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婚失宠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夕阳的光细细碎碎的照射下来,带着朦胧的光亮,一个女子独坐在庭院中的秋千上,手捧着一本泛黄的书,裙诀飘扬,此刻的她宛如月宫的仙子,让人不忍上前去破坏。 透过阳光似乎清晰可见她白皙皮肤下的青色的血管。 风微微吹起,她一头乌发随风飘扬,似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微微蹙眉,随即合上了书,转头看了看来人,怔了怔,淡淡一笑,“林妈,他还没回来?” “少奶奶,我已经打了很多次电话给少爷了,但是少爷都没有接,兴许是少爷有事儿呢!”林妈看着眼前的女子,轻声说道,“咱们再等一会儿,好么?” “不必了,他若想回来,早便回来了,何必等到这会儿,你去让人准备车,我等会儿便会回娘家去!”安昕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合欢花花瓣,随即向屋内走去。 林妈紧跟其后,她又赶紧拿起手中的无线电话拨打了那个她已经拨打了无数遍的电话,可是那头仍旧是嘟嘟的回声,少奶奶虽说不会说什么,可是此事若被老爷知道了,只怕是少爷免不了会被责罚。 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那边突然电话通了,她高兴的唤走在她前面的人,“少奶奶,少爷的电话通了!” 然而女子并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接电话,一脸的宁静淡然。 “什么事……”还未等林妈开口问话,电话那端就传来一个极致冷漠的男子声音,那声音中似乎还参杂着一丝沙哑,就像就像是在做那种事……安昕娴蛾眉紧紧皱起,耳朵却仔细听着从那话筒那里传来的声音,电话那端再度传来的,却分明是女子魅惑的申吟声,“嗯……啊……爵……” 林妈被那头脸红心跳的声音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一旁的安昕娴却好似很平淡,看不出一丝的怒气,面对这样尴尬的场景,叫她一个老婆子如何再说得出话来呢?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电话那端的男子极为不耐烦,也难怪,在这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被打断,确实有够难忍的。 可是今儿是少奶奶回娘家的日子,安家虽然不比上官家富有,但是上官老爷与老爷是多年至交,这礼不可废,况且少奶奶也是一个可人儿,她实在不忍她受如此委屈。 况且她还是一个公众人物,若是传了出去,对她也是极不好的。 “少爷,等等,先别挂机,林妈还有话要对你说,”林妈颤抖着声音道,“今儿是少奶奶回门的日子,少奶奶也还在等你,你赶紧回来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章 一场交易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男人淡漠的道,越来越不耐烦,听那颤抖的声线,似乎快要**了,“她想要我陪她回去?” “是的,少爷!” “就凭她,也配?”男人在做最后的冲刺。 “可是,少爷,老爷有交代,你今晚必须陪少奶奶回安家啊!” “她安昕娴有何资格要我为她做什么吗?”男人的声音陡然高起了一个调子,“林妈,以后你再敢替她说一句话,上官家,你不必呆了!” 就在挂电话的那一瞬,安昕娴似乎听到那边男人低吼的声音,她知道,那代表的是什么,心间好似传来淡淡的疼痛,随后,她淡漠一笑,转身向卧房走去。 傍晚的时候,安昕娴等待的那个人始终还是没有回来,她终归还是要一个人去面对外公的质问,只是免不了会被舅妈说两句,罢了,事已至此,不必再去多做什么。 “少奶奶,真的不用等少爷了么?” “不必了,开车吧,去安园!”安昕娴脸上扬起一抹自嘲的笑,仿佛是在笑着自己的无奈和天真,他那样厌恶自己,又怎么会回来呢?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外公欠了上官家一个人情,正好碰上了上官爷爷病重,所以他们便想出了冲喜的法子,一来是希望两家的关系更加亲密,二来是想要上官爵更快的稳定下来。 她望向窗外,傍晚街头彩虹灯光透过那黑色的玻璃照射在她的脸上,如此的恬静,却是微微有些失了神,忽而想起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 已经和上官爵结婚有近两个星期,除了新婚之夜,他们见过以外,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每次林妈打电话给他,他要不就是不接,要不就是推脱自己很忙。 其实她知道,一直都知道,这些都不过是借口罢了,他不肯见自己完全是因为新婚之夜,爷爷怕他待自己不好,被爷爷灌醉了,糊里糊涂的才会和她上了床,这样的算计,他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过她,便算在了她头上。 还逼她签下了契约离婚协议书,等上官爷爷身子好些后,离婚协议自动生效。 到那时,她与他就是两个陌生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而据说,他已有相爱之人,如果不是她,他们已经结婚了,所以他才会这样恨毒了她。 安昕娴微微扶额,唇角划过一抹淡淡的弧度,说到底,都不过是借口罢了,真正的原因,是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这个人。 “少奶奶,安园到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章 回门受辱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听到了司机的提醒的话语,她才从回忆里清醒过来,她微微叹气,开门下车却见外公杵着拐杖站在门口一直望着道路,安昕娴鼻尖一酸,随即便上前去握住了外公的手,“外公,入秋了,天气转凉了,你怎么出来了?” “这是娴娴婚后第一次回来,外公也想你了,所以就到外面来接你了!”外公看了安昕娴良久,眸光却又看向了黑色的车子,疑惑的道,“娴娴,上官爵呢?” “他有些事需要亲自处理,所以今天一早便飞法国了,”安昕娴笑了笑,眼睛里仿佛盛满了光,“外公,下次吧,下次娴娴一定和上……爵一起回来看你,好么?” “好,娴娴最乖了!”外公牵着她的手,向着里面走去,“其实他这么忙回不回来,外公都不会介意的,只要娴娴能多回来陪陪外公,外公就很高兴了!” “嗯,娴娴一定会的!”安昕娴笑着说道,搀扶着外公进了内堂,才刚进去,便听到前方传来一道讽刺的声音,只听那人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上官少夫人回来了,这嫁入上官家就是不一样,连气质都不一样了,变高贵了不少呢!” 安昕娴抬头便看见了一位妇人站在离她不远处,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唤道,“舅妈,今晚没有出门么?我还以为舅妈又约了李阿姨他们打牌呢!表妹呢?” 被她唤舅妈的那女人看了看她,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我还以为你做了上官少夫人,一朝得势,便忘了我这个舅妈呢!也忘了当日,你失去父母的时候,舅妈是如何照顾你的,你却暗中破坏你妹妹的婚姻,让她痛苦!”她的眸色幽深,好似要将安昕娴生吞活剥了般,“昕娴,做人不要太过分,小心有报应!” 安昕娴身子一震,原来舅妈还是没办法对那件事释怀,她并非有意想要嫁给上官爵,一方面是她不想违背外公,没办法拒绝,另一方面,她是真心想要嫁给上官爵的,况且思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何苦再去拆散他们呢! 如今,木已成舟,只怕舅妈对她的怨恨一时半会儿是消除不了,她只知道上官爵是黄金单身汉,是所有人心中的白马王子,却不知,嫁给他,却未必是一件好事,没有爱,何谈幸福? 罢了,怨便怨吧,等她们气消了,再与她们说。 “你说什么?”一旁的外公看着宁毓秀淡漠的说道,苍老的眼中带了几许威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章 假情假意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外公,舅妈心中有气,发泄出来就好了,她只是说说罢了!”随后安昕娴仰头,看着舅妈宁毓秀,微微一笑,黑眸中潋潋流动着点点光芒,“舅妈,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这样说呢?再说,这事也不在我,外公和上官爷爷都坚持要我嫁于上官爵,不是么?” 宁毓秀一听这话,愣了几秒,想了想,她说的也没错,是上官老爷子非要她与上官爵结婚,若是太过计较,反而显得她这个做舅妈的太不近人情,若是让爸爸看出什么来,只怕到时候,这安家的财产便尽数是她安昕娴的了。 毕竟安家没有儿子,只有女儿,所以财产继承还是有变数的。 考虑种种,她只得妥协。 “昕娴,你莫要怪舅妈生气,就当舅妈猪油蒙了心,胡乱说的话,你别介意才好!”她笑了笑,随即又道,“你如今嫁进了上官家,今后若是遇到合适的男子,别忘了替你妹妹留心留心!” “好,我知道了舅妈,我定会为思雨留心的!” 这一餐虽说表面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但是安昕娴知道,舅妈哪会那么容易就原谅她,之所以表现的平和,却也不过是碍着外公的面子才会与她吃完这顿饭的。 饭后,她扶着外公去了后花园的合欢树下,而舅妈宁毓秀则是出了门。静静坐在合欢树下,她觉得,这是最宁静的事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妈妈亲手种的,所以外公叫人打理的时候,也特别细心。 星光闪耀,就算此刻她实现了妈妈的愿望,成为一名出色的演奏家,可是她却还是不开心,那个梦如同梦靥般缠着她,怎么都不肯放过她。 “娴娴,明儿晚上的演出要加油哦,外公一定会准时在电视前看你的!” 安昕娴笑了笑,随后走到外公面前,伏在他的腿上,月光洒落,眸光中尽是柔和之色,“好,娴娴一定会做到最好的!” 月如钩,星光漫天。 同样的月光下,在城郊别墅内,奢华的主卧巨大蕾丝床上,此刻正上演着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戏码…… 一个浑身赤祼的男人躺在床上,俊眸半敛,斧琢刀削般深刻俊美的五官尽显暧昧和邪肆,性感的薄唇轻轻颤动着,隐约发出一种吟声,似是饥渴,又似满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章 暗夜妖娆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而那男人的喉结,也不规则的起伏着,宽阔的肩膀,健硕的胸膛,肌肉线条流畅,腰部精壮,一点赘肉也没有,再往下…… 难怪他会呈现出这种表情,原来,一名同样是身无寸楼的美艳妖娆的女子正卖力的取悦着他! 女子动作熟稔,一看就知并非头一遭取悦这个男人,与其说她取悦男人,倒不如说她也在自个取悦,只见她娇躯不停颤抖,肌肤红粉菲菲,沁出点点薄汗,精致美丽的五官更是由于激昂兴奋而差点扭曲在一起。 忽地,男子睁眼,一个翻身把女子压在身下……致命的吟叫立刻响起,房内顿时变得更加煽情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床上的缠绵慢慢停止。 “爵,你到底什么时候和安昕娴离婚啊?!”女子像只被喂饱的小野猫,柔若无骨的小手在男子光祼的胸前,很有技巧的画着圈圈。 “现在还不能离婚,爷爷那边不许,而且爷爷也只认她,待爷爷身子好些再说吧!”男子慵懒地笑着,这时候在看清楚他的眼睛,幽邃漆黑,像股看不到底的深潭,此人正是上官爵,这座城郊别墅是他买来闲暇时过来休息的,也是买给自己这个女人的。 “我自知身份地位,没福分成为你的妻子,可是爵,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看到你这样,我会心疼的!”女子嘟起樱红小嘴,伤心欲哭的表情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男人听了之后,随即轻轻一笑,那双黑眸深邃,望不透底,他低沉醇厚的嗓音透着几分绝然:“我知道,蔓蔓,你放心吧,我定会为你讨个名分,她已经签下离婚协议了,一年之后她会自动离开!” “嗯,爵,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她嘟着嘴,随即专向一边,“我明儿还有早些时候去片场,累死了,我得睡会儿,爵少,您请自便!” 女子羞羞答答,媚眼透着诱惑,抬眸看着男子,眸光似在传递着眸中信息。 男人顿然明白,嘴角扬起一抹邪魅,低吼一声:“看来你并不想睡嘛!”,随即翻身再次把她压在身下,很快的,房内又燃起了一股爱欲旖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章 梦中的婚礼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翌日,这日的市中心的音乐厅是挤满了人,大家都为看Eva的个人的演奏会,门票从一出售开始就已经销售一空,高朋满座,只等着夜幕来临。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夕阳如血,静静的照在这个安静祥和的城市中,天气仍然还有些闷热,直到夜幕降临,聆听音乐会的人们才开始进了场。 忽而聚光灯亮了起来,也照亮了挂在台上的照片,她便是近期最受欢迎的钢琴演奏家,她是近两年崛起的演奏家,琴音悠扬飘逸,还有幸去过维也纳大厅演出过,据说她不止擅长钢琴,还有其他的乐器也略通一二,但却除了钢琴外,她最擅长的是萧。 已经是六点五十五分了,而Eva还未出现,而下面前来听音乐会的人,已经进场,按位置坐好了。 就在这时,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子从右侧缓缓走了上来,洁白得好似天使般纯净无暇,全场都屏住了呼吸,女子站在偌大的舞台中央,聚光灯照在她身上,幻化出璀璨的光芒,她微微向下面的人们鞠了鞠躬,便走向钢琴边去。 三角琴前,白衣女子坐在前面,十指飞扬,弹奏出和谐而美妙的音乐,她的第一首演奏是《梦中的婚礼》,一直以来她喜爱这首曲子,并非没有道理,这里隐藏了一个动人的故事。 一个关于暗恋的故事,想爱却不敢爱的故事,只是故事的结局却是好的,他张开双臂为公主挡下了剑,看着她穿着白婚纱向自己走来,其实这一幕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有梦就已足够。 可是她呢? 一直等待着那个梦,一直等待着,换来的究竟是什么? 她不知道,只知道的是,那个梦,那个男孩,有她今生所有的梦。 白色的裙衣被晚风吹拂着,扬起了一角,像是一只飞舞在夜空下的白鸽般,那如同天籁般的琴声也回旋在所有的人的耳边,所有的人都静静地,屏息着倾听着那琴音…… 而安昕娴在光彩夺目的台上,一双眼眸灿若天际的漫天星光,然而那五彩炫目的灯光却比她黯然了不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章 推他入别的女人怀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音乐渐渐接近尾声,而停留在琴键上的十指动得越发快了,琴声渐渐如泣如诉,带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哀伤,直至最后结束。一曲终后,安昕娴又再弹了几首自己作曲的曲子,结束之后,整个会场如雷般的响声,响彻了天际。 她站在台上,娉婷的身姿让人觉得格外坚韧,轻声道,“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我会很努力,为大家带来更多更美好的音乐……” 站在舞台上那个弱小的女子更是亮眼,洁净得一尘不染,如诗如画的声音萦绕在会场的每个角落,经久不散…… 夜也已经很深很深了,累了一个晚上的安昕娴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光,一脸的淡然,此刻的她已经歇下了厚厚的妆容,月光穿透过去,忽明忽暗,看不清那如白瓷般的脸到底是何表情。 忽而,一个女子向这边走来,安昕娴转过头来,月光正好洒在几乎透明的肌肤上,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在她那如玉般的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 “如意,有事么?”安昕娴淡淡语气,让人感觉很难靠近一般。 “Eva,刚刚浩然打电话给你,说是想要在万国酒店等你,他想见你一面!”如意看了看她的神情,停顿了片刻,不知该不该说下去,从他们恋爱到如今,好像从来都是浩然比较主动,而安昕娴始终都是淡淡的,未曾表露过什么。 况且现在她已经结婚了,她会去见他么? 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可这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倒是真的想要她去见他呢? 今日,那人会去万国酒店。 “好,我知道了!”安昕娴口中发出的声音几乎是发出不可闻的一丝声音,又看向窗外皎洁的月光。 “Eva,你不要觉得我多嘴,浩然是个好男子,你老这样淡淡的态度,就不怕他被你逼到别的女人怀里去么?”如意半开玩笑的说道。 “如意,外界的人不知道就罢了,你是我的私人助理,你知道的,我已经结婚了,他要去找别人,我没有意见,而且我和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安昕娴轻轻笑了笑,转头看向如意,“如意,帮我备车吧,还有避开记者,我不想节外生枝!”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谢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章 冤家路窄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安昕娴不一会儿便到了如意所说的酒店内,根据酒店小姐提供的信息,浩然在608房间,她压低了鸭舌帽,在金色的电梯门口等候着,那双灵动的眼眸被蓝色的太阳眼睛遮住,看不到里面的情绪。 浩然,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已为人妇,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正在此时,叮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了—— 安昕娴正要走进电梯时,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一个英俊的男子用力搂住一个女子,在电梯里上演一场香艳的好戏,女子低喘的申吟声惹得安昕娴一阵脸红。 男子用自己的舌尖细致地描绘出女子丰润的唇形,然后用力地咬住她的唇,带着贪婪的意味吻着她的唇,浅促低喘,在他们之间弥漫着浓浓**的味道。 一时间,狭小的电梯内,空气变得稀薄了许多…… 看着眼前的画面,安昕娴的脑袋一阵空白,胸腔中的空气似乎在一瞬间被抽空了,她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嘴,汲取新鲜的空气。她怕自己再不汲取新鲜空气,自己会因为缺氧,窒息而死! “爵……”苏蔓蔓申吟地呼喊着。 他们的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给人的感官太过香艳了! 然而,上官爵睁开眼睛,冰冷的眼光瞟到安昕娴那张淡雅的脸上,眼神冰冷刺骨,仿佛刚刚正处于激情中的那个人跟他不是同一个人般。 他怔怔地看着安昕娴,精致绝美的五官,长长卷卷的睫毛扇动着,分嫰的薄唇几乎可以挤出水来,那双清澈的眸子带着纯净的气息,一袭白色的薄纱长裙将她完美的曲线勾勒出来,着实让人惊艳不已。 刹那间,两道眸光交错在一起…… 同样的淡然,同样的冰冷,只是有一道眸光却清澈无垢…… 安昕娴淡静地看着那双如钻石般闪耀的黑眸,深邃如天际璀璨的星光,却黯然如子夜般的寂寥,但却黑得一点杂质都没有,如琉璃般澄净透亮。 只是一瞬间,那双美丽的眸子似乎散发出危险,狂傲不羁,还有一种飞扬跋扈的气息。 这就是她的丈夫,结婚到现在只见过两面的丈夫,一面是去上官谈婚事,一面是新婚那一天。至此结婚到现在两个多星期,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你看够没?”上官爵寒声地说道,脸色阴沉,冷冽的眸光注视着安昕娴,“你这么喜欢偷看别人亲热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章 陌路夫妻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安昕娴淡淡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先一步跨进了电梯,没有理会他们,只是静静的等待他们出去,而站在一旁的上官爵,看着眼前女子,微微眯了眯眼,好似在思考什么。 “爵,我们走吧,不必理会这种人!”站在上官爵身旁的女人轻声道,身子整个都缠在了上官爵的身上,手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我们走!”上官爵淡淡的说了一句话,随即便踏出了电梯,可他的眸光再看向那个安静的女子,她压低了鸭舌帽,安静得不像话,也不催,也不闹,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他微微眯了眯眼,却看出了,眼前那个压低了鸭舌帽的人正是他结婚了两周的妻子,安昕娴。 她来这里做什么? 正当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安昕娴却先他一步,按下了电梯的按钮,电梯门在缓缓地合拢,电梯已经开始上升,电梯的一侧,显示着楼层的数字,一路红了上去。 他和她擦肩而过―― 电梯内。 安昕娴僵直地站着,她的面庞在白炽灯的灯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乌黑的长发在她的身后如瀑布一般垂下来。她忽然闭上眼睛,紧紧地闭上自己的双眼,似乎这样就可以掩盖住眼底深处那深深的痛楚,似乎也本能的在逃避着什么。 出了电梯,来到房门前,她踟躇了许久,终是敲了敲门,开门的人一见她,便笑着道,“娴儿,你来了!” “嗯!” 而后,安昕娴便跟随那人进去了,透过薄弱的光亮,依稀可见,那是一个男子,还是一个非常俊美无双的男子。 而另一面,上官爵出了酒店,上了车,一直都是浓眉拧紧,好似有什么不开心般,身旁的女子见他这般,也不敢贸然上前去打扰他,只是乖巧的坐在一旁。 忽然,一个和旋的铃声响起,上官爵掏出手机,点击查看信息,看了那信息的内容后,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收紧,青筋暴突。 “停车!”前面的司机听到他的吩咐,随即在路边便停下了车,而后便再度听到他的声音,“蔓蔓,你先回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章 我的答案是NO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爵――”苏蔓蔓娇滴滴的唤道,很是不甘心。 “乖,你先回去,我有些事要去处理!” 苏蔓蔓虽有不甘,却也不敢违背上官爵的话,乖乖的闭嘴不敢说什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看着上官爵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绝尘而去,好像还在前面转了弯,向万国酒店方向而去。 灯火辉煌,迷人眼,可却无法迷了安昕娴的心。 “娴儿,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因为工作而忽略了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安昕娴笑了笑,“浩然,其实――” 她想要告诉他,她已经结婚了,可是他还没来的说出口,便被他打断了,“娴儿,不要管其他的了,我们在一起吧,我想召开记者会,公开宣布你就是我孟浩然最爱的女人!” 随即下一瞬,孟浩然说出了他这辈子从来没说过的真挚话语―― “娴儿,我们结婚吧!” “浩然,你――” “怎么,傻丫头,是不是吓着了?!”孟浩然看着她,笑着说道,眉眼弯弯,煞是好看,“我就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然而,安昕娴看着孟浩然双眸清澈如冷泉。 一阵风吹来,桌上鲜红的玫瑰花花瓣悠然飘落,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鲜红色的弧度,缓缓地落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讽刺么? 一直以来,她都想要浩然向自己求婚,她知道对浩然,那也许不是爱,只是一种平和,是她所想要的平静生活,爱情不一定要轰轰烈烈,平静如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她所有的爱恋,都已经给了那个人,那年火树银花中,她救的那个男孩。 “浩然,我有事想要跟你说,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安昕娴了,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而我――我已经――” “你就是我最好的选择,现在我只想要你一句话,yes还是no?” 孟浩然手中捧着一枚金灿灿的戒指,他期待而又真挚的笑容仿佛绽放的昙花,优美得让人不忍触碰这一刹那极致的美丽。 这样的孟浩然让安昕娴骤然失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拒绝得太狠怕伤了他,这么多年的感情,说一点都不在意,是假的。 只是那时候,她要与上官爵结婚的时候,她曾打电话给他,想要告知他,可是他却因为要拍戏,所以只是草草敷衍了她几句。 不管结局如何,她已经是上官爵的妻子,即使他不爱她,她也必须呆在他身边。 安昕娴僵凝地站在窗边最后一抹血色也从她的唇上消失,安昕娴迎着孟浩然清澈无垢的双眸那目光如同两道利刃一般深深地刺进了她的眼中。 她还是要伤害他吗? 罢了,长痛不如短痛,这时候不切断一切,只怕到时候,伤害更大。 安昕娴低下头回避了孟浩然期待的目光,声音在沉凝的空气里微颤。 “对不起,浩然,我的答案是NO!”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一章 我已是上官爵的妻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那一瞬间。 孟浩然的手忽然一颤。 啪―― 那颗美丽而闪烁着璀璨光芒的戒指落在了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啪的一声孟浩然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被摔碎了,摔得四分五裂。 “娴儿,理由呢?告诉我理由!” 孟浩然那种无奈而又含着某种渴盼的声音,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样在安昕娴的心中狠狠地划过。他出神地看着安昕娴如琉璃般脆弱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只要一个轻轻的眨眼她就会消失一样。 “理由,娴儿,我要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安昕娴向前走了一步,孟浩然的目光忽然变得惊慌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结婚了?!你怎么可能结婚了?!我们才不过一个月没联系而已?!”他的声音轻轻的却满是诚挚,“娴儿,你是因为我忙着拍《倾世红颜》忽略你,所以才与我开这样的玩笑,是么?” “浩然――” 仿佛有某种预感当一道如雾一般缥缈的目光,射过来的时候安昕娴身不由己地抬起头来看着孟浩然眼眸中充满了悲伤的颜色。 她忽然一阵慌乱。 他定定地看着她。 仿佛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般。 “娴儿,别与我开这样的玩笑,好么?过两日我便要去爱琴海拍写真了,你的演奏会也差不多完了,我们一去吧,就当去度假啊!” 而后他弯腰去拾起那枚戒指,有些冰冷的戒指缓缓套在安昕娴的手指上然而,却在关节处,她却阻止了他继续往下的动作,她抬头,很镇定的看着他。 不可以逃避了,逃避是没有用的! “浩然,我真的结婚了,我的丈夫是上官爵!” “上官爵?!”孟浩然微微垂眸,眸底深处好似有什么在流动,因为太过黑暗,所以看不清他眸中到底是什么情愫,“为何偏偏是他?!”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答应了外公会成为他的妻子,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在两个星期以前!”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二章 突然出现的男人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孟浩然猛然抬头,看着她,也终于明白,在拍摄《倾世红颜》的时候,她会一直打电话给他了,那时他就该知道,她并非是一个粘人的女子,打电话给他,自然是有事。 为了不影响拍摄进度,所以他关机了,以为拍摄完之后,哄哄她便没事了。 却不想,这一关,也将他关在了她人生之外。 “他待你好么?” 安昕娴笑了笑,“好与不好,有这么重要么?不管对你而言,还是对我而言!” “娴儿……”他望着她,将手中的戒指握紧,随后道,“可以给我一个离别吻么?” “浩然,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的话音刚落,便看到孟浩然倾身向前,还未触碰到她的唇,便听见开门的声音,而从门边的角度看去,他们确实是在亲吻。 上官爵漠然地静静站着,夜风侵袭而至,拂开了他额前的发丝。他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所见到的画面,眼底深处漾出一抹复杂的情愫。 除了烦躁,更多的却是愤怒,特别是看着他的妻子,正被别人亲吻,心头的怒火烧便是烧得愈发旺了。 藏于袖中的手微微紧了紧,他淡漠一笑,走向了进去,看着眼前的男女,声音淡漠,“安昕娴,过来!” 安昕娴与孟浩然转头,看着那站门边的男人,那男人剪裁得体的西装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紧贴着他,也显得他越发伟岸了,只是那男人的薄唇紧抿,美丽的墨眸越发晦暗如深。 还未等他们回应过来,站在那里的上官爵便再次开口,“安昕娴,你嫌丢人还不够么?还要赖着你的情夫不肯走?要不要我找记者来拍下照片,明儿个上头版头条?!” 安昕娴微微一惊,那男人的神情上,明显有着隐隐压制住怒火,却隐忍不发,浑身散发着寒凉的气息。 他干嘛啊?生气么? 有什么可生气的,她听着他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的申吟声都没生气,还看到了他和别的女人现场版的,也没生气,那如今,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啊! 可是先下没有多的时间给她想,因为那男人的脸好似包公般,难看之极,她微微移步向上官爵走去,然而孟浩然却是紧紧捏住了她的手臂,好似不肯放开,那双眼眸濯亮,却幽深如同湖水般,深不可测。 “浩然――”安昕娴猛然惊呼道,这样纠缠,只会让误会越来越深,而且方才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三章 宣布占有权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那一瞬间,空气急剧冷凝。 孟浩然微微一笑,看着安昕娴,眸色幽暗,笑看那男人的脸色沉了沉,随即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来,借着明亮的月光,依稀可见那男人的瞳,很深,迎上他的目光,桀骜凝冷。 他轻笑,“你是上官爵吧,进别人房间之前,难道不懂敲门么?” 然而,上官爵却只是淡漠一笑,轻轻瞥了他一眼,“安昕娴,我再说最后一次,过来!” 一个激灵,安昕娴转过身,对上那双深色的眼眸,而后微微叹了叹息,挣开了孟浩然的手,缓缓向他走去,她知道,若她不过去只怕他会责怪在孟浩然的身上。 她很清楚上官家的势力,只要他一句话,浩然这么多年的努力,便就是白费了。 然而在她走过去,在离他两三步之时,上官爵却突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仰头看着那人,正想唤他,却迎上他森冷淡漠的眸光,便闭了嘴。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他到底在气什么? 他不爱她,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既是这样,那如今,他又气什么? 安昕娴淡淡一笑,其实归根到底,却也不过是,她是上官夫人,容不得与除了她丈夫上官爵以外的人亲近,不过是面子问题罢了。 “上官爵……”她低声唤道,然而那人却并不理她,只淡淡看向前方的孟浩然。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上官爵淡漠的说道,声音低沉,他看向孟浩然,“但是有一点你请你记牢,安昕娴已经是上官夫人!” 这话的意思怕是再明显不过了,是在警告孟浩然,不管他与安昕娴如何好的情分,如今她安昕娴已经是他上官爵的妻子,上官家族的少夫人,是他碰不得的人! 而后,拥住安昕娴的双手微微一用力,便将安昕娴带离开,似乎弥了几分漫不经心。 然而,那个动作,无疑是在向孟浩然宣布自己的占有权,告诉他,安昕娴是他的。 月光凄凉,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一抹颀长的影子映在地面上,影子的主人立在原地,看着那上官爵牵着安昕娴,十指紧扣的背影,一起相拥离去的背影,心中似乎有一股痛意和怒火“轰”的一声直冲他的头顶,还有一种疼痛,一点点地沁入他的心,凝成空旷寒冷的黑洞。 渐渐地,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攥成了一个拳头。 映落在他幽深目光的,是那两人相握的手,手指轻轻相扣,仿佛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离。孟浩然冷冷地蹙起了眉头,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有一种空旷的绝望,在他的心底缓缓地升起。 他们成了一个世界,而他,成了局外人。 才不过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啊! 最终,孟浩然的手,缓缓松开了,指尖似乎沁出了丝丝血渍,在那雪白的衬衫袖口上妖娆绽放,他的嘴唇无声地抿紧,毫无声息地关上了门,隔绝了一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四章 残花败柳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这是上官爵和安昕娴自婚后第一次一起回家,林妈看了自然高兴得不了,可她也不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虽说两人申请都怪怪的,但这起码是一个好的开始。 一路上安昕娴都没有理会上官爵,他爱上生气便生,她有什么好在意的,只是当她进了门,准备关房门的时候,那一路黑着脸的男人,却一手挡住了门。 “你干嘛?!” “你好像忘了,这里是我的卧室!”上官爵淡漠的说道,随即便推开门,向里走去,坐在窗边,眸色紧紧盯着她,趁安昕娴不注意,他伸手去扼住了她的手腕,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食指在她的掌心摩擦,“你就这般饥渴难耐?!” 看似随意的发问,然而,语句却句句带着讥讽侮辱的意味。 安昕娴淡漠一笑,却什么话都没有辩驳,她知道,在他心中,早就为自己定义了水性杨花,不知羞耻,又怎会因她说什么而有所改变。 就在这时,她的脸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扳了过来,还未等她说出口,唇便咬住了她的,“你说今日之事,我该如何惩罚你呢?” “惩罚?!”安昕娴淡淡扬起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些微微的疼了起来,“上官爵,你在外面胡来就是光明正大,我去见朋友就得要受到惩罚?!你觉得这公平么?况且契约早已规定,我们俩互不干涉对方,我没过问你在外面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 “安昕娴,不要试图激怒我,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激怒?不过是句实话而已!上官爵,你有当我是你的妻子么?如果你有,那样伤人的话,你便不会说出口来。想要别尊重你,首先请你尊重一下别人!” “该死的,你知道你这样说的后果么――” “后果?”安昕娴黑暗中的安昕娴有种属于漆黑的落寞,她轻轻扬唇,“你想如何?” “你说呢?”上官爵走进她,轻轻抬起她的下颚,“你既这般饥渴,不满足你,岂不是我这个丈夫的错?!” “多谢了,不需要!” “不需要么?等一下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我会竭力让你满意!”上官爵微微笑道,“只是,安昕娴你知道如今的你,有多放/荡么?你跟所有见了男人就迫不及待扑上前的婊/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安家的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开放?!”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五章 付出代价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啪――“ 随着上官爵讽刺之言的最后一个字落下,与此同时,脸侧旁的耳光声也扬了起来,火辣辣地打在了上官爵的右脸上,带着一股子明显的愤怒! 此刻的安昕娴全身颤抖地盯着上官爵,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完全因为气愤!她落下的手掌有点发痛发麻,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别人动手,而这个男人还是她的丈夫。 不管他如何看她,她都不在乎,可是他不能因她而来贬低安家。 这桩婚事,她知道,他不愿意,只是因为爷爷才会勉强答应与她结婚。 可是,他到底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谁都不能逼她分毫,没有能逼她。 上官爵轻轻摸了摸脸,那张火辣辣的俊脸都绿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英俊的脸部线条几乎扭曲,箍住安昕娴的大手陡然加重了力量,那张铁青的脸庞几乎快要贴上她的了―― “好样的,安昕娴,今日的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一再的挑衅于我,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说完,还没等安昕娴来得及惊喘,她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直接被扔到了对面的床榻上。 上官爵的力量不轻,看样子怒火完全被激发了出来。而安昕娴只觉得胃里一阵抽筋,几乎快要将五脏六腑都摔了出来,刚想爬起,早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她恐惧地瞪视他―― “上官爵……你要做什么?”她知道她是彻底惹怒上官爵了。 她微微抬头,却只见那男人的笑轻轻地漾在她的眼底―― “马上你就会知道了。”他的大手抚安昕娴柔滑的面颊,语气很轻柔,却冰冷地吓人。 怀中女人眼中流露出的无措引起他身体最本质的渴望,完美的轮廓虽然包裹在衣衫之下,却因为挣扎而露出大片凝白肌肤,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上官爵眼前,那双美眸因为泪水而变得更加水亮,微微发抖的红唇闪著诱人的光泽,似乎正诱惑着他。 上官爵微微起身,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衫……一双乌眸却透着显而易见的**毫不遮掩地盯着床榻上的安昕娴,像是一只准备将猎物吞噬入口的野兽! 平时的所有的理智和淡然都不见了…… 有的,只是男人最原始的**,还有毫不掩饰的怒火。 安昕娴身子一颤,此时她真的感觉危险在悄悄临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六章 一定会离开上官家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此刻的她才明白过来,他是来真的,就像是新婚之夜,因着上官爷爷的算计他,将他灌醉了,他便生了气,而将所有的一切都算到她的头上,那夜他狠狠占有了她,无休止的占有,翌日,便让逼她签下了一年后生效的离婚协议书。 她签了那协议书,只是那晚之后,她也在床上休息了两日才见好,从那以后,她对那种事便产生了恐惧感。 如今要再上演一次那种生不如死么? 不,她不要,可她该如何怎么办?怎么办? 站立于床头边的男人扯掉了最后的障碍,露出了光洁的肌肤,结实的肌理透着力与美的光泽,看着眼前如同野兽般的上官爵,安昕娴吓傻了。 看着他猩红的眼眸,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逃走。 然而―― 她还未走出床榻,便被那个男子抓回来,再度被重扔在床上,紧接着,整个颀长的身子压了下来―― “上官爵,你要敢再这么对我,我一定会离开上官家,我一定会!!” 然而,那张英俊的脸俯过来,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她不熟悉,可是她却开始怀疑了,当初顺从外公,坚持自己的梦,答应上官爷爷和上官爵结婚,究竟是不是错了。 安昕娴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他此刻的眸却充满了邪恶和**,就像饥饿了的狼一样,让她恐惧地浑身颤抖。 “安昕娴,又不是第一次,何必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看了真让人作呕!你不是埋怨说,我这个丈夫没有满足你么?放心……我马上就会让你欲仙欲死!”冷酷的声音夹杂着低低的笑意,又透着一丝嘲讽之态,上官爵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纤细雪白的脖颈,带给她一阵前所未有的轻痒。 “啊!” 安昕娴倏然瞪大了双眼,发出绝望的声音,她只觉得那双滚烫的大手将她的丰盈罩在手心里,隔着布料开始轻轻的搓揉,慢慢动作由轻柔变得狂暴,衣衫也已经不知何时被他撕裂了。 她的声音变得颤抖,语音也因为那激烈的动作再也连不成句,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随即,她屈辱地咬住唇,为自己内心那股夹杂着痛楚的快感所震惊,她咬得更紧,深深的鄙视自己有那种可鄙的感觉,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绝望哭泣着。 滚烫的泪水有一滴滑落至上官爵的大手上,他的眸光暗沉了一下,“安昕娴,别装出一副无辜受害的模样,若不是你,我怎会到这般田地,不能娶蔓蔓为妻,若我得不到幸福,你也休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七章 强行占有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看着那身躯透着美丽的粉色光泽,他眸色一深,俯下头,含住那大片美好的肌肤。安昕娴身子掠过一阵轻颤,扭动着,却又不自觉地拱起身子,心底除了耻辱,还是耻辱:“上官爵,不要,我错了,我求你,不要碰我,不要……” 她终于软了下来,嗓子也哭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了,慢慢地,她的神志慢慢有些模糊。 “安昕娴,这可不像你哦!” 上官爵的动作从未轻柔过,他就是要眼前这个女人痛,就是要她记住今日,记住她带给自己的痛苦,如果不是她,他又怎会失了幸福,怎么会不能娶蔓蔓为妻。 在那娇躯留下他肆虐的痕迹,到处都是瘀青的齿印和红色的掐痕。 “安昕娴,其实,你想要的是这个,对么?”上官爵微微一笑,而后他修长的手指狠狠一探―― 好紧,他微微地皱眉。 “不要――”安昕娴轻轻嘤咛一声,痛得想要弯下身子,好痛,那里好痛,“上官爵,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再继续了……不要再继续了……” 那轻细的申吟,指尖的紧致都更刺激了男人的感官,让男人的占有欲如火燃烧,冷笑着,将她的身躯拉直,更加引起安昕娴痛苦不堪的喘息声。 “你还不明白么?像你这种申吟只能让男人想狠狠地占有而已!”上官爵猛然抬高她的腿,俯下身…… “不要,不要……”安昕娴看住他,哀哀哭求着。 然而,上官爵却置若罔闻,只见他冷哼一声,挺身―― “啊――” 安昕娴惨痛的尖叫声让空气也震荡了起来,一股靡靡杂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化开…… 天地瞬间塌陷了下来…… 最后,她连挣扎都忘记了,原来这世上真有一种痛,叫做生不如死。眼泪从她的眼角处滑落下来……伴随着男人的动作,摇晃在被锦被中,瞬间消失…… 这一幕,强烈刺激着男人敏感的神经,鹰眸一眯,紧紧抓住她的身躯,开始疯狂地律动起来。 疼痛,安昕娴感动一股钻心的疼痛,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体会这种感觉了,她望着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子,淡淡一笑,当男人一次又一次带着贪念狠狠没入她的身体中时,她凄然一笑,随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八章 疗伤爱琴海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翌日,当阳光照了进来,将房间内所有的一切都照亮了,也照亮了床上睡中的女子,那可是那女子露在外面的肌肤,竟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全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微风过处,带来缕缕花香。 似过了许久,安昕娴才缓缓睁了眼,看着周围的一切,而那个男人早已不见了,昨晚的一切如同噩梦一样缠绕着她,下面带来丝丝的痛楚,那种痛直入她的灵魂深处。 忽而,她放在被子上的手紧握成拳,泪水划过她的脸颊,无限的哀伤凄婉。 “喂,如意,我想休息几天。没什么事,不要来烦我!”她擦干泪水,拿起床头的电话,按下了熟悉的电话号码之后,淡淡的说道。 “好的,你要休息几日啊?!” “不知道,我休息够了,会与你说!” “嗯,你要去哪儿啊?” “爱琴海!” 希腊就像是一个人间艺术天堂一般,蓝蓝的海,映着蓝蓝的天,那种纯粹的自然美,会让人止不住的沉沦下去。 安昕娴乘坐安家私人飞机来到了希腊,一下飞机,她看着古老的一切,微微闭起双眼,享受着阳光带给她的灼热气息。 然后,她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她最喜欢的岛屿――米克诺斯岛。 米克诺斯岛是以风车为标志的。 窄巷、小白屋、或红或绿或蓝的门窗、小白教堂,海滨广场旁白色圆顶教堂不远的几座风车磨坊,更使它成为各岛中的佼佼者。米克诺斯岛是希腊南部基克拉泽群岛中的一座,也是爱琴海上最享盛名的度假岛屿之一。 每当四月以后,旅游季节开始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就像候鸟一样络绎不绝地飞来岛上,享受地中海的阳光和海滩。 安昕娴一住进酒店,就迫不及待来到窗边。 她站在露天阳台上,炽热的阳光将她的周身都照得亮闪闪的。她抬眼望去,她梦想的爱琴海就在眼前,它蓝得是如此让人不忍离开视线。 “好美丽啊!”等会儿,她休息一下,她一定得要去海边走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九章 安昕娴失踪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好美丽啊!”等会儿,她休息一下,她一定得要去海边走走! 可是,就在这时,她却想到了一件事,她走的时候,没有跟林妈说一声,也没有跟外公说,他回家后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担心么?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他回不回家都是个问题,更何况是担心她! 她不顾一切的嫁给他,只想要和他平静度日,可她却怎么都没想到他已有相爱的人。 是她阻挡了他的幸福么? 安昕娴看着蔚蓝的天空,缓缓闭上了眼,可是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头顶上的天空,蔚蓝得犹如一大块澄澈的蓝水晶。 望着这片自己已经期盼已久的蔚蓝,她的唇角缓缓地浮现出一抹虚弱的笑意。 只是她不曾想到,这时候的上官家已经是闹翻了天。 上官老爷来到了上官家,可是却发现安昕娴不见了,便立刻叫林妈打电话让上官爵回来,也了解到了,上官爵待安昕娴并不好,一时间,动了气。 “爵,这是怎么回事?!娴娴怎么会不见了?!你这丈夫是怎么当的,妻子不见了好几日,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吗?!” “爷爷,我又没绑着她,她不见了,与我有什么关系?!”一身精致剪裁的意大利手工西装将上官爵衬托得格外的俊美,倨傲的下巴,乌黑的头发,在淡淡的灯光下,都宛如天神一般。他坐在沙发上,用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深邃的眼眸中忽然出现一道复杂的光芒。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待娴娴的,等找回娴娴你们就一起搬回老宅!”上官老爷坐在大厅,苍老的容颜却隐约带着一股霸气。 “爷爷,没有必要吧,况且她也并非失踪啊,可能是她有事出差了,她是公众人物啊!” “我不管,你们给我搬回老宅住,你若再欺负娴娴,爷爷可不饶你!” “爷爷――” “没得商量!”上官老爷的态度强硬,怎么都不肯退步,上官爵不想违背爷爷,所以便没多加辩解。 就在这时,他们派去寻找安昕娴的人都回来了,一个个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个望着一个,不知该怎么开口,都怔怔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上官爵。 “说吧,有没有找到少夫人?!”上官爵英气的眉宇顿时拧起,他抬头看着仿佛很为难的黑衣保镖,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已经找到了,少夫人如今在爱琴海!” 明亮的光线里,上官爵缓缓抬起头来,逆光中,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阴冷的味道,他冷凝着眉说道:“她去爱琴海做什么?” “不知道,我们也查了少夫人的行程,并未去爱琴海的规划,而经济公司那边的行程也全部取消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上官爵微微眯眼,神色晦暗不明,他总觉得这件事有可疑,却未说出来,只是让保镖下去了,然后和上官老爷说了许久的话,才让人送上官老爷离开。 就在这时,林妈从楼上下来,一脸的惊慌,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却被电话铃声打断了,上官爵微微蹙眉,接通了电话,“喂?” “爵少,我有些事想要与你说,是有关Eva的,Eva如今已经去爱琴海找浩然了!” “找浩然?”上官爵微微蹙眉,声音冷凝。 “是啊,浩然在爱琴海拍写真集!” 啪的一声,上官爵挂了电话,幽黑的眼眸中一片沉郁的颜色,阴郁狂乱如同暗夜里的森林,忽然一阵血气翻涌,仿佛有一股血气在那一瞬间直袭他的喉咙。 “少爷……” “说!” “少奶奶的衣服都见了,梳妆台上只放了一张纸条,她说她不会再回上官家了!” 明亮的灯光下。 上官爵的身影孤单地映在大理石地面上,隐隐地透出孤绝冷漠的味道。 站在一旁的林妈抬头看着上官爵,看着上官爵幽黑眼眸中的寒冰在一点点地凝结,再一层层地叠垒,犹如突然而至的暴风雪,冷冽漠然。 她不禁打了个哆嗦,但是,她还是上前去了。 “少爷,你先不要生气,少夫人兴许只是一时之气,气消了,就会回来的!” 上官爵没有说话,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眸色猩红,阳光照在他身上,却似乎带着寒烈如冰的光芒。 而林妈便是再也不敢上前去了。 时间渐渐流逝,在快乐中一点一点的流逝。 这些日子以来,安昕娴在爱琴海自有的飞翔,看着蓝蓝的海,海鸥齐飞,她真的很惬意,也很舒畅,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舒畅。 傍晚时分的海滩总是这样迷人。海和天被日落照得红通通的,海就是天,天就是海,海天连成了一线。 安昕娴坐在海边的咖啡馆,惬意的喝着咖啡,看着远处欢乐的人群,她忽而也觉得快乐起来。就在这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娴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一章 被戳中痛处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娴儿……” “浩然?你怎么会在这里?!”安昕娴转头一看原来是孟浩然,笑了笑,便示意他坐下,又让人端了一杯咖啡上来,看着孟浩然,不管如何,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浩然,对不起,我……” “我知道,我不怪你,是我错失了你!”孟浩然笑着说道,眸色却有些晦暗不明,让人不由得一阵发凉,“娴儿,他待你好么?” “说不上好不好吧,只能说还算好,上官家毕竟和安家是世交,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娴儿,你该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上官爵待你好么?” 安昕娴微微一震,看着孟浩然,却是沉默了,良久才说,“很好!” 孟浩然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想要追问,却又觉得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不再说话,与她一同欣赏这最美丽的日落。 而另一边,上官氏大楼,总裁办公室却不这样宁静了。 “安昕娴和孟浩然到什么程度了?!”上官爵坐在总裁椅上,看着眼前的女子,淡淡出声。 然而女子一听,随即便扭动着腰肢,来到他面前,站在他身旁,神情娇媚,“他们已经谈婚论嫁了,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只怕他们会是娱乐圈里最羡慕的金童玉女,Eva很爱孟浩然!” “是么?”上官爵淡漠一笑,而他正思考间,女子竟将他的手向下摸去,虽然隔着布料,可是他的指尖却仍旧感觉那里一片湿热,他邪魅一笑,却是将手放到了一边,“他们到什么地步了?” 女人有些不满,眸中似划过一抹怨,“我曾去酒店接过Eva,具体他们发生过什么,我也不知道!” “哦?” “不过我相信,那晚一定发生过什么,与心爱之人同居一室,我不信什么都没发生,除非孟浩然是性无能!” 仿佛被人戳中了痛处,上官爵火气溢满整个胸腔,眼眸中满是嗜血的味道,随后便将女人仍离开自己,看着女人,唇角一弯,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他掏出笔和一沓纸,写了几笔后,交给了她。 “从此消失在我眼前,我不想再看见你,还有你也不能再做她的经纪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二章 无法原谅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为何?”如意还未得手,而上官爵的这句话却好似给她浇了一盆冷水般,让她凉的彻骨。 “我对你这种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没兴趣!”上官爵笑了笑,笑意冰冷至极,他将衣衫不整的如意拉到怀中,骨节分明的手指又再次肆意地揉捏着她的丰盈,灼热的气息渐渐在她的耳边萦绕,“而你该知道,我讨厌纠缠不休的女人!” 如意离开之后,上官爵走到落地窗前,站在113层高的落地窗前,他如同掌握着万物的主般,俯视着下面的街道上细小如蚂蚁般的人群。 看着玻璃窗,窗上却好似出现了安昕娴午后坐在合欢树下淡静的模样,这是他婚后唯一回去的一次所见的场景,可如今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了…… 碰―― 一声巨响划破短暂的宁静。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走了进来,将一份资料放在了大理石桌上。 “爵少,你的猜测是正确的,当年失踪的那个人真的是孟浩然,老爷最近也和他频繁见过好几次面!还有就是希腊那边的人说,他和少夫人在一起!” “看来爷爷的速度不错嘛!”上官爵坐在宽大黑色的椅子上,逆光中,他抿起薄而性感的嘴唇,声音却冷如冰窖,没有一丝情绪,随后将桌上的资料拿起。 约翰静默在一旁,他看着上官爵把那份资料翻到了最后一页。 上官爵忽然出声,声音很冷:“这就是他这些年来所有的资料么?” “是的。”约翰说道,“这就是他这些年所有的资料,他过得很不好,据调查,他也是很不容易才做到今天的位置,也付出了很多他经常跟人打架。听说,老爷想将他接回凌家,让他认祖归宗……” 上官爵微微抬眼,约翰马上闭了嘴。 “约翰,你管得太多了!”他的声音淡漠,毫无感情。 约翰微微地低头,不再说话,生怕惹怒了他。 华丽的办公室,一片静寂。 上官爵的手,死死地捏住资料的边角,那上面,是孟浩然这些年来所有的生活,点点滴滴,记录得清清楚楚。 他无法让自己原谅这个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三章 他终究还是来了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他,他的父母不会离婚,更不会因为吵架而出车祸,更不会让他一直痛苦至今,一个人这么多年! 那一年痛苦而残忍的一幕,深深地嵌在他的记忆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痛苦的记忆忘却,无法将心中的恨抹去。 上官瑾,你终于出现了,想要回上官家?! 哼,就凭你这个野种,也想要回上官家,除非我不在了! 每当深夜,闭上眼睛时,梦境中,都会出现,他惊骇地看着自己的妈妈,惊骇得不能动弹,惊骇得发不出声音,躺在那里的只是一具没有了温度的尸体。 血,在妈妈的嘴角边凝固…… 那一瞬间,他的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再也找不到一点光亮了。 那天的阳光,寒冷得让人颤抖…… 上官爵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看着窗外星光灿烂的夜空,眼底是一片暗凝的颜色。 “约翰,去准备准备,我要亲自去一趟爱琴海!” “是,总裁!” 约翰出去之后,上官爵望着天幕,垂在身旁的大手一挥,旁边的水晶灯具纷纷跌落,碎成无数多的碎片,还泛着冷光。 鲜红的血液从凌天澈白皙的指间流出…… “安昕娴,很好……很好……我会让知道惹怒我的后果……若我痛苦……我会让你比我更痛苦……” 这日,安昕娴和孟浩然聊了一个下午,也在海边等了日落,吃了晚饭才回去,只是翌日,孟浩然又来找安昕娴了,他想请安昕娴帮他参考一下拍摄写真集的衣服,毕竟相识这么多年,她也不好拒绝,所以便答应了。 而另一边,上官爵已经来到希腊了。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月光渐渐变得越来越浓,银色的光芒笼罩着大地。 暗暗灯光下,上官爵阴沉着一张脸,眼底暗凝住邪邪的冷漠。 安昕娴,你跟他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上官爵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夜空,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希腊的人照的相片,以至于相片的一角已经被他捏得起来褶皱。 淡淡的灯光下,那双背对着的手里,借着清幽的灯光,上面依稀可见一个美得如同樱花般的男子,乌黑的短发,一双漆黑的瞳眸更是摄人魂魄,是那种惊世骇俗的华美。 他的笑容犹如一朵绝美晶莹的樱花,轻盈而纯粹。 这样绝美如同妖精般的容颜,乍看上去,眉宇间与他有两三分相似。 时间仿佛过得好慢好慢,如同被重复走过了好多遍…… 他淡漠地笑了笑,随即便听见房里有着撕碎纸张的哗哗声,清幽的星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俊美的轮廓,那冷峻的俊颜上那种令人窒息的寒冷愈加的浓厚了,一点一点在这个房间中散发开来。 就在这时,门,轻轻地开了,有些细细碎碎的月光洒进来,犹如碎汞般璀璨。一阵快乐欢愉的笑声传来,像是为这个清冷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欢愉。 “娴儿,这些日子,你玩得很开心么?”淡漠的声音传来,有刻意压制住的怒火,还有如冰霜般的恨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四章 你逼我做什么?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娴儿,这些日子,你玩得很开心么?”淡漠的声音传来,有刻意压制住的怒火,还有如冰霜般的恨意。 安昕娴微微一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凉意。 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她轻轻开灯,橘黄色的灯光便照亮了屋内所有的一切,包括优雅坐在沙发上的上官爵,此时的他,如同一只健美的猎豹般,一双乌黑的眼珠直直地盯着安昕娴,眸光甚至没有看向她身后的孟浩然。 她微微叹息,而后仰头看着上官爵,“你怎么会找来?” “我怎么会找来?”上官爵乌黑的眼珠冒出一丝怒色,里面掩藏着波涛汹涌。这样的他,让安昕娴不禁吓了一跳,也让她第一次对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畏惧感,心里一阵阵地发凉和恐惧。 “我来看看我的新婚妻子,丢下丈夫逃来爱琴海,究竟过得幸福不幸福啊!” 安昕娴明显一怔,她在那双乌黑的眼眸中看到一片凌厉的寒光,还有一片彻骨的恨意。 “上官爵,你是来质问我的,还是来抓我回去的?”安昕娴努力的恢复宁静的神情,淡然地说道,“如果你是来找我的,那么请你不要伤及无辜!” 而上官爵深深地凝视着她,看着那双墨黑的眼底有着淡漠而疏离的神色,恍如他只是一个与她毫无干系的人。 而且,她竟敢警告他说,不准他伤害孟浩然?! 一瞬间,安昕娴便感觉自己的肩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按住了,上官爵愤怒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他绝不允许她如此忽视自己,更不准她离开自己! “娴儿,闹够了就该回家了,你是我上官爵的妻子,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个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这辈子,除了我上官爵,谁都没资格拥有你!” 仿佛是晴天霹雳。 站在安昕娴身后的孟浩然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震惊的颜色,他的心脏一阵紧缩,仿佛突然之间失去了氧气,即将窒息一般。 而安昕娴则是紧紧盯着眼前的上官爵,淡静无波的墨黑色瞳仁中似乎出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哀伤,“上官爵,你又不爱我,我们之间互不干扰不好么?你为何要这样逼我,你逼我做什么?!” “逼你?”上官爵冷然,幽黑愤怒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安昕娴,而后伸手轻轻抚上了她洁白的脸庞,“安昕娴,是你执意要嫁给我的,害我不能娶蔓蔓的也是你,你觉得你我会让你拥有幸福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五章 两个人的争夺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他的话语轻柔得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般,可是却让安昕娴的心猛然一沉,她觉得自己此时仿佛是置于冰天雪地中般,好冷,好冷。 “放开她――”孟浩然再也看不下去了,,嘲讽地勾起嘴角,看着上官爵,目光中充满尖锐的光芒。 “放开她?”上官爵抬眸,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明亮的灯光下,有一种耀眼的光芒,“你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么?她是我上官爵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又是她的谁?嗯?” 孟浩然的瞳眸中忽然发出犹如针尖一般的锐光,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上官爵,即使你是她的丈夫,你也没资格这样对她!” 上官爵冷淡地看着孟浩然,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在俯视着一个可怜的小丑。 良久,他忽然轻扯嘴角,轻蔑地冷笑。 “我有没有资格,需要你来断定?” “只要是娴儿的事,我都会管,也一定会管到底!” 孟浩然的声音坚定,却透着脆弱的感情,一双乌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安昕娴,希望那双淡然的墨黑色的瞳仁能给他一点动力,然而那双如大海般沉静的眸子中却没有一丝光亮。 “啧啧,好伟大的护花使者啊!”上官爵看着孟浩然,似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即使是这样,安昕娴也不可能会是你的,你永远都是个自卑的可怜虫而已!” 装束精美的房间内,孟浩然低头看着这间房间,其实早在她说出她是上官爵的妻子那一瞬,所有的一切不都已经结束了么?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放不开手,还是放不开。 一瞬间,那双乌黑的瞳眸中闪动着一抹莹亮的光芒,美丽而不可捉摸。 “是么?可怜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娴儿根本就不是因为爱才和你结婚的,只是因为家族才和你结婚,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这样是爱么?” 瞬间,上官爵的眼眸,瞬间变得很暗很暗。 精美繁复的华丽地毯上有三个微微摇晃的影子,他们面对着对方,安昕娴的左手被上官爵紧紧抓着,右手却被孟浩然紧紧握住,就这样无声地僵持着。 孟浩然看着如同王者般的上官爵,那清澈的眼眸中带着的黯然,而后,清亮的眸子中出现了一抹冷冽的寒意,有着报复的光芒。 “上官爵,有件事也许你不知道吧,我和娴儿早就在一起,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不介意她和你结婚,只要她需要我,我就会在她身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六章 太过高估自己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不知死活――” 一声忍无可忍的怒喝,上官爵猛地转过身,手一伸将安昕娴拉到自己身后,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孟浩然的脸庞上,全身散发出冷酷的气息,声音冰冷如同冰窖。 “孟浩然,你一个三流女人生的私生子,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你又有什么能力跟我争夺什么――” 上官爵深邃的眼眸中出现冰冷的光束,那光芒几乎可以刺穿孟浩然的身体,他的声音,冷冽得如同匕首一般狠狠地刺上孟浩然的心。 瞬间,退了几步的孟浩然,目光沉寂下来,他的眉头拧紧,似乎在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某种情绪,正当他准备再次说话的时候,只听见一抹清亮的声音在他们之间漾荡开来―― “放开我!” 月光如水般澄澈,缓缓流动着某种脆弱的感情…… 听到那声音的瞬间,上官爵低头看着安昕娴,那双清澈的瞳眸中平静无常,惊不起任何的波澜,那张倨傲的脸上冷酷的气息越来越凝重,手的力道也不知觉的加重了几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安昕娴抬头直视他,唇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说放开我,难道你没有听清楚?那好,我再说一遍,放开我――” 上官爵如同被电击,他抿紧嘴唇,乌黑眼底幽暗:“你休想!” “上官爵,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不存在爱情,你只是因为家族才会结婚,你有心爱之人,你也说了,只要一年,一年之后契约便自动生效,我们之间再无关系不是么?”安昕娴微微垂眸,闭上了眼,似在逃避什么。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来逼我,为什么要这样来伤害我?我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已,我有什么错?!” “你爱孟浩然?”她的那句,我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上官爵将她当成了,她说的是她喜欢的人是孟浩然。 房间内瞬间寂静无声,水晶灯散发着一种冰冷绝望的气息。 “我喜欢谁,重要么?你在乎么?就这样相安无事不好么?你弄这么多事出来做什么?又想要证明什么?还是想要提前结束一年之约?” “你说什么?”上官爵的眼底黯淡,声音也变得强硬起来。 安昕娴望着他,光的阴影里他的背脊挺直,有着痛苦的神情,冷峻的面容倨傲却有着冰冷的恨意。这样的他,安昕娴从来没见过,可是她还是对他说出了那样残忍的话。 “如果你我之间没有婚约,如果不是因为爷爷,你根本就不会娶我。我嫁给你,并不代表,你可以肆意侮辱,这世上,并不只有你有尊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七章 没办法回头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她看着他眼底的冷漠,心似乎有着微微被揪疼的感觉,竟痛起来。即便是逆光,她却仍旧能感觉到他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寒意,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 月光静静地洒在他们身上,安昕娴的脸上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却美得令人心惊。 “无所谓,你爱谁,我不在乎!”上官爵僵硬的手指紧紧捏住她的下巴,他怔然地看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淡漠的神色,“可是,有一点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那就是,无论你爱不爱我,都必须呆在我身边――” 那样大的力气,疼痛让安昕娴惊恐地睁大眼睛,她清清楚楚看到他眼中冰冷嗜血的神色,墨黑眸子中凝结住深深的冷漠,还有一份被深埋的痛楚。 时光恍若被定格了般…… 灯光混合着太阳光流转出了通透无暇的光芒…… 良久,上官爵放开了安昕娴,他的身体微微向后倒,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目光犹如一把凛然而立的长剑,寒光潋滟。 “娴儿,我们走,不用理会他!” 孟浩然见上官爵放开了安昕娴,便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想要拉着她向外走去。而,事实上,在他拉住她的瞬间,她的脚步也在跟随着他离开。 这样让他欣喜不已,原来她说的幸福,并不幸福,此刻的她还是选择自己的,不是么?! “安昕娴,一旦你跟他走出了这个房间,所有的事就没有办法回头了!”上官爵死死盯着那个背影,眸光中似乎带着充血的味道,“你一踏出这里,安氏就会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还有如今握着你手的那个私生子――” 月光如水般澄净,缓缓流动着,在这样的光亮中,世界被衬托得越来越宁静,寂静得恍若所有的一切都已死去。 安昕娴移动的脚步倏忽停了下来。 耳边不断响起上官爵的话,安氏会消失,就连浩然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他真的有这样的能力么? 感觉到了安昕娴的停止,还有她颤抖的双手,孟浩然转头看着上官爵,那高傲的神色,让他的心中所有的怒火一时间剧烈地燃烧起来。 那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一点一点的将他包围住,仿佛是在无声地嘲笑他,他永远都是一个被人嘲笑的对象,在他面前,他永远都是卑微的。 “娴儿,我们不用理他,他能对我怎么样?” 上官爵不怒,反笑:“安昕娴,最好想清楚再做,任性可不是一件好事。你该相信,你老公我有这样的能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八章 不受人威胁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上官爵不怒,反笑:“安昕娴,最好想清楚再做,任性可不是一件好事。你该相信,你老公我有这样的能力!” “你想做怎么做?” 安昕娴转身,静静地望着他,眼珠静静的,淡淡的说道:“想用安氏集或是浩然来威胁我么?不过可惜的是,上官爵,我安昕娴从不受人威胁!” “是么?”上官爵薄薄的嘴唇轻抿,扬起一丝好看的弧度:“我想大概你还不知道现在安氏究竟是怎么样的状况吧!若你知道了,还能保持如此淡定的神色,那倒有几分欣赏你了!”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 “你说什么?” 她说她不在乎?怎么可能不在乎呢?难道于她而言,安氏还比不上那个私生子? 安昕娴倔强的对上那双如黑曜石般的双眼,“我说我不在乎,而且你也不可能会有那样的能力!安氏不是你想打垮便能打垮的!如果这就是你想说的话,那么我听见了,也知道了,请问我可以离开了么?” 安昕娴的面孔上是出人意料的宁静,如同深幽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他们慢慢地向外面走去,淡淡的呼吸间,闻到了一抹淡淡的香气。 中央的羊毛地毯,在月华的照耀下,铺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像薄纱般轻盈,却沁凉无比。 安昕娴的手被孟浩然牵着,他们已经走近了门口,她伸出手去推开房门,漆黑的夜色便朝她袭来,如黑布般的苍穹上零星点缀着几颗金灿灿的星星,她乌黑的长发在凉风中无声地颤动。 然而―― 一道冷冷的声音,便在她身后再度响起。 “也许,你真的不在乎安氏,不在乎你的家人,那如果我说,我用他孟浩然的命来要挟你,安昕娴,你是否也不在乎?” 安昕娴放开了孟浩然的手,而后转过头,眼中的宁静在瞬间退去,她看到了上官爵英气的面孔,看到了他眼中愤怒,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上官爵,这样去强迫我,逼我,让我痛苦,你真的就这么快乐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九章 你究竟想要什么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快不快乐,我不知道,但我要的是他痛不欲生!”上官爵黑黯的眸子里瞬间狂燃起怒气,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所有他在乎的东西,我都要毁掉!” “你……”安昕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上官爵,那双黑眸中凝着痛苦绝望的意味,黑暗中,仿佛像是要将孟浩然生生的撕碎般。 他为什么会这么恨浩然? 是因为她的关系么? 可是,为什么她隐隐感觉,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呢? “我怎么样?”上官爵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显得狂妄却有抹寂寥划过,“如果不想他死在你面前,你就给我留下!” 如此狂狷的话,在他说出口的瞬间,所有的光亮仿佛都在安昕娴的眼前一点儿一点儿地缩小,最后,化成针尖般刺眼的光线,然后再渐渐消失…… 从结婚到现在,她忍受了所有的委屈和痛楚,说到底,却也不过是那一点痴心罢了,为何他还要如此咄咄逼人? 况且她和浩然从未有过什么,在一起,却也不过是浩然单方面的想法而已。 “浩然,你先离开!”安昕娴的声音静静的,却有着木然的哀伤。 “娴儿,要走一起走,你过得根本就不幸福!” “我说了,你先离开,我不可能会跟你走的!幸不幸福,是我自个儿的事,你不必过问!” 孟浩然一听这话,有些愤愤不平,再次唤道,“娴儿――” “请你离开!”安昕娴乌黑的眸中光芒瞬息黯然下来,她低了低头,直到身后响起离开的脚步声,她的手便开始紧紧捏住衣角,脸色苍白。 浩然,对不起,事已至此,那么就请你永远退出我的人生,我不想给你徒增困扰。 “很舍不得?!很想跟着去?” 上官爵嗤笑着,看着这一幕,然而,当他深切看到那双墨黑色眼珠中隐忍舍不得的目光时,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弥漫着一片黑色的深沉,手指情不自禁地捏紧。 “上官爵,我们谈谈吧!!”安昕娴淡然地说道,眼珠中有着淡淡的痛楚,“我和孟浩然没有任何关系了,也不爱他,请你不要因为我而迁怒旁人,若你敢伤害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然后,她便再也不肯说一句话。 她只是怔怔站在那里,看着屋内的被银光铺满,影子空洞地投射在地板上…… 似过了很久,她才开口道。 “说吧,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章 了解透彻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安昕娴冷冷地说道,绝美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很好地掩藏自己的悲伤。 “你这是一个妻子,对自己丈夫该有的态度么?” 不知何时,上官爵已经慢慢走到她身后,一双大手悄然的从背后揽上了她的纤腰,还未等安昕娴反应过来,耳边传来的热气令她浑身僵硬。 “上官爵,你想做什么?” “难道作为丈夫,抱自己的妻子,不该么?” 安昕娴却故意将距离拉远,刻意的疏远他,她淡淡的看着他,“妻子,你何曾将我当过你的妻子?说这话有意思么?” “你在疏远我?”上官爵意识到这点,心里忽而涌起一股很奇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想着,随即伸手将安昕娴揽到自己怀中。 而安昕娴的眼眸一片清澈的光芒,那样灼热的气息,她慌乱了,突然―― 她的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痛,她猛然回头,却看见上官爵紧紧抓住她的头发,他的手指深深地插进她的发丝里。 “上官爵,要做什么?难不成又想强/暴我么?真没看出,你有这种癖好!” “强/暴?只可惜,上官夫人你似乎挺享受的,不是么?!” “上官爵,你除了对我用这种龌龊的手段,你还会做什么?”安昕娴的眼珠淡淡的,从喉咙挤出话语像是破碎的音节般,“或者说,你还能做什么?难道你上官爵只有这点能耐?!!”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你的丈夫,没关系,娴儿,今晚过后,我会让你好好了解,了解都更加透彻!” 他的笑容忽然变得寒冷还有着邪魅的气息,慢慢地,他靠近她,然后俯身过去―― 安昕娴震惊地看着靠近的脸,那个灼热的覆在了自己的唇上,她用力地去挣扎,却一点用都没有。他的手那么有力,紧紧钳制住她的下巴,滚烫的唇瓣紧紧贴着她的,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她用尽全力地去推开他。 然而却她却怎么都推不动他,上官爵见她如此的抗拒自己,那样厌恶着他的亲吻,所以他加大了力度,渐渐地,越吻越深…… 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在他们的唇间弥漫开…… 安昕娴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滴滴鲜红的血珠沁出,如同花朵般绚丽。 “上官爵――” 然而,安昕娴的嘶吼声,并没有让上官爵罢手,反而更加粗/暴起来,她身上的长裙被撕裂,白皙的肌肤和他露出胸口处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反差。 因为衣服被撕裂了,安昕娴的身体在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时,不由得瑟缩了一阵,那张白皙的脸上因羞愤而染上了怒火,漆黑如夜般的眼眸冰冷:“上官爵,你要做什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一章 以为她逃走了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你说呢?!” 说完,上官爵便低下头,亲吻着安昕娴白皙的脸庞,如瓷般细腻的脖子,他的吻所到之处都让安昕娴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团莫名的火燃烧了起来。 身子也渐渐开始变得火热起来…… 外面的阳光灿烂,流转着琉璃般的光芒,那些光芒流溢到安昕娴那张白净的脸庞上,散发着如同美玉般的光芒,耀眼夺目。 “上官爵,你放开我!”安昕娴挣扎着想起身,却怎么也推不开上官爵,他健硕的身子整个的压在她身上,“你放开我!” 然而,上官爵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埋头做自己的事! 一双大手已经覆上了她胸前的美好,薄薄的嘴唇也在她白皙光洁的背上印下了只属于他的印记…… 她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了,她凄然一笑,放弃了挣扎,眸色空洞,微微闭了闭眼,泪水却从她的眼眶中溢出,带着苦涩的味道。 她知道,他心中有怨恨,因为她,所以才让他没办法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可是她只是喜欢他,有错么? 如果爱一个人也是错,那么她是真的错了! 是真的错了。 上官爵感觉到身下的人全身似乎变得冰凉起来,放在她身上的手瞬间僵硬一下,幽暗的眼眸变得火红,那种红隐隐闪烁着一种叫占有的光芒。 轻笑嗤笑一声,大手托起她的翘臀,下身一挺,把分身置于她的身体里,狠狠地贯穿她…… “嗯……” 安昕娴闷哼一声,那种痛楚让她的额间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直至天蒙蒙亮,这夜,她不知道,刚刚她又被上官爵占有了多少次,只记得那一次又一次的占有着她,似乎要把整个灵魂揉碎一般的愤怒和恨意。 无垠的蓝天,蓝的那样的深邃,那样的美丽…… 叶子簌簌作响,那一片一片的叶子在狂风中舞动着,仿佛一旦失去大树这个依靠,便会失去生命,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掉落下来…… 酒店的阳台边上,安昕娴抬眼怔怔地看着蔚蓝的天空,只是那样的看着,一句也不说…… 只是静静地遥望着天际,谁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忽而,一个冷冽的声音响彻了这个阳台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散发着如寒冰般的气息。 “我还以为你逃走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二章 什么是公平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安昕娴没有转身,目光清澈如流水,没有丝毫的起伏。 阳光淡淡的,静静的,高大的上官爵站在白色大理石的地面上,他全身的怒拔完全充斥着整阳台这个安详的环境。 安昕娴感受在着有一个人影在渐渐向自己靠近,那双墨黑的眼眸直直盯着她,甚至比这阳光更为炙热,在这种毫无掩饰的角度她根本逃都逃不掉。 “……” “你在等什么?是在等孟浩然?!”上官爵看着安昕娴那样无视他的存在,只是怔怔地看着蓝天,这样的她竟然让他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 依旧还是一阵寂静,他的话如同飘洒在空中,只是一瞬间便融入了空气中,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安昕娴――” 上官爵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而她却像是一个残破的洋娃娃般,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任凭他摇着,仿若她的灵魂早已离体,剩下的只是一个空壳般。 “……” 安昕娴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望着她的蓝天。 正当他准备发火的时候,安昕娴缓缓转过身来,仰起头看着这个给过自己无数屈辱,却又令她恨不起来的男子,透过他脸上黑色的太阳镜直直望进他的一双乌黑的冷眸中。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安昕娴静静的语言中却透出一丝清冷,乌黑的眸中闪过从未有过的讥讽,“我一直都很喜欢这句话,希望找自己所期盼的另一半,过着平凡的生活!” “我知道你不爱我,有自己所爱的人,可是我还是选择嫁给你,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两位老人,我也在竭力的想要平复你的愤怒和不甘,甚至遵从你的意思,签下了一年合约,我不要求别的,只求你能够公平待我,难道这样小的要求,也是一种奢求?也很过分么?” 银杏叶子,在微风中静静的默默地飞舞着…… 天似乎越加的蓝了,近乎一种透明的蔚蓝……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三章 最遥远的距离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上官爵冷哼一声,深邃的眼光定定地看着她,话语中带着冷酷的意味,“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毁了别人的幸福,还害我失信蔓蔓!” 安昕娴的神情静静的,淡淡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泛起一阵好看的光晕,“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谁的幸福,从来没有!没嫁给你之前,我并不知晓你已有心爱之人,若我知道,我不会同你结婚!” “你不知道?呵……”上官爵死死盯着安昕娴那双眼眸,她脸上那种淡淡的神情,他很不喜欢,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很清楚的是在她说出口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有些相信她事先不知情!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信我所说的一切,”安昕娴淡淡的笑了笑,“其实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只想跟自己喜欢的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哪怕他没有钱,哪怕他只是一个平凡,于我而言,只要我们都爱着彼此,这便足够了!” “平静的生活?跟谁?难道你想跟一个妓女生的儿子过所谓的平静生活吗?”上官爵大手一伸,狠狠抓住安昕娴白皙的手臂,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安昕娴惨淡一笑,她爱的人是他,可是他却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浩然,即便如你所说,浩然的母亲是妓女又如何?我在意的是他这个朋友,并不是他是什么出身!你……” “闭嘴――”上官爵恼羞成怒地将安昕娴抵到了一个角落里,他直直地逼近她,握住她的那双手力道大得要将安昕娴单薄的肩头揉碎了般。 “安昕娴,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安昕娴不禁笑了,也许是觉得好笑,亦或许是觉得苦涩,因为哭不出来,所以便只能笑了,泰戈尔说的话,真是没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她不想再理会他,于是便向屋内走去,上官爵刚想上前去说什么,手机却响了,而安昕娴却是进了屋,再也没理他,也没管他要去哪里。 她知道,这次她是再也没办法逃脱了。 而另一边,上官爵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爱琴海,眸色微沉了,“蔓蔓,你怎么会跟来爱琴海?” “我听约翰说,你去了爱琴海,正好我一直都想去,所以便来了!”那头女子的声音淡淡的,“爵,我在上次我们去的西餐厅等你,你来找我,好么?” 上官爵想了片刻,道,“好,你不要走开,我立刻去找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四章 心的伤口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接了苏蔓蔓电话的上官爵便赶去餐厅见她,临行之前还警告安昕娴不准偷偷走掉,直到听到她的承诺,他才安心离去。 夜幕渐渐降临,威尼斯的夜是特别浪漫的,也是特别令人意乱情迷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凉气。 上官爵接了苏蔓蔓便来到他们所住的酒店,因为刚刚只顾着和他说话,苏蔓蔓有些没有吃饱,便非要再吃点东西,而上官爵拗不过她,只得在酒店餐厅再点些东西吃。 “爵,听约翰说,你是来找安昕娴的?”苏蔓蔓吃着糕点,低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她使小性子出走,爷爷让我出来寻她!”上官爵耐心地说道,“对了,你不是在拍戏么?怎会来?” “哼,我若是再不来,只怕是我以后都看不到你了,万一你爱上了安昕娴,那我怎么办?” 上官爵一听这话,不知为何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伸手去将苏蔓蔓抱进怀中,“你啊,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懂么?蔓蔓,再等一年吧,一年之后,我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嗯,爵,我相信你!”苏蔓蔓笑了笑,“那你的妻子呢?” “她怎么样,和我们有关么?如果不是她,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上官爵轻蔑的笑了一声,说得云淡风轻,“而且她也知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离婚协议,她也签了!” “既然这样,爵,你对她也不要太过苛刻了,也许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苏蔓蔓微微叹息说道,声音轻柔得如同湖面上泛起的涟漪,“我也常常听人说起她,她的钢琴弹得很不错,也听沐沐说起过她,她是一个好女孩!” “好女孩?”上官爵悠然地说着,眸色却微微沉了沉,“蔓蔓,你就是太善良了,她那样的女人,会好到哪里去?道听途说,未必可信!” “好吧,”苏蔓蔓笑了笑,便离开了他的怀抱,继续吃着盘子里的蛋糕,“爵,你会永远这样爱我么?会不会在相处中爱上安昕娴!” “蔓蔓,我知道结婚的事,让你受了委屈,你放心,我不会负你,会永远这样爱你!”上官爵笑着说道,大手紧紧握住苏蔓蔓的手,好像就那样握着,那便是一生一世。 “我永远都不可能会爱上安昕娴,永远不可能!” 沉浸在幸福的两人,谁也没看见,后面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映射出了一个忧伤孤寂落寞的影子。 安昕娴站在绿色植物的后面,她本来是想下来吃东西的,可是怎么都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当她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一阵尖锐的疼痛慢慢蔓延开来…… 随即,看了那边一眼,那男子眉眼里的笑,是她从来都没有看过的温柔,也是她从来都没看过的快乐和幸福,也许她真的是一个多余的人,是她阻挡了他的幸福。 原来时隔着时光,那些往事和诺言,记得的人,只有她,只有她。 爵,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成全你。 她黯然离去。 “爵,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五章 神秘的女子来访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上官爵想了想,道,“明日一早便回去!” “嗯,那爵,我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我在爱琴海还有些事儿未了,”苏蔓蔓笑着说道,放下手中的勺子,然后抱住了上官爵的手臂,“你要乖乖的哦,不准乱发脾气,要准时吃饭,你胃本来就不好,不要老是让我担心!” “知道了,管家婆!”上官爵唇角微扬,将自己的额头低着苏蔓蔓的头,一脸幸福的模样,那样的神情,好似眼前的女子,便是他所有的一切。 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这一幕,都惊羡不已。 翌日,苏蔓蔓果然没有跟上官爵一起回去,而是上官爵带着安昕娴回国了,一回到上官家,上官爵便在家里面增加了保镖,而安昕娴知道这是为什么,她笑了笑,告诉他,不必这样做,她不会再任性了,会好好配合他,不必这样做。 而爷爷也在她回来的第一时间来看她,询问她是不是上官爵待她不好,她也替上官爵隐瞒了,谎称自己是因为和上官爵闹别扭,才会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这样才免了老爷子非要让他们搬回上官老宅的念头。 距离回到上官家,已经有差不多大半个月了,而上官爵自从那日带着她回来之后,便是再也不见人影,再也没有回来过。 清风徐徐,洁白的云朵遥望着美丽的大地。天很干净,是那种澄澈的蓝。 安昕娴坐在后院合欢花树下的石凳上,那冷冷的石桌上摊开着一本厚厚的书,她静静的看着。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想挣扎,却知道,那都是无用的。 所以她变得更加安静了。 她安静的看着书,合欢花树叶偶尔掉落几片,暖阳透过树叶缝隙间洒下,斑斑驳驳的光影,好美只是她已没有心思去欣赏了。 一个女子在林妈的带领下走进了后花园,她看着远处看书的女子,脸色似乎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她踩在地上的树叶上,沙沙作响,她极度不爽的坐在了安昕娴的旁边,闷哼着。 滤过树枝间的阳光一片一片的落在了安昕娴乌黑的头发上,她抬头便看见了女子的那个表情,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六章 值得么?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这些娱乐报道真是乱写耶,作为你的妹妹,我只知道你和姐夫感情很好,什么时候你和姐夫不和,姐夫还在外面包养什么当红明星。这些狗仔队,真爱捕风捉影!”安思雨气得脸涨红,她从法国一回来,本来是想来看安昕娴的,却没想到看到这样一份报纸。 安昕娴微微一颤,拉住她的手:“思雨,何必为一些不值得人,不值得事儿生气呢?!他们爱怎么写,是他们的事,无所谓啦!对了,你和你的那位怎么样了?你们去法国好玩儿么?” 听了她的话,安思雨这才注意到她眼中的那种深邃似乎比以前更深了,她反握着安昕娴那冷冰冰的手:“姐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还是因为我和阿甯之间的事,妈妈为难你了?” 安昕娴微声苦笑着,“思雨,舅妈没有为难我,你也知道,从我父母去世之后,舅妈就一直照顾我,即使她说了什么,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 “姐姐,你别打岔,我说的是你和姐夫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安昕娴拗不过安思雨,只好将近日来发生事告诉她,只是却也隐瞒了许多,只告诉了安思雨,上官爵有了心爱之人的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告诉安思雨,她不想她担心,更不想外公担心! 想着想着安昕娴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安思雨的肩上,嗫嗫的说:“思雨,我是真的好累好累,累到再也不想走了,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停下来!”顿了顿,良久,她抬头看着安思雨,“思雨,答应姐姐,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外公,我不想他担心,他身体不好,你知道的!” 安思雨看着她纯洁无尘的疲惫眼神,她愣了。 “姐姐,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爷爷的,可是那么你呢?姐夫如今的流言漫天,都说他最爱之人是这个叫苏蔓蔓的女明星!” “无所谓了,随他去吧,他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他开心就好!” 安思雨听着这话,她怎么觉得自己越听越不对劲啊,而且字里行间,她都听得出,姐姐对上官爵的感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似乎很深。 她看着安昕娴,转头却看见石桌上摆放着今天早上刚出炉的报纸,各大娱乐报道头条,都用了最醒目的黑体字写着―― 《华语天后苏蔓蔓与上官财阀总裁在爱琴海共进晚餐》 《安氏与上官氏联姻,究竟是真是假,还是安氏为接触经济危机?》 “姐姐,你一早就看过这个报纸了?” “嗯!”安昕娴看着安思雨气愤的脸,伸手去拿过她手中的报纸,放在桌上,随即便握紧了她的手,“思雨,不必为姐姐不值,这是姐姐自己选的路。我只怕,爷爷会看到这份报纸,那么他该怎么办呢?” “姐姐,你到这个时候还想着他?!值得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七章 也许永远不会来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值得么? 她不知道,这个问题也是困扰了她许久,却是始终都没有答案。 安昕娴惨淡一笑,阳光透过树枝间滤过洒下,映照得她的脸越发的精致,却始终无法抹去那抹哀伤,她想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值得么?我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她看向她,“思雨,你和他一起离开的时候,可有想过值得么?” “姐姐――” “其实你也知道的,是不?”她笑着,“值不值得,只有自个儿心里清楚,不是么?” “姐姐,你喜欢他,是不是?”安思雨看着安昕娴,有些不安,却也有些害怕,因为她知道,小时候的那件事对她来说,还是没办法忘怀,害怕她旧病复发。 安昕娴看了看安思雨,随即便向屋檐那边走去,清早的露水晨露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那无数的雨滴如珍珠般的洒落在枝头,晶莹剔透的雨滴亲吻着那摇摆在雨中的绿叶,婷妍生辉。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薄纱裙,裙子的周边都镶嵌着蕾丝,她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肩头,懒懒散散的,风吹过,荡起了丝丝泛开的涟漪。 安思雨有些无语地看着她,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玩儿。 “姐姐,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思雨,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姐姐自己知道该怎么处理,没事的,放心吧!”安昕娴笑了笑,目光清幽。 “好吧,那姐姐若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与我说啊!”安思雨笑着说道,却忽而想起一件事来,“姐姐,你不是一直在等一个人么?为何却要嫁给上官爵呢?” “爱情并不是我生活全部的重心,有些事远比爱情来得重要许多,不是么?”安昕娴笑了笑,心却微微有些发凉,“我等得那个人,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啊,姐姐?”安思雨不解,着急着问道,“他既然答应你,应该不会失约才是!” 然而安昕娴却是低着头沉默不语,一个凄婉的笑容慢慢在她的脸上绽放,那抹笑像是纯洁无瑕的雪花般,却是教人觉得薄凉至极。 “姐姐,你怎么了?!” “我――” 安昕娴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个极怒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回头,便看见一脸不爽的上官爵站在不远处,那模样仿似要吃人般。 “安昕娴,我倒是小瞧了你,竟不知你还有这本事?”言罢,便将今早出炉的报纸仍在了安昕娴的脸上,“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八章 何曾有过信任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安昕娴被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仍在脸上的报纸打得脸微微有些疼,可是再疼,却又怎及心里的疼半分呢? 他是她的丈夫,可是却连一丝信任都不曾给过她,不管什么事,都要往她身上扯。 新婚之夜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 他心爱之人出了什么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会傻到去向报社揭发自己的丈夫有小三,让家族蒙羞么?!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说一遍,这件事我不知道,也不晓得为什么记者会拍到,还登了出来!”安昕娴看着他,脸上似有哀伤在渐渐沉淀下来。 而上官爵在见她如此死性不改,一时间,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燃起,目光凛冽,一片嗜血的狰狞,冷冷地说道:“没有?!安昕娴,你以为你一句没有,我就会信么?如果不是你,那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谁?!” “……” 安昕娴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自己的解释竟会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如此的让人不相信过,她说的全都是事实,可是她却也知道,那人不信,解释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在一旁的安思雨看不下去了,上前凶狠的道,“上官爵,我姐又不欠你的,凭什么一出事就赖在她头上啊?质问我姐,如果不是她,那会是谁?你该去问这报纸上的女主角才对吧!”没见到还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待姐姐的。 安昕娴看着那人微微眯起眼,眼中展露出阴冷慑人的眸光,她知道他生气了,可是思雨还在不停的说,她伸手去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可是安思雨却不停,仍旧说了下去。 “你是我姐姐做的,那请问你,如果真的是姐姐做的,她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想向全世界宣布,她安昕娴的丈夫在外面背着她养小三么?!” 果然此话一出,上官爵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一步一步地向安思雨走去,眸色晦暗,似有一抹戾气隐隐在迸发,安思雨吓得向后退了几步,而这是安昕娴娴几步上前,将安思雨拉到了自己身后。 “思雨还是个小孩子,她是无心的!”她仰头看着他。 “她是无心的,那么你就是有心的了?!”上官爵冷眸中尽是阴鸷的颜色,眸中闪过一抹冷色,“你知道蔓蔓是明星,这样的绯闻对她来说,并不怎么光彩,你想要蔓蔓身败名裂,对吗?安昕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九章 欲加之罪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蔓蔓……” 安昕娴一时间愣住了,脑中一片空白,柔美的眸子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清冷,里面盈盈闪烁着晶莹的水光,里面纠结着复杂而难解的情绪。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蔓蔓,是一个很不错的名字,也经常见于各大娱乐报纸,是当红的影视明星,演过的影视剧也不少,特别擅长古装戏和偶像剧,也算得上是娱乐圈的一线明星。 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么? 是不是只要以后她一有什么事,他就会怪在她头上? 这种事,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蔓蔓,原来你心里的那人是她?”安昕娴笑了笑,“上官爵,她既然是明星,定会有很多狗仔队跟随,你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吧?不要一有什么事,便来责怪我,我不是万能买主!” “以前我倒是没有发现,你的演技竟能如此了得?!”上官爵眼眸像是两簇染着的火焰,声音冷洌,却带着丝丝暗哑,“即使媒体拍到什么,敢不敢这样大张旗鼓的登出来?” “呵呵……”安昕娴突然咯咯地笑起来,水雾渐渐将她的乌黑的眼珠蒙住,眼中尽是悲凉,无望而凄艳,“以前我从不知道欲加之罪到底是怎么样的,如今我倒是亲身体验了一番!”随后她便拉着安思雨向另一边走去,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你要怎么想,随你,我无所谓!” “安昕娴――” 一声怒吼响彻花园的天空,可当上官爵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在林妈的带领下匆匆向这边走来一个人,只见那人恭敬的站在上官爵的面前,“少爷,老爷请你和少夫人回老宅一趟!” “冯叔,爷爷是不是已经看过报纸了?” 被上官爵唤冯叔的那男子依旧恭敬的低着头,回答道,“是的,所以老爷才会让我来接少爷和少夫人回一趟老宅,老爷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我们立刻回去!” 没有办法,安昕娴只得跟随他们一起回上官老宅,趁着她上楼换衣服的空间,上官爵也上来了,原本她以为他是上来换衣服的,却不曾想到,他是上来警告她的,如果在爷爷敢透露半句,他定会要她不好过。 她却只是笑了笑。 上官老宅面前,安昕娴下了车,而上官爵也下了车,他上前去揽住了她的腰,看上去亲密无间,他也是一脸温柔的模样,毕竟他们才新婚燕尔。 “爷爷身体不好,如果你敢乱说,气着爷爷的身体,安昕娴,我会让你这一世都生不如死!” 安昕娴淡漠一笑,“你担心的是爷爷,还是苏蔓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章 假面的恩爱和谐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上官爵听了安昕娴的话,微微一怔,他从来没想过,他的妻子看事情竟能看得如此透明,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也确实担心蔓蔓,毕竟让爷爷知道了,依着爷爷对安昕娴的宠爱,必定会与蔓蔓为难。 “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担忧什么,我不会让你不开心的!”安昕娴看出了他的诧异,莞尔一笑,随即便先他一步走进了大宅。 上官爵愣住了,过了很久才跟了上去。 一进门,便看见上官爷爷坐在沙发上,面色虽依旧慈祥,但是却还是有些怒气,安昕娴站在门口处,吸了吸气,才跨步走进了房间,她走到上官爷爷身边,笑嘻嘻地看着他,“爷爷,怎么了?不高兴么?生气的话,可是会加速变老的哦!” “娴娴,你这孩子,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还笑嘻嘻的,还不肯告诉爷爷爵那小子欺负你的事?!”上官爷爷转头看着安昕娴,满是心疼,“若不是报纸登出来了,我还不信,每次问你,你还总骗爷爷,说他待你很好,你这样,我怎么向安老交代啊!” “爷爷,你别看那些报纸乱写,上……爵待娴娴真的很好,没有亏待我,”安昕娴笑得灿烂极了,随手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上官爷爷,“报纸上的那个女人,我认识,她是当红影视明星,也是娴娴下一次演奏会想要邀请的嘉宾,而且她也想要问我一些关于钢琴的事,那日我也在,只是中途去化妆间了,不想被有心之人拿来乱写!” 说着,她便看向上官爵,使了使眼色,“爵,写这报道的人,你可一定要找着了,这般乱写,我可不饶他!” 上官爵没想到安昕娴会这样说,也没想到,她娇羞的模样竟是这样的好看,淡淡的阳光下,女子的笑靥,如花一般在他的眼前绽放开来―― “爵,你怎么了?”安昕娴见他良久都没有回答,便开口唤道,而上官爵也是直到安昕娴唤他才回过了神,说,“好,我一定会找到这个人!” “嗯!”她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见两人的关系如此好,上官爷爷便也相信了,报纸上不过是那些无聊的人乱写的,眼前的一切是骗不了人的,便也高兴的将两人的手拉到一起,慈祥的面容渐渐开始浮现,“好,好,看着你们这样恩爱,爷爷就放心了!”他看向上官爵,“爵,好好待娴娴,若你敢伤了她的心,爷爷定不会饶了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章 不相干的人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爵,好好待娴娴,若你敢伤了她的心,爷爷定不会饶了你!” 上官爵没有说话,只是扬唇一笑。 上官爷爷留了他们吃晚饭,金碧辉煌的上官家餐厅里,大理石为材质的米白色餐桌上,此时正摆满各式各样的佳肴,还有各式各样的美味珍馐,高级料理。 坐在餐桌主位的,是上官爷爷,而站在他旁边的,是上官家族最忠心的老管家,冯爷爷,也是冯叔叔的父亲,他已经在上官家干了快四十年了。 所以,他们家也没拿他当外人! “娴娴,你试试这个,很不错的,是爷爷特地请法国高级厨师做的!”上官爷爷不停地往安昕娴的碗里夹菜,不一会儿,她的碗里便是堆得满满的。 “爷爷,这菜真好吃,”安昕娴笑了笑,“可是这样吃下去,娴娴非成一只小猪不可!” 上官爷爷一听,乐得哈哈大笑起来,“那咱上官家就养娴娴这头小猪,还是一个世上最美丽的小猪!” “爷爷,你笑话我!”安昕娴娇嗔一笑。 “好了,爷爷错了还不成,要是你生气了,再也不来看爷爷,那爷爷以后可就真看不到世上最漂亮的小猪了!”上官爷爷笑着,眸光瞟向一旁沉默着吃饭的上官爵,微微叹息,他又何尝不知道,方才的话,是安昕娴骗他的。 若是他执意追究下去,只怕到最后受伤的人还是娴娴,这个他喜爱的女孩子。 所以唯有睁一只一眼,闭一只眼,叫上官爵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他提个醒,谁才是上官家族认同的媳妇! “爵,爷爷有件事想要跟你说,是关于――” 上官爷爷才刚开口,原本沉默的上官爵便冷声回应,那声音冷得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一并冻住,“爷爷如果想说的是他,那么还是免开尊口的好,我不想因为不相干的外人,和爷爷闹得不愉快!” “可是,他――”上官爷爷欲言又止,一旁的安昕娴听得是一头雾水。 而这时上官爵却不紧不慢的拿起雪白的帕子搽干净了唇角残留的东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上官爷爷,“若你要他回来,我便离开,二十年前,我说过这句话,二十年后仍旧还是那句,有他无我!”他的态度强硬,让上官爷爷无从回应。 顿了顿,他便转身离去了,而安昕娴见此状况,微微蹙眉,放下东西,“爷爷,我去看看爵!” “去吧!”上官爷爷无奈地叹息道。 安昕娴追了出去,在花园处追上了上官爵,她几步上前拉住了欲要离去的他,“上官爵,我不知道你和爷爷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隔阂,但是你也该知道爷爷身体不好,你不该那样对爷爷!” 上官爵却是一手甩开了她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俊美的脸上冷漠至极,“你回不回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章 谁鸠占鹊巢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上官爵,爷爷他――” 安昕娴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上官爵转身大步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她竟是那么的心疼,眸眼里满是悲伤,顿了良久,她便跟了上去。 上了车,上官爵便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打了几声雷,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雨来,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际,安昕娴听着外面的雷声,不由得蹙眉,身子缩了缩。 可是她身旁的男子似乎更加淡漠,眸光只是看向窗外,此时她才发现,原来他的侧脸竟然是如此的好看,如此的俊美无双。 笑了笑,“上官爵,不管经历过什么,亲人对我们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她看着他,眸光闪了如星光,“你的事,我曾听外公说起过,爷爷是你最亲的人,你不该忤逆爷爷!” “怎么?想用你上官少夫人的头衔来教训我?!” 上官爵依旧靠在窗前,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在他身上彰显了一种天生的王者霸气,只是此刻,他全身却透露出一抹冷漠孤寂的味道来,他淡淡的说道,随即便转头看着安昕娴。 刹那间,两道眸光交错在一起…… 安昕娴眸底却有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哀伤,真把自己当成是上官夫人了,呵呵,原来他一直都是新婚之日的上官爵,原以为经过今日,他们之间会好些,却原来,他们始终都在远点,从未改变。 是她痴心妄想了。 “上官爵,你放心,你从未当过我是你妻子,那么我便不会将自己当成是上官夫人,也不敢以此来自居,说到底,在你心里,我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人罢了!”安昕娴淡漠一笑,“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你我,永远不可能会这般!” “以前听说安家小姐是一个高雅爱好读书之人,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安昕娴看着他,不再说话,那双眼深邃如天际璀璨的星光,却黯然如子夜般的寂寥,但却黑得一点杂质都没有,如琉璃般澄净透亮。 只是一瞬间,那双美丽的眸子似乎散发出危险,狂傲不羁,还有一种飞扬跋扈的气息。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挺能说的么?”原本沉默低头神游的安昕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仰头看着身旁的男子,吸了吸气,“我说,你就不能不突然出声?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么?” 上官爵看着眼前的安昕娴,她淡然悠远的模样,仿佛是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让他瞬间失神,而后,他轻轻扬起嘴角,“是你要同我说话的,也是你自己心不在焉的神游,这会儿倒成了我的错?!”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章 到底是谁疯了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最新最快vip章节更新 WWW.MORUI.COM 魔锐中文网 “我哪有神游,只是在想一些事,刚巧被你打断了!” 上官爵低头一笑,却忽然被一个急刹车身子猛然向前晃动,而安昕娴则是向左边偏了一下,而上官爵伸手去拉住了她,他望向挡板那边,“小张,你怎么开车的?!” “对不起,少爷,前面有一个人突然冲出来,我才会急刹车的!” “算了,小张也不是故意的,他无心的!” 安昕娴淡淡的开口道,抬头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眸光清澈,而上官爵看着她那张张合合的红唇,竟不自觉地伸手去触摸她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描绘着她如花般的唇瓣细细的描绘着。而安昕娴不知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正是这一举动惹得上官爵猛地一颤。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产生这种感觉很正常,只是他不理解的是,为何对安昕娴的感觉会越发的奇妙起来,有时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那是怎样的情愫了。 随即,他淡漠一笑,“做好吧!” “谢谢方才你扶住了我!” 安昕娴客气的语气却不知为何让上官爵深沉的墨黑眼眸中渐渐萦绕起一股淡淡的情绪,淡淡的,却似有了些许的怒气,可她不知道的是他究竟在怒什么?! 当她还在思虑之时,肘腕却被上官爵扯住,一个力道将她拉了起来,天旋地转间,安昕娴已经被狠狠地压在车的靠椅上,唇上被死死凌虐。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般钳卷而来。 他吻她,那吻带着狂野,却似乎带着惩罚的味道。 她也想推开他,可是只是那样小小的一个动作,她都不曾去做,因为他是爵,是她所爱的丈夫,推开他么?她舍不得,终究还是舍不得! 安昕娴,你疯了吧。 也许吧。 她竟然在他的啃吻里尝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让她迫不及待的与他沉沦。 上官爵微微拉开与她的距离,看怀中的人,那双明亮的眼睛,竟如湖水般幽深的眼瞳,出奇清旷,只觉一阵热流自小腹下窜起,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而他修长白皙的手,迅速下滑,伸进了她的裙底,异物的闯入,让安昕娴不禁紧绷了身体,曾经的噩梦如同梦靥般清晰印在她的脑海中,她痛苦的低声申吟,却又好似羞红了脸,曼妙的红晕增添了她的妩媚。 她压低了声音,轻喘着,“上官爵,不……不要……不要再继续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章 痴心妄想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怎么?你不想要么?可是你的身体似乎不是这样!” 见他伸出的修长手指,那指尖的晶莹,安昕娴微微一愣,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只觉得有一双手,紧紧托住她的后脑勺,炙热的便吻上了她娇艳如花般的唇,这个吻仿佛带着一种强烈而令人窒息的感觉让安昕娴徒然升起一阵惧怕。 吻如暴风雨般慢慢将安昕娴吞噬,他紧紧扣住她的脑袋,灵舌轻而易举的敲开她的齿关,略微有些粗暴吻着,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安昕娴吓坏了。 她清澈的瞳孔中倒影着上官爵的轮廓,那双熟悉的墨眸,清清淡淡的,却是那般好看,只是她的脑海中徒然想起了在爱琴海的酒店时,上官爵看那个叫做苏蔓蔓女子的眼神,那般的温柔。 可如今,他却吻了她,这算怎么回事? 爵,在你心底,我到底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她想要推开他,想要拒绝。 只是感情线扯也扯不断,有些事想不明白,却又不舍的离开,所以,爱了便会伤,不爱才痛快。 如果这是沉沦,那么便让她沉沦这一次,让她任性失去理智这一次吧! 安昕娴剪水双瞳凝上他,如此近的距离,他灼热的气息就喷薄在她的脸上,刚刚理清的思绪一下子又紊乱,她竟鬼使神差的双臂勾上他的脖子,薄唇贴上了他。 上官爵似是重重一震,淡淡墨眸的眼里满满的不置信,她脸上微微热,吻上了那薄薄的唇,她伸出小舌怯怯的去舔了舔他的唇瓣,然后在他的唇上辗转吮吸。 倏的呼痛,他结实的手臂似乎要把她勒碎。 却只见推开了安昕娴,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浓了,也越发邪魅起来,淡淡的烛光下,那眸深沉地厉害,正如他说出口的话一般,“安昕娴,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安昕娴一听,只是微微一怔,随即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怎么?方才不是很能说么?如今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上官爵看着安昕娴不说话,那低垂的睫毛遮住了眼,阴影下,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仍旧是那样让他琢磨不透。 所以只有这样用激将法,逼她直视他。 安昕娴不由得抬头,双眼茫然的望着天际,心里涩涩,一股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是为自己之前的一厢情愿?还是为他刚刚的话? “说了又如何?说了,便能改变你对我的看法么?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放荡的女子,不是么?” 第五章 被他抛下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上官爵看着她的眉眼,眸中的颜色微微沉了沉,道,“你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我还解释什么呢?”安昕娴哑然失笑,而后便望向车窗外,“你既然爱苏蔓蔓,那么就请你离我远点,不要给我错觉,让我觉得,原来我也是可以得到幸福的!” “安昕娴――” “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请你放手!”安昕娴忽而转头望着他,“我不想在一年之后,我们分开,你是佳人再怀,我却是遍体鳞伤!” 借着昏暗的光,安昕娴静静地合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拓下一片好看的阴影。 只是她静静的坐在那里,手指轻轻在玻璃窗上轻轻划着,看似清幽自在,却不知为何,让上官爵感觉好似有一股子的悲伤从她身上溢出,先是淡淡的一点,后面便是越发的浓厚。 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电话,看了看,随即接通了―― “蔓蔓,什么事?” “我不是蔓蔓,我是雅玲,上官总裁你赶紧来医院吧,蔓蔓今儿拍戏的时候被栏杆砸伤了,现在还在昏迷中,但是她一直都叫着你的名字!” “什么――”上官爵的面色立刻急了起来,浓眉紧蹙,“在哪个医院?” “仁爱医院!” 挂了电话之后,上官爵便立刻吩咐小张立刻去医院,一旁的安昕娴转头望着他,“出什么事了?去医院做什么?” “蔓蔓拍戏受伤了!” 清冷的脸却伴着眼眸之中的绝望,增添了别样的凄美。 痴情总是美丽,风变得很轻,只剩下呼吸,叹往日情,如今却已都烟消云散了。 “怎么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如果不愿去,那么你立刻给我下去,别耽误我,若是蔓蔓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饶了你!”上官爵阴毒的话语狠狠的敲击着她的心。 心有如刀绞一般,上官爵的声音如同一根藤蔓,不断的将他缠绕,缠绕。然后收紧,收紧。让她几近窒息,整个人不断下坠,好似要跌进那万丈深渊。心脏难受得仿佛要停止跳动了。 安昕娴忽而笑了笑,却是苦涩无比。 疾驰而来的汽车从他们车子旁经过,看着窗外的暴雨,她低了低头出声道,“小张,靠边停下吧!” 第六章 苏蔓蔓入住上官家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听到安昕娴的吩咐,小张便即可回答道,“少夫人,雨下得很大啊,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再送少爷去医院吧!” 安昕娴想了想,眸色晦暗,叹息道“不必了,你靠边让我下,我自己会打车回去,你送他去医院吧!” “小张,立刻停车,让她下车!”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划过安昕娴的耳畔,如墨的眸光冷森,却让安昕娴浑身的血液冻僵了。 这样的寒意深深的刺激着她体内的血液,仿佛生根带刺的一般,不断的刺着她的全身每处细胞。 此刻,她才知道,原来一厢情愿的感情竟然是这样的伤人,不管她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错,难道就因为她爱他,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么? 她不过是成全他早日去到苏蔓蔓身边的心,难道这样也错了么?! 车停下了,安昕娴下了车,可他却没有来拉她一下,甚至有些生气的吩咐小张开车,黑色的商务车在大雨中疾驰而过,所到之处,溅起了漂亮的水花。 上官爵透过反光镜,看着站立在大雨中的女子,那样的娇小楚楚可怜,那双清澈的眸,好似溢满了悲伤,仿佛一不小心便能倾泻而出。 其实他是想要将她送回去再去看蔓蔓,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出要下车。 所以他怒了,也气,气她的淡漠,气她的不在乎。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人影,上官爵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疼痛。 安昕娴站在原地,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雨水落在脸上,她已然分不清那到底是泪,还是雨水,心好似撕裂了一般的痛楚。 原来那些事,只有她念念不忘,爱情里,谁先动心,注定伤的最重。 上官爵所有的爱都给了苏蔓蔓,她是个第三者,破坏他幸福的第三者。 一时之间,绝望的安昕娴却抿唇渐渐绽笑开来,一时笑得淡漠,笑得清寒,笑得眸中绝望,悔悟,笑得脸上苍白…… 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为何还要有奢求,为何还要存有希望,想要就这样和他平静度日呢? 直到看不到那黑色的商务车了,安昕娴才转头离去,自己独自一人行走在大雨中。 那晚她走了很久才回到家,林妈看到她的模样吓坏了,即可便扶着她进屋,替她放了洗澡水,煮了姜汤,即使是这样,可她却还是病了,高烧烧了两天也不见好,林妈打电话给上官爵,可他的手机却关机了。 最后,林妈只得打电话让上官家的家庭医生来看安昕娴。 直到第三天早晨,安昕娴的高烧才退了些,晨光照进来,她微微动了动睫毛,张开眼看着周遭的一切,吸了吸气,却听见楼下似乎传来很响的响声,蹙了蹙眉,“林妈――” “少奶奶,你终于醒了,可把我给吓坏了!”林妈原本就准备上来看看她的,听到她喊她,很是激动。 “下面为何这么吵?!” 林妈却有些不在意,反而还有些厌恶,“是那个什么大明星苏蔓蔓要搬来住一段时间,是住后面的独立小楼!” 第七章 别给脸不要脸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安昕娴一听,微微苦笑了一下,淡淡地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许多呢!” “少奶奶,你就任由那个女人住进来么?”林妈看着安昕娴一脸愤恨的模样,恨不能将苏蔓蔓赶出去,“你可要知道,进来了,以后若要赶出去,就很难了!” “林妈,你说的,我都知道!”安昕娴低了低头,苍白的唇角微微扬了扬,“可是如果没有爱,那么得到一座空房,要来,又有何用呢?” “少奶奶――” “好了,林妈,别再说了,你也别为难她们,让她们自个儿搬,还有我乏了,让她们声音小点儿!”安昕娴笑了笑,说完话后,便躺下了,微微闭了闭眼,直到听到林妈叹息的声音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才重新睁开了眼。 看着周遭的一切,她忽而觉得冰冷起来。 她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不知不觉,眼泪竟从眼眶中流出,泪咸得苦涩,也显得格外凄凉,他和她之间的一切,她以为她不会在意的,可是真正到这天的时候,原来心竟也会这样的痛。 仿佛都找不到一个支点的痛,只要轻轻拍,她所有的一切,都会坍塌不见。 于是,她将自己抱得更加的紧,只是她越是将自己的抱紧,却越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一点一点地流失掉…… 自从苏蔓蔓住进来之后,上官爵果然每天都会回家来,有些时候甚至很早的就回来了,但是一回来便去了后面的独立小楼,从来都不会到前面来,唯一来的那次还是苏蔓蔓搬来的那天,上官爵回来找她,说是知会她,实际上是警告她,不准去后面独立小楼打扰苏蔓蔓。 因为病着,安昕娴也就难得跟他说,随他怎么说就是了,反正她也不会去后面。 可是每每听到后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她的心却止不住的痛,现在她开始渐渐相信了,不是她不够好,而是那个男人从来就没爱过她,不,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 这日,阳光如琉璃般澄澈,盛夏的风缓缓出来,满眼望去尽是那棵合欢花树,今年不知为何,这树开的格外的好,林妈说,将合欢花花瓣收集起来,制成枕头,这样有助睡眠。 “原来你在这里……” 原本坐在合欢树下看书的安昕娴听到那声音,微微抬头,看着远处的男子,微微一笑,“你找我有事?” 上官爵慢慢向她走去,看着她,道,“蔓蔓今夜想要请你过去吃顿饭!” “嗯,那请你替我谢谢她的好意,晚上我就不过去打扰你们了,我习惯了早睡!”在璀璨的阳光下,安昕娴的声音中有一种不易为人所察觉的悲伤,修长的身影映落在地上透出凄凉的味道。 “安昕娴,你别给脸不要脸,如果不是蔓蔓说,想要跟你做朋友,以后住一起不那么尴尬,你真以为我想来么?” 第八章 什么是能天长地久的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那我还就非去不可了,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安昕娴笑了笑,随即合上书,她望着上官爵,“为了她,你真的很用心,连我这个最不愿说话的人,也来与我说了。只是,你真的确定,她就是你的唯一么?!” “你想说什么?”他微微蹙眉。 “繁华盛世,什么东西是能地久天长的呢?” 盛夏的风暖暖的,洒在人身上也是痒痒的,让人感觉到特别的舒爽。 阳光透过枫叶的树丫间招进来,在地上形成斑驳而零碎的影子,那些影子照在树下的两个人身上,瞬间化作如碎汞般璀璨的光辉。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安昕娴看着远处,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有几只飞鸟扑打的翅膀一闪而过,“有时候,我还真的挺羡慕它们的,可以随时间的迁徙而迁徙,没有留恋的离去!” “你很想离开?!” 安昕娴淡淡一笑,修长的身子在阳光下竟显得透明起来,“难道你不想我离开么?若我不离开,苏小姐和你怎么办呢?” 正当上官爵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林妈带着一个男子向他们走来,那双冰紫色的眸子在漫天的阳光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华,而他浑身带着一种宁静淡然的气息。 “爵……” 上官爵转头一看,淡淡一笑,“云霆,你来了!” “那是,我一回国就听说你找我,我就来看看了,你找我有事?”云霆轻轻一笑,眸光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安昕娴,眸色沉了沉,深邃如海。 然而安昕娴却是一直看着自己身旁的上官爵,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阳光静静的,站在树荫下的他披了一身的碎碎的光,美好梦幻,却显得那么不真实。仿佛只要轻轻眨一下眼睛,他就会如同那些飞舞在空中的尘埃般从眼前消失。 所以安昕娴一直都不敢眨眼。 她睫毛轻颤,手指不自觉使出的力道将裙的一角抓皱成一团。仿佛自己的心,也在无形间被抓皱了! 最终,她微微仰头,道,“你们聊,我进屋了!”走了几步之后,她回头看了看上官爵,“今晚我会准时去的!” 第九章 应他赴约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安昕娴转身离去之后,伪装出来的淡然瞬间被瓦解,乌黑的眸子中流转着通透无暇的光芒破裂开来。 暖阳透过树荫,映照在的安昕娴苍白的面颊上,在安昕娴透明细致的肌肤上,折射出惊世华美的光华。她的呼吸轻轻的,整个人犹如脆弱的琉璃,一触即碎。 那透明的眼底,始终凝结着那份黯然的宁寂。 云霆看着那背影,唇角轻轻一勾,“爵,你的妻子很不错啊,我就闹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非要苏蔓蔓,在我看来,你妻子胜她千百倍!” 上官爵抿紧嘴,淡漠一笑,“云霆,有些事你不懂,我和蔓蔓的感情并非你想的那样简单,这辈子除了蔓蔓,我不会再爱上别的人!” “哟,真没看出来,我们上官少爷竟还是一个痴情种?!”云霆打趣的说道,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便也就不再开玩笑了,其实他也知道他和苏蔓蔓之间的感情是因着那件事,不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感情自然是与日俱增。 可惜了那位佳人。 “云霆,我让你全面封杀孟浩然的事,做得如何了?” “爵,你可别小看了他,我虽然已经下命了,但是好像暗中有人帮他,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定会有一个让你满意的结果!”云霆笑着说道,冰紫色的眼珠中明显闪过一抹森寒。 “好,我等着!” 言罢,上官爵便同云霆向后面的独立小楼中走去。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让人无限向往。 安昕娴果然应约前来,一顿饭四个人,吃得有些不自在,上官爵和苏蔓蔓太过甜蜜,粘得让人很尴尬,而云霆倒是一个不多话的人,和安昕娴倒是正好,这顿饭算是食不知味。 饭后,云霆被上官爵叫到书房去有些事,而安昕娴则是留在了大厅,她想既然如此,那么她也该回去了,她看着坐在一旁苏蔓蔓,“苏小姐,谢谢你的盛情,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你就要走了么?这样吧,我让爵送你,去前面别墅的路有些黑,还有一个人工湖,万一你掉下去了,可不好!”苏蔓蔓轻声说道,眸光晦暗。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安昕娴说罢,便转身离去,而苏蔓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微冷笑,将方才她趁安昕娴不注意时藏起来的东西握在手里,而后便追了出去。 在人工湖边追上了安昕娴,她气喘吁吁地看着她道,“安小姐,你的东西落下了!” 第十章 她的心计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安昕娴看着她手中的链子,微微蹙眉,“这不是我的手链,我从不带手链!” “哦,这样啊,那应该是影儿的,那日帮我搬家,估计是她落下的!”苏蔓蔓侧了侧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露出了脖子上那紫青色的吻痕,那一瞬,她也注意到了,安昕娴的眸光忽而变得哀伤绝望起来。 “安小姐,以后就得靠你多多照顾了!”随即,苏蔓蔓上前几步,握住了安昕娴的手,眸中闪烁着灿烂的光芒,“爵说,你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我也相信,你不会排斥我的,对吗?” “……”安昕娴微微蹙眉,有些诧异,凭她的直觉,眼前这个女子并不是像表面那般看起来友善,可她又看不出她究竟意欲何为? 就在她思索的瞬间,苏蔓蔓突然狠狠抓住她的手,然后再狠狠摔了出去,直直地向人工湖中倒去―― 然而,奇异的是,她的嘴角处分明挂着一抹算计得逞的笑靥,那笑靥,深深刻在安昕娴的脑海中,怎么都消散不去。 湖中心,苏蔓蔓挣扎着,正当安昕娴想要喊人的时候,一道影子从她眼前极速而过,迅速跳下了水,还顺带将她也撞到了水中,一时间,翠绿色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了巨大的涟漪。 岸边好似有人在喊叫,好似有人在说话,总之,她已经是听不清了。 在水中挣扎的安昕娴感觉自己陷在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 洞的四周是希冀还有满满的希望,她不想碰触那些东西,挣扎着想要逃出那个黑洞。可是没有人拯救她,她越是激烈地挣扎,却陷得越发的深了。 但,她却仍旧希望,他能来救她。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一双乌黑如玉的双眸,那眸在水晃晃的湖中显得格外璀璨,仿若是盛开在水中的花朵,美艳不可方物。 他却紧紧拥着另一个女子的纤细的腰肢,那么用力,仿佛害怕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般。 绝望啊…… 痛啊……仿佛连痛都找不到一个支点…… 是啊,对他来说,她是一个多余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她的生死? 幸福,原来仍旧离她如此遥远。 没有人理她,没有人来救她,只是任由她往下沉…… 第十一章 幼时的梦靥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湖底的安昕娴,深深地望着岸边的那个人,他轻柔地安抚着苏蔓蔓的背后,那种焦急的神色是从未用在她身上过的,那究竟是怎么一种感情啊! 是了,他说过,他今生今世最爱的人只有苏蔓蔓。 她不是早就知晓了么?可为何,心会痛得无法呼吸? 岸边的树叶簌簌落下。 苏蔓蔓躺在上官爵的怀中,看着他依旧冷峻绝美的侧脸,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再看看还在水中的安昕娴,却惊讶的发现,她竟然停止了挣扎,任由自己往下沉! 一瞬间,不由得吓了一跳,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她就此死了,那么她便不用等到一年后了,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夜长梦多。 “蔓蔓,你没事吧?为何会掉入湖去?” 听闻此言,苏蔓蔓猛然一僵,本来就冷的身子变得越发的冷了。而后,她装作楚楚可怜的说道:“是安小姐推我下去的,我不过是想要将手链还给她而已,可是没想到她因为我住进来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推我下去的!” 听到这句话,上官爵的心中顿时便觉得心冷了不少,那双墨眸中却偏偏是令人嗜血的颜色,然而就在那瞬间,他却似乎在湖底看到了那抹纤细的身影,在不断地往下沉,连挣扎都没有。 水中的安昕娴看着周遭的一切,满是恐惧,幼年时的梦靥再度降临,她似乎看到母亲绝望的脸,还有父亲舍了命将她推出水中,而母亲却是拼命拉着她,不让她上去。 母亲狰狞的脸,至此称为她一生永远难以忘却的梦靥,她也惧水,惧怕一个人在封闭的空间。 呼吸越来越困难,难受极了。 她想,也许就这样死了,也好,这样也好,她真的好累好累,再也走不动了。 岸边的上官爵准备去看看时,苏蔓蔓便靠在了她的胸膛上,嘴唇发白,瑟瑟发抖,一副楚楚可怜的味道,“爵,我冷,我冷!” “蔓蔓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去,让医生来瞧瞧!” 就在此时,湖中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他们又被迫抬头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竟看到了云霆抱着安昕娴从水中而出。 “上官夫人,你没事吧?!” “谢谢你,我没事!!” 安昕娴捏着衣角的一段,眼睛里雾气弥漫,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那双强有力的紧紧抱着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心也随着像是被断裂撕成了两半。 “可是你的身子很凉,需要帮你叫人来么?”云霆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替她披上,可安昕娴却是摇了摇,随即便将衣服还给了云霆,因为那人的眸色,她又怎会不懂。 看了那人一眼,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她便道,“我没有推她下去!” “我有说是你推蔓蔓下水的么?这么急着表白?莫不是做贼心虚?”上官爵抱着苏蔓蔓,神情高傲带着几分不屑。 安昕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苍白的唇毫无血色,脸也是,甚至可以看得到那青色的血管,忽而,她一个站立不稳,便昏倒在地,上官爵却是一点想要上去抱她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嗜血一笑,拥着苏蔓蔓离去。 直到很久之后,上官爵忆往昔,方才明白,他失去安昕娴便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云霆微微叹息,抱起安昕娴,看着上官爵的背影,轻声道,“爵,只希望来日,你莫要后悔!” 第十二章 他的全世界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独立小楼的二楼上。 月光从窗户中丝丝的照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了斑驳的亮影。 苏蔓蔓斜斜地躺在床上,眼眸紧紧闭着,幽黑纤长的睫毛似乎在微微的抖动着。 “蔓蔓……”上官爵始终都靠在床边上,眸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苏蔓蔓。 此时的他已然忘了,方才在湖边昏倒的人是她的妻子! 他紧紧凝视床榻上的那个女子,借着微暗的光亮,隐约可见她蛾眉修长婉约,,红唇娇艳红润,双颊被胭脂水粉晕染出一片朦胧的轻红,在清丽中又透出一丝娇美妩媚的韵味来。 实在不像是落入水中因为寒冷昏倒的人。 可是家庭医生来看她的时候,竟然说她掉入池水中,寒气入体,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这样他对安昕娴的怨恨便更加深了一层。 月光明亮,却也凄凉。 渐渐地,苏蔓蔓睁开了眼眸,乌黑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如水般的眸子中荡漾着柔媚的光芒,她朱唇轻启,“爵……” “蔓蔓,你醒了!” 上官爵深沉的目光一直停驻在那个脸色微微苍白的女子身上,他的世界在此时一片寂静,整个人仿佛僵住了一样,连目光都是凝滞的。 在他眼中能倒映出的,只有那个女子的身影而已! 那张晶莹洁白的面孔……就是发誓要守护的人…… 那种叫做思念的东西,沿着上官爵的血液流进心脏里,再遍布全身。那些所有的记忆,在此时全都浮现在他眼前。 “爵……我好怕,好怕就那样再也见不到你了……”苏蔓蔓扑进上官爵的怀中,紧紧抱住他,头埋进他温暖健硕的胸膛上,声音微微有些哽咽,“爵……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丢下蔓蔓一个人……” 上官爵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道,“蔓蔓,你忘记了么?当初我说过的,就算全世界都遗弃了你,我也绝不会放开你的手!”他轻轻抚摸着苏蔓蔓乌黑的发丝,轻声说道。 “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苏蔓蔓仰头笑着对他说道,笑容如空谷的清泉般令人清雅,“就算失去了全世界,失去了生命又如何,蔓蔓只要拥有了爵,那便是我所想要的全世界了……” “傻瓜……” “爵,昨儿有两个身着黑衣的人来找我,他们说,你欠了他们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上官爵眸色微微沉了沉,寒光毕露,“蔓蔓,你放心吧,这事儿我会处理的,不会再有下次了!” “嗯,好,我相信你,但是你自己要小心,知道么?” “好!” 第十三章 意大利之行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安昕娴这一病又是好几天,而这几天,上官爵自然也没有再回来,而后面独立小楼的佣人明显增多了,应该是防止她去伤害苏蔓蔓,她看了看这一切,只是淡漠一笑,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林妈却碎碎的念叨了几句,也就再也没说了。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辉透过那冰冷的玻璃照射在安昕娴脸上,洁白的面容是如此的恬静。看着外面的霞光,微微有些出神了,原本哀伤的眼睛也变得有了一丝光亮。 映着夕阳光,她在窗边的一架黑色钢琴边停留了下来。 纤细白皙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轻盈的舞动着,动人的乐曲从她的指间飘逸出来,哀伤的音符随着她的节奏跳跃着。 她长而卷的睫毛,在夕阳光的照射下度上了一成金黄色,像天使的羽翼一样。 坐在那里安静的弹着钢琴的她,像是一个美丽纯洁的公主,又像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一下班就到处搜寻着安昕娴身影的上官爵,一进家门就听见安昕娴那优美而又带有强烈哀伤的琴声。他没有去打破,而是做一个安静的观众,静静的聆听着这沁人心脾的乐章。 他回来,是想要让安昕娴与他一起去意大利,那件事不解决已经不行了,毕竟对方是黑手党的,如果因此蔓蔓有什么事,那该怎么办呢? 可没想到他一回来便听到如此好听的音乐。 “啪――”待她一曲完毕之后,他响起了响亮的掌声,这响亮的掌声传入安昕娴的耳朵。她抬眸,仰望着上官爵。 “谢谢!”安昕娴的语气不太友善,目光却清幽如星辰,“你回来有事找我?” “怎么,我回自己家,上官夫人有意见?” “没有!”安昕娴仍旧是淡淡的,随即离开了钢琴,只是还未等她离开,便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那白皙的指尖与她的指尖重叠。 而安昕娴习惯性防备的将手抽了出去,但上官爵霸道地又一次将她的手放在了那黑白键上,又将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两只手交叠着。 “你知道么?你的琴弹的很出色,但是给听的人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感觉你弹奏出来的音符像是在哭泣一样,我教你弹会微笑的乐符。” 安昕娴看到了那张绝美的脸上,那是他从未给过她的和煦笑容,是那般耀眼,那般夺目。 在夕阳的照耀下,安昕娴纤长的睫毛倒映在了黑白键上,两个人绝美的身影被阳光拉的老长。 窗边的那幕碎花窗帘,也在随着他们共同谱写出的动人而又欢快的乐符飞舞着。 顿时,安昕娴听着那愉悦的音符,感受着来自手的温度,心止不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 脸上像得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孩子气的纯真。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可谁又能够掌控命运呢? 一曲完毕,上官爵放开了安昕娴的手,看着她的笑颜,他似有那么一瞬的失神,过了许久,他才说,“你收拾一下,明日我们去意大利!” 第十四章 唤他老公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去意大利做什么?” “爷爷不是说我没有带你去蜜月旅行么?”上官爵看着她,轻声说道,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好听得安昕娴忘记了时间空间的存在。 直到上官爵转身上了楼,她才回应过来,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原来这就是幸福,在她的世界只有他,所以只要他给她一点点的温暖,一点点的笑意和暖意,她便会感觉到很幸福。 如果一直能这样下去该有多好,这一刻,安昕娴似乎忘记了苏蔓蔓的存在。 翌日,上官爵和安昕娴便乘坐南宫家的私人飞机去希腊进行他们的‘蜜月旅行’,安昕娴很开心,去意大利肯定会去威尼斯,据说威尼斯是水上城市,那里到处都是水,她虽怕水,却也很喜欢这样的城市。 欧洲古老颓败的古建筑物在夕阳下散发着一种昏黄的美,而威尼斯的面具也算得上是全世界最奢华的面具制作地。 “上官爵,为何想着要带我去威尼斯?” 听着她连名带姓的叫自己,上官爵微微蹙眉,看着她,笑着道,“唤我爵,或者你要叫我老公,我也没意见!” 安昕娴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下了一跳,瞪大了圆圆的眼看着他,随即便看着一张脸凑了过来,俊脸上满是戏谑的味道,“不叫么?” “爵!”她羞涩的唤道,想起昨晚他的温柔,他在自己耳朵边轻声唤自己娴儿,不禁羞红了脸,却也不忘了自己的问题,“你怎会知道的喜欢威尼斯的?!” “秘密!”上官爵轻声回答道,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大手轻轻拂过她乌黑的头发,“娴儿,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还要一会儿才到希腊!” “不用,我不累!”安昕娴快乐地说道,眼睛亮铮铮的,好像是天空中最美丽的星爵般耀眼。 上官爵含笑看着眼前的人儿,她好像一点都不累么?想起昨晚他要了她那么多次,今天她的精力还是那么好,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昨晚为什么会对她那样索求无度,也许在很早以前,那抹淡淡的清香就已在他的心中沉淀下来了吧。 “娴儿,你真的不累么?”上官爵将安昕娴拉入自己的怀中,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有些贪婪的吮吸她身上的香味,“看来我的体力不行了,得要努力才行!” “额……”安昕娴当然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一瞬间,她的脸颊便绯红,“爵,你说什么呢?我……” 第十五章 幸福的轮廓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骗你的……”上官爵抬起头来,手轻轻地捏住她尖翘的小鼻头,声音中有着淡淡的笑意,“看到你精力这么好,我有时候真在想,我老婆是不是强人呢!” 安昕娴不舒服地摸摸自己被捏红的鼻头,闷声说道:“你又开始笑我了!我哪有是强人,只是我平时都有锻炼啊,也习惯早起,所以体力没有那么弱啊!” “是这样啊!”上官爵轻轻抚摸着她乌黑的发丝,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假戏真做了,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只可惜,他已经有蔓蔓了。 “娴儿,你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嗯好!” 说完,安昕娴便靠在上官爵的怀中闭上了眼,嘴角挂着一抹安静甜美的笑靥。 灿烂的阳光透进飞机窗户内,暖暖地照在睡在那个俊美如阿波罗神的男子怀中的女子面孔上,让她宛若安琪儿的睡脸更加得晶莹剔透、甜美可爱。 安昕娴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似乎睡得很沉,很安心。 上官爵忽然觉得,这一刻,这么安静地看着她,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 如果时间真的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呢?只是时间好像从来都不会停留,只会一直不停地向前流动,不管你再怎么不舍,它始终都一直在向前。 没过多久,上官家的私人飞机便降落在上官家在威尼斯的私人别墅中,而安昕娴也醒了,她吵着要上官爵带她去看圣马可教堂,教堂内的浮雕很是精美。 上官爵牵着安昕娴的手,看着周围古色的欧洲建筑物,再看看身边的安昕娴,嘴角挂起了一抹轻轻的浅笑。 “你笑什么啊!”安昕娴转头望着他,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很是不解。 “没什么!”上官爵依旧笑着,笑容在威尼斯的阳光下显得是那么的美好,“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总是觉得你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淡淡的,待人也疏离,脸上也不该出现这么小孩子气的表现!” “你是在取笑我?”安昕娴透亮的瞳眸中有着淡淡的光芒,“其实我并不是希望自己那样,只是有些事时候,会用坚硬的外壳来保护自己啊,所谓疏离,不过是亲疏有别而已!” “这样啊!那么在我面前,你依然还是要这样伪装自己么?” “也许会!” “为什么?” “因为怕太爱,而太伤,所以在不确定心意之间,我都会伪装自己!” 她的话让上官爵微微一怔,良久之后,他抬起头来,轻声地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教堂!” 安昕娴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神态,然而,聪慧如她怎么看不透他眼底那一抹隐隐的不安,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只是想尽量放松他们之间的气氛。 安昕娴懂了。 她扬眉一笑:“嗯!” 他们牵着手走过圣马可广场,向圣马可教堂走去,就在他们快走到的时候,上官爵的衣袋里,一阵和铉铃声响起―― 第十六章 黯然落寞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上官爵看了良久,蓝色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你好!” “……” 那边传来一阵淡淡的呼吸声,然后便一点声音都没有,这让上官爵很奇怪,却又是意料之中,应该是蔓蔓,她还是担心她。 “我是上官爵,请问你哪位?” “……” 依旧是一阵令人不解的窒息,没有任何声音,只听见一阵风吹过的声音。 “如果你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上官爵微微有些不悦,却是带着戏谑的味道。 他知道,每次他这样一说,那边必定会传来嘤嘤哭泣的声音,果然,此话一出,那边确实传来哭泣的声音,那人道,“爵,你自己小心点知道么?我会在家等你回来!” “好,我知道了!”言罢,他便挂了电话,眸色微微暗沉。 “爵,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安昕娴见他这副模样,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是谁来的电话啊!” “是云霆,他好像也在威尼斯,问我们有空么,他想请我们吃饭!”上官爵淡淡的说道,却不知为何看着安昕娴恬静的笑脸,他竟生出一股罪恶感来。 云霆? 是那晚救自己的男人么? 如果真的是他,为何他眸底的温柔之色那样的轻,那样的柔。 骤然间,安昕娴白皙的面容带着点淡淡的苍白,乌黑的长睫毛轻轻地颤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着清澈的光芒。 会是她么? 其实早就知道了,不是么?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呢? 灿亮的阳光下,安昕娴看到上官爵耳边的蓝色耳钉闪亮异常,她的目光凝定在上官爵的眼眸中的柔光,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清澈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隐痛。 静静的街道……静静的阳光…… 安昕娴抬头看着上官爵,静静地凝视着他,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带一丝丝的颤抖:“爵,我们走吧,不是说要带我去圣马可教堂吧,我们去吧,我还想去许愿呢!” “嗯,我们走!” 第十七章 只想和他平静度日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圣马可大教堂它曾是中世纪欧洲最大的教堂,是威尼斯建筑艺术的经典之作。繁复精美的格局,华丽的装饰,这些都让人惊叹不已。教堂内最引人注目的一是内部墙壁上用石子和碎瓷镶嵌的壁画;一是大门顶上正中部分,雕有四匹金色的奔驰着的骏马。 当安昕娴一进来看到这些时,就像个小女孩般的瞠目结舌,还不时发出赞叹之声,墨黑色的瞳孔中是一片明澈的光芒。 “中世纪的艺术果然是华美至极呢!” 看着宁静安和的教堂,安昕娴渐渐闭上了眼,虔诚的合上十指,纤长幽黑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像蝶翼般。然而上官爵却不以为然,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他可不是上帝的信徒。 不相信有因果报应,也不相信有轮回。 只是很久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世上真有的因果轮回的。 耳边是唱诗班悠扬婉转的歌声…… 爸爸,妈妈,你们在天上还好么?娴娴过的很好,爵……他待娴娴也很好,能嫁给自己所爱之人,已是娴娴今生最大的幸福了。 安昕娴宁静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雪白的肌肤,在桔黄色的灯光下,更显得娇媚动人。 主啊!你一定听得到我诚心的祷告,对不对?我只想要和所爱之人这样平静的生活,就像现在这般,我要求的并不多,我只要爵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了。 你是宽容的主,会包容世人所有的一切,所以我小小的希望你一定会满足我的,对不对? 安昕娴嘴角的笑更加浓了,灿如漫天星光。 上官爵似乎也沾染了她的喜悦,深邃的眸子有着如星光般的光芒,绝美得嚣张。 “娴儿,许了什么愿望?” 安昕娴睁眼看着他,宛然一笑,恬淡的笑容散发着绝美的光华,“不告诉你!说了就不灵验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 “嗄!?”安昕娴转头诧异地看着上官爵,他冷峻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你会读心术?” “是希望一年之期赶紧过去,是么?” 阳光透过教堂的窗棂边流淌进来,一片片明亮的光线。 安昕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想去解释什么。 既然结局早已经注定要分离,那么现在去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徒增牵绊罢了! “看来你是真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上官家,好去找孟浩然,是么?” 第十八章 突然出现的人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看来你是真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上官家,好去找孟浩然,是么?” 上官爵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黝深的蓝眸中有着不悦的神色,全身顿时散发着玄冰般冷冽的气息。 “我和浩然只是朋友,”安昕娴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她慧黠的眼瞳中一片粲然,“从来都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是么?”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说,他竟很想去相信,也想要去相信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整点报时的钟声响起,圣洁的教堂里又多了很多游人,但他们都会停住脚步,看着教堂里站着的那两个绝美的人,止不住的赞叹他们的美貌。 “走吧,我请你喝咖啡!” 安昕娴很自然的环上上官爵的手臂,拉着他向外走去。 外面,一望无际的海面,像是一块无暇通透的翡翠,蓝天白云全都围绕在它的上方,是一幅迷人的油画。 圣马可教堂是威尼斯的明珠,它最美的时候就是涨潮的时候,只可惜他们运气不好,现在没有涨潮。 周围是有很多散落的咖啡厅,安昕娴和上官爵来到一家比较靠海边的咖啡厅。 “请问你需要什么么?” “焦糖拿铁,谢谢!”安昕娴笑着说,转头看向叶璃炫,“爵,你呢?要喝什么?” “蓝山。” 鸽子在广场上,咕咕地叫着,声音清脆悠扬。 冒着热气的咖啡让安昕娴的脸显的更加的朦胧,却带着一丝的哀愁。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怪物!焦糖加拿铁,有这种喝法么?”上官爵看着旁边的安昕娴小声地说道。 “很好喝啊!你没喝过么?”安昕娴说着,就将杯子挨在他的唇边,“你试试?” 他没有说话,也不想和那种怪咖啡,只是他看到安昕娴脸上恬静的微笑时,却不由自主地尝了一口欧阳沫递到嘴边的咖啡。 “怎么样?很不好喝,对吗?”安昕娴注视着上官爵的面部表情,而后扬眉一笑,“我就知道,你和思雨一样,都觉得这是怪人喝的。” “的确是这样!”上官爵漫不经心地脱口而出,眉宇间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天很蓝,蓝得洁白无瑕。 突然―― 有一个男子向这边走来,他长得和上官爵有几分相似,却比上官爵略微老成一些,大致比他大个五六岁左右,轮廓却比上官爵深邃很多,一双湛蓝的眼眸比这海水还要蓝,也更显妖媚。 “爵,你来威尼斯,怎么不通知我?” 第十九章 小叔叔上官冽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上官爵转头看清楚来人之后,脸上的笑意愈浓了,也越发阴沉起来,“哪敢劳您大驾,您可是大忙人!” “爵,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叔叔!” 安昕娴站起身,猛然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只比上官爵年长几岁而已,竟然会是他的叔叔,惊奇着安昕娴静的反应,那男子倒是淡然一笑,而后伸出手来,“想必你就是老头子给爵找的妻子吧,嗯,很不错,老头子这回眼光真不错呢!” “额――”安昕娴完全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好,“我是安昕娴,你叫我娴娴就好!” “嗯,你可不要叫我叔叔哦,这样很显老的,再说我比爵只大几岁!”男子笑嘻嘻的说道,湛蓝的眼眸深邃,好似几万里的海底般,“叫我冽或者是William!” “不太好吧!”安昕娴轻声说道,“你是爵的叔叔,那么你就是我的长辈,我也该唤你叔叔的!” 正当上官冽起身时,想要说什么,却先一步被上官爵阻止了,只见他起身,随后上前去拥着安昕娴,“娴儿这话说得不错,是长辈就是长辈,岂可乱了尊卑,这要是给爷爷知道了,那还了得!” “也是,”上官冽笑了笑,很是和善,可是安昕娴却不知为何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寻常,只听那人继续说道,“爵,明晚有空么?我想做东,请这位美丽的小姐和你吃顿饭!” “没空!”上官爵想也不想就回应,看来他对这位小叔叔还真没什么好感,不过也对,她对上官家还算熟悉,都不曾知道,上官家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而且爷爷也没有提过他,她和上官爵结婚,他也不曾出现。 “别这样急着回应嘛,爵,曼切尔也会来,这样你也不来么?”上官冽淡淡的说着,眸色却沉凝,且带着戏谑的味道,似乎很肯定,上官爵会答应。 而果真不出他所料,上官爵在沉吟片刻之后,便开了口,“几点,在哪里?” “七点,威廉城堡!” “好,我一定准时到!” 上官冽妖娆的笑了,那双湛蓝的眸却好似如大海般浩瀚,却又如枯井般让人看不清透,他道,“好,那我在城堡恭候你们的大驾!”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了,原本的咖啡厅座上只有安昕娴与上官爵,她看了看他俊美无双的脸,只是笑了笑,却未曾打算要问他什么,低着头喝着自己的咖啡。 她不是傻子,又怎会听不出他们对话中的火药味,又怎会不知,明日可能是一场鸿门宴。 虽然,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关于上官冽,你不打算问我什么吗?” 第二十章 何为公平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你想告诉我,你自然会说,你若不想说,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安昕娴喝了一口咖啡,轻笑着,“那我又何必去问,惹你不高兴呢!” 上官爵微微一怔,他从没想到,这个女人这样会看透人心,也许,以前是他误解了她,以为她是那种心计深的女子,现在看来,她却也不是。 如果真是,至少这一刻,他看不出来,和她在一起,也觉得很幸福,很不错。 看着远方的蓝天,上官爵笑了笑,“上官冽是爷爷和英国皇室之女所生的孩子,是那女人设计爷爷的,所以在上官家,他是一个禁忌,就连我与你结婚这样大的事,爷爷从不曾让他参与上官家的任何事!” “嗯!”安昕娴淡淡的嗯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不发表什么意见么?”上官爵随意一问,眸色微微沉凝。 “如果我说错了,你会生气么?”安昕娴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眸看向他,而上官爵亦看着她,那一瞬,他们的眼中好似都有着相似的情绪,看到上官爵点了点头,她才又道,“上一辈不管有什么恩怨,那都不是关下一代的事,爷爷这样待他,对他很不公平!” 听到她的话,上官爵的眸色微微一沉,她连忙微微一笑,“我只是这样说,不管如何要怎么做,都不是我能左右的,不是么?” 上官爵沉凝片刻,随即似淡淡一笑,道,“我们走吧!” “嗯!” 夜色微凉,带着海水的凉气。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大床,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房间内传来一阵阵好闻的花香。 安昕娴坐在梳妆台边,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有些失神。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梦境,她和上官爵结婚以来,她就从未想过自己和上官爵会有今日,她以为她和他之间,只要那一年的契约结束,便也就结束了,可是怎么都想不到会有今日的甜蜜! 可是她却有了一丝惧怕,万一这是一场梦,十二点的钟声一过,这场梦就结束了,那沉浸在梦境中的她该如何是好呢? 耳边传来一阵阵的水声…… 没多久之后,洗完澡出来的上官爵看着呆呆坐在那里发呆的安昕娴,他慢慢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凑在她的颈窝,低声说道:“娴儿,在想什么呢?” 如此清新的气息,让他有了该有的反应…… “没什么!”安昕娴从镜中看见上官爵,她停顿了一下,而后幽幽地开口说道,“爵,你说,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么?!” 第二十一章 在你身边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会!”过了很久,上官爵才柔声的说道,而那双墨黑的眸中却是讳莫如深,好似一口枯井,看不出里面有任何情绪,只是墨黑一片。 “真的么?” “嗯,真的!”他再一次坚定的说道。 “可是我好怕,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你不在了,只剩我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安昕娴看着上官爵,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动,一时间脸颊绯红,如扇子般的睫毛微微扑闪着,借着微暗的灯光,那双红艳的嘴唇翁动,像是在邀人品尝。 “娴儿,你知道你这样子是在引诱我么?” “我哪有?!”安昕娴辩解道,却看见那双闪亮的墨黑眼眸忽然变得幽暗无比,似乎闪烁着一种名为欲火的光芒,她猛地一惊,白皙的脸颊绯红。 “小妖精,还敢说没有么?看我怎么惩罚你!” 说完,他的唇便覆上了她的。 他的吻像是有着某种魔力般,在她的身体内有股火迅速窜了出来,也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爵……嗯……” 安昕娴的手臂攀上了上官爵的脖子,紧紧的贴住他健硕的胸膛,可是她却有丝害怕,因为前几次上官爵那样对她,所有对这种事她有了一丝惧怕。 “娴儿,放心吧自己交给我,我不会再伤害你!” 他吻着她,从锁骨处滑下,轻轻吻着她…… “嗯……” 安昕娴轻轻地回应了一声,她的声音有些嘤咛,也带着些许火热甜蜜的味道,最后仅剩的一丝理智也被那个吻,吻得焚烧殆尽了。 火热而温湿的舌尖,慢慢地滑下,来到了她胸前的美好前,轻轻地挑逗着她已经发红的蓓蕾,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 安昕娴被上官爵吻得意乱情迷,她感觉有一只火热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摩挲着,像是火一般将她的身体点燃。 “爵……” 安昕娴看着上官爵,清澈的眼眸中红蒙上了一层白雾,模糊不清间,她主动吻上了上官爵的薄而**的唇,似乎在他耳间那道蓝色的亮光也一道刺入她的清澈的眼眸中。 迷乱的灯光中,上官爵诧异了一下,便抱紧安昕娴欲火中寻求着某种让他们安定的东西。 而上官爵盯着在自己身下的女子,一个挺身,将那坚硬的东西全部没入女子的体内…… 渐渐地,他开始在她的体内不断地动起来,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一次比一次更加的深入…… 缠绵结束之后,上官爵靠着床,而安昕娴则是趴在他的胸膛上喘息着。 “睡吧,娴儿,不早了,明日还要去赴宴!” 安昕娴浑浊的眼中却带着一股执拗的感情,好似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上官爵微微蹙眉,道,“睡不着?” “不是!” “那是什么?” “我怕一睡着,等睡醒了之后,你就不见了!” 上官爵微微一怔,眸中似有光亮闪过,大手抚了抚她的秀发,道:“睡吧,我不会消失,会在你身边!” 第二十二章 昕娴消失不见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翌日清晨,安昕娴一醒来,果然便看到了上官爵坐在不远处喝着咖啡,看着他的侧脸,她忽然觉得,这样也是一种幸福,只要每日醒来,都能见到他就好。 “醒了,”上官爵微微抬头,看着她,轻声道,“过来吃早点吧,我一会儿有些事,我派人送你去店里挑几件礼服,晚上我们一起去!” “嗯,好!” 安昕娴笑着说,随即便穿了衣服坐在他旁边吃着早餐,这也一直以来都是安昕娴的梦想,现在终于实现了。 饭后,上官爵送她出门,叮嘱司机务必将她安全送达目的地,这不免让安昕娴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怎么,怕别人将我拐跑了?” “是啊!”上官爵淡淡一笑,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头,“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一会儿办完事就过去接你!”随即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看似深情,却不知他的眸光却看向远处的某地,似乎有人影闪过。 “那你早些过来!” “好!”他拂了拂她的乌发,轻声笑道。 安昕娴坐上车,原本欢乐的笑脸瞬间消失不见,反而还有些哀伤起来,从反光镜中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影子,不知为何,心里一时间觉得酸楚起来,其实她知道的,他这次带她来威尼斯目的并非那样单纯的,可是她还是来了。 因为她爱他,所以没有办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哪怕,她知道,最终受伤的会是自己,她也义无反顾,如同飞蛾扑火般决绝。 司机将她送到了威尼斯香奈儿专卖店,让店员替她选衣服,而他则是去了外面,安昕娴也没有阻止,她知道,陪女人逛街是一件麻烦事儿,何必难为他呢! “上官夫人,这是本季的新款,水蓝色打底,上面覆上一层薄薄的白纱,夏日里穿着最显清凉舒爽,也不是高贵典雅,你要试试么?”店员将本季新款拿过来,摆在安昕娴面前,她看了看,觉得还不错,便道,“好,你拿给我试试吧!” 随后,她便跟随店员去了试衣间,她进去换衣服,而店员则是去给她寻别的款式衣服,可是当店员在门口处等了十几分钟,她都还没出来,店员有些纳闷,上前去打开了试衣间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安昕娴换下来的衣服,她却不见了。 店员连忙出去找司机告诉她,安昕娴不见了,让他通知上官爵。 司机赶紧拨通了上官爵的电话―― “总裁,不好了,夫人不见了!” 第二十三章 心痛的感觉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接到司机的电话之后,上官爵便焦急的出了门,开着车,焦急的在走遍威尼斯的大街小巷,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大街上没有…… 深幽的小巷中没有…… 仿佛她真的消失不见了…… 不知为何,他是真的怕了,怕她就那样消失不见,忽而觉得自己很卑鄙,如果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会怎么样?他是不是错了? 至少这一刻,他有着从未有过的酸楚,突然想起,她今早临走时的落寞眼神,其实她感受到了什么,只是不说,只是顺着他而已,天下间再也没有比她更傻的女人了。 突然之间,他原本平静的脸露出了一丝迷茫,也夹杂了些许的心疼。 那是怎么样的感觉? 他不懂,只是知道,那个叫做心脏的地方,第一次为了别的女人而心动,亦是心痛! 忽而一阵铃声响起―― “总裁,已经找到夫人了!” 接到电话后的上官爵赶紧掉头向城堡驶去,直到看到了安昕娴,他才安心下来,她身着一袭水蓝色薄纱礼服,很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其余的没什么异样。 “你们在哪里找到夫人的?”他淡漠的问道,后面的人一听,便也老实的回答道,“在礼服店后面不到两百米远的小巷里!”那人想了想,又道,“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但是奇怪的是,在夫人昏倒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针筒!” “针筒?!”上官爵忽而紧张起来,曼切尔家族最擅长的就是下毒,如果他真的敢用在她身上,他定要他倾家来陪,“去叫医生!” 医生来检查的时候,正好云霆也跟着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出来了,他取下口罩看着外面的两个男人,面色有些沉重,他道,“上官总裁,我很抱歉,夫人所中的毒是双生鸢,这种毒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办法解!” 双生鸢?! “是不是找到配方就能救他?!”上官爵看着床上的安昕娴皱着眉头说,他如今是真的后悔了,不该将一切都强加在她身上,她并不欠他什么! “是,双生花本身有毒,而紫鸢尾的毒也很强,再者也不知道,他们在其中还强加了别的什么毒素没有,如果贸然给夫人服食抗生素,只怕会起反作用!” “潜伏期是多久?!” 第二十四章 他会活生生毁了她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一年,最多一年!”医生叹息道,“而且夫人的身体很不好,也不知能不能撑到一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医生离去后,只剩下上官爵和云霆在房间,还有就是还在昏睡的安昕娴,她如一个睡美人一般,除去脸色苍白外,再无任何不妥之处了。 “云霆,你来威尼斯做什么?” “我就是来看看你们,不放心!”云霆黝黑的眸子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爵,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把安昕娴拿来当挡箭牌是么?目的只想要曼切尔的目光从苏蔓蔓身上转移到她身上?” 上官爵看着云霆,乌黑的眼眸中已出现了一抹怒意:“云霆,你管得太多了!” “爵,你不爱她,这是谁都没有办法左右的事,可是你不该,你不该利用她对你的感情来利用她,爱情从不分贵贱,不是她爱你,你便可以为所欲为,这对她不公平,她不过是爱你而已,却不欠你!” 云霆淡淡的说道,脑海中便浮现出安昕娴的小脸,那晚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她那双如秋水般的剪瞳却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而那双眼只有在看到上官爵时,才会盛满了光芒。 她那样的女子世间少有,谁拥有,都是一种福气。 只是感情这种事,重在两情相悦,爵不爱她,可以,却不可以这样待她! 若到时候被她知道上官爵突然待她好的真正原因,那么她会恨他吧! 正所谓爱有多深,恨也会有多深! “这是我们两夫妻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评头论足,云霆,你过了!”上官爵抬眸,眼里流转着一片灿烂的光芒,眸子也顿时变得幽暗起来。 云霆的口气也让他很不舒服,仿佛一件只属于自己的东西正被别人觊觎着。 “爵,我是在很认真的跟你说,”云霆黝黑的眼眸盯着他,脸上慢慢浮现出严肃的颜色,“如果爱,请你深爱,如果不爱,请你放手,还她一片宁静之地!别再给她不切实际,你根本就不可能会给她的梦想,那样,你只会活生生的毁了她!” 第二十五章 关心太过多余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上官爵怔了怔,放在背后的手,却不自觉的握紧,而后嘴角便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靥:“云霆,你似乎对我的妻子很有兴趣?!” 云霆没太在意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在他猛然抬头的瞬间,终于震惊地发现,上官爵的眼神不是再是那种妖娆的美丽,在他清澈的眼底有着一股冷冽的邪气。 他睁大眼睛看着他,甚至于忘记了自己的呼吸。 空气,仿佛凝固般很沉重。 上官爵看着云霆,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北极的玄冰,“云霆,请你记住,不管我怎么待她都好,她始终是我上官爵的妻子,是上官家认可的媳妇!” “爵,你不觉得你有些小人之心了么?”云霆淡淡的说道,清澈的眸子中隐隐透出一丝戏谑:“我可以把你这种行为理解为吃醋么?我只不过是在提醒你,该珍惜什么,不要把所有的事都做绝了,做得太绝,小心日后难以回头!” “你以为今日之事,可以瞒她多久?终有一日,她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到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去解释?我很期待!” “闭嘴――”上官爵一阵暴吼,额头上的青筋暴突起,面目变得狰狞极了,“这件事只要你不说,旁人是不会去说,而且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她,一定会!!” “你还是这么自私!”云霆冷冷的说道,心中终于有一阵怒火冒出,“你为了达到保护苏蔓蔓的目地,就不惜牺牲别人,甚至不惜对她柔情蜜意,你究竟有没有想过,安昕娴究竟要的是什么?是上官夫人的位置?是那些锦衣玉食?你根本就不懂爱,也不配拥有爱!” “若有一天,她发现真相了,爵,你会彻底失去她,你记住我说的话,是彻底!” 上官爵眼眸越发的黯淡起来,隐隐闪烁着火花,“云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云霆负手而立,黝黑的眼瞳被阳光映照得格外美丽,“有些事也不是你所能掌控的,只要安昕娴愿意,我会让她和你脱离关系,和上官家族再无任何联系!” “云霆――”上官爵忍无可忍的大吼道,他俊美倨傲的面孔上出现冰冷的神色,眉宇间,竟是无情的嘲弄,“你要是胆敢告诉她今日之事,你我之间,友情到此为止!” “爵,看你这样,我都有些看不懂你了,”云霆淡淡的说道,他的眼珠静静的,“安昕娴与你而言,究竟算什么?究竟是什么?如果只是一颗棋子的话,那么你对一颗棋子的关心和强占欲,是不是太特别,太让人费解了?!” 第二十六章 想要回到原点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这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上官爵咬牙切齿的问道,他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淡漠冷然的语气,“听你这口气,这次是非要和我对着干了?!” 他起身,离开了窗边,俊挺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的目光冷冷的,眼底深处是一片寒冰的气息,寂静的房里,他走向了床边,坐在安昕娴身旁。 “云霆,这么多年,你该了解我,跟我作对没好下场的!你身为云氏家族的长子,应该要权衡轻重,量力而行!” “爵,我不会与你为敌,永远都不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十几年的相处,我只想要你过得好,想要你看清自己的心,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来后悔,那时候伤害已成,即使你再后悔,已是无济于事!” 外面的夕阳灿烂无比,散发着如琉璃般的光芒。 上官爵低着头,眉紧紧蹙起,努力挤出一点点淡淡的笑容,“我知道,我自己很自私,也知道这样做伤害了娴儿,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后悔了,可是有什么用,毒已经下了!” “我没有跟你说的毒的事,你有那么一点点爱过安昕娴么?在这几天的逢场作戏中,你有对她付出过真心么?!” “我……不知道……”上官爵眸光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安昕娴,眸色晦暗如深,“也许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可我清楚的知道,那不是爱,我爱的人只有蔓蔓……只有她……” “那等曼切尔的事结束之后,你会放她走么?” “爷爷不会允许!” 云霆微微苦笑,这位好朋友啊,还是看不清究竟是老爷子舍不得安昕娴还是他自己舍不得安昕娴,“那就请你还她一片宁静之地!” 上官爵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云霆离开后,他一直在想云霆的话,其实他说的对,这样下去,只会越陷越深,结局注定要分离,何必再徒增烦恼和伤感? 夕阳下,他伸手去轻轻抚过安昕娴的脸,动作轻柔,“娴儿,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还是回到原点吧,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他低头,却没看到安昕娴眼角淌过的泪水,直到许多年后,他才知道,原来她是天底下最痴最傻的女子,再没有人比她更爱他了! 似过了许久,床上的人,微微有了动静。 安昕娴缓缓睁开眼,朦胧间,她似乎看到上官爵含笑向她走来,她轻笑,“爵,我怎么回来的?!” “你被人带走,敲昏在后巷,是路人报了警,才找到你的,”上官爵上前去,扶她起身,“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疼?!” 安昕娴摇了摇头,笑了笑,却忽然想到,“爵,不是要去小叔叔的宴会么?我们走吧,时间来不及了哦!” 上官爵看着她的笑脸,眸色微沉,将她揽入怀中,“今儿你不必去了!” 第二十七章 再度重逢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为什么?”安昕娴望着上官爵,轻声说道,“爵,让我和你一起去吧!”上官爵不语,只是静静的抱着她,而她则是仰头看着他,“我知道他请你去,目的绝非单纯,这明显是一场鸿门宴,所以爵,你让我呆在你身边,好么?” “我值得你为我这样做么?”上官爵轻声道,眸中似乎带着愧疚的神色。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她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中流转着通透的光泽,“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所以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 “那走吧!” “嗯!”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安昕娴原本明亮的眼睛忽然黯然下来,仿佛无数的哀伤自她眼底纷纷跌落,满是哀婉凄迷。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懂了,你就会知道,我到底有多痛,有多无奈。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成全你,即使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有曾经的温暖,那些奢侈,少得可怜的温情,那么这就足够了。 此时的城堡中已经是来了许多人,包括曼切尔也来了,此时的他正和上官冽说着话,而奇怪的是,孟浩然竟然也在,不过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原地,没有与别人说话。 “曼切尔,你的动作可真快,竟然就给她下了毒,还是双生鸢,这种毒的潜伏期只有一年,是你准备着让我上官家的长子守寡是么?”上官冽笑了笑,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红酒的光芒折射进他的眸中,显得更加妖媚。 曼切尔笑了笑,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我一向不喜欢脱离带水,上官夫人也不用死,只是这得看上官少爷要不要她活!” “曼切尔,我们做个交易,你将双生鸢的解药给我,”上官冽轻笑,“我将城北那块地给你!” “冽少,那可是你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为了你的侄媳妇,你当真愿意将那块地给我?”曼切尔似有些动摇了,他给安昕娴下毒本来就是为了要从上官爵那里得到好处,如今既然上官冽要给他好处,那自然就可以考虑这笔交易了。 “我明日会让安妮去跟你交涉,不过你今夜必须将解药给我!” 曼切尔沉思片刻,思量了许久,随即道,“好,成交!” 就在这时,外面似乎传来一阵轰动,侍者来报,说是安昕娴和上官爵来了。 安昕娴一袭紫色礼服,如海藻般的头发随意披散,苍白的脸色因为化妆的关系也变得水润起来,唇色嫣然,她挽着上官爵的手,看着朝着他们走来的上官冽淡淡一笑。 “曼切尔,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呢!”上官爵看向上官冽身旁的曼切尔,眸色晦暗,带着一抹凝重的味道,阴森嗜血。 “好了,爵,别站着说了,我们入座吧!” 第二十八章 她在惧怕他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不必了,”上官爵淡漠的说道,随即看向曼切尔,“想必,你也知道我来找你是因为什么事?”说着他的眸光忽而变得犀利起来,“说,你要什么?!” “好,上官少爷果然爽快,”曼切尔眸光一闪,“将你从曼切尔家族买走的股份交还给我,我就将你要的东西交给你!” “哼,那些股份是我通过正常手段所得,你觉得我凭什么要给你?!” 看着双方剑拔弩张的模样,安昕娴忽而觉得好累,虽然她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这样的场面也在所难免,可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好累,也因为昏倒还没完全好的缘故,头也是昏昏的! “爵,你们慢慢谈,我想去外面花园走走!” “嗯!”上官爵本是不想放她一个人,但是更不想她知道自己身中剧毒,所以只得放她一个人走,眸光也在不经意间瞥到了孟浩然的存在,使他只想快些结束这场谈判。 安昕娴来到花园,才发现,这里的建筑居然保留了中国独特的苏州园林风格,也可以感受得到,上官冽对于家乡的思念,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她走到那边的亭子里,斜靠着栏杆,看着下面潺潺流水,目光呆滞,好似在神游,却又满是愁容。 有些东西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爱情里,谁先动情,便意味着谁受伤最重。 不知不觉,迎着夜风,还有淡淡的荷香,她竟闭上了眼,恍惚间她似乎察觉有人向她这边走来,她睁开眼睛,不由惊讶的又揉了揉眼睛,轻声道,“浩然?你怎会在这里?” 孟浩然一袭黑色西装,衬托得他清浚出尘,他见她微微有些苍白的脸颊,蹙了蹙眉,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娴儿,你过得还好么?” “浩然……”安昕娴望着长孙埙,心里微微浮现出了几分暖意,她笑了笑,“嗯,很好,很幸福,爵,他待我很好!” 看着她,孟浩然的眼中浮起了一丝淡淡的苦笑。 娴儿,你究竟还要骗我多久呢? 上官爵根本待你不好,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不会让你待在他身边,绝不会! “浩然,你怎么会来威尼斯的?哦,对了,我听说你最近是在忙你的新戏,好像是叫什么来着……”她想了想,随后又道,“是叫,告白吧?!” “娴儿,如今我们已经这样疏远了么?”他的眼眸中流转着温柔的色泽,却又带着沉重的伤痛之色,“是不是因为上官爵的原因,所以才对我疏远,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惧怕他?!” 第二十九章 不愿意将就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安昕娴微微有些诧异,而后便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低垂,“没有,我没有怕他!!” “嗯,我知道了!”孟浩然微微笑了笑,“你要进去么?” “不了,我跟爵约好了,他谈完事,就会出来找我!”安昕娴笑了笑,“我在这里等他便是,你若是有事,就先进去吧!” 孟浩然一听,微微笑了笑,眸色却又不免暗淡了几分,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她这样说,只是为了要他安心罢了,他看着她道,“嗯,那你便在这里等他吧,想必他们也谈完了!” “浩然……” 安昕娴看着孟浩然,那种熟悉感却又涌上心头,从前的一切,在眼前闪过,如果他没有在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也许她真的会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 可是重要的是他出现了。 所以她不愿意将就,只因为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上官爵。 “浩然……”在他会要走出凉亭的时候,安昕娴忽然喊住了他。 “浩然,一定要幸福哦。”她的声音仿佛轻风吹过竹林,“要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 孟浩然的脚步一滞,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傻丫头。” 走出凉亭的瞬间,他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知为何,眼中竟有些淡淡的酸涩。 娴儿,没有你……我何来幸福可言…… 孟浩然离开以后,安昕娴仍旧站在亭子里,看着下面漾起的波纹微微一笑,看着那染红了天空的灯火,忽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爵出来了,脸色不太好,拉了她便向外走去,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说,只是脸色很难看,她也便不再问什么。翌日,他便带着安昕娴回去了。 也在同一天,传出曼切尔意外死亡的消息,没人知道他为何暴毙在自己家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缘何而死,也没有人知道那晚在城堡中,他们三人的谈判,到底说了些什么,除去他们三人之外,再无人知晓。 已经渐渐入秋了,天气也凉了下来,虽然还有些燥热,却没有那么热了。 清晨的阳光静静的照在大地上,看着那璀璨的阳光,做在卧室窗边的安昕娴,不知为何,心像被狠狠撕裂了般,疼痛不止,好象再强烈的阳光都照不进她的心中。 其实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从威尼斯回来之后,上官爵对她好像变了,说回到从前吧,却又不是,说待她好,却整日见不到他人影,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忙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林妈从外面进来了,“夫人,你的舅舅来了,在大厅等着呢,好像有什么事儿找你吧!” 第三十章 陷入两难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大厅中。 一个中年人已经做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脸上却带着一丝严厉之色。 “你们少夫人怎么还没下来?” 站在边上的佣人看着他,恭敬的说道,“林妈已经上去叫少夫人了,请您稍等片刻,少夫人应该马上就下来了!” “那可否请你再去催催,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只是路经这里就来看看她!”那个中年的老者有些急切的说道,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淡淡的是声音在他们的背后响起。 “叔叔,怎么了,有什么急事么?” 中年男子回头看,一身淡紫色裙子的安昕娴便站在他面前,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微笑,一瞬间,他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他妹妹的身影,高贵而疏离。 “娴儿,你可算下来了,害舅舅等这么久!” “舅舅,你极少来找我的,不知道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么?”安昕娴走到前面,做在他身旁的沙发上,轻声道,“是不是思雨出了什么事儿?!” “没有,思雨很好,舅舅就是想你了,想要跟你说说话,也有事想要求你帮忙!” 听了他的话,安昕娴淡淡的笑了,喝了一口林妈刚递过来的茶,沁人心脾的香味便直进入她的心中,“林妈,你们都下去吧!” 林妈带着所有人都下去了,大厅内只剩下安昕娴和舅舅安谨之,她道,“舅舅,说吧,什么事?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必这样遮掩的,若是在娴娴能力范围之内,娴娴一定帮你!” “这样就好了,舅舅果然没有白疼你!”安谨之高兴的说道,脸上满是兴奋,“娴儿,你知道上官家准备竞争城西的那块地么?” 安昕娴微微蹙眉,似乎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舅舅问这件事,绝非如此简单,她喝着茶,眸色晦暗,不到一丝的情绪,那双乌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安谨之,笑了笑,“舅舅,我从不过问爵公司的事,所以这些事,你去公司找他,与他说吧!” “娴娴,舅舅从小待你如何,你该知道的,如果这次的投标我们输了,那么安家便会负债累累,难道你真的愿意看到安家败落么?”安谨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也有些焦急如焚。 安昕娴微微蹙眉,抬头,乌黑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舅舅是要我去上官氏帮你偷那份标底?!” 第三十一章 突然出现的人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娴娴,舅舅知道这样很为难你,但是你想想外公,想想思雨还有你舅妈,就帮舅舅这一回,好么?”安谨之着急地说道,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看出了安昕娴的犹豫,他又道,“失去这次机会,对上官氏没有什么打击,可是对安氏来说却是至关重要 “舅舅非要如此么?”安昕娴乌黑璀璨的眼眸中有着淡然如月光女神般的神情,一抹沉静在她的眼底出现,眼珠却是黑漆漆的,“一旦被查出,你这是犯了商业罪,外公也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各凭本事竞争不好么?” 沉寂……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 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 “安昕娴,我不要听什么大道理,你只要回答我,这事儿,你是帮,还是不帮?!”安谨之有些蛮不讲理起来,这也难怪,如果这个项目再失败,那安氏面临的危机更大,他完全没有安老爷子做生意的头脑。 “舅舅,我不会去帮你偷投标书的,但是,”安昕娴淡淡地一笑,灿烂的阳光却照出她眉宇间无法抹去的哀伤,这样的哀伤,仿佛她随时都会随风而逝般,“我会尽力帮你说服爵放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暗哑低沉的声音在离她们不远处响起―― “娴儿!” 安昕娴抬头一看,而后轻轻地笑了,清澈乌黑的眼珠出现一抹盈盈的笑意―― 她的眼瞳中清清楚楚的倒映出一个身穿黑色手工西装,一双狭长的眸子宛如天边清凉的星辰般幽寂,却仿佛落满了星辉,墨黑的头发在潋滟的笑容下显得无比璀璨,仿佛有着某种诱惑的气息,令人疯狂不已。 “你回来了?”安昕娴的眼睛澄澈透亮,如同摔碎的璀璨水晶,眼底映着灿烂灯光的光芒,睛里升起铺天盖地的失落和悲伤。 上官爵看着眼前的人儿微微一笑,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眸光干净澄澈,却在看到旁边的安谨之,眸色猛然变色,变得暗沉起来,那些眸光仿佛是摔碎了冰针,刺得安昕娴的眼生疼。 “舅舅来看娴儿,怎的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让林妈多煮些饭菜,要不怠慢了舅舅可怎么好?”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路过,就进来看看娴娴,我也还有事儿,就不打扰你们了!” 上官爵墨黑的眼中波光流转,却仿佛是结了冰般的寒冷,“舅舅不再留一会儿?等着一起用晚饭?!” 第三十二章 不怕我真的伤害她?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不了,我晚上还有事儿,就不打扰你们俩夫妻了!” “嗯,舅舅,你小心,帮我跟外公说,娴娴过些日子回去看他!”安昕娴看着安谨之,微微一笑,最后却还是说了一句,“舅舅,你放心吧,你说的事儿,娴娴放在心上了!” “好!”言罢,安谨之便离开了。 夕阳透过窗户,斜照在上官爵高挺的鼻梁上,刻画出他俊美孤傲的侧脸。 看着眼前淡静的安昕娴,这样的她,让他愣住了,他就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任由凉风吹乱他的发丝。突然,他转身,迎着安昕娴清透的眼眸。 “娴儿,你舅舅来找你有什么事?” 安昕娴没有马上就回答他,而是转头看了看上官爵,淡淡露出一抹好看的笑靥,“怎么?爵,你现在连这个都要过问么?他是我舅舅,是从小宠我的亲人,来找我,很奇怪么?” 上官爵微微一动,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眸光变得犀利无比,“娴儿,我讨厌背叛,尤其是被自己所信任的人背叛!” “我知道!”安昕娴笑了笑,淡淡的说道,随即她上前去拉住上官爵的手,这让上官爵倏地一怔,他的手也变得僵硬起来,“你今日回来,有什么事么?” “蔓蔓想请你过去一趟,她似乎有些事想要跟你说!”上官爵深蓝眸中含着温润的笑光。 他缓步过来,没等安昕娴再次开口,便将她一把搂在怀中,深深地,直到抱着她,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想念这股味道。 “去吧,一会儿便回!” 安昕娴被上官爵抱在怀中,一时间不知做出什么反映。可是这个高达伟岸的身躯,好像是一个暖炉一般,好暖好暖。 暖得她有些不想放手了。 “你不怕我会再次伤害她?” 房间中,只剩下上官爵和安昕娴两个人,而那句,你不怕我真的会伤害她,让屋内的空气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境地。 上官爵抱着她,闻着她淡淡的体香,若幽幽的玉兰花,舒心而怡人。他忍不住醉了,醉在她散发的清香中,醉在她泼墨如画的光亮发丝中,醉在她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里。 他的唇瓣,不由地,自然地,轻轻地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你不会的!” 安昕娴脸色腾地一下,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很是难受。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第三十三章 想要有你在身边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是么?对我这么有信心?” 安昕娴抬眸,微微动了动身体,不着痕迹地将上官爵推开,“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想要问你一个问题!抛开身份,抛开所有的一切,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娴儿……”上官爵的声音轻轻的,却也微微叹息一声。 当安昕娴还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已经再次被他拉进了怀中,强烈而熟悉的男子气息笼罩着她,一时间竟让她失了神。 “我只想要你在我身边!” 他说,他只想要她在他身边,可是她究竟算什么呢? 安昕娴别过头去,眼眶有些酸楚,说,“在你身边?那我算什么呢?妻子?还是你可有可无的一个玩具?!”顿了顿,安昕娴又再道,“走吧!” “好!” 上官爵微微点头,而后迈着脚步向前走去,屋外的夕阳灿烂无比,仿若整个天地都处于一片璀璨的流光中,明晃晃的,煞是美丽! 安昕娴站在他的身后望着那抹身影,一双空茫的眼睛旋转着,仿佛有铺天盖地的哀伤,自眼底纷扬洒落:“上官爵,我的心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会懂呢?爱你,是一种纯粹的感情,就算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甘之如饴!” 到了后面的独立小楼,苏蔓蔓一如既往的很热情的招待她,他们到的时候,她正在自己做曲奇饼,而安昕娴一个人坐在大厅中,上官爵本来是在陪着她的,但是因为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上楼去视频会议。 她一个人也无聊,便随意拿起桌上的报纸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苏蔓蔓从厨房出来了,她看着坐在那里的安昕娴,眸色暗沉,她顿了顿,走了上前去,“昕娴,不好意思害你久等了,对了,爵呢?!” “他上楼去了,好像公司有些事!”安昕娴淡淡的说道,随即看向她,“怎么了?” “我还说让爵去下面的酒窖帮我把那瓶红酒给拿出来,我好做红酒曲奇呢!”苏蔓蔓笑着说,却忽而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惊一乍地道,“糟了,瞧我,光顾着说话,都忘了锅里还闷着爵最爱吃得牛腩呢!” 随即,便见她跑向厨房,安昕娴不免笑了笑,其实她很羡慕她,她可以给爵**吃的东西,可是她却什么都不会,除了弹了一手的钢琴外,她什么都不会。 也许真的是环境造就人吧,她或许没有那样坏,上次的事,也许是意外。 她踏着步子,走向厨房,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落寞一笑,“酒窖在哪里?我去帮你拿吧,他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下来不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四章 差一点儿的天人永隔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这样不太好吧?!”苏蔓蔓抬眸看着她,皱了皱眉道。 “没事儿,你告诉我,酒窖在哪里?还有那瓶红酒在哪里?我去拿了就出来!”安昕娴笑了笑,她笑得是那样美,美得如一株静静开放的兰花,虽然不起眼,却高贵典雅得让人不敢直视。 苏蔓蔓向她道谢之后,便给她指了去酒窖的路。 安昕娴按照苏蔓蔓指的路,果然很快找到了酒窖,她开门进去,并没有关上门,将门开得很大,反正找到了就出去了,可是她进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那瓶酒在哪里? “不对啊,她明明说就在这附近的啊?”安昕娴耐心的一瓶一瓶的找着,也没注意门那边的情况,门竟不知怎么的就关上了,当她终于找到那瓶酒回到门口时,却发现门居然不知何时锁上了,可是她刚刚将钥匙挂在门上的啊! 安昕娴看着黑漆漆的空间,开始恐惧起来,她用力敲打着门,撕心地喊道,“外面有没有人?!” 可是外面却仍旧是一点回应都没有,渐渐地,她开始手脚发软,头脑发昏了,看着这封闭的空间,似乎童年那些不好的回忆又再次涌现出来,她恐惧的看着周围黑漆漆的环境,和当年的是一样的。 “啊――”她撕心裂肺的喊着,随即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抱膝坐在门口处,额间已经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不是我的错……那不是我的错……我没有……我没有害死爸爸妈妈……”她喃喃念着,最后呼吸困难,昏倒在地,眼睛一眨一眨的,已经几近昏厥。 在模糊不清间,她似乎看到了上官爵灿如阳光般的脸,他含笑向她走来,他说,娴儿,咱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正当她要说好的时候,他却转身拥着苏蔓蔓离开了,眼中丝毫没有她的存在。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已然分不清了,只知道,她真的好困,也好累了。 合了眼,可就在合眼的瞬间,她似乎听到了那人焦急的声音,“娴儿,醒醒――” 上官爵来的时候,安昕娴已经昏倒在地,他连忙将她抱了出去,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大致哭了很久了,还有那嘴唇发紫,下唇明显被咬过,难道是毒发了?! 他不敢想,也不想去往那方面想,只是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抱着她单薄瘦弱的背影,心脏忽然被一根线狠狠地勒死了…… 当他抱着安昕娴回到前面别墅时,正巧遇上了前来找安昕娴的安思雨,思雨一见苍白如纸的安昕娴,便焦急的问道,“你是不是把姐姐一个人留在封闭的空间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五章 她的心病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是!” 安思雨听到那回答,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就开始大骂:“上官爵,你个大坏蛋,我姐姐哪里对不起你了,竟然想要害死她?!你难道不知道姐姐有幽闭恐惧症,你这样是会害死她的!” 上官爵一听,微微皱眉,连忙叫林妈去唤医生来。 夜幕将大地笼罩在了一片漆黑中,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弯惨淡的月亮,银色的光芒若隐若现。淡雅的房间内,空气变得凝结而沉寂。 上官爵抿紧薄薄的嘴唇,看着面色苍白的安昕娴,时间竟让他觉得有那么漫长,像是故意被放慢了许多。 “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刚刚替安昕娴检查完的医生微微叹息着说道:“你不知道病人有非常严重的幽闭恐惧症么?如果再晚些发现,只怕她会活活因为窒息而死!” “直接说重点!” 上官爵霍然地站起来,紧盯住那医生,那双凌厉的眸子吓得他冒了一阵冷汗。 “其实幽闭恐惧症患者都是受过很严重的伤害,而那伤害在她心灵上一定留下很深的伤痕,以至于她害怕和当年一样的环境!这种病没有办法根治,只能多注意,这也算是一种心病吧。”医生想了想,又道,“而夫人体内似乎还有一种不明的毒素,在威胁着她的生命!” “林妈,送医生出去!” 门关上之后,上官爵悄悄走到安昕娴的面前,呆呆地看着她的睡脸,她的眉头紧锁,微微蹙起。 “娴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我想要远离你,可是,”上官爵强忍住自己心中的哀切,握住了安昕娴冰凉的手,“我却越想要见你……” 安昕娴感觉此时自己仿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呆着,呆了好久好久,看不见光亮,也没有任何温暖。 记忆里的那天,阳光灿烂得耀眼,妈妈的笑容也是明艳,她安静的在妈妈怀中,而爸爸则是笑嘻嘻地开着车,天际是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 可是当汽笛声飞奔而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车子滚落在了河底,四边封闭的空间,爸爸用力砸开窗户,将她拖了出去,她因此才得人相救,而爸爸和妈妈却永远的离开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六章 依赖他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上官爵握住她的手忽然加深了力道,面色沉痛,他很清楚的听到自己心碎裂的声音。 安昕娴依旧在那个无边无际的黑洞中挣扎,那一片的冰凉像是浸入了她的骨髓般。她好累,真是好累,很想这样一直睡下去…… 可是,右手传来那样灼热的温度,那是谁的?是他吗?是吧…… “爵……” 听到她的呢喃,上官爵伟岸的身躯明显的一震,他清楚的听到了她在叫他的名字!他的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受,只是更加用力地握住她冰冷的手。 “爵……别离开我……不要……我怕……好黑……” 她的声音因为颤抖而说得断断续续的,如同受伤的孩子,在寻求着某种温暖。 “不会,我不会离开你,安心的睡吧!” 上官爵柔声地说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却美好得宛若天籁般。她的依赖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满足,原来自己在她心里还是占有一个小小的位置的。 “爵……” 安昕娴突然死死抱住他,怎么也不肯放开,直到熟悉的体温一点一点的传入她的心中时,她拧紧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惨白的唇边是一抹满含甜蜜的微笑…… 等到安昕娴熟睡了之后,上官爵才抽身离开,才刚出门,便看到了方才被他挡在门外的安思雨,因为他害怕,害怕医生到时候会说出安昕娴中毒的事实。 “你是娴儿的妹妹?!” “是!”安思雨看着上官爵很不屑的说道,“真不知你是哪里好了,姐姐为何偏偏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 “你跟我下来,我有话要问你!”上官爵没有理会她说的话,随即便转身下了楼,而安思雨则是不情不愿的跟着下去了,可是她是真的很想去看姐姐啊! 来到大厅,却看见等候在那里的苏蔓蔓,她一见上官爵下来了,便立即跑了上前去,关心地问道,“爵,昕娴怎么样了?没事吧!” 上官爵微微蹙眉,却也柔声道,“已经没事了,”想了想却还是问出了口,“娴儿怎么会被锁在酒窖里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七章 渐生的情愫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我也不知道,我将钥匙给她之后,就回厨房弄曲奇饼了!”苏蔓蔓皱眉说道,却又忽而说道,“爵,你不信我,你觉得是我故意害她的?” “我没有这样想,你先回去吧,我今夜不过去了,娴儿病情未稳定!”上官爵柔声说道,眸色却忽而一沉,很是复杂。 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苏蔓蔓的眼睛,从威尼斯回来之后,她就发现上官爵对安昕娴的感情不一样了,那种感情好像越发的深厚了,他尽量不回去见她,可是只有她知道,他其实很想见她。 相见却不能见,那种感情,不是爱么? 爵,你爱上了别人,对不对?! 苏蔓蔓凄然一笑,随即装作大方地道,“嗯,你照顾昕娴吧,我先回去了!” 看着苏蔓蔓离去的背影,上官爵没有预想中的难过,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眸沉了沉,随即看向一边悠闲喝茶的安思雨,她和娴儿虽说是姐妹,却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看着我干嘛,我只是不想说而已,”安思雨白了上官爵一眼,“这种蹩脚的理由三岁小孩儿都不会信,你居然会信?上官少爷却也不过如此嘛!” “这是我的私事,你没资格过问,”上官爵在安思雨的对面坐了下来,一双眸犀利,“我只想要你告诉我,安昕娴小时候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她为何会有幽闭恐惧症?!” “怎么,你不是不爱我姐么?关心这么多来做什么?”安思雨仍旧是一脸的鄙夷,“上官少爷,收起你那所谓的同情心,我姐不需要,安家的孩子没你想得那么脆弱!”随后,她便起身,准备上楼去,“你还是去陪你的那位明星吧,我的姐姐,我会照顾好!” 然而她还没走几步,便听到后面的人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不过是花点儿钱的事,没什么大不了!” “上官爵,我姐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你什么?杀了你全家吗?!为什么要这样去逼她?”安思雨一个激动,说得有些语无伦次,红了眼眶,“你知不知道,那件事在姐姐心里的伤到底有多重?!非要去挑起么?!” “我只想知道真相!”上官爵强硬地说道,这件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安思雨最后没有办法将所有的原委都向上官爵说了,原来当年安昕娴父母带着她出去游玩,与卡车相撞,车跌入河底,只有安昕娴一人生还,至此这事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她也因此患上了自闭症,还有幽闭恐惧症。 听安思雨说完之后,上官爵竟有一股说不出的酸楚,心微微开始揪疼起来。 “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你姐的!”他转身上楼,不再看安思雨,而安思雨也因没办法见到安昕娴而气冲冲的回去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八章 被撞见的会面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从安昕娴醒来之后,她就开始很少说话,眸中始终沉淀着一股哀伤,那抹哀伤若有似无,却紧紧缠绕着她,让她看起来更加瘦弱起来。 而另一边,苏蔓蔓也不知怎么了,很爱往这边跑,终于让上官老爷子知道了,为了保护上官爵和安昕娴的婚姻,不管上官爵如何反对,强行要上官爵和安昕娴搬回上官老宅,和他一同住。 上官爵没办法,只得准从,而原来的宅子,便只剩苏蔓蔓一个人在住。 露天咖啡馆内。 安昕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微卷的头发随意披肩,她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了一口,“浩然,你找打电话约我出来,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下星期有空么?如果有空去我的新戏发表会吧!”孟浩然笑着,好久都没见她了,他是真的想她了。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空,是你的新戏么?”安昕娴笑着说道,“不过,若是我有空,一定会去的!” “好!” 安昕娴淡淡一笑,“这么久没见了,我还是要你请我吃冰激凌,我还要超大号的,可以吗?” 看着她仍旧熟悉的笑靥,孟浩然笑了笑,“没问题,你想吃多少都没问题!”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服务员端上来一个船型的冰激凌,看着那五颜六色的冰激凌,安昕娴简直是口水都快掉出来了,她忍不住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里,融化的冰激凌便在空腔中肆意。 “浩然,你知道么?我好久,都没有吃冰激凌了,如果没有遇见你,我还真没得吃呢!” 孟浩然抬头,两人相视一笑,而后都看着远处的广场上,明媚的阳光,树荫底下的白色长椅是光影交错落下的影子,微风伴着一阵柔软的气息吹过,天空依旧蔚蓝如洗。 安昕娴灿烂的笑着,清澈的瞳眸中有着亮晶晶的光芒,而孟浩然则是低头看着她,那绽放在唇边的笑容,宛如七彩的水晶般透明,一点一点的进入他的心。 “娴儿,我只希望你幸福!” “嗯,谢谢你,你也要幸福哦!”安昕娴轻声地回答道,“不过浩然,你也要快些找到你的幸福才好哦!”她说着,幽黑睫毛轻轻落下,手不停地往嘴里送冰激凌,“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娴儿……” 一时无语。 安昕娴淡淡一笑,垂下头,低头吃着冰激凌,阳光在她纤长的睫毛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黄色。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一道淡漠的光芒,直直地看着他们,那目光深邃,淡漠,薄唇抿紧,望着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眼眸晦暗如深。 “总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九章 他的试探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杰西,告诉他们今晚的会议取消!”上官爵淡漠的说道,而后抬步向车内走去。 “可是总裁,今晚的会议很重要……”杰西在他身后,小声地说道。 上官爵看着他,眸色幽暗如夜,声音冷如冰,“我说取消,同样的话,难道要我重复第二遍?!” “是!” 时间已经很晚了,月亮在地上洒下一片银光。上官老宅在月光中显得清清冷冷的,而月光像是一层薄纱般笼罩着它。 安昕娴才刚进入上官老宅,单薄的肩头就被一双温暖的手臂,自身后环住,淡漠而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还给人一种柔情似水的感觉,而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想必爷爷已经睡了。 “你今天……去哪里了?!” 上官爵从她的后面安静地抱住了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小雏菊花香,他似乎很沉迷这清新的味道。今日在咖啡店,透过那透明的玻璃窗,他看着她灿烂的笑靥,那种笑是不带一点杂质的,很纯粹。 这是她从来没给过他的,从来没有。 她对他笑,他总觉得里面隐隐含着忧伤,那种忧伤得仿佛要将人溺死。 “我去咖啡馆见了一个朋友,”安昕娴微微咬住嘴唇,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怎么?你找我有事么?” “朋友?是什么朋友?”上官爵淡淡的问道,那双墨拓般的眸中里印着安昕娴的身影,却是,波澜不惊,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是浩然!我不管你怎么想,浩然他是我的朋友,这些年,他给我的帮助很多,我不可能会放弃这个朋友的!”安昕娴淡淡的说道,他既然这样问了,应该是知道了。 隐瞒,只会让他觉得,她和浩然之间有什么,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况且,她与浩然之间本就没什么事,为何要遮遮掩掩的。 “你一直都在等我?” “是”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等我有事么?” 上官爵淡淡一笑,而后低头吻上了安昕娴如花般的唇,突如其来的吻,使得安昕娴睁大眼睛,惶恐地看着他,属于上官爵浓郁的气息又一次进入她的嘴中,无法挣脱。 随即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传来,他的吻,温柔而缠绵不绝。脸颊、额头、下巴、鼻子,他轻轻地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她,当温热濡湿的唇舌来到她最敏感的耳垂时,原本清冷的安昕娴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激情了,身子微微一颤,发出细碎的喘息声。 这声音让上官爵的血脉膨胀,粗重的喘息和身体紧绷。 他抱起安昕娴向卧室走去。 安昕娴看着他,微微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映上了残破的光影。 “爵,今日可不可以不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章 怕再也放不开手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怎么了?”上官爵淡淡的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不要……”安昕娴的声音细细的,碎碎的。 “好!”上官爵轻轻的说道,“我陪着你!” 这夜,上官爵拥着安昕娴入睡,没有碰她,这让安昕娴心中有了一丝暖意,睡到半夜的时候,安昕娴突然醒了过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她睁开了眼睛,而在那一霎那,上官爵熟睡的脸庞也映入她的眼眸中。 他的睡脸竟然这般宁静,如同婴孩般纯净无暇,只是紧蹙的眉头间似乎隐藏着无数的哀伤,那是一种她所看不懂的哀伤。 一瞬间,安昕娴瞳眸里晶莹的光芒渐渐地暗淡下来,手缓缓地将上官爵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清澈的眼眸中满是他的脸庞,那是一张足以令人疯狂的脸。 爵,为什么,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为什么还要待我这么好? 我怕,你再这样待我好,我会不知所措,我怕我会再也舍不得放开你,再也舍不得放你去苏蔓蔓的身边,再也不想要成全你们。 爵,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好累,怕再也走不动,这场爱情,我怕我再没有能力去付出什么? 即使你是真的爱我,我们也不可能会白头偕老的,不是么? 自从那晚之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上官爵对安昕娴比以前更好,更加温柔,爷爷也放了心,去了德国看望老朋友,而另一边舅舅安谨之也在逼她,逼她去偷竞标的标底。 她已表明自己的立场,可是舅舅却仍旧在逼她。 一时间,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可到后来,她又想,如果没有这些事,那么她也不会知道,爱原来也可以那样的虚伪,那样逢场作戏,也那样的伤! 盛夏的阳光总是格外的灿烂,整个世界如同沉浸在琉璃般的光芒中,亮得让人新奇,亮得让人感觉到,原来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安昕娴坐在后花园的藤椅上,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谁都无法在她的眼中看出任何的情绪,她看着,看着,突然低下了头,原本凝在眼底的光芒,骤然黯然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 “喂,舅舅,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章 被算计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娴娴,你去书房帮我拿一份黄皮纸文件夹,好么?”那边的声音传来,听上去有些兴奋。 然而,安昕娴一听,原本黯然的目光显得更加黯然,她想了许久,才开口,“那是什么?是标底?” “不是,是安氏的财务报告,若是被他传出去,舅舅会坐牢的!”那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娴娴,你帮舅舅这回好么?舅舅不想坐牢,况且若是那份文件传出去,安氏真的会彻底垮掉的!” “那真的是安氏的财务报告么?”她的声音依旧轻柔。 “嗯,是真的!” “好,你等着!”安昕娴本来不想答应的,可是,如果舅舅真的坐牢,外公承受不了不说,安氏真的会彻底垮掉,她不可以让舅舅坐牢,不可以! 不管是为了安家也好,为了思雨和舅妈也好,她都不能让舅舅出事,别人怎么说都没关系,他始终都是一直宠着她的舅舅。 看着远处的灿烂的阳光,不知为何,那阳光在安昕娴的眼底如霜般凝结,又瞬间破裂开来。她的眼中有抹异样的光芒掠过,深邃的黑眸变得漆黑如夜,无奈的悲伤和歉疚,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 随即,她便转身离去,朝着书房的位置走去。 华丽的书房内。 一抹娇小的背影被折射进来的阳光照得支离破碎,她急切的在书房中寻找着自己要的东西,白皙修长的手指因为不安而微微颤抖着,乌黑的秀发垂在她红润的脸颊两边,流苏耳环叮咚作响,仿佛掩饰着她内心的恐惧。 随即她打开了,上官爵的保险箱,她记得,他当着她的面开过一次,所以她记下来了,因为她不管什么都过目不忘,开门的瞬间,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映入她的眼睑,安昕娴拿出牛皮纸袋,看了看,那封上了,所以她也就没打开,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却没有半点的开心,目光中闪烁着淡淡的悲怆。 而另一边,上官氏总裁办公室,上官爵同杰西看着自己对面的大屏幕,看着那里面的女子,气氛更是降至了极点,仿佛冻结了冰一般。 而上官爵在看到大屏幕中那个身影时,眼眸徒然变得深邃而冰冷,原本他还不相信杰西的话,如今一切都已经显现出来了,由不得他不信,作为他妻子的女子背叛了他,一时间,他的目光凌厉,如同千年寒冰般。 “杰西,你怎么知道安昕娴一定会去偷那份标底?!”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章 东窗事发,他的怒气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杰西看着上官爵的脸色,微微叹息,“因为要开始竞标了,所以我特意留心了一下安谨之那边的状况,发现他频频打电话给夫人,便留意了他们之间的举动。而且夫人从小就和安谨之住在一起,她视安谨之如父一般,所以她很可能会为了安氏而去偷那份标底!” 上官爵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大屏幕上的背影,眼眸晦暗如海,唯有身上散发出的戾气越来越浓。 可是,安昕娴交给他之后,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日,上官爵果然忙起来了,每次回来都带着疲惫之色,安昕娴每次问他怎么了,他总是不开口,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两句,便进了书房。 问他什么,他确总也不说,爷爷问他,也是如此。 这让安昕娴不免有些奇怪疑惑起来,那份文件真的是安氏的财务报告么? 为何她总是隐隐感觉到了暴风雨即将来临呢? 这事,她也问过安谨之,可是安谨之却说,那真的只是安氏的财务报告,便不再多说什么。 残阳如血,天际被映照得红彤彤的,夕阳的余辉洒在上官家老宅二楼的阳台前,泛起一阵空蒙蒙的绯红。 安昕娴身着一袭白色薄纱裙,乌黑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容颜绝美素净,嘴角有着温婉干净的笑容。远处,湖水倒映着美丽的黄昏,平静的湖水流动,发出潺潺的水声,绿叶在绯色中熠熠生辉,大片大片的流云涌动,飘向远方。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身后的大理石上印出的影子落寞而幽寂,安昕娴悲戚地望着远方,眼中有刻意伪装的淡漠和掩藏不住的悲喜。 “少夫人,你是在担心少爷么?放心吧,少爷会没事的!” 然而安昕娴却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天际的火烧云渐渐变淡,云朵显现出本来的颜色,风时时的吹来,一阵冰冷的感觉,而安昕娴却不觉得冷,只是静静地望着天空,陶醉在最后一刻的晚霞中。 林妈看着站在那里已经很久很久的安昕娴,便走上前去,那张素净的容颜上是淡漠的神色,眉头紧锁,美眸中似乎闪烁着淡淡的水光。 “林妈,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事了,他会原谅我么?即使那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夫人……”林妈有些诧异地说道。 “好像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安昕娴轻轻叹息道,眼眸的光芒黯然。 就在这时,一阵和旋铃声响起,安昕娴看了看来电显示,而后看着林妈道,“林妈,我有些渴了,我想喝菊花茶!” “好!” 看着林妈离去的背影,安昕娴才按下了接听键,“舅舅,找我有事么?” “安昕娴,你好狠的心啊,我是你亲舅舅,你居然这样来害我?!”那边传来急促的声音。 “舅舅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害你,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尽力去――” 还未等安昕娴的话说完,她的手一空,手机已经被人抢走了,她抬头,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那双眸中闪过的那一抹伤痛,墨色眼珠暗如森林,泛着凛冽的戾气。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章 背叛的代价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屋内的气氛令人窒息。 就在那瞬间,安昕娴似乎也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她怔怔地看着他,美眸中空洞,仿若是一个巨大的黑洞,看不见一丝的光亮,有种属于黑夜的落寞和凄凉。 然而,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上官爵看着她的神情,随手将她的手机放在手上把玩,轻轻按下那红键,“问安谨之,还不如问我,毕竟我还是当事人呢!” “爵……” “娴儿,明日的报纸应该会很精彩,你可千万别错过!”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怒火,但是却让安昕娴徒然害怕起来,有时候,她宁愿他发怒,也不愿看到这样的他。 “你是什么意思?”安昕娴淡淡地说道,眼眸清冷。原本清澈的眸光渐渐变得清冷,而那光芒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在上官爵的心上划过,似乎有微微堵着的感觉,涩涩的。 “什么意思?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来么?”上官爵毫无表情地盯着她,冷冷的眸光像是在割据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般,灼热却又寒冷如冰,那种彻骨的恨意慢慢生长出来。 他从来没想过,眼前这个女子,他心存愧疚,想要跟她好好在一起,好好补偿她的女子,竟然胆敢背叛他! “我不明白……”安昕娴微微皱眉,却也心生疑惑,也开始怀疑那件事。 “你背叛我!”上官爵的眼眸猛然像是两簇染着的火焰,声音冷洌,却带着丝丝暗哑,“我以为你不会背叛我的,看来我似乎太过高估自己了。安昕娴,我本来对你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愧疚,可是如今也没有了!” “我不明白在你说什么?” 上官爵眼中浮现出冷冽的寒光,不可遏止的怒火溢满他的胸腔,剑眉染上寒霜,他紧紧抓住安昕娴纤细的手腕,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不明白?安昕娴,你装傻的功夫真不错,还是说你就是天生的戏子,演戏都是随手拈来?”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安昕娴淡淡地一笑,凄然而绝美,清澈的眼眸中透出绝然,“我对你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演戏?!” “难道不是么?”上官爵的眸色猩红,手紧紧抓住,“偷取标书,你倒是轻车熟路的很,不过一次,你竟能记住保险柜的密码,还有我究竟放在哪里?难道你想告诉我,你过目不忘?!至此一遍,就能全部记住?!” “如果我说是,你会相信么?如果我说我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标书,你会信我么?”安昕娴凄然笑道,她知道,自己的解释有多苍白无力,可是为何却隐隐还是生出一抹期待来,期待他能够相信自己呢? “安昕娴,我不会再信你,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上官爵恶狠狠地说道,随即便放开了安昕娴,她一个没站立稳,踉跄地退后了几步,耳边仍旧传来他冷酷的声音,“你等着安谨之被送进大牢,安氏破产吧,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不――”安昕娴看着这一幕,一时竟被吓呆了,也真没料到,原来上官爵真正发火的时,竟是这般可怕,那双深邃的墨黑眸中竟有着阴鸷嗜血的光芒。 她无法想象安谨之真的去坐牢,因此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会内疚一辈子么?还是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中,亦或许会一辈子背负着这个沉重的包袱,无法走出来,正如爸爸妈妈对她的影响一样。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紧紧抱着上官爵的腿哀求着:“爵,就当我错了,好不好,要惩罚我,要对我怎样都无所谓……求你放过舅舅,放过安氏,我求你!” 安昕娴一边说一边哭,心中乱成一团,有些恐慌又有些绝望,声音已是泣不成声。 上官爵一时愣住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安昕娴。 “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求你,放过舅舅,舅舅不是有心的,他只是想要救安氏而已,求你了……”安昕娴茫然地哀求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只是不住的落泪,如同掉线的珠子,在月光下,那泪珠显得晶莹无比,却闪烁着绝望哀艳的光。 上官爵上前去,一把扶住安昕娴,声音里带着一抹怒意,“呵,竟真的是你!” 安昕娴仍旧不住地掉泪,跪在地上的双腿发软,然后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哀求着,“我真的知错了……我知道错了……”然后见上官爵不说话,她便把头往地上碰,不停地哀求着上官爵,“我真的知错了……我知道错了……” 安昕娴泪水如雨一般沾湿了大片地板,上官爵低头看她,眼中有说不出的痛楚。 此时,听到响动的林妈赶了了过来,看着这一幕,只是诧异,紧接着便走上前去询问,却没有人搭理他,他只得提高了声音,“少爷,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上官爵却没有看上林妈一眼,只是定定地看着安昕娴,冷冷的眸光像是在割据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般,灼热却又寒冷如冰,那种彻骨的恨意慢慢生长出来。 良久,他看安昕娴的眼神里终有一丝怜惜,却很快被怒意取代,他俯身扼住她的下巴,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安昕娴,你在我这里连那一丁点儿的同情都用完了,那么你究竟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值得我去怜惜的?” 突然,他猛地松开安昕娴,一双墨黑中泛起凛冽的寒意道,“求我?不过已经太晚了!” “不,爵,我求你,不要这样好么?”安昕娴哭喊着,“我真的知道错了――” “少夫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林马上前去扶着安昕娴,随后便望着上官爵,“少爷,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少夫人怎么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林妈,这里没有你的事,出去!” 第四章 暖了身,空了心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可是,少夫人她――” “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你听不懂么?叫你滚,就滚,哪来那么多废话?!”上官爵气愤地说道,随即便将林妈赶出了门,屋内只剩下上官爵和安昕娴两人。 屋内,空气冷凝,一时间寂静无声。 上官爵坐在沙发上,眸色猩红,目光冷冽,他看着安昕娴,没有说话,却让安昕娴觉得越发的冷,越发的吓人,她心里也越发的凉了起来。 “我知道错了,要不,我去找爷爷,我告诉爷爷,是我错了,我不该嫁给你的,不该阻挡你和苏蔓蔓的幸福,”安昕娴看着她,情绪已经几近崩溃,“我会告诉爷爷,是我不爱你了,是我爱上了别人,会让爷爷接受苏蔓蔓的――” 上官爵不听还好,一听气得火冒三丈,差点没气得吐血,他一步一步靠近安昕娴,“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这么想要将我推给别人?!!” “不是我想要将你推给别人,而是――”安昕娴凄然一笑,“我从来都不曾拥有过你,何来我将你推给别人一说?” 上官爵猛然一震,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安昕娴便又开了口,“不是有一年之约么?我们提前解约,我让你早些跟苏蔓蔓在一起,好不好?我保证,一定不会让爷爷阻止你们在一起的!” “安昕娴,你给我闭嘴――”上官爵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上前去将她一把抓起来,随即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逼她直视他,“你休想,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 “那你要我怎样?要我死么?”安昕娴在他阴鸷的注视下渐渐感到无力,她的小手伏在门边,身子瘫软地依靠了下来,“如果是,我――” 还未等她说完话,便被一个柔软的唇堵住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其中,那种熟悉的气息让她有些失神,也感觉到了气息主人的怒气。 “唔――” 安昕娴一阵惊喘,却令上官爵的舌有机可趁地长驱直入―― 他噙住她柔软的唇瓣,饥渴的双唇如干渴的旅人寻到水源般的拼命吸吮着她的甜美,仿佛要把她融入血液中,疯狂地激情,像点燃的野火,在他的四肢百骸流动。 激情仿若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的巨浪,瞬间淹没了她…… 她想要推开他,却被他身上那种熟悉的香味所萦绕,她的反抗变得无力,心却凉透了! 那双修长的手指灵活地钻入她的长裙之中,掌下凝滑的肌肤令他更加难耐,熟练地将内衣解开后,邪佞的两个指头亵玩着粉嫩的蓓蕾…… 一阵酥麻快速的窜过她的全身,粉嫩的蓓蕾紧绷着,带着些许的疼痛,绽放在他的掌心―― “上官……爵……不要……” 安昕娴的声音还没有完全释放,下一刻,她的长裙便在他的蛮力下撕碎了―― “不――” “不要么?娴儿,我可记得在威尼斯的那夜,你可热情了,热情得都快将我融化了!” 似乎不满她的挣扎,上官爵一把将她抱起来,重新扔到了床上,然后粗鲁地将自己的领带扯下来,下一刻,便将她的双手钳制―― “不要――” 安昕娴明白了他的企图,身体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小脸变得更加苍白…… “娴儿……”上官爵眼中全然都是占有,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床头后,他伸出手指轻抚她的脸颊,眼中却闪过一丝痛楚―― “我想要跟你好好在一起,甚至想要和蔓蔓……可是你为何要背叛我,你难道不知道,我讨厌背叛,不管什么样的理由,都是不可原谅的!” 说完,他自嘲地笑了笑,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中的那抹落寞! 安昕娴仰头望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眼底的伤痛,她的心第一次有了窒息的疼痛,疼得厉害,怎么都消散不去,她想要伸手去抚摸他俊美无双的脸庞,可他却在下一刻,不管她的挣扎,将她的衣衫尽褪―― 上官爵深深地凝着映入眼帘的**,手指如轻抚珍宝似的在她身上游走,雪肤凝脂,柔骨冰肌,美丽得象一朵出水的芙蓉! “上官爵,我们到此为止,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安昕娴感到全身都在颤抖,她的声音也裹着哭腔。 那夜的噩梦如同梦靥一般降临,她怕了,是真的怕了。 “到此为止?我们之间不可能会到此为止!”上官爵淡漠一笑,修长的手指随即向更深处伸去,更深的去感受着她的美好。 安昕娴的身子猛然僵硬,随即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不要逼我恨你,不要逼我――” 听到这话,上官爵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眸中满是阴鸷吓人的色彩,仿若是一头野兽般,满是骇人的危险,“恨我?!” 忽地,他又挤入了一根手指,带着令人惊颤的力量和频率来惩罚着她刚刚带给自己的怒气,就像一个残忍的刽子手,在一点点剥夺她的理智! 此刻他只想要占有她,狠狠的占有她,这样才能让她知道,她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她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和自己的手重合在一起,十字紧扣,再也不要让她从自己的手中再度滑落,再次分开。 而另一只手则是加大了频率和力道。 “啊!”忽地,安昕娴她发出一声尖叫,**也随之抽搐。 “恨我?”上官爵因**而更加暗哑的嗓音,含着淡淡的嘲讽:“我看到的好像不是这样……” 安昕娴无力的躺在他的身下,仿佛被抽光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身子越来越燥热,可是她的心却越来越空了,那种空,渐渐地不再是有一丁点幻想的空,而是一种绝望的空,带着彻骨的疼…… 屈辱而绝望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一滴……又一滴…… “你的眼泪只会让我更加想要拥有你,狠狠占有你而已!”上官爵一边说着,一边优雅地解开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扔在了地毯上―― 第五章 逼她承诺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你的眼泪只会让我更加想要拥有你,狠狠占有你而已!”上官爵一边说着,一边优雅地解开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扔在了地毯上―― 而后,只见他俯身下来,大手扣紧她的纤腰后,劲腰一个用力冲进―― “啊――” 对于突然被充满,安昕娴痛呼出声,眼泪盈眶,滑落到眼角处,消失在发鬓中。 剩下的,只有越来越多得绝望和痛楚罢了,那种痛,安昕娴发誓,此生再也不想经历第二遍,再也不想经历了。 她隔着模糊的眼帘,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她开始怀疑自己,开始相信思雨的话是真的了,没有爱,那些假装来的幸福,真的虚无缥缈得不堪一击。 是她傻,是她太过天真,以为儿时的诺言真的会是真的,以为他会记得,可是没想到他却早有佳人在身畔,是她挡住了他的幸福。 可是她想要成全了,还要她怎么样? 为何还要待她那样好,还要带着她去威尼斯,还要对她那样温柔? 她知道,她活不长了,那日,她去体检,医生告诉她,她身子里有一种毒素,名为双生鸢,爆发期是一年,如果一年还未能找到抗体,她的生命只有这一年。 所以,他这是在同情她么? 呵呵―― 不知不觉,她竟傻傻地笑了起来,不知是在笑自己傻,还是在笑自己天真,笑得眼泪从她苍白的脸上蜿蜒而下,显得凄凉无比。 “你笑什么?!” 安昕娴没有回答,上官爵抿紧嘴,随后他一个用力,将她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那双修长白皙的大腿缠绕在他的腰部,他的每一次都为她带来无措的摆动和哭泣。 “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说!”上官爵丝毫不肯放过她,命令道。 是她要离开么? 安昕娴惨淡一笑,承受不住他狂野的索求,断断续续地说:“不会离开……不会……” 她的泪水和上官爵留下的汗珠一起跌落在雪白的枕巾下。 “娴儿……” 她的话令上官爵的怒气稍稍平复,他吻到她脸颊冰凉咸涩的泪,放缓了狂野的动作,黑眸沉暗―― “嗯――” 安昕娴不由自主地紧揽住他的肩头,指甲深入他的肌肉中,在他温柔的撩拨下,她频频申吟出声。 快感来得越来越强烈,他卖力地冲刺着,肩头的纠结伴着狂野的力量令她几乎抓不住,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高涨的**中不断沉浮。 不断攀升的**,即将达到极乐的顶峰―― 欢愉过后,上官爵便进了浴室冲了澡,出来的时候,看着安昕娴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床头,眸色呆滞,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他想过去,可是想到那件事,他终于停止上前,转身去了衣帽间,穿戴整齐之后,便甩门而去。 听到那响亮的关门声,安昕娴绷紧的那根弦像是被人猛地拍断了,她所有的情绪一泻而出,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眶流出,外面的夕阳已经下山了,淡淡的血红,染红了整片云彩。 看着那片云彩,安昕娴忽而觉得好累,闭了闭眼,随后倒在了床榻上。 深夜的迪克酒吧。 夜幕上的繁星点点,而此时的迪克酒吧却处于它最热闹的时段。森林般绿色的霓虹灯,在暗夜中闪烁着莹莹的光亮。 酒吧中里。 灯光昏暗,每个角落中都坐满了客人,来来往往穿梭着服务员,很多人在一起大声谈笑,酒杯碰出的声音,还有那些色彩令人炫目的鸡尾酒,以及优美的歌声静静地飘逸在这个浑浊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在酒吧最深处,有一个僻静的角落,绿色植物掩盖着里面的景象,只能透过些许微弱的光,看到里面那个人的侧影,俊美的身材,漆黑如墨的头发,唇边勾起一抹邪邪的蛊惑人心的笑容。 上官爵皱眉凝视着酒杯中晃动着的金黄色液体,漆黑的瞳孔里映出些许的空洞,他微微仰头,火辣的灼热感瞬时沿着他的喉咙而下,一阵**的刺痛感。 他不知道,为什么安昕娴的背叛会让他发那样大的火,其实他可以不动声色,然后微笑着用最残忍的方法将她打入地狱,可是,奇怪的是,他却出奇的发了火,当他听到她说,想要离开的时候,恨他的时候,怒火却更盛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而后,他竟然轻轻地笑了,不带有一丝的情绪。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太安静,安静得恍若都不存在般。 “爵,你这次是真的动心了,对吗?” “你少罗嗦,我爱的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官爵不以为然的说道,可是心中却止不住询问自己道,真的对她没有一点感情么?可是为何自己会那么在意她是否要离开? “你啊,就是死鸭子,嘴硬!”凌少晔淡淡的说道,喝了口酒,“爵,如果真爱的话,就好好珍惜吧!我见过你的妻子,我也明白你为什么会爱上她!” “你见过她?”上官爵微微皱眉。 “那日我在咖啡厅无意间看到她,还有那个人!” “然后呢?” 凌少晔看着上官爵的变化,淡笑出声,“爵,你别怪我多嘴,其实你跟孟浩然是一样的人,在某些方面跟你还真像,是一个孤独得快要死掉的人,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是么?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他笑了笑,“不过说你孤独,倒不是我说的,而是你的妻子!” “她?”上官爵淡淡说道,眼眸中竟有掩饰不住的落寞。其实安昕娴一点都没说错,他是孤独,即使蔓蔓都不能真正走进他的心中,可不知为何,他却意外的想要将安昕娴和他一样孤独,要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爵,关于孟浩然,你要怎么办?” 第七章 跟爷爷决裂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上官爵听着,而后淡笑:“既然如此,那他回来,我离开,反正我无所谓!” “爵……” 上官爵依旧淡淡地微笑,声音中含着一股沉重的苦涩,“我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我的家,我最爱的母亲都是因为他才遭受悲惨的命运,难道所发生的这一切,都不该让我恨他吗?!” 二十年前的痛苦经历,至今还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中,一遍遍地撕扯着他的心。 上官爷爷沉重地叹息着,目光复杂地看着上官爵,他是他从小悉心栽培长大的孩子,对他也寄予了厚望。可是也不能因此而抹杀掉那个人是上官家骨肉的事实。 “爵儿,你先让他回来,然后,再给爷爷一点时间,爷爷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法。” “要多久?” 上官爷爷再次微微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着深深的无奈:“不会太久了……” “是么?”上官爵淡笑着,“可是爷爷能等,我却不能等!我说过,我的东西容不得任何碰,既然那个野种有这个胆量,那么我便不会放过他!爷爷,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我并不希望我们因为外人而产生裂痕,所以他的事,还请你不要管!” “爵,你说什么,爷爷为何一句都听不懂?他不是一直都和我们没有交集么?他又是如何招惹到你的?他又碰了你什么东西!” “安昕娴!” 上官爷爷猛然一惊,大致是明白了,原来安老说的娴娴以前的男朋友,就是他,真是冤孽,冤孽啊! “娴娴已经是的你的妻子了,就算她跟那个人有关系又能怎么样呢?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啊!” “可是他不该再跟安昕娴有任何的纠缠不清,”上官爵咬牙说道,“安昕娴是我的,只要她还活着,她就必须是我的,他一个下贱的东西,凭什么来跟我争夺!” “爵……” “爷爷,我并不希望你插手这件事,更不希望在上官家看到那个人,你懂的!”随即,上官爵起身,向门外走去,“爷爷,你是我最亲的人,不要让我连你一起恨!” 上官爷爷看到上官爵高大的背影,心里一时间无奈至极。 爵,你以为爷爷想把那个私生子认回来么? 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上官家,为了上官氏财阀。 淡淡的星光洒在上官爵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金光,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俊美异常。 他在上官家院子停留了片刻,看着那熟悉的影子,想起妈妈,想起安昕娴,再想起那张令人恶心的脸,他的心中竟一时悲痛不已,而后便转身上了车。 渐渐地,那一袭银色的亮影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中…… 那天以后,上官爵便很少回老宅,已经过去两三天了,那夜之后安昕娴便病倒了,病来势汹汹,高烧到四十多度都不曾退下来,上官家的人都吓坏了,爷爷命人给上官爵打电话,却发现他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问了他的秘书杰西才知道,原来,他出国了。 调查了,才知道,原来他竟带着苏蔓蔓去了巴塞罗那,气得上官老爷差点爆血管。 而上官老爷不知道安昕娴的病毒,因为那个家庭医生刻意隐瞒了! 明晃晃的阳光洒在上官老宅,有静谧的风在人工湖边吹过,把足音吹得悠远绵长,青苔点缀着路面,满墙的爬山虎散发着潮湿的芬芳。 安昕娴静静地独自一人走湖边走着,将披在肩上的披肩裹得更紧了,心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那道伤口也像是在愈合般,不再那么疼痛了。 慢慢地,她走到了一个花园,那里面种着一望无际的薰衣草,阳光洒在上面,它们调皮得就像是紫色的精灵般。她直直的盯着里面,晶莹的面庞上是一幅淡淡的神色。 一条长长的石板路两边,满是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薰衣草,它一直铺向了玻璃花房的最深处。 “娴娴,你的病好些了么?”上官爷爷看着她,轻声问道,却看着她看着玻璃花房里的薰衣草,淡淡一笑,“陪爷爷进去走走吧,后面还有更大一片的薰衣草,你会喜欢的!” “谢谢爷爷的关心,娴娴的病好多了!”安昕娴愣了愣,微微一笑,“我可以跟爷爷进去么?” “当然可以,你是我上官家族未来的女主人,为何不可?!” 安昕娴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只是跟随上官爷爷走了进去。 紫色的薰衣草仿佛与天边相接了,是一片灿烂亮丽的紫色,安昕娴这样走在花丛中,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置身与一片紫色的海洋中般,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薰衣草可以带给她这样的悸动。 微风吹过,薰衣草在风中摇摆着…… 远处的山坡上有棵合欢树,但是比以前他们住的地方的合欢树要茂盛很多,而且它的花还没全部凋谢完,看上去就像是白雪皑皑的一片。 上官爷爷和安昕娴并肩坐在了树下,阳光隔着树的枝桠间照射进来,一地璀璨的金光。 “娴娴,是不是爷爷让你嫁给爵,是错了?所以你才这么不开心?” “嗯?!”安昕娴转头看着这个慈祥的老人脸上,目光却停留在远处那片紫色上,“爷爷,不是你的错,是我自个儿同意嫁给爵的,因为爱他,所以想要跟他在一起!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也是这样的痛苦,爷爷,你说,如果爱也会苦,那么究竟还有什么是甜的呢?” “有些时候,伤害也是爱情的一部分啊!没有经历过惊涛骇浪的爱情,就不算是真正的爱情,也会经不起时间的考量。”上官爷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肩头,他的笑是那样的柔和。 “爷爷,您说的对,可是我和爵之间连爱都没有,我想自欺欺人的下去,却害怕,害怕有一天梦醒时分,我已是遍体鳞伤,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安昕娴的声音轻轻的就如同这些飘落的花瓣般。 无数的合欢花瓣纷纷落下,如同暮冬的最后一场大雪般,淋漓尽至,却有纯洁无垢。 “那你还爱爵么?” 第八章 舅舅入狱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爱与被爱,本来就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能力,可是,我却发现我渐渐的在丧失这个能力……”安昕娴的眼光却飘向远方,有种让人迷离的错觉,她静美得如同清晨的露珠般,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清澈透亮。 是啊,人生最可悲不是爱而不得,而是丧失与生俱来的能力。 “娴娴,再给爵一次机会,好么?”上官爷爷的脸依旧还是那般的慈祥,和蔼,“我相信爵的心里是有你的,可是他跨不过那道坎儿。不要放弃,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想不到的风景!” “爷爷,真的是这样吗?”安昕娴睁大眼睛看着上官爷爷,她清晰地看见老人眼中有闪烁的泪花,“可是我等得累了呢!” 老人轻轻地抚摸着她如海藻般的头发,缓缓地说道:“心破碎得让人心疼的孩子,爵究竟给了你多大的伤害,才让你这样伤心绝望呢!” 安昕娴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蓝天,一脸的寂寞。被阳光染色的洁白云朵,吹散了它们如薄纱般的身子,露出了靓丽的蔚蓝。 宁静的花海内,安昕娴依旧静静地看着天空,合欢花瓣不知不觉间已经落满了她的肩头,轻灵而洁白的花瓣散发着幽幽的香味,淡淡的花香一点一点地绕在她的周围。 旁边的上官爷爷不由得微微一笑,谁要是得到想他这样晶莹美丽的女孩子,都会将她视为一生的珍宝吧! 爵,日后你会知道,为何爷爷一定要你娶娴娴,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你,你才会幸福。 就在这时,林妈从尽头处奔跑而来,她喘着气说,“少夫人,思雨小姐来了,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好像出了很严重的事儿!” “好,我立刻就去!”安昕娴跟上官爷爷道了别,便向大厅走去。 没过一会儿,安昕娴便走了进来,看着坐在那边的安思雨笑了笑,而安思雨一见安昕娴便是红了眼眶,她看向安昕娴,道,“姐姐,我求你救救爸爸,好不好?” “舅舅?”安昕娴看着安思雨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微微有些无错,她起身去扶起安思雨,轻声道,“思雨,怎么了?别哭啊!” 安思雨在安昕娴的搀扶下,坐了下来,眼眶仍旧还是红红的,声音带着哽咽,“爸爸被检察院的带走了,说爸爸财务有问题,而且用非法手段参与竞标!” “砰!”安昕娴刚从林妈手中接过的茶杯掉落在了地上,砸成了碎片,她怔了良久,才看着安思雨,道,“被检察院的带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的事,检察院的人就来家里带走了爸爸,还好爷爷出门了,要不然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她的眼眶一红,“我与妈妈去了检察院,可是检察院有人不肯放手,而且私造假账这是犯法的,必须接受调查,再来看罪孰轻孰重……” “姐姐,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跟姐夫说说好么?放过爸爸吧,爸爸的身体不好,怎么能受得了牢里的罪,怎么受得了那寒气啊!” “私造假账?舅舅怎会这样糊涂?!”安昕娴在听到有人不肯放手哪句话事,心里越发凄凉起来…… 这就是他说的代价,是么? 他始终不肯放过舅舅! 一种极度不安和惊慌的黑暗气息弥漫开来,带着寒彻心扉的冷风,仿佛就像是无边的幕布,将她牢牢围住,困难得不能呼吸,像是灵魂一点一点剥离身体。 安思雨面色犹如死人一般惨白,浑身好似落叶一般颤抖着,她伸手去握住安昕娴的手,“姐姐,我求你,你救救爸爸,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亲人不是么?你去找姐夫,凭着上官家的影响力,先将爸爸保释出来,好么?” 安昕娴微微一愣,“除了这个,舅舅还有什么别的事么?” “没了!” “嗯,走吧,我们去牢里先看看舅舅,看完舅舅,我再去找上官爵!” “好!” 安昕娴和安思雨火急火燎地赶来了这里,跟警察沟通了一下,便被安排到一个房间见到了安谨之,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安氏总裁,没了以前的意气,却多了一份祥和平静。 可是看到她们俩,却多了一份怒意。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安谨之看着她们,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舅舅……” “这里真的不是你们该来的,你们回去,我的事,顺其自然吧!”安谨之淡淡一笑,却看着站在安昕娴身旁的安思雨,眸色微微有些复杂,“思雨,好好照顾爷爷和妈妈,不要为我担心,知道么?” “爸爸,我知道,我会照顾好爷爷和妈妈的,不会让你担心,可是我也想要爸爸和我们在一起,姐姐答应我了,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不会有事的!”安思雨看着安谨之轻声道,随后将一个袋子放在了桌上,“爸爸,我和姐姐给你带了东西,你将就着吃,等你出来,思雨陪你去吃好吃的!!” “乖了!”安谨之笑了笑,随即看向安昕娴,“昕娴,你说的对,是舅舅老糊涂了,今日的结局,是舅舅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舅舅该听你的!” “舅舅――”安昕娴唤道,眼睛却忽然有些酸涩,“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会让舅舅出去的,安氏没了就没了吧,外公想必也不会在意,重要的是,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就好!” “先不要告诉外公,我的事,他心脏不好,我怕他会气急了,心脏病复发!”安谨之笑着说道,“娴娴,不要因为舅舅,和上官爵生分了,他毕竟是你的丈夫,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错!” 听着安谨之的话,安昕娴感到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眼眶胀痛。 当真跟他一点关系么?账本的事,她不信,不信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昕娴看着他,看着舅舅苍老的容颜,两鬓的白发,不由心中一痛,伸手去紧紧抓住了安谨之的手,哽咽道,“舅舅,你信娴娴,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好,娴娴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不会让你在这里受苦,我已经失去爸爸妈妈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再也不要!” 第九章 她的痴心妄想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谨之弯曲的身子一颤,却又笑了起来,“傻丫头,凡事不能强求,顺其自然,不过是私造假账,即使坐牢,也不会很久的,等舅舅出来,舅舅带着你和思雨,还有外公和舅妈,一起去桃花山好不好?” 安昕娴听得这话,只觉得有一种前所未闻的恐惧袭来,爸爸妈妈在临死前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颤声道,“嗯,好,舅舅,咱们在一起去山上看桃花,我和思雨一起帮你采桃花,让你给我们酿桃花酒,好不好?” 一起酿桃花酒,好不好?” “好!” “嗯,我会照顾好思雨,还有舅妈的,你别担心!” 安昕娴说着,她握住了舅舅的手紧紧的抓着,怎么都不肯放手,四周一片静寂,只听见他们均匀而细微的呼吸。 “我还等着,我们全家一起去山上看桃花,酿桃花酒!” 安昕娴看着安谨之心如刀绞,只能更紧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几乎听到了自己手指骨节的喀喀作响声,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了一句喃喃的话语, “舅舅,你等着我。” 出了看守所,安昕娴便要安思雨先回去,而她直接朝着上官氏的大楼而去―― 在位于市中心的上官财阀总裁办公室内。 上官爵低着头看着下面细小的东西,细致的俯瞰着,此刻的他,犹如君临天下的王者,那玻璃窗上倒映着他英俊的容颜,眉头微微紧蹙起。 迷人的光晕落在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华丽办公桌后面,是一整片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一片璀璨的晚霞。 “总裁,这是你要的资料!”杰西拿着一沓资料走了进来,淡淡的说道。 上官爵离开了灿烂的落地窗,坐在气派的真皮高背椅里,深邃的目光静静地停留在眼前的一份厚厚的资料上,面色沉静。 杰西静默在一旁,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上官爵。 忽然听到他出声,声音很冷:“安氏的资金空洞真的有这么大么?” “是!” “好了,我知道,你下去吧!”他想了想,随即便又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要让旁人进来!” “是!” 等杰西出去之后,便只剩他一个人在办公室了,只见她随手将那沓文件仍在桌上,眸色晦暗不明。 另一边,安昕娴来到上官氏总裁办公室的门前,却被拒之门外,秘书说,上官爵吩咐下来,今日不见任何人,让她先回去。 安昕娴看着那秘书,眸光逆转,带着森冷的气息,“不见任何人?他上官爵的妻子,也算是是任何人么?!” “对不起夫人,总裁确实吩咐下来不见任何人,请你不要为难我们,要不你给总裁打一个电话吧!”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么?”安昕娴淡漠地看着他,道。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电话响了,而电话那头传来上官爵淡漠的声音,他道,“让她进来!” 安昕娴听到了那声音,随即便走了进去,她看着负手而立站在窗边的上官爵,从她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他侧面那完美的轮廓,在烛光下更是犹如画手精心描绘出来一般美丽。 “舅舅的事,是你做的,对吗?” 上官爵微微一愣,随即扬起一抹淡漠的笑靥,“你觉得呢?” “上官爵,我没空跟你打哑谜,”安昕娴看着他,眸色渐渐晦暗,“我只想知道,舅舅的事,与你有关还是无关?若有关,求你放过舅舅,可以么?!” 上官爵看着安昕娴,忽然觉得她好像离他越发的远了,可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做错事的人,是她,为何她要这般理直气壮的来质问他? 他捏紧自己的手,抬眼看着那个愤怒的女子,定定地望着她,完美如神的面孔上出现了一抹淡冷的笑意。 “是又如何?” 安昕娴直视着上官爵,眼眸宁静:“请你放过舅舅,可以么?舅舅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就当我求你好么?只要你肯放过舅舅,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答应?”上官爵从黑色的椅子上走出来,欣长的身体在大理石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他幽深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安昕娴,薄薄的嘴唇扬起一抹嘲意。 “是!”安昕娴的眼眸宁静而淡然,仿佛里面一片平静,看不到一丝波澜,幽深而寂然。 “那我要你今生今世不准再见孟浩然一面呢?” 安昕娴的身子猛地一震,眼眸却平静而淡然,“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浩然,我说了,我和他之间只是朋友,就算曾经有什么,现在也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想那个野种出现在我的视野,可以么?”上官爵走到安昕娴的面前,看着她,轻轻撩起她乌黑的秀发,“在你舅舅和他之间,你自己选!” “好!我答应你!”安昕娴僵直地站着,她的面庞在走廊的灯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乌黑的长发在她的身后如瀑布一般垂下来,“上官爵,我今日才明白,是我错了,是我太过奢求了,也是我痴心妄想了!” 她忽然闭上眼睛,紧紧地闭上自己的双眼,似乎这样就可以掩盖住眼底那铺天盖地的痛楚―― “是么?你没有痴心妄想,至少你的身子还是能满足我的嘛!” “是么?呵,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带我去威尼斯的目的,可是我仍旧还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你去,为你的蔓蔓保驾护航,你怕她陷入危险,所以便带我去是么?” 安昕娴笑了,笑得凄凉,“可是,你知道么?我多希望,那就是我的一生一世!”说着,她便伸手去解自己衣服的纽扣,指尖苍白,“如果这个是你想要的,我会成全你,毕竟是公平交易嘛,你救我舅舅,我应该用你想要的东西去换才是!” 第十章 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说着,安昕娴便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落,每脱一件,她的心就每痛一分。 上官爵乌眸紧紧盯着在自己面前脱衣服的安昕娴,眼眸中几乎快喷出火了,这样的安昕娴不正常,更让他惊讶的是,她竟然什么都知道,那中毒的事应该还不知道? 他想要上前去阻止她的动作,可是她这样的动作却让他好恨,好气。 然而,只是一瞬间,他脸上的竟浮现出一抹邪魅的笑靥。 他转身坐在黑色的沙发上,一身白色的衬衣将他健硕的体型衬托得完美至极。前面有两个扣子没扣,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古铜色的肌肤。 整个人看上去显得优雅而慵懒。 鹰眸直直盯着安昕娴,却见她的动作忽然停滞了下来,只见他冷声说道,“脱!” “上官爵,你混蛋!!”安昕娴狠狠地骂道,人仿佛被利刃狠狠划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羞辱她,以为他会让她住手,可是他居然没有,反而要她继续脱。 “我混蛋?”上官爵起身慢慢走向她,手轻轻抚上她的下颚,语气轻柔,却带着冷冽的寒气,“安昕娴,你有资格发火么?别忘了,你现在是,有求于我!” 安昕娴的身子一听见这话,身体变得僵硬无比,墨黑的眼珠中是一片宁静如湖水的神色,清亮得倒映出窗外那灿烂的阳光,“呵,是啊,是我有求于你!上官爵,这样来逼我,你很开心么?” “开不开心我不知道,可是这是你背叛我应得的下场,不论你受得了与否,你都得承受!” “这就是你和浩然之间最大的区别,他永远都不会强迫我,永远都不会威胁我!” 上官爵微微蹙眉,眸色讳莫如深,随即她大手一挥,一把扯掉了安昕娴身上仅剩的一件衣服,他伸出一只手抱紧她,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庞,低头,温柔地轻吻―― 安昕娴长长的睫毛仿佛颤动着的蝶翼般,略微苍白的粉红色唇片,如同娇嫩美丽的花瓣。 他吻着她,唇瓣纠缠之间,他狠狠吮吸着她嘴里的蜜津,像是在惩罚她,然而更多的则像是一个贪婪的孩子般。 他眼睛迷蒙,微微眯起双眼,看着那双墨黑的眼珠中从惊讶情绪渐渐变得如死般沉寂,亮晶晶的眼中只剩下一片空洞的茫然。 过了许久,他才放过她。 风轻轻吹动,一丝一缕地从窗口处吹进来,他墨黑的头发被撩得凌乱,安昕娴呆呆站在他面前,大口大口喘息。 “上官爵……”她感觉到唇瓣的滚烫,脸倏地通红,“你――” 然而上官爵充耳不闻,只见他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一抹邪笑,抬头看着她粉嫩的脸颊,他伸手轻轻去抚摸着她的脸颊,一张小嘴被他刚刚吻得又红又肿,像是熟透了的樱桃般艳丽。 白皙的脸颊上,因为刚刚的激情,泛起一阵阵好看的红晕,绝美的脸上带着诱惑的娇媚。 他低咒一声,感觉身体一阵燥热,俯下身,再次吻上了她的红唇…… 他狂热地探索她嘴里的粉舌,无法抑制地吮吸着她嘴里的香甜,慢慢地他的吻在她的项间落下,如白瓷般的肌肤上烙下一个只属于他的印记,霸道地宣布,她只是她一个人的。 “娴儿,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心里还藏着孟浩然,不然我会让他比死更难看!” “你如此厌恨浩然,是因为我么?”安昕娴笑了笑,“应该不是因为我吧,没有爱,你又怎会因为我而厌恨旁人?”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么就一定有别的原因!” “……”上官爵的目光中刹那间一片冷凝。 温暖的阳光下,安昕娴的声音轻轻的,她静静地看着上官爵,看着他倒影在地面上,修长的身影,她墨黑色的瞳孔,一如往常般宁静如水。 “你和浩然――”安昕娴静静的看着他,“你们――” “闭嘴――”仿佛被人戳中了痛处,上官爵恶狠狠地打断了安昕娴的话,在淡淡的阳光下,那双黑眸散发着一种捉摸不定的邪气,还有一种狂傲不羁,阴鸷嗜血的气息。 “别再让我发现你和孟浩然之间有任何牵连,否则――杀无赦!”顿了顿,他又道,“在这里等我,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 而后,他安静地走了出去。 阳光下,安昕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乌黑的长睫毛在洁白的肌肤上微微地颤动,漆黑的眼眸带着别人看不见的黯烈。 爵,我真的好累,好累好累了! 我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尽力的去爱一个人,只要彼此深爱就可以得到幸福,而现实却残酷的把愿望一点点的撕碎,让我知道,在这个世界爱除了幸福以外,原来也可以成为一种负累,一种压力。 而我的爱,我的执念,是不是不仅仅成为你的负担,也成为我的负累了呢? 安昕娴晶莹剔透的目光静静地蔚蓝色的天幕,如水晶一般清爵的眼眸里,倒映着淡淡的阳光,却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她渐渐地,她瘫软坐在了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有些疲惫地靠在有些冰凉的玻璃窗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眼睑,皱着眉头,沉沉地睡去,暖暖的阳光在她白净的脸上跳跃着。 天地之间,一片流转的光芒,美丽而璀璨。 不知过了多久,安昕娴缓缓醒来,但是却还是没等到上官爵回来,她便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看着手机上的号码,轻轻笑了笑。 “思雨,怎么了?” “姐姐,姐夫答应了么?” “去广场吧,我想见你!” 广场上,人群来来往往的擦肩而过。空旷的广场,都是一幕幕感人的画面。 安昕娴坐在白色的休憩椅上,看着安思雨,叹了叹气,她的面容沉静,却隐隐看得见在她幽黑的眼底,闪烁着痛苦的光芒。 “思雨,我不知道能不能救出舅舅,但是,你别担心,我会尽力的,一定会让舅舅尽快出来!” 第十一章 如果不开心,便放手吧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思雨眼里闪烁着泪花,手紧握着安昕娴的双手。 安昕娴笑着,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不哭,姐姐向你保证,一定会救出舅舅的,一定会!” 中央的喷泉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姐姐,我知道这样有些让你为难,也知道他待你并不好,让你这样去求他,无疑是自取其辱,可是为了爸爸,我没有办法,对不起,姐姐!” 安昕娴淡淡的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苦涩的味道,“姐姐知道,没事儿的,爵他待姐姐并不是那样糟的,而且姐姐跟他说了,他答应会救出舅舅的!” 蔚蓝的天空上,飞机划过白白的云朵,留下了一排的痕迹。 安昕娴抬头仰望,看着天幕上那洁白的云朵,软绵绵的,像朵朵棉花糖。 远处喷泉的背面,有一弯彩虹。原来近距离地看彩虹,更加的美丽,更能震撼人心。 安昕娴抬头,阳光明亮耀眼,她将手放在额前,光就从她的指间落下。 “你还要骗我么?”安思雨有些激动的说道,“上次我去找你,看到你昏倒了,他说是他将你留在了封闭的空间才会害你旧病复发的!” “思雨,真的没有,上次是我去酒窖拿红酒,离开的时候,不小心将门锁了,不关他的事,”安昕娴淡淡的说道,绝美的小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果不是他救了姐姐,姐姐真的就死了!” “真的么?” 安昕娴一时怔住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 那天的事是真的么? 是吧,她后来听到那人焦急的唤声,虽然只是淡淡一点,可是却让她永生难忘。 而后,她微微一笑,“嗯,是真的!” 说完之后,安昕娴便转身向远处的许愿池走去,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安思雨眼眸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长长地睫毛在白皙的脸上落下一道淡淡的影子。 姐姐,原来我猜得一点都没有错! 可是,为何在你的脸上,我从来都没看到过幸福的笑容,你嫁给她之后,你的笑容从来都满是忧伤和哀戚的。 姐姐,你背负的很多,这我知道,可是有些事过去了,就该放下了,不是么? “姐姐,你和大明星孟浩然很熟的哦!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安思雨笑着说道,她其实知道孟浩然喜欢安昕娴,她这样说,不过是想要转移她的视线和思想罢了。 安昕娴转头看着她,手却伸手去接住那哗哗的池水,“浩然是个很好的人,外表看起来坚强,内心却很脆弱的男子。可惜的是,我和他注定无缘,不是知道他的感情,也不是想要视若无睹,而是,他出现的时间不对,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他,所以只能负了他。” 安思雨听着,而后喃喃地道,“那个人是上官爵?!” “嗯?!”安昕娴听到安思雨的呢喃后,猛然一惊,“思雨,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上官爵,对么?当初本来该是我嫁给他的,可是我爱的人是穆昊,所以才会让你嫁给他,而爷爷和上官爷爷都比较看好你,你比较适合上官爵。但是我知道,若你不愿嫁,谁都不能强迫你,而你愿意嫁给他,是因为爱他,对吗?姐姐!” “思雨……” “别问我怎么知道,或是怎么看出来的,姐姐,我们是亲姐妹,有些事不必说的那么明白,我也能感受的到啊。我也知道为什么,从你嫁给他之后,笑容越来越忧伤了,姐姐,如果不幸福,就放手吧!” “可是,我也相信,他对姐姐是真的有爱的!如果没有,那天姐姐昏倒,他就不会那么焦急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而我刚刚那样说,是想试探他在姐姐心里的位置!” 安昕娴再度震惊。 上官爵,在你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隐藏了多少? 你爱的人明明是苏蔓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又要对我这样好?! “姐姐……” 安思雨震惊的唤道,她没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安昕娴竟然将自己的手伸出去,接那冰冷的泉水,只见,她眼眸紧闭,她也就不再好说些什么了。 直射下来的阳光似乎盛开得很灿烂,雪白的云朵在蔚蓝的天空飘逸着,仿佛沾染了水汽的雾,可爱而有温馨。广场的许愿池,浓密的树木挡住了直射下来的阳光,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随风而动。 一排排白色木制的长椅静静地呆在那里,充斥着清新的味道。 中央的许愿池,涌起片片的水花,清澈的池底积满了许多闪闪的硬币。每个硬币都代表着一个心愿,在阳光的照耀下,许愿池显得愈加的熠熠生辉,无比神圣美丽。 许愿池边上,安昕娴一身白色的纺纱短裙,随风而舞。而她身旁的安思雨依旧看着她,看着那苍白的容颜上带着点点星星的笑意。 虽然,她不知道,她究竟在笑什么?在许着什么样的愿望! 在安思雨乌黑清澈的眼眸中,安昕娴十指紧握,放在胸前,双眼紧闭.嘴角闪动着美丽的笑容。她虔诚的祈祷,水中溅起的水花调皮地落在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折射出七彩的光。 ‘扑通’一声,在她手中已握有温度的硬币缓缓地飘然地沉入池底,带着希望。在硬币沉入池底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希望,露出了动人的笑。 行人都纷纷止住了匆忙的脚步,看着这个秀美如洋娃娃般的女子,如此的貌美,让人不忍打破。 “姐姐,你许了什么愿望?”安思雨看着安昕娴睁开双眼,便急着问道。 但是安昕娴却微微一笑,“不告诉你,说了就不灵了!” “姐姐,你告诉我嘛?你告诉我,说不定就灵了呢!”安思雨佯装生气的模样,说着便要扑上去抓住安昕娴。 “我许愿,希望你赶紧嫁出去,然后再生一堆胖娃娃!”安昕娴笑哈哈地说道,随即便向别处跑去,安思雨在后面追着―― 安思雨追着,正准备反扑时,便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向她们走来―― 第十二章 上官家的丑闻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少夫人,少爷和老爷在家吵起来了,请您跟属下回去一趟!” “爷爷和爵吵起来了?因为什么事?”安昕娴微微蹙眉,心里却疑惑起来,是因为安氏么?可是不太可能啊,安氏的事已经那么久了,怎么还会因为安氏吵架? “属下不清楚,少夫人回去便知道了!” “好,我立刻跟你回去!”言罢,安昕娴与安思雨道别,随即便跟随司机回家了,才刚下车,走到门口,便听见上官爵讽刺的声音,即使未曾看到他,她也知道,此刻的上官爵,眸光犀利得像尖刀一般刺着别人身体上每一寸肌肤。 “爷爷,你今天要我回来,不光只是想要跟我谈安氏的事这么简单吧!” “爵,你都知道了?”上官爷爷看着上官爵,有些不可思议,“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爷爷也就不再隐瞒了,爷爷想要他回上官家来!” “哦?” 上官爵淡淡的说道,眸光犀利,隐藏住的怒火仿佛是一个定时炸弹般,一触即发,“没想到爷爷还是想把那个私生子给领回来?真好,真好!” “爵,爷爷这么做只是为了上官家,不论如何,他身上始终流着一般上官家的血,我不能任由上官家的子孙流落在外而不管!” “我也说过,只要他回来,我便离开,我和他之间,爷爷你只能选一个!” 上官爵淡漠的说道,那脸上是安昕娴从未见过的冷漠疏离,还有一份深沉的恨意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中流转,最后竟然越来越深沉,越来越浓烈。 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啊? 为何她一句都听不懂? “爵,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安昕娴走了进去,站在上官爵的面前,看着他,再看看爷爷,大大的眼睛中盛满了惊讶的光芒。 “你上楼去,这里没你什么事!”上官爵看着安昕娴,他不想她知道孟浩然是他的弟弟,他一点都不想他知道,“我再说最后一次上楼去!” “爵,不要对娴娴凶,她是你的妻子,是上官家的嫡媳,这件事,她有权知道知道!”上官爷爷阻止了安昕娴准备上楼的动作,而后淡淡的说道,“爵,已经二十年了,难道你心中的仇恨,还没完全消除掉么?你们身上流着的是相同的血液!” “少拿我跟那个**的儿子比,这辈子,我跟他注定势不两立!” 上官爵表情安静,语气也是轻轻的,幽黑的眼瞳被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看不见眼底有怎样的表情。然而只有安昕娴知道,他越是冷静,那么表明他越是生气。 “爵,那么多的东西你都已经拥有了,爷爷不过只想让他认祖归宗,你就不能让一步么?”上官爷爷说的是那样云淡风轻,好像在说着一个和自己毫无交集的人般。 “让一步?”上官爵抑压已久的怒火和怨气在心间扩大,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雪球般越滚越大,最后敲击中了他的心脏,“二十年前,我让一步,得到的是什么?得到的是家破人亡!对他,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让一步!” “爷爷,我很早就告诉过你,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可能在踏进我上官家半步!” “爵……”上官爷爷有些无助的开口道,“一定要这么决然么?他是弟弟!” “够了――” 上官爵的手一挥,旁边的水晶灯具纷纷跌落,碎成无数多的碎片,还泛着冷光。 鲜红的血液从上官爵白皙的指间流出…… 安昕娴怔然地看着,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她,只能看着那些碎片和红得艳丽的血液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像个失魂的娃娃,木然呆立。 “爷爷,你是我最亲的人,我不想连你都恨,不要逼我做出一些让大家都难堪的事!孟浩然,这辈子都不要想进我上官家的门,这辈子的不要妄想,一辈子都休想!” 安昕娴猛然震惊。 他刚刚说什么? 孟浩然…… 难道浩然跟上官爵是两兄弟?上官爵,孟浩然…… 仔细想来,浩然和爵确实有几分相似,原来,原来他们却是亲兄弟…… “爵……” 安昕娴看着上官爵转身离去的背影,她从未觉得他的背影如此孤独忧伤过,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那高大的背影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那样孤寂,仿佛随时都会因为那样的孤寂而死掉。 “不管你愿不愿意,今晚他都会回来!这个家,我还没死,连这主,我都做不了,我上官俊枉费在商场打滚这么多年!” “随你,若他今天来,我便走!” 上官爵没有转身,只是狠狠的说出这几个字,便独自上楼去了。 偌大的客厅内,只剩下了安昕娴和上官爷爷。 “娴娴,刚刚吓坏你吧!”上官爷爷拉着安昕娴的手关心的说道。 “没有!”安昕娴摇摇头,而后看着上官爷爷,“爷爷,浩然,他真的是爵的弟弟么?” “是啊,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爵他仍旧是放不下,仍旧还有那么深的恨意啊!” 上官爷爷微微有些叹息,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上官爵心里的恨不但没有减少一丝一毫,反而增加的更深了,这难道真的是世人所说的,沉淀只会让那些感情越发深厚么? 也是了,当年他妈妈死在她面前,那样的痛,谁又能忘却?! 可他总感觉,他的恨,不光光只是因为他的母亲,还有另一层。 是因为娴娴么?可是他调查过啊,娴娴从来没有回应过孟浩然,只是他单方面的想法,而娴娴在他身边啊! 他拥有那么多的东西,金钱,名利,地位,爱妻,这么多的东西他都已经拥有,却为何还是那么执迷于当年的事呢? “爵他为什么要恨浩然?”安昕娴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口。 第十三章 恨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浓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当年爵的母亲是英国皇室贵族,我为了要拓展英国的事业,就让爵的父亲娶了她的母亲,他们一开始不是很好,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摩擦后,总算渐渐好了起来。可是在爵出生不到一岁时,他父亲迷上了一个**,甚至不惜为了那个**要脱离上官氏,这无疑对皇室出生的她是一种侮辱,那个**设计了一场车祸,却没想到爵的父亲也在里面,爵的母亲没有死,父亲却死了。后来,我得知那个**生下了我们上官家的骨血之后,将他带回来,这间接的导致了爵母亲的死亡!因此,爵才会如此痛恨他!” 至此,安昕娴已经泪流满面了。 原来,原来他竟承受过这么多的痛苦。那天的记忆不光深深的印在浩然的记忆里,也深深的印在了爵的心里,成为无法磨灭的痕迹。 也许在那天,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已经用恨来划开了。 所以,她才一直都不知道,浩然原来是上官家的孩子,当得知她要嫁上官爵时,他眼中才会那样伤,那样的痛。 而爵,他的心里竟会藏着这样多的痛,这样多的痛呵! “娴娴,你怎么了?没事吧!”上官爷爷见安昕娴哭了,便伸出手去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其实爵他很孤独,他体内有疯狂的因子,他天生也是一个掠夺者,对于自己在意的东西,只会去抢夺到手,不计较任何代价,不计较任何得失!” “娴娴,爷爷希望你,不要让爵感觉到孤独,一定要陪在他身边好么?” 安昕娴转头对上官爷爷笑了笑,淡淡的笑容美丽得如同朝露般不真实,“嗯,我答应爷爷!” 可是我不知道我陪伴是不是他想要的,可是我会竭力地让他快乐! “嗯,真是乖孩子!”上官爷爷轻轻摸了摸安昕娴的头,“你上去看看爵,告诉他,晚上孟浩然便会回来,让他做好准备!” “爷爷,可不可以暂时不要去逼爵,我怕会适得其反!”安昕娴长长的睫毛无声地颤动着,墨黑色的眼中是一片流光。 “爷爷也不想这样做,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为了上官家,我只能将所有的事都安排稳妥,不能让那个人有机可乘! “好,我知道了,我去告诉爵的!”安昕娴看出了爷爷的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什么了。 浩然要来! 如果是平日,她可以面对,因为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如今,他却是她的小叔子。 到时候再相见时,又会是怎么样一种光景呢? 她不敢往下想,只求大家能不要太难看吧! 夜色已经很浓了,天边的月光也变得越来越淡,夜晚的凉意也愈加地浓烈起来。 上官爵已经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好久,好久了,应该有一个下午了吧,那手上的伤口也没有处理,伤口处凝结住一片暗红的淤血。 屋内烟雾缭绕…… 上官爵靠在黑色的摇椅上,凝望着窗外惨淡的月光。 而后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没过一会儿,他放下照片,便转身走到窗口处,原来不知不觉,那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多快啊! 那年,痛苦而残忍的一幕,深深地嵌在他的记忆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痛苦的记忆忘却,无法将心中的恨抹去。 那一天的阳光,很明亮。 在后面花园一望无际的花海中,母亲拉着他的手,替他理好有些乱了的乌发,母亲的笑很美:“再过几天,就是我宝贝的七岁的生日了,我的宝贝越来越帅气了!” 他看着母亲的眼眸,母亲的眼睛好美,亮亮的,就像是月亮一样,她的手有些凉,可是他的手是暖的,可以这样暖着妈妈的手,一直这样暖下去,妈妈便不会感觉到冷了。 “妈妈,以后爵少爷会保护你,会替爸爸保护妈妈!”此刻的他知道爸爸已经去世了,永远的离开了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却不知道爸爸因何而死,以为爸爸是保护妈妈才会死。 也发誓,以后一定会像爸爸一样守护自己所爱的女孩子。 可是她没发现,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妈妈眼中骤然黯然下来的光彩。也不知道,妈妈其实已经病了好久了,就为了他的生日,才吃力地走出病房,温柔地陪着他。 妈妈的眼中缓缓地流下清澈的眼泪,但她却还在微微地笑着。 “嗯……妈妈的宝贝是最棒的……” 他吃惊地看着妈妈的眼泪,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突然伤心,妈妈缓缓地俯下身,温暖柔软的双手轻轻地捧起他的脸庞,声音中有着一抹淡淡的悲伤。 “爵,等你长大后,如果爱上哪个女孩子,一定不要她伤心流泪,知道么?” “嗯!”他使劲地点头。 妈妈美丽地笑着,虚弱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不可以伤她的心,好好爱她……” “我会记住妈妈的话!” 阳光,分外得明亮,在他和美丽的妈妈之间淡淡地闪耀着。妈妈笑了,她的笑容很美,也很虚弱,仿佛是绽放的白色昙花,一绽即逝。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温婉的笑容。 而孟浩然就是在这个时候,被爷爷带进上官家的,然后他便看到母亲看着爷爷身旁牵着的男孩子,脸色骤变,变得苍白无色。 他看着那个男孩子,不知为何,却是本能的讨厌,即使他眉宇间和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可是他却还是讨厌,所以他蹙了蹙眉。 随后,他听到爷爷对妈妈说,声音平和,“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孩子……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孩子是无辜的……” 第十四章 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他看到,妈妈走到那个小男孩的面前,轻轻捧起了那男孩子的脸,妈妈棕色的卷发在风中微微地颤动着,闪射着太阳的光芒。 风淡淡地吹过…… “上官濮,你就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妈妈反复念着他的名字,念得是那样好听,他以为妈妈会喜欢那个孩子,然而,他却在妈妈的唇边看到了鲜红的血迹,看到了无数的鲜血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看到她美丽的大眼睛中闪动着晶亮的泪花。 可是没想到,下一秒,妈妈的手忽然紧紧地扼住那个孩子的脖子,残忍地笑着,痛苦地喊着。 “你为什么要出现?你和那个贱女人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纠缠着我们不放?!是你们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一切?!我杀了你们――” 他惊骇地看着自己的妈妈,惊骇得不能动弹,惊骇得发不出声音。 血,在妈妈的嘴边,像小河一样流淌着…… 那一瞬间,他似乎听不到一切,看不到一切,只有妈妈痛苦的喊声和还有妈妈雪白的面颊上,有着暗红的血珠,痛苦而绝望的血珠…… 那一天的阳光,寒冷得让人颤抖…… 上官爵微微闭了闭眼,看着眼前无望的漆黑,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而外面似乎不断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唤声。 “爵,你开门,是我……” 安昕娴站在外面已经叫了很久了,他却依旧没有开门,爷爷已经让人通知孟浩然,明天早上再来,这样也好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 “爵,你开门,好不好?” “……” 里面仍旧是一句响声都没有,她很想进去,可是这门爷爷说只有从里面遥控才能开门,此时的她不禁有些怨恨的想道,没事干嘛弄这个破门啊! “爵,我们好好谈谈……” 怎么办,好像无论她怎么喊,他就是不肯开门。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她突然听见门咔嚓一声,好像是开了吧。 月光下上官爵宛若一座精美的雕塑般,散发着迷人妖娆的气息。 安昕娴走了进去,站在他的背后,墨黑的眸子是一片清爵透亮的波澜,淡静的微笑犹如一片片凋零的花瓣般美丽。 她轻轻地走到他的身后,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 “爵……”上官爵低着头,看着那双环住自己的双手,一股淡淡的失落与幸福缠绕着他。 “你都知道了,是么?” 猛然,安昕娴发现自己抱着的身躯骤然变得僵硬,她扳过他的身子,那张绝美坚毅的脸上有哀伤和落寞还有心痛在缓缓流动着。 “爵,你怎会让我如此心痛,让我如此心痛呢?” 上官爵高大的身躯猛然一震,那双清亮的墨黑眼瞳中仿佛有着隐隐的水光,恬淡而令人舒适,仿佛是令人沉沦的海洋般。 她说,你怎么能让我如此心痛? 那她为他心痛了么? “娴儿……” “爵,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可以不可以放弃仇恨?”安昕娴上前去抱着他,轻轻摩挲着他的背,试图让他安定下来,“你跟他不管如何,他都是弟弟,既然爷爷想要他回来,就顺着爷爷吧!” “不要再说了!”上官爵猛然打断了安昕娴的话,“我说过的话,你忘了么?!!” “爵,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我不想说这个!”他竟如此固执,固执得不肯再提起一句。 “娴儿……” “嗯?”安昕娴望着他,很认真的看着他,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只是伸手将自己抱住紧紧的抱着,下颚顶着她发顶。 “娴儿,不要离开我,就算一年期满了,也不要离开,好不好?!我们一直都这样在一起!” 阳光丝丝缕缕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空气中凝结着安昕娴身上淡淡空灵的一缕暗香。 然而安昕娴却没有丝毫动作,也没有要答应他。 一直都在一起,那是多久的时间啊?! 如果没有苏蔓蔓,没有那些事横在他们之间,她想,她会答应,会很快乐的答应,可事实是,他们之间隔着的太多了,在他心里有一个苏蔓蔓。 爵,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知道,那年火花银树的诺言呢? 见她不回答,上官爵更加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而后轻轻一用力,便将她搂进怀中,头埋在她的项窝,“你还是想要离开是么?不过没关系,我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绝不!” 他的声音是淡淡而哀伤的,像是在祈求些什么,安昕娴贴在他的胸口,起伏不定的气息,她感受到他的不安和脆弱。 “好!我答应你,除非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了,否则我不会离开你!”安昕娴承诺着,眉头却微微蹙起,神情中还蕴藏了许多无可奈何和忧伤的神色。 选择权不在她,不是么? “真的?!” “嗯!” 安昕娴抬眸,墨黑色的瞳孔晶亮,她用一种坚定不移的眸光凝视着她,笃定而坚决。 上官爵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像个孩子般的笑了,更加用力地拥住她,像是抱住了全世界般。 可是,不知为何,这一刻,安昕娴的微微闭眼,心却如针扎般疼痛。 她静静地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上,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抖动着,清亮的眼瞳中隐隐透出哀伤的光芒。 这样温暖的怀抱,究竟自己还能拥有多久呢? 渐渐地,他抱着她,可怀中的小女人,居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上官爵笑了笑,随即便抱着她上床去,拥着她,入了眠。 翌日,阳光洒在房间内,也照亮了站在窗前的男子。 男子的眸光直直地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子,眼底暗沉的颜色渐渐散去,取代的是一片柔软的颜色,乌黑的眼珠中凝住了一片坚定的神色。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头传来一个怒吼声,“上官爵,你脑子有病啊?你是夜猫子么?现在几点了!” “少晔,我要孟浩然永远消失!” 第十五章 要他永远消失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少晔,我要孟浩然永远消失!” 他的声音坚定,仿佛再也没有什么能撼动的了。 “爵,你想好了么?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你弟弟,你这样做,真的好么?” “我不会再让他有第二次机会来破坏我的人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上官爵的话冰冷,透出决意的味道来,“是他自己找死!” “那爷爷那边呢?”那头传来一阵叹息声,“爷爷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还有若是你的妻子知道了,你有打算如何跟她说!” “所以我才要动用你?”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上官爵挂上电话,看着安昕娴,原本狂乱的心,忽然安定下来,他淡淡一笑,随即便迈步走向她,将她拥入怀,看着外面的阳光,忽而淡淡一笑。 微薄的晨光洒落在白调的房间内,光线在白色的壁纸上形成了氤氲的光团,清新的空气中散发着犹如海露般的清香。 安昕娴朦朦胧胧地睁开睡眼,幽黑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想要坐立起来,但腰上却有一双有力的大手用力的抱着她。 疏落的阳光照在上官爵的脸上,照得他那张英俊刚毅的脸显得越发的精致,眉宇间那种傲人的气势即便在熟睡中也清晰可见。 安昕娴侧过身,手指又一次不由主地抚上了他的脸,浓密合拢的长睫,几缕碎发挡在额前,嘴唇抿紧…… “爵……”如果这样下去该多好…… 一时怨人生太长,恨不得就这样倏忽而过,便能与他白首偕老了,可一时又怕人生太短,转眼即逝,来不及地久天长。 “你醒了!” 上官爵幽幽睁开眼睛,看着她,轻轻一笑,这样每天睁开眼能看着她真好。 “嗯,爵,我们该起床了,爷爷说……今天他要来……” 果然,此话一出,上官爵那双乌黑的眼眸猛然黯然下去,随即嘴角便诡异的扬起,“是该去面对了,二十年了……” “爵……” 安昕娴看着他嘴角的笑靥,那笑很美,美得令人心惊,可是为何她却觉得那笑偏偏带着嗜血的颜色,偏偏冷酷得令人觉得寒冷无比呢?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起床吧!” 说完,他便转身起床穿衣去了,只留下安昕娴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 大厅内。 上官爷爷一大早就起来了,而孟浩然也来了,他乌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上官爷爷。 “说吧,找人抓我来干嘛?” “放肆,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么?真没规矩!”上官爷爷看着孟浩然,有些恼怒。 “很不好意思,上官老爷,我天生就是有娘生没爹养的,习惯了,若你不见待,我离开便是,免得我在这里碍你的眼,要是不小心你被我气死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你……” “我怎么样?若没什么事,我离开了!”孟浩然的目光忽而变得倔强而又坚定起来,直直的盯着上官爷爷,清爵的瞳眸中尽是一片讥诮的嘲讽。 “孟浩然,你既然敢踏进上官家,那么我们便将所有的恩怨,都一次性解决!”上官爵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像是不可违背的命令般,透出冷飕飕的凉气。 “你想要怎么解决?”孟浩然凌厉的目光直视上官爵,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冰冷如铁。有一丝厌恶在空中弥散开来。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灯光亮得刺眼,周围很静,好像有许多散乱的灯光在流转…… 孟浩然看着从楼上慢慢走下来的那个男子,在他身边有一个女子,恬淡如水,带着清新百合花的香味。这么久没见了,她变得越发的漂亮了。 “娴儿,这些日子,你还好么?” “我很好!”安昕娴轻轻一笑,她的手在上官爵的手中动了一下,“你呢!” “很好!”孟浩然薄薄的红唇轻轻扬起,“你现在知道了,对么?呵,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怎及得上上官氏财阀的总裁呢!” “你是及不上我,哪怕是半分!” 上官爵狠绝的说道,而后看着上官爷爷说道,“爷爷,你已经老了,何不安享晚年,为何要如此折腾?既然问题已经摆上来了,那么我只想爷爷做一个选择,我和他,你只能留下一个!” “爵……” “我只要你做出选择!”上官爵再次说道,语气强硬。 安昕娴见此状况,轻轻抬头看着上官爵,“爵……” “乖,这里没你的事,好好呆着!”上官爵对她笑了笑,“不要让我生气,你已经背叛了一次,不要再有第二次!” “爵……” 安昕娴再次喊道,她希望他不要这样逼爷爷,毕竟爷爷有爷爷的难处,“不要这样去逼爷爷,爷爷身体不好!爷爷做这样的安排,一定有爷爷的用意!爵,人生在世,总有自己最在意的东西不是么?爷爷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不可以忤逆他!” “那你是要我妥协了?”上官爵挑眉看着安昕娴。 “我……” 安昕娴望着上官爵,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对浩然的恨,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怎么会因为她短短几句话而不见呢? “爵,爷爷只需要你让一步,只要一步就好!”上官爷爷有些疲惫的说道,“让他回来上官家吧,以后你就会知道爷爷的用意了!” “不需要――” “不需要――” 上官爵和孟浩然竟然同时开口说道,这让人着实吓了一跳。 “我不会回上官家,这辈子都不会!”孟浩然看着上官爷爷一字一句的说道,“上官老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对你没兴趣,对你们上官家更是没兴趣!” 说完,上官天溪便起身往外走去,但是就在这时,却听见上官爷爷大吼一声―― “来人,把他给我抓住!” 第十六章 不会让你生下孩子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随即便看到一群穿黑衣服的保镖上前去将孟浩然抓住,孟浩然想要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开来,而上官爵却从头到尾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场好戏,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缠绕着安昕娴的乌发。 他就像是一个帝王一般,看着眼前的人垂死挣扎。 安昕娴想要上前去说,却被他拉住,可是看着眼前发展的趋势,她却实在是按耐不住,起身上前去,想要让孟浩然坐下来好好说话,可谁知,却被挣扎中的孟浩然推了一把—— 跌倒在地,却不知为何肚子隐隐疼了起来。 看着她捂着肚子,上官爵微微蹙眉,起身上前将她抱起,“怎么了,摔到哪里了?” “我疼——”安昕娴艰难地说出了口,而上官爵皱着的眉头更深了,他抱着安昕娴便向楼上去,他看向一旁的孟浩然,“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她要有事,我杀了你!” 最后徒留了一袭人影。 医生来了,给安昕娴检查了,她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这让上官家的人都高兴不已,而上官爷爷也因这件事,而对上官爵妥协了,暂时不再提让孟浩然回上官家的事。 另一边安谨之也因上官爵的帮忙而暂时没事,毕竟私造假账,这件事还是有待被调查的。 这天,阳光明媚,疏疏落落的阳光照在花园内,百花齐放的花园一时间变得无比璀璨。 安昕娴坐在合欢树下,看着远处的蓝天,心里安宁惬意,旁边是林妈给她准备好的酸梅,自从她怀孕之后,林妈很啰嗦,总是叮嘱她不准做这个,不准做那个,跟个管家婆似的。 想起这个,她便嘴角扬起一抹舒心的笑靥,但是上官爵却好似不高兴,这却又让她再次蹙起了眉头,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排刷子般,投影在白皙的肌肤上,红润的唇抿紧。 “爵是不可能会让你生下孩子的!” 忽然,从她的后面传来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 她仰头一看—— 那个一袭紫衣男子站在离她不远的位置,欣长而飘逸的身影,有说不出的潇洒俊逸,一双黑眸漂亮而妖媚,那张俊脸美得无懈可击。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竟可以将紫色的西装穿得这样好看,这样妖媚。 “小叔叔,你回上官家了?!” “回来看看老爷子,顺便有些事儿想请教老爷子!”上官冽慢慢走到她面前,淡淡地开口,目光却停留在安昕娴身上,看着她淡静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触动,她的肌肤如玉,白皙又有光泽,如同晶莹剔透的花瓣般。 悸动,那种悸动是只有在看到她才会有的,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我说了,不要叫我小叔叔,叫我上官冽,或者冽,都可以!小叔叔,我有这么老么?” “你是长辈,礼不可乱!”安昕娴微微蹙眉,漆黑的眼眸如同大海般淡静,抬头看着上官冽,微微一笑,“还有我相信爵,孩子也是他的,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会对孩子如何!” 阳光疏落,透过树的枝桠间洒下,在地上形成斑驳光影。 上官冽一身紫色西装在璀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而鲜艳,他薄唇轻轻抿,那双邪魅的眸中似乎有着震惊的颜色。 原来她还不知道自己有双生鸢的毒素。 安昕娴,像你这样的女子,应该生活得很幸福才对,可惜,你遇上的是上官家的人,还是上官爵,所以你不可能会幸福! “你不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安昕娴轻轻笑着,反问道。 然而,上官冽却走到她身旁,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和她平视。 安昕娴只觉得眼眸前,那双眸在直视着她,却让她有种错觉,那是一双在幸福的环境里熏陶出来的不染尘埃的眼睛,明亮透彻堪比夏夜朗星。他的睫毛密而长,好似羽扇般忽闪着。挺直的鼻梁,唇边挂着一丝轻笑。 好妖孽的男子,她第一次见他时,怎就没发现,他长得如此妖孽?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相信我呢?还是说,你就那么相信爵,相信他是真的爱你?” “相信自己的丈夫,有什么不对的么?”她轻笑着道。 在灿烂的阳光下,仿佛是一朵绽开得正艳的花朵般。 “我们打个赌如何?” 正当安昕娴要回答他是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有人冷哼了一声。 只不过是哼了一声而已,但是却能令人听出那声音里的寒,好似千年不化的冰,带着宿命的冷。 不用回头,安昕娴也知道那是上官爵,她清楚的记得,他不喜欢上官冽,更不喜欢她与他有过多的接触,大致上官冽和浩然一样,都是上官家的禁忌。 想到这,她的脸倏然苍白。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安昕娴的慌乱瞧在上官爵的眼里,他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墨色眸中掠过一丝肃杀之意。上官爵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后,负手凝立在那里,清眸似寒潭,闪着冷光。 “娴儿,我找你半天,你倒好,怎么跟小叔叔在这里聊起天来了?难道不知道,你这样突然不见,我会很着急的!” “额……”安昕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但她看到上官爵眼中的暗沉,她知道他生气了,而且还是非常生气。 “爵,是我的错,我本来是回来找老爷子的,但是没找到,却不想与昕娴在这里多说了几句话,你别怪她,是我的错!”上官冽笑着说道,眸色晦暗。 “是么?”上官爵俊冷的脸忽然俯低,冷澈的视线缠绕着安昕娴的,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却突然伸手握住了安昕娴的手腕,暗藏在袖中的手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好想要硬生生的将她捏碎了般。 “我自然是相信娴儿,不过还请小叔叔自重些的好!” 第十七章 要她一只手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说了信任,可是当安昕娴抬头看上官爵时,却仍旧在上官爵的眼中看到一丝不确定,看到了一丝迟疑,还有不信任。 她突然好想笑! 然而她却这么做了,这一笑竟好似有一种媚色扑面而来,美的悲戚,美的夺魂! 上官冽看到这一幕,看到秀眉轻颦的安昕娴,他的心没来由得泛起一阵阵的涟漪,还有淡淡的悸动,渐渐地所有情绪都在他的心中荡漾开来…… 还未等他说话,上官爵便道,“小叔叔,我们就不陪你了,今晚我和娴儿还有事儿,爷爷大致晚些就回来,你自己上楼等他吧!” “好,你们去玩儿吧!”上官冽笑了笑,随即便转身离去,看着他们远去,他眸色晦暗,隐隐带着危险的气息,他拿出手机,按下了键,吩咐那边道,“你们可以开始准备了!” 随即挂了电话,看了那边一眼,便转身离去。 带着安昕娴出来后的上官爵,“离他远点,我不希望你跟他有任何牵扯!” 安昕娴微微垂眸,低声道,“我知道了!”抬头,却发现这并不是回卧室的路,而是出去的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今晚蔓蔓的电影首映会,我答应要去的,她也邀请了你,一起去吧!” 瞬间,安昕娴原本亮晶晶的眸光黯然下去,她淡漠地笑了笑,“你去吧,我不想去了!” “为什么?”上官爵微微蹙眉。 “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睡一觉!”安昕娴笑着说,而后仰头看着他,“替我向她道贺!” 言罢便放开了上官爵的手,转身上楼去了,眼泪却不自觉地留了出来。上官爵本想带着她一起去,可听到她说不舒服,便也不再强求什么。 阳光灿烂,那边的首映会很成功,而这边安昕娴了午饭,喝了牛奶,便躺在床上小憩,可眉头却紧紧皱着,最后还是醒了,睡不着,他便走到窗前,坐在摇椅上,手捧一本书,细细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似乎有响动,安昕娴抬眸望去,便看到上官爵逆光向她走来,那双乌黑的眸子中却带着冷冽的寒气,“安昕娴,你好大的胆子,以前我怎就没发现你这样恶毒?”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如果要发疯,请你别来找我,我累了!”安昕娴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便合上了书,准备向那边走去。 她是真的累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蔓蔓,”上官爵看着安昕娴,眸中似乎带着伤痛,“我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没想到你却也没什么两样,一样的龌龊,竟然会买凶杀人,还想做得滴水不漏,不让人知晓,安昕娴,你会有报应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说一遍!”安昕娴皱着眉,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是她却也隐隐感觉,这件事跟苏蔓蔓有关,她好像出了什么事! “蔓蔓首映会是你让人把舞台弄塌,还有上面的吊灯,你知不知道,蔓蔓被吊灯砸中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站起来走路了!”上官爵气愤地说道,而安昕娴听了却是觉得这算是无中生有么? 是不是哪天,她苏蔓蔓死了,也要赖在她头上来?! “是么?”安昕娴忽然笑了,笑得妖娆无比,她依旧坐在原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可这跟我有何关系呢?上官爵,我累了,也受够了,不要她一出事就赖在我头上,我不是万能买主,她又没杀我全家,我揪着她不放做什么?!” “有本事拿出证据来,是我做的,我认!不是我做的,休想再冤枉我半分!” “安昕娴――”一阵怒吼声在房间内砸开,那声音听得让人肝胆心惊起来。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看得出,应该都是刚从那边过来的人,还有一个民工模样的人,他看着安昕娴,脱口便道,“夫人,你可要救救俺啊,俺就是一乡下人,你当初给了俺一百万,要俺去动那手脚,要不这事关人命的事,俺也不会去做啊!” 安昕娴看了看那民工,淡漠地道,“你是谁?我并没见过你!” “不认识,上官夫人说得好轻巧,差点害死了我们蔓蔓,就一句没见过,就了事么?”一个穿着暗红色礼服的女子站出来说道,一脸的鄙夷,“本来有些事,我不想说的,可是看到你这种态度,我就不得不说了,你还去找过蔓蔓,威胁过她让她离开上官总裁!在这第二天,上官老爷也去找过蔓蔓,那夜蔓蔓哭得跟泪人似的!” “你已经是上官夫人了,你还想要怎样?!” 上官爵站在原处,没有说话,安昕娴亦然,可是她的眸子却直直地盯着上官爵,她在那双眼中分明看到了淡漠之色,还有一种厌恶的恨意。 呵呵,悲哀么?你不想在意,不想去想他心里还有一个别人,可人家偏偏却不放过你。 累了,是真的好累,放手吧,这样的假象,让它彻底破碎吧。 “你是何人,我上官家的事,何时轮的上你来插嘴了?!”安昕娴依旧淡然地看着那女子,“你有句话,倒是说对了,我是上官夫人,是上官爵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是什么?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安昕娴,我倒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知道,你这样做给蔓蔓造成多大的伤害么?”上官爵再也忍不住了,眼中怒火更盛,声音低沉喝道。 “那你有想过,你们之间的纠缠不清,给我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么?”安昕娴轻轻一笑,淡漠的目光让人全身生寒。 “你有什么伤害?你对蔓蔓却造成那样大的伤害,可你却一点悔意都没有吗?!”上官爵不悦地说道,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安昕娴转过头,望着上官爵,扬起唇角凄然一笑,说道,“很抱歉,还真没有!我安昕娴光明磊落,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何须自责悔意?!” “你――”上官爵一听此话,眸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光,渐渐被盛怒所充斥,上前去便抓住了安昕娴的手,“好,很好,安昕娴,你让蔓蔓再也不能跳舞,那我要你跟她一样――” “上官爵,你想做什么――” 第十八章 原来爱是这样伤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安昕娴还未来得及说完话,只见上官爵狠狠一用力,放在桌案上的金属飞鹰台举起再落下,一股锥心刺骨的痛楚从指尖传来,直达她的四肢百骸,那种剧痛让安昕娴瞬间苍白起来。她抬起头来,眸中尽是不可置信的光芒。 看安昕娴跟上官爵走了,林妈不放心便去花园找上官爷爷,才刚一踏进这门口,便看见这样血腥的一幕,她飞快地走上前,掰开了上官爵钳制住那双纤白却满是鲜血的手,“少夫人――” “娴娴……”上官爷爷赶来,却看到这样一幕,看到安昕娴那双手,他气愤难平,“上官爵,你可真下得去手啊,是不是哪天爷爷伤害了苏蔓蔓,你是不是也要这样对爷爷?” “爷爷……我……”上官爵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还有刚刚娴儿眼中不相信的光芒在他脑海中久久不散,“我……不想的……” “你不想?”上官爷爷心一冷,特别是看到安昕娴那双流血的手,一巴掌便打在了上官爵的脸上,冷声怒斥道,“那个女人有那么好么?好到要你抛弃妻子?你忘了你父母的悲剧么?你还想要那样的悲剧再上演一次?!” “上官老爷这么说对蔓蔓不公平,蔓蔓是无辜的,如果当初不是上官老爷你执意反对,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说到底,这都是您的错啊,怎么反倒怪蔓蔓了?!”那个穿红色礼服的女子见上官爷爷如此说苏蔓蔓,便忍不住回应了一句。 “你闭嘴,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随即,上官爷爷便转身对身后的保镖说道,“把这些不相干的人,立刻给我轰出上官家,我上官家岂是这种下等人随意进来的?!” “是,老爷!” “爷爷,她不是故意顶撞你的!”上官爵看着那群保镖,冷声呵斥道,转头看着上官爷爷,“她只是不平而已,让她自己离开就是了,不必请保镖轰她出去,那样的话,明日报纸还不知道怎么写!” 就在上官爷爷准备说话时,一道彻骨凉心的笑意响彻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那种悲凉,似乎融入了空气,带着席卷一切的寒气―― “哈哈哈……我安昕娴今日倒是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呵,是我贱……是我非要嫁给你,今日的痛是我自找的,我活该――” 安昕娴强忍着痛楚,悠悠笑道,“你说要跟我一直在一起,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答应么?因为我知道,那根本就是一场梦,如今我的梦醒了,再也不会做梦了,再也不会了!” “娴娴,别难过,爷爷定会为你做主!”上官爷爷看着那双流血的手,心中痛极,“林妈,还不赶紧带少夫人下去,立刻去请医生来!”然而安昕娴却推开了上官爷爷和林妈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上官爵,乌黑的眼珠直直地盯着他。 “上官爵,我今日才知道,原来你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想要的,夺取,不爱的摧毁,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其实所有的事,我都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敢去面对,也不想去面对,只想和你这样平静的度日,即使我知道,我活不长了……” 噗―― 安昕娴说完那话后,一时气急攻心,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在她的周围有好多的声音,好多的声音,她听不清,视线似乎也开始渐渐模糊起来,最终摔倒在地。 上官家此刻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家庭医生来给安昕娴包扎好。 上官爵坐在床边,而上官爷爷坐在那边的沙发上,他走向那边,看着安昕娴那被白纱裹了好几层的手,苍老的脸上泪水连连落下,“娴娴,是我爷爷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老爷别伤心,这不是你的错,少夫人自己知道的,知道老爷是疼爱她的!”林妈在一旁看着安慰着那老人,而看了坐在一旁的上官爵,“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少夫人,她心里有多苦,你知道么?” 上官爵此刻眼眸猩红,随后看向林妈,看着那吃人的神情,林妈便闭了嘴。 “李医生,我孙媳妇儿的手怎么样了?”上官爷爷看着刚刚给安昕娴静包扎的医生,脸色微微有些凝重,“没事吧?” “上官老爷,我会尽力的,但是少夫人的手伤得厉害,筋骨受伤很重,又加上她体内的双生鸢病毒蔓延,情况不容乐观!”医生老实地说道。 “病毒?娴娴体内怎么会有病毒?”上官爷爷诧异地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好在还没到爆发期,但是须得尽快找到对抗的抗体才行!”医生淡淡的道,“这几天可能会因为伤口发炎引起高烧不退,不能少了人照顾,她的手不能碰水!” “那她的手还能弹琴么?我孙媳妇儿是一位出色的钢琴家,如果手――” 听到上官爷爷的话,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便叹息道,“上官老爷,实在很抱歉,这个我没有办法做到,少夫人的手以后好了,能像从前一样活动自如就不错了,至于弹琴,这辈子怕是都再也无法弹琴了!” 上官爷爷微微蹙眉,“李医生,谢谢你,这些日子,还得麻烦你继续来替娴娴上药,不管有多贵,我要最贵的要,要你尽全力治好娴娴,花多大代价都在所不惜!” “好,我知道了,上官老爷!”言罢,李医生便看了看点滴,随即便出了门,交代看护,什么时间用什么药,还有点滴什么的不能断。 而坐在一旁的上官爵始终都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乌黑的眼珠眨都未曾眨一眼,谁都看不透里面究竟在想什么。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上官爷爷看着他,没了往日的疼惜,有了一丝的冷意。娴娴嫁进来不到两个月,就被弄得遍体鳞伤,他怎么跟安老交代。 第十九章 爷爷要他们离婚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上官爷爷看着他,没了往日的疼惜,有了一丝的冷意。娴娴嫁进来不到两个月,就被弄得遍体鳞伤,他怎么跟安老交代。 这也就算了,他不想当年的悲剧再重演一遍。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同意他和苏蔓蔓,而是那个女子心计太深,他不要那样的女人嫁给他精心栽培的孩子,可现在想来,他到底是不是错了。 “爷爷……” “你走吧,”上官爷爷斜睨了他一眼,“娴娴,不会想看见你的!” “爷爷……” 看着爷爷如此这般待自己,上官爵心中一时不知是何滋味,感慨万千。其实那会儿正在火头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竟能绝情自此,可他无法忍受安昕娴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滚出去,难道你嫌自己给娴娴的伤害还不够吗?”上官爷爷淡漠的说道,便急着往外走,随后对林妈道,“林妈,我把娴娴交给你了,你好生照顾着!” “是,老爷,我会好好照顾少夫人的!” “你跟我出来!” 上官爵看了看安昕娴,随后便跟随上官爷爷出了门,在门口处,便与上官爷爷争吵起来,只听见说,“我当初能让娴娴嫁给你,那么我便有这个能力让你们离婚!” “爷爷,人家都期望自己的子孙过得好,你为何总要这样?!”上官爵死死盯着上官爷爷,好似困兽般,可他却又无能为力。 “是,我是希望你过得好,可是再任由你这样下去,娴娴迟早会被给毁了,你是我的孙子,可娴娴是我喜欢的晚辈,我岂会再任由你如此去践踏她,你根本不配拥有她的爱!” 言罢,上官爷爷便杵着拐杖离去了,临去前还吩咐保镖,不准上官爵接近安昕娴,只准医生和林妈出入。 爵,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娴娴才是最适合你的人,才是最爱你的人,是不是真的要等到失去后,你才会觉悟,才会后悔?” 安昕娴的病反反复复,高烧都发了莫约一个星期才好了起来,上官爵有好多次都想去看她,可是爷爷却挡着不让他去,让他想发火却发不出火,不过庆幸的是林妈照顾她。 而另一边,上官氏下面的医药研究所,在接受到上官爷爷的命令后便开始研制双生鸢的抗体,其实这项工作早就开始研究了,只是上官爵瞒着大家罢了。 微微带着晨光的光线从纱窗中照进来,一个绝美安静的睡脸被照亮,安详而美好的睡脸被镶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她如象牙般白皙的肌肤透发微微透发着通透的光泽,长长黑黑的眼睫毛轻轻的颤抖着,眉心紧蹙。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昏睡中的她想到这句话,这是很久以前她在一本书里所看到过的一句话,当时她觉得那作者还真矫情,可如今看来,并不是作者矫情,而是她未曾领略到其中的无奈和悲伤。 她爱上官爵,甚至于超过爱自己。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命运好像从来都没有眷顾过她,也没有向她倾斜过一丁点。他的心中只有那个叫做苏蔓蔓的女子,从来都只有她。 在这场爱恋中,她只有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清晨的空气是带着朝露般湿润和清新的,阳光似乎要从不远处的地平线奋力地跳跃出来,天边是一片绯红。 安昕娴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似乎蒙着一层模糊不清的雾气,在阻挡着她的视线:“爷爷……” “娴娴,你醒了?” “嗯!”安昕娴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四周,清澈的眼瞳中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失望,“爷爷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爷爷伸出手来,摸摸她的额头,轻轻地抚摸着,动作轻柔得如同是在抚摸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般,“退烧了,太好了,娴娴,是爷爷害了你!” “爷爷不必自责,是娴娴自己甘愿的!”安昕娴悠悠说道,眸子中升起一抹哀伤,“感情的事是怎样都勉强不来的,不是么?”随即她低头看着自己裹着白布的手,轻轻一笑,“爷爷,我的手,是不是以后再也不能弹琴了?” “娴娴不要伤心,爷爷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手,一定会有办法的,娴娴以后可是要去维也纳大厅演奏的呢!”上官爷爷看着安昕娴哀伤的笑容,多多少少是感慨万千,在她第一次见这个女子时,她就认定了,她是她的孙媳妇儿,谁都无法改变。 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爵,才能带给爵幸福。 “爷爷,凡事别太强求,我明白自己的手再也好不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安昕娴淡淡的笑道,“痛了,才会死心!” 上官爷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昕娴,那张脸上没有悲伤,竟反倒是一种解脱式的笑容,仿佛如今的结果她早已料到,还有她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决绝的光芒。 “娴娴,你别这样,若难受的话,便哭出来吧,爷爷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没事儿,爷爷,你别担心,好么?”安昕娴淡淡的说道,眼中已是一片清冷之色,“爷爷,我有些困了,我想再睡会儿,可以么?” 上官爷爷不再说什么,杵着拐杖走出了门,叹息一声关上了门,才转身便看见保镖搀扶着喝醉了酒的上官回来―― “爵,这是怎么了?“ “回老爷的话,送少爷回来的是杰西,听杰西说,这几日,少爷都喝得烂醉如泥,杰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送少爷回来!”保镖扶着上官爵,“老爷,送少爷回房么?” 第二十章 与君长诀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上官老爷微微叹息一声,“送他去客房吧!” 送他去房间,那里还有一个病人呢,两人撞到一起,还不定再出点什么事儿来。 屋内。 靠在床边的安昕娴看着窗外纷飞的雪,外面的世界一片雪白,可是她的世界却是一片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前进的道路,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永不超生。 曾经,她有一双人人羡慕的手,会弹琴,如今,一切却又回到了原点。或许这就像是自己的爱情一般,绕了那么一大圈现在却又回到了原点。 慢慢的用另一只手包覆住自己受伤的手,她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哀伤了起来。 “唔……”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想让自己哽咽的声音传出来。 可是越遮挡却越是疼痛……那种心疼的感觉,让自己无法承受。 初冬的第一场大雪如期而至,一瞬间,天地之间一片雪茫茫,那雪白的一切,洁净得让天地之间退回到了原始的永恒。上官老宅的花园中,所有的花都凋谢了,唯有傲雪寒梅悄无声息的站着。 在不远处的摇椅上,坐着一个女子,她身着一件貂皮大衣,目光宁静淡然,腹部已经微微有些隆起了。 此时孩子已经三个月有余。 自从她的手好了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同上官爵说过一句话,每夜她都知道,他会回来,都睡在客房,可是她仍旧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爷爷想说什么,却也几次都欲言又止。 她本来是想离开的,可是爷爷跪下来求她。 她依稀记得那日。 “娴娴,爷爷知道你受苦了,也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能不能别离开?”上官爷爷握住安昕娴的手,说得诚恳,“就当是爷爷求你,可以么?” “爷爷,我曾经以为我可以跟爵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安昕娴悠悠地开口,清澈的眼瞳中是一片淡淡冰凉的光芒,“可是,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我们所想怎样,便能如愿的。” “……” 上官爷爷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怕是再也留不住她了。 “爱一个人,会把他所有的一切都当作是珍宝。”安昕娴静静地说着,目光干净澄澈,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哀伤,“他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眸,让人止不住的沉沦,即使是被伤害,却还是无法消除我对他的爱。爷爷,你知道吗?我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悲哀。” “娴娴……” “爷爷我累了,真的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安氏,他想要的话,就拿去吧,我只求你们放我舅舅,这样就好!” “娴娴,我知道爵伤了你的心,可是,你再伤心都好,你得顾及孩子啊,”上官爷爷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微微叹息道,“你答应爷爷留下来,再给爵和你一次机会,好么?” “爷爷,孩子我会教育好,却不能成为我留下来的理由!”安昕娴淡淡的说道,嘴角满是笑容,“爷爷,不要再逼我了,好么?我是真的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太累了,我已经没有那样的力气再去支撑了!” “你一定要离开么?”上官爷爷问道,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决绝的光芒。 “嗯,我已经叫思雨帮我找律师了!” “娴娴,爷爷求你留下,可以么?”上官爷爷抚着安昕娴,竟跪在她面前,“就当爷爷求你了,你留在爵身边好不好?他是一个孤独的孩子,爷爷想要他幸福,给他一次机会就好,爷爷知道这样很为难你,可是爷爷真的没有法子,真的没有!” “爷爷,你这是做什么?!”安昕娴伸手去拉上官爷爷起来,她却固执得不肯起身,“除非你答应爷爷留下!” 思索了半晌,安昕娴看着眼前这个待自己如亲孙女般的老人,她心软了,她弯下腰,闭了闭眼,眼眸微微垂下,“爷爷,娴娴答应你,答应你就是!” 寒风微微吹来,安昕娴一头乌黑的头发被吹得纷乱,然而头发的主人却毫不在意,仍然坐在摇椅上,她的发丝被寒风吹得飘起来,似乎在跟着自己的主人一起凝望着这雪中美丽夕阳。 “少夫人,天气凉了,进屋吧!”林妈端了东西出来,看着安昕娴轻声道,看着她和少爷日日折磨,相见不说话的局面,她却又心疼起来,不管如何,少爷总归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啊。 “少夫人,少爷饶是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然而,安昕娴却没有任何反应,就算林妈将羊绒毯子替她盖在了她身上,她也完全没有任何回应,也不理会她所说的话,依旧看着远处的渐渐西沉的夕阳。 “少夫人,咱们进屋吧,你还怀着孩子呢?林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蜂蜜厚多士,可好吃了,咱们去尝尝吧……” “林妈,我还不饿,你如果饿了自己先去吃吧,我想看夕阳下山……”安昕娴只是淡淡的回应她一下,却依然没有转过头来看她。 这些日子以来,大概是她这辈子想事情想得最多的一段时间了,她想了好多,好多,更多的是这段感情似乎已经超出她承受的能力范围了,她已经好累好累了…… 所以她想放弃了,那年火树银花的誓言,到头来,只有她一人坚守着誓言…… 身体还很虚弱的安昕娴,苍白着脸,那双乌黑的眼珠幽暗幽暗,淡淡地泛着沉暗的光…… 林妈眼见劝说不懂,只好跟在她身后,静静地守在她身边。 夕阳渐渐西沉,火红的霞光在天际边跳跃着,看着傲雪寒梅被风吹得花瓣纷纷而下,好似一场花瓣雨。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只是卓文君这位才女,会不会想到,他朝有一日,她也会和司马相如,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凤求凰,到底是求,还是囚?”安昕娴幽幽的说道,而后淡然一笑,“林妈,我们进屋吧!咳咳……” “少夫人――” 第二十一章 相互折磨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见她咳嗽了,林妈立即走到她身边,搀扶着她,就这样短短的一段距离,让如今虚弱的她几乎都无法承受,她抬头朝着林妈微微笑了笑,笑容中尽是苦涩凄美。 “少夫人,你没事吧,你的感冒好像越发严重了,我去让李医生来给你瞧瞧吧?”林妈搀扶着安昕娴静,轻声说道,“不会打针的,就算打针,我会让那护士轻些的……” “林妈,不必了,我真的没事儿,就是有些感冒,你给我点儿药,就好了!” “好吧,没想到少夫人竟然怕打针!” “林妈不许笑话我!” 说说笑笑的,她们便进了屋。 今夜吃饭的时候,上官爵竟出奇的没有出现,前几日,他都会出现的,可是今日却没有出现,安昕娴却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按部就班的吃晚饭,跟爷爷说了一会儿话。 她想外公了,所以跟爷爷说,她想明日回去住几日,爷爷也应承了。 夜幕降临,安昕娴浅浅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房门被打开了,可是她仍旧没有动,只是睁开了眼,坐在摇椅上,静静地望着雪中的月光发呆出神。 清冷的月亮倾泻在她的周身,形成一个淡淡的光晕,如此的梦幻,却有如此的不真实,没有任何气息,像一抹幽灵一般,感受不到她的存在,飘渺的好似要随时飘走一般。 上官爵胸口突然涌上来一股他自己都觉得莫名的恐惧,那种恐惧一点点的萦绕着他,是那种即将失去的恐惧,不,他不许。于是冲上前,愤怒的拽住了她的手臂。 疼痛的感觉打断了安昕娴的思绪,抬眸看向这边,接着看向他便知道是他回来了,便转头继续的看着月光。 如木偶一般,没有任何感情和知觉,了无生气,这的她,像一把尖刀戳进了他的心房。 上官爵紧紧的把安昕娴楼进怀里,恨不的揉进身体里一般。 安昕娴可以感受到他灼热的心跳,只是这些和她无关了。 若是以前,她想,她会很高兴,很快乐,可是现在,这些感觉,她竟完全都感觉不到了。 上官爵的下颚抵在了她的头上,闻着那淡淡的清香,他的心安神了不少,呐呐的语气传来,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安昕娴说一般。 “娴儿,这么久了,别这样不理我好么?不要想着离开我,如果你真要离开,我会不惜一切毁了你,我无法忍受你爱上别人……”他的话语里仿佛有浓得化不开得情,令她的心下意识的颤动了一下。 黑暗之中,可以感受到她的冰凌,安昕娴带着一股醇香的气息的唇就落在了她软软的唇上。 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先是用齿细细啃咬唇瓣,然后舌尖摩挲着她的齿滑入她嘴里,狂野地吸吮着她口中所有的甘甜。 然而,他所有的热情,安昕娴都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如木偶一样仍有他摆布,他啃噬着她的嘴唇,可是却发现那张唇冰冷,毫无温度,甚至冷得比外面的雪天更加的冷,更加的寒。 他抬眸望着眼前的女人,他此时才发现,那双原本闪亮如星辰般的眼晦暗无比,仿佛浩淼的大海深处,看不到一丝的光亮,他心间猛然一痛。 “娴儿,不要恨我,别恨我!” “我不恨你,从来都不恨!”听着安昕娴的话,上官爵欣喜若狂,这是这么久以来,安昕娴第一次跟他说话,可是紧接着她的话,却让他差点吐血,“没有爱了,又怎会还有恨!所以才不会对你的吻有任何的感觉,无论你怎么做,我的身体都是冰冷的,因为心早已冷了!” 安昕娴温柔的眼神诉说着过往,醉人的眼眸好似透过上官爵的眼,看到那年火树银花中,小小的他,竟然也会有那样大的力气,从火海中,救回了那个小男孩。 他说,他叫上官爵。 而她,却不曾告诉她名字,只因为他说过,他日再相逢,他一定能第一眼就认出她来。 可是,誓言终归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上官爵神色一暗,眼眸中闪过一丝伤痛,好似一把无形的匕首狠狠的剜开他的心一般,没有爱了,怎会还有恨,她这是要将他从她的心里彻底的遗忘,不,不……为何此刻他的心痛的无法呼吸。 他就要失去她了,是不是? 那清浅柔和的眸子里,却漆黑如千年枯井一般,一望看不到边的眸里。 “娴儿,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你是我的,只能爱我,也只能在我的怀里呼吸!”上官爵沙哑的声音,喉头宛如吞沙般裂痛,面色铁青的咆哮着。 “可是我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了,该怎么办呢?”安昕娴站在上官爵的面前,抬头仰望着上官爵,苍白的脸颊透明的飘渺,声音轻柔的醉人,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却压抑的让人窒息。 安昕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知道人最悲哀的是什么吗?不是生老病死,而是丧失了与生俱来的能力,那就是爱与被爱,很不幸,我就是这悲哀人群中的一员!”言罢,安昕娴便转身准备向外走去。 她转身的一刹那之间,上官爵的心顿时空了一般,心地的一处角落,好似被什么无情的纠缠撕裂了一般,丝丝连连的纠结着。 “娴儿,你要去哪里?”上官爵长的手臂一把拉住安昕娴。 安昕娴看着自己被上官爵拽着的手臂,回头淡漠的说道:“你要睡这里,你便睡吧,我去客房睡!” “安昕娴,你这到底是在折磨谁?!”上官爵一听,幽暗的眼底浮现出血腥的暴戾,像绽放在夜色里的曼陀罗,魅惑而令人战栗。 可是这样的暴戾却没能让安昕娴吓到半分,她微微抬手,拂去他放在自己手上的手,轻声道,她的声音轻轻的,如风一般,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明日我会回安家陪陪外公,所以,这个看着让你生厌的人,很快就会消失在你的视线里了!” 第二十二章 害怕失去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你还会回来么?”上官爵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问过谁。 “也许会,”安昕娴却笑了,笑得有些苍凉,“但一定不会因为你,而是为爷爷!” 说完之后,她便跨步向外走去,上官爵微微闭了闭眼,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随即他上前去拉住了安昕娴,“你睡屋里吧,客房有些冷,你怕冷!” 说完,他顿了顿,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安昕娴看着那背影,却不知为何,一时间泪模糊了双眼,渐渐地都看不清那人的背影了,过了许久,她才微微闭了眼,泪水从她的眼窝处留下,在脸上蜿蜒而下,留下两条清晰的泪痕。 第二天,安昕娴果然收拾了几件衣服,由上官家的司机送回了家,回到家,外公见到她高兴得不得了,而舅舅舅妈也很高兴,舅舅告诉她,安氏现在正在过渡期,如果过得去,那么就会渐渐好起来。 这日阳光灿烂,雪差不多也停了,闷在家里那么久,安昕娴也想要出去走走,看看别的地方,想要去给孩子买些衣服,还有用的东西,也得去趟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毕竟双生鸢的毒,还是没能解啊。 街道上,远远地望去,都是一片皑皑白雪,在淡淡的光亮中,两个人在街道上行走着,而街道上也是来来往往的人群。 “思雨,你不是要去陪穆昊么?” “那不行,我现在得陪着姐姐,万一姐姐一个不小心,把我侄子给摔了,他出来可得怨我来着!” “你这丫头,怎知道就是一侄子呢?” “我自然知道了!” 就在此时,安昕娴的脚似乎踩空了,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去,而安思雨没有预料她会脚步不稳,也来不及抓住她的手腕,眼睁睁的看着她向后倒去,“姐姐――” 就在安昕娴以为自己一定会摔得很惨时,一双手臂,紧紧将她抱在了坏中,那温暖的气息,让她瞬间失神,她微微仰头,看着一件藏青色呢绒大衣的云霆宛如神祗。 “云霆,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云霆微微扬唇,“碰巧路过!” “哦!”安昕娴笑着说道,随后便挣脱他的怀抱,随即便看见安思雨焦急而愧疚的眼神,“姐姐,你没事吧!” “思雨,我没事!!”安昕娴看了看身旁的云霆,笑着对安思雨道,“思雨,你去找穆昊吧,你不是说,他工作有些顺心么?去陪陪他吧,姐姐跟云霆聊聊,一会儿云霆会送姐姐回家的,你不必担心!” “真的可以么?” “嗯!” 安思雨得到安昕娴肯定的回答,随后便打了车,离去了。 “你要去哪里?”云霆看着安昕娴淡淡的说道,看着她淡静的面容,他的手一点点地用力,软骨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他却似没有感觉一般,浑然不觉。 那双耀眼的黑眸,如夜色一般,幽黑沉静。 这样美好的女子,可是,却活不长了,她的生命竟然在一点点的流逝。 “我想去前面的店面给孩子买点东西,买完东西,我请你喝咖啡!” “好呀,我们走吧!”云霆微微点头,便跟着她走了,他们并肩走着,云霆微微侧目看着她,乌黑如黑玛瑙的眼珠静静的,凝着一片水晶般莹亮的光芒。 她的眼眸晶莹剔透,仿佛是天空中最美丽的星星。 “昕娴……”云霆低头凝视着她,当他看清楚她淡静从容的面容时,英气的眉宇禁不住讶异地皱起,大手轻轻地落在了她乌黑的头发上。 “嗯?” “你恨爵么?” 听着这话,安昕娴的身子明显一震,随即她淡淡一笑,“不恨!” “你离开的这些日子,他其实一直都很想你,虽然不说,但是我们几个和他一起这么多年的朋友都看得出来,他想你!” “哦!”安昕娴淡淡一笑。 云霆第一次觉得,她和他之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好像他们之间那段短短的距离,他好似不管如何用力都够不着了般,还是说,她的心已经对任何人都上了锁。 随即他再次淡淡出声,冷眸中流转着一片流光溢彩,声音略微沙哑,“昕娴,你和爵真的再没办法挽回了么?” 安昕娴微微一怔,“我累了,不想再继续纠缠了,放过他,也是放过我自己!”她垂下幽黑的睫毛,声音静静的,淡淡的,却低喃如耳语,“我现在只想将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云霆轻笑,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朝前走去。 “云霆,认识你这么久,怎么没见你交女朋友啊!”安昕娴微微仰头看着他的侧脸,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难道你的心上人不理你?可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啊,谁眼光这么差,都看不上你呢!” 她淡淡的笑着,这一刻,她的笑容,在淡淡阳光下,竟仿佛是透明的,不仅如此,那张绝世的容颜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发出淡淡的光芒,带着即将逝去的哀伤。 云霆笑了笑,微微一怔,随即看向安昕娴,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般,他淡淡一笑,伸手去拂了拂她眼前的乌发,“昕娴,你是一个好女子,你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昕娴,若有一日,你发现,你所有的不幸,其实都和你最爱的人有关,你会怎样?” “云霆,没有这个如果了,我已经知道了!”安昕娴笑了笑。 她确实已经知道了,不是么? 她最爱的人利用她不止一次,伤她也不止一次,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会心死? “昕娴,其实――” 云霆顿了顿,却还是犹豫了,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害怕,害怕说出,她活不长了,是因为上官爵的原因,他知道,说了这话之后,她会完全的疯掉,而他竟然会害怕失去这个女子。 不知不觉走到了前面的店面,借着灿烂的阳光,他清楚的看到了在她嘴角的笑容,明亮而苍凉。 “云霆,我们走吧!” “嗯!” 就在这时,她的手不知被什么给牵绊住了,他回头看,便对上了一双猩红发怒的双眸―― 第二十三章 爷爷临终遗言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转身看着那个发怒的男人,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面色却平静无奇,“你怎么会来这里?” 上官爵气得火冒,她居然只是淡淡的一句,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呢?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买些东西!”安昕娴淡漠地说道,随后便伸手去拂开了他抓住自己的手,“你抓疼我了!” “你――” 哪知还未等她说完话,便看见安昕娴转身向那边走去,只余下淡淡的声音,“你们聊,我还有事!” 看着她的背影,上官爵第一次感觉到无力,感觉到了,原来自己竟然这么没有存在感,他这些天一直都跟着她,不管她去哪里,都跟着她,如果不是云霆和她做出亲密的动作,他根本不会出现。 娴儿,到底要我怎么做,我们才能回到从前? “慢慢来吧,有些事,不是一时就能原谅的!”云霆看着上官爵,拍了拍他的肩,看着他的模样,许久之后,云霆才淡淡的说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云霆,你和她说了什么?”上官爵死死盯着云霆,他不相信,刚刚他和娴儿什么都没有说。 “爵,我和昕娴说了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别让她知道,她中病毒是因为你,那样,你此生便是再也无法挽回她了!”言罢,云霆叹息一声,便与上官爵道了别,开车离去。 而上官爵则是守在外面等候着安昕娴,也想着云霆的话。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那件事,如果被她知道了,他真的会再也留不住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爵透过车窗看着那个女人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看得出来,那都是婴儿用品,他笑了笑,随即便开了车,向她走去,准备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可是却被安昕娴打断了,“谢谢,我自己可以提,不必劳烦你!” “安昕娴――” “你回去吧,不必来找我,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少爷,少夫人――”上官爵和安昕娴惊愕地回过头。 冯叔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的身后,他的眉头纠结,面孔严峻。 上官爵惊讶地看着冯叔,他很少出现如此郑重的样子,除非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中升起。 “冯叔……” “少爷,出事了,你和少夫人,必须马上去医院!”冯叔简明地说道,“老爷……现在在医院等着你们……” 一阵冰凉在瞬间侵袭了安昕娴的全身,安昕娴震惊地看着冯叔,仿佛不敢相信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 “上官爷爷怎么了?” “今天早上,冽少爷和孟浩然一起来找老爷,在书房谈了很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们走以后,老爷旧病复发,现在在医院里,生命垂危!” 如同一记闷雷在安昕娴的头顶炸响,安昕娴的耳边只留下轰隆隆的声音。 她彻底懵住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 第一人民医院。 重症加护病房外长长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带着因为激烈奔跑而产生的微微的喘息声,安昕娴和上官爵是一口气跑进来的。 上官冽还有孟浩然坐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长廊里雪亮的灯光照在他俊帅的侧脸上,照出他俊秀的面庞。听到脚步声,孟浩然抬起头来―― 安昕娴站在他的面前,面庞上有着因为呼吸急促而带来的红晕,清亮的眼眸中充满了紧张的成分,“浩然……” 还没有等孟浩然开口,在一旁的上官冽却开了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意味来,“爵,老爷子只想见安昕娴,好像有什么事儿要跟她说!” 上官爵微微蹙眉,目光透过加护病房的窗户,凝望着躺在里面的老人,随后看向身旁的女子,淡淡地说道,“进去吧,爷爷想见你,一定是有话想要对你说,爷爷最疼你,想见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安昕娴愕然地看着上官爵淡然却痛苦的神色。 一个医生走了过来,示意安昕娴跟他走,安昕娴被领进了加护病房。 长长的寂静的走廊,雪白的墙壁,刺眼的灯光。 上官爵如同化石一般僵立在原地,面孔上僵滞的表情暴露了他心底颤栗的紧张和恐惧。 他突然之间很害怕,医院里,那种异样的,带有死亡的气息让他脆弱的心一点点地惊恐起来。 冯叔站在他身后。 “少爷――” “冯叔,如今什么都不必说,一切等爷爷好起来以后再说,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听!” 加护病房里安静得只有老人费力拖长的呼吸声。 安昕娴看着扣在上官爷爷脸上的氧气罩,看着那个透明的罩子一上一下地起伏着,她走近上官爷爷。 上官爷爷在这个时候一点点地睁开眼睛,原本干涸的双眸中竟然慢慢泛出光亮来,仿佛他一直都在等待安昕娴。 他的手一点点地挪动着,一点点地握住安昕娴的手。 安昕娴感受到那手的最后的一点暖意。 氧气罩侧到一边,上官爷爷干裂的嘴唇抖动着,安昕娴必须俯下身才能听到上官爷爷颤动的声音,“娴娴……爷爷求你,求你,别离开爵……” 安昕娴感觉到爷爷的手一点点地举起,仿佛是指着某个方向,安昕娴侧头看去,她看到加护病房的窗外,有上官爵和孟浩然两个人。 安昕娴看着爷爷的手一点点地举起,指着那两个人。 微弱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每一个字都仿佛是拖长的呼吸声。 “只有你才会让爵变得平静……过往缠绕他们的恨意才会消散……不要再让他们相互恨下去了……他们是……兄弟……还有记得让他们远离上官冽,他……他不是……” 第二十四章 遗嘱风波(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只有你才会让爵变得平静……过往缠绕他们的恨意才会消散……不要再让他们相互恨下去了……他们是……兄弟……还有记得让他们远离上官冽,他……他不是……” 上官爷爷的手在用力,声音却小了下去,他死死地盯着安昕娴,嘴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地发出每一个字音。 寂静的加护病房里,安昕娴听着爷爷的声音,她忽然痛苦得快要窒息。 上官爷爷干枯的眼窝流出泪来,他似乎在等待安昕娴的回答,在看到安昕娴的迟疑时,他再次吃力地发出最后的声音。 “娴娴,别抛下爵……答应爷爷……爷爷……求你……” 那一瞬间,安昕娴的胸腔仿佛被什么梗住,冰凉的眼泪猛地夺眶而出。在铺天盖地的泪水中,窗外,那两个人的影子渐渐融合在一起,模糊得再也分不清了。 最后爷爷温暖的手,在她的掌心落下,气息停止了,而心脏显示器也成了一条直线。 那个一直都护着她,爱着她的老人,竟然就这样离去了。 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几日之后,上官家便已经办好了爷爷的丧事,而上官冽和孟浩然都在上官家,因为上官爷爷身前只是命上官爵暂代总裁之位,并未将全部股份转交给他,如今上官爷爷去世,上官家所有的股份,都该这三个拥有上官家血统的人,一起继承才是。 至此,上官家便成为了众多媒体关注的对象。 高贵久远的上官氏家族,牢固的根基自然不言而喻,拥有数以亿计的财富,旗下的集团更是涉足到各个领域,几乎每天都会有数不清的财富通过各种渠道流入上官氏王国。 这样一个庞大的财阀,到底由谁继承? 三个都流着上官家血统的孩子,除去孟浩然之外,上官冽和上官爵,谁都不比谁差。 但是无论是外界人士,还是上官氏各个股东主管都认为上官爵才是他们的总裁,不管是从智慧,还是行事果决的风格,那些为上官氏带来的利益是谁都没有办法否决的。 毕竟他这么多年来,都是总裁。 更何况,上官爵的生母乃是英国皇室贵族,而他继承一切,继续担任总裁一职,势必会得到海外的势力,发展前景是相当可观。 所有的事,似乎都在沉默中渐渐地开始沸腾起来,就如每个人的心一样。 唯有冯叔安之若素,和上官爷爷在世时一样,细心地打理着上官家的一切日常事务。上官家的步调,依旧是有条不紊,所有的一切都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行着。 安昕娴因为爷爷去世,也搬回了上官家,不知为什么,她每次见上官冽,总觉得有些冷,不知是他的名字,还是他的眸色。 这天下午,雪下了一会儿,便又停了,外面又是白雪皑皑的一片,看起来很是洁净。 因为怀孕的关系,安昕娴总是觉得冷,便坐在大厅裹着毯子看着书,身旁放了一杯茶,这样的人生,才是她所想要的,只是她每端一次茶,手上便是一片狰狞的伤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而上官爵,上官冽,还有孟浩然,便都回来了,坐在大厅,大厅内一片肃然,令人窒息的气息。 看着这样的情形,安昕娴看了看那男子,这个人应该是上官家专用律师,好像也是世界有名的律师吧,她以前在一些杂志上有见过他的照片。 算了,上官家分财产,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还是上楼去吧,免得看到一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人。 “你们谈,我有些乏了,上楼休息了!” “等一下,请问你是上官爵的妻子安昕娴女士么?” 安昕娴微微一怔,随后转头看着那个男子,“是……” “那你就不能离开,”那男子说道,“上官老先生前对我说过,如果哪一天要宣读他的遗嘱,上官爵的妻子安昕娴女士必须到场,如果没有你,那么这份遗嘱便不会被宣读!” 安昕娴有些茫然,爷爷这是要做什么? 她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上官爵,他的脸上始终是淡然的表情,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自从上官爷爷去世后,他就一直都是这样淡淡的,再也没有表露过任何情绪。 虽然夜夜都在她身边,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情绪,像是一个木头人般,可她却能感受得出来,他的悲伤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也侵蚀着接近他的任何人。 孟浩然则是坐在一旁,看着摆在屋内的玫瑰花,鲜红的花瓣,在他的指尖旋转,他凝神于眼前的玫瑰花,仿佛眼前即将开始的纷争与他毫不相干。 那个男人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那份密封的文件。 寂静的主客厅里只有文件被打开的嘶嘶声。 男人取出一页白色的纸,洁净的纸上,只有简短的几行墨迹,他的目光很快地在那几行墨迹上扫过。 “这……”男人的目光看向坐在那边的安昕娴,目光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讶,上官老先生,竟然将自己所有的财产都交由安昕娴保管,也就是说,她有权决定上官氏新一代的主人。 这不是变相的交给上官爵么? 上官老爷何苦多此一举? 还是,他这样安排另有别的什么意思? 上官冽有些不安起来,眸色却仍旧平静,而只有上官爵显得异常冷静,一句话也不说。 孟浩然的手轻轻一颤,那片柔美的花瓣悄无声息地坠落,落在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外面的雪堆积着,院子中的傲雪红梅傲然绽放,风缓缓吹过,带来一阵阵梅香。 “白律师――“ 第二十五章 遗嘱风波(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听到上官爵清冷的嗓音,白律师恍若才回过了神,只是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握紧了那张遗嘱。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宣读遗嘱。 白律师竭力稳定自己的情绪,看着那份简明的遗嘱,他迅速恢复了一个律师所应该有的冷静与公正无私。 “上官老先生,将自己所有的财产全部交由自己的孙媳妇儿安昕娴女士保管,也就是说,能决定谁是上官家未来主人的人只有安昕娴女士――” 此语一出,如同惊雷一般,在每一个人的头顶上炸响。 “我?!”安昕娴听完之后,不由得失声叫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过来,瞬间,安昕娴成了所有人注目的核心。 而白律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在召开股东大会的时候,由安昕娴女士宣布上官家的继承人,只要是安昕娴女士自己的意愿,其余的人不得再有任何异议,从此后,不得再介入上官家任何事务。而上官家的继承人,在三年之内,安昕娴女士不满意,有权收回他所拥有的一切!” 上官冽的目光在瞬间变得犀利而冷锐起来。 而上官爵则是转头看向安昕娴。 安昕娴的瞳眸中闪动着震惊的光芒,仿佛她听到的是极度荒诞的天方夜谭。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律师,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这份遗嘱真的是爷爷定下的?!” “是的,少夫人,上官氏股东大会明早举行,你必须作出决定,而我希望是正确的决定,不可因为你一己之私,辜负上官老爷对你的信任!” 白律师看着这几个人的脸色,也终于明白了上官爷爷这样做的用意了。上官冽太过内敛,让人摸不透,上官老爷连认都不愿认他,所以即使他是上官老爷的亲子,上官老爷也不愿将财产给他。 孟浩然则是一副不管自己事的模样,况且他是一个歌星,很难担此大任。 那么只剩下上官爵,且不说他担任上官氏总裁这么多年,光是他是上官老爷这么多年精心栽培的继承人,这上官氏也该是他的,不必这样拐弯抹角啊。 应该是为了上官爵两夫妻,所以上官老爷才想出这样的方法将他们绑在一起。为了他们小两口,上官爷爷倒是用尽心思啊,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体会老人的这一份用心。 白律师合上了文件,便转身出了门,“明早我会准时出现在股东大会的!” 随即上官爵起了身,向外走去,眸色晦暗,安昕娴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唤道,“上官爵――” 他听到了,也停顿了一会儿,“这是爷爷的意思,你自己选择!” 而后,安昕眼睁睁地看着上官爵走出客厅。 典雅堂皇的主客厅,三个人都各怀心事地静默着,上官爵离开没多久后,上官冽也跟着离开了。 只剩孟浩然还在大厅内,他默默地看着在大理石地面上缓缓流动的光芒,修长的身影在百叶窗前长久地伫立。 而安昕娴失神地坐了下来,甚至没有察觉孟浩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娴儿,不管你怎么选都好,我不会怪你的,只要是你的意思,我都没有话说!” “……” “你不必有心理负担,也不必觉得,选了他,会对不起我,我反正都是上官家可有可无的人。”他的声音淡淡的,“我只要你过得幸福,这样就好了!” “……” “娴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良久。 安昕娴才抬头望着他,眼中一片清明,微微一笑,笑容一如从前,“谢谢你浩然,你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不会逼我,谢谢你!” “傻瓜!”孟浩然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随即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我还要去片场,还有些事儿需要我去处理!” “好,你去吧!” 淡淡清冷的阳光在客厅里灿烂流转。 安昕娴看着孟浩然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她这辈子注定都是要负他很多,欠他很多了。 她笑了笑,随即准备往楼上去,却转头看到了冯叔,蹙了蹙眉,她抬起头,淡淡地说道:“冯叔,你刚刚一直都在,对么?” “是……” 安昕娴微笑:“爷爷还留了什么话给我吗?” 冯叔缓缓地抬起头来,低声说道:“老爷说,你一定知道该怎么选,也知道你和濮少爷之间的一切,知道他们之间的一切,老爷无法阻止这种怨恨,但是你可以。老爷将财产交由你,而不直接交给爵少爷,是因为想要你们好好的在一起…… “我已经明白爷爷的意思了……” 安昕娴缓缓地闭上眼睛,把包含着千头万绪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她默然出声:“不光可以解决他们的仇恨,还会让浩然放手,如果浩然与上官冽争夺下去,那么只会让我更加为难,而爷爷知道浩然不会忍心要我为难,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对吗?“ “可是爷爷,你这样做,娴娴真的会幸福么……” “少夫人……” “我知道,爷爷是为我好,可是却不知道,这样将所有的一切交由我手里,若是我一个不小心,便会同时毁了三个人,上官爵,上官冽,还有浩然。” 冯叔的目光黯然下去:“老爷还说过一句话,也知道少夫人在知道遗嘱后的茫然和为难,他让我告诉你,如果少夫人选择正确,会成就一个人,但是如果选择错误了,很可能会同时将他们全部毁了――” 安昕娴的身体微微一颤。 本来上官冽觊觎上官家已久,以为这一次能分一杯羹,还拉拢了孟浩然,以为爷爷是突然离世的,没有遗嘱,那他分到的份额会多一些,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没想到爷爷早已立下遗嘱。 “老爷还有一句话留给了你……”冯叔缓慢地说道,“很重要的一句……少夫人一定要知道,是关于少爷的……” 第二十六章 遗嘱风波(3)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夜晚的风轻轻吹来,带着点隆冬特有的寒气,室内的光线,幽幽暗暗的,可是梳妆台的镜子里面,那张绝美的容颜上却满是忧愁,眉宇间竟是一道抹不去的哀伤。 林妈站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安昕娴,看着她哀伤的脸庞。 微微叹息一声,老爷将这样重的胆子压在了她肩上,这到底是在希望她幸福,还是在希望她不幸福啊! “少夫人,早些歇着吧,明儿还有事儿呢!” “林妈,我不累,你若累了,便下去歇着吧!”安昕娴笑着说道。 “少夫人,老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即使是这样,你还是没有办法再给少爷一次机会么?” “我不知道!”安昕娴静淡淡地道,那双乌眸,仿若是这最漆黑的夜,浓重,却无望。 窗外月光映了一地的光亮,而屋内却是一室的寂静。 “少夫人,且不说明日的事,你为何不肯向少爷低一次头呢?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少爷向谁低头,为自己的幸福再努力一次吧,林妈也想看见你幸福!”林妈再次开口道。 “幸福?”安昕娴轻声笑了,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月光,乌黑的眼珠一动不动,仿佛凝滞了般,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绝美的小脸上溢满淡淡的哀伤。 “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做幸福?” “就像少爷和少夫人以前那样,那样就叫做幸福啊!”林妈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脸上的笑容是那般慈祥柔和,她是真的为了她好,可是,她却已经再退缩害怕了。 再也不是当初想要嫁给上官爵的安昕娴了。 “所以呢?”安昕娴站起身来,向窗前走去,宽大的睡袍被风吹起,她站在窗前中,仰头看着外面铺满地的白霜,眸色宁静。 林妈看着站立在窗前的安昕娴,瘦小的背影哀伤得让她心疼,她清澈的眼中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 “所以还是要我去求他,去原谅他么?林妈,你这是教我怎么再去向别人乞讨爱情!” 风轻轻地吹拂,带着冰凉的味道。 “少夫人――”林妈没想到安昕娴会这样说,便也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问得把事情弄砸了,可是她明明感觉得到,少夫人心中是有少爷的啊! “少夫人,你还爱少爷么?” 安昕娴猛然回头,清澈的眼眸中有着诧异的光芒,还有着深深的不解。 为什么她要这样问自己? 还爱他么?还爱么? 这话不禁让她想起了,她和上官爵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在火光滔天的那个屋子里,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听到了呼救声,闯了进去,将那个男孩子拖了出来,等把他拖出来,她才发现,原来这个男孩子长得竟是这样好看。 也许,从那一眼,他便爱上了他。 “爱与不爱,如今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安昕娴垂下眼睑,清澈的眸子中流转着通透无暇的光芒,乌黑的眼珠上蒙上一层淡淡的白雾,显得朦胧妖娆而哀伤。 “有些事,是注定的,有些人,注定要在一起的,这是我对爱的认知,小小的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并不是生命中的全部,但现在我知道了!” 得到爱,付出爱,不该是最幸福的事情吗? 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想要走进上官爵的心,我会是那个倾听他所有声音的人吗? 或者,从一开始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单方面的假想! 可他的心,从来却都对我上着锁。 “少夫人――” “好了,林妈,不早了,你下去歇着吧,我也困了!” 林妈看着安昕娴,有些淡淡的担忧,却还是转身离开了,只余下安昕娴一人在房间内,他靠着窗边,看着窗外的雪,还有一地的白霜,眼眸宁静。 月光洒下,在地板上拓下了一行影子。 翌日早晨,晨光微曦,大地还是一片银装素裹,而上官氏大楼门前已经停满了不同的轿车,而上官氏所有的股东都已经到场了,聚集在上官氏的会议室内,巨大长方形的桌子周围都坐满了人。 关于遗嘱的内容,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每个人都胜券在握,这个会议根本就是多余的嘛,安昕娴是上官爵的妻子,天底下哪有妻子不帮着自己丈夫的。 可是又有人传出来,上官爵在外另有情人,而安昕娴还未嫁入上官家之前,和孟浩然,也就是上官爵的弟弟上官濮关系匪浅,所以这场夺嫡战争,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 虽然想是这样想,可是毕竟孟浩然不能够担任这样的大任,一个明星,如何堪当此大任! 一时间,会议室里,低压的空气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不时有人小声地说些什么,从他们同样紧锁的眉头里可以清楚地看出他们心中有着相同的不安。 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向那边―― 看着站在门口处的上官爵一如既往的冷漠倨傲,而他身旁那个淡静,从容的女子想必应该就是少夫人安昕娴了,去参加他们婚礼的人,都认出了那个人来。 上官爵淡淡地一笑打破了这僵凝的沉静。 “没想到各位这样早就来了,爷爷的意思想必大家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了,白律师也在场正好,安昕娴女士也有了自己的决定……” 上官爵的声音稍顿,似乎很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安昕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微微蹙眉,这女人不会昨晚没睡吧?等会儿再与她计较,最近为了忙这些事儿,倒是忽略她了。 “既然都到齐了,那么会议现在开始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注在安昕娴的身上,看着安昕娴默然地走到会议桌前,安静地坐下。 她安静的样子仿佛大家的瞩目都与她无关。 白律师环视了会场一圈,立刻蹙起了眉头,冷静地说道:“现在还不能开始!”随即,他合上刚刚打开的文件。 “孟浩然还没有到场,这不符合……” 第二十七章 悲兮,永别离(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孟浩然还没有到场,这不符合……” “白律师,没必要了,”安昕娴忽然出声,声音淡淡的,却微微有些哽咽,“他来不来,我的决定都不会改变,况且说好了的时间,是他自己放弃不来的,谁都又能说什么!” “可是,这并不符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我也已经决定了,我选的人是――” 几乎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着。 上官冽看着她紧握桌面的双手,看着那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的手指,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安昕娴淡漠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一点点地划过。 而上官爵却好像早就预料到结局一般,静静地坐在一旁,倨傲从容,一如往昔的霸气,好似傲视天下的王者般。 就在这时,外面引起了不小的**,一个男子闯了进来,他大汗淋漓的站在安昕娴的面前,粗喘着气,他道,“上官夫人,请问你见过浩然么?他原本答应今早来通告的,可是到现在都还不见人,他的手机也打不通!” “怎么会这样?!”安昕娴焦急地问道,手微微动了动,娥眉紧蹙。 “我也不知道,我去他住的地方找过了,还有好多地方找过了,都没有!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你问问,他有跟你联系过么?”那男子轻声问道,“通告倒是不要紧,我是怕他出了什么事!” 安昕娴好似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等着,我跟你去找!” 而她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大都是指责她不懂事,这样的大的日子,应该将上官氏的继承人选定了,再去说别的啊。 “娴儿,不要闹,完了会议之后,再去找!”上官爵蹙眉,站起身拉着她,将她拉回自己的身边,然而却被安昕娴狠狠甩开了,她望着他,“那个人是你弟弟!” 随后,她看了众人一眼,眸色清冷,“你们如此,不就是想要知道谁是你们的领袖人么?无论今日孟浩然出不出现,我选的人,都是上官爵,只有他,这样,你们满意了么?!” 说完,她便转身向外走去,理都不想理会上官爵,而上官爵想要追上去时,却在他走出去的同时,松了一口气的股东们也纷纷站了起来,每个人的眼中都是祝福和称心的笑意。 很多人围了上来,围住他们的新领导。 上官冽走了上来,看着上官爵笑着说道,“恭喜你,你真是众望所归,小叔叔是真高兴!”顿了顿,他又道,“小叔叔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小叔叔慢走!”上官爵淡漠地说道,却没注意到,上官冽眸中的那抹精光和杀意。 而另一边,安昕娴和孟浩然的经济人到处都在找孟浩然,可是还是找不到,直到有人打电话来说,好像他去了机场,他们又赶紧赶去了机场。 机场来来回回有好多人都在准备拿登机牌,人群有好多。 阳光灿烂,映照得格外的亮亮的,孟浩然站大厅内,看着外面的阳光,忽然忆起那年冬日,夕阳下,那女子的如花笑靥。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娴儿,这样的结局,我很开心,我不愿让你为难,所以我离开是最好的决定,也不必觉得对不起小叔叔。是我错失了你,所以我只愿你一世长安,一世长安。 忽然,耳边响起一阵甜蜜的声音―― “请飞往巴厘岛还未登机的旅客,请你尽快过安检登机!” “娴儿,再见了!” 就在这时,安昕娴已经在人海茫茫中看见了转身离去的孟浩然,她看着他,他仍旧是一件白色T恤,一件洗白了的牛仔裤,乌发随意的飘散,一如他们初见。 她吸了吸鼻子,扯着嗓音喊道,“孟浩然,你站住!” 孟浩然一听,怔住了,随即淡淡一笑,转身看着满头大汗的女子,他,笑着说,“你怎么找来了?” “是不是如果我不来,你就打算这样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娴儿,我离开并不说我不回来,我去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的,更何况我还有下一部戏呢?据说,还是你谱写的主题曲,我可不能错过了!”孟浩然笑着说道,随即看向了安昕娴身旁的男人,“你说对吧,阿明!” “嗯,是呢,你这小子,要出去散心也不早说,害我担心了老半天!” 安昕娴看着孟浩然,眼眸中有太多太多的情绪,却最终千言万语却终归只化作一句,“那浩然,你记得早些回来!” “好,我知道了!”孟浩然微微一笑,“回去吧!” 安昕娴看了一眼孟浩然,便转头离去,浩然,我只是给了你那么丁点儿的温暖,却用尽你所有来护我,这份情,你要我如何承受,如何去偿还。 你离开,只是不想我难做…… 孟浩然负手而立,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他心里有不知名的情感翻腾、涌动,仿佛要撕破身体冲出来。喉咙却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股酸苦的滋味搅得心头有说不出的痛。 最终,所有来不及说出的爱意,和誓言全都化作了他一句很平淡却又深情的话,“娴儿,我要你一辈子都幸福……只要你幸福,要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就在这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好似是枪声,大厅内一听到那巨响,人群便到处流窜,而安昕娴听到那声音,本能的回头,却看到那猩红的一幕―― 孟浩然在一旁笑着,可是他白色的T恤却被染得通红,周围都是人群的尖叫声,而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子却在尖叫声中渐渐倒了下去,倒在了血泊之中。 安昕娴看到满眼的血,尖叫出声,连忙赶紧跑到了孟浩然的身边,紧紧去抱着他,“浩然,不会有事的,浩然,你看着我――” 第二十八章 悲兮,永别离(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尖叫出声,而她眼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血红,在这一瞬间,她甚至看清楚了那伤口处不断往外冒的鲜血…… 瞳仁感到了这个世界的丑陋残忍的冰凉…… 眼睛传来撕心裂肺的痛,从血管到骨头,阵阵剧痛排山倒海般…… 世界支离破碎天旋地转一片血红…… 孟浩然因为安昕娴的那声呼唤,身子微微斜了一下,随即便倒在了地上。 “浩然――” 安昕娴抬眸,竟看到孟浩然在对自己笑,而后再支撑不住落下,她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看着那枪伤,这一刻仿佛有什么在她的体内炸开,炸的她粉身碎骨,炸的她掉入了一个深渊,一个黑暗无比的深深的峡谷。 “浩然,不要――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娴儿……” “我在这里……” “不哭……我没事,真的……” 就在他说话的瞬间,他吐了一口鲜血,安昕娴伸手去擦,那血却好似开了闸的水,怎么都擦不掉,怎么都擦不掉,“浩然,你撑着,我找人救你!”随后便望向身旁已经呆住的那经纪人,“还不赶紧去叫救护车!” 直到听到这一吼声,那男人才反应过来,立即去掏出手机打电话。 而这时,一个男子站在了他们面前,安昕娴看到那双擦得亮亮的皮鞋,微微抬眸,看着有些焦急眼神,她开口唤道,“爵,我求你,你救救他,我求你了,好不好?” 求他? 她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求他? 他害怕她有事,所以撇开了所有人,马不停蹄地赶来机场,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她,生怕她会有意外,当来到机场,听说这里发生了枪战之后,他整颗心都停止了跳动。 直到见到她安然无恙,他才放下心来。 可是她的哀求声,却让他的心如同刀绞。 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哀求,上官爵一动不动地站着看她,墨黑的眸子静静的沉寂在她悲痛的哀求中,突如其来的心痛让他的身体僵硬得失去了呼吸。 “爵……” “来人,立即带着孟浩然去上官氏医院治疗,要快!” “是!” 接到命令的保镖向前去,准备抬走孟浩然的时候,却被孟浩然打开了手,他淡淡一笑,“不必了,没有用了!” 安昕娴听着孟浩然的话,惊讶的唤道,“浩然――” 然而,就在她低头的一瞬间,她的视线被刺眼的光线撕裂了,映入眼帘的颜色,好像从没有那样鲜红,粘稠得让人眩晕。她突然觉得胸口空荡荡的,就像有谁将她体内的灵魂抽出去,一股寒气从脚底升到头顶,剧烈的疼痛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维。 她强忍着痛楚,轻声道,“浩然,为什么,为什么不去医院?!” “已经没有必要了……”孟浩然轻轻哼着,“娴儿,我一直都想带着你去看海,想跟你平静的生活,所以我拼命的赚钱,可到最后,我却把你丢了……” “浩然,不要离开,你答应过我的,你会一直都在我身边,会永远都守护着我的!” “嗯……一直都在一起……” “浩然,对不起……”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孟浩然原本微微一闭紧眼眸微微张开,在看到安昕娴的瞬间,轻轻一笑,那笑美极了,可那是一抹泣血的笑容,喃喃道,“娴儿……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 “浩然……你说过的,会一直在我身边,你忘了么……”她的身体连同心脏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咱们会一直都在一起,所以,你让我带你去找医生,我找最好的医生,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好不好……” “娴儿,如果爱,就好好地跟他在一起……我不恨他……真的……”孟浩然微微一笑,“我很想一直都在你身边……” “那就不要离开我……我们去找医生……好不好……” 孟浩然微微一笑,伸出手,想要拂去她眼角的泪珠,却始终没有那样的力气,而盘旋在嘴边的那个好字,却没有那样的力气说出来…… “浩然,不要――”一声声来自灵魂泣血嘶喊出来的声音,身躯内的五脏六腑都痛得痉挛起来。 在这一瞬间,安昕娴的整个世界――崩溃了。 她哭喊着,双臂紧紧地,紧紧地把那具还带着暖意的身体抱在怀里,哭得无法喘息,可内心深处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就那样看着凄惨的自己,寂寞地,寒冷地一点点崩溃着。 看着安昕娴凄绝的模样,还有她抱着孟浩然哭泣的这一幕,此时此刻的上官爵觉得那已经不是一种痛苦。而是一种深沉的,冰冷的,刻在骨子里再经由血脉流遍全身的绝望。 这一刻,世界寂静无声。 可在那恍惚中,安昕娴似乎还听见听到孟浩然的声音,他说,娴儿,我会一直都守在你身边,会一直都看着你! 他眼中有决绝,和昭然的痛楚,那时,他说,娴儿,我只愿你一世长安。 她负了他,可他却为她付出得太多,这一生都在为她而活。 是她用最好的朋友身份拴住了他,她不过是给了他一点点的暖意,却让他为她倾尽所有,她曾问他,浩然不傻么?他却说,不傻。 孟浩然,那个如梨花浅白般的男子,在最初的相见给了她灿烂的笑靥,可是她却万万料想不到,他的一生却也如梨花浅白,那么的短暂,那么的匆忙。 倘若能回到过去,她宁愿他不如从来没有遇见过她。 上官爵看到这样的情况,他缓缓走到安昕娴的面前,轻声道,“娴儿……” “你现在开心了?满意了?你讨厌的人,你憎恨了二十年的人,现在他终于死了,你应该高兴坏了吧!” 第二十九章 悲兮,永别离(3)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你现在开心了?满意了?你讨厌的人,你憎恨了二十年的人,现在他终于死了,你应该高兴坏了吧!”她的声音淡淡的,而她静静地望着自己怀中的孟浩然,绝美的脸庞苍白如纸,原本灵动美丽的黑眸空洞无比,乌黑的秀发零乱,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抽离了灵魂的布偶般,直直地注视着那尸体。 “是不是在你心里谁都命都不重要,都是命如草芥?对你来说,我算什么?上官爵!”安昕娴看着他,眸中带着浓浓的失望,“如今浩然如你所愿,他没了,你开心了?” 上官爵听着安娴的话,他的心猛地一震,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过执念了,是我太过奢求了!”安昕娴漆黑的眼眸空洞无比,却有着淡漠疏离的神色,眼眸微眯,淡然地说道,“爱你,比爱我自己更累!” “你说什么?”上官爵的神情已经紧绷到一种极致了。 时间缓缓流逝,凝固的气氛中有令人窒息的悲哀。 上官爵看着安昕娴,听着她说的话,忽然之间变得狂躁起来,只觉得,有什么亟待破体而出,而喉间不知为何涌上来一股腥甜的味道,却又被他忍住了。 “带少夫人回家!”他看着安昕娴,淡淡的道,喉咙处的腥甜越发的浓厚起来,“孟浩然一起带回上官家!” “是!” 然而,安昕娴却没有理会他,只是仍旧呆在已经死去的孟浩然身旁,而后头昏昏沉沉的,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孟浩然的身旁,上官爵看着那倒下去的身影,移步上前,却在走上前去的瞬间,咳嗽了两声,随即便咳了出血。 “总裁――” “我没事!”上官爵淡淡的道,“把孟浩然带上,我们走!” “是!” 上官爵上前去将安昕娴抱在怀里,翻身上马,向另一边而去,风中带着丝丝的血腥味。 夜。 上官家内忽欲熄的灯火如幄幕般落下,几只飞蛾在昏暗的灯光面前晃悠,徘徊着……触碰及灯火时,化灰,如同生命划过浮尘,一样脆弱。 上官爵静静地看着扑火的飞蛾,墨黑的眼眸中什么情绪也没有。 直到电话响了,他才摸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暗夜,今日的事是你动的手?” “不是!”那边传来低低的声音,“我本来是想动手,但是我想着孟浩然既然自己愿意离开,没有挡着你什么,那也就不用再做什么了,毕竟他是亲弟弟!” “那今日的事,是谁动的手?!” “不知道,不过这人的枪法极准,丝毫没有误伤分毫,应该是圈内人做的,需要我帮你查清么?”那边的声音仍旧不咸不淡。 “你去查,今日的事,查出来,无论是谁,我绝不放过!”上官爵的语气决绝狠戾,停顿了几秒,他又道,“让你帮我查双生鸢的抗体,查到了么?” “已经有点眉目了,你再给我一些时间!”那边的人淡淡的道,似想了想,又道,“爵,你不是很恨孟浩然么?你这样做,我会以为你在为你的弟弟报仇呢!” “他?配么?”上官爵淡漠一笑,“我只是不想无故背这样的黑锅罢了!” “是么?随你怎么说吧,不过爵,你不一样了!” 上官爵微微一怔,随即才道,“也许吧!“ 就在这时,屋内便有女护士出来,站在上官爵面前,恭敬地道,“爵少爷,您快进去瞧瞧少夫人吧,她发烧得太厉害,怎么都降不下来,若这样高的温度,只怕是会影响胎儿……” 还未等女护士说完,她只感觉一个人从自己的身旁一晃而过,再等她抬头时,方才还站在那里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屋内,李医生站在那里,林妈坐在一旁给安昕娴擦拭着额头的汗珠,神色有些凝重。 而床上的安昕娴沉沉的昏睡过去,模糊间,竟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处于一团轻柔而飘渺的薄雾中,看不见前进的方向,也看不到有任何的人影,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突然――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柔美的声音,还有漫天飞舞着的桃花瓣,晶莹洁白的花瓣纷纷从树上飘落,如同一场无垢的大雪般。 树下坐在一个绝美无暇的男子,他有一双璀璨如星的眼眸,他对着安昕娴柔美的笑着,轻声地说道:“娴儿,我只愿你一世长安!” “浩然――” 安昕娴想叫出声,可她却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都叫不出来,所以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桃花瓣飞落在她的周围,嘴角漾起一抹恬静迷人的微笑,只是当她越走越近时,却发现那男子的身影在渐渐变得透明,变得模糊起来,最后缩成一个刺眼的光点。 只余下,一个小小的声音,“娴儿,我会一直都守护在你身旁!” 她想要去抓住,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也都抓不到,只有冰冷的空气浸透自己的掌心,还有那种痛彻心扉的痛楚贯穿全身,直达四肢百骸。 林妈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她痛苦的神情,那张脸惨白得近乎透明,幽黑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樱唇干裂,却好似在喃喃地说着什么,声音很低很低,低得只有她一个人才听得到。 “李医生,我们家少夫人怎么样了?”林妈看着苍白无色的安昕娴,急忙问出口。 可李医生却没理她,只是给安昕娴检查着,忽然一阵疾风吹过,谁都没反应过来时,上官爵便如鬼魅般站在他们面前,只见那冷漠男子俊美的脸在逆光中阴沉得吓人,一双墨黑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冬日薄雪般的冰冷。 “她怎么样了?” 李医生看了看身旁的人,示意上官爵,让他们先出去,上官爵也懂了他的话,眉目却似隐藏着一触即发的怒火,“你们先出去!” 第三十章 你会有报应的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林妈他们听到上官爵的吩咐,都下去了,只剩下李医生在屋内。 “李医生,她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受了极大的刺激,又加上毒素隐隐有爆发的趋势,才会引致高烧不退,若在这样下去,只怕孩子没有办法再保住了!” 上官爵微微蹙眉,孩子,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保住孩子,如果孩子没了,他和安昕娴之间便再没有了以后,他淡淡的道,“不管是她还是孩子,若是你保不住,那么上官家私有医生这个职务,你便可以退位让贤了!” “爵少,这个我不能跟你保证,只能说,我尽力而为!” “你下去配药吧。” 李医生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去了。屋内只剩下昏迷的安昕娴,还有守在一边的上官爵,而这时保镖因为担心上官爵的伤势,便走了进来,看着他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心有不忍。 “总裁,李医生既然在这里,便让李医生给你瞧瞧吧!” “不碍事!”上官爵淡淡的道,手却是去紧紧握住了安昕娴的手,“你去叫冯叔来!” “可是总裁的病――” “是!” 保镖下去了,不一会儿冯叔便出现在了房间内,看着床上的安昕娴,他苍老的脸上满眼都是心疼,“少爷,您找我!” “冯叔,吩咐下去,把……把上官濮……葬入后花园的墓地!”上官爵拿起帕子轻轻拭去安昕娴额间的汗珠,“所有的爱恨,都已散去了!” “少爷,您想通了?” “人死如灯灭,他已经死了,再恨又能怎么样?”上官爵挥了挥手,“你下去办吧!” 随后冯叔便退出了房间,淡淡的烛光下,安昕娴睡得很安稳,脸色透明的仿若月光。 上官爵看着安昕娴清秀的脸,他伸手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随后另一只手便轻轻抚上她的腹部,有一种隐隐的喜悦,一点一点的渗透到心里面去。 那是悄悄的,拥有世上最美丽最心爱东西的喜悦。 蔓蔓那边,是该到了说清楚的时候了,是他负了当年的诺言,是他对不起她。 他只想娴儿陪在他身边,只想跟他繁华共享。 只是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安昕娴决裂的眼神,还有那抹藏在眸底深处的哀伤,孟浩然死了,只怕这辈子,她都没有办法原谅他,只怕在她心里,会认为是他派人去杀了孟浩然。 “娴儿,若我说没有,你会信我么?”一瞬间,仿佛有什么说不清的感受在一瞬间扼住了上官爵的心脏,那种感受不知为何,不是火,却烫得焚身,不是冰,却冷得入骨。 “浩然……别走……” 安昕娴轻轻呢喃着,然而她的身子变得越来越凉,凉得没有一丝温度,上官爵坐在床榻前,将她的手紧紧地捂在温暖的掌心中,仍旧冰凉得刺骨…… 她的泪水和汗水将白色的枕巾打湿,梦中她似乎看见了好多血,好多血,如同开在地狱之路的彼岸花般凄艳,鲜红。 “娴儿,没事了,那都是梦境,一切都没事的……没事了……” 为什么明明气她,可是在看到她这幅模样时,他的心会杂乱纠结到麻木呢?甚至忘记了,她在股东大会上弃他而去的事,此刻的他只想她好好的,希望看到她绝美干净的容颜。 安昕娴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宁静的小脸上透出祥和的金光,乌黑的头发垂在脸颊两边,额头间渗出豆大的汗珠,憔悴的面容仿若轻轻一触,便也就碎了。 梦境中的她想要极力地去抓住孟浩然的身影,却怎么也抓不住,孟浩然的身影像是空气般从自己的指缝间流失。 “浩然……不要丢下我……浩然……” 上官爵听着她的话,手指微微一用力,指骨泛白,唇色苍白,只是床榻上的女子,却无半分的觉察。 夜风乍寒,寂寥的夜空中只零星点缀着几颗淡然的星光,惨淡而孤寂。 坐在白色床边的上官爵缩了缩身子,俊脸上满是憔悴,还有着深深的疲倦。 “嗯……”安昕娴细细的低喃一声,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眉心紧蹙。 上官爵被那声细小如耳语般的呻吟声吵醒,幽暗的眸子注视着那张苍白绝美的小脸,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安昕娴的手,眼眸深底却掩藏不住那份来自内心的柔软。 “娴儿,你醒了?” 安昕娴悠悠地醒来,转动着乌黑的瞳仁,眼神空洞而茫然,面色苍白,神情中带着无奈而绝望的颜色。 “娴儿,是不是哪里痛?告诉我?”上官爵看着她呆滞的模样,有些慌了,这样淡然安静的她让他不知所措,更让他有种迷离的错觉,她是在怪他,虽然早就有这样的准备了,可是他对她的疏离,却还是无法适应。 “我没事!”安昕娴淡然地说道,身上的疼痛却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低哼一声,“劳你挂心了!” “你……” 上官爵伟岸健硕的身躯猛然一震,目光犀利,却充满了诧异还有愤怒之色,眼神深邃如一口幽暗的枯井般。 安昕娴艰难地做起来,好几次上官爵都上前去扶住她的身子却被她一手挡开了,苍白的脸上渗出了冰冷的汗珠,幽黑纤长的睫毛被濡湿。她看着上官爵憔悴的模样,还有绝美坚毅的脸上泛着的青须,心里徒然升起一抹酸涩。 “我怎么了?”她却还冷冰冰地对着他,神情淡漠疏离,“是想说我无情么?说到无情,谁敢与你上官总裁相比?怕是谁都会甘拜下风吧!” 她冰冷刺骨的话语让上官爵的心像是被什么割据着,疼痛不已,他蛮横地扳过她的身子,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我在你心里当真这般不堪?你觉得,孟浩然的死,是我做的,是么?” 安昕娴凄然一笑:“难道不是你么?也许其他人不清楚,可是我却再清楚不过了。上官爵,你会有报应的,一定会有的!” 第三十一章 爱别离,怨长久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上官爵再也忍受不了她的冷言冷语,神情一凛,怒吼道,“你非得要这样说,非得要刺痛我,你才开心是不是?” “上官总裁,您的心是铁打的,谁会刺痛你半分?”安昕娴一脸的淡然,漆黑的眼眸淡静无波,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于你而言,我安昕娴算什么?什么都不是吧!一个只配做棋子的女人吧!” “娴儿,我只说一次,孟浩然的死,与我无关!”上官爵无奈地说道,墨色的眼珠蒙上了一层薄雾,怎么也无法散去。 “是吗?”安昕娴勾起一抹冷冷笑意,眼神茫然一片,“若我说,我不信,又该怎么办呢?” “娴儿……”上官爵浑身一颤,薄薄的嘴唇像素日里一般紧抿着,“你……会因为这件事而离开我?” 安昕娴紧紧抿住苍白的嘴唇,清澈的眼眸中流转着一股淡然的气息,还有着至深的悲伤在缓缓流动着。 她淡然的模样让上官爵心一慌,“因为孟浩然,你要离开我,是不是?” 上官爵紧紧盯着安昕娴,那张绝美素净的小脸上有着疏离和倔强的神色,一时间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凝重起来,却寂静无声。 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一股幽香缓缓飘来,带着夜浓厚的气息。 “我已经好累好累了,为了爱你,我放弃的太多,上官爵,我开始在想,我们之间到底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错了,也许我们更不该再相遇,保留一些美好,不好么?!” 安昕娴突然出声,声音淡漠无比,漆黑的眸子通透,流转着凄然的光芒。浩然的死,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 “娴儿,你该知道的,我是不可能会放你离开!”上官爵紧抿着薄唇,眉宇间升起一抹怒气,还夹杂着一抹深沉的无奈,“我说过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上官爵,最初的相识相知,后来一戳就会破的幸福,是你让我相信你就是我一直在苦苦找寻的幸福。但令我伤感的是,我们之间居然横隔了那么多,那么多,我好像从未了解过你,而你也一样没了解过我。经历至此才发现,幸福有时距离我很近很近,甚至触手可及,但却也只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其实,我想要的幸福真的很简单,我只想: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安昕娴轻柔地说道,声音轻柔得如同漂落的雪花,还未来得及融化便已吹散了,她的泪水已经缓缓流了下来,“那样简单的幸福,为何要掺入算计,掺入阴谋,掺入旁人的鲜血。佛说,世上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如今看来倒是十分贴切呢!” “说到底,却还是因为孟浩然,是不是?”上官爵看着她,的眼眸犀利如剑般,带着一抹深沉的伤痛。 “我累了,真的好累,倘若能回到当初,我宁愿不再遇见你!”她闭了闭眼,轻声道,“我们离婚吧,我放你自由!” “娴儿,你觉得这可能么?”上官爵淡淡一笑,心里的痛让他似乎已经麻痹掉了,“如果你敢离开,你信不信,我定不会放过安家! “你……”安昕娴气极了,她没想到他真的会拿安家来威胁她,于是便口不择言的道,“上官爵,即便你拿安家来威胁我又如何?我想离开,你拦得住么?!” 上官爵没再说话,只是怔怔地盯着她,从那双漆黑的瞳眸中,他清晰地看到了属于安昕娴的倔强和傲气,她是真的想离开自己了! “你真的这么想离开我?” “……” 安昕娴怔忡了几秒,看着那张坚毅落寞的脸庞,一时间心竟变得很软很软,可是只要一闭眼,浩然满是是血的倒在她怀里,她永远都忘不掉,肯本就忘不了。 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了她清澈的眼瞳,也盖住了她隐藏在眼底的情绪,淡然地开口,“是!” 上官爵心中的怒火和失望一点一点的燃烧起来,即将爆发,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安昕娴,薄唇像素日里那般抿紧,他眼底燃烧着的火焰,仿佛要将安昕娴燃烧成灰烬般的浓烈! 她竟然真的想离开他! 她竟然真的想要离开他!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让你离开,更不可能会让你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离开!” 一阵凄厉却有火爆的咆哮声划破宁静的夜空,夜空是那么美丽,却透出寂寥的气息,随后,上官爵便转身出了门,背影在安昕娴的眼中看起来竟是那样的伤。 她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象着他方才的话,他说,他不可能会让她离开,更不可能会让她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安昕娴轻轻将自己的手放在腹部,眸色却是复杂难辨,怎么都看不清了。 原本以为冬天已经过去了,可是却不知为何,临了临了的,竟然又下了一场大雪,上官爵怕安昕娴冷着,很少让她出门,都让她在家呆着,即使要出门,都有他陪着。 而从那以后,安昕娴便再也没有跟上官爵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致,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当做没听到,直接将他当成空气。 而另一边,上官氏夺嫡之争已经淡然下来了,上官氏的业务也渐渐入了轨道,而上官冽好像也回意大利了,一切似乎都平静下来了。 上官老宅,风轻轻吹过,带着微微薄凉的气息。 安昕娴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蓝天,目光清澈,乌黑的眼珠像凝住了般,泛着如同琉璃般的光泽。而上官爵此时负手而立,站在她身后,看着眼前的她,眉心紧蹙,黑眸冰冷。 似过了良久。 “安昕娴,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信我一次?孟浩然的事,跟我无关!” 第三十二章 和苏蔓蔓摊牌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然而他的话,却如同空气般消失在茫茫的空气中,没留下一丝痕迹,而那人却依旧看着天边的色彩,眸光依旧淡然,保持着先前的动作,丝毫没有移动一分。 上官爵看着她此时的模样,墨色越发深厚,随即便拂袖而去,留下了淡淡冷漠的话语,“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样,安昕娴,我是疯了,才让你这样来践踏!” 说罢,空气中那抹古龙水的味道也变淡了,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似过了很久,安昕娴才转过头,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泪水毫无预料的滑落。 不是不理,而是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 我们之间,不知道是我走远了,还是你走得太快,让我已经追不上你的脚步了。 爵,我不想和你吵架?真的不想,有些事,永远都会横隔在我们之间,浩然的死,我没办法忘怀。 阳光绚烂,蓝天渐渐被染红,残阳如血,烧红了半边天。 半水别墅中。 苏蔓蔓坐在轮椅上,靠着窗边窗边,一身宽松的厚睡袍,金黄的卷发随意的披散,她的眼眸望着下面,却又不知觉的望向远处,淡淡的阳光下,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眸光望向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那双眸,颜色却越来越深,越来越沉,却又在一瞬间散化开了。 “蔓蔓,你在想什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身,看着朝着她走来的上官爵,微微一笑,“爵,你今儿怎么有空来了?上官家的事,处理好了么?” “嗯,处理好了!”上官爵淡淡的道,“蔓蔓,听说你最近接了几部新戏,还好么?” “已经不能走了,接了新戏又如何?还不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罢了。”苏蔓蔓笑着说道,眸光却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仍旧同平常一样,眸色深沉淡漠。她低声笑了笑,随即推着轮椅向屋内走去。 偌大的房间内,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雅的香味。 似过了许久,苏蔓蔓才开口道,“爵,听说昕娴怀孕了,是么?” 上官爵微微一怔,随即看向苏蔓蔓的眸中多了一丝冷然,“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苏蔓蔓看着他的反应,不由得低声苦笑,原来是真的,那些八卦杂志上说的都是真的,安昕娴真的怀孕了,而他说过的,只有她才有资格孕育上官家的孩子。 他也曾说过,不会给安昕娴任何怀孕的机会,即使是有了,他也会打掉。 可如今,他却让她有了孩子,这说明什么? 是不是她就要失去他了? “爵,你还记得你答应过什么吗?” “你想说什么?”上官爵淡漠的问道,眉目沉鹜。 “爵,我并不想说什么,或是做什么……”苏蔓蔓轻声说道,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她抬头的瞬间,便看到了上官爵漂亮的乌眸中,隐隐蔓延出一股森寒刺骨,不禁心里一寒,可她还是继续说下去了,“而是,你违背了诺言,可即使是这样,你也该知道,安昕娴她活不长了,孩子对她来说,只会是拖累。” 上官爵抿紧嘴没再说话,只是那乌眸越发阴沉,有着慑人的寒光。 “曼切尔家族的双生鸢病毒并非浪得虚名,如果没有对抗的抗体,她会死,而孩子也不可能平安生下来,即使生下来,体质也会比别的孩子差,而她也许会在生孩子的时候血崩!” “不管如何,我都不可能会亲手打掉那孩子,因为那是她和我的孩子。”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寂静,静得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他们就这样相互看着对方,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阳光洒进来,洒落在地,绽放了一地的璀璨金黄。 苏蔓蔓不知自己这样看着上官爵究竟有多久了,那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进她的心,痛得彻骨,可渐渐的,那痛似乎却并不怎么痛了,也许是麻木了吧。 “爵,你爱上她了,是不是?你说过,你只会有一个孩子,所以即使现在我怀孕了,你也会毫不犹豫的让我打掉,是么?” 上官爵抬眸,冷漠的脸上似乎有点滴的动容,垂眸片刻,淡漠出声,“蔓蔓,你很聪明,有些事,何必问得这样清楚?!” “你会让我去医院打掉,是么?”苏蔓蔓轻轻笑了,笑得有些悲凉,“那为何她的孩子就能幸免?你不是不爱她么?只当她是一颗棋子么?爵,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对她的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官爵唇角微扬,乌眸温润,凝着通透光,“爱?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这个世界上,我只想跟她在一起,即使她恨着我也没关系,我就是只想要她!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安昕娴!” 苏蔓蔓微微一怔,抬眸看着那男子,一瞬间,那乌眸中璀璨的光芒似乎狠狠灼伤了她的眼。 原来,他真的爱上她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那次去威尼斯么? 还是后来的这些日子? 她感觉到了危机,所以陷害安昕娴,想要他们之间产生嫌隙,可是怎会反而将他推得更远了? 爵,我以为,你我之间几年的感情,你和她不过短短几个月,怎么比得上呢?可如今我才知道,所有的一切,也都抵不过一个安昕娴,终究是抵不过。 “爵,那么我呢?这些年的相伴,这些年的恩爱缠绵,不过是一场空梦,是这样么?” 苏蔓蔓仰头望着上官爵,唇角的笑靥似乎有些自嘲,眸光一片黯然。 “蔓蔓,你该知道,这无关陪伴。”上官爵薄唇轻抿,乌眸深谙,“从威尼斯回来之后,你已经察觉到了,不是么?我们之间有些东西变了,早已经改变了!” 第三十三章 恨意难平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苏蔓蔓仰头望着上官爵,唇角的笑靥似乎有些自嘲,眸光一片黯然。 “蔓蔓,你该知道,这无关陪伴。”上官爵薄唇轻抿,乌眸深谙,“从威尼斯回来之后,你已经察觉到了,不是么?我们之间有些东西变了,早已经改变了!” “爵,有时候,你真的很残忍。”苏蔓蔓的脸色惨白,放在袖中的手微微弯曲紧握,“有些事,就让它保持原状,当我不曾知晓,不好么?难道这就是我装聋作哑所换来的结果?” 说罢,她便低下了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的洒在地板上,溅出漂亮的水花。上官爵看着眼前的人,微微伸出了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淡淡笑着。 “蔓蔓,你对我来说的意义不一样,我不想欺骗你!” “爵,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保持原状,我不会同她争什么,只求在你心里有我一席之地,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很好么?”她的声音带着哀求,唇角微微露出一抹淡笑,却冰冷至极。 而那高贵的男子却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眉间沉凝。 微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香味。 “你不必再回答了,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苏蔓蔓微微闭眼,似过了很久,她才再次微微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似有几分试探,“爵,如果有一天,在安昕娴能活着和她恨你之间,你会选择什么?” 上官爵逆光而站,乌黑眸透过那窗边,望向的却是远处,院里飘落的雪花簌簌落下,那人的唇角轻轻勾起一抹淡笑,不似平日那样冷清,而那眉眼里却都是温柔。 苏蔓蔓许久等不到答案,于是她侧目,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微微一怔。 她和他在一起数载的光景,他是天之骄子,拥有令人疯狂的财富,还有身形,可却因为小时候的事,而变得冷漠,那双如星辰般的双眸像是望不穿的海般深邃,目光桀骜凝冷。 可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冷漠如他,竟也会有这样温柔的眸光,可却不是为她而绽放…… “你会选择她恨你对么?” 上官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雪,似过了很久,上官爵终于转身,乌眸疏冷,眉眼沉鹜,“你说的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她恨我,也会拿掉孩子!我只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只要她好好活着?她在你心里,当真如此重要?!”苏蔓蔓淡淡的说道,微微有些颤抖的伸出双手去拉住了那人的衣袖。 上官爵没再开口说话,只是任由苏蔓蔓拉着自己,眸晦暗如海。 似过了许久,上官爵轻轻抬手抹去苏蔓蔓眼角残留的泪水,淡淡的开口道,“是!我不知道她是否能原谅我,但是,我这个世界上,我只想要她!” 从他生气的时候伤了她的手,害她再也没有办法弹琴了,从那日后的疏离开始,他便清楚的知道,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而他爱的人究竟是谁。那些伤害,说到底,是他不相信,不相信她会是那样一个人。 他想要她一直陪在他身边,一直陪着,永不离开。 在她和孩子之间,他选择她,即使她恨他,他也会拿掉孩子。 “我知道了!”苏蔓蔓淡淡的道,却依旧抓紧了那人的衣袖。 “蔓蔓,你为我上官爵所做的一切,我上官爵记在心里。若日后,你有任何要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必定不会假手与他人。” “爵……”她淡淡一笑,抓住他衣袖的那手又微微加了加力道,然而,那人却抬手拂去了她的手,一瞬间,她的手空了,似乎连同着心也空了。 苏蔓蔓抬头怔怔看着他,泪流满面。 心里痛极,在那种极致的痛之后,恨,也渐渐滋长出来。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罢,上官爵便转身离去,苏蔓蔓看着那渐渐离去的背影,她下意识的扯紧了自己的衣角,只觉得捏的生疼,心底深处,纠缠的绝望盛开出朵朵黑色的曼陀罗,绽放着积聚已久的憎恨与怨毒。 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能享受到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他所有的一切。原以为,那冷漠脸上偶尔绽放的冰花浅笑,整个后宫唯有她一人可见。所以她爱上了他,如同飞蛾扑火般决绝壮烈。 犹记得那日宴会,她作为被邀演员而去参加,当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被他吸引了,后来慢慢接触,他将她错当成他小时候救他的人,她不想去承认,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她要怎么去接近他呢? 这些年,他待她很好,她想上官家少夫人的位置非她莫属。 然而,命运却出现了变故。 她,安昕娴出现了。 然后,他便跟她划清了界限,只因他爱那女人。 那么在他心里,她又算什么?究竟算什么? 他说,也说不上爱是不爱,可是在这个世上,他就是只想要她,只想要跟她在一起! 呵呵,上官爵,你知道你说出这句话究竟有多伤人么? 渐渐地,她似乎忆起了那日,他们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她过去找他,想要跟他说件事儿,可是她去到花园却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安昕娴静静的坐在摇椅上,合欢花铺满了她的身上,她好似睡着了,他轻轻走过去,弯身将她抱起,目光冷然。那人只是低低唤了他一声,他便对她绽放出了温柔的笑。 那是,对她从未有过的。 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她伸手去抹了抹眼泪,目光变得森冷。风轻轻拂过,吹干了她的泪水,只留下了些许的泪痕。 而后,她掏出了手机,按了几个号码,“我们在咖啡厅见面,我有事想跟你谈!” 第三十四章 苏蔓蔓的预谋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上官老宅中,安昕娴穿着大衣,坐在树下,阳光透过树的枝桠间,直射下来。顿时,整个世界显得白晃晃的。 她微微仰头看着寒梅,阳光耀眼得像是在割据着她的眼,修长的身影映落在地,墨黑的乌发随风而动。寒梅簌簌落下,在她周围盘旋着,淡淡的阳光透过树影照在眼睛里,眼睛忽然觉得有些酸涩,泪便如雾气一般迷蒙了双眼。 风微微吹过,墨黑的青丝在风中纷乱地飞舞着…… 她迷茫地看着蔚蓝如洗的天空,宁静的眼眸中泛不起任何波澜。 他说,安昕娴你是我的妻。 他说,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一辈子都不会。 他说,娴儿,我们就这样一直都在一起,好不好?永远都不分开。 他说,娴儿,你会一直都在我身边的吧! 原来他们之间真的有那么多的回忆,真的有那么多呢!安昕娴淡淡一笑,随即下长长的睫毛,墨黑的青丝散落,随风飘动,轻轻飞扬,唇边浅浅的笑容,苦涩而轻美。 落花轻轻落下了,她伸手去接,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落蕊轻轻地从她的指缝间落下,如今,她的手就连去握住一朵花的力气都没有了么? 微微闭了闭眼,她好像看见了那年火树银花中,印照在小男孩脸上的如花笑靥,那时候他说,你等着我,等我长大后,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一眼就认出你! “人随事迁,说到底,不过转眼沧海桑田罢了,呵呵……” 她看着那朵朵白云,那天际好似很遥远,那云朵上似乎还有依稀能看得清的笑容,那笑容竟仿佛是从尘埃里开出来沾满前尘旧事的花朵。 她忽而想起自己前段时间为浩然新戏所写的歌曲,自己一个人哼了起来。 “此生只为你一眼 愿错过繁花三千 斑驳锦绣天地间 独爱你,素颜 撩拨我心弦 目送你渐行渐远 留一幅未完整画卷 此生遇见你之前 另一个,我很遥远 蹉跎前世一生缘 随年华飘远 我锁住时间 算年轮一圈又一圈 关不住对你的惦念 这一季,错过了花期,只怪我比你先入戏 你落泪,我刹那崩溃,无力下一次呼吸 看江山,如此的多情,你是我每一处风景 若提笔,只想为你画相思情一缕……” 忽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漾开…… 安昕娴停下,猛地回头,便看见急匆匆地上官冽,他一身黑色西装衬托得他俊美异常,绝美精致的五官美如妖孽,安昕娴清明的眼眸忽然变得浑浊了,目光缥缈而美丽。 “小叔叔,你不是回威尼斯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还有些事儿没做完,”上官冽看着她,轻轻一笑,“你方才唱的是什么歌?很不错!” “是……是为浩然的新戏写的主题曲,不过……”安昕娴笑了笑,脸上却有了一丝哀伤,“不过现在用不着了!” “谁说的,没有了浩然,还有别的男主角,不一定是他,不是?”上官冽走了上前,伸出手去接住了掉落的寒梅,“这首歌很好听,你是为谁而写的?” “没有为谁而写,只是这部戏是古装戏,所以这种风格会比较像!”安昕娴笑了笑,宁静温和,目光澄净如水,轻柔的声音,充满了逝去的忧伤,“戏里,楚国皇帝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他许了她天长地久,可是到头来,他却亲手将她送给了别国皇帝。青鸾心死,可那临渊皇却是待她极好,给了她万千宠爱,可她却还是不高兴,终有一日,那段情曝光,临渊皇领兵攻打楚国,失败而回,至此一病不起,最后病逝了。” “青鸾内疚,不久也随那人而去,楚皇收到她死的消息,却已悔之晚矣,佳人已去,徒留了一世哀伤,世人都知青鸾爱楚皇,却不知,到最后,青鸾才知道,原来临渊皇才是她的良人。” “嗯,很悲情,和你的曲子正好相配!”上官冽笑着,“世人都知青鸾爱楚皇,却怎的也不知楚皇也爱青鸾呢?毕竟女子和锦绣河山比起来,还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也许吧!”安昕娴淡淡的说道,眼眸中升起一抹雾气,“这就是女子和男子的区别,我们想要的,说到底不过是想要跟喜欢的人坐看庭前花开。” 上官冽听着她的话淡淡一笑,却见她朝着远处看,随后道,“不请我喝杯茶么?听老爷子说,你的茶泡得不错!” “可以,小叔叔,请!”安昕娴笑着,随后便向屋内走去。 而上官冽跟着她的后面,从他的角度望去,正好可以看到她的下巴,还有那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映照得格外美丽,他淡淡一笑。 而另一边,咖啡厅内。 苏蔓蔓坐在窗边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看着对面的男子,“他呢?为什么没来?!” “主人有事,所以让我来见苏小姐,不知道苏小姐想要见主人有什么事?” “你回去告诉他,我答应他的要求,不过我要他把双生鸢的抗体给我!”苏蔓蔓淡淡的说道,“上官老头儿的死,还有孟浩然的死,你们主人做得可谓是滴水不漏啊!” “苏小姐也不差,骗上官爵,一骗就是这么多年,若是让上官爵知道,你说他会怎么待你?!”那男人淡淡的笑着说道,“苏小姐,你以前的那些事儿,若不是主人帮你隐藏,你以为不会被发掘出来么?” “够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我答应他便是,但是我要双生鸢的抗体来威胁上官爵跟我结婚!” 第三十五章 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好,我会如实向主人禀告的!” “嗯!” 就在这时,外面好似传来一阵响动,苏蔓蔓伸出头去看了看,微微眯眼,好似看到了一个男人急匆匆地向外走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休闲之人。 “那个人有些奇怪,怕是听到我们所说的话了!” 男人微微侧眸,看着远去的男子,淡淡的道,“那是安氏总裁安谨之!” “安昕娴的舅舅?!”苏蔓蔓蹙眉道。 “是!” 她冷笑一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在放下,动作优雅,再说出口的话,却是那样的恶毒阴狠,“你解决他,不能让他告诉今日他所听到的事,否则,我宁愿选择玉石俱焚,也不会再替他做任何事,你知道我的脾气!” “你放心!” 言罢,那个男人便转身离去了。 这时的上官家老宅。 阳台上,安昕娴和上官冽坐在一起,看着外面的雪,喝着热茶。 “小叔叔,这茶可还行?”安昕娴轻轻喝了一口茶,那茶入口甘甜,极是好喝,她便又忍不住又低声感叹道,“不过好喝也不是我的功劳,是这茶叶好。我记得这茶叶还是爷爷在的时候,去福建的时候买的!” 上官冽望着外面,微微一笑,“是么?老爷子没有别的爱好,就是最爱茶!”说完,他也顺口喝了一口,微微抿嘴,“这茶果然好喝。” “不过,昕娴的茶艺确实不错,同样的茶叶,我自个儿在家里泡,便没这样好喝呢!” 安昕娴微微一笑,“这茶想必是刚采摘下来时用了什么法子,所以才使得将茶叶晒干了之后,茶叶仍旧留有原来的清香,又加上我用雪水浸泡,自然是清甜!” “不错,以前只觉得你高雅些,倒不觉得你懂得这么多!”上官冽由衷地感叹道,却又不免觉得惋惜,这样的女子,他上官爵凭什么拥有? 他根本就配不上她。 安昕娴笑了笑,思考片刻,才开口道,“我也有不懂的啊,小叔叔,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会老实回答我么?” “嗯?”上官冽微微有些惊讶,想了想,他道,“说吧,什么事?” 安昕娴倒是别扭起来,她看了看上官冽,她想问出口,却又怕被上官冽看穿,所以她得要用委婉一些的语气问才好,毕竟这件事怎么都不好问出口来。 “小叔叔,你试过等人么?”安昕娴看着上官冽,眼眸亮晶晶的,仿佛盛满了星辉。 上官冽微微一惊,而后轻轻倚靠在椅子上,淡淡的眼眸中带着如春水一般清澈的光芒,乌黑的碎发随风飘扬,一如他们初见。 “你怎么会想着要问这个问题?难道你等了一个人很久?” “……”安昕娴微微有些失措,抬头看着上官冽,有些不解。 她不过是说了一句试过等人么?上官冽却能看出她在等一个人很久了,只是问出这话倒有些突兀了,上官冽是何等聪明的一个男子,又岂会不清楚呢。 既然问都已经问出口了,那么便继续问下去吧。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等一个人很累?”上官冽淡笑出声,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落寞,“等人哪有不累的,有时候看着天空,看着云聚拢了,却又散开,再聚拢又散开,说到底却不过一句人间世事无常罢了。等待的时间总归是漫长无比的,兴许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便也会觉得那竟是那样的漫长,漫长到以为那样的一天,会是自己的一辈子。” 上官冽转头看着安昕娴,淡淡的眼眸中带着一抹蒙眬的茫然,那种眼神,好忧伤,忧伤到让安昕娴的心,忽而一阵淡淡的疼痛,其实他也并不快乐,他是那样渴望得到爷爷的认可,可是爷爷却到死都没有承认他是上官家的子孙。 “也许吧……时间很快,二十年如一日的守候,到底值不值得,谁都不知道……时间漫长,可我总觉得,有一丝期盼总是好的,不是……”安昕娴淡淡地说道,正当她抬头时候,她乌黑的眼眸中便倒影出了那双漂亮的眼珠如玻璃珠子一样透彻。 “只是小叔叔,这样也有它的好处……” “什么好处?”上官冽问道。 “好处就是,当我们等到我们要等的那个人来到时,那会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惊喜,因为等得太久,所以才会倍加的去珍惜我们等待的那个人,也会更加用力的去爱他……” 即便他认不出自己,这样也没有关系,会失落,会伤心,可这也是一种幸福,虽然这种幸福太过疼痛,至少,她努力去试过了,很努力的去试过了。 安昕娴微微地低下头去,上官冽淡淡一笑,一直望着她,慢慢地,他眼眸中的那种疏离渐渐化成了淡淡的温和,“昕娴,那你会等多久?”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耐力能有多少,也不知道我自己能坚持多久不!” 安昕娴抬头看着上官冽完美的侧脸,看着他一身紫色西装,妖孽至极的脸,却忽而想起上官爵的脸来,他是一种阳刚之美,而上官冽,却是阴柔之美,太过阴柔,她反而觉得太过冷漠。 上官爵虽说冷漠,内心却如火。 她想了想,想起了二十年前,遇见上官爵时的情景,他如花般的笑靥,淡淡的道,“只是如果那个人是我一直所等待的人,那么我会一直等下去,也许还会像个傻瓜一样,一直等到……天荒地老……即使他已经忘了我……” 上官冽忽然转头,定定地看着安昕娴,眼眸中出现分外讶异的光芒,心似乎微微一动,目光瞬间呆滞了。 “小叔叔,,你怎么了?可是在笑话我是傻子?” “昕娴,有些念想是美好的,只是你不得不知,有些事却也残酷得要紧!”上官冽淡淡一笑,那双眼眸竟是如此的干净澄澈,心里那一丁点儿的涟漪越来越浓,越来越大。 “小叔叔,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安昕娴喝了一口茶,笑容哀伤,“不过是想给自己已经没有指望的人生一点光明罢了……” 就在这时,安昕娴的手机铃声忽而响了起来,她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哭声—— “姐姐,你赶紧来医院,爸爸出车祸了!” 第三十六章 心力交瘁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去到医院时已经晚了,说是安谨之已经去世了,安家的人将他运回安家去了。 不过短短几十分钟的事,舅舅,那个除去外公之外最疼爱她的男子竟然就这样离她而去了,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意外么? 安氏宅子中如今是一片荒凉,四处飘荡弥漫的就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四处都挂满了白色的布,中间是灵堂,而那里除了躺着舅舅的尸首,一屋子的人哭声震天,哀痛欲绝。 安昕娴走到门口处,看着这满目的荒凉,几乎定住了脚步,无法向前移动一分。 “进去吧,总要面对的!”跟着她一同赶来的上官冽看着她伤心的模样,淡淡的道。 安昕娴没有回应,只是怔了怔,而后抬步,向大厅的灵堂走去,每一步几乎都沉重得让她无法承受,好似压了千斤巨石,原本乌黑的眼眸变得空洞无比。 他们走进去,在灵堂的旁边看到了一位年长,满头白发的老人,那老人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缓缓转过头,只见他脸颊微微凹陷,面色苍白,泛紫的唇瓣微微颤抖,整个人好像随时就会死去。 他看着安昕娴,扯着嘴角,硬是扯出了一句话,“娴娴,你舅舅怎会就这样去的?这一定不是真的,对不对?!” “外公――”安昕娴看着老人怔了怔,胸中的酸涩差一点就冲破了喉头,“舅舅已经没了,你答应娴娴,好好地保重自己,好不好?娴娴不要再失去任何人了!” “娴娴……”老人的眸光已经涣散了,而听女佣说,舅妈一听这消息,已经吓得昏死过去,如今还躺在床上,还未醒过来。 “外公,对不起,是娴娴没用,是娴娴没用――” 说着安昕娴的泪水便流下来了,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老人打断了,他道,“跟你无关,是天意要我安家遭逢劫难,注定逃不了,逃不了!” 安昕娴看着外公消沉的双眸,她看得到他内心的伤痛,一时间,她发现外公两鬓花白,老年丧子,这样的痛,外公又怎么会承受得了,她看着外公,颤抖出声,“外公,你先上楼去休息好么?剩下的事,娴娴和思雨会处理好的!” 随后她看向一边站着的老管家,“管家,麻烦你送外公上楼去休息!” 管家听到安昕娴的吩咐之后,便扶着外公上了楼,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安昕娴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下去,灵堂内,只剩下上官冽,还有安思雨。 上官冽没有离开,始终都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却并不做声。 “思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是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爸爸被车撞了,我赶到的时候,爸爸已经去了。爷爷做主把爸爸运回了安家!”安思雨哭着,随即便跪下来,伸手去握住了安谨之的手,却发现那手竟然握紧成拳,好像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她用力掰,却怎么都掰不开,她望向身后的安昕娴。 “姐姐,爸爸的手心里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安昕娴听到安思雨的话,而后弯腰去帮安思雨打开那手,费了好大劲才一起将安谨之的右手掰开,出现在他的手掌上的,竟然是两个字,上官。 安昕娴的身体微微一震,手指关节已握得发白,表情悲伤至极,泪水滚落,“上官?!”她微微闭了闭眼,眸色晦暗如深,会是他么? 不一定不会的,他与舅舅毫无瓜葛,如果他真的那么恨她,那他又怎么去为难舅舅? 这一定是意外,一定是这样的。 “姐姐……” “我好累,真的好累!”安昕娴的声音已经嘶哑,泪水在她的脸上疯狂的蔓延,“我不想呆在这里,一刻都不想――” 上官冽看着她哭泣的模样,眼中的悲伤愈加浓厚,然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让她的心得到安宁,让她不再流泪,让她平静下来。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思雨……对不起……是姐姐的错,是姐姐害死舅舅的……” 安昕娴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她的心在绝望的空洞里飞快下落,晶莹剔透的泪水在她白皙的脸上疯狂的蔓延着,如同疯长般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最终,她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了,单薄的身子如同一只受伤的蝴蝶般飘飘而落,跌落在地上,奄奄一息…… 在安谨之的灵堂前,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她放声大哭,痛苦绝望的样子,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弃她而去了般,她拼命的哭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声音完全嘶哑,好像要将她今生的眼泪全都流尽。 “姐姐……” 一直守在安昕娴身后的安思雨再也受不了,他弯身抱着她,他暗哑的声音中似乎带着痛苦的哽咽:“姐姐,不要伤心,这跟你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爸爸他知道的,上官两字并不能说明什么?这个世上姓上官的多了去!” “真的么?”安昕娴哭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可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姐姐,不要难过,爸爸看到你这样,他也会很难过的,再说了,你还有宝宝呢!” 渐渐地,安昕娴哭泣着,身子似乎承受不住,昏倒在安思雨的怀中。 惨白的灯光,两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 安宅内,安昕娴,眉紧紧皱着,她昏倒后,安思雨便让人将她抬进了她以前的房间,以为她是因为动了胎气,又加上伤心过度,才会晕倒的,所以便没有去请医生。 也请上官冽先离开了,毕竟,他和姐姐没什么关系,若是被人传出了闲话,对姐姐的名声不好。 安思雨看着安昕娴,微微蹙眉,“急死了,姐姐怎么还不醒啊!” 第三十七章 证据指向上官爵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二小姐别急,大小姐应该一会儿便醒了!”女佣在一旁看着,安思雨没有说话,只是将安昕娴握得牢牢的,女佣接着说道,“大小姐应该是伤心过度才会导致昏倒的。” 就在这时,床上的安昕娴微微睁眼,看着陌生的一切,她的眸如同被雾气迷蒙了般,微微转头便看见了安思雨,她微微一笑,苍白的嘴唇翁动,“思雨……” “姐姐,你醒了?!”安思雨大喜,立马便上前去,将安昕娴扶起来,“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安昕娴靠在床上边,看着安思雨,淡淡一笑,却忽然想起了上官爵的脸,还有舅舅临终前手里的那两个字,她不信,真的不信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思雨,去帮我找第一个发现舅舅尸体的人,还有帮我报警!” “姐姐,你找这个做什么?报警做什么?”安思雨看着安昕娴,忽然萌生出一股不好的联想,看她的模样,好像是在怀疑爸爸的死因,这中间到底隐藏了什么。 “思雨,不要问了,好不好,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安昕娴起身,望着远处的天空,她忽然觉得天空是那样的灰暗,那样的漆黑,仿佛一眼都望不到头,尽是一片漆黑的色彩。 “姐姐,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思雨,不问了,好不好,以后你便会知道了!” 安昕娴看着安思雨,泪眼婆娑,唇角干裂,安思雨见她这样,也不好再多问,便吩咐她回床上躺下,并承诺说,一定会按她说的做。 只是还未等到她去办,便有人找上门来了。 “大小姐,二小姐,下面有位许警察官想要见你们!因为老爷身子不好,所以我不敢惊动老爷!” “好,你让他在客厅等会儿,我马上就下去!”安昕娴挣扎着起身,可是全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安思雨见她这样,便上前去安抚她道,“姐姐,你不要下去了,我下去就好了,你好好休息!” “不用,我想下去!”安昕娴不顾安思雨的阻扰,安思雨因为没有办法劝阻她,所以只得随她的心愿,扶着她向楼下走去。 楼下灵堂依旧是一片雪白,让人悲伤的颜色。 而在大厅的侧厅内,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还有一个身穿警服的青年男子,想必他就是许警官了,安昕娴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随后便向侧厅走去。 “许警官,不好意思,我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害你久等了!”安昕娴微微笑着,看着许警官站起来了,便示意他不用客气,“许警官,不必客气,随意坐就好!”而后,她看向身旁的安思雨,“思雨,你跟吴妈下去泡两杯茶来!” “为什么啊,姐姐,我也要听!”安思雨不满地撅嘴道,姐姐这根本就是在支开她,她想要一个人去承担一切,她的身子已经很弱了,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乖,听话,去吧!”安昕娴淡淡的说道,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使得她看起来更加羸弱,“不要让我生气,好么?” 看着安昕娴坚定的眼神,安思雨便转身不情愿的跟吴妈走进了厨房去冲茶了。 直到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没了影子,安昕娴才抬头看着许警官,开口道,“许警官,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上官夫人,你是上官总裁的夫人,这件事,我们不能跟你说!”许警官看着眼前苍白无色的女子,微微蹙眉,“毕竟你和当事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安昕娴微微蹙眉,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惨白,“这件事跟上官爵有关?!” 许警官有些为难,这件事确实有些证据是指向上官爵,可是上官爵毕竟是上官财阀的总裁,如果贸然行事,出了什么差错,他怎么担当得起这个罪名。 “很抱歉,上官夫人,这件事真的不能向你透露!”许警官为难地说道,万一她选择自己的丈夫,怎么办,正在他思量之间,安昕娴却忽而站了起来―― “这件事,如果你不跟我说,那么就请你滚出安家!这个家不欢迎你,至于你说的事,即使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到!你的失职,我会如实向市长反映!” “上官夫人,你这是在为难我嘛!”许警官看着她如此决绝的态度,便也觉得此时安家也只剩下她能主事,与她说,也并非不是一件坏事。 思量再三,他还是说出了口,“安总裁的死并非是一个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撞向了安总裁,而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上官财阀总裁上官爵,但是我们却没有一个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件事跟上官总裁有任何的牵连!” 一瞬间,安昕娴所有的一切坍塌得不存在了,她的整个世界都轰然坍塌。 目光空洞,里面一片死寂。 似过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轻声道,“许警官,我可以求你一件事么?” “上官夫人,请说!” “请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安家其他人,我不想他们担心,以后你有什么进展,可以直接通知我,好么?”安昕娴笑着说道,脸色惨白惨白的,一片灰白的色彩。 许警官思索了良久,才答应她,“好,以后如有什么进展,我会直接联系你的!” “谢谢!” 看着许警官离去的背影,安昕娴的一根神经啪的一声断了,她向后退了几步,腹部忽而传来轻微的痛楚,可是却怎么都不及心里的痛。 如今她只想回上官家,只想见到那个男人。 “姐姐,你去哪里?”安思雨一出来,便看着安昕娴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出口问道。 “回上官家!” 第三十八章 花开荼蘼(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匆匆忙忙赶回上官家,却居然发现上官爵不在家,她很累,于是便躺在摇椅上静静地休息着,等待着上官爵回来。 渐渐地,她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看到上官爵含笑向她走来,那笑美的出奇,却也温柔得出奇,可是场景转换,她竟然看到一辆疾驰而过的车向舅舅撞去,满眼的血腥,一片猩红。 她从梦中醒来,已是满脸的汗珠,肚子又微微痛了起来,她却没有管,只是想要快些弄清楚那件事,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傲立的寒梅,忽而觉得遇见他,是幸,却也是不幸,有些事,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因为蝴蝶已经没有力气再飞跃沧海了。 流年终究不堪细数,开到荼蘼即花事了。 就在这时,她似乎听到了响动,他回来了,可是却没有进卧室,而是直接开了书房的门,好像身后还跟着人一起进去。 “爵,你知道么?安谨之去世了!怀疑是你做的!” 上官爵走进书房,没有回答凌少晔的话,只是脱了外面的西装,而后好似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可是会是她么?今天的她应该会很忙吧,怎么会回来。 安谨之死了,她应该很伤心吧。 本来他是想要去安家的,可是却因为某些事给耽搁了,正好少晔来找他,所以他才没有去,安谨之死了便死了吧,没有谁比她更重要,有了双生鸢的抗体,她便有救了。 他要她,要她一直都陪着他。 上官爵背手站立在窗前,看着眼前漆黑浓重的夜色,如钩般的月亮,他修长挺拔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地面上,有说出的孤寂和担忧,淡淡的月光勾勒出他绝美深邃的轮廓。 “我对别人的事没兴趣,我只关心双生鸢的抗体,是不是真的有消息了?!” “爵,你不要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我怀疑幕后有黑手!” 在卧室的安昕娴听到了那响动,便起身披了一件衣服,便开门向书房走去,在书房的门边,她看着里面的人,久久地站在原地,不曾有丝毫的挪动。 “好吧,安谨之的死你无所谓,只在乎双生鸢。爵,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安昕娴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凌少晔淡淡的说着,随即看向上官爵,眸色晦暗。 “我知道她早就知道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中毒是因为我要她去替蔓蔓挡了这一劫!” 安昕娴静悄悄地站在门边,手指紧紧抓住木门的边缘,她站在那里已经很久很久了,里面的谈话让她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僵硬掉,乌黑的瞳眸变得漆黑而冰冷起来。 “她还不知道?”凌少晔听到这个不知为何忽而觉得安昕娴竟是那样的可怜,如果她知道了,那么他们之间该是怎样一番风景?她会恨他吧。 “少晔,她的手上真的有双生鸢的抗体?”上官爵微微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男子,似在害怕,“如果她没有,那娴儿她――” “我已经查过了,她有双生鸢的抗体,但却查不到她到底为什么会有!”凌少晔淡淡的说道,“爵,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没有那样做的话,也许今日便不会有这样为难的境地。而且,你该知道的,孩子,绝不能留!” “我知道,在不得已的时候,我会拿掉孩子!”上官爵冷冷地说道,可是心底却骤然疼痛起来,疼的厉害,如同撕裂了般。 他知道,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可是他要的不是孩子,要的只是安昕娴。 “对了,你吩咐暗夜杀孟浩然的事,他说他只收定金,其余的,他会如数退还到你的账户!” “不必了,那是他应得的!”冷漠的回答,仿佛将空气冷凝住,散发出侵人骨子的寒冷。 安昕娴的心一颤,疼痛便如疯长的蔓延伸到身体各处,痛得彻骨。她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眼底的悲伤和无法言喻的痛楚幻化开来,绝美的面庞也在此时浮现出哀伤的落寞。 原来她之所以会中毒,是因为他用她去为苏蔓蔓当挡箭牌。 原来浩然的死,真的和他有关。 就当舅舅的死跟他好无关系,可是那个人是她的舅舅,在听到舅舅死亡的消息,他竟然还能这样的云淡风轻? 还有孩子,他竟然动过打掉孩子的念头。 是为了她么? 可她今日所遭受的一切,不正是他所赐么? 上官爵,我们之间到底隔着多远的距离? 是我误会了,我总以为那不过是伸出手臂一个拥抱就会抵达的地方。到底怎样做,才能让爱不再有着伤害呢? “上官总裁好深的心计,安昕娴佩服,佩服!”淡漠冰冷的声音从御书房的书架后传来,冷漠得仿佛是凛冽寒冬中的冷风。 刹那间――屋内,两个的身体一颤,他们的眼中出现惊骇的神色,都猛地侧过头,在清冷的月光中,他们充满震惊的瞳眸中映射出一个人的影子。 那抹白色的身影在月华的照耀下,竟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漆黑的瞳眸如夜般漆黑,落寞间有着肆意的恨意在流动着。 上官爵的心飞速下沉,像是沉到了一个黑洞中般。 “娴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安昕娴忽然笑了,笑容像美丽的琉璃般,通透清澈却脆弱。像个孩子般去嘲笑别人给她的痛苦,安静地笑着,声音悠远得如同天空中虚无的雾气。 “上官总裁定是以为我还在安家处理舅舅的身后事吧!” 看着安昕娴绝望而凄艳的笑颜,上官爵墨黑的眼底泛起一抹晶莹哀伤的光芒,手指也在如同化石般僵硬住,脑海中一片空白,心像被什么狠狠的划过,一片死寂。 她还是知道了,她还是知道了。 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还是发生了。 “娴儿,你听我说,事情――” 还未等他说完,便听到安昕娴静冷漠至极的声音,“不要叫我,我只想知道,刚刚你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三十九章 花开荼蘼(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我只想知道,刚刚你们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安昕娴幽深的黑眸中仿佛有着深冬的寒气,凝结住一层厚厚的冰,声音淡漠得如同凄凉的寒风,眸子微微眯起,晶莹的面孔上浮现出冷峭的寒意。 “嫂子,这件事,其实……”凌少晔想要解释些什么,毕竟这些事,跟上官爵没关系,虽然他是对不起她,可是他没必要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承担。 而且她是思雨的姐姐,他也不希望他们之间有更深的隔阂! “你闭嘴,我没问你!”安昕娴安昕娴看着上官爵俊美如斯的脸庞,清澈的目光中一点一点的透出期许的目光来。 说啊,不管你说什么都好,只要你说出口,我都会相信你! 一阵冗长的寂寞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只剩某种令人不安的气流过了许久骤地上官爵凝视着他,冰冷的目光中仿佛带着某种脆弱而坚定的感情,淡定从容地问道,“既然你都听到了,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安昕娴听得动容,绝美的脸上慢慢褪去了血色,变得苍白一片,身子颤抖着向后退,声音带着痛苦的哽咽,“你要给我的,就是这个四个字?” 一句无话可说,就能抹去一切伤害么? 为了你,我背弃了所有人,这就是我我付出了这么,得来的爱情么? 一句无话可说?! “你就真的这样爱她?” “是!”那声没有感情的话语贯穿着她清明的思维安昕娴将冰冷的小手紧紧握住,指甲一点一点地嵌入她的掌心,四周都被她的冰冷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里。 她晶亮灿烂的目光刹那间暗淡一片,就仿佛突然失去光彩的宝石,突然变得冷冽无比,冰凉冰凉的那声冷冷的,却显得坚定无比的声音,几乎让安昕娴木然呆立,脑中一片空白清冷凄凉的月光跳跃着射进她的眼底,将她眼眸里凝结的冰霜照亮,还有冰冷过后生出的恨意。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浩然,我错得好离谱呢!”安昕娴忽然哈哈笑起来,凄绝的声音有着虚弱的无力感,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是心中越来越痛的绝望而已。 “你告诉过我,不要爱上上官爵,我却不听,这就是我的报应么?害你失去所有,甚至失去生命的报应!” “安昕娴,你闭嘴,我不想从你嘴中再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上官爵不悦地说道,几步上前狠狠捏住安昕娴的手臂,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特别是孟浩然!” “呵呵,你有资格说这句话么?”安昕娴纤弱的身子猛然一颤,灵动的大眼睛空洞呆滞,仿佛是被瞬间抽掉了灵魂的布偶,只剩下一具沉重的躯壳,神色空茫而苍凉。 “什么资格?我是你的丈夫!”上官爵面色狰狞,冰冷的眸子中燃起猩红的火焰,看着眼前的安昕娴,厉声吼道,“别忘了,孟浩然已经死了!” “是啊,浩然已经死了!”安昕娴那张苍白素净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靥,“丈夫?上官爵,你究竟是谁的丈夫?是我的么?说到底,我们不过只有一张契约而已!如今爷爷已经死了,我们之间还有在一起的必要么?既然你背叛这段婚姻,那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就是想要和浩然在一起,那又如何?即使他死了,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空气中一时间凝结住如死般的沉寂上官爵微微眯眼,看着那张素颜上的笑容冰冷,漆黑的瞳眸如夜般漆黑,落寞间有着肆意的恨意在流动着。 他恼羞成怒地吼道:“安昕娴,你找死!” “爵,好好跟嫂子说,她只是在气头上?!”凌少晔上前去拉住了上官爵,微微抚额,这两夫妻就不能好好说话么?说的全是不靠谱的气话。 凌少晔的拉扯,这让上官爵心中的怒火消了下去,阴冷骇人的目光却依旧盯着安昕娴。 “难道不是么?你既然都没尽到丈夫的责任,为何我要为你付出一切?上官爵,别太高估自己了!” 上官爵,你生来就得到的太多,所以你不懂平凡人的痛苦。 世事这般无奈,其实我早有体会。比如,我与你在一起的一年,比不上她在你身边短短一刻。又比如,我为你付出所有的一切,抵不上她一个梨涡浅笑。 原来如花美眷,敌不过似水流年。原来那些有关你爱我的错觉,都不过是一枕黄粱。 “娴儿,你答应过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 “那又如何?”安昕娴直直地看着他,裙裾在凉风中飞乱如蝶,漆黑的瞳孔上看不出被掩藏在底下的情绪,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有的只是冷淡疏离,仿佛是她从未认识过这个人。 “我是答应过你,只要上官爵需要我,我就会在他身边,可你又答应过我什么?既然你都做不到你所说的话,为何我要记得?!” “你就这么想离开?” 听着安昕娴的话,上官爵不期然地抬头,正好对上那屡清澈干净的视线,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焦灼着! 他看着她,深深地凝视她,仿佛用整个生命那样看他。那张绝美坚毅的脸显得疲惫不堪,眼底还有微许的血丝,他的目光幽深,眼底隐约有火把在燃烧。 “你爱的还是他?” “是!”他愤怒的模样,安昕娴略微苍白的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深邃的黑眸中一片难解的颜色,散落在自己身旁的月光显得凄美无比。 到现在,他竟然还认为她爱的人是浩然,她该笑么? 是吧! 可是为何她却笑不出来呢? “上官爵,我只要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当初你对我那么好,带我去威尼斯,只是因为想要保护她――苏蔓蔓,对么?” 第四十章 花开荼蘼(3)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span> <divstyle="padding:012px;"> “上官爵,我只要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当初你对我那么好,带我去威尼斯,只是因为想要保护她――苏蔓蔓,对么?” 空气中似乎冷凝住某种不安,变得沉凝而窒息。 “是的!当初我是这样想的,因为那时候,意大利黑手党的想要对蔓蔓――”上官爵眯起冷锐的双眸,斜睨着她,透着绝望和凄婉的眸光像无数的碎玻璃,狠狠地划过他的心脏,痛彻心扉。 当他的话都还未说完时,便被安昕娴打断了!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我自作多情罢了!”安昕娴轻轻一笑,淡漠的目光让人全身生寒,她微微低头,被长长睫毛掩盖住的眼睛里闪烁着脆弱绝望的暗光。 “原来,这烈如浓酒,令人心醉的爱,竟没有半分是为了我!” 我们都生存在同一个世界,但这个世界里却还分成好多个不同的小世界,有不适合你的,有进不去的,甚至还有你花了一辈子却还是无法触及的而安昕娴和上官爵却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即使安昕娴很努力很努力的去靠近他的世界,到最后却仍旧是咫尺天涯。 “上官爵,你知道么?其实我早就知道在你心中有个角落是我进不去的。你跟我在威尼斯的夜夜,你都唤着她的名字,你知道我有多痛么?那个名字,藏尽了你一生的心事!” 安昕娴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内响起,带着至深的悲伤,就仿佛是心被挖空,只剩下一个绝望而麻木的黑洞:“我想要成全你们,我想要让你和她在一起,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你想要永远跟我在一起,为何还要给我希望?!上官爵,你知道你这样到底有多残忍吗?!” “娴儿……”安昕娴静静地看着上官爵,却不想看到那抹淡淡的笑容挂在他的唇角处,他倾国倾城的笑容中带着哀伤的味道,一双墨黑色的眼眸,望着她,眼底攀缘出妖娆的藤蔓,将空气都缠绕了。 好忧伤好无奈的眸光,这种目光是她从来没见过,可是她不可以再自欺欺人了! “如今我只想离开,只想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你想离开?” “是的!”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凌少晔看着上官爵阴沉着的脸,墨黑色的眼珠中凝满冷霜,散发着危险而寒冷的气息,他倒是心惊胆战的。 “爵,好好跟嫂子说,不要因为一时之气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后悔,他上官爵也会后悔么?”安昕娴看着上官爵,眸光已经没有了深情,有的只是深深地厌恶,她的目光清澈,有着淡淡的水汽,那双漆黑的眸中流露出落寞而孤寂,还有深沉的恨意。 “上官爵,那些女人的心计,我不是不会玩,而是不想玩,我若真想玩,苏蔓蔓未必是我的对手,我亦可青出于蓝!因为没必要,所以她在我面前,只会让我觉得肮脏和龌龊!” “和她去玩这样的心计,她配么?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三流明星罢了,也不知被潜规则了多少次――”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落在了安昕娴那苍白粉嫩的右脸上,白晰晶莹的脸上顿时有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嘴角渗出丝丝鲜红的血。 那响声更是响遍了这个深沉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安昕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厌恶我,恨我都没关系,蔓蔓是无辜的,所有的错都在我,与她无关!” “无辜?她无辜?!”安昕娴盯着他,发出轻轻笑声,突兀而怪异,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所有人都可能是无辜,唯独你们不可能,既然爱当初,又为何要分离,她既然知道你已婚,却又为何纠缠不清?这难道不是小三行为么?” “安昕娴,你闭嘴!惹怒我,对你没好处!”上官爵低沉地说道,低柔的声音中却冰冷得骇人。 “惹怒你又不是第一次?死,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也许会是一种解脱,不是么?”安昕娴对上上官爵发怒眸光,面容依旧宁静,清澈的眼眸静谧而美丽,却带着挑衅的意味,“这一刻,我真的好希望,自己从未遇见过你,如果时间有轮回倒转,我一定不会嫁给你,我一定会好好地跟浩然在一起!” 看着她倔强的神色,听着她那么笃定地说离开自己,上官爵胸腔中的怒火仿佛瞬间被点燃,眸光散发出危险的讯号――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下来,鲜红的液体沁出肌肤,从嘴角处滑落,那一滴滴的血液在安昕娴雪白的肌肤上,宛如绽放的海棠花一般妖艳。 “你休想,这辈子你都休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上官爵一想到她会躺在另一个男人怀中,便气得想吐血。可是直到多年后,原来即便是看到她躺在别人怀中,巧笑嫣然,他却没有了上去抢回她的资格,甚至连痛的资格都没了。 “爵,够了,难道你真的要事情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么?”凌少晔上前拉住了上官爵,厉声道。 而安昕娴的心在此时早已冰冷,颤颤的身体像火一般的剧烈燃烧着。这两巴掌将她最后的一丝期盼都打的粉碎。 她低头浅笑着,淡雅的笑容已变得冰冷,话里透出决意的味道来:“上官爵,今日这两巴掌已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都打碎了,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没有半点关系!” “你不放我离开,也没关系,我会请律师跟你办离婚,我一定会离开你,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想离开,你休想!”安昕娴将头转到一边,不再看他,见她这个样子,上官爵眼中怒火更盛,声音低沉喝道,“回屋去!” 安昕娴冷哼一声,她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碰触到方才被上官爵扇的两巴掌,有细细的血流沿着她的嘴角处流下来,映衬着我白晰的皮肤,有些触目惊心。 她转头向外走去。 上官爵看了安昕娴一眼,声音里似有不忍,也有无措,说,“安昕娴,别妄想离开,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div> <span> 第一章 痛失孩儿(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span> <divstyle="padding:012px;"> 安昕娴回过头,扬起唇角凄然一笑,说道,“上官爵,这一刻我一点都不难过,所以今时今日的结局,终究只是我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上官爵一愣,神色复杂地回过头来,却紧紧咬着牙,说道:“我说过,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但是我却一定会离开!”安昕娴想,她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凄凉的夜晚,外面似乎还在下着雪,那种无助,凄凉,还有一种撕裂般的痛彻心扉的感觉,她自此永生难忘。 月光惨淡,四周寂静无声。 她才刚走出门口处,便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了门口,腿间便流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渐渐地,她好似感觉自己肚子仿佛空了,鲜红的液体流出,染红了她雪白的大衣。 上官爵听到一声闷响出来,随即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安昕娴,还有她腿间的猩红狠狠刺痛了他的双眼,他喊道,“少晔立刻去医院,让李医生他们准备好!” 随后,他抱着安昕娴便朝着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安昕娴便被送进了急诊室,因为害怕出了什么问题,上官爵不顾众人的反对而进入了急救室,可是李医生却因为下班回家,还在赶来的途中,所以急诊室内,只有妇产科的其他医生在,只做了简单的处理。 毕竟安昕娴的情况与旁人不同,换了别人,上官爵也无法安心。 安昕娴躺在手术台上,从身体内流出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被子,眉心紧蹙起,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已经濡湿了她的黑发。 上官爵怔怔地看着手术台上苍白的面容,泪水混合着汗水,从她脸颊上滑落,小手紧紧抓着被子,像是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固执地不肯放手。 那张透着无限绝望和痛苦的小脸,气息也是若有如无的,一瞬间,上官爵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窖般,全身冰冷得厉害。 娴儿,也许你说的对,遇见我,真的是你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可是我没有办法放开你,没有办法! 安昕娴安静地躺在床上,眉心拧紧,刚刚那一幕又一次闯入她的脑海中,上官爵冰冷的脸庞,还有他的那些话,还有浩然安静的笑容,所有的一切都伴着明晃晃的阳光而来,进入她的梦境。 原来,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当初明知道舅舅会去找她,所以将标书换了,设了圈套让舅舅钻进去,所有一切她都设计好了。 上官爵,你果然冷血,想要的夺取,不爱的摧毁,可是你却没有发现,我们已经渐行渐远了。 安昕娴的身子变得越来越凉,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尽管上官爵将她的手紧紧地捂在温暖的掌心中,仍旧冰凉得刺骨渐渐地,安昕娴的泪水和汗水将白色的枕巾打湿。 那破碎却清晰的记忆,以至于以后的每一次午夜梦回,都会洇湿枕巾。 上官爵小心地拭擦着她脸上的汗珠和泪珠,然而此时安昕娴却突然睁开了眼。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望着明晃晃的手术台上方的灯,好长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回过神,然而,身体上的痛楚却让她不禁痛得让她紧紧咬住嘴唇! 那苍白的脸上的泪痕斑驳,小腹立刻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灼痛,感觉有股炙热腥重的液体顺着**流出,安昕娴忍不住的嘶厉的哀唤。 “宝宝,不要走,不要离开妈咪,不要离开妈咪――“ 急诊室的手术台上,从安昕娴醒来的那一刻竟是一幕惊悚骇人的情景。 一阵痛彻心扉的惨叫声,在急诊室内萦绕着,久久地消散不去。 这样凄惨叫声,让上官爵身体陡然僵便,脊背顿时窜起一股寒气,他怔怔地望着疼痛不止安昕娴,所有的情绪好似在这一瞬间崩溃,上官爵发丝凌乱,双目充血。 她疼,可是他却更疼,甚至恨不能,能够代替她疼。 “爵……我求你……你救救宝宝好不好……你知道么?我都能够感觉到她的心跳了……”安昕娴迷离地望着眼前的上官爵,小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西装,怎么都不肯放手,仿佛是抓住最后一抹希冀般。 而上官爵看着正在受苦的安昕娴,他伸手死死搂住她羸弱的身子,她的身子已经变得那么冰,那样凉,一点温度都没有,瘦小的身子因为疼痛而不断颤抖着,像秋日风里翻飞的树叶。 “娴儿,撑下去,一定会没事的,宝宝也会没事的!”他在她耳边大声咆哮着,脸上涌上来的是冰凝而疯狂的神色,心底涌上来的是悲怆如潮的情感,纠缠着疯狂的懊悔和神情。 该死的,李医生是死了么? 如果安昕娴和孩子有什么,他一定杀了他! “李舜酩还没到?!” “已经在路上了,快到了!” “你告诉他,如果五分钟之内到不了,就让他给我去死――” 一波疼痛慢慢过去,安昕娴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竟是上官爵一双充血的眸子,还有因为愤怒而狰狞的面容。 一时间她竟有了一丝安心的感觉。 然而只是片刻安宁,痛楚再次涌来,安昕娴无助的颤抖着。 见她如此,上官爵的心内剧痛,他忽然将自己的手臂伸到安昕娴的嘴边,温柔地说道:“娴儿,你咬我吧,你有多痛,就让我也有多痛吧!” 被痛楚折磨的安昕娴,隐隐听到了上官爵的话。当又一波疼痛再次袭来时,她张口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臂。 她死死咬住他的手臂,直到殷红的血顺着唇角流淌而下,冷汗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上官爵的眉狠狠皱着,一动也不动,任安昕娴咬着他,他感到了疼痛,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抱着她的腰,紧紧纠缠着。 这是他欠她的,如果她咬他,能让她减轻些许的痛苦,那么他愿! 这一幕正好被端水进来的凌少晔撞见,上官爵竟那样任由安昕娴咬着,似乎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莫不是伤心会让人失去疼痛的感觉吗? 她从上官爵的神情中分明看到了绝望和撕裂般的痛楚,他不懂,既然爱,却为何要那样去伤害? “爵,你这样,你的手会受不了的,她下了死力咬的!” </div> <span> 第二章 痛失孩儿(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我没事!” 这时急症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李医生来了,他看着李医生,沉声道,“救她!” 李医生,还有跟随在后面的护士在进入急诊室,看到那一幕时,都怔住了,所有人眼中都闪烁着震惊的光芒,这样的场面,大概没有人见了,还不震惊的吧! “你们愣着干嘛?如果她有什么事,我要你们全部陪葬!”他的话令李医生和护士都吓得失了魂,李医生上前去检查了安昕娴的身子,良久才镇定心神:“爵少,孩子已经没了脉息,要立即手术取出死胎,若晚了,我怕少夫人也会有危险!” 随即,李医生取出麻醉剂在安昕娴的手上扎了进去,安昕娴松了口,松开了上官爵的手臂。亮亮的灯光下,被安昕娴咬得那伤痕是那样深的,鲜血流淌,几可见骨。 “爵少,你先出去吧,我们会尽力救少夫人的!” “不碍事的,我在这里守着她!” 李医生微微蹙眉,随后又道,“爵少,你在这里,我们不好救人啊,你还是去外面等吧,况且你的伤口也许包扎一下!“ “爵,我们出去吧,你的伤很深,去包扎一下吧!” 思笃了半晌,上官爵有些不舍地松开安昕娴,望着那张惨白的的小脸,深邃的墨黑眼眸那样幽暗,他沉声开口道:“李医生,若是你不能救活她,你该知道这其中的后果!” 凌少晔看着上官爵出门了,便紧随其后,随着他走了出去。 清冷的月光从窗子里泻入,外面的世界一片雪白,白得好似好似一道道利刃,刺痛了上官爵的眼。 突然,他抬头望天,月光凄凉,却忽然想起今晚的那一幕,那殷红的血染红了整个世界。 “爵,你的伤口用些伤药吧,否则会化脓留下很深很深的疤痕的!”凌少晔站在他身后,身旁站立着一个护士托着托盘,里面有包扎伤口的药还有绷带。 “不必了!”上官爵冷声说道,“如果会留下疤痕的话,那就留下疤痕吧!” 手上的疤痕留着又没什么,可是心一旦留下疤痕,那便是再也消散不去的吧! 等待像是无期而漫长的黑夜,没有止境的等带着,等待着。 此刻,上官爵的心,好似漂浮在半空,飘飘忽忽的,一点依靠的力量都没有。急症室内一点消息都没有,而呼呼吹的北风仿若利刃般直直的插进他的心窝里。 一瞬间,那种如针扎般的疼痛便流满他的全身各处! “少晔,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上官爵心烦意乱的问道,"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很绝情,很狠心!“ “爵,有些事已经发生了,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挽回,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才是真的!”凌少晔轻声说道,“你该想想她的病毒该怎么办?想想怎样才能把伤害减到最低,怎么样才能让她重新接受你!” “会有那么一天么?” “会有的!”凌少晔望着上官爵的背影,淡淡的说道,“爵,其实你对安昕娴不止是喜欢而已,那是一种爱,一种深入骨髓的爱,所以你才会抛下在你身边那么多年的苏蔓蔓。安昕娴对你来说就是空气,看起来平淡无奇,可是有一天你失去了,你便会呼吸都是痛的,而苏蔓蔓对你来说,却是可有可无的,不是么?” “我不想轻易说去爱任何人,但是我不会让娴儿有事,绝不会!”上官爵似坚定的回答道,像是在说给凌少晔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可是爱情这回事并不是你说不爱就能不爱的,然而这样最为深沉的感情却往往让身处其中的人反应迟钝! 渐渐地,月光隐没在了黑夜之中,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黑夜渐渐笼罩着大地,所有的一切都处在无尽无边的黑暗中。 凌少晔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上官爵静静凝立在窗前,夜风袭来,他短短的碎发飘飘荡荡,他已经维持着这个动作很长时间了,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他望着窗外在一片黑暗,像是在沉思着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呆呆的出神发呆。 大自然的昼夜之交是如处的自然,可是,一段感情的却让人感觉好累好沉重,沉重到让他有了强烈的负罪感。 就在此时,红灯熄了,李医生走了出来。 “死胎已经取出来了,是一个成形的男胎!” 上官爵站在位置上,薄唇轻抿,那双墨黑色的眼珠中带着阴冷的神色,看着站在眼前的李医生,冷声说道,“那她怎么样了?!” “少夫人的由于身子比较弱,要好好调理,但是她的毒素有隐隐爆发的趋势!”李医生担忧的说道,随后想了想又道,“而且――” “而且什么?”上官爵急忙问道。 “少夫人好像很在意这个孩子,只怕会给她的精神造成很严重的伤害!” “好,我知道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陪着她!”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黑夜,只有几颗星星点缀在巨大的黑幕上,点点星星的光芒洒在大地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上官爵坐在病床边上,而病床上的那个女子此时已经是没了生气,那张小脸苍白如纸,眼角处似乎还有还未干透的泪痕。 坐在椅子上的上官爵微微叹息,随即便坐在了床边,俊脸上满是憔悴,还有着深深的疲倦,下颌已经长出了些许的胡渣,摸上去甚是扎手。 “嗯!”安昕娴轻声申吟一声,似乎要醒过来了。 当她慢慢睁开眼时,那双黝黑如玛瑙般的瞳中有着一层白雾,模糊而不真实,像在梦中一般。她的眸子上映出一张绝美的面庞,墨黑的头发,墨黑色瞳仁。他在床边对着她微微的笑着,笑容中透着如水般的柔情。 可是,她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激情,即使再柔,再美,却再也闯不进她的心底了。 上官爵幽暗的眸子注视着那张苍白绝美的小脸,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安昕娴的手,眼眸深底却掩藏不住那份来自内心的柔情。 “娴儿,你醒了?” 第三章 今生最后的爱(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娴儿,你醒了?” 安昕娴微微一动,仰头望着眼前的人,乌黑的眼眸空洞而茫然,面色苍白,神情中带着无奈而悲凉的颜色。 “娴儿,是不是哪里痛?告诉我?”上官爵看着安昕娴的模样,心猛然一沉。 “孩子没有了,是不是?”安娴直直地看着上官爵,可身上的痛楚让她微微蹙眉。 上官爵伸手去将她揽入怀中,抱着她,身子一僵,墨眸晦暗如海,眼中的伤痛昭然若揭,他淡淡的道,“嗯!” “始终还是留不住,还是留不住!!”安昕娴低声笑道,那低低的笑声却让人倍感苍凉。可谁知,她笑着笑着,眼泪竟从她的眼角滚滚滑落,那泪落在上官爵的手上,好似无数细细密密的针般,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脏。 “娴儿,不哭了,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安昕娴抬眸,隔着模糊的雾气看着那男人,淡漠的说道,“上官爵,不会再有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娴儿……”上官爵沉声唤道,他知道,她是因为在书房那件事而责怪自己,可是她没有知道全部的事实,就给他判了死刑,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嗯!”安昕娴淡淡的应了一声,“什么事?” “那件事――” “已经都过去了!”还未等他说完,安昕娴便打断了他的话,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幽黑的睫毛上被泪水濡湿,她的语气仍旧淡漠,“我不想听,你也不必解释什么!” 上官爵微微拧了眉,乌眸似有着疲倦,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叹息道,“娴儿,你不必这样,我向你道歉可以么?双生鸢的毒,我一定会找到抗体来救你的,一定会。” 听着他的话,安昕娴鼻子微微一酸,“如果找不到呢?”她唇角微扬,淡淡的道,“本来这个抗体,就不一定找得到,不是么?而你早就知道的,不是么?” “娴儿……” 上官爵低声唤道,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安昕娴却忽而躺下闭上了眼,淡淡的开口道,“你回去吧,我累了,想睡了!” “好,你休息吧!”上官爵没有办法,只得顺应她的意思,毕竟他如今也没有资格去说什么,于是,他替安昕娴盖好了被子,随后便出了门。 可他并没有离去,只是静静地站在了门口,安昕娴太过冷静的态度有些怪异,太静了,他怕她会出事,所以便守在了门口。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慢慢地雨越下越大…… 房间内是一片冰冷的宁静…… 安昕娴躺在床上用尽全身的力量抱住自己,她却怎么也感觉不到温暖,全身冰冷的厉害。她望着前方,透过模糊的夜雾,她似乎看到了上官爵,还有他温暖的怀抱。 可是,她却觉得这一切都离她好远好远,好像是在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漆黑的夜里,安昕娴安静得如同负伤的小动物,面孔上的两行泪痕清晰无比,眼眸清幽,寂寞而无助,她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走到窗边,看着无边的夜色,却又靠着墙滑坐在地上。 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安昕娴打开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四方形型的吊坠,一个温和绝美的女子的照片镶嵌在里面。 妈妈……娴娴是不是错了……是不是错了…… 她小小的身影映在地板上,苍凉而脆弱。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一个胖胖的孩子朝着她走来,依依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是在下一瞬却又变成了一个全身是血的孩子,他还在哭。 是她没有能力保住孩子,在安家的时候她就已经隐隐感觉到肚子疼了,可是她却还是坚持回到上官家,听到了那些话,她的世界轰然坍塌,所以才会导致孩子流产了。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咱们约定下一世好不好,下一世妈妈一定会好好的爱你…… 上官爵,你总说不能失去,可是你却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我今生最后的爱,也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关联,如今断了,我们之间,便再也没有什么,再也没有了。 安昕娴疲惫不堪的倒在床边,泪水爬满了她整个脸庞,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上面睡着了,脸色苍白透明,眉心紧紧地蹙起,好似在纠结一个噩梦中,无法醒来。 上官爵在外面呆了很久,里面除了传来嘤嘤地哭声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他坐在外面,双手紧握,指骨泛白,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房间外静静的听着。 她的哭,她的痛,他都知道,甚至比她更痛。 娴儿,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么? 直到里面再也没有传来哭声,他才推开门,想要进去看看她,可是映入他眼帘的是安昕娴坐在窗口边,蜷缩成一团,她的眉心间满是深深的疲惫和哀伤―― 他俯身抱起瑟缩成一团的安昕娴,他碰到她的刹那间,她身上的凉气传到他的掌心,一片浸骨的冰凉。 安昕娴在他怀里仿佛找到了温暖,本能地环上上官爵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项窝,再也不肯放手。她还挂在眼睑上的泪珠滑落,掉落在上官爵古铜色的肌肤上,冰冰凉的。 上官爵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掩好被窝,却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喃语。 “浩然……对不起……原谅我……” 睡梦中的安昕娴感觉到自己右手的那股暖气,握得自己生疼。 上官爵剑眉拧紧,眼眸深处是暗沉的光芒,如黑夜中的大海般沉寂。 “安昕娴,那个男人的死,就能让你这样恋恋不忘,那如果换成是我呢?!”他的声音冰冷彻骨,有着深深的怒意,还有不可抑制的悲伤。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劈里啪啦地响个不停,漆黑的雨夜将医院笼罩在一片凄迷中…… “浩然……” 第四章 今生最后的爱(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上官爵静静地听着安昕娴的呓语,心中划过一抹痛感,乌黑的眼眸像沉静后的大海,再也看不到一点光亮,目光也是黯淡无光。 就在此时,安昕娴的泪水没有预料地从眼角处滑落,像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般,那样的惹人心动。上官爵以为她是在为那个人哭,眼底瞬间凝结住一层邪魅的寒气,但他却不知到这露珠般洁净的泪水是为他而流。 原来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站起身来,看着安昕娴的脸,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声音冷漠淡然,“是我,有空么?今晚!” “有,爵,我会在王子酒店定位置,我会等你来的!” “好!”上官爵的声音沉了沉,随后便挂了电话,连多得一句话都没有。 娴儿,如果没有如果,我们还会不会有那些应该或不应该有的**? 如果没有如果,我们又怎会知道那些曾让自己后悔或无悔的一些事? 如果没有如果,我们的生活还会不会存在回忆? 如果有如果,我们又将变得怎样? 我们是否就可以让时光重来,就可以让自己从新选择改变结局? 我们是否就会尽情享受那无穷的快乐? 我们是否就不会再忧伤? 我们是否就能只记得那些已逝的时光? 我们是否就不会让自己如此的再纠结? 如果还有如果,我们会不会永远都在一起? 可惜,你我都知道,世界上最大的悲哀就是没有如果,没有重来逆转。 上官爵微微叹息一声,替安昕娴盖好被窝之后,一直静静地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一阵风吹来,好似有些凉,却不如心那般凉。 翌日,当安昕娴醒来的时候,她以为上官爵已经离开了,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还在,所以她只是看着她不再说话,无论上官爵跟她说什么,她都没有说话。 直到,她再也忍不住了,只是淡漠的道,“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不用陪着我,我很好!” “安昕娴,你这样到底是在折磨着谁?!”那种冰冷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痛意,传进安昕娴的耳中,她的身子微微移动,可是却忽而好疼,忽然像被什么刺中一般,一阵尖锐的疼痛迅速上行至脑。 也感受到了,原本脖子上冷冰冰的东西不见了―― 上官爵看着她的模样,俊美的面孔上一片关切的颜色,声音低沉:“你在找什么?” 安昕娴的手,刹那之间,一片冰凉。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的颜色,仿佛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被挖空一般,沙哑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豆大的眼泪从晶莹剔透的眼眸中接连不断地滚落,湿透白色的枕巾―― 她努力撑起身体,拨开上官爵的手,不说一句话,执意要走下床去。然而,就在她拨开上官爵的手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支撑不住地朝一旁倾斜,全身软软的,再没有一点点力气让自己坐正,整个人居然滚落下床。 她忘了自己还在输液,忘了尖锐的针头还扎在自己的手背上,针尖刺破她的肌肤,鲜红的血液便汩汩冒了出来,鲜红得刺目。 “娴儿――”上官爵猝不及防,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动作,他飞快地俯下身,抱住哆嗦成一团的安昕娴,眉头拧起。 “安昕娴,你到底要做什么?!” 安昕娴只是愤恨地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她此刻是真的好恨眼前这个男人,昨晚才见过项链的啊,那是妈妈留给她唯一的东西,是她唯一珍贵的东西啊! 上官爵惊怔地看着她―― 安昕娴用流血的手拼命地去推开上官爵,苍白的面孔上一片绝望至深的痛苦,可是他却紧紧抓住她,怎么都不肯放手,血渍染红了他的白衬衫,可是他还是不肯放手―― “安昕娴――”上官爵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体,感受到了她的恐惧,他紧张得几乎要疯掉,“你不要吓我,安昕娴,你说话,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红色的血珠从安昕娴的手背上滴落,落在木质地板上,如同一朵灿烂而残酷的花在无声地绽放。 安昕娴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她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股力气,猛地推开上官爵,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外。 “娴儿――”上官爵震惊地抬起头,却看到安昕娴已经冲了出去。 走廊上,刺眼的白光让安昕娴一阵晕眩,她的大脑空白一片,麻木一片,手很痛,而肚子也很痛,痛得她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是,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找到一个任何人都看不到她的地方,这样,就可以不用去面对发生过的一切―― 她是真的累了,好累好累! 走廊上的人吃惊地看着这个瘦弱的女人,她捂住自己的肚子拼命地跑着,泪珠混着手背上的血珠一起滴落。 走廊的另一端,一道白光倏地闪过,同时传来一个兴奋至极的声音:“是上官夫人,上官夫人出来了!居然真的是穿着病服,看来那件事是真的呢!” 照相机的声音马上嚓嚓响起,走廊的一边,几个偷偷在这里守候了很久的记者在看到安昕娴的瞬间,兴奋无比地举起了手中的照相机,毫不犹豫地按下快门―― “……不……要……” 安昕娴的眼眸中一片惊恐,身体一阵痛苦地摇晃,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然而,肚子的疼痛马上更加强烈起来。她惊慌失措地转过身,冲向走廊尽头的出口,在仓皇之间,居然没有看到正端着药盘的护士,护士猝不及防,与安昕娴撞了个正着。 哗啦―― 装药的玻璃瓶子顺着倾斜的药盘摔落在地,地上一片粉碎。安昕娴摔在这一片玻璃碎碴之中,尖锐的碎玻璃硬生生地扎进她的手心里,她的手,顿时,布满了流血的伤口。 “上官夫人――” 第五章 谁负了谁的痴情不悔(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上官夫人――” 护士吃惊地看着倒在碎玻璃片中瑟缩成一团的安昕娴,在看清安昕娴的脸之后,更加吃惊地叫出声来。 “上官……” 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一个挺拔的身影已经从她的眼前晃过。上官爵大步走了过来,他俯下身抱起因为紧张而瑟缩成一团的安昕娴,看到她涣散无措的目光,听到从她的嘴唇里发出的难过的呜呜声,他的太阳穴一阵突突地狂跳,愤怒如火焰一般迅速在他的身体里狂烧起来。 “少晔,让外面那群人给我滚,若不滚,就等着关门大吉!” “我知道了!” 医院的走廊里一阵喧哗。上官爵恍若未闻,他紧紧地握住安昕娴流血的手,英气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安昕娴小小的身体缩在他的怀中,仿佛是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所在,泪水如雨一般落下,打湿了他的前襟。 上官爵一言不发,他抱起安昕娴,走出过道,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他走得很急很快,上官家的随护簇拥在他的身后,走廊里的其他人纷纷闪开,给他们让出一条道路。 谁也没敢上前去。 回到病房之后,安昕娴便静静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什么话都不肯说,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无论上官爵跟她说什么,她都好似没听到似的。 最终上官爵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项链,放回了安昕娴的手中,她的精神才算好一点。 夕阳渐渐西沉,上官爵看着外面如火如荼的晚霞,微微蹙眉,随即抱着安昕娴,在她的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娴儿,你乖乖的呆着,我出去一会儿便回来,记得不要乱跑,知道么?” 安昕娴仍旧没有理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双脚并拢,将头靠在脚上,眼眸空洞。 上官爵看了她一眼,疲惫的闭了闭眼,随即便转身出门,对外面的人道,“好好看着少夫人,不管她去哪里,不要拦着她,但是一定要跟着她,若是她出了任何事,你们知道后果的!” “是,总裁!” 上官爵关了门,随后便离去了。 屋内只剩下,安昕娴一个人,外面晚霞灿烂无比,可是她的心,已经死了,彻底的死了。 上官氏旗下王子酒店内。 上官爵坐在大厅内的咖啡厅,他优雅的坐在那里,不少女性被他吸引过来,欣长的身体,健硕的体格,还有那张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脸,如黑濯石般闪耀的眸子。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淡淡的问道:“蔓蔓,你那里有双生鸢的抗体?” 苏蔓蔓的眸子中溢满浓浓的哀伤:“爵,我们之间,除了这个难道就没有别的可以说了么?你忘了,我是你小时候约定的那个人么?” 上官爵微微一怔,而后淡然一笑:“那又如何?就算你是,那能代表什么?” “爵,看来你真的把对我的诺言忘得干干净净了!” 渐渐地,安昕娴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阴笑。 上官爵,你负我在先,非我负你,你想要救安昕娴,那么便拿你的终生幸福来换,我要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我若得不到你,谁都休想得到! “你忘记了,你说过不会放开我的手。爵,你真的忘了么?” 上官爵健硕的身体猛地一震,是啊,当年的相救之恩,如今却已是转身忘却了,是他负了她,也对不起她,今后无论她有任何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她! “你想说什么?” 苏蔓蔓微微一笑,看着他说道:“我说什么,你真的忘记了么?也是,儿时的承诺怎么可以当真呢!我真傻呢!” “曾经,我把这份期待当成我心中最美好的诺言,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这么期待着,期待着再次和你相逢,只是就算相逢了又如何呢?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苏蔓蔓说着,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上官爵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双乌黑的眼眸如午后的晴空版漂亮,里面涌动着无数的泪花。 一时间他愣住了神,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真的错了? 如果错了,那么为什么他对她会如此有些厌恶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蔓蔓……” 苏蔓蔓微微抬头,看着他,墨色的眼珠竟然一片宁静:“爵,我知道儿时的承诺不算什么?只是你为什么要给我一个那么好的承诺呢?” “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早知有今日的结局,我宁愿我们从不相识,这样,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分离,可是爵,我只想呆在你身边,这样小的愿望,都不愿满足我么?!” “蔓蔓……” 上官爵微微哽咽住,他从来没觉得苏蔓蔓这么忧伤过,也许她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吧!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完!” 苏蔓蔓制止了上官爵的话,而后便继续说道:“在她的心里藏着一段残酷的记忆,每当她一个人时,她会隐藏得很好,只是当有人提起的时候,她又会赤果果的呈现出来!” “呵呵,我们都是懦夫,谁都没有办法去承认什么,也没有办法对对方说出那个字,谁也没有比谁坚持得更久!” 上官爵突然明白了苏蔓蔓说的话,也是,他对她是不能坚持,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和安昕娴中最明显的差别是,她和别的男人拍戏,即使是吻戏,他都可以装作视若无睹,可是唯独对安昕娴不行。 别说吻戏,就连简单的牵手和拥抱,都足以让他发火。 这便是区别吗? 也许是的! “蔓蔓,够了,直接说重点吧!” 苏蔓蔓突然无声的苦笑着:“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三个都是一样的人,都是懦夫!我不想失去你,而你明明爱着安昕娴,却对儿时的承诺放不下!” 第六章 谁负了谁的痴情不悔(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那么这就注定我们会纠缠在一起,也许这就是宿命吧!” “所以你想说什么?”上官爵轻声问道。 逆光中,他扬起嘴角缓慢地笑了。就像在黑暗中绽放的曼陀罗,美得令人窒息,仿佛不小心看到这种美的人,都会中毒倒下。 “我并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去挽留什么!只是,你可以不可以给我一个回忆,就当做是这个回忆的终结,以后我会把你当成路人,不会再缠着你!” 此时的医院中,安昕娴光着脚丫走了下来,走到门口看着守在门口处的人,淡漠的道,“我要回家!” 门口处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此时,那人却又再提高了嗓音,“我要回家!” 那黑衣人愣了愣,随即便恭敬的道,“是,少夫人!” 傍晚,乌云密布,沉闷的雷声轰隆隆地滚过天空,先前艳丽的天空好似不复存在了,乌云遮瞒了天地,安昕娴换好衣服,便在那群人的护送之下,向家里走去。 今天老天爷似乎对她格外的不照顾,雨滴越来越大颗了,好似也在为她而哭泣般。 雨势在不经意间猛地加大。雨点只在瞬间变成了豆粒大小,砸在马路和街道上,溅起了阵阵凉气,整个马路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少夫人,需要跟总裁说一声么?”坐在前面的男子轻声问道,害怕惊了后面的女子,毕竟李医生的话,谁都听到了,若是她有个什么闪失,只怕他也别活了。 “不必!”安昕娴只是冷漠的回答道,“他很忙。” 男子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大雨磅礴,而安昕娴则是安静的坐在车上,眸看着外面雨幕连连,心中不甚悲凉。 此时的酒店内却也是冰冷至极。 “除了娶你以外,再没有别的交换办法?!” “没有,爵,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想要!” 上官爵朝窗外望出的视线,眸色晦暗如深,思索片刻,“好,我答应你!不过是一个婚礼罢了,你要,我便给!可是蔓蔓,你这样做,却也将我们最后的情分都切断了!” “无妨!”苏蔓蔓淡漠一笑,“只要梦圆了,什么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值得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悔!”苏蔓蔓淡淡的说道,“爵,可以送我回去么?” “好!” 来来往往的车群,安昕娴坐在车里,看着外面匆忙的人群,而王子饭店门前,却仍旧停着许多车,她看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车,眉微微皱了皱。 右车门被打开,一把黑伞在雨幕中盛开,身穿黑色范思哲西装的男子下了车。 雨线飘渺,从男子身上绽放的光芒,那种优雅高贵的气质,竟行走在雨中匆忙行人的视线全都吸引过去! 安昕娴在车内,轻轻抬头―― 雨滴哗啦啦的啪嗒落地,宛如在歌唱着一首哀婉动人的悲歌般。 在黑色雨伞下,有着倨傲线条的上官爵伸出手,将穿着一身鹅黄色小礼服的苏蔓蔓抱上了车,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竟是那样的柔情蜜意。 在霎那,时间仿若定格,仿佛所有的颜色似乎变得黯沉起来…… 从空中飘落的每一滴雨露都映着三个人―― 车内安昕娴震惊后绝望的眼神,还有那黑伞下面绝美男子和女子。 安昕娴看着那幅画,她精致完美的五官轻轻地颤抖着,手紧紧握住,如夜般漆黑的眸中透出如堕入冰窟一般寒冷绝望的光芒。 前面的男子好似看出了她的神色有些不对,便朝着她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上官爵一个人,而苏蔓蔓已经被放进车内了,于是他便道,“少夫人,总裁在那边,需要过去找总裁么?” 听到男人的话,安昕娴才反应过来,随即闭了闭眼,才淡漠出声,“不必了,走吧!” 前面的男人没说话,只是微微叹了叹气,便示意司机继续开,而安昕娴则是闭着眼,没再说话,只是好似有眼泪从她的眼窝中缓缓流出。 回到上官家以后,仍旧是大雨纷飞。 安昕娴听到汽车的声音,她仍旧站在窗前,看着飘飘扬扬的大雨不断自铅灰色的天空降落下来,极目望去只余下一片雨蒙蒙的雾气。 她的心思显然不在这里,微蹙的双眉泄露了她此刻忧郁的心情。 不多时,身着黑色西装的上官爵走了进来,看着站在窗边的她,微微蹙眉,而后走了上去,道,“娴儿,你怎么回来了?” 安昕娴一回头,便望见了那人,眉目清秀,一双墨色的眼珠在一片灯光中显得熠熠发亮,她微微一笑,“不想呆在医院,味道太难闻了,所以便回来了,你的事处理完了?!” 上官爵走进来,轻轻走到安昕娴的背后,而后从背后环抱住她,“嗯,处理完了,娴儿,这样抱着你真好,等这里的事结束之后,我带你去马尔代夫玩儿,好么?” 被那一片温暖的气息包围,眼睛里渐渐迷蒙起来,她莞尔一笑,“会有那么一天么?” 上官爵抱着安昕娴,感受着怀中淡淡的香气,他唇角弯弯,“嗯,一定会有的!” 安昕娴在他的怀中,轻轻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抱着自己的手微微有些薄凉,她蹙了蹙眉,“你的手怎么这样凉?好像冰块一样!” “娴儿,你这是在关心我么?”上官爵看着安昕娴,扬起一抹好看的笑靥。 “你是我的丈夫,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 上官爵一听,乌黑的眼珠微微沉了沉,微勾了嘴角,干燥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食指在她的掌心摩擦,“娴儿,你知道你这样说,我有多高兴么?” 安昕娴淡淡地笑着,上官爵见她这样,随即便大掌扳过她的螓首,还未等她说出口,唇便吻住了她的。 瞬间,安昕娴石化―― 第八章 刺入心窝的一刀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天边浮现出了淡淡的青色,上官爵就这样拥着安昕娴入眠,只是一想到马上要发生的那些事,他竟然会害怕,害怕她会离他越来越远,可是为了她,他没有选择,只能那样做。 壁灯照耀下,安昕娴的脸微微洒下了些许的晕黄,看起来如同睡美人一般。 只是谁也不曾知道的是,睡美人竟然下一瞬便睁开眼,狰狞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青筋暴突,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安昕娴看着眼前的上官爵,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响声,她一眼望去,竟然全是血,连自己的手也染红了,好似还听到了孩子的哭泣声,和那个男子对她笑着,笑着,可是却全部都变成了泣血的笑容。 这一切全都是这个男人造成的,全都是他的错! 她打量四周,看着那边放着的水果刀,而后伸手去将它牢牢握在手里,而刀尖却直直地对着上官爵,眼睛瞪得老大,圆溜溜的,却毫无生气,如同一汪死水,惊不起任何波澜。 上官爵感觉到了怀中的异样,睁开眼便看着安昕娴如今的模样,他嘲讽地笑了笑,这算是他的报应么?娴儿在怕他,非常的怕,如果不是,她怎会拿着刀子来自卫呢? “娴儿,把刀子放下!” 然而安昕娴根本都不理他,仍旧是将刀子握得紧紧的,上官爵微微蹙了蹙眉,随即便上前去,他以为她只是害怕才会这样,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安昕娴处于神游状态,神智已经混乱,连她自己在做什么,她都不知道,只见他靠近她的下一秒,那刀子会直直地刺入了她的胸膛。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睁大了眼睛,但诧异只是稍纵即逝的,连反抗都没有的就看着刀尖扎入了自己得胸膛。 胸膛上的肌肉因疼痛而抽搐,他却忍着痛楚,看着血液缓缓的流下,皱着眉静静的望着她的眼睛,直到看见一滴一滴的泪水从她的眼眶里缓缓滑落。 安昕娴颤抖着,睁大的瞳孔里诉说着不可思议。看着血液染红了他的胸膛,她抽噎了一下,呼吸也短促起来。 苍白的脸颊上写满了恐惧,她杀了他,杀了他…… 上官爵狂乱的头脑也已经清醒过来了,她刚才要做什么?她竟如此恨他?下手毫不留情的一刀刺进他的胸口,她果然是在恨他的。 想着心口微微的抽痛他手握在刀柄上,用力的拔出,四溅的鲜血喷射到了他俊美苍白的脸上。 一道血红洒在了她的眼里,霎时模糊了她的视线。 天!她在做什么? 看着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安昕娴的心仿若窒息了,不能,他不能死,想着慌乱的起身。 看着安昕娴身上不着一丝寸屡的下床,好似惊慌的在朝东西,慌乱的翻动着她的抽屉,柜子,不一会便你过来一个小医药箱。 拿出纱布,贴在他的胸口为他止血,可是血却好似永无止尽的流淌着。 她惊慌的摇头,她不希望他死,血却好似和她作对似的,一直流淌,她的泪水此刻已经流淌出来了。 “血,怎办,止不住了,爵,你不要死,不要死……”安昕娴惊慌的呐喊着,殷红的鲜血染透了床单,她的心也一直在下坠。 她亲眼目睹了父母的离去,还有舅舅和浩然的离去,她害怕那种感觉,她忍受不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丛她的身边离去,她不住的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娴儿,别怕。”上官爵漆黑的眸子忽然如宝石一般亮了起来,温暖带着鲜血的双手覆盖在她的脸颊上,深深的凝视着她,嗅着他熟悉的清香。 她是如此的紧张着他,此刻的他的心却明朗了起来,如果不是她的话,那么他已经做了无法挽回的后果,他紧紧的抱着她入怀,呐呐的安抚着,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娴儿对不起。”温柔低喃的声音说着。 只是他的脸颊越加的苍白,安昕娴大眼睛的泪水如泉涌一般止不住的流淌着。 最后上官爵让安昕娴拨打了一串号码,上官家的家庭医生李医生来到这里,诧异的看着上官爵的伤口,在看着安昕娴哭肿的眼睛,没有言语,为上官爵包扎,最后交代了几声,离开了别墅。 看着大夫离开,安昕娴担忧的看着上官爵的包扎的伤口说到;“爵,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你流了好多血,我们――” “我没事,李医生说了,伤口不深!”看着安昕娴担忧的神情,那哭肿的双眼,上官爵试图缓解的说着;“如果我这样的去住院,明天我将又是头版头条的风云人物,上官爵遇刺。” 可是这样的笑话,在安昕娴一点也不好笑,又是头版头条,好似那天一般,安昕娴低头不语的坐在那里,她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 两人都沉默不在言语,独有的手机铃声声打断了这里的寂静。 “姐姐。”安思雨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 听着安思雨熟悉的话语,安昕娴的泪水险些又流淌出来。 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安昕娴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的说道;“思雨,有事么?” “姐姐,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安思雨的声音传来。 安昕娴一听,心中慌张不已,难道是安思雨发现了什么了吗?为何会这样的说。 “没有啊,我没事儿,我很好,怎么了?!”安昕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快的语气对着电话说着。 看着安昕娴极具变化的脸颊,上官爵眉头皱起的看着她,不得不承认,家人在她心里的意义比什么都还来得重要,难怪她会因为安谨之的死而责怪他,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他现在在她的心中又是怎样的地位呢? “我和穆昊分手了!”安思雨低声的话语传来。 第九章 安思雨消失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分手,为什么要分手,你们不是已经谈及婚嫁了么?”安昕娴的心猛的一颤,他们为什么分手,难道那个男人嫌弃他安家败落了么? “因为不合适就分手了,姐姐我告诉你,不是要你帮我做什么,而是以后他来找你,不必理会他,他就是一疯子!” “思雨,你们到底怎么了?” “好了,姐姐,你就别管了,自己注意身体知道么?如果在上官家住不舒服,就回家吧,不必勉强自己!” “好,我知道了!” 安昕娴挂了电话之后,随即看向上官爵,她淡漠出声,“思雨和穆昊分手,是因为你的原因,是么?” “是!”上官爵坐在那里似是慢不经的说着,但声音里透露着极具的冰冷。 “为什么?” “因为那个男人不配!” “呵――”安昕娴笑了,她的嘴带着几分嘲意,“那么你呢?你就配拥有任何东西么?上官总裁,你是否太闲了,连我妹妹的婚事你都要插足?还是,你对我腻了,想要打我妹妹的注意?!” “安昕娴――”上官爵听着她的话,气的吐血,怒吼道。她到底明不明白,他会那样做,只是不希望安思雨到最后受到伤害,因为那个是她的妹妹,所以她才会那样做。 “如果上官总裁这样缺女人,可以去找苏蔓蔓,我想她会很乐意满足你,再有,你若敢碰思雨分毫,我一定杀了你!”安昕娴说着,随后便转身离去,连看都未曾看上官爵一眼。 上官爵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离去,他竟然连上去拉她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之后,他才微微闭了闭眼,倒在了沙发上,看着青色的天际,快要破晓而出的晨光,可他却感觉自己的眼前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怎么都看不到尽头。 翌日,凌少晔来找上官爵的时候,看着他的胸口,也听李医生说了昨晚的事,便多口问了几句,可还未等上官爵开口,安昕娴便开口道,说,不是她弄伤上官爵的,是上官爵自己不小心弄伤自己的,与她无关。 对于这样的安昕娴,凌少晔不由得多了几分疑惑,这和往常所见的安昕娴根本就不是两个人,她变了,变得尖酸刻薄起来,也变得有些像是刺猬一样,不管别人是好意,还是怀意,她都会去刺伤对方,才肯罢休。 上官氏总裁办公室内。 “少晔,除了苏蔓蔓那里以外,别的地方都再也找不到双生鸢的抗体么?” “目前的形势来看,除了苏蔓蔓那里,真的再也找不到第二地方有双生鸢抗体!”凌少晔坐在他面前,看着他的胸前,“爵,那一刀真的没事么?我听李医生说,好像有点深!” 一说到这个,上官爵的眸色便黯然下来,好似深不见底的海般,“她是真的恨我了!” “不,不是这样的,爵,你有没有发现,安昕娴的精神状况有些不对劲!”凌少晔想着安昕娴的精神,也想着她的举动,实在是有悖常理,“爵,我劝你还是让精神科医生好好给她瞧瞧,不然病情会越来越严重的!” “你说娴儿的精神状况有问题?”上官爵微微蹙眉,刚才一动,好似又牵动了伤口。 “我感觉是这样的,但是也得要专业的医生来看看才知道!” 上官爵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看着外面的灿烂的阳光,他却好似身处在冰窖般,冷得令他窒息。 而另一边,安昕娴坐在太阳底下,看着那架钢琴,看了许久,随即才走上去,中午的阳光有些炫目,明亮的窗旁,一架黑亮的钢琴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前来找上官爵的云霆见到这一幕,微微蹙眉,站立了良久,才走上前去,道,“昕娴,你怎么了?” 安昕娴看着的表情淡漠,乌黑的眼珠转都不转一下,手却不自不觉地握紧。 “昕娴,你的手怎么了?!” 安昕娴没有说话,而云霆却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觉得甚是悲凉。 她不快乐,也不幸福。 昕娴,没办法回到过去了,我以为爵会懂得珍惜你,可是你却还是不快乐,你的生命也在一点点的流逝,我不会再让你呆在他身边,再也不会了。 正当安昕娴转身要搭理云霆的时候,却看到安夫人满面慌张地抓住了她的衣袖,语无伦次地问道,“娴娴――” 当她看到安昕娴的身影时,立刻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泣不成声,“娴娴,舅妈知道,舅妈以前待你不是很好,可不管如何,思雨都是你妹妹,你不能丢下她不管啊!” 安昕娴微微一怔,低头的瞬间才算看清楚了,那人竟然是舅妈也不由大吃一惊,蹙眉道,“舅妈,发生什么事了?” “思雨不见了,从昨晚开始我就觉得她怪怪的,我以为是因为公司的事而心情不好,可是今早我去她房门看她的时候,她却不见了,我和司机已经找遍所有能找的地方,可是就是不见她人影!” 安昕娴被舅妈的话,吓了一跳,她还隐约记得,思雨还给她打过电话,她看着她,道,“舅妈,思雨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不见?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和穆昊分手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肯讲,只是自己一个人承担着,什么也不肯说!” 安昕娴看着舅妈已经崩溃的模样,也开始急了,虽然思雨这丫头平时没心没肺的,可是她对这段感情投入很深,她真的怕,怕她会一时想不开,“舅妈,你先回家等着思雨,看看她会不会回家了,我去找找!” “嗯!” 就在这时,站在安昕娴身后的云霆上前几步,“昕娴,我陪你一去找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 第十章 上官爵,你真让我恶心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好,谢谢你云霆!” “没事,走吧!”云霆看着她,随后便随她一起向外走去,却在大门处碰到了正好回来的上官爵,车内的他,看着安昕娴急忙的样子,随后便下了车,上前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娴儿,你要去哪里?” 安昕娴转头冰冷的眸子看着他说道;“找思雨。” 那冰冷的视线,如同一道冰刃一般刺痛了上官爵的眼眸,心猛的抽痛了一下,不自觉的回避安昕娴的视线说道;“娴儿,我陪你去找。” “不必了,我怕你会一个‘不小心’将思雨撞死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我担不起这个后果,上官总裁,我安家的事,您还是少操心吧,顾好你的蔓蔓便好。” 安昕娴面容冷凝,嘴里逸出一阵冷笑,目光凌厉的射向他,眼神中夹杂着丝丝恨意,顿时在凌迟了上官爵的心,如此强烈的恨,是他折磨她的时候没有见过的。 手不自觉的松开,面容苍白的任由着安昕娴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心口突然之间剧烈的跳动着,痛的她紧紧的捂着胸口,任由着鲜血肆意的横流着。 安昕娴一路上不断的拨打着安思雨的手机,仍旧是无人接听,思雨,思雨你在哪里?她的心在不停的呼唤着,她必须尽快的赶到穆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明明早上才和思雨通过电话也没有发现晓宇的异常,为什么会失踪,难道是晓宇出事了,安昕娴下了车,发疯似的跑到穆家。 安昕娴来到了穆家,依旧如初,只是再也没有了当初的人影,而穆家似乎也已经人去楼空了,什么都没有了,她失落地看着眼前的别墅,想要转身,却看见一个人影从别墅中走了出来,她急忙上前去抓着问,“请问这别墅的穆昊先生去哪里了?” 那人见安昕娴如此着急,也顾不得她抓着自己的疼痛了,“穆先生昨天就已经搬走了,这别墅也卖给别人了!” “卖给别人了?!”安昕娴失魂地道,却仍旧抓着那人的衣服,“那你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么?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这里的钟点工,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穆先生和一个女子走了,可那个女人好像不是安小姐!” “不是安小姐?你认识安思雨?!”安昕娴疑惑地问道。 “是啊,安小姐人可好了,可惜啊,男人薄情,他终是跟别的女人走了,可怜安小姐哭肿了眼也没用!”那人摇了摇头道,随着她声音的增高,手中的力道也在开始加大,直到她再也受不了,“小姐,你抓疼我了!” “对不起,你可以走了!”云霆看趋势不对劲儿,随后便上前去握住了安昕娴的手,感受到那温暖,她仰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耳边传来他淡淡的声音,“昕娴,放心吧,你妹妹一定会没事的!” 云霆看着那大眼睛里溢满了悲伤,面色是如此的憔悴不堪,呼吸一滞,心疼的说道;“放心,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你的妹妹了。” 安昕娴转来到了云霆的面前,扑到了云霆的怀里问道;“云霆,我失去的够多了,为什么还要从我身边夺走东西,我只有这个妹妹,我只有她!”沙哑的嗓音,颤抖的问着。 云霆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温柔醉人的声音说着;“放心吧,她会和你一样坚强的。” “真的么?”安昕娴溢满泪水的眸抬头看着云霆。 云霆剑眉微微蹙起的看着她,心中涌起了无限的心疼。 “云霆,你说思雨会不会像舅舅一样,不明不白的出车祸?”安昕娴期盼的看着云霆。 看着安昕娴如此期盼的神色,云霆温柔的眸子涌起了阵阵的心疼,轻声的说道;“不会的,你放心吧,没事儿的,她应该是躲起来,不想要你们找到而已,一定会没事的!” 云霆温柔的声音似乎带着安抚的力量,希望可以安抚着安昕娴的心神。 第一次看到她是如此的脆弱,印象当中,她是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是隐忍着坚强,不希望别人看到她的脆弱,那样的坚强让人心疼,可是此刻的脆弱,更加搅动着云霆心神。 第一次云霆无所顾忌的紧紧的将安昕娴搂进怀里,好想给予她一切的温暖,希望她不要受到一丝的伤害了。 就在这时,一阵铃声响起,安昕娴接通了电话,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和人名,却不知为何,一阵嫌弃的模样,她想了许久,才接,“你找我有事?” “安思雨在上官老宅!” “思雨为什么在我们家?!” 那头却传来淡淡慵懒的声音,“你先回来再说!” “上官爵,你真让我恶心!” 啪一声,安昕娴挂了电话,随后抬眸看着云霆,“云霆,思雨找到了,在上官家,谢谢你今天的陪伴,真的谢谢!” “没事儿,我陪你回去看看吧,这样也比较放心,如果你妹妹没在,我也好让他们继续找!” “嗯!”言罢,云霆便开着车向上官老宅驶去,一路上看着安昕娴依旧是焦急万分的神色,那原本应该是笑意盈盈的眸子,此刻写满了无尽的担忧与无助。 云霆优美的唇角轻轻的抿着不语,急速的看着车,希望尽快见到安思雨。 车子急速的开到了上官老宅,安昕娴急忙的下车急忙的冲进老宅,在门口处便正好见到了林妈。 “林妈,思雨在这里么?” “思雨小姐啊?她刚刚还在这里,眼睛可肿了,被凌少爷送回安家去了,许是怕安夫人着急吧!”林妈说道,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安昕娴向外跑去,开门直接上了云霆的车,“云霆,送我去安家,可以么?” “好!” 安昕娴上了云霆的车绝尘而去。 老宅二楼的窗户一角,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去,上官爵如墨的眸子写满了冰冷,整个人如沉浸在冰山之中,随即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少晔,你们到安家了么?” ================================= 小白的话,前两天小白因为要考试,所以就停更了,不过以后不会了,没能及时通知大家,对不起,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第十一章 云霆的爱(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那边传来淡淡的声音,“已经到家了,不过受了点伤,爵,我觉得近些天来,对安家所有的打击,对你都很不利,好像什么矛头都指向你!” “无妨,我倒是要看看背后那人,到底想做什么!”上官爵看着外面的天际,声音仍旧是淡淡的,可是胸口却微微有些疼了起来,想起安昕娴淡漠的态度,他的心是真的好痛,好痛。 “嗯,我会好好查查的,你也别急,会有办法找到双生鸢的抗体的!” “嗯!” 挂了电话后,上官爵便站在窗边,看着天际一道灿烂的霞光,火红火红的,可不知为何,他却想起那日安昕娴倒在血泊中的景象,除去妈妈去世那日,他很久都没有感受到那么强烈的惧怕了。 他会失去她么? 安昕娴在这边乘着云霆的车去往安家的路上,舅妈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思雨已经回家了,但是受了伤,她便开始伤心,直到说只是一些小伤,她才安心下来。 “云霆,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煞星,我身边的人好像都会因为我而招来厄运!”安昕娴沙哑的声音透露着无尽的绝望。 “昕娴,不要这样说自己,”云霆开着车,随后轻轻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道,“那些都是意外,没有人愿意的,昕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不要妄自菲薄,你不该是那样的女子!” “不是那样的女子,呵,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子了,为了爱他,我失了所有,梦想,亲人,甚至是尊严,云霆,你知道么?爱上他以后,我开始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可奇怪的是,我心里却是欢喜的,然后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无尽的泪水,无尽的委屈,无尽无法诉说的苦,犹如洪水一般,倾泻下来。 云霆听着安昕娴的诉苦,随后便伸手去搂住了安昕娴沉默不语,让她尽情的发泄心中的痛苦,温柔的眸子闪过一抹痛楚和黯然,只是静静的陪着安昕娴。 最后安昕娴哭累了,靠在云霆的身上睡觉着,一直到安家了,她都还没有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人儿,云霆如宝石一般的黑眸闪过一丝的复杂。 看着她睡的是如此的安静,如此的香甜,不忍心打扰,她真的太累了,累的心力交瘁。 云霆坐在车里,看着睡熟的安昕娴,如宝石一般的黑眸深深的凝视着她,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一丝心痛,还有一丝丝的柔情,如果可以,可以…… 云霆俯下身去,在安昕娴的鼻尖上轻轻的一闻,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碰触的那一瞬间,心里划过一丝电流,引起他阵阵的颤栗,顿时惊住了。 如宝石一般的眸子震惊的望着安昕娴,有着不可置信,修长的指尖抚摸着他的嘴唇,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呢? 他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车里的气氛一时之间静谧了,只有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从最初的相遇,到后来的几次相遇,也许他们之间有缘,开始只感觉那美丽的眼眸之中隐藏着淡淡的忧伤,让他忍不住接近,她是那么的自然。 渐渐地,他的脑海之中,有几次也不自觉想起她,他不想去明白,也不想去想,只是顺其自然。 可是在威尼斯的宴会上,他有一瞬间的惊艳,看着她陌生的坐在那里,那类的宴会真的不适合她,只是此刻的眼中的悲伤更加的浓重了。 他的心慢慢的不受控制的想着她,想要靠近她,他对于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不介意的接近她,是如此欣喜的接近着她,可是他发现了她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他的心隐隐的痛了起来,唇边一抹苦笑慢慢蔓延开来。 是呵,她已经是别人的妻了。 好似过了许久,安昕娴才悠悠醒来,她看着自己眼前的云霆,她笑了笑,“对不起,云霆,我睡着了!” “没事,我们进去吧!”云霆笑了笑,随后伸手去拂了拂她杂乱的头发,好似感受到了那温度,安昕娴鼻子一酸,却不知为何留下了眼泪。 “别哭,再哭,就不美了!”云霆见她哭了,便伸手去拂她的脸庞,修长的指尖轻轻的为她拭擦眼角的泪水,温柔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如此的温柔,如此的小心翼翼,他的心也如此的小心翼翼。 这样的画面唯美和温暖,却深深的刺激着一双阴霾的眼眸,冰冷骇然的气息传来,上官爵一袭黑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如此暧昧的画面。 和凌少晔挂了电话之后,他便不顾胸口的伤,因为怕她伤心,所以赶紧赶来了,可是,当他来了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如此暧昧的画面,急促的呼吸,显示着他的怒气。 “你们在做什么?”低沉阴霾的声音犹如冰刃一把传来,本来就安静的庭院中,却显的更加的冰冷。 云霆转头望去,看到上官爵如黑暗的幽灵一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阴霾的眸子显示着愤怒和心伤。 恨意夹杂着爱,这是云霆的第一个认知,怎么样的爱,让他如此的对待昕娴,如此这段了昕娴的翅。 云霆微微的松开了安昕娴,他不能给她带来任何的麻烦,他只是希望她快乐而已,她的不快乐,也因为她爱他。 他不明白两个明明相爱的人,为何如此的折磨彼此,折磨的体无完肤呢? “安昕娴。”上官爵阴霾的视线此刻掠过云霆,看着安昕娴,他深深的震惊了,一股恐惧蔓延开来。 此刻的安昕娴一惊失去了往日的色彩,不,面对他如此的折磨她,也没有出现这样的神色,仿佛是一个一惊失去生命一般的木偶,眼神里带着一丝的期盼,但是更多的是绝望,一股深入骨髓的绝望与恐惧。 那样的绝望与恐惧,让他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恐惧也随之蔓延开来―― 第十二章 云霆的爱(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我――”面对安昕娴如此绝望的怨恨,上官爵面对这样的安昕娴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我的家人亦然!”安昕娴挣脱了云霆的怀抱淡漠的说道。 可是上官爵却隐约感受到了,她的怨,她的怒,她的恨,在这一刻,犹如火山爆发一般,见他不为所动,她便干脆来到上官爵的面前,不断的捶打,撕扯,仿佛要把心中的怨气和恐惧全部发泄出来。 上官爵一动不动的任凭着安昕娴的捶打,并不言语,阴霾的眸子闪过一丝黯然,直到看到上官爵的黑衣上有些湿润,他才想起,他听少晔说,他受伤之事。 “昕娴,思雨在等你!”他提醒道。 “嗯!”云霆的声音不大,却阻止了安昕娴的歇斯底里,她停下了手,又像幽灵一般,呐呐的自语着,而后转身想前走去,可却因为精神恍惚而差点绊倒了自己。 上官爵眼疾手快的要去扶住她,可是还没碰到她,耳边便传来厌恶的声音,“别碰我。”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冰凉的血液游走于他的全身。 三人静静的站在庭院里,气氛悲伤而压抑,上官爵站在安昕娴的背后,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地站立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云霆则是站在一边,并不言语,他好想抱着她入怀,给予她一切的温暖,此刻的她悲伤绝望得快要死掉了,好想轻轻的拥入怀中,只是他不能,他没有资格。 两个男人就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那个女子一步步走出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安昕娴和安思雨说了话之后,直到她向自己保证了不会再做傻事,不会再消失,她才安心下来,本来不想回去的,可是上官爵居然站在外面等着她,最终还强行将她带回了上官老宅。 从那日回来之后,她便再没见过他,她问林妈,林妈只说,他的原话是,她不想看到我,如今我消失,如了她的愿,岂不好? 不见了也好,不见,便不会痛,只是看着周遭的一切,她的心却还是痛,痛得不可遏制。 如果有哪一天,她的心不再痛了,便也就死了。 月光皎洁如玉。 月光下的傲雪寒梅似乎显得更加凄美而绝然。 安昕娴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看着前面院子里的寒梅,屋内黑洞洞的,空洞洞的,黑暗一点点吞噬了光明,可是她仍旧坐在窗边,乌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呆滞地凝视着前方,空洞而没有焦距。 他在她身边么? 一定是在她身边吧! 上官爵,你总说你爱我,不能失去我,可是你却从来都不懂,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于你而言,我究竟算什么?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爷爷的遗嘱,对么? 逼安家到如此境地,为的就是要我不要离婚! 上官爵,这就是你么?如果是,我宁愿当年的火树银花中,从未识得你! 良久。 安昕娴摊开怀中的书,看着书上写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柳永的雨霖铃,柳永的诗大致都是这样悲情的,只是这诗却表达的极好。 可不知为何,在安昕娴念起来,却有了一股悲伤之意,“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情爱便执念,爱成恨,是不是就算朝朝暮暮的相处,也再也回不到当初了呢?”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周遭熟悉的一切,却惟独再也没有了他的影子,以往的这个时候,他都在这里,跟她说话聊天,而今屋里冷冷清清的,再没了一丝温度。 安昕娴轻声笑了,乌黑的眼珠一动不动,里面是一片空洞的黑暗,还有着一片凄迷的茫然。 原来她是真疯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暗沉的声音,“娴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安昕娴转头,望着他,那尖削的下颌绷成俊美的线条,墨黑色的眼眸,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那双眼中却好似没有了柔情。 “说不着!” “怎么了?林妈没有给你热牛奶喝么?”说完,上官爵便走过去,走到她面前,轻轻把书拿开,昏黄的灯光下,墨黑的字迹显得格外清晰,特别是那两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没事儿怎么看这样的书?” “因为喜欢看,怎么?你有意见!”安昕娴淡漠道,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清澈而淡静。 “没有意见,你想做什么便做吧!”上官爵直直地看着她,那英挺的侧脸被光线勾勒出俊美的线条,“娴儿,有件事我想与你商量!” “嗯,你说!” “蔓蔓的伤有些严重起来了,我想接她来老宅养一段时日,不会很久的,一个星期就好!” 风轻轻地拂过,带来一阵清凉的气息安昕娴仿佛听到自己的胸腔中有什么碎了,碎了一地的碎片,似有什么东西再也粘不起来了,她忽然将头埋得低低的,幽黑的睫毛扑闪扑闪着,细碎的月光洒在上面,一阵碎碎的银灰色。 从那双清澈眼底流露出的哀伤铺天盖地,那种心浸透了整个世界。 “你什么时候接她来?!” “你不反对?”上官爵身子猛地一震,缓缓睁大了眼睛,墨黑色的眼瞳中倒影着安昕娴受伤的脸庞。 “反对?我反对有用么?”安昕娴凄凉的笑道,清澈的眼底染上了一丝落寞,睫毛上挂上了晶莹的泪珠,“是不是只要我反对了,你便不会这样做了?其实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今天么?今天提前到来了,也好,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我便能提前解脱了,你就会放我离开了?” “娴儿……”上官爵看着她眼中的凄凉,一时间,心间传来了淡淡的心痛。 第十三章 蚀骨的爱(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她来了,是不是我便可以走了?”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上官爵坚决地说道。 “那我和她之间,你会选择谁?”安昕娴站在窗边,风轻轻的吹过,她纤长的裙裾飞乱如蝶,一道绿色的亮影在空中划过一丝弧度她凝视着他,看出他眼中的犹豫不决,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垂下,朱唇轻启,柔声地说道:“很难对我说出口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上官爵,你想坐享齐人之福,我告诉你,你做梦!”安昕娴突然睁大了黑眸死死的盯着他,沙哑的嗓音里透着绝望与凄怆,“孩子和浩然的死,上官爵,你真以为这些日子,我是真的忘了么?我不离婚,不离开,就是死都不让你和苏蔓蔓好过!” “我不幸,我要你们也不幸,凭什么我死了孩子,死了亲人,朋友,你们还能如此幸福的在一起!上官爵,你没资格!” “娴儿,她只是住几天,小楼那边不安全――”上官爵安抚着安昕娴失控的情绪,极力的牵制住她发疯的身体,这样的安昕娴让他的心好痛,好痛。 “不要碰我――”安昕娴依旧发疯的怒吼着,奈何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此刻更加的无能,被上官爵紧紧的牵制住他的身体里,紧紧的抱着她,怕一时抓不住她,她就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碰我,不要――”安昕娴此刻控制不住清晰的声嘶力竭,泣不成声凄喊着,“为什么要对我,为什么?我那么爱,那么爱你,我的世界全部都是你,爱你爱的发疯,我早就说过了,你爱苏蔓蔓,我可以成全你们,我真的可以成全你们的!” “可是你为什么有了她,却还要来招惹我,告诉我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我以为此生,我会跟你一起这样生活下去,为什么,在每次我幸福的时候,你都要将我打入地狱,上官爵,你知道什么叫做飞蛾扑火么?即使是这样,我却仍旧爱你,直到自己体无完肤!” 安昕娴的话语就像无形的匕首剜开他的心一般。 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她的一句句话语,不断的搅动着他的灵魂。 “曾经的一切,我分不清那些话语、那些情景、那些拥吻、那些点点滴滴,到底哪些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安昕娴沙哑的声音绝望的诉说着。 那一刻上官爵的心在那一瞬收紧抽搐,化作了噬骨锥心之痛。 “这天下间竟有如此可笑之事,竟有我这般蠢笨之人!”安昕娴忽然不能抑制地狂笑起来……凄厉的笑声中,喉间一阵腥甜,一抹艳色从她唇角缓缓渗开…… “明知是毒,却毫不犹豫的饮尽,明知是苦,却还是默默忍受,明知到最后还是伤害,我却还是答应了爷爷,答应爷爷要留在你身边!!”说道此刻,安昕娴狠狠的仰起脸,紧紧的咬着嘴唇,直至双唇已无血色,开始泛白。 “你如今留下,只是因为你曾经答应了爷爷?” “不然你以为你在做了哪些事后,我还会呆在你身边么?” “你到底答应了爷爷什么?爷爷去世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 安昕娴却猛然一笑,话语中却是无尽的痛苦和怨恨,“你想知道么?怕你知道以后夜夜都睡不好,你――”还未等她说完话,她张口便吐出一口血来―― “娴儿――” 上官爵看着眼前触目的猩红怒吼道,那猩红像是在撕搅他的灵魂,他的身体微微晃动,眼睛因心口剧烈的刺痛而模糊,顿时感到一阵窒息,像是承受了一击重创,绝顶的恐惧袭上他的心头。 在他叫出声的同时,安昕娴却如同气绝一般伏趴在他肩头,一动不动,上官爵见状,惊恐的叫道:“娴儿……”手指探到她鼻下,指尖发颤,刚才面临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沙哑的声音,喉头宛如吞沙般裂痛,“娴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你也不要想着以这样的方式逃离我,我不许,你永远也别想……” 上官爵见她吐血了,随即便叫林妈立即打电话给李医生,让他赶紧来家里,李医生不到半小时便来了,替安昕娴静打了一针镇定剂,还有最新研制出的抗体才暂时压制住了她的毒素爆发,也暂时止住了血。 而安昕娴的病似乎也越发严重了,必须尽快找到抗体,吐血不是小事,不光是因为气急攻心,还有双生鸢尾的毒素在作怪,只怕往后会越发的毒发频繁。 “爵,你真的打算这样继续相互折磨下去么?”凌少晔大晚上的接到电话便立即赶来了,电话里,那人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颤抖和害怕,他走到了上官爵的面前,轻声的说着,“我怕再这样下去,她没等到抗体,便会被折磨死!” 刚才的一幕幕,他站在门口,全部看到了,看到了他们的爱恨纠缠,到悲凉的绝望,他们之间是这样的牵扯,上官爵的眼眸的热切,深深的爱…… 有时候爱是可悲的,明明相爱,却要因为各种原因互相伤害着,就如他,明明爱着,却不敢上前,打破这样的关系,可是看着安昕娴如此的痛楚,他迷茫了。 “爵,别太自信了,有些事并非你能掌控完全,总会有我们所未能预想的意外发生,你好好考虑一下,究竟什么才是你想要的!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你放手,给彼此一点空间!” “放手?晔,你也觉得我该放手了,是么?” “爵,现在不是你放不放手的问题,而是安昕娴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的问题,她看着你,只会让她难受,只会加重她的病情,我和医生谈过了,她精神方面是有些问题,轻微的抑郁症!”凌少晔留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走,看着凌少晔的背影,上官爵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丝的痛苦与绝望。 “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已经错了一次,不要再让自己错第二次了!” 第十四章 蚀骨的爱(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放手? 上官爵心口,有种被人刨开的撕裂感,一字一句啊,敲击着他鲜血粼粼的心,他能放手吗?他能吗? 他能吗? 走到了窗前,看着此刻已经打着吊瓶的安昕娴,是如此的安静,苍白脸颊时如此的透明,脸颊消瘦的仿佛是有手掌那么大,他还有何资格面对她那千疮百孔的心呢? 修长的手指抚在她的脸颊,让他的心一颤,冰冷之意,透过指尖沁入他的皮肤之中,冷的透骨。 安静的病房,温暖的阳光投射进来,带来了一丝丝的温暖,而上官爵的心却好似坠入了冰川之中,不得救赎,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病床上的人,他能放手吗?能吗? 他一遍遍的问着自己,他能放手吗?她再次醒来时不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吧!心中无法言语的苦涩蔓延开来。 这一刻世界万物都好似停止了,他只是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直到太阳升起,又在落下,他的动作始终都没有改变,仍旧是坐在那里,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安昕娴微弱的呼吸声,还有复杂带着幽光的眸子,直到第三天的朝阳破空而出。 安昕娴睁开了眼眸,映入眼帘的竟是云霆温柔的脸庞,写着无尽的担忧。 安昕娴又逃避的闭上了眼睛,任由连累簌簌的流淌出来,顺着眼角滑落,沁湿着枕头,世界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光影,只有那痛彻心扉的痛楚。 她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昕娴,即使失去了他又如何?你还有家人,还有我这个朋友,不是么?你并不是一无所有的,不是?”温柔的语气带着一丝愠怒,还有一丝的无奈。 “家人?”听到这两个字,安昕娴缓缓的睁开了空洞的眼眸,呐呐的说到,“是啊,我还有家人,还有外公,我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心酸的话语,透露着无尽的绝望与哀愁。 “嗯,你还有家人!”云霆温柔的眼神看着她说道。 “我想回家,你可以送我回去么?”说着安昕娴就要起身,只是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云霆一把扶住安昕娴,心疼的说道;“你就这样去,你的家人看到了,会怎么想,等身体好些再走吧。”云霆温柔的话语划过她的耳边,走进她的灵魂深处,带着丝丝的暖意。 “云霆,谢谢你。”安昕娴虚弱的气息说着,勾起一抹让人心疼的浅笑。 这个时候,林妈来房间送吃的,看到这一幕,微微有些诧异,也开始感叹,也许少爷是真的再也留不住少夫人了,老爷最后的遗嘱终究还是失了效果。 “谢谢林妈!” 看着一碗小米粥,一碟小菜,还有一个鸡蛋,她真的没有胃口,但是为了早日离开上官家,她只能吃,只是看着鸡蛋微微有些蹙眉,从小她就不爱吃鸡蛋,可是现在身体虚弱,不能吃太多油腻的东西,光吃小米粥不能补充体力,想着还是咬一口鸡蛋。 看着安昕娴的样子,云霆轻笑了出来,伸手拿过小米粥和鸡蛋,把鸡蛋用勺子搅碎和小米粥在一起。 看着小米粥和鸡蛋搅拌在一起,安昕娴不解的看着他。 “不爱吃鸡蛋,这样放在一起吃,味道会很好。“云霆坐在旁边,温柔的声音说着,“这是我妈妈发明的!” “谢谢!”安昕娴接过来,一口口吃着小米粥。 吃完了以后,云霆拿出纸巾,温柔的拭擦着她的嘴角。 如此温馨的画面,是那么的和谐,感受到云霆如此炽热的光芒,林晓筠的心忽然紧张了起来,从云霆温柔的眸子里好像看到了什么? 那样的感情不同于以往的喜欢,而是爱,她看错了吗? 她尴尬的接过纸巾的说道;“云霆,你也有你自己的事,你去忙吧,我自己能够做这些事的!” 云霆忽然抓住她的手说;“昕娴,等你身体好些之后,我带你离开,好么?我们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安昕娴如遭电击,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霆。 久久的仿佛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可是,可是……” “昕娴,你自己也知道的,你和他之间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不会再任由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云霆灼热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安昕娴,带一丝的期盼,带着一丝的心疼。 而悄然站在门外的上官爵心猛的揪了起来,屏住呼吸,痛楚的望着眼前如此和谐的画面,可他竟累得连上去阻止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别人跟自己的妻子告白。 他微微闭眼向后面靠了靠,冰冷的墙壁似乎在不断的刺激他的神经,令他猛然惊心。 娴儿,其实我们都累了,可是我却还是想要走下去,因为那人是你,所以我还不想放手,可你怎能先放手呢? 等双生鸢的毒解了之后,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在一起的,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只要你说,我便做,好不好? 上官爵看了看里面的情形,整理好情绪,慢条斯理地走了进去,声音淡漠,“云霆,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就算我不在,卧室是你该进来的地方么?” “你不是已经决定做那件事了么?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何还要霸占着昕娴,不肯放过她?!”云霆看着上官爵,淡漠的说道,双眸微微有些染血。 “这是我们夫妻的事,什么时候容得下你来管?”上官爵的声音越发冷,森冷嗜血,“云霆,她是我的妻子,是上官家的少夫人,你觉得你有本事将她带走么?还是说,你真的不在乎云氏集团了?” “你少拿云氏来威胁我,上官爵,你是不是除了这个,再也没有能力留住昕娴?如果是,你真悲哀到让我觉得你可怜!” “是么?”上官爵对他的话倒是没有在意,只是淡然一笑,可那笑却偏偏带着嗜血的意味。 一旁久为开口的安昕娴看着这样的状况,微微垂眸,“上官爵,你忘了爷爷的遗嘱了么?” 第十五章 世世合欢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你想拿爷爷的遗嘱来要挟我,就为了他……” 在这一瞬间,安昕娴似乎也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还有在上官爵眼中闪过的那一抹伤痛,乌黑的眼珠暗如森林,泛着杀气。 她怔怔地看着他,美眸中空洞,仿若是一个巨大的黑洞,看不见一丝的光亮,有种属于黑夜的落寞和凄凉。 还未当她反应过来,只见那人一挥手,黑衣人冲进来,将她和云霆摁住。 安昕娴仰头看着上官爵冷若冰霜的脸庞,一行泪水滚滚而下,眼中尽是悲凉,无望而凄艳。 这份感情到如今,她已经好累好累了,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 安昕娴望了望上官爵,淡淡一笑,低着头,心中痛极,泪水缓缓在她的脸颊上蜿蜒而下,“是,如果云霆和云氏有任何差池,我不会放过你的,爷爷的遗嘱也说过,只要三年之内,我收回我的决定,你便会一无所有,律师可以作证……” 上官爵眼中闪过一簇悲凉的怒火,绝望而哀艳,他飞快看安昕娴一眼,沉沉底下头,他旁边的台灯在下一个被他的一掌打得粉碎。 “滚――”上官爵怒吼道,他并不是害怕安昕娴会用爷爷的遗嘱来威胁他,而是害怕她会离他越来越远。 “昕娴……” “云霆,你走吧!”安昕娴冰冷的小手紧紧握住,指甲一点一点地嵌入她的掌心,四周都被她的冰冷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里,“谢谢你给过我的帮助,我不会忘记的,但是我即使要走,也不会跟你走的,你走吧!!” “可是――” “走吧!”安昕娴苍白的唇色,眸中蓄满了泪水,云霆看着她此刻的模样,有些不忍心,想了想,他此刻是真的不适合呆在这里,于是咬了咬牙,便转身离去了。 此刻屋内便只剩下上官爵和安昕娴了,上官爵看着她的模样,苍白的脸色,他便软了下来,慢慢走上前去,坐在她的床边,“娴儿,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安昕娴没有答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远处的风景,唇色惨白,忽而她低下头,心止不住地凉下去,痛如同疯长般蔓延着她的整个身子。 终于,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来,却是妖娆地笑了,笑容仿佛沾满了前尘旧事开出的花朵,“上官爵,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上官爵猛然抬头看着那笑,心猛然怔住,那笑依旧美丽,依旧清澈,却让他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一种即将失去的恐惧。 “上官爵,你知道么?在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事就是遇见了你,还有就是,你把我心里的那点东西全部都掏空了,一点都不剩!”她淡然一笑,话语间尽是凄凉的味道。 她望着他,唇边始终凝着笑。 爱是那么伤,那么痛,你我之间的一切就如一场梦,梦中有期盼,兴奋,回味,遗忘…… 爵,我爱过,也为你伤过,这一次我终于看清了,是真的看清了。 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悄然落下,就如流星一般转瞬即逝,情也一般,错过了,就很难抓住。 “即使你不爱我,即使只剩下恨了,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安昕娴听着他的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疲惫的闭了闭眼,看着外面的寒梅,还有远处还是光秃秃的合欢花,“合欢花开的时候真的很美很美,可惜此刻已经凋谢了,虽然来年它仍旧还会开出美丽的花朵,可是你知道么?” 她笑着看向他,“合欢花,花朵很小,每一朵都不那么起眼,却很美丽,柔软的像婴儿的皮肤一样,惹人喜爱,柔和的春风一吹,几片花瓣悄悄洒落大地。落花成泥,即使来年的合欢花开得再美,在艳,它也不是曾经的那朵合欢花了,因为外边虽然一样但是灵魂没有了。” “娴儿,不是这样的,不是……”上官爵激动的怒吼着,一股深深的恐惧蔓延而来。 “很多事情发生了,就很难回到当初了。”安昕娴无视上官爵的怒气幽幽的说着。 “爵,你知道合欢花的别名叫什么吗?”安昕娴看着上官爵微微一笑。 “合欢花又叫苦情花。”这个微笑,用尽疼痛的力气;这回释然,用尽铭记的场地;这场告白,用尽去爱的勇气;这次哭泣,用尽你爱的表情;因为这……是最后一我爱你。 “曾经有位痴情的女子,等自己的丈夫,等的白发变青丝,直到死都未能等到自己的丈夫,临终前许下诺言,如果夫君变心,从今往后,让苦情花开花,夫为叶,我为花,花不老,叶不落,一生同心,世世合欢!”她笑了笑,“只可惜却是碧落黄泉的世世合欢!” 闻言,上官爵面色苍白的踉跄后退了一步,不,不,他不会认输,不会就这样放开她,她好恨的心,如此果断的斩断自己的后路。 房间里寂静无声,安昕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希望上官爵不要在玩这样情感的游戏了,她会如他所愿,爷爷的遗嘱,她不会去用来威胁他什么,等身子好些,她便会找律师办好这事。 简单的几句话,那样绝望冷漠的眼神,像猛兽一般折磨着他的灵魂、撕扯着他的心。 上官爵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闭上了眼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深深的呼吸着,就连指尖掐入肉里也浑然不知,也没有任何感觉,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流淌下来。 “你流血了。”一股凉意唤醒了安昕娴的神志,她转头看着上官爵。 安昕娴急忙的从身旁抽出纸,细细地为他擦拭手上的血,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划破了一点皮,爷爷在临终前告诉她的事,难道是真的? 只是这样一个小口,竟然也会流这么多血,不行,他要问冯叔到底该怎么办? 上官爵只是定定的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下,看不清楚的大眼睛,曾经她的一双大眼睛总是带着明亮的笑意,能够照亮他阴霾的心,可如今,有多久没有看到她的笑意了,很久很久了…… 那绝望冷漠的眼睛让他痛的无法呼吸,可他也不能这样放弃。 “我没事,我们这样很好,不是么?!” 第十六章 陌路白首(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冬天已经过了,外面已经开始回暖了,雪也开始化了。 而上官爵居然真的让苏蔓蔓住进来了,她的脚真的如上官爵所说,没有办法站起来,上官爵也告诉她,苏蔓蔓于他有恩,他不能弃她于不顾,而她很快就会离开。 她只是听听便算了,什么话都没有说。 安昕娴她坐在落地窗前,望着蔚蓝色的天空间隙散落的光芒,托着下巴,思绪万千。 “少夫人……”林妈推开门,轻轻地叫了一声。 “有事吗?”安昕娴转头看着她,大大的眼睛仿佛落满了光芒。 阳光透过窗棂照耀着她如海藻般的头发,冬天的阳光虽然很冷,但却也是无比的舒适。 “少夫人,已经做好饭了,需要现在就去用餐么?还是您想在上面吃?!” “不必了,林妈,我下去吃吧,我也想去爷爷的花园看看,许久没去了,甚是想念!” “好,那我下去准备一下!”说完,林妈便下了楼。 不多时,安昕娴也跟着下了楼,当她下楼时,却在那间虚掩着的门边停住了脚步,里面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响。 一阵风过,虚掩着的门开了…… 她真真切切地看到苏蔓蔓站起来,可是她为什么要骗上官爵说她站不起来呢? 呵,说到底,却也不过同情二字。 ““苏小姐……” 苏蔓蔓寻声望去,看着一脸冷然的安昕娴站在那里,眼底似乎还有着鄙视和不屑的光芒。那光芒好像要直直穿透的她的身体,在刺痛着她的心脏。 没想到自己防范再三,却依然被安昕娴发现了,难道这真的命中注定的吗? “昕娴……” “别叫那么亲热,好像我早就说过我们并不是很熟!”安昕娴干净透彻的声音静静地在空气中流淌着,带着冰冷的气息,“看来你的演技还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出奇的好,好到差点让我忘了你是当红影后苏蔓蔓,这点演技在你看来,不过是轻车熟路了吧!” “你什么意思?” 柔和的灯光下,苏蔓蔓看到了那个绝美的女子,如花瓣般的唇上染着嘲讽的笑意。 “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所以活该一辈子孤独!”安昕娴淡漠的说着,长长软软的睫毛垂下,遮住了她隐藏在眼中的情绪,“你真的爱上官爵么?如果爱,你的爱太过自私狭隘,满是谎言,为了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甚至不惜骗他!” “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错!”苏蔓蔓还是一点悔意都没有,反而说得是那样的大义凛然,“当初如果不是爷爷,今天的上官少夫人也不可能会是你!” “即使你和他结了婚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离婚收场,你这样的人,能得到丈夫一生的疼爱么?”安昕娴清澈的瞳眸中渐渐浮上一抹朦胧的雾气,如宝石般的眼珠在阳光中竟然变得幽暗起来。 苏蔓蔓不但没有生气,嘴角边竟然浮现出了如同曼陀罗般妖治的笑容:“是么?那不如我们来赌一赌,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 安昕娴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指甲深深地陷进她的手心,指尖颤颤的,像即将残破的琉璃娃娃般,如此不知所措。 “你自己早就知道的不是么?你已经失去他了,早在第一次我故意跳下河冤枉你开始,你就已经失去他,第二次,也是我故意把你关进酒窖的,因为我知道你有幽闭恐惧症,我就是故意的!” 苏蔓蔓淡漠的说着,“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如此在乎你,那是也是我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爱意,是炽热的,也是最为热烈的,爵这样的男子,一旦动情,便是一生一世,所以我不允许!” 空气中似乎有某种情绪凝结住,在虚无飘渺中,安昕娴似乎在无形之中,闻到了离别的气息。 “所以呢?” “所以,我才会用激将法让他带你去威尼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我和爵快结婚了,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我住进上官家的真正原因!” 那一瞬间,安昕娴骤然僵住了,眼神暗淡无光,背挺得僵直,心却痛得仿佛要裂开了。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淡淡地一笑,云淡风轻,只是仿佛有一瞬间,有尖锐的疼痛划过她的心脏:“是么?那恭喜你了!” 骤然一阵巨响―― 还未等安昕娴反应过来,苏蔓蔓便摔到在地了,她看着摔在地上的苏蔓蔓,可是她却连一点想要上去搀扶她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淡漠的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 忽而一道身影闪现,他上前去将苏蔓蔓扶起来,冷锐的双眸紧盯着安昕娴,里面似乎有着千头万绪,还有重重的失望。 “你真让我失望!” 欧阳沫有一次痛苦地闭上双眼,幽黑纤长如蝶翼般的睫毛无声的抖动着,似乎有种至深的悲伤从那里溢出,失去血色的唇边绽放出一抹绝望的笑靥。 “失望么?可是我已经对你绝望了,怎么办呢?” 这几句话快让上官爵炫窒息了,他的目光缓缓投向窗外,清幽得如同孤星般,他不敢看那张素净得如同水晶般的脸。 只是微微闭了闭眼,虽然上官爵不喜欢苏蔓蔓,可是毕竟她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他也不能这样任由娴儿伤害她,可是他却不曾想过,这中间到底是谁伤害谁。 从第一次被冤枉开始,他就已经开始在失去安昕娴了。 “爵――咳咳――”苏蔓蔓哭泣着扑进上官爵的坏里,因为害怕,两只手死死地抓紧了他的衣服,身子剧烈颤抖,装得可十分想象。 “不管你有多恨我,不管你有多厌恶蔓蔓,你都不该这样对她!” 第十七章 陌路白首(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上官爵的声音低沉抑郁,目光始终没有落在安昕娴的脸上,“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为何现在你会变成这样?” 安昕娴苍白着脸站在那里,淡漠地看着上官爵,听着他的指责,什么表情都没有,此刻的她才知道,原来最痛苦无奈的,竟然已经是没有表情了。 上官爵侧脸过来,眼瞳幽黑深邃,看不懂眼底流淌着怎样的感情:“我已经厌倦了,如果你恨,要怎么样都无所谓,蔓蔓没有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要撒气,朝我来就好,不要伤害蔓蔓!” 说完,上官爵便抱着苏蔓蔓出了门。 而那一瞬,安昕娴的世界一片黑暗。 阳光明媚的照射在屋内,一片灿烂…… 安昕娴静静地坐在羊毛毯上,全身冰冷而她却浑然不知…… 绝望而冰冷的泪水缓缓顺着她削尖的下巴流下,晶莹洁白的面孔上是一种凄美的微笑,如象牙般白皙的肌肤如同透明了般…… 他离去的背影化作一把尖锐锋利的刀子,直直刺入她的心脏,痛彻心扉…… 不知她在原地坐了多久,她想,她是真的累了,累得再也走不下去了。 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动着湿润晶亮的光芒,她紧紧地咬住了自己嘴唇,泪水继续无声地落下,落在脚下的地板上,显得无比凄凉。 “……娴娴……答应爷爷……爷爷……求你……你一定要做到……不能让他们再互相憎恨下去了……” “答应爷爷……好好地跟爵在一起……你绝对不能……选择浩然而离开爵……绝对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 阳光下。 安昕娴抱住自己冰冷的身体,泪水成串地落下,她紧紧地咬住嘴唇,唇齿间,竟有一抹殷红的血丝弥漫开来。 她的眼前,是一片无望的黑暗。 对不起,爷爷,对不起……即便是曾经答应了你,即便是你给了我必须陪在爵身边的理由!即便是爵会如你所说,真的会因为上官家的厄运而遭遇不幸胁…… 即便是这样…… 我还是……没有办法再留在爵身边,没有办法……再留在他身边…… “爷爷,你原谅我……爵已经快过三十岁了……不会有事了……”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那头传来淡漠的声音,“安昕娴,你外公在我手上,如果想要他平安,立刻来郊外的废弃工厂,如果你敢通知旁人,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安昕娴一听这声音,吓得手微微颤抖起来,“你不要动我外公,若他有什么,我要你们死!”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来,我不会伤害这个老头儿的!” “你――”还未等安昕娴说完,那头的电话便挂了,而她手中的手机凋落在地上,心似乎也跟着凋落了下来。 当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再度下意识的慌张的再次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她的心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眼角此刻再次聚起了丝丝的雾气。 手机久久的传来了嘟嘟的响声,却一下下的敲击了安昕娴的心。 “思雨,接电话啊……”安昕娴喃喃的自语,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外公不能出事,不能出事,她的慌张无措着。 外公是最疼她的亲人,外公不能出事,不能! 终于,那头总算有人接通了电话,“姐姐,怎么了?” “思雨,外公今天出门了么?”安昕娴急切的问道,似有什么要破体而出了般。 “出门了啊,外公说想出门走走,呆在家里闷坏了,怎么了姐姐,你找外公有事么?”安思雨的声音仍旧温柔,细致。 “没……没事……”安昕娴淡淡的说道,随即挂了电话便往外跑,也不顾得许多,只想快点到那个地方,只要见到外公,只要见到他没事,那就好了。 安昕娴很快便赶到了废弃的工厂,她推开生锈的铁门,往里面看了看,却是空无一人,可是隐隐吹来的冷风,却叫她有些发凉。 “我已经来了,你们人呢?我外公在哪里?!” 还未等安昕娴来得及反应,背后突然向她脑袋打了一棍,她眼前一黑,随即便倒在了灰尘扑扑的地板上。 废弃的屋子内。 阳光惨淡地从墙边那个窄窄的窗户中照射进来,只有微弱的几缕,周围的一切都杂乱不堪,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厚厚的灰尘在污浊的空气中,静静地飞舞着…… 淡淡的阳光照在里面一个被绑在凳子上的女人脸上,她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呼吸有些微弱。安昕娴乌黑如玉般秀发微微有些杂乱,随意的散落在肩头,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晶莹的面孔雪白如纸,眉心紧蹙。 她的嘴被超大号的胶布粘贴着。 这个废弃的屋内,散发着浓烈的霉味,也许正是这种霉味在刺激着她,让她慢慢从那种昏睡的状态中醒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珠无力地转动着,眼皮却重重的,沉沉的。 她缓缓用力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散乱不堪的房间。 这时,她才想起,她来找外公,可是却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棍,昏倒了! 窗口处折射出几缕微弱的光,照进他眼睛中,刺得她生疼,可是她看着被绑着的外公,他苍老的容颜,两鬓泛白,手被反绑着在凳子上,他眼眸闭紧,好像是很累。 “外公――” 她用力的挣扎,却因为绳子绑得太紧,所以她无法挣开。可是她依旧没有放弃,依旧还是在用力的挣扎着,甚至自己的手腕处被绳子勒出血了,她没放弃。 鲜红的血液,从她纤细的手腕处流出,顺着她粘有灰尘的手上流到了地上…… 阳光清冷地洒照进来,细细的尘埃在空气中缓缓流动着。 她不能死,她还有外公要救,她不允许自己有事―― 第十八章 陌路白首(3)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低头看着远处的外公,白皙的脸上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乌黑的眸子中似乎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执着。 外公,你等着娴娴,娴娴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一定会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门开了―― 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看着安昕娴挣扎的模样,目光中竟有了一丝欣赏。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很少看到过有这么倔强不服输的女子,即使身处这样的环境,她也竟然不哭也不闹,更没有害怕。 “很好,我很欣赏你的个性,只是我受了钱,拿人钱财,我就得要替人消灾!” 男子撕开安昕娴嘴上的胶布,大笑着看着她。 然而,安昕娴却抬头静静地看着他,眼珠中淡静无波,语气中却带着丝丝嘲讽的意味:“是吗?欣赏我的个性?那可以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吗?要钱,你要多少,开个价!” 窒冷的空气混杂着浓烈的霉味,渐渐在这个有限的空间内弥漫开来…… “多少钱都没用,因为那个人要的是你消失一段时间,应该说是这段时间消失!”男子淡淡的说道。 “要我消失一段时间?”安昕娴看着他,疑惑的问道,“是谁?” “敬重你也是一个有骨气的女人,我就告诉你,她要的是你消失三日即可!”男子看着安昕娴的脸色变化,轻声说道,“怕你扰乱了她的梦!” 安昕娴深邃的眼眸中顿时浮现出一抹怔然的光芒,那男人的话,让她的心霎时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般。 “至于其他的,我无可奉告,江湖人有江湖人规矩,我再怎么敬重你,也不可能会将买家的姓名报出来,你好好呆着,我不会伤害你和这个老人,若你不识趣儿,休怪我无情!” 突然―― 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眼神中有着得意的神色:“老大,买家来电话了!” “我们出去吧!” 空气中流动着冰冷的风,外面破碎的架子掉落在地,发出了细细碎碎的声响。 安昕娴早在那个男子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呆住了,清澈的眼眸中有着一片空洞的麻木。 消失一段时间? 苏蔓蔓,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是么? 上官爵,我早就知道了,你的爱总也不过如此,你的心太大了,你说你爱我,可是你却还同时爱着别人。 安昕娴颤抖着,幽黑的睫毛无力的垂下,声音中含着绝望的味道。 微弱的阳光下,她被绑着的脊背僵硬笔直,脸上再没有了任何的神情,只剩下一片痛楚的恨意。那种撕心般的痛楚像是要将她撕裂了般。 第一日,安昕娴没能怎么样,被他们严加看管下,她只能呆着,可上官爵那边已经急疯了,他以为安昕娴出了什么事,大发雷霆。 “还没找到么?” “总裁,我们已经找了好多地方,可是还是找不到夫人的踪迹,电话那边也查了,夫人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安家二小姐的,但是安家二小姐说夫人没在安家!” “再去找!”上官爵一阵怒吼,随手一挥,放在旁边的花瓶簌簌落下,一阵清脆的响声。 “是,总裁!” 这时,凌少晔走了进来,他看着上官爵青筋暴突的模样,不由得道,“不必去找安思雨了,我问过她了,安昕娴和她匆匆说了几句话后便挂断了,好像提到了外公,应该是去陪外公了,爵,这样的你,真不像你,她不过离开一下罢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你不懂!” “我是不懂,爵,你有没有想过,她离开几天未必不是好事,你别忘了,明日就是你答应了苏蔓蔓的婚礼,难道你想要她知道么?即使媒体那边封锁了消息,不知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纸终是保不住火的,你这边所有的一切准备都做好了,可是苏蔓蔓那边呢?” 上官爵微微蹙眉,薄唇抿紧,“你是说蔓蔓会告诉娴儿?!” “不排除这个可能,爵,拿到双生鸢的抗体之后,你会打算怎么做,对苏蔓蔓?” “我会送她出国,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我只能做到这里!” 凌少晔笑了笑,“看来当年的约定对你而言仍旧是这样重要!” “我的命是她救的,所以是我欠了她,也负了她!”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救她的女子,却已被他伤得体无完肤了。 翌日,圣保罗大教堂内,到处都是鲜花铺满,而外面则是里里外外包围了三四层保镖,外人根本无从靠近,记者也根本都靠不进去,一靠近便会被保镖拦住。 新娘化妆室内,苏蔓蔓一袭繁复刺绣的婚纱披在身上,她开心的看着镜中的容颜,她就要成为爵的妻子了,这一天,她盼了好久,真的好久。 她笑了笑,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李六,把安昕娴解决掉,五千万已经汇入你的账户了!” “好!” 破旧废弃的房里。 阳光静静地舞动着,淡淡的光亮铺满了整个破烂不堪的房子,厚厚的灰尘,随着一阵风过,而纷纷起飞破…… 安昕娴已是一个晚上没有睡了,她死死盯着外公,外公好像一直都没有醒过,怎么办,她死命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可是却怎么都挣开不了,时间久了,她便就这样看着一动不动,里面满是空洞绝望的痛楚。 周围的一切似乎的显得宁静异常,没有任何声音…… 静静的阳光…… 静静的屋内…… 这样的寂静,静得连掉落下来的细铁屑,都有了轰然之声。 窗外的树木的枝桠间忽然冷清起来,一片寂寥的气息…… 手臂上传来尖锐的疼痛,这让安昕娴在怔忡中清醒了过来,为了外公,她也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 她开始用力的挣扎…… 最后,挣得绳子都血迹斑斑,疼痛难忍,最终条束缚她的绳子竟然被她挣脱掉了。 阳光清冷地洒照进来,细细的尘埃在空气中缓缓流动着。 安昕娴解开自己的身上的绳子,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向外公走去,她轻轻地拍了拍外公的脸,可是外公还是没有反应,想必是他们用的迷药太重,所以她狠下心,在外公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外公猛然惊醒,看着她,惊叫出声,还未叫出口,便被安昕娴捂住了嘴,“外公,我是娴娴!” 第十九章 人鱼的眼泪(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娴娴,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外公,不要说话,娴娴带你走,好么?” 外公看着安昕娴,苍老的眼中浮现出一抹信任,“嗯!” 如果可以,也许安昕娴宁愿自己被绑在椅子上,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杀掉,也好过她躲在门后所听到一切,那一切对她而言太过残忍了,几乎令她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安昕娴站在门口处,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老大,真要动手杀那个女人吗?” “废话,我们钱都已经收了,难道失信于人吗?”一个粗犷的男声吼道,“苏蔓蔓的手段还真残忍,占用了别人的身份,还要取了别人的命,这样的蛇蝎美人,只怕是谁都无法消受啊!” “老大,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苏蔓蔓那个女人了,她根本就不是当年救上官爵的人,却把这个拿来当成自己不要脸的资本,好像安昕娴舅舅的死,也跟她有关!” 安昕娴听到这里几乎站立不住,头传来一阵眩晕,她扶着木门,眼眸深邃凝重,复杂的爱恨在她的胸腔之中绞缠翻涌,令人窒息的冷空气却已经缓缓地渗进了她的心脏,将她的心冻得如冰一般脆弱。 然而,良久之后,她居然沉静下来,那双清澈的眸子澄澈透明,眼珠就像是凝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她的世界在没有了任何声音。 从窗口照进来的光芒在她的眼底流转着,但光芒就在一刹那间突然强烈起来,强烈得让安昕娴睁不开眼,她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心却突然抽搐成一团…… 她的世界,悄然无声。 原来,他们之间,谁都没忘记谁,只是多了那么多得坎过不去。 门外似乎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还是他们谈论的声响。 “不过,如果没有上官爵给她撑腰,她有这么大的本事吗?!”一个男子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了那女人呢!” “我们收钱办事,同情归同情,但是事情还是要办!” 冰冷的风缓缓吹过…… 外面的谈话的话让安昕娴像是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中,黑暗将他一点点的拉扯到了绝望的旋涡中心,无法自拔。她静静地靠在门边,绝美的面容上竟然是宁静如孩童般的柔和,流动着一抹纯真的哀伤,仿若是一颗唯美而晶莹的泡沫,却是无声地碎了…… 身体越来越冷,仿佛是在冰凉的海水中般。她的嘴唇干裂,眼神空洞,而她的呼吸已经很轻很轻,无声无息的,仿佛她已经死去…… 可是一想到苏蔓蔓和上官爵两个人甜蜜的在一起的模样,她就不甘心,她不甘心! 骤然间,安昕娴原本清澈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而后便沉静如大海,里面似乎埋藏着一种绝望的恨意,而这种恨意却足以毁天灭地。 苏蔓蔓,我要你死,我才甘心! 言罢,她四处打探,看着周遭的情况,忽而,她看见自己眼前竟然有一道破旧的窗户,已经破破烂烂了,如果自己推开它,那么自己应该能够出去。安昕娴向那边走去,很轻易地将那窗户卸下来,她的唇角边扬起一抹笑意。 她对着身后的外公道,“外公,你先上去!” 然而就在她快要翻出去的时候,门那里传来一声巨响—— “站住,不准走!”一个男子看着窗台上的安昕娴大吼道。 然而安昕娴却没有理会他的吼叫,只是将自己的另一只腿伸到外面,而后转身便看见有个男子拿枪对着她,然而她竟没有丝毫的惧怕。 也许是看开了生死,所以觉得不怕了吧! “你还是乖乖下来吧,我敬重你,所以我给你一个最不痛的死法!”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淡漠地开口道,却在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安昕娴没有说话,只是扶着外公向外跳下去,眼底却尽然是一片冰冷的气息,她站立起来,准备跳下去时,她竟然微微笑了,那抹冰花浅笑,是那般的魅惑妖娆却也奇毒无比。 “我开抢了——”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没本事,那你就等着我变成恶魔来拉你入地狱!” 那男子看着站在窗台上的安昕娴,那一刻,她是那样的绝美,那样的令人难忘,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身后却传来一阵枪声,一同和安昕娴站在窗台上的外公看着那男子身后的小喽啰开枪的瞬间,上前去挡住了安昕娴的身子。 砰—— 温热的液体飞溅到安昕娴的脸上,“不,外公……” 安昕娴静一股汹涌的悲痛,猛地撞击着她,只觉得痛到了极点,像是四分五裂了,胸口像是被锥子凿出一个大洞,流不出血……猛地跳下窗台,在灰尘满地的地板上抱起外公的身子,眼泪从她眼眶中溢出。 “外公,没事的,我们去医院,娴娴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娴娴乖……不哭……不要怨恨旁人,外公不想你活在恨里……”外公的声音越发虚弱了,“其实你舅舅的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安氏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外公不愿你去恨……所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外公只愿你快乐幸福……” “外公,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娴娴乖……好好活着……”言罢,外公的手从她身上滑了下去,随后,等她去触摸的时候,气息已断,再也没有气息,眼前似乎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海棠花,花瓣飘飘。 外公坐在树下,笑着给她梳头,从小外公就最疼她,不管她要做什么,外公总会满足她,可是那个老人竟然死了,他死了。 一瞬间,安昕娴仰头咆哮,双眸猩红,她转头看着依旧站在远处的两个人,放下外公,一步一步向他们而去—— ========================== 看了大家的留言,放心吧,安昕娴最后不会和上官爵在一起的,从这里开始,安昕娴该蜕变了,后面的故事会越来越精彩的,嘿嘿,谢谢大家的关注!么么哒! 第二十章 人鱼的眼泪(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看着那两人,双眸染血,而那两人看着眼前原本温婉动人的女子,竟在一瞬间变得这般吓人,也开始害怕起来,其中有一个人吓得连抢都掉了,是他开枪杀了安老先生,他没想到他会去替安昕娴挡那一枪。 安昕娴因为极度的悲愤,她看着眼前的手枪,机械的捡了起来,想也没有想便举起枪,向那两人开枪,只听见碰碰两声,那个男子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而另一个男人见疯了的安昕娴便举枪想要先发制人,可他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便倒下了。 “昕娴,你没事吧!”云霆赶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他开枪杀了那个男子,随后向安昕娴走去,而安昕娴却好似没有看到他一样,枪从她的手中滑落,她机械的走向外公身旁。 她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外公的脸颊,轻声低呐着;“外公睡着了,别吵……”飘渺的声音带着心疼,“这里好冷,外公最怕冷了,外公不怕哦,娴娴抱着你,就不冷了,就暖了……” 安昕娴美丽的大眼睛心疼的看着外公。 “外公,我们回家去吧!这里好冷,好冷……“安昕娴紧紧的抱着外公冰凉的身体,惊恐都是眼睛害怕的看着外公。 “外公怎么不理娴娴了。”安昕娴不断的晃动着外公的身体说着。 “昕娴,接受现实吧!外公……”云霆扶住安昕娴的身体,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无尽的痛楚,“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安昕娴无助的哭喊着,说不出的那种痛楚,像是被铁锯切开骨头,那样钻心的疼,嘶哑的哀叫:“不,外公不会离开我的。” “不会的……”安昕娴她在心中深唤,泣血的泪水划过脸颊,原本没有丝毫力气的手举了起来,轻轻的抚摸着外公的脸颊,凄绝的哑声哀唤。 无声的泣血,无声的呼唤,像一支冰锥,狠狠刺进云霆的心窝,还有一直站在,门外的人,上官冽,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女子的眼泪,竟然也会给自己这样强烈的痛楚。 这是计划好的,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此刻竟是如此的疼痛。 “上官爵,我恨你,我恨你――” 安昕娴擦干了泪水,她望向云霆,“云霆,他呢?还有苏蔓蔓呢?” “昕娴,现在主要的是把外公带回安家,其余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云霆劝慰着,害怕她会做出什么啥事儿来。 “我只要你告诉我,他们人在哪里?”安昕娴的态度强硬,眸中的泪水已经干透了,“你不告诉我,没有关系,我会自己去找!” 言罢,安昕娴便站起身来,将外公放在地上,微微闭了闭眼,“云霆,如果你当我是朋友,请你将外公送回安家,你不告诉我他们在哪里也没关系,我自己去!” “昕娴――”云霆呼唤道,眸中满是担忧的神色。 “不要跟着我,算我求你!” 安昕娴跨步向前走去,随即将那名男子掉落在地上的手枪捡起来,轻轻的放在口袋里,出了门,便打了车向上官家而去,云霆见此状况,便抱起外公的尸体,放在车上,随即跟了上去。 车内,安昕娴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际,她知道,她此生再也不会看到艳阳天了,为了爱他,她失去的太多太多,所有的爱,如今都已经随风而逝了,留下来的只有彻骨的恨。 “小姐我们今天可以不走教堂么?走易元路绕绕,不会很久的!”司机好心提醒着。 安昕娴微微皱眉,“为何不走那边?” “你不知道么?上官总裁将那边封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吧,不过啊外界都纷纷猜测好像是大明星苏蔓蔓拍戏呢?所以才会让上官总裁给封了,谁不知道苏蔓蔓是上官总裁的至交啊!” “拍戏?”安昕娴微微闭了闭眼,痛从心底缓缓而起,那种痛,安昕娴想此生,她再也不会经历第二次了,她突然看到了外面经过圣母玛利亚婚纱店,“停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司机不解,却按照安昕娴的吩咐等了她,不一会儿安昕娴便出来了,她一袭白色婚纱,微微上了一些淡妆,却是美艳不可方物,她用自己的戒指换了一套婚纱,其实她的戒指岂止换一套婚纱,换几十套,甚至几百套都不止。 可是那戒指在她心里已经不惧任何意义了。 “麻烦去教堂!” “可是那边封路了!” “去教堂!” 司机见安昕娴的神情不对,便立刻应允了她的要求,向教堂开去。 阳光明媚,整个世界如同浸泡在一片灿烂的光亮中,虽然艳阳高照,但毕竟是冬天,还是带着些许冬日里特有的凉气。 教堂中,到处都是一片喜悦的景象,张灯结彩,白色的玫瑰花铺满了整个场地。 说不出的喜庆,道不尽的热闹。 而里面好似传来钟声,还有教父的声音,“上官爵先生,你愿意娶苏蔓蔓小姐为你的妻子,一生都爱护她,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苏蔓蔓小姐,你愿意嫁给上官爵先生为你的丈夫,一生都爱护他,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而后好似听见神父宣布,在神的旨意下,他们结成了夫妇,此刻安昕娴已经到达了教堂,她将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镯给了司机当车钱,司机高兴坏了,让她下车便走了,生怕她会返回似的。 而安昕娴一到来,便听见这话,只见她冷声笑道:“已经宣完誓了,真可惜呢!” 她向里走去,就在她向着那门走去的瞬间,黑衣人一见安昕娴,仿佛是看见了什么般,可他还是能认出来,那是少夫人,于是他微微弯腰,“少夫人,爵少有令,你不能进去!” 第二十一章 人鱼的眼泪(3)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没有理会他,直接往前走去,可那黑衣人却仍旧挡在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少夫人,对不起,不是我不让您进去,实在是爵少有吩咐,您不能进去啊!” “哦?”安昕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太监,唇角微扬,“若我说,我非要进去,又当如何呢?” “少夫人,请你不要为难属下!” “哼!”安昕娴微微冷哼道,随即转头,掏出手枪,直接向那人的脚开枪,便听见一阵惨叫声。随后,里面的人似乎都注意到了那叫声,纷纷向大门处望去―― 在教堂门口出现一个万众期待的人影,那人身穿一身雪白的婚纱,雪白得仿若天使的颜色般,她娇美的容颜此刻也是倾城绝代,云霆微微吹过,她乌黑的发丝在空中轻轻飘起。 而那双乌黑通透的眸子此时竟蒙上了淡淡的水雾,却美得无暇,美得好似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让人不忍亵渎。 安昕娴慢慢向里面走,隐藏在袖中的那手枪似乎咯得她生疼,可是她的面上竟毫无表情。 上官爵站在上面,看着那透过层层人群朝他走来的安昕娴,灿烂的云霆光下,她的容颜倾国倾城,而那双美丽的乌眸中却是森冷无比,冰冷而令人绝望!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并不知道安昕娴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场婚礼到底该怎么结局呢? 望着他们眼中的震惊,安昕娴淡淡的笑着,一如当初般淡漠疏离,却多了一份让人看不透的狠绝,还有一份让人看不透的滔天恨意。 这里有她深爱着的人,却没有真心爱她的人。不论如何,今日,她要这个婚礼鸡犬不宁,也要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即使是同归于尽。 上官爵瞪大眼睛望着朝他走来的安昕娴…… 心痛得再也发不出声音…… 仿佛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让他在那一瞬间再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再也无法去反应什么…… 凌少晔看着向这边走来的安昕娴,微微蹙眉,随即便走上前去,“昕娴,今日之事,你不要气,等事后,我们再向你解释,好么?” 然而安昕娴却并不领情,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即便看向上官爵,“上官总裁再婚,怎么不通知我这个前妻?哦,不对,不是前妻,还是现任妻子,我是不是该给向法院递交一纸文书,重婚罪可不小哦!” 她只是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上官爵,声音抑郁地说道,幽黑的睫毛上似乎带着湿润的泪珠,她的笑冷然却美丽。 或许因为上官爵是处在逆光中,那倨傲的下颚竟更显尖削,璀璨的星芒洒在他的脸,绝美坚毅的脸庞如莹白剔透的美玉。 看着安昕娴固执却又癫狂满是恨意的脸,还有那一身婚纱,一时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般,流动得好慢,好慢…… 她的眼中只有恨意,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那种恨太过浓烈,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这就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么? 原以为,只要过了今晚,一切结束的时候,他只要跟娴儿说明白,他的璇玑是个明事理的人呵,一切都还能回到从前,可为何他此刻在她的眼中除了看到恨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呢! 上官爵踉跄走下台阶,眼睛的湿润越发地浓起来,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可是他却用力伸出手,想去抚摸安昕娴的脸庞:“娴儿……你先回去……晚上我们再说,好么……” “要说什么?”安昕娴决然的说道,乌发随云霆飘舞,美得不可思议,“说你另娶他人?还是说你娶的那个人,杀了我外公!” 一瞬间,上官爵的眼睛里闪烁着脆弱绝望的暗光,“外公?你说外公他――” “这不就是你纵容的么?上官爵,这笔血债,我要苏蔓蔓死,我才甘心!”安昕娴宁静淡然的语气和当初一样,一样的冷漠 渐渐地,安昕娴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绝美的笑靥,笑靥如花般绽放出绝美的气息。 “爵,你不要听她胡说,我没有,真的没有,你相信我!”苏蔓蔓一听,便立刻走到安昕娴面前,“昕娴,我真的没有做过,你相信我,我没有!”她伸手去握住她的手,表面是去握住了她的手,实际上却狠狠推了她一把,本就有些羸弱的身躯被她这么一推,便直直向后倒去―― 而赶来的云霆,看见这一幕,随即便上前去去,揽住了安昕娴,狭长的眼眸中一片怜惜,急忙问道:“昕娴,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 “我没事,云霆,谢谢你!”安昕娴淡淡一笑,眸光中却带着受伤的神色。 她望着要冲过来的上官爵,眸光复杂,他总是晚一步,总是晚了一步,可是一步,隔着的却是一道跨越不过的鸿沟。 看着眼前的景象,上官爵微微皱眉,面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心却像被狠狠撕裂开来般,淡漠地说道:“云霆,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什么身份?”云霆挑眉道,“如今的你,还有资格说这句话么?” 上官爵墨黑**眸中的寒冰在一点点地凝结,再一层层地叠垒,犹如突然而至的暴云霆雪,冷冽漠然,似乎还带着杀气。 “上官爵,你已经没有生气的资本了,我爱你的时候,你是我的天,是我所有的信仰,可我不爱你的时候,你便什么都不是。我来并不是阻止你的婚礼,而是要回她苏蔓蔓欠我的东西!” 安昕娴的话,让上官爵的神色更加难以揣测,深邃的眸子中冷洌如冰,看不到一丝温暖,哪怕只是一点。映入他眼帘的这个女子,从进来的最初就一点一点地牵动着他的心…… 那双清灵眼眸中受伤的神色,让他的心竟也跟着牵动起来。 “什么东西?” 第二十二章 人鱼的眼泪(4)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看着上官爵那双猩红的眸子,安昕娴微微一笑,笑得可谓是颠倒众生,“自然是命,以命抵命,天经地义!”而后,她看向他,“上官爵,这一生,我对你的爱都用完了,剩下的日子,若我不死,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炼狱里,永不超生!” 瞬间,仿佛自己的感情在瞬间被掏空一般,上官爵的心,一阵剧烈的疼痛,幽深的眼眸中出现哀痛的光芒。 “上官爵……”她微笑着转头看着上官爵,笑容像一朵开得极为灿烂的彼岸花,美艳得不可思议,“你欠我的,我会一样一样的从你的身上讨回来,曾经的我有多绝望,有多痛苦,我要你也一样绝望痛苦,甚至比我还痛十倍百倍!” 就如,我曾经有多爱你,此刻我便有多恨你一样! 安昕娴抬起头,对上上官爵墨黑色的眸。 那俊美如斯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龟裂,那双墨黑色的眼瞳充血,有着伤心欲绝的味道,他朝着安昕娴走近了一步,轻轻的说出两个字来:“娴儿……” 然而安昕娴的眼眸中却是一片漆黑的颜色,那黑色,却偏偏让人感觉那是嗜血的颜色。 她嘴角笑扬,冷酷得梏了心魂。 她恨他! 竟如此的恨他! 教堂内再度沸腾起来,好多人都在相互低声交谈着,谁都不敢大声说话。 站在中央的四个人,心思各异。 似乎过了很久。 “来人,带少夫人回家!”上官爵抬眼定定地看着安昕娴,“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回家?”安昕娴望着他,轻声说道,她的话语很轻,很柔,却冷然无比,“上官爵,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会听你的?你还能管得到我?” 上官爵的身子猛然一僵,良久,才淡淡的吐露出三个字,“你会听!” “哦?这样自信?”安昕娴低柔的声音如同柔软的雪花般在教堂内飘荡着,她弯翘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淡淡的阴影,“若我不答应,你是不是会杀我身边的人?我安家只剩思雨和舅妈了,连他们也不放过?” “安家的人死,根本和爵没关系,也和我没关系,昕娴,你不要听人乱说啊!”苏蔓蔓淡淡出声,仿佛说得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是么?”安昕娴望着苏蔓蔓,看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庞,她就有气,她的人生全都因为她而毁掉,叫她如何不气,如何不恨? 她对她淡淡一笑,仿佛笑得云淡云霆轻:“那我杀了你,那也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你不会的,昕娴,你――” 还未等苏蔓蔓的话说完,安昕娴变猛然上前,掏出手枪,直直地抵在她的太阳穴上,“不会?那你就看我会不会!” “苏蔓蔓,我说过,每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可惜,你让我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你说我该给你一枪,还是两枪呢?” 上官爵冷眼看着这一切,一个箭步上前,直直地盯着安昕娴,“放开她!我说过,若你恨,只管冲着我来,不要牵连到她!” “可惜的是,你们俩个,我都恨,恨不得杀了你们!”安昕娴低头浅笑着,淡雅的笑容已变得冰冷,话里透出决意的味道来。 “你放开她――”上官爵怒吼着,声音中有着一丝破碎。 笑容疯狂地在安昕娴的脸上蔓延开来,是的,她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也透出了刻骨的恨意,她恨他,是真的恨他。 “若我不呢?”安昕娴一双黑瞳紧盯着他,眼里有一种近乎透明的冷寂,她原本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明朗起来,“你又当如何呢?” “爵,我好怕,救我,救我!”苏蔓蔓从来没料想到安昕娴竟然会将枪直直地抵在她的太阳穴上,她是那样一个温婉的女子,怎会如此呢? 一时间,她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望向上官爵,向他求救。 “娴儿,不要逼我――” 此时,上官爵才抬头,神情诧异地望着安昕娴,那个灿烂的笑容里似乎有着强烈的恨意和疯狂的气息,还有心死的气息。 “爵,救我,救我!” 外面似乎又开始渐渐下起雨来。 “爵……”苏蔓蔓吓坏了,转头望着上官爵,她眼中闪烁着泪水,看上去甚是楚楚可怜。而云霆则是抱手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靥。 他也没打算管,苏蔓蔓欠她的,太多了。 忽而,安昕娴低头看着那十指修长的手指,那么漂亮,可是她的一双手,却因为她而毁掉,既然如此,那么她便要她与她一样,甚至比她更为凄惨―― “还漂亮的一双手呢,可惜的是,从此以后都看不到了!” 于是,她举起手枪,向那只手的手腕筋处而去―― “娴儿,住手――” “昕娴,不要做傻事――” 原来,原来竟有这么多的人在关心着她,而始终没有人关心过她安昕娴,从来都没有人,连她的丈夫也亦然。 他们不要,那她就偏要―― 只听见嘭的一声,一只纤细的立刻鲜血淋漓,收筋大致是断了,一声惨叫声立即响彻教堂,惨得令人发指。而后,苏蔓蔓也昏了过去,安昕娴因为没力气再支撑她,便任由她倒在地上,却仍旧拿枪指着她,那些目睹了这一面,谁看安昕娴的眸光中都有了丝厌恶。 可有许多人,却觉得这苏蔓蔓应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吧,要不,怎么会有如此大的仇恨呢。 安昕娴看着要冲上来的上官爵,冷声说道,直直地看着那双乌眸变得猩红嗜血起来,“上官总裁,不要上前哦,若你是想跟我比谁更快,我倒是可以考虑一番哦,原是你这样盼着她死?” 第二十三章 人鱼的眼泪(5)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你太歹毒了,你害得蔓蔓半身瘫痪,如今却还要害她手也废掉,你简直是一毒妇!”在一旁许久未吭声的一个红衣女子立即走上来,看着安昕娴,怒目相视,安昕娴认得她,当初她手被废了那日,她也在,应该是苏蔓蔓的好朋友。 “歹毒?哈哈哈――”安昕娴仰头大笑道,笑得绝望而癫狂,“我若歹毒,那她苏蔓蔓算什么?是啊,我是毒妇,既然我是毒妇,你说我得在她身上打多少枪,她才够偿还我?!” “安昕娴,你放开蔓蔓,若她有何闪失,我决不放过你!”那女人恶狠狠地说道。 “哈哈,不放过我,你有什么资格说不放过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上官爵上前去看着眼前疯狂的女子,声音暗哑,“娴儿,你先放开蔓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你的一句对不起值多少?又能换回什么?”安昕娴粲然一笑,却是冰冷的,这个男人当初为了苏蔓蔓废了自己一双手,又为了苏蔓蔓给了她无数的梦想,再一点点将这梦一点点的打碎掉。 “娴儿,我……”安昕娴的话上官爵,无力去反驳什么,却发现苏蔓蔓的伤势似乎恶化了,血流了一地,“你先放了蔓蔓,我们回家再说,好么?” “上官爵,你还是这样在意她?” “是!” “真可惜呢!”安昕娴微微一笑,一双漆黑的瞳眸散发着犹如曼陀罗般的诱惑,却充满了致命的毒素,“我才打算说要放她一马的,可如今你说你在乎她,那真没办法了!” “昕娴,有话好好说……”听着这话,凌少晔也劝阻道,他抬头看着安昕娴,她在她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种彻骨的恨意,似乎一圈一圈的绕在她的眼眸中,像是一团妖艳的雾气般。 “你想做什么?”上官爵轻声问道,他猛然记得她刚刚曾说过的那句话,上官爵,这一生,我对你的爱都用完了,剩下的日子,若我不死,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炼狱里,永不超生! 那她刚刚的意思是? “不――” 在一阵惊呼中,只见安昕娴再度举枪向着苏蔓蔓而去,如今这一枪却是对准她的心脏去的,可是就在那瞬间,她感觉到了心口传来淡淡的痛楚,一只飞刀没入她的肩胛骨,一穿而过。 她突然没有了动作,只是怔怔地的看着那飞到的源头,阳光如水,投射在他剪裁精致的西装上,泛着冷幽的清光,透着寒冷与孤寂。 以前她听人说,上官总裁的飞刀举世无双,最擅长的便是飞刀,她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他的飞刀到底从何而来,只知道那穿肩而过的痛楚。 “昕娴――”云霆疾步飞奔到安昕娴的身旁,紧紧将她搂在怀中,绝美的脸庞上带着浓浓的自责和愧疚,“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然而,安昕娴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她推开了云霆。 “上官爵,你以为你能保得了她一世么?只要我安昕娴还活着,她苏蔓蔓就再无活路,我安家这笔血债,我要她死,才能了结!”安昕娴看着上官爵,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将枪让在地上,一阵空空洞洞的声响,而后她伸手去拔出在自己右肩上的飞刀。 血液像喷泉般狂涌而出…… 那抹挂在她嘴角的笑靥,更是让上官爵觉得陌生而凄冷…… “娴儿,你变了,变得绝情了!”似过了许久,上官爵抬头看着安昕娴,有种痛惜的神色。 “变了?!”安昕娴扬起一抹淡淡的笑靥,“是,我是变了,多亏了你和苏蔓蔓,没有你们,何来今日的安昕娴,你们对我的栽培,他日,我必定报答!” “娴儿,你……” 安昕娴看着他,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子,曾经他给了自己那么那么多美好的回忆,而今都烟消云散了么? “上官爵,你一直不是说苏蔓蔓是你小时候就喜欢上,就约定的那个女孩?那么我现在告诉你真相,其实她根本就是不你约定的那个小女孩!” “你说什么?你知道她是谁?!!”上官爵激动的握住安昕娴的手臂,以至于她白皙的肌肤上被捏得微微泛红,“告诉我,她是谁?!” “你想知道么?” “说!” “你知道后,别后悔啊!”安昕娴淡淡的笑着,脸上的笑却冷得令人一阵发颤:“你还记得你对那个小女孩说过什么承诺么?也许你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可是那个傻瓜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他说,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绝对不会。无论我们相隔多久,相隔多远,只要我们相遇,我都能一眼就认出你!怎么样?” “当年的火树银花,如果我没有进去,没有救你,那么我便不会这样伤,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是错!” “娴儿,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你……” 上官爵大惊,这句话是他对那个小女孩说的话,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才是自己约定的那个女孩,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怎么很惊讶么?”安昕娴淡漠的说道,眼睛里黯沉黯沉的。 “不――”上官爵怒吼道,他随即伸手去拉住她的手,却被安昕娴狠狠甩开了。 他的眼眸却如一望无际的夜空一样漆黑,没有半点光亮。 要失去她了么? 是吧!不然为什么会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不到一丝感情,剩下的只是一片坚定的决然呢? 不!! 他决不允许那种事发生,即使她恨他,即使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他也要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因为他无法想象,没有她在身边,自己会变得怎么样? 大概会疯掉吧! 安昕娴突然淡淡一笑,不知是在笑他的天真还是自己的悲哀,“不要太惊讶,你可以继续当她是那个人,我们之间不过是因为爷爷才会在一起,如果不是答应了爷爷,我根本就不会再呆在你身边!!” 第二十四章 人鱼的眼泪(6)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不可能!我绝不会放弃你!!”上官爵强硬地说道,脸上出现一如既往的冷硬还有可怕的占有欲,“既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清明起来,我便不会再放弃你,永远不会!!” “不会放弃?!”安昕娴依旧淡淡的,眼眸清澈如水,却寒如冰,“只可惜你已经放弃过了不是么?你已经失去再拥有的资格了!” “娴儿,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上官爵哀伤的说道,眼眸深邃而黯然,“如果你告诉你才是那个小女孩,如果你能多信任我一点,如果你不那么倔强,我们会走到今天这地步么?” 是么? 他们会走到今天的地步,真的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么? 呵呵,真可笑,明明是他在自己那么信任他时,欺骗了她啊! 安昕娴想着,眼眸一片黯然,长长的羽睫垂下,遮住一双如水般柔软的眸子,可是即使是遮住了,也能感受到,从里面不断的溢出的悲伤。 曾经,在那份来的时候,她总感觉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也太快了,好像所有的幸福都向她涌来,让她无力承受。 或许是自己那份与生俱来的惧怕,让她怀疑幸福会从此一直都眷顾着她吗? 是不是从此那些痛苦和悲伤就都远离自己,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不会再有悲伤和绝望了? 慢慢的在安昕娴的嘴角幻化开一抹自嘲的笑靥。 果然啊,她果然还是从来不曾被命运眷顾过,不管是当年,还是如今,命运之神都不曾眷顾过她。 空气中弥漫着花香甜的味道……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和上官爵的相遇、相爱就像是宿命一样,怎么样也都逃不开。 那么就算以后分开了,她也会选择将这段回忆收藏在心底,成为此生都无法摒弃的记忆。 几天之前,她是这么想的,就算分开了也不会有任何的怨恨。只是她也不知道真正到那天的时候,她的恨也将会是她记住的他的一种方式。 也许吧!有时候恨会更加让人记住一个人。 “我的错?是啊,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错得离谱!” “就算我有错,那又如何?”上官爵看着她冷漠的脸,额头上的青筋狂跳凸起,“我已经道歉了,难道还不能原谅么?” “原谅?!有些事不是一句原谅就能解决的,一句轻飘飘的话能换回什么?能换回外公的命么,能换回舅舅的命么,如果能,那么我原谅你!!” 恍如时间被定格了一般―― 上官爵看到安昕娴那双漆黑的眼眸中,空洞冷漠却又含着一丝绝望,他抬起黑眸,深深的凝视着她。 究竟怎么了? 为什么她的眼眸中会有这样的绝望呢? “娴儿……” 他伸手想去触摸她悲伤的脸颊,却还没触摸到,便被安昕娴打掉了手,她清澈的眼眸中出现厌恶的颜色。 “别碰用你脏手碰我!” 安昕娴凝视着上官爵,看着他幽黑的眼底痛苦的光芒交,她忽然觉得心痛极了,痛得让她可以感觉到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一点一点四分五裂地碎掉。 上官爵看着她,眸底却是越来越悲凉起来,“我说过,你是我的,你应该在我的怀里呼吸才对!即便你恨我,即便你不再爱我,我都不会放开你!”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安昕娴淡漠一笑,随即提着裙摆,便向外走去,在众人的注视中一步一步离开。 “娴儿,不要走――”上官爵望着那抹走出自己视线中的影子,他挺拔健硕的身躯竟在微微的颤抖着,俊美坚毅的脸孔几乎接近了透明。 “我不会走,我会等着你一起下地狱!”安昕娴淡淡说道,可是她的脚步仍旧没有停,寒风卷起她的白色婚纱,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那双乌黑的涟水双眸也好似天幕中的寒星一般,遥远,清冷,疏离,冰寒。 上官爵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心头漫过不可抑制的轻颤。 “娴儿……”汹涌而复杂的感情,混合着说不尽的愧疚、伤悲、悔恨和绝望,向上官爵袭了过来。 直到,安昕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时,他才知道,什么叫做肝肠寸断,什么叫做痛彻心扉,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他的世界变得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心里也是空空的。 “不要走,我不许你走――” 随后他想要追出去,可是却被云霆挡住了,他看着上官爵,“你还嫌自己给她的伤害不够多么?” “放开我,娴儿会出事的!”上官爵恶狠狠地看着云霆。 “我会去找她,不必你操心,上官爵,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么?我说过的,你一定会失去她,你一定会!” 离开了那个教堂之后,安昕娴不知道跑了多久,远方已经不不自觉的快要夕阳下沉了,晚霞映红了大地,仿佛像是那道凝结不愈的伤口般鲜红,红得刺眼。 安昕娴终于走到了大马路上,熙熙攘攘的马路上,行人川流不息,她有些疲倦了,于是便在忙碌的行人中间缓缓走过。她机械地看到红灯就停,绿灯就走,面色苍白的样子就好像灵魂出壳。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突然,她看到前面的电子银幕中,正在报道说―― “今日,上官总裁封了教堂一截的路段,据悉是因为上官总裁迎娶当红明星苏蔓蔓小姐的婚礼,因为不想被打扰,所以才会低调行事,而这场婚礼我们无法见到其真实面容,待婚礼完后,我们会采访苏蔓蔓小姐,做进一步的了解……” 安昕娴看着大屏幕,她的脚,无意识地一动,她的眼目在突然之间,晶莹剔透。 她缓缓地低下头,不再看那张脸,脸上浮现出一丝绝美的笑容,可是眼泪却忍不住滴落在自己的手上,冰冷异常。 然而在她低头的刹那,她看到了丢弃在自己脚边的报纸上,报纸上登出了,安氏被恶意收购,宣布破产―― 第二十五章 人鱼的眼泪(7)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小白的话: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不再相爱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 =====================================分割线========================================= 看着那报纸,她缓缓蹲了下去,那大大的黑字,狠狠刺痛着她的眼。 心中那拼命伪装的坚强在瞬间坍塌,她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了,委屈和痛苦就好像决堤的洪水,**开来…… 泪水哗哗地落下,她紧紧地攥住手中的报纸,伤心地失声痛哭起来,泪水再也不受她的控制,在她的脸上疯狂的弥漫着…… 上官爵,我恨你,我恨你―― 以前无论你怎么对我,我始终没有办法真正的恨你,可是现在我是真的非常恨你,恨透你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一定会还给你,我所经历过的痛苦,我要你们也经历一遍。 “姐姐――” 一旁似乎传来安思雨激动的声音,她本来是在上班的,可是上官冽跑来问她,有没有见过安昕娴,然后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所以她才会跟着上官冽一起来找姐姐。 没想到她眼尖竟然看到一个酷似安昕娴的女人蹲在那里哭泣,她下车走进她看,隔着一条马路,她才知道原来真的是安昕娴。 安昕娴抬头,便看到安思雨对自己快乐的挥手,还有上官冽,那个是自己小叔叔的男人,却从一开始就告诉了自己,并不看好她和上官爵,她擦干眼泪,准备向他们走去。 然而,就在她向他们走去的同时,绿灯亮了,一辆车朝着她飞奔而来―― 安昕娴安静地向他们走去,然而在她耳边……突然穿来惊恐的呼声……好像有很都人在她的周围喊着些什么…… 她茫然地转过头―― 一道刺眼的光芒,在她乌黑的眼眸中流转着,恍惚间,她似乎看到,外公正对着她温柔的笑了…… 那一刹那,他的脸上,竟然有着夏花绽放时的灿烂笑容。 那样迷人的笑容…… 那样灿烂的笑容…… 那样温暖的笑容…… “娴娴,好好活着――” 在安家别墅中,那盛开的紫藤花爬满了红色的墙壁,在微笑的看着她和外公。 而场景似乎转换,在上官老宅中,合欢花满天飞翔,爱的阳光,照在她和上官爵的身上,甜蜜的颜色,散发着花的清香,还是在梦开始的地方,天色开始暗淡着苍茫,我们像是远航的船支迷失了方向…… 痛苦的分离化作你眼中的泪光,我们曾经说好要一起创造梦想,为什么童话总不能漫长,仍旧在梦开始的地方,美好已被时间珍藏,微笑还挂在脸上,却在瞬间化成了一丝忧伤,在也看不到你的笑容了。 她的身体重重地一震,被疾驰而来的车子撞到了,她一下子失去了中心,顿时间,她的世界,天旋地转―― 身体重重地跌倒在冰冷的路面上,耳边似乎忽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在那一刻,她却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而且仿佛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正一点一点地从她的体内完全地死去了。 鲜红的血珠从她的嘴角处缓缓流下,流到安昕娴雪白得近乎于透明的面孔上,顺着她的面颊,缓缓地流了下来…… 安昕娴静静地倒在马路上,鲜血不断地从她的身体里涌出,就好像不间断的小溪一样,很快地,染红了整条马路……她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地,宁静的样子就仿佛―― 她的呼吸在那一刻,细弱得仿佛停止了…… “姐姐……” “昕娴……” 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蓝天,蔚蓝如洗的天空中,晚霞快乐地闪烁着,一片璀璨夺目的光芒…… 上官冽飞奔过去,轻轻将她抱起,而后一袭银白色的车影在高速公路上飞奔着,那样快的速度,所以只能看到一抹亮影。 安思雨紧紧的抱着安昕娴,她微弱的呼吸洒在她的颈窝,也正是这样气若游丝的般的气息,才没有让她彻底绝望。可是她的嘴角处还是不断地涌出了浓稠鲜红的液体,慢慢地从她的白皙的面庞上落下。 “上官先生,可以麻烦你再开快些么?!”安思雨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混合着血液滑落。 苍白的面容,双眸紧闭,幽黑纤长的睫毛一东不动,恍若她真的死去了…… “思雨……”安昕娴隔着模糊不清的白雾,看着泪流满面的安思雨,她乌黑的眼珠幽暗如漆黑的夜色般,“不要哭……姐姐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 “好,你说的,一定要撑下去知道吗?”安思雨看安昕娴似乎已经醒来了,可是她每说一句话,便会有鲜血从她的嘴里喷出,“你先不要急着说话,可是你千万不能睡着了,知道吗?” “思雨,你是一个好妹妹……可我却不是一个好姐姐,我……” 安昕娴吐了一口鲜血,吓得安思雨赶快用白色的帕子给她擦,然而她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一样,静静地看着她,“我对不起你……舅舅不是死于意外,害死舅舅的人是苏蔓蔓和上官爵,外公的死也和他们有关,安氏……” “安氏破产也和他有关……对不起……你和穆昊之间也是上官爵做的手脚,他说穆昊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思雨,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姐姐……” 噗―― 又是一大口鲜血从她的嘴中喷出,那鲜血鲜红得刺目。 可是,她却还在说话,脸颊上的笑容是那般的癫狂,那般的凄艳:“若我不死,我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姐姐不要再说了,思雨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不要再说话了,不要睡着了,爸爸和爷爷已经离开了,你不可以再离开思雨!” 第二十六章 人鱼的眼泪(8 上)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思雨不哭……我不会有事的,噗――” 安昕娴说着,随即便吐了一口血,突然,安昕娴微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姐姐,你醒醒,只要休息休息就好,不可以真的睡着了,知道吗?不可以丢下我!” 可是,安昕娴还是一点反映也没有,只是静静地躺在她的怀抱中,什么也听不到,她的世界似乎早已与世隔绝了,听不见任何的音响。 “上官先生,医院还没到吗?” 上官冽在听到安昕娴那番话后,身子微微一怔,眸色晦暗,“快到了!” 终于到达了医院。 医护人员从上官洌的手中接过安昕娴,然后将她推进了急救室,那盏红灯骤然亮起…… 安静的走廊上,院长准备好要进入抢救室时,上官冽淡漠开口道,“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她活着!” “是,我明白!”院长徒然地后背冒出一阵冷汗。 上官洌靠在急救室门口,痴痴地望着里面,怎么也不肯移开一点的视线,墨黑的眼瞳中凝聚着绝望的伤痛。 “上官先生,我姐姐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上官冽靠在门边,看着上面的红灯,他忽而觉得好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爱上自己的棋子,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样的狗血的剧情,亦是在亲身经历后,会让人痛彻心扉。 急救室内。 安昕娴戴着氧气罩,透明的罩子上出现了微薄的雾气,心电图的曲线也变得不规则的晃动起来,渐渐地,出现的在上面的雾气似乎越来越少…… 模糊间,安昕娴似乎看到了上官爵灿如阳光般的笑脸,还有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 如果就这样静静的死去,就这样死去,是不是自己也解脱了呢? 上官爵,如果我就这样死了,那么你会不会,会不会有那么一丝的内疚呢? “强心剂――”院长大喊一声,他可不能让她死,他的前程可全系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外面上官冽站在门口处,看着里面,眉头紧蹙,突然,一阵和铉的铃声响起―― “喂?” “喂,冽少,准备好的事,需要继续么?” 上官冽看了看,唇角微微扬起,安昕娴你不再是我想要利用去对付上官爵的女人,而是我上官冽所爱的女人,“嗯,继续!” “是,总裁!”那头虽然有所疑惑,但因为是上官洌吩咐的,所以也不敢违背。 急救室的灯光还在继续亮。 微弱的灯光,将上官洌俊美的五官照得格外幽暗。 整个空旷的走廊上是令人紧张而又窒息的气氛,压抑得人快让人喘不过气来了…… 而另一边,当上官爵追出来之后,哪里还见着安昕娴的影子,他只得沿路找,可是却什么都没找到,直到在路口处,听到这样一段对话,那段对话,便成为他此生难以忘却的魔障。 “诶,你刚刚在那边十字路口看了么?好像有个女人被车撞了呢!” “怎么没看到,那个女人长得真漂亮呢,穿着白婚纱,应该是今天结婚吧,唉,可惜了,今天结婚,红事变白事,只希望,她的家人别太难过吧!” “怎么可能不难过,有个女人过去抱着她哭喊着姐姐,站在那女人旁边的,应该是那个女人的未婚夫吧,我看他那样子,青筋暴突,好似伤心欲绝呢!” “那女人大致是就不活了,大卡车那样撞过来,而且我看她流了好多血,她妹妹去抱她,连她妹妹的衣服都染红――”就在这时,她的话没再继续了,因为有一个人死死抓着她的手臂,疼得让她叫出声来,“是哪个杀千刀的,抓得疼死我了!” 当她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只见他脸色惨白,双眸骤然猩红。 “你说在哪里看到车祸的?那个女人穿的是什么样式的婚纱,她长什么样的?!” “先生,你抓疼我了!”那女人蹙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就算你是想要问,那也得先放开我啊,抓得她疼死了,“先生,你想要问,请先放开我,好么?” 上官爵一听,随即放开了女子,只听那女子道,“那女人长得很漂亮呢?不过好像她没被车撞之前就受伤了!” 另一个女人也附和道,“是啊,我也看见了,好像是肩膀受了伤,婚纱都被血染红了呢!” 那一瞬,上官爵的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一股无边无际的恐惧以极快的速度从心脏位置向四肢百骸蔓延渗透,整个高大的身躯都开始颤抖。 “她肩受伤了?!” “是……”。 “车祸地点在哪里?!”上官爵一双漂亮的乌眸,此刻已经全是血丝,一片狰狞,那模样,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在那边的十字路口处……”那女人被吓到了,连忙给他指路,只希望赶紧摆脱这个恶魔。 上官爵松开了女人,便疯狂地向那边十字路口跑去,娴儿,不要吓我,不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我,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可是不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好么? 他的心毫无规则的猛烈跳动着,整个人控制不住的一直颤抖,一股致命的恐惧感将他紧紧束缚,在越接近十字路口处,那股死亡的气息便是越发的浓厚起来―― 第二十六章 人鱼的眼泪(8)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她的。……一定不会是她的…… 他很矛盾。想快点到,可是又怕到了之后看见的会是自己无法接受的画面,这是除了妈妈去世之后,再一次感受到得恐惧,害怕自己会以这种残忍又无能为力的方式失去她…… 终于,他来到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两边的人行道上还有着三三两两的路人对着马路中央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他听不见,他什么都听不见,他盛满惊恐的双眼死死盯着马路中央那滩红得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缓缓走向那滩血迹走去,每走一步心就更痛一分,就连那叫嚣着的车辆,他都视若无睹,只是走进了那滩血迹,蹲下身,伸手去触摸那仍有余温的鲜红液体―― 指尖被黏糊的血液沾染,他看着自己的指尖。像是看见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还有绝色的容颜…… 撕心裂肺的痛排山倒海般的剧痛将他整个淹没,一股漫无边际的绝望在全身肆意流窜…… 撕心裂肺的痛,将他的呼吸尽数夺走,窒息。整个世界在顷刻间崩塌,他觉得,自己再也盼不来一丝曙光…… 不―― 娴儿,这不是你对不对,这一定不会是你的。 你恨我,怨我,都没关系,就算是一辈子都不见我也没关系,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三十三天宫阙,离恨天最高。 不不不,撞到的人一定不是她,就算是她,刚刚那女人不是说了吗,娴儿被安思雨送去医院急救了,他立马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凌少晔立刻给他查到了安思雨在哪个医院,并告诉了他上官冽也在。 于是,他又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去。 而医院这边,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打开了,院长走了出来,他也微微松了口气。 “人怎么样了?”上官洌拉住他问道,而安思雨去上厕所还未回来。 “人已经救活了,不过……”院长取下口罩,微微叹息着说,“胎儿我已经尽力的去保住了,只是不知道到最后能不能保住,要看她的意志力了!” “好,让参与给安昕娴治病的人,都去会议室,还有立即给她注射双生鸢的抗体,还有注射罂粟花,让她暂时进入假死状态!” “是,冽少!”院长看了上官洌一眼,便转身离去。 奢华精美的贵宾病房内。 上官洌静静地坐在病床前,看着还在昏迷的安昕娴。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长如羽翼般的睫毛连一下都没颤动,哪怕只是轻微的一下。 “昕娴,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知道吗?”上官洌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声音很轻,心却一点点的抽紧,嘴唇微微颤抖着,“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一定要坚强的活下,你一定能感觉他在你的体内动,是不是?”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从前的安昕娴已经死了!” 上官洌转头,对她微微一笑,接着他退出了房间。 病房内静悄悄的,外面枯黄的树叶一片阳光下摇曳生姿…… 他才刚出门,便看见了安思雨回来,安思雨一见他便拉着他问,“上官先生,我姐姐呢?她怎么样了?” “安小姐,医生已经尽力了,你姐姐她已经去世了――” “不――”安思雨一听,立刻便嘶吼起来,声音带着绝望却又惨烈的吼声,“你骗我的,姐姐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她答应我会好好活着的,你骗我的!” “安小姐,你冷静些,昕娴确实已经死了!”上官冽悲伤的说道,为了能让安昕娴跟过去一刀两断,他只能选择这样做,只能这样做,没有别的选择。 安思雨却还是不信,扯打着要进去看安昕娴,上官冽早知拦不住,便随她进去,安思雨走去看着躺在床上的安昕娴,她的面容是那样安详,好似她只是睡着了一般。 “姐姐,咱们回家,好不好?不要玩儿,再不回家,妈妈又得凶你,这回我可不帮你了!”她轻轻抱起她,可是那身体却毫无温度,她伸手一探,没有一点气息,那一瞬,她却好像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姐,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不会抛下我的,你醒醒好不好,不要再睡了!” 上官冽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心,想要上前去说什么,可这时,上官爵却来了,他看着安思雨怀中抱着的那人,那一瞬,他所有的一切轰然坍塌,这就是她说的要他一辈子都活在地狱么? 他静静站在那里,昏黄柔和的灯光照亮了他苍白的面孔,他化石一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空洞的眼神中有着麻木痛苦的光芒。 渐渐地,在他的嘴角居然出现了一抹奇异而温柔的笑颜。 上官冽和安思雨,谁都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绝望悲鸣,他上前去,从安思雨怀中抢过安昕娴,轻轻在她额间吻了吻。 “娴儿,医院很冷吧,气味儿也不好闻,不过没关系,我带你回家,咱们回家,好不好!” 言罢,上官爵便抱起安昕娴向外走去,然而安思雨哪肯让他再带走安昕娴,愤恨难平,直接上前去,把安昕娴抢了回来,也不知她哪里来的气力,竟被她抢回来了。 她指着上官爵破口便大骂起来,“上官爵,你害死我了姐,如今她死了,你也不要她安宁么?你滚,我姐不想看见你,永远都不想!” “她是我的妻子!”上官爵喃喃念道。 然而安思雨却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滚,我不要见到你,我不要――”她嘶吼着,声音悲痛欲绝,“是你害死我姐姐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你混蛋!” “爵,你先离开吧,这样的情况,你在这里也不太好!”上官冽见这样的情况,便上前去劝阻道。 上官爵想要再走上去时,却不知为何眼前一黑,双脚好似不受控制,直直地栽倒在地―― 第二十八章 三十三宫阙,离恨天最高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翌日。 天,似乎在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上官家的书房内却是灯火通明。 安昕娴坐在抬眼看着凄清的晨光,清冷的晨光却让他倍感孤寂和忧伤。 娴儿,这一世好像都是你在不顾一切,用尽全力地爱我,如果……如果……有来世…… 他的话才刚到嘴边,却被安昕娴那一句句的话语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上官爵,这一生,我对你的爱都用完了,剩下的日子,若我不死,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炼狱里,永不超生……” 晨风很轻很轻地从他的身边吹过,好像过了很久,他缓缓地低下头,凝视着手中的那枚泛着银光的戒指,而后低下头轻轻的吻着,好像上面还残留着安昕娴淡淡的温度般。 那是她在当年结婚的时候给他带上的,他一直都没有戴,而她的戒指好像也不见,他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去找了,最后却是在婚纱店找到了,婚纱店的老板说,她用那戒指换了一套婚纱。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乌黑的眼珠就像是凝住了一般一动不动,他的世界早就没有了任何声音…… 他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安昕娴的葬礼。 安思雨说什么都不让他碰安昕娴一下,也不让安昕娴的葬礼在上官家举行,他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那是她的妹妹啊! 可是他却不敢去,他害怕看到冰冷的墓碑上那双清澈无垢的大眼睛,还害怕看到那些关心她的人对他的指责,他更害怕的是不敢去承认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当太阳已经升起来,又在落下的时候,上官爵再也忍不住了,他起身,向外走去。 上官爵到了海边,据说娴儿喜欢海边,安思雨便用自己这些年的积蓄替她买了一座靠海边的墓地,还有连带着外公的也买了,一时间安家整个都笼罩在浓云惨雾中,死的死,疯的疯,如今只剩下安思雨一人了,舅妈因为承受不住这样大的打击,得了精神病,如今在青山养病。 安家败落,只剩下安思雨一人。 海风呼呼的吹着,上官爵站在远处,看着那墓碑上的人,她站在合欢树下,手捧一本泛黄的书,盈盈笑着,她的眼睛象水晶一样透明闪亮,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光彩。 安昕娴微微的对他笑,她的笑容干净而美好。 那个夏天,她嫁给他为妻,可在新婚之夜,他却侮辱她,逼她签下了一年的离婚契约,一年之后自动生效,可是每次他回来,她却始终都会对他笑着,“你回来了……”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如今竟也成奢侈。 她轻轻的话语,淡淡的笑靥,还有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中满满都是他的影子,那时,他不明白,他们不过是因为爷爷冲喜才会在一起,可她看他的眼神是炙热的,就像是在看自己心爱的人,就像是她真的当他是自己最心爱的丈夫一般。 如今明白了,却已经晚了。 在威尼斯的时候,她的笑,她的娇,扫除了他多年心底的阴暗与寒冷,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孤独的,他不是…… 他渐渐的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那感觉,就是她冲你不经意的一个微笑,他也会为之幸福很久很久。 心底的柔软渐渐的被她打开了,他不自觉的爱上了那个爱笑的女人,爱上她手捧一本泛黄的书,细细品着一杯茶,坐看天上云卷云舒的淡然。 那个老人,第一次来找他,却是求他好好照顾她,告诉他,这辈子她受的苦够多了,希望他能给他带来幸福,也相信他,可如今,他都做了什么? 是他一步步将她推入绝望的深渊,再无转圜的余地。 她躺在那个冷冰冰的墓里,已经化作了尘烟,再也不能牵起她的手,再也不能对着他笑,也不能柔柔地唤他,爵。 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孩子没了,是个意外,可却也是他造成的,曾经他想要用孩子来拴住了,即使恨,他也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原谅他的。 她不原谅,他便一直等,无论多久都没关系…… 如今所有的爱恨都已经烟消云散了,留下来的,却也只有无尽的伤痛了,活着的人才是最痛的。 上官爵布满血丝的眼眸之中染上一抹绝望的痛苦,他真的不想这样,眼角那滴冰冷的泪花像是祭奠他的悲伤一般,缓缓的滑落。 天空忽而下起雨来了,点点滴滴的,安思雨跪在安昕娴的墓前,管家为她撑着伞,凌少晔也站在其中,举着黑伞,只有上官爵一个人没有撑伞,也拒绝了凌少晔的帮忙,任凭雨水啪嗒在他的脸上,沉默不语,狼狈不堪的脸颊上,黑漆漆的胡茬子肆意的生长着。 深邃的眼眸有着无法掩饰的悲伤与痛苦。 “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再也不会了,”安思雨摸着墓碑上的照片,泪水哗哗地留着,“你现在看到姑姑和姑父,还有外公了,一定很开心,对吗?”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砸在上官爵的脸上,他如一座雕塑一般,僵硬的站在那里,身体没有任何知觉了。 “小姐,我们回去吧,大小姐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管家在后面,心酸的说道,这些日子来,发生太多事了,他在安家做了快四十年,可如今却一步步看着它败落,看着自己待如亲子亲孙女的人去世,如何不心酸。 “小姐,安家只剩你了,别让大小姐担心,好么?我们回家!”管家接着又说,安思雨闻言,神情顿了顿,眼角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了。 她随即起身,而后看向上官爵,眸光淡漠且冰冷,“上官总裁,我已经请律师寄信函给你了,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拟定好,还麻烦您签个字,不会耽误您很多时间的!” 上官爵猛然一惊,随即便道,“我不会签字的,她是我的妻子!” “随你,你如果不签,我便去法庭替姐姐申请,我不想姐姐死后,还要冠上你的姓氏,这样只会让姐姐魂魄不宁!” 第二十九章 地狱修罗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我不可能会答应的,你不必白费心机了!”上官爵沉重的说道。 “你答不答应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姐姐的墓碑上不可能会出现你的名字,我一定会让你和姐姐离婚,姐姐已经死了,如果你真的忏悔,请你放她自由!”安思雨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漠,仿佛在一夜之间,那个快乐单纯的小女孩一夜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任性妄为的女孩子了。 “这是我的事!”上官爵仍旧淡漠。 “那好,我们拭目以待,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没什么可怕的了!” 说完,安思雨便在管家的搀扶下,渐渐远去,只余下上官爵一人在墓地,还有一直呆在他身后的凌少晔,看着眼前悲痛的男子,却也只是微微叹息,什么都说不出口,他早就已经警告过他了,有些事一旦过去,便已是云烟,想要再抓住,可就难了。 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爱与恨,对与错,都随着那个人的离去而消散了。 “娴儿,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可是我却把你弄丢了,是不是……”一声发自灵魂的呼唤,一声声震撼着天地之间的感情的呼唤。 只是无论怎么样的神情都已是枉然,她终是离他而去了。 五年后。 上官老宅中,夜如死一般沉寂,老宅中空荡荡的,好似什么都没有,连房间也是冰冷的,也许是因为主人的心已经死了,所以这屋子才会显得格外的冰冷吓人。 月华的照耀下,大床上的男子被清楚的映照在大家的视野里,只见他的眉头深锁,好似正在纠结于一个不好的睡梦中,呼吸紧蹙,双手死死攥着什么,好像是想要努力去抓住什么,手上的青筋暴突。 可是这样的梦靥,奇异的是,他的唇角却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靥,极淡,却是痛苦与幸福相交织,无论心承受怎么样的撕心裂肺痛,他也都甘之如饴。 因为只有在梦中,她才会来,即使是噩梦也没关系,只要梦里有她,她肯见他就好。 时空转换,好似回到了他们结婚的时候,她在外公的带领下,一步步走向他,那娇羞的容颜,她甜甜地对神父说,我愿意,那声音大致是最美好的时候。 他笑了,想要去触摸她绝美的脸庞,可是他一伸手,看见的却是,她血淋淋的站在自己面前,唇角的笑,冷得摄人魂魄,她说,我若不死,我要你此生都活在炼狱中,她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样,残忍嗜血。 可即使是这样的她,她却还是想要见她,还是想要见,因为那是她,是他的娴儿! 可是每晚当她变成修罗之后,她总会消失,留他一人在空旷的教堂内焦急寻找,撕心裂肺的呼唤,但最终都是教堂内除了回音,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他却始终不肯放弃,坚持寻找。 场景转换却又到了那个十字路口,苍凉的色调,急速行驶的车流,耀眼的霓虹灯,来来往往看笑话的行人,在这样的场景下,那个身穿洁白婚纱,却用自己血将婚纱染的通红的女子笑盈盈地站在路中央,她眉目如雪,眼眸弯弯,如同月光般皎洁。 她就那样看着他,一如当初。 可当他出现在她眼前,她唇角的笑忽而变得狰狞起来,她说,我恨你。而后纵身跳入了滚滚车流中―― 娴儿,不―― 他用力摇头,惊慌失措的冲她大吼,可是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一般,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慌了,怕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恐惧感又来了,他颤抖着,迫不及待的向她大步走去,伸出双臂要去抱她,可是―― 他却怎么都抱不住她,怎么都接近不了她,从她身上流出的血液,鲜红得令人触目惊心,那苍白绝美的小脸上扬起一抹凄美的笑靥。 他慌了,他看着她,“娴儿,你恨我也没关系,你过来好不好?咱们回家再说,这里好黑!” 可是,她却怎么都不理他,只是只顾的站在原地,直到一辆卡车飞驰而过,她瘦弱的身子被撞出了数米外,鲜红的血流出,染红了她洁白的婚纱,那一瞬,他的世界只剩下一片猩红的色彩,再无其他。 “娴儿――” 饱含着无尽痛苦的一声狂吼,在寂静的深夜里乍然响起,上官爵猛然睁开眼,坐起来,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房间,汗珠从他的额间滑落,他粗喘着气,好似濒临死亡的动物般。 他呆呆地坐了好久好久,这样的梦靥,这五年来,从未间断过,日日重复,好像他整个人如今都已经虚脱了般,可是他却还是甘之如饴,噩梦也好,如果有一日,连噩梦都再也没有她的影子了,那他该有多悲哀呢? 娴儿,你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如今的我就是生活在炼狱中,可笑的是,我却甘愿沉沦。 娴儿,来世吧,来世,你一定等着我,我们会在一起的,好好的在一起! 重重呼出口气,双手缓缓捂住整张脸孔,没人能了解他的疲惫他的累,没人能体会他每日每夜甚至每时每刻被侵泡在悔恨里的痛苦,用撕心裂肺锥心刺骨来形容他的痛苦再贴切不过。 没有了她,原来生命真的如同一口枯井,什么都没有了。 上官爵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抬眼看着凄清的夜色,清冷的月光让他倍感孤寂和忧伤。五年的时间将他打磨得更加成熟稳重,只是,那头墨黑的短发里隐隐看得见些许闪着银光的白发。 他才不过三十多岁,竟有了白发。 夜风很轻很轻地从他的身边吹过,好像过了很久,他缓缓地低下头,轻轻抚摸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只戒指,而后低下头轻轻的吻着,好似那就是他的全世界。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墨黑的眼珠就像是凝住了一般一动不动,他的世界早就没有了任何声音…… 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突然在寂静的夜里唱响,将沉浸在悲痛里的男人惊醒过来,他缓缓侧眸,黯淡无光的双眼瞟向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后,轻轻摁下键。 “少晔,这么晚了有事?” 第三十章 上官氏酒店的杀机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爵,你又做恶梦了?”听出他的声音有些异样,凌少晔微微叹息说道,夜夜折磨,难道还不够了,那丫头,居然还是不肯放过他,非要他签署离婚协议书才肯罢休。 “什么事,你说吧!”上官爵淡漠的说道,其实他不说,他也猜到了,应该是离婚协议书的事,安思雨这五年来从未放弃,非要他签了离婚协议书,才肯罢休。 可是,那是他的妻子啊,他怎么肯,也怎么能签署离婚协议书呢? “思雨说请你放过她姐姐,”凌少晔淡淡的说道,“爵,人都已经死了,不如你签了吧,让思雨烧给安昕娴便好,这样也就不必纠缠于这件事了!” “你告诉安思雨,妄想,离婚协议书,我不可能会签的!” “可是――” “少晔,我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管你有多宠着她,这件事,你不必再来跟我说了,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件事不可能!”上官爵还未等凌少晔说完话,便厉声说道,他的语气强硬,再无转圜的余地。 凌少晔一听那口气,只得微微叹气,看来今晚他又得睡大街了,“好了,不拿这件事儿烦你了,对了,苏蔓蔓在牢里想要见你,你要去见见她么?”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这边凌少晔摇了摇头,这脾气是越来越坏了,也越来越暴躁了,不过苏蔓蔓确实该死,当年她醒来之后,手已经废了,但是上官爵却还是没放过她,想将她带去帝镜,可是却被警察先一步带走了她,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那个女人曾求上官爵去救她,可是上官爵,却连一眼都没去看过她,听说这次在牢里病了,好像病的很严重,其实如果他是上官爵,也不会去理会她,她的存在只会让上官爵更加痛苦。 夜深沉,带着一些薄凉的气息。 这个城市的夜还是这样的美丽,这样的令人难以忘记。 同一时间,在这个城市的上官氏旗下六星级酒店王子酒店内,高级套房中,一个身材窈窕,长相绝美的女子,身着一袭黑色紧身衣,及至腰部的乌发紧紧贴着脸,长长卷卷的睫毛微微往上翘,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漠之极。 而此时,主卧室内,却传来一阵有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申吟声,她却则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听着房中不断响起的声音,唇角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手中玩弄着一枚银色的簪子。 不一会儿,好似听到里面动静小了,她起身,以极快的速度挽起乌黑的长发,然后将银色簪子插在头上,簪子一头的铃铛,叮当作响,她一动,便传来悦耳的声音。 门没锁,她开了门,一股**后糜烂的味道便扑鼻而来,她微微蹙眉,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这样的味道真让她作呕。 “亨利,许久不见,你似乎还是喜欢糜烂的生活!”女人娇柔的声音和她脸上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原本躺在床上的男女都吃惊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男人则是淡漠一笑,“夜玫瑰,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你从拉加维加斯追我到这里,你想干什么?!” 说着,男人便伸手去摸藏在枕头底下的枪。 “是你说会永远爱我的,如今我追来了,你怎么可以不认账呢?!”女人一脸悠闲的看着那个男人和女人。 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夜玫瑰,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你会是这样输不起的人?!”亨利看着面前的这个绝子脸上的表情只有惊恐。 “是啊,逢场作戏,可是跟我逢场作戏也是要有代价的!”女人委屈的看着他的脸眼神中却只有幸灾乐祸。 “你是夜玫瑰,可你也是暗夜盟的杀手,你是刻意接近我的!”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亨利便明白了过来。 “亨利,你才知道么?可惜已经太迟了!” 此时亨利身边的女子想要偷偷的向门口跑去。 只见女人素手一扬只听得见一声闷哼女子赤身的倒在了门口,而女人的唇角微扬,“我夜玫瑰想要杀的,还未失手过,想逃,逃得了么?” 鲜血染红了纯白的地毯而亨利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的被压制了下来。 “你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么?”女子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脸上终于还是露出了一抹微笑。 一笑倾城 杰克愣愣的摇了摇头眼前这个东方的女子美的有些不像现实中的人。 “你不该跟我说,你爱我,也不该跟我说永远,更不该跟我说永远之后,转身跟别的女人上床!亨利刚才爽么?”女子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了亨利的身体引起了他一阵的颤栗。 言罢,女人将伸手将发簪取下,一头乌黑的头发一泻而下,而暗夜中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妖媚的气质,亨利见她似乎松懈了防备,于是便举枪向她而去,女人斜眼看他,眸色微沉,在一瞬的时间内,一刀银光闪过,血混合着他手中的枪落地。 “亨利,不要在我面前玩这种花招,你知道的,根本不能伤我分毫!”女子明亮的双眸中染上了一丝雾气。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亨利冷声的看着她的脸虽然心中已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亲爱的,难道你不爱我了么?”女子将手放在他的胸膛前面。 而锐利如刀的指甲却已经将他的胸膛划出了几笔血印。 “爱,玫瑰,我真的爱你,我发誓,我会永远爱你!” “永远?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词儿呢!可惜――”突然女子凑到他的耳边缓缓的向他吹拂着,“我偏生不爱听,也最讨厌永远这个词儿!晶片在哪里!” “你要晶片?!”亨利看着女人,猛然睁大了眼。 “是!” “玫瑰,你信我,晶片不在我这里,在我爸爸那里,你信我――”亨利的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然而,女子银色发簪轻轻抵在他的脖子间,“那你就去死吧!” 第三十一章 即使是死也补偿不了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只见她素手微微一扬,血溅了满了白色的丝被,而亨利就连呼救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女人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眸中露出一抹嫌恶,而看着那赤身果体的女人,她扯下白色的帐子,替她遮羞,随即从包里拿了一包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丢了湿巾,踩着八寸高跟鞋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除了徒留了一抹暗香之外,什么都没留下,好像她这个人根本就没来过一样。 出了酒店,一个男子靠在车身,看着女子出来,唇角微扬,“任务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只可惜晶片没有到手!”女人淡漠的说着,随即开了车门便进去了,看了看那恢宏的建筑物,“这里好像是上官氏旗下的酒店?!” “你还记得?”男人淡淡的说,大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庞,“要见他么?” “见与不见,重要么?”女人的声音仍旧淡漠,疏离,“开车吧,我累了!” “好,我把妞妞也来带了,他见到你一定十分高兴!”男人轻声道,“晶片的事,你不必着急,我会去处理,你杀了亨利,威廉家族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安心做回上官夫人吧,这样比较能保证你的安全!” “好,我知道了,亨利说,晶片在老亨利手中!”女人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眸中的冰冷肃然退却,那种肃杀之气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女儿家柔情似水的眸光,“我们回家!”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把持不住的!”男人轻声笑道,凑近她的脖子处,轻喘着气,然而女人却未动分毫,只是静静的坐在车内,可女人却没有半分被扰乱的迹象,她轻笑,“老玩儿这种游戏,不觉得累么?” “不觉得,只要是你,我永远不会觉得累!” “走吧,妞妞在家等着呢!” “好!” 言罢,一辆红色法拉利从酒店门口疾驰而过。 翌日,便传出王子酒店有人遇害的消息,上官爵作为总裁,亲临现场去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而亨利的身上除了喉咙那个伤口之外,再无其他的伤口,他又将视频调出来看,那名杀手,很懂的避讳摄像头,没有拍到她的正面,只拍到了她的侧面,却也是模糊不清,让人看不清楚。 只知道,她有一头乌黑的长直发,是个中国人,身材很好,其余的便是什么信息都没有。 而这件事也给上官氏带来了不小的风波,不少媒体也纷纷报道了这件事,不过却也对上官氏没多大影响,上官氏涉及的行业太多,这根本对它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 初春,开放得正艳的樱花仿佛是永不凋零的雪花,在一座别墅中轻轻的飘飞着,片片晶莹的花瓣在空中旋转着落下。 天地间在此时仿若都处于一片美丽的梦境中面对着樱花海的房间的窗户突然开了,女子身穿一件白纱裙,乌黑的长直发随风飘动着,一双灿烂的黑眸冷冽如冰,却是盛满了星辉。 阳光照在她脸上微微泛出惊世的光华,世上竟有如此绝妙的容颜,肤如凝脂般的雪白,高贵疏冷,仿若月光女神般。 “妈咪,妞妞今天很乖哦,一口气就把药喝完了!” 安昕娴转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小女孩,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跟她的一样,乌黑如玉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荡着,稚嫩的小脸上闪烁着盈盈的笑意。 “是么?”她将他抱起,在她高高的鼻梁上轻轻刮了刮,“妈咪就知道,我的妞妞是最棒的,不怕吃药!” “可是,妈咪,妞妞什么时候才能不要吃药啊?!”小女孩低头着,轻声说道,小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惆怅的感觉。 “额?!”安昕娴微微一笑,眼底是一片聪慧的光芒,“那妞妞是不是想病早点好,不让妈咪担心呢?” 妞妞沉默了片刻,委屈地说道:“是,妞妞是想病早点好,可是妞妞也不想喝药,不想打针!” 安昕娴叹了叹气,抱着妞妞坐在窗边,看着满眼望去的樱花树,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轻声地说道:“妞妞,不用吃很久的药了,爸爸已经在帮妞妞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了,会彻底治好妞妞的病!” “是真的么?” “嗯,真的!”安昕娴看着眼前的孩子,一双乌溜溜湿漉漉的眼睛,却清澈见底,天真无邪,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才五岁,却每天都要沉浸在药罐,手上已经被针眼所覆盖,不能跟其他的人去玩,因为她害怕,她会在她的视线外发生什么事? 妞妞,是妈妈对不起你! “爹地真伟大,妈咪更伟大哦!”妞妞眨着乌溜溜的眼眸,很认真地说道。一双小手攀在她的脖颈处,撒娇,一双透彻而明亮的眼眸,透着灵气。 “你这孩子!”安昕娴看着妞妞,笑靥慢慢爬上嘴角,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小嘴就这么甜,难怪每到一个新的环境,她总能讨得大家的喜欢,只是这样一个可人儿,她真的能平安长大么? “妞妞怎么了?”妞妞看着安昕娴,乌黑的眼珠骨碌地一转,脸上出现稚嫩的笑容,“妈咪是不是突然觉得比以前更爱妞妞了呢?” “是,这个世界上,妞妞是妈咪最重要的人,谁都不能从我身边将你夺走!”就连死神也不可以! “那当然了!”说完,妞妞在安昕娴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便挣脱了安昕娴的怀抱,向外面那片樱花树跑去,小小的背影透出了快乐的气息,白色的樱花瓣化作满天飞舞的花瓣雨,静静飘落在这个小女孩的肩头。 安昕娴看着远处欢乐的人影,咧着嘴笑了。 可是只是一瞬间,一种恨意竞相缠绕在她心头久久地消散不去。 妞妞,她还那么小,那么可爱,上帝,既然当初你要我生下她,为何现在要夺了她的生命?即使要我付出一切,我都会救她,她是我的,谁都夺不走! 上官爵,若不是当初你用我去替苏蔓蔓挡灾,让我中了双生鸢的毒素,妞妞,妞妞怎么会一出生就带病,本该拥有无忧童年的他,整日被泡在药罐中。 你欠我们的,即使你死都偿还不了! 阳光透过树的枝桠间照下,形成了漂亮的光斑。 安昕娴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远处那抹小小的身影,心里安宁喜乐。 “娴儿,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第三十二章 忘不了恨,还是忘不了爱?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转头,看见一个长相清幽的男子,他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还散发着贵族般的气质,一身墨色的西装将他衬托得妖媚之极,可是和上官冽比起来,他仍旧还是少了那么一股傲气。 “有事么?威尔森!” “没什么事,就是看着你在这里坐着,便过来看看你,冽呢?”那被称为威尔森的男人淡淡一笑,这个女人太过冷情,好似什么都打动不了她似的。 “冽出去了,你如果要找他,去公司吧,他在公司!”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对了,今儿的报纸你看了么?”威尔森轻声说道。 安昕娴眸色猛然一沉,看了一眼威尔森,那眸光阴冷慑人,威尔森仅看了一眼,随即便转身离去了,这女人到底是不是人啊,上官冽,枉你自诩聪明一世,怎么就会爱上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女人呢! 威尔森离开之后,安昕娴便再一次坐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小背影,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靥,随即她伸手拿起放在圆桌上的报纸向外走去。 安昕娴再次见到这张英俊倨傲的脸庞,已是五年后。 三月底刚刚开放的樱花,在她眼底飞舞着,仿佛是永不凋零的雪花般洁白轻盈。 宁静的午后,安昕娴坐在樱花下,细细碎碎的花瓣从她的头顶飘过,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间洒下,一片碎碎的金黄。 她坐在樱花树下,凝视着带着墨香报纸上那个脸庞,她纤长的指尖微颤着抚上那张脸庞…… 那男子的面容俊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倨傲的下巴,修长健硕的身形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那双乌黑的眼眸闪烁的星光撕裂如扬花。 在视线与他相对的瞬间,安昕娴听见自己的心脏清脆地碎成小片的声音。 五年的漫长时光,她以为她再也不可能见到这张脸。 上官爵,这三个字仿佛是被利刃狠狠刻在她心间的字眼! 任时间变迁,这三个字在她心中仍旧抹杀不掉! 阳光静静的,握在安昕娴手中的报纸被她捏得褶皱,而她的眼珠幽暗而深沉。 “娴儿,还不能放下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放不下他么?!”这时,在她身后出现一个暗沉好听的男声。 她抬眼一看,那男人美得令人心惊,黑色太阳镜片下是一张英气逼人的面孔,高挺的鼻梁骨,透过黑色的镜片却依稀能看得见那双眼眸紧紧凝视着她,仿佛有种深沉的爱恋从他的眼眸中流溢出来。 “冽……”安昕娴看着上官冽,白皙的脸上出现愧疚的神色,“我是忘不了他,因为恨,所以忘不了!” “娴儿,何苦自欺欺人呢?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呢!” 安昕娴微微一怔,有些诧异。但随即,一抹苦笑便缓缓在她的嘴角边幻化开来。 是啊!没有那么深刻的爱,哪来那么深刻的恨呢? 上官爵,我应该是恨你的才对,可是为什么偏偏我竟然会是那么那么的想要见到你呢? “冽,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娴儿,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如果你今晚还是执意要去,我会陪着你!”上官冽微微一笑,然而任谁也看不透黑色镜片底下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有着怎样受伤的神情。 “好!” 樱花瓣纷纷飘落,雪白的落蕊洒满她纤细的肩头。 她轻轻抬手,指尖触碰到那张俊美的脸庞,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记忆好像洪水般决堤,尽数向她涌来,将她湮没…… 陷入沉思中的安昕娴忽然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站立起来,长长的纱制白裙子在微风中轻轻地颤动。 她的嘴角诡异的扬起,似乎带着冷冽的气息。 忽而,有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淡淡的忧伤,“娴儿,你究竟是忘不了恨,还是忘不了爱?” 安昕娴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心猛然惊住。 这些年来,上官冽对她的好,是真的很好,一种超乎了朋友之间的好,对她和妞妞的宠爱已经到达了顶峰,而且为了不让妞妞在不好的环境下长大,他甘愿承认妞妞是他的女儿。 但就在一个月之前,他对她说,他们结婚。 她想了许久,却也答应了。 “冽,我们已经要结婚了,不是么?”安昕娴叹了叹气,澄澈的眼眸亮晶晶的,好像里面盛满了光芒,“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上官冽笑了笑,手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嗯,我已经叫人去定制婚纱了,很快便能让你试穿了,白色的,还是别的什么颜色?!” 阳光分外亮眼,淡淡的光芒在他们之间闪烁着,安昕娴的笑容依旧如花般灿烂,绝美的小脸上却有着若有若无的哀伤。 “不用了,我不爱白色婚纱,紫色吧,紫色比较好看!” “好”上官冽紧紧抱着她,紧紧地抱着,手一点都不敢松,“娴儿,我知道你担心妞妞的病情,你放心吧,组织里已经有在尽力找抗体,只要找到抗体,妞妞便不会再受病魔的折磨!” “冽,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在乎只是妞妞,她还那么小,冽,我不要她离开我!” 上官冽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拍打着她的背,“娴儿,不用怕,我会和你一起守在妞妞身边,他一定会平安成长的!放心吧,一切都有我!” “冽,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好,好得我都快忘记仇恨了,”安昕娴幽幽的说道,她的声音静静的,却有着莫名的哀伤,“可是冽,我不是忘不了爱,而是忘不了恨,他和苏蔓蔓欠我的太多,太多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大大的眼睛轻轻地转动了一下,眼眸中凝住的光芒,在这一瞬间碎裂开来,化作如碎水晶般纯净的光芒。 “娴儿,一定要将仇恨记得这么清楚么?” 第三十三章 冽的期盼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娴儿,一定要将仇恨记得这么清楚么?”上官冽望着她,淡淡的蓝眸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了一抹受伤的光芒。 从前,他是那样希望她恨上官冽入骨,越恨越好,可如今,他却希望着,她不恨他,因为不恨,所以无爱。 可是他们已经要结婚了,她以后只是他的妻,跟上官爵一点关系都没有,才对! “娴儿,在你的心中,是否还有他的存在呢?”安昕娴仰头望着他,看着那双闪亮的深沉如大海般的眼眸深底似乎闪烁着哀伤,是刚刚她的话,伤害到他了么?好像没有才对啊! “没有!”她轻笑着,笑声中却带着寒冷的味道,“他在我心中什么都不是,我对他只有恨,我也说过,一定会让他一无所有,一定会!”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便帮你实现!”上官冽刚刚绷紧的面容开始缓和,在安昕娴坚定的话语中,渐渐地浮上一层异样的神色,微蓝的眼眸中出现暖暖的颜色。 “娴儿,以后我们一家三口永远的生活下去,好不好?”他放松了她的手,而后,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中,微微地笑着。 安昕娴顿了顿,而后扬起亮灿灿的笑脸,就像是温暖的小太阳一般:“好,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生活在一起,不再分开!” 其实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官冽,还是想借着她对自己的爱来达到自己报复轩辕傲的目地。 可是看到那双忧伤清澈的蓝眸,她已经变得坚硬如铁的心,竟变得柔软起来。 他想要爱情,那么她给他,她只想要他手中的权利,这一切真的是原始的模样么?还是早已脱离了原有的轨道呢? 在听到安昕娴刚刚的话时,上官冽的手微微地一颤,有一种幸福的满足充盈在他的心间。他伸出双手来抱住安昕娴的肩头,感受到她温暖的气息就在自己的怀里。 微微的手劲让安昕娴有点窒息的感觉,安昕娴轻轻地挣脱他的手,闷闷地出声。 “喂,上官冽,你给我放手,闷死了!” “我不会放手!”上官冽抱住安昕娴的肩头,下颌抵住她柔软的发顶,深沉的眼眸里充满温柔的颜色,“娴儿,是你说的永远,你跟我说的是永远,那么我便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安昕娴停止了自己挣扎的动作,她任由上官冽温暖的气息包围着自己,眼眸中的笑意却渐渐地退去,浮上一层暗淡的颜色。 “娴儿,不要离开我,就算一年期满了,也不要离开,好不好?!我们一直都这样在一起!” “好!我答应你,除非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了,否则我不会离开你!” 那时的她好幸福,明澈的眼眸中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然而,心,在不经意间,发出犹如针刺一般的疼痛。 夜幕渐渐降临,天际微微泛起的深沉的幽蓝色,天边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红霞。 豪华会场,从布置上就可以看出它张显出的奢华,四周灯火通明,将会场照的亮闪闪的,如梦似幻。外面停放着许多名车,有很多社会名媛纷纷而来,连市长都亲自来了,场面比金鸡奖的颁奖典礼还要隆重。 在外面有走道,在入口处有工作人员替来宾们准备好的面具,既然是假面舞会肯定是要那种奢华而精美的面具作为陪衬啊! “娴儿,你一会儿会遇到他,有心里准备吗?”上官爵淡淡地问道,看到身旁打扮得很漂亮的安昕娴,他真的很不想勉强她去接受这一切,即使她现在已经很强大了。 “放心吧!冽,今日,我已经准备好了!”安昕娴淡漠地说道,便随手将一个精美的面具戴在上官冽的脸上,一脸高兴的模样,冽,你戴着个面具真好看耶!” “是么?谢谢!”上官冽微微一笑,而后不解地问道,“你想怎么做?!” “冽,有些东西不用表露出来的,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也是最珍贵的!而,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她的婶婶,不是么?”安昕娴微微扬唇,淡笑着,那笑却放如开在暗夜里的曼陀罗,美丽妖娆,却致命。 上官冽淡然一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知道就算她说什么,自己身旁的女人也是听不进去的,所以只得由着她的性子,只要她高兴,那就随便她怎么做吧! “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他欠我的,我要他百倍偿还,我说过的,只要我不死,我要他下半辈子活在炼狱!” “娴儿,其实我不想你这么做,我……” “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不要阻止我,好么?!” “好,只要你高兴就好!”他的声音低喃如耳语,轻不可闻。 “冽,谢谢你!!” 上官冽微微一顿,叹息道,“那好吧,我们走吧!” “嗯!”安昕娴点点头,将面具戴在自己的脸颊上。 上官冽携手一个绝色的女子而来,这不禁让大家都震惊了,都看着挽着他手的女子,那些目光中,有惊艳,有贪婪,还有遗憾,为何这样美好的女子不属于自己。 只见,她一身大红色露肩小礼服,腰间的白色的蕾丝来点缀的,在她的腰间挽成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裙尾的雪纱羽绒随风轻轻摆动,乌黑的秀发随意用一直银簪挽起,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纯净却又冷然的气质,洁净得让所有的人都失去了颜色。 站在一旁角落里的上官爵,看着远处的两个身影,眼眸微微眯起,却着实被那女子给惊艳到了,他见过不少女子,也不乏美丽妖娆的,却从未见过美丽妖娆却又如此清新淡雅的女子。 可那女人却偏偏给他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是那个人,他思念了很久的那个人―― 第三十四章 相见不识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散乱的灯光下,安昕娴带着面具,看着远处那抹身影,她的心还是震了一下,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自若的神情,嘴角似乎扬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上官爵,你等着,我的噩梦结束了,可你的才开始! 上官冽看着安昕娴眸中的目光,他有些担忧的望着她,那张精致美丽的面具下现在究竟又是怎样一种神情呢?然而,那双露出来的黑眸却是灿若繁星,更是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光彩夺目,成为这里最迷人的女子。 “冽,等会你可要做我的第一支舞的舞伴哦,我很久没跳舞了!” “嗯,我一定会成为你第一支舞的舞伴!”上官冽轻拥住安昕娴的肩头,他低沉而磁性十足的声音在安昕娴的耳边轻轻地飘过,不知为何这样低沉的声音总会让她心神微微恍惚。 “冽,有钢琴诶,很久没有为你弹奏了,你想听什么?《星空》吧,我记得你最爱听!” “好,我等着!” “嗯!” 安昕娴走上去,向那乐队说了几句话,那乐队的头便微笑着答应她了,她轻笑,而后向舞池中央的那架白色的三角钢琴。 夜幕上,繁星点缀着黑夜,发出丝缕微弱的光芒,令人眩目的灯光折射出犹如七彩琉璃般的光亮,一派繁华的流丽。 安昕娴娴静的坐在中央的钢琴边,白皙修长的手指放在黑白键上,她朝着上官冽的方向淡淡的一笑。那抹笑颜像是天边那弯皎洁冷清的月亮,却熠熠生辉。 曼妙的旋律慢慢从她的指间溢出,最后充满整个会场。优美的曲调,像是一缕春风,沁人心脾,撩拨着人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地方。 上官爵微微一惊,眼眸微微眯起,耳畔边流动着纯美的音乐。那个弹琴的女子仿若遗世独立的仙子般这时响起的任何一种音响,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音符像是展翅飞翔的精灵般,在这片夜幕下舞动着…… 这首《星空》为何他听着竟会是那样的耳熟,他的娴儿似乎也最爱这首曲子,还有便是《梦中的婚礼》。 可是娴儿的一双手却被他废了,再也不可能弹出这样美的曲子了。 “少晔,前面弹琴的那个女人是谁?” 坐在上官爵身旁的凌少晔看着台上的安昕娴,而后看向上官爵,“她是跟你小叔叔上官冽一起来的,听说,好像是你未来的小婶婶呢!” 上官爵没有说话,只是唇角微眯起,晦暗如海。 那张奢华的面具下,到底隐藏着怎样一副妖娆,美丽的面孔?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确实惹起他的注意了,也让他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有了一丝的龟裂。 不光是因为那曲子,还有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和那个死去了五年的人,太过相似了。 一首曲毕,那女人微微向大家鞠躬,微笑着向站在那边的上官冽走去。 在一旁的上官爵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个女人露出的嘴角上的嫣然巧笑,不自觉的,他握紧了手中的水晶杯,乌眸幽冷,随即他只淡淡一瞥,随手轻轻摇晃着酒杯里旖红的津液,再也没有动作。 然而,他再次抬头时,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却有一道漆黑却似乎有着彻骨恨意的目光映入他的眼里,怎么会有这种错错觉,上官爵觉得刚刚在台上演奏的女人是恨自己的,而且还是恨之入骨的那种。 目光与目光在瞬间交错…… 那抹淡漠的身影,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来…… 上官爵看着那身影,微微一笑,前额发如墨染散碎,乌眸熠熠生辉,却淡泊疏离,这一笑,却是摄人心魄,不多时,一张繁复精美的面具,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修长的身影,一袭华丽而精美的大红色长裙裹住了她苗条的身段,美丽的面具挡住了她面孔的上半部分,唯一显露在外的薄唇唇角缓缓地绽放出如罂粟花一般妖娆**的微笑。 他微微地侧头,左耳边,在那乌黑的发间,一道蓝色的光芒不经意地闪现。 安昕娴走到他的面前,莞尔一笑,却冰冷至极:“上官总裁,似乎对我很有兴趣?!” 在一瞬间,上官爵乌眸中闪过异样的光芒,他敏锐地看出了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比他想的有趣,而且他对她也是充满了好奇。 他黑色的瞳孔颜色转深,倨傲高贵的面孔上带着笃定的神情。 “这位小姐凭什么认为我对你很兴趣呢?” “如果我说是,”安昕娴尽量让自己笑得洒脱一些,“凭直觉,你相信吗?” “直觉?呵,你是说所谓的女人第六感么?!”上官爵轻声说道,唇角微扬,眼前这个女子的神态,还有嘴角那抹淡淡,却冰冷异常的笑靥,而且那眸分明和娴儿如出一辙。 这让他不得不让他对她产生了怀疑。 “小姐,戴着面具不累么?” “还好,不是很累,谢上官总裁关心,况且这是假面舞会,自然是要戴上面具,不然就是对主人的不尊重了,您说呢?” “小姐说的是,这么说来倒是我疏忽了!”上官爵礼节性的一瞥,疏离淡漠,“只是你好像是小叔叔的未婚妻,那么便是长辈了,既然是长辈,不应该是坦诚相待么?“ 他想看看她,想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她?! “呵,上官总裁,为什么想看我的面容,这是假面舞会哦!” “因为你确实勾起了我的兴趣,”上官爵淡淡的说道,乌眸深底却暗藏着波涛汹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跟我的妻子有些相似!” “妻子?”安昕娴低着头,喃喃念道,浓密的睫毛就像是一把小扇子般轻轻地扇动着,乌黑的眼眸中带着复杂的光芒,她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妻子?他是在想念自己吗? 不,不可能!安昕娴不能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不可以! “是么?可惜,我没有这样的福分,也没有这样的命能成为你上官总裁的妻子!” 第三十五章 恨到不愿与他相认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是么?”上官爵看着安昕娴,眼底似有火在隐隐烧着,“既然你是叔叔的未婚妻,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可否请教你的芳名?” “名字重要么?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不是么?”安昕娴忽而笑了,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如此这般的明艳,在她的嘴角绽放出了一丝自嘲的笑。 “而你确定你有资格知道我的姓名么?对不起,冽在那边等我,我得过去了!!” 说完,安昕娴便从转身离去,向大厅中走去。 然而,上官爵却有些不依不饶起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对这个一身紫衣的女子会这般感兴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执着地想要知晓她的名字。 是在希冀着么? 也许吧,那隐藏在奢华面具底下的脸庞,真的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张脸么? 一切都不得而知! 他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安昕娴的手,眸色晦暗,“若我说非要看你的容貌呢?!”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安昕娴的话轻轻的,淡淡的,却也透出一股寒气,还未等上官爵反应过来,她纤纤素手间便出现一个刀片,直直地抵在上官爵的脖子处,她的唇角依旧是巧笑嫣然。 “上官总裁,还要看我的容么?” 上官爵看着她,深深地凝视她,仿佛用整个生命那样看他。那张绝美坚毅的脸显得疲惫不堪,眼底还有微许的血丝,隐隐看得见有些许的泪光在闪烁着。 他的目光幽深,眼底隐约有火把在燃烧:“你是娴儿,你是娴儿,是不是?” 他应该猜得到的,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他的娴儿,若是平常女子,怎么会对他存在如此的恨意,更不会连那双眼睛都和她的如出一辙。 “娴儿?”安昕娴淡淡一笑,仿佛笑得云淡风轻,“娴儿是谁?我不认识她!” “娴儿,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别恨我,好不好?” “我想上官总裁搞错了,我并非你口中所说的娴儿,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已经有丈夫,有女儿,也没有这样的福气得到上官总裁如此的深情!” “你当真如此恨我么?恨到不愿跟我相认么?”上官爵低吼着,安昕娴的淡漠,还有她的不肯相认,就像一把尖锐的利刃一样扎在上官爵的心里,疼痛难忍。他望着眼前的安昕娴,隔着奢华的面具,她竟是一脸淡漠的神情,没有一丝的感情。 “上官总裁说笑了,我从未跟您认识过,又怎么跟您相认呢?况且,我可是你的婶婶哦!” “你真的不是娴儿?” “不是!” 安昕娴淡笑着,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乌黑的发丝随风飞舞,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早在看见上官爵的那一刻,已然失去了原来的光泽,一点一点浮现出冰冷的寒意来! “你真的不是她?”上官爵再次问道,可若她不是她,为何她的声音,她的气质会跟她如此的相似呢? “我说了不是!” “既然不是,为何不肯摘下面具?” 安昕娴儿听到他的话猛然一震,随即她的嘴角处扬起一抹极淡的笑靥,“我相貌丑陋,除了冽不嫌弃我外,怕是其他人见了我都要退避三舍,还是不要见的好!” “是么?可是我不怕,也不在意!”他固执而执着。 “可我在意!”安昕娴淡漠地说道,随即手微微用力,上官爵的脖子立马便出现了一道血痕,殷红的血珠沁出,“不要再纠缠不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即使你是我冽的侄儿,也不例外!” 上官爵一听这话,猛然僵住了。 “你真的不是她,不是她,我的娴儿不会如此待我!” 上官爵嗓音嘶哑,在吵闹的大厅中微弱响起,轻柔而黯淡,小得如耳语般,而安昕娴却听见了,那声音似乎还染上了一抹万劫不复的悲伤中,寂静的天空似乎也染上了这种悲伤中。 “既然知晓了,那就不要再纠缠了!” 言罢,安昕娴便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遇见了上官冽向这边走来,她微微一笑,上前去抱住了他的手臂,“冽,事情处理完了?” “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上官冽轻轻一笑,伸手去将她拂乱了的头发理好,随后挽着她的手向上官爵走去,“爵,怎么了?是不是和你婶婶发生什么不愉快了,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这样一个爱玩儿的人!” “是么?”上官爵眼眸微眯,目露寒光。 “是啊,你别介意才好!”上官冽笑了笑,却将安昕娴的手握得更紧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过去了,还有些事儿需要处理!” “冽,我想回家,妞妞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好,我叫人送你回去!” 安昕娴笑了笑,随即便挽着上官冽的手向门口处走去。 上官爵站在走原地,愣愣地看着那抹紫色妖娆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的胸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沉淀,是思念,还是悲伤? 他的世界仿佛在瞬间掉入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娴儿,你当真以为我认不出你么?即便有那层奢华的面具又如何?你是我的,有关你的一切我早已刻在心,又岂会认不出你来! 我只是在赌,赌你不会如此绝情的待我,你会认我,最终会承认自己是安昕娴。 可是你竟如此恨我,甚至恨得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是奢侈。 “爵,那人不是安昕娴,安昕娴已经死了,就算没死,她的身手也不可能那么好,况且你忘了么?她的手已经废了,怎么可能再弹琴?!”凌少晔走到上官爵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肩,微微叹息着。 “不,她是娴儿,她是娴儿,我不会认错的!” 第三十六章 为他披上凤冠霞帔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不,她是娴儿,她是娴儿,我不会认错的!” 上官爵看着吵闹的一切,大口大口地喘气,大手紧紧按住自己胸口的位置,好象不那么用力的按着,那颗痛得已经死掉的心会不受控制的跳出来。 “她不肯认我,我不想逼她,再也不想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了!” 凌少晔猛然一震,没想到上官爵对安昕娴感情这么深,深到即使只是半边脸,他竟然都能认出来,只是那人真的是安昕娴么?那个已经死了五年的人么? “少晔,帮我查五年前娴儿送去医院救治时的所有资料,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爵,你想做什么?” “你怕我再重蹈覆辙?放心吧,我不会再伤害她了,永远都不会了!” 我伤她已经伤得够多了,也已经害她为我流了太多太多的眼泪了,所以我不想再看到她难过或是流泪了。 就算她现在不认他也没关系,他们还会在相遇的,不是么? 只要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好,活着就好! “爵,需要派人跟着她么?” “不必了,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安昕娴了,旁人想动她,无疑是自寻死路!”上官爵轻声说道,嘴角处竟扬起一抹极淡的苦笑,他的娴儿已经成了一个不需要人保护的女人了。 可是,娴儿你又知道么?在你离开的那瞬间,我的心也已经空了,你是我最爱的女子,你的幸福,应该只能由我来给! 所以我又怎么能忍受你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我又怎么能忍受,你不再属于我呢?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子,这世上倘若没有了你在我身旁,那么我存在,还有何意义呢? “爵……” “我没事,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上官爵看着外面星光灿烂,心中却满是悲伤,淡淡的灯光下,从那双墨黑色的眼珠中流露出来的悲伤,静静地沉浸着整个世界。 娴儿,娴儿…… 上官爵空洞的眼眸中凝着呆滞的光芒,灵魂早已经从他的躯壳里被剥离了,所以他的世界,静的任何别的声响。 只有…… 只有苏娴儿那温柔甜腻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久久地久久地挥之不去…… 上官爵仰头望着窗外一望无垠的天幕,静静地凝视着,清澈的眸子中看不到一丝光芒…… 这一刻,他的世界依旧还沉浸当年她决然离去时的悲伤中,那种万劫不复的悲伤呵,仿佛世界不再有任何意义…… 今夜似乎格外的妖娆,格外的令人感觉到一丝的寒冷。 回到宅子之后,上官冽便一直这样背手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漫天飞舞着的樱花瓣,思绪微微有些紊乱,安昕娴坚定的话语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回响。 他知道,无论什么事,安昕娴一旦做出了决定,是谁都无法改变的!可是难道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去冒险么?要再次忍受她满是是血的倒在自己面前么? 不!!! 他一定要偷偷跟在她身后,此行必定是凶险万分,她不知道上官爵的秉性,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即使她蒙面,他却还是能认出她来,今晚想必他已经认出来了,也叫人去查了吧?! 很快,安昕娴未死的消息,大家都会知道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柔美的声音,淡然而寂静:“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想到时候会跟着我去,是么?”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的!”尖削的下颌绷成俊美的线条,上官冽淡漠地说道,“威尔森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再说你真的要去上官氏旗下的实验室盗取双生鸢的相关资料么?这样凶险的事,为何不让我跟着?万一你出什么事了,你让妞妞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冽,你是在害怕么?害怕我就这么去了,去了之后就回不来了,可是你以为我还是五年前的安昕娴么?” 安昕娴深深凝视着他宽大的后背,眼神里有柔和的流光在闪烁着,她的神情那么受伤,在那一刻,她听见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这个男人为她付出的太多,不求回报的付出,那种付出,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次是为了去给妞妞找医生的,可是,她真的不想他跟着一起去冒险,毕竟妞妞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她不想他去冒险! “我并不是害怕你一去不回,是害怕……是害怕……”上官冽转过头来,俊美的侧脸被光线勾勒出俊美的线条,“是害怕你受伤,我不想像当年一样,看着你倒在血泊中,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感受,我永远都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不会,不会的,冽,放心吧!”安昕娴慢慢向他走去,伸出手抚上他绝美的脸庞,深深地凝视着他微蓝色的眼珠,乌黑的头发缠绕在他的脖子间,带来一阵酥痒。 “为了妞妞,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还等着做你美丽的新娘呢!在这段时间,我也趁机出去走走看看,你说好不好?” “等我回来之后,我们举行两个婚礼吧,我喜欢中式的婚礼,我要穿凤冠霞帔,你说可好?” 上官冽的身子猛地一震,缓缓睁大了眼睛,安昕娴看似深情的面孔倒映在他清澈的蓝瞳上,如此真实美好。 可是,睿智如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伪装呢? 这些年,她一直很努力的在伪装自己,伪装自己过得很快乐,过得很幸福,可是他知道,她一点都不幸福。因为妞妞的病,每每妞妞病发一次,她便更恨上官爵一层。 这样反复的恨意和痛意,就这样折磨着她。 “好,那我就让你自己去,可是我会让罂粟跟着你,她在组织里算很出众的特工,而且她欠我一个人情,所以会尽全力帮你!” 第三十七章 一辈子不离开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嗯,那我也把妞妞交给你了,你要记得,不要不理她哦!我们的妞妞啊,可是一个敏感的孩子呢!” 安昕娴轻声笑着说道:“他的感情脆弱得像冰一样,很重要的一点你也知道的,她说喜欢的时候就是讨厌,说讨厌的时候就是喜欢,不要让她一个人待太久,那样子她说不定会莫名其妙地生气,那是因为她太没有安全感的缘故……” “还有,还有,如果妞妞问道我了,你就说我去给她找医生了,这样他就不会多疑了!” “好,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上官冽轻声笑着,轻轻抚摸着她乌黑的头发,“我觉得也许是因为妞妞从小就有病的关系,她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所以心里便比别人脆弱,也太没安全感,总觉得疼爱她的人都会离去!” “也许吧!” 安昕娴温顺地将头靠在上官冽的颈窝,长长的睫毛翁动,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仰头望着上官冽,“还有,冽……如果哪一天,她突然做出一些很奇怪的事情让你不高兴的话,请千万不要生她的气,那是因为你太久没有理她的缘故,她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知道了,娴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反正一遇到妞妞的事,你总会这般慌乱,她是我的女儿,难道她会是什么性子,我不会不知道么?” “嘿嘿,也对哦!” “娴儿,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好不好,我们这样在一起,很幸福很幸福,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在我幸福的时候,让我感觉会被你抛弃?” “嗯,好!” 安昕娴轻声回答着,而后仰头看着他那双忧伤的蓝**眸,她踮起脚,轻轻的在他的薄唇上送一吻。 然而,上官冽却在这一吻后,缓缓伸手抱紧她,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粉嫩的脸颊,温柔地吻上那双粉红的唇,吻着她,辗转反侧地吻着她,轻柔绵长地吻着她。 他的唇渐渐被吻得滚烫,她的唇也滚烫滚烫,两张滚烫的唇,反复厮磨,就快要擦出炙人的火焰。 渐渐地,安昕娴在这样灼热的柔情中迷失了自己,她攀上上官冽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两人的舌彼此**在一起,泛起了阵阵甜蜜的气息。 窗外是一片粉色的樱花林,樱花簌簌而下,仿佛是一场无垢的大雪般。 就在快要迷失自己的时候,上官冽离开了她的唇,他不想勉强她,等到新婚之夜的时候,她会完完全全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只是紧紧抱着她,“娴儿,我爱你!” “我知道,冽,若对你……” 安昕娴看着上官冽,看着璀璨如大海般的眼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爱他,那种爱充其量只是一种喜欢,一种因为习惯而生出的爱意。 “若我对你并不如你爱我,那般爱着你,你会介意么?” “傻丫头,我从来都知道,在你心里不爱我,只是喜欢我,只是习惯有我陪在你身边,娴儿,你放心,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我会一直守在你和妞妞身边!” 上官冽轻声说道,昏暗的灯光,似乎在他的轮廓上点缀着淡淡的光芒,竟让她觉得那光芒洒在他的脸颊上有种淡淡迷离的光晕,美得不真实。 “冽,你真好,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那就不要离开我,一辈子都不要离开,好么?” 安昕娴垂下眼眸,淡淡的看了上官冽一眼,最后才诺诺地回答道:“好,一辈子不离开!” 同样的月色,同样的星辰,在上官老宅中。 上官爵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合欢花,簌簌而下,那如柳絮般的花瓣簌簌落下,脑海中便浮现出安昕娴那张绝美的小脸,虽说只是淡淡的一点,但却能深入人心,正如他,在那点点的笑容中一点一点的迷失自己。 娴儿,今晚那是你,对不对? 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对不对?! 凄冷静夜里,上官爵如一尊沉默的石雕,任清风吹拂着他。 “少爷,凌少爷来了,说是有事找你!” 上官爵冷冷扫了他一眼,道:“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在佣人的带领下,凌少晔便走了进来,他看着靠着窗户的上官爵,微微叹了叹气,也不知道自己调查的结果到底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安昕娴活着,到底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 “爵,你要我调查的事,我已经调查好了,”凌少晔淡淡的说道,“安昕娴也许还真的没有死,当年上官冽送她去医院,到她宣布死亡中间,有太多的疑点,我也问过思雨,思雨说,当年安昕娴死的时候,她中间一段时间离开了,我想是上官冽偷龙转凤了!” “是么?没看出来,小叔叔还有这等心思,竟然跟我玩儿这样的手段!”上官爵淡漠一笑,眸微微眯起,闪烁着骇人的冷光。 “还有,苏蔓蔓被境外就医了,据说好像是得了肺痨,又加上她在狱中表现很好,所以法院批准她境外就医,后天就会出来了!” 上官爵双眸一眯,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她终究不甘于呆在牢里了么?终于有所行动了么?没关系,出来更好,出来了,他会让她过得比在牢里痛苦十倍! 上官爵转身,乌黑发丝中的银发隐隐闪着夺目的光亮,他冷声道:“少晔,查出来,她在哪所医院,接下来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了!”凌少晔道,却又忽而想起什么来,“对了,你知道么?威尔森的儿子亨利的死是夜玫瑰做的,据说是为了威尔森家族研制的晶片。而且我接到消息说,她好像对双生鸢抗体资料很感兴趣,爵,我们需要防范一下么?” 第三十八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不必!我等着她来!”上官爵淡漠一笑,随即,他看向窗外,夜色如墨,一轮残月在云中时隐时现,可他的心却从此不平静了。 翌日晚上,夜色朦胧,一抹黑影穿梭在上官老宅中的角落中,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可在他们身后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却散发出一阵寒光。 黑衣女子出了上官大宅,来到了空旷的地区,确定身后没人,她才停下来,只是没找到双生鸢的抗体资料,她的心猛然一痛,便想起妞妞苍白痛苦的小脸,那种痛像是要将她最后一丝理智也给撕裂了般…… 孤单悲伤的影子空洞地投射在地上…… “妞妞,妞妞,妈咪好像太高估自己了,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呢?” “玫瑰……” “罂粟,消息可靠么?不是说资料放在上官大宅么?”安昕娴的声音淡淡的,却透出一股犀利的气息来。 “消息确实是这样说的,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罂粟轻声说道,生怕自己会触碰她心底最深的伤,“玫瑰,妞妞的病真的有这么严重了么?” “算是吧!我真的不愿意在看到妞妞痛苦的模样了,她还那么小,不该承受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她真的是一个乖孩子!” 一阵沉默不语,街道上寂静得可怕,像是所有的空气在一瞬间被全部抽离了般…… 罂粟一直都站在安昕娴的身后,看着她一点点浮现出悲伤的脸,半边脸带着一个玫瑰样式的面具,妖娆的黑玫瑰,一直盘绕在她的脸部,只露出了那一双乌黑如夜的眼珠,却显得深沉而黯淡。 “你放心吧,我会再去调查清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出现第二次了,你也赶紧回去吧,省得冽担心,而威尔森的事,只怕也会牵连到你,你注意隐藏!!” “谢谢你,罂粟!” 安昕娴的心仿若断线的风筝般飘然落下,眼眸中露出复杂的神色,妞妞那张没有生气的脸庞像是深深刻在她心上般,疼痛难抑,是她害了她么? 但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她害了她,还是她的亲身父亲害了她? 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不是么? “罂粟,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你一个人可以么……” “可以!” 安昕娴一个转身离去,夜微凉,她一个人漫无目地的在大街上走着,一阵阵凉意吹拂着她。不知走了多久,她竟然来到了别墅区后面山坡上的一片彼岸花田中,她记得,这是一个老人种的。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时隔五年,她还能再见到。 四周很静,静的几乎听不到一点的声音,如死般寂静。 看着在月华下静静绽放的彼岸花,安昕娴心中一时间,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 “彼岸花,花开彼岸,花叶生生相错,两不相见!” 安昕娴慢慢向花田走去,身体摇摇晃晃的,含着泪的眼睛茫然而又无助地四处寻找着,幽黑纤长的睫毛被晶莹的泪珠沾湿,盈盈闪烁着忧伤的光芒。 “老天爷,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妈咪……妈咪……妞妞很爱很爱妈咪哦…… 妞妞要一辈子陪着妈咪…… 妈咪,妞妞一点都不痛,一点都不痛,妈咪不要皱眉哦…… 妈咪…… 模糊间,安昕娴恍惚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叫她…… 她眼中的黑暗被那个温柔的声音戳破了一道口子,璀璨而耀眼的光线从那道口子涌入,光线越来越亮,景象却越来越模糊了―― 只看见满眼凄艳无比的彼岸花…… 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只有那……慢慢变成无望而凄艳的漆黑…… “妞妞,是妈咪没用……是妈咪没用……若妈咪救不了你,那妈咪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再也没有了……” 安昕娴站在彼岸花田中,一双墨黑的眸子清亮如天边皎洁的月光,心凉如冰,看着天际那弯淡淡的月光,微微扬起的嘴唇有说不出的凄迷和落寞。 无垠的浩瀚苍穹,繁星闪烁着点点星光,微凉的夜风徐徐吹来,吹乱了她绕在头上的白色头纱,清明的眼底忽然浮现出透明虚无而哀伤的雾气。 夜晚的星空,明亮得让人不安,灰银色的一片天空,上面零星的点缀了几颗小小的星星,发出丝缕微弱的光。夜晚的凉风吹拂着脸庞,那高高的红灯笼周围布满许多飞蛾,它们在黑暗中寻找那一份光明。 而另一头,疏落的月光洒在一抹欣长健硕的身影上,那人有着如同珠玉一般散发着高贵而温柔的气质,略微苍白的脸上是一张绝美精致的五官,浓黑的眉宇下是一双清澈却满是忧伤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薄唇像素日般紧抿着。 夜晚的微风掠过。 看着眼前的那个女子,他的心被一点一点的揪起来,仿佛是被什么紧紧抓着放不开手般。 娴儿,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不悲伤,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跟以前一样快乐,有着如花般灿烂美好的笑靥呢? 自安昕娴从上官老宅出来之后,上官爵就一直悄悄跟在她身后,一直到花田,他才停下来。 夜凉如水。 一定会有办法救妞妞的,一定会! 安昕娴理了理额前垂下来的发丝,缓慢扬起头来,唇边扬起一抹苍白的笑靥,想要拿下脸上的面具,可却在她转身之际,却看见离她不远处那抹高大而落寞的身影―― 她脑海中全然是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像是在瞬间凝固了似的,心也开始麻痹了―― 安昕娴静静地望着站在她身后花田中的上官爵,忽然无数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他和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明明只有一段短短的距离,却依旧让她感觉他离她好远好远―― 第三十九章 我会杀了你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第三十九章我会杀了你 安昕娴静静地望着站在她身后花田中的上官爵,忽然无数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他和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明明只有一段短短的距离,却依旧让她感觉他离她好远好远―― 远到,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触及…… 这一认知,不是在五年前就已经有了么?为何好像如今,这段距离越来越远了呢? 她想要逃离这里,四周的寂静似乎可以听得见她急促的脚步声…… 微凉的夜风吹得上官爵额前的发丝随风飞舞,凄冷的月光交错在他周身的光芒也变得忽明忽暗,仿佛他随时会在明亮的下一刻,隐没在透明飘渺的空气里。 那张绝美而坚毅的脸庞,带着固执的坚定,那双冰冷幽暗的墨黑色眸子却有着如此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惊。 安昕娴木然呆立,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得呆呆站立着…… 所有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宁静起来,仿若被定格了般…… 他为何会在这里?难道他认出自己了? 应该没有才对,可是为何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只有一个原因,他根本就是故意放出那些消息,故意引她出来,至于他应该还不知道她是谁。上官家和威尔森家族交往甚密,这也难怪! 安昕娴僵直地站在那里,月光下,黑衣飞乱入裾。她如塑雕般一动不动,一片无望的漆黑瞬间跌落下来,跌在她的眼前,一切都是黑漆漆的,可是却唯有那双闪烁着灿烂的绿光的眸子,绽放了一地璀璨。 “上官总裁,真是好兴致,这么晚了还出来散步么?” 听着那句温柔而陌生的话语,一时间上官爵的心沉落下去,一直沉到看不见的黑暗之地。 而那句句柔和的声音回荡在弥漫着凄艳的彼岸花香的上空,像被水滤过般,纯得没有一丝杂质。 他没想到的是,安昕娴竟然没死,没死就算了,竟然还成为世界最妖娆,神秘的特工,夜玫瑰! 安昕娴乌黑的眼瞳中清澈见底,却一点都倒映不出他的影像,上官爵墨黑通透的眼底泛起一抹晶莹哀伤的光芒,手指也在如同化石般僵硬住,心像被什么狠狠的划过。脸孔上只剩下苍白。 心底在刹那间寂如死亡。 静静站的上官爵,高大的身影却给人一种沧桑无奈的感觉,他微低着头,被挡在斜长阴影中的眼睛,轮廓深邃,眼底流转着哀伤的星芒。 看着这样的上官爵,安昕娴的心突然隐隐地疼痛起来,仿佛有一根针在看不见的地方一下一下地扎着她―― 可是即使痛又如何? 逝去的,便再也回不来了!若不是因为他,妞妞也不会从出生就要忍受着痛苦,从小便泡在药罐中,看着她病发时的痛苦,她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般。 可是每次妞妞都很懂事,都会跟她说,妈咪不哭,妞妞不痛! 一想到这里,安昕娴更加恨他! “既然上官总裁这样好雅致,那我便不打扰了!” 安昕娴淡淡的说道,一阵风过,吹起了她黑衣的一角,黑夜中,她整个人如同欲要乘风而去。 上官爵震惊,轻轻地,他直直地看着她―― 好似看到了安昕娴在慢慢向他走来,她一身白纱裙飞乱如蹁跹飞舞的碟,火红的灯笼映在她明澈的眸中,晃动着动人的微笑。 她的眼中的笑意柔美如那片合欢花般漂亮,粉粉的,笑起来的时候弯成好看的弧度,却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的冷然。 她的眼睛明亮清澈,眼底闪着温润的月亮光泽。 他微微抬头,只见从高高的高脚灯里闪出一束光,璀璨的光芒飞溅在眼前带着面具的女子眼珠中,瞬间碎裂开来,那双如夜般漆黑的眸子也如同被敲碎了般,荡漾着明晃晃的亮光。 上官爵更为震惊! 他以为他再也看不到这双澄澈如碎水晶透亮的眼眸,如夜般漆黑,却闪亮异常。 安昕娴走过他身旁,仰头看着他,对着他甜甜一笑,笑颜是那般令人心悸:“没看出来上官总裁的身手不错嘛,可惜这样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她微微靠近他的耳边,吹着气,“因为,在你靠近的那一秒,我便会杀了你!” 上官爵没有回答她,他的表情依旧淡漠,眼珠转都不转一下,也许是他在害怕吧,害怕这样的美好,在他出声的一瞬间会灰飞烟灭,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安昕娴的声音柔柔的在他耳边飘过,却在一瞬间变得冷冽如冰,带着杀气,“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也不要再跟着我!” 如此决然而凛冽的话语呵,她说,若他再跟着他,她一定会杀了他?! 上官爵的手指不自觉地渐渐收紧,骨骼咯咯作响,眸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你当真如此恨我吗?恨不得我死?” 安昕娴淡淡的笑了笑,而她的眼中却全无笑意,“你死不死,与我何干?” “娴儿,你究竟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上官爵无力地说道,声音中满是无奈的味道。 曾经,他以为只要等待,一定可以拨开云雾见彩虹,却原来在用悔恨推积的世界里,我们周旋到彼此筋疲力尽的时,猛然回首,才发现,大家早已伤痕累累。 直到最后,才终于明白什么是曲终人散的寂寞,可是私心里依然固执而执拗地守侯着。 安昕娴抿嘴不说话,只是微微蹙眉。 上官爵低头看着安昕娴,嗅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疏冷的气息,寒冷如冰,让人不禁打了寒颤,那种冷冽的眼光,绝对是他第一次在安昕娴那双乌黑如玉般的眼珠中看到的。 他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开口了,目光闪烁地望着她:“不要再逃了,我知道你是她,从你今天一进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她!” 第四十章 究竟谁在逃避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第四十章究竟谁在逃避 明亮的月光,从夜空中筛落,安昕娴那双澄澈透亮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惊不起一丝的波澜,却寒冷如冰。而在她面前的那个男子,身体却绷得僵硬而笔直,原本温暖的大手逐渐变得冰冷麻木起来。 那头耀眼的墨黑如玉般的长发,夹杂着月光盈盈的光辉,因而那中间的白发更加亮眼,高挑颀长的身段,以及俊美如斯的容颜。 风吹过时,带着夜色的深沉的气息,这般宁静的上官爵,绝美坚毅带着一如往昔霸气,有着帝王的沉着和冷然。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安昕娴淡漠一笑,目光似乎停留在远处遥远的星空上,缥缈的目光让他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存在感,就仿佛是柔美却转瞬即逝的露珠,随时都会化成水汽消失一般。 就算我是她,也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她了!我说过,我一定会要你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既然你这么笃定是我,那么我便不再隐藏! 也没什么好躲的,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不是么?! 突然,一个强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上官爵伸出手轻轻地拥住了她,很轻很柔的一个拥抱,就仿佛他抱住的是一个脆弱易碎的琉璃娃娃般,他的触碰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安昕娴还未说出口的话哽咽在了喉咙中,精致的面容上是一片讶异的神色。 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的她用力地想要挣开上官爵的束缚,挣扎着,骤然一个低沉有力却带着乞求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娴儿……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认我……” 安昕娴侧着脸,连余光都不再看他,如墨的头发在金色的星光中是一片淡淡银色的光泽,在深沉的夜色中,他深邃的轮廓刻画得淋漓尽致。 “放开我!” 安昕娴的声音淡淡地从他的怀中,那种冷然的气息,还有淡淡落寞的语气,让上官爵震惊地低头看她,那双美眸亮闪闪的,仿佛落满了星辉。 这样直接的决绝,她就是他的娴儿啊! “娴儿,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打我,骂我都没关系,只要你理我就好,不要装作不认识我!” 他的声音暗哑而低沉。 她的脸在那一瞬间,仿佛凝满了最深沉的心伤般,显得幽暗而绝望。 可是,她不知为何渐渐来自本能的挣扎越来越小,似乎在她心底并不排斥他的接近。 恍惚间,她似乎闻到了上官爵身上的浓郁的烟草香味,安昕娴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对这个浓烈的香味依旧是如此地熟悉,如此地眷恋,仿佛是――宿命的味道。 “娴儿,回来我身边,好不好?是你说的,只要上官爵需要安昕娴,安昕娴就会在他身边,是你答应过我的!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用你守护我,这次换我守护你,好不好?你……还在恨我吗?” “……” 安昕娴静静地听着那个低沉暗哑的声音,心里的疼痛越来越清晰起来。 为什么他要抱着自己,听着他的忏悔,听着那近乎哽咽的声音,她的心仿佛被细细密密的针轻轻的扎着! 为什么从他身上流溢出来的浓郁的烟草味,竟会让她如此眷恋不舍? 种种的不明情绪齐齐压在安昕娴心上,让她快透不过气来了!! 皎洁的月光在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儿眼前纷纷跌落。 安昕娴的眼睛似乎不够用了,因为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灿烂的星芒,而在这灿烂的光芒中,上官爵那双墨黑色的眸子闪烁着美丽的光芒也一点点地融入了这灿烂的光里了。 嗅着她身上孤寂的味道,她的心便如针扎般疼痛。 “娴儿,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了,我不可以失去你,不可以!” “不可以失去?你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上官爵,你爱的人永远都只有你自己!” 安昕娴的声音轻轻的,飘进上官爵的耳膜中,那种带着浓烈怨恨的声音,似乎带着责备,那是他的娴儿么?是她么? 如果不是,为何连质问的语气都是一样的?! 假如当初,他没有听信苏蔓蔓的一面之词,给了她一点的信任,哪怕只是一丁点,没有将安昕娴逼到那样的绝境,那么―― 他就不会失去她了,对不对? 起伏涌动的彼岸花海洋里,上官爵抱着怀里这个跟安昕娴,压抑得哭不出声音。 曾经欢颜,时间流转,终是淡然。这个世间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逃不过这一固有的樊篱。 可是谁又能知道,那颗曾经破碎不堪的心,已然破碎得再也粘不起来了呢! 空气中飘荡的是月光的碎片,还是凄艳彼岸花的碎片,亦或许是记忆的碎片呢? “上官爵,我只要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当初你对我那么好,带我去威尼斯,只是因为想要保护她――苏蔓蔓,对么?” “是!” 那双悲怆的眸子,还有清澈眸光中的不屑与厌恶,久久地缠绕在上官爵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你就那样爱她?” “是!” 在那个教堂,一身白色婚纱的她,美得不可思议,却显得绝望而冷冽,她对他说。 “上官爵,这一生,我对你的爱都用完了,剩下的日子,若我不死,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炼狱里,永不超生!” “你欠我的,我会一样一样的从你的身上讨回来,曾经的我有多绝望,有多痛苦,我要你也一样绝望痛苦,甚至比我还痛十倍百倍!” 血从她的嘴角渗出,温热的血,鲜红得令人痛不欲生。 那一幕幕的画面,在上官爵的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放着,渐渐地,他的嘴唇变得苍白起来,失去了血色。胸口痉挛得喘不过气,闭上眼,他推开了安昕娴,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仿佛在逃避什么。 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起来…… 心脏绞痛得像被强硬塞进去了一块玻璃,狠狠地揉碎,血汩汩地溢了出来…… 娴儿……娴儿……原来他竟伤她如此之深,那么他还能企盼着她的原谅么? 因为他,她失去了孩子,还害她身中病毒,她还会原谅自己么? 一股白色夜雾在空中飘散。 凌乱的墨黑头发,帅气不羁,一张坚毅绝美的脸庞,在氤氲的夜雾衬托着漫天的星辉,美如妖精。 “上官爵,没想到,你也会怕,也会逃避!” 第一章 思念是会呼吸的痛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上官爵,没想到,你也会怕,也会逃避!” 上官爵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注视着前方,在他脑海中不断地出现那些他伤害她的画面,看着她无助,绝望,甚至是心死的模样,他的心如同麻痹了般疼着…… 可是,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虽然气质这些都很像安昕娴,可是毕竟没有看到她的脸,他就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娴儿? 万一她不是呢? 也许,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麻痹自己吧! 安昕娴见他一直都不说话,竟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睑,手指一根一根松开,无力松开,她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滑落,眼眸暗如死海。 原来你所谓的忏悔,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 上官爵你终究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上官氏少爷,你生来就得到的太多,所以你才不懂得平凡人的苦,就如你也不懂得我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没话可说么?那后会无期!” 一声轻微而落寞的叹息渐渐在这个有限的空间中弥漫开来,她将眸光从他身上移开:“临走前有句话,还是想与你说,上官总裁该知道的,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她从他身边走过,慢慢走出彼岸花尽头走去。 上官爵那颗悬挂着的心,在这一瞬间跌得粉碎。 寂静的花园中,高高的高脚灯不知疲惫地闪动着灿烂的光芒,细碎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 一种隐隐的错觉在上官爵的心上渐渐滋长,在一瞬间长成参天大树,只要脚步声消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会像失去安昕娴那样失去她……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娴儿,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我身边呢?” 上官爵嗓音嘶哑,在寂静的夜里微弱响起,轻柔而黯淡,小得只有他一人听得见,似乎还染上了一抹万劫不复的悲伤中,寂静的夜空似乎也染上了这种悲伤中。 “娴儿……”他墨黑色的眼珠中弥漫着潮湿的雾气,那种悲痛欲绝仿佛要将世界都淹没了般:“娴儿……其实你根本就不会原谅我,对不对?可是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我错了,真的错了……” 月华照在上官爵俊美的脸上,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冰凉的泪水濡湿了他幽黑的睫毛。 “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决绝,你始终不肯原谅我,是不是?若我再强迫你,那么你是不是会再一次消失在我视线,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呢?”心脏的抽痛让抿紧的嘴唇惨白一片,上官爵嘶吼着。 “因为你还在恨我,所以才不愿意跟我说话么?如果还在恨……那我说对不起……我说对不起……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只要你跟我说一句话,就一句……好不好……” 空茫的眼睛,空得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涌动着抑郁的思念和撕心裂肺的悲伤,里面再也看不到璀璨的绿光,再也看不到一点的光亮,幽暗如一片死寂。 视线中,那抹身影转身向彼岸花田的尽头走去,留给上官爵的背影一如当年般决然。 上官爵惊恐地瞪大了空茫的眼睛,焦急地喊道:“娴儿……娴儿……” 悲痛、绝望、哀求,一遍一遍地在花田中响起。 他的脑子是一片空白,思维也混乱一团。只是本能地追着那抹身影奋力地跑去,身边的凄艳的彼岸花渐渐变得模糊,那抹身影也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唯有刚刚凝固在安昕娴嘴角边的冷笑,和漆黑眸子中如夜般深沉的恨意,在他的脑海中清晰无比…… 这样的景象让上官爵的心抽痛着,夜露从他的颈项出滑落。他墨黑色的眼底满是痛楚,身子僵硬,站得笔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底游走着一丝凄清的哀痛。 娴儿……娴儿…… 知道吗?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在忘记你。你轻柔的声音,美丽的容颜,还有我们曾经历过的一切,我都在忘记。 可是,到现在我才知道,我忘不掉你,若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你在我身边,那么我的生命,究竟还有何意义? 所以娴儿,这五年来,我没有一天停止过思念你,没有一天停止过折磨自己,没有一天忘记过你…… 我总以为当初放你离开,只要你冷静一段时间,就会回到我的身边,是不是我错了呢?每天都苦涩的记得要自己快乐一点,不用太多,只要一点点就好;每夜苦涩绵长地思念着你,也不用太多,只要不要让我忘记你的容颜就好? 然而这里的月光,照不透远方的苍茫。直到你离去,我才发现原来我什么都没有了,那些甜蜜或忧伤的过往,竟随着你的远去而变得模糊,进而随时间的变迁而变得不复存在。 “娴儿,我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呢?” 他真的好痛苦,在看着那抹留给他疏远冷漠背影的时,在看见那张绝美素颜,在看到那双如夜般漆黑的眸子时…… 像有一把刀狠狠地捅进了他的心脏,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娴儿,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弥补我犯下的错,你告诉我――” 仿佛是心灵感应般―― 那头的安昕娴听到这声呼喊声,竟转头,看着身后花田中的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而上官爵也抬眼一看,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流转着通透无暇的光芒,亮闪闪的,却带着彻骨的冷意,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 悠长寂静的彼岸花田里,上官爵慢慢走到安昕娴的面前,眼神空洞茫然,像被遗弃的孩子,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有冰冷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溢出。 缓慢地,淌过面颊,淌过下颌,滴落他剪裁精致的西装上,那双墨黑色的眼睛里涌动着潮湿的水雾,哀伤如雾气般飘渺的泪水越积越多,形成一片绝望忧伤的海洋。 他嗓音沙哑地唤她:“娴儿……娴儿……你原谅我……原谅我……” 第二章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他嗓音沙哑地唤她:“娴儿……娴儿……你原谅我……原谅我……” 安昕娴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看着灿烂的星辉渐渐爬上他的眉梢,安静地看着,修长的身影在艳红的花瓣上,长久地伫立。 但在听到上官爵绝望凄然的声音,她的整个身子如同化石一般僵立在原地,面孔上僵滞的表情暴露了她心底颤栗的紧张,还有一份深藏在心底的爱恋。 那种凄绝的声音仿佛是一个不透气网,将她的心紧紧地网在里面,那种悲怆感觉就好像是原本的幸福,会马上从她的指间流失掉一般的悲伤起来。 安昕娴抬眸静静地凝视着他,目光深沉晦暗,但她却极力地对着他浅浅一笑:“原谅?你配得到别人的原谅么?” 上官爵转过头,安静地看着她,目光飘渺而美丽。 宁静的空气中似乎缓缓流动着某种香气…… “是啊,像我这样的人,怎配得到她的原谅呢,怎么配呢……” 上官爵忽然呵呵大笑起来,笑容中带着绝望的悲怆,那抹凄艳的笑在失去血色的嘴唇边一点点地绽开。似乎四周都在这哭声中而变得凄然苍凉起来,原本闪亮的世界,瞬间没入黑暗。 他将眼睛闭上。 “你试过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么?就连半夜醒来,呼吸都是痛的,你明白那样的感受么?”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眼中冰封着至深的哀伤,失神地喃喃自语,语句之间将他绝望与木然的心暴露的彻底。 “是么?”安昕娴淡淡的开口说道,风轻轻扬起她的黑衣,面具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亮眼,“可惜,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原谅与否是你与她的事,与我无关!” 没走出几步,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掌抓住,白皙的手臂上立刻出现淡淡的淤红。 “别走……别离开我……” “你干嘛?放开我!!”安昕娴感觉到疼痛,便大声说道, 宁静淡然的语气和当初一样,一样的冷漠,“放开我――” 而上官爵却一把安昕娴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再也不肯放手,固执得像个孩子般,再也不肯放开她。 一滴晶莹的泪珠忽然从半空中降落,落在了安昕娴白皙无暇的面颊上,缓缓地滑落…… 他哭了,那种失声的痛哭仿佛已经在他的内心中积压了很久,是从他那颗停止跳动的心脏里发出的,回响在空旷的深夜里,显得是如此悲伤而凄凉。 “娴儿,到底要怎样折磨我……到底要怎样折磨我你才会甘心……”他痛楚的嘶吼着,宛如濒临死亡的动物般。 “是我错了……我辜负了你……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是恨我都没关系……我只求你,不要再消失了……不要再消失了……” 他的眼泪大滴大滴落在她脸上,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呆呆地任由他抱紧她。 这样温暖的怀抱,和上官冽冰冷的怀抱是不一样的,这个怀抱让她好眷恋,好眷恋,如果是以前的话,她宁愿一辈子都溺死在这个怀抱中。 可现在,她不想,也不屑!既然他如此深情,那她是不是该配合配合他,给他希望,再亲手将这份希望亲手毁掉,摔在地上,一如当初他对她那般绝情! 但他呼唤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的悲伤,那种悲伤甚至可以说是毁天灭地的,听着他悲伤而无奈的声音,安昕娴愕然地发现,自己竟会有想流泪的错觉。 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呢? 她缓缓抬手,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拂去上官爵脸颊上的泪珠,动作轻柔。 “你当真如此爱那时安昕娴么?那当初为何要选择放开她的手呢?!可是,就算是当初伤害过她,但如今有着你如此这般深情的爱着她,她一定会感觉到幸福和快乐的!” 上官爵原本苍白的肌肤因为安昕娴的触碰而变得更加惨白了,眼瞳幽黑深邃,却流动着无声无息的忧伤,只是这样的他,仍旧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他深深地凝望住安昕娴:“幸福和快乐?她真的会是这样想的么?” 皎洁如玉的月光地洒在他的身上,他面容苍白,抓紧安昕娴的手腕的那双手在微微抖动着,神情执拗地说道:“她真会感觉幸福,而不是感觉绝望和痛苦么?” 低哑的声音像是湖面泛开的波纹般荡漾开来,渐渐漫进了安昕娴的心房,她忽然喉头发紧,竟不知如何去回应他,只是能发出些许细碎的声音。 却想起那些沉重痛苦不堪的过往时,她的心境一下子明朗起来。 她要报复,让他也尝尝当初她所受过的一切,尝尝那种绝望痛苦,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所以,她坚定地看着他:“当然,她当然会感觉到幸福!” “真的么?她真的会感觉到幸福么?” 安昕娴望着他,乌黑的眼眸黯淡,但嘴角处却奇异的弯起一抹弧度,“当然!因为你的痛苦,就是她的快乐和幸福!你越是痛不欲生,她就越是快乐!” 深藏在她嘴角的笑容,纯净洁白,就如同雪白的玫瑰花瓣,被风一吹,在漆黑的夜里,散得漫天都是,香味肆意飘洒。 同时,安昕娴感觉握住自己的那一只温暖的手渐渐松开,等她回过神时,只看到上官爵落寞而哀伤的眼神,没有传说中的冷然,有的只是深深的绝望。 上官爵的心一阵绞痛,心仿佛在瞬间坠入无边的冰冷黑暗里,没有尽头地下坠,停止了跳动…… 她始终不肯原谅他呵!始终不肯原谅,始终还记得当初自己所犯下的错呵! 上官爵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他俯视自己脚下的那片红艳的彼岸花海,轮廓分明的侧脸在灯光的渲染下有种眩晕的光彩,有种悲伤渲染出周围寂静的气氛。 一滴细碎的泪水缓缓从他眼角处滑落,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他默然轻笑,不知觉间竟已错过了许多许多,即使拥有一切,他却还是不快乐,还是不快乐。 不想再怀念你,更不想让自己已经麻木的心,再次发现我竟然如此寂寞,如此的想念你。 “娴儿,我知道是你,我只想见见你,没有别的意思!” 第三章 见与不见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猛地怔住,耳边一片宁静,血液在体内缓慢流淌,而那声声轻轻的声音,仿佛有回声般,在寂静的夜里慢慢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 她安静地站立着。 在火红的灯光下,她孤单而摇摆不定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在灿亮的灯光下微微地颤动着…… “见与不见,有这么重要么……” “我只想再见你!”上官爵半眯着双眼,狭长的眸子中流转着深情似海的光芒。 安昕娴看着他,神情淡然地说道,随即满满抬头,拿下了面具,那张绝色的脸庞渐渐显露出来,她什么都没变,依旧还是那么美,可是如今的她却不再是那种淡淡的美,是如红玫瑰一般的妖媚,美得令人窒息。 上官爵宁静地望着安昕娴…… 心痛得再也发不出声音…… 仿佛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让他在那一瞬间再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再也无法去反应什么…… 渐渐地,安昕娴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靥,笑靥如花般绽放出绝美的气息。 “你不是想见我么?如今我让你了!”安昕娴声音抑郁地说道,幽黑的睫毛上似乎带着湿润的泪珠,“这还得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世界是如此的丑陋,我也不会进组织!” 或许因为上官爵是处在逆光中,那倨傲的下颚竟更显尖削,璀璨的星芒洒在他的脸,绝美坚毅的脸庞如莹白剔透的美玉。 看着安昕娴固执却又癫狂满是恨意的脸,一时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般,流动得好慢,好慢…… 上官爵眼睛的湿润越发地浓起来,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可是他却用力伸出手,想去抚摸安昕娴的脸:“娴儿,你真的没死……真的没死……” “我是没死,可是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记得我当年说过的话么?”安昕娴淡漠的笑着。 眼前好似闪过当年的那句话,在教堂时,她说过,我若不死,我定会让你下半生活在地狱! 一瞬间,上官爵的眼睛里闪烁着脆弱绝望的暗光,“你不会原谅我了是不是?” 安昕娴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漠一笑。 上官爵看着绝然的脸庞,黑夜降临在他眼前,一片无望的漆黑,“要怎么样才可以?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此时的安昕娴像受伤的野兽般瞪着他,目光中冰冷的恨意让上官爵的心突然抽紧成一团。 她慢慢向前走去,虚弱的身体晃了晃,他下意识地想扶住她,她却如同他是恶心的毒蛇般厌恶地闪开他,走了出去。 月光凄迷。 星星却璀璨夺目的厉害。 漆黑的夜色中,彼岸花田周围的枝叶被风吹得慌乱作响,花田里弥漫着雾气,白色的夜雾窒息着呼吸。 “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是不是?!” 安昕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涣散,绝望而又凄楚地望着上官爵,听着他乞求的话语。 花田内,黑洞洞的,空洞洞的,黑暗一点点吞噬了光明。 安昕娴抬头望着上官爵那张绝美的脸庞,漆黑的眼眸顿时变得幽黑幽黑,似乎有种刻骨的恨意慢慢沉淀出来!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她,她还该相信么?五年前,她相信了他,可是换来的究竟又是什么?除了绝望和痛楚,他留给她的记忆,好像只有这些! 漆黑的夜里,闪烁着凄艳红色的彼岸花仿佛被吹得漫天都是…… 上官爵墨黑色的眼珠中闪烁着盈盈的光芒,在星光的映照下,显得璀璨无比。 他在等待,等待着安昕娴的答案,尽管他早已知晓答案了! 她在挣扎…… 她在犹豫…… 他真切地看到了她眼中的犹豫,那是因为他么? 是吧! 可是再一次失而复得的狂喜,她又怎么会懂得? 因为只有感受了那种撕裂般的痛楚,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离去时对自己的决绝之后,那种痛才会如同大浪般翻滚起来! 他看着眼泪从安昕娴的眼睛里一颗颗滴下,如晶莹剔透的晨露般,坠在他手臂上,瞬间跌得粉碎。 这一刻,仿佛他自己的心,也在眼泪摔碎的那刻碎成片片。 娴儿,你哭是因为我么?还是…… 红艳的彼岸花瓣飘飞,整个花田内都是飞舞着的红艳花瓣,淡淡的香味肆意地萦绕在房间内…… 他们安静地凝视着,默默地深深地看着对方,两对如同星星一般闪亮的眼眸散发着令人看不懂的光芒,有爱,有恨,亦或许是爱恨交织纠缠在一起…… 安昕娴受不了这种深情款款的目光,便先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先前柔和的光芒消失得没一点踪影,绝美的脸庞上只剩下淡然疏离,还有恨意的颜色。 “你要跟我说的,就只有这些而已么?!” 上官爵的心猛然一阵心痛,有点窒息,就仿佛被利刃瞬间刺中。 他在她疏冷的面容上,看不到一点光彩,微微苍白的肌肤竟呈现出透明般的苍白。 “娴儿……你当真如此……恨我……” 安昕娴幽黑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声音淡然得让人感觉一阵冰冷,“难道我不该恨你?还是说,你要我感谢你对我爱,谢谢你对我如此深情么?” 上官爵钳制住安昕娴的手臂徒然僵硬,沉淀在眼中的悲伤铺天盖地地弥漫开来…… “……” “怎么?高高在上的上官总裁,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么?” 安昕娴忽而轻轻地笑了,干净的笑颜如洁白的莲花般,却透出讽刺和鄙夷的颜色,那双如夜般漆黑的瞳眸有着落寞和孤寂,还有深深的恨意。 “娴儿……你懂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么?如果你懂得……就不会怪我,对不对?我们也可以回到从前!” “从前?”安昕娴淡淡地笑着,极淡的笑容却足以让人痛彻心扉,“你说的那个从前,我已经忘记了,不想记起,也不愿记起!” 第四章 永远无法补偿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今晚的事,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请你从今以后离开我的人生。剩余的人生中,我不想再见到你,当然,我办完我的事,我自然会离开这里!” 一瞬间,上官爵那双闪烁着璀璨光芒的眸子,变得漆黑漆黑,墨墨色的眼珠染上暗淡的颜色。 他知道她这次是真的恨透他了,可是这只属于他的幸福,他要轻易放手么? 五年来,被思念,懊悔,内疚折磨的日子,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是借着对她的思念吧! 而今,当面对他的娴儿,他又怎么可以放手呢? “我不会放手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的?”安昕娴漠然地看着他,白皙美丽的面孔上,一抹浓郁的悲伤幻化开来,眼中一片黯然神伤,“上官爵我可以再坚定的告诉你一次,我爱你的时候,你是我所有的一切,我不爱你的时候,你便什么都不是!” 安昕娴猛地推开他,黑衣在夜风中狂舞,一头乌黑的发丝散落在腰间,在月光下闪烁着绝世的光彩,如若凝脂,遥遥屹立在那里,仿若一尊完美无瑕的雕塑般。 “什么都不是?” 上官爵凝视着安昕娴,喃喃地念着那几个字,心中一阵撕裂的疼痛,悲凉和凄楚溢满他的胸腔。 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风静静地从花田中吹过,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对,什么都不是!”安昕娴转身,背对着他,孤傲的背影透出丝丝决意的味道来,“曾经的你之于安昕娴是很重很重要的,可以说是唯一的依靠,可五年后,你之于安昕娴却只是一个比陌生人还不如,只有恨的人!” “不要再说了!”上官爵的声音带着强烈的颤栗,带着浓烈的痛,恍若心被狠狠地践踏过,“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他慢慢走到安昕娴的面前,黑色的西装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郁,那张如刀削般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迷人,散发着如罂粟花般诱惑的气息。 “今天的局面并不是我造成的,在那么多所谓的证据面前我只能选择相信她,对你所做的那些事,我……并不非有意而为的……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偿还,这样,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么?” 花田中,一抹修长而落寞的影子慢慢向安昕娴靠近,缓慢地,重叠了她的影子。 安昕娴长长的睫毛在风中微微地抖动着,却如残破的羽翼般,变得残破而令人哀伤。 上官爵静悄悄地站在她的身后,一双墨黑色的双眸似乎盛满了永恒永世的爱恋, 他默默地看着她,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 “一生来偿还?上官爵,你的话,究竟能让我信服多少?如果我一句都不再相信了呢!”安昕娴笑了笑,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向她袭来,然而她却固执得不肯表现出一点的哀伤和脆弱。 “曾经的你,也是这样向我承诺过,可结果又如何呢?” 漆黑的夜幕上,繁星点点,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安昕娴望着天幕,乌黑的眼珠轻轻地一转,倏地,她眼中清澈的光芒忽然凝住,澄净的眸光在瞬间破碎,化作一片璀璨的碎光。 “……” 上官爵静静地看着她,却一个字都反驳不了,墨黑色的眼珠沉淀住的悲伤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怎么?无力反驳,无力为自己辩解什么了?” 安昕娴绝情的话语渐渐萦绕在整个空间内,她的语气冰冷刺骨,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而上官爵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世界,眼睛茫然地望着四周,眼底漆黑看不到一丝光亮,似乎他又回到了她离开时,留下的那个空洞洞的黑洞中,什么也看不到。 他被困在由自责,懊悔,内疚的黑暗世界里,那是孤独一人的漆黑世界……他在等人救他,等那个拥有绝美容颜的女子带他离无望而凄艳的黑暗世界…… 可是,她为什么还不来,还不是来救他…… 她不知道他在等她么 上官爵的心脏一阵绞痛,他的整个世界在安昕娴冷漠淡然的背影中瞬间跌落。 安昕娴默默地转头去看那个人,那种满是痛楚的光芒,在她转头的瞬间毫不留情地淹没了她所有的思维。 “既然当初已经选择放手,那么你就没有资格再向我说什么赎罪的话,你对我及妞妞所造成的伤害,是你这辈子都补偿不了的,即便你死了!” 上官爵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没有一瞬间的挪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的沙哑:“妞妞?他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是谁,你永远都没资格知道!” 风吹过,陨落的彼岸花瓣漫天飞舞,洒满安昕娴和上官爵的肩头。 他们对立着,直直地凝视着对方,站在旋转的金色光芒中,飘进来的红艳的花瓣在地上铺上厚厚的一层,像是特地铺上去的般, 淡淡的星光下,彼岸花如同开放在通往地狱道路边的彼岸花般妖娆美丽,妖艳却似乎带着无限绝望的疼痛,还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暗香。 “不明白么?罢了,明不明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过得很快乐,很开心,这就够了!” “你是说,那孩子是上官冽和你的孩子……” “是的,我跟你所有的一切终成过去!” 安昕娴决然地说道,目光空空荡荡的,一片茫然,却比任何坚定:“夜已经很深了,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冽他在等我!!” 她的身体里,似乎有种绝望冰冷的痛意在她的血液中滋长着…… “你刚刚说,我对他造成的伤害,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忘了么?当初是怎么样让我替苏蔓蔓挡下一切的?若不是你,母体的毒素就不会转移到妞妞身上,她就不会那么小就要承受那些痛苦,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第五章 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难道你忘了么?当初是怎么样让我替苏蔓蔓挡下一切的?若不是你,母体的毒素就不会转移到妞妞身上,她就不会那么小就要承受那些痛苦,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不提到妞妞还好,一提到妞妞,安昕娴对他的恨意猛然一下便翻腾起来。 她的心仿佛被冰冷的海水淹没着窒息着,眼睛里却干干的,她笑着,旋转着,恨意让她的美有种摄人心魄的疯狂!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当初会对你造成如此大的影响,也不知道会害到孩子!” 上官爵轻声说道,声音暗哑而低沉。她居然跟上官冽走到这一步,连孩子都有了。他嫉妒,像是疯了般的嫉妒。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 他的嫉妒发狂,只会让她更加远离他啊! 所以尽管心痛得快要死掉了,他也得忍着。 “没想到,你以为你对妞妞所造成的伤害,只是一句没想到就能抹杀掉的么?上官爵,你生来就得到的太多,所以你做事从来都不会去想别人,从来都不会为别人着想!” 安昕娴的情绪波动很大,那双乌黑如玉的眼眸变得犀利无比。 “可是我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取你陪在我身边,我想要的,只有这个!” 上官爵的声音静静的,淡淡的,却透出一股霸气,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我没兴趣!”安昕娴笑了,笑得苍凉,笑得绝望,事到如今,他依旧不明白,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其实上官爵,在离开你的这些日子里,我才突然发现,原来我对你那并不是爱,那只是一种念想而已。一个存在我生命里多年的梦想而已,因为美好,所以不愿打破,所以就将你当成依赖,仿佛是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牢了,就再也不想放开了!” “你……” “或许,我从来都没爱过你!” “……” “但我却真的爱冽,爱他的温文尔雅,爱他璀璨无尘的蓝眸,爱他所有的一切,在我心里,你连他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望着上官爵越来越苍白痛苦的神色,仇恨在安昕娴心中翻滚着! 她没有更多的思考,这一刻她脑中空白,想要伤害他,只想要伤害他,将她曾经所受过的伤害和痛苦,加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那一句句的话语就像是一把把锋利尖锐的刀子般,直直地刺向上官爵的心脏! 痛彻心扉! “够了!” 上官爵狂怒地低喊,他不想再听下去了,不想再听到她说她不爱他,她爱上官冽了,那张绝美小脸上的冰冷笑容,眼睛里没有一点点温度,就好像那不是气话,而是…… 一颗心已经痛得仿佛不是他自己的,极度的痛楚中,他僵硬的手紧紧握成拳,紧紧的包裹在一起,指甲嵌入掌心! “你是在说气话,是不是?你说的都是气话,是不是?!” 夜风很凉,上官爵的眼底是无比深重的痛苦和恐惧。 时间恍若定格般。 彼岸花沙沙地响,星星闪烁着稀疏的光辉,白雾妖娆地弥漫着花田中,上官爵的手指僵硬冰冷,他抿紧嘴唇,眼睛幽暗而伤痛。 “娴儿,不要对我这么残忍,若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恨我的话,那你……” 沙哑的声音里有悔痛的低沉。 “就刺我一刀吧,当初你有多痛,就刺得多深,可是刺完之后,可以不以就回到我身边了,我不想再一个人,不想生活在一个没有你的世界里!” 安昕娴惊呆了,他竟想着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获取她的原谅,可是道歉了,又能怎么样呢?所有的一切都能回到原点,重新开始么? 她已经是上官冽的未婚妻了,不能让上官冽再为自己付出什么了! “这样可以了么?” 望着被她决然的背影,和默默不说话宁静的模样,上官爵背脊僵硬,体内的血液被阵阵寒冷凝固,与生俱来的倨傲和害怕失去她的心痛混乱地纠缠在一起,紧紧纠缠,就仿佛是五年前那个如梦靥般的艳阳天般。 安昕娴轻笑:“不可以!” “那你告诉我……”上官爵的双唇苍白痛楚,眼底幽暗死寂,“……怎样才可以?” 怎么样才可以?当初的绝望,当初的痛楚,当初所受的一切,还有妞妞至今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才可以? “怎样都不可以!” 安昕娴寒冷的声音回荡在花田里,她逼视他,说着匕首般的话语:“我永远都不想看见你,永远都不可能会再爱上你,永远都不可能再原谅你!我已经是上官冽的妻子了,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再来伤害我了!” 弥漫着雾气的彼岸花田。 上官爵的面容苍白得仿佛透明,他轻咳,嘴角有抹猩红。漆黑的夜色里,慢慢地,他闭上眼睛,世界似乎跟他开了好大好大的玩笑呢? 即使不顾自尊,即使是这般低声下气,她仍旧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呵! 安昕娴望着他,清澈的眼底浮现出氤氲的光团,却有着伤痛的光芒:“你以为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就真的能抹去,就像破碎的玻璃,就算你再怎么努力将粘好,但始终都会有裂痕,那是永远也抹不去的,就如同你对我伤害!” “我永远不可能会原谅你,即使你死掉!” 她默默地看着他,雪白的面孔上凝着清幽的月光,晶莹透明。 良久。 安昕娴,不再看他,转身离去,一望无际的彼岸花田,在清冷的月光中,美丽得令人窒息。 从那晚之后,安昕娴再也没有见过上官爵,或许应该这么说,她再也没见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可是她总感觉他不像是那么轻易就放弃的人! 可是,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之间,回不去了! 安昕娴静静地站在客栈房间内的窗台边上遥望着窗外的雨,思绪有些模糊,狂乱。 窗外,小雨正淅淅沥沥的洒在地上,滋润着万物。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第六章 害怕失去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在门口处,早就站了一位绝美的男子。一袭紫色西装显得他神秘而高贵,狭长而漂亮的蓝**眸璀璨如玉,散发着优雅绝伦的气息。 男子在那里看了她好久好久,久的像有一世那么长。 亮敞敞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长长的,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好看而蛊惑人的笑靥。 他轻轻的靠近了她,声音宛若天籁般。 “娴儿,在发什么呆?” 安昕娴抬眸,看见了上官冽笑容,那样干净清澈,她竟有些面对不了他了,蹙着眉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在看着窗外发呆,没想到雨已经停了!” “冽,你回来了,怎么了?没事儿吧!” 上官冽淡淡地一笑,眼光瞥了一眼被安昕娴眼眸中似有淡淡的失落,一抹晶莹的哀伤渐渐笼罩在他漂亮的眼眸中。 娴儿,其实你不用刻意掩饰什么,我都明白,也都知道,你遇见他了,所以这些天才会如此失常,是么?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根本就不会再有其他人能让你如此失常! “是么?难不成你早算准了我今日偷了懒,就想回来陪你,可你却生我的气?!”上官冽微一笑,狭长的眼眸中带着丝丝柔情,“故意对我淡淡的,都不想我?!” 安昕娴微微一怔,看着上官冽绝美的脸庞,还有那双湛蓝的眸,极美的笑容里带着一抹欣然,她的心禁不住有一点下沉。 上官冽慢慢走到她身边,轻轻抚着她雪白的发丝,淡淡地一笑,有些意味不明。 “娴儿,这几天没见,你可有想过我?” “没有!”安昕娴笑眯眯地摇摇头,极淡的笑容中带着一点俏皮,“我没想你,但只是非常想你而已!” “你说的是真的么?”上官冽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中闪烁着盈盈的光芒。 可是,为什么他一出现,你就失去了原有的理智呢?在你心中,可是真的有我上官冽的位置,难道说,我上官冽呢?难道真的是我比不上他么? “是的!”安昕娴依旧笑着,她转头看着上官冽,向他眨了眨眼睛,“因为有冽在我身边,我会感觉到很安心,很快乐!” 她俏皮的笑容就像是个调皮的孩子般,令人无限的快乐和舒畅。 上官冽原本绷紧的面容开始缓和,低头看着安昕娴喃喃自语的模样,幽黑的眼珠上渐渐地浮上一层异样的神色,一股暖暖气流,在他的眸光中流转。 “狡猾的丫头!以为这样就能骗到我么?不过,我宁愿这样被你骗一辈子!” 就算是被骗,我也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这样,说明在你心里是有我的存在的,是不是?!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微微地笑着。 安昕娴扬起亮灿灿的笑脸,灿若星光,却温暖如炙热的太阳光:“当然了,我是得要好好抓紧你,万一有一天,你喜欢上别人了,怎么办呢?!” 上官冽的手微微地一颤,慢慢地,他伸出双手来抱住安昕娴的肩头,感受到她温暖的气息就在自己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和加在自己肩上,微微的手劲让安昕娴有点窒息的感觉,她猛然觉得,上官冽是在害怕,仿佛是那种即将失去的害怕! 她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溢出的浓烈而不愿割舍的爱恋。 “冽,放手……你**我了……” “娴儿,别动,这一刻,我是不会放手!”上官冽抱住安昕娴的肩头,紧紧地抱住,下颌埋在她的项间,湛蓝的眼眸里充满温柔的颜色。 “只要一会儿便好,我只要这样拥着你,一会儿就好,娴儿别拒绝我,好么?” 安昕娴停止了自己挣扎的动作,她任由上官冽冰冷的气息包围着自己,眼眸中的笑意却渐渐地退去,浮上一层暗淡的颜色。 不经意间,脑海中闪过上官爵张绝美冷硬的脸庞,还有他温暖而炽热的怀抱,那种温暖,似乎能她将融化,然后再将她和他溶为一体。 只是透过衣物传来的冰冷气息,让她猛地一颤。心,在不经意间,犹如针扎般疼痛。 “冽,我真的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么?”安昕娴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却夹杂着一丝哽咽,“若是,为何我们在一起,我却还是觉得你好悲伤……是我做了什么让你难过的事么……” 上官冽放开了她,静静地看着她,优美的嘴角忽然出现淡淡的笑意:“你真的觉得我很悲伤么?还是你在悲伤呢?” 安昕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神稳定下来:“我不知道,但我能感受得到,你不开心!” “是么?” 上官冽好似不在乎般的说道,而后他看着她,轻声说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安昕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湛蓝眼眸静得像水一样,但是她的脊背却不由自主地僵直,固执而脆弱地僵直。 没想到他会转移话题,是不想说,还是在害怕?! 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着。 “冽……” “娴儿,你知道么?离开你的这些天,我才知道,原来思念是这样一种味道,我便像疯了一样地想你,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就是像疯了般想你,无法克制!” “我想我是在害怕,怕你会离开我,这样的惧怕像是梦靥一般紧紧纠缠着我,夜不能寐!” 安昕娴竭力压抑住身体的颤抖,她美丽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哀伤:“对不起,冽……我不知道我给你带来这样大的伤害……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也不想听你说对不起!” 上官冽站在她的身后,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清幽,眼眸清澈透明:“我想也许是我自己胡思乱想,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可是我却第一次体会到了,害怕失去一个人,原来是这般滋味!” “冽,对不起,是我害你担心了,是我不好!”安昕娴静静地说道,原本淡静的模样,竟然出现了一丝哀伤和心疼,“是我害你这么难受,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那晚你去偷资料的时候,遇见他了,是么?” 第七章 爱若成了负担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嗯,是遇到了!可是这又如何呢?” “他同你说了什么?”上官冽淡淡的说道,手却固执地握紧她的手,“是想让你回到他身边,是这样的么?!” 安昕娴呆呆地愣住,不知道作何反应。 时间似乎就在这样的不经意间慢慢流逝…… 随后,她走出了房间,去了院子里,静静的院子里。 有一棵大榕树,枝繁叶茂,稀疏的阳光透过树叶照下来,显得格外的灿烂无比,在地上也形成了些许斑驳的影像。 树底下,安昕娴和上官冽相互对望着,凝视着彼此。 良久。 上官冽着她的背影,缓缓地走近她,伸出手来从后面抱住安昕娴,他的声音显得哀伤而无力。 “……我爱你……娴儿……所以永远都不要让我感受到,我要失去你,好么?” 安昕娴感受到耳边淡淡的湿热,她的瞳孔一阵紧缩,透出一片黯淡的光芒,手指因为紧张而失去了力气,声音中带着痛苦的哽咽。 “冽,你这个……傻瓜……傻瓜呵……” “你说得对,我上官冽就是傻瓜。”上官冽抱紧安昕娴,苦涩地笑着,“爱着那个孤高冷傲的女子,在第一次见面时,就任由自己的心沉落在那双冰冷却澄澈的黑眸中,但却从未想过救赎的傻瓜!” “所以,娴儿,我不可以忍受半点失去你的念头,所以不可以离开我,知道么?是你跟我说过永远陪在我身边的!” “嗯!”安昕娴看着他,轻轻点头,微笑着。 风吹过,吹起她乌黑如玉的发丝,她竟有说不出的妖娆。 “你是在勉强自己,还是在施舍我呢?”上官冽突然抬起头来,声音忽然变得很冷,很犀利,“既然是这样,那你的笑就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是想要我安心!” 安昕娴嘴边的笑容僵。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总是三言两句,就将她所有的感觉都讲了出来!她明明隐藏得好好的! 痛苦和软弱又能拿来做什么呢? 难道她还要再一次依赖别人么?她不要,不要这样,不要变得喜欢依赖别人,若一旦这个依赖消失了,一旦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那么她要如何保护自己,如何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呢? 可是他是冽,他是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冽啊!她一直告诉自己,就算依赖他,也没关系,她告诉自己,就算为他变得软弱了,这都没关系! 可是曾经的伤痛究竟还是让她说不了自己啊! 阳光斜射过来,榕树一半都处在阳光之中,安昕娴白皙的脸被筛落的阳光照亮,眼睛里再度闪烁着碎钻,她尽量的使自己笑得自然些,不让他发现什么! “有些东西用尽全力也一定要抱住,可是有些东西即使用力抱住也会不见!”她微笑,眼睛望向身后那棵枝桠茂密的榕树,“但树是我能抱住的东西,是我绝不放弃的东西!” 上官冽诧异扬眉:“树?” “对,树从你将它种植下去的那一刻起,它就会永远站在一个地方等着你。尽管你飞走了飞远了,尽管你可能会消失不见,它还是在同一个地方等着你,不会变。” 阳光穿过叶缝,在她的皮肤上浮华出星星点点的光影,她眼底划过一抹奇异的神采,“所以我要抱住它,抱住我能抱住的东西,也很想抱住我应该获得的幸福。” 上官冽哑言。 胸口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东西,哽住了他的喉咙,他的眼睛也仿佛被吹进了沙子,迅速弥漫出一层薄雾。 痛楚地闭上眼睛,他的脸色在刹那苍白一片。 安昕娴没有察觉到上官冽表情的不自然。她眯起眼睛望着天空,仿佛透过天空看到了幸福天国:“冽,你也一定有想要用力抱住的东西吧?像树一样用力抱住的东西……” 上官冽声音暗哑:“我没有。” 他能说,他想要抱住的那个人只有她么?若说了,是不是他对她的爱,就成了一种负担了呢?爱一旦成为负担,那是不是就会成为她幸福的阻挡石了呢? 所以,他说不出口,也不想说出口! “有的。” “我没有。” “一定有的,只是你不肯告诉我!” 安昕娴看着上官冽,看他坚定的说没有,她有些微微的失落。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一定有的,每个人都有的啊,你……” 安昕娴忽然喉咙哽住,因为在她转头看向上官冽的时候,看到他煞白的脸色,以及微微颤抖的双肩。他仿佛掉进了噩梦里的孩子,眼神茫然,拼命想要逃出那个梦魇,却怎么也逃不掉! 安昕娴的心忽然空落落的痛。 他果然还是在害怕啊,害怕她会离开他! 可是自己已经做得这般明显了,可他却一点都没察觉到么? 恍然间,她觉得,虽然他就在她的身边,轻轻伸手就可以触到的距离,可她仍觉得他那么遥远,像夜空一样,捕捉不到他的想法和思维。 伸出手,她的小手轻轻搭上上官冽冰冷的手指。她的指尖有着暖暖的温度,被那样的温暖触碰着,就仿佛一直漂浮在半空的躯体突然找到了依靠。 “真的没有吗?”她的声音微风般拂过他的耳边,“如果没有想要抱住的东西,那么这一生冽该有多孤独,多寂寞呢……那么,该怎么办呢?” 风吹过,榕树叶子“沙沙”作响。 安昕娴走到上官冽的面前,白发飞扬,她唇边的笑容灿如朝阳,她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健硕的胸膛上,眼神柔和,仿佛盛满了星辉。 “我可以吗?”她嘴角漾起微笑,“上官冽,我可以成为那棵能被你抱住的树么……” 第八章 如果我死了(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上官冽仿佛遭遇雷击般全身一震,缓缓睁大了眼睛低头一看,怀中的安昕娴睁着大大的眼睛歪着头看他。她的唇好看地上扬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着细小的碎钻。 光影浮动中,她正在朝他微笑,那笑容纯粹而灿烂,是出自于内心深底的笑意,于是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沉淀着细碎的金光。 在榕树另一边,一个绝美倨傲却又冰冷的男子靠着粗大的树,指骨紧紧捏紧自己那个叫做心脏的地方,一袭米色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可即便是这样,他却仍旧倨傲得让人不敢直视。 光线从树叶的缝隙中筛下,沿着成上官爵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洒满一地的璀璨。 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视线停留在远处那两个拥抱着的人儿身上,神情中分明有着伤痛的颜色,从安昕娴和上官冽出现在榕树另一边那刻起,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一片落叶晃悠悠地下落,落在他的肩上。 他失去她了么? 这次应该算是彻底失去了吧! 他该从上官冽的手中抢回安昕娴么?他又该以什么理由去和上官冽争夺呢?亦或许说,他还具备这样的资格么? 上官爵看到了那个他思念的人,欣喜若狂,却又带着深深的失落和挣扎。 过了良久,他走到了她的身边,深情的看着她。 “娴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昕娴离开上官冽的怀抱,脸上收起了刚刚那属于女人的娇羞,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一脸的笑意,却让人感觉到一阵阵的冰冷,乌黑的眸子中带着淡漠疏离的颜色。 上官爵看着这时的她,眼眸中一点温度都没有,仿佛刚才那个绝美脸庞上露出特属于少女娇羞的女子跟她不是同一个人! 还是说,她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这般冷然呢? 可是,就算她恨他,他也不相信,她会爱上上官冽! 但是刚刚那一幕,他不由得不相信她是真的对上官冽动心了,刚刚那关于树的传言,她说得是如此动人,可是这却不是说给他听的。 他也想做能被她拥住的大树啊! 怒,一阵莫名的怒火!! 在他心里还涌现出了一股酸味,他是在嫉妒上官冽,总可以那般轻易地看到安昕娴的笑脸!! 因为刚刚那画面太真实了,也太唯美了。 “娴儿,你爱上上官冽了……” “是,我爱冽!”安昕娴淡淡的说道,绝美的小脸上映着璀璨的阳光,她长如羽翼般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爱他,爱谁?!” 上官爵愣了一下,是我错了吗? 他忽然停止了挣扎,眼神空茫,那种空茫仿佛将他置身于一个毫无人烟的荒芜之地。 忽然吹起了一阵冷风,树叶在灿烂的阳光中璀璨生辉。 他伸手拉住了安昕娴冰冷的手,模糊的视线里,他似乎看到了安昕娴那张绝美素颜淡然无比,甚至他还未碰到她的手,就被她挡开了! “你怎么可以爱上别人,你是我的,该是我的才对!” “我为什么不可以爱上别人?我告诉你,我就是爱冽,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他,永不离开!”她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妖艳,她整个看起来如同妖精般魅惑。 “不,你是我的娴儿,只是我一个人的!” 安昕娴瞪大了眼睛,还真是悲哀,只是当她听到上官爵小孩子般的固执地说她是他的娴儿,为何她的信念会感觉到丝丝的幸福呢? 可是,有些事终究无法回到过去了! 既然已经结束了,那么就让它彻底的结束吧! “我不是你的安昕娴,我只是冽的娴儿,而我也只想做他一个人的娴儿!” 上官爵的肩膀一下一下地轻微**,心脏在那种**中缩成一个茫然的黑点。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爵,你够了没?”许久没说话的上官冽终于忍受不住,呵斥道,狭长的眸子中流转着冷冽的光芒,剑眉微微蹙起:“当年,你对她所造成的伤害,还不够么?如今你又想做什么?” 骤地―― 上官爵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无力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手从她身上滑落,喃喃自语道:“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么?一点点都没有了么?” 他的世界里忽然下起了淅沥的雨。 漫天的雨雾里,一双空茫的眼睛旋转着,仿佛有铺天盖地的哀伤,自眼底纷扬洒落。 安昕娴他这样,嘴角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她轻轻抬手抚摸着自己白雪般的发丝,轻柔地说道:“没有!” 上官爵听着安昕娴的话,他不期然地抬头,正好对上那屡清澈干净的视线,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焦灼着! 他看着她,深深地凝视她,仿佛用整个生命那样看他。那张绝美坚毅的脸显得疲惫不堪,眼底还有微许的血丝,隐隐看得见有些许的泪光在闪烁着。 他的目光幽深,眼底隐约有火把在燃烧:“若我就快要死了,那你会不会回到我身边呢?” “不会!”安昕娴微微低头,被长长睫毛掩盖住的眼睛里闪烁着脆弱绝望的暗光,“生命是你自己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死要活,那是你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对我也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没有意义……没有意义……”上官爵的眼眸染上迷蒙的夜色,声音也暗哑得令人心碎,“没有意义,过往的一切,在你眼中真的就那么没有意义么?还是说,我一直用尽心思想要留住的过去,在你眼中真的就那么一文不值?一点意义都没有?!” “娴儿,你怎么可以对我这般残忍!” 第九章 如果我死了(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娴儿,你怎么可以对我这般残忍!” 没有意义,过往的一切真的没有意义么? 那些不能忘的,即使是模糊了一点的记忆,都要拼尽全力去找回的,真的没有意义了么?若真是这样,那么他所有的坚持,算什么? 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输家了么? 安昕娴的身体开始颤抖,就像被风吹得胡乱抖动的枯叶:“残忍?我不觉得,我只想要守护我想守护的人,而你于我而言,只是一个比陌生人还不如的外人!” 她的平静,还有她的淡然,终于引起了上官爵的怒火,还有一种占有欲,她只能是他的,没有她在他身边,生命于他,又有何意义? 可是曾经的一切却在此时浮现在她眼前,过往的种种,他对她的伤害,他伤她至深,所以她才会红颜白发,这些都是他的错! 可是他已经知道错了已经在改了,为何连一次机会都没有了! 是以前,她给过他太多机会,所以他失去了这样的机会呢? “娴儿!”上官爵看着她,轻声唤道,而后深吸一口气,墨黑色的眸子眯起,“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带你离开,带你回家!” “你觉得,你有那个能耐么?” 安昕娴淡淡一笑,唇边的笑容妖娆魅惑。 “只要我想,没什么不可能!” “是么?”上官冽此时淡淡出声,冷冷一笑,“爵,不要怪叔叔没有提醒你,她现在是你的婶婶,是我的妻子,你若敢做这种有悖伦理的事,我定不会饶了你,即使你是我的侄子!” “那又如何?!” 上官爵脸上已然没有了先前的脆弱,有的只是与生俱来的霸气:“小叔叔该知道我的秉性,只要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安昕娴木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脱离了灵魂的布偶! 而这句话,也在上官冽的心理泛起了不小的涟漪。 “上官爵,你只有这种方法留住一个女人么?你真觉得,你动摇得了冽半分?即使你弄垮了冽又如何?”安昕娴恢复正常之后静静地说道,淡然的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冷然,“我不会回到你身边,这辈子都不会!” 上官爵的面容忽然变得苍白起来,但他却极力地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慌张:“你会回到我身边的,为了上官冽,你一定会回来我身边的――” “不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真正威胁到我,你想借用这个来逼我,只会令我更加厌恶你!” 安昕娴的话,让上官爵慌了,也怕了。 “娴儿,我们曾拥有很多美好的回忆的,不是吗?!告诉我,你没有忘记,对不对?哪怕你只记得一个小小的碎片也好……你说啊……” “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而你在我的记忆中只是一片空白,什么记忆都没有,无论是哀伤还是快乐的!” 安昕娴静静的说道,而后手指一点一点从他的手中滑落,而后握住了上官冽的手:“现在的我……因为有冽,所以我感觉很幸福……想保持现有的状态……请你,不要打扰我的幸福好吗?” 在她的手指完全脱离那双温暖的手心时,安昕娴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哗啦啦地碎了一地,再也无法愈合。 上官爵的世界仿佛在瞬间掉入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有些事,有些人,当你错过的时候,就意味着那是永远的失去,无论你再怎么后悔,再怎么不舍,一切的一切都已成过去,再也找不会来了!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些年轻和心动,无论当初我们是怎样奋不顾身的去爱,使得那些过往如同在泥土里种植了嶙峋的兵器,多年后,被人挖出来,却仍旧具备让自己体无完肤的锋利呢! 可是伤口却不会愈合,到如今还会流出新鲜的血液。 还能回到最初吗?不能了…… 他的生命里,她始终不愿再次经过么…… 安昕娴静静地看着上官爵,却不想看到那抹淡淡的笑容挂在他的唇角处,他倾国倾城的笑容中带着哀伤的味道,一双墨黑色的眼眸,望着她,眼底攀缘出妖娆的藤蔓,将空气都缠绕了。 好忧伤的眸光,这种目光是她从来没见过,好像悲伤得能将世界淹没了般! 是她的错觉么?为何看到这么忧伤的上官爵,自己会忍不住地想要给他一点温暖,会想要说出让他高兴的话来,可是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放手吧!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知道的!” 上官爵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没有一瞬间的挪移。在他的眼底,那一份炽热的爱恋越来越浓,因此,那可以令人窒息的目光几乎要穿透安昕娴的身体。 他的声音,带着悔意的沙哑,还有一种别看看不透的执拗。 “不可能……我是不可能会放弃的……你是我的娴儿,五年前我放开过一次,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再放手了……” 心中徒然升起一阵撕裂的疼痛,安昕娴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落入上官冽有些冰冷的怀里,身体一阵僵硬,有着哀伤的味道。 她咬紧嘴唇,不想暴露自己一点真实的感情:“不想放手又如何?你以为在你做出那样残忍的事之后,一切都还会如你所愿,回得去么?” 阳光如同琉璃般清澈,洒在院落各处,整个院落中被通透无暇的阳光所照耀着。 然而,即使是站在阳光地下,上官爵却仍旧觉得好冷,那种冷,仿佛要透进他的骨子般。 “你……” “我怎么了?难道这不是事实么?有些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无论你怎么修补也改变不了破碎的事实!” 第十章 究竟谁才是对她最好的人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望着那片灿烂的绿叶,漆黑的瞳上映着盎然的绿意,抑郁而又哀伤。 “就算是这样,那我也决不允许自己再次失去你!你是我的!” 上官爵坚定的声音混合着阵阵梨花香味飘进安昕娴和上官冽的耳膜,决绝而又坚定。 一阵失落感腾然来袭,良久,良久他们都没有在说话,只听见风在他们身旁呼啦啦的吹过,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而上官爵目光灼热的望着安昕娴,周围的一切在那一瞬间仿佛都滞留了。远处白茫茫透明的雾气,隐约可见。 天空蔚蓝如洗,那种蓝是干净澄澈的蓝。 “娴儿,或许我们都不该再记起以前那些悲伤的事,重新开始我们的人生,不要被以前所羁绊。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 “我们一定可以幸福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最后一次!” 安昕娴心中一震,泪光弥散了双眼。在蒙胧中,她看清了上官爵真挚的脸。那瞬间,她的心有丝悸动,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心意。 多卑微的一句话啊,卑微到用这样的方式在祈求她留下! 若是五年前的她,应该会很高兴,很幸福吧! 可是现在的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欣喜,害怕那又是一场繁花,花开后,便颓靡了!现在的她,只想要拥有一点简单的幸福就好,比如妞妞,再比如上官冽! 也许在黑暗中呆得太久,习惯了。突然传来了一丝光亮,在黑暗背后撑起那些未知的漆黑,那些寂寞便像是烟雾缭绕般骤地变得明亮起来。 而此时的他是如此的固执,固执得不肯放开手!! 阳光灿烂,大榕树下却流动着哀伤至极的气息。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是你的!”安昕娴紧紧地盯着他,眼珠乌黑璀璨,“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曾经的伤痛,你真以为我能忘得了么?!” “而且我现在只要有冽在我身边就足够了,他是我的丈夫!”安昕娴牵起上官冽的手,柔声地说道,“冽,既然他如此不死心,那么我们将婚礼提前吧!” 风轻轻吹过,停住在大榕树上的鸟儿,它的嘶鸣声显得是那般凄厉而哀伤。 “不会的,你是在撒谎的!”上官爵墨黑色的眼底,流转的着伤痛的光芒:“你爱的人……是我才对……” 安昕娴转身默默地看着他,雪白的面孔上凝着炙热的阳光,晶莹透明。 良久。 她的嘴唇,发出宁静的声音。 雪白的梨花飘落,落英缤纷,大榕树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迷人而璀璨,散发着淡淡圆润的光泽。 看着安昕娴半个身子都依在上官冽的怀里,还有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看着他们亲密相贴的姿势…… 上官爵墨黑色的瞳眸里的黑色逐渐加浓加深,慢慢地沉淀出悲痛的色彩。 无法容忍,她以这样亲密的姿势躺在别人怀中,那是无法容忍的! 他用力地从上官冽的怀中夺过安昕娴,当她瘦小的身子落入他的双臂时,他觉得曾经被自己拥入怀的那个肩好似更加消瘦了的! 慢慢地,他收紧双臂,抱紧她,不顾上官冽的吼叫,紧紧地抱住了她。 “放开她,你没有资格碰她!”上官冽一把拽住了上官爵的胳膊,“放开她!” 上官冽使拽住了上官爵胳膊力道逐渐加大起来,狭长的漂亮眼眸中闪烁着明亮的火焰:“上官爵,不要逼我动手!” 上官爵长长的睫毛垂落下去,低头看着怀里的安昕娴,他的眼神温柔,安静如夏夜的星辰,可是当看到安昕娴清澈的眸子中没有他的影子时,忧伤自眼底溢出,沿着他深邃的轮廓晶莹滴落。 他静静的抱着她,固执地凝视她,身体站的笔直。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在她结束你的生命之前,会让她每一天都活得快快乐乐么?” 上官冽的手猛地一僵。 “不能吧?!”上官爵声音低沉,眼神在瞬间变的尖锐,“如果不能,那么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我将她交给你?”“ “而且我也说过,这辈子,安昕娴只能是我的女人!” 上官冽嘴唇瞬间一白。 手指一根根松开,放下上官爵的衣领,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湛蓝色的眸子渐渐失去了原来的色彩。 仿佛白天尽退却,漆黑的夜慢慢来临,慢慢变得深沉,他的天空似乎也在一点儿一点儿变的阴暗起来。 安昕娴浓密的睫毛轻微抖动,然后挣脱了上官爵的怀抱,清冽的眸子瞬间变得幽暗幽暗。 她刚刚竟然在犹豫,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谁才是那个真正对她好的人? 冽对她好,可她总感觉,他有好多好多的事情瞒着自己,没有能坦诚相待! 上官爵如今对她好,却又伤她那么深! 这么多年,安昕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累过,跟她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子,都让她心力交瘁! 而上官冽和上官爵遥遥站立着,静静对峙着,不说话,不动作。风起,带着阵阵花香的风,两张绝美的面孔在蔚蓝色天空中忽隐忽现。 “她是我唯一深爱的女人。从前,现在,将来。”上官爵忽然出声,声音低沉,却格外清晰有力,如磐石般坚定。 上官冽手指一僵,不自觉地将头握紧。穿过灿烂的阳光,他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上官爵,轮廓分明,气宇轩昂,带着一如既往的王者霸气,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上官爵也正直视他,眼眸黯然深邃,一如既往的空洞却犀利,还有一股忧伤在悄无声息的流动:“我不会放开她,永远都不可能会放开!” 上官冽将安昕娴拉回自己的怀中,清幽的眸子轻睨上官爵,笑容华丽妖娆,眼底却湿漉漉地冒着雾气:“曾经我以为我不是谁的幸福,谁也不会是我的幸福,可是――” 第十一章 疯狂的报复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可是现在,我却发现安昕娴就是我的幸福!五年前在你迎接我的宴会上,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知道,她便是我此生想要寻找的女子!既然你放弃过了,那么你便没有资格再拥有她了!” “娴儿,等处理好事情之后,我便回威尼斯,可好?” 安昕娴仰头看着上官冽,她的乌发缠绕在他的手臂上,就如同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命运般,她缓缓点头,眼眸深底似有晶莹的泪珠闪烁。 “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嗯!”上官冽拥住她的肩头,一双如深海般的眸子灿烂生辉,美得不可思议,“至于妞妞,你不用担心他的病,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嗯!” 看着眼前的两人,上官爵悲哀的发现他们之间竟没有他插足的余地,哪怕是一点点!这就是他的报应么? 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中,唯有站在他面前的那两个人显得格外的明亮。 他真的要眼看着她同他结婚么? 不,即使付出一切,都要将她抢回来,她是他的,应该只在他的怀中呼吸才对! 就在他沉思之际,上官冽拥着安昕娴向另一边走去,而上官爵看着那两个身影,眉头就拢紧一点,他的脸色由白变青,心如刀绞般疼痛…… 哀伤,懊悔,还有无穷的思念被绞成数不清的碎片,飞散开来,隐没在黑暗里,找不到一点的光亮了…… 翌日,清晨。 蔚蓝色的天幕。 细雨从天空中飘散。 枝头摇摆的树叶被雨水染湿,散发出一片灿烂的绿色,雨丝渐渐把整个别墅笼罩起来,迷蒙的雨水如雾气,轻盈而美好的水汽慢慢浸润整个花园,带着春天特有的清洁的香气。 长长的走廊上,一个小影子在不断漂移着。 好清新的香味啊! 也许,只有雨天才能闻到这么清新自然的香味呢! 妞妞一路走着,轻盈的脚步踏在地上,一只手伸到屋檐外,让雨水静悄悄地落入她柔软的掌心。 她眯着眼睛看着雨水漫湿掌纹的样子,仰起脸,陶醉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薄薄的嘴唇淡淡的弯起一抹好看的笑靥。 好香的味道啊! 那种清新的味道,几乎让能让她每个细胞都徜徉在这种气息之中。 妈咪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屋里吧,不知为何,这次回来妈咪脸上的笑容似乎越来越少了,远不如在威尼斯的时候那样快乐了,他们在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快乐,都是假的,为的是不让自己察觉到他们不开心! 而后他看了看蔚蓝色的美丽天幕,黑如玛瑙般的大眼睛里漾起了淡淡的笑意,于是快步地向安昕娴卧室方向走去,细微的风缓缓拨弄起她墨黑的头发。 绑着头发的发带随风而舞动。 “妈咪!” 正躺在沙发上的安昕娴,一听见这个声音,便连忙起来,看着眼前的人儿,她的心仿佛被什么填得满满的。 “妞妞,怎么了?” “妞妞想妈咪了!” 妞妞向她走去,蹭进她的怀中,似乎在汲取着她的香气般。 “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回威尼斯啊?妞妞不喜欢这里,这里好讨厌,害妈咪脸上都没有了笑容!” 安昕娴微微一惊,清澈的眸子瞪得大大的。 原来这一切,她都有感觉,也难怪啊,她是这样一个敏感的孩子! “妞妞,你相信妈咪么?”安昕娴轻轻揽着他,眼眸中看似平静无波,实在是波涛汹涌,“妈咪向你保证,等妈咪办好事了,妈咪就带你回威尼斯,好不好?” “回和爹地一起回去么?” “会!” 安昕娴看着怀中的妞妞,再望向外面的蓝天,天空依旧蔚蓝,她眸中的哀伤却越发的浓起来。 另一边。 那日从上官爵回去之后,便变得不太一样了,他的身上除了哀伤,除了满目的愤怒,还有比以前更加冰冷的气息,那种冰冷仿佛连将他自己都冻住了。 阳光稀稀疏疏的照在房内,然而房内却是一片漆黑。 “少晔,我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爵,你确定要这样做么?”逆光中,凌少晔的脸上出现微微的担忧之色,“这样你只会让她更加恨你而已啊!” “我的事,不需要你过问,你只要做好我交代你的事就好!” 上官爵低沉着,黑色的西装在漆黑中显得格外明亮刺眼。 “上官冽这些年打下的基础,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破坏的,如果强行去破坏,怕会伤到上官财阀本身的利益啊!!” 上官爵轻笑着:“我不在乎,我只要她能回来,如果没有他――” “爵,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这些都是你自己的原因么?”凌少晔真不希望他再继续这下去了,更不希望,他用这样的办法逼安昕娴。 “是呵,的确是我自己的原因!” 上官爵笑了,笑得凄凉,笑得癫狂,“若不是我,她又怎么会如此绝望?绝望到成为世界顶级杀手,若不是我,她又怎么会变得如此绝情呢?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也想求得她的原谅,可是我试过了,她不肯原谅我啊!” “而今,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夺回她,悲哀么?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会有这么悲哀的一天!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放开她,不会看着她成为上官爵的妻子,是我的婶婶!” 凌少晔怔住了。 那日他告诉他,夜玫瑰对双生鸢的抗体资料有关,让他加紧防范,可是到后来,他再问他那日的情况,他却是只字不提! 难道,夜玫瑰是安昕娴?! 那个让无数人都闻风丧胆的头号杀手会是安昕娴? “可你觉得你这样做,安昕娴就会乖乖就范,就会回到你身边么?” “我不知道!” 上官爵轻声说道,仿佛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但我知道,无论她怎么变,都不会无情,为了保全上官冽和得到双生鸢抗体救那个孩子,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第十二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就算她回到你身边,就算她因为上官冽回到你身边了,那又如何呢?”凌少晔轻声说道,眼眸深处带着悲悯的神色,“那只能说明,爵,你很悲哀!” “你靠自己的力量留不住她,只能用这种方法逼她回到你身边,而且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这真的是你要的么?” “少晔,也许你说得对,我是很悲哀,悲哀到只能用这种方法来留住她,可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放不开她的手,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想不顾一切的将她抢回来!” “爵……”凌少晔不忍心看着他如此绝望的模样,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得太直白,可是不说,憋在心里又难受。 “早只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是呵!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可是我说了,我会改,可为什么她还是不肯原谅我,为什么?”上官爵的心此刻像是被撕裂了般的疼。 那些过去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么? “你吩咐下去,双生鸢的抗体继续研究,我要在短期之内得到有效的抗体!”他顿了顿,又道,“还有关于上官冽产业的问题,不必我再部署,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我知道了,只希望这真的是你所想要的!” 凌少晔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怔忡了几秒钟,便转身离去。 屋内又是一片寂静,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上官爵想要站起来,想要去窗边,可是才一站起来,便忽然一个踉跄,口中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脚好像是不听使唤似的,如同冻住了一般,失去了知觉。 他瞪大了眼睛,却什么力气都使不上,只得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五年前,她离开的时候,也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形,他以为是悲伤过度,可是如今又再出现了,还吐了血,他不得不想,难道真的是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只是想了想,他便一头栽倒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唇角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液,微微闭了闭眼,那拉长了的影子,显得孤独苍凉无比。 而另一边,凌少晔出门,便看见安思雨在原处等他,看着她气汹汹的模样,他便知道不妙,还是被她知道了,安昕娴未死的消息,他连忙一个闪躲,却还是没能逃过安思雨的手抓。 “凌少晔,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能跑哪里去!” “思雨,这里是大街上,咱们俩有事儿回家说去,好不好?”他一脸讨好地说道。 “谁要跟你回家说?!”安思雨一脸不饶人的模样,“你快跟我说清楚,我姐姐是不是没死?!” “思雨,这件事我回家再告诉你好么?你现在也先别急着去找安昕娴,现在的形式呢是这样的――”凌少晔上前搂着她,一边说,一边向自己家里开去。 而另一边,一栋别墅内,一股淡淡的花香,萦绕在房间内,久久地久久地消散不去。 上官爵坐在桌边,桌子上摆放着一套紫砂壶,茶香味到处流溢着。 安昕娴坐在他身旁,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苍白如纸。 逆光中,她绝美的脸庞显得格外深邃,漆黑如夜的眼眸中隐隐闪烁着幽暗而黯然的光芒,光亮间,银丝若隐若现。 “娴儿,还是没有双生鸢抗体资料的线索么?” “……” 安昕娴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轻嗡动着,在白皙的脸颊上形成一道好看的阴影,“嗯!除了上官爵哪里有,再没有听说其他地方有,可是经过上次,我怕上官爵已经有所警觉了,再想去盗取资料,只怕很难!!” “没关系,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你别急!”上官冽的眼眸变得有些模糊,视野里,那个绝美女子的脸庞似乎也在变得模糊起来。 他没有告诉他,如今他正面临的危险,他也没想到上官爵的手段比五年前更加狠,更加得绝。 不想她,亦不想她因为内疚,或是因为不想连累他,而去求上官爵,做出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选择。 而他一定可以应付得来。 “放心吧,娴儿,无论怎么样,你都要记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女子!” “冽……” “什么都不必说了,我都明白!” 上官冽轻轻揽过安昕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俊容上带着坚定的神色,“妞妞,他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你相信我!” “好!” 安昕娴的头靠在上官冽的胸前,她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心跳,那稍快的、有点紧张的心跳声让她的眼中出现一片淡淡的光芒。 “对了冽,跟罂粟住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啊?我总感觉她好像在刻意躲我,每次我去找应罂粟,她都会躲起来!” “是么?原来她见到你也会躲,我以为她是惧怕男人,没想到她竟是刻意躲起来!”上官冽的声音很轻,他的下颔静静地靠在雪白的头发上,“没关系,你哪天把罂粟叫出去,我随后去看看!!” “嗯,好!” 上官冽抱着她,低头看着她疲惫的神色,轻声说道,“娴儿,若是累了,便靠着我好好睡一觉吧,我会一直在你身旁!” “嗯!”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 安昕娴靠在他怀中,良久之后才缓缓地闭上眼睛,一个声音在她的心底默默地响起:安昕娴,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上官爵…… 安昕娴默默地靠在上官冽的怀里,任由窗外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一点点地拉长,一点点地镀上金黄色的光芒。 突然―― 门开了,逆光走进来一个俊美的人,他绝美的五官,精致得让人惊叹。但在他看到安昕娴的那一刻,那双冰冷的眸子中闪烁着莫名的怒火,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纳兰,你在看什么?”上官冽低声问道,语气淡然而冷漠。 纳兰因为看到安昕娴,怒火已经吞噬了他的理智,若不是因为她,冽怎么会离开他,还遇到了这样的困境! 上官冽看着仍在看安昕娴的纳兰,他的目光中有杀气,于是,他便淡淡的说道:“纳兰,你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第十三章 只有他有双生鸢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纳兰仍处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就没听到上官冽在说些什么! 早在五年前,他的主子不顾一切都要带她走的那一刻,他就该知道,这女子只要一天留在冽身边一天,对冽来说,都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如今,这个担忧真的爆发了,也真的实现了! 可是冽一向都很以大局为重,为何遇上安昕娴的事,他便不管不顾了?甚至忘记了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上官冽眯眼,见纳兰没有丝毫的注意到他,而他的目光竟然放在安昕娴的身上,唇边还有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他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 他们十多年的感情,他这个笑意,他又岂会不知!但他也记得,他警告过他,不准伤害安昕娴,他该记得才对! “纳兰,我同你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你同我说过许多话,不知你说的是那一句……” 纳兰微微一笑,随即便道,“你同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伤害安小姐!” “说吧,你找我有何事?”上官冽皱紧眉头,淡然的问道。 “你,你真的不知道臣来找你究竟所谓何事么?!” “究竟什么事?” “上官氏已经开始对你旗下所有产业开始进行狙击,曼哈顿分公司遭受严重的狙击,也被上官氏正式纳入上官氏旗下了!” “他终于出手了!” 上官冽淡然的说道,眉宇间的狠戾之色尽显,湛蓝的眸子一动,分明动了杀机,“他上官爵,当真以为我这般不堪一击?” “冽……” 安昕娴在他的怀中低声唤着,看着这样的冽,她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但她清楚的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叔侄俩对峙,全都是因为她啊。 “他真的动手了,是不是?冽,你为何要瞒着我……” 上官冽低头看着那张绝美的小脸,看着她美眸中的担忧,然而,她唇边的笑容却如雾气般不真实。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你,你真确定没事么?据说,上官爵像疯了一样,也不管会不会伤及上官家的根本,只管重创你,他是想要让你彻底的输掉啊!” “那又如何?”上官冽挑眉,“纳兰,你是不信我么?” “这……” 纳兰有些不敢说出口了,以现在的实力来看,虽然这五年来,上官冽的实力增强了不少,可是,比起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古老家族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上官爵用尽全部的力量去狙击,真的会没事么? “不担心了,我自会有应对,对了,纳兰,查了这么久,还是没查到除了上官家以外还有哪里有关双生鸢的抗体研究资料么?” 纳兰沉思了一会儿,他也知道这花是用来治妞妞的,虽然妞妞不是冽的亲生女儿,但他看着长大,也看着她被病痛折磨,心也很疼,也想见她快些好起来。 就在此时,他猛然想起,于是兴奋地说道:“只有上官家有,毕竟只有上官家才拥有那样庞大的医疗团队。不过我倒是查到了,路易集团总裁也有参与研究,不过他与上官爵的关系非同一般,不可能会背着上官爵给你们资料的!” 沉默。 一阵难以打破的沉默。 室内静静的,阳光照射在地面上,闪烁着细细碎碎的光芒。 三个人都站立着,心思各异。 只有上官爵有双生鸢的资料,这句话像是一枚**般,在安昕娴的心中炸开。 命运当真如此会捉弄人么? 她曾那样绝情的与他断绝一切关系,如今,能救妞妞的,却只有他一人,世上唯有他一人而已,上帝,你到底要跟我开几次玩笑?! 若告诉他妞妞是他的女儿,妞妞便可得救,但以上官爵的个性,他在知道妞妞是他的女儿后,他更不可能会轻易放手! 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纳兰,杰西什么时候会来G市?” “不知道,目前来看,杰西应该不太可能会来G市!”纳兰轻声说道,“但这也不一定,万一他临时会来呢,在我们的请求下,他会给我们资料,也未可知啊,说不定会有奇迹呢?” “奇迹?” 安昕娴忽然笑了,笑得苍凉,“世界上真的有奇迹么?为什么,为什么妞妞的生命总要寄托在这两个轻飘飘的字眼上!” “五年前,你们说能生下他,是个奇迹,五年后,你们又告诉说,要他活下去也是一个奇迹!妞妞,是不是妈咪太过自私了,明知道,明知道生下你,你会受苦,妈咪却还是执意的生下你,你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娴儿……” 上官冽慢慢走到她身边,伸手抱住了她,“不要这样,妞妞的生命不会让这两个字来左右的,一定不会的!”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命运给了你一些,就会从你身上拿走一些,是不是我得到的太多了,所以老天爷才会要将妞妞从我身边夺走!” “不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妞妞也不会离开你,你会看着他长大!” “真的么?” 安昕娴看着他,乌黑如黑玛瑙的眼珠静静的,凝着一片水晶般莹亮的光芒。他幽黑的睫毛微微地颤动,黑眸中的光芒闪亮如泪,无奈的声音如同雪白的花瓣一样缓缓飘落。 “可是,命运好像从来都未曾眷顾过我,我又怎么敢再次奢望呢?” “娴儿,不要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一个佣人,她微微弯身,轻声说道:“先生,太太,小姐不知道为什么,不肯吃饭,非得要见您!” “妞妞不肯吃饭?!” 安昕娴大惊。 “是的!” 第十四章 最平淡的幸福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连忙推开上官冽,因为担心妞妞,所以便急急忙忙来到了妞妞住的房间。这时正好看见伺候妞妞的女佣从房中走了出来,看到安昕娴,连忙唤道:“太太,您可来了,小姐她还是不肯吃东西啊!” 安昕娴无心顾及其他,低问道:“妞妞怎么样了,为何他不肯吃东西?!” 女佣微微皱眉,低声道:“太太放心,小姐并不是因为病发才不肯吃东西,大概是因为这太久没见你,很想你来看他,所以一直不肯吃东西,您快进去看看吧!” 一进门,就看到妞妞眼巴巴的瞅着门口,模样十分可怜,看着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眼晴一亮,撇着嘴淡淡道:“妈咪,这些天你去哪里了,都不来看妞妞?!” 安昕娴赶紧走到床边坐下,摸摸他的小脸,愧疚道:“对不起,妞妞,妈咪和爹地有事要办,所以这些日子都没能见到妞妞,但妞妞为什么不乖乖吃饭?” 妞妞眨眨眼,小声说道:“因为妞妞想见妈咪,所以就不吃东西,我知道,这样做,妈咪就一定会来看我的!” 上官冽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母女,虽说,妞妞唤他一声爹地可是他们母女的世界,他却好像怎么都无法进去,即使他再怎么努力! 但他不介意,只是看到妞妞那张苍白的小脸,不由得轻轻一叹,像这样精致可爱的小人儿,谁忍心看他受病痛折磨,偏偏一出生便得了这病! 安昕娴轻扯唇唇角,笑容显得有些牵强。 因为她知道,妞妞这么做都是因为太缺乏安全感,他的感情好脆弱,脆弱得像块冰一般,轻轻一压便就碎了,她怎么忽略了呢? 这时,上官冽一身紫色西装,长身而立,出现在门口,透过安昕娴的肩膀,妞妞一眼便瞧见了他的身影,有些开心的叫道:“爹地,你也来看妞妞了么?” 上官冽走了进来,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妞妞越加苍白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暗潮,敛眸,笑道:“是啊!爹地听佣人说,妞妞不肯吃东西,可吓坏爹地了!” 妞妞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颊出观一对小酒窝,“爹地不会怪妞妞任性哦!” 说完,小肚子响起一阵咕噜咭噜声。 闻声,安昕娴唇边的笑花扬起,妞妞羞得小脸通红,她转过头,看向外面的女佣柔声道:“你们把饭菜都端上来吧!”而后看着身侧的上官冽,“冽,我们今天一起陪妞妞吃饭,好不好?” 上官冽眉目轻舒,淡笑道:“好。” 一满桌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的膳食,让人饥肠辘辘。 安昕娴舀了一碗冬瓜排骨汤,一勺一勺喂进妞妞的嘴里,不时的擦去她残留在嘴边的汤汁。而坐在一旁的上官冽动作优稚,将一块剔除细刺的鱼肉,放进妞妞的碗中,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安昕娴嘴角轻勾:“冽,你太宠她了,就算妞妞是女孩子也不能这样娇宠她,这些事,应该要他自己来的!” 上官冽看了妞妞一眼,清冷的蓝眸中掠过一丝隐忧,低声道:“她是我女儿,我自然是宠她,是不是妞妞?!” “嗯,爹地最疼我了!”妞妞用力的点点头。 安昕娴见他似乎乐在其中,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这样才像一家人,这才是她所想要的,权利,金钱,财富,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这天底下最平淡而平凡的幸福。 许久,上官冽放下碗筷,温声说道:“娴儿,用完膳,我们带妞妞一起去花园走走吧,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好好陪陪她。” 妞妞一听,一双乌溜溜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上官冽,“爹地,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爹地什么时候骗过妞妞!” “嗯,爹地最好了!” 安昕娴淡淡一笑,像是默许了,她知道他最近闷坏了,以前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带她出去玩,有时候甚至带她去各国游玩,但是他的病翻得越发的频繁之后,她便很少带她出门了,她也失去了同龄人该有的快乐。 看着他苍白近似透明的小脸,安昕娴心中生起一丝忧心,蹙眉疑说道:“妞妞,一会儿出去,不可以乱跑,要一直跟在妈咪身边,知道么?” “知道了!那妞妞去换衣服了!” 说完,那娇小的影子便消失在那边的独立房间内,女佣也跟在她后面,一起进去了。 安昕娴看着那抹影子,一想到,妞妞的命只能寄托在那虚无的两个字上,安昕娴的心中绝望与悲凉如潮水般涌来,尖锐的刺痛,从心口蔓延至全身。 就在此时,一个淡淡却冰冷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原来你们都在妞妞房间啊!” 安昕娴和上官冽转头一看,只见身穿一身浅紫色礼服的罂粟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双妖媚的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罂粟,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妞妞的病怎么样了?” 罂粟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却让上官冽有些怀疑起来,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对了,还是没有资料的下落么?” 安昕娴微微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低下头:“还没有!” “其实玫瑰你知道谁有这抗体资料的,不是么?关键是看你肯不肯去求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却不愿去!” 安昕娴淡漠的说道,却在那一瞬间闪烁在眼底的光芒黯然下去了。因为纳兰说过,只有上官家有,经过上一次的夜探,只怕上官家戒备会更加森严,根本不可能再去第二次。 上官爵亦是为了要拿这个要挟自己,怎么会轻易让她得到? 让她去求他,她能做到,只是求他,却害怕他知道妞妞的身世,然后把妞妞从她身边夺走! “冽已经派人去找了,我们不想把妞妞的生死寄托在别人身上,所以还得要麻烦你一段时间,给妞妞提供抗体,再继续打探还有没有别人有这抗体资料的人!” 第十五章 苏蔓蔓再现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你确定么?”罂粟看着她,锐利的光芒,仿佛是要将她看穿般。 她明知道上官爵有,而且研究已经初具规模,不用多久便能有抗体出来了,但她为什么不肯去求上官爵呢?若她开口,恐怕整个上官氏,他都会双手奉上! “我确定!” 安昕娴轻轻抓住上官冽的手臂,而后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妞妞,她轻轻牵起他的小手,“妞妞,我们走吧,今天我们不吃药了,好好去玩一天,好不好?” “真的么?妈咪,今天妞妞真的不用吃药了?” 妞妞眨着眼睛望着安昕娴,那清澈的眸光竟那般惹人怜爱,亦满是期待。 “是的!”安昕娴抬头看着罂粟,“罂粟,你算得上是世界顶级的医生了,妞妞一天不吃药,应该无碍吧?!” “应该没事的!” “谢谢!” 看着眼前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三个人,那样温馨,那样令人羡慕,却也是那般令人心碎,不知为何罂粟的心中某根弦像是被触动了般。 姐姐,我想要的,无非也是这样看着他幸福而已,在你的心中,上官爵和仇恨真的有那么重要么?重要到,让你这样处心积虑的去害人! 安昕娴一直都不曾将你放在心上过,你的所有的报复,看起来都是那般幼稚! 阳光细细碎碎的洒下,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自己好累,也许她是真的累了吧! 刚准备转身踏出别墅,她的身后便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小月,你动摇了,是不是?” 不知何时,苏蔓蔓已经走到她身旁,她看着他,幽深的眼珠中带着探究的意味,看到罂粟眼中复杂的情愫,而后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靥。 “姐姐,放手吧,你所有处心积虑的报复完全都没有任何意义,她从未将你放在心上,你在她的生命里跟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她是一个好女人,她应该要得到幸福的!” 苏蔓蔓忽而大笑起来,却让人感到一阵寒意,她朝着罂粟走过去。不知为何,她每近一步,罂粟心里的惧怕就增加一分,最后她的身子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舍不得了?你难道忘了么,她抢走了上官冽么?如果你不动手,我自己动手……安昕娴,一定要死……” 苏蔓蔓阴沉的笑声,让罂粟的徒然停止了心跳,她极力地捂住心口,呼吸急促,眼底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姐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我不想因为你,而坏了我的计划,小月,如果你不出现,我就当没有你找个妹妹!” 罂粟已然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一个女子的恨怎么会如此凌厉呢? 真的要去伤害那玫瑰么? 这些年的相处,她是渐渐开始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即使她抢走了上官冽,可是她还是欣赏她,欣赏她的淡然,喜欢她的宁静,那种气质仿佛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纯洁而高雅。 这样一个女子,很难让人想象出,她会是一名特工杀手。 而她也清楚的知道,感情的事,从来都是勉强不得半分的。 而她的姐姐却是如此的阴狠,她的面前显得如此丑陋不堪。她脸上的那抹笑靥如曼陀罗般娇艳,却透着阴冷绝情的气息。 夜,静静的,也是惹人落寞的。 一个黑影在上官冽的别墅小心翼翼地行走着,借着朦胧的月光望去,那人的面容倏地展现出来,绝美深邃的五官,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然而他空洞的眼眸抬起,望向不远处,楼底下的一间卧室,传来微弱的光亮,他的心,猛然的跳动起来。一股复杂而强烈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心脏,让他的身体,变得紧绷起来,他轻轻地靠近它。 借着窗边没关紧的一点缝隙,他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所有的一切。 房间里,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安昕娴乌黑的头发被风轻轻撩起,她仰着头,脸颊微醺,怔怔的看着上官冽,轻声说道:“冽,我感觉好累,真的好累,若没你在我身边,那我该怎么办呢?” “娴儿,我不是说过了么?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冽,我真的好怕,好怕妞妞会离开我,也害怕会因为我,给你带来不幸!”安昕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声音微微有些嘶哑。 “不会,不会的,放心吧,一切都有我!” 安昕娴仰头,看着上官冽璀璨的蓝眸,仿佛只要这样看着他,那些纠缠在心底的痛苦和绝望就会渐渐平复下来。 她微笑着说:“冽,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但还没有爱那么深,所以,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爱你,好么?” 上官冽浑身一怔,纠结的心,让他的眉宇皱了起来,良久,他轻抚着安昕娴的脸颊,低声道:“娴儿,不用爱我,现在这样很好,真的……只要你在我身边,这样就很好了!” 安昕娴黛眉微颦,不解道:“为什么?” 上官冽轻嘘了一声,沙哑低嘎的嗓音传来,“我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你的承诺,说你爱我,但有件事你一直都知道的,我会一直等你!” 说完后,他捧起她的脸,她能看到,那双湛蓝的双眸里隐隐的湿润,心底涌上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酸楚、不舍、心痛。 一直以为冽都是一个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甚至他心痛也不会表现出来的人,其实也会痛!她真切的感受到,这个男人真的很爱她。 他素洁的手指,穿过她的乌发的触感,让她想起了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那些不求回报的付出,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是要跟他共度一生。 可是一想到自己对他所付出的,她的心忽然被填得满满的,涨得微微得疼,心底,仿佛有把火在燃烧,越烧越旺,无法停止。 安昕娴深呼吸,鼓起勇气,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小声的说道:“冽,等所有的事都结束以后,我们就带着妞妞一起回威尼斯好不好?,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的!” 第十六章 是不是该放手了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温柔又带着娇羞的声音,在上官冽的耳边响起。 这一刻,他的理智,彻底失控…… 安昕娴纤细的手指,轻抚上他的脸庞,然后,在他浓密的发间,缓缓游走,纤长浓密的睫毛闪动,眼眸里,像是有泪水落了下来。 “冽,这辈子,我有你和妞妞足够了……” “娴儿……” 说完,上官冽便吻上了她,吻如攻城。他的吻,强势中不失温柔,舌头在她口中的挑逗,令她微微颤栗。渐渐地,安昕娴也开始回应他的热情,回吻上他的吻,丁香小舌,与他的舌纠缠,吸吮,紧紧相贴。 他感受她口中的香甜,心中涨满了欢愉,绵长温柔的吻,细细密密的,像一张深情的大网,把她困住了他楼着她的手的力度加深了,仿佛,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骨血里。 一直站在外面的上官爵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逆流,几乎将血管胀裂。他倏地瞪大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房间里拥吻的两个人,身子僵硬,不由得连连后退,直到他踩空了台阶,才停下来。 怎么都无法相信,刚刚那一幕是真实的! 应该是假的吧,这只是一场梦吧! 可是他因为踩空了阶梯,摔了下去,靠在院落的树上,干枯的树皮刺得他的背脊生疼,那痛楚,让他陡然惊醒,他不断的摇着头,瞳孔缩成一小团,他才知道,刚刚那一幕,是真的! 他的娴儿,竟和别的男人亲吻!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有时候没有万恶的语言,没有绝情的背影,甚至他们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只是这样的画面,也能让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上官爵脸上狂着癫狂而自嘲的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地方,只要离开了,那些看到的画面,就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疯了似地向前外跑去―― 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眸,直到冷风吹在面上,他感觉到了刺骨的冰凉,这才惊觉,不知何时,他的泪水,已经遍布整个脸庞。 心像是被刀用力刮着……甚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那种呼吸都带着疼痛感,是他这一生都未曾体会过! 为什么明明知道得不到,还要拼命的去争夺?到最后,落得一个悲凉的下场。 为什么明明她已经对自己如此绝情了,在听到关于上官冽当年所做的事之时,便想着,也管不住自己来这里看她,也想提醒她注意上官冽,即使知道她会不相信,可是他还是来了。 像发了疯一般来这里找她,只想要看看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她一眼。 可如今看到的,却是这样的画面,他极力地压制住心脏,想要摆脱关于她的一切,可是,那些痛苦交织着快乐的回忆仍旧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让他绝望到地狱。 噗―― 一抹腥红的血痕,顺着上官爵的嘴角,缓缓的流淌下来,鲜艳的红,更显得他的眼无比的空洞,像是被活生生的剜去了心。 可是他仍旧没停下来,仍旧不停地向外跑去,他不想停下来,也不敢停下来。 因为,只要停下来,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两人相拥亲吻的画面。 “娴儿,安昕娴,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复吗?如果是,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如今的我,真的已经是生不如死了,活在地狱!” 他是真的很爱很爱她,甚至拼了命的对她好,宠爱她,努力挽回她,弥补她。 可是她还是不肯原谅她,不肯回到他身边,无论他怎么做,她都是那么绝情,真的做到了像她说的那样,怎么样都不原谅他! 人家都说,恨的极致便是爱了,可是是不是在她心里已经不再恨自己了,那么他在她心里究竟还算什么,真的什么都不是了么? 上官爵低下头,嘴角处流下的血是那般鲜红刺目,俊美的脸庞,因为内心的挣扎,而变得扭曲,握紧的拳头骨节泛白。 原来,原来,他竟是如此的,如此的深爱着她,如此深刻的爱着她。 可是,就算如此深爱又怎样,又能改变什么? 恍惚间,他似乎明白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当他为了苏蔓蔓,他不曾给她一丝的信任,当他用她去为苏蔓蔓挡灾,他伤她至深,无可挽回。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是他的残忍,才让她变得如此绝情,是他,亲手将她推进了别人的怀里。 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她和上官冽互诉情意,他还可以一直自欺欺人下去,欺骗自己说,他的絮儿只是因为不能原谅他,所以才不肯回到他身边。可是如今,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发生过了啊! 上官爵靠着树干,微微闭上双眸,眼前,似乎浮现了安昕娴淡雅素净的笑靥,她决然的转身离去,白净的脸颊露出特属于少女娇羞的模样,偎进他的怀里,她和上官冽亲吻的柔情,历历再现。 他的喉头忽地涌上一股腥甜,不可抑制的又喷出一口鲜血。 心痛得仿佛已经痛得不再是自己的了! 他是不是该放手了,如果上官冽能给她幸福,能抚平曾经他对她造成的伤害,那么他是不是该放手了,放手让她幸福了,即使这个人不是他也没关系! 可是,为什么他这样想的同时,心口反而痛得愈发的厉害,为什么他的心口会这样的疼,如同被人硬生生的撕裂了般,疼得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上官爵缓缓的从地上爬起,眸子变得黯淡绝望,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失魂落魄的离开。 娴儿,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我还在坚持些什么呢? 小叔叔,小叔叔也许是真的爱你,是真的爱你! 第十七章 是爱?是恨?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翌日。 阳光斜射在樱花树的枝头,将斑驳的碎影投射在地上晶莹洁白的花瓣上。风起,漫天飞舞的樱花瓣被阳光照得透亮金黄,折射出满世界一片金光璀璨。 安昕娴站在樱花林中已经好久好久了,清凉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裙角,精致绝美的脸庞变得苍白起来,凝固在嘴角的笑靥如昙花绽放般绚丽灿烂,却透出转瞬即逝的哀伤。 她轻轻眨了眨眼睫,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上面似乎还挂着尚未风干的泪珠―― 今天早上,她去看妞妞的时候,竟发现她的身子越发的冷了,那张稚嫩的小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妞妞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才好?! 风吹过,她凌乱的乌发随风飘舞,占满清亮露水的裙角轻轻扬着,她就这样僵直地站在飞乱着落花的樱花中一动不动,晶莹剔透的花瓣固执地流连在她身边不肯离去,她投落在花瓣上的影子显得凄美无比。 “太太,天气凉了,您小心些,莫要着了凉!” “我知道,季姐,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安昕娴没有转头,依旧笔直地站在那里,望着被风吹得漫天飞舞的樱花瓣,眼珠静静的,声音也是静静的。 “太太,总会有办法的,小姐这么可爱,上天一定不会这么残忍的!” “是么?”安昕娴眼珠忽然变得黑漆漆的,深邃而飘渺,里面似乎带着冷漠淡然:“可是我却明知道谁能救她,却不愿意去求,季姐,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办?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是么?” “太太,你已经是一位很了不起的母亲了,放心吧,先生一定会找到方法救她的?” “我怕,怕万一妞妞等不到那天了,又该怎么办?” “不会的,太太,您放心吧!” 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玫瑰,今夜路易总裁杰西会来G市,会去一个舞会,你要去试试么?” “真的么?”安昕娴的眼眸中立马便放光了,她看着罂粟,“什么时候,几点?” “今晚七点半,王子国际饭店!” 王子国际饭店?! 那是上官氏旗下的产业,杰西出现在那里,相比应该是和上官爵有关,但不管如何,她都要去试试,这也是一个机会,也许杰西愿意把资料给她,这样,她便能救妞妞了。 “好,罂粟,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晚上一起去!” 罂粟却笑了笑,“不了,玫瑰,我不去了,我晚上还有任务,再说晚上是酒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好好跟杰西谈谈,也许他会答应你的请求!” “好吧!”安昕娴低头,轻声道,“谢谢你!” “不用!” 言罢,罂粟转身便离开了,而安昕娴则是想着准备去今夜的舞会,谁知她才刚转身,便被一个男声给喊住了,只听那人唤道,“大嫂,好久不见!” 安昕娴转身,便见一身灰色西装的凌少晔便站在她面前,她微微蹙眉,“你有事么?” 她记得,这个人是上官爵的至交好友,此时他来找她,应该是受了上官爵所托,但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你到底还要恨他到什么时候?!” “凌先生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安昕娴依旧还是那副淡然宁静的模样,她的眼珠静静的,淡淡的,从容得让凌少晔看不出里面究竟隐藏了多少情绪。 凌少晔看着她眼眸中宁静的神气,暗自叹了口气,如果当初不是爵把事情做得太绝,那么今天的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而后,他轻声说道:“当初是爵的错,但是他已经再改了,难道就不能原谅他一次么?” “爵现在……在很努力地工作……”凌少晔低声说着,声音中带着无力感,“他压根就把自己当成是机器,一个只会工作的机器……” 安昕娴放在右侧的手指轻轻地僵了一下,却依旧无声地听着。 “不管什么事,他都自己动手……以前的爵不会是这样的,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愧疚之情,过去的已经追不回来,那么你又在执着些什么呢?” 凌少晔认真地看着安昕娴,希望从她的眼中看到一点点的动容。 然而,安昕娴却只是安静地站立着,仿佛凌少晔说的是一个和她毫不相关的人。 “大嫂……就算你不念以前,那么就念在你曾经爱过爵,你去看看他吧?” “你要说的只有这些吗?” 安昕娴淡漠的说道,可是淡漠的语气让凌少晔面孔一阵发白,似乎最后一线希望即将要破灭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淡然的面孔,他居然有些发火。 “昨天……爵吐血,又发烧了,但是他不肯去医院,他是在等你去看他,你知道吗?” 安昕娴静默。 “大嫂,你就真的这样恨爵,一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凌先生,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会换来没关系的,也不是每一个人说原谅便能原谅的!”安昕娴淡然的说道,“你回去告诉他,不要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命是他的,他喜欢折腾,我没话说,即使他死了,我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言罢,她便转身进了屋,可是握在身侧的两只手,却是紧紧握住,一片煞白。 直到进了屋,她才微微晃了晃神。 上官爵,我究竟该如何待你,该如何待你?! 柔柔的灯光从透亮的水晶灯罩里洒出来。 这是一间极为宽敞的房间,美丽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华灿的水晶吊灯,地面上,是柔软而雅致的米色地毯。 在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位美丽而灵动的女子,精致的五官,乌黑透亮的双眸中有着幸福的光芒,她躺在一个俊美的男子怀中,那男子有一双摄人妖媚的眼眸,只要一眼便能使人永远的沉溺在里面。 安昕娴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蜷缩的那个身影,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她已经在门口徘徊了好久好久了。 “少夫人,进去看看少爷吧!”门口林妈向她走来,她淡淡的说道:“少爷当年对少夫人的伤害,林妈都看在眼里,即使你不能原谅他,也看在老爷的面子上,去看看少爷吧,他一直都在喊着你的名字!” 第十八章 缠绕上官家的噩梦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是吗?”安昕娴淡淡的问道,可是她的心去不由自主地担心起里面的那个人来了。 “是啊,少夫人!”林妈转过身,看着安昕娴,看着她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有点奇怪地瞪大了眼睛,少夫人,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少夫人了,她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一丝的寒意。 “少夫人,进去看看少爷吧!有些事该忘的便忘了吧,你和少爷即使不能再续前缘,也不必争锋相对,相互折磨的,不是么?想必老爷也不愿看到这一幕!” “忘了?要如何忘了呢?” 林妈惊讶地回过头,看着安昕娴,她的眼眸竟不知在何时黯沉下来,如同深不可测的黑森林一般:“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忘记,那么我和他也不会走到这地步!” “可是……” 还未等林妈说完话,安昕娴已经打断了她的话,淡淡的说道:“你下去吧,林妈,你下去吧,我进去看看他……” 林妈看了一眼,而后便悄悄离开了,少夫人对少爷并不是那么绝情的。 啪―― 房间的灯被打开,原本阴暗的房间立刻明亮起来,安昕娴缓缓走到床边,看着上官爵绝美的脸庞因为发烧而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他的眼眸微闭,嘴唇干裂。 安昕娴看着他,从床头拿起手帕拭去他额头上浸出的汗珠,他浑身灼热,甚至于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他的眉心紧蹙,似乎那里有好多令他烦乱的愁绪。 她忽而想起上官爷爷在临死前跟她说的话,上官爵有上官家遗传的疾病,而这疾病活不过三十岁,只要过了三十便会安全,可是他现在已经三十多了,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应该不会是爷爷说的那样,应该不是……” 似乎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上官爵很缓很缓地睁开眼睛,眼中的茫然如同一抹缥缈而寂寞的雾气,他听到了那个声音。 在迷蒙的雾气中,那张曾经在自己梦境中出现过好多的温柔面孔就在他的眼前,他看到了她眼眸中的浓浓的担忧与紧张…… 那一瞬间,他情愿自己不再醒来,就这样,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边,那么就算永远这样睡下去,那该有多好啊! 他看着她,坚定的说道:“……娴儿……不要走……留在我身边……” 安昕娴听着他的话,心中有些许的触动,嘴唇正想微微的嗡动说什么,但上官爵那双闪亮的墨黑**瞳却沉沉地合上了。 房间里静静的。 安昕娴靠在上官爵身旁,他炙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脸颊边,他浑身灼热,甚至于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长长的睫毛如同帘幕一般盖住了他紧闭的眼眸。 此刻,她的心,却不知是何滋味。 照理说,看着他生病,看着他痛苦,看着他这样无助的模样,她该高兴的,不是么?可为什么,为什么,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反而还觉得心好痛,好痛! “上官爵,究竟是什么能让你对这份感情这么执着呢?曾经那般坚定的我,此时都已是精疲力竭了,对于这份感情早就没了期待!你究竟是凭借着什么,竟如此固执呢?” 安昕娴的睫毛忽然微微地抖动着,但是,声音却不大,只是嘴唇轻轻地颤动着,如同梦中的呢喃,低低地说出这句话来。 她的手,轻轻地一颤。 她低头默默地看着上官爵,她的手,安静地停留在上官爵柔软而凌乱的头发上。 手下,是一片温暖的感觉。 “是因为爱么?如果真的那么深爱我的话,那么当初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的方式将我对你的爱一点一点的折磨掉,一点一点的毁灭呢?” 就在此时,上官爵紧皱的眉头竟拧成一个川字,那张倨傲绝美的面孔上一片苍白的颜色,而在他紧闭的眼角,却隐约地有着一点点的水光,濡湿了他乌黑的睫毛。 “娴儿,对不起……不要离开我……不要……我不要再孤独……不要再一个人……我爱你……” 听着昏睡中的上官爵这样深情的告白,安昕娴的头缓缓地垂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之间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安昕娴微微低头柔软的嘴唇在上官爵的侧面脸颊轻轻地滑过……就好像是一个轻柔的长长的吻…… 她长长的睫毛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于,连眼中的光芒也在瞬间凝滞了。 她忘记了呼吸。 房间内是只属于他们俩的寂静,天际依旧是灿烂无比。 只是片刻,她便知道,她该离去了,因为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不过她也要趁机会将去书房看看有没有资料。 可是她去书房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资料在哪里,保险箱的密码没有变,仍旧是上官爵的生日密码,可是为什么里面除了金银首饰之外却什么都没有,没有那份资料。 她站在书房凝思这,就在此时。 林妈走了进来,看着安昕娴,微微一笑。 “少夫人,我煮了你最爱喝的甜汤,你下来喝点儿吧!” “嗯,好!”安昕娴微微一笑,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林妈说道:“家里还有小米么?” “有,还有一些!”林妈轻声说道,却不解地看着安昕娴,“少夫人,你要小米做什么?” “他每次生病,醒来之后都喜欢喝小米粥,我去给他熬一点!” 安昕娴边说着边往外走,“我晚上还有些事,可能没办法再来了,我熬好了粥,等他醒了你给他喝点儿就好了!!” “是,少夫人!” “对了,冯叔呢?这次回来,为何没见他?”安昕娴走出去,轻轻将房门关上,淡淡的问道。 她很是纳闷,照理说冯叔在上官家做了几十年,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不会轻易被辞退的吧! “少夫人是说冯管家么?冯叔年纪大了,身子不好,少爷安排她进上官氏旗下的养老院静养了!” “冯叔身体很不好么?”安昕娴再次问道,心中漾起一层担忧之色。 “嗯,不过最近已经好了许多了!” “改天真该去看看她老人家了!”安昕娴幽幽地说道,她也想去问问冯叔关于上官爷爷临死前说的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当初不是上官爷爷说的那件事,她根本不会委曲求全再呆在上官家。 可是如今,她为何居然有了一丝惧怕呢? “你去把小米给我找出来吧!” 两人在厨房中忙碌起来,就在这时,一个女佣进来了,她看着林妈说道,“林妈外面有一位苏小姐想要见少爷!” 第十九章 针尖对麦芒(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苏小姐?”苏昕娴转头看着女佣,她秀气的眉头不经意地微蹙,“哪个苏小姐?” “就是苏蔓蔓小姐啊,以前来过咱们上官家,只是五年前被关进监牢了,不知道怎么的又出来了,这女人一出来就来找少爷!”女佣说道,却没注意到苏昕娴的表情变化,只顾着说了。 碰的一声―― 苏昕娴拿在手里的白瓷碗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散乱的碎片,好似五年前散落了一地的白色海芋花瓣,凌乱而令人心痛。 “少夫人,你怎么样,有没划到手?” 林妈看着摔碎的碗,连忙握住苏昕娴的手,检查她是不是被割伤了。 “他们还有联系么?”苏昕娴没理会自己的手,只是淡淡的问道,听不出情绪,“五年来,他们一直还都有联系么?” “没有联系了,少夫人,苏蔓蔓是少爷亲手送进监狱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前放出来,当年判的是十年呢!” “是么” 苏昕娴的眼中出现一片寂静的失望,乌黑的眼珠淡漠无比,“有些人果然还是无法忘却的!” 苏昕娴不管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你都是个懦夫,彻头彻尾的懦夫! “她在哪里?” “在大厅呢!没经过林妈的允许,我不敢带她上去见少爷!”那女佣似乎察觉到了苏昕娴的异样,轻声说道,再也不敢多嘴说什么了。 “我要见她!” 被阳光照得亮闪闪的大厅中,苏蔓蔓一袭修身黑色礼服,如波浪般的大卷发垂在脸颊两边,精致的五官,只是略施粉黛便显得妖艳无比。 阳光中的她,宛如一个美丽高贵的黑天鹅般。 “苏小姐,好久不见!” 苏蔓蔓听到有人叫她,她抬头一看,眼眸不禁看直了,她知道上官爵不会放任苏昕娴和安冽在一起,可是她却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苏昕娴竟然回来上官家了。 那她算什么,等候了五年,在牢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究竟又得到了什么?难道她就真的比不上一个苏昕娴么? “昕娴,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安昕娴淡淡看了一眼苏蔓蔓,那双清澈乌黑的眸子流转着诧异的光芒,却又很快地黯然下去,露出蚀骨的恨意,因为这个女人,舅舅才会死,是她毁了她的一切,可是如今,她却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而她却什么都没有了。 还失去了一个孩子,而另一个孩子却备受折磨。 是因为恨么? 是的,那是一种滔天的恨意,如果是因为这样,那么法律不能制裁她,那么苏蔓蔓,从你决定走出监狱的那一刻,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而我安昕娴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地狱修罗。 而在大厅中的苏蔓蔓看着那个绝美的女子,缓缓地走近自己,她走得很慢,那张精致的面容带着宁静的气息。 她由远至近,缓缓地走近她。 阳光灿烂而耀眼,闪烁着犹如琉璃般的光彩。 “让苏小姐挂心了,我很好……” 苏蔓蔓看着安昕娴,忽然声音干哑起来。 “你……居然还活着?” “怎么,苏小姐对我还活着,很惊讶么?”安昕娴淡漠地微笑,“坐下说吧!” 安昕娴默默地坐下,她乌黑灵动的眼睛轻轻地眨动,里面有着清澈澄净的水光。 无声无息的沉默在安静的大厅内慢慢弥散开来。 她们坐在窗边,从窗口照进来的灿烂光芒洒在安昕娴的身上,在无形之间为她镶上了一道灿烂的金边。 阳光照在安昕娴身上,竟然反射出耀眼的白光,有那么一瞬间,她宁静的气息,甚至让苏蔓蔓觉得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学到她这种气质,淡定从容,如同空谷的幽兰般,让人感觉到舒心。 这就是上官爵爱她的原因么? 是吧!可是她苏蔓蔓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轻易认输呢? “林妈,去倒两杯茶来吧!”安昕娴看着身旁的林妈,淡淡的说道,“顺便帮我看着火,不能让火太大了,知道么?” “是的,少夫人!” 林妈听到安昕娴的吩咐,去泡了两杯茶,然后又静静地退出了大厅,去厨房看着火了。 整个大厅中就只剩下苏蔓蔓和安昕娴。 良久。 安昕娴对苏蔓蔓微微一笑,瘦弱单薄的身体散发出恬淡宁静的气息,美好一如从窗外照进来的一缕光芒。 “不用这么紧张,你是来找上官爵的吧?” “是!” “你爱他?”安昕娴淡淡地问道,其实这个答案她早就知道了,五年前第一次见到苏蔓蔓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她爱上官爵。 苏蔓蔓有些怔忡地看着安昕娴,她透明的面孔上有着淡淡的光华,这样的安昕娴,让苏蔓蔓的手指微微一动,乌黑的眼眸中出现了一抹疑惑的光芒。 五年前的安昕娴虽然淡漠,但至少她可以从她的眼中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五年后的安昕娴却让她害怕了,那双清灵的眸子中竟没了一丝温度,也看不出一丝情绪。 但她还是回答了。 “是的,我爱他,甚至超过我的生命! “是么?那么究竟又有多爱呢?” 偌大的大厅里,安昕娴声音无比宁静,犹如淡薄而飘渺的雾气般萦绕在房内:“其实在五年前,我就知道了,你爱上官爵,所以才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嫁进上官家?” 苏蔓蔓看着安昕娴,看着她淡然的样子,手指不由得握紧,指甲深深嵌入肉中,有一种疼痛在缓缓地刺激着她自己的神经。 “我当初就说了,你要上官爵,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的是杀了我舅舅,这是你做得罪错的事!!” 第二十章 针尖对麦芒(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 ( ) 苏蔓蔓一惊,身体已经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她抬头的瞬间终于震惊地发现,安昕娴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不再是单纯的美丽,在她清澈的眼底有着一股冷冽的寒气。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甚至于忘记了自己的呼吸。 空气,仿佛凝固般很沉重。 没想到,五年前的事,她竟看得如此透彻,还知道了当年的一切? “是又怎么样?爵是我的,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他会娶我,我们会很幸福的在一起,可是就是因为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懂那种得到一切再失去的感受么?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安昕娴看着苏蔓蔓,她淡淡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得如同北极的玄冰,扎在手腕上的蕾丝滤过淡淡的阳光,却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自找?” 安昕娴轻声说道,洁白的脸庞上出现淡淡的光泽:“苏蔓蔓,你好好抓住你的幸福,既然我是自找,那么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找?你很爱上官爵么?可惜的是他爱的人是我,可我呢,偏偏把你当做宝的东西,不屑一顾,你永远注定,只能用我用剩下的东西,哦,不对,即使我弃之不顾了,他也不会看你一眼!” 苏蔓蔓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怎么?害怕了?还是不敢面对?”安昕娴依旧淡淡地看着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般,“要不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上午的暖阳透过窗户,映照在的安昕娴白玉无瑕的面颊上,在她透明细致的肌肤上,折射出惊世华美的光华,而她的呼吸也是轻轻的,整个人犹如脆弱的琉璃,一触即碎。 “什么意思?” 苏蔓蔓带着深深的不解,照理说,像上官爵这样优秀的男子,每个女人都想据为己有,而偏偏眼前这个女人却对他不屑一顾。 “是!” “为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安昕娴静静地坐着,和苏蔓蔓凝视了许久之后,她垂下头,眼中落满落寞的光芒,手一点点地握紧成拳,仇恨像藤蔓一样在她的心里满满蔓延开来,扎地生根。 苏蔓蔓,我们的游戏才刚开始,就且让你好好享受这最后一天! 宁静的大厅…… 风轻轻的拂过合欢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璀璨的阳光在玻璃上内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你想做什么?“ 安昕娴看了苏蔓蔓一眼,便起身,准备向离去,“想做什么?你很快便会知道了!” 说完,安昕娴衣便转身离去,在走到玄关的时候,她停下脚步看着还在发呆的苏蔓蔓,“对了,送你一个顺水人情,他生病了,在楼上!厨房里,我熬了他最爱喝的小米粥,你一会儿端去给他吧!就当做你照顾他,就当作是你在他身边陪着他的吧!” “安昕娴,你到底要做什么?” 安昕娴回眸一笑,“好好享受吧,这最后的快乐!” 阳光如琉璃般璀璨,可不知为何苏蔓蔓的心却如同掉进了冰窖中般,寒冷得让她不禁颤抖起来。 当初的那件事,真的给她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吗? 竟可以让她变得这么绝情! “安昕娴,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上官爵爱你的心人人都能看得出来,而你却对这份爱弃之如敝屣,他的爱如烈酒,难道你真不懂这是为什么吗?” 苏蔓蔓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阳光,又看着安昕娴离去的背影,“你可知道你是多幸福的一个女人啊!我又是多么地嫉妒你,甚至有些嫉妒得发狂!” 片刻之后。 她忽然站了起来,向厨房走去。 安昕娴,是你自己要放弃的,我就不信我苏蔓蔓会输给你! 其实过了许久之后,苏蔓蔓才知道,她并不是输给了一个叫做安昕娴的女人,而是输给了爱情,上官爵不爱她,所以这场爱情的追逐中,她早已注定是输家! 苏蔓蔓在安昕娴走了没多久之后,便端着小米粥来到了上官爵的房间内,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将上官爵有些苍白的脸蒙上了一层金闪闪的光芒。 她将小米粥放在柜子上,又叫女佣退下,偌大的房间中,只剩苏蔓蔓和仍旧睡着了的上官爵,苏蔓蔓凝视着上官爵略微苍白的脸,他的嘴紧抿着。 她看着那苍白如纸般的容颜,她的心顿时心疼起来,她轻轻抬头,伸出手指去触摸上官爵紧紧蹙起的眉头,试着想去抚平它。 “爵,难道安昕娴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在你心中,就不能用苏蔓蔓来代替她的位置么?” 就在此时,昏睡中的上官爵感觉到自己的手中传来了温暖,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臂是湿湿的。 会是她么? 会是他的娴儿么?那么温暖的手,那么灼热的眼泪呵,是他的娴儿吧! 骤然,上官爵猛地睁开眼,一头乌黑的秀发,映在他墨黑的眼瞳上―― “娴儿……” 苏蔓蔓听到上官爵的呼唤,娇小的身躯猛然一震,而后对上他灿如星辰般的眼眸,淡淡的说道,“爵,你终于醒了,你真是吓死我了!” 上官爵在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苏蔓蔓之后,眼眸中涌出浓浓的失落,还有落寞的哀伤,随即,他拂袖,墨眸中冷意尽显,“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苏蔓蔓见他一醒来便急着找安昕娴,一抹落寞之色自她的眼底划过,她抬头望着他,眼眸中似乎泛起了白茫茫的雾气:“上官爵,她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么?你真的就非她不可么?” 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呆呆望着上官爵发呆,凝视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可是她依旧在上官爵的脸颊上找到了坚定的神色。 阳光静静的,淡淡的。 上官爵坐在床上,头静静地靠在床头,深邃的目光静静地停留在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那张照片上,面色沉静。 良久,他冷漠出声。 “是,这辈子我认定的女人只有安昕娴,她也是只属于我上官爵一个人的!” 第二十一章 夫妻对峙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span> <divstyle="padding:012px;"> “那么我呢?”苏蔓蔓静静的说道,“那么我算什么?” 顿时,房里,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许久之后,上官爵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看着窗外灿烂的艳阳天,眼底是一片暗凝的颜色。 他忽然淡淡地笑起来:“你?你对我算什么?什么都不是,还有,你立刻滚出上官家,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五年前你所做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动手,是因为想要她自己亲自动手罢了!”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那边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路易总裁已经到了,今晚会去王子酒店,而且上官夫人也会去!” 突然阳光变得寒冷起来,冷得让人颤抖…… “上官夫人?!” “就是上官冽的妻子,安小姐!” 然而上官爵却冷漠一笑,“你若敢再唤她一句上官夫人试试,我拔了你的舌头!” 随后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转身走进换衣间,不久之后,一身黑色范思哲西装的他便出现在苏蔓蔓的身旁,略微苍白的脸庞依旧显得冷硬,倨傲,那双墨黑色的眼珠幽暗幽暗。 “苏蔓蔓,立刻滚出上官家,若再让我看到你一次,我不介意将你关进地下室,有很多东西招呼你!” 而后,他跨步离去,离去前还让林妈请保安将她出去,自己直接去了王子酒店。 另一边,安昕娴一出来,便打了电话给上官冽,告诉她自己的行程,还有便是,让他帮自己将苏蔓蔓抓起来,她晚上回来会去找她。 夜晚的王子酒店显得更加的璀璨,灿烂,看起来是那么的漂亮美丽。 安昕娴一袭紫色礼服,她优雅的坐在那边,目光却紧紧盯着门口处,可是杰西却一直都为曾出现,怎么还没到,难道临时改变了行程?! 不行,她得打电话让罂粟查查! 就在她起身的瞬间,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安昕娴缓缓地回过头,上官爵看见了她如夜般漆黑的瞳孔上有着许多复杂的感情,还夹杂了一抹深沉的恨意。 她望着他,身体本能的挣扎,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透明的眼眸中有着空洞的缥缈,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淡定,镇定自若地说:“有事吗?上官总裁!” 宁静淡然的语气还是一样,一样的冷漠。这样的语气让上官爵不由得心中一震,她竟如此恨他了么?在她的眼中他看不到一点他的身影,一点点都看不到呢! “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他依旧俊美如昔的脸庞,惊世华美的面容在旋转的灯光下,呈现出不同媚惑人心的美貌,就像是罂粟花一样,有着致命的诱惑。 “上官总裁,我来这里做什么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呢?!” 安昕娴悠悠地开口,眼底却是一片黯然神伤。 也许这次她是真的恨透她了,所以他是不是该放手了?! 只是一瞬间,上官爵通透的眼底泛起一抹晶莹哀伤的光芒,手指也在如同化石般僵硬住。失去了原本所有的光彩,脑海中一片空白,心像被什么狠狠的划过。脸孔上只剩下苍白,心底一片死寂。 原本抓紧安昕娴的手,也慢慢的移开。抬眼凝看着她熟悉的面容,一样的美丽迷人,如空谷的幽兰般清幽。 只是她看起来很疲惫,也很憔悴。脸庞失掉了红润,肌肤透明得几乎要随风消逝般,白皙的肩头,锁骨更加的明显。项间的银色项链在五彩的灯光下,炫然生光。 安昕娴则是死死的盯着他,一脸的淡漠疏离。 大厅中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这两人的身上,不曾离开过一点的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安昕娴忽然笑了,笑容像美丽的琉璃般,通透清澈却脆弱,淡漠的笑着,声音悠远得如同天空中虚无的雾气。 “没事了么?如果没事了,请你放开我,我还有别的事!” 两人就这样相互凝视着,眼中是别人看不懂的情感。 就在这时,一个法国男子走过来了。 “上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遇到了我的……妻子!”上官爵看着那个法国男子,坚定地说道,“杰西,那个合约如果没什么问题,我想我们可以签约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杰西微微点点头,而他的目光却停留在安昕娴身上,“原来你是上官的妻子,好美丽的东方女性啊!” “谢谢您的称赞!” 安昕娴撩起长裙,向杰西行了一个法国标准的宫廷礼,优雅无比,淡淡的笑容却让人觉得很是清爽:“杰西先生,很高兴看到您,可是上官总裁说错了,我只是他的前妻而已!” 杰西颇为惊叹地看着安昕娴标准之至的法国宫廷礼,更讶异她后面说出来的话,她只是上官爵的前妻。 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秀气的东方的女子,他笑着说道:“你真是一个让人忘不了的女子!” “杰西先生过奖了,其实您才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子!” 安昕娴礼貌地说着,杰西先生呵呵地笑了起来,而上官爵却是满头阴霾,似乎在极力地克制着什么,而睿智如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安昕娴究竟想干什么! “杰西先生,我有件事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杰西高兴地点点头,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只是你要跟我谈什么呢?” “可以借一步说话么,杰西先生!” 此话一出,上官爵脸上的阴霾更加明显了,借一步说话,她与他真要生分到这地步?! “哦?!” 杰西对她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其实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给他一种神秘感,对人总是和颜悦色,但是却为什么又是那么疏离呢?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不必避讳什么,我与上官是好朋友,而你也是他的妻子不是么?既然是夫妻,有什么不可当面说的呢?!” 安昕娴微微一怔,而后扬起好看的笑靥,淡漠地说道:“杰西先生,我刚刚就说了,我跟上官爵已经没有关系了,如果真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他的前妻,就这么简单而已!” </div> <span> 第二十二章 惩治苏蔓蔓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哦,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提起你们的伤心事了!”杰西淡淡的说道,“对了,你说找我有事说,是什么事,你直说吧!” “我想要杰西先生手中有关于双生鸢所有的资料,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对不起,安小姐,我想我帮不了你,因为双生鸢所有的资料我都给了上官财阀,而且上官财阀才是这个资料的拥有人,我无权将它转让给任何人!” 杰西毕竟是个生意人,看中的是利益,就算再多的钱,他也不可能会出卖上官爵,毕竟全球能跟上官财阀财阀相提并论的财阀已经不多了! “那杰西先生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资料卖给我?!”安昕娴淡淡的问道,脸颊的上的笑容依旧是淡淡的,那双漆黑的眸子让人看不透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对不起,你说的事情,我真的帮不了你了!” 杰西迈步朝着大厅走去,在走了几步之后,他忽然回过头来,看着安昕娴,饶有兴趣地说道:“安小姐,你说我是一个有魅力的人,那你说说我的魅力究竟在什么地方呢?说错了,我可是要生气的哦!” 上官爵怔了一下,没想到杰西会回过头来把安昕娴礼貌的一句奉承追问到底,他不禁低头去看站在自己身侧的安昕娴,然而,他却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如既往的淡漠。 既然她这么不屑,他到要看看她如何收场,谁叫她来这里,谁叫她去招惹杰西的!一想到杰西看她的眼光,上官爵就恨不得把她藏进怀中,再也不让别人看到! 安昕娴却不慌不忙,她慧黠地一笑,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杰西的眼眸。 “你的魅力在于你拥有英国纯正的血统,有着一双湛蓝如海般的眼眸!” 正在侧耳倾听的宾客愣了一下,果然,所有的目光都马上集中到杰西的眼睛上去了,杰西似乎很满意,那双湛蓝如海般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烁着无比璀璨的光芒。 “说得不错,只不过,我却不能因为这样而答应你的要求!” “没关系!” 安昕娴淡淡地笑着,其实早来这里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只是她不想轻易地放弃,所以才会来试试的。 “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吗?”上官爵看着安昕娴,冷然地问道,“即便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还是来了?!” “是的!”安昕娴看着他淡淡回答道,“我为妞妞争取,有什么不对么?上官总裁?” “你明知道,只要你来求我,只要你开口,我不可能会拒绝你的!”上官爵的心头猛地一痛,像是被人用什么狠狠敲打了一下,他倨傲的的背脊忽然挺得笔直,乌黑的眸中一片凄凉的死寂。 “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是么?只是这样而已?!” 上官爵高大身躯猛地一怔,眼眸倏忽变得幽暗幽暗,犹如漆黑的子夜般暗沉,“你别忘了,只有我手中有关于双生鸢的抗体!!” “上官爵,你真让我恶心!”安昕娴眼眸变得漆黑而幽暗,一片痛楚的光芒从他的眼底幻化开来,“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希望过,希望我没有认识过一个叫做上官爵的人!” “是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说完后,上官爵便向另一边走去。 在大厅中央的安昕娴怔怔地站着,良久,她才回过神来,墨黑的瞳孔上若有似无的倒影出上官爵的背影。 看着一点点消失殆尽的背影,她的心便如针扎般的疼痛。 就在这时,一阵和铉的铃声响起―― 安昕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是家里的电话,接通了,“喂?!” “太太你赶紧回来吧,小姐病发了!” 安昕娴捂着嘴惊讶地大喊道,“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就在安昕娴急急忙忙出去的同时,却没注意到一直躲在她们后面的柱子后的上官爵,那一刻他的身体微微地晃动,眸底尽是脆弱的光芒。 安昕娴无论谁你都在乎,除了我之外! 是不是只有我死,才能换得你一点点的关心呢?! 上官爵紧紧靠着冰冷的大理石,缓缓地闭上眼睛,陷入一片空无意识的黑暗之中。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几乎可以将血液冻僵的寒冷…… 安昕娴一回到家里便急忙忙的向妞妞的房间去,却看到妞妞已经熟睡了,她看着她的小脸,低了低头,眸中有说不出的哀怨,随即她轻轻吻了吻妞妞的额头,才走出来。 “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啊太太,小姐的身体比较差,我给她洗了澡便觉得她身子好冷,所以才会这样紧张,对不起,太太,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好了,你下去吧,我没事,对了先生呢?!” 女佣想了想,回答道,“先生还没回来呢!”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言罢,安昕娴便转身向一旁的窗边,看着窗外的月色,微微有些迷茫起来。 而在另一边,一个破旧杂乱的屋内,里面大大小小有好几十条蛇在里面蠕动,嗤嗤的吐着红心子,看着都让人觉得后怕。可偏偏在那样一个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她目光惊秫,更是恐惧的看着前方,眼也有些突兀。 不久后,门边传来淡淡的声音,两个女子提着两袋不知什么东西进来了,当她们将那两包东西倒进那房间时,才算看清了,那原来是两袋如手掌大般的蜘蛛,那些黑蜘蛛得到了自由,缓缓向那女子爬去。 而那两人便转身离去,不理会那女人。 蹲在角落里的女人,看着眼前可怖的一切,被双手环抱着的双腿努力再向前一缩,而后抬眸看向刚刚进来的那两个女子的背影,嘶吼道,“你们究竟是谁,我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把我抓来这里,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第二十三章 上官爵,你发什么疯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那两个女子回头看了看那女子,唇角出现了一抹淡笑,却让人感觉倍感冰冷,其中一人道,“苏小姐,还是乖乖呆着吧,你欠玫瑰的,这不过是前戏罢了,还有更多的惊喜在后面等着你呢! “玫瑰?!”女人抬起头来,惊恐地盯着地面上,声音嘶哑,“玫瑰是谁?要她来见我!” “很不好意思,玫瑰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短时间内,是不会来见你的!”一个女子道,而后将放在桌上的银笛拿起,握在手中,放在了唇边,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在这个有限的空间中响起。 只见,那些蛇一听这笛声,好似兴奋了,都纷纷吐着信子向她爬去,一条一条,最后在她面前聚集。 “你们想做什么?”苏蔓蔓瞪大看着眼前聚拢的蛇,心猛然提起。 “苏蔓蔓,你还没试过万蛇在你身上爬的滋味吧!”在一旁的女子低声笑道,“那今儿个,我们姐妹俩便让你试试这滋味如何?也不枉被你害得那么惨的玫瑰,还有妞妞!” 说罢,笛声猛然激烈,猛然婉转直下。 有好多的蛇纷纷向她爬去,她死死抱着自己的双腿,眼睛突兀。 有两条蛇从她的手背处滑下,吓得她满手的冷汗,那蛇滑滑腻腻地爬过,她死死咬着唇,终于忍不住低低地道:“爵,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 可是没有声音,四周除了笛声和蛇嗤嗤吐着红信子的声音,其余的声音都没有。 好多好多的蛇齐齐向她爬去,在她的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爵……爵,你在哪里……救救我……救救蔓蔓……”终于,抵不过心底的惧怕,苏蔓蔓开始撕心裂肺的呼唤,呼唤自己心中那人,期盼着他来救她,尽管那人说过了此生不会再见她。 可是如今,她正处于这样的境地,爵,不会不理会她的,永远不会。 爵,一句永不相见,是隔绝不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不是? 看着自己身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蛇,她用力的去拍打它们,想让它们远离自己,可是却好像没有用,她的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到最后,连完整的声音都无法发出。 终于,扯开了两条缠住手的蛇,她伸手去再想抓住爬在肚子上的蛇,可是竟一下子失了力气,怎么都抓不住,伸出去的手,好似只抓住了空气,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原来她什么都没抓住……眼前的一切终是虚幻,想要呼唤,却发现声音嘶哑,声带在经过刚刚那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已经震伤了,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她如今,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心,连同她的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孤独无助的境地。 冰冷的蛇,在自己身上缠绕,她的心底绝望,可她却还是不想死,声音嘶哑而又凄厉,“爵你在哪里?快来救我……蔓蔓受不了……爵……蔓蔓错了……是真的错了……”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笛声,还有就是蛇嗤嗤吐着信子的声音,其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爵……”苏蔓蔓轻声唤道,却也是失了声音,那声音如同呢喃,却带着死心绝望的味道。 别唤了……上官爵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在龙熠白心中只有那个已经死了五年的安昕娴……他从来就没有就爱过你苏蔓蔓啊……即使你为他付出再多……即使你再爱也没有用……也没有用…… 蛇仍旧在她的身上纠缠,可是她却只是微微仰头看着那些蛇,眼前是一片漆黑,不挣扎也不反抗了,好像是认命了,随她们怎么弄都没关系,只求一朝解脱。 不知过多久,笛声才停止,那些蛇才从她的身上滑下。 只不过是短短一刻,可就是这样短短的一刻,苏蔓蔓竟觉得,这样的一刻有一辈子那么长。 夜幕降临,夜色变得沉寂起来。 满天的星辰在黑如墨玉的天空中如孩子一般眨着闪亮的眼睛。 静静的房内,壁灯发出淡淡的光芒,可是上官冽却还是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行,她得要出去看看才行。 随后,安昕娴起身,拿了外套便向外走去。 夜风凉凉的,安昕娴走出白色精致的别墅,小心地关上了大门。 然而。 在她转头的瞬间,一只手忽然伸了出来,捉住了她的手。安昕娴心中一惊,本能地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推对方,但是―― 她的另外一只手也被抓住了,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安昕娴的耳边响起。 “安昕娴,跟我走――” 安昕娴惊怔地抬起头来,看到上官爵冷漠的面孔,他幽深的眸底闪动着清冷晦涩的光,深邃如海。 “上官爵――” “跟我走――”上官爵不由分说地攥紧安昕娴的手,将她拽向路边停靠的白色的跑车上。安昕娴踉踉跄跄地跟着他,手腕上传来仿佛被烙铁箍住的痛感,让她忍不住申吟出来。 “上官爵,你在发什么疯……” 此刻,上官爵的一只手已经打开了跑车的车门,转身将安昕娴塞了进去,安昕娴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上官爵已经从另一边上了车,并发动了车子。 “上官爵,你疯了吗――” 安昕娴在惊恐之间,闻到了车中飘荡的酒气。她震惊地抬起头,看到上官爵眼眸中跳动的火焰。 “娴儿――” 上官爵的面容绷紧,冷淡的面孔上透出冰寒至深的绝望来,“既然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原谅我,不会回到我身边,那么……” 他转头看着安昕娴惊怔的面容,无比妖娆地笑了:“就让我们一起死去吧!这样,也许下辈子,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安昕娴的面孔,顿时惨白一片―― 白色的跑车在突然之间以高速狂飙了出去,车外所有景物都在安昕娴的面前飞快地倒退,快如流星,安昕娴感到自己就像是在坐云霄飞车般,自己都快要飞出去了。 “上官爵――” 安昕娴惊呼着转头去看上官爵,“你给我停车,要死你自己去死,不要拉上我――” 第二十四章 有一种痛,叫无可挽回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惊呼着转头去看上官爵,“你给我停车,要死你自己去死,不要拉上我――” 上官爵的手死死地抓紧方向盘,脚下猛踩油门,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面孔苍白一片,体内似乎有一种冰冷痛苦混着火辣的酒精发疯似的翻腾,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声响,让他听不到安昕娴的呼声,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支配着他的行动。 就这样带着她死了吧! 就这样……带着她一起死吧! 只要她能在他身边……那么即便是死了,自己也是幸福的,她只能是自己的―― “上官爵,你给我停车――” 车内,安昕娴被这超高的速度吓得喘不过气来,她面色苍白,可却对眼前发生的状况无能为力,只能在上官爵的耳边竭尽全力地喊着:“上官爵,如果你再不停车,我就从这里跳出去!” 安昕娴抓住自己车门的门把,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她的眼中却有着清冷无比的光芒,尽管她的面色苍白如纸,但握住门把的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 “上官爵,我真的会跳下去的!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说得出口,便做得到!” 大脑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如被千万只针在扎,上官爵黑眸中闪动着一股冰冷的光芒,就好像是寒冰在他的眼中凝结。 突然,他猛地踩下刹车―― 就在这一刹那,安昕娴因为承受不住外来的冲撞力,向外面飞去,她惊呼一声,可身体已经随着惯性朝前撞去―― “啊――” 就在安昕娴以为自己一定会飞出去的时候,她撞在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之中,是上官爵在刹那间眼明手快地抱住了她,他抱住安昕娴,很用力很用力地将安昕娴抱在怀里。 而安昕娴却猛地挣开上官爵,向后退去,身体无可避免地撞上了身后的车门,刚刚的惊慌还没有让她静下心来,她澄澈的眼底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上官爵,你疯了吗?!要疯你自己疯,干嘛拉上我?!” “对,我是疯了!”上官爵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她,声音中有着痛彻心扉的味道,“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疯了!” 上官爵的眼眸中有着无比的痛意,他突然伸出手来死死地握住安昕娴的手臂,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低吼出声。 “娴儿,你知不知道在你离开之后,我一直都在等着你!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可是我已经在改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回到我身边,为什么还是要跟上官冽在一起――” 手腕的骨头几乎要被捏碎,安昕娴痛苦地皱眉,她拼命想要挣开上官爵的手:“上官爵,你给我放手――” “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就因为曾经那些伤害么?所以你就这么恨我入骨,对我的爱视而不见吗?” 上官爵的瞳孔紧缩,有着近乎疯狂的怒气。因为她的反抗,他干脆直接伸出手来箍住她的肩膀,幽深的眼眸中迸射出痛楚的光芒。 “娴儿,你给我回答,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经完全没有我的存在了,是不是只有我死,你才会原谅我?孟浩然的死不关我的事,你舅舅的死也跟我没关系,安氏破产也和我没关系!” “你说什么――” 积压在安昕娴心中整整五年的话却突然被上官爵说了出来,安昕娴不屈不挠地看着他,注视着他被怒火染红的双眸。 当年安氏破产竟然不管他的事? 可是冽给自己的调查,证据都指明了,和上官爵有关,这是怎么回事? “那件事不是你做的?那究竟是谁,你告诉我,是谁――” “你现在知道了,那么你不会离开我了,是不是?你会回到我身边了,是不是?” 上官爵紧紧地看着她,黑色璀璨的星眸中一点一点透出期许的光芒。 “不会,我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安昕娴看着他,眼眸宁静,“即使安氏的事跟你没关系,即使所有的一切都和你没关系,我也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因为现在的我,只想跟冽在一起,只想要跟他在一起!” 上官爵冷冷地看着她:“现在换成是我了吗?即使我这么求你,你选择的人还是上官冽,是吗?” “不是,这跟冽没有一点关系!” 安昕娴乌黑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她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你扪心自问,你有真正的去爱过一个人么?你知道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么?你有不求回报的付出过么?没有,你要求的是你付出了必须有回报。你也从来不肯给任何人一点的信任,尽管知道安昕娴的心中只有你,你还是无法信任我,甚至不惜用伤害我的手段来获得你自己的安全感!” “娴儿,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上官爵忽然怒喊出声,酒精已经完全麻痹了他的神经,一点点吞噬着他的理智。 “怎么了?!听不下去了吗?上官爵,你还是一样,一旦我的话触到你的痛处,你就毫不犹豫地让我住口,你还是一样习惯用你的强势去保护你自己,不管那样做,会不会伤害到别人,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 安昕娴定定地看着他,眼眸中涌现淡淡的光芒:“我累了,不想再纠缠下去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会和冽离开这里的,不会再回来了!” 上官爵的喉咙抽紧,凝望着安昕娴,胃部一阵痉挛地疼痛,让他的眉头骤然缩得更紧。 “娴儿……” “我们从一开始便都是错,既然已经无可挽回,你为何还要纠缠着不放?不累么?” 上官爵忍住痛苦,抬头看安昕娴,墨黑的瞳眸透出绝望的气息:“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即使我这样求你……你还是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吗?还是说……在你的心理已经根本没有我的存在了……” 第二十五章 选择放手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即使我这样求你……你还是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吗?还是说……在你的心理已经根本没有我的存在了……” 安昕娴背靠着冰冷的车门,沉默地抿紧嘴唇。 那一刻。 上官爵的心,无声地破碎了,他的嘴唇发白,声音哑了下去:“所以说,我错过的不只是五年,而是你的一生,我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失去拥有你的资格了,是这样吗?” “……” 上官爵的眼神一点点地暗淡下去,他忽然淡然地冷笑,眼底深处满是浓浓的嘲意:“你也许你说得对,我是不该再打扰你的生活了,是不该再打扰你的生活了……” 见他似乎已经放开了手,不知为何,安昕娴心中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揪心的疼痛。 她转过身,摸到了车门锁,准备下车,可一只手却抢在她之前按在了门锁上,安昕娴震惊地抬头,上官爵冷漠绝望的面孔,近在咫尺―― “上官爵……” 安昕娴还来不及反应,她僵直的身体猛地一颤,乌黑的双眸不可思议地睁大,上官爵已经伸出手来抱住了她的头,缓慢而炽热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是一个完全在安昕娴意料之外的吻,甚至于,它所包含着的温柔成分都是让安昕娴震惊的,那一刻,她感觉上官爵揽住她肩头的手掌所散发出的灼热气息几乎可以将她的理智彻底焚毁。 安昕娴用尽自己的全力去挣扎,但是她的动作却在上官爵的意料之中,她非但没有挣脱掉上官爵的手,相反地,却被上官爵箍得更加紧了。 上官爵狂热的吻如同一团火一般包围着安昕娴,逐渐将她的知觉烧毁,身体开始麻木,仿佛在那一瞬间堕入无底的深渊一样…… 在不知不觉间,她的意识似乎开始模糊了……眼前忽然一片黑暗的颜色,似乎是黑夜骤然降临…… 他的吻狂热而深情,在其中似乎带着绝别的味道。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在上官爵的气息中,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不―― 她不能再沉沦了,她已经受够这种苦了,她也输不起! 安昕娴猛地睁开眼睛―― 她重重地咬住自己嘴唇,很用力地咬住,红色的血珠在他们的唇间流出,上官爵惊痛,幽黑的瞳眸中出现空洞痛楚的颜色。 他终于缓缓地放开了安昕娴―― 血珠顺着安昕娴的嘴唇落下,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如同一朵娇艳的花朵在安昕娴的嘴唇边无声地绽放…… 安昕娴摸到了门锁的位置,她打开门锁,无声地走下车去。 冷冷的风从打开的车门灌进,上官爵看着一言不发离开的安昕娴,忽然有一种即将要死去的窒息感。 她还是离开自己了么…… 找不回五年前的感觉……就算强留她留在自己身边……她也只是会更加怨恨自己而已啊…… 所以,上官爵,你放手吧…… 上官爵猛地关上车门,在看到安昕娴脚踏上地面的那一刻,胃部突然一阵剧烈地抽痛,火辣的酒精带来的痛苦在他的身体里不断地翻涌着,麻木的痛楚让他发不出声音,他扶住方向盘,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自己所受的痛苦减轻。 然而,那抹熟悉的影子却离他越来越远…… 是不是他和她永远都不可能会在一起了……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呵呵……这次是真的呢……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娴儿,如果这就是你要的幸福,那么我会放手成全你! 让上官爵彻底消失在你的生命中,唯有死才算是彻底吧! 因为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都无法放开你的手,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就会原谅我了?!那么娴儿,这一世我欠你的都还给你了,那么下一世,你答应我,再给我一次遇见你,爱上你的机会,好么? 我不贪心,只要一次就好…… 上官爵支撑起身体,他试着启动车子,看着黑夜中安昕娴的背影,大脑顿时一片昏眩,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他的眼前旋转…… “娴儿……”上官爵努力发出这样的声音,可刚才似乎已经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这一世我欠你的,我现在就还给你,只是下一世,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 胃部一阵猛烈地抽搐……喉咙的深处一片血腥的气息,好像有一口血涌了上来…… 他启动了车子,只是车在行驶了一小段后,他突然放开了方向盘,任由车子装向了前面的大树上―― 而在车里的,已经再也负荷不了的身体无声地滑了下去,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了他大脑所有的意识,将他带入痛苦深渊的最底层…… 在不远处的安昕娴在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上了一辆车,向相反的方向而去,根本没注意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命运有时候便是这样,剑走偏锋,结局便是完全的改变了。 “小姐,你要去哪里?” “去拂煦路别墅!” 安昕娴微微闭了闭眼,却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有什么揪扯着疼,一阵空落落的。 到了家,上官冽却已经回来了,他看着疲惫不堪的安昕娴,微微笑了笑,“怎么了,娴儿?” “冽,你没在公司么?”安昕娴向他走去,轻轻靠在他怀里,“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 “傻瓜,我没事,我只是去为妞妞寻药去了!” “嗯,我好累好累了,冽,等拿到抗体,我们便回威尼斯,好不好?” “好!” 安昕娴望着他,“冽,我让梅子他们对付苏蔓蔓了!” “我知道,梅子给我打电话了,她撑不了多久了,不过留她一条命吧,她是罂粟的姐姐!” 第二十六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罂粟的姐姐?!”安昕娴不可思议地望着上官冽,“怎么会这样?” “她们从小是孤儿,在孤儿院分开了,是最近才相认的,罂粟帮了我们很多,就当还她这个人情,饶苏蔓蔓不死!”上官冽淡淡的说着,手轻轻抚着她乌黑的长发。 安昕娴低了低头,随后便道,“好!” 就在这时,凌少晔带着安思雨来到了别墅,凌少晔的头发已经被风拂乱了,神色紧张,未经过佣人的通报,便闯进了屋内,看着窗边相拥的两人,一瞬间,他说不出那是怒还是悲哀。 他上前道,“昕娴,爵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抢救,求你去见见他,哪怕是骗骗他也没关系!” 安昕娴听到这声音,随后便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两人,微微蹙眉,思雨什么时候跟凌少晔在一起的? 不对,他刚刚说什么? 上官爵出了车祸?! “什么时候的事?!”安昕娴淡漠的说道,神情显得淡漠且平静。 “今晚!” 今晚,那不就是她见他的时候么?离开的时候,他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 “求你去见见他!” “姐姐,你真的没死,我还以为凌少晔骗我的呢!”安思雨一见安昕娴便上前去说道,却瞥见了凌少晔的眼神,她答应会帮着他劝姐姐去见上官爵,不过上官爵确实伤得挺厉害的。 “姐姐,你去见见他吧,他伤的很重。” 安昕娴回头望了望上官冽,见他给自己点了点头,随后便跟随安思雨和凌少晔一同去了医院。 医院里。 走廊上被从窗外的月光照得满地银光,在一堵门前,一抹修长的影子显得微微有些颤抖。 也许是因为害怕吧! 那只握住锁头的那只手变得僵硬而颤抖,渐渐地颤抖越来越明显和厉害了。 突然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立刻紧紧握住她颤抖的手,依旧是她所熟悉的温度。 “姐姐,进去吧!” 安昕娴茫然地回头看了安思雨一眼,却好像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淡然一笑。 在她的眼前是长长的走廊,透过厚重的玻璃窗,外面的月光显得凄凉而苍白,外面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好像全部停止了了,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 在安昕娴的耳边却响起了轰轰的声音,渐渐的,那股声响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她小小的胸腔中喷薄而出。 “姐姐,没事儿的,医生说,他只是昏迷了,还有大量饮酒导致胃出血……” 安思雨看着安昕娴刚想说些什么,可是她竟然发现安昕娴那双漆黑如夜般的眼睛里,一片空洞和茫然,那些闪亮的光芒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汪如寒潭般的冰冷。 “思雨,问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诚实的回答我?!” “你说!”安思雨依旧笑着,她不想再让她难过了。 “你什么时候跟凌少晔在一起的?!” “姐姐……你不喜欢他么?”安思雨怯懦地问道,其实一开始和凌少晔在一起,她也曾想过她会不喜欢,可是感情这种事是根本无法逃避的,爱了便是爱了。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要你高兴就好!” 停好车上来的凌少晔,上来却看见站在门口处的两个女人,他微微叹息道,“为何不进去?是不是真如爵所说只有他死,你才会进去看他一眼?” “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具体事宜还要等报告出来!进去吧!” 医院走廊里,冰冷而黯然的月光下,安昕娴目光涣散,面容异常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 安昕娴转过身,深呼吸了一口,准备打开房门,凌少晔看着她微微有些苍白的脸,看着她单薄的肩头在月光下微微地颤动。 凌少晔看着那栋白色的病房,安静地,仿佛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过往的恨真的有那么深么?你根本不会知道爵到底为了你付出了什么,甚至不惜用死来换取你的原谅!” 心中一惊。 安昕娴快速地回过头,看着凌少晔,她的目光中有着深深的惊诧:“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进去吧!” 然而,安昕娴却轻声地笑了,笑得那么淡然:“有些伤有些痛,是不可能会忘记的,永远不可能!” 凌少晔震惊,她怔怔地看着安昕娴消失的背影,然后那道门很轻很轻的合上了。 安静的房间里没有一点点的声音,凄冷的月光在光滑的地面上缓缓地流动,病房里,散逸着香甜的花香。 安昕娴的目光静静地落在病床上,那里,躺着一个人,他的额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俊逸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血色。 从他受伤的程度,她知道,他流了很多的血。 安昕娴缓缓地走近他,她不想惊醒他,只是想这样安静地看看他,只是这样站在他的床前,安静地看着他。 伏在他的床边,她看到他的左手,打着厚厚的石膏,弯曲在胸前,看样子应该很痛! 泪水滑落她的面颊,她竭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看着他的面容,看着那曾经她最熟悉的面容,此时的安昕娴从来没有如此厌恶过自己。 “何苦呢?上官爵,你这又是何苦呢……” 几乎是无意识的,安昕娴伸出手,轻轻地在他的面颊上滑过,更多的泪水从她的面孔上掉落,落在她的手背上,再次滚落,洇湿手下白色的床单。 她的手停留在他额头上的伤口处,看着绷带上隐隐渗出的红色痕迹,她的心仿佛是被利刃划过一样疼痛。 “我没办法忘记……”安昕娴含泪低声说道,“那些伤害,我没有办法忘记,所以不能再回到你身边,隔着的东西太多了,放手不好么?” 第二十七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安昕娴默默流着眼泪,而上官爵安静地昏睡着,仿佛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他沉沉地睡着,睫毛在眼下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影子。 “你的爱,对我来说,从来都是一种伤害,太过沉重了,你的爱就像是没有稀释过的烈酒,光是闻闻便让人头皮发麻!” 安昕娴哭泣着说道:“如果不能放手,便忘了我,忘记在你的生命里出现过一个叫做安昕娴的人,然后好好的做你的上官氏总裁,我也会忘了你,好好地去爱冽,这是我答应他的!” 她缓缓地站起身,努力压抑住那些止不住的泪水,慢慢地靠近他,一点点地靠近他的面颊,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柔软的嘴唇触碰到上官爵有些发凉的面颊,安昕娴轻轻地吻着他,轻轻地,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花瓣飘落在清澈的水中,泛起一点点的涟漪。 “忘了我吧……” 她最终要离开他,转过身,走出这间病房,从此以后,她将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她也希望上官爵能忘记她,去追求属于他的幸福! “我会离开这里,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脚步忽然停滞,安昕娴发现自己竟不能再前进,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臂,紧紧地握住,没有给她任何离开的机会。 安昕娴震惊地回过头,正对上上官爵痛苦依恋的眼眸,他握住她的手竟在微颤,沙哑的声音传进莘辰的耳朵里:“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放手?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你才甘心?!” 安昕娴的身体一颤,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涌出了眼眸,纷乱地滴落她的面颊,摔落在地面上,然后破碎。 她的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 房间里,静得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其他的,再无任何的声音。 安昕娴在他的眼中看到越来越多的依恋,越来越多,铺天盖地,几乎可以把她淹没。她忽然感到一阵惊恐,恐惧在她的心中一点点地扩大,她不要他对自己还产生依恋和不舍。 他……不能爱她……因为她已经累了,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所以,她必须……现在离开―― 在她的眼中,上官爵看到了决然的神情,在无形中,他感到她在一点点离自己远去。 “上官爵,你放开我,你**我了!”安昕娴看着他,秀气的面孔苍白如纸。 “不!”上官爵倔强地说着。 她用力挣脱,却始终挣不开他的手。 他固执地凝望着她,固执地不肯放手。 安昕娴忽然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用力地去掰他的手,她执拗地用着力。 上官爵惊讶地看着她,不相信她真的这么做了。 “安昕娴――”上官爵怒吼道,他的声音中有着一丝痛意,“你……竟敢真的这么做了……竟敢这么做了……” 泪水从安昕娴苍白的面颊上滑落,她似乎是听不到他的声音,倔强地去掰开他的手指,泪滴一颗颗地落了下来。她的嘴唇在微微地颤抖。泪水在清冷的月光下闪动着星星一般的光芒,落在他的手背上,滚烫得几乎让他受伤。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上官爵在她的泪水中咆哮出声,心在瞬间抽痛,“难道即使是看到现在这样的我,你也不要留在我身边吗?娴儿,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忍了?!” 恍惚间,安昕娴的指甲似乎嵌入上官爵的手心里,带给他脆弱的疼痛。 她在挣扎。 他眼中的光芒一点点地变暗,胸口似乎有着血气在翻涌冲撞,他再也无力去做些什么。 “如果……那么想离开我,那么……你离开吧……离开之后,我们之间就再无瓜葛……” 上官爵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面孔变得更加雪白,看着安昕娴,他虚弱地说道:“你走吧!原来我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你,用尽全力去偿还,却还是得不到你的原谅!”他淡淡地看着她,而后缓缓闭上了眼,仿佛是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再吼道:“你可以离开了,现在我不想看见你!” 喉咙间一股腥甜忽然涌了上来,上官爵捂住自己的嘴唇,竭力把它压下去,不想在她的面前暴露自己一丝一毫的软弱。 虽然觉得上官爵说的话很悲凉,但是安昕娴还是转过头,强忍住眼中涌出的泪水,缓缓地走向那扇门板。 然而,就在她的手触到了那扇冰凉的门板的一刹那,在她的身后,剧烈咳嗽忽然响起来,接连不断的咳嗽,一下一下地撕扯着她好不容易坚硬起来的心。 安昕娴转过头,她看到上官爵捂住自己的嘴唇,他在痛苦地咳着,在手的指缝间,有红色的血珠涌出,深深地刺进安昕娴的眼睛。 “上官爵――” 安昕娴震惊地看着他,扑上来抓住他沾满血珠的手,看着上面鲜红的痕迹,她的手颤抖着,惊慌地泪水疯狂地流下。 “你怎么了?怎么会咳出血的?” “滚开――” 上官爵猛地推开她,他低下头,嘴边的鲜血止不住地狂涌而出,洁白的被子很快地沾满鲜血,他的身体在咳嗽中剧烈地颤抖着。 安昕娴见这样的上官爵,她急得手足无措地,惊慌地喊着:“你等着我,我去叫医生!” “安昕娴――” 上官爵的身体还在剧烈地颤抖着,甚至于,连声音都是颤抖着的,墨黑的星眸中有着倔强的恨意。“你走吧,我的事与你无关,不过是我咎由自取罢了……” 他的手虚弱地放下,他俊美的面孔雪白雪白,看着安昕娴惊骇的样子,头无力地靠在床的一侧,他轻轻地笑着。 “你不是不爱我了么?那么又那么关心我做什么?你这样的关心和同情,我只会让自己觉得自己很悲哀……” 上官爵的目光渐渐变为森寒,丝毫不想放过她。 “悲哀到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逼你,逼你来到我身边!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你现在在我面前流出的眼泪到底算什么,流那么多的眼泪做什么?是在同情我,还是在为我难过?” 第二十八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3)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病房里面,灯光黯淡黯淡的,外面却是一片灿烂的夜景。 泪水无声地从她的眼中滚落…… 安昕娴怔怔地站在房间的中央,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华让她感受到了一片冰冷,刺骨的冰冷,从上官爵眼中射出的那陌生的寒意,已经将她完全冻僵。她的面色苍白,闪动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上官爵冷笑出声:“娴儿,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原来坚强的你,竟也会有这么楚楚可怜的一面呢!你就是这样,才让他对你死心塌地的吗?” 安昕娴僵直地站着,面容一片木然,灵魂仿佛已经被抽离身体,她的眼神空洞一片。 脚下仿佛被定住,听着他尖刻的话语,她竟无法挪动半步。 泪水如决堤般的洪水般泛滥地流下面颊。 “真的可以完全忘记么?” 恍惚间,似乎听到他冰冷的言语,在模糊的泪光中,安昕娴居然看到了他鄙夷轻蔑的眼神,近在咫尺,就在她的眼前。 上官爵的身体忽然一颤,从床边走到她的面前已经消耗了他仅剩下的力气,而这动作,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疼痛让他眉头一皱,他的身体向后栽倒,猛地跌坐在床边。 他居然再一次拉住了安昕娴的手,她被拉到了他的身边。 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上官爵困难地呼吸着,嘴边的血迹还没有擦干,他转头看着一边的安昕娴。 她的眼中含着泪花,就像是弥漫的雾气。 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那雾气逐渐凝成晶莹的光珠,一滴滴地往下落。 那泪,落在地上,却仿佛是落在他的心上,一滴又一滴,沉重地落在他心上,一下又一下地重击着他的心。 上官爵眼眸中的寒意退去。 他的眼中再一次出现了痛苦挣扎的光芒,凝视着安昕娴,他的嘴唇无力地嚅动着,太多的痛苦哽住他的咽喉,他的手捧住了安昕娴流泪的面颊,目光中夹杂着深深的挣扎。 “我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娴儿,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是该继续这样纠缠,还是应该对你放手?” “如果没办法放手,便恨吧……”安昕娴垂下幽黑的眼睫毛,嘴唇轻轻颤动,“我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即使所有的事都明朗了,即使那些事不是你做的……但是伤总会存在,无法复原,如同破镜难以重圆一样……” 破镜难圆,呵,是啊! 曾经他那样去伤害过她,所以她的心,跟随着她的爱,一起埋葬了,是这样么? “……” 上官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我累了……真的好累……”安昕娴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发颤,她抬头看着上官爵,有点苍白的面孔上是淡淡的苍白。 “上官爵……我再也没有那样的勇气了……也没有那样的力气……” 上官爵的眼眸中一片黯沉:“是么?没有那样的力气?是没有那样的力气再爱我是么?因为你爱上了上官冽,所以让你再爱我,你觉得很累?” 上官爵凝视着安昕娴,锐利的目光让安昕娴无处可藏,良久,他的黑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将双手按住安昕娴纤瘦的肩头,他的声音静静的,淡淡的。 “娴儿……真的无可挽回了么?” 安昕娴低下了头。 上官爵忽然淡淡地苦笑,他的手在情不自禁地用力:“娴儿,一点点机会都没有……” “……” “一点点……都没有吗……” “……上官爵……放手吧……过去的……已经都过去了……” “不是这样的――” 上官爵黑黯的眸子里瞬间狂燃起怒气,声音却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我不想成为过去,不想――” 安昕娴的眼眸中出现一抹哀痛,她猛地挣开上官爵的手,声音中出现一抹哽咽:“上官爵,我们都累了,放手吧!” 安昕娴再次落泪,她的泪水落在他的指尖,滚烫的,一点点融化他故作强硬的心。 上官爵看着她,他忽然低下了头,他轻轻地吻住了她。 与原本那些鄙夷与冰冷不同,这是一个很温暖的吻,在她的唇边,深刻地吻着,温柔地辗转着…… 射入房间的月光和星光在一瞬间变得灿烂起来,夜风清凉地从窗外飘了进来,室内的一切,宁静而美丽。 他吻去了她唇边苦涩的泪珠。 “娴儿,你还记得你曾答应过我的事吗?”上官爵放开她的手,他默默地凝视着她,说道,“我不在乎你心里爱的人是上官爵,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上官爵……” “娴儿,我们按照五年前的约定,”上官爵怆然地说道,“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这样低声下气,这样的无奈的请求,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伤痛。 然而,安昕娴却轻轻地摇头。 上官爵的眉头拧起:“连骗骗我,都不愿意吗?” 他仔细审视着安昕娴面孔上的每一个表情,在她的眼中,完全是一片哀伤和愧疚的颜色,他的手猛地攥住她的手,紧得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紧缩的瞳孔里有着针芒一样刺人的光芒。 “跟我在一起真的让你有那么痛苦么?连骗骗我都不愿意吗?” “是……”安昕娴的眼中有着淡淡的忧伤,就像是天边孤寂的星光,“我不想骗你……也不愿骗你!” 安昕娴平静得似乎看不到他残酷的神情,雪白的面孔上有着淡淡的光晕,长睫毛微微地颤动,掩盖着眼眸中脆弱的光芒。 玻璃窗上,清冷的月光倒映出树淡淡的影子。 上官爵忽然松开了她的手,把她推向一边,嘴唇上鲜红的血迹已经凝固,他冷淡地抿紧嘴唇,固执地不让她看到自己的一点点脆弱。 “呵呵,你果然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再乎呢!” 第二十九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4)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他手指一点点地握成一个拳头,他依靠病床支撑自己虚弱的身体,精致的面孔上出现冷漠的笑容:“安昕娴,你比我更狠!” “……” “安昕娴,你滚吧!我不要你的同情和施舍,你现在就滚得远远的,我不想再看见你!” 上官爵以为自己这样说,她会伤心,因为他看到了她眼中出现的泪花,再一次充盈了她的眼眶,那颗泪珠很快地滚落,她的声音在泪水中轻颤。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走了……上官爵,再见!” 她冰冷的说出再见两个字,上官爵的心中传来一阵阵冰凉的感觉,以至于他的身体都因为这种冰冷的感觉发颤,他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的手,手指沾上她的眼泪。 而后,他放开了她的手,无奈地闭上眼睛,再不让她看到自己眼眸中那冰封冻结的痛苦和脆弱:“娴儿,我真希望自己五年后从来就没遇到过你,那么今天的自己就不会陷入这种境地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凌少晔进来看着眼前一幕,微微蹙眉,随后便被靠在床边的上官爵的样子吓坏,“爵,你怎么了?” 无暇再去看一边的安昕娴,凌少晔快步走向了上官爵,她的手触到了他冰凉的面颊还有他唇边点点干涸的血迹。 “少晔,送安小姐会去!” “爵――” “送她离开!” 尖刻的话语,不留情的冰冷,而上官爵则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似乎是疲惫至极,他不想再看到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了! 安昕娴终是看了一眼床上的上官爵,而后转过身,推开门,默默地走了出去。 才刚走出来,安思雨便立即走了上前,她淡淡的道,“姐姐,怎么样了?” “没事!”安昕娴看起来好像很累,只是淡淡一笑,“对了,思雨,今晚去我那里吧,我们姐妹好好聊聊!” “好啊,对了姐姐,当年为何上官冽要制造你假死的消息,害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冽,他是无心的!” “就算是无心,也要告诉我一声啊!” 长长的走廊上,月光照入,将她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别墅内,安思雨和上官冽大眼瞪小眼,她始终没有办法忘怀当年她欺骗她说姐姐已经死了的消息,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来欺骗自己呢? “思雨,当年欺骗你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你海涵!” “海涵个屁啊,你骗我别的我能忍,你居然骗我说我姐姐死了,你罪无可赦!” 上官冽满头黑线,这女人真难缠,已经缠了快一个小时了,好话他都说尽了,就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好了,你们俩不要再绕圈子了,也不嫌累得慌!”安昕娴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时,门外突然有女佣闯了进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颤抖地说道:“先生,太太,小姐犯病了,你们快去瞧瞧吧!” 来人正是伺候妞妞的女佣,她一看到安昕娴,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安昕娴神色一凛,急切的问道:“妞妞,犯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女佣抹一抹眼泪,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刚刚不久的事,我去给小姐盖被子的时候,却发现小姐吐血了,她一直叫着你!” 安昕娴面色惨白,踉跄的后退几步,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一瞬间,有如同万箭穿心般剧痛,喉头有股腥气涌了出来。 “不会的,方才我回来去看她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犯病?!” 见状,上官冽已经顾不得和安思雨斗嘴了,赶紧起身,上前抱住她的身体,柔声安慰道:“娴儿,冷静点些,没事的,妞妞不会有事的!” 雾时,一道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 安思雨不禁疑惑起来了,难道姐姐真的和上官冽在一起,还有孩子? 上官冽敛敛心神,追问道:“还不去请医生,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是!” “妞妞现在怎么样了?”安昕娴轻声问道。 女佣鼻子一酸,心痛的抽泣道:“小姐吐血了,不但是这样,她还高烧不退,若是平时发病的话,她能忍的都忍,不会让别人看见他的痛苦,可是不知为何,这次却叫出了声,兴许是太痛了吧!” 听着女佣的话,安昕娴脑中一片空白,一股寒气从脊背窜了上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铺天盖地的痛楚从四面八方涌来,差点将她淹设,让她几乎窒息。 “冽,我要去见她!” 上官冽眸光一凉,蓦然转头,对女佣沉声说道:“打电话给罂粟!” 上官冽和安昕娴一到达妞妞的房间门,推开门,他们快速走了进去。 妞妞躺在床上,痛得蜷缩成一团,被褥上染满了暗红色的血花,她浑身汗湿,豆大的汗珠沿着瘦小的脸颊,蜿蜓而下。 嘴间嘴角都沁着血迹,暗红的血里,混着鲜红的新血,些许已经凝固成团。 安昕娴头一阵绞痛,连忙拿起丝巾,坐到床头,轻轻的擦着她鼻间嘴角的血液,瘦弱的小手上,布满乌青,每看一眼他痛苦的模样。 胸口像是落把刀子在割她心上的肉。 上官冽看到她的眼泪,心中也隐隐作痛起来,她承受的够多了,如果这个孩子离开她,她一定会疯的! 妞妞睁开眼,晶亮的眼泪从眼角渗了出来,“妈咪,妞妞不痛,妞妞很坚强,没哭!” 安昕娴一听,眼角出现了晶莹的泪珠,她紧紧的抱着她,她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的悲伤表现出来,哑声呜咽:“妞妞,不要撑着,若真疼的话,就喊出来,不怕,妈咪在你身边!” 突然,妞妞的手脚剧烈他抽搐起来,身子一阵一阵地痉挛,凄声哭喊着:“妈咪,妞妞疼……妞妞好痛……好痛……“ 第三十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5)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此刻,所加在她身上的痛苦不亚于将她瘦小的身子用刀一刀一刀的刺着,只能无力的挣扎着,忍受着尖锐的痛楚,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 安昕娴浑身止不住的寒冷,咬咽道:“妞妞,不怕,妈咪在这陪着你,妈咪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会这样一直抱着妞妞!” “真的么?”妞妞的声音气若游丝,“可是妈咪,妞妞好怕,好怕!妞妞不要死,妞妞不要离开妈咪,妞妞想一辈子都陪在妈咪身边!” 安昕娴胸口一堵,仿佛有股血气往上涌,她摇着头道:“好,不离开,一辈子都留在妈咪身边!妞妞不会死的,你答应过妈咪会好好的,所以你不要留下妈咪一个人,我的妞妞是不会食言的,是不是……” 妞妞第一次见证死亡是在威尼斯的海边,她带她出去玩,却不小心看见一个人落海,溺水而亡,那时的妞妞才刚满三岁,在那里玩耍的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从那时候,她便知道,原来人死了之后,就永远也睁不开眼睛了,也没有办法陪着妈咪一起说话,听妈咪跟自己讲述那些有趣的事了! 那以后,妞妞就变得格外懂事,她的感情也格外脆弱,如同冰一样,脆弱! 这一瞬间,安昕娴的胸口空荡荡的,仿佛自己的心,被硬生生地刨空了…… 安昕娴紧紧地抱着妞妞,眼泪几度决堤,她这么小,才五岁啊,为何要忍受这样的痛苦?她的心,仿佛被撕碎了一样! 她宁可是自已痛,宁可所有一切的不幸都让她来承担,她只想换回妞妞平安长大…… 上帝不是最公平的么?你不是给予了一些,就会从她身上再夺走一些么? 那么你从我身上夺走的东西还不够么?为什么,当初既然让她生下妞妞,可如今,为什么要折磨她唯一的骨肉,最重要的亲人! 上官冽心中也不比安昕娴好多少,他看着妞妞长大,在他心里,妞妞就是他的孩子,看到她被病痛折磨,他却束手无策,怎么会不痛苦呢? 可他却只能看着他痛苦,一点办法都没有! “罂粟,你来了!” 一个洪亮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安昕娴猛然转过头,望着那个一身黑衣的女子。 “是,但是我只能为她止痛,不能让她好起来,可能会有危险,他还这么小,所以……”罂粟有些犹豫地说道,但看着躺在床上的妞妞,她又有些不忍心,这些年,她已经尽了极大的力气来医治她,可惜仍旧是没有好转。 “没关系,我相信你,罂粟,就当我求你了,我实在不想看到妞妞受这样的苦!” 罂粟看着安昕娴,她居然哭了,一个坚强得从未掉泪的女子,竟在此时哭得那么无助,也对,女子一旦做了母亲,所有的心思就全都放在孩子身上了。 “好,你们先出去,我为他施针,不能受打扰!” 安昕娴深吸一口气,“好,我知道了!罂粟,一切就拜托你了!” 安昕娴赶紧擦掉泪水,转身走了出去,上官冽和安思雨随后走出来,慢慢将门合上的瞬间,他们都听到妞妞痛苦的呜咽声。 她脱力的顺着门扉滑了下来,她告诉自己,相信罂粟,妞妞一定会没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娴儿,不要担心,妞妞不会有事的!” “冽,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安昕娴轻声呜咽着,泪水渐渐爬满她整个脸庞,“我怕妞妞就这样离开我!可是看着她受这样的苦,我又突然觉得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是不是该放她走了?” “娴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妞妞不会离开我们的,我们一家三口还要幸福的生活下去,不是么?”上官冽上前去轻轻拥住她,却发现她瘦小的身躯竟颤抖得厉害! “姐姐,那个孩子怎么会得这样重的病,她到底怎么了……” 安昕娴深深吸了口气,思雨并不是外人,是她的妹妹。 “妞妞是上官爵的女儿,她今日所受的苦,却全拜她的父亲所赐,讽刺吧!” 安思雨震惊了,刚刚他看到的那个孩子竟然是上官爵的女儿,可为什么,姐姐会说,她会得病全怪上官爵所赐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想到办法救她了么?” “没有!” “其实我们已经知道了救治的办法,只是……” 安昕娴瞪了上官冽一眼,她不想思雨知道上官爵那里有抗体,也不想思雨因为这件事去为难凌少晔,导致他们之间出现裂痕! “只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啊,上官冽!”安思雨都快急死了,却偏偏上官冽欲言又止,不肯说怎么样可以救妞妞。 “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啊?! 正当安思雨想要上前去问清楚的时候,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唤,“玫瑰……” 听到声音,安昕娴蓦然转头,看到对方的表情,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着急的问道:“罂粟,妞妞怎么样了?” 罂粟面容凝重,深深他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隐痛,笑了笑,淡淡道:“你先进去看看他吧!等你看完妞妞以后,我们再说说她的病情!” 到了嘴边的话,不知为何,却说不出口,不想看到她悲伤痛苦的样子,罂粟从来都不知道,善意的谎言,心会这么累。 实际上,若再没有抗体,这孩子的命估计也没有多久可活了,兴许是一个月,两个月。 世上只有抗体才能完全祛除妞妞从母体那里吸收来的毒素,她能做的,只有缓解妞妞的痛苦,替他争取多些的日子。 “我马上进去!” 安昕娴忙不迭的点头,而后她向屋内走去,却又转过头来,看着罂粟,“罂粟,可以等我一下么?我想知道妞妞的真实情况!” 鸢儿轻轻一笑,“好!” “谢谢!” 安昕娴急急忙忙地走向屋内,妞妞小小的身子平躺在床上,似乎已经没那么痛,看着她安静睡下的小脸蛋儿,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 她怕,怕有一天,她的妞妞,就这样一睡不醒了!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妞妞被汗水打湿的黑发,一时间,心又开始疼痛起来。 “妞妞,妈咪是不是太自私了,当初明明知道自己的毒素有可能会转移到你身体中去,可是妈妈还是坚持要生下你。害你从一出生就受这么多的苦!” “妞妞……不要离开妈咪……千万不能离开妈咪……” 第三十一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6)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夜深沉。 月华照进屋内,安昕娴低头吻着妞妞的脸庞,动作轻柔无比,那背影却满是哀伤。 安昕娴给妞妞盖好被窝之后,交代女佣好生照料着,她便转身离去。 诺大的大厅内,在月华下显得格外清冷幽然。 “罂粟,你老实告诉我,妞妞的病是不是恶化了?” 罂粟静静的看着她,既然她问起了就没必要隐瞒她,隐瞒只会带给她痛苦,“是的!她的病情恶化了,只有抗体才能救她!” “抗体,抗体……”安昕娴眼神凄苦,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罂粟,除了抗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法子可解了么?” “没有了!” “难道当真要去求他么?” 安昕娴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却也是哀伤的。 站在一旁的上官冽胸口传来一件刺痛,沉声问道:“娴儿,你真的决定要去找他要抗体?” 安昕娴口中十分苦涩,声音悠远而凄凉,“我现在除了这条路以外,还有别条路可走么?”抬头,看着他冷俊的脸庞,声音带着浓浓的歉疚:“冽,我必须去,即使我知道可能没有答案,但是我还是要去!” 安昕娴轻声说道,她转头望着罂粟。“罂粟,你老实告诉我,妞妞究竟还能撑多久?” “最多半年,我的能力只能做到这么多!” “好!” 翌日清晨。 洁白整洁的院长室,穿着白色工作服、头发已经花白的院长看了看眼前的检验报告,眼眸中一片难解的神色,他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他们上官氏的总裁怎么会得这样的病?! 站在院长室里的护士甚至无法把自己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他能力超群,卓尔不凡,可为何却偏偏遇到这样的事?到底是上帝不公,还是对这个庞大家族的不公? 院长无声地叹息着,摸着桌子上的检验报告,报告上,那几个字触目惊心。 上官爵宁静地坐在院长的对面,他穿着病人服饰,在射进院长室的灿烂阳光中,绚烂夺目得有些刺眼,那抹修长的影子,俊美无铸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 良久。 他的嘴角虚弱地构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所以……这就是最后的结果了,是你们所说的确诊无疑了?” 院长叹息,“总裁,其实现在还不算很严重,只要你配合治疗,还是有机会康复的……” “到了最后……”上官爵淡淡的笑着,“我的意思是到了晚期的时候,全身抖动不了了?就和当年的霍金一样,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拥抱自己喜欢的人了吗?” 院长愣住。 上官爵依然凝视着他,那目光,透明轻盈,院长甚至认为,此刻,那双乌黑如墨一般清明的眼眸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影像。 “我们都无法做出决定,谁要放弃,谁要退出――”上官爵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眸中有着哀伤绝望的光芒,他静静地说道:“看来上帝早已经做出了决定,我果然不是能陪她到最后的人,她的人生我果然不该再参与!” “总裁……” “这件事不准对旁人说,若你敢透露只纸片语,别怪我不客气!” 院长想要说什么,想要劝他接受治疗,可是只见上官爵已经起身离去了,他只能叹息摇头,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夜幕渐渐降临,漆黑的夜色包裹着这个浪漫而奢华的城市,上官家的别墅在深夜中像是遗世独立般,散发着寂寥的气息。 淡淡的灯光洒在卧室中,一片流转的光芒。 上官爵坐在摇椅上,轻轻聆听着安昕娴留下来的歌单,后来他找人将它唱了出来,可是却仍旧好似少了那么一点味道,不过也还算不错,如果当年孟浩然没有死,也许这歌便是娴儿来唱才对。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便更加的坦然了,歌词里正好唱到,这一季,错过了花期,只怪我比你先入戏。 是呵,娴儿,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比我先入戏,可是你也比我先出戏。 “爵,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从医院回来了?害我担心死了。” 凌少晔去医院看上官爵,却不见了他的踪影,问了医院的人才知道,原来他自己一个人办理了出院手续,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要折腾什么,身上的伤一点都没有好,还这么折腾,要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谁来支撑上官家。 “我没事了,不想呆在医院,所以便回来了,这么晚找我有事?”上官爵仍旧淡淡的看着远方,眸色空洞寂寥,眼中恕无一物。 “爵,你让我查的事,已经有结果了,还有当年的事我也细心问过冯叔了!” 话及至此,上官爵才微微抬眸,冷冷的看着他,目光淡然:“查到了什么?” “当年的事,和上官冽有关,安氏的破产,还有安舅舅的事,也和上官冽有关!需要告诉安昕娴么?是上官冽做的那些事,包括孟浩然的死也和他有关,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能动用国际顶级杀手的人,没几个!” 上官爵听着,随即便离开了摇椅,来到了灿烂的落地窗前,手中拿着刚刚那份资料,深邃的目光静静地停留在那份资料上,面色沉静。 凌少晔静默在一旁,他看着上官爵把那份资料翻到了最后一页。 “不必告诉她了,有些事已经误会了,便让它一直误会下去好了,没必要去再解释什么了!” “可是,你们是因为这些事才会分开的,如果她知道了――”凌少晔激动的说道,如果按昕娴知道了,他们之间便还有机会的,不是么? “知道了,又能如何?” 第三十二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7)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夜色落寞而凄冷,上官爵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地上,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因而显得格外悲伤起来。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 “告诉她?!”上官爵目光始终看着外面黯沉的夜色,仿佛在那种漆黑中,他的眸光也随之黯然下来:“告诉她,又能怎么样呢?她不会相信我的,现在的安昕娴应该是恨我入骨的!” 凌少晔怔住了,他分明在上官爵的眼中看到了如水般的绝望。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上官爵虚弱的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静静地凝视着远处的合欢树,声音好似迷失的孩子呢喃着:“少晔,你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回到身边呢……” 凌少晔同时震惊的看着上官爵―― 上官爵宁静的样子好似绝美的精灵,墨色的瞳眸如同玛瑙一般闪亮,他唇角的笑容,淡淡地漾开,“可是她说过,命是我自己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即使我死,她也不会再回来了,对不对……” 凌少晔见上官爵这样,心中也不免担忧起来,“爵,你的人生不止有爱情,还有许多的事需要你去做,譬如上官家族,便是你无法逃避的责任,上官家不能没有你!” “不能没有我,可是我只想要她,那该怎么办呢?” 上官爵缓缓站起来,依旧站在窗边,望着璀璨闪亮的天空,眼底是一片暗凝的颜色。 “也许她说的对,我是该放手了,是该放手了,若没有我,她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爵……”凌少晔有些诧异地望着他,眸中尽是不敢相信的光芒。 放手?他真的能放手么? “既然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挽回她,既然她所有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那么唯有我放手,她才会得到幸福!只要她能幸福,那么即便是要我放手,也……可以……” 凌少晔望着他,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向自视甚高的上官爵,不管什么,只要他想要,即使不折手段都会将她弄到手,可如今,他却说要放手,竟会说出这般无奈的话。 还是在一切都已经明朗以后,他竟然会说出放手的话来?! “怎么?不相信我会说出放手的话来?!” 上官爵淡漠一笑,笑得凄凉,笑得哀伤,“也罢,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放手,又怎么要你们也相信我呢?” “爵,你真的放得开么?” “放得开,与放不开,有区别么?即使我再怎么做,她都不会回来了,既然是这样,那么为何不放开呢?”上官爵看着凌少晔,俊美的容颜上竟看不到一丝温度,“少晔,吩咐下去,所有针对上官冽的狙击――停止!” “是!”凌少晔仍旧有些疑问,“爵,在医院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变得不太一样了!” “是么?” “是的!” “或许吧!” 上官爵苍白的嘴唇微微地颤动,他抬起头,晶莹的眼底闪过黯然的颜色。 “如果我的爱让她难过,如果这种爱到了最后只能变成一种痛苦,一种……让她绝望的痛苦,那么……即便是我拿自己的生命去爱她,即便是这样……这种爱……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爵……” 看到凌少晔惊讶的样子,上官爵竟淡淡的笑了,眉宇间充满了深深的疲惫和悲伤,那种无可奈何的懊悔和哀伤,化成一种剧痛,无情地袭向他的胸口。 “不必这样看着我,我只想解除她的痛苦,即使是要我放手,从此不再见她,也没关系!只要让我,知道她过得很幸福,只要这样就好了!” 淡淡的灯光下,窗边的上官爵望着无垠的天际,背影显得孤寂而哀伤。 过了许久,他才淡淡的开口。 “少晔,你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爵,你一个人能行么……”凌少晔看着上官爵,微微一笑,忽而想到,“明天我去接冯叔回来吧,有冯叔看着你,我也比较放心!” “不用了,冯叔也老了,不必再去打扰他了!” “可是……”凌少晔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上官爵微微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于是,他看了看他,便转身离去了。 白色的合欢花瓣在月华的照耀下,仿若一颗颗虚无而脆弱的泡沫般,只要轻轻一戳,便就碎了。可是在院内,此时竟漫天都飞舞着白色晶莹的花瓣。 忽的,上官爵望着满目的合欢花瓣,痴痴的笑了,笑容绝望而悲伤,泪水,顺着他暗淡的眸中无声滑落,哀莫大于心死…… 也许,这是他今生,送给娴儿最后的礼物,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让人嘶哑的呼唤消殆:“娴儿,若这是你想要的,我便成全你,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凄冷的寒风吹过,合欢花的香味好似飘了过来,那香味萦绕在鼻息间,一点点蚕食他的心脏。 上官爵空洞无神的黑眸中,仿佛藏着永世不能相见的孤寂与落寞,最后,他抿紧的嘴唇轻轻颤动着,缓缓的闭上眼眸,手中的东西,也随之悄然陨落……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冷嗖嗖的寒风呼啸而过,思绪混沌中的他,似乎回复了些许意识,他的指尖,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娴儿……娴儿……我会成全你的……” 即使你回到我身边,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爱你,即使我再爱,却也拼不过老天。 就这么结束吧。 只是,娴儿,等到下一世的时候,当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你还会不会如此恨我,还会不会对我绽开如花般的笑靥,这微薄的愿望是否有实现的契机呢? 第三十三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8)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妞妞的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没有办法,只能去找上官爵,可是先前打电话给上官爵,他竟然关机了,不知道在忙什么,找人帮忙查了,才知道他出国了,去了英国,据说要过些日子才回来。 可正巧的是,因为G市条件不足,安昕娴和上官冽便带着妞妞暂时回去了威尼斯,等了大半个月那边才传来消息说,上官爵回到了G市,安昕娴便立刻带着妞妞想回去。 消息称,上官氏的医疗团队已经研究出了抗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在那边便能立刻进行治疗了,这样康复的机会便很大! 春日的早晨,天气不是很凉,带着微微的暖意。 一辆宾利车停在一座古堡门前,妞妞已经被安昕娴进入了车内,而她则是出去,与站在门外的上官冽两两相望着。 安昕娴身着一袭白色纱裙,而上官冽则是一件巴宝莉米色风衣,风衣的衣角在风的吹拂下,静静的扬起了一角。 “冽,你放心吧,只要妞妞一好,我们就马上回威尼斯来,你要乖乖在家等我们回来哦!” 上官冽看着她,静静地笑了笑,“好!” “冽,在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跟你公司的那群女人走得太近,我会吃醋的,如果我吃醋了,后果很严重哦,我就带着妞妞一起离家出走!” “……”上官冽忽然一片静默。 良久,上官冽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淡很淡:“真的么?你真的会因为这种事不高兴么……” “当然会了!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妻子呢!所以你不可以娶别人哦?”安昕娴微微淡笑。 “……好!” 天空很蓝,蓝得没有一丝云,安昕娴只顾着说,却没发现上官冽湛蓝的眸底有着一闪而过的悲凉,还有一种即将失去的悲哀。 在这样的喋喋不休中,安昕娴忽然停住,抓紧自己的纱裙,嘴唇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但是她的眼眸里,却隐隐有一丝歉疚的神色。 “冽……如果真有抗体,我会等妞妞注射完抗体,等她的病稳定下来才回来,这样也许我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你还会向以前一样等我么?” “会!” “真的么?不可以说谎哦!”面对即将的离别,安昕娴竭力让自己的声音轻松起来,“不过我的冽从来没有说谎骗过我,你一定会等我回来的,是不是?” “是……”上官冽依旧笑着,微笑中却竟是别人看不透的哀伤。 安昕娴有些心虚,她低声说道:“那冽,我走了……” “去吧,记着要早些回来,知道么?”上官冽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初,“回来的时候要带着健康的妞妞一起回来,我会……等着你们回来……” 只是,你们还会回来么? “……嗯……” 晨光下,上官冽看到自己眼前的女子慢慢走向车中,却在上车的瞬间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卸去了什么沉重的负担般。 他静静地看着她上车,面容上有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和失望。 湛蓝的眸光中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那车的离去,直到车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时,他完美的五官上,出现了淡漠的笑容。 那笑容在晨光中显得妖娆无比,却也哀伤至极。 娴儿,是不是我的爱,与你而言,已经变成一种负担了呢? 若是的话,我是不是该放手,让你去追逐你的幸福?不该用我的爱变成一副枷锁,将你锁住,让你只得呆在我身边呢? 灿烂的晚霞烧红了半个天际。 上官老宅内显得平静异常,夕阳的光芒温柔地为这一片晶莹剔透的玻璃花房蒙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一个绝色的男子身穿白色的衬衫,手中拿着一个水壶,细心地给那一排排各种各样的花盆栽,看着那姹紫嫣红的花儿竞相开放,他的唇角竟扬起一抹柔和的笑靥。 冯叔站在一旁,不解地看着上官爵,看着他细心的呵护着这些花。冯叔是凌少晔接回来的,而他一回来便发现上官爵不对劲,便问了他,果然不出他所料,老爷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而他也向上官爵坦白了,当年老爷确实求安昕娴不要离开他。 他想过去找安昕娴说明白一切,可是上官爵不准,不准他们透露一个字。 “少爷,让我来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上官爵轻声说道,绝美坚毅的脸庞上已然没有了当初的冰冷,却让他看起来更具有男性魅力,显得更加迷人。 他从那一排架子底下拿出一盆还未发芽的盆栽,细心的浇水。 “少爷,这盆是什么花,怎的还未开花呢?” “这是三色堇,”上官爵把手中的花土小心翼翼地放进花盆里,轻轻放进里面,然后轻轻按了按,抬头说道:“也不知道这花开出来是什么颜色的!” “应该是三种颜色吧,可它不该是盆景才对啊,它不适合在花盆里生长,它应该长在田野里,应该享受太阳最温暖的光芒,应该无拘无束地生长。花盆似乎只能成为它的束缚!” 上官爵轻声笑了笑,微微低下头,用力地压了压土,淡淡地微笑。 “没关系,我会给它最好的照顾,会很用心的照顾它……” 冯叔微微叹了叹气,轻声说道:“少爷,即使你给了它最好的照顾,可是它不会开心的,因为你给得再好,也不是它想要的啊!” 正如你跟少夫人一样,走到今天,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你们有相爱的缘分,却没有厮守终生的命啊! 即使皇上你费尽心思想要给少夫人最好的,可是那终究都不是她所想要的呵! 夕阳下,上官爵墨黑色的眼眸中有着璀璨的光芒,仿佛是绚烂夺目的七彩水晶。 玻璃花房内,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上官爵在听到冯叔的话后,身体明显一震,只是一瞬,他便低下头,继续很认真地栽种着花盆,认认真真地把土压实,绝美的面庞上有着淡淡的光泽。 就在这个时候,凌少晔进来看着这一幕,笑了笑,本来想取笑上官爵几句的,却想着有重要的事要与他说,便忍住笑意,道,“爵,安昕娴找了你很久,她想见你,你要见么?而且听说,她好像带着那个孩子回G市来了!” 第三十四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9)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上官爵猛然一震,墨黑色的眼眸在震惊之后,竟暗淡如夜,平静无波。 “她来找我什么?”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应该和那个女孩的病有关,是为了双生鸢抗体而来的!” “是么?” 上官爵轻声笑了笑,他依旧没有停止给花浇水,仿佛刚刚凌少晔报告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从凌少晔刚刚进来报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痛得麻木了。 “嗯!” 上官爵没有再开口,只是怔怔地拿着自己手中的浇水壶,墨黑色的眼珠中有着隐隐颤动的光芒,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甚至于指甲深深地嵌入到自己的掌心之中,他也浑然不觉。 冯叔看着这一切,只能一声叹息,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当然知道少爷为何会这样,想爱,却不能爱,他害怕自己再次给少夫人带来痛苦,所以只能将所有的痛苦都一人独自吞下。 然而,这样的痛,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突然,冯叔在转身看着上官爵的时候,他眼眸中凝满震惊,他看着眼前修长的人影,乌黑如墨玉的头发闪动着淡淡的光泽,而那如同星光一般灿烂的眼眸中,突然之间,有一种至深的悲伤,透露出绝望的味道。 只见上官爵淡淡地一笑,他忽然转过身,清幽的目光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的人身上,声音极缓极缓,意味深长。 “少晔……以后这种事不用特地来跟我说,她找不找我都跟我没关系了!” 凌少晔看着上官爵有些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诺诺地问了一句:“那你还见她么?!” “见与不见有那么重要么?”上官爵微微一笑,“少晔,你回去吧,这些年也辛苦你了,你也该好好陪陪安思雨了,要不她可要吃醋了呢!” “爵――” “回去吧!” 凌少晔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感觉到了,上官爵怪怪的,可是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想要问,但又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最后只得离开。 而一旁的冯叔见这一幕,身子重重地一颤,几乎要摔倒。 这还是他的少爷么?怎么,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可是这样也好,至少少爷不再跟少夫人见面,那他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相见不如不见啊! “冯叔,你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是!” “等等!” 上官爵在那冯叔刚准备离开时,叫住了他,他看着那冯叔微微地一笑,笑容妖娆美丽得令人窒息:“我不想见她,冯叔,她来找我你便说我不在吧,她要回来拿什么,你便带她去取走便是,如果是双生鸢的抗体,你打电话给李医生,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把抗体给她,治好那女孩的病!” “少爷……” “去吧!” 夜晚。 春日里的凉意渐渐地浓了起来。 上官爵安静地坐在石凳上,背靠着合欢树,看着那些自己亲手种下的盆栽,它们都沐浴着皎洁的月光,纤细的枝干在夜风中轻轻地摇动。 他仍旧是穿着那件白衬衫,看着园中美丽的风景,在石桌上的是那一盆刚刚栽好的三色堇。 上官爵晶莹剔透的目光静静地落在那盆三色堇上,如水晶一般清澈的眼眸里,有着淡如月华一般的光芒。 那盆三色堇就在他的眼前。 “在安昕娴的心中,上官爵始终是她最爱的人!” “是你说最爱的人是我……那不可以变心……不可以爱上除了我以外的男人……” “……” “娴儿,你说,你今生今世只会爱我一个人,不会再爱上别人,我想听你说这个!” “真孩子气耶,这话说得真够肉麻的!”安昕娴扬眉一笑,“我才不要说!” “好了啦,安昕娴是很爱很爱上官爵,今生今世都只会爱他一个,可以了吧?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想着这些话,上官爵忽然淡淡地笑起来,扯在嘴角的笑,笑得那么悲凉,却是那么幸福和满足。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圆圆的月亮越加得闪亮,园里,一片灿烂的银辉。 慢慢地,他抬起头来,看着漆黑的天幕,墨黑色的眼眸里,一道淡淡的光芒,泪水缓缓地滑过他俊美的面颊…… “娴儿……我放手了,真的放手了……可是……为什么你会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又再次出现在我眼前呢……” 冯叔看着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已经很久很久的上官爵,他的背影孤寂得让人心疼。 哎,少夫人,你又何苦执着以前的事呢? 少爷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多么? 他慢慢走向他。 “少爷,夜深了,休息吧!” “我不累,还想再在这里呆会儿,你若累了,便去睡吧!” “我不累,我陪着少爷!”冯叔淡淡的说道,便一直站在上官爵的身旁,看着他俊美的脸上居然有还未风干的泪痕,不禁心疼了起来。 “少爷,既然你如此深爱少夫人,为何不去见她,将她接回来一家团圆呢?少夫人既然愿意见你,想必对少爷的恨已经没了,少夫人应该还是爱着少爷的!” “罢了,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爱也好,恨也罢,我都不想勉强她留在我身边!爱一个人应该要给她想要的一切,既然这就是她所想要的,我便给她!” 而且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给她幸福,就连最简单的拥抱她都不能了。 “可是……” 不等冯叔说完话,上官爵便缓缓起身,抬头看了一眼天际星光灿烂的夜空,眼底是一片暗凝的颜色。 而后,他头也不回的向屋内那边走去。 灿烂的阳光如琉璃般晶莹剔透…… 一辆宾利车奔跑在宽阔的道路上,外面的景色迷人,到处都是一派繁荣的景象,茂密的丛林,群山绵延起伏,这条路,她已经走过千万遍了,时过境迁,竟一点都没有变化。 “玫瑰,你没事吧!要不把妞妞给我抱吧,你也怪累的了!” 第三十五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10)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罂粟凝视安昕娴,一双幽深眸子灿烂无比,眸中流动着如水般清澈的光芒,极淡的笑容晶莹剔透,那样柔美的笑容让人感到一阵暖暖的气息。 “没事,妞妞比较认人,还是我抱着他吧!”安昕娴淡淡的回答道,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罂粟妖娆的面容中隐隐带着担忧,目光悠远,淡淡地开口道:“玫瑰,你说上官爵,真的会用抗体来救妞妞么?!”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吧!” “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罂粟笑了笑,“对了,谢谢你放过我姐姐,她现在已经去埃及了,再也不会回国了!” “这跟我没关系,我放过她,只是因为我欠你太多,罂粟,如果她不是你姐姐,必死无疑!” 罂粟垂眸,羽睫微微扇动着,良久之后,她抬起头,扬起一抹粲然的笑靥,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妞妞的病,我会尽全力的!” 安昕娴深邃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柔光,眸底似乎流动着如水般的柔情,那种柔光一时间璀璨如星光,夺目而亮眼。 “谢谢!” 不多时,前面司机传来一阵声音:“夫人,到了!“ “走吧!” “嗯!” 安昕娴开车下去,看着这眼前繁华的一切,看着这曾熟悉的一切,她的心猛然一痛,可是为了救妞妞,她顾不上许多了。 只是,想到就快要见到上官爵了,不知为何,安昕娴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瞬间变得清晰可闻,一次又一次的颤动都明显的透露着她此时此刻难以抑止的痛楚,可痛楚之后,却竟有丝丝的喜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昕娴抱着妞妞,站在上官老宅的门前,久久地呆呆地望着这座宏伟壮观的建筑物依旧散发着神圣、庄严的气息。 她闭上眼,试图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她不想要再走进这座别墅。她抬头望着这个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别墅,一种纠缠在心中的爱恨,将她慢慢吞噬。 “玫瑰,若你不愿去,我替你去讨药!”罂粟看出了她的痛苦,便开口说道。 安昕娴没再说话,风轻轻的吹过,她乌黑的头发,有几缕乌发被吹得飘了起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妖艳。 阳光照在这座奢侈华丽的屋顶上,红墙翠瓦被照耀得熠熠生辉,散发出璀璨绚烂的光芒,那种光芒却深深刺痛了安昕娴的眼。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觉得那么悲伤,甚至觉得那种悲伤是万劫不复的…… 罂粟察觉到了她的哀伤,却没有前去,只是眼睁睁看着安昕娴在痛苦中挣扎,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过了很久,罂粟才走上前,轻轻扶住安昕娴颤抖不止的肩头,轻柔地说道:“玫瑰,不管以前这里发生过怎样让你痛心的事,可是现在救妞妞要紧!” “嗯,罂粟,你说得对,救妞妞要紧!”安昕娴紧紧抱着妞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是你多想了,我们进去吧!” “嗯,好!” 安昕娴走进去,告诉守门的说,她找上官爵,守门的二话不说,便将她领进去了,因为这是上官爵早有交代的,谁都没办法违抗。 在那个人的带领下,他们穿过长长的青石道,远处便是爷爷种的一片花园,看着远处茂密的树,全部都是绿油油的一片,整个花园仿佛都被染成了一片绿光。 许多叶子在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灿烂,光映照在上面,显得美丽极了。 在那个亭子的周围不知何时种上了许多花朵,凉风吹过,香味飘了很远很远。 安昕娴看着眼前这一切,记忆如同被打开的闸子般,疯狂的向她涌来。 那一年,他们新婚,大婚之夜,却因为爷爷,他恨透了自己,甚至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狠狠的折磨了她。 那一年,他抱着她,神色有些悲伤,他说,娴儿,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那一年,他利用她对他的爱,骗她去威尼斯,为苏蔓蔓挡灾。 那一年,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尊严,也失去了所有爱她的人,可是他却能当着她的面与苏蔓蔓结婚。 如今,现在再回头看这些风景时,她却发现,风景仍在,只是物事全非了。 “少夫人,你回来了!” 安昕娴回头一看,便看见一个穿着西服的人站在她面前,她轻声笑道,“冯叔,前些时候我回来过,听林妈说你的身子不好,现在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所以便回来了!”冯叔淡淡地道,眼睛却盯着安昕娴看,还有她怀中熟睡的那个孩子。 他怎么觉得,这孩子跟少爷怎么长得这般相似啊?轮廓与少爷有几分相似。 “对了,冯叔,上官爵呢?” “少爷不在!” 安昕娴微微蹙眉,他不在?怎么可能? “少夫人,进屋吧,进屋再说!” “不必了,冯叔,我们去那边的亭子吧,我有些话想要问你!”说着,安昕娴向亭子走去,坐在石凳上,轻声说道。 冯叔微微一怔,随即便跟随安昕娴过去了,看着安昕娴依旧美丽的容颜,五年的时间几乎没再她脸上划下痕迹,她依旧那么年轻耀眼。 “冯叔,连你也要骗我么?” “少夫人,冯叔不明白你的意思?” 安昕娴坐在亭子里,精致的面孔上带着宁静的神色,人工湖边不知何时种上了一株合欢花,白色的花瓣从空中静静地飘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了丝丝涟漪。 她忽然淡淡的笑了,目光澄澈如流水。 “冯叔,上官爵他一定在家,你不必骗我了,我知道的,他是在故意躲着我,对吗?” “没有,少爷真的没有躲着你!”冯叔回答着。他很想说出,上官爵这些日子来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真的很想说,可是他不能说,上官爵不准他说,“他真的出去了!” 第三十六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1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冯叔,你去告诉他,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你让他来见我!若他不肯见我,我就一直在这里等到他肯见我为止!” 他踟蹰了良久,他才回答安昕娴,“少夫人如果是为了抗体,少爷吩咐过了,让您打电话与李医生联系,已经安排好一切了!” “安排好一切了?”安昕娴黑眸微微一黯,她不信,她要见他,不是他亲口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冯叔,我要见他!” 冯叔微微叹息,看着安昕娴坚定的目光,摇了摇头,只得无奈地道,“好!” 看着冯叔离去的身影,安昕娴又回到亭子中的石凳上坐着。而应属也见帮不上任何帮,也只能静静的陪在她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 远处出现了冯叔的身影,可惜的是只有他一人的身影,怎么也不见那个俊美如神祗般的男子身影。 安昕娴的心中顿时一阵失落。 冯叔来到亭子外,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喘着气。 “少夫人,少爷说他不想见你,少爷还说,少夫人所想要与他说的事,他已经交代下去了,请少夫人带着孩子去见李医生,他自会安排好一切的!” 安昕娴不可思议地看着冯叔,似乎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上官爵竟然不肯见她?! 曾经他不顾尊严,不顾一切的想要夺回自己! 可如今,她来到他面前,然而他却不见她!还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他到底想做什么? “冯叔,你去告诉他,若他不肯出来相见,我就在这里等他,一直等到他出来为止!” 冯叔凝视着安昕娴,看着那绝美的脸上一点点浮现出冷意,“少夫人,少爷他――” “还有,你告诉他,若是他还是不来见我的话,让他这辈子都别来见我了,而且我这辈子都没可能再原谅他,就算他死!” 上官爵,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是说只要我能原谅你,你什么都肯做吗? 原来终究都不过是骗我的! “玫瑰,他会出来见你么?”罂粟淡淡的说道,眼眸中却浮现出了一丝担忧,“若他不肯出来相见就算了,反正他不是说了么?去找李医生便好,他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啊!” “我怕他打的是别的什么主意!”她低头看着妞妞,轻轻抚摸着他稚嫩的脸蛋,妞妞,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为了妞妞,我不能冒险!” “说的也是!” 就在这时,妞妞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下,乌黑分明的眼珠睁开直直地盯着安昕娴,“妈咪,你怎么了?” “妞妞,醒了么?”安昕娴看着妞妞,微微一笑,“有没有哪里痛,如果痛的话,就跟妈妈说,让罂粟阿姨给你看看!” “妈咪,妞妞不痛,真的不痛!”妞妞轻声说着,冰冷的手轻轻抚上安昕娴的脸庞,“妈咪,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我们来这里给你找药,吃了之后,妞妞以后就不会再痛了!” “真的么?”妞妞歪着脑袋,问道。 “嗯!” 就在安昕娴抬眸的瞬间,那个熟悉的脸庞映入她的视线中,墨黑色的眼珠,坚毅绝美的脸庞,仿佛一切都没变…… 她愣愣地凝视着上官爵,而上官爵落入她视线的那一刻,目光就一直凝视着她,仿佛在凝视着自己生命中最美好最重要的东西般,像是要将这样深刻容颜刻入自己的灵魂般…… 可明明就在不远处的她,却让上官爵觉得自己离他好远好远…… 这样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是第一次了! 安昕娴看着就在眼前的上官爵,黑眸中闪烁着耀眼而执着的光芒,仿佛里面落满了星辉,精致绝美的面庞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恍若飘落的花瓣般柔美。 “上官爵,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么?” 上官爵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有她怀中的那个小女孩,想必她应该就是她和小叔叔的女儿了吧,模样很好,很像她! “你不是要见我么?”上官爵微微皱眉,面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心却像被狠狠撕裂开来般,淡漠地说道:“你见我,究竟有什么事,说吧!” “是不是如果我不将话说得那么绝,你就不会出来见我?!”安昕娴淡淡一笑,眸光中却带着受伤的神色。 “见不见又能怎么样?就能改变什么吗?”上官爵淡淡的说道,那张俊美的脸已然没有了昔日的霸气,一身白衣在风中簌簌作响,“若见面只能增加彼此的痛苦,那又何必再见呢?” “上官爵,你……” 心中猛然一痛,就仿佛被利刃瞬间刺中,安昕娴的嘴微微张开,却无法说出话来。 上官爵紧紧地凝视着她,他透明的肌肤带着淡淡的苍白,修长健硕的身体比从前瘦弱了许多,他站在离亭子几步之外的地方,声音如同稀薄的空气一般。 “你说吧,非要见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阳光灿烂无比,整个世界流转着通透无比的光芒。 可是面对这样的上官爵,安昕娴却觉得自己慌了,乱了。她宁愿面对以前那个冷冰冰的上官爵,脾气暴躁的上官爵,也不愿意面对如今他的。 这样的他,仿佛是一阵淡淡的风,只是淡淡的,却好像不曾为谁停留。 “怎么了?”上官爵的眼底,有着伤痛的光芒:“还是说你是在实行你的报复计划……来看看我……给我一点期待……然后再将我狠狠打入永不超生的地狱,就如你当初说的那样……” “如果这是你的报复,那么我愿意配合!” 安昕娴默默地看着他,雪白的面孔上凝着太阳的光芒,晶莹透明,心底却泛起一阵阵疼痛起来,他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哀伤了,究竟是在什么时候?! 良久。 她的嘴唇,发出宁静的声音。 “上官爵,你真的愿意把双生鸢抗体给我?!” 第三十七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1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上官爵,你真的愿意把双生鸢抗体给我?!” “怎么不信我?”上官爵淡淡的说道,“我也知道,你想要用它来救你怀中的那个女孩儿,是么?你和上官冽的女儿!” 眼前忽然一暗,安昕娴惊怔地抬起头,上官爵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手缓缓地抬起,轻轻触碰妞妞稚嫩的脸颊,而妞妞竟不反感他的触摸。 他优美的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可惜……可惜……他是上官冽的女儿……你说我会拿抗体去救她么?” 这一瞬间,安昕娴的身体,如被什么重物猛地撞击,剧烈地一颤,幽黑的长睫毛止不住地抖动着,身体却僵滞得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躯壳。 “为什么?妞妞是谁的孩子有那么重要么?只要她是我的女儿就足够了,刚刚你说了会给我抗体的!” “如果我说,要我给你抗体来救他,你拿什么条件和我交换呢?”上官爵的声音依旧淡淡的,轻轻的,那双墨黑色的眼眸深沉无比。 安昕娴有些错愕地盯着他,乌黑的眸子中有着分明的厌恶。 上官爵,你永远都改不了,永远都改不了! 良久之后,她的眸中已然没有了任何温度,她将妞妞交给罂粟,“罂粟,你抱着妞妞去那边等我一下!” “可是……”罂粟有些担忧,不肯离去。 “罂粟,相信我,我可以解决的!” 罂粟看着那双黑眸中的坚定,她抱着妞妞,向那边走去。 凉亭中,只剩下上官爵和安昕娴两人了。 上官爵负手而立,站在亭子边缘处,他的面孔依旧华美得耀眼,全身散发出如同美玉一般秀美绝伦的气息。 安昕娴看着他的背影,看着那一身黑衣的他,她淡淡开口:“说吧,你要的是什么条件?究竟要怎么样,你才会把抗体给我!” “娴儿,我们以前来过这里,好像是来乘凉,哦不对,是来陪爷爷下棋的,对吗?” “上官爵――” “那时候,你还说,只要上官爵需要你,你就会在他身边。”他忽然回过头来,凝视着安昕娴,目光幽黑,“你也亲口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上官爵!可是我却亲手将你推到了别人的怀中,是这样的么?” 安昕娴默然地看着他,声音淡淡的如同清风。 “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要苦苦纠缠?” “纠缠?也许吧!你知道么?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也做了许多的假设,到最后我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人生也不是棋局,不能重来!” 上官爵直直地看着她,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中仿佛沉淀着整个世界细碎的金光。 “可是我已经快放手了,你又为何要出现呢?” “上官爵,我们之间谁是谁非,我已经不想再去想了,我只要你拿抗体给我救妞妞!至于,你刚刚说的条件,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当真什么事都肯做么?”上官爵看着她义无反顾的模样,忽然轻轻地微笑着,如同鬼魅一般,“若我说,要我拿抗体救他,除非你回到我身边来,我就将抗体给你,你也能做到么?” “不可能――”安昕娴想也不想就回绝了,一阵风过,合欢花香味肆意流荡着。 “是么?”上官爵依旧是淡淡一笑。 “除了这个,能不能换别的?!” “可是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想要!”上官爵的手指微微地一僵,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光芒,带着哀伤的气息。 安昕娴陷入了沉思中。 风在他们身旁轻轻的吹过,湖中也泛起了层层涟漪。 “娴儿,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在我面前说大话!” 安昕娴的身体忽然一僵。 上官爵一点点地靠近她,他唇角有着灼热的气息,轻轻地从安昕娴的面颊上拂过,他轻轻地吻着安昕娴透明如贝壳一般的耳垂。 “你若给我这样机会,万一我当真了,该怎么办呢?”上官爵的眼底是一片固执的脆弱,声音却带着轻柔的味道。 安昕娴的嘴唇,忽然很用力地抿紧,她伸出手,用很大的力气去推他。 “上官爵,你滚开,别碰我――” 安昕娴怒吼道,而上官爵却似乎是早已经预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嘴角只是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靥。 罢了,罢了,不是已经决定好了么?还犹豫什么呢! 就在上官爵准备叫冯叔打电话让李医生立刻来上官老宅的时候,便看见罂粟抱着妞妞向凉亭走来,阳光下,妞妞的脸上苍白如纸。 “罂粟,妞妞怎么了?”安昕娴从罂粟手中接过妞妞,看着他瘦小的脸因为痛苦而紧紧纠结在一起,她的心,像是被撕裂了般痛。 “玫瑰,妞妞的病犯了,而且我发现她的病似乎犯得越发的频繁了,必须快些治疗才好!” 安昕娴低下头,看着妞妞,听着他嘴中不停的呻吟,妈咪,妞妞痛,妞妞痛…… 她的心开始动摇了,只要能救回妞妞,即使让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好,就算是回到上官爵的身边,她也愿! “上官爵,我答应你,只要你拿抗体救妞妞,我答应我回到你身边!”安昕娴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却也是无奈的。 罂粟不可思议地望着安昕娴,几乎不敢相信,那是从安昕娴口中说出来的话,而一旁的上官爵却愣住了,他刚刚听到的是真的么?她真的答应回到他身边? 可是,回到他身边了,又能如何呢? 这样的威胁,就算在一起,也不过是相互伤害而已! “上官爵,我以前以为你只是无情冷然了一些,没想到你会这样卑鄙,竟然用妞妞来逼玫瑰回到你身边?!”罂粟瞪着上官爵,墨黑的眸子幽暗如夜,“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生死垂危的小女孩儿,是你的女儿!” 第三十八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13)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生死垂危的小女孩儿,是你的女儿!” 此话一出,全部的人都呆住了。 他的女儿?! 上官爵看着安昕娴怀中的男孩,那一张和他几分像的孩子,那么的瘦小,长长的睫毛覆在眼敛下,眉心紧紧纠结在一起,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般。 他是他的女儿,可是他却用自己女儿的性命来威胁她回到自己身边? 他的心,猛烈的抽痛起来…… 上官爵伸手,想去抱抱那孩子。 然而,他还未碰到孩子,安昕娴便狠狠地盯着他,愤怒的拍掉他的手,冷厉的叫道:“不讦碰他,你没资格碰她!” 上官爵企求的眼睛望着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痛苦让他几乎窒息:“娴儿,他真的是我的女儿?他是我的女儿!” 安昕娴紧紧的抱着妞妞,嘴唇轻轻的颤科着,手指触模他的脸颊,一种被冰灼痛的感觉,立即传到灵魂最深处,痛苦的记忆,像巨大的空洞,慢慢的吞噬着她。 “上官爵,就算他是你女儿又如何?你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么?如今,你竟然用她救命的药,来威胁我回到你身边,就算我回到你身边了,又能怎么样呢?” 上官爵而色惨白得吓人,唤着她的名字的声音,有些颤抖,“娴儿!” 安昕娴染眉头紧蹙,冷漠的望着他,“不要叫我!抗体,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我说了给,你却不信,不是么?”上官爵轻声说道,而后便对着冯叔道,“冯叔,打电话让李医生立刻过来!!” “是!”冯叔赶紧去大厅打电话了。 “娴儿,把妞妞抱进去吧!” 安昕娴看了看罂粟,罂粟向她点点头,她才说:“好!” 毕竟妞妞不能再颠簸了,只能拿到抗体之后,就地治疗,而且在李医生是抗体的研究医生,对抗体也比较了解,也不知道妞妞的反应会如何,有这样庞大的医疗团队,妞妞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那我帮你抱着妞妞?”上官爵看着安昕娴,轻声说道。 “不需要!”安昕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上官爵痛苦的望着她,伸出去的手,被她冰冷的眼眸给挡了回来,哑声说道:“娴儿,妞妞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抱抱她而已!” 怕自己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再抱他了。 安昕娴忽地笑了,眼神如尖冰一样锐利,“对,她是你的骨肉,可上官爵,你扪心自问,你配做一个父亲么?她出生时,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你,她成长的过程中,你缺席了,她从小被病痛折磨的时候,整日整夜守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你!她只有我这个妈咪,没有父亲,若有,也只有冽一个!” 上官爵如遭雷击,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痛都找不到一个支点。 “为什么妞妞从小就受病痛折磨?从小她都必须要泡在药罐中,她这么痛苦,全都拜你所赐!当初若不是因为你,双生鸢的毒素又怎么会转移到妞妞身上,让她一出生就受病痛折磨?!到现在,你还敢说,自己是他父亲么?” 安昕娴平淡却带着指责的语气,像是一把尖刀,直直的刺八上官爵的心中,他的心脏,像被千刀万剐后,扔进了万丈深渊…… 他的俊美无铸的脸庞微微有些狰狞,春日的风轻轻吹拂而过,却像刀子一样刮在他身上,不断地扎刺着他内心的痛苦煎熬,不断地滚烫的燃烧着他空洞无神的眼眸,流露出了巨大的悲伤。 “你说得对,我是不配做一个父亲!” “哼!” 安昕娴不再看他,只是抱着妞妞快些向屋内走去。 面对她的冷眼相对,上官爵浑身震颤,全身的感觉,只刺下胸中的堵寨,那种锥心之痛,是一种无法宣泄的悲伤,渐渐的压抑成无声的悲鸣…… 血气在胸中翻滚,终于,他猛咳一声,一大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洒落在地上苍白的唇,印得腥红,刻着骇人的惊悚。 他迅速用手帕擦去了嘴角的血渍,怔怔地望着在他前面的那抹白色的身影。 他强忍住巨大的痛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角微微有此湿气,心中骤然浮现出了巨大的悲凉。 一个人犯了错,应该为这个错误而付出什么样代价呢?娴儿,你能不能给我告诉我,要多久,才肯原谅我,要我怎么做才能弥补这错误,或者,唯有我死,才会得到原谅,是这样么? “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怎么样都不可以!” 那时候,他就该知道了啊,就该知道了啊,可是为何时至今日,他的心依旧如此疼痛呢? 安昕娴看到上官爵苍白的脸庞,有些心痛,但她却移开了视线,她抱紧妞妞,看着身旁的罂粟,“罂粟,是不是只要有了抗体,妞妞就有救了?!” “嗯!” 她的脚步越发的快了,上官爵的眼睛一怔,看着她憔悴的苍白容颜,他的心,如同刀绞,他多么想把她拥入怀中,替她承担所有的痛苦和悲哀。 可是,他却清楚的知道,她要的,不是他的关怀,而是另一个男子的关怀,她的心,也给了那个人。 妒火如毒蛇般咬噬著他的心。 他的心,真的好痛。 卧室内,床上。 安昕娴将妞妞轻轻放在床上,看着他纠结在一起的眉,她的心仿佛也跟着揪紧起来。 而李医生不一会儿也赶来了,让她们去外面等候。 “罂粟,救他,拜托你了!” 罂粟冲着安昕娴笑了笑,想让她安心,“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健康的妞妞!” “嗯,谢谢你,罂粟!” 说完,安昕娴便转身离去。 她下了楼,看见冯叔站在一旁,像是在等候她,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对她说,她淡淡笑了笑,“冯叔,你有话要对我说么?” 第三十九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14)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没有什么要同少夫人说的,即使说了,也没有用,何必多说什么呢?只是少夫人既然回来了,小姐也有李医生他们照顾,你去看看少爷吧!” 安昕娴微微蹙眉,顿了顿,又道,“他在哪里?!” 宁静的花园内,绯红的霞光穿过合欢树的间隙洒下,在地上形成斑斑驳驳的碎影,地面上,像无垢大雪般的合欢瓣被霞光映照得娇艳无比。 安昕娴轻声地走在花园里,四处眺望着,白裙被风吹起,裙裾飞乱如蝶,碎光在她白皙的脸上跳跃着,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上面似乎被染上一层薄薄的金黄。 刚刚送妞妞进去出来之后,好像就没有再看到上官爵了! 他去哪里了? 还是说,他在故意躲着自己? “娴儿――” 背后传来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吓得安昕娴猛然一惊,白色的花瓣如雪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她深邃的黑眸中闪烁着清澈的光芒,明亮而灿烂。 蓦地。 安昕娴转身,乌黑的瞳仁中迸射出歉疚的光芒,目光静静地停留在远处那个俊美的男子身上,静静的凝视着,目光清亮如天边的晨星。 洁白晶莹的合欢瓣簌簌地从她张开的手间落下,在他白皙的手指上留下清淡的香气。 “你是在找我么?” 安昕娴猛然一震,突然之间,眼眸幽黑,声音微哑:“没有!我只是在这里等罂粟和李医生给妞妞注射抗体,你放心,不会耽搁你太久的时间,等妞妞病情稳定了,我们马上离开!” “……” 安昕娴见他一句话都不说,她默然了,澄澈的目光中再没有一丝异样的光芒,眼眸犹如大海一般沉静。 上官爵静静地望着她,他的眼角带着淡淡的光芒,声音中带着不易为人所察觉的失落:“等妞妞好了以后,你马上就会回威尼斯,回到他身边……是吗?” “……是……” 上官爵微微一笑,他捏紧的手掌心中沁出失望的凉意,再次得到了安昕娴肯定的回答,他墨黑的眼眸中出现一抹淡淡的光芒,他仰头望着掉落的合欢瓣,仿佛是在掩饰内心那种完全落空的期待一样―― “我还以为……以为你是回到我身边来的……我是不是很傻……” “上官爵――” “是吧!这样的上官爵真是傻透了,是吗?” “可是,你放心吧,他再也不会幻想什么了,再也不会了!”上官爵轻轻地说道,“娴儿,我不再勉强你了,也不会再让你为难了,所以……不必再怀疑我什么。” 安昕娴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爵,在模糊间,他俊美如斯的脸颊上竟带着如水般的绝望:“你……” “你说得很对,上官冽的确能给你平静的生活,给你所期望的一切,而我,自始至终都只会让你伤心,只会让你难过,虽然我爱你,可是这种爱却成了你痛苦的来源,成为你沉重的负担。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所以,面对这样一个将你伤得体无完肤的我,你会选择他,爱上他,这也是很自然的事!” 上官爵的笑容中充满淡淡的自嘲:“这些日子,我把我们之间的过去重新回忆了一遍,你说得很对,我生来就得到的太多,所以才不懂得平凡人的苦,也不懂得珍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的错,是我……” “够了,上官爵,你这是在忏悔么?”安昕娴猛然打断了他的话,她望着他,眸光干净澄澈,却有些许复杂的情愫。 “若你说是,那便是吧……”上官爵的笑容淡淡的,墨黑色的眼眸中凝满淡淡的哀伤,“从前的自己总是将自己看得太重……总是把错误往别人身上推,总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错……” “可是,现在才知道,有些错已经犯下,就在无改正的机会了!” 安昕娴眼眸里的清光在刹那间一阵动摇,心底骤然抽痛,她的嘴唇微颤,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上官爵在安昕娴的眼中看出她在刹那间的失措,他却依旧淡淡地笑,笑得云淡风轻:“放心吧,我没事,少晔说,上官氏需要我!” 可是我需要的,却是你,却是你! 一阵凉风吹过,合欢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更多的合欢瓣在两人的周围缓缓地飘落。 上官爵抬起头来,他略微有些苍白的面容上带着静寂的神气,而墨黑色的眼眸中,却隐隐透出一抹期待的光芒来。 “如果我学会了如果去爱一个人,学会了如何珍惜自己所爱的人,你会离开上官冽,回来我身边么?” 安昕娴默然地看着他,她看清了他脆弱的眼底,那一抹期待的光芒,但是,她却低下头,静静地摇了摇头。 “不会,冽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可以辜负他!” 我欠他太多,而我们也回不去了,回不到从前了! 上官爵眼底的光芒顿时变暗,染上一片失落,可他看着安昕娴,还是努力让自己笑了出来:“是么?他对你很重要,我对你不再重要了,是这样么……” 上官爵的声音停止了。 安昕娴看着他,乌黑如黑玛瑙的眼珠静静的,凝着一片水晶般莹亮的光芒。 风轻轻的吹拂着,安昕娴的白发被吹起,在绯红的霞光中显得格外漂亮。 上官爵在看到那一头乌发,幽黑的睫毛微微地颤动,沉痛的眸中,光芒闪亮如泪,声音带着一种无可挽回的无奈。 “娴儿,你当真这般恨我么?连骗骗我……都不愿意吗?” 安昕娴抬眼看他,乌黑的眼睛明亮,有着隐隐的水光:“这样的欺骗有意义么?如果你觉得有意义,那么我便说……” “那就下辈子吧!下辈子可以吗?” 第四十章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15)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上官爵靠近她,他淡淡地笑着,笑容里一片寂寞的颜色:“我们约定下辈子吧!这辈子我们都将彼此伤得遍体鳞伤,伤得都不想再面对彼此!那下辈子吧,下辈子,当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我们再相爱,好不好?” 上官爵的话,固执而哀伤,他紧紧抓住安昕娴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不肯就这样放手,就这样放开她的手。 “娴儿,和我约定吧!就下辈子,好吗?” 他的笑容轻轻的,墨黑的头发在合欢瓣中狂乱的舞蹈着…… 那一刻,上官爵的笑容,在漫天飞舞的合欢瓣中,竟仿佛是透明的。他竟没有了一丝丝当初她所见到时的那种霸气了。 这都是因为她么? 安昕娴的心忽然一颤,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可是他的手指冰凉一片,然而,他的嘴唇却扬起暖暖的笑容。 “好!” 上官爵忽然满足地笑出声来,他笑得很开心,笑得如同孩子一般地快乐,那双闪烁着灿烂绿光的眸子变得无比的璀璨夺目,仿佛里面盛满了星辉。 可是他笑得如此高兴,而安昕娴在静静看着他的同时,她的眼底却是一片黯然。 “安昕娴,你现在可以嘲笑我了,嘲笑上官爵是个白痴了!”上官爵握住了她的手,缓缓地抬起头来,默默地看着安昕娴,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怨意。 “我是真的很白痴,不是么?如果没有下辈子该怎么办呢?如果没有下辈子,我们就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了,根本就不可能……安昕娴,是因为我曾经欺骗过你,所以你现在是在报复我……才说会跟我约定下辈子……是这样么?” “如果你觉得我是在报复你,那么便是吧!” 安昕娴淡淡的开口道,乌黑的眼眸黝黑,看不透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反正,今生今世,我跟你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 上官爵的手微微地一颤,慢慢地,他伸出双手来抱住安昕娴的肩头,感受到她温暖的气息就在自己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和加在自己肩上,微微的手劲让安昕娴有点窒息的感觉,她猛然觉得,这力道大得能将她融入他的身体中般,带着炙热的气息。 她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溢出的浓烈而不愿割舍的爱恋。 “上官爵,你放开我――” “娴儿,别动,这一刻,我不想要放开手!”上官爵抱住安昕娴的肩头,紧紧地抱住,下颌埋在她的项间,幽黑的眼眸里充满温柔的颜色。 “只要一会儿便好,我只要这样拥着你,一会儿就好,娴儿别拒绝我,好么?” 渐渐地,安昕娴停止了自己挣扎的动作,她任由上官爵炙热的气息包围着自己,眼眸中的笑意却渐渐地退去,浮上一层暗淡的颜色。 可是,透过衣物传来的冰冷气息,让她猛地一颤。心,在不经意间,犹如针扎般疼痛。 “上官爵,何苦呢?这么多年了,我们都累了,倦了,放手吧!”安昕娴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却夹杂着一丝哽咽,“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上官爵放开了她,静静地看着她,优美的嘴角忽然出现淡淡的嘲意:“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这份感情坚持到现在,我也累了,好累好累了!” 那张脸距离她好近好近,都可以感到他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息。安昕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中倒映着他墨绿色的眼眸,长而浓密的睫毛,笔挺的鼻梁,还有那张薄薄的嘴唇。 “所以,这次我是真的放手了!谢谢你刚刚还愿意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跟你告别,我们是在这个院落中开始的,那么就在这个院落中彻底的结束吧,我不会再缠着你不放了,再也不会了!” 而后,上官爵转身,白衬衫在空中划下一道淡淡的弧度,他背对着她。 “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等妞妞醒了,可以让我知道她没事么?” “好!”安昕娴轻声说道。 “谢谢!” 说完之后,上官爵便转身离去,绯红的霞光中,他的背脊挺直,仿佛有说不尽的哀伤,道不尽的落寞。 合欢树下,空气中带着点点的凉意。 空气中飘荡着阵阵的花香,灿烂晶莹的合欢花瓣纷纷起飞,在蔚蓝的天空下尽情舞动着。 那些最美好的记忆,最美好的承诺,如今在时间的洪荒中什么都没留下,曾经的曾经,过往的过往,全都不复存在了,只留下了那些如碎片般的记忆。 安昕娴看着上官爵离去的背影,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忽然她猛地抬头,透过零碎的花枝间,她似乎看到了一双闪烁着明亮光芒的眼眸,纯净而明澈。 那双眼眸纯得透彻,纯得明亮,眼底却隐隐跳动着灼热的火焰,仿佛在她凝视他的那刻,那种火焰会刺透空气传递过来,将她的眼睛狠狠地灼伤了。 安昕娴看着晶莹花瓣上倒影的影像,看到那张坚毅绝美的脸庞,她的心一点一点的紧缩,那种痛苦的窒息感涌上她的心头。 上官爵,我们不是不爱,而是因为太爱,给对方造成的伤害太深了,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时间仿佛就在那凝视间停止…… 突然,在她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声。 “姐姐……”安思雨轻声地唤着,她从后面看到安昕娴的背影是那般的孤寂而漠然。 她一听凌少晔说,安昕娴回来了,便马不停蹄地赶来,而且妞妞好像病得很严重! “思雨,你怎么赶来了?!”安昕娴转头,看着安思雨,微微一笑。 “少晔跟我说,妞妞病了,怎么样了?好些了么?” 第一章 来不及,等日出惊山(1)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还不知道,罂粟他们还在里面!” “哦!”安思雨微微低头。 安昕娴微微一笑,脸庞微微有些苍白,如夜般漆黑的瞳透出清亮,“思雨你和凌少晔还好么?” “少晔待我很好,姐姐,你这次回来,就不会再离开了,是么?” “我……” 就在安昕娴准备回答安思雨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罂粟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微微有些凝重。 安昕娴急忙上前问道:“罂粟怎么样了?妞妞没事了,对不对?” “这……” 罂粟看着安昕娴,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轻快。 “怎么了?不是说只要有抗体,妞妞就会没事么?”安昕娴着急了,便死死抓住罂粟的手,“罂粟,你说,妞妞她没事是不是?!” “嗯!”罂粟微微皱眉,看着自己被抓红的手腕,叹息说道,“我要再不出声,估计我这手会被你抓得断掉!” “谁让你不说话的!”安昕娴不禁埋怨道。 “妞妞已经没事了,只是身子比较弱,等她休息一天,病情稳定了,我们再带她离开吧!” “好!” 言罢,安昕娴便进了屋去看妞妞去了。 早晨,露深凝重,薄薄的雾气穿绕在上官家花园内,蒙蒙胧胧的,像一层薄纱。细小晶莹的露珠从那朵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上缓缓流下。 房间里,那架黑色的钢琴,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的雅致,熠熠生辉。 安昕娴坐在旁边,轻轻地抚摸着黑白键,手指轻盈地舞弄着,从她的指间流溢出了一曲动人却又带着些许惆怅的调子。 刹那间,漂浮在空中的音乐仿佛有了灵魂般,在诉说着那前所未有而又不为人所感知的情感。 微风中的阳光缓缓淌过…… 她乌黑的发丝在风中飞扬,那一束束的阳光穿梭在她的发间,在上面染上了一层橘黄色,美极了。 “妈咪,你弹琴真好听!” 不知何时,妞妞已经起床了,她的气色也好了不少,小小的脸蛋也不再是苍白无色的了,带着红润的光泽,不再呈现一种病态了。 “妞妞,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昕娴停下手中的琴声,伸手将妞妞抱在自己怀中,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妞妞已经没事了!”妞妞稚嫩的小脸上闪烁着明亮的笑意,“妈咪,我们什么回威尼斯啊,我很想爹地了,如果爹地看到妞妞现在这样,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爹地一定会很高兴的!”安昕娴看着他,微微一笑,“不会很久的,妈咪已经定了明天的机票,等你休息一下,我们明日就走!” “嗯!” “你要离开了么?” 上官爵从她开始弹琴,就一直站在窗外看见她,直到听到她说很快就会离开,回威尼斯时,他才开口,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失落。 他缓缓向屋内走去…… 他看见她倒影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的影子是那样的柔美,而且在安昕娴看自己的那双眼里有着点滴的深情。 然而那种神情,却是一闪而逝。 安昕娴抬眼,看见那人是上官爵之后,心中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还有一种复杂的感情在她的血液中流动着。而刚刚还停留在她脸颊上欢乐的神色,顿时暗淡下去了。 “你来找我有事么?” 上官爵注意到了她眼中的变化,他的心有些痛,眼眸中充满了悲伤的颜色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明天就离开么?” 上官爵心虚的问,他从那双干净清冽的眸子,看见了一种复杂的情绪,甚至还夹杂着一抹深沉的情感。那双透明的眼眸中有着空洞的缥缈,叫人怎么也看不清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是的!” 她的回答很轻,轻得像那一丝的微风。但这却像是铁锤重重地打在上官爵的心上,他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那种气息很可怕。 “你不会再回来了……是不是?” 上官爵断断续续地问,声音像是冷凝住的冰块。 “应该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就像你说的那样,相见不如不见!” 安昕娴淡淡一笑,淡漠地回答着,一如以前那般淡然的微笑。 可是在她的潜意识里仿佛有一个遥远的声音传来,伤害他自己真的这么开心么? 为什么在看到他伤心,看到他忧伤的背影,自己的心会那么痛呢? 仿佛有某种预感,当一道如雾一般缥缈,带着黯沉而又伤痛的眸光射过来的时候,安昕娴身不由己地抬起头来。 那双黯淡如子夜森林的眸子,看起来是那么悲伤,那么绝望,同时也是那么冰冷。 阳光透过窗幔弥漫在他们的身上,他深深的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溶入自己的骨血般。 “是么?那祝你一路顺风,我会让冯叔安排好一切,送你和妞妞去机场的……” 一声霸道却带着忧伤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 “上官爵――” 安昕娴慢慢地抬头,在对上那道闪烁着淡淡的眸光时,手指不由自主地有些僵硬了。风吹拂着窗纱,也吹拂着她乌黑的长发,她的心有些发凉。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没资格留下你!” 上官爵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没有一瞬间的挪移。在幽暗他的眼底,那一份炽热的爱恋越来越浓,还有那可以令人窒息的霸气,几乎要穿透安昕娴的身体。 淡淡的阳光下,被阳光照得通红的合欢瓣美如夜里绽放的曼陀罗,妖艳却似乎带着无限绝望的疼痛,还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暗香。 “并不是有没有资格的问题,而是五年前,在你选择跟苏蔓蔓的那一刻,我就已经选择了,决裂和遗忘,而所有的一切,在那时候就已经结束了,不是么?” 第二章 来不及,等日出惊山(2)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随后,安昕娴看着妞妞,“妞妞,小姨在楼下,你去找小姨,顺便吃点东西,好么?妈咪和叔叔有话要说!” 妞妞看了看上官爵,又不安地看了看安昕娴,终究是点了点头,“好!” 看着消失在门外,那抹娇小的影子,安昕娴嘴角的笑靥渐渐消失。 “说吧,你来找我,就是只想说这个么?” 淡雅的屋内顿时有一种紧张的气氛在空中流荡,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显得安静了…… “我……” “一切终成过去!” 安昕娴决然地说道,目光空空荡荡的,一片茫然,却比任何坚定:“而且,你不是说了,你已经放手了,现在又为何要苦苦纠缠?!” 她的身体里,似乎有种绝望冰冷的痛意在她的血液中滋长着…… 上官爵转身,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划下了一抹亮白的影子。 是啊,自己不是已经选择放手了么? 可为什么在听到她那样义无反顾的说要离开自己时,自己的心为何会控制不了的想要去留住她,哪怕这只是一场梦。 而且,自己也不能带给她幸福和安定,不是么? 安昕娴看着他,咬住下唇,双手渐渐握紧,她的眼睛渐渐迷蒙出一层雾气…… “上官爵,放手吧!你就当作我已经死了,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上官爵诧异地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庞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宁静异常,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上官爵隐藏在袖底的手掌忽然合上,紧紧地攥成一个拳头,指甲深深嵌入他的掌心,渐渐地,殷红的血珠顺着他的指尖缓缓地渗出来,静静地滴落。 他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他眼中铺天盖地的悲伤掩盖起来。 “嗯,我放手了,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呢?!” 上官爵睁开眼睛。 一道如被针刺中的哀痛光芒从上官爵的眼底闪过,他看着依旧淡静无波的安昕娴,他俊美的容颜上竟出现一抹如同雾气般缥缈的笑容,淡淡的,轻轻的,哀伤的…… “你……说得对,我是该放手了,既然已经约好了下一世,我为什么还不放手呢?嗯?为什么我还不放手?为什么我还要你这样痛苦――” “上官爵……” 安昕娴看着那双深沉幽暗的眸子,身体猛然一僵,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了。 “再叫我一次爵,就最后叫一次,可以么?”上官爵紧紧地盯着她,眼珠幽暗而璀璨,“我不贪心,就这最后一次!” 安昕娴的眼底浮现出氤氲的光团,却有着伤痛的光芒:“何苦呢?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又何必这般在乎呢?就算叫了,曾经的伤害也都还存在,那是抹不去的!” 她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期待,安昕娴终究不忍心,她乌黑的眼中凝着灿烂的阳光,晶莹透明。 良久。 安昕娴的嘴唇微微翁动一下,发出宁静的声音。 “爵,你忘了我吧!” “娴儿,你终究还是那个善良的安昕娴!”上官爵的声音淡淡的,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分外寂寞,“这一生,我欠你的太多,现在改我偿还的时候了!” “你要做什么?”安昕娴惊恐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 上官爵没有说话,他绝美的面容上有着宁静的光华,墨黑色的眸底流动着一种异样的情感。 房间里一片静默。 “上官爵……” 看到安昕娴惊慌失措的样子,上官爵忽然淡淡地苦笑,原来自己曾给她带来如此深的伤害啊:“娴儿,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你!” “……” 上官爵将风衣口袋里的那一张纸拿了出来,递给了安昕娴,苍白的嘴唇微微地颤动,他抬起头,幽暗的眼底闪过黯然的颜色,“签了吧,这本是在五年前就该给你的!” 安昕娴看着上官爵,看着他俊美的脸上居然带着一抹释然的微笑,手颤抖的去接过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字,她忽而觉得刺眼起来,她从没想过,上官爵居然会给她离婚协议书,从来都没想过。 “这本该在五年前就给你的,签了吧,签了你就不再是上官爵的妻子,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嫁给上官冽。” “上官爵,你这是做什么?” “我彻底的放你离开!”上官爵轻声笑着,随即将一只笔递给了她,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模样,“需要时间看条款是么?没关系,你慢慢看,签好了给冯叔就可以了,他会处理后面的一切,我明早会离开,所以不能送你和妞妞去机场了,你们保重!” 疏忽,房间里,静静的…… 上官爵的目光里,有着如水一般缓缓流动的绝望…… “爵……” “娴儿……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以后将会发生什么,请你相信我爱你,是真的很爱很爱……”他默默地看着她,声音如同一道清风,“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我放开你,让你去寻找你的幸福……可是我能不能再自私一次,无论以后是谁在你身边,可不可以……不要忘记我……” “……” “好了,你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做,离婚协议书,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签了字,交给冯叔!” 言罢,上官爵便转身离去,他高大的背影从来都是宛若神明,可这是安昕娴第一次,第一次觉得那身影竟然是那样的苍凉和悲伤,是他的错觉么? 看着自己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她居然觉得它好沉重,竟不知不觉地有种想要流泪的错觉。 上官爵出了门,脚好似不受控制般,差点儿向前倒去,好在凌少晔扶住了他,将他扶去书房。 看着眼前的男子,凌少晔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爵,我们不是好朋友么?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你要瞒着我?!” 第三章 来不及,等日出惊山(3)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也没什么事!”上官爵淡淡一笑,好似不在意,“少晔,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我明天会离开,我离开之后,会先去威尼斯找上官冽,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爵,你这样做值得么?” “值得!” 凌少晔看着他,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上官爵,你是傻子么? “好了,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是夜,微风轻轻吹拂着,安昕娴站在窗边,站了良久,她看着远处的合欢树,一瞬间,那些清晰的过往全都浮现出来,越发的清晰起来。 上官爵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他是否出了什么事? 随后替妞妞掩好被窝,自己则是随意披了一件外套,乌黑的头发随意披散,整个人显得出尘而纯洁。 她将门带好,便走出了房间。 借着清澈的月光,寂静的走廊上,响着她急促的脚步声,乌黑的头发在夜风的吹拂下,在她的背后狂乱的舞蹈着,书房没有人,难道他会在后面的花园内?随后,她便急着往花园那边走去,当她刚刚进入的时候,她急促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一个修长的影子在刹那间映入她明澈的眼眸之中―― 上官爵背对着她,静静地坐在花园门口的石凳上,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就好像是没有灵魂的雕像一样,透明的眼眸中有着空洞茫然的光芒,虚无缥缈地看着自己前方的某处。 他的背影,犹如一个走失的孩子,隐隐透出孤寂而又哀伤的味道来。 安昕娴停住脚步――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来,上官爵缓缓地回过头来,他看到了安昕娴,如同黑玛瑙一般晶亮的眼眸中带着复杂的光芒,静静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宁静淡然的语气让安昕娴心中一颤,她竭力压抑自己心中的那份悸动,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安昕娴没有回答他,他却只是随意的笑了笑,转过头来,不再看安昕娴,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淡淡地笑着。 “你过得幸福么?”他说完,又轻轻地摇头,似乎似乎在否定着自己的说法,在自我嘲笑着:“你怎么能过得不好呢?没有我的骚扰,没有我的纠缠,你应该是很幸福的才对!” 安昕娴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澄净如水:“我很好,你呢?你过得好吗?” “应该说也很好吧……” 上官爵看着自己的前方,安静地笑着,声音悠远得如同缥缈的雾气:“这段时间,应该是我这一生中最安静,最平和的一段时光吧!因为没有负担,没有怨恨,所以生活的很好,很快乐!活了三十多年,我从未感觉到如此轻松过,轻松到有时候我都感觉不到自己了,好像自己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安昕娴的眼中闪动着被震撼的光芒,一刹那,心,似乎有着沉重的刺痛感。 上官爵忽然转头看着安昕娴,声音轻轻的:“娴儿,你一定要幸福哦!” “幸福?!” “是啊!”上官爵微微一笑,“因为只要我看到你幸福了,我就会幸福!” 不知为何,安昕娴的黑瞳中闪过一丝黯淡,看着眼前的上官爵,不知为何,心中的伤痛越加清晰起来,可是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般,无法想要问些什么。 安昕娴的黑瞳中闪过一丝心疼的颜色,她低声说道:“冯叔告诉我,你的身体不是很好,你有时候气急了会吐血是么?李医生看过了么?是怎么回事?” “吐血?好像是有这样的事情吧!”上官爵毫不在意地一笑,眉宇间带着无所谓的神气,“大概是因为我脾气太暴躁了,所以才会吐血吧,亦或许是太执着一件事,以至于心血也消耗得很快吧!” “其实你……不必这样执着……有时候,放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也许吧!放手未尝不好,起码自己不用这么累,也不用搞得别人也这么累!”上官爵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是想要对她微笑,但是,他的心底太过疼痛,终于无法勉强自己了,因此他没有笑出来。 “是你说的,有时候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纠缠在一起,到最后只能是彼此相互伤害!你看,如今我做到了,你是不是该表扬我才对!” 安昕娴在上官爵的眼底看到了固执的执著,就好像他已经找到了某种支持他的信念一样。良久,安昕娴的嘴唇轻启,她忽然抬起头来,努力展现出灿烂的笑靥。 她和他并肩坐在冰冷的石凳上。 “嗯,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爷爷当初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只有你才能承担得起上官家。” 上官爵凝看着安昕娴熟悉的笑靥,他通透无瑕的眸底泛起一抹晶莹的光芒。 “娴儿,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么?” “……” “放心,我并不是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只想知道的是,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在……什么人身边……你是不是都会在你的心里这样看着我?” 安昕娴凝望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良久,她点头:“我会。” “这是你说的,要好好地记住!” 上官爵看着她,轻轻地笑着,是很满足很释然的笑容,“娴儿,你知道么?我听到别人说,今生在你眼中停留时间最长的人,在下一世,两个人一定会相遇!所以,安昕娴,下一世,我们一定会相遇……” 安昕娴静静地凝视着上官爵,她的眼眸中一片黯然神伤。 上官爵依旧笑着,笑得美丽却脆弱如琉璃,他看着安昕娴目光坚定而执着:“娴儿,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你的下一世已经许给我了,所以你不可以再跟别人约定,知道了么?” 第四章 来不及,等日出惊山(4)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他的手指,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冰凉,完全没有温度,让安昕娴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苍白如纸的面孔―― 她突然发现―― 什么时候,上官爵竟变得如此憔悴不堪了,他的肌肤雪白透明,嘴唇干裂,一点红润的色彩都没有,消瘦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随着夜风消逝一样。 “既然,你给了我下一世的约定,你也答应我,不会食言!”上官爵墨黑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安昕娴,“所以,这一世,我可以放你走了。” 安昕娴静静地看着他,眼眸中尽是一片黯然之色。 可以放她走了?! 为何,她的心还是在隐隐作痛呢? “娴儿,可以再为我唱首歌么?” 安昕娴看着他,眼眸明亮耀眼:“你想听什么歌?”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五年前为浩然写的片子主题曲倒是挺好听的!” 上官爵淡淡的笑着,白色衬衫在风中吹得呼呼作响,他还是如同当年他们相遇的时候那样,潋滟笑容在乌黑的长发下美不胜收,还有那双灿烂的眸子闪亮如星辰般。 安昕娴静静地看着他,眼眸里一片失神的颜色。 原来只是她的一句话,便可以让他这么开心吗? 爵,我们都是傻瓜!我们根本就没有下一世,根本就没有!当时,错过的那五年,我们都以为那只是五年而已,可是,我却清楚的知道,那便是我们的一生! 我不可以辜负冽,所以只能对不起你! 可是,你在我的心底的位置永远都没有人能替代,没有人能! “那我唱了,很久没唱了,也许很难听!” “没关系!” 月色静静的,透过树的枝桠间洒下,一片细细碎碎的光亮。 一阵悦耳的歌声渐渐在玻璃花房弥漫开来。 “此生只为你一眼 已错过,繁花三千 蹉跎前世一生缘 随你到 天边 我锁住时间 算年轮一圈一圈 关不住对你的思念 这一季,错过了花期,只怪我比你先入戏 你落泪,我刹那崩溃,无力下一次呼吸 看江山,如此的多情,你是我每一处风景 若提笔,只想为你画相思情一缕。” “呵呵,我从来不知道娴儿唱歌竟会这么好听,比我找的那些歌星好太多了!”上官爵淡淡的说道,笑容落寞而悲伤,“也许以后再也听不到了吧,再也没有机会听了吧!” 安昕娴看着如此哀伤的上官爵,安昕娴的心仿佛被揪扯着疼痛。 “以后会有机会的,会有的!” “会么?” 安昕娴想了想,而后坚定的说道:“会的!” “娴儿,以后不管怎么样,不管谁在你身边,都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上官爵没有看她,仍旧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宛如雕塑般,高大健硕的背影竟给安昕娴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一身白色衬衫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幽。 为什么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错觉,是疼惜,还有一种深沉的爱意! 坐在她身旁的那抹身影,竟然在淡淡月光下,散发出孤寂的光芒。那双晶莹透明的瞳眸中透出淡淡的落寞。 看着天幕,他原本清澈的眸光猛地变得阴暗起来。 安昕娴看着上官爵,她不知该说些什么,那抹落寞修长的身影,她的心一点点地抽紧,在瞬间竟有着一种即将窒息的痛苦感。 清冷的月光在她的眼中无声流转…… 时间仿佛就在那一刻停止了流逝,一切似乎都美好如昔。 上官爵突然转身怔怔地看着安昕娴,他的面庞略显苍白,墨黑色的眼眸中仿佛盛满了星光,他的声音轻轻地传过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有着落寞的颜色。 “你会忘记我的吧!如果忘记对你来说,是好事,那么就都忘记了吧!” 安昕娴静静地看着他,眼珠如同黑琉璃一般清亮透明。 她抬头一看,在安昕娴的眼底清楚的看到一抹幽寂,如同死寂般的悲哀。她的心忽然被微微刺痛了一下。 “可是,娴儿,一定要记得下一世,我们的约定,下一世我一定会很爱很爱你,把这一世欠你的全部都还给你,你一定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 安昕娴看着他,眼底一片失神的颜色。 “好,我答应,一定会记得,不会忘记!” “所以娴儿,我就只能等下一世了么” 上官爵微微地笑着,美丽温柔的笑容让安昕娴忽然一阵心惊,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想要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可却被他握得更紧。 “上官爵――” 安昕娴嘶哑的喊道,将手用力的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白皙的手上留下了淡淡的淤痕。 “娴儿,难道我就只能等下辈子么?如果没有下一世,那又该这么办呢?” “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安昕娴的话语坚定而决然,绝美的笑脸上带着淡淡冷漠的意味。 “所以我就只能等下一世么?”上官爵淡淡的说道,笑容落寞而悲伤,“今生今世,你都不会爱上我,对吗?” “是……” 安昕娴准备转身离去,然而在她转身的瞬间,上官爵的整个世界犹如黑夜降临,一片模糊的漆黑。 渐渐地,上官爵的眼睛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看不清任何景象,也看不清近在咫尺的脸庞。 一片空白的模糊之后,上官爵缓缓地垂下了眼睑,他的目光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隐痛,可手却在此时,无声地放开了安昕娴,绝美的面孔上出现如水一般的忧伤。 “我知道了!夜深了,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上官爵站起来,风吹得他的白衬衫鼓鼓的,俊美的容颜苍白如纸。 “你明天走的时候,不用来跟我告别了,我明日有事!!” 第五章 来不及,等日出惊山(5)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你明天走的时候,不用来跟我告别了,我明日有事!!” 上官爵眼底的光芒顿时变暗,染上一片失神的颜色,可是他还是笑了出来,笑容美如晨雾般不真实:“娴儿,一定要像你说的那样幸福!” 安昕娴仰头望着他,清澈的眼眸清澈如水,眼底泛起一抹晶莹剔透的光芒。 “好,你是,一定要幸福!” “嗯!” 上官爵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完了,慢慢收回自己的手指,迈步向屋那边走去。 他从安昕娴的身边走过。 安昕娴怔怔地站着,良久,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上官爵冰凉的气息,清澈的眼眸中泛出黯然的光芒―― 那一刻,她的心,如针扎一般地疼痛。 第二天,安昕娴便带着妞妞离开了G市,凌少晔和安思雨都来机场送她,只有上官爵由始至终都没出现过。 这让人很费解,其中的缘由只有安昕娴一人清楚。 他并不是不来,而是害怕出现在她眼前,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自己根本就无法做到看着她离去。 而凌少晔看着她离去,有好多次都想要跟她说清楚,那些误会,还有上官爵的病,他都想告诉她,告诉她所有的一切,可是话到嘴边,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了。 因为上官爵说过,他说过,不准他说出口的。 晨光熹微,淡淡的光芒一点一点的照亮大地,透过白色的窗纱照进屋内。 上官爵一个人坐在书房内,仿佛已经坐在那里很久很久了。 房间里静静的。 他的眉头轻轻蹙起。 他微微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虚软得如同棉花一般,全身滚烫,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而他晶莹剔透的面容近乎于透明,苍白得可怕。 “她离开了么?” “少爷,为何要瞒着少夫人,不告诉你的病情?”冯叔心疼的说道。 “因为那是她想要的!告诉她,没多久能活了,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给她徒增烦恼罢了!难道如爷爷当年一样么?用我的病,来强迫她留下?” “可是,少爷,你为少夫人做的那些事,你不告诉她,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不用她知道,已经约好下一世了,我有什么不能放的,我也答应她了,这一世会放她走的!”上官爵淡淡的笑了,“冯叔,你下去准备吧,准备好了再叫我,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好!” 夕阳静静的…… 房间内也是静静的…… 忽然,上官爵的的头似乎越来越痛了,渐渐地,他趴在了桌上,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汗珠从他的额间滑落。 模糊间,他似乎看到那个纯洁如莲花般的女子在一步步想他走来。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头时常疼痛难忍。 突然,他捂着胸部咳嗽着,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处缓缓流下,鲜红的血液,温热的血液,流过她的肌肤带着温暖的气息…… 他伸手,去擦掉留在嘴唇上的血液,可是还是会有新鲜的血从他的嘴中流出,好像是源源不断的…… 这瞬间,他受得快死掉了,那双闪亮的墨黑**眸空洞异常,仿佛再也找不到昔日的光彩,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鲜红的血液不断地从他的唇角中流出…… 头部也传来剧烈的疼痛…… 慢慢地,他顺着书桌缓缓滑下,再也没有力量支撑的力气了,哪怕只是一点一点。 “这样也好,就这样静静的死去也好,起码她不再恨我了,起码他可以真切的看到他的笑脸了,起码她许他下一世的约定了!” “娴儿……娴儿……” 上官爵靠在冰冷的桌边,苍白的脸上是已经凝固了血,嘴中也再没有流出新的血液了,只是他的头还微微泛疼,眼眸空芒,犹如一个巨大的黑洞般。 静静的,黑漆漆的…… “娴儿……我好累,真的好累好累……真的没办法再坚持下去了……没办法坚持了……” 房间内一片沉寂,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 外面的阳光长驱直入地照在地面上,一片细细碎碎的金黄,灰暗的地板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看起来美丽而朦胧。 冯叔准备好了车辆,便去书房叫上官爵,但他进书房的那一刻,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一个绝美的男子跌坐在桌边,白色衬衫被夕阳染红了颜色,最狰狞的是,白色衬衫上鲜红得令人触目的血液。 那真的是他的少爷么?真的是他么? 他才出去一小会儿啊,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只见他面色惨白,俊美的脸上还有凝固着暗红色的血液,头发已经被冰冷的汗水浸湿,额前的几缕头发紧紧贴在他的脸颊上,整个人看起来如鬼魅般。 “少爷――”冯叔一声尖叫,而后便喊在外面的人,“来人,来人,叫救护车,快――” 而另一边,已经坐在飞机上前往威尼斯的安昕娴,不知为何,此时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云朵的她,心口不知为何竟泛起了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好像有什么在她的生命中一点一点的流失。 上官氏旗下的医院内。 白色的病床上,上官爵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甚至于呼吸都变得轻轻的,纤长的眼睫毛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子。 凌少晔和安思雨看着这样的上官爵都不禁伤感起来。 他的目光中有着隐忍的痛苦,他的嘴唇轻轻地颤抖:“爵,你一定能撑下来的,你一定可以的,不要放弃,不可以放弃知道么?” “少晔,上官爵他怎么了?!” 安思雨有些担忧,尽管当初他那样伤害过姐姐,可是他已经改过了,不是么?难道犯错了,就永远没有改正的机会么? 她也看得出来,姐姐的心中还是爱着他的,她对上官冽只是一种感激,那并不是爱! “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看李医生怎么说了!” 就在这时,替上官爵诊断的李医生,已经诊断好了正准备向凌少晔报告。 “李医生,你是上官家的私人医生,医术也是世界数一数二的好,爵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少晔,不是我医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爵的病目前医学上根本就没有办法治,而且他自己也不懂得珍惜自己,我早已经让他入院治疗了,可是他就是不肯!”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第六章 来不及,等日出惊山(6)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听天由命?我要的不是这个结果,我要的是你尽全力而为!” “好,我知道了!但是我也不敢保证!” 李医生说着便走了出去,准备开药,还有就是通知护士来这里照看。 上官爵卧室里的灯光照在他雪白的面孔上,在灯光的照耀下,上官爵的面颊,晶莹白皙得恍若透明。 凌少晔坐在他的一边,看着他消瘦的脸颊,他的眼眸里,充满了深邃的感情。 想起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友谊,想起他们一起接受组织训练,想起他们一起走过这么多风风雨雨,虽然在这过程中,他们有争吵过,有生过彼此的气。 可是他一直都未将他当成是上司,而是将他当成朋友,当成兄弟,否则他不会对他如此这般。如今看到他变成这样,他心里怎么都不好受! “爵,你总是这样独自一人承受痛苦,你可有想过上官氏,可有想过那是爷爷一手创立下来的,如果你有事,那上官氏怎么办!我知道你很痛,我都知道!” “其实你在安昕娴还没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异样了吧,你只是为了让她走得安心,便忍住了所有的痛苦,把自己仅剩的一点生命都用来爱他,是这样的么?” 在一旁听着的安思雨,不忍心,便将头转到了一旁。 一滴细碎的泪水缓缓滑过是安思雨白皙如玉的脸庞,幽黑的眸底闪烁着歉疚的光芒,一种深深的痛惜瞬间划过她的心,让她的心隐隐作痛起来。 他是真的很爱姐姐,爱入骨髓,因为爱,所以才会选择放手! 怕自己再也没有能力给她带来幸福和安定! “少晔,我们要不要……要不要去威尼斯找姐姐,告诉她,上官爵的现状……” 凌少晔淡淡地笑了,笑容中带着苦涩的味道:“先不要去威尼斯,爵,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要成全安昕娴,既然如此,还是先不要告诉她好了!” “可是,可是我怕……” “放心吧,实在不行,我们再去找安昕娴回来!” 凄美的月光投下,在地板上洒下一层柔和的光团。 这是他的心愿,我怎么可以去打破呢? 安昕娴,在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傲的存在呢?究竟还没有没? 同样的月色,同样的星辰。 威利斯的城堡内,安昕娴站在窗边,看着那弯凄清的月色,她的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闷得难受。 她已经离开G市了,回到了威尼斯,回到冽的身边了。 可不知为何,当她离上官爵越远,她的心就越加无法平静下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揪着她不放。 “妈咪,你怎么还不睡啊?” 妞妞睁开眼,看着安昕娴还站在窗边,便走到她身边。 “妞妞,是妈咪吵醒你了么?” “没有!”妞妞摇摇头,看着安昕娴,乌黑的眸子中流转着通透的光芒,“妈咪,你是在想爹地,还是在想那个大宅里面那个怪叔叔啊?!” “妞妞?!” 安昕娴没想到妞妞会这么问,有些惊讶地看着女儿。 “妈咪,你不用这么惊讶,其实妞妞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爹地的亲生女儿了!这次跟着妈咪回去,我见那个怪叔叔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就是我的亲生爹地,是么?” “你怎么知道的?!” “妈咪,你不知道有一种感觉叫血缘感应么?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他一定是伤了妈咪的心,所以妈咪才不告诉妞妞他是妞妞的爹地!可是妞妞看得出来,他很爱妈咪!” 安昕娴猛然一震。 妞妞还这么小,他才第一次见面都能看出来这些,而她身处其中却察觉不了。 难道说,当真是当局者迷么? “妈咪,不管你选择谁,妞妞都希望你开心,不用顾及妞妞!” “妞妞……” 妞妞朝着她微微一笑,“还有妈咪,那天我无意中听到爹地和罂粟姨吵架,好像吵得很厉害,罂粟姨还骂爹地自私,说什么妈咪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他,只会更恨爹地!” 说完之后,妞妞便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月光淡淡的,轻轻的,柔柔的,同时也是静静的。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格外深沉。 安昕娴看着妞妞小小的身影,她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特别是听见他最后说得那句话,罂粟到底因为什么事和冽吵架,在她的记忆里,罂粟好像从来都没有违背过冽!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不行,一定要找冽问问!” 威尼斯上官氏大楼,总裁办公室内。 上官冽站在窗边,俯瞰着整个威尼斯的夜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那么几丝惆怅,照理说,她已经回来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那么不安,还是觉得她会离开自己。 “你这么不安,还是在害怕么?”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如果她爱的人是你,那你又有何惧?” “罂粟,你的话太多了!”上官冽微微转身看着眼前的女子,蹙眉道。 “是么?还好,不是很多,我只是来提醒你,小心掩饰好自己的一切,否则他朝败露,你猜玫瑰第一个想杀的人会是谁?!” “罂粟――” “上官冽,你的爱太过自私,也太过脆弱了,即使上官爵曾经伤害过玫瑰,可是他却是真的爱她,用尽他整个生命来爱她,可是你呢?你这个小叔叔在他面前,显得竟然是这样的卑微和狭隘!” “你到底想说什么?”上官冽淡漠的说道。 “你知道么?上官家族有遗传病史,肌肉萎缩症,而不幸的是,上官爵遗传上了这种病,他只想玫瑰过得幸福,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给她幸福,所以放手,宁愿她去到别的男人怀中,这样的爱,你如何比得上?!” --------------------- 小白的话,这些天小白因为学校有事,未能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今日会大结局,么么哒! 第七章 来不及,等日出惊山(7)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怎么样才是对自己最爱的人最好。你以为玫瑰在知道你就是暗夜盟盟主的时候,你以为她会原谅你么?你以为在她知道,当年是你叫人去杀了孟浩然,因为孟浩然反悔不与你合作争夺上官氏财产时,你以为她会原谅你么?你以为在她知道,你明知道上官爵时日不多,还要瞒着她时,你以为她会原谅你么?上官冽,你确定在她知道这些以后,她还会原谅你吗?” “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是与我没关系,但是你也别指望我会替你继续隐瞒玫瑰,我不想她剩余的人生活在悔恨中,将来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安昕娴静静地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一切谈话,心突然冰将到极点。 人生当真会让人如此绝望吗? 上官冽,当年你将我带走竟是存着这样的因素,你的爱,究竟掺杂了多少肮脏的东西在里面?你又怎么做到这五年来,对我呵护备至,情深至此的? 安昕娴的身体越来越冷,仿佛是在冰凉的海水中般。她的嘴唇干裂,眼神空洞,而她的呼吸已经很轻很轻,无声无息的,仿佛她已经死去…… “你敢――” 还未等上官冽开口,他们身后便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只听那人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们望去,只见一脸淡漠的安昕娴站在门边,她扶着门,指骨泛白,眸中有失望,还有一份恨意,而上官冽在转头看到安昕娴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罂粟算计好的,是她故意安排的。 罂粟,你真好,真好! 仿佛安昕娴看穿了他的猜测般,淡漠开口,“不用怀疑罂粟,她没有通知我来,是我自己想来看看你,为何这么晚还没回家!” “娴儿……”上官冽喃喃开口道。 “方才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如今我只想知道这个?”安昕娴的声音冷漠至极,却夹杂着丝丝的颤抖,“浩然的死是你做的?还有爷爷?是不是?!” “是!” 那淡淡的声音传来,安昕娴的脸瞬间失了颜色,变得苍白一片,身子颤抖着向后退,声音带着痛苦的哽咽,“上官冽,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因为上官氏的财产么?” “娴儿……”上官冽看着安昕娴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心在刹那间刺痛,“是,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可是在这过程中是有牺牲,但是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从来都不想!” “不想伤害?”安昕娴轻轻呢喃着,一抹笑靥渐渐在她的脸上绽放开来,乌黑的眼眸盈满泪水,“不想伤害,可是你却已经伤害了。你要去争夺财产,我没意见,可是为什么要害死浩然和爷爷,难道你就真的这样丧心病狂?!” 上官冽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如同折断的凤蝶,“这是上官家欠我的……” “呵,上官家欠你?你可知爷爷在临死前对我说过什么吗?”安昕娴笑了笑,“爷爷对我说,你根本就不是上官家的孩子,所以爷爷一直对你才会礼遇有加,不像对浩然和上官爵那样!!” “你撒谎――”上官冽猛然震惊,随即大吼道。 “我不会撒谎,也从也不想撒谎骗任何人,这是爷爷临死前对我说的话!”安昕娴淡淡的说着,“可是上官冽,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你毁了我的一切,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你的目地到底是什么?!我根本就是一个没用多大利用价值的人!” 顷刻间,四下俱寂,万籁无声,安昕娴站在离他不远之处,可上官冽却觉得那样的距离,仿佛他此生再也无法到达,再也无法到达,他凝望着她,几乎听得到自己身体里血液流淌的声音。 她说,他毁了她的一切! 呵,他早就已经预想到了今日的下场不是么? “冽,你怎么能如此残忍的对我?我是真的将你当成朋友,这么多年的陪伴,你在我心里很重要,甚至将你视为我的亲人,可是如今,我们之间却到底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安昕娴微微闭了闭眼,凄绝的声音有着虚弱的无力感,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是心中越来越痛的绝望而已。 听着安昕娴悲伤的话,上官冽身体似乎在刹那间僵硬了,有一种疼痛从他的身体里蔓延出来,可是他却找不到那种疼痛究竟从何而来。 似过了良久。 他凝视着安昕娴,眸中闪动了漠然的光芒,轻轻浅浅,,如残翅的伤蝶,“所以你如今恨我了,是不是?” “不恨,恨一个太累了,恨过一次便罢了!”安昕娴居然宁静的笑了,笑得那么静,那么妖娆,“我只想去到他身边……他一定在等我……一定是的……” 可是,她的脑海中回旋的却尽是刚刚罂粟的那句话,她忽然感觉嗓子很堵,指骨死死地按住了胸口,仿佛有冰块被揉碎了在心脏,寒冷的同时还被冰的棱角刺痛! 那么压抑的痛啊…… 爵,你是在等我么…… 如果是,请你为我坚持,我马上就回来,一定要等我! “我本来不想瞒着你,可是……”罂粟轻声说道,“对不起……一直都瞒着你……” “没关系,罂粟!”言罢,她便转身向外走去,“上官冽,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此生我再也不想再看见你!” 翌日,安昕娴便带着妞妞回到G市,可惜的是她回到上官家的时候,他上官爵却不见了,冯叔只说上官爵离开了,好像是去了威尼斯,具体现在在哪里不清楚,还告诉她,上官爵的手已经开始出现硬化了,行动也不是很方便了。 安昕娴将妞妞放在上官家,交给安思雨他们带着,自己独自一人又再飞回了威尼斯。 早晨的阳光轻轻透过玻璃窗,照进了这个奢华的办公室。 上官冽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堆积的文件,忽而有些累,原来没有她在身边,才知道时间和生命竟然毫无意义,漫长得好像怎么都过不完似的。 这时,秘书走了进来,恭敬地弯腰道,“总裁……” 第八章 来不及,等日出惊山(8)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这时,秘书走了进来,恭敬地弯腰道,“总裁……” “什么事……”上官冽抬起头看他。 秘书有些欲言又止:“有人要见你……” “是?”上官冽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文件,然后挥动手中的钢笔在文件上,签好自己的名字。 “上官氏总裁,上官爵……” 拿着黑色签字笔的手突然僵住―― 上官冽抬起头,眼眸中出现震惊的光芒。他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地看着秘书,再一次确认道:“你刚才……说的是谁……” “是上官冽……”秘书清清楚楚地说道,“他想要见你。” 沉默―― 无声无息的沉默横亘在寂静的办公室。 上官冽站在落地窗前,从窗口照进的灿烂光芒洒在他的身上,在无形之间为他镶上了一道灿烂的金边。 只是,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前方,眼眸深处闪过异样错杂的光…… 上官爵坐在轮椅上,高大的身体散发出安静淡然的气息。 和他一起来的护士退了出去,把静谧的空间留给他们。 上官爵抬起头笑道:“小叔叔,我知道你不希望我来,怕娴儿再遇到我,你放心,我只有几句话,说完我就离开!” 上官冽看着他,看着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微微蹙眉。 “一直以来,我并不是讨厌你,也不是恨你……” 偌大的办公室里,上官爵的声音无比宁静,上官冽抬起头来,看到上官爵淡淡的笑容:“只是不习惯自己多出来一个叔叔,就像孟浩然一样……” 上官冽有些怔忡地看着他。 上官爵透明的面孔上有着淡淡的光华:“我知道你也很爱娴儿,所以以往的那些事我才没有对娴儿说,若是她误会,便一直误会下去好了,这样她才会忘了我,重新开始生活,我也知道你们快结婚了,对吗?” 上官冽的手指微微一动,幽黑的眼眸中出现阵阵隐痛。 “遇见娴儿,是我一生中最开心,最幸福的事……”上官爵抬头看着上官冽,“却也是我让娴儿的生命里有了那么那么多不开心和痛苦的回忆,如果没有我,也许她会过得很幸福。” “……” 上官冽转过身,看着窗外灿烂的光芒,他闭上了眼睛。 “我不想她再痛苦,不想她再流泪了……”上官爵淡淡一笑,“所以小叔叔,我把娴儿交给你了,我知道你会好好爱她,会一辈子都呵护她疼爱她,你会答应我么?” “会有如何,不会又如何?” “那我便能安心离开了!” 上官冽的身体一僵,他猛地转过身,看着上官爵,浓黑的眉头皱起。 “你要去哪里?” 上官爵淡淡的一笑,右手伸出,把一个黄色密封牛皮纸袋放在办公桌上,“这里是上官氏所有财产,是你所想要的一切!” “你竟然可以为了她将整个上官氏拱手让出?!”上官冽声音中出现一抹竭力掩饰的颤音,“上官爵,你到底是有多爱她?” “我也不知道,也许很爱很爱吧!”上官爵仍旧淡淡的笑着,阳光照在他的笑容上,霎时光芒万丈。 这一刻,上官冽才知道,罂粟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他真的比不上上官爵,他的爱真的很自私,很狭隘。至少他做不到将上官氏拱手让人,至少他做不到去求别的男人好好爱自己心爱的女人。 爱到深处,无怨尤,就是如此这般么? “她回去找你了……”上官冽看着他,终是颤抖问出了声。 “是么?那便请你不要告诉她,我来过”上官爵微微一怔,笑了笑,墨黑的眸中出现了一抹至深的悲伤,“小叔叔,替我好好照顾娴儿,谢谢……” 房门被关上了,屋内似乎一下子沉静了下来。 上官冽看着那关上的门,他知道,自己输了,不管是在事业上,还是爱情上,他都输了,也明白了,为何安昕娴这样爱那个男人,即便是他曾那样伤害她,她却还是爱他。 “总裁,我们可以回去了么?” 护士推着上官爵的轮椅缓慢地走着,过往的人似乎都淡淡地看着他们。 “嗯!”上官爵淡淡地笑着,不理会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对护士说道,“我们直接去机场!” “总裁是要去普罗旺斯么?” “嗯!” 走廊的尽头,是两部电梯。 护士推着上官爵走到一部电梯前,按下按扭,电梯门恰好打开,护士赶紧推着上官爵走了进去。 “还好赶上了,要不又得等下一次了!” 护士推着上官爵走进电梯―― 与此同时,另一部电梯已经到达,电梯门朝着两边退去,安昕娴风风火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在她走出来的那一刻,护士推着上官爵走进另一部电梯―― 他们交错而过―― 安昕娴没有经过秘书的通报,直接推开了总裁的门,她看着站立在窗边的上官冽,眸色微微一沉,“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上官冽笔直地站在窗前,眼眸中有静寂的光芒。 “如果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 “你说!” 上官冽眼眸浮上隐隐的伤痛,他转向一边,不看安昕娴,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如果是让我帮你找上官爵的话,不用找了,他刚刚来找过我!” 安昕娴的身子一僵,眼眸中的光芒瞬间凝滞。 “他才离开没多久,”上官冽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抹空寂,“照顾他的护士说,他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 他这样说着,他以为她会痛哭起来,但是…… 眼前的那个女人却没了声息,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呆呆地站着。 上官冽痛惜地看着她…… 她的身子在不停的颤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想哭,却又哭不出声来…… 上官冽大步向前,抓紧她颤抖的肩膀,强忍住声音中的苦涩,一字一顿地说道:“娴儿,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你去找他吧,他刚离开,应该走不远的!” 第九章 来不及,等日出惊山(9) - 冲喜新娘:女人,不准出轨 - 鬼小白 第九章  来不及,等日出惊山(9)(2184字) 上官冽大步向前,抓紧她颤抖的肩膀,强忍住声音中的苦涩,一字一顿地说道:“娴儿,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你去找他吧,他刚离开,应该走不远的!” 安昕娴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上官冽。阿甘首发.. 上官冽捏紧了她的肩膀,看着她幽黑的眼窝,声音凝着深深的伤痛:“娴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安昕娴凝视着上官冽,她的眼眸一点点的变得空洞而迷茫起来。 “……”上官冽怔住,他感到她的肩膀不停的颤抖,他知道她在拼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痛苦。 “他不肯见我,他竟真的如此恨我,宁愿自己一个人默默的离开这个人世,也不肯见我……” 上官冽心中一阵绞痛:“不是的,娴儿,他……” “你不要说,你什么都不要说!”安昕娴几乎是哀求地看着他,她低下头,乌黑的长发无声的垂下,像黑色的瀑布一样挡住她苍白的脸。 “我知道他恨我,不用你来告诉我……” “娴儿,他爱你,比谁都爱。而且他现在坐在轮椅上。”上官冽心中一阵暗痛,握紧她的肩膀,喊出声来,“他的护士说他的双腿已经不能动了——” “够了——”安昕娴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逃避着不想再听,可是上官冽的声音却残忍的在她耳边响起。 “他——” “我说不要再说了——” 啪—— 空气在那刹那时间震颤。嗄汵咲欶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停滞在那一刻,不在向前—— 上官冽的面颊边火辣辣一片,他的手缓缓地离开了安昕娴颤抖的肩头。他的眼眸中,满是痛苦的哀伤,“他从来都不恨你,从来都不……” “……” “你只是害怕去面对……宁愿欺骗自己说他是恨你,才不肯见你……” 安昕娴朝后退了几步,她的手在冰凉的桌面上无意识地划过,直到触摸到放在桌上的纸袋,她忽然回过头—— “那是他送来的,是上官氏所有的一切,他为了你,所以将上官氏拱手让给我,只希望我能好好爱你!” 安昕娴紧紧地抓住桌子边缘,身体里的所有力气似乎都在刹那间逝去了,她顺着办公桌无力的瘫倒在地,眼眸中带着迷茫颤抖的光芒。 上官冽的嘴唇轻轻地翕动,他凝望着安昕娴,哀伤地说道:“娴儿,去找他吧!” 普罗旺斯,一座古堡内。 薄薄的晨雾笼罩在薰衣草田之上,淡淡的风吹过美丽的薰衣草田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在薰衣草田的旁边,一动不动。 护士心中一颤,慌忙跑上去,低声叫着:“总裁……” 上官爵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看到了那护士,淡淡一笑:“不用害怕,我只是累了,想在这里呆会儿。” “你照顾我这么久,辛苦你了,我会告诉冯叔,让他多给你些工费!” “总裁……” 上官爵幽黑纤细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墨黑色的瞳上蒙上一片白雾,怎么也看不清,依稀间,他似乎看到那个熟悉的脸庞,如钻石般闪亮的眸子,绝美的脸庞,凝固在她唇边的笑灿若星光。 “她现在应该很幸福了吧,和小叔叔在一起了,真好,真好!” “总裁,你的病会没事的,一定会!”护士并不知道上官爵口中的她到底是谁,只是看着他宁静的脸庞,那宁静的模样,仿佛他已经死去,“李医生那边已经在想法子了!” “无碍!” 上官冽淡淡的说道,可是就在这时,他又再次猛烈的咳嗽起来,嘴中流出的血液迅速染红了他手中的手帕。 “总裁——” “我没事,不用这般大惊小怪的,去忙你的吧,我想一个呆着!” 上官爵用手帕擦去嘴角残留的血渍,说得云淡风轻。 “可是……” 护士有些犹豫,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即使他要他离开,她也不能离开。 “你下去吧!” “是!”她终是不敢违背他的意思,离开了。 阳光灿烂而又温暖。 上官爵墨黑色的眸子宁静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墨黑的头发随着风轻轻的舞动,他的眼前,是一片白色的花海,灿烂的阳光缀上一片片绿色上…… 一切都是如此的宁静而自然。 忘记深爱过的人,有人或许只需几个春秋。 于他,只怕用尽一生都无法做到。 天若有情天亦老,情何其不堪,它诉尽了红尘中的人们的无奈,是情不够深?还是命运的安排? 怨天?怨地?还是该叹情深缘浅? 越接近死亡,他便越是想念她,可是为什么她的眉眼,有关她的记忆,在自己的脑海中已渐渐地模糊? 只是这一切好像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也许要不了多久了。 此刻他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到极致,简直已经不像是爱,而更像是一种疾痛。 上官爵在花田便昏倒后,便再也没醒来过,护士吓得疯了,立即通知了李医生,而李医生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随即通知了上官家的人,冯叔,凌少晔,安思雨都来了。 而他们也通知了正满世界寻找上官爵的安昕娴。 天空湛蓝明亮,一群飞鸟扑啦啦地掠过。一切如梦如幻,美得那么不真实。 已经到来到普罗旺斯古堡的安昕娴,不知为何,一时间心里苦涩难言,胸口却好象缺了一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一点一点的流逝掉了…… 到底……流逝掉的是什么呢? 世界一片异样的宁静…… 上官爵,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自作主张,不管别人接不接受,只管自己的意愿呢? 如果从一开始,你不那么倔强,不那么固执,总是一个默默承受一切,那么现在的你是不是就不会陷得那么深,也不会独自一人去面对一切! 这一切……究竟是你错了,还我错了呢? 或许,是我们都太倔强了! 不知不觉,安昕娴走进了古堡。 凌少晔一出来便看着进来的安昕娴,低了低眉,淡淡的到,“你来了!”  [本章结束]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