然比翻书还快,站在门口处双眼喷火的怒瞪着跟个没事人似的沈如歌。 基于她既然下地牢救自己的基础上,沈如歌打心眼里还是感激东方羧的,可是,在这个从小就目空一切的丫头面前,沈如歌可是丝毫不敢流露出丝毫的感激之情的,因为,她知道若是那样做,后果会是什么,以东方羧的脾气,绝对会以恩人的优越感自处,而将她当成出谷入世之后的一块跳板,若不是这样,她有何必这般大费周章的来救她呢? 而且,石龙只不过是情动深处忍不住的亲了她一下,她竟然用药让他下半辈子都不举,这邪恶的心思,若是出谷之后,哪个让她看不顺眼,她就任性所为的来上这么一手,那天下岂不是要打乱,这还先不说,她若是遇到的都是石龙这样的愣头小子还好,若是碰到比她还要厉害的角色呢?沈如歌可不想离开冥谷之后整日替她收拾烂摊子。 “怎么样?”沈如歌挑眉静望着骨鼓着腮帮子的东方羧,一秒,两秒,三秒…… V104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最后,东方羧妥协了,表面上的妥协但是心中却是很不服气,这些瓶瓶罐罐里面的东西都是她调出来的,到时候只要她想,想调多少瓶就多少瓶,她才不怕! 沈如歌当然知道东方羧心中是极不服气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的调教这只长着一双毒爪的小毒物。 “你还想怎么样?” 东方羧见沈如歌还不走,脚一跺,眼看着天都快亮了,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啊! “快点藏起来,有人来了!” 沈如歌突然低吼一声,同时快速的将昏迷过去的石龙踢到了床下,自己则是拉起东方羧就跳到了屋顶的横梁处,一种很不安的情绪笼罩在心头,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来人不是柳飞尘,可是,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个瞬间,她们的希望很显然被破灭了! 柳飞尘进屋之后,习惯性的将四周打量了一番,并无任何的异常,练了一夜的功,他的脸上浮现丝丝疲倦之色,合着衣服便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一阵浅浅的鼾声便从幔帐之中传了出来,沈如歌和东方羧指了指横梁另外一侧的柱子,意思就是让她从屋顶借着柱子静悄悄的滑到地上,靠近那根柱子的背后,刚好就是一扇打开的窗户,眼下柳飞尘已经睡着了,如果不趁此机会快速离开此地,等到柳飞尘一觉醒来,她们还会有离开的机会吗? 东方羧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非要沈如歌先下去,同时翻开衣服的里衬,上面缝着一个小小的口袋,我沈如歌白了她一眼,就知道她这个丫头不会老老实实的将身上所有的“宝贝”都交出来! 东方羧将一颗白色的药丸递到了沈如歌的手中,示意她将这个药丸房间屋内点燃的灯盏之中,沈如歌将药丸塞进了腰带中,虽然认为东方羧这一举动是多此一举,可是多一保障也并没有坏处,她伸长胳膊,勉勉强强才能抱住那根大理石柱子,贴着肌肤的冰凉,让她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她整个人紧紧的贴着柱子,就像是一只壁虎,小心翼翼面朝柳飞尘的方向向下滑去。 足尖点地,她对着横梁上的东方羧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就在东方羧准备下来,而她也准备将那颗灯盏投进灯盏的时候,屋内突然发出了一声响声,沈如歌来不及作出任何的思考,推开窗户身体便如同鲤鱼快速的跃了出去,横梁之上的东方羧也在同一时间收回了身体,屏住了呼吸,一张俏脸上顿时浮现出慌张的表情,一方面,沈如歌已经抢先一步离开了房间,若是她独自一个人逃之夭夭那么她所有的如意算盘都要落空,另一方面,她也在害怕,万一被门主发现了她竟然背叛了冥教,那下场岂不是会很惨? 房间重新恢复了宁静,原来,刚才柳飞尘只是说了一句梦话,虚惊一场的东方羧顾不得擦擦额头的冷汗,在看到沈如歌的脑袋从窗户外向内张望的时候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就在她住准备再次下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脚底传来一个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脚踝处就传来一阵软软,酥酥,似乎还带着温温的热度,东方羧的眸光忍不住的飘了过去,不看还不要紧,一看,一声低惊声立即从她的喉咙里溢了出来。 “啊……” 嘴巴刚刚张开,东方羧立即意识到这样会惊动柳飞尘,立即身后捂住了嘴巴,看着已经爬到自己大腿上的那一个黑乎乎的老鼠,她的秀目之中盈满了恐惧,人活在世,总有那么一个东西是令她十分畏惧的,比如沈如歌,她十分怕蛇,而这位东方大小姐,她最害怕的就是老鼠! 但是,沈如歌清楚的知道,如果你特别畏惧某种东西,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弱点,因为你的弱点很可能你的对方会大加利用到时候你的弱点就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聪明的人,都知道该如何掩饰自己的弱点,可是东方羧并没有沈如歌那个城府,此刻她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她伸出脑袋,可怜兮兮的望着沈如歌。 床上的柳飞尘翻了一个身,他这一个动作更是让东方羧心提到了嗓门口,可是,那只老鼠似乎十分喜欢她的身体已经爬到了她的肚子上,怎么办?怎么办? 东方羧朝着窗外抛了一个极度愤恨的眼神,她恨死沈如歌了,拿走她身上的宝物,要不然现在这只老鼠早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沈如歌无视东方羧那快要杀人的眼神,示意她赶快下来,在不下来,她就自己走了! 两个人一直瞪来瞪去,完全忽略了被她们踢进床肚中的石龙已经眨了眨眼皮,试着几下之后,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首先是打量了周围漆黑的环境,第一反应就是他被东方羧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给扔在了地牢之中,还有就是在他昏迷的那一刻东方羧望着他说出的一句话,“此生不举!” 奇耻大辱,恨意滔天,石龙发出了一声怒吼,随即抬起拳头运足浑身的力气便砸向了位于他头顶位置的床板,当然,石龙并不知道那是床板,而且,柳飞尘还正躺在上面睡觉! “轰……” 这一声巨响来的实在是太让人意外,好好的床就这么塌了,四周的幔帐全部摊在了柳飞尘的身上! 真是天助她也! 趁乱,沈如歌一个飞身到横梁将东方羧拽了下来,在地牢之中,因为时间紧迫,无隐神功她只匆匆练了一层,想不到不仅将体内夺命天蚕的毒给压了下去,而且此刻沈如歌的体内还有一个新的极具活动的新鲜真气在涌动着! 这无隐神功果然是个好东西!沈如歌下意识的摸了摸绑在衣服里面的那一块黑石,以后,没事找个偏僻的山洞闲来修炼修炼这无隐神功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沈如歌,我们赶紧走啊!” V105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离开柳飞尘的房间,东方羧便立即拉了沈如歌急急的朝着屋后走去,但是沈如歌却一把拉住了她,摇摇头,如今柳飞尘已经被惊动了,他定然会追问石龙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屋内,也许,根本无须追问,他心中便已经猜到了**分,到时,整个冥谷定然会断了所有出口,她们现在离开,无非就是自投罗网! “门……门主……” 屋内传来石龙恐慌无比的声音,沈如歌的眼中寒芒一闪,拉着东方羧的手快速的闪进了院子中央的一座假山背后! 她前世乃是绝密特种兵,当然极具反侦查能力,此刻,她认为没有任何地方比呆在这个院子里更加的安全了!东方羧虽然疑惑沈如歌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快速的逃离这里,柳飞尘怒气冲冲的打开了屋门对着暗处低吼一声“封锁出谷的所有出路,搜!”。这时她突然明白沈如歌这样做的用意了!心中不禁涌出对沈如歌的淡淡佩服! 东方的天空,一道白隙撕破了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天亮了,一些可以在暗处游走的人天明之后变得更加的无处遁形,柳飞尘站在门口,漆黑的眸光定定的看着从东方缓缓升起的一轮红日,远处的峥嵘群山,伴着金色的霞光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彩画,霞光照进他的瞳眸,他的眼睛下意识的微微半眯,一道精光骤然乍现,犀利的扫过整个院子,然后落在了花池中央的假山上,唇角微扬,勾起一道危险的弧度。 “石龙,去给我端把椅子来!” “是!” 自觉犯下大错的石龙至始至终都低着脑袋,身体重新折回了房间内,端出一把椅子放在门口,柳飞尘坐了上去,手掌半托着腮帮子,眼睛微闭着,石龙虽然不知道这谷内都因为搜查沈如歌和东方羧二人而气氛无比的凝重,但是门主却似个没事人般在这里欣赏日出,刚才,在屋内,当他说明了原因之后,他不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吗?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也忍不住的飘向了院内的那座假山,漆黑的眸光里闪过一道意味深长的眸光。 “石龙,出卖冥门的叛徒会是什么下场呢?”、 慵懒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磁性在这个日出的早晨酥麻如骨,沈如歌明显感觉到依偎在她身侧的东方羧身体明显一僵,全身上下的神经顿时紧绷,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巨大的惊悚,而站在柳飞尘身后的石龙也同样身体一怔,一种很不详的预感开始在他的心里隐隐盘旋,他的双唇青白交替的抖动着。 “怎么?难道你身为左使,连本门的规矩都忘记了吗?” 加重的口气之中已经夹带着浓浓的不悦,石龙脸色大变,走到柳飞尘的面前,扑通一声双膝便跪在了地上。 “门主,羧她还小,不懂事,她只是一时觉得好玩罢了,希望你放过她!” “是吗?”柳飞尘倾身望了石龙,那锐利的眼神直接射穿石龙,如同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的割在石龙的脸上,一抹嗜血的笑容从他俊逸的如同神仙般的脸上浮现,躲在假山背后的沈如歌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果然,柳飞尘伸出右手一把就捏住了石龙的下巴,用一种阴冷的如同来自十八层地狱般的声音说道:“羧小,不懂事,那你呢?你背叛本门主,该如何处置呢?” “门,门,门主……” 石龙整个人被柳飞尘拎了起来,半悬在空中,喉管处被柳飞尘紧紧的握住,阳光下,柳飞尘的指甲突然呈现出一种艳丽的红色,宛若少女指上涂着的蔻油,由于过度的窒息,石龙的脸上已经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很快那潮红就转变成了猪肝色,可是,即使这样,石龙并没有任何的反抗,在他心里认为若是能这样的死去,教主已经对他是格外开恩了,总比去受那常人根本无法承受的酷刑要好上千万倍! “石龙!” 见此情形,一声低低的呼声从东方羧的嘴里不由自主的溢了出来,一双秀目目不转睛的望着石龙那张已经被痛苦扭曲的脸庞,泪意渐渐涌上眼眶,脑海之中,开始不断浮现和石龙那些斗来斗去的日子,石龙是为了帮她才会落下如此的下场! “门主,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硬逼着石龙帮我的,您要处罚,就处罚我吧!” 沈如歌想要抓住冲出去的东方羧的时候,已经晚了,东方羧直奔到了柳飞尘的面前扑通一下双膝跪地,一把便抱住了柳飞尘的双膝,哭着哀求道:“门主,求求你,放过他吧!” “你,你,你回来,回来做什么?” 当石龙看到东方羧冲出来为他求情的时候,眼神已经涣散的某种突然涌出一种浓浓的情愫,但是很快便又重新被怒覆盖,她又回来做什么? “还有一个人呢?” 柳飞尘望着假山的方向,沈如歌唇角勾出一丝笑意,看来她的计划还是被这只老狐狸给看穿了,他做这一切,无非就是为了让她自己从那座假山背后自己走出来罢了! 这只奸诈的狐狸! 果然是喜欢将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沈如歌嘴角上扬,勾起一道倨傲的浅笑缓缓的从假山背后走了出来,逆光之中走出的她整个身体宛若都被渡上一层金色的薄膜,她微微上挑的眼角含着她对对手的无视,柳飞尘松开了石龙,嘴角同样扬起邪恶的笑意,四道迸发着火光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一种隐约的兴奋突然从柳飞尘的心里涌起。 “柳大门主,游戏结束了吗?我们谈个交易如何?” “交易?” 沈如歌波澜不惊的朝着柳飞尘缓缓走来,在这种情况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一边走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那块黑石,柳飞尘的视线落在那块黑石上,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有什么交易可谈? “柳大门主,你可别小看了这块石头,上面记载的,可是武林至尊,无隐神功!” V107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这江南别院谁不知道宁愿得罪天下人也不要得罪这间雅室做住的客人,可是,偏偏他的主子小姐这般不领情,竟然三番两次的拒绝了这位柳大爷的邀请,前日来负责回话的小厮被拧断了一条胳膊,昨日来负责回话的小厮被打断了一条胳膊,虽然时候他们的主子小姐都帮他们结好了,可是,万一今年他连回去的命都没有,那该如何是好呢? 冷汗,啪嗒,啪嗒,小厮的整个身体都抖的如同筛糠的筛子般,柳飞尘一个下意识的拢衣动作竟然吓的他双腿扑通一声跪地,双手抬上头顶作出求饶状:“柳大爷,你可千万不要杀我,我也就是一个传话的,主子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可千万不要杀我啊……” “谁说?我要杀你?” 柳非凡从塌上缓缓起身,勾起那名已经被吓的魂飞魄散的小厮的下巴,神情慵懒的说道:“既然如歌小姐还是不肯见我,那我只有亲自去拜会了!” 说完,他的身子便快速的闪出门外,房间内,惊魂未定的小厮立即整个人瘫软在地,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脸上的惊悚之色再次扬起,跟在柳非凡的身后一路叫着追赶:“柳大爷,不要,不要啊……” 三日之前,当朝李丞相的公子李安权听闻江南别院出了这么一位绝色佳人,送来帖子一张,要求如歌姑娘盛装前往丞相府陪他赏今年初春刚好的第一朵樱花,这本是天大的荣誉,宰相之子,这身份自然是尊贵的是常人无法相比,可是,这位如歌姑娘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帖子,随即便扔进了花园的池塘之中,薄唇一启:“我要见的人,是都城身份最尊贵的人,他算哪根葱!” 一语狂言,传到李安全的耳朵里,那可谓是恼羞成怒,带着一般狗腿怒气汹汹的赶到江南别院准备闹事,就是因为他说了一句:“不就是一个婊子吗?还装什么清高?” 就是因为这句话,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身影竟然活生生的拧断了那位李公子的胳膊,那身影,一身的黑,头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的斗笠,身材娇小,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她听听独立与大厅中央,一双冷目射出的寒芒扫向众人,竟然吓的李家那些狗腿子纷纷双腿一软,双手几乎都无法握住手中的刀剑,那边,被拧断胳膊的李安权还在鬼哭狼嚎,只好架着他狼狈的离开了江南别院。 此事一经传出,都城对这位如歌小姐的好奇更是膨胀到了极点,每个人都想一窥这庐山真面目,可是,对于那日刚好看到那名黑衣女子出手伤人的手法的柳非凡而言,他对她的好奇心更是超过了那位如歌小姐。 现在,如歌姑娘已经成为了江南别院的摇钱树,安静的独门小院墙壁上爬满了刚刚抽出嫩芽的爬山虎,红砖之上点缀着点点翠意,为这夕阳西下的黄昏平添了一丝生动,这栋小院,原先本事别院老鸨的住所,可是前些日子,这个如歌姑娘突然心血来潮说前院太吵看上了这座院子,老鸨竟然二话不说,立即就让出了这座院子,按理说,江南别院能够在都城众多妓院之中独占鳌头,百花齐放,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可是,自从建馆以来,还没有一个姑娘能让盛气凌然的老鸨居然让出她自己所居住的院子,这位到江南别院仅仅月余的如歌姑娘却做到了,身边婢女十人,小厮十人,更有四名彪壮大汗如同铁人般守卫在院门,一双双虎目瞪得浑圆,如歌姑娘发话,未经她同意,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这院子半步! 可是,有人偏偏不信这个邪!四名壮汉,对于他们平日里只知道听曲玩乐的公子哥来说也许会有点效果,可是对柳非凡完全是形同虚设,他的足尖一点,身体矫捷如同天空青鸟,飞过院墙,稳稳的落在了院子中央。 “姑娘,水凉了” 房间内一个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短衣小褂的丫头赤脚走进了热气弥漫的浴房之中,脸被蒸汽蒸的红扑扑的,显得十分的可爱,她拿起放在浴桶旁边的花篮,捧起一把玫瑰花瓣,动作轻盈的洒在微微浮动的水面之上。 她见侧头靠在浴桶上长发微微半遮着脸庞的女子并没有反应便提起地上的水桶,轻轻的带上了房门,朝着厨房走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浴房里燃上了好闻的兰花香味,沈如歌靠在浴桶的边上,微闭着眼睛,白皙的脸庞被蒸汽熏得红润泛着动人的色泽,一身雪白的肌肤好似锦缎一般光滑,在柔和的灯光下,有着陶瓷一样的美感,乌黑的长发一般轻轻的飘在水上,另一般蜿蜒在她雪白的脊背上,像是一条条乌黑的小细蛇,显得特别的诱人! 香气幽幽袭人,催人入睡,她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可若是细看,却发现她浓密的睫毛不时的轻轻抖动,嘴角还浅勾着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错,这位名动整个京城,仅以一个月时间并一跃成为江南别院第一花魁的女子的确就是沈如歌,一个月之前,美人窟的那个夜晚,她一场大火,将那里烧成灰烬,包括那些尸体,随着那场大火,化为尘埃,美人窟一夜之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而后便又快速的淡忘在人们的记忆之中,沈如歌来到京城,取名如歌,落户在这江南别院,她在等,等她相见的那个人,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咔擦” 一声细微的树枝被折断的声音从院子内传了过来,随即,便听到两声飞鸟扑通翅膀的声音,来人虽然极力的想要他刚才由于不小心而发出的异响,但是沈如歌是何等厉害的听力,当初在叙利亚的战场,安置在她一百米内的炸弹都被她听到了指针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此刻在这样安静的浴房内,她自然不会遗漏到这异常的声音。 V108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这江南别院谁不知道宁愿得罪天下人也不要得罪这间雅室做住的客人,可是,偏偏他的主子小姐这般不领情,竟然三番两次的拒绝了这位柳大爷的邀请,前日来负责回话的小厮被拧断了一条胳膊,昨日来负责回话的小厮被打断了一条胳膊,虽然时候他们的主子小姐都帮他们结好了,可是,万一今年他连回去的命都没有,那该如何是好呢? 冷汗,啪嗒,啪嗒,小厮的整个身体都抖的如同筛糠的筛子般,柳飞尘一个下意识的拢衣动作竟然吓的他双腿扑通一声跪地,双手抬上头顶作出求饶状:“柳大爷,你可千万不要杀我,我也就是一个传话的,主子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可千万不要杀我啊……” “谁说?我要杀你?” 柳非凡从塌上缓缓起身,勾起那名已经被吓的魂飞魄散的小厮的下巴,神情慵懒的说道:“既然如歌小姐还是不肯见我,那我只有亲自去拜会了!” 说完,他的身子便快速的闪出门外,房间内,惊魂未定的小厮立即整个人瘫软在地,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脸上的惊悚之色再次扬起,跟在柳非凡的身后一路叫着追赶:“柳大爷,不要,不要啊……” 三日之前,当朝李丞相的公子李安权听闻江南别院出了这么一位绝色佳人,送来帖子一张,要求如歌姑娘盛装前往丞相府陪他赏今年初春刚好的第一朵樱花,这本是天大的荣誉,宰相之子,这身份自然是尊贵的是常人无法相比,可是,这位如歌姑娘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帖子,随即便扔进了花园的池塘之中,薄唇一启:“我要见的人,是都城身份最尊贵的人,他算哪根葱!” 一语狂言,传到李安全的耳朵里,那可谓是恼羞成怒,带着一般狗腿怒气汹汹的赶到江南别院准备闹事,就是因为他说了一句:“不就是一个婊子吗?还装什么清高?” 就是因为这句话,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身影竟然活生生的拧断了那位李公子的胳膊,那身影,一身的黑,头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的斗笠,身材娇小,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她听听独立与大厅中央,一双冷目射出的寒芒扫向众人,竟然吓的李家那些狗腿子纷纷双腿一软,双手几乎都无法握住手中的刀剑,那边,被拧断胳膊的李安权还在鬼哭狼嚎,只好架着他狼狈的离开了江南别院。 此事一经传出,都城对这位如歌小姐的好奇更是膨胀到了极点,每个人都想一窥这庐山真面目,可是,对于那日刚好看到那名黑衣女子出手伤人的手法的柳非凡而言,他对她的好奇心更是超过了那位如歌小姐。 现在,如歌姑娘已经成为了江南别院的摇钱树,安静的独门小院墙壁上爬满了刚刚抽出嫩芽的爬山虎,红砖之上点缀着点点翠意,为这夕阳西下的黄昏平添了一丝生动,这栋小院,原先本事别院老鸨的住所,可是前些日子,这个如歌姑娘突然心血来潮说前院太吵看上了这座院子,老鸨竟然二话不说,立即就让出了这座院子,按理说,江南别院能够在都城众多妓院之中独占鳌头,百花齐放,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可是,自从建馆以来,还没有一个姑娘能让盛气凌然的老鸨居然让出她自己所居住的院子,这位到江南别院仅仅月余的如歌姑娘却做到了,身边婢女十人,小厮十人,更有四名彪壮大汗如同铁人般守卫在院门,一双双虎目瞪得浑圆,如歌姑娘发话,未经她同意,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这院子半步! 可是,有人偏偏不信这个邪!四名壮汉,对于他们平日里只知道听曲玩乐的公子哥来说也许会有点效果,可是对柳非凡完全是形同虚设,他的足尖一点,身体矫捷如同天空青鸟,飞过院墙,稳稳的落在了院子中央。 “姑娘,水凉了” 房间内一个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短衣小褂的丫头赤脚走进了热气弥漫的浴房之中,脸被蒸汽蒸的红扑扑的,显得十分的可爱,她拿起放在浴桶旁边的花篮,捧起一把玫瑰花瓣,动作轻盈的洒在微微浮动的水面之上。 她见侧头靠在浴桶上长发微微半遮着脸庞的女子并没有反应便提起地上的水桶,轻轻的带上了房门,朝着厨房走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浴房里燃上了好闻的兰花香味,沈如歌靠在浴桶的边上,微闭着眼睛,白皙的脸庞被蒸汽熏得红润泛着动人的色泽,一身雪白的肌肤好似锦缎一般光滑,在柔和的灯光下,有着陶瓷一样的美感,乌黑的长发一般轻轻的飘在水上,另一般蜿蜒在她雪白的脊背上,像是一条条乌黑的小细蛇,显得特别的诱人! 香气幽幽袭人,催人入睡,她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可若是细看,却发现她浓密的睫毛不时的轻轻抖动,嘴角还浅勾着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错,这位名动整个京城,仅以一个月时间并一跃成为江南别院第一花魁的女子的确就是沈如歌,一个月之前,美人窟的那个夜晚,她一场大火,将那里烧成灰烬,包括那些尸体,随着那场大火,化为尘埃,美人窟一夜之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而后便又快速的淡忘在人们的记忆之中,沈如歌来到京城,取名如歌,落户在这江南别院,她在等,等她相见的那个人,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咔擦” 一声细微的树枝被折断的声音从院子内传了过来,随即,便听到两声飞鸟扑通翅膀的声音,来人虽然极力的想要他刚才由于不小心而发出的异响,但是沈如歌是何等厉害的听力,当初在叙利亚的战场,安置在她一百米内的炸弹都被她听到了指针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此刻在这样安静的浴房内,她自然不会遗漏到这异常的声音。 V109 落入浴桶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她被蒸汽润湿的墨眉微微一皱,来人行动间气息轻微,而且门外的四门护院更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来人身手高超,外面那些只会一些雕虫小技的护院根本就没有察觉?会是谁呢? 当一股带着诱人的香味从门外传来的时候,沈如歌心中很快就有了答应,自从她踏入江南别院以来,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悄无声息的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那眼神,她记得,深邃的紫色,只需看上一眼,便会让人铭记于心。 他的生活很浪荡,每日都左拥右抱,经常深更半夜,还会有靡靡之乐从他的房间传出,人人都叫他放荡公子,可是,在沈如歌看来,他绝非不似表面这般简单。 沈如歌微闭着眼睛在心里迅速的盘算了一下,他曾三番两次的派人前来邀请,敌友难分,她本大家各扫门前雪,可是,她不招惹他,他反而硬要凑上来!不过,眼前此人却是没有威胁,沈如歌微微放松,唇边滑过一丝淡淡的笑容,依旧将头侧偏靠在水池里,眼里抬也没抬一下。 一种被窥视的感觉突然从心底升起,沈如歌知道这个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上面垂头用一种放肆的眼神看着自己,可是她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动作,反正水面上漂浮的花瓣完好的遮挡着她的身体,沈如歌宛若不知情一般,面容放松,嘴角含笑,一副全心享受的样子,时间缓缓而过,房间里静的宛若都能听到针落的声音,浴桶里的水渐渐便凉,但却也是人体能承受的正常的温度,沈如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开红润的檀口,轻轻的吐出,吹动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饱满的酥胸在清澈的水下隐隐约约露出一道斑斓痕迹,那妙曼的身体轮廓泛着动人的色泽。 头顶的呼吸忽然溢出一丝并不太明显的沉重,可是沈如歌还是轻轻的低下头,嘴角划过一抹讥笑,雪白的后颈好似天鹅脖颈般蜿蜒出优美的弧度,橘黄色的灯光照射下,带着璀璨的光辉,肩膀处白皙的蝴蝶骨,好似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煽动着美妙的翅膀,呈现着完美的弧度,一滴滴水珠顺着脖颈缓缓滚落,隐没在若隐若现的双峰之间。 “如歌姑娘真是好心情,在下三番两次邀请,你竟然一一拒绝,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带着戏谑的低沉声音突然在头顶上响起,好似一刻石子投进了幽深的湖面一般,咚的一声砸了进来,溅起了丝丝水花,向周围一圈一圈的涟漪着。 可是,漂浮在浴桶里双眼微微闭着的女子并未显出丝毫的惊慌失措,柳非凡的一双紫眸之中泛起一道璀璨的琉璃光芒望着悠悠转过身体的沈如歌,优雅的睁开双眼,冲着他淡淡一笑,说道:“难道,竟然能让您这样的人物屈尊到此,我的心情为什么不好呢?” 柳飞尘略略有些诧异看着眼前这个沉着淡定的女子,泛着诡异之色的狭长眼睛微微眯起,他有些玩味的看向水中的沈如歌,淡淡问道:“你早就知道我进来了?” 沈如歌淡淡一笑,并未回答柳非凡的问题,动作轻盈的转过身体,双手搭在浴桶的边缘,乌黑的长发紧紧贴裸露的脊背上,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诱惑! 忽然,沈如歌玩心大起,用手拍起一阵水花,朝着柳非凡而去,**的水花四处飞扬,打湿了柳非凡的长袍,柳非凡挺拔的身姿站在水池旁边,眉头微微皱起,俊美的脸孔在灯火下显出一丝微怒的邪气,他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挑起沈如歌的下巴,沉声说道:“说,你到江南别院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下巴被捏的生疼,沈如歌微微扬起,洁白的脖颈泛出妙曼的弧度,她声音平淡,语气之中却又一丝淡淡的孤傲,只听到她用清亮的声音缓缓说道:“不如,柳公子你先说说你到江南别院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好一个伶牙俐齿,说,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就可以让灰飞烟灭?” 紫色眸光泛着嗜血的妖艳,这个妖治男人,变脸真是被翻书还要快! 沈如歌就知道,柳非凡这般三番两次的邀请她,根本就是为了试探,可是,他到底在畏惧什么呢? “噗”一声,水花飞溅,一张大手陡然探入水中,一把扯住沈如歌漂浮在水中的浓密长发,连同她曲线美好的上身一同暴露在微微有些冰冷的空气之中。 傲人浑圆的双峰上面点缀着樱花般娇嫩的一点红色,白皙的宛若陶瓷般诱惑的身体,晶莹的水珠滚落在她动人的曲线,一副美人出浴的画面让柳非凡突然觉得喉结一紧,嘴角牵起一道邪气,他松开了扯着沈如歌头发的手掌,慢慢下滑,紧扣在沈如歌雪白纤细的脖颈之上,语气森冷阴柔的说道:“既然大师兄将你送过来,何不跟以前一样,直接爬上我的床,又何必在此故弄玄虚呢?” 沈如歌眉头一皱,脖颈处传来一阵难耐的疼痛,柳非凡说一席带有人格侮辱的话更是让她心生微怒,眉眼冷厉的回瞪过去。 “怎么?非要在这边装清高,弄成那么多幺蛾子来吸引我的目的吗?最后的目的还不都是一样,爬上我的床!”柳非凡越说紫眸之中的风暴渲染的越为强烈,捏住沈如歌肩胛骨的手臂也是越来越用力,他的紫眸之中刮着风暴,但是唇边却是邪魅的笑着,渐渐的,他微低头,将他冰冷的唇啃上了沈如歌的嘴巴。 沈如歌的瞳孔里出现一张渐渐放大的脸庞,尤其那唇边的邪肆笑容,她的心中一阵窝火,被柳非凡拎的悬出水面的双腿忽然一灯,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这房间内的地面本就被十分的湿滑,沈如歌这么用力一拽,没有防备的柳非凡脚下一滑,便一头栽进了水桶之中…… V110 柳非凡的狼狈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当柳非凡狼狈的从浴桶里站起来,鼻腔内因为呛了一口水而大声咳嗽的时候,沈如歌已经系好了浴袍的最后一根丝带,她转身冲着这位身份神秘的柳非凡璀璨一笑,笑意盈盈的说道:“柳公子,我只说一遍,我并不认识你口中的什么大师兄,我也不是任何人派过来的,至于我为什么要到这江南别院,我想你没必要知道,就像我并不关心你又为什么会到这江南别院,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若是你执意找事,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我这人向来说话算话,绝不吓唬人,若是你不信,尽管下次再来试试,我绝对让你又进无出!”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的冲着柳非凡说完这一通话之后,沈如歌顺手抄手挂在屏风上的一件披风,披上之后就婀娜的走出了氤氲之气弥漫的浴房! 柳非凡一身湿漉漉的从浴桶里面爬了出来,在也没有之前妖孽般的潇洒自如,双掌愤怒的拍起玫瑰花瓣翻飞的水面,巨大的浪花再次溅了他一声,扬声冲着沈如歌的背影怒吼一声! 最近这几日,江南别院每日都可谓是高朋满坐,皇室贵族,风流才子,将江南别院挤的是水泄不通,妓院老鸨不得已日落黄昏之后,便不在接待任何客人,上到天子,下到白衣,只要你过了时间,那么,对不起,明儿请早! 但是今日,整个江南别院门口却是冷冷清清,不见任何一个客人,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所有的人,都涌向了位于彩衣街东门的一个大的露天广场上,三日之前,江南别院便贴出告示,今晚,如歌姑娘将会召开一场盛大仪式,其实,在如歌姑娘第一次登台一曲扬名之后,跟老鸨打听一夜筹码的男人就不计其数,现在这初夜价格更是一路狂飙到千两黄金,可是老鸨还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当初,她和如歌便约定三章,什么时候正式接客,接什么样的男人,必须她自己说了算! 妓院老鸨怎么可能让一个姑娘牵着鼻子走呢?整件事情当然不似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沈如歌神情淡定的竖起三个指头,老鸨以为是三千两,沈如歌淡淡的摇摇头,樱唇一开,说出一个让老鸨几乎感到都无法置信的数字,三万两,而且,还是黄金! 老鸨在江南别院掌事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名动京城的姑娘,可是,像沈如歌这般狂妄的,还数只有她一个,黄金三万两?怎么可能? 为此,双方还特意签字画押,若是沈如歌的初夜炒不到三万两,那么沈如歌必须和江南别院签下十年契约,老鸨以为依着沈如歌的性子,她根本不可能签下这纸条约,可是令老鸨没有想到的是,她不仅签字,还在末尾加上一句“超出银两,全部归沈如歌一人所有!” 超出,怎么可能? 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老鸨带着一辆软轿等在沈如歌的屋外,房门紧闭,沈如歌神情淡定的坐在铜镜面前,细细的描眉,清亮含情的凌波目,含丹如花的樱桃唇,身上穿着一身水蓝色织锦长裙,裙摆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盈盈一握的楚腰束住,乌黑秀丽的墨发挽成如意发髻,斜插这一只梅花白玉发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淡雅,对着镜子勾出一道倾国倾城的笑意,沈如歌拿起桌上的一面薄纱遮住秀容,缓缓的走出了房间!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可终于出来了!” “妈妈,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我的要求布置好了吗?” 隔着脸上的幔纱,沈如歌淡淡的问了一句,老鸨的头连忙点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心中却暗自腹诽一句,真不知道这丫头哪里来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心思,光是筹办她清单上所要的那些东西便让她颇费心思,最后,还是请阁主帮忙才勉强的凑齐了那么多东西! 想起阁主,老鸨的脑海之中不禁想起那日阁主的表情,顿时觉得身上根根汗毛竖起,时至今日,她都没有完成阁主交代的事情,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妈妈,你在想什么呢?” 沈如歌的视线飘过魂不守舍的老鸨,明亮的眼眸之中笑意更浓,一道不明意味的精光在她的眼底闪过,老鸨听到沈如歌在叫她,立即收起深思,脸上浮出一道极不自然的笑意,“没,没什么,没什么!” 老鸨分明是不想和沈如歌讨论这个问题,沈如歌我一副不说拉到的样子,眼帘一合,芊芊十指有节奏的敲击椅撵的手把,穿过长长的巷子,沈如歌一行人便来到了东街都城最大的露天广场,古代和现代不一样,古代之所以建立这么大的广场,乃是为了祭祀需要,平日里根本没什么人来这里,往日冷冷清清的广场今日却是人声鼎沸,当沈如歌的轿子缓缓到达广场的时候,时间刚刚好,西边的天际最后一道残阳的霞光淡漠在徐徐笼上的墨云之中,夜色微降,一条红色地毯将所有的宾客一分为二,地面上的两边,各自摆放着几十盏白玉雕刻的荷花灯,上面点着红烛,微光点点,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沈如歌顺着地毯缓缓的朝着正中央的舞台走去! “如歌姑娘来了,如歌姑娘来了!”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率先激动的叫出一声,然后掌声雷动,隔着白色轻拂的幔纱,神情淡然的扫视全场,这些男人的脸上明显的表现出一种极度亢奋的表情,沈如歌薄唇浅浅勾起,梨涡骤现,广场内原本通明的烛火骤然熄灭,一片漆黑,只留下舞台中央上空悬着的一颗夜明珠,散发着五彩琉璃的幽幽光芒,照在沈如歌的身上,为她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在人群的外围,是一个个用帐篷搭建的简易包房,按照沈如歌事先交代的,这些都是用来接待那些身份尊贵又不愿意抛头露面的客人! V111 斗牛舞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围着舞台中央的一圈帐篷的门开着,珠帘低垂,从缝隙之中透出丝丝摇曳的光线,早在一个月之前,江南别院就放下话,要在这个月十五月圆之夜为如歌姑娘一夜拍卖,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沈如歌让她的艳名传遍都成的每一个角落,一夜**,对于那些家财万贯又贪图美色之人来说,算什么呢? 一夜**,千金一掷,**一夜,此为此生无憾! 隔着幔纱,沈如歌突然有一道凌厉的眼光射来,像觅食的秃鹫,阴鸷的双目冰冷如千年的寒冰,沈如歌清冷的眸光对上,可是那个身影却骤然的转回了屋内,但是那背影,沈如歌实在是熟悉不过,夜无忧! 沈如歌的唇角浮起冰冷的笑意,“啪……啪……”两声清脆的掌声想起,在沈如歌的身后,突然飞起一个散发着耀眼银光的烟火,在大厅的上空绽开,银色的烟花如同银河星子般坠落,舞台上的白色幔纱被挑开,映出沈如歌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沈如歌挑衅的眼神望向那间包厢,这次,她看到了夜无忧如同寒冰一般的脸庞,不带丝毫表情冷冷看着她,薄唇浅勾出一抹动人笑意,广场外面的暗处,缓缓升腾起无数的孔明灯,沈如歌足尖一点,整个身体宛若九天玄女随着孔明灯缓缓飞向漆黑的夜空,她妙曼的身姿,穿梭其中,忽明忽暗,闪过着她动人的脸庞,在场所有人都看的惊呆了,这女子,莫非真的是仙女下凡? 沈如歌低头看着这些男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冒出一声冷笑,这些,只不过是暖场而已,仅凭这些,她又怎么能够让帐篷里的那些人走出来呢? 突然,悠扬的音乐声停止,一个动感而又有节奏的声音响起,如同喷流的潮水,带给人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沈如歌扯掉身上繁冗的裙衫,露出里面穿着的抹胸连体衣,上好的织锦包裹着她饱满的胸部,一条深深的沟壑忽隐忽现,赤足,露出娇小白皙的双足,足踝处绑着叮当,随着她舞动的身姿,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舞台中央再次烟花绽放,照在她那张艳丽动人的脸庞,刚才,她高雅如同仙子,此刻,她明媚动人宛若妖媚,沈如歌俯视着高台之下的所有男人,低沉带着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两句歌词刚刚吐出,那些听清楚歌词的男人们顿时脸色一变,在如此男尊女卑的社会,一个妓院的女人竟然敢唱如此大逆不道的歌词,沈如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勾魂的眼神带着妩媚的挑逗,妙曼的身子舞的人眼花缭乱,随着烟花再次绽放,全场所有的人都疯狂了,他们虽然跟不上沈如歌的步伐,但是不约而同的都笨拙的随着沈如歌的舞姿一起扭动着身体,气氛高涨,他们越是疯狂,沈如歌跳的越是起劲,她的灵魂,宛若都和明快的音乐溶为了一体,有一些原本一直都垂着帘子的帐篷缓缓被挑开,甚至还有一些已经不由自主的从帐篷内走了出来,但是,这其中,还有三顶帐篷,始终静静的! “哞……哞” 明快的音乐声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头水牛,突然横冲直撞的冲进了会场,刚才还沉浸在欢快之中的人群被牛冲散,刚才明快的音乐声止,斗牛士的音乐再次响起,沈如歌拿起地上的一个红绸,蹭的一下从舞台中央跳到了广场的地上,红绸一挥,那条疯牛立即朝她攻击而去,在场所有人无一不倒抽一口冷气,嘴里忍不住的惊呼一声:“如歌姑娘! 他们嘴上虽然在喊着沈如歌的名字,但是身体却忍不住的往后退了去,沈如歌又是一声冷笑,这些男人,都是懦夫…… 疯牛低着头,坚硬而锋利的触角对准沈如歌,牛蹄一甩,冲了过去,沈如歌手中握着的红绸一抖,激昂的音乐恰到好处的响起,身体轻盈一跃,闪过疯牛的触角,腰身一转,红绸再次摊开,疯牛再次攻击,这样几个来回下来,那只气势汹汹的疯牛鼻孔已经大口大口的冒着粗气,可是,沈如歌却是还有用不完的力气,手中的红绸被她抖动的如同一幅立体的雕塑,吸引着疯牛的所有目光,一场斗牛表演,让在场所有人男人再次见识到了沈如歌的果敢,一个具备优雅,妖媚,聪慧,以及果敢的女子,岂不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宝贝?在加上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这等女子,若是能娶回家,当真是人家一桩乐事! 疯牛已经累的趴下,躺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吐气,沈如歌的一张俏脸也由于运动而泛出酡红,圆润的汗珠顺着她胸前的深壑滚落,她神色淡然,重新跳上了舞台中央,笑容满面的说:“各位,请出价吧!” “如歌姑娘,我出一千两黄金,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说话之人沈如歌认得,江南别院的常客,几日之前就一直向老鸨打听何时给沈如歌开苞,都城富商张家二公子。 “张安,你给我滚一边去,一千两黄金算个屁,老子我出我两千两黄金,如歌姑娘,我的三姨太刚刚死了,你跟我回去当三姨太吧?” “当我顶死人的位置,乔老爷,这不太好吧?” 沈如歌笑颜如花的对着面前这位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说道,一把年纪,还娶三姨太?他有那个功能吗?沈如歌心中腹诽一句,随即转身接过丫头递过来的一身白袍,裹在身上,挡住她玲珑的曲线,沈如歌又恢复了往日的冷艳。 被沈如歌奚落的乔老爷脸上顿时扶起一道不自然的表情,在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嘲笑声,“乔老爷,我看您还是回去吧,如歌姑娘嫌你老了” V112 万两黄金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被沈如歌奚落的乔老爷脸上顿时浮起一道不自然的表情,在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嘲笑声,众人纷纷笑道:“乔老爷,您老还是请回吧,如歌姑娘这是在嫌你老了!” “滚,滚,滚,都给我死一边去!” 白发苍苍的乔老爷精气神倒是硬朗的很,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见沈如歌不愿意当他的三姨太,他立即话锋一转,说道:“美人儿,既然你不愿意当我的三姨太,我就娶你当我的夫人如何?”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沈如歌的身边,借机揩油,沈如歌身子灵活的一转,刚才用来斗牛的红绸往他的脸上轻轻一拂,扑面袭来的香气让乔老爷是心旷神怡,春心荡漾,沈如歌缓缓走向中央的舞台,随着她迈开的步伐,整个诱人的大腿暴露在众人面前,雪白如玉的足**着,指甲上的蔻指涂着艳丽的红色,在迷离的红烛灯光下泛着动人的魅惑,她目光挑衅的看了看一直都门帘垂着的三顶帐篷,很好奇,除了夜无忧之外,另外两顶帐篷里会是怎样的男人呢? 舞台下,各种眼神朝着沈如歌射来,痴迷的,惊艳的,猥琐的……,在众多纷乱的眼神之中,沈如歌还是一眼就感觉到一束与他们完全不一样的眼神,那就是愤怒,唇角斜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沈如歌神情漠然的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人群。 老鸨缓缓走上舞台,笑容满面,她乐盈盈的看着广场上纷乱的场面,说道:“哎呀,各位大爷这样争有什么用呢?按照老规矩,价高者得啊!” “老鸨,我出三千两黄金,我要如歌姑娘今天晚上陪我!”乔老爷扯着公鹅般嘶哑的声音朝着老鸨奋力的嚷道,在他的四周立即传来一阵嘘声:“凭什么?你以为三千两,就能在这里冲老大了吗?” 三千两?还是黄金?原来在他们这些富甲一方的权贵眼中看来,竟然是一文不值,沈如歌嘴角勾起弧度愈深的冷笑。 “还是李少爷说的对,我们江南别院开门做生意,向来是只认银子不认人,乔老爷,今夜,哪位大爷出的价钱最高,就可以得如歌姑娘的**一夜哦!” 穿着一身锦衣华服的李少爷就是几日之前在江南别院因为嘲讽沈如歌而被扇掌的当朝李丞相的公子李安权,当日之辱,他是必然要向沈如歌讨回来的,为此,今日,就算是花下血本,也一定要争到沈如歌,而且,他有备而来,显得是自信满满,竖起一根手指头,朝着众人说道:“不如,我们就把底价抬到一万两黄金如何?” 这白痴,一上来就直接抬到一万两?沈如歌冷冷的瞟了瞟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艳丽的脸上一直挂着淡定的笑容,仿佛这台下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似的,好戏还未开场,真正有分量的角色还没有登场,从刚才开始竞价起,夜无忧那狂怒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从未收过,若不出意外…… 沈如歌在心底笑了,十万两黄金,夜无忧,只要你出的起这个价,本姑娘就看在钱的份上,在陪你“玩玩!” 影门的筹建需要大笔的启动资金,这,便是沈如歌在江南别院与这些臭男人周旋的真正目的! 她要创立一个比美人窟和冥门还要令人闻风丧胆的门派,她要成为掌握四国黑暗势力的黑道女王,这一切,只不过还只是一个开始! 夜无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玩! 美人窟上百条无辜姐妹的性命,终有一日,我会向你一一讨回来! 李安权开出的一万两黄金让很多人各自懊恼的摇着头退后几步,一万两黄金不是不值,而是他们根本出不起这个价格,李安全见没有人跟他竞价,得意洋洋的对着沈如歌说道一句:“女人,今夜,我会让你永生永世都刻骨铭心的!” 沈如歌心中冷笑一声,李安权这个呆子,现在这般得意洋洋,要不了几天,就会家破人亡,在中国古代,银子的价值就已经非常的高,一般普通老百姓家一年忙到头的全家收入也不过是几两碎银,甚至有些老百姓至死都没有见过因子,从他们手上摸过的也不过是一些铜钱罢了,而在唐代,一个九品官每个月的月供也不过五两银子左右,现在,这位阔少竟然一出手就是一万两黄金,这当朝宰相敛财手段之高,收刮民脂民膏之狠,李安权只为了一气之争,完全没有想到竟然给他父亲也就是当朝宰相会带来灭顶之灾,真是一头蠢猪! 见四周鸦雀无声,老鸨略显铜钱的侧目忘了一眼沈如歌,当初所承诺的三万两如今还欠两万两,这今日的日子,沈如歌就算是夜夜以千金接客,也要月余时间,可是,这妓院的头牌,就宛若那昙花一现,破处之后,谁还会这么大手笔花千辆黄金买已经被人碰到的身体呢? 沈如歌依旧是淡淡一笑,神情淡然的起身,走到舞台中央,她芊芊素手一扬,空中一直被细线拽着的孔明灯向着黑夜徐徐飞去,光彩西侧的湖面,水面徐徐波动,送来一盏又一盏的白荷花,沈如歌飘逸的白纱披身,张开双臂朝着湖水中央飞去,飞舞的白纱将她衬托的宛若碧波仙子,脚踩着白荷花,在她的身后亮起一串串的星星之火,沈如歌薄唇轻启,一缕略带忧伤的歌声从她的喉咙间缓缓的流泻而出。 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我切切的等待, 有心的人来如梦。 浩瀚苍穹之上的新月如勾,挂在树梢头,银光倾泻湖面,泛起滔滔银波,沈如歌亭亭玉立于在白荷之中,与她白荷溶为一体,宛若她便是那花的精魂,她的歌声之中,带着些许的伤感,让在场所有人都听着有一种心情压抑的感觉,白荷在水中轻轻漂浮,带着沈如歌渐渐远离,众人不舍,纷纷追至湖边,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这,仿佛是一次诀别,如果不将她挽留,她就似那飞入广寒宫的嫦娥仙子,一去不复返…… V113 螳螂在后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谁也没有想到刚才还热情如火的沈如歌最后压轴的表演竟然只是安静的轻歌一曲,喧闹的广场是鸦雀无声,沈如歌渐渐远去的视线穿过密压压的人群定定的望着夜无忧,那清亮的眼神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夜无忧深邃的看不见底的黑眸,望进他的内心深处,慵懒暗哑的歌声还在湖面轻轻的回荡着,干净,自然,浑然天成不带一丝一毫的雕琢,没有经历过沧桑,绝对唱不出这般让人内心震撼的曲,还有那略带由原的眼神,宛若盈着委屈,欲说还休。 女人花摇曳在风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 女人花摇曳在风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 夜无忧听着沈如歌口中重复唱出的那四句柔软的带着感伤的歌词,刚毅的面部表情顿时变得渐渐柔和了下来,黑眸之中酝酿的滔天怒火也渐渐陨灭,薄唇紧抿,听着沈如歌的唱词,他不禁回忆起当初二人在毒虫谷所经历的那美妙一晚,沈如歌是他的女人,这个想法在他的心中一旦驻扎,便就生根,歌声还在继续,可是一道黑影已经掠过众人的头顶飞到了湖面之上,长臂一把圈住沈如歌的扭腰,沈如歌微笑,夜无忧啊夜无忧,如果我刚才的自甘堕落可以轻易的激怒你,那么一曲轻歌又可以安抚你,如果我这么容易就能左右你的情绪,那么,在以后的游戏中,你还有赢的机会吗? 原本都沉浸在歌声之中的众人瞬间回过神来,由于灯光昏暗,他们只看到有一个黑影竟然坏了视线约定好的规矩捷足先登,一阵愤慨不平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从湖面传了过来,夜无忧至若未闻,圈着沈如歌的腰际,低头唇角勾出柔和的线条,带着磁性的声音在沈如歌耳边低沉的响起:“到了京城,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咚…… 心,如同一面鼓,被人用重锤敲击了一下,沈如歌连忙低头不在对视夜无忧的眼神,用整理衣角的动作来掩饰脸上那瞬间闪过的那一丝慌乱表情。 “黄金,两万两!” 两万两?距离沈如歌心目中的数字还是相差甚远,她之所以会选择在这片有些晦暗的湖面作为自己的终极秀场,就是认定了夜无忧在听完她的《女人花》之后会有所作为,事情所有的发展都在按照计划一步一步的向前推进,那么,另外两顶帐篷内的神秘人物,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现身呢? “哪里冒出来的龟孙子,竟然跟跟大爷我抢人,两万两了不起啊?”李安权的声音从岸边传了过来,隔着暮色,他看不清夜无忧的容貌,所以出言不逊的结果就是立即换来从不明暗处飞来的一个石子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痛的他顿时捂住了嘴巴,艳红的血迹从她的指缝之间流出,手一摊,竟然门牙掉了一颗,这下,这位李大少爷很难保持淡定了,吆喝着平日里跟在他后面为虎作伥的狗腿子,粗鲁的拨开围观在湖边的众人,四下寻找刚才袭击他的可疑份子,始作俑者夜无忧始终薄唇微抿,李安权今日越是放肆,改日他的下场就越为悲惨…… 夜无忧还在等,等这位李大公子到底能说出一个多大的惊人数字,果然,寻人未果的李安权又重新怒气冲冲的折了回来,目标锁定在沈如歌身旁的夜无忧身上,“你出两万两,大爷我出两万五千两!” “三万两!” “三万五一千两!” …… 当竞拍的金额有最初的一千两飙升到五万两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无法保持淡定了,为一个青楼女子,花去五万两还是黄金,值得吗?这五万两黄金足足可以买下整个江南别院,事情上演到此,对李安权这位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丞相之子而言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女人的争夺,而是面子问题,这场竞拍,直接关系到了他以后在京城那些富家子弟中的名誉地位,而且还关乎他老子的面子,殊不知道,他的一时意气用事,已经将他的老子给完全出卖了! 五万两黄金?那足以比得上半个国库了,李国辅这些年,你搜刮的民脂民膏还真是不少! 李安权叫的越是大声,夜无忧的黑眸之中风暴越为强烈,站在他身侧的沈如歌能够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所爆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黄金,十万两!” 一声冰冷如霜的报价,顿住了在场所有人的身形,也夺走了所有人的呼吸,片刻之后,才有人回过神来惨叫:“天啦,十万两黄金?” “是睿王,是睿王!” 人群之中,终于有人眼尖的认出了夜无忧的样子,开始有人小声八卦,“睿王就是当年被人戏弄,光着身子画满春宫的那位睿王吗?” “你作死啊?这种事情你也敢说!” 四周,议论的声音还在继续,刚才一直都气势凌然的李安权在听到睿王的名号之后很显然面色顿时惨白,不由想起他老爹也就是当朝宰相大人曾经对他的交代,在这都城之中,他绝对不能睿王府的人,眼下可好,他直接把睿王给得罪了? 夜无忧一使臂力,便带着沈如歌跃到了岸边,刀剐般的眼神从李安权身上那么一扫,对方立即双腿一软,瘫痪在地,惨了,惨了,回去,老爹非打死他不可! 李安全耷拉着欲哭无泪的脸蛋,愤恨的看了一眼罪魁祸首沈如歌,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惹的祸,以后若是让他逮到机会,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夜无忧拉着沈如歌的手一言不发的穿过人群,四周的人都呆呆的望着眼前一对宛若璧人般的俊男美女,全场无声。 “既然睿王出黄金十万两,那么,就应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是吗?”一直都门帘低垂的第三间帐篷内冷不防的传出一个清朗洪亮的声音,众人诧异的抬头循着声音找去,只见垂着的门帘被掀开,一个穿着一身青衣的男子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夜无忧和沈如歌二人。 V114 天云山庄 - 军火狂后 - 皇北月 当明白这位青衫男子竟然在公然挑衅夜无忧的时候,原本安静的四周顿时沸腾了,一片猜疑之声顿时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这位青衫男子的身上,只见他立在帐篷的前面,五官并不见得特别俊朗,线条粗广,但是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英气,青衫款式布料都是极其常见的,但是被他高大魁梧的身材衬托的倒是显得精神抖擞,器宇轩昂。 “老鸨,既然睿王说出价十万两黄金,那么,是不是应该让我们先看看睿王这十万两黄金到底是在哪里呢?” 对方语气咄咄逼人,让站在舞台中央刚才还一副笑意盈盈的老鸨顿时好不尴尬,不过终究是在风月场所身经百战的老江湖,片刻的尴尬之后老鸨娇笑着道:“这位大爷怎么称呼,难道,你的价,出得比睿王还要高吗?” 话锋一转,老鸨似乎在刻意的维护夜无忧,沈如歌的眉头一锁,漆黑的眸光之中闪过一道晶亮,唇角微微上挑,上瞟的眼角在暮色之中泛着盈盈水光,在这人群之中越发显得星光闪烁璀璨逼人,就像是一面琉璃,在月色下折射出梦幻般的色彩,夜无忧在转身的那个瞬间,看着身侧的沈如歌,神情温暖! “光凭嘴上说说,却未见半点黄金,睿王,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在仗势欺人呢?” 夜无忧清冷的视线转向青衫男子,脸上柔和的线条消失了,带上他惯有的冰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惜,在怎么寒,在怎么难看,他也没有发怒,只是紧紧的握着沈如歌的手,仿佛生怕她会消失似的,沈如歌笑了,夜无忧啊夜无忧,看来,你已经泥足深陷,而我,已经胜券在握,以后,你该怎么办呢? “这位大爷,不知,该如何称呼?” 见气氛尴尬,老鸨已经从舞台中央跳了下来,青衣男子淡淡一笑,只见他手一挥,众人面色一变,以为是暗器之类的玩意,连忙躲闪,那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弯曲的弧度而后缓缓落到了老鸨的手中,随即那男子说道:“妓院都不是向来只认钱不认人的吗?如今,我出十万一千两,那么,这位如歌姑娘,是不是应该跟我走了呢?” 刚走到一般的老鸨被他的一句话顿时噎的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细看手里的东西,竟然是一叠面额巨大的银票,脸色顿时一变,握在手中,如同烫手山芋,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好将眼神转向了夜无忧,嘴里结“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和王爷公然抢人?” 李安权带着他的狗腿朝着青衫男子冲去,可是身子还为靠近,青衫男子微微一抬手,便将他们几人给撵到了一边,这青衫男子的功夫,深不可测! 他胸前那一团用金丝锈起的标志,沈如歌一直就觉得十分眼熟,可是一时之间就是没有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如今,看这男子举手之间的招式,她的脑海之中突然冒出几个大字:“天云山庄!” 那个以制造武器而闻名于世的天下第一庄,她若想创建影门,必须要唯一仰仗的力量,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竟然全不费功夫! 知道对方的身份,沈如歌终于知道为何今日夜无忧竟然会这般好脾气的容忍对方的放肆了,四国之中,又有哪个君王愿意得罪天云山庄的人呢? 沈如歌笑着,从夜无忧的怀抱挣脱,转身想着青衫男子款款而去,如她所料,夜无忧并没有在出声竞价,对方十万一千两的黄金可是实打实的交到了老鸨手中,而夜无忧,他可是两手空空! 不过,这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倒是让沈如歌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夜无忧他和江南别院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分割的关系,若不然,向来只认钱不认人的妓院老鸨有何来这般维护他呢? 不过,这只是沈如歌心中的一个猜测,至于他们两者之间存在着何种关系,还有待日后考证! 沈如歌走到那青衣男子的面前,看着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浅笑,温柔的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说道:“天公子,有礼了!” 听到沈如歌叫他天公子,这名青衫男子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错侧的表情,然后付出一丝浅笑,伸手,极有风度的为沈如歌挑起了帐篷的帘子,邀请沈如歌进入帐篷之内,外面,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抱着十分好奇的心态,运足耳力,仔细听着帐篷内有没有发出任何异响。 沈如歌走了进去,虽然只是简易临时的帐篷,但是为了体现这些客人的尊贵,老鸨将里面布置的也可谓是极尽所能的显得富丽堂皇,迎面,是一面绣着青山绿水的山水画,四周悬着淡紫色的幔纱,里面的地方颇大,在屏风的后面还摆放着一张看起来颇为豪华舒适的软榻,一个白衣男子正斜卧在软榻上,双臂像是没有力气的搭在案几上,单手随着腮帮子,懒洋洋的看了沈如歌一眼。 咦?这帐篷内,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沈如歌隔着屏风诧异的望着那名白衣男子,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俊美的无与伦比,比起夜无忧的冷峻和寒冽,他的眉宇之间流动着温润而雅的神采,带着一股俊秀高贵的出尘气度。 当沈如歌的视线继续向上移动的时候,心中一惊,这男子,竟然一头白发,红烛灯光之中,那白,白的如此耀眼,如此惨烈,他的白发,只是随意的披散着,让人分不清,眼前这个男人,是仙?是魔?还是人? “这位,是天云山庄三公子,天宇轩!” 怪不得刚才沈如歌称呼眼前这位青衫男子为天公子的时候他会露出那不自然的表情,原来,这真正的主人,是这屏风之后的白衣男子,天云山庄三公子,不是娶了夜苍国的公主夜筱云吗?按理夜无忧是他大舅爷,他怎么会公然挑衅夜无忧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