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科学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你命里注定逃不过那些劫难的。” 一个干净利落却满脸褶皱的老婆婆对着已离去的婀娜背影喊道。 劫难,谁信呢?在这个机器时代所有工作几乎都是由机器人来工作,而由人类来完成的那就是科学,研究一切可以研究的东西,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知识使人类步入更发达的领域。谁还会相信算命那些巫术呢,更何况还说一个女科学家命中必遭劫难,而且近在咫尺。樊黎影一笑而过,她就是那名在上班的路上因车子抛锚,而被路边的婆婆一眼识破要大难临头的女科学家。 樊黎影所研究的不是机器人而是历经好几百年人类一直追寻的时光机的秘密,这项科学研究在江家已经传了几百年,可还是一无所获。而到樊黎影这一代,二十岁的她已然成为史上最年轻的科学家了,而她放弃前人的经验却另辟蹊径,研制了无相幻影机,也就是空间扭转隧道,现在正处在关键时刻。各种各样的机器人忙忙碌碌的穿梭在各种机器之间,诺大个实验室显得相当拥挤,而这种忙乱之中却尽显井然有条。 站在实验室尽头的台阶上就可以将整个忙碌的过程尽收眼底,而此时的樊黎影正站在那里紧缩眉头,聪慧明亮的黑眸中倒映着屋内的一切。看着机器人R在无相空间机中检测校验数据,那闪亮的大眼突然微眯瞬间掩盖住蕴藏在黑眸之中的灵光,“哦,我知道了。R到这边来,肯定是你的机器电磁波干扰了我的无相幻影机。好,再试一次!p开始!”只听到轰隆隆的巨大响声,无相幻影机开始摇晃,越来越剧烈,慢慢的时间一点点流失,可是什么也没发生,无相幻影机就这样安静地停在原地,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与它无关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呢?樊黎影一边看着无相幻影机一边思索着哪里出了问题,迈步靠近无相幻影机,忽然一道耀眼的七彩光芒从无相幻影机里面发出,一股吸力迅速的将樊黎影吸了进去。光芒黯淡下去一点点的变暗,直到最后彻底不见踪影,机器人们对于眼前的景象毫无在意,仍旧忙忙碌碌的做着本身程序里设计的工作。而此时的樊黎影正在七彩光芒中挣扎,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人窒息,本能的想抓住点什么可是眼前的无尽的空间却让人无能为力,随着下滑的速度加快,樊黎影被投进了一个无边的白色世界。 浑身的疼痛让樊黎影皱紧了眉头,悠悠的窃窃私语传入她的耳朵,这是哪国话啊,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仍没有头绪,这是什么地方?对自己研究的无相幻影机还是有把握的不应该到外国才是啊,设定的程序应该没错,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 一串悦耳的外文打破了樊黎影的遐想,一个女子进了屋子,之后,刚才窃窃私语的两个女子走了出去。樊黎影挣扎着慢慢的睁开眼睛,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已来到了眼前,桃圆脸上水灵灵的眼睛像闪亮的墨玉,坚毅的小鼻子下一张红润的双唇,两颊间还带有一抹嫣红,额前一鲜红珊瑚流苏缀至眉梢,两旁缀一白镶珍珠的流穗,两条乌黑辫子垂于胸前,桃红色金滚边长袍,外罩绣花边天蓝色小坎,腰间金色垂穗腰带上一把弯弯的镶嵌着宝石的小刀。 “醒了,感觉怎么样?能听懂吗?”樊黎影看着这漂亮的姑娘微微的点了下头,而这轻微的动作却又牵扯着疼痛,刚有些舒展的眉头又再次聚到一起。 “看你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你不是我们族人,看你的伤口应该是被利器所伤,要不是我把你捡回来恐怕这时候你已经是狼群的美餐了!”看着她紧盯着自己,樊黎影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怎么说,就那样安静的听着眼前的姑娘接下来令人错愕的话语。 “你是被人追杀吗?外面好玩吗?等你好了能不能也带我出去看看?我父汗就是不准我出去,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他的视线,唉!”那幽怨的眼神明显的让眼前的少女看上去是那么的落寞。 可是没过一分钟,灵动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回来了,续而又接着说道:“我听赤那说外面的人吃的穿的用的都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每天都能吃各种各样的菜色,而且穿的也特别漂亮,用的都是什么我都没听过的,不像我们这,每天都是羊、羊、羊,而且最讨厌的就是每次吃都是那么一种做法,想起来都没劲。”看她说的那么活灵活现就好像她亲眼见过一样。 看着那么灵动的小姑娘躺在床上的樊黎影轻轻的扯动了下嘴角,看到小女孩还要继续叨唠个不停,便沙哑着嗓子说:“我叫樊黎影。” “哦,不好意思啊,进来这么久都没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叫我娜塔就好了。对了,这是伤药。”说着娜塔从怀里掏出个玲珑剔透的白玉瓶放在樊黎影的枕边上,“你穿的衣服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开口,就让仆人帮你在能看的见得伤口上涂了药,其余的就等你醒了再来涂药了。” 听到娜塔的话,樊黎影轻轻的笑了笑,想起‘银翼’就会想起父亲,每次做实验她都会有不大不小的伤,父亲很心痛她就潜心研究了这件‘银翼’实验服,它不仅有防辐射的功能还可以水火不侵、承重量很大,可以自由伸缩,而且更难得的是它薄如羽翼,只可惜在无相幻影机中被空间解压有些破损了。 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樊黎影觉得这个女孩很善良,也很可爱,笑了笑说:“好!” “你也该饿了吧,我叫人帮你拿吃的。”说完,娜塔转身对着门口喊了几句听不懂的话语不一会进来一个笑盈盈的女子,依然如娜塔的装束,只是衣料及装饰明显的要比娜塔次一些,看样子身份地位要比娜塔低一些,应该是个婢女。正如所料,此女子先向娜塔俯身行了个礼,娜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软榻前的小方桌上,又将小方桌挪至樊黎影触手可及的地方,而后垂首退了出去。 看着桌上的肉樊黎影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已经吃了好几个月的吃压缩食品了,闻着阵阵肉香简直是折磨人啊!樊黎影也不管身上的伤口勉强的抬起手抓过一块肉就放在嘴里撕咬,幸好这是手抓肉,要是用筷子恐怕没有机器人帮忙恐怕很难吃到了。哇!嫩滑的感觉吃到嘴里真是享受啊,以前嫌羊肉膳从来都不碰的她今天真是开荤了!樊黎影狼吞虎咽立马吃了个精光,旁边看着的娜塔掩着盈盈的笑给樊黎影倒了杯马奶酒,马奶酒下肚幽幽奶香在身体里迂回流淌,真是味似融甘露,香疑酿醴泉。 吃饱喝足了才有心情打量下这类似帐篷的房间,毡帐内很精细,帐顶有一圆形天窗,采光、通风都非常好,樊黎影在娜塔叫进来的婢女的帮助下,从颈间退下了银翼,上好了伤药,穿上了白色里衣,外罩一件桃粉色镶金长袍,同样的桃粉色软坎加在长袍之上,一粉白色带穗束腰上镶嵌着鸡蛋大小的红色玛瑙石,长时间的忙碌而疏于打理的一袭乌黑长发却肆意地垂到腰间,樊黎影没有选择娜塔叫人给准备的繁杂头饰,而是用一条丝带将长发在脑后轻轻束起,再用一块粉色方巾将头顶包住,配上身上的衣服既简洁又不失典雅。 轻靠在另一软榻之上的娜塔看着眼前这个螓首蛾眉,双瞳剪水,穿着自己族的衣服却是另一种韵味,淡雅清新,整个人的点睛之笔却在那一方巾,不失族人之礼却有独到之处,庄重却不失俏皮。 樊黎影见到东南面一松球型巴掌大小绿色石头立于木架之上,细看之下还有暗色纹理犹如黑蛇缠绕之上,如果猜得不错这应该是绿松石,这么大一块实属罕见,而且那条黑蛇栩栩如生好像正在挑衅来犯者,微微吐信,鉴于樊黎影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只要感兴趣的都要研究一番她便伸手想拿下绿松石仔细观察一下。 “别动!”急切的声音横冲直撞的将樊黎影的手定格在半空中,转回头已看到娜塔一跃而起,樊黎影看着娜塔紧张的表情慢慢的将手收回,半靠在脚边的软榻之上。 “我房间的东西什么东西都可以动,但是‘绿妖’除外,它是碰不得的!” “‘绿妖’?什么?那个石头?” 娜塔点了点头,看着樊黎影已躺到软榻之上,没有在细看的意思便又重新坐回旁边的软垫之上轻轻的笑着说:“我一见你就觉得很亲切。”娜塔看了一眼半躺在软榻之上的樊黎影,继续说道:“虽然我们乞牙一族是非常好客的,但也不能杜绝其他族类对我们的窥视,为了安全你就按我们族的习俗改个名字吧!要是让我父汗知道我收留个外族人那我肯定会被惩罚的。”看着樊黎影不可置信的表情,娜塔俏皮的眨了眨眼。 “好,随你吧。”娜塔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救了自己,还要在这里养伤才能回去,一个名字而已,暂时叫叫又没什么,只要不连累娜塔就好。 “你是从太阳的地方掉下来的,就叫娜仁吧,是太阳的意思。好吗?”娜塔轻松地说。 樊黎影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整个身体都倒在软榻上,也不去管娜塔,实在是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而此时的樊黎影并不知道在这里将会带给她怎样的境遇。 乞牙结拜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在娜塔的安排下樊黎影的身体日渐好转,也可能是每天的手抓肉和马奶酒起了作用,樊黎影看着身体强壮了不少。在养伤的这几天里樊黎影才得知自己所在的地方叫乞牙,虽然自己的地理知识平平,但也知道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世界,由此可见无相幻影机是成功了,可却把自己扔到了这个落后的陌生世界里。 乞牙是肯特山一带生活的游牧民族,勉强算的上是个小国,而还有其他的国家就是南面的煞梨国、北面的黑灵国,还有西面的易阳国,这三个国家才是天地的主宰,而这个小小的乞牙就是他们你争我抢的一块肥肉了,而如今乞牙可汗也正想着怎样才能让他的子民逃过此劫。 樊黎影站在毡房门口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苍穹,真的得感慨这无垠的广袤了,与湛蓝的天接壤的青青嫩草在风中摇曳,美不胜收。看着这样的美景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家乡,反差还很是打呢,自己的伤势好些了就叫娜塔带着去了自己出现的地方,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草原也是这样的一望无际,蓝天紧接着绿草,朵朵白云在它们之间来回嬉戏,听娜塔说发现她的时候,晨曦的金光包裹住她,就像是初落凡尘的太阳神,温暖与冰冷结合的恰如其分,安静的飘在晨曦的光晕之间,神圣而不可亵渎。仔仔细细的将周围都观察过了都没有发现什么,本以为自己从这里来的,会在这里留下空间漩涡的可是除了蓝天就是白云,还有就是看上去长的很嚣张的绿草地。看来只能暂时在这里留一段时间了,要等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才能去找空间缝隙了。 “娜仁,娜仁”这充满活力的喊声让此刻正在深思的樊黎影回过神来。 “什么事啊,娜塔?”笑着看那一团红策马扬鞭的从天边飞奔过来,娜塔还没到眼前,身边的小婢女就用蹩脚的汉语提醒樊黎影“要叫公主。”就知道这小丫头又要说这个,不就是公主吗,人家娜塔都不计较了,哎!娜塔是可汗的小女儿,也就是公主,可是娜塔自那天救了樊黎影起就让她直呼其名,少了那些繁文缛节,多的就是豪情壮志,这样两人相处越来越自在,再者娜塔又救了自己,难免存在感恩之心,而且又觉得这个娜塔很善良,也很单纯,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娜塔跃下枣红马,将马交给身边的婢女,厉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娜仁是我们尊贵的客人,不需要那些啰嗦的礼节,我们都要互敬互爱。下去吧!”转而微笑的对樊黎影说:“娜仁,我们进毡房说吧。”边说边拉上樊黎影的手直奔毡房的软榻。 “你知道吗?过两天就是乞牙幕了,到时候会有好多人参加,肯定很热闹,而且还会选出我们乞牙的第一勇士,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我觉得今年的第一勇士还会是赤那。你知道吗?去年赤那在肉搏比赛中一个人就赢了五个人,是五个人呢,而在飞马比赛上更是无人能及!” 娜塔一脸崇拜相,简直就快要把赤那当神拜了,樊黎影无奈的摇摇头:“我还是在这里待着吧,等你回来给我讲一下就好了!” 这时的樊黎影不想去凑什么热闹,这几天她一直在想无相幻影,来了这里还真是不习惯,以前什么事都交给机器人,而今什么事都要自己做,总不能住在人家这里一些小事还要人来帮忙啊,一切重头开始,对于科学家来说动手动脑都是很重要的,所以很多事情还是学的很快的。 “要不你教我骑马吧!在这么辽阔的草原上飞驰一定是件肯惬意的事。”眼看着娜塔说起来赤那就没完,还是给她找点事做吧,樊黎影如是想。 “好啊,我这就去给你挑一匹听话的马,学会了就可以和我一起赛马了。这主意不错!”娜塔说完拉着樊黎影的手就出了毡房。 乞牙幕很快就到了,樊黎影虽然不想来,可还是禁不住娜塔的软硬兼施,看着眼前这些载歌载舞的人们,樊黎影心情也跟着舒畅,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开。而这个淡淡的会心一笑却落在了不远处同样看歌舞的赤那眼里,沉静的脸上闪过一丝狡诈。 樊黎影被娜塔拉着来到了可汗面前。可汗身形高大,圆脸高鼻,完美修饰的络腮胡,一双睿智的眼睛,看到娜塔身边的樊黎影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你可要好好招待你尊敬的贵客哟!娜仁来。”可汗对着娜塔宠溺的说道,同时温柔的对樊黎影招手。 樊黎影听到可汗在叫自己赶紧上前一步准备施礼,可是却被可汗一把拉住。笑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被我惯坏了,有些骄横。” “父汗,女儿那里骄横了?”娜塔拉着可汗的一直胳膊摇晃着,尽显小女儿的娇柔。 “哈哈哈……父汗给你找个伴不好吗?父汗知道我的女儿不想再做这草原上的雏鹰了,难道是想做那脱了缰的野马吗?”可汗笑看着身边的娜塔。 “父汗……,女儿只做您身边的小雏鹰,每天等着你来为我啄食。”娜塔倚在可汗身边笑着说道。 “可是我也想有个像娜仁这么安静的女儿啊!”可汗看着樊黎影,眼中的温柔尽显。“难得你和娜仁如此投机,不如结为安达吧,你也帮我管管这个野丫头,将来也像你这么的乖巧。” 听到可汗的话,娜塔已经期待的拉着樊黎影,“好姐姐,以后就又多一个人疼我了。”娜塔看了看微笑的可汗,又附在樊黎影耳边说道:“听说每年的乞牙幕仙界的门都会打开,待明日我们也一起去看看!一定会很有趣的。” “娜塔!你哪都不能去。”娜塔的话还是没躲过可汗的耳朵,听到可汗严肃的话语,娜塔低着头,偷偷的拉了拉身旁的樊黎影。 “可汗,我想娜塔只是贪玩罢了,我的伤势还未痊愈也不易出门,这几日还得劳烦娜塔妹妹陪陪我呢。”樊黎影拉了拉娜塔,“对不起姐姐,我忘了你的伤还没好,那这两日我就陪你聊天好了。”娜塔也很机灵的回着樊黎影的话。 可汗欣赏的看了眼樊黎影说道:“娜塔,瞧你姐姐多乖巧,以后得多和姐姐学习才是!”可汗解下腰间佩戴的一把金刀递于樊黎影:“来这把金刀送给你当做你们结拜的信物吧。” 樊黎影一看这刀鞘之上刻一兽头,此兽头似虎似豹,两只血红的眼睛均是由上等红宝石镶嵌而成,兽头下以精细云纹为托,一看这做工就知道不是寻常之物。 樊黎影推脱道:“可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万万不能接受!还请您收回吧。” 娜塔见状一把抢过可汗手里的金刀放在樊黎影的手里说道:“父汗,我们义结金兰,您就是我们共同的父汗,送点礼物应该的,我就替娜仁姐姐收下了。” “这……”看着已经在手里的金刀,樊黎影知道依乞牙豪爽的个性,送出的东西是不能被退回的,否则就是辱没了他们的情谊。樊黎影只得轻轻的向可汗福了福身,悠悠的道了谢,算是认下了娜塔这个妹妹。 可汗慈爱的笑了笑:“这就对了,你以后可要多多照顾这个不因世事的妹妹啊!她就拜托你了!” “父汗,我都长大了怎么还需要人照顾啊!不过我就是很喜欢娜仁姐姐。”娜塔撒娇的扯着可汗的袖子,转头对旁边的樊黎影说:“谢谢上苍赐予我这个姐姐!”说着娜塔还向东方双手合十的拜了一拜,朝着樊黎影眨了眨那动人的大眼睛。 即使不认娜塔为义妹,樊黎影为了报恩也是会好好照顾娜塔的,而今只不过是多了个头衔而已,更何况收了人家相当贵重的金刀,想想好像倒是自己占了便宜。 樊黎影看着这父女二人你来我往的温馨场面不禁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也是这么慈爱的看着自己,只可惜他走得太早了,不过,即使父亲就在眼前,依自己的性格也不会像娜塔那样依偎着父亲撒娇吧。 误闯仙界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乞牙幕最后一天,经不住娜塔的温柔攻击,樊黎影还是跟着娜塔来看最后的飞马决战。在樊黎影看来所谓的飞马决战就似马术特级,但也不拘泥于任何形式,只要是众人的呐喊声一浪接着一浪,而在赛场的选手无论采取什么手段,当然得是光明正大的,只要最后能人马屹立不倒的就是获胜者。能得到这项殊荣是乞牙勇士们一生的追求,当然得到它的人,地位也是超然。 樊黎影看着兴奋的娜塔摇了摇头,四周人声鼎沸,小伙子们用那辽阔的高亢嗓音不断地呐喊着,众多的姑娘们为自己心爱的勇士们尖叫着,樊黎影也听不懂他们在喊些什么,而身边早已没了娜塔的身影,自己反而被人推搡着挤出了庞大的助威队伍。 轻轻的皱了下眉头,反正对飞马赛也没什么兴趣,樊黎影更想离开这个熙攘的地方,寻个清净。 樊黎影漫无目的的走着,扑面而来的一股清凉吸引了樊黎影,她慢慢的寻着那股清凉而上,尽头处确是些许白色的梨花,而且前方数里之内处处都散落着粒粒白色,嫩绿的青草之上点缀着幽幽白梨,煞是好看,只是梨花不是长在树上吗?为何会长在这一方草地之上?樊黎影蹲下身,认真的端详着跟前的小白梨,就似长在地里的,用手轻轻的扒开白梨与嫩草的缝隙,樊黎影希望看到的是新奇的土壤,可事实却让樊黎影着实有些吃惊。 只见那缝隙之间却是空空如也,根本不见任何泥土,而且仿佛看到遥远处的另一个大地。难道自己这是在一颗超大的梨树上吗?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呢?而且如履平地。这会不会是娜塔提到过的仙界呢?自己倒是不会相信什么仙魔,只是,樊黎影压住内心的疑惑,轻轻的整理好嫩草掩盖住缝隙,就似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樊黎影站起身,跟着这些小梨花一直向前,这些小白花一直延伸到一处涓涓细流,却戛然而止。樊黎影看着河水不急不缓的流淌着,慢慢的闭上眼睛聆听着河水发出轻轻的潺潺声,难道树上也会有水流,真是匪夷所思。 七月的盛夏应该很温暖才对,为什么樊黎影只觉的身上越来越冷呢,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朱红色木门,两个蛇头型门环栩栩如生,上面的题匾龙飞凤舞,但仍能辨出闲人居三个字。之前所见均不见踪影,就连太阳也悄悄的躲进了云朵里。樊黎影走进门前,慢慢的抬起手,正要触及蛇形门环,两扇门却悄无声息的向樊黎影敞开。樊黎影闲散地像逛自家花园一样缓缓的踏进了门内。 青石小路两侧长着一排排的梨树,梨树上一簇簇的小白花着实可爱。自己刚刚会不会是在这里的其中一棵树上呢?樊黎影微微一笑,带起腮边的一朵梨涡,想那么多做什么,也许答案就快有了。 在最后一棵梨树印入眼帘之后蜿蜒的小路消失了,所有的梨树又重新排列出诡异的阵势,樊黎影心里不觉的提高警惕,沿着梨树的方向慢慢走着,观察着梨树的变化,只见每逢单颗梨树树下就会有散落的小白花,脑海中不觉得显示出二维矩阵,闭上眼睛静静思考,思路清晰可见,答案呼之欲出。樊黎影忽的睁开眼睛,嘴角的弧度悄悄上扬,就是喜欢这种得到答案的喜悦!不管脚下有没有路,樊黎影在洁白的梨花树中来回穿梭,最终来到了另一扇朱红色门前,望着门环上蛇头莞尔一笑,那蛇头好像知道她要来一样,一条幽径已近在眼前。樊黎影毫不犹豫的踏了进去。 一座拱桥蜿蜒至河对岸的阁楼,桥面上排满了各色石块,大小不一,颜色各异,排列完全没有规律,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风干了的彩色蛇皮,叫人看着即惊艳又觉得毛骨悚然的恶心,樊黎影轻轻抬起脚,就在落到桥面的一瞬间又收了回来,看似普通的桥叫人心里不觉的有些胆颤,蹲在桥边细细的又看了看石面,没看出什么端倪,可是樊黎影总觉得这桥有些诡异,之前的梨树林就很有玄机这桥不会这么简单。轻轻的解开腰间的束带,将镶有蓝色玛瑙的一端捶地,轻轻的放在白色石块上面,桥面没有任何变动,然后樊黎影将所有重量释放,眼看着玛瑙全部压到石块之时,白色石块陡然坠入湍急的河流,瞬间就被淹没,不见踪影。樊黎影猛地提升手中的力道,束腰带砰然绷直,下端的玛瑙在原来白石的地方左右摇摆,眼见这种情形樊黎影的心也跟着抖了抖,还好刚才那一步没有迈出去,现在樊黎影闭上眼慢慢的稳住心情,将手上的腰带系回原处,再次睁开眼睛亦然是那个精明冷静的女科学家了,稍稍后退几步,在可以将整个桥面的状况尽收眼底的地方停住,细细观察着桥面石块的颜色。 樊黎影从小就跟着父亲研究科学,经过很多的科学验证相信一切事物都是有规律可循的,看似没规律却是将规律隐藏的很好罢了,细心观察之下,樊黎影发现桥面的石块虽然大小不一,但还是能看出桥面的宽度是由三块石块组成的,而单独看每一组石块的颜色却是由其中的两块颜色调和出的第三块。找到了答案樊黎影白皙的脸颊上多出两个浅浅的小梨窝。没有犹豫,迈向桥面的第一块石板,不断在桥上跳跃着,粉红色的衣襟在微风中飞舞,乌黑的秀发也随着微风律动,轻盈的像个在花海中嬉戏的粉蝶。 左跳右跳的终于下了石桥,本来就不太爱运动的樊黎影气喘嘘嘘的抬头看着眼前古香古色的二层阁楼,鎏金屋顶两侧各是五只威猛神兽翘首,房檐下一排大红色金边灯笼,窗棂上均是白色轻纱罩住,正门上方亦是一镏金烫字牌匾,上方不似初见的朱红大门上的龙飞凤舞字迹,而是规规矩矩的躺着闲人居三个大字,很是大气,门环依旧是蛇形盘绕。 樊黎影走进门边,本想敲门,那朱红大门依旧是无声无息的在她抬手之际悄然敞开,轻抬脚步跨过朱红的门槛。 初见玉京秋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刚一踏入门内,眼前的景象完全将樊黎影吓住了,一位未着片屡的男子赫然的立在自己身前。不待樊黎影有所反应,男子已经右脚轻点,腾空而起,抓过椅上的白色长袍,在他落地之时长袍已然穿戴整齐,一气呵成,一眨眼的功夫已坐在椅子上。 因为过桥时左右蹦跳而涨红的脸此时更加滚烫,虽然自己的世界很开放,可天天泡在实验室的她却是很少和人接触,更别说男人了,要说机器人那却是从里到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羞涩于少女的尴尬,惊讶于男子的速度,却忘记了将那圆张的红唇闭上,就这样打量起眼前人,细高的个子有着宽阔的肩膀,来不及梳起的黑发披散在肩头,一对剑眉黝黑浓密,一双幽深的眼眸看似流淌着温柔的笑意,却看不透那眼底的深邃,高挺的鼻子配上稍厚的红唇虽不是绝色美男但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却摄人心弦,就像一块温润的玉。 玉京秋嘴角轻勾,打开一个迷人的弧度,却见眼前少女粉黛未施,白皙的脸上一抹嫣红,墨黑的眼眸之中眼波流转,看不尽眼底的幽深,桃红的嘴唇上一小巧的鼻子,在嘴唇的上方还有一颗小巧的痣,像一颗含苞待放的梅,更具风情。一袭黑发以一方粉色锦缎包裹住,与粉色长裙相得益彰,而两鬓却落几缕小发,更显俏皮活泼。只是看着眼前女子圆张着大嘴吃惊的表情,玉京秋不觉得掩住眼中的戾气,换上了一贯的温润,同时也对眼前女子不同于其他女子遇到这种情况时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感到小小的庆幸。只是没想到这小女子居然能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里,以往进来的人不是迷失在梨花渡口就是沉溺在梨花阵的漫妙中难以自拔,能有幸走到石桥的也只能沉入浩瀚无形之中,只有乞牙那些无知的牧民才会将这表面美丽的幻象称为仙界。真是自己大意了,才会选择这个时候洗澡,看来还真不能小瞧这个女子。 温雅而低沉的声音,带着戏谑细细的飘进樊黎影的耳中:“你有东西掉地上了。” “什么?”下意识的低头,地上除了一块块青砖什么都没有啊,樊黎影抬头不解的看向玉京秋。 玉京秋慢慢的踱到樊黎影跟前,伸出纤细的手,扶住她的下巴,温柔的说道:“口水啊!”而后轻轻的将手向上一抬,樊黎影张大的嘴巴瞬间闭合。转身并背对着仍然矗立在那尴尬的人儿说:“跟我来吧!”。 樊黎影从尴尬中转醒,知道男子是叫自己跟上,可看到已向前走的那个白色背影双肩在那里乱颤,就知道他在偷笑,真是气死人了,活了二十年了从没这么丢脸过,对刚刚自己的白痴行为懊恼不已,抬手对着白色背影做了个掐的动作,前面的白色背影突然转身,看着樊黎影定格的动作板起脸看了一眼,转身继续走去,可是那肩膀依旧是颤啊颤的,樊黎影的脸上又是潮红一片,放下双手急忙跟上快要消失在门尽头的白色背影。 穿过长廊,绕过回廊,在外面看到的只是个二层阁楼,而进入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啊。迂回的长廊两侧都是颜色艳丽的不知名的花,争奇斗艳煞是好看,引来的蝴蝶也是色彩斑斓,绚丽的蝴蝶穿梭在花海之间,其中一只七彩蝴蝶正流连于两朵殷红的看似玫瑰的花朵之间,就是这只蝴蝶吸引了樊黎影,害的她撞到玉京秋的怀里才停下来,看到玉京秋身后的红色木门猜想他们已经到了。 “那是彩蝶,她可是毒后哦,千万别让它碰上你,要不然你会全身溃烂而死的。” “有这么严重?”看着玉京秋那严肃的表情,樊黎影还是选择相信了,反正也只是因为它漂亮才多看两眼的,也没想抓它。 门内是个圆形的屋子,没有窗子,但是屋顶却是晶莹剔透的水晶,可以看到蓝天白云,看到这个樊黎影想这个男人还真会享受,晚上在这里看星星一定惬意极了。墙上挂了一幅有些泛黄的画,早已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只能依稀辨得旁边的题词为‘闲人居内居闲人,客为主来主为客。’看样子已经挂了很久了。屋内除了中央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之外,并无其他物件,还真是干净。 玉京秋已经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了,樊黎影很快打量完整个屋子就直接坐到另一张椅子上。看着桌上赫然摆着一盘残棋,看着棋,樊黎影心里痒痒的,好多年没有下棋了,会下棋还是因为以前暗恋的一个男孩子就喜欢下棋,所以就去学了,可是学会了,还没机会在男孩子面前表现,就因为父亲去世,而自己又少言寡语的而错过了。眉头轻轻皱起,双手托腮,直直的望进桌上的残棋,眼波流转,认真思考。 樊黎影却不知道她认真的时候那聪慧的眼睛会说话,典雅的气质会发光。玉京秋看着眼前极其认真的小女人,却被那浑身散发出来的睿智所吸引,深深的笑意掠过眼底,如果她就是乞牙巫女就好了,那么这盘棋可就有趣多了。 轻轻的走到小女人身后,看着那一丝粉色方巾甚是碍眼,便伸手扯了下来,瀑布一般的青丝滑落至腰间,令这个小女人更添妩媚,煞是好看!轻抚发丝,幽幽开口:“你让我等得太久了!”突如其来的暧昧给樊黎影的脸瞬间添抹红晕,虽然樊黎影从不拘小节,但是心里却是个冷淡的人。侧头悄悄的躲开男子的碰触,轻轻的说:“再等一下!很快就能解开这个棋局了!” 玉京秋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收回停在樊黎影头上的手,将刚攥在手里的方巾放在鼻子下轻轻的嗅了嗅,一股清幽的淡淡香气窜入体内,一丝浅笑仍留在嘴角,悠悠的开口道:“姑娘可要小心手下呦!这可不是一般的棋子,他们每个里面可都住着一方幽灵呢,你的手中可是握着他们的生死呢!而且,这幽灵棋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如果你输了,那么……” 看着男子仍旧是那淡淡的笑,眼中却呈现了一丝怜惜的告诫。樊黎影正要挪动棋子的手顿了顿:“那么……怎样?” “呵,那么你就被困在里面陪他们了。对了,我还忘了说,这里被吃掉的棋子中的幽灵可是要承受着和棋子同样的痛楚哦!” 诡异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樊黎影淡淡的看了看男子笃定的笑,并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停在棋子上方的手,还是轻轻地落下,挪动了一个棋子,可就在看着眼前已有结果的棋局瞬间变了阵势,又是一盘散沙,想到刚刚他说的话,这盘诡异的棋局还真有玄机,但樊黎影这时想放弃棋局,已然来不及了,所有的棋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多木讷的没有一丝人气的将军、士兵,他们的身上还分别用红黑字迹标注着各自的职位,显然是一副僵尸版的棋局。而自己却坐在了黑方的主将位置,看着前方一兵一卒正厮杀的心惊胆战,战败一方血肉模糊的被弃之一旁。 樊黎影清澈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慌乱。闭上眼睛提醒自己这是幻觉、幻觉,可是睁眼之际,眼前的一切却丝毫都没有改变,断了腿的士兵依旧在那里哀嚎,断了头的将士依旧所向披靡的冲锋陷阵。 伸手用力地钳住大腿那一刹那,真实的疼痛感却让樊黎影不得不承认自己不赢了这棋局是出不去了。此刻盘旋在头顶的声音又一次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你以入了棋局,想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赢。”声音顿了顿,又接着说:“这么块小东西就留在这里作为纪念,以证明你来过这里,好吧。”接着肆意的笑荡漾开来。 樊黎影紧闭双眼,提醒自己要冷静、冷静,再次睁开双眼那睿智的光芒又重现,哪里还能看出曾经的慌乱。将自己的意识集中,冷眼观看棋子们的厮杀,通观全局,计上心来。弃车保卒,调虎离山,双卒将军,一气呵成,这盘残棋依然大势已去。 瞬间便已坐在先前的椅子之上,对面男子的笑容更加深邃。轻轻抬手:“拿来!” 男子轻笑出声,站起来走到樊黎影身边:“虽然你走出了棋局,那么这方锦缎就留在这里做个纪念也好。”只见男子手指轻轻一抖,方巾已经将整个棋盘覆盖住,瞬间飞灰湮灭,桌子上干净的不留一丝尘埃,“既然已经完成了使命,那么也就可以再存在下去了,不是吗?” 看着面前依旧冷然的小女人,玉京秋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温柔中却透露着丝丝冷漠的眼神令樊黎影忍不住想要开口告诉他自己的本名,可那个不容置疑的口吻,却让樊黎影清楚的知道,樊黎影这个名字是不属于这里的,就让娜仁活在这里好了,便轻轻的吐出娜仁两个字。 “娜仁。”轻轻重复着樊黎影告诉他的名字,不由分说的缆住樊黎影的腰,依旧温文尔雅的轻笑着点点头:“那就暂且这么叫着吧,今天先送你回去,小女人!”轻轻的吐气匍匐在樊黎影的脸上,淡雅的梨花香也随之飘进鼻腔,还是第一次不知不觉中让人离自己这么近,急忙躲开他,站于一步之外,离开那淡淡的梨花香,才觉得身上那股莫名的燥热慢慢散去。 “这里当真是仙界吗?”樊黎影不想离他太近,却也不想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得找个话题,没想到这一开口,自己都觉得可笑。 “你说呢?”玉京秋温润的看着刚刚逃也似的离开自己的小女人。这个看似什么都无所谓的女人,好似对某些……也会忌惮呢!有趣。 “当然……不是,好似你也不是神仙。”樊黎影突然想到刚进门的那一幕,脸上禁不住飞了两朵红云,“那……你的名字?” “玉京秋。”看到站在面前一脸娇羞的小女人,玉京秋的脸上温柔直达心底,此刻的他怕是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如果你想要在这里继续站着的话,我是不会介意,不过,我可是要离开了。” “不,我要回去了。”樊黎影嘴角的小梨涡轻启,淡淡的说道。 “好呀,我送你吧。”说着,玉京秋上前一步,轻轻的缆过樊黎影的腰身,樊黎影一个闪身,二人已不见踪影。 当樊黎影回神时已经站在乞牙幕场的一处偏僻的角落了,周身还散布着淡淡的梨花香,腰间似乎还能感觉的到玉京秋的体温,可是人却已不知去向,难以置信,这是传说中的轻功吗,可是根本没感觉到是在飞啊,一转眼就到了,他应该不会是真的神仙吧,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不过,不管是什么人都和她无关,她只不过是这个空间的过客,只要找到空间缝隙就一切回到原点。樊黎影想到玉京秋那温文尔雅的气质,眉眼间淡淡的笑,轻轻的摇了摇头,顺着来时的路快速的朝乞牙幕场走去。 这时从树上飘下一袭白色身影,虽是温婉的笑,可那淡淡的语气却是寒凉如冰:“小女人,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 樊黎影回到飞马场并没有找到娜塔,想着她应该是跑到哪里玩去了,便直接朝着自己的毡房走去。迎着徐徐微风,感觉甚是清凉,一头青丝被风徐徐吹起,在空中荡起阵阵漪涟。轻快的马蹄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像是越来越近,樊黎影没有回头,只是向旁边让了让,奔驰的骏马很快到了身边,一只大手一捞便将樊黎影安稳的放在马背上。樊黎影惊呼一声侧头一看竟然是赤那,记的自己和他并没什么交集啊,疑惑的问:“你要做什么?” 居然要嫁人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送你回去啊,娜仁公主!” “你认识我?可,我并不是什么公主!” “是不是没关系,我们草原儿女就是豪爽,我喜欢你,所以才会让你做我的马。” “什么?让我下去,放我下去!”樊黎影开始在马上挣扎,可就是摆脱不了赤那的钳制,“哈哈哈,我就是喜欢你这个烈性子的,我这就去和可汗说我要你了,想我乞牙第一勇士想要一个女人还不是什么难事。”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你这个野蛮人!”任凭樊黎影怎么挣扎还是被赤那带到了可汗的帐外,赤那跳下马,将樊黎影扛在肩上大步的朝内走去。在有人看到赤那和女人共乘一骑时,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乞牙人的毡帐,樊黎影被扔在可汗帐中的时候,娜塔也赶到了:“父汗,这是怎么回事?”娜塔赶紧扶起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樊黎影。 “我也正要问赤那,你一起听听吧!”可汗看向赤那示意他说出原尾。 “我要娶这个女人,请可汗将娜仁赐予赤那为妻吧!愿天神佑我乞牙!”赤那单漆跪地左手垂于地,右手握拳放于左胸前对可汗虔诚的行礼。 可汗看了看赤那,又瞧了瞧被气得浑身颤抖的樊黎影,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我乞牙儿女能有第一勇士赤那你的保护,真是天神佑我,而今你要求有一妻子也不为过,只是娜仁并非我族人,我们还是要请大巫师占卜一下才可定夺。你看呢我的勇士?” “也好,我们会得到神的祝福的。”说完赤那便站起来,看了一眼正怒视他的樊黎影,转身走出来可汗的毡帐。 可汗来到樊黎影面前拉起他的手说道:“孩子,受委屈了,这件事你在想一想,赤那是我们乞牙的第一勇士,还是非常出色的。” “父汗,娜仁姐才来我们族几天,怎么就要嫁人呢!而且……”娜塔还要说些什么,可汗轻斥的制止了她的话:“小孩子懂什么?你姐姐还没说话呢!”可汗看着樊黎影。而樊黎影却看了眼娜塔,娜塔接受到樊黎影投来的目光急忙底下了头,“等大巫师占卜以后再说吧!劳烦可汗为我的事操心了。”说完樊黎影向可汗轻施一礼,转头对娜塔说:“娜塔,和我一起回毡房吧。”“恩。父汗我们先回去了。”娜塔说完便挽着樊黎影出了可汗的毡帐。 既然是关乎自己的事,那这里便不能再待下去了,要赶在巫师占卜前离开才可以。樊黎影辗转反侧都是在想该怎么走的事,可是想了大半个晚上仍没什么结果,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路都找不到,又没有地图,还没有充分的准备,想马上离开看样子是很难了。月亮已经悄悄的爬上了头顶了。突然想起娜塔昨晚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被可汗拦下了,私底下去找她看看她能不能帮忙。想着,樊黎影便起身出了毡房朝着娜塔的毡房走去。 靠近娜塔的毡房就看见房里有微弱的光线从门里射出,还好,娜塔还没睡,慢慢靠近却听见里面有细微的说话声音。 “不行,你必须得嫁!”是可汗的声音。 “不,我不嫁,我还要侍奉阿爸呢!”娜塔带着哭腔说。 “可是,我们的族人不能等啊,南面的煞梨国北面的黑灵国还有西面的易阳国那个不是虎视眈眈。黑灵国的墨玉王是最合适的人选,带上绿妖它会保你周全,也会保佑我们族人不被侵袭的。还有金刀的秘密一定要守住。”金刀,会是可汗送给我的那把吗?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扑鼻而来,一直大手堵住樊黎影的嘴:“小女人,晚上不睡觉,出来赏月啊!”听着着淡淡口气还有那淡淡的梨花香,虽然只见过一面可樊黎影却敢断定这人一定是玉京秋。果然,玉京秋觉得怀里的人不再挣扎放开手转而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吐气,直看到樊黎影的脸瞬间变红才肯轻轻的说:“走,带你去赏月!”不知怎么玉京秋就是爱看这个不爱表达自己的小女人害羞的样子。笑着将樊黎影托上马,用力在马屁股上一拍,马儿吃痛猛地向前窜去,吓得樊黎影急忙抓紧缰绳,将身子压低,紧贴在马背上,还好父亲在的时候见她整天不是对着电脑就是鼓动机器人逼着她多运动,才学了点马术,前几天又和娜塔学了学,现在的马术也还算可以了。一路驰骋下来身体也慢慢放松了,呼啸的风从身边掠过竟不觉的冷,月亮下的草原更加妖娆,樊黎影跳下马,也不去管马儿,径自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眨呀眨的。玉京秋随后而来也学着樊黎影的样子躺在她的身边。 “你来干什么?” “就是想来看看你,明天有些事要去处理,有一段时间可能见不到你,就知道你在等我,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了。” “无赖。”听着那慵懒的声音,竟然觉得很心安,悠悠的闭上眼睛,也许这一天是樊黎影这辈子最累的一天了,嘴角微微轻扬,很快进入了梦乡。 看着樊黎影白皙的侧脸,根根睫毛微微颤动着,和月光一样纯洁的脸让玉京秋忍不住在上面轻啄一下:“小女人,你知道你卷进了什么吗?”想起她闯进梨花阵时的从容,过石桥时的冷静,破棋局时的睿智,还有看见自己未着寸屡的那一抹红晕,真叫人移不开眼啊!闲人看来是不能再闲着了啊! 清晨的阳光打在脸上,樊黎影微微打开眼眸,马儿还在吃草,身边早已不见玉京秋的身影,只有盖在自己身上的那件白袍证明了昨晚并不是虚幻。樊黎影起身将白袍扔在地上,越过马儿飞奔而去。 一个身影将地上的白袍捡起来又重新穿在身上,“真是个无情的女人,好歹是给你盖了一个晚上就这样给丢了,幸好我回来看看。” 娜塔出嫁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娜仁姐,我就要出嫁了,我好希望你能多陪陪我,和我一起去黑灵国吧,我已经答应父汗做墨玉王的王妃了。”说着娜塔的眼神暗淡下去,想是很不甘,可还是逃不过公主的职责。 “对了,父汗说让赤那做送亲勇士,这样你和我一道去就可以多了解一下他,如果我注定是不能幸福的,那么我也希望你们能幸福,至少你们还是有相处时日的。”娜塔明亮的眼睛看着樊黎影眨呀眨的,看到娜塔眼里明显闪烁的期待,樊黎影点了点头。这次答应娜塔也是为了离开,走出去才有可能摆脱这中尴尬的境地,看得出娜塔是有些喜欢赤那的,第一勇士,爱慕的女子自然很多。 娜塔出嫁别国自然没有那些乞牙族的礼仪,由赤那带着百名乞牙勇士,十几名小丫头,送嫁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樊黎影和娜塔坐在马车里,樊黎影掀开车旁的小帘子,看着蓝天上一朵朵远去的白云,越来越远的绿色从眼底逝去,这么辽阔的苍穹也许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慢慢放下帘子看着娜塔那个活泼的小姑娘现在变得黯然神伤,心里也觉得特别不好受。拉过娜塔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能说什么呢,本来就是不会劝人的人,这种关乎女子一生命运的事,真让人头痛。 看着娜塔腿上放着的临行前可汗交给的黑袋子,想着肯定是可汗给女儿的出嫁礼物,这么远的路还是放起来的好,刚要伸手拿下就听娜塔惊呼:“别动!” 疑惑的看着娜塔,“这是‘绿妖‘,它会伤到你的。”那块放在娜塔屋里的石头?樊黎影无所谓的说道:“一块绿松石怎么会伤到我,顶多就是沉一点值钱一点罢了!” “你知道它是绿松石!”娜塔惊喜的问。知道它本质的没多少人,本来这种石头就少,更没多少人见过它。娜塔又悠悠的说道:“可它却不是普通的石头,‘绿妖‘原来是族里的镇妖石,后来族里发生了一场劫难,为了平息祸乱,大巫师将所有的怨念,贪婪,邪念通通镇在绿妖石中,从此‘绿妖‘便受到了诅咒,而我的出生却让蠢蠢欲动的‘绿妖‘安静下来,所以自我出生之后‘绿妖‘便在我身边了,这次走这么远,怕‘绿妖‘会危害族里,所以父汗让我带上它。我怕它会伤害你,所以……”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樊黎影对娜塔安慰的笑了笑,被诅咒这种东西还是不太相信,也许这就是人们给无法解释的事情一个合理的说辞罢了。没有过多注意‘绿妖‘却是被娜塔的保护感动了下。想来在那个机器世界,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已经不在了,跟着爸爸也总是做一些科学研究,每天说的就只有对着机器人的冷冰冰的命令。爸爸走了之后几乎都不怎么开口了,更别说与人相处了,而现在却有个妹妹这么关心自己,心里还是会感觉暖暖的。 大队人马走了十几天才走出乞牙人的领地,听娜塔说前面有一片茂密的森林叫密林是乞牙与黑灵国和易阳国的交界地,这密林是去黑灵国的必经之地,在密林周围三百里是没有人烟的,之前三国也是派人来争取过这块较大的地界,但是进去的人从没有出来过,人们都猜想里面肯定住着十分凶险的野兽,这样三国都不争这块地了,任其自生自灭,也正好可以做为三国边界的天然屏障。这个地方没人管理,也就让土匪山贼有机可乘,经常出没在这里掠夺一些过往的商旅。为了安全赤那决定带着众人在进入密林官道之前先安歇一晚,好有精力应对突发事件。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我们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安营扎寨,简单吃了点东西,我们便各自安歇,赤那自然安排好岗哨。 月色依然那样清明,樊黎影一想到要离开乞牙了有点兴奋的睡不着,便轻轻的踏出帐外,看着皎洁的月光,想着最近发生的事。这十几天里赤那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顶多就是关照下饮食起居,如果到了黑灵再想办法离开,在陌生的国家他应该不会找到自己的。到了黑灵,娜塔的事也就尘埃落定,想着娜塔那个忽闪大眼睛的活泼女孩,想起了可汗送的金刀,便拿出一直别在腰间的金刀仔细观察着,只见金刀上的红宝石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猩红的诡异光芒,还没来得及细看,一声高呵打断了樊黎影的思绪,“有刺客。”乞牙勇士已经和黑衣刺客打斗在一处。 樊黎影靠近闻声而出的娜塔,赤那率几十名强壮的勇士将樊黎影和娜塔及一些女婢护在其中,并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樊黎影也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作为科学家,每一个细节都不允许放过。 借着月光能看到黑衣人大概有二十名左右,个个动作轻盈,不似乞牙勇士那般笨拙,几个回合那些勇士已经死伤过半了,这时,站在最后一直没有动手的黑衣人摆了摆手,所有黑衣人都整齐划一的退到那个黑衣人身后,看来是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淡淡开了口:“交出‘绿妖’,赏你们全尸。” “好大的口气,那要问问我乞牙第一勇士同不同意。”赤那坚定的看向黑衣人,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刀。 “哼,无名小卒,不自量力。”黑衣人抬起右手,向前一摆。后面的黑衣人立即向赤那等人厮杀过来。 事实是残酷的,樊黎影虽然见过死人,但这么惨烈的还是头一回,一个勇士倒下了,接着另一个勇士顶上,即使手脚被砍断了,依然用自己的身躯阻挡敌人的进攻,不得不说这乞牙勇士真是血性汉子,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使命也毫无畏惧。可是这么多生命在眼前骤然消逝,这种冲击还真是难以接受,真想叫娜塔把绿妖给他们算了,可是这种关乎一族生死的事情樊黎影还是不敢轻易说什么的,只好看着那些乞牙勇士一个又一个的倒下。赤那护着樊黎影和娜塔一路后退,直到密林边缘,已无路可退,黑衣人越来越近。赤那深深的看了眼樊黎影,像是要把她印在脑子里一样,然后转头对娜塔说:“娜塔公主,我拖住他们,你们进密林躲一躲,我会很快来找你们的。”娜塔朝赤那点了点头,拉住樊黎影转身就朝密林深处跑去。 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两个慌乱的背影越来越远,先前的黑衣人头领已来到近前,单膝跪地,右手成拳握于胸前低低的对依然远望那一对娇小的背影的人说:“主煞,事情已办妥。” “检查过了?” “是,没有一个活口。” “好,会赏你的。” “谢过主煞。” 看着樊黎影她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赤那悠悠的眼神才收回来,转过身对仍旧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说:“回肯特山。” 密林深处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进入密林深处,樊黎影和娜塔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确定后面没有人追来,才稍微放下了心。也不管是什么地方俩人无力地坐在地上,缓解着身上的疲累。 看看周围,枝繁叶密的树木遮挡住了很艰难才射进来的几缕月光,四周布满了荆棘,这可不像草原那样的广阔无垠,只顾着逃跑却没注意到两人的外袍都被刮得零零散散,两人相视一笑,总算是保住小命了。 “娜仁姐,我们就在这等赤那吧,太累了,我跑不动了。” “好吧,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希望他快点找来。” 两个人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时间慢慢的流失,周围一片安静,樊黎影顿觉一股危险气息笼罩在四周,猛地睁开眼睛,推醒身边的娜塔,低声说:“危险。”娜塔一个越身便已站在樊黎影的身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在她们的左前方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们,唯一想到的就是狼!死一样的寂静,让早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娜塔开始有点打颤了。要说在草原上骑马射箭那难不倒娜塔,可是面对这四面都是危险的丛林却束手无策。 看着浑身发抖的娜塔,樊黎影心里也是紧张的狂跳,可是一贯的沉着却让她很快冷静下来,慢慢地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丛林求生的记忆,同时观察着对面敌人的动向。 樊黎影看着惊慌的娜塔,她知道现在两个人的生死已经交到了她的手里,只要过了这漆黑的夜晚白天就会好些,至少没有大型动物出没,只要坚持到赤那来找就好了。 看了看身边的那颗苍天大树,樊黎影想,上树也许是个好办法,可是狼这种群居动物不可能就只有对面的一只啊,当她再仔细辨认对面的是不是属于狼的一对绿眼时,却借着黎明的曙光看到了一条白色的轮廓线,樊黎影嘴角轻轻的勾起。 原来是豹,头圆、耳小,速度快,既会游泳,又会爬树,智力超常,一般单独居住。看来多看些杂书也有好处的。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太阳的晨曦一点点的爬上来,慢的像蜗牛一样,终于,太阳肯露出个头,晨曦的霞光消失在尽头,对面的绿眼睛也一并消失不见。如释负重的两人一得到缓解,迅速的倒下。 “那只狼为什么不吃我们?”刚刚有点力气的娜塔焦急的问樊黎影。 “那不是狼,是豹。” “草原上吃羊的狼我见过,可是豹怎么会是绿眼睛呢?”听着娜塔的问题樊黎影简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告诉她猫科动物能透过眼球后部的虹膜将光再次反射到视网膜上成像吗?对于这些娜塔肯定是很难理解的,在这种环境下还是保持沉默吧。樊黎影只说:“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好吧,快点出去吧,如果再遇上什么就完蛋了。” 樊黎影听着娜塔的话无奈的摇摇头,只能像上天祈求娜塔不是乌鸦嘴。 又走了大半日,她们仍旧是在林子里转来转去,而且更让人头痛的是,两人居然迷路了。又饿又渴折磨的两个人都没了力气。 樊黎影想这样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闯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先找点吃的解决温饱问题才,于是起身,从腰间拔出金刀砍下几段树枝,扯下自己的衣衫,轻搓成几根细绳,挑弹性较好的树枝做成简易的弓,剩下的挑直的削尖了头,做了五根简易的箭,递给娜塔三根自己留两根,“走,咱们去找点吃的。”知道娜塔从小就练弓箭,使用这种简易的弓箭应该没有问题,两人便开始在四周寻找食物。 樊黎影看到前方有一只小兔子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青草,举起弓箭,将弓拉满,慢慢的对准小兔子,正待发射之时一声尖叫冲破了密林,吓跑了兔子。是娜塔的声音,樊黎影迅速收回弓箭,急急的顺着声音看去,两人本应该距离不过十米的,可是茂密的丛林却挡住了视线,劈开茂密的荆棘,一路狂奔到声音来源之处,怎么也不见人影,周围并没有大型动物,可是前方五步远的地方却有一处断崖,断崖很窄刚能容得下一个人,娜塔正用手脚苦撑着,樊黎影迅速扯下身上的外袍,撕成条状,交叉着拧成长绳,将一头拴在自己的手上,趴在断崖边,正要放下手里的长绳,却突然看到崖边有一块松动的大石,如果这块石头在触碰中掉下去,那娜塔的后果不堪设想!樊黎影轻轻的放慢手里的动作,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微渗出来,一寸寸放下长绳。 “抓紧”待娜塔抓住长绳之后,樊黎影一手扯住绳子,另一只手用匕首插入地里用以借力,匍匐着往后退,拉上娜塔的那一瞬间,松动的大石与娜塔擦肩而过,只听见悠远的一声闷响,想来这个窄小的断崖深不见底。 “谢谢!”躺在地上的娜塔惊魂未定地对樊黎影说。 “看来我们还得在这里待一夜了。”樊黎影略皱眉头,看了看娜塔的右腿出现的好长一段血印。 顺着樊黎影的视线,娜塔忍住疼痛,声音中略带些颤抖的说道:“没关系,草原儿女就应该经得起风吹雨打。” 樊黎影轻轻的捏了捏娜塔的伤处,却换来娜塔的一声惊呼,想来是骨折了。看着平日里总是活泼可爱,有时还会带几分羞涩的少女,在如此痛楚之下居然没有哭天喊地的,还真是坚强。而自己呢?在各种压力之下,假装坚强的心,会不会在这个万分错杂的境遇里不堪一击,可是不管怎样,都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继续向前,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骨头可能折了,我先帮你处理一下。”刚想撕下自己的衣服替娜塔包扎,可是低头一看自己只剩下淡粉的里衣了,还在刚才的征战中狼狈不堪。 看着樊黎影的囧态,娜塔轻笑出声,“撕我的吧,也要把你自己的手臂处理一下啊!”说完就倒在地上等着樊黎影为她处理伤口。 经娜塔的提醒,樊黎影才觉得手臂有些痛,粉色的里衣已经猩红一片。找了两个木棍简单地固定住娜塔的右腿,包扎过伤口,“你还能走吗?我们得离开这。” “恩,我可以。”娜塔坚定的点点头。 樊黎影将娜塔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尽量将重量都放到自己身上。右手拿着匕首用力的斩断荆棘。 娜塔看着樊黎影微蹙的眉头,白皙的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坚强,幽深的眼睛里写满了谜一样的诱惑,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涟漪,脸也微微的红了起来。自从将昏迷的她带回自己的毡房,就对她产生了好奇,当时她就出现在一片炫目的七彩霞光里,是那样的沉静,好似突然降世的仙子,不沾一丝凡尘。可如今,这种境况下,她没有选择独自离开,这样的她会是上天为我们乞牙选定的巫女吗?日后,若是知晓今日之事,她还会如此待我吗? 两人找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方,樊黎影轻轻的放下娜塔,“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点吃的。” 由于树木的遮挡,密林里的天比较早的就黑了下来。樊黎影勉强找到了几个干瘪的野果,两人有气无力的吃着野果,各自想着心事。 虎狼兽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看着四周潜伏的危机,娜塔又受了伤,必须尽快离开密林才行。樊黎影捡来些干柴,天完全黑了下来,娜塔躺在火推旁,樊黎影则坐在一边警惕的盯着四周,黑夜中,那对蓝绿色的眼睛特别显眼,那只豹子又来了,樊黎影的感觉没错。看了一眼沉睡的娜塔,看来的背水一战了。豹子是以动作敏捷而出名的,要想取胜就只能抓住那一刻。樊黎影微微的眯起眼睛盯着对面那对绿眼的一举一动,左手按住腰间的刀库,右手轻轻的移到刀柄处,杀戮一触即发。 就在樊黎影以为那只豹子要将自己作为目标的时候,那只绿眼豹子却在自己头顶,腾空而过,朝自己身后扑去。不待樊黎影转身,一声苍凉的悲鸣划过苍穹,那声音空洞的却似晴天中的炸雷,响彻在头顶,震得人耳嗡嗡作响。那一声好似呼唤一样,将整个森林叫醒,各种回应的声音此起彼伏。二人周围顿时聚集了各种各样的眼睛。樊黎影顿时觉得自己的汗毛孔都要竖了起来,警惕的观察着四周,那些眼睛的主人正垂涎着自己的美食,却是止步不前,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和娜塔,好似只待主人的一声令下,立刻扑向最肥美的那一块。 眨眼的功夫,那只豹子已跃至樊黎影眼前,而那个群兽的主人也紧跟其后,与豹子厮杀在一处。这时,樊黎影才看清楚那个群兽主人的真面目,却是十分怪异,像狼不是狼,像虎不是虎,虎头狼尾,猩红双目,尖牙利爪,皮毛油亮,却有两个豹子那么大。虽然,几个回合打斗下来,豹子与那虎狼兽不相上下,可樊黎影知道那豹子四肢已经打颤,看样子也只能支撑一时,如果不能打败那个虎狼兽,很快就要成为这群野兽的盘中餐了,好在那个虎狼兽还满自大的,没要求全体出动。 握了握身边双目紧闭,浑身颤抖的娜塔的手,定了定心神,樊黎影心想如果是梦那就让它赶快醒来吧,自己真的是不想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待下去了。 抓住豹子敏捷的跳起攻击虎狼兽的时刻,樊黎影当机立断的抽出金刀,虽然抢得了瞬间的机会,划伤了那只虎狼兽,但樊黎影也没能躲过那只虎狼兽的攻击,胸前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而那点小伤对虎狼兽来说却是激起它愤怒的源泉。 只见虎狼兽猩红的双目喷出渗人的火光,而周围的兽群看到这一幕,嚎叫声此起彼伏,蠢蠢欲动。虎狼兽轻轻一瞥,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虎狼兽伸出血红的舌头悠闲的舔食着伤口,直到伤口停止流血为止,慢慢的抬起头,用那猩红的双目直视着樊黎影,那里的意思显而易见。 又一场恶战开始了,只见一人一豹一兽混战在一起,樊黎影顾不得身上扎满了荆棘,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哪里疼痛,只有一个意识就是解决掉眼前的这个麻烦,也许不等这场混战结束,梦就醒了。 看着这人兽混战的场面,娜塔浑身颤抖的不能自已,只有将自己蜷缩在一起才能驱赶一丝丝死亡的恐惧。无意间触碰到了腰间的‘绿妖’,娜塔眼前一亮,父汗说过,危机之际它能救人于水火,便毫不犹豫的扯下‘绿妖’抬手用尽全力,抛向了混战在一处的人兽。 谁知随着‘绿妖’的介入,一道绿色的光芒瞬间炸开,蔓延至四处,只感到大地颤了一颤,周围的群兽被震得四处飞散,娜塔紧紧的抱住树干才得以稳住身形,再看混战中的人兽却被悠悠的绿光包裹住,分辨不清任何情况。 感觉到悠悠绿光打在身上的灼烧感,樊黎影想也没想便将小豹子揽在身下。周围的光芒越来越刺眼,眨眼间的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死一般的沉寂,直至一抹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挤进那一束绿光之中,一切就这样平静的结束了。 樊黎影慢慢的睁开眼睛,觉得身体里好像住进了几条蛇一样,它们正在为自己找个更好的位置而四处乱窜,又滑又腻的从心底里觉得恶心,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也跟着四处乱闯,每个细胞都在更新,就在樊黎影以为自己让蛇吃掉的时候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慢慢的转过头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只豹子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通过月光可以看见它身上油亮的金黄色的皮毛,上面还布满了黑色条纹,像一条条小蛇一样盘旋其上。看着豹子感激的眼神,樊黎影知道即使是一头会吃人的野兽也会有畏惧,也会有感激,更何况,刚刚也是它帮助了自己。而身边早已不见那只虎狼兽的踪影,四周却散落着各种野兽的尸首,昭示着刚刚那一幕并非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一早,樊黎影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又找了些野果和娜塔充饥,看着一直盯着她的豹子,樊黎影将刚要放在嘴里的野果丢给了它,“小金子,等我再有些力气就去给你找肉吃啊。”吃过野果,樊黎影又将凌晨用大树叶收集的露水分给娜塔和豹子喝,然后坐下闭着眼睛假寐,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她不急不缓的却不容置疑的开口道:“那绿色的光是‘绿妖’?” 听着樊黎影的问话,娜塔知道现在说谎并不是明智的选择,而且在生死关头樊黎影并没有抛弃自己,而是用生命保护自己,从自己在断崖上被救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要和樊黎影成为真正的姐妹。 神秘的绿妖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娜塔将身体又往树上靠了靠,才幽幽的说:“‘绿妖’以前的确是我们族人的镇妖石,只不过后来发生变故的时候,大巫师为了能保存实力,让族人能够继续繁衍生息就将大巫师的力量都集中注入到‘绿妖’石中,并封印,直到继承人出现才能开启它,使万物生息。” “那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你那里?” “它所汇集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怕被有心人夺去,反而危害世人,而且普通人碰到是会被伤到的。”娜塔停了停,看到樊黎影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便接着说道:“其实我是大巫师的弟子,但并不是继承人,只是负责守护‘绿妖’,在没有找到它的主人之前,我只是得到了大巫师的认可,代管‘绿妖’而已。从一出生我就和它拴在一起了,石在人在,石毁人亡。”娜塔看了眼樊黎影,轻轻的低下头,很久,暗哑的声音幽幽的传出:“很可悲吧!”又带一丝轻笑:“一个公主,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一块冰冷的破石头,真是讽刺,连嫁人都要带着它。”晶莹的泪水滴在娜塔脚边的草地上发出嗒嗒的悲鸣。 樊黎影无法对娜塔的命运做出回答,而对于人生,所有人都得自己面对,而且必须自己面对。 “那现在‘绿妖’没了怎么办?” “不,它还在,刚刚在你找果子的时候我找到了它。”娜塔从怀里拿出了‘绿妖’,伸手摊在樊黎影面前:“只不过它上面的纹路好似浅了些,不过没关系,反正也没几个人见过它,而且我的生命是和它连在一起的,看,我不是没事吗!” 听到娜塔的话,樊黎影不假思索的将‘绿妖’拿在手中细看了看,果然上面的纹路比先前潜了许多,伸手轻轻的触摸了下,纹路好似又淡了几分。 “咦!姐姐,你拿着它居然没发生什么事耶。” “会有事发生吗?” “当然了,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个企图偷窥‘绿妖’的人,手一碰到‘绿妖’,他两只眼睛就瞪得老大,惊讶的表情就似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似的,逃也似的跑了,后来,被士兵们发现时已经成了一具干尸。再后来,发生过几次这样的事,也就只能让人在心里惦记惦记,没人再敢出手了。” “你说,我们刚刚遇到的那只虎狼兽,会不会是它引来的?”樊黎影看着在自己手里的‘绿妖’上面的纹路变得越来越淡,只觉得握着‘绿妖’的那只手凉飕飕的,好似身体里正有股力量牵引着,想要吸收那冰冰凉凉。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那么吓人的怪兽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娜塔说着不觉得打了个寒颤,想想都可怕。 “咦!这上面的纹路怎么不见了。”樊黎影说着将手中的‘绿妖’递给身旁的娜塔,而那股凉气也随之不见了。 “是啊!奇怪!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娜塔拿着‘绿妖’紧张的问着樊黎影。 “有多少人见过它?”樊黎影略微思索了下,问道。 “父汗,我和你。”娜塔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还有赤那,族里的人就我们几个见过,而外族的人,我就不得而知了,想是没见过真正的‘绿妖’,也会知道大概的描述。” “恩,先拿着它,等出了密林再说。”樊黎影想现下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墨玉王想要迎娶娜塔估计和‘绿妖’也脱不了关系,到时候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对了,为什么可汗要大巫师占卜我与赤那的事?” “其实,那天晚上我就想告诉你,大巫师根本就不可能为你们占卜的,可是却被父汗阻止了。我想父汗肯定有他的用意。其实,大巫师已经随着那次事件而去了,对外只说大巫师闭关修炼。也许,父汗是因为你不是本族人所以故意给你们多些时间吧。” “那赤那也不知道大巫师的事吗?” “我猜应该不知道吧,要不然怎么没有反对,我看他那么喜欢你,多等些时日也是甘之如饴吧。”娜塔笑着说道。 听着娜塔的话樊黎影总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这么简单,根本不相信一见钟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这么久了,赤那还没有找来,而在密林边上的那些黑衣人出现的却是恰到好处地将自己和娜塔逼入绝境,而今‘绿妖’却还是一团谜,不过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早点走出这个危险的地方。 休息一阵之后,樊黎影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对娜塔轻声说道:“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恩。”娜塔也起身扶住樊黎影,看着比自己伤的还重的樊黎影,又看了看四周真不知道哪里才是出路“朝哪边走呢?姐姐。” 樊黎影也看了看苍凉的四周,抬眼看到正在那里回头看着她们的小金豹子,轻轻的笑了笑,“它可以送我们。” 小金豹子在前面一扭一扭的,慢慢的挪动着步子,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下步履蹒跚的两姐妹,那眼神好像是嫌她们动作太慢似的,看它伤的也不轻,还是那样高傲。樊黎影无奈的摇摇头。 在小金豹子的带领下,七拐八拐的,穿过了那天娜塔摔伤的断崖,又走过一片树林,看着树木越来越稀疏,樊黎影知道出口快要到了,果然,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小金豹子停下了,扭头看了看樊黎影两人,转而忧伤的底下头,虽然只是一只野兽,但是那一双幽深的眼睛里显然布满了不舍,可能在充满了杀戮的丛林里也只有樊黎影对它是真正的好了。 看着小金子的依依不舍,而且身上也有很多伤,如果要让它留在密林肯定是死路一条,樊黎影缓了缓,来到了小金子的跟前,捂着胸前的伤口慢慢的蹲下来,轻轻的抚摸着小金豹子油亮的皮毛,轻轻的说:“小金子,以后就跟着我吧!你受伤了还是不要回去了。” 小金子一听两眼发光,高兴的在樊黎影身上蹭了蹭。两人一豹朝着平坦的大路走去。 晚霞渐渐攀上了云朵,两人一豹的蹒跚身影被拉得老长,寂寞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阵哒哒哒的有节奏的马蹄声,这让两人一阵激动,待那马蹄声越来越近,正好可以看清马上的来人时,樊黎影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又见玉京秋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樊黎影只觉得口干舌燥,动一动手指,却觉得浑身蔓延着疼痛,慢慢的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席白色幔帐,张了张口,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本想挪动下身体,可身上的伤口却被扯得生疼,一声闷哼溢出口中,咬着唇,忍着刺痛,樊黎影慢慢适应着身体的痛楚,掀开幔帐,一点一点的挪向房中央的红木桌子,不料脚下一抖,身子直直的就朝桌脚倒去,樊黎影急忙闭上眼睛咬着唇等着欲来的疼痛。 良久,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到来,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透着魅惑,一对浓黑的剑眉诉说着刚毅,一抹稍厚的粉唇微微上翘。樊黎影只感觉身上一轻,下一刻已经躺在床上了,看着玉京秋一席白衣依旧飘渺,他也看着躺在床上依旧望着他的樊黎影,倒了杯水,来到床前,轻轻的扶起樊黎影,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笑着对怀里的人儿说道:“怎么?假装不认识我吗?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笑意更浓,轻轻的吹了吹手里的水,放在嘴边尝了尝,水温正好,然后将水杯放在樊黎影的唇边:“来,喝水了。” 极口渴的樊黎影咕咚咕咚几口就将水喝下,慢慢的抬起手指了指桌子,全身软软的实在是没有力气做多余的动作,任由自己靠在玉京秋的怀里。 玉京秋依旧带着笑意的看了看怀里虚弱的人儿,将手里的动作尽量放轻,就像对待一个瓷娃娃一样,生怕不小心就会碰碎。将樊黎影打横抱起,走至桌边的凳前坐下,轻轻的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环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将里面他早准备好的热水倒在杯中,然后轻轻吹一吹,放到樊黎影的唇边,等她喝完又重复的倒水,喂水,就这样重复一直到樊黎影微微的摇了摇头,才停下手里的动作,轻轻的两手圈住樊黎影的腰,调整好姿势尽量让她感到舒服些,却仍旧坐在桌子旁,依旧淡雅而温渃声音对樊黎影说道:“你已经昏睡六天了,刚醒来要先吃点流食,以后才能慢慢的加些其他吃食。我已经命人准备妥当了,他们每隔一个时辰都会做一次稀粥的,你醒来的也很是时候,马上就送来了,稍等一下,吃了在放你躺下。” 听了玉京秋的话,樊黎影只得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虽然喝了许多水,可是咽喉处还是紧得很,好似还是不能言语,樊黎影用眼神示意玉京秋将自己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并不想让这个暧昧的姿势继续下去。 “想自己坐?” 看着那依旧温润的笑,樊黎影点了点头。 “只怕我一松手,你就会掉下去。”读懂了樊黎影眼神的玉京秋温柔的笑着说,“其实,你不用介意这样有损我的清誉,我不在乎的。” 听到这样的话,樊黎影就觉得这玉京秋是故意捉弄自己,看他那温柔的眼神还以为是关心自己的,却没想到他只不过是为自己找个乐罢了,不过也无所谓了,自己这个样子,还是休养的好,转而对玉京秋嫣然一笑,坦然的接受。 玉京秋完全没有想到樊黎影会对自己展露笑颜,含笑的眉眼之中完全找不到一丝恼怒,唇边的梨花窝在嫣然中绽放。而樊黎影却不知道这样的笑容倒让玉京秋有些痴迷。 可此时樊黎影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咕响了起来,本来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腿上就觉得很尴尬了,而现在这不争气的肚子真叫人丢脸,樊黎影的脸不觉得开始红润起来。这样的尴尬,只能将头埋在玉京秋的怀里以免看到他脸上的戏谑。殊不知,这样的举动更让玉京秋觉得她是个可爱的小女人,忍不住在她的粉红脸蛋上轻啄一下。这样逾越的举动却让樊黎影有些吃惊,鉴于自己浑身的伤,也没有力气和这个男人硬拼,只能怒目圆睁,使劲的瞪着玉京秋,惹得他哈哈大笑,见这个浑身长满荆棘的小女人真叫人着迷,玉京秋知道她的伤需要休养,而且来日方长,“不笑你了,吃饭。”转头对着门口严声道:“拿进来吧。” 只听吱呀一声,几个送饭的小丫头鱼贯而来,不一会桌子上已经布满了颜色各异的不同种类的清粥,樊黎影一瞧,没想到清粥还能做出这么多的花样,看来玉京秋还是费了些心思的,便慢慢的抬起双手,想要拿起手边的汤匙,可那只手就似不听使唤,咣当一声,汤匙掉在地上,碎成几瓣。 “这……”听着自己刚刚发出的瑟瑟的声音,真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苍老,无力。樊黎影用手摸了摸嗓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的,在密林时你的表现超过了你身体的承受力,所以最近会浑身酸痛、无力,甚至是拿不动汤匙,不过你现在的嗓音是在是难听了些,还好,有我在,你很快就会好的。”玉京秋一只手拖着下颚专注的看着樊黎影再一次的拿住汤匙,笨拙的舀着碗里的清粥,及时的解答了她的问题。 “不过,你身上最重的伤还是在这里。”玉京秋指了指樊黎影的胸口,接过樊黎影手里的汤匙,舀上清粥,动作轻柔的喂进樊黎影的嘴里。“被虎狼兽抓伤的地方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已经发炎了,这就是你昏睡六天的原因,还好,你今天及时醒来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轻轻的放下被樊黎影吃光的空碗,拿出手帕拭掉樊黎影唇边的污渍,看到红唇之上那一刻跳跃的小痣,玉京秋的心却也跟着乱了一拍,压下心中那股莫名,嘴角不觉的上翘,“我们又见面了。” 好似没有听到玉京秋的话一样,樊黎影没做任何回答,只是眼睛瞟向另一碗飘香四溢的清粥,示意玉京秋自己还想再吃一些,玉京秋轻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将樊黎影拦腰抱起,还没等樊黎影反映过来就已经躺在床上了,樊黎影气恼的瞪着玉京秋。 “空腹那么久吃点就行了,先休息吧。”玉京秋说完将樊黎影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转身出了房间。 受伤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躺在床上的樊黎影吃完东西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可此时身上的疼痛却来得更猛烈了,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又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睁开眼一看还是玉京秋,樊黎影急忙闭上眼,假装睡着了,希望他见到她睡了能赶紧走。 玉京秋来到床前,看着樊黎影静静的躺在那里好似睡着了,不过那丝丝颤抖的睫毛,还是没有逃过玉京秋的眼睛,温柔的笑意蔓延在玉京秋的脸上。玉京秋轻轻地掀起被子,将樊黎影外袍的带子解开,将外袍打开,手又移向里衣的带子,看到躺在床上的樊黎影眉头轻轻的皱了皱,玉京秋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手里轻轻一拉,里衣的带子瞬间飘落,可却多了一双白皙的手挡住玉京秋的动作。 “哈哈,我都见过了,也不差这一回,如果不上药的话,”玉京秋突然停住话语看着这个装睡的小女人脸上的一丝丝变化,温湿的热气打在樊黎影的耳边,痒痒的。 看着连耳朵都红透了的小女人,玉京秋又接着说:“保证你半年出不了这个屋子。” “我可以自己来。”仍旧闭着眼睛的樊黎影颤颤的说。 “可惜这药只能通过我的施针才有用哦!”玉京秋感觉挡住手上的力道减弱了,便轻轻的将樊黎影白嫩的小手放在一边,继续先前的动作。 里衣解开,掀开已经殷红的包扎伤口的棉布,两道触目惊心的兽爪印依旧停留在樊黎影的胸口,虽然已经过了六天,可是伤口还是没有愈合的迹象,殷红的血还是不时的往外渗,数道爪印由浅及深在胸口一字排开像是征战前的士兵那样坚定。 樊黎影紧闭着双眼,药物的清凉混合着银针的刺痛直钻心底,樊黎影咬紧双唇强忍着血液凝固的揪痛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看到那一抹娇艳的嘴唇微微的渗出血来,玉京秋的心被轻轻的震动了下,这样的伤痛却没听到这个女人叫喊一声,便将手中的动作加快,处理完毕,却见那红唇还是被紧咬着,不知不觉的已经靠近那被暗红血色染得更加娇嫩的红唇,轻轻的覆上去,一点一点的将那红唇上的血迹吞了个干净,可是那柔软的唇瓣还真是诱惑,实在是舍不得离开,轻轻的勾勒出唇形,体味着淡淡的芬芳。 唇上滑滑湿湿的触感让樊黎影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玉京秋那张放大的脸,樊黎影使足了全身的力气伸手猛地一推,正沉醉的玉京秋措不及防身子向后仰去,眼看着就要从床边滑下,玉京秋左脚使力,右脚轻点已然站稳身形,看着那双正瞪着他的清冽的双眸,扯开嘴角,依旧温柔的笑了笑,“看,用那么大力气干嘛!我是无所谓了,不过……”指了指樊黎影刚刚包扎完却又有殷红的鲜血渗出的伤处,说道:“现在又得重新包扎伤口了。”看着樊黎影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因为再次裂开的伤口疼痛而潮红的脸颊,玉京秋只好加快手中动作,在樊黎影怒目的注视下依然冷静的将伤口处理好,将樊黎影衣服穿戴妥当,又将被子拉高,对还在瞪着自己的樊黎影,报以温柔一笑,正准备离开,却听见樊黎影瑟瑟的沙哑声音:“你……” “怎么舍不得我走啊!”玉京秋笑着温柔的回头。看到玉京秋温柔的笑,是那样的炫目,想到刚刚那一幕,那有些丰满的嘴唇,好似很柔软,樊黎影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慌忙收起慌乱的心神,尽力调整好自己的声音,颤颤的问道:“娜……” 听到樊黎影的问话,在转身之已将为樊黎影施针的银针放入怀里,那温润的脸上带着一沉不变的温柔的浅笑走到樊黎影面前,斜坐在床边,轻柔的说:“是问娜塔吗?”看到樊黎影微微的点了点头,玉京秋继续说道:“她没事,你放心吧,而且你那个小豹子伤势好转的也很快,一直在你房门外守着,怎么撵都撵不走。” 樊黎影听到娜塔和小豹子都安好,稍稍放心下来,眼睛瞟向四周,“这……” “是问这里是哪里吗?”玉京秋脸上始终挂着有些醉人的笑,“这里是盗墓山庄。” 盗墓山庄,难道这里的人都以盗墓为生吗?该不会这是在坟墓里吧,樊黎影暗暗的想着。看到樊黎影眼珠四处乱转,就知道她想歪了,没等她发问便接着解答了她的疑问:“他们并不是盗墓者而是守墓一族。这里可是充满了阳光的建筑物。庄主是我的朋友,从密林到这里是最近的,所以就将你们带到这里疗伤了!哦,对了,你们的事我都听娜塔说了,瞧你伤的,没个一年半载这身体是养不回来的,不过幸好你遇到了我,涂上我的药保准你药到病除,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过会儿,再来看你。” 见到玉京秋起身要离开,那一抹纯白背影怎么看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那脸上却总是挂着迷人的温柔,樊黎影无奈的闭了闭眼,很想快点甩掉这个探究的念头,急急的用虚弱的还是那样沙哑的嗓音说道:“谢……”虽然对刚才的那一幕感到气恼,不过毕竟是他救了自己和娜塔,谢谢还是要说的。 在养伤的这些日子娜塔每日都过来陪樊黎影,整日在她跟前夸奖玉京秋如何温柔,如何有才情,医术如何精湛。这不又在这花痴的一样,双手托腮,坐在桌前,一边回想着玉京秋温柔的脸,一边对樊黎影侃侃而谈:“姐姐,你知道吗?听说玉公子是这里的常客,连这里的仆人都夸奖他彬彬有礼,对待下人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而且总是挂着迷人的笑,这里有好多婢女都心生爱慕呢!”看着娜塔那神往而迷离的目光,樊黎影轻笑着戏谑的说道:“怎么?我们的小公主是不是也心生爱慕啊?要不要姐姐帮忙说和一下啊?” 脸上顿时红晕一片的娜塔娇羞的底下了头,嗔怪的说道:“姐姐,别取笑妹妹了。” 鬼扇巫马鸿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说道玉京秋可有几天没见了,于是樊黎影便说道:“娜塔,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也不该在庄里多打扰,你有什么打算?” 娜塔听出了樊黎影要离开的意思,便有些落寞,悠悠的说:“我是乞牙的公主,这次没死成就还得去黑灵国完成我的使命。”转而又抬起头期待的望着樊黎影:“姐姐,你能陪我吗?” 看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那热切期盼的目光,樊黎影没办法说不,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到樊黎影点了头,娜塔高兴的溢于言表,而又拉住樊黎影的手臂摇啊摇的:“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我们可不可以等玉公子回来,和人家告个别在走啊?姐姐!” 听到娜塔又提到玉京秋,樊黎影才想到这几天确实没有看到玉京秋,前一阵子他每天都要来一次的,看看伤势或者说些不咸不淡的无关痛痒的话,“玉京秋走了吗?” “听管家说玉公子和庄主出门办事去了,可能就这两天回来,对了,姐姐,你知道吗?庄上出现了怪事。”说着娜塔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外面,确定没有人走过,向樊黎影这边挪了挪,才又在樊黎影耳边压低声音接着说:“这盗墓山庄的庄主就是人称鬼扇巫马的巫马鸿,在江湖上很有名气,与梨花公子玉京秋齐名,他们都是以手中的兵器而得名,今天我们是赚到了,两个声名赫赫的人物都叫我们碰上了,姐姐,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幸运啊?”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其实,我看了父汗收集来的讯息,上面就有说到他们,独来独往,行事乖僻,而且他们都是极其神秘的,至今父汗都没查到他们的身份,只知道他们的武功了得,而且鬼扇巫马的狠忌让人忌惮。而现在他们却因为盗墓山庄的事聚在一起了,看来这回庄里的事情不小啊。” “庄里的事?庄里出什么事了?这些你都是在哪听来的?”樊黎影吃惊的问。 “当然是那些小丫头了,我来这里这么久早就和她们混熟了,就是听她们说的这个庄主的祖先就是一个盗墓高手,原来人丁还挺兴旺的,就在一次盗了个十分诡异的墓后,一夜之间他的子孙都得了急症,找了好多大夫都说没救了,就连最厉害的圣手宾牟都无力回春。而当时就庄主的父亲因为厌倦了盗墓生涯早年离开了才幸存下来,后来他为了替祖辈们偿还罪孽才将这个盗墓者改为专门为别人守墓的守墓者了。就因为他熟知盗墓者的各种手段才能使山庄所守的墓无一被盗,这也在江湖创下了名气。可就在前几天他们的祖坟出现了异相。”说着娜塔又凑近樊黎影把声音压得更低:“听说,晚上哪里会传出阵阵的说话声,而且那个墓穴还会吃人呢,一直在那看守的陈老头就没回来,肯定是被吃了。”说完娜塔还坚定的点点头,以示自己的推测是正确。 “不要听那些小丫头胡说,哪有那么神秘,难道还会有鬼不成?”樊黎影听完只是轻笑的嗔怪娜塔。 “是真的,有可能就是他们的祖先变成鬼了,回来吃人呢。”娜塔还是一本正经的坚持自己的看法。 “要是有鬼就先来抓你,来了哦!”说着樊黎影就伸出手朝着娜塔猛抓过去,娜塔忙退却着嘴里还直嚷嚷:“姐姐饶命,姐姐饶命。” 待娜塔走后,樊黎影想着娜塔说的话,轻轻抚摸着脚下小金豹子的柔滑的毛发亲昵地说:“小金子,你说会不是我要找的呢?你相信这世界有鬼吗?”好像是听懂了她的喃喃自语,小金豹子回头看了看仍是不停肆孽自己漂亮毛发的女子,眼里布满了不屑。看着那对蓝绿的双眸樊黎影觉得这小豹子越来越温顺了,而且越来越让人喜欢了。樊黎影暗自的想应该去看一看。 和娜塔说的一样,第二日玉京秋他们果真回来了。樊黎影便托送饭的小丫头转告庄主她想求见。吃完午饭,庄里的管家便来请樊黎影,说是庄主有请。穿戴整齐之后并安抚好小豹子便跟着管家去见盗墓山庄的庄主。 由于有伤在身这还是樊黎影住进盗墓山以来第一次出房门,看着带路的管家年纪大概有五十岁左右,蓄着的山羊胡子有些花白,脸上的皱纹诉说着沧桑,褶皱的眼皮下却有一颗闪着精明的黑眼珠,虽然看着年纪很大,可是走起路来却一点也不蹒跚,时不时的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提醒客人注意脚下的路。 沿路观看着山庄的建筑布局,这里和乞牙是大相径庭,虽然乞牙的毡帐也很舒适华丽,透着游牧民族的豪爽,可这里却是坚固的围墙,方正的亭台楼阁尽显大气。这里依山而建,走在坚硬的石阶上就能看到远处的山峦叠起,刚硬的建筑气势磅礴。 就在樊黎影流连于山色之时,庄主的会客厅已经到了。老管家只在门外轻轻的对里面说:“娜仁姑娘到了。”便推开门侧身为樊黎影让开一条路,待樊黎影进去之后便将门关紧,并静静的立在门外一侧。 樊黎影今天穿的是庄上小丫头给准备的浅绿色水袖长摆及地裙,腰间配以水绿色束带,样式虽然普通,但穿在她身上却清新脱俗。黑如锦缎的长发垂至腰间,面若凝脂,眉如新月,眼似秋潭,唇如雪中一点梅,举手投足之间尽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 一进门便看到一袭白衣的玉京秋慵懒的坐在左侧位置上,正淡笑的看着她,眼中竟有些许惊艳。而中间正位上的是一个穿着暗红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墨发用一根墨玉簪子随意的固定在头顶,面若冠玉,一对浓黑的眉却似剑锋,一双漂亮深邃的桃花眼却似隐藏着丝丝邪魅,脸上也带着思思浅笑,却与玉京秋的温润的笑不同,给人感觉痞痞的却不忍拒于千里,暗红色长袍之上绣着一活灵活现的飞鸟,随着长袍的摆动好像跃跃欲飞,腰间用一镶有墨玉的鞶束紧,整个人看着高挑秀雅但又拥有一丝邪魅之气。 山庄里迷路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一看便知此男子就是这盗墓山庄庄主,不过就来时所看这山庄的建筑风格倒是与这男子的气质不怎么配。 打量完男子樊黎影微微的对笑看她的玉京秋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对面的男子学着这里人的说话方式清幽的说:“多谢庄主这些日子的照顾,在庄上讨饶多日,今日正想向庄主辞行。” “怎么娜仁姑娘要走吗?请坐。”男子抬手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位置。 樊黎影也没有推辞便坐到了考究的红檀木椅子上,抬头就碰上对面玉京秋那玩味的眼神。也不理会他,转头笑盈盈的看向庄主并开口道:“有一事想请教庄主,不知庄主可否据实相告?” “在下巫马鸿,娜仁姑娘就叫我巫马吧,不防说来听听,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叫我娜仁吧。”听着巫马口中姑娘来姑娘去的还真是别扭。樊黎影想了想便将在娜塔那里听来的简要的对巫马复述了便,看着巫马听完之后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便又问了句:“是真的吗?” 巫马邪邪的笑了笑反问道:“你认为呢?” 樊黎影随即也浅笑着坚定的说:“带我去。” “小女人,那里很危险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玉京秋淡淡的开口道,语气里确实充满了关心。 “你们已经无功而返了,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们呢!巫马庄主。”樊黎影很笃定地淡淡的笑问巫马,她能读到玉京秋话语里的关心,但是现在她最关心的就是确定那里隐藏的到底是什么,否则自己绝不会安心的。 良久,巫马收回打量樊黎影的目光,点了点头:“好吧,我们明早出发。” 玉京秋墨黑色的眼波随着那抹纤瘦而坚定的曼妙背影而移动,头也没回的对巫马说:“我去去就来。”白色身影瞬间消失在门边。 足尖轻点一跃到了那抹绿色身影跟前,看着白色飘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樊黎影着实吓了一跳。虽然在樊黎影的世界里也有功夫一说,但那都是机器人的工作,还没见那个真人什么措施都不用就在空中飘来飘去的。可当那白色的衣袂飘落在自己眼前时,樊黎影不得不承认功夫了得。 看到正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惊讶表情的玉京秋,樊黎影急忙正色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玉京秋依旧温润的笑,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岚灵术,想学吗?可以教你啊!来先叫声师傅听听。”说着还将身子压低与樊黎影对视。 “没兴趣。”说完樊黎影头也不回的绕过玉京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一下,没有我的带路你是很难走回去的。” 回头看了眼还跟在身后的玉京秋,樊黎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本来樊黎影就凭借着超人的记忆力在研究领域摸爬滚打了十来年,对于已经走过一次的路找回去还是很轻松的。 可是就在十几分钟之后,樊黎影又看见了刚刚走过的回廊,记得来时只走过一条这样的回廊呀,难道走错路了,不可能啊!樊黎影看着眼前的回廊定了定神,接着将脚迈了进去。跟在身后的玉京秋嘴角的浅笑在樊黎影第n次走过回廊时最终化成了大笑:“小女人,我就说没我你回不去吧!”得逞的笑意更加张狂。 樊黎影一脸挫败的对玉京秋嚷道:“带路。” 玉京秋看着樊黎影那因怒气而涨红的双颊,不禁又想到那日吞噬的点点血液带来的疯狂以及那双唇柔软的芬芳,忙别过脸,与樊黎影一并向前,“走吧!” 樊黎影用余光轻漂身旁的玉京秋,白衣如雪,还是那样飘逸,深邃的眼神里仿佛装满了漫天繁星,看似温柔似水,却不知邪恶因子也驻扎其中。 七拐八拐的已然来到樊黎影门前,站在门前樊黎影还是难以置信,虽然心里的疑问颇多,但是就是不愿意张口询问,就在樊黎影犹豫的刹那,玉京秋已然推门进入屋内,好像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悠闲自得。 随后樊黎影进入屋内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为自己倒了杯水,“什么事,说吧!” 看着竟然自顾自的喝起水来的樊黎影,玉京秋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好像从见到她第一眼开始,这个小女人就爱答不理的,好难对付哦!这样想着,玉京秋也坐到了桌子旁,接过樊黎影刚刚喝过的水杯一饮而尽。正色道:“明天,你最好不要去。”看着樊黎影轻轻的朝他挑了挑眉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的。抬起手将手中的杯子斟满水递到樊黎影面前,樊黎影看了看并没有伸手接过,玉京秋轻笑了下,将手中杯子轻放在樊黎影面前的桌上,接着说道:“巫马世家都是盗墓的,对机关布阵颇有研究,刚刚你也看到了,在这个山庄里布满了机关暗道,就算是一等一的高数一不小心也有可能丧命于此,更别说像你这样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了,即使我承认你很聪明。”故意加重普通的音量,认真观察着樊黎影的表情,可让人失望的是,那白皙的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良久,玉京秋又接着说:“我们刚走的回廊是我开启的最微弱的一个阵势,如果你坚持的话可能会断送了小命哦!” 看着认真的玉京秋,樊黎影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虽然知道会有危险,但是还是不能放弃,如果真是自己带来的空间缝隙给这里的人带来了灾难,那就要负起责任,如果不是,那就当好奇心作祟好了。虽然知道玉京秋是关心自己但还是打定主意声音却变得柔顺很多:“我想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巫马家的祖墓1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玉京秋无奈的看了看她,然后移动步伐来到趴在樊黎影脚下的小金豹子跟前,对着它幽怨的说:“瞧,你主人嫌我啰嗦,都下逐客令了,你说我好心救了你们,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送死,小金子,你说,这是什么道理嘛!” 看着他在那里跟一只豹子抱怨,樊黎影也懒得理他,站起身径直走到床边,躺下假寐。小金豹子像有灵性似的,理也不理玉京秋也跟着踱到床边趴在脚踏上悠闲地闭起眼睛。 看到这样的情形,玉京秋直叹气:“哎!真是败给你们了。”明天就要进入墓穴了,有她在身边看来必须得多做准备,确保万无一失才行!这样想着,玉京秋又看了眼似是已进入梦乡的樊黎影温柔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待玉京秋走后,樊黎影迅速睁开眼睛,既然明日一去危险甚多,还是做好准备的好,要弥补自身的缺陷,就要想办法提高速度,提升自己身体的各项机能,可是这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做到的,那么就只有借助外力了,想到此,那一双明亮的黑眸中闪烁着雀跃的光芒。樊黎影忙将收在里衣腰间的银翼拿出来,虽然上面有几处破损,但是这是跟自己过来的唯一东西,而且这还是父亲送的,所以一直贴身收着,现在要派上用场了。 在拂晓时分,樊黎影的战衣终于完成了,不过就是将长的改成了及腰的能护住五脏六腑的软坎,贴身穿着比较合适,又将剩下的部分截成了细条状,凭借着自己的化学知识樊黎影又将前端一寸捏成梭状,浸泡在之前托老管家找来的草药制成的药汁中,这样变得锋利无比,将其系在腰间让人多了一抹亮色,却不知其威力让人谈之色变。虽然将它改成了武器,但是看到它便会想起父亲慈祥的笑脸,樊黎影就叫它银翼飞梭。 看着镜中的自己,将瀑布般的乌黑长发用绸带绑紧,用一个简单的檀木簪子盘于脑后,身穿粉白色短衫,垂于膝盖处,白色布带扎紧袖口,白色长裤收紧于一双红地晕间缂花靴之中,腰间白色束带之上盘旋着银翼飞梭,就像是盛开在骄阳下的水晶兰,又将金刀插入靴中,一切收拾停当,看向一直站在身旁的小豹子,便蹲下与它平视“此去,生死难料,如果我没回来你就回你的密林吧。”看着蓝绿色漂亮的眼睛,樊黎影眼中有些湿润,“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说完站起身,毅然决然的踏出房门。虽然是一只野兽,但是相处久了感情自然不少,不想回头,不想面对离别的痛苦。 可是没走几步,毛茸茸的金色毛发就出现在眼前,小豹子还是跟来了。撵了几次也没能成功,樊黎影心里叹了下气,好吧,既然认定了那么就是一家人,再也不会弃之不顾。 跨坐在小金豹子身上,双腿夹紧,伏在小金豹子耳边轻声说道:“出发。”没有多余的话语,好像一人一兽之间早有默契。 骑在马上的玉京秋与巫马看着骑着小金豹子而来的粉白色身影吃惊不小,两人对视了一眼,不可置信的又看向已到近前的一人一豹,干练、沉稳、特别是那深潭的双眸像平静的湖面一样淡定,这简直与昨日那个飘飘欲仙的美丽女人判若两人。在两人的心中均汇成了一句话: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三人由巫马带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只见巫马家族的墓地依上傍水,风景秀丽,根本看不出前几日成出现的异况。樊黎影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四处都是稀疏的树林,能听到不远处溪水流动的潺潺声,鸟儿的清鸣不停地盘旋在头顶,一块方碑上没有任何字迹,圆圆的坟墓和普通人的没什么区别。樊黎影跳下小金豹子的背,来到无字碑前,细细的观察着。 “前几日我和京秋来勘察过,可是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巫马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这个碑上为什么没有题字呢?”樊黎影依然的细细观察着墓碑,直觉这里肯定会有线索。 “这个碑是我父亲立的,里面是那一场急症遇难的所有人,因为人太多了,所以这个碑上就什么都没有刻。”巫马说着也蹲下来,一只手搭在墓碑上,轻轻的磨蹭,目光幽幽的轻轻诉说着过往:“其实,那次我父亲并没有外出,而他也是遇难者之中的一个,当时他的病症最轻,拖着生病的身体,四处寻找着喜欢四处游玩的圣手安牟,好在父亲再一次晕倒在大街上时遇到了圣手安牟。圣手安牟这个人给人看病从不要钱,只作交换,于是父亲拿我们巫马家族一代一代人累计起来的《机关秘术》做为交换,只是没想到安牟却说一本书只能换一条命。没办法,父亲换了当时还在襁褓里的我的命。在安牟治疗我的时候,其他人相继死去,父亲便命人建造了这个墓穴,用来安葬他们,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没办法一一刻名字,墓碑也就一直空着。 父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撑到我六岁的时候,便将盗墓山庄交给了我,并叫我发毒誓,自我以下世世代代不得以盗墓为生。父亲将一切事都安排好之后,自己走进了这座坟墓,后人永世不得开启。 可是就当父亲辞世不久,我才知道自己的病根本就没好,而且还会间断性的发作,当时我就找到安牟去质问他,可是没想到安牟却说他只答应救命没说保证治愈。”说到这里,巫马眼神里的恨意迟迟不肯退去,抚摸墓碑的双手已成拳打在墓碑之上,一股鲜红的血从墓碑上流淌下来。没人知道在他身上的病痛让他承受着痛不欲生般的煎熬。 看到巫马那痛苦的表情,樊黎影也想到了亲人离世的痛,而站在身后的玉京秋此时的脸上却是很不屑的撇撇嘴。 巫马家的祖墓2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听完巫马的叙述,看着这无字墓穴,樊黎影心想他们也许是得的什么传染病或是中毒,要不然波及面不会这么广,可无论是传染病还是中毒,进去都有可能被传染。就在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时,一声沉闷的巨响打破了此时的静寂。 只见墓碑正颤颤的分裂开来,沿着巫马滴下的血迹一路延伸,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侵蚀着每个人的心。一切就在瞬间发生,地动山摇,整个过程结束于完整的一个墓穴完全被分开成为整齐的两半,而就在墓穴的中间根本就没有棺木的纯在,有的只是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层层台阶,深不见底。 三人互相看了看,默契依然达成。樊黎影叮嘱完小金豹子在上面驻守,三人便准备进入墓穴。巫马在前,玉京秋断后,两个男人将樊黎影护在中间,在三人完全进入墓穴之后,墓穴又瞬间合拢,好像之前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只留小金豹子焦急的在墓穴边徘徊。 此时墓穴之中的三人听到墓穴合拢的声音,谁也没有一丝惊恐,仍旧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越往下走,光线越暗,最后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感觉摸索着,巫马的火折子也没能幸免这里的湿气,没亮几分钟就光荣牺牲了。脚下的台阶也越来越湿滑,不用看也知道上面一定是布满了水汽,而空气也是越来越稀薄。 樊黎影正扶着石壁摸索着向前,衣角却被后面的玉京秋拉了拉,轻轻的回身,凭着感觉靠紧石壁,而随着一道轻渺的梨花香一股温热的气息停留在耳边,“跟紧我。”玉京秋走在前面,一只手摸索着拉过樊黎影,将其保护在身后,再也没有放开。感觉到手心处的温暖,樊黎影心里也暖了一下。 就在三人精疲力竭的时候前方突然豁然开朗,光线由黑转为暗,渐渐的变黄,呼吸也不再那么困难了。前方一条宽阔的甬道由两旁的夜明珠照的通明,两侧石壁上栩栩如生的画着各种人物,表情各异,不过仔细观察却觉得所有人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在笑,而地面上铺着各色的石块。 樊黎影看到这个地面的布局若有所思的扭头看了看身旁的玉京秋,此时的玉京秋一脸温润的笑正看着樊黎影,那眼中的欣赏让樊黎影知道自己所想果然没错,这个机关和闲人居的如出一辙。 巫马观察了地形之后,转头看向他们,却看到那一大一小的手牵在一起,目光久久不能收回。在注意到巫马那灼热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手,樊黎影才记起玉京秋还拉着自己的手,慌忙从玉京秋的手中抽出,淡淡的说:“谁先过?” 巫马收回目光,深邃的眼神撇向玉京秋,看到玉京秋那皎洁的目光下同样闪烁着深邃,巫马露出那一惯邪邪的笑,依旧盯着玉京秋说道:“还是我先吧,这毕竟是我的地盘。”说完,巫马身轻如燕,只见暗红色身影在不同颜色石面上跳跃轻点,很快便站到对面等待下他们两人走接下来的路。 剩下的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樊黎影也飞身跳跃踏着巫马刚才的足迹跳过甬道,只是到达目的地之后远没有巫马那样悠闲自若。就在樊黎影大口大口的吞噬着新鲜的空气之时,玉京秋依然来到眼前。 看着面前的三条岔路,三人又互相对望,樊黎影与巫马一口同声的说:“走这面。”结果两人抬起的手指却指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而玉京秋却双手环胸好笑的看着两人,始终保持沉默。 樊黎影忽略掉巫马不可一世邪邪的表情,径自开口说道:“你看到刚才石壁上的那些人了吗?他们好像都在看着这条路笑,是那样的自然。我们走这条路没错。” “你不觉的他们是在笑着等着欢迎你吗?”巫马笑的邪邪的说。 樊黎影听到巫马一说,心里顿时觉得一片茫然,那些壁画必然是提示,可是究竟如何抉择,樊黎影抬眼望了望玉京秋,还是那温雅的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这时又响起了巫马痞痞的带着慵懒的声音:“这是我父亲命人建造的,虽然我没进来过,但是我了解他。”又停顿了下,凑近樊黎影,那一双暗黑之间隐藏着邪魅的桃花眼紧盯着樊黎影,好似他才是这里的主宰。良久,慵懒的声音又起:“既然进来了,就应该选择信任。” 信任,巫马的话回荡在樊黎影的耳中,确实是自己太过自信了。樊黎影轻轻的点了点头,悠悠的开口:“好。”三人便朝巫马指的路口走去。 正当大家以为可以很顺利的通过之时,一只手突然在樊黎影的屁股上轻捏了下,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人,他们都很警惕的留意着四周的动向,根本不可能做这么无聊的事啊!樊黎影觉得很奇怪,又一次的触碰让樊黎影有些恼火,瞪向身边的玉京秋,回忆起与两人的相处,这两人之中玉京秋的嫌疑最大。“玉京秋,你老实点。” “我怎么了?”玉京秋很诧异的看向一脸愤怒的樊黎影。 樊黎影看到玉京秋表情自然并不像做过什么事,转头看向巫马,他也正疑惑的看着自己。而一股诡异的毛骨悚然感却让樊黎影不得不停下脚步,蓦地转身,悠长的石路依然是那样平静,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怎么了?”两个男人也同时回头,一样是什么都没看到。 巫马看了眼正在那四处张望的樊黎影,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玉京秋也跟着朝前走去,看着他们两人都走了,樊黎影也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快步跟上并又挤在他们中间,三人并行。 巫马家的祖墓3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看似毫不在意的樊黎影此时双眼正偷偷的轻瞟身旁的两人,心想等会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正当那个感觉又袭来之时,樊黎影眼中带笑,嘴角轻轻上扬,出手迅速,右手准确的抓住了那只咸猪手,“哼,我倒要看看你是谁。”话音刚落,樊黎影猛地转身,眼前却连个影子都没有,略低下头看向手中的罪魁祸首,不看还好,看过吓得樊黎影猛然将手中的东西扔的老远,一个箭步就跳到身旁的人身上,死死抓住不放,嘴里还一个劲的说道:“我没看见,没看见。” 却看远处被樊黎影扔出去的浑身血红的不知名的小东西正在那里蠕动,一点一点的匍匐向前,虽然看似行动迟缓,可就在两个男人还没辨认出这是个什么东西时,一团红肉已近在眼前。挂在人身上不敢下来的樊黎影经不住好奇心的诱惑,偷瞄了眼那团正在慢慢的直起身子的红肉。 说是红肉还不是很确切,应该说是一层薄薄的粘膜包裹住一团血红色的雾气,只有一个小婴孩般大小,通体圆滑通明除了在正中央伸出了一只血肉模糊的人手外,别无他物。透过粘膜还能真切的看清里面血红色的雾气正在慢慢的向一处汇聚。此时静寂的听不到任何人的呼吸,只能听见从那个血雾汇聚之处挤出的鲜血滴到石板地面上的沉闷的滴答声,只听那声音一声紧似一声,从开始的一滴一滴到后来的三五成群到最后的湍流不息,好像是要将那团红色血雾全都吐出,可是却源源不断,直到地上那一滩血污有原来那个红肉球那么大,滴答声才戛然而止。而地上原本平静的那摊血污在滴答声停止之时,像是有了生命,正慢慢蠕动向一起聚拢,一点一点叠加直到和原来的红肉球一样高大,外面也由薄薄的透明粘膜包裹住,只差一只手就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看到这一幕的樊黎影惊讶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凑到跟前的玉京秋仍紧盯着眼前那两个红肉球的一举一动,却略带一丝怒意的说:“还不下来!你想连累鸿兄吗?” 听到玉京秋的话,樊黎影才意识到自己还挂在某人的身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脸享受轻轻开口的巫马:“没关系,我不介意。”听到巫马的话,樊黎影急忙从巫马身上跳下,脸上那抹晕红还没有退去,对着面前一个分成两个的红肉球轻颤着说:“你,你是什么生物?”樊黎影其实还想问他为什么抓她的屁股,虽然樊黎影以前见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是那都是人类的发明创造,而她作为一名科学家在思想的最深处有时候也会选择相信世间有可能存在不明生物体,可是真当这个不明的生物体突然出现在眼前,却使得樊黎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已经是相当镇定了。没人挑剔樊黎影说的是什么话,只是却不见任何回答。 三人眼神交流后,他们都知道这个东西会分身,要是等它再制作出几个这样的怪物,即使它很容易被打败,但是三人却经不住许多个怪物的围攻。 很快三人分工明确,玉京秋与樊黎影对右侧带手的母体,巫马对左侧无手的刚生体。玉京秋轻抬右手抽出一直背于身后的剑,剑身通体乌黑,剑柄处四朵饱满的白梨花绽放其上,与剑体本身的黑形成鲜明的对比,但却不失典雅,梨花中央看似刻着两个小巧却很有气势的乌梨二字,拿在玉京秋手里看似很轻巧。而左边的巫马拿的却是一把并未打开的折扇,想也知道能用来做武器的东西,必定有他独特的地方。见到那把看似很讲究的折扇,樊黎影心里还是小小的鄙夷了下,虽然不知道它有多大威力,还是玉京秋的剑看起来比较有气魄,虽然有些秀气,但握于玉京秋手中,与白色的衣袂相得益彰,更衬他温雅的气质,倍显飘渺,难怪人称梨花公子。虽然这个剑跟玉京秋很配,但是樊黎影却暗暗呲之以鼻,这么秀气的剑应该女孩子用,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更趁手。而玉京秋却不知道樊黎影正在想拿着他的剑是什么感觉,还以为面对这个怪物有些慌乱,忙靠近她身边,轻拉她的手,黝黑的眼睛示意她不用害怕。 而真正知道对方实力的时候樊黎影才知道自己根本来不及紧张。两团红肉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待着三人的进攻,三人互看一眼,同时出击,玉京秋挥舞着手中的乌梨剑朝那团红肉球的中央砍去,一剑下去红肉球已经分成两半,可就在一眨眼的瞬间又合拢在一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伤口,而此时樊黎影的银翼飞梭也离开腰间,打在红肉球的身上就像是打在了巨大的果冻上,反而被弹了回来,被锋利的飞梭尖扎中的伤口瞬间又复合。而这边巫马的情况也大相径庭,折扇成打开状已然没入那团红肉球体内,将其分成上下两截,可是当巫马的折扇转回手中之时,地上的两截已然变成了两个怪物。当三个人回身收回武器之时,都不约而同的瞪大双眼。 只见三人打中的地方流落到地面的鲜血,瞬间聚合,又出来一个新的怪物,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已经多出了四个怪物了,五个怪物一字排开,看着愣在原地的三人,中间的怪物抬起血肉模糊的手,向前一挥,四个怪物开始向三人的方向进攻。 三个人心里清楚,这个怪物分身术了得。樊黎影看着这个像草莓果冻一样的怪物,一双秀眉紧锁。三人在怪物的紧逼下,慢慢的后退,随着玉京秋的一声:“跑!”三人急速转身,飞快的跑了起来。可是诡异的事情又再次出现了,原本平滑的路变得坑坑洼洼,而原本可以看见岔路口的路瞬间移位,岔路口不见了,而被一堵坚实的墙所代替,而墙根底下森森白骨堆积如山。待三人跑至墙边已无路可退。怎么办?樊黎影乌黑的眼珠快速的转动,看着眼前血红的怪物慢慢靠近,樊黎影慢慢后退,黝黑的眼眸中突然闪现繁星一样的点点光华。 巫马家的祖墓4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快点把那堆骨头捏碎。”樊黎影盯着眼前一步一步接近的怪物,嘴角轻轻的上扬。 玉京秋听到樊黎影的话,想也没想便照她的话,双手用力,两根骨头已变成粉末状,将左手的交给樊黎影,等着看她如何动作。而一边的巫马却是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所做的一切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微咪双眼,那期中的迷离泄露了他的疑惑以及那么一丁点的不屑。 只见樊黎影接过玉京秋给的粉末,牢牢地撰在手里,等待那怪物一步步靠近,就在她的银翼飞梭能够打中的范围内,飞速出手,同时手中的骨粉也随之出手,嘴里也没闲着:“看你嫩的连骨头都没有,那就给你长点骨头。” 银翼飞梭收回之际,殷红的血溅出,可是却没有想象的再生出一个怪物,而洒在伤口上的骨粉却飞快的被那团污血所吸收,迅速干涸。因为樊黎影的手劲较小造成的伤口也不是很大,就见那红血怪物依然顶着个洞继续向前。 站在樊黎影两边的男人,看到这一幕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樊黎影,眼中分明写着崇拜。“你们两个是男人就麻利点,看什么,一会就没命看了。”而樊黎影这样毫无形象的大喝声却打断了两个人的崇拜,玉京秋右手握紧乌梨剑分身上前,一剑劈开眼前的一个红血怪物,瞬间骨粉便将那个怪物的血凝固,分身两处的红血怪物再也动弹不得。 这边的巫马也不甘示弱,手中握紧刚刚在墙根底下拿起的白骨就朝红血怪物飞去,只听到折扇轻轻开启的咔嚓声,两个红血怪物身上就被穿了大大小小的十几个洞,不知什么时候被巫马捏碎的骨粉已然将那十几个洞冻结,在两只红血怪物慢慢倒下之时,樊黎影才看清楚巫马那把折扇的威力,一把小小的折扇却暗藏着十几枚大小不一的飞镖,飞镖的底部精细的雕刻着小小的骷髅,却由一条细细的锁链连接到折扇之上,要不是樊黎影对巫马能同时杀死两只怪物很好奇,乌黑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巫马的任何动作,还真看不出那一条条细小的链条,而在巫马将飞镖收回折扇之中时,樊黎影分明在那个折扇的褶皱里也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骷髅头,心想这鬼扇还真真的配得上诡异。 找到了对付怪物的方法,樊黎影只落得个在墙脚观战的份,两个男人你争我夺的转眼间就消灭了所以没有手的红血怪物,其实樊黎影能不动就不动,自己要保持体力,说不定后面还有什么等着他们呢,她可不想托他们的后腿,宁愿与这堆白骨作伴也不想看着那恶心的怪物。 那个带手的母体怪物好像能感觉到其他怪物都死了一样,连躲在后面的樊黎影都能感觉到它周身散发出的悲凉气息。红血怪物周边慢慢往外散发着红色雾气,那雾气缓缓上升,越聚越多,这种带着悲哀与愤怒,还夹杂着祈求的气息散步在整个空间之中,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际那朵朵漫卷的乌云,恐怖的叫人窒息,可那份悲哀与祈求却叫人心头紧揪着,不觉得也多了一份怜惜。 看着红血怪物周身的鲜血一滴一滴冲破那层薄可见里的薄膜,那伸在半空中的血肉模糊的手渐渐伸直,食指指向樊黎影。樊黎影看着那指着自己的手指,萦绕在红血怪物四周的红雾慢慢向自己这方飘来,而那慢慢飘来的红雾在樊黎影眼前慢慢化成一个少年摸样的几近透明女子,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对着自己说些什么,却听不真切,樊黎影将身体慢慢靠近红色雾气女子,却见那女子嘴角突然上翘,血红的嘴唇列到耳边,吓得樊黎影猛然坐在地上,大惊失色,一串银铃般的轻笑却传入樊黎影耳中,“呵呵,还以为你胆子很大呢,怎么这样就被吓破胆了?” 樊黎影用手轻拍自己的心脏,好像能将那狂跳的心脏压下去一样,然后瞪大双眼,强装镇定地说:“你想怎么?” 红雾女子听到樊黎影的问话,悠悠的低下了头,一丝幽怨的气息笼罩在女子的周身,樊黎影能感到那哀怨的气息越来越浓,便试探着开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我做的?” 红雾女子听到樊黎影这样说猛然抬起头,那上翘到耳边的红唇再次让依旧坐在地上的樊黎影不停地轻颤,也许是看到樊黎影吓得不轻,那红雾女子银铃般的话语又再次响起:“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而且我也伤不了你,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樊黎影一双黝黑的眼睛紧盯着眼前的少女,感觉的到她没有恶意,便示意她说下去。 “我叫圣雪,从小就在盗墓山庄长大,是庄主夫人的贴身丫鬟,那时候我和少爷年龄相仿,互生爱慕,我们山盟海誓,少爷同老爷说要娶我为妻,可是老爷说什么也不同意,夫人平时很疼我的,可是这件事她却很坚持,竟以死相逼,少爷没办法,而我也不能只顾自己而忘记盗墓山庄的养育之恩,我们商定,不能同生便同死。”樊黎影听着红雾女子的述说好像能看到她眼中那抹对往日情谊的深深眷恋。可是之后的声音却暗淡下来。 “可是当到了我们约定同死的前一天,我却得到了一个即喜悦又悲伤的消息,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当时我犹豫了,死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可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办?难道也要和我们共赴黄泉吗?一想到肚子里孕育着我们生命的延续,心里也莫名的高兴。我想我已经怀了少爷的骨肉,老爷和夫人看在孩子的面上也应该让我们在一起的,我就鼓起勇气向夫人说明了一切,可是另我没有想到的是夫人听完什么也没说,没过几天少爷就娶了妻。我去质问少爷为什么违背我们的誓言,另娶他人,而且我还怀着他的骨肉,可是少爷却说我怀的不是他的孩子,那个曾经对我温柔的笑的少爷没有了,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怎么能?”说道伤心之处,一滴滴红色的鲜血从眼睛的部位渗出来,樊黎影看到如此吓人的一幕不禁又颤了一下,轻声安慰道:“也许另有隐情,你不知道呢!” 巫马家的祖墓5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听了樊黎影的话,圣雪任那血泪肆意的流,又继续说道:“我也希望少爷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我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每天都盼着少爷能来看看我,可是孩子都出生了,却始终都没见到少爷的身影,孩子很漂亮,是个男孩。”说到这的时候,圣雪转头看了看立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巫马的暗红色背影,在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樊黎影感到了温柔。难道她是巫马的母亲,樊黎影不可置信的看着慢慢转回头的圣雪,听着那哀怨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孩子刚出生就被抱走了,不管我怎么哭,怎么求,甚至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他们,就请他们还我孩子,可是他们却说孩子有病夭折了,我不信,疯了一样的满山庄的找,这时,一直没露面的少爷终于出现了,我哭着求他,我不要名分,再也不想他了,只要把孩子还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什么都答应,可是他却面无表情的命人把我拖了回去。我开始恨,我恨他忘记我们的誓言,我恨夫人连自己的孙子都不怜惜,我恨老爷的无情,我恨整个山庄的冷漠,我更恨我自己,软弱无能,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要报复。”说着,圣雪的脸上涨红,整个身体的红色雾气好像陡然提升到脸部,以表达此时是多么的愤怒。看着这样的圣雪樊黎影毫无疑问的想到了接下来她都干了什么,“是你制造了那场劫难。” “不错,他们没有赶我走,正和我意,我正好留在山庄,好好的实施我的计划。曾经在老爷的暗格里看到过一本不知道从哪个墓穴里盗来的古书,我将书偷了出来,抄了一本,然后又放了回去。按照书上的做法,将我身上的皮割下一块,包裹住精血,在月光下用活人的血来驯养它,很快它就长的有小婴孩那么大了,它酷爱吸血,我就叫它喋血。开始的时候我不敢用别人的,就用我自己的,可是后来它太能吃了,我就开始用毒将一些下人杀死,喂给它吃,后来这个小怪物越来越挑剔,不是活的它还不吸血了。有一次夜里我去给喋血找猎物,路过夫人的房间听见里面有吵架的声音,好像是少爷,我便靠近,屏住呼吸,却听到了,我这辈子最不愿意知道的真相。”圣雪殷红的眼中充满了红雾,又听到她继续回忆:“当时我听到房里夫人低低的哭泣声,半响,老爷的声音又响起:‘山庄最近失踪那么多人一定是她干的。’‘不,我不相信,她是那么的善良。’这是少爷的声音。 ‘可这是事实,我暗格里的那本书有人动过了,最近几天晚上我看到她房间里放出诡异的红光,这你怎么解释?’‘这,这,我还是不能相信,我都已经做到再也不见她了,你就不能放过她吗?’听到这里我知道我的少爷没有背叛我,只是被老爷和夫人逼得,心里不觉的激动起来,可是夫人下面的话却如晴天霹雳一样打在我身上,让我千疮百孔。 ‘造孽啊,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呢!’夫人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少爷面前,‘娘,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着少爷强拉硬拽的将夫人从地上扶起来。 夫人站定后朝着老爷颤声说:‘老爷,我们还是告诉他吧!’拿着手里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眼中的泪水。一阵沉默之后,老爷的叹息声响起:‘哎,既然,那本书她已经看过了,而且也快要养出来了,看来我们的灭门之灾也要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应该让你知道。’沉闷的气息快要让人窒息之时,老爷终究是又开口了,‘你和圣雪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这就是我们阻止你们的理由。’ 听到这个消息,屋内的少爷顿时觉得眼前发黑跌坐在椅子上,可是屋外的我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却是想笑,他是我哥哥,我深爱的人居然是我哥哥,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啊。 又听到老爷的声音响起,‘当年我和师兄都喜欢你娘,师傅去世之后就将你娘和盗墓山庄交给了我,可是师兄不服气,就和我比试看谁能盗得千年古墓里的古书,谁就可以娶你娘,当时你娘见劝说我们不听,一气之下便离开了山庄,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怀了你。我见你娘走了,非常伤心,更加后悔拿你娘作为赌注和师兄打赌,后来我放弃了寻找千年古墓,找到你娘请求她的原谅,看到我是真心悔改,你娘就原谅了我,在我们回到山庄不到两个月,你就出生了,在你满周岁的时候,师兄终于出现了,我就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师兄拿着在千年古墓里的古书让我兑现当年的承诺,可是我怎么会答应呢,后来我们大战了一场,师兄因为急于求成而战败了,我以为这一战所有的事情就都结束了,可是远不是我想的那样,没想到师兄练了古书上的秘术,养出了个红色雾状的红血怪物,他带着怪物再次来到盗墓山庄,那次山庄上血流成河,那个红血怪物像是吸血鬼一样,拼命的吸食着每个人的血,当时那个怪物就要抓住你之际,你娘站出来答应了师兄,从此以后与我恩断义绝,誓与师兄浪迹天涯,在你娘的苦求下,杀红眼的师兄才肯罢休,带着你娘离开了盗墓山庄。可是一年以后你娘抱着圣雪回来了。能再见到你娘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说到这里老爷很深情的望向正在擦拭眼泪的夫人。夫人抬起头接着说道:‘当时,为了不再流血,为了你和你爹能安全,我选择了师兄,在离开你们的那一年里真是度日如年,每日里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们,师兄见到我整日魂不守舍的,认为我思念孩子,于是我们便有了圣雪,在圣雪出生那天,我神志不清,只知道流了好多血,而那只贪血怪物闻到了血腥味便按耐不住,不听师兄的命令,师兄为了保护我和孩子就与那头怪物同归于尽了。师兄为了我而丢了性命我很感动,可是他却为了个情字杀了那么多人我还是不能原谅他,看到圣雪我就觉得我对不起你爹,即使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也不想让她认你爹为父,即使你爹同意,我还是不能释怀当年的一切,所以就让圣雪做我的贴身丫鬟,没想到却给你们带来了这段孽缘啊!’说着夫人又开始流泪。呆呆的望着两位泪流满面的老人,少爷喃喃的说:‘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浑身冰冷,没有任何感觉,只知道那兄妹二字充斥着我的大脑,而我满眼所见的都是那殷红的血。”说到这里圣雪那几近透明的身体更加清澈,樊黎影仿佛能通过那清澈看到盗墓山庄那一夜的凄惨。 巫马家的祖墓6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直到后来宝宝的哭声让我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少爷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宝宝身前,而我的一双手却死死的掐住了少爷的脖子,少爷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可他却没有一丝反抗,而躺在少爷身后床榻上的宝宝却伸个小手,像是要我抱的样子,看着那红扑扑的小脸,我知道是我的宝宝叫醒了我,手中的力道一点点减退,慢慢俯身抱起床榻上的孩子,我只是想带着我的孩子离开,真的,真的。”圣雪极尽悲伤,一遍一遍的解释着,樊黎影任她沉浸在那一夜的悲痛里,她知道那一晚她一定失去很多。 圣雪那惊恐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可是当我转头的时候,却看见老爷躺在血泊中,夫人正伏在浑身是血的老爷身前,轻轻的抬起老爷的身体,用力的贴近,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那么用力的看着我,那眼神里充满了爱,又装满了恨,还有不屑的鄙夷,甚至还能看到极具愤怒的恐惧,那样的眼神就是我永世的噩梦,时时都将我折磨的遍体鳞伤。她,也是我的母亲,就带着那样的眼神愣愣的看着我,直到她胸前那把匕首让她燃尽了最后一滴血。我还没来得及叫她一声娘,她就这样走了,还带着对我的恨,还留给我那样的眼神。而当我抱着孩子迈出屋子那一刻,真正的震撼才刚刚开始,满院子的血腥味四处飘散,到处都是残肢剩体,而那只经我一手喂养的怪物仍然肆虐的到处撕咬着本就不堪的残体。看到这一幕,我知道夫人为什么那样的看我,而我也需要为此付出代价,即使用我的血来偿还,就像我亲身父亲一样。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温柔的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亲,狠狠心将怀中的孩子交到随后而来的少爷手里,看到一夜之间便已憔悴的不成样子的少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轻轻的在心里一遍一遍描绘他的轮廓,望着他那依旧柔情似水的眼睛,我只想说,‘爱上你,这辈子我不曾后悔,即使你是我哥哥。’ 转身我就向着那头因我的恨而出世的正在疯狂吸食人血的喋血走去,我知道我不能回头,不能,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即使我没能听到少爷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你现在是……”樊黎影没敢说出鬼魂两字,因为她根本就不信。 “正如你所想。”圣雪毫无疑问的回答却让樊黎影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怪物为什么还活着?”既然已经亲眼所见那就只有接受了,樊黎影的接受能力一向很强。 “用我的血喂养,就要用我的血毁灭。可是我心中对少爷的执念让我支撑着,我要陪着少爷,我想要每天看着他,尽管他看不到我。心中执念未死,它也很难完全毁灭,现在你们看到的它灵力已经很低了,它已经无法再吸食人血了,因为我已经用自己的身躯堵住了它的嘴。少爷安葬其他人时,也将我们安置于此。而在这里那些死人的血肉又再一次引起了它的兽性,一旦它挣脱了我的束缚,恐怕这个墓穴已经无法困住它,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只手?” “对,是我的,一旦那只手没了,那么我就无法控制它了。” “那为什么摸我屁股?” “你以为我想啊,我想喋血可能闻到你的血很甜吧!”圣雪说着竟然诡异的一笑。 “什么?它想喝我的……”樊黎影不敢想下去,接着问道:“那你是想我杀了它?”看到圣雪的默认,樊黎影直觉得莫名其妙。 “我?”樊黎影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又没武功,又不会法术,怎么可能?要说他们俩我还会相信些。”圣雪只是淡笑不语,回头看了看巫马,那目光中的温柔尽显母亲的慈爱。 樊黎影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却见那红雾一丝丝飘散,樊黎影急急的想要站起身抓住那最后一丝飘雾,一道飘渺的声音传入耳中,“找到少爷!” “喂,喂,醒醒啊,小女人!”听到温雅的男子声音,樊黎影幽幽的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眼前,樊黎影一下子跳起来:“玉京秋,不带你这么吓人的。” “我吓人?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觉,那才叫吓人呢!”玉京秋依旧是那一脸温柔的笑,而旁边的巫马却是邪邪的对着樊黎影笑道:“这么淡定,我很喜欢。” “喜欢?算了吧。”樊黎影本想说没准你有什么怪病,我可不敢要,可是又想到圣雪看巫马那慈爱的眼神,她一定不想自己的孩子知道事实而痛苦吧,转而看到两人身后已无红血怪物的身影,便问道:“你们把那怪物打死了?” 一问到这,巫马的眼神便暗下来,“没有,让他跑了!” 樊黎影一听到红血怪物跑了,脸也沉了下来,看来他们没能打死那只怪物,又想到圣雪,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个便问:“你们看见一个红雾的女子吗?” “什么?你还做梦了?”巫马又是那邪邪的笑逗着眼前看似干练,却有些小迷糊的女子。 樊黎影一听巫马这么说,便看向一边的玉京秋,对玉京秋的话樊黎影还是相信几分的,可是玉京秋那不知所云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他们真的没见到圣雪,只有她一人见过,看来这就是自己为什么会被他们认为是睡着的原因了。 “那好吧,我们继续出发。”樊黎影豪云壮志的说道。而旁边的两个人却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怎么会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睡着了,而且醒了以后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去迎接下一个危险。两个人只能无奈的摇头,跟着樊黎影继续朝重新出现的岔路口走去。 巫马家的祖墓7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又到了选择的时候,朝左右两边无限延伸着一样的路,一样的黑漆漆。站在路口樊黎影朝右侧的路看去,只见路边凹凸的墙面上有一枚血红的血手印,而转头朝左侧的路看去,却是空空如也,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看着那枚已经干涸的血红手印,樊黎影轻轻的伸出手,在那枚手印上比了比,略微想了下,樊黎影便笃定地迈开步伐朝左侧走去。 站在后面看着樊黎影一举一动的巫马及时开口道:“喂,为什么不走右边的路,那个手印明明是在右侧的路上。”站在一旁的玉京秋也有同样的疑问,但是他还是相信这个小女人的聪明。只见樊黎影头也不回的说道:“那个手印虽然是在右墙上,但那是只左手。”樊黎影的话音还没有落,玉京秋已经站在她的身旁,一起站在那里等着巫马的到来。巫马却走到那只手印跟前,用自己的左手按在墙上的手印所在地,却发现自己是面向左边那条路的,也就是说有人从这条路走进去,但是出来时却是受伤的,禁不住在这里休息下,低头看到地面上还有几滴已经干涸的血渍,看来确实是走左面那条路安全些。待巫马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那里等他的樊黎影,嘴角之上那抹邪邪的笑更加旺盛,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 三人朝着左侧那条路走去,确实很安全,一路上什么机关也没有,什么怪物也没遇到。走到路的尽头,一扇厚重的石门印入眼帘,石门之上光滑如镜,走进跟前几个人的倒影立即呈现在石门之上。 这个门的机关在哪里呢?正在樊黎影思索之时,巫马的手已不觉得抚摸住石门上自己清晰的倒影,可是独独不见他二人的倒影,便问道:“娜仁,怎么没有你们的影子?”樊黎影很奇怪巫马这么问,自己明明能看到三个人的影子倒映在石门之上啊,转头看向玉京秋,“你看到什么?” “我们三人的影子啊!”站在自己身边的玉京秋的回答让樊黎影很疑惑,为什么巫马却只看见自己呢?接着樊黎影也走到石门跟前,这时眼中的变化确实令她大吃一惊,怎么会?真的只有自己的影子,他们两个的不见了。这会有什么玄机呢?还没等樊黎影想明白,巫马这边便响起一声惊呼。只见巫马的手伸进自己的影子,然后身体也跟着进去,后来整个人都没入其中,消失不见,连影子都没有了,樊黎影来不及想这机关的精密以及诡异,抬起手也伸进石门上自己的影子里,惊呼道:“玉京秋,快!”话音刚落,已经来到了一间密室。 樊黎影站在巫马的身边同样打量起这间小小的密室来。室内陈设简单,一览无余。在中央摆有一张石桌,一方石凳,在最里面还有一张石床,两侧石柱之上摆放的夜明珠照的房间通明,石床上面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看似有人居住。而子床后面传来的苍老的声音印证了樊黎影的想法,“你来了。”而在这个声音响起之时,玉京秋也已进来,悄无声息的走近樊黎影,将她纳入保护范围之内。 声如其人,一个老态龙钟的花白头发的老人蹒跚着从床后面的空间走出来,从哪充满皱纹的脸上依稀能变得年轻时的英俊样子,待老人完全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巫马突地跪在老人跟前,一声爹已经让他们知道了老人的身份。 已经坐在石凳上的老人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跪在自己身前的俊朗少年,可是终究还是没能落下那双干瘪的手。樊黎影打量着眼前的老人,难道这就是圣雪的少爷,看似年约八旬,巫马看似二十岁左右,他父亲应该四十几岁才是,本不应该有七八十岁老人的状态呀,难道那一夜竟磨去了他半生的年华。 苍老的声音响起:“孩子,你本不该来的。”说着眼角的泪水已然留下。看着相望的父子俩,樊黎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眼角竟也有些湿润。 “爹,你怎么,怎么在这里?”巫马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孩子,既然你能来到这,我想你已经见过那只怪物了吧。”苍老的声音幽幽的再次响起。樊黎影听到老人家提到那只红血怪物,真替老人家捏了把汗,真相就在眼前,可是当真要揭开那层面纱时,却需要无限的勇气。 老人家幽幽的开口道:“你娘也葬在这里,我想一直陪着她,这些年却苦了你了。如今能见你一面,于愿足矣。”深深的看着跪在身前的巫马,良久,拉住巫马的手,站起身来对着樊黎影二人说道:“你们跟我来。” 樊黎影原以为老人家会把当年的事讲给巫马听,可是却只有淡淡的几句话,看来当年的事只怕是要风尘在这座墓穴里,看着依旧被老人家牵着的巫马那有些激动的背影,樊黎影想也许这么做对巫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毕竟那些沉重的往事注定将成为巫马永远的枷锁。 跟着老人家转过床幔,在床身后侧有个很小的石门,老人将手按在石门左侧的床柱上,只听吱呀一声,机关开启,石门嘘嘘晃晃的开出一条缝隙,那缝隙越来越大,四周都被里面的白光映照得如同白昼。待眼睛能适应这种强光线时,三人跟在老人家的身后,进入了小门里面的密室。 进入密室,当看到墙脚蜷缩的通体泛着红雾的红血怪物时三人满是惊讶,紧盯着那个看上去好似很痛苦的红血怪物,巫马看着已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石凳上的父亲,惊讶的问道:“爹,它,它怎么会在这里?” 静寂的密室内并没有响起老人家预期的回答,而老人家却是满眼温柔的看着蜷缩在墙脚的怪物,在大家都以为老人家那温柔的眼神要将那只怪物融化的时候,老人家却动了动,颤抖的手伸向怀里掏出一本残旧的书,仔细端详着,可以看得出上面的字迹很娟秀,良久,却没有翻动一页,而后老人家又重新将书收回怀中。老人家抬起头,很犀利的眼神瞟了眼三个年轻人,而后从石凳下方拿出两本书,一本放入巫马手中,又将另一本递到樊黎影的手里。樊黎影很是奇怪,看了看手中的书,书页已经泛黄,看的出已经有些年代了,而书面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转头看向拿在巫马手里的书那上面却很清晰的写着《机关秘术》。 巫马家的祖墓8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苍老的声音又再度响起:“鸿儿,这是巫马家传秘术,切记珍惜!”老人家又转头对着樊黎影说道:“这本就该物归原主了。” “可……这不是我的呀。”樊黎影看着手中泛黄的古书,急切的解释道。 “这是数十年前,我爹的师兄在乞牙的一座古墓中盗得的,而这本书最后一页有一女子画像,看上去与你甚是相仿,我想你应该是她的后代吧,而且,你能来到这里,也是你我有缘。我爹临终前曾交代过一定要把这本书物归原主,而我始终是不想也不愿离开她,现在既然遇到了她的后代,也算是圆了我爹的嘱托。”说完老人家微咪双眼好像是沉寂在过去的回忆中,脸上竟也出现了孩童般的灿烂笑容,而此时萎缩在墙脚的红血怪物却来到老人家的身前。 樊黎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这里还找到了祖先,可是看老人家的意思,这本书是不收不行了,瞧了眼巫马,心想,等出去以后还是转交给巫马处理好了。 看着樊黎影的眼神,老人家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样,脸色微正,严肃的说道:“姑娘,这古书已经为得到它的世人惹来祸端,还请姑娘妥善保管。” “可是……就评一张画像岂能断定我就是她的后代吗?”樊黎影想到之前梦中所见的圣雪,也猜出来这可能就是那本能养出红血怪物的古书,可即使自己就是那个后代,难道放在自己这里就不会徒生祸端吗?樊黎影心中疑问团团。 “因为那张画像简直就是你的翻版,如果不是后代,又怎么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老人家顿了顿,看着樊黎影眼中还有着犹豫,心里又坚定了决心,开口道:“实不相瞒,这本古书,在我家破人亡之时,我就想毁了,可是无论什么方法它仍是完好如初。”抬眼看到不可置信的三人,老人又继续说道:“还好,如今能遇见你,所以就交于你,置于怎么处理……就在你了,只是不要再让其他人会在它上了。” “那些失踪的人呢,是怎么回事?”樊黎影虽然对这本古书还是存在很多疑问,可看到老人提及它就很晦暗的眼眸,终是不忍心打破老人家的沉静,但还是问了其他问题,虽然心中已经猜出个大概,但还是想亲耳听到答案。 老人依旧没有收回落在身前怪物的温柔眼神,轻声说道:“那是他们自己的贪心害得葬身墓中的机关。” “那有人说的吸人的光,莫非是他们掉进墓穴之中而透出的夜明珠的光吗?” 老人家用赞许的眼光看了眼樊黎影,转而慈爱的看向正在专注的听着的巫马,慢声细语的说道:“当年鸿儿尚且年幼,且不说山庄之中的财富引人窥视,单是那本家传的秘籍就足够引起有心人的窥视,我只好借修建墓穴之名,将一些东西埋藏于此,以减小鸿儿的危险,还好墓穴之中的机关算是精妙,我还能等到你们的到来。鸿儿,现在我所说的一切你要听清了。”巫马听到父亲叫自己的名字便上前一步,跪在老人的面前:“爹,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孩儿吧。”老人家慢慢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放到巫马鸿的手里,“这个玉佩你收好,这是我爹临终前交给我的,是我身份的真相。” “什么……身份?”巫马很难相信,自己的父亲还有另一个身份。站在边上的樊黎影也感到很吃惊,可是身旁的玉京秋却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孩子,你听我说。那一日,我其实也很震惊,我以为圣雪走了,可,我,我却不能随她而去。”说着,老人脸上难掩悲伤,但随即有有些欣喜的接着说道:“看着瞬间就要消失在眼前的亲人,心如刀绞,上前拉住父亲的手,我也想就这样追随父母而去,可是却感到父亲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难掩心中的欣喜,急忙封住父亲的穴道,止住血流,父亲用颤微的手指了指床头,用那渴望又带有愧疚的眼神盯着我,示意我去床头,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我知道父亲是有什么要交代给我,而巫马家就是以机关存在于世间的,而在那个床头上我却没有找到任何机关,回头望向父亲,却见父亲眼睛睁的老大,手指依然指着这里,显然是不甘心的走了。我压下心中的悲伤,又细细的摸索着,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还终于让我找到了,可却不是什么机关,而是在床头的最低端,有个黑色的小匣子,我将那个小匣子拿出来,里面赫然躺着的是那枚玉佩,还有一封信,看着信上的字迹应该是父亲不久前才写的。” 老人看着身前的巫马,幽幽的说:“你一定会觉得信上肯定是父亲留给我的遗言吧,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信上的内容却叫我感到吃惊,却也给了我一个惊喜。信上说我并非他亲子。” “父亲!”巫马认真的看着眼前安详的老人。 “没关系。”感觉到巫马投来的关心,老人伸出手轻轻的抚慰巫马,继续说道:“当时父亲看着娘和他师兄走了,心力憔悴,整日酗酒,也不管自己的孩子,有一次,孩子病了,却无人问津,直到父亲清醒了些才想起孩子,找来大夫,却也是为时已晚。他很伤心,抱着那个小小的身体手足无措,可是没办法,他独自一人带着那个小小的人儿来到山上,正当他想要让孩子入土为安的时候,却听见了孩童儿的啼哭声,他寻着声音走过去一看,一个奄奄一息的黑衣人身边躺着一个襁褓里的小婴孩,眨着两个大眼睛,见了他居然会笑。于是那个孩子便成了我。而那个玉佩当时就在我的怀里。” “后来,娘带着圣雪回来时,看我还不会走路,曾问过父亲她不在的这一年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父亲因为没有照看好亲生孩儿而觉得愧对娘亲,而又怕娘亲知道后,难免伤心,加上父亲很爱娘亲,终是不想娘亲再次离开他身边,最后选择了隐瞒。这样,父亲视我如己出,可是没想到事情还是来了。父亲见我和圣雪日渐亲昵,终于还是下不了决心,无法将当年的事情说出口,就将捡到我的经过写在信中,希望有一日能够看着我们幸福。可惜,终究,他还是没能如愿。” 看着眼前的巫马,那眉眼长得还真似圣雪,只是脸色却不同常人的白,“你出生不久后就中了毒,我想也是和那个玉佩有关,我请来了安牟,他对世上的疑难杂症一项很感兴趣,可是他也只能维持你的生命而已。” “难道孩儿错怪安牟了?” “是啊,那时,你还小,爹不想你背负那么多,是我求他不要告诉你实情的。安牟说只要你不死,解药总会配好的。不过,有些事情还得你自己掌控。”说着,轻轻拍了拍巫马的手臂。 “现在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了,我还想和我爱的人长相厮守。”说完老人家温柔的看向身边的红血怪物,好像是在看自己心爱的女子。 “爹,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巫马看着老人即将长辞的眼神急急的问道。 “对我,已无意义。而你,却是来日方长。我能给你的也就是一个身份罢了,是好是坏,你心里自当有数。”老人便不再看巫马。 而此时喋血身体里的红雾慢慢汇聚到头顶,越来越多的红雾盘旋在老人家的身边,直到喋血身体完全透明,那只插在中央的血肉模糊的手咣啷一声掉在地上,红雾幻化成一女子摸样,对樊黎影欠了欠身。 樊黎影看到圣雪已经从喋血中完全出来,而且那只手已经离开了喋血的身体,那么是不是说,这只怪物再也不能害人了呢!想到这樊黎影抬眼便看到圣雪转头对依然坐在石凳上的老人家轻声说:“少爷,你能再对我说一次那晚你对我说的话吗?”老人家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圣雪,听到圣雪的话后便在她耳边轻声耳语,只见圣雪听后嘴上含着一丝满足的笑,娇羞带却的靠近老人家的怀里,老人家的脸上依然带着那抹灿烂的笑。樊黎影转头看看身边的两人对这一幕显然没有一丝惊讶,心想难道又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圣雪吗? 巫马看到父亲就那样坐在石凳上,再也没有动,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也没有哭泣的他,眼中不觉的噙满了泪水,眼角一滴热泪划过,毫无声息的淌进嘴角,这才知道眼泪是这么的苦涩。 受伤的玉京秋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就在大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阵地动山摇。墓穴之中开始掉落零星的石头,转瞬间就如雨下。 玉京秋伸手抓住身边的樊黎影,对着还在老人家身边的巫马喊道:“墓穴要塌了,快走。”便轻点脚尖,一手揽住樊黎影的腰,一手用力挥舞着乌梨剑,躲闪着掉落的如雨般的落石。玉京秋揽住樊黎影将其安置在墙壁的一角,并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的身前。 樊黎影看向那扇来时的小门,已经被堆砌如山的乱石掩埋,根本无法开启。转头看到巫马仍然在老人家身边,丝毫未动,好像这场突来的塌陷和他毫无关系一样。看到这样的巫马,樊黎影做不到置之不理,紧张的拉了拉玉京秋的衣袖,在仍旧没有停止迹象的石雨中,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生怕他听不到的大吼道:“快去救他。”心急如焚的樊黎影并没有注意到玉京秋的异样。 而此时的玉京秋脸色惨白,额角的汗水正慢慢的沿着脸颊滴落。而听到樊黎影的话,玉京秋转头深深的看着樊黎影,四目相对,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对方,樊黎影能看到那双黝黑的星眸中充满着复杂,不似以往的温柔,却是极其的认真,可不知为何,就是这一汪幽深的深潭,好似带动了心中的琴弦,轻轻的挑拨了她的心。 “你真的要我去救他?” 樊黎影看着这样的玉京秋,脸上没有一贯温柔的笑,眼中没有往日的温雅,独独只见自己此时狼狈的倒影,不带笑容的他却也有如此之冷。樊黎影忽略掉心中那一时的悸动,这种情况下还是救人要紧,便轻轻的点了下头。 玉京秋望着樊黎影坚定的眸子,心中好似多了些什么,只是很想知道,如果是换做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她是不是也能这样为自己的安慰牵挂呢!再也不看樊黎影,转身便冲进石雨中,朝着巫马鸿的所在掠去。 樊黎影看着玉京秋在石雨中来回穿梭的背影,回想到刚刚他脸上那一抹落寞,顿时觉得胸口闷闷的,而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莫名其妙,希望他二人能够顺利脱险。 待周围没有任何动静时,蜷缩在墙脚的樊黎影抬起脏兮兮的小脸,在满是烟尘的乱石堆里寻找着熟悉的身影,可是眼睛能看到的范围内没有出现预期的身影,樊黎影心里不觉的有些发慌,扶着已剩半边的墙撑起身体,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大的伤口,可在这犀利的石雨中,不少的擦伤还是难免的。樊黎影直起身子,让自己的视野扩大一些,慢慢的凭着感觉朝前摸索着,跨过脚下一堆堆的土石,眼前的视野逐渐清晰起来,而远处映入眼帘的一幕却叫她心底慌乱不已,只想大吼,可是张开的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知何时,眼里流出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樊黎影顾不上身上的伤,也不管脚下有没有石土,连滚带爬的终于到了只露在外面一只手的石堆,樊黎影拼命的搬开石头,心里一直默念,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手上被尖锐的石头磨破的鲜血已经干涸,樊黎影好像没有感觉一样,仍旧机械的搬动着石头。 一声略带担心的男声响起:“你在干嘛?”这明明就是在问樊黎影,可是她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手里的动作。那个男声不死心的大吼道:“你那双手不想要了吗?”樊黎影不为所动,依旧重复手里的动作,直到一双修长略带血迹的手拉住她正在努力搬运石头的手时,樊黎影木讷的抬头,当看到眼前这个媚笑的男子时,她那空洞的眼神才灌注了一贯的聪慧与干练,“你没事!”显然是惊讶之中带有兴奋,随后又低头看到已经展现在外面的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加快手上的动作,模糊的泪眼中不断出现那抹温柔的笑,不会的,一定不是的,樊黎影心里想着,颤抖的手一点一点的挪动着碍眼的石头。 “不要这样了,他不在这里。”巫马拉住樊黎影血肉模糊的双手,有些急切的说道。“你看清楚这是谁的……”巫马一运力,便将那只血手上的石头移开些距离,足够樊黎影看清楚。 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幸好这是那只喋血怪物的,这说明他也没事。可是巫马的又一次话语却叫樊黎影的心又揪在了一起,“如果你还在这里哀悼那只怪物的话,估计你连他最后一眼也难见到了。” 顺着巫马手指的方向,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玉京秋,樊黎影急速的奔了过去,本以为巫马没事,他也会平安的,怎么会这样呢?樊黎影这才发现,玉京秋脸色苍白,身上除了布满了灰尘以外,几乎没有伤痕,而他却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看到这样的玉京秋,樊黎影虽然心里慌了,但头脑反倒镇静下来,轻轻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气息虽弱,但还是很平和,如果没有外伤,那肯定是伤及脾肺等内脏器。轻轻的将他的头放置在自己的臂弯中,用自己的袖子将他脸上的灰尘轻轻的擦拭掉,像是对怀里的玉京秋说,又像是对站在一旁的巫马说:“我们回去。” 将玉京秋安置好,樊黎影来不及梳洗便问一直在身边的巫马:“为什么大夫还不来?” “一般的大夫是治不好的,只有找圣手安牟。”巫马也有些焦急的看着躺在床上安静的玉京秋。 “难道就没有一个大夫能治疗他体内的淤血吗?” “淤血?”巫马好似听到什么可笑的事一样,定定的看着樊黎影。好笑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玉京秋就我的时候并能没有被落石伤到,应该是他心急,驾驭岚灵术而导致身体受其反噬,其实我也没见过他被反噬是什么情形,不过在墓穴那种情况下,救了你之后,又救了我,而他身上又没有什么大的伤痕,照他这种情况,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样。” “怎么会?什么功夫就运用那么一下居然会走火入魔!”樊黎影不可置信的看着依旧安静的沉睡的人儿,对巫马说。 “走火入魔?”巫马对樊黎影的说法感到好笑,嘴角上翘,继续说道:“我听说岚灵术只是一种修身养性的法术,并不能引起走火入魔,而且,走火入魔也不应该是他这种症状。” “那不是走火入魔,就不会是伤及五脏六法吗?怎么说也先要找个大夫瞧瞧呀!”其实樊黎影真正想说的是巫马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玉京秋因为救他才出的事情,而今却连个大夫都不给请。 巫马看到樊黎影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冰冷,也不在意,邪邪的笑了笑,低沉而阴柔的说道:“在古墓里,看到那只怪物的手,你最先想到的是谁?” 听到巫马的问话,樊黎影僵了一下,谁?当时自己心里想的是谁?还真说不清楚,转头看了看那一双正盯着自己的一片清明的双眸,樊黎影没来由的紧张了下,可随即又平静了下来:“无论是你们两个谁,我都会毫无顾忌的去救的,即使换做他人,我也会这样做的。” “哈哈哈……没想到我们的娜仁姑娘还真是博爱啊!”巫马毫无掩饰的大笑,那笑声虽然爽朗,但却透漏着一丝无法言语。笑过之后,巫马却似意犹未尽的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必要和你解释,不过,还是请你相信我,一定要找到安牟。” 樊黎影在巫马的话里还是听出了他的认真,回想到当时玉京秋的种种迹象,樊黎影更认为是自己急于救人的心情害了玉京秋,自己并不应该迁怒与巫马。而看到玉京秋毫无生机的安静的躺在那里,已没有了往日的种种温润的笑意,樊黎影暗暗决定,不管付怎样都会让那个温文尔雅的玉京秋再次回来。 “在哪里能找到圣手安牟?”樊黎影已经相信了巫马的话,转而问道。 “闲人居。” “闲人居?”听到这三个字,初次见到玉京秋的尴尬场面犹在眼前。“那不是玉京秋的居所吗?” “是,不过圣手安牟有时也会出现在那里。不过他常年游历在外,去的时候不多,大多时候就只有玉京秋一个人在闲人居了。” 樊黎影刚想问玉京秋和圣手安牟是什么关系,巫马接下来的话就已经解答了她的疑问。 只听巫马接着说道:“玉京秋是圣手安牟的徒弟,所以玉京秋的医术造诣也很高,这也是为什么我和他能成为朋友。当年在圣手安牟对我说过那一袭话后,我就拒绝他的治疗。而那之前经常和师傅一起来的玉京秋便偷偷的跑到我这来,替我治疗。刚开始对他的到来我觉得很厌烦,没少羞辱他,可他的脸上总是挂着那样温雅的笑,直到后来我懒得理他,就随他吧,可是没想到,这样一晃竟然过了十四年。” 华阳城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听着巫马的话,虽然没什么感情的平白直叙,可是那对玉京秋的情感却表露无疑。樊黎影心里了然,看来安牟虽然嘴上是直白了些,担心地还是很好的,要不然也不会默许了玉京秋替巫马解毒长达十四年之久。看了眼依然安静的躺在床上的玉京秋,十四年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不屈不挠,樊黎影的黑色眼眸中多了份认可。 虽然很不想打断巫马对往事的追忆,樊黎影还是没有犹豫的问出口:“安牟现在在哪里?” 巫马回过神,神色黯淡的说:“不知道,他一项喜欢新奇的东西,听说哪里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就去哪里,要想找到他很难。” “那他的徒弟就没有联系到他的方法吗?” “这,我不知道。” 樊黎影走至床前,看着一脸宁静的玉京秋,声音很柔弱但却很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找到他。” 听到樊黎影这样说,巫马走至她身边,看着那白皙而坚定的侧脸,一改往日的邪艳,毫不犹豫的说道:“我陪你。” 当樊黎影听到巫马这样说,便转头看向他,却见一袭红衣,急速的闪进门内,人未到先闻其声:“姐姐,怎么了?玉公子怎么会被抬着回来的?他这究竟是怎么了?”话语还未落人已经到了床榻边上,将樊黎影挤到边上,伸手便抚上床榻之上安静的人儿的脸,“玉公子,玉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说着,眼里的泪水已经滴落。 看着这么紧张的娜塔,樊黎影来不及多想,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娜塔,我会去找大夫治好他的,你放心。”看到娜塔没有哭的那么伤心了,樊黎影又接着说道:“娜塔,我去找大夫这些日子,还得你暂时在这里照顾玉京秋,好吗?”听了樊黎影的话,娜塔急忙擦了擦眼角尚未干涸的泪,颤声说道:“姐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玉公子的。”说完,娜塔顺势坐在床边,握着玉京秋的一只手,轻轻的磨蹭着,紧张的触紧了眉头。看着娜塔担心的样子,樊黎影转向巫马再一次确认的说:“你确定要去?” 巫马看着樊黎影认真的说:“是。”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可是我们去哪里找啊?” “我自有办法。” “那我们总的梳洗下,换身衣服吧。” 看到巫马一身脏兮兮的衣衫已辩不出本来颜色,而自己也没有好到那里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但樊黎影还是坚持的说:“还是先上路吧。” 樊黎影蹲在一直守在床边的小金豹子的跟前,轻轻抚摸着那一身金色的绒毛,轻声的说:“小金子,这次出门不能带你了,我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在这里要保护好娜塔和玉京秋,知道吗?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着樊黎影轻轻的将头靠向小金豹子,双手围拢拥抱住它柔软的金色绒毛,看到它眼神中的坚定,樊黎影也坚定的朝它点了点头,好像一人一豹早有默契似的。 交代了小金豹子,樊黎影便告别了娜塔。巫马按照樊黎影的要求带她来到了附近最繁华的一座城池――华阳城。 华阳城是易阳国的一座重要的商贸城池,对商贩的政策宽松,吸引了不少往来的商旅,而这里的赌场生意更是鼎盛,大大小小的赌坊占满了大部分城池。 夜深人静路上早已空出给他们,两人一路狂奔,本来一天一夜的路程,在他们的一路急行下一夜就到了华阳城下。 晨曦的霞光照在华阳城的城门之上,使得那原本黑漆漆的华阳城三个字徐徐生辉,映射出万丈光芒。守城的士兵,手拿长矛矗立在城门两边,是那样的虎虎生威,可你仔细看去,那士兵的眼睛成微咪状态,正在那里偷偷的打盹。而城门内大街上已有三两的小贩张罗着一天的活计。樊黎影二人跳下马,在巫马塞给那当值的士兵一些碎银之后,很顺畅的就进了城。樊黎影留意了下街道两边的店铺,大部分都是些赌场,大清早依旧能听见里面的人声鼎沸,便转头问身旁的巫马:“这里除了赌场,还有什么娱乐设施?” “娱乐设施?”巫马很不解的看着正留意赌场的樊黎影。 听到巫马的问话,樊黎影嘴角微微上翘,很是自嘲的笑了笑,无奈的解释道:“哦,就是玩乐的场所,那是我们家乡的话。” 听了樊黎影的话巫马的桃花眼中稍有怀疑的问道:“乞牙有这样的话吗?” 看着巫马眼中的怀疑,樊黎影反问道:“你是乞牙人吗?还是快告诉我这里还有什么玩乐的地方吧。” “怎么?你想去玩?”巫马疑惑的盯着樊黎影。 樊黎影看着巫马疑惑的眼神,便倾身附在巫马的身旁耳语一番。巫马听完之后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盯着眼前正盯着自己等待回答的樊黎影,很怀疑这样娇小美丽的少女竟然能想到这样的计划,那黝黑的双眼中写满了自信。巫马面对这样的樊黎影无法拒绝,轻轻的点了点头。樊黎影见巫马点头了,嘴角上扬,露出了两个不大不小的酒窝,对他温柔的一笑,然后说道:“那就快走吧,找家客栈我们好好的计划一下。” 看着已经率先走出去的那抹婀娜的背影,巫马想起刚刚那只对他一个人的甜美的笑容,又想到在墓穴里她为自己毫不吝惜的挖掘尖锐的石山,虽不是绝世美女,可是那出尘的气质,却叫他欲罢不能,心中泛起一阵涟漪。看到已走远的身影,巫马从怀里掏出一个骷髅型的像哨子一样的东西,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而后细心的收好,迈开大步急忙跟上在心中洒下涟漪的人儿。 两人进了城里最好的仙客来客栈,店小二急忙上前问道:“请问贵客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吃饭也住店,要两间你们这最好的客房。”樊黎影看着这个很有规模的客栈对店小二说。 客栈一楼是个方形大厅,里面摆满了座椅,在中央还有个见方的台子,看来是供人表演节目,吸引客人的,只是太早还没有客人来。在大厅周围隔有许多房间,上面各有名字,看似是雅间,楼上应该也是雅间,只是站在前厅并没看见客房。观察了四周却没有听见小二的回话,樊黎影便看向小二,却见他正在鄙夷的打量着自己,低头看向自己,还是那身自墓穴之中出来的布满灰尘的衣服。 巫马将一定银子放在店小二的眼前晃了晃,那店小二的态度立马转变了,点头哈腰的伸手接过了银子,低头顺眉的说道:“二位客官这边请。”樊黎影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跟着店小二上了转角的楼梯。 上了二楼,通过回廊,转过前厅,来到了后面的客房,客房与前面的饭堂完全是隔开的,也隔开了前方的喧闹声。樊黎影对这样的布局很满意,进入房间后樊黎影吩咐店小二一会送些热水,以及饭菜。店小二答应之后便退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客人。 巫马坐在房间中央桌子旁的椅子上,看着正打量房间的樊黎影,示意她坐下,樊黎影看着巫马知道是要与她商量计划,便坐到桌边,刚坐定,巫马轻拍双手,声音刚落,自窗口便飞进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在巫马身前。 看着突然飞进来的人,樊黎影也不感觉惊讶,只是细细的打量起来人,可是除了全身的黑色,就只能看到露在外面的一双细小的眼睛闪着精光,而在短打的黑衣长衫之上樊黎影却看到了一只绣得很精细的骷髅,与在巫马扇面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吩咐吧。”巫马无视仍旧跪在面前的黑衣人对着旁边的樊黎影说道。 樊黎影知道眼前的黑衣人必定是巫马的得力助手,看到巫马对自己的信任樊黎影心里很是感动。看着仍旧跪着的黑衣人樊黎影说道:“起来吧。” “这?”黑衣人抬眼看了看巫马,巫马轻轻的点了点头。黑衣人才站起恭敬的立在巫马一边。巫马又转头对樊黎影说道:“你就直接吩咐吧。”说完之后慵懒的用双手撑住后脑,半闭双眼靠在椅子上。 樊黎影看到那样看似悠闲的巫马,心里也放松了些,站起身来到黑衣人的身边吩咐几句后,只见黑衣人不时的点点头,在樊黎影话音刚落,便伸手敏捷的又从来时的窗口一跃而出,好像一阵微风从身边掠过。 赌坊诡异事件1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看着那惊人的速度,樊黎影心中暗自羡慕,直想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坐回椅子上的樊黎影看着仍旧闭目养神的巫马,想说些什么,可是终究没发出任何声音,却听见巫马磁性的声音响起:“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你能不能帮我卖身男装。”樊黎影有些难为的说,还是第一次叫人帮自己买东西,只可惜自己是身无分文,要不然她绝对不会开口跟人张口的。 看到樊黎影扭捏的表情,又听到她如此说,巫马立即坐直身体,大笑出声,“这有何难,我去去就来。”说完站起身,就朝外走去。 在店小二送来热水之后,樊黎影快速的梳洗了下,湿漉漉的长发还垂在肩旁,巫马就敲响了樊黎影的房门,手中还多了一套白色男装。樊黎影将巫马让进屋,边擦拭头发边说:“小二送的饭菜,我叫他把我们的都放在桌上了,吃完后你也去梳洗一下吧。” 樊黎影白皙的面色,经过热气的熏染而透着粉嫩,那原本就黑亮的双眸更加闪亮的叫人移不开眼,一袭乌黑的长发像柔顺的瀑布般垂顺到腰际,在屏风后换上巫马准备的白色男装,却是一股飘逸出尘。坐在桌前正准备吃饭的巫马看着这样的樊黎影有些微愣。 “怎么了?我穿男装不好看吗?”樊黎影也坐到桌前,不在理会巫马,大口的吃起饭来。 “是不好看。”巫马看到已经吃的津津有味的樊黎影邪邪的说道,可是却没见到那正大朵大朵吃的不亦乐乎的人儿的任何反映,用最磁性邪魅的声音说道:“虽是不甚好看,只能算是风流俊雅。” 听到巫马的评语,樊黎影只是手中的筷子顿了顿,而后继续填饱肚子,最重要的是要养精蓄锐,接下来的事情也不会那么容易的。直到樊黎影有些八分饱才慢慢的开口道:“听说这里过了饭时,就概不供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巫马没想到等到的却是樊黎影的这句无关的话语,而后低眉才注意到桌上的菜已所剩无几,嘴角上翘,便也拿起手边的筷子,虽然吃的很急切但却很文雅。 预计巫马已经梳洗完毕,樊黎影正要敲对面客房的门,门却在此时轻轻开启,仍旧一袭暗红色长袍的巫马从门中走出,手里把玩着樊黎影熟悉的那把折扇,轻摇着看向门前的樊黎影,只见眼前人儿,白袍金带,头发也像他一样用一根玉簪挽成髻,脸上的粉嫩不见,却是面若冠玉,目若秋波,看上去还真像是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走吧。”樊黎影率先迈开步伐,朝前走去。跟在后面的巫马没几步就已经与她并肩而行,在她身旁轻摇手中的折扇,脸上挂着那邪魅的笑,轻声问道:“贤弟,我们要去那里呢?” “赌坊。”樊黎影看了眼身旁,活脱贵公子相的巫马,并没有多余的话,脚步也没有停顿。 本就没有小女儿的娇羞媚态,身着男装的樊黎影更显风流倜傥,大步迈进一间看似很有规模的赌坊。 赌坊之内的嘈杂人生并没有比樊黎影清早来时听到的少,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樊黎影并不急于下注而是慢悠悠的细细观察着每一项赌注玩法,并认真看着那庄家娴熟的手法,而身后的巫马也是闲庭漫步的跟着樊黎影留意着人群。看了半日樊黎影二人仍没有投注,樊黎影又在赌坊内转了一圈,而后轻声对身旁的巫马说:“我们回去吧。” 两人正朝门口走去,一个面相四十左右的矮个子男子拦住了二人的去路,看那衣着打扮想是赌坊的管事的。 “贵客,来到咱这唯赢赌坊,不赌一把实在是人生憾事啊,看二位公子想必是第一次进入赌坊吧,没关系,我可以为二位介绍,保证二位公子尽兴。” 听到眼前这个满脸堆笑的男人的游说,樊黎影只是嘴角轻轻翘了翘,而眼中那抹狡黠却落在身旁巫马的眼中。 “那就有劳了。”跟着管事来到一桌人比较少的赌台,台子之上是传统的摇骰子,骰盅在手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周围的人都睁大眼睛紧张的盯着那即将落地的骰盅,一声骰盅与桌面碰击的脆响令周围喧闹的声音立刻沉寂,庄家那只有缝隙大小的眼睛扫了眼周围的人,而后喊了声开,在周围的赌徒都屏息的时刻,这一声高呼顿时引领了一片喧闹。 “大,大,大……” “小,小,小……” 喊大小的声音此起彼伏,随着庄家掀开骰盅的那一刻,几人欢呼,几人愁。 “这是最简单的买大小,请公子们先热热场。”矮个子男子脸上堆满了笑容,做出请的手势,将樊黎影二人让进人群之中。 樊黎影看了看那台桌上一面写着大字,另一面写着个大大的小字,上面已经有了些散碎的银子。接过巫马递过来的一锭银子,想都没想就扔到大字之上,周围人都看向樊黎影,庄家看到那锭银子眼中也闪着精光,更起劲的摇着手中的骰盅,口中继续喊着叫人下注。 连续赢了十几把,樊黎影觉得差不多应该到庄家的极限了,便不玩了,拉着巫马就要离开,而此时那个矮个子管事如樊黎影预期的一样出现了。 “怎么,两位公子这么快就尽兴了吗?”管事慢条斯理的说着,与之前的满脸堆笑判若两人。 “是啊,我们还有事,改日再来。”说着樊黎影迈开腿作势要走,还没等自己的脚落地,急急的声音便已响起:“等等,公子今天手气不错啊。”说着矮个子男子看向樊黎影,并将自己那不修边幅的扫眉挑起。 樊黎影看了看矮个子男人那让人生厌的表情,脸上依旧笑了笑,伸手拿出些碎银子,塞到矮个子手中,“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给领路人些好处呢。”说完还不忘迈步继续向前走。 “哎,贵客,我怎么会要您的赏呢,今天公子手气这么好,难得的好机会啊!不如我陪您赌一赌,如何?”男子慢悠悠的说完,看到樊黎影二人并没有要留下的意思,眼中瞬间犀利,一并拉住预走的樊黎影的手,而且力道还不轻,看着人声鼎沸的周边,并没有人注意这里,便低声的又从牙缝里挤出有些狰狞的声音:“别不识抬举。” 看着男子那狰狞的面孔,樊黎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樊黎影在那个狰狞的面孔上看见了一团凝聚的黑气,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巫马,而他却好似丝毫没有注意到男子的变化。心里装着疑惑,樊黎影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低声说道:“大哥,小弟出来混也不容易,不如小弟就陪您赌一次,就算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高抬贵手!” 看到樊黎影那微微颤抖的样子,男子脸上那扭曲的面孔立即归位,那层黑气也随之慢慢变淡,听到樊黎影的话,男子得意洋洋的说道:“好说,不过我们的赌注可是很大的!” “小弟奉陪到底!不过……还是有些见证比较好。”说着樊黎影顺势拨开人群站到附近的一个赌桌上,大声的开口道:“各位,各位,今儿咱这赌坊的管事要和小弟我赌一把,愿赌服输,请各位做个见证,若是我赢了,自然见者有份。”说完下面唏嘘呐喊声此起彼伏,樊黎影向下面的人群拱了拱手,而后跳下桌,对着矮个子男子一抬手,优雅的说:“请。” “那小公子也要亮亮赌资才是啊!”管事男子好似胜券在握一样,轻蔑的看着站在桌上的樊黎影。 “对啊!看着小哥嫩皮息肉的,不如压了吧!哈哈……”人群里不知是谁开始嚷道。 “看那面色,多像娘们,供咱们消遣消遣也好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传出阵阵嗤笑,活像是已经见到战利品站在大家面前,开始供人消遣一样。 听到众人的嗤笑,樊黎影毫不在意,看到巫马担心的眼神,回以安慰的一笑。而这一笑,落在众人眼中,更似一颗炸弹一样,赌徒们的尖叫声一波更胜一波。 “不知老板的赌资又是什么呢?”樊黎影依旧不慌不忙的开口道。 “绝不会亏待小公子的,不过,这要看小公子出得起什么价了!”管事男子有些狂傲的说道。 樊黎影只是淡笑一下,伸手一指,“他!如何?” 众人顺着樊黎影手指的方向,看到的却是和她一同来的另一位公子,一看就是混身带着邪魅的富贵公子。虽然这位比不上正站在桌子上面的人儿阴柔,但也是美男子一个。 赌坊诡异事件2 - 冷情巫女 - 羲和沚 显然,樊黎影将巫马当做了赌注,可是巫马却没做任何反应,无视身边众人的猥琐眼神,只是依旧邪魅的盯着站在桌上的樊黎影淡笑,丝毫不担心自己即将被压上赌桌。 正在众人以为管事男子会同意这场赌注之时,管事男子却看也没看被指为赌注的巫马,双眼直盯着桌上的樊黎影,就像看到好吃的猎物一样,双眼放出光芒。顺势一跃,也站在桌上,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樊黎影,“你,我只要你,你开条件吧!” 众人听到男子的话都是一惊,没想到,一向有便宜就占的管事,今天也会这么坚持.不过,众人还是很快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就是那个白嫩的人儿更能卖个好价钱。 看到管事那好似已经将猎物收入囊中的火热眼神,还有那脸上幻化的团团黑气,樊黎影没有惊慌,反倒淡笑着,说道:“好,我只要我该得的。请……”樊黎影依旧很有礼貌的伸手示意。 纵横赌场几十年,没想到一个毛头小子面对这样的场面却是如此嚣张,不过,矮个子管事脸上纵横的黑气凝结出了狰狞的笑,因为,那比普通人更诱人的、甜丝丝的血的味道弥漫在自己周围,使得渴望的因子在整个胸腔里翻滚喷张,阴阴的笑着对樊黎影开口道:“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矮个子男子手中的骰盅开始摇晃,樊黎影想也没想在大小两边各方一锭银子,其余的全放在中间。摇骰盅的手停在半空中,愤怒的盯着樊黎影:“赌了这么多年,却没见过你这么下注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想各位应该知道,在这位常年玩骰盅的高人手中,那不就是想要大就开大,想要小就来小嘛,而我是第一次进赌坊,对这些一窍不通,还是这位仁兄带我来玩这骰盅的,可见在高人面前我只能是压中间比较保险。”看着大家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樊黎影面带微笑对矮个子男人说道:“仁兄,不如我们换个位置。” “怎么换?” “我来做庄家。”一听这话所有的人都惊呼。 “你恐怕赔不起。”矮个子男子有些轻蔑的说。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只想知道我的运气是不是真的很好,大家说呢?”樊黎影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声音高呼:“让她做庄家,让她做。”而后接连响起:“让她做,让她做……” 听着那一连串支持自己的声音,樊黎影心想巫马的手下办事能力还真不错,她交代的事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办的妥妥当当的。 听着那气势汹汹的喧闹声,矮个子管事男子嘴角牵动了下,无所谓的说道:“好,让她做庄家。”心想早晚都是我的囊中物,盘中餐,还怕他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小子。 樊黎影看了眼对面的满脸黑气密布的男子,拿起桌上的三颗骰子,放入骰盅内,也学着庄家的样子轻轻的摇晃起来了,紧跟着越摇越快,可谁知不听话的骰子却在大家都以为这个年轻人可能有一手的时候掉了下来,樊黎影慌忙的捡起掉在桌上的骰子,并点头哈腰的对周围的人表示歉意;“对不住,对不住了。”这一幕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连对面的男子也忍不住大笑出声,而后樊黎影又将骰子对放入骰盅内继续摇动。 众人还没从刚刚那滑稽的一幕回神时,骰盅已然安静的躺在桌面上,樊黎影那清脆的声音响起:“请下注。” 而刚刚那一幕也叫矮个男子有些分神,但是樊黎影那拙劣的技巧还是能辨别出里面是大是小,将手中上万两的银票在大字上面一晃,便看到樊黎影那有些虚的表情,更加自信自己的听力,毫不犹豫的将银票放进大字格。而后周围人群便嚷嚷着,“开,开,开……” 樊黎影慢慢的将手放在骰盅之上,正要揭开之际又放了下来,对着对面自信满满的矮个男子毫无底气的说道:“言而有信哦?” “好。”樊黎影听到回答又将手举了举,作势要揭开骰盅,可是又放下了,仍旧对着对面说:“愿赌服输哦?” 对面男子不耐烦的说道:“老子做这行就是讲个信字。” 听到信字樊黎影心中不禁鄙夷,但表面上还是表现的很怯懦,又接着对周围的人群说道:“大家可要为小弟我作证哦。” 说完,樊黎影终于抬起手放于骰盅之上,紧张的闭紧双眼,嘴里还不停的说:“神啊,给我好运吧。” 即将开启之际,管事男子的手也紧张的放在了桌子上,而樊黎影却感觉到桌子产生了轻微的震动,自己的眼睛明明没有看到桌子晃动,而观看周围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都在紧张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骰盅,而眼前男子面上的黑气越来越重,那黑气慢慢的透着诡异的蔓延在男子的脖颈之间,好似眨眼间,便已延伸到男子的手臂,直到男子被黑气整个笼罩其中。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樊黎影这时才觉得身体僵硬,四肢却不在头脑的控制之下,根本就似没了知觉,而翩翩此时的头脑还是清醒的,眼睛也只能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男子一秒秒的完全蜕变成为一团黑色的脓包一样的怪物。 “咚……咚……”的滴水声,在黑气笼罩了男子之后,充斥着樊黎影的听觉,周边很是宁静,刚刚的嘈杂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绝于耳,而此时这令人心颤的滴水声好似就是从眼前的黑气男子中传出的。 眼前这已经不能被称之为男子,甚至是不能被称之为人了,简直是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哪里是头颅,哪里是四肢,根本就是庞大的一团黑,好似一团毒瘤,再勉强能成为身体的地方,不时的鼓起泡泡,一股股黑水从里面蔓延出来,这那里还有人的影子。 那团黑气开始慢慢的蠕动,不时的黑水从黑气中滴落,而黑水滴落的地方却是滋的一声瞬间便化为白烟升腾,再看那地方已经成为很深的深坑。而这团黑色毒瘤好似很悠闲的漫步着,一点点的小巧的蠕动着步伐,周身散发着浓浓的腐朽之气,可不多时,一具白骨赫赫然的耸立在哪里,好似刚从黑气嘴里挣脱出来一样的惨不忍睹,显然,这具白骨的主人就是那个矮个子管事。 樊黎影看着这么冲击视觉的画面,很想闭上眼睛,可是怎么努力,眼皮就是不听自己的话,仍然在死命地坚持着看着整个令人即胆颤又恶心的画面,樊黎影也很想不让那昔日里美妙的滴水声流进耳中,可偏偏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越来越近,腐烂的味道也是越来越浓。 樊黎影只觉的真个心都提了起来,樊黎影很想挪动步子,让自己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可毕竟是徒劳一场,不论怎么努力自己的身体就是一动不动,好似被钉在地上,牢不可破。 虽然时间很慢,但还是不停的撞击着樊黎影的心灵,那团黑色毒瘤预期的已然站在樊黎影的身边。 眼见着那团黑瘤就要攀上自己露在外面的脖颈之上,那上面还带着腐蚀的咕噜咕噜的泡泡,那股腐尸的味道,铺天盖地的压下来,令人无法呼吸,“咚……”的一声,一滴腐蚀黑水正滴在樊黎影的脚面,一股白烟,自己的鞋子已经面目全飞,脚趾上有股火烧的感觉,火辣辣的痛让樊黎影顿时觉得整个毛孔都在喷张,血液中的每个细胞都好似脱了缰的野马叫喧着东撞西撞,立即血脉喷张,樊黎影都能感觉到血流急速提高,每根血管都咕咚咕咚的狂跳个不停。 樊黎影很想闭上眼睛,就这样让自己被吞噬算了,可是那股恶心的味道的确令自己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如果自己真的成了他的盘中餐,那肯定是会像面前的那个管事一样,被吞了皮肉,森森白骨之上还滴着黑黑的粘液,不时的,几只黑色的虫子还在骨骼之上蠕动。 “怎么……你在流汗。”空洞的声音在樊黎影的身边响起。 虽然樊黎影的头不能转动,但也知道是身旁的那个恶心的怪物在说话。在巫马家的祖墓里也见过圣雪的红血怪物,可是那时自己完全感觉不到会有生命危险,而如今却不同了,脚面上那种疼痛蔓延全身,而停在肩膀处的黑水随时都有可能让自己成为那样一具令人作呕的腐尸,虽然,害怕的在流汗,但是樊黎影紧张的早以感觉不到。 只觉的一阵微风掠过,停在樊黎影肩上的黑气从樊黎影脸颊刮过,脸上顿时觉得湿湿黏黏的,好感觉到软软的小虫的蠕动。樊黎影觉得恶心极了,血管就要爆裂了,急速的抬手用袖口擦掉黑气遗留在脸上恶心的粘液。 “你……居然……”略带惊讶的空洞声音再次在樊黎影身旁响起。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