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深渊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夜幕降临的街上寒风瑟瑟,人们都加快了脚步,苏乐儿却愣在原地。 眼前两个熟悉的身影像一根刺扎进她的心脏。 那个满脸娇羞的女孩儿是自己的堂妹苏毓儿,而一旁搂着她的腰的男人,正是自己的男朋友厉泽,此时的苏乐儿脑子一片空白,逃也似的跑开了。 她踉跄地回到出租屋,倚着门瘫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幕,更可悲的是她连上去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是厉泽吗?他是来跟我解释的吗?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愿意相信! 想到这里,她连忙跑去开门,还不忘挤出一丝微笑。 “还真是天生的贱骨头!我知道你都看见了,居然还笑得出来?”站在门外的是苏毓儿,还是一贯的刻薄腔调。 苏乐儿勉强扬起的嘴角瞬间收了回来,这样的言语暴力她承受了十几年,早就已经习惯了,“厉泽呢?” 苏毓儿没有做声,一个侧身进了屋,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 苏乐儿无奈地关上门坐到了一边,她一向这么懦弱,在这个趾高气昂的妹妹面前,从来都像个受气丫鬟。 苏毓儿看着她这个样子,更变本加厉起来:“姐姐,你要认清现实,从小我吃肉你喝汤,我买新衣服而你只能捡旧的穿,你什么都争不过我,这次也一样!” 苏乐儿握紧了拳头,声音却依旧唯唯诺诺,“我什么都能让给你,厉泽不行,他是……” “呵呵…”苏毓儿冷笑一声,“让给我?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家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 “我没有跟你抢,他爱的人是……” 没等她说完,苏毓儿便急着打断,“啧啧啧~我的好姐姐,做出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啊?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苏乐儿不想做无谓的争吵,拿出手机拨打厉泽的电话,可传来的只是一阵忙音。 她不甘心,一遍又一遍地打过去,结果都是一样。 “别白费力气了,厉泽哥哥不会再理你了,我们明天就要订婚了。”苏毓儿一边说着,一边故意伸出左手晃动几下,中指上明晃晃的钻戒格外刺眼。 “不可能!他说过爱我的……他是爱我的……”苏乐儿不愿相信,嘴里一遍一遍重复着。 “爱你?你配吗?天生的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又来赖在我们家!”苏毓儿站起身来,弯下腰捏住苏乐儿的下巴,又猛地甩开。“你不过就是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凭什么从小到大我喜欢的男孩儿都只围着你转?高中毕业后我们家就没给过你一分钱,可你居然把大学读完了,谁知道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胡说!我的学费是自己打工赚的……” “事实也好,胡说也罢,重要的是厉泽哥哥只相信我,他嫌你脏!”说完,苏毓儿摔门而去。 苏乐儿彻底崩溃了,看着桌子上的全家福,眼泪汹涌而出。 从前,她也是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可13岁那年一场意外将她变成了孤儿,从此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婶婶是个母老虎,碍于面子勉强接纳了她,从不给一个好脸色。 堂妹从小蛮横跋扈,以捉弄她为乐,而亲叔叔则是个十足的妻管严加女儿奴。 所以十年的时间里,苏乐儿过着苦役般的日子,每天小心翼翼,只求能少受些打骂。 后来,她靠着兼职和奖学金勉强读完了大学,毕业后找到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却还要拿出一半的工资来回报“养育之恩”。 厉泽的出现就像她生命中的一道光,将她一把从黑暗中拉了出来,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可现在,他却轻易听信了别人的谣言,不给自己任何辩解的机会,苏乐儿感觉坠入了万丈深渊。 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涌上心头,她压抑了太久,此时所有的情绪一并爆发,眼泪汹涌而出。 也许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如果有来世,希望爸爸妈妈可以一直陪着我,希望有一个人能奋不顾身地爱我,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强大,没有任何人可以再来伤害我!” 初冬的湖水冰冷刺骨,苏乐儿坚定地朝着湖心走去…… 重生将军府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将军,夫人,令千金吉人自有天相,从气息和脉搏来看,已无大碍。不妨再熬些参汤喂下去,不日便会醒来。” “多谢张太医!请~”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门也“吱”地一声被关上。 苏乐儿只觉得浑身发冷,头痛欲裂,眼皮沉得抬不起来,意识却是清醒的。 只是这些莫名其妙的声音,是在看古装剧吗?天堂也有电视?呃……也有可能是地狱!管它呢,太累了,再多睡一会儿。 “小姐,您快醒过来吧!将军和夫人这些日子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 苏乐儿刚要睡过去,突然感觉有人一边碎碎念一边给自己盖了盖被子,这感觉太真实了,瞬间没了睡意,猛地睁开了眼睛。 只见眼前一个打扮怪异的女子,先是被吓得一激灵,然后飞快地跑到门口大喊:“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苏乐儿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雕花精致的架子床上,屋子里古色古香,就连身上盖的被子都尽显华贵。 “乖女儿,你可算醒了!娘都担心死了!”还没等苏乐儿反应过来,一位打扮雍容的妇人便坐在了床边,激动的老泪纵横。 紧接着进来的是一个头发灰白却身姿挺拔的男人,英气十足的脸上满是关切,“悦儿,爹爹知道你会没事的,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啊哈哈哈!” 看着眼前这些陌生面孔,苏乐儿吓得直往被窝里躲,众人不解地面面相觑。 “将军,夫人,小姐可能受了惊吓,一时缓不过神来,好好歇息几日就好了。”还是刚才那个丫头打破了沉默。 “嗯,睡了这些时日,一定也饿坏了,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吃食送过来!”将军对着下人说完,又转头对苏乐儿说道:“悦儿,你且静养几日,我跟你娘就不叨扰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夫人被下人搀扶着往外走,走到门口又不舍地回头看看,用手帕擦了擦眼泪。 “这是哪儿?”苏乐儿再也躺不住了,忙坐起身来问道。 “小姐,这是咱们将军府啊。”两个丫头见状赶紧拉起被子将她裹住。 “将军府?那……现在是什么年代?” “天元四十九年啊,小姐…你怎么了?还在发烧吗?”丫头说完,用手背摸了摸苏乐儿的额头。“不烧啊,怎么净说胡话呢?” 大脑飞速运转过后,苏乐儿确定自己是穿越了,而且看样子,身份还不一般呢。 她灵机一动,假借失忆的由头,缠着两个丫头问了大半天,总算对于这副肉身有了初步的认识。 慕心悦,战功显赫的慕将军之女,从小备受宠爱,却偏爱舞枪弄棒,骑马射箭,对于琴棋书画是样样不通。 前些日子,府里举办演武会,慕心悦失足掉入湖中,幸而被人及时发现救了上来,昏睡了好几日。 而面前这两个,是她的贴身丫头,个子高一点的叫“阿黎”,另一个比较瘦小的叫“小桃”,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相处起来倒有些随意,不像别家的主仆那般拘谨。 “咕噜噜……”肚子唱起了空城计,打断了苏乐儿的思绪。她顾不上形象,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阿黎和小桃赶紧上前扶着,看着这一桌精致的小菜和点心,她瞬间开启了暴风吸入模式,屋里的人都被惊得瞪大了眼睛。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苏乐儿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看看。 阿黎赶紧上前劝说:“小姐,您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去床上躺着歇息吧!” “哎呀,躺了这么多天都快闷死了,我想出去走走,你们看,我已经没事了。”苏乐儿一边说着还原地转了个圈。 两人见拗不过,便准备为她梳妆更衣,苏乐儿一看这架势没个把小时根本出不去,抢过小桃手里的衣服随便往身上一套就要往外走。 “小姐!还没梳妆呢!” “小姐,衣服不是这么穿的!” “小姐…” …… “哎呀,这是我家,在自己家随意些怕什么!”苏乐儿可顾不了这么多,她只想弄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说着便跑出了门。 阿黎和小桃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摸不着头脑,赶紧跟了上去。 虽说小姐平时性子就大大咧咧,但也从未像这样不顾礼节,难道是掉进湖里脑子进了水? 哇,这将军府果然气派!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院落古朴幽深,阵阵花香扑面而来,可比以往去过的旅游景区美多了! 苏乐儿只觉得自己身处仙境一般,一时开心得忘了形,提着裙摆沿着甬路跑进了一片竹林,一不小心撞到了人,捂着额头直喊痛。 身后的赶来的阿黎和小桃看到这一幕,连忙行礼并叫了声“四王爷!” 苏乐儿见状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只见眼前的男子身着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流云纹的银丝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锦带,头顶的发髻上戴着嵌玉小银冠,挺拔的身姿配上棱角分明的脸庞,这不就是古言小说里的男主角吗?苏乐儿竟看出了神。 “慕小姐,这是……” “四王爷,我们小姐自那日坠湖之后一直昏睡,今日才刚醒过来,请王爷莫怪。”小桃回话。 “既是如此,那慕小姐还是要卧床休息才是,这副打扮跑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疯子!”宁王嫌弃地拍了拍衣服,转身离去。 苏乐儿被莫名奚落一通,自然不服气,“哼~长的人模狗样的,偏偏长了一张嘴!果然小说里的温柔男主都是骗小姑娘的!” 不过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确实有些狼狈,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悻悻地回了房间。 冤家路窄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刚才那人谁呀?这么无礼!”苏乐儿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越想越生气。 “小姐,那是四王爷萧莫寒,不记得了吗?不过,相比其他皇子,我们确实见的少,也就照过一两次面。听闻他性格孤傲,鲜有笑脸。”阿黎一边倒茶,一边转头朝床上看了一眼。“那日演武会上,就是他将你从水里救上来的。” 苏乐儿不再说话,既然是救命恩人,那就算扯平了吧,以后再遇到躲着点走就是了。 她双手抱头伏进膝盖,试图将思绪理清些。 “那天,我得知厉泽和苏毓儿订婚之后,万念俱灰投湖自尽……而在这里,将军府的千金也坠了湖,等我一觉醒来,就变成了慕心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啊~好乱!”苏乐儿猛地站起身,好像想到了什么,“湖,一定是那个湖!小桃!阿黎!我要梳妆,我要去湖边!” “小姐,您休息一会儿吧,别再乱跑了,您这才刚刚痊愈,不怕再掉进去呀!”阿黎将一杯温度刚合适的茶递了过去。 “哎呀~不喝了,赶紧梳妆更衣!”苏乐儿将茶杯拿过来,又随手放回了桌子上。 两人只好遵命,简单梳洗一番,又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她们便来到了湖边。刚一走近,苏乐儿感觉胸口很痛,不由得佝偻下身子,顺势坐在了地上。 “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了吗?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小桃拉着她就要走。 苏乐儿摆摆手,“我没事,拜托你不要咋咋呼呼的好不好,差点被你吓得灵魂出窍。” 小桃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和阿黎相视一笑,看着小姐若有所思地看着湖面,也不再做声了。 苏乐儿猜测,当初自己投的湖跟眼前的应该是同一个,在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才穿越时空来到了这里。 难道是我的临终遗言被老天爷听到了,觉得我实在可怜,让我重生成为有父母疼爱的千金小姐? 可是真正的慕心悦又在哪里呢?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从前我是苏乐儿,懦弱一生,受尽欺辱!从今以后,我要堂堂正正作为慕心悦重新活一次! “我是慕心悦~我是慕心悦~我是慕心悦~”她站起来,双手附在嘴边一遍遍地朝湖心呐喊。 突然,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苏乐儿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又转过来,捂着脸想躲也来不及了,“该死,又是这家伙,真是倒霉!” “慕小姐这是又想不开了?若是再掉进湖里,可没那么好命被人救上来。”来人正是萧莫寒。 “四王爷,当日的救命之恩小女谨记在心,只是这光天化日的,您在我将军府里偷听闲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呢?”苏乐儿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怼了回去。 “今日来贵府是找慕老将军谈论军事,不巧将军出去巡营还未回来,我便在园子里逛逛,总比干等着有趣些。”萧莫寒并不恼怒,顿了顿继续说道:“早就听闻慕家千金性格豪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乐儿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戏谑的味道。 也难怪,今天两次偶遇都是在自己极其难堪的情况下,算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四王爷,小女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告辞。”慕心悦僵硬地行了礼,转身朝内院走去,她暗自发誓今天绝对不会再踏出房门一步。 萧莫寒看着她大摇大摆走远的背影,冷笑一声,“呵~这慕将军是把这个女儿当儿子养了吧,哪有一点女人家的样子,粘上胡子扔到军营里,怕是雌雄难辨喽。” 既来之 则安之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苏乐儿一直在房间坐到了傍晚,正托着下巴看阿黎和小桃绣手帕,听见门“吱”的一声被打开,慕将军和夫人走了进来。 “爹…娘…”很显然面对两个陌生人,这样称呼还有些不适应,声音小得勉强能听见。 “乖女儿呦~太好了!”慕夫人激动地一把抱住女儿,“刚听下人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认得爹娘,太好了!” “悦儿啊,你大病初愈,千万要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让小桃他们吩咐厨房做。” …… 此时,听着他们柔声细语的叮嘱,看着他们脸上关切的神情,这是成为慕心悦以来最温馨的时刻,想起过往,眼泪不争气地“扑簌簌”往下掉。 慕夫人见状慌了神,忙拿帕子替女儿擦拭,“悦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苏乐儿笑着摇了摇头,钻进了母亲的怀里,“女儿何其有幸,能有你们这样的爹娘。” “傻丫头,爹娘上了年纪才得了你,这是老天的恩赐,我们别无他求,只愿你这一生安稳顺遂!” 夜幕下的将军府安静祥和,苏乐儿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日上三竿,苏乐儿才醒来,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发呆。“好无聊啊!我想听音乐,我想玩手机,我想追剧~” “小姐,您又说胡话!要不看会儿书?或者练字?绣花也行啊,我最近新学了几个花样,要不……”小桃兴致勃勃地翻出几块手帕,刚要拿给苏乐儿看,听见门“砰”地一声被撞开,吓了一跳。 “心悦姐姐!听说你醒了,我连点心都没来得及吃,就赶来了将军府,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开心啦!” 来人是叶太师的孙女叶灵儿,也是慕心悦的闺中密友,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蛋儿,说话的声音像百灵鸟一样。 阿黎看着自家姑娘一脸茫然的样子,知道她肯定是不记得了,赶紧圆场:“灵儿小姐,请坐,我这就去厨房拿点心。” “快去快去,你们将军府的红豆酥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虽然祖父和父亲都是文官,但这叶灵儿却是个欢蹦乱跳、古灵精怪的主儿,性格单纯心无城府。 “哦……原来是灵儿小姐,我昨天刚醒过来,反应有些迟钝,请别见怪。”苏乐儿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叶灵儿坐下。 “灵儿……小姐?心悦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发烧啊?你以前都叫我灵儿呀。”叶灵儿有些狐疑,一只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另一只手在苏乐儿额头试了试。“不烧啊……” “哦…是吗?灵儿…呵呵…灵儿…”苏乐儿尴尬地笑笑。 正巧小桃和阿黎端着几碟点心进来,叶灵儿顾不得多想,拿起一块红豆酥吃了起来,“心悦姐姐,你们府里是哪请的厨子啊,这红豆酥做的比盛香居还好吃!” 这吃相也太不讲究了,电视剧里的大家闺秀可不是这样的啊,苏乐儿下巴都快惊掉了,干笑道:“呵呵……好吃就多吃点……” “对了,心悦姐姐,明天城外围场有击球比赛,我们一起去看吧,听说……七王爷萧谨言也会来。”佟灵儿说起七王爷满眼的春心荡漾,不自觉地红了脸。 “呵呵……好啊。”苏乐儿虽然对这些古代的运动项目并不感兴趣,但出去走走看看,总好过在家闷出病来的好。 东拉西扯说了半天,叶灵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临走前还揣了两块红豆酥。 “小姐,您不会连灵儿小姐都不记得了吧!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要是知道你不记得她,会伤心死的。” “是吗?我和她是好朋友?可是这位灵儿姑娘一看就是没规矩的小屁孩儿啊,我堂堂将军府的千金怎么会和她成为好朋友?”苏乐儿一脸的不敢相信。 阿黎和小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捂着嘴笑个不停。 “小姐,人家灵儿小姐可是叶太师的孙女,小的时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端庄娴静,直到遇见小姐你……” 苏乐儿听小桃这么一说,好奇心爆棚,“遇见我怎么了?怎么了?快说!” “咱们府里都是些粗放的武将,小姐从小就爱骑马射箭,活泼好动,没有一点女孩儿的样子。将军和夫人为此伤透脑筋,再三思虑之后就把你送去了佟府的书塾,跟灵儿小姐和叶公子一同念书……” “等等,这个叶公子又是谁?”苏乐儿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小桃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说道:“叶清羽,叶太师的孙子,也就是灵儿小姐的哥哥。” “哦~知道了知道了,继续!” “可是自从您到了叶府,整天捉弄先生,上窜下跳,还偷偷爬树掏鸟窝,叶公子倒是个定力好的,没有被你带歪!可这灵儿小姐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形影不离,没过多久,也彻底释放天性了!老太师一向偏爱这个小孙女,也就由着她胡闹了。” 苏乐儿听完瞬间对于自己的肉身有了新的认识,在下定决心做慕心悦的那一刻起,一直都在克制,努力做出大家闺秀的样子,竟不知这慕心悦原本就是个顽劣的主儿。 性格豪放不羁的名门贵女,又有慈爱的父母和知心的好友,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苏乐儿会心一笑,“小女子定不辜负老天爷的厚爱,痛痛快快地活一遭!这世间再无苏乐儿!我叫慕心悦!我叫慕心悦!我叫慕心悦~” 迷路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击球比赛还未开始,亭子里就坐满了人。 慕心悦刚下马车,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这儿可比自己见过的足球场大多了,衣着华丽的少爷小姐们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饶有兴致地谈论着今天的赛事。 “心悦姐姐,快来这边!” 慕心悦听见声音,紧走两步,来到了叶灵儿身边。 “心悦妹妹,昨日就听灵儿说你醒了,今日亲眼看到你已无大碍,我也放心了。” “叶…公…子?”慕心悦看着眼前的男子跟灵儿关系亲密,又对自己很熟悉的样子,猜测他便是叶清羽。 “几日不见,妹妹倒跟我生疏了,叫我清羽就好了……” 慕心悦暗自得意:“呵~还真被我蒙对了!” “哎呀,哥哥!心悦姐姐才刚痊愈,反应慢些也是正常的,你就别唠叨个没玩了!走,我们去里面坐吧!”叶灵儿眼看着比赛就要开始了,一手挽着慕心悦,一手推着叶清羽,朝着一旁的空座位大步走去。 清脆的铜锣声一响,两队人马相继出场,而左边队伍为首的正是四王爷萧若尘。慕心悦定睛一看不由得低头哀叹一声:“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到哪都能碰见这个冰块脸!”不过,这次他穿着一身骑装,英气逼人,差点没认出来。 “心悦姐姐你看,是七王爷耶!”叶灵儿激动地用手拍打着苏乐儿的胳膊。 慕心悦抬头看向右边的队伍,最前面的应该就是七王爷萧谨言了,俊朗的外形比起四王爷毫不逊色,倒是眉宇间看上去比那个冰块脸温柔多了,难怪把灵儿迷成这个样子。 身材臃肿的判官一声令下,细密的鼓点声响起,两支队伍各自挥舞着球杖分散开来,一颗拳头大的球被击打着传来传去,场下的男男女女们纷纷呐喊叫好。 这场比赛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慕心悦坐得腿都麻了,耳朵也快被震聋了,实在招架不住,便借口身体不舒服先行离开了。 渐渐地,锣鼓声消失了,想必是比赛结束了,慕心悦并不关心结果,谁输谁赢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阿黎和小桃也被打发回马车上等着,这几天一直都被人簇拥着,此时在这么一个开阔的的原野上,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四处走走,换个心情。 可是,这个地方远比想象中大的多,慕心悦走着走着竟然迷了路。赛场上也没了声音,完全辨不清方向。 情急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找出路,七拐八绕地走到了一条小河边。刚才因为走得太急扭了脚,苏乐儿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把裙摆一撩,翘起脚不停地揉搓着。 “慕小姐?” 慕心悦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七王爷,连忙整理衣服站起身来,却一个重心不稳栽了下去,幸好被一把拉住。 “真的是你啊!老远看着你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还以为认错了呢!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身边也没人跟着。”萧谨言小心翼翼地扶着慕心悦坐下。 “我……迷路了……” “迷路?这围场你又不是没来过,怎么会迷路呢?” “就是……迷路了呗,前段时间落水之后脑子就不太好使了,你能带我出去吗?” “哦~原来四哥救的人是你啊!那日将军府演武会,四哥中途离开,回来整个人都湿透了,只说下水救了人,原来是你?” 看着七王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慕心悦只是笑笑不说话。 萧瑾言一个马步蹲了下去,“上来!我背你出去!” 慕心悦吓得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跟在王爷后面就好了。”这可是皇上的亲儿子,若是被人看到了,怕是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我可听人说,这慕府的千金肆意洒脱,不拘礼节,怎么这会儿却扭扭捏捏的!放心,到了人多的地方我就放你下来。” 慕心悦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再推辞,一边犯嘀咕一边上了七王爷的背,“这慕心悦以前到底是有多桀骜不驯,到处都是她的传说!” 要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两人才刚没走多远,就迎面撞上了萧莫寒。 “四哥,急急忙忙这是要去哪?”萧谨言很少见到四哥如此慌张。 “找人!你有没有见到……”萧莫寒话说到一半,看到七弟背上的人,直接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没事了!你们这是?” “四哥,慕小姐迷路又扭伤了脚,所以我带她出去。” “原来如此,慕小姐还真是不省心啊。” 慕心悦听着这话里带刺,也懒得争辩,挣脱着下来。 “多谢七王爷,下面的路我认得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说完,慕心悦就强忍着脚痛风风火火地走了。 “四哥,人家慕小姐好歹是女孩子,你就不能温柔点吗?瞧,吓跑了~”萧谨言对这个哥哥也是无奈了。 萧莫寒看了一眼那个跛着脚走远的身影,低下头摆弄着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 不可思议的梦境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慕心悦气鼓鼓地只顾往前走,根本不认得哪条是出去的路,幸好此时阿黎和小桃赶了过来。 “小姐,你去哪儿了,可急死我们了!比赛结束大家都散了,我和小桃到处都找不到你!怎么还受伤了呢?”阿黎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赶紧上前扶着。 “对了,小姐,你有没有碰见四王爷?他看到我们在找你,也帮着去寻了。” 慕心悦听小桃这么一说,还有点半信半疑,那个冰块脸是去找我的?他会这么好心?幸亏溜的快,要不然还不知道被骂成什么样。 唉!才出去一天,又要卧床了,真是出师不利。 “悦儿啊,不是娘说你,马上就到了嫁人的年纪,该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了,你瞧瞧,这刚捡回一条命,又把脚扭了。”慕夫人一边帮女儿揉脚一边心疼地抬眼责怪。 “娘~我没事~” “都怪我和你爹爹从小对你太放纵,总想着长大点就好了,可是一直到现在你还是这个性子,以后嫁人了再不收敛些,难免生出祸端。” “我才不要嫁人呢,女儿要永远呆在将军府陪着娘和爹爹。” “傻孩子,天下女子哪有到了年纪不嫁人的道理,净说胡话!” “如果一定要嫁人的话……我一定会找一个真心对我,而且只要我一看到他就心生欢喜的男子!” 看着女儿满怀憧憬的样子,慕夫人没再做声,她心里明白,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或许还有选择的机会,只是身在将军府,怕是婚嫁之事由不得自己做主。 想到这里,慕夫人眼睛有些湿润,又叮嘱了几句,便匆匆回房了,她不忍心告诉女儿这样残酷的事实,就让她再过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吧! 送走了母亲,慕心悦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遇到的人。 灵儿确是个没心没肺又爽利的小丫头,难怪慕心悦会跟她交好。而她的哥哥叶清羽,满身的书生意气,虽然人有些木讷,但跟慕心悦也算是青梅竹马,会不会……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慕心悦下意识地摇摇头,若是跟这样的人在一起,那生活得有多无趣,真真就是一眼就望到头的日子,怕是辜负了老天爷费这么大劲让自己穿越过来。 七皇子萧谨言,听灵儿说他的相貌才情在众皇子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偏偏不爱江山爱美人,甘心当一个闲散王爷。 至于萧莫寒,哼!想到他就一肚子气。 虽然长了一张禁欲系的脸,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冷冰冰的,像一把把小刀子专往人的心上扎。 成为慕心悦才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还得罪了四王爷,今后要小心行事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也许是太累了,想着想着竟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见到了真正的慕心悦,果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脸上挂着治愈的笑容。 “不要管以前的慕心悦是什么样子,遵循自己的内心,开心地活着。另外,替我好好孝敬爹娘。”说完,她便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慕心悦猛地惊醒,坐起身来,揉揉眼睛努力在房间里寻找着什么,然后又失落地低下了头。 难道真的是慕心悦给自己托梦了?那她去了哪里?又为什么来跟自己说这番话? 慕心悦被这些问题折磨到快天亮,最后终于想通了。 连穿越这样鬼扯的事情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既然正主都亲自嘱托了,那我就安心做好将军府的大小姐! 明目张胆地嫌弃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因为脚伤,慕心悦不得不卧床休息,总算是消停了些日子。 叶灵儿倒是每天都来陪她说话解闷儿,顺便大吃一顿,临走还要揣几块点心。 “心悦姐姐,你都多长时间没出去了,我每天往你府里来,腿都快跑断了!”叶灵儿努着嘴故作不高兴的样子,突然又多云转晴,仰起脸天真地说道:“不如你做我嫂嫂吧,这样我们就能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就算你动不了了,咱俩也能形影不离!” 慕心悦一口点心差点喷了出来,“我呸呸呸……你咒我哪!我只是扭伤了而已,怎么就动不了了?再说了,就算我做了你的嫂嫂,以后你嫁出去了,我们还是会分开的呀。” “那我就不嫁嘛!” “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我也不想嫁!你还是找别人做你嫂嫂吧!” “怎么?你看不上我哥哥?他可是日日都在我耳边念叨姐姐你呢。” “哎呀~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这些羞不羞?让人听见都要笑话你了。” …… 两个人嬉笑打闹的声音回荡在廊下。 慕夫人正要走去女儿房里,远远地听见这笑声,难掩愁容,又折反回了房里。 当今皇上已经年迈,二王爷与四王爷的储位之争,大有剑拔弩张之势,朝中大小官员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本来这立储之事也轮不到妇人家忧心,只是这毕竟关系着女儿的终身大事。 皇上曾多次透露要为将来的太子和慕心悦赐婚。 在外人看来这是无上的荣耀,求之不得的一桩美事。 可慕夫人心里清楚,这无非是在为太子铺路。将军身为一等公,又是两朝老臣,必然要被新君牢牢地抓在手里,而她的独生女儿便成了这其中最无辜的人。 以慕心悦的脾气秉性,若是嫁到寻常的勋爵人家,任性些倒也无碍,有爹娘的庇护,总能安稳度日。 可是,若到了皇家的后宫里,怕是有吃不完的苦头。像现在这样舒心快乐的日子,真真就是过一天少一天了。 慕夫人擦了擦眼泪,喃喃自语道:“悦儿啊,爹爹和娘给了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对你宠爱有加,但却没办法护你一世周全,以后的路要靠自己了……” “夫人,您不要太担心,当心急坏了身子。”一旁的刘嫲嫲忙上前劝慰。“小姐虽性子爽直,却也聪明伶俐,这些年在您和将军身边过得无忧无虑,心思单纯了些。若日后真到了人情复杂的境地,也定能步步为营,全身而处。” 慕夫人听刘嫲嫲一席话,心情轻松了些,事已至此,已经没了扭转局势的可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又过了两天,慕心悦的脚已经消肿也不怎么疼了,她一刻也不想闷在房里了,连蹦带跳地在跑到了前厅,看到门口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几名侍卫,好奇地转头问身后的阿黎和小桃:“府里今天有贵客吗?” “刚才去拿早饭,看到厨房里忙作一团,说是朝中几位大人来府里议事,四王爷和七王爷也来了,怕是要留下用午饭了。”小桃答到。 “不是说我们同与这冰块脸以前只是照过几次面,为何近日他频频来我们府上,躲都躲不掉!”慕心悦一听到“四王爷”三个字就发怵,真是被他怼怕了。 “想必是为了朝中之事吧,我们这些下人哪知道这些啊?” “哎呀,管他呢!这里可是我家,还怕他不成?”慕心悦扭头继续往别的地方去。 三人顺着一条羊肠小路走到了一片茂密的花草丛,逗留片刻之后又来到了马厩旁,喂马的小厮不知去了哪里。 人人都说慕心悦骑马很厉害,不过作为穿越过来的冒牌货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马,这也太威武了!尤其是中间那匹,周身枣红没有一点杂色,个头都比其他的高出不少…… 慕心悦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它的长鬃毛,可是还没碰到,那马儿就猛地抬起前蹄嘶吼,幸好有缰绳拴着。 慕心悦受到惊吓连退几步往身后倒去,却被人稳稳拖住,顾不上回头看是谁,只是捂住胸口喘着粗气。 “早就听说将军的马儿认主,没想到连自家小姐都不给面子啊~” 慕心悦转头一看说话的是七王爷,那自己身后莫不是…… 她缓地地转过身,一抬头正好迎面撞上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虽然已经见过几次,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将这精致的五官看得分明。一双冷峻深邃的眸子和那对浓密的剑眉简直就是古言漫画里才有的,高挺的鼻梁,再加上性感的薄纯,就连脖颈处的凸起都尽情地散发着男性魅力…… “咳咳……慕小姐……你没事吧?”萧莫寒从未被人这样盯着看,有些发毛。 “啊……没事没事!”慕心悦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回话。刚才没听错吧,那个冰块脸在关心自己?怎么突然这么有礼貌?还真有点不习惯。 “慕小姐怎么会被马儿吓到?你以前不是颇善骑射的吗?”萧谨言有些不解。 “啊…那个…我好像…有点…失忆,对,失忆!”慕心悦尴尬地挠了挠头。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四哥最善御马,若日后你嫁到他府上,让他……” “七弟!莫要胡说!”萧谨言话还没说完,便被萧莫寒呵斥打断。 慕心悦也连忙附和道:“对啊对啊,你不要乱说,婚姻大事怎能拿来玩笑!”心里却不服气,听他这语气分明是在嫌弃自己,哼~有什么了不起,就算你乐意我还不嫁呢! 萧谨言看两人有些恼了,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此时,小厮来请王爷用饭,几人便一同离开了,只是一路上气氛有些怪怪的。 阴谋(一)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慕心悦近日在府里过得逍遥自在,可是宫里却暗潮涌动。 二王爷萧若尘对于太子之位觊觎已久,可偏偏不是个帝王之才,只是作为皇后娘娘的唯一嫡子,赢在了起跑线上。 而唯一能与之争上一争的也就只有四王爷了,萧莫寒无论身手和才能在众皇子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当年他的母亲宁妃深得盛宠,最后却被皇后一党设计陷害,被打入冷宫后遭毒害。 12岁的萧莫寒只能收敛锋芒以求自保,从此读书练功心无旁骛,其他皇子都嫌他性格阴郁太过孤傲,只有七王爷萧谨言与他交好。 萧莫寒蛰伏十年,渐渐崭露头角,深受皇上器重。如今誓死也要与二王爷较量一番,一是不忍江山社稷落入庸人之手,二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害死母妃的凶手坐拥天下。 “皇儿,近日朝廷上对于立老四为太子的声音越来越多,你有何打算?”皇后眼看局势有变,不由得心生忧虑。 二王爷若有所思地踱了几步,回过头答道:“皇额娘,那些武将唯慕擎天马首是瞻,若是能将他笼络,那老四也就不足为惧了。” “那老家伙只知道领兵打仗,根本就是个粗放不堪的武将,又不附权贵,这事怕是难啊!” “哼~纵使是铜墙铁壁,也总有软肋。” 两人思索片刻,皇后抬手示意奴才们退下,只留下两个心腹,看到门被关上,才低声说道:“你父皇既然有意赐婚,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若是他的女儿在我们手里……” “皇额娘的意思是……可是,儿子也见过那慕心悦,性子极野,没有规矩,实在是粗鄙不堪。”萧若尘脸上一副嫌弃的表情。 “任她再野,到了宫里还敢任意妄为?你若不喜欢,你只当她是个摆设便是!” “额娘说的是。” …… “阿嚏!阿嚏!阿嚏……是谁在背后说本小姐坏话?”慕心悦正在房里斗蛐蛐,突然猛打几个喷嚏,不耐烦地揉揉鼻子。 慕夫人刚好走到门口,听见声音,忙推门进来,“悦儿,是不是着了风寒?” “没有,娘!”慕心悦站起身来,搀着母亲坐下。 “悦儿,刚才宫里来人传了皇后娘娘的旨意,说是御花园的花儿正开得盛,特邀官眷们一同去赏花呢。”慕夫人皱着眉头顿了顿,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明日你随娘进宫,一定稳重些,千万别闯祸!” “进宫?太好了!娘,御花园是不是比我们将军府还大呀?”慕心悦一听可以进皇宫里逛逛,激动地跳到了椅子上。 “快下来,像什么样子!” “娘~我记住了,明天一定规规矩矩,不给您和爹爹丢人。” “你呀!”慕夫人拿这个女儿也是没了办法。 慕心悦一听能进宫里逛逛,激动地一晚上没有合眼,天刚蒙蒙亮,就一骨碌爬起来,催着阿黎和小桃梳妆。 马车足足驶了半个时辰才到宫门口,慕心悦一路上的瞌睡瞬间清醒,跟在母亲身后下了车,装的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抬头一看已经有几位官眷等在那里了。 母亲正同别人问好叙旧,慕心悦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行到近处停了下来,只见太师夫人被下人搀扶着下了车。 “心悦姐姐!”叶灵儿人还没出现,声音先传出来了。 “灵儿,这里是皇宫,切莫大声喧哗,让人笑话!”太师夫人转头冲着刚露出脑袋的孙女儿嗔怪道。 叶灵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下了马车直奔慕心悦去了。 “心悦姐姐,我好想你啊!近日我祖母不许我外出,让我在家学规矩,都快闷死了!”叶灵儿拉着慕心悦的手,撅着嘴诉苦。 “谁不是呢?母亲也是整日念叨我!”慕心悦附和道。 …… 两闺蜜几日未见,似有说不完的话。 这时,宫门打开,几名太监走了出来,为首的说道:“时辰已到,各位夫人、小姐,请随奴才进宫吧。” 一行人踏入宫门,跟着太监们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慕心悦忍不住四处张望,没想到皇宫居然这么气派,宫殿上的金色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的人睁不开眼睛,青山若隐若现,绿水绕林而行,朱红色的木门一扇接着一扇,若没有人引路,怕是要迷失在这里了,她一边想着一边加快脚步跟上。 阴谋(二)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慕心悦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御花园,现在真实地置身于此地,彻底被震撼了。 皇后娘娘跟几位年长的官眷寒暄几句之后,便因身体不适回景和宫休息,只留下一些随从招待。 慕心悦和叶灵儿几日未见,都有一肚子话要倾诉,便走到了一座假山后面的僻静处,两闺蜜说说笑笑得正起劲,一个陌生的小厮急急忙忙地赶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慕小姐,不好啦!慕夫人中暑晕倒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慕心悦一时心急,顾不上多想,急急忙忙起身,阿黎和小桃刚要跟上去便被拦住,“皇宫重地,烦请两位在此等候,慕小姐一人前往即可。” 慕心悦跟着小厮沿着小路转了又转,终于到了,小厮指了指一旁的小屋说:“慕小姐,夫人就在里面!” “娘!”慕心悦一把推开门跑了进去,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里面。 “你是谁?我娘呢?”慕心悦看了看床上又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母亲的身影。 “呦~慕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上个月才见过。”萧若尘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已经不是从前的慕心悦,只觉得她是故作矜持。 “我娘呢?”慕心悦并不想多做解释,也不关心他是谁,只想快点见到母亲。 “慕夫人经太医诊治已无大碍,我已经命人送回去了,小姐不必担心。”萧若尘顿了顿,端起一杯茶送到慕心悦嘴边,“小姐匆匆赶来一定累坏了,喝杯茶喘口气,这路上蜿蜒曲折,一会儿我派人把小姐送回去!” 慕心悦听到母亲没事,总算放心了,也确实觉得口干舌燥,毫无防备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而另一边,阿黎和小桃左等右等不见小姐回来,便想去人多的地方问问情况,却远远地就看到慕夫人就坐在那里,小跑几步来到跟前,“夫人!您身子好些了吗?” “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慕夫人有些诧异,“怎么就你们两个?小姐呢?” 阿黎和小桃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如实答道:“刚才来人说夫人中暑晕倒了,小姐就跟着去了。” “中暑?胡说!我刚才只是被皇后娘娘叫去说会儿话……”慕夫人生气地站了起来,又压低声音说道:“还不快去找,切记不要惊扰动别人!” 阿黎和小桃沿原路回去寻找,奈何这御花园实在太大,左拐右拐不知道走到了哪,竟遇到了萧莫寒。 “你们慌慌张张地在找什么?难道……你家小姐又走丢了?”萧莫寒显然对于这样的情形已经习惯了。 “四王爷,我们家小姐被人带走了,准确来说应该是骗走的………”萧莫寒曾救了慕心悦性命,又多次出手相助,阿黎和小桃思索片刻,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 萧莫寒听完,眉头紧皱,察觉到事情不简单。 小屋里,慕心悦喝完茶,转身刚要走,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栽倒在地,这才反应过来,“你给我喝的什么?你要干什么?” “慕小姐,只要你好好配合,今后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都可以给你……”萧若尘蹲下身来,掐着慕心悦的下巴说道。 “呸!这些老娘都有,不稀罕!我劝你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我爹定不饶你!”慕心悦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身为将军府的千金,锦衣玉食,居然有人拿这些引诱她,对方莫不是个傻子? “哼!给脸不要脸!这事由不得你,等迷情药彻底发作之后我看你还能不能嘴硬!”萧若尘一把甩开慕心悦的下巴,站起身来继续说道:“若不是关系着太子之位,我才懒得碰你!等你成了我的人,慕擎天怕是要求着父皇赐婚让本王娶你!哈哈哈哈……” 父皇……太子之位……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慕心悦刚要质问,只觉得身体燥热,瘫软在地,只能用仅存的理智咬紧牙关让自己清醒。 “四王爷,您不能进去!四王爷!”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小厮的阻拦声。 迷情药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萧莫寒一个箭步冲到门口,一脚将门踹开,右手一挥,阻拦的小厮便跌落到台阶下昏了过去。 萧若尘没有时间将瘫在地上的慕心悦藏起来,索性将计就计,将她一把拎起来箍在怀里,故作镇定地问道:“四弟,你怎么到这来了?” 萧莫寒看到慕心悦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但应该还未发生什么,紧绷的弦总算放松了些,冷哼一声反问道:“二哥来得,我怎么就来不得?” “既然被你撞见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与慕小姐相互爱慕已久,难掩相思,在此相会,让四弟见笑了。”萧若尘脑筋一转想出这么一套说辞,想要蒙混过关。 苏乐儿看到进来的萧莫寒,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屡次试图挣脱萧若尘的束缚,奈何浑身无力,连舌头都捋不直,只能拼命地摇头。 萧莫寒猛地向前一步抓住慕心悦的肩膀将她拽了过来,用手臂支撑着她的身体甩到身后,“我看慕小姐的样子好像很不舒服,二哥这样做岂不是趁人之危?” “萧莫寒!你这是要跟我抢女人吗?” “这样的女人我不感兴趣,我相信二哥你也不喜欢,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你我心里都清楚!”萧莫寒也不示弱,直接捅破窗户纸。 此时,慕心悦体内的药物已经完全发挥作用,只见她面色红润,低声呻吟,不停地撕扯着衣服。 萧莫寒见势不妙,在她后颈部猛击一掌,慕心悦晕了过去,又将她打横抱起,从小路朝宫门走去,幕府的人已经在那等候。 萧若尘吃了憋,却也无可奈何,若是动武,自己在萧莫寒那里可是占不到任何便宜,气得掀了桌子。 此时,慕夫人正在宫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女儿被抱着走出来,吓得不轻,“悦儿……悦儿……四王爷,我女儿这是怎么了? “慕夫人,慕小姐不小心喝下了迷药,没有大碍,先送回府休息吧。”萧莫寒将慕心悦抱上了马车,转过头对慕夫人说道:“夫人,慕小姐并未受到伤害,回去好好休息,等她清醒过来您亲自问问便知。” 慕夫人没再说话,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二。 当初宫里来人特意嘱咐进宫时带上慕心悦,以为是皇家恩赐并未多想!而刚刚自己被皇后娘娘叫到景和宫说话也并未起疑,而恰好在这时慕心悦被骗走,还喝了迷药……现在想想只觉得后怕,后宫的波诡云谲、阴谋手段,慕夫人听了大半辈子,看了大半辈子,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会被如此算计。 回到府里,足足睡了半日,慕心悦才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爹爹和母亲就坐在床边,想要坐起身来,奈何头痛欲裂又一头栽了下去。 “悦儿,快躺下!你可算醒了,你快把娘吓死了!”慕夫人心疼地直抹眼泪。 “悦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给你下的药?”慕将军只听夫人说了个大概,一切还只是猜想,见女儿醒来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问清楚。 慕心悦强忍着头痛,努力回想着今天的经历。 今天到了御花园,跟皇后娘娘请过安,因为不喜人多,便和叶灵儿到了一个偏僻处,一边赏花一边聊天,不一会儿就有小厮来说母亲晕倒了,被引到了那个屋子里,然后就是…… 再后来萧莫寒赶到,将自己救了出来,之后的事情便不记得了,迷迷糊糊只觉得被人抱着,躺在一个宽厚的胸膛里,很有安全感,之后便没有意识了…… 听完女儿一五一十地讲述,慕将军还是不甘心地问道:“悦儿,那个对你图谋不轨的人……到底是谁?” “爹爹,女儿不曾见过他!不过听他提到什么太子之位,还有父皇什么的,应该是个王爷,而且四王爷还叫他二哥……”慕心悦努力回想过后也就记得这些了。 慕王爷听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握紧双拳。 正在这时,下人来报“四王爷和七王爷来了,说是有要事相商,已在前厅等候”。 将军对着女儿叮嘱几句便匆匆赶去前厅。 萧莫寒正欣赏墙上的字画,听见脚步声,转过头看到慕狂军进来,先开了口:“将军,慕小姐可醒了?” “今日之事多亏了四王爷相救!小女已经醒来,并无大碍。”慕将军连忙拱手道谢。 “二哥也太卑鄙了,这种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慕将军打算怎么办?”萧谨言听四哥说了此事,也替慕心悦这丫头捏了一把汗,幸好没出事。 慕将军长叹一口气,自己驰骋沙场几十年,唯独在这件事上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示意两位王爷坐下,从长计议。 羞耻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慕夫人一直陪女儿呆到吃罢晚饭都不舍得离开,经此一事,内心的担忧又增添了许多。 今天若不是恰好遇见四王爷,悦儿怕是要被…… 慕夫人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思绪回到了三十年前…… 慕老将军年轻时就常年征战沙场,一心研究兵书,只娶了这一个青梅竹马的妻子,婚后与夫人更是相敬如宾,甚是恩爱。 奈何慕夫人入府多年都未曾有过身孕,许多高官名门争着抢着想要将女儿送进将军府做妾,都被慕将军严词拒绝,断了念想。 慕夫人感怀夫君的深情,一直遍寻名医,喝汤服药调理身体,但毫无起色。 正当夫妻二人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嘲弄,打算相依到老时,慕夫人却意外有喜了,怀胎十月终于顺利诞下女儿,取名“慕心悦”,只希望她这一生都平安顺遂。 慕心悦从小到大都被当作掌上明珠般呵护着,今日竟受到这般侮辱对待……慕夫人不敢再细想,只觉得心发慌,后怕不已,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慕心悦见状赶紧钻进母亲怀里安慰:“娘,这次是女儿太冲动了!我一听说娘晕倒了,急得不行,才中了奸人的计!您就别生气了,女儿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慕夫人看着怀里撒娇的女儿,更加自责,“傻丫头,娘没有生你的气,娘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没能保护好你。” “娘~女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哪还需要保护,以后我还要保护您和爹爹呢!” 虽然自从穿越到这里之后发生了很多事,但慕心悦已经很满足了。 在自己还是苏乐儿的时候,没有亲情,没有友情,还被自己深爱的人伤害,仿佛世间所有的痛苦都都施加到她一个人的身上。 而现在她成了慕心悦,享受着爹娘无条件的宠爱,又有叶灵儿这样的好友,若以后再遇到一个满眼星河的良人……何其有幸! “好好好~我的宝贝女儿长大了……”慕夫人看女儿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便要起身回房了,“悦儿,你好好休息,娘就先回去了,想吃什么就吩咐厨房去做。” “知道了娘~有阿黎和小桃在呢,您快回去睡吧。” 母亲走后,慕心悦把下人也打发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从宫里回来之后,一直都有人陪着,再加上头晕脑胀,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只能记起个大概。 现下已经入了夜,猛一安静下来,脑海里一幕幕画面像放电影一样闪现。 慕心悦想到自己当时浑身燥热而且胡乱地撕扯衣服,还在萧莫寒的背后不停地摩挲,那娇喘的声音…… “啊!!!太羞耻啦!我…我…我这是都干了些什么呀?哎呀,不要活啦!”慕心悦想到这些,脚趾头都勾起来了,用被子紧紧蒙住了头。 可越是不想回忆,那些难堪的片段就越是要跳出来。 慕心悦拼命地摇头不让自己继续想这些事情,却突然感觉脖子酸痛,这才想起自己还被萧莫寒打了一掌。 “那家伙居然下手这么狠?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吗?”不过,转念一想,那个冰块脸应该也是无奈之举,依当时的情形萧莫寒要带走自己怕是要费些力气,而且若是被旁人看到穆将军家的千金神魂颠倒的鬼样子,怕是全宁阳城都要传遍了,那才真是没脸见人了呢! 慕心悦一直睁着眼睛到了天亮,她想了一晚上,发现自己对萧莫寒这个人一点都捉摸不透。 原以为他一定是对自己讨厌极了,才每次都冷嘲热讽,语气刻薄。可为什么每次自己出事的时候,他又会不遗余力地出手相救呢? 难道他和真正的慕心悦以前就相识?又或者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当然这些事情是自己这个冒牌货无从知晓的,一切不过是猜测罢了。 慕心悦现在只能怀着一颗感恩之心,默默祈祷自己再也不要遇到这个冰块脸了,毕竟他见过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再见面难免尴尬。 尴尬的相遇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慕将军为着女儿的事急得直上火。 作为皇子,为了太子之位,居然向两朝老将的女儿下迷情药,欲行不轨,二王爷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慕将军纵然是爱女心切,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如果这件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怕是萧若尘以后的动作只会更明目张胆,可若是将此事奏明皇上…… 慕将军正在书房想的入神,小厮来报:“将军!四王爷和七王爷来了,已经请去前厅了。” “好,知道了!”慕将军对于这两位的到来并不意外,又好像是在专门等着他们来。 “慕将军这两日可有做出决断?”萧谨言刚一见慕将军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唉……”慕将军长叹一声没有说话,脚步都变得沉重。 萧莫寒端起茶杯,呡了一小口,抬眼看见慕将军满脸愁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将军是怕二王爷暗中报复?” “我慕家人丁不旺,就这么一个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受到这等侮辱,我夫妇二人自是心痛不已!”慕将军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二王爷乃皇上嫡子,依老夫之力想要一举扳倒难比登天,若我慕府与二王爷因此结怨,日后……” “此事归根结底是因立嗣而起,我自知将军并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只是,大哥早逝,无论是立嫡还是立长,二哥都有胜算,若有朝一日他真的入主东宫,慕小姐嫁过去不过是顶着太子妃的虚衔而已,日子怕是不会好过吧。”萧莫寒一边说着一边将茶杯放回到桌子上,语气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 四王爷的这番话就像是午夜的一记天雷,瞬间惊醒了梦中人。 慕将军是个武将,战场上英勇杀敌不在话下,但论起心计来就差远了。 这两天只一心为着眼前的事烦恼,却未曾考虑长远。以悦儿的性子在后宫本就难受宠,而二王爷对于这件被拆穿的丑事也必定如鲠在喉,若女儿真的与他成婚…… 想到这里,慕将军不禁觉得后背发凉。 “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一旦上了明面,二哥就算心有不甘也不好再有什么动作,将军安心便是!”萧莫寒理解慕将军的爱女之心,见他左右为难,想必一时消化不了,便先行告辞:“此事,慕将军还要早做打算,以免节外生枝。” 萧谨言原本还想再坐会儿呢,却见四哥已经走到了门外,便起身疾步追了上去,不解地问道:“四哥,这慕将军眼瞅着就要被说服了,我们怎么却要走了呢?为何不告诉他赈灾粮的事……” “这是两码事!若不是慕小姐被卷入这场算计之中,慕将军根本就不关心谁来当太子。既然这样,我们就只管做我们的,至于能不能锦上添花就要看天意了。” 萧谨言是向来了解四哥的,他最不愿意强人所难,虽然已经多次来将军府,但都是借着讨论兵法的由头,探一探慕将军的口风而已。 前段时间,南方闹蝗灾,庄稼几乎颗粒无收,百姓日子苦不堪言,引发叛乱,山贼四起。 二王爷萧若尘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亲赴灾区平乱赈灾。 可是数月过去,安阳城却自然有大批流民涌入,皇上这才命四王爷去暗中调查此时。 这一趟回来,萧莫寒手上握着萧若尘勾结当地官员贪污赈灾款的证据,但想要一举扳倒他,怕是有些难度。 本想着加上慕心悦被害的事情,定能给他致命一击,可现在看慕将军的态度…… 两人刚踏出将军府的大门,老远就看见慕心悦带着两个丫鬟提着大包小包从街上回来。 慕心悦边走边拿着一个小木偶把弄着,不禁感叹这古代的集市可比商场有意思多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都挑花了眼。 慕心悦一抬头正好迎上刺眼的阳光,模模糊糊只看见将军府的大门口有两个人影,也没在意。可当她走到跟前看清两人的长相,瞬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弯下腰转头就要往回走。 “哎?慕小姐,你跑什么呀?当初我四哥可是得救了你的,怎么连招呼不打一声?”萧谨言一个跨步上去将她拦住。 唉!萧谨言这张嘴有时候也是真讨厌,慕心悦被他说得臊了个大红脸,无奈只能又转头回来,心虚地行礼问好:“四王爷!七王爷!” “快说说,我和四哥是长了獠牙还是长了三头六臂?你为何见了我们二人就躲?……”萧谨言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只见慕心悦飞过来一个大白眼,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 “那日之事,小女一直想亲自谢过四王爷呢!只是想着二位来府上定是找我父亲有要事相商,怕耽误了你们的正事,呵呵…”慕心悦小脑袋瓜一转,企图搪塞过去。 “慕小姐还真是会巧言令色,难道你看不出我们已经从你府上出来了?这借口找的也太没水平了吧!” 萧谨言原本都不想为难这个小丫头了,但一听她谎话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又忍不住想要挑逗一番。“听说当日若我四哥再晚来一步,慕小姐你就……” “七弟!”萧莫寒厉声打断了萧谨言,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慕心悦虽是个大大咧咧的主儿,但再怎么说也是女儿家,任谁也不会愿意有人随意地提起有损自己清白的事,而萧谨言居然还没心没肺地拿来调侃。 萧莫寒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浑身不自在的慕心悦,跟平日里肆意洒脱的样子大相径庭,想必是还记得前几日的难堪场面,有些尴尬吧。 再次忆起那日的情形,她晕倒之后躺在自己怀里乖得像只小猫咪,在迷情药的作用下两颊绯红,格外诱人……莫寒情不自禁地双耳发烫,连忙快步离开了。 “哎?四哥!四哥!怎么走了呀?”萧谨言明显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跟慕心悦告了别便追了上去。 慕心悦看着两人渐渐走远的背影发呆,虽说是亲兄弟,但四王爷和七王爷,一个冷若冰霜,而另一个却实在活泼,他们居然能相处得这么和谐,还真是令人费解! 情愫暗生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四哥,我怎么觉得……你对慕小姐好像有点不一样?”萧谨言小心翼翼地说道。 “哪里不一样?”萧莫寒有些心虚。 萧谨言见四哥非但没有生气,好像还挺期待自己的回答,说起来更加肆无忌惮了:“三番两次地帮她也就算了,毕竟见死不救也不是你的行事风格!可是……你每次见到她,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眼睛里却满含柔情,我可从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有过那样的眼神!”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是你对人家别有用心才是!”萧莫寒倒打一耙。 萧谨言看着四哥气急败坏的样子,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切~还不承认?那点小心思就差写在脑门儿上了,居然还嘴硬!” 萧莫寒自顾自地往前走,脑子不受控制地总是想到慕心悦的画面。 虽然她笑起来不像别的女子那般朱唇微启,媚眼含羞;生气时,也毫不掩饰情绪,怒目圆睁,愤而疾走……虽然感觉她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但却是最真实的存在,也许连自己都没发现内心的情愫早已生根发芽…… 慕将军送走两人之后,再次陷入了沉思。 当前的形势下,慕心悦成为太子妃的命运已成定局。 四王爷城府深沉,令人难以捉摸,为人又清冷孤傲,以自己女儿的性格跟他在一起怕是要憋闷坏了。 而二王爷表面温和谦让,内心却如此龌龊,才不及人,便出此下策!若女儿嫁给他,今后的日子怕是有的煎熬。 现在看来,慕府想要在这场皇室纷争中全身而退,应该是不可能了。 午后,皇上在宣华殿单独召见了四王爷。 “莫寒,朕命你调查赈灾之事,可有进展?” “回父皇,儿臣正要向您禀报此事!只是……” “只是什么?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吞吞吐吐,但说无妨!” “是!儿臣在肃州经过多日的走访调查,发现户部为赈灾拨的50万石新粮,真正发放到百姓手里的却只有10万石,而且都是些掺了沙石的陈年旧粮,根本就撑不到春耕!所以才会时隔几个月后又有大批难民流入宁阳城。” 皇上听闻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老百姓的救命粮食也敢动!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妄为?” “涉案的当地官员已经带了回来,刑部昨日刚刚审理完,此事……恐怕二哥脱不了干系。”萧莫寒从胸前掏出厚厚的一沓账本和口供,递了上去。 皇上一页一页地过目之后,眉间拧成一团,把账本摔到了地上,喘着粗气不发一言。 正在此时,门外小太监来报:“皇上,慕将军求见。” 皇上还在气头上,并未张口,只是伸手示意宣他进来。 慕将军走进宣华殿,发现四王爷也在,而皇上面露不悦,心里一下子没了底。 “慕将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回皇上,臣此次是为小女慕心悦之事而来。” “哦?说来听听。” “是!前几日,小女有幸进宫……”慕将军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皇上听完,本就尚未平息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龙颜大怒:“好个萧若尘,身为皇子,竟为了东宫之位做出这般下流事,丢了皇家颜面,有损天威!来人!传朕口谕:二皇子萧若尘贪污赈灾粮款,觊觎太子之位,设计陷害忠良之女,即日起禁足王府一个月,任何人不得探视!” 总管太监齐德贵领了旨意,一刻也不敢耽误,当即去二王爷府传了旨。 之后,萧莫寒和慕将军一同出了宣华殿。 刚走几步,慕将军就道忍不住道出自己的疑问:“四王爷,既然您早有胜算,为何之前不曾透露半点风声?” “原本也谈不上胜算,是慕将军这把柴火加的正是时候罢了!”萧莫寒故作轻松地答道。 慕将军不由得对萧莫寒刮目相看,见惯了父子反目,手足相残,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戏码,反观四王爷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做派,倒像是这浊世中的一股清流。 回到府里慕将军迫不及待想要告诉夫人这个消息,一进房门看到女儿也在,“悦儿也在啊,正好,爹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难道盛香居又出了新点心了吗?” “这丫头,脑袋里净装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悦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心好好学学规矩了。” “哎呀,知道了爹!您快说是什么好消息?”慕心悦被唠叨的耳朵都长茧子了,赶紧转移话题。 “二王爷已经被禁足了,咱们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禁足?就这?要是我肯定把他大卸八块才解恨!”慕心悦听到二王爷的名字就气的咬牙切齿。 “悦儿,休得胡说,二王爷可是皇子!他到底也并未污了你的清白!”慕夫人对女儿的口无遮拦厉声呵斥。 “那是女儿命好,要不是四王爷及时赶到,他可就得逞了!”慕心悦看母亲有些生气,撅着嘴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悦儿,这你就不懂了!二王爷此时被禁足,对他来说可是致命的一击!再想要争夺太子之位怕是无望了。” “哼~他当不当的上太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关心呢,我只知道再见到他,一定要……绕着走!”慕心悦也就过过嘴瘾,皇子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慕将军和夫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女儿懵懂的样子,也不忍心告诉她皇上有意赐婚的事,就由着她再没心没肺地或些日子吧。 天子赐婚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半个月之后,皇上正式册立四王爷为太子,赐婚的诏书也紧接着送到了将军府上。 “兹闻将军慕擎天之女慕心悦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四子萧莫寒初登太子之位,当择贤女与配。值汝待字闺中,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太子为妃,择良辰完婚。” 慕心悦内心好似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去!婚姻大事都不用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吗?这么草率的吗? 唉!以前看电视剧里天子赐婚,觉得好浪漫,好霸气,可现在轮到自己身上才深感有苦说不出,这简直就是乱点鸳鸯谱啊! 原以为稀里糊涂穿越成豪门千金已经够狗血的了,没想到还白捡了个夫婿。 虽然对于包办婚姻心有不甘,但转念一想这萧莫寒好歹是个禁欲系美男子,就算没有感情做铺垫,光看着也能让人赏心悦目,这波稳赚不赔呀! 慕心悦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正响,叶灵儿和叶清羽兄妹两个推门进来了。 “心悦姐姐,听说你就要做太子妃了!恭喜恭喜啊!”叶灵儿刚一进来就开启了八卦模式。 “哎呀,快来快来,这几日正想你呢。”慕心悦看到灵儿来高兴地不得了,最近烦心事太多,正想找她说说闺房话,只是没想到叶清羽也一起来了。 阿黎和小桃招呼客人坐下,便去厨房端来了茶水和点心。 “心悦姐姐,你这两个丫头真是太懂我了!”叶灵儿看着一桌的点心,调皮地冲着阿黎和小桃挤挤眼,逗的两人笑开了花。 叶清羽趁着妹妹埋头吃点心的功夫,将慕心悦拉到一边,面露难色地小声说道:“心悦妹妹,你心里……是不想要这门婚事的对不对?” “我想不想重要吗?反正都要嫁,诏书都下了,难道还有选择的余地?”慕心悦猛一听叶清羽这么问,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答,只能实话实说。 “你我年幼便相识,我的心意却从未向你表露半分……”叶清羽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向慕心悦倾诉相思:“从前我一心只读圣贤书,想着有朝一日科举中了榜,就来你府上提亲,可没想到……” 慕心悦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并不意外,凭借女人的直觉她早就看出叶清羽对自己的心意,而且是倾慕已久,所以他喜欢的是真正的慕心悦,而不是自己这个穿越来的冒牌货,拒绝起来也就没有顾忌了。 “我一直将叶公子视为兄长,你的一片深情厚谊,心悦实在是受之有愧。”叶清羽虽说是大家公子,长的一表人才,气质温文儒雅,但慕心悦对他,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只是觉得两人完全不搭调。 “我也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像心悦妹妹这样生性热情洒脱之人,自然是不会看上我这一介书生,我只是怕以后没有机会跟你说这些话……” 叶清羽对于慕心悦这套满是敷衍的说辞倒是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不说出来会留下遗憾。 趁着她现在还是自己的心悦妹妹,索性说个痛快。若等日后她成了万人之上的太子妃,再说这样的话怕是有违纲常伦理,还会招来祸患。 慕心悦看着叶清羽伤感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正愁着该怎么结束这个话题,还在状况外的叶灵儿适时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哥,你跟心悦姐姐嘀咕什么呢?大声点,让我也听听嘛!” “没什么!叶公子只是在恭喜我即将成婚!”慕心悦瞅准时机,赶紧闪人,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叶灵儿身旁。 “哦,对了心悦姐姐,我刚刚才想到,等你嫁给太子可就是七王爷的四嫂了,凭咱们俩的关系,你可要帮帮我,替我牵牵线搭搭桥呀~”叶灵儿吃饱喝足,又犯起了花痴。 “灵儿~姑娘家家的这种话也说的出口!整天疯疯癫癫的,哪里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七王爷能看上你才怪了!”叶清羽这区别对待也是太明目张胆了,明明慕心悦跟叶灵儿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他却唯独对自己的妹妹百般嫌弃。 “哥,你怎么也跟祖母和母亲一样啰嗦!”叶灵儿努着小嘴不耐烦地说道。 “叶公子,你这是在怪我把你妹妹带坏喽~”慕心悦也跟着打趣。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心悦妹妹,我是说……”叶清羽急得脸都红了。 “哎呀,行啦!跟你开玩笑的,真不识逗!” “心悦姐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我这哥哥,别人说什么他都会当真的!快别吓他啦!哈哈哈哈……” …… 叶清羽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自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竟也跟着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三个人说说笑笑,房间里的气氛格外轻松愉快。 要命的绯闻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近来,慕夫人每日拉着女儿教规矩学礼仪,只求她在成婚当日不要出丑便好。 慕心悦实在闷的慌,趁着母亲招待客人的空挡,溜出了府。 “小姐,咱们去哪呀?要是夫人发现你不在,又该生气了。”小桃担心地问道。 “去盛香居吃吃点心,喝喝茶水,好久没出来都憋坏了!你们在府里呆的不闷啊?快走快走!一会儿都没有位置了。”慕心悦一边走的飞快,一边漫不经心地催促着两人。 “小姐,咱们府里的茶水点心可不比盛香居的差,干嘛非要去那吃啊,吵吵嚷嚷的!”阿黎嘴上拒绝,身体却很诚实地跟了上去。 “这你们就不懂了,人多嘈杂的地方故事多,我们往那一座,这城里的稀罕事就都自己跑进耳朵里了,这才是解闷的好去处哪!” 阿黎和小桃似懂非懂,只是异口同声地“哦~”了声。 到了盛香居,慕心悦一头钻进了空包间,点了几样小点心,又要了一壶茶水。 三人刚坐下,就听到隔壁有声音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赐婚给太子殿下的慕府千金,早就跟叶府的公子私定终身了!” 慕心悦刚喝了一口茶,听到这话,差点喷了出来。呵~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玩心大发的她连忙站起来,将耳朵贴在墙上,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是啊是啊,早就听闻这两人青梅竹马,来往甚密,没想到……” “害~甭管是身份地位还是荣华富贵,叶公子哪比得上太子殿下呀,也难怪这慕小姐要抛弃旧相好!” “不过依我看,太子爷是不知道这事,否则怎么会甘心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女子做太子妃。” “就是就是,要是太子殿下知道了,肯定要闹到慕府去退婚,慕小姐怕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喽~” …… 那边一行人分析的头头是道,慕心悦却气得要吐血,要找他们理论理论,幸好被阿黎和小桃拉住了。 “小姐!小姐!我们是偷跑出来的,可不能惹事啊!” “对啊小姐,本来就是几个闲人胡说八道,你要是过去一闹,全宁阳城都知道啦!” 慕心悦听她们两个一说,觉得有道理,总算冷静了下来,哼~不就是绯闻吗?一般人还没有呢!“走!” “可是小姐,我们的点心还没吃呢?”小桃看着原封未动的桌子,觉得可惜。 “不吃啦!气都气饱了!” 慕心悦蹑手蹑脚地本想偷偷地回房,却发现爹娘早已等在那里,没等他们发问,自己就心虚地先开了口:“爹~娘~府里实在太闷了,女儿就偷懒出去玩了一小会儿,以后不敢了。” “这事先放一边,悦儿,刚才陈管家回来说外面有关于你和叶公子的传言,你老实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如别人所说已经私定终身?”慕将军见女儿回来,连忙起身质问。 慕心悦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一下子慌了神儿,没想到都传开了,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爹~女儿跟叶公子还有灵儿,一同长大,情同兄妹,这您都是看在眼里的呀,怎么会这么问?”慕心悦故作委屈地说道。 慕将军松了口气,坐了回去,“你这么说,爹就放心了!不是爹娘不信你,只是外面的风言风语传的正盛,皇上刚下了赐婚的旨意,咱们可不能在这个关头出岔子呀!” “爹~娘~女儿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萧……呃……太子殿下信了那些不实的传言,来退婚,我也无话可说,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了呗!” “哈哈哈哈……果然有骨气,像我慕擎天的女儿!” “那必须的!虎父无犬女嘛!娘~您说是吧?” 慕夫人站在一旁看着两父女互相吹捧,脸上的也逐渐由阴转晴,无奈地说道:“看看这丫头现在像什么样子,都是你惯的!” 爹娘走后,慕心悦左思右想,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自己和叶家两兄妹交好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早没有议论,偏偏在赐婚之后才流言盛行,怕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吧! 叶清羽的人品是靠得住的,他不会做出这等得不到就毁掉的事来。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二王爷!之前一直搞不清楚自己跟太子之位有何关系,直到被赐婚之后父亲说出隐情,才明白一二。 二王爷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没当上太子,就想办法破坏这门婚事,削弱萧莫寒的势力,贼心不死啊! 慕心悦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不过是为了让爹娘宽心,任哪个女子也不能容忍被这般诋毁,想着今天听到的那些话,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梳洗一番想去母亲房里说说话,还没走近就看见萧莫寒从爹娘的房里出来,好像正要离开。 慕心悦不禁犯起了嘀咕:“他怎么来了?莫非是听信了流言蜚语,来退婚的?哼~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眼看着萧莫寒就要走远了,慕心悦顾不得多想,小跑着追了上去将他拦下。 “太子殿下,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虽然我不稀罕这门婚事,但也不想让您误会我慕心悦是见异思迁之人!我与叶公子虽自幼相识,但从来都以兄妹相称,清清白白从未逾矩,您今日来退了婚,我自认倒霉,只求太子殿下日后在朝堂之上不要与我父亲为难。”慕心悦不敢直视萧莫寒的眼睛,盯着地上一股脑把想说的话都说完。 萧莫寒看她低着头倔强的样子,不自觉地嘴角微微扬起,故意抬高声调问道:“你刚才说你不稀罕这门婚事?” 慕心悦发觉自己说错话,赶紧抬起头解释:“我……我说了吗?我的意思是能嫁给太子自然是天大的幸事,可如果您执意退婚,我们也不好强求是吧?” “这样就好!下月初九是个好日子,慕小姐只管养足精神做新娘子便是!”萧莫寒说完便甩甩袖子走了。 “嗯?他什么意思?这家伙不是来退婚的?那我刚才在干嘛?”慕心悦疑惑地回头看了看阿黎和小桃,两人也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不解。 慕夫人刚要去派人叫女儿过来,一抬头看见她就站在不远处:“悦儿~快来快来!” 慕心悦听见母亲的喊声,忙跑过去,一进门就看到屋子里被堆的满满当当,大大小小的箱子上都系着红绸子,“娘~这都是什么呀?” “这都是你的聘礼呀,傻丫头!”慕夫人一脸慈爱。 “聘礼?这么多?”慕心悦被惊得目瞪口呆。 “是啊,太子殿下一大早便派人送了来,又专程跑一趟来让我们安心,说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他并未当真!”慕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欣慰,之前听闻太子为人性冷孤傲,想着慕家这次怕是要丢尽颜面了,没想到居然有了转机。 听完母亲的话,慕心悦心中的疑惑更甚,难道是萧莫寒识破了二王爷的诡计,为避免正中全套,才硬着头皮没有退婚? 新婚之夜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转眼就到了成亲的日子。 慕心悦不知是激动还是担忧,失眠了一晚上,刚合上眼,就被一群嫲嫲和丫头簇拥着起床。 “小姐,起来了!您得赶紧梳妆打扮了,再迟些,迎亲的队伍就要到门口啦!” 慕心悦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已经被架到了镜子前,像牵线木偶一样被人摆弄着穿上了衣服,折腾一番之后,也困意全无。 慕心悦看着镜子里的人有点不敢相信。之前因为嫌麻烦,并未试过这身嫁衣,心想着不就是一身大红袍吗,没什么稀奇的! 直到这时,穿在身上,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凤冠霞帔”,跟它一比,之前在电视上看过的那些都弱爆了! 白色绢衫的外面是一件凤凰锦的正红色长袍,在烛光的照耀下浮现出只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裙幅拖地足有三尺之长,如月光般垂下,倾泻在地上。 腰间束着一条镶着金边的红色缎带,更显身姿曼妙。 虽然此时还未梳妆,但两颊被一身红装映的粉嫩,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倒似出水芙蓉一般。 还未欣赏完自己的绝色美貌,慕心悦又拉着端坐在梳妆台前,刘嫲嫲手法熟练地将她的头发挽成一个髻,然后把那顶尽显雍容华贵的凤冠戴了上去,为了保险起见又拿几把金钗做固定。 慕心悦瞬间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断了,这冠也太重了,戴上一天还不得累趴下! 外面依稀传来了锣鼓唢呐的声音,迎亲的队伍来了。 慕心悦盖上红盖头被搀扶着朝前厅走去。 此时萧莫寒也着一身红装,正手握红绸花站在堂前,见慕心悦出来便将另一端递到她的手上,一同拜别父母双亲。 慕夫人心生不舍,用帕子擦拭着眼泪,慕将军在一旁低声劝慰,却也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萧莫寒虽贵为太子,但这叩拜之礼也马虎不得。当他俯下身,却用余光瞥见身旁的盖头之下有泪珠滴落,掉在地上溅开了花。 萧莫寒的心被触动了一下,隐隐作痛。他不知道慕心悦是因为不舍父母亲才落泪,还是说她对这桩婚事直到现在都心有不甘。 按照礼制,慕心悦只能一人离开将军府,贴身的丫头要等到回门之时才能一同带走。 庄重且繁琐的仪式举行了大半天,慕心悦谨遵母亲教诲,步步小心,处处谨慎,总算顺利度过,随后便被送进了洞房。 她强忍着好奇心,耐着性子在盖头底下坐着,脖子酸痛难忍。 一个多时辰之后,宾客们才都散去了,萧莫寒带着微微酒气回到房里,下人们也都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一对新人,气氛有些古怪。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尴尬地并排坐着。 “咕咕~”慕心悦的肚子不争气地打起了鼓,唉!早上只吃了一碗粥,一直撑到了现在,实在是饿坏了。 “来人!”萧莫寒站起身来对着门外喊到。 慕心悦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突突突”地跳的紧。 “太子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马上让厨房做几个小菜端过来!” “是!”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几个人进进出出的声音,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慕心悦舔了舔嘴唇,不动声色。 待下人摆好碗碟都出去后,萧莫寒才将她头上的盖头轻轻掀了去,说道:“你不是饿了吗?快来吃吧。” “我……不饿……”慕心悦一边说着一边“咕咚”咽了下口水,又佯装咳嗽试图掩饰尴尬。 萧莫寒憋着笑,一把将她拉到桌子边坐下。 慕心悦看着眼前满满一桌子好吃的,再也忍不住,低下头正准备大快朵颐,却被头上的凤冠晃了一下,吃痛地哼出了声。 萧莫寒皱了皱眉头,“我去叫丫头帮你摘下来。” “别!别!还是我自己摘吧!你这里的丫头我都不认识,使唤着别扭!”慕心悦双手扶着头走到了梳妆台前。 阿黎和小桃是从小跟着她的,虽为主仆,却更似姐妹,想必猛一换人伺候确实诸多不便吧。 看着镜子前的慕心悦笨手笨脚地胡乱扯着头发,萧莫寒走上前去,亲自帮捣弄,但自己对于女人的头饰实在是不了解,再加上戴了一天,头发和冠上的装饰都缠到一起去了,只能一缕一缕地慢慢拆解。 慕心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两只手停在半空中,眼睛死死盯着镜子里,生怕他一个不耐烦把自己的头拧下来,“那个……是不是挺麻烦的?要不……拿剪刀剪两下吧,我无所谓的。” 萧莫寒并未理会,继续手上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取了下来,转身坐回到桌旁,对着一脸茫然的慕心悦说道:“快来吃吧,一会儿凉了。” “哦~”慕心悦满心疑惑地跟着坐了回去,这个冰块脸怎么像换了个人,现在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偶像剧里的温柔男二嘛!难道是喝了酒的原因? 慕心悦吃起来也顾不上想这些了,夹了一块叫不上名字的东西放到了萧莫寒的碗里,“你别光看我吃啊,呐~这个不错,你尝尝。” “我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饿成这样,怎么不叫下人去拿点吃的?”萧莫寒有些哭笑不得,这明明是在自己府里,居然被当客人招呼。 “啊?哦……那个……我母亲说女子成婚,在盖头掀起之前是不能讲话的,我都快憋死了!”慕心悦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但也分的出轻重,若是在今日闹出了笑话,自己丢人倒也罢了,怕是还要丢了皇家的颜面,毕竟这场婚礼,多少人都盯着呢。 吃饱喝足之后,眼看着就快到深夜,慕心悦灵机一动,对萧莫寒说道:“那个……累了一天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刚才吃得太急了,先坐在这里消化消化。” 萧莫寒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也不拆穿,脱掉外袍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慕心悦刚坐了一会儿就撑不住了,蹑手蹑脚地爬到了床上,看着萧莫寒的胸膛有规律地一起一伏,应该是睡熟了,这才放心地挨着他躺了下去。 也许真的是太累了,没一会儿竟响起了轻鼾声。 萧莫寒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转过头正对上慕心悦的睡颜,距离近到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身体情不自禁有些躁动,只能背过身去自我催眠。 意外惊喜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慕心悦这一夜倒是心没肺睡的香,萧莫寒却被折腾得够呛,一会儿腿被夹住,一会儿手臂被抱住,又见她衣襟半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只觉得口渴难耐,没熬到天明就起身出去了。 而慕心悦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睡眼惺忪坐起身来看着四周的摆设有些懵,低头看到身上的红嫁衣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太子府,而自己已经是太子妃了。 她伸手摸了摸旁边已经空了的位置,已经冰凉,想必萧莫寒早就走了,这样也好,免得见面尴尬。 她又坐起来醒了醒神儿,刚要张口喊阿黎和小桃伺候洗漱,突然意识到她们两个还在将军府呢,瞬间感觉很失落。 自从莫名其妙穿越来此地,无论去哪,去做什么,有她们在身边陪着心里就踏实,可现在…… 慕心悦坐了好大一会儿,都不见有人进来伺候,有些恼怒地自言自语道:“太子府的下人都这么没规矩吗?也太不拿我这个新晋太子妃当回事了,不行!我得树立起威严,要不以后这个女主人该怎么当啊!” 她深吸一口气,穿上鞋子,猛地打开门,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却发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这下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太子殿下!” 慕心悦听见声音,赶紧关上门跑回床上钻进了被子里,情急之下鞋都忘了脱。 萧莫寒推门进来,走到床前,弯腰一把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拽了起来,“慕小……心悦~别装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吧!” 慕心悦乍一听他这么称呼自己,牙都要酸倒了,尴尬地坐起身来委屈地辩解道:“其实……我刚才都起来了,但是没人替我梳妆,这院子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刚才看你睡的香,怕他们吵到你,就都打发出去了,你不是用不惯府里的丫头吗?看看谁来了。”萧莫寒故作神秘地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慕心悦好奇地将头转向门口,看见阿黎和小桃进来,一时激动地忘了形,从床上跳了下来:“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要过两日吗?” “太子妃!”阿黎和小桃也是难掩欣喜,但也懂得分寸。 “你们怎么也这么叫,我听着别扭,还是叫我小姐吧!”慕心悦对于这样的称呼实在陌生。 阿黎和小桃为难地看向一边的萧莫寒,见他点头默许才放心地继续说道:“是,小姐。我们原本是要等您和新姑爷回门那日才能进府,可是今天一大早太子殿下便派人去府上接我们,夫人也不好推辞。” 慕心悦转过头看着萧莫寒,明知故问:“这样会不会……坏了规矩呀?” “外面的事情我不管,但在我府里,太子妃开心就是最大的规矩!” 慕心悦一下子恍惚了,这还是从前那个讲话刻薄的冰块脸吗?完全是霸道总裁该有的样子啊! “行了,别发呆了,梳洗一下吃点东西。我要去上朝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就让丫头带着你在府里到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萧莫寒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慕心悦用完早饭,便迫不及待走出房门,昨天来的时候盖着红盖头,都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长什么样子!现在站在院子中间抬起头看到门上的匾额,才知道这里叫“悦来轩”。 “小姐,我看这名字是太子殿下特意为您取得,悦来……悦来……您这不是就来了嘛!” “对啊对啊,要不然它怎么不叫风来轩、雨来轩?偏偏就叫悦来轩。” 慕心悦听着阿黎和小桃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恼得抬手假装要打人:“好你们两个臭丫头,一来就拿我打趣,找打!” 她才不信这院子跟自己有一星半点的关系,只是碰巧而已吧。 没有外人打扰,主仆三人像从前一样嬉笑打闹,气氛也总算活跃起来了。 “小姐,您要不要出去转转?”小桃问道。 “明天再说吧,昨儿累了一天,腿脚到现在还酸痛得很,还是进屋歇息吧。” 慕心悦这一天除了吃就是躺着,一眨眼就到了傍晚,萧莫寒回来陪她一同用了晚饭,阿黎和小桃整理好被褥便出去了。 两人依旧是前后躺到了床上,慕心悦睡了一天,此时毫无困意,一转头看到萧莫寒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心里满是疑惑:“以前看电视上,如果一个男人身边躺着一个女人,哪怕是再不喜欢,也很难把持得住,为什么他却这么淡定?难不成是有难言之疾?不过看上去也不像啊!” 第二天,萧莫寒又早早走了,慕心悦醒来梳洗一番,感觉已经满血复活。匆匆吃罢早饭,便要出去逛逛,刚走到大门口,看到有两个丫头站在外面,不禁问道:“你们怎在这里做什么?”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说您不喜人多,将这院里伺候的人都支到别处干些杂活,只留下奴婢二人在这儿听候差遣。” 慕心悦没想到自己只随口说了一句,萧莫寒竟做的如此周到。 “那你们也不用站在外面呀,以后就到里面跟阿黎和小桃一同伺候我,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夏婵。” “奴婢秋霜。” “嗯,正好我要出去走走,你们对这比较熟悉,在前面带路吧!” “是!” 这里的格局跟将军府差不太多,也有一片湖,湖边拴着两只木舟,湖心还有一间凉亭。 沿着湖边继续走,又见几个小院子,比悦来轩小了些,大门紧闭,慕心悦好奇地问道:“那些院子是干什么的?” “这……若以后……太子殿下娶了侧妃,便是安置在这几处。”秋蝉虽然为难,也只能如实回答,而后又补充一句:“不过您住的那处是太子殿下亲自指点着工匠们修整的,就连名字都是太子殿下亲自取的呢。” “哦~”慕心悦心沉了一下,差点忘了在这个世界,男子大多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当朝太子,今日他对自己如此用心,日后对别的女人应该也是如此吧。 “我有些乏了,今日就先回去,改日再逛吧!”慕心悦漫不经心地走着,已经没有了出来时的新鲜劲儿。 “是!不过前面就是太子殿下的寝殿和书房,您不过去看看吗?”秋霜试探地问道。 “寝殿?”慕心悦一直以为萧莫寒是无处可去才勉为其难宿在自己那里,既然他有寝殿,又没有圆房之意,为何还要每晚住在悦来轩? 想到这里,她又来了兴致,加快脚步朝那边走去了。 “永宁殿。”慕心悦一字一顿地将门上的字读了出来。 走进去才发现这里虽大却很空旷,左手边是书房,右手里间是睡房,陈设简单,跟他孤傲的性子倒也匹配,慕心悦实在没有兴趣往里走了,便了两眼就离开了。 回门风波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慕心悦在悦来轩宅了三天,总算熬到了回门的日子,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激动地连饭都吃不下,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去将军府。 萧莫寒见她归心似箭的样子,也只匆匆吃了几口,便命人套了车出发了。 一路上,慕心悦难掩欣喜,直叫马车走快些,还不停地地掀起帷裳四处张望,眼看着两边的街景越来越熟悉,兴奋地说个不停。 “我都闻到盛香居的点心香味了哎~” “嗬~春风茶馆的老板娘今日穿得可真够艳的!” …… “哎哎哎~那是叶府,我都好久没见灵儿和叶公子了,要不是急着回去见爹娘,我一定下去……”慕心悦还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这是在作死,居然在正牌夫君面前提到绯闻男友!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唉,草率了~ 萧莫寒没有做声,胸中冒出一股无名火,虽然他并不相信那些市井传言,但慕心悦与叶清羽从小一同读书,说是青梅竹马总是没错的,自己倒像是横刀夺爱了。 慕心悦见他面露不悦,也噤了声,乖巧地坐着,两手食指不停地绕来绕去,只盼着能快点到。 没过一会儿,马车总算停了下来,下人们撩开布帘,慕心悦探出头发现爹娘已经在门口等候,开心地跳了下来,跑到他们跟前撒娇:“爹!娘!女儿都想死你们了~” “哎呀,你这丫头,都成家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也不怕人笑话。”慕夫人几天没见女儿,一见面高兴地合不拢嘴。 慕将军和萧莫寒一坐下就谈论起军事和朝政,一点不像翁婿,慕则拉着女儿去了房里说话。 “悦儿,太子殿下待你如何?” “挺好的呀,吃的住的安排的都很周到。” “只是这样?娘这几日睡觉都不踏实,生怕太子殿下因为那些不实的传言,苛待于你。” “萧……呃……太子殿下他从未提及此事,反倒像是变了个人,格外地温柔体贴,我都有点心虚了。”慕心悦一时嘴快,差点直呼萧莫寒的名字,若是被母亲听见又少不了一顿唠叨。 “傻丫头,心虚什么!这男女成婚之后便是一体,他对你好,你也要对他好才是。”慕夫人听女儿这么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又忍不住多叮嘱几句:“你呀,还是要收敛一些,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到时候生个小皇孙,我和你爹也就放心了。” 慕心悦听母亲说完差一点就笑出声来,心想着自己与萧莫寒还未有夫妻之实,这小皇孙怕是不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吧! 母女二人几日未见,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下人来报:“太子妃,夫人,午饭已经备好了,请移步前厅吧。” 慕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又一脸慈爱地对女儿说道:“悦儿啊,你爹吩咐厨房从昨日就开始准备着,今儿一早又派人去江边提了两尾鲜鱼回来,特意给你炖的鱼汤。” “太好啦!那我们快走吧!女儿为了早点见到爹娘,早饭都没顾得吃,现在正好饿了呢。”慕心悦肚子早就抗议了,一听说饭好了,立马来了精神,赶紧去搀扶母亲。 刚一进门,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满满一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熏肉方、烧野鸡、水晶肘、炒河鲜、百合粥…… 慕心悦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但想起刚才母亲的教诲,强忍着等爹娘和萧莫寒都动了筷子,才开始吃,风卷残云之势把慕将军和夫人都看呆了,一个劲儿地冲她使眼色,奈何这位根本顾不上理会。 午后小憩了一会儿,慕心悦又赖到吃过晚饭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将军府。 回去的路上,萧莫寒心事重重。 今日看到慕心悦在父母面前撒娇,像孩童般天真烂漫,他才意识到自从她嫁到太子府,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直爽和洒脱。 她本该像天空中的雀鸟一样自由自在,却偏偏被身份束缚,努力去活成别人心目中一个太子妃应该有的样子。 一直回到房里,萧莫寒都没有说话,慕心悦察觉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怎么了?” 萧莫寒转过头看着她的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恨我吗?” 慕心悦被问的一头雾水,伸出手贴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不烫啊,怎么说胡话了呢?”手还来不及收回来,就被一把握住,想要抽离却被抓的更紧。 “自从你住进太子府,便每日装得温婉大方,贤良淑德,连跟我说话都客客气气,这不是我认识的慕心悦。” “可太子妃不就是应该这个样子的吗?我娘说……” “我说过,在这府里你过得开心快乐便是天大的事!我要你像以前一样想闹就闹想笑就笑,不必压抑自己的情绪,更不用违心地讨我开心。” “可是……”慕心悦听完更不明白了,男人不都想要自己的女人温柔贤惠,家里一团和气的吗?怎么到他这却恰恰相反呢? “心悦,我想要的不是一个太子妃,而是妻子。”萧莫寒看着她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懵懂,气得转身离开了悦来轩。 月光下,慕心悦躺在床上难以入眠,脑子里不停地重复着萧莫寒说的话,可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己一直是按母亲教的做,生怕有半点不妥,每日端得身心疲惫,怎么到头来却被嫌弃了呢? “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这男人的心才最深不可测!” 当局者迷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慕心悦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绞尽脑汁也没弄明白萧莫寒到底是什么意思,按耐不住内心的煎熬,决定去永宁殿找他问个清楚。 一进门却看到萧谨言正独自坐着喝茶,见她进来喊了声“四嫂”。 “你怎么在这?萧莫……那个……太子殿下呢?”慕心悦环顾一周,没有看到萧莫寒的身影。 “哎?不对呀,四嫂你怎么反倒来问我呢?他可是你的夫君,难道……四哥昨晚没住在你那儿?” 慕心悦对萧谨言洞悉一切的本事,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萧谨言见她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立马开启了八卦模式:“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难道是……吵架了?” 慕心悦仔细想了想,觉得两人顶多就是闹点别扭,倒也算不上吵架,“没有……吧。” “既然没吵架,那怎么新婚燕尔的就分房睡了呢?哎呀,急死我了!快说说怎么回事,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萧谨言看她支支吾吾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慕心悦本来不想跟他多说,毕竟身为一个太子妃,刚成婚就被冷落,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又转念一想,与其自己憋在心里难受,倒不如说出来发泄发泄,说不定萧谨言还真能帮自己解惑呢! 慕心悦想到这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萧谨言还没听完就明白的差不多了,四哥这是明知道自己这位太子妃自由自惯了,生怕她在这里受委屈,真是爱之深责之切呀! 感情的事从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萧谨言虽然想撮合一把,但又怕弄巧成拙被四哥埋怨,所以只能暂时装糊涂:“你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我问了呀,可还没说完,他就生气走了,我是一整晚都没睡好,一大早又跑过来想要问个明白,这不是人不在嘛。”慕心悦气鼓鼓地说道。 “嗯……四哥这个人呢,从来不会拐弯抹角,说什么便是什么!依我看,你就照他说的做,怎么开心怎么来呗。” …… 虽然萧谨言到底也没说出来个一二三,但慕心悦总算是有了个倾诉的对象,回到悦来轩心情确实轻松了不少。 而萧谨言没有等到人,也准备回去了,刚出大门就迎面撞上了萧莫寒。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本来呢,就是想找你喝喝茶,不过……现在听了一出好戏,有点倦了,先回去~” “你这是又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 “四哥,不是我说你,从前你对四嫂的心意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怎么现在娶回家了却让人家独守空房呢?莫不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累着了?”萧谨言说完抬腿就跑,生怕晚一步会被打。 萧莫寒刚回过味儿来,看到人已经走远了,只能下次再找他算账!又想到他刚才说的话,低下头喃喃自语道:“是啊,连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怎么就不懂呢?” “太子殿下,太子妃为人爽利,是个直性子,您不妨更直白些,免得她伤神费心。” 说这话的是萧莫寒的贴身侍卫凌风,平日里话并不多,只是见主子近日郁郁寡欢,实在看不过眼了。 萧莫寒没有说话,回到书房一直待到晚上,终于坐不住了,独自去了悦来轩。 而此时慕心悦正双手托腮趴在桌子上发呆,用余光瞥见院子里一个黑影在向自己移动,走近了才发现是萧莫寒,连忙起身,“太子殿下,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呀?” 一日未见,她对自己的态度更显生疏,萧莫寒强压着怒火说道:“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我见过七弟了……” 慕心悦听这意思,是萧谨言把自己卖了吧!唉!早知道就不跟他说那么多了,忙没帮上也就罢了,反倒火上浇了油。 “哦……早上确实是有话要跟你说,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为什么把我们之间的事说给一个外人听?” 萧莫寒已经肉眼可见的生气,慕心悦有点慌了,“七王爷也不算外人吧……昨天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想了一晚上都不明白,就想找你问清楚,可你不在。我想着七王爷他向来与你交好,一定是了解你的,所以就……” “慕心悦!你怕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你我现在已经成婚了,难道在这里老七他算不得外人?!”萧莫寒想起白天的时候被萧谨言好一顿奚落,不自觉地说话大声了些。 而慕心悦本来就一肚子委屈,又见他又如此咄咄逼人,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萧莫寒!你太过分了!自从我嫁进你这太子府,步步小心,处处忍让,生怕惹你不高兴,可无论我怎么做,你就是不满意!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桩婚事,可谁又不是呢?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像一个物件一样被硬搬到这里!既然你看我这么不顺眼,干脆一纸休书废了我,咱们就都痛快了!” 慕心悦原本以为萧莫寒会发雷霆之怒,没想到他居然不动声色,甚至嘴角还露出一丝笑意,心里不由得发毛:“你……你……你笑什么?” “我笑你终于装不下去,开始露出真面目了。” “你不用阴阳怪气地挤兑我!没错,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我慕心悦就是一个粗鄙不堪的混世魔王,不配做你的……”慕心还没说完,就被萧莫寒一把紧紧搂在了怀里,身体一下僵住了。 下人们本来还替主子捏了把汗,看到眼前这一幕都识趣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你知道吗?自从成婚之后,你就不像你了……”萧莫寒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慕心悦的脸就贴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逐渐冷静下来,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我也觉的不像,从前我是爹娘的女儿,他们宠我爱我,我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可现在我是太子妃……” “我一样会宠你爱你啊,在我面前你不必强颜欢笑,更不用违心讨好,只要你开心,可以永远都是从前那个慕心悦。” 慕心悦对这突如其来的情话无所是从,感觉浑身不自在,便借口累了从他怀里逃脱,爬到床上装睡。 萧莫寒见她终于消了气,也宽衣躺下,看着她的睫毛不停地抖动,情不自禁地嘴角勾起,一脸宠溺。 圆房未果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心结打开,慕心悦总算睡了个好觉,一睁开眼看到萧莫寒那张禁欲系的脸离自己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啧啧啧……这棱角分明的脸型,再配上如此完美的五官,硬朗又不失柔和,简直就是从漫画里走出的人物…… 她看得有些痴了,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眉毛,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萧莫寒猛地睁开了眼睛,慕心悦像做坏事被抓了个正着的孩子,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慌张:“你……你醒啦?” “被你这么色眯眯地盯着,哪还能睡得着?”萧莫寒的声音有些慵懒,听起来有点欲。 原来他早就醒了!慕心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坐起身来想要逃离这尴尬的境地。 “怎么?看完就想跑?”萧莫寒哪会轻易放过她,一把将她卡回到枕头上,又一个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慕心悦毕竟是在21世纪生活过的人,对于男女那点事即使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是懂一些的。 如今聘礼都收了,堂也拜了,再故作矜持地推脱也说不过去,可是这也太突然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而且下人们都已经在门外候着,这光天化日的总感觉像被当众处刑一样,所以就下意识地拼命挣扎,“你干嘛?你起来!我……我……我饿了,要起床!” 而萧莫寒自成婚之日起,每晚忍受着内心和身体上的双重煎熬,只是想等她真正开窍的时候再行周公之礼。 刚刚看她对着自己犯花痴的样子,还以为水到渠成,一时控制不住想要了她,却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也许是自己太心急了,只好作罢:“好了,不跟你闹了!” 萧莫寒说完便从她身上下去了,慕心悦动作飞快地下床,生怕他再反悔。 萧莫寒躺在床上冷静了片刻也下了床,更衣后看慕心悦已经梳完妆,便下令传早饭。 而慕心悦还因为刚才的尴尬,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直到饭菜都端上了桌,她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坐了过去。 萧莫寒拿起筷子递到她的手上温柔地说道:“快尝尝~” 慕心悦接过筷子,夹了一口送到嘴里,刚嚼了两下,眼睛都瞪圆了,又忍不住将桌上的饭菜挨个尝了一遍,最后开心地手舞足蹈:“嗯……没错!就是这个味道!你这是把我娘家的厨子给挖过来了吗?” “那怎么好意思!只是回门那日见你吃的格外香甜,这几天又清瘦了许多,想着你是吃不惯这里的口味,所以便挑了两个厨子去将军府里学了几天,怎么样?你觉得他们可有偷懒?” “没有没有,这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因为刚才在床上耽误了些时间,萧莫寒匆匆吃了几口便去上朝了。 慕心悦吃饱喝足,又对着窗户发呆,有些想不明白,若是刚才他执意想要的话,自己完全没有理由拒绝,可他却偏偏又忍住了。 以前看的历史剧里,古代很多成年男子尤其是皇室贵族,在娶正妻之前,都会收一两个通房丫头,莫非他…… “夏蝉!秋霜!” “太子妃,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是这府里的老人儿了,我问你们,太子殿下他……可曾有通房的丫头?”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除了凌风就是几个小厮,寝殿和书房更是从不让女使进入,更不用说通房丫头了。” “好,知道了。”慕心悦听夏蝉说完,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下了早朝,文武百官们都各自散去了,萧谨言紧走两步追上萧莫寒,一脸谄媚地说道:“四哥,看你这满面春风的样子,一定是跟四嫂和好啦!” 见萧莫寒没有理会,索性跟着上了马车,一直到了太子府。 萧莫寒一回来便进了书房,到了正午才出来,看了一眼悠然地喝着茶的萧谨言,对着凌风说道:“吩咐厨房传饭到这儿,去请太子妃过来。” “是!” 不一会儿慕心悦气呼呼地走了进来,萧谨言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四嫂~” 慕心悦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坐下开始吃饭。 萧谨言又抬高声调故作委屈地说道:“你们二人还真是夫妻同心呀,连心眼儿都一样小!唉!果然好人难做啊!” 慕心悦一听这话,来了脾气:“呵呵……好人?亏我那么信任你,跟你说了那么多,结果你转头就把我出卖了,害我差点被骂!” “四哥才不舍得骂你,我用的可是激将法,要不是我,你们两个现在还在分房睡呢!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过河拆桥!” 慕心悦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埋头吃饭。 这时候,萧莫寒突然开了口:“老七,你也该娶个福晋了!” 慕心悦听到这句话,突然想起叶灵儿还托自己给她牵线呢,可这几日自己过得一团糟,竟把这事儿给忘了!既然萧莫寒提起来了,便顺着话茬往下说:“七王爷,看您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又贵为皇子,不知可否有意中人了?” 萧莫寒愣了一下,停下了筷子,慕心悦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自己面前称赞别的男人,她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怎么?我若没有,四嫂要给我做红娘不成?”萧谨言对慕心悦这急转弯的态度晃了一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是娴静的还是闹腾的?是成熟稳重的还是古灵精怪的?” “这可不好说,若四嫂你有同胞姐妹,那是最好不过的,可惜呀!慕将军偏偏就生了你这一个女儿……”萧谨言半开玩笑地说道。 “吃饭就吃饭,哪那么多话?!”萧莫寒看两人聊的火热,终于忍无可忍。 萧谨言见势不妙,借口有事先溜了,而慕心悦还一心想着叶灵儿的嘱托,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到了晚上,凌风来传话,说太子殿下今晚身体不适,宿在永宁殿了。 “他怎么了?” “太子殿下肠胃不适,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时辰,实在没有力气。” “太医可来看过了?” “太子殿下说这是老毛病了,不让请太医,睡一觉就好了。” 慕心悦还是有些担心,亲自去厨房熬了一碗清粥端了过去。 一进寝殿,就看萧莫寒高大的身躯蜷缩着,额角还蒙着一层晶莹的汗珠,不由得有点心疼,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殿下,起来喝点粥吧~” 萧莫寒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睁开了眼睛,没有转身,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恨我吗?” 慕心悦一下懵住了:“这是你第二次问我这样的问题了,可我真的不懂,你能说得明白些吗?” “你喜欢的人是七弟对不对?今日提及他的终身大事,你好像很关心……” 慕心悦听完哭笑不得,想不到堂堂太子居然也会乱吃飞醋,要不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才懒得理呢! “我关心七王爷的事,是因为叶太师的孙女儿叶灵儿,她对七王爷倾慕已久,想让我帮忙牵线而已!你不会因为这个……就把自己气病了吧?” 萧莫寒听她说完,内心雀跃不已,病好了一大半,咕噜一下坐起来,看到慕心悦正憋笑着站在床边。 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又将头转向一边笑出了声,萧莫寒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 计划被打破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呐~我亲自熬为你的粥,趁热喝了会舒服一些。”慕心悦一屁股坐在床边,将碗递了过去。 萧莫寒故意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慕心悦心一软,亲自喂给他吃。 喂完粥,慕心悦起身刚要走,萧莫寒一把将她拉住,又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置,示意她留下来。 看着他祈求的眼神,慕心悦再一次妥协了,可就在她躺下的一瞬间,萧莫寒眼疾手快地将手臂伸了过去,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两人虽还未圆房,但日日同床共枕,慕心悦对于这样的亲密倒也不抗拒,甚至还有些贪恋他胸膛的温度。 在月光的照耀下,房间的气氛恰到好处,萧莫寒虽有心想要了她,无奈被病痛折磨了半天,实在是没了精力,此时就只想抱着她好好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慕心悦翻来覆去地还没睡着。 萧莫寒忍不住出了声:“你若在这睡不习惯,我们就回悦来轩。” “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慕心悦明知故问。 萧莫寒闭着眼睛摇摇头,继续问道:“你在想什么?” 慕心悦正愁着怎么开口,听他这么一问,瞬间来了精神:“你与七王爷素日交好,可见他与哪家的女子走的近些?” 萧莫寒哭笑不得:“你大晚上不睡觉就是在想这事啊?” “对啊,灵儿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 “这些天你在府里闷坏了吧,明日我陪你去郊外踏青。” “你别打岔,我现在说的是七王爷和灵儿的事!”慕心悦一直等着萧莫寒回答,却没想到他竟转了话锋,有些气恼。 “我说的也是这事。”萧莫寒低头看到慕心悦一脸懵懂的样子,继续说道:“明天我会把七弟也叫上,你呢,就只管把叶灵儿请来便是。” 慕心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这是要借着踏青的由头,为萧谨言和灵儿创造机会呀。 “太好啦!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叶府!” “现在可以好好睡觉了吗?” 慕心悦在他怀里乖巧地点了点头,开心之余,手臂也自然地缠在他的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慕心悦终于有了睡意,却听见萧莫寒呼吸有些沉重,抬起头看着他眉头紧皱。 它试着从他怀里钻出来,好让他睡的舒服些,可刚一动却被箍得更紧了。 “再乱动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也许是因为疼痛,萧莫寒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第二天清晨,慕心悦先醒了,看到萧莫寒还睡着,动也不敢动,看到他眉头舒展,想必是已经好多了。 吃过早饭,两人便出发去了郊外,叶灵儿随后赶到,两闺蜜许久未见格外亲切,正聊的火热,老远就看到萧谨言向这边有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 慕心悦好奇地问道:“七王爷身后跟着的是谁啊?” 叶灵儿定睛一看,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气呼呼地说道:“还用说嘛,当然是申国舅的嫡女,皇后娘娘的侄沈嫣然,后面那个是她的庶妹沈千韵。” 慕心悦原本只注意到了前面那位,听灵儿这么一说,又仔细瞧了瞧,有些不敢相信。 “后面那个也是国舅的女儿?怎么耷拉着脑袋一副受气丫头的样子?” “害~心悦姐姐你是不知道,申国舅的正房夫人是个河东狮,生出的女儿自然也是个蛮横霸道的主儿。而这沈千韵的生母原只是个侍女,只因长得俊俏被国舅爷看上收了房!” “可她毕竟也是国舅府里的千金啊!” “心悦姐姐,慕将军只有你娘一房夫人,所以有些事你见的少!这宁阳城里的大门大户,哪家少的了后院争宠,阴谋算计?沈嫣然的母亲又怎能甘心和一个婢女共侍一夫,所以处处针对,沈千韵也无辜受累,被这个姐姐当做丫头一样使唤来使唤去!”叶灵儿说起来头头是道。 “嗬~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懂得倒挺多!那你为什么看到沈嫣然还这么大的反应?” 叶灵儿撇着嘴说道:“这宁阳城谁不知道她钟情七王爷,恨不得日日粘着……” 说话间,人已经走到了跟前,相互问候过,萧莫寒将萧谨言拉到一边:“你怎么把她们两个带来了?” “今早我刚出王府,就在门口碰见了,一听我要来这儿非要跟着,四哥你也知道我是最不忍心拒绝别人的……” 萧莫寒听完彻底无语了,看着慕心悦向自己投来的眼神求助,只能表示无能为力。 “谨言哥哥,我刚才见一只兔子跑到那边去了,你陪我过去看看好不好?”沈嫣然上来就拉住萧谨言的衣袖,满脸的春风荡漾。 慕心悦听她说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娇滴滴的声音,哪个男人受得了啊,难怪叶灵儿一看到她就如临大敌。 而萧谨言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台中央空调,十足的暖男,但就是对谁都好,所以很难看出哪个才是真心。 叶灵儿眼睁睁看着七王爷被沈嫣然拽着去了别处,气的直跺脚:“哪有什么兔子!狐狸精倒是有一只!”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实在无趣,便先告辞了。 慕心悦眼看着计划被两个不请自来的人打破,也没了兴致,便想同她一道回去,却被萧莫寒硬拉着来到了一处僻静的之地。 此处临近小溪,已经嫩柳成荫,杂树小草丛生。 慕心悦惬意地躺到了地上,双手垫在脑后,着看着迷雾中的远山,听着蛙鸣水流声,心情无比畅快,把此行的目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萧莫寒见状,也紧挨着她躺了下去。 “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你们,原来是在这躲清净呢!”萧谨言好不容易才甩开沈家姐妹,却不见其他人的身影,问了阿黎和小桃才寻到了这里。 “嗯?怎么不见叶小姐?” 慕心悦听见萧谨言提到灵儿,理都不理,起身就要走,经过他的身边时还故意“哼”了一声。 萧谨言莫名其妙遭到嫌弃,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四哥,四嫂……这是怎么了?” 萧莫寒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便走了,只留下萧谨言一个人懵在原地。 争吵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回到府里,慕心悦有些心神不宁。 今日见到沈家姐妹,让她想到了从前的自己,那时候她还是苏乐儿。 做了太久慕心悦,“苏乐儿”这三个字已经有些陌生了,但它始终都是扎进身体的一根刺,一不小心就会触及到内心深处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从前,她在苏毓儿面前也是这般畏畏缩缩,被欺负被践踏,哪怕是被抢了男朋友都不敢上去质问。 萧莫寒看到慕心悦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她还在为叶灵儿的事忧心,便走过去安慰到:“沈嫣然又不是日日跟着老七,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慕心悦根本没听清他的话,自顾自说着:“你说,这沈嫣然和沈千韵明明是一个爹生的,本该是至亲姐妹,可为何一个被宠上了天,而另一个却活得如此卑微?” “毕竟嫡庶尊卑有别。”萧莫寒听她这么问有些意外。 “可依我看,什么尊卑什么嫡庶,都是因男人的贪心而起!他们为图一时之快,一个接一个地娶,看腻了,便抛诸脑后,而这些可怜的女人们却要守着短暂的恩宠过一辈子,斗一辈子!”慕心悦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呢?”萧莫寒试探地问道。 “若这天下男子都只娶一个妻子,便没有了后院纷争,那么他们的儿女自然也不会有嫡庶之分。” “那要怎样绵延子嗣呢?”这样的想法在萧莫寒看来有些天真。 “绵延子嗣……呵呵……说的好听,那些庶出的孩子,若是有的选,也不会愿意来到这世上受苦。”慕心悦只顾着说,竟忘了萧莫寒也并非嫡出。 “慕心悦你疯了吗?”萧莫寒被戳到了痛处,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我没有疯,疯的是这个世道!在这宁阳城里,有几个女子能够决定自己的婚事?哪怕是做妾,他们的父母也要挤破脑袋将她们送入豪门,根本没人关心她们是否愿意!” “是啊……你不也是被迫才嫁于我的吗……”萧莫寒神色暗淡,语气也变得低沉。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心悦试图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萧莫寒说完便拂袖而去。 慕心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苦笑着,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经身陷囹圄,却还在为天下女子愤愤不平,可笑至极! 她笑自己不知不觉就沦陷在萧莫寒的温柔之中,却忘了这并不是自己的专属。 他也是这世间男子中的一个,这府里的空院子最终也会被修缮一新,迎来它们的女主人。 而自己也会尝遍这深宅大院里孤独和寂寞的滋味。 慕心悦原以为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可终究在这具肉体之下藏着的,是一个来自21世纪的灵魂。 它对一夫多妻的制度嗤之以鼻,但却没有办法与之抗衡,只能被迫接受。 萧莫寒一直到第二天午后都没有再来过悦来轩。 慕心悦一身低调打扮去了盛香居,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心悦姐姐!果然是你!哥哥还非说我看错了!”叶灵儿一下子跳到慕心悦面前。 “太子妃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是有什么心事吗?”叶清羽还是一如既往地稳重,只是脸上写满了担心。 “没事,就是在府里待的闷了,出来透透气,你们快坐。”慕心悦招呼两人坐下,又要了一壶茶和两盘点心。 三人说说笑笑,就像回到了从前,什么烦心事都忘却了。 而此时,窗外的街上有一个男人正骑着马经过,看到这一幕,他的胸中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翻腾,却并未当场发作。 慕心悦回到悦来轩已经快傍晚了,夏蝉和秋霜正在大门口等着,见她回来,忙上前禀报:“太子妃,太子殿下在里面等着,好像很生气,您可千万要谨慎些。” 慕心悦心里打起了鼓,今日还未曾见面,因何生气? 她示意阿黎和小桃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屋,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慕心悦,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过纵容,所以你笃定我不敢对你怎么样?”萧莫寒一上来就生气地责问。 慕心悦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今天去见了叶清羽,好像聊的很开心啊!” “你都看见了?我们只是碰巧遇到而已,而且灵儿也在呢!” “从前我还真觉得你与那叶灵儿姐妹情深,现在看来,她不过是你与叶清羽私会的挡箭牌罢了!难怪每次我欲与你行夫妻之礼,你都如此抗拒!” “我没有!”慕心悦百口莫辩。 “好!那你现在就证明给我看!”萧莫寒说着,将慕心悦一把抱起扔到了床上,顺势将她压在身下,胡乱地撕扯着衣服。 “萧莫寒!你放开我!放开我!”慕心悦不想自己的第一次被这样粗暴地对待,拼命地挣扎,不一会儿就没了力气。 而萧莫寒看到她眼角流下的泪,也渐渐恢复了理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满眼猩红地问道:“慕心悦,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丁点的爱意?” 慕心悦此时身上只剩一件肚兜,见萧莫寒没有再继续,一把抓起刚刚被撕掉的衣服裹在身上,倔强地将头转向一边没有说话。 萧莫寒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起身穿上衣服走了。 一连三天,两人都没有见过面,慕心悦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永宁殿。 看到在门前打扫的小厮,忍不住问道:“太子殿下呢?”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奉命去江南巡查盐务,已经走了两日了。” “哦……” “小姐,太子殿下去那么远的地方,怎么出门前也不曾跟您说一声?”小桃是个没心眼儿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完全没注意一旁的阿黎在向自己疯狂地使眼色。 慕心悦一路沉默着回了悦来轩,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 千里奔赴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如今,距离慕心悦被下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二王爷萧若尘的禁足也已期满,迫不及待地进宫向母后请安。 因为皇上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皇后也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儿子,此时见他消瘦了许多,心疼之余,对萧莫寒的恨也更甚。 “若尘,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儿子不孝,让额娘担心了。” “你被禁足,都是那个贱种害的!如今他坐上了太子职位,额娘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你可有什么打算?”皇后提起萧莫寒气的咬牙切齿。 “额娘,若是现在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儿子倒还有几成胜算。可如今,大局已定……”萧若尘明显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斗志。 “若尘!你是额娘亲生的,是你父皇的嫡长子,这太子之位本就该是你的!” “可我们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哼~只要萧莫寒还未登基,一切皆有可能!近日,他奉你父皇的旨意去江南巡查盐务,天高路远,谁又能保证他能活着回来……” “额娘的意思是……” 皇后身体前倾,凑在萧若尘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去外面挑选两个武功高强的死士,就算失败了,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切记,千万不要用我们自己的人!” “儿子明白!”萧若尘被母亲一语点醒,起身回了王府。 这几日,慕心悦在府里无所事事。 硬是凭借自己与生俱来的好手艺搭了一架秋千,又在院子里多种了些花花草草。 从前,看宫斗剧里那些不受宠的嫔妃,日子过得暗淡无味,连墙上的砖头都数的一清二楚。。 每次看到这样的剧情,慕心悦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哎呀,你就不能找点事情做吗?就这么整天伸长脖子盼着哪天皇上能来看自己一眼,日子得多难熬呀!” 造化弄人,慕心悦此时也快要到了如此地步。为了以后的日子过得有滋味些,得先做足准备。 “四嫂!” 慕心悦听见声音回过头,发现萧谨言正站在门外,吃惊地问道:“七王爷?你怎么来这儿了?” 悦来轩属于太子府内宅,外人不得随意入内,而且萧谨言虽然爱玩闹,但也是懂礼数的,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四嫂,我刚在宫里听说四哥他……遇刺了。”萧谨言声音有些颤抖。 “遇刺?怎么可能!他身手了得,又有侍卫跟随,怎么会……”慕心悦一时不敢相信。 “刺客毕竟躲在暗处,而且早有准备,防不胜防!”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听回来报信的人说,四哥胸部中了箭,不省人事!据说……十分凶险。我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慕心悦听完,心如刀绞,只觉得胸口痛得喘不上气。 而萧谨言不宜在此久留,看着下人们把她扶进房里,便离开了。 慕心悦坐立不安,直到刚才那一刻,她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萧莫寒,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想着两个人从相遇到现在的点点滴滴,慕心悦的眼泪决堤一般地落下。 一旁的阿黎和小桃从未见她如此伤心难过,一下慌了神儿,忙上前安慰。 “小姐,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小姐,太子殿下毕竟是练武之人,身强体健,说不定过几日便回来了。” …… 慕心悦越听心越乱,她一刻都坐不住了,“腾”地一声站起来,擦干眼泪就要往外走。 阿黎和小桃赶紧上前拦着:“小姐,您要去哪呀?” “我要去找他,你们给我起来!”慕心悦此时只想快点见到萧莫寒,若他就这么死了,自己会悔恨终身。 夏蝉和秋霜也赶上来劝阻:“太子妃,路途遥远,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你们给我让开!”慕心悦厉声呵斥。 眼看着四人就要拦不住了,幸好慕将军和夫人及时赶到。 慕心悦在看到爹娘的一瞬间,眼泪再也止不住。 慕夫人心疼不已,“悦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爹,娘,女儿要去江南!” “胡闹!那儿离宁阳城足足千里,一路艰辛无比,你一介女子如何去得?”慕将军爱女心切,忍不住发了脾气。 慕心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爹!娘!萧莫寒他现在生死未卜,你们叫女儿如何能坐的住?自从我嫁到这太子府,他对我百般包容,万般宠爱,难道我连这点苦都吃不得?” 慕将军和夫人见女儿如此坚定,也不再阻拦,回到府里挑了两个最得力的人亲自护送。 阿黎和小桃匆忙地收拾了些行李一同前往。 一行人日夜兼程,中途换了四匹马,用了三天的时间终于到了萧莫寒所住的驿站。 凌风和几个侍卫正站在房间外面,见到慕心悦下巴都要惊掉了。 “太子妃,您怎么……” 慕心悦还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推门进去了,走到床前,看到萧莫寒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萧莫寒,你起来好不好?你起来!” “你不是问我对你有没有爱意吗?我现在要告诉你,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听到了吗?” …… “咳咳……咳……你压到我伤口了~”萧莫寒刚才听到推门声,还以为是凌风进来了,直到听见说话声才知道是慕心悦,索性继续装昏迷,但实在疼得装不下去了。 慕心悦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一进来就把我吵醒了。” “那你还闭着眼睛装睡!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好了,别生气了,我不装睡怎么能听到你说这些话吗?”萧莫寒伸出手想要为她擦拭眼泪,却不小心扯到伤口,“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哎呀,你别乱动了!赶紧躺好。”慕心悦不敢再动他,只是象征性地扯了扯被子。 “对了,你怎么来了?不怕在路上碰见山贼啊?”萧莫寒刚刚只顾着开心,这才回过神儿来。 “父亲派人护送我来的,一路上太平的很!就是坐了几天马车,我的腰都要断了,屁股也好痛。”慕心悦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着屁股。 萧莫寒看着她滑稽的样子,嘴角勾起,竟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 换药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到了晚上,慕心悦拿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 萧莫寒好奇地问道:“心悦,你这是做什么?” 慕心悦回答道:“我怕我睡觉不老实,碰到你的伤口,干脆睡在地上好了。” “这怎么行!我让凌风再去开一间房。”萧莫寒一听赶紧阻拦。 “我不!我要在这陪着你,你休想赶我走!”慕心悦撅着嘴抗议。 萧莫寒听完,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连声音都变得格外温柔:“那就到床上来睡,我的伤已经不要紧了。” 慕心悦思索片刻,这古代的地面都是石头砌的,冰凉的很,万一真的着了风寒得不偿失,而且这床看着也挺宽敞的,自己小心一点便是了。 想到这,她小心翼翼地往床上挪,刚掀开被子的一角就看到萧莫寒的伤口被包裹着,纱布都已经被血浸染的一片鲜红。 慕心悦凑上去用嘴吹了吹:“呼……呼……呼……一定很痛吧?” 萧莫寒对她这一迷惑行为表示不解:“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小的时候我调皮捣蛋受了伤,娘都会给我吹一吹,说这样就不疼了。” 慕心悦说完才意识到,她口中的“娘”并不是慕夫人…… 因为她脑海里关于小时候的记忆,是属于苏乐儿的。 想到这里,她停下动作,忙转移了话题:“对了,那两个刺客抓住了没有?” “其中一个跑了,另一个被凌风当场拿下,不过还没开口就自尽了,看样子应该是江湖死士。” “那岂不是很难找到幕后黑手了?” “哼~除了我那个狼子野心的二哥,还能有谁?”萧莫寒心知肚明。 “萧若尘?他才刚刚解了禁足就迫不及待地下手,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不过这次我倒要感谢他!若不是我受伤,你还不知道要跟我别扭到何时,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萧莫寒一脸平静地说道。 “我不是跟你闹,我只是有点看不懂你!之前你明明对我冷若冰霜,可成婚之后却像变了个人,对我百般宠爱,我有些不知所措……”慕心悦说着说着低下了头,摆弄着手指。 “因为你是慕将军的女儿啊。” 萧莫寒见她还是不明白,便继续说道:“原本我对于太子之位也没有胜算。但当我得知父皇有意赐婚,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拼尽全力去搏一搏!我对你冷漠,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万一我失败了,你也不会受到牵连……” 原来,真正爱一个人,不是为了占有,而是要护她周全! 慕心悦没再说话,想了很久才发觉自己对萧莫寒亦是如此。 虽然明知道他以后会有很多女人,并且会跟她们生儿育女,但还是妥协了。 他是一国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对外要肩负起江山社稷,对内要为皇家绵延子嗣。 那具来自21世纪的灵魂,被爱情束缚,再也没有力气去对抗这世道的不公平,只想过好当下,至于以后会怎么样,那就以后以后再说吧。 慕心悦一路舟车劳顿,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起来梳完妆,便扶着萧莫寒坐起来,准备为他换药。 首先得把他身上被血染的纱布解下来,可是最里面的一层已经粘在了伤口上,慕心悦只能一点一点地慢慢撕下来。 豆大的汗珠从萧莫寒的额头上滑落,他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慕心悦将纱布整个拿下来之后后,呈现在眼前的是手指一样粗的血窟窿,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还是让凌风来吧。”萧莫寒说道。 慕心悦没有理会,强忍着眼泪,将他伤口的瘀血擦拭干净,又轻轻地将药抹了上去,最后再重新裹上新的纱布,一气呵成。 就在这时,两人听到凌风在门外喊了一声“七王爷!”,然后萧谨言就推门进来了。 “四哥!前几日收到消息说你已无大碍,我还半信半疑!现在看来确实是好多了!” 慕心悦质疑道:“你既然已经得了消息,怎么还颠儿颠儿地跟来了?” “哎?四嫂,这你可错怪我了!我可不是跟来的,是奉父皇之命,来接替四哥完成差事的!” 萧莫寒巡查盐务进行到一半便出了意外,皇上只能令派人手,萧谨言便自告奋勇把这事揽了下来。 “那日消息一传来,我便跑去你府上想要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却听下人们说你已经走了!四嫂,你与四哥如此夫妻情深,真是羡煞旁人呐!”萧谨言看到四哥安然无恙,又忍不住调侃起来。 而萧莫寒见慕心悦被说的羞红了脸,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行了,别耍贫嘴了!” “四哥,我这次来多带了些人手,保证把你这儿守的严严实实,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此次,他们行动失败,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次动手了。” “嗯,不过还是小心些为好!” 萧谨言又对门口的侍卫叮嘱了几句,便去忙正事去了。 乖,听话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半个月过去,慕心悦自来到驿站,就没有踏出去过一步,寸步不离地守在萧莫寒的身边。 而萧莫寒此时伤口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看她实在闷得难受,便提议出去走走:“心悦,在房间里憋了这么久,我们去街上转转吧。” “真的吗?哎呀,还是不要了吧,你才刚好一点,还是不要到处走动。再说了,也没有什么好逛的,这儿难道还能有宁阳城繁华?”慕心悦心里是很想出去的,但还是担心萧莫寒的伤。 萧莫寒走到她跟前,十指相扣,直接拖着她出了门。 这驿站临江而建,不远处就是一个花园。慕心悦来的时候心里只想着快点见到萧莫寒,都没顾得上欣赏路上的景色。 此时,她看着眼前的姹紫嫣红,闻着清新淡雅的花香,感受着清风拂面而过,心情一下子变得无比舒畅。 两人沿着江边走到了闹市,街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稀奇的小物件儿和特色小吃琳琅满目,慕心悦看见什么都觉得稀奇。 “这里的倒是比宁阳城更多了几分烟火气,有机会真想在这儿住个一年半载!” “你若喜欢,我们便多待些日子,反正也没有公务在身,我陪你四处逛逛。” “还是不要了,万一再遇到刺客怎么办?还是尽快回去才安心。” 在驿站修养了几日后,两人跟萧谨言告了别,便启程了。 到了宁阳城,萧莫寒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宫里向父皇复命,刚走到宣华殿,见萧若尘刚好从殿内走出来。 “四弟,听说你在江南遇刺,我一直为你担心,现在看到你平安回来,总算放心了!”萧若尘假惺惺地说道。 “托二哥的福,有惊无险。” 或许在外人看来,这还真是个兄弟情深的场面。 萧莫寒在宫里留到晚上才回去,一进悦来轩,看到院子里面完全变了样。 慕心悦看到他进了大门,那你跑出来问:“怎么样?这些可是我亲手种的。” “这些事情找工匠来做便是了,你何必亲自动手。” “那不一样!赏花人人都会,可种花才是最能修身养性的,以后我要还要亲自给它们浇水施肥呢。” “好,那我就期待悦来轩繁花锦簇的那一天喽~” 慕心悦跑出来,挽着他的手臂进了屋:“殿下你就安安心心地当一个赏花之人吧!” 这次江南之行,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下人们都心照不宣,早早收拾完床铺就都出去了。 慕心悦坐在窗前,漫不经心地梳理着头发。 萧莫寒走过去,双臂从她腰间环绕过去,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呼吸渐渐地变得滚烫。 他慢慢地将慕心悦的身体扳转过来,看着她脸泛红潮,眼神迷离,清纯中带着些许妩媚,格外惹人怜爱。 萧莫寒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燥动,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慕心悦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感受着他的鼻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见她没有抗拒,萧莫寒的吻逐渐变得贪婪,像暴风骤雨一般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两个人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萧莫寒仍不满足,一把将慕心悦抱起放到了床上,片刻间两人便赤诚相见。 萧莫寒的唇在她的耳际摩挲,慕心悦情不自禁地哼出了声,殊不知这样的声音对于男人那可是致命的。 萧莫寒迫不及待地想要了她,而慕心悦吓得睁开了眼睛,佝偻起身子往后躲。 萧莫寒抓着她的脚腕,将她拉了回来,声音颤抖地说道:“乖,听话!” 慕心悦见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涨的通红的脸,再也不忍心拒绝,害羞地点点头。 慕心悦抬眼看到萧莫寒一脸难受的样子,将双手附上他的肩膀,抬起头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笨拙的在他耳边轻啄着。 萧莫寒哪能受得了这般撩拨,正要继续,却看到慕心悦脸上掩饰不住的紧张,又于心不忍:“还是算了,改天再说吧!” 天色熹微,两人才相拥着入眠。 马场生情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第二天一早,萧莫寒便去上朝了,走的时候特意嘱咐下人不要叫醒太子妃。 慕心悦一直到日上三竿才睡醒,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坐起身来。 看着满床的狼藉,又想起昨夜里初试云雨的场景。月光下,两人赤身交缠在一起,情到深处还发出令人羞耻的喘息声……想着想着,不由得臊红了脸。 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将被子掀开,床褥上的一抹鲜红映入眼帘,像一朵娇艳欲滴的小花儿。 慕心悦盯着它看了很久,就像欣赏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嘴角逐渐上扬,勾出好看的弧度。 “太子殿下!” 听到声音,她赶紧将被子盖好。 萧莫寒推门进来,走到床前,看着她小脸儿红扑扑的样子,温柔地说道:“怎么坐在这里?在想什么?” “没……没有啊!就是……醒醒神儿……”慕心悦像被人猜透了心事,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 萧莫寒邪魅一笑,将脸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在想昨天晚上……” “哎呀,你别说啦!”慕心悦抓起被子蒙住了头。 “现在知道害羞啦?昨晚我本来是想放过你的,倒是你百般撩拨……” “萧莫寒!”慕心悦被他说得有些气恼。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起来吧!”萧莫寒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头上的被子扯下,目光落到了那一抹鲜红上。 然后一把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放到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帮她梳理着头发,就像成婚那晚一样。 “殿下,你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吗?这样我会被惯坏的,万一你哪天厌弃我了……” “慕心悦,你脑袋里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会永远爱你,宠你,这辈子你都别想逃!” “那我提什么要求你都能答应吗?”慕心悦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先说说看。”萧莫寒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蹲下身来。 “我想学骑马!” “好,我亲自教你。” “那……再叫上七王爷和灵儿?” “我就知道你是别有用心!”萧莫寒宠溺地敲了下她的额头。 “哎呀,我是真的想学骑马,这宁阳城里谁不知道我慕将军的女儿颇善骑射!可自从落水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是想找回过去的慕心悦!” 在穿越到这具躯体后,她一直在寻找慕心悦过去的影子。因为那些都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自由洒脱,无拘无束。 第二天忙完公事,萧莫寒便带她来到了郊外的皇家马场。 慕心悦一进到里面,就像置身于大草原上一样,瞬间感觉心胸开阔,畅快无比。 萧莫寒走到马厩里,精心挑选了两匹看起来比较温顺的马儿。 不一会儿,萧谨言和叶灵儿也到了。 “四哥,你教四嫂骑马,把我和叶姑娘叫来是为何?”萧谨言一脸不解。 慕心悦抢着回答:“七王爷,灵儿之前就说要跟我学骑马,可现在我是自顾不暇了。所以,只能麻烦你了,好好教教她!” “哎?心悦姐姐,我……我什么时候……”叶灵儿还没说完,慕心悦便走远了。 萧莫寒将一匹马的缰绳塞到萧谨言的手里,又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也牵着马走了。 萧谨言和叶灵儿站在原地,不知道们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叶姑娘,你不会骑马?” “嗯。” “从前,见你和四嫂形影不离的,还以为你也像她一样,是个勇猛的女孩子呢。” “心悦姐姐一直想教我,可是……每次我走到马儿跟前都被吓得不行。”叶灵儿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马儿是最有灵性的。来,你可以试着跟他交流交流。” “我……我不敢……”叶灵儿下意识地往后躲了几步。 萧谨言见状,一把拉过她的手,放到马儿的颈部抚摸,“不要怕!就像这样轻轻地……顺着它的毛发……” 叶灵儿吓得将头扭向一边,感受到顺滑又舒服的触感,才转过头兴奋地喊到:“哇,它真的没有生气哎!” “因为它能感觉到你没有恶意,现在你可以坐上去了。” 叶灵儿一听迅速地将手抽了回来,“不……不……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 萧谨言半蹲下身,硬是将她扛了上去。 叶灵儿感觉一阵眩晕,不敢往下看,“七王爷,我不行!这太高了……” 萧谨言并不理会,牵着缰绳慢慢往前走了几步。 叶灵儿吓得直接趴到了马背上,闭着眼睛叫喊着:“七王爷,停下来!我要下去!” 萧谨言被她的样子逗得前仰后合,拉着马儿停了下来。 “你笑话我?” 萧谨言见她有些生气,抬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没有没有,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可爱!” “是很狼狈才对吧?快放我下去吧!我腿都软了!”叶灵儿撅着小嘴央求道。 萧谨言身手敏捷地一跃而上,坐到了叶灵儿的后面,将她扶起身来,一只手将她环抱着,另一只手拉着缰绳。 “别怕,有我在呢!驾!驾!驾……” 叶灵儿一下僵住了,她第一次离萧谨言这么近,此时就像躺在他的怀里,很有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停下休息,并排坐在一起。 叶灵儿情绪有些低落,下巴埋在两膝之间,“七王爷,我是不是很笨呀?心悦姐姐很小的时候便会骑马,而我到现在连坐上去都不敢。” “怎么会呢?你冰雪聪明,就是胆子小了一点点!不过你出身书香门第,也情有可原。而四嫂乃将门之女,从小耳濡目染,那些桀骜的马儿在她眼里就像小猫一样。” “那……以后你还愿意教我吗?”叶灵儿试探着问道。 “当然!以后你便常来,我定将你教得超过四嫂!”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相视一笑,气氛突然变得有点甜。 而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慕心悦露出脑袋看到这一幕,激动地直拍大腿。 “我看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我们回去吧~” 萧莫寒站在她的身后,一脸宠溺:“你连马儿长什么样子都还没看清,就要回去了?” 慕心悦摸了摸肚子,撒娇地说道:“哎呀,下次再学嘛!我都饿了~” 这一招对萧莫寒屡试不爽。 皇上指婚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一连十几天,四人有时间便相约马场。 慕心悦到底是将门体魄,才学了几次,便可以策马奔腾了。 而叶灵儿仍然是没有什么长进,倒是和萧谨言成了一对欢喜冤家。 这天,一行人出了马场,慕心悦和叶灵儿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萧莫寒跟萧谨言并排走在后面。 “你觉得叶姑娘怎么样?”萧莫寒压低了声音问道。 “啊?什……什么怎么样?这丫头对于骑马是一点悟性都没有!”萧谨言回答的有些慌乱。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问的是你喜不喜欢她?”萧莫寒直接开门见山。 “四哥,你是不是被四嫂带坏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 “别怪我没提醒你!叶姑娘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听心悦说,去叶府提亲的人都把门槛都踏破了,你自己可要想清楚。” 萧谨言听完,不再说话,心里顿时像装了块大石头。 快要走到马车旁时,慕心悦突然又拉着叶灵儿的手说道:“灵儿,天不早了,你便一同跟我们回去用完用午饭!我派人去你府上知会一声。” “心悦姐姐,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还从未去过你府上呢!” “四嫂,您也太偏心了些!只请灵儿,就不管我了?”萧谨言故作委屈地说道。 “好好好,都去都去!” 四人回了太子府,饭菜不一会儿就备齐了。 叶灵儿使劲闻了几下,“嗯?心悦姐姐,你这儿的饭菜怎么闻着倒像是跟将军府的味道?” “灵儿,你怕不是长了只狗鼻子吧,这都能闻得出来!”萧谨言打趣道。 “嘻嘻……将军府的点心饭菜我是最喜欢的!以前去找心悦姐姐玩儿总是要赖着吃完饭才回去。可自从心悦姐姐成婚之后,便再也没有吃过了。” “那你可有口福了!四哥为了让四嫂吃的习惯,特意派了厨子去将军府学了些日子。” “真的吗?心悦姐姐,你太有福气了,太子殿下对你如此宠爱,可谓事无巨细。” “哎呀,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呀,赶紧坐下~” 四人刚落座,便听见门童来报:“太子殿下,沈家小姐来了。” 四人还没反应过来,沈嫣然已经到了门口。 “嫣然不请自来,还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要怪罪!” 慕心悦见状怕是来者不善,但也不好赶客,只能假装客气:“嫣然妹妹还没吃饭吧,不如一同坐下来……” “好啊好啊,我也正好饿了呢。”沈嫣然说着,坐到了萧谨言的旁边, “谨言哥哥,刚刚去府上找你,下人说你去早朝之后便没再回去,我一猜你就在这儿!” 席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叶灵儿也没了食欲。 慕心悦见状,灵机一动,对叶灵儿说道:“灵儿,我看你吃的差不多了,不用在这陪着了!” 然后又转过头对萧谨言使了个眼色:“七王爷,灵儿是第一次来我太子府,劳您代我们夫妻二人尽尽地主之谊,带着灵儿在府里转转。” 萧谨言心领神会,站起身来拉着叶灵儿往外走。 沈嫣然也连忙放下筷子,准备追上去:“太子殿下,太子妃,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慕心悦眼看要坏事,一把将她按回到椅子上,“嫣然妹妹,你才刚坐下怎么就吃饱了呢?千万不要客气!若是饭菜不合口味,我命厨房重新做一桌便是。” 萧谨言和叶灵儿来到湖边坐了下来。 “灵儿,你可有心上人了?” “嗯,有啊。” 萧谨言一阵失落,很好奇她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便继续问道:“那他是哪家的公子?家里是做官的还是经商的?” “你想知道?这样吧!七王爷,你向前走到湖边,我就告诉你。” 萧谨言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叶灵儿的脑袋里又冒出什么鬼主意,但还是照她说的做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叶灵儿看到他认真的样子,强忍着笑,双手附在嘴边喊道:“七王爷,我喜欢的人就在湖里,你低下头就能看到他了!” 萧谨言狐疑地弯下腰,看到湖面上的影子,反应过来之后开心地笑出了声。 然后又跑到叶灵儿身边将她一把抱起,两人相视一笑,满脸幸福的模样。 这一幕,刚好被正四处寻找的沈嫣然看到,她气的攥紧了拳头。 第二天,下了早朝,皇上单独召见了萧谨言。 “谨言,听说你最近跟叶太师家的孙女儿走的很近?” “是!” “你可知沈国舅的嫡长女嫣然对你倾慕已久?” “儿臣……不知。” “沈国舅一向孤傲,此次却为了女儿,亲自开口求朕指婚。” “父皇,儿臣想娶叶灵儿为妻。” “难道你是要朕驳了国舅的面子?嫣然是你皇额娘的亲侄女,哪里配不上你?你若实在喜欢那叶灵儿,日后纳她为侧福晋便是!若她是个懂事的,也不该计较名分。” “父皇……”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你和嫣然下个月便成婚!” 对于萧谨言来说,皇上是父亦是君,他不敢有丝毫的忤逆,唯有遵从。 次日,七王爷即将大婚的消息便在全城传开了,而叶灵儿却被锁在了房里。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凭什么把我锁在这里?” “灵儿,你别闹了!外面传言叶府家教不严,纵容你勾引七王爷,祖父和父亲发了雷霆之怒。” “我没有!我与七王爷是两情相悦,从未逾矩。你们放我出去,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皇上已经下了指婚的旨意!你还嫌不够丢人吗?祖父年纪大了,这几日都气病了!灵儿,你也该懂事了。” 叶清羽说完就走了,叶灵儿冷静下来,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七王爷亲自来到叶府,想要解释清楚,却被叶清羽挡了下来。 “七王爷,人言可畏,还请您为了愚妹的清白,不要再来了!” “我真的不想负了灵儿,娶沈嫣然并非我的本意,只是皇命难违……” “七王爷,是不是您的本意又有什么关系?婚姻大事既然您自己做不了主,倒不如干脆些,断了灵儿的念想,总好过让她傻傻地心存幻想!” “我……”萧谨言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他苦笑着离开了,像行尸走肉一般地走在路上。 当局者迷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慕心悦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绞尽脑汁也没弄明白萧莫寒到底是什么意思,按耐不住内心的煎熬,决定去永宁殿找他问个清楚。 一进门却看到萧谨言正独自坐着喝茶,见她进来喊了声“四嫂”。 “你怎么在这?萧莫……那个……太子殿下呢?”慕心悦环顾一周,没有看到萧莫寒的身影。 “哎?不对呀,四嫂你怎么反倒来问我呢?他可是你的夫君,难道……四哥昨晚没住在你那儿?” 慕心悦对萧谨言洞悉一切的本事,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萧谨言见她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立马开启了八卦模式:“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难道是……吵架了?” 慕心悦仔细想了想,觉得两人顶多就是闹点别扭,倒也算不上吵架,“没有……吧。” “既然没吵架,那怎么新婚燕尔的就分房睡了呢?哎呀,急死我了!快说说怎么回事,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萧谨言看她支支吾吾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慕心悦本来不想跟他多说,毕竟身为一个太子妃,刚成婚就被冷落,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又转念一想,与其自己憋在心里难受,倒不如说出来发泄发泄,说不定萧谨言还真能帮自己解惑呢! 慕心悦想到这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萧谨言还没听完就明白的差不多了,四哥这是明知道自己这位太子妃自由自惯了,生怕她在这里受委屈,真是爱之深责之切呀! 感情的事从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萧谨言虽然想撮合一把,但又怕弄巧成拙被四哥埋怨,所以只能暂时装糊涂:“你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我问了呀,可还没说完,他就生气走了,我是一整晚都没睡好,一大早又跑过来想要问个明白,这不是人不在嘛。”慕心悦气鼓鼓地说道。 “嗯……四哥这个人呢,从来不会拐弯抹角,说什么便是什么!依我看,你就照他说的做,怎么开心怎么来呗。” …… 虽然萧谨言到底也没说出来个一二三,但慕心悦总算是有了个倾诉的对象,回到悦来轩心情确实轻松了不少。 而萧谨言没有等到人,也准备回去了,刚出大门就迎面撞上了萧莫寒。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本来呢,就是想找你喝喝茶,不过……现在听了一出好戏,有点倦了,先回去~” “你这是又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 “四哥,不是我说你,从前你对四嫂的心意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怎么现在娶回家了却让人家独守空房呢?莫不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累着了?”萧谨言说完抬腿就跑,生怕晚一步会被打。 萧莫寒刚回过味儿来,看到人已经走远了,只能下次再找他算账!又想到他刚才说的话,低下头喃喃自语道:“是啊,连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怎么就不懂呢?” “太子殿下,太子妃为人爽利,是个直性子,您不妨更直白些,免得她伤神费心。” 说这话的是萧莫寒的贴身侍卫凌风,平日里话并不多,只是见主子近日郁郁寡欢,实在看不过眼了。 萧莫寒没有说话,回到书房一直待到晚上,终于坐不住了,独自去了悦来轩。 而此时慕心悦正双手托腮趴在桌子上发呆,用余光瞥见院子里一个黑影在向自己移动,走近了才发现是萧莫寒,连忙起身,“太子殿下,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呀?” 一日未见,她对自己的态度更显生疏,萧莫寒强压着怒火说道:“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我见过七弟了……” 慕心悦听这意思,是萧谨言把自己卖了吧!唉!早知道就不跟他说那么多了,忙没帮上也就罢了,反倒火上浇了油。 “哦……早上确实是有话要跟你说,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为什么把我们之间的事说给一个外人听?” 萧莫寒已经肉眼可见的生气,慕心悦有点慌了,“七王爷也不算外人吧……昨天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想了一晚上都不明白,就想找你问清楚,可你不在。我想着七王爷他向来与你交好,一定是了解你的,所以就……” “慕心悦!你怕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你我现在已经成婚了,难道在这里老七他算不得外人?!”萧莫寒想起白天的时候被萧谨言好一顿奚落,不自觉地说话大声了些。 而慕心悦本来就一肚子委屈,又见他又如此咄咄逼人,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萧莫寒!你太过分了!自从我嫁进你这太子府,步步小心,处处忍让,生怕惹你不高兴,可无论我怎么做,你就是不满意!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桩婚事,可谁又不是呢?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像一个物件一样被硬搬到这里!既然你看我这么不顺眼,干脆一纸休书废了我,咱们就都痛快了!” 慕心悦原本以为萧莫寒会发雷霆之怒,没想到他居然不动声色,甚至嘴角还露出一丝笑意,心里不由得发毛:“你……你……你笑什么?” “我笑你终于装不下去,开始露出真面目了。” “你不用阴阳怪气地挤兑我!没错,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我慕心悦就是一个粗鄙不堪的混世魔王,不配做你的……”慕心还没说完,就被萧莫寒一把紧紧搂在了怀里,身体一下僵住了。 下人们本来还替主子捏了把汗,看到眼前这一幕都识趣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你知道吗?自从成婚之后,你就不像你了……”萧莫寒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慕心悦的脸就贴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逐渐冷静下来,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我也觉的不像,从前我是爹娘的女儿,他们宠我爱我,我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可现在我是太子妃……” “我一样会宠你爱你啊,在我面前你不必强颜欢笑,更不用违心讨好,只要你开心,可以永远都是从前那个慕心悦。” 慕心悦对这突如其来的情话无所是从,感觉浑身不自在,便借口累了从他怀里逃脱,爬到床上装睡。 萧莫寒见她终于消了气,也宽衣躺下,看着她的睫毛不停地抖动,情不自禁地嘴角勾起,一脸宠溺。 深情总被辜负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回到太子府,慕心悦心事重重,晚饭都没有吃。 沐浴更衣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经此一事,她再一次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 在这满城的繁华外衣之下,藏着的是封建礼制的不公与黑暗。 在这里,深情往往都是用来辜负的。 有时候,生在朱门,也未必是件好事。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好比就是镜中花水中月,虚无缥缈。 萧莫寒见慕心悦心神不宁,将她拥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膀,温柔地问道:“你今天从叶府回来便一直心神不宁,是叶姑娘还没有想通吗?” “你知道吗?今天我去看灵儿的时候,她面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一直在哭。到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吃了粥,精神也好多了。叶老夫人还亲自谢过我!可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难受……” “为什么?” “从前我拼命地撮合他们在一起,可现在却想尽办法劝她放弃!眼睁睁地看着她伤心难过。” “叶姑娘一定明白你为了她好。” “可是……”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若你还是不放心,便每日都去叶府走一趟,多陪陪她。现在呢,先好好睡一觉。”萧谨言帮慕心悦盖了盖被子,又在她眉间轻吻一下。 “真的?那……我恐怕是三天两头就要碰见叶公子,你……” “好啊你,在我的怀里居然敢提别的男人,看我不把你吃干抹净!”萧谨言翻身压在了慕心悦身上,开始解她的衣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叶清羽的名字不再是两人之间的禁忌,有时甚至还被拿来玩笑。 这一夜,房间里弥漫着粗重的喘息声和娇羞的嘤咛声,直到天空微亮时才逐渐停息。 转眼就到了大婚的日子,锣鼓唢呐叫的欢天喜地,大街上人头攒动,百姓都赶出来看热闹,毕竟皇子迎亲的场面并不常见。 萧谨言身着红袍骑在马上,胸前挂着红绸花,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人群里议论纷纷。 “七王爷真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啊!” “不知道这花轿里坐的是叶小姐还是沈小姐呢?哈哈哈哈……” “七王爷和沈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叶府虽也是名门望族,可惜还是不及沈家,人家毕竟是皇亲国戚。” …… 而此时,叶灵儿正一身素衣,带着面纱,站在人群外。 时隔多日,再见到他,已经物是人非,而自己只能远远地祝福他前程似锦,福寿安康。 萧谨言坐在马上,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努力克制着,但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的瞬间,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爆发出来,叶灵儿的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仓皇地逃离了现场。 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萧谨言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的痛。 王府内宾客满座,到了晚上,萧谨言醉醺醺地被簇拥着进了洞房。 在椅子上坐了良久,突然有一瞬间,他觉得坐在盖头底下的人就是叶灵儿,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拨开。 “灵儿,是你吗?” 透过盖头的缝隙,沈嫣然看到萧谨言正在像自己走来,心中一阵窃喜。 但听到他说的话,一下怔住了,却还是故作娇羞地说道:“谨言哥哥,你喝多了,我是嫣然呀!” 萧谨言一听瞬间清醒了,手也抽了回来,苦笑着自言自语:“沈嫣然……呵呵……沈嫣然……果然不是她……” 沈嫣然再也忍不了,将盖头扯了下来,从背后一把抱住萧谨言,“谨言哥哥,那叶灵儿有什么好?我才是你的妻子,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沈嫣然,外面那些谣言是不是你叫人传出去的?”萧谨言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将她推开了。 “是又怎样?她叶灵儿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争!只要是我喜欢的,任何人都别想抢走。” “她确实争不过你,你爹一句话便能让父皇指婚!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造谣诋毁她,让她抬不起头来!” “我就是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勾引皇子的狐媚子,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 “够了!沈嫣然,我原以为你只是刁蛮了些,却没想到你竟有这般蛇蝎心肠!”萧谨言彻底被激怒,一个巴掌,脆生生地落在了沈嫣然的脸上。 沈嫣然一个踉跄倒在了床边,一脸愕然地抬起头,“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你打我?” “你既然这么想做我王府里的嫡福晋,好,我给你做!但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的妻子!”萧谨言说完便回了自己的寝殿。 新婚之夜,新郎官撇下新娘子一走了之。 沈嫣然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疯了似的将桌子掀翻在地,又将屋里的东西摔了个遍。 下人们听见声音跑进来,也不敢上前拦着,只能由着她闹。 到了下半夜,她摔累了,也哭累了,总算消停下来。 萧谨言躺在床上,彻夜难眠,叶灵儿双目含泪的模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太子妃竟然睡在狗窝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第二天早上,沈嫣然肿着两个核桃眼进了宫。 “姑母,不知道谨言哥哥被叶灵儿那个贱人下了什么迷魂药,新婚之夜莫名地发脾气也就算了,居然连碰都不碰我!您可要为我做主呀。” 皇后娘娘听明白她的来意,表示爱莫能助。 “这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本宫如何为你做主?当初你明知道他心里没有你,还执意让皇上指婚,如今这样也是意料之中。” “姑母,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等吧!等到他把叶灵儿忘了,或许就能想到你了!” “姑母……”沈嫣然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皇后娘娘示意手下的嬷嬷送客,只能作罢。 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平日里姑母最是疼爱自己,有求必应,为何今日却这样冷漠? 沈嫣然刚走不久,萧若尘便来了,一进门先请了安。 “皇额娘,儿臣刚才来的时候,碰见嫣然妹妹。她昨日才成婚,今儿怎么就到宫里来了?” “哼~新婚之夜,新郎官儿撇下新娘子一走了之,沈大小姐受不了委屈,跑来哭诉!”皇后娘娘阴阳怪气地说道。 “竟有这事?不过,额娘对嫣然嫁给老七似乎有些不满。” “本宫就这一个嫡亲的侄女,从小对她宠爱有加。原想找机会让你父皇将她指给老四做侧妃,这样我们在太子府里也算有了眼线!可她呢,任性妄为,不识抬举!如今受到这般冷落,又怪得了谁呢?” “额娘说的是!” …… 因为萧谨言和叶灵儿的事,慕心悦近日愁肠百结。 萧莫寒下了朝,便硬拉着她去了郊外散心。 此时春分已过,大地上一片春意盎然。 两人刚靠着一棵树坐下去,就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慕心悦好好奇地起身,想要一探究竟。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只纯黑色的小狗蜷缩在那里,见到有人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慕心悦喜出望外,蹲下去轻轻地抚摸它的小脑袋。 “小可怜,你怎么自己在这啊?你娘呢?你的主人呢?” 萧莫寒一脸嫌弃地说道,“一只没人要的小畜牲而已,应该是被什么给咬了!别让它伤到你。” 慕心悦这才注意到它后腿上的毛已经被血浸染得黏在一起,身体还在不停地发抖。 轻轻地抬起它的爪子,果然有一个很深伤口,已经见骨。 她拿出手帕将将那只受伤的腿整个包住,然后将它抱进怀里,自言自语道:“小家伙,可惜这里没有宠物医院!我只能尽力而为,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萧莫寒一脸懵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带它回府啊!再拖下去,它就没命了!”慕心悦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向自家的马车走去。 回到悦来轩,慕心悦将小狗放到地上,几个丫头看到一只满身血的小狗,吓得吱哇乱叫。 “嘘!小声点!你们会吓坏它的。” 慕心悦拿了纱布来,先将它的伤口清理了一下,准备包扎。 萧莫寒无奈地说道:“你就这样包上,会感染的。” “那……那怎么办?” 见她急得团团转,萧莫寒又对着门外喊到:“凌风,去拿我的金疮药来!” “嘿嘿……还是你想的周到。” “药是有了,不过对它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慕心悦想了想,这年代也没有专门给狗狗用的外伤药,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不一会儿,凌风取了药来,慕心悦用纱布蘸了一点,轻轻地涂抹在伤口处,小狗疼得哀嚎着挣扎起来。 慕心悦于心不忍,轻生地安抚着它:“乖,我在帮你呢!忍一下,马上就好了哦!” 小狗像听懂了一样,真的不再叫了,伸直了腿配合着。 “小姐,它真的能听懂哎!”小桃一脸的不敢相信。 “那当然了,狗是最通人性的,你对它好,它是知道的。”慕心悦很快就上完了药,然后动作利落地缠着纱布。 萧莫寒在一旁看着,想起当初她第一次为自己换药时,手抖的跟筛子一样。 现在看来,这小畜牲倒是占了自己的光。 伤口包扎好后,慕心悦又让秋霜找了床被子来铺在地上,她轻轻地托起小狗的身体,将它挪到了上面。 阿黎又去厨房拿了点吃的来,小家伙吃饱喝足便呼呼大睡,一点都不客气。 一屋子人都被它可爱的小模样萌化了。 晚上,躺在床上,萧莫寒看着怀里的慕心悦,说道:“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母亲。” “那是自然!”慕心悦也是一点都不谦虚。 “那……我们赶紧生个孩子吧!”萧莫寒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她的衣扣。 “嗷……嗷……嗷……” 慕心悦听到声音,一把将他推开,翻身下床,跑到了狗窝旁。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不怕不怕,我看看啊。” 萧谨言的一腔欲火刚刚点燃,愣是被慕心悦的不解风情给扑灭了,等了好久都不见她回到床上,最后只能自己先睡了。 第二天,他一睁眼看到慕心悦正跟小狗依偎着睡在地上,哭笑不得。 萧莫寒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刚放到床上,她就醒了。 “嗯?小狗呢?” 慕心悦坐起来,探出头看到它睡的正香,小肚子有规律地一起一伏,想必是伤口不疼了,这才放心地躺下。 萧莫寒有些生气地说道:“慕心悦,等它好一点,马上给我送出去,为了个小畜牲,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我不嘛!我要留下它。” “若它再长大些,怕是要伤人了!你若觉得无聊,改日我给你带只兔子回来。” 在这个年代,狗被认为是野性难驯的动物,都是用来看家护院或者打猎,没有人会把它们当作宠物养。 慕心悦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只能拿出杀手锏。 她从床上站起来,双手搂住萧莫寒的脖子,凑到他的面前眨了眨眼,“求你了,我是真的喜欢它!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将它教的乖巧听话,好不好嘛?” 萧莫寒对慕心悦的撒娇毫无抵抗力,只能妥协:“那先说好,若这小畜牲哪日撒野伤了你,我一定亲手处置了它。” 慕心悦听他答应了,瞬间露出本性,开心地在床上手舞足蹈。 萧莫寒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怎么?撩完就要跑?” 慕心悦见他一脸坏笑,娇羞地说道:“天都亮了,你……你不是还要去上朝吗?” “来得及……”萧莫寒说完,便将她按倒在床上…… 脖子上的吻痕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萧莫寒每日晨起都去花园练剑,风雨无阻,慕心悦也正是摸准了这一点,才敢在大清早挑逗他,没想到失策了…… 虽然两人已经成婚一月有余,床第之欢也体会过数次,但大白天赤裸相见还是头一回,慕心悦有些害羞,半推半就地任由萧莫寒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萧莫寒低下头亲吻着她的耳垂,呼吸变得滚烫,一个挺身进入了她的身体。 慕心悦身体一僵,忍不住哼出了声。 萧莫寒听见声音抬起头,看她咬着嘴唇,一脸克制的样子,温柔地问道:“怎么?不舒服?” 慕心悦眼睛往门口的方向瞟了瞟,幽幽地说道:“外面有人……” “现在知道怕啦?谁让你刚才招惹我?”萧莫寒邪魅一笑,加快了动作。 好啊,居然敢故意让我难堪!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慕心悦想着,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将头埋在他的颈处用力地嘬了两下。 萧莫寒以为她是在回应自己,动作更加猛烈…… 下人们都早早地在门外候着了,左等右等都没动静。 凌风挠着头满腹疑惑:“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太子殿下怎么这么晚还没起来?” “肯定是昨晚上小狗太闹腾,没有睡好吧?”秋霜附和着。 “害~主子什么时候起床,咱们什么时候进去伺候呗!你们就别瞎操心了。”小桃最是没心没肺。 过了许久,房间里的火热气氛逐渐平静了下来。 起床后,慕心悦殷勤地亲自伺候萧莫寒更衣洗漱,生怕他发现什么。 两人收拾好,早饭也已经端上了桌,小狗闻到了香味也醒来了,好奇地探出脑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慕心悦拿了一点干粮撕碎,泡在粥里,放到它的跟前,小家伙几下就吃完了,连碗都舔的干干净净。 慕心悦摸着它的小脑袋,思索着说道:“要给你取个名字才行,叫什么好呢?” 萧莫寒一听,一脸吃惊:“取名字?给……它?” “对呀,怎么了?它不配吗?”慕心悦嘟囔着坐回到椅子上,准备吃饭。 “呵呵……你高兴就好。” 因为起床耽搁了些时间,萧莫寒没吃几口,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慕心悦目送他离开,想到刚才在他脖子上种的两颗“草莓”,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姐,您这是笑什么呢?小心别呛着……”阿黎一脸担心。 “没事没事……哈哈哈……” 夏蝉和秋霜站在一旁面面相觑,心想着太子妃不会是中邪了吧? 近日朝廷上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片刻功夫便退了朝。 “四哥~” 萧莫寒听到萧谨言的声音,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转过头等着他。 萧谨言刚追了上去,好巧不巧地正好将他脖子上的红色印记尽收眼底。 “呦~四哥,您与四嫂还真是浓情蜜意啊!不过,您还是不要操劳过度,身体要紧!” “又在胡说什么?你喊我有什么事?”萧莫寒没好气地说道。 “哦……没事没事……您还是赶紧回去照照镜子吧!”萧谨言说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便走了。 萧莫寒一脸的莫名其妙,回到府里直奔悦来轩,一进门看到小狗已经好多了,见人进来激动地直摇尾巴。 “这小畜牲倒是活泼了些!看来金疮药也没白用。” “哎呀,你不要一口一个小畜牲的,人家现在有名字啦,叫‘旺财’,怎么样?是不是很霸气?” 萧莫寒刚接过阿黎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听到“旺财”两个字直接喷了出来,呛得咳了几声。 慕心悦看他反应这么激烈,撅着嘴不开心地说道:“哎呀,你们怎么都这个反应,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 慕心悦确实有些夸张了,在遥远的21世纪,“旺财”在宠物界已经烂大街了,这个名字取的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嗯……确实不错!” 萧莫寒后知后觉的称赞满是敷衍。 突然,他又想起早上萧谨言说的话,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镜子旁。 “脸上没东西啊?这个老七,又在耍我!” 萧莫寒自言自语着,又将脸往前凑了凑,看清脖子上的吻痕,瞬间恍然大悟。 慕心悦见势不妙,蹑手蹑脚地想要溜之大吉。 “慕心悦!你给我回来!” 慕心悦飞速地站了过去,帮他把衣领用力地往上提了提,故作谄媚地说道:“嘿嘿……那个……情难自禁……情难自禁……” “真的是情难自禁?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让我出丑呢?” “怎么可能!我像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要怪就怪你自己一大早上非要……”慕心悦一时嘴快,差点忘了房间里还有下人。 “哦~那倒真的是怪我了!这一路,好多人都看见了,他们一定会在背地里议论我的太子妃虽看上去大大咧咧,却也颇具枕上风情……”萧莫寒故意凑到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慕心悦像是被一记惊雷击中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原本只想捉弄一下萧莫寒,没想到忘了把自己算进去。 “完了完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萧莫寒看着她懊悔的样子哭笑不得,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假意安慰:“这有什么?谁还没有个情难自禁的时候!你说是吧?” 慕心悦一听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懊悔不已。本想捉弄一下萧莫寒,没想到把自己也折进去了。 皇后的算计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过了几天,旺财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个头也长了一大圈,慕心悦为了留下它,整日在院子里威逼利诱地教导。 “旺财,坐下!” 慕心悦一声令下,它便真的蜷起后腿,又将前腿伸的笔直,做出一副昂首挺胸端坐的样子。 慕心悦又拿出一块肉骨头,扔到了旺财的面前,它只是低头看了看,并没有动。 “小姐,您看您都把它惯坏了,骨头都看不上了!”小桃抱怨道。 慕心悦笑了笑,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骨头,喊到:“旺财,吃吧!” 得到允许之后,旺财瞬间露出了吃货本质,动作迅速地趴到地上抱着啃了起来。 这一幕正好被站在门口的的萧莫寒看在眼里,也着实吃了一惊,但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 “殿下,太子妃好厉害,把狗驯的比马都听话!”凌风一脸的不敢相信。 慕心悦听见声音,往门口一看,开心地跑过去拉着萧莫寒的手臂撒娇。 “你看到没有?它多听话呀,绝对不会伤人,再过几天我还要教它捡东西………” “留下吧!”慕心悦还没说完,萧莫寒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真的?太好了!旺财,你听到没有?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慕心悦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一时开心地忘了形,猛地撒开手,蹲下身去捧着旺财的头晃个不停。 两人进了房间,慕心悦格外殷勤,又是倒茶又是捶腿。 萧莫寒看着她的样子哭笑不得。 “明日便是中秋,父皇要在昭华殿举办家宴,众皇子都要携家眷前往。” “哦……”慕心悦听完,心情瞬间跌到了冰窖,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心悦,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这毕竟是父皇的意思,忍一忍好不好?最多两个时辰。” 慕心悦乖巧地点点头,虽然她知道若自己执意不去,萧莫寒定能想出由头开脱,但她实在是不忍心连这点事情都要他费心。 第二天临近傍晚,王爷福晋们全都聚集在昭华殿,相互寒暄几句之后便落座了。 萧谨言带着沈嫣然也到了,只是两人看上去并不亲密。 离开宴的时间还早,沈嫣然便想先去皇后娘娘宫里请安。 刚走进门,看到沈千韵正坐在里面,此时的她妆容精致,身上的衣服也是上好的锦缎,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 “你怎么来了?”沈嫣然上下打量一番,不屑地问道。 “姐姐能来,为何我就不能来?”沈千韵说话的姿态也不似从前唯唯诺诺。 “好啊!居然学会顶嘴了!”沈嫣然抬手便要打,却被嬷嬷一把拉住了。 “七福晋,这是在皇后娘娘宫里,您未免有些跋扈。” 此时,皇后娘娘也走了出来,沈嫣然忙挣脱嬷嬷的束缚,走上前去恶人先告状:“姑母!这小贱人目无长姐,以下犯上,嫣然是怕她丢了沈家的颜面,这才……” “是吗?千韵是我召进宫的,若有什么得罪四福晋的地方,不如……本宫亲自向你赔个不是?”皇后娘娘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沈千韵坐到自己身边来。 “嫣然不敢!”沈嫣然战战兢兢地说道。 “七福晋,如今你既然已经成婚,便要随七王爷喊我一声皇额娘,千万不要乱了规矩。” 沈嫣然听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跟自己撇清关系,至于究竟为何,她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狼狈地离开了。 席间的气氛轻松愉快。 皇后突然对着萧莫寒说道:“莫寒,你成婚已经有些日子,这太子妃的肚子怎么也不见动静。” “回皇额娘,儿臣近日公务繁忙,无暇顾及。” “你呀,要多注意身体,子嗣事大,也别耽搁了!”皇后故作慈爱。 然后,她又转头向皇上试探:“皇上,若太子妃日后有了身孕,莫寒身边也要有贴心的人伺候,您说呢?” 慕心悦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嗯,确实也该立个侧妃了!皇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皇后示意站在一旁的沈千韵走上前来,“我这侄女儿姿色品行都不错!今日进宫来与我说说话,我心想着正好与莫寒相配,便将她留了下来了。” 皇上抬头看了看,点点头,说道:“嗯,沈国舅家的女儿自然是错不了的!莫寒,你觉得呢?” “父皇和皇额娘看中的人,儿臣自然是喜欢。” “好,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择吉日成婚。” 沈千韵忙跪下谢恩:“谢皇上!谢皇后娘娘!小女日后定尽心尽力服侍太子殿下。” 萧莫寒看向一旁的慕心悦,见她正面色平静,好像这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而沈嫣然也是在这一刻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不过是皇后手里的一颗棋子,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从前她对自己的宠爱也不过是一座精神牢笼,就像她现在对沈千韵一样。 想到这里,沈嫣然笑着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回去的路上,慕心悦一直盯着窗外,一句话也没说。 回到悦来轩,刚一进房门,便转身将门关上,把萧莫寒挡在了门外。 “殿下还是回永宁殿歇息吧。您不日又要成婚,得养精蓄锐才好。”慕心悦还故意强调了“又”字。 “你……这是吃醋了?”萧莫寒不但没有生气,内心反而有点小雀跃。 “我吃什么醋!就算没有沈嫣然,也会有赵嫣然李嫣然……这府里多一个人伺候您,我倒清闲些,求之不得!” “那我可真走了?” “慢走不送!”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了动静,慕心悦透过门缝看了一眼,肺都要气炸了。 “哼!还真听话!走了好呀,我一个人睡更自在。” “小姐,您干嘛要赶走太子殿下?若是换作旁人怕是留都来不及呢!”阿黎有些不懂。 “留的了一时,留不了一世!男人的心一旦长出了翅膀,拘在身边又有何用?”慕心悦自言自语地说道。 阿黎和小桃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太子妃智商下线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梳洗过后,慕心悦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她原以为自己在爱上萧莫寒的那一刻便做足了准备,可现在才发现那些也不过是白费力气。 她还是从心底无法接受与别人共侍一夫,一想到萧莫寒跟其他女人缠绵悱恻的场景,便心痛到窒息。 从前,慕心悦看到沈千韵在沈嫣然面前鞍前马后的样子,只觉得可怜!如今看来,或许她倒是个有心机的,今天一番精心的装扮,妩媚可人,怕是有备而来。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萧莫寒自然也不例外。 唉!终究是错付了。 慕心悦想着,不知不觉中眼泪打湿了枕头,她心烦意乱地用被子蒙起了头。 刚要睡着,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爬上了自己的床,她吓得尖叫着坐起来,双手不停地在半空中挥舞着。 “是我是我……别怕!” 慕心悦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终于冷静下来,又借着月光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是萧莫寒没错。 “萧莫寒!”慕心悦受到惊吓,原本想大骂他一顿,可刚一张嘴,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 萧莫寒一下慌了,连忙将她拥进怀里,自责地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你睡着了,真的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好了好了……” 慕心悦哭了好一阵儿才平静下来,倔强地从他怀里挣脱,将头扭向另一边,气呼呼地说道:“你不是都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逗你呢!我怎么可能忍心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偷偷地哭。” “谁……谁哭了?”慕心悦嘴硬道。 “哦?那就奇怪了!既然没哭,这里怎么湿漉漉的,都快能滴出水来了。”萧莫寒摸了摸枕头,还故意甩了甩手,好像真的沾上了水一样。 “那我能怎么办?我倒是想一个人霸占你,可我能阻止你爱上别人吗?能不让你娶侧妃吗?作为太子妃,我连哭都要躲起来,你居然还来笑话我!呜呜呜……”慕心悦的满腹委屈,此时全部倾泻而出。 “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笑话你呢!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霸占着我。”萧莫寒故意将“霸占”两个字说得格外响亮,真不知道她是从哪学的这些古怪话,若是被别人听到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你少哄我!今天皇上将沈千韵指给你的时候,我看你挺开心的!”慕心悦转过头,一脸不屑。 萧莫寒一听真是又气又笑,这小丫头居然还倒打一耙! “慕心悦!你从哪看出我很开心?明明就是你自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那大吃大喝好不好?” “我……我……我有吗?那我能怎么办?难道要我在皇上皇后还有那么多人面前撒泼打滚儿,哭着闹着去反对这门婚事?”慕心悦边说边比划,然后又补充道:“再说了,我反对有用吗?” 萧莫寒还以为她是真不在乎,现在听她说完,心里瞬间开朗了许多。 “你呀,都没搞清楚状况就自己在这儿生闷气!你有没有想过,沈千韵以前在沈家是什么样的处境?怎么沈嫣然刚与老七成婚,她便受到皇后如此重视?” 慕心悦听完脑子里更乱了,完全没有头绪,怎么又扯上沈嫣然了? 萧莫寒见她皱着眉头,一脸懵的样子,继续耐心地说道:“今日家宴,沈千韵的出现,明显就是皇后安排的!她故意在父皇面前提出此事,无非就是想让我骑虎难下。” “你是说……原本要嫁进太子妃做侧妃的应该是沈嫣然,但是半路杀出个七王爷。皇后见计划被打破,无奈之下,才让沈千韵顶上的?”慕心悦的智商终于上线了。 萧莫寒点了点头,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终于想明白了!皇后这样做,一来是让沈千韵充当眼线,咱们的一举一动就都在她的眼皮底下了!二来,若你我二人因为她而心生嫌隙,互相冷落,那太子府与慕府的关系也不再是铜墙铁壁!若日后储位之事有什么变故,慕将军也不会鼎力相助。” 呵~还真是一出好戏!慕心悦看过那么多宫斗和夺位的影视剧,现在才发现,当自己真正处于这样的环境中,智商已经离家出走了,丝毫没有战斗力。 “萧莫寒,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答应?” “父皇都发话了,我哪还有拒绝的余地,所以干脆将计就计。” “可那沈千韵风姿绰约,又乖巧懂事,你……真的不动心吗?”慕心悦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紧张地不敢直视萧莫寒的眼睛。 “傻丫头!我若是真的喜欢那样的女子,又怎么会在大半夜跟你坐在这里解释个没完?你呀,还真是没心没肺。” 慕心悦尴尬地笑了笑,又焦急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嗯……我打算啊……我打算先让你给我生个一男半女,省的你整天闲来无事净胡思乱想!”萧莫寒说着便将她扑倒在床上。 “哎呀,萧莫寒!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嗯……嗯……”慕心悦还没说完,嘴巴便被堵上了。 说来也怪,萧莫寒的双唇好像自带某种魔力,一旦触碰到便会让人迷了心智,深陷其中。 侧妃是个绿茶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慕心悦半个月未见叶灵儿,原本想着七王爷成婚已经有些日子,她应该也放下了。 正好今日闲来无事,便去了叶府。 刚一见到叶灵儿,感觉像变了个人,清瘦了许多,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天真烂漫。 慕心悦心疼不已,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张口成了一句废话:“灵儿,你……还好吗?” “心悦姐姐,若是连你都对我这样客客气气的,那才真是没了意思。”叶灵儿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撅起小嘴儿,不高兴地说道。 “灵儿,你是还放不下七王爷吗?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就憔悴成这个样子。” “这些日子,祖母和母亲在我面前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从不敢提起七王爷,可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难受!心悦姐姐你来了,总算有人陪我说说知心话了。”叶灵儿拉着慕心悦的手坐下,又示意下人沏壶茶来。 “你与七王爷情深,我是最清楚的。听太子殿下说,七王爷自成婚之日起便日日宿在自己的寝殿,那沈嫣然至今还独守空房。” 时隔多日,叶灵儿再一次听到萧谨言的消息,眼泪不听使唤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其实……七王爷大可不必这样,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我们缘浅至此,他也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沈嫣然也是自作自受,若她没有背地里搞那些小动作,让你遭受非议,七王爷也未必会对她如此冷落。”慕心悦想到那些流言蜚语就愤愤不平。 “都过去了!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嫁人。至于七王爷……以后就算是在大街上碰到,也许连一句问候都说不出口。”叶灵儿苦笑着,眼底里掩饰不住的失落。 唉!事间千万字,唯有情字最伤人。 慕心悦看着她的样子,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忙打个岔转移了话题。 二人聊了大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慕心悦回到府里,对于叶灵儿和七王爷的事难以释怀,便在沿着湖边转转散散心。 刚走了没几步,抬头看到不远处几个下人正忙里忙外地打扫一处院子,好奇地走上前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命我们将这院子打扫出来,明日侧妃进门,便安置在这里。” “那么多院子为何偏偏挑这一处,又小又破,让人觉得咱太子府小气。”慕心悦又继续问道, “太子殿下说您喜欢清净,而这里离您住的悦来轩最远,再合适不过了。” “哦……”慕心悦这才反应过来,跟其他几处院子想比,这里确实有些偏远。 人人都说当今太子是座冰山,性子冷极了,巴不得敬而远之,慕心悦从前也是这样认为。 可自从嫁进来之后,他这在自己脑海里的形象完全被颠覆了,这哪是冰山啊,分明就是。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门上的匾额没有换,只是被擦的干净了些。 “紫竹轩……” 第二天,沈千韵被用轿子抬着从侧门进了府,没有锣鼓声,没有什么仪式,也没有宾客前来祝贺,一切照旧。 慕心悦一整天都无精打采地,没有踏出悦来轩半步,一直在房间里坐到了晚上,晚饭也没吃几口。 阿黎和小桃见她心神不宁,也不知如何是好,早早地铺好了床,伺候她更衣洗漱。 “小姐,您早点歇息吧!” 慕心悦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起身准备上床。 正在这时,门“吱”地一声被推开了,几个人同时看向门口,来人正是萧莫寒。 慕心悦喜出望外,小跑了几步上前,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阿黎和小桃见状,识趣地出去了。 萧莫寒有点受宠若惊,打趣道:“怎么?才几个时辰没见就想我啦?” “你怎么来了?不是……” “不是什么?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跟沈千韵洞房吧?” 没错,慕心悦今天已经想了一万遍萧莫寒和沈千韵亲昵的画面,怎么都控制不住。 “可毕竟是新婚之夜,你就算不留宿紫竹轩,也不该来我这呀!若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是个母老虎,苛待妾室。”慕心悦说归说,身体却很诚实,紧紧地搂着萧莫寒不撒手。 “谁敢说?看我不拔了他的舌头!再说了,若我不来,你又要胡思乱想哭鼻子了。”萧莫寒宠溺地用手在她额头拍了一下。 “可是……如果沈千韵跟皇后娘娘告状怎么办?” “就算皇后手伸的再长,也不能插手我的后院之事!你呀,只管安心做你的太子妃,剩下的事有我呢!” ……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慕心悦睡得格外香甜。 而另一边的沈千韵却恰好相反。 她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端详着,精致的五官配上今日的妆容格外娇媚动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是我太矜持了吗?”沈千韵一遍遍地自言自语。 第二天一早,她精心打扮一番,便去悦来轩请安。 刚一进门,旺财便跑了上去对着她狂吠,沈千韵吓得连连后退。 慕心悦听到声音,连忙出来将呵止。 旺财退后几步,趴了下去,眼睛机警地转来转去。 “妹妹,不用害怕!它没有恶意,就是见到生人有些警惕,下次再来它就认识你了。”慕心悦走上前安慰沈千韵。 “妹妹特意来给姐姐请安!却没想到惊扰到姐姐了。” 沈千韵刚刚还被吓得花容失色,没想到一瞬间脸上又堆满了笑意,这礼数还真是挑不出半点毛病,只是处处都透着虚伪。 “妹妹,不必多礼!请进。” “姐姐这院子倒是格外雅致,怪不得太子殿下都不愿意去别处了。” 慕心悦一听这是话里有话,也不再客气:“殿下爱去哪,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就只管尽心侍奉便是。” …… 两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了没一会儿,慕心悦便借口乏了,委婉地赶客。 沈千韵走后,她长舒了一口气,端了大半天还真累坏了。 初次正面交锋,看沈千韵举手投足间的做派,还有说话的语气,确定是个绿茶无疑了。 狩猎盛宴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大地回春,郊外的动物们也开始骚动。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皇室狩猎时节,皇上借此机会考察皇子们的骑射和谋略能力。 此次活动,王公贵族都要参加,正室女眷可一同前往。 慕心悦一听到一个消息,高兴地差点跳起来,终于可以吃到正宗的野味了。 到了狩猎的日子,萧莫寒换上一身骑装,挺拔的身姿更显气宇轩昂,慕心悦看得眼都直了。 想起第一次看他这身打扮,还是在击球赛场上,那时的慕心悦对他还避之不及。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过去,他便成了自己最亲密的枕边人。 萧莫寒见她又犯花痴,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温柔地说道:“又在想什么?我们该走了。” “没……没什么……”慕心悦害羞地低下了头,双手胡乱地在身上拍打几下,假装整理衣服。 萧莫寒一脸宠溺地笑笑,拉着她的手上了马车。 这场皇家狩猎盛宴,跟往年一样,以比赛的形式进行,共上百人人参与。 马蹄声、呐喊声、挥鞭声……连绵不绝,场面气势恢宏。 而女人们并不关心赛事,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互相吹捧。 这样的气氛慕心悦是融不进去的,对上前来问候的官眷也只是尴尬地点点头。 她原想找个僻静的角落待一会儿,但又怕像上次一样迷路,也不敢乱跑,只能坐在原地。 赛程过了一大半,萧莫寒回来了,径直坐到了慕心悦身边。 “你怎么就回来了?比赛还没结束呢。” “老远就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是不是觉得没意思?” “可是……” “放心吧!”萧莫寒的语气好像胜券在握。 一声清脆的锣响,比赛结束,众人意犹未尽地回来,猎得的飞禽走兽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皇上命人一一清点,毫无例外地还是萧莫寒拔得头筹。 萧若尘累的满头大汗,位居第二,虽然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 “四哥,到处都看不见你,原来是来陪四嫂了,这可不像你啊!”萧谨言下了马,便径直朝萧莫寒走来。 “那还不是照样赢了你!” “……”萧谨言心服口服,没了脾气。 大家纷纷落座,休息了半个时辰,猎物已经被烤熟端上了桌。 看着满桌子的新鲜野味,闻着浓浓的肉香,慕心悦舔了舔嘴,蠢蠢欲动。 接过萧莫寒递过来的野鸡腿,刚准备下口,却被皇后的声音打断。 “听说,太子妃最近养了条狗在府里?这样野性难驯的畜牲,若是伤了人就不好了。” 呵~沈千韵的嘴还真是快,这才几天,便开始在背后捅刀子了。 慕心悦刚要回话,却被萧莫寒挡了下来。 “回皇额娘,是儿臣怕心悦在府里憋的烦闷,特意给她领了只狗来做伴。” 皇上估计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狗当宠物,一脸的不敢相信,“若只为好玩,养只兔子或小猫便好。” “父皇,这狗如今被心悦驯得格外乖巧,不会伤人……” “莫寒,你对太子妃恩宠有加,皇额娘甚是欣慰!只是千万不能乱了分寸。后院安宁,才能更好地为你父皇分忧啊。”皇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儿臣明白。” 慕心悦心虚地支起耳朵,听到最后,手里的野鸡腿瞬间就不香了。 皇后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无非就是提醒萧莫寒要雨露均沾,不可专宠,明摆着是替沈千韵出头。 好不容易捱到席散,慕心悦一刻都等不及,只想快点回府。一路上闷闷不乐,跟早上出发时的状态完全不同。 而沈千韵早就等在了门口,远远地看到马车疾驰而来,忙整理仪容,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马车停稳,萧莫寒先下来,沈千韵赶紧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殿下一定累坏了吧!回到房里,我给您捶捶腿捏捏肩。” 萧莫寒一把将她甩开,转过身扶慕心悦下了车。 “姐姐,您今天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今日就由妹妹我来服侍殿下吧。” 慕心悦看到沈千韵一脸谄媚的样子,理都没理,昂着头直接回了悦来轩。 沈千韵故作一脸委屈,对着萧莫寒说道:“殿下,姐姐这是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若真是如此,我自该去向姐姐赔个不是呢。” “太子妃累了,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还有,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去悦来轩,若你再被那畜牲吓到,告到皇后娘娘那里,我们可吃罪不起。”萧莫寒说完便拂袖而去。 沈千韵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不禁握紧了拳头,自言自语道:“哼哼……你们?那我算什么?慕心悦,你到底哪里比我好?殿下竟如此护着你……” 太子妃要吃红烧肉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一连几天,悦来轩大门紧闭,还挂上了“闲人免进”的牌子。 自从沈千韵嫁进来,每天在府里溜达来溜达去,一有个风吹草动,她就要去宫里给皇后通风报信。 明明眼珠子一转就有一万个主意冒出来的人,却偏偏装出一副弱小又无助的样子。 慕心悦可是在21世纪摸爬滚打过的人,虽算不上鉴婊大师,但沈千韵那些小心思还真逃不过她的眼睛。 萧莫寒自从登上太子之位,公事繁忙,又有萧若尘和皇后在一旁虎视眈眈。 慕心悦实在不忍心让他再为府里的事分心,所以也不想多生事端,干脆躲起来,眼不见为净。 但宅在院子里的日子确实无聊,慕心悦将花草都修葺了一番,又都浇了水,也不过才用了半日。 吃罢午饭,她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发呆,旺财也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晒太阳。 “好无聊……好无聊……我想上班!我要工作!我不想做宅女!”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慕心悦抬起头,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院子角落的小屋。 那原是一间小厨房,一直闲置着,并不引人注意。 “有了!”慕心悦灵机一动,瞬间来了精神。 说实话,这个年代的饮食文化有些单一。刚穿越来的时候,确实新鲜,但时间久了,总觉得肠胃寡淡。 之后,便开始想念红烧肉、酸菜鱼、麻婆豆腐、辣子鸡…… 想着想着,慕心悦不自觉地流口水,她猛地站起身来,撸起衣袖朝小厨房走去。 推开门,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她被呛得咳了几声。 小桃忙跑过来轻轻拍她的背,关切地问道:“小姐,您进这里面干什么?是不是饿了?” 慕心悦走进去转了一圈,炉灶都是完好的,稍微打扫一下就能用。 “快快快!去拿家伙什儿,你们几个马上把这里打扫干净。” “哦……是……小姐。” 几个人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能按照吩咐做了,忙活了好一阵儿,全都灰头土脸的。 慕心悦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又拉着她们去街上逛了一个时辰,精挑细选地买了些新鲜的食材。 回到悦来轩,没顾得上休息,又一头钻进小厨房…… 阿黎见慕心悦拿起菜刀,赶紧上前拦着:“小姐,您是千金之躯,哪干过这些呀!可别伤着自己!您想吃什么吩咐我们便是了。” “别废话,赶紧烧火!!” “哦……”阿黎拗不过,只好照做。 几个丫头看着她游刃有余地切菜、切肉……惊的目瞪口呆。 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慕心悦又仔细盘点了一下食材,虽然只有一些基础的调味料,不过应该也够了。 在这个地方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食品安全问题,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它们的原始味道,这就成功了一大半了。 只见慕心悦熟练地挥舞着锅铲,不一会儿,四菜一汤便端上了桌。 阿黎和小桃从小跟着慕心悦,从未见她进过厨房,更别说烧菜做饭了,看着这一桌子菜肴,满脸的问号,难不成是中邪了? 夏蝉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去敞开大门,萧莫寒刚好走到了门口。 “太子殿下。”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凌风猛嗅几下,说道:“夏蝉,今日的晚饭格外的香,不像是厨房里做的。” “你这鼻子都快赶上旺财了!今天这顿饭是太子妃亲手做的,我可是连见都没见过呢。” 萧莫寒听着两人在后面嘀咕,半信半疑,三步并两步进了屋,见桌上的饭菜确与往日不同。 “怎么样?我亲手做的!快坐下尝尝。”慕心悦一脸期待地递上筷子。 萧莫寒迫不及待夹起一块送到嘴里,细细品味一番,眼睛都瞪圆了,“真不错!心悦,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手艺!” “嗯……可能是……天赋异禀吧……”慕心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 其实这些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从前,寄人篱下,十几岁便开始烧菜做饭,不仅要照顾所有人的口味,还要色香味俱全,稍有差错,婶婶非打即骂。 所以,这些黑暗的日子,带给她的除了身心的痛苦,也就只剩下这一身好厨艺了。 厉泽曾说过她做的饭堪比星级餐厅的大厨,可惜……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苏毓儿。 所以,是谁说的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慕心悦看萧莫寒吃的津津有味,内心甚是欢喜。 原本也只是心血来潮,想要找点事情做打发时间。 没想到这古代的食材,融合现代的烹饪方式,却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紫竹轩里,沈千韵一个人坐在桌前,食之无味。 “主子,听说悦来轩今日并未传膳,说是太子妃要亲自下厨。”一旁的丫头说道。 “哼……慕心悦为了留住殿下,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做出什么美味?怕不是自取其辱吧,哈哈哈……” 太子妃有喜了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慕心悦日日在小厨房钻研厨艺,每天的饭菜都换着花样。 昨儿睡前还盘算着要烧个鱼吃,可今天一早还没起床就感觉恶心。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阿黎看着她一个劲儿干呕,关切地问道。 “一定是这两天吃的太多了,脾胃不适……”慕心悦还没说完,差点吐出来。 萧莫寒见状,忙差人去宫里请太医。 当值的李太医急匆匆地赶来,把完脉,表情变得轻松,“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有喜了!” 慕心悦一听,一个激灵坐起来,一脸的不敢相信:“有……有喜了?” “没错,从脉相上看已经一月有余。”李太医非常笃定,又多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萧莫寒一时竟开心地忘了形,紧紧地抱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慕心悦,又猛地松开,扶着她躺了下去。 沈千韵吃罢早饭出来溜达,远远便看到了李太医,因为之前他曾去国舅府上给老夫人瞧病,沈千韵自然是认得他的。 “李太医这么早跑一趟,可是殿下身体有恙?”沈千韵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回沈侧妃,太子殿下身强体健并无恙,而是太子妃身怀有孕。” “哦……这……还真是天大的喜事。”沈千韵尴尬地笑笑。 “是啊,宫里还有差事,臣先告辞了。” “李太医慢走。” 沈千韵听到这个消息,心头一紧。 萧莫寒平日里便对慕心悦宠爱有加,如今她有了身孕,岂不是要变本加厉,那样的话自己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沈千韵想着,决定还是先去悦来轩探探虚实。 刚一进大门,便听到几个丫头叽叽喳喳,开心的不得了。 “恭喜殿下!恭喜姐姐!。” “不是让你没事不要到悦来轩来吗?”萧莫寒转头看了一眼,面露不悦。 “妾身今儿一早便去湖边采集露水,想着给殿下泡茶喝。谁知刚好碰见李太医,这才听说姐姐有喜了,特意前来祝贺。” 慕心悦躺在床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心意领了,你先回去吧!太子妃需要静养,以后不要不请自来了。” “是。” 沈千韵出了悦来轩,并没有回自己院里,而是直接进了宫,奔皇后那儿去了。 “姑母,您说我该怎么办呀?” “你急什么?这也未必是件坏事!如今慕心悦有孕在身,定是不方便近身伺候的,你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获得太子的恩宠。” 沈千韵恍然大悟,自己竟然没能想到这一点。 “男人啊……没你想的那么专情!若几日尝不到甜头,转身便去别的女人那里!所以,你可要抓住机会。”皇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千韵明白。” 沈千韵从宫里回来,踏实了许多,暂时先不动声色,坚信过不了几日,萧莫寒便会常住紫竹轩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慕心悦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吐的愈加厉害,只能吃点酸梅子稍稍缓解一下。 这两天更是饭也吃不下,连闻都闻不得,整个人瘦了一圈。 眼看着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菜都凉了,萧莫寒还没来。 “小姐,听说……紫竹轩那位今日打扮的跟妖精似的,一直在永宁殿周围转悠,一看就心怀不轨。”小桃撅着嘴抱怨。 “是啊,太子殿下从未回来得这么晚,会不会是被她拉了去?小姐,要不您先吃点儿东西,上床休息吧。”阿黎也跟着附和。 “不用了,我吃不下。”慕心悦本实在是没有胃口。 沈千韵是何用心,她再清楚不过。 这几日自己与萧莫寒亲近不得,但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克制,有时天还没亮便出去了。 慕心悦既心疼又有些担忧。 毕竟怀胎生子不是一两日的事,长此以往,凭沈千韵的狐媚手段,难保哪日萧莫寒不会被勾了去。 一两难的境地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慕心悦整日都没有胃口,只能喝点汤汤水水吊着。 上次郊外狩猎回宫后,皇上便身体不适,近日更是卧床不起,连早朝都免了。 萧莫寒作为储君,自然是首当其冲,为国分忧。 一边担心慕心悦的身体,一边又公务繁忙,实在是分身无术。只好派人去将军府请慕夫人来陪她说说话,排遣胸中烦闷。 这一日,慕心悦一直睡到了中午,坐起来喝了几口粥,刚准备躺下去,就听到旺财叫个不停,不过很快又被阿黎呵止住了。 想必来的是生人!不过沈千韵吃了几回憋,是不敢再来了,那会是谁呢? 管他呢!慕心悦实在是没有精神去招呼客人,干脆装睡蒙混过去算了。 她刚要闭上眼睛,阿黎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故作神秘地说道:“小姐,您猜谁来了?” 话音刚落,慕夫人进了屋,直奔着慕心悦走去,“哎呦,我的乖女儿……” 慕心悦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瞬间清醒了,一骨碌坐起来钻进母亲的怀里撒娇。 “你这孩子,都是要作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慕夫人一脸宠溺地看着女儿。 “娘,我就是当了祖母,在您面前不也是个孩子吗?” “来,让娘看看!”慕夫人扳着她的身体仔细端详一番,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强忍着眼泪说道:“悦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娘看着都心疼死了!” “没事娘,这几日没什么胃口,等过些日子,我一定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慕心悦说着,还故意鼓起腮帮子演示。 “对了,我刚才进来,被吓了一跳!你这院子里怎么还有一只畜牲?” “哦……前些日子在郊外捡的,见它实在可怜便收留下来,现在可乖了呢!”慕心悦对于自己的驯狗成果颇为得意。 “你呀,仗着太子殿下的宠爱任性妄为!如今侧妃都进门了,你也该收敛收敛了。” “我若收敛了,便不是慕心悦了!而且……自从沈千韵嫁进来,殿下他日日宿在我这里,从未踏进紫竹轩一步。” “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倒是真的疼你,这样娘也就放心了。” …… 母女二人相谈甚欢,一直到了快傍晚,慕夫人才离开太子府。 跟母亲聊了大半日,慕心悦心情好些了,突然胃口大开,破天荒地要吃东西。 丫头们一听,赶紧上厨房忙活,洗菜的洗菜,烧火的烧火……不一会儿就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出来。 看着慕心悦狼吞虎咽的样子,小桃不停地在一旁唠叨:“小姐,您慢点吃!小心噎着……” 而此时萧莫寒正和萧谨言在永宁殿用饭,只是二人满面忧思,谁都没有动筷子。 “四哥,父皇如今身体抱恙,二哥怕是要坐不住了。”萧谨言先打破了沉默。 “哼~他私下练兵,又多番笼络边疆部族,做足了准备!宁阳城恐怕难免一场腥风血雨。” “可是……如今四嫂刚刚有了身孕,如何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萧莫寒没有说话,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 到了晚上,他拥着慕心悦躺在床上,屡次欲言又止。 “心悦,上次去江南,你说很喜欢那里……” “怎么突然说这个?” “自从你嫁给我,难得出门,整日憋在府里,真是委屈你了!”萧莫寒顿了顿,继续说道:“等过几日你身体好些了,便动身去江南,我派人在那边买了一处院子,僻静得很,你且在那里休养着时日。” 慕心悦听出他有些不对劲,猛地坐起身,看着萧莫寒的眼睛,试探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萧莫寒本想搪塞过去,但实在找不出合适的借口,只能照实说了。 “父皇卧病,萧若尘怕是有谋逆之心……” 慕心悦只是听了一句,脑袋里便出现了电视剧里打打杀杀,血流成河的场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就更不能走了!我是你的妻子,自然是要跟你站在一起的,哪能自己躲起来!” “你不怕吗?” “只要跟你在一起,刀山火海我都认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过,我是一定要送你走的!一来是为了护你周全,二来呢,则是我要同慕将军做一个局,请君入瓮!我怕拖的时间久了,他们会对父皇不利。” “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当然!你不信我?到了那边,我会派一队人马保护你。对了,把旺财也带上,无聊的时候可以解解闷儿。” 慕心悦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萧莫寒重新将她拥进怀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心里纵有万般不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不舍分离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又过了几日,慕心悦身体好多了。 萧莫寒见她胃口大开,精神也恢复了,终于放下心来,着手安排后面的事情。 而沈千韵依旧过得同怨妇一般,连萧莫寒的面都见不到,每日里支起耳朵打听悦来轩的消息。 “主子,听门口的小厮说,昨个傍晚,太子妃蒙着被子被搀扶着出了府,而且……是将军府派马车来接的……” “哦?居然有这种事?走,去看看!”沈千韵听丫头这么一说,再也坐不住了,饭也顾不上吃就朝着悦来轩走去。 此时,夏蝉和秋霜正坐在门口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见沈千韵走近,忙站起身来行礼。 “你们两个不在里面伺候,坐在这里干什么?”沈千韵发问道。 “……” 夏蝉和秋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难色,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怎么?你们是不把我这个侧妃放在眼里吗?还不快说!”沈千韵有些心急。 “回沈侧妃,昨日旺财不知怎的,突然发了狂,太子妃受到惊吓……小产了……”秋霜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小产?”沈千韵着实吃了一惊,继续逼问:“那你们更要好生伺候,怎么躲在这里偷懒?” “太子妃……并不在里面。” 沈千韵一早就知道慕心悦不在府里,只想弄清楚前因后果,“回个话支支吾吾像什么样子!若是再这般顾左右而言他,看我怎么罚你们!” “昨……昨日,李太医走后,太子殿下大发雷霆,太子妃也不甘示弱,两人便大吵了起来,太子妃命人去将军府送了信,慕将军夜里便派了马车来将人接走了……” “殿下对姐姐一向宠爱,怎么会在如此关头发怒?”沈千韵心中很是不解。 “太子妃自从有了身孕,脾气变得格外古怪,需得太子殿下日日陪着哄着,不得宿在旁处,太子殿下顾及她腹中的小皇孙,只得百般容忍。” 沈千韵听到这里,气的牙痒痒,难怪殿下从不肯踏进紫竹轩半步,原来是慕心悦仗着身怀有孕,从中作梗。 “为了让太子妃安心养胎,殿下多次要将旺财那畜牲赶出府去,都被太子妃拦了下来。如今这畜牲闯下弥天大祸,殿下发雷霆之怒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太子妃不但不认错,还嚷着……嚷着要休夫。”夏蝉说到最后两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休夫?还真是狂妄无礼,真不愧是咱们的太子妃啊!哼~闹得这般地步,她也算是咎由自取。”沈千韵心中暗喜。 回到紫竹轩,她还是感觉有点不踏实。 眼下两人闹僵,正是自己上位的最好时机,可万一此时最后不了了之…… 思索再三,沈千韵派人打扮低调,去了城中各处人多嘴杂的地方。 不到半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情断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宁阳城。 传言称,太子妃蛮横跋扈,恃宠而骄,失了腹中皇孙,非但不知悔改,竟还出言不逊顶撞太子殿下。 不出所料,第二天皇后便单独召见了萧莫寒。 “莫寒,如今你父皇正在病中,你实在不该生出这些事端来呀,如今宁阳城都传开了,怕是不好收场。”皇后故作担忧地说道。 “皇额娘,慕心悦德不配位,儿臣这次一定要废妃。” “你们两个的婚事毕竟是你父皇亲赐的,就算你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意气用事!慕将军的意思是……”皇后试探地问道。 “慕府当日便派人传了话,说是要和离。” “既然如此,你若真是容不下她,和离便是!何苦伤了和气,失了皇家颜面。” “儿臣谨遵皇额娘教诲。” 皇后心里清楚的很,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休妻也好,和离也罢,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慕府与太子府本质上已然决裂。 若此时储位有变,萧莫寒便平白失了慕擎天这棵大树,量他有再大的本事,也基本没了胜算。 两日后,慕心悦与萧莫寒和离的消息便又传开了,百姓们议论纷纷。 如此光宗耀祖的一桩婚事,才维持了不足半年,就草草收场!在他们看来,慕心悦简直是不知好歹。 深夜里,萧莫寒乔装一番,从后门进了将军府,他轻轻地抚摸着慕心悦微微隆起的肚子,尽显温柔。 “我这几日吃得香睡得好,这小家伙也长得飞快呢。”慕心悦开心地说道。 “等这边都结束了,我就派人去接你们。”萧莫寒抬起头,满眼不舍。 “嗯,我等着!你一定万事小心。” …… 慕夫人站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泪。 慕心悦转过身,拉起爹娘的手摩挲着,强忍着眼泪。 “娘,您怎么哭了?我是去游山玩水的,又不是出征打仗,再说了,还有那么多人跟着我呢!倒是您和爹爹要多多保重。” 为了掩人耳目,慕心悦需在天亮前出城。 城外已有装扮成平民的侍卫等候,汇合之后便直朝着江南去了。 宫中险境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因为慕心悦怀着身孕,一行人停停歇歇,足足走了六日才到了江南。 来到萧莫寒说得那处院子,从外面看上去倒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是僻静些罢了。 走进去才发现,这原是一座两进的院子,由一堵青砖墙分为内外两重,很是方便。 外宅是家丁的住的地方,内宅则是主家的居所。 几名侍卫留在原地听候吩咐,阿黎和小桃则随着慕心悦继续朝着内宅走去。 一进大门,三个人都有些恍惚。除了房屋的格局略有不同,这里倒像是将悦来轩原样搬过来的,连秋千都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儿的花草树木长得更茂盛些,还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像是在欢迎新主人呢。 北面是两间正房,东西两侧各有一间厢房,而南边靠近大门的地方是小厨房,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旺财想是累了,全跑没了往日的警惕,直接四仰八叉地躺在树下呼呼大睡起来。 阿黎在院儿里转了一圈,开难掩心中的喜悦:“小姐,这地方真不错,鸟语花香的,太子殿下真是费心了。” “走,我们进去看看。”慕心悦本想着下了马车一定睡个三天三夜,没成想一进这院子,满身的疲惫竟一扫而光。 阿黎走在前面推开了房门,慕心悦走进去,看到屋里的摆设也跟悦来轩相差无几,不免少了些身居他乡的局促不安。 稍微收拾了一下,阿黎和小桃便去街上买了食材回来,忙活了不到半个时辰,一桌子饭菜就端了上来。 慕心悦走到桌前,闻了闻说道:“好香呀!可给外面的侍卫送去了?” “小姐,已经送过去了,一样都不少!” 阿黎和小桃做事细心周到,自然是让人放心的,但慕心悦总是忍不住多叮嘱两句。 “这里不比府上,里里外外,你们两个便多辛苦些,等回去了,我一定好好赏你们!” “小姐,这些都是我们份内的事,哪敢邀功请赏。” “咕噜噜……” 正说着,慕心悦的肚子打起了鼓,忙招呼两人坐下:“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以后你们两个就陪我一同用饭。” 阿黎和小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在慕心悦的催促下才扭捏着落了座。 数日的舟车劳顿,如今踏踏实实地坐着,三人说说笑笑吃的格外地香。 白天热热闹闹的还好些,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慕心悦躺在床上,各种情绪纷纷涌上心头。 过去了这么多天,萧莫寒现在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 …… 唉!网络通讯真的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哪怕是天各一方,只需按下键盘,两个人就能互诉衷肠。 可是……在这里,所有的信息传递都要靠飞鸽和快马,真是急煞人也。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直到这一刻,慕心悦才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原来,比天涯海角还远的地方,是思念! …… 又过了两日,萧莫寒才等来了慕心悦平安到达的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太医一直在尽心医治,但皇上龙体却仍未见好转。 各部趁机入侵,边疆屡传急报,慕将军等得力将领纷纷带兵出征,连萧谨言都主动请缨,亲自去了北边的方向平乱。 眼看着,宁阳城里已经没有什么顾及,皇后和萧若尘开始谋划着夺太子之位。 “若尘,你父皇的病情久不见起色,我担心万一……到了那时候,萧莫寒顺理成章登上了皇位,再想把他拉下来,就难了!” “皇额娘不必担心,儿臣已有计策。如今的宁阳宛若一座空城老四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逃出生天。”萧若尘得意地说道。 …… 第二日,皇后以百家祈福为由将朝中武将的家眷请进宫里,事关皇上龙体,没人敢有半分推辞。 到了宫里,她们被关在偏殿,门口有侍卫把守,这才回过味来,如此阵仗,怕是宫中有变。 过了到了夜里,宫里有人来太子府传了话,说是皇上已是弥留之际,似有临终嘱托。 萧莫寒见来人并非父皇身边的太监,也并没有过问,只是朝一旁的凌风使了个眼色,便跟着进了宫。 来到父皇的寝殿,见他正睡着,气息平稳。 总管太监齐德贵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子殿下,您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还没等萧莫寒回答,突然,门外传来了厮杀的声音,齐德贵忙要出去查看,刚打开个门缝儿看了两眼,便吓得跑了回来。 “太……太子殿下,外面有打起来了,禁军寡不敌众,怕是撑不了不久!场面混乱,奴才没能看清是谁带的兵。” “哼~还能是谁?” 门口的贴身侍卫高喊一声“护驾”,拔剑出鞘,准备以命相赴。 厮杀声越来越近,皇上被惊醒,撑起手臂想要坐起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萧莫寒上前扶住,“父皇安心!区区几个贼人,不足为惧。” 话音刚落,萧若尘破门而入,皇上一看气的猛咳几声。 “咳咳咳……你这个逆子,想要谋反不成?” “父皇,您何苦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我也只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萧若臣一副尘胜券在握的腔调。 “咳咳……你这个畜牲!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废除你的王位!” “父皇,身为您的嫡长子,太子之位本就应该是属于我的!”萧若尘红着眼睛继续说道:“不过,我也不怪您偏心!等我了结了老四,您再写一封册立诏书封我为太子,咱们还能像从前一样父慈子孝。” 萧莫寒听完冷笑一声:“二哥就这么有把握今日能取我的性命?” 萧若尘刚要开口,却听见外面又响起了马蹄和兵戈声。 “二王爷!二王爷!不好了,慕擎天和七王爷带兵杀进来了!” “你说什么?他们……他们不是去了边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萧若尘不信,走到门口亲自查看。 只见自己的人被抓得抓,杀的杀,剩下的也基本没了战斗力,而坐在马上的两个人正是慕擎天和萧谨言。 宫乱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萧若尘原以为谋划的天衣无缝,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杀进了皇宫。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便走进了别人的布的局中,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萧若尘眼看着没了指望,踉跄着退后两步,自言自语道:“这是陷阱……这是陷阱……” 皇上惊魂未定,一头雾水地问道:“莫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近日您龙体不适,边疆纷争四起,朝中得力干将大多被调遣出去!二哥便想趁此机会谋夺太子之位,这才上演了这场逼宫大戏。”萧莫寒如实答道。 萧若尘听完,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红着眼睛嘶吼:“身为父皇的嫡长子,太子之位本就应该是属于我的!是你硬夺了去,如今又联合慕擎天和老七设计陷害于我!” “二哥,你虎视眈眈,想要置我于死地,如今内忧外患,你更是急于行动!我怕拖的时间越久,对父皇龙体不利!” “所以……慕擎天和老七根本就没有去边疆平乱?!” “为了引你上钩,我只能先将他们支出去,这样你才没有顾忌!他们自然也没有去边疆,而是埋伏在城外……” “不可能!慕擎天那老家伙怎么可能会帮你?”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但萧若尘还是不敢相信,他突然想到什么,继续说道:“难道……慕心悦根本就没有小产?你们也没有和离?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 “心悦刚刚有了身孕,原本只是想让她出去避一避,无奈府里有你们的眼线,只能出此下策。” “老四,你果然狡猾!竟将我耍的团团转!” 皇上坐在一旁听了这一会儿,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有一点不解:“宁阳城里的将士呢?怎么坐视不理,竟让这些贼人杀进宫里来了?” “回父皇,城中的武将,家眷皆被挟为人质,扣留在了宫里。” 皇上猛咳几声,一口紫红色的血喷在地上,萧莫寒忙派人传太医。 “父皇!儿臣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求父皇开恩!饶了我这一次吧!父皇……”萧若尘见势不妙,忙跪下求饶。 “哼……好一个一时糊涂……朕方才明明听到,你要杀了莫寒取而代之!若是朕不写册立诏书,你是不是还要杀了朕?”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儿臣只是……” “好了!朕累了,不想再听你狡辩!来人!将这逆子押下去,听候发落。” “父皇,您就饶了儿臣吧!父皇………萧莫寒!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慕将军来报,“皇上,太子殿下,乱贼已全部擒获,那些被扣留的官眷也已经都送出宫去了。” “嗯,你们二人救驾有功,朕定会好好赏赐。” “谢皇上!” “谢父皇!” 慕将军和萧谨言谢过皇恩,便出去带领士兵收拾残局。 太医急匆匆地赶来,听太监说,皇上怒火攻心,吐了血。 原以为是不祥之兆,把过脉后却发现皇上脉象平稳,病情似乎有所好转。 想是原先气血瘀堵,如今机缘巧合之下,一口气吐了出来,因祸得福了。 “莫寒,他们母子二人连同沈国舅,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回父皇,此事不管论为国事还是家事,都理当由您定夺,儿臣不敢僭越!”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让他退下了。 萧莫寒回到府里,顾不上休息,而是写了一封书信,派人连夜送去江南。 慕心悦今天一整天,眼皮跳个不停,心烦意乱地睡不着,坐在窗前看月亮。 自从来到这里,她每天都盼着萧莫寒的消息,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点影子都没有。 慕心悦接过信,一边打开,一边问道:“殿下可安好?”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一切安好。” 虽是简单的一句话,对慕心悦来说却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得知萧莫寒安然无恙,便拿着信回房里了。 “心悦吾妻: 启信谨祝安康! 叛贼已被捉拿归案,慕将军和夫人一切安好。 许久未见,甚是思念,望妻速归。 莫寒” 慕心悦正准备好好地读一读品一品,没想到屁股刚坐下去,一眼就看完了,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好啊萧莫寒!这好不容易送来的信,多写几个字会死啊?枉我还有一肚子话要对你说!” 太子妃乐不思蜀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转眼几天过去,皇上龙体已无大碍,恢复早朝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处置逆贼。 “皇二字萧若尘谋逆犯上,圈禁朝廷命官家眷,在宫里大肆杀戮,罪无可恕!明日便发配边疆,永不得踏入宁阳城一步!沈烨(沈国舅)及其他涉事者统统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旨意一下,殿内文武百官低头不敢发一言。 若是有谁敢在这个时候为萧若尘说话,那才真是自毁前程。 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也因此事被无限期禁足福寿宫。 这场皇室纷争的闹剧很快便在全国传播开来,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大街上议论纷纷。 “哎哟~咱们这位太子爷真是有勇有谋啊!” “唉!要说这二王爷,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如此的荣华富贵还不满足,竟然要造反!” “听说,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和离,也是假的呢……” “要我说啊,太子殿下是假戏真做,趁机休妻!我可听说太子妃专横霸道,寻常人家尚且容不下此等女子,更别说皇室贵族了。” “嘘!这话你也敢乱说,小心脑袋!” “害~这儿离宁阳城十万八千里呢!难不成那太子妃有顺风耳不成?” “哈哈哈哈……” …… 慕心悦原本已经在宅子里闷了许久,直到萧莫寒平安无事的消息传来,心里的石头才总算落了地。 今天一早突然来了兴致,想到街上转转,可是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这样的闲话,气的握紧了拳头,想上去理论理论。 阿黎见状赶紧上前拦着,“小姐小姐!算了算了……” “是啊,小姐!咱们人生地不熟的,犯不上犯不上!”小桃也忙附和道。 慕心悦瞬间没了逛街的心情,气呼呼地回去了。 用午饭时,小桃忍不住问道:“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动身?去哪?江南这地方好山好水好风光,我可还没呆够呢!”慕心悦头也不抬。 “可是……”小桃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阿黎一个眼神打断了。 吃过午饭,慕心悦小睡了一会儿,起来之后传了前几日来送信的侍卫到房里来。 “你明日便动身回宁阳去吧。” 侍卫听她话里的意思是让自己一人回去,试探地说道:“那……太子妃您……” “你呢,回去之后告诉太子殿下,就说太子妃在江南吃得好喝的好,还想再呆些日子!” “可是太子殿下是让我来接您一同回去的,若看不见您,怕殿下会怪罪。” “那这样吧!我写封信你带回去。” “……”侍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见慕心悦把纸铺在桌子上,拿起笔挥舞了几下,便将信折起来塞进了信封。 阿黎和小桃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反应过来,侍卫已经拿着信出去了。 她们原以为慕心悦只是说气话,现在看来,她是铁了心不回去了。 那送信的侍卫天刚蒙蒙亮,便启程了,一路上快马加鞭,第二日傍晚就到了太子府。 下了马在门口徘徊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复命,最后也只能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去了永宁殿。 萧莫寒正伏案看书,听见动静抬起头,朝侍卫身后看了看,不见慕心悦,便合上书站起身来,问道:“太子妃是直接回了悦来轩吗?” “回……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她……没有回来。”侍卫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没回来?什么意思?是身体不适吗?”萧莫寒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是不是!太子妃身体康健,只是暂时不想回来……”侍卫小声地说道。 萧莫寒还以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倒像慕心悦的行事风格,总是能出人意料。 “对了,太子妃写了封信让臣带回来。”侍卫从胸前掏出了信封,递了上去。 萧莫寒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却发现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画了一个鬼脸,伸着舌头做出搞怪的样子,像是在故意挑衅。 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感叹道:“这丫头!玩得都乐不思蜀了。” 意外惊喜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慕心悦这一夜倒是心没肺睡的香,萧莫寒却被折腾得够呛,一会儿腿被夹住,一会儿手臂被抱住,又见她衣襟半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只觉得口渴难耐,没熬到天明就起身出去了。 而慕心悦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睡眼惺忪坐起身来看着四周的摆设有些懵,低头看到身上的红嫁衣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太子府,而自己已经是太子妃了。 她伸手摸了摸旁边已经空了的位置,已经冰凉,想必萧莫寒早就走了,这样也好,免得见面尴尬。 她又坐起来醒了醒神儿,刚要张口喊阿黎和小桃伺候洗漱,突然意识到她们两个还在将军府呢,瞬间感觉很失落。 自从莫名其妙穿越来此地,无论去哪,去做什么,有她们在身边陪着心里就踏实,可现在…… 慕心悦坐了好大一会儿,都不见有人进来伺候,有些恼怒地自言自语道:“太子府的下人都这么没规矩吗?也太不拿我这个新晋太子妃当回事了,不行!我得树立起威严,要不以后这个女主人该怎么当啊!” 她深吸一口气,穿上鞋子,猛地打开门,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却发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这下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太子殿下!” 慕心悦听见声音,赶紧关上门跑回床上钻进了被子里,情急之下鞋都忘了脱。 萧莫寒推门进来,走到床前,弯腰一把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拽了起来,“慕小……心悦~别装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吧!” 慕心悦乍一听他这么称呼自己,牙都要酸倒了,尴尬地坐起身来委屈地辩解道:“其实……我刚才都起来了,但是没人替我梳妆,这院子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刚才看你睡的香,怕他们吵到你,就都打发出去了,你不是用不惯府里的丫头吗?看看谁来了。”萧莫寒故作神秘地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慕心悦好奇地将头转向门口,看见阿黎和小桃进来,一时激动地忘了形,从床上跳了下来:“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要过两日吗?” “太子妃!”阿黎和小桃也是难掩欣喜,但也懂得分寸。 “你们怎么也这么叫,我听着别扭,还是叫我小姐吧!”慕心悦对于这样的称呼实在陌生。 阿黎和小桃为难地看向一边的萧莫寒,见他点头默许才放心地继续说道:“是,小姐。我们原本是要等您和新姑爷回门那日才能进府,可是今天一大早太子殿下便派人去府上接我们,夫人也不好推辞。” 慕心悦转过头看着萧莫寒,明知故问:“这样会不会……坏了规矩呀?” “外面的事情我不管,但在我府里,太子妃开心就是最大的规矩!” 慕心悦一下子恍惚了,这还是从前那个讲话刻薄的冰块脸吗?完全是霸道总裁该有的样子啊! “行了,别发呆了,梳洗一下吃点东西。我要去上朝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就让丫头带着你在府里到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萧莫寒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慕心悦用完早饭,便迫不及待走出房门,昨天来的时候盖着红盖头,都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长什么样子!现在站在院子中间抬起头看到门上的匾额,才知道这里叫“悦来轩”。 “小姐,我看这名字是太子殿下特意为您取得,悦来……悦来……您这不是就来了嘛!” “对啊对啊,要不然它怎么不叫风来轩、雨来轩?偏偏就叫悦来轩。” 慕心悦听着阿黎和小桃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恼得抬手假装要打人:“好你们两个臭丫头,一来就拿我打趣,找打!” 她才不信这院子跟自己有一星半点的关系,只是碰巧而已吧。 没有外人打扰,主仆三人像从前一样嬉笑打闹,气氛也总算活跃起来了。 “小姐,您要不要出去转转?”小桃问道。 “明天再说吧,昨儿累了一天,腿脚到现在还酸痛得很,还是进屋歇息吧。” 慕心悦这一天除了吃就是躺着,一眨眼就到了傍晚,萧莫寒回来陪她一同用了晚饭,阿黎和小桃整理好被褥便出去了。 两人依旧是前后躺到了床上,慕心悦睡了一天,此时毫无困意,一转头看到萧莫寒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心里满是疑惑:“以前看电视上,如果一个男人身边躺着一个女人,哪怕是再不喜欢,也很难把持得住,为什么他却这么淡定?难不成是有难言之疾?不过看上去也不像啊!” 第二天,萧莫寒又早早走了,慕心悦醒来梳洗一番,感觉已经满血复活。匆匆吃罢早饭,便要出去逛逛,刚走到大门口,看到有两个丫头站在外面,不禁问道:“你们怎在这里做什么?”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说您不喜人多,将这院里伺候的人都支到别处干些杂活,只留下奴婢二人在这儿听候差遣。” 慕心悦没想到自己只随口说了一句,萧莫寒竟做的如此周到。 “那你们也不用站在外面呀,以后就到里面跟阿黎和小桃一同伺候我,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夏婵。” “奴婢秋霜。” “嗯,正好我要出去走走,你们对这比较熟悉,在前面带路吧!” “是!” 这里的格局跟将军府差不太多,也有一片湖,湖边拴着两只木舟,湖心还有一间凉亭。 沿着湖边继续走,又见几个小院子,比悦来轩小了些,大门紧闭,慕心悦好奇地问道:“那些院子是干什么的?” “这……若以后……太子殿下娶了侧妃,便是安置在这几处。”秋蝉虽然为难,也只能如实回答,而后又补充一句:“不过您住的那处是太子殿下亲自指点着工匠们修整的,就连名字都是太子殿下亲自取的呢。” “哦~”慕心悦心沉了一下,差点忘了在这个世界,男子大多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当朝太子,今日他对自己如此用心,日后对别的女人应该也是如此吧。 “我有些乏了,今日就先回去,改日再逛吧!”慕心悦漫不经心地走着,已经没有了出来时的新鲜劲儿。 “是!不过前面就是太子殿下的寝殿和书房,您不过去看看吗?”秋霜试探地问道。 “寝殿?”慕心悦一直以为萧莫寒是无处可去才勉为其难宿在自己那里,既然他有寝殿,又没有圆房之意,为何还要每晚住在悦来轩? 想到这里,她又来了兴致,加快脚步朝那边走去了。 “永宁殿。”慕心悦一字一顿地将门上的字读了出来。 走进去才发现这里虽大却很空旷,左手边是书房,右手里间是睡房,陈设简单,跟他孤傲的性子倒也匹配,慕心悦实在没有兴趣往里走了,便了两眼就离开了。 好久不见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难得的悠闲自在,慕心悦和萧莫寒婚后第一次玩得如此尽兴。 慕心悦还是顾全大局的,玩了几天实在是坐不住了, 这一路上,边走边歇,比去时多走了三四天。 一进了城,萧莫寒命令马夫直接驱车去了将军府。 慕将军和夫人见到女儿回来,高兴的不得了,尤其是慕夫人,拉着慕心悦的手有说不完的话。 “悦儿,你是越发的没规矩了,怎的还得让太子殿下亲自去接才肯回来?” “左右他也没什么事,就当散散心嘛!” “你说的轻巧,朝廷上事务繁忙,哪件不得劳心费神?虽说太子殿下对你百依百顺,可你不能恃宠而骄,说话行事要有分寸!” “哎呀,女儿知道了!这些话您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好好好……娘不说了!”“不过你这肚子确实大了一圈,想也是很辛苦的!晚上让厨房多做些好吃的,就当为您们接风洗尘了。” “太好了!” 吃过晚饭又陪着慕将军说了会儿话才回府。 旺财一进悦来轩直接撒了欢儿,跑来跑去不嫌累。 慕心悦吃饱喝足,更觉得乏了,梳洗过后直接上床歇息了。 “对了,紫竹轩那位近来可老实?” “自从沈家出事,皇后被禁足,咱们这位沈侧妃就像霜打的茄子,门都不出了!奴婢们好多日子没见她院里的人了。” 刚吃过早饭,叶灵儿来了。 “心悦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 “等这孩子生出来,让他认你作干娘可好?” “真的?!”“不行不行……你生的孩子那可是皇孙,我可不敢高攀!” “叶灵儿!你若拿我当姐妹,就少拿这些繁文缛节搪塞我,你我一同长大,岂能因为嫁了人就生疏了?” 叶灵儿被说的,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嚷着要干儿子(女儿)准备礼物。 两人说说笑笑,聊的正热火朝天时,凌风来禀报:“太子妃,太子殿下请您去前厅用午饭。” “为何又要去前厅了?”慕心悦心生诧异。 “呃……七王爷也在这儿。” “哦,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慕心悦后悔的想扇自己一个巴掌,不该多问一句。 叶灵儿听到萧谨言也在,身体一下子僵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原以为过了这么久,自己早已经放下了,现在才发现,他始终是扎在心里的一根刺,没有人提起还好,一旦被触碰,便是钻心地疼。 “心悦姐姐,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叶灵儿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嗯……好。”慕心悦还想留她用饭,但现在的形势,怕是不能了。 叶灵儿告别后便急匆匆地往外走,眼看着就要走到大门口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灵儿,是你吗?” 叶灵儿听到这久违的声音,眼泪夺眶而出,她不动声色地拿起手帕把脸上擦干,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叫了一声“七王爷!” “好久不见!” “是啊……” “你这是要走吗?” “嗯……” “怎么不留下用饭,还是说……你是故意躲着我?” “” 释怀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真的是你!这是……要走了吗?”萧谨言说着向前迈了一步。 叶灵儿忙后退一步,说道:“嗯,祖母还等着我吃午饭,不便多待。” “你是在躲着我吗?”萧谨言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失望。 “七王爷既已成婚,灵儿自然应该把握好分寸,保持距离的好,免得落人口舌,生出事端。” “当初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能在父皇面前强硬一些,或许我们……” 萧谨言还没说完,叶灵儿便忙打断他的话,抬起头倔强地说道:“七王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如今您已有家室,我们实在不该再见面!灵儿身份低微,倒没什么,只怕累及王爷您的名声,扰了您府里的清净。” 萧谨言听完,无言以对。明明她才是这件事情中最受伤的人,却还处处为别人着想,让人忍不住地心疼。 “其实,我与沈嫣然的婚姻从来都是有名无实……” “七王爷!七福晋从前虽任性些,但也是真心爱慕于您,实在就不该受到如此对待。”叶灵儿顿了顿,努力压制住情绪,继续说道:“爱而不得的滋味我尝过,很痛……所以……好好对她,不要再辜负另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叶灵儿说完,转身离开了,生怕慢了一步,眼泪就会汹涌而出。 说出这番违心的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算是彻底地做了个了结。 萧谨言没见到她时,总觉得也许还会有机会,可如今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才终于明白,这一切真的结束了。 …… 饭菜都准备好了,凌风出来寻萧谨言,见他正愣愣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发呆,“七王爷,殿下请您过去用饭。” 萧谨言回过神来,随着凌风来到了来到前厅。 慕心悦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七王爷,你……刚才出去有没有碰见什么人?” “没有啊!四嫂怎么会这么问?”萧谨言眼神有些躲闪。 “哦……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呵呵……吃饭吃饭……” 萧莫寒听凌风说了叶灵儿在悦来轩的事,现在看到萧谨言如此地魂不守舍,断定两人一定是碰面了。 虽然觉得惋惜,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寄希望于时间治愈一切。 午饭过后,萧莫寒和萧谨言去书房谈论公事,慕心悦便自己回去了。 旺财在院子里四仰八叉地晒着太阳,好不惬意。 慕心悦坐着喝茶,感觉自从回府之后,好像少了什么,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转头对正在绣手帕的夏蝉和秋霜问道:“对了,殿下已经回来两天了,紫竹轩那位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太子妃您有所不知,自从沈家出事后,咱们这位沈侧妃便成了霜打的茄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奴婢都好些日子没见那院里的人了。”夏蝉答道。 “哦……”慕心悦自从怀了身孕,脑袋也跟着变迟钝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都没想到。 这次宫变,除了沈国舅要被问斩,沈府的老老少少全被流放到蛮荒之地,而沈嫣然和沈千韵作为外嫁的姑娘,虽说是躲过了一截,但是面子上也过不去。 这个时候,沈千韵自然是不敢在萧莫寒眼前晃悠,只能先龟缩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萧谨言回到王府径直进了书房,耳边不停地回荡着叶灵儿的话,想了很久,纵然是一腔深情,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 当初,沈嫣然百般纠缠,萧谨言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拒绝。 也许正是自己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她越陷越深…… 自从嫁进王府,一边被皇后疏远,一边又被夫君冷落,如今的沈嫣然,已然没有了往日的张牙舞爪。 尤其是在沈家出事后,她连话都很少说了。 萧谨言正发呆,沈嫣然走了进来,将一碗汤放在桌子上。 “王爷,臣妾亲手做了银耳汤,您喝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她正要转身出去,萧谨言抬起头说道:“你也早点休息。” 可能对于别的夫妻,这样的对话再寻常不过,可沈嫣然却有些受宠若惊。 从前仗着自己是皇后侄女儿的身份,任性妄为,诋毁叶灵儿,伤了萧谨言的心,两人就这么一直僵着。 可刚才,他居然会关心自己!幸福来的太突然,沈嫣然有些无所适从,愣了半天才小声地说道:“啊……好……” 回到房里,她开心地睡不着,原以为自己娘家落魄,萧谨言会更嫌弃自己,没想到…… 刑场昏厥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从那天以后,萧谨言虽然还是一人宿在书房,但对沈嫣然的态度有所改变,有时甚至会跟她一起用饭,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转眼,到了沈烨等人行刑的日子,沈府其他人都被流放。 沈嫣然一早便出了门,父亲从前最是疼爱她,纵然他犯下了滔天大罪,自己作为女儿,也该去送他一程。 虽然时辰还早,但菜市口已经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老百姓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赶来看热闹。 沈嫣然好不容易才挤进去,焦急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犯人一一被押上来,此时的沈烨头发凌乱,胡子很长,身上插着亡命牌,走起路来有些踉跄。 沈烨抬头环顾人群,看到沈嫣然后,对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监斩官一声令下,侩子手拿起酒瓶猛灌几口,最后再喷在刀上。 眼看着手起刀落,人群里发出一阵惊恐的声音,沈嫣然双拳紧握,感觉要窒息了一样。 而此时,萧谨言飞快地穿过人群,走到她的身后,用一只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感觉到手上 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挥起大刀,人群里穿出惊恐的叫声。 萧谨言一只手蒙住了沈嫣然的眼睛,又顺势将她 “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只许你来送爹一程,我就不能来了?” “既然来了,又何必这副打扮,” “我的傻姐姐,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太子的侧妃,以后是要当皇妃的,” “我以后是皇妃,你呢?” “沈千韵,从今以后,我与你再无任何瓜葛,” “沈侧妃真是贵人多忘事!嫣然是本王的嫡福晋!”萧谨言故意将“侧妃”二字说得 沈嫣然,虽然她与萧谨言成婚有段日子了,但一直僵着。平日里萧谨言更是连句话都没有,却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场合维护自己。 “谢谢你!”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说我的是个纸老虎。” “……” 沈烨抬起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终于看到沈嫣然和七王爷相拥站在人群里,欣慰地笑笑。 沈千韵,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攥紧了拳头自言自语道:“你果然还是偏心她,到死都不会想起还有我这个女儿!”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修养了几日,沈嫣然身体刚有点好转,就再也等不了,亲自将父亲葬到了城西的山上。 此处僻静的很,鲜有人来,这样他就可以远离朝堂纷争,清净清净。 下人将木棺安放好,又立了石碑,便退到远处。 “爹,女儿还记得您说过,等老了解甲归田,一定要找个好去处颐养天年!您看这里还行吗?”沈嫣然将带来的酒斟了一杯,倒在了坟前爹,抬起头继续说道:“希望您来世投生到寻常百姓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到时候……我还做您的女儿。” 她又给父亲烧了些纸钱,便回了城,又令马车先回府,只留下一个丫头跟着。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沈府外,大门上的牌匾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 她推门进去,院子里已经杂草丛生,门窗也破烂不堪,完全没了从前的气派。 走进前厅,里面空空如也,贵重的东西都被抄了,剩下的也被附近的百姓趁着夜色顺走了。 此情此景,沈嫣然心痛万分,再也没了继续往前走的力气,便要转身回府。 刚走到门口,沈千韵来了,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带了好几个下人,派头十足! “呦~姐姐,您怎么来这儿了?” “我刚刚去安葬了父亲,就在城西的山上,你若有心,便去祭拜一下吧。” “我哪有资格去父亲坟前?他眼里何曾有过我这个女儿,直到临死,他心里想的,嘴里念的也就只有你!”沈千韵 “所以……那天你也去了?” “哼~去了又怎样?还不是被无视!从前,在府里我活的连个丫头都不如,被你使唤被你欺负,他就像看不见一样,不管不问,我恨透了他!” “从前的事,都是我的错!父亲他已经不在了,你要恨就恨我吧。” “我没听错吧?你还是从前那个沈嫣然吗?没想到我们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也有低头认错的一天!” “凡世红尘中,身份地位、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一夜之间就会化为虚无……” “少拿出一副圣母的样子装腔作势!现在父亲不在了,沈家完蛋了,你又算什么东西?” 沈嫣然 “嫣然她是本王的正室嫡妻!皇上亲自指的婚,怎么?沈侧妃这么快就忘了?”萧谨言故意将“侧妃”二字。“你又是什么东西?” “七王爷,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四嫂。” “我的四嫂只有一个,现在估计正在太子府里晒太阳,可没有闲情雅致来这种地方找存在感。” 萧谨言说完,搂着沈嫣然的肩膀转身离开。 沈千韵被怼的哑口无言,气得跺脚。 而此时,慕心悦正在院子里逗旺财玩,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阿嚏!阿嚏!是谁在背后骂我?” “小姐,我们进去吧!千万别着了风寒!”阿黎和小桃赶紧上前,要搀着她进屋去。 “不要!房间里太闷了,你们陪我出去走走吧~” 慕心悦一到街上就开心地买个不停,刚走出点心铺,正好碰见了叶清羽。 “太子妃,好久不见!” “我在府里太闷了,出来走走!对了,你这些日子在忙什么?怎么都不见你的人影?” “科考在即,我自该闭门读书,方能不负时光。” 慕心悦听他说话直觉得累,寒暄几句,便告辞了。 刚走了没几步,又看到萧谨言和沈嫣然挽着手,她使劲揉了揉眼睛,一脸地不敢相信,对着阿黎和小桃问道:“哎~你们帮我看看,那两个人是谁?” 阿黎朝慕心悦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认出来了,回道:“小姐,那不是七王爷和七福晋吗?这才几天没见,您就不认识啦!” “真的是他们?可是……这两个人向来不睦,怎么现在变得如此亲近?” “害~这夫妻之间斗个气,哪能当真啊!小姐,您就别瞎操心了。” “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回府的路上,她越想越气,直接去了永宁殿,进门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吭声。 萧莫寒见状,忙上前问道:“呦~谁惹你了?怎么气成这样?” “哼~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为了一己私欲,什么海誓山盟,全都抛诸脑后了!” 萧莫寒听得懵,“下半身?动物?你又胡说什么!也不怕让人笑话。” 原本是想找他说说话,排遣排遣,没想到越说越生气,干脆回了悦来轩。 萧莫寒派凌风去偷偷地跟阿黎和小桃打探情况。 “怎么样?打听出来了吗?” “嗯,说是今天出去,遇见七王爷和七福晋了……” 萧莫寒放下书,若有所思。 水到渠成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躺在床上,慕心悦面对墙壁赌气,萧莫寒先开了口:“心悦,你是因为老七和沈嫣然才生气的吗?” “我不是生气!只是替灵儿感到委屈,她做错了什么?除了一身骂名什么都没得到!他们凭什么在大街上卿卿我我?” 慕心悦越说越激动,干脆坐了起来,萧莫寒赶紧扶她躺下去,劝慰道:“他们毕竟自幼便玩在一起,也算是青梅竹马,如今沈嫣然孤苦无依,老七又怎么忍心冷待她!况且,若两人就这么一直僵着,对于叶灵儿来说也是负担,倒不如各自安好!” 这些道理慕心悦自然懂得,但就是气不过。 “话虽如此,可是灵儿怎么办……” “总有一天,她会遇到属于自己的金玉良缘!你呢,现在正怀着身孕,就少胡思乱想,别为了旁人的事动了胎气。”萧莫寒见顺势将她搂进了怀里。 “嗯……” 慕心悦生了半天闷气,现下情绪刚平复了一些,只觉得困。 “对了,你白天说的什么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是跟谁学的?”萧莫寒突然想起它白天说的话。 慕心悦眼皮都没抬一下,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答:“我自己悟出来的……” 萧莫寒见她困的难受,也不再追问,小声嘀咕一句:“真想看看你脑袋里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 七王府里,沈嫣然累了一天,刚准备躺下歇息,两个丫头笑着推门跑了进来,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 她正疑惑,只见萧谨言走了进来。 “王爷,您怎么来了?哦……我……我不是不希望你来,只是……”沈嫣然激动地过了头,话都说不清楚。 “书房的床太硬了,从今以后我便宿在这儿,不知福晋你可愿意?” “臣妾当然愿意!你们两个快去准备水,我亲自伺候王爷洗梳。”沈嫣然听他这么说,开心地不得了,忙吩咐丫头去打洗脸水。 “是!”两个丫头也替主子开心。 …… 一切水到渠成,沈嫣然原以为自己会在这王府里孤独终老,可现在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萧谨言,感受着身子底下的一片潮湿,像是在做梦一样…… 一个月之后,科考结束,叶清羽不负众望,中得甲榜第一名。 七王府也有喜事,沈嫣然怀了身孕。 而慕心悦也临产在即,萧莫寒每天都要对着几个丫头叮嘱个没完:“太子妃马上就要生产了,你们要更加小心伺候,不能有半点差池!” 话音刚落,慕心悦便试探着说道:“那个……我今天想出去一趟……” 萧莫寒不动声色,继续吃着早饭,过了好一会儿才应声,“嗯,叶清羽高中,你与他自幼一起读书,理应前去道贺!” “我……我可不是去找他的!我是要去见灵儿,如今七福晋已经有了身孕,灵儿也早就到了婚嫁的年纪!从前因为那些荒唐的流言,没有人上门提亲,可现在不一样了!叶公子高中,今后前途无量,多少人挣着抢着上门攀亲家……”慕心悦的态度相当诚恳。 “行了行了……跟你开玩笑的,看你紧张的!”萧莫寒见她急得满脸通红,心里在偷笑,还装作一脸平静地继续说道:“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从明天开始不要再出门了,肚子都这么大了,万一累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啦~” 吃过早饭,两人一起动身,一个去上朝,一个去叶府。 慕心悦刚下了马车,见一个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相貌堂堂,颇有些文人气质。 “刚才那位是?” “回太子妃,那位是老爷的门生顾锦程。” “顾锦程……名字倒是不错……”慕心悦嘟囔着走了进去,她对叶府熟门熟路。 叶灵儿一见到她,又惊又喜。 “心悦姐姐,你这马上就要生了,怎么到这来了?本来是应该我去看你的,可近日府里的客人一波接着一波,母亲不让我出去。” “害~没事,还早呢!知道你脱不了身,所以才来看你呀。” “心悦姐姐,哥哥高中甲榜头名,好多名门贵族都抢着要把女儿嫁给他!可哥哥好像还并不想议亲,祖父和父亲也没说什么!谁知有些人竟又打起我的主意,如今我也算沾了哥哥的光,成了抢手货……”叶灵儿苦笑着,脸上并没有半点喜色。 “哼~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趋炎附势之人!对了,刚才进门的时候,碰见一个书生,看上去仪表堂堂……” “你说的是顾锦程吧,他是父亲的得意门生,这次得了甲榜第十一名,父亲有意将我许给他,所以便常邀他来府里。”沈嫣然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好像这件事跟自己毫不相干。 “哦……那你呢?”慕心悦并不意外,早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是父亲看中的,家境虽不富裕,好在读书很用功,为人也稳妥,前途可期,如今我已到了婚嫁的年纪,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可是……你真的喜欢他吗?”慕心悦发出了灵魂拷问。 “现在不喜欢,以后总会喜欢的,就算永远都不喜欢,装也是会的。”叶灵儿的语气没有半点波澜。 “灵儿,你糊涂了呀……” “心悦姐姐,我只是刚刚清醒过来了而已!这世上像你和太子殿下两情相悦的夫妻能有几双?可大家不都是一样过日子吗?” “……”慕心悦无言以对。 是啊,这是一个包办婚姻主宰的世界,“自由恋爱”在这里就是一个笑话。 而自己也曾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嫁给了萧莫寒,只不过老天眷顾,两人婚后情投意合,生出了感情。 慕心悦一时间好像忘了此行的目的,原想着劝说叶灵儿解开心结,早日成婚! 可现在看她心如死灰的样子,又不希望她草草嫁人。 露出真面目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叶灵儿的婚事很快便定下了,胡锦程出身寒门,叶府也不计较聘礼微薄,反倒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只等守孝期过了成亲。 而叶清羽却说,自己苦读圣贤书如今取得功名,理当先为国效力,等取得一些成就再成家也不迟。 叶老爷和叶夫人见他如此有志气,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婉言谢绝了上门提亲的人。 叶清羽在科考前的几个月,时常闭门不出,如今拔得头筹,总免不了与几个志同道合的友人饮酒畅谈。 这天,他们正在包厢里喝得开心,听到隔壁吵吵嚷嚷地来了客人,只是接下来他们说的话,让叶清羽气得差点掀桌子。 “锦程兄,这顿酒你是非请不可!中了榜不说,还高攀上了叶家这门亲事,以后前途无量啊!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们……”一个有些粗矿的声音说道。 “哎?怎么能说是我高攀呢?叶老爷不过区区五品,要不是念在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未必会答应这桩婚事。” 没错,说话的正是顾锦程,叶清羽听得出他的声音,只是此时并没有往日的谦和。 “叶老太师在朝时可是正一品,虽然已经过世,但叶家总是还有些威望的!再说了,他们家的公子这次可是甲榜第一名。”粗矿的声音继续说道。 “那又如何?这叶清羽是个书呆子,没准儿以后还不如我呢!凭我这一身的聪明才干,公主格格也是配的上的!”顾锦程拍拍胸脯,自大无比。 “你呀,这才一杯酒下肚就醉了,胡言乱语!” 一个嘶哑的声音也忍不住插话:“不过当初这叶灵儿和七王爷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是坏了名声的,你就不怕娶个残花败柳回去?” “哼~再怎么样也总比妓院的女人干净些,娶回去伺候我爹娘,还能赚一大笔陪嫁,何乐而不为?哪天看腻了再娶就是,男人嘛,不都是三妻四妾!”顾锦程端起一杯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同行的人见他如此狂妄而不自知,都撇着嘴摇摇头,不再多费口舌,权当看笑话了。 …… 而一直在隔壁房间听着的叶清羽,气的攥紧了拳头要去找他理论,朋友们赶紧上前拦着,生怕闹出乱子来。 “叶兄,酒鬼的浑话而已,何苦为这种人气恼!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喝!” “是啊叶兄,现下刚刚放榜,你可不好在这关头闹出什么事来!” …… 几个人连拖带拽地将叶清羽拉出了酒楼,去了别处。 第二天一早,叶清羽便将此时原原本本禀告了父亲,叶老爷听完拍案而起,两鬓的青筋清晰可见。 “这个畜牲,原以为他是温良忠厚之人!枉我还对他寄予厚望,要把灵儿许给他!” 叶清羽走上前,扶着父亲坐下,说道:“父亲,您先别动怒,好在妹妹还没嫁过去。” “嗯,也是万幸!”叶老爷长舒一口气,即刻派人去将顾锦程带来。 顾锦程还以为是要商议婚事,高高兴兴地来到前厅。 一听叶老爷要解除婚约,吓得瘫在地上,一边猛打自己耳光,一边哀求道:“老师,我……我昨晚是被人灌醉了才胡说八道,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与我计较,我以后一定真心待灵儿……” “住口!你也配叫灵儿的名字?快滚!从今之后我与你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叶老爷抬起手示意下人将他赶出去。 顾锦程被直接丢出了叶府,狼狈不堪。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故意抬高了声音嚷嚷:“哼!一个没人要的老姑娘,我还不稀罕呢!乡亲们,都来看看啊,是我顾锦程不要她叶灵儿了!都来看看……” …… “老爷,这狗东西他……” 一旁的随从刚准备带人出去教训他,却被叶老爷拦下,“不用理会!老实人装得久了,总算露出了本来面目,早晚会惹祸上身。” 门口的小厮将大门关上,围观的百姓也都散了,顾锦程自讨没趣,悻悻地离开了。 叶灵儿的心情倒是丝毫没受影响,毕竟本来也并不中意他,如今退了婚,心里倒轻松了不少。 吃过午饭,她便去了太子府直奔悦来轩。 慕心悦听她说完,气得不轻。那日去在叶府门口见过顾锦程一面,看上去文质彬彬,没想到竟是个卑鄙小人,还真是徒有其表。 “不过也是万幸,若你真与这样的人成了婚,那才是羊入虎口了呢。” “是啊,他在我们府里这么久,连父亲都不曾看穿其真面目,多亏了哥哥。”叶灵儿此时也是后怕不已。 “哼~我看他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 “心悦姐姐,我有时候在想,其实一直待在府里也不错,有爹娘和兄长宠爱,夫复何求?” 慕心悦一听,这不就是剩女吗?没想到叶灵儿生活在封建礼制下,竟还有这样的觉悟! “呵呵……你说的这叫‘单身贵族’,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哈哈哈……心悦姐姐,你从哪学的这些?听都没听过……哈哈哈……”叶灵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偷偷告诉你,我呀……根本不是慕心悦,而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慕心悦突发奇想想要逗逗她。 叶灵儿不知道穿越是什么意思,脑补出了一系列被狐妖附身的桥段,表情渐渐变得有些惊恐。 慕心悦见状,“噗嗤”笑出了声:“骗你的!你不会真信了吧?哈哈哈……” “心悦姐姐,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吓我一跳!”叶灵儿回过神儿,继续说道:“不过,心悦姐姐你跟小时候比,真的像变了个人,更聪明更理智了,时不时还能讲出一堆大道理!” “长大了嘛,总会变的……”慕心悦嘟囔着,若有所思。 来了这么久,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真正地融入到这个世界,仿佛只过了很短的时间。 收获了亲情、友情、爱情,活出了洒脱,活成了慕心悦和苏乐儿的完美结合…… 喜得小郡主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一连几天,慕心悦感觉肚子有莫名下坠的感觉,走几步就觉得很累,干脆连房门都不出了。 这天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腹痛难忍,佝偻着身子痛苦地呻吟。 “心悦,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萧莫寒醒来,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慌了神儿。 “肚子……肚子好痛……”慕心悦回过头,发际已经被汗水打湿。 “来人!来人!快去请李太医!”萧莫寒大声冲着外面喊道。 自慕心悦自怀孕后总是频繁起夜,丫头们为了方便伺候便轮流宿在外间守夜。 今日值夜的阿黎第一个冲进去查看情况,不一会儿小桃她们三个也跑了进来。 而这几日,为了保险起见,凌风索性在门廊下铺了被褥住在了悦来轩,他本就睡得极轻,听见声音便“嗖”地起身,直奔李太医的住处。 李太医被一阵砸门声惊醒,气不打一出来,骂骂咧咧地披上衣服去开门。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门闩刚一拉开,就被外面的人一把推开,差点没被鼻子撞破。 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拽了出去。 “哎?干什么?我可是在宫里当差的,你这是要绑了我不成?”李太医惊慌大喊。 “李太医,我是太子身边的凌风啊,快跟我走!太子妃突发急症,等不得啊!”凌风一边说着,脚步也一直没停下。 李太医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这才放下防备,掐指一算说道:“嗯,算来太子妃也已足月,想是生产之兆!” 凌风一听更急了,“生产?那……那您更得快一点了,太子妃还等着您接生呢!” “你这小子,满口胡言!古往今来,哪有太医接生的道理?你呀,得去找两个稳婆来。” “稳婆?可……要去哪里找?” “唉!太子妃夜里发作,宫里进不去,只能是找民间的稳婆了,你且去打听打听吧!” 两人分头行动,李太医赶去了太子府,凌风则去街上找稳婆。 此时,悦来轩里已经乱作一团,一屋子人看着慕心悦痛苦的样子,也只能干着急。 李太医气喘吁吁地赶来,顾不上歇息,先把了脉。 “太子妃是初次分娩,一时半会儿还生不出来,但好在气血旺盛,并无险像!” “可有缓解痛苦的办法?”萧莫寒问道。 李太医摇摇头:“女人生子都要走这一遭,只能受着!对了,要准备些清淡的饭菜让太子妃吃一点,要不然生的时候没有力气。” 夏蝉和秋霜听完,赶紧去小厨房准备,阿黎和小桃则在慕心悦身边轻声安抚。 天虽还没亮,但街上的早点铺子都已经点灯为开张做准备了,凌风经过多番打听,也终于找到了两个稳婆。 但她们一听是给太子妃接生,都吓坏了,表示再多赏赐都不敢去,生怕伺候不周丢了性命。 凌风情急之下,恐吓道:“若你们不去,我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 “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去!我们去!” …… 不一会儿的功夫,饭菜准备好了,可慕心悦小腹胀痛地坐都做不起来,衣服都湿透了。 “我真的吃不下去……太疼了……” 萧莫寒坐在床边心疼地双拳紧握,只恨自己不能替她遭这份罪。 正在这时,凌风回来了。 “殿下!殿下!稳婆来了!” 众人回过头,只见凌风身后跟着两个战战兢兢的老妇。 萧莫寒站起身,抬手示意她们上前,“若能助太子妃顺利生下孩子,本王定好好赏你们!” “是!” 如今到了这里,两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其中一个稳婆双手在慕心悦肚子上摸了几下,回话道:“太子殿下请放心,太子妃胎位正,定会平安生产。” 有了这句话,萧莫寒稍微安心了些。 被另一个稳婆在太阳穴的位置揉按了一阵儿,慕心悦竟感觉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勉强吃了几口饭。 一屋子人忙活着熬到了天亮,慕心悦已经痛得麻木了,瘫软在床上,牙关紧咬。 突然“砰”的一声,她感觉身下湿了一片,吓得声音都变了:“完了完了……我是不是大出血了……” 稳婆看了一下,笑着说道:“太子妃别慌,不是血!您放轻松,孩子马上就要生了。” 萧莫寒和李太医去了外面等着,慕心悦被褪去裤子,双腿弯曲着张开,准备生产。 没过一会儿,她开始撕心裂肺的叫喊。 “太子妃!使劲!别泄气!孩子的头马上就能看到了……” …… 稳婆在不停地鼓劲儿,伴随着丫头门进进出出,热水端了又一盆。 萧莫寒焦急地踱来踱去,慕心悦的每叫一声,他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经过一番挣扎,慕心悦已经筋疲力尽,最后憋了一口气拼了一把,只觉得有个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滑出来,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终于,房间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萧莫寒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嘴里一遍遍地重复着。 一旁的李太医和凌风也跟着松了口气。 稳婆将婴儿身上擦拭干净,用襁褓包了起来,抱在慕心悦眼前说:“太子妃,您看!是个漂亮的小郡主呢。” 慕心悦太累了,只是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 几个丫头倒是看个没够,对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稀罕得不行。 阿黎出来报喜:“太子殿下,太子妃顺利产下小郡主,母女平安!” 萧莫寒听完,一个箭步冲进卧房,没顾上看孩子一眼,心疼地抚摸着慕心悦的头。 “太子殿下,太子妃并无大碍,只是现在还有些虚弱,需要好生休养!”稳婆将慕心悦的身下整理好,回禀道。 “两位辛苦了,请跟着凌风去前厅领赏。”萧莫寒头都没抬。 “多谢太子殿下!” 出了悦来轩的大门,两位稳婆才算松了口气,为着丰厚的奖赏笑得合不拢嘴。 凌风按萧莫寒的吩咐拿了银两给她们,又诚恳地赔了礼:“昨夜里情急之下,多有冒犯,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哎呀大人,您这是哪里的话,是我们不识好歹!能伺候太子妃一回,是我们的福分。” 两人仔仔细细地将银子包了一层又一层,昂首挺胸地从太子府走了出去,跟来的时候判若两人。 “咱们可是为太子妃接生过的人了,以后可不愁没活儿干了!” “是啊,这城里这么多稳婆,偏偏让咱俩赶上这等好事,你说是不是天意?” “那是!这些银子够我们娘几个过好几年的了,我可得藏好喽,不能让孩儿他爹拿去赌。” …… 一缕忧思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折腾了一夜,慕心悦已经没了力气,虚弱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睡了过去。 奶妈已经给小郡主喂了奶,小家伙躺在襁褓中,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萧莫寒守在母女二人身边,嘴角不经意间扬了起来…… 几个丫头又是炖汤又是煮菜,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 慕心悦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只感觉身体酸痛的很,一转头看到身边有个小婴儿,吓得尖叫一声。 “怎么了心悦?怎么了?”萧莫寒一宿没睡,刚趴在床沿上眯了一会儿,就被慕心悦的尖叫声吓醒。 慕心悦盯着小婴儿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刚刚生下的孩子。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她还痛的死去活来,只是想想就能感受到刺骨的疼。 慕心悦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女儿的小脸蛋儿,忍不住自言自语:“她是我慕心悦的女儿……好可爱……” 两人对着宝贝女儿怎么亲都亲不够,一会儿摸摸她的小耳朵,一会儿握握她的小手儿。 可小家伙不乐意了,晃晃小脑袋表示抗议。 “嘘!”慕心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萧莫寒心领神会地收了手,可眼睛始终没舍得从女儿身上移开。 小郡主已经出生几个时辰,紫竹轩自然也得了消息。 “哼~到底是生了个丫头片子,我倒要看看慕心悦还能得意多久!”沈千韵倒是松了口气。 “主子,听说太子殿下一直在悦来轩守着,今儿更是告了假,连早朝都没去呢。” “殿下才得了第一个孩子,一时高兴倒也不奇怪,以后子嗣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沈千韵虽然好几个月都没动静,野心可丝毫不减。 只是现下沈家谋反的风头还未过,不敢在萧莫寒眼前晃悠,只能过些日子再作打算。 午后,慕夫人也赶到了太子府,她一路小跑着进了悦来轩,只为快点见到女儿。 “悦儿,你受苦了!”慕夫人一进门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儿,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为了方便她们母女二人说话,萧莫寒借口有公务要忙,便去了永宁殿。 慕夫人看着女儿凌乱的头发,还有额前不停冒出的虚汗,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慕心悦忙安慰道:“娘,您怎么哭啦?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吗?” “悦儿,娘是过来人,知道你是鬼门关走了一遭呀,怎么能不心疼!” 当初慕夫人生下慕心悦也是万分艰辛,一想到女儿如今也受了跟自己同样的苦,心疼不已。 “哎呀娘,都过去了!快来看看您的小外孙女儿!”慕心悦赶紧转移话题。 慕夫人刚才只顾着心疼女儿,这会儿才注意到床上还有个小家伙,她仔细端详着襁褓中的小人儿,一脸慈爱地说道:“哎呦,这小丫头跟你小时候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呢!” “长得像我也就罢了,可别连性子都随了我,否则日后管教起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你敢!?从小到大,你闯了多少祸,我跟你爹从来没动过你一根手指头!若我的乖孙女儿受了委屈,我可是要拿你是问!” 慕心悦故作吃醋的样子,对着尚在睡梦中的女儿说道:“小东西,你看看外婆多偏心!以后啊,为娘怕是要看你脸色了呢!” 慕夫人抱着小孙女儿眉开眼笑地舍不得撒手,怎么都看不够,恨不得将她揉进眼睛里。 突然又想到什么,压低了声音地对慕心悦说道:“悦儿,你且得养好身体,早日侍奉太子殿下,千万别让旁人钻了空子!” “哎呀,娘!”慕心悦羞得脸通红,转过头去捂上了耳朵。 “娘说这些你别不愿听,太子殿下虽然现在对你宠爱有加,可难保什么时候就……”慕夫人没有将话挑明,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你要为今后做打算,生个儿子傍身。” 慕心悦假装没听见,不作声。 虽然表面上毫无波澜,但母亲的话还是将她拉回了现实。 萧莫寒总有一天是要登上皇位的,到时候后宫佳丽三千,人人都要均沾雨露,而自己又将是何处境? 慕心悦想到这些就不自觉地心慌,只希望从前看的那些宫斗剧能派上用场,不求独享盛宠,只愿能陪伴着女儿平安终老。 满月宴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转眼间,小郡主已经满月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已经长大了一圈,白白胖胖的特别惹人爱。 慕心悦每天看着女儿傻笑,不敢相信这么软萌的小东西,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萧莫寒为女儿取名“萧芷晴”,希望她的未来一切美好,万里晴空。 眼看着举办满月酒的日子要到了,慕心悦身体也已经恢复到从前生龙活虎的样子,在房间里躺了一个月,实在闷坏了,早就盼着这一天呢。 受到宴请的只有少数亲近的好友,免去不必要的礼节,大家无拘无束地坐在一起热闹热闹。 满月酒这日,慕心悦一早就去前厅等着。 叶灵儿第一个到,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自己的干女儿,为她戴上了一把金锁子。 “心悦姐姐,这小丫头也太可爱了,真的是要被宠上天的!” “小婴儿不都是这个样子嘛!等长大些,整天调皮捣蛋,怕是都要把人气死了!”慕心悦轻皱起眉头,表示担忧。 “这样才看得出是你的女儿呢!心悦姐姐,记得小时候,我们府里的鸟窝全被你掏空了,无一幸免,先生总说你比男孩子还要调皮!这回你自己当了母亲,可要让我这干女儿好好治治你了!”叶灵儿回想起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感慨万千。 “真希望小晴儿永远不会长大,也不用嫁人……” …… 两人正说笑着,萧谨言也到了夫妇二人也来了。 此时,沈嫣然的肚子已经显怀。 “七王爷,七福晋!”叶灵儿愣了一下,忙站起来行礼。 “今日是四哥家宴,叶姑娘不必多礼。” 自从大婚后,三人还是第一次站在一起,萧谨言虽面上不露声色,但心却不停地抽痛。 他明白自己对叶灵儿的情感或许这辈子都要埋藏在阴暗处,见不得阳光。 “我和王爷一路上紧赶慢赶,说要第一个见到小侄女儿,没想到还是让叶姑娘你抢了先!”沈嫣然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一对金镯子套到小郡主的手上,一边笑着说道。 “左右也没什么事,就早早过来了……” 叶灵儿刚见沈嫣然走进来时,怕的要命,还以为她会刁难自己,听她如此柔声细语地打趣,有些受宠若惊。 慕心悦原先也是满腹担忧,生怕这三个冤家一见面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现在看来,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沈嫣然确实变了,整个人柔和了许多,全然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难怪萧谨言会不计前嫌与她重修旧好。 大人们各怀心事,小郡主却已经开始打哈欠表达困意,奶妈便将她抱去房里睡觉。 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萧谨言先开口打破了尴尬:“对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不见四哥?” “他刚刚去了厨房,说是女儿的满月宴马虎不得,一定要亲自去看看才放心!”慕心悦的语气透着无奈。 萧谨言正想找个由头回避叶灵儿,听慕心悦说完,抬腿就往外走,嘴里说道:“四哥居然去了厨房?那我可得去瞧瞧!” “七福晋,灵儿,你们都站着干嘛?快坐啊!”慕心悦一眼就看穿萧谨言的心思,偷偷翻了个大白眼,只能独自招呼两人坐下。 “再有半年,七福晋您也要当母亲了,真是好福气。”叶灵儿看着沈嫣然的肚子说道。 “是啊,说来也快!到时候,太子妃和叶姑娘可要赏脸去我们府上吃酒。”沈嫣然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里尽显慈爱。 “一定一定……” …… 从前水火不容的三个女人,如今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谈笑间那些不愉快的过往,仿佛都随风而去了…… 不一会儿,受邀的人差不多都到了,慕心悦和萧莫寒招呼宾客们入座,准备开席。 里外两间各一桌,男丁和女眷分开来坐,虽然人不多,但酒菜都是精心准备的,排场可不小呢。 萧莫寒吩咐厨房不用管旁的,只需做好满月宴便可。 紫竹轩派人去传饭,自然是没有人理会的,只能自己在小厨房烧些饭菜来吃。 “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也值得这样兴师动众大摆筵席?!”沈千韵饿了大半天,气不打一处来。 “奴婢去的时候,看到厨房里摆满了上等的酒菜,就想随便端两个来,谁知那几个不识好歹的不但不让动,还把奴婢推出来了!”一旁的丫头故作委屈地扶了扶胳膊。 “哼!看来他们是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沈千韵将筷子一把摔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慕心悦,走着瞧!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正在前厅招待客人的慕心悦,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掏出手绢掩住口鼻连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大喜的日子,又是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小姐,您刚出了月子,千万别受风寒,要不先回房歇息吧。”阿黎走上前说道。 “是啊,还是回去吧!”叶灵儿和沈嫣然也在一旁附和着。 “没关系,这可是我女儿的满月宴,作为母亲怎么能偷懒呢?”慕心悦站起身,招呼道:“来,大家吃好喝好,千万别客气!” …… 宴席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女眷们只是礼貌地小酌了几杯,而男宾们大都醉的微醺,气氛格外轻松。 针锋相对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酒足饭饱之后,其他宾客们都各自回府了,叶灵儿留下陪慕心悦说说话。 萧谨言则带沈嫣然在太子府里转转。 两人走到了湖边,沈嫣然想起上次就是在这里目睹萧谨言和叶灵儿亲密,自己还生了好大的气。 那时的她任性妄为,派人散布谣言中伤叶灵儿,还让父亲去求皇上指婚。 虽然如愿嫁给了萧谨言,却倍受冷落,连一向疼爱她的黄姑母也视她为弃子,而身份低微的沈千韵趁机上位,做了太子的侧妃。 沈嫣然自幼跟萧谨言一起长大,在他面前,从未见他真的生气。 可因为叶灵儿的事,他第一次对自己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沈嫣然后悔了,若再有一次机会,她宁愿尝尽爱而不得的痛苦,也不愿让萧谨言恨自己。 婚后的日子过得郁郁寡欢,加上父亲被处死的打击,她大病了一场,气血两亏。 本以为自己就要在这王府孤独终老,没想到还能得到萧谨言的垂爱,如今也有了身孕。 想着想着,沈嫣然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她连忙拿手绢擦拭。 萧谨言见状,关切道:“怎么了嫣然?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有点累了……”沈嫣然何尝不知道萧谨言如此对待自己,不过是顾念儿时的旧情,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而此时,沈千韵躲正在不远处探头张望着,她清楚地看到沈嫣然的肚子隆起,气得跺脚。 “这个贱人能居然怀了身孕!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对她那么好?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全都欺负我?!” 一旁的丫头忙上前拍拍她的背,说道:“是啊,从前七王爷对七福晋可是百般冷落,怎么一下子又……” “哼~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 沈千韵从小对沈嫣然恨之入骨,不只是因为从小被她当丫头一样使唤。 同样都是国舅爷的亲生女儿,偏偏要分个嫡庶,吃穿用度各方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面对沈嫣然的撒娇,父亲从来都是满脸慈爱,有求必应!而自己每天规规矩矩,他却从来不睁眼看一眼。 沈千韵把命运的不公归咎于沈嫣然身上,觉得她是妖精,迷的所有人都对她好。 原以为嫁给太子当了侧妃,就能高她一头,一洗往日的屈辱,可偏偏每次吃瘪的都是自己。 萧谨言见沈嫣然有点心事重重,便带她到凉亭坐下。 “嫣然,你先在这儿坐一坐,我去跟四哥四嫂告别。” “还是我跟你一同去吧……”沈嫣然说着便要起身。 “你在这儿休息一下,四哥四嫂不会怪罪的。”萧谨言示意她安心等待,又叮嘱丫头好生伺候,便大步离开了。 沈千韵见只剩沈嫣然和一个丫头,也没了顾忌,径直走了过去。 “呦,我的好姐姐,真是好雅兴!怎么来了也不告诉妹妹一声?” 沈嫣然正看着湖面发呆,听见声音身体猛地一颤,回过头看到沈千韵来者不善,起身就要走,却被她挡住了去路。 “哎?姐姐怎么见了我就要走?难道找……是觉得我这个庶妹给你丢人了?”沈千韵边说边走到了沈嫣然的身后,又猛地转过头说道:“哦,差点忘了,沈家已经完蛋了,父亲现在也成了一具白骨,姐姐你与我没有什么分别!” 沈嫣然听完,情绪有些激动:“沈千韵!父亲再怎么样也养育了你二十年,你怎么敢如此大言不惭!” “沈嫣然!别装腔作势了!你也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里是太子府,哪轮得着你来教训我?” 沈千韵说着又逼近过去,沈嫣然怕她伤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 丫头见状赶紧上前,挡在沈嫣然的前面,只可惜被沈千韵身边人拉到了一边无法脱身。 “呦~怎么姐姐的身子变得如此虚弱?妹妹真的担心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呢!哈哈哈哈……”沈千韵得意地狂笑不止。 沈嫣然气得浑身颤抖,但也不好与她硬碰硬,只是双手护住肚子。 “女人怀胎生子确实艰辛,沈侧妃是有福之人,想必是尝不到其中滋味!不过嫣然的身体就不劳您挂心了,本王必会爱护有加!” 听到这声音,沈嫣然一下子放松下来,身体软了下来,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向地面砸去。 萧谨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她抱进怀里准备离开。 刚走出两步,又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嫣然,下次来的时候我可要提醒四嫂把狗拴好,若是让你受了惊吓可不好!” 这话说的让沈千韵气得说不出话来,萧谨言这是拿她和“旺财”相提并论,但又没指名道姓,只能强忍着胸中的怒气。 久违的缠绵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夫妇二人上了马车,沈嫣然还在为刚才的情形赶到后怕,若是萧谨言没能及时赶到…… 萧谨言见她脸色苍白,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嫣然,没事了!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的……” “王爷,我没事!只是不明白千韵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 沈嫣然每次看到沈千韵的眼睛,总感觉她的内心住了一个魔鬼,随时都有可能发狂。 “哼,她从前看着是何等的乖巧,如今算是原形毕露了!” “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或许……跟我脱也不了干系,我从前总是欺负她……” 沈嫣然自认为难辞其咎,悔不当初。 “嫣然,你别胡思乱想!一个人的善恶是与生俱来的,只不过从前她身份低微,只能屈服!如今嫁给了当今太子,虽只是个侧妃,也自认为高你一头,处处刁难!”萧谨言一向看的透彻。 “那王爷觉得我是善还是……恶?”沈嫣然不安地抬起头看着萧谨言,对于他的回答既期待又忐忑。 萧谨言嘴角扬起,抬起手在她额上轻拍一下,反问道:“若你真是恶人,我又怎会从小与你玩在一起?” “可从前都是我缠着你,你对我都是避之不及……” “小时候总躲着你,是因为我喜欢读书练武,不想跟女孩子玩过家家!而长大后,则是为了避嫌,皇后一心想将你嫁给四哥,我可不想惹什么麻烦!” “那……你还恨我吗?因为我灵儿姑娘……” 沈嫣然还没说完,萧谨言就忙着打断:“嫣然……” “王爷,您先听我说完!从前我为了嫁给你,害了灵儿姑娘……如今有幸得您垂爱还有了身孕,嫣然已经是心满意足。”沈嫣然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继续说道:“我看的出灵儿姑娘对王爷您深情不减,而您也一样!嫣然心中有愧,希望您将灵儿姑娘娶进府里,以后她为正妻,我甘愿为侧室。” “我与灵儿有缘无分,从今以后不要再提了!如今你身体虚弱,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安心养胎,准备作母亲便是!”萧谨言一边说着,一边将沈嫣然揽进怀里。 也许是太累了,再加上刚才受到惊吓,沈嫣然慢慢闭上了眼睛。 萧谨言转头望向窗外,眼神里透出一丝悲凉,心里一阵阵抽痛。 从前他萌生过娶叶灵儿为侧福晋的念头,但沈嫣然是皇上指定的正室,又任性跋扈,叶灵儿嫁过来怕是日子也不好过。 而且就算叶灵儿答应,叶太师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嫡孙女给人作妾室。 如今,沈嫣然变得十分贤良,又甘愿让位,可萧谨言又不忍心去伤害她,毕竟在这世上自己是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了。 …… 热闹了一日,夜晚的太子府又恢复了平静,小郡主已经被奶妈带下去睡了。 慕心悦将今日收到的满月贺礼仔仔细细端详一番,又一一记录下来。 萧莫寒怕她累着,全说道:“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好了,你累了一天,赶紧上床休息吧!” “若是一般的人情往来我也就不费心了!但是今天来的都是亲朋挚友,这礼物都是人家精挑细选的,咱们到时候还礼的时候也不能怠慢!” 慕心悦说完放下笔,转过拍拍自己的脑袋说道:“你都不知道,自从生了晴儿,我这记性就特别差,这些重要的事情我得亲自过目才记得清楚!” 说完,她又拿起一件成色上等的玉如意研究起来,还时不时地和几个丫头讨论一番。 萧莫寒无奈地笑笑,只能先上床休息。 从慕心悦有喜那日起,他便过起了清心寡欲的日子,每晚都是煎熬。 即使这样,面对沈千韵的百般撩拨,他也从未踏进紫竹轩半步,只是总在半夜起身去花园练剑或者去书房看书。 只是最近,慕心悦已经生下孩子,萧谨言越发地按耐不住内心的燥动,但又害怕她还没有休养好,不敢轻举妄动。 眼看已入深夜,慕心悦总算盘点完了,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了。 她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躺下,萧莫寒此时侧着身子,那张冷峻帅气的脸,着实让人心里小鹿乱撞。 慕心悦看着看着,两颊不由得羞得通红,两只手也开始不老实。 萧莫寒本就没有睡熟,哪禁得住这般挑逗,翻身上去。 慕心悦原也就是想偷偷地耍耍流氓,没想到竟将他吵醒了,既如此……那就不客气了。 她双手攀上萧莫寒的肩,将他箍进自己的颈窝。 萧莫寒第一次见慕心悦如此主动,再也控制不住…… 而慕心悦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像飞升了一样。 自她生下女儿后,丰腴了不少,倒比从前更添了几番韵味。 …… 柔美的月光下,两人尽情交缠在一起…… 萧谨言虽欲罢不能,但因为担心慕心悦的身体,也只是浅尝辄止,未敢尽兴。 待慕心悦转身睡去后,他便穿好衣服离开了悦来轩。 门被轻声关上的一瞬间,慕心悦睁开了眼睛…… 尴尬的误会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慕心悦独自躺在床上没了睡意,感觉到身旁的温度慢慢降下来,无比的失落。 萧莫寒这是败兴而去吗?从前,他在男女之事上就像一头野兽,每次非得自己撒娇求饶才作罢,今日怎么…… 在开放的的21世纪,她也听说过女人自然生产会影响夫妻生活,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剖腹产,虽然留下疤痕丑了点,但对于那方面是无碍的,毕竟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穿越来此之前,慕心悦还是司乐儿,虽然未经过人事,但也是大致了解一些的。 可是在这里,哪里有什么剖腹产?女人产子凶险万分,如同鬼门关里走一遭,回不回得来有一大半都是靠运气,自己也是没得选择。 没想到自己刚刚拼命为萧莫寒生下女儿,他竟翻脸了。 就在刚才,两人时隔近一年才久违地缠绵一次,可他却如蜻蜓点水一般,匆匆了事,好像兴致并没有多高涨。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身体对萧莫寒没了吸引力?慕心悦在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熬到了天亮,依旧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洗梳完毕之后,呆呆地坐在桌前,皱着眉头继续回想着萧莫寒昨晚的奇怪举动。 难道……他悄悄出去之后,是去了紫竹轩? 慕心悦想到这有些心慌意乱,不过随后又猛地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想。 若真是如此,沈千韵必定会敲锣打鼓地来自己面前显摆一番,悦来轩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安静。 既然没去紫竹轩?那是去了哪里呢?烟花之地他是从来不会踏入的…… “啊!烦死了烦死了……”慕心悦不想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但奈何脑袋完全不听使唤。 时候不早了,阿黎传了早饭,萧莫寒也练剑回来,此时已换了一身朝服。 慕心悦越看他越生气,自顾自地往嘴里扒饭,面色铁青地一言不发。 萧莫寒见状以为她是昨夜里累着了,关切道:“心悦,怎么这么没精神?是不是昨晚……” 慕心悦一听“昨晚”两个字,一下子跳了起来,瞬间屈辱感爆棚,还没等他说完,便忙着打断:“我没事!” 萧莫寒不明白她为什么发脾气,也不敢再说什么,用过早饭便匆匆上朝去了。 慕心悦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一直到晚上都没见到萧莫寒的人影,早早地便躺到床上生闷气,气恼地自言自语:“哼,果然是厌弃我了,连哄都懒得哄,不知道去哪快活去了?有种就永远别在踏进我悦来轩半步……” 正嘟囔着,房门“吱”地一声被推开,紧接着又轻轻关上。 慕心悦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萧莫寒走到床边,脱掉外袍和靴子,蹑手蹑脚地上床。 看到慕心悦的睫毛一抖一抖的,知道她在装睡,便伸手在她腰间轻挠几下。 慕心悦平日里最怕痒了,被这么一弄,瞬间破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求饶。 萧莫寒收了手,慕心悦刚刚挣脱“魔爪”,缓过神来又故意拿起架子不理人。 萧莫寒见状忙上前揽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心悦,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闷闷不乐的。” 慕心悦原不想理会他,但实在心里憋闷又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没出息地转过头搭茬:“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可是……可是……”慕心悦对于昨晚的事有些羞于启齿。 “心悦,你是要急死我呀?快说。” “昨天晚上……你……你不对劲……” “昨晚?什么时候?” “哎呀,就是……就是……在床上的时候嘛!”慕心悦声音越来越小。 萧莫寒听完,方才回过神儿来,意识到她说的是两人同房的事,神情紧张起来:“是不是我弄痛你了?都怪我都怪我……你刚刚生了晴儿,我不该这么心急要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哎呀,我……我说不出口!萧莫寒,你怎么这么笨呢?!”慕心悦急得想打人。 “……”萧莫寒一头雾水。 慕心悦见他没头没脑的样子,深呼吸一口,两眼一闭说道:“我们近一年都没有缠绵过,可是昨天晚上在一起时,你好像并不尽兴,还偷偷离开了悦来轩?你以前……哼,不是嫌弃我是什么?” 萧莫寒听到这儿才算彻底明白过来,“噗嗤”笑出了声,“就因为这?那你可是冤枉我了!” “哎呀,你别笑!”慕心悦羞得无地自容,一头钻进了被子里。 萧莫寒见她有些恼了,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温柔地说道:“心悦,你真的是误会我了!你刚刚生下晴儿,我怕你身体还没恢复好,不敢纵欲,免得伤到你。” 慕心悦听完,将头探出来,半信半疑:“真的?” “比真金还要真!” 慕心悦看他如此真诚,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居然为了这样尴尬的事闹了一天别扭。 萧莫寒看她滑稽的样子,故意挑逗:“怎么?对为夫昨日的表现不甚满意?有点……欲求未满?” “那……那又怎么样?你有意见啊?” 慕心悦说着将被子扔向一边,随即跨上了他的腰腹,动作僵硬地俯下身,开始亲吻他的耳垂。 听着萧谨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慕心悦逐渐大胆起来,顺势吻上他的唇。 唇齿交错间,萧莫寒再也按耐不住,环紧她的腰肢,瞬间便化被动为主动。 这一晚,萧莫寒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两人不知疲倦地翻云覆雨,一直到天快大亮才慢慢停息。 眼看着太阳已经透过窗户露出光亮,慕心悦才心满意足地睡着,萧莫寒帮她拭去额间的汗珠,便起身去练剑,还特意嘱咐下人不要急着叫慕心悦起床。 滥竽充数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躺在床上,慕心悦面对墙壁赌气,萧莫寒先开了口:“心悦,你是因为老七和沈嫣然才生气的吗?” “我不是生气!只是替灵儿感到委屈,她做错了什么?除了一身骂名什么都没得到!他们凭什么在大街上卿卿我我?” 慕心悦越说越激动,干脆坐了起来,萧莫寒赶紧扶她躺下去,劝慰道:“他们毕竟自幼便玩在一起,也算是青梅竹马,如今沈嫣然孤苦无依,老七又怎么忍心冷待她!况且,若两人就这么一直僵着,对于叶灵儿来说也是负担,倒不如各自安好!” 这些道理慕心悦自然懂得,但就是气不过。 “话虽如此,可是灵儿怎么办……” “总有一天,她会遇到属于自己的金玉良缘!你呢,现在正怀着身孕,就少胡思乱想,别为了旁人的事动了胎气。”萧莫寒见顺势将她搂进了怀里。 “嗯……” 慕心悦生了半天闷气,现下情绪刚平复了一些,只觉得困。 “对了,你白天说的什么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是跟谁学的?”萧莫寒突然想起它白天说的话。 慕心悦眼皮都没抬一下,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答:“我自己悟出来的……” 萧莫寒见她困的难受,也不再追问,小声嘀咕一句:“真想看看你脑袋里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 七王府里,沈嫣然累了一天,刚准备躺下歇息,两个丫头笑着推门跑了进来,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 她正疑惑,只见萧谨言走了进来。 “王爷,您怎么来了?哦……我……我不是不希望你来,只是……”沈嫣然激动地过了头,话都说不清楚。 “书房的床太硬了,从今以后我便宿在这儿,不知福晋你可愿意?” “臣妾当然愿意!你们两个快去准备水,我亲自伺候王爷洗梳。”沈嫣然听他这么说,开心地不得了,忙吩咐丫头去打洗脸水。 “是!”两个丫头也替主子开心。 …… 一切水到渠成,沈嫣然原以为自己会在这王府里孤独终老,可现在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萧谨言,感受着身子底下的一抹湿润,像是在做梦一样…… 一个月之后,科考结束,叶清羽不负众望,中得甲榜第一名,只是叶老太师没能等到这一天,因因病终老。 七王府也有喜事,沈嫣然怀了身孕。 而慕心悦也临产在即,萧莫寒每天都要对着几个丫头叮嘱个没完:“太子妃马上就要生产了,你们要更加小心伺候,不能有半点差池!” 话音刚落,慕心悦便试探着说道:“那个……我今天想出去一趟……” 萧莫寒不动声色,继续吃着早饭,过了好一会儿才应声,“嗯,叶清羽高中,你与他自幼一起读书,理应前去道贺!” “我……我可不是去找他的!我是要去见灵儿,如今七福晋已经有了身孕,灵儿也早就到了婚嫁的年纪!从前因为那些荒唐的流言,没有人上门提亲,可现在不一样了!叶公子高中,今后前途无量,多少人挣着抢着上门攀亲家……”慕心悦的态度相当诚恳。 “行了行了……跟你开玩笑的,看你紧张的!”萧莫寒见她急得满脸通红,心里在偷笑,还装作一脸平静地继续说道:“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从明天开始不要再出门了,肚子都这么大了,万一累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啦~” 吃过早饭,两人一起动身,一个去上朝,一个去叶府。 慕心悦刚下了马车,见一个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相貌堂堂,颇有些文人气质,好奇地向门口的小厮打听:“刚才那位是?” “回太子妃,那位是老爷的门生顾锦程。”小厮拱手答道。 “顾锦程……名字倒是不错……”慕心悦嘟囔着径直去了叶灵儿房间,她对叶府熟门熟路,也从不让人通报,免得惊动叶夫人,一番客气怪不自在的。 叶灵儿正望着门口发呆,见慕心悦进来,又惊又喜。 “心悦姐姐,你这马上就要生了,怎么到这来了?本来是应该我去看你的,可近日府里的客人一波接着一波,母亲不让我出去。” “害~没事,还早呢!知道你脱不了身,所以才来看你呀。” “心悦姐姐,哥哥高中甲榜头名,好多名门贵族都抢着要把女儿嫁给他!那些没有女儿的便打起了我的主意,如今我也算沾了哥哥的光,成了抢手货……”叶灵儿苦笑着,脸上并没有半点喜色。 “哼~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趋炎附势之人!对了,刚才进门的时候,碰见一个书生,看上去仪表堂堂……” “你说的是顾锦程吧,他是父亲的得意门生,这次得了甲榜第十一名,父亲有意将我许给他,所以便常邀他来府里。”沈嫣然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好像这件事跟自己毫不相干。 “哦……那你呢?”慕心悦并不意外,早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是父亲看中的,家境虽不富裕,好在读书很用功,为人也稳妥,前途可期,如今我已到了婚嫁的年纪,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可是……你真的喜欢他吗?”慕心悦发出了灵魂拷问。 “现在不喜欢,以后总会喜欢的,就算永远都不喜欢,装也是会的。”叶灵儿的语气没有半点波澜。 “灵儿,你糊涂了呀……” “心悦姐姐,我只是刚刚清醒过来了而已!这世上像你和太子殿下两情相悦的夫妻能有几双?可大家不都是一样过日子吗?” “……”慕心悦无言以对。 是啊,这是一个包办婚姻主宰的世界,“自由恋爱”在这里就是一个笑话。 而自己也曾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嫁给了萧莫寒,只不过老天眷顾,两人婚后情投意合,生出了感情。 慕心悦一时间好像忘了此行的目的,原想着劝说叶灵儿解开心结,早日成婚! 可现在看她心如死灰的样子,又心疼的紧,不希望她草草嫁人。 滥竽充数2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叶灵儿的婚事很快便定下了,胡锦程出身寒门,叶府也不计较聘礼微薄,反倒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只等守孝期过了成亲。 而叶清羽却说,自己苦读圣贤书如今取得功名,理当先为国效力,等取得一些成就再成家也不迟。 叶老爷和叶夫人见他如此有志气,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婉言谢绝了上门提亲的人。 叶清羽在科考前的几个月,时常闭门不出,如今拔得头筹,总免不了与几个志同道合的友人饮酒畅谈。 这天,他们正在包厢里喝得开心,听到隔壁吵吵嚷嚷地来了客人,只是接下来他们说的话,让叶清羽气得差点掀桌子。 “锦程兄,这顿酒你是非请不可!中了榜不说,还高攀上了叶家这门亲事,以后前途无量啊!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们……”一个有些粗矿的声音说道。 “哎?怎么能说是我高攀呢?叶老爷不过区区五品,要不是念在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未必会答应这桩婚事。” 没错,说话的正是顾锦程,叶清羽听得出他的声音,只是此时并没有往日的谦和。 “叶老太师在朝时可是正一品,虽然已经过世,但叶家总是还有些威望的!再说了,他们家的公子这次可是甲榜第一名。”粗矿的声音继续说道。 “那又如何?这叶清羽是个书呆子,没准儿以后还不如我呢!凭我这一身的聪明才干,公主格格也是配的上的!”顾锦程拍拍胸脯,自大无比。 “你呀,这才一杯酒下肚就醉了,胡言乱语!” 一个嘶哑的声音也忍不住插话:“不过当初这叶灵儿和七王爷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是坏了名声的,你就不怕娶个残花败柳回去?” “哼~再怎么样也总比妓院的女人干净些,娶回去伺候我爹娘,还能赚一大笔陪嫁,何乐而不为?哪天看腻了再娶就是,男人嘛,不都是三妻四妾!”顾锦程端起一杯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同行的人见他如此狂妄而不自知,都撇着嘴摇摇头,不再多费口舌,权当看笑话了。 …… 而一直在隔壁房间听着的叶清羽,气的攥紧了拳头要去找他理论,朋友们赶紧上前拦着,生怕闹出乱子来。 “叶兄,酒鬼的浑话而已,何苦为这种人气恼!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喝!” “是啊叶兄,现下刚刚放榜,你可不好在这关头闹出什么事来!” …… 几个人连拖带拽地将叶清羽拉出了酒楼,去了别处。 第二天一早,叶清羽便将此时原原本本禀告了父亲,叶老爷听完拍案而起,两鬓的青筋清晰可见。 “这个畜牲,原以为他是温良忠厚之人!枉我还对他寄予厚望,要把灵儿许给他!” 叶清羽走上前,扶着父亲坐下,说道:“父亲,您先别动怒,好在妹妹还没嫁过去。” “嗯,也是万幸!”叶老爷长舒一口气,即刻派人去将顾锦程带来。 顾锦程还以为是要商议婚事,高高兴兴地来到前厅。 一听叶老爷要解除婚约,吓得瘫在地上,一边猛打自己耳光,一边哀求道:“老师,我……我昨晚是被人灌醉了才胡说八道,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与我计较,我以后一定真心待灵儿……” “住口!你也配叫灵儿的名字?快滚!从今之后我与你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叶老爷抬起手示意下人将他赶出去。 顾锦程被直接丢出了叶府,狼狈不堪。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故意抬高了声音嚷嚷:“哼!一个没人要的老姑娘,我还不稀罕呢!乡亲们,都来看看啊,是我顾锦程不要她叶灵儿了!都来看看……” …… “老爷,这狗东西他……” 一旁的随从刚准备带人出去教训他,却被叶老爷拦下,“不用理会!老实人装得久了,总算露出了本来面目,早晚会惹祸上身。” 门口的小厮将大门关上,围观的百姓也都散了,顾锦程自讨没趣,悻悻地离开了。 叶灵儿的心情倒是丝毫没受影响,毕竟本来也并不中意他,如今退了婚,心里倒轻松了不少。 吃过午饭,她便去了太子府直奔悦来轩。 慕心悦听她说完,气得不轻。那日去在叶府门口见过顾锦程一面,看上去文质彬彬,没想到竟是个卑鄙小人,还真是徒有其表。 “不过也是万幸,若你真与这样的人成了婚,那才是羊入虎口了呢。” “是啊,他在我们府里这么久,连父亲都不曾看穿其真面目,多亏了哥哥。”叶灵儿此时也是后怕不已。 “哼~我看他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 “心悦姐姐,我有时候在想,其实一直待在府里也不错,有爹娘和兄长宠爱,夫复何求?” 慕心悦一听,这不就是剩女吗?没想到叶灵儿生活在封建礼制下,竟还有这样的觉悟! “呵呵……你说的这叫‘单身贵族’,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哈哈哈……心悦姐姐,你从哪学的这些?听都没听过……哈哈哈……”叶灵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偷偷告诉你,我呀……根本不是慕心悦,而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慕心悦突发奇想想要逗逗她。 叶灵儿不知道穿越是什么意思,脑补出了一系列被狐妖附身的桥段,表情渐渐变得有些惊恐。 慕心悦见状,“噗嗤”笑出了声:“骗你的!你不会真信了吧?哈哈哈……” “心悦姐姐,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吓我一跳!”叶灵儿回过神儿,继续说道:“不过,心悦姐姐你跟小时候比,真的像变了个人,更聪明更理智了,时不时还能讲出一堆大道理!” “长大了嘛,总会变的……”慕心悦嘟囔着,若有所思。 来了这么久,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真正地融入到这个世界,仿佛只过了很短的时间。 收获了亲情、友情、爱情,活出了洒脱,活成了慕心悦和苏乐儿的完美结合…… 七王爷的小心机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朝堂之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退朝之后,大臣们走在路上还三三两两讨论得激烈。 萧莫寒昨夜跟慕心悦忘情缠绵一夜,体力消耗有点大,早上只是匆忙吃了几口粥,此时已是饥肠辘辘。 “老七,关于西北灾情,我有事与你商议,你便直接随我去府里用饭,免得一来一去地耽误时间。” “四哥,午饭就免了!嫣然如今怀有身孕身体很是虚弱,我不放心。”萧谨言笑着婉拒。 “你若不放心,我派人去你府上将她接来同我们一同用饭便好……” 萧莫寒话还没说完,萧谨言就忙摆摆手,故意作出一副惊恐的样子,“使不得使不得!嫣然怕是再也不敢去四哥你的府上了,前两天参加小侄女儿的满月宴,差点被吓到小产,回家修养了好几日才缓过神儿来!” “怎么回事?”萧莫寒惊问道。 “这个……我实在是不好说……”萧谨言面露难色。 “但说无妨!”萧莫寒见状更加着急了。 “那日我与嫣然去参加我晴儿的满月宴,临走时……” 萧谨言将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中间还添油加醋一番。 “我知道了!既然你不放心弟妹,且先回府安顿一番,稍候再来我府上议事。” 萧莫寒听萧谨言说完,气得火冒三丈,扔下这句话便气冲冲地回了太子府。 萧谨言看着四哥怒发冲冠的背影,为自己的小心机洋洋得意。 沈嫣然那日虽确实受了惊吓,但也没他说的那么严重,休息了半日便好了。 他原不想给四哥添堵。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奈何沈千韵好歹也是太子的侧妃,自己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借四哥的手,给她个下马威。 萧莫寒一回到太子府,便直冲紫竹轩去了,凌风一脸茫然地跟在后面,也不敢过问。 这一幕恰好被紫竹轩的丫头看到,没来得及看清萧莫寒脸上的情绪,便兴高采烈地急着去报信。 “主子,主子!” “出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像什么样子?!”沈千韵有些不耐烦。 “主子,奴婢……奴婢刚才看到……看到太子殿下朝这边来了!”这小丫头一路小跑,说起话来气喘吁吁。 “什么?你……你说殿下来紫竹轩了?”沈千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奴才看得清清楚楚!” 沈千韵喜出望外,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忙坐到梳妆台前补了补胭脂。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走到门口迎接:“殿下今日前来,臣妾有失远迎,不胜惶恐!这就派人传膳。” “不必了!我来是想提醒你,当初本王看你没了娘家,实在可怜,才没有废了你!从今以后你若本分些,这府里便还供得上你的吃穿用度,否则我定不会容你,好自为之!” 萧莫寒一股脑说完便转身要走,沈千韵反应过来后,情绪急转,梨花带雨地扑了上去,拉住了他的衣袖。 “殿下……您从不肯来我院里,怎的一来便发如此怒火?臣妾平日里连紫竹苑的大门都不曾迈出去过……” “还敢狡辩!那日你在湖边对七福晋百般刁难,害的她受惊险些小产,怎么?难道七王爷是在冤枉你?” 萧莫寒不想与她多说,拂袖而去。 沈千韵跌坐在地上,看着他出了紫竹轩的大门,自言自语道:“殿下他怎么能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外人来怪罪我?我是他的妃子啊……” 几个丫头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而更多的是担忧。 从太子殿下的态度来看,这位沈侧妃怕是要在这院子里孤独终老了。 …… 午后,萧谨言夫妇乘马车来到太子府。 萧谨言和萧莫寒在书房议事,沈嫣然则被人带着去了悦来轩。 小郡主被奶妈带去午睡,慕心悦正百无聊赖地逗着旺财,见沈嫣然进来有些意外。 “刚刚听殿下说起,前几日你被我们那位沈侧妃欺负了,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太子妃说笑了,贵府的茶水点心我巴不得日日都来品尝呢!”沈嫣然笑着说道。 “快请进……快请进……” 二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相谈甚欢。 小郡主也午睡醒来,被奶妈抱进了房间,沈嫣然见到这位小侄女儿,母爱大爆发,不停地逗来逗去。 小家伙配合地笑个不停,格外讨人喜爱。 不一会儿,下人来报:“七福晋,七王爷与太子殿下议事完毕,现下要回府了。” “好,知道了。”沈嫣然起身,跟慕心悦告辞:“四嫂,今日与您相谈甚欢,心情也豁然开朗,不觉得竟都快傍晚了。” “以后,你若在府里待的烦闷,只管叫人套了车直奔我这儿来,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倒不如聊聊天打发时间。” “一定。” 沈嫣然被人搀扶着离开了悦来轩。 慕心悦从没想到过自己能和她聊的这么投机,不得不感叹世事难料啊! 难产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转眼间,沈嫣然已经肚大如箩,眼看着距离生产不足一月。 只是随着月份的增大,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差,脸上肉眼可见的气色不佳,连走路都是有气无力,多数时间只能躺在床上。 这天,萧谨言吃过早饭便去上朝了,沈嫣然实在闷的慌,便简单地梳妆想要出去走走。 两个贴身的丫头面露难色,劝阻道:“福晋,您还是听太医的卧床休息吧!” “再躺下去真该发霉了,你们陪我在府里转转,都好久没晒过太阳了……”沈嫣然说着便要往外走。 两个丫头拗不过,忙上前搀扶着。 几人刚走了没一会儿,沈嫣然额间便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福晋,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您都出汗了,小心别受了风寒。” “再往前走走吧,这会儿我感觉身上轻松多了。”沈嫣然笑了笑,勉强挣脱二人的束缚,无奈地说道:“你们这样像押解犯人一样。” 丫头们见她脚步确实轻快许多,便也稍稍放松了些。 经过一片竹林,一束刺眼的阳光刚好照到沈嫣然的眼睛,她感觉一阵眩晕,忙用衣袖遮挡。 却没注意到石子路上的青苔,脚下一滑,蹲坐在地上,事发突然,两个丫头完全没有防备,也没能扶住。 沈嫣然感觉小腹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身子底下一股殷红已经蔓延开来。 “来人呐!快去请太医!” …… 沈嫣然被扶着回到了房里,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 此时早朝刚刚结束,萧谨言回到府里,守在床边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焦急地催促着:“太医呢?怎么还没有到?” “回王爷,已经派人去请了。” “再去请!” …… 李太医闻讯匆匆赶来,气都没来得及喘匀。 指尖刚触到沈嫣然的脉搏便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说道:“唉!七福晋本就气血双亏,如今又动了胎气,怕是等不到足月,即刻便要生产!只是……” “只是什么?”萧谨言声音有些颤抖。 “七福晋已经出现难产之兆,怕是母子二人都有危险……” “李太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她安然无恙……” “若是如此,怕是这腹中胎儿就……”李太医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们给我听清楚,若是真的没有两全之策,必得舍子保母!”萧谨言没有半点迟疑。 开水已经准备好,房里只留下丫头和两位产婆,其他人都退到门外。 其中一位产婆爬到床上,用手摸了摸沈嫣然的肚子试探着,面露难色。 沈嫣然看在眼里,抓住产婆的胳膊,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你们……你们不用管我……一定要让这孩子……平安生下来……” “可是王爷吩咐……” “照我说的做……日后王爷定重重赏你们!若是……若是我的孩子没命了,就算我活下来……也定不会绕过你们!”沈嫣然疼得撕心裂肺,情急之下也只能用言语威胁。 折腾了多半日,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天空。 萧谨言一个箭步冲进去,血腥味充斥着整间屋子,沈嫣然的头发和衣衫全部被汗水浸湿。 一位产婆将刚出生的婴儿用襁褓包好,抱到萧谨言面前,“恭喜王爷,是个小世子!” “王爷,七福晋她……血流不止,只怕……”另一位产婆一边帮沈嫣然擦拭血迹,一边战战兢兢地说道。 “大胆!本王说过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福晋性命!” “可……七福晋执意舍母保子,奴才们也是没有办法……”产婆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沈嫣然此时面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有气无力地说道:“王爷,你别怪她们,是我要这么做的!” “嫣然,你糊涂呀!” “我是他的母亲,怎么忍心用他的命换我的命?”沈嫣然勉强抬起手轻拍着襁褓,继续说道:“嫁进王府里的这些日子,我从未像现在这么踏实……” “嫣然,别说了,好好休息!李太医已经在煎药了……” “来不及了……王爷,我想见见灵儿姑娘……” 萧谨言沉默片刻,看着沈嫣然哀求的目光,不忍拒绝,着命人去了叶府。 叶灵儿一听七福晋生命垂危,也顾不上多想,衣服都没顾上换,便跟着来到七王府。 此时,沈嫣然已经服下益气补血的汤药,可身下的被褥还是换了一条又一条,已然是气若游丝。 萧谨言紧紧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终于,门“吱”地一声被推开,叶灵儿走了进来。 “灵儿姑娘……谢谢你还愿意来看我……”沈嫣然抿嘴笑了笑,转头萧谨言说道:“王爷,我有话……对灵儿姑娘说,您可否……先回避一下?” 萧谨言慢慢地松开了手,走出了房门。 他不明白沈嫣然在弥留之际为何执意要见叶灵儿,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在院子里不停地踱步。 待修改1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心结打开,慕心悦总算睡了个好觉,一睁开眼看到萧莫寒那张禁欲系的脸离自己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啧啧啧……这棱角分明的脸型,再配上如此完美的五官,硬朗又不失柔和,简直就是从漫画里走出的人物…… 她看得有些痴了,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眉毛,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萧莫寒猛地睁开了眼睛,慕心悦像做坏事被抓了个正着的孩子,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慌张:“你……你醒啦?” “被你这么色眯眯地盯着,哪还能睡得着?”萧莫寒的声音有些慵懒,听起来有点欲。 原来他早就醒了!慕心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坐起身来想要逃离这尴尬的境地。 “怎么?看完就想跑?”萧莫寒哪会轻易放过她,一把将她卡回到枕头上,又一个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慕心悦毕竟是在21世纪生活过的人,对于男女那点事即使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是懂一些的。 如今聘礼都收了,堂也拜了,再故作矜持地推脱也说不过去,可是这也太突然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而且下人们都已经在门外候着,这光天化日的总感觉像被当众处刑一样,所以就下意识地拼命挣扎,“你干嘛?你起来!我……我……我饿了,要起床!” 而萧莫寒自成婚之日起,每晚忍受着内心和身体上的双重煎熬,只是想等她真正开窍的时候再行周公之礼。 刚刚看她对着自己犯花痴的样子,还以为水到渠成,一时控制不住想要了她,却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也许是自己太心急了,只好作罢:“好了,不跟你闹了!” 萧莫寒说完便从她身上下去了,慕心悦动作飞快地下床,生怕他再反悔。 萧莫寒躺在床上冷静了片刻也下了床,更衣后看慕心悦已经梳完妆,便下令传早饭。 而慕心悦还因为刚才的尴尬,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直到饭菜都端上了桌,她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坐了过去。 萧莫寒拿起筷子递到她的手上温柔地说道:“快尝尝~” 慕心悦接过筷子,夹了一口送到嘴里,刚嚼了两下,眼睛都瞪圆了,又忍不住将桌上的饭菜挨个尝了一遍,最后开心地手舞足蹈:“嗯……没错!就是这个味道!你这是把我娘家的厨子给挖过来了吗?” “那怎么好意思!只是回门那日见你吃的格外香甜,这几天又清瘦了许多,想着你是吃不惯这里的口味,所以便挑了两个厨子去将军府里学了几天,怎么样?你觉得他们可有偷懒?” “没有没有,这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因为刚才在床上耽误了些时间,萧莫寒匆匆吃了几口便去上朝了。 慕心悦吃饱喝足,又对着窗户发呆,有些想不明白,若是刚才他执意想要的话,自己完全没有理由拒绝,可他却偏偏又忍住了。 以前看的历史剧里,古代很多成年男子尤其是皇室贵族,在娶正妻之前,都会收一两个通房丫头,莫非他…… “夏蝉!秋霜!” “太子妃,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是这府里的老人儿了,我问你们,太子殿下他……可曾有通房的丫头?”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除了凌风就是几个小厮,寝殿和书房更是从不让女使进入,更不用说通房丫头了。” “好,知道了。”慕心悦听夏蝉说完,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下了早朝,文武百官们都各自散去了,萧谨言紧走两步追上萧莫寒,一脸谄媚地说道:“四哥,看你这满面春风的样子,一定是跟四嫂和好啦!” 见萧莫寒没有理会,索性跟着上了马车,一直到了太子府。 萧莫寒一回来便进了书房,到了正午才出来,看了一眼悠然地喝着茶的萧谨言,对着凌风说道:“吩咐厨房传饭到这儿,去请太子妃过来。” “是!” 不一会儿慕心悦气呼呼地走了进来,萧谨言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四嫂~” 慕心悦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坐下开始吃饭。 萧谨言又抬高声调故作委屈地说道:“你们二人还真是夫妻同心呀,连心眼儿都一样小!唉!果然好人难做啊!” 慕心悦一听这话,来了脾气:“呵呵……好人?亏我那么信任你,跟你说了那么多,结果你转头就把我出卖了,害我差点被骂!” “四哥才不舍得骂你,我用的可是激将法,要不是我,你们两个现在还在分房睡呢!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过河拆桥!” 慕心悦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埋头吃饭。 这时候,萧莫寒突然开了口:“老七,你也该娶个福晋了!” 慕心悦听到这句话,突然想起叶灵儿还托自己给她牵线呢,可这几日自己过得一团糟,竟把这事儿给忘了!既然萧莫寒提起来了,便顺着话茬往下说:“七王爷,看您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又贵为皇子,不知可否有意中人了?” 萧莫寒愣了一下,停下了筷子,慕心悦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自己面前称赞别的男人,她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怎么?我若没有,四嫂要给我做红娘不成?”萧谨言对慕心悦这急转弯的态度晃了一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是娴静的还是闹腾的?是成熟稳重的还是古灵精怪的?” “这可不好说,若四嫂你有同胞姐妹,那是最好不过的,可惜呀!慕将军偏偏就生了你这一个女儿……”萧谨言半开玩笑地说道。 “吃饭就吃饭,哪那么多话?!”萧莫寒看两人聊的火热,终于忍无可忍。 萧谨言见势不妙,借口有事先溜了,而慕心悦还一心想着叶灵儿的嘱托,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到了晚上,凌风来传话,说太子殿下今晚身体不适,宿在永宁殿了。 “他怎么了?” “太子殿下肠胃不适,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时辰,实在没有力气。” “太医可来看过了?” “太子殿下说这是老毛病了,不让请太医,睡一觉就好了。” 慕心悦还是有些担心,亲自去厨房熬了一碗清粥端了过去。 一进寝殿,就看萧莫寒高大的身躯蜷缩着,额角还蒙着一层晶莹的汗珠,不由得有点心疼,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殿下,起来喝点粥吧~” 萧莫寒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睁开了眼睛,没有转身,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恨我吗?” 慕心悦一下懵住了:“这是你第二次问我这样的问题了,可我真的不懂,你能说得明白些吗?” “你喜欢的人是七弟对不对?今日提及他的终身大事,你好像很关心……” 慕心悦听完哭笑不得,想不到堂堂太子居然也会乱吃飞醋,要不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才懒得理呢! “我关心七王爷的事,是因为叶太师的孙女儿叶灵儿,她对七王爷倾慕已久,想让我帮忙牵线而已!你不会因为这个……就把自己气病了吧?” 萧莫寒听她说完,内心雀跃不已,病好了一大半,咕噜一下坐起来,看到慕心悦正憋笑着站在床边。 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又将头转向一边笑出了声,萧莫寒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 待修改4 - 冰山太子的逍遥妃 - 胖嘻嘻 第二天早上,沈嫣然肿着两个核桃眼进了宫。 “姑母,不知道谨言哥哥被叶灵儿那个贱人下了什么迷魂药,新婚之夜莫名地发脾气也就算了,居然连碰都不碰我!您可要为我做主呀。” 皇后娘娘听明白她的来意,表示爱莫能助。 “这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本宫如何为你做主?当初你明知道他心里没有你,还执意让皇上指婚,如今这样也是意料之中。” “姑母,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等吧!等到他把叶灵儿忘了,或许就能想到你了!” “姑母……”沈嫣然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皇后娘娘示意手下的嬷嬷送客,只能作罢。 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平日里姑母最是疼爱自己,有求必应,为何今日却这样冷漠? 沈嫣然刚走不久,萧若尘便来了,一进门先请了安。 “皇额娘,儿臣刚才来的时候,碰见嫣然妹妹。她昨日才成婚,今儿怎么就到宫里来了?” “哼~新婚之夜,新郎官儿撇下新娘子一走了之,沈大小姐受不了委屈,跑来哭诉!”皇后娘娘阴阳怪气地说道。 “竟有这事?不过,额娘对嫣然嫁给老七似乎有些不满。” “本宫就这一个嫡亲的侄女,从小对她宠爱有加。原想找机会让你父皇将她指给老四做侧妃,这样我们在太子府里也算有了眼线!可她呢,任性妄为,不识抬举!如今受到这般冷落,又怪得了谁呢?” “额娘说的是!” …… 因为萧谨言和叶灵儿的事,慕心悦近日愁肠百结。 萧莫寒下了朝,便硬拉着她去了郊外散心。 此时春分已过,大地上一片春意盎然。 两人刚靠着一棵树坐下去,就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慕心悦好好奇地起身,想要一探究竟。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只纯黑色的小狗蜷缩在那里,见到有人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慕心悦喜出望外,蹲下去轻轻地抚摸它的小脑袋。 “小可怜,你怎么自己在这啊?你娘呢?你的主人呢?” 萧莫寒一脸嫌弃地说道,“一只没人要的小畜牲而已,应该是被什么给咬了!别让它伤到你。” 慕心悦这才注意到它后腿上的毛已经被血浸染得黏在一起,身体还在不停地发抖。 轻轻地抬起它的爪子,果然有一个很深伤口,已经见骨。 她拿出手帕将将那只受伤的腿整个包住,然后将它抱进怀里,自言自语道:“小家伙,可惜这里没有宠物医院!我只能尽力而为,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萧莫寒一脸懵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带它回府啊!再拖下去,它就没命了!”慕心悦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向自家的马车走去。 回到悦来轩,慕心悦将小狗放到地上,几个丫头看到一只满身血的小狗,吓得吱哇乱叫。 “嘘!小声点!你们会吓坏它的。” 慕心悦拿了纱布来,先将它的伤口清理了一下,准备包扎。 萧莫寒无奈地说道:“你就这样包上,会感染的。” “那……那怎么办?” 见她急得团团转,萧莫寒又对着门外喊到:“凌风,去拿我的金疮药来!” “嘿嘿……还是你想的周到。” “药是有了,不过对它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慕心悦想了想,这年代也没有专门给狗狗用的外伤药,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不一会儿,凌风取了药来,慕心悦用纱布蘸了一点,轻轻地涂抹在伤口处,小狗疼得哀嚎着挣扎起来。 慕心悦于心不忍,轻生地安抚着它:“乖,我在帮你呢!忍一下,马上就好了哦!” 小狗像听懂了一样,真的不再叫了,伸直了腿配合着。 “小姐,它真的能听懂哎!”小桃一脸的不敢相信。 “那当然了,狗是最通人性的,你对它好,它是知道的。”慕心悦很快就上完了药,然后动作利落地缠着纱布。 萧莫寒在一旁看着,想起当初她第一次为自己换药时,手抖的跟筛子一样。 现在看来,这小畜牲倒是占了自己的光。 伤口包扎好后,慕心悦又让秋霜找了床被子来铺在地上,她轻轻地托起小狗的身体,将它挪到了上面。 阿黎又去厨房拿了点吃的来,小家伙吃饱喝足便呼呼大睡,一点都不客气。 一屋子人都被它可爱的小模样萌化了。 晚上,躺在床上,萧莫寒看着怀里的慕心悦,说道:“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母亲。” “那是自然!”慕心悦也是一点都不谦虚。 “那……我们赶紧生个孩子吧!”萧莫寒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她的衣扣。 “嗷……嗷……嗷……” 慕心悦听到声音,一把将他推开,翻身下床,跑到了狗窝旁。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不怕不怕,我看看啊。” 萧谨言的一腔欲火刚刚点燃,愣是被慕心悦的不解风情给扑灭了,等了好久都不见她回到床上,最后只能自己先睡了。 第二天,他一睁眼看到慕心悦正跟小狗依偎着睡在地上,哭笑不得。 萧莫寒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刚放到床上,她就醒了。 “嗯?小狗呢?” 慕心悦坐起来,探出头看到它睡的正香,小肚子有规律地一起一伏,想必是伤口不疼了,这才放心地躺下。 萧莫寒有些生气地说道:“慕心悦,等它好一点,马上给我送出去,为了个小畜牲,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我不嘛!我要留下它。” “若它再长大些,怕是要伤人了!你若觉得无聊,改日我给你带只兔子回来。” 在这个年代,狗被认为是野性难驯的动物,都是用来看家护院或者打猎,没有人会把它们当作宠物养。 慕心悦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只能拿出杀手锏。 她从床上站起来,双手搂住萧莫寒的脖子,凑到他的面前眨了眨眼,“求你了,我是真的喜欢它!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将它教的乖巧听话,好不好嘛?” 萧莫寒对慕心悦的撒娇毫无抵抗力,只能妥协:“那先说好,若这小畜牲哪日撒野伤了你,我一定亲手处置了它。” 慕心悦听他答应了,瞬间露出本性,开心地在床上手舞足蹈。 萧莫寒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怎么?撩完就要跑?” 慕心悦见他一脸坏笑,娇羞地说道:“天都亮了,你……你不是还要去上朝吗?” “来得及……”萧莫寒说完,便将她按倒在床上……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