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穿越了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哗~~~”!一大盆冰水兜头浇下,尚晚棠被激的一震,冰水猛灌鼻腔口腔,引起剧烈咳嗽惊醒过来。 “醒了,醒了!”周围传来议论纷纷,话语间包含惊奇,诧异,不解。独独没有惊喜。 浇水的妇人丢掉木盆上前抱起尚晚棠:“棠儿,醒了就好。“泫然欲泣的模样还没让人动容就换了一副模样对着周围的人厉声道:”就说浇水有用,看看人不是醒了。” 那几位妇人巴巴嘴没在说话。 尚晚棠还在剧烈咳嗽,如果能发声她一定会说:“你不是想我醒,你是想要我命!”注意到此刻的自己坐在雪地上,身上薄薄的棉衣早已被冰水浸透,冰冷刺骨的寒风中,热量快速流失,这种情况下不是到房间更衣烤火,而是一盆盆浇冰水,这人不是无知便是有心。面前之人身着简朴但却戴着一副精雕细琢的玉耳环,还有刚刚转瞬就变脸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无知之人。 许是自己身上太冷,妇人只是抱上一下就离开和那几个妇人说话去了,嘴上虽是询问:“村长怎么还不来呀?”面上却不焦急,谈话间竟能看出隐隐笑意。 尚晚棠也在意不了那么多,此刻她头痛欲裂,如果寒冷入骨还能忍耐,那么脑海里涌现出的这些记忆,就如同小锤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头顶,疼痛间原身的过往也在眼前快速闪回。 同名同姓的原身,今年14岁,浇水的妇人是她的继母柳氏。简单来说就是亲妈没了,亲爸去年也没了,家里就柳氏和她的儿子,原身的日子不用多说,每日辛劳不说还要被柳氏苛责。 柳氏惯会人情世故,人前人后两幅面容。所以村子虽然小,但却无人知晓她的处境,村民还都以为柳氏待她不错,年幼无依无处述说只能默默忍受。 好在原身的母亲是县衙夫人的贴身陪嫁丫鬟,从小随侍在夫人左右。儿时的原身与母亲一同生活在县衙府后,母亲过身后才把她送回父亲哪里,夫人对这个从小陪在身边的丫鬟也是慷慨,给了原身不少的财物。现在柳氏耳上带的这个就是夫人给原身的嫁妆。原身想着长大后能用这些丰厚的嫁妆给自己谋个好人家,所以隐忍几年也就咬牙忍下了。 可那知柳氏贪心不足,不仅吞没了全部嫁妆,还要把她许配给邻县的陈员外,陈员外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爷爷了,且在陈员外唯一的儿子离世后,他急迫的想要找人承继香火,这几年一直在娶妾,但都没有如愿。陈员外的夫人也是个狠厉角色,故而嫁过去的那些姑娘日子都不好过。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柳氏还想让她嫁过去,这就如同将她推入火坑。原身受不了才会在冬日投江。 “胡闹!”姗姗来迟的村长看见尚晚棠独自一人坐在地上,身上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忙叫人将厚衣服披在她身上,尚晚棠这才感觉缓和了些。 与村长一同来的还有一个面色红润的老人,老人手捻白须面色不善。柳氏见到来人忙上前陪笑道:“陈员外您来了,我就说今早喜鹊怎么叫的那么欢快呢?原来呀,是我们这十里八村都仰慕的陈大善人,您大驾光临呢。” 老者眉间轻挑,看向尚晚棠:“哦,知道我要来,这就是给我的见面礼吗?” 柳氏一窒,嘴角笑容更大了:“瞧您说的,我家这个小丫头,年轻浮躁,知道能给您做妾,哪可是开心的一夜没睡,这不!今儿早早就起来说要到江边打水梳妆,许是太开心了,才不慎跌到江里,曹婶子看见把人捞上来的时候人都不行了,我到这才浇了三盆水,人就醒了,您说说,这丫头是不是命大,这丫头是不是一心就着想嫁给您才会这么快就醒了呢!” 尚晚棠几乎要给柳氏鼓掌叫好,这口才着实了得,难怪原身会被压榨到如此地步旁人还无从知晓。 陈员外面上缓和了些,可见对柳氏的说法甚是满意,对身后的媒婆说道:“挑个吉日,这几日就下聘,虽不易大办,但我陈家的礼数是不会少的。” 媒婆忙应是,柳氏更开心了:“早就听闻陈老爷您家家风严谨,书香门第,前朝三品之后,今儿我也是开眼了,真真的百闻不如一见,您呀就像那天上的白云,我们这些人平时看看已是荣幸之至,那能想到有一天还能离白云这么近呢。” 柳氏巧言奉承,陈员外被拍的舒心,尚晚棠胃里却翻腾的厉害,刚压下呕吐的不适,就听见柳氏说:“棠儿,你进了陈员外的门,以后就是有人侍奉的五奶奶了,到时可别忘了娘呀。” 那可是绝对忘不了的,随即看向陈员外朗声道:“陈,陈,老老老爷,我是不会什么琴棋书画。但是我娘说了,我年轻呀,我能生呀。只是今天真的是意外,寒气浸体我估摸着怎么也要调理个三年五载,但我身体好绝对用不上五年,估摸这三年就成,您老人家放心三年后我保证尽心服侍陈员外,到那个时候,哎!准给陈员外您生个白白大胖小子。” 陈员外前半截听得心里舒坦,嘴角上挑,听到后半截嘴角的笑容就凝滞在了白须下。他那有时间等上个三五年?果然是村妇家的野丫头,粗鄙的很,生子怎么能随随便便挂着嘴上,当着这么多人,粗俗!我陈家可是出过文官的家门,这样的丫头也配给我陈某人生儿子?” 尚晚棠余光瞄到陈员外的神情,看来效果不错。 柳氏看到陈员外不悦,忙打起圆场:“老爷,您看我家丫头这心多诚呀,古言心诚则灵,想必一索得男不是难事。” 虽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但也不代表可以大庭广众下阔声闲谈。陈员外更是不悦,越看柳氏越不顺眼怒道:“婚事就此作罢!”随即转身离开。 众人…… 柳氏欲追赶被家丁拦下,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么大个金元宝远离自己。 尚晚棠饶有兴致的欣赏眼前这幕大戏,陈员外是什么样的人?年老但衣着得体,胡须都修理的整整齐齐,可见此人必定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记忆里他们夫妻二人恩爱多年始终没有纳妾,如果不是突发意外,怎会这么着急纳妾,想必身体是主因,所以她才说三五年。果然听见三五年陈员外的面色就不好了。这种家境的人最重礼法,一个乡间野丫头几句貌似的无心之语,他们定会接受不了的,时间加性格,寥寥几句直中要害。 柳氏慌了,媒婆也慌了,没成她也没好处,这段日子就白忙活了。她不敢追陈员外,心中恶气难出,狠狠的瞪了柳氏和尚晚棠一眼。 尚晚棠不在意,心里还有些想笑。但柳氏在意呀,这可是十里八村最好的媒婆了,想要把那死丫头卖上个好价钱,非要通过她不行。眼看陈员外态度坚决,柳氏忙拉住媒婆:“婆子您心善人美,您看着如何是好呀?” 媒婆冷哼:“如何是好?你这投湖又退婚的姑娘,你还想谁家会明媒正娶吗?我看呀,你就在家好好养着吧,老死家中也挺好!” 柳氏更慌了,她可是两手准备的,一是为了尚晚棠这个死丫头亲生母亲留下来的那一盒首饰,只是老尚这些年看的紧,她也没瞅见过,老尚走后才见到,一对金戒指,三对玉耳环还有两个她都没见过的掐丝手镯,这些东西看的她双眼放光,没见到是一回事,看过了哪里还会松手。 想必这丫头也是不知道她娘给她留下多少东西的,柳氏双手一拢,这些东西从此就是她的了,谁也别想拿走。一日上午两个媒婆不约而同的上门提亲,柳氏才发觉原来这丫头都这么大了,可以嫁人了,那当然要卖个好价钱,阿,不对是找个富贵人家,挑来选去就择了陈员外,可这死丫头平日里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没成想居然还敢投江。 “别别!您老消消气”柳氏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进媒婆手里,媒婆摸摸手上的几锭碎银,语气缓和了不少:“也不是不行,你也知道咱们村就这么大,谁家有个风吹草动也瞒不住,你家姑娘这事,现在只怕邻村都知道了,想要挑人那是不行了,但是谁家要是想娶小,我到是能帮你张罗张罗。”忽的媒婆脑中闪过一个人,随即眉眼弯弯,低声问柳氏:“你想要多赚彩礼吗?” 第二章 我嫁人了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与柳氏和媒婆二人坐在牛车里,此刻的她已经换上干净的新棉袄,装扮的与往常并无区别,只是细观察下还是能发现她淡紫色的嘴唇与来回摆荡发抖的身体。 一路上她虽在闭目养神,但是耳朵还在捕捉柳氏与媒婆的对话,她们给她找的这户人家是邻村的魏家,魏家就两个人奶奶与孙子魏简。 附近的村民可能不知魏简,但都知道捡儿。魏简的母亲在生魏简的时候难产留下魏简,产婆都说魏简命大这是捡回来一条命,从那时开始大家都叫他捡儿。 捡儿,捡儿。就这么叫着众人也没在意,两年之后好边关吃紧,朝廷抓壮丁,魏简的父亲就被抓走了,三年后同期被抓走的村民有些回来了,而没回来的大家心里也都清楚,那些人是回不回来了。 就这样日渐年迈的奶奶带着才几岁的孙子,个中辛苦不必多说。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村民间开始传言魏简命格太硬,会把人克死。别人家孩子都在无忧无虑的玩耍的年纪,魏简总是形单影只孤单一人。 话说魏简也是怪,魏家几代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里连个识字的都没有,独独这个魏简却在读书上极有天赋,他们村里曾经有位秀才先生,不大的村子能供的起读私塾的家庭寥寥无几,魏简肯定不在其中,但不知怎的先生竟然默许了魏简每日在房外偷听。 与其说偷听还不如说是得到先生允许的,晴天他就在外面看着听着,雨天先生会给他拿来一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雪天也会把他叫进来一同授课。 日子久了魏简从简单识字到四书五经都读遍了,先生总说他天资聪慧,细心雕琢,来日必成大器。这样的好苗子先生必然会多用心。 可这激怒了哪些交学费来上课的家长们,大家都认为魏简占了大便宜,而且魏简命硬已经克死父母,和他在一起时间久了,影响到自家孩子怎么办? 几位家长一同找到先生讨要说法。原想给先生施压,没成想先生是强硬,即便不教他们的孩子也要教魏简,家长气急败坏纷纷领着自家孩子回了家。 魏简心中有愧,先生却安慰他朽木易得,珍宝难寻。还要他记住他名字里的不是捡,而是简能而任的简。 先生教导不到两年自感教无可教,便托付县里的先生收下魏简,秀才先生早已年迈,魏简离开后半月人就走了,先生走时面带微笑,许是能在有生之年机缘际会遇见魏简。但村民看着奔丧的魏简:“瞧瞧,他又克死了一个!”从哪以后谣言更甚,听闻许多宁愿绕道也不愿意靠近魏家。 所以魏简已经二十了还是没有成亲,这次是魏奶奶拿出毕生积蓄要给魏简说媳妇,拜托了几位媒婆说尽了好话,媒婆才同意帮忙试上一试,可无论哪村的谁家的姑娘听见是魏家都不同意,时间一长媒婆都快忘了,刚刚出了这么档子事才想起魏家。 尚晚棠到是无所谓,身为现代人的她还真没见过什么是命硬,没有恐慌倒还激起了几分好奇。可转念一下如果是原身会是何种模样?多年同一个屋檐下,柳氏真是狠心。 车子摇摇荡荡停稳,媒婆下去敲门,好半晌才传来门闩打开的声音,一位面色苍老,驼背弯弯的奶奶出现在众人面前,奶奶眼神不太好,牙齿也脱落了许多,看清来人眉目笑眼弯弯,很慈祥的一位奶奶。 媒婆说明来意,魏奶奶更是欣喜,连忙请人进屋。柳氏却有些犹豫:“奶奶,您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不进去做客了。这丫头虽不是我亲生,但也是从小养在我身边的,今日出嫁我真是有些舍不得。”柳氏作势就要哭出来,尚晚棠只觉胃部一阵翻涌。 魏奶奶先是一怔,随后微笑的回到房间,再次出来时手上时一大一小两个包扎仔细的小包裹。 大一些的她给了柳氏,小一些的给了媒婆。二人面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欣喜。随后柳氏还假惺惺的嘱咐了尚晚棠几句,说完就要上车。 “母亲这就要走了吗?”尚晚棠故作不舍。 柳氏微微怔愣:“母亲也舍不得你呀,但你也大了,把你留在家里,那不是害了你吗?有朝一日我到下面见到你父亲和生母,我怎么交代呢?魏简是书生,定会待你好的,你在这儿母亲也就放心了。”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旁人看着真是母女情深的感人肺腑。 你想演,我奉陪。尚晚棠嘴角微勾,随机大哭起来:“生母不会怪您的,只是女儿的母亲在世时对棠儿说这对玉耳环是她留给我的陪嫁之物,即使那天她不在了也会看着我戴着这对耳环嫁人的。我想母亲她盼望了这么久,今日她是看见了吧。” 尚晚棠还在掩面痛哭,柳氏却周身发寒,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只觉耳上的那对玉耳环此刻冰凉的很:“你,你这丫头,你生母肯定会开心的,别多想了。” “嗯嗯。女儿明白,生母曾说这幅耳环是家传的,生母成亲时,姥姥已经不再了,成亲那日母亲就是戴着这幅耳环,晚上做梦的时候就梦见姥姥了,今日偌是梦见生母,劳烦您和她说棠儿一切安好,母亲勿念。” 如果柳氏刚才只是耳上寒冷,现在就是浑身冰寒。可要她把耳环给这个死丫头,她是万万不行的。但如果不给今天晚上她的生母会不会真的来看她。骑虎难下之际,媒婆开口了:“柳嫂子,按说这是姑娘家传之物戴着你耳上真是不妥,那时候姑娘小你代为保管没错,但是今日姑娘都出嫁了这就不太好了吧。” 媒婆常日东奔西走嘴皮子也是厉害的,这单都成了,钱都到手了,她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这大雪天还在外面吹风,谁愿意呀,倒是这个小丫头今天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柳氏愤愤,还想挽回“哞~~”牛叫的声音打断了柳氏,赶车人说:“天要黑了,你们在不走我就自己回去了。” “走!走!走!”媒婆利落上车,撩起帘子说:“柳嫂子你要是不走,我们就先回了,今天晚上你就好好陪姑娘的生母聊聊,姑娘也在,方便!” “别呀!”柳氏恨恨摘下耳环用力丢到尚晚棠面前,深深的瞪了一眼,上车离开了。 看着柳氏肉痛的样子尚晚棠心里乐开了花,俯身拿起耳环,柳氏呀柳氏,原身生母给她留下多少东西,我都会一件一件帮她拿回来,那时候你可就不是肉痛那么简单了。 转身看见魏奶奶依旧慈祥的看着她。 第三章 我和你很熟吗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坐在桌前,魏奶奶把刚做好的还在冒着热气的面条端给她。起身接过满满一碗的面条上还卧着两个鸡蛋。进门之后她一直在观察。老旧的房屋,生活用品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很久的那种。 尚晚棠在乡下有亲戚,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到乡下亲戚家,亲戚家院子里会种上没有农药的自食蔬果,那种味道是城市里吃不到的天然。亲戚还会在院子里养上些鸡鸭,平日里撒上些粮食,吃天然粮食长大的鸡肉味道特别棒。还在车上时就想如果魏家太穷哪就从这些小家禽入手,也是可以渐渐做大的。但她低估了古代的穷苦是什么意思。 魏家院子里光秃秃的,冬季没想过院子里果蔬的事情,但是小鸡小鸭一般家庭也会有上几只吧。此时的她还沉浸在鸡蛋几毛钱一个,鸡腿几块钱一只,吃一顿K才几十块的现代物价里。尚晚棠看着碗里的鸡蛋只觉手上又重了几分。 魏奶奶人眼神不好,动作缓慢好在是常年居住的场所,一毫一厘间熟悉准确。尚晚棠见魏奶奶眼神不好想要帮忙却被魏奶奶按下,还和尚晚棠说了好些掏心窝子的话,话语间有着浓浓的歉意,没有给姑娘按照礼节下聘,也没有双方的家长的见面,更是没有给姑娘家一个完整的嫁娶婚宴。心急的魏奶奶边说边咳嗽。尚晚棠忙安抚奶奶,说自己不在意这些让奶奶宽心。 常年劳作的粗粝附着老茧的双手重重握住少女纤细白皙的双手,语重心长道:“好姑娘,简儿虽然面冷但心是热的,他回来后定会好好待你的。” 送奶奶回房后,尚晚棠躺回床上心中默念:“魏简啊,魏简啊,想必你还不知自己已经大婚的吧!” “阿嚏!”远在万里之外还在号房里备考的魏简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男人眸光深邃锐利,精致勾勒的面容上眉眼间充满睿智的张力,眼下一颗显眼的红色血痣更加摄魄,修长的手指抚摸高挺的鼻梁。 “嘭!”隔壁的号房传来不悦的敲击声。魏简轻挑眉眼,看向号房外飘落的莹白雪花嘴角绽出一抹微笑。 尚晚棠是被冻醒的早起寒冷更甚,风雪打着旋从窗口的破洞簌簌落下,昨晚的小火炉早已熄灭,房间内仅存的暖意也在一阵冷风中消弭。哆哆嗦嗦中起身,身体格外沉重,想必是昨天的遭遇所至,摸摸额头幸好没有发烧,厨房的位置传来做饭的声响,穿好衣服起身去厨房。 天还没亮,魏奶奶已经在准备早餐,她眼睛不好,没有掌灯,双手摸索着食材,今天早上吃饼子,烙好的饼黄灿灿的挺着个小肚子放在盘中还在冒着热气。尚晚棠的肚子本能的响起咕噜噜。魏奶奶还是慈祥的微笑:“饿了,快去洗手,马上就能吃饭了。” 洗好手,魏奶奶已经将饼子放到桌上,两个人痛痛快快的吃了起来,玉米的清香不似白面的细软,对于常年吃细粮的现代人,这么营养丰富还富含膳食纤维的粗粮着实香的很。魏奶奶看着尚晚棠一块饼一块饼吃着,心中欢喜,好个不挑食的姑娘。这苞米饼子这么粗还吃的这么开心。直到感觉到尚晚棠面色不对。 饼子好吃,加上她是真饿了,吃的也就快了些,没成想饼子会这么粗卡在嗓子哪下不去,感觉要窒息连忙起身找水,一杯水下肚才顺畅舒坦,魏奶奶在后面焦急的帮她拍背:“慢点,慢点!”经过这次重新回到餐桌她是不敢快吃了,小口将饭吃完。 外面的风雪还在下,只是大雪弱化成小雪,魏奶奶起身摸索拿来厚棉衣。 “魏奶奶,您要出门吗?” 魏奶奶边用颤抖的手系扣子边说:“家里的柴不多了,我要去拾些。” “还在下雪您眼睛不方便,还是我去吧。” 魏奶奶手指顿住,依旧慈祥的看着尚晚棠,半晌才道:“等下。”取来拾柴的背篓,里面有把小砍刀和一个包裹,魏奶奶说里面的羊皮水袋里热水,如果冷了就给自己暖暖手暖暖身,柴火不用很多,过两日风雪小了就会有人卖柴了。 尚晚棠把自己裹得厚厚的,按照魏奶奶指的方向出门了。说是拾柴但冬日里柴火都掩埋在雪地下,柴火需要切割树上的的干枝,这时小砍刀就起了作用,忙忙碌碌间到也砍下小半筐。热量消耗很快,打开小包裹拿出皮水袋,水里有股怪味是动物的味道,忍着喝上几口,将水袋放回包裹时,水袋撞上个硬东西。尚晚棠打开一看原来是几锭碎银。 脑中闪过,她明白了为什么她说要去拾柴时,魏奶奶的会有那样的神情,她是以为自己要走吗? 尚晚棠心中苦涩,这么慈爱的老奶奶这么多年怕是已经被流言中伤,已经年迈的身体寄挂孙子的将来,想为孙子寻个伴,却处处小心,昨日原身投江十里八村都知道了,她看见来人不询不问,没有接机压价。还在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早起路过魏奶奶的房间才知道仅有的一床厚被子也是给了她。昨晚和她说的那些听着是为了孙子魏简,实则很大的部分是怕委屈了自己。 这么一位眼盲的奶奶,心里却明白的很,生活的小心翼翼生怕出错,魏简才二十出头,魏奶奶最多也不过五十多岁,却面如老朽,身姿萎缩。尚晚棠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身后传来踏雪的吱呀声,忙将碎银水袋收好。来人是一中年妇人,见到陌生的女孩子在着雪天里拾柴先是楞了一下,看清她手里的砍刀,神情变得傲慢:“你是魏简家昨天买回来的媳妇吧!” 尚晚棠微微皱眉,没理会,继续砍柴。 那人似是受到冒犯般,高声嚷道:“和你说话呢,你这个小丫头不会是投江哑巴了吧!” 尚晚棠刚还沉浸在魏奶奶的思绪中,又来了这么个吵嚷的人心中烦闷的很,此刻她只想快点砍完柴回去,时间这么久了魏奶奶会以为她真的不告而别了。 来人还在喋喋不休:“我和你说呀,魏简可不是什么好人家,现在没人你还是快走吧,魏简克人的,他父母都是他克死的,还有原来我们村的教书先生在教他以前身体都是很好,教了他之后没多久就死了,哎,你还不知道吧,原来有人给魏简说过媳妇的都下聘了,结果还没过门人就没了,你说这魏简是不是不祥之人?现在魏简不在家,你还不快跑?” 妇人越说越急作势就要去拉尚晚棠,就好像她拉的不是一个正在砍柴的丫头,而是要拉人脱离苦海的活菩萨。 尚晚棠实在受不了了,在来人拉住她之前将砍刀重重的劈在树枝上,成人男性小臂那么粗的树枝活生生被她砍到一半。 妇人见状也不好说话,只听尚晚棠压低声音:“这位大婶,我和你很熟吗?” 妇人吞了口唾沫:“不熟!” 尚晚棠对着树干狠狠一脚,小臂那么粗的树枝应声倒地,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砍刀:“大婶!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诋毁人家家里人不太好吧,毕竟我们都没见过,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清楚。是不?” 妇人看着面带微笑还手握砍刀的尚晚棠,冷汗直流,嚎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了,嘴上还在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尚晚棠不慌不忙的收拾。这些村民平日里是怎么对待魏家的?不用借他人之口她都清楚,能对孤儿寡老那般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些人你对她们好,她们只会觉得你柔弱可欺,欺负过后还会给对方加上各种罪名。对付这些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亮出爪牙,绝不示弱。 第四章 开始创业吧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背着满满一背篓的柴火回到魏家时,天色已经开始渐渐变暗,不是她去了多久,只是雪天天黑的早。她回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敞开的大门下,雪中小院里身上全是白雪的魏奶奶。 奶奶等了又等,雪地上的脚印已经被覆盖过好几次,是她来来回回走动所至,老人家既怕她走还给她银子,心里该是多折磨。 “奶奶,我回来了。” 看清来人魏奶奶的神情有一丝动容,眼眶渐渐泛红。 “奶奶,这里多冷呀,我带回好多柴,今天晚上可以烧的暖暖的,我在给奶奶烧上热水洗个澡好吗?” “好,好!”魏奶奶连连应好,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颤抖。 在奶奶的指导下尚晚棠把房间烧的暖暖的,吃过晚饭还想给奶奶烧水洗澡,可寻遍房间都没找到能用的水盆,洗澡的事情先缓一缓,睡前她把小包裹重新包好放到魏奶奶的枕旁。 尚晚棠从小就不是巧舌如簧的孩子,许多事情她会记在心里默默去做,家里两个孩子,小时候家人们说她嘴笨,她自知自己不像哥哥那样优秀,她就把注意力放在动手实践上,渐渐养成了一双巧手。 穿越前她是一名烘焙师,上学时带她的师傅极少夸人却说她耐得住性子,是学习烘焙的好料,不用几年就会大放异彩,果然工作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在国际烘焙大赛上一举夺冠,璀璨的人生还没开始就穿到这里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改变现状,那几块碎银怕是这个家庭最后的财物了,如果不改变这个寒冷的冬天是撑不过去的。 翌日清晨,这次没有被冻醒,起床时房间仍余温,窗口上的破洞昨天已经封好,多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 吃过早饭,和奶奶打过招呼就出门了,出门前奶奶在她的口袋里放上一颗碎银,还嘱托她熟悉环境到处走走,但不要回来太晚。 昨晚她都想好了,要改变家庭现状必须创业,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唯有两点一是市场情况还有材料获取。 蛋糕不仅需要低筋面粉,鸡蛋,酵母,牛奶,蜂蜜这些基本材料还需要奶油,炼奶,果酱等诸多这里不可能有的材料,所以蛋糕她现在是不考虑的。 面包相对简单,使用的材料相对较少,是她这次采购的重点。还有就是烤箱的问题,古代应该是有烤箱的,她记得北京烤鸭就是古代流传下来的,只是在这里能不能遇到还是个难题。 村子很小,冬季卖东西的也就是一两家,都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还因为是生面孔导致人们看她的眼神疑惑。路上还遇见昨天在树林里遇到的那个妇人,二人相遇妇人先是一怔,之后和身旁的人耳语了几句,旁人看她的眼神瞬时就不一样了。 尚晚棠才懒得理会她们,她今天必须买到牛奶,鸡蛋。这里没有只能去县里了,此时的尚晚棠满心都是事业,哪里会注意到身后那个妇人传来的恶毒眼光。 到达县城临近中午,行人不少,商铺挺多,只是冬日严寒每家每户都挂着厚厚的帘子。 走进挂着当铺字样的店铺,先把原身母亲的那对玉耳环典当了,她不懂玉石价格,走了好几家问好价格才典当出去,尚晚棠没有选择死当,既然要把首饰都拿回来自然也要包括这幅玉耳环,典当出二两银子,当期一个半月,过期恕不退回。 尚晚棠来到一间面食店,点了一粥和两个素包子,坐在靠窗的位置。面食店里炉火不歇整个房间好像一个大蒸笼热气腾腾的,窗户的位置拉开缝隙,冷热循环使得房间温度刚刚好。窗户正对街市,真个调研市场的好地方。 街市上人来人往还有父母带着自家的小孩,冬天里孩子的零食很少,基本上人手一串买冰糖葫芦,年幼的孩子即便小脸冻得红红的,但能拿上一根甜甜的糖葫芦依旧笑的合不拢嘴。 糖葫芦是个不错的项目,只是竞争太过激烈,短短一条街就有五六家。可竞争激烈就表示市场接受度高,酸酸甜甜的口感不仅小孩喜欢其实大人也喜欢,带孩子的大人给自己买的不多,能省就省了先紧着孩子。 “芽儿,这个糖葫芦娘给你抱起来,我们回家再吃。” “不嘛不嘛,娘亲芽儿现在就要吃。” “糖葫芦冰凉,我们先吃饭,回家再吃好吗?” “不嘛,不嘛,娘亲,芽儿就要吃糖葫芦,不要吃饭。” “糖葫芦不是饭,芽儿乖,吃饭才能长高高呀。” 领桌的一对年轻母女的对话让尚晚棠灵光一现,对呀!如果做暖食,既能当饭,孩子还喜欢那不就代表市场很大? 说做就做,刚才在集市上转过以前,发现不仅蛋糕,面包现在也很难做到,不仅材料不好找,设备连可以替代的都没有,好在自己在学校时蹭过中式面点的课,现在正好能用上,脑海里闪过几个食谱一番思索决定用玉米饼试试。 此玉米饼与百姓家常吃的玉米饼不同,百姓常吃的玉米饼多为玉米加水和面而成,营养成分高但很粗粝,玉米饼造价低廉所以是百姓首选。刚才逛了一圈这个县城里能消费起完完全全的白面白米的并不多,大都是粗粮搭细粮,所以开始的产品定位不能脱离市场太多。 可是做玉米饼的商家很多这么才能脱颖而出?这点尚晚棠有把握,以前在店里因为她冠军的身份,遇见的刁钻客人并不少,那些人都是见过大场面,品味过各式美味珍馐。最后还不是折服在她的专业之下?所以专业才是最大的能力! 第一步是研磨出更细腻的玉米粉,其次还要买到牛奶替代常见的清水,最后要采购的单子上还要有鸡蛋和面粉以及优质味道清淡的食用油。现在的面粉应该都是中筋粉,中筋粉无论是做蛋糕还是面包都不适合,它更适合传统的面食工艺,但配合玉米饼倒是无妨。 面食店里,店家和妻子还在忙活,起身推开门,冷空气与暖空气相撞,打着旋的融合,将衣领束到最高,尚晚棠踏步而外。 惦着手上的鸡蛋面粉和一小壶玉米油,尚晚棠又走回了面食店,此时的面食店已经过了饭点,客人仅余一二桌,店主难得休息,靠在桌边斜斜的抽着旱烟,妻子还在忙碌看见他这样不悦道:“你到外面抽去!” 店主咧嘴一笑,露出少了一半的牙齿:“外面太冷了,就一锅,嘿嘿,就一锅。” 妻子瞪了他一眼没在说话。 尚晚棠轻咳,二人才注意到,妻子麻利先上前询问:“客官要吃些什么?” “老板娘,请问您家外面的那块地方可以租给我吗?” 尚晚棠说的哪块地方原本是面食店堆砌杂物的地方,但是哪里正好临街,人来人往支个小摊位置绝佳。 老板娘一怔,没想到有人想要租哪里,那个位置是不错,就是冬季人们还是喜欢室内,夏季时那个地方也会摆上一两桌,可现在这严寒时节也就荒废了。 老板娘还在怔愣,店家起身忙应道:“租,租!姑娘你要租多久?” 尚晚棠还没有改变装束,所以从外貌看来是姑娘装扮,这么叫她才符合。 “租三日。”采买中她打听到后日开始有三天的大集,那时人一定很多。 店家眼睛转了转:“姑娘是想大集的时支个小摊,不知道姑娘想要卖些什么?” “玉米饼。”尚晚棠如实回答,既然要租人家的地方就要和房东说清楚。 他家虽然是面食店,却没有玉米饼这样的烙制食品,产品并不冲突。 果然店家笑容更大了:“可以租给姑娘,姑娘是外地人吧。别说大叔没有提醒你呀,玉米饼这种东西几乎家家都会做,前面不远的那家饼店开了块二十年了,街里街坊的都是吃他家饼长大的,你这后来的生意不一定好呀。” “谢谢店家,但我还是想试试。”刚才她已经试过那家的饼子,买的人还挺多,但除了便宜还真挑出不别的优点,粗粝刚硬的面饼会稀释掉空腔中所有的水分,如果是夏天水果丰富的季节在他家旁边开上一家果茶店销量应该很高。 “那行,你要是真想租,三天半两银子怎么样?我那个地段你是看见的正对街市,人来人往客流量大,在哪支摊,可是稳赚不赔的。” 还在吃饭的客人听不下去了:“老刘,人家小丫头年纪轻轻的,你不能这么框人家,半两银子都抵上街转角那家店一个月的租金了。” 刘店家挥挥手:“去,那家店能和我家比吗?那个死角每天能有多少人?” 食客撇撇嘴,继续喝粥。 刘店家对着尚晚棠双手搓在一起:“小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 刘店家嘴角的笑容都要藏不住了,此时看着尚晚棠的的眼里分明写着“大头”二字。 尚晚棠见状不慌不忙的说道:“只是摆摊的工具我现在还没有备全。” 刘店家忙问:“姑娘要什么?” 尚晚棠将自己要用的东西都说了出来,其实就是简单的小灶台和锅具,这些面食店原就有的,刚才吃饭时她看的清楚,锅具很多其中的一款类似现代的平底锅烙饼正合适,至于炉灶平常百姓家都是会搭的,如此一来工具的问题就解决了。 刘店家忙应下,这些东西都是小事,三天就有半两银子赚,还怕别人用用他的东西? 双方都很满意,只是刚才发声的那位食客无奈摇摇头,这个小丫头莫不是还不知道半两银子有多难赚吧。 尚晚棠没有直接给刘店家租金而是带他到了批字先生那里书写了一份租赁文书,类似现代的合同,上面不仅表明了租赁时间,地点还有刘店家要给尚晚棠提供的诸多物品。双方都无异议都签字画押,一式两份。 刘店家说她多此一举,还能不讲诚信不成?但尚晚棠这个从现代穿来的人知道合同是有多重要,这不涉及诚信与否,而是她潜移默化形成的习惯。 第五章 意外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回去的路上手里提着满满的鸡蛋,面粉,食用油还有一小壶牛奶。牛奶的分量明显不够的,只是能喝得起牛奶的人不多,附近就一家农户有两头奶牛,刚才她找到那人和他定了三天的奶,这一小壶是奶牛的主人送她的,她拿回来一是要试验配方比例,二是想给魏奶奶煮上那么一杯。 还没到就见魏家大门开启,对应的雪地上满是凌乱的脚印,原就眼神不好的魏奶奶俯低身体寻找着雪地里的碎石块,听见门口有动静,警惕的看向来人,看清是尚晚棠神情才缓和下来。 “奶奶,这是怎么了?” 魏奶奶依旧慈爱微笑:“没事,今天怎么样?县城里有什么新鲜事?同奶奶说说?” 还没等尚晚棠道来,外面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魏简家,克命家,大人小孩,远离他,要是哪天缠上你,就给他一个大耳刮!”伴随这小调的尾声一块不小的石头丢了进来,正正落在尚晚棠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哪石头是有些重量的如果砸在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尚晚棠气急追上来人,那个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她一把掐住小男孩的胳膊,男孩儿被她抓疼了哇哇直叫:“克命的,你放开我。你个克命家的。” 被熊孩子这么一说,尚晚棠倒是冷静不少,手上更加用力:“今天就克死你好不好?” 小男孩听闻先是一怔随机大哭起来:“娘亲,娘亲救我。” 尚晚棠就看着小男孩哭,周围的村民越来越多,不多一会儿已经围满了人,小男孩儿远远的就看见跑来的妇人大叫:“娘亲,救我。” 尚晚棠看清来人,呦,还是熟人,昨天的遇见的妇人李婶子匆忙赶来,看见的一幕就是尚晚棠紧紧抓着自己的儿子。 儿子可是她的心头肉,平时里她都舍不得碰一下,怎么就被还魏简家那个死丫头抓着,作势上前就要给尚晚棠一记耳光。 “啪!啪!”清脆的两记耳光声,周围的人都噤声了,人们面面相觑。 被打的李婶子也是错愕呆立在哪里,随即倒地:“我不活了,亲邻们,你们看见了吧,这个死丫头才到我们村多久呀,就敢打我,这么下去还不翻天呀。哎呦,我不活了!” 尚晚棠将手背在身后,她哪里打过人,刚才那两下也是用尽全力,此时的手掌已经微微发抖,可腰板依旧挺得笔直。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电视剧里这种色厉内荏的角色惯是喜欢扇人耳光,就这种伎俩电视剧里活不过半小时的主,还想仗势欺人? “干什么?干什么?不在家做饭,都在这里儿干什么呢?” 尚晚棠还是第一次看见村长,三四十岁的男人,面色不虞,言辞强势,不仅有农家的特点皮肤黝黑,身体强健,从衣着上看倒还有几分读书人的样子。听魏奶奶说上一任的村长就是他父亲,世袭的村长,权利很大。 李婶子看见来人,犹如看见神祗,抓住村长的裤脚:“村长您来了就好了,您看看呀,这个外来媳妇不仅抓着小壮不放,还当着这么多人打我,村长我们都是一起长大,我哪里受过这些,哎呦呦,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呜呜呜” 好家伙,还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看着李婶子哭的声嘶力竭,村长的脸色更不好了。 “魏家的按说你刚嫁到魏家,的确不应该多生这么多事端,念你是初犯,就给李婶子赔个不是,就算了!” 好嘛,不问缘由,不看事情,直接赔罪,这位村长着实偏心。 “村长打算要我怎么赔罪?” 村长还没说话,李婶子也不哭了冲上怒气汹汹的说:“放了我家小壮,我在打你两巴掌,婶子大度这事就过去了。” 尚晚棠冷笑:“婶子的意思是我怎么做,你就怎么还,是吗?” 见村长没说话,李婶子气焰更嚣张了:“不应该这样吗?” 尚晚棠镇定的点点头:“我觉得应该,那就让你家小壮站在这里,我去把他丢到我家的石头捡来,如数奉还,村长可好?” 李婶子当然不同意,一把就要拉回小壮,尚晚棠也不松手,小壮疼的哇哇直叫。 “村长,我虽然嫁过来晚,但这几天总听奶奶说您为人正直,处事公正,是受人爱戴的好村长,今日我不在,这个小壮居然向我家丢石头,家里就奶奶一个人,奶奶眼神不好,要是伤到奶奶,您说?这该怎么办呀。”尚晚棠抹了抹没有的眼泪继续说道:“村长您深明大义,孩子顽劣事小,村里乡亲的也没什么,但是那天到了外面,说是咱们村出来的,那多影响您的声望呀。” 寥寥几句不仅叙述事件,还把村长捧得高高的,全村都在看他怎么下台。一个不太的小村,魏家被欺负了这么多年,村长如果有心还能看着他们老小这么受气?想必村长不仅不想管还想坐拥渔利,让村民少来烦他。今日尚晚棠就要替魏奶奶出了这一口恶气,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办? 魏家,被村里欺负了这么多年,倒是来了个狠角色,为什么村里欺负魏家?还不是因为他家没有成年劳力当家,什么克人都是欲加之罪,反正村长自己是不信的,但是村里有魏家存在倒是帮了他不少,开始是谁家死了牲口到后来年成不好都会有人说是因为魏简,倒是给自己省了不少事,只是这样的日子今天要到头了。 村长咳嗽几声:“小孩子不懂事,父母要管教,知道劳作辛苦,可孩子教育还是要重视的,也不能太调皮。” 李婶子不干了:“孩子小不懂事,那她打我怎么算?这么多人看着呢,哎呦呦,我不活了。”随即又坐在雪地上双腿乱蹬,哭天抢地。 眼看李婶子又要开始表演,也不知道人群里谁说了一句:“还不是你先动手的。” 尚晚棠挑挑眉,没在说话,村长已经被哭烦了,李婶子和他年轻相仿都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村里孩子多,一起长大的可不止她一个,并且小时候他还要上私塾,其实能在一起玩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成年后有人搬到了县城,有人嫁到了邻村,留下的不多,就是因为这点,李婶子总是用一种我和村长一起长大有交情的态度面对村民,他妻子对李婶子是厌烦已久,曾经都怀疑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搞得他是头疼不已,今日就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她也不是不可以。 “行了!事情清楚了,是你家小壮丢石头在先,魏简媳妇抓人,你还要出手伤人。小壮你向魏简媳妇道歉并且保证以后绝不再犯。李婶子你的脾气也该改改了,你看看小壮都什么样子了!” 李婶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村长:“村?村长?这……” 村长冷哼:“怎么?觉得我不公?那我们大可到县衙,听闻新上任的县长酷爱重罚,今日之事要是到他老人那里,你没有二十板子段段不算完!你是想吃板子吗?” 李婶子默默低下头,双手攥紧,指节泛白,好半晌才说道:“小壮道歉。” 熊孩子,没有奇葩家长的支持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道歉。 尚晚棠这才放人,小壮连忙跑到李婶子身旁,把还坐在雪地上的母亲扶起来。 倒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起身后的李婶子狠狠瞪了一眼尚晚棠,拂袖离开了。 尚晚棠也不在意,村长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你也给我少生事端,记得安分守己。” 尚晚棠冷笑,魏家应该是这个村里最安分守己的人家吧?可结果呢? 人群散的七七八八,尚晚棠才看见远处小坡上的魏奶奶。 魏奶奶身上很多雪,天已经黑了,她眼神不好,摸索着前行心急如焚摔了好几跤。走到这里人已经很多了,她想进去看看,也不知被谁大力推到在地,顾不上疼痛,眼前黑压压的都是人,自己也挤不进去,她记得附近有一个小山丘便爬到山丘上,可还是看不清,她的眼睛呀,因为儿子哭伤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妥善治疗,白天还好,夜晚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眼睛虽然看不清了,但是耳朵却比以前更灵敏,听着议论纷纷,好在尚丫头没被李婶子欺负,李婶子是村里出名的泼辣,得理不饶人,无理辩三分,也不知道尚丫头怎么就得罪她了,早上人刚走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孩子丢石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心想着早点收了,别被尚丫头遇见了,可还是偏偏遇见了。真是…… 尚晚棠爬上小坡扶住魏奶奶:“奶奶,我们回家。” 魏奶奶粗粝的双手轻轻抚摸尚晚棠,半晌后眼中含泪,道:“尚丫头,没被欺负就好,没被欺负就好……” 第六章 大集(上)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将煮开的牛奶递给魏奶奶,魏奶奶小口喝完才休息。 尚晚棠回房,房间里漆黑一片,灯油昨晚已经点完,白天奶奶没有补上,想必这个家里已经连灯油都没有了。后天的大集是机会一定要脱颖而出才行。 第二日清晨,魏奶奶还没起,尚晚棠就起身了,今天的事情很多。要把玉米磨成更细的粉状,还要记录克数配比。食物克数,于她而言就是基本功,找来一大一小两个勺子,大一点是用于主要食材的标定量,小一点的勺子就做成添加的量,一大一下试验了几次手感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食材的吸水性,同样的面粉放在不同的地方,面粉的吸水性也会不同,有经验的师傅刚入手的新食材,都会先和上一次面。 尚晚棠进入到工作状态,就什么都顾不上,直到第一盘用牛奶鸡蛋调配没有加一滴水的玉米饼在锅中冒出浓浓香气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 “尚丫头手真巧。”魏奶奶也不知道在她身后看了多。 “奶奶快来尝尝。”递给奶奶一块黄灿灿的鼓着小肚子的奶香玉米饼。 魏奶奶小口的吃起来,奶奶的牙齿脱落了很多,余下几颗大都是前牙,吃东西只能细抿,奶奶越嚼越香,常见简单的玉米饼居然一点也不粗糙反而还有些牛奶的清香。 “尚丫头,你这就是常见的玉米饼吗?怎么感觉和平常的饼子不一样?” “肯定不一样的奶奶,这个玉米饼看似和普通的玉米饼没有区别,其实里面加了牛奶,鸡蛋还有白面和食用油,所以吃起来层次更丰富。” 魏奶奶按了按饼身:“这饼子还能弹起来?” 尚晚棠其实把鸡蛋打发了,没有电动打蛋器,手动的也没有她就自己做了一个竹子的,利用竹子原有的弹性拉丝成条,捆绑成椭圆形还是能用的。 “奶奶您觉得这个改良的玉米饼卖多少钱合适?” 魏奶奶想了想:“县城都是两文钱一个,你也买两文吧。” 尚晚棠笑笑,她算过了,那家的玉米饼完全是粗一点的玉米加水制作而成,成本低廉,可她的产品成本已经差不多三文钱,她的心里价位是五文钱。只有这个价格才能保障利润。 翌日 尚晚棠天还没亮就出发了,即使用的是面食店的工具可她自己带的也不少,早早出门她即想看看摊位怎么样,也要到哪里先把鸡蛋打发,这个方法现在是没有的,多半还是因为工具,但是一看就会。打发过的口感是差异化的一环,属于商业机密,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但过早的打发必然面临着消泡,必须去哪里打发效果才好。 她到的时候摊位已经支好,刘店家动作还挺麻利,一个简易的灶台赫然而立,新砖上面还有烧过的痕迹,看来刘店家已经试验过,面食店还没开门,街上人也很少,她忙将鸡蛋打破放在碗里快速抽打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黄黄的鸡蛋已经变成了白白的棉花状,挑起露出小尖尖,才将工具收好,肩膀微微酸痛,好怀念有电动打蛋器呀。 “咔哒”面食店的门板打开,新鲜的水蒸气快速涌出遇到冷空气凝成水滴。 面色红润的刘店家笑道:“我说这外面的谁家这么早呢。” 打过招呼,天色渐明街上人越来越多,有店面的商家都开门了,没有店铺的小贩挑着扁担在街上游走,扁担里食品用品玩具,其中一个小贩眼神活泼明亮,嘴还甜,生意也最好,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开张了。 尚晚棠第一锅金灿灿的玉米饼出锅,哪小贩正巧路过,眼睛转了转,凑上前来:“姐姐,您的饼好香呀,我这儿有姑娘家都喜欢的珠花,胭脂都是上等的好货,都说女子如花,以姐姐您的容貌,您这样的大美人一定要用最尊贵的芙蓉制成的胭脂才相配呢,巧了小六子我今儿还真带了一盒芙蓉胭脂,姐姐您闻闻,香吧,这么香的胭脂换您十个饼子,您可是赚了呢。” 尚晚棠忍住想笑的冲动,原身才14岁,样貌还有些许稚嫩,说是大美人有些夸张,原身属于小家碧玉的样子,五官精致,杏眼粉唇,可放在还在成长中圆圆的脸上反而弱化了视觉效果,现在的自己属于耐看的可爱型,原身有一个巨大优势就是皮肤极好,穿到这里好几天了,没有任何保养品,这种寒风冷栗的情形下,肌肤依旧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细滑紧致。 面前这个小男孩明显要自己还要小一点,嘴皮子却麻利得很:“你才多大就叫我姐姐?” 赵六嘿嘿笑道:“姐姐,我八岁就在这条街了,街上的人都熟,姐姐是不是半两银子租的这里?三天就半两刘店家啧啧。” 赵六看了一眼面食店里面,压低声音道:“姐姐,想租店面您可以找我小六子,小六子不仅能帮姐姐找到划算的店铺还能让房东给姐姐备上一套不错的用具,肯定比这儿强。” 尚晚棠夹起一块饼子递给赵六:“给你的信息费。” 赵六嘻嘻接过,张嘴就是一大口,边吃还边说:“姐姐的饼子真好吃,比老杰他家好吃千百倍。” 三两口就吃完了伸手还想拿第二块,被尚晚棠制止住,赵六眼神转转:“姐姐,我懂,胭脂给您,只要您八块饼子,怎么样?” 尚晚棠将提前画好的价格牌摆在了赵六面前,上面画了一个饼和五个铜版,意思很明确一张饼五文钱,没有写字,不是她不会写而是写字太显眼,没有上过一天学的小丫头就因为投江救回来就会写字了?这要是传出去那些好事之人还不把她说成妖魔鬼怪才怪。 赵六明显噎了一下,一个饼子五文钱,这未免太贵了。 可就一瞬赵六又换回了以往的神情:“姐姐,您可能不知道,老杰他家的玉米饼才两文钱,您这个价格很难和他家竞争的。” “我没想和他竞争,你觉得我们买的是一样的东西吗?” 赵六巴巴嘴回味下刚才的味道,的确不一样,但他还要在努努力争取把价格打下来,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定要让家里的哪两个也尝尝。 “姐姐咱们县,多半都是穷苦人家,买东西都挑挑拣拣,您不在考虑考虑第一天价格低上那么一点更好吗?” 尚晚棠不是胡乱定价的,那天她打听了所有的卖糖葫芦的商家,大家的普遍定价都是五文,其中还有两家加上了几片干果风干的玫瑰碎定价都是十文,而且也没有出现滞销的情况,这个定价是有市场的,她的目标人群就是儿童市场,对于孩子家长都是舍得花钱的。当下最重要的不是价格战而是让人们了解自己独特的地方,她相信尝过的人就会理解,这个价格很值。 赵六还想再努努力,带走几个饼子, 就听见:“你帮我做宣传,我就白给你五个饼。” 赵六喜上眉梢,还有这种好事?很快敲定方案,赵六去做宣传,引流过来的食客每人都能试吃一小块,如果有100个人来试吃哪就给他五块玉米饼,但是这100个人里儿童要比成人多。 听完方案,赵六乐颠颠的上街去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尚晚棠还在不慌不忙的烙饼,行人来来往往闻到香气多都会驻足,看到价格又离开了,她也不在意,这些都不是她的目标人群。她就安心做美食,也不知赵六这么做到的,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一位母亲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来到小摊前。这对母子身着锦衣,举止得体,说明来意,尚晚棠将盘子递给男孩那上面是还冒着热气刚出炉的玉米饼。男孩水灵灵的大眼睛想着母亲,母亲微微点头,男孩才接过,礼貌的回上一礼,小小的男孩吃东西很斯文,宽袖掩唇,根本看不见牙齿。 男孩似乎对味道很喜欢,水灵灵的眼睛倏地放大,却没有发出声音,待到全部吃完用手帕轻轻擦拭嘴角后才对母亲说:“好吃。” 男孩的母亲对尚晚棠道:“麻烦,包上十个吧。”态度柔和,声音得体。 这样的客人原来尚晚棠接触过很多,她们多半出生在家境不错且重视教育的家庭,注重细节品质,如果能得到这类客人的青睐表示你的产品还不错。 以为万事俱备,却发现没有包装袋,向刘店主借来几个油纸包,将玉米饼包好递给顾客,第一单开张,到这里尚晚棠心里才踏实下来。 待到母子走后旁边卖花鼓的摊主过来打听:“老板,你可真了不起,刚才那对母子可是临街绸缎坊的夫人和嫡长子,哪位嫡长子平日里娇贵的很,吃食更是挑剔,能在你这小摊买东西,你可真厉害。”边说还边翘起大拇指。 从第一单开始下单的顾客明显多了,时间临近中午从赵六哪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看见价格直接走开了,试吃中成交比大约占到50%有一半可以成交,大家都说口感不错,但是价格太高。眼看材料越来越少,按照现在的成交量也就一个小时就没有了,可是还有那么多人在排队,尚晚棠当即决定限购。 第七章 大集(中)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限购每人最多买两张,今天是大集的第一天,一定要把口碑做上去才能让更多人知道,按照尚晚棠以往的经验,如果一家商场前期宣传做的好,活动力度大,前期的客流量是很多的,第一天都会出现爆单,如果这一天做足了,就可以提高回购率,所以刚才有人说要全包,尚晚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已经是中午了,尚晚棠一直在忙碌,她此刻的摊位前已经是长长的队伍,其中还有很多原本就是面食店的老顾客,更让刘店主闹心的是今天他的生意成交暴跌。 刘店主倚在门上,看着长长的队伍,目光撞见熟悉的人,有些会适宜的点点头,还有些会快速的转头视而不见。刘店主更郁闷了转身回了房。妻子上前询问,刘店主不耐烦道:“人都在哪呢,你有本事拉过来。” 妻子跟他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那个坏脾气,也不甘示弱:“你不租不就没事了,你也不想想三天半两银子,钱有那么好赚吗?你当人小姑娘好骗,现在傻了吧,咱家现在怎么办呀?”说道伤心处呜呜哭了起来。 刘店主更心烦了:“别哭了,哭得老子心烦!”他用仅剩的冷静在妻子耳边压低声音道:“明天就让她卖不了!” 尚晚棠将手上最后的一个饼子递给小女孩。五六岁梳着两个小揪揪笑的乐开了花,拿到马上吃了一口,满脸陶醉。忙和妈妈说,明天还来。乐颠颠的走开了,小女孩人开心,她后面没排上的人很不开心。 其实尚晚棠计算过,早就说过后面的人排不到了,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可能是街上太吵没有听到,大家还都乐此不疲的排队,现在却说是她的责任,非要她解决不行。来者皆是客,顾客又是上帝,脑袋灵活的她向批字先生哪借来纸币撕成小块用毛笔在上面写上阿拉伯数字从1发到12号,不仅保证明天她们可以优先购买并且还可以最多购买三张这才作罢。 人都散了才中午,集市上的人还很多今天看着买的不错,但也有不足的地方比如打包的油纸,还有顾客希望能堂食这些都要解决。谢过刘店主,将五块饼子包好去找赵六,路过老杰他家,感觉到不善的目光,同行是冤家,适者生存才是王道。终于在集市的大门口看见了赵六的身影,小小的个子不仅在买自己的商品,看见带着孩子的父母经过见缝插针的推荐尚晚棠家。别看赵六年纪小,口才确实了得,如果好好培养成年后不容小觑。 余光扫到尚晚棠,笑容更大:“姐姐,今日您那里怎么样?我这可是推荐了不少人呢,您是没看见老杰看我的样子,怕不是吃了我的心都有了。” 尚晚棠将包好的饼递给他:“我卖完了,这是答应你的报酬。” 赵六有些迟疑没有接过,尚晚棠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今天没到一百人我也算你五个饼,是我备货不足,答应你的就要给你。” 赵六这才接过,换上以往的神情:“姐姐真是人美心善,那个芙蓉的胭脂您真不看看?不要钱的,明天用饼抵就行。” 尚晚棠差点没笑出声,这个赵六真是做生意的人才,简单几句话就把明天的先预订了,看似油滑还挺诚信的。 预定好油纸,买了些灯油和青菜尚晚棠就回去了,她不在魏奶奶也没吃饭能省一点是一点。 尚晚棠将青菜洗净炒好还焖了香香的白米饭,只是一顿简餐魏奶奶到最后竟然止不住的哭了起来,老天有眼,让我家魏简能娶到这么一个心善勤劳的姑娘,多少年了?任何委屈她都忍了,就想在临死前能给魏简找个媳妇,不让魏简孤独终老,没想到老天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尚晚棠心中五味,却没有制止魏奶奶,她需要宣泄。 第二天依旧天没亮,尚晚棠就出门了,昨晚下雪,还没踏平的道路上雪地难行,抵达面食店时比昨天要晚一点,心里盘算的怎么打发鸡蛋,可迎接她的却是倒塌的灶台和散落一地的锅具…… 刘店主见人来了,上前急迫的喊道:“小姑娘你可来了,昨天半夜刮妖风,我到这儿的时就是这样了,不过你别担心,我收了你租金一定帮你修好,可我这儿现在也没砖呀,卖砖的这几天还不在,要不等我老刘修好了那两天在算,怎么样?” “刘大老板,昨夜我在破庙过夜都没见着妖风,我看是有人抽风吧。”赵六挑着扁担一步步走来。眉宇间没有了往日的嬉笑倒、换上几分不掩饰的锐利。 刘店主冷笑:“破庙还有菩萨在,哪妖风必然要绕道走。”眼见人越来越多,还有昨天已经发好牌子的人来取饼,刘店主眉眼弯弯:“我家今日买二送一,仅此一日。” 民众里有些已经蠢蠢欲动了,昨天买过的却都没动,但也拦不住有人早上都没吃早饭就过来了,就听说集市上新开了买饼的小摊,那味道绝对入口难忘,再加上昨天有人买到有人没买到,吃过的人都说好,带动人的好奇心今天一早来的人就更多了。 尚晚棠千算万算独独落下人心,可生气没用,这些客源能带来多大的收益,她清楚的很,见赵六还想要说些什么,尚晚棠拍了拍他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精明的赵六放下扁担身形快速淹没在人群里。 尚晚棠站在已经倒塌的炉灶前朗声道:“昨夜妖风作祟,抱歉影响大家,给我半个时辰,保证那时大家都能买到,并且现在排队的人都多赠送一个。” 听见尚晚棠这么说,原本想去面食店的人也都不动了,有人是真的想买,有人是想看她这么解决。 眼见计划落空刘店主提高嗓门又喊了几声,却一个动的都没有,额头上已经出现密密的细汗,这个小丫头一定是用了妖术,不然这么会这样?和他想的完全背道而驰。刘店主脸上越来越红,妻子见状不对忙将人拉了回来。 刘店主不能理解嘴里念念有词一定是要妖术,一定是妖术。 尚晚棠哪里会什么妖术,说到底还不是商品优势,一家多年的店铺老主顾既要店铺保持原来的味道那是怀旧,还想要有新的产品那是猎奇,所以一家店铺想要长期做下去不仅要有经久不变的经典款,还要有敢于尝试的创新款。刘老板不懂,经典款没有,创新款没有,即便没有她也很难长久的发展下去。 赵六满头是汗的跑回来远远的就和尚晚棠点头。刚才她托赵六去找一家店铺,租金不能太贵,要有完整的炉灶。 跟随赵六来到店面,店铺位置很不好,赵六面色红润不知是因为刚才跑的急还是难为情:“姐姐,这是小六子现在唯一能找到的店铺了,这家店原来也是做小吃的里面有灶台,房东还说如果您租用一会儿就给您拉来柴火,而且租金还便宜一个月才半两,地方也是够用,就是这儿位置的确不太好……”最后一句几乎不可闻。 尚晚棠笑笑:“我挺满意的。”她是真的挺满意的,设备完全,配套省心,租金也便宜刚才她看了后面有个小厨房,哪儿应该是原来的主人开辟出来的地方,厨房没有窗户,正和她意,以后自己要试验很多款糕点面包,也会自己做很多工具更保险了。前面是大厅可摆上几座,这样以后无论刮风下雨食客们都不必担心。房子还有一个后院,后院虽不大可住上一家三口足矣。这么一个面积可以,设备可以,生活还可以的地方竟然一个月才半两银子真是不要太优惠。 找到房主签好文书,房主还挺意外那个偏僻的房子还有人租,心想着这姑娘多半会赔个底掉好心的给尚晚棠运来了好多柴火,房主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这个看似萧条的地方,在不久的将来会人气爆棚,客似云来。 尚晚棠和赵六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赵六嘴甜人脉广,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借来了许多工具,房间无人使用太久,冬季没有异味却少不了厚厚的积灰,尚晚棠做事麻利赵六更是卖力,眼见没一会儿的功夫后面的厨房已经能看出点样子。 赵六还在前面打扫,尚晚棠忙将鸡蛋磕到碗里打发,竹条碰撞的声音清脆入耳,赵六不可能听不见,却还是本本分分干着手里活没有分心。 尚晚棠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欠锅具,锅具是包含在哪三日的租金里面的,她必须拿过来,和赵六说了一声尚晚棠就出门了,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信任这个小男孩,她们只相识一天且无亲无故,可她就是觉得那张嬉皮笑脸的面具下是一个真诚小男子汉。 街上依旧热热闹闹抵达面食店里面上座率也不少,锅具已经不在了,尚晚棠找到刘店主,刘店主还在愤愤说什么都不给她锅具,哪怕这些都是提前说好的,刘店主这样一个中年男人此刻的态度就是梗着脖子没有,没有,说什么都没用的架势。 尚晚棠也有些生气了,这一出一出的自己不仅花光钱财,最重要的还损失了时间,可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刘叔叔,您大我这么多,我尊称您一声叔叔,你我是签过文书的,如果闹到官府去,孰轻孰重您应该比我清楚。” 老刘妻子见状态度软化,眼见自家这头倔驴闹上脾气了,上前打圆场道:“丫头,不是我们不给你,只是锅具坏了,给你,你也不能用了。” 尚晚棠冷笑:“好,锅具我不用了,可是这个地方是我们签订好的,夫人不会反悔吧。” 刘店主妻子忙保证不会反悔,尚晚棠转身而去。来到一家铁铺里面有现成的锅具,可现在的她已身无分文。铁铺的老板是一个健壮的年轻男人,肌肉强劲有力,面色黝黑,严寒冬季依旧穿着薄薄的凉衫,手握铁锤一下一下的敲击着火红的铁块。 尚晚棠说明来意,希望能先赊给她一个锅具晚些付款。 强壮的男人嘴角抽了抽,听说过赊米赊面的还没听说过赊锅的? 男人懒得理她,尚晚棠心急呀,还要争取就听男人不耐烦道:“去去去,烦着呢。” 男人是真烦吼得特别大声,手上的铁锤也渐渐握紧…… “吼什么!”室内走出一个女人眉间清秀却面带微怒:“你姑娘早上就没吃放,就说要吃昨天那家的玉米饼,现在都饿哭了你还吼。” 夫妻双方你一句我一句谁都不让,女子抬头见见到来人,仿佛看见救星,原来是昨天那个头上有两个小揪揪的女孩儿家,女孩儿昨天吃完还嚷着要,早饭都没吃一直等着,尚晚棠说明来意,自家姑娘喜欢的那还说什么。 第八章 大集(下)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带着锅具回到店铺,手脚麻利的赵六不仅将房间打扫干净,还把火烧了起来,房子暖暖的尚晚棠干活也有力气了,用最短的时间第一锅金灿灿的玉米饼终于出锅了,和赵六商议过后,他就带着热乎乎的玉米饼上街了。 赵六那都没去直接来到刘店主尚晚棠租的地方,露出扁担里小小一角香气伴随微风散开,完成这一切刚好半个时辰。赵六嘴甜洞察人心,扁担里的这些不卖,只给众人品尝,如果想买那就要去店铺。刘店主胡子都快气飞了,这里自然长久不了,必须让大家知道店铺的位置,人流活跃了才能带动更多的人。 能言善道的赵六引流能力超强,平日安静的小巷一时竟有些拥挤,昨天的吃过的今天回购的人不少,昨天没买到的也来尝尝鲜,其中还有脑袋灵活的商人,比如刚刚那个做牌匾的木匠,上来先是买了两个饼吃过眼前一亮就和尚晚棠谈牌匾生意,还保证能给她最低价,已经身无分文的尚晚棠唯有苦笑,那人说可以先赊着,尚晚棠更是…… 忙忙碌碌到了午后尚晚棠今天备货比昨天多了不少,可刚过午后也就没有了。赵六带着空空的扁担回来了,没有戴手套的双手被冻得红红的,小小一顶棉帽因为太小露出的耳朵也红红的。人冻得不行嘴角却咧开,笑的开怀。 “恭喜姐姐开业大吉!”说着从扁担里拿出一个紧致的小盒子,“给姐姐的贺礼!” 一盒胭脂,赵六的心智明显高出年龄不少,街头巷尾的每日磨砺,让这个已经没有父母无人庇护的孩子,磨砺出圆滑世故却没有磨掉本心。 尚晚棠接过:“谢谢。我也有礼物给你,破庙虽能容身却不是好住处,以后就和你的弟弟妹妹住在后院吧。” 赵六的笑容凝结在嘴角,半晌才缓缓道:“嗯!” 尚晚棠也不光是埋头做事不问世事,来的顾客你一言我一语能将事情拼凑的七七八八,早上赵六说住在破庙她就想问,只是忙起来就顾不上了。等待出锅的间隙无聊的人们总喜欢聊些八卦,赵六在前面帮她引流,说他的人就多了。 原以为赵六是家境贫寒才早早出来做些小生意,这样的情况挺常见的,有些家境尚可的人家会把孩子送到店里学上一份手艺,以后也是靠手艺吃饭的人,家境不好也会给早早出来给别家当个小工什么的。 可是赵六完全不一样,他不仅没有家境还没父母,相继病故的双亲已经将家里能变卖的都卖了,却还没有保住双亲其中一人。他的亲戚都不想要这个只能吃饭不会干活的小男孩。 七岁的赵六孤身一人来到县城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等到人们注意到他,他已经在破庙住下,后来还收养了一个弟弟和妹妹,从那时开始每天都会看见一个小男孩提着比他还高的扁担游走在乡间县城,他什么都卖,什么好卖就卖什么,夏天会卖绿豆汤冬季会卖烤地瓜,扁担里常年还有女子用的胭脂,香膏,小孩子用的玩具,手帕。 一间破庙三个人他就是哪个大家长,虽然他也才十三岁。 “我能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吗?”尚晚棠疑惑很久了。 “因为魏简哥哥是好人,姐姐也是好人。”赵六明亮的眼睛真诚的回答道。 魏简?敢情还是因为那个从未谋面的“相公”? 想到相公二字,尚晚棠心里抖了抖,不过也很好奇,自从来到这里每个人对魏简的印象都如洪水猛兽,还是第一次有人说魏简是好人,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 赵六看出她的顾虑:“姐姐,不要信大家说的,魏简哥是好人,不会克人,我刚来县城时也是数九寒天,没有吃的,饿了三天,要饭都没人给我,我就和狗抢东西,被咬了,没有地方去在街上快冻死了,我那时就想死就死吧,也能见到爹娘了,我自己都放弃了,是魏简哥把我带到破庙烤火,我醒来以后他对我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只有活着才能改变这一切。还有一句‘如果我真的想寻死,就当他多事!’” “我想对呀,我死了有人会伤心吗?没有,这个世间已经没有真正关心我的人,即便我死了我的那些亲戚也只会长舒口气,少了我这个累赘吧,既然这样我就要好好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比他们都活的好!哪以后我就开始做生意,后来还收养了小七与小八,他们和我一样无依无靠,但没关系我们就是一家人。” 尚晚棠心情沉重,赵六却换上了以往的神情:“姐姐,现在都好了,您看魏简哥救了我,姐姐您又让我们住在后院,现在不是越来越吗?” 尚晚棠拍了拍赵六单薄却有力的肩膀,她先给去铁匠哪里把锅的钱付了,还顺便给两个小揪揪的小姑娘带了几块玉米饼,小姑娘开心的眉开眼笑,铁匠还说以后需要什么就说,有钱在付就行! 尚晚棠笑着应下,回去的路上盘算着大集过后怎么办?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魏简,多人心中的恶魔,一人心中的佛主,魏简,魏简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京中,贡院 众学子们今日齐聚一堂,来人皆穿着统一服饰,可富贵权利人家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有人手间一把扇子就足以抵上百金,有人腰间的佩玉便是身份象征。都是当朝学子中的佼佼者,人们大多三三两两的小聚交谈,独有一人孤孤冷冷的独坐一处,那人眉目清冷,身上的气质更是冷清似有冷月高升,触及不的,右眼角下的一颗血痣在俊秀的脸上更显魅惑,生人勿进,过目不忘。 顾亦衡瞥见魏简独自一人坐在案前,胸中翻腾借着微醺推开身旁人来到魏简面前。 顾亦衡人生俊秀,也是人群中醒目的一员,可在魏简面前就排不上了,他们同窗多年,魏简没来书院时,他就是独树一帜的存在,怎么这个穷小子来了以后就全变了呢?他是顾县令独子,怎么能让一个平民抢去风头?在书院有先生护着,今日我到要看看还有谁护着你。这口恶气他隐忍多年,今日魏简见也算识了吧,什么科举?什么招贤纳才?哪一样背后没有人脉权利的支撑?这里唯一的平民魏简,看我今日还不好好羞辱你一番。 第九章 贡院风波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顾亦衡故意发出声响,坐在魏简面前,魏简执手喝茶神态没有丝毫影响,仿佛顾亦衡不存在般。 顾亦衡有些醉了但理智还有,他看向门口,大门依旧紧闭,周围都是相识的众人,在场的都是官家子弟再不济也是富甲之后,人际关系盘根错节,谁还不给上几分薄面? “别喝茶,来来来,喝酒,喝酒!”顾亦衡作势就要拉过魏简,却被魏简轻易躲过。 这边的动静不小,闲聊的人们都被打扰目光纷纷投向这里。 顾亦衡真的醉了,不仅不收敛反而还要当着众人的面羞辱魏简一番。 举杯的手提高,誓要将酒杯直接怼到魏简口中,魏简上半身未动,手上一个用力将顾亦衡的举杯的右手用力扣在案上,缓缓道:“顾兄醉了。”声音沉稳至极。 顾亦衡腕上吃痛,斟满的酒的杯子滑落,想要抽出右手却发现看似瘦弱无力的魏简手力大的惊人,他们同窗十余载,每日同读学习,没成想魏简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多年来魏简每日清晨都会早起训练,从凌晨跑到天明,当众学子们还在梦中时,魏简已经训练多时,无论刮风下雨未曾停过,外表书生文弱的他实则体能并不比武将差。 魏简面上依旧淡淡,手上力度不减,看着面前之人挣扎没有松手的意思。 顾亦衡面红耳赤,咬牙道:“放手!” 魏简好似未闻,顾亦衡猛地大力,魏简却松开了手,惯性下顾亦衡失去平衡重重跌掉在地。 学子间爆出阵阵笑意,有的学子想要劝阻,却被周围的人拦下,私语道:“顾亦衡父亲攀上了端王,年初的时候从小小县令直升为太原府少尹,当朝皇帝年迈,端王炙手可热,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听见嬉笑,顾亦衡更是恼怒,来势汹汹就要上前却被一把白玉扇拦下,那人声音出奇的温柔:“顾兄,是醉了,不然怎会在这贡院劝酒呢?即便是圣上恩准,今日设宴,顾兄也不要贪杯哦。” 顾亦衡看清来人就像一只炸毛的公鸡秒变成了鹌鹑。换上一副面容,整理好衣摆,恭恭敬敬拱手道:“楚兄,所言极是。我醉了,我醉了,这儿就给魏兄赔不是!” 今日是学子们第一次相见,有些人听说过却对不上,人群里有人小声耳语:“这人是谁呀?” “他你都不知道?楚墨乔。” “他就是楚墨乔?那个商州刺史之子,妹妹上个月刚刚嫁给端王?正是朝中大热楚家的楚墨乔?” “除了他还能是谁?别看他和我们穿的一样,但你看他腰间的佩玉和手里的摇扇,那个不是精雕细琢的贡品?这些都是当朝皇帝亲赏给他们楚家的。” “那魏简是什么时候攀上楚家的?我们不是今天才相识的吗?” “别问了,多看,多听。看来这贡院中都是卧虎藏龙之人,即便是魏家这样出身的平民,我们以后也要仔细着。” 秘窗内赵晋看着室内的一幕,听着这些学子的私语,房间经过改造,只他一人,这里可以没有死角的观察室内的一举一动,通过特制的机关,即便是室内的窃窃私语在他这里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戏看够了,赵晋起身回宫,一辆看似是给皇宫送山泉水的马车从皇宫后门缓缓驶入宫殿后门,在旁人的掩护下换好总管朝服的赵晋出现在众人面前,宫女,太监,侍卫见到来人都毕恭毕敬行李,来到当朝皇帝的太极宫,远远的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咳嗽声,询问过门前的值守太监,太医院正巧送药,接过中药屏退左右,稳重的走进宫门,伴随着宫门的关闭声,赵晋的面色更是深沉。 当朝皇帝靠坐在榻,手边还有一堆奏折,有些已经散落在地,皇上看的认真,眉头紧锁,时不时咳嗽两声,还没看完就将黄色的奏折重重置于地上:“放肆,朕还没死呢。” 皇上气急咳嗽的更加厉害,赵晋忙将药放下,上前关切的轻拍后背,此时的赵晋已经没有了刚才大内总管的凌厉气质,动作娴熟力度适中,皇上咳嗽缓了些,指着散落一地的奏折:“这些都是让朕尽快立太子,都是端王的人,表面上说立太子是为江山社稷,还不是为了他们主子,端王这些年结党营私,手段狠厉,他日继承大统,朕其他的孩子还有活路吗?以他的性子如若即位必将推行暴政,待那时朕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逆子逆子!” “皇上您龙体要紧,请皇上千万保重龙体呀。”赵晋端来浓稠的药汤。之后便拾起地上散落的奏折,有些奏折已经打开里面的字迹清晰可见,赵晋的目光却从未在上面停留,恭恭敬敬的将奏折整理好,放在已阅的盒中。 “今日怎样?” “回皇上,端王的势力已经渗透到新晋的学子中,不仅商州的楚家和新上任太原府少尹的顾家都在本次科举中,并且其他学子中有意示好的并不少见,如若这次科举放榜只怕端王的势力会更加巩固。” 良药苦口,皇帝微微蹙眉:“说点有用的?可有能用之人?” 赵晋顿了顿:“有一人,魏简,只是此人并无根基,如果想用只怕后劲不足。” 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转上一圈,魏简?皇帝知道,殿试之时曾遥遥看见,器宇不凡,家境普通,文章大气天成,如果能在十年前自己身体尚可时,他必会用心培养,为承王秦睿培养成得力干将,哪怕是五年前,他也会让魏简随承王出征,只是现在…… “这个魏简和顾亦衡是多年同窗,他们之间是否有过密的往来?” “回皇上,依老奴看来,魏简与顾亦衡并不过多交际,并且似乎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 赵晋服侍皇帝多年用词谨慎,却可以将复杂的事情三两句间抓住重点。 听赵晋讲述老皇帝嘴角浮现隐隐笑意,这个魏简不卑不亢,身为官家子弟的顾亦衡不仅没淘到便宜反被羞辱一番,有勇有谋,不急不躁,有意思。 “暗中紧密观察魏简。” “是,皇上。” “睿儿何时归?” “回皇上,承王陛下书信中说战事已经接近尾声,想必春节前便可回京。” 春节吗?一年之计在于春,明年的春节?很好! 第十章 第一个长期合作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大集最后一天了,行人明显少了很多,如果明天大集结束,人就更少了,必须想办法,尚晚棠昨晚想可以找合作,比如酒家,茶馆什么的。还有她现在的商品太单一了,必须加新的产品,以便不同口味的人选择,至于什么产品还要多试验,找到价格不高大家都能接受的。 清早来到店铺的时候尚晚棠惊呆了,店铺不仅已经提前烧好火,整理干净还多了两三张桌子和许多椅子,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的跑前跑后,男孩大一些,可也就十岁左右,女孩就更小了也就七八岁的这样子,身上都是衣服明显不合身,女孩的衣服短的部分是用布料缝起来的,那布角的颜色和赵六身上衣服的颜色一模一样。 正在擦拭桌椅的小女孩儿先看到尚晚棠丢掉抹布叫着:“小七哥哥。”跑到后厨房。 从厨房走出来的男孩儿虽然和赵六长得不像,但是眉目间的神情确实一模一样。 叫小七的男孩儿手上脸上都是厚厚的黑灰,看见来人神采飞扬的问道:“您是尚晚棠姐姐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小七更是开心:“姐姐,您快进来呀,没想到您来的这么早,六哥哥还说想给您惊喜,这边我们早上起来的时候都打扫的差不多了,这些都是六哥哥找来的桌椅,您别嫌弃这些是目前我们能找来的最好的了。” 看着男孩期待的眼神,尚晚棠哪里会有嫌弃,开心还来不及,从某些角度来看,不仅仅是尚晚棠帮助了他们,同时他们也在用自己的劳帮助了自己。这些没有父母庇护的孩子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敏感并且懂事的让人心疼。 “姐姐来的真早。”赵六将背上最后一张重重的桌子轻轻的放下。他颈部的位置已经被压的很红。打听到这些都是东城那边背过来的,好家伙一个对角,这些孩子要起的多早才能一趟一趟的背回来这么多。 赵六说这些都是付过账送给姐姐的,尚晚棠都收了他的胭脂这么还会要这些,说什么都要付账,最后还是赵六板着脸说:“姐姐如果不收下,我们今天就搬回破庙。”才作罢。 几个小孩子都还没吃东西,定的牛奶也到了,开工。先将几人喂饱,还是昨天的流程,赵六带着样品去外面,她和小七小八就在店里,她负责做,小七负责收账,堂食的小八就负责上菜,外带的就负责打包。几个人忙忙碌碌很快今天的备货就都卖完了。 赵六回来时身旁还有一个男人,那人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仆人,身上的衣着干净,态度随和。 赵六知道他,他是绸缎庄的管家,听闻绸缎庄祖上在京城给前朝做过贡品,后来到这里开了这家绸缎庄,贡品不能做了,但是独家的技艺还是有的,做出来的东西不单单好看而且用料讲究,大气十足。故而客人很多,有些还是外地的富家夫人和小姐。只是不知道他家今天来寻姐姐因为何事? 宋管家说明来意希望尚晚棠到府一叙,有事相商。这边也没事儿了,她简单收拾就和宋管家带来了绸缎庄后院的田府。 田府地段了得,前方是绸缎庄,中间是绣娘的工作场所,缓冲的一段隔绝了外界喧嚣。最后才是田府,田府与前面并不想通,主人应该是很注重私密性的,一墙之隔就算绕道也没有开启小门,划分生活和工作也保护了员工的工作状态,毕竟没人喜欢每天在老板的眼皮底下工作。 她随管家来到小厅,那日的母子正坐在哪里等她,女主人温柔大气,男孩儿看见尚晚棠眼睛忽的一亮,女主人的对面是给尚晚棠留的位置,普洱,茶点一应俱全。 女主人客气的邀请尚晚棠落座后表明心意,她希望请尚晚棠到府里做糕点师,原因是因为那天的她带来的几张玉米饼不仅孩子喜欢,婆婆相公都很喜欢,这样的手艺想必您会做的不单单一种,如果您愿意来我们田府工作薪资方面是可以提要求的。而且也不需要她外面奔波,需要什么工具田府都会为她置办。 尚晚棠听着是很心动,无论从哪方面看来都能令人满意,可尚晚棠的规划不是在某一个大家的后厨做私人糕点师,她要开店做只属于自己的产品。 没有婉拒女主人的善意,只是和她协商可以每天下午到府做糕点,如此一来上午尚晚棠还是在店里,她可以先把糕点做出来交给小七小八之后再来田府,如此一来就好像注入的活水即便那天她哪里的生意不好也能保证维持。 端庄的女主人笑笑没有拒绝,只说要尚晚棠把今日的糕点先做出来,今日就做玉米饼就好,厨房哪里都是备下的,以后需要什么工具材料都可以和送管家说,尚晚棠也和她约定做糕点时,旁边不能有人,女主人点头首肯。 大户人家的厨房真是什么都不缺,她工作的地方应该是新开辟的,看来夫人很用心,没有工具自己临时编了一个,将将能用,没一会儿的功夫玉米饼就出锅了,端给宋管家的时候,他表情很少的脸上鼻子明显抽动了几下。 宋管家走后,尚晚棠不慌不忙的准备明天要用的材料,明天她想做大米糕,她在街上看见的大米糕都是之间将硬硬的大米直接磨成粉,且不说口感,石磨有粗有细,定要多磨上几遍才能保证口感细腻,可她在街上见到的就只磨上一遍就作罢,口感吃起来一定不会好。 她想做的湿发酵,先将大米浸泡一页让大米喝饱水,软化后的大米颗粒更饱满,水磨之后再加上少量的白糖酵母过筛后再发酵一会儿让米浆里充满细小空隙,之后再倒进容器,上面放上一些精致的果铺干,或者干果,口感更佳。 将大米泡好,宋管家也回来了,没有表情的脸上竟有一丝难得的笑意,他说老爷吃过也赞许有佳,这是先给她的月银足足一两,宋管家还说府里的工人都是月底才清账的,老爷还是第一次先给人发工资。 尚晚棠带着预付的一两银子回去的路上思考到,一两银子两个月房租钱,半个月材料钱,还有匾额也要做了,原身母亲的那对玉耳环再有一个月也要赎回来了。越算心里压力越大,好像事情都堆在一起,这一两银子看起来很多,可能用的地方更多,思前想后她决定还是将这一两银子做更重要的事吧。 回到店铺时,店面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门,室外的北风萧萧,室内烤火倒是暖和不少。赵六小七和小八都在烤火,看见尚晚棠回来了开心的上前,得知田府想要找姐姐去,赵六真心替她开心,田府富贵姐姐能在他家做工生活就算稳定了,全然没想过他们自己,如果她去田府了他们住哪里的问题。 知道这几个孩子都还没吃饭,尚晚棠先下厨好好的做了一顿,就当她们的开门宴,赵六还好,小七小八可能是太久没有吃到热乎饭了,二人都狼吞虎咽的,赵六看着尚晚棠难为情的笑笑,尚晚棠也不在意这个时代大家都是吃两餐的,早与晚中间加上一些糕点。 可她已经习惯一日三餐了,更何况小七小八还有赵六在她眼里都是小孩子,多吃才能长身体。 尚晚棠简单吃了点,她还要回去给奶奶做饭,上次之后没人再来打扰奶奶,她外出也放心了,每天的晚餐时间她们才能坐下来简单吃点东西,聊聊天给奶奶说些县里的新鲜事。 吃过饭,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三套新衣服,两套男装,一套女装,从帽子到袜子都包括,还有三双鞋。 平时嘴上抹蜜的赵六,此刻轻咬嘴角有些话想说却说不出来,小七看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都多久没有新衣服了,这套衣服还是两年前的,那时候父母都在,都在。三人之中只有小八最开心,果然没有女孩儿不喜欢新衣服。 赵六想要说什么却被尚晚棠打断,嘱咐他晚上关好门窗就回去了。 “六哥哥,我们真的能一直住在这里吗?姐姐人真好,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小八不谙世事的问道。 赵六将门板封好,摸了摸小八的头,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 尚晚棠回村的路上,天光渐沉,一心只想快的回家的她,没有察觉到街角那抹不善的目光。 第十一章 地契风波(上)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果然大集以后生意没有那几天火爆,刘店主哪里的租期到了,赵六就没在去过,前些天尚晚棠都会少备些货品,以免剩下浪费,即使还在现代时她给自己的标尺就是不卖隔夜食品,即使每天做的少些,也要让食客尝到当天的新鲜。 这期间上午在店里午后就去田府给田家小少爷做些糕点,那日的大米糕反响不错,田家的小少爷已经连续吃了三天,今天要做些新鲜的,打算用糯米做个小麻薯,如果有烤箱做出来的麻薯是酥酥脆脆的,没有烤箱蒸出来的麻薯可以对照雪媚娘的外皮,没有黄油就用简单的食用油代替,整理成型后会在外面撒上些干果碎和果干碎,果然又是光盘的一天,不得不说田家虽然富裕但对孩子的教养要求很高,首当其冲的就是珍惜粮食。 回店的路上会买些晚餐用的食材,这几天在她的要求下三个孩子都是按照一日三餐吃饭的,最明显的是小七,小小男子汉的脸上都有肉了,三个孩子都不在是原来那样的皮包骨了。 日子平淡的流过,那日做牌匾的徐师傅果然按照现代的分期模式先给她做了一副牌匾,糕香坊简单直接,无论谁看见都知道这是一家卖糕点的店铺。 尚晚棠每笔进账都仔细的计算,虽然每天余下的不多,但是再过些天就可以把原身的耳环赎回来了,这也算是了了原身的一份心意。 这日还在店里忙活的尚晚棠就被匆匆忙忙赶回来的赵六拉住:“姐姐快回家看看吧,我听你们村来的人说,你家的地让邻居占了,魏奶奶趴在地里还让人丢了出去。” 尚晚棠大惊顾不上那么多,围裙都没摘掉就跑了出去,赵六在后面简单交代给小七小八也就匆匆追了上去。 到达村里,村里农地里已经围了许多人,魏奶奶独自一人坐在雪地里抱着一个男人的大腿,就是不松手。 男人怒了一记手刀照着魏奶奶的头就要劈下来,尚晚棠见状推开旁人,重重的推掉男人,男人重心不稳踉跄倒地,起身作势还要上,看见尚晚棠向小兽般目眦欲裂的眼神顿了顿,赵六也紧随其后来势汹汹。 尚晚棠将魏奶奶扶起来,扫掉身上的积雪,才问起缘由,那男人终于忍不住了:“这是我家的地!” “你胡说!”魏奶奶先急了“这么多年都是我家的地,村里谁不知道?你们这些流氓,偏偏说这是你的地,我们一家老小都指望这块地了,你们,你们!” 魏奶奶越说越气,指着男人话都说不出来了。 尚晚棠让赵六先把奶奶扶到外面透口气,仔仔细细观察地里情况,这些人真是……冬季雪天,土地的表面被积雪厚厚的覆盖,有句话叫瑞雪兆丰年,说的就是大雪对农家的意义重大,她虽然没种过地但是基本常识还是有点,土地最珍贵的部分就是表面,就好像人类的肌肤一样,饱含营养的成分保护着内心,可是这些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地的人破坏的却最上面的一层,试问都是农家,谁会这么做?这些人争取是假找事是真。 “你说这是你家的地,你有什么证据?” 这句话就好像问道了男人心里,那人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已近发黄的地契,指着上面说道:“看见没,这是我周家的地契,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这块地是我周家的,上面的手印是家父的,家父不在了,我作为他唯一的儿子这块地自然就是我的了。” “你胡说!”魏奶奶眼神不好,听力很好在老远的外面听见这人怎么说,在外面就叫了起来,最后也顾不上身体推开人群对着那人说道:“你父亲当年卖给我儿子,村里谁不知道?这块我家也种了二十多年了,你现在说是你家的,那这些年是怎么回事?” 男人不慌不忙:“奶奶,我有地契,你有吗?你说卖给你家了?谁看见了?谁知道内幕?我家父不在了,要不你就让你儿子出来和大家伙说说。” “你!……”魏奶奶气急,可是周围人哄堂大笑。 尚晚棠迟迟没有发声,刚才她看得很清楚,那人手里的地契的确就是这块地,寥寥几句她已经把大概情况弄清楚了。 魏奶奶的儿子在当兵前买下了这款地,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到衙门办理相关的手续,所以现在这款地的名字还是这个男人的父亲,听奶奶说,当年交易时一共三人在场,魏家,周家和老村长,可是现在这三人无人在世,如果单从证据上看魏家是最吃亏的。 双方对峙间村长姗姗来迟,魏奶奶模糊间看清来人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把就将来人抓了过来:“村长,你说这地到底是谁的?我们魏家都种了二十几年了,这么就成他们家的了呢?当年你父亲也是知道的,村长你也清楚的吧?” 村长不耐烦的甩开魏奶奶的手:“魏奶奶,你说的那件事我是有些印象,但是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内情。” “村?村长?” 赵六反问男人:“你说是你的,哪魏家种了这么多年,你这么不来要呢?” 男人一时语塞,额头上已经出现细汗,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神色缓和下来:“魏家当年看上我家的地,三番五次找到家父说要买下,但都被家父严词拒绝,最后实在是拗不过,所以才好心的将地借给魏家种上了那么几年,家父心慈借的地这么今日就成了你家的呢?” “周家小子,你入赘县城之前我也算看着个长大的,小时候你在我们家吃过多少饭?今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男人似是被戳到软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在村里没有我们周家,你们魏家早就饿死了,人善被人欺,我们周家善良是真,奶奶想要霸占我家的地也是真。我真是后悔小时候在你们家吃饭,谁知道你们给我吃的什么东西,今天我才这么矮。” 魏奶奶一时语塞,指着对方说不出话。 尚晚棠仔细观察过男人,衣着要比在场的各位都整洁,衣摆的缝针也更密实,可见来人生活的不错,他自己说的身高,更是子虚乌有,他不仅不矮小反而要比同龄人高上半头,无论怎样都和矮小挂不上边。 见村长迟迟不发声,魏奶奶转身对村民说道:“你们都是知道的呀,这地是我家小子生前买下的,如果不是被抓壮丁了,这地早就过户了,你不能因为我家人都不在了,就说是你家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说句话啊。” “谁知道是不是人家借给你家种的?”李婶子终于逮到机会,阴阳怪气的公然挑拨。 尚晚棠真是看不下去了,这些人真是巴不得你不好,对着男人说道:“你到底想怎样?” 第十二章 地契风波(下)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男人将地契举的高高的:“我们周家早已搬家,回来不易,这块地也不能就这么荒废着,今天谁要是想买,二两银子即可,地契府衙画押,乡亲们有没有想要的?” 男人神色张扬的看着尚晚棠:“魏家媳妇,二两银子你有吗?你要是有这款地今天就是你的了!” 魏奶奶受不了了:“土匪强盗!人在做天在看呀。你爹可在上面看着你呢。” 尚晚棠让赵六先把奶奶扶回家,她老人家身体不好,今天这事儿明显就是糟心,没有必要还在这儿生气。 众人里明显有人心动了,魏家就这一块收成好的地,每次耕种都会细心打理,二两银子是有些贵,但是长久看来还是划算。 有人看看村长有人看看尚晚棠还在盘算着要不要入手,尚晚棠已经发声,铿锵有力:“我买!” 周家男人先是愣了愣,随即说道:“魏家媳妇,我要的可是现银,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你有吗?” 尚晚棠从荷包里掏出一两整银和几块碎银不慌不忙的当着众人的面清点正正好好二两银子,每天进账有多少尚晚棠都清清楚楚,这些原是她进货的周转资金与赎回耳环的钱,今天却要浪费在这里了。 旁人见状都安静了,二两银子不是小数目,现银的话能拿出来的人的确不多,即便能拿出来的人也不一定会买这款地。 周家男人见形势不对,开始笼络众人:“这么好的一块地,还有没有人想买的了?二两不多交钱拿地了。李婶子,肖大哥,钱爷爷你们不在看看了?” 有句话这么说的,上赶着不是买卖,被他点名的那几个不是撇撇嘴就是后退一步。 “你说的我有银子就卖给我,地契给我,府衙画押,怎么想反悔吗?” 男人脖子都红了,嚷嚷道:“谁说要反悔了?”一把拿过尚晚棠手里的银子就把地契丢给了她,男人转身要走。 “等等,村里土地变动,还要劳烦村长和我们一同去县衙。” 村长饶有兴致的看着,半晌道:“小周,走吧,去县衙!” 回到魏家,赵六已经做好晚饭,奶奶愁云惨淡的脸上依旧愁云不展,听见人回来了急迫的想要知道后续,她将盖有衙门印的新地契交给魏奶奶。 “奶奶别担心,这地就是咱家的以后谁也抢不走了。” 魏奶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赵六却心生疑惑。 赵六回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好在路程他熟悉,这里有条小路行人很少,路况不是很好,所以走的人不多,但却能直达县城后街,他才抵达后街就听见两个男人的对话,有些年长的男人说道:“不是让你把地要回来吗?这么还自作主张又卖给她了呢?” 年轻男人就是今天的小周讷讷说道:“舅姥爷,我这不也是想用钱封上她们的口嘛,您想呀,我给她机会了是她自己卖不起,这也好封住众口嘛,虽然这地契在咱们手里,保不齐那天有在世的老人想起来,卖了不是更好吗,可谁承想这小丫头能买得起呢?” 年长男人愤愤:“怕不是你想留下私房钱吧!” “那怎么能呢,舅姥爷一共才卖了一两银子,刚才我去换了,这是给您老人家的的半两银子,还有一壶上好的白酒,是您老最爱喝的,您看看我这孝心,什么都把您想在前头。” 年长男人冷哼,接过银两和白酒离开了。 赵六在街角听的清清楚楚,常年在街上不用看人就能知道那人是谁,老杰,这些日子你倒是很消停,今天看见小周他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原来是小周和老杰的关系,小周入赘的这家正是老杰姐姐的女儿。 竟然绕了这么一大圈,老杰你倒是沉得住气呀。 小周心情大美哼着小曲往家走,微醺的状态让人摇摇晃晃。突然头被人罩住,接着是一棍一棍劈天而下。 小周忙问:“谁呀,给老子等着!” 突然腘窝被人狠得一脚,跪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开始叫疼:“大侠饶命呀,我没钱的!我没钱的!” 打他那人也不说话,套在麻袋下的眼睛也看不清来人,只知那人用力极大,打在身上那叫一个疼,小周忙着哀嚎,也不知道过了过久,身上的力度消失了。 小周将套在头上的麻袋取下,偏僻的街道出了他哪里还有人? 在“别让老子看见你的!”回声里赵六把棍子丢进江里。从来没有一刻这个才十三岁的男孩会如此渴望强大。 尚晚棠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可她知道她没钱了,不是大集时那种没钱,而是连食材都买不起的那种,唯一的收入就是田府每个月的月银。明天的食材费用,徐木匠的牌匾费用,房租也要提前准备好,还有当掉的耳环。一笔一笔的小数目加起来就高的离谱了。 刚才她和奶奶把魏家这么多年有交集的,可能会涉及到的不确定的地方都查了一遍,还好家里有个识字的魏简,之前有用的文书都保留好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魏简的字迹,文雅遒劲,工整有力,字里行间笔锋严谨,却不失豪迈。见字如面,她对魏简的好奇心更甚了,两种评价,细腻的可以一丝不苟却也可以豪迈有力,这个魏简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魏家没什么家底确定不会再有意外后,她才安心下来,如果真的周转不开哪就找田府预支下个月的月银吧。 田府虽然家大业大,但管理的也很严格,她已经是破例没有工作就提前发月银了,如果在去预支,无论结果如何,她在田夫人那里的好印象可能都会消失不见吧。 她从来都不知道创业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不仅要优化商品,还要随时留意旁人的恶意中伤,今天的事情是给她的教训,固然那个周家的男人不对,可按照证据她们也是有理说不清的,这件事再次提醒她文书是何等重要,以后不仅要把文书当成习惯,还要多找信得过还德高望重的人来当中间人,迷迷糊糊的她就在盘算中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十三章 柳氏来了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翌日,尚晚棠先到徐木匠家,特别真诚的希望他能宽限几日,徐木匠面上有些为难,但最终看她真诚还是同意宽限几日。 尚晚棠很清楚徐木匠的为难,冬季开工原本就少,她拖欠,时间短还好,再多几天那真是揭不开锅了,毕竟人家也是有妻儿老小要养活的。 第二站到粮店,尚晚棠和老板商量能不能先给她一些玉米白面的让她今天先开张,晚一些在来结算,没想到老板出奇的痛快,这些天她都是在这家粮店进货,每次都是现结,这姑娘人诚,有手艺,心还善,这定是遇到困难了,老板二话没说就把她每天要用的东西打包好了,还说你先用着要是实在周转不开就等宽松了一起结。 粮店老板是位有些圆润的中年男人,白白胖胖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尚晚棠忽的鼻子一酸,谢过掌柜才回店里。 店里干干净净的却只有小七小八,小七说:“六哥哥一早就出去了,没说去干什么。” 赵六脑子灵活时不时的就会出去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尚晚棠也没在意。 临近中午的时候人渐渐多了起来,一日两餐,人们喜欢在两餐中加上一些糕点,所以每天这个时候人是最多的,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会看见熟人,尚晚棠在后厨忙活,柳氏不管前面有多少人大摇大摆进屋落座,引起在她前面排队人的不满。 小七嘴甜:“婶子您饿了吧,咱家的玉米饼谁吃了都说好,您看看这么多人排队呢,您在外面稍等一下可好呀。” 柳氏以为他是尚晚棠招来的小工,面上不屑的大声说道:“你是做工的吧,小子别说婶子没提醒你,你上街打听打听哪有让老板娘的娘亲排队的道理?” 小七拿捏不准,到后厨来找尚晚棠,手上不停的她早就听见柳氏的那副破锣嗓子:“你告诉她,我娘亲早死了,要是她想买饼就老老实实的排队,如果她想当我娘亲就让她去问我亲娘。” 小七将原话带到,大堂里爆发出一阵笑声,柳氏气急,双目圆瞪,这个死丫头,长本事了,一转身成了老板娘还敢和她怎么说话。看她今天这么收拾她。 小七拦下要硬闯的柳氏,小七虽然年纪不大,可毕竟是男孩子,常年街市上给人搬货打零工,身体素质还是有的,他就站在那里柳氏在真不好造次,小八也气鼓鼓跑来双臂交叉的站在那里,柳氏面上挂不住,呼吸急促,可想到今天来这儿的目的,转瞬间换上一副面孔:“女儿,你先忙,娘亲一会儿再来看你。” 临走前还摸了摸小八的脑袋,被小八一手推开,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优哉游哉的离开了。 从田府回来,今天收益尚可,先去面食店里结账,定好明天的产品用量,才回到店里,见到的就是柳氏坐在暖炉旁,悠闲的嗑着瓜子还时不时的指挥小七他们。 赵六已经回来,小七碍于她是尚晚棠的继母对她还会客气几分,柳氏瓜子吃多了,不客气的让小七给她倒茶,小七想动却被赵六一把按下。 柳氏微眯:“你是父母都死了,在村里没人要,到县城讨生活的那小孩吧,这么多年了没成想,亲戚都不要的你还真活下来了,要不是我女儿收留你,你们现在还在那漏风的破庙里待着吧,我女儿的大恩大德你一辈子都还不起,给我切杯茶这么了?” 赵六的手越握越紧,努力的克制使得他额头浮现出青筋暴起,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被人提及的往事,即使过了很多年,依旧隐隐作痛,更何况赵六今年才十三岁。 “这是我的店,这里没人欢迎你,现在请你离开。”尚晚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此时的她人是愤怒的。 赵六看见来人心中郁结竟然神奇的消散了,小八最先跑到尚晚棠身边:“姐姐,这个人说要把我们都赶走。” 小八委委屈屈说到后来竟然小声呜咽起来。 尚晚棠拍拍她的背,保证不会让她们走以后,小女孩儿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到后院。 房间里就剩下尚晚棠与柳氏,柳氏瓜子也不嗑了。赔上一副笑脸,见尚晚棠也不说话,她首先打破僵局:“女儿呀,没想到你有这手艺,以前在家的时候是娘亲眼拙没发现,这是不是魏家哪个老太太教你的,我就说嘛,这魏家是户好人家,你看你嫁过来她家不仅教你手艺,还给你开店,你呀真是掉进福堆里了。” 柳氏说的兴高采烈,尚晚棠表情淡淡:“你有事吗?” 柳氏一怔,随即哭了起来:“昨晚我梦见你亲娘了,她问我,女儿你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我这儿当娘亲的这么就不伸手帮忙呢?” 尚晚棠嘴角抽搐,如果原身的亲娘真来看你,应该会把你直接带走吧。 柳氏也不哭了:“我今天这不就来了,女儿,依我看呀,你这新开的店铺,人手能省些就省些吧,哪三个小孩儿能干什么?事情做不好,吃的还多,不如……就让尚海来帮你吧,毕竟是自家弟弟,放心。” 尚晚棠都快被她气笑了,她要不说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弟弟,原身的弟弟就比她小一岁,与赵六同岁,父辈的情况她不了解,但记忆里原身吃得苦里这个弟弟就要占上一半,柳氏出主意,尚海去执行,年纪也不小了,却被柳氏惯得身形臃肿,性格跋扈什么都不会做,怎么能让他来帮忙? 柳氏满心期待:“怎么样?尚海年纪也不小了,在你这店里做上几年,这店不就是我们尚家的了吗?那时你在婆家腰板还不是直直的?” “好走,不送!”尚晚棠挥手送客。 柳氏那肯走,拉着尚晚棠就不放,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呀,反复筹谋才想到这么个说辞,按照这丫头以往的性子,她软硬兼施的情况下必然达成,这才嫁过去多久呀,这么久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尚晚棠想到原身母亲留下的首饰:“我娘还有多少首饰在你那儿?” 第十四章 尚海学艺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说到首饰柳氏的堆笑僵在脸上:“哎呦,哪里还有首饰呀,你出嫁那天不是给你了吗?” 尚晚棠轻笑:“我还在想如果娘亲的首饰能回来,哪便是天意,说明娘亲在天之灵是希望弟弟能到我这里学艺的,可首饰都没有了那时不时娘亲的意思还真不好说。” 上次让这死丫头拿走了一对玉耳环,都够她肉疼的了,今天来见她特意戒指耳环都没带,怎么还是绕不过。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尚海到她这里不行。 柳氏笑意盈盈:“你这么一说,娘亲还真想起来,你亲娘好像还有一个戒指,明天尚海来的时候我让他给你带来,就当是为娘给你的开业贺礼了。” 柳氏说的豪气,心里却在滴血。等我儿子学会看我们自己开店就开在你家门口看看我不顶死你,就你这小破店老娘还看不上呢。 尚晚棠面上淡淡:“哪就有劳了。” 柳氏借机说道:“至于这几个小的,娘亲看这天都快黑了,就让他们在着住一晚,明天一早在走也行,谁让娘亲心善呢!” 前堂后院距离很小,声音大一点后面听得就是清清楚楚的,小八都要哭了,揪着赵六的袖口呜咽道:“哥哥,我们明天就要走吗?” 赵六眉头紧锁还未出声安慰,就听尚晚棠说道:“他们不是小工,我把他们当家人,他们不想离开,我也不会让他们离开。他们敬你,是因为你是我的继母,但不代表你就有权利可以肆意的指使他们。” 尚晚棠表情出奇的严肃,柳氏应承:“好好,都听你的。” 柳氏迈着小碎步哼着小曲回去了。 柳氏走后赵六来到尚晚棠身边:“姐姐,真要教尚海吗?” 尚晚棠轻抿口茶:“为什么不教?” “赵六担心柳氏别有用心,未来伤害到姐姐。” 尚晚棠未答,柳氏母子安的什么心,不用想就清楚,可是能让柳氏安心拿原身母亲的首饰,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至于赵六担心的她却不怎么担心,毕竟简单的东西能做好的人也是不多的,更何况是做糕点更是耐心,细心,沉下心,尚海做不来。 翌日,一大早柳氏就带着尚海过来了。 尚海没睡醒,整个人极其不情愿的被柳氏带了过来,看见尚晚棠神情还是以往的傲慢,一屁股坐在柜台后面俨然一副当家掌柜的模样,这次倒是柳氏看不下去了,叫人起来,把人拉倒外面说了好一会儿话,尚海才不悦的站好。 柳氏忙着打趣,尚海头一次起这么早,人还没醒呢,让尚晚棠这个当姐姐多费心。临走前思前想去才将戒指颤颤巍巍递给尚晚棠,见柳氏还在犹豫一把接过戒指,柳氏手上一空,心里更是郁闷。和尚海耳语几句才离开。 柳氏离开后,尚晚棠开始分配工作,小七去粮店取货,小八把门前的积雪扫了,尚海就负责房间内部的卫生即可,赵六今天又没在也不知道他现在每天在做什么。 小七小八都开开心心的去做事了,唯独尚海还在磨蹭,今天是他第一次来,尚晚棠给他的事情是最少,最舒服的。如果赵六在,这些事情他一个人都会做的干干净净,又快又好。 可当尚晚棠从厨房出来时看见的竟然是尚海在指挥小八,小八手上还是红红的尚海也不管,直接将抹布甩给他,也不知道他在哪找来的瓜子,边嗑瓜子边说这里不干净哪里不干净的。 尚晚棠看不下去了,过来一把抓过小八手里的抹布丢给尚海:“不爱干,滚蛋。” 一块湿抹布兜头盖在脸上,尚海也急了,他比尚晚棠高出不少,站起来就是居高临下的气势,原身总会被尚海的气势震慑,加上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以往那次尚海站起来,原身就退缩了。 可如今早就换芯了,纵使尚海在强势,尚晚棠也不怕他了。 尚海没想到如今才尚晚棠竟然这么强势,其实他自己除了高点真没什么别的本事,以往吓吓也也就罢了,现在尚晚棠不吃这套,他也没有后招。但还是嘴硬道:“娘亲给你戒指我看见了,要走可以把戒指还我。” 尚晚棠气笑了,掏出戒指直接丢进雪地里:“给你了!滚!” 尚海彻底没脾气了,想起这几天她娘和他说的,还有今早的嘱托,尚海不得不跑到雪地里捡起戒指,蹲下那一刻他是不甘的,不愿的。但捡起后却换上一副面容,把戒指塞进尚晚棠手里:“姐姐,这是您亲娘给您的,那人随便丢了呢,我干还不行嘛。” 说着就拿起抹布开始干活。 尚海的变脸速度堪比柳氏,果然是得到真传的。 她也不理会真心假意,如果第一天没有好好立下规矩那么日后只会更麻烦。 小七回来了,店门口开始有顾客了,尚晚棠到后厨准备尚海就倚在门旁看,尚晚棠毫无保留,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即便她阻拦,他还是会办法偷看,那还不如大大方方的。 尚海在心里暗暗记下流程,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将玉米粉在研磨多次,还要加牛奶,牛奶多贵呀,要是他做就换成清水,省钱,还要白面,白面是细粮价格很高,可是尚晚棠却加了不少,都是穷苦人哪细面多加一点少加一点还不是一样?那天他开店了就加一点省钱,最后还有鸡蛋,几个鸡蛋而已需要打这么久吗?还有她手里的那个东西是个什么玩意?他见都没见过,鸡蛋而已有必要打这么久吗?你手不酸吗? 尚晚棠还在认认真真打发鸡蛋,饼身是否有弹性,这是关键,尚海见她一直都在打鸡蛋没有新的心动,打着哈欠就到柜台里找个舒服的地方坐着了,柜台很高,没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人,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从柜台后面传出来呼噜声。尚晚棠听见声响无奈的摇摇头。 尚海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平时他就是这个时辰才起床,原来尚晚棠还在家里时,会准备好午餐,其实就是他的早饭,后来她出嫁了,就变成了柳氏为他准备。 这会儿早上的顾客都散了,午后的还没来,尚海伸伸懒腰,起来就要吃饭。尚晚棠不在,小七小八闲来无事在后院玩雪,前厅就赵六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书。 尚海上看清赵六手里的书是幼儿版的三字经,嘲笑道:“你都多大了,还看这玩意?” 其实尚海也是不识字的,但尚父虽然认识的也不多,但磕磕绊绊还能读些书,尚海小时候和他父亲学过一阵子,可是尚海实在不是读书的料,最后也就作罢了,现在的尚海能读半本三字经,还会写自己的名字,也就够了。 赵六好似入定,屋外的清雪微飘,屋后弟弟妹妹在嬉笑,而他则在这样的环境里看书,如果没有尚海,景色不可不谓是美好。 尚海见赵六没理会他,就去厨房找吃的,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从厨房出来就嚷道:“我饭呢?” 赵六缓缓翻动书页:“在桌上。” 尚海欣喜的打开一看竟然只有玉米饼和几块素菜,顿时不满:“你们这是喂狗呢?” 赵六缓缓道:“姐姐说了,你不吃,就可以拿去喂狗了。” 尚海…… 第十五章 母子开店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从田府回来见到的就是赵六与尚海扭打在一起,小七小八忙着拉架,赵六是有心的,即便打在一起也是在外面的雪地上,没有磕碰店内的座椅摆设。 别看尚海个高块大,可那一身肥肉还真打不过每日游走的赵六,眼见尚海被赵六压着打,尚晚棠快步上前制止。 赵六脸上有挂彩,尚海才叫惨不忍睹,青一块紫一块,鼻子下面还有两行鼻血。 起身的尚海目眦欲裂嚷嚷道:“你敢打我,你这个没娘的居然敢打我?你们给我等着!” 赵六已经打红眼了,听见尚海这么叫嚣,还要上前,动了一下没挪动,才发觉自己的腰被小八紧紧抱住,泪流满面的叫着哥哥。 赵六心软了,尚海趁机逃遁。 看着尚晚棠,在看看满地狼藉,哭泣的小八和自己已经破裂的衣衫,赵六羞赧的锤头。 尚晚棠让小七安抚好小八,取来药箱简单帮赵六清理伤口。还在现代时尚晚棠给自己的亲哥哥清理过伤口,也算驾轻就熟,动作娴熟轻柔以免弄疼赵六。 可赵六想的是给姐姐添麻烦了,不管姐姐下手有多重他都挺着,绝对不会发一声。 这边伤口刚处理完,柳氏就打上门了,说什么也要她赔医药费。 尚晚棠很不高兴,刚才她问过缘由,明明是尚海先动手的,怎么还向她要医药费? 柳氏可不管那些就是嚷嚷,今天不赔钱就不行,你要是没钱就把戒指还给我。 尚晚棠气笑了,兜兜圈圈原来还是为了原身娘亲的东西? “我们去见官,娘亲给我留下了什么,你还是一五一十的和县令大人说清楚。” 听到见官说清楚,柳氏的气焰顿时灭了大半,她听说新上任的县令治理严格,这要怎么说清楚?说不清楚,而且现在县令后院的仆人还有和她亲娘一共同事的老人,这死丫头不清楚她娘给她留下了什么,那些老人共事多年还不知道吗?这要是都找来,怕不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吗?可自己儿子的伤成这样,怎么能就算了? “不给戒指也行,尚海可是你弟弟呀,她被外人打了,你这当姐姐的就要坐视不管吗?”柳氏开始打起感情牌。 “赵六不是外人!”尚晚棠铿锵有力的回道。 精神紧绷的赵六,忽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拂过,轻轻地柔柔的。 “我说过,赵六,小七,小八都是我的家人,我把他们当做是弟弟妹妹,所以我也不允许有人在我的店里打我的家人,哪怕那个人是和我有血缘的人!” “你!你!”柳氏气的不行,面色发白道:“你这个是非不分,内外不明的死丫头,今天你当着外人的面给我这个继母难堪,你给我等着,等着。”柳氏边说边退,目光恨恨的注视着尚晚棠,如果此时的她有利爪尖牙,尚晚棠相信她会毫不犹豫的在她的身上狠狠的撕下一口。 赵六羞愧,柳氏虽然不是姐姐的亲身母亲可毕竟是她的继母,今天的事情传出去怕不是又有好事之人编排她了。 尚晚棠只听扑通一声,赵六已经端正跪在地上:“姐姐,今日之事都是因我而起,姐姐要打要骂赵六都听姐姐的。” …… 尚晚棠扶起赵六:“尚海是什么性子,从小到大我还不清楚吗?” 赵六还想说什么,尚晚棠摇摇头制止:“即便今日你们没有打架,他和他的母亲也会找各种借口,迟早的事儿,你又何错之有?” 安抚好赵六尚晚棠在心中盘算,这柳氏怕是要不消停了。 果然不出五日柳氏就在街交口的位置盘下了一个店面,尚晚棠的店面在街的尽头,店铺前面有一条不算长的小巷子,位置不是很好,而柳氏的店铺位置正对这小巷,说不是故意的都没人相信。而且还卖相同的产品,柳氏是想要压死她,玉米饼的每张定价才两文钱与老杰相同,还有开张优惠,两张送一张。 小七最先看见,气得不行,尚晚棠却不急不躁,那个店铺租金多少?她很清楚,在加上成本,柳氏他们母子就是赔钱。 自从打过哪一架,赵六性子沉稳了不少:“姐姐,要不我去外面卖吧。” 尚晚棠摆摆手:“这几天少进料,过不了几天就会恢复的。” 她有这样的信心,不仅没让小七小八去看看,反而根本不在意。 “我去外面转转。” 赵六以为她心情不好怕她吃亏想要跟上,尚晚棠却笑着打趣:“今日的书都背完了?” 赵六的脸上一红,不在说话。 尚晚棠先是去了徐师傅家,这几日收益还好,拖欠的余款先要给他。 徐师傅是家里的顶梁柱,中年男人接过尚晚棠递过来的银两时,神情有些不自然。 徐师傅想了又想才和她说道:“柳婶子找我做牌匾了。” 尚晚棠笑笑:“那是好事呀。” 徐师傅面色更红了:“尚姑娘,这柳婶子即是你的继母,尚海还是你的弟弟,按说怎么也不应该把店铺开在那个位置,可是冬季活计少,她给的价格也的确诱人,我这儿也是没办法。” “徐师傅,我明白,这活您正常接就好,她家的店打算叫什么?” 徐师傅感动尚晚棠的大度,可这柳婶子家的名字着实不雅:“艳糕坊!” 尚晚棠嘴角抽了抽,她大抵是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艳压群芳!以柳氏的文学造诣艳这个字于她而言是很好的。 “徐师傅,您正常接,只是柳氏这个活您最好直接要全款。” 徐师傅明白的点点头。 一笔费用了了,房租也到期了,到房主哪里交上这个月的租金,又到粮店老板和奶牛主哪里清算了账单,手上的富余不多了,当掉的耳环还要赎回,柳氏又在这个时候兴风作浪。 她到当铺时,小二正在清点新收上来的当品,其中有一只戒指和她手上个颇为相似。 精明的店小二见到有人来了,手脚麻利的将东西收好,面上是一贯的堆笑:“尚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您是来赎回当品的吗?您的那个玉耳环正好好的躺在我们家掌柜的宝库里呢,小的每日都会擦拭几遍,现在可比您刚送来的时候还漂亮呢。” 尚晚棠说明来意,希望能宽限几日或者可以用戒指暂时抵上,小二怕是早已见惯,堆笑谄媚的脸上笑容未变,可你就是能从他身上感到疏离:“尚老板,当铺也有当铺的规矩,如果都像您这样延期,或者拿东西抵上来来回回的当品,我们也是要吃饭的不是,您说呢?” 尚晚棠沉默。 店小二继续说道:“您尚老板生意红火,日进斗金,想必不用到日子您就能拿回那对玉耳环了。” “如果有人一直当不赎回,你们接吗?” 店小二眼前一亮;“这个自然。” 看来,原身母亲的东西回来有望了。 第十六章 新品上市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柳氏开张的那天请来专业舞狮,敲敲打打好不热闹,红红的鞭炮一放,店内活动一宣布,开业第一天还真迎来了不少买卖。 相隔几步尚晚棠这里生意自然少了许多,赵六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好,尚晚棠找他谈过一次话,从那以后赵六心里的负担减少了很多。 今天柳氏哪里这么热闹,尚晚棠和赵六都挺安静的,小七却受不了了,那天他看尚海就不顺眼这才几天?人家店就开在我们门口了! 呵呵呵,清脆的笑声由远及近,柳氏今日一身新买的喜气红装,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出嫁呢。 “女儿呀,女儿,母亲我的店今天开业了,你瞅瞅人还挺多的,只是没想到你这里今天人这么少呀。来来来,别上火,母亲给你带了秋梨,可败火了。” 柳氏神情荡漾,尚晚棠也不急不恼,接过秋梨:“多谢。” “都是自家人,哦,不对,你可不把我们母子当成自家人,可辈分在哪里,母亲我也不能和你一般见识不是。你这店呀要是关门的那天母亲我也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到时候来我店里做个糕点师,母亲店里现在的这位糕点师每个月月银可是一两呢,但那是对外人,要是自己女儿那自然是更高的了!” “你雇了糕点师?” 柳氏神情更灿烂了:“哪可不是,京城请回来的糕点师,手艺绝对一流,那天过来尝尝鲜,哦,对了~~~记得排队哦。” 哈哈哈,柳氏扭着腰身,大笑着回店了。 赵六目光还在书上,却迟迟没有翻页,握书的指节泛白,额头青筋绷起。 小七忍不了了,还在后面劈柴的他,把柴劈的砰砰作响。没一会儿从后面跑出来:“姐姐,你说!只要你说我就去她哪里,哪里有这样的继母。我倒要去找人说说清楚!” 赵六按下小七对他摇摇头,看着不发一言的尚晚棠目光深沉。 尚晚棠心中盘算,县城看似不小,实则消费都不高,商品同质化严重,如果是他们母子自己做,先不说商品质量,单单房租,材料,日常花费精打细算还是能勉强维持的,若还请了一位糕点师,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专业性的提高或许以后商品的种类会很多,可是单价就很难控制。 每月一两银子,价格很高,是大手笔了。应该是柳氏她们最大的一笔开销,而且请人看似轻松,但也是危机重重,自己没有核心技术,尚海还如此懒惰不上进,如果店铺的生意红火,糕点师傅必然要求加薪,如果生意不好,哪就是笔大支出,更头疼的是人员变动。柳氏看似精明,可没做过生意,没吃过亏,这个糕点师很容易就成为压垮她的稻草。 柳氏开店的声响很大,全县都知道了,前三天的开业庆典去她哪里的顾客很多。田府夫人都听说了,还询问过她。无论谁问尚晚棠都是淡淡的,好像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就这样到了第四天,柳氏哪里的顾客突然减少了,她这里的顾客渐渐回流,大家都知道她与柳氏的关系,过来时谈论的不多都是买完就走。从几个还算熟悉的老顾客哪里听到,大家最开始都是尝个新鲜,再加上她家的庆典确实便宜,所以带动了一波,可是口感就…… 现在优惠结束了,想要吃好点的就来尚晚棠这里,想要便宜点的就去老杰哪里,柳氏这里反而没有优势了,人就少了。 尚晚棠将蒸锅里新出锅的大米糕,分给来人,新鲜的大米糕是在田府先给小少爷做的,小少爷很喜欢,调试了几次计算过成本只几日就上架了。 大米糕的做法很简单,相见大米洗净,浸泡四个小时左右,让每一颗大米都吸饱水分,当泡到用手可以碾碎时放入石磨磨成米浆,之后再加上白糖增加甜味,少许牛奶增加奶味,一点点面粉一点点酵母调制出浓浓的米浆,米浆放到小盒里,静置一会儿,轻微发酵的米浆上面按照喜好撒上些果脯碎,上锅蒸二十分钟这样一个白白软软还冒着热气的大米糕就好了。 面食店的刘店主家也有一脸类似的大米糕,只他用的是干米,没有经过泡发,做出来的口感偏干,咬进嘴里就散开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研究,可能是因为天寒的关系,大家一直都喜欢购买热食,尤其是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食品装到油纸包里带回家给家人们。 她的这款大米糕即便出锅后包装带回家口感依旧很棒。果然就如她预想的那样出锅就卖光。看着大家的表情,尚晚棠知道她店里又有了一个爆款产品! 柳氏倚在门边看着尚晚棠哪里,怒火中烧。这些人怎么又让这个死丫头抢过去了?来人不多,火炉烘烤,尚海舒服的靠在桌边睡着了,没一会儿呼噜声有节奏的响起,还后面假装自己很忙的糕点师傅无奈摇摇头。 柳氏恼怒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更是上火,可舍不得打骂叫醒,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后面的糕点师还在工作,和面的声音听得她气急败坏。撩开帘子嚷道:“这都没人,还做什么?” 糕点师是靠手艺吃饭的,无论走到哪里东家都会看在手艺人的面子上厚待几分,可这柳婶子,好像全然不懂得这些。 如果不是她家给的工钱最高,这会儿糕点师早就洗洗手走人了。 糕点师耐着性子说道:“这面已经发好了,不排气塑性就坏掉了。东家如果不在意,我这会儿就不动了。” 柳氏那懂得么多,看见糕点师不悦也知自己刚才失态了,将态度调整好后:“师傅您看着办吧,做出来摆着也好!” 糕点师不在理会,低头做自己的事。 柳氏初次做生意没有经验,现在看着满满的食材更是头疼。 她问粮店老板怎么买食材更划算,粮店老板告诉她多囤几套最划算,单价最低。柳氏起先也没有买那么多,第一天生意好当天就囤货了,老板那时候还提醒她计算好,并且还说不退不换,可她以为自己的生意会一直好下去也没听,现在就是满后厨的食材,这些东西生意好的时候就是活水,生意不好的时候会就会压垮你,柳氏这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丫头呀丫头,柳氏狡黠的眯眼,看来是要用些非常手段了。 第十七章 县衙风波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大米糕上市后市场反馈不错,排队来买的人很多,软软糯糯,清香四溢,无论是牙还没长齐的孩提,还是牙齿已经脱落的老者都可以吃上,故而消费人群要比玉米饼大很多。 这些天尚晚棠还在研究更多的食谱,她想用糯米做一款简单的软麻薯,在田府时她做过,反馈的结果是小少爷很喜欢,但大人和老者都不太喜欢,不喜欢的理由很多最后总结下来不是太滑就是太甜。果然国人对甜品好吃的最高评价由来已久就是一点都不甜。 尚晚棠一直想做面包和蛋糕,这段时间食材找到的差不多,简单的面包还是能尝试做的,只是烤箱难住了她,她找到徐师傅问烤箱的事情,徐师傅只说在京城见过,他们这边没人用所以连会做的都没有。 她看小七生火的时候会直接在炉灶的明火里放上几个生地瓜,饭做好了,在用铁钳把已经熟透软糯的地瓜挑出来,烤好的地瓜外皮分离流出蜜汁,撕开外皮冒着热气的瓜肉金黄红亮,空气里都会溢满香甜的味道。 她用这个方法试验过一次差点没把房子点着了,要不是赵六眼疾手快浇水,估计能在冬天把自己房子点着的也就她这一人了。 后来赵六很警惕,她在研究新食谱的时候一定会在后面看着。最终让她放弃这种方法的不是赵六的小心翼翼,而是真的不行,回想起烤鸭的吊炉方法,她不免感叹古人智慧高深。 烤箱的事情暂时要先缓缓,但在试验的过程中她想起了石烹。 石烹是很古老的烹饪方式,找来大小适中的光滑鹅卵石,清洗干净后,用食用油浸泡一段时间。这样处理过的石头不仅表面更加光滑,还会在加热的过程中不易碎裂。 石烹的原理很简单炉火加热石头,在炙烤的石头上放置擀好的饼坯。多个石头慢火下的饼子表面凹凸不平,却因为水分已经蒸发到极点,保质期超级长,在没有食品添加剂的这里,这种食品就是行军打仗,通商人员的不二之选。 她问过赵六冬季这边人少,但在夏季因为这里靠近邻国所以会有很多商队来来往往,他们行人不少,都会在这里简单调整后再出发,哪时候如果加上石烹销量应该会很好。 这些天生意不错随着时间临近,耳环赎回可期。她每天都会给魏奶奶煮上一杯牛奶,这段日子下来魏奶奶身体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日子一天天在变好直到有一天。 那日临近中午正是顾客最多的时候,一位身着质朴的妇人,哭泣的跑到店铺前控诉:“就是这家店,我女儿就是吃了这家店的东西才不省人事的,就是她家!” 尚晚棠在后厨听见声响出来查看却被两双有力的大手钳制,两个穿着衙门士兵服装的男人一左一右二话不说的就人带走了。 赵六冲过去,士兵中的一人应该是认识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小六子这是衙门的差事,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来告状说你家的东西吃坏人了,我们正常办案,你不要掺和进来。” “周叔,我们店开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就没人说过吃坏东西的。周婶婶也是经常来的呀,您是知道的。”赵六有些急,语速有些快。 这位周姓士兵轻咳:“小六子,正常流程,如果不是你们店的问题自然会还给你们公道的。” 赵六心知说什么都没有,只求这位周叔叔能多加照拂。 尚晚棠很坦然在,自己做的东西自己都在吃,卫生干净安全方面从来都不是她担心的,这次她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聊过后两位官兵也没有为难她,她在路过柳氏店铺时遥遥看见柳氏心花怒放的脸和糕点师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还是第一次到县衙,县衙要比普通住宅高出不少,大厅开阔,几个立柱也是威风八面。 大厅里躺着一个人,一个小女孩大约六七岁的样子,呼吸急促,双目紧闭。 带路的那个妇人回到县衙就先抱起小女孩,动作轻柔缓慢,慈母爱表露无疑。 这时,小女孩痛苦的皱着眉,额头上还有细腻的汗珠,她娘轻柔的拂过她额头的细汗,请示过师爷才将人带到后面。 尚晚棠心中默默盘算,小女孩应该是真的很难受,服药后睡着,这点做不了假,可是眼前的人她搜遍脑海也没有印象。 思索间县令大人从后方缓缓而出,列阵两排的士兵敲打手中长棍,嘴里发出“威武”的声音。 不负众望,县令大人入座后扣动惊堂木,怒眉问道:“台下之人,你可知罪?” 尚晚棠…… “不知我有何罪?” 尚晚棠态度不卑不亢,惹得县令大人眉间的川字更甚:“你这奸商,以次充好,售卖不净之食,造成曹晞瞳之女顾莞宁身体身体受损!按律可判五年牢狱。你可认罪?” “大人说我售卖的商品有问题,可有证据?” 县令嘴角微勾:“自然!来人,证物与她看来。” 师爷端着托盘上面真是她店里有的商品,一款玉米饼还剩下一小半,还有几块咬了几口的大米糕。 县令轻哼:“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这两款商品从外表看仿的人是下过功夫的,只是玉米面的鸡蛋没有打发,饼身软塌塌的,一点都不弹牙。大米糕的模具是找铁匠按照蒸屉的尺寸打造的,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的。眼前这个直径也少了一圈,两个对比区别还是很明显的。看来尚海不仅不记得流程连最基本的打发都不记得。 “大人,这不是我家的商品!” 一直未发声的曹晞瞳听见这句才说话:“大人,我就是今日上午在她家买的,买回来莞宁吃下就不省人事了,县太爷您定要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呀!没有莞宁我,我……”曹晞瞳说不下去了声音凄厉,真情实感动人心扉,随即重重磕上一头。 厅外的人群开始骚动,一方咬死,一方否认,双方对峙百姓最爱看了。只有赵六急的直跳脚。 “啪!”惊堂木的声音再起响起。 “你说不是你店里售卖的可有证据?” “有的人,大人。”尚晚棠不卑不亢缓缓道来:“这两款虽然我店里出售的很像,但却不同,比如这款玉米饼我们店里的要弹很多,并且玉米会反复研磨口感更好,还有这款大米糕单单商品的尺寸就和我店里的不一样,其他的就不用说了吧,大人如果不相信可以让士兵到店里取来对比便知。还有这位母亲说是上午买的,同期购买的人很多并无其他人说产品有问题,所以还请大人明鉴。” 尚晚棠句句有理,县令命人取来对照,公平起见还让堂上的人都来看看,堂上几人多半都说不一样,只有寥寥二人说一样,尚晚棠看看他们,都是粗壮的年轻汉子,多半还没有成亲,自己平时也不会买甜品的那种,所以分不清也正常。 一面是哭的声嘶力竭的曹晞瞳,一边是安静底气足的尚晚棠,门外还有百姓围着喋喋不休,县令拿不准。 “啪!”又重重的拍下惊堂木:“食物有无问题,还要等药师仵作相看而后定,在此之前你们二人收监大牢。此案择日再判!” 第十八章 收监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县衙的监狱有股子霉味,女监就一位女性看管,年纪不小了,精神头却很足,她这个位置常年都没什么人来,今天一来来两。 尚晚棠与曹晞瞳的牢房正好是对门,她在牢房里收拾出来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曹晞瞳就不行了,情绪焦躁,对着女看管说尽了好话,女看管见的人多了,理都不理,锁好牢门就出去了。 曹晞瞳崩溃了,她的女儿还在外面,生病的女儿,师爷说找大夫医治可就她自己一人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而她身为母亲却不在生病的女儿身边!女儿如果醒了该怎么办? 曹晞瞳从小的教育告诉她情绪不能太过激烈,即使此刻的她心急如焚,如此焦躁不安的情形下,依旧能快速的调整好自己。从崩溃激动到安静再到理性,中间的转换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尚晚棠一直在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对峙的双方应该有的剑拔弩张没有出现却是安静异常。 牢房外有人推开重重的大门,吱呀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回荡久远。 赵六在周叔的带领下小心的来到女牢,尚晚棠与外面还隔着一个门,可远远的还是能听见赵六的声音,果然不多一会儿赵六一个人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个食篮,肩上则是一个大大的包裹。 赵六急急忙忙来到尚晚棠的牢房前,他们之间隔着牢栏,他仔细查看确认尚晚棠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姐姐受苦了,我这里带了些食物姐姐多少吃一点,还有这些是魏奶奶给姐姐拿来的厚衣物,夜里寒凉姐姐不要着凉才是。” “奶奶已经知道了?”尚晚棠心下一沉。 赵六点点头,事情发生后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之徒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魏奶奶,魏奶奶心急的赶到时,人已经下狱了。 没说上几句老周就来叫人了,能放人进来这么一会儿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了,在这么托下去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赵六反复叮嘱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他们走后女看管进来看了看,神情也比之前缓和了不少,看来赵六没少下功夫。他们走后牢房用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曹晞瞳神色平静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 “你出身甚高,为什么要答应柳氏做这些?”尚晚棠问的没有预兆,目光也没有看向她,而是看着独窗外的月光,神色淡淡的语气里却是肯定十足。 曹晞瞳轻嗤:“没想到一个村姑,竟有如此眼力。” 没有否定,就是肯定。 尚晚棠也不急,今日之事于她而言就是无妄之灾,幕后之人是谁?真是不能更清楚。只是能让对面的人,放弃形象,放弃所教,甚至放弃尊严的污蔑一个未曾见过的人,她定是遇到了什么大困难。 “这辈子,算我欠你,如果下辈子还能遇见,我定还!”曹晞瞳说完闭上双目不在回复。 牢房的窗户很小,也没有封闭呼呼的冒着冷风。师爷在窗外听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刺骨的寒风,听见里面没动静了,抚平身上的落雪,去回禀县令大人。 赵六出来就看见了魏奶奶,暮色降临魏奶奶的眼睛已经看不见,听着有人来就问是不是赵六。 赵六快步走到她面前:“奶奶!” 魏奶奶一把抓住他:“小六子,尚丫头怎么样了?有没有受苦呀?” “奶奶您放心上下我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人为难姐姐的。” “小六子,你说老天是不是就见不得我们魏家好?这怎么才刚刚有起色就下狱了呢,魏简也不在,就我这一个老太太,如果不是有你,小六子,奶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魏奶奶边说边掩面痛哭。 赵六轻拍魏奶奶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魏奶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刚才我找先生写了封书信,城门关之前托走驿站的人带了出去,希望魏简能快点收到,他的媳妇终归还是要他护着!” 赵六轻拍的手顿了顿,有什么东西哽在喉间。 县令听完师爷的叙述,事情已经有了大概,下午他也没闲着让人明里暗里打听了尚晚棠的口碑,众人对她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光顾过她家的都说东西好吃,没光顾过就说东西太贵,是个奸商,但结尾也会加上一句听说东西做的不错。 只是没想到尚晚棠日常还会在田府帮工,刚才田府的管家还来打听情况,听闻是尚晚棠店里的东西吃坏人了,管家是一万个不相信,他家少爷的嘴有多叼,他还能不知道?厨子换了多少个了?吃遍山珍海味的一家居然都能对尚晚棠的糕点啧啧称叹,尚晚棠是有些本事的,有本事的人又怎么会在安全上出漏洞?只怕不是漏洞而是有些人看不惯吧,能想到用这种方法的人,真是又坏又蠢。 新上任的县令大人没想到连县里首富的田家都惊动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新官升任睡不好,各种关系要处理好。 听自家的师爷说完,县令已经打算放人了。按律尚晚棠释放,曹晞瞳收监入狱,污蔑旁人当朝是重罪,狱时可达三年。 “大人且慢!”精明的师爷想到什么:“大人,曹晞瞳的女儿是否姓顾?” “好像叫顾莞宁。” “大人可还记得上个月礼部侍郎夫人给您发的私信?” “你是说?” 师爷点头肯定:“侍郎大人名讳为曹。” 县令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莞宁睡醒先看见的是一位年长的大夫,大夫后面是两个身着官服的男人,三人正在交谈什么,大意是孩子是受风寒引起的发热,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严重些,细心调理不出半月就会痊愈。这里应该是官府后院,环境整洁,摆设考究,那都挺好的,唯独没有看见母亲。 师爷先留意到小女孩儿醒了,上前关切的询问。 六七岁的女孩儿也不怕生,条理清楚的回答师爷的询问,当师爷问道你父亲姓甚名谁时,小女孩神情顿了顿,她只知道她父亲姓顾,但在她还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每次问母亲,母亲都会以泪洗面后来她也就不问了。 师爷家也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儿,对小孩子很是了解,简简单单几句话不仅问出来女孩儿父亲的信息,还知道了母亲曾经带她去过一个繁华的城市里面的一个大房子。 母亲叫那家主人父亲让她叫姥爷,还让她叫一个以泪洗面的老妇人姥姥。可那个男人很凶没说几句就把她们撵走了,后来她就和母亲一起到了很多地方,有的时候会很饿,母亲有食物了就会先给她吃,她问母亲我们要去哪里,母亲说要去邻国,她的姐姐在哪里,我们到了哪里就不用再受冻挨饿了。后来我病了,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县令站在在哪里,听得一身冷汗,礼部侍郎曹大人原配夫人有三位女儿却没有儿子,其中一位正是邻国炙手可热皇子的侧妃,二女儿早就过了婚配的年纪,但却始终没有听闻嫁娶之事。即便是最小的女儿现在也到了适婚年龄,皇帝年迈各位皇子想要拉拢的势力很多,更何况是三书六省中的礼部。 上个月收到一封私信,信中说如果遇到了一位单身母亲带着一个顾姓小女儿出境,如果遇到麻烦还请县令能通融几分。 那几天县令大人在这件事上可上心了,原想礼部侍郎夫人提到的人应该也是非富即贵,城门亲自去了几日都没遇见来人。信中描写模棱两可,县令大人还在惋惜错失了这么个接触到礼部侍郎大人的机会,没想到今天人不仅来了还被他收监了,这可怎么办? 顾莞宁天真的问道:“叔叔,我娘呢?” 师爷还没回答就听县令说道:“我这就去请来,小姐莫怪,小姐莫怪。” 顾莞宁,师爷,大夫众人…… 第十九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县令匆匆抵达女牢,催促女看管赶快拿钥匙,女看管不明真相动作慢了,钥匙还被县令大人一把抢过,自己哆哆嗦嗦的去开门。 之后恭恭敬敬的请曹晞瞳出门,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完全忽略了尚晚棠。 县令弯着腰给曹晞瞳指路,嘴里还念念有词:“二小姐莫怪,二小姐莫怪,是属下失职让二小姐受苦了,小小姐已经醒了还请二小姐随属下来。” 曹晞瞳开始神情有些复杂,可听见女儿醒了便匆匆离开了。 师爷随后要走,被尚晚棠叫住:“师爷。” 师爷知道她想说什么,拱手行礼:“姑娘还请放心,事后会放姑娘回家,这几日还请姑娘辛苦几日。” 她知道曹晞瞳一定是官府家的小姐,刚才听见县令叫她二小姐还自称属下就更明确了,县令是要欲加之罪吗? 县令的速度极快,这么会儿的功夫就让人收拾出来一个带着院子的独院房间,也把顾莞宁接了过去。 曹晞瞳跑上前抱住已经醒来的女儿默默流泪,待到情绪差不多了,她问县令:“你是怎么知道的?” 县令礼貌回道:“是小姐您的母亲给属下的书信,特别叮嘱让属下照顾您和您的孩子。” 县令是真的很聪明,眼前这位礼部侍郎家的二小姐,虽然已经有了孩子,却还称呼她为小姐,一是因为她没有成亲,二是因为叫你小姐你还是礼部侍郎家的人,如果叫您夫人,你是哪家的夫人?他还想要的高升线不就断了吗?他还打算要长长久久的用这条线呢。 曹晞瞳神色淡然:“母亲的书信你不必回了,我写好后会寄回家的,小女身体抱恙,这几日还要劳烦县令大人您了。” “二小姐客气,就按照您说的办,下官就不打扰您和小小姐了,属下告退。” 县令退出后就到书房,思绪良久刷刷几笔写下给侍郎夫人的回信,他才不信曹晞瞳会给家里写信,想写早写了,还用等到今天?信上几句言简意赅,就是很找到了他会照顾好的,里面还提上了顾莞宁生病的事情,但是他已经找了全县最有名,医术最好的大夫来看,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康复的云云。 将书信吹干,反复看上几次才安心交给下人,让他快马加鞭赶到京城交给侍郎夫人。 这些都做完了县令大人才觉得神清气爽,他清楚这点小事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却会让那些遇不到的高高在上的大人们知道在这里偏远的地方还有一个能用的人,只要在他们心里留下一个地方一个名字就够了。 师爷一直在旁边,小声提醒他尚晚棠还在牢里。 “哪就先委屈她几日,这边回信了在放她出来,她的那个店员赵六不是和老周熟悉吗?让老周去,告诉他这些天安安分分的过几天尚晚棠就回来了,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还在调查中。” 师爷欲言又止,他从伴读开始跟随县令,十多年了,此时的县令心情大美,可能忘记了曹小姐身后的那个始作俑者。之所以要让尚晚棠多住几日,还不是怕她出去乱说,可是始作俑者还在外面,能想到这样方法的人恰恰最会添油加醋到处乱说。 师爷打算用手上的线索看查查看。 一连五天过去了,尚晚棠还在牢里,也不知道是谁属意那个小窗户给封上了,这几日的饭菜都不错,女看管态度也很好,时不时的还会来和她聊上一会儿,一切都那么自然和谐,可就是不放人。 她更担心的是奶奶的身体和小七小八,她不在的日子这些都是需要赵六照顾的人,赵六一个人没有收入,座山吃空也不是办法。 她不在的日子最开心的就是柳氏一家了,这些天她的生意很好,她好像都忘记了尚晚棠为什么关门只顾着自己的生意红火,时不时的还会踩上两脚:“你看她家的东西就是有问题,不然县令大人怎么还不放人呢?吃她家的东西早死的!” 有些顾客对这种说法十分赞同,有些会无奈的摇摇头。只有赵六小七他们还在为了姐姐鸣不平。 周叔来过了,让他们先等等还说在办案不方便透露内情,可是明明不是已经调查过了吗? 夫人的回信迟迟不来,县令心里的石头一直没落下,思忖着不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夫人哪里没有收到?要不要在写上一封? 其实两天前礼部侍郎夫人就收到了来信,只是先看到的是她的相公曹大人,曹大人对这个与人私奔的二女儿真是恨铁不成钢,言辞拒绝二女儿回府,态度十分强硬。 可心疼女儿的夫人想的是即便不能接回府,也不能在外面这样漂泊,更何况她还带着一个孩子,两个人没有银两怎么活呀?夫人思前想后还是放心不下,提笔给还在寺庙短住的小女儿发了一封书信。 曹晞冉收到来信时正在佛前潜心祝祷,她年纪与尚晚棠相仿,一袭素衣,黑色长发自然流泻使得整个人的气质更显恬静。 曹晞冉从小随奶奶一同礼佛,性子安静沉稳,得知缘由还是无奈的摇摇头,二姐姐真是太过任性了,当年她与那个顾姓书生…… 罢了,简单收拾行囊,带上几个靠得住的仆人,曹家的三小姐踏上寻找二姐姐的旅程。 以此同时,京城贡院 御前考试结束多时,但他们这些学子还没有被放回家的旨意,他们中有人参加过多次科举,以往都是考试结束后就会放人回家,春节过后就会发榜,可这次诡异的很。 朝廷风雨欲来时总有些事情会与以往不同,朝中大臣先看清了皇上的意思,想必这些人里将来会有人得以重任,皇上是想承王回来后一同宣布吧。 虽然贡院与前朝不通,但还是有人打听到各种消息,有些人还会偷偷递来些东西,笔墨纸砚最为常见,投其所好的才是心思玲珑。 赵晋将状况禀告皇上,老皇帝轻叹挥挥手:“罢了,该知道的都清楚了,让这些学子回家。” 得知能回家众学子们无不欢呼雀跃,他们早就想回家,其中最积极的就是顾亦衡,他率先一步踏出贡院的大门。 贡院里是不允许带自己东西的,他们所有的东西都在进入贡院时由贡院暂时保管,此时外面的空地上摆放了许多小案,上面都是他们自己的东西。顾亦衡取来自己的东西,不仅有自己的包裹上面还有一封书信,眼睛无意间瞄到魏简的包裹,哪上面也有封书信。 第二十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魏简话虽少,却与楚墨乔投机,二人对社稷朝政有许多相似的看法,楚墨乔出身高贵却没有背离底层,多年游历山川湖海的他是少有能体会到百姓疾苦的人。 魏简虽然出身乡野,却没有被从小生长的环境束缚格局眼光,且草根出身的人对百姓真正的需求体会更深,如果有朝一日他们能同朝为官是对百信的福祉。 楚墨乔是家里派人来接的,前呼后拥来了不少于十人。 魏简就自己一人,整理包裹的时同考的学子说:“魏兄,刚刚我看见顾亦衡顾兄好像从你的包裹里拿走了一封书信。” 魏简好看的眼睛抬了抬,对面的学子忽感周身一寒,快速说道:“应该是你奶奶给你的。”说完拱手一礼离开了。 魏简神色始终未变,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时周身寒意阵阵的他很生气。 顾亦衡坐在里打开魏简的来信,信上说她奶奶给她娶了媳妇,哪姑娘人好还勤快,自己开了家店,开始还好好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的,有人说吃坏了肚子就被拉到县衙了,希望魏简看到书信速归。信中还提到女孩子是尚家丫头,尚晚棠。 顾亦衡咀嚼着尚晚棠的名字感觉好生熟悉,打开自己的书信笑容逐渐放大。 “山子,往北走。” 名叫山子的男仆将马车停下:“少爷,老爷说科举过后要速速回家。” 顾亦衡摆摆手,山子不再多话,调整方向后从新上路。 车内的顾亦衡将魏简的家书撕得粉碎,魏简呀魏简,这么多年只看到出尽风头的你,也该看看你出糗了。 柳氏今天心情大美,生意红火气就顺,卖完最后一份,客人都走光了,糕点师从后厨出来,面色有些为难。 “东家,那件事,这些天我心里一直不安分。尚掌柜不会真的入狱吧。” 柳氏警惕的左右看看,忙将人推到后厨,厉色道:“那件事没人知道,你要记住和我们没关系,至于尚晚棠那个死丫头是判刑还是入狱都和我们没关系。” “可她毕竟是无辜的,而且还是你的继女,这么做不好吧。” “她可没把我们当成家人,况且你父亲的身体痊愈了吗?再过几天又要抓药了吧。半两银子你攒够了吗?” 糕点师语塞,如果不是家父突然重疾,他也不会答应柳氏行此事。 柳氏换上和颜悦色,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塞到糕点师手里:“记住,人是你找的,东西是你做的,官府真要追究下来,我是不知情的,但你逃不了。” 糕点师拿钱的手忽感沉重,看向离开柳氏的背影,神色恨恨。 已经第五天了,尚晚棠已经有些习惯了,这段时间赵六没来却托周叔传了好多话,意思是奶奶身体还好,姐姐不要担心,还有自己会继续找线索帮助姐姐尽快出来。 线索什么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师爷来过两次给她了饭菜,只说会放人。 尚晚棠多少能猜上几分的,身世不明的却出身不错的女子独自带着女儿,母亲的身份不简单,县令应该想搭上,不放她出去,就是不希望她乱说话,师爷心善,时不时还惦记她会给她送些食物。 师爷来时,尚晚棠提到寻找幕后之人,逼近污蔑也是重罪。师爷调查了几天基本确定了那人是谁,可还没去抓人,人就自己送上门了。 糕点师家中就他与父亲,父亲年迈病了多时,每日吃药花费巨大,白天糕点师去上工,晚上回来还要给他这个病人熬药,护理很是辛苦。 老父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今天一早糕点师给父亲留下食物与熬好的药,将房间烧暖就匆匆忙忙上工去了。看着每日辛劳日渐消瘦的儿子老父亲心里难受,自知自己时日无多,又何苦在拖累。在儿子离开后他用绳子在自家房梁上打了个结,人就这样去了。待到糕点师回来时人都硬了。 糕点师抱着父亲痛哭流涕,将父亲安顿后,自己来到了县衙,父亲就是不希望他辛苦,可是父亲不知道的是身体上的辛苦他还能忍受,可这些天内心的折磨几乎快要了他的命。 糕点师见到县令将事件和盘托出,原委说明,就这样那天还在等糕点师上工的柳氏开门就被逮到了衙门。 看着跪在地上的糕点师一切都明白了,柳氏情绪激动怒骂糕点师忘恩负义,小人行径,最后还上手去抓人。 糕点师就跪在那里也不反抗,还是官兵将人拉开才作罢。 柳氏见状痛哭流涕说什么是尚晚棠咄咄逼人,是看路上那多母女快被饿死了女孩快病死了,她是好心办坏事了,不是故意的。 县令这些人见的多了,懒得和她废话,认证物证具在即刻收监。柳氏被拉走的时候死命的抱着立柱就是不去,官兵没那么好的耐心拉人时故意大力把柳氏的指甲都掰断了。 柳氏感觉到痛才松手,凄厉的叫自己冤枉。大堂外有百姓围观,有些还是尚晚棠的老主顾,看着柳氏这样都无奈的摇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 幕后真凶找到了,县令在没有关着尚晚棠的借口,他叫来尚晚棠亲口与她说明利害,目的就是叫她出去以后不要乱说,尤其是那对母女的事情,她们住在县衙后院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他也不希望别人知道。 尚晚棠笑笑那些事情她不感兴趣,县令想要的仕途她也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想知道柳氏会判刑吗?县令说污蔑是重罪最少也会判个五年以上吧。 尚晚棠走出县衙大门时,只感觉神清气爽,赵六早已等在外面。 赵六开心的像个孩子看着尚晚棠就是傻笑,回到家时,奶奶,小七小八都在,奶奶激动的落泪,握着她的手就不放,生怕她放手人就不见了。 一大家子终于团聚,痛痛快快吃了顿饭,小八一直偷偷抹眼泪,尚晚棠注意到了,小八哇的就哭了,边看边说:“姐姐,我好想你呀。”抽抽搭搭的样子惹得尚晚棠一阵心痛,小七忍了好久最后也哭了出来,唯独赵六强忍着眼睛红红的。 被人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穿越而来尚晚棠从来没感觉自己生活的这么真实,有心疼她的家人,有关爱她的朋友,值了! 赵六心思周全,还给她准备了一个大木盆,坊间都传言入狱回来要洗干净,洗去霉运,洗走灰尘。 小七一直在烧水,将大大的木盆装满温暖的水,赵六和小七就回去了,尚晚棠刚回来小八说什么都不走,好在小八是女孩子魏家地方不大但可以和她挤一挤。 小八体贴的给尚晚棠搓背,水气氤氲,身心舒展,她好久都没这么舒服了,牢房里第一晚是最难过的,之后的几天硬件改善了不少,可依旧是牢房能舒适到哪里去? 尚晚棠沉冤昭雪回家了,她原来的牢房柳氏入住了,柳氏太不消停一直吵嚷着要见县令,她说自己是冤枉的,还说这些都是尚晚棠指使陷害她的。 尚晚棠在时不哭不闹,她还能安静睡个好觉,可柳氏从进来就嚷嚷女看管困的不行,脾气更大了,带着怒气的她冲进牢房,指着柳氏怒道:“这外面有酷刑九种你要在嚷嚷,我不介意陪你一个一个试试。” 柳氏是个色厉内荏的主,看女看管是真怒了,也就不敢发声了,怯怯的看着她。 女看管在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柳氏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尚晚棠!尚晚棠!你这个毒妇,等着,你给我等着!” 第二十一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翌日 赵六说姐姐归来就是新生一定要放鞭炮。 小巷里鞭炮声劈啪作响,安静的小县城都知道尚晚棠的糕香坊又开始营业了。最先赶来的是铁匠,鞭炮还没放完人就进屋了,常年劳作的他嗓门有些大:“哎呀,可算开门了,我家那个小祖宗都盼了多少天了,快快快,有什么都包起来。” 老主顾一个接一个的来,尚晚棠在后厨忙活,小七,小八赵六也没闲着。原本赵六还有些担心生意,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多虑了,姐姐那句话说的对,产品才是最重要的。 小巷里红红火火,正对小巷的艳糕坊却没有开门营业。尚海一个人坐在店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响,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娘亲和糕点师傅的计划他是完全不知情的。昨天清晨官府上来就抓人,那时候他还在后面睡觉,娘亲被带到官府后他也在人群里,那时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尚海虽然懒惰还有些任性,其实骨子里并不坏,他也鄙视娘亲的诬陷行为。尚晚棠虽然不是娘亲生的可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多年,况且还是父亲的孩子,尚海原就懒惰,尚晚棠辛苦干活劳作,他不认为怎样,别人辛苦自己还能美美的睡觉,起来就有东西吃,不好吗? 可这件事就不一样了,诬陷是要坐牢的。尚晚棠投江那天他还在睡觉起来已是傍晚家里没人,还是从邻居嘴里听说尚晚棠投江了,那时的尚海心里是不好受的,甚至是难过的。娘亲回来说给她找了个书生的好婆家,其实他心里揣测过,后来尚晚棠开了店生意越来越红火,娘亲说真是给她找了个好人家,婆家还给她开店,这是多少人都不没有放福分?之后娘亲见她家生意红火,也就有了他到店里学艺的事情了。 房门被人推开,尚晚棠走进没有烧火寒冷的室内:“尚海。” 从回忆回神的尚海,抹抹眼泪,带着哭腔:“姐~~~” 尚晚棠的内心深处好像有快地方被人轻轻扯了一下,那是原身还残留的情感,儿时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奔跑游玩的画面在脑中闪回,他们是有过亲密时光的,夏天在小溪扑鱼,冬天在雪地打雪仗堆雪人。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尚海的个子高出尚晚棠不少,现在却垂头像极了委屈的大男孩,如果在现代尚海应该是初中,可在这里他已经成年了,必须学会面对。 看着厨房里满满的食材和无助的尚海,尚晚棠清点食材将还没用的新食材按照市价支付给了尚海,她给的价格会比进货高些,这些钱够尚海用上一段日子了,她记得家里还有几亩良田,现在统统都在柳氏的名下,如果他勤劳些养活自己是没有问题的。 尚海手里攥着银两,头压的低低的:“以后我还能叫你姐吗?” 尚晚棠点点头,尚海身体抖的像是筛糠,哭声更嘹亮了。 田府 田府的小少爷身着一身新厚袄就等在还府门前,远远看见尚晚棠来了,高兴的跑过去,可到她身边了想起了规矩,一个急刹车一本正经的立在她面前,小小的孩子大人的模样。 尚晚棠忍俊不禁,今天他为这么可爱的小少爷准备的是千层松饼。 这是一款不用烤箱的松饼,材料很简单全蛋,牛奶,白砂糖,玉米油和蛋糕用的低筋面粉,这里她处理了面粉,把常见的面粉平整的铺在笼屉上,面粉不要压实,中间用筷子戳上几个小洞,放在蒸笼里上下都铺上笼屉布,烧锅开水,水开后将包裹好的面粉隔水蒸二十分钟这样,之后取出晾凉。 这样的做面粉可以改变面粉的筋度,口感更加松软,特别适合做蛋糕类的小食。 将调好的面糊少量放入锅中,锅中不用加油,小火慢烙。优质的千层饼要求每张饼皮的厚度相同,火候好的千层饼放在手里是香软微弹的,中间夹上馅料压实后切开,必须做到层次分明才能再视觉上给人以享受,所以制作千层类的食品,分量要求的最为严苛。 她发现了新鲜的大红枣,正适合做成枣泥,大枣洗净放入锅中大火蒸十五分钟,大枣具有良好的补气补血作用,医用食用皆可,蒸好的大枣放凉后去除枣皮做成枣泥。 一道千层枣糕就做好了,担心有些人吃不惯枣的味道她还做了一款红豆沙的千层。 收到的反馈不错,店里又可以上新了。 不仅有了新食单,田府还把月银发下了,依旧是先提前给了下个月的,拿着不是小数目的一两银子与手里还有的银两,尚晚棠来到当铺,耳环的当期已过,那几日她在县衙有心无力,按照当铺的规矩,那副耳环已经是当铺之物了,现在只能希望还没人买。 当铺的小二依旧是笑脸相迎,圆滑的话里话外告诉她,耳环已经有客人买走了,他们是如何舍不得的,可是再舍不得他们这种小买卖也要吃饭的,到期后尚掌柜没有来赎回,还有顾客要买,他们也就不忍心的卖了。现在店里正巧有几个新收的耳环,品质和她的哪款差不多,还问她要不要看看。 一套行云流水的说辞,挑不出任何毛病,固然尚晚棠心中难舍可依旧是她没有在当期内赎回造成的。 问那日见到的戒指是否还在? 小二机灵的取来柳氏在他这里当掉的全部饰品:“尚掌柜,这里便是柳掌柜暂放在我们这里的全部饰品。”一只金戒指,两幅掐丝手镯,和两对玉耳环。 想必这些就是原身母亲留给她的全部嫁妆,别说原身母亲的品味真是挺好的,这些东西柳氏平日里看的急,如果不是为了尽快开张,这些东西还不会拿出来。 当铺做生意最守诚信,这些东西当期都没到,虽然她们都很清楚柳氏不会赎回了,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完的,尚晚棠留下定银约好,到期来取,走出当铺的她,感觉神清气爽,恍惚间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谢谢”! 第二十二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京城皇宫 “咳咳咳!” “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呀。”颖贵妃温柔的拍拭皇帝后背。 皇帝摆摆手:“无妨,还有一月就到春节,睿儿快归了,我这幅身子撑到那时还不是什么大问题。睿儿怀有江山,心系百姓是承继大统的不二人选,朕不仅要立六皇子秦睿为太子,你是她的母妃,多年来代管后宫,朕还要晋你为皇后。” 颖贵妃受宠若惊连忙下跪:“陛下,臣妾无心后位,臣妾只求皇帝与睿儿平安。” 皇帝温柔的扶起她:“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总有一日朕会先行一步,你这性子说好听是随和,不好听就是软弱,是时候该改改了。你我儿时相识,父皇指婚没能娶你为妻是朕一生遗憾,朕要你陪着朕,只有皇后之位才能随朕入陵。你把睿儿教得很好,是能承继大统的天子,这份殊荣是你应得的。那日朕先行,没有朕护着你,定要学会果决。” 颖贵妃早已哭成泪人:“陛下!” 内室外的走廊里有一个小医官垂头敛目,恭恭敬敬端着托盘,上面是给皇帝的晚药。 询行的赵晋见到来人问道:“你如何在这儿?” 小医官头压的更低了,将托盘举的更高,整个人哆哆嗦嗦:“回总管大人,小的来给陛下送药,室外无人,小的怕耽误了陛下的用药时辰,所以才会擅自进来,是小的的唐突还请总管责罚!” 赵晋给身旁的小太监示意,小太监轻脚快步的走到门外,果然空无一人。 “抬起头来。”赵晋的声音不怒自威。 小医官老老实实的抬头,来人赵晋在太医院见过几次,仔细盘问后才将人放走。 此时门外的侍卫相继回来。按说侍卫是不可以离开的,这里是颖贵妃的寝宫,皇帝每每来这里都不喜人多,门前就只留下两个侍卫,其中一个被长官临时叫走问话,另一个也不知怎么肚子突然绞痛,实在是忍不住,中间就空了那么一小会儿,人就进来了,虽说没有引起不好的结果,可松懈至此,必当重罚。 宫内皇上与颖贵妃还在夫妻情深,那个原本应该回太医院的小医官却偏离了路线,他神情慌张,找到一僻静之处,用藏在袖口的短笔小册书写起刚才听到的对话,蝇头小楷字体清小,能写这种字体都是下过苦工的,书写完成将字条端端正正折好,比铜钱还小,将短笔断成几段分别丢到不同的地方。 做完这些的小医官才从新回到去往太医院的路上,路上遇见一队侍卫在正常巡察,路过其中一人时小医官与他手臂相撞,那张小字条就到了侍卫手里。 侍卫换兵,那个带着字条的侍卫已经换好便装,来到小街点上一碗馄饨,结账时将字条压在铜钱下,就这样人不知鬼不觉,这张记下当朝国运的字条就来到了端王手里。 父皇不喜他,要立六弟为太子,他这不意外,可竟要立颖贵妃为皇后,痴心妄想! 身为皇后唯一的孩子,母亲因生他大出血,太医拼尽全力才保下母后一命,母后也因此元气大伤再也无法生育,母后是何等温柔的人?最后的下场还不是落得香消玉殒的下场。 可父皇竟以国事繁忙为由,连母后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母后含恨而终,皇后之位已是最后的体面,作为他唯一的儿子,他绝不允许母亲死后还要受辱。 端王身旁的贾齐适时提醒:“殿下,承王归京才是关键,承王多年征战在军中威望颇高,此刻如果凯旋必将巩固势力,还请端王示下。” 端王继承了皇后温婉的五官,唯独一双眉眼锋利,眉峰轻轻挑起,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沉声道:“凯旋?” 端王轻笑:“与承王对战的也是领国皇子吧,此次纠纷来的蹊跷,双方对峙多时却都无真正动手的意思,无非就是为了双方都能在百姓中积累好感以便即位。” 端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这不新鲜,你以为那个老头真是老糊涂了?听闻战事去就派承王去,我们这些不得宠的连机会都没有,如果真是局势紧张,你以为老头会舍得让他最宠爱的儿子去?父皇呀父皇,机关算尽太聪明,终有一步毁全局,找几个死侍去,将那边的局势变成真的!” 贾齐端正行礼:“是!”随后退去。 端王将手中的字条烧掉,燃烧的火焰将承王及颖贵妃的名字抹去,端王嘴角漏出一抹诡异。 正是一年最冷的时候,尚晚棠今天又上新了一款芝麻薄脆,这款她在田府做过多次,用料简单口感酥脆,上架就售罄,她的店里已经积累了一批老顾客,无论她上新什么,这些老顾客都会买来尝尝,尚晚棠也会真诚的听取建议,比如口感,大小,形状这些她都会根据建议调整,市场才能决定你走多远。 赵六提醒她还要一个月就到春节了,要不要做些春节的食物?她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从小的印象里春节就是吃饺子,后来喜欢甜品的人会在春节也买些甜品。只是在这里如果做特别款她还没想好要做什么。但是可以做些精致的小糖果,用现代的包装手法不失为一款不错的春节糖果,具体做什么口味的她还要在好好想想。 回到家时,已经很黑了,拉门一下两下,没有拉动,今天怎么锁门了? 每每上新她都会习惯性复盘,早上的时候已经告诉奶奶,今天会回来晚些不要等她。奶奶已经睡下,看着黑漆漆的院内她也不想打扰奶奶,这些日子奶奶已经养成喝牛奶入睡的习惯,睡眠质量也好了很多。 好在她手掌纤细,手指从门缝中伸入摸索门闩,反复几次终于吱呀一声将大门打开。床上有双眼睛,也因为声响倏地睁开。 漆黑一片尚晚棠也懒得点灯,今天房间好像比往日温度高了一些,摸索到床边累了一天的尚晚棠开始更衣,领口的扣子还没有打开就听见一个男声:“你是谁?” 第二十三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黑暗中尚晚棠本能的抓起什么东西丢到床上,之后快跑到奶奶的房间将门反锁,叫醒睡梦香甜的奶奶。 惊出一身冷汗的她还在强迫自己冷静,四下寻找能防身的东西。 奶奶已经醒了,没有点灯的房间漆黑,奶奶根本看不见,不明原委的她慌张的询问:“尚丫头怎么了?” “奶奶咱家进贼了,是个男的就躺在我床上。” 听闻家里来贼,魏奶奶也精神了,魏家周围没有邻居,现在就两个女人这么对抗一个大男人? 二人还想对策,魏简已经穿好衣服,来到奶奶的房门外,刚才那人丢过来的东西险险擦过额头,只要多一寸就会打到他,可是人没有逃走,反而来到奶奶的房间? 魏简抬手动作温柔的敲门,房间里的魏奶奶和尚晚棠都是心脏提到嗓子眼。 尚晚棠在魏奶奶耳旁低语:“奶奶,一会儿我去拉住他,你趁机逃走。” 魏奶奶自是不肯:“尚丫头,奶奶老了,你才是最重要的,等下奶奶拉住他,你看准就跑,跑到村长家,千万别回头。” 就在两人争论时,房外传来沉稳的男声:“奶奶,孙儿回来了。” 魏奶奶大喜:“简儿,简儿,原来是简儿。” 狂喜的奶奶几步上前打开门,确认过的确是她心心念念的孙子,奶奶眼含热泪,嘴里还念着:“简儿受苦了,简儿受苦了。” 久别重逢荡漾在两个亲人之间,只有尚晚棠有些愣愣的,她都已经快忘记为什么会来魏家了,魏简就以这么戏剧性的一幕出现在她的面前。 灯光微微,魏简先是恭敬的给魏奶奶磕头:“奶奶多日辛苦了,孙儿回来了。” 魏奶奶哭着拉起魏简:“不辛苦,不辛苦,简儿你瘦了,哦对了这是奶奶给你娶的媳妇,邻村尚家的丫头尚晚棠,你不在的日子多亏了尚丫头,日后你定要好好带她。” 魏简回身对着身后的尚晚棠拱手行礼:“有劳尚姑娘了。” 魏简行礼的姿势和电视剧里书生相见的礼仪很像,她还在纠结要不要也回上一礼,听见魏奶奶说道。 “什么尚姑娘,那是你媳妇。” 二人具是尴尬,魏奶奶也发觉,随即转移了话题。 魏奶奶说给他寄过信,信中的提过的,魏简只说估计那封信应该是路上遗失,他匆忙赶回奶奶已经睡下,不想打扰奶奶休息就先回了房间,所以才发生刚才的误会。 魏奶奶好久没见魏简,有许多话想问,魏简态度端正很好脾气耐心的一一回答,只有尚晚棠有些无措,她已经很困了,可是住的问题怎么办?要是平时她就直接回房间了,现在魏简回来哪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房间,难道真要她和一个初次见面的异性同床共枕而眠? 魏奶奶瞧出尚晚棠的困意,示意魏简和尚晚棠先休息。 魏简神情顿了顿还是听奶奶的话回去了,尚晚棠说什么都不肯走。 奶奶笑着:“丫头,奶奶这床才多大呀?自己住还勉强,睡不下的。” 尚晚棠说可以打地铺,奶奶更是笑的不行:“丫头,魏简不会吃了你,我的孙儿我知道,他不会为难你,这三九天打地铺身子还要不要了。”说着还把尚晚棠推出门外顺手还把门锁上了。 寒夜北风萧萧,惹得尚晚棠一个激灵。罢了,又能怎样! 在现代也是母胎单身的尚晚棠鼓起勇气踏步回房,如果魏简敢肆意她一定…… 魏简打好地铺睡下了??? 看着闭眼的魏简尚晚棠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放下帘子快速窝进被里。 床上的被褥似乎没少,哪魏简是用什么打的地铺?小心翼翼的探出头,魏简身下是薄薄的夏日被,身上也不过是一张薄毯。 尚晚棠于心不忍,她怕奶奶会心疼,纠结间几次三番探头,最后狠下决心,罢了是他要睡地上的,明天着凉给他煎药就好。 尚晚棠虽然轻手轻脚可每一个小动作魏简都听得清清楚楚,听见尚晚棠平稳的呼吸声,他才睁开眼睛,娶妻之事他毫不知情,身为孙儿他能体谅奶奶的心情,但当朝暗流涌动,成年皇子都在逐鹿皇位,他们这些新晋学子必然会卷进权利纷争。 皇帝年迈且迟迟不立太子,当下娶妻下下策。虽然多生变数可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止他的野心。 翌日 尚晚棠起来才发现感冒的不是魏简而是她,在牢里的那几天她就感觉不舒服,回来后又忙着上新,感冒的症状就更明显了头重还晕。 给自己倒杯水感觉好些,魏简早就起了,打地铺用的物品也收拾干净,院子里有砍柴的声音,起身穿好衣服。 院子里的柴已经劈了一大半,魏简看样子谦谦君子书生模样,没成想还有把子力气,不仅快速还整洁。 魏奶奶就在阶上微笑的注视着魏简,面目慈爱,见尚晚棠醒了叫她快来吃饭。 今日的早餐要比以往丰盛许多,魏简依旧淡淡,尚晚棠也不说话,就魏奶奶一个人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些许尴尬的早餐过后,尚晚棠要去店里,魏奶奶自然让魏简陪着。 这二人太陌生了,一定要多接触。 魏简的先生也住在县里,他理应拜访,就这样沉默二人组就出门了。 路上尚晚棠总会时不时的瞄上几眼,魏简生的太好,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性子又是高山远松的高冷不可冒犯。如果还在现代就以魏简的外貌就可以成为妥妥的顶流,可在这偏远的乡村着实有些暴殄天物。 魏简还不知道自己的性格被尚晚棠定义为高冷。今晨奶奶和他说了很多有关于她的事情。他不在的这几个月多亏了尚姑娘,奶奶说起她都是赞不绝口,越是这样的姑娘此时的自己越是要远离,接下了的路荆棘凶险,他想要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是炭中取栗,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这样善良的姑娘,必要时可给休书护她安全。 店里如同往常一样,赵六小七小八早就将店铺打扫干净就待尚晚棠来。 赵六在门外远远的看见来着是两个人,心里的期待渐渐沉淀,有些透不过气,可当二人来到他面前时,赵六依旧换上了以往的笑容:“魏简哥,您回来了。” 第二十四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小七小八没见过魏简,魏简气质清冷,两个小孩子都不太敢接近。 魏简环视一周,尚晚棠的确心思巧妙。 他昨夜晚归至今还没有去拜会恩师,尚晚棠将刚刚出锅的糕点打包好递给魏简。 她的想法很简单,记得小时候那会儿看电视,古代学生多半会给恩师带糕点,既然自己家里有打个好看包装就行,尚晚棠有自信,她做的糕点肯定比外面买的好上不止几倍,所以何苦还要去买品质不好的呢,说到底就是方便。 尚晚棠想得简单,魏简却在心底记下贤惠二字。 魏简是疏离的,他走后小七小八才从后面出来:“姐姐,这就是你夫君吗?是不是很不好相处呀?姐姐,姐姐他会吃人吗?” 尚晚棠哑声失笑摇摇头。 “客人就要到了,还不快去干活?”赵六不悦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小八伸伸舌头与小七嬉笑着忙去了。 尚晚棠不明,只觉得赵六今日异常的压抑烦躁。 清早街上行人不多,魏简抵达老师家时,老师刚吃完早膳。先生是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终身未娶,孑然一身对待学生以严苛著称。 虽饱读诗书,年少时也称得上才华横溢,才貌双全,来访求学的者络绎不绝,被他骂走的人也很多。 先生起初是卖了个面子给魏简的开蒙先生才同意收下他,魏简入学后先生还是按照他的方法,逼退了一批批学生,这些学生里轻者被骂,重者被打。受不了的都走了,留下来的寥寥无几。 可就是这么一位严苛到极致的老头,他的学生都对他尊敬有佳,因为留下的都知道蜗居小县城里的这位先生是何等目光深远。 魏简恭恭敬敬行大礼,先生依旧如常的面色上有些动容却还是厉声质问道:“为何晚归?!” 魏简将贡院的事情一一道来,先生听后轻哼:“皇帝偏心承王,想要承王继承大统,还要提防原皇后的儿子端王,还为了承王拉拢扶持你们这些新晋学子。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早就说过,他这优柔寡断的性子必将酿成大祸。” 魏简静静听着。 “听闻你娶妻了。”先生语气确定不是询问。 “是,奶奶为学生说了一门亲事。学生也是昨夜才知情。” “和离吧,趁现在和离吧。” 魏简眼前闪过尚晚棠早上递给他糕点时的笑脸,回复慢了一瞬。 先生已经继续说道:“你必将入仕,村家农女必将影响你未来,那时再休妻不免落下嫌弃之名,如果不休,谁家的官家女儿会嫁于你?朝中势力盘结唯有结姻双方势力才会相对稳定,这些道理为师不必再说了吧。” 魏简不在纠结这个休妻话题:“敢问先生为何会决断皇帝不会立前皇后的嫡长子端王为太子?非要立六子承王为继承大统的人员?” 先生轻抿茶,语重心长:“魏简,你要记住这世间人事两难全,无论是谁,无一例外。当年庆王也就是现在的皇上,为了皇位舍弃青梅竹马的颖贵妃,娶了京城守将之女为妻,上位之时他丈人出力颇多,他即位后虽立皇后,却还心心念念颖贵妃,果然做了皇帝事事如意,多年之后他还真将颖贵妃接入后宫,引得皇后气结于心,身体愈发不好,最后郁郁而终。” 魏简沉眉敛目静静听着。 先生继续说道:“现在皇帝的老毛病就又犯了,舍不得承王又对端王心中有亏,事情就这样拖到今日,如今隐忍多年的端王羽翼丰满,觊觎皇位,承王年少势力远不及端王,加上皇帝身体愈发不好,这才着急。呵呵,多年积怨,我倒要看看最终鹿死谁手。” 先生目光转回到魏简身上:“魏简,记住当断则断。” 魏简清冷的脸上神色依旧。 没聊几句,性格古怪的先生把魏简打发走了,即便是看中的学子也改变不了他会客一炷香的规矩,魏简来是行的是礼,离开后依旧是大礼。 冬雪掩埋来时的痕迹,魏简没有留意到他来的脚印上面又铺上了新痕。 顾亦衡早在魏简入内时就来到房外,山子手上是大大小小的几个盒子里面都是顾亦衡淘来的新鲜玩意。看见魏简走远看他才从隐没出现身。 顾亦衡的到来没有引起先生的疑惑,从小到大这个县令的儿子都喜欢和魏简一争高低,即便其父已经高升,他这唯一的儿子依旧这般执着。 顾亦衡行礼后将给先生带来的各种小玩意兴奋的给先生道来,先生沉默的泡着茶,对他带来的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时间一到立马赶人。 顾亦衡还在兴头上就这么的被先生轰出来了,就好像一只被人钳住脖子的鸟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山子提醒他已经快到中午了要不会先回府,还是去田府,田府老爷和顾家是有些交情的,今早听闻顾亦衡回来了就命人请来一聚,顾父高升了可这边的宅子,仆人还在,顾家的奶奶夏季还会回来避暑,如此一来田家和顾家的关系一直就没断。 田府?顾亦衡想到了什么,在山子肩上狠狠拍了两下:“走,小爷带你去吃县里最好的点心!” 顾亦衡心情大美哼着小曲就走了,留下一脸懵的山子。 清香的问道铺满小巷,那是从糕香坊里飘出来的香气,小巷里人很多,山子鼻子有力吸了吸好香,果然是县里最好吃的点心,心里感激自家少爷的慷慨,瞄到自己少爷,那副志在千里的表情是个什么鬼? 顾亦衡心情很好,想起那封信上的所言所语,今天他就要让魏简当着这么多街坊的面前出糗。 排到他这里时,小八可可爱爱的询问:“这位客官您想吃什么?我们这有老板娘新上的食单哦,您要不要尝尝?” “好,还有多少小爷我全包了!” 此言一出,排在顾亦衡后面的人不乐意了,这都排到这里了,这么久还这么冷,自己不是白排了?离他最近的大娘已经很不高兴和顾亦衡争执起来,山子拦在他们中间,顾亦衡始终注视着后厨的位置。 果然尚晚棠听见争执从厨房后面走了出来,与她一起来的还有魏简,顾亦衡眼前一亮好像惊讶,又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尚晚棠,尚妹妹吗?” 第二十五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检索失败,这人看着和她很熟悉,却从没见过。 顾亦衡瞧出声调转了转:“尚妹妹,我是你顾哥哥呀,从小我们一起在县衙长大的顾亦衡呀。” “顾兄!”魏简面色更加阴沉。 顾亦衡好像才看见魏简一般:“魏兄也在,真是巧了,这是我青梅竹马的妹妹,开的糕点店,魏兄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再遇故人是幸事,今日由我顾亦衡全全买单。” 面对嬉皮笑脸的顾亦衡,魏简面色更加阴鸷。仿佛有电光火石在二人之间流转。 “本店限购五分,小八给顾客每种都包上五分,打包带走,不用打折,这人不认识。”尚晚棠说完转身要回厨房。 顾亦衡赶忙将人叫主,也顾不上外面响起的嘲笑声,大步迈进店里,却被魏简拦住。 尚晚棠觉得这人真是烦,记忆里模糊中好像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两人常年都没见过,按说见面如果能聊上几句叙旧也是很好的,可哪有人上来就这么放肆的。 这和顾亦衡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魏简就像一堵墙挣脱不开的他脱口而出:“尚妹妹,不是你写信要我纳你为妾的吗?还说即便不要名分也要和我在一起,怎么这就不认了呢?” 一语激起惊涛骇浪,排队的众人,有人倒吸口凉气,有人发出啧啧的声响,还有人将目光看向魏简。 虽然尚晚棠还没有更改服饰,依旧是未出阁女子的装扮,可还是有许多人知道,她已经是魏奶奶过聘礼的孙媳妇,按照当朝律法有媒妁之言,有长辈首肯,她现在就是魏家的媳妇,而她的相公就是此时横亘在她们二人之间的魏简。 人群里开始有人小声议论,尚晚棠会不会是真的和顾亦衡有瓜葛,要不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改变装束呢? 尚晚棠不知因为自己的装束会引起这么多遐想,她没改变装束不仅因为她不想还因为她不会,少女装束要求很少行动方便,可妇人装束不仅繁琐还不方便她干活,魏奶奶都没要求过她,这些人真是太会瞎想了。 魏简:“顾兄,事关姑娘名节,顾兄休要妄言。” 顾亦衡面上讥讽又大了几分,自顾自的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信上收取人是顾亦衡,而寄出方的的确确写着尚晚棠几个大字。 字迹歪歪扭扭书写之人应该是刚刚练字不久,顾亦衡不紧不慢的拿出信朗声读起:“亦衡哥哥见字如面,奴家尚晚棠少时与亦衡哥哥同生长在县衙,今日奴家已满十四周岁,自愿嫁与亦衡哥哥为妾,如若哥哥不愿,即便没有名分奴家也愿意追随哥哥,望亦衡哥哥不吝嫌弃。落款人尚晚棠。” 顾亦衡存心给魏简找不痛快,为妾二字念的格外清晰。 原本等在外面的食客都呈现出惊恐状,短暂的静息后发出嘈杂的议论声,好大胆的女子呀。 别说魏简了,尚晚棠自己都一头雾水,这是原身给顾亦衡写的信吗?什么时候些的?年满十四岁?那应该是在柳氏打算把原身许给陈员外时。 顾亦衡或许是原身心中亮丽的一抹月光,所以原身才会在哪个时候鼓起勇气想起给顾亦衡写信。可现在已经换芯的尚晚棠真是……当着众人,当着小七小八,还当着魏简的面把这件事情抖搂出来!尚晚棠在心中默默给原身鼓掌,原身呀原身,你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食客也不着急买东西了,都在门口看戏。尚晚棠清楚的很如果今天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就外面那些人添油加醋的传出去,尚晚棠这个维持不易的名声就算毁了。 魏简依旧挡在尚晚棠与顾亦衡中间,三个人都僵持在哪里,谁都没有动,顾亦衡存心给他难堪,可方法太过低级。目光看向小七,小七秒懂,魏简要将二人分开,让小七把尚晚棠带到后院,他将来人反方向带离,快速平息闹剧。 小七去拉尚晚棠,后者却没有走的意思:“你说信是我写的,就是我写的?” 顾亦衡嘴角微挑:“信是寄到贡院的,发往贡院的信件必然需要查验,这信若不是尚妹妹寄与我的,莫不是自己飞出去的不成?” 尚晚棠笑笑:“飞不飞的我不知道,但是只要字迹对比,是否是我书写的一测便知。” 小七多机灵,听见尚晚棠这么说连忙跑到外面测字先生那里借来纸笔。 尚晚棠落笔前对顾亦衡说道:“事关名节,对比之后,这封信如若不是我本人书写,你必须向我道歉而且要和大众说清楚,否则我们就去见官。” 看着尚晚棠的态度顾亦衡眼睛转了转,心里开始犯嘀咕,难道真不是她书的?可是能知道他们儿时某些细节的除了本人还能是谁? 最后看见魏简依旧面若冰霜的表情顾亦衡心一横:“写来!” 尚晚棠在现代的儿时传统课上学习过毛笔字,只是多年未有练习,再次落笔时力度掌握不好轻重不对,回想繁体字尚晚棠三字,徐徐落笔,片刻之后尚晚棠三字落于纸上。 起身将字与信上对比,怎么说呢?无论是从力度,笔顺,大小,字体两张纸上的字迹不能说一摸一样,完全是毫无关系。 顾亦衡失算拿起两张纸对比后神色巨变,神色慌张,他理不清个中原因,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就是。 顾亦衡轻笑:“魏简,魏简,我真是低估你了,你居然能将人利用到这种地步?今日是我顾亦衡甘拜下风。” 魏简不发一言,在外人看来就算默认了,尚晚棠这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顾亦衡转身要走。 “等一下!”尚晚棠叫住:“对比之间我说过事关名节,对比之后既然不是我写的,你必须向我道歉。” 顾亦衡哪里吃过这样的亏?看着尚晚棠与魏简二人并肩而立,顾亦衡心生恨意,什么都肯说。 山子上前解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尚掌柜,魏大人,你们大人有大量,我家少爷看见来信都没回家,风尘仆仆昨夜才归,原想的是能与故人叙旧也是好的,可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还请二位看在与我家少爷年少时的交情和多年同窗的情谊此事就此作罢吧。” 山子是县里土生土长的人,为人敦厚老实,对顾家也是忠心耿耿,外面有些还是看着山子长大的,了解山子为人的也开始说起合适话。 “误会误会,都是老相识了,多少年的交情,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其中啊一定是有误会,没准是哪个你们都认识的人开的玩笑话呢。山子起来,起来。这大冬天的。”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一说,一开通人们也纷纷效仿,是呀是呀,都是邻里,误会误会。 “算了算了,小八快给我们打包,中午都过了家里小的还等着呢。” 尚晚棠轻嗤,如果顾亦衡不是曾经县令的儿子,如果今天她找不到自证清白的方法,这些人还会这样说吗? 山子是个实在的,给尚晚棠磕头后才带着愤恨的顾亦衡离开。 今日之事对于顾亦衡是奇耻大辱,愤恨的他回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成想今日竟然被魏简摆了一道。他手指攥拳,指节已经发白,心里却还在想着魏简!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第二十六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那日午后顾亦衡就回去了,匆匆忙忙的也没去拜别恩师,整个县城的人都看着他那辆招摇的马车急驰而过,快速消失在城门前。 尚晚棠才不理会这些,快到春节了,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夜饭,她趁着这段时间打算在春节前上新一款糖果,尝试几次最终定下制作雪梨麦芽糖。 雪梨麦芽糖的做法很简单,取来新鲜水分充足的雪梨磨成汁。雪梨是冬季常见的水果,价格不高却水分十足,十分适合现在这个季节食用。 还需要麦芽糖,麦芽糖现在不常见,她拜托了粮店老板,老板在进货时给她带回来一些,这个问题就解决了,最后她还去药店买了些罗汉果,罗汉果和雪梨都有败火的功效,冬季家家户户都会烧暖炕,无论是大人小孩或多或少都会上火,尚晚棠时常看见笑脸红红的小孩,这些孩子不是冻得而是内火旺盛造成的。 她的这款糖不仅好吃还败火不粘牙,春节都是要准备糖果的,自然这款糖果很好卖。 订了精美的外包装盒,春节嘛走亲访友必备,礼物看着高档些销量就更好了。 除夕那天尚晚棠营业了半天的时间,来的人都快将房门挤爆了,她自己,魏简,赵六,小七,小八一共五个人都忙得团团转。 尚晚棠在心里告诉自己,明年的春节一定要提前一个月预付订单,除夕当天不接受新订单才行。 最后忙到一张饼的材料都没有了,外面还有许多人没买到。大过年的没买到的也会说上一句吉祥话才回去。 魏简将房门锁好,五人才有说有笑的回家,自然会说笑的人里不包括魏简和赵六。 尚晚棠这段时间都在忙春节的事情顾不上赵六,她总感觉赵六这段时间话很少。 “姐姐,姐姐,我今天可以陪姐姐一起守岁吗?自从爹娘去世了,我还没过过春节呢。”小八开心的话却说得是伤心的事。 “不止今天哦,以后我们每个春节都在一起过好吗?” 小八开心的蹦起来:“万岁!姐姐万岁!” 小七惊的急忙拉下跳跃的小八捂住她的嘴,小八不明所以,秋水般的双眸还在眨呀眨。 惹得尚晚棠哑声失笑,这条路每天都会走上几次,这次是最开心的。 魏家,奶奶已经准备好包饺子的食材,当然了年年有余一道大鱼宴是少不了的。小孩子都洗手去帮着奶奶做些杂事。 尚晚棠,魏简,赵六洗好后开始包饺子,奶奶很体贴的准备了好几种馅料,猪肉芹菜,韭菜鸡蛋还有全肉馅的基本上照顾了众多口味。 魏简话少就算了,怎么赵六今天话也不多?平日里那个嬉皮笑脸的赵六好久都没见到了。 尚晚棠想要打破僵局,却找不到话题,沉默的三人于小七小八在外面玩的开心欢乐对比的不要太明显。 好不容易饺子都包完,其他菜也都上桌,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奶奶眼睛模糊,魏简扶着奶奶来到桌前。 魏家很多年都没有这么热闹,魏奶奶还有些不适应,可依旧给每个孩子包了个大红包。 其中尚晚棠的红包格外大,奶奶说:“魏简你成亲了,以后你的红包就给你媳妇了。” 尚晚棠听完老脸一红,这?…… 魏简好像从来没有把她当媳妇,起初她还担心魏简人品,可是这么久了魏简不仅每日打地铺,就连那日顾亦衡捣乱魏简也是称呼她为姑娘。 她们之间是疏离的,如果不是奶奶经常讲这些,不会有人认为他们是夫妻关系,当然此时的这种关系还是流于表面很浅薄。 赵六接过红包的双手紧了又紧,最后拿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魏奶奶红包发完气氛有些尴尬,奶奶眼神不好看不清,可尚晚棠却感受的真真切切。 她站起身将给赵六,小七,小八准备的红包也拿了出来。她给的与其说是红包还不如说是工钱,年终奖和压岁钱,这段时间如果不是他们三个小孩子陪着她,很多时候她是一定坚持不下去的。 在外人眼里是她给了三个小孩子一个容身之所的家,可在她心里他们三个又是何尝不是给了她加油的动力呢? 小八,小七最开心,今天不仅过年还有这么多红包拿,小小的孩子开心的不得了。赵六有些迟疑被尚晚棠塞进手里。 奶奶也开心吃饭时多次表示魏家真是有福,魏简真是有福能遇到尚丫头这样的媳妇,还要魏简对她一定要好,一定要好。 魏简依旧神色淡淡,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安静的陪衬着。 魏奶奶年纪大吃过饭就回去睡了,没和小孩子一起玩乐,小七和小八在院子里放烟花,还堆了个大大的雪人,最后两个小孩子都累的不行了,夜晚已经过半才去睡。 今天人多只能委屈魏简,赵六和小七在客厅将就一晚,尚晚棠和小八睡一床。 几位女生都睡的香甜,小七玩累了睡的也很沉,可在他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却是一夜未眠。 赵六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整自己,他有意避开她们,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 先生一直提醒魏简当断则断。奶奶刚刚还在说年后要给他摆酒,正式迎娶尚晚棠进门,不仅要风光还要大操大办。 眼前划过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尚晚棠在任何方面都无可挑剔,她乐观善良像是一道曙光照进他昏暗的人生,她的到来猝不及防却又那么适宜。 如果没有她,以魏简的能力命运或许会按照他的既定轨道前行,科举前茅,入仕磨砺几载,娶妻生子,到达他想要的位置,做到他想做的事。 一生或许跌宕起伏却不会因为情感束缚自己,可如今事情似乎在偏离。 京城 宫中家宴,皇上与颖贵妃位列上座,各宫娘娘与皇子公主皆在。 皇帝目光注视皇子哪里,哪里唯独少了他的六子承王秦睿。 对方粮仓起火,以至于拖延至今,战事胶着,皇帝面色不善的看向独自喝酒的端王,眼神狠厉,悔不听故人之言。 皇帝猛烈咳嗽,颖贵妃关切的轻拍后背,小太监适时端来太医院新上的药,皇帝接过一饮而尽,看向端王的眼神变得冷漠,留不得了。 可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饮下苦药时,端王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第二十七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春节过后,天气回暖,积雪消融,大地复苏。 这段期间尚晚棠这里可是好事不断,原身母亲的首饰都拿回来了,虽然少了那副耳环可也算是了解了原身的心愿。 魏简这段时间一直在店里帮忙,皇榜迟迟未下,起初邻里对他还笑脸相迎,可发榜日期一过,没有见到官府的榜单,这些人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魏简一直淡淡的不急不躁,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样子,这些人,这些事好像都与他无关。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尚晚棠发现魏简不仅心思缜密,动手能力也很强,她心心念念的烤箱在与别人的闲谈中,他就已经明白她要的是什么。 也不知什么时候画好了草图,询问尚晚棠还有何种想法时,尚晚棠真是吓了一跳。按照他设计的烤炉不仅可以烤面包,蛋糕也不成问题。 魏简心思巧妙的利用火气循环上移的原理,将整个烤炉设计为多层,最下面烧火,上面一层是最靠近火源可以烤地瓜或者大块的肉类。 第二层可以烤面包,最上面的一层烤制蛋糕,魏简还贴心的在烤炉顶端设计了几个钩子,钩子可以用来做吊炉烤肉。 烤炉整体设计成立柱椭圆形,层层分明,每一层都有相对应的小门,方便拿取食物。 烤炉已经很完善了,尚晚棠想了想和魏简协商在烤炉旁边在加上一个小一点的烤箱,烤箱的地方不用留烧火的位置,小烤箱使用大烤炉的余温就可以,她想要在夏季的时候制作果干。 优质的果干不需要在加其他的材料,只要选取新鲜优质的水果切成薄片,放到烤箱里小火慢焙一夜,新鲜水果里的水分都蒸发后就成为了耐久保存的果干。 她还没忘记赵六说的,这里夏季的时候可是会有商队经过的,商队的人补给起来货量都很大,如果能成为他们的供应商,不仅能开辟他们或许还能开辟到更远的商路。 找到房东询问是否可以改动厨房,房东倒是挺痛快,现在这个厨房就是上任租户自己改造的,看过图纸确定了不会影响房屋,房东什么都没说。 开工!看着图纸的工匠犯了难,他是给大户家做过小一点的烤炉,那个烤炉平常也没人用,逢年过节才会用上一两次所以并不大。 可魏简给他图纸工匠是真没见过,魏简耐心的与工匠说明,按照他的要求工匠会在十天左右完成烤炉。 马上就能烤面包蛋糕,可原材料还差许多,牛奶,鸡蛋,酵母,面粉,白糖都已经到位唯独缺少黄油。 其实以往我们常用的奶油,黄油都是纯牛奶的衍生品。 牛奶可以自己加工成奶油,奶油还可以变成黄油。 将牛奶与白醋混合之后加热,锅中的牛奶要一直搅拌让牛奶与白醋充分融合,加热搅拌后的牛奶,奶清与奶酪分离,用滤网过滤出固体的奶酪,奶酪一定要干燥,奶酪的湿度影响成品奶油的口感。 奶酪中分三次加热白糖打发,白糖与奶酪融合后再加入蛋清继续打发,最后得到的就是细腻的奶油。 这时的奶油是可以直接用的,如果还想要黄油就要继续打发将奶油打到固体沉淀下来的就是黄油,听起来很轻松容易,牛奶打发成奶油相对于轻松,可是奶油在打发成固体的黄油全手动就是耗时耗力。 尚晚棠在心里默默翻着食谱,找到几款相对简单的奶油面包与蛋糕。 如果有柠檬就好了,鸡蛋本身有味道,炒菜中不明显可在制作糕点时,都会用柠檬汁或者白醋去腥,她习惯用柠檬汁,柠檬不仅去腥效果好,还会带有水果的清香,如果能买到柠檬,不用多一颗就好,她可以用柠檬籽自己培育。 真是想要什么来什么,吊炉还没做好,这天店里的一位老主顾就来请教,她手里是满满一篮子的热带水果,里面不仅有柠檬,还有菠萝和芒果。 她儿子走商队,这次去的地方比较远,这些都是托回来的商队带回来孝顺母亲的。只是回来的商队也半月有余,芒果已经不新鲜,可菠萝和柠檬却依旧饱满多汁。 老人家没见过这些东西,问过周围的人都不清楚这些怎么吃,老人经常照顾尚晚棠的生意,她做的东西别人都不会,保不齐她见过呢,这就来找她了。 尚晚棠耐心的给老人家讲解,这个是菠萝,这是柠檬,这是芒果,这些都是热带水果,我们这里不产的。 “菠萝取果肉,柠檬切片后可以泡水,芒果已经腐烂,不好了您就别吃了。” 尚晚棠还耐心的取来一颗柠檬,金黄的外皮,切开后汁水飞溅,柠檬独有的甜香飘散在室内,老人家拿起一片就要放嘴里,尚晚棠忙制止,老人家喜甜,柠檬偏酸了,她取来一杯温水将柠檬片放进杯子还贴心的加上了些许蜂蜜,果然味道深的老人家欢喜。 老人开心的给尚晚棠留下颗菠萝,柠檬表示谢意,芒果虽然不能吃了,可机智的尚晚棠还是取下芒果核,一般大家都以为毛茸茸的那个就是芒果核,可真正的芒果核藏在更深的里面,打开之后才是可以发芽的芒果核。 取来半碗水将芒果核浸水,水要每天都换,过几天发芽就可以种在土里了,虽然季节不同如果方法得当或许还会有意外的收获,值得一试。 余下的菠萝可以做菠萝炒饭,还可以留下一部分做菠萝酥,可最重要的是菠萝种子。 菠萝顶部的菠萝叶就是菠萝的种子,保留菠萝叶的形状将最下面的三到四层的叶子去掉,露出下面微微发白的地方放在水里,两天换一次水,大约一个月后就会长出嫩芽,之后移栽到土里。一年后就会长成新菠萝。 种柠檬就更简单了,取籽去外皮,手帕浸湿,将籽包裹,待湿润的柠檬籽发芽后移栽到土里就可以了,从发芽到成长需要一年的时间,阳光照射与水量是关键。柠檬叶也是微微发酸,果子没有成熟前柠檬叶也可以拿来直接用。 尚晚棠心里想着明年就吃到的果肉,脸上浮起傻笑,哼哼,这些都是她的小宝贝谁都不能碰。 从厨房出来的魏简见到的就是尚晚棠抱着一个花盆傻笑的样子,这个万年表情没什么变化的男人此时的嘴角居然不由自主的微微翘起。 第二十八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由冬入春奶奶咳嗽的更厉害整夜不停,魏简熟练的为奶奶熬药,每晚入睡前还会烧开一大壶热水,放凉后将奶奶房间的水壶注满并且还把小桌子移到奶奶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尚晚棠有好几次夜里醒来没看见魏简,他不是在烧水就是在奶奶的房间为奶奶拍背舒缓。 请过大夫,大夫说:“经年久恙,日积月累四季更替就会严重,奶奶不仅实火旺盛还气血两虚,常规药物缓解缓慢,如果有山里过冬的野山参是极好的滋补圣品,只是山中冰雪还未完全消融,上山采药恐有危险。慎之。” 着急的奶奶拉着魏简咳嗽的更厉害,断断续续中明白了大意,不要去。 送走大夫魏家就去给奶奶熬药,已经吃了十天的药效果似乎并不理想。 翌日 在家照顾奶奶多日的魏简,今日却要与尚晚棠同行,奶奶巴不得他们之间亲近些,嘴里说着自己无妨,手上却把二人推出了房门。 魏简先把尚晚棠送到店,说有要事,晚些会回来,之后就离开了。 包袱里明明有采药的工具还不是去山里采药了?叫来赵六小七简单交代,店里产品他们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只要按照她的步骤不会出现大问题。 尚晚棠也说不清就是不放心,魏简脚程很快人已经不见了,好在山里积雪未融一排新鲜的脚印赫然在列。 这还是尚晚棠第一次进山,山区里温度明显要低许多,有些地方雪还很深,情况不明,尚晚棠不敢大声呼喊,沿着魏简留下的脚印前行。 野山参多在山中深处,品相好年头长的一颗野山参千金难寻。 前面有个山坡按照脚印魏简应该是爬了上去。 山坡不高却陡峭尚晚棠脚下用力踩了踩雪质不松软,上面还有树根借力徒手爬上去不是难事。 手上借助树根的力量每一步都踩实后才前行,到达二分之一时尚晚棠已经呼吸很重,在这么下去她的体能会消耗很快,必须一鼓作气,调整呼吸规划线路,快速前进仅有几步之遥的她越过距离她最近的树根跳起扶住更远的那颗树根。 那颗树根掩埋在雪下的枯朽因为外力倏地断裂,尚晚棠始料不及整个人没有支点的向后倒去。 下坠的速度很快且中间没有能停住的地方,尚晚棠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力控制希望不要撞到头,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如果她昏迷后果可想而知。 快速短暂的下落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的接住了坠落的她。 尚晚棠紧闭的眼睛打开一条缝,入目的就是魏简那张绝色无双的脸,经年不变的表情上有着明显的愠怒。 出于本能尚晚棠此时正紧紧的抱着魏简的腰,出乎意料魏简看似柔弱书生却有腹肌,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的紧实。 尚晚棠呆呆的样子看的魏简又气又好笑,山中情况复杂难行,如果不是刚才的路受阻,他是不会折返的,刚到这里就看见尚晚棠在爬坡还未发声人就掉了下来,天知道那时他是什么心情,疾跑至此才堪堪接住,如果晚上一分积雪下面都是树根棘草。 魏简轻柔的放下尚晚棠,可在她眼里魏简明明就是想要把她扔下去的神情。 在魏简的‘怒目而视’下,尚晚棠面颊涨红,目光闪烁:“好巧。” 一方是垂头敛目的尚晚棠一方是脚印明显的山坡,魏简心中明了:“那是猎户在山坡埋伏时留下的印记。” 尚晚棠小手纠在一起,脚下已经扣出三室一厅,太尴尬了。 人没找到,人还差点没了。方向还不对。 魏简看出她的尴尬,拿出皮水袋:“山里寒凉,尚姑娘暖暖身。” 尚晚棠接过就是一大口,不仅暖身还要平复情绪。 “找到了吗?” 魏简摇摇头。 两人踏上寻找的道路,交谈中发觉魏家对药理颇为有见解,他虽未从医,医书读过很多,药物药理,辩证之法已经被他融会贯通。 没一会的功夫,小包裹里已经有了不少收获,虽还没找到野山参,可魏简说这些也是顶好的滋补药材,这些药材能耐过寒冬,生命力顽强,药效会更好。 儿时总听大人们说野山参是有灵性的,会跑,可小时候她就好奇没有腿的植物跑?将心底好奇问与魏简。 魏简脸上难得的浮出笑意:“深山辽阔且都是遮天树木,人们在这种环境中极容易迷失方向,有些地方无论是植物还会地貌都是十分相似,人们往往辨别无力,所以采参人才会将丝线绑于人参之上。” 尚晚棠是个好学生,对不了解的事情她记得很快,人参本参不明显,可人参花会高于人参,团状,成熟的人参花呈现红色,只要注意红色即可。 皑皑白雪红色应该是很显眼的,可是走了这么大一圈都没看见,尚晚棠有些累了,魏简在小溪边找到一处相对平缓的石面,将自己的大氅盖在石头上处理好后才让尚晚棠坐下休息,而他就站在她身边。 魏简出来带的食物不多,现在又多了她,食物显得更少了。他还将食物和水都给了她。 尚晚棠咬咬牙将食物分成两份,她们已经走到很深了,刚进来时还能看见旁人的脚印,越往里走人类的痕迹就越少,好在猛兽都还在冬眠,暂时能保障她们的安全。 可在这种人体热量大量流失的情况下不补充体力别说找药了,出去都是问题。 尚晚棠小口小口的吃着干粮,小溪安静流淌的声音是冬日深山里难得的乐章,还正在环顾四周的她忽的发现远处有一抹鲜艳的红色。 尚晚棠揉揉眼再看,没错远处参天的高树下白雪覆盖的地方有一团红色,因为树木遮天所以那个地方有些黑暗,很不不明显。 魏简还在洗手就听尚晚棠兴奋的大叫:“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兴奋的她已经跑过去,魏简看清她跑的方向大喊:“停下!” 话音未落伴随着哐当一声,整个人已经跌落下去。 第二十九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山中猎户会留下陷阱,这里还是动物饮水的必经之地。 开始魏简也没留意,尚晚棠跑的方向不仅有积雪还有落叶,冬季已过,去年秋天的落叶早已经被掩埋在雪下,独独哪儿有落叶。 猎户布下陷阱,在上面用积雪落叶装饰,待到冬眠的动物醒来找水,稍有不慎就会落在洞下,经验丰富的猎户布下的陷阱多为梯形,即便是大型动物在这种情形下依旧很难爬出来。 下坠的力度很大,尚晚棠左脚钻心的疼,待这波疼痛过去,她才留意到这个陷阱足足有两米高,她身高大约一米六目测即便抬手她人也摸不到地面。 逼仄的压迫感,脚上的疼痛,独有上方一余天地,断裂接口还在簌簌飘落雪花。魏简焦急的脸就撞进尚晚棠的眼里。 这还是第一次在他绝美的面庞上看出焦急,魏简给尚晚棠的印象是恪守的书生,他不急不躁,鲜少会表达情绪,心思细腻遇事冷静,在见过魏简以后她觉得举案齐眉似乎并不再是书中遐想,她不得不承认魏简在身边她就会安心许多,有这个安静暖心的男子在身旁她就不再是孤军奋战的尚晚棠。 魏简将大氅拿回给予尚晚棠,尚晚棠裹着厚厚的大氅身上暖了些许,脚上疼痛不减,每每挪动都疼痛难忍,魏简在陷阱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一条粗壮的麻绳落在尚晚棠眼前。 入山采药带有麻绳,将一头系在粗壮的树干上,一头放下,尚晚棠正准备起身,魏简一个扶跳身形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魏家先看了看她的脚,随后人半跪在地上将后背交予她:“背你上去。” 尚晚棠眼眶有些发酸,她穿来没哭,被柳氏卖到魏家没哭,有人来闹事没哭,入监也没哭,魏简的一个后背她突然好想流泪,原来有人依靠的感觉这么好。 见尚晚棠迟迟未动,魏简疑惑的回头,看见的就是眼睛红红的还有几分委屈的尚晚棠。 魏简的心像是被酸水泡过,竟有些密密麻麻的酸胀不适。 从怀中掏出手帕,轻拭眼泪。 魏简整洁有礼,他的手帕是干净的天青色,私塾常年点香衣着手帕都沾染清香。由于擦拭她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魏简这张带有血痣的妖孽脸放大版出现在自己面前,要死了,尚晚棠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此时的她完全没有没意识到自己的脸有多红。 看着尚晚棠从委屈无声流泪到面颊通红,魏简嘴角微勾,从新调整姿势:“上来。”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已经烧到耳根的尚晚棠向前一顷,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就趴在了魏简背上。 她好轻,是萦绕在魏简脑海里的第一印象,以后一定要看着她好好吃饭。 试过绳子确定安全,魏简才拉着绳子一步两步的向上爬。 尚晚棠将身体尽量靠近他,保证不要动,魏简已经爬到一半,呼吸还是均匀的可手上和面上的青筋已经暴起。 两个人的重量完全压在他的手里,手掌也已经因为摩擦开始破皮,尚晚棠全程无声,魏简背着她,她比魏简高出一截,在抵达地面时率先握住一旁的树根,两个同时用力双双爬出陷阱。 已经力竭的魏简依旧是将尚晚棠放在平缓安全的空地上才收手。两个狼狈不堪的人下一秒竟是出奇的相视一笑。 尚晚棠脚伤红肿,魏简背她回去,行至一半惊觉:“奶奶的人参。” 魏简的声音带着笑意:“已经取来,安心睡会吧。” 或许是魏简的后背太宽阔,或许是魏简的声音有魔力,没一会儿的功夫尚晚棠竟然真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在魏家,大夫仔细的检查伤处,左看右看引得尚晚棠小声吸气,魏简神情严肃,魏奶奶连连自责:“够怪我,都怪我这幅不中用的身子。” 魏奶奶捶胸顿足懊悔的不行继而就是更猛烈的咳嗽起来,魏简先把奶奶送回房。 大夫检查后万幸没有伤到骨头,但是伤筋同样也要养着,这些日子就不要干活了,最好也不要下地,古人言伤筋动骨一百天,按照她肿胀的程度看来最少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送大夫出门,门外站着一对主仆,身着白狐大衣,双瞳敛如秋水,气质幽兰空谷的女生为主,一身灰黑色麻衣粗布的男人为仆。 男仆上前恭敬的问道:“请问先生,这里可是尚晚棠姑娘家?” 魏简颔首,男仆继续说道:“如果先生不弃,我家主人可否能去拜会尚姑娘?” “您家主人是?” 男仆会意:“我家主子姓曹,是曹府三小姐,前段时间有误会以至于连累尚姑娘与我家二小姐同时入狱,如今误会已除,我家三小姐想……” “你家小姐害的姐姐还不够吗?”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六远远的打断。 赵六,小七,小八听到消息匆匆赶来,还没到地方就听见哪仆人的说辞。 男仆训练有素,见来者不善,悄无声息的站在女主面前,男仆应该是练过的,他站的位置极好,进可攻退可守无论出现那种情况都能保证他家主人的安全。 魏简看在眼里,又看看一身白狐大衣的女生,来人身份呼之欲出。 赵六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他们几个正在店里忙活就听街坊说姐姐好像腿折了,还是魏简从深山里背回来的,他心里正焦虑着,这个害姐姐入狱的人这么还有脸来呢? 小八年纪最小,女孩子没什么心思,尚姐姐被人抓走那几天几乎都成了她的恶梦,多少次都在夜里哭醒,尚姐姐如果不回来了怎么办?小小的孩子那些天心里承受了太多,指着那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说道:“你们这些坏人,不要抓我姐姐,你们走。你们走。”边说还边推男人。 局面一时有些混乱,尚晚棠还要休息魏简不想打扰她休息,与赵六耳语几句,赵六才狠狠的带着小七小八进屋了。 曹晞冉自知姐姐之过分,将姐姐带到大姐哪里,心里过意不去还是要来谢罪,没想竟是这样。 魏简态度客气疏离:“姑娘,请回,你与我妻之间的事,在下不甚了解,可今日却不是交谈的好时机。” 曹晞冉深意,行礼后便离开了。上马车后男仆人说道:“三小姐何苦要来这走一遭?平白送人白眼。” 曹晞冉笑笑:“他就是魏简?” “是!” 的确一表人才,不卑不亢也难怪楚哥哥对他评价颇高。 第三十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小七小八在尚晚棠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赵六安静许多一直在查看她的脚伤。 许是小七小八对魏简有些敬畏,还在叽叽喳喳的两个人看见魏简进来瞬间就不说话了,尤其是刚来还气势如虹的小八看见魏简后还夸张的用手捂住嘴巴,惹得尚晚棠忍俊不禁,魏简也面带笑意,看见魏简笑小八哇哇哇的叫起来跑到外面,这就是常年面无表情的人笑起来的威力。 “哈哈哈。”尚晚棠笑的不行,脚上也一颤一颤的,担心她又伤到脚魏简连忙止住笑容恢复以往神情坐在尚晚棠身边。 尚晚棠依旧面上带笑看着魏简,魏简也无奈的摇摇头。两人之间的互动已经是默契十足。 无人留意到,假装看伤口而真实落寞的赵六。 尚晚棠这些日子都不能去店里,还好赵六他们可以撑起来,只是上新的时间要延后,还有就是田府,她拜托赵六去田府说明,如果时间太长就在寻个糕点师吧,可田府的小少爷却梗着脖子说道:“我田府岂是那种无良之人?请来的人病了就要辞退吗?回去告诉尚掌柜多久我田府都等她。” 田府小少爷看着正气十足,临了还和赵六耳语:“告诉姐姐,如果方便在家做好,我派人去取也是可以的。” 赵六…… 和房东,牧场主,粮店老板都打过招呼,店铺还会按照她在时运行,尚晚棠就安心养病了。 别说过冬的野山参效果出奇的好,三五天的时间奶奶咳嗽已减轻大半,睡的踏实面色也好了不少,看样子在服用几天就会康复痊愈。 奶奶身体好了,魏简这段时间也减少了去拜会先生,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顾她。 还在陷阱时魏简就感觉她太轻了,十多岁的女孩子还在长身体,柳氏这么多年也不能给她补营养,造成的就是营养不良,刚来魏家时她比现在还轻,那个时候用皮包骨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来到魏家后已经好了许多,腰带都比原来少了半圈,可魏简还是认为她瘦。 尚晚棠一直以为魏简是全能型,可在家这几天才发现魏简也有短板,他的短板就是做饭。 哈哈,只是第一次吃魏简做的饭时,尚晚棠的评语。 小时候魏简在家有奶奶做饭,后来去私塾君子远庖厨他们的饭食都是定的县里最大酒楼做的,每日送餐,私塾里连厨房都没有,即便有人想学厨艺都无施展的地方。 前几天奶奶病着,尚晚棠也病着,只能他一人去做饭,尚晚棠脚不方便,就听见厨房里各种声响,后来咳嗽不止的奶奶听不下去了去帮忙才做成了一餐饭。 原本应该是白白净净的大米饭下面有一层焦黑,鸡蛋糕蒸老了已经出现纹路,黄瓜炒碎了,看着已经碎掉不成型的黄瓜,可以想象出魏简和如何与黄瓜斗智斗勇的。 魏简面有难色,初次下厨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可无论是奶奶还是她都要补充营养,这餐饭不尽人意。 尚晚棠已知可还是将饭吃的干净,她在学烘焙初期,几乎能犯的错全都犯了,烤糊的蛋糕,塌陷的面包,调配不成的馅料等等。这些之后她都会自己吃掉,无论味道好不好,每一次失败都是在总结经验,她从哪里走来知道这时候对一人最好的鼓励就是默默吃完。 心意在二人对视间流转,笑呵呵的奶奶又吃下一块焦掉的米饭。 第二天开始奶奶开始指挥魏简做饭,魏简学东西快,三五日厨艺已经大涨,从开始的焦糊到现在的适中,魏简拿捏的极为快速。 尚晚棠每天都在床上,身体疲乏的时候会在魏简的搀扶下去院子里走走,芒果培育失败,果然还是气候不相宜,可菠萝和柠檬长势不错,应该会结果。 这段日子太舒服了,是她到这里以后最舒服的日子,有一次她迷迷糊糊睡着了,闻到饭香,有人轻抚过她的发丝。那人动作轻柔帮她扶走细汗,尚晚棠还以为是妈妈,嘴里说着梦话叫妈妈下楼等她。 魏简看着梦里痴痴地尚晚棠,心里像是被羽毛拂过,很轻很痒,却很充足踏实。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尚晚棠实在是躺不住了,她脚伤恢复的也很慢,现代有石膏可以固定,古代有夹板,可夹板易滑脱,前几天她就不带了,这就导致脚腕的位置经常会移动,预后效果不好。 奶奶这些天身体几乎痊愈,家里就她一个病号,魏简有时会出去,偶尔去先生那里和店里看看。 这日尚晚棠拄着拐杖来到院子,拐杖是魏简自己用木料按照她的身高做的,扶手的位置还贴心的用棉布多裹上几圈。 奶奶在厨房做饭,院子里安安静静的,那颗菠萝已经被移栽到土里长出的小叶子随风摆动,生机盎然的样子好像在和她开心的打招呼。 魏家外面是一条石头路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和石头有规律的撞击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在魏家门口停下,魏简推开大门,看见的就是尚晚棠拄拐站在院前的样子。 正午和煦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即便身上有伤,依旧笑的灿烂。 魏简推回来的是个和轮椅样子长不多椅子。 尚晚棠开心的不得了,有这个她就可以到处走走了,这个椅子绝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 果然问过魏简,原来从她第一天受伤他就开始准备了。 魏简就是这样人,他什么都能想在你面前,他知道时间一长尚晚棠必将烦闷,既然不便就做个能移动的椅子吧,带她去看看花开也是好的。 原来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妙。 魏简把尚晚棠抱到椅子上,推着她去外面走了走,半月有余,花都开好了,空气里醉人的甜美。 尚晚棠还惦记店里,让魏简推着她去店里看看,小巷人依旧那么多,看见尚晚棠来了,老主顾都会热情的打招呼询问她脚伤的事情。 她还不知道因为她和魏简去深山里采药,跌落受伤魏简背她回来的事情,已经县里和附近几个村里传为佳话,大家都说魏简是遇见了福星,这是上天给他的福报。 两个人的事情在小男生小女生中间传播的的最为广泛,魏简生的好却又那样的流言蜚语,所以旁人会惋惜他的颜却无人敢嫁与他。 现在魏家不仅娶妻了,而且他们感情还很好,并且尚晚棠不仅没有被克死,反而生意越来越红火。究竟是谁传播的流言呀!听闻魏简还对尚晚棠如此疼爱,这么一个有才,有颜,还疼人的人,真是不知会有多少闺中待嫁的女子会悔的撕烂手帕子。 “尚掌柜您和魏秀才的好事将近了吧?哪时可要邀我喝上一杯喜酒呀。”一个老主顾打趣道。 魏秀才?尚晚棠才知道魏简是县里有名的少年秀才,因此魏家每年还会得到一笔不小的奖励,可是被七七八八扣掉剩下的就不多了。 尚晚棠心中暗叹,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京城某处 深黑色幕后缓缓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手上是一副画像。 幕布前是三个身着夜行服的黑衣人,其中一人将画像接过恭恭敬敬递给为首的男人,男人黑布遮面,声音嘶哑:“何地何人?” 幕后传来温柔却坚定的女声:“塞北,魏简!” 第三十一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一个月半后尚晚棠脚伤康复大半。还未入夏天气已经闷热起来,今年暑气来得早,这一个月魏简不辱使命成功的把尚晚棠的腰带增加了半圈。 不仅腰上有肉了,脸上也有肉了。魏简似乎很满意不在似从前那般骨瘦,尚晚棠却不高兴了与魏简探讨过后更郁闷了,魏简喜欢的那种在尚晚棠眼里是微胖,魏简眼里的微胖在尚晚棠眼里就是肥胖了,果然!直男的审美自古遗传。 看着气鼓鼓的尚晚棠,魏简强按下想要掐她脸的冲动,最后妥协,只要她健康胖一点瘦一点都好,只要不是原来那般他都接受。 就这样脚伤未愈的尚晚棠开始了健身计划。每天早起的晨练是必须的,一日之计在于晨嘛,还有就是晚饭后也要散步,即消食还锻炼何乐不为?咳咳,只是她还在轮椅上这些都是魏简推她完成,所以最后运动受益还是魏简。 有人照顾的生活真是太舒服了,尚晚棠发觉自己愈发懒怠,不仅每日睡到自然醒,醒来就有魏简细心搭配的早餐,店里有赵六他们,唯一需要自己做的就是照顾移栽在院子里的菠萝和柠檬,天气愈发温暖这两个小东西也长大了不少。动动脚腕可是这种日子不多了。 一日天清气爽,微风习习。 魏简带上小食便推着尚晚棠出门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村民会面带笑意的和她们打招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是从她那次地契风波以后开始改善但最明显的转变就是从这次采药以后,不知这么的风向全变的,邻里随和起来,即便是李婶子那般泼辣的人也从开始时的怒目相对到现在的无声相对,看着这个时代对于孝道格外看中。 不是这个时代的尚晚棠自然不能理解这些转变,可当许多经验丰富的职业采参人在这个季节都不能采到一小颗人参时,他们却带回来了一颗三十多年的老参。 坊间都流传这是孝义感天的福赐。魏简天生话少这些事情更是不甚在意,奶奶也不是多嘴的人,赵六他们都忙着店里,所以就诡异的造成了这个重要的局中人的不知情。 天气回暖,太阳也晒,魏简还贴心的在推车上面罩上一块防晒棚。 魏简在后面平稳匀速的推车,她就在车上惬意的坐着。出村后没有去以往的大路,而是推着她上了另一条小路,这条路平时行人不多,是通往小溪的一条小路。 有几个妇人装扮的人在小溪旁洗衣服,看见魏简和尚晚棠经过都客气的打招呼,她们离开后那三两个妇人就聚在一起小声讨论起来,最后还嬉笑起来。 听着后面传来的笑声,尚晚棠无奈摇摇头,无论到何时她都注定永远无法融入她们。 已经到路的尽头魏简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将推车停好,魏简依旧半跪在她面前,有了上次的经验尚晚棠轻车熟路的抱紧魏简。 魏简带着她越过杂草丛生,越往前走流水声就越明显,直到拨开最后一处杂草,一个优美的小瀑布出现在尚晚棠眼前。 这里很少有人来,瀑布下是一汪湖水旁边开满了各色花卉,蝴蝶在花卉中翩翩起舞,随风飞翔。 真是太美了,尚晚棠哑言被美景震慑住的她说不出话。 魏简轻车熟路的将她带到小椅上,尚晚棠这才注意到这里不仅有两张小椅,其中一张小椅下面还贴心的设计了踏板,方便她平稳的摆放脚部,小椅旁边还有一张小桌,小桌上面有一个果盒。 桌椅都是新做的,而做它们的人自然就是眼前的人了。 魏简说这里是他儿时无意中发现的地方,他小的时候村民都不喜他家,也没有小孩子和他玩,一次被同村的小孩作弄,在成年人那么高的杂草里迷路,无意中找到这个地方。 这里未曾听村民提起过,想必也是周围杂草太多保护所致,那次他爬到瀑布上看到了村子的方向,沿着方向才找到回家的路。 也算是因祸得福从那以后,魏简时不时的都会来这里,他说在这里整个人都会安静。 这里是魏简不为人知的安心之所,也是他心中的小秘密,隐秘至深从未示人。 魏简顿了顿,神色依旧如往常:“那时我就对自己说,如果有朝一日必将带自己的妻子来这里。” 尚晚棠的脸轰地红了,这是表白吗?在现代就是母胎单身的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表白,而且还是这么个样貌绝世,才华横溢的男子。 尚晚棠脸烧的通红,好难呀,怎么回答? 此时有条大雨跃出水面,缓解了双方的尴尬。 尚晚棠没多想起身跑到湖边:“好大的一条鱼。” 魏简笑笑,起身寻去:“嗯,有鱼。”声音沉浸却带着蛊惑。 一条腾空而起的鱼缓解了她的尴尬,魏简还告诉她这里夏季的夜晚会有萤火虫,星星点点成群结队的萤火虫会把这里点亮,那时的瀑布是映照在光火下的美丽。 听她这么一说尚晚棠更感兴趣了,所什么也要在夏季夜晚的时候来这里看看。 她在兴头上边说边往小椅上走,直到看见小椅上的踏板。 尚晚棠…… 尴尬的回头,魏简依旧温暖笑意看着她。 ……“那个,这真是好地方,你看我脚到这里就好了。” 看出她的尴尬魏简依旧扶她坐在椅子上,随后才回到他哪里坐下。 看着他的神态,尚晚棠惊讶道:“你早就知道了?” 魏家淡定颔首。 尚晚棠发出一阵哀鸣:“什么时候知道的?” “娘子放在床头的拐杖已有半月未有。” 尚晚棠以手掩面,原本就想着这样的日子太舒服了,就想多享受几天怎么就被人看穿了呢。 尚晚棠从指缝里看着魏简,试探着问:“那你还会给我做早餐吗?还会背我吗?” 忍俊不禁的魏简难得坚定的点头:“妻所愿,夫必达。” 得到答案的尚晚棠依旧将头埋在手里,痴痴笑着。完全忽略了妻这个字。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魏简背着她,二人配合,魏简前行,尚晚棠拨开杂草。 尚晚棠问魏简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魏简说:“魏简一介书生,能做到的未有体贴。” 尚晚棠安心的靠在他背上,嘴角荡起笑意。 皇宫 老皇帝下定决心,这次必要端王人头落地。 第一件做的就是清除端王党羽,培养新势力。 新晋学子的科举名单在皇帝的落笔下盖棺论定。为首之人魏简的名字赫然在列。榜眼与探花也都是陌生人的名字,可其中呼声最高的楚墨乔却不见踪影。 待着榜单传遍天下,老皇帝的心意就是昭告天下,人尽皆知。那些党羽拥护端王无望,必将调转风向,适时的再将传位诏书公告天下,这些人树倒猢狲散。 皇帝面色更加不好,署名后就去休息了。 赵晋将这关乎朝廷设计的名单慎之又慎的收好,才去服侍皇帝就寝。 可就在离开后一双大手将他刚刚收好的诏书拿了出来收到袖口。 袖口的主人带着它在宫中兜兜转转见到一人,将它交给来人。 就这样这封密诏就来端王手里,端王细细品着密诏,嘴角邪魅加大。 “魏简?”脑海里浮现出一人身影。 “状元楚墨乔,榜眼顾亦衡,这个魏简直接给个县令,如果可用磨砺个一两年再用。” 第三十二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店里这些天三人都快忙疯了,赵六这段时间对待小七小八严苛程度异于以往,赵六给自己的压力巨大,他不能允许姐姐的辛苦因为他的失职流逝,所以每天他起的最早睡的最晚。 赵六是灵气的,勤奋的。尚晚棠和他说过的要领,他掌握的都很快。反而常见易犯错的部分,他都没有犯错。而且在每日实践中赵六渐渐摸索出自己的一套东西。 尚晚棠尝过他做的东西,手法,时间,技法,克数都不差,待到将来潜移默化赵六定会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后面的烤炉已经完全干燥,尚晚棠心心念念的面包蛋糕和果干终于可以开始制作。 这日来到店里,想要在复工后推出新品一鸣惊人就要多听听顾客的想法。 老顾客知道尚晚棠要回来了开心的七嘴八舌,有人希望新品不能太甜,有人希望新品能比玉米饼抗饿。口味上每个人要求都不一致,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很坚定。但在价格上却是统一的不能太贵。众口难调下最终她决定要做简单的老式蜂蜜蛋糕。 材料简单,价格不贵,操作还没有难度,最最重要的是当蜂蜜与鸡蛋的香气在空中混合,在通过烤制飘散出来时,那种美妙引人馋虫,使人口齿生津的味道就会铺满整个街道。 你儿时有没有经过蛋糕店,闻到蛋糕香气流口水的经历?这就是老式蜂蜜蛋糕的效果,不用广告宣传就会引人自来的美味食品。 聊得差不多魏简从先生那里归来,手上依旧是推车。 尚晚棠虽然能走动却不能长时间走动,往返于家里县里她的脚现在还吃不消。 看见魏简,尚晚棠笑意盈盈眼睛倏地一亮,也不知是哪个好事之徒发出嘘声,她老脸一红。 魏简动作熟练的扶起她坐在推车上,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推着她回家了。 尚晚棠脸上的红火已经烧到脖子,没有留意到遗留在桌上的随手小包。 “你会后悔的。”老者苍白却无可奈何。 伏地跪拜的人缓缓抬头,眼神坚定:“不依靠外力,学生也可以成为学生与先生都希望的样子。” 先生定定看着面前这个他最重视最得意的学生,久久之后道:“罢了,人不痴语枉年少。” “姐姐,姐姐!”身后传来赵六的声音打断了魏简的回忆。 赵六气喘吁吁的跑来手上是尚晚棠的随手包。 “姐姐忘记了这个。” 尚晚棠责备自己太大意了,居然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东西。 将东西交给尚晚棠赵六就回了,随着天气转暖通商的商队与镖队也开始进入县城。 其中有二人身着徐远镖局的衣服,赵六眼前一亮快步上前。 去年徐远镖局的当家人徐远第一次来到这里生地不熟的,赵六每天都在街上帮助他不少,徐远走镖完成后还请赵六和小七小八吃了一顿答谢宴,并说这是他们镖局新开的路线明年他还会来。 赵六对徐远印象这么深,不仅因为那顿丰盛的答谢宴更是因为徐远这个人。 常年走镖的人多为身材魁梧壮硕,皮肤黝黑,可这个徐远却是白面书生一样的存在。徐远家世应该不错,只是他就是哪个可以富贵一生却没有资格继承家产的人。 世家本就对学识要求颇高,即便他这个庶出,学识也是不能差的。书生外表下的徐远,人如其名就喜欢远航到处看看,所以才开了徐远镖局,庶出老三关注的人少又是无伤大雅,所以家里就随着他瞎折腾。 原以为要下月才到,人倒是提前了,赵六开心的去到那二人面前打招呼:“敢问,这可是徐远镖局?徐远当家可在?” 面前皮肤黝黑的男人一怔,厉色道:“去去去,一边去。” 赵六双眼微眯,这几位眼生的很,去年徐远镖局的各位他都是见过的,徐远是书生对人对物虽不能要求这些常年走镖的人符合书生的繁文缛节,可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这二位似乎…… 后面年长些,脸上有刀疤的男子上前道:“这位小哥,找我们当家的有事?可是要运输货物?不巧我们当家的身体抱恙,要我们送完这单速归,您还是找别的镖局吧。” 赵六恢复以往神色,吊儿郎当道:“哦,去年你们镖局给我们掌柜的送过货,这不今儿也是巧了,我们掌柜要发货让我去找家镖局,在路上就遇见你们了,还想给你们当家的送银子呢,怎么着?他就病了?什么病呀?能好不了?” 看着赵六这幅模样,男人笑道:“无妨就是小毛病,我们当家的常年练功,只是偶感风寒无碍的。” 赵六依旧吊儿郎当的模样,靠近男人在他耳旁压低声音说:“让他快点好,我也指望挣钱呢,你们懂吧。” 男人陪笑道:“懂,您放心,肯定有您的。” 赵六老练的拍拍男人的肩膀,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走掉了。悠哉的模样只维持到转角,在确定那些人看不见自己后,阔步快跑起来,借助对地形的优势,来到这些人所在茶馆的后门,老板是个胖胖的男人,与赵六很熟悉,见他来了都没问,赵六来到二楼,在一张打开的窗口下,静静注视着茶馆门前的这些人。 这些人一看就是常年的练家子,他们既不是徐远镖局的人,就连当家的都不熟悉,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一个身着同样服装的目光狠厉的男人回来报信:“头儿,都踩好了,前面就可以动手,魏!” 男人制止,警惕的抬头张望。他感觉不好,徐远这么小的镖局只在这里运输过一次就有人记得,这点令他始料未及。他们三人身形特殊如果不加以掩饰极容易引起他人注意,一般人留意无妨,如果官兵要盘查,那就麻烦了,所以常年运货的镖师就是他们最好的伪装方式。 三人虽然离开了,可赵六听的清清楚楚动手?魏? 糟糕!!! 第三十三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县城城门出去以后就是回他们村的路,那条路只到他们村子,所以来人不多,且道路两侧都是树木。 赵六预想那些人定会埋伏在哪里,四周有树林掩饰,来往行人较少,以他三人之力轻松就可以将他们二人捕进树林…… 赵六额头已经浸出豆大的汉,找周叔?来不及了,思前想后唯一能破局的就是曾经他生活多年的破庙,那座破庙年代久远,就在那条道路的分支,他住在那时就知道破庙下面有暗道,只是多年未修隐患不少,他从未下去过,或许今天哪里可以救下众人。 尚晚棠好久没来县城了,看看这家,卖卖那家,魏简体贴的帮她推车,尚晚棠指到哪里,魏简就推她到哪里,前面就是县城门了,有说有笑的二人丝毫没有留意到后方传来的饿狼目光。 尚晚棠新买了不少绣花样子,看看这个富贵牡丹好,看看那个出水芙蓉也好,一手一个举起来问魏简:“那个好看?” “两个都好看。” 尚晚棠…… 看出尚晚棠的小情绪魏简补充道:“是棠儿选的就好看。” 尚晚棠心里乐开了花:“算你会说话。” 二人正在互动,忽的一个疾风般的人影从旁边冲了出来。 魏简先于尚晚棠看见,手上加力整个推车被他拉到了身侧。 尚晚棠还在看绣花样子,推车猛烈调转方向,本能扶住把手,推车堪堪停稳后,就见赵六神色紧张的从小道奔跑而来。 赵六停在他们面前,二话不说拉着他们就走:“姐姐快和我来有人要杀你们。” 如果在平时尚晚棠肯定不会相信,可赵六焦急的神情与魏简冷厉下来的面色,这些都在告诉她,她们的确有危险。 魏简出奇的冷静虽不知来着是谁,是何原因,却快速抱起尚晚棠,赵六在前面带路。 两个大男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当他们来到破庙的山腰时,被魏简护在怀里的尚晚棠余光看见山脚下她推车的位置有三个遮面的男人,其中一个找不到他们气急的将她的推车一脚掀翻。 破庙和赵六离开的时候基本一致,虽然他们已经搬到店里几个月,可这里依旧还保留着他们生活时候的样子。借助赵六熟悉地形的优势,他们快速找到暗道的入口。 暗道在破庙之下长且幽深,没有照明工具,日光透不进来,也不知暗道通往哪里?偶有微风吹过,夹杂着日积月累的腐败的味道,尚晚棠一阵作呕强压下想要呕吐的冲动。 在他们进入破庙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了脚部声,因为暗道的关系破庙里的脚步声扩大了几倍,每一脚都清晰的叩击着她的耳膜。 她还在魏简怀里,魏简轻浅的呼吸声就打在她的耳畔。 上面的人都是寻人找物的高手,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将前后院都翻了个遍,待到无果一人对着老大说道:“头,这里不像是有人,是不是我们找错地方了?” “不可能,我们来的路上没有遇见他们,推车在路上,这里是唯一能躲避的容身之所,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挖出来!” 为首的男人似想到什么,摸出手中利剑,以剑柄立于地方之上,均匀的叩击地面,一下两下,在大厅走过一圈,最终在大门入口处他,探得的声音空远。 “有暗道!速找入口!” “是!” 暗道里的三人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为首的男人开始敲击地面时,尚晚棠心已经提到嗓子眼,此刻更是心脏快跳的不行。 魏简与赵六互换眼色,三人开始沿着暗道外移,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赵六在前面摸着墙壁前行。 魏简双手抱着尚晚棠,跟在赵六后面慢慢前行,大约只走了二三十米前方就被乱石堆砌挡住去路。 赵六不甘心左右摸索都没找寻得其他出口,唯一的希望还被堵的严严实实。 魏简脑中飞快远转,那些人训练有素,目的明确。找到入口迟早的事,等在这里必死无疑,既然目标是他,那就不要殃及旁人。 将尚晚棠留在暗道他与赵六出去寻找时机。黑暗中尚晚棠拉住紧紧魏简袖口。 魏简了然,大手包裹住尚晚棠冰冷发抖的手耳语道:“等我回来。” 那一刻尚晚棠眼眶肿胀酸涩,不舍得放手:“等你回来!”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却愈发坚韧。 魏简心中是形容不出的不舍。转身而去时全盘计划已经在脑海中成型。 破庙有前后院,暗道入口在后院断裂的石阶隐没出。入口的位置极为难寻还是赵六在这里住的第二年有次下暴雨才发现的。 他们二人看准时机出来时,大厅的那三人男人从前到后都找了个仔细依旧一无所获。 为首的男人沉思道:“所有佛像,石头,都仔细查看,不要放过任何一处!” “是!” 魏简环视四周方向后院的斜坡上有几块大石,院子里还有赵六留下的用来挑水的扁担。 眼看面前的人已经将佛像挪开检查,挪动佛像的声音掩盖住们行动的声音。 待大厅佛像都检查过后为首的男人目光直视后院的石阶,手上的利剑已经出鞘,一步一步的走向石阶。 三人一人在前二人在后,呈现三角形前进,这是一个典型的进可攻退可守的阵型。 魏简在心中计算三人进入伏击圈的距离,这些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只有一次机会。 为首的男人谨慎的将石阶前的杂草劈开,暗道的入口出现,后面两个年轻的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下去一探究竟。 噼里啪啦山上开始有落石滑落,为首的男人最先发现不对,大叫:“躲开”起身向旁一个漂亮的翻滚,堪堪避开了轰轰急速滚落的巨石。 经验丰富的他避开了落石,他后面那两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就遭殃了,一前一后相继被埋,其中一人已经完全被落石掩埋找寻不见,另一个更惨,一块落石直击面部,现在也是血肉模糊,左腿与左手同时压在在碎石里发出嘶吼惨叫:“老大救我!老大救我!” 前后不到一分钟同行的三人只剩为首的一人,待灰烬散落,山坡上显现出魏简伫立的身影。 为首的男人目眦欲裂:“魏简,我要杀了你!” 第三十四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皇宫 颖贵妃正在寝宫休息,宫门外甲胄士兵将她的宫门封锁。慌张的宫女连滚带爬的叫醒颖贵妃,待她出门见到的就是戎装戒备的皇城驻军。 这些驻军严守宫规,没有进入宫门却把颖贵妃的每个宫门都把守的严严实实,地上有摊血宫门值守的侍卫已经不在。 颖贵妃此时的情形就是软禁。见证过刚才杀戮的宫女吓得花容失色,也顾不上什么礼教抓着颖贵妃的衣袖摇晃:“娘娘您想想办法!您想想办法呀!” 颖贵妃淡定许多:“田园呢?” “田园姑姑说您这几日疲劳过度,去御膳房准备您最爱吃的点心了,姑姑她,她还没回来,娘娘快想想办法呀!” 宫变非一日能成,如今她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皇上。 空旷的太极殿上独有端王与皇帝二人,端王脚下是一身着太监服饰的一具尸体。多年的隐忍,多年的韬光养晦只为这一刻。 皇帝身着龙袍,斜倚在在正大光明牌匾之下的龙椅上。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向面前之人:“你这逆子!叛贼!误国之人!朕!今日便要废了你!” 端王看着眼前之人垂死挣邪魅一笑:“父皇龙体可好?父皇有无想过想过?天下之主的您一碗一碗服下去的汤药,身体却为何越来越差?” 皇帝眼睛放大:“是你!” 端王开怀大笑:“父皇,您知道的太晚了。” “你这逆子!” 端王轻笑:“儿臣知道父王不喜儿臣,所以您驾崩后,儿臣会让您最中意的承王去陪您。” 老皇帝颤颤巍巍起身,手指端王,嘴唇翕动:“你!” 噗一口黑血飞溅喷出,直至死亡老皇帝依旧怒目圆瞪,怒视端王。 端王缓缓迈过老皇帝的遗体,稳坐在龙椅上。抚摸着工匠巧夺天工制作的龙椅。从今往后天下之主就是我秦瑄,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会匍匐在我的脚下,母后您看见了吗? 贾齐是天气第一书院出身,即便在这种时刻依旧保持稳重,脚部轻而快,上前和秦瑄禀报外面的情况。 “赵晋尚未找到,连来带着已经盖好玉玺的传位诏书也不见踪影。” “宫门已经封闭,他一定还在宫里,传令下去无论是谁抓住赵晋者赏黄金千两,提供消息者赏黄金百两,侍卫官升三级,宫女太监者家中赏地,终身不缴纳税银!” 赏金已经很丰厚了,贾齐得令退下。 宫廷政变到处都有守卫,消息呈爆炸性扩散。 赵晋是大内总管,这个位置无论他愿不愿意都会得罪很多人,曾经这些人没有机会,现在不仅有机会还有赏赐,一个个都和打了鸡血似的,宫里各处都响起捉拿叛贼赵晋的呼声。 花园走廊下的隐没处,赵晋与田园藏在一起。面前突然坠下一把侍卫刀,在他们面前乱动。上面的侍卫拿刀检查树木左砍右劈没有异常,火速的前往下一处地点。 确定上面已经没人了,赵晋才与田园现身。 今日清晨城外的驻军开始有大规模调动,以端王为首在进驻皇宫前唯一的抵抗就是皇帝的心腹禁卫军。 端王早就计划秘密调动的驻军多出禁卫军几倍不止,即便禁卫军抵死反抗在没有援军的情形下依旧节节败退,最后以他们将军誓死不退,英勇就义为节点,从那以后端王的军队就一路势如破竹,进驻到皇宫各处。 皇帝自知不妙,手写传位诏书交予赵晋要他拿着诏书速去找承王,切记不要找承王意外的任何人。 赵晋不想走,可自知责任之重的他不得不走。跪拜在皇帝面前多年主仆即将阴阳两隔。 皇帝要他快走,他来拖住端王,就在赵晋转身之际,一双大手拦在他面前:“师傅,您要去哪里呀?” 说话的是赵晋的服侍太监何明。赵晋瞬间明白为什么端王会这么顺利,这里了解宫内的情况。 赵晋待何明外人是师傅,情谊是父子,赵晋怀疑过身边的所有人却唯独没有怀疑过何明。 何明是被家人卖进宫的,足足一百个孩子赵晋一眼就看中了他,把他带在身边不仅没让他走其他小太监的路。还教会他识文断字。何明没有遭受过非人的对待,毕竟一个家里人都不要的孩子还指望别人对他好吗? “为什么?” 何明看着赵晋像是在看傻子:“师傅呀!师傅!不是您教我的?您给我的那些书里不都写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老东西马上就要死了,可在他之后还会有皇上,这偌大的皇宫不会因为死了一个人就消失,我们还会有新主子,现在还不出手,难道要陪着这么个老东西一起死吗?” 何明行为癫狂眼睛瞪得极大:“端王答应过我的,只要他死了,我就是下任大内总管。我为什么不做?” 赵晋摇摇头。 何明一把抓住赵晋:“师傅,把传位诏书给我,我向端王求情,让他饶了你,我来给你养老送终,这天下终究还是他们秦家的,谁当皇帝还不一样?把诏书给我!把诏书给我!” 何明已经彻底疯狂,剧烈摇晃着赵晋的身体,突然停了他慢慢退后发现胸口哪里插着一把小刀,嘴里也开始流血,他不解的看着赵晋:“我没错!师傅我没错!” 赵晋倒吸冷气,稳定情绪:“不是谁做皇帝都一样,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来宫里吗?洪水天灾朝廷下发的赈灾款层层盘剥,皇帝常年辛劳都会如此,如果端王即位其心不正,必推行暴政,届时像你这样被送进宫糊口的孩子只会更多。” 何明回想起什么,嘴角勾起嘲讽,想要说出什么却迟迟听不见声音,最后体力不支倒地。 宫门前已经传来走动的声音,赵晋才走,端王就已进来,何明哪时还未断气,伸手想要拉住端王的脚,却被端王一脚踢开。 何明苦笑,在终究还是逃不出的感悟中死去。 赵晋出来后没多久就遇见了田园,田园神色匆忙正在赶回颖贵妃哪里。 看见赵晋才明白原因,赵晋身上还带着诏书必须快快出宫,田园记得御花园偏僻的西北角有一个封起来的井,哪井听说是前朝的某位皇帝有一个得宠的妃子难产,钦天监说此子缺水如果能在御花园的西北处打上一口水井方能保佑她们母子平安。 没成想打井的时极为顺利,不仅宠妃母子平安这口井还联通了地下湖,这些天降雨很少哪里是一线生机。 赵晋与田园在宫中许多年,许多小路都熟记于心,兜兜转转没有引人注意。来到那口井时才发现井口不仅被锁上面还压着一块大石头。 赵晋记得有次佳嫔来御花园游玩不慎将她喜爱的团扇掉进井里,那时佳嫔家中功勋正旺,那扇子也是她家中所赠,扇子掉了以后她心疼的不得了,还派人打捞,接过井下联通暗河。 佳嫔一气之下告到皇上那里,才下令将井口封上。那时赵晋还让看守御花园的太监收好钥匙。 眼下局势正乱看守御花园的太监早就不见人影。赵晋与田园来到御花园太监的住所寻找好一番才将钥匙找到。 回到御花园时,有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发现他们二人冲出御花园大叫:“赵晋在这里,赵晋在这里。” 时间所剩无几,协同二人之力搬开大石打开井口,后方不远处已经传来刀剑与戎甲相撞的声音,听着杂乱的脚步声不少于三只队伍同时向这里赶来。 赵晋想都没想直接跳下去,就如同田园说的井深但水少,他站立水只到他腰部位置,先上大喊:“田园,快跳!” 田园释然的摇摇头:“赵晋找到承王,回来接颖贵妃。” 赵晋心惊:“田园!” 田园身后已经传来士兵的声音,田园用身体死死地挡住井口,田园后面的士兵已经很烦躁了,也不知道田园哪来的力气,上来的两个年轻力壮的士兵竟然没有搬动她。 士兵知道赵晋就在下面,升官发财最快的机会就在眼前,带头的队长拔出刀,对着田园的手部砍下。 田园头上已是豆大的冷汗,嘴角浸血的她喊道:“别让我的牺牲白费,快走!快走!” 赵晋双拳紧握,俯身下水找寻暗道。 待士兵们挪开田园的尸体时,井下已经空无一人。 第三十五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滚落的碎石有一部分跌入暗道,飞扬的尘土使得尚晚棠剧烈的咳嗽。 年代久远的暗道在修建时使用了大量木材,在经过刚才的落石撞击后暗道深处已经出现木柴断裂的声响,暗道要榻了。 尚晚棠手脚麻利的爬出暗道,暗道上面的三人还不清楚暗道即将倒塌的事情。魏简与赵六在山坡上,为首的彪形大汉在后院,看见尚晚棠出来因为愤怒布满血丝的眼睛发出亮光。 还在山坡上的魏简心中大叫不好,急速跑向山坡却因还是晚了一步。 闪着白光的利刃紧贴尚晚棠颈部,她毫不怀疑身后之人的狠心。 魏简已然来到二人面前肃色道:“用我换吾妻。” 男人冷笑:“换来何用?”随即从靴里掏出一把匕首丢在魏简面前:“不用我说了吧。” 尚晚棠急得不行大叫:“不要,魏简不要。” 儿时看电视尚晚棠最讨厌这种戏码,怎么今日都成了戏里的角色?脑海飞速运转寻找破绽。赵六呢?对!赵六不在而且身后的男人还不知道赵六的存在。 无论魏简和赵六是什么计划,尚晚棠要做的都是拖延时间和分散男人的注意力。 魏简捡起匕首,匕首小小的,却被打磨的光可鉴人,吹毛立断。他眸色深沉的注视男人:“是谁?” 男人冷笑:“下去了你就都知道了,兄弟记住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哥几个就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你要报复就去找要你人头的人,别来烦我们,以后每年今日我们哥几个都会给你烧纸钱。” 男人不怀好意的在尚晚棠脸上拂过,声音变得猥琐:“你这小娇妻皮肤倒是滑嫩的紧,放心我们也会帮你好好照顾的。哈哈哈哈!” 男人大笑忘性,尚晚棠乘机在他手上咬上一口,她这一口力度极重,嘴里已经尝到腥甜依旧死死咬住没有松口。 男人吃痛怒道:“你这贱人!”抬起另一只手作势就要劈下。 趁男人不备,已经埋伏在男人身后的赵六和前面的魏简同时奔来,赵六控制男人手里的凶器,魏简对着男人面门就是一脚。 男人吃痛,眼睛有些模糊,一时腹背受敌落于下风,可是成年训练的他这么可能轻易落败? 赵六已经握紧男人的剑柄,剑却被男人抛到空中,男人一个回身利落的回旋踢,这一脚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以及为精准,只是他高估了赵六的身高,赵六虽然马上十四却因为常年营养不良和背扁担身高只想十二三岁,这还是在尚晚棠的店里饮食调整后才长起来的,原来更是矮小。 可今天赵六的身高却帮助他躲过了这一脚,魏简先看出男人将剑抛高后就会回旋踢大喊:“蹲下。” 赵六刚蹲下男人带着疾风的脚就从他头顶略过。 没有踢到人男人也很不甘,可魏简才是他的目标,剑已经落下稳稳的被他接住,魏简和尚晚棠已经向院门跑去,尚晚棠脚伤未愈速度不快。 魏简将人护在怀里,奔跑的同时还留意男人的一举一动,男人已经杀红眼跳起利剑作势就要劈下。 魏简手上用力将匕首掷出,锋利的小刀直至男人胸口,男人没想到会这样,已经在半空中的他只有稍稍转身,同时恶毒的将剑抛出,而剑的方向不是魏简而是尚晚棠。 伴随着刀剑落地和“噗”的一声,匕首的刀尖埋进男人右胸,落下的剑身上带着鲜红的血迹。 在场个人都有几秒的静谧,男人倒地不起看着面前的人嘴角扬起笑意,赵六跑过来不明真相的他不敢上前。 尚晚棠被魏简死死护在怀里,此时她们正保持女在下,男在上的姿势。 当那把剑对着尚晚棠直直刺来之时,魏简想都没想将人拉在身下,用后背面对,利剑带着破空之声穿过,将魏简的右臂拉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鲜血快速流失。 血滴在尚晚棠脸上,魏简额头渗汗,好看的脸色已经发白,那颗魅惑人心的血痣也因为过多失血的显的黯淡无光。 “魏简?!”尚晚棠不敢大声。 魏简嘴角淡笑:“你没事就好!” 说完人昏死在尚晚棠身上。 胸口中匕首的男人喷出一口血,狂妄笑道:“我剑身上有剧毒,魏简你死定了。”之后就是狂妄的仰天大笑,赵六气急对着他就是一脚,负伤的男人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周叔带队去魏简家没找到人,回县的路上听见这边山石滚落,担心这里有人就来看看,没成想就看见了魏简受伤倒地,尚晚棠神色慌张的给他止血。 连忙将人抬到医馆,尚晚棠浑身是血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周叔听赵六说完了全过程。叹气摇摇头,魏简的情况的确不好,可惜了他今日还带着这么好的消息。 找来医馆女儿请她帮忙给尚晚棠换身衣服,顺便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受伤。 尚晚棠好像没魂的人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吃不喝不开口。魏简进去多久她就在这里多久。 吱……医馆内门被人推开,尚晚棠好像被解封版第一个冲向大夫:“大夫,我相公他怎么样?” 大夫不慌不忙的答道:“伤口很深,失血很多,我用止血散帮他暂时止血,可是伤口太深还会有再次失血的可能,这点时间要特别留意伤口。伤口也没有中毒的痕迹,这点可以放心,但也不代表没有危险。” 尚晚棠走进内室,魏简赤裸上身就躺在那里,双眼紧闭,没有血色的脸上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伤口已经包扎,尚晚棠替他盖好被子扶起魏简的另一只手:“你呀你,逞能作甚?现在躺在这里的吧?” “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奶奶说。”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这段时间魏简的照顾太好了,太舒服了。每一天每一刻都是二人甜蜜的时光。 她渐渐开始习惯依赖魏简,渐渐开始习惯魏简在身边的生活,魏简贴心考虑长远,仿佛有他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但今天这一切像一记惊雷,狠狠劈醒她,原来魏简也是会倒下的,原来自己每天都当做的理所当然是这么的难能可贵,并且今天她才发现如果没有魏简自己是何等的恐慌。 整理好情绪擦干眼泪,坚定道:“这次换我来照顾你。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本在门外的赵六默默的转身离去。 第三十六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负伤的男人也没死,魏简的匕首插进肺里,虽然凶险却无生命之忧。 大夫为他包扎后就要收监,人伤者终不能让他自己走。周叔在医馆,有一部队员还破庙,眼前运输这个昏迷的男人是最简单的。 伤成这样周叔也不担心他能跑,运送的事情就交给新来的两个小兵。找来板车,这个男人太重了,两个新兵即便入职时间不长可也是训练过的。 其中一人吃力的说道:“这人怎么这么重呀!” 另一个也好不到哪去,懒得说话:“别废话了,快搬!” “你说,这人是谁派来的?按说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魏简……” 对面的人给他一记眼刀,那人忙改了嘴:“魏大人,今日才发榜,怎么就有人要刺杀他呢?要说刺杀也是在发榜前,哪儿会也是寻常百姓,这会儿就是朝廷命官,真是搞不懂!” “搞不懂就干活!把他送回去还要回来复命。” “行,老大您说了算。” 聊闲天的两个人谁都没要注意到在听见魏大人三个字的时候男人的脚动了一动。 周叔也不好走,县老爷让他请魏简来,朝廷这次的榜单下来,即便魏简不是前三,第五也是很好的成绩,与榜单一起下来的还有魏简的任命书,凌县虽然地处偏远,近几年还经常大旱,可没有家世的他能这么快任命也是好事。 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皇帝年迈无论新帝是谁,继任以后必将开始人员调整。 魏简这个任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测试能力,如果出彩在这么好的时机下,平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能的。 县令自然要抓紧各种机会,上次曹家的事情,曹家三小姐到还是客气,留下不少银两说是这段时间照顾她姐姐的支出,还说会和家中交代,可都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县令有些急了,也不敢写信,可今日收到魏简的榜单倒是来了个不错的由头。寥寥几笔就给曹大人写了一封书信。 信中给曹大人问安,还问曹大人三小姐是否已经平安到家,他能不知道吗?就是他派人护送的,如果不是县令的身份有碍,这么想要巴结上面的他都会自己送人回去。 信中还说县里出了个新县令还是三小姐认识的人,这也是托了三小姐的福之类的话,通篇都是无关痛痒的琐碎。 县令大人还不知道,这封他看似联络感情的书信却成了他仕途终止的关键。 错就错在县令太自以为是,他认为自己是在给曹家做事,只要对曹家两位小姐照顾有佳,事事都以曹大人为首,就会得到高升。 可他不知道曹大人对二女儿私奔之事极为痛恨,曹晞冉来到这里他更是不知情,曹夫人用心良苦的掩饰却被县令的一封书信打破,书信是直接寄到礼部的,走的官府的公文模式,曹夫人想要拦截都没办法。 在收到这封信后那天归家的曹大人怒气冲冲,不仅责怪了结发夫人还将他最钟爱的三女儿曹晞冉关了禁闭。京城事多现在还是端王严密防守之际。 端王发动政变已近五天的时间,可知道内情的人只有端王的心腹,这种节骨眼上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小心防范,对一步功成名就,错一步粉身碎骨。 他们也不知道老皇帝现在情况如何,皇帝年迈病重时曾经有过半月不上朝的记录,所以现在还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可端王迟迟不发声里面的内情就让人摸不透了。 曹大人站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下,眉间拧成川字,暗暗沉思道:“风雨欲来呀!” 皇宫内 颖贵妃多日没睡,人憔悴的很,这几日她的吃穿用度都和往常一样,门口的侍卫却迟迟没有退下。 身旁的小宫女这些天也不好过,田园姑姑一直未归,整个宫殿都安静的可怕,早已经没有往日的喧嚣,现在的皇宫除了部队换防时会发出声响其他时间都是安安静静。 昨天兰和宫的那位主子受不了了,说什么都要见端王,人刚踏出宫门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从那刻起各宫都是安静甚至是寂静。 颖贵妃这几日一直在找机会给外面传递消息,让人递出去过几张小纸条,有给皇帝忠臣的,有给皇帝驻军的,还有给她儿子承王的。希望这些字条都能安全到达他们的手里。 这日,端王大驾光临,颖贵妃依旧稳稳的坐在正上方,瑟瑟发抖的小宫女被人叉了出去。 端王邪魅笑道:“真是时移世易,我母后的宫殿已经被颖贵妃改的不认识了。” 颖贵妃肃然:“端王不是来我这里叙旧的吧。” 端王轻笑,将手里的字条倒在桌上:“颖贵妃,想要和谁说什么,直接同本王言明就好,不需要搞这么多小动作。” 看清字条颖贵妃有些慌了,可她毕竟多年生活在宫里快速镇定:“端王你既已经得到你想要的,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端王冷哼,俊美的五官上附上寒意:“还没有,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和你的儿子跪在我母亲的面前,我要用你们的血来祭奠她!”我要承王这个常胜将军沦为败军之师,我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承王是觊觎皇位的罪人,我还要百姓都来唾弃这个他们心中的战神!我要把承王变成叛国者!”端王肃色道:“母后殡天那日我跪在父皇面前,请他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可他却以国事为重拒绝,之后却去了你那里,何来国事?” 端王情绪越来越激动指着颖贵妃说道:“就是你!你抢走了母亲的一切!你还想要你的儿子来抢我的皇位!你们都该死!” 颖贵妃想说不是这样的,还未开口却听见:“本王已经派人告知你儿子,说你心系皇上,身体不适,要他速速回京。” 颖贵妃惊的从椅子上弹起,抓住端王的衣角:“不不!这事和睿儿无关,你恨我!杀了我,别难为睿儿!” 端王嘲笑的看着她一把推开,看着颖贵妃垂死挣扎的姿态心情大好。转身要走就听见颖贵妃说:“端王,你这逆子!逆贼!皇上的老臣不会支出你,皇帝的驻军也不会拥戴你,你若强行上位必然引起天怒人怨,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端王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话,大笑起来! “颖贵妃放心,本王不仅会有皇帝的诏书,还会让皇帝的那些老臣俯伏在地跪拜我为新主!” 这么说,皇上还活着?活着就好!颖贵妃难得露出笑意。 端王看出她的心思,蹲在她面前,在她耳边不紧不慢轻声道:“哪老东西早死了,颖贵妃要不要现在就去陪他呀?” 颖贵妃有一瞬的失神,眼睛瞪得极大,眼泪已经无声滑落…… 在颖贵妃凄厉的叫喊声中,端王心情大美的离开了! 第三十七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带着暑气的下午和绵绵细雨夹杂在一起落在人身上,叫人好不舒服。 还在破庙善后的队员遇到了塌方,好在没有人员伤亡。赵六说,来着有三人,可他们只在落石下找到一人且早已没有生命迹象。 塌方的暗道很深并且破庙多年没有修缮,担心安全这些人都撤了回来。 来到医馆时老周还在,队员与他说明情况,队员们猜测另外一个男人是被掩埋在暗道里,那人应该是最早不见踪影的那个,因此极有可能已经掩埋在深层。 叫来赵六辨认,赵六一眼就认出面前躺着的这个才是最早被落石掩埋的人。 赵六与周叔都想到了什么,惊道:“不好!” 当周叔带队找到运输伤员的新兵时,哪二人已经昏迷倒地,全身虚弱无力,而板车上早已空无一人。 新兵说他们正常运输中,在走过一个小巷时闻到了一股清香味之后就不记得了。 老周摸摸胡子清香味,无力,昏迷?难道是“五”? 为首的男人被手下的人搀扶,兜兜转转,踉踉跄跄躲避人群出了城。 男人元气大伤能出城已经耗费周身力气,确定安全后才在一棵大树底下坐着休息,呼吸快且重的他,因为失血面部惨白,眼神却依旧狠厉,嘴里咬牙道:“魏简!” 他身边的年轻队员情况也不好,虽然被落石压住没有骨折,可身上脸上却又多处重伤。 “老大!待我们调整后再来找魏简算账!”年轻男人狠狠! 为首的男人轻嗤:“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年轻的男人不可置信:“难道就此放过他吗?” “百川!你记得组织里的规矩吗?” 叫百川的男人答道:“五当家的这个是自然!” “第三条说来听听!” “绝不产生官府瓜葛!不接受朝廷人员的任务!不介入朝廷纷争!” 被叫做五当家的男人沉默的注视百川,百川恍然:“您是说这个魏简!” 男人点点头,想要杀他还需要从头计议! 叫百川的男人纠结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狠狠仰天长叹道:“哎!” 被叫做五当家的男人起身:“别急!老大的规矩我们虽然明里不好办,可能操作的部分多的是!” 百川喜上眉头:“您是说!” “组织里你最善用毒!以前多次提议我要在兵器上淬毒我都不屑,魏简虽然是官府的人。”男人特意顿了顿:“魏简似乎很在意那个叫尚晚棠的,他今日称呼她为妻!”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不在多言。 魏奶奶赶到医馆已是傍晚,上午衙门的人带队来找魏简,她才知道已经发榜了,而且还给魏简安排了官职,只是没找到人他们都先回了。 这个消息传开了不仅村长,邻里都来道喜,连隔壁村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来了,魏家的大门都快被这些人踏破了。 这些人里只有少部分是真心过来贺喜的,绝大部分都是来攀关系的,村长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这么多年都没见村长这么笑过,直呼魏奶奶为:“福星奶奶,县令奶奶。”这和平日里那个颐指气使还喜欢以村长身份压人一头的人,完全对不上号。 还有李婶子被尚晚棠打过以后,虽然看见尚晚棠就掉头走掉却还是喜欢在村子里散播各种谣言,今天不仅来了,还带着礼物过来,一进门就拉着魏奶奶的手说个不停。 这个平时里安安静静的小院子一时人气爆棚,喧闹的很。人一波波的来,最后就更离谱了也不知道媒婆哪里听来的消息,三个媒婆同时上门,想要给魏简纳妾。 这个媒婆说对方什么都不要,就是看中魏简的人。 另一个就说,不要算什么,我家这小姐不仅什么都不要还能给魏简嫁妆,你们行吗? 最后一个媒婆大笑着说!我们这家的小姐可说了,不要彩礼,还给嫁妆,还每天给正妻捏脚捶背,你们行吗?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是能生儿子!毕竟人家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了! 三个巧舌如簧的媒婆在一起叽叽喳喳,扰的魏奶奶头疼的不行,撵人也不走,就在哪里吵! 就在这时,衙门的人来了说魏简遇刺,很严重,人现在在医馆,要奶奶赶紧去! 魏奶奶一听人就不行了,心脏砰砰跳的极快,起身一股力量直直冲向脑门!人顿时就昏了过去! 看见这一幕,哪些人也不说话了,空气里弥漫着安静,飘散着恐惧!三个媒婆中有人最先反应过来撒腿就跑,另外两个也马上跟上!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追着她们似的! 不明真相的人看见人跑也不过脑子跟着就跑,遇上正往这里赶人,看着人流快速奔跑不明真相的抓住一个人问道:“你们跑什么?” 结果那人说道:“魏简死了!魏家老太太也死了!你要是不快跑你也会死的!” 问的人也上过几天学,这次是家里让他来沾沾喜气,没成想人还没到呢,就遇见这一幕。 书生起初还不想跑,可看见从魏家争先恐后从魏家跑出来,还有人因为恐慌不慎倒地,后面的人也顾不上那么多就从前面的人身上直接踩了上去。 下面的人哎哎叫疼,人们更恐慌了,还有人高喊着什么:“魏简把自己克死了,把魏家老太太克死了!魏家绝后了”的话! 在这种气氛下,理性已经无效,书生也加入了奔跑大军,人们跑的更欢了! 来通知的士兵一头雾水,他曾经上过战场,见过生死的人对于生命更加敬重。 没成想来接人的一句话就让这些人快跑了,村长也要跑被士兵拿下。 “村民晕厥,村长就在这里,村长是要坐视不管吗?” 村长是真不想管,想着来攀关系,现在这样真是晦气,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才行! 士兵手上加力,村长吃痛:“好好好!管管管!可我这大男人也不方便!” 村长眼睛转了转,看向还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媳妇:“媳妇,你是女的,帮魏?魏老太太看看人怎么样了?” 好家伙前后不过十分钟,现在也不是福星奶奶也不是县令奶奶了。 村长媳妇狠狠瞪上村长一眼,碍于比她眼睛更大的士兵凶狠的模样,上前将魏奶奶扶到床上,可她一个妇人家哪懂什么医理,只会给魏奶奶倒上一杯水咽下。 清水舒缓了魏奶奶的情况,尚晚棠这段时间一直给奶奶补营养,魏奶奶目前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 咳嗽了两声,人醒了过来。 士兵见人醒来,松开手,村长看都没看媳妇一眼直接溜了,他媳妇气的不行,却没发声,也在士兵照看奶奶时,蹑手蹑脚的溜了。 魏奶奶醒过来就要去看魏简,士兵制止她的行动,人刚醒,能不上路还是两说,要是在路上晕倒更不好办。 士兵的姥姥和魏奶奶年纪差不多,并且也有出现过心悸。 士兵和魏奶奶说明情况,他会带她去看县里看魏简,可前提是她必须安静下来,最好先喝点水,能吃点东西就是最好的。 士兵在医馆时见过沉默一言不发的尚晚棠,尚晚棠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深,不哭不闹不无理取闹。生死关头下寻常女子只怕早就瑟瑟发抖,哭着寻思了。 尚晚棠这种隐忍让士兵很意外,反而也是因为尚晚棠的性格,士兵潜意识里就会想要多帮助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子。 等奶奶安抚好心情来到医馆时已经是傍晚,天黑奶奶眼睛又不好了,几乎是贴着魏简才看清楚他的伤势。 还没看完人已经哭出来,她的孙呀,从小和她相依为命的孙子呀。 尚晚棠没有安慰魏奶奶,因为没有语言。 得知魏简是为了救尚晚棠,奶奶非但没有责怪尚晚棠还安抚她不要想太多。 医馆不能留太多人,赵六先送魏奶奶回家了。 在奶奶离开后尚晚棠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如果魏简真的出事?叫她如何不要想太多? 第三十八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三日后,官道上行驶着一两素色马车,马车缓缓停在茶棚前,贴身的丫鬟,请示主人后去茶棚买茶点,赶车的马夫也下车方便,车上独独留下一人。 “任务失败了。”马车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车里人像是早就料到般:“五组织,也有失手的时候吗?你们不是不达目的绝不复命吗?” 男人沉默半晌:“情况有变,魏简如今已经是朝廷命官,我们组织从不与朝廷对抗!这是规矩。” 车中传来轻嗤:“所以呢?接了我任务的你们要放弃吗?” “我们有我们的规矩,如果不是你隐瞒太师女儿的官家身份,这一单我们原就不会接。”男人声音有些恨恨,雇佣他们的人隐瞒身份,而且任务还损失了一个杀手,这单他怎么想都是不划算,在调查雇佣者后,他确定他被耍了。这次来也有他的私心。 好听的女声轻笑:“赋闲在家,已无官职,不与朝中人走动也算是朝廷中人吗?” 男人声音更加低沉,明显的不悦:“可你是承王妃。” 女人声音不急不缓:“我嫁了吗?” 男人…… 好像有哪里不对,可按照现在的情况她的确不能算是朝廷中人,父亲已无官职,自己虽然是承王妃,却是承王心仪,自己求皇上求来的,并且现在还没有过门,这?男人有些绕不过来,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好听的女声缓缓说道:“听闻你这次损失惨重,堂堂天下第一杀手组织‘五’居然败给一个柔弱书生,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江湖中人笑掉大牙?” 男人沉默,紧握的手以内太过用力发出嘎嘎的声响。 女人继续道:“如果让你们闭关中的老大知道,啧啧,你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不必我说了吧。” 五当家的眼睛已经冒出火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等着看吧!” 随后就离开了。 去买茶点的小丫鬟提着满满的食盒回来了,天真的问道:“小姐,您刚才在和谁说话呀?” “你听错了!” “哦!”小丫鬟瘪瘪嘴,递给小姐点心:“小姐您吃点吧,这家的茶点可香了。” 江沐柔摆摆手。 车夫已经回来,马车缓缓上路,小丫鬟年龄不大正是嘴馋的时候,小姐不吃她也不能吃,小小的人不会掩饰失望整个眼睛都是大大的希望。 江沐柔轻笑:“你吃吧!” 小丫鬟如蒙大赦,大吃特吃起来,当她吃下第三块糕点时,才留意到她家小姐紧闭双眼,脸上惨白。 大约是一个月前,她家小姐总在无意间中流露出这种表情,最严重的那次人都晕倒了,老爷找来的大夫都说无事,小姐昏迷过后就会复原,看着身体好像确实并无大碍。 小姐自己也说没关系,只是心里焦虑。 老爷是清楚小姐和承王感情的。 小丫鬟不懂这些也搞不明白朝廷那些事情,也不懂老爷和小姐担心什么。外人看似蠢笨的小丫鬟,却是老爷的心思,仆人只要忠心,不要多心! 可她是知道的,承王殿下对小姐极好,听老爷说过什么承王大热,帝有心立,吾女不随心的话,那天小姐很伤心,可就在第二天承王要迎娶小姐的事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听说是皇上寿宴上要给承王指婚,结果承王却说非她家小姐不娶,惹恼了皇帝,但在颖贵妃的说和下皇帝竟然同意了?! 果然那日下午立小姐为承王妃的诏书就下了,小丫鬟还记得那天老爷听见诏书时候的神情,嘴巴可大了,小姐也哭的可惨了,她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小姐哭她也哭。两个人都哭成一片。 后来小姐经常收到承王的书信,每次看见小姐都会开心的笑,之后再回信。 直到承王要去边关打仗,小姐得到消息拉着她跑出府门,登上城门。 遥遥望着承王出征,小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承王好像有感应似的回头望正对上小姐的眼睛。 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小姐不顾仪态的大喊:“等你回来!” 承王摇动战旗,小姐更是几乎哭死过去! 后来小姐是什么时候变的呢?好像就是在承王远行后,小姐时长都会面色苍白,而且性格好像也有哪里不太对了,以前的小姐喜欢刺绣,现在的小姐已经很少动绣品了。 以前的小姐性子沉静,现在也不是不沉静就是有些?有些厉害!但是对她还是和以往一样好。 小丫鬟其实想说的是雷厉,只是她读书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小姐您是不是又担心承王了?您放心吧,我们用不上几日就会到的,您就可以看见承王了!” 看着小丫鬟笑嘻嘻的脸,江沐柔摇摇手。 此时江沐柔的脑海中正在承受着高压酷刑。 是的,她不是原来的江沐柔,她是编号9553的穿书修复师,自带系统的她,检测到这本书正在偏离轨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更何况书是已经成为拥有独立系统的世界,如果世界崩塌影响深远,蝴蝶效应保不齐会引起些什么,所以必须矫正。 系统机械的声音在脑中盘旋“检测到修复师正在偏离剧情,检测到修复师企图抹杀重要人物,检测到修复师擅自修改书中故事线!启动高压刑罚!倒计时启动3.2.1!” 江沐柔轻嗤,又来了,系统就会这一招。 伴随机械音的终止,一股强大的电流流过全身。 江沐柔咬牙闭嘴,手指紧紧陷进肉里,一言不发的承受了所有惩罚! 她修复过多少个世界?她不记得,她多大了?她也不记得。穿越在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她是肉身还好吗?或者说她还有肉身吗? 穿越过天高海深,经历过世间万物,早已厌倦的她终于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几分契机,她要抓住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系统将电流加到最大,江沐柔终究承受不住苍白倒地! 昏迷前最后落在她眼里的就是散落在地的茶点和小丫鬟慌乱的神情,以及回忆里那张熟悉俊美的脸,这么是他? 第三十九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魏简清醒已日第二天凌晨,天色未明,手麻得很,下意识的动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近紧紧地被人握着。 魏简轻微的活动,尚晚棠立即惊醒,眼下乌青面容憔悴可看见魏简醒来人还是不受控制的兴奋! “醒了?醒了就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尚晚棠围着魏简左看右看,问题也是一个连着一个,魏简上一个还没回答新的问题就来了。 看着尚晚棠焦急的模样,魏简噗呲笑出声来。 尚晚棠知道刚才的自己有多傻,魏简还笑她?恼怒的给了魏简一拳。 尚晚棠虽然气愤可还没有丢了理智,哪一拳也是绕开了魏简的伤口。 也不知道魏简真的假的,被那一拳打的一直咳嗽。 尚晚棠焦急的去叫大夫,魏简想要制止人已经跑出房间了,魏简无奈摇摇头,责备自己过分了,可心里却出奇的甜蜜! 大夫还是有些起床气的,面色很不好,可医者心,迷迷糊糊间还是检查了个仔细,伤口没有开裂的痕迹,人精神还算不错。 “好生调养,不要动伤口,饮食要清淡!” 医生说完就回去了,可后面来的人让尚晚棠好生差异! 县令大人得知魏家已经苏醒,第一时间来到医馆,县令的服侍松松垮垮腰间的腰带也不对,应该是听到消息灯都没点,直接套上衣服就来了,这时的尚晚棠才知道原来昨晚县令还在医馆留下来一队人马。 美名曰保护魏县令安危,防止那些人在来,实则私心是听说魏简和新晋状元楚墨乔关系匪浅。 贡院离开时。二人还相谈甚欢差点误了关门的时辰。 这叫什么?情谊!而且还是功成名就前的情谊,没有趋炎附势的成分,单纯的很,这种情谊在日后的仕途中极为贵重。 县令心里想的美,老人新人一把抓,可同时他也犯下了朝中最忌讳的事情摇摆! 县令客气的很,魏简按说现在的官职与他同等,甚至因为县城的地点,魏简的身份还要比县令更尴尬些。 如果非要说这里冬季时间长非要说是苦寒之地,可这里冬夏分明,春夏秋都是令人舒爽的季节,而魏简要去的凌县就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旱!大旱!这些字是给朝廷奏折中最常见的字。 凌县地处偏远能在奏折中留下这几个字已经是极限,实际情况往往要更糟糕! 可县令不管这么多,攀关系混个面熟也是好的。 尚晚棠听着县令和魏简的官腔,诧异的她只想拉一拉县令的那张脸,分明与将她关押是同一人这么现在就完全换上了一副模样? 魏简在于县令的对话中得知榜单已下,得知自己没有入选前三和问过榜单前三是谁时,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县令安慰他,他年轻有为,这也不是坏事,从基层做起才能明白百姓之类的话。 魏简神色依旧面上是细细聆听的神色,县令很受用开怀的起身:“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魏兄好好保重!” 县令离开后,尚晚棠问魏简会不会难过没有进前三? 魏简摇摇头,前三明里暗里都是端王的人,端王的能量已经大到可以撼动新晋学子的榜单。发榜已久皇上那里却安静的很,如果皇帝不是被软禁哪就是…… 看来端王与承王之间?暴风雨将至! 承王年纪与魏简相仿,可常年征战的他皮肤黝黑,多年的习武使得承王殿下菱角分明,最明显的还是他的那双眼睛,明亮并且坚韧。 承王秦睿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的未过门的妻子江沐柔。 他发现江沐柔时,正巧看见她晕倒,他们一起长大,江沐柔的父亲是承王的先生。 皇帝钦赐恩典,他的先生只教他一人,先生才情兼备从小秦睿就喜欢围着先生问问他,后来大了通常与先生讨论就是一两个时辰,如果在先生家里江沐柔就会为他们准备茶点备些酒。 他与先生谈天说地江沐柔就安安静静在旁边为他们斟酒,就这样待到承王要到娶妻的年纪父皇要给他指婚时,他才发现原来心里早已经住下一人,那人似润物无声,恬静,静美,看似无关重要,却已经重的他不舍挪开。 江沐柔醒来就是在秦睿怀里,系统真是下了狠手,这次要比以往重很多,如果不是因为还要做任务,估计系统都有注销她的心思。 头还是一跳一跳的疼,身上却舒适的很,好像有谁护着她轻轻柔柔,力度控制的很好,生怕她难受似的。 “柔儿,醒了?” 头顶传来好听的男声,男声温柔至极。 江沐柔视力还没有恢复,抬头看向声音先看到的是一个迷迷糊糊的轮廓,她紧紧皱眉想要看清来人是谁。就被男人重新拉回怀里,男声在她耳旁道:“是我,柔儿,我是你的秦睿,我回来了!” 江沐柔刚才的神情在男人眼里就是不敢确定的惶恐,他问过他的贴身丫鬟,这一个多月她家小姐总是时不时的面色苍白严重的时候还会晕倒,来来回回找过几个大夫都说小姐是心思郁结导致的。 时间与他在边界上战事吃紧的时间一致,他的柔儿就是为他担心所致。 秦睿心里被暖暖填的满满的。 “柔儿,我回来了,你不用再担心,我们这就回京城复命,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我要用我的战绩让世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真真正正的承王妃,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在一起。生死不渝!” 江沐柔有些懵,头脑高速运转后,却问出了最无脑的问题:“你这么会在这儿?” 他不应该在这里按照书中进展她会到战场找到他,并且还会为了他当下一刀,虽然剧情有些无脑,堂堂战神级别的亲王竟然需要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挡刀?可原书的剧情就是这样的。 可现在她还没到战场人这么就回了?还有魏简!因为擅自做主刺杀魏简后,这个傲娇的系统就不给她看地图和故事线了,现在她脑海里的剧情还是刚来这个世界时,系统给她看的正常故事线。 江沐柔沉思究竟错在哪里?现在是魏简应该已经被他的妻子和顾亦衡联手陷害,深陷泥足,顾亦衡借着想要巴结他的县令之手将魏简引以为傲的右手废掉,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先生曾经夸奖过魏简书写优美,有前朝大书法家之遗风。 多年前的夸奖却变成了今日的祸端!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江沐柔恍惚隐隐知道了,哪里不对! 五组织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杀手,她找的还是五当家的,一个手废之人,还是书生,这么会派出三个高手,不仅没有杀死他,还让他们损失了一人? 难道魏简没有废手?还有人帮助他吗? 江沐柔额头已经渗出细汗,起初她以为没有除掉魏简是因为魏简是故事里一个重要的推动线,这个世界不会轻易让这种推动线死掉,可现在看来完全有可能是魏简哪里出现了大量改动。 原书中魏简投过这件事彻底黑化,从而找到楚墨乔投诚端王。 可现在?! 江沐柔在意识里狠狠拍拍系统让系统给她个交代! 可傲娇的系统依旧在装死! 江沐柔自己的猜想吓了自己一跳!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错误?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第四十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魏简回家修养已经五日,这五日来访之人络绎不绝,还是魏简有先见之明和县令提过自己要修养的事情,县令也是个心思通透的命人将去往魏家唯一的道路封锁了。 无论来人是何目的都被路上的守卫劝退,在这种情形下魏简才能安安静静的在家里过上舒心的修养日子。 尚晚棠这些天也是绞尽脑汁给魏简做好吃的,魏简底子不差,伤口恢复的很快。 也不知朝廷是怎么了,一连几天都会收到要求魏简速去上任的信函。 信函之文公式化严谨,行云流水寥寥几句就是催促,县令也觉得事有蹊跷可说不好蹊跷在哪儿? 他任命哪会儿无人催促,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抵达当地回复信函即可。这次朝廷似乎急迫了些,许是凌县空位已久才会这么着急。 可无论怎么说魏简越早上任对他的优势就越大,就坡下驴县令也开始催促魏简快些上路。 尚晚棠恼的不行,魏简这次是在鬼门关里走过一圈,元气大伤,伤口未愈,这些人一个个都比魏简还要急,可看着一幅幅焦虑的面容那个不是为了私心,为了他们自己! 县令还在说,尚晚棠实在听不下去起身就要回怼,手被魏简轻柔拉住,还在病床上的魏简对县令道:“县令所言极是,你我能为朝廷效力是你我的荣幸,是应该趁早上路才是。” 尚晚棠?……魏简你大爷! 魏奶奶这些天还是老样子对魏简的任命和即将到来的离别看的都很淡,尚晚棠为奶奶整理衣物时和奶奶聊过,奶奶笑着说:“简儿小时候就在外面求学,这么多年在外面的时间要比家里长的多,他能照顾好自己,我这个眼盲的奶奶只要不给他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尚晚棠将秋季的薄衣放在冬日的厚衣上,心里是瑟瑟的滋味,魏奶奶哪里是不淡淡的不在意?是她太在意了! 翌日,魏简起得很早,面色苍白更衣,洗漱将自己打扮的整洁有序才坐上县令为他准备的马车。 孑然一身的先生,早起的晨光照在他打坐冥想的脸庞,不怒自威,生人勿进。 魏简无声走进端端正正跪在先生面前的空地上。 先生丝毫未动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还是轻叹道:“扰人心性。” 魏简依旧跪在地上行礼道:“学生知罪!” 先生目光瞧着魏简的伤口:“官场险恶多余数倍,你今日也算是领教了。” 魏简态度端正道:“学生下次会注意!” 先生轻嗤:“以有软肋,何来注意?” 魏简抬头与先生对视,目光坚定:“是软肋,亦是盔甲!” 尚晚棠来到店里,开业半年多的小店,因为商品优势,门前总是有人排队。 明天就要走了,店铺的牌匾是她亲自选的,店面的装修是她后来改的一点一滴,门内的小七小八在给顾客打包,厨房散出阵阵香气,赵六在哪里忙活。 来到这里才不过半年过的时间,生活的密度远超过她曾经的二十多年。 有老主顾看见她:“尚老板!” 小八从忙碌中抬头,看清来人丢掉油纸包,整个人就扑了上来:“姐姐!姐姐!” 尚晚棠笑意盈盈的抱起小八,手上的分又重了。 赵六听见声响也从后面出来,他身上穿的围裙是尚晚棠自己的,她在练习女工的时候在上面绣上了两朵牡丹,只是她做糕点的手艺一流,绣花的技艺真是不敢恭维,想必没人知道那一大一小的红色团状物会是两朵牡丹。 身后有老主顾问:“尚掌柜,新品什么时候上呀?我家那小的天天问呢?” 旁边有人给了他一杵子压低声音:“人家都是县令夫人了还能给你做吃的?” 问的那人怔愣后恍然。 身份不身份的都是外人给的她不介意,赵六听闻神色有些黯然。 “各位老主顾都是从我微时到现在,即便我尚晚棠今后不能在为各位做点心,从即日起小店正是归赵六小七小八三兄妹所有,上新计划不变,还请诸位老主顾依旧关照小店。” 众人欢呼,店面不倒还会上新,这才是他们最在意的事情。 当天下午尚晚棠第一次将火炉点燃,同时将蜂蜜蛋糕几款初级入门的面包的做法教给了赵六,她没有给笔记,赵六虽然在识字可现在掌握的只算入门级别。 这些食谱就是他们三兄妹未来的安身立命的法宝,只有牢牢记在脑子里才不会被外人拿取。 尚晚棠知道同时让他们记住这些太困难,还好不仅赵六小七小八记忆力也很好,你记一个我记一点,四五个食谱就可以了。 她特别和他们交代做糕点不能故步自封,与心思有创意就可以创造出更多的食谱。即便前期不能掌握多次尝试以后一定会有所收获。 待到四人从厨房里出来,空旷的大厅里有一白衣男子坐等已久,翩翩公子,如润如玉。 尚晚棠还有一个地方要去就是田府,田府的小少爷盼望她回归很久了。 看着田家小少爷委屈的眼睛,尚晚棠只能用望眼欲穿形容。这段时间她拜田府的月银缓解了不少压力,所以临行前她必须来田府拜访,听闻尚晚棠要走,田家小少爷更委屈了,才几岁的小娃娃接受不了美味就此消失,也顾不上礼教大声哭了起来。 尚晚棠早有准备将下午做好的蛋糕和面包呈给小少爷,小少爷闻到香香的味道顿时就不哭了,接过蛋糕就吃了一口,双眼发亮的他,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块蛋糕风卷残云的吃光了。 尚晚棠告诉她这是赵六店里的新品,如果想吃去店里买就好,小家伙刚刚哭过的眼睛亮晶晶的重重的点头。 拜会过田府,魏简没有带尚晚棠直接回魏家,她们在路上还遇到了一位大娘,大娘听闻魏简要启程凌县,特意来找的他。 大娘是凌县人士二十年前嫁到这里,她在凌县还有一个弟弟只是太多年没有消息,这些年书信是一封封的邮,却都没有回音。她儿时凌县就缺水,这些年听闻更甚,她年纪大了走不回去了,特意来求魏简,如果能联系上家人,能否告知她消息,即便家中已经无人也好过她在这边鞭长莫及,胡思乱想。她还给魏简了一只小兔子,儿时的玩具出嫁时还带着,如果弟弟还在就会知道是她了。 魏简接过小兔子,安抚了大娘的情绪,就带尚晚棠出城门了,可他并没有带她踏上回魏家的路,而是走上了另一条路。 天色已经渐渐暗沉,尚晚棠好奇:“我们不回家吗?奶奶还在家等着呢!” 魏简却未作答。 第四十一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魏简带尚晚棠来到瀑布前。瀑布前的空地上焕然一新,红色的绸缎欢庆喜气。 魏奶奶,赵六,小七,小八还有为她赊过米面的粮店老板,牧场老板,做牌匾的徐师傅和铁匠一家,和身着锦衣华服的田家老爷夫人与小少爷。 小少爷看见尚晚棠嘻嘻一笑,挑眉的样子好像在和她说刚才我的演技不错吧。 尚晚棠忍俊不禁,小小人精,成年还得了? 魏简用心的将她这段时间里有交情的人都请了来。他们身后好像还有一个人影,那人半蹲身子极力掩饰在众人之后,尚晚棠皱皱眉,赵六看见笑呵呵的将人从后面拉了出来。 “尚海!姐姐成亲别在后面贪吃了!”赵六打趣着缓解了尴尬。 尚海长高了不少,也精瘦了,每日辛勤劳作再也不复往日的白胖,他现在的皮肤就是下地劳作的状态,黝黑却健康。 他的母亲柳氏已经判了,判了三年。按当朝律法欺诈,恐吓都是恶意极重的重罪,柳氏的刑期应该是五到十年。 之所以能判的这么轻还是尚晚棠给衙门写的一封宽恕信,尚晚棠从没说过,是判刑后从师爷哪里才得知。 尚海感谢尚晚棠的大恩大德在对比自己曾经的犯浑,真是想要找个地缝进去。 尚晚棠可不在意柳氏判刑多少,那封宽恕信是一晚在梦中,尚晚棠见到了原身,原身不愿正面面对她,可原身说她做的这一切她都能看见,她感谢现在的尚晚棠能帮助她取回母亲给她的遗物,她说她要走了,能不能恳请她宽恕柳氏,柳氏虽然恶毒,跋扈却也是为了她的儿子,如果她见到父亲实在不知应该如何交代。 原身的声音轻轻柔柔从声音就知道这是一个被家教束缚的女孩子,投江可能是她做过的最为‘叛逆’的事情。 见尚晚棠迟迟没有回复,原身有些急迫,背对着她跪下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那晚尚晚棠是被魏简唤醒的,清醒后发现自己全身已经汗透。 翌日,一封宽恕信函出现在县里的书案上。 尚海犹犹豫豫,言语哽在喉间,最后才缓缓道:“姐~~~” 尚晚棠拍拍他,相视一笑。 小八笑嘻嘻的上来怀里抱着新衣,拉走了她。 不知道这个地方魏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又着手准备的,她更衣的地方设置在原理瀑布的地方,还有帘子搭建成更衣间。 小八抱着凤冠霞帔笑的美滋滋,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喜欢的莫过于就是这些了。开始思春的年纪还有什么比一场亲事更令人向往的? 小八心里美美的可凤冠霞帔穿着起来极为繁琐,礼节很多,小八没穿过,尚晚棠这个现代人更是不会了,两个人都着急的开始流汗。 好在田夫人在外面轻问:“魏夫人,是否需要帮助?” 太需要了,小八想都没想拉着田夫人进来。 两个人忙活一件衣服还没穿对,田夫人:“我来吧。” 将新衣全部退下从内到位一一为尚晚棠换好,田夫人动作轻柔,换衣途中对魏简也是夸赞有加:“魏县令眼光出尘,不仅面料舒适,自画的款式也是绝色,如果不是魏县令私人订制,这款嫁衣即便在京城也是达官贵人那样级别的人才能享用的。” “这不是你们店里的常规款式吗?” 田夫人将最后的腰带系好:“这款嫁衣是魏县令三个月前就预订的,前期的图案更为复杂,即便是我们家里顶尖的绣娘也无法完成,魏县令原是不想改的,最后是我们老爷亲自出面与魏县令交涉,魏县令才将图案化繁为简,即便这样我们也用了三月才制作完成。魏夫人,魏县令有心了!” 三个月前是她腿伤时,那时魏简在什么?每天陪他,推她散步还要负责她与魏奶奶的饮食。 尚晚棠抚摸着腰带上的祥云出海,嘴角露出笑意。 当田夫人扶着尚晚棠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皆神色诧异。 众人已经看惯了她在店里麻利的一面,如今眼前的人一声大红色嫁衣,嫁衣上铺满祥云,星海,而上妆的人就如同坠入凡间的仙女,一颦一笑皆为灵气华点,举手投足伴随日月点缀。 魏简身后传来吸气声,众人都没想过尚晚棠上妆后这么的判若两人,这么的仙气十足。 众人震惊尚晚棠的改变时,尚晚棠也在震惊魏简,看惯了魏简的白衣书生装,今日的魏简也是大红喜服,他今日的气质与以往不同,没有了往日的疏离。 尚晚棠与魏简并肩而立,笑的最开心的就是魏奶奶。 太阳已经下山,周围虽然有灯光,可魏奶奶还是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心,两个人站在一起是什么样子她不知道,可这并不妨碍魏奶奶激动的热泪盈眶,她等这一天多久啦? 今日终于安慰儿子与儿媳的在天之灵,这样大喜的日子魏奶奶竭尽全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她抬头望天心中默默问苍天:“你们都看见了吗?” 一阵暖风拂过魏奶奶的脸,拂去她眼角的哀伤…… 县令姗姗来迟在他的见证下尚晚棠与魏简正式成为夫妻。 魏简懂她,都是熟悉的人婚礼过后不能直接送入洞房,尚晚棠也不在乎这些礼节,明天她就要和大家分离了,今天的聚会也是离别,与大家一同畅饮,即便是不胜酒力的魏奶奶今日也喝上了三杯。 赵六今日喝得不少,他需要醉一回,再醒来就是新的自己,有些事情不用言明。 大红喜服的魏简提着一壶酒来到他身边,两个男人并排坐,面前是热热闹闹的人群,小七,小八铁匠的女儿和田家小少爷玩成一团,嬉嬉闹闹好不欢快。 魏简将酒杯倒满敬了赵六一杯:“我未归时,街市上,有劳!” 赵六碰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之后两人男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赵六没头没脑的吐出一句:“如果不是你,我必竞争到底!” 魏简一点也不意外,神情自然起身离去。 赵六面上浮现出不符合年纪的沉稳:“朝廷水深,仕途莫测,如果有日她伤心,我一直都在!” “此生此世,来生来世,你都没机会了!” 酒精上头的赵六瘫在草地上,仰望星空,心里堵堵的,却也踏实了不少。刚刚魏简的回眸他看在眼里,哪里有杀意! 瀑布之上,五当家与百川看着眼前欢乐的一幕,百川的手握的死紧。 他指着下面欢乐的众人:“五当家的,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们开心吗?” 五当家沉声道:“不急!不急!” 第四十二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被抱着回来,酒后的人面颊泛红,身上的大红喜服还未褪下,凤冠早已不见踪影。 神志涣散,嘴里还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吐字不清隐约听着像是“老娘要做大做强,开店!全国连锁让皇上都来我这消费!” 魏简忍俊不禁摇摇头,度数这么低的果酒都能喝成这个样?转身准备去取毛巾却被人拉住。 尚晚棠无意识的拉着魏简呵呵傻笑,醉酒的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手下一个翻转坐在魏简身上,魏简微微蹙眉。 尚晚棠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魏简:“嘻嘻,小哥哥你好帅呀!” 魏简眉间痕迹更深,又怕她坠地,双手稳稳将人扶住,尚晚棠原来越近,在魏简眼里越来越大。 “啪!”清脆的声音是尚晚棠双手拍在魏简脸上,迷迷糊糊的人捧着魏简的脸凑近道:“你好帅呀。嗝~~~~” 魏简轻笑,真是醉的不轻,他懒得理会,起身要去拿手巾。 没有听见回答尚晚棠神情不悦的将魏简的头搬正,凝眉说道:“可比我们家魏简差远了!” 魏简挑眉:“谁家的?” “我家的!”尚晚棠凝眉更甚:“挺好看一小伙子,这么是个傻的?” 指指魏简的眼睛:“你这眼睛和我家魏简很像。” 又点点眉毛:“眉毛也像!” 还摸了摸魏简眼下的那颗血痣,“嘿嘿,这个痣也像,只是我们家魏简的血痣比你这个好看!” 魏简被拂的心痒,多年的教养,多年养成的心性都在这一刻瓦解,手上力度越来越重。 此时的尚晚棠已经来到魏简的唇周,小指压在唇上:“唇也像,嘿嘿!嗝~~~” 说完笑嘻嘻的人整个倒在魏简身上!睡着了~~~ 几秒钟的功夫鼾声已经响起! 魏简…… 商住城 商住城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个通商城镇,南来得北往的都不能直接进京城。 无论是国内的国外的商人都要先在商住城落脚检查,无误后才可发放进京文牒。 所以商住城是极为繁华却也极为嘈杂的地方,这里都是官兵和商人,本地人极少,除了几家客栈几乎看不见几个本地人。 一西域装扮的人挺胸阔步迈进客栈,他身后是一男一女,女的面纱遮面,男的帽檐压得很低,二人双手紧握,无论从衣着还是动作外人都会认为他们是一对新婚夫妇。 三人进来时客栈老板余光瞟见人,随后快速对着小二使了个眼色。 小二笑脸上前:“几位客官,您们是打尖还是住店呢?” 壮汉用他粗犷的嗓音绕过小二,直接对掌柜说道:“开个雅间。” 小二在老板的示意下带着他们来到了单独的雅间。 帽檐很低的男人牵着面纱掩面的女人落座后对小二:“劳烦去请老板过来。” 小二面露难色:“客官?您这儿?” 壮汉一把拉过小二不耐烦:“让你去你就去,哪有那么多废话?”随即还往小二手里塞了一块银子。 见钱眼开的小二随即笑道:“几位贵客您稍等,您稍等咧!” 看着小二撒快花跑的样子壮汉轻嗤:“宵小之辈,一锭银子就能开心成这样?这样见利忘义之辈,我张棉花在战场上见一个打一个!” 你没听错,眼前这位壮汉的名字就叫张棉花,他家是种棉花的农户,他出生那年棉花大丰收,可带来的不是利益而是低价的恶意竞争。 听闻那时张棉花他爹,看着丰收的洁白棉花天天愁的吃不下,睡不着觉,他妻子已经怀孕,快要临盆。 张棉花他爹却联合的附近的农户,将棉花打包整理好,为了更高的价格,他们决定带着棉花去更远的地方。 相公为了这个小家要远行,妻子没有阻拦,可是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要生了,当爹爹的要给孩子留个名字。 张棉花上面已经有五个姐姐了,这胎他爹早就不抱希望是个男孩,随口道:“棉花,棉花。张棉花!” 他娘不干!要是个儿子这名字也太难听了点。 还想说什么,张棉花他爹一记眼刀他娘就止了嘴。 没成想还是真个大胖小子,官府的人来登记时,也不知道是她娘生气还是怎么的,直接就把张棉花的名字给报上了。 等他爹收获满满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年,听着自家儿子的名字,呆若木鸡! 这个名字从小到大给张棉花带来不少笑话,可张棉花体格健硕,笑过他的人最后都是鼻青脸肿,张棉花虽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可他就是这个性格,你咬我一口,我就要从你身上咬掉一块肉。 家人都觉得张棉花性格不适合再待在家里,才十二岁的他,作为家中独子的他,就被送到了军营。 时光荏苒,十五年后的今天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无论是我军还是敌军都只知道承王秦睿身旁的有一个忠心耿耿,骁勇善战还不怕死的张副将! 秦睿奉诏书归京本不必路过商住城,可江沐柔这些天一直很奇怪,时不时脸色苍白,头痛欲裂。眼看离京城越来越近,她更加不安。 昨天江沐柔好像鼓足勇气对秦睿说道:“不要回京,不要进宫,皇上已经不在了,这些都是端王的圈套!” 江沐柔语速极快,仿似有人追赶般,说完人面色惨如白纸,直接昏死过去。今日清晨才苏醒。 之后秦睿怎么问她都不回答了! 这个系统应该恨死她了吧,江沐柔揉揉还在剧烈疼痛的脑袋,昨天那么大的电流,那么强的压力,她真一瞬间感觉这个系统已经有和她鱼死网破的准备。 系统是可以抛弃世界的,虽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样做。 可昨天江沐柔真实的感受到系统想要抛弃这个世界,直接带她回去!任由这个世界自生自灭!可一向冷静理性的系统最后还是恢复理性没有直接带走她。 老板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搓着手快步进来:“几位客官找我有事?” 张棉花最烦这幅嘴脸,可主子交代的事不能不做,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袋子,直接丢在桌上。 袋子里分量十足,轻轻一抛接触到桌面依旧发出重重的声音。 掌柜冒光的眼见移不开:“您问,您问!小的都说!” 第四十三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老板精明的很,进门时他就知道这三人不是商贩。 首先,来他这儿住店的都是南来北往的走商,即便在注意仪表,也不可能三人都如此干干净净。 其次,走商之人身材健硕可以理解,可眼前这位壮汉明显不是一般人走商之人能达到的。 看着身形气质?倒是和守门的精壮卫士有几分相似,只是他杀气更甚。倒像是常年驻军在外双手染血的人。 上面这些只是老板在瞟他一眼后得出的结论。 最最让老板确定的就是他们三人中间的女眷。 走商也不是完全不会带女眷的,只是那些女眷要不然就是能和爷们一样的有武本事,要不就是有特殊技能。 好比经常来他这里住的那个渔家女,她是随队的唯一女眷,人不高也不强壮,可她就是有一个本事,同样的一颗珍珠在别人手里和在她手里呈现出来的效果完全不一样。 好的卖品意味着更高的价值,所以即便千里之余,这些走商都会请她来,一路好吃好喝好照看,人说不走就不走,当成奶奶供奉不仅高价还要诚心求来,这是本事。 眼前这位女眷虽然面纱遮面,可露出来的一隅惨白的吓人,怕不是要死了吧。哪有走商会带这个晦气出门? 老板远飘的思绪终止在壮汉的一声吼:“我们主子让你坐!” 老板回神,端坐椅子上,心中闪过狐疑这?是我家吧? 相比于张棉花,秦睿态度随和不少:“请问掌柜的,这些天京城是否太平?” 老板眼前一亮:“太平!太平!这朗朗乾坤,太平盛世,边境祥和的还有什么不太平的。” 秦睿微微蹙眉,张棉花抬手将钱袋收回。 老板急了,整个人跳起抓住钱袋:“客官,您是想问这些天京城有没有反常吧?” 老板将钱袋轻轻按住,对着张棉花和颜悦色:“您老人家歇歇,拿着多累?” 张棉花冷哼,将钱袋重新丢到桌上。 老板也不在打哈哈:“我想想,我想想!”老板凝眉,他真是不知道京城有什么反常。可眼前这么大一包银子在和自己招手。 凝眉思索间他还真想起什么:“哦。对了。客官大约是十天前,京城附近的军队有过一次调动,听说是什么联合练军,城门当时还封锁了半日,那日我表弟要进京给她媳妇买飘香斋的糕点,飘香斋糕点只卖半日。结果城门封了,人也出不去,他那媳妇好生气恼。” 秦睿眉间的川字有些深了:“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就半日的时间,朝廷要练军我们这些百姓能说什么?下午就恢复正常了。” 张棉花可没那个好脾气,嗓门大的他嚷道:“你在想想!想仔细些。” 老板搜肠刮肚才想到有什么不一样:“那个,客官,商住城的守门军换了算吗?” 秦睿示意他说下去。 老板继续:“守门军是在那天开门时直接换掉的,原来的守门军我很熟,老郑在这个位置也快五年了,您知道的我们这里南来北往,有些人的货物是活物,不能耽搁太久,这些人又不想排队,有时会给老郑些……” 老板看看一身正气的张棉花,咳咳。 抹了把头上没有的冷汗:“客官这个您懂得,交易嘛,用钱换时间,其实挺正常的,就这样老郑算发了,早就听闻朝廷里有人参守门军,他也在其中。” “老郑根本不在意,他说他们是直属皇上的军队,那些酸臭文人就是瞎耽误功夫,没成想老郑上个月刚说完,这个月整个队伍就换了。” “新来的队伍我们也不认识,那叫一个铁面无私!曾经走活物的那些走商最是叫苦不迭。” 老板笑笑:“这不?我们在这里开店当然是广结人脉才好,我也想请人家队长来吃放,可人家理都不理!” “你知道新来的队长叫什么吗?” 老板凝眉:“好像是姓宁?他们叫自己什么铁军。他们口风很紧,旁的这些日子我还没打听到。” 秦睿脸色更不好了,自诩为铁军的只有他二哥手下的那只队伍! “现在可还有方法进京?” 江沐柔忽的手指攥紧,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秦睿感觉到拍拍她的手安慰。 老板不想蹚浑水,摇摇头:“没有!” 张棉花直接将人拎起:“嗯???” 双脚离地的老板惊恐万分,这些都是什么人呀,他开店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今儿他算是开了眼了,一言不合就拎人? “有,有,有。”老板哀求:“客官您快让这位壮汉收了神通吧。” 秦睿示意,张棉花才将人丢到地上。 重回地面的老板拍拍胸口,在看张棉花的眼神更是恐惧。 “主子我去!”张棉花挺身而出。 秦睿摇头,这次他非去不可。 老板将他们带到房屋后院,这里应该是老板的卧房,老板来到卧房书案这里,手指摸索着书案下方,找到机关按下。 书案下一个小小的暗门豁然开朗。 老板恭敬:“劳烦您弯下腰同小的一起来!” 白日的暗门里黢黑一片,张棉花很是警惕,作势就要上前。 秦睿抬手拦下,示意他照顾好江沐柔。 随后与老板一同进入暗道,暗道入口虽狭窄,里面却是另一个房间。 房间里都是箱子,看来老板这些年收入不菲。 老板摸摸鼻子笑着说:“小本买卖,入不了您的法眼。” 在往前是一条不算短的长廊,在长廊中间的位置材料发生的明显变化,在往前就是暗门的出口。 老板砰砰砰敲了三声,对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着咔塔一声响暗门从外面打开,开门的是一年轻妇人。 妇人看着老板身边的秦睿有些诧异。 老板道:“贵客焦急回头说。” 秦睿找老板换了一身衣服,老板叫妻子拿来家里仆人的衣服有些愧疚:“贵客,这是家里唯一能找来与您身形差不多的衣服了,您看?” 秦睿不疾不徐接过衣服,从容换上。 有句话叫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可秦睿从小就生活在皇宫,身上这身仆人衣服这么看也不像是他的。 年轻妇人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被她相公的一记眼刀止了声。 秦睿临行前对老板说道:“我们来时的长廊是挖空的城墙吧。” 老板额头出现豆大的汗珠。 秦睿笑笑坦然的走出大门。 秦睿前脚刚走,老板就瘫坐在地。 他的妻子紧张道:“老钱要不我们报官吧,就说家里来了贼人。” 老板一把捂住他妻子的嘴,压低声音:“你可别说话,你不知道当朝律法,破坏城墙墙体者可判绞刑!夷三族!” 被捂住嘴的妇人眼睛倏地睁大。 骑虎难下的老板只能盼望这位不知道名的人平平安安的回来! 第四十四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第二天起床时头重脚轻,扶额长叹,果然无论是原来的还是现在她都不适合喝酒。 醉前记得的最后一幕便是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星星点点,灵光浮动,满天繁星,似梦似幻。 窗外魏简与县令谈论着什么,县令的手下忙着将行李搬上马车。 魏简行事低调,即便要走马上任依旧没有几人知道。 即便这样也阻挡不了想要攀关系的人,魏家门口有马车,还有官兵在搬行李,魏简要上任的消息不胫而走。 门前已经围上许多村民,每个都跃跃欲试想要给这位新上任的陵县县令留下个好印象,谁知道以后能不能用上。 尚晚棠换上新装,已是县令夫人的她今日不在是姑娘装扮,而是换上了一身与妇人装扮。 原身才十五岁,青春期的身体这段时间身高长了不少,五官也不再是可爱的圆润,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体五官愈发精致。 妇人的装扮正好可以将她的气质推向另一种高度。随手将发髻固定,走出房门。 还在与人交谈的魏简下意识回眸,人怔在原地。 尚晚棠一袭红色新人装,衬得人白皙通透,虽未施粉黛,可依旧难掩容颜娟丽,眉目舒展,眼神灵动,完全像是还了一个人。 县令随魏简的眼神看去,这是换了一身衣服,改了一个发饰,尚晚棠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县令微微皱眉,尚晚棠他见过很多次,曾经的印象是什么来着? 思索半晌好像记得的就是在监狱时那双不认输的眼睛,没成想就是这么个小丫头,装扮上尽也是如此出众。 县令一直拉着魏简,交谈间看似谆谆教导,实则就是在说,魏简呀你们以后同朝为官,你还是咱们县出去的,以后要是高升了不要忘记他之类的。 尚晚棠懒得听这些院子里人很多,唯独不见奶奶身影。 轻扣奶奶的卧室门,奶奶带着鼻音的声响传来:“进来吧。” 尚晚棠推开门奶奶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是一把镰刀和一个小老虎的枕头。 尚晚棠很清楚镰刀是魏简爷爷所用之物,枕头是奶奶唯一的孩子也就是魏简父亲的儿时之物。 睹物思人的魏奶奶眼睛红红的。 尚晚棠关上门将外面喜闹得喧嚣隔绝在外。 魏奶奶抹抹眼泪,努力让自己换上笑脸:“孙媳妇穿这身真好看。” 尚晚棠笑笑,上前抱住她:“奶奶想哭就哭吧!” 这次不直接带奶奶上任是他们三人协商的结果。 原因有而最重要的是陵县地处偏远,这些年常年干旱,听闻生态环境十分恶劣,奶奶身体不好,还是在家里安全。 县令不一定会常来,可他一定会派手下时不时的来看望奶奶。 县令出身于魏简差不多,只是他是他们书院唯一考取上功名的人,没有任何仕途基础的他会毫不意外的抓取任何有价格的关系。 发榜当天县令就给顾亦衡和他的父亲写过贺信,还叫人不远千里的呈上厚礼。 或许是送礼的人太多,派过去的人都没见到顾亦衡就被请了出去。 故而魏简这里他绝对不会放弃,奶奶他一定还照顾的很好。 魏简对奶奶什么样,尚晚棠这段时间都看在眼里,如果这边安顿下来,他一定会马上接奶奶过去,现在只能先委屈奶奶了。 魏简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温馨的一幕。 京城 秦睿避开人群,京城中排查比以往更甚,巡逻的士兵也比原来增加数倍。 礼部,刑部的大门前,曾经百姓可以自用走动的地方,此时已经在百米外封禁,出入都需要出示名帖。 百姓生活看似没什么变化,可以与他离开时已经变化巨大,最明显的就是路上攀谈的人少了。 买家买完东西就走,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可已经充满警惕,颇有种人人自危的味道。 走过城门,城门看守不仅全部是新人,而且排查更是严格,如果不是那条暗道,他是进不来的。 京城消息最集中的地方不是官府部门而是茶楼,虽然里面的消息真假难辨,且被传得走了样。 百姓多会将这些当成饭后谈资,聊聊就散了。可朝廷内部人士如果有心,将这些消息抽丝剥茧,分离明确大致就能看到事情本质的样子。 秦睿没有去最大的茶馆,而是找到距离皇宫最近但也最小的茶馆,几张椅子的那种。 来到最角落,点上一杯茶,刚刚落座身后就来了一直走商的对于。此时的他是仆人装扮,没有人注意他。 走商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从打招呼中就能看出他们和老板很熟悉,刚坐定就扩声问老板:“老板!这京城怎么怪怪的?上次我们哥几个来也不是这样呀!”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听见他这么问差点没把手里的茶壶给扔过去,走到他们身边压低声音:“客官,您们常来别说我没提醒,这次别等识货的买家,直接找个店铺全给他,赔点没关系,出手就抓紧时间回去,千万别停留!” 男人不解,他们两个月就会来一次,卖的是山货,一年四季商品都不一样。这么多年已经积累不少买家,其中不乏达官贵人。 这次进京同样是先给他们送货,可有些家门都没进去,走了一天送的人数还不到往常的一半。 男人拉住老板还想问。 多年的老主顾,老板咬咬牙:“端王进宫已经十天没有出来了。” 走商不是京城人,常年野山跑性格豁达的很,哪里懂得这些是什么意思。 眼见男人还要问,老板一把捂住他的嘴,声音更低了,几乎是贴在他耳旁:“端王带军进宫,十日未出,皇帝十日未上朝,要变天了!” 说完老板松手,走商男人脸上已经泛白,大碗茶一饮而尽起身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恭恭敬敬给老板行上一礼,带着队伍走了。 老板去擦桌子才留意到还有一人,见他的衣着也就没在意,收好钱就去后面烧水去了。 老板没有留意到的是,秦睿桌下已经握的发白指节与青筋暴起的侧脸。 第四十五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县令安排的马夫驭马技术极好,而且对路况很熟。 可即便这样尚晚棠还是被颠簸的受不了。 马车摇摇晃晃,平坦的管道还算舒适,一旦遇上路况不好,摇晃是常态,颠簸起来真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魏简还好毕竟身体扛得住,尚晚棠差多了,脸白的吓人,吃不下东西,这些天已是肉眼可见的消瘦。 魏简心疼的不行,朝廷还在催促,路过的几个官府驿站都有他的官文。 内容都是陵县大旱,上任县令自缢,县令之位已经空缺已久之类的。 越靠近陵县了解的越多,心思缜密的他感知似乎前途并不会顺利。 就这样跌跌撞撞二十天以后,在尚晚棠已经轻度脱水时,他们来到了陵县。 进城时魏简没有表明身份,城门出奇的松懈,守城的士兵几乎没有任何检查就放行。 黄昏时刻原本应该喧嚣的街道上空空荡荡,伴随一阵闷热的暖风吹过,干燥已无法形容。 木质的店铺门因为干燥开裂,应该是颜色艳丽的旗帜也因为暴晒,不仅褪色且只剩下不到原来的一半。 空气中有热气蒸腾的味道,闷热里是令人难耐的干燥。 从进城到现在只遇到守门的那两个士兵,他们都是唇角开裂的样子。 马夫找到一家标有客栈的牌匾,可是店铺却大门紧闭。 上前扣门,很久以后一脸倦色的掌柜才来开门。 掌柜神情中还有些不解? “客官是要住店吗?”十分不确定的询问。 得到肯定答复后,掌柜眼里闪烁金光,笑着将他们三人迎进来。 一行三人进店后才发现原来客栈很大,尤其是大厅中间还有一个很大的舞台,舞台虽年代久远却难掩当年华丽。 客栈前面是舞台,后院才是客人居住的地方一共两层,如果都住满将会是何等热闹? 可现在的后院有些地方已经落满灰尘,偌大的客栈独有掌柜一人。 魏简扶着尚晚棠,掌柜先给他们开了一个房间,马夫单独一间。 尚晚棠不舒服,很不舒服,原本就面容白皙的她,此时已经面无血色。 人不舒服精神却不错,扶额傻笑,儿时看电视剧总觉得策马狂奔潇洒痛快,来真格的坐马车都受不了。 魏简要给她倒水,拿起客栈的水壶空空如也,自己的水袋早已经空了。 起身去找掌柜,掌柜人在厨房准备晚餐,给他们的食物是面条,只是水少的可怜,几乎无汤。 掌柜得知魏简来意,小心翼翼的将储水杠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倒出小半碗清水。 掌柜严谨小心,这半碗水来之不易。 与掌柜的闲谈中,魏简知道陵县颓败成今日的原因。 掌柜是地地道道的陵县人,他说三十年前陵县还是附近有名的县城,周围有很多零落的小村庄。 人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因为与领国相近,通商使这里繁华异常,他前面的那个舞台就是那个时候搭建的。 那时候客似云来,客栈两层都能住满,那时的陵县都是生机勃勃。 虽然陵县外是一片延绵千里的沙漠,可曾经的陵县却是植被茂盛,水源丰富,人们都叫这里沙漠绿洲。 回想到这里掌柜感叹如果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呀。 “之后来了个新县令这里就都变了!”掌柜看看魏简:“那个县令当年和你的年纪相仿,意气风发的年纪,野心也大,他觉得陵县太小了,如果能把陵县扩张,陵县就是这里最重要的县城!” 掌柜长叹…… “唉!县令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先把围绕陵县的树木砍伐过半,之后就是建了一条边界通商的商路。” “起先人们对他的计划都是支持的,因为商路先通,哪几年通商的道路好走了,商队就更多了,来陵县的人也多,许多商队就在陵县直接交易,那时的买卖真好做只要你有商品就不愁卖。” 面条在锅里翻腾,掌柜将一颗鸡蛋打进锅里,锅中已经飘散出阵阵香气,马夫闻见味道出现在门口,肚子还时不时的发出咕噜咕噜。 掌柜继续回忆:“后来就不对了,有风沙开始进城,开始人们还没在意,后来从领国来的风沙已经大到遮天蔽日,裹挟的碎沙不仅看不清道路,还回到人肺里,常年下去就是痨病。” “那个县令当时也想了不少办法,可是树木那是一天就能长成的?年岁多了就更不好种了。” “现在的陵县就是客官看到的样子。没了商队,没了繁华,多了干燥和风沙,能走的人都走光了。留下的就是我这样的走不动的了!” “后来又来了几个县令,都束手无策,基本上都是罢官免职,前年来了个意气风发的书生县令,来的时候就说要改变陵县,还要让百信恢复到以前的生活,百姓苦了这么多年,以为朝廷真的拍来个能干的人,接过还不是一样?铁打的陵县,流水的官,这个县令倒没罢免,直接在衙门大厅自缢。” “说是留下一封信,意思是辜负了百姓,可他用无力回天,只能已死证明!” 掌柜笑笑,咧开的嘴角里是一丝血色,常年缺水的身体因为说话更加干燥,嘴角已经能看出丝丝裂口。 “其实谁来都没用,没有水,挖井建水库我们都试过,上任县令只是责任心太强了,白瞎了年纪轻轻的好岁数!” “时隔半年,听说朝廷这次又拍了个新县令,任命状派出去这么久了,也没看见人,应该是不会来了吧,但凡能和上面说句话也没有人愿意来我们这里受罪!真是不知道是哪个小倒霉蛋呦!” 原本靠在门口的马夫面色不虞,在魏简的示意下才忍住没有说话。 掌柜将煮好的面条捞起递给魏简和马夫,不多不少正好三碗,他没有给自己下面到是将余下的面汤蘸着馒头吃了干净。 魏简端着水和面回到房间时,尚晚棠的状态已经好多了。 客栈常年没有生意,房间多有破损,一点也不隔音,刚才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尚晚棠喝过水舒缓了些,即便没有胃口她也要自己吃点东西下去,不仅因为身体,她要尝一尝陵县这边的食物。 路上她虽然不舒服可依旧观察过了街道情况。 掌柜说的人少是与繁华的曾经对比,来的时候魏简看过朝廷给他的县令志,上面记录的人口数不能算少,只是人口结构偏老年,青壮力不高,即便没有离开的青壮年多半也是因为家里有老人。 尚晚棠还在思索想起掌柜的那句小倒霉蛋。噗呲笑出声。 她狡黠笑道:“小倒霉蛋!” 魏简笑笑摸摸她的头,声音出奇的温柔:“娘子可有担心?” 尚晚棠摇摇头:“不担心。” 魏简有些奇怪,就听尚晚棠继续说道:“因为有你呀!” 摸头发的手顿住:“为夫会一直在!” 第四十六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翌日 掌柜老板见昨日的三位客人迟迟没有出现前去扣门,房间已然整理干净,桌上放着银两,早已没有三人的影踪。 魏简特意早起,昨天听掌柜说了那么多,今日要在县里转转才能看的更清晰。 早起的风沙更甚,如果还不改变,陵县迟早会被掩埋在沙海里。 马夫驾着马车在县城里走了一圈,魏简看着窗外的情形,眉间紧锁,这里真实的情况要比他知道的更为严重。 县里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余下的人不多且多半还是老弱病残人士,这座靠近领国的边塞小城已经凋零,干旱,贫瘠,人口流失。如果不是地理位置的特殊性,这座城早就不在了。 马车最终来到官府,官府大门敞开,门口没有士兵把守。 魏简扶着尚晚棠下车,走过前院,走进大厅。 大厅空荡荡,却有鼾声。魏简环顾四周,在角落里找到鼾声的主人。 一个身着士兵服侍的男人抱着帽子正睡的香甜。 魏简眸光微眯,尚晚棠无奈摇摇头,这个魏简不悦的表情,看来这些人要难过了。 是的在这里睡觉的不止眼前的一个,四周只要是阴凉的地方就有人席地而睡。 这些都是官府的人,原本应是庄严肃穆的地方,凌乱的堪比熊孩子的睡房。 魏简走到案上,拿起惊堂木,伴随着清脆的声音,惊起了酣睡的众人。 那个拿着帽子的士兵最先跳起,他正在做美梦,突兀的惊堂木声响搅扰的美梦,弹起来的人想要破口大骂。 视线接触到魏简那双凌厉的眼时,整个人都停住了,出口的愤怒转变成为:“你谁呀?” 魏简不答。 “你就是新来的县令吧?” 身着队长服侍的男人缓缓起身,看似询问实则没有想要答案。 男人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衣服,看见尚晚棠整理衣服的手掌微微停留。 痞笑道:“朝廷还算有脑子,派了个有家室的来,这次不用担心上吊了,妈的,上次那个水货,害的老子白白扣了三个月月俸!” 视线从新回到魏简脸上:“新上任的!你要是想死,老子绝不拦着,只是!哼!麻烦死远点!” “袁义!”带着重量的声音打断了对话。 衙后行出一人,二十出头的年纪,青蓝色衫,腰间坠着一椭圆素玉,无论是精心修剪的指甲还是正中的束发都在提示这个极为重视细节。 来人恭敬拱手:“属下是陵县师爷孟君泽,有失远迎是卑职疏忽。” 尚晚棠注意到刚才的那些人在见到这位师爷后,都规规矩矩的起身站好,这么反常的事情魏简不会没有注意到。 果然看似平静的魏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孟君泽人如其表,那些官府士兵看着邋遢,可他管理的文职部分都井井有条。 魏简与尚晚棠的房间被安排的很妥当。 魏简新官上任,将她安顿好就出去了。 尚晚棠闲来无事,已是下午,魏简与官府的人办理交接事项,偌大的县衙就她一个闲人。 她闲不住将衙门熟悉了一遍,就上街去了,车上看与直接接触完全不一样。 陵县干旱缺水可百姓的吃食还算丰富,这里有很多她从没见过的食物,有些像是领国的商品,零零散散品种不算少。 最让她意外的是这里居然有卖香草荚,香草蛋糕,香草巧克力,香草冰淇淋等等只要是香草味道的都需要用到香草荚。 香菜独特的味道不仅适合做食品,还具有香薰功效。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有人购物却无人在香草荚的摊位停留。 尚晚棠安耐不住心里跳跃上来的食谱,上前询问价格,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常年的干燥她肌肤多出起皮红肿。 难得有人来问这些东西,这是她儿子从领国给她带回的,说是能做东西还好闻。 带回来不少她也不会用,拿到街上卖也没人买,问的多却没人买。 妇人笑着答:“夫人,我儿子说这个东西叫香草,可以做食物,还好闻,夫人问问看,多香呀,我是这里的独一份,你要是想买就便一点卖你!” 尚晚棠没搭腔。 妇人笑意更深:“五十两全给你。” 尚晚棠呆住,因为这个价格真是太太太太低了! 妇人以为价格要高了,也是五十两银子,一般人也不能一次就拿出来,自己太心急了,眼前的人看着是真想买,可不能就此错过。 妇人咬咬牙:“三十文,不能在低了!” “四十文我全要了!” 妇人呆住! 抱着满满一怀的香草荚,尚晚棠乐呵呵的回衙门。 之所以没有将价格压到三十文,是她要留着这条商路。 她问了妇人很多,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妇人的儿子随商队在外通商,走的地方很多。 每年回来的时候不多,可每次都会带回许多东西,需要的就留下,不需要的妇人就会拿出来卖。 尚晚棠要留着这条线,以备不时之需,还在家时,她会选择自己种东西,可是这里太干燥。 无法保证水源灌溉的情形下,一条相对稳定的货源就显得格外重要。 她想好了这陵县也要自己做生意,只是她现在是县令夫人的身份,不能像原来一样。 朝廷凶险,处处有陷阱,如果她太过招摇给魏简来带不好的影响就不好了。 此时的尚晚棠格外想念赵六,小七,小八他们,也不知道这几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远在千里之的赵六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机灵的小八将窗户关上。 “六哥哥,已经二十多天,尚姐姐应该到陵县了吧,也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 赵六会想起魏简最后的那个眼神,嘴角浮出笑意:“她很好!” 尚晚棠回到衙门,前面大门已经有了两个士兵站岗,门前已经打扫干净,恢复的衙门有了正常的秩序。 魏简还在议事,没有回房。 尚晚棠不知应该说陵县的治安好,还是说什么,偌大的衙门办公的文职就孟君泽一人,武职士兵才不过六人。 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仆人,全是男人的地方,厨房乱的吓人。 尚晚棠刚进去时,机敏的直接跳出来,如果她在慢点那个落下的锅盖会直接砸在她身上。 尚晚棠扶额,太乱了,餐具推在一起,食材袋子大开,才几个人竟然能弄得这么乱。 尚晚棠长叹一声,系上围裙开始干活。 边干边疑惑,那个叫孟君泽的师爷看着一丝不苟的样子是怎么忍受厨房能乱成这个样子的? 后来她才知道孟君泽对这个厨房敬而远之,他吃素与无肉不欢的士兵吃不到一起。 孟君泽自己的吃食都是清淡为主,所以那些粗犷的汉子,独享的厨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将厨房整理干净,天色已经全黑,已经累到不知道今夕何夕的尚晚棠靠坐在门槛上休息。 魏简与人议事结束,出来时面色并不好看,他身后是孟君泽与那个叫袁义的士兵。 看见尚晚棠因为打扫厨房瘫坐在地,魏简脸上浮现心疼,孟君泽看向袁义。 那个说话狠厉吗,面色更狠厉的袁义脸上竟然出现了诡异的红晕。 尚晚棠在心里点点头,知道难为情,此人可用! 第四十七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魏简这些天都很忙,忙到尚晚棠起床时人他那边的床已经凉透。 忙到天黑尚晚棠已经睡下后,不知多了过久,旁边才会有人回来,轻柔的将她拥进怀里。 这时的尚晚棠会小声嘟囔,之后安心的睡去。 魏简已在城内城外找寻水源多时,陵县迫在眉睫的就是解决干旱问题。 陵县地势特殊,远处的雪山每年积雪融化的时节,是陵县最不缺水的日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源也会越来越少。 周围都是沙漠戈壁,陵县能在这种情形下周围还有绿植全拜地势。 魏简走过陵县各处,细枝末节,棱棱角角,在偏僻的犄角旮旯在三日内都走遍了。 陵县偏僻都是街里街坊,原来通商多时还会治安情况,现在已经平静很多年。 陵县的士兵常年不在练兵,有些功夫早就荒废了。 三日后除了袁义,其他官兵都是哭爹喊娘,第三日那日不约而同的集体请假,什么家里有事,娘亲病了,孩子病了都是常见借口。 想到的先说了,后来的没借口了,请假的由头更是奇葩什么家里母猪要生了。 魏简没有难为他们,不是因为心软,而是这些无用之人跟着更麻烦。 请过假的乐呵呵就都走了,余下只有两人,一是看似吊儿郎当的袁义。 还有的就是孟君泽,孟君泽这些天的表现出乎魏简的意料,一个常年自律且能力不低的人,为什么会屈居偏远之地,只做一个默默无名的师爷? 同样孟君泽对魏简的也同样出乎意料。 外表书生气,孱弱无力,实则自律到极致。 这几天即便议事到深夜,第二日公鸡破晓之时就会看见一个额头上已经沁着薄薄细汗的人从大门外回来。 孟君泽有很强烈的感觉,寡言少语的魏县令暗藏在书生外表下的是一个极富野心的男人。 出生卑贱磨砺他的心性,与他交谈中除了引经据典更多的落地能力和卓越的眼界。 鸿鹄莫过于此,唯一让孟君泽意外的是魏简的过早成亲。 魏县令性子淡漠唯独对他的妻子尚晚棠体贴入微。 孟君泽实在是不明白魏县令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娶乡下之女为正妻? 听闻魏县令与当今状元交好,且与榜眼是多年同窗,这种交情在仕途上的重要性自不必多说。 如果魏县令能与朝中之女成亲,不用多高的官职,现在这个小小县令的身份就会有人撮合。 之后借助双方之力,魏县令会很快离开这个烫手山芋,还会给自己取得一处位置不错,经济不错,很开朝廷就会看见他的地方。 这可惜康庄大道或许会毁于尚晚棠这么一个村姑手上。 “阿嚏!”尚晚棠摸摸鼻子,陵县的晚风还是很厉害呀。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孟君泽心中俨然成为了耽误魏简的第一大阻力。 说来可能无人信,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已经好多天都没见过面了。 这日有官兵回衙门取东西,乐呵呵的告诉她,魏简和袁义孟君泽在城外的树林里。 魏县令说要考察气候,今夜可能不回来了! 说话的官兵还边说嘴角咧开的越大,最后竟已有了嘲讽之意。 他的神情好像就在说,气候有什么好考察的?真是浪费时间! 尚晚棠因为对方的表情有些恼怒,对方看见自觉失言,拿完东西就走了。 尚晚棠回屋取来几床薄被与一些吃食,就出发了,陵县白天热浪滚滚,太阳落山后气温便会急速下降。 这个时间出门,天空的月光是唯一能给她指引的光线。 来到树林外面,黑压压的树影和月光的皎洁形成对比,隐隐约约能看到树林里有三人的模样。 一个人身形颀长带着官府佩刀,站立的姿势里满是不耐烦,人却不没用离开。 一只手习惯性的放在刀柄处,从距离上看很像警惕的保护另外两个人。 另外两个人坐在地上好像在交谈着什么。 尚晚棠笑着上前,还未到,袁义已经听见声响,人警惕的站直。 尚晚棠赞许的点点头,看似不羁,实则责任心还挺强的。 她可不想被误伤老远就说道:“是我!” 魏简最先听见起身,步行至尚晚棠面前,月色下的魏简,面容坚毅,眉头微微皱着。 这是他不悦的表情,尚晚棠仰着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无声的二人之间对话是这样的。 魏简:“怎么来了?多晚不知道吗?” 尚晚棠挑眉看他:“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魏简……“夜里危险!” 尚晚棠抱着被子,整个人转上一圈好像在说:“你看,你看。哪危险?” 魏简扶额:“为什么来?” 尚晚棠将手上的被子举高。 魏简轻叹无奈笑笑,接过她手里的被子,终是妥协。 交流的双方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看的袁义与孟君泽都连连称奇。这不叫默契?那什么叫默契? 此时的孟君泽已经确定能将魏简这样的人拿捏的这么准确,尚晚棠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尚晚棠可不知道此时的她已经被孟君泽盖上不简单的印象。 她带来的薄被来的正及时,气温下降的厉害,一人一条过夜不再难。 带来的吃食里有一壶酒和几分小菜,酒能暖身,小菜佐食。 最开心的莫过于袁义了,三个大男人与尚晚棠就在这千里沙漠,茫茫戈壁间聊了很久。 几人都很尽兴,袁义是士兵,曾经上过战场那时每日行军打仗的,能活下来就是万幸。 那个时候他就告诉自己有酒你就喝,有肉你就吃,明天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战场的经历让这个汉子性格耿直,行为不羁却对规则看的很重,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魏家和孟君泽这样的书生。 他觉着这些人想法都太多,野心也太大,为了仕途可以放弃一切,如果有人挡路,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 哪怕前面的那些只是普通百姓,袁义之所以能还在官府当差,只是因为他就是陵县人,多少叔叔,阿姨,伯伯,奶奶都是看着他长大的的。 他的经历使得他不再愿意保守一方,可他愿意保护这些相熟之人。 魏简的到来改变了些许他对书生的印象,没有那个身有官职的人愿意用几天的时间走过陵县的角落。 陵县的困局他能一眼看破,破解的方法他也愿意多方尝试,而且还没有作威作福的脾气。 袁义心中已经熄灭的火又有复燃的迹象,或许他真的能改变一些东西。 一夜相处下来袁义对魏简与尚晚棠的印象已经发声的一些动摇。 清晨,尚晚棠昨夜配着他们,魏简担心她着凉,执意要送她回去。 她不肯,沙漠戈壁的夜晚别有一番景象,很美。 还有就是她也好奇为什么只有陵县外面有绿植?有绿植就要有水,她还想在这里再开一家糕点坊,没水可不行。 昨夜还是没有挺住,迷迷糊糊间睡着了,早起时身下是两床被子,身上还有一床,难怪这么舒服? 伸伸懒腰,天刚蒙蒙亮,只她一人,已经没有了魏简的身形。 打着哈欠起身,那三人的身影出现在绿植深处。 尚晚棠脸上痒痒的,随手一抹竟然有一层薄薄的水务。 早起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正是水雾最大的时候。 看着水雾尚晚棠心中大喜!有了! 第四十八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回到县衙心情大美的尚晚棠就开始着手准备,多亏了儿时看过的一部电视剧。 里面有一个剧情和此时的情况很相似,哪部电视剧里的男主是怎么做的? 对!将铁器悬挂于容器之上,水雾接触到铁器就会凝结,之后形成水滴落在容器里。 她还记得儿时在看这部电视时,妈妈还说她浪费时间,不思进取,现在却能排上用场! 说干就干,在厨房找来容器,铁器不好找,唯独有锅盖与刀具。 锅盖提起不适合,今天晚上先用刀试试吧。 尚晚棠拿着工具出来去找魏简要同魏简说明情况,如果实验成功,能解陵县燃眉之急。 哈哈哈,美滋滋,越想越开心! 尚晚棠的笑意直到看见魏简手下的画稿时就凝固了。 魏简回到衙门就开始忙活,拿来图纸开始作画,袁义与孟君泽都被派出去。 袁义负责找竹子,孟君泽熟悉百姓他去找来手巧的人,会编织的最佳。 魏简做事时会百分百投入,以至于尚晚棠进来他都没有发现。 尚晚棠静静来到魏简身后,待看清画上的东西时,默默收下了手里的菜刀。 尚晚棠默默仰头长叹格局小了。 魏简设计的东西叫捕雾网。将竹条拉成拇指宽的细条上下编织在一起,形成细腻的网状。 竹条坚韧,外皮光滑水汽凝结后自然流下,在下方放上一个倾斜的水槽,凝结的水滴就会沿着水槽的流向落入容器。 这个捕雾网整体高约两米长约三米,魏简设计了六个大大小小不同的捕雾网。 这些都是早上他走过记在心里的,合理利用细节,最大性的将早上的水雾利用起来。 袁义先一步回来,带回不少新鲜的竹子。 孟君泽也带着百姓回来,男男女女足有十多人。 魏简分工明确,衙门的士兵将竹子劈开,孟君泽带回来的百姓按照魏简的说明将竹子编织成网状。 人多力量大,还不到中午众人就将六捕雾网都制止完成。 魏简谢过来帮忙的百姓,一鼓作气的将捕雾网拉出城。 袁义力气很大,捕雾网虽然是竹制品,制作成网重量还是有的。 袁义一人就能将最小的那个摆正固定好。 尚晚棠一直默默关注袁义,看似痞坏,实则责任心很强。 即便她开店不能直接用袁义,可这样的人推荐过来的人也是可以信任的。 魏简这晚也没打算回去,想法是一回事,但是实践中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今夜他不能走。 尚晚棠了解魏简的性格,她也没打算回衙门,官府的士兵还在忙碌时,她早已准备好夜里要用的物品。 还是除了昨天的三人余下的那些各种理由都走了,魏简这次依旧没有挽留。 袁义的面色却不好,这些都是他的属下,这些小子皮都紧了。 白天时动静这么大,晚上城门前百姓围了一圈,众人议论纷纷。 围观的不少,看好的不多。绝大多数的人对这样新鲜玩意都持保留意见。 尚晚棠听着这些议论纷纷,心中明亮明天早上见分晓。 身后靠着大树,窝在魏简怀里尚晚棠一夜无梦,月光渐渐隐没在天空,不知过了多久,滴滴答的落水声出现。 魏简听见渐渐清晰的声音,想要起身查看,刚动一下怀中人就皱起眉头。 露宿不好过,尚晚棠昨晚也不知道多久才睡着,这会儿魏简舍不得打扰她的美梦。 小心将手抽出,活动半边已经麻痹的身体,起身来到捕雾网前。 水滴的声音随着他的接近更加明显,嘀~嗒~嘀~嗒! 细腻的水雾随风而来撞击到捕雾网形成小小的露珠,随着体积的变大落下。 这六个捕雾网地方都是他尽心挑选过的,水汽最为充盈,其中最大的那个下方的木头已经快装满了。 要知道在陵县这么缺水的地方,这桶水完全可以满足一家三口的五天用水量。 而现在每个网下面最少的也是半个水桶的水量。 孟君泽与袁义都看见,袁义上过战场看惯了生死,可此刻他的神情都有些绷不住。 水!对他的家乡有多重要?他比谁都清楚! 不夸张的说有水就能活,这些不单单是水源,而是陵县百姓的命! 孟君泽这名书生一向神情淡淡,看似没什么变化,可执扇的手却有微微颤抖。 尚晚棠起来首先看见的就是城门口的百姓,其中不乏有人是昨夜说不行的人。 她能理解了,不报希望就不会失望,可还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天还没亮人就来了。 但他们真看见水桶里的水时,整个人惊呆,一时间人群里安静的可怕。 一位妇人突兀的发出压抑已久的嘶吼哭声:“我的儿呀!如果你能熬到今天,是不是也能活下来了!” 妇人哭得声嘶力竭,用力嚎叫,似要把压抑心中的苦闷都发泄出来。 尚晚棠那时还不解,后来才知道,缺水的地方生子都是要计算的,有水时出身的孩子往往能活下来。 待到枯水期如果孩子生病发烧连给孩子洗身的水都没有,无法降温免疫力低下的孩子往往活不过第二年。 魏简命人把水源收好,按照每家的实际情况,优先发放给家里有幼子与老者的家庭。 杯水车薪第一日不可能人人都很分到,有些人家想要说什么,好在袁义已经提前找到他们说明情况。 今天,明天以后都会有,如果想要水就要听魏县令的安排。 这些人都是知道袁义的,他们陵县能夜不闭户,不仅仅是因为每家都熟悉,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袁义。 百姓谈论他不多,可是即便是两岁幼儿都知道不要惹袁义,他上过战场,狠起来命都可以不要的人,惹他就是找死! 孟君泽提议这个方法可以实施到百姓自己家里,城墙虽高,阻绝了一部分水汽,可每家都可以在自己的房门前放上一个小一点的捕雾网,积少成多,收集起来的水源足够缓解燃眉之急。 魏简也有此意,找来昨日编织的百姓让他们教会百姓方法,竹子由县衙提供,每户都可以来领取。 这日尚晚棠和魏简见到的就是自从他们来到这里最热闹的情形,家家户户都忙着编织,街上遇到熟悉的人大家笑容可掬的问好。 小孩子是最能感受到气氛的人,这天在街上活泼的跑来跑去,给这家送点东西,那家拿点东西,整个县城好像活了过来。 第四十九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一连几天家家户户做网,有些手脚麻利的当天就安装好,第二天清晨还真接出不少水。 城内的水雾虽不及城外树林的水多,可省点用也够解燃眉之急了。 接出来的水不能直接饮用,需要过滤,没成想需求太多,以至棉布脱销。 这是尚晚棠去买成衣才发现的。 她心里在滴血,真是光顾着找水忙活了,改变就是商机,怎么就忘记了呢? 痛定思痛,开店的事情必须要着手开始了。 只是她现在身份尴尬,朝廷有明确规定衙门官职人员及其家属不允许经商。 朝廷本意是为了公平,官与商结合后果买单的必是百姓。 虽然她开一间小小的糕点坊,既影响不到市场,也构不成垄断。 可仕途凶险,此时的她是很有县令夫人意识的。 所以她必须找到可靠的人,这些天她旁敲侧击问过不少人。 袁义是她这些天都重点关注的人,袁义重义气,有能力。 前几天偷懒的小兵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这几天都乖得很。 得知袁义还有个弟弟,只是鲜少露面,弟弟小他四岁曾经与他一同上过战场,归来时,右手已废。 这是袁义最不愿意提及的往事,弟弟是他唯一的亲人,只是因为受伤一般的事情已经不能再做。 生活上的各种开销都是用袁义的月银,一份月银两人花,所以格外辛苦。 其实如果袁义想,当差的总有些油水的,可他却没有。 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哥哥弟弟,无论是对百姓还是商铺都一视同仁。 没有因为年少无能而放弃自己,也没有成年后成为官府的人而恃强凌弱。 兄弟二人就是这样一路携程,一路走来。 所以如果开店袁义的弟弟是不错的人选,只是还要见过才能判断是否可用。 陵县这里原就是通商大县,只是水源减少后落寞,百姓的饮水都成问题。 自然不能在接纳那么多的商队了,商队改变了落脚地,这里也就渐渐荒废了。 只是与新的落脚地相比较,这里更近,如果能恢复驿站的作用,精明的商人自然不愿意舍近求远。 魏简的计划里包含的东西很多,她相信魏简都能一一达成,别问为什么这么肯定!问就是信任! 这日魏简归来依旧很晚,尚晚棠同他说起开店的事情。 她不再是曾经的山野村姑了,县令虽官职不高,且这里地势偏远,可每行一步都要小心行事,尤其现在还是魏简刚刚上任的初期。 魏简不置可否,只说她想做,做便是。 他说他既不会要求她相夫教子,贤妻良母,更不会束缚她。他希她的夫人不要因为身份的变化而顾虑什么。 魏简说他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也知道他要到哪里去,这期间或许会有世事无常。 这期间或许会有顺境逆境,可无论过了多久他都不希望尚晚棠她丢掉曾经的自己。 他的夫人是活泼的,是有自己想法的,她会在遇到困难时爆发强韧,也会在生活中怀有感恩。 魏简说他认识的尚晚棠是二人初次见面时她丢过来的茶杯,是为了给奶奶找野山参跌落猎户陷阱误伤了自己,还是成亲那日面如红霞,映照在萤火虫光下的幸福新娘。 她这样世间鲜有的奇女子,如果自己还要强迫她什么,只会让她像深秋的花瓣般凋零。 尚晚棠很感动,这个时代能做到魏简这般已是难得。 更何况还有可能成为别人把柄的事情。 一向筹谋的魏简比谁都会清楚,夫人经商这件事情与他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尚晚棠知道魏简会很为难,以后的他必将处处小心。 可她不知道的是,魏简的那句想做边做,与他而言是多么的富有重量。 夫人想要做成的事情不小,那么承载这些的他只能把呈给夫人的平台做的更大。 一个看不见的保护罩,将他的心爱之人稳稳的放在里面才能心安。 有想要保护的人即便伤痕累累也要为她撑起一片天。 唯有自己变强大,她才能做更多她想要做的事情! 言出必行的魏简不仅仅给了尚晚棠动力,还给了她更大的支持。 第二天一大早,魏简早就出门了,桌上还留着地图上面是圈出来的几个店铺的位置。 不知道魏简是什么时候做的调查,不仅每个店铺的优缺点都已标明。 而且连租金和房东的性格都记录在上面。 尚晚棠捧着地图细细观察,最终选择了最靠近客栈的一家店。 这里和原来在家乡的那个店差不都,地理位置不一定是最好的。 却是最划算的。 租金适合,厨房适合,店铺对面就是她们居住过的客栈。 客栈掌柜,人虽上了年纪却还有能力。 魏简的第二步是拉回曾经通商的商人。通商事情一旦顺畅,客栈必将从新客满。 投资要趁早,现在的时机是最适合的。 尚晚棠决定好,准备出门去找房东谈谈。刚推开门就见袁义靠坐在长廊的扶手上。 吊耳拉当的样子嘴上吊着一节枯草,看见门开了。 目光缓慢的移动,这个眼神无论是谁看见都会变成防备的攻击模式。 可是尚晚棠已经熟悉来人,只是魏简这些天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他与孟君泽,今儿却很意外。 袁义好似看出尚晚棠的想法。 咬着半截枯草,不耐烦道:“魏县令要我在这里等着,说夫人有事找我。” 尚晚棠……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魏简。 尚晚棠摇摇头:“我不是要找你,而是要找你的弟弟袁薄!” 听见自己弟弟的名字袁义一下子站了起来。 尚晚棠将自己的想法说明,袁义沉默的听完没有作答,只是紧握的双手,指节已经泛白。 但理智还是告诉他不要太早答应,袁义说要回去问过弟弟才能回答。 尚晚棠赞许的点点头,一般人家里有这么一个手脚不便的人,听见她的提议都会第一时间答应吧。 她给条件很丰厚,自己提供房租,产品。 袁薄是名义上的店长,扶着店面的日常即可。营业后所得的利润三七开。 尚晚棠拿七,袁薄拿三。这么诱人的条件袁义依旧说要回去问问弟弟。 看似粗狂的袁义在照顾弟弟的事情上,不仅照顾弟弟的生活还照顾弟弟的意愿,难得的好哥哥。 尚晚棠说完就出去了,新的市场多看多听最重要。 来到客栈在靠近窗户的位置落座,点上一壶茶。 依旧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记忆与现实相撞,这种情形与去年在面食店的情形神似。 老板端上一壶茶,神情还有些局促,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那日他还那般说话,此时回想着实不妥。 只是今日县令夫人还能大驾光临,想必这些贵人也是没有把他的话当真的。 茶是好茶,水是露水过滤过的。茶的清香从茶杯开始蔓延,如果水量有限,就这一点点茶叶高香的味道足可以吓煞人香。 第二泡茶还未饮下,街上已经出现两个人,同样的高大强壮的那人,一个人身着官服。 一人身着百姓常服,二人眉眼间颇为相似,这二人不是袁义与袁薄还能是谁? 第五十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袁义今年二十三,在这个时代,这个年龄还未娶妻的并不多见。袁薄比袁义小四岁,那袁薄今年也已经十九岁。 没见袁义为自己着急,可是弟弟的亲事他是记在心里的,时不时的就会和人打听没有年纪相仿,家世清白的姑娘。 如果说袁义是典型的士兵模样,那么同样上过战场的袁薄却多了几分书生的模样,衣着干净,面发整洁。 二人来带尚晚棠面前,袁义同她们介绍双方。 坐落后尚晚棠将刚才与袁义说过的话又与袁薄说了一遍。 袁薄听过问道:“夫人,为何要选我这个废人?” 尚晚棠笑笑,袁薄的右手明显差别与常人,落座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右手绵软无力,虚虚垂在衣袖下。 手背上的伤疤延绵到袖口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兵器能留下这么深且长的伤口。 常年的废用性萎缩,使得右手变得纤细。可与之对比的是他的左手,左手不仅强壮有力还格外灵活。 可见这么多年,袁薄并没有荒废自己。 尚晚棠轻挑眉梢,品茶道:“我没见过这么努力,注重仪表还不抱怨的废人。” 袁义与袁薄一怔。 袁义原本以为她开店是与魏县令商议后,收买人心用的。 安排自己手残的弟弟在店里,自己当然要给他们卖命了。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般。 尚晚棠继续道:“我现在的身份特殊,开店的事情不能暴露于人前,这个店铺的老板只能是你袁薄。” 袁薄重重点头。 下午袁薄出面就同房东谈好,直接预付了一年的租金。 房东是个爽快的人,袁薄同他说明需要修改的地方,房东全都应承下来。 不仅按照他说明的修改,这段时间还没有算到房租里,房东说改造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所以给她尚晚棠的时间也不会很多,这半个月里她不仅要找到恰当的食谱,制作出适合市场的产品,还要教会袁薄一些简单常识。 在家时的玉米饼大米糕都不适合这里,因为这里不产玉米,大米更是价格高昂。 这两款出来的成品不仅百信消费不起,就连地主也不能天天吃。 陵县干燥,出产的粮食这里的百姓叫做大粮。 尚晚棠原来都没见过,这种外表坚硬全身呈现黑褐色的谷物。 大粮的味道不能算好,果腹而已,能吃饱却难吃,难咀嚼。 优点就是耐寒,价格便宜百姓首选。 尚晚棠一直在尝试用大粮做东西,先将大粮磨成粉状,在用做玉米饼的方法尝试,这里没有牛奶改成羊奶,味道有些一言难尽。 她对这个商品并不满意,这款大粮饼只能做成基础引流款,优势就是成本不高价格便宜,口感能比直接吃大粮好些。 这样的产品可以满足中低端消费人群,可一个门店不能只有一种商品。 尚晚棠好怀念家里的烤炉,如果这里有烤炉时不时可以烤肉,烤果干了。 果干?尚晚棠灵光一现,这里的气候和塔木盆地有些相似。 小时候她最喜欢的零食就是葡萄干,相似的气候,能不能也做出美味的葡萄干? 如果能做出来单品就可以销售,更不用说葡萄干在烘焙糕点中的多用性。 孟君泽这几天一直在劝魏简去州府拜会刺史大人。 陵县归属邵州,正常的上任流程应该是先去拜会邵州刺史周大人,之后再走马上任。 魏简这次直接上任是意外,陵县位置特殊且官位空闲已久,加上朝廷催促,才直接越过礼俗直接上任。 魏简人未到时已经给周大人写过书信,周大人的回信也是官府常用的官文形式。 通篇长文有用的不多,却有一句安心政务,爱戴百姓。 魏简何等聪慧的人,这两句看似关怀实际敲打。 从孟君泽哪里得知上任县令是按照流程先拜访的刺史大人。 当时周大人还对他称赞有加,说他年轻有气魄,陵县在他的治下长治久安,百姓和乐指日可待,却没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月上任县令就自缢在衙门口,无能力改变的上任县令放不下文人的天性最终以身殉职。 朝廷官员自缢,朝廷人人皆知。 这件事小了说是周大人看走眼,大了说即使周大人识人不慧。 如果有心人在杜撰出个什么周大人打压下属就更难将自己摘清楚。 事情可大可小就看有没有人蓄意为之。听闻那段时间周大人烦得不得了。 或许是周大人平时处事谨慎,也或许是邵州太过偏远,无人想来蹚浑水。 喧闹过后,最终尘埃落定。 魏简这次上任周大人学聪明了,朝廷之所以那么焦急催促魏简上任,周大人功不可没。 现在二人没见过,那个烂摊子谁去都没用,来往的书信也都是官府正常模式,即便这次这个出了什么事都找不到他。 周大人还有三个月就要高升,只要这几月里没有事情,万事大吉,见不见面的于他而言都不重要。 从孟君泽哪里听到的散碎消息,魏简能猜出个大概。 所以他也没有着急去拜访周大人。现在陵县缺水的事情已经解决大半,余下的就是重新让商队回来。 这里面就涉及到了官府的官文,此时的魏简势必要去拜访周大人了。 魏简一去一回最快也要半月有余,一对夫妻就这样开始了婚后的小别。 尚晚棠这些天都在筹备店面的事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做什么,能做什么是她这段时间最大的难题。 好在陵县的百姓都很聪明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这里虽然水不多,却因为气候与雪山融水,导致植被环绕,植被里不仅有树木还有青草。 陵县的百姓几乎家家都有一两只小羊羔,这里的小羊羔已经适应干旱的气候。 为了更好的适应环境,小羊羔不会长的很大,每只都小小的,可白日放出去,就让它们自己吃草,草里的水分足以补充它们的水分。 聪明的百姓之后会挤羊奶食用,产量不一定大,可奶制品不仅能补充水分还能补充钙质。所以即便陵县缺水尝旱,百姓的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 有水了以后小羊羔也能多喝水,这西天产量都提升了。 尚晚棠收来羊奶,她要做一款老人小孩都喜欢的小糕点。 羊奶饼干 羊奶饼干的做法很简单材料只有面粉,羊奶,当即的新鲜水果。 将羊奶煮开杀菌按照三比一的配比导入面粉与小块的水果丁,调配成团装,擀薄切成小块,如果用烤箱味道会更好。这里没有烤箱用平底锅烙制也是可以的。 小火慢烙羊奶与面粉的清香会还逐渐扩散,伴随着水果的甜美,小小的一块羊奶饼干做好了。 入口是奶香与水果的清爽,硬度适中,只要是长牙的孩子都能吃。 做羊奶饼干的过程中她还想到奶冻。 我们常吃的奶冻多是牛奶制止而成,羊奶其实也是可以的。 羊奶冻只需要羊奶,糖与淀粉。 羊奶冻做饭很简单羊奶煮开放入糖调味,在加上淀粉定性。 之后倒进容器里,待到它自然凝固就好了。 唯一的困难就是适合的容器,陵县没有手艺人,百姓需要这些东西原来是从通商的人那买来,现在只能去邵州。 邵州太远了,正在犯难袁薄得知她需要的东西,忽然就想到了那日的竹子。 这些竹子也是机缘,陵县不产竹,这些竹子是钱员外搬走时留下的,没成想小小的竹子解决了这么多的事情。 现在那些竹子余下不多但做几个小杯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袁薄将竹子固定好,找来锯条左手几下就将竹体拉断,一个圆圆的小杯子就成了。 尚晚棠迫不及待的做出了奶冻,奶冻里还夹着竹香。味道别致的很。 从来不吃甜食的袁薄在尝过后都竖起大拇指。 尚晚棠心中大喜,第一波产品成了! 第五十一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店铺装修的动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单纯做糕点的店面,众人都不看好。 除了房东忙活的热火朝天,开开心心的装修,其他人都是观望的态度。 魏简去邵州已经三天这几天,一同前去的还有孟君泽与袁义。 衙门这些天安静的很,她在后院厨房安安心心做食谱,思考营销方案。 衙门前面的那些人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懒,难得袁义不在,这些被他管束的兵终于能放松下来。 他们也不知道这次他们老大是怎么了?曾经的那些县令上任,他们不也是这样吗?怎么这次就变了呢?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搞不明白,其中一人闲散躺在地上有些年长的老兵说道:“还能因为什么?你们没发现魏县令和以往的那些草包不一样吗?这么多年,老大还真盼来个能人。” 年纪最小的那个兵凑上前:“那我们还能像原来那样天天睡觉了,到日子就领俸禄了吗?” 老兵用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兵:“想多了吧你!” 尚晚棠在后院摇摇头,真是不知是应该说陵县治安太好,还是这些人闲散惯了。 因地制宜做美食是每一个美食家应该有的觉悟。 还在家里的时候之所以能快速打开市场离不开符合实际实际情况。 大粮除了大粮饼,她还想在做点别的。她发现如果将磨碎的大粮和面粉融合做成的大粮馒头口感要比直接用大粮做的好很多。 如果里面在加些馅料就是不同口味的主食了。 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陵县的食材着实太少,可用的不多,绞尽脑汁做的东西。 不仅要有新意,口感好,还要价格便宜。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要不要去邵州看看,哪里的东西与原材料一定很多。 只是路程遥远,眼看开业在即,时间上冲突,去邵州的行程还要延后。 陵县养鸡的不多,只要是鸡要吃谷物,不能像小羊羔吃草就行。陵县百姓自己的谷物时不时的就会短上一短,还怎么喂鸡。 故而鸡蛋也不少,她只能降低鸡蛋的使用量,做些不用鸡蛋或者少用鸡蛋的糕点。 可是没有鸡蛋的糕点无论是从口感还是颜色上都不让她满意。 在家的时候自己养些芒果,柠檬什么的都很简单,到这里后难道还要开始自己养鸡? 养鸡一定不能在衙门,店铺也不适合。如果能找到一处小院请人帮忙也是可以的,只是现在还不行。 她与袁薄商量过商品的定价与定位,袁薄没经商过,而且陵县这些年有钱人已经走了不少,余下的多半是穷苦百姓。 其中大部分是老人,不少是老人在家,老人的子女大多数都在邵州,有孩子的会把孩子送回来给老人带。 所以陵县就形成了这么一个特有的景象,老人很多,儿童也不少,但是中间的青壮年就不多。 尚晚棠不觉得一味地低价对她有什么好处,价格低,意味着在顾客心中的定位和期待就很低。 她要做的是差异化打法,价格有高有低,而且在陵县她不打算做三送一,或者是今日半价的活动。 因为陵县这里余下的老人居多,如果今天你做了活动,可能有人就会认为你产品的价格就应该是这样。 等活动结束了,价格回升,就不会认为活动的时候优惠,而是会以为你涨价了。 她是县里的第一家,没有同行对比,所以价格与活动都要慎重。 一个市场不是当你一家独大时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竞争对手不仅是与你比较的对象,同样也是检验你是否有错的对照。 如果前期一家独大时没有做好,待到有同行业的人进来时,但消费者有选择权的时候,第一家就会死的很惨。 踏踏实实做基础才是最重要的。 魏简来到刺史府拜见已经三天,早已呈尚拜帖的他,一连三天没有见到邵州刺史周大人。 周大人即将归京高升,这段时间也有些懈怠,只要这段时间不求政绩,只求无错。 魏简这种没有身家背景,还在偏远地方的县令,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在周大人眼中魏简就是属于那种有功也无功,有过即大过的分类。 朝廷,仕途,人员,家世,背景,派别?那个不是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 此时的魏简在周大人眼里唯一的用处就是出事拿来垫背的。 再说他都要离任了,这点作用也没有了,见不见的就更没必要了。 直到第四天邵州来了一个人,周大人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楚墨乔是这次科举的状元,按照律法,新晋的状元会被朝廷拟任为钦差。 钦差大人没有实质的官职,却要在一年内走遍每个州府。 之后回朝在正式任命官职,朝廷的这条规定,既要这些即将入朝为官的新鲜血液了解各种情况。 还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作用。 这些学子血气方刚,不惧权利纷争,这个时候的状元对朝廷的忠心是最高的。 多年来有好几位新晋状元在巡视各州府时,发现了不少藏污纳垢的事情,之后直接提交给皇上。 这一年他们可以直接上奏皇上,中间不假手于人,所以他们就是皇上的眼睛,皇上的手。 无论去哪儿,州府的刺史都是恭恭敬敬生怕出错的。 发榜的时候楚墨乔特意问过来放榜的人魏简的名次。 看到魏简才第五而且还派到陵县任命,楚墨乔是有些落寞的。 他从小在官宦之家长大,这些东西似乎司空见惯,可魏简的学识,胸怀,能力眼光都不在他之下。 即便此次榜单为首的是魏简,他都认为实至名归,可现在不仅没有上榜前三,还调配到那么远的地方。 陵县他是知道的,县令自缢不是小事情,朝廷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从哪以后陵县就成为了禁忌,凡是家里有些门路的都不会让自己人去哪里。 空闲已久的陵县新上任的县令竟是魏简。 楚墨乔看着天边的乌云,将自己的第一站放在了邵州。 魏简这些天一直住在官府的客栈里,周大人没见他,他自己不甚在意。 孟君泽还好,袁义却是最不高兴的。 晨起的日光温暖和煦,三人在桌前吃放,白粥馒头,一碟小菜。 魏简与孟君泽都是书生吃东西斯文雅致,袁义是武将,这些天已经别冷落的很生气了。 拿起馒头重重咬了一口,越嚼越生气。 魏简知道他这几天心里不顺,可这般急躁日后吃亏的只能是他自己,魏简有心这次改改他的暴脾气。 袁义愤愤一拳重重垂在桌上,砰的一声,桌腿都颤了颤。 想要说什么的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扣响。 “请问陵县县令魏大人在吗? 第五十二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来着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衣着来看并不是刺史府的等闲之人。 来人礼过:“魏县令,在下是刺史府管家,我家老爷请您去府上一聚。” 魏简颔首,在管家的带领下三人来到刺史府。 他们官府客栈居住多时,今日的刺史府好像格外肃穆。 袁义是武将被管家妥善安排在外面,魏简与孟君泽两位随着管家在偌大的刺史府里兜兜转转。 经过长廊,流水终于来到后院,刚踏步而来魏简就听见里面传出的爽朗笑声。 “楚大人,果然才识过人,枉我周某人白白年长了这些年。” “周大人过谦。” 魏简听见熟悉的人声,心中明镜。 楚墨乔眼光是锐利的看见由管家引领而来的魏简起身拱手应道:“魏兄!” 魏简拱手回礼:“楚兄!” 这是他们在贡院时的习惯,彼时大家都还是天下学子,没有官职,没有身份拱手行礼很相当。 可是现在一个是状元,虽还没有封官职,却是家世,背景一流前途无量的人。 另一个虽然名次还算拿得出手,可家世背景就…… 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县令,未来更是无期待。 云泥之别的二人,楚墨乔还是用平阶行礼。 周大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这个魏简似乎还能用上一用。 “哈哈哈!”周大人起身上前:“早就听闻这次科举,人才济济,今日一见果然,果然!” 周大人是个中年人,人到了这个岁数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发福。周大人圆圆的脸上五官已经有些紧凑。 果然一个人肉嘟嘟的看着就会多出许多可爱,可是在官场上这种长相的人是最容易让人忽视的哪一种。 身着官服的魏简要给周大人行礼,却别周大人制止住:“魏大人,咱们今日就是叙旧,叙叙旧,不用这么多礼节的。” 孟君泽嘴角微微挑起,他想笑却压制着,这个周大人他见的不多,却也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次如果不是楚墨乔前来,魏县令大概率是见不到人的。他嫌弃陵县是麻烦影响他的政绩。 多次像朝廷谏言取消陵县让百姓都搬到州府。如果不是陵县地址特殊还真保不齐会被撤掉。 眼见一计不成,上任的县令在上任之初,周大人没少给画饼,哪个是书生气满满的学子,以为自己背负着陵县百姓的老小。 可是他不知道,陵县当时是有多无奈,官员自缢是大忌。为什么会选择这般,与周大人的画饼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 孟君泽仰天,上任县令出事时将他们都派了出去,等到他们回来时…… 周大人明显有准备,知道楚墨乔喜茶早就命人备好茶,三人落座后,看似谈笑,实则在探究虚实。 魏简与楚墨乔年纪不太却都是打太极的高手,几个回合下来,久在官场上的周大人都没有打听到想要的东西。 倒是魏简有意无意间将陵县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楚墨乔也听明白了,魏简是想要陵县恢复以往的样子从新通商。 其实按照道理,陵县如今水量恢复大半,而且还与领国的商口最近,那么通商到陵县是最方便快速的。 只是吞下去的利益这么能轻易吐出来? 周大人额上已经溢出细腻的汗,不为别的,这官府通文里面的油水有多少? 现在的通商的那个县令是他的同乡,这些年多多少少孝敬他的都不少。 如果改回去的确会灵活贸易,可是他的油水还能那么多吗? 周大人迟迟不表明意见,企图蒙混过关。一来二去楚墨乔开口了。 “朝廷有明确规定,通商聚集应为最靠近领国之处,无特殊情况不得转移。陵县曾经缺水,现在已然缓解大半,理应从新通商。” 周大人已经很不高兴了,只是常年的官场历练使得他面容上并无变化。 “都听楚大人的,都听楚大人的。喝茶喝茶。” 陵县 房东的动作很快只有收尾的工作了,这几天尚晚棠不是在研究食谱就是在客栈坐着。 这日还坐在客栈里看着袁薄与房东交涉。就没有人的客栈走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帽子压得很低,点上一碗面,来带最角落的位置坐落。 尚晚棠眉梢轻抬,这个男人衣着破旧,可付钱的手却干净整洁,即便是指甲的边缘都修正的很认真。 这不能是一双劳动人的手,还有就是男人说话时明显用的假音,听着粗粝的声音是他故意从腹腔发力发出。 还在现代时喜欢看动漫的她,声优节目看的不少,她记得有一个很有名气的声音介绍过这个方法,腹腔有力可以使人听不出真正的声音。 这个男人她没见过,肯定不是县里的百姓,还未通商陵县现在就是一座孤岛,来这里的人都很少,最多的也不过是邵州到这里给商家送货。 送货一月三次统一配送,今天明显没到日子。而且这人即便吃面左手也一直护在胸前…… 许是注意到尚晚棠的目光,赵晋警惕的看向她。 尚晚棠自觉失礼,将目光移走。 今日空气中带着凉意,袁薄说陵县的降水季节即将到来,每年陵县这里都会有一个半月时间是雨水丰富的季节。 魏简没有发明捕雾网时,各家各户就是用这样天然的方法接水,保存好用一年。 如果这年的降水量多那么也会填满陵县的小湖泊,如果能填满百姓的那年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只是今年的降水好像早来的半月。 客栈的门又被推开,这次走进来的是官府的士兵。 几个身着官差服的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其中一人说道:“我说着今年的气候真是怪,这才几号呀,天气就冷下来了?” 另一个应承道:“可不嘛,在衙门地上躺着都凉。” 最年长的士兵不悦道:“这不是带你们来喝茶了吗?哪那么多废……” 在看到尚晚棠时,最年长的士兵止住了嘴。 几人交换眼神,那神情好像是在说,这么在这里遇到她呀,她不是在衙门后院吗? “几位大人好闲呀!”尚晚棠可没那么好的脾气,袁义不在这些人在衙门懒散些,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现在还不到中午,太阳高升的时候,这些人竟然外出留下空无一人的县衙。 年长的士兵看出尚晚棠不悦,笑着应承:“夫人,您说笑了,我们这是在街上巡逻,魏县令为了陵县奔波我们也不能懈怠了不是。” 尚晚棠嘴角微勾,明显是不信的。 年长的士兵这一瞬有一丝恍惚,仿佛眼前之人与魏县令重合成为一个人。 士兵要给自己找补,余光瞄到吃饭的赵晋。 “哎!那个人,你不是我们县里的吧!文牒拿来看看。” 赵晋仿似没听到般,自顾自的吃面。 士兵面色不好的上前,用力敲了敲桌面:“吃面的!问!哎呦!” 年长的士兵话没说完就被猛然起身的赵晋推倒在地。 之后一个越步跑到尚晚棠面前。 尚晚棠还有些措手不及,男人已经跃出窗外。 她这里是距离男人最近的窗户,男人在进店的时候一定是细看过布局,计算过步数。 否则不可能快到这般行云流水。 男人在跃出窗外时,眼睛正正对视尚晚棠,那时一双明亮且狠厉的眼。 第五十三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轰~~~~ 晴朗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下起瓢泼大雨。 年长的士兵还在地上哎哎叫疼,其他人见状出门去追。 急急而来的大雨使得百姓都快速集聚到街上,每家每户几乎把家里能用来盛水的东西都摆在了街上。 一时间安静的街道变得拥挤,已经形成积水的地方,脑筋灵活的百姓已经牵着羊出来。 矮矮的小羊羔伏在地上喝水,就连对面还在忙活装修的工人,纷纷丢下手里的活,跑回家里接水。 袁薄看着尚晚棠无奈的摇摇头。 尚晚棠也追了出去,她不是要追赵晋,有那种眼神的人,怎么会让这些懒散官兵捉到。 她只是好奇,此人的目的,刚才的一瞥,她分明看见那人怀里露出的一抹黄色龙纹图案。 黄色龙纹即便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尚晚棠也知道主人来自何方。 尚晚棠凝眉,京城皇宫的人这么会到这么偏远的地方? 袁薄刚刚在后院没看到男人跳窗,看见这会儿尚晚棠站在门口,还以为她是因为看见装修的工人都跑走了而苦恼。 走到尚晚棠身边,压低声音:“夫人莫急,房东说了,即便熬上几个大夜也是不会耽误工期的。” 街上已经有人家把孩童拉到雨下洗漱,这是一年中难得的洗漱机会。 几岁的孩子没有男女大防的规矩,一个个玩的不亦乐乎。 “我们这里有什么不一样了吗?”尚晚棠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的袁薄一头雾水。 “今日起开始进入今年的雨季,是不一样了。” 尚晚棠摇摇头,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她忽略,边城,黄娟,逃跑? 有些东西呼之欲出却又卡在哪里链接不上。 尚晚棠摇摇头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眼看开业在即,不知魏简能否赶得回来。 邵州刺史府 楚墨乔放下茶杯:“魏兄,可否有意投靠端王?” 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们二人,魏简执黑子的手缓缓落下,不偏不倚独独一子将白棋子分成两段。 楚墨乔笑笑执一白子将两段从新连接,只是魏简的黑子位置巧夺进可攻退可守,即便联合依旧是被魏简牵在手上。 “偏远之县,无名县令何来投靠之说?”又一黑子落在焦灼的棋局外。 楚墨乔笑笑:“魏兄,深谋远虑,即便是再偏僻的地方也难不住魏兄。” 又一白子落在与刚刚那枚黑子遥遥相望的地方。 魏简不答,神情看不出什么。 只是执棋的手比刚刚慢上一拍。 楚墨乔继续道:“此次科举,魏兄就更应该知道,朝廷之上从来都不是单打独斗的地方。” “楚兄,今日来这里不仅仅是巧合,而是为我解围吧?” 楚墨乔笑意更甚。 “魏兄,以你之资大好前程,浪费在这里是在可惜,如果你愿意,我自会为魏兄引荐。” 魏简沉默。 朝廷纷争一旦进入不会终止,即便他不想也不会因为你的原因而从此远离。 楚墨乔世家出身,能在今日对他说出这些是在难得。 魏简丝毫不怀疑如果得到他的推荐,以他的出身与端王的关系,从此康庄大道就在眼前。 魏简有些出身,思绪跳回临行前去见先生时,先生说的那句:“端王继位,百姓必反!” 那时他曾问过先生何出此言。 先生只是用一种他从没见过的神情说道:“德不配位。” “端王是皇上嫡子,未来必将继承大统,魏兄顺势而为不失为智慧。” “朝廷纷争,你我已是局中人,何来顺势,逆势只说?魏简现在只是一枚小小的陵县县令,朝廷与我而言,心之所向。可我与朝廷,微末直至。” 没有表明,没有拒绝,亦没有赞同。 楚墨乔惋惜摇头:“希望魏兄如你所愿。” 同进贡院,共同科举的二人,从此开始已经区分。 尚晚棠的新店牌匾已经做好,依旧是糕香坊的名字。她可是始终没忘记自己要开连锁店的想法。 开业之前的三天每天她都会做好,一些糕点让袁薄在街上分发,分发不是没有目标的随即配送。 而是在孩子多的时候开始分发,只要针对的还是家里有孩子的家庭。 第一天是大粮糕,产品不多没人一块,不到五分钟,二十块试吃就都没有了。 大家反馈都是没吃过,味道还可以,可要是让人去买感兴趣的只有一两个人。 大多数还是抱着能吃就吃,占便宜的心里。 袁薄没做过生意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尚晚棠要拿出时间和银子做这些东西,说是试吃其实就是白白给人。 试吃里面最踊跃的那些都是一文钱掰成两半的人,想让他们付钱购买是不可能。 尚晚棠耐心的和袁薄解释,这其实就是培养市场的一种商业技巧。 陵县是从来都没有糕点店的,百姓已经习惯没有糕点的生活。 一种新的商品带来一个对他完全陌生的市场,你必然要拿出产品让周围的人熟知。 即便你明明知道那些人不是你的潜在顾客,可往往越是这样的顾客就是越喜欢同别人讲起她曾经试吃的经历。 按照现代心理学的观点就是越没什么越愿意炫耀什么。 这其实就是在有意无意中给自己的店铺宣传。营销的成本通过这些人的传播已经可以减少一半。 无论这些人给你的口碑如何都会更多的人知道这里有一家糕点店。 其次明天后天她们还会有试吃活动,明天的人一定会比今天多,后天的人一定会比明天多。 一家店铺,无论你做什么顾客的粘性是十分重要的,她现在就是积累粘性的过程。 而且把消息发出去第三天她要做二十杯奶冻,并且最先吃完的十人会得到优惠券。 优惠券在店铺开业的第一天同银子使用,如此一来整个店铺的前期宣传就已经做完。 而且她确定这家店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做赠送活动,只会做优惠券。 这是她小时候在M爷爷那里学到的技巧,为什么M爷爷不直接降价,而是不定时发放优惠券? 小时候如果能得到一张优惠券在班级里妥妥的顶流,班级里的每个孩子都会围着你转,点着上面的东西,我要这个,我要那个。 之后带着优惠券好像不还钱似的去买东西。 其实这就是营销中典型的案例。我不直接降价,这样消费者就会以为我们的东西原本就应该是这个价格。 如果一味降价,那么这个商品在消费者心中就是没有价值的便宜货。 可是如果我不定时给你优惠券,并且优惠券本身也是有意义的,那么你就会认为,是我占了便宜,而不是你商品的问题。 这种营销模式不仅仅在暗中提高了消费者对商品的期待,还会让消费者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你给了消费者多少优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让消费者以为她得了便宜才重要。 听着尚晚棠讲完,袁薄对他们的这家店更有信心了。 庆幸自己是尚晚棠合作伙伴的同时,又暗暗给自己的哥哥捏了一把汗。 魏县令的夫人都如此精明,哪魏县令……? 还在邵州的袁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看看晴朗的天拉了拉自己的衣襟。 第五十四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果然如尚晚棠预料的一般,第二天来是试吃的人很多。 袁薄站在还在装修的小店前面给众人发糕店,今天是三十分大粮糕。 从队伍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么多人的情形下,袁薄不仅很很快的排好众人,还会按照她说的寻找潜在客户的方法分发。 三十分转瞬就发光了,没领到的有些不甘心,其中有几位年长的人都是看着袁薄长大的。 到他身边说了些什么的,坐在客栈的尚晚棠听不清,只见那个上了些年纪的妇人,怒气冲冲的来带袁薄面前。 好脾气的袁薄笑脸相迎,三言两语就把妇人说的眉开眼笑,妇人笑意盈盈的回去了。 尚晚棠在心中暗暗称赞,是个经商的好料子。 无论是哪行哪业最不容易攻略的就是中老年的妇人,这个群体的特性就是不好招待,可你如果你做好了,给你带来源源不断生源的也是她们。 店铺还没有装修好,街里街坊的有不好领到糕点的都来到客栈食用。 客栈老板也乐得来这么多人,人气人气,人不聚合来的人气? 现在还是多雨时节,不缺水,客栈老板还会给人备上些清水。 客栈老板看似白忙活,可是多年经商的他清楚的很,对面的商铺开在这里与他的客栈而言就是双赢的局。 尚晚棠依旧坐在角落,安安静静的喝茶,听着食客的闲聊。 有位老者带着一个不大的孩子来到店里,尚晚棠知道这个人,家里情况一般女儿远嫁不回来,儿子在邵州做手艺。 一家老小的生活全是儿子给予,她自己一个人带着个六岁的小孙子,几乎把好的都给孩子了,自己能省就省。 看着孩子吃的香甜,牙齿快掉光的奶奶笑的开怀。 “奶奶,孙儿以后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大粮饼吗?”小孙子天真的问着。 奶奶面上的焦虑一闪而过:“乖乖,以后奶奶回去给你做好吗?这个呀,是这几天试吃的,过几天店铺开业了就要收钱了。” 小孙子年纪太小,还不太能理解奶奶说的言外之意,可是他听懂了,以后就没有了。 顿时手上的大粮饼也不香了:“不要奶奶,奶奶不要,孙儿每天都要吃,今天早上奶奶做的不好吃呀。奶奶每天孙儿就吃一个好不好呀,奶奶!” 奶奶默默孙儿的头面露难色,没有回答。 尚晚棠扶着茶碗盖,静静听着。 邻座的一人说道:“这饼子味道是不错,我昨天在邻居哪吃了一小块,今天早早就来排队领了,就是不知道开业后的售价几何。” 旁边一个身形略微粗壮的年轻女子说道:“一分钱一分货,你们吃过好东西吗?好吃的东西哪有不贵的道理?” 那位奶奶肉眼可见的皱眉落在尚晚棠眼里,这是实打实的刚需客户,此时的心情不仅焦虑还忐忑。 也不知是谁说了句要是能天天白送就好,那样我天天来。 整个大厅哄堂大笑。 客栈老板微不可查的瞟了眼尚晚棠。 后者仿似未闻般举起茶杯轻饮,品味着口腔里的回甘,市场还要培养呀。 试吃的第三天,尚晚棠早早起来准备奶冻,在现代有冰箱可以使得奶冻快速凝固,可是在这里却要自然冷却。 好在这是的陵县早晚温差很大,早起准备的她将奶冻熬制成半流动的状态放进早已消毒好的竹筒里,两个时辰以后奶冻就自然凝固了。 她是在衙门里的厨房做的点心,前几日的大粮饼还好一个食盒就搞定了。 今天是三十份的奶冻,运输方面就不那么方便了。 出去的大门有守卫,虽然守卫日常松懈的很,可不代表她能大张旗鼓将东西拿到世人面前。 尚晚棠决定用食盒多那几次运到店里,店铺后面在装修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后门,为的就是方便她进出。 后门直接通向厨房,为了私密性,厨房在前厅是没有留出口的,出口直接通向后院。 方便她制作与实验新食谱。后门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她留着,一把给袁薄。 今天还要发优惠券,她将提前写好的优惠券放到食盒里。整理好就出门了,因为要多拿几次时间紧迫,没有注意到有一张优惠券遗落在角落里。 今日值守的年长的士兵和一个新兵蛋子,新兵蛋子听着长官简述着他的”丰功伟绩”。 听得少年热血沸腾,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尚晚棠出来的时候也没看见,还是年长的人有经验。高喊一声:“夫人早。” 尚晚棠着急去店里回礼就快步离开了。根本没给年轻的士兵反应的时间。 可年轻人的鼻子格外好使,尚晚棠提着食盒经过后他就闻到了空气中甜甜的味道。 味道太香甜,他从来没闻过,吸着鼻子问道:“长官,你闻到了吗?什么东西好香呀!” 年长的士兵毕竟上了年纪,鼻子不太好用,嗅了几下什么都没闻到。 “嘿!你这小子早上没吃放吗?我看就你吃得多呀!哪来的味道?” 新兵还想争辩几声,一根廷仗就丢了过来。 县令夫人都走了,他要去睡一觉。 后院是最舒服的,来到后院找到一处石头躺上去。空气中带着丝丝甜意。 用力嗅嗅,也不知道是谁家做了什么东西这么好闻。只是他不喜甜食,躺在石头上和煦的晨光照耀下,昏昏欲睡。 一阵清风拂过,门下一张写着什么东西的字条,发出丝丝的声音。 声音有些吵到他,不情愿的起身去捡起来,想要顺手丢掉待看到糕香?优惠?几个字鬼使神差的就收到了怀里。 邵州,刺史府 周大人能调离这里,很大程度上要依仗他结交的那些京中权贵,这里虽然偏远但是消息一定要紧跟京中。 端王是嫡子自然是继承大统的最优者。 楚墨乔不仅是自己,整个家族都是端王心腹,而且他的妹妹即将入府,这层关系就更牢固了。 这样的新权贵即便在京城也是每个人都想要接近的人物。通常新晋状元巡视,各地的官员表面欢迎,心里都是抵制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官场上的规矩与他们而言就是最反感的,所以以往非官宦出身的状元,巡视一圈归京后都会发生很多不愉快,更有甚者还会危及生命。 可楚墨乔不一样,这个人人巴结的新贵,周刺史恨不得他多留在这里,多交流感情,日后就算有事情,他们楚家都能想起他,那就是他飞黄腾达的开端。 所以在得知楚墨乔好茶后他就让人全国各地的去找好茶,快马加鞭的回来。 已经几日的品茶会,已经将天下各地的好茶一网打尽。 周大人想要留住楚墨乔,魏简自然是不能走的。 外人看来是三个文人的琴棋书画诗酒茶,实则暗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周大人希望与楚家熟悉,最好是攀上关系。 楚墨乔希望魏简能改变心思一同为端王效力。 而魏简则希望通商的事情尽快落实,他现在的身份是陵县县令,在职一日就要为百姓谋福祉。 周大人迟迟不下的官府通文,最终在楚墨乔要离开的前一天落下。 那日细雨倾城,楚墨乔与魏简并肩而立与长廊之上。 两个身形差不多的人,身着常服,此时没有身份高低,没有立场分歧。 如同山水泼墨画里走出来的两个人,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光。 魏简目光注视着天空中的绵绵细雨:“谢谢!” 楚墨乔神情微动:“是你谢我?还是陵县县令魏大人谢我?” “有区别吗?魏简既是县令也是魏简自己!” 长久的沉默 “作为官员,我很欣慰陵县有你这样的父母官。作为朋友,我很惋惜,你我以后不能为同一人所用。” 更长久的沉默后,二人异口同声。 “希望我们以后不是敌人。” 同步的默契使得二人相视一笑。 第五十五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累瘫,魏简体贴的帮她按肩。 今天的开业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那一定是混乱,混乱到什么程度呢? 店铺前围满人,可是分成了好几群,一群人是来看今天有没有试吃的。 昨天在分发奶冻时,虽然已经明确说过今天开业不在有试吃活动,可是天还没亮就有许多人排队碰运气。 还有一波是想是昨天拿到优惠券想买东西的,他们是按照店铺开业的时间来的,来的时候门前已经是满满的人。 就这样想买东西的挤不进来,距离最近的是想不花钱的。 这两部分目的不同,人多天燥,虽然都是街里街坊的可是这会儿,谁也不让谁。 到最后因为争执发展到置气,双方谁都不让一步。 袁薄的喊话声在吵架声中根本听不见。尚晚棠不方便现身在后面也是着急的不行,最后她决定绕出去利用县令夫人的身份安抚民众。 可谁知?吵起来的双方根本就没人看她。 两方你一言,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这已经很乱了又来了一拨人,这些人从客栈出来,人数不多也就十个左右。 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大多来自周边的各县。 都是来找袁薄谈生意的。 他们的到来是个意外,同时也给尚晚棠提了个醒,周围是可以发展连锁的。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这些人不约而同都来了,他们都是商人,在自己的县里也有自己的生意,有些生意还是食品生意。 其中面色最好的那人就是邻县一家饭店的老板,每个县里多多少少都会住几个亲朋好友,有些人走动的时候就把她的大粮饼带了过去。 虽然不多,每人分一分反馈都不错。 商人是精明的,他们可能自己不会做,但是捕获生意的本能迫使他要来这里看看。 结果来的人越来越多,因为尚晚棠的店对面就是客栈,所以他们就都住在客栈里,想明天开业的时候找袁薄谈谈。 可店还没看起来就遇到了这样混乱的事情,他们就变成了第三波。 他们也不上前就在客栈里看着,其中还有几个商人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因为无论是哪群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对糕香坊的认可,市场接受度高,才会如此激烈,几位商人的心思更坚定了。 他们是坚定了,可是苦了维持秩序的袁薄和尚晚棠。 也不知道是哪个谁到衙门报的信,衙门里那几个天天摸鱼的大爷也来了。 他们虽然是官府的人,可人要是吵起来,面红耳赤,气血上涌,理智全失,就要发出心中怒气谁还管你是不是官府的人。 这几位大爷平时也是懒散惯了,这会子也没什么力气,在人潮里被人推来推去。 “啪!啪!”两记响亮的鞭子声洪亮的突兀,将人的思维拉回。 袁义右手握鞭,左手握于刀柄之上,站在高台上的他目光烈烈的注视众人。 袁义在民众的威信还是有的,见他这幅模样众人都安静下来。 年长的士兵帽子和已经出鞘的官刀都掉到地上,踉踉跄跄的将他身旁的人推开跌跌撞撞的走出人群。 完全没有一个当兵人的自觉,刀剑之物已经离身,他自己竟然浑然不觉? 嘴里还骂骂咧咧:“妈的!一群疯子,害的老子帽子都掉了!” 袁义目眦欲裂,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后者瞬间禁声。 魏简与孟君泽踏马而来,一前一后,一高一低,魏简在前一身官服的他,此时是尚晚棠从没见过的威严冷静。 在尚晚棠的印象里魏简是温暖的,贴心的即便上任以来,繁忙的他也极少穿着宽大的官服。 无论是探寻水源还是了解陵县,魏简衣饰多为方便的常服,今日归来的模样,越来越像一个官场上的新贵,无形中划开他与百姓的距离。 魏简在马上没有下来,百姓自动的给县令让开一条道路,喧闹的街道也因此安静下来。 只想试吃,不想购买的人散了,街上少了不少人。 拿到优惠券的都安安静静排队买东西,店门口短时内就恢复了秩序。 魏简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来到这里,一场尚晚棠与袁薄喊破喉咙都没制止的争端就已消弭无形。 高头大马在经过尚晚棠身边时,魏简的眼睛忽的变得温柔。抬手想要拉尚晚棠上马。 手还没伸出,尚晚棠就摇摇头,她还要做点心,趁人不备隐没身形偷偷回到后院的厨房。 尚晚棠偷偷摸摸的身形落在魏简眼里就像是一只小仓鼠,小心观望且可爱至极。 魏简嘴角的笑意在尚晚棠消失后也被吹散的消失不见,就这样才三人的队伍硬是在百姓心中留下了浩浩荡荡的印记。 客栈老板摸着长长的胡子,赞许的点点头,今日魏县令的威风算是立在百信心中了。 魏县令还真是有法子能真主袁义这个泼猴,还有向来少语的颇有些深不可测的师爷孟君泽。 低声轻喃:“陵县活了!” 魏简回到衙门第一件事就是开掉了那个年长的士兵,余下的那几个衙门士兵都交给袁义,半个月如果不能练出样子同样也会开掉。 这些都是袁义的兵,他是县令虽然可以开除衙门里的任何人,可不通过他们的直属上司,不仅不会起到效果,反而会伤了人心。 他们在回来以前,魏简找到袁义谈过衙门其余士兵的事情。 袁义重义气,可他知道魏简为了陵县做的这么多事情,如今周大人已经同意边关通商的商人从新回到陵县。 这不仅是关于陵县的经济,更是关于陵县百信的生计。袁义深知如果通商的人回来了,他那些手下已经懒散惯了的人只会成为陵县的负担。 可这些都是跟他多年的人,尤其是最年长的孙柱,孙柱是他曾经一起上战场的前辈。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曾经的新兵蛋子袁义已经变成了孙柱的长官,而孙柱他这么多年唯一学会的就是偷懒。 以前在战场上是,现在依旧是,而且后来的那些新兵也从他哪里沾染了很多不好的习气。 懒散,无所事事,仿佛已经成为了陵县士兵的模样,袁义曾经也是管过的,只是前几任的县令着实也太混! 有上任以来天天画画的,有上任之后半年都没见过的,之前的那位竟然还有自缢的。 气势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一次一次又一次,即便袁义想要改变最终也是于事无补。 袁义已经不抱希望,他就想即便朝廷在派来的草包也不妨,他依旧会每日上街巡视确保治安,只是苦了百姓。 回来时袁义对魏简保证,如果孙柱还是这样,即便是魏县令开除他,袁义也没有怨言,只求他给自己半个月的时间,如果这半个月里孙柱还会犯错,他绝不包庇。 回来就遇见已经丢掉官刀的他,袁义恨铁不成钢,孙柱丢掉的不仅仅是刀,还有他作为官府中人的形象。 现在孙柱上街百姓即便是五六岁的孩提都对他嗤之以鼻,虽都知道他是怎么混日子的,身在其位不谋其职。 百姓嘴上不说,心里却厌烦,今日就更…… 魏简在开掉孙柱时,没有因为他是新上任而心慈手软,反而铁腕雷厉风行。 孙柱整个人愣在那里,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逐出衙门。 这是他唯一的收入他原本想的很简单如果这次回来袁义要调整,顶多也就是说说他,袁义袁薄算是他在军营中看着长大的,即便要开除怎么的也不会是他。 可是孙柱不知道,魏简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看在袁义,他早就不会在这里了。 孙柱气急,原本跟着他偷懒的人此时也是瑟瑟发抖。 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被开走的人。 他们给朝廷当差的时间不短了,如果现在让他们出去找事做,他们真是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而且从衙门出去的人找事与百姓是不同的,这种落差他们接受不了。 此时一个个都头低低生怕自己的名字被魏简叫到! “你!你这个小子!”孙柱指着魏简:“我是从战场下来的人,老子打仗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你要开了老子想要问过老子的兄弟!” 孙柱以为平时与他一同混吃等死的兄弟会一同上前为他理论,可当他看向众人时,众人皆低头远离,无人发声! 孙柱更气了,指着一众人,骂道:“你们这些见死不救的杂碎!” 第五十六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孙柱在辱骂声中被抬出了衙门,他骂的太难听,袁义都听不下去,想要制止。 魏简却没动,他看着下面那些垂头敛目的士兵,此时一个个屏息凝神的。 已经达到今日的目的,一收一放,一松一紧,这些人交给袁义半个月后想必就是一直新的队伍。 尚晚棠回来时天色已完,推来后院的木门,魏简的背影立在街角。 已经换成常服的他伴随着木门发出的吱呀声回头,上午官威八面的魏县令有变成了她熟悉的暖心相公。 尚晚棠开心的跑上前:“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 “怎么不叫我?” 魏简熟练的牵起尚晚棠的手:“夫人还未忙完,怎能扰夫人专心。” 尚晚棠要收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左右看看还好,后院的这条小巷子就她们两个:“街上人多,你现在是县令,这样不好!” 魏简眉头轻轻皱起,好像在思考哪里不好。 思前想后才知道是哪里不好,他大手一收快走几步将牵着尚晚棠带到正街。 正是日落时分,街上人来人往,吃过饭的回来消食,还没吃刚下工的人行色匆匆的赶回家吃放。 魏简白日的情形百姓都是有目共睹的,不消片刻的功夫他的风采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这才傍晚魏简身上的气质全变,从锐利变得温和,从锋芒收敛到内里。 魏简回府就开掉孙柱的事情现在已经是人人皆知,唯一不知道的应该就是在后厨忙了一天的尚晚棠自己了。 百姓从没想过,孙柱还有被开掉的一天,孙柱在县里多久了?许多老人都不记得了,在县里这么久的人魏县令这个年轻人说开就开了? 短短一天魏简的风评从上午的官威八面变成了下午的雷厉风行。 这会儿才傍晚,又看见魏县令牵着自己媳妇在街上行走。 年纪小的孩子,笑嘻嘻的看着他们,年纪大些的老人都呈现震惊状。 可最最明显的还属与尚晚棠年龄相仿的同年人,还没出嫁的女孩儿眼睛呈现星星状。 已经出嫁的女孩儿有些目光恨恨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家的那位,看来今晚榴莲会脱销。 与魏简的神态自若不同,尚晚棠很是拘谨,几次都想要把手抽出来。 却被魏简一次一次的握紧。 “百姓都在看着呢,你是县令,这样不好!”尚晚棠的声音压得很低。 魏简停下脚步,正视尚晚棠:“哪里不好?” “你已经是县令!”尚晚棠试图提醒魏简。 魏简嘴角轻轻上挑:“是县令亦是尚晚棠的相公。” 从自己上任以来,魏简发现尚晚棠越来越约束自己,约束内省不是坏事,可太多的约束就意味着担心放不开。 她在担心自己,她在担心自己的仕途,她还在担心自己会成为他的负担。 魏简既心疼她的担心却因为诸事繁杂,而不得不离开了一段时间。 白天时,他就想拉起她上马以像众人表示她是魏简的娘子,魏县令的夫人。 只是上午的时机不对,那现在就让他补上吧! 魏简的手似铁爪般将自己的手牢牢禁锢,尚晚棠努力几次最终都是失败。 脸上的火已经烧到脖子了,魏简看出她的窘态。 故意压低声音在她耳旁说道:“娘子莫要挣扎了,不然旁人会以为我要抢亲不成。” 魏简的故作调侃,使得她缓解不少,随即手上的动作一变,变成十指相扣。 他堂堂县令都不在意,她还在意什么? 黄昏的余晖下双手紧握,身体靠在一起的两人,从这时开始传颂成为陵县以及邵州的佳话。 回到衙门魏简体贴的帮尚晚棠按摩,原来在家还有赵六小七小八,几个人一起做事,轻松效率还高。 现在一切都落在她身上,的确辛苦。 尚晚棠一面享受着魏简舒适的服务,一面将今天来的那几商人想要加盟的事情与魏简说了说。 那几位目的都是相同的,如果能合作就合作,他们可以提供他们县里的一切支出,如果能请到人驻店是最好的。 可他们也知道这样的可能不太,所以他们提出是否可以培训学徒,学资看谈,他们都是希望能高些,这样交给他们的东西也会真些。 再不济不合作,不招收学徒能不能给每日给他们多做些糕点,每日晨起他们派人来取也是可以的。 袁薄听过都有些心动,但还没有得到尚晚棠的首肯,他也不好擅自做主,只说今日太忙了,要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在给几位答复。 支走了他们,袁薄就到后面问尚晚棠。 尚晚棠在这里顿了顿,故弄玄虚的停下等着魏简问她。 魏简深谙此道,笑着问:“夫人答应了第三种?” 尚晚棠举起一根手指摇摇。 魏简又道:“夫人应下第一种?” 那根葱白的手指又晃了晃。 “夫人答应了第二种?”语气明显要区别于前面,带着明显的疑问。 尚晚棠这次直接摇头:“那种我都没答应!” 她狡黠的神情掩盖不住的兴奋:“知道什么叫封杀吗?就是当你以为你在高处的时候,来自周围人的赞美,这里有真心却更多的是假意!” “如果今天我答应他们的建议,不出三个月我的店就会倒掉,粗制滥造的商品打着你的名号就是商品自杀!所以我一个也没答应!” 魏简依旧不慌不忙的帮尚晚棠按摩,神情上没有意外之色。 尚晚棠闷闷刚要说魏简不解风情就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魏简一向淡淡的神色终究绷不住,低低笑了出来。 尚晚棠嗷的一声弹起:“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一副疑惑的样子?” 魏简忍笑的很辛苦,胸口颤抖:“夫人喜欢这样,魏简就不知道!” 尚晚棠要疯了,这是今天她想好的,预想她要在魏简面前高谈阔论,让他这个县令大人注目倾听,可是? “魏简你等着!” 尚晚棠起身就去追魏简结果一个不当心,脚被身旁的桌子绊倒,踉踉跄跄整个人重重向着床的方向跌下。 魏简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 尚晚棠摔在魏简的肉垫上,魏简宠溺的抚着尚晚棠的长发,一夜好梦。 丢掉官职的孙柱回到家里,下午听闻他丢掉官职,他家里的媳妇已经哭过一次。 眼睛红红的,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会儿子看见人回来了,上前就问。 孙柱烦不不行,对着妻子怒吼。 妻子被吓,哭得更大声了,连着他的三个孩子在看见这一幕也开始痛哭。 一个两个全家都在哭,孙柱气的直接拿起茶壶重重的摔在地上。 媳妇和孩子都被他吓的瑟瑟发抖也不敢哭了。 好一会儿他媳妇才问道:“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呀?” 孙柱这会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手指伸进怀里准备拿烟丝,手指无意间碰到了一张纸。 拿出来一看原来是那日在衙门后院捡到的那张纸。 孙柱看着字条呆呆的不说话,他媳妇看见字条说道:“这不是昨天下午,糕香坊发的优惠券吗?” 孙柱眼前一亮:“这是昨天下午发的?” “是呀,我去排队的时候都没抢到,这个优惠券要比试吃还少呢。” 见孙柱不说话,她媳妇鼓足勇气又问道:“你说这袁薄也我们看着长大的,什么时候会的这门手艺,我们都不知道呢!” 哗啦!好像有什么东西联成了一条线,对呀,香味,袁义的态度,还有这个优惠券。 孙柱好像想通了什么:“因为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第五十七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是用顽强的意志力才没让自己迟到,虽然是自己店可是口碑不是开玩笑的,一日两日不难,难的是长久的坚持。 袁薄比她来得早,昨日的商人已经早早的等在门口。 他开门后那个人上前询问,是否可以合作。 袁薄好脾气的一一拒绝,说法是他与尚晚棠协商过的,繁忙无暇顾及这么多。 商人听见纷纷表示惋惜,可是所以的东西都掌握在别人手里他们也不好说些什么。 合作不成,联系是要留下的,以后要他们还想开分店,最先想到的还是自己。 众人寒暄几句就走了,商人逐利时间宝贵,没有下文就不会浪费时间。 今天店铺的人虽然不如昨天多,但也没有断过客源,百姓对袁薄连连称赞,多袁薄手不好还能做出这样的美味实属难得。 尚晚棠在后面听着顾客的反馈,心里美滋滋的,谁都喜欢自己用心做的东西被人认可。 听着听着始料不及的事情就发生了。 还不到中午就有媒婆找到袁薄要给他说亲事。 袁薄因为手伤,往时有姑娘的人家都是直接忽略的,这会儿就有人还谈亲事了。 袁薄笑笑婉拒,他哥哥还没有成亲,他怎么能先与哥哥谈论婚事?那不是把哥哥坑害了吗? 袁薄好脾气的拒绝,常年行走的媒婆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妥协。一张巧嘴把那家的姑娘说的天花乱坠。 尚晚棠在后面听着啧啧两声,忍不住的感叹口才真好,她这个外人听着都想替袁薄应下。 媒婆嘴里的姑娘几乎成为了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的仙女。 媒婆就大咧咧的站在门口嘴上说个不停,来买糕点的顾客也会哄笑的打趣。 袁薄只有一只手能用,不紧不慢的帮顾客包装糕点。一贯书生模样的他也是耐不住媒婆的喋喋不休。 将糕点递给顾客后对着媒婆说道:“这般好的姑娘,介绍给我兄长袁义是极好的。” 笑意盈盈,眉眼弯弯喋喋不休的媒婆在听见袁义的名字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哪里! 袁义?那个莽夫?天不怕地不怕一张脸阴沉下来就能吓哭小孩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她雇主的女儿? 见袁薄是铁了心的,要等哥哥成亲后才会谈婚论嫁,媒婆的眼睛转了转,看着店铺来来往往是人,心中暗忖,这块肥肉我吃不下,别人也别想吃下! 不就是个袁义吗?等着老娘要一件事赚上两份钱。心中想到什么笑嘻嘻的走了。 媒婆走后,没有人在他耳旁喋喋不休,吵个没完,这会儿才安心下来。 刚刚他已经忍了好久,如果媒婆在没完没了他捂住媒婆嘴将人丢出去的心都有了。 他也是战场上下来的人,即便外人看来他是一副书生的模样,可是骨子里的血腥不会因为回归和平就轻易的消散。 中午一过顾客渐渐少了,尚晚棠与袁薄在后院吃午饭,期间尚晚棠同他讲,如果有好人家的姑娘他可以看看,毕竟他也到了适婚年龄。 袁薄笑着摇头:“我的情况,夫人了解,哥哥了解,我也了解,哥哥为我付出太多,从没想过在成亲的事情上要先于哥哥。” 袁薄如常的拿起茶杯喝水:“来的这些人都是看中的这家店面,可是他们不知道详情,只不过是想让自家的女儿找个有手艺的人,依靠终身。” “我给不了他们想要的,趁早还是不要耽误姑娘家了。” 尚晚棠不解:“为什么给不了?只要勤加练习你的手完全可以做糕点。” 袁薄手指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尚晚棠。糕点的做法是店里最核心的地方,如果谁学会了想要自立门户,那么对店铺的冲击可是不小的。 袁薄与袁义都清楚这一点,袁义还曾经告诉过袁薄,夫人在忙的时候,不要来后院,以免引人嫌隙。 道理袁薄都懂,他也是这样做的,尚晚棠忙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来过后院,为的就是彼此的信任。 袁薄的手有些抖,他很难相信县令夫人能轻易的将这安身立命的方法教给他。 尚晚棠看出袁薄的顾虑,对他点点头。 她也是后来了解到手艺人在这个时代意味着什么,手艺也分很多种,工艺陶艺都是手艺,可在这个时代最最吃香的手艺人就是会做食品的手艺人。 许多家庭宁可不让孩子上私塾也要让孩子去学手艺,对手艺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尚晚棠不是心血来潮,找到袁薄的时候她就想教给袁薄一些简单的东西,只是碍于他的手不方便,这件事情才就此耽搁。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她很确定袁薄会成为很好的糕点师傅。 袁薄起身对着尚晚棠的面端端正正的跪下,结结实实的给尚晚棠磕上一头。 “徒儿见过师傅!” 尚晚棠…… 要不要这么正式呀?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划过,原本在孙柱手下混日子的五个人,通过袁义半个月的特训,已经初见成效。 袁义下手稳准狠,半个月前还是慵懒的队伍现在即便袁义带着他们在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站岗两个时辰,也没有人再说一个不字。 魏简对袁义的成果很是满意,改道落脚的官文已经下达,这几日就会有通商的队伍过来。 果然在袁义站岗那日拉着骆驼来的队伍浩浩荡荡由城门进入,一行大约五六十人,都是领国的商人。 通商的队伍去往的目的地都不一样,唯独相同的就是他们都必须经由陵县进入内地,在这里才可以给他们发放通关文牒。 客栈老板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客栈全满,一时间他竟有些无语凝噎,眼睛已经续满水雾。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见到家乡往日的繁荣景象,原以为自己也会随着陵县一同进入黄土长眠。 客栈老板拭掉眼角的泪花,陵县何其有幸遇见魏简这样的父母官。 身着官府的魏简站在城墙上看着城门下来来往往的队伍今日陵县。 陵县百姓看见魏简站在城门之上,有人高呼魏县令,魏县令。 从一个人到多个人最后魏县令三个字响彻在陵县上空。 魏简身边的孟君泽拱手:“恭喜县令今日得民心!” 第五十八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陵县因为恢复通商,人员来往日渐活络。 魏简按照计划开始第二步,找到陵县的独特的商品。这点他与尚晚棠想到了一块。 商队什么?商队就是现在的快递呀,如果能随着商队东来西往,打开商路指日可待。 只是陵县能做出什么样量产商品魏简考虑良久,思前想后都不适合。 尚晚棠这些天都在教袁薄手艺,独有一只手的袁薄做起事情来比谁都认真。 尚晚棠只是告诉他用量,流程与火候,其余都不会帮忙,不是她心狠,学艺开始打下了什么基础后面就形成什么样的习惯。 惰性与依懒一旦养成,改变就是最难的。 袁薄想要快速成长,这些都是他必然要面对的难题。 袁薄知晓尚晚棠的心思,即便手忙脚乱,面粉四散,羊奶打翻,红红的炉火将他的手臂烫出豆大的水泡,这些都没让他退缩。 袁薄做事用心,从不抱怨,尚晚棠教什么他就做什么,力求能短时间复刻。 看着袁薄手下渐渐成型的糕点,尚晚棠在心里点点头,按照袁薄现在的速度,再过几日就能开始奶冻的制作。 袁义比以往更忙,几次巡视到尚晚棠这里都是匆匆而过,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日终于有机会独自一人来到后院,他的弟弟正在翻动锅里的大粮饼,动作有些僵硬不协调。 尚晚棠就站在一旁仔细看着,没发声也不帮忙,只是偶尔指点些许。 认真的二人都没注意到袁义,袁义站了一会儿,少有的局促萦绕。 轻咳一声,沉浸在教学与学习的二人双双回头。 恰时有顾客在前面叫人,袁薄将手洗净就去前面了。 宽阔的小院独留下袁义与尚晚棠。 袁义更加不安,上过战场的人这会儿竟然有些胆怯。 他感恩尚晚棠的行事,弟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也是他最重要的人。 他始终记得那个飘雪的晚上,破庙里已经被病痛折磨到只剩下皮包骨的母亲,死死的拉着他的手。 干渴开裂,没有血色的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发不出声音,眼睛死死的盯着才六岁的弟弟。 母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从那以后就他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弟弟生活,他们吃百家饭,住过狗窝,住过荒漠,一年一年又一年。 终于到了能参军的年纪,那是他们唯一能活下来的生路。 他带着弟弟去军营,年长的老兵都喜欢欺负新兵,尤其是他们这种家里已经没有人的会被欺负的更甚。 袁义将弟弟护在身后,他像个不要命的小兽,目眦欲裂,眼角流血的看着面前的几个青壮年的老兵,豁出命去也没让那些人占到便宜。 他那副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样子,全然落在军营长眼里,从哪以后他就调到军营长身边,也再没人敢来欺负他们兄弟二人。 战场无常,弟弟落下的手伤,是袁义心里最愧疚最不能被触碰的地方。 战场归来,袁薄找了很多事情,可是都因为手的问题被拒绝,袁义有心想要养弟弟一辈子,可一旦战事再起,他不能归来,弟弟怎么办? 所以袁义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成亲,他不鱼肉百姓,陵县也没有额外的收入。 他就把月俸能省的都剩下,一旦他有事,这些也能为弟弟保一时平安,可长远的他都不敢想。 而现在尚晚棠教会袁薄的这些,就等于让他的后半辈子有了着落。 无论发生什么,他弟弟都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 袁义不会说那些漂亮话,脸上涨红,目光坚定。 尚晚棠有些摸不着头脑,袁义一言不发的站在她面前,面色坚毅,手指越来越紧,这?是要做那般? 倏地袁义撩起衣摆利索的跪在尚晚棠面前。 尚晚棠??? 忙要扶起他,后者咚的一声,头重重磕在地上,一个端端正正的伏地大礼。 尚晚棠…… 也就是从此刻开始,尚晚棠不知道的是她已经有了两个忠实的拥趸。 糕香坊每天都会飘出的香气像是有一只小手一直在勾引出旁人的馋虫。 客栈就在店对面,来往的商人闻到这么香的气味,纷纷都来她这里打卡。 其中一位大胡子的领国商人,已经连续吃了三天。 商队最重时效,一般情况下来到陵县只为补充食物与水,能当天就走的绝不会在这里耽搁。 即便在这里落脚休整也只是一天而已,可这人不慌不急的在对面的客栈住了三天。 几乎到饭点就来,话很少,食量很大,吃上个三五份还要打包一份。 袁薄注意他好几天了,同尚晚棠讲起。 尚晚棠叫他留意就好,开门做生意,没有赶客的道理。 一直到第四天,那日天气很好,袁薄开门就看见大胡子商人站在门口。 大胡子商人对着搬开门板的袁薄:“我能和你们掌柜谈谈吗?” 邵州,刺史府 周大人,这几日被烦的不行,利益装了口袋还要拿出来,割肉割的他疼的很。 他的同乡来邵州数日,晓之以情,软磨硬泡想要他收回成命。 周大人不是没动过心思的,原想着楚墨乔走了,还同以往一般。 谁知楚墨乔离开后不久周大人就收到了他的来信。 信中表面是谢过周大人这段时间的热情款待,还说周大人办事效率极高,这件事已经写在给皇帝的奏折之上。 周大人的小心思被楚墨乔拿捏的清清楚楚。 眼见计划落空,周大人的财路断了,可是与朝廷是前途相比较,这个哑巴亏他也只能默默咽下。 手里的书信被他揉成一团丢到一边,起身伏案给楚墨乔回信,心里憋闷难受,可回信却客套严谨。 将信件交给心腹后,抬手将茶杯里的浓茶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没有浇灭周大人心头的熊熊烈火。 他眼中闪过狡黠,是应该去陵县看看这个与楚家交好的魏县令了。 楚墨乔越往北走气候越是寒凉,一阵寒风吹过,风啸声声入耳,马车内的小厮起身把帘子拉好。 楚墨乔已经换上裘皮大衣,马车里还烧着炭盆,修长的手指轻撵书角翻过一页。 小厮跟了楚墨乔很多年,已经可以捕捉到楚墨乔任何的细微动作而判定他家主子的心思。 他家主子这会儿心里是有事的,从离了邵州开始。 “主子,魏县令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楚墨乔嘴角微勾:“我倒是喜欢他的洒脱。” 将书放下拿起茶杯,今日的红茶格外香甜。 “我与他不同,家里已经站位,妹妹即将远嫁,纠葛太深已然无法改变,即便是为了家族也要全力扶持。” “只是那个魏县令未免自视过高,平白辜负了您的心思。” 空空的茶杯落下:“原就是他的,何来自视过高?” 小厮没明白,楚墨乔已经拿起书,马车外开始飘雪,白白清雪飘飘洒洒。 马车行驶的前方与身后的邵州已是两个方向。 第五十九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袁薄扶着门板,在大胡子商人注视的目光中,将我就是掌柜这句话咽了回去。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大胡子商人想必是早已经看出端倪,才会这么早别的顾客还没来时就过来。 城市还在沉睡,大胡子商人的声音传到后院。 “让他进来吧!” 袁薄注视着大胡子商人,听见后厨传来的女声,大胡子商人面色依旧如常,没有显露出惊讶之色。 袁薄将人带到后院,尚晚棠正从锅里拾起新鲜的大粮饼,香气扩散,大胡子商人的鼻子本能的动了动。 “客官找我何事?”尚晚棠头都没抬。 大胡子的态度倒是客气拱手道:“想同夫人合作。” 尚晚棠好看的眉梢抬了抬:“噢?” 大胡子商人开诚布公:“在下丘海,是邻国的商人,通商为生,什么好卖就卖什么,这次能到贵宝地发现夫人做的糕点甚是美味,是否能能有机会与夫人合作?” 锅中的大粮饼发出滋滋的轻响,尚晚棠熟练的翻面,一个小小的饼子受热膨胀起来。 尚晚棠没有很快回答,丘海所说的这些与昨晚魏简给她的手册上的消息基本一致。 昨夜尚晚棠同魏简聊起丘海,魏简听过拿来一个小手册,那上面是这些天进出过陵县的商人信息。 丘海的名字赫然在列,做什么生意,来的次数,还有性格与都一一在列。 内容之详细,令尚晚棠都不免咋舌,衙门的人手不多,魏简是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将这些安排的妥妥当当? 丘海常年在外走动看人很准,对尚晚棠唯一没有提起的就是他家里在领国还有一个不算小的农场。 如果同他合作对于热带水果的采购就能方便许多。 将手下的熟透的大粮饼取出。 示意丘海坐下,抬手倒茶,丘海礼貌的接过。 “客官打算怎么合作?” “不瞒掌柜,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吃过的美味不计其数,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独特的糕点。” “如果掌柜愿意,我能否从夫人这里进货?” 丘海说的很自然,其实他从心里是想要合作开店,对此他不介意高金聘请。 可从客栈掌柜哪里得来的消息,这个想法在开店之处附近县城的商人就来说过,结果都是一一婉拒。 所以他制定的计划就变为了购买销售,这么好的商品还是独一家的商品,即便退上一步,他也是愿意的。 尚晚棠喝茶的功夫已经思考几圈,同丘海合作,她只要把控品质,规定价格。这场合作与她而言就是有利无害的。 而且有丘海这么个通商之人,打开的可不仅仅是单独的一条商路,长远看来综合起来值得一试。 见尚晚棠迟迟不说话,丘海继续说道。 “夫人的手艺了得,在下我一连几天都回味无穷,奶冻大约能放上个一两天左右,但是新鲜的最好。” “大粮饼的口感保留了大粮独特的味道还带着丝丝香甜,无论是小食还是正餐都适合,所以前景巨大,四日前在下购买的大粮饼现在还是新鲜的,预计保存个六七天是没有问题的。” 尚晚棠暗暗点头,果然还商人心思细腻,奶冻与大粮饼她自己都做过保鲜时间。 奶冻当天吃,第二天不是不能吃,但是口感会差很多。 大粮饼按照天气保存七八天是没问题的,时间越长口感越不好,前三天的口感相差不大,是最好的时候。 只有想要和你做生意的人才会真正关心这些问题,食品的口感才是王道。 丘海计算过六天的时间可以挨个把临近的五个小县城读走一遍,回来时如果还有保存更久的食物他很愿意在回国的时候带上一带。 将想法同尚晚棠说过,尚晚棠脑海里有了大致的东西,还在家的时候她就想过要做石烹。 光滑细腻的鹅卵石都处理好了,结果就到了这里,这是这附近没有小溪,更没有鹅卵石,简单的石烹,石头的来源成的问题。 尚晚棠同意与丘海先合作一次,但是明确要求他大粮饼只能销售五日内的,因为不好的商品不如不要,而且细化了价格。 尚晚棠给丘海定的售卖价格是可以比现在她店里的价格每个高上一文,一文已经是最大的限定,绝对不能在超过这个价格。 丘海是商人自然希望价格能越低越好,试图还想压上一压。 尚晚棠简单的一句:“品质不是廉价堆砌。”就让丘海止了声。 丘海先定了两百个大粮饼,试水就定了上百个,果然大手笔。之后直接付的全款,尚晚棠隐隐觉得丘海的家庭背景似乎有些不一般。 今天真是够尚晚棠忙的不经要维持店铺的正常运营还要挤出时间做出丘海的订单。 一时间忘记了时间,待到今日外出公职的袁义回到陵县,已是天色全黑,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回到家的他还没看见弟弟袁薄回来。 到店铺寻人,店铺前面的大门已经关机,安静的大街上,店铺后院还能听见隐隐的动静与不明显的灯光。 袁义推开后院的门首先看见的就是一向冷静少言的魏县令,附在炉火前吹火的景象。 一身常服的县令起身后脸上还带着黑黑的煤灰,县令夫人拿出手帕笑着为他拂去脸上的不洁。 两人每人说话,眉目传情间笑的幸福甜蜜。 而他的弟弟就有些尴尬,竭力将注意力放在手上的动作,看似劳作的袁薄耳根红红的。 魏简最先发现门口怔愣的袁义,面色一敛,将尚晚棠不着痕迹的拥进怀里。 面色恢复往常,袁义心底敬意上涌。 袁薄看见哥哥如蒙大赦:“哥!快来帮忙!” 一个院子,四个人各司其职,神奇的小院没有等级之分,没有男女大防,即便天色已晚,即便都很疲惫。 可每个人都有说有笑的做事,袁义在这里看见了不一样的魏县令,袁义也看到了弟弟是多么的努力。 多年以后,看似很累的今天都成为了他们四人心中难得的回忆,它就沉浸在回忆的星海里是最独特的存在。 即便日月更替,星河斗转这段难得的记忆就会闪烁着它的光芒不可替代。 全部忙完已经快到子时,尚晚棠几近累瘫,身体虽然累脑子还不停。 丘海的订单在还没找到可靠的人之前每次只能给到一百。 “上来。”魏简已经在尚晚棠走神的时候俯下身,宽阔的后背会给她。 尚晚棠笑意盈盈的趴上去,已经是魏县令的他后背依旧是独属于她的温暖宽阔。 两个甜甜蜜蜜缓缓前行的人,惊掉了后面二人的下巴。 魏简走到很慢,他说人生就要这样慢慢走,他到老的时候也要这样背着她。 尚晚棠有时候觉得魏简真是太会撩了,无意间的几句话就能暴击她。 走到衙门的路口时,遥遥的就能看见衙门口的灯光大亮。 周大人走出来,站在台阶上,俯视魏简:“魏县令好生惬意。” 第六十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秋寒露重,深秋的陵县夜里寒凉。 刺史周大人手上扶住茶盏,茶香飘散开来,貌似看茶,余光却一直注视着魏简的一举一动。 落座在下的魏简神态自若饮茶。 尚晚棠没有走远在后院听着前面的一举一动,刚刚事发突然,没想都到了这个时间,周大人会站在那里,还一副怒目的样子。 要说这个周大人,州刺史来这个小小的陵县是干什么的? 在尚晚棠的眼里就还来找茬的。 魏简来她店里已是休值时刻,而且还是他出城门仔细检查过那几个捕雾网后才来店里帮她的。 要说摸鱼?这个两个字从来没有出现在魏简的生命里。 读书时他早起锻炼用功,无一日松懈。如今做了县令也是每日早起想去巡视捕雾网与找寻其他水源的可能性。 这种耐力非常人可及,陵县的百姓口耳相传都即便是才三岁的小娃娃都知道魏县令的勤勉。 如果周大人非要给魏简来个怠慢的罪名,想必这陵县的百姓是第一个不服。 果然! 啪!清脆的茶盏重重的碰到茶桌的声音。 尚晚棠不悦的皱起眉。 “魏县令身为一县之主,六十二户百姓的父母官怎的如此怠慢?枉顾朝廷所托?” 官场之道,一松一紧,张弛有度。即便他有心想要巴结楚家也不代表他能一味地宽松下去。 前院传出衣料摩擦的声响,应该是魏简起身的声音。 魏简起身站在周大人的面前,拱手行官礼:“刺史大人所言极是,能为朝廷效力魏简必将尽心尽力。” “只是,属下不明白属下怠慢了何事?” 魏简态度看似恭敬实者态度强硬。 周大人在刺史这个位置很久了,以往训话属下都是老老实实听着,已经很多年没有人顶撞过他,这会儿魏简的态度还着实令人恼火。 他心里轻嗤小小书生年少轻狂,看老夫今日就要扒了你这身傲骨。 他眉头轻挑故作疑惑:“哦?陵县已是通商关口,今日来往通商者几何?” “回大人,今日来往通商共一百三十五人,分别住在三个客栈之中。” “其中已经拿到通关文牒者一百零六人,还在申请中的二十五人,余下的四人为等候大商队前来的先行人员,目前并未申请通关文牒。” “县中水源可还充沛?” “回大人,日下正是陵县每年降水量最充足的时节,今年的降水来的比往年更早,县里的三个水库都已经储备充足。” “现在各家各户都安装有捕雾网,收集的降水也能保证每日百姓的用量,即便雨季过去三个水库的水也能保百姓饮水需求。” 尚晚棠在后面听得暗爽,这个周大人想必也没想到魏简能把陵县熟知到这种程度。 各种刁钻的问题都被魏简一一化解,几番下来久居高位的周大人竟没有占到便宜。 周大人该问的都问了,还在想怎么继续提问就听魏简缓缓说道:“禀大人,陵县现在不是六十二户,而是六十三户,曾经搬走的一户人家已经回来,今日户籍已过!” KO尚晚棠捂住嘴试图让自己不要笑出声。她虽然看不见周大人此时的情形,可能确定的是周大人面色一定很难看。 周大人多年的面色不显此时在这个后生的面前几近粉碎,面色铁青的他倏地起身,看着魏简的眼里几乎要溢出火来。 独独留下一句“后生可畏”拂袖而去。 尚晚棠走到魏简身边,怼上司是很爽,尤其还是在上司无理要求之后,可心中也有隐隐不安,魏简这会不会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将心中不安说明,魏简摸摸她的头安抚:“不会,上司问,属下答,何错之有?况且周大人下月即将离职高迁,这会儿最怕出问题的就是他自己,他不会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的。” 好有道理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会这么不安?这个周大人看着可不像是敦厚心善的主。 尚晚棠还真猜对了,周大人顶着星光回去的路上,听着心腹给他的汇报。 心腹喋喋不休都是他四处打听来的:“这个魏简在百姓心中的威望还是挺高的。” 看着他家恼怒的主子,心腹思考着措辞。 周大人横眉:“我是要听这些吗?他的把柄是什么?” 心腹…… “回主子,暂时还没有查到。” “哼!无用的东西!” 心腹倏地跪在地上,伏地而拜一言不发。 他们一行七八个人都是骑马前来,陵县与邵州距离并不远,但是其中有一条是长长的戈壁。 周大人就来过陵县一次还是他刚刚上任之初,那时他不了解情况是坐轿子来的。 后来还被对家参了一本说他官威太盛,这次他学乖了,便装,人不能多,轻装骑马而来。 这会儿他们已经出了陵县有一会儿的,在确定无人后,茫茫的戈壁上,一人站立,横眉立目。 一人跪在他脚下,不发一言。 “刺史大人!刺史大人!”后面传来呼唤的男声,那人奔跑而来呼吸局促,声音中却又用掩盖不住的兴奋。 守卫将人拦在外面,孙柱没有上前,上气不接下气:“都是自家兄弟,都是自家兄弟!把刀放下!,快把刀放下!” 守卫可没听这些,眼见这人还不走,抬刀的手更坚定了。 孙柱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木牌,这个木牌上端端正正几个大字,陵县衙门。 守卫将木牌交给周大人,周大人接过找到几处外人不知道的隐蔽机关,抬手将人放进来。 孙柱看见周大人伏地行大礼:“草民孙柱拜见刺史大人。” “草民?” 周大人握着木牌,不怒自威的问。 孙柱的头压得更低了:“回禀大人,草民曾经的确是陵县衙门中的官兵,好多年了处处用心,爱戴百姓严于律己。” “本想着可以为百姓服务至死,可也不知怎么的得罪了魏县令,落得个打包出门的下场!” “若是草民犯错,草民愿意受军棍惩罚,可草民真的冤枉呀,保护百姓这么多年最后落得个赶出门的下场。” “若是那魏县令公正清廉也就算了,我一心为了百姓冤枉也就冤枉我了吧!” “可?可……可这魏县令着实太过分,枉顾律法知法犯法,长此以往陵县的百姓必是置于水深火热的处境中呀。” 砰砰砰,三个响亮的磕头,孙柱眼中饱含热泪,一副思虑百姓的样子。 他话里处处有钩子,三言两语间周大人已经将自认为演练熟悉无可破绽的孙柱看了个通透。 周大人对孙柱心里是鄙夷的,不屑的。 这样能演戏的人,想必也是有些真事要告知的。 “枉顾律法?知法犯法?” 孙柱眼睛咕溜溜的转,鱼儿上钩了,摆出一副难说的样子。 周大人心中鄙夷更甚,但耐着恶心:“起来说话。” 孙柱心中大喜,这口恶习终是要出了! 来到周大人面前压低声音,周大人的嘴角微微勾起,‘惋惜’的摇摇头。 “魏县令呀,魏县令你怎好辜负朝廷所托?” 孙柱:“大人?” 周大人制止孙柱继续的说辞,吩咐下去:“回陵县,下属迷失,我这个当上司的不能不提醒他呀。” 孙柱……? 周大人一记眼刀飞过去,孙柱禁了声。 “可如事情真如你所言,本刺史也绝不会徇私枉法,包庇下属。” 孙柱心里乐开了花,就听见刺史大人又道:“谁叫我心善呢?” 孙柱?……? 彻底迷茫!心情跌宕起伏好似在坐过山车的他完全搞不清刺史大人的用心了。 远处的站着两个人黑衣人,一高一低的身形隐没在夜色下。 百川啐了一口!小人。 “五当家的,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五当家的男人挑挑眉:“杀清官?” 百川不在发声。 五当家的回想起什么问百川:“百川你还记得我们都是怎么来到五的吗?” 百川心下一惊,这是触到老大的伤心事了。想到今日看到的飞鸽传书,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最终叹气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 低语:“邵州刺史的新人选已经确定,新刺史姓郑……” 五当家眼睛倏地放大! 第六十一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孙柱这些天都在暗中蹲点,他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见过县令夫人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从后院进去店里。 风雨无阻,准时准点。 昨夜因为找寻刺史,回来的时候城门已关,周大人嘴上说不要扰民,其实是不想留下口实,引人注意。 一州之长,星夜冒然开启城门,非战时非政事,若有好事之人知道了,参他一本也是够了。 他们在城门外找到一处空地休整,空地正好对着魏简设计的那几个捕雾网。 周大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深秋的夜风夹带着浓烈的湿气。 带着湿气的风撞到捕雾网积少成多最终化为露珠,滴落在水桶里。 周大人心中暗暗称奇,拢着胡子,心里暗暗点头,魏简奇才呀,如果能收为他用?一条计划在他的心里显现。 翌日 没有穿官服的周大人一行人与浩浩荡荡的通商队伍一同进城,在孙柱的带领下来到糕香坊。 这个时间尚晚棠已经在店里准备食物,一家不大的店铺此时已是人头攒动。 袁薄打开门板,香气从里面飘散。 孙柱闻见香气更是兴奋大喊:“朝廷有命,官员与官员家人不得经商,如今县令夫人竟敢当街开营店铺!” 众百姓? 袁薄!!! 刺史!!! 这个孙柱!刺史不悦,事情是什么样还没搞清楚,来到这里一探虚实,他还没说话,这个孙柱就开始妄言! 眼见计划落空,刺史看向孙柱的眼神更加不善。 已经被架上来的刺史很不开心,心腹看出来,上前解围。 “昨天刺史大人,听闻有朝廷官员徇私枉法,刺史大人一向清廉公正,有人来报不得不查!” 对着袁薄拱手:“这位掌柜,得罪了!” 心腹大手一挥,众人鱼贯而入,都是常年训练的兵,手下每个轻重。 袁薄一手扶着门板,眼神不善的看着孙柱。 小时候他叫孙柱哥哥的,儿时在陵县孙柱还带着他们兄弟二人找过吃的,后来孙柱从军了,很多年都在见过。 再见面是在军营,儿时的回忆历历在目,在军营的时候兄弟二人对孙柱更亲近些。 可是多年的战场经历让这个男人已经脱变成为他们不认识的人。 直到回到陵县他依旧与哥哥一同做事,这是与他的交集少了许多,前段时间听大哥说,魏县令将孙柱革职。 袁薄心中是有涟漪的,全家都靠着他一人,可是多年来他的表现…… 没成想物是人非,今日再次相见竟然是这般模样。 孙柱咧着嘴笑,想象着一会儿把县令夫人抓过来的情形。 他很想知道,那个威风革他职的魏县令,魏大人,当他看见刺史大人带着他的夫人去到衙门时他的样子。 魏大人!那时候的样子应该很有趣吧。 思索间刺史的官兵已经把后院都找了个仔细。 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除了袁薄竟然空无一人。 听见士兵的通报,原本胸有成竹的孙柱面上有一瞬的怔愣。 转头看向刺史大人。 周大人的面色很不好。对着孙柱怒目而视。 这人利用自己是其一,未经允许就擅自做主是其二,如果能找到人,证据确凿也就算了。 可人都没有诓骗自己为其三。 试问哪一点可以让这个久经高位的人能忍的? 原想着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即便不好动作,却也是拿捏住未见的机会。 这个魏简做事滴水不漏,唯独对夫人格外宠爱。 既然找不到他的缺点拿捏,那就找他在意之人的缺点善加利用,也不是不可以。 朝廷上嘛,不就是我拿捏你,你拿捏我才能紧成一团。 朝中官员开店经商屡见不鲜,分人分事,可大可小。 这个孙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看见刺史大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孙柱双腿开始打颤。 不应该呀,这些天他比鸡起的都早,每时每刻都会在隐蔽处观察这里的一举一动。 今日怎么会? 孙柱不相信,推开面前的人踉踉跄跄的跑到后院翻找,癫狂之人,双目圆瞪异常亢奋。 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定在的!一定在的!” 袁薄长叹摇头。 似乎在确定后院无人后,孙柱推开后院的门撒腿狂奔,后院的小巷距离县衙更近。 刺史看出他的意图,沉声:“抓住他!” 随同而来的虽是精兵强将,可败在对于陵县的小道不熟悉,左拐右拐人就不想见了。 与此同时,还在县衙处理政事的魏简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他眉头紧锁,面色不虞将毛笔重重放下,手指安在眉心,是我太仁慈了吗?竟然把歪心思打到晚棠身上! 与此同时,孙柱已经跑到县衙,门口都是他曾经的兵,二人对视一眼,抬手拦人。 孙柱脚下发力将人重重一顶,那人被直接掀翻,丝毫没有往日情分在。 孙柱直接跑到后院的厨房,将门一脚踢开,开始翻找他需要的罪证。 此时的孙柱已经魔怔,好像只要他找到什么东西就能给魏简定罪,就能让他恢复以往的日子。 这段没有官职在身的日子,他太难熬了,每个人,每个人,都好像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没有人在巴结他,也没有人在意他。 以往他发脾气妻子都会默默忍受,即便在难受也不敢顶嘴,最多就是在暗地里偷偷抹眼泪。 只要不来烦他,妻子哭不哭和他有什么关系? 可是如今呢?妻子不仅不在哭泣反而会同他叫嚷?是谁给的她勇气?是谁让她这么放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魏简革掉了他的官职,只要魏简倒了,他的日子就回来了。 他就能每天都在衙门里过着清闲的日子,走到街上也被众人仰慕的日子。 孙柱神色疯癫将厨房翻动的凌乱不堪。羊奶,大粮。 此时此刻这些简单常见的食物在他眼里都是罪证! 士兵已经赶到,看着曾经的前辈双眼通红,亢奋诡异,瑟缩的站在门口没敢上前。 袁义面沉如水,对着他是曾经熟悉的人,可也是现在神似鬼魅的人。 袁义抬腿就是一脚,孙柱被大力踢得老远。起身看见袁义,将手上的羊奶与大粮举得很高。 “小义!你看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这些都是县令夫人在外面开店的证明!” “我找到了,魏简要被革职了,我能回来了,我还是曾经的孙队!我们又能一起做事了!好不好?好不好!” “小义你开心吗?” 看着眼前癫狂的孙柱,袁义的心情五味杂陈。 他撇开视线,不再看面前的孙柱,入目的就是刺史大人与魏县令两个面色铁青的人。 第六十二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经过刺史大人的事件,尚晚棠今早不负众望的起晚了。 起来时身侧魏简的位置已经空出来,即便前一日有多少扰人心的事情,第二天魏简都会风雨不误的按时起床。 早起的的深秋风有些瑟瑟,尚晚棠将自己抱紧在温暖的被窝里。 与丘海约定交货的时间为午后,心中盘算库存充足,晚一点到店里也无妨。 她将被子笼了笼,翻身又睡着了。 一向勤勉的尚晚棠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今日这犯懒的一下,竟然为她躲过大劫。 已经被制服的孙柱被两个人押在大厅,上方是刺史与魏简二人。 刺史坐在正上位,拍起惊堂木:“堂下之人可知罪?” 被押的孙柱貌似竟然幻觉般滔滔不绝,满口胡言乱语,一会儿叩拜大人,一会儿咒骂魏简,疯疯癫癫问不出什么。 刺史今日已经够丢脸的了,没有心思在听他疯魔,大手一挥将人收监入狱。 诓骗当朝命官,殴打侍卫都判他几年了。 听见押解入狱孙柱倏地清醒,试图要为自己辩解。 尚晚棠听见声响出来看见的就是被人制服却奋力反抗的孙柱。 她站在角落,发现人群中还有几个昨夜见过的刺史府侍卫。听着孙柱的叫喊,事情大致有的方向。 说不后怕是假的,如果今天她还一如往常,想必现在被押的就是自己了吧。 孙柱瞥见尚晚棠怒吼:“贱人!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能在这里?” 随即狠毒的目光转向魏简:“魏简你陷害我!你个小人不得好死!” 袁义听不下去将他的嘴堵上,一场闹剧才就此终结。 刺史是见过大风浪的,依旧神情自若,完全看不出窘迫,如此丢脸的事情在他的嘴里三言两语就此化解。 尚晚棠鄙夷至深,颠倒黑白的功夫炉火纯青。 这个案子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不需要调查取证,也不需要证人口供。 刺史感觉不体面自然是要安静的处理。魏简按律诓骗朝廷官员的百姓是要连同家人一同发配的。 袁义几次欲言又止,魏简伏笔高悬,只要在寥寥几字孙柱同他的家人一生都将在无出头之日。 落笔看茶:“给你两个时辰!” 袁义带着休书来带孙柱的家,孙柱疯疯癫癫休书是孟君泽手书,他压着孙柱的手盖章才得来。 一路疾驰来带孙柱的家里,大门紧锁,扣响无人回音。 时间紧迫袁义转身去寻邻居,却在后院紧闭的窗口听见微弱的敲击声。 声音一下两下,间隔的没有规律,常年惊觉顿感不妙,抽刀断锁。 正午太阳正盛,房间内却黯淡无光,所有的房门,所有的窗户全部被定死。 每天通风的房间难闻的气味一阵阵涌来,酒瓶倒地,物品四落。 袁义快步来到有动静最里面的房间,房间被锁的严密,待到还袁义踢开门,看见的就是孙柱的妻子与三个孩子。 妻子已经昏迷身上能看到的地方布满伤痕,新伤旧伤交替有些地方皮肉外翻,还在渗着丝丝血迹。 她脸上已经没有的生气,袁义上前探过鼻息,呼吸微弱,人还活着。 考经后的袁义才看到她身上有些地方的伤口是明显的烙铁伤。三个孩子的情况能比她好上一些,却个个发抖瑟缩。 紧紧的抱着他们的娘亲,从袁义进来开始一个个的小眼睛就看着他,却无一人发出声响。 只有最大的男孩儿眼神里带着期待的光芒。 孙柱妻子伤得太重,袁义将人抱起带着三个孩子来到医馆。 医馆的大夫在给她检查后都连连摇头,下手太狠了。 处理伤口的过程她才醒来,撕心裂肺的嚎叫,衣服粘在伤口上,处理的过程中更多的伤口被从新撕开。 几个孩子在外面捂住耳朵,瑟瑟发抖,最大的男孩将他的弟弟妹妹紧紧抱在怀里。 不知道过来多久,大夫拿着布满血迹的纱布出来。 袁义走进内室,里面的屏风将二人隔开,袁义将孙柱的事情交代清楚,最后将休书放在小安上。 在里面全程听完的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袁义转身要走,里面传来声响:“他还有机会回来吗?” 袁义默然:“没了!” 屏风里传来女人的大笑:“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虽然里面的人看不到袁义的动作,可他还是拱手拜别:“嫂子保重!” 休书上赫然多了一个钱袋。 尚晚棠来到店铺已是午后,上午的闹剧早已人尽皆知,传遍陵县。 有人看见袁义带着孙柱的妻子就医,老者会不忍心的摇头,这个孙柱怕不是疯魔了。 传的人多就没人注意糕香坊,大家都认为这是孙柱的疯语。所以尚晚棠在出现就没人在意了。 店里已经收拾干净,尚晚棠前脚进门,后脚丘海就到了。 丘海取完就要出城,这次他会先在周边的县里走动,收集商品,在返回他的国家。 从丘海哪里打听到,附近的每个县里几乎都有自己独特的商品,有些县城土陶出名,多少代人传下来的技艺,品质不用说,好卖的很。 只是工期很长,需要提前下定金,不熟悉的新买家还要等到老买家的商品都交付以后才能排到他们。 有的县城养蚕,蚕丝洁白光滑,只单单蚕丝就能养活一个县的人。 还有县城附近的天然草药很多,头脑灵活的商人就在哪里直接开店加工,原药材,半成品,成品都有,利润很好,销售额可观。 几乎每个县城都有自己的强项,唯独陵县什么特产都没有,只有一个地点尚可。 可尚晚棠与魏简都知道位置不能长远,这就好像是原来,一旦大环境变了,受制于人是肯定的。 一定要有自己能拿得出手的货品,这个最靠近邻国的县城才会持续的长久。 丘海这一圈下来,收集到他要的商品回国,调整以后再回来最少也要半个月左右。 丘海希望尚晚棠能在这个月里制作出保存时间更长的食品。 这样他既能带回国,也多了一个商品销售,何乐不为? 尚晚棠也没闲着丘海南来北往的走动便要他留意坚果与葡萄,这里的气候太适合制作葡萄干了。 丘海看着图纸上的一串串的葡萄恍惚间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第六十三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周大人回邵州后不久就奉命进京述职,在没回来过,刺史的位置空闲,新上任的郑大人还没到。 魏简这段时间要比以往得空,时不时的来店里帮帮忙,魏简能来尚晚棠开心,魏简的想法很多总是能给她不少灵感。 家里的那个烤炉尚晚棠没有正式使用就和他来到这里,魏简问过她是否要在这里在安装一个。 尚晚棠想过摇摇头,家里是家里,陵县是陵县两个地方无论是气候原材料都不相同。 家里适合烤炉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天空中飘落着清雪,顾客手里捧着刚出炉的面包蛋糕。 这副情形赵六他们几个的生意不好都难,回想起曾经的那些老顾客,尚晚棠叹息。 魏简默默她的头发:“怎么了?” 尚晚棠自然的将头靠在他怀里小声呢喃:“我想奶奶了。” 抚着她顺发的手顿了顿:“奶奶很好,无论县令还是村长和赵六他们经常去看望奶奶。” “体力活村长安排人做了,每日的吃食赵六都会亲自送来,如今我为县令每天去奶奶那里的人也很多,奶奶不会寂寞。” “陵县这边已经安顿下来,明年春节我们就把奶奶给过来好吗?” 魏简说话轻轻柔柔的,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尚晚棠默默点头,房外小雨绵绵,身旁人安心的很。 袁薄?…… 袁薄的心里活动是这样的:“……那个县令大人县令夫人这是后厨呀,那个,要不如果可以您二位是不是让一下?堵门了。” 出也出不去,单身的袁薄极力让自己变成鹌鹑。 下次魏县令来一定要提前回避,哪怕订单已经堆成小山。 每次魏县令来帮忙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只要他们二人站在那里还,空气中仿佛都有了甜意。 丘海葡萄的消息还没等到,魏简这边就有了别的消息。 出发前曾经有以为大娘拜托魏简帮她寻找家人,还给了他一只小兔子。 魏简来到陵县就问过袁义,他从小生活的地方他最为熟悉,袁义记得印象里是有这么一户人家,只是时间太过久远。 县里缺水粮食也少了,有许多家最后都搬走了,这户人家在他从军营回来以后就再也没见过。 袁义说会留意着,只是时间久远寻找起来颇费了些时日。 今天刚传回来的消息,这户人家找到了,他们已经搬到了靠近邵州的地方,不仅大娘的弟弟还在而且现在还成为了大户人家。 说起他家的发家史确实有些魔幻,这户人家姓刘原本就是平平无奇的百姓之一。 那位大娘远嫁后弟弟刘志用姐姐留下来的钱自己开始进货走商,苦于没有经验第一次就将资金亏损大半。 不仅损失了钱财刘志人还为此大病一场,家里将仅剩下的钱财都拿来给他治病,人好了钱没了。 刘志不想成为家里的负担,一夜偷偷留书信外出,那时候边境还在打仗,也不知刘志去了哪里。 一转眼七八年的时间待到刘志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父母因为思念早早的死去。 刘志不想留在这里,就去了邵州附近,在哪里买下一块地,开始过上自己的小日子。 他从外面带回来一些种子,种在地里。这种种子,耐寒耐旱一年可以种上两次,周期才四五个月产量还高。 如果这种种子能推广开来,收益的必将是百姓,前几任的刺史都希望能推广这种种子,只是到最后全都以失败告终,不是结不出粮食,就是产量极少。 有人来请教刘志,刘志说哪有什么方法这个种子知道谁对它好,你对它好,它给你的回报就多,他平日只是浇浇水就好了,也没做别的。 有人观察过他的确如他所说,种下去长出来浇浇水就丰收,可这么简单的事情外人照着做都没成。 一时间刘志的种子有灵性就开始在百姓中流传,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刘志的粮食有灵性。 随着流言的传播刘志粮食的身价水涨船高,多年累积下来变成了一方的大地主。 灵性? 尚晚棠不信,种田种地她没做过,魏简常年都做的人也不相信。 事情的源头还是在种子与地上面。 魏简受人所托,休沐日带着大娘给的小兔子,在袁义的带领下同尚晚棠来到了刘志的家。 到这里尚晚棠才清楚袁义说的那句在邵州附近是什么意思。 邵州为一方之州,通商,文化,教育的地方中心。 恰恰也因此给农家留下的土地很少,刘志家的这块地方是陵县城门外最大的土地,一大片全都被刘志买下。 土地上种的只有一种粮食,他们叫他大青的作物,因为这种作物从种子开始就是青色,长出来的植物也是青色,结出来的粮食的外皮在没有成熟前还是青色。 一大片青色的作物在微风中随风摇摆,好一片壮观的景色。 附近做工的人很多,他们三个是陌生面孔,其中一个看着像是个小头领的人上前询问。 魏简不想引人注意,他们三人身上都是常服,可外人看来却依旧能看出这几个人非常人的气场。 魏简书生样子与妻子同游,最奇怪的就是面色不善的袁义,即便身着常服。 他身上的凛然气质也没有降低,反而因为衣着与气质的不同更加惹人眼。 上来询问的小头领态度谨慎的询问:“请问三位何事?” 袁义说明来意,小头领请三位先到茶棚休息等候,他去询问过东家,在来回复三位。 尚晚棠坐茶棚里刘府的仆人奉茶,她打开画着祥云的盖碗,清香扑鼻。 这个地方说是茶棚还不如说是茶馆准确,一处不小的房子,她们坐在最里面的房间,外面宽大的客厅都是给做工人准备休息的地方。 能我做工的工人配上这么好的茶,难怪她刚才过来看见这么大的地方,做工的人个个干活卖力。 果然人为本才是最重要的,尚晚棠的习惯了到一个地方吃到什么喝到什么都会想着,这个糕点配什么饮品,这杯茶配什么糕点适合。 还没想到什么好点子,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应该不止一人。 脚部开并凌乱代表的是来着的心急。 魏简与袁义明显也听到了,魏简还在悠悠然的喝着茶,袁义早已起身来到门口的那一刻门被推开。 来人是刘府的大管家,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面上因为岁月留下了许多沟壑,却也红光满面。 见房间里一男一女坐着一男,站着手扶在刀柄上,上前一步对着还在喝茶的魏简拱手恭敬。 “刘府管家张肖见过魏县令!” 第六十四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张肖带着众人来带刘府正厅,请诸位落座,才去后面请出老爷。 刘志一手拄拐步履蹒跚的出来,尚晚棠一怔,哪位大娘是他的姐姐,可是作为弟弟的刘志神情神色都要比大娘还要显老。 他们一行人里有县令有官兵,按照当朝律法刘志只是百姓,怎么的也应该还魏简上座,即便是一方财主能同行上座已是抬举。 可缓缓而来的刘志举步直接落座与上,眼神都没有看过几人,神情已经不能用傲慢形容。 袁义是找人出力最多的,他有弟弟,这种情感他理解的最深。 亲姐姐挂念弟弟生死不知,如果人没了,还能理解。 可这明明好好活着,还比人别人活得都好,怎么就能如此? 刘志不紧不慢的喝茶,一杯茶见底,自己喝的过瘾了才想起下面还有几个人。 将茶杯递给张肖从袖口里拿出金丝绣纹的手帕缓缓擦拭完嘴角道:“劳烦几位,薄礼已经备下。”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慢着!”袁义出声,这叫什么事儿?按照这位的做法,他们几个来这里不就是蓄意敛财吗? “你不问问你姐姐吗?”袁义不悦的问。 刘志缓缓转身,这些年身边的往来的达官贵人已经让他养成高人一等的错觉。 这个小小的官兵说话竟然如此放肆,倒是激起他几分好奇。 刘志将身体回正,双手交叠放在金丝楠木的拐杖上:“问她!”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落在人耳里面听到个意思便是,说吧!我问了。 袁义的额头已经浮现明显的川字!这个老头好生不讲道理。 一直沉默的魏简起身,淡淡的神色从始至终没有改变,外人看来依旧是疏离有礼的书生样子。 “所托之事即已完成,后生告退。” 一向圆滑的张肖忙上前将他家老爷备下的钱财交予魏简:“魏县令不远万里的为我家老爷带来家姐的消息,小小敬意还望魏县令笑纳,笑纳。” 那个钱袋圆鼓鼓的想必里面的钱财定少不了,魏简如果收下,受贿之罪是免不了的。 可如果不接刘志毕竟是一方土财主,刺史大人都会给上几分薄面的人,如果得罪后患无穷。 刘志这么多年遇到人与事这么多,如果真心感谢就不会如此行事。 魏简嘴角含笑,憋闷很久的袁义面色不善,尚晚棠研究完杯子里的茶叶沫子,起身笑意盈盈的对着张肖。 “早就听闻,刘府种植的大青麦饱含灵气,是上天的馈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今日是为了大娘的嘱托,亲情无价,哪里有找到家人还给俗物的道理?” 张肖看着自家老爷面露难色,尚晚棠没给他说话的间隙。 “可相传刘府最重礼节,今日的确不适合用以往的规矩过礼,可不空手而归也不符合刘府的规矩。” “这样吧,我瞧着这个大青麦实在是好看,如果方便可否给我几枝?哪怕放在窗边日日看着青青的颜色也是极好的。” 尚晚棠几句话令男人之间的火药味瞬间消失。 张肖手上还抬着钱袋子不知如何是好,看向自家老爷。 刘志不置可否。 张肖明白自家老爷这是允了。 命人到田里找到几颗最好的大青麦,要连着杆子的交给尚晚棠。 还别说,刘府手下人办事还真麻利,这次不一会儿的功夫颗粒饱满的大青麦就到了尚晚棠手里。 他们三人走后,张肖收拾魏简茶桌时才发现那个小兔子,询问刘志如何处理。 刘志瞥了一眼:“丢掉吧!” 张肖想要说什么最后都化为一句:“是!” 他们坐马车而来,袁义赶马车,魏简与尚晚棠坐在马车里。 出了刘府的大门,憋闷太久的袁义深深呼出一口气,去拉马车的时候还在同魏简抱怨。 “这老头子乖离的很,我们今天就不该来!” 袁义在战场时就听说过刘志的事,那年先是大涝后就是大旱,百姓收不上来粮食,忍饥挨饿的人很多。 唯独他这里的大青麦收成很好,附近挨饿的人都来投奔。 刘志不是官府即便不开仓赈济灾民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果然刘志没有分出一粒米,还把进来偷米的人活活打死,那人就是陵县的百姓,听闻儿时同刘志还是玩伴,亲密的很。 打死那人的时候他那个饥饿的小孙子就在外面看着,哭天抢地很惨。 刘志不仅没有顾念旧情还将那人的尸首直接丢了出去,还说如果再有人来如同此人!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来刘志的地方,草菅人命的刘志就因为有粮,官府竟然都没过问…… 魏简笑笑:“忠人之事。” 袁义还是想不通:“那大娘可是寄来许多封书信,我们回去就这么回?” “告诉她,她弟弟还活着?现在过得可不是一般的好,不仅良田十里,还是大地主?人家没死就是不想找你!嫌你穷?” “就回家弟外出多年未归,给家姐留字望姐姐安好,弟弟心愿之,勿念!”尚晚棠手里摆弄着大青麦,貌似无意的说出来。 这么远的距离就像大娘自己说的,她们这辈子是不能在见面了。 与其让大娘面对这样的现实还不如让她活在善意里,留下与弟弟儿时美好的画面。 魏简赞许:“就这样回吧!” 袁义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魏县令对上不阿,治下严格,唯独对他的夫人言听计从。 袁义有时候都觉着只要县令夫人开口,他家县令都还能上天把月亮捞上一捞。 袁义摇摇头将脑海中奇怪的想法驱散,拉着缰绳无奈道:“白来一趟!” 仔细看着大青麦的尚晚棠却摇着头说:“今天的收获太多了!” 一路上尚晚棠都在盘算这个大青麦,通体绿色,结来的果实也是绿色。 听袁义说这种大青麦在他们这里因为产量稀少,所以只有真正的达官贵人才买得起,平常百姓是不用想的的。 他曾经和上上任县令在邵州做客时吃过一次,用的是蒸米法,蒸出来的大青麦会在高温的情况下转变成为金黄色。 口感香甜软糯,入口味道很特别,他一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反正就是好吃。 即便县衙官兵的他也只吃过那么一次,至今难忘。 在得知售价后尚晚棠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这个看着很像青稞的东西售价居然要比大粮的售价高出近百倍。 果然不是寻常百姓家能消费的起的东西,如果按照市值,她手里的这几颗也要几两银子了。 尚晚棠咋舌难怪这个刘志要隐瞒种植技艺。 这款大青麦与青稞是同科却也不太一样,明显就不是当地的品种作物。 儿时的自然课上老师曾经说过,古时候有些作物的种子分为冬种与夏种,如果没有分清季节播种收成是不会好的。 她手里的大青麦与应该就属于夏季播种的夏种子,需要的温度比较高,浇水的水量相比于冬季的也要高出不少。 冬季的种子在自然的演化中变得耐寒,耐旱。 这种种植手法在这边是没有的,刘志应该是年轻外出的那次不知道去了哪里带回来这个种子。 他带回来的时候就是有冬种有夏种的,后来种植出来,有人上门讨教他拗不过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物。 于是乎就在种子上面做起了手脚,冬天的时候给的是夏天的种子,夏季的时候给的是冬天的种子。 如此一来收成自然不好,还有他说的只浇水,在茶棚里她是仔仔细细看过那些做工人的。 那些做工人的的确确只是浇水,可是那真的只是水吗? 做烘焙这么多年,尚晚棠的鼻子和她的味觉一样早就养刁了。 别人没注意的,没闻出来的她在经过的时候就闻到了。 那浇水的水桶里有大粮的味道,确切的说是大粮外壳的味道,刘志应该是用大粮壳泡水后在浇水的。 无论是哪种粮食的外壳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糠,都具有很多微量元素,其中可以融水的成分在水浸泡以后会溶解到水里。 再用富含微量元素的水浇灌,作物长不好就不可能。 刘志在外面的那几年一定是遇见了什么高人,从高人哪里学到的这些方法。 如果她的想法都对,这几颗小小的种子就是打破你垄断多年,横行乡里的钥匙。 第六十五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同魏简沟通想法,魏简多年的农家,拿到大青麦仔细观察,已经观察出大概。 魏简没有回衙门而是直接让袁义去到陵县的后山。 这个后山魏简与袁义孟君泽来过几次,低低矮矮的小山丘,毫无特色,唯一的特点就是山内腹地的空地。 空地的位置正是小山中央,像是远古火山喷发形成的凹陷,因为地势的关系,魏简第一次来到这里还是三人兜兜转转才找到一个逼仄的入口。 那次他们三人谁都没想过这个豁然开朗的地方能用来干什么。 今日尚晚棠同他说明想法,他曾经在书中看过有些种子分冬夏,只是他从未见过。 刘志对他的作物保护的这么严密,以后不会在拿到这么新鲜的种子。 按照季节尚晚棠手里的种子一定是夏季的种子,陵县即将进入寒冬,常规的种植已经不适合。 后山的那一小块地方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尚晚棠的店开起来就没怎么出过城门,原来这边还有一座山。 到哪里她一眼就看出这座山就是一个火山口,整个山体大部分掩盖在地下,地上的部分就是一隅。 魏简带着她通过那条逼仄低矮的通道,古人云豁然开朗当中心的腹地呈现在她眼前时。 尚晚棠心底扶起一个声音成了! 大青麦需要的环境是什么?温度?她手里的夏种需要的温度这里正适合,尚晚棠自己的体感温度里面和外面的温度差最少也有五六度。 而且里面不仅温度适合,眼光还充足,陵县日晒时间充足,这里也是有阳光照射的。 魏简是什么时候来过这里?而且还不止一次?魏简在她心中的形象好像又高大了一些。 把大青麦的种子取出来,分成三份,第一次种植保险为妙。 二人没有带工具,袁义取回工具三人在不大的地方,忙碌起来。 火山口的地质肥沃,但是这里的常年下来土地要比外面的大地湿润很多。 尚晚棠心里隐隐不安,这种情况下大青麦成活几率能高吗? 魏简也看出来,所以在翻土之后,第一次下的种子并不多,而且分别播种在几个地方。 后山与陵县还是有些距离的魏简朝廷命官不可能每日都来,尚晚棠妇人家还要忙着店里的事情,也不可能每天都来。 所以照顾大青麦的重任就落在了袁义身上。 往返一天的三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了。 袁薄已经收好摊位在后院等着几人,今日收获如常,但是丘海回来了。 早上就进城的他直接来到店里还要再定三百单,经过上次袁薄不好回复要等尚晚棠定板。 丘海倒是爽快进来的时候三百单的全款已经支付。 尚晚棠对自己的商品还是很有信心的,独一无二的新鲜商品,即是主食还是零食。 销售方面还有丘海这样经验丰富的人,销量自然不会低。 但是丘海要下三百单…… 两百单四个人都忙活了大半宿,三百单就不用睡了。 为了这个订单透支店里人员的休息时间得不偿失,每次一百单对于店里而言是最适宜的。 丘海的事情到好说,将人叫过来言明厉害。 丘海是生意人,走一次两百的销量和一百的销量,损失的利益绝对不止一半。 可是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不在他手里。 咬咬牙应下,一百单总比没有好,如果不行只能在单价上调整了。 尚晚棠:“不能提高单价!” 丘海…… 皇宫 一位身着黄袍面容与老皇帝十分相似的男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端王殿下饶命,小的已经尽力了,是哪个不要命的宰相上前掀起帘子,小的。小的……” 端王斜倚台上,一手拿着酒杯,一腿搭在男人身上,嘴角邪邪的笑:“尽力了?” 瞬间暴起,脚下有力,男人直接掀翻。 男人被踢的很远,忍着疼痛爬会端王脚边。 连连磕头:“端王饶命,端王饶命!小的愿意粉身碎骨也会挽回局面,端王息怒呀!” 端王附在男人耳边:“宰相死了!” 轻轻柔柔的几个字令男人又抖了一抖。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记得吗?” 叩拜在地的男人已经不是发抖那么简单了,埋在手臂里的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滴落。 男人鼓足勇气抬头,拿出赴死的勇气:“请端王殿下放过小的的家人!” 端王看着这个和自己父皇一模一样的男人,这个身形,声音甚至一举一动都与父皇并无二致的男人。 心中怒火更甚,抓起茶杯直直砸在男人头上,男人不敢躲避,生生接下。 头部喷血,倒地。 贾齐上前探鼻息,还有气。 挥手让人抬下去。 发出火的端王倒在台上,发出笑声随着时间的推移笑声愈来愈大。 懂得他家主子的贾齐,静静等着他家主子的平静。 毫无征兆,端王倏地坐起:“赵晋还没找到吗?” “回殿下,自探子报过的赵晋上个月最后一次出现在陵县之后便无踪影。” “陵县?今日拜见的那位邵州前刺史,提起的魏简?” 贾齐:“是!” “老东西钦定的那个状元?呵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魏简的休沐日比平常的工作日都要繁忙,待到这些都处理过后,天已经黑透。 魏简牵着尚晚棠走在街上,一阵冷风吹过冬日的寒意逼近。 尚晚棠一个冷战,魏简体贴的将人拥进怀里。 二人一路上都在交谈大青麦的事情,如果这种麦子能种植成功。 身为一县之主的魏简希望能分发给百姓播种,不仅可以解决生计,还会成为陵县的产业。 尚晚棠的想法是如果一旦种植成功她希望的能做深加工,只有自己有技术才能称之为支柱。 两个人的位置不同,想法也不同,魏简为百姓着想,温饱是利民的第一步,没有填饱肚子一切都是空谈。 尚晚棠是商人,希望掌握核心技术,只有你自己的技术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因为自己的实力过硬,尚晚棠从来都不在意那些模仿者,画虎难画骨,有些东西如果轻易就能仿制那她这么多年不是白干了? 一对恩爱的夫妻第一次因为一件事情有分歧,最终两个人都觉得其实这件事情并不冲突,如果时间调一调两者都是可以的。 因为上次刺史的事情,尚晚棠这次谨慎的很,还没到衙门口就从魏简的怀里出来。 看着像小兔子的尚晚棠,魏简忍俊不禁,刺史还未上任,他的小娇妻太谨慎了。 门口安全,尚晚棠还没开心多久,刚刚踏进门,就见里面起身迎来一人,而那男人看见魏简说的是:“贤婿,你可让我好找呀!” 第六十六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说这话的人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年纪约莫四五十岁。老者应该等了很久,神情有些疲惫。 孟君泽在他后面神色讪讪,这位老先生好生不讲道理,上午县令大人前脚刚走,老先生带着一位年轻的女孩子就来了。 老者面生,门卫以为是来办理通关文牒的,将人指导到他这里。 老着笑容满面的进来,看见那人是不魏简脸色的神色顿时垮了下来。 怒斥这些衙门官兵好生不懂事,还说他是县令的老丈,怎么如此放肆怠慢? 老先生的嗓门洪亮,整个前厅都回荡这那句我是你们县令的老丈。 他带来的那个女孩就在后面轻挑眉眼慵懒无礼的看着,时不时的还会像官府家养在深闺的小姐那般,拿出手帕子骄矜做作的捂住嘴角,一脸傲慢。 只单单仿照的动作,僵硬还有几分矫揉造作,颇有些西施效颦般的效果。 衙门多半是来办理通关文牒的通商者,老者这样叫喊着实不雅。 孟君泽请人到后面,在问过老者来自哪里要找何人之后,他命人奉上好茶糕点。 老者说姓白,名叫多子,女儿白璐。 他们是在魏县令还没入仕之前就有的婚约,那时候魏家的穷苦,隔了两个村子的他们都听说过。 后来魏奶奶想要给魏简也就是魏县令说一门亲事,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也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他们白家。 白多子好似想到了什么,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哽咽。 “我们白家世世代代农户,老一辈都不识字可都教我们做人要忠厚,我们想着只要找个对自己女儿好的也就可以了。” “那时候的魏简,哦~~也就是你们的县老爷,他家附近的人家,但凡是有姑娘的人家,都是不会同意姑娘嫁到他们家的。” “人穷还命硬,嫁过去不是找罪吗?哎……” 白多子长长的叹气:“我们白家就是太心善了,我家那个大女儿就是太心善了。” “得知魏简家的情况,不仅没有拒绝还同意嫁到魏家那么穷苦的人家!你说说谁家的姑娘不是个宝?我怎么舍得呀。可最终也没扭过我家那丫头。” 白多子掩面:“只是没成想还没过门就?我那可怜的大女儿就,就……” 呜呜呜 白多子掩面‘痛哭’。 孟君泽在师爷这个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陵县百姓纠纷虽然不多,可起纠纷的那几家上庭来最最惯用的手法与面前之人并无二致。 孟君泽微微皱眉,对这对白家父女的厌恶无形中又多了一分。 白多子好像哭完了,继续道:“我们白家敦厚,魏简克死我家大女儿,我们也不追究了。就当我那大女儿福薄,可我们白家与他们魏家的婚约还在呢。” “这不嘛,听说魏简娶妻,我家的二女儿还在家里哭了好几日,只是她那时还未满十四岁,未到成亲的年纪,我们也就没说什么。” “可是现在不同了,我家白璐已经年满十四周岁,按律能成亲了,只有我们白家这么敦厚的人家才会不远千里,不辞辛苦的来到这里。” “作为魏简这个后生,可以对我们不闻不问,可我这个做老丈的,怎么能和孩子一般见识呢?” 孟君泽笑了,眼前之人意图明显,不论其言是否真实,这段婚约早就随着白家大女儿的逝世消失。 可这白家父女二人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的举动可能要落空了。 孟君泽自知魏县令与尚夫人感情深厚,这白家的姑娘想必会无所得。 与其届时颜面丢光,还不如现在就离开。 孟君泽刚想说什么,就被白多子有意无意间掏出怀里的婚约吸引了目光。 白多子拿着婚约一边扇风一边还闲聊:“你们这里的天真热呀。” 孟君泽对上白多子狡猾的眼睛,双眼对视间片刻后孟君泽笑道:“是呀。” 他那一瞬看的清清楚楚,那张有白多子,魏奶奶双重手印的婚约上。 仔仔细细书写的是白家女儿,而没有说明是哪个女儿,叫什么名字。 也就是说如果白多子执意,那么魏简与这个叫白璐的姑娘的的确确是有婚约的。 白家来者不善,尚夫人也非寻常人,孟君泽心里默默为他家的魏县令大人默默点上一排蜡。 魏简看着白多子少有神情的脸上眉头紧皱,他是见过来人的。 奶奶这么多年一直在帮他张罗婚事,因为家境与流言,奶奶多年都没有如愿。 直到这位白家,一日他还在书院,奶奶匆忙喊他回家。 那日他回来看见的就说颐指气使的白多子,双腿交叠的放在桌上,桌上是奶奶为了款待他们买来的各色糕点,桌下白多子肆意丢弃糟蹋的粮食。 奶奶多年的心意魏简了解,可…… 魏简对白多子的印象不好,白多子一上来就要东西,要这要那,奶奶咬牙都应了下来。 听着一个比一个过分的要求,在一旁听着的魏简手在不知不觉间握紧。 奶奶一直按着魏简的手,一向好脾气的魏奶奶在听到最后也是承受不住,笑着问白多子能不能改动,宽容,这最后一点是每年都要给给他们白家五两银子。 如果按照白多子说的娶妻已经榨干了魏家的所有,成亲后还要被榨干。 魏简倏地起身:“魏简无意娶亲,白家姑娘另寻良人!” 后就会了书院,那是魏简从小到大第一次忤逆奶奶的心意。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奶奶都没有提成亲的事情。 好长时间以后才魏简在知道原来奶奶已经同白家签署婚约,只是那时白多子的父亲才过世不久。 守孝期不易喜事,奶奶应下来没同魏简言明,是想着等到时机成熟在谈起。 可没出半年白家的女儿就因为肺痨去世,那时奶奶才知道原来白家鲜少见人的女儿是个肺痨。 奶奶气不过去白家扣门,要退回彩礼,可白多子门都没开,奶奶给魏简辛辛苦苦攒下的彩礼就这样亏没了。 后来奶奶大病一场,魏简回来侍疾,守口如瓶的奶奶什么都没说,魏简还是从邻里哪里听来消息。 白多子如今竟然出现在这里? 魏简心底发寒的看着面前的人。 白多子看见魏简回来,原本想上前叫上一声贤婿!可在看见面色时顿了顿。 偌大的前厅静默流转。 “相公,为妻这里有礼了!”白璐轻轻柔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魏简…… 孟君泽…… 尚晚棠饶有兴致的挑挑眉,呦好大一颗白莲花! 第六十七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魏简少有的烦躁,要将人直接丢出去。 “且慢!”孟君泽在带魏简耳旁压低声音交谈。 提醒魏简郑刺史即将上任,这件事情还是低调处理为妥,白家带婚书而来,且婚约依旧有效。 魏简与孟君泽在交谈,白璐挑衅的看着尚晚棠,目光交流电光火石。 白多子在听说魏简中榜后是找人调教过这个小女儿的。 眼见魏简回来态度恶劣,白璐眼睛转了转,抬步来到尚晚棠身边,施施然一礼。 “以后就要同姐姐一同侍奉相公,还请姐姐抬爱。” 在白璐自认为是苦练的声台行表的优雅下,尚晚棠看见的就是一个别扭的扭着腰,踩着凌乱的小碎步左摇右而来的病状少女。 只是她这几下刻意忸怩不自然的姿势倒还是赢得了不少目光,夜班的侍卫哪一个不是竖着耳朵听着?斜着眼睛看着? 尚晚棠扶额,这是要开始手撕白莲花的剧情了吗? 心里的跃跃欲试是个什么鬼? 魏简比尚晚棠反应的快,直接将她收进自己的保护圈里,冷冷的看着面前之人。 白璐吞了吞,魏家不笑的时候就是书生模样,可当他冷冷的看着一人时,那种压迫感不是假的。 刚来陵县时尚晚棠曾经看过魏简的这种表情,就一下,上过战场的袁义都有些接不住,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白多子护女心切上前将白璐拉开。 想要发火可魏简已经是朝廷命官这是他们家最接近鸡犬升天的一次,他定要牢牢把握。 换上一副笑脸:“贤婿,你是读书人,还是朝廷命官,我们这个婚约还是你奶奶求来的,衙门也是备过的,这实打实的白纸黑字,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妻子这般?” 魏简冷笑:“我的妻子唯有海棠一人!” 说完也不理会他们径直拉着尚晚棠回去了,偌大的前厅独留下白家父女与孟君泽三人。 白多子指着魏简的声音连连说不出话来:“你!你!” 孟君泽将白家父女安顿在官府客栈,还特别交代下去要好生照顾。 白多子看着宽敞安静的客栈,鼻子冷哼:“倒是个眼明心亮的下人,放心,我会让我家贤婿以后多关照你的!” 孟君泽退出房门,面上看不出喜悲,还没出长廊,经过白璐的房间从里面传出杯盏碎裂的声响,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女声:“尚晚棠,你找死!” 孟君泽…… 经过这样一件小插曲,孟君泽回到衙门时已是夜深,衙门口停着一匹快马。 魏简送袁义出来,面色都有些难看,孟君泽远远的看见袁义拱手保证,之后利落的翻身上马,伴随急速的马蹄声,人消失在浓浓夜色里。 “县令大人!”孟君泽叫住魏简。 “卑职想同您聊聊即将上任的郑大人!” 白家父女睡得怎么样?尚晚棠不知道,她的睡眠质量一项很好。 晨起的深秋风焦急的拍打门窗,砰砰砰。 尚晚棠起床时,魏简难得的还在。 精致的早点已经准备好,今日是白粥与小包子,别说她家县令大人的手艺见长呀,包子越来越像包子了。 魏简不仅做好了早餐还把洗漱的水备下。 看着一盆水温适中,手巾整整齐齐摆放好,而做这些的人端端正正坐在桌前等着她的大驾光临。 尚晚棠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她上小学五年级的哥哥,不小心把老妈最喜欢的花瓶打碎后的样子。 嗯……怎么说呢?格外乖巧。 尚晚棠刚刚落座,魏简体贴的盛粥布菜。 尚晚棠心安理得的享受县令大人的服侍,她也不说话,魏简手下也不停,几次想要发声欲言又止。 尚晚棠好奇心起,倒要看看他要干嘛。 魏简没有处理男女之事的经验,只是觉得应该给夫人一个交代,一向严谨的自己此刻笨拙的紧。 “我与那白家姑娘从未见过!” 尚晚棠喝着粥,“咕噜咕噜。” “那纸婚约我也是后来才知情。”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我会处理好,夫人放心!” 咕噜噜~~~ 魏简…… 尚晚棠没听见魏简在说什么,这粥太好喝了,香甜软耨,这是熬了多久才会这么好喝的? 喝粥是时候尚晚棠都有种开粥铺的冲动,完全忽视了魏简说了什么。 “太好喝了,再来一碗!” 魏简…… 尚晚棠接过魏简递过来的粥:“你刚才说了什么?” 魏简…… “夫人,昨天的事,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尚晚棠咬下一口包子含糊着说:“什么事?” 在尚晚棠面前一向好脾气的魏简…… “你要和离?” 魏简坚定的摇头。 “你要纳妾?” 魏简额头间浮起明显的川字,却还是否定。 尚晚棠不解:“哪还有什么事情?” 魏简明了,握住尚晚棠的手,二人相视而笑。 丘海已经带着订单走了,城门一开第一个出去,听其他的走商说月月如此几乎不休,这种差距平时看不出,日积月累的效果却十分惊人。 袁薄在前面尚晚棠在后面研究新的食谱,她不喜欢止步于前,新品是必须研究的,前几天想过几个做了做,不是失败就是做出来的成本太高。 如果将来产品花样多了分级成为高端一点的商品或许能用,现在却行不通。 随着通商陵县人员往来活络,街角原本常年没有人租的店铺也都开始装修。 新装修的五家里有两家都是糕点店,袁薄是第一次做生意,对这种情况很是愤怒。 明明开店的选择很多,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把同样的店铺开到他家对面。 尚晚棠见怪不怪,因为想用我们的名声混淆视听,借机销售呀。 尚晚棠当时就断言他们之中一定会有一家的名字与她自己店里的名字很相似。 果然当那天中午,斜对面在安装牌匾时,风吹过扶起了红绸,袁薄看到了在红绸下的名字香糕坊。 袁薄瞬间暴怒,丢下手里的奶冻,越过众人来到对面。 “你这店铺的名字与偷有何区别?” 袁薄看着像是书生,实则上过战场的人又有谁会是不刚烈的。 还在装修的香糕坊里走出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掐金丝的发钗配流苏的吊坠,腕上的金手镯足有两指宽,上面还有各色宝石镶嵌。 衣着更是张扬华丽的云锦而制,纤步寻声而来,安装中的牌匾掉落出细细的灰尘,贵妇人用熏过香的手帕捂住口鼻。 轻笑道:“天下之字万万千,怎么你家能用的,我就用不得吗?” “你!”袁薄语塞。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就是哪里不对呢?愤怒中袁薄理不出头绪。 贵妇人一下子转变了态度,笑道:“袁掌柜要是不喜欢,同奴家一并共事可好?我们马家也是邵州城有名的富贵了。” “若你我共事,你提供技术,我提供资金,我们一同到邵州开个更大的店铺,为了表示诚意这个店铺还是由袁掌柜打理。” “奴家在为袁掌柜安排几个机灵的手下任由差遣,袁掌柜您的手不方便,经常辛苦是使不得的,您看呢?” 邵州马家?袁薄听着耳熟,哦,他想起来了,丘海在闲谈中提起过的那个什么都想插一脚的邵州马家。 马家原本是做玉石生意,因为通商的关系,进来玉石多半会在邵州先入境,这个时候有经验的商人会先压下一批,如果赢了粗粗的原石身价飙升百倍不止,可如果输了血本无归。 马家几代都是玉石商人有自己家不外传的法子,故而赢多输少,多年下来也积攒了不少钱物。 渐渐的玉石生意已经不能满足马家,马家开始拓展各种生意,因为太杂了,隔行如隔山,马家也赔了不少。 后来家族中有的嫌隙,有的人不想在无序扩张,有些还想挑战,所以家族里就分成了两派,谁都说服不了谁。 没过几年就分家了,家中一个四个儿子,老大与老三是保守派留了下来继承祖业的玉石生意。 老二与老四是创业派,分家得到了不少钱财,几乎什么都想踏一脚,而且最擅长有钱碾压原本行业内的人家。 没成想,今日我们这个小小的店铺,竟然能引起马家的关注。只是不知眼前的人究竟是二夫人,还是四夫人呢? 第六十八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那日袁薄是沉着脸回到的店铺,胸闷的他缓解了很久才同尚晚棠说起。 尚晚棠虽然人在后面不方便露面但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情。 曾经她的继母柳氏都能在她店铺的街角正对着她开店,更何况陌生人? 有利益谁都想踏上一脚,商人本性逐利,没什么可说的。 袁薄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学会接受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对面的店铺而是要上新的产品。 马家的确有钱,从选定店址盘下当天就开始装修,到装修完毕两队工人轮值只用了短短八天时间。 那日同袁薄说话的贵妇人既不是二夫人也不是四夫人,但她的确来自马家二公子的府邸。 好听的叫法来者是马家二公子的平妻,名为许庭悦。可事实就是她是马家二公子的三夫人也就是妾。 许庭悦嫁到马家才不过短短两年,她出身许家庶女,许家虽然不如马家家大业大,可这两年发展势头极好,已经有了要赶超马二公子正妻家世的迹象。 所以许庭悦这几年处处出头,凭借自己的娘家和相公的财力这几年投下涉及的生意很多,有些赚了,有些赔了。 她没什么技巧只是资金丰厚,即便是那些没有赚钱的产业最后她离场的时候也会给对方带来不少的波动,所以名声并不好。 尚晚棠听着魏简的消息,嘴里喝着白粥,一连几天魏简天天早起为她熬粥。 魏简的手艺愈发娴熟,尚晚棠常常想如果哪天魏简不做县令了,开个粥铺也是极好的。 魏简摇头:“此粥唯有夫人能独享。” 尚晚棠捧着粥碗,嗯很甜。 魏简提醒她要小心许庭悦不是因为她资产雄厚,而是最近她投下的那几个店铺都没有赚到钱。 马二公子的夫人颇有怨言,多次同马二公子提起,马家二爷现在对许庭悦的开店做法不看好,所以她急迫的希望能从她新店上找回面子。 而且许庭悦这些年都还没有生养,而正妻已有三个儿子两个女人。所以…… 魏简适时的停下来。 尚晚棠心照不宣,这是拿到了商斗加宅斗的双重戏码呀。 一个看似张扬跋扈依靠母家崛起就想要替代正妻的妾,多年下来没有生养于是就把注意打到了生意场上。 恰巧许家这几年崛起,可还在发展期的许家想要依靠马家,可是自家女儿的肚子不争气,于是就开始另辟蹊径。 许是病急乱投医了,无论什么生意只要看的好了就想吞并,资金战看来避免不了了。 明了的尚晚棠摇摇头。 魏简以为她在忧心店铺的事情:“夫人,切莫忧心,为夫会护着夫人的。” 尚晚棠摇摇头:“我在想,马家二爷的正妻和这个许庭悦都挺惨的。” 魏简? “因为她们都是围着一个男人而活,正妻得不到长相厮守的爱人,为了保住自己只能不停生育。” “许庭悦看似富贵颐指气使,可内心诚惶诚恐,每日惴惴不安,这样活着就是为了一个不爱她们的男人?” “如果是我?我宁愿不嫁,也不要这样的婚约,自己一个人乐得自在。” 尚晚棠完全是站在女人的角度看待这两个女人。 在她心里还保持着当代女性本性,如果能遇到对的人这很好,知福惜福幸福生活。 可如果遇不到那就一人乐得个自在逍遥,何苦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 尚晚棠觉得身为她们相公的马家二公子责任很大,可这个时代男性好像都是这样,多妻多妾才是福分。 究竟是哪里错了呢?尚晚棠想不通。 “如果我是许庭悦定会休了那个马家二公子!” 尚晚棠情绪带入,说话口不择言,说完才意识到魏简在身边,按照当朝律,女子休夫大逆不道。 尚晚棠抬眼看向魏简,魏简看着她的眼神依旧温柔。 对面的香糕坊开业了,锣鼓喧天,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开业大庆东西便宜的很,几乎就是白送。 袁薄站在店里看着对面的热闹排队的队伍感觉刺眼,很不爽的来到后院。 尚晚棠正在做一款不用烤箱的饼干,做法极其简单,原材料只有鸡蛋面粉和白糖。 面粉陵县这里不常见,是丘海回家的时候带过来的,因为面粉在这里属于高阶食物,价格昂贵。 尚晚棠尝试了好几天,才确定做这个无水蛋黄小饼干。 一个全蛋加上一个蛋黄打发,打发过程中要加上一两滴白醋,白醋里的酸不仅能中和鸡蛋的腥味,还能提高白糖的甜味。 酸溶解在鸡蛋里,品尝的时候完全没有酸的味道,可如果不加便会使得甜品的层次味道差很多。 打发好的鸡蛋加上白糖与一点点的面粉,调制成糊状,有裱花袋是最好的,这里没有也难不到她。 尚晚棠在铁匠哪里特别定制了两个平底锅和一个滴勺。采买的这些事情都是魏简画稿,袁薄出面,完全见不到她的身影。 用做回来的滴勺将面糊自然滴落在平底锅里,自然滴落的饼干呈现圆形,平底锅盖盖之后用最小火。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当你打开盖的时候,出来的就是一个个挺着小肚子的金灿灿的蛋黄饼干。 品质酥脆,味道淡甜,之前的商品无论是大粮饼还是奶冻口感都是软耨的。 对面的香糕坊售卖的也是仿照她的商品,不像大粮饼的大粮饼,和不像奶冻的奶冻。 外表看着就不好,袁薄提议买个一过来尝尝,尚晚棠直摇头。 以许庭悦的精明无论你找谁过去她都会笑里藏刀的打听到,之后再来一番添油加醋的渲染。 许庭悦开店的意图可不是为了和她打擂台,而是要把市场搅浑,当你做不下去的时候她就来找你压价,之后再用资金将店铺从新开到邵州。 那时候袁薄看着还是店铺的掌柜,可大权已经掌握在许庭悦手里,届时在已经浑浊的市场里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她会安排学员学习,当别人都学会,师傅也就没有意义了,她还会把店铺开展到邵州下辖的各个县城,稳定以后在外推广开来。 那时候的许庭悦所掌握的就不仅仅是一家糕点店,而是会通过一家赚钱的糕点店。 打通各个关卡,原材料可以做,农场也可以做。即便是看似普通的包装材料还可以做。 袁薄听着身后冒汗,可想到自家开业排队时候的情形与丘海回来时候的反馈。 袁薄是认可尚晚棠说法的,百姓食为天,没有竞争对手的食品是最容易打开各种市场的。 袁薄听完尚晚棠的分析心中的顾虑多上了不止一分。 “魏夫人,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才开业的香糕坊人气爆棚,使得他们这里的顾客少的可怜,一天两天还可以,长此以往店铺的生存都是问题。 尚晚棠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凡是今天来的顾客每人都送上一份蛋黄饼干,消息发出去,只送不卖,连送三天。 袁薄面上浮起笑意:“是!” 许庭悦呀,难怪你做生意会赔得多,赚的少。你是连你的对手都懒得分析吗? 你许庭悦有钱,难道我尚晚棠就没有吗? 尚晚棠昨夜算账时才深深的感受到自己已经是个小富婆了,现在她有的现金流即便店铺半年不开张也是没问题的。 可半年的时间你许庭悦能等得起吗?这条街因为租的人多了,房租已经涨了不少,在加上她那边的人工费,材料费和每销售一单的损失。 即便是家大业大,长此下去,她的父亲与相公也不会坐视不管,况且她还会时不时的推出新品。 猎奇效应要比便宜有用的多。 尚晚棠在心里默默给许庭悦捏把汗,对面就因为人太多,没有做好提前准备,发生了推搡。 一位奶奶直接被推出了队伍跌坐在地,已经摔人了,许庭悦的店铺里也没人出来。 “奶奶您没事吧!”说话轻轻柔柔女声温柔的扶起老人。 老人起身哎哎叫疼:“你们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 女子扶着老人到石阶上坐下,体贴的帮老人检查伤势,体贴入微,边看边说。 “奶奶不会无法无天的,我相公也不会同意的。” 老人随口问道:“你相公是谁呀?” 女子笑意附在脸上,轻咳几声,朗声:“我相公是陵县县令魏简,我是同他从小就有婚约的女子,名为白璐!” 原本排队拥挤的众人,竟然出现了诡异的安静。 众人??? 袁薄…… 最应该有反应的尚晚棠却挑挑眉,这朵白莲花好像又大了一点了呢。 第六十九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白璐与白多子消停了好几天,尚晚棠都快忘记这两个人了。 人群里见过尚晚棠与魏简恩爱的人,好心的开始劝导:“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不要妄言,你家是哪的?快回去吧!”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始起哄:“魏县令的夫人我们都见过,我看你呀就是失心疯了!” 众人一阵哄笑。 白璐没受旁人打扰,依旧体贴的照看着大娘,似乎是在确定无碍后才缓缓起身。 原本还在排队的众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白璐询问刚才的那个人。 “请问这位大哥,是否参加过魏县令的成亲礼?” 那个汉子一怔板着脸摇摇头。 白璐嘴角带笑:“这位大哥,可知魏简家中情况?” 那个汉子面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没有作答。 白璐继续追击:“还是请问这位大哥,可否知道魏家最开始下聘礼的人家是何人?” 三个外人根本就无法回答的问题抛出去,落地有声。 白璐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继而从袖中拿出婚书,一言不发。 许庭悦循着声响出来入眼的就是一份高高抬起的婚书,待确定后款款上前。 深秋的冷风很是凉爽,许庭悦依旧打着扇子,一下下的扇着,香薰过的团扇香气袭人,排队的几个小姑娘的眼睛从她出来就没移开过。 眼睛冒星星般看着一身雍容华贵的许庭悦,见过大世面的她,神态自若的开口。 “前些日子我去庙里上香,这庙里的方丈就说我店铺开业的时候会来贵人,原来这贵客是真正的县令夫人。怠慢,小二请夫人室内看茶。” 白璐对许庭悦的态度很是受用,抬步去了室内,视线再也没有看地上的大娘一眼。 白璐进去后百姓的讨论声更大了。一个问:“如果她是县令夫人哪原来的那个尚晚棠是谁呀?” 另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妇人恨恨回:“小妾呗,还是得宠的那种!” “不能吧,我看县里夫人,人很好的,不像是那种人。” 妇人:“手段都是给男人看的,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我说看着那个尚晚棠就那么碍眼呢,果然呀~~~骚狐狸都是一个样!呸!” 对面讨论之声不绝于耳都传到了对面。 在后院的袁薄暴怒起身就要去对面撕了那张嚼舌根的嘴! “师出何名?” 袁薄站定,外人看来他是不认识尚晚棠与魏县令的,如果硬要说认识,也是他的哥哥袁义,于情于理这里他都不应该出头。 “朝廷有命侮辱朝廷命官及家人可打三十大板。” 尚晚棠笑了,她不是不生气的,白璐安静的这几天她与魏简都以为他们明白了。 魏简不可能娶白璐,纳妾都不会,魏简同尚晚棠提起,如果他们愿意,他可以拿出两个月的月俸给他们作为回去路上的盘缠。 白家父女听完没说好与不好,今天白璐就出现在人这么多的地方。 白家这是要孤注一掷,用百姓的舆论压力逼魏简就范,其心已经不能用恶毒形容,借助百姓之力逼供魏简。 如果魏简不同意难免会落人口实,如果魏简就范白家就直接从每日需要辛苦劳作的农户成为朝廷命官夫人。 白多子呀白璐啊,你太不了解魏简了! 同魏简生活这么久,尚晚棠越来越觉得魏简有两面,一面是独有对她的宠爱,一面则是带着狠厉的阴暗。 魏简一直在隐藏阴暗的一面,一直到上次孙柱的事件。 魏简虽然给了袁义两个时辰解决休书的事情,可袁义回来的时候孙柱的舌头已经没有了了。 那日除了袁义只有魏简一人去过牢房,发配的时候尚晚棠看的清清楚楚孙柱不仅嘴里在流血,脚踝与手腕都在流血。 伤口已经被包扎,人不会死已是终身废人,那晚回来的魏简虽然已经换了新衣服,可依旧有一股淡淡的血腥。 旁人嗅不出可在细微的味道也难逃尚晚棠多年磨炼的鼻子,那时候她以为事情牵涉到刺史,所以魏简才会让孙柱以后都说不出话。 可后来白家父女的到来,尚晚棠又再一次感受到了魏简那日的寒意,那一刻尚晚棠才明白,孙柱最终落得的下场或许不是因为刺史,而是因她。 孙柱要下手的人是她呀! 一明一暗,一白一黑,两个都是魏简,可两个都不是魏简,或许只有他们融合之后才是正在的魏简。 “你那三十大板打掉的不仅是白家还是魏简的威望。” 袁薄怔愣后,给了石桌狠狠一拳。 也不知道那日许庭悦与白璐达成了什么,白璐那日回来后就变得格外懂事。 不仅会时不时的给魏简来上一碗鸡汤补身,还会在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书房给魏简捏肩。 最终鸡汤进了狗肚子,擅自进入书房人被轰了出来,书房尚晚棠都是从来不去的,不是魏简不让,而是魏简工作时对旁人的打扰最为恼怒。 魏简点上静心香,静心香飘起的香气缠绕,他心里安定了些。 这几日白家父女太过乖张,他们对百姓说的那些他不甚在意,他只在意尚晚棠的态度。 这几日夫人与往常无异,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再等等!再等等!他同尚晚棠这样说,每一次她都笑的灿烂的点头答应。 算算日子,再等等,很快了!时机一到,百姓中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想起上次在牢中孙柱求饶的样子,魏简嘴角微勾,他很愿意看见白家父女也那般无助的苦苦哀求。 不!要更甚!! 白璐气呼呼的来带香糕坊,这几天她天天来,小二已经不拦她了。 径直走进许庭悦的房间,后者正在看账单,眉头紧蹙。 白璐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许庭悦刚想发脾气看清来人,瞬间换上另一幅神情。 “哦!谁惹我们县里夫人不开心了?” “还能是谁?魏简那个榆木脑袋!老娘辛辛苦苦熬的汤,他拿去喂狗,老娘想给他按摩舒身,他却把我轰了出来!” “悦姐姐,您的法子好像不太管用呢!” 最后一句白璐明显带着责备。 许庭悦笑着起身安抚的拍拍白璐的肩膀:“傻丫头,是男人就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铁杵磨成针!” “只要你坚持,魏大人还能不乖乖就范?猫与老鼠的游戏就在于捕捉与被捕捉的过程,他不是没赶你们父女离开陵县吗?” 白璐眼睛转了转的确没有驱赶她们的意思。 “可是,悦姐姐这样也不是办法呀,有没有更快的法子?” 许庭悦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你呀,也不能只在魏简这一棵树上吊死,魏简现在的那个枕边人呢?” 提起尚晚棠白璐眼里蹦出狠厉:“魏简不让我父女去后院,后院的门每天都有人把守,尚晚棠在里面也不出来!我能怎么办?” “她不会一直不出来的,只要你耐心,最好的猎人都是等待的高手,下次在遇见她你可以……” 听着附在她耳边的话,白璐眼神里渐渐出现光亮。 “悦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不仅教了我许多东西,还替我出谋划策!” 因为你蠢呀!许庭悦在心里默默。 她听过对面的那家店铺老板的传闻,可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了也没看见尚晚棠的影子。 如果她是老板,搅混水许庭悦最喜欢了,如果她不是那就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 只是没想到来了白璐这么一个蠢笨之人,如果她能进到魏家,提前的关系是最好的,可按照白璐的脑子想必是不会的。 哪最后要刷好感时,她不介意给白璐致命一击,拿来做为认识魏简的投名状也是极好的。 一箭双雕?那多赔呀?老娘不仅要一箭三雕,还要大小通吃。 第七十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清晨皑皑白雪飘落在陵县上空,冬天到来的第一天郑刺史踏着清雪姗姗来迟。 郑刺史名为郑璟,年纪约莫四十一二,郑璟虽然是书生,可不是通过科举入仕。 听闻是立了功,朝廷给了他个县令小官,一步步经营到了一州刺史的位置。 邵州本地以及下辖的文官武官早早等在城门,按照朝廷规制,文官一排,武将一排,按等级魏简站在队伍中间。 城门上的威武肃穆的官兵远眺,按习惯刺史属于文职上任时多会乘马车。 只要上面的官兵看见队伍发出信号,城门下的众人就会知道刺史大人的娇撵到了。 白雪簌簌落下城门外突然出现一只队伍,队伍大约二三十人,没有娇撵,没有车夫牵马却在这个下雪天卷起阵阵尘烟。 来着是一队骑兵,最前面的一个一匹纯黑色的大马率队狂奔,他身下的马匹每一步都踩踏的很深,马蹄离地卷起尘土,马上的人却很是平稳,可见骑技之高超。 城门上的官兵有些许怔愣,待看清楚马上男人的官服时才确定。 城门下的人快熟整理衣衫,不消片刻郑璟已经行至众人面前,一个利落的勒马,马头堪堪停在队伍面前。 武官皆是一震,眼里蹦出光亮,看似简单的动作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 郑璟翻身下马,他带来的人也翻身下马,动作精准,整齐划一。 郑璟气色红润,身形结实,已经年过四十可面上的皱纹却没有几条,骑马时风尘仆仆,他穿的官服,可下马后官府如新,袖口整洁可见此人十分注重仪表。 郑璟下马后拱手笑着:“诸位辛苦,郑某人以后就要同各位共事,还请诸位各报家门。” 邵州已是边境按照规矩武职报完才是文官,郑璟默默听着时不时还会聊上几句,多为官场寒暄。 直到魏简介绍自己时,郑璟的眉毛微微动了,撸着胡须一脸慈爱。 “哦?这位就是今年的新科?果然年少有为,我在京城就听说了,陵县的魏简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解决了困扰陵县百姓多年的干旱,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说完郑璟没给魏简回答的机会,直接转到了下一人。 可多年官场的郑璟不会冒然的说出这么一句突兀的话,魏简已经感觉到队伍中那几抹不善的目光。 因为郑璟看似无意的提起了京城,他们这个边陲小州的官员最奢求的莫不过是被京城中官认识,就算不能调到京城,如果能换到富庶的地方也是好的。 在这里太远兢兢业业一辈子的后果也不过是老死在这里,年轻的都想要机会,年纪大的也不会放过。 好的!魏简的名字已经在京城中传过了,这样的机会就不能错过。 按照惯例一州之长新上任会有晚宴,这个晚宴即使为了迎接也是为了熟知。 期间一向很少喝酒的魏简身旁多了许多人,接机拉拢盘和,魏简游刃有余的接招。 看似闲聊的郑璟都看在眼里,晚宴过后在回途中魏简在小厮的引领下来到了刺史府后院的赏月亭。 小厮没有直接带他去休息时,魏简心下已经了然,他到时亭中已经有了两个人,一个面带笑意,一个神情紧绷,魏简心下摇头,党派纷争终究是绕不开。 魏简在邵州述职尚晚棠也没闲着,蛋黄小饼干分发了三天,当天就有人来购买,她没卖,这三天就是用来试验销量的,有位大娘对此还有些不满。 顾客因为买不到而不满,其实恰巧是从侧面证明了你的商品很受到大家欢迎。 饥饿营销的内核不是饥饿而是过硬的产品。 果然许庭悦在拿到饼干后的第二天就抢先上市了蛋黄饼干,这个饼干只为外形像,尚晚棠尝过一口就吐掉了,多年经验的她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许是许庭悦给糕点师的时间太短,这个东西尚晚棠是没有尝到蛋黄味道的,就好像是用各种廉价的东西堆砌而成。 味道不好,火候明显不对底面都糊了,外边颜色与蛋黄小饼干明显不一样。 许庭悦也是挺逗的,售价低到这种程度,这款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她也是赠送不卖! 袁薄熟悉了许庭悦的行动,无非就是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做不好,还做不坏吗?混淆视听是她的宗旨,就是把你搞死,市场搞乱。 果然还真有不识货的顾客搞混,尚晚棠接招转变,她先找铁匠做了一个带有独家标志的烙铁。 烙制logo在现代很常见这里现在还没有,小小的一个图案给自己的商品打上一个身份。 她这个新招式任谁那里都没有,铁匠也是头一次接到这么个活,一头雾水。 尚晚棠也在里面出了力她用掐丝的做法,做出了一个可爱的小羊图案。 让袁薄把这个拿给铁匠,将烙铁烧红后正常捶打,之后淬水冷却,得到的就是这么个独有的烙铁。 用小羊是因为图案亲民,陵县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羊,这么一个可可爱爱小羊会拉近距离感。 她让袁薄给了铁匠两份钱,在商言商,许庭悦看见这个一定会第一时间就找铁匠,尚晚棠先把这部分钱给了,铁匠无论是出于什么都不会接许庭悦的单,可是这样霸道传出去也不好,那就直接支付双倍,一致对外大家都开心。 除此之外尚晚棠还有两手准备就是掐丝的部分是她自己做的,颇费了些功夫,即便许庭悦找人做也不可能顺利。 还要包装袋子,油纸包价格亲民,却不适合走亲访友。 还在家时候她就想换成礼盒,只是家里礼盒的造价要比油纸包高出三倍不止,还不一定能用得上。 陵县这里就不同了,走动的人比本地人还多,而且她找到手艺人家,那家的情况陵县人人都知道。 一位母亲带着四个孩子,相公亡故的她常年给人洗衣服做手艺,因为生了一副巧手,做出来的东西品质都很好。 家中要吃饭的人多,最小的孩子才三岁多,生活捉襟见肘,魏简上任时走过县里几乎比较贫困的人家,她家的情况是最糟糕的。 魏简给她拿了些米面粮食母亲带着四个孩子跪在地上痛哭叩拜,长跪不起。 回来后同尚晚棠闲谈间提起过,长此以往也不办法,还是要想个长远的法子。 这不现在就是法子,尚晚棠提供原材料,让袁薄找到这户人家,女主人姓盛,名春梅。 盛春梅也才二十多的年纪,常年独自带着几个孩子面容憔悴,手上全是冻疮,已是冬日冻疮发作整个手掌已经红肿发胀。 如果尚晚棠再不来就单单这双手也留不了多长时间了。 袁薄说明来意盛春梅惨白的唇微微蠕动,眼睛逐渐放大一脸的不敢置信。 忙要在跪,袁薄手疾眼快的扶住人,他用不太方便的手演示糊盒子的过程,盛春梅看的仔细她的几个孩子也静静看着,一遍两遍第三遍的时候不仅盛春梅连同几个小孩子都学会了。 袁薄提前支付了一个月的薪水,还说如果需求量大还会继续追加。也要求了盒子不仅质量要好,还要干净。 盛春梅听得连连点头,再三保证。 袁薄回来时,尚晚棠正在后院看书,一副佳人阅览的山水画。 袁薄不忍打扰,转身欲走,尚晚棠已经抬眉:“送去了?” “送去了!”袁薄将他看到的都说了一遍包括盛春梅双手的冻疮。 “下次你去取货的时候给她带上些冻疮膏。”袁薄应下。 天色不早,准备回府,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她就不从后面的小巷走了,而是换了一条更隐秘的路。 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庭悦这么留意也没看到她的原因。 魏简这几天不在县衙,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处理完今天的事情,回去要比以往更晚些。 才到衙门后院白璐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这大晚上的,相公也不在,姐姐莫不是去外面会那位玉面公子了吧?” 第七十一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白璐与白多子两人从暗处走出来,看着尚晚棠的神情就好像是在说,我抓到你了! 尚晚棠扶额不知应该是为了她的想象力鼓掌还是要为她的不放弃鼓掌。 见尚晚棠不说话,白璐的模样更嚣张了。 “姐姐为什么不说话呢?我和爹爹可是等了姐姐大半天了。” 尚晚棠哼笑:“我只是不想和苍蝇说话!” “你!”白璐气急,目眦欲裂上前要和尚晚棠好好‘理论’。 “你不要以为你是先进门的就能在我面前颐指气使!郑刺史已经上任,如果这次相公回来还不按照婚约履行,哪就要莫怪我了!” 白璐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着实好笑。 “这么送上门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 “尚家丫头,休得无礼!”白璐还没发声白多子就还出言制止。 魏简不在他也没什么顾忌的,趁着这几天能把人赶走是最好的。 “我和你父亲也是从小玩到大,你父亲是我们中唯一认识字的,礼数更是不用多说,他怎么就有你这样一个不知礼数缺乏教养的女儿呢?真是不知道你们尚家这是造了什么孽!” 敢情还有这层关系?哪这白家的父女还真是令人作呕。 “家父早死了,你要是想知道尚家造了什么孽自己去问他好了!” “你!”白多子气急指着尚晚棠说不出话。 尚晚棠懒得在理会他们,转身欲走,被白璐一手拉住。 “你别走!你以为你嫁给魏简就完了?这么长时间你生育过吗?你见过那个县令膝下无子的吗?” “老母鸡都会下蛋,如果你还不生养,别说我这婚约在身的人,即便是没有婚约也会挤上来吧,你倒不如现在就学学乖尊称我为!”白璐得意洋洋的说着。 啪!啪!! 清脆的两声回响在空旷安静的夜里。 白璐下意识的捂住脸,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一脸不可置信。 指着尚晚棠:“你!你敢打我?” 尚晚棠双眼微眯:“打的就是你!” 尚晚棠是攒足了力气,这两巴掌极重,不仅白璐被打蒙了,白多子也呆立在哪儿,一动不动。 “爹!” 白璐的叫喊唤醒了白多子。 自家姑娘被人打耳光了试问哪个父亲能忍的下? 白多子撸着袖子踏步而来,要给尚晚棠好看。 他一个成年男子还常年劳作,身体素质不用多说,尚晚棠在他面前毫无胜算。 可尚晚棠不仅没躲开,反而怒目而视,寸步不让,她自然的将右手被在身后…… 眼看白多子就要上来,原本在外面的士兵这时冲了出来,一人将白多子拉到安全距离,一人护在尚晚棠身前。 士兵是不想管这些,县令大人的家室,手下人最好的态度就是看不见! 只是白多子现在还是庶民就要对县令夫人动手?且不说他未来有没有机会成为魏县令的岳丈,就这一巴掌下去,殴打朝廷亲眷,魏县令回来还能饶了他们? 尚晚棠还没说什么,白多子就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尽收耳里。 侍卫将白家父女拉了出去,尚晚棠悻悻的将手中发钗从新带回发间,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失落。 转身回房休息,房间暖烘烘的,梳洗整理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衙门外缓缓停下一辆马车,飘雪的夜里一身深蓝色大氅的魏简与孟君泽踏步而下。 雪夜比往日更明亮,映衬的魏简菱角分明的面庞更加坚毅,孟君泽同他一同而至,好一副舒适的景象。 守门的士兵有一个刚才是士兵,几近思索惴惴上面,在魏简耳旁说明了情况。 魏简眼睛微眯,留不得了! 恰时安静的街道上传来阵阵马蹄声。 好久未见的袁义踏马而来,一丝长鸣将马停稳,还未下马与魏简的目光对视,点头! 魏简嘴角浮起微笑。 尚晚棠睡的香甜,房间里的暖炉烧得旺,额头已经渗出丝丝细汗,一双大手轻柔的将湿汗擦拭,还体贴的为她换了一床薄被,那人还将水都凉好才出门。 袁义与孟君泽都在门外。 魏简神情严肃:“夜里的邢台可有准备好?” 在得到孟君泽的肯定答复后,他们来到位于前方的县大厅。 白多子父女已经被人押在廷上。 他两都是身穿睡衣,睡的正香时被人从官府客栈里毫不客气的带离出来。 整个过程极快,即便是女生的白璐也未能幸免,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直接将人拽了出来。 此时的他们眼里有迷离,面上有茫然,呈跪姿,肩膀上面有人压着。 这样的情形白璐有些害怕,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颐指气使,换上的是一副小白兔的无助神色。 肩膀上哪官兵的力气很大,白璐单薄的身体已经快坚持不住,摇摇欲坠。 看着自家父亲,哭着求饶。 白多子虽然摸不清状况,还是外强中干的怒斥。 “放肆!你们怎得如何无礼,我是你们老爷的岳丈,岳丈!都给我放手。” 想要挣脱的白多子,反而被束缚的更甚。 白多子虽然叫多子可家中却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农家之人没有儿子,不仅会被乡亲说笑还没有人出力帮忙。 所以这么多年都是白多子自己一个人忙活家里的几亩地,三个人的活他一个人都干了。 每日天还没亮就出门,天都大黑了才回来。 播种,犁地,收割虽然辛苦可常年下来也换上了一副结实肌肉。 他欲起身押解他的士兵还真差点没压住,又上了两个人才让白多子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白多子喘着粗气,眼睛里满是不服。 看见从后而来一身官服的魏简,白多子还抱着一丝希望,他以为是刚才要给尚晚棠好看,才惹得魏简这么生气。 忙说:“贤婿呀,误会!误会!岳丈我是关心则乱,你的那个夫人着实太不讲道理。” “不仅打了小璐,连我这个长辈也不放在眼里,我是气不过才会!” “哎~~我也是,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能和一个晚辈计较呢?这次算我错了,我这就给哪尚家那丫头认错去!” 魏简端坐在大厅上,孟君泽立在旁边,袁义站在下面。 “砰!”清脆的惊堂木。 “台下之人,你们可知罪?” 白多子? 白璐…… 第七十二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魏简神情严肃,不似以往。 白多子眼睛转了转:“哎呦~~~我认,我认,我不该发脾气,明天一早我就去给尚家丫头道歉。” 白多子留下气口等着,见魏简没有松动的意思,咬咬牙:“好好好!我这儿就去!” 砰!!更大一声的惊堂木敲响。 白多子还在想对策,白璐已经腿软身体抖动更加厉害。 当她看到袁义呈给魏简的那个文书时再也撑不住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白多子嘴唇翕动想为自己狡辩:“贤婿呀,莫要相信小人挑唆,这?这是假的,假的!” 袁义眼睛瞪得很大,愤怒溢于言表,若不是这两个人他也不用风尘仆仆大半个月不休不眠的回到魏县令的老家。 取回东西不敢耽误回来的时候和他一同去的马已经累死了,那是同他一起度过两年时光的战马呀! “上刑!”魏简简单明了。 士兵拿出手枷,二话不说直接套上,两个精壮的年轻士兵同时用力,白多子被夹得嘶吼,竹制的手枷格外坚韧。 他手指已经变形再夹下去不消片刻,被夹的手指就会逐个断裂。 白璐在她父亲的哀嚎声中醒来,看见这一幕又要昏过去,魏简没给她机会冬日里的一桶冷水兜头浇下。 被激的白璐下意识的去捂肚子。 看见自家的宝贝女儿被人浇凉水,白多子目眦欲裂的看着魏简,也不叫疼牙关紧咬,喘着粗气,目光带恨。 啪! “罪人白多子,白璐你们可知罪?” 浑身湿透的白璐起身扑在父亲身上对着魏简连连求饶:“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求魏县令!魏大人!饶过我年迈的父亲!” “求你!求你!”白璐连连叩首求饶。 魏简丝毫不动容,看向白多子的目光就好像在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白多子你可知罪?” 白多子和魏简较上劲,即便手指已经发紫发黑,脸上豆大的汗液滚落,他都紧紧咬牙,怒视台上之人。 整个大厅深夜诡异,手枷的牵拉声,白璐的撕心裂肺的哭声上是一对男人的对峙。 尚晚棠睡得热了,口干舌燥起来倒水,发现睡觉前盖的被子被人换过还吓了一跳。 房间温暖安静除了她没有别人,起身来到桌边看到水瓶心安下来,自入冬开始魏简每天都会在桌上预备好清水以防她夜里口渴。 魏简这个贴心的小动作,在冬日的夜晚很是受用,有时候尚晚棠自己都不记得,可魏家却能每日不变。 以为魏简是归来后与孟君泽议事一会儿就回来,可饮水间隙前厅的喧哗在这安静的夜里清晰的传进她的耳里。 披上厚厚的棉衣来到前厅后角,距离前厅越近她听得就越清楚。 廷上的白多子咬死了不说话,已经铁证如山依旧紧咬牙关。 身为师爷的孟君泽表明深意:“百姓诓骗朝廷命官案可判流放,斩刑!白多子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是老实交代为妙!” 见父亲还不说话,白璐对着魏简重重的叩首。 她没料到魏简真的能派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到那封官府备案的婚书。 她原以为事情会按照她与父亲预想的那般,找到魏简拿出修改过的婚书。 即便魏简不认同这个婚书也会顾忌魏家奶奶的心思将人留在府衙。 只要她留在府衙,就有了靠近他的机会,她与父亲就能伺机下手。 “还不老实招来?” 白璐看看魏简,在看看自己的父亲,沉默后便要开口,冷水流过面颊使她冷静下来!仰天长叹:“罢了!” “女儿不要说!”硬挺的白多子此刻倒是紧张了。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魏简看在你我两家曾经有婚约的交情上放过我家白璐吧!我愿意认罪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女儿无关!” 白多子力争要一人抗下所有,白璐却是垂头沉默不发一言。 垂头的白璐调整位置对着白多子磕下重重一头:“父亲,是女儿不好,是女儿害了您!” 白多子老泪纵横:“璐儿……” 白璐起身看着魏简这张俊朗如玉的面庞,悔恨懊恼不是没有的,这个男人真的差一点就是她的相公。 十里八村都知道魏家的情况,她也不例外,当魏家奶奶来说亲的时候,父亲问过她的意思,她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这才会有后来他同肺痨姐姐的那纸婚约。 多傻呀?竟然会在流言中错过了一位良人,听着他对尚晚棠的种种,看着他对尚晚棠的态度。 白璐心里愈发失衡,最终急于改变,铸成大错。 事后她把这一切有意无意的都归咎给魏简,是魏简没有按照婚约履行,是魏简表达的心意还不够,是魏简没有苦苦来求。 从小她就是爹娘手上捧着的的明珠,姐姐天生底子弱,所以爹娘这么多年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会紧着她。 姐姐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也处处让着她,爹娘常说她长得漂亮,将来要给嫁到高门大院的享福的命。 一个普通的农家的二女儿就在这样的生活里,从来没有下过地,没有干过活。 即使爹娘下田地,她要吃饭也是病弱的姐姐扶着颤抖的身子下床来给她做饭。 后来姐姐与娘亲先后病故,白家的生活环境急转直下,魏家给的彩礼也因为看病花光。 恰巧这时,魏简考取功名的事情在身边传开,那些还算熟悉的人开始冷嘲热讽起白家。 什么有眼无珠,什么没有当县令夫人的命等等难听的话声声入耳。 那时候的白家在村里是很边缘的,即便有白璐自认为的美貌,在那种情况下还是无人来提亲。 白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态失衡的?就是从这里,她和父亲商量去找过魏家,可想去找魏简的人太多,县令已经派人把手,人都没见到。 后来魏简就带着尚晚棠来到了陵县。 尚晚棠白璐是认识的,他们的父亲认识,儿时她们也曾经走动过几次,后来渐渐少了,可尚晚棠那日在大厅上却是一副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如果尚晚棠识抬举,她不介意同她一起,可尚晚棠处处与她作对那就莫怪她心狠了。 只是计划与想象差别太大,她没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魏简,而她已经等不了了! 她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如果还不找到解决的方法,她与父亲的计划就要落空。 是的,白璐怀孕了,而孩子的生父 …… 第七十三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是我贪慕虚荣,想要结交权贵!” “是我策划算计,想要入你后院!” “还是我刻意挑拨你与尚晚棠的关系!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我!” “与我父亲无关,他只是爱女心切被我裹挟,还请魏县令明察!” 白多子与白璐都抢着认罪,一副父女情深。 魏简还没糊涂:“孩子生父是谁?婚书是何人所书?” 白家父女都是一愣。 白璐想到什么,目光里有不甘:“生父以亡,婚书是高价请人所得!” 砰!魏简面色已经很难看。 “假婚书有冒充的官府印章,凡是能书出府衙备案的代笔如何会不知冒充官府印章是何种重罪?”孟君泽发声。 他在师爷的这个位置已经不是一年两年,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私刻印章冒充。 白家父女寻常百姓之家,给他十个胆子白多子也想不出这种事。 更何况想要做出这样以假乱真的婚书,花费自然少不了,白家支付的起吗? 白多子与白璐一直不说话,袁义不想在和她们耗着,在魏简的示意下说出了他知道的内情。 “白璐腹中胎儿的父亲是陈员外!” 袁义的一句话将尚晚棠炸了个外焦里嫩,她脑海里浮现陈员外的样子。 那个她刚穿越而来时的老者,迎娶了好几房妾身,一心只想要儿子的陈员外? 哪现在的状况陈员外不是如愿了吗?白璐怎么会带着腹中胎儿来到这里? “此官印是否与陈员外有关?” “没有!没有!”白璐急于为陈员外撇清关系。 见魏简不信,白璐脸上已经泛起红晕,事已至此咬牙:“孩子是陈员外的,他也答应我会尽快迎娶我进陈家家门。” “可后来他突发疾病,人走了,她的原配夫人在陈员外去世当天就把那些妾室都赶了出来,陈夫人不仅没给这些妾室任何体己,还不让她们拿走自己的东西!” “有的妾身抓着门不走,被陈夫人活活将手打断,我也是早那时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 “去到陈府找陈夫人商量孩子的事,在得知我怀有孩子后,陈夫人冷言冷语奚落与我就是不承认孩子的身份。” “后来流言四起,我与父亲都知道这些都是陈夫人所为,家里待不下去了,无意中看到了你与姐姐的婚约我们就来到了这里!” 魏简嘴角微微勾起,白璐避重就轻,虚实相伴,最重要的冒充官印始终没有交代。 白璐与白多子交代完这些就不在说话。 陈夫人当真心狠手辣,尚晚棠摇摇头抬步回房。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尚晚棠在没听到过白家父女的消息。 伪造官印,诬陷朝廷命官,这些加起来秋后问斩都可以,魏简却判了流放。 流放前肚子已经很大的白璐求着袁义要见尚晚棠一面。 尚晚棠来到牢房,白璐显怀明显,看见尚晚棠来了也不起身,始终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尚晚棠。 她不甘! 很不甘! “抢了我的东西你满意了吗?” 尚晚棠没搭腔,对白璐肚子里的孩子同情是有的,可对白璐没有。 流放的母亲生产下来的孩子就是奴籍,且终身无法翻身。 白璐做了这么多错事,魏简留了他们母子一条生路,依旧死不悔改! 或许不是她不悔改,而是她不能悔改,也不知道从哪里悔改,从小到大的环境下只要她把责任都推给父母,姐姐。 她就能全身而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最终她都不会怎样! 白璐猛地起身抓住栏杆,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和魏简不是很像知道婚书是怎么来的吗?求我呀!求我!” “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尚晚棠快求我呀!” 白璐神情癫狂,理智全失。 尚晚棠摇摇头转身离开了牢房,她身后的白璐叫声凄厉。 “尚晚棠你别走!你给我回来!” 全程她都没法一言。 那日傍晚魏简告诉她,白璐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了,大夫看过情绪波动太过,她一直在大出血,情况很不好。 尚晚棠心里不是滋味,难以形容的拥堵,已是不知是为孩子还是为白璐。 第二天流放时她特意去城门口看了看,流放的队伍中只有白多子一人,遥看他的背影仿佛老了二十岁。 百姓中讨论的事情也被替代为许庭悦在陵县的惨败出局,百姓中都在传大名鼎鼎的邵州马家竟然会败走小小陵县。 有老顾客来恭喜袁薄说他竟然有本事能把马家熬走,哪陵县的糕点商家以后还不是他家一家独大。 袁薄在前面应着,尚晚棠在后面听着,马家的财力哪是她能熬走的? 许庭悦败在步子太大还不懂专业,总是想要用庞大的资金打压拿下一个行业。 可如果一个行业能轻易的被资金控制,哪早就会有人来做怎么还会等到她? 凡是能做下去的行业都有自己的规则,不懂规则还要破坏规则的人,离开这个行业只是时间问题。 陵县的冬季不长,可下的雪和家里差不多,但人们都开始穿上最厚重的棉衣时尚晚棠准备多日的大青麦终于能量产。 因为白家父女的事袁义多事不在,期间是尚晚棠与魏简经常来看。 魏简挑选的地方的确适合大青麦的生长,可前期她们没有经验种下去的几个种子全部都死掉了。 不是因为日照时间就是因为浇水的问题,随着季节的交替尚晚棠对大青麦种植信心降低许多。 魏简却始终在研究,有时他会查看书籍,有时也会拿着大青麦看上大白天。 余下的这几颗种子已经是大青麦最后的机会,如果还死掉就意味着他们连播种的种子都没有了。 那天看到他们辛辛苦苦播种的大青麦全部死掉以后,尚晚棠瞬间被焦虑笼罩。 魏简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再次播种时把土地松动,找到了一块相对平坦,却日照丰富的地方将种子全部种下。 那段时间魏简晨起晚上都会来,时间日复日终于不负苦心三颗中一株成了。 这株大青麦果实饱满,种子的问题解决了,魏简还根据这株种子的特性分析了种植过程,这个夏种的大青麦在春季后可以在小范围内种植试试。 无论怎么说大青麦的这一小步成功。 第七十四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冬日渐浓,陵县早晚温差极大,这个时节更甚,感染风寒的人几乎要把医馆堵满,人人都想要尽快开上一副驱赶风寒的中药。 就算是身体一向康健的丘海也不例外。 “阿~~~~~嚏~~~~~~” 丘海摸着红红的鼻子响亮的喷嚏声音回荡在大厅,一块长方形还带着四条线的白布落在他面前。 丘海拾起,疑惑的问带着同款东西的袁薄:“这什么玩意?” 口罩下袁薄声音有些闷闷的:“掌柜说这个东西叫口罩,你感染风寒,带着口罩可以预防传染给别人。” 丘海??? “什么是传染?” 袁薄也说不清,口罩是今天早上尚晚棠给他的,还说这个东西可以降低风寒的几率预防感染。 那时他听得就是云里雾里,尚晚棠最后让他戴着就好。 今天的尚晚棠给袁薄送了口罩就回来了,此时此刻正坐房中缝制口罩。 她解释不清,印象里古人是在明朝末年的一位医师在遍访疫区后慢慢总结才得到的飞沫传播,比西方还早了快一百年。 现在这里是解释不清的,不用明白戴上就好,尤其陵县还是边境人来人往,最应该保护的是父母官魏简。 尚晚棠瞧着这波流感来势汹汹,虽然还没出现死亡病例,可许多正当年的青壮年都病倒了。 青壮年是一个家庭的劳动力如果他倒下了,这个家庭的收入就会减少许多,这样的家庭多了不仅影响她自己的生意还会影响到整个陵县。 魏简当天走过几出,此次风寒传播之广出乎他的预期。 生病的多为一家一户整体发病,虽然只是畏寒,咳嗽,发热。年轻的半个月就会自愈,年长的却一月有余。 在这么下去陵县就要按下暂停键,届时损失……想到那晚郑璟的谈笑风生,魏简皱起眉头。 回到府衙便于还孟君泽讨论风寒事宜,从中午到晚上,期间叫来过医馆的小工了解情况,哪二人就没出来过。 夜里的侍卫已经掌灯,灯光昏黄将铺满雪的院子照的雪亮,尚晚棠下了几碗汤面从厨房来到书房。 食盒里汤面在冬日的冷风中浓郁的香气扩散的要比以往更快,守门的士兵闻到味道,肚子应景的发出咕噜声。 “厨房锅里还有,去吧!” 士兵眼睛转了转最后还是败在饥肠辘辘的肚子上,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谢过县令夫人,直直是就奔向厨房。 “风寒的不仅是我们陵县的百姓,今日入城的人中也有不少发烧咳嗽的,今年的情况似乎要比往年都要严重!” 这是袁义的声音,他刚从城门回来。 尚晚棠推开房门,一向整洁的魏简,此处的书案前却是凌乱的很,各种医书堆放,一本一本层层叠叠。 看清来人魏简不悦的神情转瞬即逝,起身上前极其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食盒。 孟君泽眼明心亮起身要离开被尚晚棠打住:“我带了汤面给你们,政事要紧也不能不顾身体。” 三个大男人两个面有窘色唯独魏简自若,三人到茶桌吸溜吸溜吃起面。 尚晚棠闲来无事拿起医书看了起来,中医她不懂,可中文她会,中医的那套理论不是她这个门外汉简简单单看书就能学会的。 眼前的这些医书被翻开的页数都是有关于风寒传人的描写,具体描写的不多可有好几本医书都记载了隔离的方法。 她自顾自看的入迷,书忽的被人抽走。 “夜深看书,伤眼。” “相公,风寒传人可以将患病之人统一隔离,让医师专门照料,隔离病患的房间还要每日消杀以防止病患间的交叉感染。” “还有无论是病患还是医师每人都要佩戴口罩,病患与医师的饮食都用县衙专门提供,期间他们不能擅自离开。” 说着她拿出口罩交给魏简。 “没有患病的家庭也要定时定点消杀预防,还有每家每户分发老姜汤御寒。” “每日新来的走商也要观测,城门口要贴告示,发热风寒者最近不要进城,没有症状也不代表没有生病,给他们腾出来一家单独的客栈。” “走商来到陵县一为通关文牒,一为休养生息,无论是哪个都不会长久留在陵县,特殊时间给他们开辟一条单独的路线,不要在城里逗留。” “如此一来只消半月风寒自退。”尚晚棠说的津津有味,内外,预防治疗都说完了。 袁义眼睛瞪得有些大,这些东西都和魏县令刚刚说的大同小异,这两人不会思想这么同步吧? 他疑惑的挠挠头,安慰自己许是他刚回来,县令夫人刚刚也在,听到了魏县令与孟师爷的交谈也不一定。 魏简表情未变,可看着尚晚棠的眼里写满赞许,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可尚晚棠却看得清清楚楚。 尚晚棠心里甜甜的,但在目光触及孟君泽的时,心下凉的大半,糟了!暴露了! 孟君泽常年在师爷这个职位,承上启下的跟了几位县令,听到的,看到的要比袁义他们多了不知多少。 魏简来之前孟君泽就收到过朝廷文书,里面不仅包括了魏简的基本信息还保留了尚晚棠这位县令夫人的基本信息。 他记忆很好,他记得文书上写的是:“农户之女,目不识丁!” 这?…… 孟君泽眯了眯眼。 自知失言的尚晚棠拿着食盒快步离开,难免心中惴惴,希望孟君泽会忽略掉。 孟君泽不仅没有忽略还在袁义被魏简派走后直接问了出来。 那时的魏简看向孟君泽目光不善,像是被人觊觎手下美食的猛兽,每个细胞都充满危险的气息。 孟君泽拱手,下属对上司的礼数他一直没忘,即使是在这样对峙的情况下。 “县令夫人种种表现绝非农家之女,属下心中疑虑还请县令大人明示!” 魏简轻扯嘴角冷哼:“你是说我的夫人是被掉包的?” 强大压迫感使得孟君泽额上已经出现缕缕薄汗:“属下不敢!朝廷文书不会出错,上面画像之人便是夫人,属下的意思是……” “是什么?” 孟君泽缓缓抬头:“夫人是否发生过诡异行为?” “我的妻子不是人?” 孟君泽垂头:“属下不敢!” 魏简缓缓起身:“孟师爷管好你自己,听闻你那届的状元与你是同窗,在学院时多次败与你,才华如此出众,屡屡战胜状元的人,怎会甘于在陵县这里做个小小师爷?” 孟君泽不在拱手起身与魏家对峙,俨然不似以往。 沉默在二人间流转。 长久的静息后,孟君泽缓缓开口:“县令大人有要达成的目的,有要守护的人,君泽亦是!” 第七十五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风寒管控在魏简的推动下进行的很快,街上的行人少了,尚晚棠最近店铺的生意也是平平。 好在她提前减少了备货,天气冷最近几天就卖到中午,下午不是去看看大青麦就是潜心研究新产品。 大青麦在哪以后长了几株,收集到的种子待到天气转暖就可以在田间播种,尚晚棠对大青麦能长成样子怀有期待。 冬季寒冷她想退出新款的暖手杯糕点,在现代时每到冬季她店里的熔浆蛋糕都会很好卖,熔浆蛋糕搭配温暖的奶茶每日爆款。 即便在家的时候烤地瓜也是很应季节的食品,可在陵县她想了很多都没能做出适合的商品。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期间她用羊奶做出了羊奶豆腐。 羊奶过滤入锅加入几滴白醋加热,锅中翻腾的液体羊奶会逐步乳清分离,液体的部分可以用来做馒头也是很好的。 余下的固体部分就是奶豆腐,火不要停,期间要不停搅拌,直至奶豆腐光滑盛出,放入容器放凉,几个时辰以后就是成型的羊奶奶豆腐了。 奶豆腐无论是小孩还是大人对身体都很极好的,只是口感微酸,有人喜欢有人接受不了,但加热过的奶豆腐口感会好很多。 这款尚晚棠做出来没打算用来赚钱因为制作太过于简单,且羊奶几乎家家都有,她告诉袁薄如果有人问就把方法教给他们。 家家户户都能吃上营养密度这么高的食品,以后即便陵县气候突变,提高过免疫力的人群会大大降低感染几率。 这符合她一向的性格,主动出击好过被动挨打。 陵县百姓是勤劳的才几天的功夫家家户户就都会做了,只是手艺需要时间,可看着小孩子和大人都能吃的这么开心,值得。 冬风卷门,衙门的大门都被吹的吱呀作响。 尚晚棠已经很多天都没讲过孟君泽,不知那日的事情没有没有引起他的怀疑,魏简倒是一如既往的样子。 这都好几天了,应该是不碍事的吧。 在一年最寒冷的一天小寒当天,衙门迎来了不速之客。 郑璟协同郑夫人不请再来的来到了陵县,他们二人身着便装走的是平常百姓的入城手续,且侍卫只带了二人。 侍卫牵着的马上还有两个篮子,身上还披着帘袋子,外表上妥妥的走商。 那日守城门的袁义都没看出来不同,只是敏感的觉得这一行人马气度不凡,还特意派了手下的一个人暗中跟了好久,在确定他们没有异常后才放下心来。 郑璟几人一路走走停停,客栈商品几乎都走了一遍只看不说。 郑璟时不时的抬手拂拂袖口,待到中午时四人才来到陵县县衙。 魏简与孟君泽当时并不在,尚晚棠也在店里。 陵县的侍卫要去寻人被郑璟笑着拦下,美其名曰休沐日冒然来访,不便打扰魏县令忙正事。 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如果魏大人今天稍有差池便会落得怠慢的把柄。 可他们不知道魏简的勤勉不仅是在工作日,即便是休沐日想要在这件事情上抓魏简的错处?对于几乎全年无休的魏简几乎不可能。 魏简与孟君泽是去风寒隔离的病患,这些天这个地方的人越来越少。 从开始的人挤人到现在只有不到二十人,且症状都在好转,不用一个月这个隔离的地方便会归零。 魏简欣喜来势汹汹的一波风寒还没有形成气候就消失无弥,百姓都能过个好年,是陵县幸事。 回到县衙看到的就是在大厅自顾自喝茶郑璟一家,魏简与孟君泽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郑大人,郑夫人!” 在喝茶郑璟像被人打断般抬头笑着:“魏兄,郑某今日不请自来,不打扰吧。” 守门的侍卫…… 魏简不失礼貌,很快与郑璟交谈起来,交谈中魏简得知原来郑璟此次前来是为了风寒事宜。 今年气候很是诡异,不仅陵县的冬季来的比以往早,整个邵州都要是这种情况,尤其是附近的几个县城,也都不同程度受到了风寒的影响。 其中最严重的两个县城已经出现了死亡病例,几乎全城都是病患,当地县令急得不得了,官文一封封的寄到邵州。 病情蔓延告急,患病人数告急,资源告急等等。 郑璟这些天看到头痛,下辖的县城或多或少都因为风寒受创,唯独最靠近领国也是最寒冷的陵县却异常太平。 魏简给邵州发来的公函也与以往没什么区别,风寒的事情也是只寥寥几句,‘城中感染风寒百姓均已妥善安顿,并无大碍。’ 当官多年郑璟是不太信的,许多官员报喜不报忧,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上面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极容易造成混淆视听,颠倒黑白的情况。 富庶之地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陵县这么偏远的地方? 郑璟来之前已经做好看到饿殍遍野的场景,可真实情况与公函似乎并不差别。 魏简细致的简述了风寒的预防事宜,他拿出尚晚棠做的口罩,郑璟与夫人看过都连连称奇。 这么一片小小的东西就能预防风寒,既省钱又省力。 其他县城为了防止风寒扩散现在使用的多半是烧艾,整个邵州都不产艾条,可见花费不少。 郑璟要去隔离所看看,郑夫人一个妇道人家明显不方便,中午时分一众人等都没吃饭。 郑夫人表面客气,说是麻烦魏夫人了,这么久还没见到魏夫人,想必魏夫人是在后面忙,要去后厨帮忙,说着抬步就要去后院。 这个时间尚晚棠都没有回来,后院根本就没人,虽然没有律法规定县令的家眷要每天在后院不出,可谁知道这位郑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魏简忙说不敢劳烦郑夫人大驾,还说自己的妻子面子薄,为了防止冲撞到郑夫人还请郑夫人休息片刻,他去就好。 郑夫人年纪也不小了,看着魏简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哪里有男人进厨房的道理,我家老爷嘴刁得很,在家也是我下厨别人他可吃不惯的。” “休沐日你们就好好放松,做饭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说话间,郑夫人脚下都没停人直直就去了后院。 第七十六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有备而来的郑夫人刚到这里就问过侍卫,侍卫确定尚晚棠在后院,闲谈间还说起尚晚棠不喜欢露面,他们也还很少看见,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自己一人在后院。 推开门空空如也的单薄小院呈现在她面前,冷清中还带着几分萧瑟,主人房里明显是没有生火的,这样寒冷的季节试问哪个人呢会不生火?除非屋里根本就没人。 果然如同她家老爷说的,这个尚晚棠夫人要格外留意。 郑夫人看着魏简似笑非笑,魏简想说什么,被一道声音打断。 “相公回来了?”从厨房走出的尚晚棠手身上系着围裙,手上还拿着锅铲。 看起来就像是正在厨房里忙活听见声音出来,看见郑夫人还面带着“这位是谁?”的疑惑。 多亏了魏简多久的冷漠脸,快速调整不着痕迹的为她介绍:“这位邵州郑刺史的夫人。” 尚晚棠眼睛倏地睁大太,抬步上前握着锅铲的手有些举足无措,在靠近郑夫人前紧张的双手还在围裙上搓了搓。 在距离郑夫人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半蹲下给郑夫人行了个歪歪斜斜的礼。 魏简圆回来:“娘子农家女出身,不似书香门第的女子礼数周全,还请郑夫人见谅。” “哈哈哈!”郑夫人大笑摆手:“我也是农家女出身,这么多年和郑璟走南闯北身边都是达官贵人,难得能遇见一个这么合眼缘的人。” 郑夫人自然的握住尚晚棠的手:“走!让这些大老爷们头疼,我们去厨房给自己做点好吃的!” 说完带着尚晚棠就往厨房走,尚晚棠回头看看魏简,他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哎呦!你们也新婚快一年了吧,还这么腻歪,年轻真好呀!”郑夫人打趣。 尚晚棠适时垂下头就像未出阁的姑娘那般羞赧。 郑夫人脚下不停,狡猾的眼睛瞟过这个看过那个。 郑夫人养尊处优多年,可握着尚晚棠的手力道却很大,她几次想要摆脱都被郑夫人提前察觉,手上更用力。 结合上刚刚郑夫人看见她从厨房出来瞬间变换的表情和说辞,尚晚棠心中明了她这是遇到高手了。 往常这个时间她都会在店里研究新品,今日是因做盒子的周张氏临时过来想要先预支一部分手工的费用,这几天太冷了她想买些棉布给几个孩子换一身干净的新衣裳。 老实的周张氏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门口踱步了多久人都冻僵了才出现在门口。 袁薄看了看店里的现银,这段时间因为天气店里生意都是平平,周张氏临时过来没有余钱。 周张氏看出袁薄的为难,知道自己不妥,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看人就要哭出来。 袁薄要她等上一等,去到后院询问,尚晚棠这才回来取钱,还遇到了这出闹剧。 郑夫人手脚麻利,切菜的间隙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尚晚棠聊天,她说自家的那位老爷嘴刁得很,家里的厨子换了不知道多少,她都这把年纪了,没有厨子的时候还要自己亲自下阵,所幸这么多年手艺也没丢。 两个女人一个刺史夫人一个县令夫人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好不热闹。 “海棠,你怎么不找个丫鬟呀?”郑夫人不解。 “嗨~我就没哪让人伺候的命,魏简提过要给我找个丫鬟,可我这乡下丫头,自己做事情都习惯了,那天不做事浑身都不舒服,哪能用的惯?” “你可不像乡下丫头!” 尚晚棠…… 她用袖子蹭蹭鼻下不存在的鼻涕,茫茫然问:“郑夫人,您说什么?” 郑夫人嘴角带笑:“我说把你手边的那个碗给我。” 之后她们之间还有几次试探,都被尚晚棠化解饭做好了,让侍卫端给前面,她们两个就在后院。 临近傍晚,郑夫人意犹未尽临行前连连说投缘,投缘。还要求尚晚棠闲来无事的时候去邵州找她。 尚晚棠应下,看着一行人缓步消失在雪景里,与魏简对视一眼,心意相通的二人都没发声。 郑璟他们出了城门来到一处隐蔽处,几个侍卫模样的人牵着马车走出来。 马车里有暖炉烧的暖暖的,此刻只有郑璟与郑夫人二人。 郑璟换上以往的神情,对他娘子问道:“尚晚棠可有异常?” 郑夫人抬手将帘子盖好,把寒风与声音都隔绝在外。 “现在看来并无异常,我只是不明白老爷是何原因认为尚晚棠有古怪?” 郑璟眼睛微眯,看向郑夫人目光不善: “上任周大人为何在提前上任离任?颜面尽失?与魏简尚晚棠关系密切。” 郑夫人…… “一个能快速消灭风寒,还将最靠近领国,情况复杂。没有资源的小小陵县治理的蒸蒸日上,魏简的能力出挑,不必多说。” “且陵县靠近承王驻地,圣上年迈如此的天时地利人和,魏简必须成为端王心腹才行!” 郑夫人多年来看的清楚听得明白,只是她还是有疑惑。 郑璟看出她的疑惑:“你觉得魏简的软肋是什么?” 郑夫人…… 眼前闪过尚晚棠与魏简的脸,只怕尚晚棠还不知道朝廷的纷争早已经烧到陵县。 郑璟轻嗤:“朝廷之上想要明哲保身?魏简你未免太天真的。党派之争从来都不会因为地理偏远而幸免于难。” 郑夫人还想说什么,就被郑璟一记眼刀止住:“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郑夫人了吗?” 郑夫人手掌紧了又紧,拱手:“卑职明白!” 郑璟对她的态度很满意:“承王那边的情况打听明白了吗?” “回大人,自从上次承王与领国太子大战以后已过数月,期间一直在军营里,时刻戒备,即便上次招人进京也因为时刻备战延误。” “朝廷上的武将都反对承王现在归京,且皇上与颖贵妃已无大碍,无人熟知他这边的情况,反对他此时归京的呼声更高,故而他迟迟未动。” 郑璟面上掩盖不住的嘲讽,虽然承王的驻军距离邵州并不远,可即便是一州之长的他,也无权在不召见的情况下去到驻军所在地。 先僵着吧,待到端王布局完成,且看朝廷上谁还会有反对之声? 真正的好猎人出手只在一瞬间,届时魏简还看不清楚形式,那就莫要怪他了。 第七十七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自从郑璟来过,袁义每天都会去城门守着,以防这位大人那天心血来潮在来逛逛。 魏简与尚晚棠倒是没受影响,每天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从附近几个县城传来风寒的消息,有的县城隐瞒病情引起了连锁反应的家庭感染。 其中老人病故率很高,有官府的原因,也有药材短缺的因素,一场瘟疫如果不在源头遏制就会造成连绵不绝的后患。 郑璟最近焦头烂额,有些县城的风寒有向国中腹地蔓延的趋势,临近的几个州,靠近邵州的道路都封锁了,一时之间造成了商路截断。 许多其他州的走商都进不来邵州,货品短缺,药物匮乏,造成了哄抢事件,现在附近几个县城无论是粮店还是药铺都有官兵把守。 官兵能驻守一时,可风寒如果还不退百姓恐慌蔓延,届时会有更大的风险。 地理位置更靠近领国,天然的自然戈壁阻挡在加上魏简开始的策略,现在的陵县是难得的安全区。 丘海吸溜吸溜一口喝完一个奶冻,又抓起一张大粮饼嚼在嘴里的甜蜜,蔓延到心里的舒坦:“这刚出锅的大粮饼就是好吃。” 尚晚棠打趣他:“商路都断了你也不着急?” 强壮的丘海又吃完一个奶冻,嘴里鼓鼓的,含糊不清:“着急有用吗?掌柜的,你是没看见那些县城百姓的样子,一个个呀,啧啧~现在谁还有闲钱买点心吃?” “你就没想过倒腾药材?” 丘海使劲摇头,腮帮子上的肉都来回摆动:“官府都进不到的货,我从哪来?” “就算我能从家乡运进来药材,就你家那位都能直接把我扣了,特殊时期在给我按个走私药材,哄抬物价的罪名,你说我冤不冤?现在呀,我这个外国人还是消停点,就权当给自己放个假喽。” 丘海说完往后一靠,将身体舒坦的丢在椅子里,平时一个强壮的人看着竟然有些可爱。 尚晚棠笑着摇头:“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家那位似的。” 听见这个,丘海来了精神:“掌柜的,还真别说陵县这个地方我打小就和父亲总来,那时候陵县可比现在还热闹,要不是后面来了个草包,陵县也不会衰落。” “我们这些走商常年在外面,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陵县的地理位置多好?从这入关多方便,被人抢走了我们也不愿意。” “可这事我们也说的不算呀,绕道就绕吧,我们都以为陵县也就这么的了,早晚有一天会掩埋在黄沙里。” “嗨,没成想你相公还真本事,不仅拿回通关文牒的发放,行情还看的真准,掌柜的你家那位是不是能掐会算呀?要不他怎么会在这次瘟疫开始前就从我这里定了一千石粮食呢?” “他定的时候价格都是最低的,管控也不严格,一千石粮食从我们国家进来一夜之间就填满库房,就那些储备粮陵县百姓过冬是没问题的。” “要不说那,你家那位是干大事的,关键这件事还没几个人知道,就算别的县城想要打主意也不会想到陵县这个少水的地方。” “嗨~掌柜的你知道这叫什么吗?扮猪吃老虎,您以为我弱,其实我的实力你猜不透。” 尚晚棠回想在入冬时魏简很忙,有一次魏简彻夜未归,第二天看见魏简眼下的乌黑。 她有些生气,对此还和魏简说过即便工作繁忙也不能不睡觉的话。 魏简是怎么回答的?他依旧清风拂面的样子应着,知道的夫人,辛苦夫人挂念,以后不会了的话。 原来那时的魏简就已经预测到冬日的粮荒。 前台的商品卖完了,袁薄到后院取货,看见丘海摊在椅子上很是不悦,看看尚晚棠神情大方自然,袁薄不知如何开口。 他是军营里出来的汉子,从来不吃繁文缛节那一套,可男女大防还是要避讳些吧。 他知道丘海的国家对男女之间的接触没有严格管控,可尚晚棠毕竟是县令夫人,他明明知道两人之间无事都是不拘细节的人,可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上前一步:“起来,起来,多大的个子不知道吗?别把我的椅子坐坏了。” 袁薄这是撵人了,丘海也不在意,他常年奔走,这些事情见得多了,清楚袁薄是什么意思。 起身回道:“给你,小气的样子!” 袁薄不恼也不说话,就站在哪里看着丘海,看你还不走? 丘海阔步,似想到什么,回首严肃的对尚晚棠:“掌柜的,告诉你家那位,每到这个时候,犯罪率都会高升,即便他能保陵县百姓,可饿着肚子的人是没有理性的,陵县的守卫还太少。” 初识的丘海给人感觉强壮不易接近,可熟了以后才会了解强壮人之下的是一个幽默风趣的灵魂。 这样严肃还是第一次,连带着尚晚棠的神情也开始严肃起来。 哪知丘海转脸嘿嘿一笑:“晚上我要吃奶豆腐,奶豆腐啊!” 说完人就一溜烟的跑回对面客栈。 尚晚棠…… 袁薄…… 丘海离开后袁薄用他琢磨过的词汇,暗暗提醒她这样和一个男人在后院是不是不太好? 尚晚棠? 魏简对她的尊重有佳,从来都没有要求过她男女大防,即便是和袁薄合作也是在魏简的推荐下。 魏简对她是极度信任的,还在家时他既不要求她小家碧玉,成为县令以后也不要求她大家闺秀。 似乎这些都不是问题,就好像在现代时你无法要求你的同学同事都是同性。 有着现代思维和古人身份的尚晚棠很容易忽略这些,可在外人眼里就不是这般。 袁薄今天能言明代表,说明他思考已久,这种观点不能说他有错,他就生活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环境,即便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依旧不能释怀很多东西。 在这种观点下,魏简的大度就显得格外珍贵。 尚晚棠意识到,可她不想改,因为不需要改,你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被限制在这种框架里。 如果因为怕别人说闲话就隔绝,哪生活要有多无趣?尚晚棠才不要过那般委屈的人生。 她不记得穿来前发生了什么,可能到这里就是老天爷给她的另一个机会,哪就在不伤害别人的同时做自己。 袁薄薄唇紧抿,眉间已经浮出川字。 几次调节心情,罢了,他们的县令夫人能随县令上任,能从刘府那样将大青麦视为生命的地方,拿回大青麦还播种成功。 开着小店还顾全陵县百姓生计的县令夫人原就是一位奇女子呀,既是奇女子用怎么能用对寻常百姓女子的要求,要求她呢? 第七十八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天空飞过长鹰,掠在县城之上,县城下惨淡的情形映刻在锐利的鹰眼里。 长街上满是咳嗽窒息的病患,病患佩戴口罩的很少,反观将患病百姓隔绝在栅栏外的士兵不仅佩戴口罩有些职位高的人还带着手套。 病患与官兵对峙,即便是锐利的长鹰也不会轻易停留。 倏地一声破宵,飞鹰身旁斜斜擦过一块石头,如果不是风中变数,这款石头会直接打击在它张开的翅膀上。 训练过的飞鹰拉高距离,看着陆地上消瘦苍白眼神红光狠厉不甘的男人,鹰啸着飞远。 穿过漫漫戈壁,鹰笛的声音指引飞鹰的方向,一棵枯树旁,带着皮手套的胳膊抬起,滑翔的飞鹰稳稳的落在那人的手臂上。 百川收好鹰笛,熟练的从飞鹰爪上取下细长的字条,看过后眉头锁的更紧。 “五当家的,是三当家的书信,大当家的要提前出关,让我们速归。” 坐在寒地上打坐的男人,缓缓开口:“人看的可仔细?” 百川沉默,面有为难。 那个叫五当家的男人很有耐心的等着,无声在二人间回荡,百川抿唇:“是!” 五当家缓缓睁开眼睛:“老天注定,怎么能回?” 百川更是沉重,脱裤而出:“二公子!” 五当家眼球转动看的百川一个机灵,他垂下头:“五当家的,我们还是回吧。组织事多,您与四当家的嫌隙颇深,这段时间不在小的担心。” “百川,我们为什么会到组织?” 百川不答。 五当家的又自顾自:“你与百醇从小跟着我,我们三人的兄弟情早就超过主仆关系,百醇去世我很难过,事情沿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开始我想即便受到惩罚我也要为百醇报仇,可魏简的确是个好官,如果把他杀了陵县百姓会如何?” 五当家再次看向百川,百川依旧不发一言。 “如果当初我们能遇见这样的官员,我们今天的命运会不会改变?我都想放弃了,可他们却来了,还来了两个。” “他们常年在京城,五组织不方便动手,可现在?” 五当家缓缓起身,气势袭人:“怎能放过?” …… 尚晚棠将丘海的话转达给魏简,届时他们正在吃饭,魏简听过体贴的给尚晚棠的碗里夹了一块鱼。 温柔道:“夫君知道了,辛苦娘子挂念。” 尚晚棠点头,魏简知道了那就没问题了。 只是他们想到的都是要逃离风寒而到陵县的流民,只要把关好城门就会相安无事,毕竟在大家的印象里陵县是个贫瘠无油水的地方,这样的地方谁还会挂念? 魏简早有打算几个城门只保留了一个,官兵多半驻扎在唯一的城门,余下的几支队伍都安排了巡逻,自家的衙门只有两到三个兵力。 如果在平时倒是无妨,陵县极少发生暴力事件,留下来的士兵只是为了惯例。 可就在这个时候陵县发生了一件很恶劣的事件。 陵县来了个采花贼,这个消息一出,不到半个时辰整个陵县都炸锅了。 家家户户,老幼青年,男女都在谈论,尚晚棠店铺前排队的妇人更是眉飞色舞的朗声交谈,尚晚棠在后面都听得清清楚楚。 几乎每个人嘴里都是一个独立的事件,七拼八凑,还是一头雾水。 后院窜进来一个人影什么都不管,直接找到水碗喝了三碗才说话:“舒坦!” 袁义看着忙碌的尚晚棠对于刚刚自己行为有些不好意思:“咳咳~夫人见笑了,我这才从城外回来,你们是不知道那女方家的母亲有多难缠!” 原来这个采花贼不是一般的情况,受伤的这家在陵县算是中等人家。 这家的小姐到了适婚的年纪,父母就这么一个孩子,不希望女儿远嫁,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于是就在陵县的同龄人中寻得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也是独子,虽然家境不如女方,可好在人踏实家里时做捏面人的小生意,辈辈传的生意,到了男方这一代还会写上几个字,小本生意糊口是没问题的。 女方家的小姐其实在儿时就在街上看过男孩,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从小还玩的挺好。 长大了顺理成章的就被说亲到了一起,原本双方都是同意的,就像矬子里拔大个。 男方家的情况是其他几家中最好的,两个孩子也愿意亲事定的很快,礼过完了就等着明年开春迎亲了。 可没成想魏简到来改变了陵县,陵县因为通关文牒开始繁华。女方家的成衣生意也越来越好,这个时候女方家的母亲就看不上男方了。 把婚约与聘礼都退了回来,还说什么我家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每日餐风露宿的人家呢。 一通羞辱,男方家无奈拿回聘礼,可两个孩子这边已经感情很深,于是乎就在昨晚两个人私奔了。 今早发现自家女儿不在,女方的母亲急急忙忙找到男方家,拍着门大叫开门。 届时男方家还没起,被声音惊扰的迷迷糊糊开门,哪母亲推开男方父亲直接冲了进去,寻遍无人。 指着男方家破口大骂人家采花贼! 男方家的父母就算不知道是什么事,现在也知道了,两个老人也急得不行,气火攻心。 其中以男方的父亲最重,他妻子哭着喊着安抚好相公的情绪,女方的母亲带着衙门的兵就去了,而来的正是袁义。 听袁义讲完尚晚棠觉得这就是私奔,可女方的母亲却说是采花贼,这个一石二鸟有些狠厉了。 即便她想给自家姑娘在寻个人家,这样的名声传出去谁还会再来提亲? 那位母亲太过强势,已经订好的亲事不仅单方面推翻,这件事情还要完全推给男方家,更不惜还要给男方按上一个罪名,完全不顾及她女儿的声誉。 尚晚棠疑惑:“只是继母吗?” 袁义一副精彩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就等你问这句。 他举出一直手指,摇了摇:“我查过了,亲生的!” 尚晚棠…… 抱歉打扰了~~~ “你们之后会怎么做?” “在找呗,无论什么原因,这样就把人带走了,的确不妥,可我就是纳闷,整个陵县就一个城门,昨晚我守前半夜无人,今早我还问过后半月的兄弟,他也说没看见人,哪他们是怎么出去的呢?” 第七十九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孟君泽被私奔女儿的母亲烦得不得了,一连几天都来哭诉什么我那可怜的女儿呀,不在生死的女儿呀。 一贯好性子的他都开始皱起眉头,衣袖还被人拉住,那人时不时的来回拿着宽宽的袖子擦眼泪。 孟君泽…… 从哪以后那位母亲再来哭诉在没遇见过孟君泽,遇见过魏简几次,魏简对待不喜人的态度冷冰冰,那妇人恨不得绕道怎么还会上前? 那妇人一副要把前亲家就地正法的架势,喋喋不休。没成想才过了几日那对老实巴交的男方父母就拿着一封书信来到衙门。 书信为男子所书,男子认得的字不多,可每一笔都极认真,一撇一捺没有半分马虎。 信上的意思是说,‘他们二人从小就认识且情投意合,成年后双方对于婚约都很满意,原以为是青梅竹马会成为佳话,可没想到会遭遇退婚。’ ‘他们在私下商讨,二人情真意切都不想离开对方,所以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双方父母成全。’ ‘信上还说,退回来的聘礼都放在姑娘家原来的空院子里,他们的婚约没有取消,男方将所以责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他清楚这样的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只求他们不要责怪他的妻子,还说会保证他妻子的安全,云云~~~’ 一封交代清楚原委的书信就因为那日清晨女方家母亲的胡来被风卷到了床下。 这些天她们闹得太过,男方家的两位老人都不上街了,每天都在房间里愁眉苦脸,叹息懊悔。 心情不好就找事情分解,打扫房间的时候在床底发现了这封书信。 之后的事情就顺利成章的终结,按照他们留在衙门的婚书,他们的确没有解除婚约,且退回的聘礼都悉数放在属于女方的老屋里。 这样的情况无法说明男方拐带,而且信中还有女子自己的签字,信中还恳请母亲不要为难对方。 魏简按照现有的证据决定不在追究。听见这个消息女方的母亲登时大吵大闹,说什么也不相信这封书信是她女儿所书, 魏简也不惯着,这些天因为她的事情整个衙门都在城内城外寻找。 见妇人喋喋不休,袁义带着她来到老屋,在确定老屋的门闩不是被撬,推开年久失修的木门,她退回的聘礼赫然摆放在屋内。 妇人不说话了,可心中意难平还在厅上吵嚷。 按照律法刁蛮妇人单方面撕毁婚约,可对方没有同意,备案的婚约还在官府。 这位见钱眼开的妇人无论是从法理还是情理都没有站得住脚的地方。 人在还大厅滋事,魏简命人直接把人叉了出去…… 喧闹很久的陵县也重归平静,当人们开始恢复到以往的时候,陵县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陵县不大,夜晚安静时分,声音空远穿透四方,那时魏简刚刚回到后院,尚晚棠也已经换好衣裳准备休息。 令人恐慌的救命声回荡在陵县上空,发出声响的是位身材纤细的独居女子,她的丈夫也是走商常年在外,新婚不久外嫁的她还没有孩子。 陵县治安很好,夜不闭户是常态,女子的丈夫也就没担心过安全的事情,况且他丈夫的弟弟家就在街尾,就能不担心了。 今晚她刚刚睡下,厨房里窸窸窣窣的有声音,如果是夏季她会以为是有老鼠,可冬季哪里会有这么多老鼠? 起身穿好衣服推开厨房门的时候瘦弱的她直接就退了出来,没敢回房从大门落荒而逃,边跑还边叫。 那些在她家厨房里身着褴褛,面黄肌瘦,看见粮食就往嘴里塞,也不管生熟,俨然一副饿死鬼的人是怎么会在她家厨房里的? 女子不敢想如果她没有出来查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袁薄与袁义还在店铺里尚晚棠最近要推出新品他们还在店里熟悉工艺。 警戒的袁义最想听见声音,没都没想抓起刀就跑了出去。 女子看见奔来的袁义如同看见救世主,鞋都跑掉了也不管地上厚厚的积雪。 女子跑到他身后指着家的位置上气不接下气:“哪里,哪里有饿鬼!” 她说的是饿鬼,可袁义听在耳里自动转换为恶鬼! 他不信那个邪提刀就向着哪里奔去,临街的居民也纷纷探出头来,其中也包括他丈夫哥哥家的嫂嫂。 嫂嫂将人还拉近房间,女子还在瑟瑟发抖…… 魏简也听见声响赶来,在女子家的是六个人男女老少都要,全部来自临近的县城。 陵县戒严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他们几个是通过那对私奔男女得到的。 原来陵县还有一处密道,陵县地理位置特殊也不知密道是何年何月留下的。 经历过历史的洗礼封存的密道早已被人遗忘,即便是在县令志里也没有觅得踪影。 年少的孩子漫山遍野的乱跑,这出地方还是他们那年暴雨后无意间发现的,年纪小小的孩子没什么心思就以为是遇到了好玩的事情。 从半掩在土里的洞口爬了出去,来来回回曲折蔓延竟然到了外面的戈壁深处。 这条密道也就成了他们私奔时离开的秘密。 只是年轻的两个人太低估了外面的凶险,倘若没有风寒他们或许可以去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他们只知道陵县封锁了,外面风寒盛行,在陵县就没见过死人的两个人才出来不久人还没到邵州就知道了什么叫人如草芥,饿殍遍野。 快饿死的人没有理性,其中有人看见他们精神饱满,不似饥饿之人,男人身上还带着一个大包袱。 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撂倒,撕开包袱看见带出来的糕点,双眼放光的吃起来。 那吃相妥妥的饿鬼附身,他们心惊想在对方分心间逃离,可人还没动作就被又上来的难民围住,一群人不仅都在抢吃的,还把他们都围在中间,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等这些人都吃完了,为首的男人也没有就此放过他们,难民不仅扣押了女子,还押着男子前去找食物。 他们沿着密道出来第一家就是那女子的家门,厚重的城墙阻隔成两个世界,陵县安静如往常,可他们哪里会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如同地狱。 男人眼里冒火,他的两个幼子都死在外面,这些人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无名之火在胸前熊熊燃烧,仿佛只有陵县也成为外面的样子才能熄灭他心中怒火。 第八十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魏简听见声响起身拉过件衣物披在身上疾步来到衙门口,孟君泽也恰好赶到,尚晚棠被他要求留在后院。 前方原因未明,门口只有两个侍卫留下一个,匆匆就走了,等到尚晚棠换好衣裳人已经走远。 她才不是这般柔弱的性子,更何况她的店铺就在那条街上,自己当老板不去看看怎么心安? 留下的侍卫年纪轻轻,拗不过尚晚棠,可县令的话他也不能不听。尚晚棠也不难为他:“如果真有意外你觉得我们是与大部队一起安全?还是偌大的衙门里就我们两个人安全?” 年轻的是侍卫恍然大悟,陵县守备有限如果真发生不测,衙门所在地无论是人员位置都没有前面方便,况且袁义与县令大人都在。 他还在踌躇尚晚棠抬步已经走远,咬咬牙回身关上厚重的大门,长久不关闭的大门发出吱呀的厚重声。 侍卫年轻可心里门清,县令大人听县令夫人的,那他听县令夫人的,那不就是相等于县令也听他的?心里还有些小激动是怎么回事? 关好门就追了出去,待到一个转角,确定侍卫已经离开,一个黑影从墙上轻巧的翻了进去…… 魏简赶到街上很乱,陵县百姓不明真相的恐慌,有人说杀人还有百姓说是遇见贼人云云。 丘海听得直摇头,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单衣的他在落雪的夜晚仰头呼出一口气。 带着体温的白汽转瞬消失在寒冷的夜空,这就好像陵县此时的处境。 四周县城早已饿殍遍野,风寒肆虐,魏简提前准备将小小的陵县保护周全。 封锁后的陵县百姓生活的太安逸,根本不知道外面此时的凶险。 丘海常年走动睡眠很轻,听见声响就出来查看,看着女子跑过来的方向,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街尾的最后一家,那个地方嗯嗯耐人寻味呢! 看见魏简来了丘海扯扯嘴角,嗯,可以睡觉了,打着哈气回到了客栈。 客栈老板年纪大了,女子那一嗓子惊动了整个客栈,租客都在问老板。老板也不清楚,常年的老寒腿这个时间也不想到外面。 看见丘海回来还上前笑脸相迎:“外面是怎么了?都安顿好了吗?” 丘海打着哈气:“不知道!” 老板诧异丘海这样的走商不是最重视消息的吗?一条有价值的消息就是一条商机,怎么今儿怎么安静呢? 打着哈气吐字不清,老板好像听到了一句:“魏简来了还有什么事?” 年轻侍卫在前面带路将尚晚棠保护的很好,待到她们来到地方人比刚才还多。 天空中还飘着雪也不知道这些跨越半个县城的人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即便人群扩大,可魏简还是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尚晚棠,阔步前来看着年轻侍卫的眼睛眯了眯,侍卫下意识的低下头。 “你在这儿,不来看看不安心!” 尚晚棠简单一句话让魏简的怒火消失大半,抬起大手揉了揉尚晚棠的发丝顺手还将她的衣领围的更严密。 “仔细着凉!” 袁义一人带着从女子厨房里找到的六个人,其中四个成年人手上都被绑着,两个年幼的孩子,一边走一遍哭,只是哭的声音很小,如果不靠近几乎弱不可闻。 这些人也不知道饿了多久,即便被袁义抓捕的时候没耽误他们把手里生大粮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陵县百姓看的啧啧称奇,看着他们的样子以为他们是哪里来的流民,直到一个年长的男子看清最前面的男人,推开众人。 “小伟子,你?你怎么这样了?你不是家里富裕还有店铺吗?这?这?” 年长男人不敢置信。 这个被叫做小伟子的男人神情呆滞良久回魂:“家?家里被烧光了,没了,全没了,我的两个孩子也没保住。他们是被活活烧死的,我哪两个年幼的孩儿呀!” 他越说越悲凉情绪达到极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天长啸:“什么都没了!叔!什么都没了!现在除了你们陵县,邵州其他的县城已经闹饥荒,商路断了!没粮了!没粮了!” 众人有一瞬的噤声,反应快的已经回家拿出粮袋子带足了银票要去粮店卖粮。 众人纷纷效仿一时间恐慌蔓延。 不要命的涌向一个地方就是失控的开始,魏简很清楚如果不在这里制止后面还会发生更大的骚乱。 情况紧急魏简站在高台上,袁义也跳上高台,拿出长鞭对着星空远离人群。 啪!啪!啪!!清脆的三声,带着疾风的鞭子从头上掠过,百姓恢复了些许理智,渐渐安静下来。 魏简抓住时机表明态度,先是说明情况。附近的县城的确因为风寒出现了很多死亡病例。 但在哪之前陵县就已经完全控制住,并且还因为陵县远离邵州且一直在封锁管控到目前为止已经没有病人。 其他县城也因为风寒波及造成了粮食哄抢,目前几条商路的确都断了,可郑璟刺史大人一直在请朝廷发下赈灾粮,想必不日就会到达。 而且陵县也有自己的粮食储备,完全够用,百姓尽可放心。 不得不说魏简在百姓中威望还是很高的,他坦诚且真挚有些百姓已经放下手中的袋子,想想的确城中长久以来并没有缺粮。 可也有几位经历过饥荒年代老人说,粮食要放在自己口袋里才安心的话,这样的观点人群中有不少赞同者。 魏简似乎早就料到,他命人敲响粮店的房门,粮店老板和家人都在门后瑟瑟发抖,刚刚他们一家人死命的抵着门才没让如潮水般的百姓涌入。 老板现在还有些瑟瑟发抖,如果这些人冲了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魏简让百姓先排好队,一个一个不能乱,粮店在陵县士兵的监督下开始卖粮,不论排了多少人都保证供应。 只是限购,一个家庭一个月可以买两次,每个家庭按照人员一个人可以买三份。以保证全陵县的百姓都能买到。 这个限购的数量远远超过百姓需求,排在最前面的百姓完全就是按照定格购买,他家有六个人一共买了十八包。 粮店老板和手下麻利的给顾客打包,如果在平时送货是很有必要的,可现在这种情形顾客也没张嘴,可即便是青壮年也不能一个人拿起十八包粮食。 一时间粮食变成了累赘,他是家里唯一的壮年,亲朋好友都在排队,他一人来来回回几次才将粮食运回家,清雪的寒夜男子已是汗流浃背。 粮店老板淡定的在前面叫数字后面的小工就麻利的打包,仿佛他家的粮食多到卖不完。 粮食一直没有断供,百姓的心也开始安静下来,从最开始的定格购买到后面的两包一包按需求购买。 天都亮了总算把最后一个顾客米袋装满。老板喉咙冒烟,小工也瘫坐在无空加柴,熄火的地上。 魏简全程都在,袁义与孟君泽后来都下去帮手,魏简一直站在高台上,没有离开。 一件厚重的官服袄子披在他身上,魏简自然的握住尚晚棠的手,一夜寒风,尚晚棠手冰冰凉凉。 魏简不悦的皱起眉:“夫人的手好生冰凉。” 尚晚棠没在意冬日做糕点手凉常有的事,她不介意的摇头:“习惯了!” 魏简眉间的川字更深,将人拢紧怀里…… 尚晚棠在魏简怀里温暖的很:“你早就准备好了?” 魏简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漫漫寒冬不得不防。” 尚晚棠明了,她的夫君果然事事都要比常人看的长远呢。 丘海的房间靠近街边,听着百姓都在抢粮,就连客栈老板也要参与一脚,在床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拉的更高,盖上耳朵,翻身。 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瞎胡闹!” 第八十一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一夜整个陵县无眠,临近中午许多商铺都还没开,尚晚棠临时决定休息一天。 昨晚袁义与袁薄都很辛苦,忙活到天边大亮。 百姓能休息,官府人员就不能,许多事情要处理,这些人进来的密道和对于他们六人的安排。 外面是疫区这些人有没有感染很难讲。零零总总都是衙门分内之事。 尚晚棠不方便在跟随魏简派人将她护送回府。她回到县衙后院,一夜的飘雪小院安静异常。 魏简每晚都会给暖炉添上足够的柴,即便一夜无人小屋现在依旧温暖如春。 一夜疲惫尚晚棠换上衣服就上床睡觉了,雪地反光刺目,她特意将窗纱放下。 黑暗环境入睡的很快,熟睡的尚晚棠不知道小院里,一道身影跨过了雪地观察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魏简来到密道,密道入口要比他想象中隐秘的多,一县之长,上任之初已经走过陵县大大小小的地方,这里竟然会错过,魏简对自己的失误很是不满。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在魏简头上,密道入口大半已经掩在黄土下,一个成年人想要进去都是难事,更何况入口还在紧挨着墙角。 魏简俯身要进入密道袁义制止,那些人说外面有人接应,现在天都亮了,外面的人一定会焦躁,密道里会发生什么犹未可知。 这个密道或许会在日后有大用途,走向往来定要弄清楚,袁义拧不过,带上家伙俯身第一个跳下。 他在前魏简在中间后面还有两个衙门的士兵,下洞口着实费了些周章,尤其是常年习武的袁义,卡在哪里不上不下费了不少劲。 可下来以后空间倏地变大,黑暗潮湿,多年的不见天日密道里充满难闻的气味。 魏简摸摸墙体是将坚硬的岩石,他很确定这种岩石陵县乃至整个邵州都是没有的。 经验丰富的袁义随身带着火折子,越往前走越是黑暗,后方的入口的光亮消失,前方还不知道情况。 每个人都手抚墙壁,脚下小心,一路趟着来到了出口,正午时分前方像是出现了一个小亮点虽着靠近越来越大。 袁义确定他们找到了出口,另一只手握紧匕首,估摸着差不多了他吹熄火折子,要求大家都噤声。一个人轻轻的来到洞口的位置。 袁义故意发出声响,守在外面的人听见动静,警惕的趴在洞口问:“谁?” 袁义不回答也不现身,他在的位置没有阳光从来看过来依旧是黑黢黢的一片。 洞外的男人加大声音又问:“是小伟吗?” 密道里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回到。 洞口传来人交谈的声音,随后一个青年男人从洞口跳下,没有照明工具的他摸索前行。 人才刚到黑暗的地方就被袁义眼疾手快的制服,被捂住嘴按在地上的男人还没从惊恐中反应人就被制服。 袁义压低声音在男人耳边:“想活就说实话,听懂了吗?” 年轻男人猛地点头。 “外面有人?”这是魏简的问题。 男人想要说话奈何袁义的手掌就像铁钳牢固,他急中生智,一下一下重重的点头。 魏简:“六个?” 男人再次快速点头。 魏简与袁义商讨对策,此时洞口外面已经传来不同男人的叫喊声:“刘三怎么还不出来?里面有什么?” 这些人应该都没进来过对密道很是陌生。 外面的人还在商量要不要在下去一个看看,有一个自告奋勇的青年男子在怀中带了一把刀。 俯身刚要下洞,一个重物就飞了出来,男子反应不及连带着倒地发出哎呦的叫声,待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抵上一把官刀。 他看向刚才的重物,分明就是嘴被捂住的刘三,长叹一声任命倒地。 六个人里有两个是前段时间私奔的年轻夫妇,余下的四人三人都是年轻男子,只有一个是老妇人。 老妇人的状态明显不好,看到这边的情况或许是心里着急,头大幅度的摆动,可身体却瘫在担架上一动不动,面色铁青,形容枯槁。 私奔夫妻双手被缚,娘子看见来人哇的就哭了出来,她一心就想嫁给心上人,原以为只要离开了母亲日后即便辛苦也能渐渐过上好日子。 哪知出了陵县见到的情形有哀嚎遍野形容都不为过,她们还没到邵州就因为看着不像是挨饿的样子就被抢了。 她的相公一直护着她,可即便这样双拳也难敌围殴,带出来的粮食这些人抓起来就吃也不管生熟,带来的银两也被人瓜分干净。 吃完了这些人像是饿狼红着眼睛问他们粮食是哪里来的。 她的相公不说死命的将她护在怀里,那些人上来有是一顿拳脚相加。 他相公就快要被人活活打死这些人又来了这波人,她以为她得救了可哪知刚出虎穴又如狼口。 这些人更狠,恶狠狠的眼神毫不掩饰,他们说如果不带他们去找粮食就当着男人的面想吃了她。 古有易子而食更何况他们还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魏县令救命!我相公很久没醒了!救命!”女子凄厉喊叫。 魏简上前查看,男子身上多处伤痕,几乎找寻不到完肤,女子除了衣着脏些几乎无伤。 联通那四人一并带回了陵县,魏简回到衙门找来大夫和工匠,大夫给受伤的人医治,工匠则和魏简又来到了密道口。 他要给密道加上门,按照魏简的要求工匠左看右看测量,过这样的一个盖子今夜不休最快也要到明天中午。 魏简拜托工匠尽快,工匠也知道昨晚的事情,整个口子必须封上。 魏简在洞口留下两个士兵,人又回到了衙门,小夫妻被男方家人接回家里。 其余的十人除去老妇全部收监,大夫看过老妇的病情,奔波饥饿也就这一二个时辰了。 孟君泽询问魏简给他们定偷盗罪名还是抢夺罪名。魏简思索良久:“哪两个孩子呢?” “同父亲在一起。” “天寒地冻,牢里的炉火要烧的旺些。” 孟君泽执笔的手顿住,沉默片刻:“是!” “老妇人要走了让他的儿子尽尽孝心吧。” 魏简回到后院尚晚棠刚醒,懵懵懂懂看着走进门带着寒霜的人。 “吵醒娘子了?” 尚晚棠摇头,话里带着鼻音:“几点了?” 魏简? 他的娘子总会在半梦半醒,懵懵懂懂,迷糊间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我是问什么时候了?”尚晚棠揉着眼睛补充,完全没有发现不妥。 “已是未时。” “啊?下午两点了?难怪饿了!” 魏简轻笑胸膛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为夫这就去给夫人做饭。” 厨房里一抹身影听见身形又动了动。 魏简正要开门,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何事?”魏简的声音变得严肃。 是孟君泽的声音:“回禀大人,老妇人刚刚过身,萧伟跪在雪地请求见您。” 魏家推开门就见,萧伟跪在雪地中央,眼睛红的厉害,脸上仍有泪痕。 看见魏简开门,俯身就是几个响亮的磕头,雪地之下皆为冻土,硬度不低,萧伟也没省力三个头下去额头已经出血。 魏简与孟君泽在上面等着,萧伟是个聪明人。 “多谢魏县令,让我陪母亲走完,所以事情都是我一人策划他们只是裹挟进来而已,无论您怎么判我都接受,只求您放过我的孩子兄弟!” “开春以后你便带着你的家人回去吧。” 萧伟!!! 满脸不可置信,随即又是一个重重的响头。 “萧伟在此立式,从今往后我肖家绝不踏入陵县半步,魏县令若有难,萧家必然倾全族之力力挺之!” 魏简如此,便是救下了萧伟一家。 在厨房的影子点点头,尽职恪守却有温有度魏简难得的官员人才…… 第八十二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只用了一个夜晚的慌乱陵县就恢复了平静,魏简将陵县仔仔细细排查。 官兵回报还真发现一处异常,曾经的陵县财主后因为举家搬到邵州,老屋就空置了,没有封锁前财主家会经常派人回来打扫。 后期进不来房子已经好几个月都无人打理,士兵排查时附近的邻居说听到过里面有声响,也就一两次且声音很轻,就像是小心开门的声音。 如果在平时就忽略了,这会儿他们也怕,官兵听完二话不说直接砸门,在邻居的带领下找到声音的地点。 财主老屋后院一隅这次地方应该是整个屋子最隐秘的地方,即便财主家没有搬走这个地方也不会经常有人来。 半丢弃的库房无人打理的小院子按照常理应该是灰尘很多的地方,但当士兵推开门后院已然一尘不染,比前面的房间干净不知道多少倍。 小院子与往常无异,可靠近墙体的位置罗列了几个柜子。 这个位置在财主家不算什么,可在陵县就是实打实的好位置,后面只有一面墙就是陵县最繁华的街道。 袁义弟弟袁薄的店铺就在这条街上,每天来来往往的行人,闹中取静,小院孤绝了外面的喧嚣,如果有人在这里。 冒然抓捕人就会踩着箱子翻墙逃离,混进人群抓捕难度登时上升。 邻居很确定这个地方肯定有人住,他们也不敢进去忙说:“小的带到了,小的这就回了。”边说还边往后退,生怕慢了一会儿就出不去了似的。 这两个士兵没上过战场,不像袁义一人就敢上前抓人,原就有些不情愿,加上邻居逃跑就更不想进去了。 二人商议先不进去一人回衙门一人留下看守。 袁义匆匆赶来看见门口的士兵上去就是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怂货!” 被踹的士兵不敢动老老实实挨了这一脚。 袁义不管那些一路到后院直接推门,里面…… 什么都有,可也什么都没有。 有的是人生活用的用品水壶,碗筷,被褥,和打开的一袋粮食,没有是没有找到人。 袁义摸摸桌面,干净无尘,可房间内刺骨低温,这个人不会快来太久。 经验丰富的他从几个细节就推断出房间内生活的是一个成年男子,生活经验丰富且品味不低,细致中带有谨慎。 袁义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没有找到相似的人,那么就能确定这个人不是陵县本地人,而且按照时间计算也不是外面饥饿的流民。 这样一个人蜗居在此这么久,不想让人知道,却处处留意外面事有蹊跷需要通报。 魏简得到消息来到小院检查在火炉里找到了燃烧殆尽只要一角的字条。 黑色的碳化纸张一碰就碎,魏简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在暖炉中翻找,数次比对他终于在字条的边缘隐隐约约看出是一个‘秦’字,蝇头小楷焚烧后还能分辨出来多亏了魏简常年的书法底子。 魏简眯了眯眼睛…… 这会儿已经天黑,魏简说要做饭,可袁义来后人就走了,她翻身就睡着,天都黑透才悠悠转醒。 最近的自己嗜睡的有些过头了,身体乏力,精神也不集中,不知是不是因为季节的关系遇见枕头就想睡觉。 尚晚棠安慰自己最近事多,要爱护自己给自己放个长假,可这个时节最好的度假就剩下在床上睡觉。 她打着哈欠穿好出门想着要不要也给袁薄放个假,毕竟自己独自偷懒总是不好的。 肚子已经敲鼓,厨房与她的房间不愿,没有穿太多只裹上一件衣服几步来到厨房。 厨房里没有生火,有些凉,她习惯性的点灯,简单给自己下碗面。 魏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睡了一天,魏简忙了一天,想着要给魏简做点什么,抬手拿起锅具却发生自己握了一空。 尚晚棠对自己经常使用的物品排放是有规定的,比如在店铺她常用的食材与工具都会出现在她手臂半径内的范围。 熟悉的她不用眼看只要手拿就能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这是她常年积累下来的好习惯,工具摆好,做事不慌。 衙门后院厨房锅把手的位置常年偏向灶台内侧,做饭的时候调整角度,不用的时候直接推一下,使得锅长长的把守与灶台平齐不被剐蹭。 可刚刚她站在经常的位置手却没有抓到把手,锅身外移把手的位置已经偏向灶台外侧。 有人来过厨房还有人碰到了把手,尚晚棠刚醒的迷茫瞬间清醒。 脑筋飞速旋转,这个人现在还在厨房里吗?他在厨房他是饥饿的外面百姓吗?他与那个萧伟是一伙人吗? 等等问题在她脑海里快速闪过,分明身处危险她要求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尚晚棠不动声色的转身眼睛没有乱飘而是看向装有粮食的口袋,这个看看没有打开,那个看看无人动过。 确定不是流民! 那人是有危险吗?还在厨房里吗? 厨房面积适中可以藏人的地方不多,尚晚棠在脑海里秒速跑过那几处,不要去看,无比让自己的样子镇定自然。 她在房间独自一人睡了一天,如果这个人就是为了刺杀,那她早就没命了。 此刻衙门里的士兵只有一两个人且全部都在面前,即便她现在高声呼喊也无法保证外面的人能听见。 既然这样,尚晚棠双手抓满面条,又从篮子里拿出三个鸡蛋,转身烧水,满满的一大锅开水在锅里翻腾。 水蒸气将厨房晕染的很是温热,在房梁上的赵晋已经别上升的热气蒸腾的面红耳赤。 在他忍受到差不多到极点时,下面的人装上三碗面条推开门出去了。 在确定人已经走远,赵晋翻身跳下房梁,此地也不能呆了。 年迈的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但听见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他是有杀心的,可尚晚棠这些日子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待到承王归来陵县这里就会变成很重要的据点,现在与魏简对立与他而言太亏本。 翻身一个跳跃来到房梁之上,可无意中踢到了锅把手,这个精明的丫头必然看出来了。 赵晋眉头紧锁,早就料到前面那个小院会被人查到,来到衙门这个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等待。 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锅把手就没能逃过这么精明的一个丫头。这里留不得了,外面迟迟没有声音,赵晋小心的拉开门,门才开了一条小缝,就直直的飞过来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 第八十三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赵晋斜身利落后退,匕首擦过带着疾风咚的一声稳稳插进顶梁柱。 对面房梁上的影子一闪而过消失不见,逃跑时机殆尽,归来的袁义已经提刀阔步奔来。 一个常年在宫中,一个曾经战场舔血,胜负分明几招下来,上了年纪的赵晋已经被袁义制服。 尚晚棠与魏简缓步而来,她很好奇这个人的目的。 袁义押着的男人一言不发,头也压得很低,魏简问话他也不回。 袁义没那个好性子,抓住头发手下用力活生生将赵晋的头拉了起来。 “是你?”看清来人尚晚棠惊讶,那天在客栈逃离的怪人,这几月他竟然还在陵县! 赵晋有力甩开袁义的手,极少动怒的他此刻也是怒目圆瞪的看着袁义。 赵晋心里快速盘算,昨夜他心知不妙才会舍弃那个小院,按照这几月他了解的魏简,魏简必然细查。 衙门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没有刚刚的冷箭,此刻他也不会身陷囹圄。 好在东西此刻不在他身上,只是如果收监承王,那边该如何是好?他头脑飞快,牵挂的都是老皇帝的嘱托,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此时的处境。 直到头发被人拉起,他才留意到面前的三人。 尚晚棠神色惊诧,魏简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上任这苦寒之地已久,可魏简却能依旧如在贡院那般眉目不染朝廷风气,书生傲骨依旧挺拔,不愧为老皇帝钦定的状元郎,魏简他配得上。 赵晋看着魏简,眉间渐渐舒展,他识得魏简,魏简却从未见过赵晋,面前之人口风虽紧看他的样子却透露熟稔。 魏简的记忆一向很好,面前之人他确定是没见过的:“押上堂来!” “且慢!”打断的是孟君泽,素来沉稳少言的他,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紧张。 几步上前,拱手:“大人!今日已晚,衙门兄弟从昨夜起就没有休息,此人已经就擒收监即可,审问之事可延期再议!” 魏简好看的眼睛微眯,嘴角似笑非笑:“孟师爷所言极是,此人收监择日再审。” 魏简说完拉着尚晚棠转身就走,尚晚棠回眸间看的清清楚楚一向冷情孟君泽难得的表现出情绪,那是一种极度紧张过后的舒展。 尚晚棠嘴角翘了翘,愈发有趣了…… 袁义双手还压着人,注意到尚晚棠的表情一愣,脑海里闪过一张俊美无措的脸,是魏简的脸,尚晚棠刚刚的神情与魏简几乎一模一样。 果然夫妻久了都是传染的,袁义几乎看到了尚晚棠摆着尾巴狡黠的样子…… 魏简转身离开后孟君泽就上前扶起赵晋。 他与孟君泽共事好几年了,他从战场回来孟君泽就是衙门里的师爷,这么多年早该升迁,可每次做出成绩的时候,孟君泽总会发生一点小状况。 这个小状况不大不小,只是刚好卡在了他升迁的道路上,几次以后随着陵县县令的事情他的升迁就更没人提了。 袁义是土生土长的陵县人,他那也不想去,可孟君泽不是,具体信息他也不清楚,这么多年共事总觉得孟君泽怪异。 有个词是怎么说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周身就是这个气场,袁义是粗人与文人谈不来正常,可孟君泽对谁好像都是淡淡的。 今天这个擅闯衙门的贼人竟让他破了功? 袁义虽然一头雾水,可铁骨铮铮的他也不绕弯子:“你家亲戚?” 孟君泽…… 赵晋…… 士兵将赵晋带走,孟君泽主动叫住袁义,袁义诧异。 孟君泽拱手行礼:“袁统领!” 袁义? 陵县衙门没人愿意来,就那么几个人,别的衙门叫衙役,他们这里就叫士兵官兵,别的衙门各司其职,他们这里一人多职。 袁义在外面看来就是衙役统领的角色,可袁义清楚就这么两个半人统领不统领的没什么区别。 难得孟君泽这般正式,袁义也正起神色。 “袁统领,这位老者可否交给君泽?” 如果在平时袁义肯定会应下,可今日孟君泽表现的太过反常。 见袁义面有难色,孟君泽缓缓:“君泽自知冒然,如果可以还请袁统领善待。” 袁义眉头紧锁的应下,抬步转身要走想到什么又回首,压低声音:“师爷,不管你为什么在陵县不走,如果你们有什么计划,我希望你们不要伤到县令与夫人,陵县库苦寒多久你比我清楚。难得陵县来了一位好官,我们都不希望他出事对吗?” …… 衙门人员的都放回家休息,门口值班的都剩了,孟君泽虽然有私心可那就句兄弟辛苦是不假的。 都是有家室的人,曾经这个松松垮垮的队伍一天一夜竟没有听到半句抱怨,同样的队伍已然不同。 后院乱糟糟的,尚晚棠跟着魏简来到书房,从上次以后这还是她头一次进来,孟君泽太精明,说话不仅要处处留心,言行也要还缜密防范。 如果这就是县令夫人的生活,哪就是一个字—累! 她坐在小厅远离书案,惹人诟病。 魏简看出她的心思,端过茶:“夫人辛苦!” 尚晚棠接过,一口喝光,颇有些痛饮此杯的豪迈,喝完将空杯子递给魏简:“再来一杯。” 魏简接过哑声失笑,又去满上:“夫人,最近似乎很愿意口渴困倦。” 尚晚棠接过咕嘟咕嘟又是一杯。 喝完痛痛快快打了个大大的水嗝:“天冷贪睡,屋里还太燥。” 魏简体贴的在帮她续上一杯,心里还在盘算怎么能把房间里的湿度加上去,貌似几盆清爽的山泉水就能缓解不少。 尚晚棠想到:“对了,上次我在客栈讲过这人,那时你在邵州,店铺还在装修,那时候陵县还没有恢复通商,来往的商人很少,那时候他还和孙柱发生了肢体冲突,人越过窗户就消失了。” “这么久我以为他一定离开陵县了,真是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在看见。” 魏简耐心听着没有打断,这件事情他知道,袁义回来后也曾经检查过,可按照这人的狡猾逃离不是难事,能逃离不逃离?有意思! “而且!”尚晚棠一时不知如何措辞,那块黄布祥云上面还有一角龙图腾的样子的黄布。 纵使她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多,可那种颜色纯真的黄色她是没有见到过的,更何况还有…… 魏简好性子的等着。 “他应该是从宫里来的!”尚晚棠大胆推测,没有其他可能了。真龙五爪,世间只有一人能用! 羊肠小径跑出城的百川脚下用力,身形一闪跳到双目紧闭,一声黑衣半遮面的男人声旁。 顺手一挥,雄鹰稳稳落在手臂上啸叫:“五当家的都办妥了!” 五当家的眼睛不慌不忙的睁开:“火烧的还不够! 第八十四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孟君泽把赵晋安排在远离萧伟他们的单独房间,自从萧伟收监空闲已久的牢房热闹起来。 魏简不是不管犯人生死的人,反而将牢房的炭火烧的与其他室内无异。 萧伟一家生活的质量肯定比外面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暖室,暖食,吃的虽然按时定量,清淡了些,可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即便是外面原本的富商都不一定能达到。 即便这样孟君泽依旧把赵晋的牢房安排在了更远的地方,单独一间牢房空间不大却干净许多。 “委屈先生,还请先生在这里将就些许日后君泽会寻找机会为您脱罪。” 赵晋站立身姿挺拔:“你见过我?” 孟君泽不语,态度依旧恭敬:“请先生照顾好自己,衙内不会有人为难先生。”说完推出牢房。 伴随牢房落锁的声音一道铁门将赵晋禁锢,可孟君泽的事情才刚刚从这里延展开来。 魏简听完尚晚棠说的,拿起茶杯轻轻喝茶。 尚晚棠那抹:“你是怀疑我说的?” 魏简放下茶杯:“夫人所言,为夫自然是相信的。” “哪你未免表现的也太淡定了!” 魏简笑笑,好看的血痣更加魅惑:“陵县边塞,来往之人必然有原因,既然情况特殊好生探查就好,夫人莫要着急。” 尚晚棠听完…… 不是说什么古代皇权最重吗?古代皇权至上吗?这位老兄已经知道事情可能缘起宫中皇权,竟然还能如此淡淡的喝茶聊天? 如果换成旁人想必早就冲出去招人寻物,京中打探了吧?毕竟涉及仕途,没有关系也要攀升关系。 尚晚棠伸出大拇指:“老哥,稳!” 魏简哑声失笑,自己的娘子依旧可爱动人。 袁义到来打断了这二人之间的甜蜜。 袁义请示魏简审问赵晋的事情。 魏简不急,他让袁义这西天格外留意赵晋的一举一动以及从新搜查赵晋在财主家的小院。 魏简深知赵晋狡猾,必然不会将贵重之物大咧咧放在住处,但却可以从他生活的蛛丝马迹中查找赵晋性格,继而分析东西可能的藏匿之处。 两人谈来问去,一直有意无意的绕开同一个问题——孟君泽。 袁义是不想问,魏简是等着袁义问,今天孟君泽的反应太过明显,一向冷清的人这么会对一个偷偷藏进衙门的人这么关注? 如果要他们提防,按照孟君泽的聪慧,袁义可能不是他的对手,魏简倒是能和他打上一打,一个韬光养晦,一个能力卓越,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可一旦那样他们要面对的就不是少了一个队友,而是多了一个可怕可敬的对手。 袁义面对一层窗户纸,犯了难。 魏简宽慰他一切如常。袁义带着惴惴离开了。 一连几天陵县大雪曾经还能封锁的城门下看见想要通关的商人,这几天都没人影了,钱重要命更要紧,每年都要戈壁滩上迷路回不来的人。 丘海常年走动这几天都快憋出病了,实在是受不了,每天不是在客栈睡觉就是在对面吃东西。 吃吃喝喝身形已从曾经的精壮变成了圆壮,在这么发展下去估计城门开的那一天第一个跑出去的会是一个圆圆团团的不明生物。 这天丘海是在是受不了了,拿来个鼓鼓的小包给尚晚棠请她帮忙做点好吃的。 尚晚棠接过袋子打开发现是黑白芝麻,这可是好东西,这些芝麻在这个时代不多说买下一匹精马加上一辆品质很好的马车还能余下不少。 这些都是丘海家自己产的,自然也是他曾经商品的一种,只是因为价格过高,而且还有可替代的产物,所以销量并不怎么好。 只是他自己爱吃,每次出门前都会带上些压箱底,昨天一边吃,一边想尚晚棠手那么巧如果能用芝麻做糕点会不会很香? 想到这里直接打上一包拿了过来,在他自己的国家芝麻做的糕点不是没有,却品种单一,只一两款,他倒是好奇尚晚棠能做出什么花样来。 尚晚棠看着芝麻想了想,有了无论是芝麻糖还是芝麻酱与芝麻糕等等都可以做很多东西。 只是今天她要先做芝麻酱与芝麻糖。 丘海带来的生芝麻想取一半的芝麻洗净放入锅里炒至熟,带着湿气的芝麻下锅没一会儿,冒蒸汽的同时香气也开始随着飘远。 还在前面给顾客打包的袁薄也闻到了,已经开业几个月的老板在闻到这么浓郁的香气时也忍不住的咽了咽。 他对面的顾客就更不得了了:“掌柜的,您家这是要上什么新品呀,好生好闻,这次是什么呀?贵不贵呀?” 袁薄苦笑,贵不贵的就不用想了,毕竟即便有人能消费的起,他家也做不起,原材料都没有,一两芝麻价千金说的就是芝麻在国内的稀缺性。 早就听说过芝麻可以榨油还可以吞服,但是用来做糕点还是第一次能做成什么样袁薄自己心里都没数。 将打包好的食盒递给顾客:“您等我们消息吧。” 顾客不甘心的望了望后面,鼻子还在用力闻上几口,香!真香!没闻过的香!晾凉不舍的回去。 这个顾客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不少寻着味道来的人,说什么都要买,袁薄好性情的都将人打发,眼看就是中午到了冬季关门的时间才断了这些人的念想。 袁薄来到后厨,香喷喷的芝麻已经炒好,倒在盘子里,丘海手上一下一下抓着放进嘴里。 一盘芝麻肉眼可见的速度已经被他吃掉三分之一,尚晚棠实在忍不了了,但丘海再次偷吃时,她一个锅铲真真打在丘海手上。 “你还吃不吃糕点了?”尚晚棠眉间带怒,语气不善。 丘海摸摸被打疼的手笑着谄媚:“吃吃,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等着就好。” 说完丘海一大坨就窝在墙角对比之下还有些委屈巴巴,尚晚棠忍俊不禁。 “过来,干活!” “得嘞,您吩咐!”丘海听见干活一个健步就冲了过来。 尚晚棠扶额,这速度,这转变…… 尚晚棠分了一半给丘海,将芝麻倒进石墨丘海就负责磨! 余下的那一半尚晚棠取来麦芽糖与蔗糖。 在锅中留下少许食用油,将麦芽糖先融化,之后加入芝麻全程小火翻炒,待到芝麻都裹挟上麦芽糖之后再加蔗糖。 这道小食她曾经在家里经常做,她与哥哥都喜欢,家里用的是白砂糖,这里用蔗糖替代口感会很不一样。 期间袁薄还转达的顾客询问,这道芝麻糖上新是万万不能的,且不说芝麻多难得吧,就单单这些糖也已经是难上加难。 古人难怪多为瘦人,粮食不能保证顿顿吃饱,糖更是贵上加难,都说唐代以肥为美,这个莫不是和古代瘦人太多引起的方向审美有关。 “真香呀!”丘海忍不住流出口水,手上虽然没停可是眼睛早就不在石磨上了。 “安心研磨,芝麻酱也是很重要的!” “得嘞!您等好吧!” 第八十五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丘海一只手护着怀里的小半罐子芝麻酱,另一只手拿起盘子里的芝麻糖咔哧咔哧嚼的带劲。 熟芝麻在锅中翻炒与融化的糖碰撞包裹,期间不停翻炒待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时取出放于案板上,用擀面杖快速擀成薄饼。 尚晚棠喜欢脆脆的口感特意将糖身擀的薄些之后切成小块,几口一个,嚼在嘴里满口生香,如果配上淡茶,一款极品茶点就诞生。 还在磨芝麻酱的丘海眼疾手快拿过一块一口下肚,连连称赞:,竖起大拇指:“好吃,好吃!” 说完一块又一块的吃起来,身体还有意无意隔绝袁薄,看着两个大男人为了一块糖斗智斗勇,尚晚棠扶额。 丘海自己磨的芝麻酱打包带走了,余下的芝麻糖她也打包带了回去。 魏简对吃食淡淡,尤其是甜品就更是无感,只要前期试品时中肯的尝过几次给过建议,后来就没在碰过。 这次不一样,芝麻功效强大对身体也很好寒冬时节吃上些芝麻补元气是很好的。 魏简同孟君泽书房议事,二人一个垂目比对账册一个翻阅整理账目,上面是陵县此时此刻的详细信息,粮食,现银与储备。 陵县现在虽安静可如果不能每天了解实时变化,一旦出现崩盘,人心就会出现溃败,人心浮动不得不防。 邵州的官报已经半月有余没有送达,平时一天一封的官报往来这些天都是魏简单独发出未有回声,可见邵州此时已是应接不暇。 所以安抚,平稳是目前最重要的,半点马虎都不能。 尚晚棠轻手轻脚遥遥望见他们的茶杯已经空了,提着茶壶补水,还将芝麻糖放在桌上。 还在工作状态下的魏简抬眸,眼中的锋利与严谨在看清来人是谁后马上换上柔光,起身接过茶壶。 “有劳夫人。” 孟君泽见状起身,尚晚棠先开口:“忙了一上午了,这是我做的小点心,芝麻不仅补身还健脑,很适合你们,你们忙。”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与孟君泽保持距离已经成为尚晚棠的习惯,她真怕哪天自己多说几句暴露更多。 尚晚棠回去后院开始写写画画,现在这个情况外面的情形她虽然不知道可邵州那边异常安静,她想着情况一定不会好。 她在店里听着老一辈聊天,有一位年长的爷爷绘声绘色的描述他童年的那次波及极大的风寒。 听老人家说,那时候也是冬季,也是秋雨早来,同样还是极度严寒,来百姓准备不齐全的没有粮食的活活饿死的不在少数。 上次能挺过来的多半都是青壮年,不想死的有力气的都去外面了,开春后回来却很少。 听他们去外面回来的人说,那场风寒波及了整个邵州,人少的陵县情况还是好的,人多的地方易子而食不在少数。 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老人家现在说起依旧心有余悸,挨饿的滋味,人性的冷漠儿时的他已经赤果果的都见过。 老人家感叹,陵县这是遇到好官了…… 尚晚棠感慨魏简未卜先知很大一部分来自县志,县志记录着这个县城的年鉴,很大一部分的新上任的县令只会翻看十年左右的县志。 能看到二十年已是难得,可老人家讲述的事情发生在五十年前。 那个时候留下来的那本县志恐怕早已残破不堪,魏简依旧能看望并且牢牢记在心里,看出不对提前准备。 老人家还提到虽然那次过后整个邵州人口几乎减半,但之后的很多年里都是风调雨顺,连连丰收再加上朝廷减免了几年的赋税很快人口就长了回来,老人家叹大自然总是会给人留下一丝生机。 尚晚棠很赞同老人家的说法,其实陵县真正的风险不是现在而是明天春天风寒褪去之后。 陵县不可能一直封锁下去,通商必须尽快恢复,到那时其他县城百废待兴一时间拥挤到陵县这里的人数不会少。 活下来都是命大的,丘海说的那句陵县的守卫还是太少,指的也不会是现在,见过萧伟眼神的百姓无一不忌惮,那是一种孤注一掷,不问后来的本能。 她能想到的魏简肯定都想到了,这些都不用她来操心,可作为商人的掌柜,尚晚棠决定趁机扩张。 她要开分店。 不是她心血来潮,第一次有这种想法还是马家在对面开的那家店铺,虽然后来她家关张了,却给尚晚棠提了醒。 她不可能一直蜗居在这里一个地方,马家败在不懂技术野心还不小,以为乱投资顶死她就能掌握话语权。 马家这种想法看着虽然可笑,但可操作的地方还是很多的,如果哪天再来一家懂技术还有钱的资方,哪她岂不是很被动? 尚晚棠从来都不质疑古人的耐心与决心,她的优势就在于她做的糕点没有同质化竞争,可放眼整个食品行业就没有无法复刻的产品。 民以食为天,吃的东西最开始只是为了饱腹,渐渐满足温饱才开始想要吃的好些,故而食物是刚需,可好吃的食物并不一定是刚需。 不想要自己被碾压做大做强是必须完成的第一步。 风寒过后各地区的店铺租金一定大幅度下降,这时与店主签订长期合同,房租上就要比平时节省一半不止,同样找工作的百姓多人工上也会节省不少。 尚晚棠会同房东降价,可人工方面她不会过分,原因很简单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恶意压价,待到日后经济慢慢恢复,人员选择多心里的恨意就会变得无限大。 届时员工不一定会念着你的绑着他走出低谷,但却一定会说掌柜在风寒过后压榨员工工资。 心寒,却真实,工资方面她还是运用之前的市价,但是人员却要细细甄选。 两个方面都想明白了,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她不方便露面,袁薄一人在店里没有在请帮工,一直手不方便的他已经是极限。 在开店必然还要有一个类似袁薄的人才行,尚晚棠思前想后还是要麻烦丘海。 丘海人脉广,人也忠厚,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如果能得到他认可的人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哎……尚晚棠叹气。 手上字画被人抽走,魏简看过:“夫人想要开分店?” “是呀!”尚晚棠有些没精打采,她还没想好人员的事情人有些蔫蔫的。 魏简摸摸她的头:“夫人可是为了人手的问题烦恼?” “是呀!怎么办呢?”尚晚棠眉间已经邹成一个明显的川字。 魏简揉揉她的眉心:“夫人大可安心,其实店铺不一定全要自己亲力亲为,只要掌握核心,别人就会为你想办法,借力用力何乐不为?” 尚晚棠听得眼前一亮:“快说来听听!” 第八十六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魏简帮助尚晚棠分析情况,她要的是扩张,外面的人要的是生计。 尤其是在风寒过后,与其劳心劳力在不确定因素过多的情形下自己开分店亲力亲为,还不如掌管好她手上目前的资源。 尚晚棠皱眉,魏简继续:“每一个地方情况都会不同,即便有些地方相隔并不远情况也会有很大不同,目前最好的扩张方式就是以陵县为中心向四周扩张。” 尚晚棠越听越清楚,降低风险掌握核心。 “哪我是不是可以在不同的店铺买不同的商品,就好比陵县这里是总店产品最多最全,其他店铺每个店铺都会有自己主打的商品却不全面。” 魏简赞许示意她说下去。 “只要把握原料,每个店铺的人员只需要会简单操作就是一家新的店铺。” 魏简嘴角笑意更甚:“聪慧!” 这不是现代很多奶茶店的模式吗?总部提供技术与原材料,下面的店铺按照流程操作,统一培训,统一流程,短时间店铺全面开花。 尚晚棠对待烘焙态度严谨,她总是希望将每一款都能商品做成精品,匠人心思尽心尽力。 为了养成这种极致的性子,在学校时她就吃下了多少她烤坏的面包蛋糕,最后就是她看的不好的商品,肯定不会出现在顾客面前,这能保证店里商品的品质,可一旦想要做大就会变成最大的阻力。 魏简简单分析不仅让她放下心,还给她提供了更多的选择。品质把控最终还是看她自己,看她对原料的把控与人员的培训。 尚晚棠觉得魏简如果不是官员一定会是位很出色的商人,以他的格局眼光首富还不是囊中之物? “只是?”尚晚棠皱起眉,她担心人员,这个模式在通讯如此发达的现代依旧还是会有纰漏,更何况是在陵县这么偏远的地方。 魏简适时提醒:“丘海!” “丘海常年奔走未必喜欢这样。” “夫人放心,丘海会答应,而且会很高兴的答应。”魏简笃定。 看看太阳还没下山,尚晚棠同魏简说了一声就回去店里,店铺虽然关门了,可袁薄每天下午都会将店铺打扫干净才回去,这会儿人还没走呢,丘海也在,袁薄打扫,丘海就在后面和他聊。 袁薄烦的不行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看见尚晚棠回来,两人都有些楞。 袁薄以为她落下东西回来找,丘海很高兴:“掌柜的回都回来了,在做点芝麻糖呗。” “丘海!你愿意和我一起开分店吗?” 丘海??! 袁薄!?? 尚晚棠说明想法,把店铺开到附近的县城还有邵州,每天分店的人来这里取原材料,她这里会找铁匠打造统一的模具。分店里的人只要会简单的炒作就可以。 这是她与魏简都同意的方案,无论对分店还是自己都是目前最则中的法子。 分店的成本会降到最低,没有原材料与提前的预算就是制作,只要预估好销量,稳准不赔。 丘海听完摇摇头,尚晚棠有些怔愣,脑子还在快速运作,她想知道丘海拒绝的点在哪里,想好对策据理力争拿下这个山头。 谈到生意,丘海就换了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不能每个县城都开店。”他伸出四个手指:“只能在四个县城开店。” 尚晚棠? 邵州之下有八个县城,减去陵县余下七个,魏简这个方法太精准了,太节约成本了,她就索性打算在七个县城都开上一家。 丘海却直接拒绝:“掌柜的,余下的那三个县城我劝你不要进,不对应该是四个还包括邵州自己,邵州以后可以现在不行。” 尚晚棠更是一头雾水,邵州是最繁华最富庶的地方,为什么现在不能进驻呢? 丘海说话直也不卖关子:“掌柜的,邵州是繁华可距离陵县太远,而且今冬过后,邵州需要恢复元气这种情形下商家的日子不好过,朝廷或许会减免赋税刺激经济,可按照投入计算,我建议掌柜的还是精心观察一段时间。” “哪其他三个为什么不能?” 丘海笑笑,咧开的嘴角上竟有一丝苦涩:“只怕今冬过后,哪三个县城便不会再有了。” 尚晚棠默然,说不难过是假的,可她能做的还不如魏简多,魏简以自己一己之力保护了整个陵县百姓。 陵县上空还飘着雪,百姓出门的不多,街上商家的虽然不景气可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百姓忍冻挨饿,其他县城的情况她就不清楚了。 魏简从来不提,城门封闭官府通文都少了,丘海是怎么知道呢?认识丘海这么久了她直言问出。 丘海指着对面客栈自己的房间,尚晚棠顺眼望去正对上一双锐利的眼睛。 不是人的眼睛是动物特有的一种不加掩饰睥睨的锐利眼神,尚晚棠知道这是什么眼睛:“海东青?” 说起他的爱鹰丘海很是得意,这只海东青不仅花了他大价钱,还差点出了人命,极品海东青,一只鹰半座城! 和丘海认识这么久了尚晚棠还是头一次知道他有一只海东青,不仅没看见多,也没听它叫过。 “它不屑叫唤!” 尚晚棠……有一种被海东青鄙视的‘错觉’有木有呀! 丘海说从情况不对开始,他就隔三差五的让海东青出去转转,附近他常去的几个县城海东青都去过了。 前几次海东青还会带回来一些大粮和一些其他干粮,这些都是附近县城百姓吃的东西。 可随着气温越来越低,海东青带回来的东西就越来越奇怪,树皮草根都是常态好的,有一次它来回来了一节带血的布条,上面有人牙齿的咬痕,从哪个时候他就知道外面的情况一定非常糟糕。 风寒加寒冷还有粮食柴火短缺,这些不是一早一夕能补齐的,都说县令是百姓的父母官,如果这家的父母没有提前准备,受苦还还不是孩子! 也就是那天晚上萧伟他们就偷偷摸了进来。我是佩服萧伟的,虽然我不认识他,但能带着一家老小找生路是条汉子! 之后很长时间我也没放它出去,前天我想还看看附近县城的情况又放它出去,它一天一夜都没回来,昨天临近黄昏才飞回来。 回来将它带来的东西甩在桌上,整只鹰就背对他,心情很好不好的样子,到今天了还是不搭理我。 尚晚棠眉头紧皱:“它带回来了什么?” 丘海定定看着尚晚棠:“它带来了一把百岁锁!” 轰!什么东西在尚晚棠脑海里炸开,大粮,树皮,草根,布料,百岁锁! 尚晚棠胃里翻腾的厉害终于忍不住呕了出来。 第八十七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袁薄起身给尚晚棠倒茶,看着丘海的眼里闪着寒光。 丘海委屈:“战场上不比这残酷?” 袁薄怒了:“闭嘴!” 丘海讪讪闭上嘴,他自己走的多了,见得多了。如果尚晚棠的打算就是安安稳稳和魏县令在陵县,这些事情她不知道没影响。 毕竟以魏简的能力,尚晚棠一辈子快快乐乐也就过去了。 可尚晚棠是哪种图安逸的人吗?丘海看她一点也不想,她做的事情每一样是寻常女子家能做的。 尚晚棠脸色很难看,从没想过事情会如同书中描述那般就出现在她身边。 胃里翻腾,脑中轰鸣,理智告诉她面对现实,情感上万万不能接受的。 “掌柜的我多句嘴,你被你家县令保护的太好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是平常人家的夫人,只怕出家门都要请示夫家吧。” 丘海这个外国人一直不能理解,对女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 袁薄狠狠瞪一眼丘海。 “夫人宽心,朝廷已经下放粮食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邵州,这是天灾,我们无力回天,唯有坚持。”袁薄给尚晚棠宽心。 丘海不屑轻嗤:“天灾?咱们这里是最开始发生风寒,魏县令措施得当,没有造成蔓延,郑刺史来过后把陵县的方法下发给其他县城却收效甚微,局势愈演愈烈原本的天灾变人祸呀。” 喝下热茶尚晚棠感觉舒缓些许:“分店的事情先缓缓吧。” “别呀!”丘海不干了,急急忙忙跑回客栈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盒子。 没有废话直接打开,里面是亮闪闪整整齐齐的六块金子:“掌柜的,分店的选址和可靠的人我来找,你就提供原材料和教会员工就行,利润我们五五平分。” 尚晚棠瞥了一眼:“你就不怕现在的行情。” 丘海笑了:“任何行情人都是要吃饭的,别的地方或许会担心,可邵州这里。”丘海摇摇头,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邵州位置特殊,对朝廷很重要,朝廷绝对不会放任不管。掌柜的冬天过后你就会发现房东卖房的不仅多价格还会出奇的便宜。” 丘海指了指金子:“这些足够买下附近几个县城里地段最好的房子,买下的房子没有租金即便开始不景气,可随着时间一两年以后,房子本身的价格就会涨回来,只赚不赔的生意为什么要等等?” 尚晚棠有些犹豫,主要是情绪还没走出来。 丘海见她一直不答话,人也恹恹的:“掌柜的,如果你能把店铺开到外面对外面的百姓而言是福气。” 尚晚棠抬眉。 “掌柜的,朝廷赈灾解一时,恢复声息才长久,民以食为天,你这还是食品的店铺,与其束手束脚还不如主动出击,如果下次在遇到天灾,有余粮的百姓才能生活的更久。” 袁薄难得认同丘海,的确被动挨打与主动出击他选后者。 “你早就打算抄底吗?” 丘海摇头:“如果不是掌柜的你说要开分店,其他人我都不会参与,毕竟我这个外国人,不能购买你们这里的房产。” 丘海看看袁薄,嘴角带笑:“便宜你这个刻板小子了!” 袁薄皱眉没回腔。 尚晚棠笑笑:“你就不担心我们?”毕竟按照这样的模式尚晚棠掌握技术,房产是袁薄的名字,如果想要踢走丘海,丘海连控诉的地方都没有。 丘海笑的更大声:“你们不是有句话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掌柜的,你过来问我合作,而不是要我投资,想必你自己的资金早就超过这几块金条。” “我看好的生意就要加大筹码,提供资金与找到手巧与忠心的员工,待到生意上正轨后,如果你们想要踢走我。” 丘海挠挠头苦思,想通后人豁然开朗:“我损失的可能就是几块金条,想想好像也没差。” 尚晚棠难得笑出来:“你这散财童子的样子,我会以为你是个纨绔富二代。” 纨绔,丘海明白,可富二代他没听懂,尚晚棠给他解释后丘海摇摇头:“我不是富二代。” 尚晚棠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丘海有些憨憨的声音:“我是富五代!” 尚晚棠!!! 很久以后尚晚棠才知道丘海家真正的实力哪里仅仅是富有那么简单。 冬季虽然还很漫长,可尚晚棠要做的事情很多,不仅多而且杂,设计单品,计划原材料的事情。 因为每个县城都不同,她在想每个县城做哪些商品作为主打,找店铺的事情交给丘海,待到春季风寒褪去她要去当地县城走走看看了解市场详情。 孟君泽带着尚晚棠留下的芝麻糖来到牢房,赵晋牢房是单间,不仅环境要比其他牢房好,采光也很好。 守卫推开外面的大门牢房里一股热气卷来,与人们印象里阴暗潮湿的牢房形成鲜明对比。 牢房一共就萧伟一家和赵晋中间还隔开了几个牢房,两边的人没有交集,清净不少。 下午的日光从封好的窗户纸中透进来,赵晋坐在桌前看书,书是孟君泽前几日送进来的。 侍卫打开赵晋的房门,听见声响赵晋头都没抬,惹得牢房的侍卫很是不满,他是前几年从其他县城调过来的。 前几年陵县那个情形调过来就是受罪,可好在陵县百姓之间极少发生冲突与事件,来了就在牢房这几年一直很清闲。 没成想一来来了这么多,来就来呗,这魏县令还要求他们保证牢房温度。 侍卫以为是因为今年天气寒冷怕犯人在牢房冻死,每天他就烧伤一烧有时候木炭烧完了忘记换了也就那么回事了。 这可倒好,又来了一位祖宗,从这位来了每天清晨孟师爷亲自来把火炉烧上,晚上临睡前还会在来看看,如果炉火熄灭了…… 侍卫想想就火大,这些人不是来坐牢的是来度假的。侍卫越想越气,看着赵晋这福态度更是生气,上前一把抓起书怒吼。 “你这犯人好生无礼!” 手上的书被人抽走了,赵晋眸色渐深,缓缓抬头看着侍卫。 只一眼侍卫拿着书的手抖了抖,喉头滚过,本能后退。 “孟,孟师爷找你有事,好好答话。”硬挺的强悍,临行前还端端正正的将书放好后才离开。 孟君泽神情淡淡,将芝麻糖从食盒里取出,放在桌上:“赵总管气度依旧。” 赵晋没有被点破的窘迫,反而不慌不忙拿起一块芝麻糖:“你来不是为了送这一块小小的芝麻糖吧。” 一人端坐,一人站立,双人之间心思各异。 孟君泽缓缓开口:“总管,我能帮您……” 第八十八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冬季还没过完,陵县迎来‘贵客’! 年迈的刘志在管家张肖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回了陵县,没错就是一步一步走回来。 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几天,到达城门前人刘志人已经昏昏沉沉眼睛半眯半开,整个人搭在张肖身上,你不动他就不动,俨然是没有生气的死人般。 张肖正值壮年,可到陵县这里也已然丢掉半条命,嘴唇惨白开裂,声音嘶哑,一只手臂圈着刘志,一条手在扣门。 袁义值班夜色里就看见两个人在月光下缓缓移动,职业素养使他警觉,两个人搀扶行走很慢待到城门下。 袁义才看清来人,他在城门上,张肖抬头正好与袁义对视,张肖干裂的嘴角弯起,眼睛亮了。 张肖要喊话,已经发不出声音。他抬手敲门,一下一下,起初是用手拍见城门迟迟未开,将还昏迷不醒的刘志小心放在一旁,拿起旁边的石头。 砰砰砰一下接着一下,张肖专敲金属门钉,半圆形的金属门钉与石头碰撞发出激烈声响。 声音在安静空旷的上空传播长远,城门附近的百姓纷纷套上衣服出门查看,自从上次以后百姓对夜晚的声响格外敏感。 百姓窃窃私语不明真相,交谈间全是焦虑。 城门不能开,袁义也不打算僵持下去,他在城墙上告知张肖,城门已关,通商已断,陵县百姓只出不进,不接受旁人。 张肖听见丢掉石头,抬头看着,眼中愈发发狠,张开说话,没有一丝声响,却因为太过有力猛烈咳嗽起来,他抓起地上的雪也不顾嘴角上的鲜红连带着雪一并吞下。 喉头水肿的情况稍稍好转,用力大喊:“老爷是陵县本地人,我不进去可以请大人放我家老爷进去!” “大人,求您!求您救我家老爷一命!”说完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给袁义磕头。 忠心的张肖头头有力不过三五个额头已是一片鲜红。 袁义身旁的人看不下去了,在袁义耳边小声问:“统领,怎么办?这么下去两个人都得死!” 袁义握着佩刀的手越来越紧,鼻间重重呼气,下面的张肖动作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小,而刘志在被放在地上以后就没动过。 “开门!” 长久不开的城门吱嘎吱嘎的打开,张肖听见城门开了,连滚带爬到刘志身边在他身边轻声嘱咐。 士兵要接过刘志,看着昏迷不醒的刘志一双手紧紧抓着张肖衣角,死命的不松开。 守城的两个士兵对视一眼,将两人都扶到了城里。 刘志与张肖进城了身后的城门又再度重重关闭,经过张肖刚才那么一敲陵县百姓都起来了,站在道路两侧观察情况。 陵县百姓不知道外面情况,可这来了一波有一波的人其中还有人认识张肖。 “张?管家?”那人不可置信神情惊讶:“您是刘府的张管家吗?” 张肖不发一言,扶着刘志沿街走着,他身旁一前一后都是官兵。 袁义在他后面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前面的士兵带着他们去医馆的路上。 刚才那个说话的百姓不敢上前跟着张肖后面看着,几次以后确定:“张管家!真?真的是?这……?” 那人没说完余下的话语都变成了一身轻叹。 周围的百姓将那人围起来,后面发出明显的感叹声。张肖全然不理会,他此时脑中就一个想法找大夫,快找大夫。 从张肖第一下敲响城门魏简的眼睛倏地睁开,浅眠的他张开的眼里布满血丝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在看向身旁酣睡的尚晚棠时眸光变得柔和。 他的小娇妻睡得香甜,额上发丝有薄汗,脸上泛着红晕。 魏简体贴的帮尚晚棠拂去额间的细汗,起身取来一床薄被给尚晚棠换上,之后才换上外衣出门了。 尚晚棠期间一直没醒,魏简眸光温柔摇头,夫人最近愈发爱睡觉。 魏简在衙门口不出意外的遇见孟君泽,二人先来到城门,袁义带着刘志与张肖去医馆,临行前下了死命令今夜凡有松懈者,罚三十军棍! 袁义不玩虚的,此刻城门上的士兵个个精神抖擞眼睛都不眨的观察远方。 雪地反光,陵县外面全是戈壁即使不用工具肉眼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看的很远。 北风萧萧,安静的城门外与往事并无异常。 医馆里神志不清的刘志一直紧紧抓着张肖的衣角不放,张肖自己的情况很是不好。 额上出血,在灯光下才看清他身上腿上全是伤,条条道道不知道是什么留下的血痕,还在往外渗着血。 后背上有一条跨越肩颈的紫色肿起,类似重物击打留下的痕迹,那人下的死手,这一下差一点在头部,只要偏上一点点张肖没有命到这里。 反观刘志情况要好太多,身上几乎没有伤痕,神志不清也是因为年纪大了,没有吃东西才会如此虚弱。 想想都讽刺,全邵州最大的地主,拥有最大粮食产区,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如山,最终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魏简推门进来,袁义看见单膝跪地谢罪。 “属下擅开城门请县令大人责罚!” 袁义就是样的人,开门是不忍百姓冻死在城门外,可同样开了城门就是破坏了魏简命令。 无论如何都是错的,不是魏简薄情,外面此时的情况容不下袁义擅自做主。 今日清晨收到的郑刺史的官报,官报是三天前发出的,今日才收到。 上面行文多半安抚民心,属意朝廷赈灾粮款已经在路上不过半月就能抵达,期间各个县城的县令务必安顿好百姓。 官报上还说邵州虽然已经关闭城门,可在城门外支起了十多个赈灾粥铺,还说刘志难得拿出了大青麦赈济灾民,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三天前还在施舍粮食的人,此时竟然躺在他面前,三天时间发生了什么不必多言。 流民,风寒,无粮,恐慌,严寒。一个情况县城可以解决,两三个情况刺史府可以处理,可当这些都集中在一起爆发就会从一个州蔓延到另一个州。 袁义被罚了三十军棍,他心甘情愿没有怨言的受了。 三十军棍下去打出了魏简的铁面,也打出了魏简的权威,百姓对魏简又爱又怕。 这些尚晚棠都不知道,第二天起床时吃完桌上魏简准备的早餐就出门了。 来到店铺袁薄与丘海都在,袁薄在忙,丘海在等,等尚晚棠今天会不会做些新的好吃的,已经胖了快十斤的丘海要将试吃员的工作发扬光大。 尚晚棠基本摸清丘海的口味,系上围裙看看食材,有羊奶,鸡蛋,面粉和蜂蜜,要不做个松饼吃吧,开春后她要找些红豆,红豆松饼就完成了。 在百姓交谈中她知道昨晚城里又进来人了,可听见昨晚进城的人名时尚晚棠手抖了一抖:“谁?” 第八十九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万万没想到进来的会是刘志! 上次见刘志还是在他偌大的刘府里,记忆里刘府雇佣的安保与工人极多。 他是凉薄的人,凉薄之人最重视自己,最终还是如此。 袁薄今天很安静,身体底子那么好的袁义三十军棍下去几乎就是要了小半条命。 此时正在家修养,对魏简的规定袁薄从心底服从,可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在哪里受苦,他心里很不好受。 不能外放,唯有自己默默忍受。 尚晚棠了解情况去医馆买了些外伤用的药品和营养身体的滋补品,拿药期间,张肖从后院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水盆。 看见尚晚棠在哪里,径直走去:“魏夫人。” “张管家。”尚晚棠礼貌回礼,虽然已经听说他的情况可在见到人以后对她的冲击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上次见面还是正当年的高门管家,现在却是一位满面憔悴,白发的中年人。 张肖看出,笑笑:“魏夫人,见笑了,张肖此次能与老爷苟活到今天还要多谢您相公。” “您家老爷情况可好?” 提起这个张肖眉间的川字更甚:“不大好,老爷年长,此次不仅对他的身体还是心里上冲击都很大。唯有尽人事。” 尚晚棠提议探望刘志,毕竟上次她还从刘志哪里拿回了大青麦,虽然播种极为困难可结果还是好的,这会儿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 张肖摇头:“老爷刚睡下,夫人有心了,老爷醒后张肖会如实禀报老爷的。” 张肖对刘志依然毕恭毕敬,就好像他们此刻不是在陵县医馆还是在刘府一般。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忠仆一枚,刘府没了,老爷状态也很不好,一夜之间失去所有,还能有这样的胸襟,说不佩服是假的。 “老爷在我就服侍他,老爷……也不知道了。” 尚晚棠默然。 张肖想到什么,将水盆放下,转身双手在怀中翻找,转身交给尚晚棠一个小包。 尚晚棠看着巴掌大的小包没接。 张肖解释:“这是大青麦的种子,我同老爷跑出来没能带走任何东西,这几颗种子还是逃离时在田间匆匆忙忙摘下来的。” 张肖定定看着尚晚棠:“大青麦分冬麦与夏麦想必夫人已经知道了,夫人手里是夏麦,这个是冬麦,也是现在唯一的冬麦种子。” “张肖将它们交给夫人,希望夫人有朝一日能种出更多大青麦,今日的悲剧或许就不会重演。” 尚晚棠接过只觉得手上沉甸甸的,如鲠在喉。 买来的药交给袁薄,还说如果家里有事这几天在家休息就好。 袁薄皱眉,如果他不在店里就只有尚晚棠一人,她是不方便露面的。 尚晚棠咧着嘴笑她早就想好了:“丘海不是在吗?” 还在吃奶冻的丘海,噗一声喷了出来。 “啥玩意?” 看着两个不怀好意对着他笑的人,丘海起身:“明天后天我有病,不来,没事我先回了!” 抬步就要走,袁薄一个闪身挡在丘海面前。 “开分店,你这半个掌柜对一些东西的基础操作是要明白的吧?袁薄家里有事,这几天就不来了了,从明天开始就是你集训的时间,如果你不来,呵呵分店就不要开了。” 丘海像委屈的小孩子一样瘪嘴,分店他看好的一定要开,更何况尚晚棠做的东西独一家,根本就没有竞争对手,这样的生意怎么能错过! 看着丘海高大的人影耷拉着膀子回去了,尚晚棠笑的不行。 集训不是心血来潮,城门一开她就要开分店,即使丘海出资金与人员也不代表他可以什么都不会。 如果他不会,心里没有标准,员工做成什么样子心里都没数,哪就无法把控品质。 丘海光喜欢吃不行,还要知道优质产品的标准是什么样。 尚晚棠很期待高大的丘海明天系上围裙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尚晚棠来到后院就瞧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后院,天还没亮,丘海就那么梗着脖子站着,尚晚棠竟然在他身上看出壮士断腕的决绝。 尚晚棠如愿看到丘海系围裙的样子,一条大小合适的围裙在他身上就是一小块。 咳咳咳,尚晚棠用咳嗽掩盖笑意。丘海脸红好在他脸黑看不出来窘态。 尚晚棠一步一步教他,从最开始的分类,理论与配比一点一点极为详细。 丘海是个好学生听的很认真,做起事来就……一言难尽。 别看厨房他来过很多次和动手操作还是头一回,不是东西找不着了就是一个回身把工具打乱了。 叮叮咣咣演奏杂乱无章的锅碗瓢盆交响曲,丘海在后面手忙脚乱,前面排队的老顾客听着声响皱眉。 一位奶奶对另一位,顾客问道:“他家今天装修吗?今天还能开张吗?我家那个小孙子还等着呢。” 对面顾客还没答话,门板乓的一声从里往外倒下,砰的一声落在雪地上扬起阵阵晨雪。 丘海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门板无辜的眨眨眼:“我没用力呀!” 尚晚棠在后面扶额,丘海你上辈子一定是哈士奇的祖宗! 乱乱的一上午,在丘海将最后一张饼递给幼童,他妈妈接过将钱塞给丘海,逃命似的跑走中落幕。 丘海乐呵呵对自己第一天的表现很满意,他开心尚晚棠却开心不起来。 今天销量与昨天几乎减少了一半,自从刘志回来,街上无论那家店生意都可以用惨淡形容。 陵县百姓现在有钱的不敢花,还有一部分已经快没钱了,一次两次这个最最偏远的,最不收人待见的,最容易忘记的小县城来了一拨又一波的人。 外面的情况百姓多少都能猜到,虽然现在没有少粮,少水,少柴,可百姓的荷包已经捂的紧紧的。 今天她看了,许多老顾客都没来,来的不是给孩子买就是给孩子买,家长心里给孩子的都是刚需,自己能省的就省吧。 还有一个半月才能到春天,届时情况如何谁都无法意料,百姓更是谨慎。 丘海看出她的顾虑:“掌柜的,困水难为,陵县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好了,再说不是还有你相公吗?现在安稳不是挺好的吗。” 尚晚棠知道这是丘海给她宽心,可外部动荡下的安稳能持续多久呢? 第九十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皇宫里颖贵妃被软禁多时,宫里原来的宫女太监早就被换了人,每走一步都有人监视,每做一件事都有人看着。 几个月了?端王篡位,到如今几个月了?每日不能出宫即便她宫中宽敞依旧她还是觉得憋闷。 原以为端王会登基,几个月下来端王沉稳的毫无破绽,他就那样不缓不急,也不张扬,暗中布局秘密处理。 这样时间越长颖贵妃心里越是不安,如果端王强行登基,势必会引起朝中老臣不满,睿儿还在外面手握重兵,乱起来与他而言不是坏事。 可现在太安静了,太安静了,就好像一滩江水,表面平静安详,可下面早已是暗潮汹涌。 端王筹备了多久?才能将那个假皇帝调教成皇帝的七八分,虽然没有见过,可前朝上安安静静的样子足以说明。 时间越长,对睿儿就越不利,好在睿儿现在没有落到端王手上一切都还有机会不是吗? 颖贵妃叹气,今儿下了大雪,多年前下雪时节年幼的睿儿都会吵着要栗子糕,香甜可口的栗子糕入口即化,暖暖的连带着心都暖了。 “让御膳房送些栗子糕过来。”颖贵妃交代下去。 此时她身边有两个宫女一个太监三人都听见却没一人动弹。 颖贵妃恼了,指着其中一个年长的宫女:“秋荷,你虽不是我宫里的人,可从前你在田贵人身旁,在御花园打碎了她心爱的琉璃茶盏是谁为你说话?” 又指向太监:“你,还有你,你哥哥病故又是谁恩准你出宫带他的骨灰归乡?” “今日本宫被禁足可依旧还是颖贵妃,你们几个怎能不顾往日恩情如此造次?” 秋荷撇撇嘴,名叫小颂子的太监拂过手里的浮尘,看似恭敬:“多少年前的事了劳烦颖贵妃您还记得这么清楚。” 一句话将球踢了回来,颖贵妃耻笑,悔不听皇帝言,治下要严,恩威并施,怕字立心,不怒自威! 颖贵妃缓步来到茶桌上面只有一个朴素的茶壶与一个陶瓷杯子:“你们能在我宫里,必然是端王的亲信,奴才对主子的心意必然是了解的。” 颖贵妃突然发力将桌上的茶壶扫落,怒斥:“今日起本宫要什么你们必须招办! “如果不顺本宫的意,本宫便会绝食,本宫倒是要看看是你们这几个亲信奴才重要,还是本宫的性命重要!” “你们端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用本宫多说吧!” 一向好柔弱的颖贵妃发起脾气来震慑倒是不小,三人交换眼神,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唯一的太监小颂子反应最快,换上一副笑脸:“颖贵妃您消消气,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同小的说就好,小的必定照办,不就是一盘栗子糕吗?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小颂子转身之际与秋荷二人交换眼神之后匆匆离开,秋荷得到暗示跪在地上整理碎掉的茶具。 颖贵妃轻嗤:“奴才!” 小颂子来到御膳房,自从端王进宫后,只有在前朝上支持端王的几位娘娘活动无妨,其余的都被禁足。 御膳房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这会儿不是用膳时间,御膳房的师傅都很懒散,尤其是做糕点的大师傅这会子也不知道是去哪里睡觉了。 整个御膳房只有一个小师傅,小颂子来的时候小师傅正在打扫厨房。 没成想这会子有人能来,看见来人还是颖贵妃身边的人更是意外。 小颂子说明要栗子糕,小师傅犯了难,按照规矩没有大师傅的把控,他是不能直接做成品的。 小颂子可不管那些,如果颖贵妃这边真的绝食想到端王的手段小颂子抖了抖。 眼前找大师傅是来不及了,小颂子左看右看,眼睛落在灶台上一盘做好的栗子糕。 指着小师傅:“你这厮,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小师傅不干了,这碟糕点早上他来时就在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娘娘退回来的,就放在那里,这都快晚上了,栗子糕外皮早就风干不新鲜,这样的东西给贵妃娘娘,轻者问罪,重者问斩! 小颂子不顾小师傅的阻拦,强行把栗子糕带出了御膳房,他能交差比什么都强,具体新不新鲜好不好哪就不是他的责任了。 你要,我带回来了,什么品质不好?那时御膳房的差事不好!与我何干? 本着这样的心思小颂子回去的路上飞快,廊桥尽头的转角猝不及防与一人迎头相撞。 小颂子刚要骂人对面直接上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把他架住,那人后面的太监总管,恨铁不成钢责备。 “走路不长眼睛吗?撞到贾齐大人还不快来谢罪!”太监总管声音里带着愠怒。 小颂子看清自己撞的人一个腿软已经跪在地上,当朝最红的红人,端王心腹,生杀予夺翻手云雨的人被他撞了? 小颂子只求老天爷开眼,求这位大人今天心情好,不和他这个无名小卒一般见识。 贾齐认出小颂子,他是颖贵妃身旁的太监。 “何事匆忙?” 跪在地上的小颂子眼睛咕溜溜的转:“回大人,颖贵妃今日要吃栗子糕,小的担心主子心情所以走的匆忙,只因心切冲撞到大人还请大人责罚!” 小颂子说的声音恳切,贾齐的注意力却被他手上的那盒东西吸引。 承王已经多日没有消息,如同在人世间消失一般无影无踪,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不会放弃他的母妃。 “东西可检查过?” 端王为了保证颖贵妃的安全她所用的吃食用品都会严格检查。 “这?……” 小颂子犹豫,贾齐已经猜到,直接打开食盒,开始掰开栗子糕,方方正正的栗子糕在贾齐手上变成一个一个的碎块。 小颂子急了,一盒子糕点能有几块?在这么掰下去一块完整的都没有了,到时候怪罪下来那就是他的责任。 “大人!颖贵妃说了,如果今天没有栗子糕她就要绝食了!” 贾齐住手,半风干的栗子糕应该不是新鲜刚做的,这样不确定下的糕点,被人动手脚的概率很低。 贾齐走后,小颂子拿起食盒一看,能端上桌的只有原来的一半。 等到这一半端到颖贵妃桌上时,颖贵妃十分不悦的皱眉,小颂子也没给她机会端上来人就退下。 颖贵妃想要发火也没人,她顺手抓起一块糕点却因为愤怒手下力气拿捏不准直接将一块糕点捏碎了! 颖贵妃火气更大了,手中触及一块坚硬,颖贵妃拿起一看是一颗红豆。 看似普通的红豆因为挤压上面若隐若现出现了几个偏旁,颖贵妃心下一紧,将红豆拿在手里反复查看。 看清字的她双眼通红却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将红豆收在袖中,时刻让自己记住上面的话‘儿知晓,望母安,待儿归。’ 陵县,刘志没能看见第三天的日出,都说落叶归根,刘志归在家乡。 风寒期间有遗体都会由衙门统一处理,张肖同孟君泽协商,刘志活化前的妆容,活化后的处理都用张肖一手打理。 张肖把刘志的骨灰埋在他父母身旁,他家曾经的草屋哪里。 没有告别,曾经邵州最大的地主走的时候凄凄惨惨,来的人只要他最忠心的管家张肖。 魏简与尚晚棠来时,张肖依旧跪在刘志墓前一动不动如同雪人。 魏简与张肖在刘志的墓前谈了很久,尚晚棠也不清楚他们谈了什么,最后一幕是以张肖跪在地上给魏简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结束。 那天以后张肖就好像从陵县消失了,陵县依旧封锁中却无人在见过他。 魏简说:“封锁的城门可以隔绝外面人的进入,可里面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出去,那人就不会还在城内!” 尚晚棠默然,天空中还在飘飘洒洒着雪花,今年的冬季好像格外漫长呢! 第九十一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流民涌进城下那天尚晚棠还在店里。 稀松平常的一天,没人知道为什么短时间内会有这么多流民聚集。 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无论是谁都是一副长久营养不良的样子。 陵县的士兵死命抵住门,城中百姓纷纷戒备家家户户锁死门窗,准备武器防卫。 人人自危,人人自卫!气氛瞬间紧张,即便是一项大咧咧的丘海也难得皱眉。 魏简与孟君泽袁义都在城墙上,即便魏简能算到天寒,能治愈风寒,可这么多人攻城的情形下,魏简手下无兵还是太单薄。 一时间百姓与守城的官兵对峙,下面是长期饥饿忍受病痛的百姓,每一个眼中都带着决绝,他们的县城不要他们,到了邵州同样也是如此。 说的好听发粥可拿到手里的却是汤水,上次吃放是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忘记了,邵州刺史竟然也是放任. 他们抢了刘志的田地,混乱中夜里照亮的火把将麦子点燃刘府破,邵州无人出,他们这些变成流民的百姓还是没人管。 有心机的人看见刘志逃走就远远跟着,他是富贵的地主,本着狡兔三窟的想法,那人一路跟到了陵县这里。 听闻穷苦已经的陵县是最先开始风寒的地方,流民想到去附近的县城,想到去邵州,有的还想去领国就是没人想到要来陵县看看。 流民的潜意识里陵县早就应该是一座死城,毕竟他们的县城已如同死城。 可结果却很意外,那人回来同他们的首领汇报,流民首领是个年轻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眉眼间满是狠厉。 眼看邵州不会开门,留在这里就是等死,还不如去陵县找生路。 他移动后面的流民就跟着移动,浩浩荡荡一群人至少一千,老老少少,就这样移动到陵县。 中途死了不少人,活下来的已经把陵县当成唯一的希望,能走到这里的人眼里都带着要活下去的狠厉。 魏简站在城门上不发一言睥睨,首领摸不清状况,暂时没动。 孟君泽见状,匆匆来到监狱,衙门的守卫都在城门,偌大的监狱没人值守。 孟君泽跑来打开牢门,要把赵晋带走,一旦流民入城赵晋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流民即将攻城请先生随我来。” 赵晋还在看书,外面闹哄哄的,守卫都不在他已经猜出大概。 这种情况能去哪里?流民入城陵县必亡! 以他对郑璟的了解,这个滑不留手的家伙给朝廷的奏折都想好了吧,陵县不仅不会成为他的污点,流民攻城,杀戮他带兵围剿,反而会成为他的仕途亮点。 “去哪里?”赵晋问眼睛却盯着书。 孟君泽有考量:“先生可随在下去一处避难,里面备有口粮,足以度过这次劫难。” 赵晋挑眉:“孟师爷要放弃陵县?” 孟君泽肃然拱手:“先生保障您安全,君泽自会同县令并肩作战。” 赵晋嘴角勾起,丢给他一个东西,孟君泽下意识接住美玉通透无杂质。 “带着它去承王军营,他们会出兵!”赵晋难得抬眼:“只是孟师爷能出去吗?” “他不能我能!” 二人双双回首,尚晚棠就站在那里。 上次密道封闭,魏简特别留下两把钥匙,还嘱咐她随身携带,从店里出来街上乱哄哄的,孟君泽匆匆忙忙回衙门她就跟了回来。 “夫人把钥匙给属下,属下去就好。” 尚晚棠拒绝不是她不给,而是他不行,上次之后魏简不仅封锁了入口还将密道更改了几处,就是这几处如果没有预知的人一定会迷失。 她跟着魏简走过几次,也看过地图,现在这里能出去的唯有她自己! 孟君泽面有难色,尚晚棠一把抓过玉佩,古代书生有时候真是教条的很。大敌当前还在这里磨叽! 她转身之际对孟君泽说道:“孟师爷,我去既是为了陵县也是为了我夫君,若有不测!” 尚晚棠停顿,孟君泽跪在地上:“我必尽全力护大人周全。” 尚晚棠颠颠手里的玉佩,目光坚定。 钥匙打开密道,阴暗的潮湿的密道里北风呼啸,尚晚棠点燃火折子,火苗随着风向摇摆。 这里要比上次她来时更黑更冷,陵县四周全是流民,此时此刻在她上面就有杂乱的脚步声,偶尔还会传来人大叫的声音。 密道幽幽,上面的声音变了形,可上面行人匆匆脚部却真切,上面的人一直在找入口。 走过几处更改尚晚棠已经看见前面的曙光,这里距离陵县已经很远,密道上面的脚步声也渐渐变小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她等了很久确定外面已经没人,刚要出去就听见一个稚童的声音:“娘亲,这里有老鼠洞!” 糟了!尚晚棠心中大叫不妙,外面的出口原本就很隐蔽,魏简还在旁边立了一块石头,成年人看到只会以为是一块石头,没有树根,没有草根,不会在意。 可稚童却会因为身高发现缝隙。 尚晚棠刚吹灭火折子外面就有人探头进来查看,好在外面漆黑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傻孩子,里面这么大不是老鼠洞,应该是兔子洞或者狐狸洞,快找些木柴点火,把它们熏出来!” 外面声音男女都要还有一个孩子,尚晚棠就自己一人出去就会暴露密道,不出去外面火烧起来她就出不去了。 还有陵县那边时间紧迫!尚晚棠咬咬牙,顾不了那么多人就冲了出去。 外面是两男一女与一个孩子,应该是一家人,尚晚棠猛地出来打了个措手不及,对方没想到里面会出来一个大活人。 尚晚棠看清稚童方向直接冲了过去。 五六岁的孩子还没反应已经被尚晚棠禁锢在怀里,她也不说话直勾勾看着对面的人。 女子明显是孩子的娘亲只有她最关心孩子的安危,其他两个男的有一个还算关心,另外一个更关心她出来的密道。 从外表看来,这四个人几个月前还应该是衣食无忧的家庭,只是现在衣着褴褛,面黄肌瘦。 “放开我的孩子,你想要什么?我?我们也没粮了!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他们都说陵县有粮食,你是自己一个人吗?我们一起带你进去好吗?哪有粮食,放了我的孩子!” 孩子娘亲很慌乱,声音里都是颤抖,她以为尚晚棠是流落到这里找到地洞就住了下来,也是没有吃食的人。 尚晚棠看看自己满身的泥土,难怪她会以为她也是流民。 只是刚刚一直注视密道的男人转过头来面色不善:“这条密道能通到陵县是吗?” 第九十二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来者不善。 尚晚棠缓步后退拉开她们之间的距离,对面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一阵风卷起地上的白雪,眯了人眼,尚晚棠看准时机,推开孩子,接着风雪的掩护消失。 孩子的瘦弱的娘亲一把抱过孩子紧张检查询问孩子,她身旁的一个男人亦是神情紧张,而另一个男人则看向密道的方向…… 戈壁上风雪的呼啸掩盖了后面流民百姓的呼喊声,天地苍茫没有方向,尚晚棠手里有一张简单的地图标明军营方向。 地图的纸张是从赵晋书籍上撕下来的一也,寥寥几笔就将陵县与军营的位置画的明确。 没有风雪的地图可用,现在…… 尚晚棠心里很慌,四周风雪眯眼,没有可指路的标记物,独有一张地图完全不能辨别方向。 她迷路了,迷路的很彻底,走过来的地方在风雪的掩盖下好像都一样。 更糟糕的是她的脚掌与手指都出现了冻麻的情况,身体从密道出来开始就在快速流失热量,如果在找不到军营,她会冻死在这里。 她很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因为疾风呛咳。不能就这样放弃!流民一旦破城,她脑中闪过魏简的脸,绝对不能放弃!大家都在努力! 与此同时天空中一声鹰啸打破风声,尚晚棠寻声望去一只张开翅膀的海东青在她的头上翱翔。 尚晚棠眼睛倏地放大,这?这是丘海的那只海东青? 半个时辰前,陵县 眼见流民越来越多,破城只是时间问题,魏简让袁义去找尚晚棠带着她从密道先走避难。 袁义眉目紧锁人却不动,他走了就只有魏简一人,这些没有理性的人被隔绝这么久所用的愤怒都会发在县令身上。 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可孟君泽也太“呸!”袁义重重啐了一口! “魏简!守卫陵县怎么能没我呢!”袁义不仅没走,还把佩刀与鞭子都解开一副战斗的准备,一只脚踩在城墙上,看着下面越积越多的百姓。 魏简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可他惦记尚晚棠,不能让她涉险。 “还有我!”袁薄跑到城墙上已是一身戎装。 袁义嘴角咧开笑的灿烂:“我们兄弟又能并肩作战了,爽!” 袁薄利索的给魏简行军礼。 “夫人呢?” 袁薄有些懵:“夫人说要去找你,人没来吗?” 刚刚还笑的灿烂的袁义脸上的笑容凝结,魏简的神情更是严肃,起身就要去寻人。 “我去找!”袁薄与袁义同时发声。 “夫人去军营,寻……”孟君泽还没站定,一句勾拳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 袁义与袁薄将魏简拦下,魏简的状态可以用目眦欲裂形容。 孟君泽后仰,却没躲:“县令大人应该知道目前能就陵县百姓的唯有承王军一个办法。” 魏简不仅是生气,他看着孟君泽的眼神喷出火来:“孟君泽,你让棠儿去找军营,茫茫戈壁,风雪漫天,她会冻死在外面!” 孟君泽擦干嘴角的血:“我希望她不会死!” “你!” 又是一拳这一拳可比魏简的那一拳重多了,袁义常年训练的手没有收力,结结实实就是一拳,孟君泽直接被打倒在地,半天都没缓过来。 袁义活动发力的手腕:“麻蛋!我以为我们不是一路人,可这这么多年怎么的也是有情分在的!可你今天做的这件事不打你都不是娘养的!” 孟君泽跌坐在地,阴冷寒笑,看着袁义未发一言。 魏简脑中快速闪过戈壁地貌,从密道开始回想,戈壁冻土军营。 她会在哪里呢? 天空中忽的飞出一只鹰,威武的海东青在飞出城门前在风中洪亮鹰啸。 丘海还端着胳膊,吹着鹰笛! 飞在天空中的海东青一路上都在给尚晚棠指明方向,她在带领下很快走出了哪款戈壁。 来到一块更大的地方,这是一片很大的冻土,冻土对面就能看见军营。 尚晚棠欣喜全速奔跑,才跑到一半一个黑影直勾勾向自己的方向飞来。 尚晚棠停住,那个黑色的东西落在她距离她一步的地方。那时一支箭,箭头锋利,箭身如墨。 尚晚棠吓出一声冷汗,如果她不停下? 可更令她细思极恐的是她都没看到军营有人,这支箭就飞了出来,从哪个方向来的都不清楚,可见军营里面的人是有多警觉。 尚晚棠朗声:“陵县有难,请承王军支援。” 她的声音孤零零的回荡在天地间,一遍两遍都无人回应,如果不是地上的那支箭,尚晚棠会以为她在对着一个废弃的军营喊话。 咻的一声另一只箭落在她面前,这支箭比刚刚那支远了一些,却还是落在她脚下,就好像在提醒她不要在接近。 尚晚棠把心一横,跨过箭身像军营迈进。 她不在说话,而是前进,身边又落下许多箭,却都有意的差身而过。 尚晚棠在赌,赌这个军营会派人去支援,也在赌他们不会见死不救。 眼看尚晚棠越来越近,军营里坊间的弓箭手拉弓的手心里已经满是细汗。 而弓箭手后面的高大男人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却嘴角上扬。 难得这个小娘子什么都不懂,胆子却大的很。 弓箭手是军人杀敌是本分,可对着眼前这个寻常百姓,他的手开始不停指挥。 “季将军,还要放箭吗?” 季柏杉勾起嘴角:“我去会会!” 吱嘎营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队人,一身戎装。 最前面的人更是一身盔甲加身,随时备战的样子。 来到尚晚棠面前,那个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一双沉静的眼睛毫无波澜的注视着尚晚棠。 尚晚棠看见有人出来高兴的不得了,她此时担心的她会不会中箭,而是这些人迟迟不开门怎么办? 尚晚棠道明原委,高大的男人立在对面一言不发。 她将附近几个县城与邵州的情况都同男人表达,以说明此时的情况危急,可她对面的男人依旧还是那个样子,动都没动过。 尚晚棠听魏简说过这个军营属于承王直接管辖,即便是州都无权调遣。 如果他们不出兵,尚晚棠还真没辙。 最后她拿出赵晋给她的那块玉佩,这块玉佩她是半信半疑的,潜意识里她是不太相信这块玉佩的能力能比的过一州刺史。 可当季柏杉看见玉佩的那一刻面上的神情突然变了。 尚晚棠暗喜,有门!手上吃痛就让她恢复理智。 季柏杉抓住她的手臂恶狠狠的问:“说!东西哪里来的!” 第九十三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城门下的流民员开始蠢蠢欲动,有些抱着孩子的父母听着因为饥饿而啼哭的孩子更加烦躁。 拍门的人越来越多,守门的士兵用粗壮的树干死死抵住,随着推门的力度越来越大,抵门树干由一根变成两根。 魏简清楚流民要的是什么,他四下观察希望能找到他们中的领头人。 魏简在这么多迷茫无力的眼里看见一双坚定有力的眼睛,一个男人,一个高出人群,目光迥然的男人。 男人同样看着魏简,双方视线在空中碰撞,仿佛周遭都变的安静。 魏简指了指城门外寓意要在城门外搭建粥棚,施粥。 男人嘴角挑起,嘲笑着摇头,邵州的教训还不够吗? 魏简眉间拧起,就见男人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城门。 魏简心中暗叫不好,他们不仅要粮食更是要占城! 随着男人将手指向城门,他身边原本瘦弱无力的人像是打了鸡血般开始嚎叫。越来越多的人群涌动。 眼见事情越来越失控:“大人,放箭吧!”说话的是孟君泽。 城门上部署的弓箭手早已经蠢蠢欲动,整个县城里会射箭的人全部都在,里面有官兵更有百姓。 每个人只有一个目的不能让他们进来,为了他们身后的家人也不能让他们进来! 魏简一直无声,弓箭手是陵县最后的防御,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放箭。 饥饿已久还被邵州拒之门外的流民必将与陵县百姓决一死战,届时就是将整个陵县百姓的安危当做赌注。 陵县兵器有限,一旦流民发狂,百姓必然受牵连,更何况这些都是老百姓,一旦乱战引起死伤,不肯开门的郑璟都会算在他头上,弃帅保车干干净净! 陵县百姓人人自危,个个戒备,或许下面还有他们熟悉的人,可为了自家的安全只能拿起武器。 流民找来一个树干,还有力气的人分成两排扛着木棍一同奔跑,木管重重的撞上城门。 已经被挤压过的城门在重力的碰撞下开始摇摇欲坠,里面的死命抵住,外面的疯狂乱撞。 “大人!”后面的年轻的士兵已经沉不住气。 魏简眼中晴明,身为县令的他还没下令一只箭破晓而出,射箭之人没有章法目标,发箭的是城中猎户。 他的箭都是自己做的,准头没有官府的高,第一箭发出,抬手就从身后的箭娄里又拿出一只,没有停的意思。 这一箭出去,不仅流民惊了,城门上的士兵也惊了,士兵还好听从指挥没有动,几个自发出来的百姓看见发箭纷纷效仿。 一时间地下的流民无处可躲。 “住手!”魏简大喝。 魏简在百姓中威望很高,几个百姓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魏简,那个眼神就像是在问为什么? 流民有了喘息的机会,上面的危险没有了整个团体都愤怒燃爆,后面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她身旁是一个中箭的男人! 女人哭得凄惨,如果说飞箭点燃了流民的怒火,那么此时哭泣的女人就是将流民中唯一还有理性的人彻底抹除的最后一击! 官府一次一次的欺骗,百姓一个一个的死掉,可走了这么远,被人踢来踢去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每个家庭都失去了他们的家人。 百姓从开始的满心期待到现在的一无所有颠沛流离,邵州重兵把守他们无可奈何,到了陵县这里还是同样的结果。 从百姓成为流民还是一样没有救援,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每天死的人越来越多,既然在外面是死,进去是活,那还等什么! 被点燃的怒火山呼海啸!!! 尚晚棠对面的男人一把掐住尚晚棠,眉目清冷下眼神里几乎要啐出毒火来。 “说玉佩哪里来的?!” 尚晚棠头一次感觉到窒息,颈部被季柏杉像铁臂的手死死箍住,一丝空气都用来。 “放!放手!”断断续续。 季柏杉手下不留情,但事情要问清楚,将人直接甩在地上。 尚晚棠左臂先着地,猛力几乎要将她的左臂震碎,大口呼吸间看着季柏杉的眼里依旧倔强。 她是明白了为什么郑璟与魏简从来都不来这里,这里的人每一个正常的! 远远看见就放箭,好不容易让你说话了就掐你脖子,恨不得掐死的那种! 麻蛋!尚晚棠心里发狠。 可心里在发狠,陵县还是要这些人才能救。 尚晚棠头脑风暴既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素质有序的士兵会这样,还在想怎么能让这些人快速增援。 可季柏杉的眼里已经给尚晚棠打下一个结结实实的细作标! 他冷哼,端王这次是要怎样?先是设计某引承王回去,承王已去两个月都无消息,如果不是前段时间收到承王传回来的消息,他们都有心起兵回朝了! 加密的文件字数很少,局势异变,留意周围,他将速归。 即便没有这封加密的文件,季柏杉也领教了端王的手腕,朝廷上频繁的小动作,寓意分割他们承王势力,还要间接瓜分他们。 好在承王离开已经想到对策,承王军这里端王不是一时半会能啃下来的。 端王那个小人啃不下来不代表他不会用些阴招,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叨扰,就在前天还有人来军营投毒,如果夜里巡逻的人看见刚下的雪地上的半个脚印,后果很难说。 端王那个小人这次改变策略了?换上一个这么柔弱的人,这是调虎离山,一举攻之吗? 季柏杉摸了摸手上的玉佩,道具做的还真像! 总之,季柏杉是不相信尚晚棠身份的,更是不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 尚晚棠让自己冷静下来,陵县迫在眉睫也不知道现在流民情况如何,在耽搁下去就没有陵县了。 缓缓起身,不卑不亢:“将军可以怀疑我的身份,也可以怀疑这块玉佩的真假,可陵县危机是做不得假的,无论是为了这块玉佩的主人,还是陵县百姓。” 她顿了顿眼里更加决绝:“将军都应该立即出兵!” 季柏杉放声大笑,饶有兴致的看着身材娇小的女人。 之后尚晚棠还说了很多,可高大的季柏杉就好像没听见那般,视若无睹! 秦睿曾经就说过,季柏杉战场杀敌一人抵得过百人,可关键时刻总是一根筋,如果不是裴亦舟这个脑子快,懂规则的人在,就季柏杉的性子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而今天季柏杉的脑子裴亦舟正在后山。 尚晚棠知道面前这个人怎么说都没用,提出要见其他的人,季柏杉更是直接拒绝。 季柏杉笑够了,命人将人押下去。 尚晚棠在士兵没用上来时打了个时间差,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娇俏的她在空隙里游走,后面的士兵追来不及,还真落下了一段距离。 季柏杉嘴角的笑意更大了,小小的人动作还挺灵活,只是她忘了吧,这里是军营就她一个小小的人还能逃出去不成? 尚晚棠看准时机,翻身跳上一匹马,手上的缰绳用力,马嘶长鸣。 看见这幕,季柏杉更加确定尚晚棠是细作。 现代的尚晚棠在景区里骑过马,那会儿是为了拍照,有人牵着。 与现在的逃命完全不一行。她想着电视上的人双腿用力拉起缰绳,奔着门口的方向,开始狂奔。 军营中的马都是受过训练的军马跑起来速度很快,它脚下踏着雪泥,直奔军门。 季柏杉见势不妙大喊:“关闭城门!” 城门上的小兵听见后军营季柏杉的声音时,前面已经发下一半,城门外正是从后山归来的裴亦舟,裴亦舟也骑着马,从半开未开的军门里窜出一匹马,马是军营的马可上面的却是一个女子! 第九十四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策马狂奔,她不能死在军营,事情超出她的预期,那个身带黄色锦缎赵晋的信物并没有发挥作用。 原因很多或许赵晋要找的人早已不在,或许赵晋的身份有假,可无论哪种她都不能在停留凶多吉少。 颈部传来阵阵剧痛,她丝毫不怀疑刚刚的那位将军会直接将她掐死。 哪手上的力道可是十足的狠厉,上过战场的人生死被他拿捏在分毫间,如果不是对她还有问题此时的自己应该早就死在他的手里。 丘海的海东青在上空嚎叫指引她的归路,军马动力强劲走路几个时辰才到的距离在军马的铁蹄下缩短为半个时辰。 远远的她已经看见她与魏简种植大青麦的小火山,只要翻过这个小山就能抵达陵县。 尚晚棠归心似箭,胸腔跳动的厉害,没有增援的陵县前途渺茫! 一颗悬着的心在翻过小山后瞬间冰凉——陵县城门已破! 城外的流民正在争先恐后的涌进陵县,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疯狂,他们用尽全身力气拼命的挤进去。 城门上已经没有了官兵的身影,尚晚棠心情跌倒谷底,那些官兵生死不知,魏简也看不见! 尚晚棠把心一横,在马肚子上重重一击,骁勇的军马嘶鸣冲向人群。 流民听见后方的异动,回头看见的一位眼神坚定的女子骑马踏来,前方有人她没停反而加速,众人纷纷散开防止自己死在她的马蹄下。 尚晚棠拉着的缰绳越来越快,在人群铺满的街道上如履平地。 衙门所在的那条街上立起人墙,无人退缩陵县百姓都在他们身后。 魏简远远看见尚晚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就这样骑着高头的军马跨过人群,极速奔跑。 尚晚棠眼神扫过,魏简,袁义,袁薄,丘海都在唯独没有孟君泽。 他人在哪里?不问自知。 流民一时间没在动,尚晚棠骑得军马是承王军的制式,附近百姓人人都知道承王军,承王军的美名在百姓中很有威望。 平日里或许这些流民就会退了,可现在已经破城性质都变了,即便承王军真的来了,他们也不能退更不会退! 他们忍饥挨饿的时候这些朝廷大官,可都是袖手旁观的看客。 魏简关注尚晚棠,袁义脑筋飞快看着她身后的方向,一分两分后面无人…… 尚晚棠打马回身一人一马立在人墙前面,这幅画面足以震慑对面流民首领。 首领面生不变,心里却虚得很,他小声交代手下,手下急忙退出去,回来时面上笑容谄媚,扶手在首领耳边轻声交谈,首领越听嘴角的笑意越大。 他举起手上的棍子朗声高喊:“后方无人!” 百姓中发出欢呼声。 指向魏简:“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官员,视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如草芥,欺上瞒下,诓骗我们,使得我们这些勤勤恳恳的百姓流离失所,雪地冻死,饿死者不计其数,这口气我们能咽下吗?” 首领煽动情绪,听他说完每个人的脸上都浮起狠厉。那是一种恨不得要把人咬下一口的怒火厉声高呼:“不能!” 站在流民对面的尚晚棠深知,这些人今天是要把积攒已久的怒火发泄到陵县。 冤有头债有主,即便魏简只是陵县县令,可在风寒开始前就已经向邵州汇报,并且不仅提前准备了陵县过冬所需,还将方案都提交到了陵县。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吗?三番五次的向刺史汇报,前任刺史升任对邵州的事情的态度是能推就推。 之后上任的郑璟魏简还是如实禀告,在到后面的风寒防止与治疗全部完整详细,还担心哪里不详细自己誊抄了好几卷给邵州。 只要邵州发放下去,事件就绝不会像今天这般失控。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朝廷的赈灾粮迟迟没到,附近百姓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每天冻死饿死的人越来越多,可郑璟哪里却毫无章法。 最后竟然不开城门,还派重兵把守,这是要把百姓往死里逼呀。 尚晚棠理解他们的怒火,可她不理解冤有头债有主。 魏简是陵县县令,能凭一己之力保全陵县百姓安康在这个冬天已非易事,这些人怎么都不应该将官员的事情算的到他头上。 反而如果不是魏简他们之中死伤的一定会更多。 邵州他们打不进去就要来到陵县守备不足的地方破坏,如果真想解饥饿魏简给他们的那一条方案都足以让他们填饱肚子。 他们不仅不要还破城进来,沿街上两旁的店铺人家大门窗户无一幸免,全部都被砸烂,这里也包括尚晚棠自己的店铺。 尚晚棠从没见过那一个饥饿的人会有这般力气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就是蓄意,自己的家毁掉了就来毁掉别人的家,这不是要活下去,而是要你不好活! 可即便他们攻占了陵县,之后呢?他们人数这么多,就算今日成功,无法持续,不出三天他们依旧会饿肚子,届时他们还要去哪里?陵县是最后的安居之所,他们还是会流离失所。 饥饿的人填饱肚子,在让他挨饿要比之前困难百倍,到了那个时候这位首领还有能力维持秩序吗? 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受苦的还是这些人自己。 魏简将尚晚棠护在身后,袁义的脸色很难看他身后就是陵县百姓,也是他要守护的人,而此时这些他要守护的人个个神情紧张。 无论是老人还是母亲都颤抖的抱着孩童,怀里的孩童无一不哇哇大哭,他们的父亲家里的男性全都在人墙这边。 无人后退,后退一步家破人亡,对方攻来家中顶梁柱…… 袁义恨死了这些为了私欲纠结在一起破坏人家的流民。 流民首领见情绪渲染的差不多得了,嘴角露出必胜的微笑:“今日我们就要在这里吃饱……” 饭字还没说完,咻的一声~他举起的手上结结实实的中了一箭,首领嚎叫的收回手,利箭将他的手掌打穿,死死卡在中间。 首领哀嚎,可当他看见箭身时所有的愤怒都变成惊讶:“这?这是承王军的箭?!” 第九十五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百步穿杨的季柏杉在城门外放箭,这么远的距离轻松将人的手射穿。 与他并排的也是一个身着盔甲的男人,尚晚棠认出这个人就是刚刚与她差身而过的男人。 陵县城外两个坐在马背上的男人,他们身后是两队戎装肃穆的队伍。 常年征战的队伍立起红色滕文旗帜——“承”! 一个时辰前 裴亦舟归来在门前就撞见如此荒谬的一幕,一个夫人打扮的女子骑着军中的战马从半开的营门前逃离,在她后面出来的是气急败坏的季柏杉。 他与季柏杉都是承王的左膀右臂,季柏杉早来几年从普通士兵一路上跌跌撞撞到了这个位置,承王对他是极信任的。 季柏杉不负美名骁勇善战,以一敌百,忠心有佳,战场上有季柏杉这么个大块头在军心都是稳的。 可人无完人,就是这么个战场上彪悍善战的人怎么的也不能和平时里冒傻气的季柏杉联系在一起。 季柏杉的脑子都用在战场上,私下里对政事敏感度极低,低到令人发指。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就是那都和我没关系,一个堂堂承王身边的骁勇的将军说朝廷和他没关系,就这句话就能看出季柏杉的政治嗅觉有多失灵。 之后裴亦舟的到来才真正让承王如虎添翼,裴亦舟虽然也是武将,从小家里却是按照书生的标准培养,这么多年下来兵书读了不少,其他的书籍也没拉下。 他的到来正好弥补了季柏杉的不足,两个都是武将却一文一武,组合使承王军如虎添翼。 承王离营已经多时,他们三人都知道事有蹊跷,可承王不得不回,也不能回京太过明显。 知道承王归京具体消息的军营不超过五个人,承王不在的日子都是按照之前部署执行。 从退下战线回到驻地前线安稳,后方的皇宫却令人看不清楚,据承王在京中的探子回报,皇帝虽然身体一直不好,可这次这么急的让他回去一定是身体恶化的先兆。 没有旨意无法班师回朝,事有蹊跷,承王准备偷偷潜回,他是在启程后五天才快马回报,大张旗鼓走的另一批人。 这批看着像是承王军的队伍在刚刚离开承王军势力后不久就被人伏击。 伏击的地点极为刁钻,那个位置如果说没有当地政府里熟悉地势的官员指挥部署,说出来谁都不会信。 好在那对人马就是拿来混淆视听,探听虚实的,他们早有准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巧接着这个机会逃脱隐没。 外人都以为承王是在哪里不见的,可真正的承王此时早已接近京城…… 与此同时,承王军来了几次外人入侵事件,都被有惊无险的化解,可承王却很久都没有消息,之后简单的一条短讯,用的是军中密语,翻译成句即刻归~ 邵州附近的百姓的消息军营里的裴亦舟都有所耳闻,包括新晋上任的刺史郑璟。 提起郑璟裴亦舟从心里鄙视之,惯会趋炎附势的小人,这些年下来仕途竟是出奇顺利。 看来在他的上升环节,端王出力不小呀。 今日裴亦舟去后山查看部署,听着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这些邵州不开门的流民唯一的机会就是不远处的陵县了。 裴亦舟心里默默叹息难得魏简这个能力卓越的年轻人,活生生的被人当成了抗雷的弃子。 裴亦舟没想出手承王未回的时间,承王军最应该做的就是保存实力,保持安静。 直到他看见那块玉佩,不出兵都不成了。 确定玉佩后好脾气的裴亦舟直接给季柏杉狠狠一脚,突如其来的一脚,将季柏杉踢倒在地。 季柏杉起身就要还手,看着对面目眦欲裂的裴亦舟心里也开始泛起嘀咕:“这?这个真的?” 裴亦舟没回答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还边整编队伍,季柏杉知道犯了大错也追着人来到了陵县。 但正规的军地站在那里的时候,流民的实力瞬间瓦解,聪明的就纷纷四散,街道里面的流民要往外跑。 没人管是一回事,打砸抢烧都做了,也不会怎样,可军队来了如果清算那这些人都别想安生。 一个带着一个当一个人开始逃跑有人跟随时,前面的带动后面的人争先恐后的四处奔逃,很快流民的数目减半。 季柏杉只发了一箭就让流民人数损失大半,并且孩子源源不断的减少。 最紧张的不是尚晚棠不是裴亦舟更是流民首领,他在人群中高声厉喝无人听。 但他身边的坚实拥趸都开始抛离他时他捂着手,像个疯子嚎叫。 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袁义上前就是一脚,直接将人踢打墙上。 后者哀嚎都没有直接晕倒,与之前那个口口声声要血洗陵县的人判若两人。 魏简将人收监,审问。 裴亦舟与季柏杉已经来到魏简面前,裴亦舟下马不绕弯子:“夫人,玉佩主人可安好?” 魏简将人护在身后,拱手:“将军,人安好,稍后本官会带将军去,但在此之前。” 魏简眉目更加清冷:“马上的那位将军掐我夫人的事情怎么算?” 尚晚棠???她回想事情紧急她没说呀,魏简是怎么知道的?还知道是哪个叫季柏杉的人做的 ? 裴亦舟…… 这件事他不清楚,随后视线扫过尚晚棠的脖子,果然露在外面两条手指的勒痕,最上面的一条已经开始泛着青紫色。 魏简生气,很生气,生气自己没有提前照顾好她,流民快速聚集他真在城门,几乎就是一瞬间流民就占领了城门外。 他是县令这种情况下不能离开,那个时间尚晚棠正在店里,店里有袁薄,袁薄是可靠的人,这令他稍稍安心。 可后面的事情,孟君泽…… 他承认他从来没有那么慌过,直到看见她回来,他的心才稍稍安稳,可回来后她颈部上勒痕那么明显。 即便她什么都不说,还是那么刺眼,那一刻的魏简几乎要发疯,没有人可以这样对他的妻子。 谁都不能!!! 孟君泽说她是戴着东西去的军营而承王军军营里的两位大将,裴亦舟与季柏杉两个人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只能是季柏杉那个猛夫!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 初见魏简就给他留了个难题,裴亦舟心中给魏简画上一笔,不卑不亢。 魏简夫人同是朝廷官员家属,季柏杉上来就掐人脖子这…… “来人!将季将军拖下去罚五十军棍!” 第九十六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季柏杉的卫兵护主心切拦住上来的同僚,一对卫兵的足有十五六人,每一个人的手都扶在刀柄上。 季柏杉利落的翻身下马推开亲卫:“走吧!”言语间坦然的很。 他就是这样的人,坦然不掖着藏着,如果今天因为他的原因,陵县破了,那个人被擒被杀,不用裴亦舟他自己杀死自己的心都有。 这五十军棍看似责罚实者提点,他受的心甘情愿,无话可说。 今日是裴亦舟如果是承王那是五十军棍这么简单的! 季柏杉去领罚,百姓回到自己家整理残骸,陵县伤筋动骨唯有时间慢慢抚平。 魏简带着众人来带监狱,裴亦舟胸膛里敲打似鼓,如果那个人出现在这里,就代表此时宫中的那位…… 不能想的更深,承王迟迟未归,出去的时间越长代表事情就越复杂。 衙门的牢房里孟君泽肃穆站在赵晋的门外一副保护的姿势,赵晋这在牢房内闭眼打坐。 牢房虽然偏僻可外面的声音还是一丝不漏的都落在看似安静的赵晋耳里。 孟君泽匆匆忙忙打开门就要带他走,赵晋什么风浪没见过?那会子远处萧伟一家躁动不安看见孟君泽来找他,几位女眷哭着喊着要他开门。 而赵晋自己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走是不会走的,他的任务没有完成能走去哪里? 孟君泽见人不动,他一个书生只能拿起武器站在牢门外看守…… 见到孟君泽在这里无论是魏简,尚晚棠还是袁义袁薄都不意外,毕竟这些日子孟君泽的行为太过明显。 他们都很清楚,自从这个人来到陵县,原本安分清高的孟君泽已经不是陵县师爷了。 而孟君泽自己也不隐瞒意图,他就是要保住赵晋,即便别人不明白也没关系。 一行沉稳的脚步传来,打坐中的赵晋难得的睁开眼,入目就是裴亦舟同样震惊的眼睛。 裴亦舟是想过的,但当看见对面的人真的是赵晋时,他还是震惊无比。 如果赵晋出现在这里?承王在哪里?如果赵晋出现在这里,每日登记的是谁?还有京城中那些明里暗里的眼睛为什么失效? 朝廷大臣那些拥护承王百官为什么能如此安静? 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足以将远在边关的裴亦舟打懵。 赵晋投来的那一眼带着宫中特有的意味,裴亦舟拱手行礼:“赵总管!” 相对于袁义与袁薄错愕的表情,尚晚棠,魏简,孟君泽神情淡然的很。 裴亦舟与赵晋密聊了很常见时间,中间受罚完五十军棍的季柏杉也加入了进去。 不得不说季柏杉真是天生神力五十军棍下去,除了动作慢了些不自然些竟然还能自己走路。 尚晚棠开始以为是他的手下故意放水,后来此听说季柏杉受罚的时候活活打断了两根军棍,承王军之所以能战绩斐然与堪称严苛的军法是脱离不开的。 季柏杉进入书房前看见魏简与尚晚棠,大块头的他顿了顿一番思想斗争后调转方向来到了他们面前。 魏家本能的将尚晚棠拉到身后护着,自己一人面对身强体壮的季柏杉。 季柏杉脸上居然泛起红,拱手对着他们:“在下错了,莽撞还请魏县令,魏夫人谅解!” 尚晚棠脖子上勒痕随着时间颜色已经很深了,只是外面天寒地冻一时间她也没感觉到疼,季柏杉这么一说她抬手摸摸脖子倒吸一口冷气“嘶!” 魏简立马回身询问,尚晚棠摆摆手没说话。 周围已经这个样子了,里面的人身份特殊她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魏简回头看着季柏杉的眼里布满淬毒,不仅是季柏杉就连与魏简相知这么久的尚晚棠也是第一次看见魏简竟然有这种不加掩饰狠厉还带着噬人的眼神。 很吓人! 季柏杉站在那里,动惮不得,裴亦舟恰时的出现叫走了他才让氛围缓和。 裴亦舟邀请魏简进去,魏简先把尚晚棠送回房间点好暖炉交代妥当才离开。 整个县城里都乒乒乓乓的整理,她头晕晕的可这种环境她也睡不着,起身穿好衣服来到街上。 街上百姓有掩面痛哭,有的将自己家里的破败整理清扫,无论是上了年纪的长辈还是年幼无知的孩童都在帮忙。 这幅场景看的人心酸,劫后余生不过如此。 来到她的店铺前体会什么叫干净,大门窗户砸了个干干净净里面的桌椅板凳大部分已经没有了,余下也都破碎无一幸免。 后厨原本的隔断已经没有了,站在前门这里就能看清整个后院…… 厨房里的粮食她是不考虑了,店面都成这种这样,粮食什么的早就没了…… 后院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尚晚棠皱皱眉,袁薄同袁义在一起修复城门,后院的人? 丘海听见动静从后院探出头来。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二人惊讶同时脱口而出。 丘海走出来身上全是灰:“你不在衙门休息还来着干嘛?” “去去去!”丘海看看乌黑的手,调整角度用手臂推着尚晚棠往外走:“回去休息吧,巾帼英雄!” 尚晚棠被他推的差点一个趔趄,丘海眼疾手快的一把稳住人。 手下每个深浅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掌柜的,你别伤心啊,谁都不想,可?……” “哎!” “好在损失不大。”他指了指大门与墙壁:“这些都用不了多少钱,刚才我找木匠去了,他说找完材料第一个就给咱们修。” 丘海看看尚晚棠脖子上的青紫勒痕:“这几天你就当好好休息了。” 尚晚棠嘴角浮起笑意,丘海这么个看似大咧咧的人干起活来还真得力! 这里没她的事儿了,她转身要走,伤春悲秋什么都一点也没有,她在,店铺也在,陵县更在,不是很好嘛? 忽的她顿住:“丘海,谢谢你的海东青!如果不是它我找不到的。” 丘海憨笑:“这次它没贪玩,没坏了正事就好,我还担心它要是遇见另外那只鹰乐不思蜀,耽误正事呢。” 尚晚棠皱皱眉:“另一只鹰?” 丘海错愕:“戈壁上新来的一只海东青,虽然不如我家这只但也是顶好的成色,好久没出去了,我还以为是附近谁家养的呢。” “海东青会独子生活在戈壁上吗?”尚晚棠问。 丘海思考后摇头:“这只不会,它是人工驯养的不会离开主人太久,海东青虽然凶猛都很忠心,如果有几乎我还真像和那家的主人切磋切磋训鹰技艺,就是不知道是外面的那户人家。” 丘海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畅想,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人的神情。 尚晚棠听完,眉间川字很深,因为她十分确定,外面无人家! 第九十七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那天以后赵晋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量,没有去承王军营,只是从那天开始陵县街道上多了许多新面孔。 少部分戎装站在城门眺望远方震慑流民,更多的都是身着百姓服侍的士兵。 即便他们身着便服可气质同样异于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魏简这几天很忙,不仅要修复城市,安抚民心,更要时刻刻留意承王军这边的动静。 然而陵县已经这般忙碌邵州哪里还是没有派人来,在流民散去后的第二天魏简终于收到了来自邵州的官文。 公文模式,郑璟亲书,上面洋洋洒洒总结下来就是那几句话,邵州已经在安抚因为风寒饥饿失去家园的百姓。 不仅安抚了流民还在邵州城外支起了粥铺满足百姓糊口,百姓都很感恩,朝廷的赈灾粮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还在路上。 邵州这里已经全力安抚百姓可依旧不足,百姓中有人挑头闹事,纠结了一群流民砸掉了粥铺,他心系百姓苦口婆心却没有效果。 那些人现在已经向着陵县的方向转移,希望魏兄看到书信早做打算…… 魏简看公文时,尚晚棠也在,她越看越气尤其是最后的那句“魏兄珍重!” 如果不知道流民在邵州的处境,如果这封官文是在暴乱前发出,尚晚棠都不会这么生气。 这个郑璟明明就是要把陵县推出去当枪使,眼前闪过郑璟与郑夫人的形象,好一对笑面虎,心狠的异常。 魏简见自家的小娇妻因为生气脸上都红红的,活像一个小皮球。 忍俊不禁,他的夫人什么都好就是这个脾气升温的也太快的。 魏简倒是很喜欢尚晚棠这种敢爱敢恨的性子,可为了这些事这些人生气?不值得的? 魏简伸手安抚咋了毛的尚晚棠,尚晚棠看着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更生气了。 “这个郑璟就是用陵县挡刀,什么魏兄珍重,我看他最想要的是我们怎么死于暴乱。” 魏简嘴角笑意更甚,他夫人的嗅觉提高许多。 尚晚棠还在气头上不吐不快:“这个郑璟不让百姓进城,活生生的把普普通通的百姓逼成流民。” “已经吃不上饭还要忍受寒冷,官逼民反重军护城,百姓只能另寻生计。” “所以来到陵县才会占山为王,如果不是承王军那个首领一刀下去流民变暴民!” 按照当朝律法诛杀暴民不是罪名,反而处置得当还能加官进爵。 尚晚棠越想越气,这个郑璟太不是东西了,按照他的方法简直一石三鸟。 流民的问题解决了,朝廷下放的赈灾粮与赈灾款……这一切之后用魏简和她的尸体向朝廷邀功! 尚晚棠这个生意人都要给郑璟鼓掌,用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收益,太精明了。 可他的损失都是人命,里面老老少少的鲜活生命。 如果事情真的按照郑璟预想那般,尚晚棠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这些流民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曾经做过郑璟手里的弃子,他们也不会知道真正救过他们的人是魏简。 流民虽然散了,可根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魏简在陵县城门外支起了两口大锅,里面的粥是实打实的粮食,没有半分掺假。 那天过后有些流民还在附近徘徊,其中就包括那天的男孩一家,密道没走通,他们来的晚,到的时候流民都散了。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能也是没力气在走了一直在外面徘徊。 直到魏简在门口支起大锅,有些人觊觎承王军的威望迟迟不敢上前,他们怕是饿坏了孩子的父亲第一个上前抓起一碗粥转身就跑。 跑远了才将护在怀里滚烫的粥给孩子吃上。 尚晚棠在城门上看的清清楚楚,不是所有的人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都会如同野兽般,舐犊情深无论在哪里即便很微弱但也一直存在。 见无人来追周围的人也开始纷纷上前,余下的人不多,有了吃的地方却没有住的地方。 陵县城里是不能的,现在陵县百姓对外面的那些人忌惮的很严重。 而且如果开了这个口子后面全是麻烦,可寒冬腊月在外面会活活冻死,魏简那日出城门与孩子的父母交谈后,一见人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他们就去了那个小火山。 吃陵县每日提供一个人一碗半的粥,住的地方虽然不体面但也不会活活冻死了。 剩下的人都清楚这些有多不易,没有人宣扬,也没有人在过来,他们一行人五十四个终于可以活到明年开春了。 这些!这些!全部都是郑璟的责任,邵州有军有粮有地方,如果他想解决问题会挽救更多百姓。 怎么的也不会是这个小小陵县承担的! 尚晚棠气到不行,魏简安抚顺顺她的毛:“夫人莫要生气了。” 他的动作轻柔,尚晚棠情绪下来不少,眼睛瞟见官文!!!她在心中呐喊,现在谁要和你谈恋爱呀! “魏简你上点心吧!” “嗯!”魏简面带笑意的回答,态度诚恳,语气平缓。 尚晚棠……感情就她一人生气是吗? 魏简见她又要发作:“夫人莫要生气,夫人想想现在最恼火的是谁?” 一句话破题,对呀现在最恼火的就是郑璟自己呀,他的计划落败,流民只能会邵州想必邵州此时已是流民围城。 尚晚棠还是惴惴不安,她不知道郑璟还会不会再来什么阴招:“哪个郑璟会……” “不会!”魏简斩钉截铁他很清楚夫人想要问什么,这次是魏简把郑璟想的太好了,有了这次教训怎么可能还有下次。 邵州 正如尚晚棠预想的那般此时的邵州不仅流民围城,而且才几天不见流民要比之前更疯狂。 他们受够了这种日子,已经将愤怒积攒到头的人群此次誓要进城! 流民声音很大,他们不单单在城门而是将整个邵州的半个城墙都围住,齐声呐喊,声音震天。 远离城门的刺史府后院都听得真切。 郑夫人烹茶,细细的炉火上茶壶盖子浮动,水蒸气从壶嘴冒出,茶好了,纤细的手提起壶把倒上一碗。 冒着热气的茶碗里茶香翻腾,规规矩矩,低眉敛目将茶碗放在郑璟右手旁。 此时的郑璟坐在案前闭目听着手下的汇报,严寒的天气站着汇报的壮年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 说道一处停下来,用手背擦掉额头上的汗,眼神有意瞟过郑夫人,此时的郑夫人注意力全在她的茶上。 壮年暗道不好,唯一能说的上话的人也…… 他鼓足勇气开口:“陵县在承王军把守下安然无恙,流民此次誓不罢休!” 壮年说完,呼吸都要停止。 郑璟听完缓缓睁眼,对着壮年嘴角露出笑意,壮年腿一软跪在地上。 郑璟抬手拿起茶碗直接砸在壮年身上,滚烫的茶水泼在身上疼痛异常,壮年咬牙没出声。 郑璟缓缓起身:“刘喜,你是忘了本分吗?” 叫刘喜的男人不仅跪在地上此时连连叩首:“主上饶命,小的不敢忘!” “哦~~~”郑璟故意拉长音留下气口。 刘喜清楚他的意思缓缓起身对上郑璟的眼:“请主上放心,魏简必然死在暴民手下。” 郑璟嘴角微勾:“嗯,听闻你母亲这些日子身体不太好,邵州这里偏远她老人家是来不了了,就等着你这个唯一的儿子高升回去,可不要让她失望呀!” 寥寥几句说完这个叫刘喜的男人眼里充满狠厉…… 第九十八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郑夫人起身安静沉默的整理碎掉的茶盏,郑璟不闻外面的喧嚣,待她收拾好了,回到茶壶旁重新倒满一杯新茶放在郑璟手边。 “好茶!这么多年你泡茶的手艺更精进了。” 郑夫人笑容直达眼底。 “大人,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人?” “哦?” “承王秦睿!” 郑璟来了兴致身体靠近郑夫人压低声音:“你那边有消息了?” 郑夫人抬手从容的将郑璟的茶杯倒上七分:“他很谨慎每次都能从我手下的逃脱,可几次下来他距离这里已经越来越近了。” 郑璟听过哈哈大笑:“回来的好!回来的好!如果这次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端王殿下永无后患了!” 郑璟拍拍郑夫人的手:“夫人当真贤良,有妇如此夫何求!” 郑璟笑的爽朗,忽略了郑夫人笑眼中直达内心的温柔似水。 陵县 随着官兵的进入尚晚棠店里的生意反而更好了。 承王的士兵训练有素,无论是否穿军装买东西从来都不赊账,不单单尚晚棠的店铺其他的店铺的生意也都好了很多。 生意好了她去店里的次数却减少了,几乎两三天才去一次,也不去后院临近黄昏的时候顾客寥寥无几,她会从前门直接进去问问店铺的情况。 局势复杂了,她避嫌才好,每次去都会控制时间出来的时候手上还要提几个食盒子。 回自己店里搞得想特务接头似的,魏简说她想多了,即便被人发现店是她的,他也有能力护她周全。 尚晚棠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陵县情况已经很复杂了,人员往来谁都无法保证里面的人全部都是一条心。 既然不去店里留在县衙后院的时间就多了,前院匆匆忙忙每天都是人来人往,后院的她独留下一抹安静。 尚晚棠总觉得外面的那些人在筹谋一件大事,这件大事不管涉及到陵县邵州最终的结果或许会直指京城。 她希望这件事情中魏简人全身而退,将手上的羊肉整理干净。 流民入城有些家庭撤离到衙门前,匆忙的家庭中有的人家没能带上家里的羊。 有些别流民带走了有些没来得及,她手下这头小羊羔就是几方流民撕扯而亡,最后跑的时候谁也没顾上。 这羊羔的主人看见羊死了哭的不行,尚晚棠于心不忍买了下来,准备今天晚上给守城的士兵来上一碗热乎乎的羊汤。 叫来袁义帮她处理,袁义刀法了得几下就将羊肉分干净,在院子里支上一口大锅,翻腾羊肉汤在锅里翻腾,十里飘香。 年纪小的孩子不谙世事跑到后院的墙边,其中几个年纪大的爬了上来,看见尚晚棠正在忙活,笑嘻嘻的问。 “县令夫人,你做的羊汤好香呀。”小孩子的口水都要留下来。 尚晚棠假装看不见,故意板着脸:“香吧,是给陵县兵士的。” 男孩儿听见脸垮了下来,那个!那个了半天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肚子里的馋虫可都被勾出来了。 尚晚棠看着涨红脸的男孩噗嗤笑出声,她拿起一个碗盛出满满一碗羊汤还往里面加上几块羊肉。 指着他们:“要喝吗?” 男孩眼睛都亮了疯狂点头。 尚晚棠故作为难:“你们在墙头上怎么喝呀?” 男孩听见不屑:“等着!”说完从墙头上跳了下来随后还跟着两个男孩。 最先跳下来的男孩不过十岁的样子乐呵呵的上前:“县令夫人你真好,还给我们汤喝。” 男孩一挥手,后面齐刷刷的童音:“谢谢县令夫人。” 说完接过碗三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就抢了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满满一碗就一滴不剩的没有了。 男孩喝完餍足的摸摸小肚子,原本冻得发白的小脸蛋上附上红晕。 “谢谢,县令夫人。” “你们干嘛呢!”魏简严肃的声音从入口传来。 三个男孩吓的利落翻墙,为首的那个男孩儿骑在墙上对着尚晚棠:“夫人谢谢您的羊汤。” 转头对着魏简:“县令大人您夫人的羊汤我们不白喝,以后有用到我们的地方您直接开口就成,别看我们都是小孩子可能做的事情多着呢。” 说完嘿嘿一笑翻墙走了。 魏简脸上肉眼可见白了,尚晚棠看的忍笑连连,几个小孩子就能把堂堂陵县的魏大人死成这样。 要知道朝廷为难,流民压境魏简眼睛都没眨一下。 “定要将这墙砌高!”魏简狠狠,上次赵晋也是从这个地方翻过来,还有那个神秘人,这些都算是身上有些功夫的人,怎么今日这些小孩子也能如履平地。 尚晚棠看看墙,正常高度,与周围齐平,如果单单这面墙砌高,她摇摇头不伦不类。 作为小时候同哥哥一起爬墙长大的女孩子,尚晚棠自己对会爬墙见怪不怪。 已经滑到外面的那个男孩朗声喊道:“县令大人不用砌高,再高的墙我们也能爬上去!” 尚晚棠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真是没想到魏简有一天还能被几个男孩子调戏! “县令大人,以后有事帮忙找我小绳子,记住我叫小绳子。” 小绳子的声音越来越远他们几个男孩跑远了。 魏简嘴角勾起,小绳子吗?有胆有谋,耳力不错记住了。 那天晚上无论是守城的士兵还是陵县里的便装士兵每个人都分上一晚刚出锅热腾腾的羊肉汤。 寒冷夜晚没有说明比一碗热汤更能温暖脾胃,安抚人心的了。 士兵们吃的餍足守城更有力气,黑暗里只有陵县一处光明,夜里在寒风中赶路的人都会被眼前的光亮吸引前行。 皇宫中 端王正与贾齐下棋,端王执黑,贾齐执白。 整个房间只有他们二人,沉默无语的二人间只有上等极品的云子敲击棋盘的声音。 黑子步步杀机白子节节败退,贾齐瞅准机会一子抵挡:“邵州的钱粮还没有收到。” 端王黑子落下:“路上官员贪腐即便到了还有多少?” 贾齐沉默半晌:“可邵州的灾民……” 端王有落一子,抬眉看向贾齐:“现在还要比这些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贾齐大人!” 贾齐嘴角动了动,鼓足勇气:“主公是否太过急于求成?” 端王大笑:“棋局已定何来急于?” 贾齐又落一子,黑白子间局势翻转…… 端王眯眼,气息危险:“剧该终了!” 宫中的端王,邵州的郑璟,陵县的赵晋,军中的裴亦舟全部都在等一个人的出现。 而茫茫戈壁上一个好听的女声指向前面的光亮问道:“前面是哪?” 一个沉稳的男声回答她:“陵县!” 第九十九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承王回来的那天与众人想象的都不一样,白天正午天气很好,城门上的士兵在这种天气下可以看的很远。 就那样没有任何遮掩的情况下远处出现了一行人,城门上的守卫看见来人警惕。 那一行人直奔陵县踏马前行,马蹄卷起风雪,远远看着其中一高一低的身影很是显眼。 承王的兵士训练有素,从看见来人到弓拉满只用了短短一瞬,裴亦舟也在城墙之上用瞭望镜随着队伍的越来越近。 一向沉稳的他也难掩激动,转身下楼,军靴下的烙铁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砰的重击,如同他此刻的心跳如鼓。 随着他那句嚎叫般的开门,陵县的大门缓缓打开。 秦睿带着江沐柔在一匹马上,后马是秦睿的护卫与江沐柔的小丫鬟。 或许是这段时间的遭遇,秦睿与江沐柔还没下马,小丫鬟就连滚带爬的滚下来瘫软在地,对着城门边哭边嚎:“老天爷呀,终于到了,我还活着,娘亲你看见了吧!” 小丫鬟哭的哭天抢地,马上的秦睿与裴亦舟对视,他后面的承王军无论官职大小在看见来人后,个个难掩激动只是无能发声。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注意到他们的骨节分明手掌每一个被握的泛白,这些七尺男人的眼里全是红丝…… 那是一种激动狂喜之下的忍耐,他们的承王回来了! 裴亦舟上前单膝跪地抱拳:“恭迎承王!” 裴亦舟跪下后他身后的士兵倏地跪在高喊“恭迎承王。”声声震天,陵县百姓纷纷出来观望。 秦睿下马扶起裴亦舟,起身的裴亦舟鼻尖酸胀,两个男人对视无言。 几个月的时间秦睿黑瘦了许多,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带着江沐柔和她的小丫鬟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回到这里的。 途中辛苦无人知,平安回来就好! 城门的喧嚣传到衙门,正午时分,魏简与尚晚棠正在后院用餐。 魏简的耳力极好,听见陵县大门开启的那一刻,他就放下碗筷起身,眼中清明一片。 尚晚棠以为他身体不适:“怎么了?” 魏简只说了一句:“来了!”就起身走到室外正巧遇到匆匆前来的袁义。 但尚晚棠出门看见的就是在高头大马上前行的两个人。 男的眉目俊朗,肌肤黝黑,双眼明亮炯炯有神,是哪种无论在哪里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的出众。 而他怀里的女子则被他保护的很好,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个标准的古代美人。 男的是承王她知道了,可这位女子……? 江沐柔眼神扫过魏简与尚晚棠,一对璧人浑然天成,江沐柔思索,在那她的记忆里这个世界没有这么一对很特别的夫妻。 她戳戳系统,系统还是不出来,从她开始改变剧情到现在,系统出来的越来越少,开始还对她电击,现在压根就不出来了。 不出来就不出来,没了系统更随意,江沐柔将身体往后靠了靠,来自承王的胸膛里暖意足以驱散这世间的寒冷。 秦睿体贴的拢了拢大氅将人护的更周全。 骏马在衙门口停下来,秦睿利落下马转而借住江沐柔,动作一气呵成,不知道演练过多少次。 即便在江沐柔下马后她的手也被秦睿紧紧握在手里。 裴亦舟给他们介绍,像魏简介绍秦睿很方便,承王美名天下皆知,可当介绍魏简时,裴亦舟只能用陵县县令称呼,在承王面前魏简没有任何叫得上号的名讳。 秦睿明白裴亦舟的用意,大手一挥豪迈:“这种情况下能保住一城百姓,不卑不亢,能力卓然,待到时机成熟必然名声大噪!” 男人之间寒暄,女人与女人之间多半会先观察,尚晚棠清清楚楚的看到当裴亦舟介绍魏简的时,对面被承王保护极好的女子,挑起眉毛,饶有兴致的一眼最终落在她相公的右手上…… 尚晚棠本能的不爽,不爽不是因为她看了魏简,而是她看魏简的眼神,那种眼神包含很多,可最多的是危险! 魏简将人引到书房,赵晋不方便识人,早早就在书房等候,当他看见秦睿时,那种很复杂的感情使得他就站在那里半天没动。 庆幸,坦然,劫后余生包含太多东西。 男人在一起议事,而尚晚棠这边则带着江沐柔与她的小丫鬟来到了后院。 江沐柔外表柔美性格和善,短时间的接触下尚晚棠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可尚晚棠就是觉得她很特别或者也可以说是诡异…… 江沐柔带来的小丫鬟没什么心机,就会忠心的憨憨的干活,江沐柔默默她身上的薄衣从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让她去街上卖上些厚的衣裳鞋子。 小丫鬟感动的不行,憨憨傻笑,走之前还问她家主子要不要带回来些什么? 就想朋友一样的自然。 没有阶级分明,尚晚棠在心里给江沐柔打上一分,难得! 小丫鬟走后一个房间就独有尚晚棠与江沐柔两个人,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聊天。 从起初的陌生开始闲聊,江沐柔大家闺秀的样子始终都在。 这点尚晚棠在穿越过各大世界的修复师面前就略显逊色,可尚晚棠毕竟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两人的对话间她若隐若现的感受到江沐柔在套她的话,比如她问你们来自哪里,但得到答案后,江沐柔说他父亲有位同窗就在你们哪里教,他还有一个弟子叫顾亦衡。 起初尚晚棠并没有多心,毕竟朝廷上各种关系,说一句话都要小心揣度,认识的人多也是很正常的。 直到后来她貌似无意的问了她一句:“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这里面的他代表的可不是魏简,而是顾亦衡。 按照现在的规矩这个问题就很微妙,如果你回她不认识?那么首先魏简和顾亦衡同窗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认识? 况且她的的确确见过顾亦衡还有那封原身的书信,可这件事情在她的那几个字以后就消失了。 江沐柔知道吗?如果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无论是顾亦衡还是尚晚棠魏简都是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她是在哪里知道的? 如果你说你认识,后面的肯定还有别的,如果你说不认识哪就很不坦荡。 官场人人都懂的事情不坦荡等于猫腻! 而且江沐柔还在这里留下了伏笔,她问的是你和他,而不是确定的人名,进可攻退可守。 尚晚棠坦荡,想了想:“相公的同窗有一位名字相符的,小姐,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江沐柔将茶杯放下,用手帕轻轻擦拭嘴角,这个动作很好的帮助她掩盖了嘴角的笑意。 她将视线从新移到尚晚棠闪着一双大眼睛的脸上,声音柔柔的回答:“应该是吧。” 尚晚棠与江沐柔相视而笑。 一个在心中告诉自己留心。 一个在心里鼓掌,原来错误发生在这里…… 第一百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当天魏简他们谈到很晚,从书房出来时都面容紧绷,唯独魏简一如往常,队伍里有一个人很是意外。 孟君泽也在几天不见,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自从赵晋到来曾经那个人淡如菊的他就不见了。 魏简与他之间的关系也是出奇的微妙,尚晚棠这个枕边人更是了解。 承王回来后他也高频率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孟君泽看着秦睿的眼神很奇怪,尚晚棠身旁的江沐柔也发现了,她淡笑疏离的表情上多了一丝僵硬。 那个眼神包含很多尚晚棠看不懂,包含释然还有满意更多的尚晚棠就看不懂了。 当晚承王就要回军营,军营无女眷江沐柔不方便在哪里就留在了陵县,秦睿还把他的侍卫苏泽留了下来。 苏泽就是他们一行人的与小丫鬟同坐一匹马的秦睿侍卫,他常年保护在秦睿身边。 极少说话更多的时候都在默默保护,或许日常并不显眼,可当承王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出来护驾的人。 苏泽没离开过承王,这此听见秦睿让他留下来保护江沐柔,他还有些不适应,但很快拱手听命。 这样匆忙的情形下,秦睿还带着江沐柔来到一旁,聊了一盏茶的时间,可见秦睿对江沐柔极为看重。 寒风里的夜色下有一行训练有素的踏马出城,消失在浓浓黑幕下…… 从城门默默走回去的尚晚棠握住魏简的手,他的手已经温暖,她握得很紧,表示出她心里的惴惴不安。 “从这一刻开始你已经站队了是吗?” 魏简停下拢了拢尚晚棠的大衣领子:“夜凉如水夫人担心。” 尚晚棠怔怔看着魏简不说话。 前方的江沐柔很有眼色的带着小丫鬟早早离开,街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魏简叹气:“夫人,朝廷之上唯有明君即位百姓才能安心,为夫已经是朝中人,即便不想卷入朋党之中,可如今已是退无可退不是吗?” 魏简眼睛明亮这种严肃的神情极少出现在尚晚棠面前,是呀,退无可退。 她心里嘲笑自己的天真,从来到这里开始她就应该知道身为书生的魏简早晚有一天都会被卷进朝廷的洪流。 也应该知道唯有自己强大才是根本。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自己才想明白?尚晚棠叹气原以为自己很强大,实则都在魏简格局里。 陵县不大衙门就更小了,江沐柔要在这里住几天也不清楚,以她的身份住上次白家父女的驿站是不适合的。 可后院目前就只有一个房间就是魏简与尚晚棠的房间让他们出去也是不适合的。 好在身为大小姐养尊处优的江沐柔并不挑剔,尚晚棠要把房间让出来她极力反对,她指了指那个小房间。 尚晚棠明了,那个小房间也在后院只是房间比较小,她们就两个人一间房就够了,那个房间虽是干净的却没烧暖,平日里尚晚棠用它来放些食品原料。 这会儿即便整理也来不及了,尚晚棠正在犯难,魏简提出他去书房,今夜就她们三个女眷在房间休息,明天一早在整理。 三个女眷挤在一张大床上,小丫鬟在最外面,长久没有休息好的她几乎沾上枕头就睡着了,不仅谁的快,还睡得香时不时的说些梦话,惹得尚晚棠与江沐柔笑声连连。 “有这样忠心的仆人是福气!” 中间的江沐柔拉了拉小丫鬟的被子:“嗯!” “这次真是麻烦你与魏县令的。” 三个人的房间温热尚晚棠将手拿了出来:“嗨,这有什么的?” 江沐柔定定看着她,尚晚棠明白了她说的麻烦指的是什么,安静良久:“希望今日的融洽你能记得长久些。” 江沐柔默默看着窗幔,面无表情的脸上悠悠然:“好~~~” 波澜旋涡中陵县每个人睡得安稳,可远在邵州的郑璟此刻却兴奋的睡不着。 刘喜站在他对面:“你看清了?真的回来了!” 在得到刘喜肯定回复后,郑璟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秦睿回来了!他回来了!这个时候回来了?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郑璟笑得很大声,上一刻他还在为了流民的事情烦恼可下一秒听见这个消息,就如同快要渴死的人在沙漠里经过千辛万苦找到了水源一般。 郑璟笑够了,脑海里开始部署抓捕秦睿一同围剿承王军并且如何向端王禀告要求派兵支援的事情。 邵州城外的流民还是很多他们组织成了几支队伍,想要进城的他们没日没夜的在邵州城外大喊大叫。 搞得最近邵州的百姓都睡的不好,突兀的吵扰声打断了郑璟的思考。 闭目思索的郑璟眉头紧锁,再次睁开眼时只有狠厉,示意刘喜附耳上来,在他耳边…… 刘喜听完直接跪在地上:“请大人三思!” 郑璟脸上的鄙夷一闪而过,扶刘喜起身后,他的情绪已经别收敛的很好,换上一副哀痛的表情。 “我又何尝不忍,可如今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刘喜默然。 眼看刘喜神情松动郑璟继续:“即便不为了你哪生病的母亲,你也想想邵州的百姓。” “他们没日没夜的在外面喊,邵州百姓已经人人自危,就算是大白天你看看有多少人上街的?那家不是紧闭门窗?” 刘喜手越握越紧。 郑璟继续给他洗脑:“是你我办事不利吗?难道我们没有将风寒的预防治疗方法下发?难道你我没有将粥铺支起来?到现在为止朝廷的赈灾粮可都没到呢。” 刘喜神情紧绷,郑璟这句你我,几乎就算是最少的杀人武器,不仅杀人还诛心,简简单单几句将自己的责任全部外推,打得一手好太极。 “如今你我还有别的方法吗?即便不这样你以为承王能放过我们吗?” “可我们错在哪里了呢?我倒是无妨无儿无女,父母安详,可你呢?母亲大人病症还好吗?你妻子腹中的胎儿算算也有五个月了吧!” 最后一击,最为致命! 刘喜瞳孔倏地放大!是呀,如果他死了,那他的母亲和他未出生的孩儿…… 火候差不多了,郑璟从新坐回去,叹气!哎~~~没有父亲的孩子……他摇头止不住的叹息! 刘喜拱手行礼后退到门口,转身之际听见后面传来:“记得带上承王军的军旗,务必要安静!” 刘喜瞥了一眼室外的郑夫人大踏步的向着门外走去,从来都没觉得流民的声音如此令人烦躁! 第一百零一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人说有福之人天眷顾,自打承王归来,陵县的风雪都少了许多,难得的晴天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最开心的当属孩子。 凡是有空地的地方堆雪人,打雪仗,孩子们一个个红彤彤的小脸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生动可爱。 压抑恐慌许久的陵县很久都没这般鲜活朝气了。 尚晚棠走在路上脚下嘎吱作响,手里提着新买的布料,马上新年了她打算给自己和魏简做几件新衣服。 最近她的女红精进不少这会儿正好试试手艺,路过店铺袁薄正在忙,亲切的给顾客打包弯腰递给母亲身边的孩童,孩童接过乐得灿烂。 店里丘海也在悠闲喝茶吃糕点,封锁的丘海成为了店里最大的固定‘客源’。 没事就来,一来就一天,吃糕点喝喝茶,困了就回对面睡觉,也不问什么时候开关! 只是他的海东青时不时的回飞出去看看,回来的时候会叼各种东西,这些只有他们一人一鹰了解。 尚晚棠没进店铺站在门口与袁薄交谈了几句,几天没来与已经独当一面的袁薄交谈,快到新年店铺的生意反而越来越不好了。 小小的陵县经过两次流民袭扰,城内的百姓都谨慎的很,这不是单纯钱包捂得紧,而是长久的封锁下百姓荷包里的余额不足。 这种情形下也在倒逼魏简,过完春节开关也要开,不能开关也要开…… 魏简比谁都清楚留给他的时间所剩无几,不仅要面对开关后风寒与流民的问题还要更为头疼的邵州那边。 回府已经临近中午魏简是个工作狂忙起来就顾不上吃饭,每每都需要尚晚棠带着食盒到书房看着他吃完才安心。 江沐柔在府上,尚晚棠说话的速度都要比原来慢了。 她总觉得这个江沐柔很奇怪,可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她没接触过其他家的官宦子女,或许那个阶层的人都如江沐柔那般说话喜欢试探人,不过江沐柔在也有很多变化。 今天中午有新鲜的五花肉,尚晚棠准备做红烧肉,自从江沐柔借宿,隔三差五承王就会派人送来食物用品。 里面不仅米面鸡鸭鱼肉是是常态,鲜活的江鱼才是顶好的。第一次看见冬日里活着胖胖的大鱼尚晚棠大吃一惊,她来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知道这附近有江。 江沐柔为她解惑承王军附近是有一条江,可多半的流域都在地面以下是条暗江,附在地面上的地方不大,故而这个季节在厚厚的冰面之下捕捉到大鱼实属难得。 三言两语尚晚棠心里已经飘出歌词果然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王爷就是王爷即便远离京城,坐拥的东西也不是常人都达到的。 只是这种地势消息谨慎如承王还会交代给江沐柔!可见江沐柔的确有过人之处。 江沐柔看出尚晚棠想法笑笑,淡淡:“这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许是觉得这句话太过托大,她转而换成了:“承王哪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尚晚棠…… 好吧,您是未来的承王妃您说的算。 尚晚棠面对这块新鲜的猪肉开始下手操作,先将猪皮处理干净,在切成小块,算算人数默默将小块又切的小了点。 红烧肉是最简单的菜肴之一,几乎人人都会做,除了常规的方法尚晚棠喜欢将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在煸炒一遍,稍稍出油减少油脂摄入。 煸炒出油的五花肉做成的红烧肉不仅不会柴还因为多余的油脂已经去掉口感还会更加爽口。 原来做红烧肉尚晚棠习惯用啤酒,带来这里换成了当地百姓的口粮酒,口感做出来虽然不及啤酒清爽,却别有一番风味。 江沐柔是大小姐这些东西自然不会帮忙,可江沐柔的小丫鬟人虽然憨憨的,却勤快的很,这会儿不仅把饭都做好了,还等在哪里要帮忙。 红烧肉还没出锅,后院的门口就没断过人,你来看看他来闻闻的,这幅场景已经成为日常。 多少换班的兄弟非要磨磨蹭蹭找各种事情,看着忙碌的紧,其实就是为了等这口饭,兄弟们都说县令夫人在家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承王妃也就是江沐柔在的日子就是美日子,承王送来的那些食材经过县令夫人的巧手,这些个大老爷们想要拽文嚼字的夸奖一番,奈何能力有限最后就糅合成--好吃!!! 尚晚棠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份手艺,有一天还会成为调动衙门兄弟工作潜能的催化剂。 食客里最特别的就是小绳子他们三个大男孩,现在都成固定项目了。 每天中午他们就在墙上等着,看着尚晚棠其余的两个男孩子嘻嘻就是傻笑,唯独小绳子会嘴甜的各种闲聊,实则是在给她解闷。 小绳子天生一副笑眼看着就喜庆,如果他存心逗你开心,哪搞笑效果妥妥的第一。 尚晚棠很多次都被他逗得开怀大笑,看她那么开心也确定了小绳子几人并无不妥的地方,魏简也就默许了这三个孩子每天中午来蹭饭的举动。 小绳子也是有分寸的人,自从那次之后再也没有翻墙进来过,就在墙头上。 一日江沐柔推门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小绳子缓缓上升的头,吓得她花容失色连连大叫。 门口的侍卫都来了,小绳子也很不好意思,他就想吃点好吃的没想吓人,他见承王的兵都撤走了,就连那个一连好几天不发一言,阴沉脸的人在接到信鸽,确定江沐柔在房间里安全短暂离开之后才上来的。 没成想就这么巧把江沐柔吓得半死,待到小绳子回神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柄寒光宝剑。 从苏泽鲜少有表情的脸上却意外的看到怒不可遏,他还是那样无言沉默,可周身的寒意就是能让人看出他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如果不是尚晚棠及时出来,小绳子那天生死未知了,也就是那天尚晚棠才得知小绳子和他的两个朋友全部都是无父无母的流儿。 他们有的父母去世,有的常年不归,生死不知,多年就靠百家饭,好在小绳子父母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却给他留下了一间小房子。 住有屋,食无所,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对吃,抗拒不了,更何况县令夫人做的东西太好吃了,他们才会一次次的冒险。 尚晚棠替他们解围,苏泽没有收剑。 还捂着胸口的江沐柔开口苏泽才放人。 从那天开始江沐柔中午就没出来过,午膳都是小丫鬟端到房间里的。 尚晚棠也是在那天头一次听见苏泽说话,他的声音很沉稳,他问小绳子是怎么知道那时他不在的? 这是承王走后,睡觉都剑不离身的苏泽第一次离开了一小会儿,这几个孩子就发现了? 小绳子同他解释,他们三人分散在不同的地方,看见军中的信鸽来了,他们就知道机会来了。 信鸽一看就是承王军的军函,而你一定回会,可这种天气即便你身上有纸币也会因为寒冷写不出字,所以你一定会离开找笔墨。 我们三个就趁着这个机会来找县令夫人了…… 苏泽听着一动不动,可唯独能看清的眼里却比刚才明亮许多。 小绳子端着尚晚棠给他们的热汤坐在墙头优哉游哉的喝,寒与热都在他脸上蒸腾。 忽的小绳子抬头严肃认真:“大人您不用沮丧,您功夫好,我们三个都看在眼里,可你身上的叫能领,我们能看出破绽是因为本能。” 苏泽难得的笑了,笑声清脆:“好一个本能!”本能出众的好苗子! 第一百零二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自从江沐柔借宿魏简每天就眠在书房鲜少踏进后院,这日清晨气温突降,他难得来到后院取衣物,长廊转角遇见了江沐柔。 与江沐柔的偶遇使魏简顿足,继而缓步上前拱手行礼:“江姑娘早。” 江沐柔独自一人站在寒风里手里捧着暖炉,红色大氅上金丝缝针的耳帽将人保护的很好。 雪白与金丝深红色两种反差明显的颜色在江沐柔身上却一点也不突兀。 天还没亮,江沐柔笑容得体与魏简保持刻意距离:“魏县令早。” “天寒还请江姑娘移步回房稳妥些。”魏简不想过多接触。 江沐柔不理会顾自说道:“魏县令,昨日我右耳上的耳环不当心掉在了这院子里,原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只是多年前承王赠与我,这会儿不见做事不好,如果魏县令得空可否帮忙寻找?” 魏简默然眼睛看向江沐柔的耳环两只耳环果真少了一只。 这种小忙,魏简没有理由不帮,即便对方只是普通百姓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长廊边上就是小院,赶来这里尚晚棠还在这种上过些植物,只是天冷哪夏季的郁郁葱葱全部都埋在雪地之下。 魏简翻身下去,小院的雪长期无人清理已经沫在他的膝盖。茫茫白雪无处下手,江沐柔只是大概给他指了个方向。 如果按照江沐柔值得那片魏简几乎要把整个小院子都翻过来,况且那耳环还是一对白玉,在雪地这种环境里几乎就是隐身。 如果是普通人或许会感到为难,更有甚者会以为江沐柔目的不纯接着自己的身份强压与人。 可魏简毕竟是从小就在冰天雪地里玩劳动过来的人,雪地的特性他极为了解。 好在昨夜没有下雪,夜里的温度更低的寒风将还雪地最上面的一层冻住,薄薄的冰霜下只有一个位置有凹陷,哪里应该就是耳环掉落的地方。 魏简走到小院靠近中央的位置徒手将凹陷处拨开,果然与江沐柔同款的白玉耳环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将耳环拿到手里,魏简嘴角微微勾起,可回头看向江沐柔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江沐柔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找到,魏简回头的一瞬她还在紧紧盯着他的右手。 剧情乱了很离谱,原本应该发生在魏简身上的事故一件都没发生,或许发生了可结果却与既定剧情偏离过大。 魏简的右手早就应该废了,即便这次没有剧情里那么严重,可多多少少都会留下后遗症。 她知道骨骼上的伤或许在平日里看不大出来,可在严寒的情形下必然活动受阻,故而她才会在急速降温的清晨出现在这里。 从重重表现看来,魏简的手不仅没受伤而且还很灵活,或许这个世界偏离的时间要比她与系统预想的更早。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沐柔想的太专注没有留意到魏简已经来到她身边,以及出现在她面前白玉耳环。 如果说开始魏简还对江沐柔保留了一丝信任,那么在接触到耳环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转变。 如她那般耳环是昨天掉落,一夜的时间足以将白玉耳环冻住,可刚刚他接触到白玉耳环时耳环居然还带着余温,想必是听见他从还转角那边过来的声音才丢下去的。 魏简可没那个闲情以为江沐柔这种‘偶遇’是为了与他这个县令搞好关系,毕竟他现在与承王的关系微妙,而且她自己还借宿在衙门这里。 多接触,多笼络朝廷不变黄金法则,可魏简自己清楚的很,无论是承王还是江沐柔自己,他现在的能量太小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如同承王只留下苏泽一人保护江沐柔般,一个贴身高手足以。 江沐柔一直与他保持距离为的也是防止两个人太近会被苏泽误会汇报给承王吧。 知晓一切的魏简脸上依旧:“江小姐,耳环。” 江沐柔回神,狼狈从她的脸上一闪而过,换上以往的端庄接过白玉耳环:“有劳魏县令。” 魏简已经翻身从新回到长廊,扫掉裤脚上的积雪,整理好衣着:“江小姐无事在下回去了。” “等等!”江沐柔将人叫住,尚晚棠惯会打太极,这几天的相处她竟然没有寻找出她想要的消息。 既然尚晚棠哪里不行,哪莫不如:“魏县令可否听说过端王?” 江沐柔说完就差咬掉自己的舌头,心急了心急了,狡猾如狐的魏简会怎么回答? 没听说过?怎么可能?寻常百姓都知道的事情他一个朝廷官员不知道?欲盖弥彰,魏简会这么傻吗? 如果说知道?那就太简单实话实话想回答的就回答,不想回答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问题江沐柔真想扇自己几巴掌,果然没有了系统就等于没有了攻略,地图,远程监控的自己智商也变低了。 果然魏简回答:“魏简身为朝中官员自然听说过端王。” 江沐柔…… “那你与他关系怎么样?”江沐柔完全是破罐子破摔,已经都这样了,全都问出来,虽然不能得到答案最起码能解除心中疑惑。 上上上个世界她学习过一点读心术,可以通过微表情看人识人,原来有系统这项技能不会触发,今天在这里却排上了用场。 魏简没什么变化:“从未见过。”斩钉截铁的语气里还带着薄怒。 眼见之人未免太过,魏简自然知道朝中端王与承王的纷争,他就当她是爱之深,忧心承王吧。 可那里有人在这么微妙的情况下直接问出来的?且不说问出来好不好,可询问之人能出来什么? 魏简说完,没在理会江沐柔拂袖而出,只留下苦思不解江沐柔,愿世界了魏简对端王多忠心,最后就死的有多惨。 最后的最后魏简即便玉石俱焚也要保住端王安全,就是这样一个忠臣,一个致死都不会背叛端王的人。 江沐柔的头又开始疼了,天光已经大亮,算算日子承王哪里即将启程,可原本应该在京城中与端王密谋的人却出现在距离承王这么近的地方。 是福是祸还很难定论,愿世界里魏简身上的特制只有端王看见,也只有端王给了魏简机会,他们之间就好像伯乐与千里马,都是互相成全的紧密连接,这种关系怎么可能说破旧破? 而且最令她疑惑的,拿捏不准,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的是——刚刚魏简的表情里竟然找不出一丝虚假…… 第一百零三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不用去店铺就代表尚晚棠不用早起,美梦中嘻嘻嘻,笑的快怀,嘴角痒痒的没理会,那人还不停,尚晚棠闭着眼睛胡乱抓了一把。 手指被缚的魏简闷闷笑着,尚晚棠不悦睁开眼,声音里带着刚刚睡醒懵懂的傻气:“讨厌!” 魏简忍俊不禁:“夫人在不醒来口水都要流下了。” 尚晚棠松开手,起身抹抹嘴角,干净如常:“哪有?” 魏简坐在床边忍笑的很是辛苦。 尚晚棠知道她别耍了,魏简存心捉弄她,气鼓鼓的转身将后背对着他。 魏简自然的给尚晚棠捶背:“夫人莫气了,刚刚梦到何事笑的那般快怀?” 说起那个梦尚晚棠来了兴致,脱口而出就想要说梦见幼儿园了和小朋友一起玩大滑梯,捉迷藏。 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小时候下河摸鱼。” 这应该是原身儿时经常做的事情,放在这里并不突兀。 魏简很有体会,那条小河弯弯曲曲流经几个村子,下河摸鱼几乎成为了每个孩子的童年必修课,小孩子聚在一起欢乐总要多过收益。 “夫人是想家了?” 的确有些,原本打算过年时要接奶奶过来的,可事情一个接一个春节团圆是无望了,还好奶奶那里还算一切顺利。 自从魏简上任,那个势利的村长殷勤的很,即便相隔千山万水,小小的村里出来了一位县令大人说出去与村长的‘英明’脱不开关系,那么重视名声的一个人,自然会对奶奶极好。 从后背能看出尚晚棠情绪低落,魏简适时转移话题:“夫人,与江小姐相处的可还好?” 尚晚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是千金大小姐很少出来的,我们接触的不多,可她的小丫鬟倒是经常帮忙,人看着憨,干起活来也不藏心眼,有她打下手我轻松了不少。” “给夫人陪个丫鬟可好?”这不是魏简第一次提议。 尚晚棠使劲摇摇头,她不习惯人伺候是真,也不喜欢身边总有人跟着也是真。多少主子的喜好都是身边人透露出去的?她不想与人斗智斗勇,遇到良仆不易,她就想努力赚上好多小钱钱,不想还要时刻提防,累不累? 夫人不同意,魏简也没在坚持,拿了些衣物就回书房了,孟君泽陪着赵晋去了军营,衙门人手少了,需要做的事情自然就多了。 想起孟君泽,这个年长他十多岁的男人,一身才华却默默无闻在这里十多年,不知是谁有这般能力会让他如此心悦诚服,事情到了这里他?也算如愿了吧。 与此同时秦睿在军营里手里握着赵晋给他的诏书,眼睛却紧紧注视着书案上的地图。 局势越发不利,赵晋与他说明,父皇驾崩,母妃软禁目前生死不知,端王他的兄长,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兄长做起事来果然手起刀落又准又狠。 赵晋宫中多年,深知这个诏书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不出任何效果,如果用不好还会起到反效果。 赵晋自认识人准确,他很早就知道端王的心思也曾经提醒过皇上,可皇上……或许人在老后真的会心软,尤其是对自己的孩子! 可端王还是比他预想早的多,那个每天上朝一切如常的假皇上训练起来快则三年短则五年,这还是在找到那人之后。 世间百姓千千万,能找到这样一个人,或许只有端王自己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算算时间那时候的端王左不过才十多岁。 他就那样不急不慌,一步一步,皇帝在世时即便对他不利,他也不争,默默接受一切为的就是现在的反击。 此时的形势就像在一块木板上拔钉子,而拿锥子的人恰恰就是端王,他把拥护承王与忠心老皇帝的人一个一个连根拔掉,随后安插上自己的心腹。 承王因为被追杀,与人的书信往来回复不及时,错过了许多消息。 人心是很容易变动的东西,这期间会有多少人投诚?承王唯有从身边最信任的开始推进,动作缓慢却踏实。 两位皇子一触即发,双方都需要时间,好在局势并没有完全压到在端王那一边。 几份密信下来对端王不满的人不在少数,只是他们也被束缚手脚,有的已经架空。 都是朝中的老人只要他们知道承王回来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承王这里按部就班,出发指日可待,唯独还没想到邵州刺史郑璟会擅自做主,引起争端。 秦睿,赵晋,裴亦舟,季柏杉一同议事,他们帐外侍卫都要离得远远的,紧张议事的四人同时听见脚步声。 距离帐门最近的季柏杉抬手拔剑,剑身寒光晃眼隔着门帘直直来人喉间。 来人隔着门帘感受到锋利,不在上前。 确定来人是军营士兵,季柏杉不悦起身:“议事期间不的靠近,当军法都是吃素的吗?来人拖下去六十军棍!” 季柏杉不等对方开口已经下达军令,还好士兵是个小机灵对着里面的秦睿大喊:“军门之外来了许多要火烧军营的百姓!” 秦睿皱眉起身来到军门之上,裴亦舟与季柏杉都跟了上去,赵晋缓步拿起诏书稳妥的放在怀里才匆匆跟上去。 秦睿的帐在最里面,待众人离开后谁都没注意一直带火的飞箭从后山射出,目标直指秦睿的营帐。 军门前百姓已经不少,可对比那日的陵县人数只有不足曾经的三分之一。 而且多半都是青壮男人,女人老人与孩子少的可怜。 其中有几个裴亦舟在陵县见过,上次与这次最大的不同就是几乎人人带伤,并且每个人的表情看着军营的表情几乎要把牙咬碎。 大白天他们手上还握着火把,他们都是百姓,战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便秦睿可以轻松秒杀,他也不想误伤平民。 其中有个男人手上脸上全是血,已经看不出口鼻,看见秦睿出来就想一头发了疯的牤牛跑上前对着秦睿丢火把。 军门上面足有两层楼那么高,即便男人没受伤也很难保证可以丢上去,更何况他现在手脚上面全是伤。 果然那支他拼尽全力丢的火把连军门的一半都过去,就晃晃悠悠掉落下来,火把上的火苗也随着跌落彻底熄灭。 男人看着熄灭的火把从呆滞到大笑:“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呀!” 他指着军门哪里高高在上的秦睿。 “刽子手秦睿带兵围剿百姓,承王军就连几岁的娃娃都不放过,罪行罄竹难书!罄竹难书!” 季柏杉听着:“这厮驴唇不对马嘴的!失心疯了吧啊!” 裴亦舟则看向秦睿心中大叫不妙。 男人这般叫嚷将其他百姓的情绪挑起,众人纷纷开始拿到什么丢什么的战役。 军营里四周全是精英弓箭手,每一位都是百步穿杨的能手,此时正满弓对着下面的人,只待秦睿一声令下,军门之外再无活人…… 秦睿眉头一直锁的死死,忽的他举起手,手掌一开一握士兵已经接受到指令! 第一百零四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秦睿下达的指令不是放箭而是活捉,军门打开一队骑兵,每个人手里都有网子。 百姓被战马冲散,随后跌倒在地上的人就会落在网里,被抓的人会难受却没有性命之忧。 一盏茶的功夫百姓皆已被缚,秦睿来到刚刚破口大骂的男人面前,男人与几个百姓绑在一起,看着面前的秦睿整个人都在抖动,不是害怕而是不甘怨恨。 看着承王军红色的大旗下飞溅的是百姓的鲜血,这些承王军见人就杀,无论老小无论男女,即便战场上对方的敌人也不一定能这般凶残。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子死在他面前,他可以死,但在死之前他定要取秦睿首级才甘心。 看着曾经在他心中如同战神的人物变得这般不堪,男人歇斯底里大叫:“秦睿!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秦睿没动,他身边季柏杉不干了上前就是一脚,这一脚力度极大,男人后面都是人缓解了力度,他却也呕出一口鲜血。 男人嘴角流血看着秦睿:“无非是多屠一个,秦睿你会在意吗?” 季柏杉还要补上一脚,裴亦舟将人拦下,季柏杉不解其他人都明白里面原因。 “你如何确定屠民的是我承王军?” 男人眼睛放大想说承王军军旗和身着盔甲的人,倏地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那个站在承王军军旗下的男人他经在陵县见过,那天正是郑璟上任之日。 男人恍然喉间腥甜,邵州那匹马踩下来的那一脚,他早就知道他的肋骨断了,能撑到这里已是奇迹。 他仿佛看他的娘子来接他,男人临死前眼睛睁的极大,那里面有不甘有恍然,他自诩读书破万卷,熟知古今,绝非凡品的他,终究是当了朝廷上的利益牺牲品…… “好生安葬。”秦睿下令,裴亦舟应下。 “郑璟这是栽赃嫁祸?”季柏杉长久不用的脑子终于转了。 裴亦舟踢了他一脚,该开口的时候不说话,该闭嘴的时候不闭嘴。 “走水了,走水了!”军营后方浓烟滚滚而起火的地点就是秦睿的营帐。 季柏杉恨恨:“这个郑璟还是要把我们必死呀!” 秦睿倒觉得这个郑璟的举动正合他意,承王军最重声望,百姓之中声誉很好,是一支爱戴百姓的常胜军队。 郑璟无非就是要污名承王军,此时不反击更待何时? 秦睿登高,即便日常他在军营亦是一身戎装,此时他如同以往每次出征前一样站在那里。 今天这件事情明眼人看的都很清楚,承王为什么迟迟不能归京?归京后还与军营失去联系? 单独一件或许不好说,可当一切都聚合在一起京中突变! 秦睿不加掩饰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如实阐述,都是陪他多年的兵,即使到了这番情况她也要说明,前方生死不知,如有想退出的现在不仅可以退出还可以到裴亦舟哪里领取现银。 这不仅是对士兵的犒赏也是鼓舞士气的好方法,长久的沉默没有人动。 很好!多年的兄弟!无一人退! 秦睿对着众人继续:“我的皇兄不仅伤害父皇,还要对我们承王军赶尽杀绝,今日之事兄弟们都看在眼里!多年厮杀承王军战场死伤无数,才换回来这震天的名声,今日几人换上我承王军的服侍杀我百姓,烧我军营!我们能同意吗?” 山呼声,声声震天:“不能!不同意!” “如果我们在留在这里只能束手就擒,被人蚕食殆尽,端王登记世上再无承王军,后人能回忆的只用乱杀百姓的无良军队,你们的家人都会为此蒙羞!你们同意吗?” 声音比刚才更大:“不同意!” 赵晋适时的拿出,先帝曾经阅兵承王军陪同的人员之一就有赵晋,承王军许多军人都见过赵晋。 此时赵晋拿出的诏书发挥了最大的作用,多年的大内总管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形下朗读诏书,他的手都有些颤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先帝您看到了吗?田园断不会让你白白牺牲! 赵晋铿锵有力的读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十二子秦睿,战功赫赫,四海皆服,爱戴百姓,朕传位于十二皇子秦睿为我大盛国皇帝!” 众人听完先是一瞬的安静之后高喊:“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睿目光炯炯,拉起战旗:“归京!!!!” 刘喜在戈壁上等消息,探子将刚刚的一幕回报,刘喜有些吃惊,诏书的事情他没听说,京中皇帝每日上朝,竟无人知晓真假。 局势变化太快,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血,已经不能回头了。 后面传来马蹄声,郑璟与郑夫人已经赶来。 第一步刘喜做了,第二步就是在这茫茫戈壁围剿承王,只要抓住承王,一切的事情都过会结束。 郑璟一封密函提前交到端王手里,如同他预想的那般,端王快马加鞭将调集邵州以及如州兵力的虎符交予他。 同时还有一句话,此战不能败!断断不能让承王军踏过邵州! 郑璟多年成败都在此,他身后是卷起阵阵尘土的如州骑兵,人数不在承王军之下,在双方的毕竟之路上这场大战避无可避! 郑璟选择在这里不仅因为地势开阔还因为这里靠近陵县,魏简,莫怪,今日你的项上人头也要收入囊中。 要怪就怪你不识好歹,几次笼络都拒绝站队,还将未来的承王妃安置在衙门,无形间已经是承王的人,今日不能留。 陵县外面戈壁上的大范围的聚集,不可能不引起魏简的注意,他来到城门口用瞭望镜远观。 郑璟带来的士兵精良,身上的铠甲却是如州守军的。 承王军那边现在看不到影子,想必他哪里已经知道消息,江沐柔急急跑来,拿过魏简的瞭望镜观察,她葱白的手指愈发紧张。 又早了,又早了,如州也参与进来,秦睿哪里?乱了乱了全乱了! 江沐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身边的苏泽难得出现在,紧紧跟着她。 江沐柔下楼时遇见尚晚棠,一个匆忙,一个自若,江沐柔无暇顾及,可在还擦身而过间还是狠狠瞪了一眼尚晚棠。 尚晚棠无所谓的耸耸肩,城门之下不远处闹哄哄,城门之上尚晚棠捂住魏简的手。 喧嚣仿佛不存在,双手交握的一双人,安静看着,如同下面的不是战场而是风景。 身后陵县的百姓纷纷打包逃命,街上狼狈不堪。 “怕吗?”魏简问。 尚晚棠笑笑:“怕有用吗?” 魏简嘴角笑意更大。 城门上的平和的尚晚棠,魏简。戈壁上利欲熏心的郑璟与即将到达战场的秦睿。 三方势力集结,大战拉响! 第一百零五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郑璟给自己造势,巧舌如簧的他,战前动员的极好,他在马上悲痛万分,绘声绘色讲述承王军是如何的凶残嗜血。 为了政绩竟然屠杀百姓,蒙蔽皇上,罪行难书,如今我们带兵围剿是保百姓安康,身为大盛的官员定要与之抗争到底。 刘喜听着勒马的手越收越紧,上面的血迹斑斑,即便已经清洗过他还是觉得如滚开的热油般烧手。 如州的守城将军与秦睿算不上熟悉,因为大盛明文确规定守城将军与亲王不得往来。 即便不熟悉他也很疑惑,秦睿多次上战场的人为的就是保护百姓,与屠杀百姓?他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一起。 如州将军提出异议,郑璟早就想到,安抚他:“将军承王作战勇猛是不假,可他毕竟是皇子,出身尊贵他真能为了百姓那般拼命?还是为了……” 郑璟适时打住,有些话深不的。 如州将军草根出身,能到今天全靠勇猛,没有家族支撑的他,即便即便战功赫赫最后的晋升也落不到他头上。 他心里也开始泛起嘀咕,或许承王军真的不如传闻那般? 况且郑璟已经拿到虎符,确定不假为皇帝自留的哪一块,皇帝也是父亲,今日让他们在这里等待也是给了承王最后的体面。 ‘想通的他’眼中带着肃杀。 承王军这边探子提前来报,前面大军戒备,郑璟不仅带来了邵州的军队,还调动了如州的驻军。 双方驻军人数加在一起已经超过承王军。 季柏杉不屑:“都是些酒囊饭袋,人多有什么用?上过战场吗?一群草包!” 季柏杉思维一条直线打打打。 裴亦舟却想的长远,这一站不能打,不是打不赢而是不能打,如果开战承王的立场瞬间就会转变,屠民的罪名坐实,承王就变成了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千古罪人。 郑璟这是算好了,进可攻退可守,无论哪种秦睿今日看来都已无归路。 秦睿摆手后方的军队立即停止,近万人的军队整齐划一,声音很低。 秦睿还在想对策,孟君泽适时提醒:“从陵县可以绕行到对面军队的后方,双面包抄可还围剿对方。” 孟君泽不说话秦睿都快忘记只个人,之前他对赵晋多有照顾回来时赵晋提议要带他回军营,这原本不合规矩是赵晋说服了他。 而孟君泽身为陵县师爷对此并无异议,反而好像就等着般。 回到军营秦睿暗中派人监视,没有异常,而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几乎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如果按照他的说法,在这种局势下的确是突围的最好方法。 如果战争不能避免,从后面活捉将领才是破题正解。 秦睿派裴亦舟随孟君泽前去,裴亦舟做事沉稳,心眼很多,多年在秦睿手下已经养成默契。 秦睿没言明可裴亦舟在他的眼神里已经知道,保重安全,前后夹击,活捉郑璟,还有最重要的小心孟君泽。 只单单一个眼神就传递出如此多的信息如果不是常年在身边的人很难体会。 裴亦舟带着亲兵跟随孟君泽绕道。 秦睿的精兵几次将前来打探的探子一箭射死,郑璟哪里迟迟没有消息人开始焦躁。 时长生变,他提议大军再往前却遭到了将军的拒绝,此地是最好的弓手埋伏地。 茫茫戈壁一马平川弓箭手是最适合也是最精良的兵种,如果换地方就意味着要放弃最有利的优势,他怎么肯? 二人还在僵持,陵县的城墙上同样也在等待的魏简,看见了他最想见到的人。 袁义一身泥土就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也不知道冬季冻土的情况下哪里会有这么多粉状泥土。 袁义额上的汗与泥土混在一起,整张脸上只能看清一双眼睛和他张嘴说话时候的大白牙。 袁义浑身泥泞人却兴奋的很,对着魏简连连点头。 尚晚棠一头雾水却不发声,紧张的气氛下还要出声询问?这样愚蠢的事情自然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只要与魏简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没人看见陵县暗门里出来一人,那人身着百姓常服,鞋上手上却绑着棉布,这样不仅隔音还不会扬起尘土。 袁薄走的是夏季小溪流经的沟壑,常年冲刷下,小溪与地面有半人高的距离他全程弯腰前行。 视线阻挡只要他不起身双方的人都看不到他。 常年干涸下的小溪沟壑里全是石头,袁薄只能用一只手,一路跌跌撞撞摸爬滚打来到靠近秦睿这边的队伍,只是靠近人就被人发现刀架在脖子上。 拿到的承王的小兵如果不是他的百姓常服此时的袁薄已经做了刀下亡魂。 他说明来意,拿出江沐柔的耳环请对方交给秦睿,事态紧急要快。 秦睿见到东西见到袁薄,袁薄附在他耳边将魏简的计谋说了一遍,秦睿的眼睛愈发明亮起来。 与此同时裴亦舟经过弯弯曲曲都不能称之为道路的道路来带郑璟军队的后方。 一路上孟君泽都很安分,只有在看到裴亦舟手下精兵杀死对方人时求情,可否留下这些人姓名? 裴亦舟轻嗤:“果然书生,战场上你的好心会杀死你!” 郑璟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方,后方只是保障,裴亦舟手下训练有素的精兵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几个人,换上他们的衣服,将头盔压下。 站在队伍尾端,他心里很清楚这样临时组织到一起的队伍彼此都不认识。 郑璟那个草包开战时一定高喊什么抓住秦睿赏赐万户侯之类的鸡血。 届时前面的想上前,后面的也会往前涌,那般混乱的时候就是他们最靠近郑璟和那个将军的时候。 队伍行动要比还裴亦舟预想的要早,他们才刚刚换好衣服,部队就开始移动。 果然前面传来欢呼,在队伍最后面的他们听不到,人传人传来:“郑璟刺史说抓住秦睿赏赐万户侯!” 裴亦舟…… 果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 魏简在城墙上先看见承王那边战鼓砰砰作响,一下一下敲击人的鼓膜。 算算时间袁薄应该到了,他们是听了袁薄的建议才敲响战鼓的。 而郑璟那边埋伏好好军队在听见战鼓声后整个军队也开始蠢蠢欲动。 双方的战斗力差不多,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凝结成黑云,一场厮杀,避无可避,但兔死谁手,犹未可知。 第一百零六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冷兵器战争,但亲眼看见完全是另一回事。 首先古代打仗重视排兵布阵,戈壁上的战争弓箭手是绝对优势,其次才是骑兵。 郑璟这边看着人数众多却是两只部队临时柔和在一起,没有训练没有实操。 打起仗来就好像是一个刚刚开始学做烘焙的人,左手忙左手的,右手忙右手的,极其不协调。 做烘焙不协调最多重做,可战场上的不协调双方排兵布阵毫无章法,混乱逐渐演变成争吵。 而承王这里常年训练之下就是不一样,几乎是秦睿指哪打哪,并且无论是弓箭手还是骑兵陆兵全部都精良到毫厘之间。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承王这里会在百姓中威望那般高,也知道为何郑璟最开始就打算毁掉他的声望。 这样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无论是郑璟还是他的上头都会忌惮的很深。 倏地一声,一支箭向着她与魏简直直刺来,魏简反应及时将她扑倒,那支箭擦过他们正正落在他们刚刚站在的城墙上。 魏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支箭不会凭空出现。 整理起身尚晚棠发现承王的部队已经调整,一支承王军的骑兵离开了大部队,最前面的快马上正是袁薄,后面紧紧跟随是秦睿,季柏杉和十几个精兵良将。 他们对面的郑璟显然注意到了,他的目的就一个秦睿。 如果秦睿进了陵县,一网打尽,正中下怀。 郑璟脸上狂热兴奋,他高呼:“活捉秦睿者赏赐万户侯。”整个军队瞬间别点燃。 已经换好衣服的裴亦舟在队伍的最后面,在军队最后的就两种人一种狡猾的,已经被他们收拾了,还有一种就是新兵蛋子。 有激情没脑子,总想一战成名,抓捕承王看似就是一战成名的机会,这些人全都想打了鸡血般兴奋。 裴亦舟在心里直摇头这些人等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郑璟说完身后有人已经向着秦睿那边追去,一个人带动一群人后面哗啦出现一群人。 郑璟打马追上,郑夫人额间紧紧皱在一起,面色凝重却也跟了上去。 随后是刘喜和他的军队,眼见人越来越多,如州将军哪里迟迟没有跟上,他的副将有些焦急。 将军只一眼就叫对方噤声,都是看中功名利禄的东西,只见利益不见危险,待到郑璟那边人走的差不多了。 他才传令下去让兄弟们慢些跟着,我们是去收尾,不是去强攻的,兄弟们的利益不会少! 将军下令整个如州军的队伍明显比郑璟自己带领的邵州军慢了一拍。 郑璟这边队伍的盔甲是黑色,承王军盔甲是独有的暗红色,尚晚棠眼看黑色越来越接近暗红色。 陵县的大门缓缓打开,迎接承王进城,承王军的那边的速度更快了。 郑璟眼见大门已经缓缓打开更是卖力:“进城之前活捉秦睿!” 戈壁滩上打马声,马的嘶鸣声,马蹄声与士兵壮阔的叫喊声混在一起,振聋发聩。 尚晚棠的心都快跳出来,手心里全是汗,当军队的士兵双方都向你奔来时说不害怕是假的。 幸好她身边站的是魏简,魏简体贴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另一只手还贴心的拍了拍,尚晚棠那颗悬着的心瞬间安抚。 城门下越来越近的喧嚣仿佛远离,世间只用他们两人,平静的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两颗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个沉稳缓慢,另一个也在对方的带领下平和。 是呀,怕什么?魏简不是在身边吗? 尚晚棠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只要魏简在身边她就这般安心了嗯? 秦睿在前郑璟在后双方咬的死紧,肉眼可见距离陵县城门越来越近。 双方的距离也在快速缩小,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马蹄下泥土飞扬,马蹄上人很癫狂。 军马疾驰彼此的距离几乎只用不足五十米。 他们距离城门也越来越近,尚晚棠几乎都能看清袁薄左右摇摆的右手,忽的袁薄给了身旁一个眼神。 秦睿的部队瞬间变为两队,向着左右不同的方向飞驰,而更让郑璟意外的是两支队伍里都有秦睿。 两个‘秦睿’向不同方向狂奔,郑璟疑惑,忽闻震天的碎裂声,他前方跟在秦睿最近的那些兵短短一瞬纷纷掉在一个大坑里。 坑很大,最接近的人掉下去后面的人勒马不及时也掉了下去,还有反应快的调转马头却被后面的惯性推进去的。 眼看掉进去的人越来越多,在队伍中间的郑璟也感受到了地面下传来的声音,原来他已经踩在坑上,只是还未碎裂。 马比人机警,意识到危险纷纷摔下马上的人转头就要跑走。 却也因为大力的敲打地边使得还没塌陷的地表裂开更大的口子掉下去更多人。 坑洞下面足有两米多,下面还是软土连人带马摔下去最多骨折却没有性命之忧,而上面那些人就要惨多了。 尚晚棠惊掉下巴,掉下去的人越多军马就越是疯狂的甩掉身上的人,有些士兵被摔下还没起身就被发狂的的马踩死在马蹄之下。 被踩的人痛苦尖叫却无人帮忙,场面乱做一团。 尚晚棠吞了吞,炼狱不过如此…… 温暖的大手附在她眼前,魏简沉稳的声音:“夫人别看。” 季柏杉看着啐了一口:“呸,屠民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战事瞬间翻转,乱作一团,郑璟的战马万里挑一没有发狂,却也无法带他在前后围堵的情形下逃离。 地面的声响越来越大,破碎只在一瞬间,他紧张的额头已经出汗,一条长鞭绕在他腰间,抬眼望去是站在枯树上的郑夫人。 郑夫人虽然追上去可一直不放心,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秦睿会自己出来。 郑璟已近癫狂,她唯有跟上,跟的过程她已将四周环境记在心里看见前方塌陷的一瞬,她抽出腰间长鞭甩出鞭子缠绕在树,借力跳到树上,人还没站稳,就甩鞭出去拉了郑璟上来。 就在一瞬,郑夫人才拉起人郑璟脚下的地面承受不住塌陷。 这次塌陷几乎将整个邵州军全军掩埋,在后面慢一拍的如州将军,快速分析战场局势,救人就相当于放弃抵抗,毕竟他后面就是承王精兵。 不救人就是见死不救,朝廷上的那些不会打仗,只会参你一本的书生文官就等着机会参他呢。 他感受到身后有异常,人却没动,一把长剑架在他脖子上。 裴亦舟了然:“下官为将军解忧可好?” 如州将军嘴角带笑,这个差事就是烫手山芋他原本就不想接,军令如山不得不来,这下好了,最坏中最好的结局! 将军抬手他身后的士兵纷纷丢下武器不再反抗。 尚晚棠拿开魏简的手就是这么个局面,邵州士兵大半在坑里,少部分在地面也是一动不动。 如州的支援也瓦解在他们将军脖子上的那把刀。 而秦睿只是派出了一支队伍引人入瓮,尚晚棠想起什么看着满身泥土的袁义。 这一切都在魏简的计划里?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城门这里有坑洞的?” 魏简知无不言:“上次那些人从密道进来,为夫在密道中找到了这坑洞,人工开凿,年代久远,现在陵县都无人知晓,走过之后我便修缮,以备使用。” 魏简说的轻描淡写,尚晚棠在心里为他鼓掌,老狐狸! 局势已败且无力回天,郑璟不甘心站在树上与魏简对视,目中怒火难消:“魏简,我必杀你!” 一只飞镖从他身后急速飞来直指心脏,郑夫人狠狠出鞭将飞镖击飞。 三角形的飞镖插进土里,郑夫人看清飞镖人有一瞬怔愣,随即杀气涌动。 五当家与百川一身黑衣的两个男人就站在那里,五当家的海东青落在他肩上,难得见他拉下面巾,那上面是一条从耳根延绵到嘴角的疤痕。 五当家轻挑的笑:“今日晚辈像三姨娘请教可好?” 郑夫人眼冒红光,目眦欲裂,跳下树干,奔向来人怒道:“闭嘴!” 第一百零七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今天人来的全,尚晚棠终于知道丘海口里的,另外一只海东青的主人是谁。 尚晚棠看看魏简,后者眼里也闪过疑惑,尚晚棠只觉得暗爽,嘻嘻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可尚晚棠不知道的是,魏简早就知道五当家和他的手下在陵县外面确切的说早就听见过。 那个地坑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或许时间都能追溯到陵县建立之初,那么大的地坑和星罗棋布的密道绝非一朝一夕能建成,时间之广,工程之大,非一代人能完成。 地坑设计巧妙不仅能抵御还有监视的作用,收音设计上面的人说话,哪怕轻声细语下面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魏简不止一次听见了五当家和百川的对话,他知道他们在等待时机也听到了些许他们与郑璟的过节,只是五当家生性谨慎关键的地方都没有提及。 故而刚听他叫郑夫人三姨娘才会诧异。 啪啪啪三声鞭响,郑夫人是下了死手招招要命,只针对五当家。 五当家也不收力,手上长剑挥舞与长鞭相撞砰砰作响。 五当家手上反击嘴上不停:“三姨娘功夫依旧,可晚辈我也没闲着,今日倒要试试三姨娘的真本事!” “你闭嘴!!!”郑夫人气的脸上发白,那段经历是她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过往。 对眼前之人的嘴遁极为奏效五当家说的更是欢快:“这么你是怕别人知道?你这堂堂刺史夫人之前嫁过人,还生养过?还是怕人知道你为了自己的私利,一夜之间屠杀我全家六十余口?这其中还包括你自己的孩子!” 众人一片哗然,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应是肃杀之气的战场双方都大为震惊。 尚晚棠此时的嘴里已经能塞下一颗鸡蛋,惊讶的她说不出话。 她身边的魏简也很震惊,可理性使他看向郑璟。 郑璟已经从枯树上下来,他身后就是郑夫人与五当家的‘切磋’现场,可他并不关心,他与秦睿之间隔着大大的坑洞,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坑洞那边的秦睿。 郑夫人毕竟年纪大了,而五当家正值壮年,几招下来郑夫人的动作反应越来越慢。 五当家看准机会长剑脱离长鞭,翻身轻轻一跃来到郑夫人身侧,他咧开的嘴角安耐不住的轻颤,或许只有老天知道他这一刻等了有多久。 抬手挥剑干净利落,郑夫人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她先是看到了她持鞭的右手飞在天上,而后才感到疼痛。 只剩下一只手郑夫人,反手掏向怀里,五当家怎么可能给她机会,又是一剑左手飞起,转瞬间刚刚英姿飒爽,挥鞭自如的郑夫人双手都没了。 她惨叫连连,断掉的手腕上血流如注,脸色苍白,身体颤动,不知是失血的寒冷还是钻心的疼痛! 她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男人,那个今日就要把命搭上的男人,漂亮的凤眼深情款款对上的却是郑璟冷冷的瞥见。 郑璟身子都没转过来,那个眼神郑夫人熟悉的很,以往他还会加上一句:“没用的东西!” 每每这个时候自己会怎么做?她会更努力更拼命,即便是在危险的地方,在危险的人她都会出色的完成任务。 哪怕回来复命时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只要这个男人的一句‘辛苦了!’她都会甘之如饴,回去静静的舔舐伤口。 可那时的自己是明白的,是没有性命之忧的,有时在可控制的范围里她更希望对方能在自己身上多留下几道伤口。 这样回去,他就会为自己上药,给自己煲汤…… 可如今?她都要死了,这个男人依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没有丝毫难过,甚至没有丝毫怜惜。 多年前那个雨夜里出现的少年郎终究是被他自己弄丢了,或许他早就忘记了那把雨伞,那个馒头和那个垂死之人…… 小五叫她什么?三姨太? 她不是三姨太也不是郑夫人,在这人世间最后的一刻她要做回她自己,她是秋月岛岛主唯一的女儿秋灵安,最后一次吹响牙齿上的哨子。 独特的哨子,声音细长悠远,传进耳里清脆好听。 “三姨娘,你变弱了,我做个好人送你上路吧!”五当家一剑贯穿秋灵安,就如同当年她在哪个年幼弱小的自己面前冷漠的贯穿他的母亲那般…… 秋灵安仰头看天,嘴里的哨子声音不停,眼泪滑落‘下辈子,下辈子,秋灵安你不要过这样的生活!’ 远远的一行骑兵七八个人,人人皆是一身白,白衣,白鞋,白面巾。 最前方的男人听见哨声止马,带有皱纹的眼里瞬间填满眼泪,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打马转身带着秋月岛最后的人,远离了后方纷争。 五当家拔剑,秋灵安跌落在地,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五当家心里多年积压的重量轻了些,余下的那些他清楚,他心里真正介意的是哪个始作俑者郑璟。 郑璟自己此时是光杆司令,最得力的保镖秋灵安死了,最忠心的部下刘喜在坑底生死不知。 尚晚棠看的真切此时对郑璟半分好点全无,回想起自己曾经还说过郑璟比上任刺史强很多的话,此时几乎就要肠子悔青。 即便在不清楚局势,郑璟毕竟是端王的人听闻端王目前在京城一家独大,登基是迟早的事,今天之事对魏简以后的仕途,甚至是生命安全都会极为困难。 接下来的路会如何?她不清楚,可唯一清楚的是接下来的路必定万分辛苦,稍有不慎还会粉身碎骨。 眼前五当家已经来到郑璟面前,郑璟出奇的冷静不逃不躲就站在那里。 展开手臂俨然一副‘英雄就义’的神态。 如果旁人认为郑璟会这样束手就擒那就太天真了,郑璟攻击力最高的部位就是他的嘴。 果然他刚要开始他的表演,五当家的上来就是一脚,将人直接掀翻。 “去你娘的!父亲就是死在你这张嘴下,老子今天就不会让你发声!” 五当家的背对着骑坐在郑璟身上,郑璟反抗却惨叫连连。 那个角度尚晚棠看不清五当家的在做什么,只能看见他从长靴里取出匕首,一匕首下去郑璟叫的更大声! 那声音几乎能媲美杀猪时猪发出来的惨叫。 五当家再次起身手里一团红色物体,那物体软绵绵仿佛还在蠕动。 尚晚棠浑身一个激灵,她看清那是人的舌头! 五当家没直接杀掉已经没了舌头的郑璟,他把郑璟拉起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后者恐惧的摇头,拼命反抗。 郑璟转身要逃,五当家的又前后敲断了他的两只腿和两双手,可即便是这样郑璟还是要逃走。 只因刚刚五当家在他耳边说的是要将他切成六十九块祭祖!活着的时候切! 第一百零八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眼睁睁看着五当家拉着惨叫连连的的郑璟离开,周围竟无一人阻拦。 郑璟自己的部下在下面有心无力,上面的部队自家将军都在人裴亦舟剑下…… 已经没了舌头的郑璟目光扫视众人,刘喜不在,如州将军就那样看着不仅一动不动,眼里还有浓重的厌恶,帮忙是不可能的。 郑璟嘴角流着血最后的希望落在了城门上的魏简,他与魏简对视,没有舌头的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声音近乎哀鸣。 魏简没动,郑璟双手紧紧扒在地上,就那样怔怔看着魏简,中年男子尊严竟失。 后面阻力加大,五当家回首看着郑璟手紧紧嵌在石头里,十个手指血肉模糊就是不松手,顺着视线望去,薄唇轻嗤。 没废话上前直接将两双手掰断,城门上的尚晚棠听得真切咔咔两声,郑璟哀嚎却强忍着,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他的一双眼死死的盯着魏简。 尚晚棠被激的汗毛竖起,今天的事情绝对超出她的认知,计谋,狠厉,致命! 断手少舌的郑璟狠毒的目光深深留在尚晚棠记忆力,便在那样的情形下被五当家带离了众人视线,骑在马上的五当家回头遥遥看着魏简嘴角笑意满满。 多年夙愿已了,任务于他而言已没有意义,两个曾经过招几乎都差点死在对方手里的人,却不妨碍两人眼神交流中都能读懂对方,是诀别更是保重…… 打马而行,五当家与百川还有一动不动的郑璟消失在茫茫戈壁。 收尾开始,坑下面的郑璟的人断手断腿的不少,危险性降低。 上面的如州将军与赵晋相识,赵晋将人拉走密谈了许久,回来时他对着秦睿单膝跪地行抱拳礼带着部队回去了。 之后所以秦睿与端王所有的交战,如州都没有参与,尘埃落定后唯独如州的日子如常…… 城门打开江沐柔第一个跑出去,刚刚面有肃杀的秦睿看见她,脚下狂踢马肚,战马向着来人跑去,美人长裙飞舞,战马嘶鸣狂奔。 尚晚棠嘴角抽抽,偶像剧吗? 果然,秦睿的马鸣潇潇停在江沐柔不远处,翻身下马长腿一迈将江沐柔拥进怀里。承王军里爆出一声哇,直就一声短促就戛然而止。 尚晚棠捏捏眉心,万年老梗,不过放在这里效果不错,由此可见秦睿对江沐柔的确一往情深。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江沐柔在秦睿怀里哭够了,眼睛红红的抬头,后者心疼的为她擦干眼泪。 这个时代能在众人面前做到这个样子难得的很,更何况对方还是亲王。 今日这一幕,江沐柔与秦睿的爱情算是名满天下了,人皆知了。 一个时辰后,承王军直接在陵县外驻扎,近万人的队伍分工明确,三下五除二坑里的人安排好了,承王军自己的帐篷也搭建好了,全程安安静静。 衙门里秦睿与魏简赵晋去书房协商,尚晚棠回来就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简单的细软和钱财统统都收拾好,她与魏简的衣物也整理了不少。 路过她房门的江沐柔很是不解:“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尚晚棠将叠好的衣服放在包袱里:“还能干什么?以备不时之需呗。” 江沐柔惊讶:“你不会是想和承王一起走吧。” 尚晚棠瞥了她一眼,心累,陷入爱河的女人啊…… 碍于她的身份尚晚棠还是耐心解释:“今日过后,局势变了,承王回京,他身边的人不多,谋士就少了,现在不是我家魏简跟不跟你家承王走,而是要看我家魏简想不想和你家承王走。” 江沐柔好看的眉头紧锁,严肃不答。 尚晚棠清了清嗓子:“你家承王肯定会拉拢我家魏简,虽然我家魏简不喜参与进来,可一旦他觉得要走我能不跟着吗?” 江沐柔的小丫鬟也在收拾东西,她急匆匆的从房里跑出来:“小姐,这些东西还带吗?” 她手上的是几卷上等布料,没拆开的那种,很大的一卷颜色漂亮,图案清晰,是来到这里之后承王给她拿来做新衣服的。 江沐柔心情很不好:“带这些东西作甚!”说完生气的拂袖而去。 独留下手里捧着一堆布料的小丫鬟,看着尚晚棠羞赧的吐吐舌头,之后又开心的回房间整理衣物。 尚晚棠心里很为小丫鬟不平,原来听江沐柔叫她小丫鬟,起初还以为是府里身份上的不同,所以即便这样称呼也无妨。 直到后来有一次她问小丫鬟的名字,小丫鬟凝眉苦思才说自己就叫小丫鬟。 或许知道这个称呼不对,她被卖到府之前的确有自己的名字叫六丫,后来进了府里管教她们的老嬷嬷第一天就说入府开始她们便不能再叫原来的名字。 具体叫什么看主子心情,她原本不在小姐房里,就在后面帮工,名字什么的就随便叫了。 一日她在后面洗衣服就听见前面乱哄哄的,去找大夫的男仆说小姐忽然昏倒了,那之后好几天小姐才醒。 醒来之后的小姐性格大变将原来她身边服侍多年的人都放出府了,我就那时候被临时调到小姐房里的。 小姐那时许是心气不顺,就没给我起名字小丫鬟小丫鬟的叫着,小丫鬟就成了我的名字了。 六丫笑的憨厚,尚晚棠心里却不好受,而且还无处说,这就是阶级,六丫明显是接受的,她不仅不会挑剔什么,即便与江沐柔同生共死过却也甘之如饴。 尚晚棠腾出手:“我来帮你看看!” 胸闷的江沐柔独自一人来带书房,承王军已经将那里团团守住,小兵都没阻拦她,最后被拦在了裴亦舟这里。 江沐柔咋舌,裴亦舟与季柏杉都在这?都是秦睿的亲信全部留在外面?那书房里的就只有秦睿与魏简? 江沐柔心里愈发惴惴不安,她对魏简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或许是第一印象使然,即便在县衙住了这么久她对魏简还是戒备十足。 书房里独有魏简与秦睿二人,秦睿已经卸下铠甲换上常服,气质也从杀伐果断的将军变成了书生样子。 书案上香炉里香气淼淼,品茗的二人坐在窗前,窗外一阵寒风吹过已无落叶的枯枝晃动。 秦睿打开盖碗香气四溢,称赞:“好茶。”饮下更是不吝啬赞美:“好久都没喝过这样清爽的茶了。” 魏简同饮,茶是走商带来贩卖的,听闻是出自如州深山里的一位老茶师,自然品质上乘。 两人之间都清楚对方想法,今天的那个大坑超出他的预期,魏简能在陵县如此贫乏的地方维持百姓生计,还能发现密道,能力已经不用说明。 秦睿比魏简大三岁,同年龄中秦睿的可谓佼佼者,无论武力还是计谋。 魏简或许武力不如他,可计谋上绝对不会输于他,这样的一个人秦睿绝对不会错过:“好茶也需遇到好水,温度适宜,冲泡手法适宜才能泡出好茶。” 魏简无波无澜:“承王是说您便是那好水? 秦睿嘴角慢慢弯起,指尖轻扣盖碗:“是好茶杯!” 第一百零九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那天魏简与秦睿踏步而出,只那一眼尚晚棠就明白了魏简的心意。 同样的江沐柔也明白了秦睿的心思,江沐柔虽然有些任性却远远不到跋扈,这在官宦家性格算是好的。 极少能看见江沐柔在秦睿面前生气的样子,就在那一刻她几乎就像是一个一戳就爆的气球。 尚晚棠真是搞不懂这个江沐柔的脾气乖张的很,不知道那句话就不对了。 随她去,只是此次要走,她要交代些事情。 来到店里果然丘海与袁薄都在,袁薄衣服还没换身上泥土满身,丘海则收敛的一向的样子,眉头锁的很紧。 看见尚晚棠来了,丘海更是不安:“我就说哎……” 在精明的丘海面前尚晚棠也不掖着藏着直接挑明:“明天就走了。” 袁薄很平静:“好,掌柜的,我回去收拾东西换衣服明早和你一同去!” 尚晚棠摇头:“不带你!” 袁薄……他知道自己的手还想争取:“掌柜的我可……” 尚晚棠止住:“不是因为你的手,这次不同以往。”呼吸调整情绪:“咱们的店还要开下去呀,没人怎么行呢!” 袁薄几次抿嘴想要说些什么,都停止在尚晚棠带笑的眼里。 尚晚棠交代了很多,比如袁薄可能会忽略的细节和容易犯的错误,还把提前准备好的食谱留给了他。 烘焙原本就是融会贯通的事情,一旦成型就会创造出更多的东西,在嘱咐过后还给他留下一笔钱。 她走了以后,陵县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与其说是给店里的周转资金还不如说是直接给袁薄的。 袁薄起初不接,三番五次的拒绝,尚晚棠强硬的塞进他手里。 袁薄眼睛红红的,他想说什么尚晚棠都懂,这些日子的相处没有交情是假的,此次一别或许一生都不能相见。 尚晚棠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都是救过陵县百姓的大英雄了,怎么还这样磨叽呢?” 听着掌柜的打趣自己,袁薄的心里更难受了,心中苦涩上涌,眼里滚烫而灼热,他垂头平复思绪,堂堂七尺男儿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这样一个掌柜他怕是这一生都遇不到了,魏县令那样的官员陵县百姓怕是再也遇不见了。 丘海就在一旁不说话,他这种魁梧的身材加上严肃不说话的神情妥妥的生人勿进。 尚晚棠把上次丘海开分店预支的定金还给了他,分店的事情就交给他与袁薄了。 丘海的不开心是显而易见的,尚晚棠清楚他不开心多半是为了没有好吃的,和分店的事,毕竟丘海常年行走,离别见多了。 可丘海此次却更在于尚晚棠她们的安危,即便他这么个见多识广的人,这个冬季见到,找到的,想到的东西都已经远远超出他的认知。 丘海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短而锋利,把上还坠着丘海独有的标志。 尚晚棠知道,这个是丘海常年随身保命的家伙,她没接。 丘海直接将匕首塞进她手里:“掌柜的,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你拿着随时带着,或许哪天就能成了你保命的东西,你这一路。哎……” 丘海长叹不再说话。 上面还残留温度,做这把匕首的工匠很贴心的设计了开关,而且繁杂的花纹佩饰前部舍弃,简简单单放在怀里,别人还真看不出。 盛情难却,丘海的心思,尚晚棠收下。 她还交代袁薄即便日后生意不好,做手工的盛春梅哪里也要帮衬着,她的那几个孩子年纪还小,只她一人无依无靠。 袁薄重重点头应下。 尚晚棠婉拒了袁薄要送她回去的心意,挥手告别袁薄丘海,胸闷的很,可还不到缓解的时候。 魏简打开了陵县后门,上午很多百姓都从后门撤离其中也包括小绳子,这三个孤儿平时还能来蹭饭,可她走了午饭都没有着落。 她同袁薄说过,有事情可以去找他帮忙。 小绳子才半大的孩子还带着两个更小的男孩儿,住的的地方虽然不能说乱,但和有大人的家庭相差还是很大的。 此时就最小的孩子在,没有看到小绳子的身影,最小的孩子看到尚晚棠来了开心的不得了。 “县令夫人您来了?是不是陵县能恢复正常了?” 常年自己照顾自己的孩子头发长了也不修整,尚晚棠捋顺他的碎发说明来意,小孩子没有心机的脸上瞬间垮了下来。 尚晚棠问他小绳子呢,那孩子都没回答的心思只说上次的鱼汤太好喝了他们去捕鱼了。 那条河不是在承王军军营附近吗?哪里可不近。 小男孩看了出来:“那条暗河还有一处开口在戈壁上那座雪上下,虽然也很远但是要比承王军哪里近多了。” 尚晚棠了然,同他说了有事情可以去找袁薄就回了衙门。 天色已晚,衙门外面看着安安静静,独有一人站在门口的灯笼下白色的大氅,隐没在飘雪的夜晚。 竖起的如墨长发上星星点点白雪点缀,美好且真实。 看见尚晚棠回来,魏简伸出手,修长干净温暖,独属于她。 尚晚棠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里,魏简没着急带她回去,反而难得的在这雪夜里打伞带着她漫步。 街上没有行人,百姓多半在家休整,陵县外的驻军是今夜能好好休息的保证。 一高一低的两个人在油纸伞下,听着脚下的嘎吱作响,享有难得的安静。 总是魏简先开口:“夫人可怨我?” 尚晚棠不答,随即笑笑。 魏简心中有愧,继续:“与夫人成亲起,魏某人就没能给夫人安定,同窗污蔑,上任奔波,明日之后凶险只会更多。” 尚晚棠定定看着魏简,漫不经心:“所以呢?” 魏简…… “你的抱负认识你哪天就知道了。”尚晚棠不以为然这些日子魏简已经做到最好。 魏简不解,回想他们相识的那天印象最深的是哪个飞过来的杯子,似乎并没有交流。 相伴这么久,尚晚棠对魏简很是了解,为他解惑:“那天我虽然没看到那个杯子的具体位置,可距离你一定不会远,险险擦过,威胁到生命,你无暴无怒,之后还能在那般的天气睡在地上。” 尚晚棠眼睛明亮:“奶奶或许会说你是脾气好?可哪一个好脾气的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算计五当家?还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一死两伤?” 魏简发自心底的笑容几乎抑制不住。 尚晚棠笑笑:“卧薪尝胆不过如此呀。” 魏简将尚晚棠拉着靠近自己,眼角眉梢皆为称赞:“知我者唯夫人一人也。” 魏简温热的呼吸打在尚晚棠脸上痒痒的:“知我不同者,亦是魏简一人也。” 长街,飘雪,伞下,一双人,相视而笑。 第一百一十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清晨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以承王秦睿为首,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步伐整齐,踏马而行。 城门外的部队拔帐启程,陵县百姓都在,形形色色的人脸上有不舍,有难过,也有释然,与感恩。 仿佛一夜之间陵县的百姓都接受了魏简要走的事实,这么好的县令,他们这辈子怕是再也遇不到了,不过好在袁义还在,陵县百姓的日子还能过的去。 人群里袁薄,丘海,小绳子,盛春梅与她的孩子都在。 尚晚棠在马车里掀起窗帘看着,不由得眼眶泛红,与盛春梅对视,后者早已哭成泪人。 虽然哭得伤心,可这次她没动不动就跪,尚晚棠心里颇为欣慰。 放下帘子尚晚棠低落的情绪一向憨憨的小丫鬟都看的出来,更何况她身边的江沐柔。 只有她们三个女眷同乘一辆马车,今日的江沐柔与昨日的江沐柔完全不同,许是秦睿同她说了些什么,今天的她人和善了不少。 不仅没有出口伤人反而还安慰她:“别伤感,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呢。” 尚晚棠礼貌笑笑,此话是给她宽心,可今日一别,她还会回来吗? 大部队行军不比轻骑小队,前面骑兵还好些有马代步,后面步兵全靠双脚。 而且他们也没有按照以往的路线而是选择绕路,既不经过邵州也不经过如州,直接跨越两个州绕了一大圈。 不经过人员密集的地方尚晚棠理解,朝廷上的事情魏简从来不同她说,就是怕她担心,可尚晚棠好在也是看过这么多电视剧的人。 京中局势不明了,皇帝要么已经死了,此时上面那位就是个傀儡皇帝,要不就是还没死那个叫端王的越俎代庖,实际掌控。 结合老皇帝最重视的大内总管都在这里,尚晚棠更倾向前者。 秦睿这次好听的说叫救父皇,难听的说就是起义,前方生死不知,唯有小心谨慎。 人员往来多的地方自然要警惕。 秦睿与魏简商量到后半夜,路程早已规划妥当,邵州外,如州外的那条两国交界的中间靠近领国的那条路自下而上绕道而行。 直插腹地,酉州,到了哪里与他九叔秦慕沉汇合一同出征归京。届时天下必为大动,机会只有一次。 这条道优势无非就是远离国人,可缺点是更接近领国。 快到晚上一行人才抵达雪山脚下,安营扎寨明日继续,尚晚棠与江沐柔与小丫鬟三人在同一个帐篷。 江沐柔被秦睿叫走了,魏简也来找尚晚棠一日奔波叮嘱很多,才不过一日骑马的魏简面上已显出英气。 担心自己的夫人路上奔跑来的时候还带来了热水要给她洗脚舒缓,其实坐车的尚晚棠能辛苦到哪里?可魏简不这么想他就是认为尚晚棠一路奔波辛苦的很。 同在帐篷里被江沐柔留下的小丫鬟…… 旁边有人尚晚棠婉拒,魏简却是不解。 有时尚晚棠觉得魏简对别人的态度有些过于冷淡了,秉承着有人与我何关的信念,魏简能在马路上拥着她,能在众人面前背着她,却丝毫不介意他一县县令的身份。 平时就算了可在军营附近都是军人,传出去魏简如何服众? 今天在车里江沐柔还有意无意的提起,魏县令能这么快得到承王的信任,军营里有些老人很是不满。 小心终是要的。 毕竟是女帐,魏简没留多久就回去了,在门口时与归来的江沐柔打了个照面。 江沐柔难得礼貌的给魏简行礼,即便江沐柔是未来的承王妃可现在的她却没有官职,普通百姓一枚看见县令魏简行礼是很正常的,即便同在官场上礼貌更是常见。 可这段时间以来江沐柔从未礼待过魏简,秦睿几次谈话以后效果明显。 秦睿的军队一夜都有人巡防,尚晚棠换了地方睡得很不好,天还没亮人就起了。 她一动江沐柔也醒了,很明显三人之中只有六丫睡得香甜,稳稳的鼾声此人短时间是不会醒的。 一夜过去,无人添火的暖炉早已熄灭,营帐里只余余温,冬日早起冷风从缝隙钻入尚晚棠快速换衣。 人早起都想上厕所,此时三个女眷就显得很是为难,营帐里不可能,营帐外全是男子。 江沐柔看出尚晚棠的为难起身换好衣服:“我陪你去,昨日与承王交谈间,发现山后有一处十分隐秘。” 三急之人,迫切的很,江沐柔带着尚晚棠绕道驻军后方,也路过了秦睿的大营的后方。 天还没亮,大营里灯火通明,尚晚棠不仅听见秦睿还听见了魏简与赵晋,裴亦舟的声音。 不知这些人讨论的多久,是昨夜彻夜还是今日早起,尚晚棠泛起心疼, 江沐柔看着不说。 江沐柔在前带路,没有人烟的山脚下积雪很厚,寸步难行。 尚晚棠以为自己走了很远回首望去营帐就在后面。 “前面转弯马上就到,还有几步,你踩着我的脚丫会方便些。”江沐柔这个管家小姐就在面前一步一步艰难带路。 尚晚棠一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或许骄纵只是她的脾气而非本性,想想自己的小心思,在江沐柔的行为的对比下着实有些小人了。 “对不起。”尚晚棠致歉。 江沐柔不解的回头。 尚晚棠坦然自诉:“我曾经以为你是哪种骄纵跋扈不讲道理的管家小姐,以前对你的印象不能说不好,但肯定不是好!” 前方的江沐柔笑笑,看似不以为然,脚下的步子越发坚定。 “还有两步前面就到了,加油!” 尚晚棠加快脚步,力争要在天亮之前回去,果然两步之后前面豁然开朗。 江沐柔找的位置真不错,雪山后面一处少见没有积雪的地方,隐蔽方便,背离身后都是男人的军营,安静无人唯有风声,自在且不会尴尬。 就是这段雪山后面是个小坡与下面足有十多米的落差,下面是若隐若现的水流声。 尚晚棠探出脖子看了看了然,下面应该就是小绳子来捕鱼的那条河,心里笑着儿时真好,这些孩子究竟年轻不知累,这么冷的天,这么远的地方还能经常来捕鱼。 “需要卫生纸吗?”江沐柔在尚晚棠身后幽幽的问。 “需要的。”尚晚棠本能回答,突觉不对转身看见的就是一双精致小巧的手向她扑来。 纤纤玉手看似无力,却将悬崖边毫无准备的尚晚棠直直推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身体悬空,本能的双手乱抓,慌乱之间抓住了崖壁。 人在生死瞬间,本能的心跳如鼓,求生的思绪清明,短短一瞬,就在尚晚棠身上交织。 江沐柔看到了她的手,不慌不忙没有上前,她很清楚,下面没有着力点,尚晚棠此时的身子是悬空在崖上,不用她做什么,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力竭。 况且在这个位置风声很大,即便她叫喊,声音也不会穿到前面的军营。 江沐柔‘好性子’的和她耗着,没有上前的意思。 尚晚棠脚下悬空,向内的斜坡,脚下连借力的地方都没有,四下环顾,无石阶,无枯树,更糟糕的是光秃秃的悬崖上,全是皑皑白雪。 稍一用力,白雪滚落,就变成了最好的润滑剂。 这个时候,如果江沐柔上前,她或许可以借机,抓住她的脚,可江沐柔她…… 手臂很酸,张开死撑的手指,也已经在慢慢滑落,再这样下去掉下去只是迟早的事。 尚晚棠出声,貌似不敢置信:“为什么?” 高段位的江沐柔依旧没有上前,声音从上面传来:“你也是穿越到这本书里的人,怎么到了如此地步,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书? 尚晚棠没时间心惊,她的一只手已经快支撑不住,江沐柔似是看出来,崖下之人没了力气,才从崖上探出头来。 俯视这个在下方的将死之人。 尚晚棠因长久用力面上涨红,青筋暴露,看见江沐柔狠声质问:“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江沐柔听完,抬手捂嘴轻笑,嘲笑的笑声传进尚晚棠耳里,她笑够了。 幽幽开口:“儿时最讨厌的剧情,就是那种主角濒死,反派还在喋喋不休,以为自己很帅,实则傻的可以。” 低头俯视尚晚棠,眼神里厌恶的不加掩饰,看着脚下,还在挣扎的人薄唇轻勾:“你认为,我会犯那种错误吗?” 尚晚棠大感不妙,一只手已被江沐柔踩住,重压揉捻紧绷的手很快血肉模糊。 边踩还边说:“救我呀,你求我,我或许会心软的!” “啊!!!”尚晚棠发出怒吼,身体瑟瑟发抖,看着江沐柔,紧咬牙。 猫鼠游戏,即便老鼠处于绝对的劣势,猫还是会一点点,将老鼠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尚晚棠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即便掉下去也绝对不会求她饶命。 江沐柔兴致缺缺,没有得逞,很是不悦,将带着牡丹花鞋面,调转到另一只手上,看死人般的看着她:“再见!” 重重一脚手指本能收缩,全身没有支点,尚晚棠倏地瞳孔放大。 脑海里很清楚她要掉下去了,可此时的时间流逝的却很慢,仿佛每一帧都在放慢。 她看见江沐柔的脸越来越远,娇美的脸上得意之色还没有退散。 她听见风声在耳旁刮过,寒风刺骨此时的自己,却感觉不到冷…… 坠入河水里的咕咚脆响,是她听见最后的声音,随后是寒冷的河水包裹住她,鼻腔,口腔被河水填满。 在落地前深吸气,希望掉下来如果还有机会,可以接机游上去,生死一线能想到不多,这也是她唯一的生机。 刚要向上游,一块中型大小的石头直直落下,屏气的尚晚棠躲闪不及。 那块后落下的石头击中她的腹部,尖锐的刺痛使得她张开嘴在水中无声的嚎叫。 也因为这块石头尚晚棠几乎窒息,生机就这样被人无情掠夺。 河水冰冷刺骨,意识在告诉她,自己正在坠入无尽深渊,身体却在严寒下,反应越来越慢。 不懂水性的她眼前出现跑马灯,里面有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她的哥哥和要好的同学,亲密的闺蜜种种。 原来?这就是我的一生的样子呀,有亲人,有朋友,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真好! 眼睛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沉,安详而幸福,脑海了最后闪过魏简俊美的脸,他就那样站在家里的院子里。 回首看着她,他还是那样微笑的叫她:“夫人。”将大手伸向她。 尚晚棠眼角有热的液体流出,瞬间消失在寒冷里,还没为你生儿育女,还没同你共赴山巅,还没与你白发相扶,好不甘心呀。 在意识消散前,尚晚棠最后的最后,是心里上涌的思念“魏简别了~~~” 正在军营,与秦睿讨论要事的魏简,胸口突然憋闷的很,他抬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哪里跳动异常。 魏简的面上瞬间的青白,引起秦睿注意,魏简毕竟是文官,这几天几乎无休奔波,身体吃不消,他能理解。 收起地图:“诸位多日辛苦,回去睡会儿,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在出发。” 魏简少见的,没有答话起身离开,在唯一的营帐门口,被送信的士兵撞了个满怀。 士兵见状,直接举起手上信兴奋大喊:“酉州来信!” 营帐瞬间沸腾,第一封秦慕沉的来信,魏简这次离开不妥,距离他最近的季柏杉长臂一挥将魏简拦住。 “事关重大,军师,看完再去休息可好,哈哈哈哈!” 魏简皱眉不语。 与此同时悬崖上的江沐柔拍拍手,定定看着水面,确定无人浮起,嘴角微勾,满意的离开。 在回来的路上,不仅处理了那一排脚印,还避开了众人,一切做的悄无声息。 帐篷里的小丫鬟,睡得正香,鼾声不断,她快速褪去外衣,来到小丫鬟身旁,看看鞋子的摆放,确定她没醒来过。 心里十分满意,那安神药的效果,果然出挑。转身来到尚晚棠床铺,整整齐齐叠好被子,如同主人准备已久。 再取来安神药,混合在水里一口咽下,万事完结,上床准备大睡一觉。 叮咚!长久没有出现的系统,突然出现恭喜宿主,剧情偏移修复度加5,目前偏离度45%。 江沐柔在脑中戳戳系统:“舍得出来了?” 系统静悄悄。 “这么小气,哼……尚晚棠解决了,下一个就是魏简。” 听到这里,沉默的系统声才响起:“不可以哦,宿主,按照剧情,尚晚棠是早就死亡的角色,宿主消灭是修复剧情。” “魏简是最后死在男主手下,帮助男主升华的角色,这样重要的角色,不可以任意秒杀哦。” 江沐柔撇撇嘴:“事真多,最后的结局还不是一样。” 系统又不出声了。 电流声滋滋响起,江沐柔:“今天修正剧情了,你还要电我?” 系统:“咳咳,不是,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杀鸡儆猴,不要妄动哦,宿主。” 安神药的效果开始起效,江沐柔昏昏沉沉正要睡去,嘴里却还在呢喃:“下一个……魏简……” 第一百一十二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江沐柔是被小丫鬟推醒的。 “小姐醒醒,小姐您快醒醒呀,出大事了!”江沐柔睁开眼,对上的就是小丫鬟焦急的大脸。 头好晕!小丫鬟扶着江沐柔起身。 思绪还没恢复,就听着小丫鬟焦急叨叨不停:“小姐,小姐。魏夫人不见了,魏县令都要急疯了,正到处寻人呢。” 江沐柔扶着脑袋,呆呆听着,在小丫鬟眼里,一动不动的小姐,整个人都是懵的。 就好像她刚起来那样,可实际上,江沐柔是在脑海里戳系统,一下,两下没戳动,哼哼,小气系统石锤! 营帐外,太阳高升,小队一个接着一个巡视,魏简自然是里面最担心的,可秦睿的不悦不比魏简少。 只是他们一个人担心妻子安危,一个担心的是偌大的营帐里走出一个人,全是巡逻兵的军营竟无一人看见! 果真懈怠,今日起训练要加量! 魏简都要急疯了,向来平淡的他,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心脏不适,下意识就要来看看,恰巧被来信打断,心想天还没亮,晚一些也无妨。 当他来到营帐前,里面能听见小丫鬟的鼾声,他一个大男人着实不方便,这般安静,想必里面的人,睡得也是香甜。 魏简笑笑自己,什么时候这般,风吹草动了,就回自己的营帐,短暂休息半个时辰。 再起来时,天光大亮,这个时候,无论是在家,还是在陵县,尚晚棠都已起床。 魏简换好衣服,再次来到女子的营帐外,依旧还是小丫鬟的鼾声。 魏简感觉不对,在门口隔着帘子,唤了几声,营帐内没有变化,他伸手要掀起帘子。 手就被另一双大手抓住,秦睿正与赵晋,边交谈边巡视军营,恰巧就看见这一幕。 秦睿不是教条的人,可此时的他是不悦的。 江沐柔是京中太傅之女,这样的出身,最重声誉,即便魏简的夫人也在营帐里,可一个大男人,冒然闯进去,传出去,好事之人,还不知,会怎么编排。 魏简一言不发,看着秦睿,眼睛微眯,秦睿意识到了什么,松开了魏简的手。 却也在魏简进去前,大迈一步先进了去,江沐柔与小丫鬟睡得正香。 独独尚晚棠的床上,干干净净,秦睿优先一步,挡在江沐柔床前,隔绝了魏简的视线。 可魏简却看都没看旁边,待看到尚晚棠整洁的床上,顿感不妙,上前查找,没有看见书信的东西,转身就奔到外面…… 还因为太着急,不慎撞到了桌上,水壶随即掉落,刚刚还在打鼾的小丫鬟,听见瞬间坐起。 看见秦睿站在她家小姐床前,不确定的揉揉眼睛…… 而江沐柔这边,全程都没醒来,秦睿心中大概已明,魏简离开扬起门帘带起阵阵寒风。 秦睿体贴的,帮江沐柔拉上被子,后者一点察觉都没有。 秦睿警惕的检查四周,视线最后落在掉落的水壶上,踱步拾起水壶,水壶里还有残余的水渍。 嗅嗅,没有异常,又将视线转移到,桌上的三个杯子,三个杯子都使用过,一个明显不同与另外两个。 哪两个杯子里的水,呈现淡黄色,分明是加了料的,只是昨晚他们安营时,天色已晚,营帐里的灯又是淡黄色,以至于在灯光下看不出异常。 “这两个杯子是何人的?”秦睿对着小丫鬟,面色不悦。 小丫鬟知道秦睿是生气了,连滚带爬的下床,颤颤巍巍来到秦睿面前小心回话:“回,回殿下,这两个杯子是小姐与奴婢的。” 秦睿看着小丫鬟的脚问:“脚怎么了?” 小丫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她也不能回,是因为看见你吓得,便含含糊糊说:“是奴婢疏忽,还请殿下责罚。” 秦睿留下一句:“照顾好你家小姐。”人就离开了。 只是他走了,营帐外面多了一支小队。 秦睿带走了三个杯子,找到军中的军医检查,军中的军医不仅要比,寻常大夫懂得更多,还要熟练掌握毒物,以备敌方投毒。 军医很快就说出了杯子玄机,三个杯子,其中两个有安神药,一个干干净净。 不是毒药,下药的人,道行不浅,用量掌握的很好,只会致人昏迷,睡梦中对外界一无所知,醒来后会出现手脚酸软,但不会留下后遗症。 秦睿双眼微眯…… 短时间,魏简已经将整个营帐,仔细检查了一遍,始终一无所获,情绪逐渐紧绷,没人知道,此时的他心里到底有多忐忑。 鲜少露面的孟君泽,也默默出现在他身边,帮忙寻找。 军中有人,消无声息走失的消息,在军营里快速传开,昨晚有两班值守,从上至下,队长到队员,都没见过尚晚棠。 可是他们清楚的很,秦睿的这份责罚,是免不了的。 早一班的人里,有人开始说,人是在另一个班没的,晚一班的士兵见状,也开始回击,说什么他们当班的时候,军营里一只鸟都没飞出去等等。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谁都不让谁,即便两坊队长都来制止也没用。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人家自己走的,当然要避开人!” 两队瞬间安静,谁都没说话,可谁都明白,陵县的县令夫人,尚晚棠,她是自己走的,特意避开巡逻的人自己走的…… 人对传播八卦的属性,天生携带,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传到了秦睿耳里,谁传来的? 季柏杉传来的,他昨晚一夜没睡,开完会就去外面跑马训练,这是他每天的习惯,雷打不动。 去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门口就听见士兵议论,这不听完就直接来到秦睿的营帐,撩开门帘。 扩声就问:“王爷,那个陵县的尚晚棠自己走了?” 季柏杉就是那样一根筋,进屋就问,也不看里面到底有谁。 待到他看清来人,好家伙,是他第一反应,人真多,不仅秦睿,裴亦舟,赵晋,苏泽都在,就连他刚刚说的那人的相公也在! 干了个大尬,季柏杉收敛了声音,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魏简。 魏简…… 随即说道:“夫人,不会不告而别,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季柏杉这个一根筋,肯定更相信自家兄弟,他上前大手拍拍魏简的肩膀。 “兄弟!走了就走了,咱们现在正事要紧,回头在找吧,如果事成了,什么样的找不到?” “嘿,兄弟,哥哥给你句掏心窝子的话,别怪弟妹,这战争打起来,她一个妇人家家的,能不害怕吗?” “咱们就按照计划前进,回头事了了,你在去找,没准人都在家里等你呢。” 裴亦舟听完,季柏杉这毫无逻辑的语言,按按眉心,前言不搭后语,更何况尚晚棠,消失的这么蹊跷,季柏杉就下定结论了。 果然,看似书生的魏简,直接推开季柏杉,季柏杉下意识没防他,高大的身躯被他推,后退了三四步。 “你!”季柏杉气急,好言相劝都不听。 魏简十分确定:“夫人!不会擅自离开!绝不会,她此时应该很危险!” 季柏杉在心里暗暗翻白眼,得!又一个,为爱痴狂的郎君,他再次告诉自己,这辈子他绝对不会成亲。 “魏兄,你看看这个!”久不出声的秦睿,指着三个杯子。 魏简上前一步,看清了三个杯子,两个相同一个不同。 “这是?” “是她们三人的,这两个是江沐柔与小丫鬟的,而这一个是你夫人尚晚棠的!” 魏简眼睛微眯,血痣也因为牵拉,开始变得危险。 秦睿定定看着魏简:“这两个里面的,是安神药!” 魏简眼睛倏地睁大! 第一百一十三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滴……滴……滴…… 机械声在耳旁响起,尚晚棠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纯白色的天花板。 这? 这是在哪里?身旁空无一人。 眼前的这个房间,分明就是医院的病房,滴滴滴的声响来自医疗器械。 不对!医疗器械?还有为什么自己会距离天花板这样近? 她清楚记得,落水时的窒息与腹部的剧痛,而此时此刻窒息感消失了,剧痛消失了,最最诡异的是她竟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貌似除了眼睛意外,她找不到其他的器官。 身下传来声响,窸窸窣窣,是书页翻过特有的声音。 尚晚棠让自己放松,深深呼吸,转动她不知道是否还存在的身体。 一下,两下,眼前的白色都没有变化。 最后一下,她终于翻身,天地倒转,眼前的白色消失。 可接下来,看到一幕却令她更加惶恐。 病床上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浑身插着管子,闭目安详,面上的惨白,以及头上的白沙都在提示。 下面这个人身体不好,极度的不好。 而在那个尚晚棠身旁,是她的亲哥哥尚嘉荣。 一副金边眼镜的他,修长的手指划过书角,书页卷起轻轻翻动,书生华光,惹得进来查看,体温的小护士面红耳赤。 尚晚棠在上面看着,明白自己此时是在空中飘着,而下面的一切,不是梦境。 小护士体贴的帮下面的尚晚棠掖好被角,看了看她后脑的伤口。 随着小护士的动作,天上飘着的尚晚棠的后脑,也传来丝丝疼痛。 “头上的伤口要随时留意,如果渗血及时叫我。” “好的,谢谢!”哥哥几个字,竟要小护士落荒而逃。 飘着的尚晚棠扶额,老哥又在散播他那该死的魅力。 身体似乎可以动了,尚嘉荣又坐在下面看书。 尚晚棠不记得,自己怎么躺在这里,随着小护士飘到护士站,几个护士正叽叽喳喳交谈。 出来的小护士,面上的红霞已经掩盖不住,其他的护士,都在翘首以盼的等她回来。 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其中一个护士说:“真没想到,那个尚晚棠,居然是尚嘉荣的妹妹,尚嘉荣那么帅,他们一点都不像啊。” 尚晚棠…… “可不嘛,前天,尚嘉荣出现在医院,我都恍惚了,这不是新晋爆红的小生吗?怎么能来咱们医院?” “就是,就是!我昨天还看了他演的‘仙山传’,真是太帅了!” 三个女人一出戏,这里足有五六个人,搭个戏台子都可以了。 她哥的性格,尚晚棠清楚的很,这种情形下,一天一言不发都可以,如果想要弄清楚事情原委,还是要从这些小护士嘴里打听稳妥些。 可眼前这些人,光顾着犯花痴了,她此时的身体状况,只字未提。 “吃饱了,没事干吗?”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 尚晚棠浑身一震,她知道来人一定是护士长之类的上属。 果然,听见声音,几个小护士瞬间噤声,机灵的,嘴上说着几床几床要换药了,几床几床要测温了,拿上东西就离开了。 转瞬之间,就剩下,那个面红的小护士一人。 护士长是个威严的人,在她们的交谈中,尚晚棠才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想起,那天,天气很不好,阴沉,风萧,天空中漂浮着巨大黑云,天气预报说有大暴雨。 已经准备提前下班的店里,临时来了一个订单,如果是常人,这个订单是不会接的,可下单的恰恰是店里多年的老顾客。 那位老顾客常年得体,今天能下这个订单,想必也是着急,师傅接下了订单,让人先走,打算独自一人完成。 尚晚棠的父母正在外旅游,哥哥也在剧组,回家也是她一个人,索性就留下来帮助师傅。 两个人做事比一个人快很多,顾客来取蛋糕时,还没有下雨,二人收拾好东西。 师傅说要送她,可师傅的家,和尚晚棠的家,在城市的两个方向,眼看就要下暴雨。 师傅已是中年的女子,跨城回来,着实不安全,尚晚棠打了车,师傅也是在看到她上车后才回去的。 在她上车后,开始下雨,暴雨没有过程,从开始就很急,暴雨中车辆行驶不便。 长长的马路上,俨然停车场,一眼望不到头,这样的天气已经不适合出车,师傅打算将她送到就收车回家。 原本只要三十分钟的路程,走了快两个小时,最后停在她家小区门口就走不动了。 小区门口全是回来的车,暴雨天拥挤在一起,车鸣声阵阵,不仅是机动车的大门,就连行人的门,也堵了个严严实实。 司机先生看尚晚棠,一个弱弱的小姑娘,有心想要把她送到楼下,可这种情况进不去,也出不来。 尚晚棠看出他的为难,前面是进不去了,后门只能自己跑过去了。 下车前,司机还叮嘱她要注意,尚晚棠笑笑答应,拉开车门朝着后门就跑了过去。 后门只有行人门,上去还要经过一条小小的石阶,石阶一旁是高大的广告牌。 尚晚棠没带伞,举着包包在暴雨中前行,雨水打湿眼睛,耳里灌满风声。 一阵狂风吹过,她好像听见下面的车辆里,有人在焦急的叫着什么,风声过了,尚晚棠也听清楚了,下面不止一人,但他们都在大喊“快跑!” 尚晚棠回头,最后看见的,就那块高大的广告牌,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样子…… 她想起来,因为想起来,头痛剧烈,只是她现在的形态,也做不出什么反应。 就是在哪之后,她穿越到了古代,变成了农女尚晚棠,那个原身在冬日里投江的同名同姓的女孩。 想起一切的尚晚棠,心里开始隐隐作痛,因为想起一个人涌上巨大的悲伤。 魏简? 他?现在还好吗?自己还有机会回去吗?这一切都是梦境吗? 下面的训话还在继续。 护士长严厉教育对面的小护士:“咱们是护士,无论病床上的人是谁,我们都要一视同仁。” 垂着头的小护士,撇撇嘴,也不敢说什么。 护士长继续:“六号床的尚晚棠外伤严重,虽然手术可还是没有脱离危险,你盯紧点,人随时都有走的可能!” 尚晚棠!!! “小小年纪,别看见个帅哥,就走不动了!脱下护士服我不管,可你穿着一天就是护士,照顾病人才是你的本分!知道吗?” 小护士吐了吐舌头,手指都搅在一起:“知道了,护士长。” 现在的尚晚棠不仅是心疼了,还是震惊,这?…… 自己才回来,这边的身体就不行了? 不行!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能! 可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脱险? 脑中浮现,江沐柔的那句,穿到书里,穿的是那本书? 她心念一动,就回到了病房,自己的本体还在床上,尚嘉荣则已经站在窗边,金色的黄昏洒在他的脸上,优雅的不像话。 楼下传来粉丝的声音,他大方的挥手,楼下声音更大。 而他刚刚看的那本书,已经放在书桌上,尚晚飘过去,看的真切。 不是他哥的书,而是尚晚棠自己的书,是那天店里同事推荐,并放在她包里的书…… 尚晚棠心跳如鼓,心中隐隐确定,或许?这就是江沐柔说的那本书,虚无的手指接触到书面,一道白光快速划过,尚晚棠的意识消失不见。 正在拉窗帘的尚嘉荣,皱眉回头,看见的依旧是昏迷不醒的亲妹尚晚棠! 第一百一十四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白光里,缓缓出现的小村落就是魏简家。 夏季,天气很好,眼前的奶奶还很年轻,黑发健康,眼睛也没有失明。 摇篮里的奶白,奶白的就是魏简,尚晚棠会心而笑,这个时候的魏简也就几个月的样子。 奶奶的,圆圆的,可爱的很。 院子还是曾经的院子,只是现在更年轻,更整洁,远没有破败。 一位青壮年在院子里,正用小刀雕刻木马,男子手艺很好,木马惟妙惟肖,时不时的拿起来看看,几刀下去半匹马出现。 看年龄,男人应该是魏简的父亲,魏简母亲早逝,家里有奶奶,父亲生活上还是过的去的。 安静平和的小院子,忽然被强闯进来的衙役打破安静,衙役不分明说上来就抓人。 粗鲁的踢开院子中的桌子,踩烂了园中奶奶种的青菜,安睡中的魏简因此啼哭。 抓壮丁! 古代打仗中常用的方式,用来补充前方军力,尚晚棠只在书中看过,但见到还是震惊不已。 这哪里是抓壮丁?分明是抢人! 几个衙役上脚,直接踹开门,看见男人,也不问年龄几何,身体如何,上前直接抓人。 惨叫声蔓延在小小的村落,更令人惊诧的是,老村长就在衙役身边指着门说,这家有父子二人,这家有兄弟三人。 而后来的村长,也就是尚晚棠接触过的那个,也到了征兵年龄的村长,就站在他父亲身边。 在魏简的啼哭中,魏简的父亲最后看了魏简一眼,人就被抓上来囚车。 夏去冬来,那个时候村里的男人都被抓走了,独独留下女人与小孩。 日子苦,大家都苦,寒冬腊月奶奶总是哭,魏简从那天开始却很少啼哭。 或许才几个月的他就已经知道事变,所以懂事的不在吵闹。 从那时候起,奶奶每天眼睛都是红红的,眼疾也是从哪个时候落下的毛病。 转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是魏简三岁那年开春时节,被抓走的人,陆陆续续开始回来,有些人没了腿脚,有些人面上有疤痕。 可无论如何,总算活着回来了,那个时候那家有夜里啼哭都是好事,这说明多年的等待终于如愿,百姓也能开始过好日子了。 只要回来一个人,村里的人都会上门,问问自己亲人的消息。 奶奶也不例外,上门问过很多人,这些人里有些从一开始就被分散,分配到哪里他们也不清楚。 还有的人是从,进入部队一年后才分开,所以魏简父亲的消息他们也不知道。 盼着自己的儿子,每每都是没有消息,说不失望是假的,可好在战争结束了,终于盼到了。 一日回来的人很晚,奶奶带着魏简去打听消息,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依旧没有打听到消息的奶奶有些失神,脚下没留神就摔了一跤。 在旁边看着的,尚晚棠心都揪了起来,奶奶应该是夜里已经看不到了,不然可不能没看见那么明显的石阶。 小小的魏简体贴的扶起奶奶,没有出声安慰,而是直接用小手帮奶奶揉揉。 严肃认真的样子,尚晚棠心头一片温暖,魏简的暖男特性原来从小就开始了。 奶奶也很开心的,大手牵小手拉着,魏简一步一步回家了,腿上不便,可奶奶笑的甘甜。 春去冬来,入冬那日,奶奶邻居李大叔披着风雪回来,而他怀里抱着的是魏简父亲的骨灰,奶奶看着那个深色的坛子,哀嚎晕倒,从此魏简没了父亲。 李大叔很是不忍,却也说不出什么,从那以后的日子,魏简的生活可见一斑。 尚晚棠闪现到村长家,老村长正拿着衙门的书信查看,桌上还有一个鼓鼓的布袋。 尚晚棠飘过去,看见信上文字瞬间爆炸!他手里拿的是朝廷给魏简家的抚恤金。 不仅有抚恤金还有表彰,里面写的清清楚楚功勋之家,税负减免三年,白银十两,朝廷发放。 在尚晚棠的印象里,不仅没有收到过抚恤金,就连税负也是按年缴纳的。可这? 果然,村长大手一挥,将抚恤金全部收到自己的柜子里,他的妻子看见,还问他那魏简家怎么办? 老村长很是不屑:“能怎么办?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几岁的孩子,原本就活不长,就算我把银子给她,她能用好吗?” “别到最后引来祸端,惨死谁手都不知道,我这个村长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吗?再说,下个月咱们儿子就要结婚了,正是用钱的时候,这钱你是自己留?还是给她们?” 村长妻子咂咂嘴没回答,可她心里还是过意不去:“那你不给银子,减免赋税的时候怎么办?你就不怕魏家去官府查看?” 老村长恍然大悟:“对对对!夫人所言极是!” 他转身拿起书信,直接丢到火炉里:“魏家的赋税正常收缴,只要不上交就可以了!” 尚晚棠大怒,胸腔翻涌的厉害,如果现在她有实体,她一定会撕烂村长那副面目可憎的脸。 如果这十两银子给奶奶,魏简不会从小生活的那样苦,奶奶也不会医病都没钱! 尚晚棠告诉自己这是回忆,是梦境,她无法改变,还提醒自己魏简已经长大了,奶奶现在也很好种种安慰自己的话。 眼前的景色又变了,奶奶一病卧床不起,是四岁的魏简照顾侍疾,没有钱请大夫,奶奶那时极为凶险,全靠意志力挺过来。 那夜下了很大的雪,很大,大雪封门的那种,除了下雪,谣言也是从那夜开始流传。 奶奶生病半个多月,魏家不仅没有接收到邻里的问候,还传出了魏简克人,八字不好的传言。 那半个月,魏简小小的身体,不仅要拾柴挑水,做饭照顾奶奶,还要忍受谣言的恶意中伤。 尚晚棠心里泛起心疼,那时候的魏简,才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呀。 雪地里有父母的孩子,在打雪仗,堆雪人,可路过的魏简身上始终带着东西,不是半人高的水桶就是比他人还高的柴火。 水从水桶溅起,把魏简衣服打湿,三九的天气寒风刺骨,魏简就这样拖着水桶回去。 拾柴实者砍柴,没钱买柴火的魏简,每天都会去树林里砍上许久,才能满足奶奶房间一天用量,魏简有自己的房间,可在奶奶生病期间,他就自己住在奶奶房间的地上。 尚晚棠感觉眼眶很酸,可无法落泪,这个世界对魏简的苦难似乎多了不是一点点。 唯一令尚晚棠高兴的是半个月后,昏迷的奶奶终于醒了,可醒来的结果也是,她的眼睛从那个时候彻底瞎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奶奶醒来后的日子,魏家的日子,更加难过,小小的孩子被扣上克人的罪名。 魏简的童年注定孤独的,没有孩子一同长大就算了,时不时的还要遭到,周围人投来的恶意攻击。 而村长不仅没有阻拦的意思,还花着魏家交上来的赋税,过舒心日子。 直到魏简表现出读书天赋,村里的唯一的先生爱戴后,有书陪伴才好了许多。 后面的事情尚晚棠知道大概,魏简去了县里读书,远离了村中的氛围。 书院里,魏简的生活,也称不上好到哪儿去,毕竟周围都是,县城里有钱有权的人家,魏简这样一个普通平民,都算不上的家庭,自然显的格格不入。 魏简书院里最常常出现的,就是令人讨厌的顾亦衡,县令之子的顾亦衡,按说家教应该差不到哪里,可此人嫉妒心极重。 起初对魏简嗤之以鼻,之后先生多次,当着众人称赞魏简,顾亦衡认为他的光彩别夺走,自此对魏简心生怨恨。 处处给魏简穿小鞋,有些手段堪称拙劣,尚晚棠扶额,那天对顾亦衡真是太友好了。 好在魏简不仅读书,还有常年锻炼,顾亦衡在对付魏简,下手几次都没有得手,可这些积累的怨气,经久不散。 尚晚棠没想到,这竟然还与原身有关,如果自己没有穿来,书中是这样发展的。 奶奶身体不好了,将家中钱财悉数交给媒婆,希望能给魏简说个媳妇,柳氏见钱眼开,先要把原身许配给陈员外。 原身投江,陈家退婚,柳氏又把原身卖到了魏家,那时魏简还没回来,原身对这门亲事十分不满意,到了魏简对奶奶也极为不好,挑剔指责。 善良的奶奶都忍了,无论她这么作,奶奶依旧笑脸相迎。 尚晚棠看到这里,手指握紧,原身已经不是过分,对奶奶几乎到了虐待的程度。 如果这里,是因为魏简还没回来,奶奶还要忍耐,可当魏简回来后,原身不仅没有对奶奶转变,反而对魏简更加变本加厉。 起初,魏简看在奶奶的心意都忍着,魏简的性格,尚晚棠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可即便是这样,魏简到最后几次都想休妻,如果不是奶奶拦着,休妻早就成了。 没有放榜的日子,魏简几乎不在家,外出看书,砍柴挑水,就是为了减少与原身的接触。 奶奶身子不好,心中更是郁结,中途生了一场大病,是魏简不眠不休的侍疾,原身就跟没事人似的,天天还想要奶奶给她做饭。 这种人即便魏简性子再好,也还忍不了,将她的用品一并抛到家门外。 原身就在魏家门口哭喊,村子的人都围了过来,听着原身的控诉,七嘴八舌的指责起魏简,完全不顾及还在病床上的魏奶奶。 最终,魏简还是在魏奶奶的嘱咐下,将原身请了回来,真的是弯腰请的,尚晚棠看到这里大吃一惊。 魏简不是这样的性格,他是礼貌,疏离,有书生傲气的,有明确目标,对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可书里的魏简…… 果然起身后,尚晚棠看见魏简的眼神变化,眼神里多了一种莫名的东西,而那个东西应该叫做割裂。 是与以往自己的某些特质的割裂。 之后的日子可以想象,家有这样的妻子魏家都别想消停,以尚晚棠对魏简的了解,他不言不语是等待发榜。 此时越看,尚晚棠越是愤愤,希望发榜的日子能快点到来,那样到陵县,即便遥远。但已经有官职的魏简,安顿好这样的原身还是很轻松的,更重要的是奶奶也会安心。 可事情,却没有按照预想进行,发榜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彻底改变了书中魏简的一生。 是顾亦衡,在书中,他也收到了原身给他的书信,他来到原身面前,拿出书信,问她信中所书是否是心愿? 原身跋扈,攀附,还无脑的性格,哪里能懂得顾亦衡的狡诈! 顾亦衡先是引诱,让原身对自己死心塌地,之后在设计,当着大家的面,将他们的事情挑破。 没错!就是挑破,顾亦衡这招太阴险了,他不仅要将魏简置于死地,要让他颜面尽失,还不顾原身的名声。 原身之前并不知情,可顾亦衡早就想好了说辞,什么从小的青梅竹马,科举中错失,回来后听闻原身已经成亲了,他为此还大病一场。 大病初愈赶过来,才知道原身的夫君,是他的同窗魏简。 顾亦衡毕竟是官家之后,这样一说,完全将自己描述成,一位旷世难得的痴情冢。 不明真相的外人,尤其是年纪轻轻的女生,眼中竟然还有热泪…… 尚晚棠气的几乎七窍生烟,顾亦衡太狠了,他这一步看似凶险,实者却将魏简推入绝境。 进,带走原身,周围的人就会认定,他就是拆散良人的罪人。 退,不带原身,不仅恶人实锥,还会落得个懦夫的罪名。 关键村民对魏家是能踩就踩,这种时候一定不会放过。 只有漂浮在空中的尚晚棠,看的真切,魏简手上拿的是给奶奶的药。 魏简就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的表演,他对原身的去留,不上心,也不伤心。 转身欲走,被山子拦住,顾亦衡还是那副,唇白,病态的样子,看着魏简表面上是在求魏简,将他心爱的人还给他。 魏简被烦的不得了:“你若喜欢就拿去!” 此言一出,果然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看着魏简的眼神里都是怨恨。 多可笑? 不知真相,不明就里,就对一个人怨恨,而且那人还是原生正八经的相公身份。 “咳咳咳。”顾亦衡又开始咳嗽了,尚晚棠看到清清楚楚,他不是咳嗽,而是用手掩盖嘴角的笑意。 顾亦衡故意用虚弱的声音‘请求’:“还请魏兄书写和离书。” 魏简被烦的不行,真就打算找来笔墨,当场就写和离书,可哪知这时,原身的一句话,将一切都击碎。 原身在顾亦衡的授意下说出:“可我已有身孕,顾郎,今生我与顾郎怕是无缘了。” 众人惊呼,在他们的眼里,魏简,已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了,他狡诈,算计,故意拆散良人的恶人。 顾亦衡听闻不可置信,抬手仿似要摸原身的头发,却在手没碰到的时人就昏倒了。 晕倒在雪地的顾亦衡,收获了一大波关心,而魏简企图离开被众人包围的局面。 当他一动,周围带着愤恨的目光,几乎就要将他凌迟。 人太多,围过来,只有魏简一个人想要离开,他的药不能耽搁。 慌乱中也不知是谁,打掉了他手上的药包,药包掉落一地,还被有心之人踩烂。 尚晚棠看的真切,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即便魏简有心维护,最终给奶奶的药物,还是被多人毁掉。 魏简是真生气了,可现在不是他生气的时候,奶奶还等着吃药,他粗粗的将药物抱起,里面还带着雪水。 人匆匆的赶回家,完全没有想过,后方有多少恶毒的眼睛。 回到家的魏简,迎来了他这一生中,最最黑暗的至暗时刻。 原本应该在床上的奶奶,跌落在地,双手呈现爬行状,方向正是大门,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门外。 魏简跪在地上用手指探鼻息,手指抖动的厉害,放在鼻下又快速收回,奶奶无气了。 尚晚棠捂住嘴,虽然此刻的她发不出声响。 而更令她震惊的是,院子里雪地上,留下的繁杂脚印,和正站在门口的几个面色不善的彪形大汉…… 第一百一十六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尚晚棠就这样看着,魏简呆呆的,跪在奶奶面前,仿佛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她难过的透不过气,想安慰,可意识无法移动。 夕阳渐落,明月高升,外界的一切都与魏简隔离,很久很久以后,他起身扶起奶奶的尸身,将奶奶抱回床上,细致的整理好她的衣物。 打来温水,将奶奶擦拭仔细,奶奶由面目焦急,变回了以往状态,最后他将奶奶的双眼合上,床上之人,仿似安详睡着。 尚晚棠就这样看着,沉默…… 忙碌的魏简,始终低着头,待到一切都完结,他抬眼时,眼里已是冰凉一片,冷漠的毫无声息。 房外传来声响,魏简无心理会。 薄薄的门板被大力踢开,几个怒目的男人,在村长的带领下闯了进来。 尚晚棠心知不妙。 果然村长上来就命人抓住魏简,原来是,顾亦衡晕倒,情况很不好,在医馆都吐血了,因为他身份的关系,村长害怕,所以前来拿人。 魏简被人拉走前,还在帮奶奶盖上被子。 经过今天顾亦衡的一出戏,现在人们对魏简都很是不好,嫌弃的不加掩饰。 深情人设加病重,官家公子与深情。 反观魏简呢? 克命之人不待见,此时已是无妄之灾,唯一关心的人都不在了,也没有人愿意听他讲话,二话不说就将人拉走。 顾亦衡,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魏简被几个大汉拉扯,这些人都是平日里,捧高踩低的高手,魏简的衣服被撕坏,他的头死死按在地上,挣脱不得。 医馆里原身也在,刚刚抓人的盛气凌人的村长,将人押在医馆的院子里,对着门板小声说 “顾公子,人带来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原身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在地上,被人团团压住的魏简,嗤之以鼻。 横眉冷对:“顾公子身体不适,但他说了,如果魏简能真心赔罪,他就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村长陪着笑脸连连应是:“顾公子,大人大量,不愧是我们曾经县令的独子,知大体,明事理。在下佩服,在下佩服!” “咯!咯!咯!”押在地上的魏简发出嘲笑。 愚不可及! 村长面上挂不住了,气汹汹来到魏简面前,魏简头被按住,只能看见村长的一双脚。 那双脚抬起来就要踢,医馆里面传出虚弱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村长狠狠将脚收回:“算你运气好。” 顾亦衡发话了,压在魏简身上的人也都松开手。 在雪地里起来的魏简,头上面上全是雪,风霜侵染了大半的脸,即便看不清五官,可旁人还是能感受到,来自魏简身上的寒气。 魏简与原身擦肩而过,冷漠的看了一眼原身,后者打了个寒颤,却还是故作镇定的挺了挺腰。 房间只有顾亦衡与他的仆人山子,魏简掀帘而入,看见的就是外人嘴里虚弱不堪的人,面色红润的坐在桌前。 桌上是两个杯子都斟满茶,顾亦衡悠哉的拿起一杯清酌。 随手指了指对面的空位置:“坐!” 魏简大方落座,拿起茶杯。 顾亦衡好看的嘴角弯起:“魏兄,今日可还受得住?” 魏简不答。 意料之中,顾亦衡又道:“一日之内魏兄不仅颜面扫地,还被扣上了恶人的罪名……” 言者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之人。 尚晚棠能感觉到,垂头的魏简危险的气息缠绕。 “为什么?” 顾亦衡低低大笑,控制声音不传到外面。 笑够了抬眸:“因为你!真是太讨厌了。” 他起身来到魏简身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达官贵人,平民百姓,生来是什么就是什么,下贱如你,竟然踩在我头上,我真的很不爽呢。” 抬手将魏简,混合雪水的头发拨开:“你奶奶,身体不好,恐怕以后会常年卧床,我就找了人和她说了说,她很恐慌,但走的很快,一个常年卧床,一个解脱,我也算是做好事了。” 魏简毫无征兆拿起杯子,对着顾亦衡狠狠砸去,后者躲闪不及,左脸狠狠挨了一击,碎掉的杯子划过,顾亦衡漂亮的脸颊,血迹立即出现。 山子几乎就在,顾亦衡发出惨叫同时,跑过来,魏简此时的眼神是嗜血的野兽。 外面的人也听见了动静,尤其是村长第一个跑了进来,进来看到的就是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而他一心想要攀附的顾亦衡捂着流血的脸在地上嚎叫。 原身跑过去扶起在地上的顾亦衡心疼的不得了,手指渗血使得顾亦衡面上更是狰狞。 目眦欲裂指着魏简:“下作!” 村长是想攀附权贵,他把魏简当成垫脚石,想让顾亦衡出气,原以为魏简会吃点苦头他接机说上几句就好了。 毕竟魏简也是进京赶考的人,还没放榜这样也没什么,可现在这个情况,……难办了 此时魏简已经推开山子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顾亦衡重重就要砸下来。 原身拦在面前,魏简直接将人推离,后者重重倒地,捂住腹部哎哎叫疼。 原身的举动延长了魏简进攻的时机,村长上前将人按下。 上前对着顾亦衡:“魏简是因为奶奶去世,失心疯了,顾公子莫怪,我这就带他回去禁足。” 顾亦衡暗笑好一个和稀泥的高手,两边都想占,今儿的事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心里盘算给他安上个什么罪名,就听后面倒地的原身,额头冒汗面色惨白的喊道:“亦衡,孩子,孩子!” 顾亦衡转身看见的便是一片血红…… 魏简是被丢在路边的,嘴角还在渗血,他的右手已废。 尚晚棠意识形态都不忍心,刚刚的那一幕…… 原身的孩子没了,顾亦衡的脸伤了,两个事情加起来如果顾亦衡想要提交官府,魏简下狱是肯定的。 可是顾亦衡没有,他说魏简与他同窗多年,即便今日铸成大错多娘同窗的情谊还在,可不严惩今日之事无法服众,所以代价还是要的,那就是魏简的右手。 尚晚棠看的真切顾亦衡在魏简耳旁说的那句终身受辱,就命人活活打断了魏简的右手。 七八个彪形大汉强压下来的场景,尚晚棠…… 村长想说什么可那种情形下,为了自己的仕途话语全部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看着浑身是血昏迷的魏家,村长也不想在管,就叫人丢在路边,草菅人命,自生自灭,可就在这时 路上恰巧路过了一辆马车! 第一百一十七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返京的曹晞冉,机缘巧合救起了断手的魏简。 曹晞冉?尚晚棠没印象,倒是对她的姐姐影响颇深,不过这两姐妹的性格,看着似乎大相径庭。 姐姐,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妹妹,明显心地善良很多,看她找来大夫为魏简医治,还找来细心的人照顾,着实是个体贴人 断手的魏简浑身血污,昏迷不醒,大夫检查过,确定,这是常年握笔的手,伤成这样?不知是遇到了那伙山贼,下手这样狠,这位书生的右手,今生怕是都不能再执笔了。 魏简醒来后,性情大变,极少说话,是曹晞冉耐心的开导,魏简才逐渐恢复。 可这种恢复,尚晚棠看的真切,不是真恢复,他对别人都是淡淡的,唯独对曹晞冉,会露出难得的笑意与温柔。 曹晞冉不信魏简,这么一个学识出众的书生,就此断手无前途,她要带魏简回京城,找医术更高明的大夫诊治。 之后的故事,尚晚棠能猜个大概,不幸的童年,加上重大变故,以及有能力的人,几乎是所有大反派的设定。 能力卓越的魏简,不仅对权利的追捧到达顶峰,还对曹晞冉爱慕到病态。 他爱的卑微,爱的小心翼翼,他会收起曹晞冉不慎掉落的物品,还会刻意了解曹晞冉的喜好,在不经意间营造出她喜欢的场景,却从不出现。 曹晞冉所有以为的幸运,全部都是断手的魏简用心设计,曹晞冉已经成为了他心中唯一的明灯,他体贴的呵护,刻意的保持距离。 曹晞冉的整个家族,都是端王的心腹,楚墨乔也是,在楚墨乔的引荐下,魏简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端王一脉。 魏简的初出茅庐,就策划了端王进宫夺权,尚晚棠看的清楚,老皇帝是怎么死的,赵晋又是怎么逃脱的。 端王生性残忍,魏简出手狠辣,楚墨乔都看不下去的事情,魏简都能用最简单,最快速,同样也是最残忍的方式,快速处理。 魏简在端王面前成了大红人,地位几乎超过了,在他身边多年的贾齐。 手段日渐狠厉的魏简,在得到端王信任后回到了家乡,带兵围剿,将所有的村民打断腿,呈现跪姿,在魏家面前,不分老幼,不顾哀嚎,一把火将村落烧光。 看着火光里挣扎的人,一身黑金色华服,懒散坐在轿子上的魏简,凤眼微挑,眼里带着戏谑,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娇子穿过意识形态的尚晚棠,魏简微微皱眉,命人停娇,回眸对上尚晚棠的眼睛。 他身旁的宦官,不明原因,见端王目前最红的大红人,看着一块空地发呆,上前询问。 原是,宫中服侍端王的大太监,此刻银发黑帽,将头压得很低。 尚晚棠痴痴看着,虽然书中的魏简,不是她的魏简,可她还是希望,这个魏简能感受到。 魏简变成今日的样子,那些村民固然可恨,可归根结底顾亦衡要负上更大的责任。 尚晚棠担心这个魏简,要的不仅是复仇,在下去,按照端王的性格,事情后续会更加糟糕。 轿子上的魏简,刚刚一瞬,感觉心头一紧,好像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声音,与已经被他鞭尸尚晚棠很像。 可魏简很确定,那不是一个人,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他觉得温暖,可后面却空无一人。 回想起,那个攀附顾亦衡的尚晚棠,魏简嘴角微微勾起,怎么就流产死了呢? 如果?她今天还活着,哪想必会很有趣…… 既然故人已故,哪在他府里的顾亦衡,就多活两天吧,几日没有听见顾兄的惨叫声,着实想念呢。 收回视线,魏简眼神变得冷静:“走吧。” 画面在转,宫中战声连连,火光冲天,承王军秦睿与酉州王秦慕沉,联合围剿端王。 最后的体面是兄弟二人近身交战,大势已去的端王,最后跌倒在仰天长笑,眼里戏谑,面上不甘,他想不明白,已经掌控大局的自己怎么就会输的这样惨? 而作为端王亲信的魏简,自然是要授予酷刑,秦睿找到魏简心中有想法,魏简是他今生遇到的最为棘手的对手。 如果说世界上之人谁最懂你?知你?人必然是你最棘手的敌人,秦睿是有心的。 此时已经被人叫做,断手阎王的魏简,正在宫中后花园的琴台石,手握酒瓶,斜斜倚靠在石椅上,漂亮的凤眼半眯未眯。 前殿的喧嚣,传不到这里,如果忽略,身边逃命的宫女太监,这里可谓清净。 没有官服,一身纯白色天下常见的书生服,魏简闭眼听着,远离纷扰,直到一把寒光的宝剑抵在他脖子上。 缓缓睁开他摄魄的眼,秦睿就在他面前,多年对手,从未见过,四目相对,已知来人。 良久后,秦睿屏退左右,季柏杉不想走是让裴亦舟拉走的。 细雨天,凉亭内,两个男人,一站一坐。 掌握绝对胜利的,秦睿开口:“给你新身份,为我效力。” 魏简嘴角微勾,打开酒瓶,饮了一口,火辣入喉。 他看看的天色,嘴角笑意更大,他这一生跌宕起伏,为了奶奶,体贴心善,为了曹晞冉,做了很多,不惜跟随端王。 端王暴虐如何?能帮他复仇,端王篡位又如何?他能得到更多,身为百姓,端王或许不是好皇帝,可又能怎样?他能为我所用就可以了。 秦睿长久没等到魏简的回答:“如果不应,卿的结果,不会比端王更好,卿可要想好了。” 魏简低下头,低低地笑,随着笑容越来越大,肩膀也开始抖动,他忽的抬头:“你认为我在乎吗?” 秦睿眯眼,爱才心切,但不能为我所用…… 魏简嘴角,缓缓留下鲜血,鲜血在他白皙的面上,更加显眼。 看看他手上酒瓶,秦睿皱起眉 已经锁喉的魏简,声音变得沙哑,再看看天色,嘴角笑意更大:“她安全了!” 尚晚棠眼前出现,曹晞冉与楚墨乔的身影,高山林立,人烟罕至,一匹骏马上,狂奔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一滴泪,落在尚晚棠手上,意识形态的尚晚棠,才感到自己已经是动了。 眼神已经涣散的魏简,似乎也在一瞬间看见她,咧开满是鲜血的嘴角,默默然:“果然不是同一个人呢。” 说完人就断气了,秦睿疑惑的回首,后面空无一人…… 看见魏简咽气,尚晚棠眼前出现黑幕,从脚开始被黑幕吞噬,再次睁开眼,是病床上那个输液的自己。 医生护士都在忙前忙后的抢救,器械声滴滴答答,心脏监控的波段极度不平稳。 电击流经身体,飘在天上尚晚棠完全没有感受,当焦糊味传进鼻子,她明白,这个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尚嘉荣焦急的等在室外,听见妹妹的声音,嘱托他照顾好父母,与自己。 尚嘉荣倏地回头,听到的就是房间里,心脏停止的直线声…… 第一百一十八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回光仿照就是这样吗?她不仅看见了家人,还看清了自己书中遭遇的过往。 按说,疑惑消除,她应心中无憾,为何还是意难平? 尚晚棠苦笑,心中有牵挂呢。 再次睁开眼,对上的就是魏简,那双焦急的眼,眼下乌青,面容憔悴,头发很是杂乱,与以往的魏简截然不同。 看见尚晚棠醒来,疲劳多日的魏简,眼睛动了动,尚晚棠抬手去摸他乱糟糟的头发。 当她的手碰到魏简时,魏简才像解绑般,动了起来,垂头从手开始,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再次抬头时,眼里闪着泪光。 尚晚棠心疼的不行,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咽喉干涩,魏简起身去倒水。 桌上的水壶空空如也,让尚晚棠稍等,自己疾步去外打水。 刚刚魏简的声音,不比尚晚棠好到哪里,不知他熬了多久,眼前不是帐篷,而是寻常人家的房间。这里? 门帘再被掀开,以为是魏简回来了,结果进来的人却是小绳子。 小绳子还没看见尚晚棠,进门就哭,:“姐姐,姐姐,你活着就好,呜呜呜。” 小绳子哭得声嘶力竭,尚晚棠却懵了,小绳子不是在陵县吗?这里难道是陵县? 小绳子看出她的想法,控制自己不哭,来到她的床边:“姐姐,这里是酉州王府呀,姐姐你坠崖,现在已经半个月了。” 尚晚棠大惊!酉州? 已经这么久了吗?难怪魏简那般憔悴,小绳子叨叨不停,讲述那天的经过。 那日小绳子在下游,遇见看上游飘过来的自己。 起初,他还以为是,雪山上掉下的浮冰,那么大一块,没在意,他都准备回去了,鬼使身材的就回头看了那么一眼。 只这一眼,他确定那边的是个人,只是穿的是白色的衣服,不能多想,脱了衣服就去捞人。 救她时,很凶险的,那个位置再往下不到一百米,就是一条垂直的瀑布,还好,在岸上的同伴发现不对,将绳子丢了下来,他才能将两个人都安全带上岸。 上岸后,小绳子没了力气,是他的小伙伴,认出的自己,两个男孩都很震惊,小绳子心眼多,看看尚晚棠的手,有明显的碾压伤,下身还在源源不断,流着血。 他确定,县令夫人肯定不是,自己不慎坠崖的,而是有人推下来。 县令与夫人的美谈,陵县人人都知道,很显然,不会是县令大人。 探探尚晚棠的鼻息,微弱的,随时都有可能断气,顾不上那么多,让小伙伴点起火堆,他拧干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向着军营驻地跑去。 多亏了小绳子的速度,最短的时间来到军营,那时魏简,已在军营门口,高马上的魏简焦急的不加掩饰,他要回陵县看看。 他后面的一众人等,都在劝他,而小绳子就在这个时候赶来。 魏简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尚晚棠,病急乱投医,要将人直接带回陵县,秦睿提议这里距离军营最近,军中有军医是最优方案。 可魏简却已经不信任秦睿,或者说不信任军营,天知道,当他看见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是这样一副样子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如何的翻江倒海。 只一眼,他就看到了,尚晚棠手上的伤口,与腿上的鲜血淋漓,这样的伤口,怎么可能是自己做的。 秦睿是清楚,他也很奇怪,尚晚棠怎么就出现在这里?单单一个晚上,她的伤,似乎诡异了些,如果非说是自己误伤,在场的人,就算是年龄最小的,小绳子都不会相信。 尚晚棠此时的情况,已经很不好,如果带回陵县,即便她能撑到哪里,可陵县的大夫的,医术与药材,和军营是没法比的。 关键时刻还孟君泽出面,他既了解陵县,也了解军营,这个时候,魏简即便再有顾虑,也不能拿尚晚棠的生命开玩笑。 最后他们还是回了军营,果然军营的军医医术高明,维持住了尚晚棠的性命,人却因为缺氧太久迟迟昏迷不醒,军医建议带人尽快去酉州。 酉州的秦慕沉王爷世人皆知,人生两大爱好,好好酒,与好收集各类药材,他哪里或许能有良药。 就这样,他们日夜兼程来到了这里,小绳子说完尚晚棠的遭遇,挠挠头,还有一件事他没说。 腿上飞快,平日里,还会打趣玩笑的小绳子,在安慰人这里嘴皮子上,就显得笨拙许多。 他苦恼的挠挠头:“那个县令夫人,你别难过,你都醒了,就好好养伤吧,孩子虽然没有了,可你要是养好身子,以后还是会有的!” 尚晚棠大吃一惊,什么?孩子?她还没说话,门口就传来暴怒。 “小绳子!” 小绳子一个哆嗦,本能的跳起来,看看尚晚棠的表情,在看看魏简的暴怒。 糟了,多嘴! 小绳子逃命似的跑了,独留下吃惊的尚晚棠,与面沉如水的魏简。 尚晚棠摸摸小肚子,空空的,难怪哪块石头丢下来时,会是那般疼痛,原来是她的孩子,什么时候事情,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这么粗心…… 一滴泪缓缓流过,魏简温暖的手指将眼泪拭干,没有照顾好夫人,错失自己的孩儿是他这个父亲的失职。 还在陵县时夫人就常常困倦,那时他就应该留意的,他还以为是天气缘故,多可笑。 尚晚棠眼泪止不住,却安静的异常,哀莫大过心死,魏简就无声擦着,此时此刻任何的语言都是多余。 尚晚棠虚弱的很,又得知了孩子的事情一时接受不了,一直流眼泪,魏简不放心找来大夫。 王府里的大夫是从前宫里的老人与赵晋还很熟悉,这样的事情在后宫见得多了,即便大夫开药,缓解的也不过是表象,心结还是要自我纾解。 好在尚晚棠年纪不大,未来恢复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喝完安神药,尚晚棠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魏简推出房门,双拳紧握,这一切都是因为江沐柔。 江沐柔很谨慎可还是有两件事情忽略了,一是偌大的军营,即便女眷的营帐在后面山上还是有哨兵监视的全营的。 而不直一个哨兵看见江沐柔带着尚晚棠去的后山,江沐柔身份特殊,那对哨兵是季柏杉的手下,好几天哨兵都没有汇报此事。 后来到了酉州,尚晚棠已经安稳,那晚当值的哨兵队长才季柏杉说明,季柏杉那个大嗓门对这种事情迟钝的很,几乎脱裤而出江沐柔推得尚晚棠? 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尤其还是一个新地方,路过的王府侍女听见,闲谈就是这样传开,最后不仅魏简就连秦睿都听说了。 魏简不是没怀疑过江沐柔的,尚晚棠双手上的脚印子,不是一般鞋子能踩出来的。 那鞋底的花纹是江沐柔独有鞋底样子,整个军营不会再有第二人。 尚晚棠没醒前,魏简无心顾及,秦睿也是聪明人,为了保护江沐柔将人关在了王爷府的一个偏院,不仅重兵把守还有苏泽寸步不离。 外人看似软禁,实则是保护,在调查清楚前的保护。 秦睿问过江沐柔,江沐柔矢口否认,一边是心爱的女人,一边是能力卓越的魏简,秦睿心底是偏向江沐柔的。 之前魏简无暇顾及,眼下尚晚棠醒了,还知道了孩子的事情,江沐柔还账的时候到了。 魏简很生气,如果这个时候尚晚棠能看见魏简的神情,一定会觉得此时的魏简与书中的魏简高度重合。 狠厉,癫狂,无情,不择手段。 知道尚晚棠醒了,秦睿早早的来到江沐柔的偏院,屏退左右耐心等待。 偏院里江沐柔如往常一般为秦睿烹茶,她烹茶的技术了得,茶香四溢,久久回甘。 秦睿轻饮一口:“尚晚棠醒了。” 江沐柔手抖了一抖,很快镇定:“哪很好呀。” 江沐柔的反应秦睿看在眼里:“没什么想说的吗?” 江沐柔嘴角浮起:“希望她能早日康复,如果哪天方便我去看看她。” 砰!大门被踹开,魏简提着剑立在门口,秦睿眼睛眯起,两个护爱之人,气氛剑拔弩张…… 第一百一十九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秦睿一把拉过江沐柔护在身后,眼神不善,魏简也不甘示弱。 江沐柔倒是很希望借助这次的机会将魏简这个随时都会爆的雷除掉。 她与秦睿经历过那么多,现在魏简还没有表现出更多的能力,双方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思及此,江沐柔嘴角微勾,眉眼挑起,魏简呀魏简,原本的断手阎王哪里去了?怎么就为了一个同样穿越的女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能穿来的人都是任务在身的人,能有几分真心?待到世界崩塌,你悔之晚矣。 在秦睿身后的江沐柔得意的表情不加掩饰,全部落在魏简眼里,他胸腔翻滚,其中深意不想多想,只想现在就将整个置夫人死地,还杀死他孩儿的女人凌迟处死。 “魏兄,其中必有误会。”肃穆的秦睿还想要挽回双方。 理智已经残留不多的魏简剑身直指江沐柔:“何来误会?承王不是要包庇某人吧?” 秦睿面上很是难看,这件事情很难堪,他的确看中魏简的能力,可江沐柔是他一生所爱。 至于沐柔为何会推尚晚棠坠崖,两人都是隔着窗户纸,没有挑明,却都心里有数。 魏简的口碑在军营中上佳,如果这件事没有处理好,以后他秦睿包庇失衡的名声传出去,这天下能者还要几人会来投靠与他? 但交出江沐柔是万万不能的。 若是寻常人,升官赏赐到能解决,即便不爱财,以往旧事总能找到几件拿捏,可魏简这样钱财不看重,还没有污点的人,拿捏起来着实不易。 或者说魏简就不是能拿捏的那种,他跟随你唯一看中的就是为人,今日不公惹得魏简投诚端王,那岂不是…… 秦睿耳尖立起,在他身后江沐柔看的清清楚楚,刚来这个世界时资料上些的很清楚,秦睿立耳,杀心起。 她按下心底涌上来的狂喜,无声祈祷,杀了他,杀了他! 魏简也看出对方二人的变化,手上的剑握的愈发紧,若为自己他能忍,可换成她不能忍! 门吱呀一声打开,房内的三道视线齐齐落在来人身上。 苍白无力的尚晚棠扶着门框出现在门外:“是我不慎掉落,夫君不要误会。” 秦睿??? 江沐柔像是震惊随皱紧眉头,狠狠,为什么这个尚晚棠还不死! 可反应最大的还是魏简,魏简是不信的,短短一瞬,已经从震惊,平静到心疼,他扶起尚晚棠心疼她的付出。 尚晚棠将手凡在他手上拍拍,双目对视,情感涌动,无语多言。 夫人哪里是在保护江沐柔,而是在保护自己。 “夫人,不必如此。” 惨白的面上浮起笑意,落在魏简眼里更是心疼。 “实话实说,何来如此?” 魏简长默,握紧尚晚棠的手。 一场计划就这样落空?看着魏简扶着尚晚棠离去的背景,计划落败的江沐柔几乎气疯。 而在机关室斜斜坐着注视一切的秦慕沉,这位帅气俊朗的中年男子脸上却是悻悻的表情:“没打起来,真可惜!” 他身边的赵晋…… “王爷,魏简可留否?”隐没在暗处的声音低低的。 秦慕沉伸伸懒腰:“他是承王带来的人,你说呢?” 暗处的人不在发声。 倒是多年的熟人赵晋对秦慕沉的手软诧异:“这,与王爷您多年的习惯不同。” 秦慕沉大笑拍拍赵晋的背:“你不懂,无论是我这个皇兄最重视的儿子,还是那个寒门的魏简,都有致命的地方。” 起身抻抻腿:“有致命的地方就能拿捏,只是一君一臣,魏简到算了,我这个侄儿嘛……”秦慕沉双眼微眯,口里呢喃:“江家吗?”夫妻意味深长的笑意。 转而对着暗影处:“叫兄弟们随时准备,咱们要回京城了!” “是!” ------- “夫君不信我?”回去的路上尚晚棠问道。 “夫人,不必为我担心,无论是为夫人还是为孩儿,为夫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尚晚棠笑笑,窝在魏简怀里:“夫君是想投靠端王吗?” 魏简不答。 尚晚棠继续:“孩子无辜,我这个做母亲没有感觉到他的到来是我大意,可如果端王即位世间又会多了多少无辜的孩童。” 魏简面沉如水:“为夫不在乎。” 书中的魏简就是这个样子的,面沉如水,心狠手辣,无所顾忌,尚晚棠自顾自打了个寒颤。 魏简体贴的帮她陇上领口。 尚晚棠定定看着帮她拉领口的魏简:“我在乎,承王会是好皇帝。” 魏简手顿了顿,沉默很久才抬头,眼中淡然:“好!” 之后的日子,尚晚棠忙着恢复身体,魏简忙着与秦睿商议,日子过的很快,六天左右他们又开始动身。 联合两派的人马,队伍浩浩荡荡,如果没有看到书上的内容,尚晚棠一定会很疑惑这样的队伍,打着清君侧旗子的队伍,进京途中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几乎是承王的旗帜立到那里,哪里的队伍就会归顺,而明确是端王的人就会落荒而逃。 可毕竟是看过书上完整内容的,尚晚棠一点也不奇怪,原书里秦睿之所以会那样困难,几次要命断归途的阻碍全部都是魏简设计的。 眼下这个最令秦睿头疼的敌人已经在自己的阵营里出谋划策,哪还有什么阻碍可言? 秦睿与魏简都是聪明人,这样的队伍上,江沐柔与尚晚棠就再也没有见过。 直到在距离京城之前的第三个驻扎驿站时,尚晚棠遇见了江沐柔,与其说是遇见还不如说是尚晚棠就在哪里等她。 那个时候,距离尚晚棠坠江已经过去正好一个月的时间。 从严寒走到开春,越往京城气温越高,已经换上春装的江沐柔一身翠绿的出现在长廊,而长廊的尽头就是一身素白的尚晚棠。 只单单江沐柔一个人,没有带小丫鬟,看见对方,江沐柔抬步上前,停在一步之遥。 江沐柔面上不屑:“找我?” 两个字说的轻飘飘。 原本静静站在那里的尚晚棠抬手啪啪就是两记耳光。 这两记耳光没有收力,尚晚棠这一个月刻意多吃饭,休息好,为的就是尽快能恢复身体,而这两个力道十足的巴掌,就是她对江沐柔的惩戒。 江沐柔没成想尚晚棠能来这样一手,握住脸上火辣辣的疼,下意识的捂住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她打了? 而且还是两巴掌? 也穿越过大大小小无数个世界的江沐柔自然忍不了,上前便要扭打。 却被眼前明晃晃的匕首恫吓。 江沐柔后退一步,系统不再,没有保护,如果尚晚棠发疯,她真有可能会死在这个身体里。 对哪个小气的系统,上次想要杀死魏简,系统看见都没发声,江沐柔很确定,系统一定不会救她,她不要死在这里。 江沐柔问出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会问的问题:“你想干什么?” 尚晚棠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你也会怕吗?” 江沐柔不答。 果然,尚晚棠继续:“穿越者是不是,死在这个世界,你原本世界的身体也会跟着死?” 江沐柔吞了吞,脑中转的飞快。 如果说尚晚棠对这个想法起初是有怀疑的,可此时此刻看见江沐柔的面色,她的答案就确定了。 上前一步,锋利寒光的匕首抵在江沐柔波动明显的颈部,春装褪去了高高的领口,刀身与肌肤相贴,江沐柔打了个寒颤。 她真的怕了。 “有事可以商量,已经到这里了,你也不希望魏简因为我的事情难做吧?” 尚晚棠轻嗤:“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魏简授意的?” 江沐柔吞了吞,眼睛瞟向左右,四下无人,即便这条长廊闭塞人少可大半天都没有一个人经过着实不对劲。 “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交换。” 江沐柔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事情是不可以交换的,如果尚晚棠是为了魏简要高官俸禄,即便她不说,秦睿那样爱才的性格都会办得到。 如果尚晚棠是想要个诰命夫人的头衔或者更多的赏赐,江沐柔很愿意去秦睿面前美谈上几分。 尚晚棠嘴角慢慢勾起,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我想要你的命!” 第一百二十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话音未落,寒光闪闪的匕首,斜斜刺进江沐柔耳侧的木梁上。 金属刺进木质的声音很特别,江沐柔此时已经是一身冷汗。一只手上执有匕首,另一只手,死死的钳制住她的脖子,江沐柔退无可退,冷汗涔涔。 尚晚棠嘴角微勾,很满意她的表现:“你也会害怕,是吗?” 江沐柔不答。 “你可曾,想过我的孩儿?他,会怕吗?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 随着,尚晚棠手上的力度加大,江沐柔颈部的越来越紧,透不过气。 身体的紧绷,在恐惧下更加明显,江沐柔还是幅,地地道道的小姐身子,日常柔弱的一匹,与秦睿逃难中,如果不是系统加持,想必早就死在外面了。 这个时候,即便她想要硬拼,也拼不过每日劳作的尚晚棠。 脑袋飞速运作,身体僵硬的不行。 撕拉……很大的一声,传入耳廓,江沐柔猛地哆嗦,乌黑浓密的头发随风而落,她左边大部分的长发被砍去。 随即收回钳制江沐柔的手。 江沐柔接机刚要叫人,就听:“今日不杀你,不是我仁慈,你杀我孩儿,我恨你入骨,非手刃不可解,但秦睿,是这本书中的大气运,而你,是他未来的皇后,世界唯一的女主。” “我杀你,世界崩塌,改变轨迹,届时陪葬的,将是这个世界。” 尚晚棠阴恻恻的看着她,眼里晦暗不明:“在你眼里,这个世界不过是书中纸墨,里面的人都是文字堆砌,文档销毁便会无影无踪,何来可惜?” “可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知道,无论是秦睿,还是你身边的,无名小卒六丫,这些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有喜悲,有目标,有梦想,要这些,有血有肉的活人,为你陪葬?呵呵,不值得。” 尚晚棠手掌,无意识的摸过小腹部,神情变得温柔。这是她这段时间,经常有的动作,自然的,她有时都意识不到:“你若还有心,就不要忘,你凤位上有我孩儿的血!” 说完,收起匕首大步离开,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不舍。 独留下讷讷的江沐柔,呆呆站在那里,六丫看自家小姐,半天都没回来,便出来寻人。 半天没找到人,额头上,已经渗出薄薄的细汗,最后在长廊上,找到不发一言小姐,看着地上的断发,六丫吓得不行,削发如砍头,地上这么多的头发,别说她一个,管家千金,即便是寻常百姓家,也难得看见。 不明真相的六丫,摇晃着自家小姐:“小姐您?您?这是怎么了?小姐,您说说话呀,您,别吓小丫鬟呀。” 那天江沐柔站了很久,再次开口她问,身旁的六丫:“六丫,我错了吗?” 风卷起落叶,也将她的问题吹散,懵懵懂懂的六丫,不知该如何回答,可自家小姐刚刚叫她了她的名字六丫,从那天开始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原本以为会,一路顺利的抵达京城,却在商住城这里打住了。 尚晚棠没来过这里,在城门很远的地方,就能隐隐看见商住城的半壁。 都是通商的地方,可商住城好大呀,大了陵县十倍不止,刚刚听士兵说,商住城不算大,京城才叫大呢,要有商住城五倍不止。 尚晚棠就像,小媳妇第一次进城,目瞪口呆,他身边的魏简,自若的很,听着别人说的京城是一回事,进过京城又是另一回事,可进过京城中,最威严的宫殿更是少中之少。 而她身旁的魏简,这样一个平民书生,凭借自身都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这次以后魏简,将会成为天下书生,都耳闻熟悉的人。 进城之前的两天,裴亦舟就带了几个精兵,悄悄地进城了,谨慎如裴亦舟,也已经两天没有消息了。 秦睿自然担心,可站在远处遥遥看见,商住城里依旧熙熙攘攘,行人走商交织,并无异常。 季柏杉看着瞭望镜,如织的人群,长叹:“演的真好!” 他身边的秦睿嘴角勾起:“你都看出来了?” 季柏杉…… “承王。”他指了指下面几个身着百姓服装人,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服饰上看来就是一家人。 可这一家人里,男的强壮,女的只能说是看似柔弱,几个小孩子更是少年底子,至于老人嘛,精神矍铄,双眼放光。 季柏杉那颗,与人比试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下面有几个,一看就是高手,一等一的那种。 他不在乎端王,哪里有什么幺蛾子,但是和他手下的高手的比试,他怎么能做过? “承王,这些高手留给我,我到要看看,端王手下是些什么货色,我们什么时候攻击。” 秦睿…… 他刚还想表扬,季柏杉开窍了,第二句就来了个大无语。 “裴亦舟,生死不知,这么贸贸然的闯进去,你也担心他的安危?” 季柏杉先是一怔,随机挥手笑笑:“嗨,裴亦舟九条命,精灵的很,咱们看来的危险,在他哪里都不是危险。我都能看出来的情况,他那么精的人,很看出不来吗!” 季柏杉一脸的放心,秦睿却眯起了眼睛。 他的兄长他了解,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知情,可知情后,看似没有动作才最危险。 弑父杀兄的人,癫狂,不按常理的人,在谋划什么? 商住城内,裴亦舟自打进城,就被人迷晕,晕的蹊跷,晕的糊涂,没有人,才进来人就倒了。 唯一的印象,就是不常见的异香,再次醒来,是在不知何人的闺房内。 入目粉色,全是粉色,粉色的窗帘,粉色的窗幔,和面前粉色的,不忍直视的大脸。 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身粉色衣服的男人的脸…… “壮士,醒了?”明明是男人,可非要夹紧声音说活,惹得裴亦舟一身鸡皮疙瘩。 呜……裴亦舟要发声,却感受不到喉间。 倏地睁大眼睛,不仅是喉间,手足身体全都感觉不到。 即便在用力,也感觉不到,这种感觉很诡异,就好像人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看不清前方,可明明知道后面,有人来者不善,却依旧,原地踏步,不能动弹般一样恐慌。 粉色衣裳的男人,起身,浮了浮,他手上的帕子,暗香袭来,与那晚他闻见的极为相似。 裴亦舟眯起眼睛,危险扩散。 粉色衣服的男人,捂唇轻笑,刻意调整调调的笑声,很诡异: “就说,壮士是你们那几人中,最见多识广,武力高强的,就这一点点的,红檀香,就能让壮士记住呢。不像外面的那几个草包,人都快死了还不醒。” 什么?红檀香? 多年战场的裴亦舟,见过太多生死,是极少会感到意外的,可这次他的确意外的很。 红檀香? 那不就是?那个…… 粉色衣服的男人,很满意,裴亦舟的表情:“是呀,雾山门家。奴家门息泽见过壮士!” 看着款款行礼,悠悠起身,还带着胡渣子的男子,裴亦舟暗道。 雾山门家?坏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从与秦睿交谈后,魏简回来就开始,整理尚晚棠的东西。 在商住城,城外树林里,才驻扎两天,东西很好整理,几下魏简都整理好了。 这几天,城内的士兵一直没有巡逻,这么大的驻军规模,城内的士兵不会不知情。 她早就听说,因为这里靠近京城,时不时的便会有士兵,到附近的树林巡逻,这?她一次都没遇到。 表面看似平静,局势实则紧张,尚晚棠接过包裹,无声在她与魏简间流转。 尚晚棠扑进魏简怀里,紧紧抱着他,精壮的腰,魏简安慰,拍拍她的头,将她包裹的更加严谨。 入鼻的是,魏简熟悉的气息,这里与京城一步之遥,秦睿是大气运,可魏简不是。 秦睿或许会凶险,可注定会安全,而魏简不是,魏简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书中服毒自尽,虽然书中的布局,已经改变,可魏简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尚晚棠不知道,她更不敢想。 头上传来,魏简的叹息:“夫人放心,魏简一定小心。” 怀里的声音闷闷的,感受到胸前的冰凉,魏简眸色更深。 尚晚棠抬头时,已将眼角的,泪痕隐藏。 尚晚棠不知道,这样的她更令他心疼。 将人送上马车,江沐柔已在上面,那次之后,两个人都没见过,江沐柔与尚晚棠对视,眼里多了几分不明。 魏简对江沐柔一直芥蒂,虽然尚晚棠,说是自己掉下去,与江沐柔无关,还让他不要乱想,可魏简对江沐柔,已经戒备。 魏简了解的尚晚棠,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更何况还有孩子的成分,平日里,看她对小孩子的态度,就能明白她有多喜欢孩子。 如果面对的,是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他的夫人,绝对不会手软,可现在却矢口否认。 迫于?对面的是承王?不会。能独马一人就去找承王的人。怎么可能会畏惧强权。 魏简思考了很多,最终的答案,都不能令他信服,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尚晚棠是为了他。 魏简知道,她为自己做了很多,却不知道做了那么多。 马车上有女眷,魏简不方便多停留。 这个时候,在车里,就尚晚棠与江沐柔两个人,车外的,车夫还没来,六丫还在整理衣物。 尴尬?气氛诡异? 江沐柔自己是很尴尬,尚晚棠上车后,便没正眼看过她。 面对尚晚棠的坦荡荡,江沐柔这个长久穿越者,难得的局促。 她搓搓手,心中措辞,长久沉默之后:“对不起!” 尚晚棠? “我知道,我说这些于事无补,可还是要说出来,或许你说的对,这个世界,不仅是书中世界,而每个人都是鲜活的。” 江沐柔抬起头,眼中真诚。 “不必了,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能抚平。”尚晚棠斩钉截铁,她不是圣母,也没心思当圣母,如果简简单单的道歉,就能换回来一句,没关系,哪午夜梦回的时候,她的孩子会有多不甘心? 如果,愧疚能让江沐柔不好过,那她不介意,在她心里加根刺,可前提是她有愧疚。 果然,听见尚晚棠的回复,江沐柔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定定看着尚晚棠,似笑非笑。仿佛刚刚那个,手足无措的人,不是她一般。 尚晚棠冷哼,专业的穿越者,果然演技了得。 抱着包裹的六丫,掀开车帘,憨憨的她,都感受到了对峙,讪讪上车,没敢发出声音。 车夫来了,车子缓缓移动,魏简与秦睿要先保证她们的安全,才能放开拳脚大干一场。 她们要去哪里?尚晚棠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只要她知道,她要去的地方,足够安全就可以了。 她对面的江沐柔,更是放心,知道书中结局的她,在摇摇晃晃的车中,都快睡着了。 看着她的表现,尚晚棠心中稍稍安定。 带着未来的皇后,与独臂阎王魏简夫人的,车子缓缓消失在树林中。 商住城 秦睿没有悄无声息的潜入,而是直接命人将承王的大旗拉起。 城下承王军军旗,城上端王军旗。 城上的人还在道貌岸然的喊话,意思就是,承王没有得到召见,怎么能?这么大张旗鼓的返京,还说皇上已经知道了,特意派了端王劝退,还请承王返回,巴拉巴拉…… 心痛之情,溢于言表。 秦慕沉掏掏耳朵,嘴角带笑,他这个侄子,这么喜欢演戏,怎么不去戏班。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能说出这些鬼话? 看看左边,秦睿的戒备,与右边赵晋的愤怒,他这个酉州王,还是以往的悠闲自得。 他在这里震慑的作用,多过实际的战斗力。 上面的士兵,应该是士兵吧,秦慕沉没在意。 天生一双媚态的凤眼,长在他脸上,在配上他那副自然的悠闲散漫,还真是难得的好看。 他眼半眯未眯,就那么听着,上面的一句“酉州王,年岁已高,还被承王押解为质……” ??? 之后的什么东西,秦慕沉都没听到,就哪一句,年岁已高!!! 他才三十刚出头好吧,他是父皇最小的儿子,从小就知道,没有帝王命,他也没那个心情,争来争去,才几岁的时候,秦睿的父皇,也是他哥,即位称帝。 他就随着母亲,分到酉州属地为王,长大后母亲去世,他不争不抢,顺顺利利,没宫斗,没野心,但有能力将酉州治理得很好。 老皇帝经常赞不绝口,他在酉州百姓总声望很高,却无心回京称帝,平日里,看看医书,找找药材,注重保养的他,极为看中自己的脸。 这得益于他的脸,的确很好看,事业上,顺风顺水,唯一要操心的就是他的脸,怎么保持年轻。 多年下来,保养得宜,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而上面的那个谁?居然说他年岁已高。 上面那个,你自己都快四十了吧,还说他年岁已高,这传出去,别人还不得以为,他七老八十了吗? 去你大爷的年岁已高,端王的手稿是吗? 赵晋与秦慕沉相识多年,听见上面的那句,便看向后者。 果然,秦慕沉沉不住气,在娇撵上,坐起身,横眉冷对。 对着秦睿,没好气:“现在还不打,等着他自己投降吗?” 秦睿…… 他的这位皇叔的点,和别人都不太一样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关乎士气,关乎声望。 秦睿,没有手下留情,率领部队,急速进入商住城。 后面的战士,声声震天,跑的飞快,跟着最面前的秦睿,一同冲进商住城。 城门被击破,几乎毫无抵抗,带兵入城,入目的,不是瞭望镜里商住城,而是一片粉红。 秦睿,坐下的军马,身为动物的它,最先警惕,秦睿后首大喝一声,“掩住口鼻。” 再回头,看见的就是皇宫,他的母妃,颖贵妃在院子里,与儿时的自己,嬉戏的样子。 而母妃正对他招手…… 午睡的江沐柔睁开眼,不是自然醒的,很不悦,难得系统能出来敲她。 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人,六丫不知道去哪了,尚晚棠的房间,安安静静,想必,也是在午睡。 系统,滴滴滴的,响个不停,难得能从机械声中,听出焦急。 “宿主!宿主,快醒醒!大气运者有危险!” 还在迷迷糊糊的江沐柔,整个人腾的坐起。 怎么会?…… 没来得及,问事情原委,尚晚棠大力,推门进来,眉头拧在一起,脚上没有穿鞋。 定定看着江沐柔,江沐柔,点点头。 随即,无声交流的两人,一个匆匆忙忙,跑回房间换鞋,一个起身,穿好衣服。 此时的她们,在一处隐蔽竹林小屋,前面有房,后有瀑布。渺无人烟,隐藏妙处。 穿上鞋子的尚晚棠,急匆匆,跑到马厩,解开带她来时的那匹马,翻身上马。 老马识途,以免迷路。 江沐柔紧随其后,跳上另一匹马。 六丫,捧着果子回来,身旁是马夫。 其实,马夫不是单纯的马夫,他是秦睿身边,一等一的高手,来这里保护江沐柔。 这个地方是,承王自己找到的安全屋,这样的地方,在全国有很多处,平时里会有专人看管。 里面不仅安全,食物也充足,江沐柔在这里很是安全。 这才刚到这里,一路奔波,六丫服侍江沐柔午睡,就出来找果子,刚刚马车来的时候,她看见路边有红彤彤的小果子,看着美味的很。 这个地方看着简单,外人想要进来,不是那么容易的,马夫带着六丫摘果子。 回来看见的,就是飞驰的两匹骏马,一前一后,上面的人英姿飒爽。 马夫起先想要拦截,可尚晚棠没打算停留,猛力踢了踢马肚子。 战马嘶吼,向前奔去。 马夫抱住六丫,侧身,稳稳躲过。 马蹄下,溅起阵阵尘土,江沐柔与六丫,有短暂的对视,却没停留。 一瞬间,二人都消失在竹林里。 马夫撩起长袍,脚上发力,最快的时间跑回马厩。 前面两个跑的没影了,身旁的这个,一瞬间也消失了,憨憨的六丫,呆呆站在原地,怀里还捧着果子。 马蹄声,越来越近,年轻的马夫,路过六丫,手上有力,将人带起,六丫精神未定,后方的竹屋,已经越来越远…… 商住城内,一片粉色茫茫,在迷雾中的人,无一不睁大眼睛,看着前方,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各异,有的癫狂,有的悲伤,有的满含热泪,有的痛不欲生。 这个粉色迷雾,似乎将人内心中,最隐秘的,最刺痛,最不想要外人知的事情,都激发出来。 随着时间推移,下面的人已经中幻至深,当第一个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时,站在房顶,一身粉色襦裙的门息泽,满意的点点头。 余光瞥见,手脚绑住,动弹不得,还封上口鼻的裴亦舟:“壮士,能坚持这么久,你们承王军,也还不易。” 独有眼睛能动的裴亦舟,发出闷闷的声响,从他的眼里,迸发出的恶毒,如果能化为实质,他身旁的门息泽,早已经碎尸万段。 裴亦舟活活,咬断封口巾,勉强能发出声音,怒斥门息泽:“宵小之辈,惯会阴招!” 门息泽挑眉,眼里是,他自以为是的媚态,扶了扶,耳边不存在的头发,轻嗤:“管他阴招,阳招,好用就是妙招!”说完又将裴亦舟的嘴封的死紧! 中幻的秦睿,也看见房顶的人,半梦半现实的状态,身体日渐疲软,手指间仿佛千钧重,控制自己不要理会幻觉中的母妃。 额上豆大的汗水,已经一颗颗落下,他身下的马仿佛定住,迟迟不动,却突然跌倒。 秦睿随即跌落,身体上的疼痛,使得他短暂恢复。 被人猛力拉起,秦睿抬头看着来人,魏简面上虽有口巾,却也出现了身体酸软。 魏简扶着没有口巾的秦睿,躲过中幻至深的士兵,跌跌撞撞,往城门的地方走。 在屋顶上的门息泽,很是不满,眼见粉色的迷雾,肉眼可见快速消失,恨得他直跺脚。 秦慕沉,是最先被身旁的人拉出来的,这个粉色香气十足的迷雾,好生厉害,不知不觉杀人于无形。 雾山门家,果然名不虚传,多年不问尘缘的他们,这次?怎么就下山,还归顺了端王? 秦慕沉手脚无力,他身边的高手侍卫,稍稍好些,中招主要是没有防备。 排兵布阵,全部是按照常规,秦慕沉凤眼眯起,端王这个与他年纪相当的侄子…… 赵晋,也被秦慕沉身边的,高手抬了出来,在他身边猛咳起来。 稍定:“王爷,怎么办?” 秦慕沉,服下手下给他的药丸,原本中幻不深的他,身体已经恢复大半,起身,悠哉整理服饰。 “端王,还挺有本事的,要不?我们归顺算了!” 瘫软在地的赵晋,眼神放大,不可置信。 随即就听见愤愤的:“不行,他说我老!” 赵晋…… “王爷!别闹了,当下如何是好!”多年的总管都忍不住怒喝。 秦慕沉,挑眉看看,城墙上的士兵,个个带着面巾,无一人乱动,却是弓拉满,刀出鞘,随时准备开战的架势。 秦慕沉摸摸下巴,这迷雾,蛊惑人心的效果很好,如果这时放箭,那不是最好的时机吗?上面的那些士兵,在等什么呢? 迷雾越来越淡了,城墙上的人弓箭拉的更满了。 秦慕沉玩味,看着屋顶的粉色,笑意更甚。 赵晋,虽然身体动不了,眼睛却死死盯着城门,看见魏简拖着秦睿出来了,心里才稍稍安心。 秦睿,刚出来一直箭,就向他飞来,完全没有留情。 好在,外面还留有一支暗卫,掩护,出来的秦睿,与魏简绰绰有余。 被他身边高手,带离很远的秦慕沉看着,嘴角微勾,他似乎想到了,破解迷雾的方法。 屋顶上,掌握大局的门息泽,看着越来越薄的迷雾,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八角盒。 裴亦舟的眼睛,倏地睁大,刚才,就是这个东西,在风里的带动下,飘落的粉色颗粒形成了迷雾。 刚刚那个盒子,比这个小多了,下面的兄弟就出现幻觉,这个盒子一旦打开,后果不堪设想。 传闻中,雾山门家可以千里之外,杀人与无形,指的就是这个东西吧。 绝对不能让他,打开盒子。 门息泽,虽然看着下面的情况,却也时刻注视着,他身边的小郎君。 裴亦舟的英气眉眼,全都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下手狠辣如门息泽这样的人,极少会留下活口,裴亦舟凭借自己的颜值,活了下来。 这都几天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裴亦舟都软硬不吃,那就莫怪他要断他后路了。 自己看着,自己的部队消失,才能让他收心,那他不介意,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小郎君~~~” 门息泽故意用娇媚的语气,拉出长长的音节。 “这个,可比刚刚那个效果,强很多呢,谁叫?你们承王军,这么顽强,唉……奴家,这是要使出杀手锏了,您可坐好喽,别动呦!” 时间,仿佛在慢慢舒展,裴亦舟看见,门息泽把手,放在了那个盒子上面,一阵微风吹过,盒子即将被打开…… 第一百二十三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门息泽被踢飞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相信。 身后这个彪形大汉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 裴亦舟看见人,嘴上的呜呜声,加速的更快。 张棉花收回腿,长腿一迈,就来到了裴亦舟身旁,撕开他的封口巾。 裴亦舟没时间问他,大声吼道:“不能让他,打开盒子!” 张棉花看着,掉下去的粉色男人,面上掩盖不住的嫌弃,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 他在商住城留住了很长时间,秦睿将他留在这里,是为了打探京城中的消息。 张棉花自己原是不想的,可承王有令,他与苏泽一明一暗随身保护。 秦睿身边也不是无人可用,故而就在商住城隐蔽下来,起初张棉花还能收到秦睿的飞鸽传书。 一来一回他将在这边打探的消息传送回秦睿,后来接到飞鸽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一次足足一个月都没有收到书信,张棉花这边都快等不急了,京城看着每天没什么变化,百姓或许还不知道,可明眼人都明白,京城已经在端王手中。 这边凶险,那边承王还没有消息,张棉花等的好生无奈,越来越焦躁,终于在一个月后,他收到了承王的书信,信上只有一个字——等! 这一等就快两个月,从寒冬等到春明。 等到那日来了一对秘密的队伍,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数众多,换上了各色服侍。 隐没在城市中不同的角落,都是高手,即便张棉花有心想要隐藏,可常年的武动底子还会在无意中暴露出来。 这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好在这几个月他在商住城也不是白待的,狡兔三窟,跑了出来。 他清楚承王快回了。 那日裴亦舟进来前承王应该会和他联系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张棉花这边并没有收到消息。 故而裴亦舟被抓后的第二天他才知情,好在目前没有性命之忧。 张棉花是猛将却不是莽撞,他清楚的很大战即将拉开,他是唯一的王牌,不能暴露身份。 这几天他忍得很辛苦,直到今日清晨那些高手都隐藏,他看见粉红色衣服的男人将带着药香的口巾分给士兵。 之后带着裴亦舟上了房顶,拿出盒子,第一次他不懂,这次这么可能让他打开盒子? 门息泽惯会用香,武功却不高,张棉花那一脚,十足的力道,他被踢下屋顶摔到地面。 咬牙怒目,此时他也身处迷雾,从小练习他对迷雾是有免疫的。 可这不代表他一定就不会中幻毒。 如果打开盒子,浓度急速攀升,后果不堪设想。 门息泽身旁都是发疯的人,自己这边的士兵都在远处的城墙上,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咬咬牙,中幻了大不了就咬下自己的一块肉。此香唯一可解就是浓重的血腥味。 张棉花看出他的意图,率先跳下,将人死死压在腿下。 他这么一个大块头,向来以较弱为美的门息泽果真吃不消。 起先他还反抗,可张棉花力道太大,就像一座山,迫使他动弹不得。 手上的盒子也滑到门息泽手臂外的地方,触碰不的。 门息泽明显处于弱势,远处的城门上的士兵发现异常,几个机灵的士兵就要下去帮忙却被 门息泽明显处于弱势,远处的城门上的士兵发现异常,几个机灵的士兵就要下去帮忙却被长官制止。 他们虽然带着封口巾,且下面的迷雾也渐渐呈现散开的状态,可城门外的已经躲避到暗处的承王与酉州王秦慕沉还在伺机而动。 刚刚他看见秦睿出了城门,命人发箭,没中,即便中幻的情况下,秦睿依旧躲开,可见秦睿身体素质定异于常人。 并且他身边那个带着封口巾的书生男人,能提前预知,并将人带出,可见谋略不低,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书生的名字,可多年的战场直觉告诉他那个人或许会更难缠。 此次计谋门息泽为主,他们为辅助,而这一队是最前沿的部队,一旦他们失误,必然会影响后续。 此时的秦睿与魏简已经远离城门,魏简的封口巾上面没有药物多半都在闭气。秦睿中幻虽然不深,可要短时间恢复也是不可能的。 还不如静待片刻,门息泽上面的那人并没有带封口巾,这么个大块头想必不用多久就会中幻。 果然如同长官所想的那般,门息泽明显感到张棉花的力道越来越小,面上已经通红的他,情况也不好,看见眼前的人渐渐转身是师傅,他还是多年前在世时的样子。 银发,白须,眼里威严,看见门息泽对着训斥:“逆徒!” 门息泽知道自己中幻了,他没有犹豫直接咬破自己的舌头,血腥味在自己的唇间蔓延,瞬间清醒。 眨眨眼,钳制住他的张棉花,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边哭边笑,手上还在抓着什么。 门息泽看准时机,推开上面的人,起身奔向小盒子。 裴亦舟在上面大叫:“不好!” 嘴角已经流出血的门息泽已经拿起盒子,没有停留直接打开。 更大的粉色颗粒在空中爆开,原本飞散越来越淡的粉红色迷雾,此时颜色更加浓重,并且不仅浓度大,范围广,高度也增加了许多。 裴亦舟看着迷雾迅速身高,起身便要离开,可原就被束缚手脚的人,才起身眼中看见的就是儿时的家。 “糟糕!”裴亦舟暗道。 门息泽将口中的血腥抹到鼻子下面,保证只有他能闻到。 看着眼前一个个更加癫狂的,身着铠甲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垂头跪地不起。 门息泽很是开心,什么承王军,什么骁勇善战?还不是拜倒在他的手下…… 今日起端王无忧!雾山门家威震四海!哈哈哈!门息泽仰天大笑,那个刻板无趣的老东西!即便你已经死了,我也要证明我是对的! 城门上的士兵早有防备,看见门息泽打开盒子,将怀中的另一条带着血迹的手帕,包裹在原本的封口巾上。 秦慕沉看的真切,还真是鲜血! 指着赵晋说:“赵总管,给点血!” 赵晋???…… 秦慕沉没开玩笑,此刻他身边就是他自己和他手下的几个高手,还有就是赵晋。 他自己?皇家血脉肯定不行!那几个高手?等会儿肯定是要大战的。 所以只能委屈赵晋了,他看城门上的那些人的口巾上血迹不多,估摸用不了多少。 秦慕沉手下的高手已经上前,作势就要拔刀取血。 瘫软在地的赵晋咽了咽,也顾不上什么礼教,大怒:“秦慕沉你大爷!” 秦慕沉好看的眉头挑起:“呦?这是想我大爷了?” 赵晋哑口无言,面对这么一个猜不透的人竟无言以对…… 第一百二十四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赵晋的命,还是很好的,这点体现在哪里?就体现在,秦慕沉手下都已经拔刀了,就听见,城门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马蹄急促,目标明确,尚晚棠与江沐柔二人,快马加鞭,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袋子。 袋子里,还在滴滴答答,滴着红色液体,秦慕沉饶有兴味的看着来人,对江太傅的女儿的兴趣更加了一小点。 血液这个解法是系统,告诉江沐柔的,她们走的时候,尚晚棠记得清清楚楚,商住城,城外不远处有一个农家,养着几头小羊。 她们先去了农场家,正巧有一只小羊羔,不慎被狼刚刚咬死,她们就买了下来,将血控干带着血袋赶来。 城门的士兵远远也看见下面,急速来的两个女人,身后还带着血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放箭。 此时的江沐柔,脑中有系统加持,看不见的护盾,可以让飞来的箭,小范围偏离,她让尚晚棠在后,紧紧跟着她。 就这样,在外人眼里,就很诡异的两个人,很幸运的躲避了飞下来的弓箭。 见人越来越近,长官受不了,军中号称百步穿杨的人物,抬手拉弓稳稳的瞄准江沐柔,都是朝廷上的人,他清楚江沐柔是什么身份,心中掂量几分最后默默将弓箭换到了后面的尚晚棠。 尚晚棠不傻,杀鸡儆猴,发箭的人没有停留稳稳的一箭快如闪电。 马停不下来,江沐柔还在脑中同系统交涉,系统计算过,这一箭有95%的概率会击中尚晚棠,而且更糟糕的是,她们在这么快速的策马狂奔中几乎没有调整方向的可能。 电光火石间,前面的江沐柔耳旁传来嗖的破空声,猛地回头,箭身的方向极为凶险,直指尚晚棠眉心。 “卧倒!”江沐柔话音未落,哪直指的箭就被远处射来的另外一只箭打飞。 急速行驶的两箭在空中相撞,尚晚棠看的真切,箭身相撞出了火星。 带着面巾的魏简站在秦慕沉身旁手上一把弓箭,眉头紧蹙的他手上的弓箭握的很紧。 一箭完毕,抬手又拿起一箭正对城门上的百步穿杨射去,常年战场上的士兵都不一定有这样的谋略。 魏简看见尚晚棠策马过来,就放下秦睿,借助时机跑到他这里来,拿到弓箭没有迟疑就是一箭,转身对着上面又是一箭。 魏简身边的秦慕沉笑意盈盈,又看见高手,真惊喜! 负在身后的手轻轻点动,远处山上的隐藏弓箭手将拉满的弓箭轻轻松了松。 商住城城门上的长官大感不妙,俯身蹲下,躲过一劫。 策马而来的人像是有如神助,躲开的丝滑,下面的秦睿不见踪影,秦慕沉哪里又高手如云隐蔽的很好,还有刚刚哪一箭稳稳的刺在城墙上。 即便已经掌握前期优势的士兵此时也是有些发懵。 而此刻下面的城门还是打开状态,“快关门!”长官大喊。 可此时城门下面已是浓浓的粉红色,隐天蔽日已经看不清下面的人状态如何,自从那个盒子打开,下面的人从声响听来疯狂更甚。 门息泽在远处,城门下面已经没有他们的人,起身的长官额头已经冒汗,眼看人越来越近,又拉开弓箭。 看见人起身,魏简把握住机会稳稳又是一箭…… 城墙上传出嚎叫,上面乱成一团。 尚晚棠没有错过机会,她将血袋丢给江沐柔,城门迷雾有到城外的趋势,她们不敢靠的太近,在系统的指引下在最靠近城门的安全位置,远远丢出血袋。 这一下江沐柔有系统力量加持丢的很远,两个血红色丢进粉红色里,羊皮血袋跌在地上发出闷闷的破碎声。 在迷雾中的人闻到刺鼻的血腥味,思绪开始恢复清明,粉色的迷雾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吹散。 房顶上的裴亦舟最快清明,几声呛咳带进更多的空气,思绪更快恢复,俯首下望。 中幻的张棉花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哭的很是伤心,时不时的还叫着娘亲,他这么一个大块头就那样如同婴儿般坐在地上,哇哇直哭,看的裴亦舟嘴角一抽。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门息泽就要逃跑…… 裴亦舟在上面已经解开腿上的绳子,手上虽然还有束缚,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跳下房顶,对着门息泽就追了上去。 下面的迷雾散了,承王军的士兵纷纷倒在地上休息,缓解身上的无力感。只有门息泽没事人要快速逃离这里。 他不会武功,而承王军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兵,不用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恢复战力,现在还不跑?等会儿尸身都找不到了。 他转身想跑就被裴亦舟一个跳起的重重的击肘将门息泽直接打飞。 门息泽摔倒在地,半天才用双臂支起身子看着裴亦舟表情复杂,就好像是在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般的控诉。 看的裴亦舟身上极为不适,就是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当着他的面将他小队的精兵一个个腰斩,就为了逼他就范,他不应。还说要还将整个承王军为了他的决定陪葬,今天将他带到这里就是还为了让他亲眼看看他的部队是如何死在他的不配合下! 想起他在椅上,一动不能动就,看着他的那些兄弟被他活活折磨,裴亦舟心痛如刀绞。 胸中恶气翻腾,双手束缚以解,他上强毫无怜惜,咣咣咣就是三拳,照着门面,三拳下去门息泽面上已经血肉模糊。 裴亦舟只给门息泽留了一空气,还有事情会在他身上着落,如果不是,裴亦舟恨不得就在这里就将他抽筋拔骨,以安慰那些兄弟的上天之灵。 城门外秦睿应该是中幻最严重的人,他第一个带头冲锋,进入迷雾发现不对也没有想要逃离,而是要带着兄弟们同进退。 江沐柔找到秦睿时,秦睿还是闭眼,额头绞的死紧。一向鲜少表明痛哭的他,一定很难受。 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解毒丹,掰开秦睿的嘴迫使他服下,秦睿苍白的脸上才出现了生气! 第一百二十五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接下来的战局扭转之快,令人惊讶,中幻的士兵脱离幻觉,纷纷起身,他们看到的幻觉,大部分不是战场,就是失去的亲人,言而总之,全是心中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或者人。 正视面对心中恐惧,人极度消耗后,发现是幻觉,心中愤恨自然上升,原本是为了控制的迷雾,却成了士兵战力高涨的催化剂。 承王军本就骁勇善战,如此一来,商住城战事结束的更快,最开心的不是士兵,而是季柏杉,那天的几个高手,他遇见了其中的两个。 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这两个男人也是江湖上派系,出事狠辣,拳拳到肉。 可季柏杉也不是吃素的,他就是哪种,遇强则强的人,难得有机会和高手一对一,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亢奋的状态下,很快制服一人。 另一个见状不妙,想要后退,被季柏杉抓住机会,一刀制服…… 不到一个时辰,偌大的商住城易主! 秦慕沉还是那副随意的样子,双手掩在大大的袖子里,走在已经安全的商住城街道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仿佛除了刚刚那几个人,整个城市都是空的。 秦睿和魏简都发现了,叫来张棉花询问,张棉花在东躲西藏已经十来天,这十来天不是窝在地下就是,不为人知的地方,对整体掌控并不全面。 城里的百姓每天都在减少,随即换成了,端王找来的那些江湖人士,可原来的百姓?他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秦睿他们在前面忙,秦睿派了一个小队保护,尚晚棠与江沐柔的安全,她们来到曾经来过的酒肆。 推开门,桌上已经有了薄薄的尘土,这里最少也有半个月没人来过。 可半个月之前,承王还在酉州,那个时候,算算时间也只是刚刚出发,可半个月的时间,端王就做到了这个程度?哪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不仅是有系统的江沐柔想到了,就连尚晚棠也想到了,她见过书中端王的样子,怎么说呢?是暴君,却不傻,是暴君,却步步小心。 商住城已是,最接近京城的城市,即便这里部署上千军万马也是正常,可现在就单单一个小队和几名江湖高手?怎么都说不过去。 江沐柔在脑中敲系统,系统经过长久计算,最终的结论就是,故事没有偏离,还在推进中,其中人物也没有出现异常,当然除了书中早就死掉的尚晚棠与黑化的魏简没其他人都很正常。 尚晚棠就在系统的视线内,系统一直在观察她的动态,确定她没有威胁,所以这个失误也就不在理会了。 江沐柔……哪就很奇怪了。 街上有快马跑过,战事已休,这个时候不应该还有人策马狂奔,江沐柔也尚晚棠双双来到门外。 一个去探路的哨兵急匆匆去往秦睿所在的地方,二人对视一眼,不一会的功夫秦睿与魏简也骑马奔向哨兵来时的方向。 前面一定有事! 正如预想的那般,魏简看到了原来商住城里的百姓,确切的说是城里百姓的尸体。 那是一个大大的坑,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商住城百姓的尸体,因为商住城是通商大城,各国走商较多,所以走商的数量要远远高于本地的居民。 而大坑下面里不仅有大盛自己的百姓还有不少奇装异服的各国走商。有些尸体的面孔还呈现出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就是在平常不过的一天,突然涌进来一对见人就砍的狠角色将他们在短时间内全部砍杀! 在推到这个大坑,之后又安插了自己人'恢复'了商住城往日的繁华! 魏简面色沉重,秦睿握剑的手,在极力克制下已经发白,就连一向不着调的秦慕沉也将手从大袖众抽了出来,眉头紧锁的看着下面百姓的尸体。 端王心思狠毒可见一斑。 就在这时,商住城靠近京城的山上出现一支人数庞大的队伍,要比之间的那支队伍人数多了十倍不止,其中还有几个穿着史官服侍的人,拿着纸笔正在记录着什么。 上面其中一人,高喊:“承王暴虐成性,欲篡位,未的召见,私自回京,皇上爱子心切,于心不忍,一路放行,行至商住城,为逼皇帝退位,屠杀城中无辜百姓,哭伤震天,百姓魂断。” “皇帝爱民如子怎会坐视不理?端王领命,承王如降,念在多年兄弟情分,端王必向父皇求情,端王此举感天动地,承王回头是岸!” 上面读诏书的人,明显联系过,读起来不仅慷慨激昂说道动情处还停顿舒缓…… 极具煽动力,如果是不明真相的人多半会以为承王是个寓意篡位还准备杀兄弑父的形象。 诏书声声回响在空,上面的史官手下不停,山下面的承王军听得咬牙切齿。 说不清了,如果失败秦睿千古骂名就说不清了。 在宫中的端王依靠在金丝软坐上,听着前面正大光明匾额下假皇帝精彩的表演,帘子后面的他虽然不能上前,可这些天的调教,那个假皇帝的演技日渐醇熟。 先是痛心疾首的说承王是他最痛爱的儿子,还说他怎么就能如此这般?转眼就说这次朕绝对不会手软云云…… 前面的谍报一封封都是前方战场上的消息,端王就那样闭眼听着,嘴角止不住的微微勾起,要开始了吗?一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常年在他身边的贾齐是明白的,多年的心结终于是要了结了吗? 大殿下有人想为秦睿说上几句话,可都被假皇帝精彩的演技止住嘴,承王秦睿现在就是那案板上的鱼,进不得!退不得! 端王就是要比他反,不仅要逼他反,还要让他背负一辈子的骂名,要让那个世人都称赞的战神将军变成人人唾弃的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一切尘埃落定,他不仅要让承王背负这种骂名还要让他的母亲颖贵妃自缢在秦睿面前,让他体会什么叫做蚀骨之痛。 如果不是顾及前面的那些大臣,端王几乎要笑出声来,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 在听见上面的说法,秦睿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看看他身后的季柏杉都气成什么样子了? 如果不是裴亦舟紧紧拦着,估计这个家伙已经拉上马奔过去了。 匆匆赶来的江沐柔与尚晚棠也听了个大概,诬陷,构陷全来了,没想到最后的大战竟然是从商住城这里就开始了。 山上响起击鼓声,马蹄声与呐喊声,声声震天,位置上一定是对方占有优势,可士气上刚刚那一番,承王这里的氛围已经像是满玄的利箭,誓要争个高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江沐柔上前被尚晚棠拉住,后者回首怒目。 尚晚棠无奈摇头,智者不入爱河,即便是穿书者,此刻的江沐柔手臂上的颤抖分毫可见。 尚晚棠不担心?怎么会?可她们在这里只会增加魏简分心,晓之以情,江沐柔还是同尚晚棠撤回到安全地点。 前方战火啸啸,秦睿没给对方留机会,开始便是重拳,山上的史官看着下面打成一片,无奈摇摇头,其中一个书生样貌的男人,实在忍不住,心痛高喊出声:“承王,莫要一错再错,回头是岸,否则粉身碎骨呀。” 正在下面厮杀的秦睿,刚刚砍杀过一人,将血污的箭挥手猛刺进对面人的胸膛。 嘴角笑意更大,收剑的是脸上飞溅出星星血迹:“迂腐,愚蠢!” 上面的史官见状,颤抖的手指,在纸上记载下:“承王一意孤行,不退……” 秦睿手下的人无论是季柏杉还是裴亦舟手下都没有留情,杀的昏天暗地,裴亦舟即便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脑子的,是不是的保护着魏简。 在他的印象里魏简就是书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在帐中谋划可以,在战场上就是给人填数的主。 可当他看见魏简用剑毫不留情的砍下对面上来的人时,好吧!自己想多了。 一面是士气满满的承王军,一面是源源不断从山上下来的端王军,看着人数运越来越多,承王军的官兵已经做好了生死一搏的准备,他们不停地挥舞手上的兵器,可后面的人太多了,好像怎么都砍不完似的。 却没人留意到原本在山上的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季柏杉从尸山血海中起身,他预料的战线要比这长很多,可怎么还没开始就完了呢? 一时间战场安静的诡异。 秦睿翻身上马,高出众人视线:“众将士!今日形式,尔等皆知,我兄端王杀父,篡位,把持朝政,百姓安危,置之不理,如今还要将我承王军打成千古罪人,此等逆臣贼子上位,不仅我们承王军,天下百姓都会在暴君治下,生计艰难而你我的,父母,孩子还会被扣上反贼的名字,一生不安,铁骨铮铮的众将士会同意吗?” “不同意!”山呼海啸! 秦睿一鼓作气:“哪今日就要让世人知道真相!” “好!好!好!” 秦睿剑指京城:“讨伐逆贼!杀!” “杀!杀!杀!” 魏简与秦慕沉对视一眼,后者慵懒的仿佛在看戏。 聪明人无需多言,其中有诈。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秦睿带着众人气势汹汹的向着京城推进,路上他们不仅没有受到阻碍,进入京城的大门还紧紧关闭。 京城一个国家的首都,繁华程度国中最盛,可敞开的大门里面安安静静,街道上没有一个人。 每家每户大门紧闭,有顽皮的孩童会拉开窗户的,却被家长拉力回去,成年人的家长脸上,全是惊慌。 与出征前完全不同,百姓的眼里是隐藏不住的,承王秦睿已经从百姓心中的保护神变成了暴力的篡位者。 一路顺畅,前方探路的探子频频汇报全是安全,这?……更诡异。 队伍一直在前进没人留意,几个已经远离的京城大门缓缓关闭。 一路畅通无阻抵达宫中大门,依旧没有侍卫,秦睿凝思,所有的一切都在引导他来到这里,这里是一切的起点也是今天的终点。 此时的京城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牢,而他们就是困兽,即便前方凶险可也无退路。 秦睿眼神坚定,既然退无可退,那就破釜沉舟! 承王军的战旗摇动,秦睿的靴子踢在马肚子上,战马嘶吼,全军出击! 秦睿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去往大殿,宫中依旧是安安静静有些宫门从里面落锁,有些是在外面锁上,总之宫内也无人。 可秦睿清楚的很,暗中有太多的眼睛静静注视这他们,一旦他们走进提前布置好的埋伏圈,这些人就会立马跳出来,将他们啃食干净。 秦睿想象中他与哥哥应该会在大殿相见,可当他抵达大殿后,偌大的大殿上空空如也。 放眼望去,整个大殿上只有皇位上有一身着黄衣的男子,男子样貌与父皇几乎一模一样。怒目凝眉看着来人。 狐假虎威,秦睿身后的人一时都不敢上前,只有秦睿向前,赵晋在他身后紧紧跟着,眉头很紧。 这几个月这个男人就在这里假扮皇帝,端王实数可恶,诓骗文武百官,诓骗天下百姓。 秦睿与假皇帝的距离越来越近,假皇帝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秦睿感到不对,上前一步,手指放在假皇帝鼻息下。 收回手的秦睿大感不妙,拉着赵晋转身欲走,后面传来‘咚的一声’伴随着房梁上一闪而过的黑影,与室外响起的“承王殿下杀害皇帝。” 突然室内室外出现了很多一身戎装的铠甲士兵,与一头雾水的官员,刚刚他们在后面,端王军保护了他们很久,他们也不知道大殿上发生了什么,直到听见有人喊皇帝已死,才匆匆忙忙的出来。 其中还有刚刚在山上的那位史官,史官年纪不太约莫三十出头,常年看书少日晒,肤色很白,常见执笔,手上指节分明,一看就是哪种长年泡在书斋的人。 这种人最重视纲常,这种行为在他眼里,凌迟不为过,他气急,整个人都在摇晃,也顾不上什么地位悬殊,上来就是:“秦睿杀父,凌迟可诛,株连九族,株连九族!!!” 他身边大约四十多岁的,一身礼部官员服侍的男人将人拉了下来,痴人! 端王从后面缓缓走出,铠甲加身,没带头盔,表情被看的仔细,满是不忍:“十二弟!你……” 怎么形容?痛心疾首,不敢置信,短短一瞬都出现在他脸上! 随即表情变得狠厉:“杀父,篡位都是十恶不赦的死罪!十二弟你还是降了吧!” 上次见端王也是在这个大殿,他那时没能力保护皇上,才令皇上死与这个逆子手上,今日历史重演,百官都在怎么还能让这个人得逞?!! 端王似乎也感受到了,来着赵晋的狠毒目光, 缓缓看向赵晋,玩味笑着。 “十二弟,为兄知道,定是哪赵晋蛊惑与你,你才会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弟弟,你莫要在收他蛊惑了!” 简简单单将事情的起源推给赵晋,赵晋是生气,触景生情这么会不生气?可这不代表端王就能如此信口雌黄,蛊惑众人。 赵晋也不想和他多说,手伸进怀里,拿出皇帝的传位诏书,黄龙绢上,是什么? 百官怎么会不知道? 众人迟迟没动,就是在等着能确定战事的东西产生,赵晋是曾经的大内总管,消失多日,如果他能拿出传位诏书,承王便是下一认皇帝。 一时间偌大的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 端王对赵静手上的东西不屑一顾:“赵晋?你手上是何物?” 明知故问,秦睿眼睛眯起,抬手想要制止,赵晋已经打开诏书。 众目睽睽,百官在周围都在看着,赵晋对诏书熟悉的很,已经开口想要阅读,声音却哽在了喉间,他眼睛倏地放大,缓缓抬头望向端王。 而此时赵晋才留意到端王宝剑的剑柄处是一卷明显就是撕破的黄龙绢。 赵晋指着端王,脑中轰的炸开,什么东西在他脑中连城了一条线,他……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传位诏书,赵晋呀。赵晋。你怕不是做了端王的推手了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赵晋没拿出打开诏书还好,这一打开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 周围的百官都犯了难,人人都不敢动生怕自己弄出点声响,让自己成为第一支出头鸟。 就连刚刚的史官也惊讶的说不出话,他看向秦睿的目光更加坚定,坚定的看着已经在他心里判刑的人。 秦睿是震惊,因为这个传位诏书是由赵晋保管,原因有二点,一是赵晋是最适合的人,二是秦睿要打仗,难免不会丢掉,赵晋熟悉诏书的过程所以放在他哪里是最适合的。 为此秦睿明里暗里都安插了一个小队,用来保护赵晋。 秦睿眯起眼睛,今日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赵晋知情,为了端王设计了自己,还有一个是不知情,秦睿偏向后者,可如此一来,哪赵晋身边就有细作,能接触到赵晋的细作…… 思及此!秦睿身后扶起一层薄汗。 在外面的季柏杉,裴亦舟都惊呆了,短短一瞥没有看见魏简的身影…… 此时的秦睿还不知道,短暂消失的魏简会成为他后面的最大助力。 因为此刻的魏简趁人不备来到了颖贵妃的宫院…… 赵晋暴怒,指着端王:“小人!杀害皇帝的凶手!”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赵晋跪在地上:“皇上,奴才无能,不能为您报仇了!” 端王的目的已经达到,抬手下令:“杀父,篡位死罪,活捉秦睿者,官升三级,赏金万两!” 人为财死果然没错,端王说完如潮水般的人就向秦睿冲去,文职官员也想要上,奈何身体素质不允许,只能在后面干着急,眼见朝中无人帮助承王,唯有承王军自己抵抗…… 魏简来到颖贵妃这里,果然如他所料,守门的士兵大部分已经调遣到大殿,这里人士兵只有两个全部在门口。 门口是一把大大的锁,锁上痕迹深刻,明显很久没少别人开启,大门下面是一个小门,估计平时的吃食都是从这里放进去的。 魏简带着弓箭,在高处确定这里只有两个士兵是,瞄准,放箭,换箭,在瞄准,在放箭,一气呵成。两个人没发出什么声响就倒在地上。 跳下城墙从其中一人身上找出钥匙,打开门,院子里很大,可多时的落叶无人清理,不仅是外面的大门,就连房间的小门上也是一把金色的锁。 魏简前去扣门,里面没有声音,魏简心下一沉,颖贵妃不会…… 此时从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从房间很小声,很小声的传来:“是谁?” 声音谨慎小心。 魏简简单说明了清楚,在里面的颖贵妃听明白了,这个人是她儿子的人,她的儿子,她心心念念的的儿子,为了她苦苦撑到今天的儿子回来了。 已经卧床快两个月的颖贵妃,发自内心的笑起来,她的儿子真的回来了,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大叫:“小心!” 魏简听见本能的蹲下,随即一把飞刀在他刚刚站立的门框上,稳稳出现。 飞刀大半没入木质门框,可见那人力度之强,身后落下一个女人,中等身材,衣着虽然是宫中常见的宫女服装,可魏简就是能看出这个一个干练的女高手。 女人没说话而是直接丢出飞刀,魏简左右躲过,女人明显不悦,魏简能躲过是因为常年锻炼,而不是武功高强,魏简的优势在于弓箭,这是他隐藏很久的杀手锏,没人知道。 如果不是为了尚晚棠,魏简肯定不会将这点暴露在为人面前,魏简虽然是男的可对于在真正高手面前,战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必须拉开距离,弓箭才能发挥作用,对面的女人是高手,可有一点,她用的是飞刀,既然是飞刀就有数量。 魏简在心里暗暗记下飞刀数量,在躲开第十六个后,女子摸向怀中的手一空,好机会,魏简转身向着宫门后跑去,女子嘴角微勾,拿起飞刀,就跟着跑进了后面。 而后面空无一人…… “在找我吗?” 站在屋檐上的魏简已经拉满弓,女子稍稍停顿,眼睛放大,想要跑走,魏简没有停留放手一箭,接着一件,在第三箭后女子重重倒地不起。 魏简上前确定她死的不能在死了,从她身上找到钥匙,打开了颖贵妃的房门。 路上听秦睿说过自己的母亲,不能说是绝代风华却也是倾国倾城的人物,可眼前这个满头白发,苍老无生气的怎么也不会和秦睿口中的人联系到一起。 可见颖贵妃这段时间折磨几何。 颖贵妃很兴奋咳嗽不止,忙着追问秦睿的事情,魏简知无不答,可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魏简来找颖贵妃有很重要的事情,哪就是皇帝的玉玺! 玉玺的事情大多数人都忽略了,魏简也是在途中看到告示,才想到,每个告示上都会有当地的官印。 在他看来如果端王在几个节点上拿出圣旨,事情会好办很多,可一路上来却没有见到圣旨。 赵晋的那个传位诏书,魏简是看过的,那上面的笔记可以看出匆忙,可圣旨的玉玺部分却端端正正,由此可见,那奉诏书的玉玺应该是早就盖上的。 早就盖上的玉玺痕迹,与端王不用诏书?端王都能找到与皇帝何其相似的人,一个玉玺怕是不在话下,唯一的可能便是,老皇帝预料到提前将玉玺藏了起来,这一点赵晋都不知情。 既然想要传位给承王,那么放在颖贵妃这里是最稳妥的,最保险的。 果然听见魏简说的,颖贵妃脸上闪过慌乱,玉玺的事情只有他与皇帝知道,而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她没见过,这个她最后的筹码,如果秦睿失败或许还能永玉玺保住儿子的命。 可如果现在就交给面前这个男人? 无论是谁都会犯嘀咕,更何况是已经折磨了这么久的颖贵妃,她迟迟不做声,魏简也好脾气的等着,没有催促,知道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 颖贵妃:“我能相信你吗?” 魏简:“能!” 第一百二十八章《大结局》 - 农女厨娘:我在古代做烘焙 - 青山听雪 秦睿虽然被动,可短时间内端王也没有淘到便宜,双方焦灼,承王军要将秦睿保护起来,秦睿拒绝。 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大殿上文官后退,武官十之八九也没着急上前,多半在观察局势,虽然此刻看来是承王在蓄意谋反,可还不能确定,毕竟听说酉州王秦慕沉也一同来了。 酉州王向来不问京城,只将自己的属地治理的井井有条,远离京城的人,会为了承王被人扣上反贼的帽子吗? 自然不会,这种时候,说不通就不要擅自行动,没有上前的武官将军多半是年过半百的人,为人谨慎的很。 端王就在后面看着,承王军掉下的越来越多,血腥味在空中弥撒。 同根生的兄弟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个面庞干净白皙,一个脸上已经沾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两个长相有六七分相似的人,此时都是一个心思将对方置于死地! 咻的一声打破了兄弟间的对视,带着沉字的箭正正对着端王飞来,端王没动他身边的侍卫,率先发现不对,电光火石间扑在端王身上,保住端王。 大力将侍卫刺穿,侍卫倒下,端王看着来源,眼神危险…… 秦慕沉还保持放箭的姿势,看见中箭的不是端王,面上讪讪的:“唉……”言语间全是惋惜,还故作不甘的摇摇头。 这一箭让正在交战的双方有了短暂的停顿,无论是承王军还是端王军,都知道秦慕沉的身份特殊。 不仅是因为他是王爷,还因为传闻中他暗中培植的那些高手,听闻他和江湖上很多势力都有关系,水深不可测…… 秦慕沉明显是偏向秦睿的,只是他不说,就那样懒散的看着,仿佛上面的是一出戏台子,而他是下面的看客。 端王先发声:“皇叔,是要偏袒承王吗?” 秦慕沉挠挠耳朵不以为意,答非所问:“你说我老!” 秦睿…… 端王…… 百官,众人…… 赵晋咬咬牙;“王爷别闹了!” 秦慕沉挑起好看的眉毛:“没闹!他的确说我老,他就比我小两岁,怎么能说我老?”语气里竟然还有几分委屈巴巴…… 秦慕沉的脑回路,正常人是摸不清楚了! 秦慕沉似是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黄色书信,众人倒吸一空冷气,这个制式明显是皇帝亲笔。 老皇帝临终前不久给他的密信,赵晋几乎要掩面痛哭,老皇帝虽然晚年受制于亲情,可谋略依旧长远。 他临终给了他传位诏书,以防万一,之前还给了王爷书信,如此一来双管齐下证明承王是顺位不在困难。 秦慕沉将书信交给身边的人,他懒得读,有着功夫休息一会儿不好吗? 那人打开书信,规规矩矩,章法有礼,打开书信朗声:“朕将皇位传于十二子秦睿,秦睿贤明克己,功勋卓著,爱戴百姓,如将大统传于子,无愧列祖功绩!” 单单一行字,言简意赅,众人都听懂了,纷纷看向端王。 有看看宝座上的假皇帝,一头雾水,这期间就能看出哪些人,是人精,早就感觉到不对的人,开始悄无声息的隐藏自己的身形,将自己的存在感减少到最低。 还有人想要借机上位,此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押谁?端王?承王?还是看似玩世不恭的酉州王? 端王大笑:“皇叔,您不是真的老了吧,众人都看见皇帝是死于承王秦睿之手,多少双眼睛就看的清清楚楚,您这里随便拿出来的一封书信就想要帮他翻案,未免太过儿戏!” 秦慕沉眼角眯起,缓缓看向端王:“大侄子,哎!你这眼瞎的毛病什么是治好……” 众人又是一番无语凝噎…… 秦慕沉身边的人继续道:“如有一日朕遭遇不测,必为端王。朕常念在多年父子情分,心中不忍,若端王行刺,皇兄必杀之!” 众人轰的炸开,半信半疑,多年的官员,多年的仕途生涯迎来了最艰难的选择时刻。 端王听完后半段,垂头低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眼角竟然笑出了两颗眼泪,他看着秦慕沉:“皇叔为了保承王真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谁人都可以冒充,笔迹可以仿写,语气可以模仿,这些东西不攻自破,皇叔可还有什么东西?能确定你手上的东西是出自父亲?” “玉玺算吗?”魏简赶来,风尘仆仆,手上提着布袋子,布袋子上面满是泥土。 魏简将东西放在书案上,坚定的看着端王。 二人都没动,百官不免窃窃私语,好像是很久都没看到过,皇上的圣旨与批注了,这几个月皇帝全是口谕,没有用玉玺。 莫非……? 气氛渲染的差不多了,魏简才缓缓打开布袋,玉玺就是玉玺无论是掩埋在地下还是水下,它的光芒是遮掩不住的。 只消一角,世人便会知道,这是玉玺,是哪个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赵晋跪在地上痛苦不已,待他起身,仰望天际怒喊:“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晋喊的是老皇帝,他的一颗心终于不用再悬与悬崖之上,皇帝死前交托给他的事情,他终于可以无愧的去见皇帝了,他做到了,辛苦,送命他不在乎,他终归无愧了。 端王脸色明显难看,玉玺他找了很久,老东西之前就将玉玺藏匿起来,他以为赵晋找带走了,还想过是在颖贵妃哪里。 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没有,颖贵妃的宫殿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找过了,一无所获,看看袋子上的泥土,端王嗤笑,笑自己!天真…… 玉玺现身局势逆转,刚刚还没有出手的武将,纷纷调转枪头,承王这里有玉玺,有先皇手封,还有赵晋在这里。 端王原本还有优势,一招错,步步错,现在谁能抓住端王大功一件,想明白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端王不是傻子能做到这个地步怎么能看不出这些人的意图。 他身边的死侍将他层层保护,试图掩护他离开,端王没动,目光直直的看着秦睿。 兄弟二人,眼神交汇,都明白对方意图。 秦睿上前,裴亦舟拦住:“殿下!” 秦睿推开 ,径直上前,端王也推开身边的死侍。 相爱相杀的兄弟二人,到了宿命的天平上。 “你有很多机会杀我!”秦睿不是询问。 端王轻嗤:“杀你有什么意思?万人唾弃才是目的!” “你不该杀父皇。” “后悔没早杀!” 说完两人同时拔剑,一招交叉,刀剑相撞,众人噤声。 魏简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口里,看着端王倒地 ,默默退出了人群。 尚晚棠还在商住城,多年以后她还记得那天的情形,夕阳暖橙色的余光下,魏简一袭青衣,身下一匹白马,就那样来到她面前,魏简伸出手将人拉上马。 江沐柔也在,她还在焦急,希望能从魏简这里得到秦睿的消息。 魏简一言不发看着江沐柔,眼里的寒光闪着冰凉,对视的二人静默在流转。 魏简拉紧缰绳,带着尚晚棠离开…… 是回家的方向:“真的要深藏功与名?” 风卷起,魏简的声音带着隐忍:“功名利禄,都抵不过一个你。” 尚晚棠心脏狂跳:“多年夙愿舍得吗?” “夙愿已得,承王会是好皇帝,江沐柔虽然手段狠毒,却会是好皇后……” …… 江沐柔得到任务完成的消息是在秦睿将端王残余,全部扫除的傍晚,得到系统任务完成到100%时,江沐柔痛哭出声,六丫在一旁不知所措,怎么上一秒还好好的人这会儿就困成这个样子了? 脑海中系统在结算此次任务,最终评价是b,这个数值要远远超出她的预期,自我评价,这次任务评分应该会很低。 尚晚棠没死,魏简没死,以至于弱化了楚墨乔的功能,这样的情况还能得到B很意外。 对此,系统给她的回答是,尚晚棠虽然没死,魏简也没有黑化,这两个书中的反派人物,因为改变成为了承王的推动力,可最后魏简选择的是离开,大隐。 对世界的主线不会造成影响,所以即便没有死亡也是OK的。 虽然这个任务里江沐柔擅自篡改了任务,可没有破坏最终的结果,系统是公平的,评分虽然是B可回去后依然要接受惩罚。 脑中的系统打开了一扇门,只要江沐柔穿过去就能回到现实世界。 江沐柔迟迟未动,系统是不能直接推人进去的,只能在她耳边不停的催促,快点进去,我们就能回到现实世界。 系统开始是好言相劝,江沐柔就是不动,最后系统不免也开始急躁起来。 江沐柔抬手关闭大门,随即问系统:“你说的现实世界就还那个白茫茫的空间吗?” 系统不答! “尚晚棠说,这个世界每个人和她一样都是鲜活的,他们有梦想,有目标,不仅是一串代码,有血有肉,伤了会痛,欢乐会笑,如果说这样都不算是人,哪什么还是人呢?” 系统:“宿主,需要休息,这次任务后,系统会安排宿主休眠一段时间,不会在安排新世界。” “我不走了!” “希望宿主能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如果你不随我离开,你现实世界的身体就会死亡!” 江沐柔轻轻笑着:“是呀,死亡,你说过多少次了!” 随即看着系统“系统,进入这个世界前,我想起来了,”江沐柔定定看着系统发出声音的方向:“我现实的身体还有吗?” 系统! 江沐柔早就知道答案,没有伤心,没有意外,既然已经没有牵挂,为什么不能将这个时间当成自己真实的世界? 她走过多少世界?流逝过多久的时间?难道真的还要再过这样的日子吗? 系统是机械的,它理解不了为什么明明都知道自己现实中的身体已经没有了,还不珍惜这个机会,在它看来这个机会是最好的机会。 宿主可以穿梭在三千小世界,古代,现代,未来,星际,外宇宙,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宫斗,职场,未来,科技,末世。 凡人之躯是没有办法经历这些的,为什么宿主还会一个又一个选择不回去? 这自杀没有区别,难道她们不知道,随着时间,凡人的身体老化,病痛,疾病死亡? 为什么还心甘情愿的选择这样的世界? “你走吧,我帮你积攒了多个世界的大气运值,今日就此别过吧!” 江沐柔以为系统会挽留,可等了很久系统才缓慢问道:“宿主你真的想好了吗?秦睿值得吗?” 江沐柔不答,定定看着系统。 系统叹气,一生只有一后的天下之主,怎么不值得? “可你想好了吗?你会老,会死的!” 江沐柔:“哪才是人生不是吗?” “珍重!”系统离开时,仿佛一瞬间就将江沐柔的身体全部抽干,江沐柔跌倒在地,六丫手疾眼快的将人扶起。 没了系统的江沐柔浑身都在颤抖,面色苍白,汗流浃背,六丫在她耳边慌乱的询问:“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已经点灯走廊上,疾步上来一人,那人看见她的模样焦躁且恐慌,江沐柔苍白的脸上嘴角弯起:“怎么不值得呢?” 多年后,天下盛世,一对中年夫妻,锦缎华服,在街上。 夫人拿起一块圆形糕点,精明的小二上前讲解:“夫人好眼光,这是我们镇里最出名的晚棠糕,是我们老板娘独创的,蓬松暄软口感软糯,这是今天最后一块给您抱起来吗?” “海棠糕?好名字。” 山脚下的店铺,蛋糕的香气从后厨飘出来,山上的书斋孩子们正在朗声阅读。 一上一下,生活与希望交织。 全书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