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跪求开恩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夜, 清凉如水, 皇帝寝宫内,传出阵阵娇喘。 一女子满面潮红,低头跪在皇帝榻前两米远处。神色憔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寝宫内昏暗的很,只有皇帝龙床之上掌着壁灯,红纱帐笼罩着床上的两人,却使他们的身形更加清晰的映了出来。 那跪地的女子,见床上两个人影重叠,别过头去。 只听得帐内传出的声音越发急促,女子呼痛声与男子欢愉之声夹杂,满室的气氛暧昧到了极致。 跪地女子眉头却皱得深了,到了这会儿已经是三天两夜了,她亦见了他每夜换了不下三个嫔妃侍寝,如此场面,她虽已经见得习惯了,却还是心中羞愧的很。 又一滴泪悄无声息的低落…… 听得帐内男子一声闷哼,一切戛然而止。 寝宫内登时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方听得一声娇媚声音道:“皇上” 而后在没有其他声音…… 突然,红纱帐被掀开,露出赤。裸的两人身体,榻上女子见地上跪着的人儿,不禁一愣,而后又媚笑贴在男子背上。 跪地女子早已经将头低的更深,看不到那两人的动作。 那男子则是威严道:“退吧!” 忙有宫女太监鱼贯而入,将方才榻上承欢的女子用毯子包裹住,扛了出去。 男子梳洗整理完毕之后,遣退众人,踱步到女子面前。 “皇妹何必下作至此,好歹都是父皇的骨肉,朕……不会怠慢了皇妹你的!”他声音威严又有一丝邪魅,语气里带着犹豫,好似不怠慢了这所谓的皇妹,对他来说本就是极难的事情。 那跪于地上的女子忙磕头不断,苦苦哀求道:“望皇兄开恩,饶恕我母妃,晚裳愿做牛马相报!” “呵……”的一阵笑声过后,寝宫内又是一阵安静。 聂晚裳的膝盖早已经跪的红肿的很,却丝毫感觉不道疼痛,三天里这番话,她说了不下几百次,他从未有过任何回应,想这次也是没有结果吧! “不是皇兄不通情理,只是珍太妃卖。国通敌,此等大罪,皇兄真的是爱莫能助啊!”一声叹息过后,彻底的断了聂晚裳的希望。 “皇兄……母妃是我陵兰的太妃,决然……决然不会的!”聂晚裳有些说不出话来,除了满眼的泪意,在没有其他的言语。 “皇妹你尚还年轻,君国大事,怎是你等可以议论的?”皇帝脸上有了怒气,只是被寝宫的黑暗所笼罩,让聂晚裳看不真切。 又是重重一叩首,聂晚裳道了一声:“皇兄!”而后便是一连串的呜咽之声。 那皇帝又到她身前,一只手挽起她一缕秀发把玩,而后竟痴痴的笑道:“母妃生前,亦有这么一头靓丽的秀发,儿时朕便是如此把玩母妃的头发!” 聂晚裳不敢出声,只听他继续说道:“若是我母妃活着,此时也当是太后了,是不是?”他转而问向晚裳,语气分明是无助与温柔,聂晚裳机械的点点头,此话听在她耳里,却似侩子手的刀锋。晚裳明了了他的用心。 原来,原来他给自己母妃安的莫须有的罪名,不过是报复当年,乾贵妃惨死的事情。 只是此事年代久远,晚裳早已经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只知晓,乾贵妃犯了下大错,惹怒了先皇,才被打入冷宫,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只是不论怎么样,他方登基,便将自己的母妃,那个一手扶他登上大位的女人,打进天牢。是否太过忘恩负义? 晚裳沉默的闭上了眼睛。 二,惹火皇兄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皇帝寝宫内,气氛诡异的很,跪在地上的聂晚裳慢慢的站了起来,因为先前跪的久了,所以显得格外的笨重与艰难。 皇帝聂轻鸿便是看着她的动作,嘴角机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嘲讽。 待聂晚裳起身,扶着身边的柜子,墙壁,慢慢向寝宫门走去之时,聂轻鸿的声音又响起:“晚裳公主,是要去哪儿?” 这一次,聂晚裳没有回头,亦没有方才的卑躬屈膝,只是声音凄厉道:“你若是要我母女的命,你便拿去,你这等忘恩负义之徒,上天自会了断了你!” 她已经苦苦求了他三天,依然无果,心知再求也是无用,何必在作践自己? “哈……”聂轻鸿怒气反笑,一把将晚裳扯到身边,狠狠掐着她的脖子道:“朕忘恩负义?当年你们犯下的罪过,要比朕过分千百倍。若不是你们,朕的母妃焉能惨死长平宫?若不是你们,朕焉能于敌国坐八年质子?朕受过的苦,自是要在你们身上讨回!” 聂轻鸿眼眸里闪过嗜血之意,将聂晚裳一把抛到龙床之上。 许是因疼痛聂晚裳眉头拧皱在一起,一只手抚着被聂轻鸿掐的满是淤青的颈项,一只手艰难的撑起身子,企图坐稳。 她自是想道他会生气,却不想竟会引发他如此大的怒火,愣愣的见他向自己扑来,她竟做不出反应,直到他将她压在身下,这才大叫一声“啊!” “叫什么叫?若是想救珍太妃,你就听话!” 聂轻鸿不顾她的感受,自顾的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聂晚裳拼命挣扎,因为身体虚弱,跟本产生不了效果。 “嘶……”的一声,衣裙下摆被撕破,露出雪白的美腿。 聂轻鸿此时兽性大发,根本什么都顾不上,一把扯开她的腿,两个脚踝被他紧紧攥在手中。他面色铁青,看着哭闹中的聂晚裳,不由得加深了手上的力度。 此时,聂晚裳雪白**上已经多了几条深红的痕迹,膝盖因跪得久了,红肿的很,却显得更是诱人。 聂轻鸿闭上眼睛,不想在想其他,身子愈发靠近了她。 她能感受道,他灼热的呼吸,以及滚烫的身体,情急之下,叫了一声:“皇兄” 聂轻鸿停下动作,静静的看着泣泪不止的她,牙关不禁咬紧,狠狠道:“你若是想救你母妃,便要听朕的话!” 聂晚裳听到此处,不由得安静下来,最后,只剩淡淡的呼吸,身体如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聂轻鸿伸手轻抚她雪白的**,一边看着她的表情,见她咬紧牙关,面色苍白如纸,眼泪就挂在腮边,这等楚楚可怜的模样,反而脸上挂起嘲笑。 聂晚裳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亦或两者皆是,身体正颤抖不已,更是引得聂轻鸿一阵愉悦,手上的动作又向上移了寸许,力度也有加深…… 突然,听门外太监小声道:“皇上,念瑶公主感染风寒,这会儿已经叫了太医前去了!” 聂轻鸿忙停下手中动作,向外大喝道:“更衣”便向寝房的外间走去,临走前还狠狠道:“等着,没有朕的命令,你哪儿都不许去!” 聂晚裳起身跳到地上,跪着恭送他,他自是大步离开,在没看她一眼。 听着外面宫女忙碌的声音,聂晚裳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能逃得过一时便是一时罢! 小心的将被撕破的裙摆取来,盖在腿上,跪着等侯聂轻鸿回来。 三,囚衣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跪着不知不觉的打起瞌睡,已经跪了三天三夜的她,自是疲惫不堪,朦胧中睁开眼睛,天已大亮。 只是心头堵着一股奇异的憋闷之气,使得她心情十分不畅,猛地想起昨夜之事,心下又是一阵忐忑,见四下里无人,方小小的舒了一口气。 忽而见地上丢着一套囚衣,聂晚裳不明所以,难道夜里有人来过?只是此时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见自己裙摆下裸露的肌肤,也顾不上许多,艰难的将囚服的裤子穿在身上。而后又是自嘲的笑了一笑。 正当这时,却听见有脚步声靠近,聂晚裳抬头看去,原是不知什么时候,聂轻鸿已经回来了。他笑道:“你倒是自觉,怎就知道这衣服是给你准备的?” 瞧他威严的样子,聂晚裳便觉得压力大的很,便低头不肯说话,聂轻鸿觉得无趣,转身往外面走去…… 不多时有几个太监便进来,将聂晚裳拉起。 膝盖又是一阵抽搐般的疼痛,只听见聂轻鸿缓缓发话道:“给公主换好衣服!” 几个太监领了命,也不管聂晚裳金枝玉叶之躯,粗暴的褪下她的衣衫,甚至有的太监贼心一起,竟抚摸聂晚裳的身体。 她恼怒,却敢怒不敢言,只好默默的受了。 待换好了囚衣,聂晚裳被太监们拉到聂轻鸿面前。 看着曾经在母亲面前卑躬屈膝,极力讨好的聂轻鸿如今一副神气的样子,聂晚裳不由的愤恨起来。 曾经,她真心视他为皇兄,怎知如今竟沦落至此,虽愤恨,面上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聂轻鸿笑道:“皇妹貌美,连穿这等下作服侍,亦是遮掩不住啊!” 忽而想到昨夜之事,又见他邪佞口气,聂晚裳吓了一身冷汗,低下头去,更是不敢看他,只恨自己无能,在他面前卑微低下。 聂轻鸿自知如今与她讲话,只是自找无趣,便一挥手叫那几个太监将她带走…… 临出门前,竟见到聂念瑶蹦跳着过来,一把挽住聂轻鸿的手,甜甜道:“皇兄!” 她见聂晚裳被太监拉扯,眉头紧皱,怒喝住手,又对聂轻鸿道:“皇兄这是为何?不知皇姐犯了什么过错?” 见她为自己说话,聂晚裳还是心头一阵感动的,想曾经自己多次在父皇面前为她求情,才使得她不至于小小年纪就和亲远嫁,如今时过境迁,竟是她为自己求情了。 聂轻鸿见自己妹妹来了,面上多了些许笑容,这笑容是聂晚裳从未见过的,一时间竟让她觉得晃眼的很。 只有这般的笑,才应是属于他的,温暖而充满阳光,仿佛一个翩翩少年,驻扎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他也不过是十八*九的年纪,当是这个样子的啊。 “你皇姐求了朕几天几夜了,当是累了,朕自是不愿她受苦,派人将她送回去!”聂轻鸿轻笑解释。 “皇兄,皇姐怎穿成这个样子?实在不成体统!”聂念瑶笑着道。 “是她向朕示威!”聂轻鸿威严道,又递给聂晚裳一个冷冽的眼神。 聂晚裳沉默的低了头,在没有人替她说话,太监们小心的扶着她出了门。 她知道自己斗不过他,只能接受他安排给她的命运。 然而,令她未曾想到的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方才还替她说话的聂念瑶,竟然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果然,出了门,几个太监狰狞的面目便暴露出来,一把将她推到地上,马上有侍卫上前,将她拉起,带着她往她不熟悉的地方走去。 四,禁军令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下人方带走了聂晚裳,聂念瑶便摇着聂轻鸿的手臂,撒娇道:“皇兄啊!打算怎么处置皇姐呢?” 聂轻鸿宠溺的看着她,轻声道:“瑶儿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聂念瑶欢快道:“就知皇兄最好!”又摇晃着脑袋嘻嘻笑着:“我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办呢!” 聂轻鸿悠然道:“你不知怎么办!就去问你宫里的下人,看看她们有什么好法子!” 听他那语气,经好似随便处置猫儿狗儿一样,充满了不在意。 聂念瑶还想撒娇,却被他略显冷漠的眼神给震慑住。 “皇兄怎么了?”她小声问道。 “瑶儿先下去吧!皇兄有事情处理!”聂轻鸿温和笑着,眼里却是一片清冷。 聂念瑶知道,皇兄只有在遇到重要的事情时,才会这样对她,便也听话的下去了,那心里竟是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扬眉吐气,“尽显神威”。 见聂念瑶出去,聂轻鸿的贴身太监李福便忙凑到跟前:“皇上!可是要见云将军?” 聂轻鸿起身在房内踱步,思索良久放道:“见!” 说着自顾坐在梨木雕花椅上,把玩手上的扳指。 “皇上,众大臣已经在御书房等候多时了!”李福小心提醒。 “无妨!”聂轻鸿冷酷出声:“叫他们等着!” 那悠闲的态度,倒是让李福着急。 看着聂轻鸿漫不经心的饮茶,他又道:“皇上!云将军也在御书房等候多时了!” 他是在提醒聂轻鸿,好似接见那云将军,是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 “那就传他来见朕!”聂轻鸿依旧悠然自得。 李福只得低首道是,匆匆的走的。 看着李福离去的背影,聂轻鸿嘴角扯开一抹嘲笑。 随意的翻开手边几本奏折,上面内容竟是不约而同的全是,和亲之事。 聂轻鸿随意将奏折丢在桌角,眉头紧皱,伸手揉着眉心。心中盘算着什么。 不多时便听见太监通传道:“云将军觐见圣上!” “云将军觐见圣上!” 一道道通传声此起彼伏,惹得聂轻鸿眉头皱的更深。 只见一个威武壮大的中年男子踏进寝宫,笑声着实爽朗:“哈哈哈――老臣见过皇上!” 仅仅是抱拳行礼,却全然没有跪拜的意思。 聂轻鸿方才紧皱的眉头,这会儿竟舒展开来,亦是笑道:“云将军客气了!与朕还有什么见外的?” 云啸天则更是得意的笑道:“是了,是了。老臣随先帝征战无数,受先皇器重,方居众将军之首位,也算是皇上的长辈了!” 那爽朗的笑意,看似不拘小节,却让聂轻鸿凤眼微眯,传出危险的气息。 只是云啸天似浑然未觉,依旧笑声朗力:“老臣此次觐见,是给皇上带来好消息了!” 聂轻鸿挑眉,轻轻“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啸天。 “探子来报,清影国君有意与我国联手,出兵助阵,一举攻打峰毅!”云啸天言毕顿了一下,看看聂轻鸿凝重的脸色,接着道:“不过要与咱们的娃娃公主联姻!” 聂轻鸿眉心跳了一跳,对云啸天道:“将军怎么看?” “不过就是和亲嘛!皇上难不成舍不得胞妹?”云啸天用的是疑问的句子,确实肯定的语气。 聂轻鸿并未发话,倒是云啸天又接着道:“只需两国联姻,在向那清影国君出示禁军令牌,便可出兵相助,攻破峰毅指日可待啊!” 聂轻鸿笑道:“将军说的正是,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需慎重考虑。” 云啸天脸色通红,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皇上慎重考虑就是,老臣家里还有急事,就先告退了!” 聂轻鸿双手紧紧攥到一起,双唇微抿,透着无限狠厉。 五,保命符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被关进天牢,好在与母妃珍太妃同一间牢房,也算是安慰。 珍太妃见晚裳亦被关了进来,自然是恨的咬牙切齿。 聂晚裳只好安慰道:“无妨的!裳儿愿意进来陪母妃!” 珍太妃方温和了不少,轻抚聂晚裳的脸颊:“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聂晚裳只嘿嘿的笑,心中却无限的满足。 珍太妃无心与聂晚裳闲聊,便自顾的低头念经去了,再看她从容淡定的态度,与先前判若两人,面容平静,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母妃什么时候会念经的,聂晚裳竟然全不知晓,从前她只以为,母妃是个不信鬼神,只信自己能人…… 面对母妃的安静,聂晚裳也安心,只当做是母妃定力过人,便不多过问。她趴在牢房的地上,小心的揉着自己的膝盖。 突然“吱――吱吱”的几声,竟然有老鼠从她面前跑过,聂晚裳吓的花容失色,尖叫不已。有侍卫过来大喝道:“叫什么?还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啊?” 牢房登时安静下来。 聂晚裳含泪往母妃身边靠了靠,瞧瞧的擦掉眼泪,安静的伏在地上。 恰巧这时珍太妃朝她看过来,只见聂晚裳身边俨然多了一物,是个深灰色小巧玲珑的方牌。 珍太妃愕然道:“地上的可是去年你父皇送你的生辰诞礼?” 聂晚裳低头一看,可不是,这是她父皇送她的最后一件礼物,一直珍惜的很,怎么掉下来了? 不过,还好是掉在这里,有被母妃看见,不然只怕是不好寻了。 珍太妃面色却便得极为紧张,对聂晚裳急切道:“拿来!快拿来!” 聂晚裳依言递了上去。 只见珍太妃将这牌子拿在手里,反复的擦了又擦,竟是极为珍爱,又痴痴的望着聂晚裳道:“这东西可要好生保管,会关系到你我二人性命的!” 聂晚裳暗自惊讶,竟不知晓这小小的牌子,会有这等威力。想道方才掉在地上,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 随意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她方道:“这是什么物件儿?怎么用的?” 珍太妃面色却有些异样,将东西放回聂晚裳手里,小声道:“这东西至关重要的,是咱们母女的保命符。你可要看好了。若是被他寻去,咱们便真的没了活路了!” 她自然知晓,母妃说的“他”指得是谁,重重的点了头,聂晚裳攥着方牌的手,不由紧了。 珍太妃见她这样,好似还想在嘱咐什么,然而终究还是忍了下去,转头看向牢狱栏杆外面,空空荡荡。 聂晚裳亦觉得无趣,小心收藏了手里的东西,又安静的歇了下去。 她是真的极累的。 忽而听见有人道:“公主千岁” 聂晚裳心中升腾出一阵喜悦,这陵兰的公主,仅有她与念瑶两位了,难不成是念瑶来看自己了? 如是想着,心中感慨万分。 随着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念瑶公主果真走了进来。 六,区别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灰白的牢房里,因为聂念瑶一身华服,而显得更为暗淡。她的高贵冷傲,与聂晚裳形成鲜明的对比。聂晚裳是第一次有了自卑的感觉。勉强站了起来,声音颤抖道:“瑶儿怎么来了?这儿哪里是你来的?” 谁知她等到了竟是一声冷笑冷笑“本宫自是不愿来,只是姐姐你在,妹妹哪里有不来看看的道理!” 聂念瑶气焰极高,似极了炫耀。 见她这副模样,聂晚裳一时没适应过来,张张口,却说不出话。 聂念瑶向前走了两步,忍不住道:“这地方还真是适合晚裳公主呢!” 倒是这一句,让聂晚裳彻底的失望了。 她原是来示威的,道是人心隔肚皮,想道曾经她温婉的模样,在到如今她高傲嚣张的样子,聂晚裳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却不肯低头,强将身子挺得笔直,昂着头,不肯认输。 聂念瑶见她这样,眼中闪过气恼,喝道:“大胆,你们竟然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 这会儿她终于有资本,这样在聂晚裳面前张狂了。 聂念瑶毫不顾忌的一脚将地上的杂草踢开,扬到珍太妃脸上,聂晚裳的身上。而后又不住的扇着口鼻,道这里简直就是猪窝。 聂晚裳冷眼看着,心酸的很。她曾经善待的妹妹,今日就是这么作践自己的。 而她,竟然完全不知原因。 蹒跚着走到母妃身前,小心的将杂草一棵一棵摘掉,背对着念瑶道:“念瑶公主,这是将死之人暂时的容身之所,怨气重的很,不是您这等金枝玉叶来的地方,公主还是请回吧!” 聂晚裳话落,眼泪便流了出来,自始至终,珍太妃都没有睁开眼睛。 见她们这般态度,与自己的设想完全不同,聂念瑶有些失望,极不甘心的叫上左右,将聂晚裳拉到身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聂晚裳自是猝不及防,狼狈的不成样子。 却听见聂念瑶大喝道:“聂晚裳,你求我,否则我便要你受尽酷刑才好。” 然而聂晚裳虽落魄,却一身傲骨,自是不肯低头,冷笑道:“公主千金之躯,何须我一阶下囚开口乞求?” 聂念瑶手上的力度加重,狠命的拽着她的头发,聂晚裳脸微微上仰,口中不时发出轻轻的呻吟,却使聂念瑶兴奋不已。 “因何这般待我?”晚裳忍不住问道。 聂念瑶闻言手上的力度明显轻了些许,而后则是更重的揪住她:“是恨!你当去问你心目中神圣的母妃,她做的那些恶毒的事情。” 聂晚裳亦愤怒了,她可以向自己示威,可以欺负自己,但是却不可以说自己的母妃,狠狠的反手拉住念瑶的手,聂晚裳心头一喜。 却被眼尖的奴才看见了,忙将她打到地上。 念瑶道:“看见了吗?这就是我与你的区别!” 这区别还真是天差地别,聂晚裳眼眶积泪,摇头轻嘲;“我善待人,人却不一定善待于我。这世上缘何要有善人?” 七,失火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念瑶反手扇了晚裳一个耳光,叫奴才们抓着她,自己则跑到珍太妃面前大吼:“贱人,你不是很厉害吗?如今不还是成了我们兄妹的阶下囚?” 许是忌惮珍太妃之前的权势,一直不敢做的过分,却如狗一般的乱吠。 聂晚裳自然是受不了她对母妃不敬,挣扎着与她分辨,然而这些奴才们眼见着晚裳是个失了势力的,无人将她看在眼里,手上牵制她的力度更是深的很,眼见她说着对公主不敬的话,自然是少不了苦头吃的。 珍太妃缓缓睁眼,她眼中闪着不一样的犀利,冷冷开口:“当真是无礼!“ 聂念瑶显然没想到珍太妃依旧是这副样子,登时更气愤,大喝道:“你当真还以为是当初的珍妃吗?” 珍太妃在不理会她,自顾的闭眼念经。 聂念瑶不敢对她怎么样,不知为什么,怀着深深的恐惧。恨恨的瞪着珍太妃,竟然无可奈何。 突然,她叫来一个奴才,随意吩咐了什么,那奴才下去,聂念瑶满脸擒笑,将矛头又指向了聂晚裳。 “疼吗?”她问。 此时,几个奴才将聂晚裳反手按在地上,怎么会不疼?然而她却不肯答话。 “你若说一句话,我便放了你!”聂念瑶依旧兴致昂然。 然而,聂晚裳哪里愿意认输?依旧沉默以对,聂念瑶见此,竟然笑的开心。“你不答应才好。不然真是不知晓该怎么对你们了!” 听她这话,聂晚裳失望之感更甚,只觉得周遭一股凉气围绕,这世间可是还有真情? 不多时,那方才离去的奴才端了一个大盆进来,聂念瑶一昂头,那奴才竟将那盆口对着珍太妃,泼了水样的东西。 聂晚裳眼睛有些红了,只是她无可奈何,真的没办法。 屈辱,深深的屈辱感升腾起来。 有奴才点燃火把,递给聂念瑶。 她笑着问道:“你知道方才泼出去的是什么吗?” 聂晚裳则瞪大眸子,恨不得吃了她去。 见她这态度,聂念瑶更是开心,道:“我说一句,你说一句,否则我就要你亲眼看着她被烧死!” 聂晚裳登时明白过来,原来,原来那是油,她竟然用这样的方法威胁自己。聂晚裳无奈的点头,她已经没有与她对抗的资本了。 “你说珍太妃是贱人!”聂念瑶极幼稚的说道。 此语,当真是戳痛的她的心,聂晚裳一直尊重母亲,如今受人胁迫,不得不出口侮辱,心中还是难过的很。 正待聂晚裳无奈准备开口的时候,又听见“吱吱”声,竟然有几只老鼠从聂念瑶脚下跑过,往珍太妃身边过去。 聂念瑶一惊,大叫一声,却不想将火把丢了出去。 眼见着满是柴草的牢房起了火,聂念瑶登时慌神,大叫救命,奴才们忙拉扯着将她救出。 聂晚裳慌乱之中,朝母妃跑去,火势倒不是很大,只是她从小娇惯,不知道怎么灭火,只护着母妃,眼见火势越发的猛了起来。 珍太妃也起身移到无火的地方,只是离牢门越发的远了。 浓烟呛的她睁不开眼,因为珍妃身上被泼了油,聂晚裳只觉得周围的空气空气也灼热起来。 便是这危及关头,聂晚裳竟听见有人怒喝道:“快救人!”侍卫们忙冲进火海,将她抱起,然而她手攥着珍太妃的衣服,唯恐母亲出什么意外。 只觉得周身温度一高,手上被什么灼了一下,疼得她满眼积泪。 八,要求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虽被救出,却惦记着母妃,手上受了烫伤,虽然疼,却比不过珍太妃此时的伤势。 珍太妃这会儿显然是浑身多处都被烧伤了。 火虽然很快就被扑灭,牢房里却弥漫着浓烟。 聂轻鸿早已经移驾别处,连着聂晚裳也跟着去了。 倒是换了一间干净的牢房,说干净,只不过是与先前那间失火之后比起来,方能算得上干净。 下人忙给聂轻鸿搬来椅子,他便怡然坐下。 倒是聂念瑶因为心慌,方才趁乱逃走了。 “你们兄妹,是要毁了陵兰的天下吗?”珍太妃不顾身子疼痛大喝道。 聂轻鸿并未出声,倒是响起了一片女子的哗然声。 聂晚裳抬起头来看向聂轻鸿,却见他身后跟着一众女子,忍不住皱了眉头。 “太妃说的是哪里的话,朕方登基不久,虽无功绩,却也没有劣迹,难不成太妃要朕攻打下峰毅国吗?”聂轻鸿嘲讽道。 聂晚裳自知不是开口的时候,安静的侯在一旁,却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对珍太妃不利的事情。 珍太妃则是愤怒的看着聂轻鸿,她是峰毅的公主,陵兰国人尽皆知,聂轻鸿就是因为这个,才给她安上了罪名,此时他一问,倒是让珍太妃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皇上说笑话了,陵兰天下是皇上的,哀家相信皇上自有主张!” 珍太妃镇定下来,面上恢复了一贯的冷情高傲。 聂轻鸿见此反倒是一声轻笑,在不与她争辩,而是搂过身后一女子,两人动作暧昧,耳鬓摩丝…… 此举,甚是不雅。 珍太妃皱眉闭眼,双手合十,嘴唇微动,念念有词。 聂轻鸿脸上又出现一抹邪笑。聂晚裳直觉,他怕是要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果然,聂轻鸿走到正低头念经的珍太妃身边,声音邪魅妖娆,透着让人酥麻的寒意:“朕得此,皆是太妃所赐,朕有事请教太妃,还望太妃不吝赐教!” 珍太妃睁眼,叹了口气,看向聂轻鸿的眼神坚定无比:“皇上说罢,哀家若懂,定然如实相告!” “好!”聂轻鸿猛的拍掌,笑得更是邪佞,他身后的女子,不少皆因他这一掌而猛的一激灵,晚裳则更是吓得不轻,警觉的看着聂轻鸿。 只是,聂轻鸿此时好像完全看不到她一般,自顾的笑着。 那些女人,好些个都皱着眉,似恨不得早点离开这里,却因为聂轻鸿的笑声而一个个脸上挂着生硬的笑意。 “朕近来梦魇,便求了一卦,卦象上道破解之法,则是太妃您献上一样在乎的东西,朕当真是难做啊!” 聂轻鸿便摇着头,便踱步向后走去。 珍太妃冷笑不已,果然,他是来寻物件了!还不待珍太妃作答,便听见一个娇媚的声音突兀传来:“皇上是九五之尊,太妃不过是献上一个物件,就能解皇上梦魇,太后是明理的,自然不会推脱了!” 此女妖娆走到聂轻鸿身边,笑意竟比之聂轻鸿更甚。 “哈,爱妃一心向朕,自是这么想了!“聂轻鸿一把将她搂住,一边用眼角斜视珍太妃。 这女人,正是那夜侍寝的妃子,晚裳不知她封号,可却真真的看清了她的脸。 多数妃子侍寝过后,来不及起身便被带走,根本没有注意到晚裳的存在,仅她一人侍寝之时见过晚裳。 侍寝之时被人撞见,恐怕她也会恼火吧,如今自己沦落为阶下囚,晚裳直觉有一场灾难正在接近。 九,粗壮侍卫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珍太妃此时镇静的很,转眼看着晚裳,眼神温柔,只是她越是这样,越是让晚裳心中难受,忍不住向她身边移动。 珍太妃悄悄的做了一个摆手的姿势,示意晚裳不要动。 “哀家能做的,哀家自然不会推辞!”珍太妃威严声音响起。然而面上却浮现出一丝冷笑。 “只是……哀家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恐怕就难免让皇上失望了!”珍太妃又补充道。 聂轻鸿不急着表态,与那女子亲昵了好一会儿,似有意吊着珍太妃的胃口,许久之后才道:“峰毅公主向来高傲,朕只需要了你们高傲的自尊便是!” 呵,他这算什么?着实让人不解。 珍太妃则叹了口气:“性子天生,皇上怕是拿不去了!” 聂轻鸿一把将怀中女子推出,险些将她推到地上,然而却见她面色依旧,没有任何不满或者委屈的表情,引得珍太妃多看了她两眼。 “朕想要就要得!”他贴近珍太妃的面部,轻呵出一口气“朕方登基,内宠皆不佳,听闻太妃榻上功夫了得,太妃可否教授一二?” 聂轻鸿话落,他身后的女子皆变了脸色,有的羞哧,有的则是嘲笑。 “你!”珍太妃双眼瞪的老大,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极是愤怒“好!好啊!”她说不出话来,仅连说了两个好。 “你真是不要脸!”聂晚裳哪里还受得了?登时发出话来。 向她曾经也是高高再上的公主,母妃是先皇最为宠爱的妃子,两人皆是清高的性子,怎么还受得了聂轻鸿如此羞辱? 聂轻鸿并未理会,只是大叫“来人”,便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进得牢房来,牢房本就面积不大,此时更是拥挤不堪。 “你们退出去,好好的学学,可是瞧好了!”聂轻鸿邪笑着将几个嫔妃遣退,却不许她们走远,偏要看个真切。 好在对面牢房无人,也就少了囚犯的围观。 聂晚裳眼见几个莽撞侍卫朝着母亲过去,登时慌了手脚,一时间捕捉做什么好,只得跪到聂轻鸿面前,连着磕了几个头:“皇上开恩,放了我母妃吧!” 她这会儿已然哭了出来,泪水决堤,再也忍不住。 只是,她这几日也不知是对他磕了多少头了,聂轻鸿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抬脚将她踢开,依旧是兴致盎然的样子看着珍太妃那边。 珍太妃愤然坐到地上,索性不理会在场的人。 她到底不相信聂轻鸿胆敢作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牢房外的女人们则是个个低了头,虽不知她们心里想的什么,却个个知晓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断不可真的去看。 聂晚裳当真的不知所措,哭求聂轻鸿罢手,只是见他分明没有放过她们的意思。 眼见着那几个侍卫褪了下衣,就那么靠近了珍太妃,将她包围,让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聂晚裳急了…… “聂轻鸿你个混蛋,你不得好死!”聂晚裳发疯了一般的咆哮。 “聂轻鸿你丢了祖宗的脸,你不配做陵兰国君!” 一番骂下来,却见他并不为所动,反倒是传来珍太妃的阵阵叫骂声,聂晚裳心一横,大喝道:“当年乾贵妃甍逝,如不是我母妃,怎能得贵妃之礼下葬?你忘恩负义至此,贵妃泉下有知,定不能瞑目!“聂晚裳站在距他两步远的地方吼道。 她这一吼果然奏效,聂轻鸿终于将眼睛看向她。 那眼里竟是如野兽般的疯狂与嗜血,嘴角扯出残忍的弧度,他狞笑道:“朕不罚她,你……替她!” 毫无感情的一句话,引得聂晚裳一阵发冷。 只听见珍太妃高喊:“不要!” 那方侍卫皆停下了动作。 只见珍太妃衣不蔽体,含泪摇着头。 如此狼狈,她这一世也仅次一次,虽受这等屈辱,她亦忍受,却不想她怕得还是将要发生了。 聂轻鸿命侍卫将珍太妃绑在牢房的铁栏杆上,喝退了所有人…… “聂晚裳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们母女只有一个能活着,你如何选择?” 聂轻鸿表情紧绷,而后又朝珍太妃的方向看了一看,好似在她们两人之间做选择。 十,救母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晚裳愿意救母亲!”聂晚裳没有犹豫,她一向尊重母亲,重孝道,是以心甘情愿的为母亲去死。 珍太妃有一阵失神,好似在思考什么,突然她发疯一般的吼道:“你当真以为你死了我便能活吗?”而后又朝聂轻鸿道:“你当恨我,你当恨我,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吧!” 聂轻鸿看着两人,一个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却满是决绝。另一个疯了一般吼叫,焦急,惊惧的很。 他心里有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人死了,活着的人会痛苦,那痛苦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淡,所以她们活着才是最好的折磨! 或许,她最珍贵的,不是自己,而是聂晚裳这个女儿…… 聂轻鸿突然又笑出声:“我不杀你们,你们都要好好的活着才好!” 聂晚裳轻松了一口气,安静的在角落里,等着他接下来的宣判……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个道理相信太妃是懂得的!”聂轻鸿又是狞笑说道。 活罪难逃?聂晚裳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们母女,只是她实在想不到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们。 聂轻鸿走到珍妃身前,笑着问:“朕饶了你们的命,你们可是打算如何谢朕?” 珍太妃并不说话,她知道聂轻鸿这样一个禽兽,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只消不要在刺激他才是好的。 聂轻鸿亦不在乎珍太妃的态度,反而踱步向聂晚裳走去,看着他渐渐靠近的偌大身影,聂晚裳没由来的害怕,身体一寸一寸的向身后移动。 只是,牢房就这么大,她哪里能逃得过呢?最终,还是被他钳制住了双手。 想起,那日,龙塌上一幕,聂晚裳觉得危险正在靠近…… 果然,聂轻鸿将她身子拉近自己,转头对珍太妃道:“太妃觉得晚裳妹妹冰清玉洁,用来答谢朕可好?” “禽兽!”珍太妃激动的很,疯狂的拉扯身上的绳子,只是那绳子太粗,绑的又紧,实在是挣脱不开…… 聂晚裳则是说不出话来,听了他的话,她只觉得心里有一个声音说:“完了”。 之后好似失去了知觉一般,任由他将她搂在怀里…… “畜生,你当恨我啊!你欺辱自己妹妹做什么?”珍太妃当真是受不了聂轻鸿的做法,不停的叫骂。 只是在没有听到聂轻鸿讲话,他在用行动侮辱这对母女。 有什么比女儿当着母亲的面被玷污,更让一个母亲难以忍受呢? 聂晚裳的衣衫已经被尽数的褪下来,身体被置在冰冷的地面上,牢房内满是灰尘,身下有几根杂草,咯的晚裳的皮肤生疼。 她只流着眼泪,口中喃喃“不要” 然而心中却明白,此一劫,她逃不掉了…… 耳边充斥着聂轻鸿的狞笑声,还有珍太妃歇斯底里的吼叫。 “她是你的妹妹啊!求求你念在流着相同的血脉的份上,放过她吧!” 最后,珍太妃的声音近乎哭求,只是那一句相同的血脉,引得聂轻鸿更加狂躁…… 相同的血脉吗? 聂轻鸿嘴角露出一抹轻嘲。便不再犹豫,疯狂的撕碎聂晚裳所有的衣物。 “不要!我依你!我依你!莫要我娘亲看着就好!” 这是聂晚裳最后的请求! 这样龌龊的事情,她只是不想让母亲看见而已. 十一,仗势婆子落魄主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轻鸿本不理会聂晚裳的痛苦,只是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悸动着。 冷眼看着身下衣不蔽体的人儿,胸口处有一块儿漆黑的印痕。 想来是方才失火之时,身上沾了少许的油,又被浓烟弄脏了身体导致的。 然而,这印痕却引起了聂轻鸿的注意。 恨恨的停了手,他怒道:“你还不配朕亲自动手!”又用残忍的目光看着珍太妃好一会儿,终究作罢。 聂晚裳抓起地上零星的衣衫碎片,尽量的挡住身体。 珍太妃却已经似失了命门一般,两眼空洞,只剩下无声的哭泣。 聂晚裳听见她念道:“可怜的孩子啊!” 聂轻鸿并未因这对母女情深而有丝毫的感动,反而是大叫来人,将聂晚裳送到公主寝宫去。 即便是心中在惦记母亲,聂晚裳亦知晓她只能听从聂轻鸿的安排,深深的看着母亲孤单的身影,她被人用单子裹住身体,带了出去。 出了天牢,回了公主寝宫便是真正的好了吗? 她到底不是这样认为,前路漫漫,竟不知还有多少坎坷。 聂晚裳心头终究是阴郁的,始终惦记着母亲…… * 清晨,聂晚裳头昏沉的很,只因为一时接受不了骤变,整日食不下咽,已然消受了不少。 本想着唤来奴婢为她更衣,话到嘴边却不敢出声了。 她可还记得,昨日由侍卫送她回来,一宫的下人们,惊讶的眼神。 只是她不愿意计较罢了。 拜高踩低,本就是宫人长弄的把戏,只是不曾想过,有一天会落在她聂晚裳的身上。 正待她暗自伤神,一个年长的嬷嬷进来了。 她竟然是连先通报的礼数都忘了,聂晚裳暗自摇头。 那嬷嬷手中端着药碗,黑黑的药汁在碗里摇荡。 这人面容倒不是多可憎,只是那一双精明的眼睛,不住的转悠着。 重重的将药碗放在榻边小几上,那嬷嬷声音极是冷厉:“公主!吃药吧!” 聂晚裳转头看向那小几上印花儿的药碗,已经被药汁染得浸透。 洁白光滑的小几面儿上,也被溅上青黑,如墨汁一般肆意流淌。 聂晚裳扯开淡淡的笑容,对那嬷嬷道:“怎么不一并带只毛笔来?本宫兴许能画出一幅山水画呢!” 那嬷嬷面容严肃,看了聂晚裳一眼,却见她只是含笑,并没有任何其他动作,便狠狠道:“公主真是金枝玉叶,倒什么时候都会使唤人!” 似是极不经意的往前上了几步,倒是万般巧合的撞翻了小几,打碎了那药碗。 聂晚裳抿唇看着这一幕,冷哼出声。 那嬷嬷眼神竟是透着说不出的轻视,冷哼着对门外吼道:“鹦哥进来,快收拾收拾!” 自顾的叫完,便哼着调儿出去了。 这人! 这人怎么都这样? 她毕竟还有个公主的身份在,怎敢这么对她? 聂晚裳恨恨生着闷气,一双手攥的死死的,指甲似要镶嵌到手心里面,才算罢休。 鹦哥在门外小声道:“公主!公主奴婢进来了!” 聂晚裳方回神,急忙擦了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泪水,尽量平稳道:“进来吧!” 十二,鹦哥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鹦哥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年纪,比聂晚裳小了两岁,长着一张圆乎乎的脸蛋儿,左眼下一颗朱砂泪痣。 她见着地上一片狼藉,显然是有些惊慌。 伸手捡起碎片,倒是伶俐的很。 “公主怎么不肯喝药呢?”鹦哥犹豫着开口:“喝了药病情才能好转!” 她倒是有几分真诚,让聂晚裳感动。 “喝了药病就能好吗?有时候喝了药病也不能转好!”聂晚裳对着她道。却不知她能听懂几分。 鹦哥点点头,不在说话。 看着她眼中的落寞,聂晚裳倒是好奇,便追着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呢?” 鹦哥惊奇的看着聂晚裳,呵呵笑道:“奴婢嘴笨,怕说多了惹公主公主不开心!” “倒是无妨,我正愁没人跟我解闷儿呢!”聂晚裳不无落寞额说道。 她是有意不去看地上的碎片,也不想让鹦哥收拾。只是,如今她的话,已经不能当主子的话听了,她不敢害了鹦哥惹麻烦。 鹦哥将碎片收拾到废弃袋里,便拿着抹布狠命的擦地板。那架势,竟然似要使出浑身的力气一般。 聂晚裳不由得轻笑出来。 “公主笑什么?”鹦哥不解,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她。 “没什么!只觉得你擦地板的动作很好看!”聂晚裳随意说着。 “我爹曾跟我说,干活儿不用力,白费了一身的力气!最后都得化作空气,被装在棺材里头!”鹦哥俨然没了笑意,又看着聂晚裳补充道:“我爹说,人的力气是用不完的,生时不用,死了带进棺材可惜!” 聂晚裳心中倒是惊讶,是怎么样的人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呢? “你爹现在在哪儿?”聂晚裳好奇问道。 “我爹力气没了!成了空气!”鹦哥说得含蓄,却已经有了泪意:“我爹送我进宫,说好了做五年的工就能回去,到现在已经快六年呢!他们却不让我走,害我永远见不到我爹了!” 聂晚裳也跟着有了泪意,鹦哥还记得她爹的话,聂晚裳也记得父皇曾经对她说得话。 她突然间竟觉得自己与鹦哥是那么投缘,不由得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下意识的往怀中掏去,竟没摸出东西来。 聂晚裳倒是懵了。 鹦哥见她表情骤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下认错。 聂晚裳忙急切对她道:“你快起来!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干!” 鹦哥这才放心,方站起身,便听见门外那老嬷嬷怒吼道:“鹦哥!在里面干什么呢?还不出来干活儿?难不成你也想当个闲主子吗?” 乍听见这话,聂晚裳极不舒服,却知晓也没个办法。 鹦哥倒是尴尬的看着她,似是慌乱了。 “去吧!干活儿小心些!”聂晚裳也不知自己缘何这般嘱咐。 只是,鹦哥方一出门,聂晚裳便听见一阵暴怒声:“好你个势力的奴才,在主子房里得了什么好处?竟这么半天不出来!” 这咒骂声让聂晚裳愤怒的很,碍着身子不适,她只能干巴巴的听着,却无能为力。 十三,半瓶水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独自在房内躺了许久,当真是饿的很了,也越发的对宫里人情失望。 从念瑶的骤变,在到奴才们的改变,她倒是算经历了世态炎凉了。 正待她暗淡伤神无所是从的时候,却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鹦哥那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公主!公主?” 聂晚裳忙到:“进来吧!本宫在呢!” 鹦哥便蹑手蹑脚的往聂晚裳榻边过来。 聂晚裳瞧她这样子,又是忍不住偷笑,她倒还真是个奇怪的丫头呢! “公主看奴婢给您带什么了?”鹦哥献宝似的,将手摊开给她看。 看她手里的东西,聂晚裳差点哭出来。 接过那两个雪白的包子,竟觉得堪比千金。 “公主快些吃吧!我去打些水来!”鹦哥憨笑说道,已经转身出去了。 依旧是蹑手蹑脚的样子,只是再看她这样,她除了泪意,竟然再也没有半分笑意了。 含着眼泪咬了几口包子,还真是渴得慌了。 又是缓慢的开门声,本以为鹦哥将要回来了,她正待高兴,却听见门外那婆子的声音又响起:“你个蹄子,老往主子屋里跑什么?” 紧接着便能听见鹦哥哭嚎的求饶声。 这婆子,这婆子怎么这样? 聂晚裳怒气怎么也收不住了,再也不顾膝盖上的伤口,艰难撑起身子往门外移动。 总算是到了门口,那门还是半掩着,门口一个水瓶,已经流出半瓶的水,还有一半在里面微微荡漾。 聂晚裳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嬷嬷,手拿着藤条,正抽打这鹦哥。 “住手!”聂晚裳大喝。 然而,那嬷嬷恍如未闻。 “给本宫住手!”聂晚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弯下腰,捡起地上水瓶,朝那嬷嬷的背影砸去。 瓶中的水,在空中喷涌而出,随着瓶身,划出两道漂亮的弧线,而后准确无误的砸在那嬷嬷的背上。 “诶有”一声,那嬷嬷吃痛,怒目转过身来。 她见到聂晚裳,仅仅是怔愣一下,紧接着便像是疯了一样,朝着聂晚裳这边过来。 那架势,好似下一秒手中的藤条就会落在聂晚裳身上一般。 鹦哥反映倒是极快,已经先那嬷嬷一步,冲到聂晚裳跟前,挡住了聂晚裳的身子。 那嬷嬷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冷冷的看着她。 方才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她一个奴婢,倒低是不敢动聂晚裳的。 然而,这会儿整个陵兰皇宫的人都知晓,聂晚裳已然是个没了靠山的公主,就是死在寝宫,也不见得会有多少人过问。 那嬷嬷自然是不怕她。 冷笑着挥动手中藤条,一下一下搭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正在缓慢靠近。 聂晚裳冷眼与她相对。 她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更知道这些奴才都是欺软怕硬的东西,断不能在她们面前软弱了去。 傲然相对,聂晚裳从来都不曾输了自己那份傲骨。 清冷决然,与那势力,尖刻的奴才形成鲜明的对比。其实,她更不愿与那奴才对比。 十四,挨打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十四, 那老嬷嬷毕竟在宫中混了近一辈子,许多事情都看得明白。 聂晚裳想东山再起,断是困难,但是若是受奴才的欺负,也是不尽可能的。 毕竟曾经也是个公主,在宫中断然不会全无势力。 在未探清虚实之前,她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她却不怕开罪了这样一位公主。 明眼的奴才都看得明白,如今陵兰后宫中,最是炙手可热的公主,是聂念瑶,皇帝的胞妹,而珍太妃在皇帝登基之日,便被打入天牢,这就意味着,聂晚裳这个珍太妃的生女,自然不会在得到重视。 那老嬷嬷不断的挥舞着手中藤条,好似有意分散人的注意力,然而,那一下一下,却让人心惊胆寒。 鹦哥自是看不下去了,但是她自觉得人微言轻,不敢开口说话,只是看着聂晚裳裹着纱布的膝盖,上前劝道:“公主!回屋去吧!” 聂晚裳也是一阵心暖,温和的看向她。 但是…… 任谁都没有想到,那老婆子居然突然手中一用力,藤条对着鹦哥的面门落下。 只听得“啊”的一声凄厉叫喊,一道血红的印子出现在鹦哥的脸上。 只是,紧接着,她便忍耐泪意,生怕给聂晚裳惹了麻烦似的,再也不出声。 看着她因为强忍,而满脸通红,更显得那印痕的狰狞,仿佛要滴出血来。 聂晚裳所有的怒气,在这一刻聚集,爆发:“你个叼奴!好大的胆子!本宫定是不饶了你!” 她倒是不管不顾的大吼,声音凄厉,让人胆寒。 那老嬷嬷也没想到她会怒成这样,一时也失了分寸。 “你算是个什么?竟轮到你管教人了?不过是宫里马夫的婆子,竟然欺到本宫的头上,是了,本宫断算不得你主子,这拜高踩低的事情,做得顺了,就习惯了?本宫宫里头留不得你这样的奴才,你自寻活路去吧!” 聂晚裳只顾着发泄怒气,全然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 心疼的看向鹦哥,好好的如花少女,好好的雪白肌肤,竟留了这么一条印子。 若是能消下去还好,若是消不下去,她聂晚裳可是拼了命也要讨回个公道来。 正待聂晚裳发作的当口,却听见院门外一声冷喝:“什么人这么恬不知耻?这么粗鄙的话也说得出来!” 不想,来人确实聂念瑶了,一抹鹅黄身影,进入众人眼帘,巧笑嫣然,却满是狠毒。 她正嘲讽着对身边的奴才道:“可是看见了?这可是名动整个陵兰的第一美女呢!” 一阵哄笑声响起,聂晚裳被众人至于中央,围了起来,无所适从。 聂念瑶对这那手拿藤条的嬷嬷道:“孙嬷嬷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那叼脸的孙嬷嬷已然是一副献媚的态度,上前弯腰对聂念瑶道:“回公主的话,老奴管教奴才,哪知犯了晚裳公主的忌讳!” “哦?”聂念瑶挑挑眉毛,又问道:“你管教的是哪个奴才?” 十五,颠倒黑白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孙嬷嬷极乐呵的指向鹦哥,还不忘添油加醋道:“这奴才可恶的很!” 鹦哥被暴露在众人眼前,显得无助又单薄。 聂念瑶看着她面门上的伤痕,眉头皱了起来。 “说说,这奴才怎么可恶了?”聂念瑶却不急着下命令,反而又问起孙嬷嬷来。 这老嬷嬷是极会察言观色的,眼见着聂念瑶脸色不好,心知自己是真的犯了忌讳,眉头紧紧皱吧在一起,表现的极为义愤填膺。 “公主有所不知,这奴才,这奴才竟然给咱们晚裳公主喝生水,公主尚在病中,哪儿能受得了这冷水冷食的?” 孙嬷嬷极巧妙的拿这事情当作挡箭牌,而地上那所剩不多的水瓶,成了最有效的证据。 聂晚裳记得很,却觉得在聂念瑶面前无话可说。 眼见着聂念瑶将眼睛转向自己,聂晚裳抓住这个机会对她道:“那嬷嬷胡诌的!” 聂念瑶倒是极好笑的看着她:“你说孙嬷嬷胡诌了,可是有证据?孙嬷嬷的话证据就是摆在眼前的!” 很显然,聂念瑶并不想维持公正,反而是想看聂晚裳出丑。 无奈之下,聂晚裳不得不耐着性子委屈道:“念瑶公主,这孩子年幼,莫与她一般计较!算晚裳求您了!” 她终究如愿以偿,见到聂晚裳卑躬屈膝,乞求她的样子,面上似荡开一朵莲花一般,灿烂夺目。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本宫不能任由欺主叼奴横行霸道不是?”聂念瑶这会儿似看不见鹦哥面上伤痕,依旧傲慢,不辨是非。 “公主如何才能放了这丫头?”聂晚裳终究无奈。 鹦哥朝着她投去感激的眼神,能替奴才说话的主子,少之又少。 “聂晚裳,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保别人吗?”聂念瑶鄙夷道。 “自是难保了,也要尽力保上一保,不尽力,又怎知道能成否?”聂晚裳无力做着争辩,面色苍白,俨然没了血色。 “哼!”聂念瑶却并未曾有半点怜悯她的意思,冷冷开口道:“将这丫头给本宫带回去!” 说着嘲讽的看着聂晚裳。 “还请公主放过这孩子!”聂晚裳生意凄厉,已然用尽了力气。 “来人,送晚裳公主回房!”聂念瑶冷笑着下了命令,便得意的看着聂晚裳。 这会儿聂晚裳身子是真的虚的很,眼泪无声滑落,却再也不说一句话。 聂念瑶就那么看着她被下人搀进屋里。尽显自己的威严与霸气。 便是方进了门,却听后面传来一声清脆的箍掌声,究竟是谁箍了谁一掌,竟让人无从得知。 那房门被合上,合上的还有她的心,她的眼。她所有的情感。 深深的自责,包围着聂晚裳,她永远都会记得,那个可爱,单纯的鹦哥,一切都是为了她…… 心中无声的呐喊:“苍天!这世上善人缘何都是这个下场?” 十六,较量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夜是无法言喻的冷。冻着,无处安藏的心。 聂晚裳蜷缩在房内,抱住身体。只是不论怎样,都无法使自己温暖。 有脚步声靠近,聂晚裳忙转身张望。 只是那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她枕塌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那一双眼睛,竟然比之黑夜还要幽深。 “你怎么来了?”聂晚裳并无多少惊奇,只因为她心里一直知道,他定会来:“我母妃现在在哪儿?” 聂轻鸿却并不说话,只是阴森森的坐在她枕边,像极了一只夜鬼。 聂晚裳强撑起身子,做了起来。面对聂轻鸿那一章冷漠,僵硬的脸。 其实,她是恐惧的,她是害怕的。 每每单独与他待在一起,她都会感觉道恐惧萦绕在身边。 “朕来寻样东西!你这儿有么?”聂轻鸿豪不避讳,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让她觉得他就是个理直气壮的强盗。 “什么东西?臣妹不知!”聂晚裳心中不住跳腾,面上极力维持平静。 聂轻鸿低头拂了拂锦褥:“你说不知,那便做是不知吧!”他竟好似有意放过她一般。 “只是,父皇的陵寝里可是否会有呢?”他自顾喃喃。 “你莫招惹父皇,东西不在那儿!”聂晚裳急切道。 话一出口,便知自己错了。 聂轻鸿却露出一抹邪佞笑意:“这就对了!在哪儿?告诉朕可好?” 他眼中透着精光,让聂晚裳本能的想要闪躲,但是骨子里却有一个东西,告诉她,不能躲。 “我不知道!但是定然不再父皇的陵寝里!”聂晚裳皱眉,手里攥着锦被,紧张局促。 聂轻鸿冷冷看她一眼:“无妨!在你那儿,也就是在朕这儿了!” 聂晚裳浑身一个激灵,看着他却越发的觉得看不分明了。 “我母妃在哪儿?”聂晚裳心里还是惦记这母妃,心中虽然还有疑虑,却也放下了,一心只想着母妃的去处。 “朕不知!”聂轻鸿亦挑眉。 如此,两人倒是扯平了。 她手中有他惦记的东西,他手里有她惦记的人。 只是,她手里的是死物,无需吃喝,不怕损坏…… 怎么算,都是自己逊了一节。 只是聂晚裳却不愿意福气,身上虽然多出受伤,虽然面对的是让她难免惊惧的人,她也不愿让人看出自己的示弱。 聂轻鸿起身,惬意的在地上转了一圈儿,好似正寻着什么地方。 “时候不早了,皇兄不会去吗?”聂晚裳适时出声,打断他的寻找。 “这整个陵兰的天下都是朕的……”聂轻鸿狂傲出声。 是!整个天下都是她的,所以……这里也是他的。 聂晚裳便不做理会,只是想着前两次的事情,终究还是会羞哧不已。 聂轻鸿不管她羞哧不羞哧,他只管做自己的事情。 他做什么?聂晚裳知晓,这会儿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东西去哪儿了! 却可以确定,未曾被他得了去。聂晚裳还是小小的惬意的。 十七,交换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轻鸿什么时候走的,聂晚裳无从知晓,她倒是一夜好眠,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其实,膝盖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不少,只是她却不想叫人知道,这会儿她行动自如了。 昨儿念瑶公主来闹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陵兰皇宫,是以凡是腿脚便利的,都往念瑶公主哪儿跑,想她一时也没功夫在来闹事。 只是,她心里却也想着鹦哥,好好的单纯女孩儿,这会儿竟不知是个什么样子了呢! 趁着身边没人,聂晚裳下榻,在房内走动,脑中不停的考虑事情,竟是不知不觉头痛的很了。 看着身上细密的青紫痕迹,她倒是羞恼的恨,忆起昨夜聂轻鸿对她做得事情。 温香暖帐,两人却各怀心思。 聂晚裳思衬了良久,方对他道:“我们交换如何?” 聂轻鸿抬眸看她,嘴角竟噙着冷笑。 “皇兄告诉晚裳母妃的下落,晚裳就将那东西的下落告之皇兄!”聂晚裳与他对视。 “呵!这倒是个好法子!”聂轻鸿冷笑“你说吧!” “那东西现下不在晚裳这儿,晚裳却知晓它在哪儿!”聂晚裳故意说了一般,略有深意的看着聂轻鸿。 聂轻鸿冷眼看着她,已经有说不出的怒意,却还是依了聂晚裳的意思,冷然道:“珍太妃那妖妇活得好好的,朕未曾为难她!” 听他称自己母妃为妖妇,聂晚裳略有不满,但是知晓了她现在生命无碍,反倒是有了一丝窃喜。 “那东西在火里!”聂晚裳思量一下,还是如实说了。 其实她到底是不知晓那东西是否被她遗落在了牢里,只是莫名的失踪,她本能的想道是遗失在牢里了。 “那妖妇在冷宫!”聂轻鸿冷然丢下这一句,双眼眯缝。 探得珍太妃下落,聂晚裳自然是欣喜,看向聂轻鸿的眼神里,自然也多了分淡然的疏离。 她是有送客的意思了。 与聂轻鸿的心思,倒是无人能才透,不知何时,他竟然噙着坏笑。 “皇兄可还有什么事情?”聂晚裳警惕的看他。 “云啸天那老贼主张与清影和亲!”他倒是好不避讳的与她言道:“先皇在时,常说你聪明过人,女中豪杰!朕倒是有意与你探讨!” 聂晚裳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只是见聂轻鸿表情似不怀好意,是以不敢贸然搭腔。 “那老贼显然是有意退了你与云祁的婚事,转而迎了朕的瑶儿!”聂轻鸿眼中闪过轻蔑。 “我与那大公子的婚事,全然是父皇做的主,退与不退,我从来未曾有过半分说话的余地!”聂晚裳自是毫不在意。 便是被退了婚,成了笑柄又如何?她就是与那大公子全无半分感情可言。 聂轻鸿眼中闪过轻嘲,他从来都知晓聂晚裳的心思。 “国家大事,你自然是做不了主!只是朕在犹豫,是给他退婚一个借口呢?还是?……故意从中刁难?” 他似是在纠结国事,然而动作却已经让聂晚裳恼怒不已。 一双手迅速除了她的衣衫,随后便是细密的吻落了下来…… 只是吻了。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两人眼中,心中全然无半分的情愫…… 十八,饭菜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室内寂静,忽闻房门发出一声脆响,将聂晚裳的思绪拉回。 “呦!公主怎么起了?”孙嬷嬷那讨人嫌的声音响起。 聂晚裳自是不理她,独自往榻上坐去。 孙嬷嬷两眼直横着她,狠狠的在房内走了一圈儿,故意将脚步声弄大,似在发泄。 “今儿听说念瑶公主已经将鹦哥那小贱蹄子惩治了!”似在炫耀战果,孙嬷嬷有着说不出的兴奋。 聂晚裳心中抽搐般的疼痛起来,忍着泪意,冷眼看向那如猴子般自得的人。 孙嬷嬷眼见着自己的聂晚裳越发的冷淡,心下竟升起一抹怨毒,她已经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是念瑶公主的人,而非忠心于聂晚裳。 然而,下一刻,孙嬷嬷竟然扯开一抹笑容,倨傲的拍着手。 不多时便有两个宫女端着菜饭进来。聂晚裳着实有些饿了,闻着饭菜香味儿,更是觉得腹中咕咕作响。 孙嬷嬷竟提高嗓子,对那两个宫女道:“公主几日未好好进过饭食,快服侍公主用膳!” 直觉告诉聂晚裳,这个叼奴全然没有这么好心。 那两个宫女缓步靠近,举着饭菜,伺候她用膳。聂晚裳半信半疑,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起一片青菜。 然而,这时却听见孙嬷嬷一声咳嗽。 聂晚裳抬头看她,却见她笑得开心。那举着菜的宫女突然“呀”的一声,竟将菜盘丢到地上。 聂晚裳心中冷笑着,原是这把戏! 孙嬷嬷忙挤上前,佯装嗔怒:“你看你这蹄子,竟敢冲撞了公主,真真是找打!” 说着已经是做好了要动手的姿势。 那婢女倒是激灵,一见她如此,忙跪下求情:“嬷嬷饶命,奴婢知罪了!” 许是因为昨儿那场戏,鹦哥受了处置,这宫里的奴才们,任谁也不敢在暗地里帮着聂晚裳了。 孙嬷嬷止了手,面上笑容极是滑稽的对着聂晚裳道:“公主你看这怎么是好?御膳房给公主送来的饭菜都是有定量的,这会儿……奴才们也不好办了!” 有定量吗? 聂晚裳心中暗嘲,先前她的饭菜可是摆得满满的一桌子。 即便御膳房拜高踩低,也不至于一下克扣至此,只怕是有人其中做了手脚。 冷冷的看着孙嬷嬷,聂晚裳道:“我不吃了!你们退下吧!” 孙嬷嬷极是得意道:“这怎么行?公主都饿瘦了,多少吃一些!”又看了看另一婢女手中的一碗白饭,笑道:“公主若是咽不下干饭,咱们下人的菜食倒是有不少的量,待会儿叫婢女给您送来?” 她咧着的嘴角几乎扯到眼睛上。怒意将声音调高,又是一副询问的样子,自然不是好心关心聂晚裳,反而更是轻视,嘲笑。 聂晚裳冷然放下手中筷子:“不必了!” 孙嬷嬷这才满意的点头。 倒是那拿着米饭的宫女开言道:“公主就将就这将这米饭吃了吧!若是久不用食,难免会让人以为公主寻了短见!” 孙嬷嬷见此。面上有了怒容。 聂晚裳倒是好奇的看着这婢女,神情清冷,不卑不亢。就是连孙嬷嬷这样的叼奴,听她之言,纵使不满,却没有上前责骂的意思。 那婢女又道:“公主自寻难受倒是不甘我等的事,只怕事发,平白的连累了我等!” 她这言语里的意思,已经明确的很了,孙嬷嬷便不做声。 那婢女将饭碗递到聂晚裳手里,同孙嬷嬷等人一同退出去了。 看这手中白饭,聂晚裳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口中滋味不知如何,只是心中隐隐升腾起一抹**。心下开始做起打算。 十九,探母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夜里,月光极美, 正待下人们皆以为她睡下,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的当口,她找来一间黑色披风穿在身上,悄悄的出了门。 踏在晚风吹拂,星月高照的路上,聂晚裳初次觉得轻松了不少,此时盛夏,白日里天气闷热,此时却清凉舒爽,正是纳凉的好时候。 路上偶尔会路过几个宫女太监,看到晚裳,皆低头逃似的躲开了。 她如今身份特殊,宫人们自是避之不及,不过这并没有打扰了聂晚裳此时的心情。 她要去冷宫看看母妃,纵使聂轻鸿说他未曾为难了母妃去,她却依旧还是很想知晓母妃过得好不好。 循着记忆中的路,往皇宫西边走去。 越走便越是荒凉,一条青石子路,渐渐便得狭窄。 远处是一片荒林,聂晚裳知晓,过了这片林子,就到了长平宫了。 想她六岁那年,第一次见道聂轻鸿,就是在那片林子里。 那日,她因为贪玩迷了路。 第一次见他,她竟笑道:“不知自己竟有个这么漂亮的哥哥” 那时的他,听她这么说,竟然红了脸…… 那时,天真烂漫,怎会想道会有今日这般光景…… 叹了口气,聂晚裳摇头往林子里走去。 林中漆黑一片,茂密的枝叶挡住了月光,这会儿聂晚裳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带夜灯了,只是她便是记得,她又能到哪里去寻呢? 突然传来几声怪鸟的叫声,尖刺难听,吓得聂晚裳脚下一顿,险些摔倒。 而后,又是一阵如哭声,隐隐约约,忽远忽近。 聂晚裳脚下的步子不由的加急。这等林子,也不知多久无人来过,杂草横生,难走的很。树林枝叶那么茂密,林子空气自然就很潮湿,只怕免不了会有什么蛇蚁虫蜍的,思及此更是让她怕的很了。 听得树上忽然传来一阵扑腾声,接着便眼见一黑色大鸟向聂晚裳扑来,引得她花容失色,跌落在地上。 本以为必定要受到那怪鸟袭击,怎知那鸟竟似有意逗弄一般,从她头上飞过,还不忘发出一阵尖尖刺刺的怪叫之声。 好在是有惊无险,聂晚裳定了定神,又站起身来,却觉得手腕上一阵疼痛,用手去探,便感觉到一片粘稠的液体。 想来是划破了,只是她心中惦记母亲,并未顾上这些,起身便往林子的那一头奔去…… 行了许久,终于出了林子,因为没有了林中树木的遮挡,登时亮了许多,月光洒在前方的道路上, 盈白一片。 那长平宫就在眼前, 一座年代久远,建筑巍峨的宫殿。 似带着无数的秘密一般,充满神秘的色彩。 聂晚裳心下有些紧张,抬眼看了看天空,才发现今日竟然是满月,月圆之夜,当是团圆之夜。 心下在不思其他,迈开往长平宫门口而去的步子。 行至长平宫朱漆红木大门跟前,她却无心思大量周遭环境,只是将手扣在门上把手只上,犹犹豫豫。 二十章,咫尺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思及此前与母妃的重重往事,皆是美好而甜蜜。 母妃与父皇,将所有的爱,皆倾注在了她的身上,如今物是人非,母妃受难,她不免顿感悲凉。 深吸一口气,她推开长平宫大门,只见里面,竟是排排厢房,因为年久失修,而显得破败的很。 此处并没有亮着灯,聂晚裳也不确定太妃是否在这儿,忙开口叫了两声,却久久没人答应。 想来珍太妃并未在此居住,心里有些急切了。 这是长平宫不错,亦是整个陵兰皇宫中唯一的冷宫。 难不成是聂轻鸿眶了自己吗? 眼中含泪,似是找不到路的迷途羔羊,聂晚裳缓缓蹲下身子,委屈与不甘,愤怒与无助交加着。 就在她将要失了希望,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院子东面还有个门,深黑的颜色,透着神秘。 聂晚裳给自己撞了撞胆子,终于又鼓足勇气,推开那扇不大的木门。 这门口另有乾坤。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座偌大的花坛,而花坛前方不远处,是一栋独立的厢房。 建筑不大,却透着幽深典雅的气息。 此时,那出正亮着灯, 门打开着, 一妇人立在门前,正望着天空。 本来距离不是很远,却因为花坛里的植物皆过于高大,所以那人并未发现晚裳。 聂晚裳躲在花坛后面,喉咙中似有什么东西卡着,久久不能言语,然而心情却是分外激动地。 那人, 正是珍太妃…… 但见她双手合十,闭目向天,口中呢喃些什么东西…… 聂晚裳本想过去与她说话,却近人情怯,不敢上前了,登时愁怨涌上心头,思及牢房中,聂轻鸿的侮辱,觉得自己无颜面见母亲,只好远远的看着流泪。 珍太妃独自在门前站了许久,聂晚裳便偷偷的看了许久。 本来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涯…… 时间过得很慢,却又过得很快, 珍太妃终于转身回屋。 门被关上那一霎那, 聂晚裳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只不过,屋里的人看不到罢了…… 立在原地,聂晚裳泪如雨下,只觉得自己似是犯了什么滔天的大罪,却终生得不到救赎,她觉得自己似是被抛弃了…… 被谁抛弃了呢?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在不是陵兰最尊贵的公主。 她未来的一切,都将是未知…… 远远的看着母亲紧闭的门,哭了没了力气。 突然想起,自己出来够久的了,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她静静擦了泪,缓缓转身…… 就在她转过身的刹那,迎面却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聂晚裳有一阵的怔愣,那人也是怔了一下,而后露出一抹微笑。 这倒是引得更觉奇怪,对那人仔细打量了一番。 那人,穿着款式已经旧了的太监服,身材挺拔,昂首而立,面容倒算俊美,也不乏英气。 只是,身上竟然会有那么一股贵气扑面而来。 他穿着太监的服侍,自然是太监了,不过是个奴才怎么会有贵气呢? 聂晚裳暗自嗔怪自己,又回以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笑容,不过是牵扯起嘴角,并无笑意…… 二十一,羞辱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那人侧身为聂晚裳让路,聂晚裳也不见怪。 她曾经是高贵的公主,对于他的举动来说,聂晚裳并没有觉得奇怪…… 就在她准备离去的时候,那人却一把将她拽到花坛后面…… “你……”还不待她讲话。他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聂晚裳是个聪明人,适时的闭上嘴巴。 悄然抬头往花坛那方看去,竟引得晚裳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怎么来了? 难道要对母妃不利? 聂晚裳看着那方聂轻鸿带着一队人,气势汹汹的往珍太妃的屋子走去。 这里仅有这单独的一座房子。 原来聂晚裳走的是后门,而真正的大门,则是聂轻鸿他们走的门。 也对呢,衬了她们各自的身份。 聂晚裳忍不住攥紧了手,看着下人将那门踹开,只觉得她们踹的,还有她的心。 珍太妃不怒自威,冷眼看着突如其来的人。 聂轻鸿也不解释,只让下人们进屋去搜。 也不只在屋里是怎么折腾的,竟然传出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想也知道是在砸东西了。 聂晚裳情绪激动的很,忍不住要冲出去,却被身边那太监似的人拦住了。 见他摇头,她皱眉,眼里尽是疏离。 他也不见怪,只淡淡道:“你去,只会添乱,能解决什么?” 他看上去似是个温柔的人,语气也极清淡,只是听在聂晚裳的耳朵里,却觉得他充满了讽刺。 是讽刺呵! 她当真是什么也解决不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母亲被欺辱。 一如她母亲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欺辱一般。 终于, 那些人停手了。 聂轻鸿似在与珍太妃说了些什么,态度倨傲的很,只是他有这份倨傲的资本,不是吗? 再聂轻鸿待人离开的瞬间,聂晚裳泪水决堤了。 她很想冲过去,安慰那站在门口发呆的母亲。 她好似苍老了几岁,孤独的捡起地上破碎的瓦罐,桌板,一个人重新整理这瞬间破碎的世界。 这屋子,于她来说不是一个世界吗? 与世隔绝。 聂晚裳终于平复了心中的激动,她淡淡的转身去看那太监,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她觉得,这个人定然不简单,否则,方才怎么会突然拉她一下? 而且,她若是在方才离去,并不会被聂轻鸿发现吧。 “淡月!”他轻轻启动喉咙,而后悠然的准备离开。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聂晚裳忍不住追问。 “因为――我住在这里!”淡月站定身子。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又笑道:“我认得你,晚裳公主!” 聂晚裳有一瞬间的错愕,她猜到他是认得她的,只是没想到他会承认的这么直接。并且他的眼里既没有落井下石的鄙夷,也没有奴才见到主子的维恭。 就是一副平等的态度,让聂晚裳心中升腾起异样的感觉。 眼见着那人已经走到方才的木门旁边,聂晚裳忙追了过去。 她现在不敢让珍太妃看见自己,所以她没有打算去帮母亲收拾屋子。 想来,珍太妃也不想让女儿看见自己的落魄样子吧。 二十二,请求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淡月出了那道木门,聂晚裳也跟着过来,他站定,对她道:“你若是想说什么尽管开口,淡月能做的,定不推辞!” 聂晚裳又是一阵讶然,而后,却点点头,对他道:“我想求你,帮我照顾母亲!” 她眼里一片坦诚,并满是坚定。 淡月与她对视,突然问道:“缘何?” “因为相信你能做好!”聂晚裳依旧坚定,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相信? 当是相信吧! 除了他,还有谁能担当这件事情? 方才,他拉她一下,她就相信,他会帮他! 淡月依旧淡然的很,让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可以!早我能做到的情况下,一定不留余力!” 他,答应了,不知晓是不是因为她说的信任。 月亮偏西,时候已经不早了。 “大恩不言谢――”聂晚裳脸上不由的一阵发红,她便是想谢他,只怕现今也没那个能力,只要不连累他就是好的。 她伸手摸了自己的头发,又道:“日后若有机会,晚裳定当重谢!” 话一出口,自己又觉得尴尬的很。 机会?日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 现在的聂晚裳,觉得自己还不如宫里的宫娥,至少她们不必如她这样,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淡月似察觉出她情绪有不妥之处,淡淡的向她点头,低下头时,正好看见她满是血渍的手掌,眉头轻微皱起。 他竟然牵起她受伤的手掌,握在手中,悄声道:“怎么受伤了?” 若是在以前,她定然会怒喝他不懂规矩,而现在,她却是满心的感动。 不想有人会为了她受伤而动容。 淡月的声音太温柔,一时让聂晚裳回不过神来,她不知晓多久没有听到过这般温柔的语气了,她每日里能听到的声音,皆是冷硬与薄凉。 “方才路过林子刮得!” 聂晚裳忽然觉得,这般让他握着手,有些不妥,赶忙将手抽回。 “可否上了药再走?” 淡月察觉道她有离去的打算,清淡的声音又想起。 本是他的一番好意,本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只是聂晚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懊恼的很,似不愿在与他有纠葛一般,恼到:“不必了!” 而后便往门口走去…… 出门前,又忍不住回头对依旧站立在庭院中的淡月道:“这点伤,我都不会觉得疼了,七日之后,黄昏时分,咱们到林子里见面。劳烦告诉我母亲的近况!” 说完,又急走道淡月身前,深深鞠躬,口中声音有些哽咽道:“拜托了!” 淡月又是一阵愣神,不曾想她贵为公主,竟如此肯自降身份,依旧是淡然的点头,轻声道:“我既答应了你,你便可放心!” 聂晚裳见他回答的认真,想这人不管出于目的为何,不过是帮忙照顾个人,便是不会出全力,只要不叫母亲吃穿过于拮据,便已经算做是极大的好事了。 心登时定了不少,这才与他道别,急急往寝宫方向赶回去。 二十三,魔鬼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回到寝宫,已经是深夜。 方进寝宫大门,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此时安静的让人心慌,最重要的是,她的卧房――亮着灯。 谁会这么晚了在自己卧房呢? 奴才们又哪儿去了?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客人…… 不错,是不速之客。 只怕今夜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聂晚裳撞了撞胆子,悄悄走到卧房门口,却听见里面悉悉索索一偏摩擦声。 她当真是想不到会有什么人,这么晚到自己房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下人们偷懒,或者,索性是哪个奴才,衬着她不在,进房间里偷东西。 想到此处,聂晚裳在也忍受不住委屈,大喝出声! “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本宫寝房内作祟!” 便是这一声声的吼叫,惊动了房间内的人,只听见一个威严冷冽的声音怒喝道:“把她给朕带进来!” 聂晚裳听到这声音,心头如遭到冷水当空泼下,一阵冰冷的寒意,充斥在四周。 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两个暗卫,将聂晚裳拖进房内。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寝房内的情景,有点让人想发笑,聂轻鸿,陵兰的君王,你便是那么一个淫邪的人吗? 此时,他全裸着身体,怀中抱着香姬美人,在自己同父妹妹的床上,悠闲的很。 聂晚裳不想见到他,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那日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涌现出来。 本能的干呕了几下,便是这举动,引来了他的不满。 聂晚裳赶忙跪到地上,身姿笔直,早已经忘了手上的疼痛。 聂轻鸿皱眉看她,猛地抽身下床,身上未着寸缕,狠狠道:“更衣!” 下人们忙进来伺候,他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人显得格外慵懒。 “去哪儿了?”聂轻鸿用同样慵懒阴邪的声音问道。 聂晚裳不敢看他,但是又不肯低头,便看向房顶,用同等音量的声音回复道:“长平宫!” 她真的去了长平宫,并且也见到了他对自己母亲的欺辱,心头又腾升恨意。 只是, 她知晓, 现在她根本没有能力报仇。 “你说谎!会得到严厉的惩罚的!” 聂轻鸿高昂着下巴,两人仿佛在比,谁的下巴翘的更高。 “没有!晚裳不敢欺君!” 周围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不少,引得聂晚裳忍不住打了寒颤。 床榻上的女子,已经起身,这女子,聂晚裳认得,当是聂轻鸿圣宠的那妖娆女子。 说来,她们还真是有缘。 自那夜,她见到她身体之后,怎便常能见到。 “丽嫔,对朕说谎的人,当怎么惩处?” 聂轻鸿转头看向榻上,那女子还尚未穿上衣物。 “嫔妾怎么好说呢?皇上自有决断!” 那被唤作丽嫔的妖娆女子,骚首弄姿,动作很是惹人反感。 此时,聂轻鸿已经穿好了衣衫,自顾走到榻前,扯掉丽嫔身上仅剩的纱衣,丽嫔自是不推辞,笑容更加娇媚,甚至将裸露的酥胸,送到聂轻鸿嘴边! 他一口咬住,引得她一声嘤咛。 这一切,聂晚裳看在眼里,不由得恶心极了。 “朕姑且在给你一次机会,说说你去哪儿了?” 聂轻鸿不曾抬头,低头与丽嫔耳鬓摩丝,说话的语气,却阴森可怖的很。 “长平宫!”聂晚裳简洁的回答。 “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与你那母妃,竟同时一副贱骨头!朕今日便要成全你!”聂轻鸿面色更加阴沉。 聂晚裳到吸一口冷气, 她觉得,无论她怎么回答,他都不会免了她的刑罚。 “上刑具!” 聂轻鸿高喊。 刑具?聂晚裳心底冷笑,原来连刑具都准备好了,想也是有备而来。 她心底闪过绝望,落入他的手中,她终究是要受罪的呀! 既然逃不掉,那就受之, 总有一日,聂晚裳要讨回来! 她心里惊怵的很,因为不知晓他会施什么刑,面对未知,才是她恐惧的源泉…… 一个太监,端着方托进来。 明黄的颜色,内置物品,用红色丝绸包裹。 聂晚裳开始流泪,她真的怕了,因为,那丝绸里面包裹的是针,银针。 母妃曾经用它刺过人的,所以晚裳记得啊! 当时,她还求情,要求父皇废了着刑具…… 没想到,今日居然要用在她的身上了。 聂轻鸿拿起一枚银针,笑出声来。 他的笑很狰狞,与面对念瑶的笑容完全不同, 这时的他,会让人想道魔鬼,是魔鬼,一个真正的魔鬼! 二十四,兄长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轻鸿手拿银针,笑容越发灿烂,引的聂晚裳忍不住往后退了少许。 “别动!” 聂轻鸿没有动怒的意思,蹲到晚裳面前。 “张开嘴来!” 聂轻鸿似在哄一个小孩儿,语气轻柔,却满是不真实。 聂晚裳依言,张开嘴,她知晓他要做什么,只是她更知晓他逃不掉。 明晃晃的银针,在灯光下,闪着白光,榻上丽嫔微眯这样,嘴角急不可查的上挑,似是将要观看什么极为美妙的表演,眼里满是期待。 “刺你舌……是因为朕不希望朕的皇妹对朕撒谎!” 聂轻鸿的话,让聂晚裳转头看他,眼里的鄙夷,反倒让聂轻鸿轻笑。 “你告诉朕,你去哪儿了,朕便饶你!”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将银针丢到一旁! “朕不愿在伤你,你只管如是说与朕听就是了!”聂轻鸿眼里终于闪现戾气,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聂晚裳心头恐惧之感更甚,但是他的怒气何来,却让她不明所以。只是如今,她觉得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最后免受皮肉之苦的机会。 她纵使曾经在清高,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如今的她,是个阶下囚。 放下公主的架子,公主的尊严,方是她的生存之道。 “回皇兄的话……晚裳当真去了长平宫!” 她低着头回话,明显是不甘。 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 聂轻鸿犹豫着又拿起一根针,自顾的叹气摇头。 丽嫔便是这会儿被下人抬出去…… 没了她在, 聂晚裳反倒是一阵紧张。 “朕去寻你了!” 聂轻鸿转身坐在房内座椅上,眼神满是警告。 “晚裳见了皇兄!” 她将头低得更甚,心头却矛盾的很。 “也罢!朕未限制你的行动,你便如之前一样,随意来往于各个宫殿便是了!” 他语气终于轻柔些许,自顾的揉着头,房间里的红烛,呲呲响了几声,便又安静下去。 “朕今夜便在你这里!” 空气中茶香萦绕,显然之前,有人在房内饮茶,只是方才聂晚裳无暇顾忌这些,这会儿得了空闲,便觉得这茶香异常的清淡。 那座椅旁的茶几上,正有一碗清茶,晾在那里…… 皇帝歇在公主的寝宫内,这与祖制不符。聂晚裳深深的埋了头,却是不敢拒绝的。 见她不语,聂轻鸿亦无太多表现,自顾道:“连日来朝政忧心,朕觉得在你这儿方能得净土!” 那语气里,满是留恋,向往,亦或是安慰…… 难得他语气轻柔了,一如从前…… 从前,她在长平宫那林子里见了他,她便知晓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位皇兄…… 她敬他,拉他到自己母妃面前。 不曾想就是那一次,父皇终记起,他还有这样一个儿子。 终得了父皇重视,他踌躇满志,她便是如平常的妹妹一般,整日围在他身边,唤他皇兄,与他亲昵…… 时过境迁,如今,竟落得这般地步…… 聂轻鸿亦似想起当初的事情,眼神有些迷离。 “裳儿,朕知晓你受了伤,是朕的不是,亦是你的不是!你不该偏偏是她的女儿!” 他自顾喃喃,低语声萦绕在她耳边,然进了她心中的,却是另一番意思。 她,觉得自己越发的恨他! 若是不想起从前,她亦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思,而一旦提及那时,她便承受不住这苦楚。 当年,他被父皇送到清影国,她哭了整整三天,憔悴了整整三个月。 她便是如此真心当他做兄长,而他,可是有半分将她看做妹妹? 二十五,你恨我?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你恨我?” 聂轻鸿轻轻淡淡的言语。 他当是知晓,他囚禁着她与她母妃,她怎么会不恨? “哪里会恨呢?如今这陵兰的天下都是皇上您的了,晚裳不过是一小小臣民,怎么胆敢有恨呢?” 她轻声说着,却并没有任性的意味。 自知自己身份依然低微,她却时常不肯在他面前丢了自己的尊严去。 只是…… 那尊严,可还剩下多少呢? “罢了!朕亦作出让步!恢复你公主的身份,日后断不得委屈了你,只是你当记得,是朕给你的恩赐!” 聂轻鸿冷然看她,眸子里的冷酷意味,让聂晚裳觉得很是讽刺。 “晚裳谢皇上!” 聂晚裳蹲跪于地,轻轻的叩首。 她于方才回来的路上,已然想通。 便是心中再有万千无奈,亦要被埋藏在心底,只因为她还要顾忌到身边的人。 母亲,还在他的手中。 隐忍,便是她的退路;隐忍,方才能到得自己想要的目的。 聂轻鸿见她如此,反而轻笑。 与他恐怕依旧觉得,她不过是个小女孩儿,有些事情,还未大懂。 亦或者,只消给她荣华富贵,便会不理会那些个伤痛…… 只是,他小看了聂晚裳去! 聂轻鸿在不说话,自顾到她榻上,合衣躺了。 聂晚裳倒是冷冷看着他,心中满是怒气。 他倒是轻描淡写,只是带给她的不安,可是有人能承受的? 如今,她午夜梦回之时,那彻心的恐惧,依旧是挥散不去。 她早已经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本以为便是清清淡淡,无欲无求的度过这一生,便好了!哪知,今日亲眼目睹了他在母妃面前盛气凌人,她便知晓,自己决然不会原谅了他去。 珍太妃,何等的心气高傲,却不得不在他面前低头,这分屈辱,恐怕不是她虽能承受的了的。 轻轻为聂轻鸿盖上被子,聂晚裳形似温和,隐藏了心中的愤恨。自顾到外间榻上,斜躺着久久难眠。 她自是未曾看见,在她转身的刹那,聂轻鸿突兀的睁开眼睛,满是莫名的情愫。 既然,她去了长平宫,自是看见自己与珍太妃那一幕,虽不晓得那对话被听去了多少,却也明白,她能这般坦然对待,绝非是一般的寻常女子。 竟是小看了她,不曾想,她亦能有这等心思! 聂轻鸿随意的翻了个身,口中咿咿言语,听在聂晚裳耳里,只当是梦话,并未曾听得真切。 她只顾盘算,往后她当做些什么才好! 忽而,觉得房内气氛诡异,聂晚裳本能的向寝房那边看去,但见聂轻鸿正手扶着门框,冷冷看着她。 聂晚裳又是暗叫不好,他难不成有起了什么心思? 聂轻鸿缓慢靠近,方对她道:“你这儿可有什么人?” 聂晚裳皱眉:“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她似真的不解,聂轻鸿方转身,看向门口:“这宫里头,尔虞我诈,事事非非,皇妹当适当的睁开眼睛,看得清楚些!” 忽而听她这么一说,聂晚裳没由来的觉得好笑,只是,她也知晓能让他谨慎的,断然不是一件小事。 二十六,赝品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轻鸿冷眸看向聂晚裳,不复方才那分温和,反而是冷冽。 这么个反复无常的人,倒是让她捉摸不定。 只是,考虑到自己亦需他相助,便故作柔和,尽可能的不产生矛盾。 聂轻鸿却似全然未见,自顾着从袖中取出两件东西,放在桌子上,而后便缓缓坐下,似是准备看戏。 聂晚裳看着眼前两样东西,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桌上此刻摆着两个禁军令一般的令牌。 一个已经被火烧得漆黑,只能隐隐看出上面刻着的“令”字。 另一个虽然泛着青灰的寒光,却有一条深深的划痕,昭示着不过是个赝品。 聂晚裳哑然。 聂轻鸿轻笑:“世人皆知,这禁军令乃是当世至宝,三块集齐,则得天下,然偏有那么一块儿,竟是陵兰国君给了自己的长女,晚裳公主!” 他自顾的说着,在看向那两块明显的赝品之后,缓缓道:“禁军令乃是玄铁所著,不惧火烧,亦不怕划痕……” 聂晚裳却冷然一笑:“臣妹得的就是这两块儿中的一块儿!” 聂轻鸿点头:“你既这样说,朕便信你!”复又摇头,眼中充满了警示:“只是,真若是知晓你有意瞒朕,只怕……” 他不再说下去,而聂晚裳却是身躯一颤。 聂轻鸿这人,她只觉得深不可测,永远都无法摸透他的心思。 聂轻鸿却轻轻笑道:“朕不过是随意说说,皇妹无需紧张!只是有一样皇妹许记得,这陵兰的江山落到朕手里,朕亦是有心好好打理,可若是打理不善,断送的……可是父皇的心血……” 聂轻鸿轻笑着,灯光打在他脸上,显得扑朔迷离,看不真切。 聂晚裳狠命的睁着眼睛,狠狠的看他。她真相看看这样一个嗜血无情的男人,是怎样说出这一番厚颜无耻的话来。 眉头紧皱,似被什么晃花了眼睛。 良久过后,不过是一声轻叹:“好” 聂晚裳双目失神,身体早已经薄凉一片,后背似有阴风缓缓的吹徐,叫她不觉的缩着身子。 聂轻鸿微微闭目,嘴角虽挂着得逞的笑意,而心中却是冷厉的很。 “帮朕除了云氏父子!”聂轻鸿说得轻松,好似是一件极轻松的事情。 这……倒是让聂晚裳犯难了。 “云氏父子不除,难免会坏朕大事!”聂轻鸿眼中突显冷厉,这倒是他心中真正的情绪。 他倒是奇怪,只有在晚裳面前,情绪才越发的没个控制。 聂晚裳终于回以轻笑:“我又能得了什么好处?” 听她如是发问,倒是在聂轻鸿预料之中的。 “朕放了你们母女!” 聂晚裳却轻笑摇头:“皇兄是唬小孩子呢?放了我们?又能去哪儿呢?” 聂轻鸿这才睁眼看她,眼中竟是说不出的意味。 “罢了!什么条件,你开吧!”聂轻鸿回答的倒是干脆。 只是他越是这样,倒是让聂晚裳越发的没了底气。 他倒是个出尔反尔的人。 “皇兄且先歇下吧!容晚裳考虑考虑!”她倒是摆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态度。 聂轻鸿倒是个果断的人,也不纠缠,径自进了寝房。 聂晚裳摇头,眼中却是荒凉一片,她端的是没了主意。 二十七,公主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次日醒来,竟看见满屋子的下人跪了一地。 聂晚裳着实吃惊了一把。 早已经不知晓多久未得下人敬重了,她早已经习惯了落魄的滋味儿。 然而,此时此景,她却心中有了数。 淡淡做起身子,并不吩咐,只清声道:“皇上走了吗?” 前些日还横眉冷对的孙嬷嬷此时却低声下气的上前:“回公主的话,皇上一早儿已经离开了,特意吩咐,奴婢等莫要打扰了公主!” 瞧她模样,像极了摇尾的母狗,聂晚裳不愿看她,只对这空气又问:“怎么?没交代什么吗?” 她这样,不过是看透了这些奴才的心思。 一味的拜高踩低,着实是不能成为心腹的,成不得心腹,便会成心腹大患,断然是不能留她们在身边了。 好在,聂轻鸿恢复了她公主的身份,如此一来,行事倒是方便的多了。 下人们自然明白聂晚裳指的是什么! 皇上的吩咐,极是要好生照顾公主。 她们,今儿一早就跪在这儿,也全然是皇上的吩咐。 只因为,昨夜看丢了公主。 只因为,昨夜竟没个守夜的下人。 聂晚裳往人群中一瞥,自然是瞧见少了几个人。猜到她们的命运,她也不多做理会,只对着一众人道:“本宫终究是皇上的妹妹,皇上便是恼我,怒我,却依旧同是皇家血脉!尔等好自为之便是!” 言毕,隐隐有了泪意! 她自然是需要个突破口,能将她们除去,便除去。此时却断然不能让瞧出来,自己起了这等心思。 下人自然明白她所言何意,自顾着道疏忽了,却未曾对自己势力红眼作出检讨。 趋炎附势,便是这深宫里头人人皆会的戏码。 她聂晚裳不也要随了这条路去走吗? 命丫鬟过来,包扎一下昨夜林中划破的手掌,那丫鬟显然有些战战兢兢。一旁的孙嬷嬷忍不住道:“公主这手是怎么弄的?竟不早早叫奴才给包扎好,这会儿都结痂了,不免要太医来看看!” 显然,她早已经注意到,这受伤的手掌。 “不必了!”聂晚裳不想在多费口舌,随意叫丫鬟包扎好,遣退了众人,便独自在房内闭目养神。 聂轻鸿昨夜突兀在此留宿,不合规矩,当真是稀奇事情,聂晚裳自然是注意到的,思来想去,此事还当真是需要与人商量。 只是,如今身边的人,个个如豺狼狐狸,皆狡猾的很,说与谁听都无异于是直接说道聂轻鸿的耳里去,看来当真是需要与母亲说说才好。 当真是好,她可以自由行动了。 披了件淡白披风,堪堪准备出门,临行前,却终究看了眼,放置在榻上的火红披风。 若是换作从前,她定然不愿选择这般素净的眼色传在身上,只是不知缘何,如今越发的不喜先前那般耀眼作风了。 今日天气大好,已经一连的几日晴天了,让人觉得平静的很,偏聂晚裳望着天气皱眉,这好天气终究预示着坏天气的来临。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晴久必阴,阴久必晴。 她觉得,在这样的好天气里坐着,无异于是等着坏事来临。 这一路往长平宫去,她亦是一个人走着,那些个下人皆被她打发了去打扫院子,到底是气愤她们一个个泯灭的没了人性,未曾一个个发落到粗使院里,完全是因为她现在没有能力。 此刻,聂晚裳心里有些忐忑,不知该怎么面对母亲,越是想着,越是恨意浓密。 脚步便越发的加快了。 二十八,路遇念瑶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然而,眼见着长平宫就在眼前,聂晚裳却停下脚步。 聂念瑶领着一众的下人,拦住了她的路。 “念瑶公主!”聂晚裳出声,算作示意。 聂念瑶便好笑的看着她,冷然道:“怎么?不打算行礼吗?” 见她嚣张至此,聂晚裳竟无话可说了,然而对聂念瑶行礼,却是让她断然做不到的。 聂念瑶料到她不会轻易认服,扯开一抹笑:“晚裳公主性子倒是依旧清高!只是有时候落魄了,就是落魄了。便是在强撑着面子,也是无用的!” 聂晚裳心中骤疼,却依旧倔强着与聂念瑶对视,那份决然,倒是明白的告诉了念瑶,她断然不会低头。 聂念瑶叹了一口气道:“本宫不想难为你!只是那冷宫你往后还是不要来了!” “为何?”这倒是引起了聂晚裳的反映,她急切的发问,心中却恨得要死,这人摆明了就是仗势欺人,明知她最惦记什么,便偏要阻挠她。 思及鹦哥,聂晚裳眼中顿时充满了敌意。 聂念瑶冷然看着她:“叫你别去就是别去了!往后皇兄会派人过来把手!你若是还想要命的话,就别违背皇兄的意思!” 这算做是提醒吗?聂晚裳却不愿消受。 违背她皇兄的意思,她便会没了性命? 聂晚裳暗自好笑,却骤然想着,聂轻鸿这么个行事无常的人,会不会先除了自己与母妃,倒是也说不定了。 越是想着,心里越是急切,越发的想要早些见到母妃。心下知晓,与聂念瑶硬碰硬只会浪费时间,便忍下心中不快。 “我只是看看母妃!仅此而已,其他的我倒是无欲无求了!”聂晚裳急切道。 “你便是有求又能如何?”聂念瑶失了耐心:“叫你回去你便回去!难不成还要本宫请你回去?” 看着聂念瑶的怒气,聂晚裳倒是未曾察觉什么不妥,只以为是聂念瑶有意为难自己。 只想着若是一味的纠缠,也不知会耽误到什么时候,索性先回去,与她避开就是了。 堪堪转身准备离去。只是,方转身却听见身后传来聂念瑶冷哼声:“连跪安都不会吗?先前学的礼数竟是全都忘了!|” 聂晚裳又愤愤转过身,双目怒瞪,显然是在告诉聂念瑶,她做得过了。 聂念瑶冷笑着给身边的奴才递了眼色,狠狠道:“本宫就是喜欢你跪在脚下的感觉!” 几个太监宫女一齐向聂晚裳走来,引得她不住后退。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自是知晓,只是不知,聂念瑶的那份狠厉是从何而来,她自问自己从未有半分的对不起她。 双手被束缚,几个下人强行将聂晚裳按在地上,对着聂念瑶保持跪姿。 “你莫要做得过分了!”聂晚裳大吼。 然而聂念瑶此时正是得意的时候,听聂晚裳依旧对自己不恭敬,越发的恨了。 “啪“的脆响,聂晚裳结结实实的又挨了她一耳光。 冷笑声骤然响起,倒是让聂念瑶怕得向后退了几步,待看了身边的人之后,复又挺直了要干,怒道:“你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待她还要发作,却见她身边的老嬷嬷凑到跟前,两人低语一阵,聂念瑶面上表情越发的青黑。 狠狠的瞪着聂晚裳。 “姑且先放你一马!”聂念瑶狠狠道,竟带着众人,一股风的离去了。 聂晚裳起身整理略显凌乱的衣衫,正准备往冷宫去,却见那方已然来了一众侍卫。 眉头轻跳,聂晚裳本能觉得有事发生,慌忙转身往后走去。 出了什么事情,她断然是要问清楚。 二十九,琴音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皇天便是这样捉弄人,谁的命真的握在自己的手里呢? 想她聂晚裳,曾经何等尊贵,何等耀目,谁会想能有这么落魄的一天呢? 仰人鼻息? 日后,便是要看着那对兄妹的脸色行事了,只是,她怎么会甘心! 匆匆回了寝宫,心无杂念,一心只想着夺回的,当是尊严! 倒似巧合,远远的听见房内传出阵阵琴音…… 连绵起伏,却沉稳安静,聂晚裳竟能从这琴音中,听出一阵安静来。 嘴角扯开一抹笑。 那人,只不过是表面的平静罢了,否则,断然不会来她这里。 她并不急着回寝房,而是到院子里,唤奴婢取了琵琶来。 抱了紫檀木琵琶,聂晚裳便坐在院子里,谈起曲子,附和琴声。 琴瑟和鸣吗? 只是,这两种声音,却是两种境界,一个清静悠然,一个哀思绵绵。 虽不是多张扬的曲调,却震慑人心。 这两首曲子,听着好似是融合了一般,实则各自藏着各自的用意,如同天空中幻然出现的了两条水龙,狰狞着向另一条扑去。 这是一种较量,就连聂晚裳自己也没有发现,她的曲音中竟然隐隐藏着杀机。 可恨,她不是男儿身,否则这皇位定轮不到他去。 聂轻鸿在房内,亦是一惊,而后便了然一笑,停了弹奏,潇洒起身。 闻房内琴音嘎然而止,聂晚裳便自顾的弹奏,曲音渐渐变得凌厉,似有万千恨意绵绵,怒气压抑,只等着一朝爆发出。 聂轻鸿倚在门边小树下,凝神看她。 他竟不知她也有这样一面。 他看出她的隐忍,她的无奈,她的蠢蠢欲动。 曾经,只以为她不过是善良的小鹿,温婉活泼,讨人喜爱。而这会儿在看她,竟能看似幼小的豹子,张牙舞爪,却因力量悬殊而最终选择忍耐。 他当真是小看了她。 思及当初,她跪在他榻前三天三夜,日日亲眼目睹他与嫔妃榻上**之欢,而依旧坚持,这等毅力,这等忍耐力,便不容小视。 聂晚裳终于一曲完毕,面上越发的灿烂,起身移步到聂轻鸿身前,盈盈下拜。 “圣上万岁!” 聂轻鸿面上亦是噙着笑容,他如今尚未得一样东西,不能将她怎样,便佯装和睦,伸手虚扶了一把,道:“你便不要行这等大礼了!” 见他态度已然和蔼,聂晚裳登时心中一沉。 他的心机,决然不能小视。 笑道:“皇上说的什么话?该守的规矩,晚裳还是要守的!” 她虽是笑,却能让人听出明显的挑衅,他的双眼亦眯缝下来,似在分辨什么。 聂晚裳又是扬面到:“皇上就是皇上,谁的寝房都可随意进得!” 这已经明显,她不满他随意进出她的寝房,他亦莞尔一笑。竟心下道:“果然是高看她了,她自幼习得诗书奏乐,自然宫里非常人可比拟,只若是心机与耐力,她又怎能比得过自己?” 笑容又重聚到脸上,聂轻鸿道:“朕不过是见皇妹你不再,便自顾到房内等着,若是不喜,日后注意些便可了!” 他,并不与她动怒。 这更证实了她的想法,他是有目的尚未达到。虽禁军令是世人皆想得的宝物,然而,她却觉得他并未将它放在心上。 只是,他究竟图的是什么呢? 聂晚裳心思如沉到海底一般,深邃却不明方向了。 三十,斗心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轻鸿与她讲话,语气变化极多,时而说笑,转瞬间却变成怒目相对。总是让人琢磨不透,正如她亦时儿深不可测,隐晦嘲笑,时儿诚恳真切,变幻莫测。 两人相携进了内堂,丫鬟便上来沏茶,聂晚裳可记得这素面丫鬟,眸子里冷冽的很,总是一副冷傲态度。 这一点与她极像,聂晚裳不由得心生一计,在她端着茶碗靠近聂轻鸿之时,她悄悄伸出一只脚,将那丫鬟绊倒。 正如她预想的一样,滚烫的茶水全然泼在聂轻鸿大腿上。 心中兴奋大笑,总算是叫他吃了苦头了,面上却依旧害得顾忌着礼数。 聂晚裳忙起身跪地:“皇上恕罪!” 身后丫鬟一并跪地,只是并未多显惊慌。 聂轻鸿淡然看着跪于身前的两个女人,不由得怒气横生。 他当是看出了她的计策,亦能看出她的预谋,这等手段,在他这里难免显得幼稚。 只是,让他不由愠怒的,是她竟然看出,他断然不会在此时杀了她,亦不是在这个时候,撕破了脸皮。 聂轻鸿轻轻扶她起身:“无妨,皇妹莫须惊慌!” 惊慌吗? 她聂晚裳断然没有半点惊慌,只是看着他明明满含怒气的脸上,硬是佯装出一副怜爱模样,让她觉得好笑。 随着他的搀扶起身,聂晚裳不由怒喝:“这些个奴才,平日里伺候我不周也就罢了,今儿竟然在皇上面前给本宫丢脸,当真是气煞了人!” 话一出口,俨然是满面的怒容,她竟然不曾发现,仅仅一夜之间,她竟然能解决了原本很是棘手的问题。就仿佛是突然开窍了一般。 聂轻鸿微眯缝的眸子里射出寒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奴才,引得聂晚裳一阵轻笑。 “皇兄莫动气了!此等下人不中用,裳儿受着就是了,日后皇兄可莫要在指望我这儿的奴才伺候周到!” 聂晚裳这话语里明显的幼稚,只是这份幼稚,竟全然让人找不到话接下去。 若是此时,聂轻鸿动怒,道聂晚裳的不是,眼前的丫鬟方触怒了龙颜,这事情就摆在眼前。他若是将此事牵扯到她的身上,也断然不是那么容易,她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是奴才的错,这些个奴才,她显然是不愿保着的,而聂轻鸿却有意要留着这丫鬟。 原以为她是个善良的断然不会容忍下人受苦的主子,不曾想亦有这么阴狠的一面。 “既然下人伺候不周全,皇妹你自行换了便是!”聂轻鸿随手揉揉眉心,并不愿在这小事上与她多做周*旋。 他自是猜得出她的目的,不过在于培养心腹。只是,这宫里的人,皆是心机狠辣,心腹之人,怎么那么好寻的? 聂晚裳听得他这一言语,终于笑得开心。 “哪里舍得换呢?毕竟伺候了这么些年了,皆小做惩罚便是了,无需皇兄在这上面费心!”聂晚裳看似颇为大方的言道,不由又看了跪于地上的女子一眼,其中含了些许复杂的情愫。 “你下去吧!”聂晚裳怒喝了一声,又转头对聂轻鸿道:“皇兄可知,裳儿寻了个好玩儿的物件儿,却一时怎么也学不会,可否向皇兄请教一二?” 说完,还不待聂轻鸿作答,便大吼道:“来人,取我的弩来!” 看她笑得释然,似两人只见全然没有隔阂一般,聂轻鸿不由得轻轻嘲笑。 她做得太过明显了,若是似先前那番,傲然相对,他或许还能相信她,可这会儿态度转变之快,不免让他起疑。 三十一,赌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当下人将弓弩递到聂晚裳手里的刹那,她真的很不得直接拿着弓弩,对准了聂轻鸿的脑袋,一下一下的射向他,一直将他的头,刺成刺猬一般,亦不能解了她心中恨意。 她就是恨他,恨不得食他骨肉,喝他鲜血。 淡淡的舔了一下略有些发干的唇瓣,聂晚裳终究还是将那股冲动忍了下来。 反而,极为自然的将弓弩递给聂轻鸿。 “皇兄给看看,这弩的质地怎么样?” 聂轻鸿怡然接过,面上露出一抹讽刺的意味,聂晚裳看的真切,却翩翩忽略了心中那份不满,淡然的微笑着。 聂轻鸿拿在手里比了两下,随口道:“不错,质地很好,竟不知皇妹看似娇弱身子,竟然喜欢摆弄这些东西!” 随手将弩放到桌边,聂轻鸿的眼里写满了肃杀。 此时,聂晚裳知道,若是她的回答不能尽他心意,他便会直接杀了她,无论她手里拿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亦不能让她威胁了他的性命去。 强硬的挺直腰板,聂晚裳浑然变了一副态度,那份冷傲与决然又重新回复到她脸上:“如今我命在你手,奈何你不得,只是你且记得,但凡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亲手收了你的命去,我定然不会放过!” 听她这番回答,聂轻鸿反而放下防备,冷眼看她好一会儿,方问道:“区区一把弩,你以为便能要得我的命去?” 看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聂晚裳知道,他又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兴趣。 她幼时便与他相熟,怎会不了解他,凡是胆敢向他挑战的,他皆会认真对待。便是这份从不轻敌,让她觉得或许坦白告知,她有意向他挑战,好过本后的阴谋不断。 若是她背后用计,难免不会被他看破,到时候她才是真的万劫不复了,倒不如直接告诉他,日后她断然不会让他好过,虽然他会时刻防备,却不至于惹怒了他去。 便是这样,慢慢的将他送到死神的手边,才是对付这样自负之人之道。 果然,聂晚裳等到了她预料会听到的那句话:“好!朕就与你赌上一睹,看是你要了朕的命,还是朕要了你的命!” 他邪肆的嗓音,透出嗜血的意味。 聂晚裳知晓,如今她的举动,在他眼里是多么的幼稚可笑,既然如此,便由他轻视自己去吧,她正乐得他瞧不上自己的这点儿小本事! “皇兄杀死晚裳实在容易不过!本就是晚裳必输的局!”聂晚裳不由得嗔道。 只是这份嗔怪,竟没有一丝女儿家的娇羞态,反而更似一种引诱。 “你还有何目的,直说便是了!”聂轻鸿眼中明显已有不屑,那份轻视与鄙夷,直直戳中聂晚裳的内心。 “我要你亲自调教我!”聂晚裳冷然与他对视,眼波含媚,这一点她自己竟为察觉到。 聂轻鸿有一瞬间的失神,就那么一瞬间,而后竟然强强呼出一口气来。 这女子,太过了解他了。 他竟忘了,曾经他亦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抱负,将自己的处事风格全然暴露给她看,如今她反倒用在他身上了。 终究是辜负了当年的那份信任!又一次在心中暗暗嘲讽自己,他抿唇,思考。 最终,答道:“好!明日起,朕便回来亲自调教你,只是你能否受得住,便不是朕能把握的,最好不要朕失望!” 他终于留下一抹邪佞的笑容离去了,留下聂晚裳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他不应,她也没得办法,只不过是赌上一赌罢了,不想,她这次竟然赢了。 只盼着这份幸运能一直跟着自己才好! 她知晓,明日起,他所谓的调教是什么? 那将是一段让她难以承受的痛苦。只是,她依旧愿意去赌!拿她的命去赌,只消赢回丢了的尊严。 三十二,丽嫔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坐在堂上,看着门外那一抹艳阳,思绪万千。 恰巧这会儿孙嬷嬷进来,竟是炖了一盅燕窝,小心的端了上来。 聂晚裳冷眼看着,并未作出反映。 孙嬷嬷却极是献媚道:“公主进来身子虚,得好生养着,刚炖好的燕窝,公主用些也好!” 她这样,倒是惹得聂晚裳烦闷,不奈道:“你放下吧!” 仅两句话已经表明了她的不友善。 孙嬷嬷好歹是宫里的老人,对主子这举动,引得有些许不满,将燕窝放在桌子上,低着头在一旁伺候。 “倒是不需要你了!下去吧!”聂晚裳又是冷言冷语。 孙嬷嬷这才下去,脸上还挂着讪讪的笑。 “呦,晚裳公主好大的火气!”一声妖娆妩媚,浸得人骨头酥麻的声音响起。寻声望去,竟然是丽嫔来了。 “见过丽嫔娘娘!”聂晚裳忙起身迎上去,面上笑容浅浅淡淡。 “瞧公主哪儿的话!该是奴家见过公主你呢!”丽嫔亦是笑容浅淡,客气起来。 不过是两句客套话,倒是让聂晚裳对她另眼相看,此前的几次见面,皆是聂晚裳受聂轻鸿轻视,正是落魄的时候。 但见丽嫔,非但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反而彬彬有礼,笑容可掬。 聂晚裳眸中骤然深邃。 丽嫔倒是不改往日的娇媚,落座在堂上客椅上,面上却有了愁容。 聂晚裳见状,本能的心头一跳,直觉便是要出什么事儿了。 果然,丽嫔满面愁容道:“皇上选秀的日子可是要到了,据说这新晋的秀女个个水灵鲜嫩的……皇上若得佳人,倒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选秀那日未免不会有鱼目混珠的,若是侥幸进宫,难免不会做出什么妨碍宫中祥和的事情,倒是让本宫忧心啊!” 丽嫔话说完,已经地下头去,看似真心为皇帝紧张,却偏聂晚裳明白她的心思! 按照我朝惯例,新皇登基第一年选秀,选得皆是方便日后打理六宫的高位妃子,当有一位品貌端正,能歌善舞,才华横溢的公主一同打点选秀事宜,是以聂轻鸿登基的第一次选秀,当有聂晚裳或聂念瑶的参与。 这公主参与其中,却不仅仅是决定入选嫔妃的人员,更重要的是新晋秀女会有一段时间训导期,而那个阶段,公主便会成为众人争相效仿的榜样,俨然就是皇室尊贵尊贵女子的典型。 眼看着选秀期将近,这参与选秀的公主却还没有个消息,难怪丽嫔会心急了。 她是宫中嫔妃,便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若不是皇后,也无权参与皇帝选秀的事宜。 不能参与,便不知其间秀女如何。 这一批又是高位的储备嫔妃,个个皆是对手,她自然重视。 而了解情况最好的方法,便是收买公主。 这倒不知是什么时候开的例子,显然已经玷污了“皇室尊贵女子典型”这个称谓了。 “原是丽嫔娘娘忧心这事儿!娘娘倒是真心为皇上着想,皇兄得你,是他的幸。只是这选秀的事情,搁晚裳这儿却是无能为力的,丽嫔娘娘该找的不该是我……”聂晚裳说得略有深意。 三十三,骂奴才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这会儿丽嫔已经沉静下来,幽幽说道:“晚裳公主莫要误会了,奴家不过是近日无事,与公主随意聊聊罢了!这公主人选虽位定下,念瑶公主已经开始准备参与的事宜了呢!” 她话毕,特意用眼角看了聂晚裳几眼。 聂晚裳浑然不在意,扫了两眼桌上的两碗冷茶,一盅燕窝。 丽嫔自然也注意到了,眉头不由轻皱。 聂晚裳却轻笑:“瞧我这儿的下人,一个个端的是没眼色,娘娘来了许久了,怎么不见有人看茶?” 声音凄厉,隐隐有些发狠。 孙嬷嬷听了,忙吩咐小宫女进来上茶。 “这冷茶竟还放在这儿,你们是越发的不上心了!竟给我丢脸,闹笑话!”聂晚裳看着宫女将热茶放下,还不忘补充。 那宫女赶忙收拾茶几上的冷茶,竟不想聂晚裳一手扔了那茶杯,大喝道:“都给我到院子跪着去,一个都不许差了!” 那宫女未曾见过这样怒气盎然的聂晚裳,登时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磕头求饶。聂晚裳便火气更甚,大喝:“滚!没听见本宫的话吗?” 丽嫔见此,不免尴尬。 “娘娘可是看见了,如今我这儿显然没了个规矩,成日里乱糟糟的,当真是心烦!”说着不免黯然。 丽嫔却道:“公主自是想置身事外,却偏偏有些时候难以置身事外!” 冷哼一声,不复方才的温和,反倒多了几分清冷:“皇上有意将差事属于公主!这会儿念瑶公主正闹呢!” 言毕又兀自起身:“公主可莫忘了。奴家家父可是先皇器重的大臣,如今掌管陵兰的兵马!都说奴家区区女子,不该谈论这些个家国大事。”她眸中渐渐低沉,又猛地抬头,泛出一抹笑意:“偏家父同太妃一样,祖籍皆非陵兰!” 聂晚裳心中猛然抽搐,冷眼看向丽嫔,却有几分的犹豫。 “公主可是莫忘了,与奴家大哥还有婚约在呢!”丽嫔媚笑道。 聂晚裳倒吸一口气,脑中思虑万千。她倒是忘了,这丽嫔可是云啸天的小女儿,伴在聂轻鸿身边已经有些时候了。 她惊讶的却不是丽嫔,反而聂轻鸿,他整日里宠爱着,与之同床共枕的女子,竟然心怀其他的。而他呢?竟也想着灭了人全家! “呵!”聂晚裳冷笑。 这倒是好了,她倒是要看看,两虎相争,究竟谁能得利! 丽嫔见她要的效果已经答到,笑道:“晚裳公主好生考虑,奴家先去了!” 说着便起身,叫过丫鬟搀扶,体态万千,风骚无限。 看着丽嫔离去的背影,聂晚裳倒是越发的不淡定了。 她纵使是再聪明,却依旧是受制于人的落魄公主,这一点定义,她始终未能忘怀。 怎么做才能柳暗花明? 愁绪万千,不免伤神,她如是迫切的想要见珍太妃一面。 三十四,又见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转眼间已经是六日过去了。 正好赴了与淡月的七日之约。 黄昏之时,景色尚好,冷宫前的树林里尚有阳光斜斜射入,鸟儿鸣叫,叽叽喳喳。好生热闹。 林子深处,一抹蓝黑身影,若隐若现。 聂晚裳屏住呼吸,向那抹身影靠进。 也许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那人缓缓转身,一副面容,惊为天人。 那人,正是淡月,温温淡淡,清凉如水的人物。 不知何时,他已经换下那宦官的服侍,转而穿着侍卫的衣服。 “公主!”淡月随意向聂晚裳点头问好。 “怎么在这儿?本宫正要去寻你!”聂晚裳开口,眉眼里满是笑意。 “夏日闷热,贪这里一片清凉罢了!”淡月语气清淡,却满含一片柔情,眸中似有一汪清泉,流转千回。 聂晚裳只觉得自己沉浸在他美好的声音与那璀璨的眸中,无法自拔,亦不想自拔。 “公主!”淡月察觉他的异样,轻笑呼唤。 “哦……是好热!本宫也觉此处清凉!”聂晚裳方回过神,便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忙伸手在随意扇了两下,掩饰内心的窘迫! 淡月亦看她,微微仰唇轻笑。 这是个让人如沐春风的人。 “对了!我母妃怎么样?”聂晚裳恍然问道。 只见淡月眉间隐隐有了隐忧,一双水眸,亦报以愧色。 “但说无妨!”聂晚裳见他这深情,便知母妃那边不好。 “太妃,有些不妥,淡月愿全力保护太妃,只是……”淡月面容僵硬,写满愧疚。 “我可是能进去看望?”聂晚裳又是急切着问。 淡月忙道:“不可!断然不可!如今那里守卫森严的很!若是贸然靠近,只怕……” “只怕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待淡月说完,聂晚裳抢先言道。 淡月眼中闪烁着无奈与愧疚:“本是受公主之托,可不想……” “你倒不必自责,亦不必为了我想那么多!只管保我母妃三餐饮食,以及性命无忧,我便全心的谢你了!”聂晚裳自然的拉住他衣袖,这举动她自己亦没有发现。 淡月眉间隐隐动容,只道:“定当全力以赴!” 那声音极是慎重。 聂晚裳忽而觉得自己对他升出异样的情愫来,竟是全心的信任他。 暗自握紧了手,聂晚裳终于开口:“可否告诉我!你是谁?” “淡月!”淡月凝眸注视她,眼神并不闪躲,满是坦然。 聂晚裳愕然,而后便道:“本宫信你!你且记着,从今往后本宫便要将自己与母亲的性命,交到你手上了,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本宫,全然不会有一丝怀疑,只希望不错看了你才好!” 聂晚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番话来,她就是莫名的信任他,她就是想让他知晓,她信他,而后还有什么要表达的,她竟然自己也说不清楚。 淡月有些微怔,而后却满面的凝重,似在权衡什么…… “你是翩翩君子,断然不会与我为难,这份信任我全然发自内心!”聂晚裳郑重道,心下报以羞哧,然又似不甘心的问:“你为何来这宫中?” 淡月眉头轻皱,似在辨别什么,又似在下定什么决心,终于沉声道:“为了一件东西!” 果然,他亦是有目的的,聂晚裳表情渐渐清冷:“且不管是什么!若我能做到我便帮你!只是,你当先助我渡过难关!” 淡月亦是郑重看她,心中某处越发的深邃沉重。 三十五,歹心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回寝宫那会儿已经是入夜。 月牙儿弯弯,如钩如玉,勉强看清脚下的路,总算是摸了回去。 因为与淡月的约定极是隐秘,是以她出门的时候,是走的后门。回来亦是打算从后门进去。 那是一方黑漆小木门,就那么镶嵌在高峨的墙上。 聂晚裳上去推那门,却不想竟然里面上了锁。 还不待她着急,却听见孙嬷嬷的声音传了出来。 “杏儿姑娘,不是我老婆子疑心你,只是这药给她用了,到时候发作起来,万一皇上追查,我老婆子岂能担待的起?” 孙嬷嬷的声音透露着无尽的狠厉与猜疑。 “瞧你说的,公主吩咐的事情,怎么会出万一?不过是毁了她的容貌,又不是叫你要了她命去,皇上哪儿有心思管这些?就算是皇上彻查了,也有咱们公主担待着,难不成你觉得咱们公主护不住你这条老命?” 这是一道清爽凌厉的声音,亦是透着绝狠。 “杏儿姑娘莫急,莫急……老婆子就是随便那么一说,就是不信神仙,也得信咱们念瑶公主不是?”孙嬷嬷的声音里满是急切。 念瑶?念瑶要毁了她的容貌? 聂晚裳心中抽搐的很,竟不想她是如此狠心。 杏儿却是骂道:“你老婆子说什么呢?难不成要让人都知道了不成?记着,往后就是死也不能说出咱们念瑶公主的名号!” 木门那头,传来杏儿冷厉,急切的声音,夹杂着孙嬷嬷唯唯诺诺。 聂晚裳一片心凉。 杏儿又道:“你明知她不可能在信任你了,何况她也是个没权势,没能耐的!要说这陵兰的后宫里头,是咱们公主独大,就是皇上的宠妃,哪个不是吧着求着讨好咱们公主?你若是立这一大功,往后好处是少不了的!若不是公主那头正用人,这么好的机会,我都想给你呢!”杏儿又是一声训斥。 孙嬷嬷道:“就是,就是……那个薄命鬼哪儿能跟咱们公主比?竟还妄想着与公主争挑选秀女的机会,当真是不要脸!” 聂晚裳不禁冷笑,她哪里想要争这个空机会? 然而本是无心去争的,先下她却想争一争了! 杏儿在那旁啐道:“呸……呸……她敢争吗?是皇上不知那根筋搭错了!” 那旁传来惊呼,显然孙嬷嬷得意了。 杏儿这般大不敬,倒成了把柄。 “怎么了?你还想告发不成?这黑灯瞎火的,你与我见面都说的什么?你敢告发,自己也活不成!”杏儿立即尖刻道。 “我不与你计较了!公主那边还等着我伺候呢!”杏儿又道。 聂晚裳忙向后退去,躲在一颗大树后面。 但见门里闪出一个瘦小的身影,一晃儿就不见了。 堪堪上前,心里已经满是恨意。 她本无心与她们争斗,却不想一个个的非要骑到她头上去,如今母妃她见不得,后宫她出不去,从云端跌至地狱,可有谁想过她的苦楚? 眼含热泪,缓步往回了寝宫。 三十六,惩治奴才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正午时分,日头正毒。 忽闻聂晚裳寝宫内传来一阵吼叫:“大胆的奴才!一个个全都反了是不是?” 那满面潮红,破口吼叫,极是愤怒的人自然是聂晚裳,此时她宫里的奴才皆在院子里跪着。一个个头低得很,颤身听着里间人的叫骂。 “看吧!看吧!她开始针对咱们了!”孙嬷嬷跪在人群中,还不忘煽风点火。 一个宫女道:“还不是你个死婆子!公主生病那会儿。你扣了公主的补品不说,竟连饭食也扣!公主这活儿生气,该你去受着!” 孙嬷嬷听言,冷冷的看着那宫女道:“我就是一力承担了又怎么样?她还能耐我何?如今给我撑腰的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公主,那可是与咱们皇上一乃同胞的人!” 孙嬷嬷说得理直气壮,还不忘狠狠的掐了那宫女一把。 “哎呦!”一声,那宫女已经不忿的转过头去。 “死婆子就会欺负我们!”口中低低嘟囔,却不敢在让她听见。 此时又传来聂晚裳的怒吼:“本宫的东西你们也敢偷,端的是要不得了!” 恨恨的出了门,朝那群奴才走去,眼中一片森严。 她要做的便是铲除异己,下人若是不牢靠,她日后的日子定然危险。 冷眼瞧那方众人,一个个皆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这会儿正是盛夏里最酷热的时候,聂晚裳只是随意在太阳下站了一会儿,便觉晕眩,突然觉得这样让她们在院子里跪着,已经算作是惩罚了。 行至众人面前,聂晚裳冷然看着她们,悠然道:“你们怎么就那么不给本宫长脸?” 那些下人只觉得如今得这样的惩罚,不过是公主先前受了怨气,如今要找回来啊了,便默默承受着。 她们自然不会知晓,聂晚裳实际目的竟是将他们全数换掉。 “说罢!谁偷了本宫的翡翠玉镯?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儿!到底是本宫的东西,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 寂静,无人敢出声接话。 料定了这些都是欺软怕硬的主,聂晚裳更更是愤恨。 然与她们置气,难免有**份。 “好!既然无人承认,那本宫也无话可说,偷窃宫里的东西,本该是死罪只是本宫到底不忍你们受多了苦楚,便方尔等一马,只是莫要在伺候我了,自顾的离去吧!” 聂晚裳咬牙切齿,浑身轻颤,像极了愤怒不堪。 一听聂晚裳这话,一众下人登时慌了神,若是被赶出去,她们定然无法在宫中立足了,是以个个如大祸临头一般,皆是磕头认错,不住乞求。甚至有的还在四处张望,适度找出那偷窃了玉镯的人。 若说是在从前,聂晚裳或许会心软,只是如今,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她,自不会在动容了。潇洒转身,只道:“本宫乏了,不想与尔等多做纠缠,去吧!” 随意挥一挥手,便在不看向她们,回了内堂去。 其实,她知晓,那些宫人离了她,断然没有活路,自不会轻易离去。她要的便是让她们知道,如今的安逸,如今的差事,都是谁给的!若是连里外都分不好,那留着当真是没用了。 说着便不顾下人的苦苦渴求,自顾着回了寝房。 只是方一关上门,脸上就出现一抹得逞的笑意。 三十七,痛打孙嬷嬷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天气炎热,酷暑难当,聂晚裳自是觉得疲乏的很。索性不管其他,卧在榻上,渐渐睡去。 醒来之时已经黄昏。 随意的整理一下面容,心情大好。 推了房门往外看去。 正如她所料,那一众下人们皆跪在门口台阶下,个个面色凝重,满是悲戚…… 聂晚裳心底笑了,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傲然走下台阶,看也不看她们,自顾道:“你们这是何故?不是该自寻出路了吗?” 那为首的孙嬷嬷登时嚎啕大哭起来:“公主饶命啊!公主这是要杀了奴婢吗?……” 她的话,引得聂晚裳很是不满,这是个叼奴,此前便是用这番撒泼耍赖的伎俩,引得聂晚裳一次又一次的放了她去,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尚且自保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在有心思怜悯她们? “来人!”聂晚裳怒喝一声,几个侍卫从院子门口走进来。侍卫不属于聂晚裳院里的奴才,却个个都效命于皇家,以站岗的方式,每日在个个宫殿门口守着,每日换岗,由禁军首领安排,而禁军则完全听命于禁军令牌拥有者。 “大胆叼奴,口出狂言,本宫今儿就让你明白,本宫能否要了你的命去!” 聂晚裳怒气铮铮的看着那一众下人,引得下方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孙嬷嬷更是吓得不轻,只顾着磕头叫饶命,在不敢乱说一句话!然想道自己身后还有念瑶公主撑腰,到底不是过多的忌惮聂晚裳。 “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任她自生自灭吧!” 聂晚裳冷着脸发令。侍卫自然是领命将那叼奴拖了出去…… 又是一阵嚎啕大哭,惹得聂晚裳心烦。 “莫走远了,就在门外打吧!”聂晚裳又是冷冷一句,话毕不久,便从院门口传来一阵哀嚎之声,那剩下的奴才,皆个个面色冷寒,跪的笔直,再不敢有怠慢之心。 “你叫什么?”聂晚裳指了指那日被她绊倒的女子,面上并无任何表情。 在那女子周边的人,竟然下意识的躲了一躲,而后却更是惧怕。 “奴婢素心!”那婢女倒是不卑不亢,面上亦如聂晚裳,波澜不惊。 “素心!不错的名字!”聂晚裳点了点头,又道:“日后,你便在我身边做女官吧!这里里外外的,由你多打点了!” 随意下了命令,聂晚裳便朝宫门口走去,留下暗自哑然的素心,还有不明所以的众下人。 素心只不过是惊讶了一下,而后便明白了聂晚裳的用以,淡淡对这周围的人道:“下去吧!公主留下咱们了!” 那些个下人,难免有不服的,也就嘟囔着一句:“公主的心思,也是你能猜的吗?才刚上任,便端起官架子了!” 素心并不理会,却暗道:“这公主当真不可小觑,就这么两下,不但在下人面前立了威,如今又将众人的目光都调到自己这里来,往后行事可是要当心了!” 聂晚裳嘴角噙着笑意,听着后方众人的议论,不免自得。到了门口,随意的看了一眼,在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孙嬷嬷,心里却也生了怜悯之心,毕竟也是个老人了。只是,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交代了一句:“待会儿丢远点儿!” 那孙嬷嬷却怒气铮铮道:“算你能耐,咱们走着瞧!” 三十八,事发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三十八, 次日清晨,聂晚裳悠悠转醒,素心小心服侍她梳洗。 她便正襟端坐,静心养神。 正当聂晚裳思量怎么应对今日愈发的风暴的当口,却听见房门猛的被推开。 那声音之大,却让聂晚裳吓了一跳。 念瑶公主走了进来,身后浩浩荡荡的跟了一众的人。丽嫔亦在其中。 “聂晚裳!你当真是死性不改,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晚裳公主吗?”念瑶公主进门便破口大骂,那声音冷冽之极,愤怒之极。 聂晚裳暗自握紧了手,早就料到了她会来,却不想她当真能坐到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可恨自己从未对不起她什么,如今遭她这样对待,心中阴郁气愤,竟然无处可发。 聂晚裳稍微整理一下衣冠,昂首阔步朝她走去。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住自己的骄傲的姿态,任由她们叫嚣,她便是要这样,以高于她们的姿态,让她们不舒服! 果然,念瑶公主见她的态度,越发的不满起来,怒道:“聂晚裳,你还有什么资格卖弄?你当知你的身份!” “念瑶公主说的正是,晚裳自然知晓自己的身份,也请公主冷静些,莫要辱没了那身份去!”聂晚裳不卑不亢的回敬。 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念瑶来闹,她若由她,久而久之她便会觉得无趣,自然不在找自己的麻烦。 只是,聂晚裳偏偏不肯,她当真是不愿意在聂念瑶的面前,跌了身份去。 聂念瑶恢复了冷静,身为皇家的女儿,绝非是蠢人,她方才吼叫,只不过是想在气势上胜过聂晚裳一筹,然而,却被聂晚裳冷傲镇静的态度给顶了下去,这一句,算作是聂念瑶败了。 恢复了冷静的聂念瑶,冷然的坐到内堂主位之上,看向聂晚裳的眼神里满是深恶痛疾。 “来人!”聂念瑶出声,而后一个太监恭敬的跪到她脚边。 “将人给本宫带来!”聂念瑶并不看地上的奴才,眼睛直直的盯着聂晚裳,似想要把她看透一般。 只听见一声应答,太监下去,很快又回来。 只是,带了一众的人,抬着一个担架。 那担架上面,正是昨日聂晚裳下令痛打的叼奴,如今她在担架上呻吟呼痛,凄惨的很。 担架被放在内堂的地上,那奴才趴在上面,见道眼前情形,心下算计了一番,便大哭起来:“公主饶命啊!公主救我!”她一会儿对向聂晚裳,一会儿对着聂念瑶,显然是有意挑拨,想让气氛能僵硬罢了! 这奴才,自然是抱着报复她聂晚裳的心理! 聂晚裳有些愤怒,她只是饶了这厮一命,反过来便是这厮来要她的命,看来日后,断不能对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手软了! 聂念瑶见了这一幕,自然也清楚那奴才打的什么注意,眉头轻皱,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 丽嫔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善于察言观色,自然能猜出两人的心思,便出声喝道:“该死的奴才,这儿可有你说话的地方?” 三十九,丽嫔的帮衬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少了那叼奴的声音,内堂自然安静了不少,却能瞧见念瑶公主身后的一众奴才,正窃窃私语。 她们无非是讨论哪个公主,如今更有权威罢了! 聂晚裳独自站在堂内中央的地上,虽然保持着一贯的冷傲清高,却只知晓,这一刻没是多么的孤立无援。 只怕众人是可怜她的吧!是同情吗? 公主责打奴才,在宫里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如今念瑶公主竟然为了一个被打的奴才,来此出头,便是向宫里的人说,如今晚裳公主的地位,还不如一介奴仆吗? “下人也是人,晚裳公主下手是不是重了一点儿?”聂念瑶冷冷的看着她,不难看出她还是很愤怒的,只是她的愤怒,决然不是为了这个下人。 “那念瑶公主是什么意思呢?”聂晚裳冷静的回问。 “本宫只是觉得,同样都是人,你打了她,也当受同等的刑罚,才算是平等了!”聂念瑶说着,自己竟然先乐了出来。 她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聂晚裳与那叼奴是平等地位的,这是一种羞辱! “昨儿皇上发话了!晚裳可自行管理院内的下人!”聂晚裳不屈的回道。 她断不可让聂念瑶得逞了去,若是今日,她被打了,则说明她无权处置奴才,那日后这奴才们不一个个的都踩在她头上才怪呢! 冷冷的与聂念瑶对视,却见她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怎么办? 她想不到应对的法子! 这时,丽嫔却恰巧出声:“公主!昨儿本宫来问候晚裳公主,却不料瞧见屋内的冷茶还未还未收拾,这等下人不留也罢!” 聂念瑶本来有些气恼,只是碍于她也不好当中恃宠而骄,擅自定了聂晚裳的罪,恰听丽嫔的话,有些疑惑,怔然朝她看去。 丽嫔使了个眼色,又道:“这等下人,若是在我宫里断然留不得!倒不如让晚裳公主亲自处置了她,免得日后这宫里的奴才们,争相效仿,坏了规矩!” 这一次,却是轮到聂晚裳诧然,她的意思,难不成是要让她亲自杀了她吗? 身体有些发抖,她求救似的看向丽嫔。 只是丽嫔并不看她,反而对着聂念瑶笑得妩媚。 聂念瑶也怔住了,她也是没见过血腥的,低头瞧了瞧那伏在地上,已然僵硬的奴才,又看了看聂晚裳强作镇定的脸,她终于下了决心。 “丽嫔娘娘说得极是,本宫身子不适,先走了,还是你监督吧!”说完,逃也是的离开。 然而,丽嫔却看见,她留下随身的丫鬟,站在院子里,似要鉴定结果。 这不得不说是一步狠棋! 若是聂晚裳杀了这奴才,念瑶在告到聂轻鸿那里去,她的后果断然不会多好。而且,杀了人,她必定会大受刺激,这种来自精神上的刺激,远比**要痛苦的多。 真的要眼睁睁的杀掉一条鲜活的生命吗? 聂晚裳昂首望着丽嫔,有了恨意:“你若是不杀,便是输了气节!只消跪在念瑶公主面前,求饶恕,或许还能放你一马!” 丽嫔下着狠话! 气节!输就输了,总不能用他人的命,去换自己一时的尊严。 丽嫔也看出她的想法,又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妇人之仁只会丢了自己的性命!还怎么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原来晚裳公主也不过如此!” 丽嫔的面容有些狰狞。 这叼奴本身就没按什么好心,若是不杀她,迟早会反扑过来,害了自己!聂晚裳深吸一口冷气。 “杀便杀吧!难不成要本宫亲自动手?” 丽嫔莞尔一笑“公主以为呢?”虽是笑容灿烂,聂晚裳却全然感觉不到暖意!接过丽嫔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白绫,缓缓的向地上那年纪不轻,脸上满是皱纹,此时正瑟瑟发抖的老嬷嬷走去。 四十,教导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不,是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知道,念瑶等着看她的笑话。 其实,聂念瑶觉得她不会真的动手!因为,她们都善良过!谁能说现在的她们不善良了呢? 只要她肯低头,只要她跪到聂念瑶的脚下,她就可以不用面对这些了! 可是,母妃要怎么办? 如果自己无能,救不了母妃,那活着不久只能当作是她们兄妹随意取乐的笑话吗? 虽然,这奴才罪不至死!却不得不死! 她已经威胁到了聂晚裳的命! 或许,今日她杀了这奴才,日后在对聂轻鸿下手的时候,便不会犹豫了吧! 想着,聂晚裳的眼睛竟然莫名的红了。 丽嫔叫来侍卫,将那叼奴拎起,牵制住手脚。 那叼奴显然是怕得紧了,大叫道:“公主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越是这样叫,越是让聂晚裳想起方才她呼救的嘴脸,这险恶的用心,不能说不让人感觉可怕。 只是,她正要做的,则是另一件可怕的是情。 闭了眼,轻轻舒了一口气,她对丽嫔道:“丽嫔娘娘可要瞧好了!我聂晚裳到底敢不敢杀了这大奸大恶的奴才!” 她这话是说给本外的那个宫女听得,在聂念瑶的人面前,她最好与丽嫔摆出水火不相融的态度来。 此时的聂晚裳在不顾其他,狠狠的将那白绫套在了依旧吵闹不以的叼奴脖子上…… 双手的力度,让聂晚裳没设么感觉,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疯了一样的只顾着往外拉那白绫,断然不敢看那奴才一眼。 她能感觉到那人正在颤抖,力量之大,如若不是那些侍卫牵制着,恐怕这会儿她都会被那疯狂扭动的人撞倒! 突然丽嫔大喝道:“睁开眼睛看着!” 只是,聂晚裳哪里会听她的呢?她拼命的摇头,拼命的拉着白绫…… 突然,她觉得有人在抢手中的东西,而后又有人疯狂的摁着她的头! 耳边一个熟悉又恐怖的声音响起:“睁开眼睛看着!” 那是一个男子冷酷的声音,聂晚裳认得,那声音只属于一个人,陵兰的国君,聂轻鸿! 只是,此刻无论聂晚裳有多震惊,她亦不愿睁开眼睛…… 她感觉到那挣扎的力量越发的猛烈了,而那疯狂的按着自己的头的力量,也越发的猛烈。 “你不是要朕亲自调教你吗?怎么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胆小,懦弱,哪里配朕亲自教导?”聂轻鸿冷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聂晚裳顿时冷静下来。 是啊!她必须坚强,她必须面对…… 前路,还有多少坎坷,还有多少磨难,她不知晓…… 但是她必须要学会面对。 今日是她第一次下手取人性命,她知晓,若是有些人不死,死的便是她了…… 缓缓的睁开眼,那狰狞的,青紫的脸映入眼帘。 聂晚裳手上早已经没了力度,如今正在用力的是侍卫与聂轻鸿。 她不知晓方才按着她头的人是谁,因为此时此刻她是自由的。 冷静的看着眼前那个将死之人,面容扭曲的可怖,一双眼睛似是要瞪出来一般。 “你看着,眼睁睁的看着!”聂轻鸿没由来的言道,“我曾受过的,如今你也受了!” 他眼里有嗜血的意味,而丽嫔则吓得早已经缩在墙角。 聂晚裳瞳孔骤然放大,她并不冷静,她怕的要命。这感觉,当真是说不清楚。 似乎那个将死的人,不是眼前面目狰狞的奴才,而是自己……一个自己将要死亡。 有一滴眼泪划过脸庞…… 那奴才也终于停止了一切动作,只那一双眼久久的瞪着,好似永远也闭不上。 “这奴才倒是好命!得了全尸!”聂轻鸿随意言道,便不再看那尸体一眼。 “处理了吧!”聂晚裳出声,她此刻大脑早已经不能运转,只是凭着本能说了这么一句。 偏这一句,引得聂轻鸿眯缝着眼睛看了她好久…… 只是,谁又能看得透她呢?连她自己都看不透! 不知什么时候,聂晚裳已经跌坐在地上,冷漠的看着侍卫将尸体抬走,她是觉得那样的冷,又那样的热。 这就是水深火热的感觉? 不知缘何,她觉得周遭里全然是寒气将她包裹,久久不能散去…… 四十一,梦魇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不知道聂轻鸿与丽嫔是怎样离开的,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已经是深夜了,她依旧坐在地上,保持着上午的姿势! 就这么坐了整整一天。 她是行尸走肉吗?是吧!总之觉得自己不像是个人! 忽而,周遭里的空气又冷了几分,却听见门外几声猫叫,而后便是呼呼的风声。 那风声之大,是聂晚裳从未听到过的,她不由得有些害怕。 大叫来人,却无人应答,只是那门竟然兀自开了。 门外,一片空旷,只有月色朦胧不知照在哪里! 忽而,又是一阵凄厉的猫叫声,聂晚裳看见,那是一只纯黑的狸猫,迎面向她扑来…… “救命啊!”她大喊,…… 只是,那猫竟然没有伤到了她,反而是穿过了她的身体,一晃眼便不见了…… 聂晚裳向后看去,早已经不是她居住宫殿的样子,那一方黑暗的看不见底,只让人觉得幽深,幽深…… 突然,门“砰”的一声合上了,聂晚裳紧张的转过头去,却见那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那人,便是今日她亲手除了的那个奴才! 那奴才睁着一双大眼,眼珠似是要掉出来一般! “啊……救命!”聂晚裳的声音,尖刺的要命,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声音,竟然是发自她的口中。 只是,她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呢? 那地上的“尸体”已经动了起来。 那面无表情,俨然一具行尸走肉,正靠近她。 聂晚裳本能的向后退,口中喃喃:“别过来……别过来!” 只是,那“尸体”怎么会听她的话,正笑着,靠近她…… 是的,那一张狰狞的,青紫的脸,正在发笑,聂晚裳终于承认,此时此刻,她崩溃了…… “公主,你还我命来……”那“尸体”出声,聂晚裳只能不住的摇头。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那一声声叫喊,凄厉之极,打在聂晚裳的心上。 …… 忽然,又是一声房门碰撞的声音,聂晚裳忽而感觉道有人在唤她:“公主!公主醒醒!” 聂晚裳方惊醒过来,眼前登时明亮…… 只是,那一身的冷汗,告诉她方才她做了一个噩梦…… 这一切,俨然不是一个倔强的小女孩儿能承受得了的了。 看着眼前明媚而紧张的脸庞,聂晚裳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淡月就这样抱着她,任由她哭,他无声的安慰。 聂晚裳紧搂着淡月的腰肢,身体轻轻的颤抖,疯狂的哭,疯狂的发泄…… 方才那个梦,让她依旧心有余悸,她怕……她是真的害怕。 手上初沾人命,那一份心中的悸动,那一份恐惧与难过,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哭着哭着,她竟然觉得恶心的很,干呕了几下,便累得干脆伏在淡月的怀里。姿势之暧昧,两人全然未曾发现。 淡月只轻抚她的背,轻声道:“不怕!不怕!” 聂晚裳似是得了力量一般,慢慢安静下来…… 四十二,别扭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淡月抱了聂晚裳将她安于榻上。 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只怕他会离去。 “不怕!我陪着你!”他柔声安慰。 我陪着你……我陪着你…… 这一句话深深的暖了聂晚裳的心,自父皇驾崩以后,她不知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番温暖的感觉。 抬眸望着淡月,她觉得说不出的满足。 房内红烛摇曳着,映着这两个人儿! 忽而,沉静了些许的聂晚裳问道:“你怎么会来呢?” 淡月则更显得温柔:“你的事情我皆知晓,料定了你今夜会害怕!” 料定了她会害怕,所以他来了吗? 那是不是说他在乎她呢?聂晚裳心底升腾出一抹甜蜜,面上却已经娇红一片。 无限眷恋的拉着他,她就是不肯放手。 淡月亦温柔坐在她身旁,静静守护着她。 如果时间停止了多好? 如果时间都变了。不曾有过去,更没有以后,就在这一刹那定格,不前不进,多好啊! 聂晚裳就这样与温文尔雅的淡月,凝眸对视,秉烛夜话! 只是,时间从不会为了谁而停止,聂晚裳不得不面对自己的曾经,自己的以后。 她是个没有未来的公主。 淡月的特殊,让她明白,他决然不是个普通人物,聂晚裳清楚自己心底升了什么情愫,只是,她无法任那情愫滋长。 她的眸子渐渐清冷了,她亦不在那么害怕,松开了紧握淡月衣角的手。 “你来了,我便不是很怕了!只是如今我处境危难,这样难免会连累了你去!”聂晚裳终于还是开口,却别过头去,不敢在看淡月一眼。 良久,良久未听见回复,聂晚裳忍不住回头去看,淡月依旧坐在那里,只是那神情以不复方才的温柔,反而多了些许的凌厉。 聂晚裳甚至觉得自己是否看错了,淡月怎会有如此冷漠的眼光?然而,仅是一瞬,他眸中便变得平静,如一坛深水,怎样都看不出情绪。 他只轻声道:“我陪着你,你且睡吧!” 聂晚裳一时怔愣,而后又道:“我只是不想连累了你,你自己的事情尚未完成,若是因为我而耽搁了,可怎么是好?” 聂晚裳的眉头轻轻皱着,她这话到底是发自内心,或许先前,她想过利用他,只是这会儿,她却万万不愿意淡月因她受到任何的牵连了。 淡月眼里已经染上了莫名的情愫,只是语气却略显僵硬:“无妨,只是公主可放心,日后淡月定要给公主一片安宁!” 说完这话,他竟然红了脸,却没有离去的意思,还那么呆呆的坐着。 聂晚裳反而有些不适,听了他的话,她虽高兴,却忍不住流了泪来:“你是傻了吗?我哪里值得呢?” 说完抱着枕头便哭了出来。 淡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站在床边,看着埋头哭泣的聂晚裳,手脚有些慌乱,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紧忙道:“淡月若有得罪了公主的地方,还请公主见谅!” 他只能无力的解释,赔罪,却不知自己缘何要说出方才的那番话,又不知自己缘何会似丢了魂魄一般的,这样不忍她哭泣,不忍她害怕。 忽而,淡月索性拼了一般,坐在床榻上,闭了眼:“公主若是不满,便怪罪淡月就是了!只是公主方受了惊吓,难免梦魇,淡月既先前言道要陪着公主,便不能言而无信!” “只是我的闺房!”聂晚裳怒道。 见聂晚裳似是当真了,他方觉得自己有些不妥,最终脸上一垮,无奈道:“我这就走了!” 然后又似有话要说一般,最终还是忍下! 四十三,不肯低头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清晨空气清新的很,聂晚裳站在院里,心神却飘得老远…… “不想你竟能起得这么早?”聂轻鸿踏着晨露悠悠过来。 聂晚裳心中一紧,转头向他行礼,那一双眼中的恨意竟又浓了几分。 “未报了大仇,我怎会睡得安稳?”聂晚裳咬着牙恶狠狠的道。 聂轻鸿好脾气的不与她计较,只悠闲的在庭院中转悠,忽而邪魅的声音在聂晚裳耳边响起:“你这院子,风水极差,你那大仇,只怕报不得了!” 聂晚裳冷眼看向他:“皇上说得极是,这地方阴气重的很,晚裳是不详之身,正合了这里的风水,倒是圣上万金之躯,莫招惹了什么才好!” 她在与他争辩,她便是那么恨他。 聂轻鸿暗自撇唇,他竟然从不知晓她有这样不屈的性子。 那日他肯答应亲自调教她,也无非是对这分不屈不饶的性子产生了兴趣,只连他自己也未曾知晓,他竟然渴望整日见她怒目相对的样子。 “晚裳公主,与朕讲话该有的分寸还是要有的,否则能否保你不死,朕也不能拿捏的准了!”聂轻鸿愕然冷笑,偷看聂晚裳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心中讶然。 “回皇上的话,该有的分寸晚裳自然是要拿捏,只不过是晚裳太过关心龙体,才口无遮拦了!”聂晚裳眼神骤然深邃,心中忍不住道:“关心龙体?是担心你身体太好,过得舒服,我心里不痛快罢了!” 聂轻鸿怎会不知晓她心中想法,眼睛深了一下,一闪而过。 “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还妄图朕亲自调教!当真是朕见过资质最差的!”聂轻鸿冷哼,又道:“关于调教你弓弩的事情,暂且缓一缓罢!整日无精打采的,才这么件小事情,就搞成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面对聂轻鸿的不屑,聂晚裳登时不满,急急回道:“不过是昨儿睡得晚了!到不妨碍!” 她想做的无非就是不肯在他面前低头罢了!他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他了解她一个女子,定然受不了昨日那般…… 昂首望向聂晚裳,聂轻鸿越发的凌厉:“你尽管歇着,朕进来还有事情,便顾暇不上你,好自为之就是了!” 冷冷丢下一句话,聂轻鸿便自顾出了庭院。 “不见你才好!”聂晚裳看着他的背影,偷偷发泄,心情却登时开明了不少。 回身进了寝房,当真要好好的补补觉呢!虽然昨儿夜里也多少睡了一些,却终究没能安下心来。 这会儿青天白日的,当真是不用在那么害怕了! 褪了衣衫,窝在榻上,聂晚裳却睡不着了,满脑子里竟然都是昨夜淡月的话语,“我陪着你!”“我陪着你!” 他陪着便能安她的心,可越是这样,聂晚裳便越是不敢接受了。 别人给的安逸,终究不是自己的,迟早有一天会被夺了去,反倒是自己争得,到了手里才是实实在在的。 先前父皇在世,给了聂晚裳整个陵兰最大的荣耀与尊贵,却不想父皇去了,她就什么也落下…… 自己的未来,自己去夺吧…… 四十四,搬宫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榻上锦被尚未暖热,就听见门口一溜儿太监侍卫轩轩嚷嚷进来。聂晚裳皱眉,大叫:“素心!素心!” 素心闻声进来,急急道:“公主什么吩咐?” “外面怎么了?吵吵闹闹的?”聂晚裳面色更是严厉。 “皇上吩咐的,叫咱们搬个院子!公主不必费心,打点好了奴婢自会通报给公主的!”素心小心看着聂晚裳的脸色,轻轻出言。 “为何要搬?”聂晚裳有些气愤,这与她来说当真是受不了。这院子她自小住着,里面又父皇给她的全部回忆,若是连这都不留给她,那她还有什么呢? 素心自然是不敢说话,聂晚裳又是一喝:“谁是你的主子?” 素心道:“圣上是万民的主子,其次是公主!” 聂晚裳登时气愤:“好……好……到不想你也这么伶牙俐齿!本宫不歇了,来人为本宫更衣!” 一把踢开身上锦被,跳到地上去,素心忙招呼下人为她更衣穿鞋,一切停当后,聂晚裳正准备出门。 只是那迈过门槛儿的一只脚还未来得急落下,便收了回来! 他是皇上,她是公主,身份上本来就已经低了一筹,自然是要听命与他! 况且她早已经落魄至此,哪里还有说话的余地? 收回了脚,转身落座在内堂椅子上,吩咐上茶。 既然不能违抗便只得从了他,她根本没有谈条件的资本,而且搬离这里,或多或少也能得些好处。 昨儿才在这里杀了人,搬出去住也就不至于这么紧张了。 轻轻吁出一口气,冷眼看着周围的人忙忙碌碌。 …… 新搬去的宫殿为“踏月阁”不是多华贵的地方,只是那份淡雅,倒惹得聂晚裳喜欢。 整个院子,比之先前的寝宫要小上一些,却种满了花树,墙边一排排月季,开得正艳。 “倒是不错!” 聂晚裳于踏月阁正屋的贵妃塌上斜躺,折腾了一个上午,她也有些累了。 本来她也没做什么,只是莫名的觉得心累的很。 这会儿睡意又涌了上来,索性就在榻上睡着了…… 醒来已经将近夜里,挪到寝房床榻之上,聂晚裳却睡意全无,掌着灯,看红烛火苗,一下一下的跳跃。 房间里当点了安神香,那香气萦绕,使得聂晚裳浑身舒服的很。 素心进来见她醒着,便笑道:“公主睡醒了?这新搬来的宫殿可还习惯?” 聂晚裳本能的不想看她,皱着眉道:“这哪里算作宫殿呢?不过是栋房子罢了!” “晚裳公主道是娇贵!”竟是聂轻鸿的声音响起。 聂晚裳猛然看向那说话的人,心中却满含恨意。 “明儿中午,你得跟真好生的学习弓弩了!”聂轻鸿嘴角勾起,轻轻嘲笑。 只这么一句话,却让她浑身一颤,本能狠厉的看向他。 眸中的不屈与倔强尽在不言中。 素心小心的准备下去,却被聂轻鸿拦下:“好生的照顾公主!”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要离去。然临出门前还不忘道:“今儿竟有个油头粉面的侍卫,透着给珍太妃送吃食,已经被朕处决了!” 聂轻鸿自顾的离去,倒是素心好心的在一旁解释道:“皇上已经等了公主一下午了,一直不肯吵醒公主!” 只是聂晚裳哪儿还有心思听她说的话? 心中满是凄凉,无形中她又害了一个人。 四十五,算计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翌日,依旧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天空湛蓝,白云仅几朵儿散落在天幕上。 聂晚裳心中悲戚,却极力的不想让人看出。 时候尚早,聂晚裳却觉得困倦的很,虽换了住所,心里负担亦减轻了不少,却依旧会在梦中偶然惊醒! 醒来依然及不得梦中内容,却每每都是恐惧缠身…… 这样的困顿之意,反而叫聂晚裳舒服的很… 房内一股香气萦绕,久久不散。 只是这整日燃这香,直教聂晚裳心中疑惑,恰巧这会儿素心经过,忙叫进来询问。 “房内成日燃的是什么香?竟这般好闻?”聂晚裳佯装随意一问,并不表明真实的态度。 这香来得奇怪,味道竟是聂晚裳先前从未闻到过的,这宫里焚香致人痴呆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过的,所以她不得不防患。 “回公主的话,这香是昨儿圣上差人送来的,只说公主近来受了惊吓,怕是夜里睡不安稳,便专门儿挑了进贡的上等安神香给公主用的!” 素心话里极是帮衬着聂轻鸿,倒是让聂晚裳不得不防范了。 他当真是那么好心?她总是不敢相信。 “原是这样啊!还真是感激圣上隆恩!”聂晚裳双手合十,做了个拜谢的姿势,又对素心道:“既是圣上送来的,怎么不提前支会我一声?” 聂晚裳眉眼上挑,手中端着茶碗却并不急着送到嘴边,只斜着眼睛看素心的表情。 “这……”素心犹豫着,似在寻找什么恰当的借口,最后却干脆放弃了,跪在地上道:“是奴婢疏忽了,还请公主责罚!” 聂晚裳眼里闪过绝狠,却很快被掩饰住了,温和的笑着看向素心道:“本宫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瞧你紧张的!起来吧!”象征性的抿了口茶水,又道:“我对下人向来不是多严厉,只是容不得胳膊朝外拐的罢了!” 她语气俨然冷漠了不少,在不看向素心,自顾言语:“本宫到底是忍不下心责罚下人的,可若是触了本宫的底线,就别怪本宫心狠了!” 素心却面色如常,端起聂晚裳放下的茶杯道:“公主,茶凉了,奴婢去换换!” “不必了,搁下罢!你忙你的,将灵穗给本宫叫来!”聂晚裳只手放在茶几上,那手指上鲜红的蔻丹,是她从来不喜欢的眼色,如鲜血般灿烂夺目。 素心便道了声是,下去了,不多时便进来一名小巧玲珑,身段有致,唯独美中不足便是目光呆滞,面色带着狠厉的宫女。 “灵穗见过公主!”她声音低沉,嗓子有些沙哑,头也低得深深的。 “免了!”聂晚裳并不看她,自顾坐着沉思。 灵穗站起来后,略显不知所措。 这丫鬟自小就跟在聂晚裳身边,她也注意过她,一直将她安排在外边打扫院子,无非是因为她笨手笨脚,又从来不爱笑,让人喜欢不起来罢了。 但是无意之中,聂晚裳却发现她是极其努力的。 宫里的宫女也有晋升的制度,她便是想通过自己不懈努力,赢得晋升的机会罢了。 只要是个上进的丫鬟,对聂晚裳来说,便是个好帮手。 “灵穗啊!”聂晚裳眉头皱得深了:“方才素心对本宫说你手脚不灵便,徒给她生了不少的麻烦呢!本宫怜你自小跟着本宫,其中自然是有情谊的,本是有心提拔你,可是这样一来本宫却是有心无力了!” 聂晚裳一边说着,一面满眼失望的看着她。 灵穗觉得心中不舒服,眼眶里已经积了泪水,却依旧站着不知所措。 还真是个不机灵的丫鬟,不过越是这样,聂晚裳便越是喜欢。她要亲手调教她,尽管会多费些心思,却能保证她的忠心。 聂晚裳眉头皱得更深了! 灵穗猛的跪倒地上,哭道:“求公主在给奴婢一次机会!” 灵穗自然也知晓,她被分给晚裳公主,已然是她的福气了,小时候初进宫里,她便被人嫌弃,不是身子骨弱,就是长相木讷,总算遇到不嫌弃她外貌的主子了,却有嫌她手脚粗笨,这样一来反倒是在宫里没了差事。 没了差事,宫监司就不记录她名字,她便没有月钱!宫膳司亦没有她的记录,她自然也没有吃食的。 最终的命运无外乎就是饿死冻死了。 好在,她被分给晚裳公主之后,虽同样未得重用,却到底还是给了份差事,供她度日的。 见灵穗对她这儿的差事十分在意,聂晚裳心底升腾了笑意。 四十六,刻薄宫婢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四十六, “明儿我叫素心好生教导你罢?”聂晚裳冷眼看她,好似多有不屑“素心到底是个伶俐的丫头,你跟她好生学,许过不了多久,便能进内堂服侍我了!” 灵穗似得了机会,面上笑容俨然表现出来,那憨憨傻傻的笑容,引得聂晚裳心中一疼,竟不忍心利用她了,最终无力的挥挥手,叫她下去。 灵穗自是兴奋的,扣了首谢了恩,匆匆退下了。 只是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尖刺的声音道:“方才公主叫你做什么了?” 灵穗并不回答,那声音却依旧不依不饶:“你这笨人使了什么手段?公主竟然肯亲自见你!莫不是你做了什么错事,公主要罚你?” 灵穗依旧没有答话,倒是聂晚裳对着门外喝道:“外面什么人吵闹?饶了本宫清静!” 声音登时止了下来,聂晚裳又道:“进来!” 门便缓缓被推开,灵穗与一面容尖刻的女子一同进来跪下。 “怎么回事儿?”聂晚裳皱眉问。 “公主恕罪!”面容尖刻,语气尖刺的宫女忙磕头领罪,倒是引得聂晚裳有了兴趣。 “灵穗先下去吧!”聂晚裳挥手遣退灵穗,面色凝重的看那宫女。 待灵穗走后,聂晚裳道:“你当真是不小的脾气!你方才的话全数落在本宫耳里了!” 那女子道:“公主饶命,奴婢知罪了!” 聂晚裳能看出,这女子机灵的很,且比灵穗的上进心更为强烈,忽而记起,原是她小时候,便见过这宫女的,后来因为争强好胜,被当时的掌势姑姑给撵到院子里去,与灵穗一同做了粗使丫鬟。 若说这丫鬟,聂晚裳也是满意的很,只是,怕她争得太过,最后反了自己去。 眼眸顿然深邃,聂晚裳道:“你目无本宫,目无宫规,当真是反了天去了!” 那宫女吓得浑身颤抖,那日公主,丽嫔,圣上三人联手杀了那嬷嬷的事情,已经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好些下人听到她的名号,皆变了脸色。 偏圣上还说那死了的嬷嬷命好,留了全尸,往后这等叼奴,定然要千刀万剐了去。 恐惧,包裹在那宫女的周遭。 除了磕头认错,那尖刻的宫女在不敢有其他的想法,此刻正是她命悬一线的时候。 聂晚裳凝重的看她,不时摇摇头,似否定某些决策一般。 这宫女不得不说是个美人胚子,好看的锥子脸,杏仁眼,身材羸弱,不失风韵,一张尖刻的嘴巴倒是极适合在这宫里生存。 “你叫什么?”聂晚裳冷然问她。 那宫女怔了一下,而后便有了笑意,显然已经不在害怕,欣喜道:“奴婢……” “罢了!你莫要说了!”聂晚裳骤然打断了,傲然看着她道:“本宫赐你一名为诗音可好?” “谢公主赐名!”诗音似得了天大的好处,笑得之花乱坠,倒是聂晚裳心中越发的警觉了。 诗音是个聪明人,她显然已经猜到聂晚裳有意扶持她,只怕方才那尖刻的吵叫声都是她故意为之。 眸子深了一深,聂晚裳竟不知晓,扶持诗音是对还是错了。 “你到底是触犯了规矩的,本宫要罚你!”聂晚裳始终未透露出自己真正的意愿,她本能觉得若想让诗音忠于自己,必须要以利益牵制,只是那样太过冒险,因为她能给她的,别人未尝不能给她,如此一来,诗音背叛自己的可能性倒是极高了。 “来人!”聂晚裳喝了一声,却无人答应,想道方才她有意支走了素心,这会儿自然是没有奴婢在敢靠近她了。 哑然失笑,聂晚裳摇头,又对诗音道:“你自己去领二十大板子吧!” 诗音并没有因此而出现不悦的神色,反而是极为乐意的出去了。 聂晚裳忽而觉得,或许只要让她真心归服于自己,也未尝是极难的事情。 …… 四十七,今儿是学习弓弩的好时候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正午天气闷热的很,聂晚裳在正堂内扇着蒲扇,因昨儿夜里受了风寒,这会儿依旧是头脑酸胀,精神萎靡。 灵穗与诗音皆陪在她身边,三人随意的说笑,虽笑意都未达心里,却也是个打发时间的法子。 聂晚裳依旧想着怎么除去素心。 已然知晓了素心的身份,她便不得不防,只是总也想不到一个好的法子,能解了她这一时的困惑。 她终究是个无权的公主,很多时候都不敢轻举妄动。 正待气氛越发的低沉,聂晚裳隐隐有了困意的当口,忽听门外太监通报声响起:“皇上驾到!” 聂晚裳心中咯噔一下,竟是不由的慌张起来。 强自定下心神,跪于门口迎驾,心中却不免暗自恼怒:“他又来干什么?当真是惹人厌” 聂轻鸿依旧穿着朝服,龙袍加身的他,显得格外的精神,今儿竟然是满面的春光,面色红润的很,竟还带着笑意。 径自进了内堂,往主位椅子上坐下,看也不看聂晚裳一眼,却是满心欢喜道:“裳儿起来吧!莫与朕客气了!” 这架势,竟好似两人只见全无隔阂一般。 他真是多变,越是这样,聂晚裳越是摸不清他的心思。 “谢皇兄!”眼见着众多下人在场,聂晚裳只得配合着聂轻鸿,强装出一副兄妹情深的样子。 “坐吧!”聂轻鸿随意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又结果下人端上的凉茶。聂晚裳也得了一杯。 “皇兄今儿是有什么喜事吗?”聂晚裳声音已然僵硬,却还是忍不住问了。 “恩?”聂轻鸿正饮茶,随意发出声音,待一口茶水下肚之后,方道:“今儿天热的很!” 聂晚裳自顾摇头,他这人,他这人就是这般的招人恨。 “裳儿前些日子不是要朕教你练习弓弩?”聂轻鸿挑眉轻笑:“偏你鬼主意多,今儿朕正好有空,就与你练上一会儿!”说着自顾太头看了看门外。 这会儿太阳虽不是最毒的时候,却已经让人忍受不了。火辣辣的热,照在人身上,只会让人觉得全身的的水分都被蒸发去了。 “这会儿还不是时候,朕先回去换身衣裳!你且等着朕!”聂轻鸿又是一阵笑,便风一般的带人走了。 “什么东西!”聂晚裳小声轻咒,那份恨意虽比之前淡下不少,却在见到他时,情绪又越发的难以控制了。 转过头,聂晚裳似是拿起凉茶的杯子,实则是背过下人们,无声的骂道:“怎么不死了!” 她的恨意真的是达到了极致的,今儿见他满面的红光,她就不舒服,打心底里不舒服。只怕待会儿是要出苦头了,聂晚裳恼得很,且先打发了诗音灵穗离开。 饮了一口茶,伸手揉揉眉心,而后又全数的吐了出去:“这茶真是恶心,与那人一个模样!” 四十八,她在太阳下暴晒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太阳越发的毒了,聂晚裳心中没由来的忐忑起来。 聂轻鸿踏着悠闲的步子,几个下人撑着一把明黄大伞,罩在他头顶上方,生怕阳光伤了他分毫。 聂晚裳手拿一把大弩,悻悻的跟在聂轻鸿的后面,往御花园走去。 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他就是想热死她才好。 聂晚裳心中低咒了几千遍,却还是不得不受他的摆布。 行到御花园一处空地,聂轻鸿寻了一处有树荫的地方,要下人摆了桌椅,坐着喝起凉茶。 倒是聂晚裳是个倒霉的,应了聂轻鸿的意思,在最毒的太阳底下,拉来大弩,作出准备发射的姿势。 “裳儿且先这样练着,莫看这动作容易,实则要领都在在这上面!”聂轻鸿吃着冰镇的西瓜,由奴才给扇着扇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聂晚裳。 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覆盖在聂晚裳的脸上,很快就被蒸发,引得她似乎觉得这一张脸都被太阳给烤糊了去。 身上衣衫已然是湿了个尽透,手臂也是酸痛的很,不由得慢慢下滑。 “裳儿可莫要偷懒!否则朕难免要轻看了你!”就在聂晚裳几近崩溃的时候,聂轻鸿出声提醒。 是呢。怎么能让他轻看了去?聂晚裳倔强的再度撑开手臂。 便是知道这是激将之法,便是知道这是有意折磨于自己,聂晚裳还是愿意顺了他的意思。一来是为了让他越发的笑出戒心,而来,则是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什么是清醒呢?只怕她早已经陷入谜团之中,走不出来了。 聂轻鸿看着聂晚裳已然通红的脸蛋,不由的轻笑。 他亦是不知怎么回事,偏想找个接口接近她。只是心中知晓两人关系已然决裂,只好寻了这么个折磨人的方法。 不过,叫她吃些苦头也是好的。一副清高又倔强的脾气,让聂轻鸿想起来就浑身的不舒服。 暗哼着又饮了一口凉茶,眯缝着眼睛打量着抿唇赌气的聂晚裳。 这会儿聂晚裳已然是干渴的很了,眼睛余光瞧见此时满是清凉的聂轻鸿,自然是满心的愤恨,头又些晕眩,却依旧不肯失了颜面,苦苦的支撑着。 此时,一旁伺候的太监中,有一个太监眯缝着眼睛,同样打量着聂晚裳,突然,似得了什么好处一般,笑着将手中的事情交代给别人,自己则一溜烟的跑了。 聂轻鸿眼见着聂晚裳承受不住了,便道:“你若是想休息下也可,只消往后收敛些性子,朕自是不愿你多受折磨的!” “谢皇上关心!”聂晚裳回道,便头也不回的自顾保持着。 她就是倔强,她却不是在拿自己的身体赌气,明明知晓聂轻鸿不会心疼自己,聂晚裳便不愿意听他说教,更不愿意跌了份儿! 聂轻鸿摇头看她一会儿,显然是失了方才的兴致,悠然的吃着西瓜,咋咋舌头,闭目养神了。 倒是聂晚裳心中冷笑着:“你且悠闲,往后有你受的!” 尽管身子承受不住,聂晚裳依旧凭着最后一份精神力,苦苦支撑。她只是不想因为难受,就弃了,日后的难受日子,恐怕还多着呢。 四十九,对念瑶的宠溺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正待聂轻鸿越发的倦了,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听见一声活泼女子的欢快叫声:“皇兄!皇兄!” 聂晚裳眉头一皱,她倒是来了,这么好的一出戏,若是真的少了她念瑶公主,还真是可惜了。心里如是想着,更是愤恨起来。 聂轻鸿听到聂念瑶的叫声,竟然又来了兴致,亦笑道:“瑶儿快来,这大热的天气,怎么还跑出来了?” 将念瑶唤到身边,聂轻鸿忙叫人倒了凉茶给她降降暑气,口中还念念道:“当真是不消停的丫头,这天气你胆敢跑出来,不怕晒成黑鸭子!” “瑶儿才不会呢!天生的白皮肤,怎么晒都不怕!”虽然是撒娇顶嘴,聂念瑶也不免忙叫丫鬟递过毛巾擦拭面颊,新涂了胭脂。 “你啊!”聂轻鸿摇头轻笑,好生的羡煞旁人。 这般的宠爱,这般的令人嫉妒,想当年父皇也是这般疼惜聂晚裳的。 看着这对兄妹,聂晚裳胸口隐隐发闷,鼻子酸胀,连带着眼睛也干涩起来。 心知自己将要流出泪来,聂晚裳暗自骂道:“哭什么?委屈什么?这点委屈算什么?聂晚裳,你已不是那个备受父皇疼惜的公主了,还有什么资格矫情?” 便是这般,不断的提醒自己的处境,提醒自己的身份,这聂晚裳显然不再单纯。 “咦?皇姐怎么了?”聂念瑶有意似这会儿方看见聂晚裳一般,极天真的发问。 怎么了?她难不成是看不出来吗? 聂晚裳窘迫的很,向聂轻鸿看了一眼。她倒是要看看聂轻鸿会怎么回答。 只是,还不待有人作答,聂念瑶已然一口冰镇西瓜入口,咀嚼几下,便做到椅子上道:“这天真是热,本宫走这一路,可是累得不轻!” 瞧她现今这一副自得的模样,聂晚裳便知晓,她根本就是来看笑话的。 心中冷笑,这会儿却还是要强忍着难受,不能失了颜面,不能失了风度。 耳边却充斥着这对兄妹的对话: “皇兄,在过几日便是母妃的忌日了,往年咱们不能祭奠,今年皇兄可是准备为母妃祭祀吗?”聂念瑶已然有可哭腔。 聂轻鸿深深看了聂晚裳一眼,又看了看已经红了眼睛的聂念瑶,一时无言。 他竟不知晓该怎么处理这份关系。 本来,他以为念瑶定是善良大度的,所以他也有心不为难聂晚裳,只是不想,念瑶竟是第一个要求,废了聂晚裳公主之位的人。 因为前段世间,聂晚裳杀死宫人的事情,聂轻鸿已经下令不许念瑶等人接近晚裳了,而今日,这般在御花园见面,显然念瑶是不想让聂晚裳好过的。 无奈的轻叹一声,聂轻鸿道:“风光大祭,举国哀思!朕的母妃,要受太后之礼祭祀!” 聂轻鸿冷冷的下了命令,眼中寒光乍现。 聂晚裳手上本已经失去了知觉,酸麻胀痛,让她很是不适应,待听到聂轻鸿谈论乾贵妃的祭祀事宜时,竟然不自觉的走神,手上的弩已经垂地,竟然不自知。 五十章,念瑶的挑拨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皇姐怎么了?难不成是不喜欢我母妃的风光祭祀?”聂念瑶见她失神,似得了机会,大叫出声。 “怎会?只是天热难受,休息一下!”聂晚裳方觉自己的不妥,复又忍着手臂酸痛,强行举起弩来。 “天热便不要在太阳下站着了,一起来吃些水果,乘凉好了!”聂念瑶捂嘴笑着,复又回头对聂轻鸿道:“皇兄可还记得,曾经母妃因为瑶儿病了,便是在这样的天气里,跪在珍太妃寝宫门口,求了整整一个晌午呢!” 眼见着聂念瑶有了泪意,聂轻鸿忙过去搂住她,看向聂晚裳的眼神,竟然是复杂的很。 “皇兄莫要安慰瑶儿了,皇兄心里也不好受的是不是?” 聂念瑶眼中有精光闪过,全数的落在聂轻鸿的眼里。 看着此时万般期待的聂念瑶,聂轻鸿竟然不知该怎么是好。 “皇兄去清影国做质子那会儿,瑶儿好生难过呢!母妃也难过……就连重病弥留之际,亦惦记着皇兄您呢!”聂念瑶又道了一句让他心酸的话语。 聂轻鸿终于下了决心,手上搂着念瑶的力度加重,朗声道:“朕知晓瑶儿受了苦,朕定要给你全数的讨回来!” 那慷锵有力的声音传到聂晚裳的耳里,如同被判了死刑。 讨回来,怎么讨呢?不过是在聂晚裳母女身上讨了。 一时之间,聂晚裳竟然有点看不懂聂念瑶,是什么让她非要置自己与母亲于死地呢? 转头看向那对兄妹,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一个满腹心事冷峻邪佞。他们真的是她的噩梦。 于聂轻鸿此时倒是两难。两个皇妹,一个一母同胞,装似受了委屈,而另一个则正受着委屈。只是他,如今至亲的妹妹,只有聂念瑶一个人,尽管晚裳曾经纯真的将自己看做皇兄真心对待,尽管明知聂晚裳是最为无辜的一个,尽管他心中亦有愧对,却还是要顺了自己胞妹的意思。 单手轻拍聂念瑶颈部,聂轻鸿望着聂晚裳扯开一抹残忍的微笑。 他终究是自私的,一如她亦是那般自私…… 轻推开怀中的聂念瑶,聂轻鸿向聂晚裳走去。 心知将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聂晚裳越发的头晕难受,心中亦充满了恐惧。 “怪只怪你是她的女儿!”聂轻鸿冷冽的声音响起。 “皇上还想怎么样?如此折腾晚裳还嫌不够吗?”聂晚裳顶尖而上。 “折腾?这算什么!朕可是对你这皇妹怜惜的很,你有心练习弓弩,这大热的天气里朕陪着你,你竟还不知感恩!”聂轻鸿双眼微眯,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人猜不透心思,却满心的疼爱着聂念瑶那个妹妹。 其实聂晚裳何尝不是羡慕念瑶的呢? 至少,她有一个这样疼爱她的兄长,疼爱到了可以不辨是非! 满腹的委屈,聂晚裳咽下,只冷冷的对聂轻鸿道:“皇上想怎么样,尽管来吧!晚裳不怕!” 她不怕,她不是不怕,而是不能怕,淡月因她而死,母妃尚在他手里,此时的聂晚裳孤立无援,只能独自面对所有的困苦,迎难而上! 五十一章,疯癫太妃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烈日炎炎下,聂晚裳显然是吃不消了,聂轻鸿有一瞬间的失神,为了她那一句:“皇上想怎么样,尽管来吧!晚裳不怕!” 沉思良久,他终于忽而冷笑,大喝出声:“你不怕!哈哈……你不怕!朕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怕不怕!” 转身回到聂念瑶身边,依旧是大笑的样子,吩咐一个太监下去,竟也不知他准备做什么! 聂念瑶面容亦不复天真与委屈,而是一种愤恨,这愤恨可见是她忍了许久的了,竟然让人毛骨悚然。 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聊着,竟然谁也不提乾贵妃的事情了。 可见……方才是聂念瑶有意要引起聂轻鸿对聂晚裳的恨意来。 不多时,便远远的见着有人抬了什么东西过来。 那是个方形大物,本就显眼,而远处又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嚎叫之声,竟引得聂晚裳浑身轻颤,有了怒气。 “你们有什么尽管对着我,这是做什么?”聂晚裳指着远处正渐渐靠近的人手,愤然出声。 见聂晚裳被激怒,聂念瑶竟然笑了笑,那其中的傲慢与清冷让人心寒。 没有人回答聂晚裳的问话,根本就没有人理会她…… 待到那方下人抬着囚笼靠近,方能看清,那囚笼里面的人,竟然是珍太妃。 此时珍太妃俨然没有了那份贵气与凌厉的气势,反而是浑身颤抖,口中念念有词,却叫人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老实点儿!”竟然有太监大喝。 聂晚裳有意上前,方迈出一步,又堪堪收回了脚。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聂晚裳真的愤怒了。 “想做什么?无非是让太妃来做个见证罢了!”聂念瑶轻笑。 “有什么可见证的?你们不满尽管冲着我来啊!这般侮辱我母妃做什么?”聂晚裳强忍着不叫自己露出哭腔,却还是没有忍住,那急切的声音,刺激着聂念瑶,让她越发的兴奋。 “冲着你来吗?当年我亦想你母妃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而非我母妃,你且问问她,她可理会我一星半点儿了吗?”聂念瑶几近疯狂。 “我是亲眼见着母妃被打,就是被珍太妃宫里的奴才踢打,于我当时所受的屈辱,你可是体会得了的?今儿皇兄在呢,我便要你也感受一下,当年那番无奈的心境!”聂念瑶哭喊道。 聂轻鸿也为之动容,面色寒了几分。 “救命啊!”眼见着聂念瑶渐渐靠近,牢笼之中的珍太妃,大吼:“妖怪啊!救命啊!” 可惜无用,那个被愤怒控制了心神的聂念瑶并不再乎珍太妃的呼救,自顾的拿起下人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打牢笼的栏杆。 而聂晚裳心头却猛地一疼,看珍太妃这样子,俨然已经疯癫,是怎样的折磨使得她变得如此?心下里不知是怎样的恨,竟能深入骨髓。 只是,恨归恨,她终究还是觉得迷茫与无助。 鞭子啪啪作响,里面的珍太妃浑身颤抖,哭哭啼啼,无处闪躲。 聂晚裳看不下去,求道:“念瑶公主手下留情!” 然而,聂念瑶自顾着发泄心头不满,眼见着曾经恨之入骨的珍太妃抱头发抖的狼狈模样,心中畅快的很,哪里还理会聂晚裳的求情? “求你放了我母妃!”聂晚裳转而看向聂轻鸿。 这会儿他正凝眉注视着念瑶的动作,不怒也不喜,就那么看着。 “皇上,求您放过我母妃!”聂晚裳终究是见不得珍太妃承受如此屈辱,忙跪了下去,紧紧的抓住聂轻鸿一只脚,磕头谢罪。 只是那一直未曾有反应的聂轻鸿,好似方回过神来一般“啊……”了一声,便拍手道:“好!好!好!妖妇!你也有今天!” 五十二章,聂轻鸿的幸灾乐祸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眼见着聂轻鸿这幸灾乐祸的模样,聂晚裳没了办法,求自然是无用的!这对兄妹,她们倒是扬眉吐气了,怎么会在乎这会儿聂晚裳的痛苦? 珍太妃浑身破烂,脏臭,只顾着躲那鞭子,显得狼狈又丑态百出。 “母妃!”聂晚裳凄厉大叫一声,又对着聂念瑶道:“你这般有什么意思?到不如来打我!” 她以为事情过去了,她以为他们不会在找母妃的麻烦,哪知这会儿她们母女的一切,竟还是牢牢的掌握在她们兄妹手中。 “皇上,公主!究竟要晚裳做什么才能停手?”聂晚裳嚎啕道。 聂念瑶听了这一句,方停下手中挥舞的鞭子,对这聂轻鸿道:“皇兄看啊!她这样子哪里分明就像个乞丐!” 指着珍太妃,又看着聂晚裳,聂念瑶此时倒是得意到了极致。 聂轻鸿闻言点点头:“惩治她朕倒觉得浪费力气!” 聂念瑶捂嘴嘤嘤笑着,扔了手中鞭子,往聂轻鸿身边过去:“皇兄说的倒是,那皇兄可是有取乐的法子了?” “倒是没有,只是朕本来无意与这妖妇一般见识,既然瑶儿有兴致,全将这妖妇带走就是了!”聂轻鸿皱了皱眉头,冷冷的看着那被关在囚笼中的珍太妃。 而珍太妃则是有一下每一下的点着头,眼神迷离。这样子着实让聂晚裳于心不忍,眼泪扑朔的落下。 不论珍太妃做过什么,她终究是生育了聂晚裳的人,于她曾经犯过的错,聂晚裳愿意去补偿,只是,她见不得她在受苦了。 跑到囚笼边,聂晚裳想去抓住珍太妃的手,哪知手臂竟被珍太妃先抓住,抵到嘴边,狠狠的咬住。 “啊!”聂晚裳一个不防,痛呼出声,拼命的抖动着手臂,然而被珍太妃咬得死死的,眼见着都流出血来…… 聂念瑶见着这一幕,方吼道:“这疯妇当真是疯了!”忙命令了奴才,将囚笼打开,掰开珍太妃的嘴巴。 聂晚裳只觉得自己手臂上的肉里,都已经镶嵌住了珍太妃的牙齿,下人一拉她的头,便是一阵更为急促的疼痛感传来。 眼神中闪烁着不解与迷茫,死死的盯着那疯了的珍太妃身上。 两人终于被分离开,聂晚裳捂着伤口,竟然不知所措。 “这疯妇果真是疯了,本宫才不要她!”聂念瑶对聂轻鸿道,又皱着鼻子,瞅了好一会儿:“她已经受了罪!瑶儿不想追究了!” 聂轻鸿定定的看着聂念瑶,叹气道:“你既然不愿追究,那便将这妖妇送回冷宫,任她自生自灭吧!” “可是!”聂念瑶又摇了摇头:“瑶儿觉得,若是送回冷宫,她必死无疑,若是她死了,反倒容易给皇兄惹麻烦!” “呵……瑶儿倒是会为皇兄打算!”聂轻鸿轻笑“尽管派人看着就是了!” 看着失神的聂晚裳,聂念瑶眼里一闪而过的凌厉,拽着聂轻鸿的衣角,小声道:“皇姐的弩术练习怎么样了?该给皇姐一个动力才是呢!” 方说完,便欢快的跑到一旁坐下,似等待下一出好戏。 “好!朕便依了瑶儿!”聂轻鸿宠溺看向聂念瑶,复坐下,笑得更有深意。 五十三章,无所畏惧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太阳并没有因为聂晚裳的悲伤而失了颜色,反而更为火辣。 这会儿她已经口干舌燥,嗓子里似生了一堆火,在烤着她。干得几乎连咽吐沫都是困难。 聂轻鸿要求她重新拾起弓弩,保持方才的姿势,站在烈日下。 本来这已经是她们厌倦了的把戏,却偏偏又加上了一条,一旦聂晚裳的手,稍有松懈的意思,便要在珍太妃的身上补上一鞭子。 看着与自己一同在太阳下暴晒的珍太妃,又看了看正怡然自得的聂轻鸿,聂晚裳心中倒是乱了。 她们是恨的,那份恨意来自已故的乾贵妃,可是聂晚裳就不恨吗? 这便是所谓的冤冤相报吧! 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冤相报终不了。 既然,她们有恨,聂晚裳如今愿意承受了,只消救走珍太妃,剩下的事情,她都愿意承受,她们的恨,她们的委屈,她们的难过,她愿意全揽到自己的身上。 只是,一旦有一日,她换完了这债,便是索取她们兄妹性命的时候。 因为,她始终记得,那个叫淡月的温润如水的男子,为了她死在了聂轻鸿的手上。 只消得了机会,只消还了孽债。聂晚裳就去陪他。 心思在这一刻发生了转变,聂晚裳忽而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勇气与力量。 她不怕死了,还怕什么? “啪”的一鞭子落下,聂晚裳方发现自己一时失神,竟连累珍太妃吃了鞭子。 眼中泪意充盈,强忍着委屈又举起手臂,身上的难受,全然被忘却了。 珍太妃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样子,面容早已经被污垢给弄得模糊,任谁也联想不到她曾经也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儿! 聂轻鸿终究是倦了,面容上有了疲惫的意思,聂念瑶亦是觉得无聊,有些坐立难受。 “皇兄!”聂念瑶叫道:“没其他的把戏吗?” “朕倒是未曾研究过折磨人的把戏,不然瑶儿自己想好了,在说?”聂轻鸿轻笑回答。 “不好!”聂念瑶摇头,忽而似想道了什么,叫来身边太监,吩咐道:“去将丽嫔请来!” “请她做什么?”聂轻鸿揉揉太阳穴,疲乏的很了。 “皇兄等下便知晓了!”聂念瑶笑得隐秘。 “朕乏了,你注意身份,晚裳公主贵为你皇姐,当恭敬代之,今儿朕教授你皇姐弩术,是乃你皇姐的意思,这会儿传来嫔妃,算什么事儿?” 眼见着聂轻鸿有了怒意,聂念瑶便知晓今日有些过分,忙道:“皇兄误会了。瑶儿亦是疲乏,想回去与丽嫔娘娘聊天,这就下去!” 虽似有不甘,却还是低着头走了。 本来她们兄妹因为个人恩怨,刁难折辱珍太妃母女,全为私仇,若是在唤来其他人,便不好说了,难免会引发事端。 珍太妃贵为峰毅公主,若是被聂轻鸿如此对待的事情,传了出去,难免是要起战火纷争的,如今他方登大宝,还是没有能力与锋翼针锋相对,自然不会允许聂念瑶胡来。 见着聂念瑶下去了,聂轻鸿方对聂晚裳道:“好了,你也歇歇吧!” “是!”聂晚裳应了一声,缓缓的放下已经僵直的一双手臂。 站在太阳下与聂轻鸿对视,聂晚裳依旧高昂着下巴,此时的她无所畏惧。 五十四,晕倒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只是方才瑶儿在时,怎么不似这般的理直气壮?”聂轻鸿面容冷酷,嘲笑道。 “我母妃在你们手里,我求你们是别无他法,但是气节却是与你对视之事,不能失了的!”聂晚裳回道。 “你自是有气节!若是热了,尚可过来纳凉!”聂轻鸿暂作妥协,他竟不明白为何,方才见聂晚裳走投无路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想帮她,那么强烈的冲动想要呵斥念瑶。 然而,终究是理智战胜了那股冲动,他幸灾乐祸道:“好!” 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聂晚裳,心中却无奈:“这丫头怕是什么时候学了巫术!” “我母妃尚在太阳下暴晒着,我怎么能独自纳凉?”聂晚裳道,而后便看向萎靡不振的珍太妃。 “罢了!罢了!将她带回冷宫,派侍卫看守,好生对待!”聂轻鸿对身边的太监道。 “如此,晚裳谢皇兄!”聂晚裳登时跪下! 她恩怨分明,虽这恩怨已经很难分明,她能做的只是随着感觉,分清能分清的好坏罢了。 珍太妃被抬走,聂晚裳方舒了一口气,聂轻鸿看着跪地的聂晚裳,心中莫名的悸动。 她倒是特别。 两人相对无言,聂轻鸿就那么任由聂晚裳跪着。 只是,那聂晚裳已经在太阳下暴晒了许久,气血上涌,方才全凭着一口气,强撑着。这会儿心神一放松,竟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聂轻鸿见此,竟有一份的紧张,忙过去将她抱起,口中轻唤:“裳儿!” 只是聂晚裳头晕的很,胃中亦如翻江倒海,全然没力气回应他了。 聂轻鸿疾呼道:“传太医吧!”便抱了聂晚裳往踏月阁走去。 心中亦微微恼怒自己,想着日后在不这样的折磨她了。 聂轻鸿走路速度极快,手上抱着聂晚裳的力度亦是重得很,待回味过自己这份着急的时候,聂轻鸿竟愣了一下,深深的看着怀中女子,思绪便不知到了什么时候。 当年的聂晚裳,还是个小女孩儿,天使一般的女孩儿,曾给他带来过无限的震撼。 他从不知晓,宫中会有人相她这般的高贵干净。 他也曾像真正的兄长一样,安慰,宠溺过聂晚裳的啊! 而如今,如今那份真挚的兄妹之情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聂轻鸿讶异自己此时莫名的情愫,竟然觉得有些许的恐惧。 到了踏月阁,诗音正与素心拌嘴,见皇帝抱了自家公主回来,深深的看了两眼,便退后出去。 倒是素心急切的迎了上去,帮着聂轻鸿将聂晚裳安置在榻上。 看着聂晚裳浑身被汗水浸透,面色苍白憔悴的模样,素心竟有些不忍。 “待会儿太医过来,好好给公主诊治,不能出闪失了!”聂轻鸿对素心下令。 “是,奴婢遵命!”素心赶忙答应。 “恩!太医院的药,你尽管去取,定要好好的服侍公主!”聂轻鸿似不甘心的又补充了一句,却也觉得这一句很是多余。 摇摇头暗暗嘲讽自己,聂轻鸿便迈步离去。 五十五,邋遢太医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轻鸿方离了踏月阁,聂晚裳便强撑着睁开眼睛,素心见了忙要去寻聂轻鸿,却被聂晚裳拦下。 不多时一个太监模样的领着一个太医,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那太监全然不知礼数的对聂晚裳道:“晚裳公主,太医给您请来了!” 瞧他那副模样,竟是那么的不将聂晚裳看在眼里。 聂晚裳皱着眉头对素心道:“赏!” 素心便掏出一定银子递给那太监。 “哟。公主还真是大方!”手里拿着那一锭银子,那太监却是不满意。 聂晚裳自是看出这太监的不怀好意,气愤的别过头去。 “李福,皇上可是交代了,要好生照顾公主!”素心气不过,狠狠的怒斥。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个落魄的公主么?有什么可矫情的!”李福极是不屑的啐道,便走了。 只是,这话若是听在以前的聂晚裳耳里,定然会难过,好在这会儿她想明白了,也看明白了,宫里的人都是这样,一味的欺软怕硬,自然也就不纠结于一句话上。 素心还是有些愤愤,却看在聂晚裳病着的份上,未曾说话。 只是,当两人一起将眼光看向那太医的时候,竟是惊讶不已。 这人哪里有什么太医的样子,身上竟然穿得皱皱巴巴的便衣,未曾穿上朝服不说,手中竟然连个药箱也未拿。看面相也就是三十几岁的样子,可若是看整体便让人觉得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了。 素心眉头皱了皱,方问道:“你是太医?” 那人竟然嬉皮笑脸道:“正是!” 素心更是不满,白了他一眼道:“公主是万金之躯,可是你能近身的?回去吧!” 那太医却不走,只痴痴的看了聂晚裳一眼。引得聂晚裳很是难受,别过头去。 “公主是得了受了惊吓又中了暑气!”那太医随口道。 “可是对了,前些日子咱们公主是受了惊吓,今儿中了暑气!宫里人只怕全都知晓了,你还卖弄什么?”素心皱眉喝道。 “只是,公主近来心内郁结,是病症的主要缘由!”那太医摇摇头,又道:“不好!当真是不好!” 见他两眼放光,一直盯着已经转过身的聂晚裳的背影看,素心更是气愤:“大胆!” 只是那太医道:“公主只怕是中了毒了,三日之后必会全身抽搐,口眼流血!今日我不看她,到了那时,你们可莫要请我!” “公主好好的,你竟然这样咒我们公主!敢当何罪?”诗音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怒喝那太医。 “唉!人心不齐!”那太医摇头道了一句,又对这聂晚裳道:“公主好生养着吧,我是无能为力了!” 说完竟然头也不回了,甩甩袖子走了。 两个宫女皆捂住口鼻,极嫌弃的看着那甩袖的男子,直至人走远了,素心方道:“什么人都干往公主这儿带,李福真是过分!” “可不是!皇上的心腹就是厉害,连宫里当权的掌势太监都敢骂!”诗音又极不甘心的言道。 “好了!你们下去吧!”聂晚裳狠狠的怒喝:“本宫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素心,诗音闻言,皆安静的退了出去。 五十六,毒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夜,寂静无月。 聂晚裳匆匆走在通往太医院的路上,心中却忐忑不安。 远远的,瞧见太医院门口站着一个人,虽只是一个人影儿,却也让聂晚裳猜出那人是谁。 “公主来了!”一个浑厚的男音响起,虽然是同样滑稽,邋遢的穿着,而身上的气势已然有了不同。 “见过高人!”聂晚裳亦出声问好。 那人缓缓转身,一张脸虽被掩盖在夜色中,聂晚裳依旧能想象到他此时饶有兴致的表情。 “公主倒是个聪明人!”那人道,声音不大不小,让人猜不出情绪。 “高人过奖了!”聂晚裳客气道,复有咽了咽口中吐沫,犹豫出声:“高人今日说晚裳中了剧毒,晚裳却未曾察觉身体有何不妥,还请高人赐教!” “哈”那人竟然大笑,而后慢慢的靠近了聂晚裳:“你便是因为我说你中了毒,你才来的吗?” 聂晚裳只感觉到压力,只觉得面前这人,是她不能轻易对付得了的。 今日,这人到了她寝房内,痴痴的看着她,便让她觉得不妥,本想不理会,让素心赶走却就是了,却不想这人竟然对着聂晚裳伸出一根手指,轻点着自己的额头。 这本就是个不易察觉的动作,可是聂晚裳偏偏注意了。 是以,方一入夜,聂晚裳便心中纠结的很,那手指的意思,她倒是能猜出是指得时辰,只是这究竟去与不去,却成了个难题。 然而,将至一更天,聂晚裳终究还是出了门。 她亦不清楚为何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想要出来见这个怪人,好似他身上带着什么秘密,吸引着聂晚裳一般。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晚裳还是来了!”聂晚裳回道。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凡是见到给自己施加压力的人,她越是想要昂首与之对抗。 “呵!”那人又向前一步,眼见着是要贴上聂晚裳的身体,引得聂晚裳恼怒的很,下意识的后退了一部。 “高人站着说话就好!”聂晚裳提防着他。 “哈哈!若是我想对你不轨,早就动手了,还需废话这么久吗?”那人显然是看出聂晚裳的心思,冷笑着道:“你过来!” 这……毕竟是孤男寡女,聂晚裳有些犹豫,更多的是不信任这人。 “无妨!我不会对你怎么样!”那人又严肃道。 “倒不是怕高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毕竟你我身份有别,若是被人看见,终究不好!”聂晚裳皱着眉头出声。 也难怪聂晚裳不满,这人非要聂晚裳与他靠近不到半米的距离,换作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断然拒绝的。 “哼!”那人冷哼一下,对着聂晚裳道:“不跟你废话了!” 话方说完,已经一把将聂晚裳搂在怀里,只是粗鲁莽撞的很,硬生生撬开聂晚裳的嘴,将一颗药丸塞了进取。 本来聂晚裳是想要吐出的,奈何那人的手钳制着她的喉咙,另一只手又狠狠的锤了她后背一下,使得那药丸滑落到了嗓子里,咽了下去。 见聂晚裳将药咽下,那人竟毫不怜惜的一把将她摔了出去,拍手大笑道:“好了,这下就是无毒也变成有毒了!” 五十七,怪人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被摔在地上的聂晚裳气恼的很,原是着了这人的道了。 “你给本宫吃的什么?”从地上狼狈爬起,聂晚裳便怒喝道。 因为身子本就虚弱,再加上方才那么一摔,倒是更先得她的孱弱,一声怒喝,竟使得她站不稳脚步了。 “自然是使你三天后浑身抽搐,口鼻流血的药物!”那人呵呵大笑,全然没了方才那份严肃的气势。 原是个疯子,聂晚裳心中怒骂,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那人歪头想了一会儿,便道:“保护你的人!”似是肯定自己的想法一般,又暗自点了点头。 保护她的人?聂晚裳更是气绝,哪有保护她的人,会给她喂药? “保护什么?倒不如说是杀我的人!是不是聂轻鸿派你做的?”聂晚裳又是一声怒喝,心中的气愤已经达到了极致。 “呸!聂轻鸿那小子,也配指使本王?连给本王提鞋都不配!”那人也是一声怒喝。 只是他自称本王,倒是引起了聂晚裳的兴趣。 “你是什么王?哪儿的王爷?”聂晚裳赶忙追问。 那人听了聂晚裳这话,竟是眼中出现一抹狠厉,上前又是一把钳制住了聂晚裳的喉咙,大喝道:“说!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的?” 那人已然浑身戾气,面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放手!方才是你自己说的!”聂晚裳眉头皱的更深,心中却越发的轻视了他,这人竟是个痴傻之人。 钳制着她的力度轻了几许,他口中喃喃道:“我自己说的?” 好似不信,又好似真的忘了,对聂晚裳道:“这事情你莫要说出去,否则我本王定不饶你!” 待这话音一落,那人又恍然大悟一般狠狠的拍了自己头,“原是这样被你发现了!” 待那人完全松开了聂晚裳之后,竟似忘了方才的得罪一般,笑道:“公主好聪明!难怪姨妈喜欢你!” 而后,又暗自点点头道:“不错,同意了你做我的王妃!” 呵!聂晚裳当真是气得不轻,且看他这一副脏乱的样子,在看着这长相与心智,哪点都像个市井乞丐,竟然能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来。 聂晚裳摇着头道:“凭你?” 那人挑眉:“怎么?” “本宫三天之后,便浑身抽搐,口鼻流血而亡了,你没机会!”聂晚裳没好气的道。她可没忘他方才给她喂药的事情。 “好说!本王……我这里有解药!到时候回去救你,这样便能名正言顺的做你的主治太医了!”那人竟极是满意的嘿嘿笑着。 这会儿的他,看在聂晚裳眼里,怎么都像个心智未开之人,与先前严肃的模样判若两人,然而,更让聂晚裳心惊的是这计谋,先说聂晚裳中了毒,在喂下毒药,由他解救,这断然不会是他能想道的,难不成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控制吗? 聂晚裳摇头,却越发觉得寒冷,这深宫争斗,才仅仅露出冰山一角。 五十八,姨妈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深深看了夜色中,笑得欢喜的怪人,聂晚裳越发觉得恐惧。 “你能告诉我,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吗?”聂晚裳佯装不经意的发文。 那人竟又是一声大笑:“是我姨妈!”摇晃着脑袋,扶又补充道:“姨妈还说,要想引你出来见我,就必须要弄得神秘一些!” 他倒是毫无设防的,将自己所作所为都有了解释。 是了。就是要神秘一些,才会引发聂晚裳的好奇,她才会像这样着了魔一样的出来,又中了他的道。 “你的目的是什么?”聂晚裳脸色有些发青,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了解她,而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姨妈说了,要我来保护你!事成之后就将你许配给我!”那人又是一笑,露出整齐的两排牙齿。 这憨傻的性子在配上这一副三十几岁的脸,五六十岁的打扮,那么格格不入的融为一体。聂晚裳心中升腾起异样的感觉,却并不是厌烦。 “你姨妈说将我许配给你,你就信了?你不问本宫是否愿意?”聂晚裳甩了甩手中的帕子,笑道。 只是,她心中顿时觉得奇怪的很,这帕子并非是她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手上? 拿在手里,反复的看了看,上面的图画竟引得聂晚裳怔住了。 黑夜中,聂晚裳分不清这帕子是什么颜色,只能判定是浅色的。然而,令她惊奇的竟然是画上的图案,似龙非龙,似凤非凤。一双鲜红的爪子,十分明显。好似要飞出这帕子,掏了人的心脏去。 这样的帕子,聂晚裳仅仅见过一次,是在珍太妃哪儿! 当时,珍太妃将这帕子视若珍宝,仅仅让聂晚裳看了一眼,便小心的收起来。 她倒是一直好奇,这是个什么东西。 “哈哈!”那人笑道:“你已经接了我家传家的帕子,难不成还想抵赖吗?” 聂晚裳狠狠的揉着那手帕,怒道:“我又不知你什么时候赛过来的!” 忽而,又觉得与这人置气全然没有意义,然而这帕子竟然是母妃也有一条,两者之间必然是有联系的,便收了脾气,对那人道:“你叫什么?” 那人闻言,忙俯身一行礼道:“回公主的话,下官姓孟!只管称呼孟太医就是了!” 聂晚裳倒是被他这一举动逗乐了:“好了!本宫知晓了!” 只是那孟太医竟然又向前凑了一凑,道:“无人在时,你也可称我为觉儿!” “呵!”聂晚裳看了看他那一张年龄不小的脸,怎么都无法适应他的话,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那人似觉得尴尬,便道:“姨妈们都是这么叫我的!”又挠挠头发,憨笑道:“姨妈说,若论辈份公主也是我的姨妈!” “什么?”聂晚裳简直觉得是天方夜谭,她是他的姨妈,他竟然还要娶她? 五十九,药丸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已然是偷笑不已,那觉儿却全然不知晓。 又是一阵傻笑,满意的对着聂晚裳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一般,大声道:“姨妈说你有一件东西,极其重要的,快交给我!” 聂晚裳方一听他这话,心里却犯了嘀咕。 她手里的东西,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那禁军令牌吗?她心中冷笑一声,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原来是为了这个。 只是,聂晚裳也想将那东西寻回来,或许眼前这人能帮上她的忙。 既然是两厢利用,那么聂晚裳断然也不用客气了! “那东西已经落到了皇上的手里!”聂晚裳面色不善的回到。其实她也不知道在哪儿,只是依稀记得,先皇曾留了话给她,并说只有在真正需要用的时候,才可以去寻。 “哪个皇上?聂轻鸿那小儿?”觉儿狠狠的啐了一口,转身又对聂晚裳道:“你真笨!连个东西都看不好!害我在姨妈面前丢脸!” 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猛的转身,竟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姨妈说了你会弄丢,没关系,我给你寻回来!” 聂晚裳倒是摸不着头脑了,他难道不是为了那东西吗?还是故意这样说,麻痹自己呢? 她看不透,却也不想看透。 淡淡的对着觉儿道:“你看着办就好了!” 觉儿亦看出他并无太多兴致,怏怏缩了缩头,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又蹭到聂晚裳身边:“我该怎么叫你?” “随便你叫吧!本宫这会儿心里乱得很,不与你说了!”聂晚裳眉头轻皱。 她竟是有些犹豫了,突然想到淡月,就因为她一时起的利用之心,竟害得淡月白白的丢了性命,虽然今日这觉儿亦不似善类,却让聂晚裳不愿在利用了。 何必要利用别人,达到自己那点儿利益呢? 她虽然有她的无奈,却完全没有必要将自己的无奈,加在别人身上。 “好好好!”觉儿点头,一张脸与他此时的稚气相交,竟是那么的滑稽。 “本宫先告辞了,到时候毒性发作了在寻你!”聂晚裳全然没有笑意,冷淡的说着。 “可是我哪句话说的不叫你称心了?”觉儿急声追问。 聂晚裳倒是没想到他会这般问,轻轻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了?”觉儿似有些诚惶诚恐。 这是聂晚裳的错觉吗?这黑暗的夜里,她看不真切觉儿的表情,只是那话语里,却透露着一份不安与诚恐。 “不是!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了,不干你的事!”聂晚裳摇头解释。 “那就好了,不是我惹的你!”觉儿竟如释重负,又笑了出来。 “呵!”聂晚裳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小下,这人怎么这样?亏得她方才还怕他自责呢,这会儿竟全然推干了关系,自顾开心去了! 忍不住暗暗啐了他几口,聂晚裳道:“本宫是该回了,出来久了难免惹人担心!” 觉儿那边却没了声音,聂晚裳也不管他,只自顾的准备离开。 方走了几步,觉儿便追了上来,递给她一粒药丸道:“你毒性发作的时候,将这药服下,能缓解疼痛的!” 聂晚裳看着手中小小一粒药丸,重重的点头! 六十,毒发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只静静的流淌。 转眼间三日已经过去,这三日里,聂轻鸿倒是好心的没来打扰。 素心服侍聂晚裳极是尽心尽力,有时候都会让聂晚裳觉得,她才是对她最为忠心的奴才。 因为聂晚裳知晓,今日便是她毒发的时刻,心中还是忐忑的。 已经是黄昏时分。 从早晨到这会儿,已经整整一天过去了,她却没有一点儿的不适。 素心因为觉儿那天的话,一整天都是极小心的伺候着。 眼见着一天将要过去,这会儿她才算是放下心,竟还笑骂那混医全是蒙人的。 只有聂晚裳知道事情的原因,所以只好静静的等待那疼痛的降临。 其实更多的时候,等待痛苦,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早早的用了晚饭,聂晚裳便打算先去休息。她是知晓当痛苦来的时候,她极有可能承受不住,所以便决定先养足了精神。 躺在榻上,却总是无法入眠,天已经全黑了,她望着窗外,依旧无月! 母妃怎么会突然就疯癫了? 觉儿是什么人呢? 聂轻鸿囚禁着她们母女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问题,总是萦绕在聂晚裳脑海里,却也总是理不出个头绪。 她本身就不是个善于算计的人,先皇在时,她不用算计。先皇不在了,她不得不算计。 轻轻摸了摸手臂!那日被珍太妃咬破血肉的地方已经愈合,留下一个牙印,她却不明白,母妃为何咬她! 一只手掌尚还有未消的疤痕,恐怕是无法消下去了吧! 那便是牢中失火那会儿,被灼伤的。 那伤痛抚平了,疤痕却越发的肆意了。 她竟从未想过,自己竟有伤痕累累的一天。 便是这样胡思乱想了好久,不觉间已经是深夜。 她叫素心等人都先睡下,装作心情甚好,也跟着啐道:“那混医就是唬人的!” 也越发的深了,已经是一更天,那疼痛之感悄然而至。 先是手脚僵麻动弹不得,紧接着四肢便是一阵急促疼痛。她竟然全然没有力气动上一下,本能的想要出口喊人,却发现口中一阵腥甜,吐出一口血来,又有血液聚在喉咙里,极是不舒服。自然是无法发生叫人了。、 这时聂晚裳方后悔,为何不叫素心留下。 时间慢慢的过去,已经过了一刻钟了,全然无人知晓她此时毒发。 只能默默的忍受那疼痛…… 血越流越多,最后模糊了整张脸,整个枕塌。 正在聂晚裳绝望的时刻,竟然有人影闪了进来。 急步走到榻前,见聂晚裳这副模样,竟然啐道:“呵!笨死了!给你的药怎么不吃?” 来人正是觉儿,他倒是不着急为聂晚裳诊治,而是悠然的点起了灯。 聂晚裳只想怒骂他一顿,奈何她根本发不出声音。 慢悠悠的掏出一粒药丸。掰开聂晚裳的嘴,塞了进去。 他竟然还是一副嫌弃的样子。 手上沾了血液,用力的蹭在聂晚裳的枕塌上,才道:“将药咽下去,只会让血流的更多,却会保你命!” 又悠然转头一笑:“不咽,就会没命!哦……你咽不下的,等着那药自己融化好了!” 觉儿这人全然不会怜香惜玉。 自顾的在房间里转转,好似对每件东西都感到新奇。他那样子,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突然,眼光落在梳妆台上的铜镜上,他竟然乐呵呵的跑去照镜子。 只是,在拿起铜镜的一瞬间,竟然吼道:“哪儿来的怪物?” 瞧他那神情,好似见鬼一般。 聂晚裳暗自好笑、 觉儿却似有了怒气,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掐了一掐,自顾的嘟囔:“怪不得这小姨娘不喜欢我了!” 而后,便一口吹熄了灯,愤愤离去。 六十一章,争执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最先发现聂晚裳毒发的是素心,她倒是来聂晚裳门前喊了几次,见一直没有人回答,便回去了。 但是,不多时又会过来叫她。 许是觉得一直无人回答有些异样,便破门而入,房内漆黑,仅素心手里点着一盏灯。 “公主!公主?”素心轻声召唤。 正巧这会儿聂晚裳口中药物融化尽了,虽有的随血液流了出来,还是有一部分被聂晚裳咽了下去。 然而,刚刚咽下那药,聂晚裳反倒抽搐起来。 血液是大把的涌出,而她四肢也急剧的缩进。 四肢扭动的声音,传到素心耳里,她登时惊呼:“公主怎么了?” 赶忙将房内的灯点燃,见榻上的聂晚裳已然没了人样,大惊失色,凄厉道:“来人啊!公主毒发了!” 几乎是扑道聂晚裳的床前,素心一双手竟然不知该放到哪里,只见这时,聂晚裳脸上全然是血,当真是觉儿说的口鼻出血,就连耳朵,眼睛也有血液流出。 “公主!公主!”她急切叫道。竟然急得要流眼泪了。 听到素心叫唤,灵穗,诗音也急急进来,看到她这样,皆傻了脸。 灵穗更是当场就跌坐在地上,连哭带嚎起来。 “诗音快去请太医,我去通知皇上!”素心倒是强做镇定,急切道。 “怎么不是我去请皇上?”诗音这会儿竟然还有不服。 “你去能见到皇上吗?”素心大喝:“灵穗快别哭了,好好看着公主!” 交代完毕,便急急的走了。 “哼!跩什么?不就是皇上派来的奸细吗?”诗音对这素心的背影骂道。 素心显然是听见了,只是她这会儿没有心思搭理。 诗音也觉得无趣,便也离开了。 一时间就生下灵穗,她倒是不知所措了,几乎是爬到聂晚裳床边,带着哭腔道:“公主,公主别吓奴婢了!” 聂晚裳这会儿浑身疼痛的很,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方才的对话,她倒是全都听见了,因为知晓自己性命无忧,所以倒是有心思思考这几个奴才的心思,以便分散注意力,转移疼痛。 只是那灵穗,一直在她耳边哭泣,那声音倒是难听的很。 若不是因为聂晚裳这会儿不能说话,她定然会让她闭嘴,告诉她自己没事的。 但是,眼见这她为自己着急,心里还是暖的。 抽搐之感越发的急促,榻上的单子都皱在一起,拧吧的不像个样子。 那枕塌旁边应该已经被血染的发黑了吧! 不多时,便听见门外有踢踏的脚步声传来,是太医吗?怎么会这么快? 聂晚裳断然是想道,觉儿不会这么早来的,她还是要多受些苦头。 然而…… 让她意外的是,诗音并没有请来太医。 远远的便听见聂念瑶大声抱怨的声音:“这大半夜的还不让人消停!真是麻烦!” 虽然是在抱怨,但是那种欢快的语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呵!不曾想这个时候,居然连聂念瑶也会来凑热闹。 她们,就那么想看自己痛苦吗? 心中冷笑,身上的疼痛哪儿能比得上心里的疼呢? 六十二章,关心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一阵踢踏声音,聂念瑶风风火火的赶到聂晚裳寝宫。 能听见诗音幸灾乐祸道:“公主还是别看了,骇人的很!” 聂念瑶道:“还能多骇人?本宫吩咐你只要让她吃些苦头就是了!本宫交代的事情,自然是有把握的!“ 这声音不大,却让聂晚裳毛骨悚然。 难道,念瑶也在背后使了什么手脚吗? 心中大骇,聂晚裳深深的失望着。 聂念瑶到底是不知晓聂晚裳头脑是清醒的,她也敢断定,这里的奴才,定然是不敢将她所说的话,告知聂晚裳,所以她还是满心的得意。 迈着轻快又高傲的步子,聂念瑶进了聂晚裳寝宫内殿。 然而,她却是愣住了,紧接着便是“啊”的尖叫。 诗音赶忙道:“公主莫怕,她断然是醒不了了!”其中的献媚之意,很是明显。 灵穗傻傻的看着诗音,竟然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聂念瑶身后却传来一个老嬷嬷的训斥声:“大胆奴才,竟敢叫公主看这个!不想活了吗?” 诗音本以为聂念瑶会高兴,哪知竟然吓着了她,赶忙跪下认错:“公主恕罪,奴婢错了!” 聂念瑶却登时青了脸,狠狠的箍了她一掌:“怎么不先去请太医?” 她快步往床榻便走了几步,却半捂着眼睛不看去看:“皇姐怎么样?”她急切的问灵穗。 “不知道!”灵穗如实回答,又跪直了身子哭求道:“公主!念瑶公主救救我家公主吧!” 灵穗哭声断断续续,显然是不敢惊扰了聂念瑶,却有忍不住那份泪意。 好在这会儿你聂念瑶也无心于这件事上,只急急道:“快去给本宫请太医啊!都给本宫招来,一个都不许少了!” 又看了看聂晚裳的脸,尽是一片模糊,她竟然也跟着哭了起来。 指着地上的灵穗与诗音道:“还不快去打些水来?赶紧给我皇姐擦脸!”又对着身边的丫鬟道:“我皇姐那么美的一张脸,这会儿全被血污给弄坏了!” 她是不知所措,不知所言了。只是这会儿的那份关心,却不是假的。 看着聂晚裳不住抽搐的身体,她道:“皇姐!皇姐可是疼的慌?太医马上就来了!” 此时此刻,聂晚裳心里还是涌过暖流的。虽然仅仅就那么一丝丝,却也让她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念瑶这丫头,到底还是认她这个皇姐的。 前些日子的多番挑拨与为难,只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只是,骨肉亲情犹在,她断不会任聂晚裳一脚踏在鬼门关上而不顾的。 时间流逝,没过一秒,聂晚裳身上疼痛之感就越发的重了一分。 灵穗与诗音七手八脚的忙着。 只是,觉儿也不知给聂晚裳用的什么药,竟然会流出这么些血来。 脸上的血污方被拭去,就会有新鲜的血液流出。 急得聂念瑶哭叫:“皇姐……太医怎么还不来?” 灵穗也哭,她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 六十三章,怒火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浑身疼得流出泪来,但是却与眼角流出的血液融合,让人分不出哪儿是泪,哪儿是血。 聂念瑶突然蹲到床榻旁,握住了聂晚裳僵直的手,虽不敢用力,却让人觉得温暖的很。 门外响起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聂晚裳知晓,聂轻鸿赶来了。 从未想道,她病重之时,她们竟然能赶过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而后竟是一声暴喝:“你怎么在这儿?” 聂轻鸿怒视着自己的胞妹,又看了看在榻上卷缩的聂晚裳。 聂念瑶本是急切的迎着上皇兄,哪知这会儿竟然先挨了骂,她倒是也不解释,只狠狠的说:“看看吧!人快不行了!” “混账!”聂轻鸿又是一声暴喝,却不理聂念瑶,径自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聂晚裳。 “怎么这样了?”又是一声怒吼。 “前几天李福请来的太医说公主中了毒,会有这正装,本以为是胡话的,哪知还真毒发了!”素心也有了泪意。 “那还不将那太医请来?”聂轻鸿大吼。 “怎么没人却请太医?”看着屋里聂晚裳的奴才几乎都在,聂轻鸿更是愤怒。 诗音小心的向后退了几步,她竟然没想到,本以为是落魄了的公主,竟然啊反而得了重视。 这时,聂念瑶的宫里的老嬷嬷开口道:“回皇上的话,念瑶公主已经派人去请了!” 聂轻鸿闻言方镇定少许,深深看了聂念瑶几眼,放道:“方才朕着急了!” 聂念瑶却依旧生着气,不给聂轻鸿好脸色:“皇兄就惦记皇姐了!” 许是聂轻鸿今日心情本就不好,为聂念瑶这一句任性的话,竟然又怒了起来:“你说的什么话?人命关天的大事!朕怎么不惦记?” 聂念瑶一听,亦是来了脾气,聂轻鸿素来宠她,她自是断然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方才的怒喝,因为聂晚裳正受着苦,她不想添麻烦,便忍下了,但是这会儿却怎么也忍不下去,连忙反唇相讥:“皇兄这会儿怕出人命了?皇姐在天牢里被侍卫糟蹋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担心?” 可见,当初聂晚裳在牢里的事情,已经全然被传得没了边际,这可是天大的侮辱。 聂晚裳当真是气得很。 “住口!你给朕出去!”聂轻鸿脸色冷了下来,声音更是冷得很。 “不走!”聂念瑶恨恨道。 “将公主给朕送回寝宫!”聂轻鸿下了命令,几个侍卫不知从哪儿出来,竟是要将聂念瑶带走。 “怎么?也想将我送给侍卫糟蹋吗?”聂念瑶脾气一上来,全然忘了身份礼教,破口就是大喊。 只是,这话被聂轻鸿听到,便只会让他气愤。 “给朕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聂轻鸿怒气冲冲。 侍卫心知聂念瑶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是以个个不敢动手。 只是聂轻鸿是真的被气急了,又一声大喝:“打!给朕重重的打!打了有赏!” 聂念瑶宫里的奴才皆跪下求情,却被聂轻鸿喝住。 然而,即将被拉走的聂念瑶又补充道:“恼羞成怒了?你虐待我皇姐!又招来一个酷似皇姐的晚昭仪,你安得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到底是不相信聂轻鸿会打她,是以跋扈的很,却不想这一次是真的碰了钉子。 聂轻鸿上前几步,箍了聂念瑶一掌,狠狠道:“别以为朕奈何不了你!” 六十四章,回宫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念瑶没有想道,聂轻鸿会伸手打她,并且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 愤怒加屈辱,使得她无法接受,疯了一般吼道:“你打吧!打吧!打吧!打死我吧!” 然而,聂轻鸿这会儿却已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吩咐侍卫道:“将公主送回寝宫!”便不做理会。 正巧这会儿一众太医往这边赶来,聂轻鸿因为心中惦记聂晚裳,便随了众太医一同往榻边过去,竟是再也不管聂念瑶。 聂念瑶委屈更甚,拳头攥紧,却心知自己留下无益,便甩开侍卫,自顾的走了。 她宫里的下人,自是明白事理的,公主说了那么大逆不道的话,皇帝仅仅是气急了箍上一巴掌,竟没有半点处置的意思,便能证明念瑶公主在宫里的地位。 既然,主子依旧是能耐的主子,下人自然就不敢有半点忤逆的意思,一个个皆灰头土脸的跟了出去。 聂晚裳那边混乱不堪,本来是件极重要的事情,若不是聂轻鸿一直不给她好脸色,聂念瑶断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出来。 她终究心里还是惦记着的。 走在回寝宫的路上,聂念瑶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然而更多的是委屈。 身后一众下人紧随其后,那个显然有些地位的老嬷嬷却追上聂念瑶,口中碎碎道:“公主诶!公主莫走那快,可是要累死老奴了!” 这会儿聂念瑶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理她,便头也不回道:“谁叫你非跟着我的?都走吧!莫伺候我了!” 若说那老嬷嬷手脚倒是麻利的很,追着聂念瑶的脚步,看上去倒是显得轻快的很,只是故意作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急切道:“我的傻公主诶!你这会儿自己生着闷气,谁知道?气出病来还不是自己受着?” 她显然是跟你聂念瑶极为亲近的,是以说话的口气,亲昵的很。 “气出病才好,这宫里头只怕个个都盼着我病呢?巴不得我早死了!”聂念瑶竟然带着哭腔,转身对这那嬷嬷大吼。 “老奴知道公主您委屈,还不是咱们皇上惦记晚裳公主么!”那老奴眼中闪过精光,显然是在挑唆了。 “我皇姐毒发,他惦记也是应该的,只是不该这么同我说话,你瞧他,进门就不给我好脸色,让我以后在这宫中怎么做人啊!”聂念瑶极是委屈的哭诉。 “是了,是了,公主委屈了!”那老嬷嬷紧忙抱紧她安慰:“公主受委屈了!都是皇上的不是。不是我这个当奴才的多嘴,毕竟我们公主才是皇上的同胞妹妹,就是在着急的事情,不也得先紧着咱们公主吗?皇上他糊涂了!” 聂念瑶身躯轻颤,听那老嬷嬷一说,便道:“就是,他还当众打我!我往后怎么活啊!”说着已然泣不成声。 “我的傻公主啊!皇上就是跟您生气,也气不道什么时候,毕竟是骨肉至亲,老奴就是怕有什么人将皇上给绊住!” 那老嬷嬷正色看着聂念瑶,眼中精光闪闪。 “苏嬷嬷快说,皇兄能被什么人绊住?”聂念瑶竟然有了危险之感,在这宫里头,她指望的就是她皇兄的宠爱。若是这份宠被人分去了,她定然是不甘心的。 “傻公主!皇上新晋的昭仪啊!怎么就与晚裳公主那么像?在瞧皇上今儿紧张的态度,与先前恨不得杀之的态度截然相反!这其中若不是有人使了什么手段,迷了皇上的心知,皇上会这样么?” 苏嬷嬷说得极是严肃,还不时的用眼睛往聂晚裳居住寝宫的方向瞟去。 “是了!皇兄怎么会突然这么在意皇姐?”聂念瑶果真是开始思考苏嬷嬷的话了。 “傻公主啊!若是在晚点儿发现这蹊跷,倒是侯让人有机可乘,骗得皇上偏了心,可就是晚了!“苏嬷嬷故作惊恐,说得绘声绘色:“咱们先回去,慢慢的从长计议!” 听了苏嬷嬷的话,聂念瑶心中暗自嘀咕,却也冷静了不少。 六十五章,伙夫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踏月阁内,聂轻鸿极怒的揪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医,大吼道:“若是治不好公主,你们这太医院留着无用!” “一群的匹夫!无用!无用!”聂轻鸿只顾着发怒,却也不忘将太医们,一个个揪起,往床榻边丢去。 “都给朕治!”聂轻鸿显然失了风度。 便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会儿的急躁,焦虑乃至恐惧从何而来。 当听见素心对他道,聂晚裳中毒发作了,他本事无太多想法,亦不是多心急。 然而,来了,看见了她这副样子,眼见着她痛苦,他却无能为力,他竟然会那么的恐惧。 这种被恐惧包裹的感觉,他不喜欢,所以极力的想要挥散出去。 所以,他不敢看在榻上蜷缩的聂晚裳。 素心与灵穗两人双手上都沾满了血。一直为聂晚裳擦脸。 然而,承受极致痛苦的聂晚裳,终于忍受不住,痛昏了过去。 失去意志也是好的,至少暂时忘了那痛苦。 太医们一个个满脸是汗,不敢轻举妄动。 这会儿倒是素心想起了什么,对聂轻鸿道:“皇上!那日李公公请来的神医料到公主会有此症状,可否劳烦李公公再去请来?” 聂轻鸿登时眼前一亮,对李福道:“快将那人传来!”紧接着又不无怒气的对那年长的太医道:“你们太医院越发的猖狂了!公主中了毒,竟然还有人未过来!” 那太医显然是太医院的主簿,眯着眼睛看了周遭一眼,诚惶诚恐道:“回皇上的话,太医院的太医全都到齐了!” 聂轻鸿脸色更是青黑,却没有否决那太医的话。而是冷冷的看着李福。 李福心知自己在劫难逃,赶忙跪下道:“奴才是在太医院门口见到的,那日公主病急,奴才便将人带来了!” 这倒是一个好说法,他眼见着聂轻鸿此时重视聂晚裳,便编造了一个心急的借口,然而,想要蒙混过关却不那么容易。 “这人是什么人?李公公怎么不看清了在请?竟然料到公主中毒却不及时救治,真是罪过!若是当时老夫过来,或许还能防患啊!”那太医院的主簿满是责怪。时不时用眼角偷看聂轻鸿脸色,显然是在猜测他这句话在皇帝面前争回了几分颜面。 众太医也皆称是,一时之间,李福道成了众矢之的。 然而,这能怪谁呢?只能说他是作茧自缚,怨不得别人。 那太医见有人担了罪过,自然是放心不少,便说起风凉话来:“李公公快去将那人寻来吧!” 他们自然是不会承认有人的医术高于他们。只是想找个源头,让聂轻鸿将注意力转移罢了。 李福显然是为难了。 又一个太医道:“既然是在太医院门口遇见的,公公且说说长什么样子!兴许我见过!” 看着聂轻鸿满是怒气的脸,素心的怨怼,李福却不敢出声了。 素心道:“是个三十来岁,的邋遢老头儿!” 聂轻鸿闻言,竟然看向素心,怒气犹在,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素心又道:“为人轻佻,说话摸不着头脑!最重要的是浑身黑衣脏臭!都皱吧在了一起!” 那太医院的主簿一听,竟然怒笑:“姑娘什么时候见过我们太医院的伙夫了?听姑娘这描述到像那孟觉子!一个疯癫痴傻的人儿!他哪儿能看什么病啊,我看多半是胡诌,竟不想让他蒙对了。” 聂轻鸿登时怒气更甚:“大胆的奴才,竟然如此怠慢公主!看着不砍了你” 六十六章,出场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李福自知是在劫难逃,却还是存了一丝侥幸的心里,跪着爬到聂轻鸿脚边,哭求:“皇上饶命,奴才也是心里着急啊!再说那人既然能看出公主中毒,自然也有办法解救,奴才这就去将他寻来,若是能救了公主也算奴才将功补过了!” 聂轻鸿纵使满心的不愿,却还是冷静下来,狠狠的踢了李福面门一脚,怒骂不已:“滚!快去。若是公主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你全家陪葬!” 李福连忙点头称是,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众人眼见着聂轻鸿是真的生气,便谁也不出声,免得惹祸上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聂轻鸿眼睁睁的看着榻上的聂晚裳,这会儿已经耽误了有些时候了,他竟怕的很了。 血……这么多的血! 他自顾的躲开众人的视线,到堂上坐着,又唤奴才沏茶压惊。 只是不经意间,捏碎了几只杯子。 就在他终于忍不住怒喝道:“李福那厮怎么还不回来!”的时候,却听见远远的有一个声音道:“来了,来了来了!”紧接着又是急切的催促声:“你倒是快点儿啊!耽误了公主救治,待会儿有你受的!” 聂轻鸿方有了一丝丝的喜悦,接着便是更为深重的担心。 若是连这人都救不好晚裳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 他竟然不敢想了。 李福拉着一个身穿太医官服的男人进来! 那人倒是显得急切,急急道:“我就说是中毒了!你们偏不信我!” 因为着急,所以他只是微微俯首行礼,并未跪下,这会儿聂轻鸿也不愿意跟他讲究礼数,便严肃道:“你快去里面看看公主!” 那人急急进去,聂轻鸿却依旧坐在内堂椅子上饮茶,他究竟是不敢了!害怕看见太医失望的眼神。 但是,让他惊讶的却是,那太医院的主簿响起:“你是什么人?怎么穿着太医院的服侍!” 那人便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我的服侍。”先是将责任推到那太医院主簿的身上,他又道:“不穿着太医院的官服,怎么让人知晓我干的是太医的差事!” 那主簿便气得不轻,然而碍于大事当前不好发作。 只愤恨道:“孟觉子,你这疯子!若是救治不好公主,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孟觉子这会儿还有心思跟这主簿斗嘴,狠狠道:“你救不了我才出手!若是我救不了,掉得也是你的脑袋!” “你……”一句话还为说出,聂轻鸿的声音便响起:“放肆!” 顿时,那主簿便咽下话去,悻悻跪着。聂轻鸿缓步进入寝房。 然而,就在那孟觉子正准备往公主榻边去的时候,素心却上前将他拦下。 “皇上,这人不是当日那人!”素心狠狠的瞪着李福:“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就能蒙混过去吗?” 李福却委屈道:“怎么不是啊?你将他那胡子去了,就是了!” 素心闻言便仔细看了看孟觉子,只见他不同于那日的邋遢,反倒是多了一股英气。 衣衫虽旧,却干净整齐了!头发显然是特意整理过。 然而,最新奇的却是嘴角上两撇上翘的小胡子。 素心看了好一会儿方道:“好好的你粘上胡子做什么?” 那孟觉子却横横道:“我不黏上胡子,与个阉人走在一起,让人看见了还不以为我也是个阉人?” 素心一听他这话,差点笑了出来。 若不是因为聂晚裳正受着苦楚,恐怕不少人都会发笑罢! 便是脸聂轻鸿面上都隐隐有了一丝笑意。 李福倒是满脸的怨怼! (暂且先叫他孟觉子吧!可怜的觉儿,每次出场,都那么让人……无所适从。真名以后会揭晓的) 六十七章,官职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孟觉子近到聂晚裳跟前,见她已经这幅样子,不免摇头。 一见他摇头,聂轻鸿眉头便紧皱在了一起,心中好似漏掉了一拍。 然而,觉儿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陵兰的人办事效率就是不怎么样,这笨女人一更发作的,这会儿已经快到三更了,才将他请到!平白的让她多受了这么些苦!” “真是!这会儿才叫我过来!”觉儿先声夺人。俨然一副医者父母心的态度。 然而,那跪在地上的李福却是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眼前这个怪人!若不是方才他非要沐浴换衣,还粘上两撇小胡子的话,哪儿能耽误这么些时间?然而,李福恨是恨,这些话他也不会说出来,自己能不能活命,全赖着眼前这个怪人了。 聂轻鸿眯眼看了看孟觉子,并无察觉有什么不妥。 能人多是怪人!只要能保住聂晚裳的性命,他倒是对孟觉子没有太多的不满。 只是,看他如今的表情凝重,又似有话要说的样子,倒是让聂轻鸿有些着急。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聂轻鸿冷然道。 尽管内心已经翻江倒海,狂躁不已,他却能控制住那股情绪了,俨然又成了冷酷的帝王。 孟觉子眼中瞬间闪过不悦:“这陵兰的小儿皇帝,不重视他的笨女人!” 只是这想法刚一出来,他便止住了,若是这小儿皇帝重视起这笨女人,他带她离开的时候,定然会多了不少麻烦。 孟觉子摇晃着脑袋道:“公主这毒,不好解!” 聂轻鸿身躯一顿,冷然道:“你救活她就是了!活了你想要什么朕便都给你!” 救活她!他如今只是希望她能活着…… 孟觉子心里闪过一抹暗喜,竟全然没有发现聂轻鸿对聂晚裳的情愫,伸手缕了缕胡子,道:“微臣要做太医院的主簿!” 聂轻鸿眼中冷光一闪,他竟然公然向他提条件!心中已经起了杀意。 那年过半百的老主簿更是不满,喝道:“好大的胆子!你还未救了公主,竟然这般口出狂言!” 孟觉子道:“我能救活公主!皇上说了要微臣救活公主,微臣便能救活!”对着聂轻鸿无害的眨着眼睛,孟觉子又道:“我就是不要你这老匹夫整日在我面前晃悠!” “好!”聂轻鸿朗声道。 他答应了觉儿的要求,而心中却再无不满。 从这孟觉子进门开始,他便一直是疯疯癫癫,口无遮拦的样子,或许心智是不健全,但若是医术尚可的话,倒是可以一用。 再说,一个太医院主簿的位置,本就是能者居之!他救了晚裳,便是医术胜过这些庸医,成为主簿有何不可? 那原主簿却急切道:“皇上!不可啊!” “朕意已决!”聂轻鸿清冷开口。 孟觉子便得意起来,给了原主簿一个胜利的眼神,落在聂轻鸿的眼里,还真让他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 六十八章,药方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孟觉子要了官职,自然是喜不自胜,以后,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入这陵兰后宫,自然也就可以经常见到聂晚裳了。 上前示意性的把了把脉,他心中暗暗嘀咕:“这女人真是娇弱,这么点儿疼痛就能昏迷过去!” 装模作样的点着头,孟觉子道:“可有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何等珍贵……”不待聂轻鸿出声,那原主簿便抢言道。 聂轻鸿冷漠的眼神转到那老主簿身上,冷喝道:“将天山雪莲拿来!” 他身上的气势骇人的很,太医院一众人皆低下头去。 唯孟觉子撇着嘴,心中不知嘀咕些什么。 待他装模作样的摆弄了一阵之后,便坐到桌前道:“我要开放子!” 也不知是哪个太监上前递的笔纸。 孟觉子夺过便开始奋笔疾书。 太医院主簿得了聂轻鸿的眼色,堪堪到孟觉子身后,只看了一眼那药方便喝道:“痴癫小儿你作甚?给公主用药可得适当,怎容你胡搞?” 聂轻鸿在一旁揉着眉心。 那太医院主簿便上前道:“皇上,断不可叫这小儿胡作非为!公主的生命要紧啊!” “是要紧,自是要紧,若是全然交给你们这群庸医,除了会跪在地上求人,还能做个什么?” 孟觉子在一旁讽刺道。 聂轻鸿听他一眼,便全然不再理会。 “无知小儿,开方用药只需几钱皆可,哪有你这样论斤称的?些许药材就是太医院存药也没有你一次开得方子用的多!是药三分毒!如此大剂量的给公主服下,你是……要大逆不道吗” 那主簿说话极是有分寸。 只是聂轻鸿竟全然不再理会。 孟觉子便反击道:“庸医闭嘴!本神医自由妙用!” 那原主簿眼见着聂轻鸿没有被自己说动,反倒是孟觉子越发的猖狂起来,便阴郁的低下头,不再言语。只是那神情却充满了算计。 孟觉子依旧得意,嘻嘻笑着将药方写好,交给一旁的太监,吩咐去抓药。 聂轻鸿倒是全然没有看一看那药方的意思,俨然是闭目养神,似睡着了一般。 正巧这会儿李福将天山雪莲端了进来。 登时满室芳香。 孟觉子笑着,眼中尽是光芒。 用银耳莲子一起炖了,刚吩咐完,又觉不妥,道:“我亲自炖吧!你们多烧些水来!” 太医院的众人在不做阻拦,个个神情愤愤。 自然是孟觉子还未上任,就引起了众怒了。 倒是下人们极为听话,烧水的烧水,帮忙的帮忙……一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这会儿聂晚裳身上疼痛减轻少许,悠悠转醒过来。 迷蒙中似看见聂轻鸿皱着眉头,正看着她。 心中忽的不悦起来,磕上两双眼皮,继续装昏迷。 六十九章,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浴室内弥漫着极浓重的药味儿! 聂晚裳浸在圆木浴桶内,浑身登时放松了不少。 此时已经服下香甜清凉的银耳莲子,却是半分天山雪莲的影子都没有。 不过倒是不在血流不止,四肢也松展开来,方才那阵急促的疼痛好似梦一般,全然消失不在。 “公主可是吓着奴婢了!”素心见聂晚裳睁着双眼失神,便开口搭话。 只是良久,都不曾听见聂晚裳回话。 “公主!公主?”素心小心的召唤。 “恩!”聂晚裳轻哼一声,只觉得嘴皮子沉的很,怎么也开不了口。 素心只当她是累了,便噤声。 灵穗却还是哭哭啼啼,到底是没从惊吓中走出来。 “你还哭什么?公主这会儿不是好好的吗?”诗音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小声数落灵穗。 “你莫与我说话!”灵穗没好气的瞪她:“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诗音还想在与她争,素心道:“闭嘴!莫扰了公主休息!” 诗音却及不情愿的对道:“都跩什么?以为从此公主便可全心的信任你们吗?你们哪个底子是干净的?倒是一个个的会表忠心!今儿是那奇形怪状的人来了,方救了公主的命,若是不来呢?” “你给本宫滚出去!”聂晚裳极是不奈的喝道。 诗音显然没想到这会儿的聂晚裳已经清醒,只在心中暗道:“这怪人的医术倒是不赖!” 面上却已经讪讪:“奴婢这就退出去!” “公主莫与这等小人置气!”素心赶忙安慰。 灵穗便赶忙接道:“那种东西,早些赶走才是好的!” 聂晚裳轻轻叹了口气,便不理会她们。 只听见素心对灵穗道:“赶走她了,不就是公开公主与念瑶公主不合吗?就算是她话语中不敬,又找了念瑶公主过来,却还是在念瑶公主哪儿吃了憋,这会儿咱们在赶走她,不怕有心人说道?” 灵穗却全然不懂:“小人!”哼了一声,又对素心冷哼:“偏你们想的多!都是反复无常的人!” 素心自是知晓如今的下人们,心中全然不服她,无奈摇着头,却不想争辩。 倒是聂晚裳眸子越发的深邃了。 “去看看孟太医走了吗?”聂晚裳突然急切的叫道。 素心闻她吩咐,紧忙领命。 灵穗亦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赶忙上前:“公主怎么了?” 却是听见一声声“噗通”打水的声音。 灵穗赶忙上前去看,却见聂晚裳身体僵直,面上神情极是痛苦。 “公主!”灵穗惊呼,又喊道:“快来人啊!公主又毒发了!” 不多时,几个宫女太监进来,将聂晚裳用毯子包好,抬了出去。 七十章,瘫痪几日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公主主卧,榻上单子帐子皆焕然一新,聂轻鸿冷若冰霜的看着聂晚裳。 “不是好了吗?怎么又这样?”聂轻鸿全然再无关切。 聂晚裳不知从何回答,只是眼含深深的恨意。 孟觉子此时满脸是汗,跪在地上道:“皇上息怒,公主这是中毒留下的后患,得修养一阵子才能大好!” 聂轻鸿皱着眉,盯着孟觉子看了许久:“你倒是像极朕的一位故人!” 孟觉子浑身一颤,复笑道:“不想微臣还有这福气!” 俨然是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罢了!日后公主的病交由你诊治就是!”聂轻鸿交代一句,复转身去看聂晚裳:“也不是什么伤及心肺的大病,不过就是不能行走罢了!身为皇家公主,出入都有人照拂,那一双腿不能用了也无妨!” 听着她的冷言冷语,聂晚裳心头大恨。 “我母妃疯了,我这边又残了,倒是衬了你们心意了!” 聂晚裳怒急。 “朕若是想你们生不如死,手段多着呢!”聂轻鸿怒目看她。 “最好老实些!不要给朕添麻烦!” 孟觉子此时倒是狗腿之极,对聂轻鸿道:“皇上息怒,公主这会儿神智还不大清呢!” 聂晚裳适时闭了口。 聂轻鸿冷哼道:“朕倒是好心救你,反倒还要看着你的脸色!” 话刚说完,又对着李福道:“瑶儿那边,你去看了吗?” 李福忙上前:“回皇上的话,念瑶公主不大好!” 抬眼看了看聂轻鸿神色,竟是为难了。 “不是杂家多嘴,念瑶公主今儿可是真的委屈了念瑶公主了!” 聂轻鸿浑身气势越发的冷了,看向李福,狠狠道:“去瑶儿那儿!” 李福身子一颤,看向孟觉子与聂晚裳,竟然是个诡异的笑容。 还不待聂晚裳回过味儿来,却见两人一阵风儿一般,匆匆的离了。 “你究竟是个什么人?”聂晚裳这会儿累得难受,却还是忍不住问孟觉子。 “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是会知道的!”孟觉子咧嘴一笑,自顾的坐到椅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 “我的腿是怎么会儿事儿?”聂晚裳动了动方才没有直觉的双腿,此时竟然是奇迹般的好了。 “药理!你不懂!只是今儿这一番下来,你最多是亏了气血,并无大碍!好生养着才是正经!”孟觉子挠了头,又交代道:“你姑且瘫痪几日,说不定对你有好处的!” 瞧他的架势,竟似要走了,聂晚裳却不依,忙叫道:“怎么,这就想走吗?折腾我折腾了一夜,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看出了些门道,你且说说你接近本宫是图个什么?” 梦惊觉眉毛上挑,方迈向门口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你个笨女人,不是早就说了吗?我是专门儿来保护你的!” 看他似笑非笑,聂晚裳便知晓,事情远远不是这么简单,暗自思衬了一下,突然头脑发昏的很,眯着眼睛,只觉得整个房子都在晃动,终究还是昏沉过去。 孟觉子上前将聂晚裳身子放正,又盖了被子,口中还不忘喃喃:“这个笨女人,想那么多做什么?睡吧!睡上个几天几夜的,醒来什么都忘了!” 轻轻将手中白玉瓷瓶儿置在枕下,孟觉子这才算是满意。 只是不想,一回身,却见素心正两眼发直的看着他。 七十一章,梦王爷(觉儿的身份揭秘1)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你对公主做了什么?”素心眼中闪过幽幽的光,然面上却淡定如常,沉着冷静。 “我说你这丫头,忘了自己是谁的人了么?”孟觉子冷笑。 “我是谁的人重要吗?面上我是公主的人!”素心向前,看了看熟睡的聂晚裳:“你是个用药的高手,只是这性子,这年龄倒是不容易让人猜出究竟是谁了!你以为你易容便可混了那人的眼么?他今儿怕是已经猜出来了!” 孟觉子皱眉。 “你举动乖张,怕是这普天下就你一人会有这么高的医术,这么怪的脾气!”素心冷冷的看着他。 “看出又如何?他敢声张?他不敢!你们一个个的,全以为自己聪明,实际上是故作聪明!你将我身份说与他听试试!看那小儿是收了我还是灭了你!”孟觉子捂着头。 素心不满,却终究想不出个好法子。 “那女人你们既然已经救走了,你还来做什么?公主断不会跟你去了峰毅的!”素心亦是满面的愁容。 “呵!你们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我能不过来?”孟觉子极是不屑。 “那东西竟不知哪儿去了!难寻的很。这晚裳公主断不是个好惹的人!”素心终究冷哼的提醒她。 “诶!这笨女人!这普天下还没有本王惹不起的女人!”孟觉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讪讪的看着榻上的聂晚裳笑着。 “果然是你!梦王爷!”素心惊呼,而后眼中竟是凝重又夹在着崇敬与爱慕! 孟觉子暗自恼自己不小心!又对素心道:“果然是个聪明的!懂得套本王的话!” “王爷是个自大又喜夸耀自己的人!”素心眨着眼睛:“王爷怪异的脾性,怕是普天之下人尽皆知! “罢了。罢了!见你也是个伶俐漂亮的姑娘!往后跟了本王可好?”孟觉子饶有兴趣。 素心只觉得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心中已然一片绵柔,眼中却分外的清明:“小女还有自己的任务!” 孟觉子身上气势浑然变冷:“不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只一样,不许伤了她!若是她有半分的不妥!本王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素心心如针扎,却面上维持着清冷:“那还是要看上面的吩咐了!陵兰宫这一池子水混的很!素心侥幸摸了进来,不达目的,断然没有退出去的道理!只一样,既然王爷要保公主,咱们也得掂量一下!但倘若公主真的挡严了咱们的道。那素心的话只怕就没分量了!” 孟觉子将手重重拍在桌子上,他也不怕会吵着聂晚裳,他自己下的药,分量他清楚。 “我不与你说这有的没的!你们能成不能咱们走着瞧!”丢下一句,便是要走。 素心站在聂晚裳帐前。冷笑! 七十二章,他只是个痴痴癫癫的傻王爷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念瑶所在的玲珑殿,倒是陵兰后宫里头一块儿宝地,据说风水极好,如今装潢一是富丽,华丽奢侈的耀目。 聂轻鸿从匆匆往玲珑殿赶去,却如他预想的不同,聂念瑶只安静的坐在殿上,见他来了,笑着过去。 “皇兄可是累了?” 一双眼睛微微眯缝,可见是困得很了。 聂轻鸿不无宠溺道:“怎么不去歇?” “皇兄不还没歇呢?方才在皇姐哪儿,是瑶儿不懂事,怕皇兄怪罪,这不等着请罪呢嘛!”聂念瑶歪着头,轻笑撒娇。 聂轻鸿忽而响起自己打她的那一巴掌,心头却是一柔。 怎么说也是自己错怪了这唯一的妹妹,却见她这会儿乖巧懂事的先与自己言和,更是为自己先前行为懊恼。 “皇兄!瑶儿命人炖了燕窝!只皇兄今夜不免要熬夜了,也知皇兄会来看瑶儿,瑶儿只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总是让皇兄劳心,真真是不该!” 聂念瑶一边懊恼,一边吩咐苏嬷嬷将炖好的燕窝端上来。 “瑶儿最是懂事!”聂轻鸿往殿上水晶椅上坐下。 聂念瑶欢快的过去,站在他身边撒娇道:“算算时候,又快早朝了!皇兄劳累了!” 聂轻鸿看看天色,叹道又是忙了一夜。 “瑶儿可是有意为朕选秀?”聂轻鸿似无意抚摸这椅座。 “那是大事儿!瑶儿只想为皇兄分忧!”聂念瑶乖巧的回道。 “只是…”聂轻鸿摇着头,满眼的认真:“朕听说瑶儿自小喜欢峰毅的药医王爷梦惊觉,可是真的?” 聂念瑶闻言登时红了脸,用眼角偷偷瞧她:“皇兄说什么呢!” 那姿态却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 “唉……”聂轻鸿无奈的叹着气。 聂念瑶一见他这样,不免心生疑虑,急声问:“皇兄是怎么了?” “没什么不妥,若是朕没猜错他已经来了咱们陵兰!”聂轻鸿语气里满是忧虑。 “皇兄不喜欢他么?”聂念瑶心中忐忑:“他只是个痴痴癫癫的傻王爷,不过是懂得些医理罢了!断然不会与皇兄有冲突!” 方说完,却自知失言,忙闭了嘴。 聂轻鸿亦是冷了脸:“你懂什么?如今这天下,那四个有名的王爷,哪个不是朕担忧的?”说完,又顿了一顿:“朕仅你这一个妹妹,自然是要好生对待,必是要嫁个如意郎君才是,这当世的四丝网爷虽名声在外,却终究是没个好的!朕不愿你委身他们!” 聂念瑶此时眼含泪,却听聂轻鸿继续道:“梦惊觉是当世最为英俊的男子,这一点朕自是承认,论及身份,才学也可与瑶儿你匹配,却只有一点,朕定是要收复了峰毅的,你若真的嫁了他,往后只怕不免受委屈!” 七十三章,诗音争辩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念瑶红着眼眶摇着头:“皇兄到时在封他做陵兰的驸马便是了!哪怕……”眼睛渐渐的深了下去,又猛的睁亮:“哪怕到时候封个闲散的王爷,我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妃!” 聂轻鸿看着此刻楚楚可怜的妹妹,面上叹了气,只那一双眼睛闪了几次,竟不知他做什么打算。 聂轻鸿笑:“瑶儿若是真的喜欢,朕便由着你!只是朕选秀那日你便不可参加,反而将这机会留给晚裳!” 聂念瑶眼睛睁得老大:“皇兄难不成安排了什么吗?” “这你就无需多问了!只是最近莫要去看晚裳,自顾做你自己的事情就是了!”聂轻鸿吩咐一句,站起身来直了直身子。 “李福那奴才哪儿去了?”聂念瑶大喝。 李福这才一溜儿的跑了进来:“皇上公主!”弯着腰不敢看上面两人。 “更衣吧!”聂轻鸿声音极轻,似是极疲惫。 一阵子的梳洗准备,聂轻鸿摔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聂念瑶却在寝宫内笑得开心:“梦郎!她有机会了呢!” * 时过三日,聂晚裳醒了过来。 见灵穗跪在榻前正睡着,也便没有打搅。 本来睡得时间久得,容易使人头脑发胀,然而此时聂晚裳却神清气爽的很。 巧了这会儿诗音进来,见聂晚裳眼睛是睁着的,忙对着灵穗吼道:“该死的丫头,公主醒了你怎么还睡着?偷懒找打!” 作势便要上前。 聂晚裳不冷不清的喝道:“谁给你的权利?” 诗音怔住。 灵穗这才悠然转醒,一见聂晚裳坐在榻上,却先是嚎啕:“公主可算是醒了!担心死奴婢了!” 见着灵穗这样子,聂晚裳心中一柔,竟是响起此前的鹦哥来! “我好好的!没事儿!”聂晚裳柔声安慰。 只是诗音却满心的不是滋味,眼见着聂晚裳与灵穗亲近,对自己却冷言冷语的。 聂晚裳自是能感觉到诗音那抿着嘴,心中的不是滋味儿,只是她可记得这诗音先前对她做得事情。 又是条喂不熟的狗。灵穗擦了泪,方发现诗音的存在,便不待聂晚裳出声,先吼道:“你进来做什么?难不成又想在公主茶里放东西?” 诗音面上神色一变:“你胡说什么呢?我哪儿往公主茶里反过东西?公主都没呵斥我,你个丫鬟呵斥什么?是不是有心越过公主去?” 她是想将聂晚裳的注意力转移道灵穗身上,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到聂晚裳泛着寒光的眼神时,却丝毫没有得逞的笑意,反而是更深的恐惧。 先前都道公主是个聪明人,她只怕自己的伎俩入不了公主的眼了。 “砰”的一声,竟是诗音跪了下去:“公主恕罪!那日眼见着公主毒发受难,诗音急着往太医院去,然而太医院那会儿已经上了锁,奴婢进不去,只得在门外大叫!不想竟是引来了念瑶公主的嬷嬷!说明了缘由,便带了念瑶公主查看啊!” 她说得声泪俱下,还真像极了因为主子没本事,连带着受了委屈的奴婢。 聂晚裳忙道:“本宫有追究你这事儿吗?你说这个做什么?瑶儿来看我,是她惦记我这个做皇姐的,我该是感谢!罢了,你先起来下去!本宫如今身子难受的很!叫素心进来服侍?” 七十四章,晋王妃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公主可是醒了?”素心进门便问道。 灵穗低着头,看着榻上又躺下的聂晚裳不知该说什么好。 素心近前瞧了瞧:“公主不想看见奴婢,只是奴婢有话不得不说!” 榻上的人无一丝动作,呼吸均匀,身上锦被随着喘息上下起伏。 素心理了理思路,便跪下道:“奴婢知晓公主定是听了奴婢与梦王爷的谈话!奴婢确有背景不便透露,但是,至少现在奴婢是忠心于公主的,断然不会作出对公主不利的事情!” 灵穗听到此,眼睛睁大得不能在大:“原你跟诗音一样,又是个吃里扒外的!” 素心却不理会灵穗,自顾对聂晚裳道:“公主若是不信奴婢,奴婢也没个办法,只是奴婢还得贴身的伺候着您,不然皇上那边公主只怕也不好交代吧!” 灵穗更是愤怒:“你都胡说些什么?公主治你更皇上扯什么关系,不过同样的奴婢,当自己是哪个宫里的娘娘?” 素心自顾的站起,冷冷的看向灵穗:“你嘴巴严实好些!否则任谁也护不住你!” 言毕又冷冷的看着榻上的聂晚裳,无奈的叹着气。 聂晚裳倒是适时的坐了起来:“你倒是说说,谁还能把她怎么样?” 素心一怔,便跪了下去“公主醒了!” “醒了!”冷冷的回着话:“灵穗你下去吧!” 灵穗依言,素心则是上前:“公主可是要起了?奴婢伺候!” “我怎么敢呢?”声音虽是怨怼,却还是顺着素心扶她的手起身:“你可能说,是谁派你来的?” 素心却面不改色:“这个暂时不方便告诉公主,却有一样,那主子断然不会有伤公主的意思!” 聂晚裳心中好笑。那夜她与孟觉子的谈话,她可是听着呢,这会儿说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她能信吗? 素心又道:“公主自是不信!也早早的看出素心是有心人派来的,不还是留了素心么?” 聂晚裳终究转过脸来:“那是我觉得你同我一样,有个清高的性子!纵使世事不许咱们昂着头,骨子里的性子却不许咱们低了下去!” 素心已然将聂晚裳扶到镜子前,透过镜子,聂晚裳看见素心的眼睛竟是红了。 “罢了!本宫不与你说这个!只问一样,你来我身边可有什么目的?”聂晚裳轻声细语。 素心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眉头轻轻皱起:“帮公主救出那位!” 聂晚裳只觉得心中被什么重重的锤了一下! “你们有什么计划么?”聂晚裳开口。 素心眼中光芒一闪而过,轻言道:“再过两天,晋王妃要来京了!” “你们想那个时候动手?”聂晚裳登时皱眉,晋王妃是什么身份,她清楚的很,届时整个皇城上下皆禁被,绝非是个好时机! 素心轻笑:“公主可是要小心了!听说皇上为了和亲的事情,十分苦恼,有意要加封晋王妃那位嫡郡主为公主呢!” 七十五章,特准随行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着实不喜欢与她讲话,总是得小心翼翼的,每一句话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弦外之音。 但见素心脸上却满是真诚,她也不好说什么。 “封了公主又怎么样?”挑着美貌从镜中看正服侍自己的人。 素心却只是笑笑:“公主心知肚明!” 听她这么说,聂晚裳心头越发的觉得沉重。 晋王府的嫡亲郡主自小就极不喜聂晚裳,两人在一起,难免会有矛盾。 因为当初先皇在位,晋王妃不好说什么!但是聂晚裳每每看见晋王妃那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她就怕的很。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如今自己与母亲失势了,只怕是要上前来踩自己。 待聂晚裳叹了气,回过神来却见素心正好笑的看着自己。 循着目光看去,却见自己一双腿正悠然晃着。 “公主的腿疾好了?”素心满是调笑意味的问。 “好了不少!”聂晚裳自知骗不了,只好应着。 “好了就好!”一个男低音响起,聂晚裳心一惊,却见聂轻鸿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 “皇上!”聂晚裳几乎是从椅子上滑下,说也奇怪,这会儿双腿酸痛的很,全然没有方才那般行动自如。 “起吧!”聂轻鸿声音清冷,却看向聂晚裳时满是戏诹。 聂晚裳却摊在地上,素心当即明了,忙过去搀扶。 “明儿晋王妃便到了!此次是秘密到访,比约定的日子要早上半月!”聂轻鸿面上波澜不惊聂晚裳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了。 怎么这么快?为什么要秘密到访? 还不待聂晚裳想出个门道,只见聂轻鸿已经上前:“今儿可还有兴趣同朕学习?” 聂晚裳抿唇,眼睛直视着他。 “哈哈哈!”聂轻鸿忽而大笑:“你怕了?” 听他这么说,聂晚裳更是不满的紧了,立马回瞪过去:“谁怕?” 聂轻鸿却道:“最好记着你今天说的!” “自然会记得!”聂晚裳由素心扶着坐在椅上,依旧不卑不亢的回复。 “你这样便好了!”聂轻鸿到似是松了口气“你的腿怎么样了?” 聂晚裳心中冷笑,这会儿方想起她腿了吗? “无妨!”聂晚裳道:“不过就是多差两个人扶着罢了!” “待会儿传孟太医好好给你瞧瞧!”聂轻鸿自知在聂晚裳这儿不受欢迎,匆匆留了话。 “恭送皇上!”方看出聂轻鸿有离去的意思,聂晚裳便开口送客。 聂轻鸿手指被攥的吱吱作响。显然是有了啦怒气,他是好心来看她,却不想一进来就看着她的冷脸不说,这会儿又这么急着干自己离开。 猛然转过身,聂轻鸿狠狠看着聂晚裳道:“晚裳公主长时间卧在房内,致使气血不佳,巧了朕今儿下午要去狩猎,特准晚裳公主随行!” 她不是躲着他么?他偏就要她跟在身边! 七十七章,狩猎遇刺客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夏日里的雷雨,来去匆匆的。 雨过倒是一片清新空气。 皇帝狩猎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聂晚裳坐在软轿上,说也奇怪,这会儿她双腿竟奇迹般的不再瘫软了。 轿外随行的是素心,灵穗。这两个倒是安静的很。 尚能听见众人踩在水泊里的噼啪声,除却此音便再无其它半点声音。 “这地方安静的太诡异!”聂晚裳自顾的小声说着。 正当这时,素心将软轿轿帘从外面掀开:“公主,快到了!” 聂晚裳淡然的点头。 软帘被放下,忽而听见一阵急促的风声,便听见一阵冗杂的叫嚣声:“护驾!护驾!” 只听见随行侍卫已经乱作一团! 聂晚裳刚要掀开轿帘看去,却被一只手拦住。 心下登时惊了一惊,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转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聂轻鸿已经进了这轿子。 “皇上怎么在这儿?”聂晚裳轻启朱唇。 聂轻鸿冷着脸:“你老实待着就是了!” 聂晚裳闻言噤声,这才仔细大量聂轻鸿起来。 只见他穿着黑色行衣,头上用黑纱笼罩,一手抓着聂晚裳,一手已经将面蒙上。 “若是想好好的回去,你就得听朕的!”聂轻鸿冷言出声。 “她们怎么办?”聂晚裳听着轿外喊打喊杀的阵阵声音,却久久未曾听见有素心,灵穗的声音传进来,按道理,这会儿她们该来顾她的安危不是? “你当你身边的那几个,还有干净的人?”聂轻鸿仅留在外面的眼睛,闪过鄙夷。 “怎么就我身边来了这些个路子不明的人?”聂晚裳气哼哼的言道。 只聂轻鸿不在理她,而是从轿座儿低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一把劈开轿顶,拎着聂晚裳如拎着小鸡一般,飞身落到不远处的林子里。 聂晚裳只觉得双脚突然腾空,紧接着便是一阵刮骨凛冽的寒风吹过面颊。 待落在地上,只能远远的见着那方一群黑衣人与禁军侍卫缠斗,此间还有两个花白的身影,正来回穿梭。 原这些人是会所谓的武功的,聂晚裳是头次见到,这世上还真的存在武功这东西!竟真的可以腾空飞起。 只见那方黑衣人已有撤退的姿态,聂晚裳不由的疑惑更深了。 转而带着疑问看向此时一身黑衣的聂轻鸿,只见他眼里射出阵阵寒光,又一把抓起聂晚裳的手,纵身飞远。 这时,只见一身深蓝色朝服的孟觉子向这方奔来,见着地上血污一片,滴落在积水里,使得整片的大地都是血红血红的。 孟觉子皱眉,向轿子奔去,里面空无一人,登时恨恨道:“好!好你个小儿……” 素心伴着灵穗两人擦掉面上血水,靠近孟觉子。 却见孟觉子满眼通红,一把钳制住素心的脖子:“公主呢?” 素心无法言语,只大大的张开口,眼里满是莫名的情愫。 灵穗倒是方缓过一般,急急道:“现在不是闹内乱的时候,快些找到公主才是!” 孟觉子狠狠;放了手,移至前方本该是帝王乘坐的龙撵上,一具一身明黄,的尸体被翻了过来,正是聂轻鸿的脸。 远处,云将军正率领一众人马狂奔而至。 这方狼狈的禁军,竟似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迎了上去。 素心有心跟着众人过去,却被孟觉子拦住,三人转身没入丛林之中,而方才事发的现场,又传出一阵厮杀声。 孟觉子狠狠道:“云啸天!你好大的野心!” 七十八章,叫你鹦哥可好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只能听见风从耳边呼呼吹过的声音,紧紧抓着聂轻鸿的手臂,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落了下去。 而此时自己究竟在多高的地方,她根本就不知道。 鼻子里充斥着熟悉的味道,那是只有君王才可熏的帝王之香。 忽而,似踩在地面上,聂晚裳觉得浑身都随之一颤,竟瘫了一下,软软的摊在聂轻鸿的怀里。 “怎么!还没抱够?”聂轻鸿的声音不冷不热。 “皇兄!”聂晚裳窘迫,却不好放开他的手臂,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双腿是否好用。 都怪孟觉子那庸医! 聂轻鸿将聂晚裳往怀中紧搂了搂,正待聂晚裳准备松手,他却已经将她拦腰抱起,置在一旁柳树下的大石上。 “皇兄可有什么打算?”聂晚裳此时受了惊吓,脸色惨白。 聂轻鸿眯起双眼,良久方回道:“不急!明儿朕带你看好戏!” 聂晚裳心头猛地颤了几下,只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朕知晓这儿附近有个山洞,咱们先在这山中等上一夜!”聂轻鸿眼睛看向远方:“竟是彩虹?” 见聂轻鸿轻喃,聂晚裳也循着看去。 “呀!还真是!”她亦是开心的不得了。 这山中彩虹不仅一道,想四面看去,竟是多了好几道。 “晚裳可一直都没瞧见过这么美的彩虹!”聂晚裳笑着言道,心中恐惧感倒是缓和了不少。 只是这会儿聂轻鸿不知怎么了,突然板起脸来:“彩虹再美,它也是假象!” 他这怒气不知从何而来,聂晚裳撇撇嘴儿,竟是不敢出言反驳。 忽的几声扑棱之声,引得两人一起寻声望去。 她们这会儿要是被什么人看见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然,只见不远处翠绿丛盈的草地上,一直雪白色的鸟儿正扑闪这翅膀。 “它是受伤了?”聂晚裳轻声道。 “倒是好,朕的晚膳来了!”聂轻鸿走上前去,将那鸟儿提起。 “皇兄!”聂晚裳着急,却不知该说什么,她可不想这鸟儿被吃进肚中。 聂轻鸿看也不看她,却将手中的鸟儿准确无误的扔到她怀中。 聂晚裳用眼睛横了横他,又仔细的看着那鸟儿,是只通体雪白的八哥儿!一边的眼角下竟有一个血红的痣! 忽而忆起鹦哥聂晚裳心头又是一疼:“你竟似极了我的故人!” 轻轻对这那鸟儿说着,一旁的聂轻鸿却嗤之以鼻。 “我叫你鹦哥可好?” 聂晚裳可不管旁人怎么想,依旧笑着同那鸟儿说着。 那八哥儿又是扑腾两下臂膀,像是满意这称呼。 “早晚也是要进腹中的东西,还取什么名字?”聂轻鸿又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掺和一句。 “皇兄!晚裳求您放了这小东西一命!可好?”聂晚裳终究放下面子求饶。 “哼!”一声气哼。却见聂轻鸿自顾的往那方河边过去! 聂晚裳将那只八哥儿搂进怀里,竟是那么的担忧不舍! 七十九章,你看清了这是什么!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望着聂轻鸿下河的背影,聂晚裳忽而觉得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此时虽是盛夏,雨过之后还是免不了觉得清冷。 打了个寒战,仅仅又紧了紧手中抱着的鸟儿,聂晚裳竟觉得眼皮子沉重的很,终究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的事情,她自是不知晓那么多,就连做得梦都是模模糊糊的,然而却依稀知晓,那是有关聂轻鸿的。 半睡半醒之间,聂晚裳还轻轻叹息:“怎么他竟还能闯入这梦境中来!” 周遭里满是一阵暖意,依稀能见那方生着火堆,还有还有阵阵香味儿传来! 这味道……绝非香料,而是食物的肉香! “鹦哥!”聂晚裳竟不知怎么是怎么猛地坐起的,心里却满是绝狠的失望:“我的鹦哥呢?” 聂轻鸿皱眉像这边看来:“醒了?” 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径自的在火堆上烤着什么? 阵阵肉香传来,那一团黑黑的东西被他串在棍子上,被火烤得呲嗞作响。 “皇上!”聂晚裳着急,奈何这会儿腿上没有知觉不知能否行动。 “皇上不觉得太过份了么?”聂晚裳又是一声冷冷的呵斥。 “你是跟朕说话?”聂轻鸿转过脸来,板着脸看她。 聂晚裳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方道:“不敢!” 口中虽是这么说,眼里已经续了泪,那一双好看的眸子,水汽蒙蒙。 聂轻鸿将手中烤肉移出,对聂晚裳道:“你先吃吧!” 这会儿聂晚裳满心都是恨意,聂轻鸿还叫她吃,她更是觉得恶心,眼睛紧紧的闭着,不肯懂也不肯说话! 一时间静的很,只能听见火堆里传来的噼啪声。 只是,折腾了大半日,聂晚裳也却有饥饿感,只觉得那烤肉的香味儿久久的凝聚在鼻子周围,怎么都散不去。 聂晚裳转过头去,那味道也跟着移到另一边。 悄悄的睁开眼睛,只希望聂轻鸿看不见。 然而,方看清眼前的事物,却见聂晚裳瞬间涨红了脸!满是娇羞愠怒:“皇兄这是做什么?” 聂轻鸿面容里竟出现了一抹与算计无关的笑意,一闪即逝。 “你看清了这是什么!”聂轻鸿不紧不慢的提醒。 聂晚裳这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聂轻鸿手上拿得,竟是鱼型的烤肉。 “皇兄?”聂晚裳睁眼看他。 “你先吃了吧!”聂轻鸿将串着烤鱼的棍子放到聂晚裳手里,自顾的转身走向角落。 “你看看朕可没有吃了你的好友!”对着聂晚裳轻轻发泄不满:“一个恬躁的东西!” 聂晚裳伸手接过那只白色的八哥儿,那这八哥儿竟说话了:“恬躁的东西!恬躁的东西!” 聂晚裳抿嘴笑笑,看着聂轻鸿自顾的坐回火堆旁,拿起地上另一串烤鱼,慢慢的挑着里面的鱼刺。 八十章,他为她剔鱼骨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轻鸿回头看向聂晚裳,见她还未动手中的鱼,便道:“能吃!”说着已经将口中的鱼肉送到嘴边,自顾咀嚼起来。 聂晚裳却只轻轻抚摸鹦哥的羽毛。并未看他。 聂轻鸿却觉得心情不畅,喝道:“朕为你烤鱼,难不成还委屈了你?” 只是他不知晓,聂晚裳从来都是娇惯的,哪里见过这么直接烤出来的吃食,自然让她无从下口。 聂轻鸿终是看出她的为难,苦笑一下:“不想你还端着公主的架子!” 聂晚裳气得冷哼,却还不待她出声,只见聂轻鸿已经起身过来。 本能的向后移了寸许,竟惊奇的发现,腿上再无那中酸麻的感觉。笑着站起,竟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却还是笑得开心。 “我的腿竟无事了!”聂晚裳朝聂轻鸿道。 聂轻鸿只是挑眉,并不多话,只伸手将聂晚裳拉过,置在地上的草堆上。 自己却将那鱼拾起,挑出刺来! “皇兄这是做什么?”聂晚裳声音有些颤抖。她只是不习惯这么近距离的与他在一块儿,而冥冥之中却又想与之靠近。 聂轻鸿不理采她,自己低头做这自己的事情。 突然,他沉闷的出声:“幼时朕曾经为你剔过鱼骨,可还记得?” 聂晚裳轻轻点头,那是先皇在位之时,她执意与他交好,而他当时对她亦是百般的宠溺,她甚至都想一辈子跟在他身边。 后来他离开了。在回来之时,他依旧笑得阳光灿烂,只是那灿烂从未向她绽放过。 兀自一声叹息,聂轻鸿将剔好鱼骨的肉递给聂晚裳。 轻启朱唇,将那鱼肉含在口中,却不知是何滋味儿! “当初朕若不是这陵兰的皇子!朕决然会阻止父皇让你与云祁定亲!”他语气地平,似说着微不足道的事情。 而聂晚裳却心中波澜又起,定睛看向他,精致的五官,极凝重的眼神,以及方才平静的声音。 “皇兄就是皇子!”聂晚裳呛声顶嘴。 聂轻鸿又剔好一根鱼骨,递到聂晚裳口边,又一口鱼肉下毒,其中滋味,混乱不堪。 “今儿皇兄是知晓会有刺客?”聂晚裳转过头,声音莫名的轻灵的几度。 聂轻鸿定定看着她,点头。 “那皇兄带着晚裳也是有意为之?”聂晚裳绞着一根稻草,极不愿听到答案。 一片沉默,聂轻鸿终于发出淡淡的声音:“恩!” 聂晚裳只觉得身子又是一颤,终究摇着头,不想看他。 “你知道今日这刺客是谁的人吗?”聂轻鸿轻轻问道。 “谁的人都好,却不是晚裳的人!晚裳没有能力设下这么个埋伏!”聂晚裳轻轻说着。 “是云祁的!”聂轻鸿淡淡的对聂晚裳的背影言道:“他的人,不会动你!” 聂晚裳猛的将脸转过:“皇兄这话怎么说?晚裳从未见过云公子,那些个是是非非,既没发生,还请皇兄不要胡乱猜测!” 聂轻鸿登时冷脸:“朕自是不屑猜测这下三滥的事情!” 说着一拂袖,竟将手中烤鱼重重掷在地上,哼哼的起身! 八十一章,未睁开眼的小狼崽儿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眼见着聂轻鸿又来了脾气,聂晚裳心下也颇有微词。 方才还说她有公主的架子,这会儿他不是将自己皇帝的架子摆得十足么? 聂轻鸿自顾回到火堆旁,透着火光,他的脸越发的清明起来。 聂晚裳将鹦哥搂在怀中,突然发现,它细小的腿上,竟有包扎过。 抬头往聂轻鸿那边看了一眼,他正云淡风轻的不知做着什么!心下不觉升起一丝一样,嘴角牵出笑意,偷偷的抿唇! 忽而一阵凄厉的嚎叫声,引得聂晚裳浑身发颤。 那方聂轻鸿已经冷下脸来,从火堆中抽出一只火把,到聂晚裳身边。 “拿着!”简洁而有力的命令。让聂晚裳知晓,这会儿恐怕是性命攸关的时刻。 “呜……呜……”的狼嚎声震荡着聂轻鸿的耳膜。 “该死!咱们倒是进了狼窝了!”脸上面容凝重,狠狠的咒骂! 狼?聂晚裳吓得不敢呼吸!这东西可是骇人的很! 聂晚裳这会儿才注意到她们正呆在山洞里,不想这山洞竟是恶狼的老窝! “怎么办?”声音没由来的降低,透视着她的紧张。 “无妨!”聂轻鸿手中捏着一把长刀:“此等孽畜还伤不到朕!” 转头又看了看摊做一团的聂晚裳,聂轻鸿眉头拧在一起:“倒你是个麻烦的,早知道不如丢在哪儿,任云祁将你掳走好了!” 聂晚裳紧紧攥住了手:“皇兄能逃离,尽管逃开就是了,倒是不用惦记晚裳!” “呸!”的一声轻啐,聂轻鸿自顾抽出一个火把,自顾往洞口去了。 眼见着聂轻鸿手中的火光一点点消失,聂晚裳又一次流出泪来,只紧了紧手,看着鹦哥儿! 再次试着站起身,倒是轻松的很,只是聂晚裳发现自己的脚,走路倒是困难的很! 轻轻迈出步子,能感觉到不住颤抖的腿,不受她的控制。 耳边狼叫声更为凄厉,“嗷呜……”一声,吓得聂晚裳又摔了下去。 “聂轻鸿!你果真是见死不救!”聂晚裳轻轻怨着,眼泪簌簌。 “朕见死不救?”聂轻鸿邪肆的声音响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朕都自身难保!” 看着突然回来的聂轻鸿,聂晚裳突然觉得安心的很,竟破涕为笑:“皇上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群狼不放皇上出去吗?” 聂轻鸿又狠狠的瞪着她:“若是想死的话,你就别求朕!” 聂晚裳嘴角抽了一下,开口求他吗? 聂轻鸿已经来到她身边,只见他手里还捧着什么东西! 聂晚裳往那边一瞅,情不自禁的笑了:“什么动物?当真可爱!” 只见此刻聂轻鸿怀中抱着的竟是两个肉呼呼,双眼还未睁开的小动物! “可爱?你可瞧见外面那一群了么?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般可爱!”聂轻鸿冷冷的说道! “这是狼崽儿?”聂晚裳惊奇,下意识的缩回手。 “哼!这狼崽儿刚下生,偏巧那母狼难产死了!许是公狼出去找吃食,回来发现异常,唤来了群狼!”聂轻鸿紧紧的抓着一直小狼,眼里满是嗜血。 八十二章,运功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看着聂轻鸿眼神,不由得开始可怜起这两只小狼。 见她一副欲要上前看看的样子,却听聂轻鸿喝道:“你可莫在这会儿同情它们,若是身上沾了这东西的气味儿,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聂晚裳又是一惊:“皇上不还是抱着它们吗?” 聂轻鸿不与她说,只是单手放在她的背心处,一股热流瞬间蹿进聂晚裳的身体里! 聂晚裳忙拧身看他,然还不待她转过头,就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撞了一下,险些摔倒。只是镍氢鸿的手却似粘在她身上一样,丝毫没有动一下。 “若是不想活了,或者待会儿等着被外面一群畜生吃了,你倒是可以乱动!”聂轻鸿此刻身上布满了汗,面上一片通红。 他本是不想告诉她,他在为她运功解毒,而却没想到这个丝毫不动武功内力的人,绝不会知晓她方才那一动,竟险些害他被自己的内力反噬! 聂晚裳虽觉得奇怪,还是忍着疑惑,任由他去了! 今儿亲眼见着他带着她飞檐走壁,她便知晓,他若是想杀自己,轻而易举! 任由着那股暖流在身体里流窜,聂晚裳竟觉得无比的舒服,那热流好似受着控制一般,全数涌到她的腿部,她觉得双腿热乎乎的,先前的酥麻酸胀的感觉全然没了! 正待聂晚裳放松了警惕的时候,却突然浑身一寒。 “莫动!朕会解决!”聂轻鸿冷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黑暗处,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这方,看见聂轻鸿一手搂着的两只幼崽,竟焦急的刨着地面。 因为周围有火把,那头狼不敢贸然靠近,却是蠢蠢欲动。 “看见了吗?你若不狠,只能成为这畜生嘴里的一块儿肉!”聂轻鸿还不忘狠狠的啐道。一只手举起两只小狼,似在威胁。 那成年狼顿时手足无措,急得原地打转。 “他不过是心疼自己的孩儿!”聂晚裳看着那狼,竟突兀的觉得那狼似自己的父皇!即便再狠厉,却爱着自己的孩子! 突然,聂晚裳被一股重力推倒,竟是聂轻鸿运功完毕,将聂晚裳推向一旁。 只见那头狼狠狠的盯着聂晚裳,一双眼睛泛着幽幽的光! “这畜生必须得死!”聂轻鸿冷冷的说道.又转头对聂晚裳道:“你站起来试试!看能不能走了!” 聂晚裳点头,艰难的站起身,轻轻抬脚,迈出步子! 方走了一步,她似觉得不相信一般,又抬脚迈了一步,最后竟跳了几跳,欢快道:“好了!竟好了!” 聂轻鸿竟是冷笑:“好了就好!待会儿你跟在朕后面出去,咱们便分头跑!朕手里拿着这两个畜生,保得住命!你么?尽管往前跑就是了,一直到一个湖边,方可停下等朕!” 聂晚裳重重点着头,看向聂轻鸿竟是莫名的感激! 只是,聂轻鸿冷着一张脸,全然是一副:“就你最麻烦的态度!” 八十三章,与狼搏斗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这会儿那头狼好似越发的焦躁了,不停的原地转着圈儿! 聂晚裳却依旧沉浸在感动与双腿能行动的喜悦中,竟忘了那狼的存在。 又向前蹦了两下,还不忘回头看着聂轻鸿笑。 只是聂轻鸿并不搭理她,依旧一副万年冰山的臭样子,只是那脸竟然起了变化。 方才还是冷若冰霜,突然眼神中竟含有一丝急切,紧接着便是愤怒! 聂晚裳疑惑的转过身去,竟见那头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近了自己,距离不到两米。 聂晚裳吓得不敢动弹。 那狼也只是歪着头看着聂轻鸿,并不扑向自己,眼中还带着狡黠的光芒。 “这畜生狡猾的很!它这是威胁朕呢!” 聂轻鸿冷静的说着,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他现在也不敢乱动,因为不能确定,什么时候激怒了这疯狼,做出鱼死网破的举动。 然而,他放在后背的一只手,正暗暗的积蓄着什么能量。 聂晚裳出了一身的冷汗,眼角微斜,似在求救。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头狼身上散发出的威慑力,竟不输给聂轻鸿。 那头狼静静的看着她们两人,竟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迹象。 聂轻鸿的眸子越发的深邃,抓着那两只小狼不断的发出唧唧的声音,似是饿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聂晚裳能看出那头的眼里竟散发出人性化的光芒。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身后猛的传来,震得聂晚裳身子摇晃,斜倒在在一旁。 而那狼已经被震飞了出去,本以为轻松的解除了危险,却在还不待两人松懈的当口,那饿狼瞬间红了眼睛,发出“嗷呜……嗷呜……”的大叫! 那声音里,尽是凄厉的苍茫与决绝。 聂轻鸿见势不好,忙又劈出凌厉一掌,只是这一掌竟能被这狼堪堪躲过,倒是聂晚裳被掌风震得喘不过气来。 那一方浓烟滚滚,呛人的很!可见这一掌劈出去所含力量。 那狼,就是这么从浓烟中冲出,血红的眼睛散发出威慑的光芒,向聂晚裳扑来。 聂晚裳端的是个不动武功之人,受了两掌掌风震慑不说,还被这狼的气势所迫,动弹不得。 眼见着这狼身子已经扑了过来,下一刻就是自己被着一口钢牙,一双厉爪撕破的时候。 聂轻鸿却冲到前面,徒手拽住那狼的两只前爪。 那一口尖利无比的钢牙就要咬在聂轻鸿的面门上,聂晚裳忍不住大喊一声:“啊……”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便听见更甚的一声“嗷呜!”声。聂晚裳再睁开眼睛,却见四周竟围满了个头不等的成年狼。 而此刻聂轻鸿正与那头狼搏斗,其他的狼只是看着,时不时的叫上两声,好似在看比赛。 聂轻鸿对这那狼的面门就是一掌,这一掌中暗含几分的力道就让人无从得知了。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鹦哥已经飞到聂晚裳的腿边,而此时聂晚裳怀里抱着的,正是那两头刚出生的小狼! 八十四章,拼命一搏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随着聂轻鸿一声狂吼,那狼终于倒地,一下一下的喘着粗气! 聂晚裳眼中含泪看着他,只见此刻的聂轻鸿并不多好,身上多出刮痕,只怕是那狼爪所致。 聂轻鸿面色苍白,一口血从口中吐出! “皇兄!”聂晚裳吓得不轻,准备过去扶他。 聂轻鸿对她一摆手,示意无碍! 紧接着一把抓过那两只小狼崽儿,好似要一同杀了去。 “皇兄且慢!”聂晚裳出声制止,用眼睛示意聂轻鸿往四周看。 他这才发现已经被群狼包围,因为聂轻鸿手里搂着那两只小狼,已经有不少的成年狼有了怒气,露出森森的白牙。 只是因为刚看见了聂轻鸿徒手毙了那狼,心里多少畏惧! “怎么办?”聂晚裳急切的问道。 聂轻鸿此刻好似刻意压抑着什么,并不说话,反而是平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就在这时,一只狼竟绕到聂轻鸿身后,慢慢的靠近着。 “皇兄小心!”就在那狼准备偷袭的顷刻间,聂晚裳急急的出声提醒。 “找死!”聂轻鸿大喝一声,回手又是一掌,狠狠的劈在那狼的头盖骨上。 那狼应声倒地,竟不似方才那头那般顽强抵抗。 聂轻鸿快步走道聂晚裳身边,一把将她拉起,飞快的往洞口那方奔去。 群狼见她们动了,也跟着往洞口方向移动。 本来就守在洞口的狼群,个个愤怒的叫嚣着,却敌不过聂轻鸿凌厉的掌势。 他左右挥掌,耗了不少的内力,虽不至于能将狼杀死,却能也能将它们打的七荤八素,晕了方向。 聂晚裳怕的紧,她只知道凭着本能去躲避狼群的攻击。 出这山洞又是要经过一条不短的隧道,虽他二人虽终于冲出群狼的包围,奈何这山壁隧道狭窄的紧够一人通行,聂轻鸿二话不说,自己冲在前面,紧紧抓着聂晚裳的手,让她跟在后面。 狼群还在后面紧追不舍, 虽此刻艰险无比,聂晚裳还是不忘在心中恨恨一下:“他只顾着自己逃命了!竟拿我做垫背!” 虽这样想着,脚下却不敢耽误,拼命的跟着聂轻鸿跑! 若不是因为这隧道低矮的话,或许施展轻功是个不错的选择,然这会儿,这狭小的空间,根本就飞不起来。 聂晚裳心下却是奇怪,自己的腿怎么会这么灵活,竟比之先前还要灵活的很! 刚想道这里,却不想脚下被什么一拌,摔了下去! 聂轻鸿被猛的一坠,狠狠的转头瞪聂晚裳,然就在这么短的空挡,一头狼已经紧接了这二人,并飞跃一般的扑了过来。 “哼!”聂轻鸿大声冷哼,又扑了一掌,直接将那狼打退,又将自己怀中的小狼崽儿交给聂晚裳! 聂晚裳赶忙站起,两人继续飞奔逃命! 眼见着前方越发的亮堂,聂晚裳心中一喜。不料洞口处又传出一阵“嗷呜……” 原外面还有狼在守着! 聂轻鸿犹豫一下,却还是毅然拉着聂晚裳朝洞口跑去! 不前进,只有被后面的威胁粉身碎骨,倒不如奋勇向前,拼命一搏! 前方面对的,还能比现在的处境更坏吗? 聂轻鸿是个极度清醒的人,并没有被那洞口处传来的几声狼叫而吓得失去理智! 八十五章,学狼叫的人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眼见着山洞洞口就在眼前,聂轻鸿本能的加快了脚步。 聂晚裳倒是有些力不从心,本来女子体力有限,又加上怀中抱着两只小狼。更是让她越发的难受,这能任由聂轻鸿拖着走! 鹦哥已经可以低低的飞行,却偏要站在聂晚裳的肩膀上,两只爪子紧紧的抓着聂晚裳身上的衣料,还不断用那滑稽尖刺的声音道:“快点儿!快点儿!” 它定是方才听到她们说了这话,便记住了! 终于抵达洞口,聂轻鸿刚想松一口气,却见那方围着五六头体型更为偌大的狼! 本已经累得气喘嘘嘘的聂晚裳往聂轻鸿身边靠了一靠,本能的想要寻找个依靠。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这几只狼不友善的眼光! 那是狡黠中带着狠厉,又带着深深的不悦。 她们定是见了聂晚裳怀中抱着的小狼,以为她是要伤害它们。 聂轻鸿倒是不觉得这几头狼有多难缠,只是因为聂晚裳方才那一靠,弄得有些心神不宁。心下竟是空虚的很了。 待二人皆回过神来,身后狼群已经靠近! 聂轻鸿低低咒骂:“误事!”便粗暴的将聂晚裳手中的狼崽儿拿在手中,高高的举国头顶。好像下一秒就会将这头小狼狠狠的摔在地上. 聂晚裳看着被举在空中不断挣扎的小狼,又瞧了瞧自己怀中那一只稍显不安,正扭动身体发出“呜呜”的声音的小狼,竟觉得她们是那么的像人类!甚至比人类更为重视感情! 前方那几头狼又是一阵:“嗷呜……”而后竟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这畜生们倒是有灵性!”聂轻鸿低低咒骂,却并没有放过手中那只可怜的小狼。 不过好在他并没有取了这狼的性命,而是狠狠的抛向那方狼群,便抓着聂晚裳的手臂,一把搂在怀里,腾空跃起! 便是在飞跃而起的瞬间,聂晚裳看见,有一头个头硕大的狼,将那只被丢进狼群的小狼用嘴衔住,保了他性命! 而后便是一阵风声。那怀中小狼似是被风吹得冷了,不断的往聂晚裳怀里钻着。 终是落在一处大石之上,聂轻鸿夺过她怀中另一只小狼,又在聂晚裳身上洒了什么!便道:“你只管往那方跑,一直跑……不要回头。倒是见着一个湖泊,便在湖边等朕!”聂轻鸿匆匆交代一句,便拿出一把匕首,割破了那小狼的一直爪子。 “皇兄!”聂晚裳见聂轻鸿的残忍,心里不满的很,但知晓这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她不敢多说什么。 “放心!这畜生朕不会叫它死了。你若是喜欢,朕便留着它,叫你带回宫养着。”聂轻鸿随意的说着:“方正留在狼群,它也活不成!” 聂晚裳点头,便不做犹豫,急急的朝着聂轻鸿指过的方向跑去。 聂轻鸿将小狼的血滴在地上少许,便开始往另一个方向而去,那小狼的血便每隔一段路程,便滴下几滴,似是在引路。 只是在两人离开不久之后,那方林中的树上,窜下一个衣不蔽体,浑身脏乱的人来。 看着两人各自离开的方向,他竟学着狼叫,不断的“嗷呜……”起来! 八十六章,落水——被狼救出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喘着粗气,此时林中一片寂静,只有她喘息声久久的回荡,那声音像鬼! 身后狼嚎不断,直吓得她浑身颤抖,拼了命的跑。 不知摔了几次,或许超过十次,或许一次也没摔倒。她总觉得有个湖泊就在眼前,却每每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假象。 聂轻鸿这边却觉得狼吼声越爱越小。心下暗叫不好,转回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回飞奔。 然刚运气,就觉得有一股气流自丹田涌出,直叫他头晕目眩,一口血吐了出来。 聂晚裳这边是终于跑到一处有湖的地方,然她却不敢相信了。只拼了命的跑,终于在踩到水之后,才稍微顿了一下。 转身向方才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密林中闪着森森的绿光,一双双狼眼,尖利无比。 “啊!”的一声叫,聂晚裳吓得跌坐在湖边的浅摊上。 “救命……救命……”她小声的呢喃,因为知晓此刻无人能救她。 她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犀利的眼睛正看着她,那其中暗含的狠厉,要胜过任何一头狼。 果然,借着月光,她看见一个衣不蔽体,十分脏乱的人儿正往她这边走过来。 “你是谁?干什么?”聂晚裳谨慎的问道。 只是那人并不说话,却是对着那方狼群,呜呜的呜鸣。 那人还在靠近,聂晚裳却不断的后退。身上沾满了水,湿得尽透。 山风习习,此时冷得紧了,她忍不住打着寒战,不知冷的,还是怕的。 虽现在是盛夏的季节,此刻这山中却异常的阴冷,难怪聂轻鸿要在洞中生火了。 那怪人对聂晚裳呜呜的叫着,似要表达什么,只是聂晚裳这会儿除了害怕便什么也不知晓了,自是不能理解其中含义。 聂晚裳依旧不住的后退,能感觉到水位越发的深了。突然手底下一滑,竟仰面落入水中。 此处兴许有个较大的坑,被水填满了,聂晚裳便是触到边缘,手上没了支撑,在才会落入这坑里。 聂晚裳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在水中拼命的挣扎开来,却不想越是挣扎,越是觉得被什么拉扯,身子直直的往下沉去。 口中灌进了水,她连一声“救命”都喊不出。 水中冒出一串儿的水泡,发出噗噜噜的声音,聂晚裳渐渐的失去意识。 那怪人眼见着聂晚裳掉进湖里,竟是着急了。对这狼群又是一声大吼,便跳进聂晚裳沉下去的地方,同时又有两只大狼跟着跳进湖里。 那怪人先是潜进水里,将聂晚裳托起,两只狼便咬着它的衣裳,将她拖出。旨在岸上。 两只狼似在守卫一般,一左一右蹲坐着,而那怪人却从地上捡起一只小狼崽儿,用动物的皮革护着,放在聂晚裳的手边。便逃也似的没入丛林,那一方的狼群也跟着散去。 那林中角落,仅有头浑身是伤的成年公狼,静静的看着这方的动静! 八十七章,与聂晚裳会合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林子里越发的寂静,聂轻鸿疯狂催动内力,急急往与聂晚裳约定的湖边赶去。 本来他是想用小狼的血将狼群引开,在与聂晚裳会合,将小狼还给狼群,如此一来,恶狼们定不会在苦苦纠缠这他二人不放。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竟也有他聂轻鸿算不到的地方,不想这狼群还是追着聂晚裳去了。 他如今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聂晚裳有危险,救出她!救出她!” 便是这入魔了一般的念想,竟引得他内力催动越发的快起来,完全不顾体内毒素的叫嚣与身体的不支。 于林中飞走不知多长时间,远远的他终于看见一湖清水泛着白光! 终是赶到了,他心中却越发的紧张起来。 就在聂轻鸿即将赶到聂晚裳身边只是,那两头守在聂晚裳身边的豺狼,竟似离弦弓箭一般,飞蹿到林中去,隐没了身影。 是以,聂轻鸿来到聂晚裳身边之时,只见浑身湿透,昏迷不醒的人与一头方出声的小狼。 聂轻鸿低头看了眼自己怀中这头,竟是一时心急,忘了丢弃。 罢了!一圈兜兜转转下来,这两只竟是又回到他身边来,反正他也想让她养着解闷儿,留下便是了。 只是,让他不解的确实聂晚裳既然浑身湿透,必然是掉进这湖里去了,这湖水他多少是清楚的,里面沟壑交错,看似平静的湖面,湖底却机关密布,她既是落入这湖中,断没有活着的可能,然她就是活了,是谁救得她呢? 真是这样想着,聂轻鸿猛的看见林中闪烁的幽光,紧接着便是几道黑影飞蹿逃离。 “哼!”一声冷哼:“这畜生们还真有几分灵性!” 话刚说完,聂轻鸿便似是在也支撑不住一般,单腿跪了下来。 口中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竟是眼皮越发的沉了。 “不好!”聂轻鸿小声叫了一声,终究睡去。 林中恢复寂静,也不知从哪儿飞出一只雪白的鸟儿,落在聂晚裳的脸上,口中叫着:“不好!不好!” 它许是方才听到聂轻鸿临昏睡前说的话了! 聂晚裳冷的很,本能的蜷缩着身子。 她好想一觉睡去,怎么也不醒了,但是耳边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不好!不好!” 是了,有狼群,好多的狼,还有一个学狼叫的怪人。 聂晚裳潜意识里知晓,现在是非常时期,危险的很,她必须醒来,必须醒! 耳垂被什么一下一下的轻啄,聂晚裳的意识渐渐恢复。 依旧是山中,依旧寂静。漆黑的夜晚,看不见光亮。没有月亮也没有星。 但是,聂晚裳适应这黑暗,所以她能看见倒在自己脚下的聂轻鸿,还有两只正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狼。 鹦哥更是欢快的说:“不好!不好!” 聂晚裳却爬到聂轻鸿身边,推了推他道:“皇兄!你醒醒!” 只那人呼吸浅淡,浑身是血,好些地方都已经结痂,面容稍显安静随和。 褪去了霸道冷傲的外衣,此时的聂轻鸿竟似她初见的他一般,安静而无助。 八十八章,药婆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又伸手探了探他额头,这一探倒是又将她吓得不轻,此时聂轻鸿额头滚烫,连带着聂晚裳的手都给暖了。 只是这会儿却不是个暖手的时候,最要紧的是要抱住他的命,得找个大夫。 正待她急切,不知所措的当口。 林中那衣不蔽体的怪人又蹿了出来。 “啊!”聂晚裳吓得不轻,瞬间攥紧了聂轻鸿的手。 她自然不知晓怪人救他的事情,醒来便见到聂轻鸿躺在身边,自然认为是聂轻鸿救了她一命。这一晚上也不知欠了他几条命了。 那怪人看似着急的很,不住的手脚并用指着方向。 聂晚裳不明白,鹦哥却好似很开心,不住的在那怪人头顶盘旋。 “狼孩儿!狼孩儿!”鹦哥对聂晚裳叫着。 “狼孩儿?”聂晚裳重复鹦哥的话,那狼孩儿竟似听懂了一般,欢快的点着头。 “你能听懂我的话?”聂晚裳小心的问道。 “呜……呜……”狼孩儿竟欢快的跳了起来,又开始指起方向。 聂晚裳深深的看着他,虽脏乱的脸上看不出长相,却笑得格外干净,丝毫没有染上半分的世俗与算计,兴许只有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人,才能像他这般。 聂晚裳竟笑了:“你是要带我去哪儿?” 狼孩儿似是尴尬,不住的指着聂轻鸿,却不敢接近。 聂晚裳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方道:“是要待我去找附近的人吗?” 狼孩儿挠着着头,生硬的点头。似乎没能理解聂晚裳的意思。 鹦哥好似突然想起来一般,又来时叫道:“药婆!药婆!” 聂晚裳眼睛一亮,这下她们有救了。 想道这里,她毫不犹豫的上前,打算背起尚还昏迷的聂轻鸿,然而她身子娇小的很,竟是有心无力呢。 尴尬的笑着,她将头转向狼孩儿。 狼孩儿尴尬的挠头,又上前跳了几步,轻轻的用手探了聂轻鸿的身子一下,又慌忙的缩了回来。 聂晚裳见他这样,便知他是怕他呢。 心下无奈道:“这是个什么人!连半狼半人的都怕他!果然是比怪物还怪物!” 心里虽是这么骂着聂轻鸿,却还得哄着狼孩儿来将他弄走。 聂晚裳笑着对狼孩儿道:“能帮帮我吗?” 其实这话形同废话,却还是一脸温柔的对狼孩儿说了。 狼孩儿又是一阵的搔头,看着聂晚裳竟生出腼腆。 终于还是不好意思的靠近了聂轻鸿,学着聂晚裳方才的样子,将你聂轻鸿放在自己的背上。 聂晚裳上前搭手,将聂轻鸿扶正,便抱起地上两只狼崽儿,小心的包好,搂在怀里。 这两只小东西此时安静的睡了,可爱,安静的很,谁能想道这样的东西,长大之后会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凶恶之徒。 鹦哥欢快的在聂晚裳与狼孩儿头顶盘旋,狼孩儿却似高兴极了,背着聂轻鸿走在前面,有时还跳上两下。 聂晚裳见了也跟着笑。 虽说山路难走,却不多崎岖,只是稍微远了一些。 八十九章,语气不善的人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不知不觉一夜已经过去,山中晨露沾湿了衣衫下摆,就连狼孩儿也稍微有疲惫的眼色。 累了一夜,又加上落水,聂晚裳更是浑身无力,似每走一步都有摔倒的可能。 “加油!加油!”鹦哥又极为恬躁的叫着。 聂晚裳苦笑摇着头,这会儿自己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一个昏迷的半死人,一个狼人,一只八哥儿,两只小狼崽儿,它们这会儿许是饿的很了,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狼孩儿竟是极为关心它们,好几次停足回头去看,在接触到聂晚裳的目光之后,又转回身去继续前进。 “你别担心,待会儿找到人家,自然就能救了这两头小狼!” 聂晚裳温声软语的安慰。 “狼!”狼孩儿竟木讷的说出一个字来。 聂晚裳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竟会说话了呢。 仅仅方才那一句,聂晚裳还不待听清楚他的声音,便心存调笑,对他道:“你在说一句我听!” 狼孩儿竟莫名的脸红了,怎么都不肯在说话。 聂晚裳还有心逼他,却不想刚爬上一个山坡,便见又三间茅草屋映入眼帘。 “我们到了吗?”聂晚裳问。 然还不待狼孩儿回答,鹦哥便先行飞了过去:“药婆!药婆!” 聂晚裳心中一喜,欢快的往那边走去。 只有狼孩儿显得局促不安,似要将聂轻鸿放在地上,又碍着聂晚裳的面,不敢放下。 “你怎么了?”聂晚裳已经行到门前,转过头来看还立在原地的狼孩儿。 狼孩耸啦着脑袋,终于还是走了过来。 聂晚裳温和一笑,便不管他。 “有人在吗?”轻轻敲着栅栏上的木门,聂晚裳扬声问去,她觉得贸然打扰了人家实在不妥。 哪知她刚说了一句,里面便有人答道:“都没死呢!” 聂晚裳身子一顿,怎么还有这么说话的人? “请问是药婆前辈吗?”聂晚裳仅仅是怔愣一秒,便赶忙在问去。 “你是谁?怎么知本姑姑的名号?”那方又传出话来,只是语气极不友善。 那人自称是姑姑,听声音亦是朗力凌厉的很,聂晚裳便猜想也就是三十岁左右,忙道:“回姑姑的话,是晚裳听说的!” 那方又道:“那你可听说本姑姑的处事风格?” 聂晚裳道:“晚裳只是前来求姑姑救救晚裳的兄长!” “不救!”哪知那方竟一口回绝了。 狼孩儿此时似怕得很,不住的想要逃跑。 倒是鹦哥儿极欢快的在药婆窗前盘旋:“救!救!” 聂晚裳心下急切,忙跪了下去:“救姑姑出手救人一命!”本想说出聂轻鸿的身份,思考良久,觉得不妥,便将话咽了下去。 许是被鹦哥儿吵的烦了,那方药婆竟怒道:“你这瞎鸟儿。姑姑我说的是不救!” 鹦哥儿却似故意一般,继续道:“救!救!” 聂晚裳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生怕鹦哥儿惹怒了人,便道:“鹦哥儿!回来……” 那鸟儿一听,竟不再说话,却停在窗前,啄着窗子。 “你倒先认得我这鸟儿了!”药婆冷哼一声,便将窗子开了一个小缝隙,鹦哥儿忙钻了进去,聂晚裳见它熟悉的很,便不多说话了。 九十章,好心当成驴肝肺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屋内传出药婆的一声叹息:“罢了,罢了!你竟对我的鸟儿有恩,我只当是还了就是!” 聂晚裳乐极,忙拜谢道:“谢姑姑大恩!” 只是,话音落了许久,也不见门被打开,聂晚裳虽急,却不敢冒犯。 偏这会儿聂轻鸿醒了,先是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紧接着便看见自己被狼孩儿这么个脏乱恶心的家伙背着,还不待多想,先是蓄积内力,对着狼孩儿的后背就是一掌。 因为强大的内力反冲,聂轻鸿先是被自己的掌风震飞,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狼孩儿吃痛,便什么也不顾的攒进一旁的草丛里,没了踪影。 聂晚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转身便已经见到聂轻鸿那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 “你做什么了?”聂晚裳怒喝。 聂轻鸿却不回答,反而比之更为冷酷的反问:“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聂晚裳冷笑:“原是不相信我!那你自行离去就是了!” 聂轻鸿偏着头,像在思索什么,聂晚裳怒气未消,又怒道:“如你这般好心当成驴肝肺的,真是不如不救了,狼孩儿是好心将你背来,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未曾重谢人家不说,反倒吃了你一掌,而我这般低声下气,苦苦求人又是为了谁?你倒好了,不事先弄清楚情况,只一味的懂得伤人的,可莫要指望我在管你!” 聂晚裳脸色通红,眼里全数是委屈,却没有流泪,只咬着牙,狠狠的瞪聂轻鸿。 聂轻鸿这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怒气冲冲的聂晚裳,便道:“你是为了那怪物骂我?” “什么怪物不怪物的?你竟不觉得你自己才是个怪物吗?”这会儿聂晚裳也不怕什么欺君不欺君的,一味的发泄了自己的情绪。 聂轻鸿清醒的很,虽然身上滚烫的要命,也难受的要命,但是这会儿他最注意的是聂晚裳在骂他,并且是为了那样一个脏乱臭的怪物。 似是赌气一般,聂轻鸿对聂晚裳道:“你救我是应该的,你低声下气也是应该的,你为了我求人也是应该!因为我救了你的命,你母亲的命也在我手里!” “无可理喻!”聂晚裳看了他许久,方才狠狠的说出这四个字来。 “你们这两个小儿,在本姑姑的门前叫什么?”药婆威严的打断两人的争执。 聂晚裳狠狠的瞪了一眼聂轻鸿,便道:“打扰了姑姑了,请恕晚裳冒犯!” 话一说完,便有要留下聂轻鸿不管的意思。 “你打算就这么把我扔在这儿?”聂轻鸿此刻不敢暴露身份,所以称自己为“我” “还能怎么样?我可不想在被你打上一掌!”聂晚裳哼哼道,便准备离开。 “站住!本姑姑可许你走了?”那方木门兀自打开,一个坐着轮椅的白发女子凭空出现。 那轮椅并无人推着,却自己行走。 “好强大的内力!”聂轻鸿暗自叹道。 “婆婆!”聂晚裳道。 “真是个笨人!本姑姑放你才叫你称我为什么?”那药婆恨道。 “姑姑!”聂晚裳小声道。 聂轻鸿将眼睛转向另一方,显然是对这所谓的药婆很是不忿。 九十一章,你们成亲,我就能救他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药婆冷冷的看着聂轻鸿:“你中的毒,只怕要深入骨髓了。” 聂轻鸿墨子一深,却别过头去。 “瞧你一副什么态度!本姑姑就是不治你,随你死去!”药婆冷哼着,轮椅开始向后滑去。 “姑姑!”聂晚裳看着聂轻鸿一副死拧的样子,十分不满,忙去叫住药婆,说也奇怪,药婆的轮椅真的停在院中,不退了。 聂晚裳道:“家兄为人不知礼数,姑姑莫怪!” “我怪什么?就算他知礼数,我也不治他!”药婆冷哼一句。 聂轻鸿眸子落在聂晚裳身上,好一会儿方移开眼睛,哼哼着对药婆道:“这山野庸医,哪里治得好我的毒?她是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话音刚落,却听聂轻鸿:“啊!”的一声,紧接着便咆哮道:“找死!……”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药婆已经来到跟前,聂轻鸿只是嘴唇不断的蠕动,却说不出话来,身子倒在地上,看他样子是极想起来,却浑身无力。 “啊!”这一次是聂晚裳的叫声,跑到他身边,却不知该说什么。 “姑姑!纵使…纵使我皇兄口无遮拦,也不至于如此啊!”聂晚裳看着聂轻鸿的样子,本能的觉得他这会儿痛苦的很,不知不觉,眼中已经有了泪花。 “笨丫头!”药婆又是一声冷哼。 随后一晃手,便是又听见聂轻鸿的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你怎么样?”聂晚裳不敢称呼他皇兄或者皇上,只能用了一个“你”字。 聂轻鸿却对她一摆手,示意无碍。 而此刻聂晚裳转头去看药婆,眼中已经满含深深的怨怼。 药婆看着聂晚裳的样子,竟然笑了,这样一个笑容妖冶而邪魅,聂晚裳这才认真去看药婆这人,虽是满头白发,皮肤却光滑的很,没有一丝苍老的迹象,而最显眼的竟是她那鲜红的红唇。 “你很在意他?”药婆眼神又清冷了一分:“你们是兄妹!” 聂晚裳听到这句话,心头似被什么扎了一下,又去看聂轻鸿。 只见他保持方才倒地的姿势,微眯着眼睛,在思考。 药婆却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却凄厉的很。 聂晚裳有些心悸,往聂轻鸿身边靠了靠,而聂轻鸿却反手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药婆登时定住,看了好一会儿方拿将手摊在聂晚裳的眼前。 那手中赫然出现了几根乌黑的针。 药婆道:“看见了吗?他的毒已经深入骨髓了,不好救治!” 药婆的声音几乎似在呢喃,在回忆什么。 聂晚裳将那针拿在手里,又看了看聂轻鸿,眼泪竟止不住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聂晚裳问道。 聂轻鸿却沉默,在不看她。 “你们成亲!”药婆面容登时狰狞起来! “你们成亲,我就能救他!” 九十二章,你救不救我,我都会娶她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面容一冷:“姑姑这是有意戏弄我们吗?明知我二人是兄妹,怎可出这主意?” 聂轻鸿听言,看向聂晚裳的眼睛,登时冷了几度。 “哈哈!”药婆看着聂晚裳,突然发出冷笑:“怎么!你不肯救他?” 聂晚裳还想与她争辩,却突然觉得没意义,尤其看见药婆手中那两根黑得触目惊心的银针,更是不敢在反驳。 “我娶她!”聂轻鸿突然狠绝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聂晚裳羞躁的很,忍不住轻轻嗔怪。 “你们是兄妹!你为了救自己,竟然不惜毁了你的亲妹妹?”药婆突然变的狠厉。 “要你管?你救不救我,我都会娶她!”聂轻鸿眸子深了一下,看向聂晚裳的眼里竟有几分柔情。 聂晚裳一怔,心思竟混乱的很了。 反而是药婆在一旁喃喃道:“你会娶她!你会娶她?为什么?为什么?你愿意娶她?” 看着几近疯狂的药婆,聂晚裳皱了眉头,本以为是遇见什么神医了,却不想又是一个怪人。 只有聂轻鸿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无限得意。 药婆魔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接着便不由分说的拿出几根银针,刺进聂轻鸿的脑门儿里。 聂晚裳吓得不轻。尖叫一声,便扑在他身上。 “你又做什么?”瞧她那模样,似是紧张的很。 药婆不理会她,只坐着轮椅轰隆隆的往屋里去了,临进门前将一个白色瓷瓶扔到草丛中,又对聂晚裳道:“想办法把他弄进来吧!” 聂晚裳摇着头,尝试着将聂轻鸿扶起,好在这会儿聂轻鸿神智清醒,亦能配合聂晚裳站起,只是不知缘何,全身似被打了断了筋脉一般,软绵绵的,四肢全然不受控制。 便是这时,狼孩儿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捡起地上的瓷瓶,又对着那茅草屋嘿嘿的笑,便向聂晚裳走来。 此刻他口鼻都流出不少的血来,口中牙齿却白的很,又对聂晚裳傻笑,眼中却显得有些许的荒凉:“成亲!” 聂晚裳没理他,低头扶着聂轻鸿。 狼孩儿便快去过去,从聂晚裳手中结果聂轻鸿,然聂轻鸿却似极嫌弃的样子,狠狠的瞪着眼睛。 “你莫挑剔了!我也扶不住你!”聂晚裳对着聂轻鸿道,转而对狼孩儿报以歉意。 她可是见识过聂轻鸿的功力,那一掌下去,可是不轻,这会儿狼孩儿又不计前嫌出来背他,便是聂晚裳都觉得羞愧的很。 狼孩儿将聂轻鸿背起,方进了院子,却听药婆骂道:“你这野孩子,谁准你进来了?” 聂晚裳一听,转头看向狼孩儿,却见他已经悻悻的背着聂轻鸿不知所措。 “姑姑!是我叫他帮忙的!”聂晚裳登时替狼孩儿解围。 “我不管是谁!只是这么个野人进来,难免脏了我的地方!”药婆出言奚落。 九十三章,她看见什么了……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碍着聂轻鸿的性命,便为难的看向狼孩儿,哪知他已经背着聂轻鸿站在大门外面,却极是期待的看着院内。 聂晚裳无奈的到他跟前道:“我自己来吧!” 狼孩儿点头,将聂轻鸿一直手臂放在聂晚裳的肩上,聂轻鸿全身的重量便全数压在她身上,害得她差点儿摔倒。 狼孩搭手扶了她胳膊一下,倒是让聂晚裳没有丝毫的不适。 极是艰难的像走向药婆药婆方才出来的那间房子,因为此刻聂晚裳看见药婆将那门打开了。 也不知是怎么进去的,反正就是叫聂晚裳累得不轻。 却不想刚进了门,药婆便道:“你去准备早饭!” “啊?”聂晚裳愣住。 药婆便大喝:“叫你准备早饭!” 聂晚裳怎么说也是个金枝玉叶,哪里做过粗活,再说这会儿聂轻鸿还被他扶在肩膀上。 聂轻鸿不说话,可能是说不出来,药婆见了更是怒气不轻:“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丫头!将这死猪一样的扔在那床上!” 聂晚裳顺着药婆的手指看去,那方确实有一张干净的竹床,便扶着聂轻鸿像那方移动。 “这是够笨!”药婆一声喝,便腾空抓了一把,聂轻鸿整个身子便似是受了控制一般,自行飞到那床上,重重的落下。 聂轻鸿脸色铁青,他哪里还受得了这么被人…… 聂晚裳只觉得身上重量徒然消失,还不待她做出反映,便被一股气流推出房门,那一扇竹木门便在眼前重重合上。 “姑姑!”聂晚裳不放心,叫了一声。 “你只管将早饭煮好,待会儿我叫你!”药婆清冷的声音传出。 真是个怪人,聂晚裳心中想着,便来到棚子下的灶台旁。 蹲下身子看着黑洞洞的灶坑,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猛地想起先前带来的两只小狼,这会儿竟然不翼而飞了。 心狠狠的一颤,站起身子四处张望了一下,大门口儿哪里还有小狼崽儿的影子? 就在这时,房内又传出阵阵聂轻鸿的呼痛声,聂晚裳急急往那方过去,不想竟被脚下石块儿绊倒,膝盖生疼的很。 艰难的爬起,聂晚裳到门口敲门,还不待走进,药婆便道:“滚!” 听这一声怒喝,聂晚裳本能的顿了一下,深深的恐惧蔓延着。 然而又是一声“啊!”聂晚裳在顾不得自身的恐惧,猛得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房内弥漫着药香,药婆与聂轻鸿一同坐在竹床上,雪白的床单此刻黑血满布。 然最让聂晚裳报以羞哧的是,此时聂轻鸿浑身赤*裸着,丰满姣好的身体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晶莹滚滚。 “啊!”聂晚裳惊呼一声,忙夺门而出。 竟未曾发现床上那两人似有深意的微笑。 要说聂晚裳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聂轻鸿的身体了,就连他宠幸嫔妃的事情,她都见过,这会儿怎么会这么反常? 脸上灼热潮红还未曾褪下,聂晚裳低头,竟不觉得笑了一笑! 九十四章,被鸟儿嘲笑了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回了灶台旁,便准备生火。 鹦哥恰巧飞来,哼唧两声道:“笨丫头!笨丫头!” 聂晚裳心情不是大好,便道:“走开!” 鹦哥儿却看着她,转身飞走。方飞出两步远便转过来叫两声:“笨丫头!笨丫头!” 如此重复几次,直叫聂晚裳觉得自己被一直八哥儿嘲笑,恨恨道:“你这笨鸟儿!” 随手拿过身边的柴草放进灶台下方的空洞内。 若不是她博览群书,见过画儿上农妇添柴生火的样子,是以她能认出农家灶台,还有添柴的灶坑。 几根硬木被她置进灶内,取出火折子,却任她怎么点火都生不起来。 鹦哥儿不知从哪儿又飞了回来,见聂晚裳急成那副样子,又是一阵恬躁的叫声:“笨丫头!笨丫头!” 聂晚裳竟不知哪儿来的脾气,对着鹦哥儿道:“你个忘恩负义的,这会儿倒是嘲笑起我来了,有本事你来啊!” 无非是调笑鸟儿的一句话,哪知鹦哥儿竟飞到柴草垛旁,用爪子嘴巴衔着细碎的干柴置在灶坑里面。 “你做什么?”聂晚裳不知其中缘由,以为它是捣乱。 然而,每当聂晚裳准备将那些碎柴取出,鹦哥儿却像疯了一样的啄着聂晚裳的头,引得聂晚裳有些惊惧。 便是这样来回几次,灶坑内的碎柴多了起来。 鹦哥儿从聂晚裳手中夺过火折子,“噗”的一声,将灶内干柴点燃。 不想这一次,居然成功了,火势迅猛,竟引得聂晚裳一阵轻笑。 “累死了!累死了!”鹦哥儿叫了两声,竟不理聂晚裳。 聂晚裳好奇,更觉得鹦哥儿的灵气非比寻常,便上前道:“你怎么会这些?” “笨丫头!”鹦哥儿却站在锅盖上的把手上,不看聂晚裳。 聂晚裳轻笑,不想这次竟被小小一只鸟儿给取笑了。 便是聂晚裳好笑的逗弄鹦哥儿的当口,药婆从房间里出来,轮椅轰隆隆,声音特别的大。 药婆在看到聂晚裳的样子时,竟破口道:“你这笨丫头,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聂晚裳见此又是一愣,便是在宫中最落魄的日子,除了聂念瑶也没有会这么明目张胆的骂她,是以她很难适应。 药婆道:“你是要毁了我这会儿吗?”一边骂着,一边聂晚裳这方向过来。 聂晚裳回过头去一看,原是不知什么时候,灶里的火势蔓延到了外边,将聂晚裳未填进灶内的柴火也给烧着了。 猛地想起监牢内与珍太妃的种种,她心头重重一颤,在看到火势,却不敢动弹了。 “你……”药婆狠狠的啐道。手中一根手杖被她捶在地上,咚咚作响。 一个坐着轮椅的人,还需要手杖做什么? 聂晚裳在注意道这些的时候,忍不住想。 药婆运用内力,又是凭空伸手,却见井中的水如同有灵魂一般,划出一个拱形的弧度,落在聂晚裳身边。 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灭火仅需那么少许的水就够了,而多数的水,全被药婆控制,浇在了聂晚裳头上。 聂晚裳一个激灵,便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头上重力极大,瞬间全身湿得尽头。 九十五章,他拉着她的手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怔怔的看着药婆,想怒不敢怒,却极是不舒服。 鹦哥儿不知从哪儿飞了出来,在两人眼前绕圈儿,亦是全身的羽毛皆被淋透,一抖落,淋在聂晚裳与药婆的脸上。 “滚!”药婆怒骂! 鹦哥儿忙落到聂晚裳肩膀上,不停的抖着毛,口中不忘念道:“叨你!叨你!” “吃里爬外的东西!药婆又是大骂。又是双手凭空一抓,聂晚裳只感觉一股吸力,狠命的拉扯着她的头发! 待吸力消失之后,只见药婆手上满是金玉饰物。药婆两眼泛着贪婪的光芒。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聂晚裳丝毫没有在意。 药婆却将手杖不停的点着地,怒喝着:“你这笨丫头,穿戴这么好做什么?往后你留在本姑姑身边做个奴隶!” 边说着边来到灶前,掀开地锅的盖子。这一看更是火冒三丈。 “就你这笨样子,做个奴隶都是最下等的!”药婆狠狠的喝道。 见聂晚裳还傻楞在那里,便掂起手杖打在她身上:“叫你笨!叫你笨!” 聂晚裳对药婆这样的怪人实在是应付不过来,只好闪躲! 只是不论她怎么闪,那手杖还是会准确无误的打在她身上。 她见识过药婆的厉害,是以只能忍气吞声。 药婆又喝道:“这衣服也配你穿?” 话音方落,已经将聂晚裳的外衣全数剥落,双手一扬,本已经湿透的衣裳竟然着起火来。 药婆的笑脸此刻显得狰狞无比。 聂晚裳无助又无奈。 一身粗麻布的衣裳已经被置在地上,药婆语气徒然一转,冷冷道:“将地上的衣服换了!奴隶就该有奴隶的样子!” 聂晚裳依言,捡起衣衫进了房间! 房内药香弥漫,聂轻鸿安静的躺在床上,聂晚裳忍不住过去看他。 此刻,他双眼紧闭,眉头紧紧的皱着,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床单上黑色血迹依旧,聂晚裳却只有心悸,丝毫的恶心都未曾感觉道。 是谁给他下的毒呢? 聂晚裳忍不住去想,或许他带着她逃跑的时候,已经毒发的也说不定。 那么,他得忍受多少痛苦,方救了她的命? 聂晚裳迷茫了,她究竟是该恨他,还是该感谢他? 突然,聂轻鸿的手动了动,聂晚裳生怕他误会什么,忙往后退!而他却没有醒来,只是轻轻摇晃这脑袋,口中喃喃什么。 聂晚裳上前去听,不想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心下一惊,正准备将他的手拂去,却听见他呢喃道:“母妃!……父皇……” 声音里满是无助与悲伤,引得聂晚裳心头一柔! “母妃莫走!”聂轻鸿急急的喊道。 聂晚裳忙将另一只手搭在他手上:“我不走!放心吧,我不走!” 聂轻鸿似得了安慰,又柔柔道:“孩儿在不喜欢妹妹了!母妃莫气孩儿了……” “啊!”聂晚裳惊诧,呼出一声,再看聂轻鸿的脸时,不知不觉的更为不解。 忽听药婆在门外喝道:“还不快出来,在里面干什么呢!” 聂晚裳才回神:“是!这就出来了。” 轻轻拂去聂轻鸿的手,任他在怎么呼叫,也不管他,自顾换了那身粗布衣裳,出了,门去。 九十六章,脸上的黑斑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便是这会儿功夫,药婆已经煮好了早饭,清淡的荷叶粥,香味四溢。 折腾了许久,聂晚裳早已经饿得不行,药婆冷脸道:“给你喝!是不想你饿死,要记得感激!” 说完一碗粥递到聂晚裳面前。驾着轮椅轰隆隆而去。 院中有圆木的桌椅,聂晚裳便过去坐下,细细品尝这一碗清粥。 鹦哥儿飞来大叫:“丑!丑!” 聂晚裳停下,不解它说的什么话。 鹦哥儿便落在桌子上,啄着聂晚裳的碗,青瓷的碗上烤着不知什么图案的漆。 聂晚裳看着鹦哥儿的举动,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它在告诉她什么。 药婆见状过来,紧紧的盯着聂晚裳的脸。 鹦哥儿在不敢出声,只是药婆没有轻易放过它的打算,竟一掌将它震飞,挂在篱笆上。 聂晚裳登时起身,显得有些尴尬。 药婆却道:“无妨!本姑姑知道力度!”又对着鹦哥儿那边道:“吃里爬外的东西,得好生管教!” 聂晚裳不好说些什么,只得继续吃粥。今日是个阴天,山风阵阵,有些清冷,直叫聂晚裳瑟瑟发抖。 一碗清粥很快见底,聂晚裳忽而觉得脸上痒痒的。 这时药婆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边上有水,你将碗洗了!” 聂晚裳叹了口气,便照着吩咐去做了。 突然听见木门打开的声音,聂晚裳寻声望去,竟进来一个女子,身段婀娜多姿,行动带着几分英姿飒爽。 方一进门便道:“老妖婆!我回来了!” “滚!”药婆怒骂。那人却似全然没有听到,放下肩上背着的药篓,从里面拿出两颗似是灵药的东西。 抬头见到聂晚裳,两人登时皆愣了下来。 若说这女子身段较好,倒是不假,只是这面容实在是叫人难以维恭。脸上密密麻麻的布满黑色斑点,让人看不出五官。 那女子看着聂晚裳愣过一瞬之后,便走过来拿起聂晚裳手中的瓷碗,闻了一闻,便放下准备离去。 鹦哥儿又不知从哪儿来到的精神,竟欢快无比:“药姑!药姑!” 药姑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伸出手,让鹦哥儿落在她手上。 聂晚裳对她微笑,哪知药姑竟与药婆一样的怪,冷冷的白了她一眼,便进了聂轻鸿躺着的房间。 房内倒是还算安静,依稀传出药婆与药姑的对话,只是听不真切。 聂晚裳这几日经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来不及消化,便不消化,任事情走一步算一步了。 往盆里倒了水,聂晚裳蹲了下去。然看着水中倒影,她竟不自觉的愣住。 狠狠的揉着眼睛再看,还是一个样子。 她原本洁白细腻的皮肤上,居然布满黑斑。 那颜色让她作呕。 “啊!”的一声尖叫,聂晚裳跑到房内喊道:“镜子!我要镜子!” 药婆冷冷道:“我们这儿没有镜子!” 药姑正整理自己药篓,抬头看了一眼聂晚裳,便又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聂晚裳见无人理会自己,便又跑到外面,对着水面不停的照,不听的揉搓自己的脸…… “怎么会这样?” 九十七章,她们成了江洋大盗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双面已经被她揉到泛红,脸上火辣辣的疼着。 药婆正好驾着轮椅出来,大量聂晚裳。 此时聂晚裳如同失了理智一般,一把扑了过去:“是你对不对?为什么要这样做?” 药婆却平静的说道:“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话音刚落,便见门口浩浩荡荡来了一队人马。 是军中的人,聂晚裳以为有了希望,便往那方扑去。 紧紧的攥住领头那人的衣角,那是个一袭白衣,身上味道满是青草味儿的男人,面容精致而冷厉。 他也是眯着眼睛看着聂晚裳。这一点儿倒是与聂轻鸿极像。 “救我!”聂晚裳小声的说着。 不是她不想大声说,而是她忌惮药婆的实力。 药婆在院中喊道:“狗儿娘你又做什么?” 那人身边的一个副将模样的人,便喝道:“哪儿来的疯婆子,滚开!咱家将军也是也是碰得的?” 又极是狗腿的为那白衣将军引路:“云将军请!” 随着被粗暴的拉开,聂晚裳心底划过绝望。 药婆投来警告的神色,更是让聂晚裳为之发颤。 “官爷到我们这山野乡村的可是有什么吩咐?”药婆献媚的笑着。 方才骂聂晚裳的那个副官便愤怒道:“他奶奶的,怎么不行来吗?” 药婆忙道:“来得!来得!欢迎还来不及呢,只是咱们这穷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 那人又怒喝道:“少给我来这套!”又叫随从拿出来两幅画:“看看!见过这两个人没有?” 聂晚裳这会儿已经乖乖的来到药婆身边,是以也能看见那画上的内容。 只是,这一看,却叫她跟为不可置信:“画上之人明明就是自己与聂轻鸿,可是身份却决然不同,居然成了江洋大盗!” 聂晚裳嗤笑一声,引得那副将不满:“怎么!你不服气?” 还不待聂晚裳说话,药婆便道:“官爷莫气,这是我疯了的儿媳妇,一个疯子,不值当官爷动气!” 那副将一听,又深深看了聂晚裳一眼,竟做出呕吐的姿态。 聂晚裳紧咬嘴唇,再看药婆却是感激了。 “咦?”药姑背着竹篓从房内出来,那副将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聂晚裳,竟道:“你这儿,就你这个白发瘫痪的老婆子还像个人样!” 聂晚裳能看出药婆身上散发的戾气,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官爷见笑了!” 然不待药婆说完,药姑已经抢过副将手中的画,笑道:“这人我见过!” 聂晚裳一看,她指着的正是聂轻鸿的画像,心中不由一紧。 “在哪儿?”那副将似是听见宝藏下落一般的兴奋。 “在前山湖边,昨儿晚上我采药回来见到的,死得可惨了!” 聂晚裳听到这里,不由的一头雾水。 “大胆!你知道这人是谁吗?”那副将一声怒喝。 却在看了云将军的目光之后,蔫了下去。 “大盗!你不是写着呢吗?”药姑随口答了一句,又转头对药婆道:“你说我回来的晚了,只顾训我,你不知道昨儿晚上有多危险,那一群的狼啊,硬生生将画上那人给撕碎了,我就躲在林子里,看得真真切切的!” 九十八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肯杀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药婆对药姑点着头,又对上那个副将:“若真是这样,只怕那个姑娘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兴许给狼王做了媳妇!”药姑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却略有深意的看向聂晚裳。 聂晚裳知晓事情有蹊跷,不敢多嘴。 药婆侧目去看药姑,竟觉得她对聂晚裳有了几分敌意。 聂晚裳却全然不再状态,脑中思索着这人的来历、 云将军!难不成是云啸天那老贼的儿子? 想到自己与大公子云祁有婚约,不由得又悄悄去看他。 云啸天有两个儿子,虽不确定这是哪一个,但至少兄弟俩的长相不会相差太多。 这时那年轻的云将军道:“看看房里还有没有什么人!” 声音不怒自威,让聂晚裳不敢与他对视。 然而心头却紧了一紧,聂轻鸿还在床上躺着呢,不由一阵急切。 药婆却呵呵笑着:“屋里就只有我那个儿子,近来害了麻风病,昏睡着呢!” 麻风病可是厉害的传染病,那些官兵在看向聂晚裳与药姑脸上的黑点儿,更是不自觉的后退。 那黑点儿是密密麻麻的布在脸上的,连带着五官都看上去变了形状。 “去看看!”那云将军下着命令。 这时一个穿着军装的小将上前,拉住那位云将军道:“祈哥哥,还是莫要看了吧,瞧她们的样子,也不敢骗咱们!” 声音婉转,轻灵,却是聂晚裳极熟悉的,这人竟然是温玉郡主! 而那被唤作“祈哥哥“的便是云祁?不是说他好诗书,是个病秧子吗?怎么她看见的完全不一样呢? “不一定!”云祁对此时英姿飒爽,满是豪气的温玉极是宠溺。 温玉竟不与他顶嘴,而是憨笑着,又对身后一众人道:“去!给我搜!” “将军!”药婆不满:“我一户乡下人家,不值当将军搜一回!” 其实,药婆是不满这些人搜她的东西。 “祈哥哥!这老女人的态度,让我想起了珍太妃!”温玉傲然道。 “哦?”云祁挑眉,然聂晚裳却觉得,他一直在略有深意的看自己。只因为他眼中的光芒太过锐利,是以聂晚裳根本就不敢直视。 “待会儿咱们还要捉狐狸吗?”温玉问道。 “自然!太妃喜欢,咱们就得送过去!”云祁面容有些冷峻。 “我母亲也喜欢!”温玉似极是不满:“这女人为了权利,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肯杀,这样的人着实可怕!” 云祁皱眉,不在与温玉闲聊,那副将也已经搜好了回来较差:“屋里除了躺这一个快死的,其他什么也没搜到!” 云祁点点头,便转身就走。 那副将狠狠的瞪着聂晚裳三人,冷哼一声:“走!” 一众人很快便退了出去。 待人都走后,方看清,此时院子里多处被破坏,好多东西被置在地上,破败不看。 “全是因为你们!得你收拾!”药姑没好气的对聂晚裳道。 “麻烦的东西!”药婆也丢下一句。 倒是聂晚裳满腹的疑问与委屈不知怎么发泄。 九十九章,你不喜欢那人!对不对?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清晨,天还未大亮,不知是哪儿的野山鸡,正不住的打鸣啼叫。 聂晚裳猛的惊醒,快速的穿着衣服。 然而,便是这样,药姑嘭嘭的敲门声还是响起。 “还不快起来?真是越发的懒了!”药姑喝道。 “噢!就来就来!”聂晚裳忙应道。 若不是她们救治聂轻鸿医术高超,聂晚裳也断然不会这么认命的向她们妥协。 如往常一样,聂晚裳到院子生火熬药。 全是药姑事先准备好的,她只管负责熬,顺带着准备早饭。 皆是些她从没做过的事情,而如今短短的三天里,竟全然会了。 虽说她这会儿全然被当作下人使唤,心中多少还是惬意的,至少没有拜高踩低的事情以及那些烦恼。 天一大亮,药姑便从房间里出来,端走聂晚裳熬好的药,进聂轻鸿的房间,她不喜欢聂晚裳接触聂轻鸿,即便药婆骂她,药姑也非要自己亲自喂聂轻鸿吃药。 只是今日,让聂晚裳没有想道的事情发生了。 药姑! 药姑的脸,黑斑竟然全部消失,而光滑细腻的皮肤组装成的居然是与聂晚裳先前一模一样的脸。 “你!”聂晚裳在递药碗的时候,忍不住惊诧。 |“你不喜欢那人!对不对?”一直对她呼来喝去的药姑第一次说出这么温和的话。 聂晚裳摇头:“我不知道!” “你知道!”药姑抢着她的话:“以后我就是你,你是药姑不好吗?” 聂晚裳又摇头,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她知道无论是药婆还是药姑都是有本事的人。这样的人,至少目前她是反抗不了的。 太阳升起了,早晨的太阳不大暖,反而是冷的。 药姑又道:“他今天就该醒了!” 聂晚裳还想接口,却不想药婆的声音传了出来:“下*贱的东西,你以为代替得了人家吗?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药姑不满的瘪瘪嘴,小声道:“你也不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到时候那人醒了,见自己的女人被你毁了容,他不杀你才怪!” 聂晚裳终究无言,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们。 “你说什么?”药婆又喝道,已经驾着轮椅从房内出来,怀中抱着的便是聂晚裳带来的两只小狼。 药姑不敢说话了,拿过药碗便钻进聂轻鸿所在的房里。 “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药婆还不住的骂着。 聂晚裳不敢掺和进去,只得低头默默做事,心里却五味陈杂,又少许的难过。 她自己也不知晓难过的是什么。 若说是被毁了的容貌,她倒是觉得算是好事,这一副皮囊已经给她惹了不少麻烦,从小向她父皇求亲的外*国时辰亦或者是机要大臣从未少过,而更为让她苦恼的便是后宫众多女子的嫉妒。 虽然她仅仅是个公主。 一百章,只是,你不是她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榻上聂轻鸿双目紧闭,药姑过去将他扶着坐起,他面上与聂晚裳一样,满是黑色的斑点。 然而,这并未影响了药姑的心情。她依旧满面柔情的舀起一勺汤药,移至嘴边吹了一吹,送到聂轻鸿嘴边,撬开他的嘴巴,叫他服了下去。 那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生疏的感觉。 这三日来,她每天三次都是这样喂聂轻鸿吃药的,若是问她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只怕她会掐着腰指着人鼻尖儿道:“我乐意!” 她就是乐意,从第一天看见他躺在她的床上起,她就觉得她愿意让他躺着,是以她搬到了偏房。 也因为这个,她帮着聂晚裳蒙骗那些官兵。 就在她轻轻舀起第二勺送到聂轻鸿嘴边的时候,聂轻鸿的嘴巴自动的长开了。 她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狂喜与紧张。 又匆匆的舀了一勺喂去,那服药的人竟是满面的幸福。 这样的表情,让人看着很舒服。 聂轻鸿借着她舀药的空隙,口中喃喃道:“裳儿!” 药婆一愣,很快又恢复了方才的神色,只是心里难免有了不爽快。 聂轻鸿又服了一口药,缓缓的睁开眼睛。 下一刻竟然丝毫不犹豫的将药姑按在身下! “啊!”药姑轻声嘤咛,将药碗摔在地上,散开了花儿。 聂轻鸿双眼眯缝着,审视着被压在身下的人,眉头皱得老深。 药姑心里却嘭嘭的跳着,她本该推开他的,然而,她却不想,甚至还在期待他进一步的反映。 果然,聂轻鸿动手了,他轻轻挑了挑药姑的衣带,又轻轻言道:“你够美!” 药姑因为这一句甜甜的笑了。 然而,接下来她听到的话,却将她丢入冰窟。 聂轻鸿口气极重的道:“只是,你不是她!” 药姑一愣,又急急道:“是我!我就是我!” 聂轻鸿摇头,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轻轻的掐着她腰肢上几乎没有的皮肉。 “你没她的手感!” 看着聂轻鸿轻蔑的嘲笑,药姑登时红了脸,羞愧难当! 便是这时,门被推开了,聂晚裳闯了进来,愣愣的看着榻上近乎衣衫不整,姿势暧昧的俩个人。 药姑见此,似是找到了发泄怒气的对象,破口叫道:“谁叫你进来的?” 聂晚裳不知该作何,却直视聂轻鸿。 聂轻鸿亦是直直的盯着满脸黑斑,让他看不清五官的脸,而后温柔叫道:“裳儿!” 聂晚裳不确定他是否在叫自己,是以没动。 她自是未曾发现他深深的失望,翻身压在身下药姑,他道:“哪儿来的丑姑娘,莫耽误我的好事儿!” 药姑有一丝得意,邪肆的绽开一抹笑容:“还不出去?” 聂晚裳终觉得自己留下也是碍眼,便迅速的退了出去,还不忘稳稳的关上门。 泪荡漾在眼里,她暗自骂道:“有什么委屈的呢?他是你的兄长,一个与你不共戴天的兄长,聂晚裳你是糊涂了吗?” 药婆驾着轮椅从她眼前轰隆隆而过,口中念道:“枉费了,枉费!” 一百零一章,喜欢我的人……多着呢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晚裳走后,聂轻鸿面容登时防冷。 “怎么弄的?”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似乎下一刻,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掐断药姑的脖子。 “你!”药姑极力的喘着气,脸上憋得通红。 聂轻鸿狠狠的甩手,药姑便不住的咳嗽起来,待缓过气来之后,满是怒气道:“你还说,若不是她变成这个样子,早就死了去!” 聂轻鸿转头狠狠的瞪她,一字一句道:“你…在…说…一…遍!” 药姑却顶着他的怒气道:“我在说什么?你刚醒了就不问青红皂白的压我。你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我虽然不知晓你之前是什么名门贵族的,如今朝廷上说了你是江洋大盗,整天喊打喊杀的,你便真真是个在逃的囚犯!如此本姑娘不嫌弃你,救你治你,精心照顾你,反倒遭你这么不待见!” 聂轻鸿略微有些诧异,看着与聂晚裳一模一样的脸,怒气中带着倔强,反倒是心头一软:“饿了!” 生硬的丢出两个字,别过头去,也不知他在思考什么。 药姑先是一愣,暗道这人的思维也太快了吧,然心里还是带着兴奋的,忙坐了起来,整理衣衫:“我给你准备早点去!” 聂轻鸿将眼睛眯缝的紧成一条缝,眼角微微抽动,却听见药姑在外喊道:“早餐还没做好,你愣着做什么呢?” 他知晓她在骂聂晚裳,许是为了救治自己,她才会这般甘愿的受人喝骂,聂轻鸿如是想着,不自觉的心情好了起来。 不多时药姑又转身进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你还来做什么?”聂轻鸿这一次并没有给她好脸色。 “待会儿早餐好了,我喂你吃!”药姑说的毫不避讳。 “为什么?”聂轻鸿虽然这样问着,却丝毫没有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兴趣的意思。 “因为我喜欢你!”药姑自顾坐到椅子上,跷起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 聂轻鸿瞳孔骤然收紧,他怎么记得,很小的时候,聂晚裳亦是这般毫不避讳的说了这句话,但是的神态,动作竟然与此刻完全一致。 然他看着药姑虽然与聂晚裳同样的脸,却全然没有兴奋,反而是一股怒气。 “喜欢我的人……多着呢!”聂轻鸿亦是毫不避讳。 “我喜欢的就你一个!”药姑瞬间冷脸:“我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还有你住的房间,原本就是我的!” “那又怎样?”聂轻鸿眉头轻轻挑起:“说说看,你喜欢我什么?” 药姑怔住,她喜欢他什么?她能说那日她在山洞里看见他为聂晚裳做的一切,乃至为保护她与恶狼徒手搏斗吗?要知道那可是头狼,狼群中最勇猛的一只。 她能说她迷恋上他温柔的为聂晚裳挑着鱼刺时的样子吗? 她能说她崇拜着他勇敢的保护聂晚裳的样子吗? 她自是不能说,因为那头难产的母狼是她弄死的,她当时仅仅是出于嫉妒,想杀了那女子罢了。 一百零二章,好好的美人儿,何苦这么作弄自己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轻鸿见她不语,也不在追问,只道:“你易容成这副样子,岂不是找死?” 药姑知晓他看出自己是易容的,便也不再做作,而是看着他道:“你以为我愿意吗?只是不明白你喜欢她什么?” “谁说我喜欢她?”聂轻鸿口吻中带着调笑的意味:“我只是爱她!” 待说出这话之后,竟不自觉得心悸,不确定的又看了看药姑的脸,眼神渐渐迷离。 药姑道:“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吗?” 聂轻鸿并未作答,反而是看向窗外。 原本安静的山中小院儿,此时竟传出两声怒喝,轩轩嚷嚷,好生叫人忌惮。 “不好!”药姑道,连忙找了一条手巾,狠狠的擦着脸。 聂轻鸿凝目看她,她却道:“杀你们的人来了,许是那日见着咱们几个皆是满脸黑斑的样子,起了疑心!” 聂轻鸿不知先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却深感好奇。 “待会儿你只管说你是药婆的儿子,我是她的儿媳!”药姑说完,难得脸红了。 聂轻鸿此时却见她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凝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虽不是聂晚裳那样的绝色,却透着无限清爽与伶俐。 药姑见他这样看自己,竟豪不避讳的笑了:“怎么!觉出我的好了?” 聂轻鸿并未说话,药姑手中拿着两颗药碗,犹豫着。 这会儿已经有人砸门了,能听见聂晚裳在门外道:“官爷,里面没什么人,只有我那姐姐,与病了的夫君!” 她说得极是生涩,却正好听在聂轻鸿的耳朵里,不自觉的笑了一笑。 药姑见他这模样,便知晓了全部,在不做犹豫,一把吞了一粒药丸,另一粒递到聂轻鸿面前:“反正不是毒药,你看着办吧!” 聂轻鸿也不推辞,张开嘴巴,叫药姑喂自己服下。 “你!”药姑有些恼了:“你又不喜欢我,何苦捉弄我?” 聂轻鸿缓缓的闭了嘴巴,紧紧的盯着药姑脸上的变化,方才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不但黑斑丛生,甚至还起了脓包。 “好好的美人儿,何苦这么作弄自己?”聂轻鸿似是惋惜。 “我……”药姑窘迫:“再不用药,待会儿可糊弄不了那几个官兵!” 聂轻鸿笑着将药姑手中的药丸儿接下,似有意似无意的碰了碰药姑的手,那手倒是光滑细腻。 听见门外聂晚裳的喊叫声,聂轻鸿有些心急了,一把将药丸服下,便问药姑:“多久见效?” 药姑道:“你放心,外边的不会对你的小心肝儿怎么样的!” 这会儿聂轻鸿已经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刺痛,便道:“出去,会会他们!” 药姑道:“你愿意在那些狗崽子面前降了身份?” 聂轻鸿闻言一怔,若是以前,他定不愿意理会那些下等的士兵,然而方才,他听见聂晚裳在门外的叫声,竟不自觉的失了分寸。 药姑道:“你且待着,只当是病中的样子,我去解决了就好!” 一百零三章,我家夫君患了麻风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药姑不知从哪儿寻来的面纱,罩在脸上,便毫不犹豫的出了门。 聂晚裳正被两个官兵模样的人拉着,不住的往脸上浇水,旁边一个人正狠命的搓着她的脸。 “搓吧!若是能将这黑斑去了,我道是谢你们了!”聂晚裳眼里已经含泪,叫嚣着。 温玉与云祁皆在,聂晚裳清楚的看见两人之间的暧昧,还有温玉此时看她的不屑。 药姑一出来,众人皆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 不因为别的,仅仅是她头上的纱罩。 “你是谁?”温玉发问,声音却有些颤抖。 “民女自幼命药姑!”药姑不卑不亢的回了。 温玉道:“她这脾性倒与你那未婚妻子十分的像!” 云祁又眯了眼睛,他这样真的与聂轻鸿很像。 “她没有贵气!”云祁声音登时冷清,眼睛却还在审视着药姑。 “我们是奉命办事儿的,识相的自己摘了头纱,免得我们麻烦!”温玉自作聪明的抢先开口。她不爽,十分的不爽,凭什么说聂晚裳有贵气?她也是堂堂的郡主,比之聂晚裳难不成还不如吗? “民女因感染了恶疾相貌丑陋不堪,不敢冲撞了各位!”药姑依旧云淡风轻。 温玉急了,她这样子的确太像聂晚裳了,面对强权的淡定与冷静,却是温玉最看不惯的。 而真正的聂晚裳本人,在看见药姑的时刻,不由的感叹:“好厉害的气场!” “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尽管让我们看看的容貌就是了!”温玉上前一步,她十分不喜欢与这人对峙。 药姑纱罩下的头轻轻摇动:“我这疾病甚是可怕,会传染的!姑娘还是莫要靠近的好!” 温玉一听,更是不乐意了,虽说她是有几分害怕,但是她更觉得这是眼前的人故意这样说,蒙混视听的。 药姑后退了一步,更是让温玉确定了她的想法,眼前这个人,只怕就是聂晚裳。 思量了一下,暗道如今的局势紧张,云祁从小与聂晚裳接触不多,此时断然没有偏袒她的道理,便放下心来,转头对云祁道:“你可莫要突然出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我母亲说了,凡是要以大局为重!” 云祁对她道:“我只怜惜你!” 引得温玉一阵娇羞。而后更是没了忌惮,对药姑怒喝:“该死的丫头,快快去了头纱!” 药姑面纱下一张可怖的脸上,眉头狠狠的皱着,温玉这句话当真是激怒了她。 纵使温玉是什么金枝玉叶,这般的目中无人,当真是叫人愤恨,比之这人,聂晚裳不知好了多少倍! 药姑故作惊惧,又向后退了一步,头不住的摇晃。 聂晚裳暗道不好,想着药姑先前易容成与自己同样的脸,这会儿的性子又如出一折,登时急了,忙上前对云祁道:“我家夫君患了麻风,姐姐整日照顾,因此被传染了,连带着这张脸也是患了麻风所致!” 她话音刚落,方才钳制她的那几名官兵,皆恶心难受的很,似乎自己身上已经开始有黑斑蹿出了。 云祁看她的眼光骤然深邃。倒是聂轻鸿听到她说“我家夫君”这话时,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一百零四章,两个男人,全是狠角色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谁准你说话了?”温玉不满。她怎么就这么看不惯眼前这个丑八怪,方才让侍卫给她洗脸,简直是便宜她了。 云祁道:“你跟她们置什么气?” 温玉一惊,云祁怎么会用这种口气与自己说话?好似,好似十分的不耐,难不成是自己又惹他不高兴了吗? 如是想着,瘪了瘪嘴,撒娇道:“我哪儿是跟她们置气呢?不过是想早点儿将那两个恶人捉住,咱们好早早交差完婚啊!” 云祁便道:“你就这么心急?” 聂晚裳心中一震,现下怎么成了她们两个早早的完婚了? 朝堂有变是她早就料到的,只是不知晓现下乱成了什么样子。 温玉又对药姑喝道:“本郡主可不与你废话了,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可怪不得我!” 说着对身边的侍卫使了眼色,示意上前。 只是因为方作弄了聂晚裳之后,他们便觉得浑身不适,这会儿没人敢靠近药姑。 “你们这帮狗东西,朝廷养你们,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往后退吗?今儿谁上去将这臭姑子面纱摘了,赏三两黄金!”温玉不满的大喝。 三两黄金,不算多,但是在这些普通的士兵眼里,却是个天文数字。许多人奋斗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见上那么一眼黄金。 有有士兵蠢蠢欲动了。 云祁却看向温玉的眼里有了鄙夷,转头不想在看她。 聂晚裳正注视着云祁,他一转脸,两人目光相对。 聂晚裳忙闪开,倒是云祁带着探究的意味不住的打探聂晚裳。 云祁只是觉得聂晚裳身上的气息很是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他本能的不想将她与聂晚裳挂钩,但是却偏偏又阻止不了心中这样的想法。 聂晚裳眸子垂得低低的,这时已经有个胆子大的士兵上前揭开了药姑的面纱,只听见众人惊讶的感叹,聂晚裳忙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却差一点儿呕吐出来。 早晨还是姣好如花的面容,这会儿全然是面目全非。皮肤本来的眼色已经看不真切,倒是硕大的脓包还有不住外流的黄色液体分外的明显。 温玉吓得缩到云祁的怀里,却未曾注意道云祁稍微的不满。 那个方才揭了头纱的侍卫登时傻了,待他反应过来冲回人群中去的时候,竟发现没个人都躲着他。 “怎么了?”那侍卫紧张的问周围的人,然而人们只是看着他,远远的躲着,不想与他有半点儿的接触。 “我都说了,麻风这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药姑倒是很淡定,拾回被扯下的头纱,不快不慢的带回头上。 温玉只觉得浑身痒痒的难受,便不顾姿态,往云祁身上蹭了一蹭。 云祁厌恶的将她推开,待看清她的脸后,对药姑怒道:“你做了什么?” 聂晚裳亦是往温玉的身上看去,只见她原本英气焕发的脸上竟然同自己一样,长满了黑斑。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然而那方才揭了药姑面纱的侍卫,则是已经开始痛苦的呻吟,狠命的抓起自己的脸来。 “这!”药姑局促不安的动了动身子,任谁也看不见她面纱下的笑意。 温玉道:“咱们回去看看有无办法救治!” 温玉只是看见了那侍卫的脸,却还不知晓自己的。 云祁点了点头,命人将那侍卫抬着,一众人便离了,任谁一不愿意在这个鬼地方多待片刻。 待人走远后,聂晚裳对药姑道:“谢谢!” 药姑却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道:“两个男人,全是狠角色!危险了” 一百零五章,我就要在世人面前堂堂正正的娶了她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轻鸿不知什么时候出了门,聂晚裳见他与药姑一样,面目全毁,心中却是好笑的很。 方才见了药姑易容成自己的样子,可见这是有方法解的。 聂轻鸿却全然不在乎自己这会儿的皮相,反而是对药姑道:“她的脸是怎么回事儿?” 药姑反手拿出几颗白花花的药丸:“能解,先前就是怕这帮鹰犬回来,今儿若是真的给你们解了,往后他们再来,我可不管了!” “你会易容!”聂轻鸿轻轻吐出一句。 药姑便沉默。 聂晚裳这会儿不敢看他,总想起那日他口中喃喃的话:“喜欢妹妹!” 虽不知他是喜欢哪个妹妹,却知晓,他见过的妹妹仅有自己与念瑶。不论他喜欢的是哪个,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聂轻鸿转头去看聂晚裳,见她若有所思,便道:“想什么呢?我醒了你该高兴!” “是!”聂晚裳回答,心里的滋味儿却说不出。 她亦是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在乎方才他与药姑的暧昧。真是不应该。 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尴尬气氛,药婆来到三人面前,看着聂轻鸿道:“可还记得昏迷前的话?” 聂轻鸿重重的点头。 “你就不怕世俗不容吗?”药婆问了一句,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是期待答案又惧怕答案。 聂轻鸿顿了一顿,不仅觉得好笑,他是早就看出药婆的身份了。 药姑极是不满的喝道:“你又说什么呢?怎么会不怕?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药姑登时怒了,反手就是一掌,将药姑甩出老远,还不放骂道:“你个杂种,滚!” 药姑被一这突然的一掌震飞,狠狠的摔在身后的墙上,一口血吐了出来,却还是愤怒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会从中作梗的!” 只是药婆再不理她,而是定定的看着聂轻鸿。 聂晚裳觉得尴尬的很,便上前对药婆道:“姑姑!我们……” 还不待说完,就见药婆愤怒的转过身来,双目几近通红,恶狠狠道:“你不想了?你不愿了?你害怕了?” 聂晚裳连连后退,忍不住摇头。 “你就是怕了!你怕什么?”药婆开始喃喃:“怕什么?” “怕世俗!世俗不容!”药姑对药婆道。 “世俗?他们只会指责你,不会帮你,那些闲得无聊的世人才会说道你,你自己的苦乐,她们怎么会知道?” 药婆几近疯狂,聂晚裳却愣住了。 不该理会世俗吗? 聂轻鸿眼中骤然深邃,向药婆身边走了一步,大声道:“我自是说话算数!” 药婆愣愣的看着他:“你就不怕受人唾骂?” 聂轻鸿却拧眉一笑:“怕它作甚?我就要在世人面前堂堂正正的娶了她!” 聂晚裳心惊,而心头竟不自觉的柔软,低低的垂下头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敢!你们居然敢!问什么……你不敢?”药婆几乎是疯了一般,不住的大吼,却不知是在问谁! 药姑摇头对药婆即将离去的背影道:“这么些年了,你究竟执着些什么?” 一百零六章,你是不想与我成亲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你们不可以成亲!”药姑转过身来对聂轻鸿道,而后又将手里的解药狠狠的捏碎:“我就要她一辈子这样子!” 聂晚裳只得摇头,她已经认了这幅容貌,即便日后曾经恨她的人见她这样会嘲笑,会讽刺,她却依旧觉得满足,因为她不必在应付那些算计,嫉妒她的人,往后也绝不会有人在嫉妒于她了。 聂晚裳随意挥了挥手:“你们随便吧!” 日后她便真的是什么都没了,没了绝美的容颜,也没了曾经尊贵的身份。 迈步往前走着,她不知自己想去哪儿,只是漫无目的的走,漫无目的的游荡。 山风漫漫,许能吹走些许忧伤,她忧从何来,竟是自己也不知晓。 寻了处山坡,坐下。身下是柔软的嫩草,头上是清澈的蓝天。 便是这样的安静,方能使她得到片刻的喘息。 忽而,耳边响起一个邪肆的声音:“怎么?你不开心?” 聂晚裳浑身一个激灵,刚想回身看去,却已经被人从后面搂住的腰肢。 “皇兄……”这是这几日来,聂晚裳第一次这样称呼他。 聂轻鸿搂着她的手臂一僵,转而便是更为霸道的将她搂紧。 “你这么叫我,是想置我于死地吗?”聂轻鸿紧咬着牙关,狠狠道。 “我……”聂晚裳觉得声音都在颤抖,她能感觉道此时他身上散发的寒气,他搂她越紧,寒气便越重。“不是!”聂晚裳终究只能做这么无力的辩白。 “不喜你那么称呼我,至少现在不是!”聂轻鸿几近低语,声音小的仅有聂晚裳能听进。 只是,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媚惑,叫聂晚裳陷进去不可自拔。 “皇兄……”感觉到聂轻鸿逐渐灼热的呼吸,聂晚裳不安的扭动身子。 下一刻,聂轻鸿的嘴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肩头,然而动作却不温柔,类似于疯狂的啃噬。 聂晚裳感觉身体的颤傈,理智却渐渐的沦陷。 然就在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抱做一团的当口,聂轻鸿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满是嘲讽的调笑。 “晚裳公主竟是这样……”他故意不说全,聂晚裳却能想得出,他决然不会说自己好的。 低头,不想与他争辩,却是浓浓的哀伤。 聂轻鸿再度靠近她,柔声问:“怎么了?” 只是,聂晚裳哪里还会信他?只是哀伤越发的深了。 聂轻鸿似是下了狠心,重重的喘着粗气,又道:“你是不想与我成亲?” 聂晚裳听不出他什么语气,只是那么平铺直叙的一句话,是以遵循常理的回答:“那样太荒唐!” 荒唐?聂轻鸿似是受了打击,眼中竟然闪现绝狠:“荒唐什么?这会儿不应了那疯婆子的话,才是荒唐,以你我的能耐,只有被她追着打的份儿,不成亲,便是死路一条!” 聂晚裳眼睛睁得大大的,迷茫的看着聂轻鸿,似是想将他看透一般,他是个不肯认输服软的人物,怎么会如此捧奉药婆这样一个山野医师? 一百零七章,我们只当是做戏吗?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我余毒未清,暂且先依着那婆子!”聂轻鸿自知失了身份,便补充了一句。 聂晚裳反倒是心情放松了不少,竟是笑了:“原是这样,我们只当是做戏吗?” 聂轻鸿脸色却越发的铁青,狠狠的应了一声“是!”便赌气似的一把坐在聂晚裳身边。 见着这样的聂轻鸿,不知哪儿弄来的农家衣衫,面相已经恢复,许是方才药姑给了他解药,如斯俊美的面颊,带着淡淡的笑意。 虽那笑从未深达眼底,亦或者仅仅是面容在笑,却依旧让人如沐春风。 聂轻鸿自是感觉到聂晚裳在打量自己,笑容越发的深刻。 “怎么?突然觉得嫁与我是见幸事了?”聂轻鸿并未转头看她,而是目光直视这远方,远方蓝天与碧草相接,阳光就照在她们身后。背上已经一阵暖洋洋的。 聂晚裳只是轻笑:“竟不知为何,姑姑会如此执着你我的婚事!” 沉默半晌,聂轻鸿放道:“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她便是百年前药仙的小女儿!” 聂晚裳侧过头,表示她想听下去,聂轻鸿便道:“药仙曾是名动一时的人物,医术精湛,却为人古怪。当时啊!想拜他为师的人数不胜数,然而却从未有人入了他的眼。 本来他有八个儿子,年近七十,有一天竟然纳了个还不过二八年龄的小妾,不久之后,便生下了一个小女儿!药仙自是高兴,然这事传在外面,却全然变了说法,说他是为老不尊,还说那小妾生的孩子不是他的。 尽管外界传言不堪入耳,药仙还是极喜欢那小女儿的,并取名为仙儿! 便是仙儿十岁,也就是药仙年近八十那年,他才收了一个青年做徒弟,那青年天赋极高,凭着一身的武艺加上用毒入神,三十年后还成了名将! 也就是二十年前的时候,药仙将自己的女儿仙儿许配给了那徒弟!” 聂轻鸿说道这里,故意顿了一顿,看着聂晚裳道:“只可惜,仙儿心里面喜欢的是自己的八哥哥,并有意与他私定终身!至于药仙那徒弟嘛!为了让仙儿死心,便囚禁了她,一年之后,仙儿怀着孩子消失了!” 聂晚裳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喜欢自己的哥哥吗?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事情? “许是她怨吧!怨恨自己的兄长没能将自己从那人手中夺回去,但是她还是希望有人能打破世俗,成就良缘!”聂轻鸿柔声说着。 此刻聂晚裳竟出现了一丝幻觉,她突然觉得聂轻鸿是极希望圆了那人的梦想。 聂轻鸿轻轻一笑:“这全天下能在我身上种了那种绝狠的毒的,只有那一个人,兴许她是看出我的毒是那人种的,才会救我。” “那人……是谁?”聂晚裳怯怯的问,不知为何,她突然好害怕会与自己的母妃有关。 前几日,她们说的那句“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肯杀!”已经让聂晚裳觉得害怕了。 聂轻鸿并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你觉得现在的朝堂上,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 “或许……没我想象的那么遭!”聂晚裳缓缓的闭上眼睛。 她是陵兰的公主,即便她那么不想承认,有些事实,她还是要去面对。 一百零八章,咱们终究抵不过利用二字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一百零八章,咱们终究抵不过利用二字 聂轻鸿不知什么时候再度搂抱住了她的身体,声似柔和:“咱们也快回去了,到时候一切都会不同了!” 他还不忘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弄得她痒痒的,麻麻的。 只是聂晚裳心里却在发着寒战,回去吗?回去她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一个聂轻鸿。 “我到宁可一辈子待在这儿!”聂晚裳小声抗议。 她的抗议引发了聂轻鸿的不满,一只大手竟攀附在她的腰肢上,狠狠的拧掐。 “你就那么执拗吗?”聂轻鸿低语。 “我不知道究竟你可信不可信!”聂晚裳低叹一声:“皇兄您连这会儿都带我在身边,难不成皇兄早就料到今天这局面了吗?” “你错就错在太聪明!”聂轻鸿狠狠的抽回手,低声怒喝。 聂晚裳心知自己是猜中了他的心思,紧闭住眼睛,让泪水不至于涌出:“那么皇兄说的话,都是刻意为之吧!” 聂晚裳以为,他说的喜欢妹妹,不过是假装昏迷,故意误导她的。 “是!”聂轻鸿答应,些许话,他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他的本心就想那样,他说娶她,他心情是愉悦的。 “皇兄与晚裳究竟是不同的,咱们同仙儿与八哥亦是有着天差地壤的区别,咱们终究抵不过利用二字!”聂晚裳几近绝望,却又不知道自己绝望什么。 “你又在胡说……”聂轻鸿神色逐渐转柔,他知晓若是在让她说下去,事情不知又会变成什么样了。 “没有……皇兄知晓那日会有人行刺,是以皇兄带着晚裳出来,皇兄又知晓皇权会落入人手,是以皇兄更不能让晚裳也落入他们手中。照这几日的情形来看,是我母妃又掌了权了,我说呢,前些日子怎么就平白的疯了,原不过是用的‘假痴不癫’。连带着你这个陵兰的国君也给骗了过去!”聂晚裳将自己的猜想都说了出来,她这样一说,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是对的,又是被利用了。 “我带你出来,你可对我有用?全然是惹麻烦的!”聂轻鸿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这会儿他很不高兴,怎么她的脑子里,权谋计数就这么多? “皇兄莫忘了,父皇送给晚裳的东西,若是晚裳没有猜错,皇兄接下来不会急着回朝,反而是带着晚裳去寻那东西吧!连带着要与晚裳成亲的事情,也是皇兄安排的!”聂晚裳这么一说,脑子也跟着去想,这才觉得自己竟是聪明至此,这么深奥的局,都给看破了。 “朕若是能一手安排了,何苦遭受这番苦?朕是能控制住那疯婆子还是云祁那东西?”聂轻鸿语气不善,最后作出辩解,若是聂晚裳不信他,他也没办法。 那日他几乎拼劲了全力救她,保她,方使得她脱离狼口,那日狩猎之前,他已经隐隐感觉到毒发的迹象,便将计就计的躲在聂晚裳轿子里面,然而到了山洞之中,他就是真的忍受不住了,尤其是与狼搏斗那会儿,更是险些要了他的命去。 也不知是怎么撑住的,最终两人运气不错,欲着药婆,算是救了聂轻鸿的一条命。 可若是说一切都是他算计的话,到底还是冤枉了他。 他本来的打算是去找东西不错,却半点没有想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与她成婚?他都愿意了,她竟然还在怀疑…… 一百零九章,洞房花烛夜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这日夜里,倒是安静的很。 然这本不该是个安静的时候,偏偏安静的让人昏昏欲睡。 夜里闷热,能听见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的阵阵蛙声。 聂晚裳一身红袍,浓妆艳抹,坐在榻上,头上还盖着喜帕。 她成亲了,这一点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今日她与聂轻鸿回来,见药婆已经在院子张灯结彩了,药姑自是不满意,气哼哼的坐在院子里,见两人进来,便别过头去,继续气哼哼。 药婆心情是极好的,再加上一身功夫,是以坐在轮椅上,便可以将院子布置的焕然一新。 聂轻鸿小声道:“动作还真快!” 药婆方转头看见她们,笑盈盈道:“今日,你们就成亲!” 聂轻鸿竟似心情极好,笑容灿烂,吵着要帮忙。 药姑就喝道:“你帮什么忙?莫添乱就是了!” 而后,便拿出两套喜服,将他们各自换上。 “这喜服啊!是我年轻的时候自己缝的,今儿总算是用上了!”药婆自顾的低语。 聂晚裳捧着给自己的喜服,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哽咽的看着药婆。 她要成亲了吗?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她是那么的激动,那么的不知所措。 “快当新娘子了,哭什么?”药婆见聂晚裳眼里泛着泪花,调笑着。 然药婆的眼里,亦是泛着泪花的。 拜堂的时候,聂晚裳并没有盖着盖头,能清楚的看见,同样一身大红礼袍的药婆与聂轻鸿,神色各异。 一切程序从简,没有亲朋道贺,亦没有礼炮奏乐。 接着便是晚饭,折腾了一天方礼成,晚宴反倒成了聂晚裳最期待的。她可是真真的一天水米未尽。 只是,这顿饭亦是十分的尴尬,药婆不住的说着奇奇怪怪的话,药姑干脆是横眉冷对,聂轻鸿则是只顾低头饮酒,不知是喜是忧。 至于聂晚裳么,便佯装欢喜的听着药婆说的那些话。 “八哥!我叫他鹰哥,正与你叫我那鸟儿的名字一样呢!”药婆满脸是笑的说着。 “我不过是赶巧了!”聂晚裳抿唇回应,但是药婆哪里有听她说的话呢。 “我收你做徒弟吧!”药婆突然开口,倒是让聂晚裳愣在哪儿。 药姑可不同意:“你是疯了吗?怎么什么好事儿你都想着她?你认识她才几天?可知晓她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 “我知道谁的骨子里,都比你好!”药婆突然冷脸骂道。 聂晚裳又是一阵尴尬,药姑干脆的扔了碗筷,不理会了。 “滚吧!都滚吧!都是没良心的!”药婆狠狠的骂道,有转过来对聂晚裳道:“她不过就是我捡回来的野孩子!” 聂晚裳想起聂轻鸿说的,仙儿是怀着孩子消失的,竟觉得兴许她便是在这地方生下了孩子,而那孩子,应该就是药姑了。 这倒是有趣的母女! 药婆又哼哼了几首歌,便唱便喝起酒来。 那晚宴也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聂晚裳自己回了房里,便是这般额等着聂轻鸿回来。 按理,新婚夜新郎是要与新娘一同过夜的。 聂晚裳有点儿紧张,她不知今儿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一百一十章,这才是小爷本来的面目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聂晚裳身体一激灵,转头看去,竟是一个黑衣人。 “你是谁?”聂晚裳站起身来后退。 “小乖乖!大爷可是找了你好久了!”那人话说的极是猥琐,然聂晚裳却觉得有那么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会儿聂晚裳脸上的黑斑,全然被脂粉盖住,勉强能瞧出五官,却与先前的样子还是不同的,是以,聂晚裳并未觉得这人是认识她的。 “你……你要做什么?”聂晚裳又是后退两步,有些许的着急。 “嘿嘿……”又是一声极为猥琐的笑声,那人便道;“你早晚会知晓我是谁的,不过今儿你得跟我走!” 聂晚裳摇着头:“我不跟你走,你究竟要做什么?” 那黑衣人许是觉得无聊了,竟是快步走到聂晚裳身前:“你是什么时候这么不好玩儿了?若是大爷我对你失了兴致,只怕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那人说话的语气徒然变得绝狠,只是聂晚裳觉得奇怪,她竟不怎么怕他,反而是笑了:“我还能怎么死?” 那人一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生生扯下脸上的面纱。 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便那么出现在聂晚裳的面前。若说聂轻鸿好看,这张脸只怕要比之你聂轻鸿好看百倍不止,细腻的皮肤好似泛着白光,让人移不开眼。 “怎么,连你也被这一副皮囊吸引了?”那人说着。 “你……”聂晚裳惊的说不出话来。 “笨女人!”那人咒骂,而后又道:“这才是小爷本来的面目,比之你家兄长那小子如何?” 噗嗤一声笑,聂晚裳摇着手道:“亏你竟能认出我的样子,你是怎么寻到我的?” 聂晚裳自是猜到这人的身份,不知缘何,竟是亲切起来。 “认识你身上的味道!”那人调皮一笑,拉起聂晚裳的手:“跟我走吧!” 聂晚裳见他眼里满是赤诚,有些许的犹豫,最终还是抽回了手:“我们去哪儿?做什么?” “你忒话多!”那人啐了一口,接着道:“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不伦不类,天理难容!亏你们还是陵兰的皇亲贵胄呢,一个个的真不要脸!” “觉儿!”聂晚裳忍不住叫道:“你可知你说的什么?这会儿倒是骂起我来了,我就是不伦不类了,至少这一次我心里是快乐的,就是天理难容了又怎么样?我与他是兄妹,是上天注定的事情,然而我们结成夫妻,却是我们自己愿意的。即便……即便他可能不是真心,然而我却是感谢的,感谢我此生能有那么一次违背世俗的机会!” 聂晚裳说道此处,已然泛了泪花。 她究竟是看不清自己,原她该是恨聂轻鸿的,原她该是狠命的拒绝与他成婚的,但是她却恨不起来,也拒绝不了。 “你究竟要做什么?”那被聂晚裳唤作觉儿的男子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一把将聂晚裳拉在身前。 “是你究竟要做什么才对!”聂晚裳摇头反击:“我从没过得这么随心所欲过,你可知道,若是我跟你走了,这一切就都不算数了,其实……只要我们回了宫,这一切也会不做数的!” 聂晚裳几近呢喃,眼中渐渐的失了神采。 一百一十一章,朕与朕新婚小娇妻的新房里有客人!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觉儿惊异的看着她,忽而拉着她的手加深了力度,掐的聂晚裳生疼。 “你何苦为他牺牲呢?即便是不作数,却也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你便是愿意这样草草寥寥么?”觉儿也不知晓自己是犯得哪门子不对劲,就是不喜欢她方才的神色。 “那又能怎么样呢?他是陵兰的君,我得保全他!”聂晚裳对他摇了摇头,自觉得奇怪,猜出他的身份之后,心里平白的生出一抹愧疚的意思。 “你今儿与他成亲,前些时候还接了我的帕子,这算什么?”觉儿赌气似的甩开手,神情却是真真切切的郁闷。 “那么帕子还你!”聂晚裳竟是随手往怀里一掏,将那奇怪的帕子拿了出来。 这会儿倒是觉儿犯甍了,脸上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对聂晚裳道:“既给了你,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这帕子意义可是重大的很!” 眼见着他又恢复了那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倒是把聂晚裳逗乐了:“是你硬给的,我可没要,便是有在重大的意义,也是与你而言,于我可没干系!” 聂晚裳笑得之花乱坠,却也将那帕子好生的收紧了。 其实,她只是知晓这帕子定不简单,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是以才会带在身上的。 觉儿见她重新收了帕子,笑意越发的浓了“这就是了,你跟我走吧!咱们离开陵兰,我自会给你一片天地!”那语气有几分急切与期盼,聂晚裳却轻轻的摇了头。 她还不能走,因为如今陵兰的局势,不允许她一走了之,聂轻鸿可是君,如今却成了逃犯,而自己亦是,如此一来,说明事情本就是有蹊跷的,既然有蹊跷,她就有责任探清。 照她的观察,大全恐怕是落进了云啸天的手里,她可是不依的,毕竟陵兰是她父皇的天下,她绝不允许她父皇的天下,就这么落在别人的手里。 “你们哪儿去?”背后徒然传来一声冷酷的质问,聂晚裳便知晓,聂轻鸿来了,虽不知她们的对话被他听去了多少,但她却觉得自己说得,全数是真话,是实话,可是半点诋毁他的意思也没有。 这会儿他要是发作的话,也跟她聂晚裳没有关系,全是聂轻鸿他自己抽风找气受。 这样想着,聂晚裳竟是转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你来了?” 那语气,那神情,分明就是在告诉聂轻鸿“我问心无愧,你就是抽风也别找我的麻烦!” 聂轻鸿眼神却越过她,径直对上觉儿的:“原是朕与朕新婚小娇妻的新房里有客人!”这么笃定的一句话,却是让聂晚裳说不出话来。偏偏聂轻鸿还是一脸的笃定与认真。 觉儿那边竟是直接嘲笑起来:“嘿……你这一国之君倒是有趣,成亲仪式还不及我峰毅一个卖肉的像样子!真是可惜!” 聂晚裳看见聂轻鸿双手紧紧的握住,正呲嗞作响呢,但是她不敢出声,待他听见觉儿那句话之后,她就知道,此时最好闭口不言。 我什么都没听见!聂晚裳是这样想的。 一百一十二章,谁是正经夫君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觉儿摆出一副欲看好戏的姿态,眉毛一挑一挑,极是欢乐。 聂轻鸿道:“朕日理万机,自然没心情管什么婚礼不婚礼的,倒是梦王爷你有闲情,竟与那卖肉的屠夫交好,连带着婚礼都肯赏脸!” 觉儿一顿,接着便是一阵嗤笑:“你哪儿知晓我与屠夫交好了?胡说八道!” 聂晚裳知道,这会儿他是恼了,想着这样嘴损的人,碰着聂轻鸿这样的对手,两人倒是旗鼓相当。兴许这会儿面上不善,心里却都暗暗惊喜呢。 梦惊觉晃了晃手中的袖子,又转过头对聂晚裳道:“你是个公主,又是我姨娘的女儿,在你还没出娘胎那会儿,就已经许配给我了,这会儿你们兄妹二人玩儿家家酒,反倒是将我这正主儿的夫君给冷落了!” 聂轻鸿就咳嗽两声,冷冷的看在聂晚裳的脸上。 良久之后才肯转头,对觉儿道:“梦王爷什么时候这么不知羞耻了?裳儿被指婚的是云啸天那老贼的儿子,只可惜那老贼心术不正,朕只好将她们的婚事取消了,只是今日这位是我娶的新娘子,倒是与梦王爷与那晚裳公主皆没有干系!” 聂轻鸿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但是语气算不上很委婉。今儿这人不是聂晚裳,是他媳妇儿! 觉儿恼的很了,不停的在原地转着圈儿,而后直接对着聂轻鸿的脸道:“不要脸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而后便气哼哼的寻了一把椅子坐下:“你道你是余毒未清,治不住那婆子,怎么还在所有人都中了我那迷*药的时候,偏你好好的?” 聂晚裳这才觉得,觉儿这人绝非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他自是有一身好多的医术,思维也算做是缜密,惊为天人的外表与奇怪的言行,在搭上峰毅王爷这个称号,聂晚裳心中便有谱了。 他啊,就是“梦惊觉!”天下人尽皆知的绝世四王之一。 算起来儿时就已经与他相熟了,珍太妃年轻的时候,他也来过陵兰,也小住过一段时间。 她可是还记得,当时与她同样年幼的念瑶,还喜欢在御花园的大柳树后面偷看他来着。 聂晚裳目光柔和不少,面上已经有了浅笑。 聂轻鸿却已经面色铁青的很了,瞪了聂晚裳一眼,对梦惊觉道:“警惕!朕与你这种小人最大的区别!” 梦惊觉一撇嘴,忽而眼前一黑,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觉儿!”聂晚裳惊呼,忙过去搀扶。 “他无碍!”药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对聂晚裳冷冷道。 药姑板着脸嘲讽:“什么时候了,还敢会情人!” 聂晚裳想辩解,抬起头,却面对上聂轻鸿更为不悦的脸。 “这人怎么处置?”药姑可不管气氛怎么样,只按照她自己的方式处事。 “你想怎么样?”药婆待看清楚梦惊觉的脸后,竟是那般的激动,一只手指停在空中,不住的回复,眼里泪花竟是朦胧的很了。 “杀了!”药姑察觉到药婆的不对劲,本能觉得危险。 先是聂晚裳差点儿被药婆收了徒弟,这会儿又出现了这么个好看的男人,若是在被收了做小妾,那她药姑还有没有立足之地了? 这样想着,更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是应该! 一百一十三章,你啊!往后算正房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药婆瞪着药姑,而后对聂轻鸿道:“绑了他,送到柴房去!”复又补充道:“你去看着,若是他身上多了一处伤口,我剁了你爪子!” 这话自然是说给药姑听的。药姑不情愿的尾随聂轻鸿,两人相继去了柴房。 倒是药婆冷着脸,直直的注视着聂晚裳。 “姑姑!”聂晚裳小心的呼唤,她有点儿怕了。 是的,药婆脸上的表情极是可怖,似是要吃了聂晚裳一般:“你说!你究竟喜欢他吗?”药婆问道。 聂晚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盯着药婆的眼睛,不住的后退。 “骗了我的人,我定要她付出代价!你说你究竟喜不喜欢他!” 药婆依旧咄咄逼她。 “我不知道!”聂晚裳终究说出一句话来,脸上已经有泪水滑落! 药婆神色渐渐缓和,慢慢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在空荡荡的房内回响:“不可活!不可活!” 聂晚裳被吓的浑身瘫软,靠在榻上,久久的平静不下来。 她害怕也是有原因的,想药婆这样一个喜怒无常又极是厉害的人物,她自然是忌惮,然而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方才药婆的眼睛竟是血红的,面容极是狰狞残忍,好似要生吞了聂晚裳才肯罢休。 今儿晚上的事情,她始终没搞明白,只是有一点,她是真真的将人都得罪了。 夜渐深了,烛火摇曳,忽明忽灭,聂轻鸿还未回来。 聂晚裳在榻上上瞌睡着,她知晓他今夜本就不会来的,心里却依旧期盼着什么。具体是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忽而几声鸡鸣,将渐睡的聂晚裳吵醒:“这才什么时候,就有鸡鸣了!”聂晚裳暗自喃喃着。 半夜鸡鸣,可不是个好兆头,聂晚裳没由来的心里咚咚的跳着,睡意全无。 果然,一声巨响,聂轻鸿破门而入。 她倒似是料到了一般,没有太多的惊慌,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面目铁青的人,还有他怀里搂着的佳人。 呵,这当是药姑本来的面目吧,肤如凝脂?谈不上,只是看得过去罢了。聂晚裳心里这么想着。 “今儿是洞房花烛夜,良宵苦短,得好好享受!”聂轻鸿嘿嘿的笑着。 聂晚裳轻轻将地上的绣花鞋穿起“那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有将房间让出去的意思。 “你做什么去?”聂轻鸿冷冷的喝道:“你就留下伺候吧!” 语气里有诸多的不奈与轻蔑,又对怀中的药姑道:“在家时,她就曾伺候在我榻前呢!” “你家里妻妾倒是多!不知你着妹妹是第几房呢?”药姑脸色依旧是冷的。 “哪房都不算,是不作数的!”聂轻鸿轻轻嗅着药姑的头发:“你啊!往后算正房!” 药姑的脸上总算是有了笑容,那笑容依旧是冷冰冰的。 “叫她出去吧!”药姑对聂轻鸿道。 还不待聂轻鸿出声,聂晚裳便已经退到门口自顾离开了。 那房门方磕上,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笑声,伴随着一阵欢愉之声。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聂晚裳心里想着,强行忽略了心中那份酸楚的感觉。 一百一十四章,放我出去!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夜间有风吹过脸庞,脸那风也是闷热的。 聂晚裳不想听那房中传出来的阵阵令人心颤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却不肯因为她而停了下去。信手在院子里踱步,忽而想起,药婆既要药姑看守柴房,那么这会儿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靠近柴房了呢? 心登时紧张起来,慢慢往柴房门口靠近,有些蹑手蹑脚。 一切都出奇的顺利,当她走进才发现,那柴房的门都没有上锁。 借着月光,聂晚裳看清了房内的事物。梦惊觉傻傻的坐在地上,哪里还有昏厥的样子,低着头,口中念念有词。 “觉儿!”聂晚裳轻轻召唤,然而那人却未动分毫。 “觉儿你是怎么了?”聂晚裳壮了壮胆子,进了柴房。 她不过是想弄明白,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又是怎么确定自己的身份的! 近了觉儿身前,聂晚裳单手轻拍梦惊觉的肩膀:“觉儿!” 梦惊觉却似是受了刺激身体猛的颤抖起来,聂晚裳吓得连连后退。她感觉到此时的不对劲。连忙往门口退去。 然还不待她出了门,梦惊觉便疯了一般一把拉住她的小腿,硬生生将她扯了回来。 “你做什么?”聂晚裳惊呼。 “对不起!”梦惊觉似在强忍着痛苦,却是将聂晚裳压在身下。 “不要!救命啊!”聂晚裳本能的挣扎,惊吓过度的她,声音嘶哑。 梦惊觉却似是忍着极大的痛苦,强行支撑着身子道:“你快走!” 突然失了钳制,聂晚裳忙要爬开,却不想当中又碰着了梦惊觉的身体。似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梦惊觉在不管其他,方撑起的身子又直直的压了下去。 聂晚裳浑身颤抖着,想挣扎却是无力,这能叫着“救命!” “要不了你的命!”突然出现一声冷喝,竟是药婆的声音。 梦惊觉停下动作,却冷冷的看着药婆。 “我的好觉儿!师娘送你的礼物!”药婆脸上登时充满怜爱,温和的快要滴出水来。 “谁要你的礼物!快快给我解药,不然我就死在这里!”梦惊觉咆哮,几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聂晚裳抛到一边。 “你忒任性!”药婆怒骂“她模样倒是俊!既然是你喜欢的,我都情愿背信弃义的帮你得到,怎么还听不见你说一句的好?!” “好个屁!”梦惊觉眼睛竟是血红,嘴角已经有血迹流出:“这是我该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会儿被玷污了,往后成亲的时候怎么都是遗憾!” 聂晚裳心中乱的很,然听梦惊觉这么说,还是感动的。 “唉!”药婆叹着气,竟是自顾的出了门。 听见房门被锁的声音,聂晚裳几近绝望。 “放我出去!”奔至门口,狠狠的敲打门板。 梦惊觉却是翻身平躺在地上,声音嘶哑道:“不想引火烧身你就别出声,什么都别做,最好让我忘了你的存在!” 聂晚裳依言,缩在门边,却是看着梦惊觉不住颤抖的身体。 便是这时,药婆又在门外道:“觉儿你不听师娘的话,迟早要吃亏的!” 话音放落,便是一阵笛声响起,清脆悦耳,然而那方的梦惊觉亦是有了动作,缓缓的站起身子,往聂晚裳这方靠近! 一百一十五章,正被你眼睁睁看着给你带绿帽子(2000+)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看着梦惊觉血红的双眼以及面无表情的脸,聂晚裳只是不住的后退,口中喃喃:“你别过来!”然而,梦惊觉却似是听到了什么认可的信号,竟是什么也不顾的扑了上去,将她狠狠的按在地上。 聂晚裳忙摇头叫道:“你做什么?” 即便如此,她却是也知晓一切尽是被药婆控制,她是在劫难逃了。 梦惊觉胡乱的撕扯着她仅剩不多的衣衫,动作粗暴而杂乱,显然是不曾有过经验。只是越是这样,越是加深了聂晚裳受伤害的几率。 身体被抛在空气中的感觉,身下地面上传来的冰凉都在吞噬着聂晚裳的希望,在这种时刻没人能救她,聂轻鸿正美人在怀,哪里会有心情理会她这边的情况?并且药婆就守在门外,即便聂轻鸿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断然不会为了自己得罪了能解他身上奇毒的人罢! 聂晚裳心凉的想着,越发觉得恨意。她不知该恨谁,却是觉得自己最是无辜,又最是倒霉。 而药婆这个疯女人,这个完全不可理喻的人似是越发的得意了一般,低声被她吹得轻快缠绵…… 梦惊觉的指尖划过她的身体,亦是带着灼热的气息,激起一串的火焰。 笛声也由轻快变得急促,梦惊觉的动作也跟着变得紧急。 他急什么?只不过是找不到入口而横冲直撞,弄得聂晚裳生疼。她甚至都怀疑他是带着一把尖刀,想要活剥了她。 “啊……”聂晚裳惨叫着,双手抵着梦惊觉的胸膛,哪里结实而滚烫。 只是聂晚裳没心情欣赏,她只有抗拒,并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觉儿,你清醒清醒”带着哭腔,做着无谓的挣扎。 梦惊觉已经完全失了自我意识,只顾横冲直撞的寻找,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想不起来。 随着聂晚裳身体排出的液体的增加,他总算是滑了进去,直至触碰到了那神圣而不可忽略的阻碍。 “不要!”聂晚裳哭喊,只道自己这一生是真的毁了。 完了,完了。全完了。她终究是要在这夜失去清白,而至此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在针对她,都不很不得将她挫骨扬灰,打入地狱去了! 然就是在她绝望的时刻,药婆的笛声却骤然停止,随之梦惊觉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终是未曾通过那一层阻碍,他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此刻身下泪眼婆娑的聂晚裳。 “你好生偏心!”聂轻鸿的怒喝声传来。 他终究是出现了,而这第一句话,竟是让人不知晓他的意思。 “呵……”药婆冷笑:“小子!你又是做了什么?我只是成全了我的觉儿!” “你莫忘了,今夜是我与她的新婚夜,这可是你一手促成的,这会儿怎么又来了这么一手?算是什么意思?”聂轻鸿有些气急败坏,却还真的没有打算就此撕破脸皮。 面对聂轻鸿的质问,药婆确实依旧冷笑:“新婚夜你就勾搭她!” 药婆指了指聂轻鸿身后的药姑,眼里尽是鄙视与嘲讽。 “好个不要脸的东西们,一个个的都配不上我的觉儿!”药婆扬口大骂,却是自顾的狠狠一掌飞出,打开了柴房的门。 聂晚裳裸*露的暴露在众人面前,还有她身上的梦惊觉,此刻竟是及时的昏迷了去。 “你们!”聂轻鸿怒喝,心里愤怒叫嚣着,欲上前,却是药婆先他一步,将梦惊觉拉起,用单子裹了! 其实,药婆依旧是坐在轮椅上,只是强大的内力,使她可以完成一切动作。 梦惊觉就那么被药婆保护完好,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柴草上。 只聂晚裳却是全然的暴*露出来。双手护着胸口,潸然泪下。眼中满是惊惧与无辜,紧紧的盯着聂轻鸿欲要杀人的眼睛。 “下贱!”药婆转了脸对聂轻鸿道:“可是看见了?你们不过是同样的放*荡!” 药姑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对药婆道:“害得谢谢您!”又看着聂轻鸿的后脑,贼贼的笑:“我至少还能交上圆帕给你!你那嫡亲至爱的妹妹只怕是什么都没有了!” 药姑的讽刺,让聂晚裳不住的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像是被人捉奸在床!而事实上,她却是等同于被人捉奸。 尽管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你闭嘴!”聂轻鸿猛的转身,竟是生生的给了药姑一个耳光。 “滚出去!”他愤怒的嘶吼,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你凭什么打我?”药姑不甘的反问:“我可是方才什么都给了你!而你那今夜的新欢娘子呢?不是现在正被你眼睁睁看着给你带绿帽子吗?” 药姑果然是不怕死,因为她并不真正的了解聂轻鸿。 一掌拍出,药姑不可置信,自己竟是被聂轻鸿一掌打得吐血,摔倒在地上,浑身都疼。 “你没资格与朕说这个!”聂轻鸿狂傲出声。 药姑愣住,连带着药婆也有一瞬的失神。 一件外衣潸然落在聂晚裳的身上,聂轻鸿骂道:“你给我起来,还嫌丢人不够吗?” 聂晚裳只能抓紧身上聂轻鸿给她的外袍,却尽是感激。 “呵!你来头倒是不小!”药婆抿嘴。 “救命之恩我自是会报,欺妹之辱我亦不会放过!”聂轻鸿狠狠的瞪着药婆,又剜了一眼地上的梦惊觉。 他自是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方才那一幕他是想到了。自他听见聂晚裳第一声惨叫,便是知晓了会发生的事情。 然那会儿他只是气,不想去管,直觉便是梦惊觉与聂晚裳两个早有奸情,不然断不会在这个时刻来找她,要带走她。 他自是想着是在成全她们。 然而随着那诡异的笛声阵阵,以及聂晚裳越发绝望的呼喊,他还是忍不住出来救她。 他以为只是救她,只是顾忌那仅有不多的兄妹之情,在无其他。 有些东西他已经忘了,已经不会再有了。 然而,就是方才,药婆神经的将柴房的门打开的刹那。他看见了聂晚裳诱人的身段,还有此刻正欺辱她的梦惊觉。 心猛的剧痛,理智暂失! 是以,他无法直视聂晚裳的样子,似是自己的东西被人玷污了一般,怒火蔓延,他竟是那般的愤怒! 一百一十六章,我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人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诺诺的看着药婆与聂轻鸿对视。 “谁稀罕你报恩?谁又怕你报仇?”药婆竟是与他反唇相讥。 便是还不待聂轻鸿出口,却是听见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是从院子外面传来。 声音极大,引得聂晚裳本能恐惧的后退。 药婆不动声色的一扬手,目标是对准了梦惊觉的。 气愤骤然尴尬,三人皆是往门外看去,那处火光一片,声势浩然。 “云啸天那老贼!”聂轻鸿小声咒骂!药婆竟是浑身颤抖开来,气势徒然全变,竟是那般的凌厉! 药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而此时没有人有心情注意她。 “师妹!别来无恙!” 云啸天傲然立在火光之前,面上闪着红彤彤的光,看上去极是怪异。他兴许是注意到了柴房这边有人,自顾断定是药婆了,好在因为那方火光通明,这方却是阴暗漆黑,使得云啸天不容易察觉聂轻鸿与聂晚裳的存在。 “我可是认识你?”药婆驾着轮椅轰隆隆的出去,与云啸天的对话里,夹杂着浓浓的恨意。 “你不认识我了!哈哈……”云啸天狂笑,又指着药婆道:“你这样子倒是没变,每次叫我见着,心情就会徒然的变好!” 药婆似是被他这句话激怒,反手一掌就攻了出去,激起地上层层尘土。 只是,云啸天哪里是寻常的人,他自己轻易的躲了过去。 然他身后那些将士竟是倒了一片,瞬间化作脓水。 “你还是狠毒不减当年!”云啸天*怒喝:“到底是没让你受到教训!” 教训!药婆更是激动。 她犯了什么错?凭什么要他云啸天来教训?当年他毁了自己的一头秀发,又挑断她的脚筋,这分恨意,她是带了几十年的。 “云啸天!你这狗贼,快快受死!”药婆又是一掌击出,大骂怒喝,却还是无法表达那份恨。 云啸天亦是一掌挥来,两厢对峙。 “仙儿!你何苦这般对我?我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人!”云啸天拧眉道。 “无耻小人!”药婆回道,手上的力度再度加深。 “呵!”云啸天冷笑,面目变得狰狞:“我千般万般的对你好,却抵不上那人的半分!你也不瞧瞧现在的样子,怎么,你们不是相爱吗?你们怎么没有恩爱的在一起?你怎么独自一人流落在这荒野山村?你抚养的可是我云啸天的孩子?你可知他如今地位非凡,身边美女如云?” 药婆被他的话刺激的渐渐弱势下去,云啸天一个加力,药婆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好生阴险,聂晚裳待看清之后,恨恨的想着。 聂轻鸿却是看着云啸天身后的队伍,若有所思! “咱们早些回宫可好?”聂轻鸿突然小声在聂晚裳耳边道。 回宫?聂晚裳不知道,她从来不曾自己拿过主意,然而,既然聂轻鸿这么说了,她便答应就是了,她是知晓自己没有做主的权利的。 轻轻的点头,聂轻鸿露出满意的笑容。 然而,心底却还是带着一层回不去的阴霾,被他好生的掩藏了。 一百一十七章,超级无敌老变态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药婆那方却是有了转变。只见云啸天面上神色渐渐放柔,说着一些别人难以听懂的话。 “师妹!你这是何苦?”云啸天靠近药婆,竟是温柔的将她置在自己的怀中,语气里满是怜悯:“你啊!就是太执拗,容不得别人半点的不是!” 药婆就那么任由云啸天抱着,而事实上却是云啸天方才那一掌里带了软骨散,致使药婆中了他的道,如今动弹不得。 “我给你服下忘情丹,不过是想你忘了他,即便你日后不会对我有情,我亦不许你对他念念不忘,怎知道啊!你竟宁愿毁了十年的修为,十年的寿命,也要记着她!你跑啊!你去见他啊!我就挑了你的手脚筋,让你不能走动,不想你竟还是逃脱了!” 云啸天轻轻抚摸药婆的手腕,那处皮肤光滑细嫩依旧,泛着晶莹的白光。 然下一秒,云啸天竟是残忍的笑了,紧紧的盯着药婆那双略带厌恶与恐惧的眸子,他笑得竟是那般的变态。 聂晚裳清楚的看见,月光下的云啸天,一只伸了出来,那指甲竟是那般的锋利与尖长。 不可置信的捂紧嘴巴,她看见云啸天的只见划在药婆手腕上的皮肤上,鲜血漆黑一片,看不真切。 药婆口中发出咿呀,昭示着她的痛苦,云啸天却是更为得意的将指甲深入。狠狠的扭动! “就是这感觉!真是美妙!”云啸天竟是笑着,又说道:“这么些年,出了你,没有人能给我这种感觉!” 看着药婆痛苦的脸,他是兴奋的,竟然还忍不住伏下身子亲吻她的唇瓣,亲吻她的眼眸。 药婆的头发在那一瞬间变为黑色,紧接着又变成红色,直至最后转而成白色,虽然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却让柴房内的人看得真切。 云啸天咯咯的笑着,指甲猛的一用力,似是能让人听见一声弦断的声音。 药婆的身体就那么滑落,落在地上。 云啸天迅速的将指甲插*进药婆另一只手腕处,却是比方才更为用力的扭动,那份愉悦的感觉,无以复加。 聂晚裳几乎要吐,后背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住,总算是让她有了依靠。 云啸天还在继续那变态的作风,他成功的挑断了药婆的两只手筋,却并没有停止她变态额行为,那一直沾满了药婆鲜血的手,开始划过药婆的脸颊。 “你不可以对我动手,从此你再也不能对我动手了!”云啸天笑着说着,突然面色变得凌厉:“你们给我转过身去!” 那方将士整齐的转身,没人敢不听命令,也没人敢在动一下,发出一点声响。 云啸天这才满意的又看向药婆:“还记得当年,我挑了你的脚筋!哈哈!以同样的方式,之后发生了什么?” 药婆的脸色只是越发的难看了。然没人知晓,她此刻想得什么,或者想表达什么。 能看见这一幕的人,皆注意着云啸天这个超级无敌老变态的行为,因为他的手指已经划过药婆的胸部,并且成功的割烂了那方的衣衫。 “就是那次,我们有了我们的孩子!你把她藏到哪儿了?呵呵……不过我还是找到了!真好!” 一百一十九章,人体爆裂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恨恨的看着略有些幸灾乐祸的梦惊觉,聂轻鸿咬牙。 这倒不是什么多狠毒的毒药,只是一旦此毒与血液相融,便会使人内力渐失,若是强行运转内力,便会像云啸天此时那样,体内充气暴涨,最终撑破皮肉,整个身体爆炸开来,血肉飞扬,只剩下骨头罢了。 此刻,云啸天便是中了此种毒,吸食药婆的血液时有使他运功疗伤,这才导致这般状况。 若说是这云啸天死有余辜倒是不为过,然而这会儿带着聂轻鸿也不敢运功了,待会儿他身体爆炸时的气流可不容小觑,逃生倒是成了难题。 呵,这云啸天当真是个能人,居然叫陵兰的国君,与峰毅的王爷两人为逃生费脑筋,还当真不是一般人能达成的。 那院外的一种呆兵们总算是反应过不对来,齐齐转身,便是看见了自己将军“一飞冲天”的场景,个个称奇。 然待看见聂轻鸿与梦惊觉两人或卧或站在院中时,皆自以为是立功的机会来了,纷纷冲破了栅栏入院。 只听见喊打喊杀声一片,也不知是否真的会有人碰到他们一星半点儿,总之场面顿时热闹了。 就在这时,一个副将模样的人道:“咱们将军怕是又练就奇功了,兄弟们加把劲儿,可别给咱们将军丢脸!” 话音刚落,便是听见上空一阵巨响:“嘭……”什么东西在上空爆开。 一股强大的气流,要比之聂轻鸿预想的还要猛烈,人群瞬间被冲散,离得近的甚至已经断头丢胳膊少腿了。 因为有了人群的缓冲,聂轻鸿倒是未受大伤,却是被丢出老远的距离。 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方才还热闹非凡,火光通明的地方,这会儿就仅剩下血肉飞扬,到处是断臂,头颅。 聂轻鸿也不知是怎么睁开眼睛的,待他看清眼前的场景,却是惊了一惊。 本以为要对那些虾兵蟹将废些功夫纠缠,哪知这会儿凡是能跑的早就已经跑的没了踪影,而那些勉强能行走的,亦是在加快撤离,即便已经断了腿的,也在拼命的逃爬。 吐了一口吐沫,聂轻鸿在死人堆中寻找什么。 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衣袍,他却全然不在乎,只是那么认真的,那么仔细的翻开一具具尸体,看清那脸,然后摇头,放下。 眼神中似是焦急,似是悲愤,还有些气急败坏的骂着什么,情绪激动的几乎疯狂,便是连身后的异样都未曾察觉。 他身后一只仅剩骨架的怪物正悄悄的靠近他。那脸上满是鲜血,然人看不出五官,却偏偏有一双渗人的眼睛,面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露着森森的牙齿。 聂轻鸿只顾这找人,他感觉不到身后的危险,也似乎已经没了心智,只是知晓他要找一个人,那人对他很重要,很重要,一定要找到她,一定…… 一双仅有骨骼的手,上方还带着斑斑血迹,已经距离聂轻鸿的后脑仅有一寸之遥,那手指上细长的指甲泛着寒光,它们方才刚刚挑断了一个人的手筋,可见其锋利。 那指甲的主人猛地一用力,一双骨爪正待插进聂轻鸿的后脑…… (欲知后事如何,请收藏本文在做分解……) 一百二十章,烂了的人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那指甲的主人猛地一用力,一双骨爪正待插进聂轻鸿的后脑…… 聂轻鸿终是感觉到身后的不对劲,忙转脸过去,却是眼见着一直血淋淋的骨手,险些插进自己的眼睛里。 猛的后退,竟是被身后的尸体绊倒,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那仅剩下骨架的云啸天笑容更为阴戾,再不做犹豫,狠狠的想聂轻鸿扑去…… 若是被那样一双手上的指甲插上,即便聂轻鸿不似,只怕也会被毁去双眼乃至面容。如此一来,他便是废人,再无回朝重来的可能…… 便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眼见着聂轻鸿已经再无希望的当口,意外却是发生了。 只听见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吼叫,聂轻鸿这才睁开眼睛。他竟是不知什么时候闭的眼,然不待他有时间自嘲,便已经被一抹暗红的身影吸引过去。 身上仅着几件凌乱的衣衫,有喜服的红色,亦有鲜血的颜色,月光下拼命挥舞着一根粗棒,一下一下敲在一根根企图反抗的骨头上。 本来是骇人的场面,看在聂轻鸿的眼里却是那般的动人。一种濒临绝境而升出的美感。 聂轻鸿忽略了由内心而发的欢快喜悦,赶忙过去帮聂晚裳。 鲜血一滴滴溅在两人的脸上。那尸骨却还是依旧顽抗。 “老不死的东西,到了这会儿你还顽固!”聂轻鸿接过聂晚裳手中的棒子,用尽身上的力气,对着云啸天唯一尚有血肉的脑门重重砸去。 随着一声闷响,怪物一般的云啸天总算不动了。 聂晚裳惊魂未定,依旧捂着耳朵凄厉的嚎叫着,聂轻鸿方松了一口气,便一把搂住尚处在恐惧之中的聂晚裳。 “不怕!有朕在呢!”聂轻鸿低声安慰,搂着她的双手越发的紧了。 感觉到周身的温暖,聂晚裳方安静不少,然就在刚缓缓睁眼,却又发出一声更为惨烈的叫声:“啊……” 还不待聂轻鸿再度搂紧她的身体,她已经反身将聂轻鸿拉像身后,而她自己的后背却对上了刚刚缓过气来的云啸天的古尸。 “嘶”的一声,锋利的指甲划过她光洁的后背,留下狰狞的一串抓痕。 “裳儿!”聂轻鸿看清眼前形势,疯了一般捡起手边一条人骨,在此对准云啸天的面门就是重重一击…… 眼见着云啸天已经倒地,他却不肯罢手,只顾拼命的凿打。一直到云啸天的头颅变得稀烂,他方停下,急急扶起地上瘫软的聂晚裳。 见她面色苍白,一口血喷出,便倒在他的怀中。 心中恐惧之感油然而生,比之方才面对云萧天产生的感觉更为深刻。摇晃着怀中紧闭双眸的人,聂轻鸿越发的焦急。 “裳儿!裳儿!”一声声呼唤,却得不到怀中人的应答。 伸手探了探鼻息…… 尚有生气!方放下心来…… 复又将人搂进,聂轻鸿终是运气,将一丝温热的内力输进聂晚裳体内…… 一百二十一章, 有些时候,死了兴许还是件好事!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将人搂紧,聂轻鸿运气,将一丝温热的内力输进聂晚裳体内…… 聂晚裳身体登时有了反应,方才还瘫软的身子登时直了起来。 然聂轻鸿此行实属是经脉逆行,自身的损害是极大的,他自是知晓自己余毒未清又添心毒,也知晓这一运功需要承受的代价,却还是毅然决然的做了。 不过他也紧紧是输送了一线部分的内力,并未引动全身的经脉,是以不会像云啸天那般爆裂开来,然而他却也不会有多少受。 脸色由苍白变为深绿,浅绿,最终变成紫色,聂晚裳却渐渐面色红润起来。 “咳咳……”咳了两声,聂晚裳方悠然转醒。 此时聂轻鸿保持抱着她的姿势,并未让她看见自己的脸。 聂晚裳亦是觉得温暖的怀抱难得,便闭目,任由他抱着,顺便喘息。 这会儿聂轻鸿极是难受的,手臂上似是有千万只虫蚁啃噬,酸酸麻麻伴着刺痛。 待二人都稍微恢复了些许精神,聂轻鸿方抱正聂晚裳道:“你没事儿便好了!” 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色以及认真凝重的神色,聂晚裳也重重的点头,她不知该说什么,但是她就是想说些什么话。 今夜发生的事情着实多了些,一桩接着一桩,到现在天还未亮,可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好久了。 “她们呢?”像是突然想道了什么,聂晚裳轻轻的呢喃,望向早已经被染红的地面。 聂轻鸿却并未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失神的聂晚裳好一会儿方道:“全死了吧!毕竟能逃得了的,不多!” “哦!”聂晚裳答应着,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她们伤悲了。 她想为药婆伤悲,然而却始终不曾找到一个伤悲的理由,末了说了一句:“有些时候,死了兴许还是件好事!” 她是故意忽略了梦境觉的,尽管两人幼时便熟识,然而柴房里发生的事情,她还未忘,并且她也知晓看似疯癫无常的梦惊觉,其实要比任何人都可怕。 摇了摇头便看向已经升起一堆火的聂轻鸿,正点燃那三间房子。聂晚裳猛然想起了什么,便往房内冲去,她听见聂轻鸿道:“你做什么?危险!” 然而,她却不知缘何,竟是非要进了那药婆的房内方肯罢休。 此时,聂轻鸿已经点燃了一间屋子,不出片刻便会将整栋房子烧起来。 “你快出来!”聂轻鸿只得叫喊着。 然而聂晚裳却似是未听见一般,进了房间,却见窗口桌子上放着一个鸟笼,方才那么大的威震都未能使这鸟笼动上分毫,这倒是让聂晚裳有些担忧。 因为鹦哥儿正在鸟笼内烦躁的跳动着,有那么几根羽毛已经脱落,聂晚裳自是心升不忍,抱着侥幸的心里试图拉开鸟笼。 “救救!”鹦哥儿可怜兮兮的说着,说来也怪,待鹦哥儿看见聂晚裳之后,竟然不再跳动,却是用充满人性的眼神看着聂晚裳。 然而,这鸟笼竟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任凭聂晚裳怎么用力,都无法将鸟笼撼动分毫。 突然,她脑中灵光乍现,便耐着性子对鹦哥儿道:“你记不记得药婆是怎么打开笼子的?” 鹦哥儿偏头并没回答,好似在思考问题。 火势越发的迅猛,聂轻鸿终究在屋外急了,索性也进了来。 “你倒是不要命,这会儿还惦记这么一只破鸟儿!”聂轻鸿待看清房内清醒,忍不住喝骂。 “与你来说她就是一只鸟儿,与我来说她便是个朋友!”聂晚裳不卑不亢的回道。 这一刻她自是想起那个为了护她而被念瑶带走的女孩儿,青葱年华,已然不知去向。 忽的一滴泪落了下来,滴在牢笼上。 鹦哥儿登时欢快起来,不住的翻腾着。 一百二十二章,劫后重生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浓烟涌进屋子,呛嘚人无法喘息,然这会儿聂晚裳眸子却是睁得大大的。写满惊奇与不可置信。 聂轻鸿上前拉了一把她的胳膊,待瞧见那笼子上的变化之后,亦是同样呆楞在了那里。 只见那方才还极是坚固的鸟笼,这会儿却如面团一般的软弱,晃悠这整个身体,像是将要倒下。 聂轻鸿伸手一碰,那鸟笼便似是有生命一般缚在他的胳膊上,缠绕成了一个极是奇怪的形状。那形状看在聂晚裳的眼里,竟是那般的熟悉。 鹦哥儿已然飞了起来,落在聂晚裳的肩膀上,聂轻鸿暂且无心思理会手臂上的异状,拉了聂晚裳欲离开。 方走了两步,竟被什么绊倒,一个踉跄,直直的躺了下去,然而聂晚裳被他拉着手,亦是一道被带了下去,倒在他的身上。 唇上被什么覆住,待聂轻鸿睁眼看时,却见聂晚裳一脸的尴尬。 方才那一下来的太快,聂轻鸿只觉得心中一颤,来不及细细品味,已经结束了。 聂晚裳红着脸向地上看去,却是瞧见一头方长毛不久的狼崽,为了摆脱方才的尴尬,便道:“你与我算是有缘分,我带你走就是了!” 聂轻鸿道:“什么缘分不缘分的!咱们最是有缘!” 聂晚裳一怔,在他的眸子里,浓浓的似水一般的情谊,竟引得她面红耳赤。 “你说什么呢!”将头转过,不想理会他。那头小狼极是有灵性的向聂晚裳这边过来,试图钻进她怀里去。 聂晚裳小心将狼儿抱起,抚摸它的毛发。 “原是对这畜生说的!”聂轻鸿略有不满,更多的羞哧“你这般在我身上,难不成是想咱们一同死在这里吗?都道是最毒妇人心,你心思竟也是这般狠毒!” 这话语气像是赌气吃醋,满含浓浓的酸意,然而听在聂晚裳的耳朵里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脸儿红红的爬起身子,竟是觉得浑身都痛。 聂轻鸿露出一个略有深意的笑容,这才起身拉住聂晚裳。急急的奔逃出去。 好在火势还未盛到困住两人,是以也算轻松的就逃了出来。 聂轻鸿一路拉着聂晚裳奔走了老远,方回头看去,那方已经火光一片! 两人席地而坐,略作喘息,倒是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相视一笑,聂轻鸿道:“今夜倒是侥幸!” 聂晚裳道:“老天眷顾呢!” 聂轻鸿登时眉毛上挑,哈哈大笑开来:“皇天眷顾朕,朕乃是真命天子!” 他笑声极是爽朗,分毫没有负过伤的感觉,聂晚裳自是知晓他内心的喜悦,云啸天本就是他心头一块儿重病,如今真么轻易就除了,他怎能不痛快? 一双美眸盯着那人的身影,聂晚裳却是忍不住心头沉重。 此番下来,他定是要急着回宫重夺权利,如此一来,两人往后的立场倒是难说了! 聂晚裳垂眸,抚了抚正伏在她脚边的狼崽儿,若有所思! 一百二十三章,黎明前的黑暗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山风阵阵的总是吹得人心烦,聂轻鸿望向火光,对聂晚裳道:“你自是看见那一片光芒,看着都觉温暖无限,却偏偏身处其中的人才知晓,那亦是煎熬!” 聂晚裳摇头:“晚裳不懂!” 聂轻鸿负手而立,慢悠悠的摇头:“你不懂便罢了!” “皇兄日后可有什么打算?”聂晚裳再三犹豫还是问出口,她怎么会不明白他方才那话的意思,无非就是看着好似光明一片的前途,若是置身其中难免不会要了性命。 这云啸天方才是真的被解决了,然而真不代表云啸天身后的势力就这么轻易的瓦解,几日前她们是见了云祁的真面目了,只能说他也绝非池中物,不好对付的。 聂轻鸿一笑,望向另一个方向:“咱们下山!” 下山的路,黝黑深邃,然而却不失为一条生路。 两人在此相扶而走,跌跌撞撞,却一路伴着笑声。只是一点,于今夜成亲的事情,二人心照不宣,只字未提。 也不知行了多久,天色越发的暗了,聂晚裳知道是天快亮了,这会儿便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只听得前方不远处有阵阵的流水声,引得二人心情大好。 二人身上皆沾满了鲜血,是该好生的清洗才好,否则明儿下山,难免不会先被捉进官府。 二话不说,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了。 只是聂晚裳未曾注意的是,原本应当身手矫健的聂轻鸿此时行动比之她还要迟缓,而且脸色也是越发的难看。 聂轻鸿望向聂晚裳的神色极是复杂,他是有办法暂且保住自己的性命的,只是那样,难免会伤了人。 夜间草木沙沙作响,两人终是行至一处潭边,竟有瀑布飞流直下,水声极是浩荡。 聂晚裳上前洗了脸,取出帕子擦拭,却是未曾注意那帕上上的花色。 然而,聂轻鸿眼力却是极好,心中似有什么东西啃咬一般不是滋味儿。 “你手中的帕子,可是梦惊觉那小子给你的?”聂轻鸿冷冷道。 聂晚裳自是明白他为什么徒然变了脸色,然而这东西就摆在眼前,她也不好说谎,只好轻轻点头。 “丢了它!”聂轻鸿不油分说的下令。 “皇兄!”因着周围没有外人,聂晚裳便恢复了称呼。 只是她不知晓,她这一称呼引得聂轻鸿再度皱眉。他自是想着自己险些丢了性命的救她,然她却拿着别人的东西在他面前炫耀。也不知是潜意识还是真的气恼,聂轻鸿竟身手极是麻利的窜到聂晚裳面前,遏制住了她的脖子。 聂晚裳只当是气愤,都道是伴君如伴虎,她可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竟是要痛下杀手。 奈何喉咙被聂轻鸿扼住,她发不出声音,只是不停的噜噜作响。 一百二十四章,小小河蟹哗啦啦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方才洗了脸,卸下了那浓重的妆容,却是露出洁白如凝脂的皮肤来。那脸颊上原先密布的黑斑竟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尽数的褪去。 聂轻鸿只看着那样一双眼睛,柔弱中饱含倔强,一双红唇极具诱惑。 手上力度不自觉的变轻,而那唇却是越发的靠近她。 聂晚裳感觉到他的变化,本能的欲要躲开。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时时刻刻都觉得有危险环绕。 只是,聂轻鸿的力量之大,却不是聂晚裳能抗衡的。 两人唇瓣的距离越发的近了,近得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呼吸。 “裳儿!”聂轻鸿发出一声轻喃,或许这一双唇是他期盼已久的,这会儿即将接近,便是有那么几分的不敢置信。 聂晚裳身体轻轻颤抖着,她的理智告诉她该拒绝,那搂着她的人是她的兄长。 然而,由心发出的一抹期盼却使得她无法说出口。 一种一直在被她埋藏在心底的感觉又一次升腾出来,那便是幼时对他的依恋。 眼见着聂轻鸿眼里闪过犹豫,聂晚裳便索性狠了狠心,迎了上去…… 两处柔软相碰,引得两人皆是一阵战栗。 聂轻鸿心头登时一柔,顺势搂住聂晚裳的腰肢,滚落脚边的大石上去。 这样被聂轻鸿平放在地,聂晚裳显然是有些怕了,多年来接受的礼教让她知晓,自己将要作出天理难容的事情,只是此时,聂轻鸿却是全然沉浸其中,拼命的吻着她的唇瓣,脸颊,额头,颈项。 手下的动作越发的急促,聂晚裳已经感觉到咯在她腹部的硬物…… “不要……”轻喃出声,聂晚裳满含热泪的看着他。 “怎么了?”聂轻鸿的声音空前的温柔,只是并没有停下动作。 本就是几件衣衫随意穿在身上,此时已经尽数脱落,聂轻鸿的只见划过她的身体,让她忍不住的颤抖。 “唔……”的一声,聂晚裳转过头去,看那一滩深水,试着将自己全数的交给他。 从来都不知道此刻的她竟是这般的心甘情愿。 先前在龙塌上亦或者是在牢狱之中,她感觉到的皆是羞辱以及愤怒,可是此刻她却是不同的心境,她只当是自己是他的妻。 先前,只说两人要成亲的时候,她多少是怀疑的,明知道利用的成分居多,却依旧答应了。权当是做了一场梦吧!她如是想着。 只当是出宫做了一场梦,若说两人拜堂的时候,她是真的开心,即便婚礼上没有宾客,没有喜娘,她也愿意。 聂轻鸿一路吻下,大快朵颐着聂晚裳的每一寸肌肤,动作却是轻柔的很! 原来他也能怜惜她,原来她也能瞧见他这样的眼光。 聂晚裳闭上双眸,感受着他的爱抚…… 感觉到异物进入自己的体内,聂晚裳发出一声呻*吟,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疼痛。 大腿两侧有液力附着,引得她更为羞恼,索性不敢睁开眼睛。 然而,此时聂轻鸿的眼里却满是清冷,哪里还有方才的爱怜。 一阵猛烈的撞击,二人皆是欢愉无限…… 125章.“落红“如墨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天空放亮,隐隐带着清新的味道。 只是这会儿有的人心却已凉透。 聂轻鸿冷眼看着此时浸泡在冰冷潭水中的人,目眦欲裂。 他身后的大石正是两人欢愉之时所在之地,石面光滑,干干净净。 “不想晚裳公主竟是如此放荡!当真有事国体!”聂轻鸿低吼,他亦是不清楚自己在乎的究竟是什么。 聂晚裳无言以对。她究竟是不知晓为何没有落红,难不成是方才被梦惊觉所破吗?只是那时她亦没有见到落红的痕迹。 拼命的摇着头,只希望冰冷的潭水能洗净她这一身的肮脏。 聂轻鸿紧握的双手重重的锤在石头上,依旧低低咒骂着什么,只是聂晚裳这会儿究竟是听不清。 拳头如雨点般的落在那块儿大石之上,聂轻鸿手上流出血来,一滴滴低落在石头上。 便是这时,方看清那石头上附着深色液体。用手拂去,色泽如墨,与聂轻鸿手上低落的血液不相融。 脑中飞快旋转,竟是猜出几分蹊跷,在看聂晚裳之时,眼中竟是莫名的复杂。 那如墨色的液体,泛着血腥,常人分辨不出,聂轻鸿却是认得,他更是知晓此事为何,然他震惊的却是另外一会儿事儿。 若是这墨色的血液是聂晚裳的,他俩本是兄妹,按道理应当融合才是,只是此时血液不融,究竟是因为这血液变质的原因,还是…… 眉头纠结在一起,此事竟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便是这时,聂晚裳已然恢复了平静,却依旧浸在水中不肯上岸,只是口气清冷对聂轻鸿道:“皇上若是觉得晚裳有辱国体,大可杀了晚裳,倒时权当是晚裳公主抱病去世,不就是了!” 她分明就是在赌气,虽不知晓气从何来,却是真真的不喜欢聂轻鸿这副样子。然而,因着自己为见着落红,心里竟是失落的很,透着无尽的惋惜。 她竟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将自己全数的给了他,或许她已经做到了,只是稍存了那么点儿瑕疵。 “裳儿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快上来,潭水凉的很,莫伤身了!”聂轻鸿转而耐着性子劝道,又迅速的运用内力,将那石头表面清理干净。 他体内的毒已经排出体外,全数的进入另外一人的身体里,此时他内心中或许还是暗喜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化解了麻烦,殊不知数年之后,此事便成了他最为追悔莫及的事情。 聂晚裳捧了水洗脸,故意不去理会他方才说的话,只急急道:“皇上可真是菩萨心肠,连带着对晚裳这样的……”她本是想说些难听的词,只是话到嘴边,究竟是说不出口,只好接着道:“多谢皇上好意了,只可惜晚裳无福消受!” “你受不受得,只有朕能决定!”聂轻鸿脸色骤然冷了下去。 他肯劝她,全然是碍着他为看清,便急急的发火,以至于冤枉了她。只是,他竟是不想将事情的真相告知她去。 她不是没有落红,只是因为方才两人结合之时,他这个做兄长的,借她身体排毒,导致她血液成了暗黑色,正巧与那石头的眼色相近,以至于让人以为她没有落红! 这边是真相,聂晚裳永远都不知晓的真相,若是有一天她知晓了这件事情,不是该怎么看待这个令她恨不起,爱不起,惹不起的皇兄! 聂轻鸿翻身跃入潭中,直奔聂晚裳所在之处而去…… “啊……”聂晚裳尖叫出声。 126章,感知顿失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轻鸿紧紧的将聂晚裳纳入怀中,不断的抚摸早已经湿透的香发。 “你欠我的,得用一生来偿还!你以为朕是在乎那国体吗?如今珍太妃复位,陵兰的国体早就没了个尽透,还在乎它有什么用?朕在乎的是你!是你……” 聂晚裳只觉得心被重重的锤了一下,一时不知该找些什么说辞,他这番话说的太突然,让她招架不住。 “朕不在乎你身子早已经被破……”聂轻鸿顿住,方在她耳边又道:“裳儿!莫要恨朕!” 说着便抱起聂晚裳冰凉的身子,直奔那方的大石而去! “我不恨!”聂晚裳心头跳动极快,堪堪挤出这么三个字。 她亦是中了药婆不知在什么时候下得媚*药。起初倒是感觉不大,然而药性把爆发出来,竟是那般猛烈,以至于她丝毫没有招架的余地,是以她对聂轻鸿之前的做法,无太多的反抗。 只是,这会儿,她倒是打心里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他的人了。 聂轻鸿轻手将她置在那方大石之上,双手轻抚她细嫩光滑的脸蛋,忍不住道:“很多年前,朕就希望有这么一天!” 聂晚裳害羞的别过头去,她又何尝不是呢! 打从第一眼见到他,她便不希望他是她的兄长,然而偏偏天不遂人愿,她只能将自己内心萌芽的爱怜深深的埋在心底,半分不敢流露。 只有在这么一个寂静的山中,她方敢将自己内心的狂热释放出来。 主动抬起头来迎上他的唇,柔软而带着一丝凉意。 “唔……”心头传来一阵颤傈,感受迎面而来的女子香气侵袭他的四肢百骸,一股莫名的悸动升腾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聂晚裳先前被用药的剂量不少,此时依旧药效未去,感受到聂轻鸿独特的男子气息,更是越发的灼热,一时间浑身的血气上涌,面色通红得如同欲要滴出血来。只觉得头脑混账,聂晚裳便看不清眼前的人来,周遭一片模糊,整个人皆是陷入一片混沌之中。渐渐失去感知。 ******* “裳儿!裳儿??”再次听见声音已经是正午,聂晚裳艰难抬眼方看清依旧置身在那片山林之中,眼前正紧张的望着她的人,正是聂轻鸿。 “皇兄?怎么了?”虚弱的开口,竟是完全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聂轻鸿却是满眼的通红,一把将聂晚裳搂进怀里,喃喃道:“真是吓死朕了!” 他的力道极重,聂晚裳几乎都喘不过气来,只是,她却不舍推开他的怀抱,只静静的任由他抱了。 这会儿依旧头痛的很,眼皮依旧沉重,恰巧这时聂轻鸿手上的力度轻了些许,借着这空挡,聂晚裳仰头一笑。 “你还笑!”聂轻鸿不知是哪儿来的怨气,嗔怪道。见着她这幅天真的笑容,心内虽满足,更多的则是恐惧。这股恐惧之感指引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究竟发生什么了?”聂晚裳察觉出异样,急急开口询问。 “没什么!”聂轻鸿迅速收起心思,单手抚摸她脸颊:“你稍作歇息,待会儿咱们准备出山!” 耽搁了这么久,是时候收复失地了。 聂晚裳只觉得心头被一盆冰凉的冷水浇过,一股寒意袭来,说不出的失落,出了这山,两人依旧是兄妹。 木讷的点头,却见聂轻鸿已经起身,在往自己的身上看去,除了昨夜留下的伤痕,还有数不清细小的青痕,昭示着她做过的事情。 慌忙扯过地上散落的衣衫,草草盖住身体,她并无羞愤,心似麻木。 127,她俩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一条血脉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正午日头毒,二人便寻了阴凉处,聂轻鸿捉来野鸡烤食,只是无作料,味道虽香却腻,聂晚裳随意吃了几口聊以充饥,其余的全然喂了那头小狼。 这狼儿现已经能吃些肉食,倒是让聂晚裳高兴了一把,一旁的聂轻鸿似是不满,对着狼啐道:“你个畜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得咱们晚裳公主的怜惜!” 小狼却是有意回应一般,越发的晃动着脑袋,吃得更香。 聂晚裳却道:“我怜惜他,不外乎亲眼见着它父亲与你搏斗的场面,如今它可算是无亲无故了,这里头咱们也有份儿!” 见着聂晚裳神似悲切,聂轻鸿忙道:“你怎么就想得多?往后好生养着就是了!” 聂晚裳轻笑,岔开话题,随意聊着,小憩一会儿,便出发了。 聂轻鸿抱着聂晚裳,两人一路飞奔,他架的轻功倒不是多上乘,也只能走走停停,一路上倒是见着不少的好风景。 直至日头偏西,两人放走到山林边缘,远远的竟能望见巍峨的皇城,散发着几分肃杀的意味。 “这会儿的把守定然森严!”聂晚裳望向那头,思及起当初云祁与温玉的搜查,断言道。 聂轻鸿点头,将两根手指掐在一起放置嘴边,吹起口哨。 不多时便飞来一只白色信鸽儿,摘下手中一枚戒指,挂在信鸽儿的腿上,便将信鸽儿放了。 “剩下的事情已经断算好了吗?”聂晚裳轻轻问道,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儿。 “你放心就是了,一切有我!”聂轻鸿自是猜出她的心思,反手将她搂在怀中:“你担心的事情,亦是我担心的!你放心我会给你给交待!” “什么交代呢?这次回去凶多吉少,你注定是要与我母妃较量,你们……你们!”聂晚裳推开聂轻鸿的怀抱:“你们谁受到伤害都不是我所想见到的!” 远处,一群骏马奔腾,带起一片烟尘,浓烟滚滚,好生壮观。 “你看见了吗?”聂轻鸿指向那出:“那是寻云啸天的队伍,不回去你和我都得死在皇城外面,永远没有见天日的机会!即便你心里向着你母妃,你也得想想陵兰的江山,那可是父皇的江山,你不为我,你也得为父皇着想啊!” 聂轻鸿说这话时,眼睛望向远处,语气极是平静,只是聂晚裳清楚的看见他眼眶竟然红了。 “我不知道!如果父皇没有将令牌的秘密告知我,你会不会还留着我?”聂晚裳颓败的蹲下身子,太复杂了,她所遇见的事情实在是复杂,如同将她置在谜雾中,分不清方向。 她究竟该信谁? 聂轻鸿矮身搂住她单薄的身躯,小声道:“你可以不信朕,但是别忘了你已经是朕的女人,即便有再多的疑惑,都得放下,只能听从朕的安排,放心,朕不会弃你于不顾,这是朕给你的承诺,可若是让朕知晓你有二心,朕也决然不会饶恕了你!” 一声声低语,致使两人看似亲密无间。 远处的官道上已然又有一批马队像这方急奔而来,聂轻鸿恢复一贯邪肆的笑脸,负手而立,冷眼看着来人。 聂晚裳知晓,她俩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一条血脉,还有更多说不清的东西。 浓烟滚滚,一群黑衣人英姿飒爽,却不得不对聂轻鸿行跪礼,迎了他们的君王。 128,你是朕的,便是最为至高无上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入夜十分,大街上依旧人声鼎沸。 聂晚裳倒是头次见着宫外的夜晚,竟是热闹至此,忍不住心生向往。 抬眼看对面闭目养神的聂轻鸿,她便知晓,她心愿无望,索性放下手中车帘,静静的学着聂轻鸿的样子。 “你倒是安静!”聂轻鸿出言道。 聂晚裳一时窘迫,找不到话接下去,聂轻鸿也不等她的答案,笑着问道:“你知晓咱们去哪儿吗?” 他是有意与聂晚裳套近乎的,本来他大可骑马进城的,那样符合他的身份,亦符合他的性格,然而却不知为何,他竟是想借着进城的路上这短短的空挡,在多与聂晚裳说几句话。 “去哪儿又能如何?你断不会卖了我!”聂晚裳轻言轻语。 她到底是看不清自己的心思,总是那么想要亲近与他,然而又总是排斥他,这样的感觉,连她自己亦不喜。 聂轻鸿道:“怎么就不会卖了你?咱们这就是去青楼的!” 他倒是极不在意的说着,却引得聂晚裳面色一阵苍白,那种地方,那种地方怎么是她这样的金枝玉叶能去的? 一时间心头难受的要命,聂晚裳也不顾什么礼节,急急道:“皇兄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聂晚裳在皇上眼里,竟可与那些烟花之人相提并论吗?既是如此,皇上又何苦多番舍命救晚裳,晚裳不过是低贱之命,断断无颜在见圣面!”说着已经别过脸去,那架势大有一个不留意就跳下马车的意味。 “谁说你是低贱之命了?好端端的耍什么脾气,朕不过是随意开得玩笑!”聂轻鸿见她是真的生气,也不免心虚起来,索性不顾身份的反手将聂晚裳搂在怀里:“不许你胡乱轻贱自己,你是朕的,便是最为至高无上,谁都无法与你同日而语!” 眸间闪烁着点点的温柔,倒是上聂晚裳迷了心智,任由聂轻鸿抱着,小声道:“真的吗?。” 聂轻鸿莞尔一笑:“你猜!!!” 却见聂晚裳忍不住轻皱眉头,眼里一阵的失神。 他方才说她是他的,这话与她来说可是有千金重,然而即便是这样,她亦不敢相信两人日后会有未来可言,心头不禁苦涩,抬头看向聂轻鸿,却见他刚好也在看自己。 “想那多做什么?如今朕认定了你,便会想法子让你名正言顺,这一点任谁都阻挡不了!”聂轻鸿将下颚抵在聂晚裳额头上,轻轻摩擦,动作不能说不温柔,这样的他,聂晚裳还是很少见的。温情脉脉,少了以往的邪肆与阴戾。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无论能做到与否,她都是高兴的,即便前路漫漫,等着她的是更为肆虐的狂风暴雨,她都愿意去尝试,只希望他能待她真心。 即便那真心如此脆弱。 马车稳稳的停下,告知车内的人,到站了。 二人不舍的分开身体,却见聂轻鸿浑身气势骤变,不复方才那份温情,取而代之的是满面肃杀。 聂晚裳轻手轻脚的随着聂轻鸿下了马车,紧接着便是一阵晕眩,许是在山中久了,既然极不适应眼前的环境。 “好生照顾小姐!”聂轻鸿清冷的声音传来,却见他已经率先离去。 “万香楼?”聂晚裳轻轻念着眼前建筑的名字,眼过之处皆是衣着轻薄的妖艳女子,心中不禁犯冷…… ********妖烟狼也有分锅线********看文的亲不收藏,今晚要尿床。。。。。 129,她是我的人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被几个随从护在中间,亦随了聂轻鸿的脚步进了那青楼的门。 这会儿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自然人员众多。 聂晚裳方进去,却见聂轻鸿站在那方与老鸨说着什么,身边已经站了以为绝色女子,正挽着他的手臂。 心头一疼,聂晚裳便觉得烦乱的很,忍不住急急走了过去。 “将你这楼里头上等货色都招来,伺候好了,爷自然有赏!”聂轻鸿说着与他自身气质及不相符的话来,却是面不改色。 “是是。包您满意!”那老鸨手里拿着一锭金子,眉开眼笑,拼命的给搂着聂轻鸿那女子使眼色。 聂晚裳也不知是哪儿来的邪火,狠狠的一跺脚,竟是上前缠住聂轻鸿另一只手臂,语气不善道:“爷可得三思,这地方的女子保不准生得什么病,还是离远些好。” 她也就是一时冲动说出这话来,也不知是怎么会事儿,看着别人缠着聂轻鸿的手臂,她就是不高兴,不乐意。 只是,那方妖冶女子闻言,竟是不依了,摇晃着身子攀在上聂轻鸿的身体,呵气如兰:“鸿公子好狠的心啊!许久不来看奴家一次,这一来还带着一个,难不成莺儿不够**吗?” 她言下之意就是说,聂晚裳与她一样,不过都是伺候眼前这个男人的,别矫情,装什么清高。 聂晚裳一个转身,竟是不理会。 方才在马车上,两人就是因为这个闹得不愉快,这会儿这个莺儿一提及,最先不满意的,反倒不是聂晚裳了。 “你只管做好分内的事,不该说的话,就闭嘴!”聂轻鸿极是不怜惜的掐住莺儿的下颚,语气冰冷。 莺儿是个极会看人脸色的,一见自己惹了他不高兴,即便心里委屈,却还是不表露出来,只艰难的点头,示意听懂了。 聂轻鸿这才甩手放开她,耳边却传来一声极为猥琐的声音。 “哟,这位姑娘倒是不错?说说叫什么名字啊?” 一个尖嘴猴腮满身酒气的男人已经搂进了聂晚裳的身体。双手极是不安分的游走在她敏感部位。 “放开我!”聂晚裳娇声怒喝,眼里已经犯了泪花。 聂轻鸿眼见此,不由得怒气上涌,上前一把拽住那男人的手臂,将他与聂晚裳分开来,紧接着就是狠狠的一拳揍到他面门之上。 “你干什么?活得不耐烦了?”那男人被打得七荤八素,却不忘叫嚣。 “她是我的人!”聂轻鸿冷眼道,一身尊贵之气,逼得人睁不开眼睛。 自觉得在做纠缠全然是有辱他的身份,只对身后的随从使了眼色,小声道:“叫他永远闭嘴!” 话落已经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对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老鸨道:“这位可是我带来的,江南有名的花魁,比之你这里的如何?” “爷能瞧入眼的定然是绝色天资!”老鸨附和又对着四周大喊道:“爷楼上雅间间请!” 聂晚裳气闷的想要挣脱聂轻鸿的怀抱,然而却被聂轻鸿一只手伸进上衣内,揉搓这她玉*峰。 面上当即羞红,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得。 他这是要做什么?聂晚裳当即是搞不清楚了。 130,见过皇上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老鸨笑眯眯的将众人迎到楼上,放一进门,聂轻鸿便松开钳制聂晚裳的手,转而带着一份君临天下的气势,负手而立。 莺儿与老鸨当即跪下:“见过皇上!” “恩!”之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未叫她们起身。 聂晚裳讶然,原来这里竟是聂轻鸿的地盘,心中暗道方才那个不长眼的当真是倒霉,只怕是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比无怜悯之心,身为皇室之女,早已经看得太多的杀戮,这一点早已经麻木,是以当她知道淡月的死以及梦惊觉的生死未卜皆是心头一顿,而后便无再多的感情。 “朕当日遇刺的事情可是查清了?”聂轻鸿平静的问道,好似那遇刺的人本不是他。 莺儿盈盈一拜道:“回皇上的话,属下查到当日刺客皆是云啸天的手下,而当日随驾的队伍早已经被随后赶来的云啸天一一斩尽杀绝,属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救回一个当场的女婢!”莺儿说着已经摆出一副立功的表情:“皇上可否要见见那女婢!” 聂轻鸿一摆手道:“你们先起身!”又转身坐在身后的朱漆红木大椅上,用眼神示意聂晚裳坐在另一边。 聂晚裳微微点头,依言坐了下去,一旁的莺儿登时摆出不满的表情。 一直落在聂晚裳肩头的鹦哥儿忽然飞了起来,直直的落到莺儿头上。 那莺儿兴许平时得聂轻鸿的另眼相待,竟豪不避讳的叫道:“什么东西?” 聂晚裳脸色一沉,叫道:“鹦哥儿回来!” 那鸟儿竟雄赳赳气昂昂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好生神奇。 “你也忒不听话!”聂晚裳生怕鹦哥儿惹怒了聂轻鸿,紧忙嗔道。 莺儿更是一张俏脸通红,作势要将鹦哥儿从头上赶走。 聂晚裳却是极怕她伤了鸟儿,心骤然一紧。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聂轻鸿道:“它既然喜欢在你头上,便叫它待着吧!” “皇上!”莺儿娇嗔:“头上顶着只鸟儿像什么样子啊!” 她自然不允许任何东西破坏了她在聂轻鸿眼中的没好。 聂轻鸿脸色骤然方冷:“你想抗旨不尊?” 莺儿一听便知他动了怒气,忙跪下道:“属下不敢!” 聂轻鸿冷然:“你起来吧!将那婢子带进来!” 随着莺儿的出门,鹦哥儿方从她头上飞回来,一场闹剧方算收场,倒是聂晚裳面红耳赤,似丢了天大的丑。 不多时又是一阵踢踏的脚步声,伴有铁链的叮当声传入屋内众人的耳里,想来是那女婢被带来了。 聂晚裳皱眉,不是说她们救回来的吗?为什么要给人带上铁链,心里想着,竟是对莺儿有着说不出的厌恶。随着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莺儿带着一个面目全非浑身是血的女子进来。 然而,聂晚裳方一见到来人,便忍不住站起身来,面上表情极是激动与愤怒! ********妖烟狼也有分锅线*******想知道那女婢是谁吗?那就收藏吧!!! 131,这年头谁不是皇上的人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素心?……素心?”聂晚裳上前,轻轻问道。 那早已经面目全非的女子抬起头,已经泪流满面。 “公主!”素心一把抱住聂晚裳的腿:“公主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素心几乎狂喜,兴奋的双目发光。 其实,聂晚裳本已经看不出素心的脸,但是偏偏就是觉得这人熟悉,素心这个名字就自动的到了嘴边,说了出来。 而素心更是没有想到自己这副样子居然能被聂晚裳认出,她相信自己在她心中是有分量的,如是想着更觉甜蜜。 “是谁把你弄成这副样子?”聂晚裳急切的问道,眼里闪过心疼与愤怒。 莺儿听见素心口中那一声“公主”暗道自己的罪错了人,她对皇宫内的事情不甚了解,然而却知道聂轻鸿有一个同母的妹妹,是极得他宠爱的,那么狩猎带上妹妹也属正常。 思及方才虽聂晚裳的重重无礼,在看看自己对着女婢做的事情,她便心中一阵惊慌。 素心不言,却已经将目光落在莺儿身上,其中恨意甚浓。 她说过,她会叫她后悔这样对待自己的,如今机会来了。 素心松开环抱聂晚裳的手,转而对聂轻鸿道:“奴婢见过皇上!” 聂轻鸿早已经起身,站在聂晚裳的身后,见素心转而拜见自己,便虚浮一把,道了免礼。 聂晚裳轻扶起素心,却被素心躲开:“奴婢身子卑贱,公主不能屈尊将贵!” 聂晚裳听言也便止住。她也是全然因为这段日子与聂轻鸿在山中的关系,一时忘了礼仪,这会儿经素心的提醒,又不得不端起公主的架子。 然而却不忘对莺儿道:“还不快解开!” 莺儿依言将素心身上铁链接下,还不时的对素心施以警告。 “我是皇上的人,就算是你说了什么,皇上也全然不会惩罚我的,你好自为之!”莺儿小声对素心道。 素心回以冷笑。皇上的人,哼,这年头谁不是皇上的人? 素心方被去了手铐脚镣,得了自由,便又对着聂轻鸿重重一叩首:“皇上!奴婢今生有幸还能在见皇上一面,就是死也甘愿了!” 聂轻鸿闻言皱眉,却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素心却不管他想什么,自顾的哭诉:“是奴婢无能,挡不住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致使皇上与公主受了颠沛流离之苦,奴婢有罪,罪该万死!” “罢了!这也不是你的错!”聂晚裳率先道。她是看得出素心耍的什么把戏,却是愿意支持她的。 不知缘何,她也看不惯莺儿一副嘴脸,别得不说,就是这会儿的毕恭毕敬与先前的针锋相对,这两大反差,便能瞧出她是怎么个为人。 素心得了聂晚裳一句轻言轻语的安慰,便似得了莫大的鼓励,继续道:“奴婢本是想进山去寻皇上公主的,然而不想奴婢学艺不精,竟被掳到这地方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尽管说!”聂晚裳威严的发令。 她就是要在气势上震慑住莺儿,方才不是说什么**不**吗?今儿她就让她消消魂! ********烟狼也有分锅线********打滚儿求收藏,不收夜尿床! 132,线索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素心清了清嗓子,继续悲痛欲绝:“回皇上公主的话,当日奴婢与灵穗共同对战刺客,本来已经快要将刺客打退,却不想见着云啸天率兵而来,全队人皆以为是救兵来了,兴奋不已,哪知云啸天竟是将全数队伍斩尽杀绝。当时,奴婢与灵穗因为觉得事情有异,便早早躲了起来,待看见云啸天肆无忌惮的杀戮之后,方知他狼子野心!” 聂轻鸿依旧皱眉眯眼,聂晚裳亦没有太多的惊讶,她们已然见着云啸天暴体死亡了,对于他的野心也不多忌惮。 “你与灵穗是怎么发现异样的?她人又在哪儿?”聂晚裳开口问道,已经随着聂轻鸿坐回椅子上。 “她失踪了!”素心尽量摆出一副悲痛的样子。 “本来,我们好不容易躲避了云啸天的搜索,就被带倒这个地方来,灵穗被逼为女昌,因为不肯,逃了出去,奴婢自毁面目,方躲过这般命运!” 她轻描淡写,却让聂晚裳心情凝重。 老鸨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莺儿却依旧楚楚可怜的看着聂轻鸿。 不过是逼迫一个婢女,她相信聂轻鸿不会责备于她。 果然,聂轻鸿冷然对莺儿道:“你说,还查到了什么事情?” 莺儿闻言大喜,她就知道自己对皇上有用,皇上定然会偏袒她的,不过是公主身边的一个小婢子,哪里能与她相提并论?若不是有这一身的本事,需要她为皇上办事,这会儿说不定在宫里当上什么娘娘了,哪里需要看一个公主的脸色? “回皇上的话,如今珍太后权倾朝野,云啸天辅政,晋王掌权,择日欲封温玉郡主为公主,与将军府联姻,而事前的晚裳公主据说是感染重病,抱病不起了!” 莺儿将她知道的全数说给聂轻鸿听,虽只是个大概,却也能让聂轻鸿分析清局势。 这时,素心忙开口道:“皇上!前些日子灵穗曾告诉奴婢,云啸天的政敌,林义府林宰相推病辞官,暂居家中,然而珍太妃却不肯准其回乡!” 聂轻鸿闻言,眼神一亮。 素心又道:“这月十五就是晋封温玉公主的时候,届时所有王宫贵臣都得参加,林宰相也不得推辞!” 莺儿见素心抢她的话,忍不住气闷,忙道:“你说这个做什么?一个免了官的宰相还有何用?” 素心却不理会,对聂轻鸿又是一拜道:“皇上可否要见见林宰相?据奴婢所知,他此时定是受人监视,然而昨天奴婢又隐隐听见有人谈论云啸天也抱病不上朝,一切事宜皆由云家大公子打点,晋封温玉公主那日也是宣布两人正式订婚的日子,是以此时正是云家忙不过来的时候,皇上大可趁虚而入!” 聂轻鸿眼里迸发出精光,素心又接着道:“晋王与云啸天虽权利辅佐珍太妃,两人却是政见不一,而林宰相在朝为官多年,亦有自己的势力,如今云啸天一病,晋王正好会拉拢林宰相,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晋王与林宰相皆与云啸天政见不同,是以两人极有可能结盟,而晋王本来不与珍太妃有太多接触,突然辅佐,这其中定有原因!” 聂轻鸿抿唇一笑亲自将素心从地上拉起:“你受苦了!”又转身对老鸨道:“先前你们不知晓她们是朕的人,朕便不与追究,只是灵穗务必给朕寻回来!” ********烟狼也有分锅线********收藏的妹纸今年发大财啊!!! 133,何事能有你重要?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素心得聂轻鸿礼遇,心头一喜,却故作犹豫状。聂晚裳却是暗自惊讶,不想素心竟是如此有谋略的女子,看来之前她真的是小看她了。 聂轻鸿又对老鸨道:“想个法子,将素心脸上的伤医好,不然朕要你整个万香楼陪葬!” 老鸨一个哆嗦,看了看聂轻鸿身后整齐站着的随从,便知晓,即便这个皇帝落魄了,她也断然怠慢不起,忙应承着。 莺儿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接着便是怨毒,都怪这个公主帮衬着那个奴婢,不然皇上怎么会注意素心? 聂轻鸿轻轻踱步到内室,聂晚裳便跟了过去,牙床枕下有一个机关,被聂轻鸿轻轻拧动,却见左边墙壁上赫然多出一人大小的们门洞来。 “裳儿你先进去休息,朕还有事情处理!”聂轻鸿面无表情的吩咐。 聂晚裳依言,点头进去,却是看了一眼正双眼迸发精光的素心。 “也带素心下去,好生调养着!”聂轻鸿吩咐,老鸨便赶忙应下。倒是莺儿笑意盈盈的上前揽住聂轻鸿手臂,娇声道:“皇上!” 聂轻鸿不经意的将她推开,便吩咐道:“去查林义府的行踪,以及晋王的动静!” 莺儿见聂轻鸿下了命令,心有不甘,却依旧跪着领命。 聂晚裳见莺儿下去,这才放心的往房内走,不想聂轻鸿竟跟在身后,嘴角上扬略有深意的笑着。 “皇上不是有事情处理吗?”聂晚裳转身娇声道。 聂轻鸿莞尔一笑:“何事能有你重要?” 聂晚裳登时羞红了脸,娇嗔道:“你说什么呢?” 聂轻鸿却不语,只笑着上前将她纳入怀中,径直奔向榻上。 这时,聂晚裳方用眼角余光打探了一笑四周环境,这倒是间干净古朴的屋子,摆设简单,却书香味儿浓,靠墙的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书,书架小巧,是以让人感觉不到这是间书房,书架旁挂着几幅画,只因为是略扫一眼,并未看得真切。 聂晚裳与聂轻鸿并坐与榻上,看着他灼热目光,倒是让聂晚裳无所适从,轻唤一声:“皇上!” 自两人亲密过后,聂晚裳有意避开皇兄这个称呼,只因为,每次想起他是她的兄长,便觉得羞愧难当,心头如同针扎一般的难受。 “恩?”聂轻鸿轻轻应着,眼光分毫没有移开,就那么紧紧的盯着。 随后手上便有了动作,紧紧搂抱住聂晚裳,在他耳边轻喃:“你真美!” 听他一赞,聂晚裳面上更是灼热,她自然知道这句话意味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索性闭了眼睛,不敢再看。 觉出身上一凉,外衫尽褪,然还不待她打出冷颤,便已经投进温暖的怀中。 感受着他胸膛内频率越发混乱的跳动,聂晚裳亦是一阵悸动。 温柔而略显薄凉的唇覆上她的柔软,让她忍不住想要索求更多,终是鼓起勇气,攀上他结实的背部,却觉得身上之人明显的停了动作。 聂晚裳睁眼,却见聂轻鸿正饶有趣味儿的笑着。心下一阵羞哧,狠狠的攥紧粉拳,捶在聂轻鸿的背上。 134,莲的心事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轻鸿嘻嘻笑着,忽而起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先等等,晚会儿朕在来陪你!” 话音方落,便已经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聂晚裳一阵失落,心知此刻温存不过是个假象,待两人回宫之后,一切将会化作泡影,在无可能。 依稀听见那方莺儿娇媚声音,房门应声而落,紧紧关闭,再看不出有门的样子。 眼皮渐沉,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迷蒙中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奈何身子疲乏的很,怎么也打不起精神一探究竟。 感觉到身子渐暖,聂晚裳本能的向热源靠去,耳边似有似无的听见一声呢喃。 “裳儿!以后不论朕做了什么,都不要怪朕好吗?” 做什么? 心头一紧,便沉沉的陷入梦中,不可自拔。 *** 夏日闷热,门前一池荷花开得正艳,一池粉莲,透着无限生机,引得聂晚裳一阵烦闷。 来晋王府也有一段时间了,进来聂轻鸿也不知整日在忙什么,两人竟是自从搬进王府,便在没有见过面。 聂晚裳整日神情恍惚,心里总是不知在盼着什么,盼来盼去的,最后终究还是失望。 这日坐在门前荷花池旁,眼睁睁的看着一池荷花粉红一片,开得寂寞。 “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莲。 多希望, 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 秋雨还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 现在正是, 最美丽的时刻, 重门却已深锁, 在芬芳的笑靥之后, 谁人知我莲的心事, 无缘的你啊, 不是来得太早,就是,太迟” 口中喃喃着一些不知所谓的话,几许惆怅上心头。 “公主这是怎么了?”素心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进过几日的救治,她面容倒是不那么狰狞,却依旧还有未清的疤痕。 聂晚裳羞哧一笑:“我哪有干什么!不就是赏花吗?” 素心亦向池中看去:“夏日莲花开的当真是艳丽,清丽脱俗,完美无暇,这会儿正是它们的时间呢!” 聂晚裳眉头轻皱,反道:“便是她们的时间又怎么样?无人捧场,只能寂寞的绽放美丽!” 素心并未像往常一样软语安慰聂晚裳,反而自顾道:“便是无人捧场,美丽的东西毕竟还是美丽的,一旦有了瑕疵,便永远无法补救了!” 听她口中的叹息,聂晚裳方发觉,此时此刻,真正需要安慰的人并非自己。 转头看向素心那双哀怨的眼睛,一时竟无言以对。 反而素心转而笑道:“公主这次怎么,如此伤春感秋的,到不似以往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了!” 聂晚裳暗自哑然素心态度转变之快,暗道自己的城府竟是及不上她,心下不免警惕,却还是忍不住将心中所想的事情问了出来:“本宫觉得你面上的伤不似你自己弄的,你能说与本宫听吗?” 素心自然明白聂晚裳的意思,反问道:“公主以为呢?不论是怎么弄得,既已成事实,何苦纠结其原因?” 136,妄想与公主争锋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凝眉看着此时满脸委屈的莺儿,心中暗道可笑。 以她之前的表现,断然不会惧怕自己,然而此此时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便是在迂腐的人亦能看出她的做作。 转身迎上聂轻鸿,俯身下拜:“晚裳见过皇上!” 聂轻鸿愣了一下,方冷声道:“免了!” 聂晚裳心中一疼,盼她盼了那么久,如今他来了,便是这么一副冷漠的态度。 然而,最令她没有想道的是,聂轻鸿竟然堪堪扶起莺儿,反问道:“发生了什么?” 还不待聂晚裳回话,莺儿便道:“皇上可要为奴婢做主,方才奴婢经过此处,见公主在此,便上前行礼,哪知公主不满意奴婢,罚奴婢跪呢!” 聂晚裳眉头轻佻,直直的看着二人,心中气闷更不用说。 然而,聂轻鸿亦回以冷冷的面容,直视着她,既不责难也不安慰。 莺儿似是等不及了,又道:“皇上!” 聂轻鸿一摆手,示意她不必说话,聂晚裳冷笑:“皇上是要惩治晚裳吗?” “放肆!朕如何处理,难不成还要提前支会你?晚裳公主?” 面对聂轻鸿的怒喝,聂晚裳只觉得呼吸都是困难,她不知该说什么,这么明显的算计,他难不成看不出来?还说说这个莺儿当真是他心中的重中之重,以至于可以叫他不辨是非。 聂晚裳猛地跪倒地上,眼中闪着泪光,却不肯任泪水留下,反而语气生硬的问道:“皇上是觉得晚裳不配惩罚一个奴婢吗?既然她并没有名分,在晚裳眼中不过是个奴婢,晚裳想叫她跪倒几时便跪到几时,不论怎么说晚裳身上流的也是陵兰皇族的血,皇上如此袒护一个青楼女子,而不顾晚裳的颜面,硬是要为她做主,晚裳无话可说!” 聂轻鸿依旧面无表情,任由聂晚裳继续说下去:“皇上怜香惜玉晚裳不敢说什么,只一点皇上可要记着,晚裳身为公主,若是任由人欺到头上,欺辱的可不仅仅是聂晚裳一个人,还包括整个陵兰的皇室!” 莺儿听此脸色变了一变,忙跪倒:“皇上!奴婢可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敬重公主,却不想得公主厌恶,是奴婢的错,公主您尽管拿奴婢出气吧!” 起先还是对聂轻鸿哭诉,好生的楚楚可怜,转而又开始对聂晚裳低头认罪,磕头不已。 聂晚裳冷冷的看着莺儿磕头,她自是认为,莺儿的大礼,她受得起。 沉默许久的聂轻鸿终是上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聂晚裳,眼里带着一丝愤怒。 见他如此神情,聂晚裳便可断定,他今日是要为莺儿做主了。 只暗恨自己轻易的在他面前卸下防御,如今落得这个结果。 果然,聂轻鸿上前扶起莺儿。 莺儿心头大喜,她就知道自己定然要比之那个被废弃的公主受重视,对着聂晚裳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洋洋得意的看着她。 然而,还不待她完全消化了这份喜悦,极大的反差便瞬间将她之前的想法全数推翻。 只见聂轻鸿单手钳制住莺儿的下颚,与之前对聂晚裳动气之时的动作如出一辙,只是力道要更重上几分。 聂晚裳几乎能听见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 “凭你也想妄想与公主争锋,你当朕是傻子吗?” 突如其来的转便让莺儿反应不及,连带着聂晚裳也反映不及。 137,欺君之罪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轻鸿狠狠收了手,任莺儿如同被废弃的纸张瘫倒地上,瑟瑟发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随手传来周遭的暗卫,冷言道:“处理了吧!” 莺儿面色如纸,怎么也不敢相信,聂轻鸿会这么对他,此刻也顾不得下颚疼痛,哭求道:“皇上饶命啊!莺儿再也不敢了!” 她直直跪在聂轻鸿脚边,单手抓着聂轻鸿一只脚背,上面绣着金丝蛟龙。 聂轻鸿身上戾气越发浓重,感受到他气息的转变,莺儿再不敢乱来,却是重重磕头道:“皇上对莺儿的恩情,莺儿没齿难忘,是莺儿自己个儿的错,惹怒了圣颜,惹恼了公主,只是皇上您不念及与莺儿的恩情,总该念及您的亲生骨肉啊!” 说着已经单手俯在小腹之上,面上呈现出一片慈祥和善的模样。 聂轻鸿身子一僵,不想竟然越发的阴冷起来。 “谁准许你怀上朕的骨肉?” 转过身,如同死神一把,居高临下的看着莺儿。 聂晚裳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待听到莺儿有了他的骨肉之时,心中的疼痛无以复加。 却原来自己从来不是独自拥有他的,即便在皇宫以外,他亦有其他人。 莺儿不想聂轻鸿全然没有因她而欣喜,反而是更加愤怒,心中也登时恨了起来。 然而,只一瞬间聂轻鸿便收了身上凌厉之气,却是声音阴冷的对暗卫道:“何时办事这么不麻利?真真是越发的没用了!” 见聂轻鸿将怒气转到自己等人身上,那几个暗卫便心道聂轻鸿是真的弃了这个莺儿。 方才念在此女毕竟是皇上的女人,是以不敢态度冷硬,由着她说完了话,待听到怀了皇上的骨肉一言之后,皆暗自捏了一把汗,若她们当时真的将她带走诛杀,只怕是会落得个谋害皇家血脉的罪名…… 然而,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皇上竟是丝毫没有在意的意思,那么他们便不会在留任何情面,径直上前揪着莺儿的衣服便将人往外拖去。 “皇上……皇上饶命啊!莺儿知错了!”任莺儿无休止的哭喊声越来越远,聂轻鸿面色未变丝毫。 聂晚裳抬眼去看聂轻鸿,却见他正瞧着自己,心头无感,只因为方才莺儿怀了孩子,并且得他无情对待。 连自己的孩儿都可视作无物,聂晚裳自然没有把握,自己能在他心中占据分量,是以,她此刻心情万分复杂。 聂轻鸿自是不清楚她心中所想,含笑上前欲要将她搂进怀中,却被聂晚裳伸手挡了回去。 这动作自然会引起聂轻鸿的注意,见他眉心一瞥,身上的气势也变了几变。 “她是朕选来执行特殊任务的,根本没有可能有身子,只是她不自知,并三番两次的试图怀上龙子,此等居心,便是今日朕不除了她,日后也断然留不得!” 聂晚裳讶然,原是莺儿自己个儿自作自受,竟然妄图欺君,单凭这一点,当真是死有余辜,没法子救的 138,上门提亲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心下除了顾虑,聂晚裳神色缓和不少。 聂轻鸿也不愿意计较方才她的不敬,反而是笑嘻嘻的上前搂住她的腰肢,怒道:“方才缘何不向朕诉委屈?” “皇上日理万机,晚裳不敢让皇上分心!”聂晚裳如是说道。 聂轻鸿扣着她腰肢的手加深了力度:“你的事是头等大事,算不得分心!” 聂晚裳心头一暖,委屈的泪水簌簌的落下,头枕在他肩头,心里却安稳了。 便是两人浓情蜜意之时,聂晚裳忽而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忙左右看去,并未发现不妥。 “怎么了?”聂轻鸿拧眉,他怎觉得她这神色,令他极是不安。 “没什么!”聂晚裳摇头,并不想告知他方才的异样。 聂轻鸿暗自沉吟,便道:“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待会儿来陪你!” 眼见着他转身欲走,聂晚裳忙拽住他衣角,不肯松手。 聂轻鸿是满意的,回转过身子,握住攥着他衣角的手,轻拍手背以是安慰:“放心,朕说话算数,今日要与你共进午膳的!” 聂晚裳这才堪堪收了手,目送他离去。 真真是不知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如他后宫的女人们一样,成天的盼着盼着,盼得不过是相见的片刻。 收拢心思往卧房走去,忽而发现素心竟不在身边,暗自沉吟了一下,却见门口路过一个黑影。那身影倒是她极熟悉的,只是记不得这人是谁。 心下疑虑,脚下步子倒是极轻盈的追了出去。 方出院子就见一个黑袍人正疾步走开,聂晚裳忙叫道:“前方何人?请留步!” 但见那背影一顿,僵在那里。 聂晚裳更觉奇怪,忙上前两步。 那人方缓慢转过身子,神态轻慢,尽显风流。 带看清那人的面庞之后,聂晚裳登时怔愣在那里,心似激动又有些不敢确定,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长不开口。 倒是那人媚眼寒星,调笑道:“不想晋王府里竟有此等美娇娘!你是第几方妾室?算来咱们是有缘分,本公子就讨了你去!” 聂晚裳依旧怔愣,然在挺清楚这句话之后,又忍不住有了怒气,遂言道:“你是谁?” 只因为他这副皮囊太像淡月了,是以方才她以为淡月还活着,毕竟她没有亲眼见着淡月的尸体。 可是,在看见他那副调戏的模样时,她便惊愕了,在听他说的这些话,她便不得不确定他不是淡月,只不过是长的像而已。 那人又是一笑:“看来你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本公子的身份了,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时候自然会知道的!” 这人说话极是不着调,聂晚裳自觉得在纠缠下去也无意义,便道:“我不是这府里的妾室,凭你也要不得我去!莫要口出狂言!” 那人听言也不恼,只淡淡道:“你且等着,早晚是我囊中之物!” 听得他如此狂妄,聂晚裳暗道自不量力。 此时正巧素心出来,聂晚裳并未看见她神色间的慌张,只听见她道:“小姐怎么在这儿?” “院子里待乏了,出来走走!”她并不想与眼前这人在有纠缠,索性不理会,径自德尔往素心身边走去。素心也忙上前迎她。 只是,那方那人依旧不死心道:“小姐且等本公子上门提亲!” 139,皇上也算是惦记公主的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一皱眉,自觉不该与他一般见识,索性进了院子,吩咐素心关上门。 素心依言,却是忍不住问道:“公主与那人熟识?” 聂晚裳轻轻摇了摇头:“不认识,也不知哪儿来的如此不知礼数,气煞了本宫!” 素心柔声道:“既是晋王府内的人,即便在不济,也不能小觑!” 她不过是帮衬着那人说话,然仅这一点却引起聂晚裳注意,方才因为那几句话惹恼了自己,是以没心情思量,这会儿在想起来,却觉得疑点颇多。 这人分明是先从自己的院前经过,若说是路过,也不大可能,她所举院落是晋王府的后院,专门安排女眷的场所,除了聂轻鸿这般居在府上,又可不拘礼数的,端的是没有道理再出现这么一位翩翩的公子,可自由出入,若说是晋王府的小辈,怕是也没胆量说出要人妾室这番话来。毕竟,即为妾,也是晋王亦或世子的妾室,一干人怎可轻易染指? 思及起,聂晚裳暗道,这人的身份也是个谜团,忽而忆起,自己先唤住他时,他有那么一瞬的怔愣,而转身之后,便是语气轻佻,也略显不安,难道? 聂晚裳想道这里,登时按耐不住了,难不成他真的是淡月吗?若是,为什么不肯与她相认呢? 眼见这午膳时间将至,气温也闷热的更甚,聂晚裳忙命素心安排饭食,自己也无心在思量那么多,紧忙去梳妆打扮。 待一切准备停当,聂晚裳一脸喜气的坐在饭厅内,等着聂轻鸿的到来。 她不过是换了一间素净的衣衫,面上略施薄粉,却已经美艳的惊为天人,让人不忍侧目。 素心饶是好奇,公主素来与皇上不合,两人一直是针锋相对的,这会儿怎么如此怪异?且不说两人言谈之间的暧昧语气,便是公主如今看皇上的眼神,就已经是含情脉脉的,这还当真是以前那个心性清高的晚裳公主吗? 她哪里知道,以前的聂晚裳不过是可以压制着自己的内心,是以总是拒人与千里之外。 时间渐渐流逝,午膳时间已过,聂晚裳依旧未动筷子,而下人们也不好撤下饭食,只得陪着聂晚裳静静的等着。 “你们先下去吧!”淡淡的挥了挥手,眼底尽是失望,不想两人只见的第一次约定,他就爽约了。 素心自是看出聂晚裳面上的落差,然而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聂晚裳并未告知与皇上的事情,她就是心中有猜测,也段不敢贸然的询问,以免冒犯聂晚裳,落得罪名。 不多时,一屋子的下人尽数退下,独留聂晚裳倍感凄凉。 “难不成本宫也要沦为深宫妒妇,坐等他安抚临幸,从此过着寂寞等待的日子吗?这哪里是我聂晚裳想要的?” 安静的趴伏在饭桌上,聂晚裳眼中滑下泪滴,偏偏面无表情。 忽而,饭厅的门被打开,聂晚裳猛的一惊,在看去,竟是素心跪到地上,无不喜悦的讲到:“公主快去看看吧!灵穗……灵穗被皇上寻到了!” “可是当真?”聂晚裳站起,先前那份郁结全校,转而是喜上眉梢。 “公主一看便知!”素心也不顾聂晚裳并未叫她起身,而是径自起来去搀聂晚裳,还喜滋滋道:“皇上也算是惦记公主的,连带着一个婢女也这般费心机给寻回来了!” 聂晚裳心头又是一暖,难不成是今日她误会了他吗? 141,这是晋王的家事,朕不便插手 - 冷帝,请勿动心 - 妖烟狼 聂晚裳殷切的期盼着聂轻鸿说什么,泪水已经源源不断的落下,她不想落泪,只是突发的状况让她措手不及,怎么会这样? 她堂堂的公主,怎会遭晋王如此对待? “这是晋王的家事,朕不便插手!”聂轻鸿冷冷的丢下一句,起身,优雅的离去。 方才还约定一同用膳的人,转脸就将自己送给别人吗? 聂晚裳心中冷笑,而于此同时她看见一抹熟悉的倩影,迎上了他。 莺儿竟然还在,并虽聂晚裳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她,输了! 输给了自己对聂轻鸿的感情。 转脸在面向晋王,却见他已经恢复了冷然的神色,对晋王妃道:“今夜就叫晚裳姑娘伺候本王,先送姑娘回去吧!” 素心傻傻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也陪同聂晚裳在心底冷笑。 这陵兰的皇帝,果然是个狠角色,自己的妹妹连带情人,都可以送给别人。 是怎么回了院落的,聂晚裳已经不知道,呆呆的坐在榻上,脚边跪着的是素心与灵穗。 但见灵穗面门上有淤青,嘴角紫红,唇上还有牙印,便知晓她发生了什么。 “公主,咱们的静下心来想想对策!”素心还算冷静,仰面对聂晚裳道。 “还有什么对策呢?今夜,今夜就要送本宫去伺候晋王爷了!”聂晚裳说的有气无力,然而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是啊。她怎么忘了,她爱上的是自己的哥哥,是皇帝,既然如此,她就应该想道,她终究会有为他牺牲的那么一天,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皇。 “公主得振作起来,不能就这么认命了,咱们得想个办法通知珍太妃,毕竟珍太妃是您的生母,断然不会放任您受了委屈而不顾的!” 素心神色冰冷额提醒道,而一旁的灵穗除了哭,就只有哭。 通知珍太妃?谈何容易!之前是珍太妃的手谕,欲要将自己与聂轻鸿一同赶尽杀绝,而今,将行踪告知她,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何况,即便珍太妃还顾念母女之情,但是一旦让珍太妃知晓聂轻鸿的下落,他可还有得活? 素心看出聂晚裳的顾虑,忙道:“先前的追杀令,全然是晋王妃一手操控的,太妃将权利给了她,而皇上,他这么对待公主您,可见他是绝情之人,公主何须记挂呢?” “放肆!你怎可如此说皇上的不是?你不知这是欺君之罪?”聂晚裳喝道。 “欺君?公主您清醒清醒吧!皇上对您无情!” 素心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公主不是一直在问素心是谁的人吗?虽然暂时奴婢不能说,但是公主要相信奴婢,奴婢决然不会害公主,往后奴婢愿做公主您一人的人,一旦发现素心有半点不对,公主全然可以杀了素心!” “公主!请公主好好的为自己着想,晋王虽也是个风度翩翩的人,然而以公主千金之躯,屈居晋王府,还不得名分,仅仅是个姑娘,公主您不觉其中蹊跷吗?” “公主可还记得今日在门口与公主说话那人?” 竟素心连番劝解,聂晚裳这才缓过神来,是啊,既然聂轻鸿全然不为她,既然他就这么弃她而去,却依旧将莺儿留在身边,那么她为什么还要替他着想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