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天地间一片碧绿、莲叶随风摇曳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远到近,那笑声好像能洗涤心灵使人无比舒畅。 “真的吗,真的吗?这真的是我的名字吗?”“我有名字了。”两只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抓着桌上的纸,眼睛像黑珍珠散发着无限的光茫。 “恩,玉秋、喜欢吗?” “玉秋、玉秋、玉秋最喜欢少爷了。”“玉秋要告诉小狗子我不叫野种我叫玉秋、叫玉秋”说着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看着小小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眼帘里、心里有无限的惆怅。 红、满天的红,火红胜血。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轻轻的叫着少爷、少爷仿佛那声音就是我的全部。他努力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印入眼帘的只有满眼的鲜红。 ”少爷,少爷醒醒,快醒醒。”沙哑的声音打破了那片死寂。 是谁,谁在叫我,一双美丽的凤眸缓缓的睁开,上下睫毛像蝴蝶展翅飞翔,可是他一点都不在乎,用力的揉了揉双眼,想让那片红从脑海中消失。 他知道自己又做了同样的梦,他已经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就一直做着相同的梦,“是红豆啊。”那声音带着沉沉的睡意。 “少爷夜深了小心受凉,书还是明天再看吧”说着拿起软榻上的披风轻轻的披在少爷的肩上。 “几更了” “都快三更了” “都这么晚了啊,红豆你去歇息吧我把剩下的看完” “少爷你也早点歇了吧,红豆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就好了。”说完就轻轻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外面天很黑,风吹来几许寒气,红豆拉了拉衣裳慢慢的坐在台阶上。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心想天又要变冷了,明天得去城隍庙去求个平安符给少爷,让这个冬天少爷好过些。 第二天,天刚亮红豆向容姐告了假就向城隍庙走去。 城隍庙在郊外、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庙,庙外几棵老树上挂着枯黄的叶子,一个小沙弥正无精打采的扫着落叶,嘴巴里还在叽叽咕咕的念叨着什么。 红豆悄悄的走到小沙弥的身后压低了嗓音说“无欲,你在念叨什么说与为师听听”。 “没…没…没什么。”小沙弥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好了。 红豆看着小沙弥紧张的样子,还说那说话的语气,不由的哈哈的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拍着小沙弥的肩膀“无欲啊…你还是那么可爱。” 这时小沙弥才发现有什么不对,气嘟嘟的说“红豆姐,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哎呀,我们的无欲生气了啊。”说着伸手拉着气红了的脸“你看这样才好看,要笑哦”。 小沙弥原来就很生气再被她一拉就更是气的不得了,把扫把向红豆手里一塞头也不回的向庙里跑去。 “哈哈..哈哈哈…”红豆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 “红豆你又在欺负无欲了啊”严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红豆低着头吐了吐舌头“师傅。” “天快冷了,想想你这几天该回来了,这个平安符你拿去,天色不早了你快快回去,还有以后别再来了,以后平安符我会让无求送给你。”说完便向庙里走去。 “师傅,我…”红豆话还没说就看到寺庙的大门关了起来。 红豆看着紧闭的大门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转,她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知道师父不喜欢她哭,小时候她一哭师父就会自责好几天,如果她能不长大就好了,要是不长大师傅就不会不要她了。以前师傅对她最好了,前年师傅还接她回来过年的呢,去年来求平安符的时候师傅还亲自做的饭,怎么今年连寺门都不让进啊? “红豆…红豆…”一个柔和你声音轻叫着。 “啊,无求师兄原来是你啊。” “你还以为是谁啊,看你大白天的魂都快没了,你怎么了啊”无求的语气中满是担心。 “还不是因为师父你看门都关了不让我进去,气死我了”红豆气的跺脚。 “你又不是不知道师父的脾气,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那次陈员外的小妾要来庙里祈福,他便是让人把寺门紧闭不让进,说什么佛门是清修之地不应有女眷前来。” “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就是因为那事后,师父还大病了一场,病好就让我到邱府的啊。”事情还是那么清晰可谓历历在目。 “从那时到现在都快要六年了吧,红豆在师父眼里就是女眷了啊,他怎么会让你进去呢?”无求安慰道。 “也是哦。”红豆摸了摸鼻子笑了笑。 “那无求师兄你帮我告诉师父叫他保重,红豆下次再来看他。”红豆还有些不舍。 等红豆的身影从刚水平线上消失,门便开了。 “师父红豆走了。”无求有些抱怨。 “是吗,走了就好,走了就好。”他的脸上没了刚刚的严厉,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哀和凄凉。 邱家少爷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走在回程的路上想着无求说的话,他还帮她当小孩看吗,什么女眷,佛都说众生平等了,都脱离红尘还有什么男女之分。 算了不去想了,起码师父知道她要回来说明还是在乎她的就好了,师父有他自己的缘由吧,他要是不愿说她就不去强求什么。师父还是师父,红豆还是红豆,那不就好了吗。 红豆还是很幸福的有师父还有少爷、无求、相思…想到这里脸上不由的荡起幸福的微笑。夕阳照在脸上是那么的祥和、协调、美丽,那是一张幸福的画面。 什么都想开的红豆不由的觉的有点饿,也是从早上出来就还没吃过什么东西。于是她就到路边的茶水摊要了几个包子和一碗粗茶。 就在这时,一群从田里干活的农夫走了过来个要了碗粗茶,便闲聊起来。 有个惊喜的声音传来“这不是月岩楼说书的陈老吗,你上次说那个故事实在好,今天不知道有没有耳福了啊。” 陈老听到有人这么夸他,便拍拍胸脯道“没问题我今天便和你们说说天下首富邱府的事。” 【话说“天玄王朝分为四郡八省一都。四郡分别为风郡、雨郡、云郡、晴郡。八省分别为:赤省、橙省、黄省、绿省、青省、蓝省、紫省。一都就指京都它既是政治中心也是经济中心和文化中心。在京都又有四街其中数东大街地段最好有无数商家积聚在此,无数商家中又数邱家为最。 邱家可谓富可敌国,有人笑称要是邱家关门一天那天玄皇的头发要愁白了几根。虽是笑谈但并非没根据,邱家从吃到穿从住到行无一不涉及、无一不精。 不知是不是连老天都妒忌邱家的好,原来人丁兴旺的邱家血脉越来越少到现在只有一脉单传听说还是个药罐子。在二十几年前,邱老爷在邱妇人几次有喜时后,了保住血脉不惜把一半家产捐入国库‘以利万名以求万福’。 这才能使邱妇人顺利的诞下麟儿,可是由于邱妇人在有喜期间忧虑过度至胎气受损,生下的胎儿先天不足每逢天气变化之时总会大病一场,还好邱家有的是钱把人参当零食给邱小少爷吃,这才捡回邱少爷的一条小命。】 “邱少爷那真是一个命好啊….”说书人说的吐沫横飞,听的人听的津津有味。 这时有个粗壮的汉子突然上前,拿起桌旁的萝卜用劲的咬下“要是老子能把吃这个和吃人参一样,老子就娶个十个八个个老婆,还怕没人给老子生个胖小子吗?你们说是不?”。 顿时铺子里的人笑的前俯后仰,这要把陈老气的半死,“你们知道什么人家邱老爷是什么人怎么能和你们这一群匹夫相提并论,人家邱老爷对妇人可是一个好啊,记得那时的成亲时的排场那叫一个大,邱老爷当着众人的面对邱夫人说,一生一世一佳人,看你们这群小子。” 红豆心想少爷真的命好吗?少爷哪好了啊,少爷很可怜的。想到这红豆生气的放下几文钱拂袖而去。 巡视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东大街还是一片锦绣繁华,热闹非凡。不同的是在很多店的门口,都站着穿着华丽态度严肃之人,仔细看去有的人的额头还冒着细细的汗珠。 路上的行人有的感到很奇怪有的却见怪不怪。 只见有人低声耳语,“你连这都不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吧?”声中带点自豪,自豪中又带点鄙视。“今天十二月初八邱毓修邱少爷按例巡视的日子…”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顶华丽的轿子从远相近的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八人的大轿,雪白的轿子上,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牡丹,轿上的流苏用的是蓝田玉,轿身则是用最好的红木所造。轿夫都是身体健硕的大汉,健步如飞。 风吹着轿上的流苏,阳光反射着金线好不一个流光溢彩。 轿子旁一位身穿火红衣裳的少女也毫不逊色。乌黑的长发梳成一簇,火红的衣裳刚好衬托出美妙的身材,那如玉光泽的肌肤在阳光下透着美丽的光芒。 当着一幕在东大街出现之时,街上一片宁静。所有的人都不由的屏住呼吸就怕把眼前的美景打破。 “就从这家开始吧。”沙哑的声音打破了那片宁静。 胖胖的老板被吓了一跳,本来就小的眼睛笑的已经找不到存在的痕迹,他边对着红衣姑娘点头哈腰,边催促着手下去拿帐本。 红衣姑娘接过厚厚账本,走到轿前说道“少爷这是刘掌柜管理丝绸的账目你请过目。” 账本送到轿里不过一刻钟,就听到轿里的人道:“红豆啊,你帮我看看吧,我累了。” 红衣姑娘从轿中拿出账本细细的看了起来,看了好长一会才看完。她放下账本走到轿前和轿里的人说了些什么? 邱毓修听到红豆的话嘴角不禁向上翘了翘,对外面的刘掌柜道“红豆说你的每本帐都做的极好,你真的很能干,邱家请到你也是邱家的福气,这个你请收下。”说着从轿中递出一块镶金的牌子,牌子正面刻着一个邱子,片面是朵朵牡丹,象征邱家的富丽堂皇像金一样的永恒长久。而在巡视中拿到牌子就表示你今年做的极好可以去邱府参加年宴,来年会给予你更多的福利。 刘老板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块牌子脸上的肉,笑的堆在了一起,那哪叫一张脸,简直就是一块肉饼。 就这样轿子经过一家家店门口。留下了一道奇怪的风景那真的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轿子刚到府外,邱妇人就迫不及待的走到轿前急迫的道“毓儿,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是不是很累啊,都说不要去了,你看你就是不听为娘的话,都怪你爹,跟他学的一身的铜臭味。”说着还埋怨地瞪了瞪邱老爷。 邱老爷摸了摸胡子宠爱的笑了笑。 “唉!我说你们这群轿夫是不是不要做了啊,赶快去暖阁,要是少爷有什么,我为你们试问。” 红豆看到轿夫门气的发青的脸就想笑,妇人啊、妇人还不是你拉着轿子问东问西的害的轿夫走不了的啊。 外面寒风阵阵,暖阁里却是春意盎然。少爷进内堂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只听到内堂里转来相思井然有序的调度声。 红豆急的来回踱步,少爷这几天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今天累了一天,少爷的病肯定又犯了。又过了好一段时间内堂的打开了,相思和王神医走了出来,红豆急忙的上前拉着相思的衣袖“相思姐,少爷怎么样了啊。” 相思摇了摇头说“少爷刚喝下药睡了,我要跟王神医去抓药,少爷就交给你了。” 红豆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的药味重的刺鼻,夫人在偷偷的抹着泪,老爷也眉头紧锁。邱毓修躺在红木大床让原本就瘦弱的身体显得更加,他苍白的脸上透出点点菜青色。 红豆上前接过妇人手中的帕子轻道“让红豆来吧,夫人也累了还是早点歇了吧。” “红豆你要照看好少爷,有事就让人来通报一声。”老爷说完就拉着夫人走了出去。 红豆知道老爷放心不下少爷可是他更担心的是夫人,自从夫人生下少爷后就一直体弱,看到夫人如此的伤心老爷定是担心的不的了的。 “红豆知道,红豆定会尽心照看好少爷。”边说还不忘擦去少爷额头的冒出的汗珠。 一觉醒来,邱毓修觉得头不是那么的痛了,虽然身体还是觉得很冷,但左手边却传来阵阵的温暖,他看着那双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心中不由的升起暖意,红豆啊,红豆你是在怕我就这样离去吗? 初次相遇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天气很冷,吹口气都快要结冰的样子,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硕大的庭院中没头没脑的穿梭着。嘴巴里还不停的念叨“完了,这下可完了。” 她心想要是再不回去又要被张妈骂了。张妈平时最爱唠叨,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因一时的贪玩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就糟了。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眼尖的她发现路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她拔腿向院子飞奔过去。 她气喘吁吁的跑到小院,轻轻的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也没人应声。 就在她失望想要离去的时候,听到从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咳嗽声。她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于是就走了进去,屋内不知为什么很暖和。咳嗽声是从内堂传来的。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内堂看到一张红木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苍白的肌肤中透着可疑的红,那嘴巴更是红的滴血,高高鼻子上冒着细细的汗珠,眉头更是紧锁着,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看他这样红豆小小的手不由的拂上他的眉毛,嘴巴里还念着“痛…痛…飞…” “红豆再帮你吹吹啊,吹吹就不痛了啊,”说着就小心翼翼的吹了起来。 暖暖的气流弄的少年痒痒的,少年睁开眼想看看是怎么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涨得通红的小脸死命的在吹气呢。那场面真是个滑稽啊,少年忍不住笑了笑。 红豆看着那弯弯的笑眼一下子定了神,心想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眼睛。 少年被红豆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不由的想抬手去擦擦脸,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脸上粘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是手试了几次就是抬不起来,少年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嘲的笑了笑。 “你醒了,怎么样?还痛不,以前我不小心摔倒,师父就是这样吹的,吹吹就不痛了,师父对我可好了。”说着还像骄傲的公鸡一样挺了挺胸。 少年的头晕乎乎的身上沉沉的,但看到红豆发亮的双眼还是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边说还东张西望的像在找点什么。 “怎么都没个人在啊,你生病了都没人在真可怜,就像红豆一样,她们都不喜欢了。”说着眼里就擒满了泪水。 “傻丫头,我不还有你呢吗。”不知为什么看到那满眼的泪水心里有着一份悸动,那就是一种同病相怜吗? “对啊还有我呢。”说着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就向外跑去,跑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你不要怕啊,我不是要走啊我去找倒水给你。” 过了一会就看红豆拿着水走到床前,轻轻的把少年扶了起来“喝水吧,喝了水,会感觉好点的。” “帮我拿一下药好不,就在柜子的第三排第二个红瓶子的那个。”声音很是虚弱。 那是一个红木的柜子跟红豆差不多高柜门上雕刻着的花很是精致,柜子里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瓶子。 红豆把药给少年吃下“你睡会吧,我不会走的,我不会不理你的。”说着帮少年盖好被子,手还轻轻的拍着,嘴中哼着不成调的歌曲。 不知是不是周公的召唤太给力。红豆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变成细细的鼾声。不知她做了什么美梦,一脸的傻笑着。 红豆的担心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从远处传来一阵吵杂声,红豆折了折眉头换了个姿势继续的睡着。 一声吱啦的开门声才把红豆惊醒,她揉了揉眼睛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妇人急急忙忙忙的拉着位老者冲到床前“王神医你快看看毓儿没事吧。” “夫人你要放、放开手、老朽才能帮少爷看看啊。”老者十分无奈。 “你看我连这都忘了,真的是老了啊。”说着就把老者向床边推去。 眼前这位夫人未施半点粉黛却是眉不画而黑,唇不点而红。身上虽穿着厚厚的貂裘大衣却不显的臃肿,那真的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唯一的不足就是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 “少爷没什么大碍,夫人放心好了。受了点风寒,还好先吃了丹药,现在已经好多了。”老者停顿一下“到是夫人原本身子骨就没好透,刚刚又受了凉,估计今晚有的熬了啊。” “我没事,自己的身子什么情况自己还不知道吗。”夫人很是肯定,“这事不要跟老爷说,年关就快到了老爷本来就忙我不想老爷为这点事操心。” “什么事不要和我说啊。”人未到声先至。 一位年约四十的人走了进来,凌乱的绛紫色外衫上还积着一层薄薄的雪,但这一点都影响不了他俊逸的外表。 “老爷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的啊?不是来信说还有点事要晚几天才回来的吗。”那位夫人上前轻轻的拍去身上的积雪。 “我放心不下你,这不就回来了吗,剩下的也没什么大事了我留邱实在那了。” “你身子怎么样了,我一回来就听下人说你到毓儿这。”他表情有些不悦。 “今年的冬天真是格外的冷啊,毓儿……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啊。”夫人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没事的,毓儿是我邱益轩和你欧阳熙儿的儿子,他一定能熬过去的。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就好了。” “我还想再陪毓儿一会。”夫人紧紧的拉着少年的手,甚怕失去他。 红豆从他们的眼里流出淡淡的悲伤。”还好,少年有人疼爱,不是没人要,真好。“红豆欣喜的想着,慢慢的退了出去。 外面不知从什么时候下的雪,已经很深了。 “哎呀,看看我的脑袋,都没问问看要怎么回去的。”红豆重重的敲了敲脑袋。 正当红豆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去问问看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她“红豆原来你在这,都找你一个下午了,再不回去,到时候张妈又要骂你呢。”声音中有些急切,有些恐惧。 “相思姐,是你啊,你都不知道我不认识路了啊,邱府这么大我找不回去啦,绝对不是想偷懒的,你到时候帮我向张妈说说情啊,相思姐最好了。”红豆不停地摇着相思的手,求她能答应帮她向张妈求情。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真拿你没办法。” “就知道相思姐最好了,相思姐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了。”红豆赖皮的笑着 “真拿你没办法。”相思摸了摸红豆的头宠溺的笑了笑。“还不快走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不准和别人说你来过这个院子,知道不。” “为什么不能说啊?”红豆好奇的问道。 “少爷不喜欢有人到他的院子里,上次有个丫鬟不小心闯了进来,结果没几天就在城东的河里发现了尸体。” 红豆很是害怕,她周处张望“还好,没人。”早知道是那样的人就不管他了,以后绝对不再到这里了,要是被少爷发现,恐怕自己的小命很难保住。 红豆回去后被张妈骂了很长一会,还罚她洗完全部的碗才可以睡。 红豆洗完碗后夜已经很深了,按理说红豆早就累的睡着了,可是红豆却怎么都睡不着,一想到相思先前说的话她就怕、怕有一天人们会在城东的河里发现的是她的尸首,到时候她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了。想着想着泪就湿透了枕巾,不知道是怕自己死、还是怕再也见不到师父。“还好那时候少爷生病了,老爷和夫人又只顾着少爷应该没注意到我吧.”红豆自我安慰道,就这样在恐惧和侥幸中红豆慢慢的睡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直到红豆彻底的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的时候,她还不知命运就这样悄悄的拉开了序幕。 进府的缘由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正月十五,那天红豆向张妈告了几天的假回去看师父,张妈原先说什么都不答应的,可在红的的死缠难打的攻击下,张妈终于准许红豆回去。 郊外的一个土丘上坐落着一座寺庙,寺庙前有许多老树,院门上有被雨点打过留下来的斑迹,大厅里的佛像看起来都没别的寺院里来的庄严。一位穿着破旧袈裟的老和尚虔诚的在做着早课,后面几个小和尚的头随着咚咚的敲木鱼声有规律的点着。 “师父红豆回来看你呢,张妈还让我带了你最喜欢的枣泥糕回来呢。”红豆高兴的说着。 老和尚看了看来人气道:“红豆你怎么又回来啊,不是跟你说要在邱府好好的跟着张妈的吗……”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块枣泥糕。 “师父你吃吃看啊很好吃的,我知道的,要跟着张妈好好的做事,将来能得到邱老爷的赏识,帮师父报答一饭之恩,都不知道师父你要唠叨几遍,人还没老就絮絮叨叨的,老头子一个。”红豆朝着老和尚俏皮的做了个鬼脸。 “是的啊师父、红豆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就少说点吧。除夕夜你不是还念叨着红豆来的吗,怎么现在又不高兴了呢。”无求很是不解为何师父的态度不同了。 “就是嘛师父、人家好不容易才回来的,为了早点看到你、人家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回来了,现在肚子都呱呱的叫着呢,不信你听听。”红豆委屈的说着。 “好了,好了,为师不是怕你贪玩的个性忘了为师要你做的事了的吗。” “师父你要是再说下去那你看到的就不是红豆,而是豆干了―被饿扁的红豆。”“菩萨你说是不。”红豆掉头问了问大厅里的佛像。 “我佛慈悲,小孩子胡言乱语您莫当真。”老和尚说完狠狠的瞪了红豆一眼道“下次不准再胡说了,我这就去帮你做,”说完便向厨房走去。 “红豆师妹你回来就好,师父很是惦记你的,上次村子里来还愿的人,拿来的红豆,师父到现在都没舍得吃、说要等你回来做红豆圆子汤给你吃呢。”无求好声的劝着。 听到这里红豆的眼泪就不由的流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念道:“师父不是不要我的,不是……不是……” “笨红豆,快不要哭了,师父怎么会不要你呢,师父是希望你能帮他去还恩罢了。” “无求师兄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就怕师父不要我了,是这样就好。”说完用衣袖使劲的擦了擦脸,“还有啊,我刚刚可没哭啊,是风太大了沙里到眼睛里去了。” 这时老和尚刚好回来,看到红豆为了忍着不哭而变形的脸,他有那么一点的迟疑、到底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正确的,对这倔强的丫头是好是坏。过了好长一会老和尚好像想明白似的,他板着脸对红豆说:“吃完早饭就回去吧,不要总跑回来,要好好的做事,我会叫无求他们去看你呢。” “哦”红豆低着头答道。 红豆吃完饭后在师父的再三催促下离开了寺院,一路上红豆想了很多,记得是去年的今天师父大病初愈,她就被叫到床前。 “红豆你知道吗,当师父还是为小沙弥的时候,有一次人独自化缘却找不到回去的路,结果还染上了时疫,我就这样倒在路边好多天,就在不久于人世的时候,是邱老爷、邱妇人找大夫医治的我,还派人把我送了回来,我到现在依然是望不了当日的恩情,可出家人本应五蕴皆空,脱离凡尘,为师想让红豆帮为师还这个恩,不知红豆答应与否。”红豆不想违背师父的吩咐就点头答应了。想想这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再次相遇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一边走边想和师父、师兄弟在一起的点滴,连自己走错了路都没有察觉。 等她察觉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红豆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都是参天的大树,她试着向回走,可是走了好长一会还是在树林里转来转去,不仅没走出去还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天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吹在脸上的风干冷干冷的估计今晚会有一场大雪。 “老天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才下决定以后要努力做事。”红豆自言自语道。 这时从森林的深处传来阵阵的野兽叫声,红豆吓得紧紧的抓住衣袖。红豆告诫自己现在得让自己放松下来,害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用尽力道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慢慢的吐了出来,就这样连做了几次,她的手慢慢的松开了衣袖。红豆心想自己现在在森林里迷了路,天还慢慢的黑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下雪,真的是倒霉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的可以藏身的地方,那样才不至于在夜里冻死。就在红豆快要绝望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枯萎的大树,树身破了个很大的洞,于是红豆就钻进树里,等夜快点过去。 可能是白天太累了阵阵的睡意向红豆袭来,红豆用力的拍了拍脸告诫自己不能睡,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不知在红豆第几掐醒自己的时候,她听到外面有细细的脚步声,她吓的连气都不敢喘气,深怕外面的野兽发现自己,过了好长一会,红豆的手脚都麻了,她轻轻的动了动,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从红豆身边擦过,红豆觉手臂火辣辣的痛。“啊…”红豆一声大叫后就昏了过去。 外面的人在听到叫声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以一位少年为中心围成一个圆,每个人都很警觉的看着四周;而少年的脸上却未见一丝的胆怯之色,就在那静静的站着,衣服随风飘荡着,好不一个器宇轩昂,连身边的参天古木都显得相形甚拙。 “你们都散开,我到是要看看我们射到的是何物,可发出如此怪异之声。”说着已经到枯树旁。 借着透进枯树中淡淡的月光,少年清楚的看到一张小小的脸,一张似曾相识的脸,一张曾经在他生病时对他说不离不弃的脸,一张可以令他的心产生悸动的脸,原来还以为是自己烧糊涂出现的幻觉,没想到她真的是存在的。 “少爷,这女孩受伤了要快点医治。”话还没说完少年和那名受伤少女的声影已经消失在说话人的眼前,他们便轻轻的向上一跃,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幕里。 原本寂静的邱家别院被一群人的回来而打破。 “老爷外面这是怎么了。”睡的有点迷糊的邱夫人推了推身边的邱老爷问道 “你睡吧,我这就去看看。”邱老爷拿起衣服还不忘把被子塞好甚怕邱夫人受凉。 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抱着个女孩站在邱家别院的门口,女孩痛苦的蜷缩在少年的胸口,脸上没有半点的血色,而少年的白衣已不再像以往的飘逸,一片片的血迹像盛开的梅花静静的绽放着。 牙印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毓儿,你这是怎么了?”邱老爷连忙上前查看。 “不是我的血,是她的。”冰冷的语气不带一点感情。“叫王神医到怡园。”说完大步的向怡园走去。 吩咐下人去找王神医后,邱老爷本想去看看情况,可是怕夫人担心于是便作罢了。 怡园坐落在别院的一角,它少了其他园子的富丽,却多了一份宁静。院子里的梅花孤傲的开着,在白雪的映衬下分外妖娆。 红豆静静的躺在床上,原本娇小的身躯显得更加单薄。 王神医面色凝重的看着红豆肩上的短箭“少爷,这是九勾灵箭,用来捕捉灵狐用的。” “箭是我射的,自然知道用途。”少年回道 “既然少爷知道,那定当知道这九勾灵箭的箭头与其他箭的不同,它一但射入人体,箭头上的机关就会发动,从箭头处生出无数个小勾牢牢的抓住皮肉,只有这样才能刺破灵狐的皮,使之受伤,这箭名也是由此而来。”王神医连忙从医箱中拿出银针扎在短箭附近的穴道来止血。“要是就这样拔出,定会连着血肉,到时候伤面撕口不完整,很容易溃烂,甚至有生命危险。” 少年脸上的担忧一闪而逝“那因如何处理。” “老朽过会用还魂丹和金针护住丫头的命脉,再顺着肌肉的纹理把肌肉切开,取出箭头。” “那你还不快点。”少年看着红豆颤抖的双肩催促道 王神医羞愧道“这…我只看过师父拔过,我…没什么把握。” “那你师父如今何在。”少年问道。 “师父一项漂泊不定,如今身在何处,老朽也不甚清楚,再说、就算找到师父也是徒劳,师父曾定下‘小人和女子不闻不问’的规矩。” 就当少年和王神医举棋难定之时。 “大夫,你动手吧,红豆命大,不会有事的。”若有若无的声音从床边传来。其实红豆早已醒来,只是痛得没气力说话。听到他们的对话,红豆知道自己的命只能自己做决定。 “丫头,到时候会很痛,你咬着这个,千万别咬伤舌头。”说着放了块厚厚的棉布在红豆口中。 一把把精致的小刀从医箱中拿出,这让红豆想起来看过杀猪的情景,很是好笑。原本因疼痛而变形的脸上出现的怪笑很是诡异。少年看到如此怪异的笑容心中一阵抽痛,心想要是自己能小心点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丫头,要开始了,你咬紧啊,不要到时候变成咬舌自尽了。”王神医原想说个笑话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使红豆更加的紧张。 红豆吃完一颗黑色药丸,王神医便用长长的针刺入心旁的几个穴道后,拿起桌上的小刀在火上烧过后,沿着短箭向内刺入,鲜红的血顺着刀壁流下,红豆钻心一般地疼,她不由的大叫起来,棉布随着嘴巴的张开滑落下来。 “丫头,忍住、别叫,伤口会崩开。”王神医立马阻止。 王神医聚精会神的取着箭头,红豆死忍着,牙关紧咬,嘴里有甜甜的血腥味,【牙都快碎了】红豆这样想着。 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在红豆不知在晕厥后第几次痛醒时,王神医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好了。”红豆精神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人就这样沉沉的晕了过去,在闭上眼的瞬间她看到鲜红的血沿着少年的衣袖一滴滴的滴下,比外面盛开的红梅还是妖艳,原来不是牙齿碎了,而是自己咬碎了他的手臂,一报还一报如是而已。红豆如此想到便带着笑,沉进一片黑暗中。 妖精啊,妖精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少爷,你手得包扎一下。”王神医急着上前为少年包扎。 “不用,好好的看着这丫头,我不想有人死在自己的箭下。”语气平淡没有半分起伏。 少年看着床上那张苍白的小脸、心里不由的一阵的抽痛,那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使他不解,‘他邱毓修何时在乎过人命这东西,’想罢拂袖而去。 红豆沉沉的睡着,王神医在床边忙碌着。 “痛、痛…”红豆微弱的呻吟 “丫头……丫头…..醒醒、醒醒。”王神医轻轻的叫着 原本在黑暗中徘徊的红豆被一声声的叫唤拉回现实。 红豆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单的房间,说它简单一点都不为过,房间里除了她身下的床,就是剩离床不远的地方,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桌旁几张凳子和桌上的水壶、水杯了。 “丫头,你终于醒了,急煞老朽了。” “大夫,我睡了很久了吗?”红豆试着动动身子,一阵剧痛从肩上传来,原本稍有血色的脸又变的苍白。 “别动,丫头…你肩上的伤还没好。”王神医立马阻止红豆试图起来的身体“你要什么,说声就好。” “我饿了。”红豆羞着脸道,虽然那脸色一点看不起来就是了。 “呵呵,还不好意思呢,你都睡了三天了自然会饿,我早就叫厨房备下了,我这就去拿,你等等。”说着向外走去。 不过一会王神医就从外面回来。 “丫头,你醒醒,你不是说饿的吗,吃的来了。” “哦。”红豆勉强的睁开眼,刚刚她又睡了吗,没办法睡叫她眼皮那么重的啊。 忘了上次痛的红豆又想起身还好这次被王神医及时阻止“你别动,我喂你就好。”就这样一口口的喂着,吃了几口的红豆不由的哭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有那里痛…..”王神医连忙去查看伤口。 “不是的,着让我想起我师父,以前我生病他就这样一口口的喂我的,可是现在就我一个人了。”红豆小声的抽噎着。 “傻丫头,没什么好哭的,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你师父好了,要是我干孙女没去了的话,也要有你这么大的,她可乖巧了。”说到这里的王神医不禁老泪纵横。 “真的吗,我真的能吗?大夫。”红豆激动的说着。 “恩,以后你就叫我王爷爷吧,和我那干孙女一样吧。” “恩,好……”红豆高兴的点头。 红豆在床上躺了几天后,闷坏了,趁着王神医出去的时候,她便偷偷的下了床。 窗面红梅开的很是妖艳,却很有规矩,没有一枝敢探头去看墙外的风景。 “真的像你们主人那样,规规矩矩的,没有一点人气。”这规矩的让红梅想起那瘫痪般没有半分表情,却是十分妖魅的脸。越想觉越好笑“呵呵…呵呵呵…乌鸦般叫声的笑划破了这份美丽的宁静,红豆不由的蹙眉,要是自己的声音能像相思姐该有多好,婉转动听。 “看来真的是好多了。”门开了,站在门外的正是红豆笑了半天的那张脸的主人。 人突然出现再加上做贼心虚,红豆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换,看起来实在怪异。如斯的脸很是好笑,邱毓修嘴角笑意外露。 那嘴角的那抹笑被红豆看的正着,妖魅中带点清纯,清纯中更显妖魅,“妖精啊,妖精。”红豆心想。 “哼……”门‘碰’的一声关起,邱毓修甩头离去。 这时红豆才发现自己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了,“呵呵呵……”想起走前那张铁青的脸红豆肆意的笑着还越来越大声。 逃离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那脸、那张脸、太好笑了、呵呵……呵。”笑声嘎然而止,如乌鸦被卡住喉咙般。 笑的接不上气的红豆,突然觉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张脸,而且还做了好几天的噩梦。红豆越想越不对,“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的,错不了,在哪呢?”手有节奏的敲着不争气的头。‘邱少爷,那个生病的少年。’红豆像被点穴一样。手停在半空、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张着。过了好长一会、石像般的红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门前,探出小小的脑袋四处张望,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门‘啪’的声关起,小小的身子死死的抵着门,甚怕有什么东西进来。 “完了、这下死定了。”那个误闯进院子的丫鬟就那样死了,自己如此的笑他,还咬了他、这要如何是好啊。红豆越想越怕,都怪自己,凡是她不想记得的东西她会很快的忘记。再说了生病的时候的和现在都不一样,叫她如何记得清啊。 知道于事无补的红豆,立马想到的是、怎么来应对现在的局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现在不走还待何时。想到这里的红豆蹑手蹑脚向门外走去,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又回屋了。她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会,却什么都没找到“切,连纸都没有。”说着走向院子里抓了把雪,在桌上写到:对不起,后会无期。“我已经道歉了,是你自己小气的连只笔都没有,不关我事啊。”说完就踮着脚尖向外走去。 红豆小心翼翼的走着,就怕被什么人看到,还好这一路走来,没有半个人影。红豆很是庆幸。心想只要自己走了,看他那里去找她。就算以后找到了,只要自己死不认就好,看他还能拿她怎么办。想到这里、觉得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得瑟的她、哼着小调向远处走去。 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红豆故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邱毓修离开后很是不解,为何自己每次见到这丫头都有一份莫名的情绪。理不清的他索性纵身上了屋顶吹风。就这样,把红豆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直到红豆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邱毓修才下来,推开门,盯着桌上用雪写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直到雪化成了水。薄唇轻启:“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手心了吗。” 红豆起先几天还是很怕的,可是一个月过去了都没事发生,她渐渐的放心了。 夜深了,忙了一天的丫鬟本应早点休息,才可以保证明天早起。可是通房里的丫鬟们都很是雀跃,只应夫人今天说要挑个机灵的丫头――照顾少爷的起居。 “相思姐,你怎么还不睡啊?”睡了醒觉得红豆看相思若有所思的样子。 “红豆,我想明天去试试看。” “试试什么?”红豆疑惑的问道。 “就是少爷的丫鬟啊,你不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可是……”红豆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想把别院的事告诉相思,又怕她担心就作罢了。 “哦,这样啊,也是,那个死掉的丫鬟的事,真的可怕。”相思面色凝重的说。 “哎呀,相思,你的消息找就过期了,我听表叔说了:是那丫头不好、以下犯上,死有无辜跟少爷没有半点的关系。”一位俏丽的丫头插嘴道。 “对啊,相思姐,连香容都这样说了,你还怕什么,他表叔可是三总管。”红豆虽然这么说着,可心里更怕了,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岂是犯上那么简单。 “红豆,要不、明天你赔我去吧,我一个人还是有点怕的。”相思可怜的望着红豆。 红豆本不想答应的,可是看相思那样的看着自己,也不好拒绝就硬着头皮答应了。 相思见红豆答应很是欣喜“好红豆,你真好,夜深了你快睡吧。” 红豆心苦恼着呢,如何还能睡着啊,看来要想个好方法才能平安的度过明天了。算了,到时候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就是了,想了好久没想出办法的红豆索性放弃了。 成为贴身丫鬟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天还没亮,准确的说还是深夜,红豆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人们陆续起来的声响。哎,真是的大家何必呢,怎么早就起来,难得今天不用做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哪管她们忙活什么。 “红豆,红豆,快醒醒,快醒醒。”相思着急的叫道。 “相思姐,什么事啊,今天不是不用早起吗?”红豆一脸的疑惑。 “你不是答应陪我一起去的吗。”红豆被相思从床上拉起。 睡的还有点迷糊的红豆,被这句话一下子惊醒。她立马从床上跳起来,该怎么办?虽说兵来将挡什么的,可总不能一点准备吧。 “红豆,别急。”相思被红豆的反应吓了一跳“我们还有一点时间,我想帮你装扮下。” “装扮”红豆灵光一闪,怎么没想到了还有这个办法啊。她随手拍拍脑袋。 “相思姐,你快点,帮我……就帮我画的越丑越好。” 相思很是不解“为什么啊?” “我的好相思姐,你怎么就忘了呢。”说着她就东西向脸上抹。 相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看你画的像个鬼,那才叫印象深刻呢。”一张镜子随手递了过去。 红豆差点没被镜中的自己吓到,脸色惨白惨白,而两颊却红的像猴屁股。“相思姐要怎么办啊?”红豆急的快哭了“要不我就不去了,红豆姐,对不住了。” “红豆,你别想赖啊,这点小事可难不到我。”说着抓了把泥混在水粉中,就帮红豆化了起来。不过一会红豆鬼般的脸就变了个样。只见镜中有个皮肤黑黑的丫头,虽俊俏可是眼角边却有铜钱一般大小的红色胎记。 “相思姐你真的是神了啊。”红豆在自己的脸上摸了又摸。总觉得还是少了什么的红豆,拿起笔随手点了点,“这样就更好了。”只见原先黑黑的脸上多了几点可爱的雀斑。 “丫头们,都准备好了吗,到时候别没大么小的,知道不。”张妈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可不要给我丢脸。” “知道了。”大家回道。 就这样红豆一行人在张妈的带领下来到大厅。大厅里早就有人在等着了,红豆她们随张妈站在最后排,相思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排的人,谁叫她们是粗使丫鬟的呢,要是能选上该多好。而红豆看到她们站在最后,不要提多高兴呢。 在红豆她们到后,老爷携夫人缓缓而来。跟在他们身后的就是邱少爷,依然是一袭白衣,没有表情却很是妖魅的脸。再后面的就是大总管邱实了,邱实原是邱老爷的书童,为邱家是尽心尽力,还救过夫人的命,做大总管是名至实归。 大总管从她们身边走过,锐利的一扫而过,真不愧是阅人无数,红豆仅是和他对看了一眼,就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吓得她连忙低下了头。 “你们都知道你们到此的目的是什么,我就不多说了。”在看完一圈后,大总管邱实开口道“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们忠心,我有三个问题,你们好好答来,第一:如果有一群匪徒进来,你是先保护少爷,还是先保护钱财呢?” “当然是少爷。”很多人异口同声的道。 “静一静,你们在前面的纸上写出,要是不会写的叫自家的姑姑帮忙便是了,这样才便于统计。”总管指着她们桌前的纸张。 不过一会好多人就交了上去,可红豆十分的犹豫,要是自己写对了怎么办,想了好一会的红豆在纸上写了什么便高兴的交了上去。 邱毓修瞄了下疔中的人,有少许的失望,原来答应找个贴身丫鬟,就是以为能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可是没有。算了既然没有,他也不想待下去,刚想起身走的时候,邱实的小声惊叹声使他好奇,“何事让实叔如此的惊讶?”他转头望向邱实。 “少爷,你看。”一张纸递了过去。 只见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自己’纸的下方画了个圆圈,圆圈里工整的写着红豆。“实叔,你想的太多了吧。”原先探出的半个身子悄悄的坐回去。 “少爷,我到是希望真的能有这样通透的丫头呢。”邱实摸了摸胡须笑道。 “你们一一把原因到来,就从你开始吧。”邱实指了指,前排最右边的人。 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原因说来,不外乎就是,少爷是主子,要先救什么的。还有的人要两样兼顾呢。红豆听到都想笑,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还是她最好保住自己的小命,管别人去呢。 “红豆,到你了。”相思推了推红豆。 “当然自己的小命要紧了。”红豆想都没想的答道,话刚说出口红豆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大厅里的人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张妈尤甚,她眼睛死死的瞪着她,向她传递着‘要是不好好的答,回去有她受的。’ 红豆可不想被张妈念叨几天,耳根不得清净,她眼珠转了转道“当然先救自己了,红豆我没什么力气救不了少爷,也救不了财物,要是能救得了自己,就能去通知别人了,我想我和总管,是我有能力救少爷,还是总管呢。”红豆反问道。 “如此小的年纪就有如此的智慧,实在难得。”邱老爷对邱实说道。 “可是,你看,长得有点……”邱夫人拉了拉邱老爷的衣袖。 “就,你了。”当邱家老两口还在商量的时候,邱毓修开口道。 红豆起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四周看了看,看每个人都看着她,完了,这下完了,怎么就是她了呢,不是还有两个问题没问了吗。 “就是你,‘红豆’”邱少爷指着红豆。 红豆就这样呆住了,怎么会的啊,一定那里弄错了,自己肯定在做梦。她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痛的,完了,是真的。就在红豆还在纠结的时候,邱毓修走过对她身旁小声的留下一句话“你以为,你能跑掉吗。” 翩翩贵公子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你以为你能跑掉吗,能跑掉吗,能跑掉吗……”话在红豆耳中不停的回响,完了这下死定了,红豆快后悔死了,要是不来该多好啊。 “红豆……红豆”相思叫了几声,红豆都没什么反应,她提高了音量。 红豆一惊“相思姐,你叫我啊。” “你发什么呆?大总管问你话呢。”相思急道。 “什么?”红豆望着大总管“我刚刚太高兴了,没听到您说的话,能否请你……”她挠了挠头。 动作甚是可爱,就是长相欠缺,邱实心中十分惋惜“你从明天开始跟茜容,她是苍月居的掌事的,她会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一女子从邱实身后走出,二十来岁的样子,头发高高的梳上,没有一根碎发,衣服很是平整,连一个皱褶都没有,虽然嘴边带笑,可笑不及眼底。“我是苍月居的掌事的,你跟她们一样,叫我容姐便是,明天你搬过来住。”声音很是干净就像人看起来一样。 “好。”红豆乖巧答道,这女子绝对不像张妈那样好唬弄,看来以后有的受的了。 后面就是大总管的训话,红豆也没听进去,连自己是怎么回的通房都不记得了。 她就那样静静的坐了很久,脑袋快爆了,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咕咕…咕咕…’红豆的肚子抗议着。她朝声源看去,原来是自己的肚子啊,现在她才想起原来自己都一天没吃东西了,红豆的信条是:累的起自己,对的起肚子。现在肚子最大,先吃饭去了,再说了实在不行她就赖到底,不管怎么样死不认,看他能拿自己怎么办。 红豆吃饱喝足就睡下了,现在的她没人管,还不趁现在捞一笔还等何时。 夜很短,很快就天亮了,红豆道别了相思和张妈就向‘苍月居’走去。 小小的声影走三步退一步,虽说她准备打死不认账,可怕还是会有的。原来她想说自己不认识路的,能拖一会是一会的。可是路人实在太好了,她走到什么地方都有人给她指路,看来她得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邱毓修站在楼上,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三步退一步再叹口气的样子实是可爱。 “听说你同意找贴身丫鬟,原本不信,现在看来不假。”一位少年慢慢的坐下,拿起桌上的茶轻品着。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和少年轻佻的语气截然相反。 “不就在你看那丫头的时候唠。”他轻轻的吹着水上的茶叶。“什么人能让我们邱大少感兴趣,我倒想见见。”朝楼下走去 红豆门前徘徊很久,还是推门进去了。 容姐说来‘苍月居’找她,可‘苍月居’这么大,她到什么地方去找?说来也奇怪,这么大的院子怎么就没人的呢,找不到人问又怕遇到邱少爷,她是很敢进去,可看看渐渐升起的日头,还是推了门。 门开了,厅里全都是书,整齐的摆放着。“原来是书楼啊。”红豆有些失望。就在她想转身的时候。 “请问,姑娘找谁。”声音渗骨,很是好听。 红豆抬头,看到一位少年,他的头发不是整齐的梳着,而是随意用一根发带系着,松松散散快要掉的样子,衣服的色彩很是鲜艳,红色、绿色、黄色、搭配的正到好处。一双笑的弯弯的如月牙般的眼睛,高高鼻子下的嘴巴微微翘起,一张找不到缺陷堪称完美的脸。 同样的绝世容颜,给人不同的感觉。红豆望着少年傻傻的笑着,忘了进来的目的。 婉仪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被红豆如此的盯着,少年没有半分扭捏,微微翘起的嘴角满是玩味,仿佛自己本应是众人的焦点,他早已习以为常。 “姑娘,你找谁。”他加重了语气。 “容姐,你知道不?”少年的穿着十分华丽,一看就知道非一般人。 “容姐啊,我知道的,就是长得美美的却很是古板的那个姐姐吧。”少年一副可惜的样子。 “对就是她。”红豆心中大喜“那你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吗?” “她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你出门向左一直走,就会看到。”少年好心答道。 红豆道谢后,转身离去。 “那样的容颜如何入目。”字句狠毒,他却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听在耳中就好像在说笑般。 站在阴影中的邱毓修眉头轻挑,拿起书架上的书自经的看着,不再理会那名少年。 少年看邱毓修不搭理自己,就知趣的离开了。 想他天玄王朝的第十皇子,天玄皇最疼爱的贵妃所出,还没出世就注定了万千宠爱,生来只对美丽的事物感兴趣,认识邱毓修起因就是他那张妖魅的让人心动的脸,可这次不知为何会对个丑丫头感兴趣,刚刚那句话表面上是和邱毓修说的,其实是说与自己听的。 水榭周围水蓝色的薄纱轻轻的风舞这,和荡漾的湖水连成一片。串串珠玉发出清脆的响声,软榻上慵懒的躺着一名少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垂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依偎在身旁,少年的眼半眯着,手一下下抚摸着白猫,自从邱府回来,他的心就没平静,他对丑的事物总是敬而远之,为何他不仅忘不了那个丑丫头,还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那丫头究竟有何能耐。他的审美何时变的和邱毓修一样的不堪。他自嘲着,要忘了、要忘记,心那样想着。可丑丫头的脸却越发的清晰。特别是那双黑玉般的眼睛…… “是她。”少年想到什么,刷的一下从软榻上坐起。 手边的猫被他吓的跳开。 “雪球,我终于找到你的主人了。”他俯身抱起猫。 白猫喵喵’的叫了几声。 “雪球,很高兴啊,我也是呢。”他用脸蹭了蹭猫,很是满足的笑着。 “可惜……”他叹了口气,白猫仿佛听得懂他在说什么,轻轻的舔着他的脸“没事的,雪球不要担心,我会找人治好她的。”少年坚信的回答着。 红豆顺着路一直走着,在路的尽头看到几间房屋,一位俏丽的少女在屋前张望着。 “你是红豆吧,容姐叫我在这里等你,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虽是抱怨,可声音还是婉转动听。 “这位姐姐真是不好意思,院子太大,红豆迷路了。”红豆的手紧紧的绞着衣袖,头低的很下,脸微微的泛红。 女孩鄙视的看了看红豆,嘴里小声的念道“真丑。” 声音很小却清楚的传到红豆的耳朵,红豆就那样的低着头,跟在少女的身后走进小楼。 她知道从此之后她就得在这里生活,这里不像原来她做事的地方那样单纯,她要照顾好主子,做什么都要考虑到主子。原来做错事还有张妈撑着,现在什么都得靠自己,她以后要小心的做事,不能像原来那样做什么都不进大脑。这都是张妈在她来之前叮嘱千万遍的东西,也是很少数红豆把张妈的话听进去的一件。 屋内的装饰简单却不失精致,容姐就在里面等着。“红豆,来了。” 红豆点了点头开口想解释迟来的原因。 “迷路了,是吧,早知就叫人去接你的。”声中有少许的自责。 “是红豆不好,不怪容姐。”红豆小声道来。 想来红豆本是路痴一个,就算是去过很多次的地方只要是换个走法就不认识了。能找到这里已算不错了,可是红豆却从不承认自己是路痴。 “这是婉仪,以后你就跟她,有什么不懂的问她便是。”容姐指着刚刚带红豆进来的少女。 “以后还请婉姐姐多多提点才是。”红豆对婉仪傻傻的笑着。当她意识到自己今后处境的时候,她就决定装傻到底,不是有一句老话:伸手不打笑脸人。 婉仪一改刚刚不屑地表情,笑意盈盈的拉着红豆的手道“什么姐姐啊,看你见外的,叫我婉仪便是了。” 红豆对她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很是惊讶,原来张妈说的一点都不假,看来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两人虚情假意一番后,红豆就跟着婉仪去做事,直到夜深。 红豆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原来这并非一件轻松的差事,真不知怎么那么多的人要做。虽然说是照顾少爷,可苍月居很大,就是一个缩小版的邱府,而少爷又不喜人多,这导致她们几个人要做很多的杂事。还有就是红豆怕遇到少爷,要是被认出来真不知如何是好。红豆身心俱疲,很快就沉入了甜甜的梦乡。不时的还有几声鼾声,看来真的是累坏了。 听到红豆的鼾声后一个女孩才把头从帐中探出道“婉仪姐,你甘心吗?容姐本打算让你去照顾少爷的,结果却是这样的丑女。”她很为婉仪,觉得不值。 “凤鸾,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们都在为少爷做事,以后别再这样说了,小心惹祸上身”婉仪虽然这样说,可声音里的落寞任谁都能听出。 她岂能甘心,想她虽然住在苍月居,名义上是照顾少爷,其实她心里最是清楚不过了,少爷的身活起居都是容姐包办,而她就是打杂的,只有接近少爷才能飞上枝头,听说容姐要嫁人的时候,她就开始筹募,好不容易得到容姐的赏识,她刚有出头的机会,却平白无辜的多出了那么个人,要是一个比她靓丽的女子也就罢了,她认命。可来的却是一个如此貌丑而且呆呆的女孩,这叫她如何甘心。 “婉仪姐,不管你怎么想,反正凤鸾为你觉得不值,我一定会赶走她的,你放心好了”凤鸾是很单纯的人,平时婉仪就对她极好,现在婉仪不开心,她一定要帮她的。 “别再乱想了,快点睡吧,明天还要干活了。”婉仪得逞的笑着。 凤鸾听到很是感动,婉仪姐到现在还为她着想,她一定要帮到她。 陷害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红豆。”凤鸾在红豆耳旁小声的叫着,甚怕把婉仪吵醒。 “什么事啊?”凤鸾的脸贴的很近,眼底很是清澈。虽然她对自己的敌意,却不像婉仪是个心机很深的人,一看就知道她很单纯。红豆喜欢这样的人。 想来在寺庙的时候,她常常和无求去化缘,什么样的面孔没见过,是人是鬼,她一眼就能看出,唯一失败的就是邱毓修,她总觉得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可事实又那样赤luo裸的摆在她面前。看来她修炼还不到家啊。 “今天轮到我打扫少爷的住所,可是我不敢一个人去,你赔我好不。”凤鸾可怜兮兮的求着。 也是,想起少爷那张冷冷的面孔,谁都有些害怕,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敢那样的气他。 “可是,我要跟婉仪姐一起啊。”红豆有些犹豫,毕竟容姐让她跟着婉仪的。 “没事的,我已经和婉仪姐说过了。”凤鸾看红豆还有些犹豫“我可以发誓,不信你可以问婉仪姐。”说着就要发誓。 “这不至于吧。”红豆连忙阻止凤鸾“我信你就是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她站在镜子旁照了照,很是满意,来之前她就让相思重新化了一次,这次用的是特殊的颜料,不会轻易的抹去。 镜中的那张脸,‘黑黑的,眼角铜钱大小的红斑,还有一点点的雀斑。’真的不会以为少爷喜欢她吧,看到红豆对镜子很满意的笑着,凤鸾鄙视着。她哪知道红豆是因为自己的装扮是那么的完美才笑的。 “快走吧,要来不及了,我们要在少爷没起床的时候把东西准备好才行。”凤鸾拉着红豆急忙向外走去。 那是一个小小的院子,红豆对此地一点都不陌生,就是红豆第一次遇到邱毓修的地方。记得那时还很冷,现在已经可以感觉到一份春意了。 “红豆,我肚子痛。”凤鸾的身子缩成一团,两只手紧紧的压着肚子,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你没事吧?”红豆看凤鸾那样,很是紧张。 “没事,我们快点。”凤鸾催促着。可是她没走到几步身子又缩成一团,脸色惨白惨白的,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凤鸾,你真的没事吗?”红豆不放心的问道“我陪你去看大夫吧。” “不行,要是我不在少爷起来以前打扫好,容姐一定会生气的,我怕…..”凤鸾上气不接下气,绿豆般大的汗珠从额头滴下。 “我帮你打扫,你去看大夫。”看凤鸾痛成这样很是担心“你这样一个人行不行啊。” “我行,你快进去吧,还有不要告诉别人,要是容姐知道是你帮我的,她一定会罚我的。”凤鸾压着肚子的手慢慢合上,求道。 “好了,我这就去,你一定要去看啊。”她轻轻的推门进去,还不放心的叮嘱着,红豆心想只要在邱毓修醒之前打扫好,悄悄的离去就好了。 凤鸾看到红豆推门进去才放心,想笑可肚子痛的实在笑不起来,她一边按着肚子,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向茅房奔去。 过了好长一会,凤鸾才扶着墙出来,她都快虚脱了,虽然她的肚子现在还很痛,可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她骗红豆进了少爷的院子。幸好昨天她怕自己演的不像,还特地问婉仪姐怎么样才像肚子痛,婉仪给了一包东西说,“你装不来的,还不如真痛。”还说让她别想净想着怎么偷懒,要好好的做事。 婉仪姐一定认为她不想做事才装肚子痛的,还好她不知道她得目的,不然肯定会阻止她的。凤鸾还为骗过婉仪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婉仪早已知道她的心思。 现在好了,红豆进了少爷的院子,一定会被赶走的。因为没少爷的吩咐谁都不能进他的院子,当然容姐除外。上次进他院子的婢女,被少爷赶出了邱府,结果投河自杀了。 想到这里,凤鸾有些愧疚,要是红豆也像上次的婢女那样想不开,那要怎么办。算了,谁叫她命不好了。“红豆,对不起了。” 玉秋,你就是玉秋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推门进去,屋内十分缓和,上次匆匆的来都没怎么注意这间屋子。借着初升的日光打量着,屋内没什么多余的装饰,看起来很简单,和怡园没什么大的差别,冷冷清清的。 红豆眼四周转着手中不停,得快点要不然他醒了就不好了,红豆平时虽喜欢偷懒,可干起活来是十分的麻利的。不过一会外厅就打扫好了。 内室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不会发出一点声响,她还是踮着脚尖十分小心,甚怕发出一点的声音。 均匀的呼吸声从床边传来,床上的人睡得十分安稳。一边被角拖在地上,另一边则被少爷紧紧的抱在怀中。不知是梦到什么眉头紧锁。 她迅速的打扫完,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捡起落下被子的手有片刻的犹豫,“被子要盖好。” 邱毓修感到十分温暖,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红豆还以为自己吵醒了她,早知道就不帮他盖被子的。她心虚的望向床的方向,还好,看到床上的人没有醒的迹象,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红豆刚关上内室的门,邱毓修的眼睁开了,冷雾般的双眼中多了点什么。其实当红豆她们还在院子的时候,邱毓修就醒了,他想看看她们到底想做什么,当进来的只有红豆一人,他就知道个大概了。 红豆担心凤鸾的身体,快步的向住所赶去。碰的一下,她撞到了什么东西,差点害她摔倒,她反射性的用脚去踢。脚停在半空,脚前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琉璃般的双眼静静的看着红豆,脚立马缩回“没撞伤你吧,过来我看看。” 猫走过来,动作十分优雅。舔了舔红豆伸出的手。 “雪球,你怎么都不等我啊,小心本王不要你啊。”声中带着些许喘息。 那是听过一次就绝不会忘的声音,人还没到红豆就知道是谁。 来人、大口的喘息着,彩色的羽衣,随风飘着,发带上的珠玉撞出美妙的声响。眼角弯弯的弧度,给人玩世不恭的感觉。他正是木清扬,当今的十皇子,也是第一个封王的皇子。“玉秋,你是玉秋。”木清扬眼中发出亮光。 红豆左右看了看,“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手指着自己问道。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是我啊。”木清扬有些着急。 “可是,我不叫玉秋,红豆,我叫红豆,就是那种煮汤很好吃的红豆。”红豆怕他不知道还特意的说明。 “你真的不是玉秋?”木清扬半信半疑。 “真的不是。”红豆肯定的点头“是不是你找的人和我很像啊?”问出这话的红豆很是怀疑,会有人和她现在长的一样吗。 “你就是玉秋,不会错的。” 看他闪闪发光的眼睛,红豆知道那个叫玉秋的女子,定是这人很重要的人,“真的一样吗?”红豆再次确认。 “一样,一模一样。”木清扬十分肯定的点头。 “那就肯定不是。” “为什么,可能那时你还小,不记得了。”木清扬还试图说服红豆,自己没记错。 红豆看他还是不信,她用力的擦了擦脸,那块铜钱大小的红斑被擦去一半“怎么样,我这是画的,不是真的。” “都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还不信。”看你现在还不信,红豆心中暗想。 木清扬呆呆的看着红豆的脸,这丫头又在玩什么啊。 “现在你相信了吧,我有事先走了,还有不要告诉别人这事。”她不放心拉起木清扬的小指勾了勾。“好现在,这就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不准告诉别人,告诉的就是小狗。”说完才放心的离去。 木清扬望着红豆离去的声影,直到什么都看不到。 “看来以后不会无聊了,对吧、雪球。”木清扬别有深意的笑着。 白猫‘喵喵’的叫了两声,跳回木清扬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不再搭理他。 木清扬摸着白猫的头,要说原来他还有些不确定,现在他有理由绝对相信,她就是玉秋,自己找了好久的女孩。 “王爷,真早。”声音从木清扬身后传来。 “还不是因为想姐姐了,都好多天不见了,姐姐可有想清扬。”木清扬讨好的笑着。 “王爷就不要拿奴婢开玩笑了,奴婢受不起。”声音不卑不亢。 “怎么是开玩笑呢,姐姐不信听听看。”身子向前探出。 茜容巧妙的躲开“少爷找奴婢有事,奴婢先行告退。”没等木清扬说话,茜容急忙得离开。她拿那个王爷最是没办法,每次都那样,用温柔的声音说着最轻佻的话,府中大把、大把的婢女为他倾倒,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接近的好。 “木清扬。”冷冷的声中夹杂着怒气。 “我还以为是谁敢唤本王的名讳呢,原来是邱大少啊。怎么,生气了。”木清扬笑的十分欠揍。“为什么生气,又为谁呢。” 生气了吗?怎么他自己没有察觉,邱毓修不解。可是木清扬说他生气,他一定是生气了,因为他们两人对对方的了解胜过他们自己。可问他为什么生气,他真的是不知道。 “邱毓修,你也会有这一天。”木清扬大笑的离去。 求收藏,求包养。 茜容出嫁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邱毓修带着一脸疑惑回到屋内,看茜容正准备擦拭桌子。“不用了,刚刚有人擦过了。” 茜容擦拭的手停了下来,等待少爷的吩咐。她知道少爷不会就这样,平白无故和她说话的。 “去查查为何她会来,那件事后,我想不会有人敢在没有我的吩咐下来。” “谁?” “红豆。” “她刚刚来,不知道规矩,还请少爷宽恕才是。”茜容为红豆求情。 “我要知道的是谁叫她来的,我不想再出现那样的事。”邱毓修的眼中上过些愧疚。“还有,从今以后,红豆跟你,让她早些熟悉,你也可以放心嫁人。” 其实茜容不太看好红豆,除了那残缺的容颜外,她总觉得红豆还隐瞒着什么,再者就是红豆的年龄不大,她怕红豆不能胜任。“少爷,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其实婉仪才是最好的人选。” “茜容,连你都看不透吗?” 茜容是看着邱毓修长大的,他话中的意思岂会不了解“茜容,有茜容的考量,自然少爷这样 说了,茜容照办就是了。”她知道少爷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红豆刚回来不久,茜容就过来,跟她说以后她要搬去和她同住,这样方便照顾少爷。 红豆到现在还在消化这个消息,果然自己那天在大厅没有听错,不行,要收拾东西快点离开这里。东西才收拾到一半,她又把东西放了回去,她想起师父对自己的期待,算了,死就死吧。再说了,还不一定呢。想到这的红豆放心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让他认出就好。 六月初八邱府张灯结彩,不应其它,就应、今天是邱少爷贴身丫鬟茜容出嫁的日子,老爷夫人觉得邱府好久没办喜事了,少爷提出帮茜容举办婚事。他们便答应了。 红豆在邱少爷身边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也没见有什么事发生。可她还是放心不下,今天是容姐出嫁的日子,全府忙的很,可红豆很闲。 可以这么说吧,自从她搬到院子后就一直很闲,除了打扫院子外,她几乎都不要做什么,因为邱少爷每天除了睡觉回来,别的时间都在书楼。在加上自己都是趁少爷不在时才进去的。所以都没怎么和少爷照面,可现在容姐要走了,自己要怎么办啊。 茜容坐在镜前任由几个老妈子梳着头发,从镜中看到红豆发呆的脸,她有些放心不下“红豆,红豆。” “容姐,你叫我啊。”红豆走到镜前。 茜容示意几个老妈子出去,等她们离开后,茜容拉着红豆的手说道“红豆,容姐今天出嫁,以后少爷你要多上心了。” “容姐,你放心。红豆一定……” “你不要答的那么快,要想好说。”茜容有些不高兴。 “容姐……我……”红豆想了会还是没说什么。 “红豆,其实我和你说,我是不太看好你的。”茜容一脸真诚。“不是因为你的容貌,而是觉得你心中有事,再加上你的年纪还小,玩心又重。可少爷说你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告诉我你能不能做到。” 看着容姐满脸的担忧,像容姐这样的人,是很不容易说出心中的想法的,红豆犹豫了很久道“容姐,不瞒你说,我怕我做不到。” “为什么?”茜容放慢语速,鼓励红豆说出原因。“看容姐能不能帮你。” 容姐都说道这份上了,加上红豆真的不知道,自己今后要怎么办。说不定容姐能有什么好方法,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她把自己是怎么遇到少爷,我自己的担心一一道来,最后还不忘要容姐一定要帮自己保密。 “原来还有这种事啊,难怪少爷当初选的你,因为你有他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红豆好奇的问道。 “你以后会知道的。”茜容说的很是高深。 “可是,我还是怕,估计等不到我知道,我就会被少爷。”红豆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茜容望了红豆很久,可红豆知道她看的不是她,容姐在想些什么。 真的是过了很久,茜容从怀中拿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纸道“这件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可是为了少爷,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件事的真相,知道后你就不会这样想少爷你,就能好好的做事了。” 亲们,先谢谢你看哦,要是觉得还好的话,请收了它哦。 婢女死亡的真相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纸上的字红豆虽然不是全认识,可也能看个大概。 【茜容亲启 茜容,当你看到这信的时候,我已不在人世,昨天看你身子有些不爽,便想代你去照顾少爷,当我进去院里,少爷还在睡这,睡着的少爷没有平日的冷冽。少爷的睡脸、是那样的妖魅,是那样的蛊惑人心,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亲吻上少爷的唇,而少爷冷雾般的双眸,就那样死死的盯着我,我害怕及了,双腿不停的颤抖。 “你走吧,从此离开邱府,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语气像来自地狱般的寒冷。 我想逃,可是腿却如棉絮般无力,又像钢铁一般的沉重。我动不了。 “还不快滚。”冰冷的声音中带了点怒气。 还好茜容你进来了,拉走了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是好,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何当初夫人让你照顾刚出世的少爷,只因为你不被少爷迷惑。 我做了如此不知廉耻的事,叫我以后如何面对家人,如何面对四喜,茜容帮我好好的照顾我的家人,照顾四喜,所有恩情,水秀今生难以来报,唯有来生再报。 水秀绝笔】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看完的红豆很是惊讶。 “水秀,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信你看过就忘了吧。我是不舍,要不然早就烧了它。”茜容愣了愣又道“其实少爷前几年还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少爷很爱笑、对人很好。可自从少爷大病一场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少爷当年要水秀离开邱府,他不想追究的,是水秀想不开,再说谁能想开了。”声音中有着无限的悲哀。 “事情怎么会被传出那样的呢。” “少爷,不想水秀的名声受损吧,毕竟水秀再过不久就要嫁人,记得当年夫人还为此打过少爷,骂少爷轻贱人命,少爷也没把事情的真相说出。事后我问少爷问什么不说出真相,少爷说语重声长的道,人都死了,就让她清清白白的吧。”茜容声音呜咽着。 红豆听到这里已泣不成声,原来事情并不是她想得那样。 外面的老妈子等了好会,眼见吉时就到了。“容姑娘,吉时快到了,还有好些事要做的。” 茜容收起信,让外面的人进来。老妈子进来看红豆哭成那样,还以为是不舍茜容出嫁便安慰道“容姑娘,出嫁后,还会回来的,快别哭了,喜事吗,要高兴才是。” 红豆听到硬是挤出笑容,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被误会的。 吉时到了,茜容临上花轿前还是不放心,她把红豆叫到身前叮嘱“别看少爷那样,他的身体很不好,他又不想夫人担心,他总是藏着掖着……”直到老妈子再三催促。 “红豆一定会好好,照顾少爷的,就算红豆有事也不会让少爷出事的,你放心上花轿吧,吉时过了就不好了。”那年红豆十岁,她信誓旦旦的对茜容说。 听了红豆的话后,茜容才放心的上花轿。鞭炮声响震天,好长一会没停。 花轿慢慢的消失在红豆的视野里,红豆正准备回去,听到看热闹的人在议论着。 “不是听说邱家只有一个药罐子的少爷,没听说还有小姐出嫁啊。”路人甲满是疑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路人乙故弄玄虚。看一群人围着自己才道“是邱少爷的贴身丫鬟,好像叫茜容。” 路人乙很是羡慕“当邱府的丫鬟真好,你看这嫁妆不比上次府尹小姐的少。” 要不是少爷,茜容,不会有这样的风光,真是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红豆边想边向院子的方向走去。 亲们,先谢谢你看哦,要是觉得还好的话,请收了它哦。 梦境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茜容出嫁了,以后要自己一人面对少爷,未免有些不安。红豆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容姐……容姐……”轻轻的敲门声传到红豆耳中。 “是谁?”红豆走到门前。 “容姐,是我,我啊,毓儿。你快开门啊。”声音很是急切。 红豆刚刚打开门,就被外面的人死死的抱住。 “容姐,毓儿好怕、好怕。”声里不停的颤抖着。 怀中人的身体很是单薄,冰冷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他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里衣;赤luo的双足踩在冰冷的泥土上;脸上还留有被风吹干的泪痕;睡眼朦胧,半睡半醒的样子。红豆很是惊讶,为何少爷会在半夜到这里来,为何又是这样害怕。 “没事的,有我在,没事。”红豆轻轻的拍着,细声安慰道。 怀中颤抖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过了一会,传来细细的鼾声。 “少爷,少爷。” “什么事啊?”邱毓修无意识的答道,他都困死了。 “少爷,不能睡这里啊,会着凉的。” “不会啊,很暖和。”抱着红豆的手缩紧了些,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原来把我当被子了,红豆真是哭笑不得,她就维持这样的姿势慢慢的像床边挪去。 邱毓修静静的睡着,抱着红豆的双手始终不愿松开。 脸上的泪痕,颤抖的身体,还有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表情。难怪容姐要不放心的,原来少爷还有这样的一面,红豆暗暗想道。这样的少爷真的很让人怜惜,让人不舍。平日里坚强和冷漠的少爷,毕竟少爷的年纪和自己相仿,还是个孩子。 邱毓修渐渐转醒,他又做了那样的梦:红,漫天的红,身体很难过,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他以为自己有救了,可父亲的声音却渐渐的远去,留下的是满眼的鲜红。他还记得自己像往常一样来找容姐,容姐还是那样的温柔,他喜欢容姐身上母亲般的感觉,所以他要求容姐的婚事要办的体体面面,要不比任何一家小姐出嫁的差。他要容姐风风光光的出嫁。 他忽然清醒,不对,容姐已经嫁人了,眼中的温柔被冻住了,只剩下一片寒霜。 这时一颗小小的脑袋在他怀中如猫般的蹭了蹭,脸上的油彩已经乱成一团,看起来很是滑稽。是自己的警觉度不高;还是那个梦对他的影响太大。竟然把这个小丫头当成容姐。可他万万是想不到,在潜意识中,自己已经把她和容姐放在了同一个位置。 少爷就那样抱着她,害得她动不不敢动,很晚才睡着,现在又是腰酸背痛,真的是不想起来。红豆惊的一下从床上跳起,完了太阳老高了,容姐怎么没叫自己起床呢,红豆很是纳闷。容姐已经嫁人了,自己怎么会忘记呢,现在要怎么办已经肯定来不及了,她飞速的穿衣,连忙向外面跑去。 她忽然停了下来,镜中是什么东西啊,一脸的花花绿绿的。她动了动,镜中的鬼东西也跟着动了动。啊!原来是她自己啊,这下糟了,少爷定看到这张鬼脸了,定知道她得样子是化妆化的。这要如何是好啊,她不停的在房中踱步。对了,少爷虽看到这张脸,可他并不知道脸后的自己啊,只要再化一次就好。不对,好像有什么事自己被自己忘了。红豆绞尽脑汁的想,一个声音出现在脑海里‘你以为你跑掉吗。’看来那时少爷已经认出了她,只是自己不信而已。 拿药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外面的天气很好,可红豆的心情却很阴暗。她还没想好自己怎么办才好。 邱毓修随手翻着桌上的书,像看书更像在等人。 少爷这个时候应该不在啊,怎么会……红豆硬着头皮进来,向邱毓修道了声早,他的身上透出生人勿近的感觉,眼睛还是那样的冰冷,面无表情。要不是红豆清楚的记得昨天的事,她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做梦了。 “红豆是吧,茜容出嫁了,从今往后暖阁就由你负责了,有些事我想你该知道,我不想有多余的麻烦。”语气平淡没有一点起伏。 “对不起,少爷,我不会有下次了。”要不是应为你我会这样吗,红豆很是不服。 “知道就好,邱家是个大家族,你又是我邱毓修的婢女,我不想有人在身后说三道四。” “红豆不明白,还望少爷提点。” “以前的事我不想追究。”他停顿一下“你就是他们议论的重点。” “我?红豆惶恐。红豆有什么好让其他人说的。” “我邱毓修做什么都要最好的。” 红豆很是纳闷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啊。 “你先去找王神医,就说我说的要他治好你的脸。”说完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不再理会红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红豆怎么都想不通。 “这,不是红豆吗。”王神医远远的走来。 “王爷爷,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啊。”“我都变成这样了啊。” “小丫头,瞧你说的,老朽我行医多年,这点小玩意岂会看不出。我等你很久了,快进来吧。”他拿出一个白玉小瓶“,这里面的药,可以洗干净你脸上的油彩,并且不伤害皮肤。” “你怎么知道我这是油彩的啊。” “还有这个也拿去,每天睡前涂在脸上,你因为油彩伤害的皮肤很快就会好的。”王神医 有些不舍。 那是一个碧绿的小盒子,摸在手中的感觉像玉。打开后里面有一层雾,药膏透明到仿佛不存在。红豆从来都没看过那样的药,很是惊奇。 看红豆的表情,王神医自豪的说;“别看就这样一小盒,那可是价值千金,要不是少爷指明要‘生机膏’老朽一定不会拿出来的,这药可是用……” 王神医滔滔不绝的讲着,红豆根本没听进去,这药是少爷向他要的,他没见到自己就准备好可以洗去油彩的药水,看来这也是少爷说的了。原来少爷什么都知道,让她来找王神医治脸,只是让她有台阶可下啊。红豆再一次觉得少爷是个温柔的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冷酷,不近人情。 “红豆。”一个熟悉的声音。 “相思姐,怎么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啊。”红豆很是激动。 “我去找你没找到,听说你到王神医这里了,便寻了过来。” “找我有事吗?” “夫人叫你到她那出一趟。” “夫人,夫人怎么会找我啊。” “这就不知道了。”相思很为红豆担心,可她真的不知道夫人找她是为什么。 原来红豆被选的那天,邱夫人看相思很是乖巧可人,原本是属意相思的。要不是邱少爷执意要红豆,估计相思就是少爷的贴身丫鬟了。最后邱夫人就让相思在自己的屋中当差了。 红豆到了以后,邱夫人撤下了所有人,和红豆在里面谈了很久,没人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她们只听到几声哭泣从屋中传来。 回忆(一)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睡的很熟,邱毓修拿起身旁的棉衣帮红豆披上。想想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他不敢,也从未对任何事上心。可这丫头的出现让他有点措手莫及。 那天很冷,他的头很痛,原想睡一会就好,可是越睡越觉得冷,越睡、头越沉。迷迷糊糊听到有陌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想阻止她进来,可是却没有半分气力。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通红的小脸,幼稚的以为吹吹就不痛了。看她落寞的神情,他不禁的安慰她,连他自己都很是错愕,自己怎会有那样的想法。醒来后却不见身影,连一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肯定实在做梦,不然自己怎么会有那样温柔的言语,那样不舍。他这样告诉自己。 灵狐的血是最好的药,天干冷干冷的,是灵狐出现的最佳时刻,他带着人去猎狩灵狐。好不容易找到它的痕迹,却让它逃了。收索了很久,终于听到一丝声音从枯树中传来。箭出手,以为志在必得的他,听到的不是灵狐的叫声,那声音像人的叫声。那是一张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第一眼他就认出了她……看到鲜红的血顺着刀壁一滴一滴的滴下,他的心很痛很痛,等他回神时,自己的手臂不知是何时伸出去的,手臂很痛却不如心来的痛。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那是种陌生的自己不能把握的。把她交给王神医不再理会。 几天了过了,自己还是放心不下,忍不住去看他,却被那丫头气的半死。自豪的自制力,在这丫头这里完全崩溃了。到屋顶吹吹风,平复一下心情,可却看到这丫头缩头缩脑的探望,蹑手蹑脚的出去了,出去前还念叨着什么。看着空空的屋子,桌上那雪写的字以化成了水,就好像她一样没有存在般,心中的失落油然而生。‘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手心了吗。’这样的话没进大脑就说了出来,原来自己已经是那样的在乎她,也是自己不肯定的东西还是放在身边要好。 虽然说出那样的话,可自己还不清楚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容姐要出嫁了,母亲要从新挑一个贴身丫鬟。原本不想答应,可这说不定是一个找那个丫头的好时机,他就答应了,可条件自己选。 大厅中很多的人,却没有他心中的身影,他很是失望,想早早离开。反正没有她,谁都一样。刚想离开的身体被邱叔的惊叹声打断,那歪歪扭扭的字,很熟悉。可刚学字的人写的都差不多,自己何为这点事就欣喜,看来真的是中毒太深了。终于到那个叫红豆的女孩回答了,自己刚开始差点就被那张丑的不能再丑的脸所骗,可她那黑玉般灵动的双眸出卖她了。虽然容貌不同,可他肯定就是她,应为没有人可以对着那冷雾般的双眼还能如此的淡定。“红豆啊,红豆、为什么一遇到你我就不再是我自己认识的自己了?”邱毓修看着红豆的双眼越发的温柔。 回忆(二)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你知道吗?那时我竟然有些嫉妒木清扬,你怕我,怕的要易容。却和木清扬聊得那样的融洽,还把你易容的事轻易的告诉了他。 我不在乎别人是怎样看我,可我却在乎别人怎样看你。容姐出嫁那日,听到别人把你说的那样的不堪。虽然我不在乎你是何等的容貌,可我在乎别人是怎样看你,我要他们知道你是最好了。我逼你学这样学那样,你可有狠过,怨过? “少爷,你醒了。”红豆连忙起身“我这就去通知老爷,夫人。” “红豆,你没什么要问的吗?”邱毓修出声阻止红豆离开。 “少爷的决定自有道理,红豆无须再问。”说完转身离去。 红豆啊,红豆,我能轻易看透人心,我却看不透你。到底是我看不透,还是怕是自己不想要的结果。 邱府年宴,能参加的除了一些表现极好的商家外,还有的就是王孙贵族,青年才俊。在这里不仅能知道来年的风向,还可以结识权贵。想参加年宴的人岂止上千,可名额有数,很多人只能望而却步。 红豆默默的站在邱毓修身后,冷眼的看着人们相互恭维。踩低爬高,尔虞我诈,跟在少爷身边多年,她早已司空见惯。 很多掌柜的都携夫人和小姐一并参加,想的就是能结识到好姻缘,而她家的少爷又是最佳的人选。果不其然,宴会还刚开始就有人来到面前。 只见来人腰细如柳,莲步轻移“邱少爷,奴家如烟,在此谢过少爷。”声音清脆好听。 邱毓修慢慢的品着茶,眼都没抬一下。 红豆看了看邱毓修“刘小姐,怎么会如此之说。”她扶起软如无骨的身子,其实红豆第一眼就注意她了,她身上透出的柔弱,足以勾起每个男子的保护欲,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既然红豆姑娘知道奴家是谁,红豆姑娘蕙质兰心、聪慧过人,定当知道奴家所谓何事。你说对吧邱少爷。”她巧妙的把问题有推给了邱毓修。 “如烟姑娘所言甚是。”红豆很是惊讶,少爷竟然回了她的话。 “刘姑娘你谬赞了,红豆只不过刚刚看到你和刘老板一起进来吧了。”话、回的很是得体。 刘如烟不想再和红豆多说什么“邱少爷,既然你也同意奴家的看法,那还请邱少爷能收下奴家的谢礼。”说完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 那荷包是用素锦所制,上面金线绣的鸳鸯栩栩如生。这是少爷喜欢的颜色,看来这位刘小姐很是用心“红豆带少爷谢过刘小姐。” “这荷包里面的香料是奴家亲手制的,有醒神提脑的功效,还望邱少爷能手下。”避过红豆伸出的手向邱毓修递去。 说实话红豆很是佩服这个叫如烟的女子,虽说从少爷接手邱家的生意后性格变了很多,可还不是那种谁都能亲近的啊。 邱毓修伸手接过“那真是有劳如烟姑娘了。” “少爷,这荷包还是给红豆帮你保管吧。” “红豆,你好像不希望我收啊.”邱毓修意味深长问道。 “红豆不敢,只是……”只是王神医说过,少爷身体虚又常年服药,香料什么的还是不用最好。 “别说了,就这样,我累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邱毓修生气的离去。红豆啊,红豆为什么你连一点遐想都不给我呢,那怕是一点也好啊。 红豆心里很是奇怪为什么少爷不让自己把话说完,今晚的少爷为什么那样奇怪。 阴谋(一)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姑娘,上次丞相和邱少爷谈的事怎么样了啊?”一位眼睛圆圆,脸圆圆的老者问道。 “原来是余师爷啊,这次所需的款项巨大,恐怕短时间凑不了,还望余师爷海涵。” “红豆姑娘,你要知道,这是皇上下旨的,这钱可不是给丞相的,是给那些灾民的……”眼中透出威慑。 “余师爷,红豆当然知道,还请宽限几天,还望师爷帮帮忙。”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他的手中。 余师爷拉着红豆的手“还是红豆姑娘通透,要是我,绝不会让你这样抛头露面,定会……”一双眼色眯眯的看着红豆。 “余师爷说笑了,红豆哪有那样的福气。”手悄悄的缩回“凤鸾,余师爷喝多了,送他回府。” “依我看,师爷是醉的不轻啊。”似笑非笑的声音夹杂在喧闹中。 余师爷还想狡辩,可看到来人,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真的是喝多了,红豆姑娘在下告退。”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其实他今天是滴酒未沾,只因来人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师爷可以得罪的。 声音的主人如孔雀般站在人群中,眼睛弯弯,嘴角上翘,似笑非笑,他怀中的女子肌肤胜雪,吹弹可破;白玉双手环在他的颈后;樱桃小嘴娇艳欲滴。一声王爷叫的连红豆都双脚发软,何况是在场的男人更是心猿意马。 这对人的出现引得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那不是如意楼的水清姑娘吗,她可是千金难求一面啊。怎么会在这里,身边的,又是什么人啊。”满是向往的道。 “看来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啊?”很是好奇。 “水清姑娘属意十王爷。” “你们说的十王爷,是不是那个从十五岁开始就夜夜留恋温柔乡的那个王爷啊。”另一个人也插入话题。 “就是那个,做男人做成那样真的是够本了。”很多人点头认同。 红豆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是那种很豪爽的笑。 “红豆你是在笑本王吗?”声音入骨。 “红豆不敢。”说着撵去脸上的笑容。“少爷在暖阁。” “本我不找邱毓修,只是想你了,来看看。”木清扬嘴上这样说,手上还不忘和水清**。 “王爷身边佳丽无数,红豆何德何能,让王爷垂爱。红豆有事要忙,招待不周,还请王爷见谅。”真不知道那个闲王爷想什么,不招惹她就不行吗,总是隔三差五的找她麻烦,明明佳人在怀,还说出那样的话。 “邱毓修,真不解风情。要是我,定把你当宝一样藏着掖着,怎会让你暴露人前。”木清扬眼中满是可惜之情。“水清你说对不?” “王爷……”水清在木清扬的怀中撒娇道。 “是本王糊涂了,本王有水清一人足矣。”薄唇轻咬着水清的耳垂,眼睛弯弯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大家对木清扬如此放荡的行为见怪不怪,因为他是十王爷。听说,皇上曾经属意他为太子,让他收心。可他却对着一张画,看了很久道:“有如斯美人在身旁,江山又有何用。”这句话气的皇上大呼‘孺子不可教也’,原来那张是皇上最疼爱余美人的画像。几天后,立七皇子木曦为太子的旨意便昭告天下。 从此以后很多官员觉的他是扶不起的阿斗,不再讨好他。这倒好,十王爷落得耳根清净,直接把如意楼当成家,在如意楼的时候比王府还多。 宴会很晚才结束,红豆没注意木清扬是什么时候走的,他总是那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阴谋(二)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今天大家都很忙很累,红豆让他们早点休息了,自己则等一切妥当才休息。 外面的天很黑,很冷,红豆漫步在空旷的院子了。她跟在少爷身边已有五年,她明白当日容姐的担心。少爷的身子很差,要是没有王神医一直为他调理,估计都活是不到今天的,他过完今天还不知有没有明天。所以他对什么事都不那样上心,连对他自己也那样。她没有王神医的医术,治不了少爷的身体,但她可以为少爷做他想做的,只要少爷提出,她必定竭尽心力。 红色绣花鞋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远处院中一个灯笼在风中荡漾,微弱的烛火拼命的燃烧着。少爷知道她容易迷路,而且怕黑,于是在院外装了灯笼。不管有多晚,多累,只要看到那盏灯,她心中就暖暖的,那是少爷为她留的灯,只要少爷心中有她就足够了。 突然一个黑影从假山后窜出,把红豆拖进假山中,红豆连呼救都没来的及,就被捂住嘴巴,冰冷的刀抵在红豆的身后。“看你还假装清高,明明是一个抛头露面的biao子。”猥琐的声音从红豆身后传来。 红豆压下不安,一张圆圆的脸在脑中形成,余师爷,他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回来,还是这种情况,她百思不得其解,还是现在看看情况再说。 “怎么,让我说中了啊,biao子就是biao子一听到男人声就不动了。”看红豆没什么挣扎,他放开捂住红豆嘴巴的手“本大爷不知道玩过多少女人,今天就让你过个瘾。” 这里很是偏僻,夜里没什么人经过,红豆知道就算自己怎么叫,都不会有人听见。“余师爷,怎么这样说。”红豆想拖延一点时间,要是有人发现她没回去,来找她就好,即使知道那是多么的渺茫。 余师爷知道红豆认出了她,有些慌张。 “余师爷喜欢红豆,是红豆的福分,只要余师爷知会一声,红豆定当欣喜,总比在邱家做牛做马好上百倍。”红豆巧言回到,“只是这样逼迫令红豆心酸。”呜咽之声不绝于耳。 余师爷被红豆说的心花怒放“你别想玩什么把戏,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余师爷智慧,红豆又岂敢班门弄斧,自修其辱。”字字恳切,句句有声。 一步步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小贱人,以为老夫是这样好骗的吗,你想等人来。”说着一个巴掌,掴的红豆身体向后倒去。他上前死死的按住红豆。 脚步声越发的清晰,红豆想叫可话到嘴边也没叫出来,她听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少爷,她不想少爷卷入这样的事中,她总会找到方法的。 余师爷看红豆没叫胆子更大了,一把撕开她的衣服,凝脂般肌肤露在外面。红豆的双拳紧握,长长的指甲嵌入皮肤,她不能叫,她要等,等他再靠近些,近到她的发簪可以刺进他心窝的时候。 那张脸越靠越近,近到红豆都可以感到他的温度,红豆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而且稍纵即逝,她很害怕。 嗤的一声,发簪深深的插入身体里,温温的血撒在红豆的脸上。 “你个小贱人!”发簪刺偏了,余师爷捂住伤口向红豆逼近。 阴谋(三)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握着发簪的手不停的发抖,她从未伤过人,接下来该怎样做,她脑中一片空白。 逼近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慢慢的向下倒来,死死的压在红豆的身上。红豆吓得一直退,退到不能再退。 一缕月光照了进来,冷雾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红豆,刀尖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下“你为什么不呼救,你也认为我是个废人。”声音比天气很冷。 “红豆……红豆……认为能处理好。”牙齿颤抖的说不清楚。 “是吗。”邱毓修脱下外衣帮红豆披上。 “少爷,会着凉……”红豆的话没说完,因为少爷的眼神更加的冰冷。 邱毓修就那样紧紧的抱着红豆,直到颤抖的身子慢慢放松。“红豆,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即使你处在如斯田地,也不愿叫我,我在你心中真的是那样的不堪,无能吗。”声音是那样的伤心,那样的孤寂。 “少爷,我。”红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群冲进来的官兵打断。 带头的五十几岁,一脸的慈祥,满脸的笑意,可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硬生生的出卖了他。 红豆很是紧张,丞相在这个时候来,定是有所图谋。 “不知丞相深夜来访所谓何事。”邱毓修上前一步,挡住众人对红豆探视的目光。 “余师爷今日前来府上叨扰,至今未归,不知邱少爷可知余师爷身在何处。”话语客套,可话中有话。 “丞相怎么会、不知余师爷今时今日身在何处。”邱毓修答道。 “邱少爷真的是高估老朽了,还望邱少爷能让我们在邱府寻找。”话刚说完,身边的人就立马散去。 “不用找了,是我……”其实找都不用找,余师爷的尸体就在身后,还找什么呢。红豆怕少爷受连累,连忙叫道。 “红豆,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中,本少爷在说话,何时允许你插话。”邱毓修阻止红豆说下去。他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 不用须臾。一个人返回来,在丞相耳旁说着什么,丞相的脸色巨变。 “余师爷,死在这里,而邱少爷现在身在此处,满手是血。恐怕难堵悠悠众口,还请邱少爷走一趟。”毕竟碍于邱毓修的身份,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还不请邱少爷。”丞相催促。 邱毓修避开那群人“我邱毓修自己,会走。”他先前走去,没再回头,衣衫飘渺。红梅盛开如血,妖艳不可方物。 泪迷糊了视线。少爷怨她、即使知道他在,也不肯呼救。她怕的就是这事牵连到少爷,少爷看出事情有蹊跷,她红豆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少爷不让她说出事情的缘由,定是不想她的贞洁受辱,少爷想保护她,她岂又能看少爷受苦。今天的事看来丞相早有筹募,不然怎会在深夜前来邱府找人,还偏偏在这时候。看来这事很是急首,一向聪明的红豆也失去了办法。其实只要事关邱毓修,她就会乱了手脚,哪还有什么办法。 夜探王府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现在心里很乱,今天发生太多事。先是贞洁差点被毁,接着余师爷死在她面前,现在少爷又被带走。这一切看起来合乎常理,可却处处透漏玄机。 邱府和丞相府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丞相布这个局,到底是所谓何事。红豆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一个人影在脑海中出现,红豆顿时茅塞顿开,“凤鸾,备轿,去十王爷府。这事不要让老爷和夫人知晓,夫人的身体重要,都知道了不。”红豆这时还不忘交代好事情,夫人身体一向不好,老爷陪夫人去南方静养,她不想这事影响到他们,少爷一定也不想他们担心。 虽和十王爷认识已有数载,可红豆从未来过王府。虽是深夜可王府依然亮如白昼,只见处处装饰奢靡万分,红砖绿瓦很是精致。 通报的人已进去很久,红豆心中焦急如火,可外表却十分淡定。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等王爷出来见她。 “红豆姑娘,真不好意思,府中事务繁忙,王爷现下不得空,还请姑娘改日再来。”一位面容清瘦的男子一脸抱歉。 “那红豆再等等,等王爷有空见红豆。”红豆气定神闲。 那位男子一脸的尴尬“实不相瞒,我家王爷已经好长时间不回王府了。” “那陆师爷可否告诉王爷现下在何处。”红豆放低身子,恳求道。 听红豆这番请求陆师爷很是为难“这……” “既然这样红豆也不为难师爷,要是王爷回来,还请代为通传,红豆感激,红豆改日拜访。”红豆深深的鞠了个躬,慢慢的退了出去。 帘子后的人,看着红豆离去的方向很久很久。“陆信,本王可有做错。” “王爷心中自有答案,又何必问陆信呢?”陆信跟在木清扬身边十几年,是下属亦是朋友,木清扬心中的矛盾他岂会不知。 木清扬早已料到陆信会这样回答,“是这样吗?怎么本王自己都不知了。”说完大笑了起来。 看到木清扬如此的大笑,陆信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身为朋友他想让王爷随了心意,可他不仅是朋友,他还是个谋臣,他不能这样做。“王爷,还请三思,不要让贵妃和王爷多年的心血白费啊。” 听到这样的话,木清扬笑声止住,恢复往日的风轻云淡“陆师爷所言甚是,还请转告母妃,让她不要再为本王操心,本王知道怎么做。” “如果红豆姑娘再来,陆信我当如何?”陆信不是拿捏得准木清扬的想法,开口问道。 木清扬想了好久,看起来很是挣扎“你告诉她我在如意楼便是。” 凤鸾刚出门就安奈不住问道“红豆姐,你为什么不再等等啊,说不定王爷一会就回来了呢?”凤鸾很是不解红豆姐明明就很着急的啊,她为什么不再等等呢。 红豆低头走在石板路上,听凤鸾这样问道,她笑了笑,捡起石板上的鹅卵石道“凤鸾,你如果看到这石子理当如何。” 凤鸾想都没想“当然扔了它,不然要是不小心就会滑到。” “那要是在石子路上看到呢。”红豆反问道。 “红豆姐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凤鸾都急死了,怎么红豆姐跟她扯有的没的。 红豆看着凤鸾“要是我看到,我定会帮它镶紧在石子路上,这样路走起来才会平坦。” 凤鸾可怜兮兮的望着红豆,该不是红豆姐看少爷被抓,吓傻了吧。 凤鸾是个单纯的人,她想什么从脸上一看便知,所以红豆不计较之前的事,还请少爷让这丫头跟自己,不想她被婉仪沾染。 “凤鸾,人贵自知。”红豆意味深长的道来。 另谋它法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凤鸾,听不明白。”为什么红豆姐说的话都好难懂。 “凤鸾难道你没看出来吗,王爷在府中,而且就在帘子后面,只是他不愿见我罢了。”红豆看凤鸾惊讶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什么都没注意到。 她耐心解释道“陆信知道我是什么人,他没有拦我的理由,而他却这样做了。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王爷让他这样做的。要说我怎么知道王爷在帘子后面的,那也是因为陆信。他的回答含糊其辞,眼光还不时向帘后看去,这就表明,他猜不透王爷的想法,他想知道王爷会怎么做,所以我断定王爷比在帘后。” 凤鸾被红豆弄的更加的不明白了“既然红豆姐知道,王爷就在帘后,那红豆姐怎么还走啊?” “凤鸾,不是告诉你,人贵自知,王爷不见我,我又何必强求,王爷定当有他自己的考量,既然这样何不从选另一条路走呢。”她这话是说给凤鸾听,亦是说与自己听的。 “红豆姐,还有别的路吗。”凤鸾看红豆决绝的样子很是担心。 红豆停住上轿的步伐道“定当有路,就算没有路,我红豆也要为少爷走出一条。”说完便上轿了,独留凤鸾在外。 凤鸾很是震惊,直到她死的那天她还记得,红豆所说的话,记得红豆屹立在寒风中的身体,是那样的瘦弱,那样的英气逼人。她当初跟着红豆,只因为婉仪姐让她探听红豆的举动,让她不要做出对少爷有害的事。经过刚刚的一幕,她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事都是无用功,红豆害谁,都不会害少爷。从此红豆在凤鸾心中的地位再也不能动摇。 红豆静静的坐在轿中,虽然她说出那样的话,也明白那是她必须要做的事,可事到如今又有何办法呢。她没想到王爷会对这事不闻不问。手臂上的箭伤已经好久没疼过,现在却锥心般的痛,难道事情还会更糟吗,红豆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事情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仅仅是一夜,这件事已变了样。 原来那个余师爷,既然是余美人的父亲。余美人知道自己父亲身故的事,向老皇上哭诉了一夜,美人流泪,梨花带雨。老皇上那个心疼啊,不仅把自己珍藏的夜明珠赠与她,还令刑部彻查此事,并要严惩凶手。 在京都这个地方死个人是常见的事,为何丞相会为了小小的师爷,兴师动众,特地帮他编造身份。余师爷什么身份,她红豆,早在和他共事的那天起就查的一清二楚。所谓‘功高盖主,财粗易妒’。看来丞相大人这次想来个一箭双雕。 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了,得慢慢谋划才是,今后她可要步步为营。 红豆把自己关在房中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不眠不休。 凤鸾担心红豆,在她门前守了一天一夜,刚累的合眼,就听到开门声,她立马睡意全无,看到红豆无事,终于一颗心放了下来。 探望少爷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看到凤鸾没有惊讶,像往常一样说“凤鸾,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仿佛那个为少爷担心一天一夜的事是假的一般。 看红豆这般,凤鸾知道红豆定是有了主意“红豆姐你想到办法了?” “凤鸾,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慌张坏事。少爷走时没有回头,也没交代什么。那便说明少爷心中已有妙法,少爷何等聪慧。只要见到少爷,事情便会迎刃而解,我又何必庸人自扰。”边说边拉着凤鸾向厨房跑去。 红豆吃的大饱后,回房换了件衣衫,精心的梳妆了一番。当她再次打开门时,已没有一丝的倦容,依然是那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红豆。 虽然刑部大牢很是难进,可不是有句老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红豆这不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来了吗。 牢房中很是阴暗,没有一丝阳光,,只有墙上的几个火把发出的微弱的光亮。红豆向深处走去,迎面而来的是阵阵怪味,霉味中夹着血腥味,腥味中还有臭味,总之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连长期在里面行走的狱卒都围上了口罩布,可想而知那是一种什么味道了。可红豆却拒绝了狱卒递过来的布,少爷在这里全是因为她,她岂会连这点味道就受不了。 邱毓修静静的站着,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白衣早已沾上了灰尘,不像往日的飘逸。神情十分疲倦,他回头刚巧对上红豆炙热的眼光,惊讶瞬间即逝。 为何她觉得现在的少爷更加的妖艳,更加蛊惑她的心,完了一定是病了,看来事情结束后要找王神医看看了。幸好自己在第一时间就疏通了刑部上下一群人等,看来他们并不是只拿钱不做事,牢房中虽有气味,可还算干净。 红豆遣走了狱卒,狱卒很是高兴,只因荷包又肥了不少。 邱毓修虽料到红豆会来,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样的快。 红豆叫了声少爷,所有的情感都在其中。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管看到的是何等境况,她都不能流一滴泪,她不能再让少爷担心了,绝不能。 “红豆你来了。”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 红豆心中很是不好受,“红豆来晚了,还请少爷恕罪。” “你何罪之有,我原本认为你要再过些天才会来的……” “少爷,为何会这样想,红豆绝不是那样的人。”她误解了邱毓修的话。 “你什么性格,我岂会那样想。你看我入狱,第一时间想到的定是如何救我出去,而不是浪费时间来看我。”知道是一回事,可心中还是有点埋怨。为什么红豆总是那样的理智。 为什么少爷的话有埋怨的味道,今天的少爷看起来怪怪的。也对谁关在这种地方还能正常的啊。看看其他的牢房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红豆,红豆……”邱毓修连连叫几声。 “啊?少爷你叫我啊。”红豆回过神来。 “以你的聪慧,这件事定能看个七八分。你之前找过木清扬。”肯定的不带一点疑问。 她们家少爷真的是神了,连她找过十王爷的事都知道“十王爷,没见我。” “我知道,这事关联很大。余师爷,欺善怕恶,胆小怕事。就算再借个胆给他,他也不敢在邱府对你那样。”邱毓修停顿一下,每次想到那样的场景心中很是后怕,要是来不及该怎么办,他不敢去想。 “也是。”红豆接着向下说“他既然敢,就说明有人在身后撑腰。而这个人就是丞相。” “继续说下去。”邱毓修想看看红豆到底知道多少。 “我们邱府和丞相府平时没什么往来。丞相既然默许余师爷那么做,就一定有原因。红豆自认为没那样的能耐能劳烦丞相如此的谋算,再加上少爷你又刚巧出现在那里。这只能说明丞相是冲着少爷,冲着邱府来的,而红豆有一事不明。为何丞相会算定少爷你那样做,还带人来邱府。”红豆很是不明白,话说连自己都有些惊讶,以少爷的才智会有千万种的解决的方法。 “或许是本性所然吧。”声音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 “少爷,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红豆,连外人都猜到我对你的态度,为何偏偏你却看不清。 “没什么,你继续。”邱毓修很是沮丧,聪慧如他,遇到感情的事,还是像丝线般,千丝万缕,找不到头。 红豆思考了会道“丞相冲着邱府主要有两个原因。邱府的财富是原因之一,之二便是和十王爷有关。开始我还不能肯定,可我从王府出来就肯定了猜想。” “你去过王府了?”邱毓修知道红豆聪明,可没想到看的这样的通透。 “我去王府,一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二是请王爷救出少爷。王爷却没见我,这不仅让我证实了猜想,还知我知道这件事必定和王爷有关。他避而不见,一定有原因,红豆也不好勉强。只好另想它法。”她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是什么办法?”邱毓修问道。 “方法有两个,一个就是我去认罪,可丞相如此处心积虑,定不可能这样就能了事的。另外一个是,关闭邱家三分之二的店面,这样社会便会瘫痪,用这样的压力逼他们放人。可这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红豆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所以你来问我的意见。”邱毓修觉得很累,身子向墙边靠了靠。他不想让红豆看出来。 红豆点了点头,手中的帕子握的很紧很紧。 “第一个方法就如你所说,行不通的。第二个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却后患无穷。而我有第三种看法,就是你一开始的想法,找木清扬,直到他愿意帮你。” “可是……”红豆有些为难,她一向就不喜欢为难人。 看出红豆的想法,邱毓修解释道“我并不是要你去为难木清扬。既然丞相把这件事和余美人扯上关系,我们何不请肖贵妃出面呢。” “少爷,你说的是十王爷的生母肖贵妃?” “正是,有那个当母亲的愿意看自己的孩子为难的。”木清扬思虑的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他拒绝红豆一次已属不易。自然这件事是因为他而起,怎么会让他那让的逍遥,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就不愿看到木清扬好过,谁叫他有事没事都来引诱他们家红豆。 他们聊了好长一会,红豆才不舍的离去。邱毓修一直看着红豆,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红豆别怪我,这是保住你的方法,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什么牵连。”邱毓修嘴里念叨着,身体慢慢的向下滑去,他知道,当他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将是他熟悉的床顶,可床边再无那关切的身影。这是他的选择,亦是她的出路。 一步万年——找小官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如意楼,京都第一楼,有,人间瑶池之称。分为四院,博弈、四书、杜康、春色,这四院互相分开,却又彼此关联。来往皆是达官贵族,文人雅士,巨贾商旅。每逢夜幕降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现在真值正午,如意楼前只有小猫三两只。一位红衣女子站在门外已有几个时辰,十分惹人注目。路人皆为之惋惜,肯定又是谁家的小相公,流连忘返,妻子翘首盼望,浪子能早日回头。 如意楼中,木清扬正闭目养神。“王爷,她已经站了很久了,奴家看的十分心疼,要不让她进来吧。”水清试探的问道。 “就让她等吧,我倒要看看,她为了她们家少爷能做到什么地步。”木清扬答道。 天玄,民风十分保守,像红豆平日抛头露面的亦属少有,何况是今天站在妓院门口。 天空被夜色笼罩,如意楼的灯笼亮了,厚重的门慢慢开启。红豆起步上前,被老鸨拦住“我说姑娘,这如意楼是男人消遣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如意楼开门做生意,何必浪费机会。”红豆拿出一定金子在老鸨眼前晃了晃。 老鸨伸手欲拿,可想起水清的叮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快离去。”说着把红豆向外推。 “看来如意楼也不过尔尔,什么仙界瑶池,人间如意,本姑娘看来都是假的。”红豆的声音不大,却可以让旁边的人听的清楚。 听到这样的话老鸨十分气愤“你到是给我说清楚,我看你是存心找麻烦。” “我早就说过,你开门做生意,我过门是客,何来的找麻烦之说。”红豆甩开老鸨的手。 “天下皆知妓院是男人的地方,你来不是找麻烦,是找什么。”老鸨气的脸都绿了。 “我找的不是麻烦,而是小官。”说找王爷一定是行不通的,她可以等,可他们家少爷等不了,在牢中她早就发现少爷身子不适。她为今只有进去找他,她等不起了。说来也是着急误事,来这样的地方本该换男装的,可她只能这样做了。 “你说你找什么?”老鸨的声音打结,像是舌头被咬到了。 “小官。”红豆加重了语气。 声音不大,可落地有声。顿时厅中鸦雀无声,每个人仿佛被点穴一般,不过一会又恢复了往常。一定是他们听错了,小官只有在蛮夷大金国才会有,也只有那样的蛮夷才会有。 站在红豆身前的老鸨听的真切“姑娘,你可知小官是什么?”想她妩娘深陷红尘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大庭广众说要找小官的,就算在金国,找小官也是件十分隐晦的事。 “我当然知道,如意馆有瑶池之称,不会连区区的小官都没有吧!”红豆玩着手中的金中,话带鄙夷。 老鸨很是为难,自己的如意馆怎会有小官呢。要是平常有这样捣乱的人,早就被抬出,可眼前的人得罪不起啊。她如何才能左右逢源。 正在老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妩娘,谁要找我啊,想来我已好久没见客了,我很是高兴,让她进来就是。”媚声入骨,引得一群人想入非非,妩娘什么时候有如此珍藏?真不愧是如意楼啊,连小官都有,还是如此**。 算计人心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别人可能听不出,可她不会听错。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每月总会有几天用那**音迷惑她。要不是自己的意志坚定,心中已有所属,恐怕早就沉沦。 老鸨听到后,便领着红豆向一间雅阁走去。 红豆知道自己一步万年,只要迈出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她将会是天玄第一个找小官的,婚配之事再无可能,不仅这样以后荡妇这个词会跟她一生。 雅阁里春日融融,青纱帐中不时传出调笑声。 “打扰王爷雅兴实属不该。”红豆出声道。 一只玉手拨开纱帐,只见里面一双男女衣服凌乱。红豆敢闯妓院,可她毕竟是一个小姑娘,脸不禁的微红。 “王爷有事要谈,奴家先告退了。”水清优雅的整理好衣服,莲步轻移,一步三摇的向门外走去。 门关上的瞬间红豆觉的不觉的打了个寒颤,看来自己又得罪人了。 木清扬半靠在床边,任衣裳滑下,露出无限春色“既然知道打扰本王雅兴,你要如何赔偿呢?” “王爷刚刚的一番话,不就是对红豆最大的惩罚吗。”红豆低头玩弄衣带,不敢抬头。她这一进来,就证实了找小官之实。 “胆敢找小官的人,却不敢抬头看本王,真是好笑。”她竟然可以为邱毓修做到这样,他木清扬今天第一次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 “王爷千金贵体,红豆岂敢窥伺。”红豆玩弄衣带的手停了下来。 “是吗?不敢,岂有你不敢的事,只是你不愿罢了。” “王爷的话红豆不明白。”红豆回道。 木清扬巨怒,身子瞬间从床上坐起“好你个红豆,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我都知道。”声音顿了顿,又恢复平静“你这次来不外乎是为了邱毓修,我到要看看,你还能做到什么地步。”说着已经到红豆面前,修长的手指划过红豆较好的面颊。 “如果王爷想要这身皮囊,拿去就是。”红豆的手一拉,外衣轻轻滑落,悄无声息。可在她心中落地千斤重,她在赌,赌自己在木清扬心中的分量,赌他不会做去这样的事。你说她玩弄感情也好,玩弄人心也罢。为了少爷她什么都愿意。 衣服一件的退下,没有半点的迟疑,可每一件都让他心痛,为何今天红豆为的不是他,为什么。 红豆身上就剩最后一件里衣,难道是她看错了,料错了,也罢,都到这一步。 碰到衣带的手竟然有些颤抖,她的手有一分停顿。就在衣服掉落的瞬间,木清扬紧紧的抱住了她“红豆,你的手在抖,这样就足够了,我多怕你没有一点迟疑。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 红豆的肩部被搂的很紧、很痛,可是她没有挣扎,就那样静静的站着,“那王爷答应的事……?” “本王自当护他周全,也不枉你让本王看了一场好事。”说完推开红豆,甩袖离去,不管怎么样她心中只有邱毓修。 红豆重重的撞在墙角,失去支撑的她,瘫痪在地,久久不得起来。要不是最后她颤抖的手,救了她,今天的事会如何发展,她料想不到。看来是她赢了,她赌:王爷的不舍,和不甘,不甘心她心里全是少爷,所以最后她故意停顿一下,让王爷以为自己还是有点犹豫的,这便是关键所在。 杀机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捡起掉落的衣物,一件件的穿好。正如少爷料想的那样,就在刚刚陆信传话来,说他们家的夫人要见她。少爷你是否料到红豆今天的遭遇,如若料到,你可会有不舍。你定要说红豆笨,可少爷,红豆只要遇到和你有关的事,有几回聪明过啊。 门开了,红豆走了出来,她是如此的自然,自然到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样。“陆师爷,你劳烦你带路了。” 陆信心中不由的佩服,她还能这样的镇定。难怪王爷曾说过,得此女子,夫复何求。为了她,王爷竟要放弃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生活,卷入权利的争斗。幸好贵妃及时知道,要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十王爷府] 肖贵妃一下下梳理着躺在她膝上雪球的毛,任由红豆在厅中跪着。 红豆不卑不亢,低着头,没有说话。上天真的是眷恋这个女人,说夫人美,而肖贵妃则有过之而无不及。夫人的美像莲花,清清淡淡。而她像牡丹,浓郁芳香。 “难怪清扬喜欢,看着连本宫都喜欢了,看本宫疏忽的,怎么还跪啊。”说着欲扶红豆起身。 红豆连忙避开手道“红豆,不敢。” “不敢什么啊?”眼里的利光一现。 “红豆自知不应逼迫王爷。”一看就知道肖贵妃是何等的聪明,红豆现行认错,毕竟能否救少爷还要看贵妃。 “既然这样,本宫有话就直说了,你是个聪明人。你想要邱毓修无事,也不是不可。”这叫红豆的女子不可小视。知道一上来就认错。 红豆听出她话中说话,她没有出声,等着她的下文。 “我要你去刑部认罪,说人是你杀的。”肖贵妃继续说。 “好我去,可丞相,虞美人那边不是轻易放过邱家的。”红豆假装无知。 “这不用你担心,只要你按本宫说的去做,本宫自有办法。” “谢娘娘的恩惠,红豆铭记在心,奴婢告退”红豆再次跪拜后,起身退出去。 红豆刚走,一个黑影从梁上跃下。那人正是水清“娘娘,你怎么轻易让她走呢。” “水清,你道我会轻易让她走吗?可惜了。她心不在扬儿,要在扬儿我到是乐见其成。”她的一双眼睛和年轻的自己很相似。“可她心不在扬儿,这女子必定会祸害扬儿,不能留。” “要不让水清……”水清请命。 “这事不能急,她还不能死,起码不能现在死。” “水清不懂,既然不能留,为什么不越快解决的好,省的夜长梦多。”想起王爷看红豆炽热的眼神,她就十分生气,王爷从未那样看过她。 “我属意只要余美人诞下胎儿,那空缺的妃位就是她的,才换来的机会,定要好好利用。”她要救的不是邱毓修,她要救的是她儿子和她一生的梦――飞出宫闱,离开争斗,像常人一样的活着。 “娘娘如此心思,希望王爷能体谅。”她跟着娘娘几年,可娘娘没有一天活的是开心的,她的笑总是那样不及眼底。“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还望娘娘明示。” “去皇陵路途偏远,要是有什么意外也是人之常情。扬儿最多伤心,还是怀疑不到我们的。”嘴唇含笑,却如此轻易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计中计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果然,自己回来了。当红豆离开后,他就一直昏睡。木清扬去看过他,还跟他说过什么,他已记不起来。头还有点昏昏的,要是红豆在的话一定会有醒脑茶的,清清淡淡的味道很是怀恋,估计再也尝到了。对就是这种味道,想久了都可以真的闻到那种味道。 那不是幻觉,是真的味道“红豆,你在吗?”虽然知道不可能,可他还是问了。 身影走近,不是红豆,他有些失望。 凤鸾按红豆的交代去热了醒脑茶,看少爷醒来,她高兴,可想起红豆姐她的眼泪就停不下来“少爷,红豆姐,红豆姐她去刑部自首,说余师爷是她杀的。”凤鸾哭诉着 “我知道。”邱毓修回道。 原来少爷知道啊,他怎么还那样的平静“那少爷知道红豆姐去如意楼的事吗?”凤鸾试探的问道。要是少爷知道还能如此冷静,她真的为红豆姐不值。 “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一定有自己始料未及的事。 凤鸾把人们对红豆的议论,和如意馆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她始终不相信红豆姐会去找男人。 红豆为什么那样的笨,笨的要他心疼“那你可知红豆现在,身在何地。” “凤鸾不知。” “凤鸾帮我备轿,我要出拜见十王爷。”木清扬一定知道红豆的情况。 木清扬躺在软榻上,眼神迷离。杯中物,澄清见底。那是酒,他视它入毒。像他这样的人,要时刻保持清醒,所以他从不轻碰。今天他却想彻底的醉一场,可越喝越清醒,越喝心越痛。 邱毓修从很远就可以闻到酒味,看来你心中的痛,不会少于我。他心中想道。 白猫因外人的进入,‘喵’、‘喵’的叫着。木清扬抬起迷离的双眼,想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邱毓修。”来人答道。 “邱…毓修。”他在脑海中搜索着,忽然他完全的清醒“邱毓修,你还敢来这里。”声音中没有平常的调笑,全是恨。 邱毓修笑了笑“王爷何出此言,王爷和毓修还不是同一种人。” 木清扬气绝“我怎会和你相同,你利用红豆保自己平安。本王怎会和你相同。”后面的那句话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怎会不同,要是不同,红豆亦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不知是我错估了,红豆在王爷心中的分量,还是王爷自保的心太重。” 邱毓修的话,一字一字的刺痛他的心“本王何尝不想保她。可她心中都你,我嫉妒你,我得不到了,怎会让你轻易得到。” 邱毓修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王爷,你我都知道,我活一天就赚一天。我死了没什么,可红豆她性子倔,我怕她做傻事,也不愿看她孤身一人。” “和这事何关?”木清扬问道。 “这件事刚好是个切机。你救我必定会掉入丞相的圈套,可凭你的能力,定能自保。我会用红豆还你今日之恩。以她的性子定当恨我。这就是我的目的。”他怕有一天自己走了,红豆也跟他去,要是能恨他,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是吗?你不是还想她远离京都,不让她受到你我的牵连吗?” “这也是其中原因之一,难道不是王爷你想要的吗?”他们都是聪明人,一点裂缝就可以看出事情的偳疑。 木清扬自知自己的想法被看透“我想你来,不仅仅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 “因为我后悔了,只因为我的一个念想,使得红豆如今背负千古骂名。第一荡妇的名声她如何背得起?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邱毓修问道。 “她现在正在前往修皇陵的路上。”这事也是因他而起。 听到这邱毓修再也承不住气“木清扬,你明知那是一条死路,为什么还让她去。”每朝每代的皇帝为了防止盗墓,皇陵的所在地十分的隐晦,皇陵建好的时候,必定让修葺之人生葬,以保皇陵的位置不被后人发现。 “我就是嫉妒,嫉妒你不行吗?”木清扬大吼,他怎会不知那是一条死路,可今天的他无能为力。母妃要的就是红豆死,要是他再加以阻止的话,红豆定活不过几朝,就放任那样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可他万万没想到,他母妃根本就没有让红豆有活着的机会。 “要怪,就怪你太低估了母妃了,有的事你看不明白,只因你身不在其中,焉能知道其中的奥妙啊。”他语重声长的道来,谁叫他生在帝王家。 邱毓修毕竟年轻,有些事看的不够透彻。因他的年少轻狂,使得红豆前方的路更加的崎岖,难行。 幻觉(一)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黄沙漫天飞舞,沉重的铁链随着步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这群人的哀歌。他们是朝廷重犯,是死囚。为防止他们逃走,每个人皆以铁链相连。 沙遮住了红豆的视线,她看不清前方,亦看不到将来。不知肖贵妃是否如当初所说,少爷现在是否安好,京都的天空是否也是黄沙漫天?她从未离开京都,没想到第一次离开是这等境况。 “快走。”一根粗鞭如蛇般向红豆挥来。她没有躲,硬生生的接下。后背火辣辣的痛,这痛和被火纹身相比不算什么。记得当日在刑部大牢,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吻上她背时,她可以闻到肉烧焦的味道,到现在那味道还在鼻翼中迟迟不散。那烧焦的皮肉发出兹那兹那的声响,是她听过最恐怖的声音。那样刻骨铭心的痛会伴她一生,就如她背后的烙印一样。 几天了,红豆就这样一直走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踏上这条路时起,她的命运就由不得她了,她认命就是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看守的侍卫很是警觉。 是谁?为什么马上的那人,像极了少爷,看来自己受少爷毒害不浅啊,临死前都摆脱不了他的蛊惑。红豆苦笑着,如乌鸦的叫声一样刺耳。她已意识不清了。 鞭子在她的瞳孔中慢慢变大,她的身体已经麻木,可心中十分的清晰,她想躲,却无力为之。她站着等鞭子落在身上,等看什么地方会皮开肉绽,这是她现在唯一觉得有趣的事。 “啪的一声。”没有意想的痛,也没有皮开肉绽的声音。可为什么有血腥味,她抬起头,眼神空洞,她已经不能很好的聚焦。 “是谁,少爷是你吗?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看来传说是真的,人临死前会见到自己最喜欢的人。”她努力的想笑,可却笑不出。“少爷,你说我笑起来好看的,可红豆笑不了。就让红豆任性一回,少爷笑给红豆看啊。不要十王爷那样没心没肺的笑,要笑的倾国倾城的那种,红豆一直认为少爷的笑定是倾国倾城,这样红豆便无遗憾。”反正是自己死前的幻觉,再任性,在放肆又怎样。 “黄沙漫天,白衣胜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少爷要是你是女人必定是祸水。”说完她被黑暗笼罩,上天给她这样的结局甚好、甚好。 “红豆,你这样就知足了吗?你可知,我前来是要告诉你,只要你能活下去,我毓修定当娶你为妻。”邱毓修在红豆耳旁轻念,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原先他不敢对她承诺什么,可现在他明白了,人命如蝼蚁,有朝未必有夕。 过了很久众人才清醒过来,足以证明红豆的话没错,邱毓修就是祸水。 清醒后的侍卫再次抽动手中的鞭子,红豆已没意识,可身体却动了起来“少爷,当心。”再乏眼,人已经挡在邱毓修面前,这便用尽了她最后的气力。 侍卫痛的在地上打滚,右手被生生的削去。其他侍卫大惊,连忙拔刀。 黄沙落地,他们看清来人,跪落一地“臣等不知是十王爷,还请恕罪。” 来人正是木清扬,他和邱毓修一起来,为的是给红豆谋一条出路。 “你们将领是谁,出来见我。”木清扬吩咐道。 “末将程毅,参见王爷。”一个人走出来回道。 “程毅将军,是你。”程毅是母妃的亲信,木清扬再清楚不过“是你就好说了,你告诉母妃,我要这女人和我一样长命百岁。” “王爷,这……”他岂会听不出王爷的意思,他在用自己的命威胁贵妃。弦外音就是这女人死,他也不活。 “你只要把本王的话,原封不动的传到就是。”话音没落,就策马而出。从此他放弃了,他不可能争得过邱毓修。 幻觉(二)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程毅知道事关重大,立马派人回禀肖贵妃。 王神医正在给红豆施针“丫头,怎么每次都满身是伤啊。你要考老爹的医术,也不是这样考法啊。”看着红豆他很是不舍。 红豆的脸灰黄灰黄的,身上一道道鞭痕触目惊心。背上的烙印已经化脓,幸好天气寒冷,要是暑夏估计早就热毒攻心,石药无治了。现在难就难在她身上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而血痂中混有砂石和衣料,必须把结痂的伤口撕开,从新清理才行。 很快程毅便得到了肖贵妃的示下,他来到邱毓修身边道“你们有半月的时间治她,半月后不管死活,她必须跟我回去。” “回哪去?好好的人,都被你们折腾的…..”王神医老泪纵横的问道。 “自然是皇陵,这是皇上下的旨。贵妃让邱少爷转告王爷,今后她绝不谋害红豆分毫,可是想活命?还要看她有没什么有本事。”他转身和手下交代了什么后又说“以后多多关照了,这半月我会形影不离的保护姑娘的。” “说什么保护,还不是监视,都伤的这样重,还不知活不活的下来呢。”王神医在旁边念叨着。 天地全是灰茫茫的,没有方向。而且静的可怕,静的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感觉不到。原来人死后就是这样啊。死前好像看到少爷了,他一笑真是,绝世芳华。可惜人只能死一回,要是能再有一回多好。她不仅出现幻觉,还有幻听呢?她既然听到少爷说要娶她。果然她红豆也是俗人一个,美好的事物是要独享的。你听,那声音又来了。红豆追着声音跑去。 红豆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不仅没有醒来的征兆,而且脉搏越来越弱了。邱毓修在床前,他不信红豆会不动心,以前自己当局者迷,弄不清红豆的想法。可这件事后,他肯定红豆对他的情意不会少于他对她的。 “红豆,你当真不动心。邱夫人的名分,你当真不要?”邱毓修握着红豆的手有些颤抖,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红豆,要是你还不醒,那全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什么东西,下雨了吗,灰茫茫的天空不时有几滴水滴下。可为什么是咸的?“怎么能当没说过呢?”红豆不依。在这几天里她听到少爷说她有多好,少爷是多舍不得她什么的,甚至说要给娶她,怎么能没说过了,明明红豆我都清楚的记得每一句啊。她对声音的来源大叫道“怎么会没说过,我都听到了。” 床上的人嘴唇动了动,“红豆你说什么?”邱毓修把耳朵凑近了些。 红豆竖起耳朵,声音竟然回她了,她很高兴。原来都是只有她听到声音,可却不回答她,今天竟然回答了“我说你别想赖啊。” 这次邱毓修听到了,“我不赖,只要你醒来。”他满是期待,“红豆只要你能醒,今后我什么都允你。” 声音越来越小“别走,你别走。”红豆很害怕,没有声音后这里静的可怕。 原来幸福这样的简单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追着声音一直跑,声音越来越小几近消失。突然她双脚采空,人被黑暗吞噬。“啊……”看来这次真的完了,她全身痛的要命,骨头要散架了,上辈子做的什么孽,死都不让她留个全尸。 眼皮好重,红豆试了几次都睁不开。 “红豆,别逞强,再睡会,你醒了就好。”说完邱毓修把手放在她的眼上。 手很大、暖暖的,还有一种她熟悉的味道“那我睡一会,记得要叫我。” “好。”那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红豆听到有人应她,才敢睡去。 “咕噜、咕噜……”红豆的肚子发出抗议。怎么死人还会饿啊?她很是不解。 “红豆,红豆,别再睡了,起来吃点东西吧。”邱毓修端着碗,坐在床边一声声的叫着。红豆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米的香味充满鼻腔,勾的红豆心痒难耐。屋内很亮,可红豆一点都不觉的刺眼,原来有人帮我挡去了耀眼的光亮。,谁这样好心。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少爷,是你啊。” “红豆,你醒了。”邱毓修很是高兴,他吹凉勺子中的粥,抵到红豆面前。 看来真的是饿了,红豆连吃了几口后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有那里怪怪的。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见到少爷,难道?她不敢去想。 “少爷,怎么你会在这里?肖贵妃,不是答应我说会救你了吗,难道是红豆没赶上?”都怪她不好,要不是自己瞻前顾后,就不会这样了。想着想着、一滴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脸颊。 她的泪落得不是地上,而是邱毓修的心里,所有的事都应他而起,红豆你为什么要这样。“红豆,别哭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活着,你也活着。”他拿起红豆苍白的手,信誓旦旦的说着。 手心中传来的温度,让红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少爷,你没事就好,就好。”红豆吸了吸鼻子,挤出笑容,可眼泪就是停不住。 “吃粥吧。”邱毓修觉的自己有愧,他不知说什么好。 红豆吃了一小半就吃不下了,她推开碗说“少爷,我想睡一会。”知道少爷没事后,还真的觉的有点累了。 邱毓修放下碗,帮红豆把被子盖好,红豆醒来他也松了口气。 原来那一切都不是幻觉,少爷,她的少爷没有舍弃她。红豆脸上风干的泪痕,再次润湿。 以后邱毓修每天都会来陪她,其实说陪也称不上,只是少爷在看书,而她在偷看少爷。有时看到有趣的地方,会给她说说。要是她闷了,少爷便会扶她到外面吹吹风。少爷不提她以后会怎么样,她也不问。这样的日子是恩赐,好好享受就是。 可不管你提与否,事情依然存在。红豆知道肖贵妃不会那样容易的放过她。她伤的不是别的,而是她最宝贝的东西。 红豆恢复的很快,仅仅数十天就可以下床行走。王神医说她的命硬的连阎王都不敢要。她的命当真那样硬吗,只是红豆我贪生怕死罢了。 那天,天气很好,少爷如往常一样来看她。奇怪的是他今天没有带书过来,只是对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知道一定和她有关,她早就在等,等少爷愿意说的时候,看了就是今天了。 邱毓修不知怎么开口、开口告诉她,今天就肖贵妃给他们的最后的期限。 红豆看到他如此为难便道“少爷,其实王神医什么都告诉我了,今天就会有人来继续未完成的押送,我还要去皇陵。”其实少爷你又何必为难,这条路是红豆选的,只是红豆笨,偏偏要选了一条最难的路来走。 “红豆,你可曾怪我?”邱毓修问道。 “少爷怎会这样说?少爷能来,红豆已经很高兴了。” “当真?”邱毓修不相信红豆的回答。如果没怪他,为什么你如此的轻生。就算是肖贵妃有意为之,你也不会伤成那样,只是你认命了,你不想挣了。 “当然。”红豆眼神坚定。就算她以前怨过,怪过,可现在她心中只剩高兴,有时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属狗的。 “红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把你假手他人。”他把一块通体雪白的玉系在她的腰带上。 结发夫妻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少爷,红豆从未这样想过。”红豆认识那块玉,那是夫人的东西,少爷说过以后会送给他的娘子。少爷的身体一向不好,她只想能陪着他,伴着他,黄泉路上不让他孤单一人,这便是她认为最奢侈的事。何来和少爷共结连理的妄想。 “红豆,何不从现在开始想,想多了就变成真的了。” 他每说一个字,就靠近一分,现在近到红豆都可以在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红豆刚要开口答应从今天起,她就奢求吧。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可少爷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她,他吻了她。少爷眼中的惊慌明显可见,少爷你是在怕什么?是怕红豆我不答应吗,你可知红豆很高兴,很高兴。 红豆脑中一片空白,口腔中充满少爷的味道,那种红豆贪恋的味道。 “咳、咳”门口的人不愿打扰他们,可实在没有办法,接红豆的人已经催促多次。 红豆连忙推开邱毓修“王神医,有事?”她的脸很烫,心快跳出来了。 王神医没有回答红豆,他看着邱毓修道“少爷,程将军已经在外面了,这……” 红豆好像没听到王神医的话,对邱毓修说“少爷,你还有事没告诉我吧?”她不想邱毓修自责,所以她要让他知道,自己早已经看透,那条路是红豆她自己选的,而不是别的什么的。 邱毓修思索了一番,还是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我想你离开那是非地,我不想皇家争斗牵连你,我想你好好的活着。” 他继续道“皇上原本打算传位给木清扬,可木清扬心向高远,他不愿自己的一身被宫闱所困,所以后来七皇子才被封为太子。而七皇子,多疑,无容人之量。现在皇上病重,他把持朝政,估计木清扬是一根他必须拔出的刺,而你就是除去木清扬最好的钥匙。谁都知道木清扬换女人和换衣服一样快,可这五年了他总会不时的在你面前出现,连你这不上心的人都看出木清扬的意图,何况是对木清扬那样上心的七皇子呢。”邱毓修把自己的担心都告诉了红豆,希望她能明白,他也是被逼无赖,才有那样的想法。可他终究没把原先的意图告诉她,那就是把红豆托付给木清扬,不是他不说而是没有必要了,以后红豆由他保护。 “少爷,这些事红豆明白,所以刚开始,我才不想麻烦王爷的。”虽说对十王爷没有爱慕之情,可朋友之意还是有的。“少爷不想红豆再受牵连,所以少爷就将计就计,利用皇妃的爱子心。她定不容任何能伤害王爷的事发生,所以送红豆远离京都,是最好的办法。”红豆娓娓道来,说的条条是道。 她原先还不知道那么多,可少爷的一番话,点醒了她。自己之前真的很傻,还以为少爷舍弃她了,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少爷,红豆错怪你了。”既然少爷想让红豆活着,那我以后定会活的很好,从此这条命由她、不由天。 “既然你错怪了我,那就用一辈子来还吧。”说着拿出贴身的匕首,削去一缕青丝。 “少爷,你做什么。”红想阻止他,这刚好让邱毓修也削去她的头发。 “人们说夫妻结发,结发夫妻。从此你就是我邱毓修的妻子,”他把两人的头发结好后,小心翼翼的放在怀中。“红豆,你也知我时日无多,是否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最不济的方法他都用了,还不信红豆不答应。 “少爷不是那样的……”话没说完就被邱毓修打断了。 “那就好,你既然答应我,就给我好好的活着,我在京都等你回来。” 程毅已经催促多遍了,红豆拿过王神医手中的包袱“少爷,你定当保重,红豆会自己爱惜自己,希望少爷不要忘了今日所说。”就让她放纵一下好了,能和少爷相伴她红豆一生足矣。 海市蜃楼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夕阳如火,黄沙漫天。红豆跟在马后已走了几个时辰,理论上早该走出这戈壁。可现在他们还在戈壁中。 “程将军,我们是不是迷路了,这里我们来过。”她捡起地上的珠花道。 程将军很是不耐烦。红颜祸水这话真的不假,王爷为了她既然和娘娘闹翻,这样的人他还是少搭理的好,要不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红豆看程毅不搭理她,索性就做在地上不走了,反正自己也累的紧。 “快点走。”程毅催促着,要是不快点离开的话,等太阳下山后这戈壁的温度会降到冰点。 “我累了,走不动了,要走你走吧。再说了走也是徒劳,还不如省下点气力呢。”红豆不管程毅怎样拉就是不起来。“程将军,我们在原地转圈。” “怎么会,这条路我走过不下百次,怎么会走错。”他坚信,这丫头在打什么主意。 “事情总会有万一,不知将军可有发现,我们虽看到绿洲,可不管怎样走就是不到。这珠花是我一个时辰前故意丢下了,现在又回来了,我不说将军也知道怎么回事。”红豆把珠花在他眼前晃了晃。 难怪总觉的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听红豆这样一说真的是那样回事。可那绿洲明明就在眼前,这要怎么解释。 “那可能是海市蜃楼。”红豆看出他的疑问。“古人有云:‘登州海中,时有云气,如宫室、台观成堞、人物、马车、冠盖,历历可见,谓之海市。海市奇观,散而成气,聚而成形。’” “海市蜃楼,不是出现在海上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别以为他是武将就小看他。 “红豆有幸,曾听商团的商人讲过,在戈壁遇到过海市蜃楼。我才有了猜想。”红豆看他还是不怎样相信的样子又道“要不这样可好?反正绿洲就在眼前,要不是海市蜃楼,我们片刻就能到达绿洲。如果是的话我们就不能贸然行动。” 程毅看这办法可行,就答应了红豆。果不其然,当夕阳的余辉消失时,绿洲也不复存在。 戈壁的夜来的很快,四周一下子被夜幕笼罩。 “我们找个地方避寒吧,戈壁的温差大的很。”他们现在已经迷失了方向,再加上夜深可能有野兽出没,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地方过夜。还好程毅行军打仗惯了,要找个安生处是极容易的。 程毅点燃一堆干柴,这样不仅可以保暖还可以驱赶野兽。而他们身后的岩石林为他们挡去了大部分的风沙。 天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程毅不觉的向火堆靠近了点,很冷、冻得他的手、快没知觉了。 “程将军,这你拿去穿吧。”红豆把身上的貂裘脱下给他。那是少爷看她身体还没完全好让她穿上的。这灵狐的皮毛冬暖夏凉,穿起来很是舒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他一个七尺男何时要她可怜了。 红豆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误会她了“程将军,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让这件衣服发挥大一点的功效。” “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只是个粗人,听不懂你们这些花花肠子。”他气道。想他虽然称不上文武双全,可识文断字是难不倒他的,为什么今天觉的自己蠢钝如猪。 “程将军,莫气,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说罢了。这衣服还是将军穿来的好,要是说原因吗?就是如果将军有什么万一,就算红豆有天大的本事也走不出这戈壁,所以红豆必须先保着将军,这样才有生存的希望。”红豆慢慢道来。 想那么多做什么,他程毅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何其的潇洒、快活。这样是不是太疲、太累。想到这里他不禁的有些怜惜眼前的女子。他没说什么接过红豆手中的披衣,向风口移了分。 一阵风吹来,红豆冻得直哆嗦,虽然她知道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可还是会冷,她用力搓了搓手。从嘴中哈出的气都快要结冰了。 “失礼了。”说话的同时,程毅把红豆拦在怀中。“这是权宜之计,望姑娘莫怪。” 红豆起先还有些抗拒,相信少爷会明白她的。 怀中人,很瘦很瘦,仿佛一用力就会碎。他小心的把披衣理好,不让她受半点风吹。 其实爱上一个人是那样的简单,可以仅仅是一次不经意的回眸,也可以是在一念之间。程毅还没擦觉,自己心中的种子已经悄悄的萌发。 避雪遇商旅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真是红豆他们的写照。锋利如刀的风带来的不仅是阵阵寒气,还夹杂着片片雪花。 红豆笑看飘雪“将军,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原来还是几朵,现在已成一片。她继续说“将军你一定料想不到自己会和一个声名狼藉的人死在这里吧,你说要是人们发现我们的尸体又会有什么言论?将军不好奇吗?” 程毅只是看了看她,没有回答。真不知这女人的脑子中装了什么。到现在还想那么多做什么,死了还在乎别人怎么说吗?要说就让他们说去了。 红豆仿佛知道他不会回答她,自言自语道“红豆很是好奇,他们会说将军你恪尽职守,保护一个重囚;还是说红豆我淫荡不堪,连到死都离不开男人?我想定是后者居多吧!”,“估计我上如意楼的事已经天下皆知了吧。”声音中没有后悔,好像再讲别人的事情一般。 到底是怎样的男人让她做出那样的牺牲,程毅不禁对他产生好奇。“是那天来的人吗?”那个看起来冰冰凉凉的人,那个笑的满树桃花的人,那个红豆在迷离之际依然惦记的人。 “你说谁?”红豆不解的问。 “那天,你已神志不清,可看到来人你眼中迸发光彩。那个就是你不惜毁去自己相救的人。”他说到这里有些莫名的心痛。 原来那天少爷真的来了,带给她生的希望。是奢侈也还,怠愿也罢!红豆一身定为少爷活。她的手抚上玉佩,玉暖入心。 “既然你不想说就算。”难道她还怕他去举发吗?程毅心想。 红豆刚到开口,程毅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禁声的同时迅速地把火灭去。过了一会红豆听到雪地上有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不知是什么人这时到这里。 一、二、三……十,程毅在心中暗数,根据脚步声知道,来的人功夫定当不弱。这戈壁是有马贼没错,可在这样的夜晚,会是马贼吗?他的剑已出鞘。 红豆刚听到脚步声,一群人已经出现在眼前。那群人虽是普通商人的打扮,可行动整齐有序,看来这群人不简单,红豆和程毅交换了个眼神。 那群人中年纪稍长的人连忙上前“公子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路径此地的商人,没想到遇到大雪,想找个地方避雪。要是不便的话,我们走就是。”他们转身想要离去,这次他们出来只是为了探听公主的下落。看这男子的打扮,定是天玄的将领,那出鞘的剑满是杀气。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惹为妙。 “等等。”红豆阻止他们离去的身影。“你们是从金国来的吧?” 那群人脚步顿停,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拉开。金国和天玄的关系如同水火,他们已经掩饰他们是金国人的特征,为何这姑娘还会知道她们是金国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在这里迷路,还不知能否度过今晚,你们商团不知有没有御寒的衣物,可否卖我们些。”为什么他们会那样的紧张,她只不过随便问问。 “姑娘怎知我们从金国来的?”刚刚说话的人问道。 红豆指着他们的鞋说道“金国常年被冰雪覆盖,所以金国人的鞋底做的很厚,也样才不会让脚被冻伤,所以我猜你们刚从金国来的。” “原来,这样啊!姑娘果真是好眼力,我们正是刚从金国运货准备回去,却遇到大雪。”那人如释重负,原来她并没有看出他们是金国人。 他到牛车上拿来了几件衣物给了红豆“我们见面有缘,这衣物就送给姑娘了。” 红豆拿过衣物迫不及待的穿上,和程毅的距离拉开了几分。“何不一道避雪,这雪天很难再找到这样的地方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们席地而坐,两脚跪在身下升起了火煮起东西来。 原来程毅以为,不用半天就能到达下个驿站所以他什么吃的都没备下。香味扑鼻,原来就饿的红豆更加饿了。肚子都咕噜咕噜的叫着。 “过来吃点吧,可以御寒的。”刚刚说话的人叫红豆他们过去。 他们围在火堆前聊着,原来那个说话的人叫王飞,这是他们自家的商团,做的事从天玄运香料去金国贩卖,再从金国带棉衣到天玄的买卖。 红豆很是羡慕商团可以到处行走,看过天下风景“其实我也想进商团的,可是少爷身体一直不好,我从未离开京都半步,没想到第一次离开,是因为……”红豆很是高兴,自己遇到商团,她差点把自己的事都说出来,还好程毅阻止的及时。要不自己一定什么都说出来了,看来少爷说的对啊,她红豆一高兴起来什么都忘了。 红豆他们边吃边聊,原来这商团去过很多地方,他们从天玄聊到金国,从天南聊到地北,从梦想聊到现实。 没想到那样处处谋划的女子,也有这样的一面。那说起事情时兴奋的眼神,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程毅就这样看着她,如果有机会带她四处走走也不错。他一下子愣住了,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先不说别的,娘娘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怎么会背叛娘娘。他把刚长出的苗硬生生地掐断。殊不知自己的心已经成为最好的土壤,掐断一个,还会有一个长出,而且越长越快,越长越密,最终无法收拾。 我也会怕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戈壁的夜来的快去的也快,昨晚的一场大雪已被蒸发的不见踪影。商团给红豆指了方向后,他们就各自踏上了路途。要是有机会的话她也想参加商团,到处去看看,可要是让她不管少爷,是千万不可能的。和少爷相比,梦想不过是砂砾一般渺小,不值一提。 程毅没有像先前一样用马拉着绑住红豆手的绳子。他把红豆抱上马“这样可以快点,我们已经耽误很久了。”说完翻身上马,驰骋而去,只留在阵阵烟沙。 他们就这样快马加鞭的赶了三天,红豆哪坐过马,她现在的身体快要散架了。还好在第四天的早上程毅告诉她要到了,要不然没等肖贵妃的谋算,她红豆恐怕就只身赴黄泉了。 程毅让她下马,说什么到了。可眼前除了一个水花乱溅的瀑布外就是群山环绕,哪有什么皇陵,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只有在山中了,可这岩石坚硬非常,这个可能性很小。那就是在这瀑布后面,估计这瀑布后有什么天然形成的洞穴什么的,这个可能性大点。只是这瀑布的水流很急,如箭离弦般,除非有谁可以剪开这瀑布,要不然连鬼都进不去。 红豆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轰隆隆的巨响从瀑布后传来。红豆的眼珠差一点掉出来,瀑布真的被剪开了,这只在神话故事里的景象,在她眼前活生生的上演。只见水流分为两半,汹涌而下一泻千里,几条碗口大的鲤鱼被扑到河岸上,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去了。原先瀑布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山洞。 红豆跟在程毅的后面,她的嘴到现在还合不拢。自己是怎么走进来的就更加的不知了。 红豆实在好奇到底是谁,到底谁能有那样的才华,剪开瀑布,这样的事要不是今天就发生在她的眼前,她是连想不敢想的。 “将军,红豆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这样的鬼斧神工,出自何人之手。”红豆还是问了,虽然她答应少爷平安离开,可谋事再人成事在天,说不定这里就是她的埋身之处呢,如果连建造此等奇观的人是谁都不知,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到现在还不知她到底是什么人”不管他见过那姑娘几次,总觉的她不是一个小小的皇陵师那样的简单,可她是皇上亲自送来的人,所以他从不去过问。 “将军怎么会出此言,建造皇陵的人怎么会没有明细?”红豆问道。“要是红豆我有幸见到他,一定要好好膜拜一番。”想避免生葬的方法,就是能逃离皇陵,而要逃离那机关处处的皇陵,需要的是皇陵的构造图。所以红豆不放弃的追问着。 “我们只知道她姓墨,奉皇命前来修建皇陵,其它的就一概不知了,你为什么对她那样感兴趣?”自己都是命不保夕的人了,为何还对无关紧要的事敢兴趣。 “红豆我都是身在刀板上的鱼了,将军还怕我逃了不成。”红豆戏说着。 为什么自己又有怜惜之情,不行,要离她远点才好,程毅心里想着,脚上的步伐加快。红豆用尽全力才勉强跟上,不会是自己哪里得罪他而不自知吧,这个人真是阴晴不定啊!红豆感慨。 他们无言在洞中走着,要是没有火把上火焰跳动的声音,这真的像是通往黄泉的路,红豆突然觉的很冷,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其实这条路对她而言和黄泉路又有多大的不同呢? 红豆快要不能呼吸了,还好尽头就在眼前。她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空气一下子涌进肺中,那是一种活过来的感觉,红豆贪婪的呼吸着。唯一的不同就是现在她还活着,起码还活着。原来我也会怕啊,其实我只是俗人一个。少爷你为何肯定红豆能活着离开这里啊,难道你也看出红豆我贪生怕死吗? 救人—自救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空气浸润每寸肌肤,毛孔都雀跃的扩张,原来活着的感觉是这般的好。红豆眺目远望,这将是她以后生活的地方。 石板拖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这是命运的哀嚎。拖着石板的人每走一步都大口的 喘息着。侍卫手中的长鞭像蛇一样乱舞,只要你有少许的怠慢,那条蛇无疑就会咬伤你。 “啊”一声惨叫划破天际,倒在地上的身体蜷缩着,可想那有多痛。 “快起来。”侍卫没有耐心的叫着“还装死?”说着挥舞手中的长鞭。 这一鞭下去,那人岂会有活路。在这里命如草芥、情比纸薄,人们对这样的事见惯不怪,有一天我也会和他们一样吧,红豆心想。 长鞭落下,他知道这一下定要了他的命,可他已经没有站起来的气力。算了,死对他来说未免不是一种解脱。 等了好久,没有长鞭抽打的痛,他睁眼望去。一个瘦弱的身体挡在他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满是疑问,难道老天连死的机会都不给他。 眼见那人的命就这样的没了,红豆为之惋惜。痛,奇怪了,为什么鞭子落下,她的身体那样的痛呢。她看着挥舞鞭子的侍卫,自己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还帮他挨了这一鞭。 程毅没能阻止她,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会那样的做。 眼见第二鞭就要落下,红豆很是后悔,为什么自己要那样的冲动,那样的不自量力,现在的她连自己的命还保不了,怎样去保护别人! “住手。” 侍卫生生的收回鞭子,“将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们还把我这个将军放在眼里吗?”程毅口气生硬,才刚走了几天,这群小子就这般放肆。 “将军,我们也不想的,可上面催的紧,我们迫不得已才……”那个叫张勇的侍卫回道。 “可不是将军,你刚走圣旨就来了,说要将军三个月内完工。不这般日夜的赶工,我们是完不成的。”另一个侍卫说道。 “就是,就是。”其余的侍卫也附和着。 他们都是和程毅出身入死的兄弟,程毅知道他们这厢考量的也是为了他。“那也不能这样,该吃的饭还是要有的,不然怎么有气力做事。”他看着眼前的人,那必定是饿了几天的样子。 “将军说的是,我们疏忽了。”张勇回道。 三个月,只有三个月,这样短的时间她要怎会找生路啊?红豆把他们的话听在耳中。 “把他们带下去,好好医治。”程毅指着红豆他们。 “将军,这……”他们这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些囚犯的性命,虽然将军曾说过,这群人到最后是要陪葬的,就让他们好过点的话。可他也从未看到将军救过谁,为何今天会例外,他很是不解 “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程毅不耐烦的道。 “那这女子要怎样安排?”他们都知道,将军去接的囚犯不是一般人,听小道消息说,那女子不但敢只身前去妓院,还不要脸的找小官;最可气的是,他们最尊敬的十王爷还为她用性命要挟贵妃。 “你们看着办就是了。”他不想再管她的事了,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刚刚的一鞭让他清醒的知道,这女子在他心里的分量,可这样的女子他要不起,也不能要。果然女人是毒药,而且越漂亮的越毒,以后还是少沾的好。他的心好痛、好痛。 谜样女子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伤的不轻,还好有王神医的丹药,现在血已经止住,肩膀没那么痛了。她环顾四周,这真是的医用营帐吗?为什么好长一会都不见大夫。 视线落在和她一起被送进来的人身上。那人的五官单独来看不是很出众,可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很干净出尘的感觉,那种如月光一般洗涤人心的感觉。他的衣衫被血染红,气息也变得微弱。算了好人做到底吧,帮他找大夫看看吧。 帐篷四周环山,说是要帮他找大夫,可到那里去找呢?正当红豆不知要怎么办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叫声从土丘后传来。 红豆顺着声音寻去,只见土丘后还有一个营帐。她掀开卷门,里面很暗“请问有人在吗?”刚刚的叫声应该是从这里传来的,为什么现在没有声音了呢? 吱的一声,红豆不禁地打了个冷颤“谁,谁在那里。”原本没人的地方出现了个人影。 风吹起卷门的一角,一丝光透了进来。红豆深深的吸了口气,眼前的景象很是恐怖,那人全身青紫,眼睛如死鱼般的睁着,手还不停的抓着那已近不能称为脸的脸,一块肉就那样活生生的抓了下来。 红豆胃中翻滚,干呕不停。到底是什么让她这样的痛苦。 “你是谁?”一个地狱般的声音从红豆身后传来。 红豆吓得跳了起来,“我只是来找大夫的,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她不停的重复着,为什么倒霉的事都被她遇到。 他仿佛没听到红豆说的话,径直的走到那蜷缩的身体旁,把她轻轻的抱起“碧云,你怎么又不乖了。”说着咬破手腕,把血滴入她的嘴中。 随着血的滴入,那女子抽搐的身体慢慢的平复,脸上的肉奇迹般的长出。那张脸看起来讨喜的脸愁云满布“鬼首,你何必要为我做那么多,我不过是个死人。” 那人听到话后大怒“什么死人,就算是死人又怎么样,我鬼首不让你走,就连阎王也奈何不了。你累了,睡吧。” “等等,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放她去吧。”她看了红豆一眼说道。 “好。”他点了点头,手拂过她的眼后,就听到女子细细轻轻的呼吸。 他安顿好碧云后,转身对红豆说“你看到的一切不准对别人说。” “刚刚有什么事吗?”红豆答道。 “算你聪明,还快走,要不是答应碧云,我定杀你,我只相信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红豆连忙退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现在不走,还等什么时候。可一想到来的目的还是鼓足勇气的问了“请问……你知道大夫在什么地方吗?有人受伤了。” “你要说的是外面的人的话,我已经看过了,现在应该无碍。” 红豆听到,连忙向外跑去。这地方她死也不要来了。 看着红豆消失的身影,鬼首若有所思的说“碧云,我把她的身体给你可好?” 睡梦中的女人好像听到他的话,表情有些不悦。 “好好,好好,别生气,和你开玩笑的。”话语中皆是宠爱的味道。他嘴上这样说,可心想这未必不是一个好方法,这女子的骨骼和碧云的很相似,说不定魂魄也可以融合。但碧云会同意吗?只要碧云不同意,什么都是枉然。想着,想着觉得自己越来越累,他合衣抱着床上的女子睡去。 好心当成驴肝肺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双脚发软,心都跳到嗓子口了。这样的事她以后才不要遇到呢,这次能保住小命已经万幸,要是再有下次,估计别人不动手,她自己吓都要吓死了。 她慢慢的向回走,不是她不想走的快,而是腿已经不听她的使唤。 营帐中的人已经醒来。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剧痛全身的蔓延开来。原来以为这一死,这样所有的债就清了。 帐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她的表情甚是惊慌。“是你救的我吗?你为何要就我。”他问道。 红豆刚回到营帐就听到这样质问的话,她气的半死。先不说自己为了救他挨了一鞭的事,就说刚刚吧,要不是为他找大夫她会遇到那样的事吗,这人不对她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还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 “你以为我想救你啊,要不是我师父从小就在我耳边念叨,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才不会救你了,我脑抽?我喜欢被鞭子打啊。”红豆吼道,她把自己的怨气全发泄出来。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他没想到这姑娘会这样激动,连忙解释。 “我管你什么意思,这次就算我红豆瞎了狗眼。”红豆回到原先的床铺上坐下,越想越后怕。 他看到红豆的身体在发抖,这女孩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的害怕“姑娘,你没事吧?” “我的事不要你管。拜托你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要是又被我见到,还害我落个见死不救的罪名。”红豆的话没经大脑就说出来了。 “姑娘所言甚是,下次我一定当心。”他的声音和人一样干净,给人感觉很是平静。 这人是不是脑子坏了,她这样骂他,他还接的理所当然。还说什么下次当心什么的,“什么还有下次?”红豆惊道。“俗话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什么事这样想不通啊。”她好声安慰,这人不会真的想死吧。 她红豆是气他不知好歹,可要是下次他真的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那不是她的罪过吗。 “这样的道理我怎会不知,可是我欠她的太多,太多。”他表情忧伤,“要不是我她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都是我害的她。” “那你死能解决问题吗?”她原来以为少爷不要她的时候她也想过,就这样死了也不错。现在看来那时候多傻,要是那时候她就死了的话,她有怎会知道少爷对她的情意那样的深。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这……” “是吧,你要是现在死了能让你犯下的错不存在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你的死换来的是什么,难道是你那可怜的自我安心吗?要是这样的话,你还不如好好的活着,为了你犯下的错,为了弥补你犯下的错,苟且偷生的活着。”红豆继续说着。她现在哪怕是有一点活着的可能,她也不会放过。 “谢姑娘救命之恩,请问姑娘芳名,我卿摇定当铭记。”没想到一介神官,连这样的事都没一个小姑娘看的透,这真是好笑。他在心里自嘲着。 “原来你叫卿摇啊,我红豆,说什么铭记啊,以后有事相互照应就好,还有你知不知道墨芊是谁?” 他脸色微变道“这算是忠告吧,好奇害死猫,不管,不听,不问。是这里唯一的生存之道。”他语重声长的道来。 他怎么变的那么快啊,莫非他知道些什么,可不管红豆再怎么问他闭口不答。也是这样让红豆更加的确定,这个叫卿摇的男子一定知道墨芊的事。 正当红豆想的出神的时候,一群侍卫进来,推走了卿摇,也带走了她。 大牙逞威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被带到了一个很大的帐篷里,那里不像医用营帐那样的干净,那是阴湿阴湿的,还有一股怪味,这才是以后她要待的地方,刚刚看到的事太震撼,让她都忘了自己如今的处境,自己现在是个死囚,是世上最卑贱的人。 红豆带着自己的包袱缩在角落里,她不想自己看起来那样的显眼,可她的心思视乎泡汤了。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假,她们原先还是窃窃私语,可后来声音越来越来,红豆警告自己,一定要忍,而且要忍常人所不能。可那话越说越难听。 “你们听说了吗,这个女人、不要脸的女人去找小官。”一个女子说道。 “小官?什么是小官。”另一个女子问道。 “青楼女子你总知道吧,而小官就是青楼男子,这样说你明白不。”那个刚刚说话的女子一脸的自豪。 “大牙姐,你早这样说我不就知道了吗,说的文绉绉的做什么啊,不就是偷汉子吗。” “说你和猪一样笨,还是抬举你了,偷汉子是偷,而她这个不要脸的是大白天去如意楼,如意楼你知道不,就是京都最大的妓院去找男人的。”那个叫大牙的弹了一下说话人的头。 “是啊,我也听说了,听说还不止去一次。”有一个人插入话题。 “什么不止一次啊,我听说的是她一次找几个小官。”又有一人插入。 就这样每人一句,到最后把红豆说的像母猪一般,只要看到男人就想上。 流言的可怕红豆这次是真的领会到了。而这群人久在皇陵,这样的谣言是听谁说的呢,这里面的水她怎能不知深浅,算了不去理会罢了,还是快点睡,明天有的忙的了。 可红豆没想到的是,你不去惹别人,不一定别人不去惹她啊。 说话的那群人,见红豆没有反应,感觉很不过瘾。她们跑到红豆面前,“喂,你起来,说说到底谁说的对?”原来是那群人听到的都不一样,每个人都说自己是正确的。 红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见一群人把她围得严实。她笑道“各位姐姐,有什么事吗?”红豆想到总归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吧。 啪的一声,红豆的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你个贱人,笑什么笑。”跟着又踹了红豆几脚“看你还笑。” 红豆被打的头冒金星,到底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人。这是她们的地盘,她忍。“姐姐,我是哪里不对,还请告知,红豆一定改过。”没办法啊,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 “小贱人,就看你不爽不行吗。”大牙啐了口痰道。 说完她如女王般带身边的人到另一边睡觉去了。 脸上麻辣辣的痛的睡不着,她听到有人叫她,那是一个小女孩,十来岁的样子,瘦的就剩下皮了。“什么事?”红豆问道。 那女孩指了指外面就出去了。 外面很冷,小女孩坐在石阶上说“姐姐,你没…什么都没错,小莲我刚来的时候也这样的。” “什么样?”这女孩要和她说什么。 小女孩看了看红豆,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人说话了,不知要怎么表达。“就是大牙姐啊,只要是新来的她都会欺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懂为什么大牙姐总是那样。 家家都有本难练的经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原来是这样啊,那个叫大牙的想要立威风啊。“是这样啊,谢谢小莲妹妹了。”她从 衣兜中拿出一块糖给小莲。 “这是什么,很甜。”小莲满脸的幸福的笑着。 “是吗,那就好,你慢慢吃我这还有。”她摸着小莲的头想着,这样小的孩子能犯什么事,那笑容看的红豆十分的不舍。 小莲抬头看着红豆说“你真像我大嫂,她也喜欢摸我的头。”话说到一半就哭了起来。 “小莲你这是怎么了。”红豆帮她把泪擦去。 “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我大嫂和红豆姐你长的一样都很漂亮,她可疼我了。”想着以前的事,她小小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光。 “那你现在怎么会到这里的啊?”照理说她不应该来这啊。 “我家以前是养蚕的,那天我们全家都很高兴,因为京都的邱家,邱家你知道不,就是天玄首富的那个邱家。” “我知道,后来呢,后来怎么了。”这是怎么和他们邱家有关系了。 “就是邱家的店铺的刘掌柜,他说要我们家所有的蚕丝。大嫂一早就出去送丝,可晚上也不见他们回来。后来官兵就来了,带走了我就这样我就在这里呢。” “那中间还有什么事吗?哪怕是一点小事也好。”红豆想弄明白这孩子的事。 小莲苦想道“要是说有什么事的话,就是事情的前夜大嫂交代了很多,要我好好孝顺爹娘什么的。” “那你大哥了,怎么没听你提过你大哥?” 小莲咬牙切齿的说“我大哥啊,他不是人,我爹娘早逝,家里还好有大嫂撑着。而他哥沉迷赌博,还经常回来要钱,要是不给,就对我们拳打脚踢。” 这样啊,看来要不是她大嫂受不了,走了,就是她大哥把她大嫂给卖了,她记得有一次看过刘掌柜的小妾,那女子容貌秀美,很是漂亮,就不知是不是她大嫂了。 小莲看红豆一脸担心的样子,以为她还在为被大牙姐大的事担心,就笑道“红豆姐,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们只有再忍忍,时候到了就好。” “什么时候。”红豆不解,像大牙那样的人怎么会放过欺负人的感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红豆姐,你刚来的可能不知道。”她恍然大悟的样子“皇陵快要建好了,看管我们的侍卫叫我们不要生事,建造皇陵是大功一件,等皇陵造好后,我们就不再是囚犯了,那时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你听谁说的,我们怎么可能离开。”这孩子的话怎么这样难懂。 “大牙姐她们,反正所以的人都在说。红豆姐不管谁说的,到时候我们出去了你陪我去找大嫂可好?”小莲期望的问着。 看她那样的期望,红豆也不想把她拆穿,点头答应了。其实她心里清楚,没有一人能活着离开,生葬这事谁都难逃。 “小莲,夜深了,我们回去吧。”红豆拉着小莲的手向回走,那只手是那样的小,那样的无助,而且还天真的认为,她们能回去。好,要是自己可以回去的话,会带着这孩子一起离开,她在心中暗暗的发誓。 寻找墨芊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每天缩头缩尾的做人,要是有讨好大牙的机会,她觉不放过。就这样几天下来,红豆变成了大牙的小跟班,也没人再敢随便欺负她了。没办法草随风动,花木向阳,这是生存之道,没办法她红豆就是个没节操的人。 采石场 红豆四处张望,她收到消息说那个叫卿摇的男子在这里。可怎么不见人影。 “红豆,你在找什么?”大牙找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样子。 “大牙姐,我在找这个,我认为这佩大牙姐最合适了。”她从石头中拿出一颗琉璃珠送了过去,她正愁自己的事没做完走不开呢,现在有办法了。只是可惜了她喜爱的琉璃珠了。 那颗琉璃珠在阳光下发出五彩光芒,大牙从未见过这样的宝物,她爱不释手的说“不错,不错。这是从这里找到的?” “正是,我挖石头的时候,挖出的,不知还有没有。”说着她还假惺惺的挖着。 要是再有几颗她就发了,她一把推开红豆说道“这里我来挖,你到别处去。” “可是这是我的事啊,怎么能让大牙姐做呢。”红豆欲擒故纵,不肯离开。 大牙看红豆不肯离开还催促道“快走,快走,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是你做的就好。” 红豆暗喜,收拾工具到别处找人去了。可她刚转身就撞到了一堵墙,她记得身后没有岩石的,怎么会撞到东西。 “这琉璃,很好看,可否借我看看。”墙说话了,还是那样的优雅的声音。 大牙傻傻的递了过去,那样的男子,那样的如沐春光。她的脸不由的发红。 原来那堵墙是的人啊,怎么声音有些耳熟。红豆抬头望去,原来是他,看来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就是她找了好几天的卿摇。 卿摇看了看手中的琉璃珠道:“这岩石很是特别,连这样的上等琉璃都可以掘取,姑娘好运气。”他把琉璃还给了大牙,那句话,不知是对大牙说的,还是和红豆说的。 大牙见他和她说话脸更红了,她低下头拨弄着石头。 红豆趁大牙没注意的时候拉走了卿摇,没想到像大牙那样粗野的女子都有娇弱的一面啊,看来美色性也。 “你找我?”卿摇巧妙的挣脱红豆的手,要不是看这丫头在玩什么把戏他不会出来的。 “不好意思,我一时心急。”她把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继续说道,“我只是想找皇陵的建超师,而我听说她叫墨芊,我只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红豆不死心,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要这样好奇,不然是怎样死的都不知道。”他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转身想走。 红豆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不要走,你听我说,我找墨芊没有什么,只是想活命,难道想活着也是一种错吗?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帮我。”红豆质问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 “就当是报恩吧,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见到她。” “除了墨芊的事,别的都可以。”他坚决不肯告诉红豆墨芊的事。 “那这样可好,你告诉墨芊说我想见她,由她决定要不要见我怎么样。”红豆退让了一步。 “这……”卿摇还是为难,他总觉的这个女子会给墨芊带来什么,而他不想让她再收到伤害。 “你不会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吧,为了救你我差点没命,就算我求你了。”红豆快给他跪下了。 “那好,可是我要知道你找她的原因。”卿摇看她那样还是心软了。 红豆把自己是怎么被丞相陷害的,和她与少爷的誓约,还有要逃离的计划都和卿摇说了,这个男子不是她可以轻易唬弄的,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事情都说去来的好。 卿摇听到红豆的事后说“红豆你是的聪明人。你知道我对墨芊的考量,你也知道只要我听到一句假话,你就别想见到墨芊了。”要是墨芊也有这样的心机,就不会被伤的那么深了。 “那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红豆都把自己的底细全告诉了他了,可她对他没有丝毫的了解,她在赌,赌这样深情的男子也会惜情,他会帮她。 “我只答应帮你的事转告给墨芊,至于她见不见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样就够了。”红豆谢过他后,就离开了,她不要给他反悔的机会。 老欧童声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距上次卿摇答应她已经过了几天,为什么墨芊还不来见她? 夜已深,红豆不敢入睡,她怕要是自己睡着了,墨芊来找她怎么办。可她还要等多久,而墨芊到底会不会来见她,对于这些她心里完全没有底。 如果墨芊不见她,她要如何是好,她是否要另谋出路。 正当她冥思苦想,一个侍卫已经走到眼前“你就是红豆吧,起来跟我走。” “这位大人,可否告知到底出什么事。”这么晚找她要做什么,她把衣服拉拉紧,随侍卫出去。 “叫你去就去,那么多废话干吗。”侍卫一脸的不耐烦,这半夜真是扰人清梦。 眼前是一处树林,侍卫只带红豆来到这里,就让她自己进出。 到底是什么事,那个侍卫也太小气了,一点都不透露。红豆在树林中穿梭,心里七上八下。她四处张望,要是这时从树林中窜出杀手的话,她红豆必死无疑,可她没的选择,毕竟树林的尽头有可能是那个叫墨芊的女人。 一座小屋坐落在树林的尽头,屋外的秋千上好像有人在,红豆离得很远,又是夜晚,看得不够真切,可从屋边传来的歌声她是听的很清楚。那歌声先前很是高兴愉悦,到后来就越来越悲凉,好像在慢慢的述说人的一生。她顺着歌声前进,那是谁?为什么歌声中满是绝望。 月过树梢,红豆来到屋前大惊,听声音以为是妙龄少女,可眼见随风飘舞的银发,抓住秋千绳的如枯树皮般的双手,那分明是一个老欧而且行将就木。她红豆是不是撞鬼了,先前是死人复活,现在又是老欧童声。看来皇陵的脏东西真的很多,以后还是少出门的好。 那人好像听到有人来,她转过身来。 那张脸皮肉松垮,眼球凹陷,嘴唇煞白。这就是一张死人的脸,可她那清澈见底的眼神,又不是一个死人该有的东西。 红豆啊红豆你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怪事都让你遇上了,红豆心里暗想。 “你不怕我?”声音清脆,没有一点苍老的感觉。 “什么?”红豆实在不能把那样的声音和眼前的人联系在一起。 “你怎么会不怕我?”她很是不解,连自己现在都怕见到自己,怎么她不怕。 “怕,怎会不怕。”红豆如实答道,谁遇到这样的事会不怕。 那人听到红豆的回答很是生气“你既然怕我,怎么还不快走,这里不欢迎你?”她看到这女子敢如此的打量自己,原以为她不同,没想到还不是一样。 “世人被皮囊所骗,我红豆亦然。试问要是我们立场改变,你是否会怕?所幸的是我听到你的歌声,那样的婉转、凄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歌唱的是你自己吧,如此之人我红豆又有什么好怕的呢?”红豆上前几步,拉近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这里只有这一栋房子,而四周无人,想必找她来的人就是眼前之人。只是她找她所谓何事?难道她就是墨芊,这样的想法在红豆的脑中划过。 “听说你找我,所谓何事?” 这句话无疑是告诉红豆,她就是墨芊。 皇陵是她的安身之所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莫非你就是墨芊?”红豆问道。 “正是。” “那我就直说了,我找你不为别的,我只想知道皇陵的秘密出口。” “你怎么肯定我会告诉你。”她似笑非笑。 “我不敢肯定你会告诉我,但是皇陵建造师为了活命总会建造一条秘密通道,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只要注意你的动向,想活命也不是没有可能。”红豆回道。 “是吗?你认为我这样的人还会有活下去的**吗?”她的笑声扩大,她对这个世界早就没有留念。 红豆惊诧,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建造皇陵的人,会没有生意。 墨芊继续说道“这皇陵没有逃生的密道,只因这不仅是天玄皇上的陵墓,也是我墨芊的墓。我又怎会让别人打扰我的长眠,你走吧,要不是看在卿摇的份上,我是不会见你的。”她说完转身向屋中走去。 “墨芊,难道你要卿摇他和你一起死吗?”她断定这个女子对卿摇是不同的。 果真如红豆所料,她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 红豆继续道“你可知,他觉得他亏欠你太多,太多,他甚至想用自己的生命……” “是吗?这是他欠我的,本该还我;你帮我告诉他,就说别想比我早死,他欠我的还没有还清,怎么能这样就死了呢!”说完大步向前,没再回头。 红豆愣在原地,不知怎么是好。 屋中烛光摇曳,桌子前一张很是讨喜的脸,见墨芊进来连忙问道。 “墨芊,你怎么会这样说呢?不是和你说过那个女孩可以救神官卿摇的吗。” 墨芊好像没看到眼见的人,径直的走到桌前,倒一杯水,一口气的灌下。卿摇,你为我做的太多了,你何必那样的放不下呢,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选择,和你无关,和你无关的啊。 “墨芊,在想什么呢?”手在墨芊眼前晃了晃。 “啊,原来是碧云,你怎么会在这里,鬼首呢?”墨芊四处看了看,怎么鬼首会让碧云这夜里还乱走。 “不知道,他最近好像很忙,问他什么,都不说。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墨芊望了望她,显然不知道碧云在问什么,她刚刚想事情想的入神了。 “我是说,你怎么那样对那个女孩说啊,你不是说,不管怎么样都要卿摇活下来吗?现在怎么又这样说呢,你们人类的事怎么这么难理解啊。”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她,死命的想看出她的想法。 墨芊被她滑稽的表情逗笑,她点了点碧云的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想到卿摇他会这样的自责,而他刚刚就在屋后,我那样说就是要给他听到,以他的脾气,定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 “哦,我懂了,墨芊你是激他啊,希望他可以明白你的一份苦心。”碧云恍然大悟。 “明不明白还是次要,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就好,他为我做的太多,我已经还不清了。”她的脸上满是悔意,要不是她要的太多,卿摇现在还是大金高高在上的神官,有怎会落到如斯田地。 “碧云,这个叫红豆的女子真的可以救卿摇吗?”她有些不信。 “当然,我碧云可是神鸟火凤,怎会连这点事都看错呢。”她很是确定。 一根绳上的蚂蚱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走的很慢很慢,她不相信墨芊费事把她找来,就是要告诉她皇陵没有出口,她一定有事。 “红豆,红豆姑娘请等等。”声音从远处传来。 来人不是墨芊,红豆有些失望,可那张讨喜的脸她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没有停住,反而是加快了脚步。 “你怎么都不等我啊?”碧云嘟着嘴,气喘吁吁的站在红豆面前。 红豆暗暗的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请问,有什么事吗?”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不会是后悔当初放她走了吧。 “还不是因为墨芊,她刚刚说的话,不是说给你听的,而是因为卿摇在屋后。” “这样啊。”难怪她要那样说了。 “其实墨芊找你,是为了卿摇。只要你答应救卿摇,她就把密道告诉你。” “我现在连自身都难保了,怎么有能力救别人,再说了卿摇本有轻生的念头,墨芊都死了,你要她怎么活。”卿摇那样的男子,怎会舍弃心爱之人,自己独活。 “这你就不要操心了,只要你答应诚心去救他就好了。”她虽然不能预知到她是怎么救的,可她知道,卿摇获救和她有关。 红豆有些摸不清她的话,那是什么意思,不管了先答应她,有了密道地图在说。 “我定当竭力救他,但后果就不知道了。”她实在没把握自己可以救卿摇,不知这个女人怎么会那么肯定,她能救卿摇。 “那就好了。”说着她从身上拿出一张牛皮纸给红豆。 “这是什么?”那张纸上画的密密麻麻,上面写的什么,红豆根本就看不懂。 “皇陵的建造图啊。”碧云白了她一眼,怎么这都不知道。 红豆看着眼见如天书般的图纸。“那姑娘,可否帮我看看,解释一下来听听。” 这女人怎么这样笨啊,她现在连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自己预测错了。 “这都不懂,来我看看哦……” 碧云看着图纸半天,那是什么和什么啊,一条条线画的是什么啊。完了她什么都不懂啊,自己刚刚还说别人呢。 “这……嘿嘿……我也不懂。”她满脸通红,手抓了抓头。 “是吧,这些线是什么意思啊?”红豆头伸了过去,两个人对着图纸发呆。 “墨芊也真是的,画什么图啊,说不就好了吗?”碧云埋怨道。 “这也不能怪墨姑娘,皇陵结构复杂,不是说能说的清楚的。” “那我帮你回去问问看。”说着碧云就拿着图纸要向回走。 红豆想了一下,叫住了碧云“还是算了吧,墨姑娘怎会不知道我看不懂这些。” “那怎么办啊,你不让我去问,你自己又看不懂,这纸和废纸有什么区别。”碧云在一边干着急。 她着急的样子十分的可爱,这让她怎么都不能和那恐怖的一幕联系在一起。 “这图纸只是你我看不懂,说不定有人能看懂呢。” “墨芊啊,墨芊可以看得懂,你还不让我去问。不行,我好是去问问看。”碧云说走就走。 红豆拉住她欲走的身体“我说的是卿摇。” “卿摇,原来是卿摇啊,你怎么知道卿摇看得懂的啊。”她拿着图纸左看右看,还是看不懂啊。 “我只是猜的。”红豆回道。 “什么啊?是猜的啊。”她有些失望。 过了一小会,碧云眼睛发亮的说“也是哦,我听墨芊说他们从小就认识的,说不定卿摇看的明白,你等等啊,我去帮你问问他看看。”她很是热心。 “不用麻烦姑娘了。”红豆拿过图纸“还是我自己去问吧。” 墨芊估计也是这样想的,难怪她这么容易把图纸给她,现在倒好,她和卿摇被拴在一根绳子上的,想不救他都难啊。 我们是朋友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啊,我们是朋友吗,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反正平时我没什么是做。”说着她还哥两好的搭上了红豆的肩膀。 红豆的身体明显的僵直。 碧云把手拿开“你怎么这样的紧张啊,你是不是不喜欢碧云啊。”话语中满是委屈,为什么人们都拍碰她,墨芊这样,卿摇这样,连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这样。 “你当真不知道是为什么?”红豆试探的问道。 “什么啊,你们怎么都不喜欢碧云啊,碧云喜欢你们啊。”鼻声很重,眼睛红红的,要哭的样子。 看她这样红豆很是不舍,“和你开玩笑的拉,哭就不漂亮了。”她拿起手帕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碧云破涕为笑“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我叫碧云,碧云的碧,碧云的云。” “我叫红豆,红豆的红,红豆的豆。”红豆学她一样的说话,这女子真是可爱,要是没有先前的一幕,她也能坦诚相待。 “碧云和红豆是朋友了……”她拉着红豆不停的转圈,发自心中的笑着。 她突然停了下来,像小兔子一般往棵大树边跑去。 “鬼首,我跟你说哦,我找到朋友了。”说着把人拉到红豆面前。 鬼首,那个戾气很重的男人,如今满脸宠爱的笑着“是吗?碧云高兴就好。” “红豆,他是鬼首,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碧云介绍他们认识。 鬼首颔首,算是认识了。 “碧云,你出来很长时间了,药都凉了,我们回去吧。”鬼首说道。 “那好吧。” “红豆,我要回去吃药了,你记得有空找我玩啊。我就住在医用营帐的后面,要记得找我啊。”碧云再三的提醒,就怕红豆忘了要找她。 “我有空就去看你。”虽然这么说,可她不是自由身,这样回答也是要她放心罢了。 她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回头“这你拿着,你也给我一样东西。” “你这是”红豆看着眼前价值不菲的玉佩问道。她好东西见多了,可这样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是块血玉,触手温凉,妙就妙在那血仿佛在流动一般。 “我们是朋友啊,我看书上都是要交换定情信物的,你给我什么。”碧云的两只手神的老长,等红豆给她东西。 “碧云,哪有人像别人要东西的啊,你这不是在为难别人吗。”鬼首警告的看了红豆一眼,拿过她手中的玉佩帮碧云带上。 “就是,碧云难道你还不信我不成……难道要我对天起誓你才相信。”鬼首那一眼,让她心有余悸,那个血玉她说什么也不能要。 “不是这样的。”她连忙阻止红豆。 “我就是想……想…..”想什么她说不出来,怕的快哭出来。 “小傻瓜,我都知道的,要是你不放心的话,这块玉给你。”红豆现在身上只有少爷送她的那块玉,她本不想给她的,可是在那男人威慑的眼神下,她不得不给。 碧云接过红豆的玉很是高兴,她欲再次取下脖子上的玉的手被红豆阻止了。 “这金步摇很好看呢。”红豆拿下碧云头上的步摇戴在自己头上。“我拿你的步摇,你收我的玉这样你放心了吧。”红豆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恩”碧云宝贝似的收好玉,才和红豆道别。 红豆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向林外走去。 春药(一)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红豆姐你没事吧。”小莲看红豆回来,连忙问道。 “没事,早点睡吧。” 她看红豆不想说也就没再问,翻了个身继续睡。 看着小莲的睡脸,红豆很是羡慕,她多想自己也能这样的无忧无虑,可是她不能,现在图纸是有了,可她要怎样找到卿摇,采石场是大牙的地盘,看来还是从大牙入手,来的快点。 ***************************************************************************** 采石场,红豆一下没一下敲打石头。因为上次琉璃的事,大牙到现在都不怎么待见她,她要如何才能在让大牙帮她找人呢? 就在她想了好几个办法都被否定的时候,没想到的是大牙亲自送上门来了。 “红豆,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大牙一脸的严肃。 “是大牙姐啊!什么事,我红豆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红豆拍着胸口保证道。 “你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我只是想问你,那个人是谁。”大牙立马捂住红豆的嘴,还警觉的四周看了看。 “哪个人?”红豆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就是上次在采石场的那个。”她声音很小视乎怕谁听见一样。 “到底是那个啊。”这采石场的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她红豆怎么会每个都记得。 “就是那个啊。”她有些着急“你怎么就不知道呢,就是上次你说有这个的地方遇到的男子啊。”她从怀中小心的拿出一颗珠子。 看到那熟悉的珠子,红豆才想起道“哦,你说的是卿摇啊。怎么了。” “原来他叫卿摇,那你还知道些什么。”她追问。 “这……” “什么这,那的,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给我老实说出来。”她威胁着。 “大牙姐,你别误会,我只是在想要从什么地方说起。话还要从我刚来的那天说起……”红豆把自己是怎么救卿摇的事和大牙说来,当然碧云的那段是绝口未提。 “是这样,那事情就跟好办了,你想方法让他吃下。”她塞给红豆一个小纸包。 “这是什么,不会是毒药吧?”红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想到那里去了。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大牙看上他了,可他偏偏是水火不进。”大牙越说越生气,想她对他已经是忍耐众多,可没想到的是,他对她还是不闻不问。 “那真是气人,想他是什么人啊,连帮大牙姐你提鞋都不配。要我就喂他春药,到时候看他怎么舔着我脚趾头求着跟我好。”红豆话语恨绝,好像自己是大牙一般。 大牙眼睛发光“红豆,我们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 “那,这莫非是春药?”不会真的被她猜中了吧。 “呵呵,是神仙散,不要说的那么明白,心中有数好了。”毕竟大牙是一个女人,说的那么明白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红豆望着手中的纸包,哭笑不得,真的被她猜中了。 “红豆,你在想什么?”她很是不放心这事给红豆办,可是这事也只能有她能办成,谁叫只有她认识那个男人的呢。 “大牙姐,我再想的是这采石场如此的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他呢。”红豆答道。 “这不是问题,我已经知道他住的地方,到时候你只要按我的指示去做就好了。” 啪的一声,大牙身后的岩石飞了起来,“不准交谈,快点做事。是不是皮痒了。” 她们才不想挨鞭子呢,两人连忙卖命似的干活。采石场只听到叮叮咚咚的敲石声,和鞭子在空中挥舞的声音。 春药(二)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夜深人静,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乘着侍卫打盹,一溜烟的消失在夜幕中。 红豆魂还未定,大牙就停了下来。 “大牙姐,你功夫真好。”红豆本以为她只是一个泼辣女人,没想到她还会功夫。 “这点算什么,想当年我和我那死鬼汉子一起打家劫舍的时候,那才叫厉害呢,现在早就退步了。”大牙很是得意。“先不说这个,你可见到前面山丘上的帐篷了?” “见是见到了,可这又怎么样呢。”她装糊涂。 大牙见状在红豆脑子上狠狠的敲了一下“平时看你没那么笨啊,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是是……大牙姐教训的是……”红豆像孙子一样的唯唯诺诺。 “说你笨,你还真的给我笨上了,早上刚和你说的事,现在就忘了。” “大牙姐,你说这是卿摇住的地方?可这不太可能吧,这帐篷怎么可以住的下那么多的人。”这帐篷搭建在山丘上,虽然夜里看的不是太清楚,可这是靠山傍水的好地方,帐篷外还有侍卫把手。 大牙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啊。” “没,没有。”红豆头摇得像拨浪鼓。 “其实原先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他一个囚犯会有单独的帐篷。后来我才听说,他得罪了一个贵人,那人要他生不能,连死都无门,所以派人全天看守的。” “原来是这样啊,大牙姐你好厉害,连这个都知道。”红豆一脸崇拜的看着大牙。 “好好,好了。你快点去吧。” 大牙把红豆向前推了一半,又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代。 “红豆,这药起效比较慢,你时候把他引到这片树林,这样方便动手。” 红豆看了看前面的帐篷,点头答是。 看着帐篷外严密的把手,红豆知道为什么大牙不亲自动手了,可是大牙为什么会找上她。虽说这对她来说是的接近卿摇的好机会,可她这人总喜欢什么都明明白白的。要是真的如大牙所说的那些侍卫是看守卿摇的话,她也很难进去才是才是,那为什么大牙还那么肯定她能进去。 结合眼见来看,有两种可能。一是,大牙怕被侍卫抓到,拿她来试试运气。第二种就是侍卫在帐篷外不是看守,而是守护。而这一切的一切只有她到帐篷前才会知道。 “谁。”侍卫发现有的黑影向他们走来,都变得很警觉。 “我没有恶意的,我是红豆,是墨姑娘要我来找卿摇公子的。”红豆张开双臂,以示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东西。 “你有什么凭证?” 凭证,原以为只要报墨芊的大名,就一定可以进去,没想到还要有什么凭证,这一时到什么地方去找啊。 突然她灵光一闪。“这个就是。”红豆提上一张羊皮纸。 春药(三)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片刻后,侍卫回话让红豆进去。 帐篷虽然不大,但很干净。 卿摇看红豆进来示意她随意,红豆倒也是不客气,拿起桌上未动过的糕点吃了起来。自从来到这里肚子就一直饿着,并不是侍卫苛待,而是因为她把自己的饭菜大部分都孝敬给大牙了。 卿摇盯着图看了很久,直至蜡油滴到他的手上,他才回神,道:“这图是墨芊给你的?” 红豆吃完手中的糕点,道“是,也不是。这图是墨芊的没错,但不是她给我的,是一个叫碧云的姑娘转交我的。” 听到碧云的名字他神色明显的一震,为什么她还是缠着墨芊不放,要不是她墨芊今天也不会变的人不人,鬼不鬼。 “她给你的时候有说什么没有。” 红豆想了一会说道“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就是说有什么不懂的来问你就好。”虽然墨芊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可她给她的是原始的建造图,而不是最终的图纸。这分明是让她来问卿摇,也给她在无形中创造了见他的理由。 “是吗。”墨芊要他帮红豆,可她自己为什么不帮,昨天夜里的话又是什么意义,难道她想草草结束这一生。这样的想法让他为之一振。 红豆点点头,道:“其我除了让你帮我看看图纸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你可知道这皇陵,是墨姑娘给自己建造的墓穴,墨姑娘她有必死之心。” 图纸如蝴蝶般飘落地上,他眼中雾气缭绕,“果然……果然……” 红豆捡起地上的图纸,拍去上面的灰尘,“那你打算怎么办?”看着他那死灰般的面孔,她有些不忍。可她不得不这样做。 他嘴角含笑,可泪水却溢出了眼眶:“我能怎办?我还能怎么办?墨芊她一生孤苦,生时我有负与她,死后黄泉路上我定不让她孤单。”这是他现在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 “是么?你当真以为你可以?你真的以为她愿意和你同穴而葬?”昨天他自始没有现身,这说明墨芊不愿见他。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在红豆看来,只是未到伤心时。眼前的男子已是悲痛不已,她红豆偏偏还要撕开伤口,在伤口上撒盐。 红豆那句话深深的触动了他久远的神经,‘卿摇从此你和我墨芊形同陌路,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不见。’“要怎么办?”他像一个孩子般毫无主见。 那张干净空灵的脸上布满恐慌,人像被抽去灵魂一样瘫坐在地。 红豆叫了几声,也不见他有反应,她干脆拿起桌上的水浇了下去。 下雨了吗?可雨水中怎么会有淡淡茶香,他抬起那死灰般的脸,看到悬空的水壶滴下最后一滴水。“原来不是下雨……不是下雨。” “是下雨,这件事对你来说就像雨天,可雨天过后总会放晴……” 他打断了红豆的话,“怎会放晴?没有墨芊的天空总是乌云密布,不会有晴天,从此我的天空只有雨天,没有晴天、没有。” “既然墨姑娘是你的太阳,那就不要放她西沉,那样你的天空就会持续晴天,不是吗?”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他只想到死,从未想过生。她红豆现在做的事,就是要燃起他生的希望,这样她才有生的希望。 一缕希翼在眼底一闪即逝,“我怎么能这样自私,况且她如此的恨我,她已经不愿做我的太阳了。” “你可知有一种记忆叫遗忘,只要她不记得恨就好。”手中的杯子慢慢的转动,杯中的水,上下晃动,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所做的事,会对他们有多大的影响。 他显然有一些心动,铁还是趁热打的好。“这是忧忘,用不用就看你了。”忧忘顾名思义就是能忘记忧愁。 “那岂不是和欺骗没什么其别,吃了它,墨芊会什么都不记得,甚至连她自己是谁她都会不记得。”他虽然对红豆的话有些动心,可这样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红豆听到他这样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欺骗,欺骗是什么,要是你能骗她一辈子,那便成了真实。我知道你不想要这样的结果,那难道你是要眼睁睁的看着红颜早逝,你们天人相隔。这是最好的结果。”她试图让他相信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也不失为一个方法,时间可以洗去一切,到时候说不定她就会放开能,想到这里他伸手接过红豆手中的药包。“说你的要求。”天上不会掉免费的午餐,她一定还有什么事。 “助我离开皇陵。” 春药(四)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她晃着手中的杯子,直到最后一点粉末在水中消失。 “如果你答应的话,就喝了这杯,红豆我在这里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说着她深深的鞠了个躬。 他一饮而尽,“说什么谢,我们各求所需罢了。” “这样甚好,那要是我红豆日后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原谅。” ****** 树林中,大牙等的有些不耐烦,红豆那小呢子怎么到现在?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她还快点走吧,想到这里她就移步欲走。 红豆从帐篷中出来就看到大牙欲走的声影,她急忙跑上前。 “大牙姐,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大牙捂住了嘴。 大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慢慢的放开手,“这么大声,要是把侍卫引来怎么办?” 红豆一脸谄媚的笑“我该打,该打。” “好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她有些不耐。 红豆面露难色,道:“药是下了,可他说什么身体不适,没出来。” “那有什么用,我又进不去。”大牙狠狠的瞪了红豆一眼。 “大牙姐,你莫急,我去引开侍卫,到时候必能成全好事。”说着红豆放低嗓音大叫,“有人逃走了,有人逃走了……” 皇陵中最忌讳的是有人逃脱,果然,守在营帐边的侍卫都向声音处走来。 红豆看他们走来,上前,和侍卫说了些什么,就随他们离去。在离去的时候还和大牙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大牙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就急不可耐的向营帐方向走去。 侍卫跟着红豆在树林中绕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见什么身影,正想责问红豆时候,突然营帐的方向传来打斗的声音。红豆趁机一溜烟的跑到夜色中,侍卫也顾不上红豆,急忙向回赶。 红豆只是一个劲的向前跑,没注意脚下的石头,心身子向前倾去。完了这一下不毁容也要掉几颗牙不可。 等了很久,没有意想的痛,鼻尖处闻到淡淡阳光的味道。“是你。” 程毅这些天,脑海中不时的浮现出那张脸。不知为何今天尤甚,可能是和他今天收到的命令有关。他本想出看她最后一眼,没想到却看到她们鬼祟的声影,便一路跟了上来。看她险些摔倒,身体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反应。 “是我,我们又见面了。”他放开红豆。不知为何刚刚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 红豆很是心虚,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侍卫,却撞到了他。看来今天真的是运气不佳。 红豆没等到他的盘问,等到了只是一句送她回去的话。 程毅看红豆没有动,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怎么,听不懂啊,快点走啊。” 红豆跟在程毅的身后,原先只顾着跑,没注意周边的环境。现在看看这树林黑漆漆的,像如一张血盆大口,吞噬这一切。她赶上前两步,紧紧的抓着眼前的衣袖,这才放心下来。 程毅嘴角露着微笑,放慢了步伐。 一个侍卫看到程毅,十分慌忙的跑了过来。在程毅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脸色一变,急忙的跟侍卫离去。 红豆看了看四周,也跟了上去。 春药(五)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营帐中,一女子被几个侍卫压着,很是狼狈。而眼前如玉般的男子,面露可疑的红,额头上的汗珠如雨,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卿摇公子,你没事吧。”看他的样子,程毅很是担心。就在前几天他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大金的神官,也是金国皇上唯一的皇子,要是他有什么事,那天玄和大金难免会兵戎相见,他程毅可担当不了这样的责任。 卿摇理了理凌乱的衣物,道:“没事,只不过被猫抓了,红豆姑娘你说是与不是。”他今晚什么都没吃,只喝了那杯水。红豆走后不久,他就察觉身上的异样。而这女子就在这时偷偷摸摸的进来。 躲在程毅身后的红豆听他这么说,只有硬着头皮出来,道“公子说是被猫抓了,就一定被猫抓了,这猫确实可恶。”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把这猫拖出去,难道是想污了公子的眼不成。”红豆厉声对侍卫道。 侍卫看她是和将军一起进来,还认识卿摇,想都没想,就照她的话去做。 大牙原本以为红豆会救她,没想到却听到她这样说。 “你这小贱人,明明是。” 啪的一声,大牙的嘴边渗出一条血痕,“你这疯妇,还出口伤人,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拉下去。”程毅怒气冲冲的道。红豆做的事他全看到了,他怕眼前的女子把红豆拉下水,到时候他想保都保不了红豆。 侍卫从震惊中醒来,把大牙连拖带拽的拉出了营帐。 大牙还想叫什么,可惜刚刚的那个巴掌已经让她说不出话来,她只有死死的瞪着红豆,眼神犹如厉鬼。 “将军何必那样生气。”这个驰骋沙场,面对千军万马从不变色的程将军,为什么单单是几句话就面色大变。 “这厮所做的事人神共愤,只是这毒……要不要我帮公子找人解啊。”后一句在卿摇的耳边说的,很是暧昧。 卿摇咳了咳道:“这不劳烦将军了,卿摇自有解毒的方法。”原来就红的脸变的更红了。 “真的吗?这是。”春药连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 “将军,既然公子说有解毒的办法,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红豆把他向外拉去,要是他误了她的事就不好了。 帐外,程毅责备的看着红豆,道:“你为什么拉我出来,起码也让我告诉他那是春药吧。” 红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的好将军,你不会是想当着那么多侍卫的面把事情说出来吧?那不就等于告诉他们,卿摇公子被别人玷污不成。” 这也是,他怎么就没想到。“你说的是,可是那春药要怎么解啊,我看还是找的姑娘来吧,只是时间仓促,到那里去找心甘情愿的女子。” 心甘情愿,这人的想法很干净,不像她做什么都有目的。不像看他为难,“要是将军放心的话,就叫给红豆吧。” 程毅听到这样的话,大惊,怒道;“不行,我不会让你去的。” “将军,你想到哪去了,不是我去,是我去找。” “那好吧。”他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原本红豆还为接下来的事烦着,这样刚好,可以让事情可以顺利的进行。 春药(六)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一个全身裹着密不透风红豆擦身而过。 露在外面的双眼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红豆也没去多想,拉着一女子向营帐奔去。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估计药效到最强的时候了。 营帐空气中还流着欢宜过的气息,衣物随地散落。帐中男子安静的睡着,没有红豆认为的燥热难耐,她很是失望。可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对,那散落一地的衣物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可却独独少了女子的衣料,照衣物不损的程度来看,不可能少了女子的衣物。而这种可能有两个:一是女子心甘情愿脱的,事后穿上的。二就是女子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事后把破损的衣物都拿走了。可到底是哪一个,要是第二个还好,要是第一个就有点麻烦了。 卿摇翻了个身,吓了红豆一跳。还好没醒,她拍了拍胸口。 他的脸刚好和红豆相对,他嘴角上翘,如孩童吃到糖一般的满足。嘴中还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红豆隐隐约约的听到芊儿什么的,她眼睛一亮,芊儿,莫非是墨芊。难怪觉的那人的眼睛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原来是墨芊。看来她红豆也不是全无运气,这一次她运气绝佳。 “红豆,你拉我到这里做什么。”跟红豆一起进来的女子问道。 “呵呵,没事、没事。我们走吧。”红豆塞了几个铜板给她,和她一起出去了。 红豆走后,她所站的地方,有几根银丝散落在地。那几根银丝像极了某个人的头发。 梦中,一个身穿黄色短袄的女孩站在门前,脸冻得通红也不肯离开半步。她要等哥哥回来,哥哥说好了今天回来的。 一晃女孩长大了,她有着一张讨喜的脸。可她还在等,等哥哥回来,哥哥说过会带她走的,她不要嫁人,不要。可她等来的不是哥哥,是一个叫鬼首的男人,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小的姑娘,那男子对她说她哥哥不会来了,因为他们是同宗兄妹,他不会来。 女孩披上了嫁衣,她手腕流着的液体,和窗上的喜字一样的红,她不要嫁人,他要等哥哥来接她。哥哥说好来接她的就一定会来。果然哥哥来了,可他身边却多了一个巧笑嫣然的女子。 女孩躺在床上,眼眸中死灰一片,哥哥不要她了,不再要她了。那个叫鬼首的男人又来了,他对她说,只因为他们是兄妹,迟早一天会分开。那我们就不要做兄妹,女孩幼稚的说道。那男子笑了,笑的蛊惑人心。他对女孩说只要把她的身体给他,他会给她,她希望了。女孩点头答应了。 当女孩再次醒来,她不再是自己,镜中的女子很是眼熟,那就是哥哥身边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 卿摇随梦中女子的一嗔一喜而时喜时悲。芊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傻,傻的让人心痛。 清晨,阳光照了进来。怀中哪有那日思夜想的身影。昨天的事好像没发生过一般,营帐中没用一丝女子的痕迹,只有那破碎的衣物,提示这昨夜的那场欢愉。 “芊儿昨天真的是你吗?还是我太想你了,把别人错当成了你,你告诉我好不好?”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营帐,自言自语。 日头越来越高,整个营帐洒满了阳光,角落的几根银丝发出淡淡光芒。 他看了那几根银丝很久,久到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似曾相识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一大清早,红豆很是高兴,还会不时的傻笑。“水莲,你有没有听到喜鹊的叫声啊,喜鹊叫叫、好事要来到。”说不够,还唱了出来。 看着那样的红豆水莲很是担心,昨天她看到红豆姐和大牙姐一道出去的,可今早大牙奄奄一息的被人给抬了回来。红豆姐是不是吓傻了,天上哪有什么喜鹊啊,她只看到几只乌鸦在枝头嘎嘎的叫着。 “红豆姐,这是几?”她竖起两根手指,在红豆眼前,一脸担心的问道。 “这是几呢?是几呢?”红豆也学她竖起手指,呆呆的看着。 水莲紧紧抱住红豆,嚎啕大哭,“红豆姐,你不要吓我,水莲胆小不要吓水莲。” 哭声嘎然而止,水莲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用衣袖擦出眼角的泪水,一脸坚定的说,没事,以后,红豆姐、由她来保护,不让别人欺了、伤了分毫。 那坚定的眼神,和她记忆中的十分相识。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要护她周全,她那颗小小的心就被那样的温柔所征服,从此沉沦。 哈哈哈一阵大笑,水莲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气的背过去不理红豆,真是的自己小小的心灵就那样被无情的伤害了。 红豆试了很多方法哄水莲,水莲就不理她。她只好拿去杀手锏――一块糖。 水莲口中含着糖,还学红豆平时说话的口吻道:“古人不为五斗米折腰,今天我水莲注定为一块糖折腰,谁叫糖比米好吃的呢。”说着好点点头,认为本就该这样。 红豆看她滑稽的表情,忍住笑,对她一本正经的说:“水莲,你听好了,我这几天就会离开,你到时候要不要跟我走。” “好啊,完工后我们一起走,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到时候你还要帮我找大嫂呢。”她一脸的天真烂漫,以为完工就可以离开了。 “我等不到完工了,我这几天刚好有机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她不想告诉她实情,她想眼前的女孩永远那样纯真。 水莲想了很久,点点头,决定和红豆一起走。因为她是除大嫂外,最关心她的人。 红豆和水莲刚聊完,卿摇就来找她了。 “你还是决定用了。”红豆突然问道。 “是。”答的很是坚决,没有一丝的犹豫。 “是什么原因,让你坚定立场” 他从衣袖里拿出几根银发,“这就是原因。” “这是什么,银发谁的?不会是墨姑娘的吧?可这跟你的决定有什么关系?”红豆装作无知。 他把银发仔细的包好,放进怀中,那最贴近心脏的地方。他原有点怀疑这几根头发和红豆有关,要是她装作不认识才惹人怀疑,看来这事真的和她无关,昨天的药也可能是她想利用他对付那个女子吧。想到这里他才安心。道:“这和你无关。”说完他摊开地图,和红豆商量以后的诸多事宜,两人商量了很久才分开。 十里红妆为别人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京都的上空弥漫着奢华,那熟悉的气息。 她日思夜想的地方,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少爷你可安好?你可曾思恋过红豆? 她归心似箭,脚上的步伐越来越大,再拐个弯,就是邱府。 她的手不由的颤抖。 “水莲,我这样还行吧。”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担心的问水莲。 水莲重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一路来红豆不知问了多少次了。水莲还是很认真的回答。 “红豆姐,你怎么不走了,不是说前面就是的吗?”看着呆站的红豆,水莲催促道。 一分、两分、三分……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红豆如雕像一般望着邱府,曾经自己熟悉的地方,今天为什么这样的陌生。 “红豆姐,快走啊。”水莲拉着不动如山的红豆,向前走去。 邱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今天是他们少爷下聘的日子。 邱家总管邱实拿着礼单做最后的核实。 他打开锦盒的手停住了。 红色苏锦做的盒子中,一对通体雪白的玉如意躺在其中。原本是极美的东西,可如今那价值连城的如意颈部竟呈现出细小的裂痕。 自古如意是嫁娶下聘最好的东西。如意表吉祥,预示着万事如事。可如今这要如何是好。 “你们给我说,到底是谁的做的。”虽然他知道现在不是责怪人的时候。 下人们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这东西一直是总管保管的,他们从来没有碰过。 “邱叔何必这样生气,不过是件玩物,坏就坏了。从新换一样就是。”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少爷,这……这可是夫人陪嫁的如意,说要给少夫人的,而且礼单上都写好的。”邱实一脸的为难,都怪他没仔细看好。 “这样啊,那换金的如意吧。毕竟玉易碎。” 邱实是邱家的老人,他一点就通。他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心中的想法他怎会不明白。难怪这玉如意会这样。 一个个红色锦箱从邱府抬出,足足从邱府排到街尾。 红豆任由水莲拉着走,声音在脑子不停的回荡。她一定是听错了,什么少爷今天下聘,她才刚回来少爷下聘给谁?一定是她听错了,对听错了。可为什么每个人都在说,他们在说什么? 邱府门口,邱毓修一改往日的白衣,一身深红。他看了看眼前的聘礼,这本该属于红豆的东西,今天他要亲自送于别人。 “少爷,走吧。再不走吉时就过了。”看着站在轿前迟迟没有上轿的邱毓修,邱实提醒道。 是吗?时间已经到了。“邱叔,走吧。” 轿门落下的瞬间,他视乎看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整个人显得格外朝气。 但求与子偕老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看着远去的轿子,红豆的脸越发的苍白,耳中空空无声,眼前一片黑暗。等她清醒的时候,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水莲在一旁无助的哭泣着。 “水莲,我们进去吧。” 暖阁内的程设如前,就如当日她离开的一样。可是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看着眼前的一切,红豆鼻子酸酸的。一阵风吹落了眼角的泪,泪埋入土中消失不见。如她对少爷的爱慕一起深深埋葬。从今她只是少爷的丫鬟,再无其他。 一个满脸单纯的丫头站在门口良久,端着盆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红豆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她不知自己梦到多少次这样的画面,可每次醒来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凤鸾,是我,真的是我。我回来了。凤鸾,少爷……少爷身体还好吗?”原来她是想问与少爷成亲的事,可想想还是算了。既然她已经决定好自己以后要走的路,还要知道做什么。少爷的决定总有他的原因。 凤鸾一脸气,道:“少爷身体好的很。可一想起来我一肚子气。少爷娶谁不好,偏偏要娶刘如烟。红豆姐你不知道,自从你走后,那个刘如烟像苍蝇一般,天天缠着少爷。少爷原本也是爱理不理。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摇身一变,变成十王爷的义妹。少爷也一反常态,对她礼待有加。今天还上门提亲去了。”凤鸾越说越激动,“明明少爷和红豆姐才是……” “才是什么?凤鸾刘姑娘即将是我们的主母,以后不要再这样说。”红豆怕凤鸾以后闯祸,好声提醒。 “哦”凤鸾不情不愿的答应。 “不是答应就好,要做到的。”红豆板下脸来。 “知道了,我以后注意就是。”凤鸾委屈的道。 “凤鸾,你不要怪我这样。你我是跟少爷最长时间的人,那个刘如烟进邱府后,一定会先给自己立威,而我们是最好的靶子。”红豆把事情说的明白,就怕这个无脑的丫头不当回事。 凤鸾朝红豆俏皮吐了吐舌头,道“知道了,红豆姐。” 放心下来后的红豆,发现凤鸾手中的水撒了一地。出声提醒。 “差点把正事忘了,我还要打扫少爷的房间。红豆姐不和你说了,我走了。”说着她预举步离开。 红豆感到慕名,少爷的房间不就再这里,这丫头要去哪? 看红豆发呆的眼神,凤鸾拍拍头道:“红豆姐你不知道,少爷现在住在关雎阁。不住在暖阁了” 难怪她总觉的那里怪怪的,经凤鸾着一说,她才擦觉。少爷一项体弱,暖阁中总是四季如春,可现在这里的温度和外面无疑,哪还有一丝温暖。 少爷你遗弃了暖阁,你是否遗弃了我。当日的誓言你还记得过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既然不能执子之手,那红豆求与子偕老可好。 多情反被无情伤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刘掌柜看着眼前的聘礼,笑的合不拢嘴。特别是那一对金如玉,他更是爱不释手。宝贝他不是没见过,可一次性这么多,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样都是他的。 一双丹凤桃花眼,扫过眼前的一切。漫不经心的道“爹,瞧你高兴的,这些以后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她刘如烟想要从来就不止这些。她要整个邱府,要那个妖魅一般的男人,她要那高傲的男人从此匍匐在她的脚下。 “我们如烟真的厉害,没想到连邱少爷都前来提亲。”脸上的肉笑的嘟在一起。没想到这赔钱货一下子变成了金元宝。 如烟眼中的厉光闪过。“爹,跟你说过几次了,你怎么就是不记得。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是你捡回来的,我现在叫玉秋,邱玉秋。” 这个视钱如命的人,最好不要妨碍她。要是有什么变故的话,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不念亲情。 红豆拜见过邱夫人后觉得很累。想去看少爷,又怕少爷难做,想想就作罢了。 她和水莲日夜兼程身体早就透支,胡乱吃了点东西的红豆,早早就睡下了。半夜梦醒,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在盯着她看,眼神中明明显现透出的**,吓得红豆一下子清醒过来。可房中除了熟睡的水莲外,哪有他人。 “原来是梦啊。”低声嘀咕一句的红豆,倒头睡去,真到天明。 不管再怎么怕见,但总还要见。再说水莲留在邱府的事,她总要和少爷说声。想到这里的红豆深深吸了口气,推开了关雎阁的门。 没人,书房中空无一人。看到一半的书摊放在桌上,书旁的茶还冒着热气,地上的水痕还没干透。一张红色宣纸上写着很多时辰,五月二十那天被笔圈起。 没想到这样快,五月二十号。掐指一算就剩下一个多月了。看来她在少爷身边的日子也不到一个月了,以后的夫人不会让她陪着少爷的。 鲜红,一点鲜红引起了红豆的注意。桌上的杯子的水是满的,那地上的水是什么地方来的。一个不好的念头顿时在她脑中形成。“少爷,莫非少爷出事了。” 红豆急的四处寻找。可四处无人,说也奇怪,这么大的地方怎么会一个下人都没有,红豆越想越是害怕,越害怕越是瞎想。这时一个细微的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声音是从内疔里传来的,红豆说是急,那是快,说话间已经走到内疔。 推开门的手停住了,时间仿佛停住一般。突然砰地一声,门被狠狠的关起。她看到了什么,她既然看到了一个衣衫半退的女子,深情的吻着男子。而男子的手在女子那傲人的双峰间游离,厮摩。那一刻她心碎了,她以为自己可以看着少爷娶别人,只要他幸福就好。可她错了,错的彻底。 “红豆,你没有什么说的吗?”门内传来清冷的声音。 背靠着门的红豆,缓了口气。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仓忙逃离,这个地方她一刻也呆不下去。 红豆还没走出几步,房门便来了。男人走了出来,身上还是那干冷的气息。 “红豆,你真的没什么要说的吗?” 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人,红豆很是迷惑。少爷到底在等什么。她要她说什么? “少爷恭喜你,你和少夫人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如此神仙眷侣真是羡煞旁人。”红豆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眼中的泪水。虽然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辞,可真的说出来是这样的不易。 “是吗?那不知红豆你羡慕不?”邱毓修眼中闪过一丝的期待,只是红豆低头没有看到。 她岂会不羡慕,可羡慕有什么用。 “红豆,你真的没没什么要说的?”邱毓修一再确认。 红豆摇了摇头,她现在最想的是早点离开这里。这不是暖阁,是关雎阁。这里没有她的容身处。 “你没什么说的,我有。把玉还我。”声音冷绝如刀,字字带血。 定不为妾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虽是初夏,蝉鸣已十分扰人。**的太阳肆无忌惮的烘烤大地。人们行走的脚步不觉的加快,找处阴凉,是人们此时最想的事。 此时正当正午,日头最毒的时候。一个瘦弱的身影,背着竹筐出现在浣衣院的深井旁。要不是在关雎阁浪费了时间,她也无须在这日头最毒的时候出来浣衣。 她来浣衣院已有几天。这里除了累点,日子倒也不难过。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单纯平凡说不定这才适合她。 那天她抬起头巧笑嫣然,心凉如水。“玉佩吗?早卖了。”其实她说的不假,为了活命,她把玉佩给了碧云,只是她省略了种种缘由。 邱毓修双眸冷烟缭绕,让人看不清。“我将要大婚,贴身丫鬟什么的就没有必要了。浣衣院,人手缺的紧,你就在那终老吧。” 青葱白玉般的双手,浸在污浊的水中。洗着没有尽头的衣物,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而没自觉。 “姑娘,喝口水。看你衣服全湿了。”一个中年妇女端着水走了过来。 红豆道了谢,接过水。清甜微凉的井水,滑过干涸的喉咙,进入腹中。 这时一个刻薄的声音响起。“我道是谁?这不是我们的红豆姐吗,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话语中满是奚落。 中年妇女福了福身,红豆眉头微蹙。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刘如烟,身着碧色长裙。头发高高挽起,露出白玉琼脂般润泽的颈项;发上一根碧玉簪子斜插。在这炎炎夏日中,如一缕清泉流入人心。 她瞪了婉仪一眼,拿过她手中的伞,遮去红豆头顶的阳光。笑道:“下人就是嘴贱,红豆姑娘不必介怀。姑娘有今日不是如烟想见。如烟想过我们姐妹相称,可让姑娘你为妾定是委屈姑娘。但邱少爷说什么都要娶我为妻,要不是这样,我为妾也并无不可。可现在要怎么做,我实在是没了办法。”她眉头深锁,一脸的为难。 红豆看着戏演全套的女人,在她面前教训婉仪无疑是想说,自己现在是主子,而你只是个下人,要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认清位子。再者是想试探她想法。她给她便是。 “刘姑娘,不、应该叫少夫人才是。我红豆没什么,偏偏有一身傲骨。此生即使孤独终老,也定不为妾。”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更何况是邱家这样的名门。要是以前她不会见意为妾,毕竟自己只要是能在少爷身边就好。可现在她不愿,说不出为什么,可就是不愿。 “姑娘既然这样想,那如烟也不强求。只待日后帮姑娘找个好人家就是。”听她这样说如烟才稍稍放心。可留她在邱府,始终是个隐患。还是把她快快嫁出去的好。 婉仪听到她们的谈话很为不屑,“还说什么不为妾,你还以为你是几个月前的那个红豆吗?现在的你名声狼藉,就连窑子里的那些不要脸的女人都比你强。她们不管怎么样也是为了生活。而你呢,竟然去找小官。”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打的婉仪身体微倾。两眼发黑。 邱毓修冰冷的双眸中,流出丝丝杀意。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女子,嘴角既然牵扯出一丝笑意。 笑意如花,慢慢绽放。可在红豆眼中,那笑意就如毒蛇吐信般危险。“少爷,不要。” “不要什么?今时今日的你,没有说话的资格。”他转身对婉仪道“流言蜚语终究害人,要怪就怪你的耳朵听了不该听的,说了不该说的。” 婉仪一个劲的饶,还不时的向刘如烟看去。而刘如烟的眼睛只停留在那妖魅无比的笑上。她的心此刻完全沦陷,要是说以前她要的是邱家的财富,现在她要的是眼前这妖魅般的男人。 “来人啊,剪去她的舌头,刺聋耳朵,毒瞎她的双眼。好好养着,不要让她死了。至于红豆你吗?也无须担心,我定会帮你找的好男人,我怎么会忍心看你孤独终老呢。”说完搂着刘如烟大笑离去。 红豆两腿发软,瘫坐在地,刚刚她在少爷的眼中看到阿诺地狱。 待嫁(一)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烛光摇曳,房中昏暗不定。一个黑影毫无预示的出现。 邱毓修撇了他一眼,道:“事情查的怎么样?” 黑衣人恭敬呈上一卷宗后,迅速退下。 卷宗缓缓的打开,宣纸上的字映入眼帘。冷烟缭绕的双眸,平静如水。可夹扎在卷中的一幅画如石子落水,顿起涟漪。 此女乃是肖贵妃的女儿,名唤无忧。生于天玄十三年春。三岁时因宫中变故不慎走失。天玄十八年夏,有人在邱府见到一个叫玉秋的容貌相仿的女孩。可一场大火让那个叫玉秋的女孩不见踪影。享年五岁。 “邱叔,我们邱府有叫玉秋的女孩。”邱毓修小时候的记忆总是迷迷糊糊的,可他总觉得自己见过这个女孩,再加上卷宗上的说明,他更加肯定。 邱实一惊。玉秋,曾是邱府最大的忌讳,他没想到少爷调查肖贵妃的事,竟然牵起这个人。 “这个女孩,我不曾见过。她身上的金钱长命锁我倒是眼熟,这和刘小姐身上的视乎是一样的。” 经他这么一说,邱毓修这才擦觉。她刘如烟会摇身一变成为郡主,原来是这样。 天玄十二年,皇上迷恋上修道长生。很少近女色,看来这公主身份可疑。难怪她肖贵妃不敢正大光明的相认。 刘如烟已到婚假的年龄,嫁于官宦人家,她怕有朝一日会被有心人察觉。可她不忍她生活清苦。所以天下首富,邱家少爷,就是最好的归所。 肖贵妃你的如意算盘打的真是不错,即使红豆能平安归来。可她不管怎么样终究是逃犯,还是知道皇陵所在的逃犯,你有这样的筹码,不怕我不就范。 他一抬手,卷宗被火舌吞噬,女孩的脸在火中变形。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少爷你快走,快走啊。声音中夹杂着木材烧着的啪啪响声。等他注意听时,已经什么声响都没有,只见桌上留下的一摊灰烬。 “哑奴何在。” 刚刚退去的黑衣人,恭敬上前,眼睛如同死水。 “哑奴,从今以后红豆就是你的主人。不管怎么样,保她不死。” 哑奴领命,身影瞬间消失。形同鬼魅。 --------------------------------------------------------------------------------------------------- 浣衣院中。红豆认真整理晒好后的衣物,好像没听到凤鸾所说。 凤鸾看红豆毫无反应,索性抢过她手中的衣物。正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她这个小太监。这红豆姐到底想什么啊。“红豆姐、我的好姐姐。你听到了没啊。” 红豆看了看她,拿过她手中的衣物继续折叠着。就算正如她所说的又能怎么样,她们这些签过卖身契的丫头,能有这样的归宿已经是好的了。长工,有什么不好。门当户对,还不用觉的配不上他。生活简简单单的过,蛮好。 待嫁(二)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一叠衣物翩然落地。 常发。她要嫁的人是常发。那个两年前被她错手毁去命根子的男人。 两年前盛夏、天色将晚、大雨倾盆。一个绯衣少女甚是狼狈的冲向破庙。 早知道就不偷看树丛中那对苟合的男女的。红豆擦去脸上的雨水,心中抱怨道。 湿透的衣物裹在身上很是难过,鞋袜中浸满了泥水。这种天气最讨厌了,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可现在已经是雷雨交加。 破旧的寺门被风刮的吱吱作响,雨水不时的打在红豆脸上,她全身冷的发抖。 信好火折子没有全湿,还可以点着火。红豆见四下无人,便脱去鞋袜,坐上火旁。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破庙仿佛快要承受不了雨水的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寺院的门砰地一声倒落在地,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庙前。 “谁”红豆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黑影脱去身上的蓑衣,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姑娘,是我、常发。” “原来是常发,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里?” 常发低着头,脸上泛出淡淡的红。“少爷看姑娘这么晚没回来,怕姑娘有事让我来寻寻。” “哦”红豆心中喜滋滋的,招呼常发到火边坐。 “这……” 年纪不大的红豆看出了常发的为难。“这什么啊,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看。”想她和无求还穿过一条裤子呢,怕什么,不也没人说吗?ps那是城隍庙太穷的关系。 常发选了个离红豆最远的地方做了下来。红豆也没再为难他。 说也奇怪这常发是邱府的长工,可平时里几乎不怎么见到他。只有她去收账的时候少爷才叫他陪她。一回生两回熟。红豆对这常发还是蛮中意的,他虽然不说什么话,可每次说话都能一语中的,直中要害。 是夜,雨渐渐变小。火光中的红豆美艳异常。树丛中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男女活生生的入梦。 轰的一声红豆从梦中惊醒。那对男女的事还在脑中盘旋,她的脸一下子全红了。 不对,为什么常发和她离得那样的近,她甚至闻到他头发上的味道。他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红豆可以数到他有几根睫毛。 红豆叫了他几声,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常发的身影竟然和树丛中那个男人的身影重合。 “不要。” 红豆手起刀落,血溅了一地。 厚重的身体直直的压了下来。刀哐当一声落地,红豆吓傻了眼。 破庙段落的房梁死死的压在常发的身上。她到底做了什么,常发是要救她、要救她。 邱府院外,王神医直摇头。这孩子的命是保住了,可命根已毁。 自从这事后,红豆再也没有见过常发。她找遍整个邱府,竟然没有几人知道常发这人。 常发一直是她心中的结,身上的恨。这次一次还清,她害了他一生的幸福。那她还他幸福一生。虽然帐不是这样算的,可这样她心中会有一丝的安宁。 凤鸾还在继续诅咒刘如烟毒蝎心肠。把红豆姐嫁给长工不说,可她听说那长工几年前还毁了那个……这不是要红豆姐守活寡吗。凤鸾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行,不能这样便宜她。” 凤鸾阁下句话,红豆阻止不及。她已气匆匆的离开。 红豆叹了口气。只希望她不要惹出什么麻烦。 待嫁 - 冷情少爷,苦情婢 - 双木林夕 好事不灵坏事灵,你越怕什么来什么。 凤鸾已然泣不成声,想她只是在刘如烟的饭菜中放了一些泻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刘如烟中毒昏迷、至今未醒。这消息如晴天霹雳,对红豆蒙头一棍。向来冷静的她都慌了手脚。 刘如烟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贵为十王爷的义妹,身价水涨船高。她在邱府中的毒,这事邱府很难脱清关系。就不知这事…… 红豆想的入神,没注意脚下台阶。一踏错,整个身子向前倒去。这要是滚下去,不死也要半条命。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上升、旋转、落地。这些动作瞬间完成。 “谢……”谢字含在口中“是你。” 红豆心虚的移开眼。她想过千万种见面的方式,唯独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救了她,她又欠他。 “之前……”她想不出什么道歉的话,因为一切话语都软弱无力。 常发放开手,退了几步。 “之前的事不怪姑娘,是我也会那样做。” “……” 常发有意转开话题。“看姑娘这么急,是不是要去关雎阁。” “常发我……” “姑娘,这些事以后再说。我刚刚听说凤鸾被拿了。你还是快去看看吧。凤鸾不是你的好妹妹吗。” 他既然还记自己说过的话。红豆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眼前这个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男子,就这样给她毁了。毁了。 关雎阁前,跪着的下人,颤抖如风中残烛。每个人表情都十分严肃。 关雎阁里传来清脆的声响。那是掌嘴的声音、这该有多痛。 身穿华服的夫人问道“你这丫头还嘴硬。说、是谁叫你下毒的。” 凤鸾目光迷离,眼睛有点涣散。她们到现在足足一个时辰,问的问题都一样,她们不累啊。她早就说过了,她只是下了点巴豆,别的没有了。哪来的人指示。 邱毓修阻止妇人,道“华嬷嬷,这事毓修会给十王爷、和贵妃娘娘一个交代的。” 华嬷嬷看邱毓修这样说,也不好再动手。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方。“那老身就等邱少爷的答复。”说完,就一屁股坐上椅子上。 这刘如烟对贵妃娘娘的重要性,她比谁都要清楚。要是没有满意的答复,贵妃娘娘一定会迁怒与她。 邱毓修把玩着手中折扇,道“凤鸾,你为什么要下巴豆。” 凤鸾听到有人相信她,很是高兴。“少爷,你相信我下的是巴豆。” “我信你。”邱毓修疑惑的问道“只是你和如烟近来无怨,往来无仇。你为什么要下巴豆?” “因为红豆姐啊。谁叫她让红豆姐嫁给那个谁的啊!红豆姐本应嫁给少爷的。谁叫她抢了红豆姐的东西。”凤鸾,想想就气。话没经大脑就说了出来。 怕的一声,折扇快速合起。“原来这样,红豆是红豆叫你的啊。” 凤鸾还想说点什么,可刚刚、就在少爷合起折扇的时候,一阵香气飘来。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邱毓修转身轻笑,对华嬷嬷道。“嬷嬷,你可听到。这丫头已经默认了。这事皆因红豆嫉妒而起,和邱府无关。还望嬷嬷如实禀报贵妃娘娘。” 红豆此时藏身的地方,刚好在华嬷嬷椅子后。邱毓修看的是谁,笑的又是谁?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