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眉授剑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随着明媚的一缕晨光照耀,那一声声听着有气无力,如同死了没埋的之乎者也慢慢地升入空中。河面上随着春风的扫过,荡起了层层叠叠的波澜。河边卖早粥的张大爷皱起那早已经不能再皱的面皮,看向那恼人声音的出处。 那是一座有着两个树在耸立的庭院,一棵是杏树,另一棵还是杏树。 里面住着的是这乾龙县县令大人家的公子,人送诨名便叫李大公子。 张大爷倒是第一次听见这李大公子起得这么早就为了读书,一时感到奇异非常。在他眼中,这个李大公子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物,整日偷鸡摸狗,看谁不顺眼便直接上去一顿没头没脸的拳打脚踢。每逢中元,贴他的画像总比贴上凶神恶煞的门神画像作用不是好上那么半点儿。 但今日,这纨绔成性的少爷竟然会读书?简直猪上树都不可思议。若是照以前他不睡到日上三竿晒得屁股开花他根本就是不姓李。 穿着清灰粗布麻衣的孙婆婆挎着个早已经发黑的竹篮缓缓向这边而来。竹篮或是多年常用的原因,经不住折腾便多了一个能伸出一只驴蹄大小的洞,好在这个洞皆被几块五颜六色的破布胡乱的系堵了,这才没把放在其中的雪里蕻掉出来。 孙婆婆慢吞吞地滑到张大爷的粥摊前,伸手半天,才从她嘴里蹦出一句话来道:“来一碗荷叶粥,记得多加点糖。” 张大爷一笑,露出他那早已经黄得发黑的牙齿道:“今天这位到底是怎么了?” 孙婆婆叹了一口气道:“据说县太爷花了大把银子,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请来了一位老先生负责教这位李大公子读书。” 孙婆婆又道:“依我看啊,这老头子过不了两天就会被这李大爷弄得生不如死。” 张大爷依旧是满脸褶皱的笑着。细细思付一番之后,其实,孙婆婆说这话是很有道理的。 前几年这位李大公子不过就是十岁有五的年纪,就把这县城最著名的教书先生’书山一丈高’气的是口吐鲜血差点命丧当场,直接连自己辛苦一年著成的书也不要了,如丧家之犬似的跑出了李府的门。 事后,李县令再去拜访时,结果就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并且那教书先生的家人出来说,李公子真是有大神通实在是无人可教啊,除非天上的仙人降世才可配的起那李大公子。 张大爷依旧是咧着他那两颗大黄牙笑着将粥端了过去,道:“粥好了。” 孙婆婆接过粥,喝了一口用埋怨的眼神看着张大爷,“这粥你放糖了么?” 张大爷一拍脑袋,叹息道:“你瞧瞧我这脑子。” 他接过碗,往里面撒了一些芝麻糖。 再一次递给孙婆婆,却没有发现孙婆婆方才趁他回头的时候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雷霆手段将一枚钱从碗里拿出,然后放到了自己的衣袋中。 随后便若无其事的将那碗接过,用外唇试了一下温热,觉得刚好适合。咕咚咕咚几声就像是饿极了的驴子一般,不消半刻完就见了底,她将碗放到了案板上,随后拿了几张草纸擦了擦嘴。 “今天的味道倒是好。” “好就再来!”张大爷听到孙婆婆如此夸奖自己的粥,他那浑浊的双眼忽然一亮,原本已经很小的眼睛现如今已经更小了。 这便是这个小镇上最普通的一幕,普通的小镇,普通的布衣,普通的开始,最后夹杂着一个不一样的传奇。 亭台书院。 这的确是一个好听的名字,有亭、有台、有书、有院,只不过就是地方小了一些,正如名字所述,只有一座亭子大小。而这名字也是那位自觉得自己的胸中有点墨,而且还不是一点墨的白胡子老头子写的。 来的时候说是送给李公子的礼物。 李公子见过送银票,送玉石,送丫鬟的,却没有见识过送牌匾的,而且还送的这么明目张胆不要脸。不过这倒刚好,赢取了他老爹李大县令的信任,除了每半月发足数的工钱以外还加上每日一壶青梅酒顺带酱驴肉。 老头的眉毛已经长的不能再长了,他斜躺在软塌上轻轻地打着酣,两条眉毛如银蛇一般耷拉到了地上。 这老头儿刚来的时候,李公子也有把这老头子眉毛给烧掉的冲动,可是毕竟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如果真动起手来自己是准打不过这老头的。 因为前天,他就曾经就叫人收拾过这老头,好让着老头知难而退从而卷铺盖离开李府。没想到这老头只是动动手指就把他那些狐朋狗友尽数掀翻在地,动弹不得了。 自此,李公子便老实了不少。近两天都是过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简直与往日那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气焰熏天的纨绔少爷判若两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白胡子老头眯着眼看着李大公子,“安儿,我看你也读得也心烦了,快些与为师捶捶肩,好轻松一下。” 李大公子这一刻觉得他要问一下他那个县令爹一个问题,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为何将自己将来封侯拜相的事情交给这位看起来半点儿也不靠谱的老头儿。 还没再往下想,他的脑袋忽然就是一阵疼痛。 他哎呦一声,呲牙咧嘴如同猢狲一般摸着自己的头顶。 那个白胡子老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李大公子的面前,右手拿着一根发黑的戒尺不住的敲打着自己左手。 “怎么,为师还使唤不得你了?” 为了自己的脑袋不再次被打,还是忍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是咱们的李大公子能有什么大谋?最大的不过就是策划一下与自己那一些富家的公子哥的朋友们逛一逛春花楼,叫上红牌姑娘刘毛毛一起去看看临江古泉的雪景,而后坐到船上谈弄着乐器喝他个酩酊大醉之后不被他那老爹知道。 “老师,舒服么?” 李大公子在老头的耳边轻言轻语,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他心中的想法,一脸嫌弃。可是他又无可奈何,只得在背后张牙舞爪,一脸鄙夷,嘴型叫骂。 “还可以,就是力道有些小了。”老头转了转自己的脖子,忽而道:“你听说空落剑斩龙么?” 李安立刻停住了寻求刺激的动作,他自然是听说过,而且只要是东河国的人年幼时第一个故事大多就是大侠空落剑斩龙的故事。 “自然知道,相传百年前邪龙降世,口喷烈焰,所到之处尽化为飞灰,将我东河国害的民不聊生,河京那边也排除了高手去屠龙可是没能成功,直到落空登天斩龙,三天三夜,才将将那牲畜给斩杀了。” 李大公子不知为何这个老家伙竟然问起了这个,心中料想是这老头闲得无聊。 “那你知道那名落空剑去了那里么?” “当然,落空剑侠屠龙之后,受到了皇族册封最后寿终正寝葬在了山海河畔,并修了陵墓,派人一直打理。” “寿终正寝?”那老头的眼睛忽然睁开看着前方,嘴唇颤抖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他却只是叹了一口气。 “怎么?” 那老头没有回答他,转头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想学剑术么?” 剑术? 这位李大公子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道:“什么?” 白眉老头啧吧啧吧嘴,“我要传你剑术。” 李大公子道:“我爹说了不是不让你只叫我读书么?” 老头白了他一眼,“你这脑子读不了书。” “那你第一天来的时候和我爹说我异常聪明,如在世文曲星,有封侯拜相的命呢?” “骗他的,不然怎么进你家骗钱?” “那我要是不学呢?” “不学?那你就死定了,这里可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 李安咽了一口口水。的确,这老头所言非虚,这乾龙镇上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动一动指头便把四五个青年掀翻在地的。 “你什么修为?” 老头慢慢道:“小圣境。” 李安已经猜到了这个老家伙的修为,可是当他听到从这老头的口中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非常震撼,小圣级别的武者已经距离陆地仙境还有一个距离,而成为了陆地仙境之后移山倒海,身形飞跃于九天之上,遨游四海,根本就不再话下,而小圣境界的武者不仅是这乾龙县就算把眼睛放开了到整个东河国也是为数不多的存在。 老头看到李安愣住,道:“怎么,不想学?” 李安立刻道:“想,自然是想学。” “嗯,我从来都不强人所难的……”老头捋了捋自己的眉毛,手指轻轻点在那黑色的戒尺上面,那戒尺呼啸而起,直接飞到了云霄之上,不多时老头手一抬戒尺便轻飘飘的落入了他的掌中。 “你知道这戒尺干什么了么?” “围着我们家绕了一圈。” 李安只是看到了这戒尺上了天却没有看到它究竟去了何处,他只是猜想了一下,便说了出来。 “的确是转了一圈,但是却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难道是围绕整个天下?” “额,是绕着东河国的边境转了一圈。” 李安登时就坐不住了,这的确很夸张只不过就是在两句话的时间这一把戒尺便绕了边境一圈,虽说这东河国也不算大但是边境几千里也是有的。他实在是有些不信,“真的?” “老夫从不骗人!”老头信誓旦旦道。 这老头儿的确没有骗李安,只不过有一件事他瞒着他而已。 辽洲 河京 东河皇城 国安殿内。 以前的时候这个大殿上总是死气沉沉,而今天整个大殿都嘈杂了起来,因为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一道黑影直接斩落了挂在皇帝头上的金冠。 金冠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年轻的皇帝愣了愣说了一句话,“你们觉得是谁有这个本事?” 大臣们便议论起来。 一身甲胄满脸泛红如猴屁股一般的大汉率先大步上前,手中的那一柄斩首大刀突然抽出,道:“自然是那奸诈阴险的北灵国了,陛下,请下旨让末将带兵去直接将躲在窝里不敢出来的老娘们儿给绑回来剁成肉泥替陛下出气。” “我觉得现在应该被剁成肉泥的是张将军您,张将军自认为军功盖世,竟然当着陛下的面拔刀看来你这是想弑君啊。”一位面色消瘦,身着赤色朝服脸上留着一角山羊胡子的中年官员向坐在金座上的青年施礼道。 “汪亮……你……陛下我绝没有那种心……” 方才解释完毕,张壮飞立刻怒视这个极度让他讨厌的文人,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其实这位叫张大壮的将军并不是只讨厌这汪亮的一个文人,而是讨厌所有的文人,他对所有的文人都不屑一顾,文人在他眼里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整日凭着一张嘴嘚吧嘚的人,他觉得自己一拳打死一个都是把自己往贬低了使劲说。 可是唯独对这个叫汪亮的他不得不放在眼里。虽然汪亮是一个文人,可奈何他是最有权力的文人,也是一个极为阴险的小人。是一个在小人中他自称文人,在文人中他自称小人的人。 青年皇帝眼中放着光,似乎是很享受看自己的臣子这样在大殿上斗来斗去的样子,毕竟皇帝的每一天都是毫无新鲜感的,这样的事的确不常见。 就在张壮飞要解释的时候,忽然一阵寒气突然间就落在了大殿内,每个人都感到了一阵寒意,一袭白衣就出现在青年皇帝的左侧。 大臣齐拜:“国师,千岁千岁千千岁。” 青年皇帝道:“你来了?” 那白衣人脸上带着一副冰雕面具看不清容颜,听声音应当是与青年皇帝相似的年纪,他的语气冰冷道:“不来的话下一次插在你头上该怎么办?” 青年皇帝道:“是北灵国么?” “不是。” “那是何处?” 面具国师从他长长的衣袖中伸出他修长的手指,指了一个方向,语气依旧冰冷道:“国境内,北方。” 第二章 月夜寒衣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三月初三,上巳节。 沧洲的文人墨客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节日,年轻的文人们最喜欢与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好友一起出去吟诗作对,毕竟是万象初新,笔下的文字自然也要生动一些。另一头人们一堆一堆的聚在一处,手中提着香宝蜡烛之类的。 今天是祭祖、拜神的日子。 这样看,今天便是与平常的上巳节再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不远处的那一间酒肆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客人,一袭黑色软甲衣,看上去的确是价值不菲,另外再配上他左手中的那一把剑,应该是那一家的公子出来玩。 一边的小二细细地打量着,只见那个公子右手手臂支在桌子上,手中的酒碗往自己嘴里塞,可是他面前的牛肉却没有动一筷子。还是整整齐齐的摆在了盘子里。 小二感到有些奇怪,他耐不住好奇心准备上前问一下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年轻人却动了,他站起来把几两银子扔给小二,随后指了指桌子,“打包。” 王宇一路领着牛肉出了城门,继续往西南行了几里,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而他想要到的地方已经到了。 这是一处长满枯黄颓败杂草的小巷子,说是小巷子是因为王宇知道它以前就是一个巷子,至于现在早已经看不出这个巷子的样子。只是透过那一群枯草才能看到已经坍塌的墙壁。唯一诡异的地方就是这里有许多纸钱,纸钱被风一吹轻飘飘的卷起又轻飘飘的落下。而且有几座坟已经被挖开,里面的棺材空空如也。 他将手中的牛肉尽数撒到地上,然后轻轻一跃到了一棵枝上,静静地看着眼下发生的一切,半柱香的时间不到,王宇忽然感觉整棵树在颤抖,只见一道黑影已经冲着那一堆牛肉冲去,王宇想都不想,手中的剑倏然出鞘,化作一道银光钉在那黑影之上。那一条黑影突然发出一声怒吼,笼罩四周的黑气散去,借着月光渐渐露了它的本像,是一条足足有人脑袋粗细的六丈黑色大蟒! 王宇飞身而起,不断运起掌力朝那条巨蛇拍打,巨蛇嘶吼一声,它的尾巴向王宇甩来,王宇早就料到这条畜生不会这么容易被降服,侧身躲过,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篆,贴在了蟒身上,忽然,蟒蛇惨叫一声四周腾起一阵灰色的烟雾。 因为自幼随道家学习的缘故,他知道这就是尸气的一种,这蟒是吃尽了这四周的尸体才会有这样大的尸气。而方才王宇的那一张符篆则是使用术法绘制而成,自然可以将尸气去除。 王宇落到地上,憋住呼吸,一挥手用掌风将尸气拂去。可是他却呆住了,因为他的面前竟然只有他那一把银色的把剑,忽然他的心中一阵寒意,猛地一脚向身后踢去只听‘咔嚓’一声,巨蛇口中的尖牙被踢掉一根,从中流出乌黑腥臭的血。 巨蛇见偷袭未成,猛地将尾巴甩出,王宇一个低头矮身躲了过去,顺势翻过到剑旁将剑拔了出来,他单膝跪地,用剑支撑身子,因为方才踢在巨蛇牙上的那一脚,已经将一部分尸气透过靴子传到了他的脚上,现在他只感到身体发麻,使不上力气。 那巨蛇似乎通晓人意,知道王宇现在的状况似乎是挤出一个人的笑容,也不急着攻击,用自己的身体圈了个圈,将王宇围了起来,因为它只喜欢吃死的东西,像是王宇这样一个活人它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吃的,它一定要等王宇死了以后去吃。 王宇微微一笑,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口中念念有词,几道凌厉的剑光忽然从他的脚下闪出,那巨蛇没有防备直接将它斩为数段,乌黑的血夹杂着腥臭味扑鼻而来,王宇从衣襟中取出一瓶避毒丹放在嘴中。而后缓缓走到已经被斩为数段的巨蛇头颅面前,一脚将头颅踩碎,用剑尖拨弄了一番终于在一堆肉泥里面找到了一颗赤红色的圆珠,王宇取了一块布将它包裹起来,随后脚一点地遁空而去,就在此时,笛声响起,一道白衣配合着墨绿色的眼睛在整个黑夜中显得有些诡异。 李安实在是不明白那个老头叫自己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这个时间正是百鬼夜行的时辰,虽然自己不怕鬼,甚至有些时候还妄想着见到一个漂亮鬼小姐,一起喝酒个什么的。但是这个天气实在不适合饮酒,哪算是鬼此时此刻也与人一般趁着这个阴雨天呼呼的睡觉吧。 正这样想着,他已经来到那老头让自己来的目的地——一座义庄。 李安总是感觉身上湿漉漉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就像是身上被涂抹了一层粘稠的液体一般,他来这里的目的也只有一个,练胆。那老头今天躺在软榻上每吃一口牛肉干便说一句话,等话说完了牛肉干也早就吃完了,才把话的意思给说明白,具体就是:把一具尸体扛回去,然后明天再把尸体给扔出来。 这也是李大公子第一次这么作贱自己,别说是扛尸体就连打扫自己的卧房这家事情也是没有自己亲自动过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一具尸体放到麻袋中,扛起来准备往家里赶,可是这个时候忽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登时,李大公子便慌了,要是被别人看到县令的儿子在偷尸,第二天自然会变成街头巷尾人们口口相传的有趣之事。 他把尸体扔到棺材里面,躲到了房梁上面,此时也门开了,几个大汉手持刀剑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面色黝黑,身材高大的吓人,后面的喽啰最高的不过就才到他的胸膛。 其中一个手下昂起头看着他道:“老大,你说他今天真的回来么?” 他道:“他说过的话一定不会食言的。” 这一定是附近的一伙强盗在这里交易,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鬼鬼祟祟? 李安虽然得出了结论可是却没有一丝的办法,以他现在的实力不要说是七八个强盗了,就是随便拉出其中一个来让他一根胳膊也打不过,既然下去是送死的话,那还不如直接直接在上面装死的好,一个真死,一个假死,孰轻孰重?傻子也能考虑的明白。 这是其中一个强盗忽然道:“老大,我看这里像是有人来过。” 接着一个强盗就差嘴道:“有人?我看你是被前些日子被那个什么所谓的烤翅剑法给吓傻了。” “你说什么?”先前言语的那人一听同伴如此嘲笑自己,便立刻变了脸色,恨不得立刻将挑衅之人直接一刀砍了。他发誓只要这个混蛋再说一句便立刻将他砍了。 “我说有些人吓破了胆子,整日担惊受怕活像是一个窝囊废。” “你……”他本来想说话可是却被为首的那名大汉制止了他,那大汉微微一笑,道:“的确有人来过。” 闻听此言,李安心头一颤,心说:“不好!” 可是当他听到下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放松了,匪首拍了拍一副棺材,道:“装死人是一个技巧活,于是一掌拍下,那棺木立刻四分五裂,化为木屑。可是匪首的那一掌的气势不竭,还是往下冲去。 李安在房梁上看的清楚,棺材里躺着的可不正是自己方才要盗走的尸体么? 一掌拍下,尸体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匪首眉头一簇,难道是自己错了? 忽然一阵寒意从门外袭来,李安不由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心中骂了一句贼老天。可是他立刻就给老天爷道歉了,因为现在正是三月虽然不是非常暖和,但方才那一阵寒风确实诡异的很。 只听到冷若冰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野狼帮,杀人共计三十六人,其中有四位县令,以及朝廷四品三名,今日这里便是你们长眠之所。” 匪首以及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方才自己的老大逞能失败,已经是脸上挂不住的一件事,可是竟然有人直接不请自来的闯入了这里,他们其中还没有人发现。 这人的实力自然不低。 这就是那些强盗心中的第一个念头,他们好歹都是武者,武者有远远高于常人的耳力,这个人进来之前他们却什么也听不到,足以看到这个人的修为之高。 匪首上前一步,才看清来人是谁,只见来人身着一袭白衣,面带一副冰雕面具,双手就负在身后,身形极为消瘦,看上去似乎就是一拳头直接击飞的货色。可是从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寒气,这中寒气就如同赤着身子在冰天雪地的感觉一般。 “阁下是?” 匪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此刻他也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于是试探着问道。 那人却懒得回答,直接绕过了匪首,走向那一堆棺材。终于他在一副棺材面前停了下来,随后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师傅,徒儿来晚了,这便将这些人都收拾了。” 李安心头一震,这不就是刚才那匪首一掌拍下去的尸体么?也就是自己套在麻袋里想要偷的哪一具尸体。 匪首立刻感觉事情不妙,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脚竟然再也移动不了了。 就像是死死地粘在地上一般。 下一刻,那一袭白衣就到了匪首的面前,李安看的心惊,因为从始至终他就没有眨眼,可是那白衣就是出现在匪首的面前,没有走,没有跳,甚至连移动都没有动。 原本那白衣人的个头相比匪首是非常矮的,可是也不知道出现了错觉还是什么原因,李安觉得那一袭白衣竟然大了起来,那相对的那匪首竟然越来越矮,可是这四周的景物没有任何的变化。 突然,那匪首哭了,泪流满面。痛哭流涕,痛心疾首,摇尾乞怜,这些词语此刻用在他的身上是多么的贴切。他道:“求求您放过我……我上有八十岁……”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化作了冰雕,李安看见就在刚刚的那一刹那那白衣人只做了一个动作。 简单无比的动作。 他那白皙的手轻轻点在了那匪首的脑袋上。 其他的强盗都已经吓得哆哆嗦嗦,以为下一个就要轮到他们,可是那白衣人竟然理都不理,他抬头看了一眼房梁,说了一句话就让李安心跳停止了。 “下来吧,我知道你在上面。” 第三章 边缘剑客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李安探出脑袋,看了看地上那冰镇碎尸直接摇了摇头,坚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就不下去! 下去是死不下去也是死,还不如让他费点功夫上来,自己也好趁这个机会多喘几口气,多活一刻钟呢。 冰雕面具男摇摇头,道:“我不是说你。” “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冰雕面具男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李安感觉身体麻麻的,软软的就像是姑娘的身体一般。 不止是他就连另一边无法抬脚的强盗也觉得自己身上异常的难受,浑身颤抖着,面露春光。而冰雕面具男却不为所动,方才的那一邪魅的声音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 “传言果然没错,你是一个冷若冰霜的人,我真想撕开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是否和冰一样的冷,和铁一般的硬。” 身着淡红衣纱的女子就如同一道丝带一般轻轻飘在面具男子的周身,面具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站着而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李安看,李安非常的不自在,心道:“我又不是女的,你看我干嘛?” “应柔儿,今天可是你自找的。”冰雕面具男道。 在面具四周漂游的面具女子,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尽妖媚,每一次笑,每一次眨眼都可以让人心跳的厉害。好在李安对于这种女子见多了,他敢说自己见过比她美的女子多了去了。 “应柔儿?” 不仅仅是李安,就连一边的强盗听到这声音之后也愣住了,应柔儿听上去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可是当这个名字与天魔女相连的时候就不一般了。现在这个世上就只有一个应柔儿,其他叫应柔儿的都已经化作土下枯骨不知几多寒暑了。 所以只有一个留了下来,那就是天魔女应柔儿,而杀死其他应柔儿的就是这个应柔儿的爹天魔教教主应如飞。 李安咽了一口口水,他听自己那死鬼师父讲过,天魔教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他们不会放过一个目击者,而且他们的行事狠辣,见过他们的几乎当场都死了。 于是李安问,那还有一小部分呢? “活不过三天。” 那老头说完便不再理他自己吃酒去了。 “哎哎,人家这魔舞只不过是最近练成的,姿态是不好,不要生气嘛。”应柔儿身形轻飘到冰雕面具男的身后,忽然她的手掌猛然探出,化为爪状直取后心而去。 “小心!”可是还没有等李安把话说完,那爪直接穿透了面具男子的身体。 没有鲜血淋漓,也没有面容扭曲。 因为须臾间那身体已经化作了一地碎冰。 应柔儿先是皱眉随后一笑,道:“没想到你还是怕了我的魔舞,毕竟这可是小圣境才可以施展的武学。” “可惜你不是小圣,要不然的话我根本不可能骗过你的眼睛。” 李安打了一个哆嗦,险些从房梁上掉下来,幸好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他看了看那只手的主人是一个长相及其清秀的一个青年男子,他原本还不知道这人是谁,可是当他看到青年男子那芊细的手指时,他便已经知道了,这手指实在是太细,太显眼了。 “坐好。”青年男子道。 不知是何原因,李安的心中忽然有一份沉稳的感觉。 他回答了一个,“哦。” 青年男子从房梁上跳下,飘落地面,他看了一眼应柔儿道:“既然你学会了‘魔舞’自然也就学会了‘魔剑’,施展出来吧,我也刚好试试我的新武学。” 应柔儿一笑,道:“如你所愿。” 她轻轻抬起,一道缠绕在她手臂上的丝带渐渐滑入她的手掌中,此刻,那衣带成了她的剑。 魔剑就是用自己体内的真气注入物中而让物变作做自己的武器。真气化魔本就是魔教不传之秘术,而修炼者除了本身的实力之外,想要得到其中精髓还需要天魔教的教主一脉的纯正血统。 应柔儿轻轻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带着狂风席卷而来,直吹的李安睁不开眼睛。他本来是想趁他们两个大战时的混乱趁机溜出去的,可是眼前这种情况下去还不是要送死么? “你的手里没有兵器。”应柔儿道。 “我从来不用兵器,尤其是对弱女子。”男子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应柔儿进攻。应柔儿一听,登时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 魔剑已经满带戾气向青年人而去,应柔儿很自信这一剑使出了她全部的修为,在短短的一刹那已经变化了近数十种方法,而每一种方法都是势不可挡的一剑,纵使这人的修为再高,也没有办法在这时间里挡住数十剑的攻击。 可是就在她露出得意微笑的一刹那,她脸上的笑容便僵硬了。因为那白衣青年已经不见了! “移形换影?” 应柔儿眉头一蹙,可是手中的剑势也收不住了,那凌厉的剑气直接朝着大门而去。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只见十几道白光交错成一道网将袭来的剑气拦下击散。 应柔儿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黑色身影,可那并不是刚刚失踪的那个人。 那人看上去与自己一般大,只不过从他的脸上却看出了沧桑与杀意。应采儿有些失神道:“你是不是那人的同党?” “不是。”那人面无表情道。 应采儿看着人手中有剑料想也是个不简单的主儿,于是想少惹一个是一个,她上前道:“方才有淫贼戏弄与我,我忍无可忍这才还击,不料那贼人甚至狡猾,害得我差点误伤少侠,还望少侠海涵。” 忽然那人抬起了手中的剑,指向应柔儿。那是一把银色的剑,上面没有剑鞘,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有些古怪。 应柔儿有些不解道:“少侠这是何意?” 那人道:“出剑吧,看你是女子我让你先出剑!” 应柔儿此时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你是阳剑王宇?”应柔儿试探着问道。 她听说过有关于王宇的事情。 当她年幼的时候曾经问过他的父亲,“自己是不是最有天资的人。” 应如飞摸着她的脑袋道:“你的确是天魔教千年以来资质第一的人,可是在道家还有一个王宇,以及在北雪山修炼的未来东河国的国师杜寒星,还有你那位叫蓝蒨蒨的姑娘。” 她见过杜寒星,也见过篮蒨蒨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王宇,只知道五年前王宇逃离了道门,杀了他的师父晓清,夺了道门秘宝之一阴阳双剑的阳剑,此后道门众人传他已经入魔,后来便听说他加入了天下第一杀手教派,月啼赋。 月啼赋是天下第一杀手教派,他们视人命如草芥,只有一个东西看在眼里,那就是珍珠,不是金子也不是银票,就是珍珠。 只要付得起珍珠,就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像长海帮的敖空,净空楼的副楼主林风物,甚至就连天魔教的八使之一的琴魔花邃也被人拿去头颅。 所以对于江湖而言他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他们只是工具。一个谁都有机会可以用的恐怖工具。 只要能拿得起珍珠。 “我是。” 他的语气冰冷与杜寒星的不同,要说杜寒星是一块冰,但至少他可以在夏天可以降降暑,可是王宇给应柔儿的感觉就是一处泥潭,只要看他一眼慢慢地就会被他吞噬。 “你要杀我?”应柔儿仍不死心,因为她现在还有一个敌人,那个敌人随时可能给自己偷袭,王宇用行动给了她一个答案:剑随着一道奔雷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她只得还击,交错之间已经缠斗了数十招。 他们每一招所散发的劲力都如同利刃一般迸发出来,在四周的棺木以及木柱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李安自然是吓得心惊肉跳,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今晚所有的出场人物都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倍。 “看来今天我命休矣!” 回想自己过去的种种恶劣,便后悔起来。 “我不应该偷偷在姑娘不注意的情况下下药污蔑人家。也不应该把偷偷把人家的馆子给砸了,也不应该趁着老头不注意把掺了尿的酒给他换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腾起一股暖意。 这暖意来自放在他肩膀上那如与一般的手掌,他一看原来是那个面具青年,他这人最怕的就是别人的无缘无故的示好,于是挣脱开来道:“你别这样我不习惯的。” 可是他的身体就像长在了那人的手上一样怎么挣扎也弄不开,他有些着急道:“你干嘛?” “看到了么?”杜寒星的头向一边撇了撇,李安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土匪都已经瘫倒在地,他们手脚不断地哆嗦着,从嘴角爬出一丝黑色的血迹,可是那血迹却是从嘴角望上流的。 李安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好奇心起,再加上感觉这个人对自己一点恶意也没有于是她道:“他们都死了?” “嗯。” “他们怎么死的,他们只是中了那个什么魔舞可是怎么会死呢?” “因为有人来了……” 忽然,一道柔美带着一丝怒气的声音冲破天际一般在耳边炸裂,道:“应柔儿,你给我滚出来!” 一道白衣忽然从空中跃下落到了义庄的木门前,手中的笛子翻转,她那墨绿色的眼睛死死地看着王宇和应柔儿,缓缓道:“好样的,原来你们在这里偷情啊!” 第四章 紫意迷茫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应柔儿已经支撑不住了,她毕竟和两个修为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打斗过,再加上天魔教的武功本就是及其消耗体力,所以早就在十几招之后出了败像,她死死地看了那白衣女子一眼,道:“蓝蒨蒨,你在哪里愣着干嘛?你再不动手我就真的死了!” 篮蒨蒨那墨绿色的眼睛一转,道:“应姐姐的武学一直是超越小妹的,小妹也是不敢在姐姐面前献丑,相信姐姐一定会打赢姐夫的。” “姐夫个屁,他是王宇!” 篮蒨蒨身子往前倾了倾,立刻又稳住了,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而在房梁上看戏的李安自然是清楚这个笑,就像是自己时常的笑,虽然别人称作坏笑,但是他倒是觉得这种笑是极为风雅的。 篮蒨蒨一听,立刻道:“难道是那个王宇?” “当然了!”应柔儿避开险些划过自己喉咙的那一剑。 篮蒨蒨本想再看一会儿打戏,可是忽然她看到了王宇的身上挂着一个香囊,不是香囊奇怪,而是香囊里发出的味道奇怪。 那味道不是香气,而是一股血香。 她心中闪过一丝念头,把笛子横在嘴边,轻轻吹动。 她想把自家的湾湾召过来,可是四周依旧是没有湾湾的声音。 湾湾是她养的一条蛇,确切来说是一只蛊。 蛊可以救命,也可以治病,最主要的还是杀人。 当然,这个湾湾不知救了她多少次伤,也不知道为了她杀了多少人,反正普天之下湾湾就是自己的宝贝。 她更加认可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可是还需要最后验证一下,忽然她衣袖一展,从中飞出了一条黑乎乎的虫子。 这虫子如指头一般粗细没有眼睛,浑身上下看上去黏糊糊的,让李安觉得恶心,于是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虫子一头向王安飞去,而另一头却在篮蒨蒨的袖子中。 目的很明确她就是想要王宇腰间的那香囊,王宇与应柔儿相斗根本就无暇顾及,只得由她作为了。但王宇还是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已经流露出威胁。 篮蒨蒨打开香囊,可是下一刻她的脸上就布上了一层寒霜,她咬着牙猛然将笛子探出,这一招去的迅猛无比,眼看就要伤到王宇。忽然,杜寒星挥了挥衣袖几道冰棱将篮蒨蒨那一击拦下。 篮蒨蒨进门时已经看到了杜寒星与李安两人,他觉得两人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公子,模样确实英俊惹眼,但她总是觉得这样的男人只是中看不中用。 可她他却没有想到那和白衣少年竟然出手阻拦了自己,实在是让她惊奇和意外。 “偷袭,你们江湖中人就会玩这种把戏么?”杜寒星拍了拍李安的肩膀,微笑道:“在这别动,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轻轻一跃跳下房梁来。 “你竟然……” 篮蒨蒨简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碎尸万段,比起自己的湾湾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嫉妒心,一个人男人怎么可以长得比女人漂亮呢? “姑娘方才所用的是蛊月峰的秘术,可见姑娘与南坛古教的渊源甚深啊。” 杜寒星又恢复了一张冰冷冷的死人脸,他的语气依然冰冷。 李安方才那一股恶心劲散去,这才睁开眼睛看眼前的情景。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但是他早就把这句话抛之于脑后了。 篮蒨蒨自然不会观人识面,于是便门道:“不错,我乃……”可是话音未落一道寒气便已经到了她面前,她连忙用笛子架在身前,这才挡住杜寒星方才所发出的寒气。 “依东河国令只要是南坛古教的都是妖人,邪教者杀无赦!”杜寒星的声音比以前更加冷了,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如月牙一般的武器,这武器很怪异的很,通体透明,周身透出一丝寒意,且没有手持的一段,看上去完全是由以气催动与掌控的兵器。 杜寒星手指轻动,那弯刀已经破空而起,随即他的身形向后飘退一丈。就在此刻,那弯刀忽然急转而下,直接照着篮蒨蒨的头劈去。 篮蒨蒨见这攻势极为迅猛霸道,连忙抬手玉笛向那弯刀一指,刀尖与笛端相触,两种力道迸发出一道极为凶猛的气劲将四周腐朽的棺木尽数掀起震碎! 此刻,李安心中正在咒骂着那个该挨千刀的那白眉死老头儿,这死老头儿好好的非要自己偷什么尸体啊,要是真的做鬼了,也要把他那眉毛给剃了! 而另一边,战况依然激烈。 应柔儿一边与王宇两个人互相刀光剑影相互交错一边道:“我说吧杜寒星的脸说变就变!” 王宇忽然身子一怔,皱眉朝着杜寒星斜看了一眼,“你是杜寒星?” 杜寒星白了他一眼,直接懒得搭理他,可就在此时他的剑忽然光芒大作,几道闪雷照着杜寒星的脑袋飞去。顺手丢了几张符篆过去。 那些符篆在空中忽然燃气火焰,化作一条火龙张牙舞爪气焰嚣张地向杜寒星而去,他这火龙本想攻击杜寒星,可是这火龙是在太大,所以也就连带着篮蒨蒨一起,篮蒨蒨与杜寒星收回各自的武器,同时施展内力。 杜寒星使用的寒,而蓝蒨蒨使用的则是毒,他们都只是各自护住了各自的身体并没有想要帮助对方的意思。 而在房梁上看戏的李安的头感觉都大了。 天啊,今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还不如去当他的李家大少爷的好,就算是每天让他背些无聊的诗句他也是感恩戴德,活着难道不比死了好么? 那团火龙在离杜蓝二人还有三尺远的时候就被他们各自体外释放真气组成的气墙阻挡,只听咯噔一声,众人抬头朝着发出声响的那人看去。 李安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腿蹲麻了,起来站一会儿,没想到这房梁里面已经被蛀空了,不妨事,不妨事,你们接着打。” 可是就在这时,他的脚下忽然一空,‘咔嚓’一声,那房梁直接断裂,巨大的几根木柱直接从上面砸了下来,可是任由下面四人修为再高,也超不过小圣级别,没有将这些木块砖瓦尽数掀飞的能力,只有拿起各自兵器击碎了朝自己砸来的木块,砖瓦。 不多时他们已经被全部埋在坍塌的墙壁之中,李安站在一堆废墟上,轻叹一声,拜了拜,“各位大侠不要怪我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腿麻了……” 随后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李安一直跑回家里,轻巧地翻墙而过,便直奔老头的卧房去了,一脚把门踢开,口中大喝一声,“老匹夫,害我不浅!” 而屋中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李安跑到床前,掀开被子床帘只见一个人正经经躺在其中,赫然就是那个差点害了自己性命的坏老头子。心中一横当即一脚将他踹下床来。可是那老头还是依旧呼呼大睡,嘴角还有一些残留的哈喇子。 李安本想再次出脚,可是从这老头的身上竟然慢慢腾起一股金色尘雾,刹那间那老头便不见了。 “啊!”李安吓得几乎要一屁股蹲到地上,好歹扶住了门这才稳住身子。他立刻转头朝他父亲的卧房而去,“老爹,老爹……”他以往进门的时候刚打开门就被他老爹一拳给轰出来了,可是今天却离奇的很,他直接没有考虑这一点只当是这个这老家伙睡的熟了。 可是当李安来到床前的时候他忽然就愣住了,因为他父亲不在床上,床上躺着的是一个老头,但是这个老头并不是他那个老匹夫师父。李安想叫可是他已经叫不出声音来了,因为这明明就是自己在义庄里装进麻袋的那个死人! 尸体来复仇了! 这是李安心中的第一个想法,他立刻转头连滚带爬的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门竟然关了,李安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将这门拽开,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门外面把守着,任何一个进入的人都有来无回。 李安紧靠着门,发现床上的那具尸体忽然动了,尸体原本是平躺着闭上眼的可是这个时候那尸体竟然飘了起来,随后他的头用一种及其古怪的方式转了过来。 不是扭,而是转。 就好像这人原本脸就是对着右肩膀长的。 他闭上眼睛颤颤道:“老爷爷啊,不要来找我啊,我只是听从了我那混蛋老师的话,起初我也是不愿意的,可我那老师非让我去不可,没有办法我只好打扰您了。” 那尸体似乎是没有听进去,他距离李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那尸体竟然笑了起来,他轻轻拍了拍李安的肩膀,道:“不要怕,我不会伤你的。” 李安眯开一条小缝看了看自己的面前,哪有什么尸体只有一个面色和蔼的老头,这老头嘴唇乌黑,咧嘴一笑,一团臭气从中喷涌而出几乎是要将李安给臭死了。 “你是谁?我父亲和师父呢?” 那老头一笑,慈祥的眼中忽然带出淡淡地寒意,道:“你说那个白眉老头和那县令大人么?” “当然了,识相的话就赶紧把他们交出来不然的话,我……不然的话可就犯了朝廷的大罪!” “呵呵。” 那老头不屑一笑,在李安耳边轻轻道:“他们俩啊,早就被我蘸酱吃了,至于你说的什么朝廷,多年前我吃的莫说是一个县令,就是大监的人我也是想吃就吃。” 李安忽然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他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了,那么,前面所说的话一切也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第五章 此乃人间恶地狱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上一代国师张御风,的确是一个可以哄不安分小孩立即睡觉且不敢尿裤子的人。 有关于他的传说也早就在李安年幼的时候给传开了,那是李安的爹还不是县令,自己被寄养在姑姑家里,三姑家是这县里的首富,因为家里没有子嗣,就经常哄着自己这位唯一的侄子上街。 想那天也是也与往日无异,不过就是那天正值酷暑之时,下起了一场毛毛细雨,这雨落在身上冷的刺骨。不过因为他在这雨没下之前就已经瞒着姑姑出去疯玩去了,所以这场雨也就只能受着,街上都是些往家里奔走的人,忽然他撞到了一个人,那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一时也看不清面容,可是他总是觉得这个人怪怪的,但是具体说那里怪当时他也说不明白,他看了一眼那个人,随后便朝着姑姑家赶去。 可是当他见到姑姑的时候,姑姑便哭着痛骂了他一顿,并且说了张天师吃人的事情。他没有见过张天师吃人,可是那些事迹早就传入他耳中多年了。 什么把人脖子扭断之后放血放干净再吃,再者把人皮扒了清蒸再吃,更离谱更恐怖的就是把人放在缸里腌制,想吃的时候便从他身上割下一片肉来。 后来便成了在大人口中吓小孩的事情。 而正是因为这件事传开后,张天师便自此失踪了,将天师寒冰令的位子让给了十岁的孩子也就是被称作东河国开国百年来天资最高的国师。 “你是吃人天师?”李安问道。 老头笑而不答算是默认了,随后他的道:“我见过你,没伞的孩子。” 李安忽然猛地扑向张御风,他要和张御风拼了! 现在李安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报仇!管他打没打伞呢! 就算是打不过你我也要咬下你的一块肉来,让你记一辈子。 那老头抬手一挥将他击到角落里面去,他轻轻扫了一眼道:“我说过不杀你不代表我不会折磨你,年轻人,有时候选择忍辱负重绝对是一个好办法。” 李安狼狈地从墙角里爬起,墙上已经被撞脱落的一块人性墙皮。一丝鲜血也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他嘴角颤抖着微微扬起,这似乎是一个自嘲的笑,心中此时也想了许多从儿时到现在自来就是他在欺负别人,这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血是这个滋味。 很美,很香,很甜。 忽然一道凌厉的紫气从李安的身上散了出来,他的双眼此刻也朦胧出一团紫意,本来那迷人的桃花眼此刻变得有些迷离,而从他身上散发的紫气让张御风感到一种浩瀚如海的气势。 “终于,找到你了。”张御风忽然之间漏出一个欣慰的笑,他轻轻呢喃。 就在这时一道紫气朝着他的胸口而去,张御风并没有做任何的动作反而是张开双臂迎向了那紫气。 张御风想了许多,想到了多年前的承诺,那一袭红衣腰间的一块玉佩,以及那得不到的爱情。 …… “终究我还是放不下你……” 可是他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感到身体的灼烧,也没有感到自己的魂魄在净化,一切就如活着的时候一样。 “老家伙这个时候你应该感激涕零啊。” 感到自己的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张御风睁开了眼睛,此时的他已经比之前老了许多,脸上也褶皱了起来,几乎看人是眯着眼睛的。在他面前是一个眉毛似乎要垂到地上的老头,他抬手一指,一道凌厉的指风瞬间弹射而出,击打在李安的身上,李安直接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你!”张御风目瞪口呆似乎还想说什么话,可是立刻便被那白眉老头给堵住了,“你刚才不是也干了么?” “那是我不知道。” 那白眉老头嘿嘿一笑,“我早就跟你说了啊,可是你不相信自己会输。” “你只是走运而已。”张御风把头扭向一边,实在是不想搭理这满身腥臭的老家伙。 “诺,肉给你。”老头从衣袖中取出一个油纸,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撕下一下快来,递给张御风,“给,挺好吃的。” 老头一挥衣袖将牛肉打飞,道:“我不吃肉的!” 白眉老头一招手将那块牛肉招到手中,慢慢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道:“我救了你一命你该那什么谢我?” 张御风道:“想让我给你偷牛?别想。”说完摆出一副要杀要剐任由你,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 “偷牛?”白眉老头哈哈大笑,随后摆摆手,“我怎么可能让一个国师去偷牛呢?这不影响了身份了么?” “好,我答应你。”张御风也懒得和他讨价还价,直接切入正题道:“说吧,干什么?” 白眉老头看着张御风的眼睛,张御风忽然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想改口可是白眉老头的话已经说出来了,“李安不能去紫薇祠。” “为什么?” “他去了,世上的人终究逃离不了这次‘净世’。” “你说的好似一线希望也没有了。”张御风冷笑一声,“你别忘了我曾经是干什么的,要阻止‘净世’他必须要担起这一份重责!而他天生就有这一份责任,这是命!” “呸,老子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命,李安的命也只能他自己来选择!” 这时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道健壮的身影冲了进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李安道:“安儿怎么了?” 张御风皱眉道:“安儿也是你叫的?” 生而不养,断指可还。生儿养之,断头可还。未生养之,几世难还。这道理你不懂么?”白眉老人立刻予以还击。 那人留着一副山羊胡子,眼睛在这两位老头的身上来回飘动也不知如何是好。而这人就是这县城的县令大人,李安的父亲李重。 李重在官场这些年自然知道这两位此刻正在控制各自心中的愤怒,于是上前一步,“两位前辈你们声音如此大不怕把李安给吵醒了?李安身子怕凉,要是凉了身子两位前辈怕还要照顾他。”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不要吵了,李安还在哪里躺着呢,要是出点什么毛病的话你们俩无论是谁也得不到自己最后想要的结果。 白眉老头甩甩自己的袖子,一招手将昏睡中的李安卷了过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拎起道:“李大人,最好还是把这这人给赶走,不然的话你这县里可能又要多起食人案子了。 李重擦了擦自己的脑袋留下来的汗珠,用眼角偷偷瞧了一眼这位老国师,他觉得方才白眉老头说的在理,可是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由他吧! 他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便道:”老国师,没有什么吩咐的话那在下告辞了。”说完,也不等张御风答话便直接脚底抹油开溜了。 张御风轻轻扫了李重的背影一眼,他的嘴角忽然扬起露出一个邪魅的微笑。 此时,天欲明。 坍塌的废墟上坐着两个人,两个女子,不过他们的身上已经没有昨夜那种极具魅惑的美,她们蓬头垢面像极了乞丐。 忽然篮蒨蒨打破了沉默她道:“这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应柔儿道:“除了你之外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咱们今天的惨像。” 说完,她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被一块石砖砸的已经红肿的肩头轻轻哎呦一声,然后向前走去,也不搭理篮蒨蒨,忽然篮蒨蒨的声音传来,“不如我们一块去杀他们吧,我怕你一个人不行。” 应柔儿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不用。” 蓝蒨蒨有些无奈的摇头,她任由蓝蒨蒨渐渐地在自己的面前化成一个点,并没有去追。一是她实在不想,太累。二是她根本没有时间去追,因为她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起身直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远远望去那里地势崎岖,山是一片连着一片,甚至他还看到一座山上一个人倒挂在树上,三四个身穿甲胄披头散发的少年正在活剥他的皮。但是她的心中却一点都不觉得惊恐。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她继续往前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天比以前更黑了,她停下脚步终于看到了眼前一座石碑上的几个大字‘九阴城’。 九阴城,这是这偌大的世上没有人敢去甚至是很厌恶以及避讳的地方,天魔教与月啼赋也不屑与他们为伍,里面的人皆为穷凶极恶的歹徒,被仇家官府追杀避无可避万般无奈之下才得以入内。 世上的人对他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前些年有些北灵国有些官兵进去了,可是只听到里面啊啊的惨叫,不一会儿便从里面飞出几张人皮,赫然就是探路的那些官兵。那带头的心生恐惧只得另手下将人皮收了班师回朝。 自此之后便有了里面的城主是一个嗜血的恶魔,专门吃那些闯入者的血肉,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这样的传言。 这石碑看上去已经有些岁月了,上面颇多的裂痕中夹杂着深浅不一的血迹,早已经将浸透成一幅画。 一幅描绘炼狱的画。 篮蒨蒨终于停下脚步,往林子深处望了一眼。刚才被吊在树上的人,已经变成了骷髅,那三个身穿甲胄的少年坐在地上,面前已点燃了一堆篝火,火堆的上面已经架上了人肉。阴风吹动,而地上的鲜血早已经干涸。 篮蒨蒨面色不改,心不跳动,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并没有将她恶心到,而那三名身着甲胄的少年也并没有注意她的存在。 “来者何人?”,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篮蒨蒨四周望了望发现四周并没有人,便道:“蓝蒨蒨求见九阴城主,烦请禀报。”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那声音依旧是从四面八方飘了出来,“城主有请。” 话音刚落,面前的土地突然裂开,留下了一个黑洞。 那声音又道:“这便是通往九阴城的门,姑娘请。” 蓝蒨蒨上前进了那黑洞中,就在她进入的一刹那地面便恢复如常,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第六章 乞丐拦路 饿鬼屠戮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王宇面前站着一个人,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刀,方才前两刻钟的时间他还是有呼吸的一个江湖赫赫有名的刀客,可是现在他的灵魂已经随着他脖颈处细细的红线得到了净化。 王宇用剑轻挑下那人的首级,将其放入他的皮袋之中,随后便系在他的腰间,这皮袋跟了他已经有很有许久了。自他进入月啼赋开始,他杀的第一个人,砍下的第一个脑袋就是用的这个皮袋装的,他也记不得自己杀了多少人,有多少脑袋曾经短暂的寄存在里面,他只知道这颗脑袋的宿命就是给雇主看了之后化为灰烬。 他折身向另一端走去,不再理会自己身后的那一具无头尸体,任由他的颈部喷涌出的三尺的鲜血。 可是有一个声音忽然叫住了他。 ”喂,你的剑卖不卖?” 他不由得手中的剑再次腾起一股杀气,顺声望去,只见发出那声音的是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青年乞丐。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手中还拿着一个不能带再破的破碗,而最让王宇奇怪的就是这乞丐的肩上背着一物,这物约莫五尺长,用极为干净的布包裹,所以也看不见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是按照其包裹出的形状来看应该是一根棍子。 对于这种事情,王宇完全没有兴趣。往前走了两步回头之后猛地回头冷冷道:“不要再跟着。否则刚才那人便是你下场。” 那乞丐先是身形一怔,随后翻了个白眼,“我也是无奈啊,不然的话我怎么会跟着大侠你呢?” 王宇道:“你无奈什么?” 王宇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平常人见他便视作如洪水猛兽一般避而不及,这人还跟着他,要么就是心怀不轨,要么就是傻子。 但是王宇更偏向第二种,因为作为杀手的他可以感受到每一个人走到他身边的气息。 每一个活人都有气息,而修习者的气息却是不一样的。一个武功极高的人,气息是很绵长不易被别人察觉的。 而此人的气息浑浊不堪,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修习的人,可既然他不是修习之人。又怎么会不惧自己呢? 还没等他说话,王宇便直接扭头走了。出了长巷后,拐进一个面馆中。 这面馆虽然不大,但是胜在面好人多,而里面的食客几乎都是江湖中人,他们持剑负刀,每个人的脸上都有隐藏不住的戾气。但是与往常不一样的是这里的人说每一句话都是轻言轻语,一边说一边眼睛不停的往四周探去。 因为王宇经过特殊训练的缘故,所以就算他们轻声细语王宇也可以听得见。 只听坐在角落里那袒胸露背,身上雕着一个骷髅的大汉坐在自己对面一商人打扮的中年人道:“听说天魔叫昨日攻入丐帮总坛,几乎将丐帮覆灭了。” 那中年商人喝了一口茶,道到:“是灭了,我听说那丐帮长老没能在天魔教六尊之一的地狱剑客撑过十招。” 王宇又听到另一桌的人,其中一个拿起筷子轻言轻语指点江山道:“我早就说了天魔教不是好惹的,曾经前王朝的覆灭与天魔教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而他一边的伙伴道:“此言差矣,就算天魔教再怎么不好惹,也没有敢招惹连青莲剑阁。” “那是自然,青莲剑阁乃是正道的领袖,七位阁主更是修为绝世,那些天魔教的竖子怎敢进犯?” 其中一人可能是觉得话题扯远,便便把话题引了回来他道:“据说天魔教这次围攻丐帮并不是为了夺地盘,而是为了夺宝。” 此时王宇已经进了店里,而那名乞丐也随着他坐下。 一个小二看到乞丐进了自己的店于是便冲上来想要赶他走,但是当他看到王宇眼中的杀气时,他便将刚才那气势给收了回去。 弱弱的问道:“客官,想要点什么? 那青年乞丐便道:“将你们这最好的给一并送上来。” 那小二用询问的眼光看了王宇一眼,见王宇没有任何反应便将茶水冲好倒入杯中道:“客官先品茶,美味佳肴一会就好。” 随即便上楼去了。 那青年乞丐朝着王宇笑了笑,道:“没关系,这个算我请你的。” 王宇没有说话,他用眼睛的余光注视四周,发现四周的人看他的脸色变了,自打一开始进这个店门的时候,他们的脸色就已经变了。王宇知道那种脸色代表着什么。 不可思议,夹杂些许的恐惧。 王云也懒得理他们说些什么,也不管前面这穿的脏兮兮的家伙请请自己吃自己什么,摆在他面前的茶水也没有动,因为他感到了一股杀气正锁定在这乞丐的身上。 可是当他探查着杀气的来源时,那杀气竟然消散了。 看来这个人的修为并不比他差。 竟然能知晓他的探查。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寒光向他飞来,他头也不回抬手一抓,将一只毒镖抓入手中。 与此同时几道身影也骤然跃拿着刀剑,纷纷向王宇砍来,王宇不慌不忙将那飞镖扔了回去,正中其中一人的心窝,随后轻拍桌面,筷子纷纷被震起。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手法,瞬间弹出数十指,每一指都弹在筷子上,数十只筷子瞬间如利刃一般,纷纷插入了来袭人的致命处。 数十人当场毙命,那青年乞丐早已经吓得躲在王宇的身后,此刻王宇觉得的有一种淡淡的香气钻入自己的鼻腔。 剩下的人都是来吃面的食客,眼见情况不妙瞬间就如武林高手一般直接跑没影了。 他冷冷道:“他们是来杀你的?” 那乞丐吓得直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王宇走到还在抽搐的一人面前,那人的头上早已经被一根筷子没入,可是他依旧还喘着粗气,他还活着,但是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他道:“你不用问我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王宇道:“我知道你的嘴里问出东西来数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也不会让你的那么痛快。” 那人忽然面露惧色,道:“你要做什么?” 王宇没有答话,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我让你常常内脏具损的滋味。”说完,用微微用力只听筋骨断裂的声音从他的胸中发出,这用的力并不是蛮力,而是巧力,足下轻点之处他们的内脏已经裂开,如同毒虫在五脏六腑啃食一般。 “饶命!”那人忽然大喊一声,道:“我天魔教的人是来杀……” 可是他的话突然停住了,一道黄色的液体忽然从他的嘴边流出,王宇眉头一皱已经拉着那乞丐飘退出面馆,忽然那人的尸体骤然缩小瞬间又忽然胀大了起来,只听轰然一声那人竟化作了漫天的血雨。 就在王宇落地的一刹那,他的剑忽然光芒大作,轻轻一挥,一团袭来的黑气应剑而散。 “不愧是月啼赋中的顶级杀手,竟然躲过了我的‘天炸’” 声音是一个浑身罩着黑衣,看不清面貌的人传出的。 王宇冷冷道:“天魔教?” 那人道:“六尊之一,饿鬼使。” “为何要杀我?” “并不是杀你,我们天魔教无意与你们月啼赋为敌,我要杀的只是你身后的那个乞丐。” 青年乞丐往王宇身后缩了缩的身子。 王宇道:“可是你们刚才要杀的是我。” “手下办事自然粗狂一些,况且他们也已经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不是么?” 王宇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这个人情算我欠你的,我饿鬼从不喜欢欠人家人情,三日之后会有十颗珍珠送上。” 他以为王宇会答应,毕竟这个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可以,不过你要留一张欠条。” 饿鬼道:“好,”一摆手从衣袖中飞出一枚令牌落入王宇的手中,“这是令牌是我们天魔教在各大钱庄存钱的凭证,可以去各大钱庄兑换十颗珍珠。” 王宇立刻转头就走,饿鬼叫住他道:“王兄是否忘了一个东西?” 王宇没有回头,只是回了两个字,“没有,方才这令牌只是给我赔偿,至于这个家伙,他方才请我吃了一碗面也算是保护他的酬劳。” “你,你”黑衣下的身体气的颤抖,有口难言,他骂道:“奸商。” 王宇道:“是的,我们月啼赋本就是商人。” 饿鬼使手中聚起一道黑气,这道黑气只要打在王宇的身上王宇立刻就会化为一具骷髅,可是那团黑气却在他手中消失了,他冷哼一声,消失在街巷的拐角中。 李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鞋子也顾不得穿,立刻往父亲的房间方向奔去,路上遇见了几个丫鬟于是向她们询问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结果那位穿着绿色衣衫的翠柳道:“今日老爷已经出门去了,少爷所说的那个奇怪的老头奴婢也没有见过。” 李安将信将疑去了李重的房间。果然,房间里没有人只有留在桌子上的一封信,上面写着:“吾儿李安亲启。” 李安也知道自己的老爹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套了,虽然胸中无墨水但是也要整天文绉绉的。有什么嘱咐的话直接找一个下人来说不就可以么?非要多此一举? 用随身的匕首把信封挑开,信中大致的意思也与自己所料的一般无二,就是公事繁忙依惯例汇报一下自己的功绩之类的,还有就是要他在家里听从自己那老头师父的话,多读读书。 看到这里李安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教书?他自己能读读书就不错了! 不过那老东西说教自己剑术,只不过教了自己几招罢了,而且那些剑招极为普通,只是印在了书上摆出来卖,自己随便花几文钱就可以在书摊上买得到。 要不是那天那老头露了一次身手,还真的以为他是一个大骗子。 把信收了起来,扔到一边,李安便径自出门往亭台书院的地方而去。 而亭台书院中那白眉老头此刻正躺在椅子上,手中还拿着一本赤色的书,上面只有四个淡蓝色的字—听海剑谱。 (未完待续) 百年一梦篇 1 相伴于江湖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你应当应该有一个男儿的样子,如今百姓流离失所,吃人吃树皮,这等惨剧你怎么忍心的了?”女子对着台上的白衣男子劝道,而男子却置若罔闻将手中夜光杯的血色液体一饮而尽。 “管,你叫我怎么管?”男子轻撇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嘲笑的意味。 “开粮仓帮助那些灾民,组织力量对抗敌国的侵犯。” “我不是朝廷的人没有理由去帮那些灾民,更没有功夫去组织力量。”他郑重地说道,“没有人可以与我商量!”随后,拂袖而去。 烟雨阁主做出的决定不容置疑。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这是混迹江湖的人一开始就知道的规则。没有人敢质疑,因为烟雨阁是武林乃至天下间顶尖门派的存在。 今天,你在城东头说一句反对烟雨阁的话,明天一早打更的就会发现你的头在城西的墙上挂着。脸上还会刻着几个字,犯烟雨阁者,此为榜样。 手下私下里议论,觉得阁主今天的脾气好多了,要是换了昨天,身居阁主之下的副阁主三番两次劝阁主投降,被阁主一掌拍的**彭出,当场屁都没哼一声就挂了。 这女的还真是走运,不过,平民的命真的这么重要么? 当然重要,在叶菲的眼里,皇帝的命是命,平民的命也是命。任何人的生命都是重要的。烟雨阁阁主——现在江湖上乃至整个中原最有权势的人却不把别人的生命当回事。虽然在这飘摇不定的时局中,人的命值不了几个钱。可毕竟也是有娘生爹养的,他,就没有怜悯之心么? 朝廷她早去过了,皇帝早已被敌国攻来的消息吓得连夜带自己的妃子逃了,整个朝廷就只剩下一个扫地的老头。奇怪的是他穿着一件寿衣,她问老头,“别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老头露出仅剩三颗的牙道:“走什么?一把年纪了,能走到那里去?在这里还好死了可以就地埋了,至少还埋在家乡,可那在外面死的人可就没我这么幸运了。” 她惊愕,难道现在连死在故乡都变成了一种奢侈,也值得炫耀? “我说是吧,现在的人没救了。”声音缓缓响起,一个白衣青年走到了她的身侧,手中的扇子轻轻挥动,虽然现在是初夏但她还是觉的他扇的风是如霜一样的冷。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青年人用深邃似海的眸子看着叶菲,一字字道:“难道不是么?” 叶菲咬着牙转头离开,她实在不想和这个冷血的人待在一起,因为每多待一刻她自己的心就会痛一分。 “站住!” 叶菲站住了,难道,他要答应自己?她兴奋的回头,只见青年手拿着一枚青翠欲滴的玉坠。向她扬了扬,“昨日,你的玉佩掉了。” 客栈中 客栈的今日人出奇的多,那些平日里不见踪影的小商小贩都胡乱的坐在一块,非常豪气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更有甚者面前摆了鸡鸭鱼鹅吃一口扔一口。 “怎回事?”叶菲有些失措,这些人明明连粮食都吃不起的,如今怎么……?叶菲逮住那个一个正要去给客官倒酒的小厮,问:“这是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有逃战祸的富人在这里被他们杀了,抢了他身上的银子。” “为什么不报官?” 那小厮看傻子一样看着叶菲:“官都跑了,那里还有官?” “哟,这个小姑娘还长得挺水灵的。”一个提着刀的胖子走上前来想用手摸叶菲的脸,叶菲一把将他推开,“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那胖子仿佛是不相信叶菲会有胆子推他。手中的大刀亮出,他道:“反正现在世道这么乱,也没人管,你说我要做什么?” 叶菲:“你混蛋。” 一剑刺出,光影斑斓。但是她的剑却在半空就被那大刀截为两段,大刀横在她脖子上,稍微一动就会被斩下头颅。 “你若是敢动一下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一道声音蓦然响起,食客们纷纷看向那个站在门口个不知好歹的人,那胖子是本地有名的恶霸,惹到他今天怕是命也没了。小厮叹了一声气,随后张望四周发现没人看自己,从一个桌上拿起一只油腻的鸡腿放到自己的衣袖里。 “就你?一个小白脸。“那胖子鄙夷的一笑,手中的刀猛地朝那人斩去,那人不慌不忙用脚尖踢起叶菲被震断的剑刃,双指夹住,轻轻一摆。 如梦如幻。 在场的人停止了声音,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胖子死了,他的头颅滚到了一边。 这还是人的招数么?在场的人都长大了嘴巴,躲在柜台后面啃鸡腿的小厮嘴中还未嚼的鸡腿也掉了出来。 他上前问叶菲:“没事?” 叶菲:“没事,多谢。”说完,红着脸便跑开了。 他摇了摇头,看着四周木若呆鸡,眼中尽是恐惧的人,手中的剑动了,“你们不是喜欢看热闹么?你们方才看的就是这辈子最后一眼。” 他手中的断剑每划开一个人的眼皮便有惨叫的响起,只是一个呼吸的光景,每个人都躺在地上痛的打滚,他们用手捂着眼,鲜血像小溪一样从他们的指缝中缓缓淌出。 他看了一眼早已将被吓得屎尿齐流的小厮,将一块金子放到桌案上。 …… “你为什么要毁了他们的眼睛?”她厉声质问着。她不在乎自己今天的结果,或者生,或者死,她要问明白为什么他要将无辜的人伤害。 “因为眼睛不是他们这种人所能拥有的。” “这不过是你的借口,用来满足你弑杀的借口!” “你可以选择打败我,打败我之后你便可以用我烟雨阁的粮仓救那些人。” “我会的。”她留下的只不过是一个背影以及冰冷的话语。 她知道她回不了头了,因为她要和一个江湖组织的首领对抗,而这种对对抗是毫无意义的。 没人会跟她一起疯,因为时人都知道他是最有力量的那一个。 但是,持之以恒者终会有希望的。 就在她要再次低声下气去求别人的时候,那位在皇宫扫地的老人出现了,从衣袋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叶菲。 叶菲:“这是什么?” 老者:“这上面记载的是一些武功秘籍。“ 叶菲皱眉,自己需要的是和自己一起对抗烟雨阁的人,不是武功秘籍。她正要谢绝老者的好意时,也不知为何将书放到了自己的衣袋里。 已经几个月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不知道她现在何处?烟雨阁主依靠在软塌上,心中正思索着。 ”禀阁主,叶姑娘在外请你出去和她打个赌。“ “哦。”烟雨阁主饶有兴趣,敢和自己打赌?可笑! 其实很简单,比武单挑,叶菲打赢了,开仓放粮,与她一起对抗即将到来的敌国军队。打不赢就留在烟雨阁当个丫鬟,伺候他。 “你是女人让你三招,出招吧。” 结果并不意外,她输了,虽然他让她三招但还是输了。 于是她愿赌服输当了他的丫鬟,每天的做的都是端茶倒水,沐浴更衣的活。 三月之后的一天,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吩咐叶菲端洗脚水,也非得奇怪因为晚上洗脚一直是他的习惯,他今天却中断了这个习惯,并且在他居所四周的手下也都撤走了。这个晚上诡异的很。 她溜进了他的房间,藏在房梁上。 子时,人果然回来了,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个是烟雨阁主,一个是满脸横肉的中年人。叶菲心下一愣,她认识这个中年人,他不正是敌军将领的最高统帅,敌国皇帝最信任的人么? 她深吸一开口气叫自己放松下来,但愿,他是不知情才将敌国将军送到这里来的,可是有人开口了。 ”将军决定三日之后进城么?” “一切若真如你所说三日之后必然进城,城中没有反抗势力,这一切都靠烟雨阁主啊。国师之位非阁主莫属了。” 两人发出一阵笑声。 “畜生!” 烟雨阁主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胸口,鲜血却不断从他指缝中流出来,叶菲手上的玉佩被血浸,她就是用这个划开他的胸口的。她本来不是要袭击他的,他却为敌人挡了致命的一击。 在她发愣的时候,在外保护敌国将军的暗卫们已经听到了声音冲了进来,敌国将军一手搀着烟雨阁主,道:“杀了她。” 烟雨阁主气若游丝:“不要杀她,她今日行刺必然有人指使,为了皇上安全进城,应拉回去之后严刑拷打一直让她说出指使者为止。另外,烟雨阁的粮仓有上好的米,这点算我最后的心意了。” “好,我答应你。” ”果然是有一条忠狗!”她不敢相信,他不但为敌国的侵略者挡住致命的一击,而且在临死的时候还为敌国皇帝的安全打算。 “我在地狱等你。”她瞪着他一字一字的说。 这是她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三天后,她已经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就在这时候,自己却被人救了出来,她那时意识不清看不到救她的人是谁,只觉得他身上的一物非常眼熟。 当她再次醒来时,看到的却是那个打扫庭院的老人,那老人已经脱下了他那件寿衣换了一件灰色的新衣裳,面色红润,与以前的他判若两人。 “叶姑娘。你醒了?” 此时,叶菲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 “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青年将你放在这里的。还有,敌国的皇帝和大将军与进城的敌军吃了烟雨阁粮食做成的粥之后便都死了,七窍流血死像可好看了。敌国的皇子为争夺帝位大乱。根本无暇管我们……”老者还在喋喋不休,她却怎么也听不下去了。 因为她忽然想到那晚他临死前说的话,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猛地跳下床来,鞋也不穿,朝烟雨阁奔去,烟雨阁已经在昨日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火中化为了一片白地。 她来到最后一次见到他的位置,这片废墟之上,现在两边的柳叶依旧青翠欲滴,吹面不寒,只是细雨一直在下,打的脸有些僵硬。 …… “这样做真的值得?”绯衣女子将剑环抱在怀,看着不远处已经被火点燃的建筑。 这里曾经是武林最具盛名的地方,如今却被他的建造者一手毁灭了。 “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值不值得的?”一边的男子换完药将衣襟合上,以防露出他那已经开始结茧的伤疤吓人。 男子道:“走吧,我们去别处看看。” 刚走几步,女子道:“我不想和你去。” “为什么?” “我怕有一天你会像骗她那样骗我。” 男子一笑,“我也想,可我再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烧了。” 女子走到男子面前,面对着他伸出了手,道:“拿来。” “什么?” “玉佩。” 男子无奈摇摇头,将沾血的玉佩递给女子,女子手指轻轻一划,将它一分为二,将沾血多的自己收了起来。 “做什么?” “认识这么久总该有个东西可以让我们互相印证的。” 男子笑了,女子也是。 百年一梦篇2 听海亭中拂春风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白衣若仙的男子望着眼前那涌起的海浪,此刻他的心情就是那般随海而动。 “怎么?已经是天下第一了还要练?” 身后的石凳上坐着一个女子在剥核桃,她非常细心每一个核桃都是近乎完整的被她取了出来。 “正如我不喜欢吃核桃你还给我剥这么多一样。”男子淡淡一笑,转过身来走到女子身边的石凳上做了下来。 随手拿起一块核桃放在嘴里边嚼边说道:“今天你身上的胭脂味很重,沾染到核桃上了。” 女子衣袖一展,水花立时四溅,一条鱼从海中飞出落入她的手中,“今天这鱼已经沾上了胭脂味,你还吃么?” 男子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道:“有腥味去掉不就好了?” “你以前当阁主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野蛮。” 男子立刻一笑,宛若春风。 “你在阁中的时候也不曾涂抹胭脂。” 女子也笑了起来她环顾半圈之后,终于眼中一亮。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掰开男子的手,将自己手中的鱼交给男人,随后起身到木栏杆处。 “这里怎么会有蝉?” 女子很是诧异,这本是初冬按理来说这早已不应该见了蝉的踪迹,可是这只蝉依旧是活力十足,就算被女子拿捏在手中也展翅欲飞。 “那是满堂教的镇教之宝,浴血蝉。”男子终于说话了,因为他还是受不了女人的聒噪,要是在以前他也没有此等心情陪一个女子。可是如今他不一样,他只是躲避躲避那一份渺茫的爱。 “哦,浴血蝉?”女子脸上一喜,看上去是颇有兴趣去。 男子看到女子眼中闪烁的光,便笑着开口了,“前七日我去扬州选果品之时,遇到有一队人马,要杀一个少年,于是我便出手救了那位少年。那少年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便给了我这个。我便将它随手放在那里了。” “看来那少年的身份不简单。”女子轻声道。“像这样珍贵的东西送了给你,你打算怎么用?” 男子一笑杨将蝉放到女子的头上,说来也怪那蝉竟然一动不动,本来金色的躯体已经越发的透明。 男子理了理女子的头发道:“自然是送给你了,这蝉可以使身上充满芳香百毒不侵。你以后也不用抹胭脂水粉了。” “这鱼你打算怎么吃?” 女子看了看在男子手中的鱼,那条鱼似乎是知道了自己悲惨的命运于是奋力跳出男子的手掌,男子轻轻一挥手送了它一程,那鱼儿落入海中迅速沉到水底不见了踪迹。 “你今天想饿肚子么?” 女子抬头看着男子的眼睛,嘴巴撅起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委屈。男子忽然一笑道:“你这样可真丑。” 女子脸上现出一丝伪装的怒意,她举起拳头朝男子的胸口砸去,男子顺势一拉将他直接拉到了他自己的胸中,抱了起来。 忽然海面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几乎将毫无防备的两人直接掀落在地。 男子与女子对视一眼道:“红衣大炮?” 的确照威力而言,霹雳门的震天**也有如此的威力,可是霹雳门在烟雨楼阁建立之初便因为不听号令被剿灭,而在一年前的大火之中烟雨楼阁化为白地研制**的图纸也随之一同化作了飞灰。所以现在世上绝没有震天**,那么也就只有朝廷的红衣大炮了。 男子虽然不时常出现,现在的局势也是明白的,虽然敌国的皇帝被自己杀了,可是他的儿子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半天时间便登基成了新皇。 并将国名改做西楚国,召集天下的修习者一同进攻,而唯一可以对付那些诸多修习者的就是红衣大炮。 忽然,男子看到了一条战船向他们这边驶过来。那船上载着五六个人士兵他们兴高采烈似乎是打赢了那场战争。 “西楚国的士兵,要不要杀了?”女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杀意。 男子微微一笑,把头搭在女子的肩上轻轻道:“玩玩再杀。” 那些人下了船,便看见了一男一女,其中一个士兵道:“请问,这里是玉海么?” 那士兵甚是年轻,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稚气但是他的眼神清澈,男子自问自从当上阁主之后,已经很少见到这样清澈的眼睛了。 于是他笑答:“是了。” 那年轻军士道:“这位公子可否让我们上来歇一歇?” 男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几个军士上来之后从其中拿出一个麻袋,从里面拿出些干粮,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那一名年轻军士对男子道:“公子,要不要吃一点?” 男子一笑摆摆手道:“刚吃过了。” 那名军士摇头叹息道:“你们这还有吃的,我们那里早已连存粮也没有了,这些粮食都是掺上糟糠的。” “你们打胜仗了?”绯衣女子问。 年轻军士道:“没有,我们打败仗了。” “既然没有胜那为何见各位时还脸上带着喜悦之色?”女子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其中一个黑黝黝正值壮年的军士咽下自己口中的干粮道:“你们不知道这战打的极其的惨烈,许多人都死了,只有我们活着出来了。” “你们还要去打仗么?” “打仗?本来就是我们那皇帝陛下为了报仇杀过来的,我们不得不听。可是我们却不再想回去了。”年轻的军士笑道。 他们吃完之后,还留凑了几个铜板给男子道:“公子,这里不安全,正打仗呢,那红衣大炮可厉害了,你们最好还是去别地方躲躲吧。” “我们会的。” 看着那军士远去,女子道:“方才我用内劲发出一道真气,你怎么给震散了?” “他们虽然是敌国的士兵但是他们不该死。” “别忘了,你虽退出江湖但是你依旧踏在这一片国土上。”女子道。 她的意思是他既然生在这片土地上,虽然退出江湖但是依旧可以拿出自己的一份力来保护这片土地。 “他们也只是奉命罢了,况且一个没有战意的人是不值得任何人动手。” 女子看着男子的眼睛道:“要不我们打一个赌。” “什么赌?” “赌他们这些人会不会再次拿起武器杀戮这片土地的人。输的一方就给对方洗一辈子的衣服做一辈子的饭如何?” “一言为定!” 拉完勾之后这空中忽然下起了雨,而这雨很凉,很冷,就算有阳光也是徒然的。 “听海亭中观海景,海声依旧雪初晴。” 此声一落,那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已经跃到了一根竹竿上。 古有人一苇渡江,今虽不比古人但也以一竹之力流于茫茫大海之上。 …… 海上行了三天,身上的干粮都已经吃干净了,此时张御风一行人还没有到西楚国,他们口干舌燥,其中一个带面具的军士道:“早知道就把他们绑来吃了。” 张御风自然知道‘他们’指的就是三天前休息时的那一男一女,他立刻道:“人家是平民,没看见没带刀剑么?” “刀剑?”其中一个军士似乎是记起什么来,随后道:“对,他们没有刀剑,但是他们却很奇怪。” “那里奇怪了?”张御风道。 “那两人的身上实在是太干净了,上面没有一丝的灰尘,根本不像普通人。” “别想了,我们回家去藏起来到结束的时候就可以活了。”话音未落,另一边划船的那军士便道:“不远处有个岛,要不我们去看看?或许岛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张御风眉头一皱。 现在身上的确没有可以填五脏庙的东西了,岛上兴许还有,可是眼前的这岛让张御风觉得怪异的很,虽然与其他的岛没什么不一样可是就是有些怪异。 他本来不想,可是忽然一道焦急的声音灌入了他的耳朵。 “张大哥,老楚饿晕了。” 张御风看了紧闭双眼自己兄弟于是一咬牙,管他什么预感呢,先救人再说! 于是道:“停船靠边!” 几人上了岛,可是他们都惊呆了,不是这岛上空无一物,而是这岛上的东西简直是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几乎每一块石头都发出那耀眼的金光,而他们的面前是一栋无比奢华的四层建筑。 这建筑与现在的建筑完全没有相似之处,这个时代的建筑很是古怪不讲究对称,虽然他们一直以来以对应为美,建筑有一定的起运格局。 可是这建筑不但不对称,就连起运格局这些也没有丝毫,甚至建筑这建筑所对的方位正是人们最为忌讳的凶位。 “门朝凶位,有煞直来。”其中一名年级较大的军士道。 这位军士是他们中年级最大的一个,人们称他为憨哥,因为脑子比较死,人也忠厚就算是有功绩也被其他人夺取,所以也一直当不了官。 他唯一的爱好就是摆弄他那气运学问,虽然不精通但是有时候认真起来倒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张御风若是平常自会相信几份,可现在自己的兄弟危在旦夕,还谈何凶神恶煞? 他置若罔闻,吩咐众人道:“你们现在这里等着,我去求水。” 没有人劝阻,因为现在所有人生的希望都寄托于他的身上。 张御风站在门口,才发现这里不同于外面那般寒冷,只觉得四周袭来了一股暖意,“主人在么?在下张御风无意闯进贵舍只想求水救我的手下。” 可是没有人回应。 于是他便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但是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回应。” 他鼓足勇气进来,道了一声‘得罪了’之后便开始四处寻找起来,四周皆为透明的石料雕成,而上面也写满了一些奇怪的文字,最开始他以为是书法大家的笔法,可是当他看到上面雕刻的文字时,才发现这文字他一个也不认识。 这就是写的什么?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你来是为了水吧?” 他转头的一刹那,只是神情顿了顿,腰间的刀已经出鞘了,因为他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有着蓝色瞳孔的金发妖魔! (未完待续) 第七章 魔女赌剑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应柔儿与篮蒨蒨告别之后便独自来到十里之外的一处天魔教的据点。这据点就是一处庭院,表面上来开与其他的四周的庭院无异,但是一旦有闯入者踏入这里面机关就会启动,将来人直接射成刺猬。 这里虽然是小了些,负责联络与传递消息的人也不多,但总是有个人在这里的。 应柔儿仗着自己的爹是天魔教的教主便在里面寻人撒气,她坐在正堂上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那位还算白净的青年负责人道:“这些天看没看见一个人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经过?” 那青年思虑半晌连连点头道:“是,是有一个的。” 话音一落,应柔儿便把厅堂的茶杯直接给摔碎了。把那负责人吓得一个哆嗦。 “那你为何不及时禀报?” “小,小的见那人并没有闯入此地的意思,也没有收到上头的指令要……” 应柔儿看着应柔儿哆哆嗦嗦,摆摆手也无意为难与他只道:“看到那穿白衣的一定给我抓起来。” 那人连连称是,可是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应柔儿道:“为何还不起来?” 那人道:“圣女没让所以属下不敢。” 应柔儿无奈道:“站起来吧。” 那人便站了起来随后规规矩矩的站在应柔儿的一侧,不敢言语。应柔儿也是闲着无聊便问他道:“最近爹爹有没有发消息要寻我。” 那人道:“没有。” 应柔儿冷哼一声,她本来就是因为在总坛太闷了便与篮蒨蒨约定出来玩的,可是没想到在那破义庄发生一系列的事,实在是打搅了她的心情。 那负责人以为自家的圣女发脾气了于是便道:“圣女据这里不远有一座新开的赌坊,圣女要不要去试试?” 那人知道应柔儿生平有两大喜好,一是赌博,二是钻研武功。 但是她的赌品极差,几乎她进去的所有的赌坊都有欠账。而那些赌坊因为忌讳与她的身份不敢与她讨钱,久而久之应柔儿的相貌便在赌场里面传开了,所有的赌场都有一个规定凡是这女人来了,自然也就停赌关门。好让这女人再无可趁之机。 好在这赌场今日刚开,消息自然是没有传的那么快,于是便将这姑奶奶送到赌坊里面玩,玩的尽兴了说不定还有可能给自己调到其他分坛的机会。 应柔儿听到‘赌’字之后果然兴高采烈,道:“带我去看看。” “是,圣女”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便看见一座赌坊,这赌坊只是驿站的大小,里面却没有几个人去赌,所以显得有些清冷,两人进了这赌坊中,见现场装饰的极其奢华,只有五张桌子但看上去都是用金子制作而成,就算是灯具也都是用极为优质的材料做成的。 不过用一个让应采儿觉得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就是这里没有女人。 平常的时候她多多少少也会见到一两个女人,可现在竟然连一个女人也没有。当然也有可能是今天的人少,没有女人便是碰巧了。 每桌掷骰子的都是一个戴面具袒胸露乳的壮汉,每一名赌徒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喧哗与吵闹,与以前她所见到的的确是大不相同,她瞬间便来了兴趣,向那负责人摊开手,“钱。” 那人刚想掏钱,却被一个人制止了。 其中一个身穿金色狐裘大衣带着金色半脸面具的年轻人道:“姑娘这里是不赌钱的。” 应柔儿疑惑道:“不赌钱?那这里赌什么?” 那人道:“赌武功。” “武功?” 那人道:“确切的来说应该是武功秘籍。” 应柔儿见过赌钱的,见过赌命的,凡是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她都见过也都赌过,可是却没有听说过赌武功秘籍和江湖秘闻的。顿时来了兴趣便道:“赌。” 这倒是把陪应柔儿过来的那负责人吓得不轻,伏在她耳边道:“小姐,我们还是走吧。”他这样做自然是有顾虑的,这个赌坊不同于其他的赌坊确实怪异,再加上这赌的是钱还好,可是没想到竟然是武功秘籍,这就大大不妙了。 赌钱的输了最多花钱,实在没钱便把那人打一顿。可是这武功秘籍自然不同,武功秘籍乃是一个门派最强有力的拳头,若是到了他人的手中难保有一天不会用这武功反过来对付他们,或者是钻研出克制这门武功的武功,这对于一个门派来说是异常危险的。 应柔儿瞥了那人一眼对金衣男子道:“我们可以开始了。” 那男子道:“姑娘是要与在下赌么?在下的赌技可是高明的很啊。” “好,本圣……本小姐就是要与你赌!” 应柔儿知道这男子是在激自己,可是她就吃这一套,不管下没下套赌就行了。 男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应柔儿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过去,道:“怎么赌?” 那男子从持骰大汉手中接过道:“比大小便好。” 言罢金盅已被举起,仅有十几名赌客都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这金盅上面,金盅发出清脆的声响,不等几个呼吸那盅已然重重落在桌上。 那男子一笑,那洁白的牙齿实在晃眼。道:“姑娘,你输了。” 在男子打开的一瞬间,应柔儿忽然愣住了,六个骰子已经变成了十二个,细细一看原来六个骰子皆为两半,一半是六点一半是一点。 “一共是四十二点,姑娘。”那人依旧笑道。 此刻应柔儿觉得这人的笑就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这样的结果无论他怎么来说也是没有办法更改的。 于是她道:“不就是武功秘籍么?本姑娘边说口诀边给你们看便是。” “不必了,姑娘只需要说口诀便好了,在下自然会按姑娘所说的口诀来练的。” 应柔儿虽然也是一肚子怨气,但是背一下武功口诀也还是可以的,想了半晌终于想出了一口诀,反正也没有要说是自家的武学,那就随便背上几句应付一下就可以了。 “剑开慌慌,……” 一种就是寥寥数字,却简单明了,许多在一旁的赌客的脸上已经变为了青紫色,应柔儿却赌性大起,“继续赌!” 那金衣公子拱手告辞道:“在下今日有要事在身,就先不赔姑娘了,若是有兴趣的话自可以来这里找我。”说罢,他拿出一块金牌递给应柔儿,应柔儿接过,那男子便离开了,离开的同时所有的赌徒都随在他的身后一同出去了。 应柔儿感到诧异,出了门直接门口不知何时已经有了许多马,那些人上了马,随着一阵尘烟滚滚,马蹄声已经远去。只留下两人愣在原地。 “公子,方才那女子所说的不过就是少林的少林剑法,不怎么稀奇,若是公子想要的话那么小人也会有比那少林更胜一筹的剑法。”一个已经除去赌徒打扮,一身黑衣头戴玉冠的中年持剑男子道。 金衣青年哈哈一笑,“自然,楼先生的剑法已经冠绝天下,我根本不需要理会那姑娘所说的少林剑法的口诀。” “那公子为何还要放走他们,直接与先前那些一并处死不就好了?” 金衣青年反问道:“那先生是否注意在那女子身边的青年护卫?” “那人的身上没有丝毫的戾气与杀意。” “我用明眸看到他的腰间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字‘无边黑暗’。” “公子是说方才咱们看到的两人是天魔教的人?如果是那边更不应该纵虎归山。” “不过就是没有回信而已,没关系,我们这不就是创造合作的机会么?” …… “金绚宫?” 应柔儿看着方才那男子给她的金牌上刻着三个字,嘴中念了出来。 “圣女,我倒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有话快说有屁速放!” 输了赌应柔儿的心及其的不爽,要不是眼前这个青年是自己天魔教的人自己早就施展‘魔剑’将他一剑两段了。 那负责人便道:“这金绚宫是西楚旧国时建造的一座宫殿,这宫殿及其奢华据说是用了方圆百里的奇珍异宝建造,就是落下一块瓦来也能抵得上平常人家二十几年的生活所需。” “西楚旧国的东西那个皇帝还留着?” “虽然是死敌可毕竟也是自己亲舅公留下的东西自然也要保护好了,再说这么金贵的东西怎么会毁坏呢?” “倒也是。”应柔儿一笑,她虽然贵为圣女可是她对江湖的认识颇少,毕竟是第一次出门虽然她喜欢杀戮以及拿着人心脏的感觉,但是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她对这负责人产生了好感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属下姓陈,单名一个书字。” “陈书,嗯,好名字。你对西楚国的事情知道的如此的详细想必是你看过不少的书吧?” 一直以来,应柔儿最讨厌的就是读书写字,其实有时候他也会很羡慕那些读书的人,可是安安静静的看上一天。 世人皆是如此,自己做不了便羡慕现在其他人拥有,可自己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机会。 呜啊—— 忽然空中传来一声低低的鹰隼,那青年一抬手便有一直黑鹰便直接飞到他的肩头,这是天魔教用来联络传递信息的‘天魔信使’每一次来必定是传达重要的消息。 他取出信封打开,一脸沉重。 “怎么了?”应柔儿发觉了不对劲便问道。 “青莲阁联合了九大派要攻杀我们!” (未完待续) 第八章 江湖庙堂益连婚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杜寒星极为老实的坐着,脸上还是一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他对面的张御风用筷子挑了挑里面的素菜,发现并没有自己喜欢吃的菠菜便嚷嚷道:“寒星啊,这菜好好的你怎么就不吃啊?难不成还比不了那宫中的山珍海味不成?” 杜寒星道:“自然不是” “那你做什么?”张御风很是疑惑,他的弟子今天反常的很。 “师父那晚为何要让徒儿去城外的义庄?” 张御风吃了一口菜,“你不是见到他了么?就是那个偷尸体的少年。” “你竟然笑了。”张御风看了杜寒星一眼,很是惊讶方才的那一瞬间的确是见到自己那从来没有笑过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的笑意。 “没有,师父您看错了。” “也是,你见女人都不笑怎么会见男人笑呢。” 张御风道:“最近为师一路行来也受到了风声,说是青莲阁联合了九大派要攻入天魔教的总坛,你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杜寒星道:“一切听师父的。” 张御风似乎是没有听见便道:“听那个老家伙的意思他也要让李安掺和这事情。” 杜寒星自然知道那老家伙是谁,平日里他这师父一天不骂就难受,印象中就连在当国师的时候也不停的骂,一点也不似人们口中说的老神仙的仪态。 杜寒星道:“师父,徒儿也想去看看,毕竟江湖中的事可能牵连庙堂。” “去吧,反正宫里也没有什么事。” 杜寒星起身告辞要走,张御风道:“怎么?这些年没见为何不与为师多谈一会儿?” 杜寒星道:”时间不等人,江湖与庙宇不同,变数是在太多容不得半点马虎。” 张御风招了招手道:“去吧。” 杜寒星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张御风看着杜寒星摇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星儿,你今天的话有点多啊。” 杜寒星行在路上,忽然听到一阵锣鼓声钻到自己的耳朵里,他皱了皱眉,向发出巨响的那边看去,只见两队人穿戴红花衣裳,有吹着喇叭的,有打着鼓的,也有敲着锣的的都往他这里来。 杜寒星站靠在路边,听一持剑环抱的青年剑客道:“这鸳鸯门没想到竟然取了个外门弟子为赘婿,早知道我便出去碰碰运气了。” 另一边一个刀客模样的人便嘲讽道:“你看看你那副长相吧,且不说那姑爷了,就连那扫地的门童也是眉清目秀的。” 有人道:“这从宫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般啊。” 有人问:“什么宫啊?” “我们是东河国的子民自然是东河的宫啊。” 那人摇头道:“不是,我是问从那个宫里出来的。” “自然是闫王的世子。闫王一家不就在宫里么?” 杜寒星听到这便笑了,他身为东河国的国师又与皇帝关系私交甚好,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隐藏的含义。 东河国的先皇有五个子嗣,其中两个老二夜林王 老五定海王在与西楚旧国交战时战死,只留下了三个皇子,分别是老大乐道王 老三闫王 老四青王 。而闫王本是最佳皇位的继承人,可是没想到先皇竟然把皇位传给了青王,东河国自此改青历为年号。 而青历三十年先皇坐化归天之后,便将皇位传给唯一的子嗣定国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定国帝。 江湖中人不同于庙堂。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人当然是有,可如果皇家的人入了门自然也就成为了皇家的亲戚,接口安插一些保护闫王世子的探子也会方便的多。 忽然,杜寒星看到了一个人,心头一颤,“他怎么来了?” 这个‘他’自然是指李安。 李安自然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李安,不过李安的脸上却溢出一种异常兴奋的神色。他迎面走上去,拦在了他面前,李安见到他果然扭头就跑。虽然那晚李安被吓得不清,可杜寒星却敢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从来没有想害他的意思。 李安哪知道这些,他只知道那晚的人应当是九死一生,就算是不死怎么也要从身上扒层皮,然后他们会找到自己给自己也扒一层皮。为了不暴露行迹所以他并没有刻意打听这件事,也没有向那白眉老头提起过,那白眉老头也好似是忘掉了一般。 可是杜寒星轻飘飘越过人群拦到了他的面前,笑道:“你跑什么?” 李安脸上的兴奋已经一扫而光但他还是故作正经道:“我忘了拿东西所以要回去取一下。” 杜寒星却拉着他道:“没关系,这沿街几乎所有可以想的到的东西都可以买,我出钱。” 李安有些无奈道:“我想把我爸取出来。” 杜寒星拆穿道:“昨日晚间李大人便出了城奔皇宫去了。” 李安继续耍赖道:“国师大人我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杜寒星道:“论年龄我还要比你小,你是孩子的话我自然也是孩子。走吧,进鸳鸯门要紧。” 李安心中一凛,就如同被人捏住了心脏,因为那白眉老头交代了他一件事情,那就是混进鸳鸯门把珍藏百年的酒给偷出来,但是问题来了杜寒星是如何知道自己要去鸳鸯门的?” 杜寒星感觉入微自觉发现李安的异常边拉着他往鸳鸯门的方向走边说:“你来鸳鸯门的目的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我来就是凑个热闹的。” “我不是来鸳鸯门的,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凑个热闹?”李安有些不敢相信,这家伙来到这里单纯就是为了凑个热闹? 自然是不会的。 堂堂国师自然是不会到这里来凑热闹的,肯定是与闫王世子有关,毕竟这就已经是惊动朝野上下的大事了,而杜寒星此刻到这里来肯定就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切,管他要干什么?我只知道我来此就是制造混乱趁机把酒拿出去便是。 于是李安也就任由他扯着自己进了鸳鸯门,鸳鸯门这个门派并不算大,可是能够栖身于江湖正邪两派之间自然还是有一些本事的。鸳鸯门的门主柳霜客与朝廷六扇门总铺头同在天刀老人门下一同修习过,再加上鸳鸯门的门主夫人付清风是北灵国皇帝的姨母其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李安虽然对于庙堂那些事情不懂,可偏偏他脑子好使也能知晓东河国皇帝的意图,一就是制造理由监视闫王,二就是稳住北灵国。北灵国的大权在太后付烟云手中,而闫王世子的未来岳母又是付烟云的亲姐姐自然也就稍稍稳住了北灵国的局面。 酒席上的人异常的多,因为是江湖与庙堂难得一见的喜事,故此人也是古往今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排场。 李安忽然拉了拉杜寒星道:“你看。” 杜寒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个带着金面具的青年,他一身灰衣身边有三三两两的侍卫若是在平常看上去绝对是那家的公子爷,可是今天不但有些江湖大佬还有一些庙堂权贵这打扮还是略显寒酸了些。 但是看了看李安的打扮之后他道:“别人比你穿的好怎么了?” 李安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那眼睛与其他人的不同是透明的。” 杜寒星也没再去看道:“你看错了,那是说的术者最高境界的瞳术明眸,可以看江河百年之变也可看五脏六腑。可这种已经失传很久了。” 李安道:“兴许是吧。” 他也无意去深究一个与自己不相管的事情,心中盘算着怎么将这家伙甩开,自己好去偷酒。 这时一名剑客道了两人前面道:“两位少侠我家公子有请。” 说罢,便看向方才那名带着金面具的青年,那青年微微一笑,李安率先上前坐下忽然道:“公子好。” “在下有礼了。不知公子是那方?” 李安来时早已经编造了谎话道:“我是女方的,今日成亲的便是我舅舅家的姐姐,……” 金面具一笑,“那公子就是洪家的公子了,传说洪家家主寻得了被烟雨楼阁灭门的江南霹雳堂留下的**图把红衣大炮改成了威力更加的震天炮不知是真是假?” 李安听过洪家的名头自然知道,便道:“自然是真的,我洪家火炮之远足足有百丈,若是那西楚旧国来便将他们轰的粉身碎骨!” 那面具男道:“洪家公子果然不同。”说罢从袖中掏出一物,道:“此乃西楚旧国不可多得的珍宝可在夜里发光,光束直达天庭。不嫌弃的话便拿去吧。” “既然是西楚旧国的珍宝为何……” “我是一个商人多年前救了一个人他给我了这东西。” “原来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本想要个芝麻却捡了个西瓜。想了想李安总觉得自己应当送点什么给人家,便从口袋掏出一物,是一个及其低劣的翡翠,明眼人用肉眼一看便知道这东西不过几个钱的价值。 “这是西方国产的玉石,那上上之作只是无法探知其中的秘密,送给公子希望交个朋友。” 那人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了起来,道:“在下出去逛逛,有缘再会。”说完向两人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当他走到杜寒星面前时,他道:“兄台好生熟悉。” 杜寒星面无表情道:“熟悉的人很多,公子可能是认错了。” “也是。”那人一笑,再次施礼离开。 李安拨弄着自己得到的珠子道:“这珠子可不是给你的。” 杜寒星一笑道:“我不要。” 李安突然身体一怔,感到浑身发寒,因为他觉得杜寒星的这个笑异常的诡异。 (未完待续) 九章 暗箭意屠龙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李安想到自己见杜寒星的第一面就是他那挨千刀的师父让他去义庄偷尸的那晚上,杜寒星是出了名的以冷若冰霜待人。但是对待自己却是笑容相向,这让他不得不想起那句至理名言:想要害一个人就先要对他好。 心中升起这种想法的李安觉得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然后抽机会逃跑。一个堂堂国师怎么会对一个不入流的公子感兴趣呢?自己跑了他定然也是不会追来的。 李安挤出一个笑容,可是他的笑总是显得奸诈无比就连那勾栏中的名花也常常因为这个逗他这个雏儿,什么李大公子一看将来就是富甲天下的贵人,问她缘由时,当然得到‘无奸不商’这个答案。最后他便罚那姑娘酒,有几分醉意之后便趁机在人家的身上胡乱摸几把。 杜寒星道:“你这笑实在很不正经。” 李安心说:“你难道正经么?”可是他依旧在脸上挂着那奸诈的笑意,总该不能让杜寒星看出自己的想法。 突然一声似炮的巨响,李安明白这是今天的主角登场了,只见一个新郎服的男子从中出来,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他的眉目之间却有着不屑与不情愿。 李安始终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嘴对杜寒星道:“你看那小子脸上的笑简直是比哭还难看。” 杜寒星道:“那是自然,这桩婚事本就是皇上赏赐的。” 李安故作糊涂道:“皇上与这闫王世子怎么说也是堂兄弟关系怎么会……?” 杜寒星道:“皇上的圣意我可不敢揣测。” 李安翻了个白眼,心道:“胡扯,你竟然说你不知道。没想到这小白脸平时挺正经却没有想到也是一个糊弄人的大骗子。” 李安细细打量了那世子一番,那家伙虽然不如自己眼前这位长得这般精致水灵,但也算是可以惹得众多女子钦慕的那一种,不愧是出身于帝王家的人。 世子道:“诸位,今日是在下的大喜日子,这桩婚事是皇上的意思,也正巧我对柳姑娘也是仰慕已久,今日我们便叩谢圣恩。”说完便普通一下跪倒在地,向着皇宫的方向拜了拜高喊:“吾皇万岁。” 众人便一齐跪地,有官员自然会双膝跪地,可是那些来的江湖人士也就是象征性的单膝跪地低了一个头而已。李安原本想站着却被杜寒星一把拉得几乎要倒下了,他道:“你是国师需要跪么?” 杜寒星道:“不用。” “那还跪什么?” “我今日没戴面具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 李安恍然大悟,杜寒星一直是以面具视人的,别人对他的真实面容知之甚少,最多就是一个皇帝,那个吓人的老国师,另外加一个自己。还有那晚义庄中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这样算了算也不足十个。 忽然闫王世子起身,那些人也随着站了起来,道:“诸位,本世子也受皇命,不求珠宝只表示心意便可。” 李安嘀咕道:“这不是明着要礼钱么?” 杜寒星道:“你去人家看喜事不给钱么?” 李安摇摇头道:“没有。” 自然是没有的,虽然他年少的时候经常去吃别人家的喜酒可是从来就没有从他的口袋掏出一个子。也没有别的原因就是自己喜欢混进去偷吃偷喝,别人发现了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他爹大小也是一个官。 有两个穿着红褂端着两个薄金盘子的少年仆从走了进来,每一个人都往里面放一个东西,有上好的昆仑玉,靖州的佛陀舍利的手串,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宝物。别说是其中一个,就是把其中一个宝物一分为二,取其中一块儿也足够一家殷实家庭吃上个三年五载。 李安道:“你没有什么宝物之类的?” 杜寒星道:“没有。” 李安道:“那可惨了。” 杜寒星眉头一皱略显疑惑道:“惨什么?” “没东西不就被赶出来了?” “你不是有那金面具人给你的珠子么?” 李安有些不情愿,道:”这珠子可是西楚旧国的珍宝。“ 杜寒星道:”你要这个也没有用,倒不如把送人了。“说完,他的手一翻把藏在杜寒星口袋中那珠子给拿了出来,放到了刚好端过童子的盘里。 杜寒星道:“南辉洪家。” 原本李安还想从中拿出一个东西来作为补偿,但却被杜寒星拦住了。李安满是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心中逃跑的想法已经是更坚定了。 最后入了酒席,桌上的东西虽然不说是山珍海味但也是平常富有人家不可比的,许多东西是从全国各地快马过来的,譬如那水煮活鱼是请宫里的那一级大厨亲手做的。那鱼在水中游来游去,但却早已死了。身上已经没有了腥味,用竹筷轻轻一点便有一块没有刺的鱼肉浮上汤来。 再就是那清新糕点的原料毛荔枝是从他国运来花了十天快马,经过百种工序才做成的一碟,本来应是臭不可闻但如今取芳香怡口,让人是欲罢不能。 …… 如此琳琅满目的菜,李安自然是没有吃过的,如同恶狗抢屎一般将自己面前的佳肴早就席卷一空,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书生打扮与他年纪相仿忍不住道:“兄台今日是闫王世子大婚应细嚼慢咽……” 可没等说完,杜寒星便冷冷地看了那书生一眼,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有病,不必在意。” 幽暗的深处,青灯之火摇曳不定,似乎一阵微风便可以将它吹灭,这里便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一个身穿蟒袍的黑影隐身在黑暗中故此看不清其面容,只是隐约觉得那影子的身材臃肿似乎就是一个球,他道:“今日都有谁去了?” 声音通透而有力,听声音应是不惑之年的一名武者。 方才来报的黑衣手下单膝跪地恭声道:“文臣之首汪亮,大将军张大壮,……” 那人一摆手略略有些厌烦道:“罢了,你说谁没去吧!” “除了皇上之外,还有国师。” “那北灵国呢?” “聚灵城那边只有太后一派的一队马车将贺礼运到,至于北灵皇那边原本是要送血书的却不知被谁给劫走了。还有与王爷交好的那些江湖人士也尽乎都去了。没有过来的都献上了自家珍藏的宝物。西楚旧国也有些少年时与王爷交好的人也送来了几车珠宝,但是都是些黄金之类的。” “真是越老越贼了。”隐在黑暗里那人冷哼一声了,随后语气缓和了几几分又道:“让我猜猜,最贵的宝物应是汪亮送来的。” 手下道:“汪大人的确送了术法宝器一件,但是却还有更贵的东西。” “哦?”黑暗中的那人微微蹙眉,这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什么物件,谁送的?” “说是南辉洪家的公子,送的是一块西楚旧国的夜明珠。” 那黑影一怔,语气骤然便似乎是不受自己的控制道:“你说是西楚旧国的东海夜明珠?那人是南辉家的公子?” “是……” 啪—— 黑暗中隐藏的那胖子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那坚硬无比的大理石桌面立刻四分五裂。 黑衣手下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为何发如此大的脾气,忽然他感觉身子一轻当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死死地的拿住了脖子,只听自己的主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去,把珠子原封不动退给那人,对他做事要恭恭敬敬的,还有,去找朱先生,把那些来贺喜的门派都请走。” 挥手一甩,随着黑衣手下‘啊’的一声惨叫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黑暗中的那人咬牙道:“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当伯伯的心狠了。 …… 此时,东河国 国泰殿 身着金龙袍子的青年皇帝坐在龙椅上,打开了自己面前一个锦盒之后看了看盒子中的物品,沉思了半晌,随后摇了摇头。一边一个身着青衣头戴黑帽的老太监道:“皇上这个不行么?” 青年皇帝摇头道:“自然不行,这是西楚旧国那家伙在签订定山河盟约的时候送的,这东西在西楚旧国只有十个,那老家伙已经有了一个了他那个直接给他儿子便是。朕这个可不愿意。” 老太监道:“老奴觉得皇上总该送点东西去的好,那毕竟是您的堂兄。” “你不说朕还忘了,他如何算也是先皇的侄子,我的堂兄,罢了罢了。”说完,随手拿了一副字画道:“这字画就当是送他的吧。” 老太监刚要接过画来,忽然一个带着青铜面具身着青铜衣甲的人径直闯了进来,他一身重甲,走路却没有一丝的声音。老太监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位不同凡响,他也没有上去阻拦。 因为他知道这人就是向皇帝传递消息的青鸟暗探。若换做其他人早在进这国泰殿的一瞬间就被皇宫里隐藏的高手给剁成肉泥了。只见那人在皇帝耳边耳语了几句给了皇帝一个纸条便离开了,青年皇帝打开纸条扫了一眼,嘴角向上扬起显得非常的高兴,此刻他又将画又放在桌上。 老太监疑惑道:“皇上,画不送了?” 青年皇帝道:“不送了。” 随后他站起身来,从腰间摘下一个玉佩,“送这个不就更好么?” 那老太监立刻吓得面目失色,那可是皇帝的随身玉佩啊,别说是拿着就是不小心碰一下都要砍头碎尸的。上一任公公就是因为把这玉佩弄到地上,玉佩无碍但他却被拉出去活活被侍卫乱刀砍死,最后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你把这个送到鸳鸯门之后找一个李安的青年,说这是他遗忘在睡房的,睡房中还有三百两黄金他忘了拿,叫他拿这个当做凭证,拿那三百两黄金。 “这玉佩不是给闫王世子的?” 青年皇帝反问道:“朕何时说要给他了?” “可是老奴不知道那李安的相貌如何……” “这上面有画像,”说着,青年皇帝递给他了那张方才打开的密函。老太监双手接过玉佩和信件。扫了一眼,道了一声,“是,奴才这就立刻去办。”便要退出。 “等等。”年轻皇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你见到他的时候要称他为洪公子,还有,跟在他身边的那人说一句叫保护好自己的脸。” 老太监自然是摸不清皇帝的意思,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也不敢去想,因为一旦想明白了自己也就和前任公公见面的时间不远了。 看着老太监远去,青年皇帝拍了拍手,几道身影瞬间出现单膝跪地面向自己,并不说话。 青年皇帝轻抚一下自己桌案前的剑,道:“准备一下,朕要去那青莲剑场凑凑热闹。” 那四道黑衣异口同声道:“是。” 此时,正是青历三十七年三月初六。 (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 十章 人生三问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不得不说,李安的这吃相倒是一绝。若是此刻能把一头猪搬过来与他一同,也足以认个远房亲戚了。‘狼吞虎咽‘这个词兴许就是这样由来的,总之是有多难看要多难看。 李安却丝毫不顾别人的眼光毕竟这里认识他的人没有几个,就算有人认出他,就是死不承认自己是自己。 反正谎已经开始扯了,那干脆就直接扯到底好了。 终于,对面那书生实在是忍受不了李安的吃相,于是也顾不得礼节直接转身要走。 忽然他感觉一个人拉住了他的袖子,他诧异的回头,看明白来人之后便有些激动道:“查兄。” 那被书生称作查兄的,是一个身着灰衫三十左右的汉子,左手上的拇指上带着两段青铜戒指,额头上带着青色的额环,腰间也是配着青铜制的腰牌,上面的文字歪歪扭扭实在不知是哪国文字。 “吃的挺好,为何要走啊?”那查姓的汉子道。 那书生瞥了李安一眼似乎是不想与那家伙扯上关系,眼神中带着鄙夷道:“查兄小心了,这人吃相实在那看的很,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家伙真是不知礼节,这乃是皇上……” 话音未落,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痛,再一看时已经是一头的油腻,底下头赫然发现方才袭击自己的是一块啃了一半的炖排骨。 他急忙上去找李安理论。 因为满院的酒席只有李安那里才刚刚上的人身炖排骨这道菜。 “方才是不是你扔骨头了?” 李安先是一脸疑惑,随后惊讶道:“兄台你被骨头砸到头了?真是天将祥瑞啊,那福寿骨砸到你头上你明日开始必定是福寿一齐来啊。” 那书生涨红了脸,本想问候这纨绔子弟的老母,忽然想到‘礼’的要决便把那些污秽之语生生给咽下去了。 他的心中一向以礼为重,不懂礼者在他眼里犹如一只野兽,而李安在他心中的形象更甚,简直就是一头猪,不,是驴。 李安看着那书生的眼睛,心不跳眼不眨道:“公子弄错了,不是我扔的。” 就是他扔的。 李安自来就讨厌这书生的满身酸味,他在钱龙县的时候有一同伴也是这般,不但长得像娘们就连行为举止更像娘们儿,时常便欺负他为乐子,有一次甚至还把他迷晕之后卖到了青楼,最后那伙伴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家的。 自此之后便不再搭理李安,最后还是李安对天发誓不再欺负他,并送他他好几箱子父亲的藏书才让他平息了怒火。 他一看到这书生便想起了自己儿时那玩伴,忍不住想要逗他一下。 那书生直接说不出话来,他的手伸到腰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拿出来,那查姓汉子拍了拍那书生的肩膀,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道:“这位兄弟做了就是做了,男子汉做事一人做事一人当,道个歉这事便也就算了。” 那姓查的汉子以为这事将到了这样的地步,再加上今日特殊总该要给闫王世子些面子吧? 可是他错了,李安从来就不是一个汉子,更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做事不承认死皮赖脸已经是常态,进勾栏与四五个女子一同过夜也是时常的事。 “兄弟这样说我也就听不明白了,我洪某人究竟做了什么事还需要承认啊?对吧,手下?” 说着他用胳膊肘捣了杜寒星一下,杜寒星不知何时已经带好了面具他道:“是,我觉得你应该带上个面具省的别人知道你的面皮。” 他说后面那句话的时候是很轻的,只有李安听得见,李安看了杜寒星一眼,不明所以,但是他看到了杜寒星已经戴上了一个青色面具,而他的手中刚好给自己递来一个金色纹龙面具,又想到自己这伪装的洪家公子身份生怕被人认出来便戴上了。 一帮的好事之人早就把目光投向这边,眼中也是有惊奇之色可是也不做声,毕竟这里的每一位都是当今声名显赫之人,不知道他们背后的水究竟有多深。 那书生气的直接跺了地一脚,看到李安与杜寒星戴面具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道:“查大哥既然他们戴上了面具肯定就是心里有鬼,莫不是那西楚旧国的探子?” 李安越看那书生越好玩,于是道:“我带着面具是怕有些人的酸气熏着我。” “在聊什么呢?”一道声音忽然传到了众人的耳朵中,众人忽然起身对那人道:“世子。” 闫王世子依旧是一脸的笑意,不过这次显得更加真诚,因为先前眉头那不屑与不情愿已经不见。 那书生对世子道:“世子,方才这人自称是洪家的公子,可言行举止及其恶劣,被人拆穿之时甚至还戴上了面具,怕是那西楚旧国的探子混了进来。” “你放屁!” 李安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因为江湖中人皆知,南辉洪家的公子虽然不长出门,但是却温文尔雅,极为知晓礼数,而这人的谈吐别说是相差太大,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再加上那南辉洪家从来就与朝廷不沾边如今怎么一反常态的来了? 李安也没有想到平时自己口不择言惯了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说出了这句话,但是他却立刻但:“江湖中人有些脾气也是应该的,方才是在下没忍住抱歉抱歉。” 世子的脸色却是变极为难看,他道:“今日乃是小王的婚宴,虽然在江湖之中可毕竟也是皇命,今日兄弟这样说怕是污了皇上的嘴,还请这位兄台离开,日后好自为之。” 他这一句话便把李安推入侮辱皇上的坑里,然后再一句话与他划开了界限,可见这人城府颇深。 李安本想认怂,酒什么的总该不比命金贵吧? 可是杜寒星却对世子道:”你想清楚了?” 世子‘咦’了一声,他身为闫王世子莫说是那些小门派的掌门,就连青莲剑阁的七位阁主也要给自己三分面子,这带着青色面具的青年随从竟然口出狂言。 不要脸的话,那便直接去见阎罗王吧! 他轻轻拍了拍手,几道黑影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们皆是穿着黑衣蒙着面,每个人手中只有一把短刀,可是那把短刀竟然都是青色的。 “青色天刀?!”其中一人惊呼道。 是的,那些黑衣人手中拿的正是青色天刀! 青色天刀乃是武林一等一高手之列的天刀老人用秘法修成的宝刀,能随着自己主人的修为的提高增强本身的锋利。 据传,百年前天刀老人少年时曾经用此刀击败众多高手最后脱颖而出,后与落空剑在天之巅一战,虽然败了但是也伤了天下第一的落空剑! 而这些人竟然都是修行青色天刀的护卫,可见这世子已经得到他岳丈柳霜客的信任,掌握了他岳父一手教导出来的青色刀队! 李安咽了一口口水,躲在了杜寒星的身后,杜寒星瞟了他一眼,从他腰间摘下一物,那物闪闪发亮,映在光线之下晶莹剔透,透着有人的金色。 闫王世子当场色变,可是就在一瞬间他忽然笑了起来道:“你莫要骗人了,你这玉是假的,我见过真的。” 李安蒙了,这是哪一出啊?什么真的假的?还有这玉佩也不是自己的啊?谁给自己挂上去的? “动手吧。” 两方此时就在剑拔弩张之间,这时,一人突然焦急来到世子耳边悄悄说了什么,那世子的脸再一次变了,这一次却没有变过来,就在那些刀客动手之际忽然他道:”住手!” 不仅仅是那些黑衣人,就连在座武林人士也是愣了,什么情况? 忽然,那闫王世子上前一步道:“洪公子小王只是开个玩笑不要介意。”说完便给李安行了一个礼。 众人目瞪口呆,刚拿起筷子的一个老头,忘了夹菜便往嘴里送,牙咬在筷子上被隔掉了牙,也不知知道,竟然当是菜直接给吞肚里去了。 …… 如此种种,便不多讲。 只有他人给世子行礼的,怎么还有世子除了皇上给他人行礼的份?而且还是一个江湖中不大不小的门派。 三月后,并不知情的南辉洪家被推上了江湖神坛,地位与名声几乎与青莲剑阁的七大派,天魔教,南坛古教以及月啼赋齐名,也给它带了来灭顶之灾。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李安正想说什么,这时一个童子端着一个盒子过来,世子连忙接过盒子恭恭敬敬递给李安道:“这是家父要我送给洪公子的。” 众人又是一惊,这盒子竟然是闫王送的?闫王竟然……给一个门派的少主送礼,这可真是千古奇闻啊,都知道闫王送礼可是他都是送给那些江湖大派的掌门,朝中及其的权贵,怎么还送一个南辉洪家的少主? 莫不是那南辉洪家研制出了什么新火器? 要不就是与洪家私交甚好。 …… 众人心中所想甚是复杂,到最后皆下了一个决定,回去之后一定与南辉洪家多走动走动。 但是李安一时陷入了迷糊阵中了。他不由得发起以前在书中看到的三个终极问题: 我是谁? 我在那? 我从哪来? (未完待续) 十一章 谁说福无双至?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杜寒星上前一步,随后伏在李安的耳边低语道:“愣着干嘛?还不拿东西?” 李安从杜寒星身后探出身子试探了两次终于将那盒子拿了回来,他打开盒子一瞧,我的乖乖,里面竟是他送上去当贺礼的那颗珠子! 他看了一眼杜寒星,杜寒星微笑着点了点头。李安思虑片刻心中恍然大悟一般,料想是杜寒星国师的身份已经败露。他闫王世子虽然身为皇族,可也比不上身为国师的杜寒星与皇帝的关系亲近。故此,想要讨好皇帝让其放下疑虑,自然要与眼前这位年轻的国师做好关系了,否则的话杜寒星可有的是机会在皇帝耳边吹风。 而杜寒星这人为人本来就冰冷如冬日之水一般,要讨好他必然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所以这便是一个技术活,想要讨好杜寒星便要从他身边的人下手,那就是自己。 所以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也就合情合理了。 李安忽然眼球一转,何不趁现在把师父那酒直接给要过来? 他便一手接过那匣子笑道:“听说鸳鸯门用独门酿酒秘方酿了些百年好酒,不知世子现今是否还在啊?” 若是此刻他摘了面具,必然是一个奸诈之徒的模样,而且是要多奸诈就有多奸诈的那种。 那世子一听便附在他耳边献殷勤的笑道:“小王自然是给洪公子留了,洪公子先用宴,我这便差人送回去。” 李安一见有这样的好事便连连答应生怕道:“好,好,送了乾龙镇上的李忠府便可以了。” 闫王世子一头雾水,道:“嗯?洪公子确定?要不再想想?” 李安疑惑道:“不送那里那我送哪里?” 闫王世子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既然给洪公子送那就要问明白才好,不然的话怕洪公子怪罪。” “送去便是。”李安是在不想理睬这个脑子有坑的世子,别人说一句就明白了的话为何与他要说两句才肯罢休? 闫王世子轻轻一挥手,那些训练有素的青刀团便直接一跃登空继而消失不见。他吩咐方才在他耳边低语的那童子将两坛古酒用马车备好,送到乾龙镇的县令府中。 他转身轻拍那书生的肩膀,道:“这位是小王的朋友韩璇璇,他的祖父便是天下闻名的学识大家韩勾,要是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请洪公子原谅。” 在场众人还是愣着,因为他们已经被这韩璇璇吸引,再也没有去想方才的事,因为韩家虽不在庙堂也不在江湖但是他们的名声早已经传遍四海,东河国,北灵国,西楚旧国,以及海外的番邦小国那一国的国礼都是请这位韩璇璇的祖父韩勾撰写。 而韩家的字画更是一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算是这等言语说也是绝不过分的。西楚旧国就曾经想用一颗东海夜明珠为交换筹码换取一副韩勾写的对子。 而一边的韩璇璇还在被方才那一幕已经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现在世子竟然替自己道歉那就说明这洪家的混蛋不是什么好料子,若是以前的话他才不管对面的人是谁,要是对方无礼的话他便以‘无理之说’来还击。可现在世子替他道歉那自然要顺着世子的意思,只是语气中略带不情愿,道:”请洪公子见谅。” 李安‘大方’地摆了摆手道:“不妨事,下次注意便好。” 韩璇璇双拳在袖中攥得似铁锤一般,他发誓,他这一辈子也没有用过如此大的力气,没生过这么大的气,要不是自己瘦弱打不过,早就锤他娘的了。 心中骂了一句也甚是痛快,嘴上不说出来便好,也不算违了家规。 那便姓查的汉子欲要离去,那世子一把便拉住他道:“这位是青铜剑门的少门主查千鹤公子。” 众人又是倒吸了一口气,今日在这里虽然没有极为显贵的朝廷之人,但是大部分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帮派,可是却也没想到这世子竟然请了青铜剑门的少主! 青铜剑门是创立正道联盟青莲剑阁的门派之一,青铜剑门的门主查云飞是七大阁主中的老四,使的是一柄‘青灯剑’其武学修为早已经达到小圣境界的巅峰,是天下间少有敌手的存在。据传青铜剑门的人不到夏日炎炎从不出青铜门,可是这春风刚到,花还没开怎么就出来了? 查千鹤头对世子抱拳施礼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世子见谅改日自当赔罪。”说罢,便挣脱开世子的手离去了。 闫王世子尴尬一笑,道:“今日的事是小王照顾不周,请大家多多……” 忽然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大汉站了起来,将桌子一掀道:“去你个鸟王世子,你结个婚没有拜天地,也没有见双方父母这算是哪门子婚礼?” “是啊……” 自始至终就没有见到闫王与柳霜客夫妇,江湖中人被这话点明似乎是感到了事情不对。 “对啊,王爷不来也就罢了,怎么柳霜客他们也不见面?” 众人便开始议论起来,李安被方才那掀桌巨响吓了一跳,几乎也将自己面前的桌子掀翻了。 不仅是他,就杜寒星也是半晌没反应过来,因为这变故实在是太突然了。 “走了。”只见那身着银盔甲的大汉轻轻一跃飞到墙头瞬间消失不见。 “我们也走,简直是欺人太甚!”一人持枪中年男子大喝一声,忽然也是一跃离开。 闫王世子的脸色立刻变得如猪肝一般,他似乎是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意外,偌大的宴席中最后这剩下不足十人。 此时,闫王世子那边只留下了韩璇璇一人,而这位书生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走,若是现在他走了,也许会落下一个不知礼节的诟病。对他来说命可以丢,但名不可以丢。 世子对着李安躬身一礼便疾步离开了,李安有些茫然回过神来,道:”怎么了?” 杜寒星道:“没事,我们该走了。” …… 出了门就有一个青年走了上来,道:“洪公子,世子吩咐过两位想去何处直接和我说便是。” 李安道:“那我的两坛酒呢?” 那青年道:“世子已经命人送去乾龙镇了。” 李安转身对杜寒星道:“没想到跟你能得到这么多好处!” 那青年忽然指向不远处的那一辆马车道:“上面有百十两金子供两位花销。” 李安的眼顿时发出两道精光,此时他很是高兴。不但自己的珠子回来了,而且还赚了不少的银子,而这一切都是站在自己身边的这家伙的功劳。 他又不想趁机逃跑了,他觉得和这家伙一块可比回家见那白眉老头强多了。索性出去玩一段日子,玩够了再回去。 他问杜寒星道:“去哪?” 杜寒星对他道:“上车。” 还没等李安开口便将他推到车前,对那青年仆从道:“一直往东,慢些走不叫你听不要停。” 那青年仆从抱拳,只得又生道:“是!” …… “往东?” 黑暗中的那圆滚滚的胖子有些疑惑,那人应该往南怎么会往东了呢? 心中是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一袭青衣闪到了他的身边,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怎么样?” 来人的脸似乎是被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烟雾,他赤色瞳孔,银色的及腰长发无风自动,就如同街上说书口中怪异故事的活死人一般,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是被一只掐住脖子的公鸭甚是难听,他道:“这次多亏有我,要不然他这次就会抓到你的辫子借机收拾你。” 那胖子点点头,并没有道谢,只是道:“他怎么会往东?” 青衣人道:“我没有眼花眼睁睁看着他们往东去了。” “去影山?或者是西赛城?” 青衣人道:“这我自然不知道。” 胖子又换了一个问题道:“没有露什么马脚吧?” “自然没有,我那阴蛊是最近刚练出来的,可以使人急躁,武功修为越高的人越容易中招,半个时辰之后便会排除宿主的体外。” 那胖子叹了一口气,“结果,好好的大婚就这样毁了。” “这不正是你要看的结果?你原本就不同意这婚事,我知你与柳霜客已经做了交易,这婚不过是个名头,做给人看罢了。” 那胖子呵呵一笑,道:“和你一块真的是没有秘密啊。”他从大理石雕龙桌上拿起两只玉杯递给青衣人一只,青衣人接过,轻轻吸了一口。 那胖子道:“西方旧国的故人送来的,他们那边叫玉美人儿,而我却觉得名字不对,所以便改他叫‘血琼浆’。”他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看着青衣人。 青衣人道:“我不管他的名字只管它给我的感觉如何,给我感觉好自然就是好酒。” 说罢,一饮而尽,折身离去,顺手将杯子扔还给那胖子,随后瞬间便消失在四周的黑暗之中。 那胖子高喊道:“相信一定是很美妙的感觉。” 青衣人的声音缓缓飘来,“但愿如此。” 那胖子遥遥举杯,”一定如此。”说完,他将那杯酒洒在地上,嘴角浮现出一丝阴冷的杀意。 既然出来了,那也就不必回去。 (未完待续) 十二章 雨与血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三月初七,天气微寒,下着细雨。 在这一条满是泥泞的羊肠小道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个是衣衫褴褛,脚蹬一双破麻鞋的青年乞丐,一个是身着黑衣肩披黑斗笠的剑客。两人一前一后,那乞丐在那剑客身后给他撑起一把破伞,把伞给剑客打着反而是淋湿了自己。 这便是王宇和他日前所见的青年乞丐,他们路上已经杀了三拨人,都是一些不入流的马前卒前来送死。 虽然是初春,可随着这一阵细雨依旧是很冷。 乞丐打了一个寒颤,终于忍不住了这细雨天气了,毕竟他自己身上没有一点修为抵御寒气也没有像样的衣裳保暖。于是道:“大侠,我们是否在前面的客栈落个脚?“ 在他们面前的确切来说并不是一个客栈而是一个由木板搭建的二层小茶肆,用来给来往的行人歇脚使用。 王宇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好。” 两人先后进入其中,里面并没有其他人但是房中的桌子却是颇为干净,那乞丐便如一条恶犬一般,上前一步道:“有人么?再不出来我们便把这店给砸了!” 一个小二从二楼下来,打着哈欠看到了脏兮兮的乞丐,却没有向其他店家那样赶他走的意思,他道:“两位想要点什么?” “两碗清汤面。”王宇道。 青年乞丐嘟囔着嘴小声嘀咕着,显然对王宇要的东西颇为不满,可是没有办法,谁叫他现在有求于人呢? 那小二没有任何的表情道:“没有。” 王宇微微蹙眉,一边的青年乞丐立刻跳了起来他道:“为何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只要馍馍和茶水没有其他的,要是想吃便自己做。” 王宇依旧是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心中已经对着店家颇为不满,常言道进店便是亲,这那里是亲简直就是仇,他不屑与对这种事情拔剑,因为他知道有的人总是要毛毛躁躁坐不住的。 果然,随行的青年乞丐冷哼一声,猛地一拍身边的桌子,直接将桌子四分五裂开来,施暴者两眼圆睁,盯着一地的木屑残骸,直接不相信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功力,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功力了? 那小二见人家砸了自家的东西,没有像其他人那般破口大骂抄家伙行事,他的脸上甚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一直就是那一张半死不活,生无可恋的脸。 自认为见多识广的青年乞丐以为这店小二是被吓疯了,于是依旧是狗仗人势一般道:“看到没?我的武功都这么高了,我身边这位大侠的武功更是高的吓人。他……” 还没等乞丐说完,那店小二便开口了,“十两银子。” 乞丐不了解其含义,道:“什么?” “他是说你方才打碎的那张破桌子十两银子。”王宇替那店小二回答道。 乞丐面色一变,顿时瞠目结舌,脱口而出道:“什么?十两银子?你这是在打劫!” 那小二又打了一个哈欠道:“别胡说,弄坏了东西赔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这桌子本是西海木制作,从楚国白虎地区快马运来,要你这个价已经是便宜了。” 那乞丐再怎么没见过世面也知道这西海木是天下名贵的木材,不要说是西楚旧国的王宫大臣甚至连皇室没有几块。再说了,方才自己只是轻轻一拍而已,哪能瞬间就支离破碎了?这摆明了就是敲自己一笔钱。 要是在从前他还真的就认栽了,可是今天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高手,而且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高手,虽然跟着他很危险,但是只要自己不对他出剑这人就永远不会动自己。不仅仅是不会动他,甚至还可以给他当护卫,这种感觉就如同以前做白日梦,梦到自己成为富商后,命自己的护卫砸了那些以前给他吃剩饭的家伙一样痛快。 那店小二道:“赔不赔?” “赔。”那乞丐淡淡道,忽然话锋一转,嬉笑着脸道:“你想得美!” “那便算了。” 店小二撂下一句话又上楼去了,乞丐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疼,并不是在做梦,可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 乞丐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明白了。” 王宇斜撇他一眼,“你明白什么了?” 那乞丐道:“他肯定是怕你了。” 王宇反问道:“我让人感到害怕么?” 乞丐道:“有一点。” 王宇道:“那是你没有见月啼赋的其他杀手,他们不得长得可怕而且杀人手法更可怕。” 王宇今天的话特别多,甚至比以往他前两天所有的话都要多的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觉得和这乞丐待着自己那颗一直吊着的心才能放得下来。他甚至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退出组织,天天保护在这乞丐的身边。 可是身在江湖想要退出哪有那么容易? 忽然,一阵凌厉的风声四起,由木板搭建的整个茶肆便开始晃动起来,王宇想也不想直接拉着乞丐脚尖一点掠出门外,就在一瞬间,整个茶肆发出一声巨响,化作了满天的碎屑落入泥土之中。 乞丐反应过来,他大口大口穿着粗气,惊惧颤声道:“那家伙竟然想要我们的命!” 那家伙自然就是指的那个只顾得打盹的店小二了。 王宇皱眉看着不远处一道黑衣道:“不是他。” “自然不是。” 那人浑身罩着一袭黑衣,显得极为神秘。正是此前见过的天魔教六使之一的饿鬼使。 乞丐道:“你不是放过我了么?怎么折而复返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放了你的话,小乞丐。”继而他又转向王宇道:“这次回来是拿了先前说的三十颗珍珠。”说罢,将一锦囊抛向王宇,王宇手臂一动一柄寒光已经钉透了那锦囊,随着那锦囊落在地上,一颗颗珍珠已经从孔洞滚了出来。 饿鬼使用他那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怎么,不信我?” 乞丐刚想上前捡起那些珍珠,却被王宇拦住了,就在这一刹那那些珍珠竟然腾起了一股黑气,王宇搂着乞丐的脖子迅速向后退去。只听轰隆一声,烟雾弥漫地上出现了一个水缸大小的深坑。 饿鬼使道:“可惜,可惜了,从南辉洪家拿来的轰天珠只有一颗不然的话你早就早登极乐了。” 方才他就是在那锦囊里藏着一个轰天珠,轰天珠只有如珍珠一般大小但是足以炸碎一个四方下境的修行者。他从一开始来便没有什么好心,单纯就是为了要王宇与那名小乞丐的性命! “你死了。” 王宇淡淡地说,他的剑已经出鞘,只要是想要害他的人无论是谁都会死,这便是他做人的准则。因为别人害你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作为一个杀手最重要的就是斩草除根。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便是这个道理。 饿鬼使呵呵一笑,道:“那就来吧。” 剑潮彭拜瞬间就来到了他的面前,他探出手掌一掌击在那气势汹汹的一剑,王宇蹙眉,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剑竟然直接被对方接住了,并且是赤手空拳但凭一掌给接住的。 他的剑本是道门的秘宝阴阳双剑的阳剑,这剑出剑便如九天雷霆一般,包含一方天地的气运,可斩断一切邪祟,可是此刻面前的天魔教饿鬼使本身修的就是地狱恶鬼的阴刹之气,这阳剑正是他的克星,怎会被他一招接住呢? 饿鬼使看出王宇的差异便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这剑是厉害,我先前见你是也忌惮你几份所以我不敢下手,我并不确定你对阳剑的掌握如何,便派人去试探你。果然,经我的暗中观察最终发现你对阳剑的使用根本就不到火候,所以我便在锦囊里添了些东西,用来减缓你阳剑释放的阳刚之气,故此我才胆子敢单手接你的剑。” 王宇道:“聒噪。” 随后迅速掏出一张符篆,照着饿鬼的头颅袭去,王宇运用阳剑的功夫的确不厉害,因为他是一个杀手并不是一个道士,而杀手最特长的就是杀人技。没武功的不是武者,不会术法的便不是术士,没有杀人技便不是杀手,而王宇就是那个武者中的术士杀手。杀手中的武者术士。 他早就预算到了有可能是这种结局,于是这符篆便是他的另一个杀招! 破刹符,可以破掉这饿鬼身上的一身煞气,这煞气本就是饿鬼的修为成象,若是破了他的煞气便是破了他的修为,破了修为的饿鬼使哪怕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少年剑客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割下他的首级。 修行者都有气门,而饿鬼使的气门便是在他的额头上。 就在此时,饿鬼使忽然大笑起来,王宇皱眉,心想:死了都这么高兴! 他眼中露出一抹阴冷,如同他面对自己的猎物一样,森然道:“去地狱笑吧!” 可是王宇愣住了, 破刹符篆已经贴在头上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效果,忽然王宇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麻痹,低头一看原来一柄匕首已经穿进了他的腹部,而那握住刀柄的是一只细细地如陶瓷一般的手,是一只孩童的手,是一只从黑色罩衣下方伸出的手! (未按待续) 十三章古意盎然 道门一剑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王宇怎也没想到,这饿鬼使竟然还有另外一只手! 他猛地抬腿一脚将饿鬼使踢开五丈开外,将自己身上的穴道封住防止血液流失。 “你们是两个人?”王宇似乎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痛苦的表情,他眼中的杀意更浓了。 鲜血直接浸透了他黑色的衣衫,而下面的软甲似乎是没起到一丝保护的做用。 饿鬼使方才被那一脚踹到地上,翻滚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他哈哈一笑,不应该说是他‘哈哈’一笑,因为现在从哪黑色斗篷传来的的确是两个人的笑声。 而一边的那乞丐转身要跑,可是竟然无论如何也迈不动步子了。 饿鬼使道:“本来你只需要将这个乞丐交出来,我们还是朋友对么?” 王宇道:“我不需要朋友。” “果真是冷血啊。” 饿鬼使腹部那只孩童一般的手从黑衣底下抽出了一把弯刀,他用上面的左手轻轻抚摸着刀身,每当指尖轻触时刀身便发出一声如地狱饿鬼一般的咆哮之音! 鬼牙,王宇知道那便是饿鬼使的成名兵器——鬼牙。论说天魔教的六大使者,饿鬼使不是其中实力最强的,可是‘最恶毒’的名头应该是当之无愧。他阴招不断,原本实力高于他的人反而成为了他鬼牙的祭品被撕成碎片。 饿鬼使轻轻一挥,破空声响起,那刀气直接拦住了乞丐的去路。 原来那乞丐见势不好便想撒腿逃跑,可是早已经别饿鬼使洞察,所以才斩断了他的去路。 饿鬼使阴冷地一笑,“再往前,下一次就直接把你砍成两半!” 乞丐似乎是带着哭腔道:“我没动。” 饿鬼使满意颔首,继而又版暮光锁定在王宇身上,他道:“你怎么不出剑了?”语气中似乎是有种戏谑。 王宇瞪着他吐出了饿鬼使耳熟的两个字,“卑鄙!” 若是换做以前,王宇早就上去与对面搏命了,只是因为他的身体竟然不听自己使唤,再也没有半分力道。 饿鬼使道:“我一直如此的,莫非你不知道么?” 他很得意,得意一个江湖成名的杀手竟然败在了自己的手上,他最喜欢看的就是猎物在挣扎的时的样子,那种求生的眼神是多么的美妙啊! 可他却没有看到王宇的那种眼神,王宇的眼中就是充满了杀机。所以,他要再等一下,等对手祈求的时候,等对手流露出对世间不舍的时候,慢慢折磨他,再给他希望然后杀掉他。 在极度恐惧与极度失望下死去的人是鬼牙最好的‘食物’。 “喂,要杀就杀,磨磨蹭蹭的有什么啊?”一道声音传来,饿鬼使心头一颤,打了一个哆嗦,他相信这世间有鬼可是却不相信有鬼可以站在他的面前! 在他不过五尺的地方有一个穿着粗布的青年,坐在那一堆茶肆坍塌后的木板上,正是那名打着哈欠,待人傲慢的店小二。 “你不是中了我的天炸术么?” 饿鬼使记得这店小二已经被自己施上了天炸咒,随着那一声爆炸早已经化作了齑粉可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死而复生? 不,这肯定就是大白天见鬼。 那边的店小二看上去比以前精神多了,他摇晃自己脖子一下,道:“只是陪你演个戏,看看把你得意的。” 饿鬼使者健步如飞,到了那小二跟前直接就是一刀向头劈去,一边动作一边道:“这次砍下你的脑袋,看你死不死!” 饿鬼使很放心,自己在这样咫尺情况下下劈出的刀迅猛无比菩萨也躲不过!所以这一招叫做‘菩萨飙血’。正在他得意满满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鬼牙’竟然砍不动了,对面的确没躲,而是用一只手轻轻捏住了刀刃。 “你们天魔教的刀法怎么就如此不济呢?” 当看清对方面容的时候饿鬼使已然料到这人并不简单,可是他以为最多就是挡得住自己的三十招,可他不但面对自己的杀招而稳若泰山不闪不避,而且轻而易举如吹灭一支蜡烛一样把这一刀用一只手给捏住了。 还没等饿鬼反应过来,手中一轻,回过神来竟然发现自己的‘鬼牙’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中,对方道:“看好了,别眨眼哟!” 忽然,那‘鬼牙’光芒大作,刀法的起手式,荡出一丝古意,那刀上却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阴煞之气。这古意缠绵不断,如浩瀚高山。 那乞丐以为这饿鬼使便要命丧黄泉,死相极其难看。可是并没有这古意盎然似乎向着远处去了,忽然,饿鬼使猛地出掌,不是单掌,而是两个人四只手一齐! 饿鬼使阴冷一笑,的确练到这种境界自己根本达不到,可是纵使高深莫测,这刀势也已远去天边,就在这时他是没有办法发出第二刀的。 可是就当他以为这人将会自己的掌力扯得四分五裂的时候,忽然,大风起舞,天地之间忽然多了一种恐怖的气息,这气息是直接压在了饿鬼使的身上,只在一瞬间饿鬼便发出一声惨叫,他门的四只手臂齐齐断裂,切面光滑平整,其中却没有丝毫的血液流出。 那小二一脚将饿鬼使蹬开,挽了一个刀花,风停,万籁俱寂。他随手将那‘鬼牙’一掷,刚要爬起的饿鬼使便被死死地钉在地上,饿鬼使哆嗦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那小二的目光放在了王宇和那乞丐的身上,笑了笑道:“到你们了。” 王宇看着他道:“你是道门的人?” 那小二立刻显出吃惊的表情,大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个苹果了,“你怎么知道的?” “而且你方才使用的是剑法而不是刀法。” “哎,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那小二似乎急切想知道答案。 “我师父告诉我的。” 那小二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恍然大悟道:“你那师父和我师父很熟?” “敢问你师父道号是?” “长清真人。” 王宇倒吸一口凉气,道门上一代门主长清真人早已经在十年前羽化登天,而自己的道门授业恩师就是他的徒弟,但是这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不到,怎么看也不够作自己师叔的年纪。 可是他忽然记起了一个人,许太虚。 这许太虚乃是三岁入道门修行,并被长清真人收为徒弟,是道门千年以来最年轻,辈分最高,悟性最好的天师。 王宇只见过一面,那时他只不过只有十岁,他看着这个大自己一辈的只有六岁大的孩童,那孩童还拉着他的手哥哥,哥哥的叫着,自己还傻傻地答应最后被师父骂了一顿,罚抄道门门规一千遍。 许太虚看着这受伤严重的人正在神思飘忽,于是道:“若是再不解毒连大罗神仙也难救你了。” 王宇这才回过神来,许太虚招招手让那乞丐过来帮忙,乞丐连忙跑了过来。 许太虚鼻子动了动,“什么东西那么香啊。” 乞丐道:“这里可没有花,是你嗅错了吧?” 许太虚道:“也是。” 许太虚伸手抓住了乞丐的手腕,那乞丐吓了一跳,直呼道:“你要做什么?” 忽然一股青烟腾起,许太虚道:“他身上的阴煞毒气很重,需要用你些精气散去他们。”他放开乞丐,手指飞舞在空中画出一道符篆,轻轻一挥那精气绘制而成的符篆进入王宇的体内。 王宇直到感觉身上一阵暖意腾起,只是顷刻间,他就感到自己的经脉中的那一股阴寒之气正在散去。 许太虚道:“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这阴煞之气已经化作你同源真气的一部分,你的实力可以增进不少。 王宇眼中神情复杂,道:“多谢。” 许太虚拜了拜手谦虚道:“不用谢,不用谢,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王宇疑惑,怎么?这是小师叔是有帮忙的癖好不成? 只见许太虚理所当然道:“若是没有的话,那我便算算钱了。“只见他从身后掏出算盘道:“动手有违天和五十两,治疗普度众生三十两,伤人有违天和二十两,桌子加茶肆五百两。……” 那乞丐睁大眼睛,似乎没有见过如此之人他道:“都是熟人怎么还收钱?” 许太虚道:“对了,我看你使用符篆是道门的方法,觉得你师父应该与我师父很熟,这样吧,五百两银子这件事便两清了。” “五百两!” 那乞丐险些昏厥过去,自己就算是不吃不喝十年也讨不到这些钱。 王宇有些无奈,从胸口掏出一张一千的银票,递给自己这小师叔,并且道:“不用找了,以后留着花便是。” 许太虚几乎口水都流出来了,他一直没说,其实他就是自己打晕看门的两个徒子徒孙,偷偷溜出来的。身无分文不说还在途中遇见了黑店,也就是这间茶肆。虽然不费吹灰之力把他们赶跑了。可是并没有赚钱的法子,于是自己当了这茶肆的黑心店家,在路上好敲诈一些人的钱财。 今天终于见到了一个大主顾,而且没想到这主顾巨大方,今天这忙帮的可真值! 他收下那银票,随后从胸口取出一本书来递给王宇,道:“原来我在山上没事的时候便看这个解闷。” 王宇接过书,只是看了一眼便几乎为道门出了这样一个天师而痛苦地晕了过去。 书只有三个字,《春宫赋》。 此刻,细雨已经停了,天边一道出现了一道彩虹,许太虚仰天一笑,便向那彩虹的方向而去。 (未完待续) 十四章 西塞血城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乞丐好奇道:“他给了你什么?” 王宇若无其事地将书塞进自己的衣襟里,随后道:“没什么,***家的练气书而已。” 青年乞丐眼中透出一丝怀疑,“真的?” 王宇看着他眼睛一字字道:“真的。” 三月初八 微风,西塞城。 这西塞城是东河国东边境的一座孤城,它虽在乾龙县的管辖中,却没有公家的人,朝廷那边也一直没有要派人去的动静,似乎这座城已经被遗忘了。 而因为临海的原因,这里民众多以扑鱼为主,虽说不能富裕但自给自足也能说得过去。这里也是一些亡命徒的欢乐之地。 “这都是第十二个了,啧啧啧。”其中一人似乎是有些惋惜,“多好的男子啊,竟然就这样死了。” “停。” 马车便应声而停。 李安好奇地掀起那由金蚕线织成帘子,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满街都是颓败像,什么被扔在地上被任意踩踏的‘光明正大’匾额,被扔出来的木头连带着死尸一齐堆积在路旁。 李安把身子缩了回去,他问正在打坐的白衣青年,“这是那里?” 白衣青年自然就是杜寒星,他一上车就在这里打坐无论李安如何叫他,他也不理睬,没办法,李安只能用会周公这种笨办法除去心中的烦闷。 杜寒星终于说话了,“西塞城。” “怪不得,怪不得。不过你来这里干么?这里可是乱的很。”李安道。 ‘怪不得’的意思就是方才看到的那些景象确实只有西塞城才有,若是换做了其他地方,河京那边自然就会派人过来清理乱城了。 杜寒星依旧闭着眼,他道:“过来修身养性。” 李安听过越是清净的地方便越利于修行,可是这位国师大人却恰恰背驰而道,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还是探出头去继续听那些人议论比较好。 他掀开帘子,只见四五个大汉站在他前面,而那一名赶车的仆从却早已经头破血流在地上痛叫着。 可是方才李安明明什么也没有听到啊。 其中的一个大汉足足有九尺高,手中拿着一把青环大刀足足有一个李安的高度了,那大汉脸上横肉一挤,几乎要把那两颗牛大的眼球挤出来一般,声如洪钟,“识相的便把两东西留下。” 李安故意装作颤声问:“什么东西?” 要是再以前的话李安自然不敢说这等话,可是现在自己身边有一个对自己来说简直是实力逆天的异术修行者,他并不担心这大汉会把他连人带轿子一刀劈成两段。 为首的大汉哈哈一笑,“那就让本爷爷来告诉你吧。” “长得丑的便留下钱财与身子,长得丑的便留下钱财与命。” “男的也要?” “废话,快快摘下面具来且让我看看你相貌如何,若是美的话便送你去做那鬼新娘大人的丈夫。” 李安叹了口气,从脸上摘下他那金色纹龙面具,“那你看我这相貌如何啊?” 那汉子本来以为只是一个丑八怪,却不想这里李安若不是那些自己作死弄得狼藉名声,要不然以他的形貌自然可是夺得一众闺中少女的放心。 曾经就有一个徐娘半老但是起码风韵犹存的少妇老鸨见了李安之后春花怒放,搔首弄姿勾引李安被李安拿着棍子打破了头,又被李安他爹,也就是乾龙县的县令大人安排到牢房里挖大粪,到今天都没放出来。 李安的脸上带着一种贵公子的气息,要是平平静静自然是典雅高贵,若是开口一笑就像是扯去虚伪面具的魔鬼一般,要多坏有多坏,要多奸诈便有多奸诈。 这次李安便故意忍住不笑,那一群大汉直接愣了,半晌才想起自己没有那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他道:“那一个呢?” 李安上往杜寒星身边靠了靠低声耳语道:“你别动,咱们一块捉弄一下他们。”说着,李安便摘下了他的面具,杜寒星也没有做任何的反抗还是老老实实地不动,任由他做了。 那大汉又是双眼一瞪,这少年也太俊了吧,要是说先前那个少年是高贵典雅的话,那这个少年便是清高的一种感觉。 他有些不敢相信道:“你们不是女扮男装吧?” 他这样问是害怕,害怕那位鬼新娘大人,以前的时候抓人孝敬鬼新娘大人的并不是他,而是他上一任老大,就是遇到了一个女扮男装的要嫁给鬼新娘,结果还没见面就被鬼新娘大人洞察了一切。直接一掌拍出,两人一同成了肉浆! 当时的他吓的裤子都湿了,以为自己就要命丧黄泉,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鬼新娘竟然放了他,让他接手上一任老大的事情,为她寻找美男子。 本来这两天已经将附近的但凡是长得有姿色的都弄了过去,但是一直不合自家大人的胃口。 幸好今天这两位来了。 “是,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李安说着便要掀开袍子。 那大汉连连摆手,道:“不必,不必。” 其实看一下并没什么,但是万一因为这事情惹怒了自家大人,恐怕就算有四只翅膀也飞不出这西塞城。 李安道:“还不带我们去找她?” 那大汉一见这两位少年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也是放下心来,认为他们放弃了抵抗,便道:“晚上我们才能去,现在先要打扮一下。” “也对。”李安把胳膊放到桌上,手掌托腮,若有所思之后便恍然大悟道:“这鬼新娘带了一个鬼字自然就是晚间才敢出来的阴煞邪物。” 那大汉一听,立刻大惊失色,这不愿意去伺候鬼新娘的倒是一大堆,可是从来没有人敢骂鬼新娘。今天这俩少年在两个方面无论是哪一个方面都有异于常人。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青年仆从,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一个圆滚滚的胖子,这胖子眼睛咪咪的,左手拿着一把半人高的剪子,这便是他的堂弟,要说这胖子老实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他们这帮人杀的人近乎一半都是被他这堂弟一剪子剪成两段,然后嬉笑着让那未死之人忍着剧痛,拖着肠子用断身在地上写字。 另外这胖子还有一个癖好就是也喜欢那些面向好看的人,尤其对赶车的青年仆从最感兴趣。 他道:“这人便赏给你了。” 那胖子便嬉笑着上去,那青年仆从刚想叫喊,便被这胖子一巴掌拍晕了。 路上的行人很多可都是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毕竟他们自己大部分也不是什么好鸟。 总而言之,这里便是东河国的不法之地,这里是有一部分看上去安安静静本本分分以打鱼为生的一些平民但是他们只是表面,其实都是一些曾经做过杀人放火,碎尸沉湖的一些大案的狠货。 就曾经有过这样的例子,有一个自以为很厉害在江湖中灭过几次家,杀过几个朝廷官吏的大盗,进了这西塞城之后遇到了一个摆摊买黄瓜的青年,便一脚把人家的摊踢翻了。 哪知道那青年早在少年是便是那飞天遁地把人头颅割捣碎喂狗的狠货,那青年直接拿出一把剔骨刀不出三百招直接将冒犯他的人活活扒了皮,截了手脚,挂到树上让那人喊着,“卖黄瓜,卖黄瓜。” 胖子把那已经昏厥的青年仆从扛到肩上,道了一声,谢谢哥。便朝着一家早已颓败的庙宇跑去。 那大汉找了一个人牵着马向前走去,四周都已经安排了人手。 到嘴的肥肉可不能丢了。 李安附在耳边对杜寒星道:“要不救救他?” 李安虽然是一个纨绔子弟,对他人尊严之类的东西都是随便践踏,可是对于一条命而言,他还是舍不得放弃。 杜寒星连眼都没睁开,“闫王的人死活不管。” 李安自小便听人说这闫王有不轨的心,也知道皇帝一直忌惮这他,否在也不会弄出那一场让闫王世子入赘鸳鸯门的旨意了。可是他却没想到连杜寒星这些年也被潜移默化带出了这毛病。 果真与那吃人的老国师一样的毛病。 过了半晌,他不知怎么想的,把手放在杜寒星的脖子上,忽然他的心中一颤,因为此时他的眼前浮现出两个字,死尸。 因为没有脉搏。 杜寒星死了么? 没有。 李安想起了那晚老国师尸体复活的事情,之后第二天醒来他与那个教自己一招剑法的白眉老头的对话。 李安道:“昨晚那老头他是僵尸?” 白眉老头:“不是。” 李安又道:“那他活着?” “也不是。” “那他是……” “活死人,这是他们国师一脉自来修习的一种功法,就是用假死和阴煞之气来克制自己的欲望的,而且修行的人要是克制的欲望越大需要的阴煞之气就越多。” ……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李安心想,这杜寒星的心中或许有什么秘密,也许是那一个耀眼的招牌姑娘的肚皮,也许是那成堆成堆的银票。 总之,照这样的话,李安很怀疑这杜寒星是否真的像传言中那样清高,骨子里其实住着另一个闷骚的自己也说不定。 (未完待续) 十五章 红衣如血 怒剑而来 (1)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忽然,杜寒星睁眼把李安的手吓得抽了回去。 杜寒星道:“你做什么?” 李安却没有想到杜寒星竟然这样问自己,于是道:“没什么就是看你皮肤,倒像是个女人。”话一落,李安就感到自己一身寒意,抬头一看,果然和自己预料的一样,杜寒星的眼中透露出寒光正死死地罩住自己。 李安尴尬地笑笑道:“其实做女人没有什么不好的,最起码和女人洗澡的时候不用遮遮掩掩。” 杜寒星忍不住一笑,”若是女人的话,她怎么会喜欢看女人的身子?” 李安一见计划得逞,为了更像一点便摸着自己的后脑做出恍然大悟道:“哦,我还把这给忘了。” 行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马车的颠簸终于停了下来。 李安提醒杜寒星道:“到了。” 杜寒星道:“我知道。” 这时,那名大汉把帘子一把撕开,对里面的二人道:“下车吧。” 李安和杜寒星先后下了车厢,李安脚刚落地便装作顾不情愿道:“我以为要做许久的,没想到竟然只有打了个盹的功夫就到了。” 杜寒星打量了四周一番,这四周的景物与方才进城的时所见的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李安此时也注意到了。 呵,四周廖无人烟,但是这地方与进来时一比倒是出奇的美。 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独立的庙宇,庙宇的两边百丈地方都是一片血红的土地,上面却挂着一个佛家的门匾,只是这门匾已经看不清字样,只有一道深深地痕迹划在了上面。再就是被扫的一尘不染的台阶,一共二十七层,每一层似乎都比上一层要新,最上面的一层是乌黑的,而它下面的那一层虽然也是乌黑的,可是没有上一层那样黑。 甚至在庭院的两边还种着两颗柳树,已经有了抽出嫩芽的迹象。 李安道:“你们家大人倒是挺特别的。” 那大汉并没有理他,只是上前走了两步之后单膝跪地,身后的那些人也随之跪了,只听那大汉毕恭毕敬道:“大人,小的已经把两个货给您送来了。” 接着一个如炸雷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好了,你们走吧。” 那大汉‘是’了一声便立刻带着他那些手下一溜烟跑掉了。 “你们两个进来。” 庙里发出的声音极其柔美,与先前的声音迥然不同,这声音让李安想起了前些日子的时候自己和刘家大公子去勾栏里那老鸨子的声音便是如此。 李安上前,杜寒星与其并肩,两人每踏上一块石阶便感觉身上一阵冰凉,也不知是怎么了,莫非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鬼寒气?回去之后定要和那白眉老头说一说自己的奇遇。 李安正在异想天开,不知不觉中已经跨进了这庙宇的大门。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正在那里跪着诚信叩拜,但是她叩拜的不是佛而是一个怪物。 之所以说是怪物那是因为那雕像‘穿’着一件深红色的衣裳,披头散发面目狰狞,虽是一张人脸但却没有人的样子,因为它有两颗乌黑的尖牙贴在唇边,眼中发出一丝淡绿色的光。 “坐。”那女子轻轻道,只见她未回头一挥手,在墙角的两张凳子便飞了过来,平稳的落到了两人的面前。 李安想都没想便一屁股坐下了。 杜寒星也随之坐下,他把板凳往里李安这边移了移。李安知道这是为了更方便出手保护自己,于是感激的看了杜寒星一眼。 杜寒星正要说什么,那女子便转过身来,跪向二人,抬头先是一愣,随后了一声‘善哉’ 这女子竟然和这供奉的怪物是一样的面容! 她在自己拜自己! 只不过这女子却没有两颗尖牙和那阴寒的眼神,她的眼中荡起了一阵柔波。 轻轻道:“两位公子衣着不凡,肯定是出自什么大户人家吧。”她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两人的眼睛。 李安有杜寒星在身边有恃无恐,他露出在那勾栏里熟的已经不能再熟的坏笑道:“自然,家中有些基业,这是我的亲弟弟。” 那女子依旧跪着,就像是侍奉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哥的丫鬟一般,殊不知这才是今天的猎人。 她道:“我很好奇难道你们就不害怕么?” 这两人的确是出乎她的意料,以前的人刚被抓到这里还没见面便几乎被吓得瘫软在地,一边哭哭啼啼一边哀求,可这俩简直就是绝了。 不但相貌比先前那些好过百倍,就连那一身气质也是不同。 “怕什么?”李安略带疑惑的看着那女子,“鬼新娘么?” 女子就是鬼新娘。 鬼新娘道:“你知道你们方才进来的时候走过的那台阶么?那下面迈着我的二十七个丈夫。” 李安心中一凛,怪不得从哪上面走的时候感觉身子一阵发冷,莫不是那些被鬼新娘杀死的男人成了鬼看着自己从他们的上面踩过而作的祟? 杜寒星道:“难道那些路边的青年男子不是你杀的?” 鬼新娘道:“自然不是,这城可比你们想象中要乱的很,我杀的人自然是将他埋在台阶里。” 李安道:“包括我们么?” 鬼新娘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若是两位把小女子弄的舒服了,自然不会。” “要是不舒服呢?” 鬼新娘指了指不远处那一个坛子,道:“那么两位就要永远在坛子里渡过了。” 就在这时,她猝然出手,一掌向李安的面目劈来,杜寒星一脚将李安踢开,也是一掌拍出。双掌相触,四周立刻运起了摧枯拉朽切金断玉的气劲,四周的风声如挥刀一般烈烈飞扬。杜寒星借力向后飘退随手抄起一个凳子便直接扔了过去。 鬼新娘嗤了一声,心中道:“雕虫小技。” 她先前见李杜两人与平常的那些‘货物’不同,心中料想他们也不是一般人,自然也做好了防备。 此时,杜寒星已经扯着李安的衣领退出了庙外,把李安放到一边,然后道:“在那站着别乱动。” 李安心说:“我也不敢乱动啊。” 但是他还是‘哦’了一声,随后便找了一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随着一阵凌厉的红色闪过,那鬼新娘已经站在了杜寒星的面前,她的手中多了一把长枪。这把长枪通体乌黑,看上去也是有些年岁了。 “鸟鸣抢,你是朱小颜将军。”杜寒星皱眉道。 鬼新娘一听,神情呆滞喃喃道:“多少年了,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 李安平时看过些杂书,对于一些事情还是了解的。 十年前,朱小颜曾经是东河国的女将军,在与西楚旧国的战争中曾经一人对战西楚旧国的名将孙旗与他率领的十三名亲兵,最后大获全胜,斩下孙旗的首级使得士气大涨。 故此,上一代皇帝,也就是青帝便赐她与当时川洲刺史赵亮的大公子赵越将军大婚,可是不久之后便因难产撒手人寰了。 可现在听杜寒星所说的话,这鬼新娘就是当年的朱小颜。可是当年难产死的那个又是谁? 鬼新娘回过神来,枪头指着杜寒星眼中散发着阴寒的光,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难道是那畜生的手下?” 听这种语气李安便又猜出来这‘畜生’究竟骂的谁了。 自然是那名川洲刺史赵亮的宝贝儿子赵越了。 杜寒星道:“我今天来找你,和你以前无关。只为了被你残害的那二十七具尸体。还有与九阴城勾结。” 朱小颜满是妩媚的脸终于现出一丝疑惑,她问杜寒星道:“你是何人?” 杜寒星也没有隐瞒,道:“杜寒星。” 朱小颜先是一愣,随后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怪不得这么年轻便有这么强的功力,原来是国师啊。没想到朝廷现在竟然也不放我!” 说完,她猛地扑向杜寒星,那鸟鸣抢发出一声凄厉之声,四周杀气向这边涌动。杜寒星不慌不忙手臂一抬,一展衣袖,身形忽然不见,朱小颜那一枪扑了个空。 李安自然知道这便是那天在义庄里对战那天魔教丫头施展的‘移形换影’。 朱小颜正在诧异为何敌手为何消失,忽然她感到身后一道极寒的气劲袭来,她想都不想一个回马枪刺出! 杜寒星果然在她身后的半空中,他手中拿着一根冰刺,冰刺与枪尖相对半晌,那冰刺忽然碎裂,那枪发出的寒芒向他胸口刺去! 李安大叫一声,“小心!” 可是杜寒星只是露出一个淡淡地笑意,忽然他那如与一般的手指夹住了那枪尖,接着另一只手点中了朱小颜的额头,朱小颜只感觉自己全身一阵酸痛手中便再也没有力气,随后便如一张纸片一般轻轻退出圈子倒在地上。 随后,那袭白衣也飘落在地。 杜寒星看着她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道:“临死之前还有什么遗言?” 朱小颜仿佛是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般,她的脸上已经满是皱纹,白发苍苍,先前那貌美如花的容颜已然不在,她看着杜寒星道:“你是皇上派过来的?” “他没想到是你。” 她苦笑摇头,“报应,报应啊。” 随后他又看着杜寒星眼中露出一丝祈求的意味,道:“你可否将末将受的委屈报给皇上?” 杜寒星抬手一掌挥去,道:“当然。” 朱小颜闭上了眼,可是她却没有感到死亡的冰冷,因为有个声音制止了杜寒星的动作。 “你先别动手。” 说话的是李安。于是杜寒星的手便停在了半空。 (未完待续) 十六章 红衣如血 怒剑而来(2)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李安走到杜寒星身边,看着朱小颜他道:“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一下。” 朱小颜脸色略带疑惑把目光投向这青年,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嬉笑的模样,人也显得正常多了。她道:“何事?” “我就是好奇你传言死于难产为何今日又活了?” 他问的倒是实在,看书上说她是难产死的,可是他却觉得其中另有蹊跷,毕竟人现在就活活的站在他面前。她这种妇女滥杀无辜纵使可恨,可若是现在将她杀了的话,怕是永远不知道什么秘密了。 这件事总不指望川洲府那边给出真正的答案吧? 朱小颜的眼中流露出阴冷的光,“哼,我并不是难产‘死’的,而是被那杂碎扔下了悬崖!” 李安略微得意斜首瞟了杜寒星一眼,看,我厉害吧,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所在。 在杜寒星那张冷峻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惊讶,他道:“继续。” 朱小颜道:“当年先皇赐婚,我本以为能与他一起保家卫国,可谁知他竟然为了军功把我杀死!” 李安看着杜寒星希望他给自己解答,他记得在那场大战之后并没有什么与西楚旧国和北灵国的战争了,那里还有什么军功? 心里正叹息着白花时间读了那么多书。早知道还不如去找春花楼的毛毛弄弄乐,跳跳舞,逛逛街自在。 而其实李安读的书并不多,最多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除了认识那些字之外其余的都是与他们那些狐朋狗友们一齐在春华楼听人说出来的。 杜寒星知他意,“是余量山的那次剿匪。” 李安这才恍然大悟。 余量山是在辽州的一座山,山势极为陡峭,有‘辽洲第一险山’之称,其坐落在东河国与西楚旧国的边境上,但却无人敢上山,因为无论是那国的士兵上山到最后总落得一个剖尸荒野,死无全尸结果。 先前两国都以为是对方作乱,差点撕毁停战协议。但是最后这件事却被北灵国从中调解开了,后来有声音传山上出了土匪,被东河国的将军给剿灭了,便不再发生哪国士兵上山被碎尸的惨案了。 杜寒星怕他没说明白,继续道:“那次过后,先帝没有赏赐也没有惩罚,再后来赵赵便被他爹利用职权调到了南方边塞去了。” 李安道:“若不是心中有鬼,怎会去了那南方边塞?” 的确,按常理说这些年积攒的军功再加上他爹的扶持,坐入大殿之中,甚至在朝堂站稳脚跟,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可他竟然被调走了,如果说没有发生事情的话还好解释,可偏偏在剿匪之中他那夫人却因难产死了,想来这心里便有鬼。 李安对朱小颜道:“你继续说。” 朱小颜继续道:“那时我的确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上战场也是为了他减轻对我的思念之情,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在胜利之后把我推进悬崖。” 此话听完,李安马上就发觉其中的端倪,一种诡异的感觉突然涌来。 如果按照朱小颜所说,在剿匪胜利之前众人已经知道这场胜仗是一对将军夫妻率领的,那么这场仗赢了的话,无论期间谁出谋划策,到最后这功绩自然是属于这对夫妻共有的。 既然如此,那为何要下杀手呢? 再说,这点功绩也是不至于,一点小小的功绩怎么就能抵得上自己的妻子?就算妻子不能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亲生的吧? 想到这,李安便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那个谁的。” 他没有用人名,是不想这女人受到刺激而后反扑。 可是朱小颜依旧是激动,立刻破口大骂,“那杂碎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了,啊,杂碎啊,我的正儿啊,你死的……” 李安面露痛苦之色,这声音是在太刺耳了,可他还没把耳朵捂上那声音就戛然而止了。随后惊讶的看着杜寒星,李安的眼中充满了不解,不解中带着一丝陌生而陌生之中却有透露出一丝愤怒。 “你为何要杀她?” 此时朱小颜已经躺在了地上,双眼紧闭,面如死灰。 杜寒星沉默不语。 李安道:“我本来是想问清事情的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杀了她,你不是说你不与女人动手么?” 杜寒星反驳道:“我是说我与女人斗从来不需要兵器。” “可是你刚刚用了兵器!” 杜寒星道:“那不是兵器,是用极寒真气凝出来的寒冰刺,另外一点她没有死。” 李安这才看清楚,朱小颜的脖颈处还微微地上下浮动。他长舒了一口气。他这人是坏,可是却也不伤人性命,逛窑子不给钱,打架欺负人,他这是他以前经常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一直躲着他的老爹看他一眼。 李安道:“你打算把他带回皇宫么?” 杜寒星道:“不,她不能回去。” 李安不解道:“那要带着她去哪?” 杜寒星道:“两禅寺。” “两禅寺?” 这个李安也是知道一些,两禅寺是川洲乃至整个东河国最富有名声的寺院的之一,其禅宗武学的藏书典籍更是佛门中的第一,昔日道门长清便道:‘天下佛门典籍若分三,则两禅寺独占其二。” 可是这两禅寺不是大牢,怎么还干这活?莫不是真的相传言中所说的那般两禅寺的香火都要上交国库,故而穷的揭不开锅了,顺便打了这一份工? 这是杜寒星一手拉着李安的衣领,一手拽着朱小颜的胳膊,脚尖一点已经跃到了马车之上,将两人送到车厢。 随着一声皮鞭响起,车厢又缓缓动了起来,却比之前那强盗牵着都要平坦许多。 这时,李安又掀开帘子探出头来,道:“哇,你竟然会驾车啊?” 杜寒星嘴角一扬道:“嗯。” 李安刚想说,’你笑起来真像个女人。’可是想到先前那杀气他还是闭嘴了。他接着道:“那名青年仆从你不救么?或许一会儿便成残花败柳了。” 杜寒星瞥他一眼,“你说他还用得着救么?” 李安一笑,算是默认。 依旧是那条大街上,还是一样的那些那着刀、枪、剑、戟、斧、凿、棍、棒的那些人,似乎是被自己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仆从竟然一个人只出了十招就把这些有名的悍匪给杀了。 其中一个有九尺多高,手持一把比这青年仆从都高大刀的大汉,竟然跪在了地上,不断如小鸡啄米一般磕头。青年脸上依旧是那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这张脸分明走在大街上都可以忘了,可是现在在场众人的心里却怎么也忘不了。 只见他轻轻在一具胸口已经被贯穿的尸体上擦了擦自己靴子上沾的鲜血,看也不看那大汉一眼,朝着不远处那破庙努了努嘴,“怎么,还需要给你那弟弟报仇么?他的现在还在上面挂着呢。”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阴柔,可是却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敢了,不敢了。”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飞驰而过,那青年小跑道:“等,等等小的我啊,等我……” 可是那驾车的白衣面具人似乎是没有听见,一阵尘烟滚滚便消失了,最后还从窗中出现一个人,李安嬉皮笑脸探出头来,道:“没事的,一会儿过来接你。” 青年仆从摆摆手,“好的。” 看着那马车消失,青年仆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来到还在磕头的大汉面前。“一千个头磕完了么?” “磕完了。”那大汉低头颤声道。 青年立刻抬脚向他的头踩去,只听‘咔嚓’一声,**血水飞溅。 要多恶心有多恶心,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狠货此时也皱眉头,甚至有些人当街就吐了。 青年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哎,怕你们把我忘了,直接去找你们好了。” …… 川洲 天启大道 景街。 夜深人静,凄凉的黑暗中镶着一轮血色的月,除了光与寂静之外只剩下寂静。 几道黑影在房梁上疾步尾随着一白衣人。 从日当午到月如血,这场追逐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最终那白衣人似乎是跑累了,便停下步子。那三个追逐的黑衣人也随之停下。 此时,三黑一白相隔不过三丈远的距离。 “我说你们倒也是好轻功,世上能追得我三个时辰的怕是不找过几个。可偏偏做了那个钟家堂的走狗。”白衣人背对几人望着那轮血月道。 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他道:“做富人的狗总比过做穷人好,这道理难道你不懂么?” “哎,”白衣人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感到做错了事,不应该偷钟老爷的东西?可惜晚了!”为首的黑衣人得意道。“我们仨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是吗?我倒是期待的很啊。”白衣人缓缓转头,丝丝长发随风而飘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相貌。 “你们以为我叹气是在叹息自己吗?”白衣人微微一笑,“我是在叹息你们的无知,你们认为我是跑不动了?我只是跑烦了。早点解决早点回家休息。明天我还约了人比武呢。” 白衣人话音刚落,三个黑衣人顿时感到一股杀气从白衣人身上发出。连忙将手持在剑柄上。 “不过我们这边可是三个人,而你只有你自己。人数上胜负不必说了吧?” “真是可笑,愚蠢的人。”白衣男子嗤地一笑,“人多就可以打败人少?这倒是个好的理论。” “看剑!” 三个黑衣人大喝一声,同时抽出佩剑,飞身疾步持剑向白衣人刺去。 白衣人身子微动躲过那三把利剑的剑气。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撩起双掌就如老虎扑食一样迅速有力,三个黑衣人只听见掌风呼呼作响。白衣人身体四周被掌风护的密不透风。 “此人掌法竟有如此境界。”为首的黑衣人见久攻不下。和那两个黑衣人退后一步。要寻机下手。 这时,只见白衣男子身形一闪,到三人面前,没等反应过来。一掌便劈在了一个黑衣人的头上。只听见咔嚓一声黑衣人**迸裂。软瘫瘫倒在地上,只抽动了几下,便再无动静。 其中的一名黑衣人见到这一幕,转身就跑,白衣男子脚尖向刚死那人落在地上的剑一点,只听’嗖‘——的一声,要逃的那黑衣人缓缓跪下便没了动静,只见方才那把剑已经贯穿了他的头颅。 剩下的那一名黑衣人,一见同伴的惨死便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颤抖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求大侠放我一条生路吧,是钟天河叫我们做的,与小的无关啊,您就当我是个屁放过我吧。” 那人摇摇头,一掌拍在那人的胸口,顿时一阵血雾从黑衣人身后喷出,随后便如一滩烂泥伏在地上般不动了。 此时,一阵凉风扑面而来,紧接着他感觉一滴水珠落到了他的脸上,他仰望了天空道:“原来要下雨了。” (未完待续) 十七章 红衣如血 怒剑而来(3)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夜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阵阵的寒意让他不由扯紧了衣袍。此时的他已经离繁华的天启街越来越远,心里也渐生了一种恐惧感,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恐惧感已经越发的强烈起来。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毕竟,那里可是有让自己发财的东西。 终于,他看见不远处似乎有一对通红的眼睛在看着自己,不由地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揉了揉眼睛方才知道原来前面是一对红色的灯笼。于是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胸口向前继续走。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他高兴了,他不但可以光宗耀祖,以后对自己也是一件好事。忽而,他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也变得无力起来,竟然一头撞在了地上。然后就眼前一黑再也没能爬起来。 明思常的衣袍已经被露水打湿了,不过他还是疾步如飞,脚掌似乎也不贴地面就像风一般飘过,神色看上去似乎是有些焦急,顺着官道大约走了半刻,终于见到了一群捕快在忙碌着。其中一个捕快见到明思常过来,急忙上前迎接道:“卑职见过明大人。”明思常‘嗯’了一声问道:“老莫呢?” “莫大人正在验尸”捕快刚回答完,明思常就像风一样驰进了屋里,屋里有一个白衣人正蹲在地上低着头背对着明思常。明思常向前一步,一把抓起了白衣人的手腕。“不是说好了么?我是负责检查尸体的。你是负责整理线索的。咱们分的……” 明思常愣住了,因为那白衣人转过头之后,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莫非雨,而是一个看上去还稚气未退的少年。神态面貌和莫非雨竟有几分相似。 愣了一愣,明思常立刻就变了脸色,厉声质问道:“你是何人?”白衣少年吓了一个哆嗦,愣了愣,“明大人?” 明思常细细的眉毛向上一簇,堆满了惊愕,道:“你是何人?为何你认识我?”手中加紧,疼的那少年皱起眉来, “你轻点,川洲府中谁不认识无双探之一的明思常?” “你是谁?”手中的劲力加强,这次少年直接求饶了,“我是莫非雷,是莫非雨的弟弟。” “有什么证明?”明思常依旧是不放手,追问道。 “看这个好了。”少年咬咬牙,侧身把手探入腰间,而后把一枚玉佩给了明思常。 玉佩通体发着暗金色的光,上面雕刻着一条过江的鲤鱼。下面正是明思常再也熟悉不过的名字——莫非雨。 “那她人呢?”明思常放开了手,但却依旧警觉地看着面前这少年。 少年一边龇牙咧嘴,一边用另一只手揉着刚才饱受委屈的手腕,道:“她今日去吃酒了。所以无暇过来,她叫我来……” 还没等莫非雷说完,心烦的明思常便放过了他。低声嘟囔一句:“这蠢女人。” 来至尸体前。面前躺着的是一名三十岁年级的青壮男子,面色放着绿色的光,双目圆睁似乎是要突出来一般,嘴唇是骇人的深紫色。看上去应该是中毒身亡。男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绸罗袍,脚下蹬着一双黑靴子。看上去死者的家境殷实,毕竟,现在时局刚刚稳定,普通的百姓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更别说穿上一件绫罗衣袍了。可是,这家境殷实的人,怎么会来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地呢? “常哥发现啥了没有?”一边站着的莫非雷实在等不及忍了好几忍,始终还是打断了明思常的思路。明思常扭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莫非雷心里一慌,便不再做声。过了一会,明思常便下了逐客令,“没事你就去把你姐姐找回来,黄毛小孩再这里也没有作用。”莫非雷本来还想呆在这里,但是却见明思常对自己并不理睬。自知无趣的往门外走去。 “明大人果真就如传说中的一般办案时就如一头狮子,谁也不许分的你的猎物。” 明思常身形一愣。头也没回道:“刘大人也来凑一凑这个热闹?” 一女子推门而入,这女子穿着一身绿绸缎衣裳,后面跟着几个公差,缓缓走上前来,”明大人,今日这案子以后就由我负责,不须您多管了。” “哦?”明思常这才回过头来,“这案子是我先接手的,若是刘大人要想单独接手,拿圣旨来。” “你要查可以,但是我必须在一旁。”女子道。 明思常故作听不见,继续检查尸体,而一旁被冷落的女子也无趣的张望着四周。 半晌,明思常终于开口道:“死者是昨夜亥时被害,死因中毒死的,至于什么毒还要等回去勘验。”明思常愣了一下,忽而想起那个应该在自己身后的人去吃酒了,于是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四处打量着房间周围。 四周皆是用青砖砌成的墙壁,不过这里终年荒废,不少青苔已经爬满了墙壁,可是墙壁却是屹立不倒没有坍塌的迹象。 此时,街巷之上。 一个身着青色衣裳的女子晃晃悠悠几次预摔倒在地,手中还拿着一坛子酒。身上散发出出熏人的酒气,路人皆用异样的眼光瞧她,她却毫不在意,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忽的竟撞在了一人的身上 这人面色白暂,看上去二十几岁的年纪,他身上是一件华丽的锦袍,面容清秀,但是眼中却似乎含有一把犀利的剑,打量四周,头发束的整整齐齐,别着一支青玉发簪,腰间别着一把短剑,瞧上去不过一尺长短。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打扮极为上品的黑衣随从,看上去是那殷富人家的子弟。 那青年忽然拉住她的胳膊,讶然道:“雨雨,你怎么了?” “我没醉!”女子道甩开他,如同一只撕咬猎物的狮子摇头晃脑。 青年一皱眉,吩咐属下道:“安排她随着咱们找个客栈住下吧。” “是!”左边那个仆从应声把其举起,那女子半晌才反应过来,先是一惊,无力的在半空挥舞双手,蹬着双腿,醉醺醺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 随着一辆马车疾驰而过,一个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那人带着金色纹龙面具,一脸嬉笑道:“怎么?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在街上就拉拉扯扯了?对待女孩要斯文一点,譬如说我。” 说话的正是李安,他与杜寒星从西塞城赶到这沧州与川洲相邻的地境,小眯了一会眼儿,刚一睁眼便听到外面的拉扯声,便透过窗缝看到了当街拉扯的一幕。 其实,李安说这句话当真是不要脸至极,当他十二三岁的时候,与那些狐朋狗友的贵公子在乾龙县横行霸道,别说是一个姑娘就是与两个姑娘当街卿卿我我也不是没有做过。 右边的那个仆从倒是直接开骂道:“管你屁事!” 可是此言一出这仆从立刻就后悔了,先不说自己没有经过自家主子的允许便开口骂人,就说眼前这位纨绔坐的马车也是与平时见的那些大不相同,绸丝帘子,红木马车,看上去也应和自家公子的相差无几。 本以为那纨绔会对他破口大骂,哪知这纨绔却嬉皮笑脸道:“对,就是放屁,这大街又不是你的我想放屁就放屁。你要是觉得好闻,就多吸几口,多说几句。” 那边的公子微微眉头微微一簇,上前给李安施了一礼,道:“在下并非在街上调戏妇女,这位乃是在下的表妹,不知为何饮酒大醉与街市甚是抱歉。若是手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公子海涵。” 李安自来就讨厌那这些看着打扮和人无异,做的事情却大相径庭的人面兽心伪君子,倒不如直接说明了来的痛快。 于是他头一摆,道:“又来个放屁的。” 那名公子异常尴尬,脸都青了。 旁边的人纷纷议论。 “这公子看来也是相当厉害的一位,不然怎么敢……” “公子对公子,究竟鹿死谁手呢?” 他自来就受到人家的爱戴,养尊处优习惯了,自己道歉已经是放下了脸,哪知这位还给脸不要脸,简直是好大的狗胆!但又想了想,这人如此嚣张跋扈定不是一般人,还是忍着点好。 于是他道:“在下钟文洲,不知公子大名。” 李安想起来自己先前‘借’的名字挺好使的,于是道:“我叫洪……洪依柳。” 钟文州皱眉,“南辉洪家?” 李安立刻道:“正是。” 钟文州忽然大笑,这一笑让李安发毛。莫非是被他给识破了?不可能啊,那洪家的大公子传说就像是姑娘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是名声在外,他的面目也不多人知道啊。 钟文州道:“天下间都说这洪家公子人如其名,可是今日一见却是见面不如闻名,与坊间流传的大不相同。” 李安依旧表现如常,面不改心不跳,没有看他,只是回敬道:“对不同的人应用不同的方法。” 钟文州道:“这姑娘真是我表妹,若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这四周的人,他们都知道这女子是我的表妹。” 他先前本想发作,忽然想到现在有一种传言,就是这位洪家的公子与闫王交好,而闫王对他非常的尊重,无意看了一眼车轮,果然发现这辆车上面刻着’阎王府’的印记。 于是他又正色道:“是在下不对,既然洪公子到了理应摆宴洗尘才对。若是洪公子不嫌弃去我晶宝楼中一叙如何?” 李那看了一眼车厢外驾车的杜寒星,才想起这家伙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了,要找个地方给他休息,于是便道:“好吧,我信那是你表妹,你那什么楼有空房子么?” 钟文州笑道:“有的,公子需要几间?” “一共三人,两间房就够了。” “请公子下车吧,晶宝楼就在前方不远处。” 于是李安便抱着朱小颜下车,杜寒星沉默不语随其后。 其中一个仆从见李安怀中抱着的那名妇女小声嘀咕道:“没想到洪家的公子还好这口。” 在他旁边另一个仆从立刻制止了他道:“闭嘴,你想尝尝洪家**的滋味么?” 不远处,一道青衣蹲在房檐上。他笑了笑,“钟家公子?嗯,真是有趣。” (未完待续) 十八章 红衣如血 怒剑而来 (4)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钟文洲所说的‘家’并不是家而是一酒楼,只有两层却极为奢华,只看外面,每处檐角上都有一颗青色的珠子,这珠子在阳光之下耀耀生辉,发出一片绿光将这栋楼整个包裹了起来,显得这一栋建筑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色彩。 李安禁不住有些怀疑,他道:“钟公子,这是究竟你家么?” 怎么看怎么不像,这里的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都是一些衣着亮丽,腰中玉佩,头戴玉冠的富贵之人,浑身散发着胭脂气与陶醉的神色。 杜寒星突然冒出一句:“这是青楼。” 钟文洲笑道:“这位公子说的不错,可这里也是在下的家。” 李安有些不解,难道这钟公子出生在这青楼?于是他问道:“这是何意?” 钟文洲此时已经迈进了进去,道:“此处乃是在下家中的产业,自然就是自己的‘家’了。” 李安互让大悟,哦,原来如此。 这时,他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些不可思议地脱口而出,“你是富甲天下之子轻剑文州?” 钟文洲微微笑笑,“正是在下。” 李安不由得心头一颤。这钟文洲之父钟天河虽是朝堂中的一个中级官员,但却精通商贾之术,纵横川洲商界已有三十年,近乎东河国所有的青楼妓院都是钟家的。坊间传言,这种家的金库不要说是一座城,就算一个小国也是能买下来的。 而且这钟文洲虽说是一个名声不好的纨绔,可是他的剑法却也不赖。当年,便有一群劫匪想要绑了他,却都被他一把轻剑当场杀死,而且有目击者称那些强盗都是一剑割喉毙命。 故此,便有了这个轻剑文州的名头。 李安一见方才那喝醉的姑娘没有进来,于是问钟文洲道:“你那表妹呢?” “我表妹实在不喜这烟花之地,所以我先让我下人寻了个客栈安排她休息,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寻她。” 李安忽然上前拉住了钟文洲神秘道:“你这有没有好看的姑娘?”说完这句他立刻觉得不对,又道:“是美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那种。” 钟文洲闻听此言先是一愣,笑道:“若公子需要我安排便是。” 李安乐呵呵的瞟了一眼杜寒星,只见他一脸冰冷的看着自己,眼中杀气凌厉似乎下一刻他就扑过来一掌拍碎自己脑壳一般。 他连连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若是有这样的姑娘你们钟家的生意可真大。” 钟文洲道:“洪公子见笑了。” 这时,一个老鸨模样的妇女走了出来,一见钟文洲便咧嘴露出黄牙,姿态妖娆而妩媚笑道:“是少东家来了啊,您怎么不早说啊,您早说的话我便去府上接您了。我……”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整个大堂立刻是雅雀无声,钟文洲搓了搓两双白赞的手,陪笑着对周围人道:“诸位继续,诸位继续。”四周便立刻响起了乐曲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钟文洲走到那被一巴掌拍翻,脸肿的和个馒头似的老鸨子面前,微笑着问道:“还有没有上好的空房啊?” 那老鸨被扇了一巴掌之后便也不敢搔首弄姿,只是一手捂着脸道:“我这就去准备。”说完,便连滚带爬的去了。 钟文洲转身笑着对二人道:“实在不好意思,让两位见笑,是在下没考虑,让一个人老珠黄的东西污了两位的眼。” 李安道:“无妨。” 随在表面上说无妨,可是心中却明白这是一场戏,给自己看的一场戏。 不多时那老鸨便捂着脸过来,道:“少东家,准备好了。” 钟文洲道:“辛苦你了,前边带路吧。” 那老鸨立刻上前引路,到了二楼后打开房门便道:“这位是给这位白面具公子的,洪公子与那姑娘的在隔壁。” 李安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和这女人在一个屋子的?” 杜寒星白了他一眼,道:“我不和你一间房,你要睡便和她睡好了。” “杜兄,我又没得罪你,也不至于……” 可是杜寒星已经走进房里把门关死了。 李安冷哼一声,“回去再收拾你。” 钟文洲道:“洪公子,不行的话我再让老鸨准备一间?” 李安道:“多谢钟公子,不必那么麻烦了。” 其实他是想的,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是在是太诡异太突然,譬如,自己去参加婚宴之后闫王世子便派出赶车的仆从监视自己,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仆从没有什么好心,可是也却也没想到那青年仆从竟然会武功。闫王世子究竟是保护自己还是另有所图他不知道。 嗯,还是跟杜寒星一块的好,最起码他的修为不赖,可以保护自己。 这时,钟文洲道:“若是洪公子有事的话,直接吩咐老鸨便是,在下去看看我那表妹,晚上请你喝酒。” 李安笑道:“那我就等着钟公子了。” 钟文洲立刻下楼没有停留,刚下楼李安便把老鸨子赶走,来到杜寒星的门前拍门道:”杜兄啊,外面冷死了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见里面没有回音,于是他又道:“杜兄啊,我错了,方才我只是要拿出一个公子的样子装模作样不是?我给你道歉了杜兄。” 还是没有回音。 莫不是睡着了? 这样一想,也是。赶一晚上的车也应该是非常劳累,说不定已经睡着了。想到这李安便不再叫门,回到了隔壁房间,把朱小颜扔到床上,也不去管她。自己便坐在楠木凳子上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这茶很香、很甜,比以往李安喝过的任和茶都好喝,便多了喝几杯。桌上还摆着四五碟精致的点心,他拿起一块塞到嘴里,嗯,果真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啊,连点心都这么好吃。吃饱喝足之后,从袖中翻出一张东河国地图,算算时间与两禅寺的行程估计后天申时就应该到了。 他正要起身却看到朱小颜已经醒了,那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李安喉头一噎,胃中一阵翻滚险些将方才吃进肚子里的那些喷出来,还好忍住了,他不知说什么好,半晌,道:“你,你醒了?” 朱小颜漏出一个微笑,道:“嗯。” 李安正要去叫醒杜寒星,可一想杜寒星正在睡觉,不方便打扰他于是道:“你方便下床么?” 可是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说错了。 杜寒星在来的路上已经将她的身上静脉尽数封死,那里能下得了床? 朱小颜摇头,随后道:“你是国师的朋友?” 李安道:“算是吧。” 朱小颜道:“年轻些真好。” 李安笑道:“朱前辈现在也很年轻。” “是么?”朱小颜一笑,”是么?已经有二十年没有人这样说过了。” 此时的朱小颜虽然被杜寒星破了九阴城的驻颜妖法,面容苍老了许多,笑起来虽然不是先前那样妖媚,可是依旧让人觉得很好看。 李安正想问什么,却见朱小颜正看着自己的身后,他回头一看,发现杜寒星正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当即想要解释,杜寒星却先开口了,”走吧,先去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李安转头对着朱小颜道:“要吃点么?我一会儿给你拿过来。” “多谢。” 杜寒星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在房间里吃了些东西,现在肚中并没有饥饿感,但是却有不好意思当着杜寒星的面说自己已经吃了,于是随着他下楼去了。 可是就在他往前的一瞬间,杜寒星朝着朱小颜遥遥一指,一道极寒的劲力悄无声息地击在朱小颜身上,随后立刻晕了过去。 到了楼下,李安这才打量四周。 这里虽说只有两层,但这周围装饰却很是精致,厅堂共有三十张桌子,每张桌子边凳子上皆坐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都约莫有十八九岁的芳龄,有的手持琵琶,有的细弹古琴,横吹玉箫……。 这景象在李安心中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杜寒星来到一桌前,这桌前的姑娘身着淡色青衣,手中抱着一把极为精致的琵琶,五音翻飞,声声悦耳。 李安心道:“这儿的姑娘可比沧州那边好多了。” 正要与这姑娘打招呼,杜寒星却却摆摆手把那姑娘赶走了。 李安正要开口说话,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情趣?却想起了这家伙一向如此,便闭嘴了。这时,一个小厮从一旁走来给桌前添了一壶茶,加了几样点心,道:“少东家说过,两位在这稍等片刻他去去就回。” 李安说了声知道了,那小厮便下去了。 李安看着杜寒星细嚼慢咽吃下些点心,自己便给他斟了一杯茶,自己也斟了一杯。随后端起来轻轻吹了一口,喝了一口,皱着眉头道:“怎么还是下面的味道好喝。” 杜寒星刚细嚼慢咽完,喝了一口茶道:“好喝什么?” 李安刚放下茶杯,忽然站了起来,“坏了。” 杜寒星见李安这样子也似乎察觉了异样他问,“怎么了?” 李安正色道:“朱小颜那间房子有人!” (未完待续) 十九章 红衣如血 怒剑而来(5)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杜寒星一拍桌子,身形已轻轻跃上楼去,他三步做一步来到门前,房门未闭。只见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正给朱小颜解穴,杜寒星想也不想立刻飞身上去就是一掌拍出,那人似乎是觉到了什么,一个翻身滚到一边,躲开那一掌,顺势将解穴后正要往窗户外面爬的朱小颜一掌,将她推了出去。 正巧李安欲要进门却被退回的杜寒星拦住,淡淡道:“很棘手。” 杜寒星大袖一挥,一叶无柄弯刀已经显他掌下,轻轻一指,那弯刀化作一道寒光,向那小二打扮的人劈去。 那小二正要转头,忽而听到有一阵凌厉的破空声向自己而来,只得在地上又翻滚一圈,奖那刀闪避过去,那一刀直接在墙上留下深深地痕迹。 那小二惊叫一声道:“哇,这么狠。” 杜寒星只见一刀未劈中,单手一招,那刀直接御空又向那小二的脑袋劈去。 那小二脖子一缩,再次躲过一刀,他立即转过身来,道:”莫要再打了。” 这时,从一旁探出半个脑袋的李安才看清这人是一个十七八岁年纪的少年,虽然一身粗布小二的衣裳却长得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双眼睛透着逼人的灵气。 杜寒星想要再出一刀,却没想到李安出手拦住了他。 李安道:“你这样顽皮,你家人不知道么?” 谁知,那少年却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房间里的?” 李安指了指茶壶,的确,方才他进门时没有小二倒茶,但茶壶中却是有水,而水温却刚刚好,这不就说明有人已经先于他在这个房间之中么? 那少年呵呵一笑,随即打了个哈欠,道:“下次我就不那么心急了。” 杜寒星冷冷道:“你没有下次了。” 正要出刀,李安拉了拉杜寒星的衣袖,道:“先把他制服,然后必定能套出他与那朱小颜的关系。” 杜寒星简答道:“知道。” 那少年举手作投降状道:“哎哎,慢点啊,我不还手不是我怕了你们。而是我师父说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杀生,再说了,你们掳走人家姑娘本就是你们的不对,我不出手把你们打一顿,就很对不起自己的这道……道德了。你们若是再咄咄逼人的话我可就动手了。” 李安一听倒是直接气笑了,“你这个屁孩,你才多大年纪就知道什么道德啊,还没有和女孩滚过床单吧?赶紧来束手就擒,省的这个冷酷酷的哥哥动手哦。” 接着李安露出他那奸诈狡猾的笑容,走到前面来,想要手放在杜寒星的肩上,杜寒星道:“把手拿开。” “哦。” 这在此时,少年一只手探出窗外,单手一抓,他欢呼道:“采到了!” 他忽然大手一挥,顷刻间在这房间之中大风起,李安感到似乎在他身边有东西流动,风停了,李安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他狞笑道:“怎么,小子你还有什么法宝尽管使出来吧。” 那少年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篆,向前一挥,只听砰砰两声,顷刻间青色烟雾已经弥漫开来。 杜寒星挥手拂袖,那烟雾立刻向窗外飘出。 可是这里面,那里还有那少年的踪迹? 李安迅速来到窗前,一脚踩住窗沿,两手把住窗两边,做跳窗状,可是忽然他看见距离地面如此之高,若是跳下去还不要断腿伤筋? 李安对着杜寒星道:“还愣着干嘛?咱们快去追啊,若不然让坏小子跑了,那鬼新娘的下落自然也是泡汤了。” “不用追,有人会给我们善后的。” 李安:“啊?” 朱小颜一路狂奔,使出了二十年前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劲头,路上的人对他指指点点,她瞥了一眼,都给老娘等着,老娘回来第一个拧下你们的头! 自己可不愿意去哪两禅寺里带着,要报仇的话就自己报仇好了,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一天就把那杂碎和他那老爹的头当球踢。心里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她脚下一轻,迎面摔了一个大大的跟头。若是以前自己武功修为还在的话,自然不会摔了一个狗吃屎的惨样子。可是那帮助他的少年只是解开了她身上足够活动的穴道,却没有将她封住内力的穴道给解开,危急关头只有跑。 她爬起来,照着那物狠狠地踢了一脚,正在此时一个人看到这一幕。脸色立刻变了,“杀人了,杀人了,”慌慌张张跑去。她这才低头一看,三具尸体正躺在地上,原来方才绊倒自己的是一具死尸! 想也来不及想,于是立马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开,省的惹麻烦惹上身。 她胡乱钻了十七八条胡同之后,却发现自己身前有一个绿色身影正背对着自己,她觉得的事情怪异,于是便回头再跑,等觉得甩开那人之后才停下脚步。 发现那个青衣仆从打扮的人还是站在自己的前面,她正要跑,忽而那人叫住了她,“你说说,你说说,小的只是给你解了这穴道罢了,朱将军不必害怕。” 朱小颜一愣,道:“你为何知我姓名?” 的确,朝廷中没有几个知道她姓名的,就算有那也是不愿意抛头露面的老家伙,可是这人的声音听上去实在是太年轻了。 “你是……” 正在猜测。突然,朱小颜感到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那青年人转过身来,一脸微笑。赫然就是闫王世子派去为李安和杜寒星赶车的青年仆从! 他轻轻甩了甩自己的右手手臂,道:“抱歉,以前的时候审犯人审习惯了,没有把好轻重,请朱将军见谅。” 朱小颜起身,抱拳道:”多谢。” 管他什么人,给自己解穴就是好人。 那青年也是一报拳,看着朱小颜施展轻功离开了。他摇头,旋即一个笑浮现他脸上,”常草包,你又麻烦了。” 一袭白衣锦袍的明思常,看着四周想要找寻些线索,方才那莫非雷打发他去买些东西顺便找他姐姐回来,他可不会勘验尸体这学问。 “怎么,还没到?” 一边先前被他称呼刘大人的女子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神情,她掌这川洲铺司这么多年,可没有见过如此不称职的仵作,对,还有着明思常,仗着破了几宗大案字得到陛下赞赏就一副臭毛病。若不是看明思常是弱鸡一只,不屑于背上欺负人的名头,她早就抽刀把这厮剁了。 但是再如此被人晾着也不是个事,心中正要想着说上几句,正在这时,道身影猛然冲了进来,吓了明思常一个哆嗦。 来人正是莫非雷。这个少年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姐姐被人抓走了!” “什么!在哪?” 明思常有些不敢相信还有人敢动朝廷的人? “他们进了我表哥家的晶楼!” 明思常诧异道:“那有怎么了?” 莫非雷急着跳了一下,道:“不是,是有一个戴金面具的从她把马车上抱出来,当着表哥的面进了楼,听他们说那个带金面具的是洪家的公子洪什么。” 一边的刘雪道:“洪依柳?” “对,就是洪依柳。” 下一刻,明思常身形已经掠出门外,向晶宝楼方向奔去。 刘雪本来笑呵呵地转身,准备跟着看戏。这时,一个手下小跑过来,向她道:“大人,不好了,天启大道的景街出案子了!” (未完待续) 二十章 青光照耀白衣起舞(1)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李安道:“什么人会给我们善后?” 当李安问这问题问完之后,他才记起这位冷若冰霜的青年是东河国的国师,他和当今皇帝的关系自然是好得不得。心想:若是这冷若冰霜的家伙是个娘们,可能坐殿上的早就有太子了。如此可见,想要找出给这位擦屁股提鞋的人绝对是一抓一大把。 他忽然想起那少年的奇怪的一击,明明势头不可阻挡可到了自己身前便消散了。想必是杜寒星帮他,于是又接着道:”多谢了,杜兄。” 杜寒星皱眉道:“谢我什么?” 李安诧异道:“方才给我挡下的那一击。” 杜寒星道:“本来我想给你挡的,可那一剑实在太快,我还没出手那一剑便到了你身前。” 啊? “不过幸好,那少年貌似并没有练成那借风的剑法,在你身边消散了,若不然的话你浑身现在已经多了数不清的血窟窿。” 李安听杜寒星这么一说,心有余悸,摸了摸自己的浑身上下看看有没有多了几个血窟窿。 所幸,没有。 这时,楼下发出一阵嘈杂上楼的声响,李安回首循声而去,竟然是个一半脸乌黑,一半脸发白的妇女。那妇女满脸惊慌,事实上李安看不出她是否是惊慌,姑且凑合一下。他问:“洪公子这边发生什么事了?” 李安先是一怔,啊,哦,原来这妇女就是前些时候带路被那‘轻剑文州’赏了一耳光的那老鸨子。要说她先前见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姿色,称得上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如今见她却是已经卸了妆容,右脸乌黑,左脸发白。言而总之就是一副街头村姑卖菜的样貌。 李安心道:“果真是应了那一具化妆的女人不可信,尤其是勾栏里的娘们。”他欲说话,却被杜寒星抢先开口道:“方才那个女的被人劫走了。” 他此时用‘劫’而不是用‘救’这已经表明了自己这一边是吃亏的一方,如果说时说的是‘救’那边证明自己绑了人在先,若是传出去李安说不准会被人盖上一顶‘喜欢大龄妇女的怪癖好’的帽子。 李安在心中道了一声‘多谢,杜兄’便立即正色开口问道:“这两天你们房里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人没有? 那老鸨子听完他们说一起的妇女被人劫持之后便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我不知道啊,洪……洪公子,这房子应该是空的,我先前还让小贺打扫过呢。” 随即招了两名小二上来询问,其中一个正是方才给李安两人倒茶水的那个,他就是老鸨口中说的’小贺‘。他听到此事便道:“妈妈是让我打扫这屋子,可是最后却是小郑打扫的。” 就在李安疑惑的时候,小郑是哪位? 这时一旁的一个唇齿口白小相公打扮的少年,立刻道:“你胡说!我一直在下外面陪张大人哪来的时间收拾房子?” “本来妈妈让我上来打扫的,却看到你在里面还问你,需要我来打扫么?你直摇头。” 李安心道:“你们这里小相公难道还要打扫卫生么?” 在他去的那些烟花柳巷里的确有许多喜欢小相公的富贵人家。那些小相公唇红齿白,手嫩的比女人还女人,别说是什么阳春水没有沾过就连吃饭也是有专人伺候着。 他少年时就曾经很是羡慕那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不用读书的日子。有一次那乾龙县的县令大人李忠问他,“长大想要干什么?”结果他就答了两个字,’鸭,子‘结果被他那县令老爹拿着棍子追了一个下午,整个太爷府的人都在嘻嘻哈哈的看热闹。 最后,饿了两天肚子,总算把这事儿给摁住了,把他那老爹的气给平息了。 每每想起,他都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给钻进去。 ”胡说!那 李安拜拜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他转头有些不信任地问:“老鸨,你们这里就这两个小二?” 老鸨道:“原本是有三个的,可是有两个都跑了,没办法只好从里面找了一个最不讨人喜欢’小宝贝‘的充当一下。” 这时,李安算是明白了,这’小郑相公’原来身兼两职啊,真是可叹可叹啊。 小正要再问时却听杜寒星在耳边轻轻呢喃了一句,“那小贺先前见到那小郑就是那救人的人假冒的。” 李安露出一个我已知道的笑,道:“既然,你们把我们的姑娘弄丢了,你是不是应该再来一个?” 李安本就知道那人武功修为不低,要不然连杜寒星也不如他? 一个武功如此高的人会在这里当一个小二,叫他他早就一蹦三尺高,别说是找他端茶倒水,就是别人给他端茶倒水,被他跳出毛病也要一掌拍在那里。 故此,只有一种可能,那人是一个武林名门的弟子之类的,自己与家里吵架偷偷跑出来混入酒楼的寻吃的,不然的话那些精致的点心怎么在盘子里不足量?茶壶里面的水也是刚好喝的? 杜寒星眉头深锁。 李安这就是明摆了要把这件事算到这里,先前杜寒星说了已经不用管了,外面有人会解决善后。那他自然就不用去管了。可是,总该不能忙活一场吧? 这位纨绔李大公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今天的目的就是奔着姑娘去的!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忽然跃上楼来,直接照着李安的脸拍下,李安吓得脖子一缩,就在那一掌将到未到时,一只手已经挡在了李安面前。 李安道:“多谢了,杜兄。” 那老鸨本想大喊,却停住了嘴,他上前打量这个忽然偷袭来路不明的青年,他一身白色衣袍,这白却不是杜寒星那种雪白,而是奶的那一种纯白。他的左耳垂上挂着一道珊瑚红色的耳垂,在两掌相触的劲风下不断晃动,显得格外鲜红。 老鸨忽然道:“明大人!” 老鸨脸显出一丝久违的春光,那种先前妩媚动人现今却让人作呕的姿态又死灰复燃,她道:“明大人……是什么风把您也吹过来了?我……” 话未说完,便被这人一个凶冷斜睨的眼神吓的不敢言语了。 楼下的琴声,笛声,嬉笑怒骂声一切都停止了。因为他们的眼睛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楼上发生的事情。他们都惊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不自知,如同被石化诅咒一样的活人雕塑一般。 其中一人忽然大声道:“明大人,明大人竟然动手了!” 像这种情况,应当是离得越远越好,这些人却还围观在一起指指点点,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就像是被门挤过了脑袋一般。或者,他们在这勾栏中与自己所爱滚的滚糊涂了也说不定。 (未完待续) 二十一章 青光照耀白衣起舞(2)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明思常并没有理会那些人杂言乱语,猛地撤回那一掌,瞬息之间变掌为爪状,又探手朝李安的脖子抓来! 李安却连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便被这劲风直接刮破喉咙。 杜寒星手指成剑,他那与脂玉般的手轻点在明思常的掌心上。一股寒意直接涌进了明思常的全身,他只感觉自己的经脉似乎被什么堵住一般,眼中吐火,口气愤怒道:“你竟然敢对我使用异术!”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又一次呆在原地不动了,仿佛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 杜寒星冷冷地道:“这不是异术。只是这万物星辰的道理你没有钻研透彻罢了。” 平平无奇的一掌推出,明思常慢了半拍,胸口一麻,他已经后退了三步。 如临大赦的李安正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却被杜寒星拽着衣领向后一甩,差点摔了个跟头,踉跄几步终于稳下身形。 他却躲在杜寒星的身后缩了缩身子探出半个脑袋,看那从无半点相识的青年一脸怒气,那带着幽幽鬼火一般的眼睛,仿佛是千万把利刃。每一把都可以将他桶一个透心凉。 摇了摇头,便不敢看了。终究还是没有继续想万剑穿心的惊悚恐怖感。他心想,我到底什么时候遇上这样一个冤家了?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杜寒星已经和明思常再次出手了。 明思常的身形忽然化作了三道,分别从前、上、左三个方向朝杜寒星出掌,掌风擦过木栏杆,将其化为满堂飞舞的木屑,简直是碎的不能再碎了。 那老鸨子急的直跺脚,脸上的黑药粉和白妆也一点点地往下掉,“我的个天啊,你们…… ”她本来是要说,你们这些家伙,等会儿少东家来了可就不好交代了。” 可是她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为在上面打斗的人那个不是知道他东家是何人?既然能在这种场合打起来的话自然也就没有给自家那少东家一个面子了。 像这种场合还是不要惹为妙。 但她还是吩咐一个跑堂的去找一找她那少东家,毕竟这件事情出面的话也许是可以少一些损失。 此刻,大堂里面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人声嘈杂说什么的都有也不知道在议论什么。老鸨下楼疾步走上前去,大声道:“诸位,诸位,今日实在是怠慢了。发……发生这……般事情也是……。” 话没说完,可是在场的众人却已经是心领神会,立即做出一副’此事干我屁事‘的模样离开了。 最后整个厅堂只留下一小撮人躲在一角边看边议论。 杜寒星一脚点地,一脚向上踢空,左右手分别推出一掌。三道身影的分别一击都被他给挡住。他双眉一蹙,只感到三道劲力猛地冲入自己体内。心中疑惑陡升:这三道身影都是实体? 他曾经也见过一招三分身影的功夫,但那三道身影却只有一道是实体,他曾经在惊神万象观里问他那师父,如何破解? 张御风臂挽浮尘,手指做拈花状双眸微阖,一副高人姿态,不食人间烟火道:“全打了。” 如今看来,还要多谢师父的提点,若不然的话自己盲目瞎猜选择其中一掌,到最后会受了其中的两掌。 李安却道:“好漂亮的一字朝天蹬!” 他这时,才看到杜寒星的腿是那样的苗条,看上去笔直笔直的,也如同雪一样的白。 杜寒星斜瞪他一眼,道:“回屋去。” 也不知为何,他似乎竟然听到杜寒星的声音与以前不一样了,他先是一愣,杜寒星道:“滚进去!” 李安这才忙不迭的逃窜进去,关上门,“艹,这次怎么遇到个疯子?” 他在脑子里想了想确实没有这位明大人的什么印象,难不成是他夫人让自己给调戏了? 不对啊,自己也是有原则的,从来不动有夫之妇。 想了半晌,他又喃喃自语道:“难道是认错了?” 这时,他猛地打开门,那二人早就不知何时落到了楼下去打了,尘土与震碎的木屑一同飞扬起来,劲风四起,摆在花架上那几盆也不知是什么花,花盆都震裂了。 老鸨子一手抓着一手提壶,一手拿抹布的小郑挡在身前,一手以袖遮面,小郑哆哆嗦嗦道:”妈妈……不……要啊。” 老鸨道:“你替妈妈挡一下,过了这一劫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郑扭头看了一眼老鸨,随后一脸扭曲,一副有口难言的苦瓜脸。他心说,还不如直接把我扔过去算了。” 明思常忽然感觉和自己多招的这人很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他稍稍平复一下自己的胸中的怒气,嘴上却没有丝毫客气道:“你是何人?莫不是那流窜于各国的大盗江阳?” 在明思常缉凶这三年中,让其印象最深的一个就是他方才口中说的那位大盗江阳了,早些年明思常刚入门时第一个遇到的大盗就是江阳,他蹲了几天才发现人影,想要抓了个人赃并获,却被江阳一掌直接拍飞过来了。于是乎他便发愤图强勤练武功希望总有一天遇到那家伙,然后原模原样一掌拍飞他,一雪自己当初那狗啃泥之前耻。 这人带着面具,虽看不清面容,可是这武功上却是极为的相似。那江阳也是喜欢一身白衣,喜欢装神弄鬼,武功上也是较为阴柔雪寒。 八九不离十,这人应当就是江阳! 还真是好大的狗胆!不但敢在光天化日下与洪家那厮劫人,而且还是劫他的手下,朝廷的官员,当真是**裸巴掌打脸麻酥酥的感觉。 此刻,他只想要抓住眼前这个让他一再耻辱的家伙。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已经冲入二人其中,那人道:“住手!” 杜寒星先是一愣,便不再动手,原来这人正是这晶宝楼的少东家钟文洲,只见他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道:“两位,两位且慢动手,可否听在下一言?” 明思常一脸怒容狂热啐道:“我先把这家伙宰了你再说话。” 钟文洲一脸无奈继续拦在他身前道:“明大人,总该说明白什么事情吧?” 明思常一瞪眼,猝不及防地一拳打在钟文洲脸上,钟文洲立刻捂着脸叫了一声’哎呦’,他一只手捂着脸还不死心的挡在二人中间他道:“明大人,你打我干嘛?” 明思常这才道:“打的就是你。” 砰—— 那名叫小郑的伙计手里的茶壶落到了地上,化作无数碎片,茶水印在地上形成一团团好看的水花。 那老鸨立刻揪小郑的耳朵道:“叫你轻点你不听……” 李安看着眼前的景象,百无聊赖的昂昂头,他也感到了奇怪,那老鸨骂人的时候她的眼睛正看着明思常,但是眼中除了惊愕之外貌似还有佩服的神色。 只见钟文洲的脸瞬间苍白,但瞬间又恢复神色,他眯眼微笑道:“明兄,不知为何说打的就是在下啊?” 明思常看着他冷冷道:“因为你卖了你的表妹。” 钟文洲瞪大了眼睛,一字字反问道:“我表妹?” (未完待续) 二十二章 饮得三杯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明思常也不与他纠缠此身形一转绕过去,欲与杜寒星继续缠斗。 “我表妹在天客香客栈,我还能把她卖给天客香不成?” 此言一出,明思常的手立刻停住了挥拳的动作,他闪过杜寒星劈来的一掌,脚尖一点跳向后飘退出圈子,仿佛是没有听清刚才说什么。于是他又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表妹现在在天客香客栈内,我没有卖她。” 杜寒星见对方没有动手的意思了,于是便也不再回击。 明思常皱眉,对着其中看热闹的一人叫了一声,”喂,你帮忙去天客香楼看看是否有一个带着书生帽扎着两个左侧扎着一个小花辫的女子。” 那人正要说话,忽见一物迎面向自己砸来,抬手接住。定睛一看,诶呦,妈呀,竟然是金闪闪的一块金牌子!上面还写着‘南州通商’的字样。 那人立刻道:“放心我立刻就去!” 话音未落便直接奔跑出门了,直接往那天客香客栈奔去。 路上,他随手抛了抛那块金牌子,心中大喜:这金牌子乃是天下通商所用的金块,这一块金子约莫着别说是找一个姑娘陪酒弹琴,就算是把一个姑娘给破了瓜,也是绰绰有余啊。正边走边想,忽然一道声音如炸雷一般传入他耳朵。 “呀呀,这金子看来是好赚呢。” 他扭头寻声,发现四下无人正要往前,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仆从装扮的青衣青年。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一个仆从!” 他高傲的昂头挺胸,随后翻了个白眼,他怎么说好歹也是一个理正,他道:“你这腌臜的下人,敢拦我的路,耽误了我的事你可担待不起。” 他心中本就对那些富家的仆从颇有微辞,打心里嫉妒。 就是一个仆人罢了,每天只会仗着自己主子耀武扬威,简直就是狗仗人势!若是先前他也对于这些人是置之不理,可是今天他好歹也得到了那明大人的赏识,若是这件事办的漂亮那不必说的肯定是明大人与那种公子冰释前嫌,和好如初。自己说不定可以借此升上一级当上个挂牌的小县令。又或是与明大人和钟文洲他们称兄道弟。 想到这他便觉得自己今后前途不可限量,也有了底气。故此,才敢骂了出声来。 那仆从果然道:“不是,我是想说足下您手里的那金块本是我的,小的家里掉的……” 见着青年唯唯诺诺他便更来劲了,“你这狗东西,什么你家里丢的?惹了我可算是惹了明大人!” 那青年双眼露出恐惧之色道:“那个明大人?” 他骂了一声,“混蛋,连无双常探明思常明大人都不认得?” 那青年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啊,打扰您了不好意思。”说着便让开了路,随即他大摇大摆的晃动着自己的袖子,走到那青年仆从面前睥睨了一眼,道:“以后啊,你那狗眼睁大点!” 听那青年道了两声‘是’他便乐呵呵地走上前去。怀没等他走几步忽然间只感觉背上被人踹了一脚,他‘哎呦’一声直接爬到地上,正要起身忽然又感觉身子一沉,吃了一嘴的沙子! 方才那青衣仆从直接双踩到他的背上,不断地跳,一边跳一边嘴里道:“让你和那草包称兄道弟,让你狐假虎威,让你骂我,让你找死,让你……”半晌,他似乎是说不出来了,那人忍着剧痛正要开口说话,只听那青年有道:“让你要金子!” 随后,一脚下来直接踹咋那人的嘴上,把他一半的牙给踹掉了,闷哼一声便昏死过去。青年仆从打扮的人从那人的身上跳下来,他从那人手里取出金块,随后道:“活该!” 毫无顾忌四周人眼中的恐惧,兀自向晶宝楼的方向走去。 微微稀风吹过,他的似乎感到了一丝倦意爬上脸来,或许是这几日奔波的缘故吧? 正想着,忽然盖着他脸的斗篷飘微微动了一下,他道:“师兄,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年过半百也不小了,不必要玩这些无聊的游戏。” 忽然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四周忽然间蔓延了无数压力。”师弟,二十年不见,你还是一样不知乐趣。” 一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徐徐而来,做到了石凳上,石凳隔着桌子那一边同样是一个穿着黑斗篷看不清样子的人。 虽然是二人穿的都是黑衣但是其中被称作师弟的那个除了斗篷之外脸上还带着黑色狐狸的面具。 ‘师兄’看到‘师弟’这样子先是一愣,随后道:“既然你带着面具来了,那就说明你还坚持替别人养孩子。”见没有回话他又道:“我曾经一直怀疑你是不是不举之人,结果今天我觉得再见时又有了几分确认。” 这话说的满是讥讽,可那位带着黑狐面具之人却没有任何反应,淡淡道:“说吧,找我来究竟是为什么?”随后,他又看了看四周,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连个茶水也见不着。” 黑衣人道:“你一向不喜欢茶的,酒我倒是带来了。” 袖口一转,从里面滚出一巴掌大的瓶子,一挥手扔给了那黑狐面具。 不知他从哪里掏出两个酒盅,轻放在石桌上,在一只酒盅上轻轻一点,那酒盅倏地飞起随后平平落到黑狐面具那人眼前。酒已然满上。 “百年前,般若寺的大志和尚与烟雨楼阁阁主在渺远水洞中迎月光饮酒三杯,当初便是用的这个瓶子。” “你还没回答我约我过来究竟是什么事?” 黑衣人笑道:“任何事也不必咱们师兄弟再一聚的好,不是么?”叹了口气,他接着道:“这酒瓶与酒盅是百年前南坛古教‘青光四使’酿酒仙的杰作,凡是酒入瓶,倒出之后带着的是三分甘泉味’他被烟雨楼阁阁主杀了之后这酒壶便辗转落到了我的手上。” 黑狐面道:“辗转么?” 黑衣人道:“自然。”他又深叹一声,“当了这些年的官,吃了这么多别人家的米有什么用?若是你当年与我一起走的话也不用当个芝麻绿豆的官。” 黑狐面端起前面的酒杯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不是道:“你信命么?” 黑衣人也端起酒杯道:“二十年前我就给你这个答案了。” 说完,一饮而尽。黑狐面具随其后。 随后,又把两人面前的酒盅满上酒,这次是黑狐面先开口了,道:“你若是不信,怎么会派人跟踪我儿子?” 黑衣人叹气道:“我那是保护他。” 黑狐面:“找一个疯子保护他?” “是啊,他是一个疯子,可他只对自家人疯,我女儿都没有待遇,你那儿子都有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两人同时举杯,又同时落下。 黑狐面道:“这些事你与我道不同,谈不拢不要再谈了。你约我来主要目的是什么?” “师弟,酒还没喝完……” 砰—— 黑狐面轻轻挥手,那酒瓶应声而碎。一袭酒花顺着石桌,缓缓淌到地上,发出滴滴的声音,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只是听着那酒滴落在青石板铺垫的路上,啪嗒,啪嗒。 黑衣人又叹了一口气,他似乎很爱叹气,就这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他已经叹了三次气,每一次要比上一次听上去无奈的多,“喝完酒了,我可以说了?” “那是自然,这是你找我到这里来的目的。”这声音听上去比先前增添了几分愉快感,黑狐面摊开手无所谓的说。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事情,我现在只需要你帮我弄一张影山那一带的地形图。” “你是想借山势的力量而阻断他们?” “不愧是我师弟。” “若是他们无故去寻你们茬的话,我自然是会在其中周旋。但你们这次是先惹得人家,激起了众怒。” “难道,你就不知道我为何要灭了他们么?”见黑狐面没有回答,他缓缓地吐出一句话,那一句话很轻,很短,那黑狐面的声音忍不住在颤抖,“你说什么?” 黑衣人似乎是笑着,重复了一遍,那句话只有四个字,西海神沙。 (未完待续) 二十三章 富为状元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黑狐面蓦地向前倾了倾身子,哼哼一声,显得颇为不信。 “你觉得我是在信口开河?还是胡说八道?” 黑狐面讪笑两声,道:“这些里面这有些选么?再说毕竟有你确实前车之鉴。” 黑衣人沉默了半晌,终于站起身来,来回踱了两步,好似是前者的话戳到了他什么敏感处。他忽然用手蘸着那酒,在桌上干净的地方写起字来。边写边若无其事道:“师弟啊,没想到你当年说起话来就如同一副驴脸一般现如今说起话来更是刻薄,也怨不得那小皇帝没把你召进宫去。不然的话怕是你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现在的殿里都是一些趋炎附势之人,我不屑与那些阴损鼠辈为伍。” 黑衣人没有抬头,哑然道:“难道你那儿子的路满是荆棘也不管?” “那么大了也不必管了。” “哼哼,口是心非。” 黑衣男子终于抬起身子,黑狐面扫了一眼淡淡道:“你这笔字还是像往常一样,字如其人。” “师弟不要呈口舌之快了,还是说说……” 黑狐面起身却并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倏地起身直接化作一道残影离开了。 黑衣人又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石桌,无可奈何道:“怎么就是长不大呢?” 晶宝楼 半脸黑半脸白的老鸨挺有眼力的上前给四人各添了一杯茶,笑道:“误会,误会,一定是误会。” 那老鸨嘴上是一口一个误会,但那种厌恶之色可写了满脸。 今后这晶宝楼一定一日千里——江河日下的那种。她对此是深信不疑,一天之内发生了如此多的事儿。今后的生意定然不好做。 李安端起茶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险些把自己烫的去和阎王爷打照面。 他呸的一声喷了出来,边嘚吧边走下楼到杜寒星身边,“老鸨,我感觉你这茶水要命。” 老鸨强颜欢笑不知此事该如何收场。只见四人分三份相互之间相隔甚远,仿佛靠近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洪水猛兽一般。 钟文洲嘀咕道:“为何还不来?” 忽然从一个角落里传出一个声音,“怕是拿着明大人的金子跑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便毫不吝啬的落到了那言语者的身上,那人望望四周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逼出一丝笑似是辩解道:“不是那金子大小,怎……怎么看上去也是明大人一个月的俸禄,……。” “一个月?我看不止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已经从外面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仆从打扮的青衣男子,他走起路来不疾不徐,带着头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终于,进门之后走了三步便不走了。 李安赫然想起他不就是那闫王世子派过来监视自己被自己给甩了的那个么? 青衣仆从微笑看着方才说话的那位,道:“那是明大人两个月零五天的俸禄,这次记住了么?”那人本就被先前那些目光逼得难受,不知不觉中点了一下头。忽然,他觉得自己身子一轻,须臾间,他已经被重重摔倒了地上。 还没起身,就感觉一只脚已经踩在了他的脸上。 动手的正是那青年仆从,他原本眉清目秀的脸上出现的那淡雅已经扭曲的荡然无存,此时此刻如同时一只怪物满脸狞笑着似乎要将脚下这人一口吞到肚子里去一般。 “你,你……” 那人本来想说一句,你为何打我。那青年却弯腰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道:“不要说话,我讨厌你那样子。”接着飞起一脚将那人踢晕过去。 老鸨指着他,目瞪口呆,在这晶宝楼中如此嚣张跋扈仆从,她倒是见过,可如此胆大妄为的今天倒是第一次见。正要开口直接问候他祖宗。 那青年转头眯着眼微笑道:“放心,我不打温柔的女人。” 此话一出,老鸨倏地放下手。顺便把那到嘴的腌臜话囫囵吞枣般咽了下去。 不打温柔的女人,显而易见反过来便是打不温柔的女人。 李安在杜寒星耳边嘀咕道:“没想到他还能回来。” 那青年仆从笑着对李安招手道:“洪公子别来无恙啊?” 李安先是一愣,随后也还了他一个笑道:“拖您的福,自然无恙。” 青年略带埋怨道:“洪公子啊,您下次走的时候啊,提前打个招呼啊,小的也好给您赶赶车什么的。” 李安道:“下次一定叫上你。” “莫要忘了?” “忘不了!” 李安虽然是和他说话,可是他却注意到这青年仆从的眼神却一直在明思常的身上,明思常先前眉宇间的那丝怒意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忧伤。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惊讶与不解。 钟文洲想上前说话,那人抬手一指,道:“你没有资格与我说话,你老子背信弃义,是条卖主求荣的老狗,你是老狗的儿子——你,自然也是狗!” 一言出,在场众人都惊了,先前躺在地上的那人已经摸着自己馒头大的脸慢吞吞地爬了起来,他本想破口大骂,可是听到这句话时,先前在他脑海中问候其祖宗十八代的不堪入耳之语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 除了那个带银色面具的,敢打钟文洲的今天明思常算是第二个。其实以前也有不少,但却都被钟文洲给收拾了。可敢骂钟文洲和他爹是狗的这绝对是第一个。 众人以为钟文洲会使出浑身解数叫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出乎意料的是这‘轻剑文洲’竟然真的一言不发,完全没有先前那中被人打了就把人怕屁抽筋的纨绔作为。 那青年又转向明思常笑道:“怎么?花人家的钱是不是很爽啊?我的好哥哥。” 明思常攥紧了拳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哥哥。” “怎么?有胆子占家产没胆子承认自己的弟弟?你说说你查案是不是查糊涂了?别人说你刚正?我呸!你怎么不抓你自己啊?你连自己家人都抓你还是人么?还改了自己的姓名,随着那个娼妓的姓!” “够了!”明思常怒吼一声,他一拳直接挥了过去重重的将青衣仆从打在地上,青衣仆从一手支着自己身体,一手擦拭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讥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哈哈,没有关系,把我打死了世上除了你的那只文州家狗外,就再也没有人会知道你的底了。” 李安附在杜寒星耳边道:“这是怎么回事?” 杜寒星道:“南州泽家。” 李安思索半晌,道:“十一年前的那个?” 杜寒星,“嗯。” 李安这下明白了。 十一年前,正是青历二十六年或者说西略九十九年。 那时天下的局势因将要签订‘山河条约’的原因而稍稍缓和,鲜有巨大冲突发生。各国的商业得以发展,其中这南州泽家便是趁战时,战后物件萧条运商贾之术成为巨商富甲。而其所铸造的金块‘南州商通’更成为了后来的流通货金一直到今日也有不少人在用。 后来便有个叫韩玉生的人似乎是觉得无聊,便将三国的所有富商做了一个排名,美其名曰‘聚宝榜’,而位列榜首的便是这南州泽家。 这天下第一富的名头便实至名归,更有民间坊言说,这南州泽家的南州通商垒成砖可以比世上任何国家的一个‘京’大十倍。 后来,不出半年,南州泽家因说是战时买卖兵器被朝廷查处,最后家主泽忠幸以剑自刎,全家流放,而他的那两个孩子也不知去了何处,最后随着时间的流淌逐渐成为历史的尘埃,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如今看来这两位应该就是泽忠幸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泽晨,小儿子泽航。 躺在地上的那人明显便是泽航,而无双常探长之一的明思常便是泽晨。 只见他一脸的狞笑站起来,道:“来啊,再打我一拳,反正家里的小环不就是被你这样打死的?算是我,我是第二个!” 杜寒星拉着李安的袖子要走,忽然被泽航叫住了。 “国师大人,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这位光明磊落的明大人您就不管么?” 众人方才隐隐听出,这明大人来历不凡,但却没想到一人之下的国师竟然也在此!杜寒星带着面具看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他淡淡地道:“我今日来不是查案的,有事先告辞了。” 正欲走,李安忽然反拽他一把道:“要不查查?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未完待续) 二十四章 煮茶品茗话隐事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先前泽航称眼前这位白衣少年为国师时,这少年的回答算是已经承认了自己国师的身份。 可眼前这位,扯着当今国师袖子,带着纹龙金面具的少年更是叫人感到其身份神秘深不可测,总该是是一个皇亲国戚之类的,不然的话,当朝国师的袖口岂是一般人所能扯的? 还未等杜寒星转过身来,那下半边嘴唇已肿大不堪的泽航,猛啐了一口血痰,两颗牙齿也顺带了出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李安面前,脸上露出如孩童一般的笑道:”多谢洪公子了,有洪公子这句话我定然追随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若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李安倒是可能虚情假意的挤出几滴眼泪,但倘若出自泽航这种喜怒无常家伙嘴中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毕竟,这人没发起疯来的时候还像个人,可是一旦发起疯来了却连个狗都不像了。 李安道:”好说,好说。” 钟文洲道:“敢问洪公子,不知何处有蹊跷?” 李安道:“十年前朱小颜那案子各位有听说?” 钟文洲道:“那是自然,听我爹说,当年那意外可真的让人感到惋惜,我东河国绝代风华的女将军竟然死于非命了,真是可惜。”说到此处,钟文洲摇了摇头无奈叹口气。 …… 正说到这,明思常忽然甩了甩衣袖离开了,钟文洲欲要阻拦却见明思常在就不见了踪迹。叹息一口气,又把目光放到李安的身上。 李安把手一摊,道:“没了。” 钟文洲道:“没了?洪公子要不你再想想究竟那里有蹊跷?” 李安道:”没了,我只不过是信口胡诌的。” 有,当然有。 他感觉这两件事情一定存在某种联系,一个是十一年前的朱小颜不知什么原因被谋害坠崖,一个是十年前的南州泽家贩卖兵器被抄家。根本就是疑点重重,既然朱小颜知道赵越去了南部边疆为何不去找他寻仇呢?非要占据西塞城那地方做个鬼新娘? 再者,当年的青帝还是很明白,他做事本就赏罚分明怎么会不奖不罚赵越?事后甚至连一个谥号都没有给朱小颜这种为国立下大功的将军。 还有,既然当年泽家的人都是流放那为何只有两个孩子回来了?其他的人去了哪里?当时赵越被调到了南边境的那一年,刚好在南州的泽家便出事了,难道这是巧合么? 不,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自从他出了乾龙县之后,他便感觉到了冥冥中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揪着他的,让他不断往未知的方向前行。 “洪公子,这边备好了茶,请。” 不知何时,钟文洲已经来到李安身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先是看了一眼杜寒星,杜寒星从始至终就没有说过几句话,只是自顾自的在哪里站着抬头望天,无聊的踮脚尖。 李安看出来这茶就是请自己单独喝的,本想拒绝,可是看了附近那花枝招展躲在角落里的一个淡蓝色绣着青牡丹衣服,手里捧着古琴一脸淡定的女子,一咬牙。“请!” 刚抬起脚,准备迈出第一步,险些就摔倒了。 “洪公子,小心狗咬。” 说话的正是那泽航。此时他正寻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着。怀里还搂着一个手指有犹在颤抖的女子,那女子的眼中噙着水滴,似落非落。而一边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老鸨子则是遥遥相望地给她做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手势。 李安没有看他,直接上楼了。 “请。” 到了二楼,钟文洲率先给她一步开了门,等进了门之后把门死死地掩住了,随后两人坐在一张青鼬色的桌前。这桌子上茶洗、茶碗、茶镊、茶壶,应有尽有,看那些茶具上透明的裂纹便知道这里的东西皆是瓷器中的一品货色。 桌上不知何时也升上了炭火,那窜动的火苗俏皮地跳动着,好似要将自己头上那恍然大悟举起一般,李安看着跳动的烛火有些出神,只听见钟文洲道:“这位公子,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李安回过神来感觉莫名其妙,明明是他叫自己上楼的可是为何又问自己有什么想对他说的? 忽然,李安愣住了。 他记得方才钟文洲叫自己的不是‘洪公子’而是这位公子,那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真的柳依然。 李安微笑道:“我自然有事情。” “什么事情?” 钟文洲眼皮也不抬,已经把煮好的茶给李安倒在杯子中,热气腾腾,沁人心脾,茶倒了半碗之后便停住又给自己倒了半碗。 李安端起茶碗清吹扫里面散开的茶叶,若无其事道:“你并不是这晶宝楼的少东家对么?” “哦?” 钟文洲的眼睛清扫了李安一眼,显然有些不敢相信对面这位竟然说出这样出乎他意料的话。 “你,还有你父亲只是这晶宝楼乃至天下所有楼榭歌台的经营者,你们幕后的人方才相比就在大堂之内。” 钟文洲先是一愣,随后一笑道:“你猜的不错,乾龙县的李大公子。” 果然,他还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李安道:“可是,你幕后的老板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对么?” 钟文洲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他怕是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真的洪依柳,估计是把你当成另一个贵人了。” 李安道:“他为何不说?” “如果是你是他的话,你会说么?” 李安不答话,换了个问题道:“你不告诉他么?” 钟文洲道:“有什么可告诉的?毕竟我要做的事情可不仅仅是这晶宝楼的表面少东家。” 李安扶了扶自己的面具道:“你藏得很深。” 钟文洲嘴角一扬道:“你不也是带着一副面具么?” 二十五章 星汉暗烛眸双对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李安不置可否的一笑,在他手中的那茶水一饮而尽。随后他眉头微皱,这茶的味道略略有些苦,让多年沉浸于烟火荤腥的味蕾似乎是又重新打开了。 陆文洲却一直神态自若,面带微笑,就如同这种味道已经习以为常一般。他又给李安续了半杯,“在考虑什么?” 听钟文洲这般说,便知道他暂时是不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给捅出去,不由得眉头一皱道:“你是何时知道我不是真的?” “原本我以为你是,可是方才出去之后我便知道你不是了。” 李安见钟文洲无意说下去,也无意追什么毕竟怎么找恐怕也是得不到个答案,李安便道:“钟公子果然是玲珑八面。” 这句话听上去虽然是褒奖之意,但却是话中有话,说这位传言中纨绔的公子却是一个深不见底,城府极深的两面派。 那知道自己身份的这人必然是与闫王一脉没有关系,倘若闫王知道闹自己儿子婚礼的不是那名贵人而是一个县官之子的话早就暴跳如雷提刀赶来杀人了。 钟文洲见招笑笑道:“彼此彼此。” 又随意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两人便一齐起身下楼去了。到了楼下,只见先前的那名抱着古琴的姑娘已然在等他了,李安顿时眼前一亮。 矜持,矜持。 在心中强忍了半晌,还是伸出那罪恶的手在那姑娘润滑的脸蛋上轻轻滑了一下,嘴巴几乎是咧到了耳根。钟文洲先是一愣,随后道:“这姑娘名叫宝珠,她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李安并没有看他,眼如铜铃一般紧盯着那位花枝招展的姑娘,道:“那就好,那就好,这样干净。” “洪公子没被狗咬着吧?” 说话的正是泽航。他依旧是在原处一腿支起脚踩凳子,一腿自然垂落。怀中还是那位姑娘,那姑娘被他一胳膊搂着,斜靠在他身上。他用一只手轻轻地玩弄着那女子的头发。那女子已经是双眼无神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一般。 李安摇摇头道:“玩女人可不是这样玩的。” 泽航道:“洪公子见笑了,小的与洪公子相比自然是自愧不如了,小的在那阴暗中很长时间没见过如此国色的女子,不免有些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 钟文洲看也不看泽航,仿佛把他当做空气一般道:”洪公子有什么打算么?” 还没等李安开口,一边盘腿而坐,闭着眼睛似乎正在闭目养神的杜寒星道:“先住这里。” 李安笑道:“那就麻烦钟公子了。” 说着,便屈指勾了那抱琴姑娘的鼻子一下道:“今晚来找我哦。” 那姑娘莞尔颔首,李安哈哈一笑,坐到了杜寒星的身边,忽然他感到了一股寒意正朝着自己的身上袭来,连忙对着那姑娘道:“不用,不用了,我方才是和姑娘开玩笑的。” 幽静的小庭院中有不知名的两棵树,依稀抽出了几片叶子在还有点微寒的风中摇摆着,似乎是向着欲将西沉的金轮不舍的招手。 “派去的那几个人都被杀了?” 声音是从庭院一处小屋传来的。 斜靠在由小南海一流师傅手工雕刻青山木椅上的中年男子微微皱眉,他的声音与年龄极其不符的苍老。他用自己身上已经发乌的深青单色外袍擦了擦刚被沾湿满是褶皱的手。一双鹰眸死死地盯着站在门前不远处前来报信的护卫,仿佛下一刻便要吐出一道焰火来将其吞噬。 那低首的护卫身着黑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把三尺长的短刀,与躺在屋子里面的那个相比,这青年护卫看上去更应该是这里的主人。因为他身上穿的每一处与发话的那位相比都要体面的多。 “是。”那护卫答了一声把头又低了低,似乎是畏惧了那一团恐惧的火焰。 那中年男子长舒一口气,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看了看四周将要燃尽的灯柱,“死了好啊,死了一了百了。”他打了个哈欠,接着道:“最近有什么让人耳目一新的消息么?” 那黑衣护卫也答得干脆,“最近三帮那边没有出现什么动静,晶宝楼那边今日倒是来了南辉洪家的大公子。” “是么?”那中年男子终于眼前一亮,随后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南辉洪家的大公子倒是挺有情趣,不像传说中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副闺中大小姐样子。他身边带着人?” “是,有一个。那人身着雪山白丝衣带着银色面具,看不清面容。两个时辰前与无双常探之一的明思常在晶宝楼有过一战,且他的修为略占上风,应该是一个修为卓越的人物。” 中年男子轻轻把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揉了揉钢针一般黑乎乎的胡茬子,眼神飘散心中思虑:南辉洪家的火雷之术在天下为独执牛耳本就实力强横不容小觑,再加上今日江湖传闻他家与闫王关系相当密切,这次凭空来了个一直不出面的大公子定然是不善。 想到这,他便对门外等候已久的护卫吩咐,“派人去监视他们的举动,谢玉书那边继续派人过去,一定要把账簿给找到。” 这声音听上去没有丝毫的压迫感,可是这青年护卫知道眼前的这位越是这样,其杀伐之心便越实残忍果断。 “是。” 他答应一声,便不再停留,身形一跃便踏空飞去。 当莫非雨见到明思常时,已经是她醒来的一个时辰后。那时她正坐在凳子上吃着精致的沧州艺苑香做的点心。而明思常就在这时开了门进来也不做声,他的脸色煞是难看,一脸愁怨的模样,便以为是自己偷跑出去喝酒引起的,自觉理亏不再作声。 明思常搬了张凳子坐在窗边,凭栏远望。那天上的星星如同碾碎了的金箔胡乱的排在天上,不时还与房中的微弱的蜡炬一般一齐忽暗忽明。 莫非雨拿了一块饼干朝着明思常挤了挤眼,晃了晃似是一只好奇的猫一般,试探道:“吃么?刚做好便差人快马送过来的。” 明思常道:“不吃。” 莫非雨本以为明思常会好一会儿才搭理自己,于是并没有太大的乐趣。哪知这家伙今日却有些反常,改了一贯惹他生气后三天不搭理自己的臭脾气。顿时不由控制欢喜雀跃起来,她一脸赔笑道:“明兄,我……” 话未说完,只见明思常已经站起身来看着俯视着比自己矮一头的莫非雨,莫非雨昂着头与他眼睛对眼睛,想说的话与明思常那幽蓝色眼睛对上的时候已经瞬间抛去了九霄云外,她的嘴唇蠕动着,胸膛里的那物跳得太快,要不是没有它会死人的话,恨不得直接挖出来丢了窗外去凉快凉快。 莫非雨嗫嚅道:“老,老明……” 二十六章 夜如浓墨事端多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莫非雨此时感到耳朵发烫的很,自己的呼吸似乎也急促了起来,正要感觉自己晕眩的时候,好在明思常开口了,“今日发现了一人的尸体,我怕烂了,便从朱掌柜那里要了几块冰放在了尸体周围。还清醒的话与我一起去看看。” 明思常说完似乎是不想给莫非雨反驳的机会一般,直接去门外了。 莫非雨长舒了一口气,心道:“我还以为喝醉之后做了什么事情呢,吓了老娘一哆嗦。”随便穿了件衣裳,登上靴子,本想拿出些胭脂水粉来涂抹,却又想到这已经是晚间那有这么多人看到自己的容颜?于是便开门寻明思常去。 明思常见到莫非雨也没有说别的话,直接扭头向那郊外荒地的凶案现场地方走去,刚出了天启大道,便觉得每走一步都是异常的吃力,几乎每一脚都踩得自己险些一个踉跄。 莫非雨在在后面嘀咕道:“有轻功不会用么?自己的武功白练了?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扶一把老娘,这种人活该条件好没……” 苍天终有报应,现世报来的更巧,还没等莫非雨把话嘀咕完便脚下一滑,她极力想稳住身形却一头像泥地里扎去。 “啊,” “看来你不擦那些胭脂水粉是对的。”明思常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莫非雨的身后缓缓地道。 原来就在方才千钧一发之际,明思常伸手拽住了莫非雨的后领,莫非雨才免遭泥泞糊脸的悲惨境地。 莫非雨刚想道谢一句,却发现方才的那句话似乎是有点不对劲,于是仍旧是先前那般要倒下的姿势,道:“明思常,你方才说不擦胭脂水粉是什么意思?” 明思常道:“你若是擦了胭脂水粉我决计不救你。” 手中用力把莫非雨一把拽起,扛到自己的肩上,莫非雨一见自己双脚离地,道:“你小心些,被把我整个人陷落进去!” 正这样说着,忽然感觉这样被人扛在肩上的情形似曾相识,可是一时也不敢确认,依稀记得自己那混蛋表哥的面容,正要开口询问,忽然明思常低声道:“别说话,有人!” 下一刻明思常的身形已经飞跃到附近的一处枯树上。与此同时,只听有两人向这边而来,其中一人是一个太监嗓,道:“早就说了,这事儿蹊跷的很,你说老三怎么就那么不听劝呢?结果好了,自个儿去见了阎王。” 另一个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中年的大汉,他每迈一步脚下便一阵巨响,似乎是将整个大地踏碎一般,那人道:“大哥,这也不能怪三弟,你知道他那上官,做人贪心的要命。” 那太监嗓道:“我不是说他的上官,我是说那年本就不应该要那么个官位。” 随后两人一直无声往另一条岔道而去,明思常见他们走远这才轻轻跃到地上,莫非雨道:“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瞎逛肯定是些没安好心的蛇鼠败类!” 明思常道:“闭嘴吧。” 莫非雨嘀咕了一句不知所云便不做声了。 明思常为了节省时间便施展飞纵起来,不消半刻便到了凶案现场,刚一落地莫非雨与明思常二人就感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在明思常肩头的莫非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到了?” 明思常把莫非雨放下来,刚要先前一步开路,却觉得身后的衣袍一紧,回头看时莫非雨还在仅仅抓着他的袍角不放。 明思常道:“到了,你该放手了。” 莫非雨这才放反应过来。原来,明思常把她第一次扛在肩上施展御空飞纵不免有些惶恐,下意识中就拽住了明思常的袍角。 她听明思常语气不善,便放了手一溜烟跑到一个挑灯,腰间挎着一把刀的青年捕快前面,那青年捕快一见她立刻喜上眉梢,道:“莫大人,尸体还在远处卑职遵刘大人命令在这儿等候二位大人到来。” 莫非雨上下打量着这位还有些稚气的年轻捕快,将信将疑道:“刘雪有那么好?” 在莫非雨眼里,这刘雪与自己家的那位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神仙,平时为了一个案子不知道去青莲剑阁的练武场打了多少回了,今天看着形式,应当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而是从南边出来了。 那青年捕快虽看上去一脸稚气但却也相当通晓这人情,道:“刘大人说了,明大人与莫大人乃是这六扇门翘楚之才,这等案子必然是要两位出马才能解决。” 莫非雨左眉头一翘,道:“她真的有这么好?” 这时,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她当然不会这么好心把这案子无缘无故的让给我们了。” 说话的正是明思常,在这十步远就看不清脸的黑暗里,明思常耳垂边那一串红宝石耳坠就显得格外的显眼,就如同天上着火的星辰一般。 明思常道:“她自然不会有那么大的心,据说今日的天启大道景街发生了一起案子,还死了三个人,像这么肥的肉摆在她面前,她怎么会有心情吃些小虾米呢?” 那一边的青年捕快嘿嘿一笑,“两位大人,卑职的任务已经完成先告退了。”刚要走就忽然感觉自己背后被人踹了一脚险些铺在地上,他诧异的双眼如牛般大道:“莫大人何故踢卑职啊?” 莫非雨抬了抬方才没把握踹上去险些扭伤的腿,一边呈金鸡独立状一边漫不经心道:“回去告诉那刘老妖婆若是再敢过来打劫你那一脚便是她的榜样,听到没?” 那青年捕快也顾不得回答直接慌如丧家之犬一般一溜烟沿着先前明思常与莫非雨先前二人来时的岔路跑了。 明思常道:“看看尸体吧,东西已经叫你那弟弟给放在原处了。” “我弟弟?”莫非雨立刻回头,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的嘴巴微张,双手开始剧烈颤动起来,明思常也感觉到了异样,因为莫非雨的这般表情从来就没有在她的记忆中出现过一次。 他急忙跑到尸体所在的地方,还好尸体还有。 这时,他忽然听到莫非雨吐出了一句话,他的心仿佛一瞬间到了冰冷的寒潭中。 莫非雨道:“我弟弟早在三年前已经死了。” 二十七章 夜风微寒杀意浓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明思常虽然早已做好准备接受各种难以接受的答案,可是这样的答案依旧让他心中一阵阴寒。 如果今天那个少年不是莫非雨的弟弟,那么还有谁可以和莫非雨长得那么相像呢? 难道是躲在昆山里面那些整日不敢见人的家伙?但旋即他又否定了。昆山的那些家伙虽然说喜好玩这些糊弄人的把戏可是终归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货色,这样做的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他想不出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何冒充莫非雨的弟弟。 正在他思虑的时莫非雨已经靠近了那具尸体。虽然此时是初春时节,依旧有一丝寒意,再加上搬来的冰块,却也只是稍稍地减缓了尸体腐烂的程度。莫非雨掰过死者的脸,那死人的身体冷的吓人,莫非雨经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发现死者的脸上已经出现了诡异的黑色,随后默不作声带着棉布手套捏了捏尸体皮肤,没想到这一捏竟然直接如柿子一般软了下去。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从那死人的脸上,皮肤上竟然突然一朵朵,一片片地冒出了许多红色的小花,而且这小花竟然不断增大,由原本芝麻绿豆大的花苞几个呼吸间便开出了一片姹紫如手掌一般大小的花朵! 而那一具尸体就在莫非雨的眼前逐渐缩成了一团,又倏地涨大,随着砰的一声,漫天弥漫出一道紫气,向莫非雨备奔涌而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莫非雨感到身子一轻,不由得闭眼,盱眙再睁眼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先前跑过来那条岔路上站着了。 明思常一脸沉默,他的手臂紧紧抓着莫非雨,莫非雨敢发誓明思常这力道绝对是第一次用在自己身上,先前在客栈的那一堆眸的情景继而在她脑中浮现。 终于,明思常松开了手,温声道:“没事吧?” 莫非雨是第一次听到这老搭档说话这么柔一时有些不适应,她转移话题道:“这是今日发现的尸体?” “一个过路的村夫发现的尸体,就到附近的官府报了案。那尸体上的花是什么?有为何会爆开?“ “那是‘香满身’,作用就是吸食人的血肉,直到最后人只剩下一张皮,便放出虚恭之气使尸体炸裂。” “他是中蛊而死的么?” “不,这蛊毒在他死后才被中上的,他先前的确是死于中毒,但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毒有这么厉害,她抬了抬自己的手,那白色的手套上已经腾起了一股细细的青烟发出嗤嗤的如黑夜里老鼠啃食坟中枯骨的声响。 明思常连忙挥手用掌风将手套拂下,随后一脚踢飞。颇为严肃道:“我与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弄这些危险的东西,你……” 忽然,他住嘴了,他忽然及记起明明是自己让她深夜过来探查尸体的,如果今天不是因为发生了那些事儿,或者是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他今天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 倘若……倘若……以前她…… 明思常再也想不下去了,他感到自己的脑袋恍恍惚惚,也不知怎的,他忽然抓起了莫非雨的手道:“以后不会了。” 莫非雨听到他说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把手猛地抽了出来,惊异的看着明思常道:“老明,你,你怎么了?” 正要开口说话,只听不远处的岔路处,有声音传来,明思常目光一扫,一个身影倏地向这边靠近,这速度看上去甚至比明思常施展飞纵还要快。 “谁在那里?!” 明思常的声音立时爆出,犹如钢钉一般深深地扎在莫非雨脑子里,她不禁捂上了自己那两只已经微红的耳朵,以免遭受了火烧的刑法之后,再受到这种钢针扎脑的痛苦。 那声音道:“明大人这里这里有尸体!” 看清来人后,明思常与莫非雨才出了一口气。 来人正是先前离开的那青年捕快,只见他满身的泥垢手上提着的那一盏灯笼也不知道丢到了何处,他跌跌撞撞跑到两人的面前,大喘气道:“明,明大人卑职在那不远处发现了两具尸体!” 尸体? 一听这两字,二便人登时便挣脱了对方的束缚,明思常道:“带我们去!” 那捕快也听出他的语气刻不容缓立刻引路,一边引路一边捋着自己的心口,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已然让他心胆俱裂需要平复一下。 路上,,明思常如往常那般一手负在身后,不过他这次却是走在莫非雨的身后,在莫非雨几次踉跄欲倒的时候便出手扶住她。 夜,沉静如死谭中的水,如同吞噬一切活物一般吞噬着三人发出的一切响声,一路无话,只听见脚踩泥地粘住靴子的声响。 不多时,便看见前方三尺有一处亮光,那引路的青年捕快道:“到了。” 再走几步发现这亮光便是那青年捕快走时手中的灯笼,灯笼微光照耀处便是两具尸体躺在地上。莫非雨正要上前,明思常一把将她拉住,忽然四周响起凌厉的破风声,数十道寒芒已然向这边罩来! “撤!” 明思常本想上去救那青年捕快,可是那捕快实在离着他太远,他想救也束手无策,须臾间那名捕快便被射成了刺猬,一声不吭的倒在那两具尸体旁边。 明思常掏出一块金子,一甩手便飞入了射箭而来的枯树中,只听咔嚓一声,十几个环抱大的箱子已经落到地上,刚好落成一个半圈。 机关箭匣? 当明思常发觉射出的那些箭长短之后便想明白了,平常的弓箭应当是有箭羽,箭杆应是一尺半,而这些箭矢的杆长明显不足一尺,而且还没箭羽,一看这样子便知道其中有什么机关牵引着。 莫非雨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抓着明思常的衣裳,手指发出咔咔的声响。 “早知道我就不打他了。”莫非雨颤抖着道。 她说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她赶这个捕快走,那么就不会这么快发现尸体,自己就不会让他带路,而他就不会死。 “不怨你,因为这凶手的目标或许就是咱们三个。” “为何?”莫非雨不解道。 “这凶手应该早已算好了这一步,他在这之前便应该知道我们来到了这里,或者说知道那名沧州的捕快要从这条路回沧州,于是便将这机关布满了四周。” 嗯…… 见莫非雨欲言又止,明思常又道:“其实,当捕快发现尸体的时候这凶手还没有走,在捕快上前检查尸体的时候当然不会触动机关,因为当时就没有机关。他就在附近等捕快去通知我们的时候出来将四周布置好。如此,我们再次进入时才会触动机关。” 二十八章 纵酒笑歌论世事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明思常想要上前去看,却被莫非雨一把拽住,明思常道了一声放心没事之后,莫非雨才缓缓放开他的衣袍。 明思常上前看去,果然,在那阴暗的中有一道细如发丝的墨色断线,若是不细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隐藏于黑暗中的细线。 想必这就是那触动箭匣的机关。 他再往前把那青年捕快的尸体翻过来,那青年的眼中的光此时正在散去,身体也逐渐发冷,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诧异,或许是一丝不解,可是终究不知道那一刻他在想什么了。 看了一眼那两具尸体,他们的头上都又一个芝麻大小的洞,从那里面还汩汩流出一丝乌黑的血迹,一个是骨瘦如柴仿佛一阵风便能把他吹走的长脸麻子中年,一个是体态宽大一脸横肉的一位八尺大汉,让明思常奇怪的是这大汉的左腿竟然比右腿细了足足一圈,他掀开那大汉的左裤脚。 果然,大汉的这条腿是由一条钢铁雕刻的假肢。明思常忽然想起先前经过先前在路上遇到的两个人,想到每迈出一步便发出轰隆响的人。 应该是他们,没错了。 正要再细细观察一番没想到那两具尸体的脸上忽然就多了许多黑点,那些黑点渐渐增大竟然在瞬间长成了一朵鲜艳的花!与方才那爆裂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来不及多想,明思常便拽住那名捕快的尸体一个纵跃跳了出来,随后身后便发出一声剧烈的轰响,一阵紫色的烟雾也在瞬间蔓延过来。 顺手一把把莫非雨拽过来,将她搂在怀里,两人活人一死人带着一阵强劲的气流逃出了数十丈。 同时,那紫气瞬间弥漫开来,把那先前莫非雨待的地方直接吞噬…… 晶宝楼。 晶宝楼不愧是这川洲地界数一数二的名青楼勾栏,白日发生的事几乎人人把这里当做了十分危险之境地,更有人与相约以后再也不来这种地方,可是今晚却如往常一样,那些被砸碎的东西早已修好,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其中一人搂着歌姬纵声高唱不知名的曲调,如同踩着尾巴的狗一般,甚是难听。而那位一举一动都极尽妖娆妩媚的女子正小鸟依人般依靠在那人的怀中,眼睛却是骨碌碌如列电般搜寻下一个目标。 这时有人碰到自己信誓旦旦不会再来的朋友,先是身体一怔,随后两人异口同声道:“有菜名‘真香’兄可食否?” 此时,晶宝楼中二楼。 杜寒星坐在主座位上,面前摆着一盏醇香丝丝扑鼻的佳酿。他斜瞥了李安一眼,李安已经是喝的有了几分醉意,身边的两个黑陶坛子已经见了底,本应该用箸夹的酥糖长生果竟然不顾礼节的用手抓了起来。 李安一边吃喝一边朝着墙边那两位花枝招展曲线玲珑一个正在抚琴而唱一个在随声起舞的美姬道:“高些,高些。” 钟文洲坐在陪位,看着三个空空如也的位置叹气道:“这三位相比也是不会再来了。” 早些时候,那泽航便已经不知去向,他这人做事本就行踪不定,性格上又喜怒无偿,今日把那个明思常叫去寻莫非雨的人给打的成了狗头的好兄弟猪头,好歹被钟文洲花了二十两金子给打发了。 “罢了。” 他拿起身边那酒坛发现里面已经没酒了,一边的歌姬发觉后便出了门替他拿了坛酒回来,钟文洲探手做请先状,道:“洪公子请?” 李安摇摇头道:“我本以为我酒量可以,没想到这酒却如此的烈。” 钟文洲道:“这薏苡酒乃是采辽洲藏剑山脉下之水酿制,那辽洲的藏剑山又称天下剑冢,是历代剑派掌门高手用过剑的坟墓,水流经过自然带些肃杀之气。所以烈了些,这法子本是青莲剑阁一位朋友教我的,可惜那位朋友……” 话到此处,他眼中似乎是闪烁着什么,随后又道:“可惜国师身修清净之法门,无法饮酒真是可惜了。” 杜寒星看了李安一眼淡淡道:“他替我便好。” 李安心道:“嗯?你瞧瞧你这话说的,方才你那一坛子谁喝的?”可是他终究是不敢说出口,只得胡乱嘀咕一句自己才能听的清的话。 “两位,在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李安心里嘀咕:“那就不要讲。” 杜寒星道:“请讲。” “先前在车上的那位妇人怎么看也不像这川洲人士,不知她与洪公子有什么关系?” 李安寻思,这钟文洲自然是听那老鸨偷偷说过冒充小二的人救走朱小颜的事,现在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找机会把自己身上的锅给甩了。 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会给钟文洲。 虽然他心中有一丝顾忌钟文洲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说出来,可现在既然没有在这场合表明,也就说他有可能不知道杜寒星早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话他直接叫‘李公子’便好。 另外一点也让李安想明白了,他幕后的那人一定要比这晶宝楼真正东家实力要强悍的多。不然的话,这一个世人皆知的富甲天下的少东家,就算仅仅是表面,可是这家中的势力在东河国内也是比一般的朝廷勋贵要强十倍不止。 为何要他还要选择一个势力? 那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可以震慑住他们家,又或者是他们想从‘那人’那里得到什么珍稀的东西。 李安道:“那人本是我们的朋友,不知什么原因走火入魔了,我们要将他带到两禅寺。” 他虽然不知道杜寒星要带朱小颜去两禅寺是为何,但是他知道这钟文洲却是一定会将他心中的疑惑给解开的,只见钟文洲一掌将坛子上的泥封拍开。 被囚禁的酒香随之冲出,瞬间便围绕着三人的四周打着旋儿,杜寒星却是身体微微一怔,用无形内劲之气将这酒气震向李安那边,额外再施展一道寒气裹住自己的面部,让着肆虐的酒气再也无法侵袭自己那冷冰冰的高原花之脸。 百年一梦篇3 雪中问江湖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飞雪在初冬便开始下,一柱香时间便将整个医仙谷盖上一层乳白色的茫茫,平日一向热闹的谷前今日却出奇的立着一块:‘今日不看诊’的木牌。 诸葛京坐在堂前,心想,“今日,那个人就要来了吧。” 她左手手指轻做扣门状,一下一下敲打着小南海顶尖大师用用绝顶乌木打造的桌面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右手支起自己的脸眼盯着不远处挂在鸟架上,一只不知道叫什么的巴掌大的怪鸟正在叽叽喳喳的鬼叫着。 正在这时,一道绯红色的身影闪到诸葛京面前,诸葛京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红衣女子,着红衣女子肤白若雪,内息时隐时现,料想便是小圣境界的武道修行者。 世人皆知,这天下武道皆为一家,术法,诡道,之类也纳入其中,四方境便是世间芸芸众生踏不出的一道门,若是踏出了这一道门之后,便到了这小圣境界,随说着小圣境界比不上那陆地神仙境可也不是凡尘之物。 不过,诸葛京却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这小圣境的武道者虽是少见,可总比那些陆地神仙境要如何?也无非是沧海一粟罢了。陆地神仙境的武者他也不是没有救过,就比方说那使得一把九尺连环玉面神鬼刀的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曾经也是将玉美山一刀劈开阻拦西楚重甲骑军从天启大道入侵川洲最后得到得到青色天刀称谓的厉害货色。 在自己手中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如猫儿一般没了脾气? 本想直接赶人,好歹忍了忍自己那易动怒的脾气。 诸葛京随即道:“姑娘没看见前面竖起的那牌子么?今天的医仙谷并不看病。” 那红衣女子微微一笑,“我并没有说我要来看病,我只是受朋友之托,来买玉雪莲。” “可惜,你来迟了,雪莲早已经被人买走了。姑娘还是请回吧。” “是吗?”那女子一笑“今天的那个人应该还没有来吧?” “你竟然监视我!”诸葛京嗖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掌伏在桌上微微颤动着。 那女子仿佛是没有听到似的摆摆手,她很随意的靠在桌边,微笑道:“在下只是来买玉雪莲的。” 她的话非常的平淡,可是她的眼中竟然倏地发出一道精光,直直的逼在诸葛京的身上!诸葛京眼光无意识地一扫,竟然发现这女子的腰间缠绕着一条红色的腰带,这腰带虽然与她这一身的绯色衣衫相近,可是诸葛京还是发现她的腰带与衣衫相比显得暗红了许多,就像是…… 就像是杀了无数的人他们的血染红的一般。 她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诸葛京顿时紧张起来,充满戒备的看着这个来历不明武功高强的红衣女子。 “其实。”那绯衣女子似乎察觉了诸葛京的目光,她轻轻地弹了弹那条暗红色的腰带。果然,发出了清脆欲裂的声响,“你这笔买卖其实很值。” 忽然诸葛京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自称天下第二便没有人敢称天下第一的人,传奇成神的女子,那人十二岁便踏过了四方境的门槛,十八岁便直达陆地神仙境,与江湖不败神话烟雨楼阁阁主并称绝世天下的两大剑道高手! 苏欲妆。 诸葛京正欲开口,红衣女子便一挥衣袖将一张纸平平整整的落到诸葛京面前的桌子上。诸葛京拿起纸来一看,银票十万两。随即惊讶的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但红衣女子早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声音“玉雪莲我拿走了,钱已经给你。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如果那人要找我便叫他到隔月小筑来找我便是。” 外面的世界依旧是白茫茫一片,可这屋里却是暖和的很。 “冬日的雪,似乎又来早了。”黑衣男子静静地立在门前看着天上天上的雪。面色苍白似乎是有些病隐。 “但是你来迟了,今年的雪莲已经被一个姑娘买走了。”诸葛京靠在药柜上平静如水。 “你在开玩笑,是吗?”黑衣男子对诸葛京挤出一个笑容。 诸葛京看着他认真的说“我从不开玩笑,是真的!” 黑衣男子突然一下子抓住诸葛京手腕发了疯一般大喊道:“是谁?是谁买去了,我现在去追回来。” 诸葛京着实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只是无神的说了一句,“你弄疼我了。” 男子仿佛知道自己失了力量,连忙放开诸葛京的手腕。 “是谁?” “隔月小筑的一个红衣女子。” 小亭依旧如久,正如那年拂面春风。 “是你把医仙诸葛京的玉雪莲抢走了?”一白衣男子立在栏边遥望远处那远处峰峦与风雪绘制的一副盛世画卷。 “这并不是抢,而是交易。”女子一手持着夜光杯,一手轻轻地抚了一下自己被凌冽的风吹来的头发,“他回来么?” “他不可能不来,他的朋友需要这家伙如果没有它,那么他的朋友必死无疑。”说着他轻拍了一下那散发着幽幽清香的精致红木盒子。 “他的朋友?一个杀手竟然有朋友。”红衣女子似乎是很惊讶得停下了抚头发的动作。 “或者说,是他唯一的知己吧。”白衣人轻叹一口气,似乎心里有些不平静。 与此同时,医仙谷中, “你不恨我吗”诸葛京问。 黑衣男子停住脚步,“你和我一样,钱足够了,人杀定了,药自然也卖出去了。” …… 诸葛京看着白衣男子的面庞,掏出口袋里的银票轻轻地将它扯成碎片,抛向空中。任其随风飘散。 隔月小筑。 黑衣男子神情冷漠,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一白一红一男一女两人。 “你好啊,天下第一杀手慕白?”白衣男子开口道,“你那朋友的病还好么?” “想不到,传说之中的杀手之王慕白竟然这么年轻。”红衣女子道。 “把雪莲交出来。”慕白看着两人冷冷道。 “不,他还不是天下第一。当年你把他半剑打下山崖,废除修为,却被一棵古松挂住。然后被我救了,授他三剑,结果这孩子天赋惊人,不出两年就成为仅次于那秋夜刀的天下第二杀手。”红衣女子眸子和嘴巴都在笑,似乎对这种不逊的言语已经习以为常。 这句话淡淡地,就如同两个相熟的人见面互相寒暄一样,可是这话却让慕白心中一凛,这一刻他的剑竟然无力的垂下,道:“师父,真的是你?” 慕白永远不会忘记还没有看清那白衣男子的面容的刺杀,后者只是背对着他,只是轻轻一剑便将自己多年的修为击散使自己成为废物跌进山崖,也忘不了那如雪山巅峰的红花一般叫她师父的以红纱掩面女子救了他的命,传授给他足以他受用终生的三式剑意。 “你说呢?”女子笑道。 慕白知道他是无论怎样都杀不了眼前的这两人的,没有鱼死网破,只有以卵击石。 慕白甩下那把明晃晃的剑,捂着脸道:“你们,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没什么,我们不过要退出江湖了,有些事情该了结了。” 慕白忽然放下了手,英朗的脸上带有些许的惊愕。 退出江湖,金盆洗手,可能么? 别说是陆地神仙境的武者,就连一个四方境的下品武者入了江湖,到最后这江湖便也成了他的坟墓。 “这不不可能。”慕白思考了半晌,愣愣道。 白衣男子道:“有什么不可能?这江湖本就是以武为尊。” 他的意思是,他要退出江湖天下人可没有人可以拦住他。事实确实如此。天下间没有人可以打赢他,大志和尚,一统道门的云海道人,……那些世人把他们捧上神的,都被他用一把剑打了下来。 他们不过是凡人。 慕白忽然声嘶力竭道:“你们退不出这江湖的。” 红衣女子从男子手中拿走盒子,放在他面前,对他道:“这雪莲可以救你那朋友的命,可是他的一身修为也会悉数散尽,便作一个普通人。” 慕白的眼睛睁大。 女子又道:“这里面的雪莲是我用先天气运之法加持,还有我二人的一道真气在其中,足可以恢复他的武道修为。” 慕白看着二人不徐不缓的迈着步子,如同那平常的富家公子与贵府小姐一般远去,眼中流露出盈盈的光亮,他的确很羡慕这种生活,可是他今生今世再也无缘了。 慕白站起身子,他在地上轻轻用剑轻轻地滑动,‘无奈’于他的脸上很是苍白,终于他提剑而去,不再回头。天上雪花飞舞很快覆盖了他的那份人生感悟。 “江湖,便是人潮,有人的地方就有潮,便有江湖。” 二十九章 饮酒不如饮剑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钟文洲那如同狐媚的眼睛向下弯着,眼睛在笑,嘴也在笑。 ‘轻剑文州’把酒坛举起直接往自己的嘴里灌下,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也没有按照李安所想方向为其解决心中的疑问。 一口气喝完半坛,他道:“两禅寺是个好地方,但却不是人待的地方。” 钟文洲把酒坛子重重摔在桌子上,似乎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忿。李安知道醉后的人都是假中掺带三分真,于是他理了理自己已经错乱的思绪,眼前晃悠干脆就直接两手托腮举着自己发沉的脑袋,竖起耳朵准备听些什么。 钟文洲似乎也是有些微醉,但他依旧兀自维持着那一张弯着眼,嘴角露出一丝上挑邪魅狐狸般的微笑。 李安虽然与钟文洲刚刚相识,可是也知道自己面前的这张脸是要开始说关于两禅寺的事情了。 “你知道的两禅寺是什么?”钟文洲忽然问。 这问题简直让李安措不及防,明明是要等待对面回答问题,怎么自己成了解答问题的人? 他愣了愣,道:“天下佛门的武学典籍十之六七皆在其中,它在佛门中有不可估量的实力及作用。” 钟文洲用左手指尖轻抚着那酒坛子,如同在抚摸一个孩童的头一般,他轻轻道:“不但如此,它还在江湖中为持执牛耳的存在,而且在悬壶济世上有与医仙谷雪莲丹媲美的《净世梵音》,可洗尽尘埃与净化心中魔性。” 李安终于明白杜寒星为何要把朱小颜送到两禅寺。他不是为了囚禁朱小颜,而是为其净化魔性。虽说李安读的书本数不超过五个手指头的量,可是他自己也是知道,佛语有云,每杀一人心中的魔性便会随之增强一分,再加上那臭名昭著的九阴城用的那个什么驻颜邪术本就极为阴煞。 这女人是该治一治了。 哎,可是那两禅寺收女人么? 李安在心中自嘲,自己的事情都没办完还关心别人的事。他本来是想开口对钟文洲请他帮自己的忙把那被人救走的朱小颜给询回来,毕竟这些时日自己已经被杜寒星救过无数次小命,他这人就算再无赖、无耻、奸诈、好色总还是那乾龙县县太爷的公子也是知道多少要点脸面的。 欠人的人情多了总是要还的。 可是他又忽的一想,既然身为国师的杜寒星没有发话,那自己这个小卒子也就没有必要说什么了,这钟文洲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也就只是在表面上做做样子,那里会真听自己这个洪家冒牌货的话? 于是就此作罢,看着钟文洲等待着下文。 果然不出李安所料,钟文洲左手拇指轻拭了先前留在唇角的酒渍,从那一条缝隙的眼帘中透出一道踌躇的亮光,看来这位‘轻剑文州’似乎在思琢着什么。 终于,貌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睁开眸子,轻轻道:“任何的势力与实力在天下这个场中都是过眼云烟,虽然当时很耀眼,可是毁灭也总是一瞬间完成的事情,就算最后有人记得它,可是那些记得的人总有一天会如他崇拜的事物那样毁灭,最后连见过它的人都不存在了,它也就永远的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钟文洲说了一句让李安不明所以的话,一边的杜寒星身子却是微微动了动,不知是被这话弄得不自在,还是一个姿势坐久了要活动一下身子。 总之,杜寒星还是一如既往的静默。 李安也默不作声。 钟文洲继续道:“一个江湖门派的势力再大终究也无法与国相比,上面的一句话,管你什么官员一品、功勋大臣、江湖名门、绝世武者说你是屁,你就是屁,说你是屎你就是屎。” 钟文洲似乎是有意斜睨了一眼杜寒星,发现后者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自的抬手投箸捡着其中的时令果蔬制成的精致小菜。 李安道:“先前的那位明大人呢?他怎么还没到?” 他其实心中其实非常希望那位大名鼎鼎的无双常探过来。不为了别的,就是先前险些把自己喉咙掐断那惊心动魄的场面,足足可以让自己后面几天连连噩梦。自己可决计不是吃亏的那主儿。 “听他的衙役说是查案子去了,估计今晚是见不到了。” 李安道:“让他明天来找我吧。” 靠墙而坐的那抚琴而歌的歌姬与那起舞的舞女皆是一愣,这川洲人人皆知这明思常是受当今陛下所看重的人,就算一般的朝堂大员寻他帮忙,他都几乎不会给这个情面。这个洪依柳不过是一个江湖不大门派的少主。就算与那鸳鸯门有些亲戚关系,与那闫王世子关系颇好,可那又如何?求明大人的人帮忙的人多了,你见过明大人应允过几次?再说这厮简直是倨傲的毫不是东西。 于是那两位歌姬互相看了一眼,算是眼神交流——这纨绔在白日做梦呢。 可是她们那笑起来很像狐狸素有‘轻剑文州’的少东家发话了,只见这位传言中以衣裳看人平时欺软怕硬对人异常狠辣的纨绔很是郑重地点了一下头,“是。” 晚间的风忽然小了,在这偌大的房间之中忽然就飘来了一阵淡淡地花香,一道白如鬼魅的影子就倏地出现在三人的面前,头顶挽着一片红的如血一般的书生方巾,面色却是黑的吓人。若是这人融入黑夜之中他也就变成了黑夜。 这人和烧了十几年的锅底拜过把子吧?这便是李安见了这人的第一个想法。 随后他扫了一眼,对面的钟文洲没动,一旁的杜寒星也没动,那自己也就不好动了。 只见那人搂着方才被突如其来的自己吓得说不出话呆呆愣在原地的那名舞姬,说来奇怪他的脸黑的可以去卖炭,可是他的眼睛中却射出如同蓝宝石一样的华丽与神秘,绕的人有些头晕, 神秘的黑,蓝的神秘。 “饮酒?”来人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意味的淡笑,“不如饮剑。” 钟文洲依旧是一副闭目塞听的模样,他拿起巴掌大的酒坛给李安倒了一杯,李安端了起来,心道:“现在怎么还有心情喝酒,你家的姑娘已经被糟蹋了。” 有意的瞟了一眼那可怕的黑蛋,只见那黑蛋竟然毫无顾忌的当着他们的面开始亲吻那名舞姬的额头,一直向下…… 李安不忍直视,他本来以为自己逛了窑儿不给钱已经是不要脸无耻到极点了,可是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这位黑兄弟简直是到了‘天地是我屋’的境界。 此时的李安心中便升起了一万分的佩服,心想要不等他完事了与他喝个酒? 三十章 江洋大盗名江阳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那黑的可怕的不速之客,终于放开了那仍在呆滞朦胧的歌姬继而又转向另一个发呆的女子,“长得是挺楚楚动人,可是却是个瘸子。” 轻轻打了个指响,那两名歌姬便回过神来,抚琴的那个直接躺倒在地,而起舞的那名直接站了起来。她们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迷茫与惊讶,她们成名很久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事情,就比如说眼前的这位黑得吓人却头上带着书生红方巾忽然出现在她们眼前的这个男子——‘大盗江阳’。 这并不是‘江洋大盗’中的‘江洋’而是出自‘阳春四月江河暖’中的江阳。其为人好色好财,也是总所周知,但是也不妨碍他成为绝人一个,虽有大盗之名但却不杀一人,只是放火。一来二去便坐享了一个趁火打劫是江阳的名头。 钟文洲招招手,示意那两名歌姬下楼去。 两名女子道了一个万福之后便直接下楼去了,那个舞姬临走时还多看了那黑蛋一眼,春风荡漾。 等她们都下去听不见脚步声了,钟文洲这才开口道:“要不要过来喝一杯?” 那黑蛋却并没有向前走一步,他笑道:“你这里还有另一个高手压阵,我若是靠近了必然是万分的危险,怎么敢保证自己可以逃得出去?”说完,他便双臂环抱倚在窗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他的眼轻轻打量着李安,李安一想,自己也要所谓的礼尚往来便也一眼回了过去,其实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为何那姑娘不动任由他鱼肉。好奇为何这两位不肯看他一眼。 好奇心可以害死猫,也可以害死人,可是李安却早就被好奇的欲望占据了,再也容不下那些圣理名言。 他抬头看去,瞬间就被那两颗深邃的蓝色给笼罩了,李安发自肺腑道:“你的眼睛挺好看的。” 那黑蛋先是眉头轻轻一簇,似乎带着一丝诧异地微笑道:“公子谬赞了,这位公子果然是修为惊人,佩服佩服。” 钟文洲的头依旧是不抬一下,道:“南辉洪家的洪公子。” 黑蛋道:“传言中那洪家的大公子可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不沾染江湖气息的温润公子,可是今日一见……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啊。” 确实,他流窜三国作案无数。期间也听过那些个坐在茶馆闲聊的老头老大爷讲过无数的离奇怪异的故事,也听过无数的传言而最让他感兴趣的便是洪家公子的样貌,以及传说中西海神沙的传说。 他先前的确去过南辉洪家那由黑色大理石建成的整个洪家堡,里面的防卫密不透风甚至比那中原武林翘首的青莲剑阁中七大执事之一的青铜剑门还要生色几分。当时他想应当是防止**之害外泄伤人,洪家便用坚不可摧有且阻断火势作用的黑色大理石作为砌城的主要材料。 可最后发现这并非真相。 李安依旧看着那黑蛋道:“既然传言不可尽心,那这位兄台自然也不会以真面目示人了。” 此言一出,在场剩余两人皆是一惊,钟文洲白赞如女人一般的左手拿着的那白玉酒碗更是没拿住直接落到了地上,随着一声清脆声响,便烟消云散鸿飞冥冥去了。 坊间所传,这‘大盗江阳’本就是一个风流采花的淫贼外加一个极其嚣张猖獗的纵火大盗,其武道修为更是新年轻一代中排的上榜的年轻风云人物,只是一眼便可以偷走闺中少女的心顺带还有那婀娜的身子。 像这样的人,身为占据这天下青楼勾栏近十之七八的少东家‘轻剑文州’自然和这黑蛋交过手。最厉害的一次就是打了近三百招,四周的瓦舍都震碎了,但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吃了亏。 当他与那双蓝色的眼睛对视的时候却被魇住了,当他回过神来时便发现那黑蛋早已逃之夭夭,自己浑身上下也值个十几万两银子的玉器首饰,金冠玉带早已不见了踪迹,只在自己的发梢上留了一朵淡黄色的小花。 可今日一听李安说这黑蛋竟然没有用真面目来示人,实在是让他心中大骇。他与这黑蛋打了那么多场竟然不知道他的真实面貌? 实在可笑,可笑他‘轻剑文州’不但被人戏弄了一番,而且连人家的样貌也不知道。 可笑的可悲。 四周的凤也听了下来,那花香也随之淡了许多,从窗外传来了一声不合时宜的鸡叫声,随着叫声结束,江阳才开始说话,似乎是想让在场的三个听得更清楚更明白些。他眉梢微曲,“若是你看到了我真正的样子,或许你会吓一跳。” 这句话是对李安说的,看来李安猜的一点没错,这张面皮的作用不过就是一个掩盖真实面目的存在,而真实的面目却是在那黑色之后隐藏着。 李安道:“但我觉得你并不是丑八怪,如果你是丑八怪那么也就不会这么风流了。” 江阳先是一愣,随后笑道:“谢谢,但我真的是丑八怪。”话音一落,他轻轻招收便将杜寒星面前那杯一口也没动过的酒碗吸到手中,遥遥对着李安敬了一杯道:“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随后一饮而尽,折身如同来时一般离去。 李安问身边两位沉默的人道:“他今天来着不会就是为了姑娘的吧?” 钟文洲连连摆手笑道:“自然不是,我在这里他怎么敢……” 可是明明已经做了,而且是当着他的面丝毫不给他面子,正大光明做的。他一时不知如何说出口,半晌,只听李安道:“或许那位姑娘与他已经是两情相悦也说不定。” 钟文洲一听连连道:“对,我早就看他们两个关系非比寻常了,简然这样的话……”说着他的眼中透露出一丝寒意,李安却笑道:“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送一个顺水人情,以后成为朋友也说不准,” 钟文洲一听便明白这位‘洪公子’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于是欣然接受道:“洪公子说的对,我会准备单独的一间房让那黑……朋友心悦之人住进去,有窗的,更方便。” 说完便笑了起来,李安也是嘿嘿直笑,丝毫没注意杜寒星那如白脂玉的手已经攥紧了拳头,青筋爆出咔咔作响。 三十一章 冷寺论禅金出处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这是一座毫不起眼的寺院。这寺院里面冷冷清清,没有鸟鸣,没有风动,也没有禅声,甚至连一个香客也没有,只有晨光映在它那翻新过的瓦片上显得格外的亮。 这是没有香客的寺院。 但这不是最穷的寺院。 随着一顶普普通通的轿子落在寺院的门前,那坐在厅堂看上去有八十多岁浑身上下就那间洗的发白的袈裟最值钱的老和尚睁开了眼,本来到了他这个年纪眼睛应该是浑浊无神的,可是这老和尚的眼中却透出一丝淡如水的清澈。 中年男子不徐不缓从轿子上走了下来,他几乎每走一步身体都在摇晃,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变成个球骨碌碌滚开一般。 他穿着一身极为宽大的青色锦衣,头上也以青色萱花冠罩顶。手中也是拿着一串较八百年树精还老的青檀木手串。那手串一共一百零八颗,若是在别人手里怕是一个较大的东西,而在中年胖男子的手里几乎就是普通人眼中幼童的玩具。 终于走到了寺院禅房内,轻轻扫了一眼,对那闻名天下的老和尚视而不见,只是看着那由纯金打造的有三丈高的释迦牟尼佛像。这佛像浑身盖了一层尘土,就像是怕他冻着盖了一层薄纱。 这便是坐拥天下禅宗武学十之六七的两禅寺? 三国世间那家庙宇不是把庙宇中的花花草草剪成形似莲花?把每一尺每一寸都打扫的像是狗舔一般?更别说对佛祖如这般的亵渎。 恐怕天下间信的人不多。 但不代表这个中年胖子不信,他已经不知多少次来到这里向这位天下闻名的老和尚求教过问题,每次来都带着几箱黄金,可是这位老和尚总是不识抬举的与他聊一些云里雾里他不懂的。而对他提问的却只字不提。 好在自己有了儿子后,性格好了许多,要不然这老和尚早就被自己扒皮抽筋不知多少遍了。 不是自己对这老和尚没办法,而是自己没有用极端的方法。 心中这样想着,便觉得舒服多了。 中年男子站着头也不回,想要把手放在身后做一个潇洒高冷动作,可奈何自己这水桶的腰以及该死的手臂不给力,于是值得就此作罢。 他朗声道:“大师先前那些钱银可曾花完?”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却暗含歹意。 浑身脏旧的老僧微笑道:“有劳施主挂念,近日南州百姓受灾便将那些钱都送了出去一分未曾留下。” 中年青衣胖子‘哦’了一声,“莫非大师不惜金银?若是不喜的话,将这大佛融了换做石佛也是普度众生啊。” 那以武道驰名天下的老僧没有发怒,他双掌合十轻声道:“给不给是一回事,溶不溶则是另一件事。 胖子随即道:“大师总说要普度众生,若是先前那些金银不是光明正大的呢?再若,这尊大佛倘若自己的金身也是暗自取之的呢?” 要是第三个人在场的话肯定会被吓得灰飞烟灭,这尊大佛乃是东河国上一任陛下青帝命天下能工巧匠花了百天才铸成,怎么敢说是来路不明?这是不想要命的节奏。 “战施主与那位的龃龉老僧不敢说,其实钱财的并不是他本身的好恶,他本来就没有自己的好恶,只是用的人如何他便如何作为。”那老和尚在‘用的人’三个字加重了语气,让胖子眉头轻轻一簇,眼中怒意一闪而逝。 穷老和尚继续道:“如同兵器,做好事的是人不是兵器,做坏事的又岂非是兵器呢?不过这些道理总是因人而异罢了。” 那胖子转头笑看含笑不语的穷老和尚,他道:“大师的佛理精通实在是佩服佩服,今日过后三箱黄金送上。” 老僧道:“多谢施主,施主最近内息不稳,似乎有邪气冲体的迹象,最近便也少动杀戮之心,贪欲之念啊。” 那胖子道了一声‘多谢’便疾步离开,全然没有先前进门的时候要死要活的样子。 出了门,黑衣手下已经在等他,他向其中一人吩咐道:“他不是在晶宝楼么?实在不行便把晶宝楼给炸了。” “是!”其中一个腰系弯刀的黑衣人掷地有声答应,随即道:“老爷,可那晶宝楼中朝中权贵子弟颇多……” 胖子做进轿子里,冷哼一声,“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我如何了?” …… 李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自己昨天并没有回房睡,只是躺在昨晚那房间中,桌上的酒菜早已收拾干净,摆上了几碟精致可爱的点心,以及沁人心脾的清茶。 昨晚喝的那些酒没有使人疼痛的后劲,果然是好酒!心中把那酒好一顿赞扬。自己沧州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酒呢? 看了看杜寒星他早就不知去了哪里,再看看那位大名鼎鼎的‘轻剑文州’呼噜打的震天响,早就没有了先前故作矜持的模样。 正在想着随手拿起玲珑剔透的茶碗放在唇边轻呷了一口。果然,这有钱人家的生活就是不一般,就连早茶都是北灵国蓝瑰城的镇城之宝蓝雪茶。 这茶别说是一般大臣,就连皇族也拿它如稀世珍宝一般,听说黑市那里已经炒到了百两黄金一两茶。有人说读半辈子书不如一个卖茶的典故就是这么个由来。 它还有个极为贴切的名字‘茶金’意为茶中的黄金,或者是能喝的黄金。 这茶无色有味,用的水必须是流过翡翠无根之水才可以完全的将这茶的灵魂煮出来,且饮茶时必须水温在中上等,不然的话这茶的味道会大打折扣。 李安虽然知道它的大名但却不知道其内含什么玄机,在姑姑家尝过几次也没有品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就照他先前喝过的那感觉来体会了。 听到有一道有气无力,软绵不知其所云的声音从钟文洲那边发出,李安上前一看原来这小子正梦中呓语。 李安俯下身子,刚想听这厮说什么,忽然钟文洲睁开了眼,猛地起身那两瓣唇重重的贴在了李安的面颊上。 霎时间晶宝楼便被两声惊恐万分的呐喊一前一后包裹住了。 啊—— 啊,啊—— 三十二章 往事已过三余载(1)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昨夜这沧州与川洲两地界负责勘验现场的衙役与两洲的捕司并没有睡好觉,只因为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有人阻碍六扇门查案而策划了欲要让查案捕司命丧现场的计划,并将先前被害人尸体毁尸灭迹。第二件就是这个凶手竟然得手了,并且趁着月黑风高盗走了那名沧州因公殉职捕快的遗体。 此时忙了一夜的明思常与莫非雨在吃那以辣味驰名天下的川洲豆花时,那位负责在仓洲境地缉凶的二级捕司刘雪便气势汹汹带人闯进了由那位川洲有名的纨绔且在武道方面有些天赋的’轻剑文州‘安排自己表妹下榻的天客香客栈。 这天香客客栈的名头虽然在川洲地界按菜肴是帮上有名,每天前来吃饭的人也不少,但却并不是那钟家的产业。 这年头开一个店容易,可若要开一个赚钱的店却不容易。 大抵是因为这山河条约才签订十年,虽说各地的行情有所好转,其中也不乏涌现俗话中行行出状元的人才。可终究也没达到鼎盛时期。 常言道:能记住一场战火的必然是受到战火侵蚀的人,而一次战火则需要近百年的时间来休民养息,何况这战还持续了一百多年。 这些开店的那个不与当地乃至朝堂上那些几品的官老爷有些联系? 其实没有关系也不打紧,若是店不出名且菜品极差还好。只要稍稍有了些名气,背后就算是有靠山的也要送上些金银珠宝,美女歌姬给当地芝麻绿豆的官员当做见礼。 这便是那些所谓街头先生口中所述的至理名言:‘强龙不压地头蛇。’ 就连在朝堂为官的钟家家主钟天河也要拿出每年拿出个十之三四来分给各地大大小小官员些甜头。 十年前遭逢乱世时性命是第一,钱财也是第一。没有钱的上前线打仗保不住命,有钱的躲在家里被人杀了谋财害命也保不住命。 十年后的今日天下太平,钱财是第一,性命是第二。没钱的铤而走险抢劫杀人被斩首示众保不住命,有钱的整日花天酒地熬坏了身子到最后也是没命。 行贿这钟事儿虽不明说,但在这三地四洲五行中随意在街上拉一个人只要不是脑袋长在屁股上都知道其中暗含的一二道理。 而这天客香客栈幕后的东家似乎是大大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尚情操。但却让人奇怪的却是这川洲的各路官员对它的视而不见。 既没有明着上门找茬,也没有背地穿小鞋。 刘雪本就对这传言中名气盖过自己的同僚甚是不痛快,再有昨晚这两位瘟神让自己的一个属下无辜而亡,简直是孰可忍是不可忍。 于是也顾不得在天启大道景街的那红衣女连杀三个黑衣人的案子,直接冲进去要与这两位讨个说法拼个命。 但这两位神仙却在这里悠然自得的吃豆花? 她压了压自己将要如雷霆般迸发的怒气,右手轻压着那把可一刀将人从头到尾劈成两半有‘大内侍卫刀第二’美称的斩祟刀柄,毫不客气道:“二位可真是有这种闲致,喝上一碗川洲特有的辣豆花,自己倒是腹中暖和了,但却寒了那些个亡了同袍的心啊。” 莫非雨头也不回,轻勺了一口豆花吃了仿佛这豆花的吸引力比那兴师动众上门问罪的同门要强的多。吃完一口这才还击道:“刘大人先前不是说那边有三人被杀的案子么?怎么案子查完了?查完的话不如坐下来喝豆花平息平息心中的怒气,生气的女人会变老的,你看我就不生气,怎么看也是那窈窕的姑娘。” 刘雪立刻怒目嗔视,手中嗖的一声,腰间的刀已出鞘。若不是她身边的一位年龄颇大些的捕快上前抓住她,在她耳边道一声,“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早就一刀劈了这狂妄自恋的丫头了。 忽然想到方才这死丫头嘴里说那‘生气的女人会变老’,由想到自己这等女中豪杰如今还没有那个慧眼识珠的英雄人物拜倒在自己这黑色捕司劲装下,自己气色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简直是苍天不开眼啊。 当即如鬼魅一般换了一个笑脸,语气却如先前那般不遑多让道:“若是我那捕快死的不明不白,我怎能……” 话还没说完,只见明思常一只手拿着勺子不急不慢地往嘴里填着豆花,一只手抬起指了指门,“案子发生在我沧州边界。慢走,不送。” 这时的厅堂中已经多了不少的看客,虽然他们没有上前参这场热闹的斗争,可是却在刘雪的面前与那些同来吃早点的朋友一言一语,拿着筷子指点江山。 刘雪当即心头一怒,正要以‘妨碍捕司办案’的罪名把这些不知道好歹的人拿到大牢用皮鞭老虎钳好好招待招待却听楼上有一人讥笑道:“原来这六扇门的刘雪竟是一个连一个草包也斗不过的废物。” 此言一出,在场的那些官宦都是心中一颤。 这六扇门的捕司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却直属于当今的皇帝陛下,就算是当地的大员也不敢如此说话,这不就是明摆了打了河京那位的脸么? 看来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刘雪向楼上喊道:“那个想死的给我滚出来!” 只见一个身穿灰色衣衫把头发披散在脑后腰间系着一块黑色衣带的年轻男子踩着那雕花红木梯上走了下来,细细一看,他的相貌竟然和那个让自己出门离去的捕司有三分的相似,可是气质上却判若两人,一个面淡如水,一个嬉笑阴鸷。 众人也大气不敢喘一声,似乎是知道这个家伙是个手段狠辣的货色。 那人却没有搭理刘雪而是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一边低头不语只顾吃豆花但神色却略微异常的明思常身边,莫非雨正要开口询问此人的来历时,他已经弯下腰,用只有明思常和莫非雨可以听到的声音小意道:“三年前的案子像知道答案么?” 只听一声清脆,莫非雨手中的汤勺已然跌在了那由红木铺制成的木板上。 她愣愣地看着这位丝毫没见过但却又感到熟悉且比一般少年稍大的年轻男子,声音颤颤道:“你是谁?” 那青年看着她的眼睛笑道:“我是你的弟弟啊,姐姐。” 三十三章 往事已过三余载(2)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此时,四散而坐的食客们顺着早点把这大大的惊讶顺带咽了下去。‘无双常探’之一的莫非雨莫大仵作何时有过弟弟了? 众人皆知这莫非雨是两年前与明思常在这地方开始闯出的名头……等等,两年前…… 其中一位记性好的食客一拍脑袋,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低下头道:“莫非雨姓莫,那娃娃也姓莫,难道……难道她是……” 莫家的大小姐。 三年前,一伙盗贼在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潜入了一姓莫的殷富之家将当时莫家的老二也就是小公子莫非雷绑走后勒索赎金三万两,得到赎金后便就把那小公子给放回来了。 可是从那之后那位常常出门的少年便就再也没有出过门,据莫家小道所说这个莫非雷已经被吓傻了。 最后虽然当时的捕司海查过,但却没有一丝的线索这样做无异于大海捞针。最后终究是随着时间不了了之了。 这件事难道有什么隐情么? 众人正在猜测,忽然只听到一道声音从那一桌上传出。 “滚。” 明思常冷冷道。 众食客心中忽然一颤,就连做了明思常多年死对头的刘雪也是带着一丝惊愕。以她对明思常的了解,这位仁兄只要不是将他气的要出血的地步他是不会说这个字的。 莫非雨这是第二次听他这样说话,第一次是三年前那个比冬天还冷的夏天,第二次就是今天。 那青年人露出一个极为夸张吃惊的表情,他道:“以前的你可从来不会和我说这样的话。” 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刘雪眉头一簇手中的斩祟刀直接向那人的头上砍去! 那男子似乎是没有感觉任何危险的来临,没有丝毫的闪避,只听‘咔嚓’一声,刘雪的那把足足有五斤重用力砍下去的一刀竟然被一根不过三寸长的银勺子给挡住了。 而使勺子的正是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莫非雨。 这时那些看热闹的食客们登时瞠目结舌,他们早就有耳闻那莫非雨的武道修为差得要命,可是今日一见,得,这明明就是以万物当兵器的那四方境界上品修为。那谣言果真是不可尽信,没想到这丫头的修为看上去竟然是如此了得。在场只要不是把眼睛落在家里的都能看明白,刘雪这一刀带着的刀风呼呼作响,自然力道也是不小。 而莫非雨就是随意的一举手仅凭一把勺子就直接把这一刀拦在了空中。 明思常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后若无其事的用桌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方巾擦了擦嘴。 刘雪脸上出现一丝诧异,但转瞬即逝,她冷冷一笑道:“没事的都走,当心一会儿刀不长眼。” 众人一见,这掌管沧州整个缉凶的总捕司发了火,看来此地当真是不宜久留,还是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好。 其中一个看上去就颇为精明的人便毫不犹豫的直接离开了,众人也接二连三的纷纷退场,临末了,还有几位好奇心害死猫的青衫书生模样打扮的人出了门才走两步就把耳朵贴在墙上,想听点什么却被刘雪手下捕快踢了一脚,骂了一句‘不想吃牢饭就滚’便也屁股尿流的逃窜了。 刘雪对着她身后跟着的捕快道:“你们也走。” 那名年先前拦下刘雪看上去年岁较大足可以是她长辈的中年捕快,觉得自己这个头儿会在这里吃亏,毕竟这川洲的地界并不属于自己这帮人管辖范围,倘若这位一早就把沧州众捕快当成是仇人的川洲捕司有意为难那可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于是他劝道:“大人……” 此时的刘雪与莫非雨两位平时就互看不顺眼处处找机会为难的两位依旧是维持着先前那一攻一挡的姿势,看上去谁也没有让步的可能,此时的刘雪听到这番话不由地是心头一阵恶怒语气也没好到那里去,几乎是用她生平最控制不住自己感情的声音道:“出去!” 那老捕快先是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位和自己家女儿一般大的上司竟然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如此动怒,他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便带着那七八个年轻捕快离开了。 待到人走远了,刘雪终于撤刀回鞘,她淡淡地看着面前这三人道:“你们究竟什么关系?” 别说刘雪是掌管一洲缉凶的捕司,就算换做一个不带脑子的人相信看到现在的这三人,也觉得他们之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关系。 莫非雨看了一眼刘雪,不过这次她眼中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讥讽嘲笑的意味,而是一种极为压制住内心情感的冷静,她淡淡道:“家事。” 刘雪先是一愣,随后也是鲜有地露出一丝笑容道:“既然是家事那就不打搅了。”随后她顿了顿又道:“案子可不要忘了。” 说罢,这位刘大人也离开了。 大堂里只留下一片静默,甚至那些店小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莫非雨看着这个突如其来依旧是弓着腰的年轻人,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人不但对自己的往事很熟悉,而且还和自己身边坐着吃豆花一起共事两年有余的‘老明’相识。本来不想问可始终还是忍不住,半晌终于开口问道:“你是谁?三年前的案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了,绑走你弟弟的个就是那就是被我给凌迟了的。” 莫非雨似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颤抖着声音道:“他是谁?” 这个‘他’自然就是指凶手了。 “一个江湖小毛贼而已。”那青年笑笑看了一眼明思常,“莫姐姐在你身边这么久你竟然不知道她的底细?看来你这草包也……” “滚。” 这次这句话是从莫非雨口中说出来的。 青年先是一脸诧异随后摆摆手道:“我这人最不会滚了,叫我走还是可以的。”说完还没等莫非雨拿起杯子摔在他脑袋上便极为有眼力的离开了。 ……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一直说我有一个弟弟却没有告诉你他死了其实是自己欺骗自己。我隐藏我的修为不是为了……” “好了。”明思常打断了她,看着她的眼露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笑,道:“在这江湖中隐藏武学修为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儿?谁没有自己的秘密?” “老明……我……” “但自始至终你有一点儿错了。”明思常摇头道,“你弟弟其实还活着而且咱门还见过他。” …… 莫非雨此时心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是喜悦?是诧异?还是…… 一个早就认为已经死去两年的亲人竟然还活着。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你骗我的是么?” “你们串通好了演戏是么?” “你……” 莫非雨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只有有头无脑地说着这些连自己听上去都觉得荒谬非常的话。 她知明思常的为人,明思常这人虽然毛病多的可以三天三夜可以餐饭不吃。但有一点,那就是他从来不会拿着别人的命开玩笑。 换句话来说明思常是一个对命极其看重的人。 莫非雨初次见明思常时,明思常便为了一个普通平民的案子来回奔波在沧、川、辽三洲奔走数十天终于在最后一刹那将其从行刑台上救下。 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稍稍平复了下跌宕起伏的心情,莫非雨先前那亢奋的声音终于也随之平静下来,她看着明思常道:“他现在在哪?” 明思常并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站起身子走到他们所对的一闪木窗前,开了窗子。 一阵暖风扑面而来,厅堂中的四色幌子与辟邪用的铜铃铛也随着晃动起来,明思常指了指,“他就在那里。” 莫非雨顺着明思常所指的方向远远看去。 那里是她再也不能熟悉几乎每天都要进出的地方。 ——六扇门。 三十四章 往事已过三余载(3)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莫非雨眉头紧皱,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明思常道:“现在细细想来昨晚发生的一切有异。” 莫非雨顿了顿随着他的话一想,现在转头一想觉得昨晚的许多事的确有异。 昨夜她与明思常勘验现场时险些被害,显然早已经在他人的算计之内。 但若是当时他们不去现场勘察后两具尸体呢? 凶手的计划岂不是白做了? 当然,这样说的确是有些牵强。 但是在满是泥泞的土地上那名捕快怎么会走到武道修为在小圣境上品修为的明思常前面? 就算是明思常放满了脚步其前面带路,可那路上的泥泞实在太滑,他怎么还如履平地一般? 再有就是那蛊毒虽然放出的是出恭之气顶多就是臭一些。那钟可以寄生在死人身上的花蛊向来是南方一教派用来处理腐烂尸体所用,对活人却并不怎么有所伤害。 凶手这样做有意义么,难道单纯只是为了毁灭尸体? 可是如此的话还不如杀了之后将尸体直接灭了,那样岂不是更好?何必多此一举呢? 可明思常说过昨日早上发现尸体的时候,他就上手碰过尸体简单做了死亡推测,在那期间尸体却全然没有种过花蛊的反应。为何自己想要验尸时便出现了那花蛊灭尸的事? 再有就是那捕快的尸体离奇失踪。 昨夜时他们将那捕快的尸体暂且放入了沧川两地界的一处冰窖中,那冰窖乃是四周完全全封闭,只有从外面拿钥匙或者从里面摁下机关才可以将那用来防止寒气逃离用的三尺厚铁门打开。 可尸体却这样消失了。 冰窖的主人在收到明思常递来的金银时,便昨夜将唯一的一把钥匙交与明思常手中,明思常自然不会干这种盗窃尸体的事,那么排除所有不可能因素便就只有一个可能——‘尸体’是自动走出来的。 可是这并不能证明莫非雷还活着。 明思常似乎是看出莫非雨所想他道:“记得先前那刘大方是中毒而死的,而且那毒有腐蚀性你还记得么?” 莫非雨点点头,她当然记得那天晚上尸体却忽然之间冒出小花便爆开了,自己的手套上便是沾着那种毒,腐蚀性极强。 “我找人去查过,那种毒药叫做‘阎王汤水’你不是不知道吧?” 莫非雨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名字在二十年前真的便如阎王降世一般。当年沧州的西赛城被一帮强盗占领,杀了其中的一名药师的家人。那名药师便研制出这等毒药只要稍稍占上一点儿那人被毒死后就会炸开,体内的血液若是再占上一人那人也会丧命就此炸开周而复始整个城到最后便成了一座死城。 “你是说其实要杀的目标从来就是只有我一个?所以他们便把尸体中放入了毒性极强的阎王汤,为的就是要我在验尸的时候让尸体爆开让毒液飞溅到我的身上让我毙命?” 这话一说出口就感觉一丝寒意随着自己的身体爬上了头顶百会。 “这仿制的毒自然不是当年那种惊人的威力,可杀一个在尸体傍边的人是绰绰有余了。若是当年那种如瘟疫一般流传的毒药,除了陆地神仙境界的武道修习者,怕是再有没有人可以止住那彭拜而来的惊天毒阵。 当年在南州时明思常便听母亲大人讲过那一段故事,那种足足毁灭一城的‘阎王汤’才是真的可怕。若不是那道门有一位悲天悯人的陆地神仙境界的老神仙,再加上那周游三国的老国师张御风张天师恰好赶到,两位老神仙同时出手结合两人之力,老国师先将那些尸体以星象之力包裹,长清真人再以无上道法三昧真火烧将其成灰烬怕是整个东河国就此遭殃。” “可是那座城最终还是成为了死城。”莫非雨叹息了一声,她想到了许多年以后那里依旧是无人敢去,渐渐地便沦为了那些被官府赶下山来,无处可逃的飞天大盗,杀人越货的狠人的聚集之所。 是除了九阴城之外名副其实的黑暗之城。 思绪回转,莫非雨道:“总而言之就是那尸体在你碰的那一段时间是没有那种可怕的毒,可是要我去查尸体的时候却有了,但让那个想害我的人出乎意料的就是,有一个人暗中将可以吸食血肉的花蛊植到了尸体中,吸食了极为毒的血肉,所以我才保住了命。” “对。” “帮助我们的那人是……你是说那个捕快?小雷?” “是你弟弟小雷应该错不了,只有他一切凑巧。” 凑巧被刘雪派来看着刘大方的尸体,凑巧第一个发现去沧州的小道上的两具尸体,…… 只有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任何事。 “可他怎么有时间去安排那些机关箭匣?” “机关箭匣自然是不是他安排的,那的确是那个凶手用来杀咱们的东西。只不过小那捕快碰巧了撞到两个被人种下花蛊的死人以及藏在暗处的机关箭匣。随后在上面做了些手脚,使得那些没有杀伤力的箭往自己身上射造成迷惑咱们的假象而已。” 莫非雨深思飘忽呢喃道:“这三年的时间他究竟去了……变化怎会如此之大?” 明思常道:“那天下间何人可控制机关应变之术以及改造之术?” 莫非雨有些不可思议道:“你是说北灵国那个老头儿?” 想一想的确没有人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中将他人的机关箭匣改为己用,要是有自然只有一个,那位以改造机关之术闻名天下与北灵国那位坐在帘子后面的老太太穿有绯闻的大师——孙玉城。 有关玉孙玉城的传言有那么几个,第一个就是当年他见到落空剑客御剑而行之后便用木头做了一物与武道者一样可在九天施展飞跃之术,甚至比那用气来运剑,御剑而行的落空剑更引人注目。 此人虽不如修为高绝的落空剑、老国师张御风、以及已经仙去的道门老神仙长青真人等陆地神仙境界的绝顶高手。可在这三地四洲五行之中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位名声不逊色与张御风的角色。 当年落空剑客曾经说过,若是他将自己的手从那些木头机关上拿开放到剑柄上,那北灵国不出十年就会多一个陆地神仙境界用剑的武道修行者。 可是这位孙玉城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要一辈子铺在那木头上。 那时时值西进八十年,北灵国因少了一位像落空剑一样的剑客而心生恐惧,听到此事后纷纷上书当时的皇帝,要求下一道圣旨让孙玉城弃木练剑。 最后还是被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今北灵国垂帘听政的太后给纷纷打发了,他与北灵太后有染的口径也就因此传开了。 三十五章 往事已过三余载(4)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那你怎么确定他就是小雷?” 这个‘他’自然便是指的‘已经死去的小捕快。’ 莫非雨也丝毫不在意那个躲在暗处处处想要自己死的人究竟是谁,对她来说那个捕快是不是他那弟弟这个谜题比她的姓名还要重。 她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弟弟还活着激动地忘了自己也是‘无双常探’之一,只得像孩子一般抛出一个又一个平常只要自己稍动脑筋便可以得出结果的问题来。 “你们莫家的那个牌子。” “牌子?” “暗金过江鲤鱼牌。” “你说这一块?” “嗯。” 莫非雨随手掏出一枚玉佩,这牌子还不如自己的巴掌大小,其材质剔透淡黄,手感柔滑如水一般,定然是一块好玉。只是她不知这玉究竟是何等材质。只是听她父亲说这枚玉佩乃是当年自己去北灵国闯江湖时救下一名被山贼围攻的少年,那名少年为了感谢其救命之恩便将身上的一块玉佩送与了他。 再后来,到了自己十岁生日那年便将其中的一块岁给了自己,上面雕刻了弟弟莫非雷的名字。而弟弟莫非雷那块则是在同年七岁生日那年给他的,上面则是刻了自己的名字。 父亲道:“不管如何,你们终归是一家人……小雷的孩子以后就叫小雨姑姑……小雨的孩子以后就叫小雷舅舅……” 男孩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看一旁的姐姐,又看着父亲嗫嚅道:“爹爹,我想娶姐姐……” 青年男子摸着男孩细若柳的垂髫笑道:“为何要娶姐姐啊……” “姐姐……姐姐……给我糖吃……所以我要娶她……” “若是你娶了姐姐不要亏待姐姐……” “嗯,要是有人欺负姐姐雷儿一定要把他打成猪头!” …… 莫非雨深吸一口气,停止向那已不可及的记忆靠拢,随后把视线转移到依旧兀自伫立在窗边遥望天边初日明媚的白袍男子身上。 单看明思常左耳垂下那红的发亮珊瑚色宝与他那莹白的肌肤以及在风中的长亭玉立的身姿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位异族妖媚的女子,那些登徒子见了定然是垂涎三尺。 莫非雨道:“你又没回头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块?” “除了那一块,你还有哪块?” 莫非雨身子微微一怔。的确,自己这些年浑身上下除了这块玉还那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道:“对了,你昨天说有个少年冒充我弟弟……” “那不是冒充。那真的是如假包换的莫非雷……不然,他怎么又有那块刻着你名字的玉佩?”顿了顿又道:“而且就相貌而言他和你如此相似。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告诉我你弟弟当年被一伙人给绑走最后给救了回来,但实际没有的谎言是为了什么,但我相信你以后不会了……” 莫非雨看着明思常映在日光中的背影,一时之间眼前竟有些模糊。也不知是心有感触还是如何她呢喃道:“只不过为了一张不值钱的脸面罢了……” 明思常道:“而且刘雪怕是早已经知道了吧,不然的话他的属下在川洲出事怎么能善罢甘休?”此刻,明思常终于转身,他看着莫非雨迟疑半晌道:“你不……” 你不去找找他么?明思常是想说这句话。 “既然他不想见我我也找不到他的。”莫非雨对着明思常笑了笑,道:“那就由着他吧。” …… 一路也不知少了多少不长眼长屁股上的,少年乞丐的那一身破布衣裳早已被染成了红色,实在也看不过眼去王宇便换了一身新的行头。 洗了把脸,终于把脸上那一堆厚厚不知有多少层的泥垢给洗了下来。 呵,果然这少年乞丐果然不一般。 洗了脸,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麻衣之后,再带一个书生方巾,啧啧,这赫然就是一个文雅秀才的模样。 少年乞丐揉了揉自己白暂毫不比那招牌姑娘逊色的脸,道:“没想到我竟然……” “走吧。” 王宇把一块银子扔给皮笑肉不笑的衣庄老板,道:“找钱。” 那如一棵树桩一般的矮胖老板先前寻思这两位的穿着打扮付不起这一件粗布衣裳的钱,想将他们给轰出去省得带来些晦气,可正要喊人时,却发现这乞丐身后的持剑青年一脸的阴寒,手中还拿着一把相较于脸上更冷的剑。便就此打了这个消了念头。 这位好歹多少有个眼力劲儿老板也是在这川洲地界开了近十几年的衣庄买卖,自然知道有些江湖中武道高手平时最喜欢深藏不露,做那些扮猪吃虎耍人的游戏。便就此不再言语。本想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白搭出去一件衣裳,第二就是多给自己些银子,要知道在江湖中闯荡的大抵就只有没钱和及其有钱没处花的两种。 前者穷的要命不给钱,后者富得流油不找钱。 可眼前这位与自己想的大不一样。 老板长舒了一口气,好歹没做赔本的买卖。 找了钱向他们献媚的说道了几句‘货好再来的’客套话之后便吩咐旁边的下手几句自己便往后面里堂跑去。 这是一座极为平常的小院子,院子中有有三三两两修的不成形的盆栽胡乱的摆在院子中,趁早春便冒出了几片娇嫩可人的绿叶,一道红衣身影就躺在木质的摇椅上,脸上盖着一层纱布,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姑奶奶,有一个拿着剑带着一个少年乞丐的青年方往西边走了……”那胖老板在红杉女子颤颤道。他似乎是很害怕这名女子,所以连身子也在哆嗦着。 只见这位神龙不见首的女子从她口中发出一道异常苍老的声音,“乞丐?什么样的乞丐?” 那胖子老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那名小乞丐洗完脸后倒是像是一个富家公子的小少爷……” “我是问他身上是不是背着什么东西?” 红衣女人终于把脸上的那块纱布拿了下来,她脸上布满了沧桑,虽然被那名仆从打扮的青年点开了穴道恢复了修为,可是那九阴城的驻颜之法却是彻底毁了。 也没想到这沧川两地的捕司竟然如此如此大胆将自己的画像贴出来通缉,还画得那么丑!要是不是老娘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早就去把他们的头一个个拧下来了。 “一个包裹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匣子,有四五尺长短。” “应当是了,你去准备一匹马以及五十两碎银子我要走……” 胖老板心头一喜可是却不敢露在脸上,他故作悲意道:“姑奶奶您要走了,我有些身不得啊……” 红衣妇女微微一笑,道:“不妨事我还会回来的。” 胖老板如坠冰窟险些晕倒。 三十六章 春出山门入仙境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这人看上去约莫有不惑的年纪,只见他身着一件暗金黄色棉布青衣衫,腰间系着一块耀眼的藏蓝蛮纹带,留着墨黑色的头发,眉下是炯炯有神的凤眼,身形挺秀。缓缓向洞外走来,外面的那持剑青年立刻躬身行礼颤抖道:“恭迎师叔出关!” 中年男人负手而立望着那东出的朝阳淡淡道:“今日是何日?” 那持剑青年仍是不敢抬头老老实实回答道:“是青历三十七年三月十一。”他顿了顿嘴角抽搐似乎欲言又止。 “有什么说便是了,不必紧张我又不是妖怪不会吃人。” 那青年正要说话忽感觉自己的身上腾起一股暖意。这股暖意却不似是那春日沐风的暖意倒是像是一股暖流流淌进了自己的四肢百骸之中。 他心道:“莫非师叔真的已经练成了?” 中年男人从那青年剑客肩头放下自己的手,他转头看着他道:“你是玄心剑派的弟子?” 那青年老老实实应了一声,“是。” 这位青年剑客方才见这位十几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师叔心中已是惊讶万分,刚刚这手一放在自己的肩头上便知道自己是玄心剑派的弟子。 “你方才要说什么?” 那青年这才抬头笑着似是拍马屁道:“弟子本以为像师叔这样武道修为高绝的人本应是那古稀之年却想不到师叔竟如此年轻。” 那被青年剑客称作师叔的中年男子听此言语先是一愣,随即那挂在脸上的微笑立刻变成极为灿烂他眼睛微微一眯向他这位不是一派的师侄道:“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姜灯,字明之。是玄心剑派第三代弟子……” 这位青年剑客应当听了自家师父说了无数关于这位师叔的传奇故事。故此,当平易近人的师叔一发问自己叫什么,还以为自己自己今日什么地方惹得这位连师父都要忌惮三分的名义师叔不高兴,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开始如同在剑厂一般自报家门起来。 师叔没有在意,等他结结巴巴磕磕绊绊说完了,若有所思半晌,问道:“好名字灯之所明,乃心生所向……你的剑呢?” 那青年立刻把自己每天都擦两遍的剑双手奉上,他颤颤道:“这,这便是师父给弟子的佩剑。” 衣着打扮不俗的中年男人接过来自己看了几眼,道:“姜灯,你这剑可曾杀过人?” 那唤作姜灯的青年剑客心中立刻一紧,完了。 这江湖中有许多不成文的规矩,用兵器的人若是杀的人多自然也就成名了,历来那些个名动天下的武道人物那个不是杀出来的? 百年前,那武道排行第一的落空剑以一人之力破了西楚旧国三千黑衣死士,以血洗那有风月天下之所的临江清河之水后一战成名,西楚旧国众将领畏惧不前。之后似乎是老天觉得落空剑过于弑杀。才降下生双翼,口喷火的恶龙,与落空剑同归于尽。若不是天罚,怕是这场经历百年的硝烟早就熄灭了。 再有那早于落空剑成名也早已羽化使得一把青色妖刀的天刀老人,他虽是人人喊打,也围剿过几次可是终究是去几次死几次,当初最大的一次围攻是整个江湖一共三百多号人,皆是当时江湖上小圣境界的武道高手,但是结果如何?青刀一闪,刀风所过之处必然是血肉横飞,到最后看着惨像活下来的不过就是一个只留下了半条命装死蒙混过去的跛子。当他说完这故事的第二天便发现他死了,死的是极为难看吗,五脏六腑皆被霸道的刀意震碎。 人不死,刀不熄。 自那以后江湖中再也没有人敢上那天刀山,直到鸳鸯门的柳霜客与六扇门的朱向天冒着生死危险上山拜师回来刀法大成,由两个寂寂无名之辈如驽箭离弦一般只上云霄成了那在江湖朝野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当然便是后话了。 再有那悲天悯人十年前也随着羽化的道门老神仙长清真人年轻时曾三掌劈开影山,碎石如天幕一般,将那些如潮水一般涌入沧州的近万数灾民连同混入其中的西楚旧国探子一同砸成了一堆肉泥。 那西楚旧国唯一的一名迈入陆地神仙境界的武道修行者离人剑孙别离一剑发出近万道剑气将北灵国先锋军杀死四千,残骸成堆,旗帜在地。未死之人也在同袍惊慌失措的马蹄下、脚下丧命。此事便导致北灵军一蹶不振,直到三年后烟雨楼事变成为转折,促使后来锁山河之约至今近十年的平安。 早不知何处去的东河国老国师在年轻时与那离人剑一战之后输了半招气不过便只身潜入西楚旧国武道修为高绝之人如林中数目一般多的塞川城将修为在小圣境界的武道修为者十之八九的脑袋变作了一条景象挂在了塞川城的城头上。 更有教出武道修为为小圣境上品,且早在十年前便当上江湖势力最广,天魔教历代以来最年轻、武道修为最高的教主应如飞与烟雨楼阁阁主——那名千百年以来唯一一位修为超越陆地神仙境界到达天元境界修为的神人一个时代的诸葛神君。 在一百五十年前便以五行幻化,移山填海之术高妙之术将大陆尽数封死,说是阻止‘灭世’,世人反对,一夜之间便杀尽了所有反对他的人,一时间,血流成河。最后与烟雨楼阁阁主的妻子在圣雪山一战将当时禅宗大宗师大志和尚,有天下第一杀手称号的杀手之王从洪杀死便留下威名消失于世间,直到那位天魔教教主应如飞和他那位早已经不知踪迹何在的师弟偶然见到…… 姜灯的剑从来没有沾过血,因此便被那严厉的师父拿着剑鞘不知道围着青山亭绕了多少圈打了多少回了。这不,给这位从来没有见面的师叔每日送饭便是他现在的活。要是在他这师叔面前再不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草包窝囊的话,怕是青莲剑阁的弟子名单上便容不下自己名字了。 于是思索再三,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谎,他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一个都没有。” 做好了挨训的准备,谁知他那师叔竟然眉头一喜,道:“那好,我便教你三招。” 三十七章 万剑迎春春未至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姜灯先是一顿,似乎没有想到这位仅在名义有些关系的师叔竟然会教自己练剑。他盯着这位让自己摸不着头脑的师叔上下打量着了一番。 “怎么,以为我被关糊涂了?”刚入陆地神仙境界的丽装中年男子脸上的笑意渐敛,语气却依旧淡然道。 “不,不,师侄岂敢忤逆师叔的意思。只是师父他……” 姜灯连连摆手加摇头,他可没一点儿胆量去和这位看上去武道修为就深不可测的师叔挣个什么,除非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然的话他还是觉得死比活要好一点的。至于他师父对自己徒弟爱得就跟自己亲生的一般,什么东西都要自给自足。要是知道知道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剑都学不好还跟别人学家怕是要拿起常年在手的小铁棍把脑壳给敲烂了。 说到此处便不得不说一个事儿,就是当年有一个徒那弟下山去买药可是张图却被一伙山贼劫了去,那伙山贼常盘踞于西楚旧国北朱雀之地的一处山中,蟊贼生涯少说也有十余载,方圆十里的地界都成了他们的地儿,国事正乱的西楚旧国无暇顾及只得有着他们兴风作浪。 且他们那位大当家更是有个闻名遐迩的癖好,便是喜欢那唇红齿白的小相公,不巧的是那位徒弟本就是一富家贵族子弟,长得本就恰巧便是那种类型,也就被掳上了山做了山贼头目的男宠,最后玄剑门门主久久不见自己的徒弟回来,便亲自去寻。最后那位徒弟是救出来了,却也被伤了身子,那极为护犊子的师父便将山上的那些土匪用一根柳条作剑屠戮殆尽。觉得还是不解气便放了一把火烧了那群强盗盘踞的山,可是却不知山上有一只正在产崽的金睛四爪兽,将它的崽子直接烧了一个外酥里嫩。 最后母兽报复便与师父打斗起来,当时他师父虽然是小圣境界的中品顶尖武道修行者可面对的却是一只有三百年修为的异兽,到了最后虽然把这异兽杀死,可却被这异兽伤了一根手指,一条大腿。乃至于到今日也只能以拐而行。 姜灯不想辜负自己瘸子师父便直接推辞。那位刚出关的中年师叔约莫是脸上挂不住道:“让你学你就学,这剑法你师父想学我还不交给他呢。” 也不由分说,直接一把抓住姜灯的领子往他的背上轻轻一拍之后,姜灯便忽然感觉动弹不得了。试了几次手脚包括眼睛也不能为他所用。 只见中年男子侧身对着姜灯,手中的那把玄剑门入室弟子所用淡红之铁打造有身长有三尺三长的宝剑在他的手中握着右手轻挑,那把剑便铮然出鞘!平平落入男子手中。 男子提醒姜灯道:“看好了,起手式……春雷惊梦。”只见那一剑的剑招重而有力,挥动之时如狂风骤起,雷声轰鸣。也不知怎的,姜灯眼前的那欲要抽芽长枝离着他五丈远的柳叶竟然开始疯狂的抽动着如同沉睡许久被这剑意唤醒了一般。 “第二剑,名叫春回大地。”说罢,中年师叔手中的剑忽然挽了一个剑花直接用剑身拍动,忽然间那柳条的绿叶也随之停止抽动,从那棵柳树上有出现了新的枝条。 被制身无奈的姜灯被迫看了前两招之后竟然也没有反抗的情绪,不知不觉中便放弃了方才那看完就忘了,记了也不学的念想。 “第三招,万剑迎春。”只见那剑转势向空中一点,忽然间四周暖风四起,姜灯只感觉吹在身上便如同方才这位师叔给自己那一股真气一般暖的让人陶醉。忽然间,那一棵有千年风雨如四人团抱大的柳树似乎是向这边弯了弯腰,其余四周一切照旧如常。 中年男子收剑回鞘,面色如常。 此时的姜灯也发觉自己可以活动自如了,但他还是默不作声,生怕这位要命的师叔还要自己学上个一招半式,方才的剑招自己又记不住,那位师叔不是白忙活了么?再有这剑法虽然精妙,一看便是蕴含剑意,但奈何自己只会感叹,却并不明白其中深意,又如何学得了呢? 不过让他不解的事就是那最后一剑,叫万剑迎春,可是却没有见到万剑迎春的迹象啊。只见那身着暗金黄布青衫的中年男子走到他面前把剑回到了他的怀中。 中年师叔转头,他的脸上似乎是隐隐有些不快,他问姜灯道:“这附近有什么好一些的青楼么?” 姜灯先是一愣,随即便开始胡乱猜测起来:莫不是这师叔闭关练剑十多年,被憋坏了?可听自己那位瘸了一根腿的师父说过自己这位师叔从来没有靠近过女色…… “姜灯。” 一声略带怨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姜灯立刻无比娴熟的指了指西北方向那一团似近在眼前的琼楼建筑,“就在前边不远处。” 话一落,便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他那平平无奇的师叔拿着,随后腾空而起,只是一步便掠这十几丈的山涧而去。 此时,晶宝楼中,公子李安摸了摸自己方才被产便宜的脸,看着已经下楼去说是寻个燕窝漱口的‘轻剑文州’顾不得关上的门,门外便有了三四个女子已经目瞪口呆,眼中显然是胡乱猜测着究竟这两位之间发生了何种关系。 “我也不知道剑为何会自己从剑鞘里弹了出来,我对天发誓我可没有达到四方境上品的修为,要是有的话我还用摆摊子卖东西?”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从而逃离的李安道:“下面出了点事情我去看看。” 到了楼下,果然看到一个满脸络腮长得五大三粗胡子的大汉正在与一个青年纠缠着,李安从来便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他走了上去,那大汉面前摆着一些书籍,想想看在这卖东西的定然是那些个卖《房,中术》之类再外加大补丹之类的家伙。 他怎么与人打起来了? 上前一步,那大汉便如同看着了救世仙人一般拉着李安的袖子,道:“这位公子评评理,我那剑是自己跳出来的,并不是我故意弄出来的……” 那青年道:“难道那不是你的剑?这位兄台你看看我这上好的绸缎做的袍子竟然被这汉子的剑直接给斩断了……” 大汉接着咬牙道:“自然是我的剑……” 李安苦笑一声,随意的一扭头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而那个人在看到李安的时候原本就冷峻带着杀意的脸忽然也看向了李安。 李安心头一颤,脑中只有他会的为数不多的四个字“大事不好!” 而后者已经向他这边走来…… 三十八章 晶宝楼中不速客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换上一身书生打扮的小乞丐俨然成了一位俊俏的书童,他及其不适应这种装扮,还是觉得那跟了自己几年的破布衣裳舒服。可是莫得办法,毕竟现在是身不由己。他也不知这位先前走的好好却杀人连眼都不眨的青年此刻要往哪极尽奢华的楼阁而去究竟是何原因,心中怦怦直跳,生怕他要在这样繁华的地界去杀人,也怕自己背上的东西会被那个隐藏在附近的天魔教死士给偷走,便如一条尾巴一样紧紧跟着他。 当王宇距李安不过两百丈的距离不过两丈的时候,李安也醒了过来,他扭头欲要走,想必那位‘轻剑文州’此时已回了房中,好歹也有过那不似众人眼中的那‘肌肤之亲’,总该不会对自己这条悬在刀尖上的命不闻不问吧? 李安只感觉自己的袖子一紧,原来那位当街卖书的大汉拉住了自己,李安拽了拽,没拽动。正要开口,那名大汉道:“公子莫慌着要走,主要是今天这位非要我赔个十两多银子,奈何我是小本生意……” 小本? 老子的小命都要没了! 李安直接上去一脚将这不知好歹的大汉直接踹在那里,体态要大李安两个的大汉只是踉跄了几步作摔倒状,忽然又缓扑在了地上,并迅速一把抱住李安的大腿大呼道:“公子啊,你不为我说句话,怎么还动起脚来了……” 纨绔劲夹杂着被危险袭来诱发的怒意直接教李安控制不住,又是一脚踹出,那大汉微丝未动,而王宇已经到了李安的面前。 李安一边脚的动作不停,一边急道:“放手啊……我就出来透透气……。” 此时耳边传来了王宇那冰冷地声音。 他道:“好巧。” 李安扭头装作一脸讶异道:“这位侠士是在与在下说‘好巧’么?” 王宇也不与他演戏直接道:“那晚和你一起的杜寒星还在吧?” 李安寻思这不是寻仇的。要是寻仇便不问自己直接上来要自己命了即可,于是便道:“当然在,他现在就在楼上。” 出乎李安意料的是,王宇竟然对自己道了一声‘多谢’。随即对着那被割断袍子的青年道:“拿银子。” 青年一听,先是疑惑随即便明白了这家伙是叫自己拿银子自己吃亏呢!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双眼瞪几欲瞪出,他道:“怎么就是我拿钱了?” 王宇脸上表情不变,道:“他替你赚了一条命怎么就不能给他银子了?” 青年怒极反笑道:“大侠说什么?他给我赚了一条命?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人都看在眼里怎么就是他救了我的一条命?大侠莫不是把这些人都当做瞎子不成。” 方才在李安来之前这里便已经聚满了街头那些个无所事事的路人围堆而看,此时这王宇来了说了这一句话之后众人便交头接耳起来。 “我看啊,这分明就是给这俊俏的公子哥来救场的。” “对啊,谁都没有看见……” “嘘……都看着这位可能是个高手你看他带着刀负着黑甲呢?” 众人经提醒这才把目光放到这后来的青年身上穿的黑甲上,这黑甲若是细细端详确实与那在集市上一两银子便买几件的黑甲不一样。 一般在集市上卖的甲那是专门给那些没有胆子去真实江湖闯荡的胆小鬼窝囊废草包穿的。买他就是一个目的,那就是平时与三五个游手好闲的兄弟们一起上街逛窑子时被几个长得还算是中人之姿的女子看上几眼,或是博得莞尔。 有些黑甲还在上面刻上了不深不浅的刀剑划痕这便更让那些买甲的人喜欢,穿上之后便觉得顷刻间变作了那上战场的好男儿,闯荡江湖的真汉子。 这青年身上的黑甲从色泽上看便不是那一般的黑甲所能比的。一般的黑甲都是那种纯黑色可是这位的黑甲却是透着一种淡淡的褐色。 “莫不是这家伙买不起那黑甲便买了人家穿过的?” 其中一个在边塞当过军中杂役年过半百岣嵝着身子的老头忽然说道:“这不是那劣质的黑甲。这才是真正的黑甲,那些淡褐色便是杀人时溅上的血,只有那些杀了过百的人才有这样的黑甲!” “老邢头儿,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佝偻老头身体微微向前一倾,随后一脸正经的对那人颇有些自豪道:“那自然是真的了,我在军中做了二十多年的饭菜就连那张大将军也曾吃过我的饭菜,我记得那张大将军身上便是这样的黑软甲!” 众人自然知道这老邢头口中说的那位张大将军是谁了。便是那位堪称自从军以来从未下过战马手里掌握二十万轻刀禁军百战百胜现今住在河京的大战神。 可那位将军杀人近十万,这位青年那里有这个本事? 那位被人斩断衣袍且被王宇追着要钱的青年怒不可遏挥拳向那拉住李安脚踝的大汉打去,他知道那王宇不是个好惹的江湖舔刀子货色。于是便向引起纠纷的大汉打去。谁知就在此时寒光一闪,一只竹签便直接扎入了那青年的手中,那青年忽然哭爹喊娘起来。 众人一看,一名体态丰盈的女子一手拿着碧青色玉笛,一手中捧着一条褐色的小蛇,那小蛇正在她手掌中吐着红色芯子,她道:“不想死的赶紧滚。” 众人一见这丫头下手竟然如此狠毒,似乎是想起那句‘越是体态丰盈的丫头越是不好惹’这句话之后便顷刻跑着四散了。 那女子缓缓道:“哟,本来想扎你来着没想到瞄歪了。” 此女正是那晚在义庄西坛古教持灯使篮蒨蒨。 今日倒是换了一件淡青色的衣衫,不过唯一的变化不是这些。倒是李安觉得与上巳节那晚初遇相较之下多了几分风骚放荡。李安想,若不是朵带刺的花,早就被自己这花瓶给收在腹中了。 那抱住李安不放的大汉愣愣出神,李安又踢了他一脚提醒道:“还不跑?不要命了?” 那大汉这才回过神来,他异常识趣连糊口的书摊也不要,直接滚着逃命去了。 那倒霉的青年倒是在一边哇哇大叫,李安道:“还不快去解毒?” 篮蒨蒨一边笑着过来一边道:“解毒?不必了那只是我吃糖葫芦剩下的一根竹签而已。抱歉了。” 那青年打眼一瞧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便不是一个自己惹得起的善茬,于是也不敢多言,只得把自己的委屈和怒气往肚子里咽,那只没受伤的左手边拖着那只被竹签洞穿的手往药铺的方向跑去。 躲在一边的小乞丐探出半个脑袋,他看到一路跟随的那个杀手脸上多了几分凝重,手中的剑也抬了起来。 看来这女人不简单。 这时,篮蒨蒨开口了道:“不如先罢斗听我说一句” “何事?”王宇道。 “进楼吧说吧,还有一位在等着我们呢。” 王宇看了晶宝楼一眼,道:“在这种地方?” “当然,美女如云的地方可是你们的最爱啊。”话音一落,她便已经率先进门,到了门边,她停了停脚步,转头对着李安笑道:“洪公子也一起来吧。” 李安点点头,做足了表面功夫之后便开始诽腹:这妖女子把人叫进去,该不会发生与那天晚上一样的事吧…… 三十九章 畜生学字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坐在清冷没有一人寺院的穷老和尚忽然睁开了他那明如水一般的眼睛,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已经有半月没踏出去的破旧门槛前,静观四处,院中昨日还在抽芽今日便开花的迎春,轻轻道:“看来,那位枯坐于山涧从未杀人的剑练成了。世人……” 话未说完,脚下一点身形已飞于天际继而化作一黑点消失不见。 这个从来不出寺门的老和尚出了寺。 …… 四周的黑暗皆被青铜灯支撑着,它发出微弱的光亮照亮了这个充满古意的四周。一位身穿古色灰衣袍,头戴金色九蛇冠的男子跪坐在看着有些年岁的黑金古台子前,轻轻地抚着放在上面的琴,来回拨弄着上面的几丝琴弦,琴弦微动,却静然无声。 “无声之琴,可听得悦耳?” 声音淡淡从男子口中发出。 一人影从那黑暗里走了出来,他只是走了几步便不再往前,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既然无声,又有什么能悦耳的?” “阁下没有用心听又如何知道这无声之琴的奥妙?” 黑衣人讥诮道:“无声之音想来这常人是听不到的,难不成是那死鬼花邃托梦传给你?我看叫做花鬼之音岂不是更美?” 被冷言讥讽的那人并未回应,只是淡淡地拨弄着他无声之琴,头也不抬道:“你该去做一下教主给你的事情了。” 黑衣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自然是要去的,可原本这事最好的人选是要饿鬼去才合适的,可惜他死了。” ”那这件事现在本不就应该你去么?” 抚琴的手终于停了下来,看着眼前方才出言讥讽之人。 “我觉得本不应该是我,论辈分,论……”黑衣人愕然一怔,住了口,他竟然将自己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无声之琴果然精妙,竟然可以探知人心中最深处的秘密。 这无声之琴本是天魔教六道之人道道主——琴魔花邃的拿手绝活,只要是不迈进陆地神仙境的武道修行者都逃不过她这无声之琴窥探心中的秘密。 可是偏偏她却被一个高手遥遥一掌便破了那无声之音的破音之处,最后便被割下了脑袋。最后魔教教主应如飞探知那位高手便是当今杀人之术天下第一有‘杀手之王’称呼且执掌三国境内最强的杀手组织月啼赋的主人。 此人不知其名也不知其容,只知道他的武道修为已经接近于陆地神仙仅有一线之隔。所用的武器也是一把仅仅有三寸长短的金色刀丝。 金茫一出,阎王报道。 这便是江湖中人对于这位杀手之王的平价。 虽然这杀手之王没有进入陆地神仙境界可却终究以一人之力杀了当时名头正盛的琴魔花邃。 自那以后琴魔的无声之音便冷在这里,直到两年前被眼前这年龄不到而立之年的青年接手,无声之音再度响起。 琴魔终于后继有人。 新任人道道主被人称作琴魔的青年缓缓起身,道:“除了论辈分你比我大之外,你还有什么可以比过我呢?畜生。” 被称作畜生的黑影怒道:“我乃畜生道的道主你与你乃是平起平坐的……” “平起平坐?” 新任琴魔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不清楚啊,这六道也是有讲究的。” 畜生道主眉头一皱,“讲究?” 他自来就不喜听什么规矩之类的,听了与其他五位称呼都是‘道主’便以为自己没有与他们有什么贵贱之分。 琴魔点点头,从哪个怀中取出一本书,“这是我遵从教主的吩咐新订的教规便是讲了六道的排位,上面还有些最近中原要与我们为敌为那叫花子的报仇的门派应对策略,自己看一下……” “我,不识字。” “你可以去找别人给你读啊。” 四十章 心动少女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李安随着王宇上了楼,虽然感受这些一手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自己送到地府报道的家伙没有半点杀意,可他心中还是有些坎坷不安。 “老杜你可走的真是时候……” 李安随着王宇一直来到晶宝楼大堂偏角落的一个位置,桌前早已经坐着极为熟悉的人,轻剑文州钟文洲、西坛古教掌灯使篮蒨蒨、月啼赋王宇、与一个带着黑色面纱的人。 虽然看不清带着斗笠面纱之人的样貌,可是李安还是凭着多年来的经验看出这是一个胸丰腰细,肤白的如羊脂玉一般的少龄女子,要是她是自己的……” 心中开始胡思乱想,好在王宇提醒他坐下。 那带着黑面纱的女子终于摘下黑斗笠来,的确如李安所料这女子看上去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清秀可人,眸子中似有春水一般荡漾。 李安稍作平复,然后故作矜持高冷。 他心中此时想,若是那位姑娘有兴看了自己一眼哪怕是吃上几天杜寒星那冷冽的眼神也是心甘情愿。 可这位可是捏出水来的姑娘并没有看自己一眼只是低着头道:“今日邀请诸位大侠来就是为了一件事情,还请大家莫要见怪,事成之后……自然还有好处的。” 这少女声音婉转如黄雀还好听,似乎从她那朱唇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活了起来,化作鸟儿绕着李安的眼前乱窜。 那少女又看向王宇道:“先前劳烦王少侠寻杜国师,可这事实在是等不及了,所以便辛苦天地堂的大侠们寻得了洪公子的住所,……真是麻烦王少侠了。” 王宇面无表情淡淡道:“不妨,刚好出来走走。” 王宇面对这样绝色倾城的女子竟然熟视无睹,简直是暴殄天物! 李安李大公子心中颇是不快,像他这样既知道怜香又知道惜玉的男人是不少,可当别人不知道时像他这般生气的却是很少。 不过气愤之余还是有一个事情没考虑明白,王宇是月啼赋的杀手怎么会帮这个姑娘寻人呢? 一边的篮蒨蒨倒是开口给李安解了答。她带恨意的用力瞪了一眼沉默不言的王宇,又带着微笑扫了一眼李安,微笑道:“我那师父常与我说,只要办不成的事便是价码不到位,今天我终于看明白了。” 她虽然这样说,可自己师父却也收了这位少女送的一套千年前无价之宝的黑玉丝绸材质的蟒袍,当时的脸上便洋溢着许久不见的喜悦,也不问什么事情直接连连答应,最后还将自己给打发跑腿办事,还特意嘱咐不能与杀了她湾湾的王宇武力相斗。 真是气煞她也。 忍着愤怒,手中继续玩弄着那条黑色小蛇,那小蛇吐着红芯子把头转向李安,李安觉得有点可爱便忍不住要用手去摸它。 “洪公子,那可是这世间最毒的蛇,若是被它咬上一口哪怕是药谷的医仙在这里也救不回来,何况那药谷医仙却在千里之外的南州。” 轻剑文州微笑善意提醒道。 闻听此言,一向珍爱生命的李安立刻将手缩了回去,挤出一个似笑非笑道:“我只是好奇罢了。”他话头一转有意对那位楚楚动人的少女道:“妹妹,以后你要是找老杜的话便直接找我便是……” 王宇打断他,皱眉道:“那杜寒星呢?” 李安尴尬一笑道:“我不知道。” 王宇道:“你不说他尚在楼中么?” 李安解释道:“我原本以为他是回房睡了,可是……” 吱呀一声。 房门被推开,一个面容秀清而冰冷的面容出现众人的视野,他轻轻走到李安身边,李安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立刻闪到一边留出空隙让来人坐了。 “若是杜国师来了我们就开始吧……”先前带着黑纱斗笠的少女一笑,把李安更是迷得神魂颠倒。她道:“家中父亲要麻烦各位的事先前除了国师之外已经说与各位了,只是还需再各位说一点……这背后之人恐怕是并不好惹……” 王宇道:“月啼赋收了珍珠自然办事,这买卖不妨送你几个人头。” 那女子莞尔。 轻剑文州淡淡一笑,“只要姑娘答应在下的事情……” “种公子自然放心,大盗江阳所修武道的破绽自然是会双手奉上,而蓝姐姐的要求对我们来说自然也是再容易不过的。” 篮蒨蒨微笑道:“那就有劳妹妹了。” 此时李安的脸色严肃,心里也是犯了难。 这姑娘似乎也是一只带刺的花儿,看来想要把她收在囊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要从长计议。 那女子话锋一转,”国师……“ 杜寒星忽然道:“我知晓了,也答应了。” 少女没有问杜寒星为何知道,只是淡淡笑道:“那就劳烦国师了……事情之后……国师心中想要的便可以双手奉上。” 李安心中本就觉得这少女来历不简单,可却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不简单,就连堂堂东河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也心中有所求,看来,等那件事情弄明白了还是去当自己嚣张跋扈的县太爷的纨绔公子好。 杜寒星正了正身子,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淡淡道:“可以。” 那女子随后又看了一眼李安轻轻道:“洪公子……” 嗯? 李安回神望着她,她轻轻摆了摆手,一张手绢飘落到自己的脸上。 嗯,香气扑鼻。 李安忍不住吸了一口,轻轻道:”真香。” 正要再洗第二口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扯了下来,本想开口看到杜寒星满是寒霜的脸登时,便如耗子见了猫一般。这位平时飞扬嚣张上天在乾龙县见谁不顺眼便一脚踹其来个狗吃屎,与人一夜春宵不给钱也不结成青庐的李安公子竟然没了底气,他嗫嚅道:“杜兄,你修的是清心寡欲之道,我是个……” 众目睽睽之下,杜寒星将那块手绢直接化作了一地的冰渣。 李安默不作声,摇头了摇头直接下楼去了,杜寒星离开之后继而进了自己的房间。而那位姑娘也不知何时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张纸片人从空中飘荡落在了桌子上。 篮蒨蒨道:“他们是好朋友?我看着不像……” 轻剑文州笑道:“他们自然不是朋友。”忽然又笑道:“他们比朋友还要亲呢。” 王宇依旧是沉默,沉默地依旧是一块木头。 四十一章 一语成谶雨随梦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李安此时的心情颇为不好,若不是先前义庄那晚做了两个噩梦他定然是不会跟着杜寒星这个碰也碰不得,说也说不得的冰人。就如同是被别人碰一下就玷污了自己那圣洁的身子一般。 啊,呸! 李安此时只敢在心中叫骂,他终究是怕这个可以护自己周全的人倒转矛头把自己化作冰雕。想一想三月初三的那夜,那个白眉老头与躺在棺材跟着自己回张御风在自己模模糊糊时候说的话,以及自己那当夜便骑马说是去河京述职但实际上却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混账老爹。这江湖可一点也不比当晚见到那一袭白衣进入自己梦境之中说的凶险。 “梦啊梦……” 李安喃喃张口,思绪早已飞往了十天前的晚上。 做完那个他浑身冒着紫气张御风束手就擒的梦之后,他便梦到了一身白衣的人站在一座亭子里,独自赏雪的景象,也不知为何他竟然走了上去,或许是感觉这个人实在是套孤单了,孤单的天下间没有人可以当他的朋友。 “老兄弟,在这里干嘛?” 李安无比热络地向那人道。 “你很像她……” 那白衣男子说了一句让李安匪夷所思的话。他说的是我么?他认识我?李安暗暗得将这背影与他这将近二十年来所见的人一一对了一下,果然不出他所料——没有。 “也许是自己脸熟吧。” 李安心中暗暗想着,忘了那白眉老头说的‘好奇心害死猫’的警告,脚步一丝丝靠近这个看上去孤寂冷远的背影,那看似单薄的身子却如同一座神像牢牢地立在那里,天舞银色之羽,如素色天幕一般,却没有一丝落到男子的四周,最让李安瞩目的便是那那男子头上系着一根红色的绳坠。与那白衣相称起来,显得格外的红。 李安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好似得了疯症一般撕开他胸前的衣襟,在古铜色的皮肤之下,有一根红线挂着一个青色的玉佩,玉佩上便是那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佩,像这种成色的玉佩李安一般都会拿它用来磨脚底。 而这根系挂在李安脖子上绑着玉石的这根红绳,却和那个白衣人束发用的发带一模一样! 李安看到自己的玉佩还在于是便舒了口气,可是他的疑惑依旧没有解开。这个男子是谁?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她’又是谁? “阁下何人?” 李安语气平平,但语调与平时的他大不相同,带着的不是先前那种玩世不恭而是一种透着威压的气势。 “我?原本你是可以叫我……算了,其实那也未必有你……” 李安正在疑惑时,那男子又开口了,但他依旧没回头,似乎是被这亭外的雪景给迷住了一般,他道:“‘她’是你的母亲……” “你认识我的母亲。” “自然认识……而且还非常的熟悉甚至比你的父亲都要熟悉……” 李安心中猛地一震颤动。 他的确从小到大跟自己的母亲没有任何的见面,据他的父亲说他的母亲早在他出生的时候便难产死了,可是他这么多年来没有见到过有关于他母亲的任何一张画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坟墓在哪里,父亲李重也没有带他去拜祭过母亲。 他问过周遭的县里的人,清晨在沿河卖粥的张大爷,以及自己那个首富姑姑,可是他们总是讳莫如深,只字不提,借口倒是出奇的一致:你现在还小,大些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的。 或者,自己的母亲是一个罪恶滔天的人? 有时他便是这样想。 可是终究还是心中的那一份不知如何形容的力量战胜了这大逆不道的想法。越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思母之情便愈加的强烈,如今遇到一个与母亲熟识的人他怎么能放过? “前辈,我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这人看上去虽然年轻并不比李安大几岁,可李安却觉得这人与他所见过的人不同,那个有小圣境界的白眉老头不如他,那个城府极深的沧州府尹不如他,甚至那个高高在上今后将会于他发生一些列命运交错的贵人也不眼前这个人。 那人先是一怔,道:“一个懂得别人的人。” “那你知道我母亲身在何处?是死是活?死的话是被何人所害?活的话又身在何处?……” 白衣男子很耐心听他聒噪完,似乎是略带笑意道:“放心她还在……” 李安心中此刻已经压抑不住情绪,眼眶中那连跌断腿都不曾的流眼泪的孩童如今长大了,将近弱冠的时候终究还是把当年的泪留了下来,“你告诉我……我娘……在哪里我去接她回家。” 那年,槐花香铺满了整个小镇,许多少年都在槐树下聚成一堆,商量着‘大计’。 其中一个穿着青黄衣衫的孩童独自一个人站在树下,因为不如其他孩子一般手脚灵敏想吃桂花了便拿着一根竹竿踮着脚将槐花撸下来,任由槐花散落一地之后,再将竹竿扔在一旁,拿起地上的槐花吹吹上面的土再吃。 一个瘦的和猴子一般的孩童笑道:“安哥儿,那上面的槐花是最好吃的,恁甜了……你要是爬不上去的话我给你爬上去够。” 那身穿黄青衣裳幼年李安嘟着小嘴道:“上面的槐花我才不稀罕吃呢。” 那孩子见了便从随身的竹筐中拿出其中的一大串来,放到李安面前遮住李安的视线,笑道:“安哥儿,不骗你的……你闻闻……” 李安看了一眼那白的如同初雪一般,且带着丝丝甜味的花儿,咽了一口口水,小脸还是一副极为倔强的模样,那孩子便笑着往他怀里塞了一把直接嘻嘻着跑开了。 李安两只未长开的丹凤眼瞟了远处的孩童一眼,轻轻拿了一把花朵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李安想给父亲留一点酿酒也好,想了想可是这些槐花并不多,过不了一段时间便会干瘪,这干瘪了的槐花便好比是相貌一般却没了胸的女子,身上唯一的精气神都没了哪里还有半点韵味在? 李安准备去摘上几多下来,刚爬到树半却脚下一空重重的摔倒了地上,那些孩童连忙围了上来,“安儿哥……你没事吧。” “怎么没事你看腿都流血了。” “我去找路大夫过来……” 李安拉住那个孩童的衣角,“不要去……不要去我回家就可以了……” 李安站起身来,在孩童惊愕的眼中往家的方向晃晃悠悠离开了,他的身后是一团染着血的桂花,在四月的地上翻滚着…… “你娘是要你自己去找的,等到解开了云雾之后……你就看到了星河……打破它你就知道隐藏在后面的那群家伙是谁了。”白衣青年似乎觉得没有说明白,又道:“找到藏在秘密后的一群家伙战胜他,你就可以见到你的母亲……至于该如何做……当今的那个国师会告诉你……他会靠近你的……” 此刻,梦便醒了。 后来,李安便按照这个奇异的梦跟着了杜寒星,而杜寒星也像是梦里那人说的一般跟着自己…… 一朵不应该是这个季节开的桂花从天而降继而轻飘飘地落到了李安的肩头,李安拿起来往嘴里塞了一朵。 心中不由得记起当年吃完桂花后在心里偷偷赞叹的一句话。 嗯,果然与他说的一样。 这花恁甜! 四十二章 浩然正气剑阵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李安回忆完了当年的点滴琐事,便回过神来。见不远处的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往自己怀里狂奔,这书生身子娇小,跑起路似乎是带着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如李安这位常年研究观察女子的纨绔公子来说一眼便看出这个书生是女扮男装。 李安方才不痛快的心情如同风卷落叶一般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中窃喜:老天开眼,此乃良缘啊。 不要脸的他正要说一声:来,到本公子怀里来。 此时却见那女扮男装的书生身后随着一道红影,那红影凌厉至极如同列电一般嘶吼开来,“不要跑,将背上的东西拿出来!” 李安眉头一蹙,那人不正是在晶宝楼中被那个不知是何来路的少年救走的鬼新娘朱小颜么? 那鬼新娘也看到了李安,她先是动作略作缓随后又上猛地掠上前,速度迅猛较先前还要迅速。她阴鸷笑道:“今日便是老天垂青与我,所谓的福无双简直就是就屁话!洪公子多好的一个屁囊啊,待姐姐好好怜爱你一番。” 李安听了只感觉一阵恶寒,道:“你不怕我叫杜寒星下来?” 见男色眼开的朱小颜闻言,便停住了猛虎扑羊的步子正要说话,忽然听耳边一阵破空声,随手一挥将一支射来的短矢断开,朱小颜眉头一簇,心中一颤,不好,中计! 只听耳边呼呼作响,数百道箭影铺天而来如天幕一般当头而来,若是一个不留神就要变作人形刺猬。 大事不好,速逃。 女扮男装的书生此时已经跑入了晶宝楼中,李安回过神来刚要扭头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紧,朱小颜已经卡住了他的脖子厉声道:“快命他们停箭不然的话我便将你的脖子扭断!” 李安不仅脸上苦,而且心里也苦。 可怜的李大公子,被捏住喉咙说不了话。 冤枉,真是冤枉! 他哪知道那些放箭的是那里来的?再说朱小颜让他发号施令不得让他有说话的机会?” 就在此时几道身影同时闪至面前,异口同声道:“放开他!” 朱小颜盯着眼前这些小辈,嘻嘻一笑,手中的力道加紧道:“洪公子的朋友果然是多啊……看来每个朋友的武道修为都要比姐姐厉害的多……你说是他们救你的命快还是我要你的命快呢……” 李安面前一阵漆黑。 正在此时,十数把箭矢透过木门射出朱小颜回首手臂一挥将其纷纷格开,就在此时钟文洲指尖在腰间轻轻一触,一把一尺的软剑已经闪着墨绿色的寒光向朱小颜罩去。 快如闪电,轻剑如叶。 一阵条手臂被高高的抛起,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之时钟文洲已把李安拽退。李安大口大口穿着粗气眼前才逐渐由暗到明。 朱小颜痛叫一声,但也顾不得还击只得退到墙边,好在今天本就不到接客的时辰,先前的那些登徒子早已在那位水灵少女来之前被钟文洲一一清走,省的那些养鹰弄犬的纨绔勋贵打搅了那水灵姑娘的事情。当初以为是一件极其得罪人的事,为此还准备明日宴请今日扫兴之人。但如今看来本就没有这个必要了,这得罪人的一做作反而救了那些纨绔登徒子的命。 只听窗外刀剑出鞘的声响四起,数道剑气已经将木门劈的粉碎,那位一直躲在王宇身后被李安看出是女扮男装的书童嘀咕道:“这扇门要讨多少年的饭啊……” 王宇剜了她一眼,果真是死性不改! 十几个黑衣人此时已经破门而入,每人手中清一色的二尺长短的弯刀,只见其中一人仗刀而来,一刀向李安劈来。李安身后的王宇阳剑弹出一道雷电炸开,将那弯刀连同人一齐炸碎! 王宇这一剑其中便是暗含了道门的御雷之法,借雷电之势加上阳剑之剑芒可将一切化作齑粉,这样做完全就是为了镇住来袭之人,使其心生怯意。 可是王宇似乎是错了,这些人就如机械一般见到自己同伴死无全尸漫天血雨泼洒而落竟然没有一丝的恐惧。 王宇猜测这些人和他的身份一样——是一群杀手。 而且是比自己更加疯狂的杀手。 黑衣人没有丝毫的懈怠,只是弹指间便围成了一个圈,篮蒨蒨秀眉一簇淡淡道:“剑阵?”钟文洲心中了然,方才第一个黑衣人只是一个饵,教众人的注意都放在上面,而其余的人便趁一瞬间结成一个剑阵。 对方如此阵仗必然是有备而来。 李安从刚才炮灰的那一刀便料到今日这些人是来找自己的,心中不免忽然想起了梦中那白衣人的一句话。 “寻找真像……代价可是要有的。” 这就是真相么? 数道剑影夹杂着剑气已经蔓延开来,在场的众人虽然都是年轻一代的翘楚,所见所得要比一般的同龄人强上百倍,可眼前这剑阵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虽是杀人的剑阵,可是这其中却蔓含着一种正气。 王宇上前一跃,阳剑已再次起舞,顷刻间化作一道道银龙带着嘶吼向那些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剑阵奔去。只见那一道夹杂着道家术法幻龙雷术的剑气将触动那剑阵四周之时竟然化作了轰然散开化作了一阵光风消散不见。 篮蒨蒨玉笛在嘴边一横,四周蓦地响起一阵幽怨,四周忽然响起嗡嗡的声响,数道黑影从门外飞出! 细细一看那东西似鸟非鸟,比鸟多了一条碧绿色足足有三寸长的尾巴。王宇与钟文洲一眼便知这些乃是西坛古教的蛊虫,称作‘一命鸟’。 这蛊虫本身便是寄生在鸟上,原虫本有豆粒一般大小,随着年岁的增长而长大,等完全控制鸟之后便会从鸟的尾部露出一条带着让人触之即死的剧毒尾钩。乃是西坛古教特有的蛊虫,御音之人以音御之。当年的西坛古教不过是边陲小派,就凭这东西让那些自诩正道的名门正派几次围剿吃了大亏,此后,西坛古教不过三十年的时间便成功取得江湖四大邪派之一的称号。 无数的一命鸟向剑阵奔去,不出两刻便将十几人的剑阵连人带剑一齐裹了起来,篮蒨蒨戏谑一般轻撇王宇一眼,正要开口讥讽几句这个杀害自己宝宝湾湾的混蛋出口气,却听见耳边一阵轰鸣,那些一命鸟竟然纷纷化作了飞灰! “原来如此,是失传的浩然正气剑阵啊。” 钟文洲看着从剑阵中透出如业火一般的火光,微微一笑,手中的剑已然收进了腰带中,不紧不慢道:“再不下来,洪公子可就变成黑公子了。” 百年一梦4 海舟饮酒邀明月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莫道酒浓稠,月中饮酒独消愁……” 中年男子蜷缩在这一叶轻舟上呈卧佛状,左手托腮,右手捏着一卷书,他看上去虽然有不惑的年纪可脸上却腾出一股极为朝阳的书生意气。 在他另一侧是躺着一个枕着手臂仰头望天的白衣青年,他一腿微弯,一腿伸直,束发用的红带不时被徐徐的海风卷起,映在这万里无云,晴天白日之下,与那一身黑衣手持看上去不知有多年岁,上面带着斑驳墨迹颇有些沧桑之感的古书卷的中年男子成了极为显眼的对比。 他的一旁放着一坛酒以及一把极为华丽的剑鞘,看上去并不新,乌金色的剑鞘有着斑驳的痕迹,却是极为的细,看样子都是出自于同一种兵器造成的。 常人眼中两个人的举止都很怪异。 好在这四周都是茫茫一片的蔚蓝,连鬼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过一个,便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不知是何方神圣的两位竟然连划水的桨也不见一个,任由这一叶小舟随着惊涛与海浪拍打在不知何地,不晓方向前行。 可是奇怪的是这海上的风虽是微弱但时常也会卷起一阵大浪,这大浪明明可以如同一只巨兽一般将这艘孤零零的小船吞噬,可是这小船竟然被大浪盖过好几次后,小舟上的人依旧是先前那般模样就如同两座异常称重的雕塑一般,任凭风浪再大也带不走两人惬意的心情。 似乎忍不住心中疑问。那中年男子道:“你的剑送给了谁?” “给了一个最应该得到它的人。”白衣男子言简意赅,随手提起身边的酒壶倒在嘴里,他被这浓烈的酒猛地呛了一口,轻轻咳嗽了两声,这是他第一次喝如此裂的酒,比以往在那一座极为奢华不似人间的建筑李面藏的酒简直相差得犹如黄泉到碧落的距离一般。 这位长得像少年的中年男子哈哈一笑,似乎是带着一丝讥讽,道:“没想到当年以天下第一武学剑道创立烟雨楼的武林神话竟然不敌我这南沽汾酒,哈哈哈哈……” 那位刚刚成名以剑道独战上一代天下武林十大武道高手的武林神话竟然不胜酒力,若是传出去被有些人以讹传讹便成了‘我打败了武道高手的谣言。’这样的事屡传不鲜,每每成为街头小巷平民人家饭前茶后的谈料。 可是这位名动天下的青年人没有对此言语什么,只是看着天空渐变淡淡道:“无妨。” 那黑衣中年翻了一个身,如同少年一般吹了几声口哨,引来了天上的几只海鸟,他轻轻挥手那几只海鸟便悄无声息的落入了他的掌中,他的手掌在此时突然变腾起一股金色的火苗,他道:“这海鸟据说在那楚国可是一道价值万金的菜肴,就连坐在龙椅上的天王也极少吃的,如今有酒不如吃点助助兴?” 那青年依旧是躺着望天道:“老东西,这算是破戒么?” 那中年人一皱眉头,道:“我虽然修行术法,可是却是修心不修口,若是像大志那死和尚一样整日只知道在庙里打坐,念经那人生还有何意义?还有不要叫我老,我终究还年轻着。” 海浪卷起,那白衣男子这次终于动了动身子,伸出一只手探出食指轻轻一点,那千尺的巨浪立刻分化开来,顷刻便如一道巨大的利刃一般从中劈成了两半。 那中年男子斜眼一看,正要问一问明明只需用内力将外来之物弹出即可,那里还需要动用这无形的剑意? 白衣男子又是一指,那两团巨浪立时由无数道水花散开,但是那水溪却不落,直接化作了一棵树的模样,两颗水组成的树,每一条由水组成的枝条相互缠绕——相思树,也只有相思树有这般的样貌。 那个手中拿着古书讨学问的中年男子一笑,心中已经了然,他道:“结了冰的东西才会好看,也会长久的被世人惊叹。” 只见中年男子轻轻打了一个指响,一只手掌轻轻推出,只见一道劲风从他的手掌窜出,虚空之中那一道看得见的劲风竟然变作了一道寒光,就在那寒光接触相思树之时,那相思树忽然变作了一座冰雕,立在这袭来的一些狂狼之中却没有丝毫的缩小。 “我用的乃是术法中的秘术……” “别说了,诸葛神君你当真不像是天下第一的样子。” 被称作诸葛神君的中年男子先是一愣,烟雨楼阁主以为这位总要消停一会了,于是便长舒一口气,可是还没等这一口气完全叹完,诸葛神君便又一如既往的开始不消停。 诸葛神君摇头道:“我自然不是天下第一,我是术法中的第一。” 烟雨楼阁主气笑,道:“这有何区别么?” “自然是有区别的,我的第一乃是……” 另一边的烟雨楼阁主直接嫌他鼓噪便将他的话如风一般抛到脑后了。 …… 今晚的月虽不如在陆地上的月有着花,有着舞女那般,但这海上的一轮明月似乎是不可多消受的一番美景。一向喜欢读古人诗书却怎么也记不住诗句的诸葛神君心中大喜,随后道:“海上生月明,天涯有相思。” (注: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出自唐代诗人张九龄《望月怀远》) 烟雨楼阁主嗤笑一声,总觉得这个足可以当他父亲的家伙一辈子娶不到媳妇便是这个缘由,问世间女子若不是家中揭不开锅,喂不饱自己那里会有人嫁给他这种男人? 也不想那么多,直接将酒坛中的酒又灌了一口,不过这次他却没有被酒的浓烈气息给呛到,换了一只手在脑袋下面枕着,看着如烧饼上的芝麻一般的星星,星海灿烂便是这其中的道理,而另一边那老不正经有世间古往今来第一术法大师的诸葛神君就让双手伏在舟缘上,看着水面愣愣出神。白日时他吃了两只烤海鸟,到了夜里便想换换口味找一顿鱼吃,可奈何自己在夜中看不清水底,听声辨位的功夫又没有学好,只得眼巴巴瞅着,不时眼睛有意无意看看数星星的年轻后辈。 心道:“你倒是看看能死么?饿死老子了……” 四十三章 春至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听众人先是一愣,正在诧异时,一道寒意突至,白影已经向着前方的浩然正气剑阵而去,那些黑衣人动作迅速,剑阵随即摆开,剑气激荡。而白衣人更甚,平平一掌挥出,空中接连三发出三声破空的响声,一道寒气瞬间从掌心吐出,化作了一道虚幻的剑影。 冰与火之间相撞发出了一阵雾气弹指间便把偌大的整个厅堂弥漫,此时,李安心中灵光一闪: 好机会啊! 这个时候不趁乱逃命他还叫李安么? 可李安还没有抬起脚,只听外面一阵嗡嗡作响,就在瞬间,那白雾之中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影子,那白雾竟然向黑影聚拢,厅堂之中,先前那些黑衣持剑杀手已然消失不见,一个穿着黑袍带着青面獠牙凶神恶煞的恶鬼面具人静静的伫立在他们的面前,左手附在身后,拖拽着一柄青色长枪。 杜寒星眉头一蹙,那柄如月一般的弯刀从他宽宽的袖口中闪出,以手御刀,凛冽的寒气猛地向黑衣人的头上劈去,黑衣人脚下一动,化作一道残影躲开了那当头的一刀。那一刀落地将值千金的地板直接化作了齑粉! 王宇身形向前一步,先前他那一剑虽然是用了道术,可却只用了他一般的力,遇事不明,便留有后手,这就是王宇的人生信条之一。 刻在阳剑上面的咒术忽然之间亮起来,发出一道蓝色的光,那一段段原本在上面的文字竟然如同水中的蝌蚪一般附在空中,须臾间,大堂当中闪出两个蓝色的虚影,每个虚影有三丈长,右边那位左手中拿着一把足足两丈长的大刀,怒目圆睁,满脸络腮胡。赫然就是一个武神形象。而左边的那位右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扇子一展,轻摇微笑,看他相貌端正,面色祥和若是李安猜的八九不离十就是一个文神。 “文武通灵,阳剑神明。” 从那张看上去怪异而可怕的面具下面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道:“没想到今日又有幸见到这把剑,可是不知它是否能与当年那般把诸天众神都引来?” 也不知道李安是否是听错了,他在这怪面黑袍客的讶异的声音之余竟还听出其中带着一丝期待。 篮蒨蒨道:“术法?” 轻剑文州脸上依旧还是那一份淡淡地笑意,接着篮蒨蒨的话道:“是,道门术法中的招神之术,可招得天上的神官,听从自己的号令,这是术道的正派的一种,而与之相反的便是‘阴剑敕鬼,夺命双煞。’其虽是道门术法可因有违天道便被那长清真人直接给封了。便只有这阳剑存留于世了。” “看来你认识这把剑。” 王宇冷冷道,低声喝了一句,“叱!” 武神的那一把有两人长的巨大刀已经轰然落下,黑衣人却在那剑落下来的一瞬间用那青枪一撑,身子已经飘出那一剑的剑势之外。然后似乎是讥诮道:“当年的那把剑的确很厉害,可是你却不是当年的持剑人。” 王宇倒持阳剑冷言回击道:“那今日便教你看看用今人之剑斩故来之人。” 那人侧身倒退一步,错过杜寒星的一刀,接着一掌推出一阵阴风,将杜寒星一掌逼退三步,他对着篮蒨蒨道:“那边的那位姑娘,你家的蛊术可对我没有用。” 原来方才篮蒨蒨趁着这神秘人与众人相斗之际,暗中使出西坛古教蛊术,却不料还未祭出,竟然被发现了,她意欲直接动手却发现自己却施展不出一丝力气。 有‘轻剑文州’之称的钟文洲猛地起身化作一道孤影向那人袭去,残影斑驳,那人左脚一抬踢在那青枪上,那青枪瞬间便借力弹起,竟也化作了无数的残影,每一处残影刚好被那一枪所发出的残影击散。 轻剑文州却不见了踪迹,那面具人惊迟一声,感到自己的身后一阵冰冷,此时的杜寒星已绕在了他身后,那如月一般的弯刀顷刻已经变化一道凌厉的刀意,无质无实,杜寒星双手联动,只听耳边大风呼呼作响,这位前来杀人却遭众人围堵的青面獠牙怪躲闪不及,被割了袍子的一角。 那人一笑。微微偏头。伸手用双指夹住从他身上斩落的半块青衣,口中念念有词道:“疾风一去!”同手将它一抛,那半块青布腾起一股黑烟,一道青色的剑影随之将先前的青布替代。 李安本以为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是新一代武林翘首,对付眼前这人绰绰有余,没想到眼前这青面獠牙的家伙修为竟然如此之高,竟然只是一人便将四个小圣境高手的攻击不费吹灰之力一一化解。 看来这贵人的身份当真是难当啊。 听到自己身后有人叫喊,回头便看见朱小颜在一边拉扯着那个女扮男装的小书生,那一声惨叫自然就是小书生发出的。 小书生躺在地上一只手死死抱着一物,另一端的朱小颜只剩下一只手臂,她一边拉扯小书生一边忍着剧痛,怒气冲冲道:“放手,不然的话便把你做成人皮灯笼!” 小书生坐到地上一边双手死死拉着先前她放在背上的木匣子,活有一副村姑得理不饶人的样,她道:“你一只手也没法做,要是做的话你不早就动手了。” 这句话倒是真的,朱小颜先前被钟文洲偷袭斩断了一只手臂,蜷缩到角落里面去,止住了血,本想借机逃跑,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厮杀便使勾起她了趁机夺宝的邪念。可奈何自己先前在西塞城被杜寒星重创,虽之后那个从头绿到脚的奇怪青年将自己身上封制给解了。可奈何先前那少年国师的一指中却带着极致寒气,这也是她骑马随着王宇和那变了装的小乞丐身后才感到这寒气已经冻住了她的脉络,根本无法施展自己的全身的武学。 朱小颜阴鸷一笑,手中又是猛地一拽,一用力,她那先前的断臂处又开始流血,她忍着痛,这点痛与她当年被那狗贼害的坠崖之后,被九阴城救走重锻骨肉的痛楚又算得了什么? 换了一身书生打扮的小乞丐使劲用脚勾着木梯,发出咔咔声响,她的脸色也是难看,牙齿咬得紧紧地。显然是伤了筋骨。 李安看不下了,他自然知道先前的朱小颜对自己已经没有半分的杀伤力,于是上前一脚将两人争夺的箱子踢开,可哪知道他这一脚踢得太猛,直接将匣子踢到了空中。 那小乞丐与朱小颜暴怒,恨不得将眼前这家伙一口吃了,她们异口同声道:“干嘛?” 李安略带尴尬自嘲嘻嘻笑道:“蹴鞠,想看么?” 那匣子不偏不倚刚好落到那青面獠牙的怪客前面。青面獠牙的怪客轻轻一扫那一刀由他衣角化作的青剑带着一道呼啸将长匣斩成两半。 “不!” 小书生喊道。 王宇又是道喝了一声,“斩!” 只见那蓝色虚幻的文神,手中的扇子一展,扇子上现出一个格外猩红的‘斩’字,从那斩字中发出无数道赤红色的鬼头刀向他斩去。 于此同时,那落地的长匣中竟然透出一丝黑影,这黑影缓缓聚成一把剑,剑的式样与王宇拿的那一把阳剑及其的相似。 王宇以阳剑道法所招出来的文武巨神发出一声怒吼,如风一般消散而去,而那赤红色的也随之散去。 一阵春意铺面而来,众人浑身皆是暖洋洋的。 众人只见一个粗布衣衫的青年立在门口,背上带着一把剑,而他的剑鞘上却开满了不知名的花,一时间,芳香四溢,众人心中的杀意竟被这软软的风直接压了下去。 众人心头同时升起了一个念头:这少年来头不小。 四十四章 压杀的三剑春意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面带青面獠牙的黑袍人扫了一眼自己的身后,心念电转,心中更是疑惑,原本在那位的计划中本就只有两个人要杀,可没想到现在竟然凭空冒出如此多武道修为不可小觑的小辈。再者,这突如其来的负剑青年让他的心思更是混乱。那先前自己身后有人的话为何不见外面的箭队报信?稍稍打量这青年,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武道修行者的气息。莫不是一个修习术法之人? 心中正想着,计划之外的那些小辈又开始跃跃欲试,他提起青枪猛地一抡,一声破空巨响! 李安原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解场,现在正给他一个机会。他故作惊讶道:“好厉害的枪法!” 带着青面獠牙怪米面具先是一愣,随后阴鸷怪笑两声,道:“放心,一会儿便教你尝尝这青枪透心凉的滋味。” 这句话把李安吓得缩了缩身子,朱小颜此时也似是一脸鄙夷不屑地看着他。朱小颜本是想跟王宇和那小乞丐趁机夺得天魔教不惜直捣丐帮总坛在江湖上一直追寻的东西,用来作为与天魔教交换的筹码。可不曾想,不但那匣子没拿着而且折了自己的一只胳膊。 青面獠牙怪人先前出动的那一枪摆动的迅猛,四周的空气似乎抖动了一下,隐约间众人仿佛看见了青色的一只飞鸟从眼前掠过。猛地都被震退了几步,正要上前,却见先前那个来意不明,看似修为高绝的青年讪讪开口道:“能不能先听我一言?” 一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道:“这青面鬼杀手看上去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主,他怎会听你再次呱噪呢?” 负剑青年刚进门的时候,众人还以为是这青面獠牙鬼的同党,可方才见青面獠牙鬼向后疑惑地看了一眼,便知这年轻人不是青面獠牙鬼那一伙的。 青面獠牙鬼本就把心思三分放在这个不知是何来路的人身上,听他这一开口,心中便明白了。 此人,今天定然与自己过不去的。 青面獠牙鬼暗自寻思半刻,终于下了决心。 虽然这人的修为看上去要比现今与他开战的人要强许多,甚至有可能隐藏了自己的修为,可和派自己过来的那位差所产生的压迫实在相差太远。 他心中发令,出掌! 这一掌的掌力他使出了半成,就是想试一试这个年轻人的修为如何,可是他的手竟然不听他的使唤,自己无论如何也是用不上力气。 他心中猛地一惊,这臭小子竟然暗中偷袭! 不但是他,就连厅堂里的所有人都感到自己的身上忽然就如同被压住一般,篮蒨蒨本以为是遇到一个用毒高手,自己大意招了他的道,正要开口骂这人的祖宗十八代,却听一边的杜寒星开口了。 本来应是言语冰冷的杜寒星竟然声音竟然发颤,他道:“这里有一位最起码是小圣境上品修为的高手,他压制了我们的行动。” 对于杜寒星的变化,众人因与他呆的时间不长故此察觉不出有何异样,只有那个半点修为没有却装的比谁都牛的李大公子听过这几日与杜寒星的相处察觉出了杜寒星微微的变化,他心中不免有一种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实在他过于玄妙,怕是以李安这斗大的字不识一斤的人物来说,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有办法来形容。 王宇似乎是看出什么端倪一般,他道:“这人不是。” 篮蒨蒨一听,她心中本就疑惑非常听王宇这般说,急于想知道答案,于是便忘了她那‘湾湾’的仇,道:“什么意思。” 一边的轻剑文州还是露着他那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不得不教人怀疑这位在川洲境内大名鼎鼎的轻剑文州露在人们面前的就是一层伪装的面具,此刻轻剑文州没去看提问问题的人,似乎是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少年更让他感到有趣,他看着他淡淡地回答了篮蒨蒨的问题:“方才杜国师说了,我们此刻使不上力,并不是中毒或是术法之类,而是被一个人用实力压制了,要是我猜的不错,这人应该用剑。” 李安一边盯着倚在墙边的朱小颜一边道:“可是这个兄弟,背上背着的就是把剑。” 钟文洲摇头提醒道:“洪公子,这位兄台的剑地方不对。” 李安道:“原来如此,方才这位兄弟抬手的时候都是用的右手,而他的即剑柄却是在左边,就是说有人动了他的剑然后给放错了地方。” 杜寒星道:“不是放错,而是有意为之。” 门外的那青年不知如何言语,一脸焦急欲言又止,便是那玄剑门中武道修为最差的那位,姜灯。 姜灯实在不清楚自己那个师叔为何要让自己的剑柄靠在自己的左肩,在离目的地晶宝楼还有三个路口时,那名及其不负责任的师叔便把他丢下,让他自己先去晶宝楼,临走之前便把他那把从没有染血的剑拿出来,轻轻抚了一下,又给自己反着负在肩上,分别时他问了一句,为什么,结果在山涧中还夸赞自己的‘好师叔’便给了他一个凿栗,道:“怕你染了血,坏了今天的春意。” 说完便化作一道春风消失了。 姜灯听从他师叔的,一人来到这晶宝楼,却发现这晶宝楼四周竟然有许多黑衣弓箭手,以及一对黑衣杀手,当时吓得他几乎直接立地飞升了,可是害怕过后才发现这一群黑衣人就让呆在原地一丝不动,而自己背上的剑鞘此刻竟然透出一丝清香,他斜看了一眼,竟然发现已经不知死了多久都被做成剑鞘的木头竟然开了花! 定然是那位师叔的神通。 于是他便大胆的进了门,却发现屋里竟然还有一波,他这人最看不得刀剑相向,有事可是坐下来慢慢聊,非要搞得血光满天,实在是太残忍。 于是他便大胆起来,出口阻止了,他进屋的时候便猜透了他师叔留给他的东西——剑意。 在山涧催动柳树抽芽之象的就是他那师叔把自己困在山中数年参透的剑意,这剑本就是春日的剑,春日不杀,所以只要修为低于他那师叔,心中的杀心重,被这春日之剑的三道剑意压迫的也就越甚。 可没想到这些人却不同于外面的黑衣人,竟然还可以说话。还推出自己身后有人? 更让他奇怪的便是其中那个看上去及其胆小带着黄金纹龙面具的的青年贵公子哥竟然丝毫不受影响。摆着一副故作慌张的模样。 他的不由地心头一颤,“师叔,您在那儿啊?” 四十五章 和尚对供奉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李安并不知道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毕竟这剑意却没压制他。 但他也是不由得想起,那出门时那遇到那不合时宜便绽放的槐花,再有就是方才的推论,两者一联系,心中也隐隐觉得那个突如其来的少年并不是平时所见哪一些有点三脚猫就大言不惭的游侠。 他敢如此说必然是如同先前众人推论的一般,他的背后必然是一武道修为绝高的人亦或是门派。但李安觉得这人出自于青莲剑阁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 细细一打量便可以发现这少年,看他年纪不大姑且称他为少年吧。 从这少年一举一动上都看得出他极为克制自己的言行举止,那四大邪派(天魔教、月啼赋、西坛古教、九阴城)的人就算是学也学不了这少年的影子,要是让他们去学这些道理名言,还不如直接将自己给剁杀了。 青苗獠牙怪只觉得手中使不上力气,他道:“叫你那身后之人出来,若不然等下把你桶一个透心凉!” 姜明之(姜灯字明之)一听连连摆手,后退两步,不敢看他眼睛嗫嚅道:“你们就不要打了,要知道打打杀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爱才是永恒的嘛……” 青面獠牙鬼那里管得了这些? 他要是今天不杀死那个面带金色纹龙面具青年的话,怕是自己上面那位也不会放过自己。于是猛地一咬舌尖喷出一口老血,与此同时姜明之背上的剑鞘盛开的花朵,竟在一瞬间枯萎,而先前探知的那剑意也消失不见。众人才感觉自己又掌控了身体。 猛地一折身,欺身向姜明之压来,这事发生在瞬息之间,姜明之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仿佛如石头一般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青面獠牙鬼阴鸷一笑,他方才一瞬间其实想把今日的目标给杀了,可是心念电转之间便改变了注意,因为他是个聪明人。 这少年背后的人既然有那个本事通过这少年背上的剑释放剑意来压制在场的所有人,那么他便是今日阻碍自己计划成功的最大的一块绊脚石,这人肯定短时间不能现身,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让一个少年持剑而来? 需先制住这个潜在的威胁,然后再使出全力将今日所杀之人尽数杀绝,这样便能不辱上面那位交嘱他的使命。 那凄厉的掌风呼啸而至,姜明之避无可避只得闭眼寻死,可是他却从后面听到一阵风动记者就是在他面前两掌相触激荡的阵阵劲风,他没敢睁眼,直到耳边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淡淡,但是在淡淡之中却有着一丝的冷漠,道:“随我走。” 姜明之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的身边有一个黑衣人,他浑身上下都被黑色的衣裳罩住,显得异常的怪异,可这人他并不认识。本想说话,却有一人开口了,“是。” 说话的是王宇,王宇原本充满杀意与冷酷的表情在这黑袍人出现的一瞬间瓦解,他那冷冰冰的眼睛中竟然多了几分崇敬的神色,李安注意到了这一点,料想这黑袍人便是月啼赋的供奉之一。 要不然的话,这一向对人冷冰冰地杀手,怎么会对此人毕恭毕敬? 月啼赋中年轻一代的杀手自然是王宇的魁首,可是在王宇之上的老一代杀手中还存有十三位能力极强的存在,这些人自洗手之后便从不出手,除非到了月啼赋遭遇大敌之时。 据传就有一个门派头领因月啼赋的杀手杀了他的亲传弟子,他便四处寻找月啼赋的人报仇,最后将那名杀手大卸八块,可是第二天,可是没料到自己的门派连带自己一齐身首异处,头颅被排成一排放在门前的台阶上,旁边还挂着一幅字,‘杀人者月啼赋供奉’ 而那青面獠牙黑袍的身体此刻已经飞进了墙里,他不敢相信,方才他那一掌已经用了全部的力量,没料到竟然直接被眼前这黑衣人直接一掌击溃,他感到自己身体里的骨头正在一点点碎裂,他眼神涣散,最后愕然道:“你是……” 黑袍人没有看他,只是淡淡道:“月啼赋三供奉。” “原来如此……你们……” 青面獠牙怪话还没说完就烟气了,直接一阵黑烟从那一具变作烂泥的尸体上飘散起来,未至两个呼吸那黑烟散去,只留下了一滩血泥。 …… 黑袍人径自离开,王宇也不敢多做停留,只是说了一句,“外面的人都解决了。”便也随着那黑袍人离去。 黑袍人行走着,他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因为早已经习惯如常了,这时,忽然一道如狮子一般的响声从耳边响起,他猛地抬头直接一道身影夹杂着掌风丛天而降,向自己的脑袋盖来,他不慌不忙手掌一滩,里面有一滴泪珠般的东西,那物剔透的像一块冰,可是它竟然聚而不化。 手掌一挥,那水珠竟然化作了一条线,向空中来袭的那人急急射去,那人身形猛地一转,躲开那凌厉的水线,落到地上。赫然就是那个两禅寺中枯坐十几年不出寺院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老和尚。 月啼赋三供奉手掌轻轻一合,那水线飞在掌中聚成了先前那水珠状,他上前一步,道:”大师为何要袭击在下?” 衣衫褴褛的老和尚清澈的眼睛看着他,道:“我是在救人。” “哦?” “施主的造就的杀孽太重,不应该再造杀孽了,可老和尚知道要施主不造杀孽可真的是难比登天,所以为了众生,老和尚只有对施主出手了。” “可我已经隐于江湖了,不造杀戮了” “那施主今天造的杀孽呢……” 月啼赋三供奉想了半晌,道:“大师是说我今日杀的那些人?”说到这里他讥笑一声,可我那是在救人。” 老和尚道:“可你杀了更多的人。” 三供奉听的是云里雾里,可是他没有耐心听这些道理,他自来便最是讨厌这些道理,若不是在他面前鼓噪的和尚有些本事,他便一掌将其直接给劈死了,他压了压自己的杀气道:“和尚可是可是不打诳语的……” 那老和尚没有解释,只是叹息的摇头,随手直接脚尖一点,身子腾空向晶宝楼的方向而去。 既然别人无法改变今后的杀戮世界,那么他便成为魔,为了停止杀戮而杀戮。就算坠入地狱,他也无怨无悔。 江湖外的江湖 七月楼中看雪夜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夜色如墨,大雪纷飞,凄厉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把住机会便从人的衣袖中窜进去,让罗枭打个寒颤,他一直向前走着,以至于身后的雪地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 终于,他停住了脚步,前方是一座两层高的建筑,一块牌匾映入了他的眼帘——七月楼。 他一把将门推开,里面安静的有些过分,只有饮酒的声音与吃菜的声音。他寻了个位置坐下,招呼了一桌的酒菜,拿了几坛酒旁若无人般吃喝起来。但是他却没有放松警惕,时刻准备出剑,因为这里并不是一座普通的酒楼,而是天下闻名的‘生死场。’ 四周环顾一下,其实整个一楼也没有多少人,他左边靠炉子那个白衣正在朝他微笑的是风月一剑柳照宏。他右边靠窗骨瘦如柴的是神偷上官嘉,还有许多面熟却说不上名字的人。果然,没有白道的人会来掺和这个地方。 酒足饭饱之后,一位青衣公子手中持扇慢慢走来,道:“罗枭,罗大侠,中原白道最有名气的剑客之一,以一手追魂剑术名震江湖,更是江湖中威望最高门派追魂门的门主。” 他头也没回,道:“楼主果然手眼通天,不过生死场的规矩楼主应当是知道的。” “我身为楼主自然知道遵守规矩,只不过清罗大侠也别忘了自己的规矩。” “忘不了。”罗枭随手一扔将钱袋给青衣公子。青衣公子接过钱袋笑了,笑的像只狐狸。随后他道:“她已经在楼上等你了。” 罗枭径直上楼,楼上有许多门,但只有一扇门开着,且里面只坐着一个女人。 ‘锦瑟孔雀’是江湖头号杀手组织‘夜’中数一数二的杀手,常以毒害人,让人出其不意,虽说看上去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可就是因为这样也不知多少英雄好汉被她迷了魂,稀里糊涂的就丧命。她身着雪白的裘衣,散着头发。就坐在那里,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尊酒壶,两个酒杯。 “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几个时辰呢。” “别人对我的挑战我一定回来的,尤其是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 “不是挑战,是有人要买你的命。十万两银子的暗花可不少。”锦瑟孔雀微微一笑,给罗枭斟满酒杯,“这里面掺了天罗奇毒,喝下去人就死了,你敢不敢喝?” 说着,将自己面前的那一杯一饮而尽。 “我开门的那刹那间你便下毒了吧,我一进门便将内力运行周身你的毒根本对我没有用。” 锦瑟孔雀微微一怔,笑道:“罗大侠果然不一般,不愧为一流剑客。” “废话少说,动手吧。” “别那么心急动手嘛,我们两个并不熟悉。了解了解也好。”锦瑟孔雀的声音绵绵甜甜,故意拖的很长,妩媚非常。 罗枭讥讽道:“果然传言不假,杀手锦瑟孔雀一如既往的骚。” 闻听此言,锦瑟孔雀脸色一变,怒气攻心,顺手拿起酒壶便朝着罗枭掷去,罗枭早有防备将桌子一脚踢起,挡在自己面前,酒壶摔碎在桌子上,液体一阵刺鼻的腥味传出。 转瞬间,锦瑟孔雀已经出手如裂电绕到了罗枭的身后,朝他的后心一掌拍出。罗枭袖中寒光一闪,竟以一把短剑挡住了锦瑟孔雀的那一掌。锦瑟孔雀这一掌未中,借力飘退到木栏上,单脚伫立看似摇摇欲坠,却怎么也没掉下去。 “果然好轻功!”风月一剑柳照宏忍不住拍手道。 青衣公子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生死场里,万物皆空,只有生死。 罗枭身子一转,手中的寒光又向锦瑟孔雀劈去,锦瑟孔雀向后一翻身,手中一扬,从指尖飞出数支金针。 破骨针身中者若是拿不到解药就会全身腐烂而死,那金针发出凌厉的哆哆之声眼见就刺入罗枭的胸口,罗枭的剑从半空中撤回,一剑将破骨针尽数斩断。 此时锦瑟孔雀已经落到了一楼大厅,罗枭一跃而下,手中的短剑刹那间光华大作,他的招式突然凌厉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杀手善于用毒且功法诡谲,长久对战讨不得便宜,速速解决才是长策。 锦瑟孔雀到底是女人,见如此凌厉的剑气自当是招架不住的,她凭借自己轻功卓越边战边退,在场的观看的几人也明白根本毫无悬念的结局,最后锦瑟孔雀必然会死在罗枭的剑下。 此时,锦瑟孔雀跃上了二楼,罗枭也紧随其后,将其逼进墙角,方要进攻,却听四面八方破风声响起,四面射来了成百上千道毒镖! 好一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来不及多想,罗枭以剑驻地,护体罡气瞬间充斥四周,将毒箭纷纷挡在一尺之外,就在毒箭射完,罗枭撤走护体罡气那刹那,锦瑟孔雀突然拍出一掌,这一掌正拍在他的胸口上,当即闷哼一声,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锦瑟孔雀没有给罗枭反击的机会,猛然一甩甩出几枚如牛眼般大赤色的珠子。 罗枭一惊,道:“江南霹雳门的震天丹?”他退后数步与其拉开距离,猛地一掌拍在自己身旁的桌子上将竹筷纷纷震起,连续几掌推出击在空中的竹筷上,数只竹筷便向那几枚震天丹迎去。 下面观战的神偷上官嘉心中捏了一把汗,这罗枭今日是怎么了?难道他不知道震天丹的厉害?还是不知道震天丹被他物撞上之后会爆炸? 其实他们今晚在此一战早就在江湖中传开,暗地里早就形成赌局,买罗枭赢的并不少。上官嘉正是其中之一。 可事情总是出乎意料,那竹筷拦住震天丹时并没有爆炸,而是飞向锦瑟孔雀,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怎么知道罗枭会把握力度丝毫不差用竹筷轻而易举地将震天丹击回。 罗枭露出了一个笑容,胜利者的笑容,他依旧是天下闻名的剑客,依旧是那个不败的神话。可他的笑僵住了,那竹筷与震天丹就漂浮在空中,没有飞向锦瑟孔雀也没有落下,就是漂浮在空中。 “你要做什么?”上官嘉问那个持扇青年道。 青年的手臂伸着他正用隔空取物将那危险之物控住。他正是这楼的主人,这里的主人竟然破坏了这里的规矩! “多好的东西,可值不少钱呢!”青年将震天丹吸附过来仔细看了看随后收入囊中,道:“可惜,不应该浪费了。”话音未落,他猝然出手,一道寒光向罗枭刺去。罗枭连忙提剑阻挡只听一声金属断裂的声响,罗枭手中的短剑断开,他的胸口赫然插了一把剑。 这种事本就在意料之外,风雨一剑柳照宏本想拔剑却发现自己的剑不知何时竟不见了踪影。再一看罗枭时,他的那把剑赫然插其胸上。 ”你……”他还没说出第二个字,头已经被拧断了。上官嘉一看情况不对一跃飞出窗子,正要叫骂七月楼主时,却发觉自己的上半身飞出来了,下半身却还留在窗台上,血已经染红了一片。 “杀了他们自然就不会有人知道我坏了规矩。”七月楼主走到锦瑟孔雀面前,细细打量着她让人痴迷的容颜。 “你要做什么?”与罗枭一战后,锦瑟孔雀也是强弩之末,如此强的对手,她根本反抗不得。 “自然是要钱了,我救了你的命,还替你杀了罗枭十万两一人一半,不过分吧?” “好,三天之后我会找人来送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七月楼主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比上一次更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 翌日掌灯时。 雪已停,大地只留下白茫茫一片,月色也透着寒冷映在雪上显得是那样的亮。以至于她的眼睛已经停止了流泪。 “不后悔么?”锦瑟孔雀走到他身后。 “后悔?虽然他是我的丈夫,一位人人敬仰的大侠。可是他却从来正眼看过我,每天我都在房中等他,可是他呢?推辞说事情太对处理这个处理那个。我实在是过够了,可我又不忍心修婚破坏他的名声,想来想去只有这样了。” “好吧。”锦瑟孔雀无奈道。 “来吧。”女子闭上眼,等待锦瑟孔雀动手,可是并没有,锦瑟孔雀只留下了一句话,“你的这单生意,主人说不做。” …… 夜色越来越淡了,不远处的林子中,两个男子并列站在一起,其中一个黑袍人对一边的持扇青年道:“你那一剑差点要了我的命。” “不这样怎么会瞒得了你手下最得力的杀手锦瑟孔雀呢?” 黑袍人道:“也是,没有想到这丫头片子的武功提高的这么快,意料之外。” 一道晨光着照亮了四周,黑袍人隐藏在斗篷下的脸现了出来,正是应该死去的罗枭。的确,他除了有白道追魂门的门主身份之外还有另一个身份——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夜’的首领。 “这个我确实没想到。”顿了顿罗枭又道:”可我更没想到她除了要杀我之外还要她自己的命。“ “你没杀她?” 罗枭叹口气道:“夫妻这么多年了,” “这可不像杀手之王说出的话。” “所以我要做回我自己。”罗枭将一块令牌递给青年,道:“这是‘夜’的令牌,有了它你就是‘夜’的主人了。” “这个我不能收下。” 青年并没有去接令牌,这让罗枭有些意外,如此财迷的人怎么会对这枚令牌无动于衷呢? “为何?” “五万两已经可以让我潇洒几年了。我不需要再去蹚你的那一趟浑水。毕竟,干咱们这一行的命可是与阎王赊来的。” 罗枭就此打住,但也是不死心道:“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我。” “知道了。”青年摆摆手,算是告别,随后径直向七月楼而去。 雪,依旧下着,昨夜如同今晚。 (本篇完) 江湖外的江湖 2 杀鸡大侠 之一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漫漫山路显得是那样的长,吕文子弓着腰向前走,他的行动很缓慢,就像一只托着货物的老黄牛。方才挨了一顿揍,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这件事要从这里说起,吕文子想当一个坏人,因为坏人不被别人欺负,也可以欺负别人。 昨夜,去了渔夫家抢劫,结果渔夫家没钱,自己反而折了了几两银子。于是不甘心,又奔到邻村土财主家里结果连面也没见着,就被管事的家仆给轰出来了,这一切都怪自己太善良了。 吕文子暗暗发誓,以后抢劫就要杀人,连他家鸡鸭鹅狗也不放过。什么贫富贵贱,老弱妇孺这些名词以后都在他的眼里就不存在了。可是,他依旧改不了,整天就背着个大刀偷鸡摸狗,其实不算是偷,就是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拿了别人的东西,把东西藏到其他地方而已。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在吕文子刚要给邻村那地主家的母鸡拔毛,准备今晚上改善一下伙食的时候,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闯进他的里,要把他赶走。原因是周围村子养的鸡全都不见了,大家一致认为是吕文子偷的。于是上他家里,果然抓个正着! 被吕文子拔的仅剩一屁股毛的那只鸡如临大赦,**着身子就朝着自己主人迎过去。那地主一脚将鸡踢飞,“我家没有这么不知廉耻的鸡!” 吕文子:“……” 村民:“大家一起上,把他赶出这个村子去!” 吕文子:”等等,你说我偷你们家的鸡,我不是把钱放到你家门框上了吗?” “门框上没有!大家上,把他赶出这个村子。” 在场村民一拥而上,扁担,锄头,一齐向吕文子的身上罩去。 就算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挡不住这么多人的攻击。挨了几扁担,打了几拳头,本来吕文子想让他们出出气也就算了。可是那些人却越打越来劲,恨不得将自己所有不顺心的事情都归咎于吕文子的身上。 吕文子本来是想回屋里拿自己的那把刀再逃命的。又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逃命,刀能值他的命?在这样下去非要把自己打死不可。吕文子看着群殴他的人数也数不清,于是猫着身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溜烟逃跑了,刚跑到村口,一股呛鼻的气味呼啸而来,他一头晕就栽在沟里,晕了过去。 2 吕文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茅草屋里,虽然家里的器具破了些,但里面收拾的却很是整洁。“喂,人呢?”没有人应答,复喊,还是没有人应答,吕文子心中感到有些不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冲到院子外,院子外有一个白发老头着坐在栏杆前面前放了一堆竹子,看上去像是在围栏杆。 吕文子上前试探着问道:“喂,老头儿是你救了我?” 没有回答。 吕文子反思:“可能是我自己问话的方式不对。” 于是,改变了语气又问了一遍,“请问,我是您老人家救的么?” 依旧是没有回答。 吕文子急了,“轻轻地拍了一下那老头子的肩膀,那老人肩膀一歪一个球状物落了下来,咕噜噜的滚到了吕文子的面前。 “哇——”吕文子登时魂飞魄散,差点瘫倒在地。等心不是跳得那么快的时候,站起身来细细一看,他发现那个老头的脖颈断裂处竟然没有一点血迹! 这,并不奇怪。 3 吕文子长长吐出一口气,“果然不是真人,木头雕像而已。” 虽然那木雕人头虽然与真人头一般大小,但是却从那僵硬的五官中可以看出来并不是真的。 “喂,谁叫你弄坏我的爷爷的?”一个蓝衣小姑娘掐着腰,脸色通红看上去有些生气地问。 “你爷爷?” “不是我爷爷还是你爷爷啊。” 吕文子实在不相信眼前这个姑娘竟然叫木头雕塑叫爷爷,依照这样推理下去:他的奶奶。她的爸妈很有可能都是木雕,而她自己也有可能是木雕,总之,他们一家都有可能是木雕。 “喂,我说你在深思熟虑什么呢?你把我爷爷弄倒了还不扶起来!” 这一声叫喊把吕文子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他本来是要扶起来的,转念一想,自己身为一个大丈夫,大坏人怎么会听一个女子的使唤呢?“就不扶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不扶,我能把你怎么样?”小姑娘双眼通红,似乎快要哭了出来。 “好吧,好吧,我扶起来。”吕文子无奈的答应,他最害怕别人哭,别人一哭他就难受,要是女孩子哭他就更难受。 4 吕文子扶起了女子的爷爷。 两人进了屋子,坐在凳子上,女子一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来点表示好不好?” 额—吕文子他哪来的钱?那天晚上最后一点钱买了邻村地主家的一只鸡,但是还没有拔完毛,人家就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了。不光钱没拿,他那把祖传四尺长的大刀也留在了村子。 只见吕文子双掌合实,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又何必需要回报呢?” 一个茶碗猝然飞了过来,重重的将他击倒。 这姑娘怎么前后的反应这么大呢? 5 “我没有钱,大不了我以身相许。”吕文子揉了揉自己的脸,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弱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强的劲力。惹不起,还赖不起吗?嘻嘻,吕文子听闻这些女子最忌讳的就是被一个男子调戏,气不死你,这次还不放我走? 谁知,他这句话一说出口那姑娘立刻就喜上眉梢,“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卧槽,平白无故捡了个媳妇。”吕文子有点不敢相信,幸福总是来得这么突然。 6 但突然的幸福总是出人意外。 看着镜子里自己穿着新娘妆的模样,吕文子有些想死,这感情是他当新娘啊。 完了,这次要是回去拜祭先祖不用村民赶自己走,他自己就要糗的要走了,一个大老爷们当了别人的新娘,甚是丢人,也甚是对不起他想当坏人的志向,当个坏人应该美酒不断,美女满怀。相比之下他还不如找个深山野林躲起来,过一辈子。 这时,女子打开门,道:“走。” “去哪里?这堂还没拜呢?”吕文子很诧异。 “去山上,换衣服,回来再拜。” “山?”吕文子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7 这里的山,山贼山贼横行,尤其是白马帮,做事心狠手辣,不知怎么现如今专抢小孩子手中的糖葫芦了。 当坏人是吕文子一直以来的梦想,他曾经去当过山贼。,结果,他连鸡也不会杀,更别提强小孩的糖葫芦了,被赶了下来。 于是,他发愤图强,日夜苦练,练了两年,终于学会了拔鸡毛。 (未完待续) 江湖外的江湖2 杀鸡大侠之二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8 起初吕文子并不愿意去,但是他不去自己的老婆,呸!老公就会有危险,他可不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年临头各自飞的那种人, 9 他们一直上了山顶,来到白马帮的地域,四周烟雾弥漫,飕飕的凉风迎面而来,灌进吕文子的脖子,他感到浑身发冷。 “咱们回去吧。”吕文子劝说道。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滚出来!” 吕文子的脸吓得登时惨白。心想:“完了完了,这次不得被这群人扒皮抽筋啊。” 一个拿着长枪的山贼走了过来,“不想活了,快滚!” 吕文子连忙拽着他老公的手,“走吧!” 女子甩开吕文子的手,猛然欺身向前,抬手一巴掌直直的打在了那个山贼的脸上! 啪! 10 “滚回去,叫你们当家的出来。”女子冷冷地说。 那人愣了一会,狠狠道:“好,你等着!”转身便回去禀报。 不一会儿一个彪头大汉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狼牙棒,带着一票人马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谁他娘的在这里给老子惹事?” “我!”吕文子猛然往前挡住了身后的女子!什么山贼,什么杀人越货,这些通通都不要了!谁叫这女子是他老公呢? 一阵寂静,女子呆呆的看着吕文子。 11 那山贼头子哈哈一笑,道:“看你长得这模样,连个鸡怕是都杀不了,那声音肯定不是你发出来的。你后面这个小娘子倒是挺干净,我数三下,你,你赶紧让开。要不然我就一锤子敲烂你的头! ”一!” “不让开” “二!” 不让开 “二点五” “够了,统统给我滚回去!”女子咆哮了一声,那彪形大汉先是一愣,低声淡应了一句“是”之后,带着那群人惶惶如丧家之犬似的离开了。 女子微笑着转头看着吕文子。吕文子的眼睛中含着森森寒光。 12 “你到底是谁?”见那些山贼对面前的女子如此俯首听命,吕文子觉得这个女子并不是普通农家这样简单。 “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是白马帮的帮主,我今天之所以骗你来是因为我……” 啪—— 女摸着火辣辣的脸愣住了,她不相信这个曾经连鸡都不敢杀的人竟然打她。 “滚!”吕文子怒了,别人怎么样都可以,打他,骂他,可是就是不能欺骗他,欺骗他的感情。 “好,不见。”女子转头离开。 “不见就不见。”说完,吕文子也转了身,但转身的瞬间她似乎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但他没有留步,径自下山去了。 两个相逢的人就这样,散了。他们之间还有两个字留在了那云雾缭绕的山上。只是无法说出口,也无发听到了。 13 吕文子回到家,那些村民早已经散去了,自己的屋里的东西纹丝未动,包括那把刀,不会有人动的,没有人稀罕一个小贼的东西。 吕文子在家魂不守舍的过了两天,就听到外面有村民议论: “官兵已经攻打了山上,将山大王生擒准备凌迟剐碎呢。” “听说那山大王还是个女的呢。” “可是没听说她造过什么孽啊。都是他爹干的事,怎么算到她的头上来了。” “父债子偿你没听说过吗?” “你说,咱村里的那个山贼怎么不一块了。” “呸,他那也叫山贼?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 听到这些话,吕文子的心中一颤,看着那把刀愣愣的发神。 14 山路崎岖,一群官兵押着那个姑娘缓缓前行,今天就是她临刑的日子。但是,她并不害怕。因为,她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忽的,一阵凌厉的气流四溢,地上的尘土飞扬,官兵们纷纷将刀拔出,只听见噼啪几声,官兵们手中的刀剑已经尽数断为数截,一道声音忽的响起,“我才是这山中的大王,莫要怪了好人。滚!” 于是官兵们滚了。 女子看见,一个膀负四尺长刀的黑袍男子正在朝她微笑,道:“我来了。” 15 山贼经将村子团团包围,声称要杀光周围村子的所有人,村子里的人纷纷苦苦哀求,那个邻村的地主哭道:“我从来也没有干亏心事,除了那次我家的鸡被偷人了,那人说他把钱放门框上了,我说没有之外。其他的我都没做过。” 女匪首上前一步,一脚把他踹倒,“该死,最讨厌这种人了,把他剁了!” 两个山贼去拽着邻村地主的时候,他已经屎尿齐流了。 这时,吕文子站了出来,“住手!光天化日你们这群强盗竟敢害命!” 女匪首冷冷一笑,挑了挑眉道:“一起上,杀了他。” 只见刀光剑影四起,半柱香的功夫,山贼们惨败,逃之夭夭。 16 第二天,吕文子一人单挑数十山贼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周围的村子,他成了十里八乡的大英雄,邻村的村长为他做了个锦旗:“隐忍真豪杰,动手撼乾坤。” 可是就在这时,吕文子却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村民都说吕文子是天上的神仙。并为他建造了雕像,年年供奉。 17 山中,女子靠在男子的怀里,“怎么不去当你的大英雄了?” “大英雄那有你这个白马帮帮主天天陪在身边好?” “你知道那天在山上我要对你说什么吗?” 男子轻轻靠在女子唇边,“我爱你。” 吕文子心头一热,道:“我也是。” 18 洞房花烛夜 “哎,你说按照之前说的你是我的压寨夫人啊。”女子道。 “你压我,我压你都成。”吕文子坏坏的笑道。 “你真坏”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 番外 1 白马帮帮主托着腮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这时,一个手下急冲冲的闯进来禀报,“他什么也不会做,帮主,除了杀鸡,您确定要纳他为妻子吗?” 白马帮主不加思索道:“那就改一改帮规,只要会杀鸡的男人都可以加入我白马帮。” “这样好像不合规矩,是个人就能……” “”白马帮主顿了顿,“老子说的。 2 少年救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浑身是伤,他为她登上陡崖峭壁采药,喂她吃自己亲手熬的鸡汤,照顾了三天三夜,女孩的伤好了。 临走前对少年说:“以后我要娶你。” 少年一愣,正色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女孩一笑,“那正巧,我也不是。” 3 一日,白马帮帮主正在思考生命的意义。 一个手下慌忙的跑进来,“帮主,夫人掉沟了了。” “什么?” “带我去看看!” 白马帮帮主看着掉在沟里昏睡不醒的吕文子,急问:“怎么掉沟里的?” 手下的喽啰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鸡的事情明明是我们干得的嘛,去把这消息告诉他们,他们再敢,就杀他们全家!” “是!” “等等,木雕上里面放上催情剂了?” “是,放上了分量还是不小的。” “很好。” 白马帮帮主看着躺在沟里的吕文子坏坏地笑了。 4 “催情怎么剂不起作用?”穿着夜行衣的白马帮主问一旁的手下。 “额,帮主,催情剂可能十几年没用过期了。 “滚。” “是。”过来接头的喽啰迅速地逃开了, 白马帮帮主叹了一口气,心道:“看来只有我亲自霸王硬上弓了。 江湖外的江湖3 小捕快与大盗之一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小捕快以前并不是捕快,因为他爹大捕快在工作的时候以身殉职了,他接了他爹大捕快的班成了一名小捕快,小捕快心地善良,他不知道什么人应该抓,什么人不应该抓。结果打不过人家总是被揍的鼻青脸肿。小捕快很伤心,他决定过两天就辞去这里的职业,带着他的母亲远走高飞。 但是就在这天,他毫无精神的在街道上闲逛,却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在调戏良家妇女,众人只是围着观看,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小捕见那姑娘可怜,快想都没想,拔刀,向前阻拦。 刀光一闪,拦住了那名大汉和那名女子之间,大盗低头看了一眼这个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捕快,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孩?在这挥舞着玩具刀,还不快回去找你妈去?”说罢,一脚将小捕快踢了出去。 “好痛啊。”小捕快嘟囔一句,趴在地上的他努力的站起来,可是每当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就软了下去,看来这一脚确实不轻,小捕快站起来都难了。 那大汉嘻嘻一笑,道:“娘子,为何不跟我走一遭?去找个地方。哈哈。”那姑娘哪能从?于是奋力反抗,一把抓在了那大汉的脸上,顿时大汉一声惨叫,鲜血直流。手中却攥着女子的手腕,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女子的脸上,女子的脸顿时变得肿胀起来,“呸!,**还想立牌坊。” 啪——又是一巴掌,“你从还是不从?”女子哭哭啼啼的,她另一边的脸也红肿起来,足足有馒头那么大。 “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还拒捕,请跟我到衙门里走一趟。”大汉低头俯视着,小捕快气喘吁吁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弯着腰捂着肚子,身躯比以前更矮了,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大汉诧异的‘咦’了一声,“哟,还活着呢?倘若你再受得了我一脚,还能站起来我就跟你回去。”大汉真想一脚踹死他,但是碍于面子总不能让人觉得他以大欺小吧,这样以后他还怎么在这一片混? “好,”小捕快答应着,直了直身子站了起来。 一脚踹出,小捕快就像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大汉笑道:“你们可都看见了他这可是自己找的。”围观众人中虽有几个人朝着小捕快露出愧疚之色,但绝大多数的人一脸悠闲,更有甚者竟然现场开起了赌局,“买小捕快赢的现在是一赔一百,买赵爷赢的现在是一赔一千。” 小捕快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头已经撞在了刚才的青砖上,一丝血痕在头上淌出。众人都惊讶了尤其是那些卖赵爷赢的人,“你死吧,害得我赔钱。”“小杂种,真他妈倒霉。”小捕快笑却道:“我还活着,你要跟我回县衙一趟了。”赵六本来又想发作,但一想自己已经说过了的话,倘若不算话那么他在这里还有何威信?于是,道:“小捕快,你可知道县太爷是我的什么?是我的拜把兄弟,你若放了我,我一定让他升你的官。” 小捕快目光坚定,他并不相信县太爷能和赵六同流合污,道:“还请赵爷遵守约定。” “好好,大不了花几个钱再捞出来。”说罢,一把将面前那姑娘推到,道:“放心,爷很快就会出来,爷有钱。” “有钱?怕是你今辈子是没命花了。”一道冷冷地声音缓缓响起,随后一把凌厉的寒光闪过,哆的一声,一把明亮的刀竟直直地贯在赵六的脑袋上,赵六一脸惊恐,因为他的**顺着血一块流了下来。“我有钱,我可以……”话未说完便一声彭——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赵六死了,赵六被小捕快杀死了。”有起哄者一声高喊,众人都做鸟兽散开了,只留下了小捕快一个人,愣在原地。他的脸色吓得脸色发青,这样的场景是他第一次遇见,他的胃里不由得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将自己的胃里吐了个干净。 “怎么?好些了吗?”一道声音缓缓传来,小捕快循声望去,一个白衣人正站在自己的眼前,他带着一副金色的面具看不清模样,但是他面具的前额竟有一枚月牙状的痕迹,小捕快眼中放着仇怨的光,道:“人是你杀的?” “哟哟,别用这个眼光看着我我若不动手只怕你早已魂飞冥冥了。”那白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讥笑道。 “请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里?” “你杀了人自然要带你去衙门。” 白衣人嘻嘻一笑,“如果,我不跟你去呢?” “那就对不起了。”小捕快上前拽着白衣人的衣角,攥的紧紧的,白衣男子笑了,明明是自己救了他为何还要抓自己去衙门呢?现在的人真是奇怪。捏了捏小捕快脸蛋道:“想抓我就得知道我是谁,倘若不知道我是谁你如何抓我?” 小捕快的脸露出疑色,明明自己现在就把这人的衣角攥在手中,莫非,他想逃走?想到这小捕快的手攥的更紧了。白衣人笑了笑,白光闪过,小捕快一位他要打他,害怕的一闭眼,半晌,发现在自己没有痛感,便偷偷睁开眼睛,那白衣人已经没有了踪影。而他的手中只有那一角白布。 02 小捕快回到县衙,急匆匆的跑到了县太爷的屋子里,留着山羊胡的县太爷正一本正经的听着看着手中的诗书,殊不知连字都倒了过来。 “大人”小捕快站了好一会儿,待到腿都麻了才低声道。 县太爷定睛一看,忽的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哦,是你啊,听人家说你今日碰见了赵六是不是?” 小捕快如实回答,“是,可是他死了,被一个白衣人给杀死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都认为是你杀死了他,他的兄弟们都想要了你的命呢。”县太爷将书本放在放在卓在上,淡淡地道。 “可是,人不是我杀的啊。” ”真不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啊,大人您连我都不相信了?” “想让我相信县要交保证金的,这件事不好办的。” “可是我的钱都给我娘抓药了。” 县太爷冷笑一声,道:“你父亲生前可有不少的遗物,到时候你可以卖一些啊。” “这,这“小捕快哑口无言,他怎么能卖自己父亲的遗物呢?这样话父亲在九泉之下会被活活气死的。自己是不会这样做的。 “这样吧,从你的工资里面扣除些。倘若你抓住’飞叶子‘得到赏金给我便是。” “’飞叶子?‘小捕快冒了一身冷汗,想要抓住飞叶子有何其容易?飞叶子虽然说不上是一个绝顶的大盗,但是他的剑法快得出奇,此去必有凶险。可是倘若不去家中的老母没钱抓药也要病死,想到这里,小捕快咬咬牙答应了。看来自己的这份差事今年是辞不了了。 但是自己应该如何去抓不见踪影的飞叶子呢?想到这道:“飞叶子行踪不定……” “放心,本官早就为你打听好了去哪里了,他在距这里二十里的泸州县中。” 小捕快一走,县太爷一边的师爷赞叹道:“大人,您可真是高啊,让他去抓飞叶子,就是想把帮他杀死赵六的那个‘快刀屠夫’引出来吧。到时候趁着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再派出人手将他们都杀死,一来,将心腹大患快刀屠夫杀死为赵六报仇。二来,拿到了飞叶子的人头可以得到不菲的赏银。” “你还知道多少?”县太爷微笑的看着师爷,师爷得意洋洋道:“我还知道大人您在为官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大人是赵六的把兄弟,而赵六以前的诨号应该是杀道双雄的赵麻子,大人您就是……”师爷一句话未说完,已被县太爷出手掐住脖子撞到墙上,原本的奸诈狡猾瞬间变作了阴冷,道:“做师爷就应该有个做师爷的样子。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就别去掺和。”只听咔嚓一声,师爷的头竟然被硬生生的折断了!县太爷擦拭了一下手中的血迹,把房间的东西胡乱掀翻,随后大喊道:“不好了!快刀屠夫杀人了。快救人啊。” 03 小捕快低着头,他实在不想卖掉他爹的遗物,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抓住飞叶子?那可是好有名好厉害的大盗呢。小捕快一边伤心沮丧的往家走着,“小捕快,你怎么这么伤心?”街道铺子卖肉的张老板关心问道。 张老板是这个县里的杀猪大户,人们都叫他张大屠,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手中的那把剔骨刀可是在半个时辰之内可以将一头活猪剔成白骨。他穿着一身油腻腻的围裙,身子不高,一微胖的身躯抖动着,正冲着小捕快笑。 小捕快摇了摇头,“没什么。”说完冲着案板上的肉看了两眼,本来想买上几块猪肉,可奈何自己的兜里一文钱都没有。他转身要走,张老板却从肉案前探过身子,一把拉住他,道:“这有两块肉是昨天的快坏了,不嫌弃的话就拿着,不收钱了,说着随手把案前两块铁钩上的肉给拿了下来,用荷叶包了一下塞到了小捕快的怀里。 小捕快很是激动,觉得自己不应该瞒着对自己好的人,于是就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都和张老板说了一遍,张老板听了愤愤道:“这些贪官,真是该死,叫你去抓飞叶子大盗,那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随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去吧,我会照顾你母亲的。”随后叹了一口气。回到案子边切肉去了。 小捕快给张老板道谢之后,就回到了家中,他的母亲正在为他织衣服,一件已经织好了,正挂在院子里的树上,不过看上去有些大。也许是过等自己长大后穿的。 “来,儿你看看这件衣服。”小捕快的母亲拿出见到他来了,从桌上拿起一件衣服给小捕快换上,小捕快现在穿着一件改过后的捕快服,虽然年纪不过十五,但脸上显示出一丝丝英气,长大之后肯定是一方名捕。 小捕快道:“这是街上的张大叔送的两块猪肉,娘,药我给你抓好了,好好吃药,最近我要出去一趟,去办件事情。” 小捕快的娘一笑,“我的儿长大了,不需要每件事情都来和娘商量了。” …… 夜晚,灯柱的微火飘忽,小捕快正在家里,他的眼睛通红,将一封信纸放到了自己的床铺底下,他不知道自己去抓飞叶子还能不能回来,但是他一定是要去抓的,因为抓到了他,就有赏银去向县令大人证明不是自己杀死的赵六,也可以带娘去京城看病了。想到这里小捕快擦拭了自己脸上的泪,道:“我一定会抓到你的,飞叶子。” 小捕快浑然不知,一道白衣身影就站在不远处树枝上,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真是不省心呢。”白色衣袖一挥,一片白纸便如长着眼睛一般顺着窗缝飘入了小捕快的房间。 (未完待续) 江湖外的江湖3 杀鸡大侠之二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04 次日,小捕快醒来打开窗子却有一封信落了下来,小捕快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几张银票和一张带有月牙形状的纸条,上面写着:“伴你同行。”小捕快很诧异,不知道这是何人送过来的东西,难不成是张老板?不可能张老板根本不识字而且他也没有这么多银票啊。 灵光一闪,他忽而想到,昨天的那个带着面具的白衣人,这头上月亮的形状竟然与这信上的一模一样。他心中一凛,莫非是留下信的是快刀屠夫? 快刀屠夫是一名侠盗,专杀贪官污吏,贪官污吏只要见到他无一例外身首异处,他行侠仗义,见到同行欺负凌弱也要动手,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百姓们很爱戴他,可是小捕快并不喜欢因为他是个贼。抓贼是他应该做的事情,因为他是一名捕快,虽然别的人不敢抓,但是他敢。因为他相信正义是会到来的。 辞别了母亲,小捕快一个人向泸州城走去。见人就打听飞叶子的消息,但众人一听见打听飞叶子的消息都慌乱的走开了,小捕快急了,但是他没有办法于是找了一间店住了进去。打算第二天再打听飞叶子的消息。 半夜,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个快到屠夫,他一袭白衣的走在月光之中,而自己就站在他的面前,被他的光华所染,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他又回到了那天被赵六欺负的场景,一袭白衣的快刀屠夫一出手之间没有杀气,但却能在一招让人毙命。忽然,快刀屠夫回首,微笑道:“我会做你家人的。”小捕快哭了。他想上前拥抱,但奈何身子一点也动不了。天下中能为他杀人的有几个?不就是那个百官喊杀的快刀屠夫吗?但是,为什么他一定要杀人呢?或许那些人还有救。 这时,这时房门忽然响了,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小捕快借着月光看到他的脸竟然是灰色的,不由得打了个寒蝉,哆嗦着问道:“你是何人?” “明知故问,今天你不是一直在打听我吗?” “你是飞叶子?” “正是。” “那就请跟我走一趟吧。” “小捕快,你还是蛮蠢的,这泸州城这样大你非要见人就问,以为这是在寻亲么?还有,下辈子记着别当正义的捕快了,还是当恶人吧,只有恶人才能在这世上立足。”言罢,一道剑光向小捕快劈了过去,小捕快哪见过这种厉害的东西?连忙抬手欲挡。 ”真蠢,用手挡不怕断手啊。“伴随着一道声音响起,白影从天而降,随后飞叶子那道无形的剑气瞬间消散,飞叶子脸上一变,本想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敢阻拦他杀人? “快刀屠夫?” “正是。” “传言你不是用刀的么?你的刀呢?” “出手就可以看见了。” 两道凌厉的劲风忽的响起,刀光剑影之中,血色飞舞,吓得小捕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半刻,一颗球状物体骨碌碌的滚到小捕快的脚边,把小捕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正是飞叶子的人头! 小捕快惊恐道:”你,你又杀人了?“ “不杀他,他就要杀死我们。” 小捕快看了一眼快刀屠夫,才发现他的胸前赫然多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小捕快心软了,试探着问道:“你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快刀屠夫道:“你不是日夜想着要抓我的吗?” 小捕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住这杀人的贼包扎,现在应该是他最好抓住他的机会,但是他却不想,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那白衣人对他并没有任何恶意,并且在自己危险的时候挺身保护她。 “我不抓你了。”小捕快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随后他的脸一红,也不知为何他道:“但你以后可以做我的家人吗?” 快刀屠夫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 05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快刀屠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快刀屠夫脸色一变,看着小捕快道:“今日之事,是你串通做的?” “不是,不是。”小捕快连连摆手,“住口!”快刀屠夫道:“你莫要再说话了,再说话我便将你剔成白骨!”看着快刀屠夫像一只狮子一样,小捕快留下了委屈的泪。手起刀落,小捕快倒下了,快刀屠夫看着他柔声道:“待你醒来之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快刀屠夫这人了。” 说罢,一道白光纵出窗外,一阵血雨惨叫之后,再也没有了声响。 小捕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家中了,母亲道:“宁儿,你可算醒了,昨日大盗飞叶子死了,县令大人以及他那一群手下也死了,快刀屠夫也死了。可惨了。” 什么?快刀屠夫死了!小捕快的脑袋嗡嗡作响,眼中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留了下来,他不敢相信那个风光齐月的人竟然死了,小捕快猛然从床上跳下来,也不顾母亲的阻拦一路狂奔。 06 那家客栈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小捕快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回来,路上,他忽然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猛然惊醒,跑到卖肉的张老板案子前,张老板见了,”恭喜你,晋升总捕快啊。送你一块肉。”说着,将一块肉从案板上起来,递给了小捕快。小捕快没有接肉。 张老板见他不接肉笑道:“放心,不收你钱,算是我请你的。” “我不要肉,我要你。” “什么?”张老板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当天,我在街上被赵六打的时候,本来四下无人,但是快刀屠夫却出现了,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可以在那样快的时间里消失,除非他就在这条街上。并且去抓飞叶子的事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过,当晚就见到了快刀屠夫。所以你就是快刀屠夫。”小捕快道。 “我是张老板。” “我记得他身上的味道,你和他身上一样。”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那天,我在在赵大汉的贯脑凶器上发现了一些碎肉,这些碎肉是猪肉。” 张老板先是一愣,笑道:“果然,还是被你看穿了。”张老板的声音果然变了。和快刀屠夫一样的声音。 “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当然。” 小捕快欣喜若狂,道:“我去买些东西,你去我家等我。” “好。”‘张老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虽然有些难看。 07 小捕快买了鸡鸭鱼,这些可是在过年才吃的到的。推门,“我回来了。”他的脚步刚往前走,却愣住了,他看到他的母亲正坐在一个人的腿上,而那人身上穿的正是挂在院子里母亲织的那件衣服。母亲笑道:“还不来拜见你爹?家里有了男人,以后你也不用女伴男装了。” 白衣人也笑了:“我说过会照顾你母亲,也说过成为你的家人。对吗?” 小捕快脸色错愕,手一松,鸡鸭鱼重重的落在地上。从此他就多了一个爹。 (本故事完) 江湖外的江湖4 似是旧时君 之一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毕竟已经过了十年,就算是找到他,他还会记得自己是谁吗?他还是当年那个摸着自己的脸安慰自己的勇敢少年么?她不知道,但是,她一定要找到他。 一 已经三天了,樊沐阳没有吃过一点食物,他手中的刀也随着渐渐消失的力气,消失了光芒。或许,他这一次要死在这山洞中了。 山洞外,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马匪,他们无恶不作,方圆十里内的每一个村庄都对他们敢怒不敢言。不是没有报过官,可是能有什么用? 不出第三天,凡是答应办理此事的官员不是被大卸八块就是人头落地,就算是江南盟主派出的江湖人士也无济于事。早上醒来时人头依旧挂在不远处的树上。于是,得出一个结论这群强盗是一帮恶神转世。就没有人再管了。 樊沐阳本来可以不用管,继续当他的游侠浪子。可是他是热心的人,一个为了帮助别人逃离苦海甘愿牺牲自己的人。 于是,他一人一刀闯入了他们的老巢,杀了个惊天动地。他的武功虽高但却只有他一个人。而马匪足足有二百。他杀了五十多个,还有一百余人。 人总会有力竭的时候。 于是,他逃到了一处山洞,而马匪随后赶到,却不敢贸然进入。因为他们知道谁去谁死。因为樊沐阳手中有一把削铁如泥的金刀。 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笨办法——把他困死其中。这是下策,但下策用时往往就是上策。 五天,这是那些马匪对樊沐阳最高忍耐限度的认知。七天,就算面前这座山洞里有水,没有食物也着实过不了五天。 他们商量着,在第八天的时候将樊沐阳拖出来,拷打一番,乱刀分尸,挖心掏肺,斩下头颅以祭他们死去兄弟的在天之灵。 可是他们进去的时候就傻眼了,人,不见了。 这是活见鬼了。 二 樊沐阳醒来的时候,天还不算太亮。他喃喃道:“我这是在哪?” “你在我的房间里。” 循声望去,一袭红衣在眼前晃动,樊沐阳道:“你是何人?”樊沐阳这才看清红杉之下的是一个面目清瘦的女人。 “是你救了我?” “是你救了你自己。” 樊沐阳一时摸不到头脑,他当时已经饿得眼前全是金星,就差把星星抓来充饥了,可是就在那时他晕倒了。怎么会成了自己救了自己呢? “我只是将万物丹放到你嘴里,你就活了。” 樊沐阳一惊,万物丹?那可是容纳天地万物炼制的丹药,常人只要吃上一颗便可以半月之内水米不进。放眼整个天下不过百颗,当真是万金难求。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人物?为何要用这么贵重的丹药救自己?琢磨了半晌,才发现自己的礼数不到位。于是他道:“在下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何必为我费如此丹药呢?” “娶我?”女子道。 “啥?”樊沐阳愣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丹药的价格就是你要娶我。” 三 樊沐阳挤出一丝笑意,道:“姑娘等我回家就万物丹的市价成倍给你。” “你给的起么?”姑娘露出了一个讥笑,道。 “额……” 他的确给不起。他名冠天下的不仅仅是刀,还有穷。 他是天下最穷的刀客。 经常兜里揣着连一个包子都买不了的钱就出门了,那就是他一天的伙食费。 他答应了这门亲事,因为他师父说过,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大后天便是黄道吉日,是个成亲的好日子,可是他连这个姑娘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现在的他自己现在身在何方。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密。 四 救樊沐阳的姑娘就是十年前被樊沐阳救的小女孩,叫窦玉。当然,这点只有窦玉自己心里明白。她不言语,是等待樊沐阳记起全部,记起自己就是当年他摸着脸,浑身是血安慰的那个小姑娘。 可惜,虽然他答应了与自己成亲,可是已经过去了两天,后天,便是两人的大婚之日,他还是什么都没记起来。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她决定了,跟那个人摊牌,说出自己与他当年的那段少年景象。 但还是没有任何软用,樊沐阳对那段少年景象没有任何记忆。 但是他又不能骗了自己的心,骗了一个女子的一生,这样的确不适合作为一个刀客飘荡在江湖。于是,他道:“我从来没有救过你,答应你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窦玉愣了愣,就说了一句话,“好,我走,万物丹十万两。”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黄金。” 五 樊沐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不要走,情感的事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么。” 窦玉道:“我找错了人,要找的人不是你。”说完,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樊沐阳盯着窦玉的背影愣愣的出神,这个女人自己非要追到不可。不只是为了她的那十万两黄金欠款,也是为自己的后半生做打算。所以,那个女人一定要追到手。 六 可是,这个叫窦玉的女人该如何去追呢?人家只留下了一个姓名,连自家的山门都没有说,但细细考虑了一番,樊沐阳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点,自己困在的那个山洞四下只有一个洞口她是如何将自己救出来的,除非武功超高。 第二点,价值十万黄金的万物丹并非一般人家所能拥有的,家财万贯。 第三点,她是如何得知自己被困于山中?消息灵通。 集合这三点后仔细想了一番,樊沐阳无论曾经还是现在,认识的人中就没有一个和这些词沾边的。真是应了那句俗语,物以类分。 可她为什么在意自己的消息?难道十年前两人就已经认识? 难道,窦玉那姑娘得了妄想症,亦或是自己得了失忆症? 樊沐阳艰难的从床上起身,扫视了一圈四周,他的刀就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白亮如雪。他决定了无论天涯海角,自己一定要娶她,虽然,他不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自从眼神交错的瞬间,心就已然属于她了。 七 樊沐阳也算是天下闻名,但是要找一个刻意隐藏自己身份的人还是要花一些时间的。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的师兄,现在的武林盟主,名叫岳通。 十几年前被自己师父赶出师门了。 要说岳通的发家史也是比较特别,不到几年时间就变得富甲一方,几乎将每个帮派的头头给收买了,所以他就成了武林盟主。 樊沐阳想以武林盟主的势力要找到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他的师兄却有十年没相见了。他还会帮自己么?要是不帮,大不了把他小时候拍马屁股,被马差点踹死的事情宣扬出去。 他怀着坎坷不安的心来到江南盟主住的地方,喧嚣的地方。门前有一排卖吃的的小贩。岳通接待了樊沐阳。 岳通坐在台子上,道:“八年不见,二师弟别来无恙。” 樊沐阳一愣,道:“师兄,我老三。” 岳通:“……” 半晌,岳通一笑,道:“当然知道,我这是开个玩笑。老二很胖而你很瘦。” 樊沐阳道:“二师姐听到保准会抄起大刀撵你的。” 岳通:“……” 岳通咳嗽了一声,道:“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樊沐阳觉得自己的盟主师兄并不靠谱,但是还是与他说了。岳通也不多言,表示这件事就放在他身上了,立刻下令让闲着的武林人士去寻找那个叫窦玉的姑娘。 查了几天后得出一个结果——查无此人。 (未完待续) 江湖外的江湖4 似是旧时君之二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八 樊沐阳要离开这里,打算自己去找那名姑娘。但是却被岳通拦住了,他道:“听闻师弟的刀法已臻化境,那山外的五十多名马匪是你杀的?” “是。” “杀的好,早就听闻一个刀客为民除害没想到竟然是二师弟你啊。” “我排老三。” 岳通:“……” 岳通拍了拍自个的脑袋,道:“不好意思最近头总是有些痛忘了一些事情。不如留在这里陪师兄说说话也好。” 樊沐阳当然是拒绝了岳通的好意,他要找那个姑娘,将那天的事问个明白,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就娶她。 九 樊沐阳来到了悦来客栈,这是天下间规模最大的连锁客栈,服务设施齐全无论是在帝都那样的繁华都城还是在边陲小镇总能看到它的影子。说起来以樊沐阳囊中羞涩的人甭说是住店就连茶叶钱也买不起,他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那就是他的主要经济来源——赌。 他逢赌必赢,但却有两个规矩,每天最多赢十两银子,还要把当天赌赢的钱全部花出去。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给了店老板——一个满脸横,凶神恶煞的男人。 店老板向樊沐阳伸手。 “怎么了?” “钱不够。” “你这是抢劫啊。”樊沐阳道。 十 “就是抢劫,不过是抢你的命!”话音一落,老板已经不知从何处抄起一把三尺长的利剑行云流水般向樊沐阳刺了过去!樊沐阳当下心道:“不好,中计!”身子已经向身后飘退数十丈,手中的白芒骤然光华大作,一阵风过,一道血影如喷泉般冲天而起,老板的脑袋已经滚落在地,双目圆睁,不敢相信樊沐阳的刀竟然如此之快,他甚至连出第二招的机会也没有。 樊沐阳感到诧异,自己可没有什么仇人要是有的话当场就报了。唯一有的就是那座山的马匪。自己杀了他们四分之一的人马,唤作是谁谁也咽不下这口气,显而易见,马匪已经找上自己了。 忽然,樊沐阳味到一冲香气,自己的脑袋一阵眩晕,晃晃悠悠的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十一 樊沐阳被一盆冷水泼醒,刚睁开眼就听见一个粗壮声音道:“我说的吧,冷水一泼他就醒了。” “现在醒了,要活剐他吧。”一边的土匪道。 “别急,老大吩咐了要等他来。” 就在这时一阵风蓦然扬起,一个身穿黑袍的人不知怎么就出现在面前,在场所有的土匪齐声道:“大王!” 黑衣人带着一副花面具看不清他的容颜。 “废物!竟然连他也弄不过?还要用迷香?“黑衣人一声怒喝,四周的土匪吓得一哆嗦,低头不敢作声。看上去应该是这帮马匪的首领。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样子。打不过人家就用下三滥的招数。”黑衣人仰天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他发出一声大笑,“不过,不用下三滥的招数怎么才抓得住你?”忽然又问道:“为何杀我的人?” “是我有眼无珠。” 土匪头子先是一愣,笑道:“不,你是瞎了。” 十二 “没想到这幕后的老大竟然是你。”樊沐阳道。 ”什么?” “想剿灭土匪的官员都被杀了。” “那怎么样?” “官府的人都有武功高强的护院,而且那些护院都是江南盟主的人,武功自然好得很,要杀官员自然很难。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官员的只有护院。”樊沐阳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电一般射向黑衣人,接着说:“那些护院都听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江南盟主岳通,也就是你,我的师兄。” “过真是精彩至极的分析。” “那你是承认了?” “事到如今,不承认也不行了。”岳通顿了顿,接着道:“我会找到那个叫窦玉的姑娘然后杀了她也算是身为师兄的我最后为你办的一件事。” 樊沐阳从来都不是平庸之辈,他无惧生死。 岳通不在言语,随手抄起一把明晃晃的刀向着樊沐阳的脑袋斩去。 樊沐阳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人们常言,一个人在死之前能看到自己一生的记忆,可为何他的记忆是一片漆黑?为何他看不见十年前的窦玉所言的景象? “不许伤他!”一道强劲的掌风将那把刀被震成了三截,余力未消,插入厚厚的墙壁之中。 岳通先是一愣,随即轻轻一笑,双指猝然弹出直指那出掌的人,那人一袭红衣无风自动,青丝盘旋头顶,当目光扫到脸颊时,樊沐阳一怔,这不是他最近一直苦苦追寻的窦玉吗? 窦玉的身姿如鬼魅般一闪,躲过了岳通的一招。樊沐阳知道窦玉武功高强但却不知竟然到达这种地步。他要是在窦玉的手下绝对过不了三十招。 有几名土匪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两位高手四周运行的气劲给切的支离破碎。众人不敢上前,等待着这场激烈的打斗结束。 半个时辰之后,一切风平浪静,宛如刚刚的打斗从未出现。 十三 岳通的眼中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身为江南盟主的他竟然被这名不见经传的女子给打败了。他露出一丝笑意,道:“终究没有……”他伸出手想摸窦玉的脸,这一下终究没有摸到,因为窦玉后退了一步。 他死了。 死之前,他眼前漂浮起了十年前那段记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她啊。 一个少年摸着一个女孩的脸,轻轻道:“不要害怕,有我。”他看着不远处手持凶器的一帮大汉,手中的金刀已经灌满了真力…… 尾声 “为何要给他立个碑?”她不解地问。如今她正躺在他的怀里,不解的看着抱着自己这个自己寻了十年的男人。 沉默良久,嘴角微微抽搐下,欲言又止。他想说出真相,可他不能,因为那个后果是她承受不了的,他并不是窦玉要找的那个人,岳通才是。 “他终究是我师兄。”终于,他开口了。 十年前: “师父,我是为了保护一个女子而杀人的。”岳通辩解道 “住口!”老者怒发冲冠似乎是要将跪在地上的岳通一口吃掉,“你知道那是什么人?魔教圣女!武林公敌!你已经伤了魔教教主为何还要救他的女儿?” “就算是武林公敌,也总该是人吧,再说,你们想除去的是他的父亲,她不过也是受害者,关她何干!”一直沉默的岳通忽然爆发。 “简直,简直罔顾人伦!”老者的脸已然发紫,他指着岳通,“滚、我没你这不识大体的徒弟!” “滚就救。”年少气盛的岳通头也不回径直下山去了。只留下了一把金色的刀,那把刀正是师父传与他的,如今弃刀,从此便于这里再无瓜葛。 白衣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孽徒!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师父,师兄为何要走啊?”一个孩童迈着小步子走来,仰着脑袋问他。 “师父,这把刀很好看,可不可以给我。”孩童一脸天真的昂着脑袋问道。 白衣老者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道:“随你吧,以后可别像他一样。” …… 突然,樊沐阳胸口一阵刺痛,低头看时一把匕首插在了他的心口,他看着泪流满面的窦玉用尽最后的气力,道:“为什么……”还没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窦玉一笑,道:“父亲,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可我也杀了我喜欢的人,我想不会再嫁了。” 原来,当年岳通偷上魔教圣坛,趁着魔教教主练功时偷袭成功,魔教教主伤重身死,他回到教中时就发现自己父亲的床榻上写着两个字,“金刀。” 她悲痛欲绝,发誓要为父亲报仇。可没想到几天后她便被教中的人设计,导致重伤,连一个小孩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她的命,一群土匪想要非礼她的时候,一个手持金刀的少年出现了…… 窦玉低低叹了一口气,现在她已经报了仇,可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感,有的只有痛。她看着樊沐阳的脸,有种莫名的陌生感从她心底生了起来,可能是自己的忘脸症又加重了吧。 她想。 (本篇完) 杀鸡大侠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漫漫山路显得是那样的长,吕文子弓着腰向前走,他的行动很缓慢,就像一只托着货物的老黄牛。方才挨了一顿揍,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这件事要从这里说起,吕文子想当一个坏人,因为坏人不被别人欺负,也可以欺负别人。 昨夜,去了渔夫家抢劫,结果渔夫家没钱,自己反而折了了几两银子。于是不甘心,又奔到邻村土财主家里结果连面也没见着,就被管事的家仆给轰出来了,这一切都怪自己太善良了。 吕文子暗暗发誓,以后抢劫就要杀人,连他家鸡鸭鹅狗也不放过。什么贫富贵贱,老弱妇孺这些名词以后都在他的眼里就不存在了。可是,他依旧改不了,整天就背着个大刀偷鸡摸狗,其实不算是偷,就是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拿了别人的东西,把东西藏到其他地方而已。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在吕文子刚要给邻村那地主家的母鸡拔毛,准备今晚上改善一下伙食的时候,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闯进他的里,要把他赶走。原因是周围村子养的鸡全都不见了,大家一致认为是吕文子偷的。于是上他家里,果然抓个正着! 被吕文子拔的仅剩一屁股毛的那只鸡如临大赦,**着身子就朝着自己主人迎过去。那地主一脚将鸡踢飞,“我家没有这么不知廉耻的鸡!” 吕文子:“……” 村民:“大家一起上,把他赶出这个村子去!” 吕文子:”等等,你说我偷你们家的鸡,我不是把钱放到你家门框上了吗?” “门框上没有!大家上,把他赶出这个村子。” 在场村民一拥而上,扁担,锄头,一齐向吕文子的身上罩去。 就算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挡不住这么多人的攻击。挨了几扁担,打了几拳头,本来吕文子想让他们出出气也就算了。可是那些人却越打越来劲,恨不得将自己所有不顺心的事情都归咎于吕文子的身上。 吕文子本来是想回屋里拿自己的那把刀再逃命的。又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逃命,刀能值他的命?在这样下去非要把自己打死不可。吕文子看着群殴他的人数也数不清,于是猫着身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溜烟逃跑了,刚跑到村口,一股呛鼻的气味呼啸而来,他一头晕就栽在沟里,晕了过去。 2 吕文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茅草屋里,虽然家里的器具破了些,但里面收拾的却很是整洁。“喂,人呢?”没有人应答,复喊,还是没有人应答,吕文子心中感到有些不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冲到院子外,院子外有一个白发老头着坐在栏杆前面前放了一堆竹子,看上去像是在围栏杆。 吕文子上前试探着问道:“喂,老头儿是你救了我?” 没有回答。 吕文子反思:“可能是我自己问话的方式不对。” 于是,改变了语气又问了一遍,“请问,我是您老人家救的么?” 依旧是没有回答。 吕文子急了,“轻轻地拍了一下那老头子的肩膀,那老人肩膀一歪一个球状物落了下来,咕噜噜的滚到了吕文子的面前。 “哇——”吕文子登时魂飞魄散,差点瘫倒在地。等心不是跳得那么快的时候,站起身来细细一看,他发现那个老头的脖颈断裂处竟然没有一点血迹! 这,并不奇怪。 3 吕文子长长吐出一口气,“果然不是真人,木头雕像而已。” 虽然那木雕人头虽然与真人头一般大小,但是却从那僵硬的五官中可以看出来并不是真的。 “喂,谁叫你弄坏我的爷爷的?”一个蓝衣小姑娘掐着腰,脸色通红看上去有些生气地问。 “你爷爷?” “不是我爷爷还是你爷爷啊。” 吕文子实在不相信眼前这个姑娘竟然叫木头雕塑叫爷爷,依照这样推理下去:他的奶奶。她的爸妈很有可能都是木雕,而她自己也有可能是木雕,总之,他们一家都有可能是木雕。 “喂,我说你在深思熟虑什么呢?你把我爷爷弄倒了还不扶起来!” 这一声叫喊把吕文子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他本来是要扶起来的,转念一想,自己身为一个大丈夫,大坏人怎么会听一个女子的使唤呢?“就不扶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不扶,我能把你怎么样?”小姑娘双眼通红,似乎快要哭了出来。 “好吧,好吧,我扶起来。”吕文子无奈的答应,他最害怕别人哭,别人一哭他就难受,要是女孩子哭他就更难受。 4 吕文子扶起了女子的爷爷。 两人进了屋子,坐在凳子上,女子一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来点表示好不好?” 额—吕文子他哪来的钱?那天晚上最后一点钱买了邻村地主家的一只鸡,但是还没有拔完毛,人家就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了。不光钱没拿,他那把祖传四尺长的大刀也留在了村子。 只见吕文子双掌合实,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又何必需要回报呢?” 一个茶碗猝然飞了过来,重重的将他击倒。 这姑娘怎么前后的反应这么大呢? 5 “我没有钱,大不了我以身相许。”吕文子揉了揉自己的脸,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弱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强的劲力。惹不起,还赖不起吗?嘻嘻,吕文子听闻这些女子最忌讳的就是被一个男子调戏,气不死你,这次还不放我走? 谁知,他这句话一说出口那姑娘立刻就喜上眉梢,“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卧槽,平白无故捡了个媳妇。”吕文子有点不敢相信,幸福总是来得这么突然。 6 但突然的幸福总是出人意外。 看着镜子里自己穿着新娘妆的模样,吕文子有些想死,这感情是他当新娘啊。 完了,这次要是回去拜祭先祖不用村民赶自己走,他自己就要糗的要走了,一个大老爷们当了别人的新娘,甚是丢人,也甚是对不起他想当坏人的志向,当个坏人应该美酒不断,美女满怀。相比之下他还不如找个深山野林躲起来,过一辈子。 这时,女子打开门,道:“走。” “去哪里?这堂还没拜呢?”吕文子很诧异。 “去山上,换衣服,回来再拜。” “山?”吕文子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7 这里的山,山贼山贼横行,尤其是白马帮,做事心狠手辣,不知怎么现如今专抢小孩子手中的糖葫芦了。 当坏人是吕文子一直以来的梦想,他曾经去当过山贼。,结果,他连鸡也不会杀,更别提强小孩的糖葫芦了,被赶了下来。 于是,他发愤图强,日夜苦练,练了两年,终于学会了拔鸡毛。 8 起初吕文子并不愿意去,但是他不去自己的老婆,呸!老公就会有危险,他可不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年临头各自飞的那种人, 9 他们一直上了山顶,来到白马帮的地域,四周烟雾弥漫,飕飕的凉风迎面而来,灌进吕文子的脖子,他感到浑身发冷。 “咱们回去吧。”吕文子劝说道。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滚出来!” 吕文子的脸吓得登时惨白。心想:“完了完了,这次不得被这群人扒皮抽筋啊。” 一个拿着长枪的山贼走了过来,“不想活了,快滚!” 吕文子连忙拽着他老公的手,“走吧!” 女子甩开吕文子的手,猛然欺身向前,抬手一巴掌直直的打在了那个山贼的脸上! 啪! 10 “滚回去,叫你们当家的出来。”女子冷冷地说。 那人愣了一会,狠狠道:“好,你等着!”转身便回去禀报。 不一会儿一个彪头大汉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狼牙棒,带着一票人马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谁他娘的在这里给老子惹事?” “我!”吕文子猛然往前挡住了身后的女子!什么山贼,什么杀人越货,这些通通都不要了!谁叫这女子是他老公呢? 一阵寂静,女子呆呆的看着吕文子。 11 那山贼头子哈哈一笑,道:“看你长得这模样,连个鸡怕是都杀不了,那声音肯定不是你发出来的。你后面这个小娘子倒是挺干净,我数三下,你,你赶紧让开。要不然我就一锤子敲烂你的头! ”一!” “不让开” “二!” 不让开 “二点五” “够了,统统给我滚回去!”女子咆哮了一声,那彪形大汉先是一愣,低声淡应了一句“是”之后,带着那群人惶惶如丧家之犬似的离开了。 女子微笑着转头看着吕文子。吕文子的眼睛中含着森森寒光。 12 “你到底是谁?”见那些山贼对面前的女子如此俯首听命,吕文子觉得这个女子并不是普通农家这样简单。 “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是白马帮的帮主,我今天之所以骗你来是因为我……” 啪—— 女摸着火辣辣的脸愣住了,她不相信这个曾经连鸡都不敢杀的人竟然打她。 “滚!”吕文子怒了,别人怎么样都可以,打他,骂他,可是就是不能欺骗他,欺骗他的感情。 “好,不见。”女子转头离开。 “不见就不见。”说完,吕文子也转了身,但转身的瞬间她似乎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但他没有留步,径自下山去了。 两个相逢的人就这样,散了。他们之间还有两个字留在了那云雾缭绕的山上。只是无法说出口,也无发听到了。 13 吕文子回到家,那些村民早已经散去了,自己的屋里的东西纹丝未动,包括那把刀,不会有人动的,没有人稀罕一个小贼的东西。 吕文子在家魂不守舍的过了两天,就听到外面有村民议论: “官兵已经攻打了山上,将山大王生擒准备凌迟剐碎呢。” “听说那山大王还是个女的呢。” “可是没听说她造过什么孽啊。都是他爹干的事,怎么算到她的头上来了。” “父债子偿你没听说过吗?” “你说,咱村里的那个山贼怎么不一块了。” “呸,他那也叫山贼?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 听到这些话,吕文子的心中一颤,看着那把刀愣愣的发神。 14 山路崎岖,一群官兵押着那个姑娘缓缓前行,今天就是她临刑的日子。但是,她并不害怕。因为,她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忽的,一阵凌厉的气流四溢,地上的尘土飞扬,官兵们纷纷将刀拔出,只听见噼啪几声,官兵们手中的刀剑已经尽数断为数截,一道声音忽的响起,“我才是这山中的大王,莫要怪了好人。滚!” 于是官兵们滚了。 女子看见,一个膀负四尺长刀的黑袍男子正在朝她微笑,道:“我来了。” 15 山贼经将村子团团包围,声称要杀光周围村子的所有人,村子里的人纷纷苦苦哀求,那个邻村的地主哭道:“我从来也没有干亏心事,除了那次我家的鸡被人偷了,那人说他把钱放门框上了,我撒了谎说没有之外其他的我都没做过。” 女匪首上前一步,一脚把他踹倒,“该死,最讨厌这种人了,把他剁了!” 两个山贼去拽着邻村地主的时候,他已经屎尿齐流了。 这时,吕文子站了出来,“住手!光天化日你们这群强盗竟敢害命!” 女匪首冷冷一笑,挑了挑细若柳叶的眉道:“一起上,杀了他。” 只见刀光剑影四起,半柱香的功夫,山贼们惨败,逃之夭夭。 16 第二天,吕文子一人单挑数十山贼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周围的村子,他成了十里八乡的大英雄,邻村的村长为他做了个锦旗:“隐忍真豪杰,动手撼乾坤。” 可是就在这时,吕文子却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村民都说吕文子是天上的神仙。并为他建造了雕像,年年供奉。 17 山中,女子靠在男子的怀里,“怎么不去当你的大英雄了?” “大英雄那有你这个白马帮帮主天天陪在身边好?” “你知道那天在山上我要对你说什么吗?” 男子轻轻靠在女子唇边,“我爱你。” 吕文子心头一热,道:“我也是。” 18 洞房花烛夜 “哎,你说按照之前说的你是我的压寨夫人啊。”女子道。 “你压我,我压你都成。”吕文子坏坏的笑道。 “你真坏”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 番外 1 白马帮帮主托着腮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这时,一个手下急冲冲的闯进来禀报,“他什么也不会做,帮主,除了杀鸡,您确定要纳他为妻子吗?” 白马帮主不加思索道:“那就改一改帮规,只要会杀鸡的男人都可以加入我白马帮。” “这样好像不合规矩,是个人就能……” “”白马帮主顿了顿,“老子说的。 2 少年救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浑身是伤,他为她登上陡崖峭壁采药,喂她吃自己亲手熬的鸡汤,照顾了三天三夜,女孩的伤好了。 临走前对少年说:“以后我要娶你。” 少年一愣,正色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女孩一笑,“那正巧,我也不是。” 3 一日,白马帮帮主正在思考生命的意义。 一个手下慌忙的跑进来,“帮主,夫人掉沟了了。” “什么?” “带我去看看!” 白马帮帮主看着掉在沟里昏睡不醒的吕文子,急问:“怎么掉沟里的?” 手下的喽啰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鸡的事情明明是我们干得的嘛,去把这消息告诉他们,他们再敢,就杀他们全家!” “是!” “等等,木雕上里面放上催情剂了?” “是,放上了分量还是不小的。” “很好。” 白马帮帮主看着躺在沟里的吕文子坏坏地笑了。 4 “催情怎么剂不起作用?”穿着夜行衣的白马帮主问一旁的手下。 “额,帮主,催情剂可能十几年没用过期了。 “滚。” “是。”过来接头的喽啰迅速地逃开了, 白马帮帮主叹了一口气,心道:“看来只有我亲自霸王硬上弓了。 江湖外的江湖3 似是旧时君之一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毕竟已经过了十年,就算是找到他,他还会记得自己是谁吗?他还是当年那个摸着自己的脸安慰自己的勇敢少年么?她不知道,但是,她一定要找到他。 一 已经三天了,樊沐阳没有吃过一点食物,他手中的刀也随着渐渐消失的力气,消失了光芒。或许,他这一次要死在这山洞中了。 山洞外,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马匪,他们无恶不作,方圆十里内的每一个村庄都对他们敢怒不敢言。不是没有报过官,可是能有什么用? 不出第三天,凡是答应办理此事的官员不是被大卸八块就是人头落地,就算是江南盟主派出的江湖人士也无济于事。早上醒来时人头依旧挂在不远处的树上。于是,得出一个结论这群强盗是一帮恶神转世。就没有人再管了。 樊沐阳本来可以不用管,继续当他的游侠浪子。可是他是热心的人,一个为了帮助别人逃离苦海甘愿牺牲自己的人。 于是,他一人一刀闯入了他们的老巢,杀了个惊天动地。他的武功虽高但却只有他一个人。而马匪足足有二百。他杀了五十多个,还有一百余人。 人总会有力竭的时候。 于是,他逃到了一处山洞,而马匪随后赶到,却不敢贸然进入。因为他们知道谁去谁死。因为樊沐阳手中有一把削铁如泥的金刀。 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笨办法——把他困死其中。这是下策,但下策用时往往就是上策。 五天,这是那些马匪对樊沐阳最高忍耐限度的认知。七天,就算面前这座山洞里有水,没有食物也着实过不了五天。 他们商量着,在第八天的时候将樊沐阳拖出来,拷打一番,乱刀分尸,挖心掏肺,斩下头颅以祭他们死去兄弟的在天之灵。 可是他们进去的时候就傻眼了,人,不见了。 这是活见鬼了。 二 樊沐阳醒来的时候,天还不算太亮。他喃喃道:“我这是在哪?” “你在我的房间里。” 循声望去,一袭红衣在眼前晃动,樊沐阳道:“你是何人?”樊沐阳这才看清红杉之下的是一个面目清瘦的女人。 “是你救了我?” “是你救了你自己。” 樊沐阳一时摸不到头脑,他当时已经饿得眼前全是金星,就差把星星抓来充饥了,可是就在那时他晕倒了。怎么会成了自己救了自己呢? “我只是将万物丹放到你嘴里,你就活了。” 樊沐阳一惊,万物丹?那可是容纳天地万物炼制的丹药,常人只要吃上一颗便可以半月之内水米不进。放眼整个天下不过百颗,当真是万金难求。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人物?为何要用这么贵重的丹药救自己?琢磨了半晌,才发现自己的礼数不到位。于是他道:“在下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何必为我费如此丹药呢?” “娶我?”女子道。 “啥?”樊沐阳愣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丹药的价格就是你要娶我。” 三 樊沐阳挤出一丝笑意,道:“姑娘等我回家就万物丹的市价成倍给你。” “你给的起么?”姑娘露出了一个讥笑,道。 “额……” 他的确给不起。他名冠天下的不仅仅是刀,还有穷。 他是天下最穷的刀客。 经常兜里揣着连一个包子都买不了的钱就出门了,那就是他一天的伙食费。 他答应了这门亲事,因为他师父说过,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大后天便是黄道吉日,是个成亲的好日子,可是他连这个姑娘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现在的他自己现在身在何方。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密。 四 救樊沐阳的姑娘就是十年前被樊沐阳救的小女孩,叫窦玉。当然,这点只有窦玉自己心里明白。她不言语,是等待樊沐阳记起全部,记起自己就是当年他摸着脸,浑身是血安慰的那个小姑娘。 可惜,虽然他答应了与自己成亲,可是已经过去了两天,后天,便是两人的大婚之日,他还是什么都没记起来。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她决定了,跟那个人摊牌,说出自己与他当年的那段少年景象。 但还是没有任何软用,樊沐阳对那段少年景象没有任何记忆。 但是他又不能骗了自己的心,骗了一个女子的一生,这样的确不适合作为一个刀客飘荡在江湖。于是,他道:“我从来没有救过你,答应你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窦玉愣了愣,就说了一句话,“好,我走,万物丹十万两。”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黄金。” 五 樊沐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不要走,情感的事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么。” 窦玉道:“我找错了人,要找的人不是你。”说完,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樊沐阳盯着窦玉的背影愣愣的出神,这个女人自己非要追到不可。不只是为了她的那十万两黄金欠款,也是为自己的后半生做打算。所以,那个女人一定要追到手。 六 可是,这个叫窦玉的女人该如何去追呢?人家只留下了一个姓名,连自家的山门都没有说,但细细考虑了一番,樊沐阳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点,自己困在的那个山洞四下只有一个洞口她是如何将自己救出来的,除非武功超高。 第二点,价值十万黄金的万物丹并非一般人家所能拥有的,家财万贯。 第三点,她是如何得知自己被困于山中?消息灵通。 集合这三点后仔细想了一番,樊沐阳无论曾经还是现在,认识的人中就没有一个和这些词沾边的。真是应了那句俗语,物以类分。 可她为什么在意自己的消息?难道十年前两人就已经认识? 难道,窦玉那姑娘得了妄想症,亦或是自己得了失忆症? 樊沐阳艰难的从床上起身,扫视了一圈四周,他的刀就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白亮如雪。他决定了无论天涯海角,自己一定要娶她,虽然,他不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自从眼神交错的瞬间,心就已然属于她了。 七 樊沐阳也算是天下闻名,但是要找一个刻意隐藏自己身份的人还是要花一些时间的。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的师兄,现在的武林盟主,名叫岳通。 十几年前被自己师父赶出师门了。 要说岳通的发家史也是比较特别,不到几年时间就变得富甲一方,几乎将每个帮派的头头给收买了,所以他就成了武林盟主。 樊沐阳想以武林盟主的势力要找到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他的师兄却有十年没相见了。他还会帮自己么?要是不帮,大不了把他小时候拍马屁股,被马差点踹死的事情宣扬出去。 他怀着坎坷不安的心来到江南盟主住的地方,喧嚣的地方。门前有一排卖吃的的小贩。岳通接待了樊沐阳。 岳通坐在台子上,道:“八年不见,二师弟别来无恙。” 樊沐阳一愣,道:“师兄,我老三。” 岳通:“……” 半晌,岳通一笑,道:“当然知道,我这是开个玩笑。老二很胖而你很瘦。” 樊沐阳道:“二师姐听到保准会抄起大刀撵你的。” 岳通:“……” 岳通咳嗽了一声,道:“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樊沐阳觉得自己的盟主师兄并不靠谱,但是还是与他说了。岳通也不多言,表示这件事就放在他身上了,立刻下令让闲着的武林人士去寻找那个叫窦玉的姑娘。 查了几天后得出一个结果——查无此人。 (未完待续) 江湖外的江湖3 似是旧时君之二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八 樊沐阳要离开这里,打算自己去找那名姑娘。但是却被岳通拦住了,他道:“听闻师弟的刀法已臻化境,那山外的五十多名马匪是你杀的?” “是。” “杀的好,早就听闻一个刀客为民除害没想到竟然是二师弟你啊。” “我排老三。” 岳通:“……” 岳通拍了拍自个的脑袋,道:“不好意思最近头总是有些痛忘了一些事情。不如留在这里陪师兄说说话也好。” 樊沐阳当然是拒绝了岳通的好意,他要找那个姑娘,将那天的事问个明白,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就娶她。 九 樊沐阳来到了悦来客栈,这是天下间规模最大的连锁客栈,服务设施齐全无论是在帝都那样的繁华都城还是在边陲小镇总能看到它的影子。说起来以樊沐阳囊中羞涩的人甭说是住店就连茶叶钱也买不起,他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那就是他的主要经济来源——赌。 他逢赌必赢,但却有两个规矩,每天最多赢十两银子,还要把当天赌赢的钱全部花出去。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给了店老板——一个满脸横,凶神恶煞的男人。 店老板向樊沐阳伸手。 “怎么了?” “钱不够。” “你这是抢劫啊。”樊沐阳道。 十 “就是抢劫,不过是抢你的命!”话音一落,老板已经不知从何处抄起一把三尺长的利剑行云流水般向樊沐阳刺了过去!樊沐阳当下心道:“不好,中计!”身子已经向身后飘退数十丈,手中的白芒骤然光华大作,一阵风过,一道血影如喷泉般冲天而起,老板的脑袋已经滚落在地,双目圆睁,不敢相信樊沐阳的刀竟然如此之快,他甚至连出第二招的机会也没有。 樊沐阳感到诧异,自己可没有什么仇人要是有的话当场就报了。唯一有的就是那座山的马匪。自己杀了他们四分之一的人马,唤作是谁谁也咽不下这口气,显而易见,马匪已经找上自己了。 忽然,樊沐阳味到一冲香气,自己的脑袋一阵眩晕,晃晃悠悠的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十一 樊沐阳被一盆冷水泼醒,刚睁开眼就听见一个粗壮声音道:“我说的吧,冷水一泼他就醒了。” “现在醒了,要活剐他吧。”一边的土匪道。 “别急,老大吩咐了要等他来。” 就在这时一阵风蓦然扬起,一个身穿黑袍的人不知怎么就出现在面前,在场所有的土匪齐声道:“大王!” 黑衣人带着一副花面具看不清他的容颜。 “废物!竟然连他也弄不过?还要用迷香?“黑衣人一声怒喝,四周的土匪吓得一哆嗦,低头不敢作声。看上去应该是这帮马匪的首领。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样子。打不过人家就用下三滥的招数。”黑衣人仰天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他发出一声大笑,“不过,不用下三滥的招数怎么才抓得住你?”忽然又问道:“为何杀我的人?” “是我有眼无珠。” 土匪头子先是一愣,笑道:“不,你是瞎了。” 十二 “没想到这幕后的老大竟然是你。”樊沐阳道。 ”什么?” “想剿灭土匪的官员都被杀了。” “那怎么样?” “官府的人都有武功高强的护院,而且那些护院都是江南盟主的人,武功自然好得很,要杀官员自然很难。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官员的只有护院。”樊沐阳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电一般射向黑衣人,接着说:“那些护院都听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江南盟主岳通,也就是你,我的师兄。” “过真是精彩至极的分析。” “那你是承认了?” “事到如今,不承认也不行了。”岳通顿了顿,接着道:“我会找到那个叫窦玉的姑娘然后杀了她也算是身为师兄的我最后为你办的一件事。” 樊沐阳从来都不是平庸之辈,他无惧生死。 岳通不在言语,随手抄起一把明晃晃的刀向着樊沐阳的脑袋斩去。 樊沐阳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人们常言,一个人在死之前能看到自己一生的记忆,可为何他的记忆是一片漆黑?为何他看不见十年前的窦玉所言的景象? “不许伤他!”一道强劲的掌风将那把刀被震成了三截,余力未消,插入厚厚的墙壁之中。 岳通先是一愣,随即轻轻一笑,双指猝然弹出直指那出掌的人,那人一袭红衣无风自动,青丝盘旋头顶,当目光扫到脸颊时,樊沐阳一怔,这不是他最近一直苦苦追寻的窦玉吗? 窦玉的身姿如鬼魅般一闪,躲过了岳通的一招。樊沐阳知道窦玉武功高强但却不知竟然到达这种地步。他要是在窦玉的手下绝对过不了三十招。 有几名土匪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两位高手四周运行的气劲给切的支离破碎。众人不敢上前,等待着这场激烈的打斗结束。 半个时辰之后,一切风平浪静,宛如刚刚的打斗从未出现。 十三 岳通的眼中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身为江南盟主的他竟然被这名不见经传的女子给打败了。他露出一丝笑意,道:“终究没有……”他伸出手想摸窦玉的脸,这一下终究没有摸到,因为窦玉后退了一步。 他死了。 死之前,他眼前漂浮起了十年前那段记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她啊。 一个少年摸着一个女孩的脸,轻轻道:“不要害怕,有我。”他看着不远处手持凶器的一帮大汉,手中的金刀已经灌满了真力…… 尾声 “为何要给他立个碑?”她不解地问。如今她正躺在他的怀里,不解的看着抱着自己这个自己寻了十年的男人。 沉默良久,嘴角微微抽搐下,欲言又止。他想说出真相,可他不能,因为那个后果是她承受不了的,他并不是窦玉要找的那个人,岳通才是。 “他终究是我师兄。”终于,他开口了。 十年前: “师父,我是为了保护一个女子而杀人的。”岳通辩解道 “住口!”老者怒发冲冠似乎是要将跪在地上的岳通一口吃掉,“你知道那是什么人?魔教圣女!武林公敌!你已经伤了魔教教主为何还要救他的女儿?” “就算是武林公敌,也总该是人吧,再说,你们想除去的是他的父亲,她不过也是受害者,关她何干!”一直沉默的岳通忽然爆发。 “简直,简直罔顾人伦!”老者的脸已然发紫,他指着岳通,“滚、我没你这不识大体的徒弟!” “滚就救。”年少气盛的岳通头也不回径直下山去了。只留下了一把金色的刀,那把刀正是师父传与他的,如今弃刀,从此便于这里再无瓜葛。 白衣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孽徒!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师父,师兄为何要走啊?”一个孩童迈着小步子走来,仰着脑袋问他。 “师父,这把刀很好看,可不可以给我。”孩童一脸天真的昂着脑袋问道。 白衣老者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道:“随你吧,以后可别像他一样。” …… 突然,樊沐阳胸口一阵刺痛,低头看时一把匕首插在了他的心口,他看着泪流满面的窦玉用尽最后的气力,道:“为什么……”还没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窦玉一笑,道:“父亲,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可我也杀了我喜欢的人,我想不会再嫁了。” 原来,当年岳通偷上魔教圣坛,趁着魔教教主练功时偷袭成功,魔教教主伤重身死,他回到教中时就发现自己父亲的床榻上写着两个字,“金刀。” 她悲痛欲绝,发誓要为父亲报仇。可没想到几天后她便被教中的人设计,导致重伤,连一个小孩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她的命,一群土匪想要非礼她的时候,一个手持金刀的少年出现了…… 窦玉低低叹了一口气,现在她已经报了仇,可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感,有的只有痛。她看着樊沐阳的脸,有种莫名的陌生感从她心底生了起来,可能是自己的忘脸症又加重了吧。 她想。 (本篇完) 江湖外的江湖4 捕快与大盗之一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01 小捕快以前并不是捕快,因为他爹大捕快在工作的时候以身殉职了,他接了他爹大捕快的班成了一名小捕快,小捕快心地善良,他不知道什么人应该抓,什么人不应该抓。结果打不过人家总是被揍的鼻青脸肿。小捕快很伤心,他决定过两天就辞去这里的职业,带着他的母亲远走高飞。 但是就在这天,他毫无精神的在街道上闲逛,却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在调戏良家妇女,众人只是围着观看,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小捕见那姑娘可怜,快想都没想,拔刀,向前阻拦。 刀光一闪,拦住了那名大汉和那名女子之间,大盗低头看了一眼这个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捕快,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孩?在这挥舞着玩具刀,还不快回去找你妈去?”说罢,一脚将小捕快踢了出去。 “好痛啊。”小捕快嘟囔一句,趴在地上的他努力的站起来,可是每当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就软了下去,看来这一脚确实不轻,小捕快站起来都难了。 那大汉嘻嘻一笑,道:“娘子,为何不跟我走一遭?去找个地方。哈哈。”那姑娘哪能从?于是奋力反抗,一把抓在了那大汉的脸上,顿时大汉一声惨叫,鲜血直流。手中却攥着女子的手腕,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女子的脸上,女子的脸顿时变得肿胀起来,“呸!,**还想立牌坊。” 啪——又是一巴掌,“你从还是不从?”女子哭哭啼啼的,她另一边的脸也红肿起来,足足有馒头那么大。 “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还拒捕,请跟我到衙门里走一趟。”大汉低头俯视着,小捕快气喘吁吁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弯着腰捂着肚子,身躯比以前更矮了,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大汉诧异的‘咦’了一声,“哟,还活着呢?倘若你再受得了我一脚,还能站起来我就跟你回去。”大汉真想一脚踹死他,但是碍于面子总不能让人觉得他以大欺小吧,这样以后他还怎么在这一片混? “好,”小捕快答应着,直了直身子站了起来。 一脚踹出,小捕快就像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大汉笑道:“你们可都看见了他这可是自己找的。”围观众人中虽有几个人朝着小捕快露出愧疚之色,但绝大多数的人一脸悠闲,更有甚者竟然现场开起了赌局,“买小捕快赢的现在是一赔一百,买赵爷赢的现在是一赔一千。” 小捕快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头已经撞在了刚才的青砖上,一丝血痕在头上淌出。众人都惊讶了尤其是那些卖赵爷赢的人,“你死吧,害得我赔钱。”“小杂种,真他妈倒霉。”小捕快笑却道:“我还活着,你要跟我回县衙一趟了。”赵六本来又想发作,但一想自己已经说过了的话,倘若不算话那么他在这里还有何威信?于是,道:“小捕快,你可知道县太爷是我的什么?是我的拜把兄弟,你若放了我,我一定让他升你的官。” 小捕快目光坚定,他并不相信县太爷能和赵六同流合污,道:“还请赵爷遵守约定。” “好好,大不了花几个钱再捞出来。”说罢,一把将面前那姑娘推到,道:“放心,爷很快就会出来,爷有钱。” “有钱?怕是你今辈子是没命花了。”一道冷冷地声音缓缓响起,随后一把凌厉的寒光闪过,哆的一声,一把明亮的刀竟直直地贯在赵六的脑袋上,赵六一脸惊恐,因为他的**顺着血一块流了下来。“我有钱,我可以……”话未说完便一声彭——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赵六死了,赵六被小捕快杀死了。”有起哄者一声高喊,众人都做鸟兽散开了,只留下了小捕快一个人,愣在原地。他的脸色吓得脸色发青,这样的场景是他第一次遇见,他的胃里不由得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将自己的胃里吐了个干净。 “怎么?好些了吗?”一道声音缓缓传来,小捕快循声望去,一个白衣人正站在自己的眼前,他带着一副金色的面具看不清模样,但是他面具的前额竟有一枚月牙状的痕迹,小捕快眼中放着仇怨的光,道:“人是你杀的?” “哟哟,别用这个眼光看着我我若不动手只怕你早已魂飞冥冥了。”那白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讥笑道。 “请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里?” “你杀了人自然要带你去衙门。” 白衣人嘻嘻一笑,“如果,我不跟你去呢?” “那就对不起了。”小捕快上前拽着白衣人的衣角,攥的紧紧的,白衣男子笑了,明明是自己救了他为何还要抓自己去衙门呢?现在的人真是奇怪。捏了捏小捕快脸蛋道:“想抓我就得知道我是谁,倘若不知道我是谁你如何抓我?” 小捕快的脸露出疑色,明明自己现在就把这人的衣角攥在手中,莫非,他想逃走?想到这小捕快的手攥的更紧了。白衣人笑了笑,白光闪过,小捕快一位他要打他,害怕的一闭眼,半晌,发现在自己没有痛感,便偷偷睁开眼睛,那白衣人已经没有了踪影。而他的手中只有那一角白布。 02 小捕快回到县衙,急匆匆的跑到了县太爷的屋子里,留着山羊胡的县太爷正一本正经的听着看着手中的诗书,殊不知连字都倒了过来。 “大人”小捕快站了好一会儿,待到腿都麻了才低声道。 县太爷定睛一看,忽的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哦,是你啊,听人家说你今日碰见了赵六是不是?” 小捕快如实回答,“是,可是他死了,被一个白衣人给杀死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都认为是你杀死了他,他的兄弟们都想要了你的命呢。”县太爷将书本放在放在卓在上,淡淡地道。 “可是,人不是我杀的啊。” ”真不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啊,大人您连我都不相信了?” “想让我相信县要交保证金的,这件事不好办的。” “可是我的钱都给我娘抓药了。” 县太爷冷笑一声,道:“你父亲生前可有不少的遗物,到时候你可以卖一些啊。” “这,这“小捕快哑口无言,他怎么能卖自己父亲的遗物呢?这样话父亲在九泉之下会被活活气死的。自己是不会这样做的。 “这样吧,从你的工资里面扣除些。倘若你抓住’飞叶子‘得到赏金给我便是。” “’飞叶子?‘小捕快冒了一身冷汗,想要抓住飞叶子有何其容易?飞叶子虽然说不上是一个绝顶的大盗,但是他的剑法快得出奇,此去必有凶险。可是倘若不去家中的老母没钱抓药也要病死,想到这里,小捕快咬咬牙答应了。看来自己的这份差事今年是辞不了了。 但是自己应该如何去抓不见踪影的飞叶子呢?想到这道:“飞叶子行踪不定……” “放心,本官早就为你打听好了去哪里了,他在距这里二十里的泸州县中。” 小捕快一走,县太爷一边的师爷赞叹道:“大人,您可真是高啊,让他去抓飞叶子,就是想把帮他杀死赵六的那个‘快刀屠夫’引出来吧。到时候趁着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再派出人手将他们都杀死,一来,将心腹大患快刀屠夫杀死为赵六报仇。二来,拿到了飞叶子的人头可以得到不菲的赏银。” “你还知道多少?”县太爷微笑的看着师爷,师爷得意洋洋道:“我还知道大人您在为官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大人是赵六的把兄弟,而赵六以前的诨号应该是杀道双雄的赵麻子,大人您就是……”师爷一句话未说完,已被县太爷出手掐住脖子撞到墙上,原本的奸诈狡猾瞬间变作了阴冷,道:“做师爷就应该有个做师爷的样子。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就别去掺和。”只听咔嚓一声,师爷的头竟然被硬生生的折断了!县太爷擦拭了一下手中的血迹,把房间的东西胡乱掀翻,随后大喊道:“不好了!快刀屠夫杀人了。快救人啊。” 03 小捕快低着头,他实在不想卖掉他爹的遗物,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抓住飞叶子?那可是好有名好厉害的大盗呢。小捕快一边伤心沮丧的往家走着,“小捕快,你怎么这么伤心?”街道铺子卖肉的张老板关心问道。 张老板是这个县里的杀猪大户,人们都叫他张大屠,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手中的那把剔骨刀可是在半个时辰之内可以将一头活猪剔成白骨。他穿着一身油腻腻的围裙,身子不高,一微胖的身躯抖动着,正冲着小捕快笑。 小捕快摇了摇头,“没什么。”说完冲着案板上的肉看了两眼,本来想买上几块猪肉,可奈何自己的兜里一文钱都没有。他转身要走,张老板却从肉案前探过身子,一把拉住他,道:“这有两块肉是昨天的快坏了,不嫌弃的话就拿着,不收钱了,说着随手把案前两块铁钩上的肉给拿了下来,用荷叶包了一下塞到了小捕快的怀里。 小捕快很是激动,觉得自己不应该瞒着对自己好的人,于是就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都和张老板说了一遍,张老板听了愤愤道:“这些贪官,真是该死,叫你去抓飞叶子大盗,那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随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去吧,我会照顾你母亲的。”随后叹了一口气。回到案子边切肉去了。 小捕快给张老板道谢之后,就回到了家中,他的母亲正在为他织衣服,一件已经织好了,正挂在院子里的树上,不过看上去有些大。也许是过等自己长大后穿的。 “来,儿你看看这件衣服。”小捕快的母亲拿出见到他来了,从桌上拿起一件衣服给小捕快换上,小捕快现在穿着一件改过后的捕快服,虽然年纪不过十五,但脸上显示出一丝丝英气,长大之后肯定是一方名捕。 小捕快道:“这是街上的张大叔送的两块猪肉,娘,药我给你抓好了,好好吃药,最近我要出去一趟,去办件事情。” 小捕快的娘一笑,“我的儿长大了,不需要每件事情都来和娘商量了。” …… 夜晚,灯柱的微火飘忽,小捕快正在家里,他的眼睛通红,将一封信纸放到了自己的床铺底下,他不知道自己去抓飞叶子还能不能回来,但是他一定是要去抓的,因为抓到了他,就有赏银去向县令大人证明不是自己杀死的赵六,也可以带娘去京城看病了。想到这里小捕快擦拭了自己脸上的泪,道:“我一定会抓到你的,飞叶子。” 小捕快浑然不知,一道白衣身影就站在不远处树枝上,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真是不省心呢。”白色衣袖一挥,一片白纸便如长着眼睛一般顺着窗缝飘入了小捕快的房间。 (未完待续) 江湖外的江湖4 捕快与大盗之二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04 次日,小捕快醒来打开窗子却有一封信落了下来,小捕快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几张银票和一张带有月牙形状的纸条,上面写着:“伴你同行。”小捕快很诧异,不知道这是何人送过来的东西,难不成是张老板?不可能张老板根本不识字而且他也没有这么多银票啊。 灵光一闪,他忽而想到,昨天的那个带着面具的白衣人,这头上月亮的形状竟然与这信上的一模一样。他心中一凛,莫非是留下信的是快刀屠夫? 快刀屠夫是一名侠盗,专杀贪官污吏,贪官污吏只要见到他无一例外身首异处,他行侠仗义,见到同行欺负凌弱也要动手,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百姓们很爱戴他,可是小捕快并不喜欢因为他是个贼。抓贼是他应该做的事情,因为他是一名捕快,虽然别的人不敢抓,但是他敢。因为他相信正义是会到来的。 辞别了母亲,小捕快一个人向泸州城走去。见人就打听飞叶子的消息,但众人一听见打听飞叶子的消息都慌乱的走开了,小捕快急了,但是他没有办法于是找了一间店住了进去。打算第二天再打听飞叶子的消息。 半夜,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个快到屠夫,他一袭白衣的走在月光之中,而自己就站在他的面前,被他的光华所染,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他又回到了那天被赵六欺负的场景,一袭白衣的快刀屠夫一出手之间没有杀气,但却能在一招让人毙命。忽然,快刀屠夫回首,微笑道:“我会做你家人的。”小捕快哭了。他想上前拥抱,但奈何身子一点也动不了。天下中能为他杀人的有几个?不就是那个百官喊杀的快刀屠夫吗?但是,为什么他一定要杀人呢?或许那些人还有救。 这时,这时房门忽然响了,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小捕快借着月光看到他的脸竟然是灰色的,不由得打了个寒蝉,哆嗦着问道:“你是何人?” “明知故问,今天你不是一直在打听我吗?” “你是飞叶子?” “正是。” “那就请跟我走一趟吧。” “小捕快,你还是蛮蠢的,这泸州城这样大你非要见人就问,以为这是在寻亲么?还有,下辈子记着别当正义的捕快了,还是当恶人吧,只有恶人才能在这世上立足。”言罢,一道剑光向小捕快劈了过去,小捕快哪见过这种厉害的东西?连忙抬手欲挡。 ”真蠢,用手挡不怕断手啊。“伴随着一道声音响起,白影从天而降,随后飞叶子那道无形的剑气瞬间消散,飞叶子脸上一变,本想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敢阻拦他杀人? “快刀屠夫?” “正是。” “传言你不是用刀的么?你的刀呢?” “出手就可以看见了。” 两道凌厉的劲风忽的响起,刀光剑影之中,血色飞舞,吓得小捕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半刻,一颗球状物体骨碌碌的滚到小捕快的脚边,把小捕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正是飞叶子的人头! 小捕快惊恐道:”你,你又杀人了?“ “不杀他,他就要杀死我们。” 小捕快看了一眼快刀屠夫,才发现他的胸前赫然多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小捕快心软了,试探着问道:“你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快刀屠夫道:“你不是日夜想着要抓我的吗?” 小捕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住这杀人的贼包扎,现在应该是他最好抓住他的机会,但是他却不想,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那白衣人对他并没有任何恶意,并且在自己危险的时候挺身保护她。 “我不抓你了。”小捕快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随后他的脸一红,也不知为何他道:“但你以后可以做我的家人吗?” 快刀屠夫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 05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快刀屠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快刀屠夫脸色一变,看着小捕快道:“今日之事,是你串通做的?” “不是,不是。”小捕快连连摆手,“住口!”快刀屠夫道:“你莫要再说话了,再说话我便将你剔成白骨!”看着快刀屠夫像一只狮子一样,小捕快留下了委屈的泪。手起刀落,小捕快倒下了,快刀屠夫看着他柔声道:“待你醒来之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快刀屠夫这人了。” 说罢,一道白光纵出窗外,一阵血雨惨叫之后,再也没有了声响。 小捕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家中了,母亲道:“宁儿,你可算醒了,昨日大盗飞叶子死了,县令大人以及他那一群手下也死了,快刀屠夫也死了。可惨了。” 什么?快刀屠夫死了!小捕快的脑袋嗡嗡作响,眼中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留了下来,他不敢相信那个风光齐月的人竟然死了,小捕快猛然从床上跳下来,也不顾母亲的阻拦一路狂奔。 06 那家客栈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小捕快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回来,路上,他忽然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猛然惊醒,跑到卖肉的张老板案子前,张老板见了,”恭喜你,晋升总捕快啊。送你一块肉。”说着,将一块肉从案板上起来,递给了小捕快。小捕快没有接肉。 张老板见他不接肉笑道:“放心,不收你钱,算是我请你的。” “我不要肉,我要你。” “什么?”张老板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当天,我在街上被赵六打的时候,本来四下无人,但是快刀屠夫却出现了,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可以在那样快的时间里消失,除非他就在这条街上。并且去抓飞叶子的事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过,当晚就见到了快刀屠夫。所以你就是快刀屠夫。”小捕快道。 “我是张老板。” “我记得他身上的味道,你和他身上一样。”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那天,我在在赵大汉的贯脑凶器上发现了一些碎肉,这些碎肉是猪肉。” 张老板先是一愣,笑道:“果然,还是被你看穿了。”张老板的声音果然变了。和快刀屠夫一样的声音。 “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当然。” 小捕快欣喜若狂,道:“我去买些东西,你去我家等我。” “好。”‘张老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虽然有些难看。 07 小捕快买了鸡鸭鱼,这些可是在过年才吃的到的。推门,“我回来了。”他的脚步刚往前走,却愣住了,他看到他的母亲正坐在一个人的腿上,而那人身上穿的正是挂在院子里母亲织的那件衣服。母亲笑道:“还不来拜见你爹?家里有了男人,以后你也不用女伴男装了。” 白衣人也笑了:“我说过会照顾你母亲,也说过成为你的家人。对吗?” 小捕快脸色错愕,手一松,鸡鸭鱼重重的落在地上。从此他就多了一个爹。 (未完待续) 江湖外的江湖5 局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一 我轻轻擦拭着剑上还温热与猩红的血,冷冷看着眼前身首异处的人,一丝愉悦涌上了我的心头。 “终于,可以结束了。”我提起他的头颅将它放在早已经准备好的匣子里。 正准备要走,忽然我的耳边响起了一声嗤笑,虽然是轻轻一声然后便归于寂静但我还是听到了。 “谁!”那声音究竟从何而来?我巡视着四处。但除了偶尔有几只从天空经过的黄雀鸣叫两三声之外就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我想,或许是自己最近杀的人太多了吧。 杀的人太多,总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围绕着你发生。这是我师傅临终时的最后一句话。 二 苏州的雨总是很细腻,就像是昏睡时有一阵清风拂过脸颊。可这里并不太平,不少人欺行霸市,为所欲为。简直与许多年前判若两地。不过,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一个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越是在这个时候,生意就会越多,今天某帮主出五百两要杀与其作对的帮派首领。明天就会有人要了他的性命。 谁钱多,我就听谁的。虽然我并不喜欢钱, 三 沿着一条小路走来,再熟悉不过的进入一间茅舍小屋中,这里是我的秘密所在,也是我唯一可以放下剑端起饭碗的地方。 “我回来了。”我轻轻地拨开门帘,走到她的身边说。 她挤出一个笑容,“我已经知道了,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可以凭借脚步知道你回来了。” 她的眼睛黯淡无光,显然早已经看不见了,我寻了许多名医,终究治不好她的眼睛,但是我却不想放弃,因为她是我这世上唯一信的过的人。 “让你久等了。”我对她说。 “时间对我来说,是没有概念的。” “终有一天会有的。”我说。 她望着我,“你知道么,我如果看到了,我希望那第一眼是你。” 我的心很痛,也很沉重。因为害她失明的人,是我。 四 三年前的时候,我初入江湖,拜在了当时有天下第一杀手名称的‘半山仙人’手下。他的弟子颇多,但深得其要领的就我一个人。在他的指引下,我杀了不可一世的青天寨寨主,杀了上一届的武林盟主……。 总之,死在我剑下的不乏名人。后来,我遇到了她,她当时差点被山贼**,我出手救了她。她说要以身相许,我轻蔑一笑,我一个杀手怎么会有家室? 我信步离开,忽然她将我扑倒在地,再看时她的眼睛已经多了一抹血迹,我剑光一挥,那未死山贼脖颈一阵如泉水般的喷涌后,倒地。 我把她送到医馆,却不知怎么开口 ,她安慰我没事的,我有一个肯为我花钱的父亲。后来,我才知道,她的父亲是名震天下的江南镖局总镖头姜宇,据说只是随随便便一出手便可以让整个江湖颤抖。 那天,我不知是怎么回去的,师父似乎是看出我心中有事,便拿了两桶酒给我喝。他说又有新的任务,做完这最后一次你就自由了。 当然,这次的任务不会简单,杀了姜宇。 我心中不知为何竟出现了一丝颤动。 姜宇被我杀了,真如师父所说我解放了,因为他死了。临死之前,他抓着我的剑刃,说了那最后一句话,杀的人太多,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事发生在你的身边。说完就闭眼了,从那时起,我没了师父,她也没有了爹。 姜宇虽死,但其在江湖上势力颇大,每隔几日总会有人向我围攻,好几次差点丧命多亏了她协助我,看来她并不知道我杀了她的父亲。她一直把我当做行侠仗义的一个大侠。把一直来找我寻仇的人当做上门挑衅的人。其实我也对得起她,毕竟师父要杀她灭口的时候,我救下她,杀了我的师父。 我与她隐身进了一个村子,寻医找药几乎已经花了我这些年的积蓄,我没有办法于是重新拿起了剑,杀人。 五 “你会好的。”看着她的脸,轻轻地说。 “谢谢。” 我起身离开,故意不知道她还想继续聊下去,“我去准备饭菜,吃完就休息吧。天已经不早了。” 我不能与她有太近的距离,因为我害怕有一天她嗅到我身上的血腥味,虽然每一次杀完人之后我都会去湖边洗一下身子,但是剑上的血腥味仿佛与剑已经形成一体,怎么也清洗不掉。 吃完饭,她很听话的上床去休息了,我收拾碗筷离开她的房间,忽然,耳边又传来了一阵嗤笑,这次我相信自己没有听错,那声音真真切切就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单手抽剑挥舞,我相信在周身三丈之内已经绝没有活物,那发出声音的也应该烟消云散了吧。 正在这时,她忽然发出一声尖叫,我急忙冲了进去,窗子是开着的,人已经不见了,只在橱子上留下了一行看着眼熟的字迹:想要救人,十里亭。 十里亭,那里曾是我拜师的地方,是我初入江湖的起点。这里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凄凉。我说,我来了,可以放人了吧。 迎面来了一张脸,那是早就已经应该化为枯骨的脸,我的师父。半山仙人。 “你还活着?” “我既然叫仙人,那么我就应该是不会死的。”他笑了两声,又说:“我说过,杀人多了,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会发生的。现在发生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么?” 六 的确奇怪,他那时手握住剑刃被我划伤,如今他的手却没有一点伤痕,难道他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不可能,我当时试过他的脉搏,确定他死过。 “你不是半山,你究竟是谁?” ‘半山’先是一愣,随即笑了,“我是半山,也不是半山。” 他扯下半山的人皮面具,又是一张早应该死去的脸,是姜宇。 “没有想到吧,我即使半山也是姜宇,而被你杀了的半山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继续说:“我为了称霸江湖,化身成为‘半山’,利用你,把那些可以威胁到我的人一一铲除。却不想我那丫头却被你所救,并且爱上了你,这时,六扇门已经发觉了我,我为置身事外,故作死局,利用你将两个身份杀死,这样我就可以完全做到‘隐身’。可是我思来想去,终究是有些不舒服。” “因为我?”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可惜今天你的命就留在这里了。”话音未落,他已经出了一剑,这一剑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 我使出浑身解数,根本无力招架,虎口被震得鲜血直流,胸中的真气涌动。他的下一剑我无论如何也接不住了,可是那一剑并没有刺来,因为他的胸口已经多了一把还滴着血的利刃。 他失措回首,看着偷袭自己的人,举起手中的剑,顿了顿,终究没有刺出去。他闭上了眼睛听到了面前的人说了最后一句话,“父亲,半山仙人被我杀了,你可以瞑目了。” 她投入我的怀抱,“他把我抓来关到房间里,却没有人看守,我从墙上找到了一把剑,循着声音来到了这里。听你们谈话,我知道他就是半山仙人,杀害我父亲的罪魁祸首。我就刺向了他。” 我看了地上的尸体,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杀死自己的竟然是他的女儿。我想上去抱住她,安慰她,但她却躲开了,她的眼睛炯炯有神透着皎洁的光,“从此之后,你我就是这江湖的主人了。” 我身体一滞,仿佛像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而她,笑靥如花。 江湖外的江湖6 吞墨珠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一 京城洛阳中出现了一名大盗,专偷富贵人家的金银财宝,而且偷东西之前会留下一个黑色星星印记,惹得京城富人,纷纷将自家的财宝藏了起来,但无论怎么藏,总是在第二天被发现宝物早已经不见了踪迹。久而久之,那个大盗便有了‘盗圣’的称呼。 一道黑影其无声息的蹿上了房檐,只露出一抹洁白的牙齿,“王府的守卫看似严密,却和一般的农家小院无二。”罗亚心里念叨着,已经将覆盖在屋檐上的瓦片轻轻拿了下来,把脸贴在上面往里四处张望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没有人。 他的身子竟然慢慢缩小,最后从一个脑袋大的洞里掉进了屋子里,他速度很快立刻就找到了王府那件绝世的珍宝藏的地方,但是当他打开的时候他发现里面的宝物竟然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宝物我要了,‘盗圣’的名号过几日我也要拿去。要是不服皇宫的定海珠咱们可以比一比。 “比一比?也好。”他嘴角上扬轻轻言语.他从来都没有失败过,这次也不会。 二 也不知怎么的,一名普通的小毛贼要与盗圣比试的消息不过两天已经传遍了整座城,。人们纷纷议论: “还记得那个不可一世的江洋大盗么?就是灭全家连狗也不留的那个。” “哦,我记起来了据说他的一身硬气功接近无敌,官府也束手无策,可偏偏要与‘黑星’一争长短结果被破了硬气功,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话说啊,他们盗取的这次可是皇宫大内的定海珠,这皇宫大内机关重重,盗取定海珠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对!根本不可能!”这声听上去也不是寻常人,纷纷回头,原来是金刀捕快叶垂宇。 叶垂宇父母便是被盗贼所害,所以自小痛恨盗贼,长大后更是发誓要将天下间的盗贼抓干净。 天下第一盗贼的名声他早有耳闻,如今却要明目张胆的去盗取大内夜明珠,真是狗胆包天! 叶垂宇攥紧拳头,“若是你敢,定让你有来无回!” 三 皇宫大内却是异常的静,相比之下那皇宫的外面倒是堆积了不少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今晚的输赢。大多数都是说‘黑星’会赢,因为他从来没有失手过。也有一小部分说黑星会输,叶垂宇连看也不用看那些买黑星输的都是被偷过的人。 叶垂宇对黑星为什么偷盗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黑星脖子上的那颗头颅。 忽然,他感到有人排他的肩膀,他一回头立刻行礼,“大人” 一面色慈祥的老人笑了笑,:“还是老称呼,现在的你应该在‘大人’二字前加上岳父两个字。” 叶垂宇道:“是,岳父大人。” 那老人满意地点点头,“这次捉拿‘黑星’你就不用出手了。” “为何?”叶垂宇不敢相信他的上司,未来的岳父大人竟然不让自己抓那个‘盗圣’明明今晚自己一定志在必得。怎么会…… “我自有我的道理。”老人摆摆手,“最近这几日薰儿要去云山祭奠她母亲,先委屈你几日了。” 老人口中的薰儿就是叶垂宇的夫人,李薰。 四 罗亚轻功绝顶,放眼整个天下也没有人能够拿得住他,他毫不费力的来到夜明珠的藏宝处,这一切来得要比自己想像的容易。他拿起夜明珠,正要收起来,却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半刻,一个黑衣影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他轻轻掰开罗亚的手将夜明珠放到了自己的怀里。忽然,四周呼喊起来,“两个贼就在里面,一齐抓了他们!” 黑衣低声道了一句:“不好,中计!”转身要走,回头看了罗亚一眼,想要把罗亚一齐带走,刚上前就被猝然起身的罗亚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原来’黑星‘一直在装昏! 罗亚露出一个坏笑,“出去以后再说!”他抱着黑衣人,身形一跃而起,冲破窗子,在茫茫的箭雨中消失不见。 五 啪—— 小屋内,罗亚摸着自己火辣辣地脸,看着眼前被自己救来的人,他怎么也想不到要和自己争夺‘盗圣’名号的竟然是一个女子。 方才自己还抱着她…… 看着女子的眼睛,良久,他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 罗亚想无非就是要让他拿些金银珠宝,要不然,一个贼还能要什么? “你要教我你会我不会的东西。” 他沉思一下,“好,不过我要给你取个名字。” “什么名字?” “红蔷薇。” 女子寻思半刻,“红配黑,你可真会起名字。” 六 整整半个月,他们两个一直忙的不亦说乎,现在整个屋子都是金银珠宝,罗亚对女子说今天我就教你一个东西,他们潜入了一户农家将几块金子放到了他们的门前。 “你这是干什么?”女子不解。 “取之于民,还之于民。”罗亚道。 回去的路上,罗亚在前,女子在后,忽然住了脚步,“你一直这样么?” “怎么样?” “你偷盗只是为了济贫?” 罗亚笑着回头,“不然呢?” “那你肯定有自己的故事。” 罗亚滞了滞,他的确是有故事,但那故事……只能他一个人慢慢沉浸。 七 叶垂宇被他的岳父吩咐去一个乡村找李薰,叶垂宇很是诧异,“她不是回老家了么?”岳父眼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一般,“你去了就知道了。” 叶垂宇按着岳父给的地址,一路来到小屋前,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竟然和一个男子对桌吃饭相谈甚欢! “你很像一个人。”罗亚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笑着说。 “像谁?” “当时有一个女孩被胖子,我上去把那个胖子揍了一顿,在他手臂上划了烟道剑痕,后来,女孩要说嫁给我。”说到这,他笑了笑。 “然后呢?” “后来听说她的父亲升官调离了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扑哧—— 罗亚低头看着从胸口贯穿出的剑,手握住剑刃,对着吃惊的女子说了最后一句话:“快跑,不要管我!” 八 消息传来,‘黑星’已经死在了叶垂宇的刀下,富商们纷纷拍手叫好,自己终于可以安心睡大觉了。 “听说了么?黑星死在了叶捕头的手下。” “多亏了叶垂宇的夫人到了黑星的身边,才能解决这个祸害。” 热闹异常的小道,李薰却如失魂一般,她的眼前仿佛还是那个栩栩如生的面孔,还在说着那一段对话。 “你偷盗只是为了济贫么?” “不然呢?” …… 翌日,大内的吞墨珠连同那些拍手叫好富商的财宝又无故失踪,现场只留下了一个红色蔷薇花。 又一名大盗现世,唤作红蔷薇。 众人议论:她就是红蔷薇的徒弟,来替黑星报仇的。 李薰一路走向城外的一处孤坟,的确,罗晋没有食言,他教会了自己一个东西:当这个世界不公平的时候,终究会有一个人上去保持平衡。如今,那个人成了她, 她把夜明珠放到了坟前轻轻掩盖起来,转身离开了,就在她离开后,一个男人出现在孤坟的前面,他看了墓碑一会儿,挽起袖子在坟堆旁挖了个坑,从衣襟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金牌将其掩埋,叹了一口气,他想,自此江湖再也没有金刀捕快,有的只是红蔷薇的丈夫,只是夕阳西下,他右手腕上细细的剑痕格外刺眼。 江湖外的江湖 杀鸡大侠之二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8 起初吕文子并不愿意去,但是他不去自己的老婆,呸!老公就会有危险,他可不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年临头各自飞的那种人, 9 他们一直上了山顶,来到白马帮的地域,四周烟雾弥漫,飕飕的凉风迎面而来,灌进吕文子的脖子,他感到浑身发冷。 “咱们回去吧。”吕文子劝说道。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滚出来!” 吕文子的脸吓得登时惨白。心想:“完了完了,这次不得被这群人扒皮抽筋啊。” 一个拿着长枪的山贼走了过来,“不想活了,快滚!” 吕文子连忙拽着他老公的手,“走吧!” 女子甩开吕文子的手,猛然欺身向前,抬手一巴掌直直的打在了那个山贼的脸上! 啪! 10 “滚回去,叫你们当家的出来。”女子冷冷地说。 那人愣了一会,狠狠道:“好,你等着!”转身便回去禀报。 不一会儿一个彪头大汉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狼牙棒,带着一票人马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谁他娘的在这里给老子惹事?” “我!”吕文子猛然往前挡住了身后的女子!什么山贼,什么杀人越货,这些通通都不要了!谁叫这女子是他老公呢? 一阵寂静,女子呆呆的看着吕文子。 11 那山贼头子哈哈一笑,道:“看你长得这模样,连个鸡怕是都杀不了,那声音肯定不是你发出来的。你后面这个小娘子倒是挺干净,我数三下,你,你赶紧让开。要不然我就一锤子敲烂你的头! ”一!” “不让开” “二!” 不让开 “二点五” “够了,统统给我滚回去!”女子咆哮了一声,那彪形大汉先是一愣,低声淡应了一句“是”之后,带着那群人惶惶如丧家之犬似的离开了。 女子微笑着转头看着吕文子。吕文子的眼睛中含着森森寒光。 12 “你到底是谁?”见那些山贼对面前的女子如此俯首听命,吕文子觉得这个女子并不是普通农家这样简单。 “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是白马帮的帮主,我今天之所以骗你来是因为我……” 啪—— 女摸着火辣辣的脸愣住了,她不相信这个曾经连鸡都不敢杀的人竟然打她。 “滚!”吕文子怒了,别人怎么样都可以,打他,骂他,可是就是不能欺骗他,欺骗他的感情。 “好,不见。”女子转头离开。 “不见就不见。”说完,吕文子也转了身,但转身的瞬间她似乎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但他没有留步,径自下山去了。 两个相逢的人就这样,散了。他们之间还有两个字留在了那云雾缭绕的山上。只是无法说出口,也无发听到了。 13 吕文子回到家,那些村民早已经散去了,自己的屋里的东西纹丝未动,包括那把刀,不会有人动的,没有人稀罕一个小贼的东西。 吕文子在家魂不守舍的过了两天,就听到外面有村民议论: “官兵已经攻打了山上,将山大王生擒准备凌迟剐碎呢。” “听说那山大王还是个女的呢。” “可是没听说她造过什么孽啊。都是他爹干的事,怎么算到她的头上来了。” “父债子偿你没听说过吗?” “你说,咱村里的那个山贼怎么不一块了。” “呸,他那也叫山贼?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 听到这些话,吕文子的心中一颤,看着那把刀愣愣的发神。 14 山路崎岖,一群官兵押着那个姑娘缓缓前行,今天就是她临刑的日子。但是,她并不害怕。因为,她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忽的,一阵凌厉的气流四溢,地上的尘土飞扬,官兵们纷纷将刀拔出,只听见噼啪几声,官兵们手中的刀剑已经尽数断为数截,一道声音忽的响起,“我才是这山中的大王,莫要怪了好人。滚!” 于是官兵们滚了。 女子看见,一个膀负四尺长刀的黑袍男子正在朝她微笑,道:“我来了。” 15 山贼经将村子团团包围,声称要杀光周围村子的所有人,村子里的人纷纷苦苦哀求,那个邻村的地主哭道:“我从来也没有干亏心事,除了那次我家的鸡被人偷了,那人说他把钱放门框上了,我撒了谎说没有之外其他的我都没做过。” 女匪首上前一步,一脚把他踹倒,“该死,最讨厌这种人了,把他剁了!” 两个山贼去拽着邻村地主的时候,他已经屎尿齐流了。 这时,吕文子站了出来,“住手!光天化日你们这群强盗竟敢害命!” 女匪首冷冷一笑,挑了挑细若柳叶的眉道:“一起上,杀了他。” 只见刀光剑影四起,半柱香的功夫,山贼们惨败,逃之夭夭。 16 第二天,吕文子一人单挑数十山贼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周围的村子,他成了十里八乡的大英雄,邻村的村长为他做了个锦旗:“隐忍真豪杰,动手撼乾坤。” 可是就在这时,吕文子却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村民都说吕文子是天上的神仙。并为他建造了雕像,年年供奉。 17 山中,女子靠在男子的怀里,“怎么不去当你的大英雄了?” “大英雄那有你这个白马帮帮主天天陪在身边好?” “你知道那天在山上我要对你说什么吗?” 男子轻轻靠在女子唇边,“我爱你。” 吕文子心头一热,道:“我也是。” 18 洞房花烛夜 “哎,你说按照之前说的你是我的压寨夫人啊。”女子道。 “你压我,我压你都成。”吕文子坏坏的笑道。 “你真坏”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 番外 1 白马帮帮主托着腮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这时,一个手下急冲冲的闯进来禀报,“他什么也不会做,帮主,除了杀鸡,您确定要纳他为妻子吗?” 白马帮主不加思索道:“那就改一改帮规,只要会杀鸡的男人都可以加入我白马帮。” “这样好像不合规矩,是个人就能……” “”白马帮主顿了顿,“老子说的。 2 少年救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浑身是伤,他为她登上陡崖峭壁采药,喂她吃自己亲手熬的鸡汤,照顾了三天三夜,女孩的伤好了。 临走前对少年说:“以后我要娶你。” 少年一愣,正色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女孩一笑,“那正巧,我也不是。” 3 一日,白马帮帮主正在思考生命的意义。 一个手下慌忙的跑进来,“帮主,夫人掉沟了了。” “什么?” “带我去看看!” 白马帮帮主看着掉在沟里昏睡不醒的吕文子,急问:“怎么掉沟里的?” 手下的喽啰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鸡的事情明明是我们干得的嘛,去把这消息告诉他们,他们再敢,就杀他们全家!” “是!” “等等,木雕上里面放上催情剂了?” “是,放上了分量还是不小的。” “很好。” 白马帮帮主看着躺在沟里的吕文子坏坏地笑了。 4 “催情怎么剂不起作用?”穿着夜行衣的白马帮主问一旁的手下。 “额,帮主,催情剂可能十几年没用过期了。 “滚。” “是。”过来接头的喽啰迅速地逃开了, 白马帮帮主叹了一口气,心道:“看来只有我亲自霸王硬上弓了。 四十五章 是非又来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晶宝楼中的几位根本没有料到月啼赋的三供奉会突然杀出来为他们解了难,虽然是表面上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给王宇出气,可要知道月啼赋一众杀手是出了名的给得起珍珠便甘当孙子的见钱眼开货,那位实力深不可测的三供奉完全就可以将那青面怪制住,再不济就打断他一条腿,何至于将他一掌拍成肉泥? 姜明之的脑袋更是搞不清事情由何而起,当他看到断臂的朱小颜倚在门前不能动弹的时候,心似乎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了一下。 血! 流这么多血不会死吧? 正带他要踟蹰上前为朱小颜止血时,站在她一旁的李安对杜寒星道:“杜兄,帮个忙。” 杜寒星似乎与李安心有灵犀一般,也没问他只是轻轻地将广袖向身后一摆,立刻厅堂之中骤然一阵寒冷临下,朱小颜的断臂之处竟然结上了一层雪白的冰霜。 杜寒星言语依旧平平,他道:“若是再运功或是再有害人之心,立诛。” 朱小颜惶恐,连连点头,就算是在四肢健全巅峰时,她也不能将这位已经在东河国史册上留名被称作天纵奇才的年轻国师手底下撑过半刻,现如今更有一群被称作新一代武道翘首与他一起,就算用屁股想也能想得出不顺从不是个好的选择。 再看看那从木匣子里窜出的黑色剑影,那把剑竟然不似先前那般颤动了,李安看那欲要上前将其收走的小书生踌躇不敢上前,于是便有意提醒众人把目光从地上一弹死的不能再死的死尸身上移到那看似来势汹汹的黑剑上,便道:“诸位看,这剑还有又冒黑烟了。” 众人回神,钟文洲依旧微笑,并不言语,杜寒星也欲言又止,可是身为四大邪教之一并占据其教派内一个名头的篮蒨蒨倒是直接上前一步,嘲讽这位自觉的肚子里有多少臭狗屎没拉的李大公子道:“这些黑烟在一个从来便少出门蠢蛋眼里自然叫黑烟,可若是叫一个**湖看这便叫幽冥气。” 看来她还不知李安的身份,还以为他是那位南辉洪家极少出门的洪公子。 其实这一点李安不费脑子也是能想明白,这剑与那位方才走了的月啼赋新一代的天才杀手王宇手中拿的那把阳剑定然是有关系——这就是钟文洲方才将阳剑解释于篮蒨蒨听时顺便所说的那有名曰,‘阴剑敕鬼,夺命双煞。”的阴剑。 但李安却笑道:“这不就是阴气么?” 杜寒星道:“这是阴气的一种。” 李安有些不明白了,这阴气还分为许多种?怎么在他梦里时常出现的那位没有说与他,他摇头道:“不明白。” 一边的钟文洲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不知有多少年的黄布,随手一扬将他盖在嚣张散发幽冥气的阴剑上,随后似教书先生教学生一般目光看着李安,口气也与其一般无二,他道:“幽冥气是阴气的一种,是其中最纯粹的阴气,其实据现残存的古书残卷上所记载,这天地间本是一团混沌,不知历经多少载之后,便有了天与地,天清而明也有日,地厚而浊亦有月,此后的人便称天为阳地为阴直至今日……” 钟文洲一讲学问便犹如滔滔江水一般有连绵不绝之势,李安不想让自己脑袋中的长江口决堤,于是便摆手道:“这剑如何处理?” 正犹豫是不是上前夺剑的那女扮男看似像这晶宝楼挂牌,唇红齿也白的小书生听到这打眼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的男子,连忙一个猛夸步上前将这剑护在身后,张开双臂拦住众人,他道:“不许动我的东西!” 蓝蒨蒨那与先前不同的修眉微微向上一跳,微笑道:“哟,原来这是小阿弟你的东西啊……要是我那好姊妹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喜欢的。可是……” 李安自然知道篮蒨蒨口中所说的‘好姊妹’便是天魔教圣女,那位妖娆眉骨的女子,倒是让一直以好色闻名的登徒子李大公子念念不忘。 篮蒨蒨突然话锋一转,阴恻恻道:“可是我却可不喜欢比我的奶娃。” 说话之时,突然出手向小书生而去! 李安大叫一声,“不好!” 杜寒星也骤然出手,其实原本他就不相信这西坛古教的一众妖人,若非是与篮蒨蒨都有一个目的,不方便下手的话,他早就与其开战了,这一出手便正巧给了他机会。 可是没出手到一半,钟文洲也动了起来,左手轻轻一挥,只见数道寒光乍现,那是数道透着碧绿色沾染剧毒的暗器! 可那暗器也不是向杜寒星或姜明之去的,而是向并没有人半点人影的屋外飞去! 最令人惊奇的便是那暗器竟然‘轰’的一声化为了齑粉,李安瞪大了眼,门外并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个影子都没有。 有臭气传来 一道灰衣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姜明之方才以为那暗器是打他的他便往外逃命却不料刚巧撞在那灰衣人身上,顿时姜灯便要晕了,不是被撞晕的,而是被这人的一身酸溜溜的恶臭熏晕的。 正是那个十几年不出寺门不知武道修为多高的两禅寺僧人。 灰衣和尚轻轻抬手向前一推,姜明之只觉身子一震发冷。 其实,篮蒨蒨先前突然动手并不是因为夺阴剑,而是她感觉这阴剑不对劲,她想拿来看看。老和尚来了她便收了手,因为老和尚踏进门的一瞬间除了感到酸臭之外,还感到了一阵比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已经化作羹的青面獠牙怪还要大的压力突降,不过这次压制的对象并不是人而是这把剑。 杜寒星见篮蒨蒨停了手,他也察觉出篮蒨蒨所发觉的异样,只是此时他已来不及收手,只得偏转身子,往钟文洲扔暗器的方向打去,可谁知姜明之却以为钟文洲要杀他便向外跑,正巧到了杜寒星的攻势之内,杜寒星本想收招,可却晚了就在此时,那灰衣和尚化解了危机,算是救了姜明之一命。 衣衫褴褛的灰衣和尚眸子如清水一般,他将已经被熏得不行的姜明之轻轻一推,道:“春意之剑还好,但今日这里不适合花开,还是去别处吧……” 姜明之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便逃开了…… 刚出门便闻到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满街都是黑衣人,确切的来说是先前他来时遇见的黑衣杀手,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满街都是残碎的尸体,怕是老仵作拼也拼个把月的时间也拼不出来。 他一阵反胃,正要进屋,却发觉门不知何时已经被关上了…… 四十六章 命陨一刻,似梦似幻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浑身散发恶臭熏得众人面如土色而浑然不觉的老和尚对其他人视若未见,眸子直盯着李安双掌合十道:“前辈,别来无恙?” 李安以为这老和尚疯了,自己明明白白的就是一个好少年怎么还成他前辈了? 他本想开口,可是心中中忽然想到自己在那乾龙县当李大公子那一阵,倒是有不少人叫他小老爷的,那都是一些当地的权贵子弟得罪冲撞了李安之后被他随便一个罪名安在身上带到大牢吃两天泔水,被他爹李重放出来之后,以后见了他总要退避三舍,如同见了差狼虎豹一般,要是实在避开不了的那些只得硬着头皮受叫这个李大公子一声小老爷,然后被他睥睨地踹一脚…… 想必这和尚在当年得罪他的人之中,可看着样子也与先前那些大大不像似,便留了心眼,道:“和……大师,我们以前认识么?” 老和尚道:“认识,可当时前辈还小……自然不记得了……” 这不只是李安,在场听这疯魔般一身酸臭的老和尚如此言语都是各自心生疑惑,这老和尚究竟耍什么鬼?把这个不足弱冠年龄的少年叫前辈,还说些不着边际的疯话,这不是脑子坏了么?可是众人却没有一个动手的,因为他们都察觉这个老和尚比那先前的青面獠牙怪更难对付,不知是敌是友,可听他对李安的称呼应该是友吧。 老和尚明净如水一般的眼中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忽然探出手直抓向李安的心窝,此刻钟文洲指尖在腰际一划一道寒光如毒蛇吐信一般瞬间弹出。 那束腰的软剑顷刻便到了老和尚的手中,老和尚斜看了一眼,随后轻轻将一半已经碎成穗的左半袖轻轻一挥,钟文洲这一剑已经将他所有的修为气力全部用上,被这轻轻一浮袖子直接打了个剑锋偏转,生猛剑气将四周值千金的奢华木柱划伤一道深深的痕迹。 杜寒星手中还未收起的月仞绕着手臂旋了一圈,寒意戴着刀锋直接向老和尚砍去,于此同时,蓝蒨蒨一挥手,寒光并处,数百道闪着黑芒的虚影,戴着万马奔腾的气势向老和尚而去,两人与反应过来的相隔出招相差不远,故此可算是同时出招。 老和尚就如同四周有无形的墙壁一般,三人的招式同时微滞了刹那,与此同时老和尚的招式也停住了,原本觉得自己身体仿佛又千斤重的李安,在这须臾之间,一个转身逃了出来,他连忙往门外跑去,眼见还有几步就到了门前,正要伸手将门拉开,只觉得浑身轻飘飘地,再一看,自己竟浮空而起,老和尚忽然双掌合十,双眸微阖,似是自喃道:“善哉,善哉,众位施主为何要踏入这是非之中?” 他们左脚抬起微微一点,众人只觉得这老和尚似乎变作了竦峙山峦向众人压来,只听一道剧烈破空从老和尚四周响起,众人纷纷被这老和尚从四周所散发的罡气弹开,老和尚心道:“看来这并不如想象般重要……” 不知为何他此时心情大好,如久旱逢甘露般的脸上也随之浮现了一层淡淡地笑意,他来时甚至有无数想象,这天地气运归于众生,随之众生平等…… 他修了这么多年,其实早已在修为上抵至自身顶峰,但他就是犹豫不决究竟是不是踏入这偌大的江湖中,因染了人间云烟之后,他自然是没有一丝可能修成如同他师父大志和尚那般的涅槃境界,可他今日终于决定出手制止这灾祸了,放下独我成就众生有何不可? 遥想当年看经书上佛陀割肉喂鹰便是如此罢…… 成魔只为渡人,牺牲自我成就大我,深陷阿鼻地狱又如何? 他举起手,随后的血雨腥风,万般无奈随着这一掌且让他消散罢! 他猛地凌空而起,向李安猛挥一掌,四周的空气似乎是滞了半刻,李安只觉得浑身上下骨骼血肉猛地一阵剧痛,他眼前一亮,这两天梦中时常见到的那一道白衣身影依旧如狮子塑一般伫立在亭子前,望着白茫茫一片被雪覆盖不知几尺厚的江河。 李安看着那人道:“前辈,我这是死了么?” 他以为这人是传说中的接人去天上的仙人,因为这人实在是给人一种似有似无,虚幻若梦的感觉。 那白衣人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不会死……你是这冲破束缚的丰碑怎么会死?” 李安倒是对着人说的话深信不疑,虽不知他与自己的母亲有何关系,他又为何对自己只字不提,自李安第一次梦中见这人时,总觉得这人有似是相识,可惜自己终究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样白衣若仙的人物。 那人又道:“回去吧,这今后会有数不清的暗流涌动……” 逐月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弯弯的月亮不知何时悄悄地挂在夜幕之中,散发着森然如霜的光亮,映出竹林的一抹惨绿色。几处风吹叶子的声音沙沙落在耳边,同时,原本无人的小道若隐若现地响起了马踏泥土的声音。 循声望去,几匹马拖着一辆马车迎着凋零的月光缓缓前行。这马车说也奇怪,并没有马夫在前面赶着马。两旁挂着的灯笼被风吹的晃晃悠悠,好似是巨兽的眼睛在打量着四处的猎物。更奇怪的是车厢里也是没有一丝亮光透出,甚至也没有驾车之人,整辆车显得诡异至极。 忽而,这辆诡异的马车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号令一般,竟然霎时停住了。 本来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竹枝也停止了响动。忽然一阵破风声从四面同时响起,十几根如碗口大的竹子竟然拦腰‘咔嚓’一声断开,纷纷向马车砸去,一声如雷鸣般的声音响起,车厢被砸的粉碎,两匹马也受了惊,奋力挣脱缰绳后撒腿就往两个方向逃去。不一会儿,马蹄声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一阵死气沉沉寂静之后,十几道黑衣手持兵刃冲天而起落到地上,他们手上都持有一般明晃晃的兵器,在月光之下散出森森寒气。 他们动作迅速,将已经被砸破碎的车厢围成一个大圈。似乎被砸成稀烂的车厢里还有什么让他们恐惧的事物一般,刀枪剑戟指着前方做防御姿态,向前的脚步越来越慢,生怕那碎木残板堆里会有一个人冲天而起将他们尽数杀尽。 细细一看,这些碎木之中并没有一个人的踪迹,甚至是一丝血迹也没有。没有血迹,就证明那个人还活着,他们的心头顿时笼上了一层寒意,而那个让他们胆颤心惊的人并不在车厢里,他就这样平白消失了。 在他们眼里,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准备好要杀的人消失更可怕,尤其是今天要杀的那个人,因为他们单凭武功是杀不了他的。所以定下了这个暗中截杀的陷阱,可是现在就连陷阱也被识破了,那个人真的像传言中那么可怕么? 众人正在疑惑为何里面的人平白无故消失的时候,一阵笛声骤然响起,那笛声在黑夜中显得很是凄凉,就如原本身在暖阳天中瞬间坠入冰窖。让所有的黑衣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寻声望去,一道白衣身影就静静地立一条细细的竹枝之上,好似他整个人就是一张纸片,没有丝毫的重量朦胧在圆月之下,透出月色光华。不时一阵风吹过,吹得竹叶纷纷作响,白衣人足下一根细细的枝条也随风摇晃,而他的身形却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你是何人?”一黑衣人持刀壮着胆子,向前一步厉声质问道。 未等那人回答,黑衣人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忽的一震麻木,胸口吃痛,低头看时胸口已然有几根竹枝插了进去! 黑衣人双目圆峥倒在地上,那双眼睛似乎是恐惧亦或是不可思议。但这一切已不重要了,毕竟,他变作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们要杀的不就是我吗?”白衣男子似笑非笑道。 明明这群人就是埋伏好了来截杀自己的,见了面竟然问自己是什么人。难道如今的教内高手是如此愚钝么? “你这叛徒!”其中一个黑衣人仗剑跃起,泛着森森寒意的剑光直指白衣逼去。白衣人身形不动,手中的玉笛微微一抡,顿时间光华大作,化作数十道残影把袭击者罩住。黑衣人一时眼花,双手微微一怠,胸口已然被狠狠撞了一下。 一声惨叫,黑衣人就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坠落到地上。喷了一口鲜血之后,头一歪便再无气息。 “一起上,杀了这叛徒,为血神贡献血肉在所不惜!”剩余的黑衣杀手看到前两名同伴惨死,似乎已经被激怒。纷纷手持兵刃暴跃而起,一时间,白衣人四面八方都为寒光所笼罩,如此严峻的形势之下,那白衣人竟也不紧不慢,手臂缓缓抬起,将手中的玉笛横在唇边,一曲随风扬起,黑衣杀手离白衣人不足半尺的兵刃忽然剧烈一震,只听几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寒光四散,那些黑衣人手中的兵刃竟被强横暴起的劲力震断为数截。 那群黑衣人退到地面上,大惊之余,那云谲波诡的笛声再度响起,竟都发觉自己的双脚麻木已经不听使唤。不消片刻,他们就像入了陷入了无尽的梦魇,竟用自己手中残缺的兵刃向着四周的同伴乱砍起来。没有惨叫,也没有哀嚎,不足半柱香的功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了整片竹林。白衣跃上竹枝,叹了一口气,随后,折身向月光跃去,再也不看身后的修罗场一眼,宛若身后的这一切与他无关,静静地消失在残月的光辉之中。 四十七章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回去? “如何回去?” 李安眯起他那丹凤眼遥望四周白皑皑的一片荒凉,除了这亭子眼前便只有一望无际被结上千尺厚的冰层,哪里有路? 道出自己心中疑惑之后,随即,李安破天荒的向那看上去大不了自己几岁的青年躬身行了一礼道:“前辈,这四周……” 白衣人似是哑然失笑,右手抬起伸出如白玉一般的手指在空中作指点江山,凭空作画状,他道:“没有路,便自己走出来,这世间初开之时哪里有路?所谓的路都是前行者走出来的罢了。” 李安若有所思片刻,正色道:“我懂了,多谢前辈指点迷津。” 李安欲要折身而去,却发觉那白衣若仙的青年男子忽然散出迫人之气,李安瞬间眼前竟有些恍惚,隔着几尺远外,望着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深知他母亲过往被他破天荒称作‘前辈’的年轻男子周身腾出氤氲柔白光风,这光风虽与他身上穿的地上盖得都是白色但三者却是都不同,雪地之白透彻天地,他身上的是牙白单衫,在其之下肌肤若现,而他身上这一团光风,却是比前两者加起来都比不过的白,白的仿佛四周空境的一切都净化了…… 白衣人道:“以后不许说佛偈。” 李安疑惑便随口道:“为何?” “因为我不喜欢。” 此话一说出口,若是由他人在场当真是惊掉了人的大牙,佛不怜惜世人那还有谁怜惜世人? 那些躲在闪闪老林中求仙问道带着逍遥巾的? 还是那些确确实实救世济民却被世人当做行蒙拐骗,被前者不屑一顾的? 还是整日捧着圣贤书与人茶论君子之道的? …… 当然,这些都可行。 可毕竟青帝赐了天下禅宗武学两尊金佛,并将此事传于世间各地,被东河国认可的佛难道不重要么? 那照这位前辈所言这般,这天下便没有人和神可以教人所崇拜、尊敬、告慰、供奉的了。 “走吧……你该回去了……” 听白衣人这般说,李安便也不再去想,实在太深奥了,他总该是明白不了的。 “晚辈告辞。”说吧,便转身而去,弹指间便消失在了铺天盖地的雪色之中…… 白衣人周身白色光风隐去,他回头无奈道:“这蠢驴崽子,世上哪有什么可以值得尊崇的……”接着他沉思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接着嘴角一扬,抿了一弯笑意,目光却是如顽石般,他道:要说尊崇的东西……思来想去怕是只有自己吧……” 四十七章 一步跨出便成仙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回去? “如何回去?” 李安眯起他那丹凤眼遥望四周白皑皑的一片荒凉,除了这亭子眼前便只有一望无际被结上千尺厚的冰层,哪里有路? 道出自己心中疑惑之后,随即,李安破天荒的向那看上去大不了自己几岁的青年躬身行了一礼道:“前辈,这四周……” 白衣人似是哑然失笑,右手抬起伸出如白玉一般的手指在空中作指点江山,凭空作画状,他道:“没有路,便自己走出来,这世间初开之时哪里有路?所谓的路都是前行者走出来的罢了。” 李安若有所思片刻,正色道:“我懂了,多谢前辈指点迷津。” 李安欲要折身而去,却发觉那白衣若仙的青年男子忽然散出迫人之气,李安一顺间竟然有些恍惚,他看着比实际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深知他母亲过往的年轻男子周身腾出氤氲柔白光风,这光风虽与他身上穿的地上盖得都是白色但三者却是都不同,雪地之白透彻天地,他身上的是牙白单衫,在其之下肌肤若现,而他身上这一团光风,却是比前两者加起来都比不过的白,白的仿佛四周空境的一切都净化了…… 白衣人道:“以后不许说佛偈。” 李安疑惑便随口道:“为何?” “因为我不喜欢。” 此话一说出口,若是由他人在场当真是惊掉了人的大牙,佛不怜惜世人那还有谁怜惜世人? 那些躲在闪闪老林中求仙问道带着逍遥巾的? 还是那些确确实实救世济民却被世人当做行蒙拐骗,被前者不屑一顾的? 还是整日捧着圣贤书与人茶论君子之道的? …… 当然这些都可行。 可毕竟青帝赐了天下禅宗武学两尊金佛,并将此事传于世间各地,佛难道不重要么?那照这位前辈所言这般,这天下便没有人和神可以教人所崇拜、尊敬、告慰、供奉的了。 “走吧……你该回去了……” 听白衣人这般说,李安便也不再去想,实在太深奥了,他总该是明白不了的。 “晚辈告辞。”说吧,便转身而去,弹指间便消失在了铺天盖地的雪色之中…… 白衣人周身白色光风隐去,他回头无奈道:“这蠢驴崽子,世上哪有什么可以值得尊崇的……”接着他沉思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接着嘴角一扬,抿了一弯笑意,目光却是如顽石般,他道:要说尊崇的东西……思来想去怕是只有自己吧……” 李安眼前一道绝寒白影携一弯冷月挡在他身前,浑身破烂的老和尚满汉杀意的那一掌微微滞了滞,他看着杜寒星,微笑道:“若是当年的老国师自然不会有这般境地,老和尚也自当退避三舍……” 他手上忽然闪过一丝金色亮光,一道气劲直穿入杜寒星的心口,杜寒星只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地周身一颤,腹中剧痛难当,竟单膝跪了下来,与此同时篮蒨蒨与钟文洲已各自使出手段,钟文洲朝着木若呆鸡的李安道:“还不逃?” 李安这才回过神来,刚跑几步,便动不了了,他身上忽然腾起一股紫气,接着便是长天大叫一声,轻轻一招手,那阴剑竟直接飞到他的手中。 本想躲在一边趁乱拿回自己剑的小书生心头一紧,无奈嗫嚅道:“我的剑……” 一边的朱小颜神色已如常人一般,只是再也没有先前让人犯怵的凶残像,她听小书生把这眼前这‘阴剑’说成自己的随即便嘲讽道:“没想到这你们丐帮竟然夺剑……还恬不知耻的将剑算作是自己的……可笑,可悲,幸好天魔教攻入了你们的总坛……” 话音未落,躲在一角的小书生已是难受,听这一路想夺宝害她之人如今受伤非但死性不改而且还恬不知耻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当即脑子一人随手从地上拿起一物,狠狠向朱小颜脑袋砸去,朱小颜以为小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更不敢对自己动手于是便没有防备。她的头忽然被重重挨了一下,闷哼一声当即晕倒在地。 众人发觉李安有异,回头看时竟然见李安手持阴剑,凭空划了两剑,顿时,外面本是春意盎然的一片,顷刻间便阴郁起来。 老和尚双眉微蹙,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看着李安身上的腾起环绕在身而不散的紫气,他道:“怎么会……” 李安平平一剑隔空刺出,整个晶宝楼中似乎是充斥着无穷的剑意,老和尚摇头,终于还是要大杀四方啊…… 老和尚双掌合十,道了一声佛偈,猛地挥手一拳将那剑气击散,在场众人无不惊讶,他们都知李安本就没有什么武道修为,为何今日能施展这无上剑意? 然众人不知,此刻传授李安无上剑意的老头正躺在竹编的椅子上,惬意坐北望南,看向天边那那一道紫光,道:“看来是成了……” 老和尚击溃了一拳击溃了那无上的剑意,又是拳向李安轰去,这一拳的力道便是他用了自身全部的武道修为,现如今放眼整个天下能接过他这全力一击的不过寥寥十几人。 佛陀保佑,该在百多年前就应死去的人今日便顺应他所追寻‘道’死去! 忽然一阵春风拂面而来,被封死的晶宝楼大门忽然被一阵暖风轻轻吹开,两道人影就站在那里,其中一个便是负剑的姜灯,另外一个却是一个似是教书一般的中年人,他耳边别着一朵枝迎春花,含苞待放似是那青楼里只卖艺不卖身的魁首娘娘。 中年人没有上前,只是笑道:“八年了,大师别来无恙……” 老和尚一愣,随后笑道:“你的春意之剑练成了?” 说归说但是手中的动作倒是不减,那耳畔别花的中年人轻轻一拂,极为蛮横,欲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两道结合气运的一剑一拳登时消散,再出手轻轻一指李安,李安身上的那紫气竟然再一次涌入体内,人也跌倒在地昏睡不醒。 杜寒星猛地一步到了李安面前,扇他脸一巴掌,语气略带焦急道:“醒醒……” 篮蒨蒨一脸疑惑,钟文洲倒是依旧微笑满脸。 “前辈要不试试,晚辈这春意?这可比坐苦禅要舒服多了。”中年人淡淡看着老和尚道。 老和尚道:“今日就算如施主所愿拦了,可此后我也会的……” 可以用三剑探春,施展春意之剑的中年人没有接老和尚的话,他道:“庙被拆了,前辈还要在这里么……” 老和尚本就微蹙的眉头此刻更紧了,忽然他笑了,道:“世俗之物被就不适于老和尚了……” 言罢,他便踏着光风而去。 自老和尚踏出晶宝楼门槛的刹那,世间便又多了一位陆地神仙境! 四十八章 谜团接踵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老和尚踏光而去,谁料他又凭空传来一道淡淡地声响,道:“这女子老和尚便带回去疗伤……洗涤心中恶念……” 只见毫无防备倚在墙边苟延残喘的朱小颜身子倏地飘起,直直往窗外而去! 正值壮年的武道修行者中唯一踏入陆地神仙境的中年男子看着老和尚踏着那佛光而去又返回救人,眼中涌现了一丝悲意,他道:“这又是何苦呢?” 他把目光投向躺在地上的李安,李安此刻被一身雪净白衣的杜寒星轻轻抱起,两人正欲走,他道:“国师请留步。” 杜寒星停住了脚步,要听这耳边带花的中年人再言些什么。那中年人脸上的悲意散尽,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同寻常的轻笑道:“国师莫要把花给开了……这……” 中年男人还要在说些什么,杜寒星已经迈步走到钟文洲面前,他问道:“现如今可有空房?” 钟文洲依旧脸上挂着微笑。似乎对先前两位陆地神仙境的武道高手齐聚他这小小的晶宝楼这等稀事中的稀事并不如何上心,道:“自然是有的,楼上甲字天号房便是在下的若是不嫌弃尽可用。” 杜寒星道了一声多谢之后便上楼去了。 在这素有沧州第二后宫之称的晶宝楼中,除了在这楼中早就不知躲到那个房间里去做一做那真的‘金屋藏娇’的美姬,外加一个手便能数的过来的杂役,不过寥寥三十几个人,可这晶宝楼比那些在扎在河京的那些直插云霄的风流之地要小了很多。随说都是受钟文洲所管,可他真正爱惜的取只有这一处,就算因意料外的事去外边走动到天晚,也必然快马赶来在此地过夜。 姜灯虽经常背着师父来这在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口中时所说的卑贱淫乐伤人心神之地,可也极少见这位在沧川两地素有剑法超然的晶宝楼少东家。他这人本就不喜残伤血腥,见了这笑意拂面的轻剑文州本人便道:“可否也在下与师叔去歇歇脚。” 钟文洲看着这位负剑的嗫嚅的大少年,微笑道:“可以,但在那之前还请先说下为何在晶宝楼中现身吧,两位又与那一群杀手是何关系?” 姜灯道:“你不是看见了么……我不知道……” 一边的中年男子道:“不愧是晶宝楼的少东家,想套我这师侄继而得出我是谁……那我便随了你的意……不过在那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钟文洲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道:“只要能答应的便一定答应。” 篮蒨蒨心道,这便与没答应一样。 哪知那陆地神仙境的中年男子似是没听明白,掉入了这人精所设的圈子里。他道:“好,我是青莲剑阁排行第五。人称‘不杀之剑’的春意剑郭又峰。” 篮蒨蒨脱口而出,道:“原来你就是师父口中说的那个被打败之后,躲进深山练剑的……” 篮蒨蒨虽然与她那西坛古教中顶着个携书使师父一般喜欢弄一些邪之又邪的东西,可心却不如轻剑文州一类人满肚子的设计与算盘,教人一种天性使然的豪爽。 郭又峰脸色一变,耳边别着开的正艳的春花落了一片,姜灯便在他这位迈入陆地神仙境界的师叔脸上看到了从未显现的惊愕。郭又峰试探着问道:“你是西坛古教的人?” 钟文洲微笑道:“蓝姑娘是西坛古教的掌灯使之一。” 郭又峰脸色略略缓和,但还是不死心道:“尊师是?” 西坛古位列于四大邪派之一可其总坛在北灵国境内一直不曾出面与这东河国的江湖并没有过多的结怨牵扯,虽说东河国上一代国主不知为何在临死前下了一道‘凡是进邪教者杀无赦的遗诏,可只是斩了一些杀了良民欺男霸女打着西坛古教名义连小卒子都算不上的,那些忠心的却是一个没动。当然,杜寒星这不知怎么琢磨的怪人另当别论。 再有她那神秘不知面容的师父说过,眼前叫郭又峰的家伙门派上下只有自己一人,他为人胆小的很,就连拍死只蚊子,宰一只鸡都不敢下手。她这才敢把自家的门说的如此毫无忌惮,篮蒨蒨道:“我不知她名字只知道他穿着一身黑衣。” 一边的姜灯顿时觉得自己这师叔名头实在不响,认定眼前这女便是村妇性子,也是口无遮拦到了极点,若是继续教她鼓噪下去岂不是要坏了今日的心情继而影响了今日之春意? 世上的文人墨客虽多,可却都是辞藻华丽写不出春之真实,今日有陆地神仙境的武道修行者以剑为笔挥出了三道蕴含春意无上持笔的画作岂是尔等可折辱的? 姜灯正要说话,门外去极为迅速的闪进几道人影,将姜灯与他那师父围了一个圈,只见一跨刀女子施施然走来,进了门环视四周之后,看着钟文洲,笑道:“种东家,别来无恙否?” 四十九章 傀儡之术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沧州捕司刘雪先前探查天启大道景街命案时,便听有人眼见是一个红衣的神秘女子所为,经四处探查终于探查那红衣女进了这晶宝楼中,可这晶宝楼毕竟在沧川两地之间,自己贸然进来必然不是好事,本想招呼一声那川洲管事姓明的可却没料到那混蛋竟然称病不见,在她看来八成是借病遁逃了。 没办法刘雪只得带人来这晶宝楼中,她心中其实也是做好了盘算,若是那姓明的真是就此事与她纠缠,那她便说,‘情况危急万分,为保护那晶宝楼中的富贵纨绔子弟只得带人先来了。’为由将其噎回去。 虽说她对这个整日笑容满脸虚伪至极的晶宝楼少东家极为反感,但其父好歹也是朝廷中的一朝权贵,按东河国令此事要公事公办可也得笑脸相迎,太过火了自然是不好。自己又不是那位抓人不论出处,也不管犯没犯事就拿老虎凳、辣椒水、红烙铁招呼怀疑对象使之惨不忍睹被称作辣手阎王的南州捕司,也不是那位做事顾前顾后左盼右顾平时只为老好人甚至连当今东河国国主也称呼他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儿。 可奈何刘雪这人平时实在不注重修习深藏脸色的功夫,来时想装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笑脸,但实在可惜的是她这笑更像是睥睨一般,倒还不如不笑,在沧川交界当了三年差没有丝毫升迁迹象打算一直干到老后回家找个老婆生娃过日子的王副司深知他女上司的脾性,来时也曾劝她说,这为官无论大小须有一张可随意控制变化的脸,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叫喜不上面,悲不覆颜。但如此这般不尽人意教人一看便知真假的伪装还不如卸掉。 可刘雪却嘴硬道:“我能亲自去便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若是教你们去那晶宝楼中直接弄得个鸡飞狗跳他也不能把我如何了。” 每日便是微笑脸连这次也不例外的钟文洲倒是没有对刘雪带人直接冲进来有一丝的惊讶,他道:“劳刘捕司挂念了,人无恙只是这楼中的生意怕是耽搁几日。” 刘雪觉得自己这样一直笑,不习惯于是便换了心中所想也是极其舒服的面容,她:“怕不止是耽搁几日了,晶宝楼外已然是一片杀戮地狱,要挨个查清这死者的身份怕是没个一年半载也查不出来,这地虽说是在沧川两洲境内,可按东河国地境分布图而言,这晶宝楼的的确确是在我管辖的沧州境内,还请种少东家包涵。” 钟文洲道:“这些人怕是你们查不到…… 刘雪眉毛一挑,道:“哦,难道种少东家知道这些杀手来自何处?” 钟文洲道:“不知,但你看那,” 他目光落在早已化作肉泥的青面獠牙怪上,道:“那人便是此次来这晶宝楼中要杀洪公子那一堆杀手的带头人,被我其中一个朋友的师父一掌拍碎了,刘捕司你看那面具又何不一样?” 刘雪依他所言放眼看去,除了那一副面具里面有些不知所云的纹路之外便再没有什么奇异之处,她道:“你是说纹路?” 钟文洲却摇头道:“非也,你且想一想若是那人一掌便可将人拍成肉泥,可为何这面具却没有丝毫损坏?而且是不是在外面那些黑衣杀手都死的很惨? 刘雪道:“对,每一个都被切成几块,虽是血流成河却没有极其浓烈的血腥味。” 钟文洲的笑意更深了,篮蒨蒨也被他带入其中,见这位富贵公子卖起关子实不像是她心中男子快言快语于是便催促他道:“然后呢?往下说。” 钟文洲道:“这便是其中疑点,既然那青面獠牙鬼整个人连同骨头都化作了一堆泥那么他的面具为何完好无损呢?” 篮蒨蒨焕然大悟她道:“你是说他只是傀儡?” “对,不但他是傀儡,连那些黑衣人也是傀儡。先前他们明明可以一起上这样的胜算更大,可偏要分两次进攻。在外面的那些黑衣杀手那一身黑衣下怕也是与那面具内侧相似的符文。” 刘雪吩咐两名捕快去查看,果然与钟文洲说的丝毫不差。 听钟文洲分析有理也有据,刘雪道:“依种少东家所言,那这背后之人应是会操纵傀儡术。” 钟文洲道:“所以,刘捕司怕是空跑一趟了。这傀儡术你也是知道的。” 刘雪皱眉,她自然知道这傀儡术,先前她在研习时听她老师讲过这及其诡邪的傀儡术,傀儡术是术法中的一类,有人傀与物傀,皆可相隔千里用傀儡行凶,故此,事后很难找到凶手。 能控制这些傀儡的便叫做傀儡匠或叫傀儡师,有可借一死物将自身精魂暂且寄放的,也有用符文咒语控制的,也有用物来幻化的,总之多不胜数。听过的虽多,可她却是头一回见到过这种傀儡术。 她道:“这种是哪一种?” 篮蒨蒨身为西坛古教的掌灯使听钟文洲一说得出哪一种还不是蛤蟆吃苍蝇一般简单? 她立刻道:“这是应但是‘死煞偶’,是一种用新死之人身体做成的傀儡。施术者将他们唤醒之后,都赋予他们自己独立的想法与意识,以为自己没死,但却要听从施术者的命令,可算是在众多傀儡术中论杀招最强的一种,因傀儡身上的武道修为并不会减弱丝毫。” “但唯一缺点便是在远处可用草人为媒介控制傀儡不许超过方圆半里。” 刘雪听罢脸色一变立刻吩咐手下的捕快往四周一里寻可疑之人,只留下两个还兀自看着郭又峰与姜灯师侄的名捕快,而郭又峰微笑伫立不动声色,倒是那负剑的姜灯异常不自在,今日所见已经是他活这么大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双肩打颤。 钟文州道:“这两位是在下的朋友……他们是来帮忙的。” 刘雪先是一愣,随后忽然摇头讥笑道:“种少东家竟然会与此人做朋友,怪不得怪不得。” 钟文洲道:“如何怪不得?” 刘雪盯着郭又峰一字一句,答非所种文州所问,道:“他可是一个抛妻弃子的人啊。” 五十章 丐帮遗女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已臻陆地神仙境的郭又峰面色不变,依旧还是先前一副雍容姿态,似乎对这位沧州捕司视若未见。倒是一边最是尊师重道的姜灯止了那不出息的打颤动作,他鼓足勇气道:“胡说!我师叔可曾有妻?既然没妻又何曾有子?” 钟文洲连忙向前一步,笑道:“诸位,在此四周怕是血腥扫了心情,不如上楼去,在下这还有先前从北灵国蓝瑰城购的蓝雪茶。” 篮蒨蒨也之笑道:“这可是有金难求的绝世好茶……事不宜迟诸位请吧……” 刘雪微微皱眉道:“钟公子好意心在下领了,只是在下先前那案子还没有眉目,有人曾言那红衣女到了此处,请问钟公子可曾知道那红衣女的去向?” 一边依旧蜷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的小书生正欲开口,却被钟文洲抢先答道:“那位红衣姑娘看着便是来着不善,方才被在下断了一条手臂,已经擒住,本想交与刘大人,却不料被那两禅寺的行空大师半路将其带走了。” 小书生长舒一口气,她本以为这看上去便是不是好货的家伙,怕这楼封了说自己不知。 “既然已知道那红衣女子的去向那在下就先告辞……” 说罢,这位办事极为雷厉风行的捕头便往门外而去,刚走到门槛便停住了脚步,回首,道:“钟公子的茶在下虽不能在这晶宝楼中饮但却可在沧州衙感谢钟公子的美意。” 轻剑文州道:“不难?” 随即拍了两掌唤来了那叫小郑的唇红齿白的杂役,吩咐他将比黄金贵的一两名茗用一卷配得上它的沧州南海木坛给装了,小郑想教自己的手停止打颤,可那还他的手就是不听使唤,这么金贵的东西放到他的手上,可真是……莫要说他手中的茶了,就连手中那装茶用的上等佳木怕也是他半辈子的积蓄。 好在他的手一松,再一看上刘雪已经把那要命的木茶坛抱在了自己怀里,她对出乎意料的对着这位因父母双亡便到了这晶宝楼中打杂的小相公微微一笑,道:”多谢小哥了。“ 小郑脸上一红,随即退到一旁如木头一般站着。 刘雪临走时轻撇寻常人都不敢抬头看的武道修为陆地神仙境之人,便招手示意那两名守住郭又峰与姜灯的两名捕快撤走。三人刚踏出门,钟文洲走到那青面獠牙怪的面具前面,抬脚将那面具碾成齑粉,依然是一脸笑意,对众人道:“楼上有雅间已备好了茶水,诸位便请吧。” 把在场的众人请上楼与篮蒨蒨肩并肩坐着,面前是姜灯与郭又峰, 随着那一名舞妓花魁将红泥水煮沸,冲开蓝雪茶,坐在另一边的小书生不懂饮茶的内里乾坤,但先前听这金贵的茶名便已经勾起了她自以为隐藏极好的馋欲,于是顾不得什么主宾礼仪,也不嫌唇齿被烫的生疼直将倒入青玉杯的热茶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也是品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心中便道:“这富贵人家便是这金银珠宝是大风刮来的也禁不起这般的挥霍啊。” 心中正纷纷这世道的不公,只见钟文洲已将她杯中的茶水填满了,他看了一眼小书生,笑道:“这茶喝的可好?赵姑娘?” 小书生嗓子一噎,险些没将喝进去的热茶直接喷出去,她平复了下心中情绪,眼神飘忽,仍然嘴硬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是公子,我是男的……” 钟文洲微笑不语,篮蒨蒨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先前看她时心中还想这世间怎么有这么多这般俊俏的男子,粉嫩的脸几乎可以捏出一碗雪水来,原来是女扮男装啊。心中先前也是想着这男人怎么也跟个娘们似的,今日终于知晓了,原来她是个女人,确切来说应是个少女。 篮蒨蒨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怒意,她决不允许有人比她漂亮,先前以为这书生是个男子时可还算心中舒畅,可当这小书生被揭开伪装之后,她心中的嫉妒之火便窜了起来,她道:“这位今日来这晶宝楼中看上去定然是今日那帮不知名杀手的内应,倒不如杀了她以绝后患。” 话音未落,一道青霞已从她手中蔓延开来,蓦地扑向了还正在愣神的那女扮男装的少女! 五十章 江湖水深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已臻陆地神仙境的郭又峰面色不变,依旧还是先前一副雍容姿态,似乎对这位沧州捕司视若未见。倒是一边最是尊师重道的姜灯止了那不出息的打颤动作,他鼓足勇气道:“胡说!我师叔可曾有妻?既然没妻又何曾有子?” 钟文洲连忙向前一步,笑道:“诸位,在此四周怕是血腥扫了心情,不如上楼去,在下这还有先前从北灵国蓝瑰城购的蓝雪茶。” 篮蒨蒨也之笑道:“这可是有金难求的绝世好茶……事不宜迟诸位请吧……” 刘雪微微皱眉道:“钟公子好意心在下领了,只是在下先前那案子还没有眉目,有人曾言那红衣女到了此处,请问钟公子可曾知道那红衣女的去向?” 一边依旧蜷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的小书生正欲开口,却被钟文洲抢先答道:“那位红衣姑娘看着便是来着不善,方才被在下断了一条手臂,已经擒住,本想交与刘大人,却不料被那两禅寺的行空大师半路将其带走了。” 小书生长舒一口气,她本以为这看上去便是不是好货的家伙,怕这楼封了说自己不知。 “既然已知道那红衣女子的去向那在下就先告辞……” 说罢,这位办事极为雷厉风行的捕头便往门外而去,刚走到门槛便停住了脚步,回首,道:“钟公子的茶在下虽不能在这晶宝楼中饮但却可在沧州衙感谢钟公子的美意。” 轻剑文州道:“不难?” 随即拍了两掌唤来了那叫小郑的唇红齿白的杂役,吩咐他将比黄金贵的一两名茗用一卷配得上它的沧州南海木坛给装了,小郑想教自己的手停止打颤,可那还他的手就是不听使唤,这么金贵的东西放到他的手上,可真是……莫要说他手中的茶了,就连手中那装茶用的上等佳木怕也是他半辈子的积蓄。 好在他的手一松,再一看上刘雪已经把那要命的木茶坛抱在了自己怀里,她对出乎意料的对着这位因父母双亡便到了这晶宝楼中打杂的小相公微微一笑,道:”多谢小哥了。“ 小郑脸上一红,随即退到一旁如木头一般站着。 刘雪临走时轻撇寻常人都不敢抬头看的武道修为陆地神仙境之人,便招手示意那两名守住郭又峰与姜灯的两名捕快撤走。三人刚踏出门,钟文洲走到那青面獠牙怪的面具前面,抬脚将那面具碾成齑粉,依然是一脸笑意,对众人道:“楼上有雅间已备好了茶水,诸位便请吧。” 把在场的众人请上楼与篮蒨蒨肩并肩坐着,面前是姜灯与郭又峰, 随着那一名舞妓花魁将红泥水煮沸,冲开蓝雪茶,坐在另一边的小书生不懂饮茶的内里乾坤,但先前听这金贵的茶名便已经勾起了她自以为隐藏极好的馋欲,于是顾不得什么主宾礼仪,也不嫌唇齿被烫的生疼直将倒入青玉杯的热茶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也是品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心中感到匪夷所思道:“这富贵人家便是这金银珠宝是大风刮来的也禁不起这般的挥霍啊。” 心中正纷纷这世道的不公,只见钟文洲已将她杯中的茶水填满了,他看了一眼小书生,笑道:“这茶喝的可好?赵姑娘?” 小书生嗓子一噎,险些没将喝进去的热茶直接喷出去,她平复了下心中情绪,眼神飘忽,仍然嘴硬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是公子,我是男的……” 钟文洲微笑不语,篮蒨蒨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先前看她时心中还想这世间怎么有这么多这般俊俏的男子,粉嫩的脸几乎可以捏出一碗雪水来,原来是女扮男装啊。心中先前也是想着这男人怎么也跟个娘们似的,今日终于知晓了,原来她是个女人,确切来说应是个少女。 篮蒨蒨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怒意,她决不允许有人比她漂亮,先前以为这书生是个男子时可还算心中舒畅,可当这小书生被揭开伪装之后,她心中的嫉妒之火便窜了起来,她道:“这位今日来这晶宝楼中看上去定然是今日那帮不知名杀手的内应,倒不如杀了她一了百了。” 轻轻吹了一口哨,一道寒芒瞬间从她的袖中窜出正要飞向失措的小书生身上时,郭又峰轻轻伸手,就一个凭空取物的动作,那黑芒吐出一丝红信子,摇头晃脑起来,原来是一条表皮乌黑的小蛇,正是篮蒨蒨那一条致人死命的爱宠。 如今它就及其温顺的被这位中年人拿捏着,极为宠顺来回贴着郭又峰的手腕处蹭来蹭去,深知面前这位来头之大实力极高的篮蒨蒨不敢向对常人那般直接动手,可毕竟自己身为西坛古教的掌灯使这门面却不能丢了,于是她便道:“前辈为何要拦小女子?” 她此时称自己为小女子便是拿不准这中年男子如何处理此事,借此来给这位中年男子提一个醒,相信他一个中年男子定然不会与一个女子小辈计较。果然,郭又峰微微笑笑,道:“这蛇凶的很,倘若是姑娘用不好怕是会伤人也伤己。” “前辈说的话小女子自当遵从,还望前辈将它还我。” 一边的姜灯忍不住道:“这蛇看起来便是邪祟之物,师叔要是还给她……” 篮蒨蒨剜了姜灯一眼,姜灯立刻打了个寒颤便不再言语。 小书生被篮蒨蒨这一蛇吓得不轻,感觉三魂七魄都要离体而去,好一会才回过魂来,她如惊弓之鸟一般躲到墙角中,用手指指着篮蒨蒨似是气愤颤颤道:“你……你是天魔教派来的?” 刚收了从郭又峰手中依依不舍离开的小黑蛇,正要坐下喝口茶看似是润一润喉咙实则是压下心中怒气的篮蒨蒨一听哑然失笑,西坛古教的养蛊之术名震这看来这姑娘确确实实是一个整日不出面,也绝没有大家韩勾那般不出门便知天下的本事,丝毫不晓江湖事的落魄少帮主。 若这让她心生嫉妒的小姑娘真是丐帮的少帮主,那么近日来江湖传闻的天魔教直接攻入捣毁丐帮总坛的消息应当属实,那么由此来推出近来江湖疯传正道联合起来一齐进攻天魔教的消息也应当是真的。 可她却不知自己那位应叔叔与她那同列三使之中且辈分却比她大的一辈的师叔——持剑使两人关系一向是交好的,平时便是一齐喝酒聊天互相帮忙对付正道的敌人。可是这次却没有一丝的声张,甚至她从与她那好姊妹应柔儿在三月初四那日分别之后便再也没有收到应柔儿的来信,平时她们每隔三五天便用信鸽传递相互的消息,谈说世间又出了那位绝世的美男子等与之相关的一些琐事,可最近却没有…… 如此看来,当真是诡异的很……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以及那位使用纸人幻术托她们这些新一代武道翘首办事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而她请其他人办的事情究竟是又是什么? 果然,自己师父说的没错,在“江湖”这一方水域里存在的鱼种何止千万,水中的深浅清浊又岂是她这种初入其中便能知晓的。 五十章 江湖水深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已臻陆地神仙境的郭又峰面色不变,依旧还是先前一副雍容姿态,似乎对这位沧州捕司视若未见。倒是一边最是尊师重道的姜灯止了那不出息的打颤动作,他鼓足勇气道:“胡说!我师叔可曾有妻?既然没妻又何曾有子?” 钟文洲连忙向前一步,笑道:“诸位,在此四周怕是血腥扫了心情,不如上楼去,在下这还有先前从北灵国蓝瑰城购的蓝雪茶。” 篮蒨蒨也之笑道:“这可是有金难求的绝世好茶……事不宜迟诸位请吧……” 刘雪微微皱眉道:“钟公子好意心在下领了,只是在下先前那案子还没有眉目,有人曾言那红衣女到了此处,请问钟公子可曾知道那红衣女的去向?” 一边依旧蜷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的小书生正欲开口,却被钟文洲抢先答道:“那位红衣姑娘看着便是来着不善,方才被在下断了一条手臂,已经擒住,本想交与刘大人,却不料被那两禅寺的行空大师半路将其带走了。” 小书生长舒一口气,她本以为这看上去便是不是好货的家伙,怕这楼封了说自己不知。 “既然已知道那红衣女子的去向那在下就先告辞……” 说罢,这位办事极为雷厉风行的捕头便往门外而去,刚走到门槛便停住了脚步,回首,道:“钟公子的茶在下虽不能在这晶宝楼中饮但却可在沧州衙感谢钟公子的美意。” 轻剑文州道:“不难?” 随即拍了两掌唤来了那叫小郑的唇红齿白的杂役,吩咐他将比黄金贵的一两名茗用一卷配得上它的沧州南海木坛给装了,小郑想教自己的手停止打颤,可那还他的手就是不听使唤,这么金贵的东西放到他的手上,可真是……莫要说他手中的茶了,就连手中那装茶用的上等佳木怕也是他半辈子的积蓄。 好在他的手一松,再一看上刘雪已经把那要命的木茶坛抱在了自己怀里,她对出乎意料的对着这位因父母双亡便到了这晶宝楼中打杂的小相公微微一笑,道:”多谢小哥了。“ 小郑脸上一红,随即退到一旁如木头一般站着。 刘雪临走时轻撇寻常人都不敢抬头看的武道修为陆地神仙境之人,便招手示意那两名守住郭又峰与姜灯的两名捕快撤走。三人刚踏出门,钟文洲走到那青面獠牙怪的面具前面,抬脚将那面具碾成齑粉,依然是一脸笑意,对众人道:“楼上有雅间已备好了茶水,诸位便请吧。” 把在场的众人请上楼与篮蒨蒨肩并肩坐着,面前是姜灯与郭又峰, 随着那一名舞妓花魁将红泥水煮沸,冲开蓝雪茶,坐在另一边的小书生不懂饮茶的内里乾坤,但先前听这金贵的茶名便已经勾起了她自以为隐藏极好的馋欲,于是顾不得什么主宾礼仪,也不嫌唇齿被烫的生疼直将倒入青玉杯的热茶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也是品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心中感到匪夷所思道:“这富贵人家便是这金银珠宝是大风刮来的也禁不起这般的挥霍啊。” 心中正纷纷这世道的不公,只见钟文洲已将她杯中的茶水填满了,他看了一眼小书生,笑道:“这茶喝的可好?赵姑娘?” 小书生嗓子一噎,险些没将喝进去的热茶直接喷出去,她平复了下心中情绪,眼神飘忽,仍然嘴硬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是公子,我是男的……” 钟文洲微笑不语,篮蒨蒨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先前看她时心中还想这世间怎么有这么多这般俊俏的男子,粉嫩的脸几乎可以捏出一碗雪水来,原来是女扮男装啊。心中先前也是想着这男人怎么也跟个娘们似的,今日终于知晓了,原来她是个女人,确切来说应是个少女。 篮蒨蒨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怒意,她决不允许有人比她漂亮,先前以为这书生是个男子时可还算心中舒畅,可当这小书生被揭开伪装之后,她心中的嫉妒之火便窜了起来,她道:“这位今日来这晶宝楼中看上去定然是今日那帮不知名杀手的内应,倒不如杀了她一了百了。” 轻轻吹了一口哨,一道寒芒瞬间从她的袖中窜出正要飞向失措的小书生身上时,郭又峰轻轻伸手,就一个凭空取物的动作,那黑芒吐出一丝红信子,摇头晃脑起来,原来是一条表皮乌黑的小蛇,正是篮蒨蒨那一条致人死命的爱宠。 如今它就及其温顺的被这位中年人拿捏着,极为宠顺来回贴着郭又峰的手腕处蹭来蹭去,深知面前这位来头之大实力极高的篮蒨蒨不敢向对常人那般直接动手,可毕竟自己身为西坛古教的掌灯使这门面却不能丢了,于是她便道:“前辈为何要拦小女子?” 她此时称自己为小女子便是拿不准这中年男子如何处理此事,借此来给这位中年男子提一个醒,相信他一个中年男子定然不会与一个女子小辈计较。果然,郭又峰微微笑笑,道:“这蛇凶的很,倘若是姑娘用不好怕是会伤人也伤己。” “前辈说的话小女子自当遵从,还望前辈将它还我。” 一边的姜灯忍不住道:“这蛇看起来便是邪祟之物,师叔要是还给她……” 篮蒨蒨剜了姜灯一眼,姜灯立刻打了个寒颤便不再言语。 小书生被篮蒨蒨这一蛇吓得不轻,感觉三魂七魄都要离体而去,好一会才回过魂来,她如惊弓之鸟一般躲到墙角中,用手指指着篮蒨蒨似是气愤颤颤道:“你……你是天魔教派来的?” 刚收了从郭又峰手中依依不舍离开的小黑蛇,正要坐下喝口茶看似是润一润喉咙实则是压下心中怒气的篮蒨蒨一听哑然失笑,西坛古教的养蛊之术名震这看来这姑娘确确实实是一个整日不出面,也绝没有大家韩勾那般不出门便知天下的本事,丝毫不晓江湖事的落魄少帮主。 若这让她心生嫉妒的小姑娘真是丐帮的少帮主,那么近日来江湖传闻的天魔教直接攻入捣毁丐帮总坛的消息应当属实,那么由此来推出近来江湖疯传正道联合起来一齐进攻天魔教的消息也应当是真的。 可她却不知自己那位应叔叔与她那同列三使之中且辈分却比她大的一辈的师叔——持剑使两人关系一向是交好的,平时便是一齐喝酒聊天互相帮忙对付正道的敌人。可是这次却没有一丝的声张,甚至她从与她那好姊妹应柔儿在三月初四那日分别之后便再也没有收到应柔儿的来信,平时她们每隔三五天便用信鸽传递相互的消息,谈说世间又出了那位绝世的美男子等与之相关的一些琐事,可最近却没有…… 如此看来,当真是诡异的很……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以及那位使用纸人幻术托她们这些新一代武道翘首办事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而她请其他人办的事情究竟是又是什么? 果然,自己师父说的没错,在“江湖”这一方水域里存在的鱼种何止千万,水中的深浅清浊又岂是她这种初入其中便能知晓的。 五十一章 赤足女子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钟文洲轻轻朝着因被看破是女儿身后被篮蒨蒨惊吓的小书生吹口气,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疑问,他笑着安抚她道:放心这位姑娘可与天魔教没有半丝关系……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要一路随着王宇?难不成……姑娘仰慕他?” 王宇虽对所杀之人凶狠不留余地,可对这个女子倒是头一遭,从来就没有在江湖上听说过王宇有那一个女伴。 小书生瞠目结舌,立刻反驳道:“不是!” “大胆说便是……我们俩是朋友,若是姑娘有此意在下尽可帮忙。” “没什么,他只是帮忙保护我……” 钟文洲心道:‘这涉世未深的女子果然好套话,先前推出她身份时产生的疑问经此一套再稍加思索便有了答案,钟文洲刚把茶煮沸倒入茶杯,那名叫‘小郑’的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少东家……府尹大人到了。” 钟文洲眉头一挑,轻叹口气,可手上依旧是不慌不忙地端起来示意在座众人同饮此茗,饮罢,他向众人一礼,道:“抱歉,在下有点小麻烦要去处理下,我去去就来,请各位屈就半刻。” 说罢,起身由小郑带路下楼去了。 姜灯方才饮了一口茶之后觉得这茶贵是有一番道理的,正想再回味一番,门便被推开了,门外站着李安与杜寒星两人,两人的气色貌似都好了不少, 李安道:“大家好。” 杜寒星道:“不要说话小心气息紊乱攻心而死。” 李安捡了钟文洲先前那地方先坐下傍边给杜寒星留了个地,他拍拍蒲团,无所谓道:“不打紧,这不是有一位高人在么?来坐吧。” 他说的高人自然就是指在座中唯一的那位中年男子,不消说。这位肯定是在这负剑少年的剑上施展剑意压迫众人不能动弹之人,那中年男人正在品常人一辈子也饮不到的名茶,忽然听李安如此说,便知道说的是自己,也不不知道他是故意拆台还是坦诚使然,眼皮不太一下,盯着刚被身边师侄倒满的茶水,道:“我可没拿本事……” 李安不敢说话了,他轻轻拉了拉杜寒星的衣角,杜寒星这次却破天荒的没有将他那一只时常辣手催芙蓉的淫爪甩开,顺着李安拉的力道坐到了他的身边,茶盘中恰巧有不多不少的两茶杯,李安给杜寒星斟茶一杯,一边斟一边问在座众人,道:“今日是洪某人感谢各位了。” 道谢的话李安不常说,可今日竟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界,且这些人定然是帮忙打退了那老和尚不然的话自己那里有命活? 篮蒨蒨轻撇一眼欲要开口说道一二的小书生,见小书生将想说的事实噎回去,她立刻道:“客气了,洪公子乃国师挚友,国师现如今又不计前嫌与我等同一为那神秘人效力,自当也是朋友……” 杜寒星眉头微皱,看得出他心中及其厌恶篮蒨蒨这些所谓的歪帮邪派与他称兄道弟,且他效力的人从来便只有那一位…… …… 入陆地神仙境的老和尚不过一盏茶便到了他从小住到老的院子,他立在高空俯视小院,小院却没了半个时辰前的清静,只留下断一堆壁残垣,院子中的两棵树也被拦腰斩断成了四棵,任一些白衣罩全身的人踩踏,他心中道了一声,好在,师兄在半月之前便将这寺院的武道秘籍转移别处…… 他心中没有任何的惋惜,没有任何的留恋。看着白衣在肆虐着他从小到大历经千年百载的寺院,就像看着与他无关的事情一般,为了这天下众生,自他踏出门外的一刻,虽是成了众人口中羡慕不已一生追求的陆地神仙境,可那一刻,他明白,自己也入了魔,为了世人不被那即将到来的‘净世’毁灭。 可,魔又如何? 且看那净世是否可以如愿? 一只弹琴以无声之音撼动四周十丈远风景的新任琴魔用斑驳伤痕的指头轻轻扣在琴弦上,四周百万种声戛然而止,因为方才一刻有人来了。他乃是御音之人听觉极佳,他听出那脚步不是先前被他**戏弄的‘畜生。这人呼吸延绵而细长,定然是一名不亚于四方境的武道修行者。 正欲起身在他耳边如炸雷一般响起一道声音,“先生好雅兴,可如今那春意已重出江湖,先生不想去折花么?” 一袭清淡琉璃衣袍立在不远处,粉嫩的玉足点在一处破败只剩下半边头的石狮首上,一手在虚空点点,凭空作画,这女子眉心点了一叶红,发髻隆起长她半脸高,若是登徒子见了这种雍容典雅,似是天边晚霞可望而不可即的美人定然空中涎水直流三千尺。 五十一章 赤足女子点狮头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钟文洲轻轻朝着因被看破是女儿身后被篮蒨蒨惊吓的小书生吹口气,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疑问,他笑着安抚她道:放心这位姑娘可与天魔教没有半丝关系……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要一路随着王宇?难不成……姑娘仰慕他?” 王宇虽对所杀之人凶狠不留余地,可对这个女子倒是头一遭,从来就没有在江湖上听说过王宇有那一个女伴。 小书生瞠目结舌,立刻反驳道:“不是!” “大胆说便是……我们俩是朋友,若是姑娘有此意在下尽可帮忙。” “没什么,他只是帮忙保护我……” 钟文洲心道:‘这涉世未深的女子果然好套话,先前推出她身份时产生的疑问经此一套再稍加思索便有了答案,钟文洲刚把茶煮沸倒入茶杯,那名叫‘小郑’的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少东家……府尹大人到了。” 钟文洲眉头一挑,轻叹口气,可手上依旧是不慌不忙地端起来示意在座众人同饮此茗,饮罢,他向众人一礼,道:“抱歉,在下有点小麻烦要去处理下,我去去就来,请各位屈就半刻。” 说罢,起身由小郑带路下楼去了。 姜灯方才饮了一口茶之后觉得这茶贵是有一番道理的,正想再回味一番,门便被推开了,门外站着李安与杜寒星两人,两人的气色貌似都好了不少, 李安道:“大家好。” 杜寒星道:“不要说话小心气息紊乱攻心而死。” 李安捡了钟文洲先前那地方先坐下傍边给杜寒星留了个地,他拍拍蒲团,无所谓道:“不打紧,这不是有一位高人在么?来坐吧。” 他说的高人自然就是指在座中唯一的那位中年男子,不消说。这位肯定是在这负剑少年的剑上施展剑意压迫众人不能动弹之人,那中年男人正在品常人一辈子也饮不到的名茶,忽然听李安如此说,便知道说的是自己,也不不知道他是故意拆台还是坦诚使然,眼皮不太一下,盯着刚被身边师侄倒满的茶水,道:“我可没拿本事……” 李安不敢说话了,他轻轻拉了拉杜寒星的衣角,杜寒星这次却破天荒的没有将他那一只时常辣手催芙蓉的淫爪甩开,顺着李安拉的力道坐到了他的身边,茶盘中恰巧有不多不少的两茶杯,李安给杜寒星斟茶一杯,一边斟一边问在座众人,道:“今日是洪某人感谢各位了。” 道谢的话李安不常说,可今日竟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界,且这些人定然是帮忙打退了那老和尚不然的话自己那里有命活? 篮蒨蒨轻撇一眼欲要开口说道一二的小书生,见小书生将想说的事实噎回去,她立刻道:“客气了,洪公子乃国师挚友,国师现如今又不计前嫌与我等同一为那神秘人效力,自当也是朋友……” 杜寒星眉头微皱,看得出他心中及其厌恶篮蒨蒨这些所谓的歪帮邪派与他称兄道弟,且他效力的人从来便只有那一位…… …… 入陆地神仙境的老和尚不过一盏茶便到了他从小住到老的院子,他立在高空俯视小院,小院却没了半个时辰前的清静,只留下断一堆壁残垣,院子中的两棵树也被拦腰斩断成了四棵,任一些白衣罩全身的人踩踏,他心中道了一声,好在,师兄在半月之前便将这寺院的武道秘籍转移别处…… 他心中没有任何的惋惜,没有任何的留恋。看着白衣在肆虐着他从小到大历经千年百载的寺院,就像看着与他无关的事情一般,为了这天下众生,自他踏出门外的一刻,虽是成了众人口中羡慕不已一生追求的陆地神仙境,可那一刻,他明白,自己也入了魔,为了世人不被那即将到来的‘净世’毁灭。 可,魔又如何? 且看那净世是否可以如愿? …… 一只弹琴以无声之音撼动四周十丈远风景的新任琴魔用斑驳伤痕的指头轻轻扣在琴弦上,四周听见听不见的百万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方才一刻有人到了他这里。 他乃是御音之人听觉极佳,他听出那脚步不是先前被他**戏弄的‘畜生。这人呼吸延绵而细长,定然是一名不亚于四方境的武道修行者。 正欲起身在他耳边如炸雷一般响起一道声音,“先生好雅兴,可如今那春意已重出江湖,先生不想去折花么?” 一袭清淡琉璃衣袍立在不远处,粉嫩的玉足点在一处破败只剩下半边头的石狮首上,一手在虚空点点,凭空作画,这女子眉心点了一叶红,发髻隆起长她半脸高,若是像李安那样遇见美色便把不开眼的登徒子见了这种高贵雍容似是天边晚霞可望而不可即的美人定然涎水直流三千尺。忍不住伸手摸她剔透的面颊一下,一脸坏笑道一声,“好美的姑娘,且教大爷快活乐乐!” 五十二章 有客自河京来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可这新任琴魔却不是李安那等嚣张纨绔,他喜好的不过是在山水之间以指弄弦发出悦耳之声陶冶自己心罢了。 “好一个雅韵少年郎!” 那赤足轻点石狮子的绝世姑娘,停住了在空中作画的如笔般的手指,赞叹完毕,她又笑问,“青莲剑阁那边如何说?” 琴魔似是无奈微微摇头,压住兀自抖动的琴弦,清脆声戛然而止,他道:“以他们那些老家伙的脾性自然是不会与我们这些他们所认定的邪魔外道言和,此点你是深知的又何必多问呢?” 女子眉头微蹙,约莫是琴魔的话语教她不舒服,思虑片刻,她道:“也对,教主也没有那个打算,若是有那个打算,教主就不必入黑暗玄空进修武道,也不必与修罗道主一同研讨那足以削掉大半个山头,足有毁天灭地之功的修罗刀阵了。” 十日前,天魔教以雷霆之力,直捣了丐帮沧州的总坛,使得消停了十余年表面平静的江湖死潭又翻腾起来,那些自诩江湖名门正派趁机聚团欲作那蛇鼠一窝的勾当,想趁机将门派的名声传达四海,那么,在其百年之后下九泉见先辈也是脸上光耀。 可那些门派虽然平时个个无甚作用,甚至连搭理也懒得搭理,可就如同一只苍蝇聚在一处,不得不说异常叫人作呕。 琴魔道:“教主忙他的,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女子诧异,她与教主的确有的忙,可眼前这位呢? 难道是弄几首曲调,陶冶他自己的情操? 女子从狮子头上跳下,再一迈步时已到了琴魔的面前,她居高临下看着此刻正低首调琴的青衣少年道:“你有何可忙的?” 少年微微抬头,薄薄的嘴唇微微动了动,那女子竟愣了片刻,旋即恍然大悟,这青年是用的术法中的‘密音术’,方才她耳边响起的只有听者与言语之人知晓,她笑道:“你足足比上一代琴魔早了十年,看来你这人道道主是当之无愧了。” 五十二章 河京有客要来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可这新任琴魔却不是李安那等嚣张纨绔,他喜好的不过是在山水之间以指弄弦发出悦耳之声陶冶自己心罢了。 “好一个雅韵少年郎!” 那赤足轻点石狮子的绝世姑娘,停住了在空中作画的如笔般的手指,赞叹完毕,她又笑问,“青莲剑阁那边如何说?” 琴魔似是无奈微微摇头,压住兀自抖动的琴弦,清脆声戛然而止,他道:“以他们那些老家伙的脾性自然是不会与我们这些他们所认定的邪魔外道言和,此点你是深知的又何必多问呢?” 女子眉头微蹙,约莫是琴魔的话语教她不舒服,思虑片刻,她道:“也对,教主也没有那个打算,若是有那个打算,教主就不必入黑暗玄空进修武道,也不必与修罗道主一同研讨那足以削掉大半个山头,足有毁天灭地之功的修罗刀阵了。” 十日前,天魔教以雷霆之力,直捣了丐帮沧州的总坛,使得消停了十余年表面平静的江湖死潭又翻腾起来,那些自诩江湖名门正派趁机聚团欲作那蛇鼠一窝的勾当,想趁机将门派的名声传达四海,那么,在其百年之后下九泉见先辈也是脸上光耀。 可那些门派虽然平时个个无甚作用,甚至连搭理也懒得搭理,可就如同一只苍蝇聚在一处,不得不说异常叫人作呕。 琴魔道:“教主忙他的,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女子诧异,她与教主的确有的忙,可眼前这位呢? 难道是弄几首曲调,陶冶他自己的情操? 女子从狮子头上跳下,再一迈步时已到了琴魔的面前,她居高临下看着此刻正低首调琴的青衣少年道:“你有何可忙的?” 少年微微抬头,薄薄的嘴唇微微动了动,那女子竟愣了片刻,旋即恍然大悟,这青年是用的术法中的‘密音术’,方才她耳边响起的只有听者与言语之人知晓,她笑道:“你足足比上一代琴魔早了十年,看来你这人道道主是当之无愧了。” 琴魔微笑不语,他这人本就性情高傲与常人许多,着实是经不起夸,经这美如天仙女子一言说与他心中了,他心中的张狂便更嚣了许多,他道:“这人道的位子倒像个人,倘若是其余五道那里还有个像人的?” 他这言非虚,天魔教除教主之外有六道道主执掌教中执政、杀罚、传道、敛财、征战、寻迹,除了他这人道道主之外从外表还是一表人才的翩翩公子,可那些呢? 虽是人身可其心神性格却是早已非人。 当然这其中便有那个不见踪影的天道道主,可执掌天道的道主又怎会让这人间之物污了他的眼? 早已超脱了凡尘的人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人的。 女子倒是早就知晓他有这样的答话,并不诧异,但心中还是觉得这少年狂妄,思索之后,便还是有意劝说道:“这六道虽之间各有优劣,可终究在这轮回中,不可缺。” 这话有理,琴魔也知,可他却轻易不敢承认。 本想弹弄琴弦,接连数指却发觉发不了丝毫声响,这实在教他大为恼火,再放眼看琴,原来那姿美女子轻轻摇头,玉足踩在那把古琴上,五指蠕动,作诱惑状,她又道:“今日便去了那乱糟糟的江湖中看看,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今日不如……我们……” “同奏一曲?” 琴魔虽是武道修为颇高,为人脾性典雅可终究是一个血气少年,他自来便听传闻说这女子虽长得水灵却也知这女子好淫乐,他心中早就提防,可奈何这女子委实不能让人招架,于是便再她开口之前将这事推了回去。 赤足女子笑道,“人道道主终究是年轻……”言罢,将踩在琴弦玉足移开,折身如惊鸿般离去,临还未远时,轻轻一挥手,一方粉色秀牡丹帕轻巧的落入了少年抚琴人的左手,少年将手绢塞到自己胸口随后若无其事般继续弹琴。 此处,便是那繁华十里人人皆是捧着圣贤书教他人做一声‘先生’河京内处,河京虽是一国之都可终究是‘人’在之地,凡是有人在的地方自然是多生事端,无论是那门子的皇亲国戚,固然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逃不出世间一缕烟火。 先生之名在这河京小娘河却是极为推崇,缘由便是宫里那位同族叔叔乐道王也是极为信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诗句。更是一手举荐了当朝礼部尚书徐彤为第一位为女子为朝官,此后在这小娘河之地,‘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说法便是那老的不能在老的腐朽老也缄了口。 五十二章 有客自河京来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可这新任琴魔却不是李安那等嚣张纨绔,他喜好的不过是在山水之间以指弄弦发出悦耳之声陶冶自己心罢了。 “好一个雅韵少年郎!” 那赤足轻点石狮子的绝世姑娘,停住了在空中作画的如笔般的手指,赞叹完毕,她又笑问,“青莲剑阁那边如何说?” 琴魔似是无奈微微摇头,压住兀自抖动的琴弦,清脆声戛然而止,他道:“以他们那些老家伙的脾性自然是不会与我们这些他们所认定的邪魔外道言和,此点你是深知的又何必多问呢?” 女子眉头微蹙,约莫是琴魔的话语教她不舒服,思虑片刻,她道:“也对,教主也没有那个打算,若是有那个打算,教主就不必入黑暗玄空进修武道,也不必与修罗道主一同研讨那足以削掉大半个山头,足有毁天灭地之功的修罗刀阵了。” 十日前,天魔教以雷霆之力,直捣了丐帮沧州的总坛,使得消停了十余年表面平静的江湖死潭又翻腾起来,那些自诩江湖名门正派趁机聚团欲作那蛇鼠一窝的勾当,想趁机将门派的名声传达四海,那么,在其百年之后下九泉见先辈也是脸上光耀。 可那些门派虽然平时个个无甚作用,甚至连搭理也懒得搭理,可就如同一只苍蝇聚在一处,不得不说异常叫人作呕。 琴魔道:“教主忙他的,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女子诧异,她与教主的确有的忙,可眼前这位呢? 难道是弄几首曲调,陶冶他自己的情操? 女子从狮子头上跳下,再一迈步时已到了琴魔的面前,她居高临下看着此刻正低首调琴的青衣少年道:“你有何可忙的?” 少年微微抬头,薄薄的嘴唇微微动了动,那女子竟愣了片刻,旋即恍然大悟,这青年是用的术法中的‘密音术’,方才她耳边响起的只有听者与言语之人知晓,她笑道:“你足足比上一代琴魔早了十年,看来你这人道道主是当之无愧了。” 五十三章 暗涛汹涌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可一众人等了近半个时辰也未见到这处于沧、川两洲间最负‘盛名’的青楼少东家的影子,都心中疑惑陡生,李安却出乎意料耐住自己急躁性子道:“钟公子想必是先有事忙去了,诸位不如先自报家门。”篮蒨蒨接着他的话,道:“洪公子所言甚是,大家相互认识一番想来也是好事,江湖人都几个朋友不妨事的。”品上等好茗茶的姜灯沉浸在值千金的茶香中,但实际他并不知道是何滋味,砸吧砸吧,只道是环顾四周却发觉众人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他不知先前发生何事,于是端正空空如也的茶杯,装模作样轻抿了一口,撇下一眼,道:“好茶,好茶。”《净世烟雨》五十三章 暗涛汹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五十三章 暗潮神月观星火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可一众人等了近半个时辰也未见到这处于沧、川两洲间最负‘盛名’的青楼少东家的影子,都心中疑惑陡生,李安却出乎意料耐住自己急躁性子道:“钟公子想必是先有事忙去了,诸位不如先自报家门。”篮蒨蒨接着他的话,道:“洪公子所言甚是,大家相互认识一番想来也是好事,江湖人都几个朋友不妨事的。”品上等好茗茶的姜灯沉浸在值千金的茶香中,但实际他并不知道是何滋味,砸吧砸吧,只道是环顾四周却发觉众人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他不知先前发生何事,于是端正空空如也的茶杯,装模作样撇下一眼,道:“好茶,好茶。”可这终究躲不过众人眼刀,他本想随便说一个门派直接糊弄过去,可又转念想他这师叔在身旁,万万不可坏了正派名气,他道:“玄剑门三玄外弟子。”《净世烟雨》五十三章 暗潮神月观星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五十三章 暗潮神月观星火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可一众人等了近半个时辰也未见到这处于沧、川两洲间最负‘盛名’的青楼少东家的影子,都心中疑惑陡生,李安却出乎意料耐住自己急躁性子道:“钟公子想必是先有事忙去了,诸位不如先自报家门。”篮蒨蒨接着他的话,道:“洪公子所言甚是,大家相互认识一番想来也是好事,江湖人都几个朋友不妨事的。”品上等好茗茶的姜灯沉浸在值千金的茶香中,但实际他并不知道是何滋味,砸吧砸吧,只道是环顾四周却发觉众人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他不知先前发生何事,于是端正空空如也的茶杯,装模作样撇下一眼,道:“好茶,好茶。”可这终究躲不过众人眼刀,他本想随便说一个门派直接糊弄过去,可又转念想他这师叔在身旁,万万不可坏了正派名气,他道:“玄剑门三玄外弟子。”《净世烟雨》五十三章 暗潮神月观星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五十三章 暗潮月神星观火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可一众人等了近半个时辰也未见到这处于沧、川两洲间最负‘盛名’的青楼少东家的影子,都心中疑惑陡生,李安却出乎意料耐住自己急躁性子道:“钟公子想必是先有事忙去了,诸位不如先自报家门。” 篮蒨蒨接着他的话,道:“洪公子所言甚是,大家相互认识一番想来也是好事,江湖人都几个朋友不妨事的。” 品上等好茗茶的姜灯沉浸在值千金的茶香中,但实际他并不知道是何滋味,砸吧砸吧,只道是环顾四周却发觉众人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他不知先前发生何事,于是端正空空如也的茶杯,装模作样撇下一眼,道:“好茶,好茶。” 可这终究躲不过众人眼刀,他本想随便说一个门派直接糊弄过去,可又转念想他这师叔在身旁,万万不可坏了正派名气,他只得又自报家门,道:“玄剑门三玄外弟子。” 篮蒨蒨瞥了一眼在李安一边安然饮茶的杜寒星,心中寻思这位墨守不知哪门子成规的国师为何不见这几日之后行事变化如此多,先前见他时还以为自己要与他刀剑相向,却没料到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她看杜寒星并未做作于是她道:“西坛古教篮蒨蒨。” 李安正欲开口,却被杜寒星轻拍肩膀一下,李安转头看他,他又将头看向那武道修为入了陆地神仙境,只需一只手便可将他们在座诸位戮尽的中年男子,竟是不惧,示意先一步自报家门。 郭又峰是出了名的脾气好,他不以为意道:“春申剑郭又峰。” 其实不用他自我报出,初次见面,便可从姜明之对他称呼得出他必然是青莲剑阁一位实力不俗的统领人物,其实教这位实力不俗的先辈先行自我报家门是杜寒星有意为之,便是与那在他心中腌臜的邪门教派隔了一堵墙,接着杜寒星道:“司天监杜寒星。” 郭又峰道:“果然如此,只不过却是少了一样东西。” 郭倩倩嗤笑一声,道:“自然是少了拂尘。” 李安举手道:“我,我还没自报。” 可哪有人理他? 他见没人听他言语,便转移话题道:“少了拂尘又如何?他还不是国师?” 杜寒星道:“我还未接拂尘便不是正统的国师。” 虽是朝堂上看似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但只是与宝座上那位关系好罢了,杜寒星事实上却不比在江湖中一门派之主威望高,一是江湖与朝堂虽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却不怎么受朝堂一方的管制,二是先帝有令,得到那上一代国师拂尘加身后,净沐浴更衣扶乩问神后之人才可得东河国民众认可,成为名副其实的一国之师。 总而言之便是杜寒星只有国师之名却未有国师实权。再有,便是上一代老国师张御风年少时闯荡江湖杀了不少江湖人,如今这些江湖人成家立派,自然不会忘了自家先辈被此人戮,那里会有人数典忘祖卖他徒弟面子的? 五十三章 暗潮月神星观火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可一众人等了近半个时辰也未见到这处于沧、川两洲间最负‘盛名’的青楼少东家的影子,都心中疑惑陡生,李安却出乎意料耐住自己急躁性子道:“钟公子想必是先有事忙去了,诸位不如先自报家门。” 篮蒨蒨接着他的话,道:“洪公子所言甚是,大家相互认识一番想来也是好事,江湖人都几个朋友不妨事的。” 品上等好茗茶的姜灯沉浸在值千金的茶香中,但实际他并不知道是何滋味,砸吧砸吧,只道是环顾四周却发觉众人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他不知先前发生何事,于是端正空空如也的茶杯,装模作样撇下一眼,道:“好茶,好茶。” 可这终究躲不过众人眼刀,他本想随便说一个门派直接糊弄过去,可又转念想他这师叔在身旁,万万不可坏了正派名气,他只得又自报家门,道:“玄剑门三玄外弟子。” 篮蒨蒨瞥了一眼在李安一边安然饮茶的杜寒星,心中寻思这位墨守不知哪门子成规的国师为何不见这几日之后行事变化如此多,先前见他时还以为自己要与他刀剑相向,却没料到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她看杜寒星并未做作于是她道:“西坛古教篮蒨蒨。” 李安正欲开口,却被杜寒星轻拍肩膀一下,李安转头看他,他又将头看向那武道修为入了陆地神仙境,只需一只手便可将他们在座诸位戮尽的中年男子,竟是不惧,示意先一步自报家门。 郭又峰是出了名的脾气好,他不以为意道:“春申剑郭又峰。” 其实不用他自我报出,初次见面,便可从姜明之对他称呼得出他必然是青莲剑阁一位实力不俗的统领人物,其实教这位实力不俗的先辈先行自我报家门是杜寒星有意为之,便是与那在他心中腌臜的邪门教派隔了一堵墙,接着杜寒星道:“司天监杜寒星。” 郭又峰道:“果然如此,只不过却是少了一样东西。” 郭倩倩嗤笑一声,道:“自然是少了拂尘。” 李安举手道:“我,我还没自报。” 可哪有人理他? 他见没人听他言语,便转移话题道:“少了拂尘又如何?他还不是国师?” 杜寒星道:“我还未接拂尘便不是正统的国师。” 虽是朝堂上看似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但只是与宝座上那位关系好罢了,杜寒星事实上却不比在江湖中一门派之主威望高,一是江湖与朝堂虽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却不怎么受朝堂一方的管制,二是先帝有令,得到那上一代国师拂尘加身后,净沐浴更衣扶乩问神后之人才可得东河国民众认可,成为名副其实的一国之师。 总而言之便是杜寒星只有国师之名却未有国师实权。再有,便是上一代老国师张御风年少时闯荡江湖杀了不少江湖人,如今这些江湖人成家立派,自然不会忘了自家先辈被此人戮,那里会有人数典忘祖卖他徒弟面子的? 七夜楼中看雪夜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夜色如墨,大雪纷飞,凄厉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把住机会便从人的衣袖中窜进去,让罗枭打个寒颤,他一直向前走着,以至于身后的雪地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 终于,他停住了脚步,前方是一座两层高的建筑,一块牌匾映入了他的眼帘——七月楼。 他一把将门推开,里面安静的有些过分,只有饮酒的声音与吃菜的声音。他寻了个位置坐下,招呼了一桌的酒菜,拿了几坛酒旁若无人般吃喝起来。但是他却没有放松警惕,时刻准备出剑,因为这里并不是一座普通的酒楼,而是天下闻名的‘生死场。’ 四周环顾一下,其实整个一楼也没有多少人,他左边靠炉子那个白衣正在朝他微笑的是风月一剑柳照宏。他右边靠窗骨瘦如柴的是神偷上官嘉,还有许多面熟却说不上名字的人。果然,没有白道的人会来掺和这个地方。 酒足饭饱之后,一位青衣公子手中持扇慢慢走来,道:“罗枭,罗大侠,中原白道最有名气的剑客之一,以一手追魂剑术名震江湖,更是江湖中威望最高门派追魂门的门主。” 他头也没回,道:“楼主果然手眼通天,不过生死场的规矩楼主应当是知道的。” “我身为楼主自然知道遵守规矩,只不过清罗大侠也别忘了自己的规矩。” “忘不了。”罗枭随手一扔将钱袋给青衣公子。青衣公子接过钱袋笑了,笑的像只狐狸。随后他道:“她已经在楼上等你了。” 罗枭径直上楼,楼上有许多门,但只有一扇门开着,且里面只坐着一个女人。 ‘锦瑟孔雀’是江湖头号杀手组织‘夜’中数一数二的杀手,常以毒害人,让人出其不意,虽说看上去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可就是因为这样也不知多少英雄好汉被她迷了魂,稀里糊涂的就丧命。她身着雪白的裘衣,散着头发。就坐在那里,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尊酒壶,两个酒杯。 “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几个时辰呢。” “别人对我的挑战我一定回来的,尤其是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 “不是挑战,是有人要买你的命。十万两银子的暗花可不少。”锦瑟孔雀微微一笑,给罗枭斟满酒杯,“这里面掺了天罗奇毒,喝下去人就死了,你敢不敢喝?” 说着,将自己面前的那一杯一饮而尽。 “我开门的那刹那间你便下毒了吧,我一进门便将内力运行周身你的毒根本对我没有用。” 锦瑟孔雀微微一怔,笑道:“罗大侠果然不一般,不愧为一流剑客。” “废话少说,动手吧。” “别那么心急动手嘛,我们两个并不熟悉。了解了解也好。”锦瑟孔雀的声音绵绵甜甜,故意拖的很长,妩媚非常。 罗枭讥讽道:“果然传言不假,杀手锦瑟孔雀一如既往的骚。” 闻听此言,锦瑟孔雀脸色一变,怒气攻心,顺手拿起酒壶便朝着罗枭掷去,罗枭早有防备将桌子一脚踢起,挡在自己面前,酒壶摔碎在桌子上,液体一阵刺鼻的腥味传出。 转瞬间,锦瑟孔雀已经出手如裂电绕到了罗枭的身后,朝他的后心一掌拍出。罗枭袖中寒光一闪,竟以一把短剑挡住了锦瑟孔雀的那一掌。锦瑟孔雀这一掌未中,借力飘退到木栏上,单脚伫立看似摇摇欲坠,却怎么也没掉下去。 “果然好轻功!”风月一剑柳照宏忍不住拍手道。 青衣公子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生死场里,万物皆空,只有生死。 罗枭身子一转,手中的寒光又向锦瑟孔雀劈去,锦瑟孔雀向后一翻身,手中一扬,从指尖飞出数支金针。 破骨针身中者若是拿不到解药就会全身腐烂而死,那金针发出凌厉的哆哆之声眼见就刺入罗枭的胸口,罗枭的剑从半空中撤回,一剑将破骨针尽数斩断。 此时锦瑟孔雀已经落到了一楼大厅,罗枭一跃而下,手中的短剑刹那间光华大作,他的招式突然凌厉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杀手善于用毒且功法诡谲,长久对战讨不得便宜,速速解决才是长策。 锦瑟孔雀到底是女人,见如此凌厉的剑气自当是招架不住的,她凭借自己轻功卓越边战边退,在场的观看的几人也明白根本毫无悬念的结局,最后锦瑟孔雀必然会死在罗枭的剑下。 此时,锦瑟孔雀跃上了二楼,罗枭也紧随其后,将其逼进墙角,方要进攻,却听四面八方破风声响起,四面射来了成百上千道毒镖! 好一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来不及多想,罗枭以剑驻地,护体罡气瞬间充斥四周,将毒箭纷纷挡在一尺之外,就在毒箭射完,罗枭撤走护体罡气那刹那,锦瑟孔雀突然拍出一掌,这一掌正拍在他的胸口上,当即闷哼一声,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锦瑟孔雀没有给罗枭反击的机会,猛然一甩甩出几枚如牛眼般大赤色的珠子。 罗枭一惊,道:“江南霹雳门的震天丹?”他退后数步与其拉开距离,猛地一掌拍在自己身旁的桌子上将竹筷纷纷震起,连续几掌推出击在空中的竹筷上,数只竹筷便向那几枚震天丹迎去。 下面观战的神偷上官嘉心中捏了一把汗,这罗枭今日是怎么了?难道他不知道震天丹的厉害?还是不知道震天丹被他物撞上之后会爆炸? 其实他们今晚在此一战早就在江湖中传开,暗地里早就形成赌局,买罗枭赢的并不少。上官嘉正是其中之一。 可事情总是出乎意料,那竹筷拦住震天丹时并没有爆炸,而是飞向锦瑟孔雀,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怎么知道罗枭会把握力度丝毫不差用竹筷轻而易举地将震天丹击回。 罗枭露出了一个笑容,胜利者的笑容,他依旧是天下闻名的剑客,依旧是那个不败的神话。可他的笑僵住了,那竹筷与震天丹就漂浮在空中,没有飞向锦瑟孔雀也没有落下,就是漂浮在空中。 “你要做什么?”上官嘉问那个持扇青年道。 青年的手臂伸着他正用隔空取物将那危险之物控住。他正是这楼的主人,这里的主人竟然破坏了这里的规矩! “多好的东西,可值不少钱呢!”青年将震天丹吸附过来仔细看了看随后收入囊中,道:“可惜,不应该浪费了。”话音未落,他猝然出手,一道寒光向罗枭刺去。罗枭连忙提剑阻挡只听一声金属断裂的声响,罗枭手中的短剑断开,他的胸口赫然插了一把剑。 这种事本就在意料之外,风雨一剑柳照宏本想拔剑却发现自己的剑不知何时竟不见了踪影。再一看罗枭时,他的那把剑赫然插其胸上。 ”你……”他还没说出第二个字,头已经被拧断了。上官嘉一看情况不对一跃飞出窗子,正要叫骂七月楼主时,却发觉自己的上半身飞出来了,下半身却还留在窗台上,血已经染红了一片。 “杀了他们自然就不会有人知道我坏了规矩。”七月楼主走到锦瑟孔雀面前,细细打量着她让人痴迷的容颜。 “你要做什么?”与罗枭一战后,锦瑟孔雀也是强弩之末,如此强的对手,她根本反抗不得。 “自然是要钱了,我救了你的命,还替你杀了罗枭十万两一人一半,不过分吧?” “好,三天之后我会找人来送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七月楼主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比上一次更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 翌日掌灯时。 雪已停,大地只留下白茫茫一片,月色也透着寒冷映在雪上显得是那样的亮。以至于她的眼睛已经停止了流泪。 “不后悔么?”锦瑟孔雀走到他身后。 “后悔?虽然他是我的丈夫,一位人人敬仰的大侠。可是他却从来正眼看过我,每天我都在房中等他,可是他呢?推辞说事情太对处理这个处理那个。我实在是过够了,可我又不忍心修婚破坏他的名声,想来想去只有这样了。” “好吧。”锦瑟孔雀无奈道。 “来吧。”女子闭上眼,等待锦瑟孔雀动手,可是并没有,锦瑟孔雀只留下了一句话,“你的这单生意,主人说不做。” …… 夜色越来越淡了,不远处的林子中,两个男子并列站在一起,其中一个黑袍人对一边的持扇青年道:“你那一剑差点要了我的命。” “不这样怎么会瞒得了你手下最得力的杀手锦瑟孔雀呢?” 黑袍人道:“也是,没有想到这丫头片子的武功提高的这么快,意料之外。” 一道晨光着照亮了四周,黑袍人隐藏在斗篷下的脸现了出来,正是应该死去的罗枭。的确,他除了有白道追魂门的门主身份之外还有另一个身份——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夜’的首领。 “这个我确实没想到。”顿了顿罗枭又道:”可我更没想到她除了要杀我之外还要她自己的命。“ “你没杀她?” 罗枭叹口气道:“夫妻这么多年了,” “这可不像杀手之王说出的话。” “所以我要做回我自己。”罗枭将一块令牌递给青年,道:“这是‘夜’的令牌,有了它你就是‘夜’的主人了。” “这个我不能收下。” 青年并没有去接令牌,这让罗枭有些意外,如此财迷的人怎么会对这枚令牌无动于衷呢? “为何?” “五万两已经可以让我潇洒几年了。我不需要再去蹚你的那一趟浑水。毕竟,干咱们这一行的命可是与阎王赊来的。” 罗枭就此打住,但也是不死心道:“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我。” “知道了。”青年摆摆手,算是告别,随后径直向七月楼而去。 雪,依旧下着,昨夜如同今晚。 (本篇完) 吞墨珠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一 京城洛阳中出现了一名大盗,专偷富贵人家的金银财宝,而且偷东西之前会留下一个黑色星星印记,惹得京城富人,纷纷将自家的财宝藏了起来,但无论怎么藏,总是在第二天被发现宝物早已经不见了踪迹。久而久之,那个大盗便有了‘盗圣’的称呼。 一道黑影其无声息的蹿上了房檐,只露出一抹洁白的牙齿,“王府的守卫看似严密,却和一般的农家小院无二。”罗亚心里念叨着,已经将覆盖在屋檐上的瓦片轻轻拿了下来,把脸贴在上面往里四处张望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没有人。 他的身子竟然慢慢缩小,最后从一个脑袋大的洞里掉进了屋子里,他速度很快立刻就找到了王府那件绝世的珍宝藏的地方,但是当他打开的时候他发现里面的宝物竟然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宝物我要了,‘盗圣’的名号过几日我也要拿去。要是不服皇宫的定海珠咱们可以比一比。 “比一比?也好。”他嘴角上扬轻轻言语.他从来都没有失败过,这次也不会。 二 也不知怎么的,一名普通的小毛贼要与盗圣比试的消息不过两天已经传遍了整座城,。人们纷纷议论: “还记得那个不可一世的江洋大盗么?就是灭全家连狗也不留的那个。” “哦,我记起来了据说他的一身硬气功接近无敌,官府也束手无策,可偏偏要与‘黑星’一争长短结果被破了硬气功,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话说啊,他们盗取的这次可是皇宫大内的定海珠,这皇宫大内机关重重,盗取定海珠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对!根本不可能!”这声听上去也不是寻常人,纷纷回头,原来是金刀捕快叶垂宇。 叶垂宇父母便是被盗贼所害,所以自小痛恨盗贼,长大后更是发誓要将天下间的盗贼抓干净。 天下第一盗贼的名声他早有耳闻,如今却要明目张胆的去盗取大内夜明珠,真是狗胆包天! 叶垂宇攥紧拳头,“若是你敢,定让你有来无回!” 三 皇宫大内却是异常的静,相比之下那皇宫的外面倒是堆积了不少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今晚的输赢。大多数都是说‘黑星’会赢,因为他从来没有失手过。也有一小部分说黑星会输,叶垂宇连看也不用看那些买黑星输的都是被偷过的人。 叶垂宇对黑星为什么偷盗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黑星脖子上的那颗头颅。 忽然,他感到有人排他的肩膀,他一回头立刻行礼,“大人” 一面色慈祥的老人笑了笑,:“还是老称呼,现在的你应该在‘大人’二字前加上岳父两个字。” 叶垂宇道:“是,岳父大人。” 那老人满意地点点头,“这次捉拿‘黑星’你就不用出手了。” “为何?”叶垂宇不敢相信他的上司,未来的岳父大人竟然不让自己抓那个‘盗圣’明明今晚自己一定志在必得。怎么会…… “我自有我的道理。”老人摆摆手,“最近这几日薰儿要去云山祭奠她母亲,先委屈你几日了。” 老人口中的薰儿就是叶垂宇的夫人,李薰。 四 罗亚轻功绝顶,放眼整个天下也没有人能够拿得住他,他毫不费力的来到夜明珠的藏宝处,这一切来得要比自己想像的容易。他拿起夜明珠,正要收起来,却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半刻,一个黑衣影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他轻轻掰开罗亚的手将夜明珠放到了自己的怀里。忽然,四周呼喊起来,“两个贼就在里面,一齐抓了他们!” 黑衣低声道了一句:“不好,中计!”转身要走,回头看了罗亚一眼,想要把罗亚一齐带走,刚上前就被猝然起身的罗亚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原来’黑星‘一直在装昏! 罗亚露出一个坏笑,“出去以后再说!”他抱着黑衣人,身形一跃而起,冲破窗子,在茫茫的箭雨中消失不见。 五 啪—— 小屋内,罗亚摸着自己火辣辣地脸,看着眼前被自己救来的人,他怎么也想不到要和自己争夺‘盗圣’名号的竟然是一个女子。 方才自己还抱着她…… 看着女子的眼睛,良久,他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 罗亚想无非就是要让他拿些金银珠宝,要不然,一个贼还能要什么? “你要教我你会我不会的东西。” 他沉思一下,“好,不过我要给你取个名字。” “什么名字?” “红蔷薇。” 女子寻思半刻,“红配黑,你可真会起名字。” 六 整整半个月,他们两个一直忙的不亦说乎,现在整个屋子都是金银珠宝,罗亚对女子说今天我就教你一个东西,他们潜入了一户农家将几块金子放到了他们的门前。 “你这是干什么?”女子不解。 “取之于民,还之于民。”罗亚道。 回去的路上,罗亚在前,女子在后,忽然住了脚步,“你一直这样么?” “怎么样?” “你偷盗只是为了济贫?” 罗亚笑着回头,“不然呢?” “那你肯定有自己的故事。” 罗亚滞了滞,他的确是有故事,但那故事……只能他一个人慢慢沉浸。 七 叶垂宇被他的岳父吩咐去一个乡村找李薰,叶垂宇很是诧异,“她不是回老家了么?”岳父眼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一般,“你去了就知道了。” 叶垂宇按着岳父给的地址,一路来到小屋前,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竟然和一个男子对桌吃饭相谈甚欢! “你很像一个人。”罗亚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笑着说。 “像谁?” “当时有一个女孩被胖子,我上去把那个胖子揍了一顿,在他手臂上划了烟道剑痕,后来,女孩要说嫁给我。”说到这,他笑了笑。 “然后呢?” “后来听说她的父亲升官调离了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扑哧—— 罗亚低头看着从胸口贯穿出的剑,手握住剑刃,对着吃惊的女子说了最后一句话:“快跑,不要管我!” 八 消息传来,‘黑星’已经死在了叶垂宇的刀下,富商们纷纷拍手叫好,自己终于可以安心睡大觉了。 “听说了么?黑星死在了叶捕头的手下。” “多亏了叶垂宇的夫人到了黑星的身边,才能解决这个祸害。” 热闹异常的小道,李薰却如失魂一般,她的眼前仿佛还是那个栩栩如生的面孔,还在说着那一段对话。 “你偷盗只是为了济贫么?” “不然呢?” …… 翌日,大内的吞墨珠连同那些拍手叫好富商的财宝又无故失踪,现场只留下了一个红色蔷薇花。 又一名大盗现世,唤作红蔷薇。 众人议论:她就是红蔷薇的徒弟,来替黑星报仇的。 李薰一路走向城外的一处孤坟,的确,罗晋没有食言,他教会了自己一个东西:当这个世界不公平的时候,终究会有一个人上去保持平衡。如今,那个人成了她, 她把夜明珠放到了坟前轻轻掩盖起来,转身离开了,就在她离开后,一个男人出现在孤坟的前面,他看了墓碑一会儿,挽起袖子在坟堆旁挖了个坑,从衣襟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金牌将其掩埋,叹了一口气,他想,自此江湖再也没有金刀捕快,有的只是红蔷薇的丈夫,只是夕阳西下,他右手腕上细细的剑痕格外刺眼。 局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一 我轻轻擦拭着剑上还温热与猩红的血,冷冷看着眼前身首异处的人,一丝愉悦涌上了我的心头。 “终于,可以结束了。”我提起他的头颅将它放在早已经准备好的匣子里。 正准备要走,忽然我的耳边响起了一声嗤笑,虽然是轻轻一声然后便归于寂静但我还是听到了。 “谁!”那声音究竟从何而来?我巡视着四处。但除了偶尔有几只从天空经过的黄雀鸣叫两三声之外就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我想,或许是自己最近杀的人太多了吧。 杀的人太多,总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围绕着你发生。这是我师傅临终时的最后一句话。 二 苏州的雨总是很细腻,就像是昏睡时有一阵清风拂过脸颊。可这里并不太平,不少人欺行霸市,为所欲为。简直与许多年前判若两地。不过,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一个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越是在这个时候,生意就会越多,今天某帮主出五百两要杀与其作对的帮派首领。明天就会有人要了他的性命。 谁钱多,我就听谁的。虽然我并不喜欢钱, 三 沿着一条小路走来,再熟悉不过的进入一间茅舍小屋中,这里是我的秘密所在,也是我唯一可以放下剑端起饭碗的地方。 “我回来了。”我轻轻地拨开门帘,走到她的身边说。 她挤出一个笑容,“我已经知道了,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可以凭借脚步知道你回来了。” 她的眼睛黯淡无光,显然早已经看不见了,我寻了许多名医,终究治不好她的眼睛,但是我却不想放弃,因为她是我这世上唯一信的过的人。 “让你久等了。”我对她说。 “时间对我来说,是没有概念的。” “终有一天会有的。”我说。 她望着我,“你知道么,我如果看到了,我希望那第一眼是你。” 我的心很痛,也很沉重。因为害她失明的人,是我。 四 三年前的时候,我初入江湖,拜在了当时有天下第一杀手名称的‘半山仙人’手下。他的弟子颇多,但深得其要领的就我一个人。在他的指引下,我杀了不可一世的青天寨寨主,杀了上一届的武林盟主……。 总之,死在我剑下的不乏名人。后来,我遇到了她,她当时差点被山贼**,我出手救了她。她说要以身相许,我轻蔑一笑,我一个杀手怎么会有家室? 我信步离开,忽然她将我扑倒在地,再看时她的眼睛已经多了一抹血迹,我剑光一挥,那未死山贼脖颈一阵如泉水般的喷涌后,倒地。 我把她送到医馆,却不知怎么开口 ,她安慰我没事的,我有一个肯为我花钱的父亲。后来,我才知道,她的父亲是名震天下的江南镖局总镖头姜宇,据说只是随随便便一出手便可以让整个江湖颤抖。 那天,我不知是怎么回去的,师父似乎是看出我心中有事,便拿了两桶酒给我喝。他说又有新的任务,做完这最后一次你就自由了。 当然,这次的任务不会简单,杀了姜宇。 我心中不知为何竟出现了一丝颤动。 姜宇被我杀了,真如师父所说我解放了,因为他死了。临死之前,他抓着我的剑刃,说了那最后一句话,杀的人太多,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事发生在你的身边。说完就闭眼了,从那时起,我没了师父,她也没有了爹。 姜宇虽死,但其在江湖上势力颇大,每隔几日总会有人向我围攻,好几次差点丧命多亏了她协助我,看来她并不知道我杀了她的父亲。她一直把我当做行侠仗义的一个大侠。把一直来找我寻仇的人当做上门挑衅的人。其实我也对得起她,毕竟师父要杀她灭口的时候,我救下她,杀了我的师父。 我与她隐身进了一个村子,寻医找药几乎已经花了我这些年的积蓄,我没有办法于是重新拿起了剑,杀人。 五 “你会好的。”看着她的脸,轻轻地说。 “谢谢。” 我起身离开,故意不知道她还想继续聊下去,“我去准备饭菜,吃完就休息吧。天已经不早了。” 我不能与她有太近的距离,因为我害怕有一天她嗅到我身上的血腥味,虽然每一次杀完人之后我都会去湖边洗一下身子,但是剑上的血腥味仿佛与剑已经形成一体,怎么也清洗不掉。 吃完饭,她很听话的上床去休息了,我收拾碗筷离开她的房间,忽然,耳边又传来了一阵嗤笑,这次我相信自己没有听错,那声音真真切切就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单手抽剑挥舞,我相信在周身三丈之内已经绝没有活物,那发出声音的也应该烟消云散了吧。 正在这时,她忽然发出一声尖叫,我急忙冲了进去,窗子是开着的,人已经不见了,只在橱子上留下了一行看着眼熟的字迹:想要救人,十里亭。 十里亭,那里曾是我拜师的地方,是我初入江湖的起点。这里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凄凉。我说,我来了,可以放人了吧。 迎面来了一张脸,那是早就已经应该化为枯骨的脸,我的师父。半山仙人。 “你还活着?” “我既然叫仙人,那么我就应该是不会死的。”他笑了两声,又说:“我说过,杀人多了,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会发生的。现在发生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么?” 六 的确奇怪,他那时手握住剑刃被我划伤,如今他的手却没有一点伤痕,难道他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不可能,我当时试过他的脉搏,确定他死过。 “你不是半山,你究竟是谁?” ‘半山’先是一愣,随即笑了,“我是半山,也不是半山。” 他扯下半山的人皮面具,又是一张早应该死去的脸,是姜宇。 “没有想到吧,我即使半山也是姜宇,而被你杀了的半山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继续说:“我为了称霸江湖,化身成为‘半山’,利用你,把那些可以威胁到我的人一一铲除。却不想我那丫头却被你所救,并且爱上了你,这时,六扇门已经发觉了我,我为置身事外,故作死局,利用你将两个身份杀死,这样我就可以完全做到‘隐身’。可是我思来想去,终究是有些不舒服。” “因为我?”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可惜今天你的命就留在这里了。”话音未落,他已经出了一剑,这一剑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 我使出浑身解数,根本无力招架,虎口被震得鲜血直流,胸中的真气涌动。他的下一剑我无论如何也接不住了,可是那一剑并没有刺来,因为他的胸口已经多了一把还滴着血的利刃。 他失措回首,看着偷袭自己的人,举起手中的剑,顿了顿,终究没有刺出去。他闭上了眼睛听到了面前的人说了最后一句话,“父亲,半山仙人被我杀了,你可以瞑目了。” 她投入我的怀抱,“他把我抓来关到房间里,却没有人看守,我从墙上找到了一把剑,循着声音来到了这里。听你们谈话,我知道他就是半山仙人,杀害我父亲的罪魁祸首。我就刺向了他。” 我看了地上的尸体,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杀死自己的竟然是他的女儿。我想上去抱住她,安慰她,但她却躲开了,她的眼睛炯炯有神透着皎洁的光,“从此之后,你我就是这江湖的主人了。” 我身体一滞,仿佛像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而她,笑靥如花。 似是旧时君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毕竟已经过了十年,就算是找到他,他还会记得自己是谁吗?他还是当年那个摸着自己的脸安慰自己的勇敢少年么?她不知道,但是,她一定要找到他。 一 已经三天了,樊沐阳没有吃过一点食物,他手中的刀也随着渐渐消失的力气,消失了光芒。或许,他这一次要死在这山洞中了。 山洞外,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马匪,他们无恶不作,方圆十里内的每一个村庄都对他们敢怒不敢言。不是没有报过官,可是能有什么用? 不出第三天,凡是答应办理此事的官员不是被大卸八块就是人头落地,就算是江南盟主派出的江湖人士也无济于事。早上醒来时人头依旧挂在不远处的树上。于是,得出一个结论这群强盗是一帮恶神转世。就没有人再管了。 樊沐阳本来可以不用管,继续当他的游侠浪子。可是他是热心的人,一个为了帮助别人逃离苦海甘愿牺牲自己的人。 于是,他一人一刀闯入了他们的老巢,杀了个惊天动地。他的武功虽高但却只有他一个人。而马匪足足有二百。他杀了五十多个,还有一百余人。 人总会有力竭的时候。 于是,他逃到了一处山洞,而马匪随后赶到,却不敢贸然进入。因为他们知道谁去谁死。因为樊沐阳手中有一把削铁如泥的金刀。 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笨办法——把他困死其中。这是下策,但下策用时往往就是上策。 五天,这是那些马匪对樊沐阳最高忍耐限度的认知。七天,就算面前这座山洞里有水,没有食物也着实过不了五天。 他们商量着,在第八天的时候将樊沐阳拖出来,拷打一番,乱刀分尸,挖心掏肺,斩下头颅以祭他们死去兄弟的在天之灵。 可是他们进去的时候就傻眼了,人,不见了。 这是活见鬼了。 二 樊沐阳醒来的时候,天还不算太亮。他喃喃道:“我这是在哪?” “你在我的房间里。” 循声望去,一袭红衣在眼前晃动,樊沐阳道:“你是何人?”樊沐阳这才看清红杉之下的是一个面目清瘦的女人。 “是你救了我?” “是你救了你自己。” 樊沐阳一时摸不到头脑,他当时已经饿得眼前全是金星,就差把星星抓来充饥了,可是就在那时他晕倒了。怎么会成了自己救了自己呢? “我只是将万物丹放到你嘴里,你就活了。” 樊沐阳一惊,万物丹?那可是容纳天地万物炼制的丹药,常人只要吃上一颗便可以半月之内水米不进。放眼整个天下不过百颗,当真是万金难求。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人物?为何要用这么贵重的丹药救自己?琢磨了半晌,才发现自己的礼数不到位。于是他道:“在下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何必为我费如此丹药呢?” “娶我?”女子道。 “啥?”樊沐阳愣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丹药的价格就是你要娶我。” 三 樊沐阳挤出一丝笑意,道:“姑娘等我回家就万物丹的市价成倍给你。” “你给的起么?”姑娘露出了一个讥笑,道。 “额……” 他的确给不起。他名冠天下的不仅仅是刀,还有穷。 他是天下最穷的刀客。 经常兜里揣着连一个包子都买不了的钱就出门了,那就是他一天的伙食费。 他答应了这门亲事,因为他师父说过,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大后天便是黄道吉日,是个成亲的好日子,可是他连这个姑娘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现在的他自己现在身在何方。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密。 四 救樊沐阳的姑娘就是十年前被樊沐阳救的小女孩,叫窦玉。当然,这点只有窦玉自己心里明白。她不言语,是等待樊沐阳记起全部,记起自己就是当年他摸着脸,浑身是血安慰的那个小姑娘。 可惜,虽然他答应了与自己成亲,可是已经过去了两天,后天,便是两人的大婚之日,他还是什么都没记起来。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她决定了,跟那个人摊牌,说出自己与他当年的那段少年景象。 但还是没有任何软用,樊沐阳对那段少年景象没有任何记忆。 但是他又不能骗了自己的心,骗了一个女子的一生,这样的确不适合作为一个刀客飘荡在江湖。于是,他道:“我从来没有救过你,答应你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窦玉愣了愣,就说了一句话,“好,我走,万物丹十万两。”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黄金。” 五 樊沐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不要走,情感的事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么。” 窦玉道:“我找错了人,要找的人不是你。”说完,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樊沐阳盯着窦玉的背影愣愣的出神,这个女人自己非要追到不可。不只是为了她的那十万两黄金欠款,也是为自己的后半生做打算。所以,那个女人一定要追到手。 六 可是,这个叫窦玉的女人该如何去追呢?人家只留下了一个姓名,连自家的山门都没有说,但细细考虑了一番,樊沐阳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点,自己困在的那个山洞四下只有一个洞口她是如何将自己救出来的,除非武功超高。 第二点,价值十万黄金的万物丹并非一般人家所能拥有的,家财万贯。 第三点,她是如何得知自己被困于山中?消息灵通。 集合这三点后仔细想了一番,樊沐阳无论曾经还是现在,认识的人中就没有一个和这些词沾边的。真是应了那句俗语,物以类分。 可她为什么在意自己的消息?难道十年前两人就已经认识? 难道,窦玉那姑娘得了妄想症,亦或是自己得了失忆症? 樊沐阳艰难的从床上起身,扫视了一圈四周,他的刀就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白亮如雪。他决定了无论天涯海角,自己一定要娶她,虽然,他不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自从眼神交错的瞬间,心就已然属于她了。 七 樊沐阳也算是天下闻名,但是要找一个刻意隐藏自己身份的人还是要花一些时间的。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的师兄,现在的武林盟主,名叫岳通。 十几年前被自己师父赶出师门了。 要说岳通的发家史也是比较特别,不到几年时间就变得富甲一方,几乎将每个帮派的头头给收买了,所以他就成了武林盟主。 樊沐阳想以武林盟主的势力要找到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他的师兄却有十年没相见了。他还会帮自己么?要是不帮,大不了把他小时候拍马屁股,被马差点踹死的事情宣扬出去。 他怀着坎坷不安的心来到江南盟主住的地方,喧嚣的地方。门前有一排卖吃的的小贩。岳通接待了樊沐阳。 岳通坐在台子上,道:“八年不见,二师弟别来无恙。” 樊沐阳一愣,道:“师兄,我老三。” 岳通:“……” 半晌,岳通一笑,道:“当然知道,我这是开个玩笑。老二很胖而你很瘦。” 樊沐阳道:“二师姐听到保准会抄起大刀撵你的。” 岳通:“……” 岳通咳嗽了一声,道:“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樊沐阳觉得自己的盟主师兄并不靠谱,但是还是与他说了。岳通也不多言,表示这件事就放在他身上了,立刻下令让闲着的武林人士去寻找那个叫窦玉的姑娘。 查了几天后得出一个结果——查无此人。 八 樊沐阳要离开这里,打算自己去找那名姑娘。但是却被岳通拦住了,他道:“听闻师弟的刀法已臻化境,那山外的五十多名马匪是你杀的?” “是。” “杀的好,早就听闻一个刀客为民除害没想到竟然是二师弟你啊。” “我排老三。” 岳通:“……” 岳通拍了拍自个的脑袋,道:“不好意思最近头总是有些痛忘了一些事情。不如留在这里陪师兄说说话也好。” 樊沐阳当然是拒绝了岳通的好意,他要找那个姑娘,将那天的事问个明白,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就娶她。 九 樊沐阳来到了悦来客栈,这是天下间规模最大的连锁客栈,服务设施齐全无论是在帝都那样的繁华都城还是在边陲小镇总能看到它的影子。说起来以樊沐阳囊中羞涩的人甭说是住店就连茶叶钱也买不起,他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那就是他的主要经济来源——赌。 他逢赌必赢,但却有两个规矩,每天最多赢十两银子,还要把当天赌赢的钱全部花出去。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给了店老板——一个满脸横,凶神恶煞的男人。 店老板向樊沐阳伸手。 “怎么了?” “钱不够。” “你这是抢劫啊。”樊沐阳道。 十 “就是抢劫,不过是抢你的命!”话音一落,老板已经不知从何处抄起一把三尺长的利剑行云流水般向樊沐阳刺了过去!樊沐阳当下心道:“不好,中计!”身子已经向身后飘退数十丈,手中的白芒骤然光华大作,一阵风过,一道血影如喷泉般冲天而起,老板的脑袋已经滚落在地,双目圆睁,不敢相信樊沐阳的刀竟然如此之快,他甚至连出第二招的机会也没有。 樊沐阳感到诧异,自己可没有什么仇人要是有的话当场就报了。唯一有的就是那座山的马匪。自己杀了他们四分之一的人马,唤作是谁谁也咽不下这口气,显而易见,马匪已经找上自己了。 忽然,樊沐阳味到一冲香气,自己的脑袋一阵眩晕,晃晃悠悠的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十一 樊沐阳被一盆冷水泼醒,刚睁开眼就听见一个粗壮声音道:“我说的吧,冷水一泼他就醒了。” “现在醒了,要活剐他吧。”一边的土匪道。 “别急,老大吩咐了要等他来。” 就在这时一阵风蓦然扬起,一个身穿黑袍的人不知怎么就出现在面前,在场所有的土匪齐声道:“大王!” 黑衣人带着一副花面具看不清他的容颜。 “废物!竟然连他也弄不过?还要用迷香?“黑衣人一声怒喝,四周的土匪吓得一哆嗦,低头不敢作声。看上去应该是这帮马匪的首领。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样子。打不过人家就用下三滥的招数。”黑衣人仰天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他发出一声大笑,“不过,不用下三滥的招数怎么才抓得住你?”忽然又问道:“为何杀我的人?” “是我有眼无珠。” 土匪头子先是一愣,笑道:“不,你是瞎了。” 十二 “没想到这幕后的老大竟然是你。”樊沐阳道。 ”什么?” “想剿灭土匪的官员都被杀了。” “那怎么样?” “官府的人都有武功高强的护院,而且那些护院都是江南盟主的人,武功自然好得很,要杀官员自然很难。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官员的只有护院。”樊沐阳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电一般射向黑衣人,接着说:“那些护院都听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江南盟主岳通,也就是你,我的师兄。” “过真是精彩至极的分析。” “那你是承认了?” “事到如今,不承认也不行了。”岳通顿了顿,接着道:“我会找到那个叫窦玉的姑娘然后杀了她也算是身为师兄的我最后为你办的一件事。” 樊沐阳从来都不是平庸之辈,他无惧生死。 岳通不在言语,随手抄起一把明晃晃的刀向着樊沐阳的脑袋斩去。 樊沐阳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人们常言,一个人在死之前能看到自己一生的记忆,可为何他的记忆是一片漆黑?为何他看不见十年前的窦玉所言的景象? “不许伤他!”一道强劲的掌风将那把刀被震成了三截,余力未消,插入厚厚的墙壁之中。 岳通先是一愣,随即轻轻一笑,双指猝然弹出直指那出掌的人,那人一袭红衣无风自动,青丝盘旋头顶,当目光扫到脸颊时,樊沐阳一怔,这不是他最近一直苦苦追寻的窦玉吗? 窦玉的身姿如鬼魅般一闪,躲过了岳通的一招。樊沐阳知道窦玉武功高强但却不知竟然到达这种地步。他要是在窦玉的手下绝对过不了三十招。 有几名土匪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两位高手四周运行的气劲给切的支离破碎。众人不敢上前,等待着这场激烈的打斗结束。 半个时辰之后,一切风平浪静,宛如刚刚的打斗从未出现。 十三 岳通的眼中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身为江南盟主的他竟然被这名不见经传的女子给打败了。他露出一丝笑意,道:“终究没有……”他伸出手想摸窦玉的脸,这一下终究没有摸到,因为窦玉后退了一步。 他死了。 死之前,他眼前漂浮起了十年前那段记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她啊。 一个少年摸着一个女孩的脸,轻轻道:“不要害怕,有我。”他看着不远处手持凶器的一帮大汉,手中的金刀已经灌满了真力…… 尾声 “为何要给他立个碑?”她不解地问。如今她正躺在他的怀里,不解的看着抱着自己这个自己寻了十年的男人。 沉默良久,嘴角微微抽搐下,欲言又止。他想说出真相,可他不能,因为那个后果是她承受不了的,他并不是窦玉要找的那个人,岳通才是。 “他终究是我师兄。”终于,他开口了。 十年前: “师父,我是为了保护一个女子而杀人的。”岳通辩解道 “住口!”老者怒发冲冠似乎是要将跪在地上的岳通一口吃掉,“你知道那是什么人?魔教圣女!武林公敌!你已经伤了魔教教主为何还要救他的女儿?” “就算是武林公敌,也总该是人吧,再说,你们想除去的是他的父亲,她不过也是受害者,关她何干!”一直沉默的岳通忽然爆发。 “简直,简直罔顾人伦!”老者的脸已然发紫,他指着岳通,“滚、我没你这不识大体的徒弟!” “滚就救。”年少气盛的岳通头也不回径直下山去了。只留下了一把金色的刀,那把刀正是师父传与他的,如今弃刀,从此便于这里再无瓜葛。 白衣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孽徒!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师父,师兄为何要走啊?”一个孩童迈着小步子走来,仰着脑袋问他。 “师父,这把刀很好看,可不可以给我。”孩童一脸天真的昂着脑袋问道。 白衣老者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道:“随你吧,以后可别像他一样。” …… 突然,樊沐阳胸口一阵刺痛,低头看时一把匕首插在了他的心口,他看着泪流满面的窦玉用尽最后的气力,道:“为什么……”还没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窦玉一笑,道:“父亲,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可我也杀了我喜欢的人,我想不会再嫁了。” 原来,当年岳通偷上魔教圣坛,趁着魔教教主练功时偷袭成功,魔教教主伤重身死,他回到教中时就发现自己父亲的床榻上写着两个字,“金刀。” 她悲痛欲绝,发誓要为父亲报仇。可没想到几天后她便被教中的人设计,导致重伤,连一个小孩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她的命,一群土匪想要非礼她的时候,一个手持金刀的少年出现了…… 窦玉低低叹了一口气,现在她已经报了仇,可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感,有的只有痛。她看着樊沐阳的脸,有种莫名的陌生感从她心底生了起来,可能是自己的忘脸症又加重了吧。 她想。 捕快的家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01 小捕快以前并不是捕快,因为他爹大捕快在工作的时候以身殉职了,他接了他爹大捕快的班成了一名小捕快,小捕快心地善良,他不知道什么人应该抓,什么人不应该抓。结果打不过人家总是被揍的鼻青脸肿。小捕快很伤心,他决定过两天就辞去这里的职业,带着他的母亲远走高飞。 但是就在这天,他毫无精神的在街道上闲逛,却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在调戏良家妇女,众人只是围着观看,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小捕见那姑娘可怜,快想都没想,拔刀,向前阻拦。 刀光一闪,拦住了那名大汉和那名女子之间,大盗低头看了一眼这个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捕快,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孩?在这挥舞着玩具刀,还不快回去找你妈去?”说罢,一脚将小捕快踢了出去。 “好痛啊。”小捕快嘟囔一句,趴在地上的他努力的站起来,可是每当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就软了下去,看来这一脚确实不轻,小捕快站起来都难了。 那大汉嘻嘻一笑,道:“娘子,为何不跟我走一遭?去找个地方。哈哈。”那姑娘哪能从?于是奋力反抗,一把抓在了那大汉的脸上,顿时大汉一声惨叫,鲜血直流。手中却攥着女子的手腕,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女子的脸上,女子的脸顿时变得肿胀起来,“呸!,**还想立牌坊。” 啪——又是一巴掌,“你从还是不从?”女子哭哭啼啼的,她另一边的脸也红肿起来,足足有馒头那么大。 “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还拒捕,请跟我到衙门里走一趟。”大汉低头俯视着,小捕快气喘吁吁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弯着腰捂着肚子,身躯比以前更矮了,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大汉诧异的‘咦’了一声,“哟,还活着呢?倘若你再受得了我一脚,还能站起来我就跟你回去。”大汉真想一脚踹死他,但是碍于面子总不能让人觉得他以大欺小吧,这样以后他还怎么在这一片混? “好,”小捕快答应着,直了直身子站了起来。 一脚踹出,小捕快就像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大汉笑道:“你们可都看见了他这可是自己找的。”围观众人中虽有几个人朝着小捕快露出愧疚之色,但绝大多数的人一脸悠闲,更有甚者竟然现场开起了赌局,“买小捕快赢的现在是一赔一百,买赵爷赢的现在是一赔一千。” 小捕快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头已经撞在了刚才的青砖上,一丝血痕在头上淌出。众人都惊讶了尤其是那些卖赵爷赢的人,“你死吧,害得我赔钱。”“小杂种,真他妈倒霉。”小捕快笑却道:“我还活着,你要跟我回县衙一趟了。”赵六本来又想发作,但一想自己已经说过了的话,倘若不算话那么他在这里还有何威信?于是,道:“小捕快,你可知道县太爷是我的什么?是我的拜把兄弟,你若放了我,我一定让他升你的官。” 小捕快目光坚定,他并不相信县太爷能和赵六同流合污,道:“还请赵爷遵守约定。” “好好,大不了花几个钱再捞出来。”说罢,一把将面前那姑娘推到,道:“放心,爷很快就会出来,爷有钱。” “有钱?怕是你今辈子是没命花了。”一道冷冷地声音缓缓响起,随后一把凌厉的寒光闪过,哆的一声,一把明亮的刀竟直直地贯在赵六的脑袋上,赵六一脸惊恐,因为他的**顺着血一块流了下来。“我有钱,我可以……”话未说完便一声彭——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赵六死了,赵六被小捕快杀死了。”有起哄者一声高喊,众人都做鸟兽散开了,只留下了小捕快一个人,愣在原地。他的脸色吓得脸色发青,这样的场景是他第一次遇见,他的胃里不由得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将自己的胃里吐了个干净。 “怎么?好些了吗?”一道声音缓缓传来,小捕快循声望去,一个白衣人正站在自己的眼前,他带着一副金色的面具看不清模样,但是他面具的前额竟有一枚月牙状的痕迹,小捕快眼中放着仇怨的光,道:“人是你杀的?” “哟哟,别用这个眼光看着我我若不动手只怕你早已魂飞冥冥了。”那白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讥笑道。 “请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里?” “你杀了人自然要带你去衙门。” 白衣人嘻嘻一笑,“如果,我不跟你去呢?” “那就对不起了。”小捕快上前拽着白衣人的衣角,攥的紧紧的,白衣男子笑了,明明是自己救了他为何还要抓自己去衙门呢?现在的人真是奇怪。捏了捏小捕快脸蛋道:“想抓我就得知道我是谁,倘若不知道我是谁你如何抓我?” 小捕快的脸露出疑色,明明自己现在就把这人的衣角攥在手中,莫非,他想逃走?想到这小捕快的手攥的更紧了。白衣人笑了笑,白光闪过,小捕快一位他要打他,害怕的一闭眼,半晌,发现在自己没有痛感,便偷偷睁开眼睛,那白衣人已经没有了踪影。而他的手中只有那一角白布。 02 小捕快回到县衙,急匆匆的跑到了县太爷的屋子里,留着山羊胡的县太爷正一本正经的听着看着手中的诗书,殊不知连字都倒了过来。 “大人”小捕快站了好一会儿,待到腿都麻了才低声道。 县太爷定睛一看,忽的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哦,是你啊,听人家说你今日碰见了赵六是不是?” 小捕快如实回答,“是,可是他死了,被一个白衣人给杀死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都认为是你杀死了他,他的兄弟们都想要了你的命呢。”县太爷将书本放在放在卓在上,淡淡地道。 “可是,人不是我杀的啊。” ”真不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啊,大人您连我都不相信了?” “想让我相信县要交保证金的,这件事不好办的。” “可是我的钱都给我娘抓药了。” 县太爷冷笑一声,道:“你父亲生前可有不少的遗物,到时候你可以卖一些啊。” “这,这“小捕快哑口无言,他怎么能卖自己父亲的遗物呢?这样话父亲在九泉之下会被活活气死的。自己是不会这样做的。 “这样吧,从你的工资里面扣除些。倘若你抓住’飞叶子‘得到赏金给我便是。” “’飞叶子?‘小捕快冒了一身冷汗,想要抓住飞叶子有何其容易?飞叶子虽然说不上是一个绝顶的大盗,但是他的剑法快得出奇,此去必有凶险。可是倘若不去家中的老母没钱抓药也要病死,想到这里,小捕快咬咬牙答应了。看来自己的这份差事今年是辞不了了。 但是自己应该如何去抓不见踪影的飞叶子呢?想到这道:“飞叶子行踪不定……” “放心,本官早就为你打听好了去哪里了,他在距这里二十里的泸州县中。” 小捕快一走,县太爷一边的师爷赞叹道:“大人,您可真是高啊,让他去抓飞叶子,就是想把帮他杀死赵六的那个‘快刀屠夫’引出来吧。到时候趁着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再派出人手将他们都杀死,一来,将心腹大患快刀屠夫杀死为赵六报仇。二来,拿到了飞叶子的人头可以得到不菲的赏银。” “你还知道多少?”县太爷微笑的看着师爷,师爷得意洋洋道:“我还知道大人您在为官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大人是赵六的把兄弟,而赵六以前的诨号应该是杀道双雄的赵麻子,大人您就是……”师爷一句话未说完,已被县太爷出手掐住脖子撞到墙上,原本的奸诈狡猾瞬间变作了阴冷,道:“做师爷就应该有个做师爷的样子。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就别去掺和。”只听咔嚓一声,师爷的头竟然被硬生生的折断了!县太爷擦拭了一下手中的血迹,把房间的东西胡乱掀翻,随后大喊道:“不好了!快刀屠夫杀人了。快救人啊。” 03 小捕快低着头,他实在不想卖掉他爹的遗物,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抓住飞叶子?那可是好有名好厉害的大盗呢。小捕快一边伤心沮丧的往家走着,“小捕快,你怎么这么伤心?”街道铺子卖肉的张老板关心问道。 张老板是这个县里的杀猪大户,人们都叫他张大屠,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手中的那把剔骨刀可是在半个时辰之内可以将一头活猪剔成白骨。他穿着一身油腻腻的围裙,身子不高,一微胖的身躯抖动着,正冲着小捕快笑。 小捕快摇了摇头,“没什么。”说完冲着案板上的肉看了两眼,本来想买上几块猪肉,可奈何自己的兜里一文钱都没有。他转身要走,张老板却从肉案前探过身子,一把拉住他,道:“这有两块肉是昨天的快坏了,不嫌弃的话就拿着,不收钱了,说着随手把案前两块铁钩上的肉给拿了下来,用荷叶包了一下塞到了小捕快的怀里。 小捕快很是激动,觉得自己不应该瞒着对自己好的人,于是就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都和张老板说了一遍,张老板听了愤愤道:“这些贪官,真是该死,叫你去抓飞叶子大盗,那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随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去吧,我会照顾你母亲的。”随后叹了一口气。回到案子边切肉去了。 小捕快给张老板道谢之后,就回到了家中,他的母亲正在为他织衣服,一件已经织好了,正挂在院子里的树上,不过看上去有些大。也许是过等自己长大后穿的。 “来,儿你看看这件衣服。”小捕快的母亲拿出见到他来了,从桌上拿起一件衣服给小捕快换上,小捕快现在穿着一件改过后的捕快服,虽然年纪不过十五,但脸上显示出一丝丝英气,长大之后肯定是一方名捕。 小捕快道:“这是街上的张大叔送的两块猪肉,娘,药我给你抓好了,好好吃药,最近我要出去一趟,去办件事情。” 小捕快的娘一笑,“我的儿长大了,不需要每件事情都来和娘商量了。” …… 夜晚,灯柱的微火飘忽,小捕快正在家里,他的眼睛通红,将一封信纸放到了自己的床铺底下,他不知道自己去抓飞叶子还能不能回来,但是他一定是要去抓的,因为抓到了他,就有赏银去向县令大人证明不是自己杀死的赵六,也可以带娘去京城看病了。想到这里小捕快擦拭了自己脸上的泪,道:“我一定会抓到你的,飞叶子。” 小捕快浑然不知,一道白衣身影就站在不远处树枝上,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真是不省心呢。”白色衣袖一挥,一片白纸便如长着眼睛一般顺着窗缝飘入了小捕快的房间。 04 次日,小捕快醒来打开窗子却有一封信落了下来,小捕快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几张银票和一张带有月牙形状的纸条,上面写着:“伴你同行。”小捕快很诧异,不知道这是何人送过来的东西,难不成是张老板?不可能张老板根本不识字而且他也没有这么多银票啊。 灵光一闪,他忽而想到,昨天的那个带着面具的白衣人,这头上月亮的形状竟然与这信上的一模一样。他心中一凛,莫非是留下信的是快刀屠夫? 快刀屠夫是一名侠盗,专杀贪官污吏,贪官污吏只要见到他无一例外身首异处,他行侠仗义,见到同行欺负凌弱也要动手,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百姓们很爱戴他,可是小捕快并不喜欢因为他是个贼。抓贼是他应该做的事情,因为他是一名捕快,虽然别的人不敢抓,但是他敢。因为他相信正义是会到来的。 辞别了母亲,小捕快一个人向泸州城走去。见人就打听飞叶子的消息,但众人一听见打听飞叶子的消息都慌乱的走开了,小捕快急了,但是他没有办法于是找了一间店住了进去。打算第二天再打听飞叶子的消息。 半夜,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个快到屠夫,他一袭白衣的走在月光之中,而自己就站在他的面前,被他的光华所染,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他又回到了那天被赵六欺负的场景,一袭白衣的快刀屠夫一出手之间没有杀气,但却能在一招让人毙命。忽然,快刀屠夫回首,微笑道:“我会做你家人的。”小捕快哭了。他想上前拥抱,但奈何身子一点也动不了。天下中能为他杀人的有几个?不就是那个百官喊杀的快刀屠夫吗?但是,为什么他一定要杀人呢?或许那些人还有救。 这时,这时房门忽然响了,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小捕快借着月光看到他的脸竟然是灰色的,不由得打了个寒蝉,哆嗦着问道:“你是何人?” “明知故问,今天你不是一直在打听我吗?” “你是飞叶子?” “正是。” “那就请跟我走一趟吧。” “小捕快,你还是蛮蠢的,这泸州城这样大你非要见人就问,以为这是在寻亲么?还有,下辈子记着别当正义的捕快了,还是当恶人吧,只有恶人才能在这世上立足。”言罢,一道剑光向小捕快劈了过去,小捕快哪见过这种厉害的东西?连忙抬手欲挡。 ”真蠢,用手挡不怕断手啊。“伴随着一道声音响起,白影从天而降,随后飞叶子那道无形的剑气瞬间消散,飞叶子脸上一变,本想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敢阻拦他杀人? “快刀屠夫?” “正是。” “传言你不是用刀的么?你的刀呢?” “出手就可以看见了。” 两道凌厉的劲风忽的响起,刀光剑影之中,血色飞舞,吓得小捕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半刻,一颗球状物体骨碌碌的滚到小捕快的脚边,把小捕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正是飞叶子的人头! 小捕快惊恐道:”你,你又杀人了?“ “不杀他,他就要杀死我们。” 小捕快看了一眼快刀屠夫,才发现他的胸前赫然多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小捕快心软了,试探着问道:“你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快刀屠夫道:“你不是日夜想着要抓我的吗?” 小捕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住这杀人的贼包扎,现在应该是他最好抓住他的机会,但是他却不想,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那白衣人对他并没有任何恶意,并且在自己危险的时候挺身保护她。 “我不抓你了。”小捕快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随后他的脸一红,也不知为何他道:“但你以后可以做我的家人吗?” 快刀屠夫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 05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快刀屠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快刀屠夫脸色一变,看着小捕快道:“今日之事,是你串通做的?” “不是,不是。”小捕快连连摆手,“住口!”快刀屠夫道:“你莫要再说话了,再说话我便将你剔成白骨!”看着快刀屠夫像一只狮子一样,小捕快留下了委屈的泪。手起刀落,小捕快倒下了,快刀屠夫看着他柔声道:“待你醒来之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快刀屠夫这人了。” 说罢,一道白光纵出窗外,一阵血雨惨叫之后,再也没有了声响。 小捕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家中了,母亲道:“宁儿,你可算醒了,昨日大盗飞叶子死了,县令大人以及他那一群手下也死了,快刀屠夫也死了。可惨了。” 什么?快刀屠夫死了!小捕快的脑袋嗡嗡作响,眼中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留了下来,他不敢相信那个风光齐月的人竟然死了,小捕快猛然从床上跳下来,也不顾母亲的阻拦一路狂奔。 06 那家客栈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小捕快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回来,路上,他忽然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猛然惊醒,跑到卖肉的张老板案子前,张老板见了,”恭喜你,晋升总捕快啊。送你一块肉。”说着,将一块肉从案板上起来,递给了小捕快。小捕快没有接肉。 张老板见他不接肉笑道:“放心,不收你钱,算是我请你的。” “我不要肉,我要你。” “什么?”张老板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当天,我在街上被赵六打的时候,本来四下无人,但是快刀屠夫却出现了,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可以在那样快的时间里消失,除非他就在这条街上。并且去抓飞叶子的事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过,当晚就见到了快刀屠夫。所以你就是快刀屠夫。”小捕快道。 “我是张老板。” “我记得他身上的味道,你和他身上一样。”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那天,我在在赵大汉的贯脑凶器上发现了一些碎肉,这些碎肉是猪肉。” 张老板先是一愣,笑道:“果然,还是被你看穿了。”张老板的声音果然变了。和快刀屠夫一样的声音。 “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当然。” 小捕快欣喜若狂,道:“我去买些东西,你去我家等我。” “好。”‘张老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虽然有些难看。 07 小捕快买了鸡鸭鱼,这些可是在过年才吃的到的。推门,“我回来了。”他的脚步刚往前走,却愣住了,他看到他的母亲正坐在一个人的腿上,而那人身上穿的正是挂在院子里母亲织的那件衣服。母亲笑道:“还不来拜见你爹?家里有了男人,以后你也不用女伴男装了。” 白衣人也笑了:“我说过会照顾你母亲,也说过成为你的家人。对吗?” 小捕快脸色错愕,手一松,鸡鸭鱼重重的落在地上。从此他就多了一个爹。 (未完待续) 杀鸡大侠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漫漫山路显得是那样的长,吕文子弓着腰向前走,他的行动很缓慢,就像一只托着货物的老黄牛。方才挨了一顿揍,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这件事要从这里说起,吕文子想当一个坏人,因为坏人不被别人欺负,也可以欺负别人。 昨夜,去了渔夫家抢劫,结果渔夫家没钱,自己反而折了了几两银子。于是不甘心,又奔到邻村土财主家里结果连面也没见着,就被管事的家仆给轰出来了,这一切都怪自己太善良了。 吕文子暗暗发誓,以后抢劫就要杀人,连他家鸡鸭鹅狗也不放过。什么贫富贵贱,老弱妇孺这些名词以后都在他的眼里就不存在了。可是,他依旧改不了,整天就背着个大刀偷鸡摸狗,其实不算是偷,就是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拿了别人的东西,把东西藏到其他地方而已。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在吕文子刚要给邻村那地主家的母鸡拔毛,准备今晚上改善一下伙食的时候,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闯进他的里,要把他赶走。原因是周围村子养的鸡全都不见了,大家一致认为是吕文子偷的。于是上他家里,果然抓个正着! 被吕文子拔的仅剩一屁股毛的那只鸡如临大赦,**着身子就朝着自己主人迎过去。那地主一脚将鸡踢飞,“我家没有这么不知廉耻的鸡!” 吕文子:“……” 村民:“大家一起上,把他赶出这个村子去!” 吕文子:”等等,你说我偷你们家的鸡,我不是把钱放到你家门框上了吗?” “门框上没有!大家上,把他赶出这个村子。” 在场村民一拥而上,扁担,锄头,一齐向吕文子的身上罩去。 就算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挡不住这么多人的攻击。挨了几扁担,打了几拳头,本来吕文子想让他们出出气也就算了。可是那些人却越打越来劲,恨不得将自己所有不顺心的事情都归咎于吕文子的身上。 吕文子本来是想回屋里拿自己的那把刀再逃命的。又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逃命,刀能值他的命?在这样下去非要把自己打死不可。吕文子看着群殴他的人数也数不清,于是猫着身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溜烟逃跑了,刚跑到村口,一股呛鼻的气味呼啸而来,他一头晕就栽在沟里,晕了过去。 2 吕文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茅草屋里,虽然家里的器具破了些,但里面收拾的却很是整洁。“喂,人呢?”没有人应答,复喊,还是没有人应答,吕文子心中感到有些不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冲到院子外,院子外有一个白发老头着坐在栏杆前面前放了一堆竹子,看上去像是在围栏杆。 吕文子上前试探着问道:“喂,老头儿是你救了我?” 没有回答。 吕文子反思:“可能是我自己问话的方式不对。” 于是,改变了语气又问了一遍,“请问,我是您老人家救的么?” 依旧是没有回答。 吕文子急了,“轻轻地拍了一下那老头子的肩膀,那老人肩膀一歪一个球状物落了下来,咕噜噜的滚到了吕文子的面前。 “哇——”吕文子登时魂飞魄散,差点瘫倒在地。等心不是跳得那么快的时候,站起身来细细一看,他发现那个老头的脖颈断裂处竟然没有一点血迹! 这,并不奇怪。 3 吕文子长长吐出一口气,“果然不是真人,木头雕像而已。” 虽然那木雕人头虽然与真人头一般大小,但是却从那僵硬的五官中可以看出来并不是真的。 “喂,谁叫你弄坏我的爷爷的?”一个蓝衣小姑娘掐着腰,脸色通红看上去有些生气地问。 “你爷爷?” “不是我爷爷还是你爷爷啊。” 吕文子实在不相信眼前这个姑娘竟然叫木头雕塑叫爷爷,依照这样推理下去:他的奶奶。她的爸妈很有可能都是木雕,而她自己也有可能是木雕,总之,他们一家都有可能是木雕。 “喂,我说你在深思熟虑什么呢?你把我爷爷弄倒了还不扶起来!” 这一声叫喊把吕文子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他本来是要扶起来的,转念一想,自己身为一个大丈夫,大坏人怎么会听一个女子的使唤呢?“就不扶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不扶,我能把你怎么样?”小姑娘双眼通红,似乎快要哭了出来。 “好吧,好吧,我扶起来。”吕文子无奈的答应,他最害怕别人哭,别人一哭他就难受,要是女孩子哭他就更难受。 4 吕文子扶起了女子的爷爷。 两人进了屋子,坐在凳子上,女子一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来点表示好不好?” 额—吕文子他哪来的钱?那天晚上最后一点钱买了邻村地主家的一只鸡,但是还没有拔完毛,人家就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了。不光钱没拿,他那把祖传四尺长的大刀也留在了村子。 只见吕文子双掌合实,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又何必需要回报呢?” 一个茶碗猝然飞了过来,重重的将他击倒。 这姑娘怎么前后的反应这么大呢? 5 “我没有钱,大不了我以身相许。”吕文子揉了揉自己的脸,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弱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强的劲力。惹不起,还赖不起吗?嘻嘻,吕文子听闻这些女子最忌讳的就是被一个男子调戏,气不死你,这次还不放我走? 谁知,他这句话一说出口那姑娘立刻就喜上眉梢,“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卧槽,平白无故捡了个媳妇。”吕文子有点不敢相信,幸福总是来得这么突然。 6 但突然的幸福总是出人意外。 看着镜子里自己穿着新娘妆的模样,吕文子有些想死,这感情是他当新娘啊。 完了,这次要是回去拜祭先祖不用村民赶自己走,他自己就要糗的要走了,一个大老爷们当了别人的新娘,甚是丢人,也甚是对不起他想当坏人的志向,当个坏人应该美酒不断,美女满怀。相比之下他还不如找个深山野林躲起来,过一辈子。 这时,女子打开门,道:“走。” “去哪里?这堂还没拜呢?”吕文子很诧异。 “去山上,换衣服,回来再拜。” “山?”吕文子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7 这里的山,山贼山贼横行,尤其是白马帮,做事心狠手辣,不知怎么现如今专抢小孩子手中的糖葫芦了。 当坏人是吕文子一直以来的梦想,他曾经去当过山贼。,结果,他连鸡也不会杀,更别提强小孩的糖葫芦了,被赶了下来。 于是,他发愤图强,日夜苦练,练了两年,终于学会了拔鸡毛。 8 起初吕文子并不愿意去,但是他不去自己的老婆,呸!老公就会有危险,他可不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年临头各自飞的那种人, 9 他们一直上了山顶,来到白马帮的地域,四周烟雾弥漫,飕飕的凉风迎面而来,灌进吕文子的脖子,他感到浑身发冷。 “咱们回去吧。”吕文子劝说道。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滚出来!” 吕文子的脸吓得登时惨白。心想:“完了完了,这次不得被这群人扒皮抽筋啊。” 一个拿着长枪的山贼走了过来,“不想活了,快滚!” 吕文子连忙拽着他老公的手,“走吧!” 女子甩开吕文子的手,猛然欺身向前,抬手一巴掌直直的打在了那个山贼的脸上! 啪! 10 “滚回去,叫你们当家的出来。”女子冷冷地说。 那人愣了一会,狠狠道:“好,你等着!”转身便回去禀报。 不一会儿一个彪头大汉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狼牙棒,带着一票人马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谁他娘的在这里给老子惹事?” “我!”吕文子猛然往前挡住了身后的女子!什么山贼,什么杀人越货,这些通通都不要了!谁叫这女子是他老公呢? 一阵寂静,女子呆呆的看着吕文子。 11 那山贼头子哈哈一笑,道:“看你长得这模样,连个鸡怕是都杀不了,那声音肯定不是你发出来的。你后面这个小娘子倒是挺干净,我数三下,你,你赶紧让开。要不然我就一锤子敲烂你的头! ”一!” “不让开” “二!” 不让开 “二点五” “够了,统统给我滚回去!”女子咆哮了一声,那彪形大汉先是一愣,低声淡应了一句“是”之后,带着那群人惶惶如丧家之犬似的离开了。 女子微笑着转头看着吕文子。吕文子的眼睛中含着森森寒光。 12 “你到底是谁?”见那些山贼对面前的女子如此俯首听命,吕文子觉得这个女子并不是普通农家这样简单。 “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是白马帮的帮主,我今天之所以骗你来是因为我……” 啪—— 女摸着火辣辣的脸愣住了,她不相信这个曾经连鸡都不敢杀的人竟然打她。 “滚!”吕文子怒了,别人怎么样都可以,打他,骂他,可是就是不能欺骗他,欺骗他的感情。 “好,不见。”女子转头离开。 “不见就不见。”说完,吕文子也转了身,但转身的瞬间她似乎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但他没有留步,径自下山去了。 两个相逢的人就这样,散了。他们之间还有两个字留在了那云雾缭绕的山上。只是无法说出口,也无发听到了。 13 吕文子回到家,那些村民早已经散去了,自己的屋里的东西纹丝未动,包括那把刀,不会有人动的,没有人稀罕一个小贼的东西。 吕文子在家魂不守舍的过了两天,就听到外面有村民议论: “官兵已经攻打了山上,将山大王生擒准备凌迟剐碎呢。” “听说那山大王还是个女的呢。” “可是没听说她造过什么孽啊。都是他爹干的事,怎么算到她的头上来了。” “父债子偿你没听说过吗?” “你说,咱村里的那个山贼怎么不一块了。” “呸,他那也叫山贼?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 听到这些话,吕文子的心中一颤,看着那把刀愣愣的发神。 14 山路崎岖,一群官兵押着那个姑娘缓缓前行,今天就是她临刑的日子。但是,她并不害怕。因为,她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忽的,一阵凌厉的气流四溢,地上的尘土飞扬,官兵们纷纷将刀拔出,只听见噼啪几声,官兵们手中的刀剑已经尽数断为数截,一道声音忽的响起,“我才是这山中的大王,莫要怪了好人。滚!” 于是官兵们滚了。 女子看见,一个膀负四尺长刀的黑袍男子正在朝她微笑,道:“我来了。” 15 山贼经将村子团团包围,声称要杀光周围村子的所有人,村子里的人纷纷苦苦哀求,那个邻村的地主哭道:“我从来也没有干亏心事,除了那次我家的鸡被人偷了,那人说他把钱放门框上了,我撒了谎说没有之外其他的我都没做过。” 女匪首上前一步,一脚把他踹倒,“该死,最讨厌这种人了,把他剁了!” 两个山贼去拽着邻村地主的时候,他已经屎尿齐流了。 这时,吕文子站了出来,“住手!光天化日你们这群强盗竟敢害命!” 女匪首冷冷一笑,挑了挑细若柳叶的眉道:“一起上,杀了他。” 只见刀光剑影四起,半柱香的功夫,山贼们惨败,逃之夭夭。 16 第二天,吕文子一人单挑数十山贼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周围的村子,他成了十里八乡的大英雄,邻村的村长为他做了个锦旗:“隐忍真豪杰,动手撼乾坤。” 可是就在这时,吕文子却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村民都说吕文子是天上的神仙。并为他建造了雕像,年年供奉。 17 山中,女子靠在男子的怀里,“怎么不去当你的大英雄了?” “大英雄那有你这个白马帮帮主天天陪在身边好?” “你知道那天在山上我要对你说什么吗?” 男子轻轻靠在女子唇边,“我爱你。” 吕文子心头一热,道:“我也是。” 18 洞房花烛夜 “哎,你说按照之前说的你是我的压寨夫人啊。”女子道。 “你压我,我压你都成。”吕文子坏坏的笑道。 “你真坏”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 番外 1 白马帮帮主托着腮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这时,一个手下急冲冲的闯进来禀报,“他什么也不会做,帮主,除了杀鸡,您确定要纳他为妻子吗?” 白马帮主不加思索道:“那就改一改帮规,只要会杀鸡的男人都可以加入我白马帮。” “这样好像不合规矩,是个人就能……” “”白马帮主顿了顿,“老子说的。 2 少年救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浑身是伤,他为她登上陡崖峭壁采药,喂她吃自己亲手熬的鸡汤,照顾了三天三夜,女孩的伤好了。 临走前对少年说:“以后我要娶你。” 少年一愣,正色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女孩一笑,“那正巧,我也不是。” 3 一日,白马帮帮主正在思考生命的意义。 一个手下慌忙的跑进来,“帮主,夫人掉沟了了。” “什么?” “带我去看看!” 白马帮帮主看着掉在沟里昏睡不醒的吕文子,急问:“怎么掉沟里的?” 手下的喽啰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鸡的事情明明是我们干得的嘛,去把这消息告诉他们,他们再敢,就杀他们全家!” “是!” “等等,木雕上里面放上催情剂了?” “是,放上了分量还是不小的。” “很好。” 白马帮帮主看着躺在沟里的吕文子坏坏地笑了。 4 “催情怎么剂不起作用?”穿着夜行衣的白马帮主问一旁的手下。 “额,帮主,催情剂可能十几年没用过期了。 “滚。” “是。”过来接头的喽啰迅速地逃开了, 白马帮帮主叹了一口气,心道:“看来只有我亲自霸王硬上弓了。 断剑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多好的一把剑啊……竟然就这样被折断了。” 伫立在舟头的青衣女子拿着一把被一分为二的断剑声音中充满了惋惜。 “的确可惜,不过在他的手里怕是也会辱没了当年那破空一剑的威名吧。”离女子不远处,灰衣男子偷偷看了一眼那女子的绝世侧颜,被女子犀利的目光扎了一下之后,猝地收眼。 越是美丽的东西,便越能害人。 这一点他深有感触。 船头与船尾的两人此刻没有任何的言语。其实男人是想和这女子交流的,可不知为何每次他与眼前这女子说话,女子都是用冷眼回他,刚开始他还贵在坚持,但时间久了便心生了倦意。 “把这把剑重新铸了吧。” 忽然一道声音敲碎了男子心,他有些不可思议看着女子,道:“什么?” 可女子没有回答,只是一摆手,那断为两半依旧还锋利不减当年的剑,’多’——一声,的没入了船木上。男子惊呼道:“小心漏水!” “无妨。”前面传来女子那淡淡的声音。 男子忽然愣住了,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这个女子笑了。 她真的在笑么? 他像是刚睡醒一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竟然……她竟然真的是在笑,就像……一朵花一样…… 女子不睬理目瞪口呆的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湖面,似是随口道:“今天的湖可真美啊。” 突然发出一声响,随即平静的湖面荡起了涟漪…… 本故事出自于东河国著书大家韩勾的《三鼎·绝恋传·顾剑沉舟》 断剑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多好的一把剑啊……竟然就这样被折断了。” 伫立在舟头的青衣女子拿着一把被一分为二的断剑声音中充满了惋惜。 “的确可惜,不过在他的手里怕是也会辱没了当年那破空一剑的威名吧。”离女子不远处,灰衣男子偷偷看了一眼那女子的绝世侧颜,被女子犀利的目光扎了一下之后,猝地收眼。 越是美丽的东西,便越能害人。 这一点他深有感触。 船头与船尾的两人此刻没有任何的言语。其实男人是想和这女子交流的,可不知为何每次他与眼前这女子说话,女子都是用冷眼回他,刚开始他还贵在坚持,但时间久了便心生了倦意。 “把这把剑重新铸了吧。” 忽然一道声音敲碎了男子心,他有些不可思议看着女子,道:“什么?” 可女子没有回答,只是一摆手,那断为两半依旧还锋利不减当年的剑,’多’——一声,的没入了船木上。男子惊呼道:“小心漏水!” “无妨。”前面传来女子那淡淡的声音。 男子忽然愣住了,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这个女子笑了。 她真的在笑么? 他像是刚睡醒一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竟然……她竟然真的是在笑,就像……一朵花一样…… 女子不睬理目瞪口呆的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湖面,似是随口道:“今天的湖可真美啊。” 突然发出一声响,随即平静的湖面荡起了涟漪…… 本故事出自于东河国著书大家韩勾的《三鼎·绝恋传·顾剑沉舟》 四十六章 斗恶僧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浑身散发恶臭熏得众人面如土色而浑然不觉的老和尚对其他人视若未见,眸子直盯着李安双掌合十道:“前辈,别来无恙?” 李安以为这老和尚疯了,自己明明白白的就是一个好少年怎么还成他前辈了? 他本想开口,可是心中中忽然想到自己在那乾龙县当李大公子那一阵,倒是有不少人叫他小老爷的,那都是一些当地的权贵子弟得罪冲撞了李安之后被他随便一个罪名安在身上带到大牢吃两天泔水,被他爹李重放出来之后,以后见了他总要退避三舍,如同见了差狼虎豹一般,要是实在避开不了的那些只得硬着头皮受叫这个李大公子一声小老爷,然后被他睥睨地踹一脚…… 想必这和尚在当年得罪他的人之中,可看着样子也与先前那些大大不像似,便留了心眼,道:“和……大师,我们以前认识么?” 老和尚道:“认识,可当时前辈还小……自然不记得了……” 这不只是李安,在场听这疯魔般一身酸臭的老和尚如此言语都是各自心生疑惑,这老和尚究竟耍什么鬼?把这个不足弱冠年龄的少年叫前辈,还说些不着边际的疯话,这不是脑子坏了么?可是众人却没有一个动手的,因为他们都察觉这个老和尚比那先前的青面獠牙怪更难对付,不知是敌是友,可听他对李安的称呼应该是友吧。 老和尚明净如水一般的眼中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忽然探出手直抓向李安的心窝,此刻钟文洲指尖在腰际一划一道寒光如毒蛇吐信一般瞬间弹出。 那束发的软剑顷刻便到了老和尚的手中,老和尚斜看了一眼,随后轻轻将一半已经碎成穗的左半袖轻轻一挥,钟文洲这一剑已经将他所有的修为气力全部用上,被这轻轻一浮袖子直接剑锋偏转,生猛的剑气将四周值千金的木柱划伤一道深深的痕迹。 四十八章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回去? “如何回去?” 李安眯起他那丹凤眼遥望四周白皑皑的一片荒凉,除了这亭子眼前便只有一望无际被结上千尺厚的冰层,哪里有路? 道出自己心中疑惑之后,随即,李安破天荒的向那看上去大不了自己几岁的青年躬身行了一礼道:“前辈,这四周……” 白衣人似是哑然失笑,右手抬起伸出如白玉一般的手指在空中作指点江山,凭空作画状,他道:“没有路,便自己走出来,这世间初开之时哪里有路?所谓的路都是前行者走出来的罢了。” 李安若有所思片刻,正色道:“我懂了,多谢前辈指点迷津。” 李安欲要折身而去,却发觉那白衣若仙的青年男子忽然散出迫人之气,李安一顺间竟然有些恍惚,他看着比实际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深知他母亲过往的年轻男子周身腾出氤氲柔白光风,这光风虽与他身上穿的地上盖得都是白色但三者却是都不同,雪地之白透彻天地,他身上的是牙白单衫,在其之下肌肤若现,而他身上这一团光风,却是比前两者加起来都比不过的白,白的仿佛四周空境的一切都净化了…… 白衣人道:“以后不许说佛偈。” 李安疑惑便随口道:“为何?” “因为我不喜欢。” 此话一说出口,若是由他人在场当真是惊掉了人的大牙,佛不怜惜世人那还有谁怜惜世人? 那些躲在闪闪老林中求仙问道带着逍遥巾的? 还是那些确确实实救世济民却被世人当做行蒙拐骗,被前者不屑一顾的? 还是整日捧着圣贤书与人茶论君子之道的? …… 当然这些都可行。 可毕竟青帝赐了天下禅宗武学两尊金佛,并将此事传于世间各地,佛难道不重要么?那照这位前辈所言这般,这天下便没有人和神可以教人所崇拜、尊敬、告慰、供奉的了。 “走吧……你该回去了……” 听白衣人这般说,李安便也不再去想,实在太深奥了,他总该是明白不了的。 “晚辈告辞。”说吧,便转身而去,弹指间便消失在了铺天盖地的雪色之中…… 白衣人周身白色光风隐去,他回头无奈道:“这蠢驴崽子,世上哪有什么可以值得尊崇的……”接着他沉思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接着嘴角一扬,抿了一弯笑意,目光却是如顽石般,他道:要说尊崇的东西……思来想去怕是只有自己吧……” 李安眼前一道绝寒白影携一弯冷月挡在他身前,浑身破烂的老和尚满汉杀意的那一掌微微滞了滞,他看着杜寒星,微笑道:“若是当年的老国师自然不会有这般境地,老和尚也自当退避三舍……” 他手上忽然闪过一丝金色亮光,一道气劲直穿入杜寒星的心口,杜寒星只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地周身一颤,腹中剧痛难当,竟单膝跪了下来,与此同时篮蒨蒨与钟文洲已各自使出手段,钟文洲朝着木若呆鸡的李安道:“还不逃?” 李安这才回过神来,刚跑几步,便动不了了,他身上忽然腾起一股紫气,接着便是长天大叫一声,轻轻一招手,那阴剑竟直接飞到他的手中。 本想躲在一边趁乱拿回自己剑的小书生心头一紧,无奈嗫嚅道:“我的剑……” 一边的朱小颜神色已如常人一般,只是再也没有先前让人犯怵的凶残像,她听小书生把这眼前这‘阴剑’说成自己的随即便嘲讽道:“没想到这你们丐帮竟然夺剑……还恬不知耻的将剑算作是自己的……可笑,可悲,幸好天魔教攻入了你们的总坛……” 话音未落,躲在一角的小书生已是难受,听这一路想夺宝害她之人如今受伤非但死性不改而且还恬不知耻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当即脑子一人随手从地上拿起一物,狠狠向朱小颜脑袋砸去,朱小颜以为小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更不敢对自己动手于是便没有防备。她的头忽然被重重挨了一下,闷哼一声当即晕倒在地。 众人发觉李安有异,回头看时竟然见李安手持阴剑,凭空划了两剑,顿时,外面本是春意盎然的一片,顷刻间便阴郁起来。 老和尚双眉微蹙,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看着李安身上的腾起环绕在身而不散的紫气,他道:“怎么会……” 李安平平一剑隔空刺出,整个晶宝楼中似乎是充斥着无穷的剑意,老和尚摇头,终于还是要大杀四方啊…… 老和尚双掌合十,道了一声佛偈,猛地挥手一拳将那剑气击散,在场众人无不惊讶,他们都知李安本就没有什么武道修为,为何今日能施展这无上剑意? 然众人不知,此刻传授李安无上剑意的老头正躺在竹编的椅子上,惬意坐北望南,看向天边那那一道紫光,道:“看来是成了……” 老和尚击溃了一拳击溃了那无上的剑意,又是拳向李安轰去,这一拳的力道便是他用了自身全部的武道修为,现如今放眼整个天下能接过他这全力一击的不过寥寥十几人。 佛陀保佑,该在百多年前就应死去的人今日便顺应他所追寻‘道’死去! 忽然一阵春风拂面而来,被封死的晶宝楼大门忽然被一阵暖风轻轻吹开,两道人影就站在那里,其中一个便是负剑的姜灯,另外一个却是一个似是教书一般的中年人,他耳边别着一朵枝迎春花,含苞待放似是那青楼里只卖艺不卖身的魁首娘娘。 中年人没有上前,只是笑道:“八年了,大师别来无恙……” 老和尚一愣,随后笑道:“你的春意之剑练成了?” 说归说但是手中的动作倒是不减,那耳畔别花的中年人轻轻一拂,极为蛮横,欲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两道结合气运的一剑一拳登时消散,再出手轻轻一指李安,李安身上的那紫气竟然再一次涌入体内,人也跌倒在地昏睡不醒。 杜寒星猛地一步到了李安面前,扇他脸一巴掌,语气略带焦急道:“醒醒……” 篮蒨蒨一脸疑惑,钟文洲倒是依旧微笑满脸。 “前辈要不试试,晚辈这春意?这可比坐苦禅要舒服多了。”中年人淡淡看着老和尚道。 老和尚道:“今日就算如施主所愿拦了,可此后我也会的……” 可以用三剑探春,施展春意之剑的中年人没有接老和尚的话,他道:“庙被拆了,前辈还要在这里么……” 老和尚本就微蹙的眉头此刻更紧了,忽然他笑了,道:“世俗之物被就不适于老和尚了……” 言罢,他便踏着光风而去。 自老和尚踏出晶宝楼门槛的刹那,世间便又多了一位陆地神仙境! 今话说神话(众神局前传)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1 我是一个神,凌驾于一切众生之上的神。我无处不在,我无所不知,我拥有无穷无尽的神力可以劈开空间,不老不死,掌握一切。世间一切人每天顶礼膜拜我。但是我却厌倦了这种无休无止的生活。没有边缘,没有界限。于是,我决定要成为一个人,一个平平常常生活的凡人。 于是,我来到冥界,找到了冥界之神,他正坐在一见到我来了,两只眼睛瞬间就凸了出来。刚喝了的一口鲜血倏然喷了出来。 我笑了,“你怎么吐血了。” 他袖子往嘴巴上一抹,“被你这模样吓得呗,都虚了。” 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我的脾气就压抑不住释放出来。 于是,我把他打的满地找牙,他求饶说:“我错鸟,我错鸟。” 我说,“你知道今天老子到这里是干嘛的吗?” 他说,不知道 我又把他打了一顿,我说我最近心情不好。 你不好干我屁事?他用他那臃肿不堪的眼神对我咆哮着,似乎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驰而过。 “我想变成人”我淡淡地说道。 他白了我一眼,“你只能想想而已。” 2 在我的武力要求之下,他终于答应了叫我投胎试一试,我来到隧道前,刚想跳下去,被他一把拦住了,他有些郑重的说:“有可能系统会出错。”我以为又是他在这里搪塞我,不让我去人间。 “你不用管了。”我有些生气,我做什么事情他都会管。简直是严重的侵犯了气的隐私权。 我闭上眼跳了下去,哈哈,我心里窃喜,终于可以去人间尝试一下当平凡人的快乐了。忽然,耳边听见一个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传来:“目标,高家庄。” 嗯,高家庄。好名字。这投胎系统给我的设定还不错嘛。我闭上了眼睛。一股倦意涌了上来。我睡着了。 3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的房子已经变得高大起来。一阵阵腥臭味,以及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不断往我嘴里塞。我睁开眼睛一看,卧槽,老子怎么变成猪了? 是不是冥界之神那家伙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等老子回去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心里默默的咒骂着那杀千刀的家伙。一边看向四周,四周有几十双猪眼盯着我。 我心里慌张了起来,害怕我这洁白的身子被这眼前的畜生给糟蹋了。他们就这样盯着我,我也盯着它们。其中一只黑毛公猪走到我面前,细细的打量了我一番。突然仰天一声,道:“今日,我猪族终于出现了一名猪神的后裔。我猪族崛起的时候就要到了!”说完‘扑通’一下爬了下来,我想这应该是猪中的五体投地吧。众猪见到黑毛公猪这个样子之后也照着做了起来。虽然我不愿意,但是我已经是这围栏中的最尊贵的猪了。 4 我曾经是神享受着世间众人的膜拜。现在依然享受着膜拜是猪群的膜拜,我讨厌这种被人供养的生活。我非常不愿意,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我想一头撞死在栏杆上,但是我失败了。原因是我的生身母亲拼死拼活的拦着我,“孩砸,以后你就是咱们群里的偶像了,为何还生无可恋呢?” 我想变成一个凡人不可行,想死又死不成。哎——那就这样吧。老老实实过完猪这一生算了。 5 平凡的日子过了没几个月,一群人来到猪圈里指指点点,最终把我抱了起来,靠!这搞不好是要进屠宰房了。这种死法实在是太窝囊了,要是被冥界之神知道取笑我几万年都是有可能的。呸,臭家伙等我回去先把你收拾了,再投胎做一个平凡人。 6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鲜血淋漓,我只是被抱进了大大的院子,进了一个大大的房间。房间里面很舒服,到处飘着好闻的香气。我四处张望,一张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吓得我差点跌倒。 那张脸白白的,柳叶眉下面是一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闪着淡紫深邃的眼睛。差点让我淹死在其中。细长的左手食指上带着一枚玉戒指,轻轻将我捧了起来,他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终于,他大笑起来,“果然,果然是你。 他终日陪着我,与我聊天,讲笑话,只可惜我能听懂他的语言但是却说不出他那样的人话。 7 后来听伺候他的丫头说过,他是高老庄庄主的儿子,也就是高老庄的少爷,从小脑子就有问题,整天在自己家里的小花园指着天,“怎么还不来?” 8 直到我来到的那天,他终于一头栽倒在花园的石阶上不省人事,直到三个月后他渐渐清醒,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叫人把我洗干净抱进了他的卧室。 9 他叫高冥天,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叫碧池,他笑得很欢喜,我也是。但是,我总是觉得这名字怎么给我起的怪怪的? 我靠,这家伙学西边地界文化学的很溜啊。 10 有一天,他抱着我去花园中散步,折下一枝花来,插在了我鼻子里,鼻子很痒,我的脸很烫,我想我恋爱了,一个人和一头猪的恋爱。一只猪怎么能和人恋爱呢?“傻小子,这样会被世人所嘲笑致死的。”我骂道。 可是他听不懂,依旧如此。 11 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高老庄从上到下都非常支持他和我恋爱,甚至还有庄民一天送给我一捆葱,说是装象用。我吃的是胡萝卜,喝的是玉米粥。甜的,很好吃。 12 我就要结婚了,和这个名为高冥天的年轻人,新婚之夜,一群山贼闯进了高老庄,杀人放火,高老庄一夜之间化作了白地。高冥天失踪了,而我却被这帮山贼抢了去。 13 山贼要把我做成烤全猪,我还担心着高冥天的安危,当我被捆起来的时候,我不住的哼哼着:“小心老子回去以后把你们全杀了”但是,他们怎么会听得懂一头猪的语言呢?刀已经磨好,我也已经被捆成了麻花。就待我的灵魂归位之后,打个响指灭掉你们整个山头! 14 轰——山崩地裂的巨响之后,山果然裂开了,但是却不是我打了个响指,因为我还没有死。瞬间的死寂感充斥了整个山洞,黑衣人手中所过之处,寒光伴着鲜血四溅。不多时,山贼都已经化作了地上的残缺不全的躯体。 黑衣人抱起我,我用鼻子把遮住他面容的帽子拱开,果然是高冥天! 15 不对,他不是高冥天!他的眼睛中多着一种戾气,一种不属于人类的戾气!他似乎是发现了我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笑了笑,“我的确不是高冥天,他找到了我,愿意用身体交换力量,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属于我了。” 我哼哼着问,“你是谁?” 他邪魅的一笑,“住在高老庄后山的狐狸精。” 15 我求狐狸精把高冥天肉体给放了,但是他却说,“等你这只猪修成了人形才有资格和我说话。”于是我拼命修炼,但是效果不明显,狐狸精每天都会到集市上卖一些蔬菜,让我增加营养。但我发誓不吃狐狸精做的东西,我要做一只有骨气的猪。 16 狐狸精拿着鸡腿对着我说:“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说完就拿出一只鸡腿大快朵颐的吃着。吃得满嘴是油。 啊,骨不骨气不要紧,最重要的快点修炼好把眼前这讨厌的家伙给摆脱掉,你们说对吧?我咬住一只胡萝卜,偷偷地放到嘴里。 17 终于有一天我修炼成了人形,成为一只真正的猪妖。我叫狐狸精把高冥天的魂放出来,他笑吟吟的说:“打过我你就可以得到一个完整的高冥天。” “臭狐狸!”我骂了一声,挥拳朝着狐狸精打去,他既不闪躲也不还击任由我的我的拳头锤在他的胸口。 “你用你的小拳拳捶我胸口?”他问道。 我见他一点事情没有,气急败坏的说:“对,我就是用我的小拳拳捶你胸口。 18 他呵呵笑了起来,他说就凭我的小拳拳一直锤他胸口,想要锤死他也要一千多年。 “狐狸:“我寿终正寝的时候。” 这真是一只贱狐狸。 一千多年是什么时候?’我问。 19 一只妖精的寿命只有千年,而狐狸精说他活了两千年,他说他是为了另外一个妖精而活着的。我问他是另外一只狐狸吗?他说,不,是一只猪妖。猪和狐狸有结果吗?我正在想着,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 20 外面是一群妖怪,他们是来找狐狸精的。说是狐狸精欠他们的情,狐狸精笑着说:“你们把持不住这怪谁呢?” “就算她们把持不住,那也是你这狐狸勾引在现啊”我说。 “你是谁?”众妖问我。 呃…… “她是我对象”狐狸对着我笑了笑。 现在我才知道狐狸精不单但能勾引雌的,也能勾引雄的。 狐狸精当真是厉害! 21 众妖似乎对这只风流的狐狸精还有旧情,于是把他的狐狸窝给拆了,每只妖精都用了同样的话来威胁他,“今晚上去我家里住不然就睡大街吧!” 22 “好!”狐狸精答应一声,“不过,”狐狸停顿了半晌,“你们这么多妖,怎么分我?” 众妖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突然,蛇精一尾巴把身边的猫妖给抽飞,老虎精一爪子把鸵鸟精脑袋一爪子摁在了土里。 …… 众妖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狐狸精拉着我的手飞快的溜走。 23 我俩跑了老远,找了个林子休息。 我问:“你为什么跑,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对付他们那种妖精还需要用拳脚?用脑子就可以了。哪里像你们猪妖。就知道用嘴猪拱嘴。”狐狸精说。 我气急败坏的想一头撞死,然后元神归位之后打个指向,灭了这只臭狐狸。然后,找冥界之神算账,然后再次投胎这次一定要做人。我的耳朵突然被狐狸拧住了,疼得我求饶:“我错鸟,我错鸟。” 24 狐狸说:“你不能死” 我问:“为什么?” 狐狸精:“我要你做我对象。” 我:“呵呵,你一定搞错了。我是只猪。” 狐狸精:“我一定是可能搞错了才会把你当做我的对象。其实我们……” 我:“之间是根本不可能。因为你不是人,” 狐狸精;“那你还不是人呢!” 我望着天喃喃道:“很快我就会变成神,然后变成人的。” 25 “你说什么?”狐狸没有听清楚我的话,于是问道。 “没什么,先找个地方睡觉吧。”我说。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可以睡觉。”狐狸精说。 我:“什么地方?” 狐狸精:“现在保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26 五台山,果然是一个好地方,风景秀丽,还有一群和尚在念着经,这里的灵气得天独厚,果然是修炼的好地方。我靠!怎么还有肉的味道?刚才狐狸精说要出去办一点事情,原来是在偷吃。哼!这只臭狐狸。看我不抓个现行。 27 我循着肉味慢慢靠近,只见几个黄袍僧人鬼鬼祟祟的围着一个锅在大快朵颐的吃着什么。和尚在这里吃肉!简直是亵渎神灵,西天的那几个也不下来看看他们教的是什么弟子。你们不管我可就管了! 我是一个有正义感的猪妖,这件事能动嘴自然不动手,能玩阴某的自然不用阳谋。我打算告诉这里的方丈,让他们方丈去收拾他们。对,打个小报告让你们无处逃。 28 禅房里很静静的仿佛一片树叶落下来也能听见。我来到禅房化作人形,‘师傅,你家弟子在偷吃呢!” “哦,是么?”方丈慢悠悠的转过头,手中还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人头已经被啃得面目全非。方丈的嘴角满是血污。 “杀人了!”我大喊着跑出院子,却被几个尖牙利齿的青面和尚拦住。他们一笑,“我们又有新食物了,还是个猪妖。” 28 他们是僵尸,传说中不在轮回六道之中的僵尸。他们以血肉为食,修炼到一定的境界还可以吞天杀龙。他们是六道生灵的敌人。早些年被女娲大神以无限神力封印,自此以后六道生灵和平不知多少岁月直至今日。 29 一堆僵尸和尚围着我,张牙舞爪的想要吃我,哼!你们是什么单位,也敢在我面前造次!我化作原形,一鼻子拱飞了前面几个僵尸。一尾巴把想偷袭我的一只僵尸给拦腰切成两段。但是还在来回蠕动。 僵尸越来越多,正在我坚持不住的时候,九道硕大的紫色光芒宛如巨蟒一般,所过之处,僵尸的呜咽声响起。是高冥天。哦,不是狐狸精的九条尾巴都现身了。 30 奇怪的是狐狸精紫色尾巴所过之处,僵尸都已然化为了一滩黑水。“善哉善哉,放下屠尾,立地成佛。”方丈缓缓走出来,原本一身红色袈裟已经变作了深红色的袍子。面目苍白,死死地看着我俩。 “你没事吧。”狐狸精丝毫不理会那僵尸方丈而是充满歉意的问我。 “有事,我想吃饭。” “你想要吃什么啊,油炒胡萝卜?玉米馍馍?” …… 一旁被无视的僵尸方丈终于忍受不住了,“吃屎吧(去死吧)!” 猛然间朝我们扑了过来,紫光飞起,一声惨叫发出。 狐狸精倒在地上,身上是斑斑的血迹,九条尾巴竟被硬生生的扯断! 方丈僵尸呵呵一笑,“知道本座是谁吗?” 我惊恐的摇摇头。 他把一双带着血迹的爪子负在身后,淡淡道:“我叫将臣。或者是叫我‘吼’更为贴切。” 31 我心头一震,当年女娲大神留的封印已经完全解除了,僵尸始祖,万兽之源,已经出来了。它可以在瞬间偷天换日,飞天杀龙这种活根本就不在话下。 “现在就剩下你了,——天之神。”一抬手,一种无形的压力瞬间如山一般而来,就算是我恢复了真身也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这时,狐狸竟然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没事吧,老八” 这是冥界之神才知道的称呼,他叫老七,我叫老八。 32 原来,狐狸精,或者说是高天就是冥界之神,而他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哟,冥界之神,怎么活着呢?我还以为你挂了,恢复真身之后,找我算账呢。” “别伤害她。”狐狸大声咆哮。 “是不是轮回隧道系统破碎,导致她的神魂结合出了问题?我知道只要她在凡间死了,她就真正死了。所以你不顾女娲的禁令来找她。”吼说。 “说什么废话?” “等我吃掉你们的血肉之后,就连女娲也不是我的对手!” 吼的话音刚落,一道五彩霞光从天而降,罩住了吼。吼顿时就怂了,“女娲姐姐我错了。” 硕大的人影在天边出现,是女娲大神。 “你还是老样子调皮。”声音从人影中穿过。“不过,这次不行了。” 吼突然化作了数不清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散去。” “想不到,它竟然把自己的魂化作了万千。这下人间麻烦了。” 34 女娲罚老八去执行任务,不知多少年才可以回来,老七的任务就是收集天下间所有吼得残魂,消除所有邪恶。 “这件事没有你的责任。小七他没有镇守好,才导致了吼冲破封印。”女娲说。 “什么时候他能回来?”我俯视着人间,我在女娲的帮助下已经回到了天上。 “很久很久” “我想和他在一起。”我说。 女娲沉默了,良久,叹了一口气,“也罢,现在一个人根本无力管理这芸芸众生,是时候与那三个老家伙说说神榜的事了。” 我化作了了太阳和月亮。每时每刻都透过万丈云层,寻找那个傻乎乎的老七。 直到那一道白衣在九天雷中登上了云端,将那守门的天人一剑驱散…… 我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了。 一十五章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已臻陆地神仙境的郭又峰面色不变,依旧还是先前一副雍容姿态,似乎对这位沧州捕司视若未见。倒是一边最是尊师重道的姜灯止了那不出息的打颤动作,他鼓足勇气道:“胡说!我师叔可曾有妻?既然没妻又何曾有子?” 钟文洲连忙向前一步,笑道:“诸位,在此四周怕是血腥扫了心情,不如上楼去,在下这还有先前从北灵国蓝瑰城购的蓝雪茶。” 篮蒨蒨也之笑道:“这可是有金难求的绝世好茶……事不宜迟诸位请吧……” 刘雪微微皱眉道:“钟公子好意心在下领了,只是在下先前那案子还没有眉目,有人曾言那红衣女到了此处,请问钟公子可曾知道那红衣女的去向?” 一边依旧蜷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的小书生正欲开口,却被钟文洲抢先答道:“那位红衣姑娘看着便是来着不善,方才被在下断了一条手臂,已经擒住,本想交与刘大人,却不料被那两禅寺的行空大师半路将其带走了。” 小书生长舒一口气,道: 既然已知道那红衣女子的去向那在下就先告辞……” 说罢,这位办事极为雷厉风行的捕头便往门外而去,刚走到门槛便停住了脚步,回首,道:“钟公子的茶在下虽不能在这晶宝楼中饮但却可在沧州衙感谢钟公子的美意。” 轻剑文州道:“这有何难?” 随即拍了两掌唤来了那叫小郑唇红齿白的杂役, 五十章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已臻陆地神仙境的郭又峰面色不变,依旧还是先前一副雍容姿态,似乎对这位沧州捕司视若未见。倒是一边最是尊师重道的姜灯止了那不出息的打颤动作,他鼓足勇气道:“胡说!我师叔可曾有妻?既然没妻又何曾有子?” 钟文洲连忙向前一步,笑道:“诸位,在此四周怕是血腥扫了心情,不如上楼去,在下这还有先前从北灵国蓝瑰城购的蓝雪茶。” 篮蒨蒨也之笑道:“这可是有金难求的绝世好茶……事不宜迟诸位请吧……” 刘雪微微皱眉道:“钟公子好意心在下领了,只是在下先前那案子还没有眉目,有人曾言那红衣女到了此处,请问钟公子可曾知道那红衣女的去向?” 一边依旧蜷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的小书生正欲开口,却被钟文洲抢先答道:“那位红衣姑娘看着便是来着不善,方才被在下断了一条手臂,已经擒住,本想交与刘大人,却不料被那两禅寺的行空大师半路将其带走了。” 小书生长舒一口气,她本以为这看上去便是不是好货的家伙,怕这楼封了说自己不知。 “既然已知道那红衣女子的去向那在下就先告辞……” 说罢,这位办事极为雷厉风行的捕头便往门外而去,刚走到门槛便停住了脚步,回首,道:“钟公子的茶在下虽不能在这晶宝楼中饮但却可在沧州衙感谢钟公子的美意。” 轻剑文州道:“不难?” 随即拍了两掌唤来了那叫小郑的唇红齿白的杂役,吩咐他将比黄金贵的一两名茗用一卷配得上它的沧州南海木坛给装了,小郑想教自己的手停止打颤,可那还他的手就是不听使唤,这么金贵的东西放到他的手上,可真是……莫要说他手中的茶了,就连手中那装茶用的上等佳木怕也是他半辈子的积蓄。 好在他的手一松,再一看上刘雪已经把那要命的木茶坛抱在了自己怀里,她对出乎意料的对着这位因父母双亡便到了这晶宝楼中打杂的小相公微微一笑,道:”多谢小哥了。“ 小郑脸上一红,随即退到一旁如木头一般站着。 刘雪临走时轻撇寻常人都不敢抬头看的武道修为陆地神仙境之人,便招手示意那两名守住郭又峰与姜灯的两名捕快撤走。三人刚踏出门,钟文洲走到那青面獠牙怪的面具前面,抬脚将那面具碾成齑粉,依然是一脸笑意,对众人道:“楼上有雅间已备好了茶水,诸位便请吧。” 把在场的众人请上楼与篮蒨蒨肩并肩坐着,面前是姜灯与郭又峰, 随着那一名舞妓花魁将红泥水煮沸,冲开蓝雪茶,坐在另一边的小书生不懂饮茶的内里乾坤,但先前听这金贵的茶名便已经勾起了她自以为隐藏极好的馋欲,于是顾不得什么主宾礼仪,也不嫌唇齿被烫的生疼直将倒入青玉杯的热茶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也是品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心中感到匪夷所思道:“这富贵人家便是这金银珠宝是大风刮来的也禁不起这般的挥霍啊。” 心中正纷纷这世道的不公,只见钟文洲已将她杯中的茶水填满了,他看了一眼小书生,笑道:“这茶喝的可好?赵姑娘?” 小书生嗓子一噎,险些没将喝进去的热茶直接喷出去,她平复了下心中情绪,眼神飘忽,仍然嘴硬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是公子,我是男的……” 钟文洲微笑不语,篮蒨蒨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先前看她时心中还想这世间怎么有这么多这般俊俏的男子,粉嫩的脸几乎可以捏出一碗雪水来,原来是女扮男装啊。心中先前也是想着这男人怎么也跟个娘们似的,今日终于知晓了,原来她是个女人,确切来说应是个少女。 篮蒨蒨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怒意,她决不允许有人比她漂亮,先前以为这书生是个男子时可还算心中舒畅,可当这小书生被揭开伪装之后,她心中的嫉妒之火便窜了起来,她道:“这位今日来这晶宝楼中看上去定然是今日那帮不知名杀手的内应,倒不如杀了她一了百了。” 轻轻吹了一口哨,一道寒芒瞬间从她的袖中窜出正要飞向失措的小书生身上时,郭又峰轻轻伸手,就一个凭空取物的动作,那黑芒吐出一丝红信子,摇头晃脑起来,原来是一条表皮乌黑的小蛇,正是篮蒨蒨那一条致人死命的爱宠。 如今它就及其温顺的被这位中年人拿捏着,极为宠顺来回贴着郭又峰的手腕处蹭来蹭去,深知面前这位来头之大实力极高的篮蒨蒨不敢向对常人那般直接动手,可毕竟自己身为西坛古教的掌灯使这门面却不能丢了,于是她便道:“前辈为何要拦小女子?” 她此时称自己为小女子便是拿不准这中年男子如何处理此事,借此来给这位中年男子提一个醒,相信他一个中年男子定然不会与一个女子小辈计较。果然,郭又峰微微笑笑,道:“这蛇凶的很,倘若是姑娘用不好怕是会伤人也伤己。” “前辈说的话小女子自当遵从,还望前辈将它还我。” 一边的姜灯忍不住道:“这蛇看起来便是邪祟之物,师叔要是还给她……” 篮蒨蒨剜了姜灯一眼,姜灯立刻打了个寒颤便不再言语。 小书生被篮蒨蒨这一蛇吓得不轻,感觉三魂七魄都要离体而去,好一会才回过魂来,她用手指指着篮蒨蒨似是气愤颤颤道:“你……你是天魔教派来的?” 刚收了从郭又峰手中依依不舍离开的小黑蛇,正要坐下喝口茶看似是润一润喉咙实则是压下心中怒气的篮蒨蒨一听哑然失笑,西坛古教的养蛊之术名震这看来这姑娘确确实实是一个整日不出面,也绝没有大家韩勾那般不出门便知天下的本事,丝毫不晓江湖事的落魄少帮主。 若这让她心生嫉妒的小姑娘真是丐帮的少帮主,那么近日来江湖传闻的天魔教直接攻入捣毁丐帮总坛的消息应当属实,那么由此来推出近来江湖疯传正道联合起来一齐进攻天魔教的消息也应当是真的。 可她却不知自己那位应叔叔与她那同列三使之中且辈分却比她大的一辈的师叔——持剑使两人关系一向是交好的,平时便是一齐喝酒聊天互相帮忙对付正道的敌人。可是这次却没有一丝的声张,甚至她从与她那好姊妹应柔儿在三月初四那日分别之后便再也没有收到应柔儿的来信,平时她们每隔三五天便用信鸽传递相互的消息,谈说世间又出了那位绝世的美男子等与之相关的一些琐事,可最近却没有…… 如此看来,当真是诡异的很……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以及那位使用纸人幻术托她们这些新一代武道翘首办事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而她请其他人办的事情究竟是又是什么? 果然,自己师父说的没错,在“江湖”这一方水域里存在的鱼种何止千万,水中的深浅清浊又岂是她这种初入的便能知晓的。 五十一章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钟文洲轻轻朝着因被看破是女儿身后被篮蒨蒨惊吓的小书生吹口气,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疑问,他笑着安抚她道:放心这位姑娘可与天魔教没有半丝关系……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要一路随着王宇?难不成……姑娘仰慕他?” 王宇虽对所杀之人凶狠不留余地,可对这个女子倒是头一遭,从来就没有在江湖上听说过王宇有那一个女伴。 小书生瞠目结舌,立刻反驳道:“不是!” “大胆说便是……我们俩是朋友,若是姑娘有此意在下尽可帮忙。” “没什么,他只是帮忙保护我……” 钟文洲心道:‘这涉世未深的女子果然好套话,先前推出她身份时产生的疑问经此一套再稍加思索便有了答案,钟文洲刚把茶煮沸倒入茶杯,那名叫‘小郑’的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少东家……府尹大人到了。” 钟文洲眉头一挑,轻叹口气,可手上依旧是不慌不忙地端起来示意在座众人同饮此茗,饮罢,他向众人一礼,道:“抱歉,在下有点小麻烦要去处理下,我去去就来,请各位屈就半刻。” 说罢,起身由小郑带路下楼去了。 姜灯方才饮了一口茶之后觉得这茶贵是有一番道理的,正想再回味一番,门便被推开了,门外站着李安与杜寒星两人,两人的气色貌似都好了不少, 李安道:“大家好。” 杜寒星道:“不要说话小心气息紊乱攻心而死。” 李安捡了钟文洲先前那地方先坐下傍边给杜寒星留了个地,他拍拍蒲团,无所谓道:“不打紧,这不是有一位高人在么?来坐吧。” 他说的高人自然就是指在座中唯一的那位中年男子,不消说。这位肯定是在这负剑少年的剑上施展剑意压迫众人不能动弹之人,那中年男人正在品常人一辈子也饮不到的名茶,忽然听李安如此说,便知道说的是自己,也不不知道他是故意拆台还是坦诚使然,眼皮不太一下,盯着刚被身边师侄倒满的茶水,道:“我可没拿本事……” 李安不敢说话了,他轻轻拉了拉杜寒星的衣角,杜寒星这次却破天荒的没有将他那一只时常辣手催芙蓉的淫爪甩开,顺着李安拉的力道坐到了他的身边,茶盘中恰巧有不多不少的两茶杯,李安给杜寒星斟茶一杯,一边斟一边问在座众人,道:“今日是洪某人感谢各位了。” 道谢的话李安不常说,可今日竟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界,且这些人定然是帮忙打退了那老和尚不然的话自己那里有命活? 篮蒨蒨轻撇一眼欲要开口说道一二的小书生,见小书生将想说的事实噎回去,她立刻道:“客气了,洪公子乃国师挚友,国师现如今又不计前嫌与我等同一为那神秘人效力,自当也是朋友……” 杜寒星眉头微皱,看得出他心中及其厌恶篮蒨蒨这些所谓的歪帮邪派与他称兄道弟,且他效力的人从来便只有那一位…… …… 入陆地神仙境的老和尚不过一盏茶便到了他从小住到老的院子,他立在高空俯视小院,小院却没了半个时辰前的清静,只留下断一堆壁残垣,院子中的两棵树也被炸成了四棵,任一些白衣罩全身的人踩踏,他心中道了一声,好在,师兄在半月之前便将这寺院的武道秘籍转移别处…… 他心中没有任何的惋惜,没有任何的留恋。看着白衣人在肆虐着他从小到大历经千年白载的寺院,就像看着与他无关的事情一般,为了这天下众生,自他踏出门外的一刻,虽是成了众人口中羡慕不已一生追求的陆地神仙境,可那一刻,他也入了魔,为了世人不被那即将到来的‘净世’毁灭,魔又如何? 将军泣血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放手吧。” 沉重的话语从赵烨口中迫不及待地吐出时,三丈远前站在五蕴道崖的青玉纹白衣少年已经挥剑斩落了最后一个跪在地上背对着他满身是鲜血逃兵的头颅。 白衣少年一脚将人头连尸身一踢下悬崖,周身依旧洁白如高山绝雪冰一般,他回首笑道:“怎么,大哥?” 赵烨颤颤吼道:“我教你住手的!” 少年一脸无辜,他耸肩道:“我已经停手了啊,你看,我的剑没有动。” 他果然没动,手中的剑就那样垂着,似乎是刚才联挥了十几剑,用光了余下的所有力气,剑上的血顺着奇怪的凹槽流汇聚一滴一滴的留在地上,他的剑身依旧白亮如初,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把剑甚至竟然比以往还要亮许多。 被鲜血尽染过的兵器总有一种特别的美。 这是赵烨以前心里认为的,可是如今的他再无法做出对不起心中的那一份洁白的事,他攥紧拳头,咬牙一字一句的说:“我说过不许杀人。” “可是他们不是人啊……”少年阴冷一笑,道:“逃兵还是人么?不是人了……这可是你教我的。” 赵烨心中一凛,这的确是他交给这个少年的道理,就在三年前,他看到这个少年一剑将杀害自己全家的敌国士兵割下他的头颅祭拜父母妹妹之后,他便认定这个少年是与他一样的人,给了他剑叫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悉心教导他…… 可是他错了,他们完全就不是同一种人,他是一个将心被染了雪心愿和平的将军,而这个少年则是一个被恶鬼附身以舔他人血为乐的充满战意的先锋。 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到一起的…… 先前的把酒言欢,月下武剑不过就是繁华坠梦罢了,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 此时,他的剑已出鞘。 白衣少年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道:“赵大哥这是要与弟弟比剑么……” 话音未落一道剑影便呼啸而至,少年提剑阻挡,道:“哥,如今我们都已经入了小圣境这一战可要许久啊。” 赵烨不语,少年似是觉得他不说话无趣的很,便道:“哥,你知道你最让人厌烦的是什么?便是明明自己做不了先前的自己,便强拉着他人共赴自己后尘,然后再否定他人……这样是不是便否定了自己?” 赵烨一怔,道:“休要花言巧语!” 猛地一剑挥出,这剑避无可避少年侧身一闪那剑意击溃了天边那一朵巨云,少年道:“哥哥,且看我这一剑!” 这一剑破空而来,剑势澎湃,论其浓厚的杀意足足可列为天下武道用剑其一代三甲之中!赵烨微微蹙眉,他后退几步,单手持剑挽剑花,一手食、中双指作念咒状,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九天风声呼啸而起,尘土烈烈飞扬,一阵惊雷列电当头劈下! 少年脸色微变忽然阴鸷笑道:“你竟然会道门术法?实在想不到,可你也想不到我的……动手!” 忽然间一道黑影蓦地闪过只是平平一掌挥出,空气中陡然一道寒光化作一道利刃向赵烨而去,赵烨胸口一痛,猛地后退一步,低头一看身上穿的以黑玄金造的可挡住术法武道的铁甲竟然多了一个洞,洞里正湍流出鲜血。 这人竟然修为在他之上! 莫非是陆地神仙境? 可天下间陆地神仙境每当出世便有异景出现,出现异景的他都知晓其人,可这位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少年向那人一礼道:“多谢前辈了,您要的东西便在那洞穴里……这次算我的一个人情欠您的。” 那人就如来之前一般瞬间消失了。 少年看着单膝跪在地上以剑支地的赵烨道:“哥,我其实不想……” 噗嗤—— 他的话没说完,便一口血喷到了赵烨的脸上,赵烨惊恐地看着穿透他胸口的那只手,身后先前的那位黑衣人,那人道:“忘了,你也是猎物之一。” 说完便抽出了手,轻轻一甩将手上的鲜血甩开便又一次消失了。 少年倒在赵烨的怀里,道:“哥……我不想杀你的……我只是想让他伤你……拿到兵符……西楚不灭不行的……” 赵烨轻抚他的头,道:“哥知道,是哥……” 是的,赵烨少了将心。 少了将心的将军纵使有百万兵甲又能如何取胜? 少年有气无力道:“心,总会有的……会回来的,属于哥的终究是哥的……哥,我要睡了……你……” 这句话就是赵烨第一见这少年时抱着他的头有目的一句话。 睡吧,醒来一切都过去了。 “睡吧,一切都过去了。” 他轻轻拍拍少你已经被血染红的后背,少年也正如当年见他时杀累了人睡去了。 赵烨也累了,他也睡了。 睡之前他便知道醒来后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少年,此刻,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一滴红色的泪珠从他眼中流出。 是的,从此之后他便只能流血。 本故事出自于东河国著书大家韩勾的《三鼎·绝悲经·将军泣血》 (将军泣血完) 将军泣血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放手吧。” 沉重的话语从赵烨口中迫不及待地吐出时,三丈远前站在五蕴道崖的青玉纹白衣少年已经挥剑斩落了最后一个跪在地上背对着他满身是鲜血逃兵的头颅。 白衣少年一脚将人头连尸身一踢下悬崖,周身依旧洁白如高山绝雪冰一般,他回首笑道:“怎么,大哥?” 赵烨颤颤吼道:“我教你住手的!” 少年一脸无辜,他耸肩道:“我已经停手了啊,你看,我的剑没有动。” 他果然没动,手中的剑就那样垂着,似乎是刚才联挥了十几剑,用光了余下的所有力气,剑上的血顺着奇怪的凹槽流汇聚一滴一滴的留在地上,他的剑身依旧白亮如初,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把剑甚至竟然比以往还要亮许多。 被鲜血尽染过的兵器总有一种特别的美。 这是赵烨以前心里认为的,可是如今的他再无法做出对不起心中的那一份洁白的事,他攥紧拳头,咬牙一字一句的说:“我说过不许杀人。” “可是他们不是人啊……”少年阴冷一笑,道:“逃兵还是人么?不是人了……这可是你教我的。” 赵烨心中一凛,这的确是他交给这个少年的道理,就在三年前,他看到这个少年一剑将杀害自己全家的敌国士兵割下他的头颅祭拜父母妹妹之后,他便认定这个少年是与他一样的人,给了他剑叫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悉心教导他…… 可是他错了,他们完全就不是同一种人,他是一个将心被染了雪心愿和平的将军,而这个少年则是一个被恶鬼附身以舔他人血为乐的充满战意的先锋。 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到一起的…… 先前的把酒言欢,月下武剑不过就是繁华坠梦罢了,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 此时,他的剑已出鞘。 白衣少年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道:“赵大哥这是要与弟弟比剑么……” 话音未落一道剑影便呼啸而至,少年提剑阻挡,道:“哥,如今我们都已经入了小圣境这一战可要许久啊。” 赵烨不语,少年似是觉得他不说话无趣的很,便道:“哥,你知道你最让人厌烦的是什么?便是明明自己做不了先前的自己,便强拉着他人共赴自己后尘,然后再否定他人……这样是不是便否定了自己?” 赵烨一怔,道:“休要花言巧语!” 猛地一剑挥出,这剑避无可避少年侧身一闪那剑意击溃了天边那一朵巨云,少年道:“哥哥,且看我这一剑!” 这一剑破空而来,剑势澎湃,论其浓厚的杀意足足可列为天下武道用剑其一代三甲之中!赵烨微微蹙眉,他后退几步,单手持剑挽剑花,一手食、中双指作念咒状,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九天风声呼啸而起,尘土烈烈飞扬,一阵惊雷列电当头劈下! 少年脸色微变忽然阴鸷笑道:“你竟然会道门术法?实在想不到,可你也想不到我的……动手!” 忽然间一道黑影蓦地闪过只是平平一掌挥出,空气中陡然一道寒光化作一道利刃向赵烨而去,赵烨胸口一痛,猛地后退一步,低头一看身上穿的以黑玄金造的可挡住术法武道的铁甲竟然多了一个洞,洞里正湍流出鲜血。 这人竟然修为在他之上! 莫非是陆地神仙境? 可天下间陆地神仙境每当出世便有异景出现,出现异景的他都知晓其人,可这位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少年向那人一礼道:“多谢前辈了,您要的东西便在那洞穴里……这次算我的一个人情欠您的。” 那人就如来之前一般瞬间消失了。 少年看着单膝跪在地上以剑支地的赵烨道:“哥,我其实不想……” 噗嗤—— 他的话没说完,便一口血喷到了赵烨的脸上,赵烨惊恐地看着穿透他胸口的那只手,身后先前的那位黑衣人,那人道:“忘了,你也是猎物之一。” 说完便抽出了手,轻轻一甩将手上的鲜血甩开便又一次消失了。 少年倒在赵烨的怀里,道:“哥……我不想杀你的……我只是想让他伤你……拿到兵符……西楚不灭不行的……” 赵烨轻抚他的头,道:“哥知道,是哥……” 是的,赵烨少了将心。 少了将心的将军纵使有百万兵甲又能如何取胜? 少年有气无力道:“心,总会有的……会回来的,属于哥的终究是哥的……哥,我要睡了……你……” 这句话就是赵烨第一见这少年时抱着他的头有目的一句话。 睡吧,醒来一切都过去了。 “睡吧,一切都过去了。” 他轻轻拍拍少你已经被血染红的后背,少年也正如当年见他时杀累了人睡去了。 赵烨也累了,他也睡了。 睡之前他便知道醒来后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少年,此刻,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一滴红色的泪珠从他眼中流出。 是的,从此之后他便只能流血。 本故事出自于东河国著书大家韩勾的《三鼎·绝悲经·将军泣血》 (将军泣血完) 顾剑沉舟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多好的一把剑啊……竟然就这样被折断了。” 伫立在舟头的青衣女子拿着一把被一分为二的断剑轻叹了一口气。 “的确可惜,不过在他的手里怕是也会辱没了当年那破空一剑的威名吧。” 离女子不远处,灰衣男子偷偷看了一眼那女子的绝世侧颜,被女子犀利的目光扎了一下之后,猝地收眼。 越是美丽的东西便越能让人感到胆怯。 这一点他是深有感触的。 船头与船尾的两人此刻没有任何的言语可以活跃这寂寥之秋。其实男人是想和这女子交流的,可不知为何每次他与眼前这女子说话,女子都是用冷眼回他,刚开始他还贵在坚持,但时间久了便心生倦意。 “把这把剑重新铸了吧。” 忽然一道声音敲碎了男子心,他有些不可思议看着女子,道:“什么?” 可女子没有回答,只是一摆手,那断为两半依旧还锋利不减当年的剑,’多’——,的没入了船木上。 男子惊慌失措道:“小心漏水!” “无妨,我没用力。”前面传来女子那淡淡的声音。 男子忽然愣住了,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这个女子笑了。 她真的在笑么? 他像是刚睡醒一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竟然……她竟然真的是在笑,就像……一朵花一样…… 女子不睬理目瞪口呆的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湖面,似是随口道:“今天的湖可真美啊。” 突然发出一声响,随即平静的湖面荡起了涟漪…… “作真实的自己不更美么?” 一帆舟随风而去,放眼南边的确与传言一般廖无人烟。 本故事出自于东河国著书大家韩勾的《三鼎·绝恋传·顾剑沉舟》 书山有路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今日事今日毕。”青衫教书先生双手负背,右手戒尺不断轻轻敲打自己左手,来回在厅堂踱着步子,有意无意把目光往不远处一棵树上瞥,那树上赫然有一道弱小身影侧耳听他讲课。 他便走便讲述一二道理,坐在厅堂的那些个颇有些家势的孩童,却并不如何听这位老师教诲,午后人便发困适合小憩,有三两个长得肥头大耳似是悟能的孩童早已留了一桌案的涎水,滴答滴答往下滴水。《净世烟雨》书山有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书山终有路(1)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今日事今日毕,切莫将今日之事抛向明日。” 青衫教书先生双手负背,依旧是声音拖长,也不知怎的近日这位先生的讲课声音极高,似是自己耳朵不好使了。他右手戒尺不断轻轻敲打自己左手,来回在厅堂踱着步子,有意无意把目光往不远处一棵树上瞥,那树上赫然有一道弱小身影侧耳探头向这边。 他边走边讲述一二晦涩难懂的大道理,坐在厅堂的那些个颇有些家势的少年,并不如何听这位他这位老师教诲,每日便是在熬天混日头。 要问父母抽查? 呵!随便背两首诗将稀里糊涂不明的堂尊糊弄故去便是,再说,这年头这些有家势的少年其父母那个有这些闲工夫?外边的战事正打的火热,在此地随便一个少年的父母也是不会管的。 午后人便发困适合小憩,有个长得肥头大耳似是悟能的少年早已留了一桌案的涎水,滴答滴答往下滴着。这位先生便直接视若无睹将其直接略过了,这倒是令其他的学生心中暗暗惊奇。这长得似猪头的孩子是沧州府尹大人的独子,本应该在家中请个老师悉心教导,始料未及的是陛下要沧州地方联合北灵国骁骑营抵御西楚国的进犯,这府尹宅邸便成了将调兵遣将汇聚之地,府尹大人便以习武道之人的杀气太重为由把这独苗给送到这僻壤之地来。 虽说这地方偏僻,却是一个闭目便能闻鸟语抬头就能嗅花香在这战火萧条时代少有的心仪之地。青衫教书先生看似相貌平平,其貌不扬,实则在这些小公子眼中的的确确是一位狠货,也不问你什么身份,也不谈你家势如何,只要犯了错便是一顿‘板子炒手心肉’。 也有些不经打的与家中反应过,可其父母哪有时间管这个? 于是乎这位先生便被少年们背地里起了一个‘蚂蚱厨子’的美称。 可是这两天这蚂蚱厨子却奇怪的很,不听教诲的自然是不理会,打鼾的犯困让少年都厌烦的他也不管,只是自顾自的传道受业解惑,眼往外瞟。 便有坐在正中的一个少年注意到了窗外不远处一刻柳树下有人,他无聊单手托腮,望着那边,这少年相貌及周身打扮与这些周遭的贵公子一比下显得颇雍容干净,眼中尽是些英雄气。此刻,那沧州府尹之子拱了躬身子将他的视线挡住了,他随手拿了一根笔往胖子脑袋掷去,笔弹落到地上,胖子醒了本想骂两声,却看见一道目光在盯着他,他道:“有何吩咐?” 那少年淡淡扫他一眼道:“低头趴着。” 那沧州府尹独苗便低头趴在桌案上谄媚笑道:“这样可以么?” 少年不语,看着远处那道小小身影,随后也不知是自言自问还是问府尹家的胖少爷,道:“你说,人若是没钱便不能读书么?” 胖少年笑着低语道:“自然是啊,这乃是千古以来的定律。从来如此的。” “我看未必,从来如此也不一定是对的。” “公子,何处此言?” 胖少年以为这高高在上,生来便含着极品金钥匙的少年 少年的颔微扬扬示意胖少年看外面树上那探头向这边的人影,胖少年一见道:“原来是个放牛的。” 少年抬眼看他有些不解道:“你是如何得知?” 这其实归于胖少年的那府尹父亲,他父亲本是一个放牛娃的可是遭了好运遇到一贵人将他带入私塾,后来才经努力才当上了沧州的府尹。 放牛的细节他自小便被父亲告知,但他父亲却从不谈论当放牛娃的具体经过,他年少时好奇便问父亲,父亲反问,”你要去当那该死的放牛的不成?” 这便是世人自认为正义之常情,有了今日之成就便忘了往日的苦楚并以此为耻,不屑于人谈论。 胖少年不敢说谎,因说谎也是无济于事,这位只要命人一查便是祖宗十八代的生辰八字也不在话下,他道:“我父亲教我的。” 少年点点头,继续看着窗外。 远远便见到偷听而学的孩童不过有十岁出头的年纪,他道:“这人很有趣。” 那胖少年道:“要不找人给公子抓来瞧瞧?” 贵气少年颔首,微笑道:“莫要吓着人家。” …… 书海无涯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今日事今日毕,切莫将今日之事抛向明日。” 青衫教书先生双手负背,依旧是声音拖长,也不知怎的近日这位先生的讲课声音极高,似是自己耳朵不好使了。他右手戒尺不断轻轻敲打自己左手,来回在厅堂踱着步子,有意无意把目光往不远处一棵树上瞥,那树上赫然有一道弱小身影侧耳探头向这边。 他边走边讲述一二晦涩难懂的大道理,坐在厅堂的那些个颇有些家势的少年,并不如何听这位他这位老师教诲,每日便是在熬天混日头。 要问父母抽查? 呵!随便背两首诗将稀里糊涂不明的堂尊糊弄故去便是,再说,这年头这些有家势的少年其父母那个有这些闲工夫?外边的战事正打的火热,在此地随便一个少年的父母也是不会管的。 午后人便发困适合小憩,有个长得肥头大耳似是悟能的少年早已留了一桌案的涎水,滴答滴答往下滴着。这位先生便直接视若无睹将其直接略过了,这倒是令其他的学生心中暗暗惊奇。这长得似猪头的孩子是沧州府尹大人的独子,本应该在家中请个老师悉心教导,始料未及的是陛下要沧州地方联合北灵国骁骑营抵御西楚国的进犯,这府尹宅邸便成了将调兵遣将汇聚之地,府尹大人便以习武道之人的杀气太重为由把这独苗给送到这僻壤之地来。 虽说这地方偏僻,却是一个闭目便能闻鸟语抬头就能嗅花香在这战火萧条时代少有的心仪之地。青衫教书先生看似相貌平平,其貌不扬,实则在这些小公子眼中的的确确是一位狠货,也不问你什么身份,也不谈你家势如何,只要犯了错便是一顿‘板子炒手心肉’。 也有些不经打的与家中反应过,可其父母哪有时间管这个? 于是乎这位先生便被少年们背地里起了一个‘蚂蚱厨子’的美称。 可是这两天这蚂蚱厨子却奇怪的很,不听教诲的自然是不理会,打鼾的犯困让少年都厌烦的他也不管,只是自顾自的传道受业解惑,眼往外瞟。 便有坐在正中的一个少年注意到了窗外不远处一刻柳树下有人,他无聊单手托腮,望着那边,这少年相貌及周身打扮与这些周遭的贵公子一比下显得颇雍容干净,眼中尽是些英雄气。此刻,那沧州府尹之子拱了躬身子将他的视线挡住了,他随手拿了一根笔往胖子脑袋掷去,笔弹落到地上,胖子醒了本想骂两声,却看见一道目光在盯着他,他道:“有何吩咐?” 那少年淡淡扫他一眼道:“低头趴着。” 那沧州府尹独苗便低头趴在桌案上谄媚笑道:“这样可以么?” 少年不语,看着远处那道小小身影,随后也不知是自言自问还是问府尹家的胖少爷,道:“你说,人若是没钱便不能读书么?” 胖少年笑着低语道:“自然是啊,这乃是千古以来的定律。从来如此的。” “我看未必,从来如此也不一定是对的。” “公子,何处此言?” 胖少年以为这高高在上,生来便含着极品金钥匙的少年 少年的颔微扬扬示意胖少年看外面树上那探头向这边的人影,胖少年一见道:“原来是个放牛的。” 少年抬眼看他有些不解道:“你是如何得知?” 这其实归于胖少年的那府尹父亲,他父亲本是一个放牛娃的可是遭了好运遇到一贵人将他带入私塾,后来才经努力才当上了沧州的府尹。 放牛的细节他自小便被父亲告知,但他父亲却从不谈论当放牛娃的具体经过,他年少时好奇便问父亲,父亲反问,”你要去当那该死的放牛的不成?” 这便是世人自认为正义之常情,有了今日之成就便忘了往日的苦楚并以此为耻,不耻与人而言。 胖少年不敢说谎,因说谎也是无济于事,这位只要命人一查便是祖宗十八代的生辰八字也不在话下,他道:“我父亲教我的。” 少年点点头,继续看着窗外。 远远便见到偷听而学的孩童不过有十岁出头的年纪,他道:“这人很有趣。” 那胖少年道:“要不找人给公子抓来瞧瞧?” 贵气少年颔首,轻轻一扫偷听之人,微笑道:“朱飞你可莫要吓着人家。” 沧州府尹家的公子名如其人,唤作朱飞,时常也被这位衣着华贵的少年叫做‘猪肥’,今日唤他姓名已是感恩戴德,感激的连话也哆嗦道:“是,我定要让他人完整站到公子这边来。” …… 朱飞本来是想放课时找一两在外守着护他们这些贵公子安全的扈从抓那个不知尊卑的放牛娃来问问。可谁承想这挨千刀的‘蚂蚱厨子’境没有放课的意思,讲的可所谓是慷慨激昂,这着实有些反常。 过了晌饭两盏茶的功夫,课才算讲罢。 众少年出了堂室,门外早有一些扈从丫鬟带来饭食,朱飞对那少年道:“公子……那放牛的逃了……” 少年却笑道:“不急。” 他随手招来一位三十岁上下面无表情的带刀随从,对他道:“去这附近打听是否有有牛的农户。” 那随从弓腰行了一礼,道:“是,殿……公子。” 领命折身而去。 朱飞看着平时便如一块木头一般面无表情宫中的副统领,不解道:“这养牛的颇多,王统领如何去寻?” 身份高贵的少年道:“随我四处逛逛我便说与你听。” 朱飞心说,就算不与我说,我也要跟你啊,可这不敬的话毕竟不能说出口来,他道:“公子去哪里我跟着便是。” 两人结伴而去,期间有护卫要跟随却被那身份不俗的少年举手示意命其退了回去。 少年心中甚悦,此处学堂屋舍随说比起皇家内院中最小的司天检院还要小,就如同鸡蛋上的一颗枣般,可这里的炊烟青山色却远胜繁华河京许多,这可不能不谓是一块学而习之的风水宝地。 朱飞轻轻揉下自己饥饿难当的腹部,忍了忍终究没有忍住,刚要开口,就听少年道:“这沧州境内虽说先前有国之四五财富,农人有牛的夜颇多,可如今战火缭乱这有牛的便把牛卖了上前线为国捐躯,有牛的却是极少数。” 朱飞恍然大悟,有牛的话十之七八家中没有大人,或是大人伤残,王统领只需打听这两点便可得知那放牛娃的住处,他此刻心中也是对那放牛的有了些许敬意,那放牛的虽家世不好却很是好学,这比他们这些权贵子弟要明事理不少。 他转念一想,若是那放牛娃真有那孜孜不倦心,便是从家中偷些银两来,被他爹事后发觉禁足几日也是值得。 书海无涯 伯乐识马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今日事今日毕,切莫将今日之事抛向明日。” 青衫教书先生双手负背,依旧是声音拖长,也不知怎的近日这位先生的讲课声音极高,似是自己耳朵不好使了。他右手戒尺不断轻轻敲打自己左手,来回在厅堂踱着步子,有意无意把目光往不远处一棵树上瞥,那树上赫然有一道弱小身影侧耳探头向这边。 他边走边讲述一二晦涩难懂的大道理,坐在厅堂的那些个颇有些家势的少年,并不如何听这位他这位老师教诲,每日便是在熬天混日头。 要问父母抽查? 呵!随便背两首诗将稀里糊涂不明的堂尊糊弄故去便是,再说,这年头这些有家势的少年其父母那个有这些闲工夫?外边的战事正打的火热,在此地随便一个少年的父母也是不会管的。 午后人便发困适合小憩,有个长得肥头大耳似是悟能的少年早已留了一桌案的涎水,滴答滴答往下滴着。这位先生便直接视若无睹将其直接略过了,这倒是令其他的学生心中暗暗惊奇。这长得似猪头的孩子是沧州府尹大人的独子,本应该在家中请个老师悉心教导,始料未及的是陛下要沧州地方联合北灵国骁骑营抵御西楚国的进犯,这府尹宅邸便成了将调兵遣将汇聚之地,府尹大人便以习武道之人的杀气太重为由把这独苗给送到这僻壤之地来。 虽说这地方偏僻,却是一个闭目便能闻鸟语抬头就能嗅花香在这战火萧条时代少有的心仪之地。青衫教书先生看似相貌平平,其貌不扬,实则在这些小公子眼中的的确确是一位狠货,也不问你什么身份,也不谈你家势如何,只要犯了错便是一顿‘板子炒手心肉’。 也有些不经打的与家中反应过,可其父母哪有时间管这个? 于是乎这位先生便被少年们背地里起了一个‘蚂蚱厨子’的美称。 可是这两天这蚂蚱厨子却奇怪的很,不听教诲的自然是不理会,打鼾的犯困让少年都厌烦的他也不管,只是自顾自的传道受业解惑,眼往外瞟。 便有坐在正中的一个少年注意到了窗外不远处一刻柳树下有人,他无聊单手托腮,望着那边,这少年相貌及周身打扮与这些周遭的贵公子一比下显得颇雍容干净,眼中尽是些英雄气。此刻,那沧州府尹之子拱了躬身子将他的视线挡住了,他随手拿了一根笔往胖子脑袋掷去,笔弹落到地上,胖子醒了本想骂两声,却看见一道目光在盯着他,他道:“有何吩咐?” 那少年淡淡扫他一眼道:“低头趴着。” 那沧州府尹独苗便低头趴在桌案上谄媚笑道:“这样可以么?” 少年不语,看着远处那道小小身影,随后也不知是自言自问还是问府尹家的胖少爷,道:“你说,人若是没钱便不能读书么?” 胖少年笑着低语道:“自然是啊,这乃是千古以来的定律。从来如此的。” “我看未必,从来如此也不一定是对的。” “公子,何处此言?” 胖少年以为这高高在上,生来便含着极品金钥匙的少年 少年的颔微扬扬示意胖少年看外面树上那探头向这边的人影,胖少年一见道:“原来是个放牛的。” 少年抬眼看他有些不解道:“你是如何得知?” 这其实归于胖少年的那府尹父亲,他父亲本是一个放牛娃的可是遭了好运遇到一贵人将他带入私塾,后来才经努力才当上了沧州的府尹。 放牛的细节他自小便被父亲告知,但他父亲却从不谈论当放牛娃的具体经过,他年少时好奇便问父亲,父亲反问,”你要去当那该死的放牛的不成?” 这便是世人自认为正义之常情,有了今日之成就便忘了往日的苦楚并以此为耻,不耻与人而言。 胖少年不敢说谎,因说谎也是无济于事,这位只要命人一查便是祖宗十八代的生辰八字也不在话下,他道:“我父亲教我的。” 少年点点头,继续看着窗外。 远远便见到偷听而学的孩童不过有十岁出头的年纪,他道:“这人很有趣。” 那胖少年道:“要不找人给公子抓来瞧瞧?” 贵气少年颔首,轻轻一扫偷听之人,微笑道:“朱飞你可莫要吓着人家。” 沧州府尹家的公子名如其人,唤作朱飞,时常也被这位衣着华贵的少年叫做‘猪肥’,今日唤他姓名已是感恩戴德,感激的连话也哆嗦道:“是,我定要让他人完整站到公子这边来。” …… 朱飞本来是想放课时找一两在外守着护他们这些贵公子安全的扈从抓那个不知尊卑的放牛娃来问问。可谁承想这挨千刀的‘蚂蚱厨子’境没有放课的意思,讲的可所谓是慷慨激昂,这着实有些反常。 过了晌饭两盏茶的功夫,课才算讲罢。 众少年出了堂室,门外早有一些扈从丫鬟带来饭食,朱飞对那少年道:“公子……那放牛的逃了……” 少年却笑道:“不急。” 他随手招来一位三十岁上下面无表情的带刀随从,对他道:“去这附近打听是否有有牛的农户。” 那随从弓腰行了一礼,道:“是,殿……公子。” 领命折身而去。 朱飞看着平时便如一块木头一般面无表情宫中的副统领,不解道:“这养牛的颇多,王统领如何去寻?” 身份高贵的少年道:“随我四处逛逛我便说与你听。” 朱飞心说,就算不与我说,我也要跟你啊,可这不敬的话毕竟不能说出口来,他道:“公子去哪里我跟着便是。” 两人结伴而去,期间有护卫要跟随却被那身份不俗的少年举手示意命其退了回去。 少年心中甚悦,此处学堂屋舍随说比起皇家内院中最小的司天检院还要小,就如同鸡蛋上的一颗枣般,可这里的炊烟青山色却远胜繁华河京许多,这可不能不谓是一块学而习之的风水宝地。 朱飞轻轻揉下自己饥饿难当的腹部,忍了忍终究没有忍住,刚要开口,就听少年道:“这沧州境内虽说先前有国之四五财富,农人有牛的夜颇多,可如今战火缭乱这有牛的便把牛卖了上前线为国捐躯,有牛的却是极少数。” 朱飞恍然大悟,有牛的话十之七八家中没有大人,或是大人伤残,王统领只需打听这两点便可得知那放牛娃的住处,他此刻心中也是对那放牛的有了些许敬意,那放牛的虽家世不好却很是好学,这比他们这些权贵子弟要明事理不少。 他转念一想,若是那放牛娃真有那孜孜不倦心,便是从家中偷些银两来,被他爹事后发觉禁足几日也是值得。 做足了打算,忽然他又一寻思:也不知这位是如何打算的,若是先前那样做不衬这贵人的心意,这不通了马蜂窝?他便道:“这放牛的也是个好学之人,就是身份低了一些。” 那贵人似是看出了朱飞要套他话,也不与他拐弯抹角,道:“只要心中向学便无关于身份。倘若他真出乎预料之外那么便教他进此间一同学习方便以后为我东河效力。” 有才之人皆羡之,不笃命者人另眼视之。 虽是一个放牛娃又如何? 出生贫贱有怎样? 自命不应世因俗之见而随波逐流,应由自己改之。 理了理自己破旧不堪穿了三年五载的衣衫,男孩牵着一头骨瘦如柴的老黄牛进了黄土堆砌成的小院子,他向屋里只高他一头的屋子喊道:“阿爹,我回来了。” 将牛拴在木桩上,屋中传来一低沉沙哑有气无力声,那声道:“来了就来了,难不成还要八抬大轿接你?” 那男孩摇头解释道:“不是的阿爹……” 那屋中的声音不耐烦打断道:“赶紧给老子滚进来,老子等饭等急了。” 那放牛娃嗯了一声,道:“是,阿爹。” 听闻他爹如此叫他于是便将屋外新洗浆干净的衣裳搬到屋内,他被应该去读个书的,可他这脾气暴躁的老子数年前被人家诓骗买了一头疯牛,最后被这牛撞跌了腿自此便成了半个死人,脾气也随之暴躁起来,每日便是喋喋不休的臭骂,他母亲受不了便在三年前趁着半夜离了乡,黑灯瞎火过河时一个不留神便落在河里,捞出来时都臭的教三里之外掩鼻而过了。 屋内依旧是十几年如一日充斥着草药的味道,他道:“阿爹,王婆家的衣裳已经给她洗完了我一会要送去。” “你且先将饭做好,那老婆子的东西不急,她一个人急什么?” 放牛娃嗫嚅道:“可她说了今日就要……” “呸!她说今日就今日?她又不是你老子!”言罢,他又道:“去就去吧,别忘了把这月的钱给要回来。” 刚踏出门抱着些洗好的衣裳遇见了两个高自己一头一瘦一胖长自己两岁的少年。 自然便是朱飞与那位身份不俗的公子。 衣着华丽的少年吩咐王副统领寻了他要的人,果然,这方圆十几里只有这一家有他要的人。于是他便与朱飞一同来这里,他看着少年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心道:“他不知道我身份如何这般怯懦?” 正要开口,放牛娃却想起了自己还有事情作于是便足下生风溜走了。 朱飞瞥见了这放牛娃一只鞋子已经烂了底,他道:“也不怕扎着脚。” 身份与血统皆高于这胖少年的公子道:“先去屋中看看吧。” “公子,您这等身份来此处已经是屈尊了,若是再进这……” 的确,这位公子虽是自小玩到大,可终究人也是会长大的,自然也就知道与眼前这位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称兄道弟的,故此他用‘公子’作称。这种地他这沧州府尹之子就觉得不入眼,更别提这位了。 劝他便是进了本分。 两人便分先后入了屋中,随后一道青衫轻飘飘地出现于木栅栏之前,眼中似是有些诧异,随后他微笑道:“屈尊求将来之才可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老牛孺子 薨逝刀下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两人进得屋内,迎面而来便是一股‘流连忘返’的劣质草药味,朱飞与那贵公子本想发问这屋中是否有人,却听里面有人道: “怎么这么快就给老子回来了?”朱飞与那身份不俗的公子相视一眼,心中已是了然,开口这事情断然是不会麻烦这位公子便只得由朱飞开口,他道:“我们不是你儿子,是行路远了,进来讨碗水喝的人。” “没有!”一布帘子之隔便有声音爆裂而出,震耳欲聋,与先前那有气无力状相差甚远,那声音道:“此处没有两位还是去辈出找吧!”朱飞本意上前进去理论,他寻思着天下间怎会有这般为父的? 公子却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道:”还是先出去吧。 “未等朱飞开口他已然道声告搅率先离门而去。《净世烟雨》老牛孺子 薨逝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老牛孺子薨逝去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两人进得屋内,迎面而来便是一股‘流连忘返’的劣质草药味,朱飞与那贵公子本想发问这屋中是否有人,却听里面有人道:“怎么这么快就给老子回来了?” 朱飞与那身份不俗的公子相视一眼,心中已是了然,开口这事情断然是不会麻烦这位公子便只得由朱飞开口,他道:“我们不是你儿子,是行路远了,进来讨碗水喝的人。” “没有!” 一布帘子之隔便有声音爆裂而出,震耳欲聋,与先前那有气无力状相差甚远,那声音道:“没有,两位还是去别处寻吧!” 朱飞本意上前进去理论,他寻思着天下间怎会有这般为父的? 公子却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道:”还是先出去吧。“未等朱飞开口他已然道声‘告搅’率先出门,朱飞摇头无奈也随之而去,正出了院子便见有一队黑衣人骑马跨刀飞驰而来,烟尘滚滚间已然驻留在两人面前,细细一看,这一队人马却不是他们识得的东河国装扮,衣襟华贵少年自幼便对天下名驹倍感兴趣,先前有几位老师乃是京中驯马大师,经几月学习早已通晓各类马匹。 可今日这一队人与马都甚是让他暗暗称奇,就在此时朱飞挡在他面前,这些以黑衣罩住全身,跨着短刀骑着青色不知是什么马的人自然不是什么一般人,倘若是知晓了自己身后这位的身份怕是有灾临头。 为首的一个同样的装束,却比其他的人看上去要壮硕许多,他翻身下马,走上前来,声如洪钟却教人不知其年岁,他道:“恭迎三皇子殿下回宫!” 龙崩保基西天去 老牛孺子情更深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两人进得屋内,迎面而来便是一股‘流连忘返’的劣质草药味,朱飞与那贵公子本想发问这屋中是否有人,却听里面有人道:“怎么这么快就给老子回来了?” 朱飞与那身份不俗的公子相视一眼,心中已是了然,开口这事情断然是不会麻烦这位公子便只得由朱飞开口,他道:“我们不是你儿子,是行路远了,进来讨碗水喝的人。” “没有!” 一布帘子之隔便有声音爆裂而出,震耳欲聋,与先前那有气无力状相差甚远,那声音道:“没有,两位还是去别处寻吧!” 朱飞本意上前进去理论,他寻思着天下间怎会有这般为父的?且不说是为父就算是为人这种人他也是少见。 公子却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道:”还是先出去吧。“未等朱飞开口他已然道声‘告搅’率先出门,朱飞摇头无奈也随之而去,正出了院子便见有一队黑衣人骑马跨刀飞驰而来,烟尘滚滚间已然驻留在两人面前,细细一看,这一队人马却不是他们识得的东河国装扮,衣襟华贵少年自幼便对天下名驹倍感兴趣,先前有几位老师乃是京中驯马大师,经几月学习早已通晓各类马匹。 可今日这一队人与马都甚是让他暗暗称奇,就在此时朱飞挡在他面前,这些以黑衣罩住全身,跨着短刀骑着青色不知是什么马的人自然不是什么一般人,倘若是知晓了自己身后这位的身份怕是有灾临头。 为首的一个亦是同样装束,却比其他人看上去要壮硕许多,他翻身下马,走上前来,声如洪钟般细细听上去却似是故意为之教人不知其年岁,他猛地矮下身子却也比这少年高上一寸,于是便略略低头方才僭越了身份,他又压低了几分声音悲戚道:“请三皇子殿下回宫!” “你是……?” 那叫人称作三皇子被胖子朱飞护在身后的少年将身前的朱飞推到一边,此刻他心中也是觉得隐隐有些不妙。 “禀殿下,属下是兵部刘大人亲兵统领赵小辉今日特来恭迎殿下回宫。” 三皇子冷哼一声,目光轻轻扫视这单膝跪地的低首男子,他冷漠道:“如今怎么想让我回去了?” 多年前趁他年幼他那万万人之上的皇帝老子将他留在这地方便荣登九五至尊之位去了,虽是三年之后回了河京却也没见的上他那政务繁忙的皇帝老子几面,更可气的是半年前便将他送到这国境边陲来,好在这地乃是与那同源血脉的北灵国毗邻,再加那奇人中的奇人青年天师斡旋其中这两地同源才压住自己心中愤慨,不教这遍地成血海。 他虽受少受到皇族教化,可骨子中却带着与其他皇子不同而语之物。 龙崩保基西天去 老牛孺子情更深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两人进得屋内,迎面而来便是一股‘流连忘返’的劣质草药味,朱飞与那贵公子本想发问这屋中是否有人,却听里面有人道:“怎么这么快就给老子回来了?” 朱飞与那身份不俗的公子相视一眼,心中已是了然,开口这事情断然是不会麻烦这位公子便只得由朱飞开口,他道:“我们不是你儿子,是行路远了,进来讨碗水喝的人。” “没有!” 一布帘子之隔便有声音爆裂而出,震耳欲聋,与先前那有气无力状相差甚远,那声音道:“没有,两位还是去别处寻吧!” 朱飞本意上前进去理论,他寻思着天下间怎会有这般为父的?且不说是为父就算是为人这种人他也是少见。 公子却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道:”还是先出去吧。“未等朱飞开口他已然道声‘告搅’率先出门,朱飞摇头无奈也随之而去,正出了院子便见有一队黑衣人骑马跨刀飞驰而来,烟尘滚滚间已然驻留在两人面前,细细一看,这一队人马却不是他们识得的东河国装扮,衣襟华贵少年自幼便对天下名驹倍感兴趣,先前有几位老师乃是京中驯马大师,经几月学习早已通晓各类马匹。 可今日这一队人与马都甚是让他暗暗称奇,就在此时朱飞挡在他面前,这些以黑衣罩住全身,跨着短刀骑着青色不知是什么马的人自然不是什么一般人,倘若是知晓了自己身后这位的身份怕是有灾临头。 为首的一个亦是同样装束,却比其他人看上去要壮硕许多,他翻身下马,走上前来,声如洪钟般细细听上去却似是故意为之教人不知其年岁,他猛地矮下身子却也比这少年高上一寸,于是便略略低头方才僭越了身份,他又压低了几分声音悲戚道:“请三皇子殿下回宫!” “你是……?” 那叫人称作三皇子被胖子朱飞护在身后的少年将身前的朱飞推到一边,此刻他心中也是觉得隐隐有些不妙。 “禀殿下,属下是兵部刘大人亲兵统领赵小辉今日特来恭迎殿下回宫。” 三皇子冷哼一声,目光轻轻扫视这单膝跪地的低首男子,他冷漠道:“如今怎么想让我回去了?” 多年前趁他年幼他那万万人之上的皇帝老子将他留在这地方便荣登九五至尊之位去了,虽是三年之后回了河京却也没见的上他那政务繁忙的皇帝老子几面,更可气的是半年前便将他送到这国境边陲来,好在这地乃是与那同源血脉的北灵国毗邻,再加那奇人中的奇人青年天师斡旋其中这两地同源才压住自己心中愤慨,不教这遍地成血海。 他虽受少受到皇族教化,可骨子中却带着与其他皇子不同而语之物。 捕快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小捕快以前并不是捕快,因为他爹大捕快在工作的时候以身殉职了,他接了他爹大捕快的班成了一名小捕快,小捕快心地善良,他不知道什么人应该抓,什么人不应该抓。结果打不过人家总是被揍的鼻青脸肿。小捕快很伤心,他决定过两天就辞去这里的职业,带着他的母亲远走高飞。 但是就在这天,他毫无精神的在街道上闲逛,却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在调戏良家妇女,众人只是围着观看,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小捕见那姑娘可怜,快想都没想,拔刀,向前阻拦。 刀光一闪,拦住了那名大汉和那名女子之间,大盗低头看了一眼这个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捕快,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孩?在这挥舞着玩具刀,还不快回去找你妈去?”说罢,一脚将小捕快踢了出去。 “好痛啊。”小捕快嘟囔一句,趴在地上的他努力的站起来,可是每当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就软了下去,看来这一脚确实不轻,小捕快站起来都难了。 那大汉嘻嘻一笑,道:“娘子,为何不跟我走一遭?去找个地方。哈哈。”那姑娘哪能从?于是奋力反抗,一把抓在了那大汉的脸上,顿时大汉一声惨叫,鲜血直流。手中却攥着女子的手腕,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女子的脸上,女子的脸顿时变得肿胀起来,“呸!,**还想立牌坊。” 啪——又是一巴掌,“你从还是不从?”女子哭哭啼啼的,她另一边的脸也红肿起来,足足有馒头那么大。 “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还拒捕,请跟我到衙门里走一趟。”大汉低头俯视着,小捕快气喘吁吁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弯着腰捂着肚子,身躯比以前更矮了,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大汉诧异的‘咦’了一声,“哟,还活着呢?倘若你再受得了我一脚,还能站起来我就跟你回去。”大汉真想一脚踹死他,但是碍于面子总不能让人觉得他以大欺小吧,这样以后他还怎么在这一片混? “好,”小捕快答应着,直了直身子站了起来。 一脚踹出,小捕快就像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大汉笑道:“你们可都看见了他这可是自己找的。”围观众人中虽有几个人朝着小捕快露出愧疚之色,但绝大多数的人一脸悠闲,更有甚者竟然现场开起了赌局,“买小捕快赢的现在是一赔一百,买赵爷赢的现在是一赔一千。” 小捕快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头已经撞在了刚才的青砖上,一丝血痕在头上淌出。众人都惊讶了尤其是那些卖赵爷赢的人,“你死吧,害得我赔钱。”“小杂种,真他妈倒霉。”小捕快笑却道:“我还活着,你要跟我回县衙一趟了。”赵六本来又想发作,但一想自己已经说过了的话,倘若不算话那么他在这里还有何威信?于是,道:“小捕快,你可知道县太爷是我的什么?是我的拜把兄弟,你若放了我,我一定让他升你的官。” 小捕快目光坚定,他并不相信县太爷能和赵六同流合污,道:“还请赵爷遵守约定。” “好好,大不了花几个钱再捞出来。”说罢,一把将面前那姑娘推到,道:“放心,爷很快就会出来,爷有钱。” “有钱?怕是你今辈子是没命花了。”一道冷冷地声音缓缓响起,随后一把凌厉的寒光闪过,哆的一声,一把明亮的刀竟直直地贯在赵六的脑袋上,赵六一脸惊恐,因为他的**顺着血一块流了下来。“我有钱,我可以……”话未说完便一声彭——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赵六死了,赵六被小捕快杀死了。”有起哄者一声高喊,众人都做鸟兽散开了,只留下了小捕快一个人,愣在原地。他的脸色吓得脸色发青,这样的场景是他第一次遇见,他的胃里不由得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将自己的胃里吐了个干净。 “怎么?好些了吗?”一道声音缓缓传来,小捕快循声望去,一个白衣人正站在自己的眼前,他带着一副金色的面具看不清模样,但是他面具的前额竟有一枚月牙状的痕迹,小捕快眼中放着仇怨的光,道:“人是你杀的?” “哟哟,别用这个眼光看着我我若不动手只怕你早已魂飞冥冥了。”那白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讥笑道。 “请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里?” “你杀了人自然要带你去衙门。” 白衣人嘻嘻一笑,“如果,我不跟你去呢?” “那就对不起了。”小捕快上前拽着白衣人的衣角,攥的紧紧的,白衣男子笑了,明明是自己救了他为何还要抓自己去衙门呢?现在的人真是奇怪。捏了捏小捕快脸蛋道:“想抓我就得知道我是谁,倘若不知道我是谁你如何抓我?” 小捕快的脸露出疑色,明明自己现在就把这人的衣角攥在手中,莫非,他想逃走?想到这小捕快的手攥的更紧了。白衣人笑了笑,白光闪过,小捕快一位他要打他,害怕的一闭眼,半晌,发现在自己没有痛感,便偷偷睁开眼睛,那白衣人已经没有了踪影。而他的手中只有那一角白布。 拾剑少年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离荒岛。 嗯,这的确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名字。 其实它的意思很简单,一切就来自于三十年前祸及整个涂云大陆的大战,六个国家都出动了最强的军队,最后的结果就是:这片大陆上只有一百五十个平民坐着他们自家在河上的小破船缺胳膊少腿的到了海里,然后飘到了这座孤岛上。 为了庆祝死里逃生,这里便被叫做了‘离荒岛’。 寓意就是离开荒芜的岛屿。 一晃便是三百年过去了。 那时,小岛上的人还不足千人,可是却有一片络腮胡子的高铁匠,有一家自产自销的麻花糖小店,有笑起来眼睛眯着一条缝的高大婶。这岛上没有交换货物用的金银珠宝,最原始的钱——双手。 对不起,我可能说的不是太清楚,我不是说要换东西的话就要砍下手来,我是说一切的物品都是要用劳动来交换。 我最喜欢的就是躺在草坪上听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前辈讲故事,他白白的胡须足足有半尺长,说话的时候总是一顿一顿的,就像是我那本烂的不能再烂,封面有些发黄,且散发着历史味道记载光怪陆离故事中说的傀儡人一般。 他说的故事从来就是一个,这个故事我常常听到最后自然也就倒背如流了,我赤脚蹲在这岛上唯一一片草地上,看着老前辈哄着小孩讲这个故事。 在这岛上附近的一座草房子里,住着一个青衣少年,无人知其姓名,亦无人知其来历,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仿佛岛上的居民与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每当十月初四的这一天,青衣少年便会背着一个箩筐自己划着船出海,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而且箩筐里会有十几把锋利无比的剑,每一把剑上都有斑斑血迹。 曾经有一个好冒险的年轻人出海之后回来,说看到一个奇事: 有一天他躲在树林里方便,看到两军对峙,其中一边为首的一个将军手中拿着一柄上好的宝剑,就在这时,有一个背着箩筐的青衣少年轻飘飘地走到那将军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将军腰间的宝剑给抽了出来,放到自己的箩筐里面。然后,瞬间消失。而这期间,竟然没有人阻拦,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那青衣少年的存在。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那将军的剑好好的插在他腰间的剑鞘中丝毫未动。 结果就是两军交战,那位被拔出剑,战无不胜的将军便死在了沙场。 自此之后,离荒岛上便又传出了那青衣少年是死神的传言,只要被他摸过剑的将军无一例外都会战死沙场。 忽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这故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一天,夕阳西下,我偷偷来到那岛上的禁地。 我看到青衣少年果然站在不远处的一处亭子前,他和故事里面说的一样,样子就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肤色淡淡的,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很是干净,眼睛却是像黑夜一般黑,黑色的头发随着一阵阵海风扬起。 我看着他摆在头发的那个金色东西很奇怪,于是大喊着,“喂,你那头上的东西是什么?” 他轻轻地走过来,把头上的那金色的东西拿下,他问,“若是白给你要么?” 这东西很好看,上面刻着一些奇奇怪怪地文字,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我觉得这东西可以要,我心里想着是和他做个朋友,于是我想都不想把那东西放在了我的头上。 “我来帮你戴上吧。”他笑着说,轻轻地摆弄着我的头发,我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样貌,果然戴上与不带上简直就是两码事。 “可是你呢?”我发现他的头发此刻也像我以前那样散乱了,心想:我带着他的东西那他怎么办?要不要还给他? 他一笑,以后都用不着了,说完,他便化作了一阵风消散了,只留下了一件青衫。 忽然,我感觉我的眼皮很沉,我想这是梦,睡一觉就会好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穿上了那一件青衫。 恍惚中,我缓步入了初次见他时的那座亭子,原来老前辈的话都是骗人的,哪里有茅屋,只有亭子。 这亭子里只有一个石凳,一个石桌、石桌上有一个茶壶以及一个茶杯,石凳上有一个竹筐和一本书。 那本书很新,看来从来没有人打开过,我没有学过字,可是我知道那书上写的是什么。 我打开那本崭新的书,书上的内容如下: 拾剑者,肩负箩筐着青衣,世间屠杀者命陨时,其兵器之中被杀戮的冤魂会冲破封印,为祸人间。尔职责便是在屠杀者殒命前将兵器魂抽走,撒上自己的血暂时封印,将兵器带到自己的炼化之地炼化,而后将冤魂引到地府。 我极快的翻看着,终于在书的最后一页,有着一行字。字很新,散发着墨水的气味,抱歉,骗了你,可我实在忍受不了这长时间落寞,坚持吧,会有下一任传承者的,就和你一样。 我摇了摇头,嗤笑一声,把书随手扔到一边。而后背起箩筐,不就是抽个兵器魂么,有何大不了的? 随后掐指一算,十月初四,时间到了,我该出海了。 拾剑少年侠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离荒岛。 嗯,这的确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名字。 其实它的意思很简单,一切就来自于三十年前祸及整个涂云大陆的大战,六个国家都出动了最强的军队,最后的结果就是:这片大陆上只有一百五十个平民坐着他们自家在河上的小破船缺胳膊少腿的到了海里,然后飘到了这座孤岛上。 为了庆祝死里逃生,这里便被叫做了‘离荒岛’。 寓意就是离开荒芜的岛屿。 一晃便是三百年过去了。 那时,小岛上的人还不足千人,可是却有一片络腮胡子的高铁匠,有一家自产自销的麻花糖小店,有笑起来眼睛眯着一条缝的高大婶。这岛上没有交换货物用的金银珠宝,最原始的钱——双手。 对不起,我可能说的不是太清楚,我不是说要换东西的话就要砍下手来,我是说一切的物品都是要用劳动来交换。 我最喜欢的就是躺在草坪上听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前辈讲故事,他白白的胡须足足有半尺长,说话的时候总是一顿一顿的,就像是我那本烂的不能再烂,封面有些发黄,且散发着历史味道记载光怪陆离故事中说的傀儡人一般。 他说的故事从来就是一个,这个故事我常常听到最后自然也就倒背如流了,我赤脚蹲在这岛上唯一一片草地上,看着老前辈哄着小孩讲这个故事。 在这岛上附近的一座草房子里,住着一个青衣少年,无人知其姓名,亦无人知其来历,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仿佛岛上的居民与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每当十月初四的这一天,青衣少年便会背着一个箩筐自己划着船出海,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而且箩筐里会有十几把锋利无比的剑,每一把剑上都有斑斑血迹。 曾经有一个好冒险的年轻人出海之后回来,说看到一个奇事: 有一天他躲在树林里方便,看到两军对峙,其中一边为首的一个将军手中拿着一柄上好的宝剑,就在这时,有一个背着箩筐的青衣少年轻飘飘地走到那将军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将军腰间的宝剑给抽了出来,放到自己的箩筐里面。然后,瞬间消失。而这期间,竟然没有人阻拦,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那青衣少年的存在。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那将军的剑好好的插在他腰间的剑鞘中丝毫未动。 结果就是两军交战,那位被拔出剑,战无不胜的将军便死在了沙场。 自此之后,离荒岛上便又传出了那青衣少年是死神的传言,只要被他摸过剑的将军无一例外都会战死沙场。 忽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这故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一天,夕阳西下,我偷偷来到那岛上的禁地。 我看到青衣少年果然站在不远处的一处亭子前,他和故事里面说的一样,样子就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肤色淡淡的,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很是干净,眼睛却是像黑夜一般黑,黑色的头发随着一阵阵海风扬起。 我看着他摆在头发的那个金色东西很奇怪,于是大喊着,“喂,你那头上的东西是什么?” 他轻轻地走过来,把头上的那金色的东西拿下,他问,“若是白给你要么?” 这东西很好看,上面刻着一些奇奇怪怪地文字,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我觉得这东西可以要,我心里想着是和他做个朋友,于是我想都不想把那东西放在了我的头上。 “我来帮你戴上吧。”他笑着说,轻轻地摆弄着我的头发,我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样貌,果然戴上与不带上简直就是两码事。 “可是你呢?”我发现他的头发此刻也像我以前那样散乱了,心想:我带着他的东西那他怎么办?要不要还给他? 他一笑,以后都用不着了,说完,他便化作了一阵风消散了,只留下了一件青衫。 忽然,我感觉我的眼皮很沉,我想这是梦,睡一觉就会好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穿上了那一件青衫。 恍惚中,我缓步入了初次见他时的那座亭子,原来老前辈的话都是骗人的,哪里有茅屋,只有亭子。 这亭子里只有一个石凳,一个石桌、石桌上有一个茶壶以及一个茶杯,石凳上有一个竹筐和一本书。 那本书很新,看来从来没有人打开过,我没有学过字,可是我知道那书上写的是什么。 我打开那本崭新的书,书上的内容如下: 拾剑者,肩负箩筐着青衣,世间屠杀者命陨时,其兵器之中被杀戮的冤魂会冲破封印,为祸人间。尔职责便是在屠杀者殒命前将兵器魂抽走,撒上自己的血暂时封印,将兵器带到自己的炼化之地炼化,而后将冤魂引到地府。 我极快的翻看着,终于在书的最后一页,有着一行字。字很新,散发着墨水的气味,抱歉,骗了你,可我实在忍受不了这长时间落寞,坚持吧,会有下一任传承者的,就和你一样。 我摇了摇头,嗤笑一声,把书随手扔到一边。而后背起箩筐,不就是抽个兵器魂么,有何大不了的? 随后掐指一算,十月初四,时间到了,我该出海了。 注:本故事来自东河国神史太卷《轻逍传说》 三十三外重开日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已近黄昏,马虽老却《净世烟雨》三十三外重开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天外语(孤神)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金色的宫殿如同天柱一般顶在那极北之北的星海内端,一带玉冠,着青衣道袍的中年依旧是踏着他那一双从人间上来便不曾更换的草编鞋,一步一步,不徐不缓踏在这变换无穷的云端。与他相距不远,一只硕大青凤鸟正栖息于那棵比万载年岁还长被凡间称作扶桑神树的地方。青凤鸟不知为何叫了一声,那青衣道人一招手,从青凤鸟身上露出一道光辉,收到了青衣道人的手掌中。此刻,寥寥云雾之中竟然开出了莲花,每一朵莲花都粉嫩可人,含苞待放。 若是此番美景在下界凡人眼中定然是一种神迹,可这在这青衣道人眼中实在是再普通不过了,每天的日夜交替这莲花便会盛开一片,到了这青凤去了西边一段的神树若木之后这片荷花便会枯萎,继而消失不见。 青衣道人摇头叹息,心中依然不解那人为何要做登天斩神的傻事,在云间行了还不过两步,就听有人喊他,道:“诸葛神官,莫非还在眷恋人间?” 一身金衣绸缎绣着五色祥云的青年随着一团金光现在他面前,他脸上没带丝毫表情,语气也是不冷不热,道:“来了,便一同赏这美景吧。” 青年人笑道:“这有什么好赏的?自千古以来每日便是如此的。诸葛神官要是想去人间便去是了,我决计不与大祭司讲的……毕竟你可是大祭司亲点上来的,再有就是我打不过你啊” 青衣道人道:“他去了何处?” “大祭司去了西方诸天那边,最近西方诸天那边很是不安宁啊……一个逆天的杀了一个神……” “哦?”青衣道人眼中突然露出一丝不同往日的光亮,道:“比那‘白煞’还要难对付?” “当然不是……据说是一个人拿了他们藏在深海的什么……”青年神官似乎异常痛苦的回忆着,忽然猛地一拍脑门,脑门上忽然涌现出一丝金光,落下了云端去了,他道:“对了,是神币!那东西据说可将他们西方那边的那些家伙直接封印。” 青衣道人道:“西蛮子那边不是有那叫家摆列的人物?还用得着我们出手了?” 青年神官道:“是加百列,那家伙是厉害着呢……当然对于你来说这只是……可死的那个就是他……”忽然,青年人觉得答非所问便住了嘴,他又接着道:“大祭司是还个人情的……当年毕竟是西边来人教授了东方这边那些被东方人间称作异术,西方人家称作超能力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在你的眼里……” 青年神官没有说下去,他知道这位被大祭司亲手提上来在人间修行近两百年的人究竟几斤几两。当年那一剑斩破天道剑气如潮牵动大半个东方世界气运吓破众神官胆子被称作‘白煞’便是这位在人间时最后的考验,当年这位便是与那‘白煞’激战于人间南海天穹之山,最后终于将那‘白煞’打的形神俱灭的男人。 青衣道人不用他说也知道,所谓的异术不过就是最先窥得天道之人与凡间之人生出他们所谓半人半神的后代,教他们所用的被西方那帮家伙冠以神的力量的东西。这东西极为注重血脉,而东方天国有着天道规条所缚,限制神官下凡,故此鲜有所谓的异术者,而西方天国美其名曰自由,放纵管辖的凡间与西方天国,故此西方人间多用异术使用者。 青衣道人看他一眼,道:“走吧,去南海看看……” 青年神官“南海不是被你当年还在人间时被你用大神通给封住了么?” 青衣道人道:“无妨,只是在上面转一圈罢了。” 天外语(天星局)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凡是世间人常言之语皆为风过耳畔。 蝼蚁安可知天之高广? 蚍蜉怎能晓地之厚宽? 那坐在宝座上头戴日金冠之人,身穿衣裳极尽华丽,没有一丝线角,可谓之真的天衣无缝。就连他的面容也是完美到无可挑剔,若是此等人落了人间必然躲在闺房中的姑娘也得生了私奔也情愿的念想。 只是他太完美,太过完美的事物往往便失去了真实,就连四周精雕细琢九龙盘踞云中柱之景也因此变得虚无。 可这又如何? 他乃是实打实的古往今来第一个以凡人之躯登上天界的天之骄子。 集万千气天道真气为一身。《净世烟雨》天外语(天星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天外语(天星语)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凡是世间人常言之语皆为风过耳畔。 蝼蚁安可知天之高广? 蚍蜉怎能晓地之厚宽? 那坐在宝座上头戴日金冠之人,身穿衣裳极尽华丽,没有一丝线角,可谓之真的天衣无缝。就连他的面容也是完美到无可挑剔,若是此等人落了人间必然躲在闺房中的姑娘也得生了私奔也情愿的念想。 只是他太完美,太过完美的事物往往便失去了真实,所以就连四周精雕细琢九龙盘踞云中柱之景也因此变得虚无。他便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以凡人之躯登上天界的天之骄子。 无上的荣光皆绕其四周,凡世间的生杀大权皆在他的手中,可他如今却倦了这种无聊至极的游戏。他决定新找些乐子。 一道朦胧的青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来者并不是他想见的,于是他微微低头,目光垂向地面,等来人率先开口说话,但那来人却不言语,他心中厌恶,压了压自己心中怨气,淡淡道:“来了,便寻个地方坐吧。”《净世烟雨》天外语(天星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天外语(众星)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凡是世间人常言之语皆为风过耳畔。 蝼蚁安可知天之高广? 蚍蜉怎能晓地之厚宽? 那坐在宝座上头戴日金冠之人,身穿衣裳极尽华丽,没有一丝线角,可谓之真的天衣无缝。就连他的面容也是完美到无可挑剔,若是此等人落了人间必然躲在闺房中的姑娘也得生了私奔也情愿的念想。 只是他太完美,太过完美的事物往往便失去了真实,所以就连四周精雕细琢九龙盘踞云中柱之景也因此变得虚无。他便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以凡人之躯登上天界的天之骄子。 无上的荣光皆绕其四周,凡世间的生杀大权皆在他的手中,可他如今却倦了这种无聊至极的游戏。他决定新找些乐子。 一道朦胧的青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来者并不是他想见的,于是他微微低头,目光垂向地面,等来人率先开口说话,但那来人却不言语,他心中厌恶,压了压自己心中怨气,淡淡道:“来了,便寻个地方坐吧。” 来人虽少上这地方来,但也只知道,这宝殿虽大,可四周除了那几根柱子及早就有了主的座之外哪来的可供歇脚之物? 宝座上的那人就只想要自己心中难受罢了,可历经千载,遭遇万事之后他心中早已没了任何的感觉。 他道:“还是不坐了,这空旷的地方我是受不了寂寞的。” 头戴金冠坐宝座之人终于抬起头,把目光落到了这满身披着大放光明身穿铠甲人身上,他道:“若是厌倦的话大可去你心心念念的人间走一趟。” 他说这话时,便用神念窥探了一次人间,可人间一如既往,并无异样。 天语局(众星)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凡是世间人常言之语皆为风过耳畔。 蝼蚁安可知天之高广? 蚍蜉怎能晓地之厚宽? 那坐在宝座上头戴日金冠之人,身穿衣裳极尽华丽,没有一丝线角,可谓之真的天衣无缝。就连他的面容也是完美到无可挑剔,若是此等人落了人间必然躲在闺房中的姑娘也得生了私奔也情愿的念想。 只是他太完美,太过完美的事物往往便失去了真实,所以就连四周精雕细琢九龙盘踞云中柱之景也因此变得虚无。他便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以凡人之躯登上天界的天之骄子。 无上的荣光皆绕其四周,凡世间的生杀大权皆在他的手中,可他如今却倦了这种无聊至极的游戏。他决定新找些乐子。 一道朦胧的青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来者并不是他想见的,于是他微微低头,目光垂向地面,等来人率先开口说话,但那来人却不言语,他心中厌恶,压了压自己心中怨气,淡淡道:“来了,便寻个地方坐吧。” 来人虽少上这地方来,但也只知道,这宝殿虽大,可四周除了那几根柱子及早就有了主的座之外哪来的可供歇脚之物? 宝座上的那人就只想要自己心中难受罢了,可历经千载,遭遇万事之后他心中早已没了任何的感觉。可他依旧秉持着当年那不屈的脾性。 他与那坐在宝座上之人一样,面无表情,道:“还是不坐了,这空旷的地方我是受不了寂寞的。” 头戴金冠坐宝座之人终于抬起头,把目光落到了这满身披着大放光明身穿铠甲人身上,他道:“若是厌倦的话大可去你心心念念的人间走一趟。” 他说这话时,便用神念窥探了一次人间,可人间一如既往,并无异样。 如此看来,人间的事物始终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便是眼前这人真去了人间也改变不了自己代表天道所设下的死局。 银芒渐退却,伫立在台下的那位早收了半敛从出现伊始便散着的光亮,他那如白纸般的面容终于多了一笔浓厚色彩,唇边勾勒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道:“人间,我是自会去的。” 说罢,折身便去。可方行了四五步,又停了下来,他头却不回道:“这次见你却比上次老了许多。” 这话说完便不再做任何停留,直接如同来此地一般化作一道银光散开消失于那拥有无上实力金冠青年的面前。 金冠青年的眼中在变化,就在须臾间,他那看上去波澜不惊的眼中便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怒意,于此同时,在目极可望而不可即之处,一道璀璨的白光照亮了现如今正处在无边黑暗的北方。 天语局(落众生)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不知何时起他便心中产生了这般思想,于是便用神念探了一番,可始终还是不知自己丢失的东西在何处,心中便寻思是这两日修神游过了头。 此刻他也随之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神也是和世间人一样,是会累的。 固然如此,他还是这片从未有织染过净土上最初的一个人。《净世烟雨》天语局(落众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天语局(落众生) - 净世烟雨 - 赤叶红 不知何时起他便心中产生了这般思想,于是便用神念探了一番,可始终还是不知自己丢失的东西在何处,心中便寻思是这两日修神游过了头。 此刻他也随之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神也是和世间人一样,是会累的。 固然如此,他还是这片从未有织染过净土上最初的一个人。《净世烟雨》天语局(落众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