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冤死十年,她重生人手一刀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老公,你能不能跟我去房间一下。” “宋思思,你知不知羞,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外人面前喊我老公。” “你让我觉得恶心!” 一句话。 让她泪水止不住翻涌。 在这个家里,丈夫是她最信任的人。 除了丈夫,她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 “傅,傅老师,我们去房间里说,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傅砚亭狠狠甩开她的手,“宋思思,你正常一点好吗?你再这样发疯,我马上和你离婚!” “我……我没,有发疯。” 宋思思声音因为发抖变得断断续续,她想去抓丈夫的手,男人却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避之不及。 宋思思只好隔着桌子看他,用手强撑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傅,傅老师,白清悠怀里的孩子,是我们的女儿圆子呀。” 宋思思一边往白清悠身边走,一边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婴儿耳后的胎记。 “孩子耳后有一个红色的胎记,我见过,就是那个胎记,一模一样。” 她大哭出声,向白清悠扑去,“那是我的孩子,你还我孩子!” “啪”一声。 宋思思被傅砚亭重重扇倒在地,脑袋磕碰在什么尖刺。 她彻底没了呼吸,成了一只孤魂野鬼。 在她四处飘荡的十年时间里,宋思思终于发现了白清悠身上的秘密。 原来,她生活的世界是一本书,她是书里倒霉出奇的作精女配。 女主是白清悠,男主是傅砚亭的哥哥傅砚轩。 白清悠有一个叫系统的东西。 只要完成攻略男主的任务,就可以回到原来世界,成为亿万富翁。 为了早日完成攻略,她决定把傅砚轩睡了。 每次,还都先把她药晕。 第一次给傅砚轩下药,结果被傅砚亭喝了,气得白清悠把晕乎乎的她踹进了傅砚亭房间。 没多久,她就怀孕了。 傅砚亭被逼无奈,娶了她。 九个月后,她给男人生了一个儿子。 白清悠第二次给傅砚轩下药,被下药的男主宁死不屈。 振臂一挥。 把女主给推下楼了。 傅砚亭把头上磕出血的女主送医院,而中了药男主,理所应当地把她这个女配当成了发泄对象。 十个月后,她又生下了一个女儿。 由于傅砚亭怀疑孩子不是他的,在她生下女儿后,就把孩子送给了不能生育的女主。 骗她孩子死了。 直到后来,宋思思无意间发现那个所谓捡来的孩子,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在宋思思死了以后,女主又开始了各种作妖下药。 结果她不仅没得逞,还导致了男主的黑化。 世界崩塌…… 宋思思再次睁开眼,是熟悉的大圆桌,上面摆满了白清悠爱吃的菜。 对面的女人看着她笑。 她的左手边,紧紧依偎她的男孩,是宋思思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 白清悠的右手边,是那个舔狗丈夫。 而她的手腕上,是一条漂亮的银手链。 有一回,他们三个逛国营商场,宋思思一眼就看中了这条手链。 特别喜欢。 但丈夫说贵,没给她买。 现在,换个人,倒是买得起了。 “思思,你不要怪傅老师,这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不要,他非要送我,我都很不好意思。” 白清悠低头解释了句,抬起另一只手,遮掩住了链子。 宋思思冷盯着她,缓缓站起。 重活一世,她一定要夺回亲生女儿,撕烂女主光环! 让所有伤害她的人下地狱! 她朝白清悠走去,那双漂亮的眸子已经没了光点。 空洞放大。 偏嘴角勾着笑,阴厉得吓人。 “链子而已,我盒子里的钱可以买五十条。” 白清悠被看得后背发凉,干巴巴抿了抿唇。 这个笨蛋就是一个没用的家庭主妇,她哪里有钱,还不都是傅砚亭存她那的。 有什么好炫耀的。 抬头,宋思思已经走到了她边上。 女人手指头往她背上一指,声音很淡。 “有蟑螂。” 白清悠最怕蟑螂了,吓得大惊失色,想都没想就把怀里的小婴儿往宋思思怀里塞。 “傅砚亭!再不来你家吃饭了!” 傅砚亭伸手想去拦宋思思,无奈白清悠一直喊他抓蟑螂。 他脚不受控制地就走了过去。 “宋思思,哪里有蟑螂,你别疯了……” “啪!” 宋思思一掌扇在傅砚亭脸上。 使了狠劲。 男人眼镜被扇飞在地,捂住的半边脸浮现出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房间里瞬间安静如鸡。 “你……你敢打我?” “没错,我打的就是你!” 宋思思一手怀抱婴儿,大步走到厨房,操起一把菜刀。 “你……你想干嘛?” 傅砚亭看她眼球胀出血丝的样子,往后退了两步。 白清悠也没好多少,吓得眼眶挂着眼泪。 儿子傅青川把头埋在白清悠怀里,抱得很紧。 “妈妈,妈妈好可怕呀,像魔鬼一样。” 看着儿子,宋思思笑出声。 “这狗东西这么喜欢你,以后,就送你了。” 她紧了紧怀中的女婴,“小公主,就归我了。” 傅砚亭眉头蹙得极深,看她拿着锋利的菜刀,也不敢靠近,只能手指远远指着她。 “你干嘛?把小圆子放下!” 宋思思手上举着刀,缓缓转头,凌乱的头发下,噙着一抹笑。 怎么看怎么恐怖。 “你,你到底想干嘛……宋思思,杀人是犯法的……” 宋思思把傅砚亭逼退到墙角,比巴掌还大的菜刀一刀劈向他头顶。 土墙直接被砍出一个大洞。 “傅砚亭,你把我女儿送人,我要和你离婚!” 男人愣了愣,不留情面地讥笑,“宋思思,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这个家,你有赚过一分钱吗?” “就做那一点点家务,懒得要死。” “你也不想想离婚了,你能去哪里,谁要你!” 女人举着菜刀,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太多情绪。 对于丈夫的挖苦嘲讽,她早已麻木。 “钱归我,房子归我,而你,净身出户。” “我凭什么给你?” “就凭你是白清悠的姘头。” 宋思思掀唇一笑,“一个老师,在外面拈花惹草,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没证据的事……” 宋思思扫过白清悠,冷声打断。 “她手上的链子,很贵吧,物证,屁颠屁颠跑去给我那狗儿子开家长会,人证。” “你们三还三天两头逛公园,卖冰棍的小哥,锻炼身体的大爷,坐在树下乘凉的大妈,全都是可以作证的人。” “证明你们奸夫淫妇,不清不楚!” 第一卷 第2章 我不介意马上嘎了男主重开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傅砚亭眉目一沉,伸手去抢菜刀。 宋思思拔出菜刀,一刀劈在桌上,直接砍断了桌子一角。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滚出这个家,我明天就上你学校。” “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捅得人尽皆知,让你被处分,被开除!” 傅砚亭看向角落里的男人,没好气,“你笑什么笑?还不快一起按住她,她疯了!” 傅砚轩淡挑起眉梢,袖子不紧不慢地挽到臂弯。 微微抬起头。 傅砚轩常年在部队训练,又身居高位,就那么噙着笑看人,也带着一抹让人胆寒的迫人气势。 “我想思思需要安静一下,我们先出去吧。” 躲在厨房邱月芳出了声。 她过来给宋思思坐月子,期间没少欺负她。 这会看她发疯,很自觉躲到了厨房。 她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她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 以后,她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一听要出去,邱月芳下意识就骂了句,“我们为什么要出去,要出去也是她出去。” 邱月芳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泼妇。 要不是宋思思拿着刀,她能在地上撒泼打滚。 宋思思眯起眼睛,举着菜刀朝老太婆走去,老太婆吓得踉跄在地。 宋思思笑嘻嘻地蹲在边上,“妈,你年纪大了,就别走了,明天我们炖老母鸡汤吃好不好?” 邱月芳噎住了,家里哪有什么老母鸡? 看宋思思那咽口水的样子,明显是要炖她! “我,我才不住呢,谁爱住谁住!” 宋思思摆手,“妈,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能上哪?上刘老汉家吗?” 她转头看向一桌的人,嘴角又上弯了几个弧度。 “我和你们说,妈虽然年纪大,但艳福不浅,给你们找了好几个爹。” “一边勾搭张大爷,一边勾搭刘老汉……” 邱月芳气得挥起手掌要打人,宋思思直接一刀劈在她两腿之间。 哐当一声巨响。 吓得邱月芳浑身发抖地晕了过去。 边上两个男人不自觉收拢双腿,觉得下面风嗖嗖的。 有点凉。 白清悠脸色煞白,手缓缓摸向她的口袋。 她每次完成任务,系统都会给她派发奖励。 她空间里有很多药,只要一点点,就能药倒一头牛。 宋思思速度更快,挥起菜刀就朝傅砚轩劈去,吓得白清悠大喊“不要!” 如果男主死了,这个世界就崩塌了。 这次,她再搞砸,她不仅回不去原来的世界。 还会被抹除。 她还这么年轻,她不想死呀! 白清悠闭紧眼睛,再次睁开,就看见脖子上架着菜刀的傅砚轩。 菜刀在他皮肤开了一道很浅的口子。 正缓慢地往外渗血。 “宋思思,你疯了吗!你到底要干嘛!” 宋思思勾笑着点头,漂亮的细眉挑起,笑得戏谑。 “白小姐,问得好。” 她微微挪开菜刀,再次挥向傅砚轩,吓得白清悠发出一声尖叫。 此时,她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 “我只说一遍,你要是再敢给我下药,我不介意马上嘎了男主重开!” 在宋思思的菜刀威慑下,傅砚轩拖着邱月芳,傅砚亭左手扶着白清悠,右手牵着儿子。 一群人被撵到了门外。 白清悠走出门腿还是软的。 宋思思的样子明显是重生了,看上去知道的还不少。 白清悠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之前给宋思思下药还是太轻了,只是让她没了清白而已。 她可是大女主,怎么可以有圣母心? 重开一局,她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善良了。 男主傅砚轩喜欢女配。 只要这个女配蹦跶一天,她就一天完不成任务。 人命哪有钱重要。 恶毒女配必须死! 傅砚轩扛起邱月芳到对面的屋子,经过白清悠身边,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 男主?是什么东西? 宋思思说他是男主,他死了以后,就会重开? 那是什么游戏吗? 屋子里,举着菜刀的女人一个人干完了一桌菜。 抱着心爱的女儿,宋思思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小圆子吃饱了,睁着大大的眼睛冲她笑。 嘴角两个酒窝,深深的。 咿咿呀呀地和她说话。 宋思思抱着孩子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孩子都是放在边上的篮子里。 生怕孩子再次从她生命里消失。 洗漱完,大门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 傅砚亭推开门,就看见女人转头去拿菜刀的身影。 他赶忙把儿子傅青川扯到前面。 这个女人爱极了儿子,看在儿子份上,也不会做太过。 他推了推儿子,眼神示意他说两句好听的。 傅青川整个身体都僵硬地扭着。 他不喜欢妈妈。 他想去白阿姨家住。 可是白阿姨说她被吓出病了,要好好休息。 都是这个坏妈妈,像魔鬼一样的坏妈妈吓到了白阿姨。 不然。 他就可以像往常一样住在白阿姨家了。 男孩生气地拉开爸爸的手。 “别推我,我不要妈妈,她不是我妈妈……” “闭嘴,别逼我在快乐的时候扇你。” 看妈妈一刀砍掉了桌子一角,傅青川直接吓没了声。 小脸憋得通红。 宋思思低头,亲了亲怀里的女儿。 “还是小圆子乖。” 她淡然地看向儿子:“你不想认我这个妈,以后,就叫我阿姨,我也没有养你的义务。” “你想住这里,就要付租金,你想吃饭,就要交伙食费。” 傅砚亭大张着嘴,刚要骂,看她砍在桌子上的刀,半截插进桌子。 声音不自觉小了几分。 “宋思思,你差不多得了,他一个孩子,哪来的钱?” 宋思思耸肩,“傅同志,你也一样,想住这里,就要交钱,儿子的钱要交,你的钱也要交。” “从你和白清悠不三不四那天开始,这家里的一切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没钱交,就给我干活抵债,这是清单。” 宋思思抄了两份,一大一小人手一份。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大人租金一月三十块,小孩租金一月二十块,伙食费大人一餐三块,小孩一餐两块。 所有家务一百五十块,包括但不限于:接送孩子,煮饭买菜,拖地洗碗,洗衣晾晒…… 傅砚亭扯起嘴角。 按照粗略的估算,他和儿子要待家里吃住,不仅要包揽所有家务,还要每月交五十块钱?! “宋思思,你是不是太斤斤计较了点,还有这家务也太多了,这地板有必要天天拖吗……” 宋思思打断,“不,斤斤计较的不是我,是你。” “不是你说的,这家里的家务只有一点点吗?” 第一卷 第3章 反正我那亡夫也不是真爱我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傅砚亭怔了很久,气到胸口疼。 他想带儿子上外面住,听到嗤笑声,又转过头。 不过是一点家务,看不起谁! 她想赶他走,他偏不走。 宋思思看男人脸色黑沉地带儿子上边上客房,悠悠道,“啧,也不是太蠢,还知道要脸。” 离婚,她肯定是要离的。 但她户口本在家,结婚的时候,父母就特别反对。 为了结婚,还把母亲气晕倒了。 回去拿,她有点抹不开脸。 加上,那东西说的没错。 她现在没有工作,她要先找份工作,一边赚钱,一边准备高考。 等大学毕业,再一脚踹开傅砚亭。 她都被男人睡了,还给他生了个没良心的儿子。 不榨干他怎么行? 那东西不说了。 没苦硬吃是傻子! 傅砚亭没应她,学校最近在考察他,准备推举他为市优秀教师。 要是带儿子上外面住,肯定会被别人看见。 他不想别人觉得他连家务事都处理不好。 可是…… “我没给孩子洗过澡,你帮他洗吧。” 宋思思冷淡转头,“晚上算加班,价格翻倍。” “我是女人,给这么大的男孩洗澡,影响不好,所以要再翻。” “哦,我还是阿姨,价格乘以三,那就是……” 宋思思掰着手指头,“给我三块钱吧。” 傅砚亭抿直了唇,要是给三块,他还不如自己给儿子洗。 三块都可以买三斤鸡蛋了。 没多久,卫生间就传来了孩子的鬼哭狼嚎。 “啊,我眼睛,眼睛进水了!” “我的耳朵!妈妈说耳朵进水会耳聋的!” …… 傅砚亭衬衫被水洇湿,一身狼狈地从卫生间出来。 “宋思思,你就帮他洗一下好吗?” 宋思思正哄小圆子睡觉,听到男人的大嗓门,走出门,指了指墙上贴的大字报。 傅砚亭凝眸一看,上面是白纸黑字的家规,违反就要扣钱。 女人软白的手指边上,写着:把睡着的孩子吵醒,扣十块。 “宋思思,你怎么不去抢!” 宋思思手一摊,“十三块钱拿来,不然,我要睡觉了。” 傅砚亭狠狠瞪了她一眼,声音明显小了。 “小圆子又没哭,她肯定还没睡,这钱我不出。” 他转头伺候儿子。 也不是他三块钱出不起。 就是,如果他不学会给儿子洗澡,他就要每天出这三块钱。 三块钱又三块钱,一个月就要九十块钱。 他一个月工资才六十块钱,哪付得起! 哼。 等他评了优秀教师,再找她算账! 傅青川是哇哇大哭着洗完的。 出来的时候,眼睛还挂着鼻涕眼泪。 呜呜咽咽的。 “你没有妈妈洗得好,妈妈给我洗,从来不会给我眼睛耳朵弄进水。” 傅砚亭不耐烦地用眼睛瞪他,“现在想你妈的好了?早干什么去了?” “你以为我爱给你洗,看你臭烘烘的去幼儿园,谁理你。” “还说不想要妈妈,你也好意思?” 傅砚川扁着嘴回:“是你说不想要妈妈的,我都是跟你学的。” 傅砚亭脸色僵硬了一瞬,抬头,正好对上宋思思的眼睛。 “别乱说好吗?好的不学,坏的学。” 好不容易给儿子擦好,他又不知道衣服在哪里。 急得一阵抓耳捞腮。 宋思思拉开衣柜门,“喏,我只说一次,冬天的,夏天的,内裤,袜子……” 傅砚亭没敢走过去,他怕女人找他要钱。 一听女人说“这句免费”。 他瞬间觉得媳妇还是很好的,很关心他和孩子的。 宋思思只是怕孩子光溜溜地站那,会感冒而已。 她虽然对孩子心寒,也不想他生病。 宋思思打着哈欠,“我要去睡觉了,你洗完澡把地板拖下,免得孩子半夜上厕所滑倒,上医院又是一大笔钱呢。” “哦,还有桌上的碗,孩子的衣服,手洗完晒好,扔在那边长了汗斑,不能穿的话,又浪费一笔钱呢。” 看男人阴沉得要滴出水的脸,她好脾气地笑了笑。 “很简单吧,毕竟这些还不到你口中一点点的十分之一呢。” 女人转身往屋里走,“别吵我们睡觉,两小时喂一次奶很辛苦的。” “吵醒一大一小,十块翻倍。” 傅砚亭一晚上没睡,孩子的床比较小,加上儿子特别爱踢被子。 他要一晚上追着盖,不然,要是生病了,又要花钱。 刚给了宋思思五十块钱,他觉得穷得都没办法给白清悠买水果了。 不过,白清悠说了,她对钱不感兴趣。 她也不在乎钱呀外在的东西。 第二天,白清悠早早就来了,看宋思思人没在,悄悄地把药粉倒进女人房间的兰花里。 这种药粉杀人于无形,只要放在花盆里,浇上水。 最多三天,挥发出来的气体就可以毒死房间里的人。 就算警察来了,都查不出死因。 傅砚亭给孩子穿好衣服,就看见白清悠进了宋思思房间,还给房间里的花浇水。 “你干嘛?” 白清悠手一抖,水杯差点砸桌上,男人看着她发抖的手指,眼底晦暗不明。 “我,我看思思房间里的花快枯了,给她浇水呢。” 女人说话声音软软的,看人的样子很委屈。 “我是不是太自作主张了,我只是想帮忙,帮忙她照顾川川而已。” 傅砚亭扯出笑,站在门口温柔地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赶紧出来。 “照顾川川你辛苦了,她房间,你以后就不要去了,她不喜欢别人进她房间。” 他想了一晚上,把宋思思说的每句话都复盘了一遍。 觉得她会性情大变,很可能和“下药”有关。 她警告白清悠不要再给她下药? 联想到那时候,还有那时候,宋思思突然就晕了过去。 他忍不住想,会不会是因为白清悠给她下药了? 白清悠看男人态度有点冷淡,忍不住拧了拧眉。 虽然,这个傅砚亭不是男主,不是攻略对象。 但这个舔狗对她还是很好的。 一直有求必应。 她不想失去他。 “傅老师,等会送完孩子,你有课吗?” “我听说西街新开了一家饭店,可好吃了,你陪我去尝尝?” 傅砚亭不自觉摸了摸口袋,他兜里没剩几块钱了。 连晚上孩子做噩梦要找妈妈,他都不敢去敲宋思思的门。 就怕自己破产了。 哪里还有钱请白清悠下馆子。 “不了,我这段时间课比较多,改天。” 第一卷 第4章 你不要再说离婚的事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这是傅砚亭第一次拒绝她。 白清悠袖子里的手指,在掌心剜出血。 本来,她的攻略值已经到50了。 结果被宋思思一闹,直接跌到了30。 白清悠气得一晚上没睡,想着来男二这里找安慰。 结果,连男二都没以前对她好了。 都是这个恶毒女配,她一定要毁了她! 白清悠一大早就抱着女儿去街坊邻居那转悠了,她没什么文化,只读到高二。 以前她忙着看孩子,和街坊邻居走动得少。 变成鬼以后,才发现大院里很多都是有背景的大人物。 她除了洗衣做饭,没什么特长,平时就喜欢捣鼓衣服。 她给儿子做的背带裤,比国营商场卖的还洋气。 给儿子织的毛衣,儿子走出门,一路上老多人问哪买的。 她决定用自己的特长先赚点小钱。 早春的阳光暖暖的,稀稀疏疏穿过榕树的枝杈,落下斑驳的光影。 温度正好,微风不燥。 树荫下人多,宋思思搬着把小板凳坐在边上。 周围大爷大妈不认识她,但女人手中的女孩实在可爱。 就像漂亮的洋娃娃。 又大又圆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漂亮。 一点不认生。 听有人夸她可爱,还咯咯地笑。 “宝宝叫什么名字呀?” 宋思思笑笑地应:“叫傅圆汐,小名叫小圆子。” “好可爱的孩子,哦,你是住附近的吗?没见过你呀。”刘大妈疑惑地问。 宋思思指了指边上,声音有点发怯,“我住那里。” 她以前有点社恐。 平时除了带孩子,就待在家里织毛衣。 守着老公孩子,觉得他们就是她人生的全部。 现在,从鬼门关走一遭,她决定改变自己的性格。 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也不算白活一世。 刘大妈眯起眼睛,更奇怪了,“那不是傅老师的家吗?你是……” “妹妹,我是傅老师的妹妹。” 宋思思不想承认这个丈夫,觉得他不配。 既然书里说她作精还恶毒,那她撒点无伤大雅的小谎,也很正常。 刘大妈哦了一声,仔细看这小姑娘,双眼皮,鹅蛋脸,皮肤白到发光,漂亮得紧。 就是有了孩子。 不然,她手上可有很多单身优质男青年。 “那你丈夫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呀。” 宋思思弯着眼睛笑,她正犹豫,就听边上张大姐说:“傅老师,我知道,他有一个女朋友,叫白清悠,两人出双入对的,特别恩爱。” “不是女朋友,是她媳妇吧,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叫傅青川,一家三口经常一起逛公园,我看到好几次。” “那怎么不住一起呢?” “我听说是因为他媳妇上班远,所以才一直分居。” “呦,那哪天看见张校长,我得和他说说,帮忙解决解决,两口子长期分居不好。” …… 几人聊了会,刘大妈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思思,你家丈夫呢?是做什么的?” 宋思思扯唇一笑,“是老师,不过已经死了,埋了好几年,坟头草都老高了。” 刘大妈脸色一变,忙愧疚道:“不好意思,思思,我不知道这个情况。” “没关系的,他生前拈花惹草的,死了也活该。” 女人低头摆了摆手,手指搭在唇瓣上,细看眼里还有泪。 “思思,身体要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就是,想开点,回头姐给你找个靠谱的。” “哎,你也是命苦,娃娃这么小,丈夫又死了,还是个不忠的,倒霉事都让你碰上了,我听着都心疼。” …… 宋思思抹着眼泪,虽然说的是假话,但想起她那丈夫不疼儿子不爱的上一世。 揪心的痛真真切切。 傅砚亭下课回来,远远就看见一群大妈大婶围着宋思思安慰。 宋思思本身就生得娇媚,眼眶红红的样子不丑,倒有几分病娇美人的柔弱美感。 傅砚亭忍不住升起几丝保护欲,等真听见她说的话,脸一下绿了。 “没关系,反正我那亡夫也不是真爱我,他特别嫌弃我,嫌我没工作,是个家庭主妇。” “家庭主妇怎么啦?谁家又上班又带娃的,我宁愿上班都不愿意二十四小时带娃。” “就是,上班哪有带娃累,谁带娃呀谁奔溃。” “只有那没本事的男人,才嫌弃老婆不赚钱,还沾花惹草?这种男人,阎王爷见了,都要扔油锅炸一炸。” ……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傅老师”,想掉头就走的傅砚亭瞬间被一堆邻居围住了。 “傅老师,你妹妹太可怜了,一个人带着这么小的孩子,真不容易,有需要帮忙的,街坊邻居的吱个声。” “你那妹夫太不是东西了,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又是给姘头买手链,又是陪姘头逛公园,哎,这命苦的,要是我,一天都不忍不了。” …… 傅砚亭很僵硬地笑了笑,气血上涌,喉咙里都是铁锈味。 他就想问了,这一群人是没脑袋吗? 就没人关心他一个姓傅的,怎么会有一个姓宋的妹妹吗? 他刚要张口,旁边大妈打断了他。 “傅老师,我看你和你媳妇长期分居,对孩子也不好,那个白同志是哪个单位的,你想不想调去离她近一点的学校。” 边上宋思思噗嗤笑出声,“哥,你这么爱白清悠,想来很快就能心想事成,和她双宿双飞了。” 傅砚亭想开口解释,可一听周围邻居你一言我一语,说他们一家三口颜值多高,感情多好。 他就像哑巴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如果让周围邻居知道白清悠不是他媳妇,宋思思才是。 他们一定会对自己的印象一落千丈。 觉得他就是一个沾花惹草、对感情不忠的渣男。 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 一开始有人说白清悠是他媳妇的时候,他就应该马上否认,而不是任由他们乱说。 这下惨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男人应付了几句,想转身离开,刘大姐拉住了他。 “咦,你们不是兄妹吗?为什么你姓傅,她姓宋呢?” 第一卷 第5章 我不是没良心,我是窝囊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翘起二郎腿晃了晃,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上一世,她多次埋怨男人和白清悠走太近,男人都会说她小心眼,斤斤计较。 她每次都会伤心很久。 她真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加入这个热情的队伍。 傅砚亭脸憋成猪肝色,嘴巴张了又张。 许久。 才扯出一句,“是,是捡来的妹妹。”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宋思思和大家聊熟络了,听刘大妈说新买的裤子不好看。 显腿粗,又不能退。 宋思思马上说可以帮她改裤脚。 她变成鬼的时候,除了到处晃荡听人八卦。 大部分时间都和白清悠的系统待在一起。 那系统有很多好东西,比如什么平板、电脑呀。 系统充电的时候,她就偷偷打开来看,她最喜欢看时装走秀,十年时间,还自学了很多东西。 把衣服改漂亮改洋气,对她来说是手到擒来的事。 “以后,你们家里有太小的太长的想改的,都拿过来给我,我帮你们改。” “反正我平时在家没事干,就喜欢做衣服,织毛衣。” 她手指指着走过来的孩子,“川川的毛衣,都是我织的呢。” 小姑娘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小月牙,说话又甜甜的。 很招人喜欢。 还愿意免费帮他们改衣服,众人对宋思思的好感度直线飙升。 “川川的毛衣是你打得呀,真的很好看呢。” “我看着比商场卖的还好,思思,我给你钱,给你毛线,你帮我打吧。” “也帮我打一件,上次川川背带裤里配的黑白毛衣,我孙子特别喜欢,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一样的款式。” “背带裤也是你做的,那帮我做一套。” “手工费只要五块钱?这也太便宜了,我给你拿布料,毛线,你帮我做一套。” “也帮我做一套。” …… 宋思思很高兴,她打算回去就画一本童装的册子,到时候就可以在大院帮大家定做衣服。 赚手工费! 傅青川走到楼下,看到妈妈抱着妹妹笑得合不拢嘴,眼睛忍不住涌出眼泪。 刚刚爸爸接他放学,他说想去白阿姨家。 爸爸不同意,他生气趴地上不走。 结果,爸爸竟然一个人跑了。 他只能自己一个人磨磨蹭蹭地回来了。 本来就很委屈,结果看见妈妈像没看见他一样不理他。 他心里更难过了。 他突然想起妈妈的好。 虽然他经常发脾气,但妈妈从来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马路边。 边上有邻居看到傅青川,把他拉了过来。 “瞧你姑姑对你多好,给你做了这么多漂亮衣服。” “等你长大了,要好好孝顺她。” …… 傅青川眼睛红红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妈妈不要他了,妈妈变成姑姑了。 宋思思接过刘大妈要改的裤子,主动牵起孩子的手,“川川可能是饿了,我带他回去吃饭吧。” 上楼梯,傅青川忍不住喊了一声“妈妈”。 看妈妈没应他,男孩眼睛像开了水龙头,不停掉眼泪。 宋思思声音很淡,“你不是不想让我当妈妈。” “我没有。” 宋思思蹲下身,平视着孩子:“你没有,为什么让白阿姨给你开家长会?” 她说得很慢:“现在,你班里的老师,同学,都认为白阿姨是你妈妈,如果你现在说她不是,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在撒谎。” “你真的做好……向所有人承认错误的准备吗?” 傅青川不说话,他只是觉得白阿姨有工作。 不像妈妈,只会花爸爸的钱。 这些都是白阿姨告诉他的。 她说妈妈就是家里的蛀虫,只会做家务,是家里最没用的东西。 他才会想让白阿姨当他妈妈。 他也想有一个让别人羡慕的妈妈。 听到门推开的声音,宋思思看了眼站在楼梯口的男人,笑了。 “人总是要为自己犯的错负责,一步错,步步错。” “虽然你是孩子,也一样,妈妈是会老的,是没办法保护你一辈子的,未来要怎么走,看你自己。” 傅青川低着小脑袋,看妈妈一个人上楼,他马上迈开小腿跟上,主动去抓妈妈的手。 看妈妈没有拒绝他,他心里突然不难受了。 门边的男人扣住了女人手腕。 “宋思思,我们谈一谈。” 宋思思嗯了声,很坦然,“随时奉陪,但这会我们饿了,中午,我想吃红烧肉。” 听到小圆子呜呜咽咽的声音,男人松开手,转身去厨房做饭。 以前,他一个人,也经常做。 和宋思思结婚以后,便再没进过厨房。 突然做饭,他还有一点生疏。 加上,他脑袋反反复复循环那些大妈大婶的话,还有宋思思的那句“一步错,步步错”。 他红烧肉煮得有点焦了。 女人把孩子奶睡了,一看五花肉有点焦,不高兴地嗤了声。 “我煮得很认真了,味道还是很好的。” 看女人蹙着眉头挑挑拣拣,男人声音变冷。 “我很久没煮了,有一点焦很正常,你能不能别这样?” 男人口气听着很不好,宋思思倒是笑了。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菜煮焦了一点,你把筷子摔在地上,还把孩子吓哭了。” 她眼里盈着笑,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而我,只是嗤了一声,一句话还没说呢。” 傅砚亭要质问的火气被她一句话干没了。 一瞬间,脸红得像个柿子。 不是一次,他经常干这事。 这会角色互换。 他才反应过来以前是有多不干人事。 最后,只能干巴巴说了句,“你也太记仇了。” 宋思思摇头,“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我不会记仇的,除了那一纸结婚证,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说得直白,“你想要保持你优秀教师的良好形象,而我,需要一个每月给我钱花的男人。” “等我有了赚钱的能力,我们就办离婚,当然,现在办也可以,反正家里那些钱都归我。” 男人收拢手指,食指在拇指处抿得发白。 虽然他不喜欢宋思思,和她结婚,也只是因为她怀孕了。 可是,听她要走,他就像被挖了一块肉一样难受。 要说没感情,他们也一起生活了五年。 嫌弃是嫌弃。 但他就是爱嘴上说说,他从没想过真的要和她离婚。 “我每月钱都给你,你不要再说离婚的事。” 第一卷 第6章 其实是你的女儿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看宋思思不置可否,傅砚亭张了张嘴,话又咽回去了。 不管怎么说,好像都是他的错。 他没理。 告诉所有人,宋思思才是他老婆? 他只恨自己脑子进水,和白清悠走太近了。 周围人都误会了。 如果他说出真相,他形象就全毁了,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 一辈子都会被说成是拈花惹草的渣男。 他还想评现优秀教师? 他可能连工作都保不住! 可是,他真的很想说出真相。 想到学校还有各种材料里,他妻子那栏填的都是宋思思。 现在,周围邻居却都以为白清悠才是他媳妇。 傅砚亭捏紧眉心。 他当时就不应该说宋思思是妹妹。 中午饭男人几乎没怎么吃,都下了宋思思肚子。 吃过饭,宋思思便回房间给刘大妈改衣服。 男人声音从背后传来。 “早上悠悠来了,她……进过你房间。” 宋思思脸白了白,赶忙冲进屋把小圆子抱了出来。 看孩子脸色煞白,小胳膊还不停发抖,她气得大骂。 “你为什么不早讲!孩子还在里面呢!你看脸都白了!” 傅砚亭正心烦,看宋思思对他劈头盖脸地骂,脾气也上来了,声音很不好听。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悠悠只是看你房间里的兰花快枯了,帮忙浇水而已。” “你能不能不要把每一个人,都想得这么恶毒!” 宋思思手忙脚乱地往兜里塞钱,声音带着哭腔。 “你一点也不爱小圆子,因为你觉得不是你女儿,你才骗我她死了,才把她送人。” “这件事,我一辈子不原谅你!” 一提这事,傅砚亭心像被撕开一样痛。 他觉得他没错,凭什么他要养别人的孩子。 “我根本没有酒窝,这孩子有酒窝,长得也不像我,谁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孩子。” 他拽住女人胳膊,不让她走。 “这世界上还找得到,比我更宽宏大量的男人吗?” “你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我还愿意原谅你。” 宋思思眼睛红红的,全是眼泪。 那晚她晕倒醒来,虽然衣服是穿好的,但下身却撕裂的痛。 而且,那段时间,男人正好出差学习。 怀孕时间也对不上。 她知道孩子不是男人的,但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 “我……我是无辜的。” 亲耳听到女人承认,男人心脏痛到不能呼吸。 其实,她可以骗他的。 骗他就是他的孩子,他会相信的。 这样水灵灵地说出来,他还怎么面对她,面对这段婚姻! “那男人是谁?” 傅砚亭终于问出了深埋在心底的那根刺。 宋思思摇头。 现在的情况,她能怎么说? 说出来,万一他哥不认呢。 这件事根本没有证据,她也是听系统说,才知道的。 说出来,不仅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他和他哥的关系也会破裂。 整个家变得一团乱。 说白清悠有一个奇葩系统? 肯定没人信,大家只会把她当成神经病! “我,我不知道是谁……” 看小圆子开始抽搐,抓住她衣服的小手不停发抖。 宋思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 “傅老师,快带孩子去看病吧,你看孩子不对静,嘴唇都白了。” 女人越哭越大声,“就算她不是你的孩子,她也是一条生命呀!” “算我求你了,求你开车送孩子去医院吧。” 看女人撕心裂肺地崩溃大哭,他弯腰抱起孩子,另一只手大力把女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虽然,他不相信白清悠会下毒害一个孩子。 但孩子真的很不对劲。 眼睛闭着也不睁开,呼吸都快没了。 他恨这个孩子,这个妻子和别人生的孩子。 他甚至巴不得她去死。 只要她死了,他就可以忘记过去,忘记妻子对他的不忠。 也许,他们还可以像原来一样。 但他做不到,这样的想法就像把他的良知架在火上烤! 他没法对这么小的孩子见死不救。 哪怕他恨极了她。 他把女人丢上车,孩子塞给她,“坐好了。” 傅砚亭用最快速度送孩子去了医院。 医院的医生一看孩子不对劲,马上送去了急诊室催吐。 宋思思手脚都软了,坐在急诊室外面,双手紧紧抱着自己,不停发抖。 就像被抽去了灵魂。 护士让她去交钱,她也像没听见一样。 “单子给我。” 傅砚亭伸手接过了护士手里的单子。 他心里烦闷到爆炸,嘴里全是上涌的血腥。 他大概是全世界最窝囊的丈夫。 妻子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连那狗男人是谁都不肯说。 可他还要为那个小杂种跑前跑后。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单子在男人冷白修长的指尖揉成团,他拳头紧了又紧。 “我去给孩子交钱,你放心,孩子肯定没事。” 宋思思缓缓转过头,潮湿的眼眶重新涌出泪水,像下雨一样。 男人抱住她,在她削瘦的肩膀拍了拍。 “孩子一看就很有福气,肯定会没事的。” 给女人擦了擦眼泪,男人大步走去缴费窗口排队交钱。 一直到下午,医生才从手术室里出来,宋思思扶着墙站起,她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小圆子那么乖,看见谁都笑。 不管哪个阿姨抱都肯。 那么好带的孩子,就像天使一样。 她做错了什么? 想到孩子闭着眼睛,努力呼吸却呼吸不了的样子。 只能用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抓着她衣领。 像是在求妈妈不要放弃她,救救她。 宋思思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痛。 刚迈出一步,她就踉跄地差点跌倒。 男人伸手扶住了她,“医生,孩子她没事吧。” 第一卷 第7章 光明正大地护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医生拍了拍男人肩膀。 “孩子没事,还好送来的及时,就是还要再住院观察两天。” 听到孩子没事,宋思思涣散的瞳孔才慢慢聚焦,“医生,孩子是中毒吗?” “不是,应该是感冒引起的爆发性心肌炎,这种病很少见。” “可是,孩子早上还好好的,没感冒呀?” 医生只是看了她一眼。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孩子着凉了,这段时间多注意保暖。” 宋思思垂着脑袋点头。 她觉得肯定是白清悠搞的鬼。 可是她又没有证据。 “你帮我看着孩子,我出去一下。” 傅砚亭看女人眼睛瞪得很大,头发散乱地往外冲,赶忙追上去,把人拦腰抱起。 抓了回来。 “你去哪?你跟我说你到底要去哪?” 宋思思吸着鼻子,拳头用力砸在他胸口,“竟敢动我孩子,我杀了她!” “你能不能先冷静一下!医生都说了没有中毒!你就算要告她,也要讲证据吧。” “你这样冲过去,你是想坐牢吗?你给人两刀,把人砍个半死,然后呢?你是想把自己人生都毁了吗!” 看女人气鼓鼓的不听劝,他索性放手让她去。 “好,你去砍,多砍几刀,反正你坐牢,我只管我儿子,那孩子我是不会管的。” “你前脚进监狱,我后脚扔大街上,谁爱养谁养。” 宋思思走到门口,人又倒回来了。 一脚狠狠踩在男人鞋上,疼得傅砚亭龇牙咧嘴。 “你还想扔我孩子?你没有良心!” 傅砚亭给她气到心梗,手指尖指着自己鼻子笑。 “我没有良心?这一路上,是不是我抱的孩子,是不是我开车送你们来的?” “是不是我排队交的钱,我还没良心?我不是没良心,我是窝囊。” 宋思思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听他说“窝囊”,忍不住笑了下。 “谢谢。” 傅砚亭看了她一眼,坐边上,脱了鞋子不停揉脚。 见女人笑了,他心情才好上一点。 不过他说话还是不大好听。 “就谢了下,就完了?” “那你想怎样?” 女人噘嘴转过头,虽然男人这次帮了很大的忙,可男人把孩子送人也是事实呀。 还和白清悠不清不楚那么多年。 “那你给我做件衬衫裤子吧,都多久没给我做了。” 宋思思嗯了一声。 这也不是多难的事,最多废两个晚上的功夫。 晚上,孩子要留院观察。 傅砚亭去幼儿园接傅青川回来以后,带他去吃了碗面,然后就去了医院。 按照往常,他都是把孩子送到白清悠家。 现在,他也有点怕了。 “爸爸,我好困呀,我不想去医院。” 傅砚亭耐着性子哄,“妈妈还在医院没吃饭,我们去给她送饭下。” “爸爸,我想去白阿姨家,你送我去白阿姨家好不好?” 傅砚亭蹲下身看着孩子,“妹妹生病了,你乖一点好不好?等妈妈吃完饭,我让妈妈带你回家。” 小男孩扁着嘴,半个人趴在地上不走了。 “她不是我妹妹,那是白阿姨的孩子,被妈妈给抢了。” 男人揉着太阳穴,“她是你妹妹,之前不小心丢了,现在,又找回来了。” 男孩噘嘴看他,小屁股往坐地上一坐,嘴巴一张哇哇大哭。 “我不要妹妹,我没有妹妹,我要上白阿姨家睡觉!” “我要白阿姨,不要妈妈!” “你给我起来,你妹妹生病了,妈妈也在里面呢。” “我没有妹妹,我讨厌妹妹,我不要她回家!” 自从妈妈有了妹妹,就不爱他了,还不理他。 都是那个坏妹妹害的。 傅砚亭气得不行,周围人都指指点点。 “这谁家孩子,坐地上哭,地上多脏呀,都是细菌。” “还不要妹妹?我看就是惯的,小小年纪这么恶毒。” “孩子生来就是一张白纸,我看,是重男轻女,有样学样!” …… 傅砚亭脸火辣辣地疼,听到儿子嘴里蹦出“死”字,他气得一巴掌扇过去。 “傅青川!我现在心情不好,警告你别惹我!” 宋思思正好下楼,就看见傅砚亭把孩子一巴掌扇地上。 还提起来不停打屁股。 “傅砚亭,你到底在干嘛?我知道你不想待这里,你不想待这,就回家。” “你和孩子置什么气呀?当这么多人面打孩子,也不嫌丢人!” 傅砚亭声音发抖地笑,“我,我不愿意待?你连我为什么批评他,你都不问清楚,就骂我?” “你还能批评他什么?我看你就是心情不好。” 傅青川看妈妈来保护他了,马上跑过去,抱住了宋思思大腿。 哭得更大声了,小脸红红的。 委屈极了。 男人气得把手里的饭盒一扔,“那是因为他吵着要去悠悠家,我不让他去,他,他还骂小圆子,我才打他的。” 傅砚亭没敢说孩子咒妹妹死,孩子知道什么,肯定是有人教他。 他决定以后还是自己带,他可不想宝贝儿子被教坏。 女人摸着儿子脑袋的手顿了顿,“他骂什么了?” 看男人不言语,她叹出气,“还不是你这个爹教的,你爱上白清悠家晃悠,你儿子有样学样,也爱去。” “烦死了。” 傅砚亭用力扯开领口,拔腿往楼上走,“你带儿子回家。” 宋思思一时间没明白男人的意思,扯着嗓门喊:“那,那医生要找家属怎么办?” “我不是家属,是鬼吗?” 男人立在楼梯口,昏暗的灯光下,胸膛上下起伏,黑暗从他眉目往下割裂,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最后只听到远远飘来一句“欠你的”。 宋思思牵起儿子的小手,心安理得地回家睡觉。 本来,就是欠她的。 回家以后,她让儿子站门外。 第一时间把兰花拔出来套袋子里,把花盆连土都扔了。 把家里所有窗户打开通风了好一会儿,她才让儿子进门。 “如果白阿姨问你,家里花好不好,你就说好就行了。” 看孩子歪着脑袋看她,宋思思神色变得认真。 “还有,她让你带回家,让你做的任何事情,你都要如实告诉妈妈。” “如果,你还认我是妈妈的话。” 第一卷 第8章 今天我就要和你爹离婚了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看孩子懵懂的样子,宋思思没再说话。 给孩子洗过澡,哄他睡着,她就开始改刘大妈的裤子。 改完还没到十二点,她又去通风的走廊,蒙着脸,把兰花摘下来,放在竹编的簸箕里。 用在平板上学到的方法,制成花干,再碾成粉末,放在密闭的袋子和罐子里。 第二天送儿子去幼儿园,她直接去了傅砚轩所在的部队。 傅砚轩大部分时间都睡在部队,很偶尔才回家一次。 她一直以为是邱月芳偏心小儿子,所以傅砚轩才和他们不亲。 后来才知道,傅砚轩是邱月芳买来的儿子。 因为邱月芳结婚多年没有孩子,便听了村里老人的话,买了一个男孩。 果然没多久,她就怀孕了,又生下了傅砚亭。 她跟这个大伯哥总共说话不超过五句。 傅砚轩看着性子闷闷的,不爱说话,她对他了解也不是很多。 警卫员一听是傅砚轩的弟媳,马上进去报告了。 没多久,她就被请进了一个办公室。 傅砚轩从军后屡立战功,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了团长。 虽然她对团长没什么概念,但听着应该是很大的官。 没多久,她就在窗户外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推门进来,男人绷紧的衬衫下,胸口微微起伏,额头上还覆着汗。 傅砚轩面无表情地关上门,往那一坐,宽大的后背便挡住了窗户投射进来的大半阳光。 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从头盖下,女人本来气势汹汹准备的一肚子话,突然有点说不出来了。 男人看她不说话,低头仔细给她洗了杯子,泡了杯热茶。 宋思思忍不住打起退堂鼓,浸在男人冷肃的视线里,她眼神躲闪地左看右看。 整个办公室很干净,书本材料码得整整齐齐,上面的字迹清隽如风。 比傅砚亭写得还要好看。 “是……出什么事了吗?我弟欺负你了?还是……我妈?” 看女人垂着脑袋,嗯了好一会儿也吐不出一个字,男人很淡扫了眼门。 “门关了,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你有需要帮忙的,我会尽力帮你解决。” 宋思思头垂得更低了。 她害怕白清悠会伤害女儿,虽然傅砚亭这次帮了大忙。 但他舔了白清悠那么多年,小圆子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担心女儿的安全,也担心她哪天被白清悠害死了,女儿没有了依靠,会过得不好。 宋思思脑袋几乎埋进胸口。 女儿那么小,她不在了,要是被人知道小圆子并非傅砚亭亲生…… 想到小圆子被人指指点点的样子,她眼泪就止不住往外涌。 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傅砚轩拿出兜里的手帕递给她,看上去很干净,没有一点用过的痕迹。 宋思思呆呆地看着,也不知道该不该接。 傅砚轩长长叹出气,俯下身,很轻地给她擦眼泪。 “你要说出来,我才好帮你。” 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再次变得安静。 许久。 宋思思声音极哑地开了口,“小圆子,是,其实是你的女儿。” 说到最后,她声音几乎完全陷进喉咙,整个脸都滚烫得不行。 那天,傅砚轩走了,也没再提这件事,说不定别人根本没想要负责。 当然,她也没指望男人会负责。 毕竟,男人样貌、工作,都是一等一的好。 别人给他介绍的,都是有上过大学,有正经工作的优秀女孩。 她算什么东西。 宋思思只是希望,哪天她真死了。 男人可以在孩子需要帮忙的时候,拉她一把。 傅砚轩默了默,骨结分明的长指摩挲杯沿。 许久,没有说话。 宋思思以为他不相信,抬起头看他。 “那段时间,傅砚亭正好出差,时间根本对不上,他觉得小圆子不是他的,才把她送给了白清悠。” 女人手指用力掐进掌心。 她也希望这件事埋进土里,永远不要被人知道。 说这样的事,就像在揭她最痛的伤疤。 “小圆子住院了,好在抢救的及时,已经没事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也不会叫你负责,但女儿是你的……” “小圆子怎么了?” “她,她……突然心肌炎……” 宋思思不知道男人会不会相信她的话。 什么系统,奇怪的毒。 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 “没事就好,你辛苦了。” 男人伸手给她擦眼泪,没有拿手帕,覆着薄茧的手指很温柔。 “你想我怎么做?” 宋思思脸比柿子还红,忍不住往后靠了靠,躲开了男人的动作。 “算命的说我命不好,我怕我哪天死了,没有人管她,她还那么小,那么可爱的孩子……” 说着,她眼泪絮絮从脸颊滑落,声音再次哽咽。 “你想让我管她?” 宋思思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如果傅砚轩肯认这个女儿,有个这么厉害的爹。 哪怕她没有妈妈,过得也不会差。 男人浓长的睫毛垂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既然是我女儿……管肯定会管,就看怎么管了。” 宋思思眨了眨水眸,她没听懂男人的意思。 “那天晚上的事并非我本意,加上,你又是……很抱歉,是我的错。” 男人声音压低了几分,俯身靠近,手指漫不经心地落在女人脸颊,勾起她散落的头发拉到耳后。 “以我现在的身份,贸然去管……” 男人顿了顿,“我的想法是,你先离婚,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你带孩子先搬出来。” “到时候,我会向上面提交结婚申请,你是我妻子,小圆子自然就是我女儿。” “以后,不管谁欺负她,我都会护着她,光明正大地护。” 宋思思抬起头,一双乌黑澄澈的眼睛,瞪得溜圆。 她只是想男人在她死了以后,可以偷偷帮一帮孩子。 没想到,傅砚轩竟愿意娶她? “这……这对你影响不好吧?” 第一卷 第9章 拿到离婚证,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男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宽厚的掌心挽住她后脑勺揉了揉。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是邱月芳他们买来的孩子。” “而且,我已经找到了亲生父母,认祖归宗,可以说,现在和傅砚亭没有任何关系,我的所有材料,家庭信息一栏,早就全都改了。” 男人抬手给她擦眼角的泪,声音很温柔,“改天带你回家看看,我父母人很好的。” 宋思思从军区出来,人还是晕乎乎的。 警卫员送她去了医院,小圆子已经醒了。 孩子小脸白得像纸,很安静地躺着,呆呆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没有哭,左看右看的,抿着薄薄的小嘴。 看见妈妈从门口进来,她嘴巴扁着扁着,突然就哭了起来。 黏糊糊的小奶音,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委屈。 宋思思心疼坏了,赶忙抱在怀里哄。 边上傅砚亭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孩子,一看见妈妈就告状。 果然,不是自己生的,对她再好也不亲。 “我就请了半天假,下午还有课,你看着孩子,我先走了。” 宋思思感激地说了声谢谢,男人拧起眉头。 这句谢谢,他听着刺耳。 想到傅砚轩和她说的话,她抓住男人袖子问:“你……喜欢我吗?” 傅砚亭冷挑起眉,给她问笑了,想到这几天受的委屈,他声音没好气。 “你说呢?我应该和你说过吧,如果不是因为你怀孕,我会娶你?” 想到这几天在家里做的家务,他就来气,忍不住摆起架子。 “没结婚以前,喜欢我的女老师从学校门口的桥头排到桥尾,如果不是因为川川,我会……” “那就好。”女人长舒一口气。 “……好?好什么?” “你不喜欢我的话,我就不耽误你了,我们现在就去办离婚吧。” 傅砚亭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莫不是他这几天忍气吞声,女人便以为可以踩在他头顶得寸进尺了? “离婚?你也好意思提离婚?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女人振振有词,“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不也不想和不喜欢我的人过日子。” “宋思思,你有没有良心,我送孩子来医院,我在医院陪夜,让你回家睡觉,你人一来就要提离婚,你有没有良心?” 男人捏着眉心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宋思思抿唇,回答得理直气壮:“你会觉得你做的这些,我应该感恩戴德,正好证明了你根本没把小圆子当自己孩子。” 她顿了顿:“如果你把小圆子当自己的孩子,作为父亲,她生病了,你送她来医院,陪床,不都是应该的吗?” 男人用力一拳砸向桌子,声音巨大,孩子怔了会,突然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不怕,妈妈在哦。” 宋思思赶忙低声哄,背后传来男人冷冰冰的声音。 “宋思思,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眉头拧成“川”字,“你要离婚可以,这家里的钱都是我赚的,你一分钱别想带走,房子是我学校分配的房子,更是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给你生了川川,我十月怀胎也很辛苦,还把孩子拉扯那么大,你竟然……” “对,没错。” 男人声音愈发狠厉,“这个孩子我根本不想要,如果不是你未婚先孕,我早就和悠悠结婚了,还有你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提孩子,没有我,你没钱只能饿死!” 白清悠眼眶变得潮湿,低着头,努力睁着眼睛,才没让眼泪掉出来。 “你意思是,川川也归我?” 傅砚亭默了会,“川川是我的孩子,你不能带走。” 毕竟这么大的孩子,自己会上下学,会自己吃饭,带的也省心,还是男孩。 宋思思要带走,母亲肯定不同意。 他视线扫了眼小圆子,“你什么都不能带走,你只能带走小圆子。” 宋思思眼睛红红的,拳头握得很紧。 “傅砚亭,我们夫妻一场,有必要这么绝情吗?” 傅砚亭勾起唇角笑,“本来就是你逼我结的婚,我们之间,谈感情,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 “宋思思,你自己怎么样看不到吗?没有工作,没上过大学,你哪里配得上我?” 宋思思愣愣地看着他,虽然她知道傅砚亭说的是事实,但她还是会伤心。 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久。 她家里虽然不是很有钱,但也是家里的宝贝。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孩子,她也不至于远嫁,也不至于上到高二就辍学。 宋思思搂紧怀里的孩子,气得小脸通红。 “你,你太过分了,家里的钱,我全都要带走。” 她大声说:“不然,我就去你学校闹,让大家都知道你和白清悠不清不楚。” 傅砚亭笑了笑,邱月芳刚来过。 对于这件事,他已经有了对策。 宋思思这个人爱极了孩子,哪怕她说不管川川,也就是嘴上说说。 怎么可能真不管? “你说,你尽管去说,我和白清悠什么都没有,只是照顾老乡而已,而且,我被开除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没钱养儿子,你一个人养得了两个孩子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养得起,以后他父亲被处分,可是会影响孩子考大学找工作的。” 女人一噎。 她听人说处分什么的是会被写进档案的。 她也确实害怕影响孩子以后的人生。 傅砚亭看女人转头哭,没再说什么,转头去上班了。 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他母亲说的没错。 女人,就是越让她,越来劲。 就该挫挫她锐气,免得她不知道这个家谁是老大。 至于离婚,她没钱,哪里敢离。 小圆子恢复得好,宋思思给小圆子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就看见坐在家里的邱月芳。 邱月芳听儿子说宋思思要和他离婚,高兴坏了。 她一直不满意这个儿媳妇,没有工作,只会拖她儿子的后腿。 离了正好。 找个有工作的,天天给她洗脚。 “你是来拿东西的吧,你只能带走自己的衣服,家里的任何东西,你都不能带走。” “傅砚亭呢?” 邱月芳笑了笑,“他晚上加班,离婚的事我全权做主。” 宋思思累了,加上小圆子困了,还有孩子的衣服要洗,便要回房间。 老太婆拦住了她。 “你不能住这里。” 宋思思给她气笑了。 “你想让我和你儿子离婚,今天晚上就给我老实点。” “不然,我死也不离婚,气死你!” 宋思思抱孩子进房间,哐当一声大力关上门。 邱月芳咬牙切齿地跟进去,就看见宋思思从抽屉拿出一把水果刀。 一刀插进木头桌。 吓得邱月芳浑身一哆嗦,差点扭到脚。 这女人果然是泼妇,怎么到处藏刀。 亏她还把厨房的刀都收了。 造孽呀! 第一卷 第10章 川川不见了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早起给孩子喂饱奶,就开始收拾行李。 翻她的小盒子,才发现盒子里的钱都没了。 她努力咽下眼泪。 男人说的话,她想了一晚上。 虽然她暂时没有工作,但帮周围邻居改衣服,零零碎碎赚一点,也未免活不下去。 如果继续待在这个家,她永远都是没用的妻子、妈妈、儿媳妇。 这样被当成垃圾一样的人生,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她把自己东西收拾好。 不多,也就几件衣服,冬天的衣服早破了,她也懒得带了。 邱月芳看她收东西,侧着身子进屋,眼睛滴溜溜地看。 生怕她带走家里的一根针。 宋思思回头,没什么情绪,把收好的衣服在她面前翻了翻。 “看清楚了,只有我的衣服。” 她现在也不想钱了,只想马上和男人离婚。 远离这个家。 宋思思一手抱着小圆子,一手提着行李出了房间。 傅砚亭直勾勾地盯着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和他母亲说的不一样呀。 说好的媳妇会乖乖听话,怎么真要离婚了? 谁说他要离的? 他只是吓唬她一下,好吗? 宋思思只是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结婚证呢?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我行李,你妈妈看了,就拿了我自己的衣服,现在,可以去办了吗?” 办离婚是要户口本的。 但邱月芳说了,她找了人,可以给她简化手续。 别人都到这份上了。 这个婚,她离定了。 傅砚亭像没听见一样地扭过脑袋,看母亲在边上高兴地给他递眼色。 他仰天叹出一口气。 “宋思思,你身无分文,还抱着个屁大的婴儿,你能去哪?” “我去哪和你无关。” 傅砚亭背过身揉了揉胸口,看女人铁了心要走,他心脏像被人掐紧一样难受。 但他说话仍不大好听,“要是你横死街头,我怕别人说我苛待你。” “你放心,我会努力活着的。” 宋思思停顿了会,“你确实苛待我。” 傅砚亭还没说话,邱月芳先一步上前,掏出儿子口袋的结婚证,哗啦一下摔到了桌上。 “喏,快点去,妈等你回家吃饭。” 傅砚亭额角青筋跳了下,脑神经抽抽地疼。 转头看儿子从房间里来,他马上把孩子拉过来。 “你看,你妈要带着妹妹离家出走,你以后可不能像她那样没良心。” 小男孩仰着脑袋看爸爸,昨天奶奶什么都和他说了。 “不是离婚吗?怎么是离家出走?” 小男孩讷讷地看着他:“我还以为,白阿姨要来我们家给我当妈妈了呢,原来,还是这个妈妈呀。” 宋思思紧了紧怀中的女儿,看向窗外。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妈,如你所愿,今天我就要和你爹离婚了。” 傅砚亭无语地闭了闭眼睛,这养的都什么玩意! 他扶住儿子小屁股的手指狠狠一掐,把大哭的孩子推给了邱月芳。 “孩子闹着出去玩了,你快带他滚吧。” 邱月芳拉着孩子没走,看儿子屁股像粘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当着宋思思面,就给傅砚亭蛐蛐。 “咱先把婚离了,她没钱,最后还不得回来求你。” “你就是太宠她了,让她去外面转一圈,她就知道你的好了。” “最后,肯定跪着求你复婚。” …… 傅砚亭被邱月芳半推着出了门,走到楼下,忍不住问:“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哪?你不说去哪里,我是不会离婚的。” 他眼睛看向别的地方,“别今天离婚,明天死了,警察来抓我怎么办?” 宋思思声音很淡,“我买了火车票,带孩子回家,你放心,就算死,我也死远远的,不碍你眼。” 傅砚亭没动,最后还是被邱月芳拧着耳朵去的。 他很想跑,又觉得抹不开脸。 拿到离婚证,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看宋思思头也不回地走远,他声音干巴巴的。 “那个……到家了给我打电话呀,火车上坏人多注意安全……” 宋思思没理他,她过得这么差,才不要回家呢。 她不想父亲母亲担心她。 每周,她都会给他们打电话。 她性格就是报喜不报忧的那种。 上次她哥来看她,估计是看她瘦了,给了她三十块钱。 她没要,他哥趁她去排队买票,把钱缝进了衣服口袋。 衣服是妈妈给她做的薄棉袄。 一直到送他上火车,他哥趴着窗口,才和她说了钱的事。 不然,她可能真的要睡大街了。 上招待所开了一天房间,放了东西,宋思思抱着孩子去给刘大妈送裤子。 “哎呀,这版型好看,一点不显腿粗,干活方便,还舒服。” “主要是您高挑,穿别人身上,指定没这么好的效果。” 宋思思给裤管接了边,改成了几十年后时兴的阔腿裤,版型上看着也洋气很多。 遮肉又凉快。 刘大妈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大妹子,这改一件多少钱呀?” 宋思思笑嘻嘻的,“这花不了多少时间,不要钱。” 听说不要钱,刘大妈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小姑娘嘴甜又热心,对她印象好的不得了。 “那你有空给我那小孙子织毛衣吗?毛线我都买好了。” “有空的,我下午把画好的图拿来,您看看有没有更喜欢的。” “好嘞,这次说好了,一件五块,你可一定要收的。” “那谢谢大妈了。” “谢什么,这毛线加手工费比商场卖的便宜多了,还好看,我先定两件,钱先给你……” 宋思思很高兴。 这是她第一次赚到钱。 她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向老公伸手要钱的家庭主妇了。 两人聊了好一会,宋思思也问起了周围有没有要租的房子。 “那你可真是问对人了,我那小姑调去首都了,有一套小房子,一室一厅,一直没舍得租,就怕被人住坏了。” “她说了,租房子的最好是个小姑娘,勤快的,爱干净的,我中午和她说说,她肯定租。” “那,那会贵吗?” “我们自己人,都是邻居,你一个人,老公死了,又带个这么小的孩子,确实不容易,一个月给个二十块,意思意思完了。” 宋思思很激动地拉着她的手,恨不能亲她两口。 下午她去看了房子,马上先付了一个月租金。 房子不仅采光好,最重要的是有一台缝纫机。 刘大妈说她可以用,只要别弄坏就行。 宋思思抱着小圆子很开心,“你看刘妈妈对我们多好,我们有地方住了。” 小圆子是个爱笑的孩子,冲着刘大妈咯咯地笑,可爱极了。 宋思思把屋子打扫了下,又用剩下的钱买了点必要的生活用品。 小圆子特别乖,宋思思没抱她的时候,就一个人躺在床上咿咿呀呀地和自己的手指头脚指头玩。 不哭不闹。 累了一天,宋思思早早的就睡着了。 教师宿舍楼,傅砚亭坐在门口有点失神。 “妈,你不是说她肯定熬不过一天,就会回家吗?” 邱月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急啥?明天,明天她指定回来。” 第一卷 第11章 恨不能马上弄死这女人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傅砚亭在楼下等到半夜。 楼上儿子傅青川做了噩梦,哇哇大哭。 邱月芳怎么哄都不行,只能把孩子抱去门口。 “你看看你儿子,哎呦喂,哭个没停,你快哄哄吧。” 傅砚亭指尖夹着烟。 从和宋思思结婚以后,考虑到孩子,他就把烟戒了。 这会心情烦闷,连抽了三根。 猩红的火点跳动,男人眼睛像是染了墨,暗色浓稠。 他没理母亲的大呼小叫,只是声音很淡地问:“妈,这么迟了,她一个人,能带着孩子去哪?” “她不会有危险吧。” 他给思思父母打了电话,他们不知道女儿要回去的事。 她根本没回家。 这个时候地痞流氓还是很多的。 思思从来没有离开过家。 没生小圆子的时候,每天都搂着他睡。 她害怕打雷,还害怕鬼。 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又身无分文。 她能去哪? 看儿子像丢了魂一样,连戒了多年的烟都抽起来了。 邱月芳一巴掌拍向他脑袋。 “那女人根本配不上你,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还没走一天呢,就跟没魂似的,怎么,没女人还不能活了?” 傅砚亭低垂着眼眸,像是没听见似的喃喃自语。 “她没有钱能去哪里?她该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邱月芳蹙着眉头,伸手去揪儿子耳朵。 “别她她她了,快点抱你儿子!” “这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哭哭哭,一点也不好带!” 邱月芳把穿着睡衣的孩子往地上一丢,踩着大拖鞋啪叽啪叽上楼了。 “我住你这儿是养老的,不是帮你看孩子的,这么吵,吵得我都要失眠了!” 川川看没人理他,哭得更大声了。 “爸爸,陪我睡,爸爸陪我睡!” 傅砚亭烟点了几次没点着,只说了句“给我回去睡觉”。 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青川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周围黑漆漆的,看着爸爸的背影越来越小,他伤心得嚎啕大哭。 妈妈走了,爸爸也不要他了,奶奶嫌他烦。 他要去找白阿姨! 新家。 宋思思睡得很好,早起给小圆子喂饱奶,就坐在门口织毛衣。 她花两块钱买了一个竹编的簸箕,正好可以放小圆子,小圆子不躺的时候,还可以拿来晒东西。 门口有一个百年榕树,坐下面乘凉很舒服。 宋思思给簸箕铺上薄薄的被子,她织毛衣的时候,小圆子就躺在边上晒太阳。 明亮柔和的阳光穿过厚厚的树叶,落下斑驳的光影。 小圆子好奇地用手脚去抓,发出可爱的奶音。 这是她离开家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觉得幸福。 平静的,安逸的,岁月静好的幸福。 只是,这短暂的安宁很快就被一声怒吼打破。 “宋思思!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织毛衣!” 看着远处走来的男人,宋思思怔了一瞬。 傅砚亭胡子长长了许多,一天不见,人老了好多岁。 衬衫也不像原来那般干净整洁,一丝不苟。 邋遢的,还带着讨厌的烟味。 “干嘛?我们不是离婚了吗,我织毛衣还要向你汇报吗?” 男人走到她面前,扯下她手上的毛线往地上一丢,拎着人就往外走。 气得宋思思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是不是有病,有病看病!” 男人捂着脸转过头,眼眸赤红,像染了血。 一晚上没睡,他头发凌乱,和平时判若两人。 他颤抖着声音,想说担心她,担心得一晚上没睡,像疯子一样到处找她。 怕她被欺负。 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 他那么爱她,她却狠心要离婚。 连最爱的钱都不要了,都要和他离婚。 她不配得到他的关心,得到他的爱! 宋思思把毛线团捡起来,抱起小圆子就往屋里跑。 主要男人这样子真的很吓人。 眼睛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握着拳头,手背上还起了青筋。 “川川不见了!” 话音落下,宋思思呼吸停滞了一瞬,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 “不是你说要川川的,你这么大个人,连孩子都看不住吗!” 看女人回头,男人的斥责声像雨点一样落下。 “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闹脾气,要离婚!” “孩子大晚上说要去找你,我带他找了很久,一不小心……孩子就不见了!” “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非要离婚,孩子就不会丢!” “要是孩子有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 “傅砚亭!” 宋思思气到浑身发抖。 她一定是眼瞎脑子进水,才会喜欢这样没责任没担当的男人。 把他当宝伺候这么多年! “你,加上你妈,两个活生生的大人,两个人四双眼睛,还看不住一个孩子吗?” “你怪我一个女人,你也不嫌丢人!”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孩子。 “你给我闭嘴,孩子最后在哪里?你到底报警了没有!” 傅砚亭敛眸,离婚以后,他就一直魂不守舍。 后来孩子不见了,他又每条街道跑去找。 还是邻居刘大妈告诉他,思思搬到了这里。 他不知道去哪里找孩子,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想都没想就跑来了。 以前在家里也是。 虽然钱是他赚的,但家里的事都是思思在拿主意。 思思一走,他整个人都晕了。 宋思思看男人像傻子一样,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一手抱着小圆子,一手提着男人袖子去了警察局。 两个年轻的警察十分热心肠。 听孩子丢了,马上上附近挨家挨户地问。 这个年代街坊邻居走得近,一听川川不见了,没有一个不着急的。 大家都自发地跑去找。 傅砚轩走进大院,就看见三五个人,有人翻草丛,有人翻水井,还有人扒拉猪窝狗洞的。 “这找什么?谁家大金镯丢了?” 刘大妈叹出气,“谁要找那破金镯,是孩子,孩子丢了!” 男人眉目一拧,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哪个孩子?在哪丢的?” “昨天晚上我还听川川在楼下嚎啕大哭,说要找爸爸,找白阿姨,结果,这孩子就不见……诶,我还没说完呢!” 第一卷 第12章 见一次打一次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傅砚轩顺着小河往白清悠家走。 川川特别喜欢白清悠,肯定是大晚上去白清悠家了。 大院。 宋思思怀抱着小圆子,整个人都软了。 傅砚亭想到孩子没了,一下子情绪失控,当着街坊邻居的面,什么话都蹦了出来。 “都是你,都是你闹着要离婚,不然孩子不会丢……” 刘大妈在边上探着脑袋问:“什么离婚?思思她丈夫不是死了吗?她离婚跟川川有什么关系?” 傅砚亭一下哑巴了,指着宋思思的手指僵硬在原地,偏边上还有热心的大姐问:“川川他妈妈呢?那个悠悠怎么没来呀?” “呦,出这么大的事,我们上上下下哼哧哼哧地找,她一个当妈的人,跟没事人似的,这……这像话吗?” “我看那什么悠也不是很爱孩子,可能不在身边带,不亲。” …… 傅砚亭脸红了绿,放下手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 背后传来白清悠的声音,吓得傅砚亭虎躯一震。 “傅老师,川川找到了吗?我一路上问,都快急死了。” 傅砚亭转头就拉着白清悠往楼上走。 一双白嫩的手拦住了她。 “白清悠,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把我儿子藏哪了?” 白清悠愣了愣,细小的泪珠夺眶而出,样子很委屈。 “思思,没证据的事,怎么可以乱说,我最喜欢川川了,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那盆花是怎么回事?” 白清悠指尖紧了紧,在手心剜出一道浅痕。 她哪里想得到,这女人命竟然这么硬。 这毒大人一开始根本发现不了,只要她睡一觉,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没命。 结果,竟忘了她还有一个小的。 白清悠早料到宋思思会来找她麻烦。 “花我不知道呀,我只是好心帮忙浇水。” 她拧着眉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边上的男人。 “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管花呀?” 宋思思脚步走得很慢,她腿软得厉害,要高高扬起的手掌,最终落下,紧紧握住了白清悠的双臂。 “如果有什么对不住的,你不要放心上。” 她声音哽咽在喉咙里,连带着揪心的疼痛,几乎是挤出字。 “你不要伤害川川,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求你了,求你把他还给我。” “只要你把他还给我,我离他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白清悠垂眸,睫毛遮挡住了眼里的暗色。 不出现有什么用。 除非她死,否则她永远是男主忘不了的白月光。 白清悠声音很小,带着柔弱的哭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昨晚在睡觉,根本没见过川川。” 宋思思慢慢垂下手,高高挥起的手掌狠狠扇在女人脸上。 她用尽全身力气把白清悠推倒在地,只想立刻杀了她! “宋思思,你到底在干嘛!孩子没了都怪你,怪悠悠什么……” “啪!” 宋思思反手将男人猛扇在地,没留一点情面,她眼睛覆着血丝。 声音嘶哑到歇斯底里。 “傅砚亭!她抓走的是你的儿子,你的亲生骨肉!到现在,你还在护她!” “宋思思,你疯了!” 男人握紧拳头,擒住女人衣领。 对上她发红潮湿的眼睛,明亮的黑色涣散开来,已经不会聚焦。 他心脏一阵闷痛。 “悠悠最爱川川,怎么可能会伤害川川,你别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宋思思眼睛滚出眼泪。 滚烫的,灼烧得她皮肤发烫。 到现在,男人也不愿意相信她。 到现在,男人还护着那个女人。 她怀抱着呜咽着声音的孩子,踉跄地爬起。 男人看她要倒,伸手要扶她。 女人躲开了他的动作。 甚至,为了避开他的动作宁愿跌坐在地上。 她早上梳得漂亮的马尾已经散落一边,抱着幼小的孩子坐在泥地里。 狼狈至极。 宋思思腿软得不行,最后只能用手肘支撑着身体站起,哪怕男人走过去扶他,她也像没看见一样扭过头。 可笑。 她从来不需要这样虚假的关心。 “思思,你没事吧。” “你不要着急,川川肯定没事,女儿还小,你看开点。” “可能就是贪玩了,说不定一会就找到了。” …… 许多人已经看出了一点端倪,但女人精神真的很不好,像是被抽去了灵魂。 白清悠被扇出血,半张脸火辣辣地疼。 恨不能马上弄死这个女人。 可是,对上宋思思的眼睛,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那是一双痛苦到极致的眼睛。 一双失去孩子的母亲,愤怒到极点的眼睛。 白清悠害怕地去拿口袋里的东西,可是却怎么也拿不出来。 “你,你不要过来,你想干嘛?” 耳边脆升升的奶音唤回了她的理智,宋思思停下脚步。 支撑起佝偻的腰背,仿佛就花光了她所有力气。 她还有小圆子。 小圆子这么小,她不能没有妈妈。 就算要和那女人拼命,也要等和那男人结婚以后,等女儿有了后路以后。 可是…… 她没再往前走,声音细若游丝,像是被抽光所有生机。 一字一句,像是磨过沙砾。 “我劝你不要动川川,要是他少一块肉,我就让你下地狱!” 宋思思往回走,刘大妈心疼地扶住她。 这会,要是再没看出川川是宋思思的儿子,他们也白活了。 只有母亲的爱,才能做到这般刻骨铭心。 看傅砚亭想去扶白清悠,周围的目光就像淬了毒一样。 男人顿在原地,尴尬了很久,也不敢再多迈出一步。 白清悠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站不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限制一样。 最后,只能呜咽着声音,向边上叉腰看她的大妈求助。 “大,大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下,我脚好像扭了,站不起来了。” 刘大妈嗤出一声笑。 “勾男人都不需要人帮忙,摔倒了,就要人帮了?” 这个年代的民风淳朴,最看不起的,就是勾引别人丈夫的小三。 白清悠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她眼睛开始不停掉眼泪。 “我没有,你不要乱讲。” 边上的大姐插话:“我们可没有乱讲,要不是你挑唆,别人一个堂堂老师,会喊自己媳妇妹妹,会天天陪你逛公园?” “那么大个人,真不要脸!” 第一卷 第13章 结婚申请打上去了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白清悠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样子我见犹怜。 她向傅砚亭投去求助的目光,男人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一动不动。 果然,男二就是男二,没责任,没担当。 一辈子只能当上不了位的舔狗! 傅砚亭现在也很矛盾,一边是情绪崩溃的妻子,一边是跌倒在地的心上人。 他真的很难选。 周围的声音像细密的针尖扎向他。 “傅老师,你妻子都站不稳了,你也不扶下?” “带思思先回去休息吧,看着太可怜了。” “你看看,连哭都不会哭了。” …… 傅砚亭犹豫了一会,如果扶白清悠,他的名声就全毁了。 没有了工作,没有了钱,他还怎么追回思思,怎么照顾悠悠。 他果断朝宋思思走去。 女人转头,一双瞳仁湿红到几近溢血,硬生生吓退了他。 他不敢再向前一步。 那双眼睛,空洞得像是要吃人。 “你滚。” 她声音没什么力气,说出的话却比刀尖还锋利,扎得男人像被剜了一刀。 “在没有找到儿子之前,不要靠近我,不要出现,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否则。” 她声音发抖的,“见一次打一次。” 宋思思没让周围人扶她,很淡地挤出一丝笑,摆了摆手。 家属院门口,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步走来,只一眼,他眼眶便微微发红。 “思思。” 女人没有抬头,只是失神地看着他军装上的扣子。 漂亮光洁的扣子,映出她满身泥泞的狼狈。 “我……我没事。” 看她这个样子,傅砚轩眉头又蹙紧了几分,要说的话全咽了回去。 “我送你回去吧。” “孩子……有孩子的线索吗?” 男人敛眸,声音压低了几分,“有,孩子没事,我找了车站的朋友,他说,有看见一个穿睡衣的男孩。” “听起来,和川川的身高、年纪十分吻合,应该是他。” 男人俯下身,声音低沉温柔,“你给我一点时间,现在,乖乖回家。” 他循循善诱地劝,“不然,你身上湿湿的,感冒了,谁来照顾小圆子?” 宋思思直到现在才敢哭出声,声音哑哑地黏糊在喉咙里。 仰着头看他,小鹿眼覆着湿红的眼泪,男人抬起手,想到什么又放下了。 偏那颗泪珠砸在他手背,像炙热的岩浆。 “川川,他真的没事吗?” “相信我,他肯定没事。”男人伸手,温柔地接过孩子。 小圆子穿着妈妈做的棉布衣服,哪怕妈妈身上溅满泥巴,她也被保护得很好。 干净得像一颗雪白的蚕宝宝。 一点不怕生,看男人做鬼脸哄她,还发出铃铛般的笑声。 让人心都要化了。 有人认出那是傅老师的哥哥傅砚轩。 傅砚轩比他弟弟高大,体格强壮,标准的宽肩窄腰,倒三角。 威猛帅气,又有军人的刚硬和气度。 不少人家都起过给他介绍的心思,不过他都以没空太忙拒绝了。 没想到,对这个弟媳,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看女人要跟他哥走,傅砚亭赶忙追上去。 虽然领了离婚证,但在他心里,宋思思给他生了儿子,就是他媳妇。 他媳妇跟别的男人走,是几个意思? 他坚决不同意! “宋思思!” 看女人挥过来的小手,傅砚亭直接钳住她纤细的手腕,“我送你回去。” 男人视线冷厉地移向比他高一截的大哥,镜片后的黑眸泛起冷光。 这个男人,不过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凭什么靠近他媳妇。 傅砚轩看着正直,实际上狠厉毒辣,十分记仇。 不过是他从军回来,他父亲喝醉酒,朝他头上砸了一块砖,就把父亲一拳干到墙上。 第二天,父亲开玩笑在他碗里放老鼠药,结果,出门干活就掉进了河里。 他一直怀疑父亲的死,就是傅砚轩的手笔。 要不是母亲一直说他当了团长,以后用得上他,他根本不会叫他哥。 更不会和他有任何来往。 他不喜欢傅砚轩,宋思思也不准喜欢。 “放开她。” 傅砚轩侧头看他,一双黑眸微微眯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戾逼人。 “你算……” 宋思思马上抬起另一只手摔在他脸上,“你要是耳聋就去看医生,别碰我。” 看男人张嘴要吐字,她冷声打断,“我们已经离婚,没有任何关系。” 宋思思暼了边上一眼,冷笑:“你的姘头,还等着你去扶呢。” 女人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听清。 以前考虑到川川,她还忍着他。 现在,孩子被他带没了,她也没什么好忍的。 对上男人放大的瞳孔,她嘴角弧度又上扬了几分。 “和小三不清不楚这么多年,就算你让我净身出户又怎样,傅老师,你完了。” “宋思思,你真的疯了,你再这样闹,你还想复婚?我完了,你也好不了!” 女人摇摇晃晃地朝他走去,把男人吓退了好几步,看着被石头绊倒在地的男人,她笑着蹲下身,冰凉的手掌拍了拍男人的脸。 “复婚?你做梦!” “你身无分文,你可以去哪?没有我,你只能饿死!” “不,我会活下去。”女人眉眼噙着笑:“看着你们奸夫淫妇,下地狱!” 宋思思站起,手指还在微微发抖,低头看他,就像在看什么垃圾。 没有回头,她走得潇洒,周围一片唏嘘。 “难怪思思要找房子。” “要换我,我也忍不了,天天和三出双入对的。” “太恶心了,身为人民教师怎么能这样?傅老师,你太过分了。” “就是,思思还一个人带着那么小的孩子,你不仅把人赶出家门,还把孩子弄丢了。” “真是父亲带娃,活着就好。” “我就说昨晚川川怎么哭那么狠,以前他从不这样的。” “大晚上任由孩子在楼下哭,这样的爹也没谁了。” …… 街坊邻居越聚越多,你一言我一语,都加入了声讨大军。 傅砚亭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他想狡辩,只是朋友关系。 可是,他请白清悠吃饭,给她买手链,陪她逛商场。 一件件,一桩桩,都是摆在面前的事实。 都怪宋思思,也不提醒他。 如果女人大吵大闹,他肯定就老实了。 傅砚亭脸上无光,此刻就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凌迟。 他狼狈爬起,大步往楼上走,进屋就关上了门。 没有再看宋思思,也没有去拉地上的白清悠。 傅砚亭走了,白清悠自然成了新的声讨对象。 她怯弱扮可怜的声音,完完全全被大姐大妈的大嗓门盖住。 看着跟在傅砚轩身后的女人,她后槽牙几近咬碎。 宋思思,我和你势不两立! 第一卷 第14章 就差脸上没写后悔了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白清悠坐了一会,才恢复力气站起,是哭哭啼啼走的。 漂亮的小脸满是眼泪,脸都哭红了。 可她都这么惨了,都没有人安慰她一句。 她讨厌这个世界,讨厌这世界的所有人,所有人都在欺负她。 因为她是女主,就欺负她。 明明是她的男主,却看不到她,明明是她的男二,却在关键时候弃她于不顾。 重活一世,她一定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傅砚轩送宋思思回了出租屋,一手抱着小圆子,另一只手给女人烧水。 看到塑料布底下零零星星的煤块,男人眉头又蹙紧了几分。 看女人失神地坐在门槛上,男人干涩的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 烧上水,男人从口袋里拿出火车站的车次表。 听到傅砚轩的声音,女人才慢慢回过神,听不清男人的话,她自顾自说着。 “孩子只穿着单薄的睡衣,晚上一定冻坏了,这会肯定生病了。” 女人神色恹恹的,煞白的小脸,下巴尖尖的。 眼里没有了光,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男人往上托了托小圆子,蹲下身安慰,“孩子是被人带走的,听朋友说,那对夫妻说要去首都,看上去打扮洋气,应该不会对孩子不好。” “你不要担心,我再多找几个人问问。” 傅砚轩把摊开的车次表又重新折了回去,放回口袋。 这个年代,找一个丢失的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也不敢把话说太满。 宋思思转头,乌黑的眸子一下有了光。 “知道是谁吗?肯定是捡了孩子,又急着赶车,就带走了。” 男人敛眸,车站旁边就是派出所,他觉得被拐走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学过一段时间的侧写,当时孩子穿着睡衣,我朋友就多看了几眼。” “到时候,画好了给你看看。” 宋思思惊讶地看着他,她在平板上看到过侧写。 男主果然是男主,十项全能了。 如果有男主帮忙,川川肯定能找到。 女人仰着小脸,想到什么,垂眸,眼里的光又黯淡下去。 那里可是首都,她要去哪里找,在那里,连租房子生活都是问题。 男人坐在边上,低头可以看见她削瘦的小脸,一双乌黑的眼珠子覆着薄薄的泪。 看了眼女人身后空旷的房间,他靠近了些:“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安全,我结婚申请打上去了,这两天就会批下来。” “部队给我分配了房子,明天我带你搬去北大院。” 宋思思正想着自己的事,听男人说什么结婚,房子。 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伤心过度产生了什么幻觉。 她忍不住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泥巴,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和逃荒来的难民没什么两样。 “什……什么?” 宋思思站起身,连连摆手,“不……算了吧,我怕被别人知道不好。” 她怕被女主知道不好。 她现在可以赚点钱,孩子只要吃奶,能吃能睡,特别好带。 一个人还应付得过来。 她想先找到孩子。 要是白清悠知道她嫁给傅砚轩,她怕那女人会伤害孩子。 而且,男人愿意娶她,就说明男人愿意管孩子。 既然他都愿意管了,那她还嫁给他干嘛? 她已经吃过一次因为孩子结婚的亏了。 她现在吃一堑,长一智。 别人不喜欢她,她也不要再像上一段婚姻那样,上赶子倒贴了。 男人沉默了会,“住这里也可以,你户口本先给我,我把小圆子上在我户口上。” 宋思思半张着嘴,这几天忙着吵架,她都忘了小圆子上户口的事。 加上川川又不见了,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还是傅砚轩想得周到。 “可是,我户口本在家里,我,我叫家里人寄来,你等两天。” “好,拿了送到门卫,我尽快给小圆子办。” 宋思思一脸感激地看着他,清透的眼珠子像水洗过的玻璃珠,看人的时候,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质。 “谢谢大伯哥,你人真好。” 也不知道谁有那好福气,给他当媳妇。 话音落下,男人扬起的嘴角又回落了,“你既然已经和他离婚,再叫我大伯哥,就不合适了。” “那叫什么?” 傅砚轩温和道:“叫阿轩。” 宋思思嗯了一声,她现在满脑袋浆糊,就算觉得哪里怪,她也懒得去想。 傅砚轩是男主耶,男主能有什么坏心思。 那个东西说了,主角都是人品严选。 她去洗澡,傅砚轩就抱着孩子晒太阳,顺便给她扛了袋煤,买了排骨和菜。 那小脸瘦的,不多补补怎么行。 闲着没事,他又把地板扫了扫,把橱柜里的五花肉拿出来,做了红烧肉,还炖了汤。 宋思思出来,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装满的水缸,堆满的煤块,整理过的灶台,脸上多了好多颜色。 怎么办? 傅砚轩一定觉得她很邋遢,很懒惰。 他一定很爱干净。 “那个,平时没有这么乱的。” “没事,花不了什么力气,小圆子很乖,也愿意跟我。” 女人点头附和:“是呀,小圆子是很好带,谁抱都肯。” 傅砚轩拿筷子的动作顿了一瞬,眉梢微微挑起。 女人看上去脸色比刚才好多了,洗去泥巴的小脸白得发光,头发带着湿漉的水汽,微微卷曲地垂落在肩膀。 仰着脑袋朝他笑。 他心脏的窒闷一下散了,“吃饭吧,尝尝好不好吃。” “嗯。”女人声音明显比刚才轻快了。 她想通了,她要努力考到首都的大学,分配在首都工作。 只要待在那里,就一定能找到川川。 那东西和她说了,害死老弱病残,属于破坏规则,会引起世界崩塌。 所以,孩子肯定还活着。 听到女人要考大学,傅砚轩表示支持。 毕竟,在学校的时候,思思成绩就很好。 “我把高中的课本找来,你好好复习,只是,再过两个月就高考了……” 男人安慰,“考不上也没关系,明年可以多准备一下。” 傅砚轩洗过碗,在她抽屉留了钱。 看女人忙着给女儿换尿布,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他在部队就没请过假,如果不是结婚的事,他也不会特意跑去找领导。 第一卷 第15章 小圆子赖着他才好呢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只当是男人有急事。 刘大妈帮她拉了好多单子,她还要赶毛衣,好在她手脚快,还应付得过来。 晚上,她给家里打去电话,接电话的是哥哥宋铭风。 “怎么声音听着蔫蔫的,那小白脸,又欺负你了?” 宋思思很小声地嗯了下,他哥哥从小就很嫌弃她。 嫌弃她笨,嫌弃她矮,嫌弃她这不好那不好。 她不想让哥哥觉得她过得很差。 “没事,就是,那小白脸要被学校开除了,我不想要他了,想离婚。” 她哪里敢说是为了给女儿上户口的事。 就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唱戏的来,都得说上三天三夜。 更别说,还有什么穿越、系统的玩意。 要知道,建国后,是个东西都禁止成精。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他怎么你了?” 宋思思晃了晃脑袋,无声叹了句,嗫嚅着说,“没有。” 要是只是欺负就好了,想到那狗男人把儿子弄丢了,她就气得牙痒痒。 偏还说是因为她。 就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不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冷,“不是你信誓旦旦说,嫁给他会过好吗?这孩子还这么小。” 听妹妹催促他把户口本寄过去,他扯唇一笑,“寄多麻烦,我出差路过你那,我给你带过去,顺道看看你。” “你别来呀……”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断了。 教师家属院。 傅砚亭找小三,闹离婚,还弄丢儿子的事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 最后,甚至被人传成,是因为他觉得那儿子累赘,影响他和小三的感情,才故意把孩子扔街上丢了。 傅砚亭被校长找了一通,不仅取消了优秀教师的名额,还被通报批评。 傅砚亭觉得他比窦娥还冤。 “校长,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只是多照顾下老乡,那女人我手都没牵过,离婚,也是我那媳妇自己提的。” 他追着校长后面碎碎念,“那孩子丢了,就更不关我事了,孩子吵着要找妈妈,跑出门了,这,能怪我吗?” 校长听得烦,“没开除你就算好了,你还想怎么样?” “一个学校这么多老师,谁没有朋友,没有老乡,为什么不说别人,就说你?” “离婚?我看你媳妇挺老实的,肯定是你干了什么事。” 校长和他是老熟人了,说话也很直,“那孩子,你就不要再说谁的错了,在你手上丢的,关孩子妈什么事?” “孩子要去找妈,你不要跟着吗?” “傅同志,我们有错就要认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这样一直说冤枉,能改变什么?” 校长把他推出办公室,“你赶快把检讨材料写了,不要让我为难。” 傅砚亭回去的路上,连抽了一盒烟,邱月芳看儿子精神萎靡,路上看见,都绕道走。 她哪知道,一个离婚,竟整出这好多事。 连带她这个当妈的,在大院里都没脸。 街里街坊的,私底下都说她这个婆婆坏,才把傅老师的媳妇给气走了。 说是因为她的纵容,傅老师才天天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加上住得近,她在院子里囔囔让儿子和儿媳妇离婚。 说的那些话,大家伙全听见了。 傅砚亭已经很多天没和她说话了,看见她就像看见什么仇人一样。 真是儿大不中留呀。 她离得远,谁知道傅砚亭手插兜,就堵了上来。 “妈,你认识张小清吧?” 邱月芳一听,额头冒出冷汗。 她当然认识了,张小清在民政局上班,和她关系不错。 本来离婚是要户口本的,她为了让宋思思早点滚蛋,愣是送了张小清一张肉票。 才给他们简化了手续,没要户口本。 儿子每天看着宋思思照片,都快魔怔了,就差脸上没写“后悔了”。 这会,她哪里敢承认,张口就是:“我不认识。” “你最好不认识,不然,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妈!” 看着儿子恶狠狠的样子,邱月芳心凉了半截。 不过是一个没文化没工作的女人,离了就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更关键的是,离婚关她屁事。 明明是那笨蛋找小三,自己造成的好不好? 但她不敢说,看着儿子眼球血红的样子,她突然连家都不想回了。 就怕儿子哪天发疯把她砍了。 “我看你不应该姓傅,应该姓锅,甩锅的锅。” 傅砚亭冷盯着她,邱月芳赶紧回楼上收拾东西,连夜买车票回了老家。 本来她是想着让儿媳妇照顾她。 结果,儿媳妇跑了,儿子名声又臭了,已经几天没去上班了。 她想和周围邻居唠嗑炫耀,结果全是阴阳怪气的声音。 偏那儿子没良心,一点也不心疼她。 傅砚亭看着空荡荡的家,心脏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空气。 媳妇没了,儿子丢了,优秀教师也泡汤了。 男人指尖一下一下点在桌上,剃了胡须,拿起外套出了门。 这件事简单,只要宋思思肯复婚不就行了。 她愿意复婚,他自然就不是气走妻子的坏人了。 她一个女人带着女儿多辛苦,他愿意接受别人的孩子,多有度量。 女人肯定会同意的。 首都。 看着周围一堆妹妹的傅青川挂着鼻涕眼泪,他只是上白阿姨家睡了一觉,人怎么到这里了? “我要爸爸,我要妈妈……” 边上的叔叔拍了拍他红肿的脸,“你爸爸不要你了,把你卖给了我,以后,我就是你爸爸。” “只要你乖一点,听话一点,我们保证不会再打你。” 男孩小小的身体不停发抖,这个宽敞的家就像一个牢笼,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边上的阿姨说话声音很温柔,“川川,你中午想吃稀饭,还是面条?” 男孩抿着小嘴,“稀,稀饭。” “稀饭多没营养呀,你就和我们大家一起吃面条吧。” 她转头看向边上的四个女孩,“川川弟弟喜欢吃面条,你看他多乖。” 男孩不停地往角落缩,他想吃妈妈给他煮的红烧肉,想吃妈妈给他炖的汤。 妈妈总是在他被欺负的时候保护他,哪怕他调皮,也总是细声细语和他说话。 从来不会像爸爸那样不管他,把他丢在大街上。 他想妈妈,他不想要现在这个阿姨! 第一卷 第16章 再敢来,就给你浇尿!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接了些毛衣、衬衫、裤子的单子。 做得差不多了,没急着送,又买了纸认认真真画了一些男士衬衫、女士裙子还有童装的册子。 好在小圆子好吃好睡,醒的时候也不哭闹,肉嘟嘟的小手,静静地摆弄妈妈给她做的布娃娃。 有的时候会抬起小脚,帮助自己翻身。 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妈妈看。 看女儿这么乖,宋思思心底绷紧的那根弦,才微微松了点。 每到半夜,她都会梦见川川,然后从梦中惊醒。 看着黑漆漆的屋顶,无声地哭泣。 只有这个时候,她精神是放松的。 但她也不敢哭太长时间,她要保持充足的睡眠和精力去赚钱。 好在女儿很心疼她,这么小已经会睡整觉了,只用睡前和起床喂一趟。 如果不是女儿,她可能都撑不下去。 白天,傅砚轩又来了一趟。 他每次待的时间不长,没聊几句话,来了就不停做事。 一只手抱着小圆子,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这儿拖拖,那儿擦擦。 能看出来,孩子很喜欢他,一看到他来,眼睛弯得像小月牙。 不停地笑。 一开始,傅砚轩做事的时候,小圆子都是躺在簸箕里。 后来,男人发现小姑娘眼珠子一直追着他转,来了就把她抱在手上。 一边做事,一边逗她玩。 宋思思忍不住想,这当兵的就是不一样,干活都比一般人勤快。 就像盘串的人,手里没东西都不习惯。 “小圆子真的好喜欢你,我这个当妈的都比不上,看见你,眼睛都不往我这看了。” 宋思思嘴里说着吃醋的话,心里却很高兴。 小圆子赖着他才好呢,万一哪天她真死了,傅砚轩也会带着女儿。 “当然,我女儿不和我亲,和谁亲。” 男人肩膀宽厚,袖子挽到大臂,常年在部队训练,男人肌肉厚实,抱着孩子十分稳当。 看上去,女儿和他长得很像,全挑了优点,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自然卷。 连酒窝都如出一辙,笑起来一模一样。 小圆子和他亲,男人也极宠她。 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好多木板,昨天给小圆子做小床,今天又给她做了小木马。 还说下次来,带他们去商场,给小圆子买衣服。 “不要了吧,我给她做了很多,她根本穿不完。” 宋思思不想去,她觉得商场里的东西都是智商税。 “总有些你做不来的款式,买回来,你也可以研究一下。” 最重要的是,结婚嘛,总要给思思买点金饰,戒指、手链、手表什么的。 思思眼光好,做的东西都很洋气,他怕他一个大老粗,挑的女人不喜欢。 宋思思笑了笑,算是应了。 她也许久没逛街了,老待在家里,确实精神头不好。 傅砚轩在的时候,看他逗孩子玩,她心情就会好很多。 他不在的时候,她就会胡思乱想,想川川饿不饿,冷不冷,那家人对他好不好。 走的时候,男人还给她换了一个更亮的灯,说是太暗伤眼睛。 听到敲门声,她还以为是傅砚轩忘拿东西了,开门,嘴角的弧度瞬间收了。 “你来干嘛?”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刚不笑挺开心的?” 宋思思想关门,傅砚亭半个身子卡在门框,她就没关成。 “看见你,我就想到川川,我讨厌你,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 傅砚亭一点没觉得他有错,拉开凳子,自来熟地坐在女人边上。 “川川丢了,是你的责任,他是去找你才丢的,这你也能怪我?” 宋思思本来好好的心情瞬间被搅成一团。 “怎么到现在,到现在你都不愿意承认错误,我最讨厌你这样,遇到事情就狡辩。” “认错是会让你少一个胳膊,还是少一条腿?就是因为你每次都这样,所以你永远不会改正,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宋思思,你差不多得了,要说错,你就没犯过错,上次……” 宋思思哗地站起,拿起桌上的碗就泼了他一脸水。 “每次我讲东你就讲西,我讲的是这件事,你把川川弄丢的这件事!” 男人脸色沉了沉,忍着火气从口袋拿出手帕擦脸上的水,“川川弄丢是你的责任……” “傅砚亭!” 女人气到大吼,“趁我没拿菜刀之前,你赶紧滚蛋!我多看你一秒都短命!” 宋思思眉头蹙着,心肝脾肺肾都气得疼,她不想再掰扯了,也不想要道歉了。 他只想让男人永远从她世界消失! 傅砚亭没动,只是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没什么摆设,说明她过得很不好。 她只是想装,只是想他服软而已。 他是不会服软的。 女人没钱,赚那几块钱够干嘛? 这个世道,一个女人是过不活的,更别说带着个嗷嗷待哺的女娃娃。 “你别硬撑了,家里的煤块都没了吧?” 傅砚亭撩开塑料布一看,里面竟然放了一堆煤块,码得整整齐齐。 他不信邪地又走向水缸,“这破水缸肯定没水吧?” 低头一看,竟然装满了水。 男人眉头拧了拧,这女人带个小娃娃,吵着架,两根手指还不停缠毛线,竟然还有时间干这些? 她肯定没好好吃饭。 毕竟她没钱,煮一个人菜也不方便。 “你脸都瘦了,天天啃青菜,能有什么营养……” 他随手拿起锅盖一看,里面竟然温着红烧排骨和鸡汤,鸡汤上面飘着枸杞红枣。 香得他咽了咽口水。 难怪这女人黑眼圈有点深,感情不睡觉,净干活了。 “那……你一个人,带着娃娃怎么过,一看就没睡好觉。” “还不是被你气的!我儿子不知道去哪了,我想睡都睡不着!” 男人手一摊,转头就是一句,“儿子失踪都怪你……” 女人操起隔层的剪刀用力摔在桌上,“是你自己走,还是阉了走?” 傅砚轩吓得后退了步,到底是稳住身形,推了推眼镜,佯装镇定地说:“我知道你想和我复婚,又不好意思提。” “算了,虽然你把川川弄丢了,但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你了。” “小圆子这么可爱,我也可以勉为其难认她这个女儿。” “当然,复婚以后,你就不要再到处乱说我找小三了,本来我们俩就没什么,你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啊!” 宋思思拿起细竹棍扎的扫帚,狠狠抽在他腿上。 “复婚?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还想当小圆子爹,你也配!!!” 第一卷 第17章 这女人要害我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高高扬起手掌,顿了会,又无奈落下。 “宋思思,没有我,你怎么活?” “我都愿意接受小圆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女人哐当一声,把门用力砸进门框。 反锁。 “没人逼你接受,你不爱,有的是人爱!” 傅砚亭扯开领口扣子,气到心脏郁结,“宋思思,你怎么这么自私,服软一下会死吗?” “我看你就是没上过班,才这么单纯,你以为满大街都是我这样的好男人?” “不是自己的孩子,谁会爱?” “你就考虑自己,不考虑孩子,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你要不来求我,之后求我,我就不和你复婚了!” 女人拿了个梯子靠着门,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提着一桶水就爬到门上的窗户。 哗啦一声。 直接给男人浇了个透心凉。 “你再敢来,就给你浇尿!” “宋思思!你别……” 男人抹了抹脸上的水,镜片上沾了水都是糊的。 他这会从里到外都湿了。 和落汤鸡没什么两样。 在角落偷听的白清悠一脸心疼,小跑着过来安慰。 “傅老师,你怎么啦?思思,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样,和泼妇有什么区别?” 白清悠连续几天都不敢出门。 看着每天都在减少的好感度,她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 她就无语了。 别人家男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她这个男主,就像扎在部队里的一颗树。 就没见他出过门。 连面都见不上,这得猴年马月才能回家? 系统看她无聊,又给她介绍了不少赚钱套路,什么空间囤货文,下乡囤货文…… 她都不感兴趣。 毕竟,她只要攻略男主,就可以成为亿万富翁。 反正都要回到原来世界,创业干嘛? 又带不走。 可是在这个精神贫瘠的年代,不能随心所欲地玩手机,也不能看漫画书。 没有游戏打,更也没有商场逛。 她每天都好无聊。 甚至,都有一点想女配了。 怎么这么安静? 怎么可以不作妖? 本来想着把她儿子送走,给她找点事做,免得没事来针对她。 现在宋思思蔫吧了,家门都不出了,她感觉人生都没意思了。 本来,她只是想来看看宋思思过得好不好。 突击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干天怒人怨的坏事。 结果,正好就看见了傅砚亭被浇水的一幕。 她心情一下明媚了,终于到了她拯救男二的高光时刻! 这一次,她一定要保护好男二。 毕竟,她可是雨露均沾的大女主呀! 她不觉得破坏别人的家庭有什么不对。 女主能有什么错,她只是想给全天下的男人一个家! “傅老师,你都湿透了,快回去换衣服吧,要是感冒了,我会伤心的。” 傅砚亭看着边上的白清悠,这个鲜明的对照组,越发觉得宋思思不是人。 连一个外人都知道关心他。 而他爱了五年的女人,不仅给他泼水,还任由他站在风口感冒。 真是刁蛮任性,一点也比不上悠悠善解人意! 听到白清悠的声音,宋思思萎靡的精神一下支楞了。 马上拎了一桶水,往里面掺了点花粉和童子尿。 瞅着女人的脑袋,就是一通倒。 边上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连带着又溅了满身水。 宋思思从窗户往外探脑袋,“小圆子刚撒的童子尿,好喝吗?” 白清悠脸色煞白,嘴唇不停发抖。 反了,真是反了。 一个二流女配,竟然也敢骑到女主头上了。 她今天,一定要替天行道! 白清悠正要从口袋掏东西,结果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点尿而已,还把你吓晕了。” 宋思思看向给衣角拧水的男人,“你还不快送她回家,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呀。” “宋思思!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卑鄙无耻!” 宋思思直白道:“那当初你为什么碰我?你干嘛不忍忍?” 傅砚亭一噎,当时他都要爆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加上,宋思思虽然又作又烦人。 但,没有男人能拒绝疯狂喜欢他的女孩。 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 这件事也算不上她吃亏,应该算你情我愿。 他还没计较她给别人生孩子的事呢。 虽然那天,他忙着送白清悠去医院,把晕倒的媳妇一个人丢家里。 走太急,门忘关了…… 也不知道那天跑到他家的流氓是谁! 其他时间,他都会回家,出差的时候,也会喊邻居帮忙盯着。 所以。 肯定是那天晚上,才怀上的那个小杂种! 看房间里关了灯,又暼了眼边上晕倒的女人,傅砚亭紧了紧拳头,无奈抱上白清悠去医院。 路上好死不死碰到刘大妈,刘大妈当场嘘了声。 孤男寡女,全身湿漉漉地抱一起。 还说没关系,要没关系,她名字倒过来写! “刘大妈,悠悠她晕倒了,你能不能帮我叫辆车?” 刘大妈叉着腰笑:“我看她气血红润,也会晕倒?为什么她不找别人晕倒,就找你晕倒?” “要晕倒也是思思晕倒,我那天看见她,一个人抱着娃娃买菜,嘴唇死白死白的,可怜死了。” “你要是有良心,就赶快把儿子找回来……喂,我还没说完呢。” 傅砚亭快气死了,他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能先硬着头皮回家属院开车。 他们两全身湿透又抱在一起,被所有人都看见了。 傅砚亭喊邻居来帮忙,说人晕倒了,也没人去。 奸夫淫妇,谁敢去帮忙。 除非名声不想要了。 全都躲进屋子,站在窗户探着脑袋看。 傅砚亭气到气血上涌,喉咙都是铁锈味。 第一次觉得白清悠是个麻烦精。 本来,他再说两句,思思就愿意和他复婚了。 结果,这女人来,直接搅黄了他的一片深情。 好不容易到医院,医生马上送进急诊室抢救。 抢救到大半夜,说是着凉引起的感冒,引发了爆发性心肌炎。 命是保住了。 但对心脏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可能要住院观察半个月,让他先去交钱。 傅砚亭只好去排队交钱,一听要交一千块钱,瞬间傻掉了。 这可是他一年的工资! 第一卷 第18章 狠狠打他们的脸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男人支支吾吾了会,借口说是路人,没钱,又退了出来。 如果是宋思思,他肯定会给她交的。 毕竟是自己媳妇,还给他生了儿子。 是自己人。 虽然他喜欢白清悠,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他现在也没那么喜欢了。 而且,白清悠明确表示过,不会嫁给他。 所以,花那么大一笔钱,救一个别人的媳妇。 这买卖越想越不划算。 他不想交钱。 最后,他把人丢医院就跑回家了。 反正,他只是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 送到医院就不错了,谁规定送佛一定要送到西的。 反正医院会管,到时候白清悠醒了自己交。 至于什么爆发性心肌炎。 谁让她要弄小圆子,这也算因果报应了。 白清悠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心里难过地掉眼泪。 她想回家! 本来,她还为书里给她安排的身份沾沾自喜。 不仅死了父母,没人管束,还得了一大笔遗产。 到时候回到原来世界,也不用担心割舍不下感情。 毕竟,十个女主,九个孤儿,她还有钱,绝对是高配。 结果,现在,连个给她交住院费的人都没有! 更没有一个人来看她。 因为,她想着迟早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平时只顾着在男主附近转悠,在纺织厂做个闲散的出纳,根本没交什么朋友。 她看不起那个年代的人。 穿得土土的,聊的也是领导语录,说的话正儿八经的,她每次听,每次都膈应得不行。 跟厂里的人根本聊不到一块。 她想回到原来的世界,拿着她花不完的钱,享受人生。 看小说,看演唱会,追星,蹦迪,找一堆模子哥伺候她。 这才是大女主应该过的人生。 艰苦奋斗? 什么玩意。 可这会身边没人,又回不去,她只能骂骂咧咧地去交钱。 听到那个傅砚亭,把她送来以后,人就跑了,气得她不停咳嗽,心脏抽抽地痛。 说好的深情男二? 就这? 这是冒牌的吧! 别人家男二都是为女主头悬梁,锥刺股。 为她生,为她死。 她这个舔狗,竟然连点钱都不肯出? 他有病吧! 白清悠看着仅剩的两千块钱,心里才好受点。 这些钱,加上每个月做出纳的三十块,她应该还能衣食无忧好几年。 她可不能再生病了。 果然不管哪个年代,生病都是最花钱的。 现在宋思思思念成疾,不作妖,也不蹦跶了。 她攻略男主的机会来了。 她找警卫员打听过了,傅砚轩后天请了一天假,她早早在军区大门等着了。 等男主来了,她就冲上去偶遇。 就凭她这张漂亮的小脸,洋气的打扮,好听的工作。 她相信拿下男主,只是时间问题。 警卫员车才开出大门,就被一个白衣女孩拦住了。 女孩是倒在车子前面的。 警卫员张森往外看,女孩肤白貌美大长腿,身上还会发光。 就像哪里来的女菩萨一样。 他转头看向傅砚轩,“傅团长,有个女孩晕倒了,还……还挺好看。” 傅砚轩挑起眉梢,眼里的情绪很淡。 他没瞎,那个故意装晕的女人,他认识,一直和他弟不清不楚。 长得是一副好皮囊,就是举止有点轻浮。 每次看到他,不是摸他这,就是摸他那。 水性杨花的,还夹着声音说话。 相处起来怪怪的。 有点生理不适。 “是不是人不舒服?你去看看,要是病了,帮忙送医院下。” “那团长你呢?” 男人抬了抬下巴,“我走路去。” 他今天出门没穿军装,只是简单的衬衫裤子。 衬衫他仔细熨烫过,一丝不苟的,没有一点褶皱。 男人身材健硕,肌肉线条流畅,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挽着半截袖子,手臂肌肉偾张有力。 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白清悠脸色绯红,心脏狂跳不止。 帅炸了! 这才是大女主应该拥有的男人! 正当她娇羞地低下头,以为男主会弯下腰,来个帅气逼人的公主抱时,却看见一双黝黑发红的手。 “同志,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 白清悠嘴角一阵抽搐,抬头,傅砚轩竟然大步走了。 就像没看见她一样。 白清悠急忙站起,一把推开了张森,“我找的不是你,我要找傅团长。” 她小跑着追上傅砚轩。 毕竟,傅砚轩第一次见她,好感度就有50。 她对自己容貌还是很自信的。 傅砚轩还让人送她去医院,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傅砚轩喜欢她,在乎她,就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女追男隔成纱,她就不信拿不下这钢铁直男! 傅砚轩被叫住,看女人要上前挽他胳膊,马上起了防御姿势,往后退了一步。 “白同志,这是大街上,你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让人误会。” 白清悠揉着衣角,眼睫毛挂着水雾,巴巴看着他。 样子我见犹怜。 傅砚轩心脏咯噔一下,脑袋只冒出一句话:“这女人要害我。” 毕竟,他平时雷厉风行惯了,总有人想弄他。 这个年代,人思想比较保守,这女人一跑上来,就挂着眼泪。 被人看见,算怎么回事? “白同志,我今天有事,张森,你过来,帮她解决一下。” 白清悠急了。 她才不要什么路人甲张森,她要的是当大官的男主。 男主才是她的官配,其他人,就是群演。 和她说话都不配! “傅团长,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你不要相信那些闲言碎语,我和你弟弟没有任何关系。” 话音落下,傅砚轩又退了一步,眼里的光变暗,敛出冷意。 “白同志,请你不要再说那些混淆视听的话,也不要再来找我。” 他眼神示意张森,走到偏僻处,压低声音极快地说了两句话。 张森脸色一变,看白清悠的眼神,瞬间多了分探究。 穿得漂亮,还故意跑来偶遇,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团长,确实很有敌特分子的嫌疑。 今天团长有事。 就让他以身入局,探探这女人的底! 第一卷 第19章 川川在你那?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白清悠看男人拔腿就走,想去追,张森马上拦住了她。 张森在部队天天练着,体格虽然比不上傅砚轩,但也是有真功夫的。 很稳妥地完成了任务,没让白清悠再往前一步。 白清悠快气死了。 下意识就想把他药晕,才发现她的空间里,已经没有那种药了。 如果要换那种药,就要用攻略值换。 她现在只有可怜巴巴的二十攻略值了。 如果攻略值跌到零,她就会被彻底抹除。 她哪里敢乱用。 白清悠只能抽抽噎噎地大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 一张小脸上,全是眼泪。 张森一看她真哭,也没了主意,动作也软下来。 “喂,你别哭呀,有什么事情你说,我尽量帮你解决还不行?” 白清悠睁着泪雾涟涟的大眼睛,咬唇,样子可怜极了。 “你,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当然。”张森看着她眼睛,声音不自觉温柔下来,“你想让我帮什么?” 白清悠手指怯弱地指了指傅砚轩消失的方向,“我喜欢傅团长,你能帮我追求他吗?” 张森干巴巴转过头,追求他们团长? 可是他们团长已经有心上人了,还往上打了申请报告。 就等着他媳妇家里人把户口本寄来。 张森就那么看着白清悠,哑巴了好一会。 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团长交代过他们,结婚证没办下来之前,让他们先保密。 不要声张。 他们都是一起战斗的兄弟,团长平时特别照顾他们。 又不是多大的忙,他们肯定帮。 “你……我们团长他家里人听说给他安排了对象,你换个人喜欢吧。” 白清悠脸色一变,黑色的眼珠子冒出冷光。 怎么还是本雌竞文? 走了一个恶毒女配,又来了一个青梅竹马? 他家里人,没听说呀。 傅砚轩是抱来的,她知道这件事。 难道,是他亲生父母搞的鬼? 另一边。 宋思思抱着小圆子去送做好的衣服,大院里的街坊邻居都十分满意。 主要她工好,细致,做得也大小合适,款式比商场的好看很多。 穿上去立竿见影的洋气。 宋思思给他们看画的图册,一堆大妈大姐围着看。 “这件好看。” “这件也好看。”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款式,比电视上明星穿的还好看。” …… 宋思思还根据他们的身材、体型、肤色以及想要的效果,推荐合适的款式和颜色。 就那么一会功夫,又接了一堆订单。 主要他们只用提供布料或者毛线,工钱上差别不大。 怎么算,都比商场买的划算不少。 “思思,你有没有想过去服装厂上班,给他们设计款式?” “对呀,说不定,哪天,就能自己开厂了。” …… 宋思思笑了笑,说考虑一下。 其实,她想考大学,但她怕考不上,就没说。 她想着,要是说了,到时候成绩不好,多丢人呀。 本来,就这样,她也能过活。 但是想到傅砚亭和他妈嫌弃她没上过大学,她就来气。 她要努力攒学费,上大学,狠狠打他们的脸! 等大学毕业了,她再好好考虑服装厂的事。 磨刀不误砍柴工。 什么事都得一步一步来。 她把布料毛线和单子装进一个大麻袋,正要回家收拾,就看见傅砚轩从院子门口进来。 逆着光,身上落满了余晖。 没有穿军装,也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一双眼睛锋利如鹰隼,扫到她,倏地笑了。 眉目间的冰霜化开,整个人褪去冷肃,倒是多了几分翩翩君子的风流意味。 “思思,你怎么在这?” 男人很自然地接过小圆子。 小圆子很粘他,一看他走过来,马上伸出肉嘟嘟的小手。 发出带着奶音的咯咯声。 白嫩的小胳膊就像软嫩的小莲藕,紧紧搂着傅砚轩脖子。 刘大妈忍不住说:“咦,这孩子长得真像你,眼睛那一模一样。” 宋思思有点尴尬,“是,都是双眼皮。” 刘大妈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睛暼了眼楼上,“你是来找你弟的吧,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过,也是他自作自受。” 傅砚轩扯起唇角,笑容很淡,“那我就不上去了。” 他低头看向整理东西的女人,“思思,这东西多,我送你回去吧。” 刘大妈马上替宋思思应下了,“对呀,叫傅团长送你,你这小身板,背这么多东西也够呛。” 张大姐也心疼地说:“川川的事你别想了,儿女自有儿女福,看你说话有气无力的,我们大家伙听着都心疼。” 边上阿婆也叹气,忍不住抹起眼泪,“从肚子里,养到这么大,太不容易了,怎么说丢就丢了。” …… 本来还欢乐的气氛,一提孩子,周围全是唉声叹气。 毕竟,川川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 五岁的小男孩,平常看见人就叫的。 长得帅帅的,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 突然丢了,院子里就没有不难受的。 宋思思转头,没让人看见她擦眼泪,只是低头把东西塞给傅砚轩,声音低低地说谢谢。 从院子出来,男人先陪她去租的小房子放东西。 “思思,想不想去逛商场?” 女人垂着睫毛,好像在走神,男人又问了一遍,她才转头笑了笑。 眼眶湿漉漉的。 “你别着急,我和首都的朋友说了,他们会帮忙留意,如果看见那对夫妇,会马上联系我。” 男人摩挲着婴儿的小手,弯着腰安慰,“川川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肯定没事。” 宋思思嗯着点了点头。 女人脸色有点憔悴,长翘的睫毛,挂着湿雾的泪水,让人看得难受。 他抬起手想抱抱她,又有些无奈地放下。 好在,他提前把自行车骑来了。 “来,我载你们去。” 看女人把孩子用布条绑在身上,一只手托着孩子屁股,另一只手虚扶着车后座。 男人主动拉住她袖子,让她手扶在他腰上。 “你这样太危险了,抱住我腰,抱紧点,这条路抖。” 宋思思脸有点红,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脑子就有点懵。 大概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对男人产生了依赖和信任。 她不觉得男人是在占她便宜。 也许别人只是在关心她。 因为关心女儿,所以爱屋及乌,怕她把女儿摔了。 男人腹部紧实,哪怕是隔着衣服,她脸颊也烫得厉害。 想起那天,她虽然晕着。 但有几次模糊地醒来,她害怕地往床底下钻,被人扣住脚踝又扯了回来。 男人的核心力和爆发力堪称恐怖。 正埋着脑袋,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吓得她收回手,差点摔倒。 “宋思思,你又勾引男人,真不要脸!” 第一卷 第20章 是我错了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男人手握在车把手,停住车。 另一手侧身一捞,把女人稳稳当当挽在怀里。 女人头发香香软软的,身体也是软的,腰很细,盈盈一握。 他可以轻易拢在掌心。 宋思思慌乱地退开步子。 男人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失神一瞬。 “白清悠,你喊什么喊?” 宋思思说着,紧了紧怀里的小婴儿。 只有抱着孩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强大的,是安全的。 只是她声音有点发抖,因为她害怕被白清悠看见。 害怕那女人会把气撒在川川身上。 虽然那女人不承认,但跟着她的系统有点笨。 就算孩子不在她那,走丢的事也和她有关。 白清悠抓住女人的手就往边上扯,这女配真是不检点。 孩子都丢了,还想着勾引男主。 男主没有她,可怎么办! “傅团长忙得很,哪有空管你,你还带着个孩子,吵死了。” “你离他远点,我警告你,你再来找他,我就,我就……” 宋思思拧眉,漂亮的水眸一瞬结出冰霜,“你就怎样?” 白清悠得意一笑,扬了扬唇,“你知道我会干嘛。” 边上的男人也听出了点意思。 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晦沉如海,定定地锁在白清悠身上。 温柔褪去,只剩冷戾寒沉。 “川川在你那?” 白清悠一噎,赶忙转身摆起手,睁着她细心画好的大眼睛,柔弱地眨了眨。 “怎么会在我这呢?川川最喜欢我了,我对他最好了,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川川?” 男人眯起眼睛,眸中的光愈发冷厉,抬手,粗粝的指间多了一只小小的纸飞机。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川川的纸飞机,他很喜欢的玩具。” 男人一字一句,步步紧逼,“就掉在你家门口的草地上。” 宋思思探着脑袋看,这不是男人折给小圆子的飞机吗? 怎么成了川川的? 但她没说话。 男人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理由。 白清悠吓得后背冒出冷汗,说话声音都结巴了。 “我,我不知道呀,他,他就在我家睡了一觉,一大早,说要找妈妈,就走了。” 她呜咽着声音,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 男人胸膛起伏,看着思思瘦巴巴的小脸,心中忍不住怒火翻涌。 他只是想乍她一下,结果这件事还真和她有关。 “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警察问的时候,你不说!” 白清悠听着耳边跌到十的好感度,腿脚一软,瘫倒在地。 她现在是真哭了。 她哪知道男主这么聪明,气势这么强。 她被男人吓了一跳,一害怕,什么都说了。 “我,我怕警察把我抓起来,就没敢说。” 看着围过来的路人,白清悠越哭越大声。 “孩子真不在我那,警察去看了,真没有!” 傅砚轩冷硬的眉目一拧,声音冰冷得像换了个人,“就算没有,这件事你也有很大责任!” “那么小的孩子,说去找妈妈,你不要跟着吗?” “还说你对他最好?你就是这么好的?哪怕有一点良知的人,都干不出这事!” 看傅砚亭从对面走来,他毫不客气,“你和我弟,真是天生一对!” 傅砚亭看白清悠坐地上哭,下意识就觉得他两在欺负人,小跑着去扶白清悠。 “傅砚轩,大街上欺负一个女孩子,你要不要脸。” 看周围人多,男人声音也大了几分,“一个当团长的,当街欺负人民群众,你也好……” “啪!” 宋思思直接一巴掌拍他脸上,没留一点情面。 力气极大。 扇得男人后退几步,还撞到背后的树。 “宋思思,你是不是疯了!” “我当然疯了,被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逼疯了!” 想到她儿子已经失踪一星期了,她脑袋绷紧的弦一下断了,突然瘫倒地上,嚎啕大哭。 “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你把儿子弄丢了,还凶我,你不要脸!” 傅砚亭有点懵,明明是他挨了揍,女人哭什么哭? 他才是受害者好吗! “宋思思,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看着悠悠软弱,就欺负她,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无辜的。” 傅砚轩冷声打断,“白同志说了,孩子晚上去了她那,睡在她家,现在,你还觉得她无辜吗?” 傅砚亭整个人傻了一瞬,单手就把女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呢?你把川川弄去哪了?!” “就算你喜欢我,也没必要弄我孩子呀,孩子有什么错?他招你惹你了?” 白清悠本来委屈得想哭,一听“喜欢我”三个字,愣是活生生气出一声笑。 她手一扬,用力推开了傅砚亭。 “你神经病呀!谁喜欢你!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只会拿死工资的老师,就那点钱,谁要喜欢?” “宋思思那傻蛋把你当成宝,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宝啦!” “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还喜欢你?你也配!” 傅砚亭眼神呆滞了一瞬,他没想到在白清悠心里,他竟这么的不堪。 毕竟,这女人心情好的时候,给她钱的时候,她会说喜欢。 是她亲口说的。 但他现在没心思想这件事,儿子不见了,他快难过死了。 虽然他带得少,但每天看着长大的,从手掌心那么大,养到会跑会跳。 回家看着孩子的衣服玩具,他看着看着就掉眼泪。 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跑去白清悠家过夜! 他像疯子一样,冲上去擒住女人衣领,疯狂地摇晃,“你把我儿子弄去哪了?去哪了!” 白清悠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我说了,川川说要去找妈妈,一大早走了,他要去找妈妈,关我屁事!” “要问,你去问宋思思!” 傅砚亭扯出一声笑,慢慢站直身体,镜片后的瞳仁溢出湿红。 “川川要去找妈妈,你不要跟着吗?” “你不是标榜最爱他吗?” “你怎么可以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自己一个人去找妈妈!” “你凶什么凶!” 白清悠觉得她没错,整理好裙子,她指着男人鼻子骂。 “你一个当爹的,都敢让他一个人去找妈妈,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都可以到处说是他妈妈的责任,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都是跟你学的!” 第一卷 第21章 管你,也管小圆子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傅砚亭喉咙血腥味翻涌,咳出血,扶住边上的树,才堪堪站稳。 他一直以为白清悠喜欢川川,是真心对川川好的。 甚至觉得,白清悠比宋思思对孩子还好。 那时候。 宋思思每天喊孩子学习。 她到处捡烟盒,做成硬卡片,写了字叫儿子认。 儿子贪玩,不想认,把一大盒字卡偷偷倒掉,气得宋思思拿细竹棍狠狠抽了他两下。 当时,他很心疼孩子。 觉得宋思思老打孩子,一点也不爱孩子。 凶巴巴的,像个疯婆子,一点也不可爱。 觉得白清悠才是真正爱孩子的人,因为她从不打孩子,还给孩子买糖吃。 现在想来,是多么可笑。 白清悠根本不喜欢孩子,也不喜欢他。 她只是喜欢他给她买东西,给她钱。 她只是喜欢他去给她换家里的灯,帮她打扫卫生,解决那些她觉得麻烦的事。 可他和孩子,还像傻子一样粘着她。 想到把媳妇气走了,还把儿子弄没了,他扶着树又吐了一口血。 白清悠也怕了。 她想说两句,又想起她晕倒在医院,男人不仅掉头就跑,还不肯出钱。 又收回了要脱口而出的话。 她怎么能安慰男二呢? 怎么可以有圣母心呢? 咱们大女主就是要有仇当场报,怎么可以去管,伤害过她的人呢? 这不符合她的人设。 白清悠扯了扯衣角,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至于男主,他现在还在气头上,她怕冲上去撒娇,攻略值会直接跌到零。 宋思思呆呆地坐在地上,傅砚轩心疼地扶她起来。 小圆子被吓到了,小小的眼睛里都是眼泪。 但是她很乖,没有哇哇大哭,就是可怜巴巴地含着眼泪。 抿着粉色的小嘴,小小的鼻尖一动一动。 看到妈妈伤心大哭,她两只小手紧紧地搂着妈妈的脖子,很乖地把小脑袋埋进妈妈怀里。 “我来抱孩子吧。” 女人没有动作,只是任由男人抱走女儿。 刚刚听到川川在白清悠家过夜,她高兴极了。 就像灰暗的世界,突然有了亮光。 她天真地以为,马上就要找到孩子了。 结果,迎接她的,竟是又一个黑夜。 傅砚轩让小圆子趴在他肩膀,温柔地抚着孩子后背,小声地唱歌哄她睡觉。 小圆子很快就睡着了,就是小鼻子还一抽一抽的。 男人抱着孩子,坐在马路边上。 看了眼边上的傅砚亭,他很淡地开了口,“你不滚去医院看病,是想在这里卖惨吗?”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他不想和傅砚亭吵,他怕思思难受。 “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去找白清悠谈一谈,她肯定没说实话。” 傅砚亭擦去嘴角的血,心脏的闷痛算是轻的。 孩子不见的绝望就像被撕开一道口子,无边无际的痛苦像是要把他彻底埋葬。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痛不会消失,只会伴随着担心和害怕。 与日俱增。 像是喝了烈酒,后劲大得吓人。 他走了两步,又转身回到宋思思面前蹲下。 女人眼珠子已经不会动了,坐在那里。 就像一个死人。 傅砚亭敛眸,他没有勇气看她,想去牵她的手,又收回了动作。 “改天,我再去找白清悠一趟,好好和她说说,看有没有孩子的消息。”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是我错了。” 女人转过脸,眼泪无声地从眼眶滑落,一颗一颗挂在削瘦的下巴。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虽然她对男人失望透顶,但她还是会难过。 也许,她只是为了过去的自己哭,为了那个,只是想要一句道歉的自己哭。 “你去看看吧。” 她声音很轻,像是一出口,就会被风吹散。 事到如今,她对于这个男人没有爱,没有恨。 只有释然。 傅砚亭淤堵的心脏突然好受了,这五个字,他在心里反复念着。 思思愿意理他,愿意关心他,只要把孩子找回来,思思一定会原谅他的。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找到孩子。” 傅砚亭慢慢站起,视线很淡地暼了眼傅砚轩,看他怀抱着小圆子。 怎么看怎么刺眼。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他太敏感了。 傅砚轩是团长,又有他这一层关系,会管思思也不奇怪。 “你帮忙送思思一下。” 看他哥嗯了一声,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夜色变暗,路灯拉长两人的影子,重叠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嘈杂喧闹的,又慢慢变得零星安静。 男人脱下外套,哄女人穿上。 风拂起她散落的发丝,巴掌大的小脸嶙峋消瘦。 “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女人眸光动了动,干巴巴地扯出一抹笑,“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就是……” 她修长纤细的手指捂住嘴,眼泪再次漫出眼眶,“就是堵得慌,我太难受了。” 男人缓慢收拢指尖,握成拳,发丝垂落,江边吹来的风,挡住了他眼里的晦色。 “你可以靠一下。” 宋思思语调上扬地嗯了一声。 擦了擦眼泪,她视线恢复清明,只能看见傅砚轩浓密的头发,绷紧的下颚。 男人拇指捻在食指指腹,指节蜷动,像是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不用了,大街上呢,我没事。” 女人弯起眼睛朝他笑,没心没肺的样子,像是已经完全好了。 “那去吃饭吧,带你吃点好的。” 男人起身,又弯下腰,没拿手帕,用指尖很轻地去擦她眼角的泪。 “我,我没事。”女人慌忙站起。 她想,她一定是太爱哭了。 烦得男人都看不下去的那种。 傅砚轩带她去了常去的馆子,点了鸡汤,还有炒牛肉,西红柿炒鸡蛋……很多菜,都是她爱吃的。 宋思思其实没什么胃口,最近吃得少了,胃好像就小了。 没什么食欲。 但男人一直说菜贵,不能浪费,吃得她不停打嗝。 脸一直红红的。 她想男人肯定讨厌死她了,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肿肿的。 如果不是因为女儿,估计都懒得理她。 “你是不是特别烦我,我也不想打嗝的。” 傅砚轩吃得不多,看她咕噜咕噜喝汤,反倒是笑了笑。 “怎么会,不过倒让我想起小时候养的青蛙。” 宋思思听这形容,直接抿直了唇。 算了,反正在男人面前,面子里子早没了。 考虑到男人请她吃饭,她没话找话地问,“后来呢,你青蛙去哪了?” 傅砚轩看着她,意味深长,“被我吃了。” 可爱的东西,就该被一口吃掉。 第一卷 第22章 看上去就是标准的衣冠禽兽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咳嗽了两声,男人这意思,该不会是…… 她要再打嗝,就把她嘎了炖汤吧? 她马上坐直身体,表现得更乖了。 吃过饭,傅砚轩又带她逛商场,商场这个点都快关门了。 售货员听男人要买手表金链,才接待了他们。 傅砚轩让她挑喜欢的,她没听明白意思。 “是送心上人的吗?我觉得这款洋气,她一定会喜欢的,还有这款,细细的链子,平常也可以带,款式简单大气……” “那就这两样。”男人很爽快地付了钱。 当着售货员的面,就把包装拆了,托着女人纤细白皙的手腕,给她一只手戴手表,一只手戴手链。 边上售货员不停地笑,“这位同志对媳妇真好,媳妇要什么就买什么。” 她眼睛往男人肩膀一瞄,忍不住道,“孩子也好看,全选了父母优点。” 宋思思睁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扇了扇,“这些都可以送我吗?” 她现在很缺钱,到时候读大学也要很多钱呢。 她想找男人借,但想着也不是什么很好的关系,就没开口问。 她甚至想说,可不可以把链子换成钱。 “当然,电视机、缝纫机、自行车那些,还有钱都备好了,下星期二,我再请三天假,陪你回家。” 女人给他说傻眼了,“我……你真要和我结婚?” “对呀,你来找我那天,我不是答应你了,管你,也管小圆子。” 男人语气自然,哪怕被售货员用好奇的目光盯着,也说得面不改色。 宋思思挠着脑袋就往外走,她不要呀。 万一被白清悠知道,她肯定会伤害川川的。 可是,她说系统,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呀。 “那个……”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白同志看起来很喜欢你,我怕她不高兴。” 她被男人拽住手腕,脸红得像涂了胭脂,“我担心川川,等,等孩子找到再说吧。” 男人没松手,他假不好请,今天来,就是想把这件事定了。 “你担心她对川川不好?” 街上这会已经没人了,路灯黄色的光,落在男人的眼睛里,像点了炙热的火。 男人没考虑太久,“那我们先把证领了,嗯?” 他声音低磁温柔,沙哑的,听着让人脸颊发烫。 “等孩子找到了,再办婚礼,再搬去北大院。” 看女人犹犹豫豫的,他紧紧牵住她手指,把人往小树林拉。 “不然,我没法给小圆子上户口,你明白吗?” 女人这下明白了,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小圆子。 她就是个赠品。 但现在也不是拧巴的时候,“好吧,只要别让她知道就行。” 她垂着脑袋,想着是不是答应太快了,就感觉眼前一黑,她条件反射地往后躲,差点跌到泥坑里。 好在男人稳稳托住了她的腰,“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感觉你刚刚要咬我。”女人说得直白,乌黑的眼珠子像明亮漂亮的黑曜石,小鹿眼怯生生地盯着他。 手臂上是防御姿势。 男人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手指绕过她大腿,还帮她裙摆往下扯了扯。 “不让亲算了。”男人牵着她往外走,声音听着还有几分不高兴。 宋思思有点委屈,她也不是不让亲,就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该不会生气了,不想管小圆子了吧。 不管怎样,她还是希望孩子有个爹。 跟个厉害的爹,应该能不愁吃穿吧。 看女人小嘴微微噘起,男人转过了身,弯下腰,给她拢了拢身上宽大的外套。 “怎么了,我骂我自己,没说你。” 女人样子懵懵的。 也许,真的是她精神不好产生幻听了。 男人一看就不是那种好色之徒。 后面几天,宋思思都在家赶单子,有时间,也是看看高中课本。 她基础还是很好的,加上男人笔记记得很详细,她基本能看懂。 日子过得很快,她都忘了哥哥宋铭风要来的事。 早上正给小圆子换尿布,就听到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跟砸墙一样。 宋思思一阵头皮发麻,不用想都知道是哥哥宋铭风。 “你是土匪吗?还是跟我门有仇?” “宋思思,你可真是出息了!” 宋铭风冷厉的眉眼往屋里一扫,就和上地方巡视的领导一样,绕着桌子转了一圈。 嘴上的话像机关枪一样,叭叭说个不停。 “小三怎么回事?孩子丢了怎么回事?净身出户又是怎么回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还一个人租房子,你在家就没干过活。” 他骂骂咧咧走到塑料布,话比眼睛还快,“煤快没了吧。” 低头,失策了,严丝合缝,整整齐齐。 又走到水缸,“水缸里没水吧。” 掀开一看。 ……嗯,还挺满。 他不问了,走到煤炉边一看。 不错,还知道炖汤。 环视一圈,宋铭风眼睛突然亮了,总算让他看见可以骂的了。 那床铺上的被子一坨,一看就是懒惰。 他大步走到被子一掀,“你看,被子也不知道……叠?” 谁懂,那被子底下竟然有个小娃娃,穿得红艳艳的大花袄子,一张肉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 全是热气。 被男人那被子风一扇,马上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 乌黑透亮的。 看得宋铭风心都要化了。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 突然。 小娃娃嘴一扁,可怜巴巴的哭声就在房间里荡开了。 宋铭风吓得倒退了两步,“这……这什么东西?不是,这……哪里来的孩子?” 宋思思冷盯着他,“这是我女儿,小圆子。” 她说着,把孩子抱起来哄。 “可是,不是说……那什么了吗?” “没有。”宋思思没好气,“被傅砚亭抱去送人了,可能,嫌她是女孩吧。” “我去!这都什么人呀?我垃圾堆里捡坨屎都比他强!这都什么玩意?” 宋思思烦,懒得和他说那么多,手一伸就是,“户口本拿来,我要户口本。” 宋铭风没给,眉梢挑得很高,“我问了,你已经离婚了。” 他顿了顿,声音变冷,“你给我老实交代,拿户口本,到底要干嘛?” 第一卷 第23章 这男人是个太监!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默了许久,“给小圆子上户口,她还没上户口呢。” 宋铭风恍然大悟地哦了声,表情夸张地说:“我还以为……你又要嫁给哪个混蛋了,你是想把小圆子上回家里?” 女人把孩子哄好放回床上,声音低低地应,“不是呀……” 她想到什么顿了顿,“是呀。” 宋铭风拉开凳子坐下,眼眸眯起,变得冷厉,“不是?你又看上谁了?” 男人双手抱臂,脸色寒沉地看着她,要不是看在小娃娃睡着的份上,都想在这个妹妹脑袋开一个板栗。 一家人护了十几年,读书也不算笨的。 到挑男人了,眼睛就和瞎了一样。 这次,可不能像上次那么草率,任由她去了。 宋思思被他盯得后背发毛,低头缠毛线不看他。 “没,就我这没工作还带着拖油瓶的,谁愿意要我?” “谁说你没人要的?二十几岁,花一样的年纪,这身材,这样貌,跟电视明星比,差哪了?” “而且,我侄女那么可爱,我十里八乡就没见过更漂亮的,他还敢嫌?” 男人越说越来气,看宋思思埋头干活不出声,直接走到了她面前。 “那男人是谁?拎出来溜溜,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哥,你别添乱了好不好?户口本给我,不然,中午不给你煮饭了。” 女人蹙着眉尖看他,无奈宋铭风在家做点小生意,没赚多少钱,浑身的痞气。 死活不给户口本,她去抢他裤兜也没用。 “我给你问问,他有没有空来。” 女人最后妥协了句,说完还不停叹气。 傅砚轩就是个大忙人,他肯定觉得她很麻烦。 傅砚亭就是这样,每次给他打电话都不耐烦,说会影响他工作。 “什么人,架子这么大?” “大舅子来了,都不要出来迎接吃个饭吗?” “还问问,问问有没有空?” “宋思思,你是把水喝到脑袋里去了吗?” …… 宋铭风叉着腰,眉目中蕴着怒火,手指头还不留情面地戳她脑袋。 宋思思只好给傅砚轩打去电话,是警卫员张森接的。 宋铭风就站在边上盯她。 她声音小小的。 也不敢说是她哥来了,指名道姓要见他。 只是问他有没有空,出来一趟。 宋铭风歪着头,怀疑人生地看着这个傻妹妹。 她到底是嫁丈夫,还是嫁领导? 说话细声细语的。 平常对他颐指气使的劲都去哪了? 看他哥那粗粝的手指头伸过来,她马上挂断了电话。 一掌拍开。 “你不要管那么多啦,你再这样,我就和老妈告状,说你欺负我。” 宋铭文给气出一声笑,以前这傻妹妹就护着傅砚亭,谁家姑娘结婚就领个证的? 他真恨不得把宋思思脑袋掰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洞! 宋思思甜甜喊了声哥哥,在家她也是会讨乖的。 后来,嫁给傅砚亭就忘了。 因为,不仅没用,男人还会说她恶心。 她想,是不是因为她结婚,生了孩子,就是老妈子了。 就不适合撒娇了。 她看着宋铭风,脸虽然还板着,但比之前好看了不少。 看着有用,宋思思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川川不见了,我快难过死了,我住那么小的房子,还要自己赚钱,还要管她。” 她哀求道:“哥,你就少说两句吧。” 宋铭风扫了眼女人身上的小不点,一双小眼睛圆墩墩的,包裹着亮晶晶的水光,肉肉的手指头塞在小嘴里吃。 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和她妈一模一样。 一大一小两个馋虫。 “走,哥带你下馆子去。” 宋思思很高兴地应着,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就像小时候一样。 宋铭风大她十岁,是抱来的,她父母年纪很大才生了她。 年纪差很多,两人玩不到一块,总是吵架。 宋铭风养蚕,不让她摸。 她就抓了一堆大青虫,塞在一个小塑料袋里。 满满一袋,都挤出汁了。 拎他脑门上让他看。 把正在睡觉的宋铭风吓得从被窝里飞出来。 宋铭风也没少欺负她。 自己不敢抓癞蛤蟆,天天怂恿她抓。 后来,宋铭风去外地工作,她当时才上初中。 每回他哥过节回来,她都会蹲在车站等他。 再后来她结婚了,很少回家,就更少见面了。 没想到,宋铭风还是和以前一样。 爱管她。 宋思思带他去附近的饭店,没跟他客气,点了很多肉菜。 宋铭风吃不多。 全程都抱着小圆子,用一种鄙夷加嫌弃的眼神看她。 小圆子和他玩了半天,也熟了。 看男人做鬼脸逗她,张着小嘴不停地笑。 本来挺高兴的,宋思思找他要户口本,他脸色就沉了。 两人吵吵闹闹地进院子,宋思思才看见站在家门口的男人。 一米八八的身高,身材魁梧健壮,阳光斜过他冷峻的侧脸,勾勒出他俊朗的轮廓。 没有穿军装,一如既往的白衬衫,黑裤子。 说不上的干净帅气。 看到傅砚轩,宋思思忍不住脑袋一转。 掉了头。 她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傅砚轩是傅砚亭他哥。 就算她不说那一层关系,就那名字往那一放,想不到才怪。 要是让宋铭风知道她二嫁的人是傅砚亭的哥,这…… 她脑壳疼。 宋铭风没见过傅砚轩,但看宋思思屋子门口站个男人,也猜到了。 他单手按住宋思思的头,就把人扭了回来,“是那个男人吧。” 看上去就是标准的衣冠禽兽。 宋铭风忍不住笑了下,“宋思思,你眼光是越发好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宋铭风揪住她衣领就往前走,“孩子多大了?有几个?离婚的原因是什么?该不会是家暴吧。” 毕竟,那手臂肌肉看着就吓人。 宋思思用手挡脸,恨不能找个缝躲进去。 “别人没结婚没孩子更没家暴,你小声点。” 宋铭风挑了挑眉,一点没收敛,眼里的疑惑更深了。 “那你还敢要?傅砚亭的亏还没吃够吗?他找你,图什么?图你离过婚,图你没工作?” 宋思思撇了撇嘴。 她知道自己很不好,但听人说出来还是很难过。 所以,她一开始只是想让傅砚轩管小圆子,压根没想到男人要娶她。 说不定傅砚轩私下也懊恼得很,觉得她在故意占他便宜。 傅砚轩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个男人他见过,因为宋思思怀孕的事,还打了傅砚亭一顿。 现在。 不仅拎女人衣领,还抱他女儿。 气势汹汹的,也不知道在横什么。 说到底。 不过是一个,和思思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而已。 第一卷 第24章 竟敢冒充人民警察!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干巴巴地朝傅砚轩笑,“你,怎么来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宋铭风冷声打断,“你接近我妹妹,有什么阴谋?” 他手臂搭在门框,极强硬地把傅砚轩拦在了外面。 “我劝你歇了那些心思,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妹妹她没钱,快穷死了。”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冷冷扫过宋铭风,戏谑一笑,“我知道,所以我给她抽屉放了钱。” “你给我抽屉放了钱?” 宋思思吃惊地看着他,难怪那天她在抽屉看见一叠钱,还以为是房东忘记的,愣是没敢动。 “你看,思思根本没收到,你看她那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 “这钱是你放的?” 宋思思晃了晃手中的信封,里面全是十块钱,估摸有几十张。 “对,五十张十块。” 宋铭风抿了下嘴,五十张十块,不是五百块钱? 这可是笔巨款呀! 都可以娶两个老婆了! 宋铭风两只眼珠子在男人身上来来回回地扫,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病?遗传病?传染病?” 宋思思用力拧了下宋铭风胳膊,“你干嘛?我看你有病。” 宋铭风瞪了她一眼,天上会掉馅饼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眉目一冷,“宋思思,我,还有爸妈,绝不同意你嫁给什么无业游民,地痞流氓,你赶快给我分了。” 这男人肯定欠了很多钱。 估计想把他妹妹卖了还债。 一大一小,都这么漂亮,看着就很值钱。 他话音一落,一个穿军装的男人从外面跑了进来。 宋铭风心道,好在他来得及时。 这男人果然是坏蛋。 看那警察的眼神,明显是冲着那男人来的。 肯定是来抓他的。 宋铭风马上后退两步,像老母鸡护仔一样,把宋思思和小圆子拦在身后。 然后,就听那男人喊了句“团长!” 宋铭风一趔趄,差点闪到腰。 “团……团长?” 张森把上面批下来的申请交给傅砚轩,傅砚轩也没隐瞒,直接把材料怼在了宋铭风脸上。 宋铭风定睛一看,我的乖乖! 红色钢印,还真是团长! 上面还有军区领导的亲笔签名! 他这妹妹也忒好命了。 前脚和渣男离婚,后脚就找了个团长。 书上都不敢这么写! 不过这么说来,他就是团长的大舅子,他脊背瞬间支楞了,嘴角都上扬了几分。 视线右移,他笑容一下垮了。 他看见了什么? 这男人叫傅砚轩? 怎么这名字和那渣男那么像! “宋思思,你是看着名字找人的吗?别人都让你净身出户了,你还对那人余情未了……” 宋思思无比认真地点头。 “对对对,相亲的人给我看男方名字,我一看这名字,就特别喜欢,还聊得来。” 她手掌一拍,“巧了不是。” 宋铭风一声呵笑,收回了手臂,勾搭住傅砚轩脖子。 “兄弟,我这妹妹脑瓜子不太聪明,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一天,我绝不允许他们旧情复燃……” 看着宋铭风一脸熟络地抓着傅砚轩往里走,宋思思长舒一口气。 她只想要户口本,然后把女儿焊死在傅砚轩身上。 至于傅砚轩是傅砚亭哥哥。 只要她不办婚礼,谁知道这回事? 反正,她上一次也没办。 傅砚轩话比较少,忙着切菜做饭做事情。 大部分时间都是宋铭风一个人在叨叨。 宋铭风仔细观察了下傅砚轩。 虽然这男人看着闷,不爱说话。 但这刀工,这手脚,看着比傅砚亭好多了。 毕竟是组织考察过的人,人品应该是有保证的。 就是,这么好的人,到底看上他妹妹什么了? 他想到什么,忍不住问:“妹夫,你是不是经常受伤呀?没伤到哪吧?” 傅砚轩眉梢微挑,很淡地嗯了一声。 他知道宋铭风的意思,但他就是看他不爽,懒得理他。 宋铭风看他只说了一个嗯,马上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想,他继续道,“你们结婚,打算生几个孩子?” 空气安静了一会。 傅砚轩关上锅盖笑了下,扫了眼停下动作偷听的女人,淡道,“我很喜欢小圆子。” 宋铭风点着头转过身。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男人是个太监! 他不能生孩子! 所以,他才说喜欢小圆子。 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他会对小圆子不好。 他对傅砚轩突然就满意了。 吃着饭,宋思思找准时机又伸出了手,“哥,户口本,现在可以给我户口本了吧。” 宋铭风很诚实地翻出口袋,口袋里除了钱,就是一块补丁。 “我没带户口本,爸妈让你回家拿。” 他笑嘻嘻看向傅砚轩,“妹夫,改天去我们家坐坐,我那个前妹夫,一点规矩都没有,结婚这么久,连我们家都没去过。” 宋铭风拍开宋思思拉扯的手,“你可别学他,不干人事。” 宋思思不停往宋铭风碗里夹菜,只想堵住他的嘴! 结婚多麻烦呀,又隔这么远。 要买三转一响,要提亲,接亲,请酒,回门……好多事呢。 当时,傅砚亭一听,差点就不干了。 她可不希望小圆子到嘴的爹飞了。 傅砚轩点了下头。 他自始至终没太多表情,嘴角噙着笑,很淡。 只有视线,不易察觉地在宋铭风的碗里扫来扫去。 一晚上总共没说五句话。 直到听到宋铭风晚上要在宋思思这里打地铺,男人很好脾气地请他去住招待所。 还付了两个晚上的钱。 傅砚轩回了部队,宋思思便带宋铭风逛了半天,宋铭风对傅砚轩印象很好。 他就不喜欢那种花里胡哨、痞里痞气的。 宋思思性子内向,找个内向的好,免得太外向欺负她。 不过走之前,他到底和宋思思说了句实话。 “你知道,为啥别人条件这么好,还能看上你吗?” 宋思思看他问得直白,连买给他车上吃的水果,都不想给了。 “求求你别说了好吗?不打击人会死呀。” 宋铭风看她不想听,捂着耳朵,硬生生给她掰开了。 “那个傅团长,他受过伤,不能人道,是个太监。” 宋思思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这男人明明猛得很,一次就中了,哪不行了? “他亲口说的,别说我说的哈。” 话音落下,宋铭风已经走进车站,没入人海。 独留宋思思在那里怀疑人生。 那东西说的,应该不会有错。 难道,他是最近才受的伤? 第一卷 第25章 竟是上别人家累了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宋铭风说得很有道理。 没关系。 只要傅砚轩对小圆子好,就算真是太监也没关系。 保家卫国受的伤,那能叫伤吗? 那叫舍小家为大家的情怀,守护人民的勋章。 她想,下次男人来,还是别让他坐小矮凳干活了,免得扯到裆。 让他坐板凳吧。 回去路上,邻居跑来和她说,首都那边有消息了。 首都警局根据侧写的画像,找到了线索,有人反应在公园看到过那对夫妻。 宋思思欣喜万分,抱着孩子去邮局接了电话,听声音是女警。 “宋同志,希望你能来首都一趟,协助我们找到孩子的下落。” 宋思思声音哽咽,想到儿子就忍不住掉眼泪。 “那对夫妻叫什么名字?他们对他好吗?孩子瘦不瘦?” “宋同志,具体情况,等你过来,我们再详细和你说,好吗?” “不好。”宋思思根本想不了太多,她只想知道孩子有没有被虐待,过得好不好。 “宋同志,我们警局有警局的规定,我们是很忙的,要处理很多案件。” “没办法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你一个人身上,等你到了首都,联系我们,我们会派人来接你。” 宋思思还想问什么,就听那边说了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的白清悠一脸得意。 她用了特殊工具变化了声音。 这个年代的人朴实,又没像他们一样装什么反诈app,听过什么诈骗小课堂。 单纯得很。 最好骗了。 她已经用她的魅力,成功收获了新的舔狗。 张森。 据他说,傅砚轩远在首都的父母这两天要过来新城,她得好好表现一下。 拿下傅砚轩父母,攻略傅砚轩自然事半功倍。 但在此之前,得先把讨厌的女配支开。 免得她又跑来坏事。 这个宋思思就是个软柿子,畏畏缩缩的。 一听是警察,肯定想都不想就相信了。 估计这会,都冲去买火车票了。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宋思思是个疯子。 没了孩子的疯子。 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一个丢了孩子的母亲。 宋思思马上冲到了新城警察局,刚到大门口就腿脚瘫软地跪了一跤。 门口的警察张远马上把她扶了起来。 消瘦的身影,凌乱的头发,哭到红肿的眼睛,还有怀里过分乖巧的孩子。 哪怕不认识,他心里也突然刺痛了下。 这得受到多大打击,才能把一个人磨成这样。 “同志你不要急,我扶你进去慢慢说。” “我,我想知道我孩子好不好,你们打电话,怎么就说一半?” 女人又哭了,满脸都是眼泪,“我去首都,我会去首都,求你们了,能不能先告诉我孩子好不好?” 看着嚎啕大哭的女人,警察马上给她倒了杯热水。 有警察认出是之前丢孩子的母亲。 都养到五岁了,大家听了都很难过。 一堆人围着安慰,让她慢慢说。 听她说完前因后果,全都懵了。 “我们,没有人打去这个电话呀?” “对呀,我们确实有联系首都那边的警局,但一直没有消息。” “如果有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地方的警局,怎么会打到邮局呢?” “是不是有人恶作剧呀?” “太可恶了,竟敢冒充人民警察!” “什么人呀,都这样了,还要骗人去首都,这样很好玩吗?” “思思,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 在一堆人的安慰下,女人慢慢恢复了理智。 虽然,听到是骗子骗她的,她心里揪心地疼。 但,他们倒是提醒她了,很可能是白清悠搞的鬼。 她这人没什么朋友,性格也是不争不抢的那种,哪里有什么仇人。 除了那个钻到钱眼里的女人。 警察详细地记录了宋思思反映到的情况,听到孩子最后是从白清悠那里离开的,马上让人去喊白清悠来做笔录。 他们让宋思思先回去,表示会说是根据群众的反映,才喊她来的。 宋思思抹着眼泪,虽然她在外人面前,努力装作很坚强的样子。 但她真的很不好。 每天半夜醒来,她脑子就会马上蹦出这件事。 像一根针刺穿她的神经。 她很想崩溃,不想吃饭,不想动,甚至想拿把刀和白清悠同归于尽。 但她还有小圆子。 她必须强迫自己强大起来,去认真赚钱,认真吃饭。 不然孩子吃得没营养,就会瘦,就会生病。 回去的路上,傅砚亭也听说了消息,骑着自行车往警局赶。 看到宋思思,马上把车停在路边跑了过去。 女人眼眶湿红一片,他甚至都不敢开口,不敢问。 想要听到孩子的消息,又害怕听到孩子已经死了。 看到女人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手指抹过眼角,他大步走过去,想抱她。 宋思思往后退开了一步,睁着大大的眼睛,浑身颤抖地看着他。 是陌生,是抗拒,是厌恶。 这比巴掌扇在他脸上还难受。 “孩子……”他声音哽咽进喉咙。 “是骗子打来的电话,骗我去首都的,他们根本没收到首都的消息,核实过了。” 女人唇瓣发抖,“没有,没有任何消息。” 看女人转头往巷子里走,傅砚亭跟了上去。 她状态不好,而且,她去的方向是白清悠家。 男人握紧拳头,调转自行车跟在身后。 “宋思思,你不会是要去找白清悠吧?” “你别那么冲动好吗?杀人犯法,而且,你也不想孩子有危险吧?” 宋思思回头瞪了他一眼,把男人吓得车把手一摇晃,差点翻倒在地。 “她这会不在家,你会撬门吗?我想看看她家里有没有孩子的线索。” 她转头声音很淡,“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可以去告状。” 傅砚亭愣了愣,赶忙又跨上自行车跟上。 虽然他喜欢白清悠不假,但川川是他的儿子。 要是白清悠真的害死他儿子,再喜欢也会变成恨。 他脑瓜子没傻。 “上来,我载你去。” 女人默了会,也没矫情,坐上车后座,主动一只手搂住了男人腰背。 主要这会她手脚发软,怕她和小圆子会摔到地上。 傅砚亭视线落在女人环住他的手指,心脏的闷痛突然就好了一大半。 直到思思离开,离开他的世界,他才发现她有多重要。 思思离开带走了阳光,川川离开带走了星星。 他的世界,只剩一片黑暗。 小路很颠簸,男人骑得很稳,很慢,甚至想就这样一直骑下去。 但,路总会有尽头。 第一卷 第26章 不要怕,我轻一点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白清悠住在纺织厂的员工楼,阳光最好的位置。 左右两套都是空的。 之前住过两户人家,因为闹鬼又搬了出来。 保安认识傅砚亭,傅砚亭给了他一盒烟,保安笑得合不拢嘴。 就差没亲自送两人上去。 看到傅砚亭习惯性地掏出钥匙去开门,宋思思目光呆滞了一瞬。 空气都安静了。 男人后知后觉想收回钥匙,才发现已经晚了,手指就那么僵在那里。 “那个,有的时候……她让我帮她修东西,做卫生什么的……就,就给了我一把。” 宋思思挑了下眉,很淡地扫过男人手指。 “我就说怎么一回家喊累,家务碰都不碰一下,原来,竟是上别人家累了。” “我……” 宋思思手一摊,言简意赅,“钥匙拿来。” 傅砚亭手指蜷动,对上女人冰冷无温的瞳孔,像是黑夜里的死海。 无波无澜。 她唇瓣动了动,男人钥匙擦过拇指指腹,在她开口之前,把钥匙全部塞进了她手心。 女人皮肤软软的,温热的,他忍不住去握她手指。 只是,女人手腕翻转,挣脱得很干脆。 等他恍过神,只听到锁跳动的咔哒声。 宋思思大步迈进房间,很宽敞,又很乱。 她拉开抽屉,一顿翻找,傅砚亭想说什么,对上女人暼过来的眼睛。 他咽下话走到门口,主动看起了大门。 宋思思没找到什么东西,只有一本涂画潦草的笔记本,里面潦草零散地记着几句话。 看上去是备忘录一样的东西。 但她很快看到有用的信息。 宋思思把其中几页撕下来,又带走了她桌上瓶子里的药粉,换成普通的面粉,就离开了白清悠家。 回去路上,男人没开口,宋思思也没说话。 一直到她家门口,男人才拉住她,小声问:“有孩子的东西吗?” 宋思思抬起手,很自然地搭在另一只手的胳膊上。 男人视线掠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咫尺之距,却像是天堑鸿沟。 他们再也不是亲密爱人。 小小的动作,隔绝了他的靠近,也隔绝了他心脏的空气。 女人没看他变暗的瞳仁,抬了抬下巴,“没有,不过,我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你想怎么做?” 宋思思没有隐瞒,直视着男人眼睛,回答得很坦荡,“让她生不如死,还有你。” 为了中毒的小圆子,为了失踪的川川,也为了那个蒙在鼓里,被甩得团团转的自己。 男人看着紧闭的大门,第一次觉得女人陌生。 没有了记忆的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眼神坚定又狠厉。 不让人讨厌,反倒莫名的顺眼。 在警局做笔录的白清悠哭得梨花带雨,听到那笨女人竟然跑到警察局要人。 她恨不能往她嘴里塞药,把她就地毒死! 但。 可笑的是,天道竟然偏袒这样的坏女人。 说她不能杀害老弱病残。 就因为宋思思没了儿子,天道就把她自动归为了弱。 宋思思哪弱了? 拿刀砍人,还扇人巴掌。 她脸到现在还疼呢。 不过,因为警察没有证据,最后还是把她放了。 她回去失眠了一晚上,快气死了。 既然天道不让她杀人,那她就毁了宋思思。 这个年代的人思想很保守,如果她没了清白,肯定恨不得撞墙去死。 一个离婚又被玷污的女人,男主更不会看上她。 白清悠偷拍了宋思思的照片,在纺织厂里晃悠,说她妹妹年纪大了,想找男人,没条件,能吃饱饭就行。 许多单身的男同事,一看女人好看,都有了兴趣。 白清悠经过筛选,找了一个油头大耳的胖子,160的身高,体重160斤,还满脸麻子。 这个吴大胖舔了她很久,对她百依百顺,看男人有意思。 白清悠马上以肥水不流外人田、报恩的名头,让他晚上过来她家,把妹妹介绍给他。 除此之外,她还挑了一个同样对宋思思很有意思的男人江大勇。 此人皮肤黝黑,为人忠厚,就是生得丑。 二十多岁的年纪,四十岁的长相。 她同样让他晚上过来吃饭。 最后,白清悠亲自给宋思思打去了电话。 女人手指绕着电话线,说说笑笑,像是完全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思思,之前有些误会,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 “哎,我这人,你相处久就明白了,说话直,做事有点不经脑子,傅老师也热心,就没想那么多。” “你看引起这么多误会,晚上过来吃饭,我煮红烧肉,给你赔罪。” …… 女人一句接着一句,觉得自己简直是女主楷模。 谈吐大气,又有运筹帷幄的智慧。 这次,一定能狠狠把宋思思按在地上摩擦! 宋思思笑了,“我不去倒是显得我小气了。” 她答应了。 末了,白清悠又交代她不要告诉傅砚亭,不要让臭男人影响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 挂断电话,白清悠嘴角扬起明媚的笑。 “你看,我撒谎就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把女配骗得团团转。” 她用指尖擦去多涂的口红,洋洋得意,“我这么聪明的女人,就该当大女主。” 宋思思想着晚上是鸿门宴,便把女儿暂时放在了刘大妈家,在口袋放了瓶瓶罐罐就出门了。 白清悠很热情地拉她进屋,给她装了满满一碗汤,边上坐着两个男人。 用猥琐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长得如出一辙的丑。 宋思思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这女人要干嘛。 她没点破,只是淡笑着看向白清悠,“不是要道歉吗?打算写检讨,还是跪着说?” “你当三也这么多年了,我忍着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赔我一万块吧。” 白清悠笑容僵硬,瞬间不想演了。 她催促对面两个男人把药喝了,就眼疾手快去扯兜底的药包。 往宋思思脸上一扬。 宋思思也马上往她脸上扬了一包粉,早上从她桌上顺来的。 同时,还屏了气。 白清悠有功夫底子,吸了一点粉末。 但闪得很快,她马上冲出门,狠狠扣上了锁。 宋思思声音从里面传来,“呦,白清悠,你怎么还做假账呀,贪污了这好多钱,厂长知道吗?” 第一卷 第27章 一碰就马上怀孕的体质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听到笔记本翻动的声音,白清悠马上打开了门。 她想去抢宋思思手上的本子,情急之下,竟踩到一张矮凳。 直接把她绊飞了出去。 飞到了江大勇和吴大胖的中间。 面对两个男人炙热如火的眼神,白清悠冒出冷汗。 起药效了,再不走就晚了! 可是她两条腿瘫软,怎么样都站不起来,想到宋思思往她脸上扔的东西。 她后背发凉。 可恶,小瞧她了,她什么时候也有药了? 视线渐渐模糊,白清悠想喊宋思思救命,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她只能任由两个男人把她从地上拖起,扔到沙发上…… 宋思思马上踉跄站起,跑出门。 一只手擦着脸上的白色粉末,另一只手颤抖地把铜锁挂在栓上。 她害怕那两大汉药发起来,不仅要嚯嚯白清悠,也会把她抓进房间。 “思思?” 宋思思脚步一软,往后跌,一只大手稳稳掌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凝眸看去,清俊立体的侧颜,冷硬的五官,是傅砚轩。 耳边传来剧烈的响动和难以启齿的声音,宋思思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怎么办。 人生第一次干坏事,就被男主抓了个正着。 他该不会替天行道,把她抓起来吧。 毕竟,别人可是女主呢。 那东西说了,女主可是男主的命定官配。 他的官配在房间里,被别的男人嚯嚯。 她该不会被男主一刀宰了吧。 傅砚轩看上去就是那种正义凛然的正人君子。 要不,就黑化,把世界给整崩塌了。 她瞬间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 “那个,白同志说……请我吃饭,结果竟然往我脸上泼东西,吓得我赶快跑了出来……” 她说到最后没声了,主要边上的屋子,动静太大了。 宋思思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还沾了点没擦干净的白色粉末。 女人被男人紧紧托在怀里,隔着单薄的衣服,他能听到她心跳得很快。 可恶。 傅砚轩拧紧眉,粗壮有力的手臂将她拦腰抱起。 他刚刚去找思思,听到邻居说她出门了,说去什么悠家吃饭。 他来不及喊张森,拿上钥匙就开车赶了来。 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 被男人大力抱起的女人,惶恐地蜷缩在男人怀里,漂亮的乌瞳直直地盯着他。 心道,糟糕,这男人要把她扭送警察局呀! 可是,她不敢跑。 要是警察问她,她就坦白从宽。 说是白清悠朝她扔粉末,她一气之下,就抹了脸色的粉塞进她嘴里。 然后,趁乱跑了出来。 反正,要真去坐牢,她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川川不见了。 小圆子的爹也找好了。 她低着头,胡思乱想,丝毫没注意男人单手稳稳托住她腰臀,另一只手把锁从门栓拿下来,扔在了窗台上。 拉开了大半门缝。 下楼的时候,正好碰上几个上楼的邻居。 “麻烦让下,有人受伤了。” 邻居全是纺织厂的高级工,还有领导。 有人关切道,“呦,怎么了?” 男人走到楼梯口,声音很淡,“楼上着火了。” 楼道灯坏了,只能看见他高大的身影。 但这会,也没人认真看,大家都怕烧到自己家,赶忙冲到了楼上。 每一层看过去,都没有烟味。 直到走到顶楼,听到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几个大妈脸瞬间红了,但没有一个人离开,全都挪着步子往那走。 “这好像是白同志的家。” “啧,没想到那女人平常鼻孔看人,私下这么放荡。” “口味还挺特别,最难看的单身汉都被她看上了。” “还是两个,这,这也太……” …… 门几乎被完全打开,一堆人猫着腰往里看。 哪怕是顶楼,不知道为什么,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有站门口的,还有趴窗户的。 半小时后。 一个新来的小年轻,发现了不对劲。 “这……这白同志好像是晕的。” 大家凑进看,刚刚那女人被两个男人挡着,看不清脸。 直到站到床铺边才看清,这白清悠果然是晕的! 眼睛都没睁开!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几个热心的大哥大姐赶忙冲上去用力掰开那两男人。 那两男人像发疯的野兽一样,看被拉着,又朝离他们最近的大姐冲了过去。 大姐吓得被后面人一绊,整个人仰倒在地,哇哇大叫。 “来人呀!来人呀!多叫点人!” 为了拉住那两个男人,出动了整栋职工楼的男人。 最后还是把那两男人敲晕,才勉强给他们套上衣服。 而白清悠,一直晕着,全身都是狼狈的痕迹。 看着触目惊心的红痕,就能想到当时有多激烈。 另一边,傅砚轩把宋思思抱上车,就马上发动了车子。 “还忍得住吗?” ? 宋思思小小声“啊”了下,她不知道男人在说什么? 她就像被老师抓住干坏事的学生,现在乖得不行。 整个人半贴着门,已经开始想象凄凄惨惨戚戚的监狱生活了。 男人视线很淡往后一扫,下颚线绷得很紧,脸色难看得不行。 他方向盘大力一转,把车往一条没人走的山间小道开。 女人怯生生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这以前是断头台,现在是乱葬岗。” ?? 宋思思咽了下口水,她,她她她,罪不至死吧! 女人哽咽出哭腔,眼泪不要钱地往外冒,“傅团长,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这里没人。” ??? 看男人跳下车,大力拉开车门,她吓得整个人瑟缩在角落。 然后,就看见男人打开了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剑眉蹙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果断抓住衬衫角。 往上一掀。 宋思思还没看清,就被男人伸手扣住腰,直接拉进了怀里,她手指慌乱之间,就放在了男人胸口。 硬实的,覆着一层薄薄的汗。 “你,你……干嘛?” “你不要怕,我轻一点。” …… 宋思思整个人给他说傻了,一动不动的,直到男人湿热的嘴唇吻在她锁骨…… 她才猛然反应过来男人误会了什么! “没有……我没事,我特别好。” “你看看你的脸,还说你没事。” 宋思思默了默,有没有可能是被你吓的! 第一卷 第28章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在狭窄密闭的空间,空气迅速升温。 女人直接被男人压在身下,她蜷了下腿,想给他点教训。 想到什么,又放弃了。 最后,只能呜咽着声音说:“我不想怀孕呀,我还要考大学呢。” 她烦她这种体质,一碰就马上怀孕的体质。 下个月就高考了,她已经交了报名材料。 她不想再生了。 看男人停下动作,她赶忙扶着车门坐起,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红,掉开的扣子后面微微起伏。 雪白撩人。 女人赶忙低头去系扣子,然后,就看男人弯下腰,她条件反射地去扶男人脑袋。 “我,我我我真没事,我脸上的应该是面粉,要不你尝,尝一口。” 宋思思声音发颤。 给他突然的动作,吓得心脏漏跳一拍! 傅砚轩竟然真的坐起,抹了点她脸上的粉粉放进嘴里。 男人脸色倏地黑了,虽然浸在黑漆漆的夜色里,也能看见他睫毛垂落,眼里那挡也挡不住的暗色。 长久的沉默。 男人若无其事地从她裙摆里收回了手,还帮她扯了扯裙边。 “我只是想帮你整理下裙子。” “我知道。” 比刚才更久的沉默。 男人很淡地转过头,打开车门下车,勾起后座的衬衫穿上。 即使漆黑一片,也能看见男人厚实的胸肌和腹部蜿蜒紧实的肌肉轮廓。 想到刚才紧贴的一幕,宋思思感觉脸烫得不行。 男人才像是中药的那一个吧! 傅砚轩开车送她回家,一路无话。 宋思思先去刘大妈那接女儿小圆子,她有点累了,平时出门都是男人抢着抱。 看男人今天没有主动抱孩子,她仰起脸看他,男人看上去情绪很淡。 耳朵却很红。 感觉女人在看他,傅砚轩还背过了身。 宋思思抱着孩子讷讷地走在男人身后,一路上很安静,只能听到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偶尔男人停下步子,似乎是在等她。 可是等她走到边上,想和男人套近乎,男人又躲开她眼神走远了。 宋思思抱着小圆子,心里变得忐忑起来。 该不会,该不会她拒绝和男人贴贴,男人生气了吧。 毕竟,刚刚看上去他很有兴致的样子,都箭在弦上了,然后又被她叫停了。 他一定觉得她很装。 一个结婚又离婚的女人,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加上,他身体不好。 好不容易有点念想,就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他肯定是生气了,伤自尊了。 她也不是假矜持,只是因为,她害怕怀孕而已。 而且,虽然他报告打了,但结婚证还没办呢。 他是不是不想结婚了,所以不理她,也不抱小圆子。 他该不会不想要小圆子了吧。 宋思思越想越委屈。 为了小圆子有个厉害的爹,她豁出去了! 宋思思小跑到男人身边,能看见男人侧开脸,步子迈得很大,拳头还握得很紧。 完了,完了。 小圆子的爹要飞了! 宋思思一手抱着小圆子,另一只手牵住他手指。 温热的,掌心覆着薄茧。 男人步子一顿,被她攥紧的手指绷得厉害,女人小手软绵绵的。 想到刚才手探进人裙底,盈盈一握的细腰,细腻柔滑的触感。 男人头偏得更厉害了,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塑。 但女人眼睛利,哪怕他侧着,也能清晰看见男人滚动的喉结。 “那个,我不是故意拒绝你的,只是因为,因为我今天来例假,不,不方便。” 男人嗯了一声,听起来没有怀疑,但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宋思思也猜不准男人还有没有在生气。 她手指轻轻蹭了蹭男人掌心,看他还是不理她,又主动缠上他胳膊。 男人粗壮的臂膀被女人抱在怀里,严丝合缝地贴合,他感觉全身像过电一样酥酥麻麻。 小腹好不容易压下的燥火又开始烧起来,他手指忍不住蜷了下。 偏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搂住了他宽厚的腰背,声音软软的,像有一百根羽毛在他心上撩。 “等,等走了,好,不好?” 男人倏地动了,看上去很随意地嗯了一声。 从她手心抽走手指的时候,好像她是什么烫手山芋一样。 宋思思挫败地跟在他身后。 她自认为长得不错,腰是腰,腿是腿。 胸大腰细,肤白腿长,就是男人都喜欢的那种。 怎么到了傅砚轩这,就不管用了呢。 那么冷,比傅砚亭还冷。 傅砚亭虽然嘴上很嫌弃她,但身体却很诚实,摸一摸,抱一抱,他都要受不了。 这个男人,怎么像个木头一样。 可是,刚才,他看上去明明想得很。 他真的好爱生气,好难哄呀。 宋思思看着手里舔舌头的女儿,心想还是小孩子好。 只想着吃,没烦恼。 就那么一想,小圆子就放声大哭起来。 宋思思走了有几小时了,婴儿胃小,这会早饿了。 她不停舔着小嘴,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 暗示妈妈她饿饿了。 可是妈妈却像没看见一样,只顾着自己发呆。 她一下就委屈上了。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哭成了一条缝,声音不大,黏糊糊的奶音。 看男人转头看她,宋思思努力挤出笑。 脑袋想的第一句话就是,男人会不会嫌她女儿烦,更不想要了! “那个,小圆子平时都很乖的,应该是饿了。” “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喂她一下。” 宋思思转头走到一个大树下,背过身。 她穿了件衬衫裙,出门喂孩子方便。 男人看了眼远处的路灯,走到女人边上,脱下外套,打开帮她挡着。 宋思思头都快埋进衣服里了,她能看见男人的鞋子。 是对着她的。 她抱着孩子尴尬地往边上侧了侧。 好在小圆子有吃的就很乖,也不会乱动。 就那么静静地窝在小小的包被里,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看爸爸转过来的脸。 小姑娘睫毛长长的,手比红枣大一点,就那么扶着她的口粮。 女人脸连着耳朵都是红的。 喂过孩子的人都懂,一边喂的时候,另一边是漏的。 孩子吃完大部分,还要给她换一边吃。 不然就漏完了。 等她喂完,她已经没办法抬头了。 可以说,面子里子都丢了。 第一卷 第29章 给我你商城的所有金手指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男人伸手去抱小圆子,宋思思赶忙把孩子塞给他,转身去扣衣服。 回去路上,也是低着头跟在男人身后,好不容挨到家了,男人又帮她做起了卫生。 宋思思哄小圆子玩了会,孩子犯困睡着了。 她转头,男人竟然还在做卫生,把地板拖得程光瓦亮的,水缸的水都快满出来了。 如果不是大晚上,她都要怀疑男人是不是准备去给她驼点煤回来。 “你饿了吗?” 看男人主动和她说话,她挑针线的动作停了下来,长翘的睫毛像蝴蝶翅膀那样扇了扇,嗫嚅了句“饿”。 她本来就是被白清悠喊去吃饭的,结果被她做妖下。 晚饭还没吃呢。 宋思思本来想等着男人走了以后,再下点面吃。 结果男人一做事情,就停不下来了。 还好她租的这个房子,还算新,本来就干净。 不然,还不给男人擦秃噜皮了。 “吃面条还是吃饭?” “吃,吃面条吧,煮菜什么太麻烦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吃。” 看男人愿意搭理她,她那颗担心女儿没爹的心,又掉回了肚子。 得赶快带男人回家一趟,把那户口本要来。 只要把女儿上在男人户口本上,他不想负责也得负责。 就那么想着,她话比脑子更快问了句,“把小圆子上你那要户口本吗?她好像没在我户口本上吧。” 傅砚轩低头切菜,直接在手指削了个口子。 宋思思眼睛正好看到了,忙走过去拿起来看。 伤口不深,但涓涓往外冒血。 不一会儿,他手掌心便滚起血珠。 女人翻箱倒柜地找纱布,给他缠绕包扎,她绑得不是很好看,但好歹止住了血。 “疼不疼?你别煮了,我也不是很饿……” 男人低眸看她,女人细密的睫毛垂着,还煞有介事地给他呼了呼。 仰着小脸看他,鼓着腮帮子说他,就和小时候一样。 傻傻的,呆呆的,很可爱。 “小哥哥,你没事吧?你脸好脏呀,像煤炭一样。”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流血啦,给你钱看病,记得一定要去哦……” 小姑娘眼睛在阳光下会发光,像宝石一样。 看男人不说话,宋思思声音怯了几分,“我就是问问,你是小圆子的爹,我肯定是百分百相信你的。” 她像念咒语一样嘀嘀咕咕,“你不能不管她,她可是你亲女儿,不上你那上谁那……” “嗯,我知道。” “那,我来炒菜吧,你休息一下。”宋思思在边上卖乖,摆出很温柔的笑。 男人没让她动,只是很淡地说不影响。 宋思思也没再勉强,她手上一堆单子呢,还要照顾个小娃娃。 累得一点也不想做家务。 她只是问问而已。 吃过饭,男人又收起碗。 宋思思讷讷地看着他,确定男人没有叫她洗碗的意思,她心安理得拿着睡衣去边上那间洗澡了。 结果出来,男人还没走。 “这,太迟了,你太迟走,被邻居看见了影响不好,对你影响不好。” 男人只是拉开凳子坐下,双手抱臂,仰靠在凳子上,阖着眼,“等会我从窗户走,不会有人看见。” 宋思思往外瞄了眼,这里可是二楼,距离地板怎么的也有四五米。 “不要吧,太危险了。” “那边有棵树,我从窗户跳到树上,很安全。” 宋思思沉默,那树距离窗户有一两米远呢,她是不敢跳。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看男人坚持要待着,她只好钻进了被窝。 没开灯,但外面寡淡的灯光照进来,能清晰看见男人的背影轮廓。 宽大的,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她睡得很沉,竟然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做噩梦。 直到早上她睡饱,才发现男人竟然还坐在那。 闭着眼睛。 清俊的五官看着就很赏心悦目。 看男人睁开眼睛看她,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床铺,“我,我睡好了,你要不要躺着休息一下。” 她想,男人可能是做事情累的。 她甚至忍不住自恋了下。 也许,他是因为担心她,才没有走。 他可真是个人帅心善的大好人。 男人没和她客气,正想躺一会,就听门口传来尖利的声音。 白清悠醒来,整个人都疯了。 她的清白没了! 她的名声没了! 她还被所有人看光了! 还是那么丑,她那么看不上眼的男人。 不仅动她,还让所有人都看见了! 哪怕她哭得梨花带雨,哭喊着她是受害者。 也改变不了她被两个丑男碰了的事实! 宋思思,她要杀了她! 白清悠拿着菜刀,直接砍开了半扇门。 后面围了几个街坊邻居,一看她这架势,想看热闹都走远了。 动静太大,睡着的小圆子被吓得大哭。 傅砚轩弯腰抱起,轻拍她背,又亲了亲她小脸,转身抱给宋思思。 “躲房间里,锁好门。” 宋思思也吓了一跳,毕竟那可是锋利的菜刀呀,家里还有个小娃娃呢。 她现在看傅砚轩就和看救世主一样。 如果没有男主,她今天肯定交代在这里了。 才锁好门,白清悠就提着菜刀冲进来了,抬头看见傅砚轩,她整个人愣了愣。 “傅团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呀,宋思思那个贱人,她下药害我。” “我清白没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拿起刀去碰脖子,结果男人拉开凳子,竟然一屁股坐了下来。 没有阻止,没有说话,冷盯着她。 一副还很期待的样子。 白清悠咒骂了这个世界、系统还有布置任务的老六,一百遍! 说好的正直男主,就这? 女主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他竟然没有一点动容? 难道要等她死了再追妻吗! “傅团长,你怎么能这么冷漠?你都没有心的吗?” 男人骨结分明的长指,一下一下点在桌上。 直击重点。 “人是你请的,药是你下的,思思如果不是遇见我,不知道有多危险。” 他声音变冷,“白同志,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白清悠愣神一瞬,“什么意思?” “你往她脸上泼药粉,我看见了,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看见了?” 傅砚轩点头,“对,我就是人证,如果你觉得有理,可以报警,我也很想帮思思讨个公道。” 第一卷 第30章 你真是个人才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傅砚轩视线暼过砍坏的门,“故意损坏他人财物,可是刑事犯罪,是要坐牢的。” 白清悠腿脚一软,跌坐在地。 比起坐牢更让她绝望的是,男主对她的好感度跌到了零。 零! 她不仅回不了原来的世界,还会被抹除! 宋思思抱着奶娃娃坐在房间的床上,窗户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它快气死了,第一次碰到能把好感度干成零的宿主! 白清悠死了无所谓。 但是,它也会受到连累,被抹除! “小思思,和你做个交易,给我百分之九十的好感度。” “我要白清悠下地狱。” “那不行!年轻人不要喊打喊杀,要淡定。” “告诉我儿子在哪里。” “那不行!我们系统都是有职业素养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属于不该说。” “给我你商城的所有金手指。” “那不行!那样我会变成穷光蛋的。” …… “小思思,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囤货空间,我拿这东西换啦~” 系统说着,流下伤心的泪。 这女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男主对她的好感度百分百! 根本不在乎她结了婚,生了孩子的事。 爱到令人发指。 算了。 如果把宋思思的好感度分九十给白清悠,他们就能很快完成任务,它也能早点交差。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宋思思只是没了儿子,被毁了人生。 白清悠可是没了命! 宋思思扯出笑,“如果好感度跌到零,她应该会死吧。” 她声音变冷,“我不换。” 她没有资格帮川川,小圆子,过去的自己原谅任何人。 她要白清悠死! 没有回应。 那声音消失了。 这世界上有一种存在,他们自认为掌控了别人的人生,便可以随意掠夺原本就属于别人的东西。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一个人的掠夺,叫犯错,一群人的掠夺,叫正常。 它只是在做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拿走最初的羁绊。 只要把白清悠变成男主的白月光,不管她怎么作,肯定都作不成零! 白清悠走了以后,宋思思让人换了门。 之后,傅砚轩便再没来过。 她在抽屉里看见了那个玉镯,里面是一个囤货空间。 戴上它便会认主,隐去外形,不仅可以囤货,关键时候还可以躲进去保命。 空间有一千平方米。 宋思思气得高高扬起,又落下戴在了手腕上。 要是砸了,才真如了那东西的意。 她抱着小圆子去送做好的衣服,回来又接了不少单子,另一只手提了个大布袋。 好在毛线布料不是很重,但也把她身子挡了大半。 走到供销社,她看到熟悉的身影。 傅砚轩边上的女人笑容灿烂。 小白裙,扎着马尾辫,看她走过来,主动缠住了男人胳膊。 是白清悠。 她还活着。 活得比以前还好。 男人没穿军装,手插兜,样子有些懒散随意。 顺着边上女人的视线,他也看见了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提着一大袋东西的宋思思。 男人眉头微微蹙起。 想起前段时间像中邪一样,为了这个女人跑前跑后,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还伤害了悠悠。 那个,在他被碾进尘埃,还给他塞钱的小姑娘。 也许,真像梦里说的那样,宋思思是魔鬼。 才会让他迷了心智。 白清悠高兴坏了。 虽然她商城少了一个金手指,但经过那东西的操作,她成了男主的白月光。 好感度更是高达百分之九十。 很快,她就能回家,成为亿万富翁! 一肚子坏水的恶毒女配。 注定要被她踩在脚下! 宋思思紧了紧怀里的孩子,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垂眸,她努力咽下翻涌的眼泪,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狼狈。 只是,小圆子伸长了手臂,朝男人发出咿呀的奶音。 她想要他抱抱。 女人像没看见他们一样,从他们身边走过,对着小圆子,声音淡淡。 “别喊他,他不配。” 一句话,像是尖利的针尖,瞬间扎穿他的心。 男人指节蜷动,敛眸,眼底涌出汹涌暗色。 前段时间的相处,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 女人没和他提过什么要求,很有分寸。 说话笑笑的,好像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但是。 他怎么会喜欢一个离婚带娃的女人。 白清悠收拢指尖,努力压下想要炫耀的冲动。 系统告诉她,让她远离宋思思,不要再无事生非了。 万一,被男主发现拿走了记忆,它两都完蛋。 男人定定地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 他一直在等她回头。 毕竟那东西,看着真的很重。 结果,好像哪里得罪她一样,气鼓鼓的,走得头也不回。 她肩膀上的小娃娃,锲而不舍地朝他挥舞着小手。 小眼睛亮亮的。 看见他弯成了一条缝,咧开小小的嘴朝他笑。 酒窝深深的。 他心里说不上的烦闷。 也许,他只是太在乎孩子了。 毕竟是他的骨肉。 宋思思回去把东西整理好,把孩子奶睡,坐在缝纫机前,才敢哭出声。 本来,她已经想要去依赖,去信任傅砚轩了。 命运却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不,是命运把她碾进了泥里。 傅砚轩陪白清悠逛了商场,白清悠眼光高,什么都要挑贵的。 送她回家的时候,他手上已经是一堆东西了。 “阿轩,那边新开了一家馆子,你陪我去吃吧。” “改天吧,我该回去了。” 听到下降的好感度,白清悠抿嘴松开了手。 好吧,不能得寸进尺,她感觉也没买什么东西。 她看的年代文里,男主可都是宁可当月光族,也要给女主买东西的好男人。 怎么到她这,男主就变小气了。 肯定是给宋思思花太多了,那个可恶的女人。 傅砚轩很淡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他也不是赶时间,主要是他钱确实花完了。 在宋思思家门口绕了两圈,他还是上了楼。 小圆子是他女儿,该管还是要管的。 宋思思正在吃苹果,她心情不好爱吃点甜的。 苹果是刘大妈给的,特别甜。 锅里还炖了鸡汤,放了供销社买的香菇,一些补气血的药材。 一会,她准备再给自己烫点面条吃。 听到敲门声,她抹了抹眼泪。 打开门,看见是傅砚轩,她耷拉下来的小鹿眼,一下变得锋利。 “你来干嘛?” 男人往屋里看了眼,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来看孩子。” 宋思思嗤了声,往后靠了靠,侧开了身子。 “我还以为你瞎了,小声点,刚睡着。” 这个男人,她是不会再相信了。 但女儿毕竟是他的,别人想看,她也不会拦着。 男人挑起眉梢,女人眼眶红红的,眼尾还有些没干的湿漉。 像是刚哭过。 莫不是为他哭的? 视线下移,红唇潋滟,沾了香甜的苹果汁水,覆着薄薄的水光。 男人眸色又暗了几分。 进屋,坐在凳子上,他握着女儿小手,声音很淡,“女儿,我是要的。” “没问题,上你户口那。” “直接上,肯定不妥。” “你要怎么妥?” “我们先领证,等孩子户口上完,再离婚。” 第一卷 第31章 这人真的很爱做家务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没问题。” 宋思思同意得很干脆,毕竟那东西说会拿走好感度。 这会,男人对她恨之入骨也说不定。 男人看了她一眼。 女人桌上的剪刀毛线堆得整整齐齐,低头拿着尺子比划。 对于那三个字,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云淡风轻得像是别人的人生。 宋思思的目标很明确。 让女儿有个有钱的爹,总比跟着她这个没工作的妈强。 等她上大学了,孩子也有人管。 等手上活做了一半,男人还没走。 她等的肚子都饿了。 只好掰青菜,烫面条。 她吃得清淡,烫好的面条青菜,放点盐,淋上鸡汤,再配上她做的泡菜。 再大的痛苦,都能被治愈。 “我也还没吃饭。” 宋思思眯了下眼睛,没停下搅动面条的动作,“哦,那关我屁事。” 淡淡的疯感。 她为什么要给一个讨厌她的人煮东西吃,她是什么看上去很贱的人吗? 男人扯起嘴角笑了下,小姑娘小脸蹙着,端着杏眼瞪人的时候很可爱。 他修长的手指探进兜里,掏出一粒小金豆。 那天在国营商场,小姑娘多看了几眼,看上去很感兴趣的样子。 特别小,还没有绿豆大。 他回去就找人熔了好多。 男人把金豆放在桌上,“现在可以吃了吗?” 宋思思眼睛一下亮了,虽然金豆子小,但攒多了可以熔在一起,给小圆子打个手镯项链,还可以换钱。 一个金豆子,怎么也要六块钱。 吃一碗面而已,她也不亏。 女人蹲在边上,捻着金豆子笑,看上去真的很爱钱。 “没问题,你等会。” 宋思思找了个小罐子,小心翼翼地丢进去,粉嫩的唇瓣浅浅扬着,眉头也没再蹙着。 像是偷到油的小老鼠,笑眯眯的,倒也没那么讨厌。 宋思思马上倒腾起面条,给他盛了一碗,她当然是不会给他鸡腿的。 她还要自己吃呢。 不过她说话是会讨乖的,“你看,我把唯一的两个翅膀都给你了,祝你官运亨通,一飞冲天。” 看男人吃得香,她忍不住想男人是什么奇怪的物种。 本来可以免费吃的,非要把人弄生气了,再付钱来吃。 不过她对于金主,自来有求必应。 特别宽容。 宋思思又下了点面,给自己盛了一碗,上边上角落吃。 看男人转头看她,她很坦荡,“我知道你讨厌我,正好,我也不喜欢碍别人的眼。” 小姑娘坐在小板凳,挪着屁股背对着他。 脑袋小小的。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女孩鼓囊囊的腮帮子,像软软的白面馒头。 他起身,站在她身后看了眼,“为什么你还有小菜。” 宋思思点头,“没错,这是另外的价钱。” 男人又笑了下,蹲在边上看她。 女人倒是面不改色,一边脑袋埋在碗里,用筷子扒拉着面,一边斜着小鹿眼看他。 很嫌弃的样子。 偏她生得软媚可爱,瞪人的时候,不让人讨厌,倒让人心里头发痒。 男人低头又从口袋里拿了一粒金豆子,“一个月的小菜。” 宋思思一听到给钱,拧紧的眉尖一下不见了,弯着眼睛,很快从男人手心挖走了金豆。 她还没意识到,男人的意思,是未来一个月都要来这里蹭饭。 听到金豆子哐当掉进罐子的声音,她嘴角弧度又上扬了几分。 她懒得再拿一个碗,嫌洗得麻烦,就多夹了点,端到桌上,背对着男人吃。 小姑娘头上扎了个像丸子一样的东西,后脑勺圆圆的,不知道是什么新奇的发型。 还挺好看。 女人别扭了一会,感觉这样对她的颈椎不太友好,最后还是把碗放在了桌上。 “你要是不想看见我,下次自己带张桌子,坐门口吃。” 男人只是动作顿了下,没说话,很淡地勾了勾唇,吃完主动拿着碗去洗了。 宋思思也没拦着。 她想,肯定是因为男人金豆子给完了,怕她找他要钱。 后面小圆子醒了,女人又抱她去边上的房间。 小娃娃吃饱了,肚子圆圆的,小眼睛比灯泡还亮。 左看右看。 看见傅砚轩,嘴巴一扁,突然哭了起来。 “你看,你早上不理她,她生气了,以后都不要你了,也不和你亲了。” 看男人心疼地抱着哄,宋思思没饶他,一边踩缝纫机,一边鞭尸。 “要你抱的时候不抱,非得别人生气的时候再来抱,你怎么会这么聪明。” “你真是个人才。” 男人背过身,没让人看见他扬起的嘴角。 “我哪知道这么记仇。” 女人在边上弄自己的事情,男人就逗小圆子玩,给她唱歌,讲小人书。 一直挨到晚上天黑了,也没走,就那么又坐了一晚上。 宋思思现在觉得这系统还挺会办事。 本来,她还有点不好意思。 想着男人坐一晚上也挺累,要不要腾半张床给他睡。 现在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别人讨厌她,她肯定是不会喊他上床睡的。 傅砚轩有两天没来,带他父母上周围逛了逛,他在首都还有一个哥哥。 小时候他贪玩,赶圩和家里人走散了。 父亲傅清云在首都政法委,傅砚轩往上面提交结婚申请,这件事他一问就知道了。 这次和妻子蒋雯娜来,就是想见见那女孩,谁知道,女孩家不在这里,回家了。 蒋雯娜心里不太高兴。 毕竟在他们那,找媳妇都是找有学历有工作的。 听那女孩子离过婚,还有两孩子,一个丢了,一个才几个月大。 第一反应就是儿子被骗了。 这次来,也是想做做女孩思想工作,让人别再祸害她儿子了。 傅砚轩只说让他们不要管,她说多了,儿子还笑了。 “如果你们不想认,不必勉强。” 傅砚轩让人不要乱说。 可张森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一股脑儿就告诉了白清悠。 白清悠直接找到了吃饭的馆子,一见面,就冲上去喊了句“伯父,伯母好”。 蒋雯娜讪讪笑了笑,一听名字叫白清悠,不叫宋思思。 一下对她印象好了不少。 有工作,没结婚,又没孩子,长得也不错。 看上去比那个宋思思好上不少。 只是儿子太冷了,虽然给人夹菜,但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也是奇怪了。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看着还挺照顾人小姑娘的。 等送走了女孩,她才试探地问:“这女孩看着比那思思好,就不能换一个吗?” 第一卷 第32章 亲生的,没错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男人笑容很淡,“换不了,结婚证下来了,自会带回去给你们看。” 蒋雯娜和丈夫唉声叹气地走了。 宋思思积攒了一些客源,加上她做的东西确实洋气又不贵,一个月白天黑夜的做,也赚了一百多块钱。 甚至还有一些隔壁省城的小姑娘来找她做。 手工费能给到十块钱。 傅砚亭偶尔过来看她,想看下有没有要帮忙的。 结果每次来,煤呀,菜呀,都是满的。 连灶台都擦得锃光瓦亮。 想说两句关心她的话,结果别人忙着缠毛线,根本没空理他。 “你这累死累活能赚多少钱?要是太辛苦,我们就复婚吧,我钱还是像以前一样给你。” 傅砚亭坐在小矮凳上,逗小圆子玩,小姑娘是越长越漂亮了。 就没见过这么乖这么可爱的女孩,头发黑亮黑亮的,浓密得像戴了一顶帽子。 随便做个鬼脸,都能弯着眼睛笑很久。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 宋思思在边上翻白眼,“你知道我上个月赚了多少钱吗?” “几十块吧。” “一百二十块钱,是你的两倍。” 男人逗弄孩子的手指僵了僵,抬起头,女人看上去长胖了点,皮肤看上去更好了。 细腻白嫩透着红。 虽然是租的房子,但收拾得很干净漂亮。 淡色系的桌布被套,桌子上还摆了一小盆雏菊,娇嫩的黄色花瓣开得正艳。 离开他,她似乎过得很好。 男人垂眸,镜片后的黑眸暗了暗。 “你都没有心的吗?川川都失踪一个月了,你竟然和没事人一样。” 女人眼里跳动的光点倏然暗了,直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孩子是你带丢的,是从你姘头家里走出来丢的。” 她眼睛变红,声音哽咽沙哑,像有什么东西从喉咙撕开。 “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因为你犯下的错伤心?” “你有什么资格数落我,你不配当丈夫,不配当父亲,你不配!” “宋思思,难怪川川不喜欢你,你总是这么凶巴巴的,像个泼妇!” 宋思思看男人屁股粘在凳子不动,马上去厨房操起了菜刀。 见宋思思刀从他头发劈过来。 傅砚亭马上老实了。 刚把男人赶出门,她举着菜刀的样子就被上楼的傅砚轩看个正着。 宋思思一瞬间把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 大不了男主讨厌她,不愿意认小圆子。 大不了她把小圆子带去大学上课,照顾。 她有空间,空间里有新鲜的空气,她完全可以带着小圆子走。 别人讨厌她,她才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上赶子倒贴! 傅砚亭看见傅砚轩,第一反应就是来找他的,不耐烦地挥着手赶人。 “我没空,滚蛋。” 看周围邻居看过来,傅砚亭更觉得脸上没光,用最快速度下了楼。 傅砚轩侧开身子,只是很淡地往楼下暼了眼。 敲了会门没人开,他又绕到楼后面,果然窗户是开着的。 他三两下爬上树,直接跳上窗台,宋思思正在喂小圆子,给窗户边的男人吓得一激灵。 一委屈,绷不住眼泪就和下雨一样往下掉。 她努力不去想川川,努力想活下去,把自己养好,小圆子带好。 但男人的话太难听了,哪怕她知道川川不喜欢她。 但听人说出来,她还是会难过。 男人跳进窗台的时候,她已经整理好心情,用最快速度擦干了眼泪。 她不需要怜悯。 更何况傅砚轩讨厌她。 他才不会安慰她,他只会像那个讨厌的前夫,用锋利的话扎她。 她不会让不喜欢她的人,有任何伤害她的机会。 男人没往前走,只是拉开窗户边的凳子坐下,静静地看着她娇弱的后背,弓成一团,小脑袋几乎要埋进衣服里。 他从口袋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吃个午饭,剩下的给小圆子买衣服穿。” 女人没说话,她现在声音哑哑的,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很脆弱,很爱哭。 等收拾好,把孩子塞给傅砚轩,她才打开信封看了眼,有两张十块钱。 她不客气地收下了。 “我带了牛肉,我来煮吧,小圆子好像困了,你哄一下。” 宋思思嗯了声,接过小圆子就放进了摇篮里,开始了她的毛线事业。 她心情不好就有点想摆烂。 为什么不高兴了还要假装自己很高兴,她就是这么坏的一个坏人。 没心没肺只想赚钱的坏人。 反正男人讨厌她,她不介意他更讨厌她一点。 宋思思等了老半天也没听男人说她一句。 只听到他洗菜切菜的声音。 她忍不住想,这人真的很爱做家务。 哪怕在讨厌的人家里,也能做得这么开心。 那个东西说拿走了百分之九十的好感度。 嗯,就她这脾气这条件。 现在可能已经是负数了。 随便吧。 男人做了红烧牛肉,炖了红菇排骨汤,她才发现男人带了好些菜。 男主不愧是男主,对讨厌的人都这么大方。 “明天我请假了,不是要去你家里,明天上午的车票可以吗?我请了三天,够吗?” “可以。” 女人没反对,甚至觉得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着急。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小圆子,恨不能马上把她上户口本上的喜欢。 “刚,我弟来,是什么事?” 女人嘴肉眼可见地往上噘了几分,“他说川川丢了,我还这么开心。” “凭什么他犯的错,我要用余生来赎罪。” 她看向男人,“对,如你所见,我就是这么自私自利的妈妈,坏到骨子里的女人。” “不过你放心,等小圆子户口上完,马上离婚,绝对不会多缠你一秒。” “我这人就是没道德有底线,做不出死乞白赖求别人的事。” 男人筷子挑着几粒米,被女人一通输出说得愣了愣。 这么坦荡,倒是让他对那个声音说的话起了怀疑。 他不是听什么就是什么的傻子,就接触的这段时间来看,思思很爱孩子。 很爱小圆子,也很爱川川。 虽然很爱钱,但做的账本清清楚楚,也不会贪别人钱。 还会上门帮腿脚不变的大爷大妈免费改衣服。 不管是看见没钱的老奶奶,还是有钱的邻居,都是笑嘻嘻的样子。 没看出哪里坏,也就是对他有点坏。 和他说话夹枪带棒的。 他也没哪里惹她生气吧。 “其实……” 男人顿了顿,“你是小圆子的亲妈,不离婚也行。” 第一卷 第33章 但又有点在意她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哦了一声,迟点离也没关系。 毕竟别人是团长嘛,前脚结婚后脚离,总是会让人说闲话的。 她表示理解。 火车票当天不好买,男人找了人,才弄来两张。 小圆子第一次出远门,很新奇,张着漂亮的大眼睛左看右看。 三人颜值都算高的,上火车,一堆人盯着瞧。 周围不停有大姐大妈过来,逗孩子玩。 男人宽厚的手掌托着孩子,抱得很紧。 这车上人这么多,万一碰见人贩子呢。 穿得干干净净的,他是不舍得把女儿给别人抱。 男人愿意带,宋思思乐得轻松。 她在空间里放了一些瓜子,泡面,洗好的水果什么的。 比火车上卖的便宜很多。 男人看孩子和行李,她就走来走去卖东西,坐一趟火车就赚了二十块钱。 她现在对这个空间特别满意,还在里面放了床铺、水缸、食物、衣服等生活必需品。 这样出门,和随身带着小房子有什么区别,还省了住招待所的钱。 她想,以后还是对男主好点吧,多攒点好感度。 等女主把好感度嚯嚯完了,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去敲诈那玩意。 肯定能搜刮来很多好东西。 赚了钱,她马上买了三个肉包,热气腾腾的,特别香。 “你看我对你多好,我自己只舍得吃一个,给你买了两个呢。” “我吃不了那么多。” “你别不好意思,就你这体格子,一看就很能吃的样子,等会你吃完,我再给你买两个,主要是怕冷了不好吃,就没多买。” 看男人没接,宋思思马上咬了一口自己的包子,“你放心没毒,我又不是傻子,公共场合给你下毒,我没出车站就给抓了……” 她话没说完,男人就伸手拿走了包子。 他也不是不吃,就是火车上的贵,怕她钱花没了。 边上的大妈给听笑了:“大妹子,你说话真有意思。” 宋思思耸肩,“没办法,我和我家老公就是那种互相嫌弃,相爱相杀,他私底下可讨厌我了。” “不过没关系,正好我也不喜欢他。” 傅砚轩张了张嘴,又有些无奈地闭上。 除了那两个字,里面没一句他爱听的。 下了车站,宋铭风早等着了。 看到小侄女,忍不住就伸手接了来,“哎呀,妹夫,你说这小东西怎么长开了越发像你了,就这眼睛鼻子这块,一模一样。” “说是亲生的,别人都信。” 男人说得不紧不慢,“亲生的,没错。” 一句话吓得宋思思魂飞了三里地,这和说她婚内出轨有什么区别? 她完全有理由怀疑男人是在报火车上的仇,因为她的两句念叨,给他立了个不爱妻且没良心的人设。 他确实不喜欢她嘛,她又没说错。 他要是在意她,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她提那么大袋的东西,不帮忙呢。 反正,她肯定是要记一辈子的。 好在,宋铭风没多想,只觉得这个妹夫很有胸怀,对别人的孩子也这么好。 这段时间是雨季,连续多日的倾盆暴雨给南城罩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车子路过江边,能看见汹涌的江水像发狂的猛兽,不断拍打着堤岸。 小圆子坐在男人怀里,睁着大大的水眸,看着外面呼啸的狂风暴雨,肉嘟嘟的小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衣领。 似乎是感受到孩子的害怕,男人收紧力道,把孩子往上托了托,小声安慰。 车开到家附近,有一家南城最大的国营商场,宋思思让哥哥停车。 “我想吃糖果,你停一下。” 宋铭风给她说无语了,“大姐呀,外面下暴雨呢,你还要去买糖果?你是不是有点太贪吃了?” “我这人就是嘴馋贪吃,要你管,停车。” 看宋思思往前探着身子,扒拉宋铭风的衣服,边上的男人大力擒住了她胳膊。 女人手臂极细,根本没有二两肉,他马上收了力道。 估计多用点力,都能把她掰断。 “宋思思,坐好。”男人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很冷。 看女人转头瞪他,傅砚轩收拢了手指,“铭风说的没错,你想吃,等到家了,我出来给你买。” “妹夫,你别惯她,她自小就这样,一天不吃糖都不行,还爱作。” 宋思思直接拧住了他耳朵,“开不开门?你开不开门?” “不开门,我耳朵给你掰断了!你停车等会。”她转头看向傅砚轩,“你也下车,帮忙提。” 男人拧起眉头,眸底敛出冷意。 他不喜欢别人强迫他。 “你看看外面的风,你确定要把小圆子弄下去?” “让我哥抱下不就行了,而且现在雨小,只有毛毛雨。” 宋铭风听不下去了,“宋思思,你能不能别那么作,爸妈煮了一大桌菜,你却闹着要买糖?” 宋思思不理他,伸手想去揪傅砚轩衣领,对上男人的眼睛,她眼眶微微发红。 自己打开车门走了。 这会,男人肯定讨厌死她了。 那双冷厉的眼睛写满厌恶,他真的很讨厌她。 觉得她又作又矫情,估计前脚领证,后脚就把她踹了。 不过没关系。 反正,她也没想要依赖谁。 她无所谓男人喜不喜欢,只要他对小圆子好就行。 宋思思挑了五瓶邵武的青梅露酒,一瓶五块钱,是货柜里最贵的了。 买了两罐375g大罐的向阳炼乳,两只江都一级板鸭,两斤熊猫旦白糖。 上次和傅砚亭结婚的时候,那男人都没上过门,害她爸妈被亲戚朋友笑到现在。 虽然,她又要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但至少面上好看点,免得连累父母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 好在她自己能赚钱了,平时花得少,五十块钱对于她来说,完全出得起。 正提着大包小包去结账,就看见一个人往柜台塞了省糖票、酒票……花花绿绿的。 “你这人怎么……不排队……” 宋思思看见傅砚轩惊讶了一瞬,“那是买给我爸妈的,你不想出不用出的。” 男人又翻出两张十块钱,毕竟有些票跨地区不能用。 “第一次上门,我要脸。” 第一卷 第34章 你要我怎样就怎样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国风和田秀薇对视了一眼,视线移向门口,“你哥去找户口本了,喏,进来了。” 看着推门进来的宋铭风,宋思思暗道不好,果然就看见宋铭风手上提着半截户口本。 上面还冒着没燃尽的烟。 “思思,我刚拿户口本没注意,一不小心掉在地上,正好地上有一截没燃尽的烟头。” “你先等一等,等补好了,我送过去给你。” 宋思思笑容回落,亮闪闪的眼睛好像瞬间失去了光点。 宋铭风看她失魂落魄的,转头嗤了声。 一个渣男而已,怎么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那男人是团长,抹不开面,他都想把他撵出家门。 连一句爱她都不肯说,连骗都不愿意骗,还能指望他能为妹妹做什么? 晚上,宋铭风主动抱着被子睡沙发,说把房间让给傅砚轩。 另一边,宋国风和田秀薇把女儿叫进了房间。 “你不要担心我们,我们身体还硬朗,带小圆子完全没问题。” “你看小圆子多可爱,就和思思小时候一模一样,哦,不,比思思小时候还可爱。” 老两口逗了会,越看小姑娘越喜欢,已经到了爱不释手的程度。 “思思,你想读大学就去读吧,你已经失去了五年,人生能有几个五年。” “你别担心嫁不出去,铭风都和我们说了,那小子不行。” “本来我们想着没什么,只要爱你,对孩子好也行,但这男人,我和你爹都不满意。” “你把小圆子放这里,没必要为了一个太监委屈自己。” …… 宋思思被念叨了两小时,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小圆子已经被抱走了。 回到房间,傅砚轩正在翻动她的抽屉。 看到男人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本子,摊开的,是她的笔记本。 她原本就火冒三丈的情绪瞬间压不住了。 “傅砚轩,谁允许你看我日记!” “这是你的东西?” 看到男人手上抓的小袋子,宋思思愣了愣,一个小钱袋,她小时候就喜欢缝东西,没什么奇怪的。 “当然,难不成还是你的?” 她拧紧眉心,小鹿眼生气的时候瞪得溜圆,“你别转移话题!你看我日记,翻我东西,还把一切都搞砸了……” 话音未落,男人倏然站起。 一米八八的大高个,灯光照过来的黑影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宋思思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男人大手箍住了她的腰,将她圈进臂弯,“这也是你的?” 宋思思凝眸看了眼,她不记得了,不过那针角确实很有她的风范。 像是刚学那会练手的玩意。 “干嘛?有什么问题吗?胖子也不是一天吃成的,刚学,绣难看点很正常……” “袋子里面有什么?” 宋思思给他问懵了,谁记得七八岁的事情? 而且,这重要吗? 就因为男人突然不演了,害她爸妈又为她掉了好多眼泪。 如果他不想结,为什么还要买车票,还要主动付钱买东西? 这不是骗人吗? 女人用力挣脱他的手,反把男人推倒在凳子上。 即使这样男人也没松手,手指上移,直接擒住她手腕,把人扯向他怀里。 女人往前跌,男人顺势用膝盖分开她小腿,强迫她跨坐在他大腿上。 宋思思气死了,她打算有钱了就找人教她打架。 明明是男人没道理,不解释,不认错,还偏偏要占她便宜。 “傅砚轩!你放开我,我不要你了!” 男人低眸看她,呼吸微沉,离她不过咫尺之距。 幽邃的黑眸暗色浓稠,映出她散乱的头发还有因为生气而过分通红的小脸。 他声音微微发颤,“告诉我里面有什么,以后,你要我怎样就怎样。” 那是一个看不到阳光的雨天。 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饿到几乎昏厥。 但命运从来不会因为你是弱者,就怜惜你。 只会一次又一次把你踩进泥里,让你的灵魂彻底腐败溃烂。 就像看不见任何阳光的雨天,不停下雨的梅雨季,一遍一遍冲刷他腐烂开裂的伤口。 他就像一个乞丐,只能带着绝望慢慢爬进刺骨冰凉的河水。 直到一把油纸伞撑向他,为他挡住了如注的雨水。 那一刻,雨竟然停了。 他肮脏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穿着干净的小皮鞋,有蕾丝花边的背带裙,浓密黑亮的头发,水汪汪的大眼睛。 他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小姑娘年纪很小,说话还带着点娃娃音,娇声娇气的。 他没听清她说什么,只记得她声音很好听。 软软可爱的声音,哪怕是骂他,嫌弃他。 也是好听的。 听到父母亲喊她,她把钱袋子送给了他。 里面有钱、票,还有两枚小扣子。 原来,他也会被美好的事物眷顾。 突然,他觉得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他第一次吃饱了饭。 把自己收拾干净以后,他给自己买了衣服,赶上时候好,又参了军。 拿着这个小袋子,他好像就会变得特别幸运,后来还找到了亲生父母。 可是,这个记忆指向的那个人,她根本不会做什么布袋子,甚至不会绣任何东西。 他为什么会认为那个人是白清悠? 宋思思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疯,紧贴着男人胸膛,他皮肤炙热滚烫。 一个布袋子而已,她怎么会记得里面放什么东西。 只是男人离她极近,鼻尖擦过她的皮肤,强势迫人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向她围剿。 她不得已敷衍了句:“不记得了,应该是钱吧。” 男人深邃的黑眸多了几分亮色,如果是她。 如果是她,他想要她进入他的世界。 他可以说爱她,可以说不辜负她。 她是魔鬼也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思思不明白男人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就像,就像中了什么药一样。 他大腿肌肉是绷紧的,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唇瓣向下压了几分,分明是想亲她。 她是不会允许的,男人让她这么难堪。 功亏一篑。 她不想再演,也不想再哄着他了。 “你放开我,我现在就要回去了。” “好,我去抱小圆子,你去拿户口本。” 宋思思扯唇一笑,“户口本烧了,用不了了,至于小圆子,她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第一卷 第35章 思思没事就好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既然户口本烧了,父母也不嫌小圆子麻烦。 那。 嫁不嫁给傅砚轩,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男人视线缠绕着她,手臂收拢,将她越缚越紧,他胸腔似乎在震颤。 “我只是不想说谎。” “对,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和你说一声谢谢?” 宋思思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他说要小圆子,她说好。 他说要结了婚再离婚,她说好。 他说结了婚不离,她也说好。 她主动去买了东西,努力帮他圆场,就是为了拿到户口本,把小圆子按计划落给他。 可是,就因为他不愿意说谎,就把一切都搞砸了。 害父母对她失望,害父母为她担心,害他们为她掉眼泪。 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一定。 男人掌心上移,托住女人后脑勺,埋首覆上她的唇。 手中的力道,似要把她融进身体。 挣脱不开,她用力咬在男人唇上,甜腥味在交织的气息里逸散。 房间门是半开的,听到房间里传来的低吟声,宋国风一把推开了门。 宋铭风以为是妹妹被欺负了,马上卷起袖子跟在后面看。 空气一下安静下来。 身材高大的男人紧紧擒住了那抹纤细的白,按着女孩的脑袋与之激吻,缠绵悱恻,几滴鲜红的血珠漫出两人贴紧的唇,顺着女孩瓷白的脖颈滚落。 意识到不对劲,宋铭风推开父亲,大步冲上去,揪住男人衣领,强行分开了两人。 不等他看清,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女人的手已经摔在了男人脸上。 等宋思思擦干唇上的血迹,三人才看清受伤的另有其人。 傅砚轩被咬得不轻,鲜血淋漓的口子看着还有点吓人。 但他不甚在意,抬起袖子擦了擦,垂着眼眸,被血染湿的薄唇竟高高扬起。 “我们闹着玩的,你们不要说她。” 田秀薇心一下就有点偏了。 被血珠打湿的白衬衫,脸上浮起的巴掌印,瞧瞧,她女儿把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别人一个团长,被她女儿咬成这样,还被当众扇了一巴掌。 结果,别人非但不恼,还主动帮女儿开脱。 也许,饭桌上有些误会也说不定。 宋国风马上瞪了宋思思一眼,“宋思思,谁教你咬人的?” “明明是他先要亲我……” “你们不要怪她,我们经常这样玩,没事的。” 宋思思给他颠倒黑白的本事气笑,要脱口而出的脏话,直接被老母亲一掌拍没了。 “思思,你差不多得了,也就阿轩愿意忍你。” “你是属狗的吗?把人都咬成什么样了?” “来来来,铭风拿件衣服给阿轩换,这血迹放久了该洗不掉了。” “这脸上要不上点药吧,回去给人看见,算怎么一回事……” “不用了妈,我自己有带衣服。” 一句“妈”直接把宋思思干懵,这好感度是怎么回事,忽高忽低的。 这两东西又作什么妖了?正常人都给玩神经病了。 想到要和阴晴不定的神经病一起生活,她突然就害怕了。 “那个……你们听我解释呀,我们没再玩……” 可是,没人听她说话,两老人家忙着安慰傅砚轩,根本没空理她。 傅砚轩态度一下一百八十度转弯,比饭桌上热络了很多。 宋国风和田秀薇也对他满意起来,也许,刚只是小两口在闹矛盾。 他们女儿,他们还是了解的,有些倔脾气。 看看,咬了人,还扇人巴掌,还觉得自己倍有理呢。 宋思思看没人理她,本来就气得头顶冒烟了,一听他哥不睡沙发改睡床了,她连住都不想住了。 收拾起东西就往外走,晚上还有一趟回去的火车,她要回家。 男人换完衬衫,就听见门关紧的声音,去房间一看,人竟然走了。 “这死孩子,脾气像头驴一样,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 “但她心眼还是好的,你多包容包容她。” “我知道。” 男人接过田秀薇的钥匙,转头扎进了倾泻的暴雨。 宋思思走出门,才发现外面全是厚重的水雾,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可是她不想回去。 人在生气的时候,总是会爆发出惊人的胆量和体力。 火车站离她家不远,也就十公里,走走就到了。 男人追到坡底下,才看见被雨水浇湿的身影,单薄得像薄薄的纸片,走得东倒西歪。 “小心!” 男人伸手一扯,将她拉进怀里,被风撕开的树干从五米高的地方砸落。 好巧不巧地落在男人肩膀,他整个身体往下一沉,喉咙涌出血。 温热的,喷溅在女人身上,粘稠湿漉地漫开。 宋思思傻了一瞬,这人是不是有病呀。 明明她看见了,可以躲开的,偏这头猪非要冲过来把她拉到树干底下。 看见掉下来也不知道躲,非要用身体去硬扛,真不知道说他傻还是说他蠢! 看来这男主,除了人品严选,其他都是个笨的。 她只好扶男人回去了,让宋铭风载他去医院。 “怎么回事呀?突然伤成这样。” 田秀薇满脸心疼,说话那一会,就瞪了宋思思好几眼。 宋思思身上湿淋淋的,难受死了,说话也不好听。 “关我屁事,这傻帽,那碗口大的树干掉下来,也不知道躲,还抱住我。” 宋铭风探着脑袋看,“你伤哪了?” “树干都砸他一个人身上了,我能有什么伤?我看他就是笨。” “宋思思。”宋国风一听,他从来没有凶过女儿,一听也觉得太过分了。 “阿轩好心救你,你竟然还,还……你衣服换了,陪阿轩上医院。” 男人休息了会,看上去没再吐血了,衬衫拉开,后面竟撕裂了二十公分那么长的口子。 淤青红肿的,缓慢往外渗着血。 但他嘴硬得很,硬说没事。 “思思没事就好,就是皮外伤,不打紧。” 男人哑着嗓子劝,看外面风大,出门确实不太安全,三人才作罢。 傅砚轩很自然地被安排进了宋思思房间。 宋思思被狠狠做了一通思想工作,又被塞了药水纱布。 看她乖乖走进房间,两老人的唠叨声才停止。 宋思思快裂开了,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是乱发脾气,不想照顾就是推脱责任。 最后,还得耐着性子给男人打水,换衣服,涂伤口,缠纱布。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好吗! 第一卷 第36章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结婚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的床铺不大,傅砚轩趴那就占了三分之二,害她连床铺中间放个枕头都放不了。 她只能抱着枕头,面对着他。 “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睡觉。” “给你金豆子?” “我像是那种会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吗?” “我口袋有十个金豆子,都给你。” 女人睁开小鹿眼,没说要,就是噘着粉色的唇瓣,看上去还在生气的样子。 男人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咖啡色的东西,看包装是巧克力。 “奖励你的。” 男人声音低磁温柔,就是趴在那里,人也没老实,撕开包装的袋子,捻起巧克力就往她嘴里塞。 女人咬了两下,还挺好吃,但她不想原谅他,“我要是蛀牙了你赔我。” “好,你要哪颗,我赔哪颗。” 吃完巧克力,她觉得还是不解气,起来把男人衣服兜裤子兜都搜刮了一遍。 果然有十个金豆子。 她被冤枉了,被批评了,还那么辛苦地照顾这个脾气古怪的男人,她不收谁收。 宋思思赶忙找了个布袋把金豆子装起来,放进她的小铁盒里。 里面有她收集的漂亮扣子。 男人提出想看,看在金豆子的份上,她难得大方了一会。 给他欣赏她收集的小扣子,五颜六色的。 她觉得她真是天底下最好哄的女人。 男人修长手指拨了拨,挑起两个看得特别仔细,拧紧眉,又慢慢松开。 就那么又定定地看着她的脸。 漆黑的眸子变暗,变亮,挣扎的,疑惑的。 宋思思忍不住问,“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你为什么突然肯说谎了?” 男人默了一会,“你记不记得,这东西送过谁?” “不记得了,怎么了?” “曾经有个女孩送过我这样的布袋子,有钱,还有扣子。” 宋思思有点反应过来了,难怪男人看到那东西那么激动,感情她小时候还送过他钱? 她嗫嚅了下唇瓣,觉得有点好笑,“所以,就因为那点钱,你要以身相许来报恩?你确定不是来报仇吗?” 女孩趴在边上,认真地劝起来,“因为一件事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那我说是我给你的,她说她也有个一样的,她说是她捡来送你的,那你到底要喜欢哪一个?” 宋思思这会拿了金豆子,还吃光了男人口袋的巧克力,心情好就多说了几句。 “你没听我妈说,一辈子是很长的,你得因为喜欢这个人,选择她。” “只是因为一件事,这不是相互折磨吗?” 看男人听进去了,她动了小心思,“所以,你看,我这么坏的女人,二婚,带着娃,没学历,没工作,按我妈说的话,还没良心,你应该不会喜欢我的吧。” 看男人眸光微动,她声音又柔了几分,“女儿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爸妈会带好的,你找个优秀的,条件好的。” “哦,那个白清悠就算了,她是个坏的,你不要娶她,也不要喜欢她,那女人心思歹毒,你最好对她恨之入骨。” 看男人点头,她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这样安排,她既可以独善其身,又可以让那女人完不成任务,明显是最好的安排。 她还没笑出声,就听男人冒了句“你吃醋了?” “啊?” “户口本补办要多久?” “什么?”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结婚。” 女人弯起的嘴角慢慢回落,这男主怎么有点听不懂人话呢。 她舒展开来的眉尖又拧得紧紧,“你喜欢我什么?” 男人视线扫过她的脸,落在她纤细白嫩的锁骨,很大胆地往下看。 “漂亮。” 一句话把女人爆发的怒火迎头浇灭。 真是个朴实无华的理由,她竟然一时没法反驳。 算了,就当刷来换宝贝吧。 户口本补办要一个星期,男人态度很好,说补好了,再请假上门来取。 宋国风两口子想把小圆子留在身边,可是孩子哭得紧,一看妈妈要走,可怜的小眼泪啪嗒啪嗒掉。 呜呜咽咽的,想哭又不敢哭,红通通的眼睛,扁扁的嘴。 男人蹙起眉头,就那么从宋国风怀里拿走了孩子,让孩子软软的小脑袋趴在他肩膀。 一遍又一遍抚着背,很耐心地哄。 “这么早断奶对孩子不好,以后我尽量不住宿舍,反正孩子也愿意跟我。” “要不,我回去找个邻居阿姨,一起帮忙照顾,思思也不会太累。” 宋国风捏了捏孩子小脸,妻子也摸着孩子头发,小圆子没带两天,他们就喜欢上了。 最后,还是抹着眼泪送他们上火车的。 下车,男人一手抱孩子,一手提行李,宋思思几乎没怎么累,只用帮忙打伞。 走到楼下,远远就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是白清悠。 白清悠听张森说傅砚轩请了假,想去宋思思那里拦人,结果已经人去楼空。 她连等了两天,快被自己的痴情感动坏了。 男人真是个渣男,一边喜欢她,一边还和宋思思不清不楚。 宋思思最可恶,就是横叉在他们中间的小三! 看到男人抱在怀里的女孩,更是火冒三丈。 一个别人的孩子,有什么可宝贝的。 大妖精生的小妖精! 边上系统快吓死了,不停催促她快走。 白清悠不知道小圆子是傅砚轩亲生女儿的事,它也不敢说,她怕那女人会对婴儿下手。 只要她敢动婴儿一根头发,它肯定会立马被送去回炉再造。 可是女人根本不听它的,三两步就朝他们冲了过去。 宋思思赶忙接过孩子往楼上走,行李里只有脏衣服,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碰到这疯女人,还是把孩子顾好要紧。 白清悠一看宋思思逃一样地往楼上走,瞬间觉得她有理。 她委屈,她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 毕竟,她好不容易达到九十的好感度,不知道那女人说了什么坏话,害她好感度直接跌到五十! 宋思思为什么跑,肯定是觉得自己理亏呗! 既然如此。 身为一个大女主,就应该有仇马上报。 杀伐果断,把恶毒女配按在地上摩擦! 看到白清悠从雨里朝她冲过来,宋思思下意识抱紧孩子背过身。 白清悠没手软,挥起一掌狠狠往宋思思后脑勺劈去。 只是还没碰到宋思思头发,就被猛地一拽。 她往后跌了几步,脑袋还磕到墙。 第一卷 第37章 就让她白日做梦,开心一下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白清悠泪眼孱弱地看着他,这狗男人是不是瞎! 明明,明明她才是男人的官配,男人命定的妻子。 救赎男人的白月光,拯救男人于水火的大恩人。 那蛇蝎女人除了比她漂亮,哪一点比得上她! 白清悠滚下两滴眼泪,唇瓣发着抖:“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不是我,你的人生就会像垃圾一样烂在泥土里。” 她视线移到宋思思脸上,恍然大悟,肯定是这个女人,跑去男人那告状,说救了男人的人是她。 傅砚轩才会突然这么讨厌她,厌恶她。 她何其无辜,她何罪之有! 白清悠手指发抖地指向宋思思,“是不是她,是不是她骗你,救你的人是她!” “她言而无信,她卑鄙无耻!” 毕竟,系统说了,给了宋思思好处了,既然她收了好处,就应该安守本分。 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宋思思从男人身后探出脑袋,突然有点反应过来了。 感情这狗东西是把她救人那段送给女主了。 这么说来,之前傅砚轩是把她当恩人了,后来感觉她不是恩人,又不想理她了。 哇。 她终于知道上一世男主为什么会黑化了,给男主下药,又随便拿走别人的记忆。 天天指着男主一个人嚯嚯,他还有点可怜。 傅砚轩冷盯着她,幽邃的黑眸泛起冷意。 就算对他有恩的是白清悠又怎样。 知恩图报和挟恩图报,是两回事。 就那么成天念叨,脾气再好的人都让她念烦。 更何况,他本身就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 “你要多少钱?” 白清悠被男人的话问傻了,“什么什么钱?” “你只是给我钱,救我的人,是我自己。” 白清悠怔在原地,说好的报答恩情以身相许,就这? 这不符合套路呀。 而且,他竟然翻脸不认人,她明明是救赎男人的灯塔,男人不应该对她感激涕零,言听计从吗? 这不是无赖是什么! 白清悠眼泪哗哗往下掉,不是因为男人不爱她,是希望破灭的痛苦太难受了。 为什么命运要这样玩弄她,给了她希望,又给她绝望。 本来,她还以为只要再努力一下,给男人下药,把他睡到,就可以马上飚到一百,回家享受躺平人生。 结果,一觉回到解放前! 这么渣的男人。 有什么资格当男主! “我不要钱。”她气得全身发抖,“我要你爱我,娶我!” 男人皱了下眉,眼神冷淡得没有一丝涟漪,“白同志,一辈子是很长的,我认为,应该因为喜欢这个人的本身来谈结婚,而不是因为一件事。” 白清悠颤颤巍巍地靠近男人,“是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 男人顿了顿,声音平直无温,“所以,我不能娶你,这样对你本身,也是不公平的。” “但是,如果你遇到困难,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 “谁要你的帮助!谁要什么不公平!我要你马上娶我,喜欢我,立刻,马上!” 边上系统已经滚去睡觉了,听不下去了。 如果朝男主吼能得到好感度的话,它自己就能上了,还要女主干嘛。 面对女人的歇斯底里,男人只是挑了挑眉,拿出口袋里的小布袋,放进钱票,还有两粒扣子。 看女人不伸手接,他放在了边上的窗台。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但,你要再来找思思和孩子麻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白清悠气得咬牙切齿,将那个布袋子攥在手里,狠狠丢在地上,用沾满泥土的鞋子不停地踩。 男人俊眉深拧,清冷的瞳仁冰冷得像是覆了霜雪。 他所珍藏的回忆,真心,对这个女人来说,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垃圾。 男人冷淡转头,抱起小圆子大步离开。 宋思思看白清悠哭得伤心欲绝,忍不住啧了声。 一个女人的失败,大概就在于,把她人生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以前的她,现在的白清悠,就是现成的例子。 好在,她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你不要得意,我一定,一定会打败你,夺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宋思思停下上楼的动作,转头看她,戏谑一笑,“白同志,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告诉我川川的下落,我帮你完成攻略任务,否则……” 她顿了顿,“你不仅回不去,还会下地狱哦。” “你做梦!” 白清悠的瞳孔因为愤怒爬出血丝,不断放大。 “帮我完成,就凭你?你连自己的人生都乱七八糟,我……” “川川果然是你送走的。” 宋思思勾起唇角,“那你只能下地狱了。” 楼梯寡淡的光线映出她冷白的侧脸,阴测测的,逆着光,白清悠竟被她吓没了声。 看女人走了,她马上把系统挖出来质问。 看在往日相处的情分上,系统没把话说太难听。 “回不去就算了,换了金手指,你照样能过得很好。” 虽然,它也要被迫留在这个世界。 只是女人什么都听不进去。 “不,我为什么要让步!那个恶毒女配,我和她势不两立!” 系统默了。 你两到底谁恶毒。 回去以后,白清悠便研究起未来暴雨可能会淹没的区域。 按照历史轨迹,明天半夜,江水北岸的堤坝将会被洪水冲塌。 宋思思所住的地方正好是低洼地带,而她早上,一般都会去送做好的衣服裤子。 她只要以争取群众转移时间为由头,用道具加固堤坝,把决堤的时间后移到早上。 就可以瞒过天道。 这样,宋思思只要出门,就会被水淹,掉进洪水里冲走。 就算死了,也不能算人为,只能算她倒霉。 边上的系统默不作声。 算了,她已经不能回家这么可怜了。 就让她白日做梦,开心一下吧。 白天宋思思没出门,赚钱和要命她还是分得清的。 外面狂风暴雨的,小圆子一直哭,她也不敢把孩子放邻居那。 正抱着哄,从窗户往外看,突然看见一群人往坡上跑。 第一卷 第38章 难道,小圆子是他的种?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打开门,楼下的邻居已经跑光了,只能听到他们囔囔洪水来了。 宋思思关上门,外面风那么大,跑出去才不安全呢,要真淹上来,她还能带着小圆子进空间。 她空间里有吃的,用的,住个两三天是没问题的。 只是,看着翻涌倾泻的洪水,她还是吓了一跳,远处的房屋被冲垮,连树木都被连根拔起。 军区。 警报声拉响,傅砚轩指挥军区的基建工程兵迅速集结,朝着受灾最严重的区域奔去。 懂水性的士兵组成了抗洪抢险突击队,以公路的树木为依托,在激流中用生命组成人墙。 将老人孩子一个一个接力传送到安全区。 扫过安全区转移的群众,全身湿透的男人,指骨抿到发白,“张姐,思思和孩子呢?” 张姐整个人怔怔的,手上还提着跑出屋子的时候,随手抓的桶。 “思思?没看见思思呀,她好像还在家里,我走的时候,她就抱着孩子站在窗户边。” 白清悠站在边上勾起唇。 现在洪水那么大,那个地方早淹了,宋思思不会游泳,还带着孩子。 说不定尸体已经泡肿了。 一句话,男人心脏绞痛得像是被剜了口子,他环顾一圈,找到了傅砚亭。 “思思还在家,我让张森陪你一起去。” 傅砚亭有些麻木地抬起头。 “那里已经是一条河了,你是让我救人,还是让我变鬼?” 他现在没了媳妇,没了孩子,在学校也是名声狼藉。 如果不是宋思思,他不会变成这样。 他怨恨那个女人。 以前他愿意管小圆子,那是因为宋思思还是他媳妇。 现在那女人对他弃如敝履,在街上看见他,就像空气一样。 他和她提了好几次复婚,每回那女人都要扇他巴掌。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救她? 白清悠在边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宋思思的命是命,其他人命不是命了?大家都知道要跑,她一个人不跑能怪谁?我看她死了活该。” 看男人冷下脸,她笑了,看向傅砚亭道,“傅老师,你不知道吧,思思现在和傅团长走得可近了,出双入对的。” “你不会还蒙在鼓里吧。” 本来,她也不想说这事,怕会惹到男主。 现在,攻略不了男主,她也不想伺候了。 她可是大女主,是很有脾气的。 男主对她这么差劲,也该追妻火葬场了。 看着吧,等宋思思死了,他肯定会幡然悔悟,重新追求她的。 蹲在地上的傅砚亭大吃一惊。 他很少去宋思思那,撞到傅砚轩几次,他还以为傅砚轩是来找他的。 想到什么,他脸色铁青一片,难不成他们早就有一腿。 难道,小圆子是他的种? 所以,宋思思才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有了下家,才铁了心不和他复婚。 傅砚亭蹭得站起,握紧拳头就朝男人砸过去。 傅砚轩不是吃素的,眉目一拧,擒住他手腕反扣,疼得男人差点喊出声。 白清悠笑了,她突然想到攻略男主的新方法,就是把男主搞烂,烂进泥里。 只要这样,才能让他明白,谁才是真正爱他的人! “傅团长,你怎么能殴打人民群众呢。” “你看你的兵都冲在前头,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朝人民群众大打出手,这也太过分了吧。” “一个生了女儿的女人而已,难道命比我们还金贵,怎么,傅老师的命不值钱,张森的命不值钱,就你那姘头的命值钱?” 话音落下,不明真相的群众都围了过来。 全是斥责声。 白清悠继续添油加醋,“你们不知道吧,我们大名鼎鼎的傅团长,爱上了他的弟媳妇,两个人,乱伦。” “那女人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骚妇,他竟然还想找人去救她,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 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 “啧,太恶心了吧,长得相貌堂堂,竟然喜欢弟媳妇。” “还说是人民子弟兵,这作风,还当团长。” …… 傅砚轩握紧拳头,大不了团长他不当了。 看傅砚轩转头要去险区,白清悠有点慌了。 要是男主挂了,世界就崩塌了。 那女人死了就死了,凭什么连累她。 白清悠马上冲上去拦,但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傅团长,你怎么还执迷不悟,那个贱人,死了就死了!” “你可不能因为名声没了,就想死吧,心理素质这么差,怎么当得团长……” “啪!” 一个巴掌用力落下,摔得白清悠眼冒金星。 “你这个小三贱妇,勾引我丈夫,破坏我家庭,弄丢我儿子,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蹦跶上了,谁给你的脸!” 宋思思从人群中大步走出,刚才他们说的,她全听见了。 之所以躲在后面,完全就是为了腾地方,让白清悠尽情作妖,最好把好感度作成零! 然后,她再跳出来给男主撑腰,狂刷好感度。 等那玩意再来找她,她就趁火打劫。 把它商城里的金手指全都薅光! “宋思思,你不要血口喷人!” 宋思思不理她,朝周围群众挥手,“你们不知道吧,她在纺织厂可出名了,一女战两男,可不是我编的,都上报纸了!” “伤风败俗,谁比得上你,贱人说的话谁信,傻子才信!” 宋思思平常做衣服,早就和附近街坊邻居打成一片,还免费帮老人改裤脚。 口碑极好。 马上风评一边倒。 “就是,你们别听那姓白的,她当小三,破坏人家庭,在我们那家属院是出了名的。” “那男人也不是个东西,媳妇给他生了儿子女儿,为了小三,让媳妇净身出户,太绝了!” “思思太可怜了,养那么大的儿子,到现在都没找回来,那孩子就是从这女人家里走丢的。” “警察还让她去录笔录,她肯定有很大嫌疑。” “怎么这么恶毒,当小三还搞人儿子,难怪能搞出那么恶心的事。” “我还听说了,她还下毒害人女儿,还好抢救得及时,才没被她害死。” “太可怕了吧。” …… 白清悠气得小脸惨白如纸,浑身发抖。 “宋思思,你敢说和傅团长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第一卷 第39章 一定是神救了他们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看了眼边上的傅砚亭,很坦然,“傅团长在追求我,但我没答应。” 周围人全怔了一瞬,表情都有点不大相信。 白清悠笑到直不起腰,“宋思思,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一个二婚带娃的女人,没工作,没学历,没钱,说傅团长在追求你,谁相信?” 宋思思看向傅砚轩,“你是不是在追求我?”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倏然笑了,“是。” 女人眼皮一撩,扫了一圈众人,“听到没有,是他在追求我,我没答应,我现在是离婚单身,傅团长也是单身,他追求我很奇怪吗?我长得不好看吗?” 众人凝眸看去,小姑娘虽然二婚,那皮肤白到发光,和十八岁的小姑娘似的。 满脸胶原蛋白。 身材更是好到爆炸,一点肚子都没有,腰细腿长。 这么漂亮。 喜欢……好像也很正常。 “可他是你前夫的哥哥!” “那又怎样?有哪一条法律规定,哥哥不能娶弟弟的前妻,更何况是追?法律都不管的事情,你跑来管,怎么,你比法律还大?” 白清悠给她说到哑然,胸口上下起伏,想了许久,又指着傅砚轩问,“你有什么资格不答应,傅团长哪配不上你!” 宋思思耸肩,“因为我听说傅团长在战斗中受过伤,失去了生育能力。” “当然了,真实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赌而已。” 说完,她朝白清悠挑衅一笑。 颤抖吧,渣滓。 她可是不用攻略男主的自由人,根本不用担心男主给她打几分。 而且,男人只会感激她。 不然,被这女人一搅和,这会风口浪尖上,他肯定连团长都保不住。 经她这么一说。 大家全都同情起傅团长,觉得他保家卫国牺牲这么多,却连一个二婚女人都追不到。 完全忘了他追求弟弟前妻的那个点,全都感叹他太可怜。 白清悠气到喉咙涌出血腥。 可恶。 这样,她再追求傅砚轩,别人只会说她捡了一个连二婚女人都不要的垃圾。 周围还全都是批斗她的声音。 白清悠被怼到无话可说,最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宋思思露出满意的笑,抬头看向傅砚轩,男人脸色黑沉一片。 啊。 失策。 男人好像不是很感激。 没事没事,好在她还准备了planB。 宋思思笑吟吟地走过去,还做了个敬礼的姿势。 “报告傅团长,附近奶牛场、养鸡场已经全部转移,连决口处排灌站的五台电动机都已经抬上岸。” 她靠近男人,声音压低了几分,“我说是你让人干的,升职加薪了,记得请我吃饭。” 她本来想的是待在家,可是,看到远处的奶牛场,就坐不住了。 现在可是物资紧缺的年代,这些可都是真金白银的钱呀!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那她果断躺平。 可她现在是一个有空间的普通人,那肯定就要物尽其用,发挥它的最大功能。 她把孩子扔进空间睡觉,马上冲到了奶牛场,养鸡场……转了一圈,连跑了好几个来回。 连鸡牛带棚子砖墙,全部转移到安全地带,有人问就说是军区来的士兵干的,傅团长的兵。 这样,既可以抢救农民的财物,又不会被人发现她空间的秘密,最重要的是还能在男人那刷好感。 真是一举多得! 傅砚轩疑惑地看着小脸红扑扑的女人,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 看上去像是跑狠了,累到走两步都喘气。 虽然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他也不是很在意。 小姑娘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 不过是有一点爱胡说八道罢了。 连续六小时的营救,大家都非常疲惫,宋思思就和小尾巴一样跟在男人身后。 傅砚轩没说什么,听她说女儿已经安顿好了,便随她跟着。 傅砚亭本来因为宋思思和他哥的事气到郁结。 后来看她当众撂他哥面子,还拆他哥老底,心里瞬间平衡了。 看她小身板跑前跑后的,忍不住喊她休息一会,谁知道别人根本不搭理他。 说多了,就堵他一句,“复婚,没问题,你把儿子找回来,我们就复婚,马上复婚。” 傅砚亭给她整没招了,首都那么大,他去哪里找儿子。 宋思思一副不记仇的样子蹲在边上支招,“笨蛋,你可以去追白清悠呀。” “追求她,勾引她,用美男计拿下她,让她迷恋你无法自拔,说不定她就告诉你儿子在哪了。” 傅砚亭笑了下,抿直唇瓣走了。 他以前是喜欢白清悠,可思思和他离婚以后,他就没那么喜欢了。 他想儿子,想她,想他们的三口之家,想以前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但有一句话他听进去了。 找到孩子,就可以复婚。 宋思思看他走了,转头继续跟在傅砚轩身后。 听人说村庄有人冲到河里去了,她马上跟着上了小船。 傅砚轩本想让她下去,但这会事态紧急,不是废口舌的时候,便随她去了。 到了河流那头,才发现,有两个救人的战友被卷入了漩涡。 男人当机立断,跳下河流,奋力托起奄奄一息的老人,送到船上,又向急流游去。 长时间的高强度救援,早就耗光了他们的体力。 不过是用意志力在拼死一搏罢了。 他们没的选。 在面对人民生命安全的时候,他们没的选。 穿上军装,就要不辱使命。 这是他们对祖国和人民的铮铮誓言。 浊浪滚滚,船上的战士大喊着团长,不顾边上战友阻拦,毅然跳入汹涌的江水。 只是,雨更大了,翻涌的江水,像是张口血盆大口的可怕巨兽,追逐吞噬着他们的生命。 “划近点。” 看到边上满脸眼泪的小战士,女人狠狠一个板栗敲在他头顶,“哭什么哭!不想他们死就划近点!” 只要看清位置,她就可以用意念把他们收进空间。 可是他们被江水冲得太散了,离她太远了,不断翻涌的江面一遍一遍将他们按进江水。 小战士看女人拿起木桨往漩涡中间划,傻了一瞬。 “你信不信我,信我就往那里划!” 大概是女人的眼神太过坚定,也可以说是太凶了,他吓得赶忙操起另一边的木桨往她指的方向划。 大浪拍来,小战士吓得闭紧眼睛。 湿漉漉的水,铺天盖地,苦涩湍急地往他喉咙里钻。 然后,又消失不见。 睁开眼,他落在了柔软的草地。 他因为呛水咳了很久,望向周围,他哭出了声。 团长在,另外三个战友也在,他们活了。 大家都没死! 一定是神救了他们。 那个极其漂亮非要上船的神明少女! 第一卷 第40章 简直是懒人必备的洗澡神器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边上宋思思早醒了,她不会游泳咳了好久水。 看到有人醒了,她马上滚到坡底,躺下装死。 小战士给边上溺水的战友做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醒来的那人又和他去抢救另外两人。 傅砚轩咳了会水,定睛看去,这是安全区的高地。 奇怪,他们明明被卷进了漩涡,怎么会在这里。 “思思呢?” 他踉跄着站起,看到坡底下熟悉的身影,腿向下软,差点跪了一跤。 几乎是冲过去,把泥地里小小的人抱在怀里,冰凉的温度透进他衣服,他胸口痛到无法呼吸。 几乎是颤抖着手放在她鼻息处,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他才放任自己哭出声。 低哑的。 小心翼翼地托起,抱在怀里,生怕吵醒她。 张森看小战士要上前问,一把把人拉了回来。 “那,那女孩没事吧?” “没事,你站远点,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啊?什么意思?” “你刚刚没听吗,咱团长好不容易有一个喜欢的人,别人还嫌弃他不行,这会,有个靠近的机会,你还冲上去搅黄了,你还想不想干了?” 小战士挠着头似懂非懂,想到什么又疑惑地说,“刚刚那女孩让我往漩涡里划,然后,我们就全部到这了,她是不是什么……” “你有什么证据?” 张森拧起眉,“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你想让别人把她当成妖魔鬼怪,然后被抓去批斗吗?”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什么东西想清楚了再说。” 虽然他也很疑惑,但他跟傅团很久了。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门清。 以前形势紧张的时候,有一次,他跟着傅团去走资分子家执行任务。 傅团看见一些外国名著,当时可是禁书,也只是帮他们藏好了而已。 他说罪不至死,如果说了,才真的是在杀人。 小战士看张森严肃的样子,马上捂紧了嘴。 如果真是那女孩救了他们,那他更不能说了。 万一害别人被抓起来,那不是恩将仇报吗? 傅砚轩把宋思思交给撤离点的医护人员,将她潮湿的发丝勾到耳后,又起身大步往决口处去。 宋思思察觉人已经走远,赶忙从床上下来。 救援物资紧张,她可不能随便占用。 边上的小护士看她爬起来,去拦她,她随便找了个大石头坐下,说喘口气就行。 救援进行了三天三夜,宋思思租的房子被冲毁了,好在她有空间。 空间受她控制,可以一念清洁。 所以,哪怕她脏兮兮地进入空间,也可以把她连带着空间一起清洁烘干。 简直是懒人必备的洗澡神器。 她在空间给小圆子奶饱,倒在床上就是呼呼大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考虑到吃饭什么不方便,与其被水淹,不如扔空间。 她把煤炉灶台家具……全都扔进了空间。 所以,睡醒,她又给自己煮了碗鸡蛋面。 然后,调慢时间。 继续缠毛线做衣服,完成了手上的单子。 又把高中课程全部复习了一遍。 这时候外面日落西山,大家都在排队领取救援的物资。 白清悠跟在一个臭烘烘的大爷后面,不停捏鼻子。 她觉得老天爷对她太坏了,每次都让她这么丢脸,这么倒霉,过得这么惨! 她想用空间,可是系统说空间要90好感度来换。 她现在只有20的好感度,根本买不起。 白清悠想说拿10的好感度买一个月。 结果系统还笑了,说她好感度太低,没有空间使用权限。 气得她牙痒。 早知道这男主这么难搞,她在得到九十好感度的时候就应该马上买个空间。 想想真是亏大了! 系统叹出气,滚去睡觉了。 这些东西都是它攒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才换来的宝贝,它现在也不指望女主能完成任务了。 别人是上班挣钱,它是上班亏钱。 只希望女主别再作妖,别把好感度再干成零了。 不然,它又只能厚着脸皮去找女配。 它可不想哪天退休了,连裤衩都不剩。 宋思思这会完成了所有单子,复习完了高中课程,吃饱了饭,喂好了奶。 整个人神清气爽。 心情很好。 看见排队的白清悠,笑嘻嘻的就跑了过去。 白清悠衣服裤子全是泥巴点,因为疲惫生气,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 十分狼狈。 白清悠也看见宋思思了,穿着白衬衫,背带长裙,扎着麻花辫,脸上还端着欠揍的笑。 看见宋思思站在三米开外,她拳头紧了紧。 “呀,白同志,你怎么像只小花猫,啧啧啧,好丑呀。” “你肚子饿不饿,你看我有巧克力哦,不给你吃。” 白清悠气到胸口痛,她缓慢勾起唇角,“有本事你就走近点。” 看她不把这女人摔坑里哭! 宋思思没动,还后退了一步,朝她勾了勾手指,“有本事你先过来呀。” “不过,你排了这么久的队,要是过来就要重新排了,又要多饿几个小时肚子,所以……” 她粲然一笑,“我赌你不敢过来。” “宋思思!” “诶。”宋思思找了块石头坐下,白嫩的小手托着下巴,朝她笑,“虽然你不敢过来,但没关系,我还是会把你的英雄事迹说给所有人听的。” 她掏出一张报纸,保存很好,特别平整,就那么水灵灵地拿给边上大妈看。 “你看,这报纸上的女主人公就是这女人哦,可出名了。” “哦,竟然是她,看不出来嘛。” 大家排队有些无聊,一听有瓜可以吃,马上传阅着看那份报纸。 白清悠气得掉眼泪,也不顾上排了一小时队,冲出队伍撕碎了报纸。 一抬头,宋思思早跑远了。 白清悠冷笑,她可是女主,大女主,还是学过散打跑步很快的大女主。 岂能让一个女配骑在头上! 她像一头牛一样朝宋思思冲了过去,宋思思很快在人群里锁定了傅砚轩的身影。 闪闪发光的宝贝呀,她可算找到了。 本来,她想着那东西该过来找她换好感度了吧。 结果,愣是没来。 看来那件事对男人影响还挺大。 既然如此,为了得到儿子的消息,她只能把女主好感度刷向新低了。 傅砚轩忙了几天,刚坐下,就看见宋思思朝他跑了过来。 第一卷 第41章 这女人比她想象的更恐怖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傅团长,救我。” 宋思思本来想跑到傅砚轩身后,结果他男人大手一捞。 她直接跌进男人怀里。 白清悠挥起一掌朝女人脑袋劈去,看到男人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声音响起。 众人全都转过了头,男人横起手臂挡住了那一掌,硬实的肌肉瞬间浮现黑青的巴掌印。 男人眉头皱起,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使出的力气,还是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他常年锻炼,手臂肌肉厚实,估计骨头都能被她斩断。 她不是要打人,她是要杀人。 宋思思赶忙从男人怀里跳起来,弯腰九十度,“感谢傅团长救命之恩。” 啊。 又是帮男主保住工作的一天。 这个年代思想保守得很,流氓罪可不是开玩笑的。 更别说这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盯着。 站稳,定睛一看,宋思思才发现他手臂的伤口有多骇人。 皮肤透白,下面筋肉黑紫一片。 不敢相信,这一掌要是落在她头上,肯定能把她劈出脑浆。 这女人比她想象的更恐怖。 白清悠也吓了一跳,还好她看见是男主收了一点力道,加上男主本身不弱。 她可是锻过体的,这一掌下去,能劈断人骨头。 当然,她没那么傻。 她不会弄死宋思思。 她只会把这女人打残,打傻,让她生不如死! 听到耳边暴跌到10的好感度,白清悠扯出笑。 好好好,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 她后退了一步,转身往外走,回去以后,第一时间去厂门口的小卖部打电话。 “喂,把那孩子的衣服角剪一块给我,寄过来,流鼻血了?那块布再抹点血。” 小卖部的林大姐正在算账,看到白清悠皱了下眉,摸了摸边上孩子的脑袋,又低下头继续拨弄她的算盘。 打完电话,白清悠平息了下火气,才反应过来刚才说话大声了点。 都是那女人,让她这么生气! 她转头看向拨算盘的林大姐,挤出笑,“林姐,在忙呀?” 林姐看了她一眼,抚摸着儿子头发,她手指微微阖拢。 “对,忙着算账,五毛钱。” 白清悠很大方地掏出一块钱,笑嘻嘻地塞进她手里,收回手指的时候,忍不住捻了下边上的包装纸。 这女人长得肥头胖脸,手心里全是汗。 恶心死了。 “林姐,谢谢啦,钱就不用找了,给小虎买糖吃。” 林大姐没说话,看人走远了,才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前段时间,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问要不要做漂亮衣服,可以量身定制。 她就定了两套,价格只要商场的一半,不仅好看还合身。 关键,小姑娘嘴甜爱笑,特别讨人喜欢。 手上那小娃娃更可爱了,不哭不闹,一逗就咯咯笑。 她留小姑娘吃饭,小姑娘还教小虎识字。 吃饭的时候一问,听说她五岁的儿子丢了,她跟着哭了好一会儿。 她孩子小一岁,天天带在身边,跟宝贝似的,要是丢了,她也不想活了。 听说最后是从白清悠家那出来丢的,那女人还是害她离婚净身出户的小三,她更加义愤填膺了。 听到白清悠和两个男人乱搞,差点丢了工作,她也跟着高兴。 这样的女人死了才好,免得到处害人,丢女人的脸! 每次看到思思说起川川,那眼睛红红的样子,她也跟着掉眼泪。 思思帮她改过几次衣服,都没收钱,听两个电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本来她听了一段时间,看这女人就是天天和不同的男人打电话,哭惨,心想没帮上什么忙。 今天一听她说到孩子,她突然大脑一片空白。 连手里算到一半的账都忘了。 要去告诉思思吗? 她又有点犹豫,怕这女人会来害她儿子。 她儿子小虎平常就在这附近玩,她忙着小卖部的事,平时也没太管。 想着都是厂子弟,应该是安全的。 这会,她有点怕了。 晚上,宋思思就来了,问了两次有没有孩子的消息。 看得出来,思思很着急,很担心。 她模棱两可地说好像听见说寄什么孩子的东西。 听到思思说,想让她上警局作证,她又犹豫了。 她只是个老百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孩子小,也怕被报复呢。 宋思思回去以后,一连几天都魂不守舍。 奇怪了,那东西也不来找她。 那女人也变得特别安静。 她以为会有孩子的消息,林大姐会帮她。 没想到,别人根本不愿意陪她去警察局作证。 她知道林大姐怕人报复,因为她年纪四十好不容易生个孩子,还是男孩。 她特别宝贝,平时磕着碰着也心疼半天。 可是她的川川,已经失踪两个月了。 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孩子哭喊的身影。 她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 宋思思睡不着,有的时候甚至想,要不跪下求她吧,求她放过孩子,哪怕要她的命也行。 后悔是不是不应该激怒白清悠,如果对她好一点,离她远一点,事情就会变好了。 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她早就发现白清悠有古怪,上学的时候就发现了。 她不止一次看见白清悠霸凌、栽赃同学。 但是白清悠打架很厉害,没有人能打得过她。 那女人很聪明,家境好,学习好。 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成熟和心计。 任何反抗的同学都会得到更加可怕的对待。 有一个女同学还因为白清悠的告状,说她乱搞男女关系被逼得跳河。 而事实是,白清悠往她水杯里下了药。 她看见了,还以为是同学之间闹着玩的,没想到她这么可怕。 她只能尽量远离这个女人。 但事实证明,软弱是没有用的。 她被这女人药了一次,两次,三次。 小圆子是傅砚轩的女儿,她迟早会知道,她不仅会对川川下手,还会对小圆子下手。 她必须逼自己强大起来。 哪怕白清悠很厉害很能打,有那么多叫金手指的东西。 哪怕她自称是天道之女,她只会赢永远不会输。 但她没的选。 因为她是母亲。 三天后,宋思思门口放了一封信。 窗外,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特别红,像染了血。 明天就是高考了,那女人偏偏选在这一天。 宋思思手指颤抖地拆开信封,是孩子睡衣的衣角。 一片带血的衣角。 第一卷 第42章 就说户口本办不下来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傅砚轩走到楼梯口,远远就看见女人倚在门框那纤细的身影。 目光呆滞的,像是被抽去了灵魂。 即使离得远,他也能看见女人手上那片薄薄的布料。 上面的血液干透,已经变得黑红。 川川真的是被人带走的,还是仇人。 他走到女人身边,缓慢蹲下,离得近了,上面的鲜红更加骇人。 “也许,只是动物的血。” “你这样,不是如了那人的意。” 女人眼珠子很慢地动了动,她心脏像是被用重锤砸碎。 斑驳的。 一片一片剥离。 无止尽的痛,漫过四肢百骸。 “我知道,我知道。” 她干涩的唇瓣动了动,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 脑袋停止了思考,连床上孩子的咿呀声,她都不想理。 她只想放纵自己坐在这里。 男人进屋抱起了小圆子,给她喂了点水。 孩子刚刚睡醒,晃动着小脑袋,左看右看,乌黑的眼珠子溜溜地转。 看到妈妈的身影,发出黏糊糊的奶音。 笑得酒窝深深的,朝妈妈伸出肉嘟嘟的手,粉色的小舌头舔上舔下。 孩子饿了。 “乖,和爸爸玩一会,好不好?” 看妈妈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孩子发出抗拒的哼哼声。 可怜巴巴的,含在喉咙里。 “抱过来。” 她朝男人扬了扬手指,细若游丝的声音,像是出口就会被风吹散。 男人没动,一遍一遍抚着孩子背,“你先休息一下。” 女人精神真的很不好。 一片薄薄的布料,足以摧毁她的精神世界。 本来,已经过了一星期,户口本应该早就补好了。 但他给思思家里打去电话,宋铭风却支支吾吾说没有。 他特意请假一个人去了趟南城,找到宋铭风。 宋铭风嘴严得很,他花了点心思才套出话,宋思思和他们说了,就说户口本办不下来。 因为,她担心孩子在白清悠手上,害怕激怒她,她会对孩子下手。 知道怎么回事,也就好办了。 他最终从思思母亲那要来了户口本,只要有户口本,就可以领证。 有了结婚证,就可以把思思和小圆子顺理成章地上在他这里。 组织上因为他抗洪救灾表现突出,无一人伤亡,还抢救了大量财物,特授予他二等功。 领导找他谈话,笑说他现在这情况不好找对象,上面决定调他去首都。 救灾有功是一方面,父亲的意思是另一方面。 家里有个联姻对象,他那个哥不想要,就踢给他这个找回来的便宜弟弟。 他岂能如他们的意。 结婚证是一定要办的,趁他们手还伸不过来。 至于去首都,他这次来就是想问思思的意思。 如果她有信心考到首都,她想让他去,他会提前到首都安排好一切。 如果她发挥不好想重考,他会继续待在这里。 就目前情况看,思思很可能没办法参加考试了。 女人接过孩子,揉了揉女儿软软的头发。 男人看她有些摇晃,大步走过去,扶住了女人肩膀,另一只手托着孩子屁股。 “难受就不要勉强自己。” “我没事。” 女人摆手,她抱着孩子,侧开身子。 男人转身关上门,走到煤炉前,卷起袖子,切菜煮饭。 房间特别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 吃过饭,宋思思准备去找傅砚亭一趟。 “他是川川的父亲,应该让他知道这件事。” 男人低头,漆黑的眸子映出女人过分苍白的小脸,手臂横过女人细腰,他把女人拉近了点。 “我去就好,你在家,我送去就回来。” 女人嗯了一声,她确实不想看见傅砚亭,因为每次见面都不愉快。 每次。 他都是那两句话,谴责她弄丢了川川,还有趾高气扬地说要复婚。 比起听那些不开心的话,她还不如躺着。 教师家属院。 白清悠抹着眼泪哭哭啼啼。 她准备辞了纺织厂的工作,那些闲言碎语太难听了。 “傅老师,他们看我好欺负,都霸凌我,往我的水杯里放东西,他们都想害我。” “太恶毒了,我不想待了。” 对面的男人指尖夹烟,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顶上的灯像是坏了,光线昏暗。 浸在缭绕的烟气里,只能窥见他冷厉的下颚线条,和白皙长指上跳动的猩红火点。 白清悠内心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因为这个男二有点本事,极有经商头脑。 她都懒得理他。 上一世,这个男人在宋思思死后一蹶不振,后来辞去学校的工作,去了首都。 和一个大学同学共同开了一家制药公司,赚得盆满钵满。 后来踢了那个人单干,资产上亿。 在首都和海城豪宅遍地。 想跟他的女人趋之若鹜,但他一直没有找。 她想,肯定是因为她,要为她守身如玉。 后来,她成了傅砚亭娇养的金丝雀,每天吃好喝好,刷卡购物。 过得那叫一个快活。 如果没有那个像木头一样的男主,她肯定能混吃到老。 “傅老师,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嗯,我辞职了。” 白清悠眸光微动,果然,和上一世一样。 她马上挤出几滴眼泪,温柔地拉着男人手指,“傅老师,你不要伤心,川川一定会找到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男人慢慢抬起头,视线很淡地看着她。 思思来找过他几次,全是念叨川川的事,说那个小卖部的大姐不肯作证。 说白清悠给谁打过电话,提到孩子。 女人眼睛红红肿肿的,情绪上来还会拉着他的手。 温热的,柔软的。 她一定还爱着他,才会这么在意川川。 工作是他主动辞的,到首都稳定下来,积累了人脉。 又有人贩子的画像,一定可以找到川川。 他们,一定会有破镜重圆的那天。 白清悠见男人一直盯着她看,连日来的窒闷都散了不少。 这个舔狗还是像上一世那么爱她,可惜攻略对象不是他。 男主和男二,真的好难选呀。 她含羞带怯地低下头,男人冷白的手指托住了她的脸。 在女人温柔如水的目光中,一点一点收拢。 “川川在哪?我要听实话。” 第一卷 第43章 前提是,你没有动我儿子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白清悠怔了一瞬,那白皙如玉的长指倏然收紧。 宛如冰冷的白链,死死缠住了她的下颚。 “小卖部,你给谁打电话?你口中的孩子,是谁?” 男人弯下腰,镜片后的瑞凤眸冷戾寒沉,像是不见底的吞人深渊。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帮你做家务,修灯泡,买这个,买那个,但前提是,你没有动我儿子。” 白清悠额头冒出冷汗,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给宋思思添堵,给她找点事做。 让宋思思忌惮她,不要来招惹她。 哪里想到,傅砚亭这么宝贝儿子。 比喜欢她还喜欢。 明明他不喜欢宋思思,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们的孩子。 她以为男人过段时间就不在意了,就忘了。 她可以尽情用这个孩子来拿捏宋思思。 没想到,男人竟这么在意。 好在,首都很大,要找到傅青川很难。 回去以后她就探探口风,看他们喜不喜欢,要是不满意,就再卖远点。 看他怎么找。 只要他永远找不到儿子,她就还是男人最爱的女人。 还是可以像上一世那样,随便花他的钱。 打定主意,她抬起头,眼角含泪的样子我见犹怜。 “是给我的小姑打电话,她生了四个女儿,婆婆嫌弃她生女儿,过得很不好。” “每次受到委屈,就给我的电话,我只是心疼她,我真的不知道川川在哪里。” 男人看了她一会,松开了手,白清悠有一个小姑,生了一堆女儿的事他知道。 她以前有和他说过。 也许,真的是他多想了,误会了。 “对不起,我只是太想孩子了。” 白清悠点头,善解人意地看着他,“傅老师,你这么喜欢孩子,有没有想过再婚,再生个孩子。” “再生一个,你就不会老是想川川了。” 傅亭砚敛眸,很淡地嗯了一声。 等找到孩子,他就立马和思思复婚。 生一个他们自己的女儿。 白清悠视线扫过男人。 他浓长的睫毛垂落,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只有唇角微微勾起。 看来是听进去了。 估计,这会正幻想和她结婚呢。 可惜,她有攻略要完成,舔狗注定是要一无所有的。 说话间,敲门声响起,白清悠看到傅砚轩,她眼神呆滞了一瞬。 惨了。 男主不会以为她和男二有什么,吃醋吧。 因为这个掉好感度,她可太冤了。 她马上用手指梳了下头发,抹了抹眼角的泪。 “傅团长,你不要误会,我和傅老师没……” “这是你放的吗?” 男人冷盯着她,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想到思思因为这个女人,故意躲着他,不和他说话。 还因为怕得罪她,不想和他结婚。 他就对这个女人生不出一点好感。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布袋子的事。 他可能真的会当场撂下脸,把她弄到哪个没人的地方。 严刑拷打。 白清悠娇滴滴的视线落在那片衣角上,吓得退了一步。 这东西不是放在宋思思门口吗? 怎么会在傅砚轩这? 这女人还真是爱告状,送她一片衣角还是太轻了。 要不是看川川小,她指定送她个指甲盖。 吓不死她! 但这会,她到底是低头踉跄了一步,“什么什么东西?上面是血吗?好吓人。” 房间里,傅砚亭大步走出来,看见那片带血的衣角,整个人往后跌,扶着桌角,才堪堪站稳。 那是川川的睡衣。 那是川川的睡衣! 他几乎是冲过去揪住男人的衣领,“我儿子在哪里!你这个混蛋!” 傅砚轩眉目一厉,单手擒住傅砚亭挥来的拳头,反扣。 动作行云流水。 对付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师,不过是动根手指的事。 “要疯上别处疯,这是别人放在思思门口的,她让我送过来给你。” “托你的福,她已经瘫软得起不来了。” 话音落下,傅砚亭心如刀绞。 被攥紧的心脏像是被抽光所有血液,痛到无法呼吸。 一定是有人,一定是有仇恨她的人,把这个东西送到她面前。 那个人知道她明天要考试,故意折磨她,刺激她。 是他的错。 他应该把孩子送回家的。 是他的错,他应该交代母亲看好孩子的。 都是他的错,他把一切都毁了。 男人眼底涌出泪,拿着那块布的手指,不停发抖,任由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上高中的时候,思思永远是年级第一,而他是万年老二。 如果不是因为怀孕了,她不知道会有多优秀。 当听她说,她要考首都大学的时候,他嘴上说着嫌弃的话。 但事实上,他知道,她一定能考上。 所以,他才会去首都,一方面是为了找儿子,一方面也是为了照顾她。 免得她在学校,被什么小白脸骗了去。 现在,他也不敢说思思能考上。 看傅砚亭从地上爬起往外走,傅砚轩拦住了他。 “思思她不想见你,才托我跑一趟。” “你去干嘛?你只会让她生气。” 两句话,让男人气血止不住翻涌。 傅砚亭揪住他哥衣服,还没用力,就被傅砚轩推倒在地。 “你一个弱鸡打得过谁?也就是我让你,不然,你那条胳膊早废了。” 对上傅砚轩戏谑的眼神,男人攥紧拳头,根根指骨绷到发白。 不过是有点肌肉而已,他练,明天他就练。 他不仅练,他还要请最好的老师练,把这狗人按在地上摩擦! 白清悠在边上泪眼孱弱地看着,男主和男二为了她大打出手。 至于他们说什么,她没太听清,反正,是在她面前打的。 肯定就是打给她看的。 谁让她人见人爱呢。 “你们别打了。”女人蹲下身去扶傅砚亭,“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傅老师呢?” 世纪难题,她果断选择男二。 毕竟,这可是让男主吃醋的绝佳时机。 她同情男二,男主就会生气,就会意识到内心有多爱她。 有多在意她。 傅砚轩没理她,只是掉头走了。 思思还一个人在家呢。 他还要去一趟糕点铺,买点她爱吃的糕点糖果。 太迟去该关门了。 看傅砚轩走远,白清悠扬起笑。 男主果然吃醋了,瞧瞧,多生气。 系统还说她完不成任务,怎么可能? 她肯定能睡到傅砚轩,回到原来世界,成为亿万富翁,走上人生巅峰! 只是,那抹笑很快就被一双大手给掐碎了。 第一卷 第44章 是我的错,是我错了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我只问一遍,这是不是你放的?” 男人冷白的长指箍住女人下颚,青筋暴起。 怎么可能那么巧? 思思说那女人打电话提到了孩子,结果,没多少天就收到了孩子的衣角。 虽然他不想相信。 但直觉一遍一遍告诉他,这件事和白清悠脱不了干系。 女人颤巍巍垂下睫毛,唇瓣发抖的样子很可怜。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最喜欢川川了,他失踪了,我比谁都着急。” 白清悠吸了吸鼻子,她也是游走过两个世界的人了。 心理素质不行,怎么当大女主。 只要她让川川永远从他们的世界消失,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谁家女主不杀人。 何况,她也没弄死他。 只是把那孩子送走了而已。 傅砚亭扶着凳子站起,直起身,看了眼桌上那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相片。 唯一一张全家福,有思思,还有川川。 思思很亲热地搂着他胳膊,温柔地看着他和孩子,川川坐在他们中间。 那时候川川还小,脸上还有婴儿肥,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现在没了,他们这个家没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 在白清悠愣怔的目光里,男人慢慢弯曲膝盖,跪在女人脚边,跪在冰冷的地板。 “悠悠,只要你告诉我川川在哪,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男人手指颤抖地抓住女人袖子,眼尾已经是一片湿红。 “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甚至帮你杀人。” 男人声音哽咽在喉咙里,拉扯之间,袖子上移,白皙的手腕上红痕交错。 突兀蜿蜒。 思思说了,只要找到儿子,就可以和他复婚。 只要找到儿子,他们就可以回到过去。 那是他的希望,支撑他活下去的希望。 “求你,求你把儿子还给我,只要你把孩子还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悄悄把孩子接回来,我保证,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 “只要孩子回来,我还像以前那样给你钱,帮你做任何事……” 光影昏暗,桌上的钟表滴答地转动。 那个众人眼中意气风发的少年,自视甚高的老师,孩子眼中无所不能的爸爸,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 匍匐在女人脚边。 把自己的引以为傲的自尊全部打碎在地。 他想孩子,想思思,想他们那个家。 面对女人的沉默,他不断低下自己的脊背,只求她能放过儿子。 放过那个只有五岁,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我……傅老师,我,我真的不知道川川在哪?” 白清悠颤抖着声音,后背发凉。 对上男人的眼睛,她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后悔不应该把川川送走。 她哪里知道傅砚亭这么爱儿子。 毕竟那男人特别嫌弃宋思思,说她凶巴巴的,很唠叨,又很烦人。 根本看不出来他喜欢宋思思。 所以,看到男人三天两头找宋思思复婚,她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说好的讨厌,说好的烦呢。 他竟然这么在意那个女人。 可是事已至此,她能怎么办? 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要怪,就怪那女人吓唬她,要惹她。 怪她作为一个女配,不抹干净脖子等死。 如果那天她被兰花毒死了,他们就不会离婚了。 川川也就不会丢了。 都是那女人的错,怪她自己不认命,非要和她斗。 怪她没有自知之明。 傅砚亭眸色冰冷地看着她,垂落的发丝混合着眼泪,他睫毛微微颤动。 就那么跪了许久,白清悠慌忙地站起,让他起来,他也不动。 只能听见低低的呢喃,混合着若有似无的嗤笑。 “我对不起思思。” “我对不起川川。” “我不是合格的爸爸,我不是合格的丈夫。” “是我的错,是我错了。” …… 他缓缓抬头看向女人,“悠悠,是我错了,是我一个人的错。” 他声音陷进喉咙,几乎是用全身力气挤出字,“你惩罚我,惩罚我一个人,你不要伤害我儿子,不要去伤害思思,她太可怜了!” 看着已经疯魔的男人,白清悠吓得心里咯噔了下,用脚踢开男人的手,慌不择路地跑了。 狗男人,装什么深情,装什么情真意切! 要是喜欢,为什么不早说。 来她这里装什么? 他狼心狗肺,给她当舔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这里装什么情圣? 恶心! 看着慌不择路的女人,跑出门,下楼,消失在视野,男人唇角勾出笑。 又那么跪了半夜。 最后,用手肘撑着地板,慢慢站起。 顶上的灯灭了,坏得很是时候。 好在,他已经不需要了。 男人把衣服胡乱塞进行李,拿起那张照片,塞进外套夹层,靠近心脏的位置,温柔地抚摸了几下。 关门离去。 不管思思能不能考上,他都要去首都。 他要亲自把儿子找回来,然后带着儿子上门,求女人和他复婚。 城市另一边。 傅砚轩在宋思思那坐了一夜,女人很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阖着眼睛。 但他知道她没睡。 最后索性坐近点,拉着她手指,女人没拒绝。 就像死人一样,连呼吸都比平常轻很多。 “你不要怕,我在边上陪着你。” 宋思思睁开眼睛,没转头,只是直直地盯着屋顶。 “痛。” 她的精神很痛,不止是触碰。 连抚摸,声音,甚至是呼吸落在她皮肤,她耳朵。 都痛。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我请了假,你乖乖睡,我就在旁边。” 男人收回了手指,只是凳子更靠近床边,转过头看向窗外。 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不放心思思一个人,他怕她做傻事。 直到后半夜,看她睡着了,含在眼睛里的泪珠子,从薄薄的眼皮滚下来。 他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宋思思起得比平时早,傅砚轩早早煮了稀饭,炒了菜。 直到吃饭的时候,女人才问了句,“你送去的时候,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有用的。” 男人顿了顿,“听说他辞职了,要去首都学别人做生意。” 女人敛眸,开始用筷子夹菜吃。 傅砚亭肯定是去首都找孩子了。 他都没放弃。 她是母亲,更不能放弃。 第一卷 第45章 爸爸的拳头,还没吃够吗?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吃过饭,男人骑车送她去了考场。 “尽力就好,我和小圆子在门口等你。” 男人弯下腰接过孩子,又叮嘱她带好东西。 女人抿唇笑了笑,说了声好。 她视线扫过人海,表情错愕了一瞬。 傅砚亭站在人群后面看她,手上提着一袋行李。 像是精心收拾过一番,剪短头发,剃干净胡子,没有了前几日的颓废。 看上去清爽干练。 男人眼底有些暗色,目光捕捉到她,又很轻松地笑了笑。 距离一条马路,她看不清男人手上的东西,形状和颜色像是火车票。 “我在那等你。” 大概是一起生活许多年的默契,哪怕声音淹没进人海,她也能听见。 看女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男人嘴角笑意加深了几分。 她过了那个槛,他也可以放心走了。 宋思思这边考试,白清悠辞去了纺织厂的工作。 本来她还很忐忑,怕男二黑化以后会来报复,结果,傅砚亭竟然主动上门找她道歉。 “等我在首都安顿好,就来接你。” 男二愿意养她,那她还上班干嘛。 赚得少,还要听那些闲言碎语,还不如在家混吃等死。 她只是可怜巴巴哭了两句,傅砚亭就又给了她点钱。 现在,她只要等傅砚亭赚上第一桶金,买了房子。 她就可以去首都,过着像上一世那样锦衣玉食的生活。 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先和首都的小姑通通气,到了首都,必定是要和她来往的。 要不,就让她搬远点。 要不,就让她把川川转手卖给别人。 这次,她没去小卖部,改去了邮局打电话。 是川川接的电话。 小男孩在陌生的家里住了几个月,从害怕,抗拒,到最后的听话,顺从。 他不敢乱说话,哪怕姐姐们欺负他,他也不敢说。 新爸爸的手掌很宽厚,好几次把他扇出血。 他要表现得很乖,更乖一点,才可以吃饱饭,才可以不被姐姐打。 听到家里电话响了,他赶忙接起,很有礼貌。 “喂,您找谁?” 听着电话那头熟悉又过分乖巧的声音,白清悠默了默。 她不想和傅青川说话,但又舍不得那已经给了的电话费。 “我找你妈妈,你让她和我说话。” 傅青川愣了一会,眼眶里滚出大颗眼泪。 他还以为他再也不能回家了,他再也看不见爸爸,看不见妈妈了。 是白阿姨。 是他最喜欢的白阿姨来救他了。 “白阿姨,是你吗?你快来救我,我想回家。” 他声音怯弱的,颤抖的,带着很重的哭腔,一边说话,一边还紧张地看着周围。 还好,家里没有人。 姐姐们去楼下玩了,他们故意把脏水倒在地上让他擦。 新爸爸和新妈妈有事出去了,也不在家。 白清悠拧起眉梢,良心不过挣扎了一瞬,又恢复冷硬。 大女主就是要杀伐果断。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世界上能成功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正义凛然,一种坏到极致。 一会好,一会坏的,只能做蝼蚁。 “你认错人了,叫你妈妈来接电话。” 傅青川怔了一会,哭出声,“白阿姨,我知道是你,我给你打过电话,我知道是你。” “白阿姨,我想回家,你来接我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冷,一字一句,像是冰刀。 “让你妈妈来接电话,别逼我说第二遍。” “爸爸的拳头,还没吃够吗?” 男孩小小的身体,害怕得不停发抖。 以前,他生活在妈妈给他编织的摇篮里。 周围包裹了绵软的布料,不舍得让他有一点磕碰。 哪怕他说再过分的话,说妈妈是坏妈妈,说妈妈最没用。 妈妈都会煮好吃的给他吃,带他上医院。 他从来没想过这样的温暖是多么珍贵。 直到来到这里,不听话被关进房间,被打骂猛踹,他突然就长大了。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除了妈妈的怀抱。 不是所有人的爱,都能像妈妈那样,不求回报,不问付出。 在其他地方,只有乖的,听话的孩子,才配享受爱,得到爱。 他想妈妈,他想回家。 他大哭出声,“白阿姨,我再也不乱踢被子了,我再也不打碎杯子了,我想回家,求求你,求求你……” “烦死了你这小屁孩,一点没有小圆子乖,我最后说一遍,叫你妈接电话。” “别进敬酒不吃吃罚酒,讨别人打。” 说完,白清悠又骂了几句。 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孩子的人。 小圆子扔她门口,她会养,也只是因为这孩子不仅可爱,还特别乖。 养狗养猫掉毛发,要做卫生,还会咬人。 小圆子比那些东西乖多了,自己在床铺上玩,不哭不闹。 哪怕给她洗冷水澡,都不会生病。 如果宋思思没有抢回去,她也是会养的。 正好用来巩固她善良的人设。 至于这个川川,三岁的男孩狗都嫌,更别说五岁。 天天打破这个,弄碎那个。 想到男二离婚以后,这个小东西要天天跟在她后面,她还要装出一副爱他的样子。 她就烦。 好在小姑来家里玩,没男孩,想认川川当干儿子,她也正好想给女配添点堵。 也就顺水推舟,让她带走了。 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川川惊讶地睁大眼睛。 电话那头的人是白阿姨。 可是,她为什么会那么凶,变得那么可怕。 就像魔鬼一样。 那可是他最喜欢的白阿姨呀。 男孩瞳孔不断放大,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他最后睡觉的地方是白阿姨家。 他睡得迷迷糊糊,白阿姨让他起床,把他的手交给别人。 他以为只是出去玩一圈,他以为白阿姨是忘了来接他。 原来,原来白阿姨这么讨厌他。 这么厌烦他。 “妈妈,妈妈在吗?我想和妈妈说话。” “让妈妈来接我,你让我妈妈接电话。” …… 小男孩一遍一遍地重复,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笑。 “川川,你妈妈不要你了,你爸爸也不要你了,因为他们已经离婚了。” “他们离婚,你不是挺高兴的,现在,没有人会来接你,所以,乖乖听新妈妈的话。” “明白了吗?只有白阿姨会教你这些,你妈妈早就不要你了,她有小圆子就不要你了。” “因为小圆子比你乖,不会像你这样,天天说不爱妈妈,不要妈妈。” “现在在新家,你可不能再犯以前那样的错了,再说不要妈妈了。” “不然,你就只能睡大街了。” 白清悠听着那边的啜泣声,心情大好。 宋思思让她难过,她就报复在她儿子身上。 要是恨宋思思就更好了,最好长大给她一刀。 说话间,她听到那边传来小姑的声音。 “狗东西,又在给谁打电话?” 第一卷 第46章 你们不会是要结婚吧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电话被用力抢走,那边声音极冷,“谁?” “小姑,是我,那孩子,我看你还是卖给别人吧,养不熟。” 白清悠声音带笑,吹了吹指甲,“和我说的那几句,全是让我去救她,说你对他不好呢,这样的白眼狼,你还留着干嘛?” 白凤美转头盯了眼浑身发抖的男孩,他跪在地上,拿着脏兮兮的抹布,不停擦倒在地上的脏水。 女人拧紧眉心,“他真这么说?真是白瞎了我们的一片好心,一天到晚搞破坏不说,还和姐姐打架。” “不省心,也不好带,当初就不该带他。” 她当时也是一时兴起,看这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头发又黑又亮,穿得比他们首都的孩子还洋气。 就多逗了两句,一看很有礼貌,说话也乖乖的,甜甜的。 想到这么多年,想生儿子一直生不出来。 就想说认来当干儿子。 一听白清悠说可以带走,她高兴坏了。 结果,带回来养两天才发现,这孩子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吃饭挑食不说,还爱哭,娇气。 稍微穿少点,就生病咳嗽。 养了一段时间,不仅脸瘦瘦的,黄黄的,不漂亮了。 还老过敏,起红疹子,她都怀疑这孩子有皮肤病。 白清悠在电话那头叹气,“那个宋思思可是去警察局报警了,你们只是看他流浪街头可怜,才好心带回家养,别到时候被人倒打一耙。” “丢工作不说,别当人贩子抓起来,可是要坐牢的。” 白凤美一听急了,声音都多了几分戾气。 “你胡说八道什么?不是你说我们可以带走的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呀。” 白清悠嗤出笑,“小姑,你急什么?你坐牢我也跑不了,我看,你找家要儿子的,趁这孩子还没有很大,赶快卖了,还能赚一斗。” 听那边犹豫,半天没出声,她循循善诱地劝:“我听说,他爹可是杀到首都去了,首都这地方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保不齐哪天就碰见了。”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他爹可了不得,惹到警察就算了,要是落到他手上,咱俩都玩完。” “你不是说他就是个拿两块钱工资的穷老师吗?” 白清悠哎了声,“这男人是会发财的命,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一家人,我还会害你吗?” 白凤美犹豫了会。 虽然她不太相信,这个小屁孩的爹比警察还可怕,但听白清悠说得这么认真。 她也有点怕了。 “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你尽快。” 白清悠挂断电话,心情极好,一路上哼着歌。 上一世,男主因为救灾有功,被调回首都。 这一世,出乎她意料,男主不仅被调回首都,还被授予了二等功,级别又往上提了一级。 肯定会比上一世更有作为。 如此一来,等她去了首都,从政的男主,从商的男二,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至于宋思思,她遭受那么大的打击,她还能考到首都的大学吗? 她只能留在这里,想着那失踪的儿子,带着个奶娃娃,一辈子给人做衣服。 过着穷困潦倒、可怜巴巴的日子。 不像她。 住着豪宅,开着豪车,什么都不用做,就有花不完的钱。 两个月后,高考成绩出来了。 白清悠接到傅砚亭的电话,说给她安排了住的地方,说随时可以去首都。 男人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甚至,还有一点冷。 她很温柔地安慰了两句,男人只说压力大,有点累。 想到可以去首都过好日子,她激动得一晚上没睡。 走之前,她买了套洋气的秋装,去国营商场又买了好些糖果糕点。 回去路上,忍不住转到宋思思住的小破院。 楼上。 傅砚轩正逗小圆子玩,小姑娘已经五个多月,五官长开了点,更漂亮了。 趴在软软的床上,两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乌黑的眼珠子很亮。 “小圆子,再翻一个,降落方式脸先落地。” 听着爸爸的话,小姑娘晃着小脑袋,点着点着,脑袋一歪,翻了个身,小脚丫像圆圆的小元宝。 翘得高高的。 “哇,降落方式脸先落地了。” 看爸爸给她鼓掌,小姑娘弯着眼睛笑,睫毛长长的,像漂亮的小扇子。 “小圆子也一天一天大了,结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女人正叠着衣服,许久没有说话。 她害怕被那女人知道,害怕她会伤害川川,可是,小圆子到现在还没上户口。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女儿,她真的很难选。 “就当帮我一个忙,我家里给我找了个对象,催得紧,先把小圆子上到我户口上,好吗?” 男人抱着孩子,走到女人身边蹲下,声音温柔地劝。 他怀里的小姑娘眼睛圆溜溜的,小手搂着爸爸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摸妈妈的脸。 感受到女儿软乎乎的小手,女人很慢地点了点头,“那就领吧,等户口上完……” 她话音顿了顿,对上男人的眼睛,她话又有点说不出了。 这段时间,男人真的帮了她很多忙,做家务,带小圆子,帮忙送衣服,给她打下手。 每天,想着法子逗小圆子开心。 她知道,男人是看她心情不好。 也许,他是不想离婚的,毕竟,他很爱女儿。 女儿又很粘她。 对于孩子的成长来说,一个完整的三口之家,无疑是最好的。 本来,她想着给女儿上完户口就离婚,可是,男人好像不是很想离婚。 看她的目光还带着一丝谴责和委屈。 宋思思忍不住想,她单方面把孩子甩给男人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那个,户口上完,你想离婚的话,我随时同意。” “就是,能不能不办婚礼,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结婚的事,在,在川川找回来之前。” “好。” 男人没有犹豫,答应得比她想象得更爽快。 “我知道你担心川川,等孩子找到了,我们再办婚礼,办个大的。” 男人看起来没有不高兴,眉目间温和如旭,她竟然还听出一丝轻快。 看来,男人真的很爱小圆子,为了给她上户口,愣是在她这磨了几个月。 连这种奇怪的约法三章都能接受。 开门,她准备去送衣服,就看见杵在门口偷听的白清悠。 “什么婚礼?你们不会是要结婚吧!” 第一卷 第47章 喜欢喜当爹吗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看着这张脸,掀唇笑了。 她没去找白清悠,白清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一声不吭地背过身,拎起水桶装了一大桶水,偷偷把药粉撒在里面。 不停搅拌。 白清悠看她像个疯子一样哼哧哼哧地搅水桶,赶忙躲到了傅砚轩身后。 笑话。 她就不信这疯女人胆子那么大,敢在男人面前泼她水。 哼。 要宋思思真敢泼她水,她就倒地上大哭,男主最是热心肠。 肯定会抱她上医院,指责她像泼妇! 当然,她也不能让男人白心疼她,她马上探出脑袋骂,“宋思思,你太过分了,一个二婚女人,还嫌弃傅团长,你也配!” 反正,她不相信她拿不下的男人,宋思思能拿下。 她觉得男人之前会追求宋思思,也是因为男人认为宋思思是恩人,是白月光。 现在,她成了男人的白月光,宋思思啥也不是了。 一个离婚又带着两娃的女人,傅砚轩喜欢她什么? 喜欢喜当爹吗? 所以,肯定是宋思思后悔了,缠着男人要结婚。 白清悠看男人躲她,一副想和她保持距离的样子。 愈发替男主不值。 男主多好呀,不像那个中间空调的男二,谁都暖。 张森都和她说了。 傅砚轩是怕和女同志走太近,对女同志名声不好,才刻意保持距离。 所以,男人躲她,肯定是在担心她,担心她被人误会,对她名声不好。 白清悠抹着眼角,声音听着很心疼。 “傅团长,她不值得你喜欢,她还嫌你那个,她不配,我们可是保家卫国的战斗英雄,她算什么东西?” “她是不是威胁你了,是不是逼你结婚来着?你不要理她。” 她娇滴滴地垂着脑袋,“我不嫌弃你,我愿意嫁给你的,哪怕你不行,我也愿意。” 白清悠觉得自己真是史上最有胸怀的大女主,连男主不能人道都能接受。 男人肯定很感动。 可她还没听到男主温柔的话语,就被宋思思一把推到门外,迎头泼了好几瓢水。 宋思思现在只想弄死这女人,省得她一发疯,就打电话弄她儿子。 “宋……” 白清悠想破口大骂,结果还没开口,就被灌了一大口水。 从里到外全是湿的,连提的袋子都是半袋水。 “你是不是想说我疯了?我就是疯了,被你逼疯的!” 白清悠擦着满脸的水珠子,又退开了一步,眼睛还没睁开,就被人一桶水迎头浇下。 她气得擒住女人头发,速度极快。 挥起一拳,就要朝女人脸上砸去。 想死? 那她就成全她! 把这死女人弄死。 到时候,让系统给她判正当防卫。 反正她现在和系统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系统不想帮,也得帮! 只是,她拳头还没落下,就倏地瘫倒在地。 痛。 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挤压,又像无数根针穿过心脏。 疼得她面部扭曲,一阵煞白。 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救我,傅团长救我。” 男人喊来张森让他送人去医院。 就算这女人要死,也不能死在思思门口。 白清悠上医院,又是一顿抢救。 医生说是爆发性心肌炎,可能是之前没好干净。 复发了。 白清悠每天脸色煞白地插着管子,快气死了,可一生气,心脏就抽搐地痛。 都是那个恶毒女配,不停蹦跶,才害她气出病。 等她好了,她一定要杀了宋思思那个贱人! 白清悠咳嗽几声,明显感到身体大不如以前了。 好在,她有女主光环。 最擅长的,就是拉拢舔狗。 张森帮她垫付了医药费。 她随便说两句好听的,那男人就感动得恨不能把心脏掏给她。 又是给她送饭,又是请人帮忙照顾。 她住了一个星期医院。 冲去找宋思思的时候,才知道宋思思回南城了。 因为她妈妈生病了。 南城。 原本干净整洁的家有点凌乱,三个人坐在床边,狭小的房间一下变得拥挤。 宋思思本来要出发去学校报道,她分数不出意外的全市第一。 放到省里,也能排到前三,读首都那边的大学绰绰有余。 本来,是高兴的事,但想着孩子没找回来,除了时不时来家里报道的傅砚轩。 没人知道她考到首都大学的事。 她想着,到了首都,就离找到孩子近了一步。 谁知道还没高兴两天,就接到了宋铭风的电话。 欲言又止的。 她骂了几句,哥哥才出了声,哭哭啼啼的,像小孩一样。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哭。 没想到从小到大坚强的哥哥,也会掉眼泪。 “妈妈晕倒了,医生说是肺里长了不得了的东西。” “省里医院也看不了,让我们上首都海城看。” “妈说去那里要花钱,花很多钱,她不肯去,药也不吃了,说在家里等死。” …… 说到最后,电话那头只剩哭泣的声音。 “哥,我马上回家,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啊,那不用了,我只是压力太大了。” 宋铭风反对道,“你考上大学是好事,我还没给你庆祝呢,我就是太难受了……” “辛苦你了。” “什么?” “辛苦你照顾妈妈了,这么多年,你比我这个亲女儿还亲。” 宋铭风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才不过和思思说了两句话,那些天大的痛苦,笼罩在他心头铺天盖地的黑暗。 突然就现出了一点光点。 “好,到了我去车站接你。” 南城的秋天,遍地落叶,宋铭风载着妹妹往家赶。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絮絮落下的黄色,像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宋铭风这样想着。 这样,仅仅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家里桌上空空的,静悄悄的。 唯一听到的声音,就是房间里传来的啜泣声。 年迈的父亲,苍老的手指抓着母亲的手指,一遍一遍劝,“薇薇,我陪你去首都看看。” “说不定没事,花不了几个钱。” 宋思思推门的时候,母亲正缓缓抬起手指,给父亲擦眼泪。 看思思站门口,老两口还有点不好意思。 “思思回来了,你想吃什么,我让铭风去买。” 母亲声音很轻,她极力装作轻松的样子。 原来瘦小的脸,被病魔折磨得像是脱了相。 不过几天时间。 距离她上次离开家,才不过几天。 “妈,我不饿。” 宋思思咽下喉咙里的哽咽,“去首都,我们陪你去首都看病。” 第一卷 第48章 妹妹遭受太多打击,她疯了!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田秀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用了,家里的钱要留给铭风讨媳妇,他年纪大了,一直都还没找。” “哎。” 看母亲重重叹出气,宋铭风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妈,我没想找,我一个人挺好的,我就想和你们一起过,我们去看病好不好?” 母亲拍了拍男人的手,挤出笑,“说什么傻话,妈妈是会老的,是没办法陪你一辈子的。” “妈妈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和思思快快乐乐,有个幸福的家庭。” 话音落下,所有人脸上都染了泪。 田秀薇一只手拉住女儿,另一只手拉住儿子,潮湿苍老的眼睛,涌现出深深的笑意。 想到什么,又变得落寞。 “都是母亲没用,给不了你们更好的生活,只会买菜煮饭,做点没用的家务,你爸爸一个人养家,真的很辛苦。” 说着,田秀薇声音变得哽咽,“等妈妈不在了,你们要好好孝顺他,不要嫌弃他是个糟老头,不要嫌他烦。” 话没说完,宋国风倏地站起,踉跄着步子朝外走去,“我去买车票,明天,咱们明天就出发。” 田秀薇想起身拦他,无奈丈夫已经出门了,两个孩子又把她按在床上。 “妈。”宋铭风声音很哑,“你没有没用,你是这个家里最有用的人。” “你把我和思思都教育得这么好,你做的菜是做好吃的,你洗的衣服香香的。” 高大的男人佝偻下背,不停擦眼泪,“妈,做家务很辛苦的,是我做太少了,以后,换我照顾你。” “傻孩子,妈妈不想你们这么辛苦,上首都看病要花一大笔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声音沉了下来,“是要倾家荡产的,为了我一个半截身子入骨的老太婆,不值。” 宋思思垂眸,想到什么突然笑了,“妈,你怎么这么聪明。” “谁说做家务不好的,做家务可太棒了!” 宋铭风一脸愣怔地看着妹妹。 完了。 完蛋了。 妹妹遭受太多打击。 她疯了! 宋思思笑嘻嘻地看向母亲,“妈,那天阿轩来提亲是不是拿了三百块钱?” 宋铭风脸有点红,母亲刚拿了钱,就把三百块钱原封不动给他了。 让他拿着钱去谈恋爱,只要肯花钱,肯定能找到喜欢他的媳妇。 他都无语了。 也不是钱的事,是他根本没想找。 这会听宋思思问起,他马上起身拿了钱,“喏,都在这里,妈都给我了,我平常也不花钱,给你。” “你要去首都读书,吃饭什么都要花钱,你自己留着。” 宋思思拉他坐下,眼睛里冒着精光,“我这边还有阿轩给的六百块钱,加上我自己存的,就有一千块钱了。” 她转头看向宋铭风,“你在这里做生意太屈才了,小城市机会少,到时候一千块钱放你那,做启动资金,我们到首都赚大钱。” 宋铭风摸了摸妹妹额头,“没烧呀,是我产生幻觉了吗?” 毕竟这妹妹从小被惯坏了,都不知道柴米贵,小时候还拿钱袋子送流浪汉。 她会赚钱的话,他名字倒过来写。 宋思思拍开她哥的手,“我想好了,我们就成立一家家政服务公司,你来拉业务,我来做保洁。” “等咱们赚了点钱,就请人,培训,不仅保洁,我们日后还可以开拓一些收纳、保姆、育儿的服务……” 宋铭风看妹妹说得天花乱坠,忍不住掀唇笑了笑。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刚刚……你说你要做保洁?” 女人点头,“对,一千平方米以内的房子,都没问题,比如谁家刚装修完,或者好多年没住的房子,要做卫生……” “谁做?”宋铭风一脸好笑地打断,“你做吗?” 宋思思点头,“当然是我啦。” 她可是有空间的人,不用来赚钱岂不是浪费了。 她完全可以把那房子内部移到空间里,一念清洁,等清洁好了再放回去。 前后不过一秒钟,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宋铭风眼神呆滞地看着她。 不管怎么说,这个妹妹还是很幽默的。 说的两句话,虽然异想天开,傻里傻气,但效果很好。 他突然就不想哭了。 宋思思一只手拉着母亲,一只手拉着哥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宋铭风正扣指甲,一转眼,眼前就全变了。 完全陌生的环境,周围全是白色的雾气。 “我,我我我……这什么鬼?” 宋思思把整张床都弄进了空间,母亲也睁着大眼睛看。 她觉得她好像产生了幻觉。 “这是我的随身空间,我还没告诉过其他人,有一千平方米,可以囤货,可以装人,还可以一念清洁。” 宋思思指着被子上的陈年污渍,“你们看,是不是没了。” 她又抬了抬下巴,“哥,你摸摸头发,是不是不油了。” 摸着头发的宋铭风整个人都傻了,毕竟眼前的一切,完全超乎他的认知。 “这……这这什么间,你去哪弄来的?” “就是受太多刺激,一直生气,白天晚上地生气,就冒出来了。” 宋思思睁眼说瞎话地乱指,“你们看,这周围全都是我生的气呢。” 宋铭风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所以,他没有空间,完全是因为前面三十年过得太开心了吗? 宋铭风和田秀薇花了很久时间,才接受这个东西。 “宋思思,这件事你没和别人说吧,我要很严肃地告诉你,那个傅砚亭,傅砚轩所有人都不能说。”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见财起意,把你杀了。” 宋思思点头,“我知道,我最怕死了,可是,你们又不是别人。” 田秀薇拉着女儿的手,一脸担心,“这件事也不要告诉你爸爸,免得他大嘴巴乱说。” “妈……” “听我的没错,不然,我就不去首都看病了。” 晚上,宋铭风煮了很多菜,宋思思在边上打下手。 看妻子笑了,也愿意去首都看病了,宋国风心情好了不少。 “爸,你不要担心钱的事,我和妹妹已经想到了赚钱的路子。” 宋铭风已经想到了很多赚钱的点,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腰不驼了,背也直了,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光点。 “到时候赚钱了,让咱妈看最好的医生。” 第一卷 第49章 前脚领证,后脚丈夫失踪了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住了两天,宋思思就出发了。 她把母亲哥哥还有小圆子放空间。 空间里空气好,有床铺,母亲也可以更好地休息。 宋国风这边煤管站还有没交接完的事,田秀薇便让他过段时间,他们安顿好了再过来。 看妻子愿意去看病了,宋国风到底没再说什么。 大学宿舍是四人间,宋思思到得晚,其他三人正好出去吃饭了。 她有空间,一个人倒也方便,被子是晒过的,暖乎乎的,直接拿出来铺就行。 每个人都有固定的衣柜,她看着剩下的衣柜已经放了东西,便也就没挂衣服,放了点锅碗瓢盆的杂物。 宿舍的另外三人提前到,他们正好家都在首都,很玩得到一块。 看到宋思思一个人,又是小城市来的,便起了孤立的心思。 宋思思无所谓,她是来读书的,不是来搞分裂的。 她们既然不欢迎她,她也不会上赶子讨嫌。 她中午和晚上不上课的时间,还要赶着和哥哥去跑单子赚钱。 这些无效社交,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 宋思思在床铺上搭了个细铁丝,用床帘一围,就可以躲到空间去睡她舒舒服服的大床铺了。 空间的温度环境她可以自由控制,怎么睡都舒服。 “苏谨,那女人怎么每天睡那么早,不洗澡,也不洗衣服,她也不嫌自己臭。” 王小圆有些懊恼,她们占了她的衣柜,抽屉,连挂毛巾放脸盆的地方,都没给她留。 结果,别人一点不鸟,倒显得她们像个傻子。 “我看她就是脑子有病,我看过她的资料,她已经二十一岁了,还离婚带俩娃,现在是二婚。” “这么劲爆,难怪不和我们玩一起,我们恋爱都没谈过,别人都已经睡两个了。” “啧,我倒是好奇她老公长啥样,怎么连送都不来送一下。” “肯定是拿不出手呗,不然,她会那么乖,任我们欺负,肯定家里特别穷,老公也上不了台面的那种。” 宋思思听他们闲聊,突然想起回南城以后,直接就来了首都。 当时急急忙忙的。 她一直推脱说从南城回来以后,再去领证,她又不会跑。 结果,愣是在去火车站的路上,被男人车拦了下来。 就和抓小偷似的。 傅砚轩单手把她捞上车,就那么开到了民政局。 一到那,就看见熟悉的人影,张森。 他排着队,不停朝他们招手。 然后就是交材料,按手印,来不及等结婚证,她提着行李就跑了。 连结婚证上照片丑不丑,都没来得及看。 这会,来学校也有一星期了,一直都没有联系傅砚轩。 男人知道她的学校和专业,但没来找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额。 可能别人真的只是为了给女儿上户口吧。 她去宿舍楼下的公用电话亭,给新城军区打去电话。 既然证领了,关心下女儿户口上好了没,应该很正常吧。 电话那头的小年轻说话很谨慎。 “团长他调任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好家伙。 前脚领证,后脚丈夫就失踪了。 宋思思无语地叹出一口气。 她只知道傅砚轩调去了首都,去哪里,住哪里,家在哪,联系方式是什么。 一概不知。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会变得很不方便。 小孩子上学呀,看病呀,去哪里都要材料。 丈夫不见了,想离婚都没法离。 连结婚证都没有。 偏宋铭风风风火火地来找她,看见她掉转头,大掌落下,直接按住她脑袋往后一扭。 “思思,我找了个黄牛,排了专家号,明天就可以带妈去看了。” “啊~太好了,哥,还是你靠谱。” 宋铭风挑了下眉,听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思思是他看着长大的,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猜到。 笑得弯弯的小鹿眼,眼底藏着淡淡的落寞,他想看不见都难。 “怎么?那不靠谱团长还没联系你吗?” 宋思思抿唇,头埋得有点低,“哥,别人也是没办法,很多任务都是保密的,我们要理解。” “所以,你给妈胡扯下个月初办婚礼?” “额,到时候,人没回来,就不办了……” 宋思思拢着男人胳膊,“我当时也是想让她老人家开心一下,哥,你说怎么办?你说妈要知道找不到他了,办不成婚礼,肯定会生气的。” 宋思思很无奈地耷拉下眉毛,她看母亲很期待的样子,也就没反驳。 哪知道,新郎联系不上了。 虽然,一开始,她也没想办。 “找不到?生气?” 宋铭风嘴张成了个o字,粗粝的手指头戳了戳她脑门,看她闭着眼睛,噘着嘴,到底只是轻轻点了两下。 “要是让妈知道,她不是生气,她是会气出血。” 看女人小脸恹恹的,男人伸手揉了揉她脑袋,漫不经心的声音,透着几分懒散。 “看你这架势,三婚难呀。” 宋思思瞪着他,想要骂人,余光扫到他手上的病历,要爆发的怒火被灭得彻彻底底。 最后,只能扯着他袖子,声音低低地求,“我不管,你拿主意,你帮我劝劝妈。” 男人很淡地扫了她一眼,看她蔫蔫巴巴的,反倒扯出笑,“听说爸已经在南城发请柬了,听说酒菜都订了。” “哈?” “因为这是妈妈的愿望,妈妈想看你嫁人,风风光光幸幸福福地嫁人。” 宋思思快哭了,要是让母亲知道,她比上一次还惨。 肯定会被她气得一病不起。 “哥,你就帮帮我吧,想个办法嘛。” 宋铭风低眸,看着被妹妹缠绕的胳膊,幽深的眼底敛出很淡的暗色。 “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其他人,我也可以替他。” 女人仰着脑袋,一脸懵懂地看着他,虽然宋铭风说的是中文,但她怎么有点听不懂呢? 替谁? “什么意思?” 男人眉梢天然上挑,看着人笑的时候痞里痞气,他锋利的喉结滚了两圈,清冽的嗓音带着几分哑。 “既然你婚礼少个新郎,那我就勉为其难客串一下,反正你三婚也没人要你了,你就只能跟我了,既然如此。” 他唇角的笑意慢慢加深,“还不如亲上加亲。” 第一卷 第50章 就算领证,她也什么都不是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挥起拳头在他胸膛砸了下,小鹿眼圆溜溜地看着他骂,“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有心思开我玩笑?” “我是没男人会死?还是买不起一只大公鸡,你滚蛋。” 宋思思马上否决了宋铭风看似好心的建议。 事实上,母亲有偷偷问过她的意思,她当场就表示不可能。 她又不是童养媳,宋铭风也不是童养夫。 在她心里,宋铭风就是哥哥,只是哥哥。 宋铭风后退一步,不恼,笑容很淡,捂着胸口的手若无其事地抚平被弄皱的衬衫。 “考上大学就是不一样了,连玩笑都开不起了。” 宋思思闷声往外走,偏下楼的舍友看了个正着。 宋铭风身高一八六,看上去偏清瘦,皮肤很白,比女人还白嫩的那种。 精致立体的五官,让他看着特别显小。 站宋思思边上,倒像是她弟弟。 黑白条纹的花衬衫,牛仔裤,戴着副墨镜,几分玩世不恭的样子。 听到宋思思叫他哥,三人眼里起了探究。 看着动作还挺亲热。 宋思思拧那男人胳膊,那男人不仅不生气,还笑得很宠溺。 苏谨忍不住八卦道,“思思,这是你男人吗?” 宋思思才说了句不是,就被男人冷沉的声音盖住了,“你们是思思的舍友?” 男人说着拿起手中的车钥匙,“改天请你们吃饭。” 三人往外看去,娇小的身影被男人单手擒住,拽上了车。 凝眸看去,竟然是一辆红旗牌轿车,按照市场价格,至少要几万块。 “天哪!宋思思男人这么有钱吗?” “看不出来,又帅又有钱,二婚也能嫁这么好,命太好了吧。” 苏谨切了声,眼神鄙夷又嫌弃,“谁家有钱人找二婚还生俩娃的,我看是给人做小。” 宋思思离得远没听见,直接被他哥塞进了车后座,男人松开手,她腕上直接被掐红了一截。 “你干嘛呀,那么用力,我细胞都死了多少……” 宋思思在后面絮絮叨叨,男人声音听着比平时冷,只是淡漠说着中午那户人家的情况。 “听说是给小儿子结婚的婚房,老宅,很大,除了灰尘多,就是古董多。” “不过给的也多,说做干净了,能给到一百。” 宋思思一听一百,马上支楞了。 “那这车呢?” “他说一起帮忙洗了。” 宋思思点头,难怪看着那么多泥点,如果人工洗,估计能洗一天。 到了宅子,是个四合院,门房宽敞,庭院里种了几株海棠,大概是许久没打理,葡萄架上没有葡萄,只有交错的藤蔓。 放眼望去,到处透着时间沉淀的古朴沧桑。 一个身穿旗袍的小姑娘走了出来,瓜子脸,身姿妖娆,小嘴和眉毛蹙着,看到宋思思,嫌弃地暼了一眼。 “就这小身段,这可有几百个平方呢,就这半天,能做干净吗?” 她抬了抬眉,“不会,就你们两个吧?” “对,做不干净不要钱。” 洛凌霜眼睛在女人身上瞄来瞄去,眉头浅浅蹙着,越看越觉得在哪见过。 “大伯哥,你看她,是不是有一点眼熟?” 话音落下,屋子里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 皮肤冷白,穿着中式的长袍。 推了推细框眼镜,跨过槛,风带起衣角,带着几分翩然脱俗的意味。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他微拧眉梢,轻摇了下头。 他经商也有一点年头了,常出入风月场所,酒场、舞厅,手上也有不少,漂亮的明星也见过几个。 但这款,他是真没印象。 大概是他目光太有侵略性,女人先开了口,“我们要开始打扫了,你们可以先离开吗?万一蜘蛛虫子掉身上,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小姑娘双手抱臂,脊背挺得很直,傅彦白挑眉看她,眼里多了几分兴味。 和他见过的女人不同,摆的一副让人讨厌的姿势,偏生了张娇媚勾人的脸。 他拿出兜里的信封,很大方地递了上去,“报酬。” 洛凌霜嗤出笑,还好她嫁的不是傅彦白这种浪荡子。 看见路过的母狗,都要撩两下,一点也不靠谱。 宋思思笑了笑,收得很快,正低头点钱,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们怎么在这?” 女人的声音娇里娇气,“阿轩,你别怪大伯哥,是我执意要来看看的。” 傅彦白把人扯到身后,看着面前高他一截的男人,温和的声音陡然变冷。 “你冲霜霜发什么火,既然已经调回来,婚期也定下了,霜霜就是你的未婚妻。” “这是你们未来的婚房,她来看看怎么了?” “谁说这是你们的婚房了,阿轩可没说要娶她,别白日做梦了。” “阿轩说了,他会娶我,是不是呀阿轩。” 男人沉着眸色,手插兜,情绪很淡。 “对,你们滚吧。” 他很明白,如果不找到川川,思思就会永远躲着他。 好在,他已经有了线索。 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宋思思转头往屋里走去。 沉默的,纤细的手指收拢,慢慢握成拳。 听着男人冰冷决绝的话,她眼眶忍不住发酸发涩。 慢慢的,覆上潮湿的泪。 原来,他真的只是为了小圆子。 原来,就算领了证,她也什么都不是。 原来,他不是消失了,而是故意躲着她。 她竟然还幻想着他们一家三口,一定会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事实是,他不是来拯救她人生的王子。 而她,也不是那个单纯的少女公主。 她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整个院子上下已经焕然一新。 听到几人进门的响动,她直接从院子后门离开了。 身后,白清悠不顾洛凌霜阻拦,哗啦一下推开了她,洛凌霜气得直跺脚,“你不能进去,这是伯母送我的。” 大门被彻底推开,看着干净整洁的大院,傅彦白眼神呆滞了一瞬。 他们最多才离开了二十分钟,竟然就已经打扫完了?! 他拉开每一个房间门,竟有一瞬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厚厚的灰尘、交错的蜘蛛网、窗台纵深的青苔,全都消失不见了。 连窗帘和沙发都干净如新。 洛凌霜也傻在了原地,忍不住叹道,“这女人手脚也太快了吧,她还是人吗?” “铭思到家。” 傅彦白摩挲着单薄的纸片,笑容玩味,“这女人,有点意思。” 第一卷 第51章 过上了大女主的训狗日常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傅彦白留过学,信过教,对于未知的事物不排斥,反倒是狂热的喜欢和好奇。 那个宋铭风来看了老半天,问他多久能做完,犹豫了三秒才说半天。 还非得把他妹妹弄来,才能接这单。 这女人,可不仅仅是个大学生这么简单。 他仔细回想了下女人的样子,白皙如雪,肤若凝脂,腰肢纤细却婀娜丰满,那双灵动的小鹿眼更是点睛之笔。 男人拇指收拢,嗓音低哑地念了句:“宋铭风。” 这上面没有那女人的名字,也没有联系电话。 看来找她,还要废点功夫。 边上,被白清悠缠烦的男人神情淡漠,听到那三个字,倏地伸手抢去了名片。 看到“宋铭风”三个字,男人漆黑的眸子结出冰霜,转头,声音极冷。 “刚才屋里的人是谁?” 傅彦白扫了眼眉目愠怒的男人,极薄的唇瓣扯出笑,“我不知道呀,怎么了?” 他才不会告诉傅砚轩任何事情,他讨厌这个弟弟。 就因为这个笨蛋贪玩的弟弟,自己走丢了,却害他背负了父母十几年的怨恨。 母亲讨厌他,父亲冷落他。 他恨不得这个弟弟死在外面,一辈子不要回来碍他的眼。 结果,这弟弟不仅回家了,受到了父亲的重视,母亲的疼爱,还当了团长。 凭什么弟弟犯了错,他要受罚。 而那个犯错者,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更加幸福的人生! 他不允许这样的不公平发生。 所以。 拒绝联姻,不喜欢被束缚,不喜欢洛凌霜嚣张跋扈的性格是一方面。 最主要的是,这个弟弟不想联姻,那他肯定不能如他的愿。 看傅彦白不肯说,傅砚风直接擒住他衣领,把他重重反扣,抵在墙。 “刚刚除了宋铭风还有谁?” 傅彦白嘴唇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钻心的痛,他倒是笑了。 “怎么?你和那个宋铭风很熟?还是,和她?” 听到“她”,男人目光晦沉无光,从头皮漫出寒凉,像是要从里到外把他彻底侵吞。 他拳头砸下,上好的红木桌椅,一下溅上浓稠的血。 洛凌霜吓坏了,发出颤抖的尖叫,“你们别打了,还有一个女人,不知道她叫什么……” 话音落下,男人拔腿往外走。 白清悠不明所以,伸手去抓男人的臂膀,反被他大力掀翻在地。 疼得龇牙咧嘴。 “阿轩,我好痛,我心脏好痛,你不能不管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被女人环抱住大腿的男人褪去温柔,一双森冷的眸子冷如霜。 胀出青筋的手背落下,硬生生把女人的手掰开,丢下。 走得头也不回。 傅彦白擦去嘴角的血,噙起淡淡的笑,那个女人…… 看来,更有意思了。 白清悠放声大哭,可是回应她的只有男人越来越小的背影。 她没听过什么宋铭风,也不会想到什么宋思思。 在她的认知里,宋思思那个笨蛋女人根本考不上大学。 两个月,加上毁灭人生的打击,她怎么可能考得上?还是首都的大学? 打死她都不相信! 她娇弱地去擦眼泪,面前出现了一方白帕子。 带着幽兰的香气。 温润的声音让她心脏漏跳一拍。 “别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男人声音极有蛊惑性,配上他七八分像傅砚轩,却同样俊逸的脸。 她感觉自己好像恋爱了。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被欺凌侮辱,唯一俯身救赎她的男人。 还是颇有家资,家世显赫,相貌如此俊美的男人。 不是傅砚亭那个穷酸老师,不是傅砚轩那个薄情的冰块。 她理所当然地沦陷了。 天道总算眷顾了她一次,如果她回不去,嫁给这男人也是极好的。 既可以当富太太,又不愁吃穿,还是她喜欢的男人,还能膈应那个一直攻略不下的男主。 对。 这才是这本攻略文的正确打开方式。 她成了男主的大嫂,男主后知后觉,疯狂追妻,她在两兄弟之间左右为难,每天都要为伤了其中一个人的心,因为做不到雨露均沾而郁郁寡欢。 最终,在大家的期待下,她过上了大女主的训狗日常。 花不完的钱,无尽的宠爱。 三人完美大结局。 想到此。 她哭得更起劲了,梨花带雨的样子极惹人怜。 没办法,谁让她的人设是娇妻呢? 傅彦白也很上道,马上弯腰搀扶起白清悠,女人半个身子挨着他,往他怀里钻。 看得洛凌霜一阵咋舌,马上给她记了一笔。 一个拈花惹草、水性杨花、还不检点的女人,等她回去,就马上告诉伯母。 喷不死她! 另一边,宋思思去了哥哥租住的房子。 两人无话,只能听到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宋铭风偶尔回头,扫过妹妹有些呆滞的小脸。 愣愣怔怔的。 没有哭,就那么睫毛扇上扇下地看。 “还好吧?” “嗯。” 他打开出租屋,二十平的房间,租金只要二十块一个月。 本来很脏,得益于妹妹的空间,现在一尘不染,连发霉的被子都像脱胎换骨。 新的不行。 进了屋,他掏出口袋里的巧克力,像小时候那样,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 女人愣了会,吃着巧克力笑了。 “哥,我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没问题。” 宋铭风转身进厨房给妹妹做最拿手的西红柿鸡蛋面。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笔落在纸上的唰唰声。 她下午没课,有一些学生会的活动。 她没竞选任何职务,没有时间,也没时间伤春悲秋。 她把最近赚的钱记在本子上,开始按照她在平板上学的知识,做公司近三年的发展规划。 包括市场调查,收费明细,服务范围,人事招聘。 去哪里招人,招什么样的人,工资开多少,按次还是按月,这些都是要考虑的。 公司业务不可能只靠她一个人,这不是长久之计。 先积累资金,再把她的空间重点放在卫生死角多、难度大的大订单。 其他的收纳,整理,保洁,小的卫生由经过培训的小工去做。 做出大概框架,她还要确定和哥哥商量的条目,制定服务理念,服务流程,细化框架里面的方方面面。 包括公司的规章制度,宣传推广…… 这里面事情太多了,她一时半会根本理不完。 一边吃面条,一边还要和哥哥敲定公司市场调研……一堆的事。 宋铭风本来说得头头是道,听完妹妹关于公司运营设想的方方面面,他惊叹得嘴巴就没合上过。 他错了,他再也不敢说妹妹笨了。 这商业头脑,简直了!!! 第一卷 第52章 不重要,快离婚了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和哥哥聊了一下午,又去首都最大的招工市场了解用工的行情,给有兴趣的大姐大妈进行基本的信息登记…… 宋铭风骑着自行车,带她游走在首都最大的几个用工市场。 距离远的,只能坐公交。 一下午,又接了很多保洁的订单。 主要他们价格极低,用时又短,还上门做了三个单子。 晚上,宋铭风炒菜煮饭,母亲精神头好了一些,坐在桌子边和他们一起吃饭。 小圆子很乖,就静静地躺在小床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窗外。 窗外有一轮黄澄澄的满月。 母亲田秀薇握着小圆子的小手,听女儿叽里呱啦地说要赚大钱。 只让儿子多担着点,别让妹妹被骗了,别亏钱了。 不过,看他们真真切切地赚了好多钱,两个人嘻嘻哈哈地畅想未来,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连胃口都比平时好了。 宋思思点了下钱,让他明天在家装个电话。 半个月,他们积累了一些客源,全部都要仔细登记。 他们保洁的质量无疑是很好的,很多人都问有没有联系方式。 因为没有电话,最后只留了一个地址。 “哥,我今天在附近看一个老院子,特别破,只要一千块钱,要不,买一个?” “好,都听你的。” “那你有空去压压价,别急着订,等我们手头宽裕一点也不迟。” 吃过饭,两人又聊到八点多。 宋铭风担心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硬是骑自行车送她回了学校。 路上两人还不停说着明天的单子,扒拉着公司业务的一些细节。 到宿舍楼下,宋思思跳下车,朝哥哥挥着手,转头,笑容凝固在嘴角。 宿舍门口,男人手插兜,寡淡的灯光柔和了他的棱角。 定定地看着女人娇小的影子,温柔缱绻里,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怎么这么迟?” 男人缓步走向她,伸手去搂女人的腰。 宋思思退开一步,小鹿眼褪去笑意,只剩警惕和防备。 “户口上完了吗,上完了就离婚。” “谁说我要离婚?” “不,是我要离婚,上完了通知我,直接民政局见。” 女人挥开男人的手,冷漠又坚决。 像一把利剑深深扎向他的心。 一句话,让他心脏的血液沸腾,又一寸一寸冻成冰。 “老婆。” 男人浓长的睫毛垂落,自来冷硬的双瞳溢出湿红,“中午那些话我是说来骗她的。” “没关系。”女人挥手,她累了一天,只想回宿舍睡觉。 女人就那么上楼了,小小的身影融化进楼道微弱的光。 决绝的,头也不回。 对别人软弱,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想把自己养好,不想再把多余的精力放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走吧,你们完了。” 宋铭风冷淡的声音夹着一丝戏谑,这个男人阴晴不定不是一两天了。 事实证明,他这个妹妹眼光真的不好。 男人只是坐在错落的树影下,仰头,看着被乌云掩去的月色,还有纷扬的雨丝。 阖起眼睛。 “无用功而已,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心软吗?” “哎,你还是快离婚吧,本来思思被舍友孤立就烦,你还来给她添堵。” “她全都听见了,你不仅躲着她,还欺骗她。” “你根本配不上思思……” 男人眸色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俊美硬朗的侧脸,很淡地扯起一抹笑。 “我不需要配,我已经是。”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从口袋拿出烟盒,咬烟,燃烧的火点透出缭绕的白色烟雾,盖住了他眼底浓稠的暗色。 在宿舍楼下的大石头上,他就那么坐了一夜。 宋思思早上有课,她起得早,直接在空间洗漱完,就出了门。 苏谨看她下楼,忍不住跟在她身后问,“那天,那男人是谁?” “是我哥。”她没回头,说得很平静。 苏谨心里好受了。 不是丈夫就好,宋思思那样邋里邋遢的二婚女人,就应该烂在泥里。 怎么配得上这么好的丈夫。 她嘴角扬起明媚的笑,“那你丈夫呢?做什么的?” “不重要,快离婚了。” 宋思思转头看了她一眼,眸色冰冷,把苏谨吓退了一步。 反应过来,她又不甘心地追下楼去,才到楼下,就看见宋思思打人的一幕。 面对高大男人的阻拦,宋思思挥起手掌扇在他脸上,“你走开,别挡路。” 被雨水浇了一晚的男人黑发濡湿,连睫毛都沾染了水雾,洇透的衬衫贴在硬实的肌肉。 面对女人的怒火,只是一声不吭地默默承受。 骨节分明的手指力道合适地钳住女人腕骨,指尖微凉,又不松不紧地缠绕。 女人在他胸口锤了好几下才消气,看着周围聚拢的目光,她想压下火气,无奈男人的长指如挣不开的铁链。 “要说什么快点,我上课要迟到了。” “我送你去。” “不要……” 宋思思用力挥起手,那拳头忽地就往身手的女人砸去。 好巧不巧落在苏谨的鼻尖,疼得她发出一声尖叫。 “宋思思,你长没长眼睛呀,后面那么大个人都看不见!” 宋思思正在气头上,平时隐忍的火气瞬间爆发。 “对!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仅鼻孔长眼睛,还后脑勺看人。” “宋思思,你怎么打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占我衣柜,桌子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理直气壮?” 苏谨脸色僵硬了瞬,想冲上去打人,被她边上的男人怒视着,她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火了。 这男人肌肉遒劲厚实,一看就不好惹。 瞪人的时候,气势迫人。 加上全身都被雨水打湿,湿红的双瞳看上去像随时会发疯。 她马上转移了话题,“这男人是谁?该不会是你丈夫吧?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二流子配二婚女人,你俩还真是般配。” 女人直接从男人口袋掏出军官证在她面前晃了晃,“看清楚了,污蔑军人可是犯罪。” 苏谨眼神吓呆了一瞬,那个颜色,那个标志。 这一身狼狈的男人,还真是团长! 第一卷 第53章 川川找到了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不可能。” 苏谨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宋思思一个二婚女人,她还带着两个孩子,你怎么可能要她?” “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无可奉告。” 男人拉过女人,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女人才消气。 面对周遭锋利的目光,他声音淡淡,“思思很好,是最好的。” 看男人用袖子认真擦车后座,载着女人离开,苏谨慌乱地跑回楼上。 草率了。 还以为这女人是软柿子,没想到背景这么强。 吓得她赶忙把强占的衣柜抽屉收拾出来。 都怪那两个笨蛋室友,眼睛长在头顶上。 害她得罪了大人物! 校门口。 早上雨已经停了。 宋思思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问,“你说有川川的消息,他,他好吗?” 她害怕听到孩子不好,哪怕想想,都是钻心的痛。 “在白清悠的姑姑家,但是被送走了,我联系了警方,他们正根据线索,在火车站附近蹲守。” “那……那就是……” “等你上完课,我陪你去警局问问,好吗?” 女人垂眸,眼眶慢慢变得潮湿。 但她不敢哭,没看到孩子,绷紧的那根弦她不敢松半分。 “现在,还生气吗?” 没听到回应,男人自顾自说,“我接近白清悠,是为了打探孩子的下落,前几天特意去她姑姑那坐了一趟。” “姑姑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也是为了碰碰运气,谁知道,还真发现了川川生活的痕迹。” “那个女人。” 女人咬出的每个字音都发着颤,汹涌的恨意铺天盖地地向她围剿。 她本来想要隐忍,想要自保,而那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的底线上蹦跶。 既然如此。 她声音懊恼,“那钱袋是我送你的,你也不要再喜欢她。” 男人顿住步子,拧了下眉心,这件事他一直觉得很奇怪。 他私下有问过,白清悠说得模棱两可,对于那些细节也是推脱说“不记得了”。 就他看见的,这女人谎话连篇,根本不值得相信。 一边在他面前装深情,一边又向那个傅彦白投怀送抱。 被他撞见两次。 这会听妻子主动说起这件事,软糯糯的话,听着还有几分吃味。 他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握住女人微凉的手指放在腰背,他温柔地点头,“我喜欢她干嘛,有你就够了。” 女人没说话,男人突然的表白,让她脸颊生起一抹绯红。 只是低头看着自己鞋子的鞋尖。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她只想照顾好父母,把自己养好。 比起什么喜欢,她更害怕失去。 北城。 白清悠缠着傅彦白陪她逛街,看男人点头同意。 她正心情大好,就看到她的好感度直线下降。 最后,只剩一! 她吓得手心渗出汗,怎么回事? 她来了首都,一切应该往好的方向发展才对。 宋思思被打击到了,蔫吧了,留在了南城。 已经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了。 可是,为什么好感度还降了? 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她整个人瘫软在地。 这个笨蛋,都让她把孩子送远点。 怎么会出现在警局?! “白同志,请你来警局一趟,配合我们的工作。”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唇瓣颤抖,几乎咬不清字。 她只是把孩子送人而已,她又没有伤害他。 川川已经找到了,这样应该不算犯罪吧。 “是关于一个失踪的男孩,他的爸爸,妈妈,都在。” 白清悠手中的听筒从掌心滑落,连站都站不稳。 没关系,那个傅砚亭没什么好怕的。 他只是一只舔狗而已,就算知道她拐走了孩子,他还是会原谅她的。 而宋思思,她什么都不是。 警察局。 抱着瘦小的孩子,宋思思泣不成声。 男孩小脑袋埋在妈妈的怀里,很安静,很乖顺,哪怕妈妈抱得他很紧,没法呼吸。 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回到那个有爸爸妈妈的家。 “妈妈,对不起。” 女人搂着孩子,孩子后背都是嶙峋的骨头,眼圈黑紫,原本浓密的头发都变得稀疏发黄。 “你都跑去哪了?把妈妈都担心死了。” 她声音深深哽咽在喉咙里,“是谁?带走你的人是谁?” “是白阿姨。” 男孩动了动干涩的唇瓣,声音很轻。 他低垂着小脑袋,眼泪再一次涌出眼眶。 面对周围警察叔叔和爸爸的询问,握着妈妈温热的手,他怯弱的声音变得坚定。 “是白阿姨。” 傅砚亭眼睛爬满血丝,看着孩子嘴角那片没消去的青紫,他每一根手指都在发抖。 把孩子脑袋放在胸口,他声音轻了又轻,“不要怕,爸爸保护你。” 那个女人,他定要她血债血偿! 白清悠是跟着傅彦白来的。 傅砚轩不喜欢她,她也不要再上赶子倒贴了。 正好傅彦白也不喜欢他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肯定是站她这边的。 看着站在陌生男人背后的白清悠,傅砚亭缓缓起身,把儿子拉到身后。 看着白清悠,男孩害怕地转过头,浑身止不住发抖。 他害怕白阿姨再把他送走,他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 那个没有爸爸妈妈的地方。 傅彦白抓住了男人挥过来的拳头,傅砚亭眼神骤冷,反手把傅彦白掀翻在地。 他和朋友合作的公司进入正轨,除了一天到晚公司工厂两头跑,身体上的锻炼也没落下。 白清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眼圈猩红的男人擒在手心。 被男人手指用力掐着,她眼球都是血丝。 “白清悠,我警告过你,你为什么不听?” “你为什么偏要动他!” 边上警察看女人翻起白眼,赶忙冲上去拉开了两人。 “同志,冷静点,这里是警局。” “你们和孩子反映的情况,我们已经详细记录,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把坏人绳之以法。” …… 两个警察手忙脚乱地拦着,白清悠还是重重挨了两个巴掌。 嘴角被打烂出血。 她也不是打不过,只是慌了。 怕了。 拐卖孩子的罪行一旦被认定,她还有什么颜面待在这个世界。 她慌乱地喊系统,她要让系统改变所有人的记忆。 这样,她还是正直善良的女主,她还是可以把恶毒女配按在地上摩擦。 只是。 系统就像消失了一样,再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 面对警察的询问,她声音结结巴巴,“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是系统,是一个叫系统的东西。” “是它,是它指使我做的,我是好人,我是听人怂恿的。” “我那么爱川川,我怎么会伤害川川。” “我只是想让他跟我姑姑去首都过好日子。” “我这怎么能算拐卖呢?我只是想让孩子有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 “同志,在铁证如山的证据面前,我希望你能如实交代。” 白清悠瘫软在地,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只是把孩子送去首都的姑姑家,这怎么能算拐卖,怎么能算犯罪。 白清悠用力推开警察,往外跑,最终被四五个警察狠狠按倒在地。 痛! 她心脏一阵针扎得难受,又像被抽去所有空气,痛到喉咙涌出血腥,不停打滚。 都是那个女人,害她着凉,害她心肌炎。 现在又要害她进监狱。 等她出来,她一定要杀了宋思思! 白清悠被几个警察押着送去医院。 门口,牵着孩子的女人陷入两难。 男孩紧紧抓着妈妈的手指,另一只手被爸爸握在手心。 看妈妈站着没动,他声音小心翼翼,“妈妈,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第一卷 第54章 妈妈,她还会回来吗?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孩子刚找回来,最需要的是爸爸妈妈的关爱。” 傅砚亭对上女人暼过来的小鹿眼,不自觉咽了咽喉咙,声音好听了几分。 “老婆,现在可以复婚了吗?” “我买了套小房子,你过来一起住,好不好?” “孩子也想你一起,你不会让他伤心的对吧。” 他扫了眼宋思思,没提行李,应该是上火车太着急了。 他向周围邻居打听过宋思思的情况,都说没听她讲过什么高考成绩。 他猜测,应该是当时受了打击,高考发挥失常,没考上。 这会,也是因为接到了警局的电话,才匆匆赶来。 看女人垂着脑袋犹豫,他声音多了分冷意。 “你就别闹脾气了,好吗?” “我和朋友合伙开厂,很忙,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川川,你回来,正好带他。” 宋思思冷盯了男人一眼,看着儿子瘦巴巴的小脸,她叹出气,蹲在孩子边上。 “川川,我和你爸爸已经离婚,我们已经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生活在一起了。” 女人捏着孩子的小手,声音低低的,“但是,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你想妈妈了,妈妈会尽量去看你。” “宋思思!” 傅砚亭冷声打断,“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是像以前那样不懂事。” “不是你说的,川川回来就复婚吗?” “过去的事过去不行吗?孩子这么小,他需要你。” “你别提孩子,我听你提孩子就恶心!” 女人咽下眼泪,指着怀抱女儿的男人道,“孩子是阿轩找到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复婚更是不可能。” 傅砚亭嗤出笑,“所以,你想把孩子丢给我,自己一个人回小县城?还说尽量去看孩子,我看你就是想推卸责任。” 宋思思不想再和他争,看孩子小手抹着眼角,她心里也难受。 “我没回去,川川想我了,可以周末来找我。” “宋思思,你没工作没学历,你待在首都只会饿死,你以为谁都像我这样,同情你,收留你。” 男人看孩子哭,声音越发冰冷,“要不是看在川川份上,你以为我会……” “我结婚了。” 女人摸了摸孩子的头,从他小小的手里抽回指尖,对上男人惊讶的眼睛,她笑容很淡。 “我考上了首都的大学,平时要上课,你地址给我一个,有时间我会去看他。” “你……” 男人吐出一个字,声音就深深陷入喉咙,漆黑的瞳孔不断放大,汹涌的暗色后面,漫出湿红。 不敢相信,不能相信。 “怎……怎么可能?” 他摸了摸鼻子,笑出声,“你这样,谁要你?” “那不是你操心的事。” 女人低头拿出口袋里的软尺,给孩子量了量,“川川,你跟爸爸回家,周末妈妈去看你,给你带漂亮衣服。” “妈妈。” 小男孩仰着头,记忆里妈妈很少会拒绝他。 他每天都在想妈妈,想回到妈妈身边,看到妈妈来找他,安慰他,抱着他。 他以为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了。 可是,妈妈为什么要走。 他很委屈,小手往上抓住妈妈的袖子,声音带着哭腔。 “妈妈,以后我听话,我再也不乱跑了。” “妈妈,我们回家好不好?” 小男孩黑青的眼眶变红,眼泪划过脸庞,一颗一颗挂在下巴。 他不应该说换妈妈的,他想要原来的妈妈。 他以为离婚就像做游戏那样,不玩了,妈妈就会回来了。 他不知道妈妈真的会走。 如果他知道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一定不会让妈妈走。 他不想当没有妈妈的孩子。 “宋思思,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你都,都没有……” 对上女人漠然的眼睛,男人把“心”字咽下。 他小看了宋思思。 哪怕她和他结婚,天天围着他和孩子转,被削去了所有棱角,被家务蒙住了光芒。 她还是那个宋思思,那个,只要做出决定,就会一往无前,不会失败的宋思思。 她有相信她的父母哥哥,有赚钱的能力,还考上了大学。 她比任何人都优秀。 是他在自欺欺人,企图用这样的牢笼将她永远围困。 他拳头握紧又放下,很快认清了现实。 思思和他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就算随便和什么相亲对象结婚,也没有什么感情。 他们还有川川,还有孩子这个羁绊。 只要他姿态放低一点,她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也就比复婚麻烦一点,让她先离婚而已。 “那男人是谁?” “我不想说,你也不要再问了。” 女人抬手抽回手指,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背,“妈妈要回学校了,你乖乖和爸爸回家,乖乖吃饭。” “那我乖,妈妈可以经常来看我吗?” 小男孩吸着小鼻子,无助地抹着眼泪,他很伤心,但是,他更害怕妈妈生气。 害怕她生气厌烦他,不要他。 “当然,你乖的话,妈妈会很高兴的。” 宋思思亲了亲孩子额头,头也不回地走出警局,她害怕自己会心软。 因为心软妥协。 好在,她身上已经有了新的枷锁。 傅砚亭喊着要送她,只是女人消瘦的身影很快钻入人群。 回过神来,才发现走在后面的傅砚轩。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调来这了。”男人淡了句,视线交汇,他眼神很平静。 思思说不要公开他们的关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不想让思思为难。 傅砚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到小圆子紧紧搂着他脖子,更是觉得刺眼。 不是他。 肯定不是他。 宋思思说她拒绝了傅砚轩,因为他不能人道。 谁会嫁给一个太监。 一定不会是他。 看着那个名义上的哥,抱着小女孩,追随着女人白色的身影没入人海。 他还在低低念叨着“不可能”。 是的。 也许,只是因为女人走得急,忘了女儿。 傅砚轩才会抱着那小女孩跟在她身后。 他思绪像是打了结,被她那句“结婚了”搅得一团乱。 结婚了? 没有婚礼,没有婚房,算什么结婚。 她只是在赌气罢了。 “爸爸。” 男孩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爸爸的手指。 听到儿子呼唤,男人回过神,弯腰抱起了孩子。 “妈妈,她还会回来吗?” “会的,爸爸答应你,一定把妈妈带回来。” 第一卷 第55章 想到男人的体力,她就害怕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回去天已经黑了,宋思思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最后坐在江边发呆。 白清悠被抓起来,她应该是开心的。 可是她脑子里,却不停冒出儿子哭泣的小脸,声音小小地让她不要走。 她以为她会很坚定,但冷静下来,又觉得很迷茫。 “在想川川?” “没有。” 女人回头摸了摸女儿软软的头发。 小姑娘许久没见爸爸了,一看见爸爸就不撒手,肉肉的小手抱得很紧。 看妈妈朝她笑,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咿咿呀呀地回应着。 乌黑的眼珠子亮晶晶的,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两个小月牙。 看到女儿这么乖,她心里好受了不少。 “你晚上住哪?” 男人怔了一瞬,朝远处抬了抬下巴,“上头给安排了家属房,已经收拾差不多了。” “太迟了,我不想回学校,去你那住吧。” 看男人没出声,她又摆起手,“算了,我去招待所住也一样。” 她一定是被白清悠那个贱人气傻了,为了打消自己复婚的念头,就想把男主拉下水。 宋思思扯出笑,别人一定嫌她很烦,如果不是怕女儿饿着,估计都不会跟来。 “我没别的意思。” 女人抿了下唇瓣,说完又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索性起身往学校走,“我回去看看,宿舍应该还能进。” “我先带你吃饭吧。” 女人回头看他,男人眼睛漆黑幽邃,树荫底下暗,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能隐约看到他勾起的唇角。 声音听着还有几分愉悦。 “要是太迟,我带你回大院睡。” 女人脸上泛起红,好在没有灯的地方很暗。 被男人大手牵着,她耳朵都变得滚烫,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虽然,那时候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但那时候她脑子是晕的,现在得到回应,她又有点怂了。 想到男人的体力耐力,她就害怕。 去饭店吃饭,宋思思全程低着脑袋,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家属院守备森严,站岗的小士兵看见傅砚轩,马上立得板正,他扫了眼男人怀里的女孩,还有边上的女人,忍不住动了动唇瓣。 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这大晚上的,又带个女人,他不敢多问。 “这是你嫂子,宋思思,这是我女儿,小圆子。” 话音落下,小士兵眼睛都瞪大了几分,他只知道大院新调来的傅团长,人很亲和,很年轻。 没想到已经结婚生子。 “嫂子好。”小士兵笑着逗了逗小女孩,“女儿真漂亮,我就没见过这么俊的。” 大晚上的,大院里空荡荡的没有人,男人直接领她去了家里。 房子挺大的,快一百来平,有两个房间,还有单独洗漱的卫生间,阳台和厨房。 东西不多,但都整理得整整齐齐。 “缺什么,明天我带你去商场买。” “没……我自己有钱,我自己会买。” 她东西都放在空间,就没有缺的。 随口的一句话,男人手指僵硬了会,连瞳孔中的亮色都黯淡不少。 “我想给你买,思思,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女人脸颊泛起红,讷讷地转过脑袋。 她不习惯听这些情话。 以前傅砚亭从来不讲,这会听了男人的话,她只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宋思思把女儿放在床上,给她换起尿布。 小姑娘特别好养,吃着奶就睡着了。 男人给孩子做了小床铺,上面还铺了厚厚的垫背,还有大米枕,小被子,小兔娃娃。 看女人拿在手里看,他卷起袖子,一边给女人烧热水,一边解释:“是我托人做的,洗过的,很干净。” 宋思思晃了晃手里大米枕,忍不住笑了,“这是谁做的?她没收你钱吧,这针角像狗啃的一样。” 看男人有些尴尬地背过身,她愣了会,忍不住笑了。 “不过,看上去很用心,塞得鼓鼓囊囊的,也没有掉米,我和小圆子很喜欢。” 男人笑容里多里几分轻松,他也是听邻居大姐说,小孩子睡大米枕好。 头型漂亮。 他就抽时间缝了一个。 拿去给大院的大姐大妈看过,他们都夸他缝得好。 当时听着也没觉得多高兴,这会听女人说喜欢,他被针扎破的手指也不觉得痛了。 宋思思犹豫了很久,询问男人有没有她能穿的睡衣。 这里没有她的衣服,她想拿空间的东西,又怕男人怀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害怕男人会把她当妖精抓起来。 就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男人就是特别刚正不阿的那种人。 听到女人说没有睡衣,傅砚轩赶忙找了一件新衬衫,很宽大,目测能到她膝盖。 等洗完澡换上,宋思思才发现草率了。 衬衫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才只到大腿根。 边上的男人整理着桌子,桌子被擦得程光瓦亮,偶尔抬头看几眼,看女人转头,他又慌乱地低下头。 宋思思挫败地叹出一口气,看来,男人真的不喜欢她。 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他心里只有小圆子,没有她。 她默默地骂自己贪心,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房间里只有这一张床,她本来想问可不可以睡,又觉得像在说废话。 索性躲进了被窝。 管他怎么想。 她可是男人名义上的妻子,睡床怎么了。 反正这床有两米宽,他一个人睡也浪费。 男人的被子很香,有温暖的太阳光味,她蒙着脑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但到了半夜那个点又会准时惊醒。 养成一个习惯要七天,川川离开的三个月,她每天睡到这个点都会惊醒,然后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哭到天亮。 这是她排解不开心的方式。 只是,川川找到了,习惯却没那么好改。 哪怕阖着眼睛,脑子也是越来越清醒。 “怎么了,睡不着?” 女人缓缓睁开眼睛,男人侧身面对着她,大概是害怕吵到孩子,他声音很轻很温柔。 “嗯,可能是做噩梦了。” 女人声音有点敷衍,她睡不着就有点烦,声音惺忪的,还带着点起床气。 “不要怕,我就在边上。” 男人顿了顿,缓缓开口,“要不要抱抱?” 第一卷 第56章 他哪不行了?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男人语气是询问的,手臂却探过女人纤细的后颈,另一只手搂着女人腰背,把她拉进怀里。 听着男人浑厚有力的心跳,女人小脸涨得通红。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男人身体很热,能感觉到他每一寸肌肉都绷得很紧很硬。 “我,我还在读书呢,我不想怀孕。” 她说完,脸更烫了。 她也不是玩弄男人感情,只是她想先完成学业。 “我结扎了。” “为什么?” 女人有些吃惊,这个年代还是很重男轻女的,没想到男人就这么结扎了。 “有你和小圆子就够了。” 男人无所谓地笑了笑,把她往怀里又搂紧了几分。 看她闷闷的,不说话,他斟酌了会,靠得更近了,高挺的鼻梁蹭过她鼻尖,几乎要亲到她唇瓣。 “半个月没见,我很想你。” 屋子里很暗,但哪怕她垂着睫毛,也能看见男人眼里的炙热。 那双覆着薄茧的大手,顺着她腰背往上,托住她后颈,强迫她仰起头。 男人深深地看着她,眸底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 声音低沉克制又极尽温柔。 “那你有没有想我?” 如果走到她内心有一百步,他愿意往前走一百步,只要,只要她点一下头。 点一下头,就够了。 女人脸颊酡红,心跳也变得很快。 蜷缩在他宽厚的臂弯,连空气都变得灼烫。 更加炙热的,是他的呼吸。 有些凌乱地喷洒在她耳朵。 被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她有点害怕,害怕里又隐隐期待着什么。 勾搂住男人脖子,她亲了下男人唇瓣。 眼前一黑,周围的声音便被男人粗沉的呼吸淹没。 她眼神涣散开来,身上酥酥麻麻的,腰间的那只手紧握着,似乎要把她碾碎。 炙热的吻深沉绵长,男人掌控着主导位置,女孩蝴蝶骨轻颤,眼睛里漫出水汽。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清醒过来,她就有点后悔了,挪动一下小腿都又酸又疼。 原本想着男人身体不好,应该不会太久。 现在,才知道他哥的情报,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他哪不行了? 她累得睡着,又被弄醒了两次。 用脚踢他,反倒被男人扣住脚踝,扯到身下,男人暗哑的声音贴着她耳朵,一遍一遍诱哄她,让她扶着床头,再忍忍。 还好今天是周六,没有课,不然她肯定要请假。 瘫在床上,她连动都不想动了。 男人已经起床了,说看她最近吃得少了,给她熬了小米粥,煮了蛋。 看她脑袋埋在被窝里,又指了指卫生间,说给她烧了热水。 “要不要我抱你进去擦擦?” “不要。” 女孩睫毛像蝴蝶翅膀那样轻轻颤动,声音低低的,眼尾还带着点欢愉过后没消去的红,让人看着心里头发痒。 看女人没什么力气,男人也后悔昨天做狠了,女孩身体娇软,他没把持住,就多放任了几次。 “晚上想吃什么?我早点回来给你煮。” “不用了,我,我还要去学校。” 宋思思从被窝里钻出脑袋,宋铭风那肯定又接了很多单子。 她要多赚点钱,这样母亲也能早点做手术,早点康复。 但是,她又不能说有空间的事。 “去学校?今天不是没有课。” 男人温柔的手指揉弄她泛红的耳垂,眼睛就那么粘在她身上。 女人皮肤像雪一样白,这会带着朵朵旖旎的红,更显娇媚勾人。 想到昨晚她兴致上来,搂着他脖子,缠着他要亲亲的样子,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火,又在小腹火烧火燎。 看女人支支吾吾地抿着唇,男人好脾气地没再问。 “下班了,我去你接你。” “嗯?不用的,我,我住宿舍。” 男人眸底骤然一沉,垂下睫毛,掩住了眼里的暗色,单手把女人从被窝捞了出来。 女人捂着松松垮垮的衬衫,男人闹了半宿,不让她穿。 一直挨到男人睡着,她才从床尾找到衣服。 穿上,才觉得安全点。 这会,被男人箍在怀里狠亲,扣子又被他揉开了几个,领口也从肩膀滑落到胳膊。 男人扫过她痴白圆润的肩头,眼里的暗色又漫出几分。 “以后,我周末都接你回家。” 男人声音温和,带着几分霸道的不容置喙,“不许住学校,我会很想你,很想你和孩子。” 宋思思看了眼桌上的钟表,想起哥哥在家里等她,她口气到底是软了。 “好,我知道路,我自己回来就好。”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抚摸她细软的头发丝,看她眼神躲闪,心里就像被抽去空气一样烦闷。 他想要女人全部的爱,毫无保留的,像他一样完完全全把对方放在心里。 他原以为没有了那层束缚,她就会完完全全把自己交给他。 就像喜欢他弟一样,全心全意地,去主动靠近他,疯狂地爱恋他。 但好像,她对他远没有那么喜欢。 但没关系,他们已经领了证。 她再也跑不了了。 男人收拢臂弯,在她下唇又轻咬了几口,厮磨纠缠,像是会让人上瘾。 让他浑身燥热又欲罢不能。 原本扣得严丝合缝的衬衫,又被撩得皱皱巴巴。 女人被亲得喘不过气,呜咽着声音求饶。 这男人比傅砚亭还缠人。 她都没碰他,不过说了两句话,就又被男人摁在怀里亲,亲得她舌头都麻了。 男人到底是放过她,扣着衬衫的风纪扣,声音还微微发沉,“我去学校接你,你不要乱跑。” 女人又在床铺窝了好久,睡了回笼觉才有了力气。 哥哥在家里已经等很久了,听到她说孩子找到了,眉头一下舒展开。 川川这孩子,他见过几趟,虽然没有小圆子那么可爱,招人喜欢。 但每次见他,也会乖乖地喊舅舅。 听说失踪了,他心里也着急,但当着思思面,也不好问。 怕惹她伤心掉眼泪。 “孩子还好吗?没事吧?” 躺在凳子上摇扇子的母亲,也忙起身坐在了边上,“孩子没瘦吧?现在在哪?怎么不带回来?” 宋思思拍了拍母亲的手,让她不要着急,“在他爸爸那里。” 女人低下头叹气,“瘦了很多,就在那个白清悠的姑姑家,她家没男孩,就带去养了。” “白清悠?那小三!” 宋铭风拳头攥得梆硬,听宋思思说她被抓到警局,要被判刑,才作罢。 母亲在边上抹眼泪,想到女儿命苦她就伤心,“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亏川川还那么喜欢她,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哭着哭着,她突然想到女儿下个月的婚礼。 这日子都要到了,那男人怎么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你和那个傅团长,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第一卷 第57章 怕什么来什么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指尖旋转的笔顿了顿,下意识就看了宋铭风一眼。 男人只是摸了摸鼻子,什么都没说,转过看向窗外连绵的雨丝。 一直以来,不管思思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她。 只要她过得幸福。 如果她过得不幸福,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任由她往火坑跳。 “你看你哥干嘛?说话。” 母亲眼神变得着急,那个傅砚轩奇奇怪怪,一会热情一会冷淡的。 想到她亲自把户口本给他,她就快后悔死了。 如果不是那男人跪下来,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对思思好,她是不会拿出户口本的。 “昨天我见他了,但我还在上学呢,也就没想……没想办婚礼。” 田秀薇一脸惊讶地看着她,气得胸口起伏,“思思,谁家结婚不办婚礼的,你是想气死妈妈吗?” 宋思思支支吾吾低下头,如果办婚礼,所有人都会知道傅砚轩是渣前夫他哥。 娶弟媳妇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代还是太炸裂了。 加上,她也不确定男人对她有几分喜欢。 真心瞬息万变,不是吗? 万一,万一他过两天就腻了,就要和她离婚呢。 毕竟,他们一开始会领证,就不是因为喜欢。 而是因为小圆子。 为了一场累得要死做给别人看的婚礼,让她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想想都不值。 “妈,我还没见过他父母呢,等见过他父母再说吧。” “好。” 田秀薇看着女儿瘦弱的小脸,叹出气,“婚礼先取消。” 铭风已经买下了那个破旧的四合院,他们以后也就留在首都了。 丢脸就丢脸吧。 她也不想为了一点面子,让女儿难受。 “妈妈。” 宋思思蹲在母亲身边,看母亲眼角湿漉漉的,心里也很难过。 “都是我不好,总是让你们为我担心,让你们失望。” 她也不想这样的。 可是等她发现一切真相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哎,你就是太心软了。”田秀薇擦了擦苍老的眼角,“和妈妈一样。” 她四十岁生的思思,那个年纪已经是高龄产妇,身体也不好。 医生无数次劝她放弃这个孩子,她都没有同意。 还辞去了供销社的工作。 在家专心养胎,就那么躺了八个月。 思思小时候,肠胃不好,又总是生病,半夜坐牛车去找医生都是很正常的事。 她每天熬浓稠的小米粥,一勺一勺哄着吃,养到这么大。 思思也很乖,读书没让她操过心,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她对于成绩什么看得很开,觉得孩子开心,身体健康就好。 所以,知道思思怀孕的事,知道思思舍不得孩子,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最终还是支持了女儿的决定。 现在想来,当时是她想简单了。 母亲摸着女儿的头发,小声安慰,“不管你要嫁给谁,都不要忘了养好自己,是妈妈想错了,一直希望你有一个依靠。” “你想上学是对的。” “先做自己,才是妻子、母亲。” 吃过饭,她和哥哥陪母亲去了一趟医院。 幸运的是母亲病情没有扩散,医生确定了手术时间,只要切除癌变的地方,母亲便能康复。 回来,他们又去了一趟买下的四合院,打扫得差不多,又请了工人把家里东西都搬了过来。 不到一天时间,这段时间赚来的钱,包括宋铭风之前存的,基本花得七七八八。 装完电话,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宋思思突然想起傅砚轩说要接她,刚要起身回学校,就被宋铭风喊住了。 “思思,你还记得那天那个雇主吗?他说想请我们去一趟,如果做得好,可以给一百。” 宋思思看了眼桌上的时间,“就那么急吗?不可以明天吗?” “他说不行,就让这会过去呢。” “什么卫生这么急,非得晚上才能做。” 宋铭风敛眸,眼里也起了探究。 确实很奇怪,只说钱不是问题,倒没说具体要做哪里的卫生。 “你问问能改时间吗?不能改,就跑一趟。” 毕竟一次难搞的卫生最多才十块钱,能给这么多的雇主,确实很少见。 宋铭风打去电话,没说太久,朝妹妹摇了摇头。 “说不能改时间,还让你穿漂亮点。” 宋思思看着时间陷入两难,这个年代打电话不方便,她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傅砚轩。 “可是……” 她看向母亲,“可是阿轩说晚上会去学校接我。” 空气安静了一瞬,宋铭风拿起桌上的钥匙,“我送你到那里,再去学校找他,就说你在母亲这里有点事。” 宋思思想了下,只能点头。 宋铭风在一幢三层小洋楼外放下了她,傅彦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负着手,眉目间自始至终端着温和的笑。 那天从警察局出来以后,他就对这个女人充满好奇。 说不上是因为她抱着孩子哭泣的样子,很柔软,很漂亮,让他升起了保护欲。 还是因为她面对复婚请求的冷漠决绝,头也不回的飒爽。 或者,是她身上不可言说的神秘力量。 都让他对这个有夫之妇起了兴趣。 白清悠是那个讨厌弟弟的女人,宋思思又恨极了白清悠。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或许可以试着拉拢一下。 面对女人的询问,他很绅士地邀请女人往院子里走。 “今天请你来,是想让你扮演我的女朋友,一百一晚,如果你觉得少,可以加。” 男人笑容温润,如和煦的春风。 宋思思只觉得后背发凉,“不是搞卫生,就算了。” 她从宋铭风那知道了傅彦白和傅砚轩的关系。 虽然,她不确定傅砚轩对她有多少感情,但好歹她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男人知道肯定会生气。 傅彦白看女人转身,不紧不慢地拉住她衣领,“一单两百,这样的大单可不常有。” “不过是吃一餐饭,你确定要拒绝?” 宋思思握紧拳头,她确实很缺钱,但是她更怕麻烦。 她可不希望原本就乱七八糟的人生,被搅成一锅粥。 她转头,褪去笑意的小鹿眼看着很冷,“对,以后喊我们上门服务的时候,麻烦讲清楚。” “免得我们白跑一趟。” 她甩开傅彦白的手,转头才发现路灯下的男人。 得。 怕什么来什么。 第一卷 第58章 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男人还穿着正经八百的军装,脊背挺拔,宽松的长裤也挡不住他的好身材。 看到女孩的一瞬,他黑眸骤现阴鸷,敛出淡淡凉意。 缓步走到女孩面前,逆着光,压低的帽檐,阴影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看不清,但绝对不是什么好脸色。 浅浅扫过女孩抿紧的唇瓣,小姑娘纤长的睫毛像小扇子,无措地扇了扇。 他敛眸,弯下腰,声音似询问,又夹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嗤笑,“来找我哥?” 宋思思一阵大脑风暴,马上回头狠狠扇了身后男人一巴掌。 如果这是傅彦白的家,那也就是傅砚轩的家。 可是,刚才傅彦白还提着她的衣领。 如果被傅砚轩看到,他肯定会不开心,就算他对她没有多少感情。 她也不想他误会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 小姑娘没看捂着脸的傅彦白,几乎是飞扑过去,抱住男人腰背。 “他是骗子。” 看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女人声音怯怯地解释,“我哥搞了个家政公司,我去他那里帮忙,帮忙做卫生,赚钱。” 她不知道男人相信多少,现在大脑几乎空白,她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他说接了个大单,比较急,我想多赚点钱,因为我妈妈生病了,你知道的。” 小姑娘抬起头,看着男人冷漠的眼睛,像是被什么刺痛,她眼眶滚出滚烫的眼泪。 慢慢垂下睫毛,她声音又低了几分。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过来帮忙做卫生,他让我假扮女朋友,我也第一时间拒绝了。” “你意思是,你的哥哥,母亲,都在帮你隐瞒。” “帮你欺骗我。” 男人声音很淡,淡到听不出什么情绪,好像在说什么很平常的事。 但一字一句。 却像细细的刀尖划过心脏。 哪怕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爱上任何人,不要去相信任何人的爱。 但听到这样冰冷的声音,她还是会被深深刺痛。 那个讨厌的前夫,那些被冷落的日日夜夜。 她以为时间长了,就会忘记,但事实是,那些伤痛就像深埋在软肋里的尖刺。 一旦长出,便不会消失,时不时就会刺激她的神经。 或是像现在,突然冒出,把她彻底扎穿。 她怔怔松开手,哪怕伤心到不能呼吸,她也努力哽咽着声音解释,“我只是不想你觉得我很麻烦,觉得我家里人很麻烦。” 男人大手箍住她下巴,低眸看她,唇角微微扬起,竟听出几分戏谑。 “所以,你,包括你的家人,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在你心里,我也不是什么可靠的丈夫,只是一个可以随便糊弄的外人而已。” 男人漆黑的眼眸像是黑夜里的深海,像是要把她彻底吞噬,埋葬。 被男人冷盯着,她只能颤抖着说“不是的”。 她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好像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 “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这般可有可无。” 看着大步离开的男人,女人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这么狼狈。 她不明白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害怕自己会让男人觉得辛苦,害怕被他厌烦而已。 才会想自己解决,才会想隐藏自己的不堪,才会小心翼翼的,努力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在男人面前。 可是,男人还是生气了。 也许,她不该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就像上次那样,拿了钱就跑,就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发现她在做帮人做打扫卫生的工作。 当然,也许,男人并不爱她。 不爱的人,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就像是傅砚亭那样,就因为她给儿子泡脚的时候,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小水潭。 男人就让她滚出去。 是的。 他本来就对她没多少爱。 因为她二婚,条件又那么不好。 得到了,小圆子户口也上好了。 便随口找个借口把她踹了。 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 女人咽下喉咙里的眼泪,纤细的后背轻轻地颤抖,又慢慢恢复平静。 她告诉自己,该回家睡觉了,吃饱睡好,她才有力气站起来。 背过身,傅彦白给她递去手帕,白色的,很干净。 本来,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他怒火中烧,但看到便宜弟弟吃瘪,他心里又莫名畅快。 这女人比他想象得更有意思,竟然还和他弟弟有一腿。 他看了眼亮着光的院子,邀请道,“到都到了,不如进去坐坐,阿姨做菜很好吃的。” “不了。” 女人背过身,狠狠瞪了他一眼,“气都气饱了。” 男人愣了会,倒是笑了,小姑娘生得好看,瞪人的时候不讨厌,反倒让人觉得调皮可爱。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里面有两百。” 看女孩没接,他很宽容地补了句,“明天是周末,你过来家里打扫卫生吧,就算是明天打扫的报酬。” 想到母亲要做手术,她伸手接下了。 反正傅砚轩已经生气了,不想理她,不想要她了。 那她赚他哥的钱,应该是没关系的吧。 看小姑娘收了钱,弯腰说明早会过来家里打扫,他温润柔和的目光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和愉悦。 远处的三楼,男人静静地看着灯光下说话的两人,漆黑的眼底晦沉一片。 裂开的玻璃杯,锋利地刺穿他皮肤。 猩红的血珠从伤口漫出,顺着修长的手指蜿蜒滴淌。 在地板汇成小小的血滩。 直到女人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马路尽头,他才收回视线,拿起手帕擦掉指尖的血迹。 用力过猛,手中的力道把皮肉又扯开了几分,看上去像是被刀子横七竖八划过,鲜血又从伤口源源不断冒出。 他丢下外套,换上普通的衬衫长裤出了门。 穿着旗袍的蒋雯娜站在桌边,喊两个儿子吃饭,看到小儿子头也不回地走了,气得直跺脚。 “不在身边养,到底不熟。” 蒋雯娜冷瞪了眼大儿子,下意识就觉得他在挑拨离间,“阿轩肯定是有急事,你不要乱讲。” “呵。” 男人笑了,“我可是听说他结婚了,北大院都传开了,找了个带着孩子的二婚女人。”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第一卷 第59章 反正爱到最后,都那样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什么?” 蒋雯娜气得摆弄饭菜的心情都没有了。 这小儿子就是一根筋,被妖精勾魂了还执迷不悟。 不行,她得找个时间,让他把人带回家一趟。 宋思思疲惫地回了学校宿舍。 苏谨破天荒地主动和她搭话,“思思,你怎么没住北大院呀?” 她那天在军官证上看到那男人的名字,马上回去调查了一番,那男人不仅是团长,家里还很有背景。 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 这样的舍友她肯定要巴结好,说不定以后就有用得着的地方。 宋思思转身爬进了被窝,她上楼没人的时候,空间转换了下,就洗了个澡。 哭得累了,她就想睡觉,便随口敷衍了句,“太远了,就没回去。” 苏谨直接坐在她床边扒拉她被子,样子很热情。 “那你们结婚几年了?你家哪里的?做什么的?” 她很好奇她一个二婚女人,是怎么勾搭上一个团长的。 明明这个宋思思除了漂亮一无所有。 别人是团长耶,怎么可能那么肤浅,喜欢一个空有皮囊的女人。 还不洁,还带着孩子。 她肯定有很多勾缠人的本事。 所谓技多不压身,学学以后总能用上。 “我家在南城,没结婚多久,好了,就这样吧,我困了,晚安。” 宋思思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还弄出几声呼噜声。 “哼,你肯定在装睡。” 看苏谨要扒拉人被窝,王小圆插进话,“别人困了,你就让别人好好睡觉不行吗?” “王小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老说思思邋里邋遢,现在装什么好人。” “苏谨,明明是你说思思长得像妖精勾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思思丈夫是团长,才想攀关系。” “王小圆!” 看两人越吵越大声,宋思思无奈地坐起来劝,“我和那个傅团长要离婚了,你们没必要在我身上花精力,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听宋思思要离婚,两人眼睛都亮了,就那么把宋思思从被窝里抓出来,硬要她说说为什么离婚。 宋思思正怀疑人生,林珊珊推门走了进来,急急忙忙的,还喘着气。 “思思,你丈夫来了,就在楼下,让我喊你下去呢。” 苏谨疑惑地问,“不是要离婚吗?思思,你可不能骗我们呀。” 宋思思无语,“我骗你们干嘛,别人可能只是来说离婚的事。” 说小圆子户口上好了,该找时间离婚吧。 想到要和孩子分开,她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连衣服都懒得换。 她身上的睡裙是吊带的,她睡觉习惯穿睡裙,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两个孩子的缘故,她穿裤子就觉得特别紧,睡觉不舒服。 便给自己做了纯棉的睡裙。 想着说完话就回来了,她在睡裙外面披了件外套,就下了楼。 宿舍门关上,三人又开起了小会。 “珊珊,那男人怎么说的?是真的要和思思离婚吗?” “看着像,眼睛红红的,很吓人,看上去是气狠了。” “哎,我就说别人一个团长,怎么会看上思思那样的女人。” “门不当户不对的,迟早要离婚。” “就是,我看以后我们还是离她远点,免得得罪了大人物,殃及无辜。” “苏谨,你这脸变得够快呀。” 几人又忙把腾出来的柜子瓜分了。 楼下。 男人站的地方没有灯,黑漆漆的,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但就那么手插兜站着,也能感觉到一股森冷的寒意。 “你找我?” 看男人只是看她,没说话,宋思思低头拢了拢外套,“没别的事,我要去睡觉了,再站一会,蚊子该把我抬走了。” 见男人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她撇了撇嘴转过身。 随便吧。 这个男人本来就阴晴不定,捉摸不透,难搞得很。 只是才往回走一步,她就被人从后面抱住,男人手臂缠她细腰,呼吸灼热滚烫。 脖颈被湿润的东西舔过,吓得她耳后瞬间红了一片。 好在是大晚上,楼下没有人,不然被看见,哪怕他是丈夫,她都要被人说死。 “你放开我。” 女人去拽他手指,才发现他掌心都是血,粘稠的还没有结痂。 看到这么多血她也有点怕了,回头对上他黑沉的瞳仁,湿红的,爬着血丝,她吓得一时噤了声。 “思思,以后别骗我了好吗?” 看到女人和讨厌的哥哥靠近,那么亲热地说话,他就发疯一样地难受。 他想要的很少,他只是想让她多哄哄他,疯狂地炙热地向他诉说爱意。 就像对那个笨蛋弟弟那样。 可是,她竟然真的走了,还是拿着那个信封走的。 他突然就害怕了。 他不想她收别人的钱,不想别的男人靠近她。 只要想到她会投入别人的怀抱,自尊什么好像都不重要了。 他握着女人手臂,手指收拢,追逐着她的气息质问,“那个信封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收他的钱。” 如果不问清楚,不用一个晚上就能把他逼疯。 “那是打扫卫生的钱,他先给我了,让我明天过去打扫屋子。” “以后,以后不准你再拿他的钱。” 男人顿了顿,“也不准拿别人的,我钱都给你,好不好?” 女人动了动唇瓣,走一圈赚两百,真的很好赚呀。 但被男人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到底是有点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至于不再骗她,她没办法保证。 她害怕男人哪天不爱她,把她抓去做实验。 看女人点头,男人眼里的光温柔了许多,把她拉到暗处,亲了亲她下唇。 小姑娘嘴唇软软的,带着甜丝丝的苹果香,就那么亲两下,就会让人上瘾。 他忍不住加深这个吻,像是要把女人口吞入腹。 女人被亲到大脑缺氧,她不喜欢在外面这样,她害怕被别人看见。 这种事,没有人会指责男人,哪怕她是被迫的,也会被说成是勾人。 “别在这里。” 女人终于夺回呼吸,气息颤巍巍的。 男人让她坐上车,直接载她回了北大院。 一路上,女人怎么说,男人都不肯掉头,抓着她手指,生怕她跑了一样。 宋思思突然觉得这段婚姻很累,不可以随心所欲地赚钱,要满足另一个更加如狼似虎的男人。 还要因为没说实话,时时刻刻地不安。 她甚至想,他想要,就给他吧。 说不定他只是食髓知味,很快就腻了。 反正爱到最后,都那样。 车子一路畅通地开进北大院,男人牵着她手指,急匆匆就上了楼。 第一卷 第60章 妈妈,我错了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被男人拉进屋,便抵在了墙上,她想推开,男人堵上了她的唇。 像是饿了几百年的狼,逮住她就是一顿咬。 她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了,大概是太热了。 男人身体炙热又滚烫,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她。 早上起来,她脑子都是晕的。 如果不是因为答应了傅彦白,她都想瘫上三天三夜。 傅家。 宋思思赶到那里,恰巧傅彦白不在。 只看见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在院子里浇花。 女人眉目间很像傅砚轩,想来是他的母亲。 “您好。” 蒋雯娜抬头,就看见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年纪看上去很小,穿着衬衫裤子,给人的感觉干净利落。 “你是?” 宋思思手指指了一圈,“我是傅彦白先生请来打扫卫生的,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蒋雯娜怔了会,“家里没有要打扫的。” 宋思思看了眼周围,确实到处收拾得很干净,“那后面有需要,您再联系我。” 她掏出信封,“这是傅先生给的酬劳,既然您这里没有要打扫的,那这酬劳还麻烦您还给他。” 蒋雯娜接过看了眼,肚子里骂了大儿子好几句。 虽然,她知道他这几年赚了不少钱,但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莫不是喜欢这个小姑娘? 她多看了几眼,小姑娘长得漂亮,说话也很乖,不卑不亢,给人印象很好。 想到那个大儿子一直没成家,周围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她就心烦。 这小姑娘就不错,很合她眼缘。 她想着,就拉住了白思思的手,“你特意跑一趟,喝口茶再走吧。” 宋思思犹豫了会,点了点头,今天天气热,她赶着过来,确实渴了。 “谢谢阿姨。”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屋子,闲聊了会,听蒋雯娜说买的两件裙子大了,她又用楼下的缝纫机帮忙收了腰。 蒋雯娜特别满意,看小姑娘手脚灵活,做事情勤快还嘴甜,心里不自觉就把她当成了儿媳妇。 “思思,晚上你就留下来吃饭吧,一会他就回来了。” “不了,学校里有事,还要回去一趟。” 蒋雯娜多问了几句,听小姑娘在首都大学读书,满意得合不拢嘴。 会读书,又聪明,比傅彦白之前带回来的那些女孩好多了。 宋思思走不开,只好说要去看儿子。 一听小姑娘有孩子,她喜悦的心情瞬间没了。 宋思思倒也没隐瞒,就把因为小三离婚又考来首都找儿子的事说了。 蒋雯娜叹气,她是一个很能共情的人,听到宋思思讲到孩子,也掉眼泪。 说了一下午话,她便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 宋思思走的时候,还不停喊她有空来玩。 宋思思看了下时间,赶忙跑步去看儿子。 小男孩坐在门口,看上去已经等了很久。 小小的身影缩在一团,被边上的草丛挡住了大半。 “爸爸呢?” “他很忙,他让我在这里等你。” 小男孩嘴角扬起笑,看到妈妈那刻,眼睛都亮起了星星。 “没关系,妈妈,我再也不会乱跑了,爸爸说,让我蹲在这里等,就可以等到妈妈。” “妈妈。”小男孩声音低低的,“看你没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 宋思思摸着孩子脑袋,牵着他的手往家走。 她太忙了,还得回家和哥哥定一下公司的细节,便接川川回了趟家。 宋铭风招了些人,按宋思思写的流程给她们培训,已经做了几单。 客户反馈得很不错。 边上,看着变瘦的孩子,田秀薇心疼得掉眼泪,傅青川很乖巧地喊了声姥姥。 这是他第一次喊姥姥,他之前见得少,加上,那时候她不喜欢妈妈。 便也不喜欢在家做家务的姥姥。 只是,哪怕现在叫了,妈妈好像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他努力表现出很乖的样子,自己吃饭,穿衣服,还帮忙姥姥收拾筷子。 可是妈妈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笑了。 她手上多了一个妹妹,给她穿衣服,换尿布,给她唱歌,哄她开心。 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都放在妹妹身上,他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原来,他并不是不可替代。 他再也不是妈妈的全部了。 小男孩走到妈妈边上,低头去看妹妹。 妹妹眼睛很漂亮,很爱笑,妈妈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回应。 小男孩伸手去拉了拉妹妹的手指,“妈妈,妹妹……可爱。” 他斟酌着语言,听到妈妈渴了,他马上迈开小腿,爬上凳子去倒水。 宋思思看着小心翼翼端着水杯的孩子,腾出手摸了摸孩子头发。 “谢谢川川。” 看妈妈对他笑,傅青川眼里都是亮闪闪的光。 男孩想起爸爸和他说的话,仰着小脸,小小声问:“妈妈,你能跟爸爸复婚吗?” 他小手揉着衣角,想到什么,眼睛里滚出眼泪,“妈妈,我错了,我想你回家。” 宋思思揉了揉孩子后脑勺,看孩子哭哭啼啼的样子,她心里也难受。 但那个地方,已经回不去了。 她已经结了婚。 就算她单身,她也不会再回那个家,那个让她伤痕累累的家。 “川川,妈妈永远是妈妈,妈妈会永远爱你的。” 男孩低着头哭泣,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小皮鞋上。 那个家没有了,那个爸爸妈妈都在的家,没有了。 身后,隐约传来爸爸的声音。 宋铭风去开门,看到是傅砚亭,伸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男人抬手挡了一下,最后还是田秀薇拦着,男人才进了门。 宋思思看了眼进屋的傅砚亭,出乎她意料,男人看到孩子哭没有骂她。 只是蹲下身,平静地给他擦眼泪。 “思思,有空陪我去一个地方吗?不带川川。” 宋思思疑惑,“我下午还有事……” “是关于白清悠的事,关于白清悠拐走川川的事。” 宋思思挑起眉,到底是坐上了车,陪男人到了一个偏僻的房子。 “小心点,地下室有点暗。” 进入地下室,潮湿难闻的空气里,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女人双手被绑缚在凳子上,双腿已经鲜血淋漓。 “她说,想请我们签谅解书。” 男人转头看着她笑,“要不要签,你定。” 第一卷 第61章 这一次,她努力要养好自己 - 冤死十年,重生八零不忍了 - 云不语 宋思思没说话,走出地下室,给傅砚轩打去电话。 就那么放过白清悠,太便宜她了。 许久,她才返回,外面天已经暗了。 地下室更是昏暗一片。 白清悠大口喘着气,因为两次住院,她心脏一天比一天不好,更别说现在流了那么多血。 看到跟在傅砚亭身后的女人,她狠狠往地上啐了口。 “宋思思,你不要得意,等我出来,等我从监狱出来,我就杀了你。” “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杀川川,杀小圆子,让你们全都去死!” 宋思思把女人猛按到地上,连着凳子砸倒在地。 头骨撞击地面发出巨大的怦怦声。 看着手里的女人,她笑了。 以前,她忌惮白清悠,怕她动她孩子,怕打不过她。 现在。 再不揍,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她拿着小布袋问她,“这东西真是你做的?” “宋思思,这就是个破烂!我用脚缝得都比你好看!” “破烂玩意,破烂!” 看女人微微蹙起眉头,白清悠笑了。 宋思思果然还是怕她的,她永远不会输! 可是,听到耳边的零,她吓到瞳孔放大,一脸不可置信。 白清悠以为宋思思在搞什么鬼,现在她突然怕了。 因为她身体变得透明,那个系统也不见了。 “对不起,对不起思思,我错了,不要杀我。” 女人眼球漫出血丝,“我不玩了,我不玩了,我想回家!” 她的哭声歇斯底里。 可是,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周围一黑。 宋思思醒来,一片刺眼的光亮。 她回到了宿舍,听舍友说,是她丈夫送她回来的。 她下床看了眼柜子,她的柜子已经清空,擦得一尘不染。 本来,苏谨几人决定要霸占她的桌子,看到傅砚轩抱她回来。 马上转变了立场。 给她收拾桌子,又擦干净占用的柜子。 “思思,我们都是一个宿舍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不了,我已经交了申请,不住校了。” 公司已经走上正轨,她除了上课,就要回去帮忙。 白清悠死了,系统消失了。 但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更有意义的事情。 看着女人决绝离开的背影,三人都有些怅然。 尤其是苏谨,长吁短叹。 怎么办,父亲让她和宋思思交好,可是别人,已经懒得搭理她了好吗! 晚上,傅砚轩带她回了趟家,看到宋思思,蒋雯娜很惊讶。 一听傅砚轩喊她老婆,更是吓呆在原地。 “你,你是那个思思?” 宋思思点头,低着头,没让人看见她眼里细小的眼泪。 既然已经给小圆子上完户口,一切闹剧也该结束了。 “对,如果阿姨不喜欢我,我是同意离婚的。” 蒋雯娜本身是很反对的,可是看着小姑娘转身往外走,小儿子自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瞬间苍白,清冷的眼眶漫出猩红。 心里又一阵酸涩。 男人从后面抱住她,声音里全是哽咽的狼狈,“老婆,看在女儿份上,别不要我。” “女……女儿?” 傅砚轩抱起沙发上的女儿,竟直接承认了,“对,这是我女儿,我和思思的女儿,我们很早就相互喜欢。” 一句话,把看热闹的傅彦白都吓住了。 “你瞎说什么?” 宋思思捏着他耳朵,害怕他再乱说,她只能答应留下来。 三人吃饭,蒋雯娜就逗小圆子玩。 主要这孩子实在可爱,抱在手上不停地笑,眉眼特别像小儿子。 联想儿子说的话,她叹出气。 罢了,年轻人就由他们去吧。 她终究是老了。 一个月后,两人回南城办了婚礼。 田秀薇的手术很成功,早就出院回了南城,看着帅气的女婿,开心的女儿。 她嘴上笑就没停过。 一切好像都很顺利。 直到一声沙哑的,“宋思思!” 宋思思看向身后。 傅砚亭牵着儿子的手,满脸不可置信。 他不是太监吗? 她怎么会愿意嫁给他? 嫁给那个不人道的哥哥。 “你来干嘛,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怎么会没有关系……” “傅砚亭。” 女人冰冷的双瞳像是决绝的冰刀,刺向他眼睛的一刻,大颗的眼泪顺着他脸颊滑落。 “不可能,你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女人扬起明媚的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从未爱过你。”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去的自己有多愚蠢。 从来都认为自己应该爱,作为妻子,作为母亲。 却从没问过自己真实的想法,想要的人生。 “我不爱你,也不可能复婚。” 她转头走向凝望她的男人。 这一次,她要选择应该爱,值得爱的人。 这一次,她努力要养好自己。 (正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