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他的小丫头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你好，我们办离婚。” 凌一扬将结婚证，户口本、身份证、协议书，一一递到了工作窗口。 而此时的苏小米。 正在垂头看着一份实习医生的，模拟出科考核题。 这道题到底是选A呢，B呢，还是C呢？ 明明做过很多笔记了，怎么能没有印象了呢？？？ 苏小米鼓着河豚似的双颊。 脑汁都要绞尽了，还是想不出答案。 工作人员问了他们离婚原因。 凌一扬冷冷地回复了一句——感情破裂。 问到苏小米时。 她满脑子都在想着答案，答案，答案。 直到工作人员问得不耐烦了，声音有点大了，她才看了人家一眼。 “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离婚是因为感情破裂吗？” 苏小米看了看凌一扬。 他生得特别好看的眉和眼，没有了平日里的笑意，甚至有点不太友好，仿佛还带着仇恨。 好凶的样子。 是他主动提的离婚啊。 应该是他不爱她了吧，算是感情破裂吧。 于是，就点了点头。 啪！！ 一枚钢印妥妥地盖在了离婚证上。 凌一扬正要阻止第二个钢印盖下去时。 苏小米还在看着她的出科考核题，嘴里还念出了声音，“做胸穿刺抽液时，引起的肺水肿……” 那一刻。 凌一扬真想把苏小米掐死。 没良心的女人，他还不如她的一道破题重要吗？ 就这么不在乎这段婚姻？ 这么不在乎他？ 从办证大厅走出来，苏小米跟在凌一扬的后面。 凌一扬突然停下来，转身回了头。 害得脑子里还在想着“答案”“答案”“答案”的苏小米，直接就撞到他的胸膛上。 一抬头，就看见凌一扬那吃人似的目光，正瞪着自己。 “苏小米，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苏小米愣愣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有点茫然地看着他。 凌一扬冷笑，“呵，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听这话时，苏小米那婴儿肥的脸，立即鼓得像是河豚。 她实在有点搞不明白，凌一扬的这脑回路。 委屈地看着他时，她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 “是你主动提的离婚呀。” “……”他说的只是气话，她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 气得肺都要炸了的凌一扬，咬了咬后牙槽。 眼见她手上带戴着他送她的结婚戒指，他小气吧啦道，“戒指是不是该还我了？” 苏小米哦了一声。 也不生气。 也不难过。 乖乖地摘下戒指，还给他。 他接过戒指，咬了咬后牙槽，“苏小米，这一辈子都别让我再看到你。” “那个。” 苏小米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凌一杨。 “我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凌一扬有如死灰般的心，好像又燃起了一点点希望。 他以为她会问他，到底爱不爱她，或者是可不可以不要走之类的话。 可是，苏小米的问题，足以让凌一扬吐血三升： “做胸腔穿刺抽液时，引起的急性肺水肿的原因是什么？我又忘记了。” 她的脑子实在是一片空白，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满眼求知欲地看着他。 正是她眼中满满的求知欲，惹得凌一扬肺都要气炸了。 他冷眸微眯，“这就是你问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苏小米点了点头。 凌一扬问，“你确定？” 苏小米想了几秒钟，又道，“除了这道题，我还有几个不懂的，你可不可以教……” 话还没让她说话，凌一扬就冷冰冰地打断： “苏小米，我们离婚了。” “……” “从今往后，你跟我没关系了。你的出科考核及不及格，你能不能转正，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小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凌一扬已经满脸黑沉沉地走远了。 她站在那里： “分手了就不能做朋友了吗？” “……” “我就不能再像你请教问题了吗？” “……” “喂，你不要这么小气嘛。” 苏小米看着凌一扬坐进了车里。 车子又扬长而去。 她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 这、这……这到底是谁不爱谁了呀？ 说离婚的是他。 走的人也是他。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 五年后。 又是一年莺飞草长。 滨河人民医院。 看着笔记的医生小姐姐苏小米，在同事们的议论声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她觉得有点不靠谱，拿笔轻轻戳着自己婴儿肥的脸蛋： “你们说谁要来我们医院指导工作？” “肝胆外科第一刀：凌一扬院士。” “划重点，院士，院士。当院士的一般都是五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子。可凌医生才三十岁，长得可帅了，跟明星一样，而且还单身。” 提到凌一扬，苏小米第一时间想到了他的学霸人设。 不管她问他什么样的医学专业问题。 他都能秒回答。 他就是她行走的答案书。 她在C市实习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卡壳了。 只要找凌一扬，随叫随到，二十四小时电话在线，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她想，回到D市，她实习了五年都没有转正。 恐怕就是因为离了婚，再也没有人能像凌一扬一样耐心地指导她吧。 原本苏小米以为，凌一扬会这么一辈子不厌其烦地教她，教她，再教她。 可是有那么一天，凌一扬说受不了她了，果断地跟她离了婚。 还说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她。 直到五年后的今天，苏小米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能让凌一扬这么果断地选择了离婚。 思来想去。 唯一让她想得通的，大概就是他太优秀，而她却太菜了。 - 像苏小米这种咸菜级别的实习医生，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欢迎仪式的。 下午。 院领导随同凌一扬，在肝胆外科视察了一圈。 结束后，凌一扬在科室的公示牌前，停留了下来。 公示牌上除了贴了一些肝胆病、还有各种手术的图文详解，还有科室医务人员的头像。 清一色的蓝底寸照。 从科室主任，到主治医师，医生，实习医生，再到下面的小护士。 满满的几十号人。 可凌一扬的目光，却久久地停留在苏小米的蓝底头像上。 照片像是最近不久才刚照的，看上去还很新。 S号的白大褂穿在苏小米的身上，却被她穿出了XXL号的感觉。 可是她脸上却保持着可爱的婴儿肥。 她笑得清甜可人。 和记忆中的模样，一模一样。 她的小丫头，一点没变呢。 五年了，他吃饭，睡觉，学习，工作……无时无刻都会想起她。 凌一扬看着照片中，那双雾蒙蒙又乌溜溜的大眼睛，心尖猛地缩了缩。 这些年，他的小丫头……有想过他吗？ 002 熟，还是不熟？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院领导：“凌院士，赏个光，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此时，苏小米手里捧着自己做的实习笔记，一边垂头死记硬背，一边迈着碎步。 橱窗的玻璃镜上，映着她行动缓慢的纤瘦身影。 按理说那样透明的玻璃橱窗，映下来的身影，不如镜子来得清晰。 可是凌一扬却第一时间看到了她。 院领导做着第二遍邀请的时候，凌一扬已经转身回了头，把目光落在了迎面而来的苏小米身上。 “不了，晚上有约。” “有约了呀？”院领导跟着他转了身，却有些怀疑，“凌院士，你别有其它的担忧。这只是我个人的邀请，和医院无关。” “不了，真的有约。”凌一扬的目光依旧注视在苏小米的身上。 院领导又问，“凌院士，真的有约吗？你不会是看不起我，不给傅某这个面子吧？” “晚上真的有约。傅院长要是不信，可以问问苏医生。” 此时此刻。 苏小米正停在离他们一两米远的，走廊边上。 她手拿着笔，在笔记本上敲了敲，蹙眉深思的时候，两腮鼓得圆圆的，像是一只苦恼的小豚鼠。 她想着： 急性呼吸窘迫综合症。 是采用低浓度给氧，还是高浓度给氧？ 刚刚主治医生明明说过的呀。 她一时做不过来笔记，就没有记下来。 到底是低浓度，还是高浓度？ 她想跑回去问一问，但是问这种常识性的问题，人家可能都懒得理她。 都实习五六年了，谁还问这么白痴性的问题呀。 穿着白大褂的凌一扬，身形修长而笔直地站在那里。 将她的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 不由勾了勾薄唇。 呵！小丫头，这专心看笔记的“优点”，还真是一点没变呢。 五年了。 她的小丫头今年该满二十八岁了。 可她还是顶着一张婴儿肥的娃娃脸，像个在校大学生一样，一点也看不出她像是个离了婚的妇女。 这张精致地娃娃脸，在这五年的时间到底有多少人爱慕和追求？ 凌一扬的心尖缩了缩。 他应该早点来的。 傅院长看了看苏小米，又看了看凌一杨 “凌院士，你和小米认识？” 凌一扬看着苏小米，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让傅院长隐隐约约找到了一些答案。 傅院长也看着苏小米，“小米啊，来，过来。” 苏小米垂头笔记本，苦苦思索着。 “小米。” “……” “小米？” “……” “苏小米！！” “……” 仍然垂头于笔记本的苏小米，外界的声音于她而言，像是静止的一样。 直到傅院长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她才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傅院长？” “小米啊，你和凌院士是不是认识呀？” 苏小米的目光，这才看向一旁的凌一扬，“算是，认，认识吧。” 此时此刻。 她没有察觉到凌一扬因为她的这个回答，而脸色一沉 也没有注意到五年来凌一扬的成熟和变化。 更没有注意到他的帅气程度，已经更上了一层楼。 反倒是想着问一问凌一扬，让她苦思冥想的那个问题。 凌一扬应该不会笑话她问的问题太低级吧？ 傅院长：“小米啊，既然你也认识凌院士，那我们晚上一起陪凌院士吃个饭吧。” 苏小米紧了紧手中的记录本。 她想起离婚时，凌一扬说过的一辈子都不想看到她的话，便道： “不用了吧。我和凌院士也不太熟。院长，我先去忙了。” 她像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地就地遁走。 想起凌一扬看她的最后一眼，好像想把她掐死一样。 她想，凌一扬估计是不太想看到她的吧。 以后再想让学霸医生细心地教她，估计是不可能了。 唉！ 靠人不如靠己。 她虽然笨是笨了点，但是可以多花点精力，再多努力一点。 就不信不能转正了。 于是，纤细瘦弱的小身板，笔直地挺了挺，然后面带微笑地进了一间病房。 - 晚上下班回家。 已经十点多了。 苏小米一路走，一路背着专业的知识点。 “抑制胃酸药物中最强的药物，主要是质子泵抑制剂，药物有奥美啦唑、雷贝拉唑……” “抑制胃酸药物中最强的药物，主要是质子泵抑制剂，药物有奥美啦唑、雷贝拉唑……” “抑制胃酸药物中最强的药物，主要是质子泵抑制剂，药物有奥美啦唑、雷贝拉唑……” 好难呀。 今天背了一万遍。 明天还是能忘。 她严重怀疑，当初母后大人生她的时候，她的脑袋是不是被产道挤了？ 要不然，脑子怎么这么不够用呢？ 实在是背不动了。 不行，继续背。 必须继续背： “抑制胃酸药物中最强的药物……”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的雨。 地面湿哇哇的。 正好到了单元楼下。 路灯照着湿哇哇的水坑。 水坑突然被人踩了一脚，听到溅起的水声，苏小米才抬了头。 灯影下，一道修长高挺的身影，重心不稳地站在她的身前。 苏小米仔细看了看，凌一扬正醉眼迷蒙地看着她。 这货不能喝酒。 一喝酒就上脸，跟过敏似的。 正想问他怎么喝酒了，他倒先开了口。 “苏小米，我们不太熟吗？” “……”苏小米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凌一扬已经勾着她的腰。 大掌微微一带，轻而易举地将她带入怀中。 俯身低头时，他吻向了她软软的樱唇。 几分钟后。 凌一扬不舍地松开她，眼中除了餍足，还有痛楚，“熟，还是不熟？” 苏小米被他勾着腰，身子有些不太平衡。 只好两手抓着凌一扬的手臂。 思绪就这么被凌一扬给打乱了。 刚刚她背的那些专业知识点，也给忘了。 抑制胃酸的药物到底有哪些来着？ 她明明背得好好的。 怎么一个药名也想不起来了？ 她抓着凌一扬的手臂，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那个，我可以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抑制胃酸药物最强的药，分别是有哪些来着，我突然给忘了。” 年轻英俊的凌一扬，眉心蹙了蹙。 苏小米满眼的求知欲，惹得凌一扬一把松开她。 一个重心不稳。 苏小米不由往后跌了两步，手里的手机也不小心掉进了湿哇哇的水坑里。 她赶紧弯腰去捡。 再起身时，有些生气地鼓了鼓河豚似的双颊，“凌一扬，你有病吧？” 刚刚还吻她来着，却不顾她是不是会摔跤地松开她。 凌一杨一声苦笑。 他醉醉晕晕地朝她走近，一边苦笑，一边喃喃自语，“是。我，有病。我……有……病。我真的有病……” 003 手感还是那么好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为了一个女人，病得不轻。 这边，苏小米去拯救着她的手机。 对面，凌一扬已经醉沉沉地倒向了她。 挺瘦的一个男人，往她怀里一倒，却沉得不行。 苏小米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进了电梯，又弄回了家里。 看着倒在沙发上，一醉不醒的凌一扬。 苏小米有点搞不懂。 不是说一辈子都不想见到她吗？ 怎么下午刚见过，这又见上了？ - 隔天中午，十一点多。 凌一扬睡在沙发上。 苏小米坐在他的旁边，手肘着婴儿肥的脸，刷着几道选择题。 凌一扬扶了扶额，摇了摇有些晕晕沉沉的脑袋，起了身。 苏小米依旧坐在原地，目不转睛地做着手中的题。 一道题就那么一个答案。 她却硬是想了半天，都没有办法下笔。 自然没有注意到凌一扬已经醒来了。 似乎是为了找存在感。 凌一扬咳了一声。 苏小米咬着笔杆子，百思不其解地思索着。 凌一扬又咳了一声，她还是没有反应。 气得凌一扬连续咳了好几声，而且咳声很明显，仿佛直接表达着：我醒了，快来关心我。 这回，苏小米倒是知道他醒了。 却只是扫了他一眼，就又垂头了，“你醒了呀？” 答题框里，她填了一个C。 又觉得不对，叉掉了，咬着笔杆子继续苦思冥想。 凌一扬脸色黑沉沉的。 她问完一句你醒了呀，这就完了？ 没下文了？ 不是应该问问他，胃舒不舒服，要不要喝水什么的吗？ 凌一扬继续找着存在感，“你就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苏小米这才抬起头来，不过脑子里依旧思考着她的选择题。 她眨巴眨巴纤长蹁跹的睫毛，认真地思考着。 实在是想不到答案。 想着，想着，脱口问道，“凌一扬，霍乱，艾滋病，梅毒，炭疽，麻疹，到底哪个才是甲类传染病呀？” 凌一扬气得吐血三升。 苏小米又问了一遍，“哪个是呀？” “苏小米，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 此时此刻的凌一扬，脸色阴沉沉的。 苏小米茫然地看着眉心蹙拢的他。 这神情跟五年前离婚，他想掐死她的那种神情，是一模一样的。 她又说错了什么？？？ 苏小米觉得这冷冷的气氛，还可以再拯救一下。 五年没见了，她是不是应该先寒暄几句，然后再慢慢提选择题的事情？ 后知后觉的苏小米，还没有开口。 凌一扬已经站了起来。 他把搭在身上的薄毯子，随手扔在沙发上，转身就走了。 苏小米跟着走到门口，看着正在拧着门把手的他，扁了扁嘴： “好吧，反正离完婚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 “说不定早就有新欢了，心思也不在我这里，我也不能再勉强你教我什么了。” “……” “你走吧，我没事的。” 凌一扬的后脚跟落回地面，手中的门把手拧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他转身回头。 蹙着眉心，真想艹两句脏话。 他为了她，一直守身如玉。 这五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单身，没有接触任何的异性。 别说异性。 就连母猫母狗母耗子，都没有多看一眼。 怎么可能有新欢了？ 这话要是换别人说，他早爆粗口了。 可是看到苏小米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面装着委屈，就要哭的样子。 他心里串起来的雄雄火苗，一瞬间的熄灭了。 他拿起她手中的题，“哪道题？” “这道，选A还是C啊？” 凌一扬一看那道选择题，语气顿时提起来，“这道题明显选D呀。” 两人说着，一起坐回了沙发。 苏小米指着书又问，“那这道呢？” “C。” “下一道呢？” “还是C。” “再一下道呢？” “苏小米，你一道题都不会做？” 苏小米从书页间抬起头来。 凌一扬也看着她，“猪都没你这么笨。” 苏小米立即扁了扁嘴，乌溜溜的大眼里，装满了委屈。 “我本来就笨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还要带个猪字？我又不是猪。” “你不是猪，谁是猪。” “你才是猪。” 苏小米又委屈地眨了眨眼睛。 这双乌溜溜的大眼，雾蒙蒙的。 惹得凌一扬有点内疚。 确实是不该骂她是猪的。 但都过去五年了，正常的实习医生早该转正了。 她却还在做着这些连医学院的学生，都会做的题。 这不是一般的笨了。 不知道她这五年，是怎么在医院里面混的。 她的同事领导，肯定很嫌弃她吧。 一想到她在医院里被人嫌弃后的委屈样，他又心疼得不行，便耐着性子，一道题，一道题地跟她讲解着。 题做完了。 凌一扬说，“你这么死记硬背没用的，要实操。给病人开什么药，该用什么方法，多实操几遍就记住了。” “我也想实操呀，但是医院不让。” “怎么不让，实习医生也是可以实操的。” “他们怕病人到了我手里，病情就更严重了。” “……”倒是实话。 凌一扬不忍心打击她，捏了捏她婴儿肥的脸蛋，“放心，以后我慢慢教你。” 这个时候，苏小米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几声。 凌一扬挑了挑眉，“饿了？” 苏小米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家里有没有菜？” 苏小米摇了摇头。 “走吧。”凌一扬说，“带你出去吃饭。” 起身的时候，凌一扬顺带着牵起了苏小米的手，将她白如葱段的纤细五指，不紧不松地扣在掌心。 苏小米习惯了凌一扬这么牵着她。 尽管这个动作久违了五年的时间。 但她还是觉得很习惯和很自然。 许是她没有拒绝。 走在前面的凌一扬，唇角扬了扬。 小丫头的手牵在掌心里，细细的，滑滑的，手感还是那么好…… 004 你希望我去相亲？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餐厅。 凌一扬给苏小米夹着菜。 服务员端来了汤盅，野生菌煲的龙骨汤，汤汁又靓又浓，可是面上的几截香菜，却惹得凌一扬蹙了蹙眉。 他把香菜夹掉，又对服务生说，“接下来的菜，记得千万别再放香菜了，别忘了。” “不好意思，我刚刚明明跟厨房说了，但好像厨房的人给忘了……” 服务生解释了半天，凌一扬淡淡道，“没事。” 别人忘了没有关系。 反正他永远会记得，他的小丫头不喜欢吃香菜。 用餐的时候。 凌一扬一直在给苏小米夹菜。 而苏小米的胃口还是和以前一样，吃一点点就饱了。 凌一扬抽了湿巾，给苏小米擦了擦唇角。 这样的相处方式，似乎还是和五年前，他们没有离婚时一样。 凌一扬沉浸在其中，似乎看到了希望。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大妈走过来，脸上挂着看到熟人后的微笑。 “小米啊，你又来这里相亲了呀？” “……” “天天见你来这里相亲，今天相得怎么样呀？” 苏小米抬起头来正要回答，这大妈看了凌一扬一眼，立即眉笑眼开，“小米呀，这小伙不错哟，可以考虑交往呀。” 大妈寒暄几句就走了。 凌一扬蹙着眉心，脸色黑沉沉的。 “你每天来这里相亲？” “也不是，有时候来吧。” “有时候？” “大概一个星期五六次吧。” 那都是家里人逼的，因为这里离医院近，有时候在上班的时间中，都会被家人强行喊出来见人。 苏小米一边喝着汤，一边问，“你有没有去相过亲呀？” 离婚后，他就单身了。 他的家人，应该也会操心他的婚事吧。 安排相亲这种事情，应该也会有的吧。 她就是随口一问。 凌一扬却误会成另外一个意思，“你希望我去相亲？” “相亲不很正常嘛？” 凌一扬再一次有了想掐死苏小米的冲动。 可是又自嘲地笑了笑。 谈恋爱和结婚的时候，她就不怎么在乎他。 又更何况是离婚后？ 又或许，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当初跟他谈恋爱，跟他结婚，只不过是因为他可以帮她辅导作业，帮她讲解医学方面的相关知识。 细细想想，她只有问他问题的时候才会主动。 她不爱他的这个推测，可以成立。 他是有多贱呀！！！ 都过去五年了，还忘不了她。 还跑来D市找虐。 放下手中的汤，苏小米拿起了手机，“凌一扬，你微信号多少？” 五年前离婚，那个时候还没有微信。 她想着，以后方便问他问题，便问了他的微信号。 可对面的凌一扬，脸色一直黑沉沉的，“不用加了。” “为什么？” “以后不要联系我。” “……哦。”苏小米猜测着，“是不是怕你女朋友或者是新老婆生气？” 这五年他们没有任何联系。 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感情状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正猜测着。 对面的凌一扬，再一次的露出想掐死她的神情，“苏小米，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我怎么啦？”她努了努唇。 凌一扬气得不轻，喊了服务生买单，拿起搭在一旁的外套，起身就走了。 “你还没吃两口呢？”苏小米扬了扬声。 凌一扬背对着她，冷冰冰道，“你自己吃吧。” 看着他的背影，苏小米一脸茫然。 这又是怎么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怎么凌一扬的心，比女人还女人呢？ 她真是琢磨不透他。 - 两天后。 苏小米的出科考核结果，出来了。 那成绩，简直是没脸看。 她在这家医院实习了五年，每一次考核，都可以把人气得吐血。 也难怪苏小米一直转不了正。 这不，成绩烂得又被叫去院长办公室了。 不过除了院长以外，还有另外的人在。 苏小米一见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就眼前一亮，“爸爸，你怎么来了？” 苏有荣从沙发上起身，看着迎上来的女儿，见她最近又瘦了，心疼得很。 “小米呀，你是不是为了考核，又熬夜背书了？” “是……熬了那么几次。” 苏家人才辈出，她那几个哥哥姐姐们，个个智商爆表，个个名声在外。 唯独苏小米，记忆力特别的差。 别人花一分的力气，就能记住的东西，她花十分的力气都记不住。 说好听点是她反应迟钝。 说白了，她就是脑子笨。 可她偏偏又选择了理科，选择了学医。 这些年，苏小米为了当一个好医生，那是拼了老命似的在学习和付出。 拉着苏小米坐下，苏有荣苦口婆心道，“小米呀，要不我们不当医生了，回去歇着，爸养你。” 傅院长：“是呀，小米。舅舅也希望你回去歇着，你在医院这么辛苦，我们都很心疼。你爸要是不给你钱花，舅舅给。” 傅院长是真心疼自己的侄女。 这小丫头为了转正，那是拼了命地学习，学习，再学习。 有时候为了学习，饭都忘记吃了。 明明可以在家高枕无忧的当千金小姐，非要立志当个医生，非要独立得不花家里一分钱。 可心疼死他们这些当长辈的了。 苏小米看了看傅院长，又看了看苏有荣，“舅舅，爸爸，你们是不是又嫌弃我了？” “没有，没有，舅舅疼你还来不急。”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宝贝女儿呢。” 苏小米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委屈道，“那你们怎么劝我回去？” 苏有荣：“爸是心疼你呀。医院工作这么辛苦。再说了，爸又不是养不起你。” 傅院长：“舅舅也可以养你呀。” “不辛苦呀。我自己赚钱，自己养活自己，还能学到医学，以后还可以治病救人，很好呀。” 看到女儿这般坚定和独立的态度。 苏有荣既是欣慰，又是心疼，“小米呀，上个月给你打的二十万，够不够花？” “爸爸，你又给我打了二十万？”苏小米眨了眨眼，“以后别给我打钱了，那卡我都没动。” “……” “我平时不是在医院工作，就是在家里看书和背东西，都不出去消费的，自己的工资都花不完呢！” 苏有荣皱了皱眉。 这孩子…… 别的女孩子都是爱好逛街购物。 买不完的化妆品。 买不完的漂亮衣服。 看不完的电影，吃不完的美食，喝不完的咖啡和奶茶。 可他的女儿…… 苏有荣真是堪忧啊。 苏小米从院长办公室走后。 苏有荣这才端起茶喝了一口，“炳辉啊，凌一扬来你们医院了？” “姐夫也认识凌院士？”傅院长坐在旁边，有些吃惊。 苏有荣咬牙切齿，“那个臭小子没有来找小米麻烦吧？” “麻烦，什么麻烦？” 苏有荣咬了咬后牙槽，关于凌一扬和小米的那段婚姻，自然是不能说出去的。 005 还要吗？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当初这小两口隐婚。 隐完婚又离婚。 家长们都不知道，后来纸包不住火了，苏有荣才知道凌一扬这么号人物。 他家好好的白菜，就这么让猪给拱了，拱完了还不负责任。 在苏有荣眼里，凌一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为了不让家族的人知道女儿离过婚，以后就不好嫁人了。 苏有荣托关系改了户籍上的离异状态，除了太太和儿子们，别人都不知道。 他自然是不允许凌一扬，再靠近他的宝贝女儿的。 “炳辉，要是凌一扬敢靠近小米，你第一时间告诉我一声。” “前天晚上，凌院士好像约了小米……” “什么？”苏有荣差点没跳起来，“那臭小子竟然敢约我女儿？” “……”傅院长想了想，“姐夫，凌院士不比你筛选的那些青年才俊差呀。” “……” “如果他正在追求小米，你岂不是不用再为小米相亲的事情，而发愁了。” 苏有荣重重地把茶搁下，气得咬牙切齿，“这渣男要是再敢打我女儿主意，我就打断他的腿。” 渣男？？ 凌院士年轻有为，医学造诣高得惊人，而且洁身自好，怎么就成了渣男了？ - 晚上九点。 苏小米下了班。 临走时，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她感觉到了饥饿感。 今天的晚饭，她是吃过了？ 还是没有吃啊？ 一直沉迷工作的她，好像都想不起来了。 不管吃没吃，反正是饿了。 包包里还有一根牛奶味的棒棒糖。 剥了糖纸，先填填肚子吧。 她从科室的办公室一走出去，就见一个长得又高又瘦的男子，朝她迎面走了来。 他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又看了她看，不由目光一亮，是他要找的人了。 “苏小姐，你好。我是陈俊升。” “陈俊升？”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呀。 “对啊，晚上六点半，医院对面的左岸咖啡厅见，苏小姐忘了？” 苏小米这才想起来。 长辈们今天给她安排了相亲。 放了对方鸽子，她觉得有点抱歉，不由从嘴里拿出了棒棒糖，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不好意思啊，工作太忙了。” “没关系。” 对方打量了她几余秒钟，觉得很满意： “苏小姐，现在时间还早，我可以约你看个电影吗？” 苏小米把棒棒糖又含进嘴里，脑子里想着明天早上的病情小结，自然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对方见她没有拒绝，以为她是同意了。 看了看她那又细又白的玉指，忍不住伸手过去，想牵一牵她的手。 突然有人从身体右侧走过来，单手搂住了苏小米的腰。 她拿出嘴里的棒棒糖，往右看了看。 搂着她腰身的凌一扬，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两个人紧紧贴合着。 中间没有一丝丝的距离。 面带微笑的凌一扬，微微一低头，就轻而易举地，含住了她拿在手中的棒棒糖。 那是她吃过的棒棒糖…… 凌一扬亲密地搂着苏小米，嘴里是牛奶味的甜在唇齿蔓延，还有他喜欢的只属于她的熟悉的气息。 然后他用宣誓主权般的目光，薄唇微勾地看着陈俊升。 他什么也不用说。 直接用行动告诉了对方：这是我的女人，想打她主意，没门儿！！ 果然，对方很识趣。 低低地骂了两句，就走了。 那骂人的内容，大概是苏小米都有男人了，还相什么亲，瞎耽误他的时间。 人都走远了。 凌一扬还单手搂着苏小米的纤细腰身。 手间的力道不轻不也重，姿势却是极度的欲…… 加上苏小米比凌一扬足足矮了一个头。 这被他霸道地楼在怀里，就彻底的有点小鸟依人了。 看着嘴里还叼着棒棒糖的凌一扬。 苏小米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又鼓了鼓河豚似的脸。 有点搞不明白了。 前天她问他要微信号，他还说不要再联系的呀。 怎么今天又出现了？ 见她一直盯着他看，凌一扬把牛奶味的棒棒糖，从嘴里抽了出来，“还要吗？” 苏小米的脑袋立即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惹得凌一扬蹙了蹙眉，“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我？” 苏小米掰了掰那只勾在她腰间的，修长的手臂。 一掰，掰不动。 她加了些劲儿，再掰，还是掰不动。 可凌一扬搂着她时，看上去明明没有用什么力呀。 怎么他的这只手臂，像是粘上去了一样？ 就这么轻轻地握一握她的腰，凌一扬就又察觉到她瘦了。 以前她的腰围是62厘米，穿S号。 现在应该只有60厘米，甚至不到60。 以后给她买衣服，是要买XS的加小号？ 这腰这么盈盈一握，纤细地仿佛要断了似的。 怎么能瘦成这样？ 前一刻还在因为她相亲而气得不轻的凌一扬，这一刻又心疼得不行。 她的小丫头，是不是营养不良呀？ 感受到他的小手在推他，他松开了她，用命令地口吻说，“以后给我多吃点，瘦不啦叽的像什么样。” 她的棒棒糖被他抢走了。 这会儿饥饿感更严重了。 她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努了努嘴，像是一只可怜的小豚鼠，“我今天晚上，好像还没吃晚饭。” “什么叫好像还没吃晚饭？”凌一扬看着她。 她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子，认真地想了想，“应该吃了，又好像没有吃。” “你自己吃没吃，都不知道吗？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气得不轻的凌一扬，忍不住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瓜子。 苏小米摸了摸被他戳过的脑袋，可怜巴巴地嘟了嘟樱唇，“我一忙就忘了嘛！” “那你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 “当然记得啊，我姓……不是，你竟然又取笑我？” 鼓着腮帮子的苏小米，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生气的小豚鼠。 她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笨吗？” “你不笨吗？” “虽然我笨，但是我一直很努力啊。” “好，好，好，努力的小笨蛋，我带你去吃饭了。” 凌一扬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前走着。 而他的小丫头，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不由让他勾了勾唇，笑得十足的欣慰。 他本就帅得人神共愤。 这一笑，那薄唇微勾的弧度，简直欲得不行…… 006 我不要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是个不挑食的人。 她随便选了一家米粉馆，点了一碗螺丝粉。 等吃的时候，她拿出记录本，低头背着东西。 “背的什么？”凌一扬问。 她答，“病程小结。” “病程小结还需要背？” 苏小米头也不抬，“你不要吵我啦，要是背不完，我今天晚上又要熬夜了。” 因为一个病程小结，就要熬夜。 凌一扬不知道是该心疼她，还是嫌弃她笨。 不过怕她熬夜，凌一扬没有再打扰她，让她安安静静地背着。 几分钟后，服务生把螺丝粉端到了桌上。 细心的凌一扬为她挑掉了香菜，这才推到她的面前。 提醒了她三四次，她这才动筷子。 平时吃东西她都斯斯文文的，这会儿却吃得哧溜哧溜，最后连汤都喝完了。 凌一扬说，“你压根没吃晚饭吧。” 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狼吞虎咽？ 他心里心疼得要死。 这丫头连晚饭吃没吃都能忘记。 这是对工作有多忘我？ 这五年的时间，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 如果当初他不提离婚，能够呆在她的身边好好辅导她，她是不是不用这么辛苦？ “苏小米。” 凌一扬认真地看着她。 吃饱喝足的她，还十分满足地舔了舔唇。 粉嫩粉嫩的唇，因为浸过辣椒，就更红了，像是特意涂了唇釉。 凌一扬看着她，“我们复婚吧。” 来D市的时候，再次求婚的台词，他想了N多种。 也在私底下排练了N多遍。 每一遍，都要远比此时此刻的一句“我们复婚吧”，而更深情，而更浪漫。 他也试想过N多种再次求婚的方式。 没有哪一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 也曾打算过，等安排好了再重新求婚。 可是此时此刻，他就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擦着樱唇的苏小米没有听清。 他又说了一遍，“苏小米，我们复婚吧！” 苏小米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有些茫然。 “你没听错。”凌一扬十分认真地看着她。 这时，苏小米极度破坏气氛地打了个饱嗝。 满满的螺丝粉的味。 凌一扬却并不在意。 这些年，他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总以为忙起来了，就能把她淡忘，可是不但没有淡忘，反而爱得更痛苦。 爱而不得，生不如死！ 苏小米又打了个饱嗝，打完了，拍拍胸口，看着他，“我不要和你复婚。” 某人眯起眼眸来，“你说什么？” 苏小米努了努嘴，很坦然地重复了一遍，“我不要和你复婚。” 起身后，苏小米背对着凌一扬去了收银台，拿出手机，扫了码，付了款。 离婚的时候，她就搞不明白。 凌一扬为什么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了。 现在又要来复婚。 真以为她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她没有多想，走出米粉店，又就开始背起了明早的病程小结。 好难背的样子。 她背着背着，时而拿记录本瞄两眼，记不住了又瞄两眼。 凌一扬还坐在店里。 服务生前来收碗了，他还一动不动地看着苏小米的背影。 如果说五年前她轻易的答应离婚，他的世界就此崩塌了。 那么就在刚刚，被她轻飘飘拒绝复婚的那一刻，便让他的整个人生，都变成了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城。 坐在那里，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不想去看苏小米。 可是视线一直跟随着她的背影移动着。 本是告诫自己，就看她最后一眼。 这一眼过后，彼此陌路天涯，互不相干。 可是在看到外面天色那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去会不安全。 便又不由自主地起了身，追了出去。 此时，苏小米正在等车。 其实，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只有两站。 走路也不过十多分钟。 但是她想快点回去，继续背她的病程小结。 便一边等着车，一边背着东西，时而垂头瞄上两眼。 身后的凌一扬一走上来，就牵起了她的手。 她的小手往外抽了抽。 凌一扬握得更紧，“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送你回家。” 打了一辆车后，他亲自送她回到公寓楼下。 从上车到下车，再到公寓楼下。 他们俩都没有再说什么话。 而苏小米，一直在背着她的病程小结。 虽然她没有看记录本，但嘴里默念着，那样子专注得很，似乎是早就把他的复婚提议给抛之脑后了。 果然。 她根本就不爱他。 以前不爱。 现在，更谈不上爱。 身后看着苏小米进了楼厅的凌一扬，不由勾唇笑了。 笑得有些悲凉和自嘲。 “苏小米……”见她要进电梯了，他不由喊出声。 这个时候，背着病程小结的苏小米，才想起他还在身后，便停下来侧身望着他。 眨眨眼，看着他，“怎么啦？” 千言万语，像是鱼鲠一样卡在喉咙里。 他多想问一问她，到底爱没爱过他，为什么要和他结婚，又为什么要和他离婚。 最终，却都罢了，“没什么，快上楼吧，别太晚睡。” 苏小米哦了一声，“那我上楼啦。” “嗯。” 进电梯前，她又瞄了一眼手中的记录本，然后抬头，继续背着。 凌一扬一直看到她家的窗户亮了，都还没有离去之意。 他打了一个电话： “把我调到滨河人民医院，安排一下。” “……” “再准备一套车，一套房。” 那头，接电话的人有点懵逼，不是说只出差一周吗？ 怎么打算扎根D市了？ - 第二天。 杀进医院的苏爸爸，被集团秘书的电话，催了一遍又一遍了： “股价下跌就下跌嘛，打电话给我干嘛。我在给女儿相亲呢。” “……” “合同爱签不签，不用跟我汇报。我在给女儿相亲呢。” “……” “我都说了，我在给女儿相亲。就是天塌下来了，都不要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苏有荣看了看傅炳辉，“小米怎么还没来？你让人去叫了没有？” “姐夫。”傅院长上前半步，“跟你商量个事。” “说。” “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地来找小米？” “为什么？” “小米说了，要是我暴露了她苏家千金的身份，她就不理我了。” “不理你，就不理你嘛。” “姐夫，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外甥女，她要是不理我了，那我就不活了。” “可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要是被凌一扬那个臭小子……” 提到凌一扬，苏有荣就是一肚子的火。 007 过去式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傅院长却是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火大，“凌院士到底怎么了？” 苏有荣却不愿提，“你快去给我催一催小米，我找她有急事。” “……” “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苏有荣阔步往外走。 傅院长在身后吩咐，“姐夫，低调点，别让人发现小米是你女儿了。” - 苏有荣把苏小米约了出来。 远远的，凌一扬就瞧见苏小米，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神神秘秘地去了科室的楼梯间。 便跟过去。 苏有荣心里一肚子火，却不敢对女儿大声说话。 那语气是轻柔得不能再轻柔了。 “小米啊，爸爸是真舍不得你再被那臭小子给骗了……” “……” “你说我养得好好的闺女，却被那臭小子……算了。小米啊，你答应爸爸，一会儿中午和晚上，爸爸安排过来的人，你都要好好看一看。” 苏小米正在看着记录。 四号床的病人，老师让她独立给出诊断结果，以及处理的方法。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 至于苏爸爸说的话，她或“嗯”或“哦”地回答着。 苏爸爸以为她是答应了，那叫一个高兴。 “真的，那一会儿你一定要准时到，别放人鸽子哦。” “准时去哪里？”这时，苏小米才茫然地抬起头来。 “相亲啊。中午两场，晚上两场。” 苏小米的脸气得鼓成了一只河豚，“又要相亲呀？” “你怎么这么抗拒相亲，是不是还念着凌一扬那个渣男？” 当初她隐婚又离婚。 离完婚才告诉苏有荣。 那是直接把苏有荣气得心脏病发作。 抢救了二十多个小时，才捡回一条命。 后来，苏有荣的心脏就一直不好。 苏小米不敢再让他因为凌一扬的事情，而操太多的心。 她的头立即摇成了拨浪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离完婚后，我就再也没有想过他了。” “真的没有想他？” “半点没有。” “那你心里还爱他吗？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就不信你就一点也不在意他？” “都分开五年了，早忘了，谁还会去在意一个过去式呀。” 这样说，爸爸应该就放心了吧！ 然而事实上，她想到五年前的那次离婚，眸子不由就暗沉了起来。 - 楼梯间的门外。 凌一扬的心，猛地缩了缩。 过去式？？ 过去式！！ 呵！ 难怪他求复婚时，她拒绝得那么干脆。 她于他，是他的魂牵梦绕。 她于他，是他的非卿不娶。 她于他，是他求而不得的痛。 而她呢，一句轻飘飘的过去式。 呵，呵，呵呵…… - 里面。 “爸，你就相信我吧。我心里真的没有凌一扬了，你别操心了，我答应你，中午和晚上，都乖乖地去相亲。” 苏有荣这才露出‘这还差不多’的笑容来。 - 中午相亲时。 苏小米为了节省时间，连衣服都没来得急换。 其实也是因为并不重视这场相亲。 和对方见了面。 坐下来。 点了菜。 她就一直在看着自己的记录。 她吃东西都比较少，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干脆直接拿着笔记本开始背了起来。 对方也是权贵公子，长得也帅气。 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 本来也是抱着敷衍长辈的态度，前来相一次亲。 但是见到一身白大袿的苏小米时，不由眼前一亮。 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记录本看的时候，装满了求知欲。 时而鼓一鼓河豚似的腮帮子，一副苦恼的样子。 时而又明媚一笑。 笑起来的时候，那脸颊边的酒窝，简直不要太醉人。 听说苏小姐自从上高中后，就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不再花家里一分钱。 明明可以高枕无忧地当个千金大小姐。 却非要立志当个一心为病人的医生。 如今时代喧嚣。 像她这样纯粹美好的人儿，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因此。 对方看她的眼神，便兴趣浓浓了起来。 “苏小姐。周末你有空吗？” “……” “苏小姐？” 苏小米看着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 或圈点，或勾画。 对方说什么，她没有听到。 直到对方喊了她好几声，她才抬起头来，“啊，你说什么？” “苏小姐，你周末有空吗？” “周末我要在家背东西，没空的。”她拒绝得干脆。 “那我去你家里找你。” “为什么要去我家里？”她从来不让异性踏进家门半步的。 “这不是……我，我是想你在家里背东西，肯定没时间做饭。我可以帮你做饭。” “我又不是没饭吃。” “……”这天还能聊吗，这亲还能相吗？ 对方明显感觉到苏小米对他不太感兴趣。 可是他却对她更感兴趣了。 他怕说太多，惹得苏小米烦了，便不再吱声。 细心地帮她端了一盅汤过去，还帮她打开了汤盅的陶瓷盖子。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凌一扬走进来的时候，苏小米还没有察觉。 她继续背着她的笔记。 倒是这位权贵公子，看他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往这边走来，不由蹙了蹙眉。 本想质问他进来干什么的。 可是看清凌一扬后，顿时没了声音。 这位权贵公子在富豪圈里，那是以帅气而名声在外的，本以为自己就够帅了。 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进来的凌一扬，帅出了新高度啊，瞬间就把权贵公子的骄傲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特意看了看凌一扬的身高，比他一米八五的个子，还要高出几公分的样子。 好高大，好英俊，好有气场。 尤其是他走起路来，那双大长腿，和他的身高比例配起来，堪称惊艳。 权贵公子生怕苏小米看到凌一扬的大长腿，而被吸了睛，把自己给比下去。 他有点坐立不安了。 直到凌一扬坐了下去，一双大长腿就此隐没在了桌台底下，对方才稍微安了些心。 而且对面坐着的苏小米，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笔记。 注意力并没有被凌一扬吸引而去。 权贵公子就更放心了。 但是，但是……他坐就坐吧，怎么能靠着小米那么近，而且还单手搭在苏小米的肩上，轻搂着她。 这是什么暧昧姿势？ 就在权贵公子想提醒他，让他放尊重点时。 苏小米从笔记本上抬起了头来，看了看凌一扬，“你怎么来了？” 008 特殊礼物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的手从苏小米的肩上抬起来。 捏了捏她粉嫩嫩的鼻尖，“在楼下的商场给你买礼物，上来吃饭，正好碰到你。” 对面的权贵公子心里哼了一声。 是正好碰到吗？ 明明是闯进来的。 可是为了保持他的优雅和风度，权贵公子硬是不敢说什么。 他正想假惺惺地以主人身份，招待凌一扬来着。 苏小米却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汤推到了凌一扬的面前。 “还没吃饭啊？先喝点汤吧。” 凌一扬很满意地笑了笑。 他的小丫头，也不是那么不在意他的嘛。 给他这么一块糖，他心里所有的苦和痛，便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把汤移到他面前后。 苏小米就又垂了头，继续背着她的笔记。 凌一扬喝了一口汤，因为是小丫头亲自端给他的，那美味程度就更上一层楼了。 权贵公子看他喝汤时的一脸享受，心里酸得像柠檬。 那汤，本是他端给苏小米的。 苏小米却给了别人。 权贵公子不想破坏自己优雅的风度，绅士地笑了笑： “这位先生，你是小米的朋友吗？那以后我和小米的婚礼，还要请你过来喝喜酒。” 婚礼？ 刚刚心里还美滋滋的凌一扬，瞬间就高兴不起来了。 都提到婚礼了。 这亲是相上了？看对眼了？ 他咬了咬后牙槽，抬头望过去时，却是比权贵公子更加的绅士和优雅： “好啊，那我先送小米一份贺礼。” 权贵公子像是占了上峰似的，心里暗暗笑了笑。 等凌一扬把精美的盒子摆到桌台上，拆开蝴蝶结，拿掉盒子，露出里面的一层包装时。 权贵公子的脸色，瞬间沉了沉。 这是什么贺喜礼物？ 有人送贺喜礼物，是送一套（内）内依的吗？ 对面的权贵公子，也咬了咬后牙槽，瞄了那内依的吊牌一眼： “这位先生，你可能不太了解小米，她穿不了36C。” “……”穿不穿36C，凌一扬能不知道？ 他的小丫头虽然看起来瘦，但却不是飞机场。 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权贵公子又说，“这套礼物，你还是拿回去吧。这种东西，我会给小米买的。” 凌一扬根本不理会对方。 而此时此刻的苏小米，依旧专注地背着自己的笔记。 两个男人说了什么，她全然不知。 直到凌一扬合上她的笔记本，把装在盒子里的一套内依，推了过去。 她才抬起头来。 凌一扬说，“刚给你挑的，看看，喜不喜欢。” 这不是凌一扬第一次送她内依。 她看了一眼，36C，是她的尺寸，他还记得哦。 正好，她家里的旧内依也要换了。 便说了声谢谢，就收下了。 苏小米平时除了工作，就是窝在家里背东西。 根本不会出门逛街购物。 她的内依已经三个月没换了，而且为了节省时间，都是丢洗衣机机洗，确实需要全部换掉了。 大概是她以前习惯了，这些东西都由凌一扬来买，便问： “你怎么只买了一套？” 凌一扬反问，“你又所有的内依，都丢洗衣机机洗？” 苏小米嗯了一声。 凌一扬又问，“所以都洗变形了？” 苏小米点点头，“嗯。” 凌一扬再问，“没时间出去买？” “嗯。” “那我明天去医院，再给你带两套。” 苏小米想了想，两三套是不够的。 她没有时间出去买，就又道，“再带五套吧。” 加上凌一扬送的这一套，一共六套，好长一阵子都不用买了。 凌一扬问，“还是都要黑色的？” “嗯。” 说完，苏小米就又垂下脑袋，翻开笔记本，继续背东西了。 而对面的权贵公子，全程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完全像个外人似的，根本插不上话。 今天是他的相亲主场，怎么让人反客为主了？ 权贵公子突然觉得，这个不速之客不只是小米的朋友那么简单了。 知道她的内依尺寸和喜欢的颜色。 这是跟小米有多深的关系？ 权贵公子有点不淡定了。 凌一扬的目的达到后，就先走了。 - 吃完饭，权贵公子想送苏小米回医院。 苏小米没让。 权贵公子想加她微信，微信扫一扫都露出来了，苏小米却拒绝了。 站在路边等红灯，苏小米继续背着笔记。 权贵公子问，“小米，刚刚送你内依的那个先生，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背着笔记的苏小米，被吵得有点烦。 不由鼓了鼓腮，像是一只生气的小豚鼠。 “不是。” 她不能让苏爸爸知道，自己还和凌一扬有联系，便没说他是她的前夫。 又道，“朋友而已。” 什么样的朋友，能知道她的内依尺寸？ 权贵公子怕惹她不高兴，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既然他是你的朋友，那以后他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这样，够大度吧。 “不用。” 今天的相亲对象，家世确实很好，在社会上也很有影响力。 但是凌一扬家世比他更好，哪用得着他来帮忙？ 话好多哦，真烦人。 苏小米背个笔记，都背不顺畅，心里烦燥燥的。 权贵公子又问，“我对你挺满意的，不知道你对我……” “你很好。”苏小米委婉道，“长得帅，家世又好，人也很绅士，但是……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 “我不喜欢话太多的，希望你找到合适的。” 说完这句话，苏小米就走向了人行道。 她一边走，还一边背着笔记。 - 第二天。 医院贴了人事通知： 肝胆外科第一刀凌院士，正式入职滨河人民医院。 为期一周的指导工作，变成了永久在职。 可把医院里的那些年轻小护士，和医生小姐姐们。 给彻底乐坏了。 凌一扬来医院这才三天，爱慕追求者，排成了长河。 医学天才，外加一张帅过明星的高颜值脸蛋，还有一双逆天大长腿，那是连四五十岁的女医生都想重返青春去爱慕去追求的大男神。 唯独专心工作，专注背笔记的苏小米，一直后知后觉。 她一整天都没有关注到这么惊喜的人事通知。 中午。 食堂。 凌一扬端着餐盘，坐到了苏小米的对面。 她身边还有另外两个医生，都是苏小米的同事。 凌一扬坐下来的时候。 苏小米正垂头看着早上做的笔记。 连舀饭喂进嘴里时，目光都没有从本子上移开过。 而旁边两个医生小姐姐，已经为凌一扬的到来，而惊喜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凌一扬把装在手提袋里的内依，递到苏小米面前。 那是内依，内依，内依。 凌院士竟然送苏小米内依？ 如果说，刚刚两个医生小姐姐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那么此时此刻，已经惊掉了下巴。 009 撇清关系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你的东西。”凌一扬说。 苏小米这才从本子上抬头，哦了一声，接过手提袋，继续去看笔记。 凌一扬还想说什么，手机里来了一通电话，起身走远两步，接了电话。 餐桌这头。 两个医生小姐姐，都瞄了一眼她放到一边的手提袋子。 都市丽人内依坊？ 凌院士送苏小米内依？ 一头蜈蚣辫的安倩抓着苏小米的手，激动地摇了摇： “小米，凌院士怎么会送你内依？” 另一个齐耳短发的宋玲玲，嫉妒、羡慕、惊讶地看着她： “小米，什么情况呀？” 苏小米即使是被打断了，可脑子里还在想着笔记的事： 静脉高压的特征。 静脉高压的特征？ 刚刚才背了，怎么又给忘了？ 安倩：“小米，你倒是说话呀？” 宋玲玲：“小米，快点告诉我们啊？” 想不起静脉高压的特征，苏小米鼓了鼓腮，像只被惹恼的小豚鼠。 “你们还要不要我背笔记了？” 安倩问，“你是不是也想追求凌院士？所以故意把刚买的内依放在他那里，好制造机会？” 宋玲玲挤了挤眉，“小米，看不出来啊，平时你一副呆头呆脑无欲无求的样子，这追起男神来还使起手段来了？” 安倩眯了眯凤眼，“小米，你这么笨，实习五年了还转不了正，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宋玲玲也讥笑道，“就是嘛，你和凌院士简直是云壤之别，凌院士是医学天才，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笨蛋实习生呀。” 苏小米没太在意她们俩的话。 她还得赶紧回去，得弄清楚静脉高压的特征。 收拾了餐盘，把笔记本放进袋子里，她拎着袋子就走了。 两个同事在身后嗤之以鼻： “别担心，谁追求凌院士都有可能追到手，唯独苏小米这个笨蛋不可能。” - 凌一扬打完电话，一回食堂的时候就瞧不见苏小米了。 他追出去。 在草坪处抄了近路，绕道走到了她的身前。 “吃饱了吗？” 苏小米看着身前的人，点了点头，又问，“你只在我们医院呆一个星期吗？” “你要留我吗？” “留你干什么？” “医院的人事通知，你没有看？” 苏小米茫然地摇了摇头，“回C市的机票你订好了没？” 凌一扬蜷紧了拳头，简直想把苏小米给掐死，“你就这么想我走？” 苏小米看着他想掐死人的眼神。 有点搞不明白。 她好心提醒他，要早点订机票，免得回程坐高铁时间太久，又太累。 怎么还惹他生气了？ 算了，不跟他理论了。 她还要回去弄清楚静脉高压的特征，“买内依多少钱，我给你。” 区区几百块钱。 就这么想跟他算清楚？ 凌一扬的脸色，黑沉沉的，“不用。” “多少钱啦，我给你。” “非要跟我算这么清楚吗？” “该多少是多少啦。” “如果非要算清楚，那离婚前我买给你的礼物，你都还给我吧。” 苏小米想了想。 从C市回来的时候，她好像是把那些礼物都带回来了。 现在还放在她的单身公寓里呢。 她哦了一声，想了想又说，“你是要实物收回，还是折成现金？” “……”凌一扬简直想杀人。 让她还，她就真的还吗？ 她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吗？ 那些礼物好歹也是见证过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的。 她就这么想还给他？ 是真的准备相亲再婚，和他彻底撇清楚关系？ 气得心疼，肝疼，肺疼，哪哪都疼的凌一扬，没好气地道，“你要是不想留着，丢了就是了。” 苏小米又哦了一声，“我先把内依钱给你吧。” 凌一扬想。 上次她加他微信，他给拒绝了。 还没加着她微信，便道，“微信转账给我吧，先加我好友。” 就在他亮出微信二维码时。 苏小米已经拿了一叠钱递给他，“六套内依，差不多一千块钱，我算过了。” 微信转账多耽误时间。 反正她有现金，便塞到了凌一扬的手里。 因为要赶回去弄清楚静脉高压的特征。 她就先走了。 留下捏着一千块钱现金的凌一扬，站在那里简直要原地爆炸。 这个女人。 不仅要跟他算得清清楚楚，还连微信都不愿再加他。 昔日夫妻情分，比纸还薄吗？ 这个时候，寻着他身影而来的安倩和宋玲玲，小迷妹样地走到了他的身前。 安倩有一对凤眼。 长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医院的人都说，她好看得带着灵气，像下凡的小狐狸。 特别是那双凤眸，眨着的时候又巴又美又妖，又带着可爱。 于是，她就时不时的，含情脉脉地眨眨她长长的睫毛。 只希望凌院士能够注意到她，“凌院士，方便加个微信吗，以后专业上的问题还想向你请教。” 宋玲玲也道，“凌院士，我也想向你请教专业的东西，可以加个微信吗？” 凌一扬本就心情不好。 加上他不喜欢别人套近乎。 他的微信好友里，没有任何一个异性，除了亲人。 便十分不近人情地拒绝了，“我跟你不熟。” 两个医生小姐姐都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还想再说什么。 凌一扬已经迈开步子，绕过她们，走远了两步。 安倩在身后扬了扬声： “凌院士，刚刚跟你说话的苏小米，是我们科室的同事。” “……” “她人长得是挺可爱的，但是实习几年了都没有转正，专业水平不及格。” “……” “我们都替她着急，你可以帮帮他吗？” 宋玲玲推了推她的胳膊，压低声音，“笨啊，你让凌院士帮苏小米，不是给苏小米和凌院士相处的机会吗？” 安倩笑了笑，“你才笨。凌院士是医学天才，会看上一个实习几年都转不了正的小医生？” 宋玲玲：“高，这招真高！！” - 走远几步的凌一扬，一瞬间就听出了女医生的言外之意。 实习几年转不了正又怎么了？ 他就是喜欢这个一直转不了正的小笨蛋。 要不是他提的离婚，要不是分开五年，他早就带着小笨蛋转正了。 还轮得到这些人寒酸他的小笨蛋？ 他最讨厌身后的这群白莲花，不知道他的小笨蛋平日里有没有被他们欺负。 如今他来D市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负他的小笨蛋。 但想着最近小笨蛋相亲有点频繁，凌一扬心里顿时烦躁躁了起来。 010 臭不要脸的某人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晚上。 苏小米下班回到小区，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三月初春，晚风中夹杂着阵阵凉意。 可是一路走回来，衣着单薄的苏小米，根本没察觉。 她专注地背着今天的笔记。 有些专业点已经背过N多遍了，但是还是背不熟。 说不定明天睡醒起来，又得忘。 所以得多背几遍。 经过单元楼楼下的绿化带时，她并没有注意到，椅子上坐着的凌一扬。 直到她从椅子前走过，身后的凌一扬拉着行李箱，轮子滚滚地追到她的身前，她才茫然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 她看了看凌一扬，又看了看他手里拉着的一个大箱子。 风有点大。 吹得他的风衣衣角，飘了起来。 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看得出来他有点冷。 可在看到她衣着单薄地走回来时，他还是脱下了风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她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在这里？” 脱下风衣的凌一扬，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针织衫。 因为他伸手过来，牵着她手的动作，露出他一截精瘦有力的腰来。 牵着她的手后，他往单元楼里走去，“进屋再说。” 回到苏小米的单身公寓。 凌一扬松开手里的行李箱，开了灯，另一只牵着苏小米手的手，却并没有打算松开的意思。 小丫头的手牵在掌心里。 细细的，滑滑的，还是以前的感觉。 既然她不抽开。 那他就不打算放啰。 苏小米倒是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还在他的掌心里。 反而是看到了他的行李箱，“你要提前回C市？” 要不然，怎么拿个行李箱？ “回什么C市？” 苏小米茫然地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 凌一扬问，“人事通知，你还是没有看？” 苏小米摇了摇头。 凌一扬以为她下午会看一看人事通知。 就算他不是她老公了，可也是她的前夫。 可她还是没有去关注。 气得凌一扬前一秒还想多牵一牵她的手，这一秒就生气地甩开。 然后走到沙发边，以一个男主人的恣意姿势，抱着双臂枕着脑袋，舒服地躺了下去，“我不走了，留在你们医院工作。” 苏小米哦了一声。 她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看着他，“你在C市不是工作得好好的吗，干嘛要调我们医院来？” “你不想我来？”凌一扬坐起来。 放下杯子，苏小米道，“随你啊。但是，你拿行李箱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借宿。” “借宿？” “我已经买好房子了，但还要装修。D市我没熟人，只能借宿在你这里。” “但我这里只有一间房啊。” “我睡沙发。” “哦。” 苏小米鼓着河豚似的脸颊，想了想。 这货住不习惯酒店，而且有洁癖。 让他短时间的在酒店将就，倒是可以。 长时间住，他会发疯的。 便没拒绝，“随你吧，只要你住得习惯。” 她得去洗澡了，洗完澡还要继续看笔记。 转身走去卧室，边走边道，“你自己收拾啊。” 看着她的背影，凌一扬勾唇邪魅地笑了笑，这就成功地住下了。 接下来，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因为苏小米的书桌在客厅一角。 洗完澡后，她就一直坐在那里背着东西。 桌上的笔记堆积如山。 她时而翻翻这本，时而翻翻那本，忙得早就把凌一扬住在家里的事给忘了。 洗过澡后的凌一扬，先是给苏小米倒了半杯温水。 又给她端了一杯牛奶。 苏小米一直没有关注到他，认认真真地背着东西。 第三次，凌一扬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苏小米的身上，她才抬起头来，侧头看了看身侧的他。 夜里有凉风。 吹起凌一扬的衬衣一角。 凌一扬是那种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Man力十足的男人。 这风撩起他的衬衣一角，未扣扣子的整个半边衬衣，就跟着飘起来。 里面一块一块小麦色的结实肌肉，若隐若现着。 肌里间的线条感，清晰可见。 这画风，实在是欲得不行。 若要搁五年前，凌一扬瘦归瘦，但是肌肉是没有这么明显的。 他还清楚地记得，他家小丫头问过他：为什么别的男明星都有好看的肌肉，你没有？ 那时，他以为小丫头对她不理不睬，是因为他的肌肉不多。 过后就一直勤奋地锻炼着。 但没多久，他们就离婚了。 本以为五年后的今天，小丫头看到他身上的肌肉，会多看他两眼。 事实上，凌一扬想多了。 苏小米说了声谢谢，就又继续背她的笔记了。 目光一刻不曾注视过，他那练了五年的好看人鱼线。 不罢休的凌一扬，黑着脸咳了一声。 苏小米没反应。 凌一扬脸色更黑，再咳了两声。 苏小米依旧没反应，咬着她的笔杆子，鼓着婴儿肥的脸颊，像只笨笨的小豚鼠。 她的这种态度，已经让凌一扬的脸色，不是一般般的黑了。 那是有如乌丫丫的乌云压顶了。 接着，连续大声地咳了好多声。 看着笔记本的苏小米，这才抬起头来，用笔帽戳了戳自己婴儿肥的脸： “你还没去睡觉啊？” 凌一扬蹙了蹙眉心。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看一眼他的肌肉吗？ 他蹙着眉心，脸色黑沉沉地道，“别背太晚，早点休息。” “好。”苏小米又垂了头，在笔记本上，画了一圈圈，圈出了重点。 凌一扬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都这么明显了，小丫头还是关注不到重点。 气得他脸色黑沉沉的，去睡觉了。 凌晨两点。 凌一扬在床上辗转难眠。 客厅的灯，依旧亮着。 他躺的这个位置，正好看到苏小米认真看笔记的身影。 她那么认真，好像没有进卧室睡觉的打算。 等得花儿都谢了的感觉。 直到凌晨三点，苏小米才又累又困地进了卧室。 不过她倒在床上，沾了枕头就睡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床的一侧还多了一个人。 白天忙得像是陀螺。 晚上也加班加点，这个时候的苏小米，已经秒睡了。 周公应该已经在她的梦里了。 梦里应该也是背医学专业的知识。 011 要我如何温柔？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看到苏小米几乎是秒睡。 她睡着后，往右翻了个身，正好侧面面对着凌一扬。 左手搭在婴儿肥的脸颊上，吧唧吧唧嘴后，睡得更舒服了。 好像是做梦了，闭着眼睛也能看到她的眼球和睫毛在闪动。 完全可爱得像是一只睡着的小豚鼠。 看到这么一张可爱精致的脸蛋，凌一扬之前的所有火气都消了。 又心疼得要死！ 他常年握手术刀，而带着薄茧的手。 抬起来，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 把她碎碎的头发，从额头和脸颊上拂开，露出一张更加可爱和精致的脸蛋来。 月华下。 这张脸蛋粉粉嫩嫩的。 凌一扬忍不住低了头，心疼地吻了吻她。 不知道她是不是做梦梦到了，搞不定的专业知识。 苦恼地蹙了蹙眉。 这么笨的小丫头，怎么就偏偏选择了学医，而且还要选肝胆外科，还想以后给人动刀子。 凌一扬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躺在了苏小米的旁边。 轻轻地拥着她。 - 第二天早上六点，凌一扬就起床做早餐了。 苏小米的生物钟向来很准。 每天早上六点钟，自然醒。 醒后洗漱加早餐，二十分钟。 剩下的时间，看书背东西，留十几分钟步行去上班。 这些，凌一扬了如指掌。 六点零两分，苏小米站在卧室门口，看了看煎着鸡蛋的凌一扬。 她还有点困，整个身子软绵绵地趴在门框上，“起这么早？” 凌一扬拿着锅铲，微微回头，“我睡得比你早。” 虽然很困，但是苏小米打起了精神，看了看沙发上还未来得及整理的被子。 昨晚一夜，她都没有注意到凌一扬睡在她的床上。 她问，“沙发睡得习惯吗，要我给你买张床回来吗？” “关心我？”凌一扬将锅里的鸡蛋翻了一面，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苏小米答得风马牛不相及，“我帮你订张折叠床吧。” “不用。”他道，“我习惯。” 反正他偷偷爬去她的床上，她也不会察觉。 苏小米哦了一声，以为他是真的习惯，转身就去刷牙了。 洗漱镜前，贴着几张便签纸。 纸上写着： 甲类传染病的种类。 消化性溃疡最可靠的诊断方法。 静脉高压的特征，等等，等等…… 她一边刷着牙，一边默背。 十分钟后，才去到餐桌。 凌一扬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荷包蛋，小米粥，牛奶，水果拼盘，剥好的各种坚果。 很丰盛。 苏小米一边背着东西，一边喝着牛奶。 凌一扬放在一边的笔记本，合起来，“吃饭一心二用，对胃不好。” 苏小米哦了一声，继续在心里默默背着。 凌一扬一看她那专注的神情，就知道她在心里默念着，真是拿她无可奈何。 不过，早餐的时间蛮温馨的。 他可以坐在她的旁边，帮她倒牛奶，给她叉水果。 还可以看着她像小豚鼠似的，一点一点地吃着东西。 那样子太可爱了。 凌一扬最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仿佛又回到了离婚之前的温馨生活。 - 下午。 肝胆外科有个漂亮的医生小姐姐，哭着跑回科室的办公室。 这时，苏小米正准备去巡视病房。 那医生小姐姐是安倩。 因为安倩长了一双特别好看的凤眼，又风姿卓越，所以大家给她取了个绰号——小狐狸。 但是这只小狐狸只是长得娇媚，却并不骚气。 是只漂亮的小狐狸。 医院的人都知道小狐狸家世好，长得好，业务能力也好。。 安倩和苏小米同一批成为实习医生，但是专业过硬，早转正了。 昨天安倩还跟苏小米一起去食堂吃过饭。 安倩哭得伤心欲绝。 旁边的周医生安慰了一句： “别哭啦，凌院士也是希望你多花点心思准备手术。” 安倩哭得更凶： “我做错了什么，手术我早到半小时，注意事项背得滚瓜烂熟。” “……” “只不过是手术前，好心给他准备了一盒热牛奶。” “……” “他却骂我，说我心思不用在工作上。有时间送牛奶，不如多熟悉手术流程。” “……” “当着那么多的人又凶又狠地骂我，我在科室专业很好的好不好，凭什么骂我。” 周遭的人，也确实觉得凌院士过于严格了一点。 而且没有半点人情味。 好心送牛奶，怎么还能被骂？ 连听了几句的苏小米，也觉得凌一扬过于冷血无情了。 - 晚上回到公寓。 凌一扬正在厨房给她熬着汤。 想着她在食堂吃的不好，实习医生的工作时间又长，工作内容又繁琐。 怕她累着。 而且两个人上起班来，真的没有时间交流。 本想等她回来，继续早餐时刻的温馨。 陪陪她，看看她，和她说说话。 但苏小米一回到家，门还没关，就看着在开放式厨房前忙碌的他，问了一句： “你今天是不是骂安倩啦？” 凌一扬把熬好的红枣虫草花盛了一碗起来。 蹙眉问，“安倩是谁？” “你今天是不是做了一场手术？” “嗯。”他怕汤太烫，帮她吹了吹。 苏小米眨着乌溜溜的大眼，又说： “协助你做手术的助理医生。” 凌一扬眉心蹙得更紧。 协助他做手术的医生，多了。 一场手术五个小时。 除了他这个主刀医生，和副主刀。 其余的护士和助理医生，一小时轮换一次，一次轮换五人。 那么多人。 他哪里记得谁是安倩？ 汤差不多没那么烫了，凌一扬端到餐桌，“过来喝点汤。” 苏小米关了门，洗手坐过去，“人家小姑娘只是好心给你送一瓶牛奶而已，你怎么把人骂哭了。” 凌一扬终于想起来安倩是谁了。 那瓶牛奶，递得就别有用心。 骂她，是早点打消她的心思，怎么还骂错了？ 苏小米尝了一口他喝的汤，味道不错，“虽然你是肝胆外科第一刀，但是刚来我们医院，对人还是温和点嘛。” 她怕他竖敌太多。 他们当医生的，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有可能身败名裂。 就算再严谨，也不可能一个人完成手术。 苏小米也是为他好，不想他以后被人记恨，被人报复。 对面的凌一扬，却脸色黑沉沉的，“你希望我对别的小姑娘温柔一点？” 苏小米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 婴儿肥的脸颊鼓了鼓，像是一只委屈地小豚鼠。 她明明是为他好嘛，为什么又这么凶？ “要我对别人，如何温柔？”凌一扬又问。 “好心送你牛奶，你好歹喝一两口嘛，而且……” 而且他每次手术，都是长达几个小时，很耗体力的。 012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的工作一忙起来，连个喝水的空档都没有，也没有时间去给他送牛奶。 有人帮她送了，她是希望凌一扬多喝一点的，好保存体力，不至于做手术做得那么累。 可是看到凌一扬这黑沉沉的脸色，她有点搞不明白，茫然地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 凌一扬咬了咬后牙槽，“你希望我喝别的女人，递过来的牛奶？” 苏小米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 正想说什么。 凌一扬落在餐桌上的手，握了拳，眼色也变得冷冷的： “好，以后别的女人递过来的东西，我来者不拒。” 他也就只是说句气话。 想让他的小丫头理解他的心情。 可是苏小米半点不知，“那下次安倩给你送牛奶，你要谢谢人家！” 凌一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胸腔窒闷得像是堵了一垛浸水的海棉。 他正想跟苏小米理论理论。 可是苏小米又喝了两口汤，就又去书桌前，开始翻她的笔记了。 他走过去，手撑在桌上，俯身时冷冷地压到她的面前： “你真的希望我来者不拒？” 笔记本被他挡住了。 她拿着笔记本，挪着椅子坐到更远的地方，开始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 “别吵我啦，今天还有好多东西没背。” 年底的实习考核，她一定要过。 凌一扬气得想杀人。 这种感觉真不好受，明明想跟她大吵一架，可是她这态度，怎么吵得起来？ 他只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好，很好！” 凌一扬脸色黑沉沉的，摔门而去了。 刚一走到单元楼楼下。 抬头一望，一整栋楼，没亮几盏灯。 别人都歇息了。 估计就他的小丫头，晚班归家，还要继续背东西。 小丫头白天在医院忙得不可开交。 晚上回家也没有休息。 刚刚还想离家出走的凌一扬，心里有许多不舍和许多心疼。 没两分钟，他就又回去了。 把熬好的鸡汤热了一遍，端到她的面前，“喝完它。” 苏小米没听见。 她苦恼地戳了戳自己小豚鼠般的脸颊： 心肌缺血与心脏供血不足。 听起来明明像是一个症状，怎么还有这么多区别？ 背起来好复杂哦。 不过，一想到如果背不正确，以后就有可能误诊。 误诊害了病人，可是坚决不行的。 她就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个字也不敢漏。 凌一扬把她的笔记本和书，拿了过来。 苏小米的视线，这才抬起来，茫然地看着他。 她生气地鼓了鼓小豚鼠似的脸颊，“你不要吵我啦，今天背不完这些，我不睡觉的。” 凌一扬把汤移过去，目光有些冷，像是在命令，“喝汤。” “不喝了，我要背东西。” 苏小米伸手来拿笔记本，凌一扬却不给。 “喝完这些汤，我辅导你背。等你背完了，我再睡觉。” 苏小米顿时眼前一亮。 如果有他辅导的话，好多不懂的，可以直接问她。 就不用再翻书了。 他的脑子比计算机还要更厉害呢！ 于是，苏小米就愉快地把汤喝得精光。 看了看她喝完的空碗，凌一扬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开始看了看她背的内容。 然后三两下的，帮她梳理出重点。 “你只要记住两个要点，三个次要点……” 苏小米瞬间懂了。 凌晨一点。 苏小米终于背完了平日里，要背到三四点才能背完的东西。 然后洗漱完，倒头就睡。 凌一扬从沙发上起身，进了卧室。 躺在她的身边，她毫不察觉。 替她盖了盖被子，又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凌一扬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眸。 - 第二天。 院长办公室。 坐在沙发上的苏有荣，诱哄着傅院长： “炳辉，只要你让那个凌一扬从医院离职。” “……” “我给你们医院捐100套病房护理设备，100套手术设备，100套放射治疗设备，100套理化设备，100套急救设备。机器我都订购好了。” 傅院长眼冒金光。 这么多机器，全是钱呀。 “姐夫，为什么非要凌院士离开。他可是别人抢都抢不到的医学天才呀。” “以上设备，各五百套。”苏有荣继续诱哄。 傅院长开始动心了。 但他姐夫最多的就是钱，闭着眼睛花都花不完，“姐夫，凌一扬真是抢都抢不到的人才……” 苏有荣拍着桌子，开始威逼利诱： “得寸进尺了是不是。让凌一扬走，以后后续捐助源源不断。否则，以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小舅子。” 傅院长：“姐夫，我让凌院士走就是了。但是我搞不明白，你和凌院士到底是有什么仇恨，你非得弄死他似的？” “什么仇？他拱了我家的大白菜……” 好像说漏嘴了。 苏有荣立刻转移话题，“凌一扬这混蛋什么时候走，设备就什么时候到。” - 半个小时后，凌一扬就被傅院长客客气气地请去了办公室。 他真的是国内国外，抢都抢不到的医学天才呀。 十八岁才开始学医。 别人用了十年，甚至是几十年，都拿不到的医学院士学位。 他三年就拿下了。 二十一岁正式行医，二十五岁就是世界肝胆外科第一刀。 人才，人才！！ 傅院长是真的舍不得。 可是要是和姐夫断绝了关系。 那就等于是失去了小米这个可爱的外甥女。 他把小米当女儿来宠，怎么舍得失去？ 要是失去小米这个可爱的外甥女。 那他真的不想活啦。 所以就开门见山了： “凌院士呀，我们医院这座庙太小了，恐怕会影响你的发展。” “……” “我思来想去，你还是回你的大医院吧。这样对你也好。” 凌一扬站在院长的书柜前。 看了看那一排排的奖杯。 个人的，医院的。 多得数不过来。 这庙还太小了？ 凌一扬随意拿起一个金闪闪的奖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 “恐怕不是贵院庙太小，而是苏董事长给你施加了压力吧。” 他把奖杯放下。 目光落在惊了一惊的傅院长身上，不由冷了几分： “病房护理设备，手术设备，放射治疗设备，理化设备，各五百套。” “……” “外加你与苏董事长的郎舅关系。” 傅院长惊了一大跳，“你，你都知道？” 凌一扬狐狸般狡猾地笑了一笑。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要想把苏小米从未来的岳父大人手上，成功地娶到手。 哪里又能打无准备的仗？ 所以必须知己知彼。 013 除非母猪上树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看到惊得掉下巴的傅院长。 凌一扬从书柜前走回去，漫不经心地坐到了沙发上。 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 如此随意的姿势，却透着他的高贵不凡。 “苏董事长给五百套。我给一千套，外加一个亿，用以重建医院的食堂和员工的宿舍，外加一个图书馆。” 他连医院后面的那块地，都已经买下来了。 拆迁赔偿已经完成了，这周内居民会搬走，就开始动工。 “到时候，我规划的图书馆里，必须要有健身房，休闲室和娱乐室，用习提供给病人和医护人员学习、锻炼、休闲娱乐。” 说是给病人和医护人员的。 其实是专门给苏小米的。 他家小丫头每天那么拼命地工作和学习，身体会扛不住。 要是有个健身房，还可以锻炼身体。 一切，他都计划好了。 可傅院长听了，却是一声好笑： “凌院士，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拿了个诺贝尔医学奖，不过才五百万奖励。” “……” “扣掉税，也就只剩下不到四百万。” “……” “加上你这几年的工资，最多只能在D市买套房，哪里能扩建医院食堂和员工宿舍，还有图书馆。” 傅炳辉的这般反应。 全在凌一扬的意料之中。 他向来只以“肝胆外科第一刀”的身份示人。 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家世和别的背景。 自然是会被人小瞧的。 不过，他并不急着解释。 而是漫不经心地从沙发上起了身： “傅院长，我捐钱也要捐个明明白白。” “……” “接下来会由我的律师团队，和你交接仪器和现金捐赠，以及项目进展的具体事宜。” “……” “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 “哦，对了。你不用担心若是没把我赶走，你姐夫就会来找你算账。” “……” “我想，接下来，他应该要忙上一段时间。暂时是没空来找你的。” 傅院长觉得奇奇怪怪的。 看着凌一扬一走，就有另一个所谓的律师，带着助理走了进来。 那律师傅院长是认得的。 姓苏，单名一个叶字。 上过很多次电视采访，杂志、新闻、到都能看见她。 是闻名国内外的，牛B哄哄的顶尖律师。 她打一次官司，收益在九位数以上。 不仅官司打得厉害，人也长得漂亮。 凌一扬怎么能请到这们牛B哄哄的律师？ 正是傅院长惊呆了的同时，苏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 一来就开门见山： “傅院长你好，我是这次凌院士这笔捐款的总负责人。” “……” “接下来，会有我和我的团队，跟进之后的项目。” “……” ‘凌院士捐赠的仪器已经到医院门口了，还请傅先生安排人手交接一下，然后把这些受赠文件签一下。” “……” “另外，医院的扩建项目，已经开始了。后面那块地的拆迁工作，预计在下周内完成……” 傅院长简直不敢相信，“等等，等等。苏律师，你的大名我是知道的。问题是，凌院士请你负责这次捐赠事宜，给你多少钱酬劳？” 苏叶干脆利落：“免费为凌院士服务的。” 免费？ 傅院长简直出现幻觉了，“苏，苏律师。凌院士除了肝胆外科第一刀的身份，还有别的什么身份吗？” 要不然，怎么这么多钱。 还能让苏叶免费为他干活？ 苏叶：“无可奉告。” - 回到工作岗位前。 凌一扬打了一通电话：“清越，我岳父大人好像闲得很。你送他份一‘大礼’，让他忙起来，但别玩真的。” 那头开着玩笑：“一扬，连岳父大人你也敢玩，就不怕复婚愿望遥遥无期？” 凌一扬没说什么，让对方照着做就是了。 复婚愿望确实遥遥无期。 可若是有苏有荣在中间掺和着，就更遥遥无期了。 至于那个老头子嘛，等他先搞定了苏小米，再去搞定他就容易多了。 - 晚上凌一扬和苏小米都要加班。 晚餐是在食堂吃的。 苏小米先到了食堂，她一边背着笔记，一边吃着饭。 餐盘里的东西，基本没怎么动。 唯独那份糖醋排骨，她多夹了几块。 不过像豚鼠一样，慢吞吞地啃着排骨的她，依然地看着笔记上记的专业知识。 她目光盯着笔记本，再去夹排骨的时候，发现夹了个空。 这才淡淡地看了看餐盘里的菜。 其它的菜没怎么动，好像已经饱了。 凌一扬打菜的时候，多打了一份糖醋排骨。 因为他来的时候，见小丫头只夹着这份排骨吃，大概是因为好吃吧。 可是他准备去餐桌那边找她的时候。 她已经吃好走了。 有些失落。 当医生就是这个样子。 两个人都忙。 一忙起来，连坐下来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不远处。 安倩见凌院士打了两份糖醋排骨，难道是喜欢糖醋排骨？ 她暗暗说：“我要学着做糖醋排骨。” 宋玲玲的目光从凌一扬的餐般中抽回来： “小狐狸，昨天你送牛奶才被凌院士骂得狗血淋头。” “……” “还不死心，还想继续追求冷面男神？继续被骂？” 安倩扬了扬像狐狸一样漂亮的眼角： “你懂什么，外表越冷的男生，要是疼起媳妇来越是温柔。” “……” “我要一步一步地打动他。先抓住他的胃，再抓住他的心。” “……” “等他对我动心了，肯定会对我温柔的。” 宋玲玲却不以为然。 像凌院士这般冷血的男人。 要么就是不懂得感情，不懂得怜香惜玉。 要么，就是一个连结了婚，也会凶老婆的，脾气不好的男人。 本来宋玲玲还想和安倩一起追求凌院士来着。 可是见识到凌院士的凶。 便打了退堂鼓。 像这种虽是帅得逆天的男神，只可远远仰望。 用于结婚，却一点也不实用。 宋玲玲劝道，“小狐狸，结婚还是得找个温柔体贴的，对自己好的，不凶的。” 安倩：“我觉得只要凌院士爱上我，肯定不会凶我的。” 这是，中邪了？ 凌院士那种脾气，能不凶？ 宋玲玲凉凉道，“反正我觉得，要让凌院士对女人温柔，除非母猪上树。” 014 比猪还笨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第二日，苏小米早班。 一大早，她就见到安倩搬了一大箱的牛来过来。 科室里的人都惊呆了： “小狐狸，这么多牛奶，你喝得完吗？” 安倩把牛奶放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大家都有份，你们喝，我给凌院士送过去。” 苏小米看着各种牌子的牛奶，淡淡道，“安医生，凌院士应该喜欢喝金典有机奶。” “你怎么知道？他告诉过你？” 苏小米回忆着。 凌一扬一直喜欢喝这个牌子啊。 五年前是。 五年后，他借宿在她家里，冰箱里塞满的牛奶，也全是金典。 但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和凌一扬的关系。 怕被人问。 来问她的人一多，你八卦一句，我八卦一句。 她就没有时间专心工作，更没有时间专心背笔记了。 便鼓着小豚鼠似的腮，想了想道，“我见他喝过这个牌子。” 安倩高兴道，“谢谢小米。那我拿金典有机奶给凌院士。” 苏小米已经拿好笔记本，准备去病房巡视检查了。 一边走，还一边背着东西。 早上凌一扬没吃早餐。 但是有安倩送的牛奶，她就可以放心地工作啦。 本来还想去小超市给他买点什么的。 这时间节省下来后。 她就开始争分夺秒地，背起了昨日的病程小结。 刚好去病房的路上，安倩把凌一扬拦在了那里。 但背着东西的苏小米，却并没有注意到外界的人和事。 她看都没看凌一扬和安倩一眼，背着背着，还时不时地把笔记本拿起来看一看。 安倩一见到凌一扬，就对他眨着她那含情脉脉的凤眸。 又是一身白衣。 她今天还特意在头发上，别了一枚精致的白色珍珠发夹。 简直像是一只下凡的白狐仙一样漂亮。 可是，被拦下来的凌一扬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美，反而一脸黑沉沉地：“挡我路了，让。” 安倩把牛奶递上去，“凌院士，我不耽误你时间，只是想让你把这牛奶喝了，我刚温过，还是热的。” 凌一扬看到了经过的苏小米。 她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的，进了病房。 虽然他赌气的时候说过，以后要是有别的女人送他牛奶。 他一定会来者不拒。 但他却并不会这么做，直接拒绝：“我不喝这个牌子。” 说着，他已经绕过像小狐仙一样漂亮的安倩，迈开了两步。 安倩跟上去，“可是，刚刚苏小米说，你喜欢喝这个金典有机奶呀。怎么就不喝这个牌子了？” 长腿已经迈远的凌一扬，不由脸色黑沉沉地回了头： “你说什么？” “……” “苏小米跟你说我喜欢喝金典有机奶？” 安倩点头，“对啊，她还说她见你喝过。” 凌一扬咬了咬后牙槽。 要不是现在是上班时间，他真想把苏小米拎出来问一问。 明知道安倩对他别有用心，还把他的喜好告诉安倩，帮助她追求他？ 有她这么出卖自己的老……公的吗？ 虽然现在已经成了前夫了。 可就算成了前夫，也不能这样出卖他呀。 就这么希望，他被人追求？ 别的人对自己的老公，都是捂着，藏着，生怕被人抢了夺了。 她倒好。 生怕他找到不女朋友似的。 凌一扬气得咬咬牙。 那样子，还真是寒意阵阵地，吓得安倩都不敢吱声了。 难道，又要被惨骂一通？ 正是这个时候。 苏小米巡视完第一个病房出来了。 埋头看了看笔记本，继续背。 再一次的，没有注意到安倩正在给他送牛奶。 好。 好得很！ 凌一扬咬咬牙道，“苏小米说错了，我喜欢喝蒙牛，不喜欢喝金典。” 安倩正纳闷，苏小米为什么要骗她时，凌一扬已经又开始训斥人了。 而且是毫不留情面的：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丹凤眼，眨啊，眨啊，眨起来很漂亮，很带电？” “……” “对我抛几个媚眼，送几回吃的喝的，我就会爱上你？” “……” “你知不知道，你眨起眼睛来的时候让人很讨厌？” “……” “有心思做这些，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关心你的病人，提高你的工作效率。” 说着，凌一扬便脸色冰冷地走了。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安倩，再一次地被他骂哭了。 等苏小米巡视完病房，回到办公室的时候。 安倩红着眼，气冲冲地冲上来，“苏小米，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小米一脸茫然地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 旁边的人说：“又被凌院士骂了，骂得很惨。” 苏小米茫然问，“为什么又要骂你？” “你还装？”安倩瞪着她，“凌医生说他喝蒙牛，不喝金典。你就是故意害我被他骂的。” “那他喝了吗？”苏小米划了重点。 安倩更凶了： “好啊，苏小米，心机真重啊。” “……” “故意害我送牛奶不成，还准备往我伤口上撒盐是吧？” “……” “看凌院士没喝我牛奶，你高兴了是吧？” “……” “还故意问我凌院士喝了没，装，你就继续装。” “……” “装得每天认真工作，认真背笔记，虚心向人请教的样子，其实心机深得很呢。” “……” “我告诉你，苏小米。你不用想着实习转正了，像你这种比猪还笨的大笨蛋，是不可能成功转正的。” 苏小米可不在意别人骂她笨。 在D市实习五年。 被人说笨，说的还少了？ 她只淡淡地说了句，“我知道啊，我本来就笨，所以才要更努力啊。” 说完了，她就淡淡地转了身，去自己的工作岗位，看着一篇学术报告了。 这篇学术报告，是她上上周开始看的。 看到现在，还有很多专业知识点没弄懂呢。 她开始一边勾勾画画，一边查文献资料。 一会儿还要有别的工作，留给她查文献的时间并不多。 必须，争分夺秒。 安倩看着她这副专注资料前的样子，更气了，“苏小米，你这个比猪还笨的大笨蛋，你再怎么努力，也是转不了正的。” “你骂谁比猪还笨呢？”一个清冷至极的声音，由门口传了进来。 015 决定原谅她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众人都寻声望了去。 唯独苏小米，垂头在自己的学术报告前，勾画着某个地方，百思不得其解。 凌一扬走进来时，安倩不再骂苏小米了。 倒是凌一扬，又对安倩骂了一通： “比猪还笨怎么了？” “……” “至少苏小米每天都在认真工作，认真学习？” “……” “你呢，花了几分心思认真工作？” 安倩不敢顶嘴。 又斜斜地瞪了苏小米一眼。 这小举动被凌一扬尽收眼底，“周主任，以后我做手术的时候，不许安排她当我的助理医生。” 周主任：“凌院士，小狐狸她其实专业水平还是很硬的……” 凌一扬冷冷道，“心思不正，又不搞好同事关系的人，专业再硬，我身边也不需要。” 外界的声音，对苏小米来说，好像有点吵。 一般她背得顺利的时候，是不会注意到外界的声音的。 但要是卡壳了，要是有嘈杂声，就会影响到她的思绪。 她被卡得烦燥燥的，百思不得其解。 抬头看了看办公室内，好想劝他们不要那么吵。 这一看，就看到凌一扬正黑着眸目视着自己。 正好，她有不懂的地方。 便开口问了，“凌院士，肝包虫破入胆道病诊治，为什么复发及残留……” 凌一扬一想到她把自己的喜好，告诉了一个追求他的女医生。 他就气得还不能原谅她。 虽然刚刚安倩骂她笨时，他帮她骂了回去。 但他还是不太想理她。 便冷冷反问，“你叫我什么？” “凌，凌院士啊？” “那你问我什么问题？” 苏小米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凌一扬却冷冷道，“这么白痴的问题，自己翻资料查。” 苏小米哦了一声。 不知道他怎么又这么凶了。 她茫然地鼓了鼓小豚鼠似的腮，垂头时乖乖地查起了资料。 凌一扬走后。 安倩瞪着查资料的苏小米： “装认真也没用。还不是被骂白痴。” “……” “你以为我吸引不到凌院士的目光，你就能吗？” 认真查资料的苏小米，根本没听到别人在说她。 她定的闹钟时间到了，她才把手中的学术报告放在桌上。 早上十点到了。 要去填好化验单，X光检查单，通知住院的病人去做检查了。 她起了身就往外走。 旁边的安倩再骂着什么难听的话，她听都没有听见。 - 晚上晚班回家。 苏小米和凌一扬，是差不多时间走出医院的。 两人不期而遇。 苏小米本是想，反正都住在一起，就一起走着回去。 还能问他几个问题。 但是凌一扬不知道怎么的。 明明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两人近乎并肩走在一起的。 但是他突然走得很快。 似乎是不想理她，故意隔得远远的。 明显就是生气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啊？ 生她的气？ 还是在工人中，遇到不顺利的事情了？ 苏小米茫然地看着远去的背影。 算了，不追。 边背东西，边慢慢地往回走。 反正从医院步行回小区，也不远。 只不过雨还没有停。 天空细细地飘着雨丝，却细得不足以淋湿衣服。 倒给这静谧的夜色，添了几分诗意。 不过走着走着，她就停下来了。 因为脚下的路，淌了一些水。 若不是踩下去，溅了那么多水起来，背着东西的她，还没有注意到呢。 水坑的深处，还淌着泥。 再走下去，她的小白鞋就要弄脏了呢。 可是这一段路，都被泥坑挡住了。 站在浅坑前的苏小米，踌躇不前。 走在前面十来米远的凌一扬，一直等着她追上去。 但她一直没有。 可凌一扬也并没有因此走远，时刻注意着她有没有跟在后头。 发觉她站在那里不动了，回头望了望。 看到她踌躇不前的样子，又气又心疼地走回去。 一道修长的身影，落在浅坑光泽的水面。 苏小米寻着影子抬了头，看到脸色依旧黑沉沉的凌一扬后，她茫然地鼓了鼓小豚鼠似的脸颊。 “你怎么又倒回来了？” 凌一扬二话不说，蹲在了她的身前，“上来。” 苏小米还是很茫然。 刚刚还不理他的人，怎么突然要背她了？ 以前没有离婚，凌一扬是很喜欢背她回家的。 那个时候。 夜色好像很美。 他轻飘飘地背着纤瘦的她，走在树下，走在月色下，走在细雨中。 有时候，是顶着如银的月光。 有时候，是顶着一把小花伞。 好温馨，好温馨的呢。 苏小米回忆着。 凌一扬却嫌她太慢了，骂了一句，“慢慢拖拖的，抱紧我。” 话还没说完，凌一扬已经勾着她的腿，直接把她背到了身上。 一双结实精瘦的手臂，勾着她细细的双腿，稳稳的，轻而易举地背着她前行。 不知道是因为他人高，还是他腿长。 没一会儿，他就背着她，走过了那段泥泞。 这么趴在他的身上，还是熟悉的感觉。 夜色如织。 微风中，飘着细如丝的小雨，又不足以淋湿衣裳。 朦胧的路灯，把两的人影子，斜斜地投在地上。 影子像是纠缠在一起似的。 很有爱的样子。 路边的柳条已经出芽了。 柳枝随风飘动，发出飒飒的声音。 温柔地拂过苏小米的耳边。 时光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 她习惯这样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月光如水般地泻在他的身上、背上、浓密的头发丝上。 看着，心情很静。 静得让她特别想背笔记。 好像在这样静谧的时光里，背笔记也能更熟记于心似的。 感觉棒棒的，还是和五年前一样。 于是。 苏小米在这微风细雨的静谧时光中，默默地背起了东西。 走了一段路。 凌一扬觉得太安静了。 他打算原谅苏小米了。 但是有条件： “苏小米。”他喊她。 她没应。 他又喊她，“苏小米！！” 她依然没应。 果然，在他背上的感觉很好，背着东西也顺畅。 他再次喊她，“苏小米，不许默默给我背东西了。” 还不了解她？ 这个时候，肯定是背东西背得走神了。 苏小米再一次没有应他。 气得凌一扬在她的软软的屁屁上，轻轻掐了掐…… 016 你老公我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感觉到屁屁一痛。 不由嘟哝地“嘶”了一声，“你干嘛掐我？” 凌一扬说，“又没掐痛。” 再说了。 不掐她。 她能注意到他在叫她吗？ “掐痛了。”苏小米委屈。 凌一扬哄道，“好，好，好，我下次轻点。我跟你说正经的。” “说嘛。” 苏小米趴在他的背上。 小脸嘟得像是一只小豚鼠似的，等着他开口。 等啊，等啊。 凌一扬却半天没下文了。 因为他没想好，要怎么组织语言。 苏小米问，“你怎么不说啦？” 凌一扬头微和回了回，“我原谅你了。” “什么叫你原谅我了？”苏小米一头雾水。 凌一扬也不解释。 反正原谅了，就是原谅了。 又说： “我的喜好，以后不许告诉别的女生。” “……” “只要是个女的，就不能告诉。” 苏小米茫然，“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 眉心紧蹙着的凌一扬，又掐了掐苏小米的屁屁。 这次掐得比刚刚狠了些。 “嘶……”苏小米委屈，“又掐我，还掐这么痛。” 凌一扬一副就掐你的口气，“你不知道那个什么倩的……” “安倩？” “我管她什么是倩。”凌一扬背着她，边走边说，“反正她送我牛奶，就是别有用心。” “怎么别有用心了？” “你没谈过恋爱吗，不知道女人喜欢男人，会做些什么事吗？” 苏小米茫然地摇了摇头。 当年她和凌一扬在一起的时候，她没做过什么呀。 她就只顾着问他专业知识了。 哪知道一个女人喜欢男人，会做些什么事情呀。 “她不送别人牛奶，就送你老公我……” 这时，苏小米往前趴了趴。 对上他微微往后扭回来的侧脸。 两人目光相对。 苏小米鼓着小豚鼠似的脸颊，顿了顿，才茫然道，“你现在不是我老公了呀！” “反正我以前就是你老公。” “……” “那个什么倩的，只送你老公牛奶，你不觉得她别有用心吗？” 苏小米立马接了他的话，“不会啊，安倩一大早，就送了全科室一人一瓶牛奶啊，我也有。她没有单独送你一个人啊。” 凌一扬再好的脾气，也没办法不想发火了。 他压着火气，一脸黑沉沉的： “反正你就是不能把我的喜好告诉别人。” “……” “她那么明显的追求我，你不知道吗？” 苏小米说，“她追求你是好事呀……” 她还想说，有人追求，才代表优秀。 但是脸色有如黑丫丫乌云压顶的凌一扬，已经停下来不走了。 他冷冷问，“你希望我被人追求？” “有人追求不好吗？” 她就是随口一说。 却气得凌一扬一把就将她，从背放了下来，“自己走。” 看着放下她，就黑着脸走进巷子里的凌一扬，苏小米有些搞不明白。 她又说错什么了？？？ 她只是想说有人追求代表优秀而已嘛。 一个晚上。 凌一扬都没有再跟苏小米讲话。 苏小米也没有在意。 反正她时间紧迫得很。 回去洗了澡后，继续看着今天那篇没弄懂的学术论文。 不懂的，就自己查查资料。 看着凌一扬始终黑沉沉的脸，她也不敢问他。 怕问了他，他也会说自己问的问题，太白痴了。 于是就自己安安静静地在书桌前，看着，勾画着，查找着，很快就忘了客厅沙发上，还睡着一个凌一扬。 这两天。 凌一扬都有给她准备早餐。 但第二天早上，苏小米准时六点起床后，却没有见到客厅里的凌一扬。 沙发上，他的被子叠得整齐齐的。 应该是早早就起床了吧。 六点十分，洗漱完的苏小米，准备随便煎个鸡蛋当早餐。 她准备吃完早餐，背一背笔记，再步行去医院上班。 正从冰箱里拿出了鸡蛋，就见凌一扬开门进来了。 他手里还拎着一盒蛋糕，一有一杯豆浆。 本来早早起来后，他想着不要再给苏小米做早餐了。 那么没良心的。 他才不要管她的肚子饿不饿。 但是走出去后，又不忍心真饿着她。 走到一家蛋糕店外，看着有小丫头喜欢的提拉米苏。 又忍不住想给她买回来。 他对苏小米，真是又爱又恨。 看着他把提拉米苏，放到厨房前的吧台上。 苏小米不由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给我买的？” “除了你，还能买给谁。” “谢谢啦。”她高兴道，“那我就不煎鸡蛋啦。” 又能节省几分钟的时间。 就又可以背笔记了。 苏小米愉快地挪了一跟高脚凳，坐在厨房前的吧台上，开始享受着美味的提拉米苏。 巧克力的味道，棒极了。 入口极化的感觉。 又甜甜的。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虽是吃的小口，却不停地往嘴里送。 像一只贪吃的小豚鼠似的。 看到她这模样，气了一整个晚上的凌一扬，瞬间就气消了。 到底是对她气不起来。 他把豆浆递给她，“慢点吃。别噎着了，喝口豆浆。” 嘴里还包着蛋糕的苏小米，张开了嘴。 凌一扬把吸管递进她嘴里。 她含住吸管，吸了两口。 蛋糕屑和奶油不知是什么时候，沾到了她红润润的唇角。 凌一扬帮她擦了擦，“吃蛋糕老是沾到嘴上，就不能注意点？” 苏小米哦了一声。 只感觉凌一扬的手指指腹，划过她的唇角。 她软软的唇，立刻感受到了他手指指腹间，因为掌年握手术刀而长出来的粗粝厚茧。 这茧比五年前。 又要粗粝许多。 也要厚许多。 她一瞬间就察觉到了。 也不知道这五年多的时间，他又做过了多少次手术，拿了多少次手术刀。 有时候他做手术，短则一两个小时，长则达几十个小时。 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也是蛮辛苦的。 她问，“早餐你吃了吗？” “吃了。”擦好她唇边蛋糕奶油的他，又把这奶油送进自己嘴里。 甜甜的，蛮好吃。 其实，他并没有吃早餐。 反正这块大大的提拉米苏，依着苏小米这么小的胃口。 她肯定是吃不完的。 等她吃完了，他捡她剩下的吃，也一样的。 017 习惯成自然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果然。 虽然很喜欢吃提拉米苏的小丫头，真的只吃了几口，就饱了。 豆浆她也只喝了不到三分之一。 她的胃口，永远这么小。 凌一扬问，“不吃了？” 苏小米点点头。 “再吃点吧。” “饱了。” “这么瘦，不多吃点怎么行？” 看着虽是顶着一张婴儿肥的脸，却瘦不拉叽，没几斤肉的苏小米。 凌一扬是真心疼。 他勺起一勺蛋糕，正准备要喂她。 就见她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饱嗝里还带着甜甜的提拉米苏味。 打完饱嗝，苏小米舔了舔唇，又满足的摸了摸肚子，“好饱，肚子装不下了。” 难怪长这么瘦。 才吃这么点，就饱得装不下了。 凌一扬也不再劝她多吃点了，免得吃太饱也不好。 他顺手就拿过她喝过的豆浆，吸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喝过的原因，特别的甜，他一大口就把剩下的三分之二的豆浆，给喝光了。 苏小米茫然地看着他，“那是我喝过的……” 凌一扬很自然地道，“又不是没喝过你喝过的。” 以前她哪一次喝剩下的东西，不是他喝完的？ 她哪一次吃剩下的饭菜，不是他帮忙解决掉的？ 再说了。 间接……吻算什么。 真的都不知道来过多少回了。 凌一扬越喝越自然。 喝到最后，豆浆杯已经空了，发出他吸豆浆时的滋滋滋声。 确定豆浆没了，一滴也不剩了。 凌一扬才大口大口地吃着她吃剩下的蛋糕。 看上去吃得有点快，却一点也不狼吞虎咽。 反而就算是他吃得快，也透着一股子优雅的气息。 反正苏小米也习惯了，他捡她吃剩下的东西。 也就没在意了。 但是他好像说他吃过早餐了呀？ 她问，“你刚刚不是说吃过了？” “是吃过了。”凌一扬勺完最后一口蛋糕，送入嘴里，“看着浪费。” “……” “节约粮食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他解释得理所当然。 苏小米想想也是，以前他每次吃她剩下的东西，都是这么说。 勺子上似乎还有她的味道。 蛋糕送入嘴里后，凌一扬舍不得把勺子拿出来。 苏小米看着一点也不浪费粮食的凌一扬，连勺子上的奶油都不放过，“那我去背会笔记。” 凌一扬应了一声。 就见她从高脚凳下来，然后去到书桌那边，有条有理地翻开了笔记本。 往她的书桌一看，笔记本和医学内的书和出版物，简直堆积如山。 尤其是笔记本。 一本叠着一本。 全是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记录下来的。 想想她的小丫头，也是蛮辛苦的。 他看着她，“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苏小米没有听见。 因为她已经很快地投入到了医学知识当中。 凌一扬只好走过去，拿开她的笔记本，她才抬起头来。 就要蹙眉，让他别吵她时。 他又道，“不懂的就问我。” 苏小米蹙了一半的细眉，立刻扬了扬，笑得满脸欢喜，“好！” 她笑着的样子，是凌一扬最喜欢的。 忍不住捏了捏她小豚鼠似的脸颊，这才把笔记本还给她。 背了一会儿笔记。 苏小米就早早去医院了。 因为她是实习医生，必须要比别的医生早到半个小时，提前对经管病人进行巡查。 随后还要跟上级医师，报告病人情况及检查结果。 几乎是一到医院里，就要开始忙得停不下来。 - 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 凌一扬才在食堂里，遇上了一边背笔记，一边吃饭的苏小米。 不过苏小米并没有发现，凌一扬端着餐盘，朝她这边走来了。 直到他坐到她的对面。 她还埋头在笔记本前，好像是遇到了难题，嚼着菜的动作停了下来。 满嘴都包着饭菜，脸颊就更鼓鼓的了。 十足的一只肥肥的小豚鼠。 正是凌一扬想把她的笔记本拿走，让她专心吃饭的时候。 凌一扬的身边，坐下来了另一个人——安倩。 安倩手里端着一个崭新的保温盒。 里面装着她亲自做的糖醋排骨。 安倩一坐下来，就把排骨打开，递到他的面前。 也不知道她是有多喜欢凌一扬。 被骂哭了两次了，还这么上赶着的追着。 盖子一打开，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不由馋着旁边的其他用餐人员。 好香的糖醋排骨。 比食堂做的，香上千倍万倍。 安倩道： “凌院士，前些天看你打了两份糖醋排骨，我想你肯定很喜欢这道菜。” “……” “这两天我一下班回到家，就练习做这份糖醋排骨，废了不少排骨呢。” “……”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做成了。” “……” “凌院士，你尝尝吧。” 依着凌一扬的性子。 有异性上赶着送他东西，他肯定是睬都不睬一眼，还要把对方骂得打退堂鼓的。 但是他想了想。 那天他打两份糖醋排骨。 是因为看见苏小米的餐盘里，只有糖醋排骨被她吃得精光。 其余的菜她动都没有动一口。 他以为是分开的五年里，她喜欢上了这道菜。 所以才特意多打了一份，想给苏小米吃的。 但是那天，他还没来得及把排骨给她，她就吃完走了。 这一次，凌一扬就没有再拒绝安倩的排骨，说了声谢谢。 就把排骨拿过去。 一块，一块的，夹到了对面的，苏小米的餐盘里。 安倩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 见到凌一扬没一会儿，就把所有的排骨，都夹到了苏小米的餐盘里，一块也不准备留给自己吃。 安倩早上早早就去市场买的精瘦中排，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排骨。 就这么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全部到了别的女人的碗里？ 安倩心里，说不出的那个酸，那个苦~ 偏偏这个时候。 一直背着笔记，一直没有发现凌一扬和安倩的苏小米，正垂视在笔记本前，不经意地夹了一块排骨，喂进嘴里。 她也没有发现喂进嘴里的食物，味道有什么不同。 就那么纯粹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嚼着，咬着。 反正一边吃着东西，眼睛还是一刻不离地看她的笔记本。 安倩看着她，又送了一块排骨在嘴里，真想阻止的，但是当着凌一扬的面，硬是忍了下来。 018 跟你有关系？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也并不是故意要夹那几块排骨的。 她只是专注地盯着笔记本，一伸筷子，哪里方便夹，就夹了哪里。 她都没有注意到，今天中午打了哪些菜。 直到，凌一扬把她的笔记本拿走，她才茫然地抬起头来。 这才发现，对面坐着的凌一扬和安倩。 凌一扬眉心一蹙，“你能不能吃饭的时候，不要看笔记？” “我只看了一会儿。”苏小米眨眨乌溜溜的大眼。 凌一扬冷着脸，以命令的口吻说，“不许背了，专心吃饭。” 苏小米哦了声。 但她发觉，自己似乎已经吃饱了。 就又把凌一扬拿到一旁放着的笔记本，拿了回来，端着吃剩下的餐盘，就走了。 凌一扬喊住她，“吃饱了？” 她头也不回，“饱了，我要回去背笔记了。” 凌一扬是知道她的胃口的，每顿就吃那么一点点。 但是前些天，明明看着她把餐盘里所有的排骨，都吃得精光的。 今天怎么只吃了两块，就没胃口了？ 凌一扬看着安倩，冷冷道，“你做的排骨，味道也不怎么样嘛。” 安倩委屈： “不会啊，很好吃的，是凌院士没有尝到我的手艺。” “……” “要不，我让苏小米拿回来，给你尝尝？” “……” “你吃了一定会喜欢的。” 但好像，让凌院士吃苏小米吃剩下的，她又有点不愿意。 都怪那个苏小米。 哪里不坐，非要坐凌院士的对面。 害她辛辛苦苦做的糖醋排骨，就这么喂了狗。 安倩对苏小米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而且，她看到苏小米端着餐盘，把剩下的饭菜，都倒进了不远处的潲水桶里。 那是她辛辛苦苦做的排骨。 凌院士一口也没有吃上。 就这么被苏小米，哗哗哗地倒进了潲水桶里。 等于是把她的一片痴心，给浪费了。 安倩心里的酸与苦，再一次升华到了不能忍的地步。 她压着委屈，想问个究竟，“凌院士，你和苏小米熟吗？” “跟你有关系？”凌一扬冷漠道，“下次别给我做排骨了，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吃什么呀……” 安倩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可凌一扬懒得回答她，端着餐盘索然无味的起了身。 - 苏小米回到科室后，才不到一点钟。 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有余。 初春的午后。 太阳光暖暖的从科室办公室的窗户，斜斜地照了进来。 若是能在这个时候，看一看阳光，趴在桌子上午睡一会儿。 那一定是美美的一觉。 可苏小米并不想午睡。 她拿出在路上背了一小段的笔记本，继续专注地默背着。 还没背上几分钟，安倩就气冲冲地回了科室，一把夺走她桌前的笔记本。 害得苏小米茫然抬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淡淡道，“把笔记本还我。” “装，你就继续装。在凌院士面前装得有多认真的样子。” “……”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小米茫然地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故意什么？” “还装。”安倩气愤道，“故意吃了我亲手做给凌院士的排骨。” 苏小米就更茫然了。 她今天中午有吃排骨吗？ 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排骨味。 她又问，“那排骨是你做的？” “你就是故意的。我送给凌院士的排骨，他好不容易不再拒绝了，可那排骨却到了你的碗里。” 苏小米想了想，可能是凌一扬夹给她的吧。 她看着安倩道，“要不，我买份排骨还给你？” “你……”安倩气得不行，“你什么意思？我又不缺排骨。” “真的不用还给你吗？你要是介意，我在美团上拍一份还给你。”苏小米说道。 “我不缺那两块排骨。你下次能不能别那么讨厌，又不是给你吃的，你识趣点不行吗？” 苏小米觉得很苦恼啊。 她又不是故意要吃这排骨。 是凌一扬给的吧？ 她眨眨眼道，“那你要跟凌院士说呀。下次你送他排骨的时候，叫他不要夹到我碗里来呀。” 真苦恼。 为了几块排骨，耽误她背笔记。 好浪费她的时间哦。 “你，你，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安倩气得发抖。 苏小米蹙眉，“如果你不要我还你排骨的话，那我就背笔记了，你别打扰我了哦。” 她把笔记本从安倩的手中，夺了回来。 旋即坐下去，翻开刚刚背过的地方，继续背着…… 安倩气得说不过她。 但想想，又不那么气了。 像苏小米这么笨的人，凌院士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估计凌院士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才故意把排骨拿给别人吃的。 也不是特意要拿给苏小米吃，只不过她刚好坐到凌院士的对面，凌院士顺手给她的。 这么一想，安倩就不气了。 - 这两天，医院后面在动土拆迁。 噪音比较大。 苏小米却听不到噪音，专心背笔记。 办公室的其他人，议论纷纷着。 “听说有人给我们医院投资，重修食堂，宿舍，还有图书馆。” “这图书馆里面还有健身房，休闲娱乐室，还有游泳池。” “修建好了，病人和医护人员，都可以去那边学习、健身、喝咖啡、游泳。” “哇，投资人是谁呀，对我们医院这么好？” 苏小米听不到议论声。 一直背着笔记。 院长舅舅打她手机，好几通她都没有接。 直到有人来喊她去院长办公室，她才茫然抬头，然后哦了一声，就起身去了。 “又被叫院长办公室，肯定是又闯祸了。” “这苏小米，今年要是再转不了正，估计就要被辞退了吧。” - 院长办公室。 傅院长接了姐夫苏有荣的电话，立刻紧张起来，“姐夫，有这么严重吗？还要到破产的地步？” “你管我破不破产，我说的是，我最近没办法去看小米，你替我好好照顾好小米，听见没有。” “那是肯定的。” “照顾不好小米，小心我跟你断绝关系。” “照顾不好我的宝贝外甥女，我就原地自杀。” 电话那头的苏有荣，千叮咛万嘱咐，“炳辉，集团出事的消息，不许告诉小米，千万不能说，不然她会担心的。” 019 撞到我怀里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傅院长一想到外甥女每天要辛苦地工作和学医。 要是又要担心家族生意的事。 那肯定更吃不好睡不好。 立马就答应了，“好，我保证不说漏嘴。可是姐夫，真的要到破产的地步吗？” “你不用操心这个啦，照顾好我的女儿就行了。” “……” “再说了，我怎么会让自己破产？” “……” “破产了，我拿什么强大的经济支撑，来宠我女儿？” “……” “又拿什么强有力的后盾，来保护我的女儿？” “……” “放心好了，为了我的宝贝女儿，我是拼了命也不会让集团破产的。” 苏有荣挂电话前，还不望千叮咛万嘱咐。 要傅炳辉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宝贝女儿。 正好挂了电话，就见苏小米萌萌地走了进来。 她好像边走，还在边背着笔记的样子。 手里还拿着一本便签。 记不住了，又垂头看一看。 傅炳辉走上去，把办公室的门反锁，拉着苏小米坐下，又把她的便签本夺了过来。 “小米啊，你什么时候改改你这坏习惯？” “……” “别一边走路，一边背笔记，这样不安全，摔跤怎么办。” 没人的时候，苏小米甜甜地叫着，“舅舅，我会注意的。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舅舅跟你商量个事？” 苏小米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嗯。” 傅炳辉：“你等我一下，我先给你泡杯茶，切点水果。” 没几分钟的时间，傅炳辉端来了苏小米最喜欢吃的水果拼盘。 凤梨、西瓜、车厘子、蓝莓，还有一盒榴莲。 每次来院长办公室。 这个舅舅都会把特意准备的水果，全给她留着。 “还有这杯百香果橙多多，你最喜欢的水果茶，舅舅可是泡了三个小时，买的野生蜂蜜，你试试。” “……” “还有这些坚果，你吃哪样，核桃，还是开心果，还是夏威夷果，舅舅给你剥。” 苏小米看着满桌子的吃的。 虽然都是她喜欢吃的。 但是吃东西，多耽误时间呀。 等舅舅跟她商量完事情，她还要回去工作和背笔记呢。 于是，就摇了摇头，“舅舅，你快说事吧。” 傅炳逃把亲自泡的水果茶，塞到她手里，“那你喝这个。” 苏小米吸了一口，眼睛一亮。 傅炳辉问，“好喝吗？” 苏小米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傅炳辉又问，“甜度刚好吗？” 苏小米又点了点头。 看她这么满意的样子，傅炳辉准备等下就记到笔记本上。 今天的水果茶，放了三大勺蜂蜜。 没加别的糖。 这般甜度，小米刚好喜欢。 下次，就照着这个甜度，继续给小米泡。 苏小米喝了一些水果茶，又催促，“舅舅，你快说要跟商量什么事呀。” “这样的。小米。帮舅舅个忙。最近B超室和中药房挺缺人手的，你可不可以调去那个部门，帮帮忙？” 傅炳辉是有小心思的。 外甥女记忆力不好，不太适合在肝胆外科。 照着她的这个进度，肯定是没办法转正了。 倒是B超室，做个彩超医生，简单许多，又轻松。 中药房也行，记住中药名，能区别，照着医生的单子，抓抓药就行了。 而且这两个部门的医生，都是轮班制。 时间一到点，就下班。 又不用加班。 反正傅炳辉，就是不想他家小米，那么辛苦地呆在肝胆外科。 苏小米鼓了鼓小豚鼠似的腮，苦恼地想了想。 傅炳辉乞求道，“小米，当帮舅舅一个忙。这两个部门，现在太缺人手了，不用你去太久的，人手够了就你回来肝胆外科。” 嘿嘿。 只要答应了，就不用回来了。 苏小米想了想，“真那么缺人呀？” “很缺，很缺呀，拜托小米了，舅舅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帮帮忙。” 苏小米又鼓了鼓小豚鼠似的腮，“那好吧，我就暂时去帮帮忙吧。” 傅炳辉问，“那你选择B超室，还是中药房？” 苏小米以前没学过中医科。 她想，B超室太没难度了。 鼓着小豚鼠似的双颊，想了想，“中药房吧。” 这个有挑战难度。 还能学到从古至今的博大精深的中医学。 好像挺不错的样子。 于是，就这么和院长舅舅，愉快地敲定了。 离开前，傅炳辉要把切好的水果，还有一堆零食，让苏小米带回去。 可是苏小米都不感兴趣，“舅舅，好像你拿了我的便签本，还没有还我。上面我还记着东西呢。” “哦。”傅炳辉去书柜前找来，还给了她。 她看了看窗外，蹙着眉心，“舅舅，住院部后面是要新建什么项目吗，扩建病房？” “你还不知道？”傅炳辉反问，“这两天医院传得沸沸扬扬，你没听说吗？” 苏小米两耳不闻窗外事。 哪知道医院在传着什么。 便茫然地摇了摇头。 傅炳辉又道，“扩建食堂，还要修一栋十层高的图书室，里面设有游泳池，休闲室，健身房。” “谁让你修游泳池的？”苏小米看着自家舅舅。 傅炳辉摇头，“投资人。” 但这个投资人，傅炳辉答应了要保密。 苏小米实在是想不通： “这个投资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在医院里修游泳池和健身房，还有图书室，好奇怪哦。脑子没问题的人，怎么会想到这些，这是医院呀！” 傅炳辉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要是凌院士听到苏小米这么说他。 把他的一番苦心，说成是脑子有问题。 他会不会气得当场吐血呀？ 傅炳辉咳了两声，“你不用管投资人脑子有没有问题，反正以后有图书室，健身房，你就可以在那里一边学习，一边健身了。” 苏小米想想，好像也确实蛮好的，“舅舅，我先回去上班了。” “好，小米，那你明天就去中药房上班？” “可以。” 苏小米打开了门，正准备离开。 就迎面撞上了，准备进院长办公室的凌一扬。 不过，她并不知道被她撞着的人是凌一扬。 她只是在撞到一堵结实的胸膛，闻着那熟悉的沉木香气息时，判定被她撞了的人，是凌一扬。 果然，一抬头，就看凌一扬正垂头，兴趣十足地勾唇看着她，“撞到我怀里了。” 020 想抹灭掉他们的一切？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摸摸自己的脑袋，“凌院士，对不起……” “脑袋撞痛了？”凌一扬正要伸手，想帮她揉一揉她的脑袋。 这个时候，傅院长咳了两声，“凌院士，进来吧。” 趁此时机，苏小米才绕过凌一扬，先行离开了。 凌一扬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又开始边走边前笔记了。 这随时背笔记的坏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傅院长走上来，看他进来后，关了办公室门： “凌院士，我知道你在追求我家小米。” “……” “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撩她呀。” 还想摸他家小米的脑袋，他都看见了。 幸好是没摸着。 要不然，傅炳辉会气得吐血。 他家小米，还是黄花大闺女。 就算是凌院士再优秀，也不能在没给小米名分前，就对她做出过分的举动。 凌一扬走过去，坐到沙发上，“傅院长在担心什么？” 傅炳辉坐到他的对面： “没追到我家小米前，不许牵她小手，不许摸她。” “……” “没结婚前，万万不能把她骗去开房。” “……” “我们家小米太单纯了，你要是敢在婚前欺负她，我可是要跟你拼命的。” 凌一扬以漫不经心的姿势，靠向沙发深处。 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 这个角度，即使他的一双长腿半掩在白大褂下，也依旧掩不住双腿与身子的修长比例。 一只手随意地搭在黑色的皮沙发上。 颀长冷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傅院长，凌某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没有素质的流氓？” 傅炳辉，“你刚刚对我家小米，明明就见色起意了。” 如果他要理解成见色起意的话。 那他只好勾唇一笑，“我只对我喜欢的人见色起意。” 凌一扬笑得有些邪气。 要是让这位舅舅知道，五年前他早就把小米骗到手了。 床单都不知道滚了多少回了。 这位舅舅，是不是也要气得吐血？ 傅炳辉：“我就搞不明月，传言你是莫得感情的，也洁身自好。这么优秀的你，怎么就看上我家小米了？” “你是暗指苏小米笨？”凌一扬反问。 傅炳辉立即解释，“当然不是，我家小米最乖，最可爱，最宝贝，最聪明了。” 凌一扬颀长冷白的手指，又在沙发上敲了敲，“言归正传。这次去港城的学术交流会，我只带苏小米一个人。” “不是说好带安倩和阮玉吗？她们俩都是肝胆外科重点培养的医生，专业过硬。都发表过论文，还都得过奖。” 凌一扬不说话。 冷白的手指继续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沙发。 傅炳辉为难道，“我知道你在追求小米，但是也不能太为难我了。” “难道院长不想让小米出去放松放松？” “……” “不怕她每天工作背笔记，给累坏了？” 好像说的有道理。 但傅炳辉立马想到了什么，警惕道，“但你答应我，不许借这个机会欺负我家小米。要不然，不仅我姐夫不饶你，我更不饶你。” “苏董事长最近好像忙着公事，破产在即，抽不开身。” “这你也知道？” “放心，苏氏集团不会有什么事的。只要你答应我，让我带上小米。” 傅炳辉镀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 于是。 科室里的苏小米收到了人事部的出差通知。 奇奇怪怪的哦。 她一个小虾米，怎么有资格去参加学术论坛会？ 按理说，科室里的安倩和阮玉，发表的论文都是得过大奖的。 她们才有资格参加呀。 怎么名单里有她？ 不过也好。 去参加论坛会，说不定能见到医学界的更多大佬，学到更多的东西。 那她得带好笔记本，好好做笔记了。 当天晚上。 苏小米就兴冲冲收拾行李了。 卧室里。 苏小米只拿了几套衣服，其余的全是笔记本和书。 凌一扬走进去，“这是要去哪儿？” 苏小米抬头，“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要去哪里。”凌一扬完全一副知情的样子。 苏小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跟你一起去港城，参加学术论坛会呀。” 凌一扬若有所思，“哦，那我帮你收拾东西。” “谢谢！” “登机的证件都带了吗？” “糟糕，没有呢。” 她竟然把最重要的给忘了，“在床头柜抽屉里。” 凌一扬长腿一迈，两三步走到床头，弯下腰拉开了抽屉。 身份证，户口本，离婚证，作废的结婚证，都在那里。 一看到离婚证。 凌一扬的胸口灼了一下。 他沉闷地吸了一口气，随意翻开苏小米的户口本看了看。 好巧不巧的，看到她的婚姻状况一栏。 竟然清晰赫然地打印着：未婚二字。 未婚？ 不是应该是离异吗？ 凌一扬以为自己是的花眼了。 又打起精神来，认真地看了看。 不管看多少遍，都是未婚，未婚，未婚，未婚！！！ 他直起腰来，回头转身，“苏小米，你改户口了？” “没有啊。”往行李箱塞着书的苏小米，抬头看了他一眼。 “婚姻状况栏。”凌一扬提醒她。 她想不起来，“什么婚姻状况栏？” 凌一扬目色一沉，“离异，未婚。” 苏小米这才又看了他一眼，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哦，那个啊。” “……” “我爸说，把离异栏改成未婚，以后方便再嫁人。” 当时，她不同意来着。 再说，她根本没有二婚的打算。 但没有办法，苏爸爸心脏不好，不依着他的话，又要把他气坏。 于是就答应苏爸爸了。 凌一扬的脸色黑沉沉的，冷声道，“再说一遍。” “我爸说把离异一栏改成未婚，方便以后再嫁人啊。怎么啦？” 她是实话实说呀，当时就是这么个情况。 空气突然降至冰点。 顿时鸦雀无声了。 苏小米看着脸色黑沉沉，目光冷冰冰的凌一扬。 不知道他又是怎么了？？？ 凌一扬无法呼吸，沉沉地做了一个深呼吸。 所以。 这五年，她从来不联系他。 是因为早就做好了再嫁的准备？ 呵…… 呵呵……呵！ 连户口本的状态都改成了单身，这是彻底地想把过去的那段婚姻，给抹灭掉吗？ 021 你个土包子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不说话了。 苏小米也没有再吱声。 她见凌一扬把户口本扔在那里，就从卧室里走出去了。 脸色黑沉沉，保持着沉默。 这又是怎么了呀？？？ 她是实话实说呀。 苏爸爸跟她怎么说，她就怎么跟他汇报的呀。 难道她要骗他？ 撒谎不是更不对吗？ 又是一脸黑沉沉的。 搞不懂哦。 这一夜。 凌一扬都没有再和苏小米说话。 直到第二天去机场，凌一扬都没有和她搭同一辆车。 还好舅舅派了车过来，送她去了机场。 登上飞机。 凌一扬坐在前面好几排，依然没有理她。 她也搞不明白，她又是怎么招惹他了。 从前是。 如今依然是。 好好的，他就会冷着个脸，不理不睬的，冷冰冰地对她。 看着遮光板外的浮云朵朵。 苏小米的眸色，不由暗了暗。 不过，很快她就拿起了笔记本，开始背了起来。 安倩和阮玉一左一右地坐在她的旁边。 阮玉也跟她一样，一心看着学术论文，可安倩时不时地找阮玉聊会天，让阮玉看书都看不顺畅。 阮玉性子比较好，又不好意思不回答安倩。 倒是苏小米，别人怎么聊天。 她都不插一句话地看着自己的笔记。 若不是安倩的身子故意凑过来，挡住了她的笔记本，隔着她去跟阮玉说话，她是不会注意到旁边有别的人。 她手掌一推，把安倩推开。 安倩又靠过来。 她又轻轻一推。 这次，安倩故意用身子，与她对推来着。 但是突然发现苏小米的力气太大了。 安倩几乎是使了所有的劲儿，却还是被苏小米轻而易举地推开了。 “你，你，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好吵哦！ 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被惹恼的小豚鼠： “一，不要挡我的笔记本。二，人家阮医生忙着看学术论文，都不太想你理，你没看见？” 她倒是觉得，软玉和她有些相像，都喜欢静静地看学术论文。 所以苏小米对喜欢看学术论文的阮玉，不由有许多好感。 这时，安倩白了她一眼： “明明是你挡在我们中间，打扰我们聊天了。” 阮玉委婉道，“我还要看学术报告，等空了再聊吧。” 安倩蹙眉：“你不是说对港城不熟，开完会要我带你去品牌店购物吗？怎么好像还是我吵到你了似的，真是好心当驴肝腑了。” 阮玉立即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小米：“阮医生，与其浪费口舌用来解释，还不如多看会论文。” 阮玉想想也是。 安倩却想跳起来，“跟我说话怎么就浪费口舌了？” 苏小米又问，“阮医生，你要去买什么？” 阮玉：“带点化妆品，还有首饰。” 苏小米：“哦，我对港城比较熟，开完会我带你去吧。” 阮玉：“真的，那谢谢苏医生了。” 苏小米：“叫我小米就好。” 这时，安倩鄙夷道： “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天天不懂购物的穷逼，你去过港城吗？还对港城熟，到时候别把阮医生带丢了，那就可笑话了。” 阮玉劝道，“安医生，别这么说嘛，大家都是同事。” 安倩却毫不留口德： “我说错了吗，你看看苏小米，天天只穿那么几件衣服，化妆品，口红，你见她用过一次吗？肯定连化妆品有什么好的牌子都不知道。分得清楚什么是面霜、眼霜、精华、水乳吗？她要真带你去，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笑话。” 苏小米根本懒得解释什么。 她家的化妆品，都是不用买的。 人家品牌商，是直接送过来，给他们家用的。 家里那些国际大牌化妆品，多得数不胜数，她都当垃圾扔掉了。 就在安倩嘲笑苏小米的时候。 苏小米早已背起了笔记，把安倩这回事给抛之脑后了。 安倩却嘲笑道，“阮医生，你看，她不敢说话了吧，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逼，土包子。” 阮玉知道，安倩家生得富裕。 但她这么说苏小米，就有点太看不起人了。 背了一会儿笔记，苏小米尿急得不能再急了。 这才合上笔记本，起身去洗手间。 飞机依旧稳稳地，飞行在朵朵白云之上。 机长杜玉谦，特意在洗手间的门口等着苏小米。 开了门，苏小米还在背着笔记。 撞到一个人了，她才抬起头来。 看到那个穿着制服的人，她惊喜地眨了眨眼睛： “二哥哥，这么巧啊，这趟航班你主飞？” 杜玉谦不答反问，“小米，听舅舅说你要去港城参加学术论坛会？” 苏小米点了点头，“二哥哥你不在驾驶室开飞机，跑来这里干什么？” 杜玉谦长得特别阳光帅气。 他摸了摸苏小米的脑袋，微笑着看着她。 那帅帅的俊脸这么一笑，露着浅浅的酒窝。 典型的阳光暖男。 因为苏爸爸和杜妈妈说好了。 生儿子就跟着妈妈姓杜。 生女儿就跟爸爸姓苏。 所以，苏家的七个儿子，都姓杜。 杜玉谦对着苏小米的脑袋，来了一个宠宠的虎头摸，“有副机长看着，我放心。” 苏小米鼓了鼓小豚鼠似的脸颊，“你这个机长当得真省心。” “二哥都好久没看到你了，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天天只知道背笔记了？” “你天天在空中飞来飞去，哪有时间看我呀。” “二哥要挣钱呀。等你出嫁，二哥要送你一堆值钱的嫁妆。” “二哥哥，我们家不缺钱，我也不缺钱。你不要飞得那么累。” “我们家的钱是老爸的，不是我的。给你的嫁妆，我得自己挣。” “二哥哥，别乱说，我都不想再嫁人的。” “要不是因为姓凌的那臭小子，你的婚姻肯定很美满。他竟然还敢跑去你们医院工作。舅舅怎么还让你和他一起出差？” “我们只是因为工作，才一起出差的。” “我还是不放心。你千万要记得，他就是个渣男，别再上他的当。” “哦，知道了。” “对了，你四哥哥可在港城开演唱会，跟你住同一个酒店。你到了港城，好好跟你四哥哥聚一聚。” “四哥哥在港城开演唱会呀？我怎么不知道？” “你四哥哥天天隔三差五地霸占娱乐头条，你竟然不知道他在港城开演唱会？” 022 我们的女主是大佬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只可爱的小豚鼠： “我天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关注娱乐新闻呀。” 杜玉谦轻轻捏了捏她这可爱的脸颊： “你呀，你说你，钢琴弹得那么好，五岁就拿了国际大奖。” “……” “画画也画得好，十岁时一幅画就拍卖了几十万。” “……” “书法也写得好，连业界内的老前辈都要来向你请教书法。” “……” “还拿过跆拳道冠军。” 他家可爱的妹妹，优点数不胜数。 “可是，你为什么偏偏热忠于学医？学医又辛苦又枯燥，你却学得如痴如狂。” 关键是，在其他方面天赋那么高的她，唯独学医笨得不能再笨了。 家里人劝了很多回了，让她不要学医，不要学医。 可她偏偏就是要和医学耗到底。 苏小米努了努嘴道，“哥，弹琴画画多简单呀。但是所有人都去弹琴画画了，谁来当医生呀，谁来给病人看病呀？我就喜欢当医生。” “好，好，好。我家妹妹最伟大。” “……” “二哥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开飞机了。你到了港城，要跟你四哥联系啊。” “哦，知道了。” 苏小米回到坐位上的时候，安倩正在发着花痴。 她摇着阮玉的手，“你看见了吗？刚刚走过去的好像是本次航班的机长，长得好帅哦。” “是有点帅。” 安倩：“好想加他微信。” 阮玉：“安医生，你不是在追求凌院士吗，移情别恋了？” 安倩：“帅哥多加一个，总是没错的嘛。” 阮玉：“一心一意追一个就好了，干嘛要喜欢那么多？世间男神千千万，但是我只喜欢我家苏苏。” “苏苏”是全网粉丝，对自家爱豆，杜玉苏的称呼。 苏小米坐回位置后，看着阮玉，“你追星呀？” 阮玉腼腆一笑，“也不是，只是苏苏歌唱得好，戏也演得好，人品也很好，还做了很多公益，所以很崇拜他。但是他演唱会的票，好难买哦。” 苏小米想了想，“苏苏就在港城开演唱会，你要想去的话，我陪你一起。” 安倩又嘲笑道，“苏苏的门票半年前就售空了。不过不巧，我手上刚好有票。你们要去的话，我可以让我朋友试着帮你们搞搞票。” 苏小米对着阮玉道，“我和你一起看学术论文。” 阮玉笑道，“好啊。” 两人不理安倩了。 安倩觉得特别没趣，难道不想要票了吗？ - 苏小米和阮玉一起研究着学术论文。 不懂的，她就向阮玉请教。 阮玉很厉害的样子，三下两下就把她说得懂了。 请教请教着，时间过得相当快。 两个小时的航程，好像一眨眼就到了。 苏小米多想再飞几个小时。 就可以向阮玉请教更多问题了。 可是飞机准点抵达了港城机场。 苏小米踮着脚尖去拿自己的行李箱。 这时，凌一扬从后面走来。 前面的苏小米，挡了他的路。 他满脸冷漠地站在那里。 他想到她把户口本上的婚姻状态栏，从离异改成了未婚。 这是打算彻底单飞，彻底清清白白准备再嫁。 气得凌一扬，全程冷着脸。 后面的旅客，急着要下飞机，催促了一声： “前面的，能不能让我们先过？” 苏小米说了声抱歉，赶紧从过道里走进去，把位置腾给大家。 凌一扬从她身侧走过时，目光冷漠地看着前方。 始终不看她一眼。 她以为，他会留下来，帮她拿行李箱呢。 但是他没有。 苏小米往他修长高挺的背影望了望。 连他的背影都透着寒意似的，冷冷的。 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说不理她，就不理她了。 看着凌一扬走出机舱，苏小米这才抽回目光。 有那么一丝丝的黯淡和神伤，从她的眼里微不可察地浮过。 心尖也好像是被人捏着，揪着，疼着。 不过。 她很快就又向旁边的阮玉，请教着下一个问题了。 而同航班的安倩，早跑出去了。 安倩等在驾驶室的舱门前，想加一加机长小哥哥的微信。 苏小米和阮玉，拖着行李箱下了飞机。 不一会儿，安倩也拖着行李箱，失落地跟在后面，“当机长有什么了不起的，以为开个飞机就真上天了啊？” 苏小米问，“阮医生，你没男朋友吧？” 阮玉摇头，“忙着工作和写论文，哪有时间找男朋友。” 哦！ 她家二哥哥也是，忙着开飞机，也没有时间找女朋友。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个单身。 真是愁死她了。 她问，“阮医生，你要不要加刚刚那个机长小哥哥的微信，空的时候你们也可以聊一聊呀？” 阮玉有些腼腆，“不用啦，我们又不认识。” 苏小米说着就掏出手机，“我把你的微信推给他。好啦，推好啦。” 说着，她给二哥哥发了条文字微信： 二哥哥，必须加阮医生哦，多跟她聊聊。还有哦，医院的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别暴露了哦，就说我是你一个朋友的朋友。爱你啦！ 阮玉正想说不用了。 她也不喜欢跟陌生人聊天。 但是，她突然收到一条好友申请，一看头像，正是刚刚那个机长。 身后的安倩看着苏小米，“你就吹吧，我都没加上那个高冷的机长，你还能加上？” 阮玉点了通过，“小米，机长真的加我了。哇，他的生活照怎么这么帅？看起来怎么和苏苏长得这么像？” 苏小米笑了笑。 像就对了。 安倩在后面偷偷瞄了一眼，还真是那个高冷的机长。 这生活照，真的是超帅，超帅哒。 安倩酸溜溜道，“他怎么加你，而不加我？” 苏小米想了想，“可能机长小哥哥不喜欢你吧。” 安倩正想怼回去，阮玉忙问，“小米，你怎么有机长的微信？” 她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只可爱的小豚鼠，“哦，那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安倩冷笑道，“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这七弯八拐的关系，也没多熟嘛！” 苏小米不理安倩。 她一手拖着粉色的行李箱，一手挽着阮玉，很快就走远了。 因为在认真地，向阮玉请教着医学上的问题。 所以，当苏小米经过凌一扬时，她都没有注意到他那修长英俊的身影。 自然是不知道。 凌一扬那冷冷的眸子，正黑沉沉地看着自己。 023 你是没见过世面吧（必看章节）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聊着学术论文的苏小米。 也早已把心里的某些不愉快，给抛之脑后了。 凌、苏、安、阮四人，分别站在出口的地方，等着车。 期间苏小米一直和阮玉聊得火热。 苏小米发现阮玉的专业知识太牛了。 无论她问什么，她都能答上来。 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她问阮玉，“阮医生，以后我可以经常向你请教问题吗？” “当然。”阮玉很热情。 “那太好啦。” 苏小米鼓了鼓粉嫩的脸颊，像只快乐的小豚鼠，“下午开完学术交流会后，我带你去购物。你想买什化妆品？” 阮玉苦恼地蹙着眉，“我平时不怎么用化妆品，也不懂那些品牌。” 苏小米笑道，“我也不怎么用化妆品。不过没关系，我给你介绍一下，然后让专柜给你试用一下。” “嗤！” 身侧一声嗤笑。 安倩看着二人，嘲笑道： “连最基本的化妆技巧，都没有入门，还跟人家介绍。化妆品的品牌，你认识几个呀？” 苏小米没有理会安倩。 阮玉又道，“那我们几点出发呀？” 苏小米想了想，“交流会五点结束。我们五点十分出发吧，在外面买完东西再去吃饭。” 安倩在旁边高傲道，“要不要我领你们去，免得你们两个土包子什么都不懂。” 没有人理会安倩。 就在这个时候。 交流会的接机人员，派来了两辆轿车来。 苏小米拎着行李，先上了一辆车。 凌一扬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她以为，凌一扬会跟她坐同一辆车。 但是他没有。 他抽开淡漠的神情后，径直地去了另一辆轿车。 直到他修长冷俊的身影，钻进车厢里，苏小米脑海里还一直浮现着他那冷漠无视她的眸光。 好冷哦！！ 苏小米感觉心窝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寸，一寸地坍塌着。 不过阮玉坐上车后，她很快就没什么事了。 又一副虚心向阮玉请教的样子。 一边请教，还一边拿出随身带着的便签小本本，认认真真地做着笔记。 安倩看了看坐进车里的苏阮二人。 又看了看单独上车的凌院士。 凌院士没有选择和苏小米坐在一起。 难道是因为，他想和她坐在一起？ 怀揣着窃喜的心情，安倩坐进了前面的那辆车。 不过她刚刚坐进去。 凌一扬就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谁让你坐这里的？” “不是。”安倩懵了，“那，那我坐哪里？” 凌一扬抿着薄唇，答也不答。 那冷嗖嗖的目光，吓得安倩自己下了车，又乖乖地坐到了前排去。 本来还想一路上，跟凌院士好好聊聊。 结果安倩主动发起了好几次的话题，凌一扬都是置若罔闻。 下午的交流会一结束。 苏小米就和阮玉商量着出去购物。 安倩也跟着一起。 等车的时候，苏小米接到一通电话。 是江叔打过来的。 江叔问，“小姐，四少说你来港城出差了。用我帮你安排一辆车吗？也好方便这几天你在港城出行。” 江叔是他们苏家，在港城的一处豪宅置业，请过来的管家。 有时候苏家的人来港城办事，或者是过来度假。 全是江叔在安排和打点。 苏小米没想过身边随时跟着一个司机，就像跟了个保镖一样。 而且，苏家派出来的车，一辆辆的都太高调了。 她不想那么高调。 便道，“不用了，我自己会打车的。” 江叔又说，“那我派几名安保人员，过去负责小姐的安全。港城最近比较乱。” “江叔。”苏小米走远了几步，“你忘了我十三岁就拿跆拳道少年组的冠军啦？没人敢欺负我的。” “可是四少吩咐过……” “好啦，好啦，谢谢江叔关心我。我还要和同事聊学术论文呢，就这样，挂了啊。” 挂了电话，她叫的网约车，也到了。 她挽着阮玉上了车。 安倩也说要去购物，就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车。 苏阮二人，也没有拒绝。 反正大家都是同事。 上了网约车。 坐在前面的安倩，对着本地司机，说起了一口流利的粤语白话。 好像她多牛B似的。 结果人家司机，根本就听不懂粤语。 是个刚来港城的外地人，“小姐，你好，可以讲普通话吗？” 安倩用普通话问，“你不是本地人啊？” 这话说得，好像她是本地人一样。 司机回话后，安倩又说，“载我们去时代广场，谢谢。” 时代广场云集了中档偏上的各大品牌化妆品专柜。 安倩经常在那买化妆品，对那里的品牌了如指掌。 可是，司机却说，“目的地不是铜罗湾的T广场吗？” T广场？ 安倩惊了一跳。 T广场的消费高得惊人。 那是云集国际顶级奢侈品的，大型专门店购物商场。 能去那里消费的，都是那些一二线明星和生在豪门的人。 安倩小心翼翼问，“司机，是不是弄错啦，我们不去T广场。” 司机确认着，“到底去T广场，还是时代广场？” 坐在后排的苏小米，正在向阮玉请教着问题。 并没有听见。 直到司机问了四次，苏小米才茫然地抬起头来，“啊？什么？” 听清司机的问话后，她又淡淡道，“去T广场。” 安倩鄙夷道，“知不知道T广场是什么地方？” 安倩想，算了。 反正T广场的那些奢侈品，她也会每隔两三年买上一次。 这一次，就算是带苏小米和阮玉出来见见世面。 和阮玉聊着聊着专业的知识，一眨眼的功夫，就到目地的了。 安倩催促他们下车。 苏小米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么快，这就到了？” 安倩嗤笑，“就知道你是个不懂装懂的土包子。连T广场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想给阮玉介绍化妆品。” 说着。 安倩就勾着阮玉的手，拍拍胸脯道，“阮医生，今天你想买什么，不懂的都包在我身上。我隔三叉五就会来这里消费，我来当你的导游。” 不知怎的。 阮玉对这个高调浮夸的安倩，总是没有好感。 虽然安倩家里有钱，也确实见过世面。 但阮玉就是觉得，安倩很不靠谱的样子。 反倒是苏小米，给她一种踏实质朴的感觉。 阮玉松开安倩，挽住了苏小米的手，“我还是让小米给我介绍吧。” 安倩嗤之以鼻地看了苏小米一眼，“她？她一个连化妆品都不懂用的人，她还能给你介绍，别把你介绍进沟里去了。” 024 该轮到她扬眉吐气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反正阮玉就是觉得，苏小米不会坑她。 而苏小米，正垂头在便签本上，写着刚刚阮玉教给她的一些医学知识。 在车上，阮玉说得太快，她都没有记录完整。 等她写完了，这才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安阮二人，“你们在说什么？” 阮玉挽着她的手，“没什么，我们走吧。” “好。”苏小米这才把便签本，放进了包包里。 安倩在后面暗暗地捏了捏拳头，“港城水货多得很，就算是在专柜买东西也有可能被坑。你们俩一看就知道是大陆来的土包子，一会被人坑了，可别找我求救啊。” 前面的苏阮二人，已经走远了。 气得安倩，不得不跟了上去。 她就等着二人被坑的时候，再哭着跑过来求她帮忙。 反正她们都是土包子，进去后肯定会一脸懵逼的。 等安倩追上去的时候，苏阮二人已经不见了。 安倩在各大专柜前找了一圈，不见二人踪影。 这两个人，不会是被专柜前的价格标签，给吓跑了吧？ 安倩往那些价格标签上瞄了瞄。 随便哪一家，都是在一万以上的单价。 在这里，一万块钱左右的东西，应该是最便宜的了。 苏小米并没有带阮玉去专柜挑选。 专柜前的营业员，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既然是卖奢侈品的，肯定都会往最贵的推，而且推的产品，不一定实用。 所以苏小米直接带着阮玉，去了办公室。 商场负责人直接把最好最实用的护肤品，直接从仓库里调了出来。 阮玉试用过后。 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又细又滑。 便决定要买，“请问，这两套护肤品多少钱？” 负责人笑了笑，“您是苏医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这两套化妆品，是送给您的。” 阮玉赶紧把化妆品还了回去，“不要钱我可不要，除非让我花钱消费我才拿走。” 苏小米重新把化妆品拿回来，“拿着吧。他们是负责整个大厦招商的，每天收到品牌商送检的样品和试用品，多得用不完。你不要他们也要扔的。” 阮玉是个不占别人便宜的人。 说什么也不肯。 直到苏小米说了下面这句话： “他们卖给我一个人情，送你一些化妆品。你就把这人情还给我，每天多教我一些医学知识就好了。” 负责人在心里感叹： 早就听说集团千金沉迷于医学。 连送人化妆品，都在想着如何学医。 不愧是个对医学求知若渴的另类小姐姐。 - 安倩再见到苏小米和阮玉时。 她自己买了一套价值两万多的化妆品。 刚把手提袋拎起来，想在苏阮二人面前炫耀一番来着。 结果看见阮玉手中拎着一套国际大牌的奢侈品。 那一套化妆品，真的可以说奢侈品了。 整套算下来，得二十多万吧。 那是安倩十年的化妆品消费总和。 安倩走上去，“你们哪里买的？不会是水货吧？” 这两个土包子，买得起二十多万一套的化妆品吗？ 安倩又问，“多少钱一套呀，哪里买的呀，你们是不是图便宜，买到别人的水货了？” 阮玉说，“不用钱，小米的朋友送的。” 安倩，“送的，那肯定是山寨牌的水货了。港城最不缺山寨水货。专门坑大陆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傻X，我就说你们俩傻子不会被人骗吧。” 阮玉：“怎么可能，是正版的品牌货呀。哦，就是那个人送的。” 说着。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来。 这男人一看就像是大公司里的高管，身上透着儒雅和绅士之气。 他边朝这边走过来，旁边的导购经理见了他，无不礼貌地招呼：总经理好。 男人一走过来，就恭恭敬敬地站在苏小米的面前： 苏医生，我刚刚去接电话了。我送你们回酒店吧。” 苏小米笑了笑，“不用了，我们还想买点别的。” 男人立刻道，“那我带你们去。陪你们买完东西，方便赏个光，一起吃个饭吗？” 苏小米又笑了笑，“真的不用。我一会儿还要早点回酒店背笔记。” 男人有点失落。 但是集团千金都发话了，也不敢勉强。 不过，今天总算是在集团千金面前露了个脸。 旁边的安倩，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苏小米不是个土包子吗？ 怎么还认识T广场的招商负责人？ 而且这个负责人，还对她毕恭毕敬的。 安倩心里酸得像柠檬，要是她也能认识这么一个负责人，就能和她们一样，免费领国际大牌的奢侈品了。 安倩追上去问，“苏小米，你怎么认识那个负责人的？” 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思考问题的小豚鼠： “嗯，那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安倩不信，“什么朋友，这么大方？” 苏小米生气地蹙了蹙眉。 好烦哦。 她还要向阮玉请教问题呢。 就不能别吵了吗？ 她有点不耐烦了，“反正就是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说完，苏小米又问阮玉，“阮医生，你不是还要买首饰吗？买来自己戴，还是送人？” “下个月我奶奶八十大寿，我想送她一对玉镯子。” 苏小米：“你奶奶是不是那个中医院的高级教授，张桂枝，张奶奶？” 阮玉：“对啊。我奶奶是研究中医的。” 苏小米高兴道，“那你能不能介绍我认识认识张奶奶，我马上要调去中药房了，想学点中医。” 阮玉：“你在肝胆外科呆了五年多了，为什么要调去中药房？” 安倩嗤笑道，“肯定是肝胆外科转不了正，被医院调去中药房照着单子抓药的呗。抓药多简单，背几个中药名就行了。看来，肝胆外科，真不适合她这样的笨蛋。” 阮玉：“安医生你别这样说嘛，大家都是同事。” 安倩：“她本来就笨，本来就不合适肝胆外科呀，要不然五年多了怎么还转不了正？” 阮玉：“小米，我们走。” 安倩：“你们要去买首饰吗。就在二楼。全球最大的珠宝店，我表姐在里面当品牌总监，我带你们去有内部折扣价哦。” 谁还能没个熟人啊。 安倩拽拽地追上去。 这回，该轮到她扬眉吐气了吧。 025 贵客到访（必看打脸情节哦）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根本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安倩，到底是有多拽拽拽的样子。 她一边走，一边向阮玉请教着问题。 “阮医生，张奶奶在中医界那么厉害，你为什么不学中医，要选择肝胆外科呀？” “叫我小玉就好啦，就像我叫你小米一样。我也有学中医啊。但是学得并不精。” “那我调去中药房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向你请教哦。” “不要说请教啦，互相交流。我奶奶家里有许多中医方面的书，回D市后我拿给你看。”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看书了。” 到了二楼。 苏小米和阮玉开始去挑选首饰。 安倩找到了自家表姐： “表姐，我有个朋友想买首饰，你帮忙给个内部折扣价吧。” “一会儿再说，我还要接待一个超级贵客。” “什么超级贵客呀？” 穿着制服的漂亮总监，到处找寻着贵客的身影。 那可是集团的千金大小姐，若是招待不周，工作都难保。 于是，她眼睛放尖了，四处盯着二楼的每个电梯入口。 “贵客的照片还没发过来，真是急死人了。” 一会儿错过了贵客可怎么办？ 正好这个时候，安倩看到了专柜前挑着首饰的苏小米和阮玉二人。 她拉着漂亮总监，走到苏小米她们面前，“表姐，这就是我的同事。你给他们一个内部折扣吧。” 说着，安倩又得意洋洋地跟苏小米她们介绍，“这是我表姐。这里的销售总监，这层楼的所有人都归我表姐管哦，她很厉害的。你们跟着我，我表姐会给你们一个大大的优惠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安倩觉得脸上倍有面子。 她沾沾自喜地瞧了瞧苏小米和阮玉这两个土包子一眼，脸上立刻浮出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安倩又对漂亮总监说，“表姐，我这两位朋友不太懂什么珠宝，都是熟人，你一定要给她们好货，别坑他们啊。” 这时，漂亮总监收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人，不就是眼前这位脸颊有点婴儿肥，却又瘦又高的漂亮小姐姐吗？ 妈呀，贵客驾到，她竟然差点怠慢了对方。 漂亮总监赶紧笑盈盈地迎上去，“您好，您是苏小米，苏医生？” “对呀，我们认识？”苏小米觉得诧异。 她没跟珠宝部的人打招呼啊。 珠宝部的人，怎么自己迎上来了？ 漂亮总监道，“苏医生，四少说，您要是买首饰，他来付钱。您直接拿走就是了。” 苏小米哦了一声，“是我朋友买。” 漂亮总监笑盈盈道，“您朋友的话，也是一样的，看中哪样拿哪样。” 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想问题的小豚鼠。 害得漂亮总监以为自己哪里怠慢了，忙着开口补救： “苏医生，你们逛累了吧？到贵宾房的沙发上坐一坐，我亲自把你们想看的珠宝送进去，你们坐下来慢慢选吧。” 苏小米不想太麻烦别人，“不用了。就在这里看吧。” 漂亮总监赶紧让人挪来了椅子，“苏医生，那你们坐着看吧。” 没半分钟，漂亮总监又让人端来了各种茶、水果、点心，一一摆在柜台上。 “苏医生，这里有水果茶，花茶，咖啡，果汁，您喝哪样？” “不用，谢谢。” “那西瓜、橙子、葡萄、芒果，都是切好的，还有蛋糕，您尝尝？” 苏小米，“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还是先看看玉镯吧。” 漂亮总监吩咐下面的人，“快，快，快，把全场所有的玉镯子都拿过来。” 旁边的安倩看得一愣一愣的。 表姐口里的四少是谁呀，和苏小米又是什么关系呀？ 怎么搞得表姐跟个奴才在候皇后一样地，伺候着苏小米呢？ 安倩的心里酸啊，嫉妒啊，羡慕啊，恨啊。 她咬了咬牙，看了看苏小米，一个五年都转不了正的实习医生，是认识了什么通天的人物，能在表姐面前有这般优待？ 想不通。 实在是想不通。 最后，阮玉挑好了一对镯子。 漂亮总监硬要免费送给阮玉，阮玉说什么也不肯白要。 苏小米知道阮玉是个不占人便宜的人，就跟漂亮总监说，“要不这样吧，给成本价好了。” 漂亮总监紧张起来，“苏医生，四少吩咐了，让你们直接拿走的。要不然，我会很为难的。” “哦。”苏小米鼓了鼓脸颊，想了想，“回头我会跟他说，他不会责怪你的。” 安倩在旁边就奇了个怪了。 这首饰表姐若是送不出去，还跟没完成任务似的，要被责怪吗？ 苏小米到底是什么神秘身份呀，竟然压得表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个时候，安倩对苏小米的羡慕和嫉妒程度，又更上了一层楼。 漂亮总监想了想，集团千金和集团四少的话，都不能不从，真是左右为难。 但最终，漂亮总监还是听了苏小米的，给阮玉打了个三折。 一对玉镯子，便直接从八万多降到了二万多。 阮玉始终挽着苏小米的手，“小米，谢谢你，要不是你的关系，我还真买不起这对玉镯。” 苏小米可爱地笑了笑，“举手之劳啦。” 旁边的安倩却酸了，她也想要三折价。 要是她看中的卡地亚金手链，也能从十几万降到三四万，那得赚多少差价呀？ 可是安倩面子上挂不住，不好意思跟苏小米开口。 苏小米陪着阮玉在那边买单。 安倩拉着漂亮总监，“表姐，能不能也给我三折啊？”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不是也给苏小米他们三折吗？”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能跟集……苏医生比？” “大家都是人，怎么不能比了。苏小米又不是你们集团千金。” “不行，反正就是不能给你三折。”漂总监也不敢说出苏小米的真实身份。 集团千金的真实身份，被苏家的人保护得很好，说出去是会丢了工作的。 安倩又道，“那苏小米到底是什么人，你在她面前像个奴才一样。” “那必须的，她有任何需求，我都会无条件满足她。” “那她到底是谁？” “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骗人的吧。她是不是被一个有钱的老头子给包氧（同养）了，正好那个老头子是你们老板？” 026 你不喜欢这样吗？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你这脑子天天瞎想什么？”漂亮总监戳了戳安倩的脑袋。 安倩摸摸头，瞪眼道，“苏小米要不是被老男人包氧了，我名字倒过来写。” “你不用把名字倒过来写了，你直接原地消失最好。” “表姐，有你这么说我的吗？还有，你到底给不给我三折啊？” “你要三折也可以，去找个有钱的老头子包氧你吧。” “表姐，我可是你的亲人呀，你怎么可以如此挖苦嘲讽我？” “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没眼力见的。” 顶级豪门的千金小姐，被她叫当成是土包子，简直是笑话。 也是就不能暴露了集团千金的身份，要不然漂亮总监真想说出来吓吓安倩。 - 买完首饰后。 苏小米和她们吃了点东西，就回酒店了。 不过，苏小米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阮玉的房间，想向她请教一些问题。 安倩看着两人像闺蜜一样的影子，心里酸得像柠檬。 本来她是想在她们俩面前，好好地炫耀炫耀的。 结果，却被苏小米虐得体无完肤。 苏小米到底是何方神圣呀？ 她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厉害？ 一个会开飞机，是机长。 一个是全球最大的奢侈品购物广场的，品牌招商部总监。 连表姐这样年入百万的经理人，也是她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即使如此。 安倩仍旧不相信苏小米是个什么厉害的人物。 否则，怎么可能当个又笨又傻的小实习生？而且还五年都转不了正？ - 苏小米在阮玉的房间里，一请教问题，就请教到了夜里十二点钟。 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 似乎和阮玉相见恨晚。 要是阮玉早点调来他们医院来，那就好了。 她就可以向她请教更多不懂的问题了。 回房间的路上，苏小米想着。 阮玉虽然没有凌一扬那么厉害，但是完全可以当她的老师啊。 而且阮玉还比凌一扬有耐心。 反正凌一扬对她冷冰冰的。 她以后可以不用请教凌一扬，直接找阮玉了。 而且她和阮玉都喜欢学习。 虽然阮玉是学霸，她是学渣，可人家阮玉一点也不嫌弃她。 想到凌一扬嫌弃自己的眼神，她全身都不舒服。 正心里想着凌一扬，就看见凌一扬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她说嘛，难怪感觉到周围都冷飕飕的。 原来是凌一扬，正目光充满冷气地看着她。 不过，他好像又喝酒了。 除了身上的酒味，脸色还不太对。 她走上去，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生气的小豚鼠。 刚想问他为什么又喝酒了。 蹙着眉心的凌一扬，便先开了口，“今天开了半天的学术交流会。你都做笔记了吗？” 一提到笔记，苏小米顿时精神了，忙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凌一扬眉心蹙得更紧，连眉毛都透着寒气，“你自己能消化？” 苏小米心里委屈。 他这是什么口吻，嫌弃她笨吗？ 她本来就笨呀，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不能！”她摇了摇脑袋。 凌一扬打算把她改了户口，把自己从离异变成未婚的事情，给忘了。 便道，“有什么不懂的，需要我教你吗？” 苏小米的脑袋，立刻摇得像波浪鼓，“不用，不用，我已经向小玉请教过了。” “小玉？” 苏小米解释，“阮玉，阮医生啊。她也很厉害的，我问她什么，她都懂。而且她很耐心的。” 某人的眉心，此时此刻紧蹙着。 咬咬后牙槽，却不再是像以前一样，气得那么想杀人。 他只是冷笑着，黑色的眸子里酝酿着复杂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所以，这是找到新的老师了？而且还是个比我有耐心的老师？” 苏小米实话实说道，“阮医生确实比你有耐心啊。” 凌一扬又冷笑了一声。 他的这般冷笑，让苏小米搞不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她很破坏气氛地打了一个哈欠。 张大了圆圆的樱唇，抬手轻轻地拍了两下。 好困啊。 早上她早早就起来赶飞机了。 下午又开了好几个小时的会议，写笔记写到手软。 今天又陪阮玉逛了一个晚上。 还在她的房间里，请教问题到十二点多。 真的好想睡觉啊。 她眨了眨困顿的眼睛。 疲惫得连她一双大眼睛，都变小了许多。 她又打了个哈欠问，“你还有没有什么事啊，没有的话，我要进去洗澡睡觉了。” 凌一扬没有回答。 他冰冷地看了哈欠不断的苏小米一眼。 像是最后一眼。 透着失落。 透着痛楚。 透着自嘲。 透着不舍。 但很快就他就转了身，离开了。 苏小米看了看他的背影，忙打开了房门。 急着想去睡觉的她，砰的一声，将门关了过去。 听闻身后的关门声，凌一扬这才停下来。 他微微回头。 哪里还能见到苏小米的身影。 他在这里等了她七八个小时。 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凌一扬的心里，已是一座荒城。 而苏小米，就是一把无情的野火。 这把无情的野火，住在他的心城里，将它烧得生灵涂炭，烧得寸草不生。 - 洗完澡的苏小米，穿着卡通版的小猪佩奇睡裙。 脸上被水蒸汽浸得粉粉嫩嫩的，像是一只可可爱爱的小豚鼠。 她正在吹着头发，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越来越急促。 这么晚了，是谁呀？ 拉开门的时候，她还没有看清对方是谁。 就被对方推着进了门。 她本是要反抗，顺便给对方吃上一拳的。 可是在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沉木香，又混杂着清洌的酒香时，她捏紧的硬硬拳头，又忽地软了下来。 这阵沉木香，只属于凌一扬。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正是怔愣之时。 凌一扬已经低下了头，狠狠地擒住了她香甜的唇。 狠狠的。 狠狠的！ 酒香入侵的时候，苏小米的脸被凌一扬用力地捧着。 他手指指腹与腹沟处的茧子，比以前厚了许多，粗粝得有些割人。 割得她有些许痛。 眉心不由拧紧。 “凌一扬，你不要这样。” “怎么，你不喜欢？” “你别这样。” “就这么讨厌我？” 027 我们不吃回头草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她想说不是的，只是好疼。 她的双唇张了唇，声音还没发出来，就又被他狠狠地擒住了。 许久，许久以后。 闻着苏小米身上的香甜气息，凌一扬的这阵怒火，才徐徐地平复了下来。 他的动作变得温柔而缱绻。 柔柔地摄取，轻轻地啃噬。 一点一滴…… 哄的一声。 像是有一道惊雷，炸响在苏小米的耳畔。 她全身发麻，大脑空空白白，连凌一扬带着厚茧的手是什么时候拨开她的衣服的，她都不知道。 只觉得五年的时间，他手上的茧子真的厚了许多。 刺过她的肌肤时，带着更深的粗粝感。 可这种感觉，她是喜欢的。 她早已忘记了挣扎和反抗，与凌一扬一起，双双的从逼仄的门后，来到了床侧。 软软的床，被陷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像是一小会儿，又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门外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小米，开门，快开门，快点开门。小米，你在吗，开开门。” 四哥哥的声音？ 安小米立刻找回了理智，用力推开了迷醉的凌一扬。 糟糕。 怎么办？ 四哥哥在港城开演唱会，又与她住在同一家酒店。 说不定四哥哥刚刚排练完回来，这个时候来敲门就很正常了。 用力推开凌一扬后，苏小米立刻从床上爬起来。 她看了看眉心紧蹙，又满眼冰冷的凌一扬。 要是被四哥哥发现了他。 那就等于是让老爸知道了，她和凌一扬还在一起。 不行。 不能让老爸再心脏病发作了。 她赶紧推着凌一扬，像是安排一件见不得人的物品一样的，把他推进了衣橱里。 凌一扬的眉心，再一次次紧紧蹙拢。 她比着拜托了的手势，满眼恳求，“一会儿我四哥哥进来，你在里面千万不要出声，千万千万，求求你了。” 凌一扬冷冷问，“我就这么见不得光？” “不是的，拜托你了。”她比了一根手势，“嘘，千万不要出声好吗？” 虽是醉了酒的凌一扬，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他冷笑，“就这么不愿我见你的家人？” 苏小米正要开口，门外急促的敲门声，越来越大。 苏小米最后看了他一眼，“我要放我四哥哥进来了，他在门外呆久了，被狗仔队拍到可不好。拜托你在里面安静一点啊，别出声，拜托，拜托。” 砰！ 苏小米直接关了衣橱门。 最后一丝门缝闭紧的时候，里面一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凌一扬站在逼仄的空间里，心里冷冷地笑了笑。 她只担心她的四哥哥，会被媒体拍到。 就不担心他吗？ 他的心碎成了渣，她知不知道？ 呵！ 这不都是自找的吗，活该！ 苏小米开了门。 杜玉苏谨慎地看了看身后，这才迅速溜进去，又把门给关紧。 “四哥哥！” 甜甜的声音，惹得衣橱里的男人，心里又被狠狠扎了一刀。 衣橱外的男人，却是笑得心满心足，又捏了捏苏小米粉粉嫩嫩的脸颊。 “开门慢拖拖的，你这做什么事都慢悠悠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四哥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想你啊，不能来？你不想四哥哥？” “我也想你啊。” 杜玉苏在银屏面前，是个高冷的国民男神。 可是在家人面前，却随性得很。 他走进去，直接就往苏小米的床上躺了躺。 排练了一天，杜玉苏被累得腰酸背痛的，他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回，就直接过来看苏小米了。 这一躺，舒服了许多。 不过，杜苏玉闻到了什么？ “酒味？”他又嗅了嗅，“小米，你床上怎么有酒味，你喝酒啦？ 杜玉苏紧张地坐起来，“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在外面，是不能喝酒的。酒后出事怎么办？” “我没喝酒。”苏小米赶紧解释，“刚刚是同事到我房间里，他喝了酒，才留下的酒味。” “同事，谁？不会是凌一扬那个渣男吧？”杜玉苏的神经立即提了起来。 想到凌一扬那个渣男，当初把他最爱的小妹给骗了婚。 骗完婚还不负责到底。 一纸离婚证，又把他最爱的小妹，变成了离异人士。 他家小妹多单纯呀，懵懵地就从黄花大闺女，变成了离异妇女。 杜玉苏简直气得咬牙切齿，但更多的，是担忧和心疼： “小米呀，你不能再相信那个渣男了，他就是渣，渣，渣，渣。” “哦。” “别跟他走太近，知道吗？” “好。” “你心里已经没有他了吧？” “嗯。没有了。”苏小米摇了摇头。 “真没有？没骗哥哥吧，要是让我发现你和他还藕断丝连，我，我，我……” 苏小米立刻紧张起来，“四哥哥，你，你要干嘛？” 杜苏玉咬咬牙，“要是让我发现，他敢再来骚扰你，我非把他胳膊给卸了。” 卸了凌一扬的胳膊？ 好可怕的样子！！ 苏小米立刻脑补着那般画面。 她家四哥哥跆拳道厉害，柔道厉害，太极拳也打得厉害。 要是真把凌一扬的胳膊给卸了，那可怎么办呀？ 不行，不行，不行。 她的脑袋立刻摇得像波浪鼓： “四哥哥，我没骗你。我和凌一扬没有藕断丝连。他于我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过去式，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吃回头草的。” 杜玉苏摸摸苏小米的脑袋，“这就乖了，他已经是个过去式了，你别难过。” “嗯，我不难过。” “我们不吃回头草。” “嗯，坚决不吃回头草。” “那我就放心了。哥哥带你出去吃夜宵？” 苏小米本来是不想吃夜宵的。 但是她的小眼神看向了衣橱的一角，要是被四哥哥发现凌一扬在里面，那是要出人命的。 她立马拿起手机，推着杜玉苏往外走，“走吧，走吧。我们出去吃夜宵。” 离开房间之前，苏小米把门拉了过来。 她透过门缝看了看衣橱的位置，心里很不放心，便迟迟没有把门缝给关严。 不知道喝了酒的凌一扬有没有事？ 刚刚她应该先给他倒杯水的，但是刚刚凌一扬一进门就把她堵在门后，也没有给她倒水的机会呀。 028 昨天晚上打扰你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一想到刚刚她和凌一扬在门后面发生的事情，苏小米的嘴角就不由往上扬了扬。 身后的杜玉苏催促着，“小米，快点呀，媒体来了就麻烦了。” 她哦了一声，这才有些不舍地关了门。 到了吃夜宵的地方，苏小米有些心不在焉的。 杜玉苏递过来一杯水果茶，“小米，你最爱喝的，百香果加橙多多味的。” “……” “还有这个，你喜欢吃的小龙虾，我给你剥好了。” 一边喝水果茶，一边吃小龙虾的滋味，不要太美。 但小米似乎不太感兴趣。 她看着手机。 给凌一扬打电话，是不行的，会被四哥哥听见。 发微信吧？ 可是她发现，从凌一扬来D市，她好像还没加上凌一扬的微信哦。 好像上次被他拒绝过一回。 没有微信，怎么联系他呢？ 不知道发短信，他能不能注意到。 她打开短信编辑框，对面的杜玉苏看着她，“小米，不要背东西了，我冒着被人偷拍的风险来陪你吃夜宵，你就不能别背你那些医学知识了？” 苏小米哦了一声，趁着四哥哥没看到她的手机页面，赶紧把编辑框退了出去。 一顿夜宵吃下来，苏小米一直心不在焉的。 杜玉苏也看出来了，“小米，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医学知识没消化完，急着想回去背笔记？” 苏小米摇摇头，又点点头。 杜玉苏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还不了解你，无时无刻不想着学医。好了，好了，送你回去。这些小龙虾我给你剥好了，打包回去吃。” 苏小米却道，“四哥哥，我可以打包一些白粥，还有暖胃的汤吗？” “你胃不舒服？” “是……有点不舒服。” 撒谎的感觉真不好呀。 她没有胃不舒服，只是想给凌一扬带点吃的回去。 他喝了酒，暖胃的汤和白粥比较适合他。 杜玉苏立即紧张起来，“胃怎么不舒服了，严重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哥，我自己就是医生啦。我最近喜欢喝白粥和暖胃的汤。我们快点打包回去吧，别耽误时间啦。” - 终于回到酒店。 苏小米把房间门上了反锁，放下手中的打包盒后，赶紧去衣橱看了看。 不知道凌一扬走了没有。 他应该不会那么傻，不会一直呆在里面吧？ 要是他回房间了，她再把这些白粥和暖胃汤送去他房间好了。 拉开衣橱门一看，凌一扬竟然还在里面？ 他靠坐着橱壁，脑袋低垂。 是……睡着了？ 苏小米蹲下来看了看，确定他确实是睡着了。 即使是靠坐在衣柜里睡着的样子，也是帅帅的。 只不过睡在这里面的样子，好像有点可怜。 真不该把他塞进来的，但当时她也是没有办法。 可能是因为他喝酒，他自己就睡着了吧。 使了吃奶的力气，苏小米才把凌一扬搬到床上去，又替他脱了皮鞋和净白的袜子。 这些年凌一扬的习惯一点也没变呢。 一个大男生的袜子，却洗得白白净净又一尘不染，真是太爱干净了。 苏小米把他的一双长腿，抬到了床上。 这个角度看下去，这双腿又长又直，好看得有些不像话。 不过凌一扬身上的酒味，却惹得她心疼地蹙了蹙眉。 醉成这样，想给他喂点水都不能了。 她把被子一角牵过来，盖到他的身上，俯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只是正常的酒劲上脸。 头顶的水晶灯，刚好斜斜地照在他五观分明的脸上。 高挺的鼻翼在脸上落下一道淡影。 薄唇轻轻抿着。 这般立体的五观，也是好看得不像话。 尤其是那双薄唇，带着淡淡的酒香，看上去欲得不行。 苏小米的纤细拾指，不知不觉地抬起来，落在他的唇瓣上。 她软软的指腹，先是摸了摸他的上唇瓣。 他唇瓣上细细的纹路，清晰地划过她的指腹间。 那种感觉，美妙极了。 她摸了摸他的上唇瓣，又摸了摸他的下唇瓣，这温凉的唇，带着淡淡酒香。 也不知怎的，苏小米竟然不觉间地低下了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柔地吻了上去。 只是吻下去的时候，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鼻尖。 好像很尴尬的样子。 不过，凌一扬已经醉得睡着了，应该没有发现吧？ 苏小米看着凌一扬，思索着，过了十余秒钟，又缓缓地低下了头。 耳畔边的头发垂了下来，她一边拂着碎发别到耳后，一边侧了侧脸颊，换了个角度轻轻地吻下去。 直到她的软唇，轻轻地碰到他温凉的唇瓣，她这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学着凌一扬吻她的样子，深情地吻着他…… - 第二天清晨，苏小米早早就醒了。 即使昨天晚上，她快三点钟才睡的觉，可是生物钟驱使下，她还是六点钟就醒了。 醒来后，一如往常地看着笔记。 昨天开了一下午的学术交流会，记的那些笔记，她一样都没来得及消化。 这会儿背得正专心致志，连凌一扬醒来了，她都没有察觉。 一觉醒来的凌一扬，头有些痛，晕晕沉沉的。 他坐起来，看到苏小米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她似乎是背着笔记，不由蹙了蹙眉心。 好一会苏小米都没有察觉到他醒了。 她时而咬一咬笔杆子，时而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 凌一扬没有去叫她。 他准备起身就离开这里，无意间看到床头柜她放着的一堆证件。 真希望她的户口本上的离异状态，改成了未婚这件事情，只是他看错了，看花眼了。 所以事隔一天后，他又拿起来看了看。 未婚两个字，却清清楚楚印在那里。 “离异改成未婚，方便以后再嫁人。” “他于我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过去式，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吃回头草，坚决不吃回头草。” 这些，都是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的。 凌一扬一阵心绞痛。 他放下了苏小米的户口本，起床穿好了鞋，从苏小米身边经过，她都没有察觉。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这认真背笔记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也是真的很戳人心窝子。 他依旧没有去叫她，走到了门口，拉开了门。 听到开门声，苏小米依旧没有注意到他出去了。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她才抬了抬头，看到床上空空如也。 凌一扬人呢？ 好像刚刚出去了？ 她忙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追了出去。 凌一扬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苏小米看着他，“你醒啦？” 凌一扬没有回答她，他只是微微回头。 他的声音清冷和疏离了起来，“昨天晚上打扰你了，实在抱歉！” 029 那么熟悉，那么陌生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说完这句话，凌一扬就又走了，头也不回。 留下苏小米愣愣地站在那里。 什么打扰了，什么抱歉，他又是怎么了？ 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一只懵懵的小豚鼠，实在是搞不懂他哦。 不过他既然已经醒了，应该就没事了。 但苏小米突然想起，她还没有加上凌一扬的微信。 像昨天晚上那种情况，她想给他发个微信，都没地儿发去。 她抬头望去，想喊住他加一加他的微信的，但是凌一扬已经进了电梯，电梯门也已经关上了。 早上去餐厅吃自助早餐。 苏小米和阮玉约在了一起，两个人形影不离。 安倩总喜欢往她们俩身前凑。 苏阮二人聊着医学方面的知识。 安倩在旁边好笑道，“苏小米，你说你这是有多笨，这么常识性的问题你还不懂，你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吗？” 苏小米知道自己笨。 所以才要多问呀。 问问题，学知识，一点也不丢脸啊。 她没在意安倩的话，继续做着笔记。 阮玉性子再好，也受不了安倩了，“小米很认真，很用功啊。我喜欢跟她一起交流。你不爱听，就坐到别的桌去好了。” 安倩白了阮玉一眼，“阮医生，你好歹也是我们科室最年轻最优秀的医生，怎么就跟个笨蛋混在一起，不怕传染她的傻里傻气，以后给病人看病都不会了吗？” 阮玉：“我没觉得小米傻，反而很优秀，又善良，又认真，比某些骄傲自大的人好多了。” 安倩：“懒得理你，人都是往高处走的，没见过你这样的跟个笨蛋实习生在一起的。” 苏小米一直没听到安倩在说什么，她做完了笔记，抬起头来，继续问阮玉，“小玉，你说的第二点呢，第二点是什么，说慢点，我记不过来。” 阮玉抽掉她手中的笔，”吃完早餐我再告诉你，一心不可二用。” 安倩发现她融入不到她们俩，自讨没趣端着早餐地了身。 刚好看到不远处，凌院士一个人坐在那里，便走了过去。 结果安倩刚刚准备坐下去，就被凌一扬冷冷地拒绝，“这里不欢迎你。” 凌一扬连看都没看安倩一眼。 他说这句话时，手里的叉子叉起了一小块荷包蛋，目光虽是垂着，却冷得很。 安倩感觉到寒意阵阵。 但她还是厚着脸皮坐了下去，“凌院士，我不打扰你用餐的，我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 顺便偷偷地看看男神，男神连吃饭的样子都好酷好帅哦！！ 能这么坐在男神的对面，只感觉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安倩还没欣赏到两秒钟，凌一扬就端着餐盘起了身，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看着连背影都寒意阵阵的凌一扬，安倩却自我安慰： 没事，高冷男神都是如此。 多追追他，多靠近他，久了久久，自然会把那颗冰冷的心给捂热的。 从自助餐厅走出去，几人准备去会议厅。 苏小米正好碰到了凌一扬。 他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连他掠过的一阵风，都带着他身上一如既往的沉木香。 苏小米在身后喊了他一声，“凌院士，等等。” 凌一扬停下来，背对着她，声音有些冷，“什么事？” “那个……”她顿了顿说，“还没有加到你的微信，可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凌一扬就冷冷道，“不可以。” “哦。那算了。”苏小米道。 这是他第二次拒绝加她微信了。 第二次！ 第二次！！ 第一次加他微信，他说不用加了，以后不用再联系。 第二次也拒绝得这么干脆。 苏小米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暗沉。 旁边的阮玉安慰她，“小米别难过，凌院士对谁都这么冷冰冰的。” 看着已经走远的凌一扬，苏小米笑了笑，“没事啊。你先进去，我去上个洗手间。” 阮玉：“那我进去等你。” 苏小米甜甜地笑了笑，“好。” 阮玉走进去，苏小米一转身，就看到安倩一副幸灾乐祸的笑脸。 安倩走上来，“苏小米，怎么样，你以为凌医生给你吃了我做的排骨，就是喜欢你了吗？连你微信都不想加，是根本就看不上你这个笨蛋实习生吧。” 苏小米懒理安倩，一个人去了洗手间。 上完洗手间回来。 她一边走，一边背着笔记。 今天的笔记，似乎比以往的还要难背上许多。 背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又双叒叕一遍，怎么也背不进去。 以至于她走回会议厅的步伐，慢了许多。 她垂着脑袋，一边走，一边看着笔记本，刚要进会义大厅的时候，突然撞到了一堵肉墙。 还没有抬起头来，她就闻到了只属于凌一扬身上的沉木香，判定着撞着的人一定是凌一扬。 一抬头，果然看到了凌一扬冰冷冷的眼神。 他抬了抬薄唇，“马上就要开会了，慢拖拖的，又去哪里了？” “洗手间。”她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一只委屈的小豚鼠。 看到她这粉嫩嫩的脸颊，凌一扬蹙拢的眉心缓缓舒展开来，可眼神还是冷冰冰的。 他伸出手来，“拿来。” 苏小米看了看他的手。 那是一只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的手，颀长而白净，骨节又分明，长长的指甲剪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甲面还泛着淡淡的光。 这只右手上，每一处长过的茧子，茧子的的厚度，她都清清楚楚。 他们是那么熟悉。 可他们，他们又是那么的陌生。 这便是这两天，看到凌一扬这冷冷的目光，所给她的感觉。 苏小米缓了半拍，才问他，“什么拿来？” 凌一扬说，“手机。” “你要我手机干什么？”苏小米不懂，茫然地看着他。 “不是要加微信？”凌一扬反问。 “哦。”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蹙眉想了想，像是一只思考问题的小豚鼠，“你不是说不用加了吗？” 凌一扬眉心微蹙，“你以后不用向我请教问题了？” “不用啊。”苏小米说，“我以后请教小玉就好了，她知道的也蛮多的。” 凌一扬沉沉地吸了一口气，二话不说地摸了摸她的衣服口袋，掏出她的手机，准备自己加她的微信。 可是，他输入了她以前设置的密码，竟然提示密码错误。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改密码了？” 苏小米点点头。 凌一扬问，“为什么要改？” “记不住，就改了。” “记不住？” 那密码是他亲自帮她设置的，是他们俩结婚的年月日，她竟然说记不住？ 030 是不是要帮你找回熟悉感？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的手机还是五年前，凌一扬给她买的。 在当时是最流行的新款智能手机，现在虽然不流行了，但是质量依旧很好。 当时买完手机，他就给她设置了他们的结婚日作为密码。 没想到，她因为记不住，就把这个如此有特殊意义的密码给忘了。 凌一扬冷冷问，“新密码多少？” 苏小米想了想，又摇摇脑袋，“还是记不住。可以人脸识别的。” 她拿手机刷了刷她那张粉嫩嫩的婴儿脸，手机立刻自动解锁。 凌一扬一番操作，加了自己的微信号，又掏出手机通过她。 互相加完微信，他这才把手机还给她，“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她淡淡地哦了一声。 他又说，“进去开会了。” 说着，他自己先转了身，离开时的眸子依旧是清冷清冷的。 苏小米这才跟着进去。 开了一天的会，苏小米写笔记写到手软。 中午仅有的一个小时休息时间，她一秒钟也不放过，一直请教阮玉。 阮玉真的是一个超级耐心的小姐姐，不管她再问白痴的问题，她都会耐心地跟她讲解，直到讲到她明白为止。 有时候一个问题，她会反复问上好几遍。 阮玉一直不厌其烦地跟她细细地讲解着。 到了晚上，苏小米和阮玉一起吃过晚饭，又窝去了阮玉的房间里，开始新一轮的“师徒式”交流。 另一个房间里。 凌一扬第NNN遍刷了刷手机。 倒是有新的微信进来，却没有任何一条是来自苏小米的。 他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地上的烟头，也是扔了一根又一根。 吸一口烟，吐出来，辣味呛喉。 谁告诉他，吸烟可以消除愁绪的？ 越吸，越烦燥燥的。 他把烟掐灭了，扔进烟灰缸里，起身去了苏小米的房间。 到了夜里十二一刻，苏小米才从阮玉的房间里出来，进电梯，上了自己的楼层。 电梯停在她要到的楼层，门开了。 她也意识到了，只是没有看那电梯门，低着头，看着笔记本，细细长长的腿往外迈了迈。 电梯门外的凌一扬，倚靠在墙上，双腿随意地交叠着。 一见到她，立刻起了身冲上去，抓住了苏小米的手腕往身前一带。 苏小米潜意识地捏紧了拳头，准备给对方吃上一拳。 毕竟无缘无故的被人拖拽，防范意识还是要有的。 可是闻到一阵熟悉地沉木香时，她捏紧的拳头忽然就软了下来。 一抬头就看到了满眼清冷的凌一扬。 他抬了抬薄唇，“你不知道那是电梯吗？电梯事故经常发生，不能好好走路？” 苏小米看着他，“我又没事啊。” “没事也不许走路看笔记。” “哦，知道了。”她的脸颊鼓得像是一只小豚鼠，眨眨眼又问，“你来干什么？” 凌一扬没有回答，只是眉心蹙了蹙，露出更冷的目光来。 他问，“今天开会的内容，有不懂的？” “有。”苏小米点点脑袋，“不过，我都已经请教过小玉了。” “不是告诉你，有不懂的来问我。” “问小玉也是一样的啊。” “不要去麻烦别人。” “小玉不是别人呀，我们已经是好闺蜜了。” 凌一扬的眉心，再一次紧蹙，蹙得像是一座小山头。 苏小米看了看时间，离和四哥哥约好的十二点半，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了。 她赶紧说，“你快回房间休息吧。” 她一边说，一边几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门口。 一转身，凌一扬竟然在后面跟着她，她茫然地看着他，“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休息？” “睡不着。”凌一扬冷着眸。 “……”睡不着跑她这里来干嘛，她又不是安眠药。 “但是我要睡了。”苏小米只把门推开了一条缝隙，进去后，看着站在门口的他，又说，“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别在我门口瞎转悠哦。” 要不然，会被四哥哥发现的。 她想，她关了门后，凌一扬自然会离开的吧。 可是，一只大掌用力地推开她的门。 那条小小的门缝，彻底被推开。 凌一扬就那样理所当然地登堂入室，进去后完全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房间似的，往苏小米的床上趟了趟。 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气恼的小豚鼠。 她走过去，拉着凌一扬的手臂，“你快起来呀，那是我的床。” 她用力把他往上拉，他却反作用力的把她往怀里带。 不到两秒钟的时间，苏小米就被拉进了他的怀里，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结实而健硕的胸膛上。 熟悉的沉木香，扑进鼻息里。 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也在耳边索绕着。 下一秒，苏小米就往外挣扎。 凌一扬看似不紧不松地搂着她，她却挣扎不出去。 他看着她，“怎么，不喜欢？” “你快放开我。”她使命地起身。 再不把凌一扬赶出去，就要被四哥哥给发现了。 “又不是没抱过。”凌一扬抱着她，丝毫不松手。 以前抱她的时候，她虽然也会挣扎。 但是挣扎着，挣扎着，她就任由他抱着了。 那时，他会圈着她的腰，把她书给抢走，就算她再抢回去，想要继续看，他也有一万种方法，让她主动投降。 那时，他抱着抱着她，就会陷入一阵温柔的缠绵中。 那时，多么美好呀！ 凌一扬一个翻身，将她揽在怀下。 他颀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粉嫩嫩的脸颊，拂开她额间的碎发。 指腹间的薄茧，刺得她轻轻蹙了蹙眉。 他以为，她是不喜欢这样子。 惹得他更加的蹙紧眉头，目光深如冷潭。 “凌一扬，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我。” 他的头垂下去，薄唇就要贴近她的脸颊。 她却别开了脸，“放开我。” “对我这般陌生？”凌一扬吻了吻她的发丝，“是不是要我帮你找回一些熟悉感？” 苏小米估莫着时间，这会儿四哥哥应该已经快来了吧，而且门还没有关，真是急死个人。 “你快出去。”她小手掌用力推着他的胸膛，用力的，用力的。 即使如此，凌一扬依然稳稳地揽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拂开她脸颊上的碎发，闭眸时深情地吻了下去…… 031 我有喜欢的人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熟悉的沉木香铺天盖地的袭来。 苏小米脑子里有一道惊雷，哄的一声，大脑跟着一片空白。 若不是门外的异样声，她的理智就要因此沦陷。 细细听了听，好像是四哥哥助理的声音。 “四少，明早五点你还要起来排练，不要聊太晚了。” “催，催，催。我还没见到我家小妹呢，我进去看看我小妹，别在外面敲门打扰我，我自己知道时间的。” 是四哥哥的声音。 苏小米推着身上的凌一扬，看了看敞开的门缝。 糟糕，门还开着呢。 她赶紧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推开了凌一扬。 现在让他出去，是不可能了。 只好拉着凌一扬，一起躲进了衣橱里，又小心翼翼地关了衣橱的推拉门。 趁杜玉苏还没有进来，苏小米小声地请求着，“一会儿别出声，拜托你了。” 要他不出声也可以。 他连商量也不打一下的，低头擒住了她香甜的樱唇。 杜玉苏似乎是近来了，声音越来越近。 “噫，我家小米呢？” “……” “门开着，人怎么不见了？” “……” “我去浴看看。” “……” “奇怪，浴室门没关，人也不在，去哪里了？” “……” “算了，打个电话吧。” 苏小米下意识地掏了掏自己的手机，赶在四哥哥拨通她的电话时，急忙地关了机。 幸好，幸好，吓死她了。 她在这里吓得半死，可与她挨在一起的凌一扬，还在狠狠地擒着她香甜的樱唇，霸道地摄取着。 门外，依旧是四哥哥的声音，“关机？人去哪里了？” 苏小米被吻得大脑一片空白。 只感觉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抚过了她细腻的肌肤。 她全身又苏又麻，却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 许久，许久之后，久到外面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似乎四哥哥已经走了，凌一扬这才从她面前抬头，捧起她的脸来。 黑漆漆不见一丝光的衣橱柜子里，谁也看不见谁。 可苏小米清晰地感觉到，凌一扬的脸靠了过来，鼻尖挨着她的鼻，与她轻轻相抵。 他低沉撩人的气息，苏柔地流过她粉嫩嫩的脸颊。 她能感觉到那温暖而暧昧的气息，在她的脸颊边上起起伏伏。 也能听到凌一扬此时此刻混乱有力的心跳声。 直到他的心跳声，徐徐地归于平缓，他才松开她的脸，退开了小半尺的距离，拉开了衣柜门，什么也没有说地走出去了。 剩下苏小米一个人，靠在身后的柜子上，缓缓地蹲了下去。 听闻凌一扬摔门离去的声音，她埋头双膝间。 不知是今天看笔记太多了，还是怎么的，眼睛竟然酸酸的。 她在里面蹲了好几分钟，才爬起来洗了个澡。 一开机，全是四哥哥的未接电话。 她赶紧给四哥哥拨了过去。 杜玉苏在电话里，简直要急死了，“小米，你刚刚去哪里了，门开着，人却不见了，吓死我了，你还好吧？” “四哥哥，我没事。我在小玉房间里请教了一些问题。” “那你回房间了吗，你后天就要回D市了，四哥哥去你房间里聊会儿天。” “四哥哥，我有些累了。明天见吧。” “累了啊，那你快睡吧。”这小丫头的声音听地来，怎么情绪有点低落啊，没事吧？ 杜玉苏好担忧中，“小米，你心情不好？” “没有啊，四哥哥。我就是太累了。” 杜玉苏想想也是，小米天天背笔记，真的是一分钟也没休息过，“那你赶紧睡吧。” “四哥哥，明天晚上，我去看你的演唱会。” “真的？”杜玉苏高兴得要飞起来。 这小丫头对他的演唱会从来不感兴趣，突然要去看他的演唱会，他可能高兴得今晚都要睡不着觉了。 “好，那我来安排，你早点睡。” 这一个晚上，沾床就睡的苏小米，却睡得有些不太踏实。 她躺下去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又是六点钟，准时醒来。 她的生物钟已经形成很多年了，准准的，一分也不差。 起床又背了会儿笔记，苏小米才去餐厅吃早餐。 她和阮玉约好了，坐在了一桌。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坐下来，她就开始一边吃东西，一边背笔记，背得有些忘我。 连凌一扬坐到了她对面的那一桌，她都不知道。 安倩也是一如既往的，端着挑选好的自助早餐，厚脸皮地坐到了凌一扬的身边。 凌一扬抬起眸来，冷冷地看了看安倩，又看了看安倩背后一直垂头背笔记的苏小米。 看到苏小米时，他的冷眸不由软了下来。 阮玉用手肘撞了苏小米一下，苏小米才从笔记本上抬起来。 阮玉靠到她耳边说，“小米，你看。安倩又要被骂了，骂哭多少回了，还不死心。这凌医生也是太难追了。” 苏小米看了凌一扬一眼。 他也正看着她，只是目光冷了一些，盯得苏小米周身都不舒服。 只是看了他一眼，苏小米就又垂下了脑袋，继续背笔记，“别人的事也懒得管啦，我要背笔记了。” 阮玉就喜欢苏小米这种不爱八卦，又认真学习的性子，“我就不吵你了，遇到不懂的就问我。” 安倩觉得今天运气太好了。 凌院士竟然没有赶她走，是不是开始对她有好感了呢？ 哈哈哈哈哈，安倩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 她忙把自己选的一些自助早餐，推到凌一扬的面前去，“凌院士，你吃得太少啦，我给你拿了点山药和红薯，早上吃点粗粮对身体好。” 凌一扬答得风马牛不相及，“你喜欢我？”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安倩心如小鹿乱撞，脸顿时就红了起来。 她本就长得漂亮，在他们医院属于院花级别的，又长得像一只下凡的小狐仙一样，带着一些娇媚。 脸颊这么红起来，别提有多娇羞迷人了。 简直就是一只害羞的小狐狸。 可是，凌一扬看她的目光，却如冰刃。 安倩垂了脑袋，羞涩地笑了笑，“人家都这么明显地追求你了，你才知道呀。” “哦。”凌一扬冷冷地抬了抬薄唇，“可是我不喜欢你。” 还没高兴过两秒的安倩，抬起脑袋来，顿时就要哭了，“为什么呀，我哪点不好呀，我……” 话还没说完，凌一扬就斩钉截铁，“我有喜欢的人了。她比你优秀，比你漂亮，比你可爱，比你善良，比你称职，比你乖巧，哪哪都比你好。” 032 是她，是她，全是她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说这句话的时候，凌一扬的目光，落在对面的苏小米身上。 只见他的小丫头，看也不看餐盘一眼地，往里面夹着东西。 不管夹着什么，直接就往嘴里送着什么。 估计她连喂进自己嘴里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边慢吞吞地嚼着，一边垂头专心致志地看着笔记。 这嘴里包着东西，一点一点嚼的样子，像是一只可爱的小豚鼠。 嚼了好半天，她才去夹第二块食物。 夹起来的，却是还没剥过壳的鸡蛋。 直到她咬着鸡蛋，咬不动了，她的目光才离笔记本，抬头看了看。 原来自己咬的是带壳的鸡蛋呀？ 凌一扬见苏小米咬着这块鸡蛋，瞬间蹙了眉。 然后，她就把鸡蛋放回去了。 这小丫头，肯定是嫌弃剥鸡蛋壳太泫费时间了。 对面的苏小米把鸡蛋放回了餐盘里，又端起牛奶抿了一小口。 旁边的阮玉问她，“你不喜欢吃鸡蛋？” 苏小米把一大口牛奶包在嘴里，两颊鼓鼓的，像一只贪吃的小豚鼠。 她摇了摇脑袋。 阮玉心疼她，“你就不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苏小米把牛奶全部吞进肚子里，这才两个问题一起回答阮玉： “剥鸡蛋太浪费时间了。喝牛奶也太费时间了。” 一口气喝一大半，多省时间呀！ 阮玉看她没吃多少，“我帮你剥鸡蛋吧。” 正要去拿鸡蛋，就见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那颗光滑的鸡蛋。 阮玉一抬头，就见到了站在苏小米身旁的凌院士。 他拿起鸡蛋在桌子上敲了敲，帮苏小米把壳全部剥完了，递到了苏小米的嘴边。 苏小米看着笔记本，没有反应。 阮玉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胳膊，“小米，鸡蛋剥好了。” 苏小米依旧看着笔记，“我不吃啦，饱啦。” 阮玉说，“不是，鸡蛋是凌院士给你剥的。” 苏小米没有听见，只看着她的笔记。 这几种治疗方法太复杂了吧！ 什么靶向药物、免疫治疗、介入治疗，前沿治疗，每一种都有NNNN个注意点，要背多久才背得完？ 阮玉又推了推她，她才抬起头来。 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面前有颗剥得光光滑滑的白鸡蛋。 她看到那只拿着鸡蛋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干净光滑，大拇指与拾指的指腹间又带着厚厚的茧子。 这不是凌一扬的手吗？ 她顺着那只修长的手臂望过去，果然看到了凌一扬。 她眨眨眼睛问，“你拿鸡蛋给我干什么？” “不是要吃鸡蛋？” “没有啊，我已经吃饱了。” 说着，苏小米就又垂下了脑袋，继续背她的笔记。 “真吃饱了？”凌一扬的声音有一些冷，却又有一些柔。 又开始背着笔记的苏小米，没有听见。 阮玉再一次地推了推她，“凌院士问你，真的吃饱了没有？”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凌一扬，又看了看他剥的那颗鸡蛋，“真的吃饱了，谢谢你。” 这声谢谢你，听起来有点疏离。 像是故意和他拉开了距离。 凌一扬冷着眸，抬了抬薄唇，“那算了。” 他把那颗剥好的鸡蛋，漫不经心地送到了嘴边，冷着眸一口咬了大半颗。 阮玉说她也吃饱了。 苏小米便起了身，和她一起离开。 可凌一扬站在她的身前，挡着她的路，没有让开的意思。 苏小米开了口，“凌院士，麻烦你让一让。” 凌一扬没有让开的意思，他抬了抬薄唇，“一会儿开完会，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不用啦。”苏小米显得很客气，“我问小玉就好了，不用麻烦你。” 麻烦？ 他都不嫌她问的问题太白痴，不嫌她麻烦，她还说麻烦？ 他的眸子冷到冰点，“也好，恭喜你找到了一个好老师，也省得耽误我的时间了。” 说着，他转了身。 转身之前，那眸子里的冷漠被苏小米尽收眼底。 是啊。 不用再问他问题了，就不用再被他嫌弃说她笨了。 她就真的那么笨吗？ 在他面前，她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她的眼里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暗沉，但很快就挽着阮玉的手，离开了这里。 安倩在后面有些看不懂。 凌院士说的那个喜欢的人，不会是苏小米吧。 要不然，为什么要给她剥鸡蛋？ 可转念一想，比她优秀，比她漂亮，比她可爱，比她善良，比她称职，比她乖巧，哪哪都比她好的人，怎么可能是苏小米？ 苏小米只会比她笨好不好？ 安倩断定，虽然凌院士给苏小米剥了一个鸡蛋，但他喜欢的人肯定不可能是苏小米。 - 一整天的会议又结束了。 中午休息的时间，苏小米没有去找凌一扬问问题。 她一直和阮玉腻在一起。 吃完午餐后，两个人为了节省时间，连房间都没有回，直接坐在餐厅里，点了两杯水果茶，一直交流着，讨论着，探讨着。 坐在不远处的凌一扬，看着苏小米身边的阮玉，目光不由冷了半分。 她们在餐厅里坐了多久，凌一扬就在餐厅坐了多久。 临近两点，苏小米才挽着阮玉的手离开餐厅，准备去会义大厅。 她一边走，一边问阮玉问题，没有注意到凌一扬。 倒是阮玉，看到了他，用手肘顶了顶苏小米的腰，“凌院士好像在那里坐了一个中午了。” 苏小米望过去，看到他满目清冷地坐在那里，手里漫不经心地端着一杯咖啡，另一只手握着一只笔，似乎是在写着什么，也许是演讲稿，也许是专业论文。 她收回目光，“走吧，我们去会议厅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餐厅门外，凌一扬才冷冷地抬眸望去。 而他笔下写的，不是什么演讲稿，也不是什么学术论文，而是满满一页纸的“苏小米”三个字。 她走了，他又写了十六笔：苏小米。 苏小米，苏小米，苏小米，满满一页纸，满满人生近三十载的奋斗目标，是她，是她，全是她。 直到凌一扬重新回到会议室，看了一眼那发言台上的嘉宾名字，直到工作人员来与他确认了下午的专家发言流程，他才收回心思，很快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坐上专家发言台，年轻的凌一扬就赢得了满堂的掌声。 连续讲了两个小时的他，停了一小会儿。 在这片刻的停顿时刻，掌声顿时又响起了，可他没有在意那些掌声，而且他连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一口，就把他的目光投向了下面的某个角落处…… 033 又是打脸时刻啊（必看章节，关于小米身份曝光）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看到他的小丫头，正坐在那个位置，低着脑袋，拿着笔，不停地记着什么。 那一刻，凌一扬冰冷的目光柔软了许多。 那一刻，他的心是那样的安宁，又是那样的痛！！ - 下午六点。 学术论坛交流会，圆满地落下了帷幕。 晚上的宴会，苏小米和阮玉还有安倩，都没有参加。 凌一扬没有看到苏小米的影子，业界内许多大佬都想趁着宴会的时间，再与他拉近些关系，所以各种邀请数不胜数。 可凌一扬都一一婉拒了。 凌一扬给苏小米发了微信：在哪里？ 苏小米没有立刻回复。 这个时候，她正和阮玉准备去体育馆看演唱会。 安倩也跟着她们，扬了扬手里的门票： “我一会要去看苏苏的演唱会，你们去吗。虽然临近开场了，但我还可以帮你们搞到票哦。不这这个时候，可能只有站票了。” 阮玉淡淡道，“小米已经买到票了。” “她？”安倩讥笑地睨了苏小米一眼，“她也能帮你搞到票？现在在网上是买不到票的，她有渠道吗？” 阮玉没有回答。 这个时候，苏小米请教阮玉，“小玉，肝脏储备功能良好的Ia期、Ib期、IIa期，分别是指什么？” 阮玉：“我们车上慢慢说吧。” 苏小米说了一声好，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安倩讥笑的眼神。 到了体育馆，苏苏家的粉丝们，在工作人员的维持下，十分有顺地刷票进场。 安倩比苏小米她们先到，等了一会儿，就见她们也到了。 苏小米在背着笔记，安倩迎上来她都没有看到。 安倩问，“你们没有票吧？我有渠道，可以搞到站票，不过位置有点偏，分在N区。你们要吗？” 阮玉是真的很想亲眼见一见苏苏。 哪怕隔得远远的，看不清人影，她也想现场去看看，去听听他唱歌。 可是直到要进场了，苏小米都没有拿出票来。 阮玉担心她在网上买票，被人骗了，万一根本拿不到票，就多问了一句，“小米，我们有票吗？” 苏小米背着笔记，没听见。 阮玉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一角。 这回，苏小米抬起头来，才听清楚阮玉的话，然后回道，“我们没有票，不用票吧？” 阮玉：“是不是网上遇到骗子，取不了票了？小米，你一共付了多少钱，这钱我出，不能让你吃亏。” 苏小米：“不是啊，我们不用票也能进去啊，再等一等吧。” 安倩一声讥笑，“呵，没票也想进去，你以为演唱会是你家开的呀？” 苏小米没的听到这嘲笑声，又低头背着笔记了。 阮玉瞪了安倩一眼，“大家都是同事，你怎么总是这样瞧不起小米？” 安倩来了个马后炮，“早就说要帮你搞票了。结果你只相信苏小米，这下好了吧，进不了演唱会了吧？你现在要是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帮你，反正我有关系，不过价格可能要高一点。” 其实安倩所谓的关系，不过是黄牛。 阮玉哼声，“你搞来的票，我宁愿不看。” 安倩也哼了哼声，“好心当驴肝肺了，懒得管你们，我要进去了。” 说着，安倩就去验票了。 可是当她用票上的二维票，对准验票口时，竟然验证失败。 她连续试了十多次，都提示失败。 工作人员：“这位女士，你是通过正规渠道买的票吗？如果不是，很有可能买到假票了。” “怎么可能，我是通过正规渠道买的呀……”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在黄牛那里买票的安倩，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真是气死了，竟然买到了假票，还那么贵。 她气得咬牙切齿地往回走。 阮玉见到她，“安医生，你怎么没有进去？” 安倩黑着个脸，“忘记拿票了。” 阮玉哦了一声。 安倩看了看苏阮二人，“虽然我忘记拿票了，可是总比你们俩个好，你们怕是连票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过来，看到苏小米后，恭恭敬敬地走上来： “苏医生，演唱会的位置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这边请。” 苏小米垂头背着笔记，没有听见。 阮玉用手肘，轻轻地顶了顶她的细腰，“小米，有人叫你。” 苏小米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的帅气小哥哥正是四哥哥的经纪人凌西。 他和凌一扬一个姓。 所以当时，苏小米一下下就记住了凌西的名字。 安倩走上来，“苏小米，你有什么渠道啊，还位置都给你准备好了。我可提醒你啊，别被人骗去卖了，还帮人数钱哦。” 苏小米跟着凌西走了，一边走，一边背笔记，也没有在意安倩说什么。 阮玉也懒理安倩。 当安倩看到苏小米她们被领进的那条通道，上面写着：内部专用通道几个字时，安倩顿时提了提神。 还真是去演唱会的，不是骗子？ 为了等苏苏的演唱会，她可是等了一年多了。 安倩赶紧追上去，却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她推着工作人员拦上来的手，“我跟他们是一起来的，苏小米，喂，苏小米，你带上我呀。” 苏小米刚好把笔记本收起来了，听到安倩的声音，就回了头。 凌西对安倩没有好感，她竟然说他一个堂堂金牌经纪人是骗子？ 但凌西还是绅士地问了问，“苏医生，要带上后面的那位女士一起吗？” 苏小米想了想，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搞分裂，便说，“让她进来吧。” 凌西朝工作人员递了一个眼神，工作人员立即放了行。 安倩终于进了演唱会。 而且还是人生当中，第一次走内部专用通道，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不知道这条通道苏苏走过没有，应该是走过的，以后她又可以在朋友面前炫耀一番了。 可是，因为是凭着苏小米的关系才进来的，她心里酸得不像话。 但还是跟苏小米说了声谢谢。 苏小米回道，“不客气，举手之劳。” 听到这个举手之劳，安倩就不舒服，“要不是我的票忘在酒店了，我也用不着你帮忙。” 苏小米没说什么，挽着阮玉往前走了。 没走多远，竟然到了演唱会的后台。 杜玉苏看到自家小妹来了，高兴得合不拢嘴，忙走上想给自家妹妹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要知道他家小米，可是从来没有来过他的演唱会。 他站在万众瞩目的地方，收到再多的掌声，都不如自家妹妹的这次亲临。 他抬起双臂，准备迎上去抱一抱他最最最爱的妹妹…… 034 好像凌一扬的腿更长哦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一看到苏小米身边还有两个外人，应该是她医院里的同事。 杜玉苏立马把抬起来的双臂给收了回去，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他那帅帅的发型。 他收起了当哥哥的那份宠爱，有些正式地走过去： “苏医生，位置给你留好了，还给准备了一些瓜果点心。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回头告诉阿西一声。我让他在旁边陪着你们。” 安倩和阮玉两个人，顿时惊得鸦雀无声。 她们俩见到了谁，见到了谁？ 是苏苏，苏苏，苏苏呀，不是电视上，不是海报上，不是网络上的苏苏，而是活生生的苏苏。 眼前的苏苏有血有肉，穿着一件黑色的酷酷的皮夹。 因为他抬手的动作，露出他一截精瘦有力的腰来。 那腰之下，是一双又长又直的大长腿。 安倩简直要尖叫出声。 而阮玉，看到自家爱豆简直是一瞬间地慌了神，紧张得呼吸都要停了，她有好多欣赏他支持他的话堵在喉咙间，硬是激动的全身都没了力气，一句话也开不了口。 而苏小米，很有默契地和四哥哥配合着，“谢谢杜先生，不过不用你的经纪人陪着我们了，太麻烦啦~” 她故意把后面的“太麻烦啦~”，加重了语气。 杜玉苏秒懂，自家妹妹想低调，不想在医院里面曝光了身份，影响她正常的工作。 便点了点头，“好的，那你们入场吧。” 他虽然舍不得自家妹妹，但是马上要演出了，他得去准备准备。 看着走远的杜玉苏，苏小米很满意，四哥哥果然是个影帝，演得这么像，完全没有暴露她的身份。 旁边的阮玉忽然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小米，我刚刚竟然看到苏苏了，真的是苏苏。” 安倩见到自家爱豆，虽然也是激动不已，可是却端得高高的，“我上次还见过天王陆德华呢，淡定点，别一看到真人明星，就激动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白痴一样。明星也是人，不要跟见到神一样。” 性子再好的阮玉，也忍不住反驳回去，“我就是激动，就是不淡定了。我只追我家苏苏，别的明星我不稀罕。” 阮玉激动得停不下来，又抓紧了苏小米的手，“小米，苏苏的腿好长哦，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长好多，好多，简直就是完美的大长腿。” “是吗？”苏小米想了想。 为什么说到大长腿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凌一扬？ 四哥哥的腿确实很长，不过好像没有凌一扬的长，身高比例也没有凌一扬那么完美哦。 昨天晚上，凌一扬喝醉酒了，睡在了她的房间。 她还特意多看了他的大长腿几眼。 那个画面，太完美了。 苏小米回忆得有些走神，直到凌西叫了她三声，她才抽回神思，“啊，你说什么？” 凌西说，“苏医生，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带你们进场吧。” “好的。” 凌西亲自领着苏小米三人，进入了观众席。 到了观众席，安倩和阮玉又一次的被震惊到了。 这哪里是观众席呀，这分明就是特级嘉宾席嘛！！ 后面的，都是一排排的硬椅子。 可她们被安排的位置，是软软的皮沙发，沙发还是电动的，如果演唱会看累了，还可以躺下去。 而且前面，还有桌子。 桌子上摆满了瓜果点心和各种茶水。 剥好的榴莲、洗好的新鲜车厘子，切开的山竹、凤梨、西瓜、橙子、蓝莓、草莓…… 还有现磨的咖啡、沏好的水果茶、榨好的果汁、还有开心果、瓜子、夏威夷果，松子…… 这些吃的，全是钱呀。 安倩的心酸了，彻底酸了，彻彻底底地酸了，酸了。 苏小米是有什么关系，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可是安倩实在想不明白，苏小米这样的笨蛋实习生，能有什么样的关系呀？ 安倩问，“苏小米，你认识苏苏？” 苏小米准备背笔记的，既然安倩问了，就回答她吧，“不认识呀。他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介绍的。” 安倩蹙眉，“别骗人了，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怎么会给你这么好的待遇。又是亲自接待，又是最佳观的位置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你别当我是傻子了，你肯定认识什么大人物。” 苏小米又道，“真的只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啦！” 安倩眼睛微眯，“那你把这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也好沾沾你的光。” 苏小米：“他不喜欢随便交朋友的。” 安倩：“骗人的吧，是不是这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见不得光呀？我就说嘛，你肯定是被什么有钱的老男人给包氧了。” 后面这句话，苏小米根本没有听见。 因为她已经垂头在笔记本的字里行间里，又开始聚精会神地专研起来了。 靶向药物、免疫治疗、介入治疗，前沿治疗，密密麻麻的解说…… 好难哦！！ 求知若渴的苏小米，听不见安倩说了什么。 倒是旁边的阮玉，打抱不平道，“你嘴巴太毒了吧，早知道小米就不该让你进来的。” 安倩不服，“她要不是被什么老男人给包氧了，她能被苏苏亲自接待？” 阮玉气得脸色一沉，“你……你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 安倩：“我怎么啦，我至少干干净净的，没有被人包氧。” 阮玉想安慰苏小米来着，但苏小米沉浸在自己求知若渴的世界里，早已两耳不闻窗外事。 还好，还好，要不然小米得被安倩给气死。 苏小米一直背着自己的笔记，一个前沿治疗的专业知识点，她就背了一个多小时了，好难。 阮玉拉了她几下，她这才在美妙的音乐声中，茫然地抬起了头来。 阮玉问她，“小米，难得来一次演唱会，你怎么不听苏苏唱歌呀？” 苏小米又垂了头，勾勾画画着，“从小听，听得太多了……” 现场有点吵，阮玉没有听清前半句，只听到了后半句。想了想，大概小米不只第一次来演唱吧，所以就没那么激动。 接下来，台上的杜玉苏又唱了一首歌。 一曲结束，主持人进入观众现场提问环节。 观众问：“苏苏，请问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进入娱乐圈？” 这种问题，经纪人教过他N多遍，要说热爱唱歌演戏，要说不能辜负粉丝们的厚爱，等等，等等官腔式的回答。 但是，杜玉苏直接了当道，“因为我要给我妹妹挣嫁妆啊。我想要我妹妹很有底气地嫁出去，才能在夫家立足，才能不被夫家欺负。” 035 怕是不想活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粉丝又问，“苏苏你捐了那么多钱，在贫困山区盖了两百多所学校，钱肯定都捐完了吧，哪还有钱呀？” 杜玉苏直接道，“一半捐，一半留给我妹妹。虽然要帮助别人，但也不能苦了我妹妹。” 哇，好宠哦。 我也想要个这样的哥哥，怎么破？ 可是下面的粉丝们，都没有这样一个又帅，又热心公益，又有钱，又一心宠妹的哥哥。 阮玉激动地拉着苏小米的胳膊，“小米，小米，太感动了。苏苏的妹妹是谁呀，她太幸福了吧。” 生为苏苏妹妹的苏小米，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事情。 她懵懵地抬起头来，就看见舞台上的杜玉苏突然沉默了下来。 四哥哥的那个样子，好像还有一些哽咽。 他顿了顿，声音有一些沙哑： “其实，我对我家小妹有愧疚，陪伴她太少了。以至于让她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受了许多伤。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 说到这里，杜玉苏实在忍不住。 高冷形象的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和粉丝们说上如此长的一段句子，更没有流过泪。 他转过头去，擦了擦泪，平复了许久，还是难掩心痛： “我以后要好好陪伴我家小妹，要给她找一个绝对可靠，三观绝对正，人品绝对好的老公。对方有没有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对我妹妹好。我可以养他们。” 阮玉听得动容，不由跟着抹泪，“苏苏太好了，我也想要这样的哥哥。” 苏小米听着四哥哥的这些话，却是没那么感动的。 因为经常听，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她家四哥哥呀，煽情这种事情，回家说就好了嘛，还要当着全国观众说。 下回她得让他低调一点了。 她看了看台上的四哥哥，又看了看阮玉，“小玉，你是喜欢苏苏多一些，还是喜欢那个帅帅的机长多一些？” 阮玉有些茫然，“什么？” 苏小米想着，四哥哥和二哥哥都过了三十岁了，感情却一片空白。 要是阮玉能在两个哥哥当中选一个，无论是当她的二嫂子，还是四嫂子，她都是喜欢的呀。 这个主意不错！！ 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只高兴的小豚鼠，“回头我让你们多接触接触。” 安倩坐在旁边，“人家苏苏看在老男人的面子上，就接待了你一回而已，你就真把自己当慈禧太后了呀？” 苏小米听都没有听到安倩的话，她又埋头在笔记本上了。 阮玉瞪着安倩：“不许你再这么说小米。” 安倩：“我说了又怎么了？既然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就不要怕被人说。” 苏小米哪里听得见这般诋毁她的说辞，她早已沉浸在自己的求知世界里，越发沉迷…… - 演唱会结束后，杜玉苏亲自送苏小米回了家，顺带也送了她的两个同事。 宽敞的保姆车内，相对有些安静。 苏小米在背着笔记。 她不说话，杜玉苏也不敢吵她背东西。 杜玉苏不说话，阮玉和安倩，也没敢吱声。 杜玉苏想跟自家小妹聊点家常，却要顾忌到那两个同事，生怕暴露了小米的身份。 他客客气气地拿了两杯水果茶，分别递给了安倩和阮玉。 阮玉接过自家爱豆的水果茶，只感觉它比黄金还要珍贵，虽是激动，却很文静地回了一声谢谢。 安倩接过那杯水果茶，却在心里美滋滋的幻想着，苏苏是不是喜欢她呀，要不然怎么会最先给她递水果茶呢？ 车里有苏小米，还有阮玉。 可苏苏偏偏把第一杯水果茶，递给了自己，会不会是暗示着什么？ 想到这里，安倩顿时有些沾沾自喜。 回到酒店，阮玉已经和苏小米下车离开了。 可是安倩却久久不下车。 虽然安倩心里喜欢的是凌一扬。 但是若能加上苏苏的微信，那她就可以在亲朋好友面前好好炫耀一番了。 于是，她就拿出了手机，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苏苏，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杜玉苏想了想，要是能通过这个同事，多了解到小妹在医院的情况，也算是他在医院的眼线。 于是，就嗯了一声。 安倩顿时高兴得要飞起，忙亮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 经纪人凌西，却有些不高兴了。 杜玉苏看了凌西一眼，“加她微信吧。” 凌西只好拿出对公的微信号，加了眼前的麻烦女人。 杜玉苏却道，“用我的私号加这位医生小姐姐。” 凌西，“可是……” 杜玉苏，“别废话了，赶紧加。” 凌西只好照做。 旁边的安倩高兴得像是要腾云架雾了。 苏苏竟然用私号加她了，是不是喜欢她呀？ 要不然，高冷的苏苏，怎么可能用私号加她呀？ 安全沉浸在欢天喜地中的安倩，已经高兴得不知道自己姓啥名啥了。 这个时候，杜玉苏却问，“医生小姐姐，你好。你和苏医生平时经常在一起吧？苏医生在医院里很忙吗？” 竟然打听苏小米那个笨蛋的事情？ 安倩有点酸了，面上却不表现出来，“苏苏，你是不是看着苏小米很可爱呀？” 杜玉苏蹙眉，“苏医生她……本来就很可爱呀。” 安倩心里更酸了，竟然说苏小米那个笨蛋很可爱？ 安倩想了想：我其实不想在背后说同事坏话的。但是我怕你被她骗了。苏小米看起来挺呆萌可爱的，但是她其实已经被有钱的老男人给包氧了。 什么玩意？ 敢说他最可爱、最单纯、最善良、最美好的小妹被老男人给包氧？ 不想活了吧。 杜玉苏杀人的心都有了，面上却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又说，“医生小姐姐，你有没有空，请你吃个夜宵。” “好啊，好啊。”安倩高兴得要飞起。 跟大明星一起吃夜宵，再偷拍几张照片，以后又有炫耀的资本啦。 杜玉苏又道，“那我回去换套衣服，把夜宵地址发给你。” 安倩忙点头，“好啊，好啊，我也回去换套衣服。” 半个小时后，安倩去了约好的地方。 经过一个长长的巷子时，黑漆漆的，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有几只流浪猫从她面前窜过，吓得她一阵毛骨悚然。 036 我们离婚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苏为什么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吃夜宵呀？ 但安倩转念一想，苏苏是大明星，吃夜宵的地方肯定得隐蔽，以免被狗仔偷拍，所以就没有多想。 正是她准备用微信联系苏苏时，突然被人拿着麻袋，蒙头盖脸地套了起来。 她正要喊，嘴也被人捂了起来。 一片漆黑之中，乱棍落在了她的身上，把她打得痛得不行，又不至于要她的命。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逃不出那只麻袋。 接着感觉到她漂亮的脸蛋，又被人用力地踩了几脚。 这些人要干什么，不会要杀了她吧？ 她吓得唔唔唔地哭了起来…… 四十分钟后，杜玉苏洗了个澡走出来。 凌西有些担忧地问，“那个女人不会报案吧？” “让她去报。”杜玉苏擦着头发，坐到沙发上，“四周没有监控，报了也等于白报。” 凌西应道，“也是她活该。” 杜玉苏一想到那个死女人敢如此诋毁他家小米，他就想把她脖子给拧断： “这次只是给她个教训。” 安倩回到酒店的时候，胳膊腿儿都是淤青的，尤其是脸，已经肿成了大包子。 幸好这些都是外伤，不伤及筋骨。 她以泪洗面地站在镜子前，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这个时候，她收到了苏苏的微信：医生小姐姐，你怎么还没有来？ 安倩着急死了。 她倒是想快点和苏苏单独见面，但是这个鬼样子怎么去见人？ 她只好回复：不好意思啊，我临时有点急事，不能去了。 杜玉苏回复：那没事，下次请你吃饭吧。刚好下个月，我们剧组要去你们医院取景，到时候再约。 安倩忙回复：好啊，好啊，下个月再约。 哇，下个月苏苏剧组在他们医院取景。 她和苏苏这么熟，岂不是又可以在同事们面前炫耀一番？ 安倩不仅高兴得快要飞起，更是连自己的伤都忘了，不由陷入一片美好的幻想之中。 - 苏小米回到房间后，洗了个澡。 窗外的灯火已经熄了许多。 夜色宁静。 尽管有一些晚了，她还是准备再看一会儿笔记。 看着，看着，被电话声吵到了。 她蹙了蹙眉，本是想把电话挂断的，但一看是凌一扬的电话，就拿过来接了。 那头，传来清冷的声音，“没收到我的微信？” 苏小米想了想，问，“你给我发微信了？” 那头的声音，又冷了半分，“找你有事，是你来我房间，还是我下去找你？” 苏小米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还有好多没背呢，“太晚了吧……” 凌一扬的声音，不容商量，“你是要我亲自下去找你？” 苏小米想了想，要是凌一扬跑下来找她，又被四哥哥发现了怎么办？ 她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只无奈的小豚鼠，“还是我去你房间找你吧，你在几楼几号房？” 凌一扬没有立刻回答。 等听筒里传来声音的时候，苏小米只感觉这声音又冷了许多，“1908，两分钟。” “什，什么两分钟？”苏小米茫然道。 那头，冷冷道，“两分钟内，让我见到你。” “哦，我现在上来。” 挂了电话，苏小米直接就走到了门口。 正准备出去，发现自己还穿着粉色的小猪佩奇睡衣。 按理说，穿衣服是不方便见人的。 但是转念一想，凌一扬又不是没见过她穿睡衣的样子。 她就懒得换了，也好节省一些时间。 从电梯里上到十九楼，电梯门缝还没有彻底敞开，苏小米就看到了凌一扬。 他倚靠在墙壁上，双腿漫不经心地交叠在一起。 这个角度望过去，那双大长腿与他的身高比例配起来，简直堪称完美。 苏小米慢慢地把视线从他的大长腿之处，由下往上地移了移，很快对上了凌一扬有些冷的目光。 她问，“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凌一扬的身子，这才离开身后的那堵墙。 他抽开随意交叠在一起的双腿，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身后的苏小米往前走了两步，“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说完了，她还要再回去背一小会儿笔记呢。 凌一扬头也不回，“到我房间来。” “就在这里说吧。”苏小米坚持。 凌一扬微微回头，“你就这点时间也没有？” 苏小米正要说什么，已见他开了两步，“自己跟上来。” 见她没有跟上来，他又倒回去，二话不说地牵起她垂在身侧的右手，带着她一起进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他关了房间门，他都没有松开她的手。 这只手牵在掌心里，细细嫩嫩的。 她开始把小手往外拽。 他反拽得更紧。 “你松开我。”她的脸颊鼓了鼓，像只小豚鼠。 凌一扬看着她，“又不是没有牵过。” “可现在不一样了。”苏小米硬把小手从他掌心里拽出来，背到了身后。 凌一扬蹙了蹙眉，“怎么不一样了？” “我们离婚了。”苏小米鼓起小豚鼠似的脸颊。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没有对不起他。 没有出轨。 甚至从来没有看过别的男人一眼。 每天上班和他在一起，下班也和他在一起，很乖很乖的跟在他的身边。 可是，他说离婚，就离婚了。 他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错在了哪里？ 这五年的时间，她从来不敢去回忆离婚的事情。 一回忆，心里的那块地方，就像是要坍塌了一样。 所以这五年的时间，她一直拼命地学医。 吃饭，走路，洗澡，刷牙，睡觉，无时无刻都在拼命地背着东西。 她不敢停下来，从来不敢停。 因为一停下来，她就会想起，凌一扬不要她了。 他那么优秀，轻轻松松学个医，竟然就成了肝胆外科的第一刀，在医学界享有盛誉。 而她，却那么菜。 即使是她拼了命地学习，她还是转不了正。 那个时候想学医，一是真的想当个好医生，多多为病人看病治疗，还有个原因也是想和他有共同话题。 苏小米不想去回忆这些东西。 她看着目光有些冷的凌一扬，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问，“你不是找我有事吗？什么事？说完了我还要下去背笔记呢！” 037 回忆也是甜蜜的呀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转了身，往房间里面走了进去，“我不习惯站在门口说话。” 他走到吧台的地方，回头看了看她，“过来。” 苏小米哦了一声，走过去时，他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 刚好她有些渴了，就接过了水杯，喝了两大口。 水到了她的嘴里，并没有被她急着吞下去，而是停顿了一下。 两个脸颊顿时包满了水，鼓鼓的，像是一只可爱的小豚鼠。 然后慢慢，慢慢地吞了下去。 凌一扬看着她，这喝水和喝牛奶的习惯，还是跟以前一样。 杯里的水被她喝了一半，她就不喝了，搁下了杯子。 凌一扬问，“不喝了？” 苏小米摇了摇脑袋，嗯了一声。 凌一扬这才重新端起这半杯水，递到嘴边。 苏小米正要说那是她喝过的，已见他往嘴里送了几粒药，就着她喝剩下的那半杯水，把药吞了下去。 “你生病了？”她看着他。 他转了身，“没事。” 见到坐到了沙发上，她凑到吧台上去看了看。 搁在上面的药盒子上，写着几个字：对乙酰氨基酚。 是退烧药啊？ 她走到沙发前，“你发烧了？” 凌一扬靠坐在沙发靠背上，“睡一觉就好了。” “我看看。”苏小米走近他，站在他的面前，弯下细腰，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 根据她多年的经验，就算没有体温计，她也能判断出这体温已经烧到三十八度以上了。 难怪刚刚看到他，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苏小米忙转了身，“我再去给你倒杯水吧。” 重新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后，她端过来走到他的面前，朝他递了过去。 “再多喝点温水。” “关心我？”凌一扬没有接水杯，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苏小米想了想，问“要不要我把小玉叫上来？” 凌一扬蹙眉。 苏小米自言自语，“她的医术比较厉害，经验也比较多。对付发烧，她应该更有办法。” 凌一扬眉心聚拢，“苏小米，你这几年实习医生是白当了？” 苏小米鼓了鼓小豚鼠似的脸颊，“没有啊，我背了很多笔记呀。” 后知后觉的苏小米，看到凌一扬嫌弃般的目光，这才想到他所说的话，是嫌弃她太笨了。 是呀。 实习那么多年，处理个发烧感冒，都要去求助别人。 不是笨，又是什么？ 可是，她只不过是觉得小玉比她更有经验，更能让他快点好起来而已嘛。 她把水杯搁在他身边的茶几上，“水给你放在这里了，我去给你拿条湿毛巾。” 她去浴室的时候，水笼头拧开了，却没有出水。 又走到浴室门口，看了看他，“你房间停水了？” 凌一扬望过去，“水笼头坏了，淋浴房有水。” 苏小米哦了一声，又拿着毛巾进了淋浴房。 她一拧开关，下面的水笼头没有出水，倒是头顶的固定花洒，洒了她一身的水。 从浴室里走出去，她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掉进水里的可怜小豚鼠。 凌一扬蹙眉，“怎么搞的？” 粉色的小猪佩奇睡衣，湿嗒嗒地贴在她的身上。 她虽然又瘦又高，可是身上该翘的翘，该凸的凸，并不是瘦巴巴的干柴样子。 加上粉粉的睡衣，湿嗒嗒地贴合在她的身上，便更加衬托出她的玲珑有致来。 凌一扬血液里的某种因子，忽而燃烧了起来。 他起了身，“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他找了一件白色的衬衣给她。 她先是闻到那衬衣上淡淡的沉木香，这才看了看那件衬衣，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又熨得平平整整。 抬眸时，她对上他的眸子，“穿你的衣服呀？” “又不是没穿过。”凌一扬眉心微蹙。 苏小米哦了一声。 想想也是，以前又不是没穿过他的衣服。 结婚那会儿，凌一扬经常会给她买一些真丝的睡衣。 那睡衣的风格太成熟了，露的地方也多，她穿不习惯。 她便经常拿他的衬衣，或者是T恤来当睡衣穿。 有时候，他熨得平平整整的衬衣，被她穿一个晚上，就变得皱皱巴巴的了。 可他也不会生气，还会捏着她的鼻子说：小坏蛋，你怎么这么爱穿我的衣服。 她会调皮地鼓一鼓脸颊，高兴地说：就是喜欢呀。 他又会回道：那就让你穿一辈子吧。 一辈子…… 苏小米不敢去回忆。 她鼓了鼓腮，“我回我自己房间换吧。” “想感冒吗？” 凌一扬拽着正转身要走的她，把她塞进了浴室里，又把衬衣递了进去，“换了再出来。” 苏小米接过那件衬衣。 自己身上湿嗒嗒的，在这三月初春的夜里，冷意忽然袭来。 她也就没有再推脱，脱了自己的小猪佩奇睡衣，把他的衬衣穿在了身上。 这衬衣穿在凌一扬的身上刚刚好。 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却又大又长，即使如此，还是露出她细长白晰的双腿来。 从浴室里走出去，她看着坐在沙发里的凌一扬，“有裤子吗？” 凌一扬却答得风马牛不相及，“过来。” 苏小米乖乖地走了过去。 她只穿着上面的衬衣，没有穿裤子。 衬衣刚好盖到大腿以下，她垂头看了看，有些不自在地把双腿闭得更拢。 她特意地把衬衣往下拉了拉，垂着脑袋，微微抬头看着他，“能给我一条裤子吗？” 凌一扬也看着她，目光从她婴儿肥的脸颊上，往下扫了扫。 扫到腿上那片晰白的肌肤，他抬了抬薄唇，“不穿更好看。” 苏小米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腿。 她正想说什么，凌一扬长臂一伸，勾着她的细腰将她往怀里一揽。 坐在沙发里的凌一扬，轻而易举地把她抱坐在了身上。 苏小米的手，刚好落在了他胸膛的位置上。 她挣扎着要起来。 凌一扬揽着她腰间的力度，更加紧了紧。 她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只生气的小豚鼠，“你放开我。” 凌一扬眉心微蹙，“怎么，你忘了我们结婚……” 苏小米又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蹙着眉像是在想事情。 她怎么可能忘记。 也是和此时此刻，差不多的光景。 她去凌一扬家，因为衣服被打湿了，她换了他的白衬衣。 穿上他的衣服后，她只不过是问他再要一条裤子来穿，他就揽着她的腰，把他带入了怀里。 038 从别后，忆相逢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对于那个晚上，苏小米当然记得很清楚。 那时，凌一扬只是揽了揽她的腰，抱了抱她，很绅士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她却主动解开了他的衬衣扣子。 她也清楚得记得，当她解开他的第三颗衬衣扣子时，凌一扬却抓住了她的手，要阻止她继续。 他说：不行，不能这样。 那时，听到这句话，她鼓了鼓粉嫩嫩的小脸蛋，像是一只所愿不逐的小豚鼠。 看到她那个样子，他的手伸了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又说：乖，下来。 他要她从他身上下来，很绅士，很绅士的样子。 可她却偏偏不听，继续解着他的第四颗衬衣扣子。 那是她人生之中唯一的一次疯狂。 她以为，只要发生了那种关系，那么优秀的学霸凌一扬，就永远是她的了。 她就可以天天跟在他的后头，永远地向他学习和请教了。 就可以一步一步的变得和他一样优秀，和他出双入对，和他在生活与工作当中，拥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话题，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事实上，她的愿望真的达成了。 第二天，凌一扬看到床上的一片凌乱，还有那片血迹，他就主动带她去民政局，和她领了结婚证。 也不知道，到底是她把他变成了她的老公。 还是他把她，变成了他的老婆。 反正，他们就是在一起了。 那时，她刚好还在读大二，刚满二十周岁，刚到结婚年龄。 成为学霸名正言顺的媳妇后，相处的时间久了，多了，她才发现，学霸不只是简单的学霸。 他的脑子比计算机还要牛，明明那么年轻，却有许多医学界的老者都要来向他请教，向他学习经验。 他那么年轻，就名扬世界。 而且，医学并不是他的主业，他会的东西，远远不只是医学。 日积月累的相处下来，与他的优秀和厉害相比，她觉得自己太菜，太菜了。 她便在婚后，越发的痴迷学医，吃饭，走路，刷牙，洗澡，上厕所，无时无刻地学习着。 总想着有一天，她肯定可以与他肩并肩地站在一起。 可是，天生记忆力差的她，不管怎么努力，都背不全那些繁琐复杂的医学知识。 可她依旧不停地，在努力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努力的她，最后凌一扬还是不要她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也许，错就错在，那个夜晚，她不该那么主动。 如果她不疯狂那一次，便不会有开始。 不会开始，就不会有那么痛苦的结局。 苏小米不愿去回忆这些事情。 她硬要从凌一扬的怀里挣扎出来，“你放开我，我还要回去背笔记呢。” 凌一扬依旧勾着她的细腰，毫不松手，“想不起来？” 她知道，他指的是结婚前一夜的事情。 她不愿去回忆，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看似淡淡道，“忘了。” 闻言，凌一扬的眉心蹙了蹙。 他缓了几秒钟，才道，“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她立即往外挣扎，“不要。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凌一扬目色沉了沉，他打量了她十余秒钟，这才满眼清冷地松开了她。 下一瞬，她立即从他身前起了身，转身就往门外走。 身后的凌一扬，不知是从哪里拿出一条黑色的运动裤来，递给了她，“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出去？” 苏小米停下来，回头看了看他递来的裤子，“谢谢。” 她接过裤子进了浴室。 裤头有些松，穿在身上后，她只能用手捏着。 走出来时，她看了凌一扬一眼，“我会把衣服洗干净后，再还给你的。” 凌一扬说，“不用洗。” 她正要说什么。 他又道，“我怕你洗不干净。” 她哦了一声。 这才想起，凌一扬洗什么东西，都会洗得干干净净。 婚后他们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没有时间做家务。 那些活，全是他做的。 屋子里窗明几净，衣服与鞋子，也被他洗得干干净净。 大概是因为，她洗的衣服，他会嫌弃她洗不干净吧。 “那我先下去了。” 她走出房间门，凌一扬也跟在身后，送她到了电梯口。 进了电梯，他看着她，“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十点，带你去爬香山。” 她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为什么要去爬山？” “不想去？”他反问。 她想了想，最近背什么东西，都太吃力了。 特别是这一周的时间，有的笔记反复背了许多遍，还是记不住。 不知道是这些专业点太难了，还是她的记忆力又下降了。 她想，如果去爬爬山，放松一下，说不定能够缓解一下压力。 于是，她点了点头，“好，明天见。”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凌一扬还站在那里。 苏小米透过门缝看到他清冷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盯得她周身都不舒服。 直到电梯门彻底关上，她还觉得全身都冷飕飕的。 不过，她很快就在记忆里，努力地翻找着今天背过的那些笔记，开始默默地背着。 看着电梯显示键上的数字，一层一层地往下，凌一扬依旧没有离开。 直到它停在了苏小米的那一层，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微信： 回房间了吗？ 苏小米没有回复。 凌一扬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接到电话的苏小米有点懵，“还有什么没说完吗？” 他只是问，“回房间了吗？” “嗯。”她答，“到房间了。” “门关了吗？” 苏小米回头一看，自己还真是忘记关门了。 凌一扬问，“没关？” “我现在就关。” 听到她关门的声音，凌一扬说了句早点睡，这才挂电话。 挂完电话，凌一扬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站在窗前，身子倚靠着栏杆，翻开手机里的微信通讯录，点开了苏小米的头像，久久的，久久的凝视着。 最终还是一条信息都没有再发给她。 他只是点了一只烟，一口又一口地吸着。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吸得多的原因，他竟然学会了吐烟圈 凄迷的夜色里，淡淡的云雾从他薄而性感的双唇间袅袅地冒了出来，又在半空中环成一个圆圈。 他看着烟雾环成一个圈，又立刻散开。 一如他那短暂的婚姻一样，圆了，又散了。 “我忘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鼻息尖的烟味真TMD的难受，可凌一扬又猛地吸了一大口。 039 你同意，就办婚礼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尼古丁的味道，到底是太难受了。 凌一扬这一口吸下去，呛得他有些难受地咳嗽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在栏杆的柱子上掐灭了烟，把烟头夹在颀长的拾指与大拇指之间，那样漫不经心地弹了弹。 一个烟头，便被他帅气地、准准地，弹进了垃圾桶里。 烟头落进垃圾桶里后，他倚在栏杆上，轻拈起一杯红酒，望了望窗外的夜色。 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 清晨，苏小米六点钟准时起。 今天她背的笔记是前几天没背完的。 关于介入治疗与靶向治疗的各种注意事项。 满满几页纸，背了一遍又一遍，好像越背越混乱。 背着，背着，她的眸色不由变得有些暗沉起来，好像是走神了…… 八点钟，有人来敲门。 苏小米以为是凌一扬。 她去开了门，“你怎么来……”这么早。 后面的话，她还没有说完，就见到了迎面进来的杜玉苏，“四哥哥，你怎么来了？” 杜玉苏走她的房间，回头看着愣在门口的她，“我怎么不能来？” 苏小米被问得有点发愣。 杜玉苏想了想，“不对，难道你约了别人？以为敲门的人是别人？不会是约了凌一扬那个渣男吧？” 苏小米的脑袋，立刻摇得像拨浪鼓。 杜玉苏蹙眉，“他真没有约你？” 苏小米的脑袋，摇得更厉害了。 她越是这样，杜玉苏越是怀疑，“凌一扬那渣男，是不是又跟你说什么甜言蜜语了？” 苏小米正要解释。 杜玉苏又一脸想杀人的样子，“他要是敢哄骗你，我不仅要卸了他的胳膊，还要废了他第三腿。” 苏小米顿时愣住了。 那个画面，她不敢想象。 她赶紧挽着杜玉苏的胳膊，“四哥哥，我们不要说他了，我不想提他。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还没吃早餐呢，你带我出去吃？” “就是要带你出去呢。”杜玉苏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苏小米问。 杜玉苏一脸神秘浅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为了不让四哥哥和凌一扬碰上，苏小米立刻就答应了，“好吧，那我带上笔记本。” 苏小米转身去拿东西，立刻被杜玉苏拉了回来。 “你还拿什么笔记本，这次好好跟人家聊聊天，不许做别的。” “可是我笔记还没背完。” “不行，这个人很重要，见他的时候不能背笔记。” “你不让我带笔记本，我就不去了。” “行，行，行，那你带上吧。” 杜玉苏真是拿她没办法，这辈子她是离不开那些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了。 拿了笔记本，苏小米正要跟杜玉苏往外走。 杜玉苏却拦住她，“你不用换一套衣服吗？” “为什么要换衣服？我这套衣服挺好的呀。” “你这身运动服，只适合晨跑和爬山，去换套漂亮的。” “不要换啦，耽误时间。” “必须换，隆重点。” “那我就不去了。”苏小米觉得耽误时间。 杜玉苏再一次妥协，“行，行，行，你说不换就不换吧。” 十五分钟后，苏小米随同杜玉苏到了定好的餐厅包厢。 趁杜玉苏去打电话的功夫，苏小米给凌一扬发了一条微信：今天不能陪你去爬山了，抱歉！ 她发完这条微信，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没一会儿，杜玉苏就去包厢门口，迎接他所谓的重要人物了。 不过，此时此刻的苏小米，根本没有关注是谁来了。 她早已垂头在笔记本前。 仅仅是一个靶向治疗的术后注意事项，她就反反复复的背了不下二十遍，却还是记不住。 以前背个十遍八遍，脑子里总会有印象的。 今天怎么越背越模糊不清了？ 她蹙着眉，目光一直盯着笔记本，连杜玉苏叫了她五六遍了，她还没有听见。 程萧拍了拍杜玉苏的肩，“别叫了，我亲自过去给她打招呼吧。” 程萧望向埋头桌前的小姑娘，这才一个月不见，就好像已经和她分别了好几年似的。 也是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听说凌一扬来了D市，还留在了苏小米的医院里，让他慌忙从国外赶回来。 他走过去，站在苏小米的身后，轻轻地蒙住了她的眼睛。 苏小米被人打断了，不由蹙了蹙眉。 程萧感觉到她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的掌心里柔软地眨了眨，那种感觉，真好，“猜猜我是谁？” “程萧，你又打扰我背笔记了。”苏小米扳开那双手，回过头瞪过去。 程萧是她从小玩到大的玩伴。 “我还没有你的笔记重要？”程萧委屈地皱了皱眉。 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生气的小豚鼠，“那当然了。你不要吵我了，我还要继续背。你跟我四哥哥聊吧。” 杜玉苏走上来，“小米，你对程萧能不能认真一点，人家从小就喜欢你，不嫌弃你离过婚，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苏小米垂头笔记本间，往下翻了一页，“四哥哥，这个玩笑程萧跟我开了二十年了，你可别当真。” 杜玉苏蹙眉，“程萧一直是认真的。你要是同意，我们两家就要着手准备婚礼了。” 苏小米拿笔在笔记本上一边勾画，一边问，“同意什么？” 杜玉苏还想说什么，却被程萧拦住了。 桌前的她，又已经投入到了求知若渴的学习当中。 杜玉苏看着程萧，“钻戒买了？” “嗯。”程萧看着背笔记的苏小米，知道她一背起东西来，就会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看也不看他一下的样子，让程萧的眼里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伤感。 杜玉苏拍了拍他的肩，“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必须成功。” 程萧心里没有底。 杜玉苏又拍了拍他的肩，“加油，我得去机场了，再晚就来不及了。希望等我落地的时候，能听到一个好消息。如果小米同意了，带她在港城玩几天。最好能生米煮成熟饭。” 程萧微微蹙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流氓吗？” “你要是早点下手，也轮不到凌一扬那个渣男……算了，不提他。这次你不成功，以后我可没你这个朋友。” “快去赶你的飞机。” “我走，给你挪位置。” 杜玉苏离开后，程萧坐在那里。 他并没有急着去求婚，而是静静地看了苏小米，许久，许久地看着她，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040 我是认真的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一直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时而咬咬笔杆子，时而蹙眉深思。 那个样子，虽是认真，却让程萧心疼。 好好的一个顶级豪门的千金，会的东西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自己不擅长的医学？ 如果她不学医，就不会认识凌一扬。 凌一扬，一个光是想一想，就让程萧嫉妒得发狂的名字。 过了许久，程萧才拿开苏小米面前的笔记本。 苏小米抬起头来，蹙着眉，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生气的小豚鼠。 她正要说什么，程萧问，“小米，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说我喜欢你的话，都是在开玩笑？” 苏小米答，“这个玩笑，你不是开了二十年了吗？” 从八岁开始，他就说‘我喜欢你’。 然后过一会儿又说，逗你玩的呢。 这种话，她都听起茧子了。 程萧退去了以往的满脸玩味，眸子沉了沉，“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 “别开玩笑啦。我还要背笔记呢，别耽误我的时间。”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拿她的笔记本。 程萧却扬起长长的手臂，轻而易举地把笔记本举过了头顶。 苏小米怎么够，都不够不着。 程萧的手臂也太长了吧，而且他的手也很好看，又白又颀长。 但是和凌一扬的比起来，差了许多。 她还是更喜欢凌一扬那双握过手术刀，起了茧子的手，比程萧更加的骨节分明，更加的手指颀长。 “还给我。”苏小米蹙了眉，鼓着脸颊，像只气恼的小豚鼠。 以往的这个时候，程萧肯定会怕她生气，赶紧说，哄你玩的，谁喜欢你呀，我有喜欢的人了。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 他把笔记本还给她，认真道，“如果我是认真的，真的喜欢了你二十年，这辈子非你不娶呢？” 苏小米从来没有见过程萧这么认真的目光。 认真当中，带着诚挚。 可她还是没当一回事的，去接回了自己的笔记本，又垂头翻到了刚才背的地方，“你要真喜欢我，我就不跟你做朋友了。” 程萧的胸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为什么？” 苏小米拿起笔来，戳了戳自己的脸，“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还忘不了凌一扬？”程萧问。 苏小米拿笔勾画着某一处的动作，顿了顿，眸色也不由沉了沉。 可很快，她就动作麻利地把不懂的那个地方，给给了一个圈，“不要吵我啦，我要背笔记了。你跟我四哥哥聊吧。” “你四哥已经走了。” “啊……走了吗？”苏小米抬起头来，什么时候走的呀，她竟然不知道。 程萧又说，“如果我真的喜欢你，我们当真连朋友也没得做？” 苏小米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你干嘛要喜欢一个离过婚的人呀？用脚趾头想一想，也不可能的嘛。别跟我开玩笑啦，我要背笔记了。” 程萧的眼里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痛，却很快嬉皮笑脸了起来，“是呀，我程大公子要什么样的仙女没有，还能喜欢离过婚的你？跟你开玩笑呢。” 他手里握着的钻戒，本是准备拿出来的。 可是，程萧又把它握紧，紧紧的，紧紧地握在拳头里，再也没有拿出来。 “小米，我从国外给你带了些礼物。” “……” “你看看，这条项链好看吗？” “……” “还有这个，你喜欢的吃的甜点，我可是从国外排队给你买的，国内没有的。” 苏小米蹙起眉来，“别吵，再吵你就出去哦。” 好烦哦，老是要吵她。 最近她背东西本来就挺吃力的，他还要给她制造这么多噪音。 她真想把程萧给扔出去。 那头。 凌一扬发了好几条微信，苏小米都没有回。 打电话，她也没有接听。 他又给她发了视频通话。 视频通话这个功能比较好，就算手机开静音，也会有视频请求的提示音。 苏小米今天本来就背不顺畅，凌一扬的视频一进来，她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她拿过来，点了同意。 网络很好，视频画面一点也不卡。 苏小米能从屏幕里，清晰地看见凌一扬，以及他身后的背景。 好像他已经到了山脚下了，而且他还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 他问，“在哪里？” 她答，“我发给你的微信，你收到了吗？” “你在哪里？”凌一扬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这个时候，坐在旁边的程萧，舀起一勺甜品，喂到了苏小米的嘴边： “小米，尝尝我从国外给你带的提拉米苏，你最喜欢的那家，我排队排了两个小时。” 凌一扬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视频里，还出现的一只男人的手。 那只手离着他的小丫头，那么近，那么近，好像就要挨着她粉嫩嫩的樱唇了。 这样暧昧的气息，惹得凌一扬有杀人的冲动。 他正要说什么，苏小米便抢先道，“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提拉米苏已经喂到嘴边了。 可苏小米却并没有张嘴。 程萧又要喂她吃，她只好自己拿过勺子，尝了一小口。 味道确实蛮好的，但是，好像没有凌一扬买的好吃。 她尝了一点，就不再想吃了。 那头，看着中断的视频通话，凌一扬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清晰地记得，苏小米身后的餐厅背景。 港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凭一个餐厅的背景，想要找到她，却是有点难了。 可是，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凌一扬就出现在了苏小米的那间包房。 此时此刻，程萧点了一桌子的早茶，准备拿走苏小米身前的笔记本，让她先吃点东西。 包厢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程萧抬头望了过去。 他从来没有见过凌一扬真人。 但程萧一眼就认出了凌一扬来。 第一次见到他的照片，还是八年前。 那时候，苏小米把她和凌一扬的结婚证的照片，拍给了他。 那会儿，还没有微信，她是发的短信图片给他。 那一年，程萧第一次见到凌一扬的照片，对他来说，那就是他的天塌地陷。 如今就算他和苏小米离婚了，程萧还是嫉妒得发狂。 背着笔记的苏小米，本就背得很吃力。 开门的声音吵到了她，她抬起头来，看见了自包厢门口走进来的凌一扬，“你怎么来啦？” 不对。 她并没有告诉他，她在哪里呀。 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苏小米又要问，凌一扬已经走了过来，坐到了她的身边。 他抬了抬薄唇，“没吃早餐，看你在茶餐厅，就过来了。” 他蹙了眉，又说，“怎么，不欢迎？” 040 舍不得吗？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没吃早餐啊。”苏小米看了看满桌子的早茶。 正好，程萧面前有一盅茶树菇排骨汤，是凌一扬喜欢喝的。 苏小米端过来，递给凌一扬，“那你先喝点汤，我继续背点东西。” 她正要垂头的，凌一扬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个男人，“不介绍一下？” “哦。” 苏小米看向对面的程萧，“程萧，和我一起长大的一个朋友。” “朋友？” 凌一扬眉心微微蹙了蹙。 他淡淡地看了程萧一眼，这个男子，比起苏小米以往的相亲对象，都要优秀上许多。 无论从气质、颜值、还是眼中充满智慧的目光来看，他都是一个强者。 可凌一扬看向程萧的目光，还是显得有些不屑。 他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来，用拾指指腹，擦掉她唇角边上，残留的蛋糕屑。 苏小米的脑袋，往后偏了偏，“脏了吗，我自己来就好。” “又不是没帮你擦过。”凌一扬说着，继续帮她擦了擦。 对面的程萧眼睁睁地看着。 凌一扬用眼角的余光，漫不经心地斜睨了程萧一眼。 擦完了她的唇角，凌一扬又把从她唇边擦下来的蛋糕屑，轻轻地含在了嘴里。 吃完那些蛋糕屑，他抽处手来。 他指腹处碰过苏小米唇角的地方，又漫不经心地落在自己薄而性感的下唇处，轻轻碰了碰。 做完这些动作，他抬起清冷的眸来，看了对面的程萧一眼。 目光里，带着睥睨天下般的冷。 而程萧，始终保持着微笑，看似从容自处地坐在那里。 尽管凌一扬帮苏小米擦了擦唇角。 但苏小米还怕没擦干净似的，又自己擦了一遍。 这个时候，凌一扬问，“喝完早茶，要去爬山吗？” 苏小米想了想，“不了，我还要背笔记。” 凌一扬又说，“那去街上逛逛。你不需要多买几套内依吗？上次给你买的那几套，又机洗洗坏了吧？” 苏小米答道，“不用了，我在网上买就好了。” 凌一扬问，“嫌逛街耽误时间？” 她嗯了一声。 他又道，“那我给你买吧，还是买黑色的？” 苏小米想了想，“谢谢，我以后自己买吧。” 他道，“你背笔记吧，我帮你买。” “真的不用。” “又不是没帮你买过。” 尽管苏小米一直说着不用。 可一脸清冷的凌一扬，还是坚持着，“就这么定了。” 苏小米想了想，“哦，好吧。那我背笔记了，你们俩聊。” 她说‘你们俩聊’四个字的时候，凌一扬与程萧互相对望了一眼。 一个带着睥睨天下的清冷。 一个带着风清云淡的浅笑。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包厢里明明安安静静的，却像是兵戎相见一般。 而苏小米，说完这四个字后，就垂头去背她的笔记了。 她背着笔记，不说话。 凌一扬和程萧，也不说话。 包厢里顿时安静得可怕。 苏小米背着背着笔记，忽而蹙起了眉来。 她疑惑地念出了声： “氩氦刀冷冻在治疗兔VX2肝癌中的临床疗效，可能优于RFA和MCT。” “……” “RFA是什么玩意儿啊？” 她好像背过。 可是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她正疑惑着，旁边的凌一扬说，“RFA是radiofrequency ablation的简称，中文翻译过来，是射频消融的意思。” 苏小米闻声抬头，“射频消融是什么？” 凌一扬：“用于癌症晚期，非小细胞治疗的一种手段。” 苏小米：“那MCT呢？” 凌一扬：“微波消融，都是治疗癌症的一种手段。” 苏小米：“两者怎么区分？” 凌一扬：“你只要记住它们的二个共同点，四个区别点，就好记了。” 凌一扬用最简洁的术语，跟她讲了一遍。 她若有所思。 凌一扬问，“懂了吗？” 她点点头，“好像懂了。” 凌一扬伸了手，摸摸她的脑袋，“不懂的再问我。” 苏小米哦了一声，又垂头在笔记本了。 这时，凌一扬递给苏小米一杯水。 正好，她也渴了，便端过来喝了两小口。 喝完水，她把杯子放在一旁，又看起了笔记本。 而身侧的凌一扬，端起了她喝过的水，递到唇边，优雅地抿了一小口。 那水是她喝过的，喝起来，似乎格外的甜。 他久久地端着那杯水，一口一口地喝着。 杯子上，他碰过的地方，也是苏小米刚才碰过的地方。 对面的程萧，将一切尽收眼底。 从凌一扬进这间包厢开始，气场就变了。 程萧的求婚主场，变成了凌一扬宣誓主权的主场。 程萧发现，他插不进去。 无论是他们俩做什么，说什么，他显然像个外人，无法融入，被排斥在外。 程萧默默地，把桌子底下，被他拽紧在掌心里的钻戒，给收了起来。 他起了身，看了看背着笔记的苏小米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地走了。 等程萧经过凌一扬的身边时。 凌一扬依旧端着那杯苏小米喝过的水，看也没看他一眼地，抬了抬薄唇，“不送。” 程萧背对着他，“别把小米再弄丢了。” 凌一扬：“不用你提醒。” 程萧走后，凌一扬以一个极为姿意的姿势，靠在了沙发上。 他手中还端着那杯苏小米喝过的水。 他抬起了拾指，轻轻地磨了磨苏小米嘴唇碰过的地方，又看了看苏小米。 他的小丫头，的确被他弄丢过一次。 这一次，再也不会了。 苏小米今天背得比较顺畅。 等她再次抬头时，已经是中午的时间了。 她看了看桌子对面，“噫，程萧呢？” 凌一扬陪她坐了三个小时了，“走了。” “走了？”苏小米微微蹙眉，“怎么没告诉我？” 凌一扬看着她，“舍不得？” 苏小米想了想，程萧今天见到了凌一扬。 要是他告诉四哥哥，四哥哥再告诉爸爸，后果不敢想象。 她赶紧拿起手机，“我得给程萧打个电话。” 她一边往窗边走，一边拨通了程萧的号码。 那边，几乎是秒接。 苏小米问，“程萧，你走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电话里的声音，透着些疲惫，“我有事，就先走了，没来得及跟你说。” “哦。”苏小米道，“你见过凌一扬的事情，不要告诉我四哥哥和我爸，拜托你了。” “就像当初你们闪婚，让我帮你隐瞒这一切吗？” 苏小米乞求道，“程萧，你最好了，再帮我一次，拜托，拜托，下次见面，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佛跳墙。” 042 每写一笔，便每痛一次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你最好了！” “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佛跳墙。” 这些，都是苏小米对那个程萧说的话？ 听着怎么像是情侣间的对话呢？ 凌一扬简直有了杀人的冲动。 他走到了打着电话的，苏小米的身后。 那头的程萧，正对苏小米说，“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喜欢撒谎，为了你，我又一次破例了。” 程萧确实不喜欢撒谎。 应该说，他是撒不来谎。 小的时候，程苏两家门对门地住在一起，两家的孩子天天在一起玩。 有时候他们犯了错，家长过来过问。 他们本来集体商量好的，要对家长隐瞒实情，可是到了程萧那里，他一撒谎就脸红，一脸红就自己招认了。 程萧不喜欢撒谎这一点，苏小米是最清楚的。 她对着电话那头道，“我知道啦，所以说你是最，最，最，最好的。就最后这一次，下不为例。” “那你欠我一顿佛跳墙。” “可以。” “我要去你家吃。” “行。那你哪天去我家？” “过些天联系你。” “好，那我先挂了。” 苏小米挂了电话，正转身回头，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一抬头，她就迎上了凌一扬冷气阵阵的目光。 凌一扬抓着苏小米的手，把她壁咚到了墙角处，“在你眼里，程萧最好？” “你弄疼我了。”苏小米拽了拽自己的手腕，却被他压得更紧。 他的胸膛压下来，紧贴着她曲线玲珑的身子。 连空气里，都充斥着缠绵的气息。 凌一扬颀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粉嫩嫩的脸颊，“你还要给他做佛跳墙？” 苏小米正要说什么。 凌一扬手指指腹间的温度，轻柔地划过她白晰的脸颊、脖颈、锁骨…… 惹得她不由蹙着眉，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生气的小豚鼠。 凌一扬也蹙了眉，“结婚三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苏小米看着他，“我确实不会做饭呀。” “佛跳墙。” “那道菜我也不会做，只做过一次，程萧就说好吃。但我吃着不好吃的。” “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吗？” “知道啊。”苏小米眨了眨眼睛，“这句玩笑话，他开了二十年了。从我八岁的时候，他就一直跟我开玩笑来着。” “开玩笑的？” 凌一扬真是要被她气死。 谁会拿一句话，开二十年的玩笑？ 恐怕，只有他的小丫头才这么笨，真以为程萧在开玩笑。 以他敏锐的洞察力来看，那个叫程萧的男人，爱着小丫头的程度，绝对不低于他。 程萧是爱惨了他的小丫头吧。 凌一扬蹙着眉，“不许你给他做佛跳墙。” 苏小米鼓起粉嫩嫩的脸颊来，“可我已经答应他了。” “那也不许。” “凌医生，凌院士，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叫我什么？” “凌院士，凌医生。”苏小米看着他，“不然呢，难道叫前夫吗？” 凌一扬好看的眉眼里，一点一点地冷了起来。 这时，苏小米的手掌落在他的胸膛上，把他往外推了推。 他抓着她的手，“离婚的事情，是我……”不对。 后面两个字，凌一扬还没有说完，苏小米就打断道，“离都离了，就不要再提了。” 说完，她又用力推了推凌一扬。 春末夏初衣服很薄。 苏小米能够感受到凌一扬滚热的胸膛和沉闷的呼吸。 他的眼底，是黯淡的光泽。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像是阴云密布，脸部的线条也僵硬和冰冷了起来。 苏小米感受到四周的冷意，血液倒流，手脚在一瞬间的冰凉了起来。 离婚的时候，凌一扬也是这般的冰冷神情。 那个时候的场景，她不敢去想。 此时，她也不敢去看他这般冷的神情，不由抽开了目光，把脑袋别开了。 凌一扬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这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些许怒意和痛楚。 苏小米鼓起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不怕死的小豚鼠。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 “离都离了，不要再提了。” 凌一扬的脸色，阴沉沉的，像是暴风雨的前奏。 怒意如疯狂肆虐的野火，烧过他的心间。 但很快，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松开了苏小米的下巴，退后半步，与苏小米保持着距离。 “你走吧。” 苏小米这才从墙角里走出来，看了看凌一扬，又去餐桌前拿了自己的笔记本，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包厢。 凌一扬看着空荡荡的包厢。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只属于苏小米的，那般香甜的气息。 他握紧了双拳，目光沉沉，面若冷霜，胸口却像是烧着一团莫名的火。 - 杜玉苏下了飞机，坐上了封闭的保姆车。 车窗外，是人山人海似的围墙，有粉丝，有媒体，各种闪光灯咔嚓咔嚓。 从机场出来后，他给自家粉丝签名，已经签了两个多小时了。 接机口到停车的地方，不过短短一两百米的路。 他却用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才成功地上了这辆保姆车。 一上车，他就给程萧发了一通视频通话。 此时此刻的程萧，正坐在一辆商务车上。 他接通视频，“有事？” 杜玉苏皱眉，“看你这样子，是任务失败了？” 程萧的手机放在前面的手机架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浏览着，“我并没有求婚。” “为什么？”杜玉苏不解，“你准备了二十年，不就是等这一天吗？我们俩家连婚礼都替你准备好了，你竟然说你没有求婚。” 程萧手里的文件，往下翻了一页，什么也没说。 那头的杜玉苏，快要急死了，“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思看文件？” “不然呢？”程萧这才抬眸，看了一眼视频中的杜玉苏，“失个恋，就要死要活吗？” “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求婚？” “我和小米不合适。” “这是借口。” “我还要忙，挂了。” 直到程萧挂了视频通话，眸子里这才露出一丝痛楚。 这样的痛楚，他从不在人前展露。 很快，他就收起这丝痛楚，继续浏览着手中的文件。 在最后一处签名的地方，程萧不经意间的，签下了一个艹字头。 那是苏小米名字中的，第一个偏旁部首，可是后面的笔画，他却不敢再写下去了。 因为每写一笔，胸口便会每疼一次。 043 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名字里的一笔一画，以及她的一颦一笑，都是程萧记忆里的痛。 程萧想把这些，全都封在记忆里。 可是怎么封也封不住，她已经刻进了他的血液里、生命里、灵魂里…… - 下午，从酒店赶往机场。 一路上，凌一扬和苏小米，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们仍然像是来港城的那一天一样，分别坐了两辆车。 阮玉和苏小米一辆。 凌一扬自己一辆。 不过今天的安倩，却是没有再坐到凌一扬的那辆车上。 因为她有自知之明，脸肿得像个猪头一样，怎么敢和自己喜欢的男神坐在一起。 阮玉见安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里面一层口罩和墨镜，外面还要绕一圈丝巾。 阮玉问，“安倩，你不热吗？” 安倩昨晚被人揍了，心情本就不爽，这会儿脾气不是很好，“热不热，关你什么事？” 阮玉识趣地噤了声。 这一路上，阮玉觉得怪怪的。 喜欢高调炫耀的安倩，不说话了。 喜欢问她问题的苏小米，也不说话了。 平时的这个时候，苏小米一定会争分夺秒地向她请教问题的。 但今天，苏小米异常的安静。 安静得像是一个假人。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肘着车窗，托着自己婴儿肥的可爱脸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车窗外的风景。 那张婴儿肥的脸颊，看起来明明可爱又萌萌哒。 可是阮玉却能从苏小米的眸子里，看到某种神伤。 阮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小米，你在想什么呢？” 苏小米没有反应。 阮玉有些担心她，轻轻掳了掳她耳畔边的碎发，像个大姐姐一样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小米，你怎么啦，心情不好吗？” 苏小米这才抽回神思，回头看了阮玉一眼，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可爱的笑了笑。 “没有啊。”苏小米道，“不是心情不好。只是好多东西没背完，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转正了。” 阮玉安慰她，“你这么努力，肯定可以的。” 苏小米看着她，“小玉，我是不是很笨呀，怎么学都学不好医学。” “没有啊。”阮玉说着，“你不仅不笨，还很勤奋。可能到了某个阶段，说不定你一下子就爆发式地成长了。” 前面的安倩，即使是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还不忘一声嗤笑，“呵，她还爆发式的成长呢。她不倒退就好了。” 阮玉瞪过去，“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安倩回怼过去，“我又没说给你听。” 苏小米懒理安倩，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当中，“我大概是真的太笨了。” 初春的傍晚，日头早已掠过了高楼大厦，并渐渐西沉。 这一路去往机场，晚霞浮在天边，给这初春的傍晚，平添了几分愁绪。 - 飞机上，凌一扬和苏小米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 飞机抵达D市机场，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 医院派了两辆车来接他们。 阮玉和苏小米，心有灵犀的走向其中一辆车。 凌一扬站在身后，喊了一声，“苏小米。” 苏小米转身回头。 凌一扬看着她，“过来坐这辆车。” 苏小米也看着他，“不要，我和小玉坐一辆就好了。” 凌一扬目色一沉，“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要我过去？” 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思索问题的小豚鼠。 她还是自己过去吧。 要不然一会儿凌一扬耍起流氓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要暴露了。 她可不想在医院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到时候大家都来问她，那是会耽误她背笔记的时间的。 于是，苏小米很乖地朝凌一扬走过去。 安倩心里有点酸，为什么凌院士主动要求跟苏小米坐一个车呀？ 明明从D市出发去港城的时候，凌院士还主动跟她坐一辆车来着。 难道，凌院士是发现了她的脸肿了，嫌弃她难看了？ 安倩心一慌，赶紧又把面上的纱巾拉了拉，生怕被人看见自己的脸肿了一样。 苏小米拖着行李箱，到了凌一扬身边。 他拿起她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又亲自帮她打开了车门。 看到她上车坐稳了，凌一扬这才关了车门，又绕过车尾，从另一扇车门坐进去，坐到了苏小米的身侧。 他关了门，看向司机，“开车。” 看着车子开远，阮玉若有所思，“我总感觉凌院士和小米两个人怪怪。” “有什么好怪怪的，要不是我的脸肿了，轮得到苏小米和我男神坐在一起？”安倩嗤之以鼻。 阮玉看向安倩，“你的脸怎么了？” 安倩又拉了拉遮在脸上的纱巾，没好气道，“没什么。” 司机驱车离开，凌一扬的身子靠过来。 这么近的距离，让苏小米有点不适应。 她不由挪了挪身子。 可凌一扬却靠得更近，长臂一伸，越过她的身体，整个人都压了过来。 苏小米问，“你，你要干嘛？” 凌一扬眉头一蹙，“你以为呢？” 他只是伸过手去，帮她拉出了安全带，又帮她扣上。 不然，她以为他会干嘛？ 还是，她很讨厌他这种亲密的动作？ 帮她扣完安全带后，凌一扬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脸色冷了半分。 这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到了小区楼下，两人一起下车。 苏小米要去拿行李箱时，已见凌一扬从后备箱里，轻而易举地拎出了两个箱子。 她走上去，“我自己来吧。” “不用。”凌一扬一只手，拖着两个行李箱，走远了两步。 苏小米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 他回头，“还愣在那里干嘛，不回家吗？” 苏小米哦了一声，这才跟上去。 直到她走到他的身边，他这才重新迈开了步子。 他的腿很长，缓慢地迈着步子，似乎是特意在配合她的步伐。 夜晚里，小区的路灯朦胧地射下来。 斜斜的照在两人的身上，将两人的影子重叠地投落在一起。 他们挨得那么近，却又像是隔得很远。 从小区上到楼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 凌一扬把行李箱放到一边，顺手开了灯，然后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个购物袋来，递给苏小米，“黑色的，五套，36C的。” 苏小米看了看，“你又帮我买内依了？下次不用了，我自己会买的。” “以前你哪套内依，不是我帮你买的。” “那是以前，多少钱，我转给你。” “我说过，不要和我算得这么清楚。” 044 不要这么开放嘛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不行，要给你的。” “可以，你也买几套送回给我，当是礼尚往来。” “那你要我送你什么？”苏小米问。 凌一扬倒了一杯水，坐到沙发里，看向她，“七匹狼，深色，大号，谢谢。” 苏小米愣了一会儿。 这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七匹狼指是的内库的某个牌子 可哪有回赠礼物时送人内库的？ 她鼓着粉嫩嫩的脸颊，“不行，我不能送你内库。” 凌一扬把水杯放下，看着她，“苏小米，结婚的时候，都是我给你买内依，你从来没有帮我买过。买一回又么了？” “没时间。”苏小米独自走去卧室，“送你别的吧，要不就转钱给你。” 凌一扬起了身，“我只喜欢你送我内库，网上买也行。” 苏小米进了卧室。 她从袋子里拿出那些内衣，竟然多了一件黑色的裙子，好像是睡衣。 她拎起来一看。 这睡衣的款式，太奔放了吧。 露的地方这么多，而且还是半透明的。 凌一扬正好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她手里拎着的睡衣，不由蹙眉。 苏小米朝他望来，“这，这，这是你买来送我的？” “我没买这件。”凌一扬想了想，“导购说满三件有赠品，可能是赠品。” 苏小米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口响起了门铃声。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敲门呀？ 苏小米正诧异着，门口又传来了苏有荣着急的声音。 “小米，快给爸爸开开门。小米，你在家吗？” 糟糕，竟然是老爸？ 苏小米像是被吓丢了魂一样，紧张地看了看凌一扬，“我爸来了，怎么办？” 凌一扬：“我去给他开门。” “不行，不行。”苏小米赶紧上前拦着凌一扬，“不能让我爸看见你在我这里。” “为什么不行？” “回头再跟你解释，你先躲一躲。” “又要把我塞进衣柜里？” “衣柜里肯定不行，你躲床下吧，快点，快点进去。” 苏小米推着凌一扬，他却要往外走，“我去跟岳父说清楚。” “不行，你快点躲床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外好像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苏小米这才想起来，爸爸是有她家钥匙的。 这个时候，要把凌一扬塞进床底下，已经是来不及了。 她只能把凌一扬，推到了卧室的门后，乞求地看着他，“拜托，千万，千万不要出声。” 看着她就要哭的样子，凌一扬没有作声。 这个时候，客厅里又响起了苏有荣的声音，“小米，你在不在家，爸爸来看你了。” 苏小米赶紧从卧室里走出去，“爸爸，你怎么来啦。” “来看看我的宝贝女儿，不欢迎爸爸吗？” “没有，没有，当然欢迎。” 苏小米赶紧去给苏有荣泡了一杯茶，“爸，你喝茶吧。” “爸爸最近有点失眠，不喝茶，喝白开水就好。” 正好，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杯白开水，还是温的。 苏有荣端了起来。 那杯水是凌一扬刚刚喝过的，苏小米忙阻止，“爸，我重新给你倒一杯吧。” “没事。” “我喝过的。” “小时候你吃剩下的东西，哪样不是爸爸帮你吃完的。爸爸还能嫌弃自己的女儿不成。” “不是，爸爸，我还是重新给你倒一杯吧。” “不用。” 说着，苏有荣就咕噜咕噜的，把剩下的半杯温水，给彻底喝光了。 要是爸爸知道，那是凌一扬喝过的，他会不会气得心脏病发作？ 苏小米不敢想象，又瞥了瞥客厅的位置，真怕被爸爸发现。 “爸，我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吃晚饭。”苏小米走过去，挽着苏有荣的手，“你陪我出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刚下飞机，你去哪里了，还要坐飞机？你舅不是说，你这两天乖乖在医院上班吗？” “我是说，我刚下班，还没吃晚饭。” “那行，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 苏小米挽着苏有荣的手，松了一口气地走到门口。 本以为风波就此平息，可苏有荣突然发现了什么，“你这里怎么有男人的鞋子？” 进门的时候太着急见女儿，苏有荣还没有发现。 这仔细一看，男人的鞋子还不只一双。 苏有荣赶紧又回头看了看客厅，这才发现家里到都有男人的痕迹，阳台上还晒着男人的衣服。 苏小米心想，完了，完了，今天是要暴露了。 爸爸一会儿会不会被气得心脏病发作呀？ “小米，你有男朋友了？” “没，没有啊？” “那是和凌一扬旧情复燃了，又偷偷住在一块了？” “不，不是啊，怎么可能。我对他早就没感觉了，怎么可能旧情复燃。” “那家里男人的鞋子，男人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新交的男朋友？” 苏有荣做着各种猜测。 苏小米也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 这个时候，她要怎么跟爸爸解释呀，她都懵了。 苏有荣想了想，如果女儿是交的男朋友，又和男朋友同居在一起了，那女儿多吃亏呀？ 他涨红了脸，轻轻地戳了戳苏小米的脑袋，“你说你呀，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怎么……” 苏有荣都说不出口。 先是闪婚，不告诉家里人，直到离婚了，户口本改成离异了，家里人才知道凌一扬这回事。 后又随便和男人同居，又不告诉家里人。 这，这，这，这也太开放了点。 苏有荣想到自己的女儿，不知道又被谁给拱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可更多的，是心疼，“小米，爸爸也不是不开明的家长。但你交男朋友了，要告诉爸爸呀。婚前同居这种事情……爸爸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了，要矜持一点的吗？” 苏小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她又不敢解释。 怕越解释，越复杂。 只要爸爸没发现凌一扬在家里就好。 “爸爸，是女儿不好，又让你担心了。” “爸爸是怕你又被人骗，万一又遇上凌一扬那种渣男，怎么办？” “爸爸放心，我现在有经验了，找男朋友肯定不会再找凌一扬那样的。” “新男朋友在家吗，叫出来，让爸爸看看。这都到同居的地步了，我明天就得准备婚礼了。” “他今天不在，上，上夜班。” 苏有荣听闻卧室里传来的响动，转头望去，“什么声音？” 045 女儿的心思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没什么，应该是风吹的。爸爸，我真的很饿，很饿了，你快带我出去吃东西吧，要不然我就要被饿死了。” 说着，苏小米挽着苏有荣起了身。 苏有荣戳了戳苏小米的脑袋，“偷偷瞒着我交新男朋友，还不经过我同意就同居了，还想我带你吃好吃的？” “那你要把女儿给饿死吗？”苏小米委屈地鼓着粉嫩嫩的脸颊。 一看到女儿这可爱如小豚鼠的样子，苏有荣的心都有化了。 “算了，赶紧把新男朋友带给爸爸看看。只要人品还行，就准备婚礼。” “不，不用这么快吧？” “你先跟我说说，他是什么类型的男生，从事什么行业的，人品怎么样呀？” “爸你放心吧，反正不会是凌一扬那种类型的。” 碰，苏小米关了门，挽着苏有荣走向了电梯间。 门里的凌一扬，这才从门后走出来，走到客厅处，看向了紧掩的大门，脸色忽而阴云密布。 - 当天晚上，苏小米没有回小公寓。 她跟着苏有荣回了苏家。 苏家别墅坐落在D市最繁华的地段，属于闹中取静的超级豪宅。 有游泳池、有高尔夫球场、有花园、还有一片葡萄地和酒庄。 苏小米已经很久没有回家里了。 几个哥哥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在外忙碌着，也都不在家。 爷爷奶奶也睡下了。 若大的几层楼房子，显得有些空。 苏小米回到家，就直接上楼睡觉了。 苏妈妈杜婉敷着面膜，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苏有荣切了一盘水果。 她走过去，叉了一块切好的凤梨，正要喂嘴里，“你不是说给我带榴莲酥吗，没买着吗？” “忘记了。顺路去看了看小米，带小米吃了点东西，就给耽搁了。” “小米回来啦？” 平日里，若是丈夫忘记给杜婉带榴莲酥，杜婉是会生会儿气的。 但一听小米回家了，早就把榴莲酥给抛之脑后了，“小米上楼了？这水果是给小米切的？” 苏有荣说，“是呀，给她端点水果，送杯牛奶。” 杜婉忙把叉起来的一块凤梨，放回盘子里，“那我得给小米留着，让她吃。” “吃一块没似的，小米胃口小。” “不了，不了，小米最爱吃凤梨。” 杜婉从苏有荣手里，接过托盘，“我给小米送上去。” 杜婉上了楼，敲了敲苏小米的房间门。 “门没关，进来吧。” 门口的杜婉，听着女儿的声音，听着怎么有点情绪低落？ 她进去后，看见女儿澡也没有洗，就靠坐在床头，眼神有些呆滞。 真是奇怪，平时女儿回一趟家，那是争分夺秒的背着笔记，从无例外。 今天怎么没有带笔记本回来？ 女儿不废寝忘食地背笔记了，按理说杜婉应该高兴才是。 怎么见到女儿低落的情绪，她反而高兴不起来呢？ 苏小米看了杜婉一眼，喊了她一声，“妈妈！” 杜婉把托盘放在床头柜，坐在了女儿的身边，“宝宝，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不高兴？” “妈妈，我都多大了，还叫我宝宝。” “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宝宝呀。跟妈妈说说，什么事这么难过？” “没什么。” “你脸上写着难过二字，还说没什么。告诉妈妈，要不然妈妈今天晚上又要担心得睡不着了。” “真的没什么，只是我怎么努力都转不了正，感觉自己好笨。” 杜婉感觉，女儿的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以往不管她怎么转不了正，但她对医学的热枕却不减反增。 今天女儿这眼里的黯淡，分明不是因为事业。 同样身为女人，杜婉一眼看出，她是为了感情的事。 “宝宝，凌一扬那渣男最近又来烦你了？” “没有啊，妈妈，你可别在爸爸面前乱说，我和凌一扬早就没什么了。” “那你为何这么难过？” 五年前，女儿突然就被离婚了。 全家人都以为女儿并不怎么难过，反而是天天沉浸在医学的知识海洋中，不停地背着笔记。 只有杜婉知道，女儿不是不难过，而是把难过掩饰了起来，只有用学习来麻木自己。 杜婉承认，自己的女儿确实心善，一心想着救死扶伤的事。 但她那么争分夺秒地背笔记，也是为了逃避感情的伤痛吧。 她可怜的女儿。 苏小米倒下床，拉过被子，“妈妈，我今天好累啊，想睡了。” “你不洗澡啦。” “太累了，不想洗了。” “那你吃点水果，喝杯牛奶吧。” “不想吃，不想喝。妈妈，你别吵我了，我真的要睡了。” 杜婉无可奈何地看着女儿，她该怎样做，才能走进女儿的心里，好好地跟她谈谈心？ 这天晚上，苏小米没有回自己的公寓。 凌一扬发了微信，问她几点回。 她回复说自己不回去了，明天直接去医院上班。 第二天，两个人都在医院里忙碌着。 一天都没有见着面。 苏小米从今天起，暂时调到了中药房。 新的环境，新的部门，一切从新开始。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拿单子抓药，因为没有学过中医，一切得从头再来。 有专门的医生带她。 一个药名，她要反复问好几遍。 她拉开一个柜子，问了问，“安医生，这个是黄藤吗？” 安医生名安瑶，是个典型的瓜子脸大美女，年纪轻轻就拿了中药药师证，专业很厉害的。 而且，她是安倩的妹妹。 比安倩还要漂亮。 他们安家，许多人都从医，可以说是医术世家了。 见苏小米问个不停，安瑶蹙了眉，“上面不是贴着药名吗？” “我怕药名贴错了，抓错一味药，都会影响效果的。”苏小米谨慎道。 安瑶瞪眼过来，“什么叫药名贴错了，那是我亲手贴的，还能错？再说了，黄藤你不认识吗，你是怎么来中药房的，连药材都不认识，不会又是个花钱买职位，进来混吃混喝的吧？” 苏小米懒理安瑶的嘲讽。 这种话，她当实习生的时候，听得多了，都不足以放在心上。 她现在要赶紧弄清楚，抽屉里的药，到底是不是黄藤。 于是，就打开了手机，网上查了查，再和抽屉里的实物对比一下，里面竟然真的不是黄藤。 她看向安瑶，“安医生，你确实是把药放错了，这不是黄藤呀。” 安瑶凶巴巴道，“你不要争眼说瞎话啊。你一个连药材都不认识的新人，知道什么是黄藤吗，还敢说是我放错了？” 046 我没睡好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虽然记忆力差，背东西也吃力，但是她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在和安瑶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网上找到了图片，再三确诊过柜子里的药材了。 那不是黄藤。 这个时候，安瑶走过来，还想骂她笨，结果看到柜子里放的药材确实不是黄藤。 自己真的放错药材了？ 可安瑶打死也不承认，反而凶巴巴地瞪着苏小米： “这个柜子里明明放的是黄藤，是不是让你给换了？” 苏小米微微蹙眉，“我没动过这个柜子，早上抓的所有配方，都没有这一味黄藤。” 安瑶咄咄逼人道，“明明就是你动过这味药材，才放错了的，你还死不承认。你还想不想在中药房继续呆了，想就要主动承认错误。知错就改，还能再给你一个机会。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苏小米哦了一声。 安瑶还以为，这个新来的实习生被她给吓唬住了，心里正沾沾自喜着。 这时，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生气的小豚鼠，“那我也可以不讲情面哦。” 安瑶蹙眉，“你说什么？” 苏小米抬眼看了看角落里的监控，“那我们就把监控调出来吧。” 一说到要调监控，安瑶心虚了。 那味药确实是她疏忽了，放错了，要是调监控，错误方就在她自己了。 她的语气，瞬间就软了下来，“好了，好了，还调什么监控。放错了换回去就行了，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快干活吧。” 苏小米坚持，“一味药放错，就可置人生死。还是调查清楚比较好。我给主任打个电话，让她来查一查。” 安瑶心想，中药房的主任是她小姨。 苏小米若真要把事情闹大，她也不可能会吃亏，“查就查。不过要是查不出什么来，这药就肯定是你放错的，到时候你因此受到处分，可别哭哦。” 不到二十分钟。 中药房的主任谢红英，就调查出了结果。 结果就是，中药房的监控坏了，查不出是谁把黄藤给放错了。 安瑶在心里冷哼：呵，跟我斗，我小姨是中药房的主任，这监控是好是坏，还不是我姑姑一句话的事情。 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思考问题的小豚鼠，这监控怎么就坏了呢？ 这个时候，谢红英看着她，“苏小米是吗？” 苏小米点点头，“主任你好，我是苏小米。” 谢红英扶了扶横在鼻梁上的镜框。 即使戴着眼镜，也遮不住她满脸的雀斑，“是你说，安瑶把药放错了？” 苏小米点点头。 谢红英蹙眉，“安瑶是一个优秀的中药药师，经验足，专业硬，怎么可能把药材放错。我看就是你自己弄错的，错了还不承认。写一千字检讨书，记过一次，罚款五百。” 苏小米没有把处罚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只是淡淡道，“身为医生，是不能忽悠的。药弄错了，就是错了。” 谢红英，“知道就好。” 苏小米正想着，要不要告诉舅舅，中药房的这种乱象。 结果傅院长这个时候正好就来了。 傅炳辉在医院里，是个高冷严肃的形象，笑也不笑一下。 整个中药房的气氛，因为他的到来，瞬间冷到冰点，“听说你们把药材放错了，方子抓错了吗？” 谢红英：“院长，这件事情怎么还惊动了你？方子没抓错，幸好发现及时。是新来的苏小米，她不认识药材，才弄错的。” 傅炳辉：“调监控了吗？” 谢红英：“监控正好坏了。” 傅炳辉：“监控房的小吴说，是你让他删了监控。那味黄藤明明安瑶放错的，你却栽脏在了新来的实习生身上。” 谢红英脸色大惊，“院，院长，不是这样的。” 傅炳辉：“你是当实习生好欺负，是吗？” 安瑶站出来，“傅院长，不关谢主任的事，是我疏忽弄错了，你罚我吧。” 傅炳辉：“谢主任？她明明就是你小姨。有这层关系在，她不包庇你，又包庇谁？” 谢红英和安瑶两人，都没敢再吱声。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在医院也没脸再混。 两人心里乱糟糟的。 谢红英认错态度倒是蛮好的，“院长，我知道错了，下不为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傅炳辉：“如果病人用错药至死，还能给他机会，再让他活过来吗？” 谢红英：“我知道，可是这只是错了一味药材，不会导致病人至死，这么严重的后果。” 傅炳辉：“就是你这种不严谨的态度，才会导致各种医疗事故的发生。病人的生命在你们眼中，就这么不值钱吗？” 谢红英：“院长……” 傅炳辉：“好了，等着人事部的处罚通知吧。” 十分钟后，人事部的处罚通知，就发到了医院的微信群里。 这效率，不要太高。 同时，医院还表扬了苏小米严谨的工作态度。 安瑶受到了处罚，心里很不服气。 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安瑶安倩两姐们齐齐地瞪着正在打饭的苏小米。 安倩的脸依旧是肿的，还蒙着面纱，不敢见人，口气却凶巴巴的： “苏小米，你就是个惹祸精。你才到中药房不到一天，就害我小姨和我妹妹被罚了。你给我等着，下次你出错的时候，我会让院长开除你的。” 苏小米平静地看着安倩，“哦，那你等我出错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她当实习生这么多年，就没错过一次。 虽然她笨，但是做事情之前，她会反复确认很多遍。 笨，却不代表她会犯错。 安倩和安瑶齐声道，“你给我等着。” 吃过午饭，苏小米离开了食堂。 正好碰到刚来食堂的凌一扬。 许是他太忙了，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就直接来食堂了。 白大褂虽然很长，可是依旧盖不住他的那双又直又长的腿。 这样的身材比例，简直堪称完美。 即使他穿着白大褂，却像是他们医院里的，一件行走的艺术品。 这么好看的凌一扬，就是拿来让人欣赏的。 两人迎面走到一起，各自放缓了脚步。 苏小米正要说什么，凌一扬先开了口，“昨晚在你爸妈家，睡得还好吗？” 苏小米点点头，“挺好的。” “是吗？”凌一扬目色沉了沉，“我没睡好。” 苏小米问，“怎么没睡好？” 047 不想看到我吗？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并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今天晚上，你回公寓吗？” “要回的，不过……”苏小米想了想，“晚上回家再聊吧。” 一时半会儿，她也跟凌一扬聊不清楚。 她又说，“我先回去背笔记了，你去食堂吃饭吧。” 说完这一句，苏小米就转身走了。 她想回头看一眼的，可是一看到他，心绪就有些乱，更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好好地去背笔记。 也就不敢再回头了。 连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 凌一扬一直看到她消失在转角处，这才抽回目光。 今天苏小米下了个早班，没有逗留在医院里背笔记。 回到家后，苏有荣给她打了个电话，“小米，你新男朋友在家吗，爸爸想去看一看。” 怎么就误会成新男朋友了呢？ 她都不敢解释。 万一一解释，老爸又联想到凌一扬，一定会气得心脏病发作。 她只好将错就错，“爸爸，他出差呢。改天再让你们见面吧。” 苏有荣又说，“可是爸爸晚上想去看看你吧，妈妈也想去。” “啊？”苏小米有些紧张，“你们都来呀，我的公寓那么小，太挤啦。” 当初苏小米的这套小公寓，是自己赚的钱，全款买下为的。 在D市这种一线城市，一套公寓买下来，也要三百来万，都是她的各种奖项所得。 不过，三百来万的公寓，却只有五十多平米。 但对于她一个人来说，已经足够大了。 当初爸妈妈在医院附近，给她买了套大房子的，她非不过去住。 她还说，住自己的房子，花自己的钱，这才能独立。 苏有荣在电话里说，“没事啊，爸爸妈妈不嫌小，就过去坐一坐，又不是没有坐的地方。” 苏小米脑子里机灵一转，“爸爸，可是我想搬回去住了耶。” “你不是不想回家住吗？” “我想爸爸妈妈了嘛，而且我一个人在外面吃饭也不方便，胃也总是不舒服。” 她尽量多找了些借口，不让父母怀疑她搬回去的目的。 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凌一扬了。 电话里的苏有荣，信以为真了，“那赶紧搬回来吧，爸爸亲自给你做饭。” 电话好像被抢走了，传来了杜婉的声音，“妈妈也给你做好吃的。” 于是，父母和她约好了，晚上九点来接她回家。 苏小米赶紧收拾了行李。 收拾完，这七点多。 这个时候，凌一扬还没有回来。 她想给凌一扬留张字条，正拿出纸和笔，门口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进门的凌一扬，身上已经脱下了白大褂，穿着上灰下白的休闲服，明明阳光帅气，脸上却没有笑容。 不过，苏小米这么抬头望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那双又长又直的腿。 没有白大褂的遮挡，更长修长了。 凌一扬也看着她。 她趴在茶几前，手肘下压着一张白纸，手里还握着一只笔。 他问，“在记笔记吗？” “不是。”她起了身。 凌一扬走近，“你吃晚饭了吗？” 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想了想。 今天下班后，她好像没有去食堂，直接就回家了哦。 应该是没有吃吧。 凌一扬蹙眉，“又忘记晚饭吃没吃了？” 苏小米鼓着脸颊，点了点头。 凌一扬走到开放式的厨房前，取下围裙，套头系在身后，“家里没什么菜，我给你煮碗鸡蛋面吧。” 苏小米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这才七点一刻。 这和爸妈约好的时间，还有将近两个小时呢。 她也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再和他单独相处一会儿吧。 她走过去，“要我帮忙吗？” “坐在那里等着吧。”凌一扬拿出鸡蛋，敲碎在碗里，看着她。 她哦了一声，前去倒了一杯水，坐在吧台前等着。 从前，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也是一直由凌一扬做饭。 他其实是不会做饭的。 很多菜谱，都是现学现做，但好像他的厨艺天生就很好似的，做出的食物，特别好吃。 苏小米托着下巴坐在那里，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等着他。 目光似乎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 锅里的水开了，凌一扬把面条下下去，搅了搅，回头看着她，“今天你竟然没有背笔记？” 苏小米松开自己的下巴，“那个……我想回去跟我爸妈住。” “你要搬回去？”凌一扬眉心微蹙。 苏小米说，“就是想回家跟爸妈住了。而且我们也离婚了，住在一起也不太方便。” “不想看到我？” “天天看到你，我也背不好笔记。” “是我打扰你了？” 苏小米没有说什么。 最近只要是看到他，想到他，背东西就越来越吃力。 有许多话，她是想跟他说的。 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想了想，“你先在这里住着吧，什么时候搬走了，什么时候再还我钥匙。” 这时，锅里的面条翻滚着白沫，溢到了锅外。 凌一扬关了小火，什么也没有说。 见他不说话，苏小米也沉默了。 直到他把煮好的面条，端到她面前，这才打破冰冷的气氛，“吃吧。” 苏小米看了看，“好大一碗，我吃不完的。” “吃剩下的，留给我吃。” “我还是单独给你挑一碗出来吧。” “又不是没吃过你剩下的。” “那是以前。” 苏小米坚持挑了一小碗面出来，单独分开。 一碗给他，一碗给自己。 凌一扬看着她，目光沉了沉，“为什么总要和我分得这么清楚？” 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忧郁的小豚鼠。 她什么也没有说，垂了头，安安静静地吸着面条。 她不说话，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又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直到她把面条吃完，“辛苦你洗一下碗，我该下楼了。” 进了卧室，她拉着行李箱走向门外。 行李的轮子声才刚刚响起，就戛然而止。 身后的凌一扬，大步走来，拽着她的手腕往回一拉。 苏小米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腰就被他揽了过去。 他低下头来，薄唇轻抬，狠狠地擒住了她粉嫩嫩的樱唇。 他贪婪地摄取着，似乎要吸尽她嘴里的所有香甜气息，一直，一直不停…… 048 你是我的宝宝呀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直到凌一扬指腹间常年握手术刀而起的厚茧子，掠过苏小米细腻的肌肤，刺痛了她。 她才猛然找回理智，用力的推开凌一扬。 凌一扬被推开后，向后退了半步。 他目光里的星火，一点一点地退去，渐渐冷却般的淡了下来： “对不起，这段日子是我打扰你了。你不用搬走，我走。” “你不用走的，这房子你先住着。” “谢谢，不必了。” 凌一扬连行李都没有收拾，就决绝地走出了这道门。 苏小米站在原地，看着被他带过去的门缝，缓缓地合上。 空气里，还有他留下来的淡淡的沉木香。 而他，已经走远了…… - 晚上八点多，苏有荣和杜婉亲自来接苏小米回家。 他们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就是想看看女儿的新男朋友是不是真的出差了。 结果女儿的“新男朋友”，果然不在家。 此时此刻，苏小米正坐在沙发上，背着自己的笔记。 凌一扬走的时候，她背的是这一页。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她还是背的这一页。 而且杜婉发现，女儿今天背笔记的样子，和往常有所不同。 她的目光里，没有那种求知若渴的热忱，反而有些呆滞和走神。 杜婉走过去，坐到女儿的身边，“宝宝，你是在背笔记吗？” 苏小米没有回答。 杜婉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宝宝，宝宝？” 苏小米依然没有反应。 杜婉摸了摸她的脑袋，她这才扭头，迟钝地看向杜婉，“啊？妈妈，你说什么？” 杜婉察觉到，女儿目光里的一丝神伤，“宝宝，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苏小米逃避道，“妈妈，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成年了，不要叫我宝宝了，多羞呀。” 杜婉理所当然道，“你就算是生孩子当妈妈了，也是我的宝宝呀。” 生孩子，当妈妈？ 苏小米心里有点难过。 她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神伤的小豚鼠。 那个时候刚结婚，他们都在忙事业，一直没有要孩子。 现在离婚了，更不可能要孩子了。 除了凌一扬，她不会跟别人生孩子的。 她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收了笔记本，起了身，“爸爸，妈妈，我们回家吧。” 回到苏家。 杜婉想跟她谈一谈感情的事。 但苏小米借口说是太累了，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门外被拒的杜婉，好是担心。 她下了楼，苏有荣把亲自烤好的榴莲酥，递给了她。 杜婉却看都没看一眼，情绪低落地往沙发上一坐。 “你不是最喜欢吃榴莲酥吗，今天没胃口吗？”苏有荣问。 杜婉叹气道，“女儿情绪不好，哪有心情吃榴莲酥。” “小米情绪没什么异常啊？”苏有荣说，“去接她的时候，她在背笔记，一路在车上，她也在背笔记，和往常一样呀。” 杜婉戳了苏有荣的脑袋，“你们男人啊，只会看表象。” 苏有荣凑过去，“婉儿，那你教教我，怎么样才能不只看到表象？你是看出小米有别的心思？” “唉！”杜婉也叹了一口气，“回头我约女儿出去喝杯咖啡，和她好好聊一聊吧。” - 第二天一早，苏小米照样六点钟，准时起床。 洗漱、早餐，二十分钟解决完。 平日里，苏家早餐时间是七点半。 但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苏小米的作息时间。 为了配合她，都早早的，六点十分就坐到了餐桌前。 连爷爷奶奶，也早早地就起了。 一家人，看着她就喝了几口牛奶，吃了一片面包，就开始垂头背笔记了，是心疼死她了。 爷爷把盘子是的坚果递给她，“小米啊，你天天用脑，吃点坚果补补脑吧。” 奶奶递着牛奶，“小米啊，你牛奶再喝点吧，补充蛋白质。” 杜婉叉起水果，“宝宝，你喜欢吃的车厘子，吃点吧，补铁。” 苏有荣也端了一碗，递过去，“小米，爸爸五点钟起来，亲自给你炖的汤，喝点吧。” 苏小米打了外饱嗝，“我已经饱了呀。” 爷爷揪心，“怎么才吃这一点？” 奶奶也说，“吃太少了，长这么瘦，再吃点吧。” 苏小米看着大家，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萌萌的小豚鼠，“真的吃饱了，我要背笔记了。” 她垂了头，背呀，背呀。 今天的笔记，似乎比以往难背了许多，背着，背着，就走神了。 家里的人，也没有再打扰她，以为她又陷入了求知若渴的境界中。 可唯独杜婉一人，看到了女儿走神时的一丝丝神伤。 到了七点半。 苏小米收好了笔记本，准备要去医院上班了。 苏有荣跟着起身，“小米，爸爸送你去上班吧。” 苏小米说，“不用了爸爸，你开车送我去，太显眼了。” 苏有荣又说，“那我开我们家，最便宜的那辆车。” 苏小米想了想，“我们家最便宜的车，也不便宜吧？我还是到门口去坐公交吧。” 苏小米坚持不上家人送。 看着她走了，苏有荣若有所思，“不行，我得去买辆二手的旧面包车，要不然小米嫌弃家里的车太贵了，自己坐公交车，那得多辛苦。” 杜婉附和，“对，对，对，二手的面包车，最好是那种拉货的，才不会暴露身份。小米最不喜欢在医院里暴露她的身份了。” 苏有荣：“我现在就去买二手面包车。” 去到医院，苏小米谨慎认真地，抓了半天的中药。 每一剂中药，她都会反复对上许多遍，还会耐心地嘱咐病人，告诉他们熬药和吃药的注意事项。 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中午，她和阮玉约好了，要一起去食堂吃饭。 吃饭时，安倩送了她几本关于中药的书。 这个时候，凌一扬端着餐盘，坐到了苏小米的对面。 苏小米一抬头，就看到了凌一扬冷俊的面容。 一夜未见，仿佛隔了三秋。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五年，是怎么挺过来的。 凌一扬问，“在中药房呆着还习惯吗，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苏小米蹙眉，“你还会中医？你学的不是肝胆外科吗？” “还有什么是我不会的？”凌一扬看着她，“要是不懂的，我教你。” 正好午饭后是休息时间，他可以教一教她。 她想了想，“不用了，小玉也会中医的，而且她奶奶是个厉害的老中医，还上过电视的讲堂呢。有不懂的，我会问小玉的。” 某人的脸色，沉了沉。 这是找到了新的老师，彻底用不上他了？ 049 关系不简单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尽管凌一扬心里气得要吐血了，可还是耐着性子，清冷道，“要是有阮医生不懂的地方，你可以来问我。” 苏小米看了看阮玉，“小玉应该没有不懂的吧，以后就不用再麻烦你了。” 他都不嫌麻烦，她倒嫌起麻烦来了？ 凌一扬还想再说什么，安倩端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糖醋排骨，坐到了凌一扬的对面。 如此一来，安倩就挨着了凌一扬对面的苏小米。 今天的安倩，摘掉了口罩和面纱，脸上的浮肿已经消了，又恢复到了小狐仙的漂亮样子。 她把糖醋排骨，打开来递给凌一扬，“凌院士，上次你没尝我做的糖醋排骨呢。这次你尝尝，我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很好吃的。” 凌一扬闻了闻，是蛮香的。 而且色泽也很好，很有卖相。 他夹起一块排骨，递到苏小米的碗里，夹了一块，又一块，“你这么瘦，多吃点肉。” 苏小米看着那些排骨，好多肉呀，她根本吃不完呀，“以后不用给我夹了，真的不用。” 她又把一块块的排骨，想要夹回凌一扬的餐盘里。 凌一扬却阴沉着脸，“你要是不想吃，扔了就是了。” 夹起来的排骨，苏小米不知道放到哪里好。 看着凌一扬阴沉的脸色，再夹回去，是不可能了。 她只好又把排骨，一块一块地还给安倩，“安医生，还是还给你吧，你自己吃。” 安倩被气得脸都绿了。 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排骨，是要给凌一扬吃的。 结果再一次的，跑到了苏小米的餐盘里。 安倩阻止着，“你夹过的，谁要吃呀，脏死了。” 苏小米夹着排骨的手，顿了顿。 她眨眨眼，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只寻求帮助的小豚鼠，“那怎么办，难道真的扔了吗？” 她又问凌一扬，“凌院士，你真的不吃吗？” 在外人面前，她都是叫他凌院士。 凌一扬抬起眸望来，“不想吃就扔了。” “哦。”苏小米当真把排骨，一块一块地夹到了桌子上，“那我真的扔掉了。” 安倩被气得吐血三升。 她简直想把苏小米给掐死，怎么哪哪都有她捣乱。 阮玉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个人，越看，越觉得凌院士和小米之间，好像关系不太简单。 吃过午饭，苏小米就跟阮玉走了。 她一边走，一边向阮玉请教问题。 两人聊得很好。 上班前几分钟，阮玉问，“小米，明天我调休，你呢？” “我也调休呀。” “我想去看看房子，我爸妈要从澳洲回来了，想换套大的房子，他们让我先去看一看，你陪我一起吧。” “可以呀。” 苏小米想着，如果小玉看的是他们家的地产，她还可以给小玉成本价呢。 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下午下班前，苏小米接到了苏有荣的电话，说是要来接她下班。 她怕自家的豪车被暴露，硬是不同意。 但很快，苏有荣就发来了一辆微信图片。 看到那辆旧旧的面包车，上面还漆着广告：开锁，配锁。 老爸这是收的开锁匠的二手车？ 这辆车确实是蛮低调的，苏小米就没有再拦着。 下了班，苏有荣早早地等在了医院门口，亲自给苏小米开了车门。 苏小米上了车，“爸，你开这辆车习惯吗？” 苏有荣启动着油门，“习惯，习惯，爸就怕你不习惯，所以把车厢改了一下，你看看，还喜欢吧？” 小小的面包车，被苏有荣改得像是缩小版的保姆车一样，吧台，电视，小躺椅，应有尽有。 还蛮舒服的。 反正这辆面包车，外表是垃圾版，里面豪华版。 车子离开医院，身后却有人拿着手机，一直在拍照。 安倩拍完照，看了看照片，“苏小米，就知道你们家不怎么样，一个破开锁的，一看就是穷逼。” 她越来越怀疑，苏小米是被老男人给包氧了。 要不然，他们家一个破开锁的，怎么可能让苏小米在港城那么牛？ 如果能找到苏小米被老男人包氧的证据，她在医院里，怕是没脸再呆了吧？ 四月份的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第二天，苏阮二人到了约定的楼盘，已经是十点多了。 两个人没有打伞，脸被晒得红扑扑的。 她们正要进楼盘，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停在了旁边。 立刻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迎上去，打开了车门，“安小姐是吗，这边请。” 从车上走下来的，是安倩和安瑶两姐妹。 开车的，是安倩。 她踩着白色的高跟鞋，穿着贴身的紧身裙，卡地亚的手镯、项链、耳坠，看起来像个小富婆。 身旁的安瑶，也打扮得很高贵。 阮玉望向姐妹俩，“她们也来这里看房？” 苏小米挽着阮玉，“不管她们，我们进去吧。” 阮玉是在网上填的预约看房，暂时没有联系售楼部，所以没有人来接待。 她们俩一走到关卡处，就被保安拦了下来，“二位，请问有预约吗？” 阮玉点点头，“有的。” 保安：“那请您出示一下预约号，以及验资证明。” 阮玉拉开包包，“好的，我找找。” 找了一会儿，她尴尬地抬头，“我的银行存款证明，好像忘家里了。” 这里的楼盘，不是普通的楼盘，全是豪宅，都是卖给有钱人的。 但凡来这里买房之前，都要验资，固定存款五百万以上，才有进去看房的资格。 因为这里的房子，最少也是几千万起步。 豪宅嘛，自然不是普通人，顺顺便便想逛就逛的。 这个验资程序，阮玉是知道的，但她就是忘带了。 已经走进去的安倩和安瑶，见到了熟人，又退了回来。 安倩看着被拦关卡杆拦外面的，苏小米和阮玉二人，不由勾唇冷笑，“你们也来这里买房子，不会以为这是普通的商品房吧？” 苏小米从来不知道，看房还要验资。 她买那套小公寓的时候，不是什么都不用，直接就去看样版间了吗？ 她不由鼓着粉嫩嫩的脸蛋，像只疑惑的小豚鼠，“看房还要验资呀，那得要多少资产呀？去别的楼盘，不是都不用的吗？” 安倩拎着一款LV的包包，笑道，“你以为这跟逛菜市一样吗，想进就进？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的，都是有钱人。楼盘怎么会让穷人混进去，怠慢了来自上流社会的贵客呢。” 050 在原地等着我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安倩说着‘上流社会的贵客’时，满脸的高级感和优越感。 好像她就是那个来自上流社会的贵客。 而他们安家，在D市确实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小豪门了，自然觉得自己比苏小米高人一等。 尤其是想到苏小米家，开的是一辆破面包车。 而且苏小米家里还是给人开锁换锁的，安倩就更看不起苏小米了。 安倩想在苏小米面前，炫耀一番，“苏小米，想不想进去看一看豪宅长什么样子？想的话，我带你进去。” 阮玉最讨厌安倩这副嘴脸，她挽着苏小米要往回走，“小米，走，等我拿到验资证明，改天再来看。” 安瑶插了一句，“姐姐，你说她们搞不搞笑，没有五百万的固定存款，就想来看房，还假装没带验资证明，我都替他们尴尬。” 苏小米问，“小玉，你们家想买这里的房子吗？” 阮玉说：“算了，改天来吧，反正今天也进不去。” “等一下吧。”苏小米看了看那大气磅礴的楼盘名，“我打个电话问一问，应该是能进去的。” 她也不确定，这个楼盘是不是他们家开发的。 反正，她家在D市乃至全国，都有很多豪宅项目。 安倩在那头，笑道，“还打个电话，苏小米，你以为这楼盘是你家开发的不成？” 等苏小米打了电话，安倩问，“苏小米，昨天下午，你爸是开了一辆破面包车，去接你下班的吧？” “对啊。”苏小米反问，“面包车怎么了？” 安倩又问，“上面还用油漆写着开锁配锁，对吗？” 苏小米又说，“对啊。” 安倩嘲讽道，“那你还想进去看房子？你以为买房子跟在你家配锁似的随便吗？” 苏小米冷冷道，“我想看就看，你也管不着。” “你想看？”安倩冷笑道，“那你也要进得去呀才行呀。” 安瑶一想到她和小姨，都因为苏小米而受到了处罚，心里就很不痛快。 她特意在保安面前多了一嘴，“你们这里怎么成了菜市场呀，哪有什么人都能来瞎晃悠的，还让不让人清静地看房子了？” 保安对着苏小米和阮玉二人，一脸严肃道，“二位，你们还是自己离开吧。一会儿赶你们走，你们脸上也没光。” 阮玉拉了拉苏小米的衣袖，“小米，我们走吧。” “没事，你等一下，很快就可以进去了。”苏小米一脸可爱的笑容。 保安上前两步，“你们再不走，可就要轰你们走了。” 按理说，安倩是不会做到这么绝情的。 她最喜欢在别人面前显摆了。 若能带苏小米她们进去，她还可以再显摆显摆她的社会地位。 可是，苏小米让妹妹安瑶还有小姨谢红英，都受到了医院的处罚。 安倩就巴不得苏小米她们被保安轰走。 可就是这个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小跑着到了楼盘入口。 一见到苏小米，就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请问，是苏小米，苏医生吗？” “嗯。”苏小米看了看中年男人的胸牌，“你是这个楼盘的销售总监？” 中年男人忙点头，“是，是，是。苏医生，我带你们进去看吧。刚刚集团总裁打过电话了，苏医生的朋友在这里买房，直接给成本价。” 虽然这位销售总监，是给他们家打工的。 但是苏小米，一点也没有摆出架子来。 她反而客客气气，很有教养的样子，“那麻烦陈总监带路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总监又说，“能接待苏医生，是我的荣幸。” 说着，陈总监亲自带着苏小米和阮玉进去了。 后面的保安、安倩，还有安瑶，硬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安瑶问安倩，“姐姐，苏小米什么来头？销售总监亲自来接待她？” 安倩心里酸得像柠檬，“我哪知道。她爸就是一个开锁匠，反正他们家是没钱的。我估计，这个苏小米肯定是被哪个有钱的老男人，给包氧了。” 安瑶：“啊，被人包氧啊，看不出来啊，平时挺单纯的。” 安倩：“要不然，你觉得她一个破实习生，还能有什么社会背景吗？” 安瑶：“这要是传到医院里去，苏小米还怎么在医院里呆啊？” 安倩：“讨厌死苏小米了，怎么哪哪都有她。” 最后苏小米陪阮玉看完了房，阮玉选中了其中一栋别墅 可阮玉和安倩看上的，竟然是同一栋别墅。 安倩付定金的钱不够，就放弃了。 可是，同一栋别墅，阮玉却只付了五十万的定金。 陈总监又对阮玉说，“阮医生，如果你后期不想买了，这五十万定金还是会归还给你的，你不用有后顾之忧。” 安倩气不过，当场冲上去，“凭什么我刚刚看中那栋别墅，就非要我交一千万的定金？而且后期不买房了，定金还不能退？可她却只要五十万定金？” 陈总监皱眉，“这位女士，您也可以只交五十万定金，而且定金可退，条件是您得认识我们集团董事长。” 阮玉听了，拉了拉苏小米的衣袖，“小米，你竟然认识他们的集团董事长？” 苏小米低调地笑了笑，“不是啦。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介绍的，我也不认识的。” 阮玉想了想，又是朋友的朋友介绍的。 这小米的朋友的朋友，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厉害呢？ 阮玉突然觉得，苏小米的身份有点不简单。 - 看完房以后，苏小米就接到了凌一扬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说，要带她去看房子。 挂了电话，苏小米有点纳闷了，怎么今天都在看房子呀？ 她拒绝道，“我可能没空，就不去了，你自己去看吧。” 电话里，凌一扬说，“在原地等着我，我去接你。” 苏小米正要说什么，电话已经挂了。 挂完电话，她才想起，她又没有告诉凌一扬，现在她在哪里，他怎么来接她呀？ 她挽着阮玉的手，走出了楼盘。 正要打车回去，就看见一车黑色的卡宴，停在了她们的身前。 驾驶室的车窗，缓缓落了下来，露出一张没有什么笑容，却英俊帅气的脸来。 苏小米看到开车的人，整个人惊了一跳，“凌，凌院士，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凌一扬看着她，“上车。” 051 连翘，味苦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想了想，这才道，“不用了吧，我们自己打车回去。” 凌一扬二话不说，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室里走下来，拉着她的手，硬把她带到了副驾驶室的车门前。 他帮她拉开了车门，“上车。” 苏小米看着他，又看了看阮玉，“那小玉呢？” 凌一扬硬把苏小米塞进了车里，又看向站在另一头的阮玉： “阮医生，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就不送你了。” 阮玉忙摆了摆手，“没事的，没事的，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凌一扬嗯了一声，关了苏小米的车门，大步走到驾驶室，坐了进去。 苏小米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凌一扬没有回答她。 他靠过来，英俊的面容低低地靠下来，就要靠近她的鼻尖。 她无处可躲，鼓了鼓粉嫩嫩地脸颊，“你，你要干嘛？” 凌一扬从她的衣衫上，拾起一根细黑的头发，“你以为我要干嘛？” 她哦了一声，又说，“是头发呀，谢谢。” 说着，她很快从背包里，掏出了随身所带的笔记本，垂头背着。 今天的笔记，似乎太难理解了。 别说背了，就单从字面上的意思，她都有些搞不懂。 可她又不敢再去看凌一扬的那双眼睛，不敢去问他，一直自己默默地背着。 看到她这副痴迷医学的样子，凌一扬的目色沉了沉。 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而她，依旧垂眸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似乎背得越发痴迷了。 阮玉看着车子开走了，还愣在原地。 刚刚凌院士对苏小米做了什么？ 他先是牵了苏小米的手。 又理了理她衣衫上的落发，还亲自帮她系了安全带。 是她眼花了吗？ 正是阮玉猜测着凌苏二人的关系时，安倩安瑶两姐妹，灰溜溜地从售楼部出来。 安倩说，“苏小米肯定是被老男人包氧了，要是这件事情让凌院士知道了，下次我给他做的排骨，他肯定不会再夹给苏小米那种恶心的女人了。” 阮玉心说，未必。 阮玉觉得，苏小米的身世背景不简单。 她和凌院士之间的关系，也不简单。 - 半个小时后，凌一扬带苏小米去了一处别墅。 凌一扬带她参观了一圈。 别墅装得很温馨，很有家的味道，而且还有婴儿房。 她问，“你买的房子？” 凌一扬正要说什么，楼顶上有一块木板掉下来了，砰的一声。 幸好隔他们远，没有砸到他们。 他把手机和包包，放在桌上，“我上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在下面等我。” “好。” 凌一扬前脚刚走。 他搁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里的显示，是‘母后大人’四个字。 苏小米不敢去接。 想想他们结婚那会儿，凌一扬的父母都在国外，她还从来没有见过。 他们的那段隐婚，估计他父母都不知道。 就像她的父母，不知道她隐婚了一样。 两边的父母都没见过面，这就结束了。 电话响了一会儿，又挂了。 接着进来一条微信。 苏小米虽然没有动凌一扬的手机。 但微信上的内容，从屏幕上闪过： 儿子，薇薇到D市了，记得准时去接机。回头我们商量一下，你们俩的婚事。 苏小米看到了这条微信。 还想再看的时候，它已经从屏幕上闪退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眼花了看错了，还是怎么的。 只觉登时如五雷轰顶。 没一会儿，凌一扬就下来了，说是楼上装修的建材还没清理走，让她要当心一些。 苏小米的眼角瞥了瞥凌一扬的手机。 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的笔记本，看似很专心地背了起来。 凌一扬走过来，拿掉她手中的笔记本，“别背了，刚刚房子也看过了，这样的装修风格，喜欢吗？” 苏小米说，“你连婴儿房也装修好了。” 而且不只一间婴儿房。 以后是准备要很多个孩子吗？ “嗯。”他看着她，“喜欢吗？” 苏小米认真地看着他。 这是一张让她熟悉的俊脸。 也是一张，让她陌生的俊脸。 她抬了抬樱唇，“不管将来你娶了谁，你和她生的孩子，都会很可爱的。” 凌一扬目色微沉，“你希望我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苏小米从他面前收回目光，拿起被他放在一边的笔记本，“下次别带我来看你的新房了，我不感兴趣。” 目色微沉的凌一扬，紧紧蹙了蹙眉心。 看到苏小米又认真背笔记的样子，他的目子冷到了极致，“不感兴趣是吗，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苏小米抬起眸来，“马桑根有哪些性状呀？” 凌一扬冷冷道，“不知道。” 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你不是说，除了肝胆外科，中医你也很懂吗？” “你还有心思背中药药材？”凌一扬反问。 苏小米也答得风马牛不相及，“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回去问小玉好了。” 她也不想再在这里呆了，背好自己的包包，拿着自己的笔记本转身就走了。 凌一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去追。 但很快他就后悔地追了出去，幸好她还站在那里。 他走上去，“要去哪里？” “回我爸妈家。”苏小米说。 “我送你。”凌一扬拉着她的手腕，准备带她去坐车。 但苏小米很快把手腕拽了回来，“不用了。” “正好我要去机场，顺路带你回你爸妈家。” “你要去机场干什么？” “接机。” 苏小米看着他，嘟了嘟粉嫩嫩的脸颊，“哦，那你去接机吧。我突然不想回我爸妈家，想去小玉家里请教她一些问题。所以和你不顺路。” 很快，她就离开了凌一扬别墅前的草地，独自离开了。 但她没有去小玉家，打车回了爸妈家。 坐在车上，她依旧拿着她心爱的笔记本，背着一些中药药材的功效和临床应用。 “连翘，清热祛湿，味苦……” 她不知道连翘的味道到底有多苦。 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是苦涩的…… 052 十七年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这一路回到小区门口，苏小米只背了一个中药药材名。 那就是连翘。 到了目地的，司机喊她，“姑娘，到了。” 这话喊了五遍，她才抽回神思，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懵懵的小豚鼠： “啊，怎么啦？” “到目地的了，但是我的车进不去。你是要和保安说一声，让他放行，还是就在这里下？” 小区门口，到他们家的大别墅，还有好长一段路。 因为小区园林里，有很大一片葡萄园，高尔夫球场，生态湖，生态温泉，篮球场…… 但是门口有免费的观光车可以坐。 她没有让司机送进去，下了车，她想自己走会儿。 司机看她下了车，有点纳闷，“一路上都在说连翘，连翘，是学中医的？” 可是这个小姑娘学中医，未免也太笨了吧。 一个连翘反复背了几十上百遍，还没背熟吗。 这小姑娘是不是……不太适合学医呀？ 进了小区，苏小米沿着高尔夫球场，独自往回走。 春末夏初的午后，太阳有点猛，照得她小脸红扑扑的。 身后的车，鸣着喇叭。 直到车子停在她的身前，杜玉苏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停下来。 “四哥哥，怎么是你？” 苏小米微微低头弯腰，看到白色跑车里的杜玉苏。 杜玉苏蹙眉，“怎么不让司机接你？” “哦。”苏小米一撒谎，心就有点慌，“我想自己慢慢走回去，边走边背笔记。” “上车。” 苏小米坐进车里，“四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最近这一两个月，都会留在D市。小米，你说你，能不能改改边走边背笔记的坏习惯，多危险。” “小区里又不危险。” 杜玉苏怎么觉得，今天的她有点奇怪呢。 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拿着笔记本在背东西，但又好像不是在背东西。 车子又开了几分钟，才到他们别墅门口。 杜玉苏小跑下来，帮苏小米开了门： “小米，我要在你们医院取景，要找一个初恋小女友的临时演员，和一批群众演员。” “……” “群众演员，舅舅会帮我搞定。” “……” “但是初恋小女友，是个很会弹钢琴的医生，需要拍全景，不能用手替。” “……” “你帮哥哥一个忙呗。” 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想了想，“哪有妹妹演哥哥的初恋女友的。” “反正是演戏，又没什么。” “要亲脸呀？” “嗯。我可不想亲别的女明星。亲我家可爱的妹妹，就没事啦。” 苏小米皱起眉头来，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不愿意的小豚鼠。 一说起亲脸，苏小米脑海里不由闪过一幅一幅的画面。 全是凌一扬吻过她脸颊的样子。 不管是正大光明的亲，还是偷偷的亲，或是霸道的亲，那个亲吻过她脸颊的男人，都只有凌一扬。 看她这副不愿意的样子，杜玉苏揉了揉她的脑袋问，“怎么啦，还不愿意四哥哥亲你？小时候亲的还少了吗？” 这个小丫头，小的时候总喜欢找几个哥哥轮翻亲她。 哪个哥哥亲得多，她就喜欢哪个哥哥多一些。 有时候杜玉苏在想，小丫头长大了还有婴儿肥的脸颊，是不是几个哥哥给亲成这样子的？ 杜玉苏记得很清楚，小丫头小学六年级以下，一直喜欢哥哥们亲她。 但小学六年级的某一天，她突然不肯了。 说什么也不肯了。 苏小米想到长大后，只有凌一扬吻过她的脸颊，就不愿意了，“四哥哥，你还是找别人演你的初恋女友吧，拍戏会耽误我工作的。” “就两个镜头，不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不行。” “小米，你舍得四哥哥的初吻，给别的女星吗？” “那也不行，你可以找替身嘛。” “都说了是拍全景了。” “不行就是不行，要不然我不理你了。” “你是没时间，还是长大了，不愿哥哥亲你了？” 苏小米不作回答。 杜玉苏又说，“那这样行吗，不亲脸，我们就单纯的拍拥抱，这样总行吧，四哥哥求你了，这个初恋女友的形象，跟你太贴切了，简直就是你的原形。” 苏小米又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那说好的，不能亲哦。” 杜玉苏拉开门，让苏小米先进去，“行，一言为定。” “好吧。” 杜玉苏心里邪恶地想着：哈哈，只要答应了，拍摄的时候就可以偷亲了。 苏小米又说，“我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陪我和小玉一起看场电影。” “……” “就是上次在港城，跟我关系比较好的阮医生。” “那个长得很文静的姑娘？” “就是她。”四哥哥对小玉，还是有印象的嘛。 杜玉苏说，“只要不是另一个长得跟狐狸精一样的同事就好。” 苏小米问，“你说小狐狸，安倩？” 两兄妹边说，边走进客厅。 杜玉苏舒服地躺下去，“我管他叫什么倩的，下次别让我再遇上她耍什么心机，否则别怪小爷我动粗。” 苏小米想了想，“四哥哥，上次安倩在港城被人打了，脸都肿了，不会是你下的手吧？” 杜玉苏坐起来，“是我。” “为什么呀？” 杜玉苏理直气壮道，“谁让她惹了我最在意的小心肝。” 苏小米一阵失落，“四哥哥，你有喜欢的女生啦？” 怎么办，她还想撮合四哥哥和小玉在一起呢，可四哥哥竟然有小心肝了。 杜玉苏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这脑子里想的什么？四哥哥还没喜欢过任何女孩子。” “那你有小心肝了。” “全家的人小心肝，不都是你吗？” 正说着，杜婉和苏有荣下了楼。 今天杜婉穿得特别漂亮，手上还挎着一个包，看样子是要出去，“你们俩兄妹，怎么一起回来了？” “回家路上遇见的。”杜玉苏问，“妈，你这是要出去？” “本来想让你爸陪我去美容院的，你妹妹回来了，那我就去厨房弄点吃的吧。” 杜婉说着，又看向苏小米，“宝宝，我给你切点水果去，你还想吃点什么？” 苏小米望过去，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妈妈，都说了多少回了，不要叫我宝宝，我都二十八啦。” 是呀，二十八岁了。 小学六年级遇到转校而来的凌一扬，期间虽然有分开过，不过最后到大学，还是在一起了。 从十一岁，到二十八岁，十七年的光阴，心里满满都是他。 可那个叫薇薇的女孩子，是要和凌一扬结婚了吗？ 从喜欢到深爱了十七年的人，是要她把他从心底里彻底给剜出去吗？ 可是已经根生蒂固了，再想要剜出去，那得多血淋淋的痛…… 053 假装视而不见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杜婉一个劲儿在那儿说，不管苏小米多少岁，都是她的宝宝。 可苏小米并没有听见。 她又走神了，不经意间的，又想起凌一扬了。 杜婉抬手，在她焕散的目光前，挥了挥，“宝宝，宝宝？” 杜玉苏又揉揉她的脑袋，“小米，你怎么了？” “啊？”苏小米慌忙抽回神思，“我是在想，中医好神奇哦。我这两天调去中药房，这才开始接触中医，感觉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医术，真的太神奇了。它不同于西医的治标不治本……” 她说了一长串对中医的见解。 说那么多，就是为了掩饰她的真实心思。 杜玉苏和苏有荣都信了。 苏有荣：“小米，你别太痴迷学中医了，一个肝胆外科，你就学了十年了。” 要是女儿再对中医感兴趣，不得继续学二十年，三十年？ 苏小米说，“爸，你不希望我在中医上有建树和成就吗？我觉得中医比肝胆外科容易多了。” 杜婉：“宝宝，你想学什么都可以，但就是别太累了。” 而且杜婉发现，女儿这段时间和她刚离婚的那段时间，是一样的。 看似痴迷学医，其实心事重重，只拿学医来当作她走神的借口。 苏有荣，“小米，你男朋友出差回来了没有，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 杜玉苏：“男朋友，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难怪……” 难怪程萧连婚都没有求，就说一切结束了。 杜玉苏，“小米，新男朋友交往多久了，怎么不告诉家里呀？你容易被人骗，快把他电话给我，我必须马上见他。” 苏小米：“他，他，他在国外出差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杜玉苏：“那我飞去国外找他，见一见就知道是个什么人品的男人了，人品很重要。” 苏有荣：“对，我们都可以飞去国外见他一面。主要是要看人品，其它的不重要。” 杜婉：“那我也要飞过去。” 苏小米看着这三个人，都不知道怎么推托了。 她绞尽脑汁，“四哥哥，你不是要在我们医院拍戏吗，哪有时间？” 杜玉苏：“事关你的终生幸福，还拍什么戏。” 苏小米快没辙了，“要不，我，我，我叫他飞回来吧。” 杜玉苏，“那这样更好。” 苏小米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吧，“那我跟他商量一下。” 杜婉：“宝宝，越快越好啊，我叫你七个哥哥都回来，帮你把把关。” 苏小米冒了满身的汗，这个谎可真是撒大了。 可怎么收场是好？ 为了逃离家人的问东问西，苏小米借口医院要加班，就离开了。 她想着去中药房帮帮忙。 多抓几副中药，就能对中药药材更熟悉。 以前她走路的时候，是真在背笔记。 而且多背几遍，就能记住。 但今天她边走边背，心里默贪着，却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默念的是什么。 以前，周围的事物，于她来说，那就是多余的。 今天，很容易被外界干扰。 医院到处都拉着横幅。 上面写着： 热烈欢迎心外科第一刀向薇向院士，海外归来，加盟我院。 向薇，向院士？ 是凌一扬微信里的，那个薇薇吗？ 苏小米捏着笔记本的手，紧了紧，心也沉了沉。 她盯着那个横幅看了半天。 向薇，向院士。 听名字，好像很年轻。 她心里复杂得很，但很快，她就拿着笔记本，一边往科室走，一边背着一味一味的中药药材。 昨天还觉得中医比西医容易一些。 今天背起来，似乎吃力了许多，许多。 回到中药房，她就听见安倩在那里哭哭啼啼的。 安瑶安慰着，“姐，你别哭了，向薇只是和凌院士认识，又不能说明什么，你还是可以继续追求凌院士的呀。” 安倩擦着泪，“你是不知道，向院士看凌院士的目光，充满了爱慕。” 安瑶：“……” 安倩：“而且他们两个，都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院士，一个是肝胆外科第一刀，一个是心外科第一刀。在全国乃至全世界，他们俩都是很有威望的名医。” 安瑶：“……” 安倩：“他们俩在一起，无论从家世、学识、外貌上来看，都是绝对般配的一对。” 安瑶：“……” 安倩：“我突然就没信心了，呜，呜，呜……” 安倩在那哭得伤心欲绝。 苏小米看着，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该流的泪，早已在五年前离婚的那一夜，全部流尽了。 她抬了抬有些走不动的脚步，去换了白大褂。 正好有一批中药要入库，她去搬着那些小箱子，拆开来，一样一样地，认真而谨慎地对着。 一忙起来，似乎就不会痛了。 晚上她打算加班。 于是就去食堂，打了份晚餐。 她坐下来，把笔记本放在餐盘前，一边扒着白米饭，一边背着笔记。 牛至，别名香薷，性凉，味辛、微苦。归肺经、胃经、肝经，解表、理气、清暑、利湿…… 牛至，别名香薷…… 牛至…… 好难背！ 身边突然坐下来一个人，抬眼一看是安倩。 安倩眼睛里全是泪，哭了一下午了，还难过呢，“以后我这红烧排骨，怕是再也送不出去了，看完房子我就回去做排骨了，一刻也没停过，可是看样子又白做了，呜，呜呜……。” 苏小米问，“安医生，你很喜欢凌院士吗？” 安倩哭得更凶猛了，“喜欢有什么用，那么强劲的情敌，我肯定争不过她的。” 苏小米感叹，“也许有的人，终究是命里没有的吧……” 安倩抹了抹泪，瞪着她，“你什么意思，你嘲笑我不如向薇是不是？” 苏小米继续埋头扒米饭，一边扒，一边背笔记，“随你怎么想。” 桌子的对面，忽然飘来一阵熟悉的沉木香。 那种气息，以前闻着特别安宁。 如今闻着，心揪紧似地痛。 她不用抬头，都知道对面坐下来的人，一定是凌一扬。 她打算一直不抬头。 也许视而不见，心里的疼痛便会减少几分。 于是，苏小米真的头也不抬地，一直扒着白米饭，一直背着她的笔记。 可这种假装的视而不见，反而更加的心如猫抓…… 054 乖！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依旧没有抬头。 她一边扒着白米饭，一边继续背着牛至这一味中药。 牛至，用治感冒，发热，中暑，胸膈胀满，腹痛吐泻，黄疸，水肿，带下…… 她假装漫不经心地背着。 偏偏眼睛的余光之处，能够视见一双白晰颀长的手，正端着不锈钢的餐盘。 那双手，她再熟悉不过了。 熟悉得连他每一处握手术刀而起的茧子，是厚是薄，她都清清楚楚。 今天这顿饭，像是没法再吃了。 今天这笔记，也像是没法再背了。 可苏小米，还是垂着头，慢慢地嚼着白米饭，眼睛盯着笔记本，一行一行地浏览着。 凌一扬坐到对面后，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小丫头又在背笔记，她只扒着白米饭，菜一口也没有吃。 这样吃，也能有营养吗？ 正是这个时候，对面的安倩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凌院士，我做了好多次排骨，你一次也没有吃。这也许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一次了，你就尝一块吧。” 看着安倩推过来的糖醋排骨，凌一扬蹙了蹙眉。 他给他的小丫头，夹了几次排骨，她都不喜欢吃，难道是排骨做得不好吃？ 凌一扬夹起来，尝了尝。 味道还不错的样子。 安倩顿时高兴了，今天凌院士终于吃她做的排骨了。 凌一扬不想小丫头只扒白米饭，却一口肉也不吃，便又把那味道不错的排骨，夹到了苏小米的碗里。 还没高兴过两秒钟的安倩，看着那一块一块的排骨，又一次地进了苏小米的碗里，气得当场爆炸。 怎么每次都要把她的排骨，夹给苏小米？ 这苏小米是上天排来的克星吗？ 安倩瞪着红红的眼睛，简直想杀人。 看着一只修长的手，夹过来了一块块色泽金黄的排骨，苏小米依然没有抬头。 她怕一抬头，看到凌一扬后，心里更痛。 她假装没看见似地，继续背笔记。 凌一扬蹙了蹙眉心，总是在吃饭的时候一心两用，胃能好？ 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他把她面前的笔记本拿走。 这时，苏小米才抬起头来。 她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只生气的小豚鼠，“你干嘛拿走我的笔记。” “吃饭不许背笔记，对胃不好。还有，别光扒白米饭，一点营养也没有，吃点排骨。” 苏小米把笔记本拿回来，“你管不着。” 凌一扬看着她，“我管不着吗？” “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管不着我。” “是吗？” “不是吗，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今天的小丫头，似乎像是吃了火药一样，脾气怎么突然爆起来了？ 不是挺乖巧的吗？ 凌一扬蹙了蹙眉，虽是快被她气得吐血了，可还是耐着性子，又把她的笔记本拿走了。 他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又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你乖乖吃饭，吃完饭有什么不懂的，我慢慢教你。” 苏小米，“不用你教，我有不懂的，会问小玉的。” 凌一扬夹着排骨的手，顿了顿，可还是把排骨，喂到了她的嘴边，“吃点肉。” “不吃，谢谢。”苏小米把碗里的排骨，又夹了回去。 凌一扬再次夹给她。 她又给夹了回去。 两人反反复复，夹来夹去。 旁边的安倩心里一肚子苦水，她做的排骨有那么难吃吗，被他们俩如此嫌弃？ 这个时候，凌一扬的身边，坐下来另一个女生。 她长得特别精致，端餐盘坐下来的动作，也是优雅到极致，剪着齐耳的短发，因为脸上淡淡的笑容，显得干净利落。 这人正是向薇，医术界的又一个学霸，年纪轻轻就拿了许多奖项，成为了闻名全球的心外科第一刀。 向薇一坐下来，就光芒四射的，把周围所有的女性给比了下去。 不经意间的，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一扬，我从国外给你带的点心，刚刚忘记给你了。你尝点。”向薇揭开一个精美的盒子。 她把点心分给苏小米和安倩，“你们也尝尝。” 凌一扬确实是从国外带过一些甜点回国。 那还是五年前。 但那些甜点，都是给苏小米带的。 他对向薇冷冷道，“我不喜欢吃甜食。” “可我看你每次出国，都会排队买这家的甜品呀？” 向薇搞不明白，怎么就不喜欢了？ 凌一扬语气冰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虽说不喜欢，却把那份甜品，推到了苏小米的身前，语气顿时柔了许多，“你尝尝。” 苏小米扒完最后一口白米饭，脸颊鼓得像是一只小豚鼠。 因为满嘴都包着饭，她起身时，说得有点含糊不清，“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先走了。” 说着，她就走了。 向薇看着这个小姑娘，吃饭的样子好可爱呀。 她问，“一扬，刚刚那个小姑娘，也是肝胆外科的同事吗？蛮可爱的。” 凌一扬没有回答。 倒是安倩，哼了哼声，“她在肝胆外科呆不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花钱托关系，调去了舒服的中药房。她笨得很，实习了五年都没转正。” 向薇说，“不会啊，我看着那小姑娘挺机灵的呀。” 安倩问，“向院士，你今年多大？” 向薇：“二十七。” 安倩：“苏小米今年二十八，比你还大一岁。你别被她单纯的外表给骗了，她才不是小姑娘。” 向薇：“二十八岁看起来，却像是刚毕业一样的，皮肤挺好。我看着她就是挺单纯可爱的。” 安倩突然问，“向院士，你喜欢凌院士吗？” 这突然冒出来的问题，问得向薇一阵尴尬。 喜欢吗？ 那不叫喜欢吧，那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一直梦想嫁给这个男人。 说起来，她与凌一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只是凌一扬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转过了一次学，高三为了准备高考，才又转回去。 然后她去国外读医科大学，他却在国内读。 最近凌妈妈总是催他们快点结婚，而她和凌一扬小时候的约定，也快到了，她就调到了这家医院来，想和凌一扬增进感情。 向薇看凌一扬时，满眼深深的爱慕。 这时，凌一扬却冷冷地起了身，一句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一扬，你不吃了吗？”向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蹙了蹙眉心。 回答她的，只有冷漠。 安倩看到这一幕，心里有点窃喜，“凌院士好像不怎么搭理你呀。” 055 凌大佬发话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这让安倩，又燃起了希望。 向薇说，“在机场的时候，他跟我赌气呢。哦，对了，我们快要结婚了。” 安倩刚燃起的希望，一瞬间地又被浇灭了，“你们快要结婚了？” 向薇蹙眉，“嗯。但是……” 想到某些问题，向薇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安倩气呼呼道，“可是我感觉凌院士根本不喜欢你。所以，我不会放弃的。” 向薇的眉心蹙得更紧，“所以，你也喜欢一扬？” 安倩端起盘子起了身，“最后谁能得到凌院士，各凭本事了。” 看着安倩走远，向薇久久地拧着眉头。 所以说一扬他一来到这家医院，就一直不肯回去的原因，是因为这个长得像小狐仙一般漂亮的女医生？ - 晚上苏小米并不用上班。 但她去了肝胆外科的住院值班室。 经过走廊的时候，正好碰到一身墨绿手术服，戴着绿色口罩的凌一扬。 凌一扬见到她，冰冷的眸子不由软了许多。 苏小米今天情绪很低，走路没有再背笔记，见到他，不由放缓了脚步。 两人四目相对。 凌一扬问，“不呆在中药房，你来肝胆外科干什么？是来看我？” “没有啊。”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假装不紧张不难过，“我是去值班室找小玉的。” 凌一扬的目色，沉了沉，“一会儿等我，我有个小手术，一个小时不到。” 理智告诉苏小米，不能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可她的心里，却又放不下。 她心里极其复杂和酸涩，表面上却装得有些平静，“等你干嘛？” 凌一扬心系着她，也心系着病人，他不能错过了手术的时间，“一会儿再聊。” 等凌一扬做完手术，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口罩都没来得及摘，就被向薇堵在了出口。 他就像是没看见向薇似的，从她身边，径直地离开。 向薇追上去，“一扬，你就不能对我态度缓和一点吗？这么多年了，是块冰也该捂化了，你为什么总是如此无视我的感情？” 凌一扬依旧没有停下来。 向薇忙追上去，双手挡在他的身前。 “一扬，我在跟你说话，你能不能别把我当成空气？” 凌一扬这才停下来，“我结过婚了，你能死心吗？” “你骗谁呢，谁不知道你万年单身，哪个姑娘都看不上眼。你能找个更好的借口，再来拒绝我吗？” 这时，凌一扬才摘下口罩。 五年前，他刚离完婚，就遇上母亲癌细胞扩散。 为了安抚母亲情绪，他没向任何人他过的婚姻问题。 这五年，他一直带着母亲治病。 否则，也不会迟了五年。 母亲的病情刚一稳定，他就来了D市。 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婚姻问题。 他冷冰冰地看着向薇，“你是不是觉得你很痴情？” “我……”向薇咬了咬唇，“我从小到大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我让你喜欢我了吗？” “一扬，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小时候是你说的，你满三十岁就娶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三岁的时候……” “够了，你这种类型的，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可以改的。” “你改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喜欢。” 向薇委屈又痛苦地落着泪，却倔强地擦了擦，“那我就继续等，等到你喜欢我为止。” “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凌一扬绝情地走了，身后的向薇伤痕累累地站在那里，哭成了个泪人儿。 值班室。 阮玉写完了病程小结，见苏小米在那背着笔记。 她好像对中医挺感兴趣的，背得聚精会神。 阮玉也不忍心打扰她。 看到小米如此认真，心想着也许小米能在中医上，做出什么成就来。 阮玉是相信小米的。 值夜班是最无聊的，刚好医院的微信群里，聊得火热。 阮玉就无耻地看了一眼： 【[凌院士和向院士好般配哦，简直就是金童玉女。】 【他们俩不配，谁还能配呀。这一对，肯定能成。】 【大家等着喝喜酒吧。】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就凌院士和向院士的般配问题，聊得很火热。 突然间。 平日里从来不在群里说话的凌一扬，表态了。 群主给他的微信备注名是：凌大佬。 凌大佬：特此申明，我对向院士无感，已有追求对象，望各位同仁不要再乱造谣。 【什么，有追求对象了，不可能吧。】 【万年单身的凌院士，怎么可能有追求对象，天阳打西边出来了？】 微信群里的人，一个个被震惊了。 看到群消息的向薇，只感觉她被凌一扬当众捅了一刀。 她刚来医院不到一天，不说全医院，至少肝胆外科和心内科，都知道她喜欢凌一扬。 他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绝情？ 向薇已经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快要哭死过去了。 苏小米是从来不会关注微信群的。 尽管她确实是在群里。 她这会儿认真地看着中医的书，一边看，一边做笔记，一边背。 找了一个晚上的感觉，她终于静下心来了，她发现中医学起来，越来越感兴趣。 她一定要把中医学好。 阮玉顶了顶她的手肘，“小米，凌院士竟然在群里冒泡了，你知道他说的什么吗？” 被打断的苏小米有些苦恼。 她这才刚刚背得顺畅，“小玉，不要跟我提起他，我要背东西呢，别吵了好不好。” 门口的凌一扬，刚要走进来。 他的步子，顿了顿。 阮玉也没发现凌一扬，又说，“小米，我怎么感觉，凌院士在群里说的，他要追求的对象就是你呢？” 苏小米埋头写着笔记，“要我跟你说实话吗？” “快说，快说。凌院士是不是真的在追求你？” “不是。”苏小米说，“我们离婚了，五年前。” 对阮玉，她不想有所隐瞒，因为她是她的好闺蜜。 阮玉反应不过来，这信息量太大了，“你，你说什么，离婚了。你们结过婚啊，那，那凌院士是来复婚的？” 苏小米继续写着笔记，“我们都是彼此的过去式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因为每每提及他，心里就会兵荒马乱起来…… 056 你喜欢吗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五年前，凌一扬这三个字，是苏小米不能碰触的痛。 就算把其中三个字，拆开来，单独出现在她的面前，不管让她看到哪个字，都像是碰触了她的逆鳞似的。 会让她痛得鲜血淋淋。 四哥哥的经纪人姓凌，叫凌西，里面只带了一个凌字，她都会想到凌一扬，一想到就会痛。 她不愿意阮玉在她面前，再提起凌一扬，“我背笔记了，你不要吵我了。” 阮玉是个很细心的女孩子，她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神伤，看到了掩饰，看到了假装的坚强。 阮玉也很识趣地终止了这个话题，只是万万想不到，凌院士和小米之间竟然还有如此纠葛的一段过往。 过了十几秒，阮玉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凌一扬。 阮玉正要出声，凌一扬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立刻会意，然后很识趣地起身离开。 而苏小米，并没有察觉。 她觉得中医越学越有趣，比起那枯燥的西医，好像有生命似的。 华夏真的是太牛了。 中医也太牛了。 她越背，越觉得什么东西都可以抛之脑后，只想快快地遮开中医一层又一层神秘的面纱。 刚刚还痛苦不堪的她，很快就忘记了那些烦恼。 背着，背着，不由感叹： 哇，原来同一种病，换一种思路，用中医来解决的话，简直就是另一番天地。 这么个治法，还要西医干嘛呀。 而且中西是治本的，不会有什么负作用。 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兴奋地笑了笑。 嗯，中医真的是太有趣了！！！ 她觉得，华夏就应该把中医发扬光大，应该让更多的年轻人来学习中医。 这样，国学才能得到传承。 没想到舅舅让她来中医房来帮个忙，还让她找到了兴趣所在。 早知道当年就不要去学什么肝胆外科了。 还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她一边勾勾画画地做着笔记，一边问，“小玉啊，你说张奶奶家里有很多古典籍的中药丛书哦，可不可以借给我看一看，我想好好研究研究。” 低沉如弦上音的男声，响起：“好啊，我给你拿。” 苏小米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直到凌一扬又说，“又对中医感兴趣了？” 苏小米这才诧异地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凌一扬，又在四周找了找。 哪里还有阮玉的身影。 她鼓着粉嫩嫩地脸颊，“小玉呢？” 凌一扬说，“应该去视察病房了。” “你手术做完了？”苏小米问。 “嗯。”凌一扬的心情不是很好，可是看到这张粉嫩嫩的脸颊，再大的气也消了。 能这么看着她，时光像是静止了一样。 “有不懂的吗？”凌一扬说，“我可以教你。” “不用了。”苏小米把书籍和笔记本，一起合上，“遇上不懂的，我会问小玉的。” “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去麻烦别人。” 言外之意是，有麻烦尽管来找他。 苏小米却道，“小玉才不会嫌我麻烦。我要回家了。” 她起了身，径直地朝办公室外走去。 - 微心群里。 近乎快要哭晕的向薇，终于发话了： 她在微信群里，被群主改了群名片，叫：向女神。 【向女神：@凌大佬，我不会打扰你，我就站在原地等你，一直等你。】 【小狐狸：@向女神，人家凌院士都不喜欢你，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向女神：喜欢一个人，是我的自由。】 【小狐狸：凌院士是我的，你想都不要想。】 群里的人，就看着向薇和安倩两个人，像是在掐着架。 安倩说话口无遮拦，素质极低，但向薇却显得有教养多了。 但两人都针尖对麦芒的，当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然而，群里的消息，苏小米依旧看都没有看一眼。 她被拉进这个群的第一天，为了不被打扰，她直接屏蔽了群消息。 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医院走出来，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苏小米站在停车场等苏有荣来接她。 最近苏有荣开着一辆看似破破的面包车，每天来接送。 等着，等着，苏小米的身后有车鸣声，听着不像是面包车的喇叭声。 回头一看，凌一扬摇下了车窗，“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她显得有些客气，“谢谢。” 凌一扬下了车，拉着她的手腕，准备上车。 苏小米甩开他，“你放开我，别被人看……”见了。 后面的两个字，突然变成了唔，唔，唔。 因为凌一扬的薄唇突然擒了下来，霸道地摄取着，只属于她的香甜气息。 那样柔柔的，深深的摄取着。 苏小米是要挣扎的。 可她整个纤瘦的身子，被他压在车门前，她动弹不得，只觉得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许久，许久之后。 凌一扬才抬起头来，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婴儿肥般可爱的脸颊，“你到底要我怎样？” “凌一扬，你讨厌。”苏小米生气地瞪着他。 “我讨厌吗？”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是苏爸爸的电话。 苏小米赶紧推开了凌一扬，没几秒钟的时间，人就跑没影了。 直到她上了苏有荣的面包车，依旧惊魂未定，“爸爸，你刚刚没进停车场吧？” 苏有荣开着车子，“没有啊，我们不是约好在医院外面等吗。” “那你应该没看见什么吧？” “看见什么？” “哦，没什么，医院刚刚拉来一个急诊病人，伤得挺重的。” 苏小米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被发现。 “唉，医院就是个生老病死的地方。爸爸真不希望你在这里呆着。” “爸爸，我想学中医了。想考证，中医学起来没那么吃力，而且我太喜欢中医了。” “小米，咱们还是呆在中药房，当个普普通通抓药的医生就好了，别想坐诊看病这些事了，要学的太多了，爸爸怕你太累。” “一点也不累啊，我学起来蛮轻松的。” 苏有荣开着车，苏小米坐在旁边，“爸爸，你开车小心一点，我继续背会儿笔记呀。” “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不累。” 苏小米正从前包里拿出笔记本，微信里突然进来一条消息。 是凌一扬发来的：今天带你去看的婴儿房，还有主卧，装修风格你还喜欢吗？ 057 只希望他幸福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正要看微信内容，开车的苏有荣问，“谁发微信给你啊？” 爸爸的声音吓得她手忙脚乱，赶紧抬头，“哦，是小玉，她问我上车没有，叫我注意安全。” “难得你找到一个好闺蜜，有空叫她到家里吃饭。” “好啊，爸爸。”蒙混过去后，苏小米这才定了定神，又问，“爸爸，开这辆面包车，你还习惯吗？” “习惯。” “可你开习惯了豪车，真的习惯吗？” “爸爸小时候什么苦日子没过过？别说面包车，自行车爸爸也习惯。爸爸就怕你不习惯。” “我觉得蛮好的，都是车，能代步就好。” “嗯，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 他们苏家的人，都很低调。 和苏有荣聊了一会儿天，苏小米再去看微信内容的时候，页面还是停留在去港城那一天的聊天内容。 刚刚发进来的微信，不小心被她删除了？ 还是凌一扬发过来的，根本就是空白的？ 她蹙了眉，编辑几个字，发过去：凌院士，以后不要再给我发微信了。 发完这条微信，她赶紧把手机扔在一边，假装有模有样的背起了笔记来。 以前背肝胆外科的相关医学，若是心情不好，背着背着，她就要走神。 但是学中医的时候，她兴趣盎然。 再多的烦心事，都可以被她抛之脑后，背着背着，就越来越入神了。 第二天清晨，苏小米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起床。 五点钟，她就开始学起博大精深的中医了。 可能是起得太早的原因，她去医院上班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 正好遇到迎面走过来的向薇。 向薇看到她打完了哈欠，又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好可爱哦。 而且苏小米二十八岁，比她还大一岁，却有着一张可爱婴儿肥的脸，看起来好年轻呢。 反正比起那个安倩，简直不要好太多。 向薇不由地觉得苏小米亲切。 苏小米看着向薇。 向薇穿着白大褂，齐耳的短发别到耳后，一身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一个医学精英。 这样的向院士，和凌一扬配起来，真的很般配呢！ 苏小米的心里有些酸涩。 她从向薇身边走过。 向薇突然喊住她，“苏医生，你等一下。” 苏小米停下来，“有事？” 向薇掳了掳耳畔边的短发，别到耳后，“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苏小米问。 向薇有些犹豫。 这个忙还不太好帮。 她这才刚来这家医院，没什么朋友。 而苏小米给她的感觉，很亲切的样子，她不由又说，“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瓶牛奶，拿给一扬？” “拿牛奶给凌院士？”苏小米微微蹙了蹙眉心。 她看了看向薇手中的牛奶，是金典牛奶。 向薇知道凌一扬喜欢喝的牌子，对他应该很熟吧。 而且她叫他一扬，好亲密的样子。 她心里的酸涩程度，更上了一层楼。 向薇说，“昨晚一扬临时加了个班，急诊病人。现在刚从手术室出来。他熬了一晚上的夜，所以我想给他送瓶牛奶。” “你直接拿给他就好了。”苏小米婉拒着。 向薇一想到不管自己拿什么给凌一扬，都会被无情地拒绝，就不敢直接去。 而且让苏医生去，说不定凌一扬会收下牛奶。 只要凌一扬喝了牛奶，谁送的都无所谓了。 向薇把牛奶塞进苏小米的手里，“我也马上要做个手术，没时间了，拜托苏医生了，我先走了，辛苦你了。” 看着被塞到手里的金典牛奶，再看着快步离开的向薇，苏小米是想拒绝都不能了。 而且向薇说，凌一扬加了一晚上的班，一直在做急诊手术？ 那也饿了一个晚上哦。 也是蛮辛苦的。 她想了想，还是把牛奶拿去给凌一扬吧，免得他饿着肚子。 于是，苏小米就去了急诊大楼。 她一走过去，就碰见走廊里，穿着墨绿色手术服的凌一扬，他一边走，一边摘着口罩。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不由同时放缓了脚步。 凌一看着她，S号的白大褂，能被她穿成XL号的感觉。 她太瘦了，却有着一张可可爱爱的婴儿脸。 看到这张粉嫩嫩的脸颊，昨夜积压在胸口的闷气，一瞬间就消散了。 连他清冷的眸子，也不由软了许多。 看到她手中拿着的金典牛奶，凌一扬勾了勾唇，浅浅的笑了笑，“特意给我送牛奶来了？” 看到他的笑容，苏小米有些迷醉。 好像很久都没有看见过他这般温柔的微笑了。 仿佛像是一阵清风，拂过心头，却带着淡淡的伤感。 以后，这样的微笑，应该只属于向薇吧。 心尖不由沉了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塌了一样。 她回答，“不是啊。” 凌一扬的眉心，蹙了蹙，“你是在口是心非？” “真不是特意来给你送牛奶的。”苏小米假装淡定道。 凌一扬说，“医院没有人知道，我喜欢喝金典。” “……”是啊，除了她，就只有向薇知道了。 以前安倩追凌一扬的时候，苏小米不觉得难过。 她怎么追都没关系，反正她就是知道，安倩和凌一扬不可能。 可向薇不同，他们身份、地位、外貌、才华都实力相当，而且向薇还知道凌一扬的喜好。 他们在一起，再合适不过了。 她把牛奶，塞进凌一扬的手里，“向院士让我帮她把牛奶，拿过来给你。” “是她？”凌一扬的目光，不由冷了半分，“全医院的人都知道，她喜欢我，你不知道？” 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委屈的小豚鼠，“我知道啊。” 她顿了顿，压着胸口的窒息感，尽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她鼓足了勇气问，“那你喜欢她吗？” 问出这句话，她的心更痛了。 凌一扬眉心蹙得更紧，苏小米都不敢看他了。 她抽开目光，假装不痛。 正是凌一扬抬着薄唇，要说什么的时候，苏小米倒是吸了一口凉气，先开口了，“如果你也喜欢她的话，我就，就……” “就怎样？”凌一扬迫切地想知道，她的心思。 她心里兵荒马乱，鼓足了勇气再次对上他的目光，假装风清云淡道： “如果你也喜欢她。我保证不说出我们之前的那段婚姻关系，免得让向院士误会。这样，你们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而且向医生精明能干，你们在一起很般配啊。恭喜你！” 只要他幸福，她会成全的。 她只希望他幸福。 058 苏小米是个钢琴家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的眉心紧紧蹙了蹙，“向薇在医学上，确实比你聪明。但……” “我知道我比向院士笨呀。”苏小米斩钉截铁，“我有自知之明，不用你提醒我。就是因为笨，所以我才要花更多的时间，努力学习呀。不说了，我要去背笔记了。” 苏小米向前迈开两步，与凌一扬擦肩而过。 她走的时候，纤细的腰身挺得笔直笔直的，看不出她有什么悲伤。 可是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坍塌了一样。 曾经的美好，早就止于五年前的那一场离婚了。 留下的，或许只是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 她，还在奢望什么呢？ 经过急诊室，回中药房的路上，她看到一辆救护车，送来了一个严重的车祸病人。 听说被撞得很惨，就算救过来，也会变成残废。 好可怜。 苏小米感叹着。 比起那些生命垂危的人，她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回到中药房，她就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当中，一丝不苟地工作着。 - 医院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当红流量男神杜玉苏，要到医院取景拍摄，并且需要群众演员，空闲的医护人员，可以报名。 保姆车上。 凌西递过去一杯咖啡，“四少，马上就要拍摄了，可初恋女友这个角色，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演员。又要天然呆，又要钢琴弹得一流，而且必须全景，不能找手替，很难找呀。” 杜玉苏接过咖啡，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找到了。” “谁？” “Betty。” “贝蒂？”凌西诧异，“是那个钢琴天才，五岁就拿了国际大奖的贝蒂？” “嗯。” “不是，她不是已经退隐了，不再混钢琴圈了吗，你怎么请得动她？” 杜玉苏不想跟凌西解释，反正他就是请得动。 他在保姆车上，无聊地刷着手机。 突然有一条“比猪还难看的女人”的，微信消息进来。 “比猪还难看的女人”这个名字，是杜玉苏给安倩备注的名字。 比猪还难看的女人：苏苏，你们剧组要来我们医院取景了呀，那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他打算看看，这个丑女人到底想干嘛：嗯。 比猪还难看的女人：剧组官网说你还缺个会弹钢琴的初恋呆萌女友，我会弹钢琴呀，我帮你客串吧，不要出场费，免费的。 免费的？ 倒贴给他，他还嫌恶心呢。 不过，杜玉苏沉着气：那你来试试镜吧。 到时候试完镜，再狠狠地收拾她。 这头的安倩，高兴得要飞起，哈哈哈哈，只要能试镜，她就有把握客串这个角色，到时候又可以在医院扬眉吐气了。 两天后。 安倩的试镜很成功。 剧组对她很满意。 杜玉苏对她也很满意。 让她回去等消息。 她以为，自己一定会拿到这个客串角色，就跑去跟医院的同事，夸下了海口。 “我和苏苏很熟的，还一起吃过饭。到时候等我客串完这个角色，我帮你们要签名和真人合影。苏苏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会答应的。” 阮玉经过此地，摇了摇头。 要不是小米帮忙，连演唱会会场都进不去的人，怎么还能这么会吹牛？ 这个世界上，真是什么奇葩人都有。 为了安排工作，杜玉苏的剧组，把医院的群众演员，全部拉进了一个微信群。 就在安倩夸下海口，说是这个初恋角色，非她莫属的时候。 医院群演群里，发了官方消息： 【苏苏的初恋女友角色，定了。 那就是中药房的苏小米，苏医生。恭喜苏医生。】 这条消息下面，炸了： 【小狐狸，这个客串角色，不是非你莫属吗？】 【小狐狸，吹牛吹大了吧，尴尬吧。平时低调点，少吹点牛。】 消息一直在刷，全是笑话安倩的。 安倩当时尴尬到极点，也丢脸到极点。 这比被人扇了耳光还要要难受。 小狐狸说： 【苏小米肯定是走了什么后门，才抢了我的角色。 她在港城出差的时候，珠宝商给她二折折扣，奢侈品店还白送给她。 她肯定是被什么有钱的老男人给包养了。 要不然她们家一个开破面包车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艹！ 正在化妆的杜玉苏，只恨当时在港城，没把这头比猪还丑的女人，给打残了。 敢这么诋毁他家小米，不想活了是吧。 他很快就想到了收拾安倩的办法。 拍戏开始前。 苏小米在化妆间里，看着杜玉苏，“四哥哥，说好了，就拍个镜头而已，不许亲脸哦。” 杜苏玉点头保证，“四哥哥答应你。” 拍戏的时候，群演在旁边看着。 安倩也在场，“你们看好了，苏小米这个笨蛋就是走后门得到的这个角色。她根本不会弹钢琴，肯定会用手替。” 谁知道，现场却是这样的： 导演：Betty，能请到你这样国际级别的钢琴大师，真是我们剧组的荣幸。听说你五岁就拿大奖了，你拿奖的那首原创曲，能授权给我们吗？ 说着，导演把授权书，双手捧着递到苏小米身前，“笔呢，快给钢琴大师拿笔来。” 苏小米不太好拒绝。 她暗暗瞪了一眼杜玉苏，不是说好只拍个镜头，不要暴露她的钢琴家身份吗？ 杜玉苏赶紧移开心虚的目光。 苏小米想到是四哥哥的剧组，授权就授权。 她那首原创曲，从五岁火到现在，要是能给四哥哥的剧组，增加点热度，也是可以的。 于是就签了授权书。 导演看她签了字：Betty，两个小时后，作品授权的版权费两百万，会打到你的账户上。你一会儿记得提供一个银行账号。 苏小米一脸懵，“啊，版权费要这么多啊？” 导演：授权合同上有写，不多的，你是钢琴大师，朗阆都是你的师弟，两百万算什么。 合同上有写啊？她竟然不知道。 医院里面，来参加群众演员的医生护士们，简直被震惊了。 这出了名的蠢笨实习医生，竟然是国际级别的钢琴大师，而且朗阆还是她的师弟？ 这么低调的吗？ 明明可以舒舒服服地当钢琴大师，走上世界巡回级的大舞台，躺着都能赚许许多多的钱，却偏偏要跑来医院里面，辛辛苦苦地当一个医生。 059 吃醋太可怕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医生护士们简直对苏小米，佩服得五体投地。 反倒是旁边的安倩，心里酸得像浸了一大缸的柠檬。 没想到苏小米是个这么厉害的角色，五岁就拿了国际大奖。 而且还有原创曲，一首原创曲的插播版权费，就高达两百万，天啊，名气这么大的呀。 她的原创曲到底是什么？ 安倩也是会弹钢琴的，而且是名媛圈子里，出了名的弹得好。 她开始质疑苏小米的琴艺，酸溜溜的嘀咕了一句： “谁知道是不是买来的名气，说不定实力很差，弹得一塌糊涂呢。” 医生A：小狐狸，你这就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先是质疑人家被老男人包氧，现在人家凭实力拿到的角色，你又质疑人家琴艺不行。我看说到底，是你人品不行，见不得苏医生比你好。 安倩：我人品好得很，倒是她，有没有琴技，听一听就知道了。 拍摄进入正轨： 镜头给了苏小米一个全景，还有手部特写。 她细长白晰的手指，优雅娴熟的掠过黑白钢琴键。 一首妙曼的曲子，徐徐响起。 那琴音时而柔美，又时而酸涩，如青春，如花雨季，那就是初恋的味道。 “哇，好听到爆。” “我好像又回到初恋了。” “这首原创曲，不就是网络上一直居高不下的《某年某月某个他》吗？” “对啊，听着这么熟悉，原来苏医生就是原创作曲者呀，天啊，太牛了吧。” “原来我们身边隐藏着一个低调的大佬，一会儿我要去要签名。” 安倩也知道这首钢琴曲的。 这还是她练习钢琴时，一直弹奏的那首。 她这么喜欢这首曲子，年年弹，月月弹，周周弹，每想到竟然是苏小米的原创曲？ 安倩除了酸，更多的是嫉妒。 安倩不敢再说苏小米是笨蛋了，在钢琴造诣上，她确实是天赋异禀。 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天才吧。 正是苏小米弹得忘我的时候，旁边的杜玉苏，偷偷地亲她的脸颊。 苏小米反应过来，微怒地瞪着杜玉苏，四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好的不能亲脸的，怎么还偷亲了？ 苏小米好委屈，又好羞羞。 他们现在长大了呀，不是小时候了，不能随便亲了。 而且，小学六年级后，除了凌一扬以外，她没有让任何人亲过。 呜呜呜，羞怒交迸的苏小米，真的好委屈。 那个镜头，导演刚好拍得清晰。 那个镜头，也正是导演想找的初恋的感觉。 卡！ 拍完了，导演满意到极致。 - 化妆间里，苏小米难过地哭着： “四哥哥，你竟然骗人。你说了不亲脸的，怎么办，还要播给观众看的，这个镜头必须剪了。要不然别人会误会的。” “四哥哥错了，但是这个镜头必须要有呀。你不是一直拖着不让爸妈见你新男朋友吗，只要你答应我用这个偷亲的镜头，我帮你拖延爸妈那边，给你准备的时间。” 苏小米顿时不哭了。 有四哥哥拖延，爸爸妈妈应该不会再催了哦。 她擦了擦泪，眨了眨湿润的睫毛，“下不为例。” “四哥哥下次肯定不敢再骗你了。” “可是你在剧组，爆了我会弹钢琴的身份，我都不打算让大家知道的。” 小的时候，她粉丝就多。 同学们知道后，一个个的，找她要签名和合影，签得她手都要断了。 后来转校了，才摆脱签名和合影风波。 她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像一只生气的小豚鼠，“四哥哥，你也是明星，你不知道签名和合影的痛苦吗？粉丝们那么热情，又不好拒绝，一签名就停不下来的。” 杜玉苏替她擦着泪，“四哥哥知道呀，但是最近我热度不够，有你这位大钢琴家来客串，这个剧肯定未播先火，你就帮帮四哥哥嘛，难道你想让四哥哥收视惨淡？” 苏小米从来不关注娱乐新闻。 她忙问，“四哥哥，你过气了吗？” 杜玉苏装着可怜，“可不是嘛，你再不救救你四哥哥，四哥哥就真的要过气了。” 苏小米瞪了瞪眼，“真的吗，当我好骗呀？医院里那么多人找你签名，哪里像是要过气了？” 杜玉苏蹙眉，这次怎么变聪明了，不好骗了？ 苏小米瞪着他，“四哥哥，下次不许再骗我了。” 杜玉苏做着指天起誓状态，“我发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今天的镜头一拍，剧组官网就把苏苏偷亲初恋小女友的片断，公布了出来。 还有苏小米弹奏钢琴的片断。 并且留言@笨笨的苏医生：欢迎钢琴大师贝蒂，携原创曲《某年某月某个他》加盟剧组。 官网上，留言一大片。 那些苏苏的老婆粉，半点没有吃苏小米的醋，反而被苏小米的钢琴才艺给折服。 【天啊，这曲子的原创作者这么年轻这么可爱这么漂亮呀，粉了，粉了。】 【贝蒂还是个医生哦，好牛的。】 【好喜欢这首曲子，好喜欢苏苏和贝蒂能够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 看到剧组官网的视频，图片，留言，凌一扬真想把手机给摔了。 还在一起呢。 不知道他们是兄妹吗？ 杜玉苏这个舅子，这回是把凌一扬给彻底得罪了。 他心里酸得像是柠檬。 吃过晚餐后，苏小米离开了食堂。 她走在医院的绿化带上，一边走，一边背着中医相关的知识。 正背着，就被一知修长有力的手臂，给拽到了一边。 她先是闻着一阵熟悉的沉木香，感受着拽她的那只手的手掌里，那熟悉的厚厚茧子，这才抬头看到了凌一扬。 凌一扬目光冷冰冰的，眉心也紧蹙着。 苏小米刚要问他要干嘛，他就拿起一块香喷喷的消毒湿巾，往她的脸颊上，用力地擦了擦。 擦一遍不够，他还擦着两遍，三遍，四遍，五遍& 苏小米感觉她的脸，都要快被凌一扬给擦破皮了。 她推开凌一扬的手臂，“你干嘛呀？” “别动。”凌一扬的声音酸溜溜的，“脏了。” “怎么脏了？”苏小米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看摸过脸的手，干干净净的呀，“哪里脏了嘛？” 她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生气的小豚鼠。 凌一扬看到这粉嫩嫩的脸颊，蓦然垂头，无法自拔地抬着薄唇，狠狠地擒了下去…… 060 天上的牛，快要被 吹死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好闻的沉木香将苏小米包裹着，让她没有办法思考，脑子忽然一片空白。 只感觉有一道电流，直接从小心脏处麻到了四肢太骸，她根本不能动弹。 凌一扬霸道的摄取，变成了柔柔的啃噬，轻轻的吸取。 哄！ 像是炸响了一道惊雷…… 苏小米用那仅有的一丝丝理智，羞怒交迸地推开凌一扬。 他这又算是什么？ 一推开他，她就转身跑掉了。 看到那个远去的纤瘦背影，凌一扬波澜起伏的心跳依旧久久不平，他目光沉下来，黯淡得顿时失了光泽。 刚好前几分钟，阮玉经过这里。 看到了凌院士和小米之间的那一幕，她本来想躲来着，可是脚步硬是不听使唤。 凌一扬一转身，就见到身后愣愣的，一脸通红的阮玉。 阮玉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赶紧抽开与凌一扬四目相对的目光，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念，“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 晚上回到爸妈家里，苏小米洗了澡在床上看着中医相关的书籍。 手机里的微博新消息提示，一直响个不停。 真的是吵死了。 敷着面膜的杜婉在外面敲着门，“宝宝，妈妈可以进来吗？” 对于妈妈这一声又一声的宝宝，苏小米早就习惯了。 可她还是觉得，她都要奔三的人了，怎么在妈妈眼里还是个宝宝呀？ 她鼓着粉嫩嫩的脸颊，“进来吧。” 杜婉笑盈盈地走进去，坐到苏小米的床头。 “宝宝，你和你四哥哥的镜头我看了，画面简直太美了。” “……” “妈妈一看到你四哥哥偷亲你的镜头，就想起了我和你爸爸那会的恋爱。” “……” “妈妈弹钢琴的时候，你爸爸也经常这么偷亲我。” “……” “连我这个亲妈都觉得，你和你四哥哥的CP感太强了。难怪网上你四哥哥的老婆粉，都没有吃你的醋，反而还一直呼吁你们在一起。” 苏小米鼓着脸颊，“妈妈，可是你知道我和四哥哥是兄妹，你还觉得我们俩有CP感？” 杜婉捏捏她粉嫩嫩的脸颊，“谁让你演得这么好，连亲妈我都能秒入戏。” “我没有演。”苏小米说，“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演。” 她那是本能反应。 说好的不能亲脸，结果四哥哥出尔反尔，她能不羞怒交迸吗？ 杜婉划着手机，“宝宝，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吸粉机。就一个镜头而已，你的微博粉丝已经涨到了三百万了。” 她的微博粉丝名叫笨笨的苏医生。 是她后来当了医生，新注册的号。 杜婉又说，“宝宝，你别注销你这个号了。不管你注销多少个，无形之中都会吸粉满满。你以前那个大V号，你还记不记得呀？” 苏小米怎么能忘，自己以前那个钢琴艺术家的大V号。 那是小到三五岁的孩童，老到八九十岁，甚至上百岁的老人，都迷她迷得妥妥的一个身份。 那个大V认证，不仅是著名钢琴家，还是书法家，跆拳道冠军，还有舞蹈家。 就是因为粉丝太多，每天私信多，留言多，她根本回复不过来。 那样太耽误她学习了。 所以她才把那个号给注销了。 眼见此时此刻，自己苏医生的这个号，又要重蹈覆辙吗？ 不要呀！ 她不想耽误自己学中医。 她刚刚在学习医学当中，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正学得废寝忘食，求知若渴。 苏小米苦恼地鼓着脸颊，“妈妈，他们这是逼我再次把这个号给注销的节奏呢。” 杜婉：“宝宝，那些明星肯定羡慕死你了。” 苏小米不解，“为什么？” 杜婉：“因为他们买都要买足几百万上千万的粉丝，但是你却是一个活脱脱的吸粉机，粉丝涨得这么牛，不羡慕你，羡慕谁？” 苏小米苦恼地蹙着眉，“可是他们根本不懂我的苦恼。” 第二天。 杜玉苏剧组依旧在医院取景拍摄。 那些报名当群演的医生护士，依旧在片场，安倩也在。 她今天灰溜溜又蔫兮兮的，像是霜打的茄子样。 医生A：“小狐狸，没客串成苏苏的初恋女友，又失落又丢脸吧？谁叫你要吹牛，还说什么你和苏苏很熟，还说什么你们一起吃过饭？” 安倩顿时提起精神来，“我说的是真的。我有苏苏的微信，是苏苏主动加我的。我们确实在一起吃过夜宵。” 虽然，夜宵没吃成，还被人揍了一顿。 但苏苏请她吃夜宵，这是事实呀。 她没吹牛，她又道，“你们不信，一会儿苏苏拍了完这个镜头下来补妆时，我让他给你们签名合影。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会同意的。” 医生护士们，有的笑了笑，有的说她又在吹牛了。 她气愤地瞪着眼，“不信你们等着看。” 为了保守起见，安倩给杜玉苏发了微信： 比猪还难看的女人：苏苏，我同事想要你的签名和合影，一会儿拍完戏，你方便吗？ 杜玉苏拍完这个镜头，补着妆。 看到这条微信，勾唇冷笑。 这个比猪还难看的女人，肯定是又在事们面前吹牛了。 他回复：好啊。没问题，我们这么熟了，你同事想拍多少张就拍多少张。对了，晚上拍完戏我有空，请你吃夜宵吧，让你们的同事一起吧。 安倩高兴得要飞起，却保持矜持：这样可以吗，会不会打扰到你呀，毕竟你是大明星。 杜玉苏回复：没事，没事，明星也是人，不要把我们想得有多高冷。晚上请你吃夜宵，带上你的同事吧，不见不散哦。 看到回复，安倩已经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不仅能要到签名和合影，还能带上同事一起去蹭大明星的夜宵，这得多牛B呀。 这一回，她终于能在同事面前，找回面子了，“我跟苏苏在微信上聊好了，一会儿给你们签名和合影，要多少张有多少张，而且晚上还可以和他一起去吃夜宵。你们谁要去呀？” 医生A：“切，又开始吹牛了。” 医生B：“天上的牛太多了，掉下来不得砸死人？” 杜玉苏补完了妆。 本来他可以直接拍下一镜的。 但他从化妆间走过来，像是特意朝着安倩这边而来…… 061 我好喜欢你呀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安倩也朝着杜玉苏望去，小眼神里兴奋不已，尤其是与杜玉苏四目相对时，她更加觉得自己周身都充满了优越感。 她那些同事，何曾认识这么红的大明星呀。 这下可以好好在同事们面前，牛B一番了。 杜玉苏走过去，群演们像是仰望星星一样的仰望着他。 他在银幕前的形象确实是高冷，可是面对粉丝，却笑容温和。 安倩对同事说，“你们准备好，马上就可以和苏苏合影了，还有签名的本本也准备好了，别耽误苏苏的时间。” 说着，她就两步迎上去，笑得十分明媚，“苏苏，我同事们都准备好，可以和你合影了。哦，对了，晚上他们都有时间，夜宵的地点定在哪里呀？” 杜玉苏冷眸微蹙。 安倩还没有察觉到什么。 就在杜玉苏冷着睨，诧异地看着她，却久久不出声时，安倩开始有点小紧张，“苏苏，你是不是哪里舒服呀？” 杜玉苏虽是想把安倩搓扁揉圆了，给扔到茅坑里去，但是还是保持着一个明星应有的风度： “这位医生，你说你和你的同事，要和我一起去吃夜宵吗？” 安倩顿时有点懵，“苏苏，不是，不是你约我的吗？” 杜玉苏依旧保持着绅士风度，“医生小姐姐，我们好像不认识吧。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吃夜宵，而且时间也不允许，真是不好意思。” 安倩顿时就要哭了。 “不是，苏苏……刚刚我们不是在微信上约好的吗？” “……” “是你亲自给我发的邀约消息呀？” “……” “还有几些天在港城的时候，你还主动请我吃夜宵来着，你忘了吗？” 杜玉苏的脸上，保持着绅士的笑容，“抱歉，前些天我确实是在港城开演唱会，可是我真的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我要去拍下一个镜头了，失陪。” 看着杜玉苏绅士地走开，安倩脸红着站在原地。 医生A：“小狐狸，这下牛吹大了吧？人家苏苏根本不认识你。真是笑死人了。” 医生B：“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笑话。” 安倩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回丢脸丢到家了，医院里要是传开了，她还怎么混呀。 她愤怒地站在那里，看着同事们或鄙夷，或嘲笑，或看笑话的眼神，心里的骄傲和自尊，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离开后，安倩给杜玉苏发微信：苏苏，你刚刚怎么不理我呀，是不是怕爆什么绯闻呀？ 杜玉苏看到安倩的头像就恶心，却顺着她的意思，回复：你猜对了，真是抱歉。 安倩傻乎乎地信以为真，“没关系，没关系，下次我低调一点。” 杜玉苏勾唇嘲笑，还想有下次？ 下次玩死你。 - 那头。 苏小米在中药房。 从她进中药房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办法正常地工作了。 因为她已经被同事们给围墙了。 “苏医生，给我签个名吧。” “苏医生，可以合个影吗？” “苏医生，我好喜欢你创作的那首《某年某月某个他》哦！” …… 苏小米被包围了。 签名签到手软，合影合到脸僵，她快要撑不住了。 “咳咳！咳咳咳！” 几声剧烈又生气的咳嗽声，终断了同事们的热情。 傅炳辉满脸寒意阵阵地走过去，“你们还要不要上班了？” 同事们顿时停下来。 傅炳辉看了苏小米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你们要是不想上班，就滚出医院，别来打扰苏医生上班。” 人人都找小米签名要合影，她签得过来吗，手肯定疼了吧。 傅炳辉心疼死了。 一个个的医生护士们，赶紧鱼贯而出。 傅炳辉把苏小米叫到没有人的药房仓库，“小米，你就安安心心地上班，我会派两个保安，站到你们药房门口，不给那些想要签名的医生护士进来。” 苏小米想了想，“不用特意派两个保安吧，别人还以为我耍大牌。” 傅炳辉摸摸她的脑袋，“他们不敢往这方面想，我会说这是为了维护医院的秩序。” 苏小米想想也是。 傅炳辉看了的她的手，“手有没有签名签的发酸发软，要不要舅舅给你擦点药？” “不用，舅舅，我要去工作了。” “去吧，去吧。有什么麻烦，尽管告诉舅舅。” “没什么麻烦，有麻烦我都会自己解决的。” - 中午，苏小米和阮玉约好一起去食堂吃饭。 那两个派来维持秩序的保安，依旧跟去了食堂。 一有人上去要签名，保安就开始阻止。 还正大光明的，说是要维持医院的秩序，不允许聚众喧哗。 这样一来，苏小米和阮玉，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吃饭啦。 苏小米随便打了一点菜，她看到凌一扬也在食堂里，他坐在某张靠窗的餐桌前。 那张餐桌，是她和阮玉几乎天天要坐的桌子。 看到他，她特意拉着阮玉，走得远远的。 坐下来后，阮玉说，“小米，凌院士正看着你呢。” 苏小米打开一本中医书，“不管他，我们吃我们的。” 阮玉心疼道，“小米，我感觉你明明还爱着凌院士呀，要不，你们复婚吧。” 在阮玉的心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结局，才是美好的。 她不希望小米经历感情的坎坷。 苏小米回避着这个问题，“小玉，你奶奶什么时候有空呀，我要去向她请教一些问题。她中医应该很厉害吧。” 阮玉兴奋起来，“可以呀。我奶奶特别喜欢你那首钢琴原创曲，她还想让我请你到家里去做客呢。” 两人聊着。 向薇突然端着餐盘，拿着一张照片，坐到了苏小米的对面。 苏小米看到向薇，心里顿时有点酸。 她干嘛要坐到她对面呀，怎么不到凌一扬那里去？ 可她又不想向薇和凌一扬坐到一起，真是矛盾。 向薇坐下来，掳了掳耳畔边的碎发，“小米，你介意我这么叫你吗？” 苏小米埋头看着笔记，“你还是叫我苏医生吧，我习惯一点。” 向薇笑得干脆，“你不同意我也直接叫你小米了，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阮玉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情敌喜欢情敌，真是头一次遇见呀，而且向院士好像不知道小米和凌院士之间的关系？ 062 她不会过来住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一听到被向薇喜欢，不由抬起头来。 她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是在思考问题。 过了一会儿，才问，“向院士，你不会是想跟我做朋友吧？” 向薇干脆利落地笑了笑，“可以吗？我真的好喜欢你弹的那首《某年某月某个他》。” 和情敌做朋友？ 苏小米觉得，好像她还做不到哦。 她委婉道，“我不太善于交朋友，朋友也不多。” “我朋友也不多。”向薇说，“我一心忙在学习和工作当中，几乎没有朋友。” 苏小米不知道怎么拒绝好了，她保持沉默。 向薇又说，“小米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的第一愿意也是当个钢琴家的。我天天练你那首《某年某月某个他》，特别是到了我十岁左右，越来越喜欢你这首曲子。” 苏小米：“……” 向薇：“哦，对了。一扬也喜欢这首曲子，你可不可以帮我签个名？” 怎么都是来要签名的呀？ 虽然向薇说喜欢她的曲子，可她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呢？ 或许是因为，她和凌一扬那么熟，又马上就要结婚了的原因吧。 一看到向薇，她心里就酸涩难忍。 她答，“我很久不弹钢琴了，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厉害，签名的话，还是……” 算了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向薇眼巴巴地看着她，“小米，求求你了吧，我们家一扬是真的很喜欢这首曲子。” 苏小米就纳闷了。 以前在一起那么多年，凌一扬怎么没有表现出他喜欢这首曲子的样子呀？ 她会弹钢琴，她会画画和书法，她会跆拳道，这些他都知道呀。 可他从来没夸过她，反而一直说她笨。 就在她回忆过去时，向薇已经把照片和笔，都递到她的面前了，“小米，拜托你啦。” “……” “拜托，拜托。我们家一扬是真的很喜欢你弹的钢琴。” 我们家一扬。 我们家一扬……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戳着苏小米的心窝。 阮玉在这个时候，帮忙说了两句，“向院士，小米她比较低调，不喜欢给人签名，还是算了吧。” 苏小米接过照片和笔，“没事，签就签吧。” 她在照片的背面，签了自己的艺名：Betty！ 签完名，苏小米又在底下写了一句：祝你们白头到老。 写下这一句话，苏小米的心里已经荒草丛生。 谁愿意自己深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白头到老？ 可是她只希望凌一扬能够幸福。 心里已经兵荒马乱的苏小米，面上却装得很平静，“签好了。” 向薇看到后面那一句话，感觉苏小米很善解人意，“小米，谢谢你的祝福，我会好好珍惜一扬的。” 向薇又说了声谢谢，很快就端着餐盘，高兴地朝凌一扬的餐桌走去。 而苏小米，盘子里的米饭没扒几口，就起身走了。 向薇坐到凌一扬对面，有些紧张，“一扬，你看，我给你拿来了什么。” 凌一扬看着摆到自己面前的照片。 那张照片，明显是从网上下载下来，再打印的。 不是别的，正是他的四舅子，亲吻着他家小丫头脸颊的照片。 向薇又说，“一扬，背面有小米的亲笔签名哦。” 凌一扬又垂眸看了一眼，小丫头粉嫩嫩的脸颊，被人亲了，被人亲了…… 他翻到照片的背面。 【祝你们白头到老。】 看到这一行字，凌一扬的脸色更冷，“拿走。” 向薇蹙眉，“你不是喜欢贝蒂的曲子吗，我见你每次回到凌家的时候，都会弹这首曲子的呀。” 凌一扬冷冷问，“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这首曲子了？” 向薇：“不是……” 凌一扬斩钉截铁，“难听死了。” 去倒饭渣的苏小米，正好在窗外，听到这句话，心里空出了一个大洞。 她就知道，凌一扬从来没喜欢过她弹的钢琴。 走远几步，阮玉安慰苏小米，“小米，凌院士他心里肯定还有你，要不然那天他也不会亲你。” “你看见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好经过……” 苏小米没有说什么。 凌一扬这个大坏蛋，就知道欺负她。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他就喜欢偷亲她，说是她软得像果冻。 渣男。 男人果然都一样。 阮玉大步跟上去，“小米……” “小玉，你奶奶懂不懂中医的穴位还有针灸，我发现中医太神奇了，什么病都能治。” “你不用转移注意力，想哭就哭出来嘛。” “我是认真的，我想学针灸。” “我奶奶会针灸，但是你真的要学吗？” “邓奶奶平时几点起，几点睡？” “她老人家起得早，五点钟就起了，晚上八九点睡。” “那我早上早早就过去向她请教，拜她为师。你帮我牵针引线呗。” “你是认真的吗？” “嗯。” 苏小米现在只想多学点东西。 也许一忙起来，什么痛都可以忘记。 而且，要是她中医学得好，以后可以造福更多的病人。 - 下午凌一扬去了他新买的房子。 装修已经接近尾声了，但也没有彻底装修完。 到了婴儿房，装修工们在刷着漆。 他家的婴儿房很宽敞，一个房间足有一百平米，睡觉的，玩的，像是童话中的样子，小孩子看了一定会很喜欢。 当时装修公司问他，为什么要弄这么大的婴儿房。 旁边又另外装了几间独立的儿童房。 他告诉装修公司说，等以后他和他的小丫头有了宝宝，让他们小的时候住在一起，长大了再分开睡自己的儿童房。 那样，兄弟姐妹之间，才能增进感情。 而且一起玩，也不会孤单。 他好想和小丫头，一起多生两个孩子，只要是她生的，他都喜欢。 一切，他都计划好，和安排好了。 可是，小丫头却不要他了。 该！ 真是活该。 凌一扬悔不当初。 那时，要是没有离婚，该有多好。 装修工A在那忙碌着，转身时看到了他，打了个招呼，“凌医生来了？” 凌医生真的是个好医生。 刚来施工那会儿，装修工A只是和工友聊了一句，自己的岳母得了肝癌，不太好治了。 凌医生就向他提供了各种帮忙，又是捐款，又是亲自操刀手术。 现在一个月过去了，装修工A的岳母，恢复得很好。 凌一扬的声音有些疲惫，“嗯。” “凌医生，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凌一扬看了看未装完的婴儿房，“你们不用辛苦了，这套别墅不用再装修了，但工钱我会照付。” “怎么不装了？” 凌一扬声音有些低沉，“她不会过来住了……” 063 有没有一首歌，能让你想起我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医生是准备当婚房的吧？” 凌一扬不作声。 他看了看这间婴儿房，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细节，都是他亲手设计的。 施工图也是他画的，小到每一个插座位，都是他亲布局的。 当时想到孩子们一两岁的时候还很小，什么也不懂，没安全意识，那些家具的边边角角，他都设计成了圆弧形，以免孩子们磕磕撞撞。 还有插座，为了防止触电，发生危险，他设计得很隐蔽。 而且全是卡通的。 装修工A满面粉尘，正露着一口大白牙，笑着等他的回答。 他清冷地嗯了一声。 凌修工A又说，“那这间婴儿房得私交装好了，敞一敞，多通通风。现在的白血病发病率太高了，就算用的材料再安全，都会有甲醛。为了你以后的宝宝，还是早点装修完，早点通风的好。今年你结完婚，明年若是生个宝宝，房子的甲醛也就差不多敞完了。” 凌一扬看着这房可爱的婴儿房道，“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宝宝了。” 装修工A觉得有点惋惜，“难道是你太太生育方面……不过你别难过，现在什么病才好治。我岳母的癌症都被你治好了。不孕不育算个啥。” 凌一扬：“她不会嫁给我了。” 装修工A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凌医生人这么好，那姑娘怎么就不嫁了呢？ 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呀，谁嫁给他都会被宠上天的，竟然还有不想嫁的？ 凌一扬想了想，“还是继续装吧。婴儿房装得仔细一点，主人卧也要按照我的要求，全刷成粉色的。如果以后她和别人结了婚，生了别人的宝宝……那，就把这套房送给她。” 反正是买给她的。 装修工A心里想：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痴情的男人，这种男人不是只有在小说里才会有吗？ 装修队收工离开后，凌一扬仍旧呆在这房子里。 他叫了些外卖，送了些酒和烟来。 十几瓶啤酒快喝完了，头脑却依旧清醒。 想忘掉的痛苦，也忘不掉。 他又抽起了烟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抽烟了，但还是不习惯那尼古丁的炝人味道。 一个烟圈吐出来，他咳得不行。 又把焰头，踩在脚底下掐灭了，再次拿起酒瓶子，整瓶整瓶地灌进胃里…… - 最近的这段时间，苏小米越发的痴迷学中医。 为了配合阮玉奶奶的作息时间，她早上四点多就起床，然后去到阮家，刚好五点多。 一直到上班前，她都在向邓奶奶请教着。 而且邓奶奶对苏小米这个小丫头，是特别的喜欢。 现在的年轻人，别说学中医，就是让他学个西医，都不太愿意。 可是苏小米却对华夏传下来的中医，如此感兴趣，而且十分努力和认真。 最主要的是，这小丫头每天来，都会给她弹一遍《某年某月某个他》。 从五点钟，学到七点半。 苏小米学完了，和往常一样，又给邓奶奶弹琴了。 邓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却经常上电视，做各种讲堂，是个慈祥温和，又十分精神的老太太。 八十多岁，头发依然没有白完，看起来像个六七十岁的妇人。 邓奶奶说，这完全归于平日的锻炼，和中医养生。 一曲弹完，邓奶奶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曲音里，初恋的味道，是甜，是酸，是苦，是痛，是涩…… 邓奶奶听得流泪了。 苏小米看着神思飘远的邓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邓奶奶擦了擦泪。 这个时候，阮玉走过来，“我奶奶肯定又想起她的初恋了。别说她听得动容，我也被你的钢琴感染了，听得好想哭。” 苏小米看着邓奶奶，“奶奶，阮爷爷不是你的初恋吗？” 邓奶奶又擦了擦泪，“你阮爷爷是我的二婚。” 苏小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邓奶奶。 最近天天跑阮家，见阮爷爷对邓奶奶很好，每天早早做好早餐给奶奶吃。 而且阮爷爷人很好，还会多准备一份，留给她。 为什么邓奶奶还要想自己的初恋呢。 苏小米不好多问。 但听一首曲子，就能让邓奶奶泪如雨下的人，一定是奶奶爱得刻进骨子里的男人吧。 邓奶奶越是擦泪，越是忍不住，突然就哭得像是一个旧时光里的泪人儿。 苏小米握着邓奶奶的手，“奶奶，对不起，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是你弹得太好了。让奶奶想起了已故的初恋。我们那时候很恩爱，可是天妒英才，他早早走了。” 难怪呢。 听着就是一个痛心的故事。 苏小米也跟着被揪紧了心。 不知怎的，她也哭了起来。 “小米你这是怎么了，你看，奶奶还把你给惹哭了。”邓奶奶忙给她擦了擦泪。 阮玉想帮忙说什么，但又噤了声。 苏小米擦了擦泪说，“奶奶，我也离婚了。五年前……” 邓奶奶惊了一跳，“你，你结过婚了？” 看着这么年轻的小闺女，竟然五年前就结过婚，还离了。 阮玉说，“奶奶，你看着小米是不是像个高中女生呀，她其实已经二十八岁了。” 邓奶奶有些气愤，“这么可爱能干的姑娘，谁敢抛弃不要你。你告诉奶奶，我去帮你算账。” “不用了奶奶。”苏小米吸了吸鼻子，感叹着，“我觉得我其实是幸福的。奶奶的初恋去了另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奶奶再也看不到他了。可是我却还能天天看到他。” 虽然，这样的每日相见，见一次，她就痛一次。 可至少她深爱着的男人，还活着呀。 她还能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和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她能看着他安然无恙，甚至就快看到他取妻生子，看到他幸福下去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 那日去到凌一扬装修的房子，婴儿房那么大。 不知道他是要和他的新妻子，生多少个宝宝呀。 想到这些，苏小米心里荒草丛生。 她却拉着邓奶奶的手，鼓了鼓脸颊，可爱地笑了笑，“奶奶，我可以再为你弹一遍《某年某月某个他》吗？” “奶奶也想听，你弹吧。” 苏小米又坐到了钢琴架前，背对着阮玉和邓奶奶，手指落在黑白钢琴键上，忘我地投入其中。 当年写这首曲子，她是个并没有感情的小破孩，无心之举写成功的曲子。 那时，写曲子时她什么也不懂。 如今，她已成了曲中人。 初恋的味道，是甜，是酸，是苦，是涩，是挥之不去的痛…… 064 那一瞬间，是思念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曲子还没有弹完，苏小米就哭成了个泪人。 身后，听着着这曲子的邓奶奶和阮玉婆孙俩，也哭成了个泪人…… - 苏小米最近忙得像陀螺，中医也越学越有成就感。 这个春天，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入了夏。 不过学了两三个月而已，她就可以学以至用地，给爷爷奶奶看病了。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毛病不少，而且都是顽疾。 早上五点半，苏爷爷和苏奶奶就一起起床，练起了太极。 和平日一样，他们约上了几位志同道合的老朋友，沐浴着晨光，并步按掌，弓步推举…… 隔壁陈奶奶：“小米奶奶，你今天精神状态很好哦，气色也不错，最近没有再偏头痛了吗？是有去哪里治疗呀？” 苏奶奶周玉琴：“我家小米给我开了一些中药，连续吃了半个月，好转了许多。她说要是能配合针灸，还可以彻底治根呢。” 陈奶奶：“小米学中医啦？能给我瞧瞧吗，我这偏头痛也是几十年的顽疾了。” 苏爷爷苏成华，一个虚步推掌推出去，“不行，不行，我家小米太累了。她没有时间的。” 自家的宝贝孙女每天早上四点钟就去阮家，向邓教授请教中医学，直到晚上九十点钟才回到家里。 多看一个病人，就会让宝贝孙女多一分累。 苏家爷爷奶奶，坚决不同意。 但这些几十年的老友们，眼见着两老口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便缠着他们，希望能请小米出诊。 第二天，他们来求二老。 苏爷爷和苏奶奶的态度是：不行，不行，我家小米太累了，不能再让她再累了。 第三天，二老的态度依然是：不行，不行，坚决不行。你们不心疼我家小米，我们可心疼了。她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哪有出诊时间呀。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第十五天： 二老有些生气了，“我们都说了不行了，想把我家宝贝孙女累死是不是？快走吧，快走吧，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一天，苏小米调休半天。 中午回家吃完饭，她亲自给爷爷奶奶煲了中药，亲自看着他们服完药，这才放心： “爷爷奶奶，等我针灸学好了，我再给你们扎扎银针，那样会好得更快。要是有朋友需要看病，记得介绍我呀。” 二老一听，赶紧说，“暂时没有朋友需要看病，放心吧，有的话会介绍给你的。我们家小米中医这么厉害，一看一个准。爷爷奶奶会给你打广告的。” 可是，二老的真实心思却不是如此。 生怕她累坏了，硬是谁也不介绍过来。 直到有一天，爷爷奶奶的老友们，把苏小米堵在了家门口。 陈奶奶拉着她的手，“小米啊，听说你奶奶几十年的偏头痛，还有失眠多梦，都是你治好的？” 秦奶奶围着她，“小米啊，你爷爷的肩周炎和颈椎病，也是你穴空位疗法治好的吗，可以帮我也治治吗。我这肩周炎可愁死我了。” 围着她的爷爷奶奶们，都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并且愿意支付高额的出诊费。 看着这么多人都想找她看病，她望向自己家的两个老祖宗，“爷爷奶奶，你们不是说没人介绍给我吗？” 苏爷爷和苏奶奶的眼神，东闪西躲，“我，我们，我们就是怕你太累……。” 可是，她哪里怕累呀？ 她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忙得停不下。 那样，才不会有空闲的时间。 不会闲下来，就不用胡思乱想，也就……不会那么痛。 从医院下班回来，已经是夜里十点了，还有老人在苏家等她看病。 她问了老人贵姓。 老人回答，“苏医生，我姓凌，凌波微步的那个凌，不是双木林的林。” 苏小米心里忽然痛起来，“我知道，两点水的那个凌。” 也是凌一扬的凌。 仅仅是一个姓，就让她联想到了他。 一想到他，连呼吸都是痛…… 065 碰到他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但很快，苏小米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投入到了问诊之中。 她纤细晰白的手指，搭在凌爷爷的脉上，仔细地辨别着。 中医当中的望、闻、问、切，一个也不能少。 她耐心地询问着凌爷爷的病情，一边仔细地把着脉象。 明明有着一张婴儿肥的脸颊，年轻得像个小姑娘，可是她动作和眼神却又十分老沉，一看就是一个中医界的行家。 她把完脉相，又道，“凌爷爷，我看看你的舌苔。啊……” 旁边的杜婉拍了拍苏有荣的手臂，“老公啊，我们家都快成中药堂了。” 苏有荣说，“这被小米把过脉的，哪个不说效果好。这一传十，十传百的，看病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杜婉感叹，“看病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家宝宝可得累坏了。” 苏有荣，“孩子喜欢，不要反对。这样能让孩子找到成就感。” 杜婉却心说，未必是为了成就感，或许这孩子是想用忙碌来麻木自己。 等这群看病的老人走了，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苏有荣给苏小米端了盘切好的水果，“小米啊，你男朋友出差还没回来呢，什么时候带回家见见呀？” 杜婉把一颗乌溜溜的车厘子，喂到苏小米的嘴边，关切道，“宝宝，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闹别扭啦，妈妈感觉你最近不太开心。” 苏小米咬住那颗车厘子，嘴里包得满满的，像只可可爱爱的小豚鼠，“我哪有不开心呀，也没有和男朋友吵架呀，他就是最近太忙了。” 苏有荣又道，“没事，你告诉爸爸，他在哪里工作，爸爸和妈妈还有你的哥哥们，亲自飞过去看的他。只要他人品还可以，我们就放心啦。” 杜婉摸了摸苏小米的脑袋，“是呀，宝宝，我们都怕你又像上一次一样，被凌一扬那样的渣男给骗了。” 苏小米起了身，叉开了话题，“爸爸，妈妈，今天我太累啦，改天再确定见面时间吧，我上楼睡觉去啦。” 杜婉还想说什么，苏有荣却拉住了她的手，“好啦，让孩子去休息吧。她确实是太累了。” - 第二天，苏小米早早就去医院了。 医院新建的大楼，也正式完工，并剪彩投入了使用当中。 里面有游泳池、健身房、图书馆、休闲娱乐室，还有多媒体的讲堂教室。 属于国内首家配套如此齐全的医院，而且这一套的配套，还上了新闻。 苏有荣看到新闻，感叹道，“这人是谁呀，给医院捐赠了这么一栋大楼，真是好，好，太好了！以后我们小米工作和学习累了，还可以去医院的健身房练练拳，跑跑步，游游泳。” 杜婉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新闻，“捐钱修这栋大楼的人，真是个好人呀。” 苏有荣：“婉儿，你问问你弟弟，谁捐的。说不定以后，我们还可以合作。” 杜婉放下瓜子，已经打通了傅炳辉的电话，那边也很快接了起来。 “姐，什么事呀？” “你们医院那栋大楼，是谁捐钱修的呀？” “……”这是秘密，不能说的，傅炳辉想了想，“捐钱的人并没有留姓名，匿名捐的。” 杜婉惊讶道，“做好事不留名呀，这个人的人品，也太好了吧。” 傅炳辉：“姐，反正不管是谁捐钱修的楼，现在医院里图书馆和健身房都有了，以后小米可以在图书馆里学习，学习累了还可以锻炼身体。这是好事。” 杜婉：“我们得感谢捐钱修这栋楼的人呀，真是造福人类。” - 医院那头。 阮玉和苏小米一起去了图书室。 苏小米一边走，一边参观，“哇，医学类的书籍好多呀，这边全是中医类的。以后可以到这里来学习了。” 阮玉蹙着眉，“真是搞不懂，你说当时捐钱修这么一栋大楼的人，到底是为什么呀？全国哪家医院，能像我们医院似的，有若大的图书室、健身房、休闲娱乐室还有游泳池，甚至还有多媒体讲堂。” 苏小米翻开一本书，“我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捐钱建这么一栋楼。尤其搞不懂，还在医院里修了游泳池。” 阮玉：“小米，你会游泳吗？” 苏小米依旧盯着中医书，看了看，点点头，“会，我三岁就会游泳了。” 阮玉抓着她的手臂，惊喜道，“三岁啊，三岁我走路还走不太稳呢，你竟然就会游泳了。你教教我好不好。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去游泳池怎么样。” 苏小米想了想。 她最近太累了，心情也不太好。 游泳项目是全身的有氧运动，如果去水里游一会儿，说不定能够得到释放和放松，晚上睡觉也会睡得香一点。 于是，她就答应了。 隔天，苏小米在约定好的时间，到了游泳池。 奇怪！ 游泳池一个人也没有。 现在是大夏天，不至于没有人来游泳吧？ 还是说，这游泳馆刚刚开放，知道的人并不多？ 反正她觉得怪怪的。 她去了女更衣间，换了一套比较保守的泳衣，下了水。 很久不游泳了，下水的那一瞬间，只感觉身心愉悦。 她来回游了两遍，这两遍游下来就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可是阮玉还是没有来。 但阮玉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从来不会迟到的呀。 真是奇怪。 她想爬起来，去储物柜里拿手机，打电话问一问。 刚往回游，就听见扑通一声，有人跳进泳池了。 接着看见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往她这边游了过来。 苏小米的脑袋浮在水面，看了看，对方用的是自由游的姿势。 这姿势看起来好熟悉呀。 而且他游过来的时候，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沉木香，和凌一扬身上的气息是一样的。 但因为看不到他的脸，苏小米无法判定他就是凌一扬。 她没有太再在意，又往游泳池边上游去。 身后的男子游泳速度太快了，他抵达到终点，又迅速游回来。 在苏小米准备登上爬梯的时候，一两米开外的男人，浮出了水面，抬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连这个抹水的动作，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这不就是凌一扬吗，难怪她觉得眼熟。 066 又不是没有抱过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那一瞬间，苏小米盯着凌一扬看了一小会儿。 许久没有见他游泳了。 也是许久，许久，没有见到凌一扬这结实的胸膛了。 不对！ 她忽然觉得凌一扬的身材好像有了微妙的变化。 以前凌一扬也是这么精瘦，可是这身上的腹肌、胸肌，也没有这么健硕有力呀。 苏小米一手抓着爬梯，盯着凌一扬看得出神。 没想到他有肌肉的样子，可以帅出新的高度，而且男友力爆棚。 他是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好看的肌里线条呀？ 可是转念一想，他的身材再好看，也不属于她了。 忽然伤感得很。 她很快抽开了目光，爬上去，拿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凌一扬也在这个时候，爬了起来，见到她，俊眉微挑，“你也来这里游泳？” 苏小米与他四目相对，有些许心悸，“对啊。” “好巧。”凌一扬又问，“你没约人一起游吗？” 苏小米不敢再看他，怕越看他这副好身材，越是心如小鹿乱撞，赶紧抽开了目光，“我约了小玉，但她还没有来。” “阮医生？”凌一扬问。 苏小米点了点头，“我去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为什么还没有来。” 她拉紧身上的浴巾，正要转身。 凌一扬上前半步道，“不用问了。我刚刚进来的时候，遇上阮医生了。她临时出急诊，可能不过来了。” “这样啊？”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想了想，“难怪哦。她从来不会迟到的。” 这时，凌一扬弯下腰，从旁边的躺椅上，拿起一瓶水果茶，递给她，“给。” 那水果茶，是她最喜欢喝的百香果橙多多。 她看了一眼。 以前每每和凌一扬一起去游泳的时候，他都会给她买这种水果茶。 游完泳，她会躺在他的身边，一边喝水果茶，一边向他请教医学上的知识。 回忆过去，那些曾经的甜蜜，却变成了苦涩的味道。 “谢谢，我不渴。我再游会儿。” 她没有去接那杯水果茶。 胸口突然堵得有些慌，她需要发泄一下。 而运动，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于是，她站在岸边，直接一跃而下。 这点高度不算什么，跳下去还可以潜泳几十米。 这一潜下去，她一直没有从水里冒起来。 凌一扬看着这丫头扎进水里，就没有再冒起来，心突然揪紧。 虽然这丫头从小就会游泳，但她游泳的时候经常会抽筋。 真是把凌一扬给吓死了。 他也赶紧朝水面，跟着跳了下去。 结果苏小米游到那头的尽头处，却突然钻出了个脑袋来。 凌一扬也以最快的速度，游到了她的身边。 见到她安然无恙，凌一扬蹙紧眉心，“你不知道你爱抽筋吗？还敢一个人潜泳，要是这里没有人在，出了事怎么办？” 苏小米抹了抹脸上的水，鼓起粉嫩嫩的脸颊，“不用你管。” 凌一扬掐了掐她的脸颊，“我现在管不着你，是不是？” “掐痛了。”苏小米瞪他一眼。 凌一扬眉心蹙得更紧，“不掐痛你能长记性吗？下次不许潜泳，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 苏小米心里生着气，他现在凭什么还要来管她？ “我喜欢潜泳。”她又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你就是管不着。” 说着，她就又一个跟头扎进了水里，潜到水下面，一口气游开了十几米。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游泳的缘故，还是凌一扬太乌鸦嘴了。 她还没游到对面，腿就抽筋了，怎么也动弹不了。 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协调似的，在水里挣扎了起来。 游泳的人，也是怕水的。 尤其是在失去平衡，开始呛水的时候，恐惧无时无刻不在。 她越是抽筋，越是无助。 冷水从四面八方袭来，像要把她吞噬，她再也憋不住气了，连着呛了好几口水。 凌一扬就怕她会随时抽筋，一直尾随在后面，第一时间迎上去，搂着她纤细的腰身，往水面上游去。 苏小米对凌一扬太熟悉了。 熟悉到他的大掌一落到她的腰间，她就知道是他。 一样的姿势，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味道。 也是在那一瞬间，她所有的恐惧顿时消散。 不知道是不是依赖，直到浮出水面，苏小米都没有推开他，任由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有力地拨着水面，带她往边上游去。 到了爬梯那里，凌一扬依旧搂着苏小米的细腰。 她呛了太多的水，咳得有些难受。 凌一扬抽了一只手，拍着她的背，“让你不要再潜泳，还要逞能。” 苏小米本就呛了水，本就难受得很，这会儿还要被他数落。 以前，她在水里抽筋呛水后，他也是会像现在一样，会说她一两句。 可是以前说，和现在说，完全是两种感觉。 她心里酸得很，“谢谢你救了我。我该回去了。” 虽然没有什么力气，可她还是抓着爬梯往上爬，想快点离开这里。 可是，腰间搂着她的那只手，却毫不松手。 她看着他，眉头微蹙，“你放开我。” 凌一扬也蹙了眉头，“又不是没有抱过。” 她硬是把腰上的那只手，掰开了，“我现在不喜欢。” 说着，她脑袋一扭，攀着爬梯上了岸，很快就披上了浴巾，朝女更衣室走去。 凌一扬还泡在水里，望着她有些决绝的背影，他的目光一点点的黯淡了起来。 到了更衣间，苏小米快速冲了个澡。 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腰间。 那里，刚刚被凌一扬亲密地搂着。 同样的动作，五年前让她觉得甜如蜜。 五年后的今天，却让人觉得酸涩得很。 她快速地洗完了澡，回到了工作岗位。 直到下午下班，去新食堂吃晚饭的时候，苏小米才见到阮玉。 两人坐在一起，苏小米问，“你中午接了个什么急诊，病人情况怎么样，不严重吧？” “一点也不严重。这个病人非要指定挂我的号，检查做完了，却什么毛病也没有，可他却在那儿痛得死去活来的，说自己要死了。我看他就是故意耽误我的时间。” “啊，还有这样的病人呀？” “现在什么样的病人没有。反正他就是拖着我的时间，不让我走。” 067 时光静止了似的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确实什么奇葩人都有。”苏小米扒了一口白米饭，慢慢地嚼了起来，“晚上加班吗？” “不加。”阮玉夹了一块红烧排骨，“你呢？” “我也不加，我们一起去医院的图书馆看书，好不好？” 阮玉咬着排骨，表示抱歉，“晚上不能陪你了，我家里有点事，改天吧。” “那好吧。”苏小米失落地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只灰溜溜的小豚鼠。 阮玉一时没忍住，就往她的脸颊上捏了上去，“别失望了，明天中午吃晚午饭，我就陪你去图书馆，你想问我什么问题，就问什么。我知无不答。” 苏小米笑了笑，“我现在没有那么多不能理解的医学知识了。我发现学中医，比西医有趣多了，也没那么深奥，学起来好容易。我最近还有给好多老人看病呢。” “你坐诊了？”阮玉问，“中医医师证考过了吗。医院同意你坐诊了？” 苏小米又扒了一小口白米饭，“没有呢，我也想快点考过，但是最近忙着学习，没时间去考。不过我已经报名了。” “那你在哪里给老人看病，外面的药店？小米，这我得提醒你了，你要是没有医师证，是不合法的，要是被人举报了就麻烦了。” “我没有去药店坐诊呢，是我爷爷奶奶的朋友，他们一传十，十传百的，都来找我看病，我好有成就感呢。” 阮玉问，“他们是不是都觉得你的医术很厉害呀，所以都去找你。” 苏小米想了想，“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吧，我离医术厉害还差远了，只是略懂一二。大概是因为，我给他们看病不收诊费，只收药钱吧。” 其实哪里是这个原因。 她学中医真的是很厉害的样子，而且她愿意去钻研那古籍的医书。 有时候同样一副药方子，多一味药和少一味药，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样。 她开的每一副药，都是下了功夫，认真研究的。 阮玉看着她，“你就是太谦虚了，连我奶奶都觉得你是块学中医的好料子。” “邓奶奶真这么夸我？”苏小米突然觉得成就感满满。 怀揣着这种成就感，吃过饭，苏小米就去了图书馆。 今天，她研究的是古籍的针灸学。 她在草纸上，画着人体的穴位图。 旁边还放了一个人体塑料模型，上面标着每一处穴位。 她在旁边看着书，看着模特，找着每一处穴位的位置，而身侧的凌一扬，却在看着她。 夏日的夕阳，从玻璃墙上照进来， 落在她可可爱爱又认认真真的脸颊上，让这画面增加了许多温馨。 也许是看到不懂的地方了，苏小米鼓起了粉嫩嫩的脸颊，思索着。 那样的脸颊，真想让凌一扬掐上一把。 可他怕打扰她。 他就站在她的身侧，静静地看着她。 只觉得这么看着她，时光像是静止了一样，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他喜欢这么近距离地，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塑料的人体模特上，穴位太多了。 苏小米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她要找的穴位，“奇怪，血海位在哪里呀？” 凌一扬这才走过去，站到苏小米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体某处落了下去，“血海位，大腿里侧，这个地方，摸到了吗？” 068 那时，觉得你长得帅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先是感觉到他手掌里熟悉的茧子，这才听到凌一扬的声音的。 也是在凌一扬还没开口前，她就知道拉起她手的人是凌一扬了，所以就一直没的挣扎和拒绝。 任由着他拉着她的手，落到了他的腿里侧。 那一刻，她虽是有些紧张，却还是求知若渴地继续问，“这里就是血海位吗？” 凌一扬依旧拉着她的手，“要不要我给你做个真实的模特，让你一次研究透？” 苏小米这才抽回手来，低了头，不敢去看他明亮中带着调笑的眼睛，“谁要你给我当模特了。” 凌一扬又说，“免费的，不用钱。” “你去给别人免费吧，我可不需要。” 这句话惹得凌一扬心情不好，但他很快收起了情绪，坐到她的旁边，摸了摸她的脑袋，很有耐心地问，“还有什么穴位不知道？” 她垂头书页间，“差不多都知道了。不用你帮忙。” 不用他帮忙？ 他拧紧眉头，心中郁结成团，可还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真的不用吗？” 苏小米翻着书页，“我又不是学什么都笨。” 她学起中医，明显容易得多，而且很快就理解，并学习至用了。 凌一扬看了看她的笔记本。 上面不只记载了每个穴位的名称特点，还有她对穴位针灸独特见解。 每一种病，需要扎哪些穴位，都写得详详细细。 凌一扬捏了捏她可爱的婴儿脸，“进步不少嘛。” “你干嘛，捏痛我了。”苏小米摸了摸脸，鼓着腮瞪了他一眼。 他好像就喜欢这样捏她的脸，忍不住又抬了手捏了捏。 她更加生气地鼓了鼓腮，“不要挨配我，男女授授不清，不知道吗？” 他答得风马牛不相及，“你确实不用我教你什么？” “不用。”她气呼呼的。 凌一扬从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书，“好。” 他说的“好”，是什么意思？ 苏小米眨眨眼，盯着他。 他以极其慵懒地姿势，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翻着书。 很快他就安静下来了，不再说任何一个字，看似十分认真地浏览在字与行间。 然而，哪里有一个字，他是看进去了？ 直到苏小米也垂眸与书页间，他才抬起眸来，看了她一眼。 时光像是静止了一般。 他好喜欢这样安静地看着她。 他道，“小米，五年前是我不对。” 苏小米写着笔记，“你不用对我有什么内疚的，都过去了，我早放下了。” 凌一扬的好心情，保持不到半分钟。 他郁结攻心，脸色不悦，“说放下就放下了？” 苏小米依旧记着笔记，“不然怎么样，谁还会为一个过去式要死要活的？” 凌一扬沉沉地吸了一口气，阴沉的脸色意味不明。 苏小米也不理他，继续认认真真地做着笔记。 看着她看书时，理也不理他的样子，他特别难受。 这种感觉，像是窒息。 他始终是，不如她手中的书呢。 他问，“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嫁给我？” “是你先追的我，说要在一起的吧。”苏小米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她喜欢泡学校的图书馆。 是他总喜欢来打扰她看书背笔记，喜欢像个老师一样的，教她东西。 有时候，她背着背着东西，他就会偷亲过来。 她都没有答应过，要做他的女朋友。 但某一天，他跟朋友介绍时，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后来，她问他，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朋友了。 他一本正经道，我都亲过你那么多次了，你不是我女朋友，是什么？ 反正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在一起了。 但每一次偷亲她，他都很理智。 大多数的独处时光，都是她在背书做题，他在辅导。 听到这里，凌一扬眉头一蹙，“你忘了，是你先爬上我的床。” 这个她承认。 凌一扬目色冷了半分，“你对我没有感情吗？” “什么样的感情？”苏小米索性放下书，“凌院士，我当时就是觉得你长得很帅，腿也很长，又是学霸，带出去很有面子。” “苏小米，我不要听你说这些。” “我说的都是真的，当年就是这么个情况。” 凌一扬目色更冷了，恼意也被她激起。 苏小米正要说什么，凌一扬已经勾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一带。 垂头时，朝着她的樱唇，低低地擒了下去……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直到十几分钟过去了，凌一扬这才松开她。 她羞怒交迸，“你这又算是什么？” “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你给气死。”凌一扬痛心。 “我可不敢。凌院士这么重要的大人物，我怎么敢把你气死了。” “你叫我什么？” “凌院士，不然要我叫你前夫吗？” “小米，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她不懂他说这话的意思，鼓了腮，蹙了眉，“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看书了，能不能走开？” 他整理好了情绪，重新翻开了书，“图书馆是公用的。” 是呀，公用的图书馆，她也没有理由赶他走。 她也垂头在了书页间。 两人看似认真的，各看各的书。 其实，谁也没有看进去。 一直到夜里十点半，图书馆要关门了，苏小米才起身离开。 凌一扬见她起了身，也跟着起身。 外面已经是夜深了。 凌一扬大步走上去，拉住苏小米的手，“我送你回去。” “我爸已经到医院外了，不用你送。” 虽然她拒绝了，但凌一扬还在站在身后的树影下，一直看到她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这才放心。 若不是看见苏有荣亲自下车接她。 凌一扬一怀疑她上了一辆黑车。 这是要低调到什么程度，连家里的豪车都不能开到医院来？ 恐怕他的岳父大人，是特意去买了这辆面包车，来配合她吧。 小丫头这低调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没变呢。 凌一扬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八里十一点多了。 他一到楼下，就碰到在家门口等他的向薇。 他眸光微眯，冷冷地抬了抬唇，“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069 把她给追回来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是阿姨告诉我的。”向薇咬了咬唇，“一扬，我是来跟你聊聊，我们俩的婚事。” 凌一扬眉心紧蹙，目光冷得像是寒刃，“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错觉，让你以为我们俩有婚约？” “你是没有，但是……”向薇想了想，又说，“一扬，阿姨来D市了。她一直没有告诉你，她的癌细胞，已经又又扩散了。她一直希望我们俩能结婚……” “你说什么？”凌一扬冷眸里闪过一丝担忧，“癌细胞又扩散了？” “阿姨她不让我跟你说，怕你担心，但是……” 凌一扬没有再理会向薇，他阔步走进新装修好的别墅，远远地就闻见一阵花香。 果然，进了客厅就见到正在插花的凌妈妈，薛美娟。 她看起来比几个月前，又要清瘦了许多。 五年前化疗过一次的她，头发掉光了，再长出来，也稀松得很。 可薛美娟一直爱美，即使是戴了一顶假发，依旧难掩病态。 凌一扬走过去。 薛美娟发现儿子回来了，忙放下手中插了一半的花，“一扬，你回来啦，妈妈过来看看你。” “妈，你癌细胞又扩散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凌一扬揪着心。 这几年，妈妈经历病痛，做着化疗，其中的痛苦，凌一扬不能亲自代受，他十分愧疚。 若是癌细胞又将扩散，他怕她撑不了多久。 他是医生，最清楚不过了。 薛美娟像是突然被发现了什么秘密，慌张起来，“没，没有啊，我好好的呀。” 这时，向薇走上去说，“阿姨，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再瞒着一扬。” 薛美娟叹一口气，“唉，算了，说了就说了。一扬，你也别替我担心。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看着你成家娶媳妇。薇薇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你不能辜负她。” 向薇走过去，扶着瘦弱的薛美娟坐下，“阿姨，我只希望你的病快点好。” 薛美娟拍拍她的手，“阿姨这个病，阿姨心里清楚。我都不敢奢望能看见你们要孩子，只愿看到你们的婚事定下来，就是死也无憾了。” 向薇正要说什么。 凌一扬抢先道，“妈，结婚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尽快完成。” 听到这里，向薇心里喜悦至极。 她就知道，一旦关系到薛阿姨，凌一扬一定会答应娶她的。 然后，凌一扬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被泼了冷水似的。 “妈，儿子不孝。在你生病那一年，把你的儿媳妇给气走了。” “……” “离婚那么多年，也没敢告诉你。” “……” “我向你保证，一周之内，我一定把她给你带回来。” 向薇立即道，“一扬，这种事情你骗骗我就行了，不能拿来气阿姨。” 薛美娟却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凌一扬虽是怕母亲被气出个好歹来。 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说出实情。 他相信母亲一定会喜欢小米。 而且他也不可能为了任何原因，就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这一生，非苏小米不可。 他自责，他内疚，却也态度坚定，“妈，对不起，结婚和离婚，都没敢告诉你。” 薛美娟情绪极其复杂地，看了向薇一眼，总觉得对她有愧疚，可这个时候，她更担心的，是那个被他儿子给气走的前儿媳妇。 她问，“一扬，你是不是又在专研医学，不理人家姑娘，所以把人给气走了？” 凌一扬觉得冤枉！ 明明是苏小米一心专研医学，丝毫不理他。 是他被她气了。 但很快，凌一扬就不觉得冤枉了。 他这才刚跟母亲提了提，她竟然就向着她的儿媳妇了？ 这时，薛美娟愧疚地看了看向薇，“薇薇，对不起……” 向薇忙摇头，“阿姨，不用说对不起，我不在意一扬结过婚，真的不在意。就算是这样，我以后也会好好爱他，好好孝顺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薛美娟觉得为难，有些话却不得不说，“我之前不知道有儿媳妇的存在，是我给了你希望，是我在你面前保证，一定撮和你和一扬。对不起，是阿姨耽误了你那么多年。” “阿姨，你，你是什么意思？”向薇忽然慌了起来。 薛美娟用干瘦的手，抓着向薇白晰光滑的手。 两个人的手，一个做过化疗，皮肤粗糙，一个却细腻无比，明显天差地别。 薛美娟说，“薇薇，既然这儿媳妇是一扬给气走的。我就要让一扬去把这儿媳妇追回来。我们不能祸害了那个姑娘。阿姨对不起你，你能忘就忘了吧，找个疼你爱你的，或许比这样苦苦恋着我们家一扬强。” “阿姨……” “阿姨今天有些累了，想休息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向薇知道，薛阿姨向来说一不二。 这下她是彻底没戏了。 从小到大的爱恋，真的没有一丝丝机会了。 她痛得无法呼吸，却强忍着，苦涩地笑了笑，“阿姨，我不会强人所难。可是，我依然希望经常见到你，能照顾你，陪着你。做不了你的儿媳妇，我可以做你的干女儿吗？” 薛美娟道，“还是不要了。你做我的干女儿，就避免不了与一扬抬头不同低头见。我不希望一扬的身边，有任何感情纠葛的人，哪怕是单方面的。薇薇，我们凌家对不起你的地方，会在两家的生意合作上，好好弥补你们的。” 薛美娟执意送走了向薇。 客厅里只留下她与凌一扬时。 凌一扬轻搂着她的肩，和她头挨着头，“妈，我就知道，你是最通情达理的家长。我明天，就把儿媳妇给你带回来看看。” “说。”薛美娟瞪了他一眼，“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情。” “是儿子的错，当时你正在治疗，我怕你情绪激动……” “确实是要被你气死。” “妈，你别生气，别生气，我保定一定把儿媳妇给你追回来。” “老实交待吧，怎么把人家姑娘气走的？” “这个……” 凌一扬想了想，虽然是他被苏小米给气着了。 可他当时确实是太混账了，便承认道，“是儿子的错。” 070 谁家闺女不是宝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薛美娟抬起瘦如柴骨的手，戳了戳凌一扬的脑袋，“你说说你，是不是一心专研你的医学，没时间搭理人家姑娘，才把人给气走的？你就不能把你那医学放在一边，好好对人家？” 这臭小子，一回到家就是学医学医，叫他吃饭，跟他说话，他都不搭理。 人家姑娘，受得了他这么冷漠才怪。 凌一扬这一次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要是母后大人知道，是苏小米一心专研医学，不爱搭理他，还会不会说他半个不字？ 他打算让母后大人亲自见识见识小丫头，才能彻底洗脱他的冤屈。 薛美娟又说，“这几年那姑娘没有新的感情吧？” 凌一扬，“没有，但是……” “别但是，你要是不能把儿媳妇给我追回来，就等着看到你妈被气死吧。 为了安抚母后大人的情绪，他保证道，“妈，我一定近快复婚。但是，你还是得配合我，接着好好治疗。” 薛美娟问，“那你明天带我见见儿媳妇，还有，准备准备，去你岳父岳母家，好好赔罪。结婚的时候，凌家家长就一个也没出面，这失了礼数，一定要好好赔礼道歉。要不然，人家凭什么再一次地把女儿交到你手里。现在养个女儿，都跟宝贝似的。我就恨我当初年轻的时候，没再多生一个女儿。要是能有一个女儿，那该多好呀。” 又来了，又来了。 凌一扬自认为自己已经很优秀了。 可是母后大人还是经常会在他面前念叨，说是后悔没有生个女儿。 好像他这个儿子，真的很多余似的。 凌一扬说，“妈，那以后你把小米当成女儿来疼吧。” “那必须的。”薛美娟说，“好好的一闺女，让你给气走了，你赔。” “好，好，好，我赔。但是现在我还需要再安排一下，等定好时间，再让你们见面。” “为什么明天不能见。” “我需要安排一下。” “这还要怎么安排？”薛美娟显得着急了一些。 “妈，你给我一些时间，我还在请求小米原谅呢。” “小米？姓苏什么，好可爱的名字呀。” “苏小米。” “苏小米？难道是D市龙头企业苏氏集团，苏有荣的女儿？她也是医生呀？” 凌一扬蹙眉，“你怎么知道？” 薛美娟说，“昨天你二爷爷回C市，说是苏家的小女儿年纪轻轻的，中医却特别厉害。” “中医厉害？”凌一扬想，这丫头不是该学上中医吗，怎么就跟厉害扯上关系了？ 薛美娟计划着，“苏家和我们凌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倒也不是说一定要门第相当。只是不能怠慢了，我得想想，怎么样去苏家赔罪。” “妈，我来安排就好。” “不行，哪能行呢。有的事情，当家长的必须出面，否则怎么显得我们凌家有诚意。谁家养的闺女不是宝，都被你伤了一次了，一定要拿出十万分的真诚态度，才能让亲家放心把小米再交给凌家。” 071 好儿媳妇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觉得，母后大人这是比他还要着急见苏家的人。 但他转念一想，或许是母后大人怕自己时日不多了，所以才急着想看到他复婚。 一想到母后大人的病情，凌一扬心里愧疚不安。 这几个月，他一门心思呆在D市，竟然不知道母亲的癌细胞，又扩散了。 “妈。”凌一扬半搂着薛美娟的肩，“我一定会把儿媳妇给你追回来的。” “……”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明天我再陪你去做个全面检查，我们一定要好好治疗。” 但他心里清楚，癌细胞再扩散，病情再复发，治愈的希望就要比第一次难上许多。 薛美娟轻拍着落在自己肩头的儿子的手，语气中透着感伤，“妈妈的病情，妈妈心里清楚。不想再去化疗受那个罪了。” 凌一扬也知道，化疗的过程十分痛苦。 化疗时，癌细胞被杀时的同时，身体的许多肌能细胞一样会被杀死。 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只是痛苦中的凤毛麟角。 连凌一扬心里都没有太多的底，“妈，我们这次中西医结合着治疗，配合好的心态和好的心情。儿子会每天哄你开心的。” 薛美娟又拍了拍凌一扬的手，“妈妈心里有底，你不要太担心我。妈妈走了没关系，妈妈就想走之前，看见你身边有个人儿……” 这话听起来太伤感了。 凌一扬每天在医院里面，见惯了生与死，按理说已经麻木了。 可落到自己的身上，心却揪着。 “妈，你儿子是肝胆外科第一刀，你要相信你儿子，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我们不说病情了，来说说我的儿媳妇，让我多了解了解。” “她呀，眼睛大大的，个子高高瘦瘦的，脸上却有婴儿肥，可可爱爱的。有时候笨笨的，但有时候却又是个天才。” “……” “哦，对了，你儿媳妇五岁时就拿过国际钢琴比赛的大奖。” “……” “书法和画画也很厉害，舞也跳得好，别看她瘦瘦的，她还拿过跆拳道冠军。” “……” “就是学医笨得很，但最近进步很多。” “……” “反正，她就是独一无二的。有时候把我气得要死，我还是舍得不放下她。” 薛美娟瞪了他一眼，“我看，多半的时候，是你不对，是你气她吧。这么优秀的姑娘，你还不知道好好珍惜，还跟人家离婚。” 凌一白扬心说冤枉，嘴上却说，“儿子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气她，一定捧在手心里疼着。” “人家姑娘五年都没有再嫁，心里肯定是有你的。赶紧求复和吧。” 心里有他吗？ 一要到这个问题，凌一扬胸口就有点闷。 两母子继续聊着儿媳妇的事。 越是听，薛美娟越是觉得这个儿媳妇，是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姑娘。 - 第二天，薛美娟寻着去了苏家。 但她并不是以凌一扬母亲的身份去的，而是去问诊。 接待薛美娟的，是苏小米的母亲杜婉。 杜婉热情招待着，“薛女士你说你是从C市来的呀，那你怎么知道我家小米会中医的？” “慕名而来。”薛美娟端庄地坐在沙发上，浅浅笑了笑，“我有一个长辈，吃了苏医生开的药，效果很好。我也想麻烦苏医生帮我看看。” 杜婉见着薛美娟人善，面也善。 只是薛美娟太瘦了，不是那种正常的瘦，像是得过大病。 但杜婉不好多问，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我家小米要十点多才能赶回来，要麻烦你多等一下了。” “苏医生真是辛苦，在医院忙碌了一天，还要继续接诊。像她这样尽心尽职的医生，真是很少。可是这样下去，苏医生的身体吃得消吗。这样太辛苦了。” 薛美娟更担心的，是儿媳妇的身体。 这么忙，得多辛苦呀！！ 杜婉也感叹，“是呀，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但是我们又不能阻止，这孩子除了喜欢当医生，可能还是因为感情上的事，她为了忘记伤痛，想让自己忙起来吧。” 一想到女儿的感情问题，杜婉就发愁，“唉，这孩子感情上受了一点伤，五年前被离婚了。我们连女婿的面都没见着，对方父母也没见着，这俩孩子什么时候结的婚我们不知道，离婚后看到户口本变成了离异，我们才知道这事儿。” “……” “你说愁不愁？这男的也太渣了，把我女儿骗到手又不负责到底，从头到尾连个照面也不打。” “……” “我们家八个孩子，上面七个哥哥，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 “全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疼着这么一个孩子，却被一个连面的都没见过的渣男给欺负了。” 杜婉越说越气，“这就是俗话说的，好好的一颗白菜就让猪给拱了。” 薛美娟安安静静地听着。 对方不知道她是说的她的儿子，但她知道。 可薛美娟一点也不想为自己的儿子开脱什么。 这事本来就是他们凌家做得不够好。 薛美娟说，“这男的确实是太不像话了，没有对苏医生负责任。要是我是这男方家长，我一定会好好教训这样不负责任的儿子。男人就应该有担当一点，做事就要负责到底。而且苏医生人这么好，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媳妇，他还不知道好好珍惜。” “可不是吗？”杜婉附和着，“我家小米因为这事，不知道有多痛苦。” “唉！”她叹了一口气，又道，“家里人看着这孩子每天热衷专研各种医学，还以为她是喜欢学医。其实只有我这个当妈的知道，她是在用忙碌来麻木自己。” 薛美娟既心疼，又兴奋，像是看到了某种希望，“那苏医生还忘不掉她的前夫？” “那渣男那么坏，也不知道我家小米是迷上他哪一点了。他爸为这事，还气得心脏病进了医院，差一点就抢救不过来了。” 薛美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儿子太不对了。 不知道儿媳妇这几年，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那种失恋后，一个人的煎熬与痛苦，薛美娟亲身经历过，“要是我是这男方的家长，我一定好好教训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 072 是不是凌一扬那个渣男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杜婉看着薛美娟这面善的样子，不由感叹道，“薛女士，要是谁家女儿当了你的儿媳妇，一定会很幸福。” 薛美娟简直是惭愧。 她之前是不知道孩子们结婚的事情，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让小米受这种苦。 杜婉又问，“薛女士，你家几个孩子？” 薛美娟答，“一个。” 这时，苏家的佣人端来了一些点心和花茶。 杜婉把泡好的蜂蜜桂子茶，递到薛美娟身前，“是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薛美娟说，“实不相瞒，我儿子也离婚了。” “那真遗憾。”杜婉一边搅着茶，一边感叹，“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这么年轻，离婚率却这么高。” 薛美娟说，“是我儿子不对，一直忙着工作，疏忽了儿媳妇。这不，我从C市赶过来，想挽回我儿媳妇来了。我已经好好教训我儿子了，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杜婉赞美道，“你们家孩子的教育真好，教出来的儿子一定很有担当。” 薛美娟说，“做为男子汉，就是应该有担当。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当妈的错，没教育好，才让儿媳妇受罪了。” 杜婉越来越喜欢眼前的这位贵夫人，不仅看着面善有气质，而且三观还超正。 她祝福道，“希望你儿子儿媳妇早点复婚。”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苏小米才回来。 忙了一整天了，她有些疲惫。 可是一听说家里有病人，正在等着她出诊，她立即来了精神。 接待了薛美娟后，苏小米觉得怪怪的。 这位阿姨自打她一进门，怎么就一直盯着她看，像是在看一件宝贝似的？ 好奇怪哦。 苏小米看见她太瘦了，大概估摸着一定是受过病痛折磨，“阿姨，你可以先松开我的手吗？我先给你把把脉。” 薛美娟这才觉得自己失礼了。 她是太喜欢这个儿媳妇了，不仅长得水灵可爱，而且人也很有礼貌，身上技艺又多，简直是个宝。 两人坐下来，苏小米把了把脉。 手下的这只手臂，太瘦了，瘦得让人心疼，而且有很多针扎过的痕迹。 苏小米认真地把着脉，“薛阿姨，你的肝脏是不是不太好？” 薛美娟简直觉得神了，她都还没有开口，就知道她的病情了，“我就是想开一些调理肝功能的药，而且最近我睡不好，精神状态不好，疼得很。” “薛阿姨之前动过手术是吗？”苏小米问。 薛美娟点了点头。 苏小米思索片刻，劝道，“阿姨，我可以给你开一些调理的药。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态，但你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还是要看看西医的，家人知道你的病吗？你有没有家人的联系方式，我可以跟他们沟通一下。” 薛美娟一直盯着苏小米看，“我知道我的病情，不用联系我的家人。也就是多活一天算一天……” 苏小米突然觉得伤感，“阿姨，你知道？” “苏医生医术很厉害。”薛美娟淡淡一笑，笑得伤感，“只是帮我把一下脉，就知道我患了肝癌了。” “阿姨，其实癌症并不可怕，可以治的。我就认识一个肝胆外科的肿瘤专家，很厉害的。” 薛美娟感叹道，“我不想再做化疗了。已经做过一次了，痛不欲生。我怕自己撑不下去。” 苏小米了解。 面对化疗，很多人都撑不下去，那不是一般的痛苦。 薛美娟又说，“苏医生，人的一生是很短暂的。不要留任何遗憾，如果有深爱的人，一定不要错过，别让以后后悔一生……” 苏小米不知道面前的这位阿姨，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说这些。 但她的话，字字句句都说进她的心坎里了。 人的生命真的太脆弱了。 生和死，只不过是花开花落的瞬间。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 就像那些医院里，或意外丧命，或病死病亡的可怜人儿。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但一想到未来若是没有凌一扬的参与，心就绞疼得不行。 她希望未来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和凌一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他们可以回到从前，是那般亲密的夫妻关系。 只是……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在陌生人面前落泪。 送走薛美娟，杜婉挽着女儿的手，“宝宝，这位薛女士也是个可怜人呀，我说她怎么这么瘦，瘦得不正常，原来是得了癌症。” 杜婉把她与薛美娟的聊天内容，告诉了苏小米，“宝宝，我要是早点认识薛女士，赶在他儿子没娶妻前就好了。” 苏小米挽着妈妈的手，往回走，“为什么？” 杜婉说，“那样，我就可以撮合你和她儿子在一起了，那就没凌一扬那渣男什么事了。谁要是当了薛女士的儿媳妇，那是会幸福上天的。” “妈妈。”苏小米松开杜婉的手，“人家薛阿姨的儿子离婚了。” “离婚又怎么了，你也离过婚，公平的。” “可是，可是，你没听薛阿姨说，他儿子想复婚吗。你就别瞎掺和了，我回头一定把男朋友带给你们看一看。” 整天说感情的事，好烦恼哦。 她松开杜婉后，自己先回了屋。 杜婉追上楼后，拍了拍门，“宝宝，给妈妈开开门。” 苏小米又累又烦躁地躺在床上，“妈妈，我还要看会书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妈妈就和你聊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杜婉想了想，还是得找女儿谈谈心。 苏小米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假装去拿了本书，走去打开了门，然后又坐到了书桌前，假装看着书。 杜婉能从自家女儿看似认真的眼神中，看出女儿并没有真的在看书。 “宝宝，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就实话告诉妈妈吧，你最近是怎么了，情绪越来越不对劲儿，就像你刚离婚那会儿一样。” “妈妈，我哪有情绪不对呀，我在看书呢。” 杜婉坐到苏小米的旁边，“那你告诉妈妈，你爸爸上次去你公寓，撞见的所谓的你的男朋友，到底是真的男朋友，还是凌一扬那个渣男？” 073 和原配一辈子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被妈妈一语拆穿，苏小米有点紧张了起来。 她先是紧紧地拽着衣裙一角，小眼神忙着闪躲，然后假装去翻书页，假装去看书： “妈妈，你就知道瞎猜。我和他早就断干了，怎么可能还住在一起。” 苏小米忙着去看书，一目一行，看起来像是真的一样。 可杜婉却将她紧拽衣裙一角的动作，以及小眼神闪躲的横样，尽收眼底。 杜婉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女儿，她还能不了解？ 苏小米盯着书页，只求妈妈快点离开，“妈妈，你别打扰我背东西啦，你快去睡吧。” 手中的书，突然被杜婉抽开。 苏小米抬头要去抢回书本，杜婉却紧紧抱在怀里，蹙眉看着她，“宝宝，你是不是怕你爸爸被气出好歹来？所以不敢告诉妈妈的心思？” 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只忧郁的小豚鼠，“妈妈，我没有别的心思呀。” “还说没有？” “本来就没有呀，以前我就一门心思地想转正，想成为肝胆外科的一名出色的医生。” “……” “现在我发现我不适合外科，也就一门心思的想学好中医。” “……” “哪还有别的心思呀。” 杜婉捏了捏苏小米那可可爱爱的脸蛋，“你啊，你啊，还能瞒过妈妈？你就是通过学习和忙碌，来麻木自己罢了。” 苏小米又鼓了鼓脸颊，像是生气了，“妈妈，我没有。” 杜婉又说： “其实爸爸和妈妈，从来就没有阻止过你。” “……” “你喜欢干什么，我们都是支持的。” “……” “你喜欢哪个男生，想和哪个男生在一起，我们也是支持的。” “……” “但问题就是，凌一扬他太渣了，我们不放心把你交到他的手上。” 苏小米不服气了，“妈妈，凌一扬他也没你们要的那么渣，而且他……” “你看，妈妈这才说他一句不好，你就开始维护他了。” “我哪有……” “别在妈妈面前逞能了。”杜婉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妈妈什么都能看出来。” “……” “如果你放不下凌一扬，还想和他复和的话。爸爸妈妈也不是不同意的，不过凌一扬得有所表示，得做出改变，得拿出真诚来才行。” “……” “爸爸妈妈再疼你再爱你，终究不能陪你到老。我们也不希望你二婚。能一辈子嫁一个人，和原配恩爱一辈子，才是最幸福的事。” “……” “宝宝，你把凌一扬约出来，妈妈跟他谈谈吧，看的他是什么想法。如果他能保证对你好，我可以试着去做你爸爸的思想工作。” “妈，你别瞎操心了。” 苏小米心里堵得慌。 凌一扬马上就要和向院士结婚了…… 她掩饰着内心的兵荒马乱，“我根本不想跟他复婚。” “妈妈是过来人，还不明白你的口是心非？是不是凌一扬那臭小子，最近又惹你不开心了。老娘我明天非去医院找他算账去。” “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 “你看妈妈是这么冲动的人吗？妈妈是被这不像话的前女婿给憋的，你看他把我女儿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苏小米的眼神黯淡下来，“妈妈，我今天是真的很累了。你先让我睡觉，好吗，我真的好想睡觉了。” 杜婉也不忍心再提她的伤心事，“那你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杜婉离开后，苏小米躺在浴缸里，泡了个澡。 泡到水凉了，她还躺在里面，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尽管已经是盛夏天了，可是屋子里开着空调，她的身体冰凉冰凉的，鼻子也塞塞的，头也晕乎乎的，这是要感冒的节奏。 果然。 第二天去到医院，头重脚轻的。 早上在中药房忙了半天，中午休息的时候，苏小米去了肝胆外科找阮玉说会儿话。 阮玉明显发现，她不对劲，“小米，你怎么蔫蔫的，生病了吗？” 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不行，“小米，你发烧了呀。” “昨天晚上着凉了。” “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 阮玉起身，“那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苏小米嗯了一声，双手枕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动也不想动一下。 这时，科室里的安倩拿了一堆的吃的，牛奶、红牛饮料、巧克力、面包、切好的水果拼盘，走了进来。 有人问她，“小狐狸，你这又是要去给凌院士送吃的了？” 安倩：“他连着做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手术了，这不吃不喝的，肯定都累瘫了。” 本来没有精神的苏小米，突然抬起头来。 连续三十多个小时的手术？ 她怎么不知道？ 这得把凌一扬累成什么样子？ 医生A劝道，“小狐狸，放弃吧。人家向院士和凌院士一起做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手术，这同甘共苦的，哪轮得到你送牛奶？” 安倩：“凌院士又不喜欢向薇，我为什么要放弃。” 医生A：“那也轮不到你，凌院士有心上人了。” 安倩：“他肯定是骗人的。” 医生A：“骗不骗人，这也是他对你的一种直接拒绝，你干嘛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安倩：“我就是喜欢他，就是不放弃。” 医生A：“勇气可嘉。” 后面的话，苏小米没有听见。 她只听到了凌一扬连续做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手术。 而且做为主刀医生，别的助理医生换了好几波了，但主刀医生却必须在这三十多个小时内，一直坚守在手术台上，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一定累趴了吧。 阮玉的水已经倒好了，递给她。 她却起了身要走。 阮玉问她，“小米，你要多喝点温水，喝完再走吧。” “我要回去吃药。”苏小米说，“忘记吃药了。” 身后的阮玉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你不是去吃药的吧。” 苏小米看着阮玉，鼓着粉嫩嫩的脸颊，眼神闪躲着，“我是回去吃药的呀。” 阮玉松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牛奶，和一包面包，“给。” “给我牛奶和面包干什么？”苏小米问。 阮玉像个大姐姐一般，戳了戳她的额头，悄声道，“我还不了解你呀，肯定是去给你前夫送牛奶了。” 074 你要干嘛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被说中心思的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羞涩极了。 她看了看阮玉手中的牛奶牌子，“他不喜欢喝这个牌子，他只喝金典。” 几分钟后，苏小米去了急诊手术室。 打听过后才知道，手术做完了，凌一扬已经回到他的办公室了。 于是，她又去了他的办公室。 走到路上，正好遇见一边摘口罩，一边打哈欠地向薇。 向薇也和凌一扬一起，做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手术，所以看她满脸疲惫，脸色憔悴。 一见到苏小米，向薇就扬着嘴角笑了笑，“小米，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经过。”苏小米一看到向薇，心里就有些酸涩。 向薇看了看她手中的牛奶和面包，正好是凌一扬喜欢的金典纯牛奶，“小米，我正要去超市买牛奶和面包呢，你可不可以先借给我，我回头买了再还给你。” 苏小米顿时捏紧手中的牛奶和面包，一副不想借的样子。 向薇又说，“一扬他做手术的时候，只喝了些水。我好歹中间还歇了两个小时，吃了点东西。” 苏小米正想说不借。 向薇已经从她手上拿过去了，“回头一定还你。谢谢你了。” 凌一扬的办公室，就在前面，两步路不到。 苏小米见向薇一转身，就进了凌一扬的办公室。 门被向薇推开，她进去时还特意关了门。 看到门缝又一点一点合上，把里面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起来的时候，苏小米心塞至极。 他们在里面，会做些什么？ 她本来想快点离开这里的，但是站在走廊上的脚步，像是生了根一样，挪也挪不动。 里面的声音听不到。 里面的情景也看不到。 越是去猜测，心越跟猫抓了似的。 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再呆在这里，抬起脚步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全身都没有力气了。 她告诉自己，不难过，不难过，不难过…… 她只是感冒发烧，生病了而已，她才不要难过。 她刚要走，就见安倩哭着跑出来。 见到她，安倩停了停脚步，忙擦着泪。 她什么都没有问，安倩却自己在那解释，“我没事。” “你们……”苏小米想了想，还是不问了。 安倩又解释道，“我们没什么，经常这样子，没事的，我不会放弃。” 苏小米见安倩擦着泪，离开了。 她又朝凌一扬的办公室门口望去。 那是他单独的办公室。 目光刚刚落在上面，门缝就被拉开了，露出凌一扬身穿墨绿手术服的高挺身影来。 到底是连续做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手术，他显得很疲惫。 连他明亮如星光的眼神，也黯了许多，只一个累字。 不过在见到她后，他冰冷的目光不由软了许多，看着她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经过而已。”她忙抬步，“我要……”回去了。 后面的三个字，她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凌一扬拽住了手腕，往门里一拉，“进来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凌一扬就把她拉进了他的办公室，并且关了门，上了锁。 苏小米看着他上了反锁。 几个意思？ “你，你要干嘛？” 她虽是心悸，可是未婚妻前脚刚走，就和前妻纠缠不清，这是什么意思？ 妈妈说的没错，凌一扬就是渣男。 她忙抽开了手。 凌一扬摸着她的手是滚烫的，不由又摸了了摸她的额头，“发烧了？” “不用你管。”苏小米推开他的手。 那宽厚的手掌，却又再一次的落在了她的额头。 他手掌里薄厚不均的茧子，轻轻地触碰着她细嫩的肌肤。 那掌心里的温度，纹路，还有茧子，她再熟悉不过了。 苏小米心酸得很。 凌一扬摸着她的额头说，“这得烧到三十九度以上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其实，应该休息的人是凌一扬。 他连续做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手术，中间只喝了几口糖水，不吃，不眠，不休，眼睛也没敢眨一下。 这三十多个小时，他的大脑处于高度紧崩，像是一根弦一样，一刻也不敢松。 否则，哪怕是犯一丝丝的错，就有可能危及到病人的生命。 这样的高压下，坚持三十多个小时，等于是要人命。 如果他再不休息，真的会出人命的。 否则电视新闻里，也不会有那些连续加班，就突然猝死的例子。 可这个时候，凌一扬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去抽屉里，找了一块退烧贴，撕开来，贴到了苏小米的额头上，“药吃了吗？” 苏小米想不起来。 凌一扬蹙眉，“忘记了？” 苏小米点了点头。 凌一扬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脸颊，生气道，“你啊，你，记忆力这么差，还要来学医。连自己的药吃没吃都记不住，还怎么当医生？” 刚刚他给她贴发烧贴时，她心里还蛮温暖的。 可是后面这一句话，又让她心里堵得慌，“我就是笨呀，用不着你隔三差五地提醒我。” “嘴巴张开。”凌一扬拿了一个探照小电筒，“啊……” “干嘛？”苏小米问。 “看看你喉咙有没有发炎，有没有继发症状。” “没有。” “啊，张嘴。” “我自己就是医生，不用你帮我看病。” “你是要我把你的嘴巴撬开？” “我说了，我自己是医生，不用你给我看病。我再怎么笨，感冒发烧了该吃什么药，我还是知道的。” 凌一扬转身去拿了一根一次性的压舌板，重新再回到苏小米的身边。 他放下另一只手的探照小电筒，扬起右手里的压舌板，俯身低头，越来越靠近苏小米。 苏小米以为他真的要强行撬开她的嘴巴。 就在他整个身子都俯下来时，他却没有强行撬她的嘴，只是在她猝不及防时，低头温柔地擒住了她的唇。 她高烧着，温度明显比他高。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属于他的那片冰凉，在她的唇间，辗转摄取。 脑子突然就一团乱麻了起来，理智为何物，瞬间就不知道了。 也许是条件反射，她的小手掌落在他的胸膛，用力地推开他，可推着推着，就没了力气，反而是习惯性的缠上了他的脖子…… 075 害羞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的手，也不知是在何时，温柔从她的后背，搂住了她的腰。 许久，许久后，凌一扬这才松开她。 不知道是因为高烧的原因，还是害羞，她的脸颊一片滚烫。 这个模样，可爱极了。 凌一扬很享受这样的独处时光，勾着唇角，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现在，要不要张开嘴，让我的看你的喉咙？” “不要。” 苏小米生气得很，都快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刚刚又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她？ 可是，她好像没有力气拒绝，他这样的温柔。 真是纠结。 理智明明告诉她，她不可以做出这种插足的事情的，但是为什么不知道拒绝呀？ 她像是陷进了一潭深深的泥泞里，不能挣扎，也无法挣扎。 好讨厌的凌一扬，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她瞬间就委屈又痛苦地哭了。 她从来不在凌一扬面前，轻易地哭。 可今天实在是委屈和难受。 凌一扬屈着手指，划过她脸颊上泪痕，“怎么还哭了？” 她一哭，他就心疼死了。 又把她抱过来，温柔地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现在你可以让我看一看你的病情吗，啊，张嘴。” “就不要。”苏小米瞪着他。 他蹙眉，“你是想，再体验一次？” “臭流氓！”苏小米推开他。 “怎么就成了臭流氓了，你刚刚不是还主动缠上我的脖子，还挺享受的？” 这样一来，苏小米的脸颊就更红了，“我……” “你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技术还可以。” “苏小米，就只是技术可以，没有半点感情吗？” “你要有什么感情？” “薄情寡义的小家伙。” 苏小米觉得委屈，她怎么就薄情寡义了，明明是他薄情好不好？ 她委屈地擦了擦泪，不让自己再哭了，起身要走时，不经意间地看到垃圾桶里，扔掉的面包和牛奶。 “向院士给你送的牛奶和面包，你干嘛要扔了？” “你希望我不扔？” “向院士从我手上抢的，我说没要借给她，她直接就拿来给你了。可见她有多关心你，害怕你渴了，害怕你饿了，你却这么不识好歹的，把人给气哭了。你就不能跟她好好相处吗，非要吵架闹矛盾。” 既然他与向薇的婚事，已成定局。 她也只能祝福他，只希望他和向薇能幸福恩爱。 虽然，这必须得建立在她的痛苦当中。 凌一扬问，“你说什么？牛奶和面包，是你买的？” “我，我买来自己吃的……” “你刚刚是来给我送牛奶面包的？” 却被向薇把面包和牛奶给借走了？ 凌一扬捏了捏她的鼻尖，“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这么关心我。？” “我都说了，是我自己要吃的，不是给你的。”苏小米努了努唇。 凌一扬不听她的口是心非，他弯了腰，把垃圾桶里的牛奶面包，捡了起来，又吹了两下，拆开来，吸了两口。 “垃圾桶里的捡回来的，你也喝得下去？”苏小米上前阻止。 凌一扬却把牛奶举过手臂，微微侧身，继续吸了两大口。 吸进去的牛奶，它顿时就不是普通的牛奶了。 “脏不脏的？”苏小米蹙着眉头。 她越说，凌一扬越是吸得更猛，吸得滋滋滋的…… 076 凌一扬，你个臭男人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虽然吸得很用力，可是喝相一点也难看，反而很优雅。 他吸着牛奶的薄唇，在苏小米的眼里，竟然很好看。 不过眼见着一瓶牛奶，很快就要被凌一扬喝完了。 苏小米忙去阻止，“拿给我，别喝了。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有细菌。” 她的手一伸过来，想抢走他的牛奶盒。 可他却扬起手臂，举过她的头顶，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害怕我喝坏肚子？这么关心我？” 苏小米努了努唇，“谁要关心你。一会儿喝出个毛病来，你可别找我负责。” 凌一扬搂着她的细腰，往怀里一带，“什么话到了你的嘴里，都会变个味。” 被他抱着，挨得这么近，苏小米心如小鹿乱撞，用力地扳着他环在腰间的手，却怎么也扳不动。 就在她又要说什么时，凌一扬又低下了头。 碰到她的唇时，温度烫得吓人，这丫头高烧得太厉害了。 他不由担忧，“我给你拿点药，吃了药你睡一觉。” “谁要在你办公室睡觉。”苏小米依然扳着他环抱着她腰的手，却还是无济于事。 “谁让你在这里睡了。” 凌一扬终于松开了她的腰，却又牵起了她的手，紧扣在掌心。 “你松开我。你快松开我。” 他竟然牵着她，大摇大摆地从这间办公室走了出去。 好在外面没有人，要不然就被人撞见了。 苏小米忙用力抽着自己的手，“凌一扬，你快松开我。” “你不叫我凌院士的时候，很可爱。”他用另外一只手，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脸颊。 她瞪着他，挣扎得很厉害，明显生气了，“你快松开我。” 这男人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她那么用力地挣扎了，却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勾了勾唇，笑道，“你要是不想让更多人看见，你可以再大声点。反正我不介意。” 一句话，惹得苏小米小心翼翼了起来。 她可不想被人围观。 要是知道凌一扬这么牵着她，与她暧昧不清，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医院里都知道他和向薇是般配的一对。 她可不想被唾骂，更不想被扒出她与凌一扬的那段失败的婚姻关系。 否则以后将没有安宁可言。 于是，就乖乖地，不再闹，不再吵，也不再挣扎。 就这么任由凌一扬牵着她。 熟悉的大掌，熟悉的厚茧，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一切。 她明明很喜欢这种被他牵着的熟悉感觉。 为什么却觉得一阵心酸？ 这一路上，没遇上什么熟人。 有几个医生护士看到凌一扬牵着她走，一个个的都很惊讶，却没敢说什么。 大概是凌一扬的气场太冷了，别人都不开吱声。 “你带我到图书馆干什么？”苏小米很好奇，他干嘛带她到医院的图书馆来。 凌一扬不知道是从哪里进了一间屋子。 里面不再是图书馆，反而像是一套居家的房子，有客厅，有卧室，还有厨房。 奇怪了。 图书馆里，还有一套房子？ 苏小米问，“这是哪里？” 凌一扬把她摁坐在沙发上，“我休息的地方。” “医院对你这么好，竟然在图书馆里给你配了一套房？”苏小米不得不佩服他。 不过以他肝胆外科第一刀的身份，国内国外各大医院扮着要的难得人才，配这套房子也不算什么。 苏小米也就不足为奇了。 凌一扬去倒了一杯温水来，拿了几瓶药来，坐到她的身边，“喝水。” 苏小米烧得有点难受，身体确实很缺水，乖乖地接过了水杯，一喝就喝了一大半。 凌一扬把药瓶子里的药丸，一粒一粒地分好，摊在手心里，递给她，“把药吃了。” 今天中午，她好像确实是没有吃药，就乖乖地去他宽厚的掌心里，拿那些药丸。 但凌一扬却说，“啊，张开嘴巴，我喂你。” “不要。”苏小米拒绝，“我自己吃。” “吃一颗药要磨蹭半天，一颗一颗地，吃到什么时候？”凌一扬把药丸捏在手心里，不拿给她。 以前也是这般光景。 他给她喂药，她总是会在他手心里，一颗一颗地挑。 先是挑最小的，最不苦的，带糖衣的药，大的苦的要留到最后。 一顿药不过那么六七颗，她却要吃半天。 他倒是可以在旁边，耐着性子地监督她把药全部吃完。 可是，良药苦口，早晚都是要吃的，一口气吃完了，还省得吃更多苦。 他把苏小米的嘴巴捏着，动作麻利地把药喂进去，又给她喂了一大口水。 虽然是强行喂药，却很温柔，一点也不粗鲁。 苏小米咕噜咕噜地，就把药全部吞完了。 但他松开她的下巴时，她却瞪了他一眼，“差点被你噎死。” “还能顶嘴，看来没烧坏脑子。”凌一扬又去拿了一个水银式的体温计，给她量了体温。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都烧到三十九度三了，“进去房间里睡一会儿。睡醒了再起来。” 苏小米直接从沙发上起身，“我还要上班呢。” “我会帮你请假。”凌一扬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分毫，“进去乖乖睡觉。” 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嘀咕道，“谁要睡在你的屋子里呀。” 凌一扬二话不说，将她直接横抱了起来，径直地朝着卧室里走去。 “喂。”苏小米挣扎着，“我不要在你这里睡觉。你放我下来。” 凌一扬什么也不顾，轻而易举地抱着她，走进了卧室里，把她温柔地放在了床中央。 感受到自己的身子，软软地往下陷了陷，苏小米本是要立即爬起来的。 但是她感冒得太厉害了，而且高烧不退，头晕乎乎的，没什么力气。 而且一沾床，就特别想睡觉。 她疲惫地躺在床上，瞪了凌一扬一眼，“你这又算是什么？” “什么算是什么？”凌一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心里复杂得很，委屈，又挣扎。 他都要结婚了，干嘛还要来关心她？ 正要说什么，凌一扬从床边起了身，“有什么话，睡醒了再说吧。我去洗个澡。” 077 你欺负我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凌一扬说是要去洗澡，瞬间把她的神经给提了起来。 洗澡，洗了澡想干什么？ 不过苏小米觉得自己想多了。 凌一扬连续做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已经很疲惫了，哪还有精力对她做什么？ 她也疲惫，全身软绵绵的，晕得厉害，没等到凌一扬洗完澡回来，她就躺在那里睡着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睡着了。 也许是躺在这里，能够闻见属于凌一扬的气息吧，所以她睡得很安稳。 凌一扬洗完澡回来的时候，看见他的小丫头已经睡着了。 她身上还穿着百大褂，也不知道把衣服胶下来再睡。 这是病得有多严重？ 他一边擦着身子，一边走过去，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就帮苏小米把外面的白大褂脱了来，放在一边。 她大概是烧得太严重了，睡得也太沉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凌一扬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 因为她睡在这里，他所有的疲惫都顿时消散。 能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心情像是见了阳光，明媚而温暖。 小丫头睡着的模样，还是和以前一样，可可爱爱的。 因为手要着自己的脸颊，粉嘟嘟的脸颊，就更加的可爱了。 凌一扬忍不住拂开她脸颊旁的碎发，低头吻了吻她。 大概是因为他碰到了她的脸，她懒洋洋地换了个睡姿，双腿蛐蜷，手伸过来，抱住了他的脖子。 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一抱到他的脖子，她就靠他靠得更近了。 凌一扬也顺势躺了下去，任由她这么抱着自己。 也许是心情很好，也许是真的很累了，他也很快就睡了。 两个人都睡得很沉，一觉到了晚上十一二点。 苏小米的烧退了，也睡饱了，睁开眼就看见自己抱站凌一扬的脖子。 她的身子挪了挪，闻着凌一扬身上的沉木香时，似乎还感觉到他什么衣服也没有穿。 惊得她立刻坐了起来。 凌一扬也醒了，眨眨仍旧睡眼惺松的眼，看了她一眼，“怎么不睡了？” “凌一扬？”苏小米叫了一声，“你怎么睡在我旁边？” “又不是没睡过。”他做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手术，是真的很累，还没有睡够。 但因为她的存在，他睡意一点一点地醒了，却假装很困的样子，拉着她的手，又把她抱进了怀里，“再睡会儿，别吵我。我好累。” “凌一扬，你睡我旁边就睡我旁边吧，为什么又不穿衣服？”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睡觉的习惯。” 他睡觉就是这个样子啊。 这样睡才健康。 苏小米当然知道，她委屈地就要哭了，“凌一扬，你臭流氓。你明明就要结婚了，你还在我面前搞什么暧昧？” 真是想狠狠地打他几拳，也不解她心里的委屈和痛苦。 凌一扬坐起来，“你说什么？” “你明明就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她气得鼓着腮，瞪着他。 “谁要结婚？”凌一扬一头雾水。 “你啊。”苏小米委屈地哭了起来，心好痛，好痛，这个臭男人，不能自个去结婚，让她清净一下吗，偏要来惹她。 凌一扬一看她哭，就心疼得不行，擦着她的泪问，““我和谁结婚？” “你和向院士呀。”苏小米越要，越哭得厉害。 凌一扬皱眉。 她是哪里听到消息，说他要和向薇结婚的？ 是，医院里面是传过，他和向薇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可是他不是在医院的群里，说过他对向薇喜欢不起来，有追求已久的女孩子了吗？ 他继续擦着她的泪，却被她推开。 他又问，“医院群里的消息，你没看？” 苏小米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一眨，眼泪就一颗一颗地落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什么消息？” 凌一扬眉心蹙得更紧，就知道她一向不会关注这些消息。 难怪刚刚一副怨气冲天的，小媳妇的样子。 “好了，不哭了，是我错了。”凌一扬抬手，替她擦泪。 她却再一次地挡开他的手臂，“我不要你给我擦。” 他不罢休，把她的腰揽过来，低头吻过她的泪痕…… 一分钟后。 十分钟后。 苏小米由挣扎，再无法拒绝。 也不知道是太久没有过这种感觉，还是喜欢他，依赖他，本就成了一种习惯。 很快，她就阵地失守了。 许久许久之后，苏小米躺在凌一扬的身边，哭得更厉害了，“流氓，臭男人，都要结婚了，还要来欺负我。” “我欺负你吗？” 凌一扬勾了勾唇，看着生气的她，一边替她擦着泪，一边又调戏道： “刚刚你还沉浸其中。” 苏小米哭得更伤心了。 她又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他先…… 而且她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好吗？ 可是她心里又极度的不安，明知道他要结婚了，还要跟他在一起。 她是不是太贱了？ “凌一扬，我讨厌你。”她哭诉着。 凌一扬擦着她的泪，轻搂着她，“我用一辈子来争取你的原谅，可以吗？” “我不要做你们的第三者。” “说你又傻又呆，还真是又傻又呆。你哪只耳朵听我说过，我要娶向院士了？” 他又心疼，又好笑，又好气，捏了捏她的脸颊，又说，“是，医院里面是传言我和向院士很般配，但我申明了，我对她无感。” 苏小米突然懵住了。 她眨了眨泪朦胧的大眼，愣在那里，像是脑子卡壳了一样，有些反应不过来。 凌一扬看着她这个样子，好可爱，捏了捏她的脸，“傻啦？” 她盯着他，明明已经没有哭了，可是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掉着泪。 凌一扬又给她擦了擦泪水。 然后把以前群里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给她看了看。 她看得有点反应不过来，是她屏蔽了群里的消息，错过了他的重要消息？ 一想到凌一扬说不喜欢向薇，她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 可是转念又想到，他说他有追求的女生了，她哭得就更厉害了。 凌一扬拿她有些无可奈何，捏着她的脸颊问，“你怎么还要哭？” 她吸了吸鼻子，伤心地问，“那你追求已久的那个女生，是谁呀？为什么你要追求她，还来招惹我？呜呜呜……” 078 八爪鱼似的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快被苏小米气得不行了。 他来D市的这几个月，这么明显地在追求她，她没感觉到吗？ 他问，“你觉得怎样才算追求？” 苏小米摇了摇脑袋，“我哪知道。” “你没被追求过吗？”凌一扬问她。 她吸了吸鼻子，还很委屈的样子，“我哪有被追求过。谈恋爱的时候，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领证的时候也是，你说领证就领证了。” 还有离婚的时候，他说离婚就离婚了。 他们的恋爱，结婚，离婚，似乎都和别人不一样。 反正她是没感受过，她被他追求过，一想到他正在追求着别人，心里好难受，鼻子也塞得呼吸不过来。 凌一扬蹙着眉心，想了想，终究是自己不太浪漫，只会带着她看书做题，所以她没感觉到他的热情。 于是，语气温柔下来，“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正在追求的人是你，你有感受到吗？” “你说什么？”苏小米怎么感觉他是拿她玩呢？ 凌一扬的目光变得炙热和认真起来。 他并不回答，直接一个翻身，狠狠地擒住了她的樱唇。 又是许久许久以后。 他才松开她，抬起头来，“现在感觉到了吗，我追求的那个人，是你，是你，是你这个小笨蛋呀，你竟然不知道？” 说着，他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脸颊。 苏小米的心跳狂跳不止。 是不是在做梦？ 她看着他，“你再捏我一下。” “我可舍不得。” 下一秒，苏小米用力地掐了掐凌一扬的大腿，用力的，用力的，掐得凌一扬大叫了一声。 “你干嘛掐我？” “感受一下是不是在做梦。” “那你掐你自己啊。” “掐你也很真实呀。” 看他痛成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在做梦。 她眼里的泪痕未干，眨眨眼，眼泪就又掉下来了，“这么说……我们，破镜重圆了？” “破镜重圆了，还要哭？”凌一扬抚过她泪痕连连的脸颊。 她往他怀里一扎，把泪水全部擦在他身上，又抬起头来，鼓着脸颊，笑了笑，“那从现在开始，我又可以理所当然地请教你问题了哦。” 凌一扬蹙眉。 这破镜重圆的这一刻，她就不能问点别的问题吗？ 她又说，“人体穴位和针灸这一关，我还有好多不懂的，明天开始，你要教我啊。” 说着，她就又躺了下去。 睡在屋子里，被子上全是他的沉木香，气息很好闻。 她换了个舒服的睡姿，抱着他的被子，心情好到至极。 “起来。”凌一扬把她拉起来，“以后能不能换一换？” 苏小米眨眨眼问，“换什么？” “我在前，学医在后。” “为什么，学医和你，不矛盾呀。” 凌一扬正要说什么，苏小米又躺了下去。 这次，她还拉着他一起身了下去，整个身体像是八爪鱼似的，缠在他的身上，“好困哦，还想睡，你抱着我。” 好久都没有这样抱抱了。 她喜欢这样四肢并用的，抱着他。 凌一扬又被她撩得不行，若不是想到她还在生病，哪里能饶了她，“自己睡，睡觉老是不老实，躺好，别动来动去。” 079 好好睡，规矩点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哪里可能老老实实的。 她睡觉最不老实了。 被凌一扬推开以后，她又像八爪鱼似地凑了过去，缠得凌一扬一阵身心燥动。 他抓着她搭在他胸膛上的纤细软臂，往半尺之外的距离挪了挪，“睡没睡相的样子，好好睡，规矩点。” 苏小米立即鼓起粉嫩嫩的脸颊，顿时像是委屈的小豚鼠。 看到她这模样，凌一扬只好又把他拿开的手给原位放回胸膛上。 苏小米顿时笑了笑，只感觉枕在他的手臂上，这么一只脚翘在他身上，一只手抱着他的睡姿，简直不要太舒服。 她的手乱摸一通，“凌一扬，你什么时候多出两块胸肌？” 明明很瘦的样子，却很结实有力。 她又往下找了下，“竟然还有腹肌。” 摸起来手感就很好的样子。 苏小米问，“你去健身了吗？” “你忘了吗？”凌一扬反问。 “忘了什么？”苏小米不解。 凌一扬捏了捏她的鼻尖，“没离婚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忘了？” “我没说什么啊，难道我让你去健身？” 她可没说过这种话呀，要真说过，她怎么能不记得？ 她一边去想以前自己说过的话，一边乱摸一通，这手感摸起来，是真的又瘦又结实，感觉不要太好。 “别乱动。”凌一扬抓住她的手。 “让我感受一下嘛。” “你再动一下试试？”凌一扬的语气里，透着某丝危险的气息。 苏小米却丝毫没有察觉，小手依旧没有停下来。 下一刻…… 又被欺负了。 苏小米本能地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 可当他薄唇擒下来时，她所有的力气都软了下来。 气氛突然变得十分美好。 连窗外的月华，也柔如水一般的泻了进来，无限温柔地拥抱着此时此刻，早已恩爱在一起的他们。 许久许久之后，苏小米累瘫了。 凌一扬起了身，捏了捏她的脸颊，“要一起洗吗？” “我要躺会儿。”她换了个趴着睡的姿势，双手伸进枕头底下，小脸一偏，“没力气了。” “那你躺会儿。我先去洗个澡。”他低了头，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头发。 苏小米实在是没了力气，没有应他。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这才转身离开。 留下苏小米躺在那里，到现在都有点缓不过来。 刚刚她和凌一扬，真的又在一起了？ 是真的吗？ 怎么感觉好像是在做梦，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等凌一扬洗了澡走出来，坐到床边，苏小米又掐了掐他的肉。 腿上传来一阵猝不及防的痛，凌一扬却眉头都不蹙一下。 她依旧掐着他。 见他纹丝不动的样子，苏小米一阵沮丧，“难道是在做梦？” 凌一扬这才蹙眉，往她的屁古上轻轻掐了掐，“痛吗？” “嘶……”苏小米立即蹙起眉来，“凌一扬，你掐痛我了。” “那你还以为是在做梦吗？” 她正要说什么，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因为中午的时候就同他一起来到这间屋子，吃了药以后一直在睡觉，就没有再吃过东西。 “不是在做梦。”她看着他，“但是我饿了。” “想吃什么？”他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裹着被子坐起来，“我们点外卖吧。” 正拿起手机，凌一扬却抽走她的手机说，“外卖至少半小时，我去医院对面给你买。想吃什么？” “我想吃甜品，蛋糕，还有水果茶。你还记得我喜欢喝的水果茶吗？” “百香果橙多多。”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苏小米甜甜的笑了笑，“你竟然还记得。” 他皱眉，“你以为我的记性跟你一样？” “又想说我笨。”苏小米鼓着脸颊。 凌一扬朝着她嘟嘟的脸颊捏过去，“除了蛋糕和水果茶，还要吃别的吗？” “就这些吧。”她胃口也不大，“哦，对了，我手机没电了，你能去我的办公室，把我的充电器拿来吗？” “嗯。” 十几分钟后，凌一扬就拎着她喜欢吃的蛋糕和水果茶，回来了。 苏小米已经洗了个澡。 因为没有换的衣服，她只好穿了一件凌一扬的白色T恤。 T恤直接盖到了她的腿上，又大又宽松，上面还有只属于凌一扬的淡淡沉木香味。 凌一扬一回来，她就起了身，一双纤细晰白的玉足，踩在深色的地毯上，有些欢呼雀跃地跑了过去。 见到凌一扬一进门，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她周身都不自在，两只晰白的脚掌紧张地踩在一起，看着他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没穿裤子。” 白天的衣服都脏了，她全部洗了，这会正晾在外面。 凌一扬的目光，盯得她一阵心悸。 明明已经老夫老妻了，可她却像是正青春，刚刚进入花雨季，害羞得像个小姑娘。 看到她这模样，凌一扬勾唇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他走过去，把东西放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讨厌。”苏小米瞪了瞪他。 被这么一瞪，凌一扬嘴角上扬，“快去吃东西，我给你手机充电。” 他拿了她的手机，去充上了电。 苏小米则坐了下来，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果茶。 百香果和橙子撞在一起，加上蜂蜜的味道，简直不要太好喝。 因为它是凌一扬买的，这美味程度就又更上了一层楼。 她一边喝着水果茶，一边吃着甜甜的提拉米苏。 因为胃口不大，她喝了三分之一，就彻底饱了。 “不吃了？”凌一扬问。 她打了个饱嗝，点点头，“饱了。” 凌一扬拿起她喝剩下的水果茶，优雅地喝了起来，又开始吃着她吃剩下的蛋糕。 苏小米问，“怎么总喜欢吃我吃剩下的？” 他说，“拜托，我做完手术下来，只喝了一瓶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牛奶，也很饿了。” 是哦。 他连续做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手机，不吃不喝的，最后只喝了一瓶被向薇扔进垃圾桶的牛奶。 而且又过去十来个小时了，他肯定饿坏了吧。 她问，“那你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怎么不给自己也买份夜宵？” 那个时候，他只顾着快点把蛋糕和水果茶买回来，怕饿坏了他的小丫头。 080 我紧张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哪里有想过，自己还需要吃东西。 “反正你也吃不完。”他一边大口吃蛋糕，一边说，“不要浪费。” 明明吃得很大口，可是这动作却一点也不粗鲁，反而透着一股优雅。 苏小米看着他，有些心疼，“我再给你点份外卖吧。” 她去拿了手机，一开机，看到数十通未接电话，全是爸爸苏有荣打过来的。 糟糕，今天跟他约好十点钟来接她下班回家的。 现在都快十二点钟了，爸爸肯定是着急死了吧。 一开机，苏有荣的视频电话就进来了…… 苏小米看了看凌一扬，又的了看自己的衣着。 身上明显穿着男人的衣服，而且脖子和锁骨上，明显有着被凌一扬啃过的痕迹。 简直能急死个人。 苏小米一慌张，就把视频通话给拒绝了。 那头的苏有荣，更着急了，忙发着语音过来： 【小米，你没事吧。医院说你下午请假了，你现在在哪里呀，快接爸爸电话，爸爸要被你急死了。】 苏小米怕爸爸急得心脏不好，赶紧发了语音过去： 【爸爸，我在洗澡呢。我感冒发烧了，就回小公寓睡了一天。我明天再回去家里，你不用担心我。】 她发完语音，心里乱糟糟的。 要怎么跟爸爸说，她又和凌一扬在一起了。 凌一扬看着她，“你打个电话给岳父，我亲自跟他说吧。” “不行。”苏小米顿时紧张起来。 凌一扬蹙眉，“还不打算告诉你的家人？” 苏小米说，“凌一扬对不起，我们暂时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凌一扬的眉心，蹙得更紧，黑色的眸子也更加暗沉。 苏小米又说： “我爸有心脏病。” “……” “我们离婚后，我就回D市了。我爸说，反正也不在C市读书和上班了，就把我上学时迁出去的户口移回来。” “……” “结果看到我户口本上的离异状态，得知我结了婚，又离了婚，就气得进了急诊室。” “……” “那一次，差点要他的命。” “……” “他对你的印象特别不好。我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我们俩又在一起了，否则我怕他又气出个好歹来。” “……” “对不起，凌一扬……” 她的语声里，透着心酸和无奈。 凌一扬摸了摸她的脑袋，“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做得不够好。” 他若有所思，又道，“交给我，我会想办法让一切都圆满的。” - 那头，苏家。 苏有荣拿上了车钥匙，准备外出。 杜婉在身后喊住他，“宝宝都说在小公寓了，你还去干什么，别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 苏有荣回头，“你真的相信，她是生病了睡在小公寓？” “宝宝最乖最听话，从来不撒谎。你女儿你还不了解，难道她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上次就让我撞见她和新男朋友同居，一直藏着不敢让我见她新男朋友。这次我一定要去瞧个明白，究竟是什么男人，敢把我女儿拐了。” 经过上一次女儿离婚的事情，苏有荣不敢再大意了。 万一女儿又被哪个男人骗了怎么办？ 杜婉却不这么想，女儿所谓的新男朋友，也许是凌一扬，只是不敢让家里知道。 她赶紧跟了上去。 否则一会儿场面失控，后悔不堪设想。 - 医院。 苏小米看了看自己的装着，“一扬，你能帮我回小公寓拿套衣服吗？” 等明天天亮，她总不能裤子也不穿，就穿着他的T恤出去吧。 凌一扬问，“公寓里还留有衣服吗？” “没收完。”苏小米说，“还留有换洗的衣服。” “嗯。” 凌一扬吻了吻她的脸颊，“那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拿衣服。” 苏小米想了想，跟着他起身，“我还是和你一起回去吧，免得明天白天从图书馆走出去，更多人看见。” 说着，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凌一扬，你能再给我找条裤子吗？” “不在我这里睡？”凌一扬蹙眉。 她点点头。 他眉收蹙得更紧，“那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苏小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凌一扬这么温柔煽情的话了。 她的唇角扬起来，心甜如蜜，“可是我不能再收留你哦，我怕我爸会去我那里，而且你现在有房子了，也不用再住酒店了。” “暂时饶过你。”凌一扬捏了捏她的鼻子，去给她找了一条裤子来。 她拿着裤子，一只腿已经抬起来了，却没有继续穿下去，抬头看着他，“你不许看。” “我闭上眼睛。”凌一扬双眸轻掩。 苏小米这才重新去穿那条凌一扬的运动裤。 可是在她垂头的一瞬间，凌一扬又睁开了眼睛，勾唇淡淡地笑了笑。 因为她抬起腿来穿裤子的动作，露出衣服底下的某些画面，若隐若现，勾魂似的…… 小妖精，真是在折磨他。 明明已经合好了，却又不能住在一起，这是要他继续当和尚？ 等她穿好了裤子，他又捏了捏她的脸颊。 苏小米鼓起粉嫩嫩的脸颊来，“你偷看？” “难道不是给我看的？” 他勾起唇来，笑得又撩又欲。 苏小米心跳登时如小鹿乱撞了起来。 他刮了刮她的鼻尖，“好了，走吧，送你回去。” 医院距离苏小米自己买的那套小公寓，不过几分钟的步行时间。 凌一扬没有开车。 他牵着苏小米的手，一路从医院里走出去。 大半夜的，医院里也没什么人。 苏小米一手被凌一扬牵着，一手提着裤子。 虽然凌一扬瘦瘦的，但是他的裤子穿在她的身上，却又宽又松。 凌一扬见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笑了笑她，“你没把裤带系紧吗？” “有裤带吗？”苏小米看着他，捏了捏她的鼻尖道，“你准备这么一路提着裤子，走回去吗？” 说着，他就凑过来，长臂掀起她身上又宽又长的白T恤，围着她的腰找了一圈，这才在后面，找到了运动裤的裤带。 难怪她没有系裤带，原来是把前后面穿反了。 凌一扬笑了笑，“你是有多笨，穿个裤子也能穿反。” 苏小米瞪着他，“谁叫你当时一直盯着我看，我紧张的嘛。” 081 小骗子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圈着她的腰，在她身后摸着她穿反的裤子，拉起裤带系紧，又在她的屁P上轻轻掐了掐。 “下次穿裤子认真点。” “那下次我穿裤子的时候，你不准偷看。” “那你要给谁看？” 凌一扬依旧圈着她的腰，把又瘦又娇小的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午夜路灯朦朦胧朦胧。 从他们头上温柔地射下来，将他们的影子下来，交缠在一起，如胶似漆的样子。 苏小米努了努粉嫩嫩的樱唇，正要说什么，凌一扬已经俯下了身来，温柔地擒住了她的唇。 从今天吃完药睡醒到现在，她已经记不得，这是他亲她的多少次了。 她记得刚刚恋爱那会儿，也是一样的。 凌一扬总是觉得不够，总是会在她背笔记的时候，打扰她。 真的是无时无刻，走路，看书，吃饭，睡觉，学习，逛街，洗澡，刷牙，时时刻刻都要亲她一下，他才会放过她。 那时觉得是负担，耽误她的学习了。 现在时隔这么多年，才觉得原来这就她最喜欢的样子。 她回应着他…… 许久许久之后，凌一扬抬起头来，捧着她的脸，勾唇笑了笑，“学习能力不错，有进步。” 苏小米害羞地垂了头，“再不回去，天就亮了，我们走吧。” 凌一扬这才重新牵着她的手，“走吧。” 没走到两步，苏小米就抱怨起来，“我的脚好软呀，都怪你。人家感冒生病了，你都不放过我。” 凌一扬二话不说，直接蹲下去，“上来。” “干嘛？”苏小米说，“我没让你背我。” 凌一扬已经勾着她的腿，把她背了起来。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轻，背起来轻轻松松。 月光照着他们俩的影子。 他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公寓走，时光无比的美。 苏小米特别喜欢趴在他背上的时光，这么静，这么静，静得想让她背笔记。 每次有他在，她背起东西来，似乎特别容易。 她问，“凌一扬，我昨天背到了十四经脉，奇经八脉，十五别络，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分别指哪些，你都知道的吧。” 凌一扬以为她在他的背上，会聊些风花雪月的事。 没想到又聊医学。 他不由往她的屁P掐了掐。 “嘶……”苏小米生气地鼓了鼓脸颊，“你又掐痛我了。” “谁让你一到我的背上，就想背东西？” “在你背上背东西，很容易记住嘛。” “那以后你背东西，我还要一边背着你，一边教你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 “小骗子。我就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就是觊觎我一肚子的医学的。” 他叫她小骗子的时候，那口吻宠得不行。 苏小米甜甜地笑了笑，“不是你自己愿意的。” “这辈子是栽你手上了。先跟你讲十四经脉……” 他背着她，一边走，一边跟她讲起了中医里的针灸学。 果然，苏小米趴在他的背上，特别容易记住，不知不觉得，就到了她的单身公寓。 两人走进去，凌一扬开了灯，这才把苏小米放下来。 可是苏小米还没站稳，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苏有荣和杜婉的声音…… 082 是程萧啦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门外的声音，惊得苏小米有点慌不择路地想躲起来，却不小心撞到了凌一扬。 她这才想起，该躲的人是凌一扬，而不是她。 于是，她又把凌一扬推进了卧室里，藏来藏去，发现他这么大一个人，藏衣柜里又容易被发现，只好把他往床底下塞。 她跪在地上，看着艰难地趴在床底下的凌一扬，小声道，“一会儿别出声。” 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门铃声。 她赶紧把卧室门关了，一瞬间地把身上的凌一扬的衣服给换了。 这才去开了门。 门被拉开时，外面的二老正准备自己输密码进来，一见到她，苏有荣忙走进去，“小米，你在啊，怎么这么久不开门？” “我刚刚睡着了。” 杜婉也忙走进去，摸了摸小米的额头，“还好没发烧，宝宝，你吃药了吗？” 苏小米害怕二老发现凌一扬，心思有点慌乱地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正好看见凌一扬脱在门口的鞋子。 完了…… 她还想着等二老进去的时候，再想办法把鞋子藏起来，可是已经晚了。 因为苏有荣已经发现了那双男人的鞋，“小米，你男朋友出差回来了？” “没，没，没有啊……”苏小米吱吱唔唔。 杜婉顺着苏有荣的目光望去，同样见到一双男人的鞋子。 那是一双洗得干干净净的运动鞋，白色，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很爱卫生的男孩子。 杜婉怕女儿所谓的男朋友，其实就是凌一扬。 要是苏有荣见到了凌一扬，一定会气得当场心脏病发作的。 她忙拉着苏有荣说，“老公，宝宝说她男朋友没回来，就没回来嘛。他住在小米家，鞋子衣服放在这里多正常。” 苏有荣：“可这鞋子明明就是刚脱在这里的。” 谁有出差三四个月了，鞋子还不摆进柜子里收纳起来的？ 苏有荣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女儿越是不让他见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越有问题。 苏有荣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小米，他是不是在家里？” “没，没有啊。”苏小米心慌意乱。 完了，完了，老爸好像察觉到什么了。 该怎么办？ 她确实是要告诉老爸，她已经原谅凌一扬，准备重新跟他在一起了。 可是不是这个时候。 而且此时此刻，苏有荣的呼吸有点不顺畅，喘着气，脸色也渐渐苍白。 苏小米很清楚，这是老爸要发病的前奏。 杜婉也忙扶着苏有荣，“老公，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宝宝怎么可能骗你。” 苏有荣越发喘不过气来。 若不是杜婉扶着他，他都快站立不稳了，连他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小米，你从小就不会撒谎，一撒谎就结巴。你告诉爸爸，男朋友的事，是不是一直都是假的，姓凌的那渣男又把你骗到手了？” “爸爸，没有的。” 苏小米眼见着苏有荣脸色越来越不好，忙急中生智。 “爸爸，那鞋子不是凌一扬的，也不是我男朋友的，其实是程萧的。” 对。 鞋子可以说是程萧的。 反正爸爸从小就喜欢程萧，两家还开玩笑说，以后要程萧娶她。 虽然，她知道程萧每次说这种话，都是开玩笑的。 但她看得出来父母们都是认真的。 她又说，“程萧听说我生病了，就来看我。刚刚他下楼去给我买药了。但是穿了拖鞋下去。不信你问他。” 说话间，程萧的电话已经被她拨通了。 程萧从来没有存过苏小米的号码。 可当她的电话闪现在屏幕上时，一瞬间地提起了他的精神来。 他兴奋，慌张，惊喜，快乐，却也痛。 可他没有勇气接起苏小米的电话。 她的声音他听不得。 听一次，痛一次。 有许多伤疤明明已经愈合了，可是听到她的声音，却又像是血淋淋地被撕开了一样…… 可她的声音又有毒。 程萧迫切地想要听见她的声音，最终还是手抖着，划开了接听键。 苏小米见电话被接通，没给程萧出声的机会，先开口道： “程萧，你给我买的感冒药呢，买到了吗？是不是药店都关门了，要是关门了就不用买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程萧秒懂她的意思，“很多药店都关门了，我再找找。” 苏小米怕说得越多就暴露得越多，说了声好，就赶紧把电话挂了。 苏有荣的情绪，这才慢慢地平复下来，“程萧还挺有心的，知道你生病了，大半夜的还去给你买药。” 苏小米扶着他坐下，“爸，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 苏有荣拉着她的手，“小米啊，你对程萧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爸爸觉得他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为什么不考虑考虑他呢，而且他一直喜欢你。” “爸爸，人家程萧跟我开玩笑的。”苏小米说，“你还当真了。” 杜婉坐到两父女的对面，“老公，你也见到宝宝了，现在放心了吧，可以回去睡觉了吧？” 苏有荣望过来，“不急，等程萧买完药回来，我们俩爷俩聊聊再回去，也不迟。” 苏小米顿时急了。 这下演不下去了，彻底演不下去了。 谁知道十几分钟后，门口真的响起了程萧的敲门声。 苏有荣去开了门，果然看到了拎着药袋子的程萧，他穿着休闲的运动套装，看上去很居家的样子。 苏有荣看了看他身上的那套衣服，再看了看门口的鞋子，应该是一套的，便没有再多疑。 连苏小米都觉得，她找不出一丝丝的可疑之处来。 程萧一走进来，就搂着苏小米的肩，“小米，你怎么不告诉叔叔阿姨，其实我们早就在一起了。那个出差的男朋友就是我。” 震惊的不只有苏小米，还有杜婉和苏有荣。 苏有荣突然欣喜若狂。 如果把女儿交给程萧，他就是闭眼了，也可以放一百个心。 他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抱歉，叔叔，我一直想找个契机告诉你们，但一直都没空。希望你不要怪罪。” 苏有荣笑得合不拢嘴，“我怎么会怪罪，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083 我吃醋了，怎么办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看着苏有荣，再一次地为了苏小米，而撒谎了，“也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我一定会找个时间，让大家都坐下来，好好聊聊我和小米之间的事情。” “好，好，好……”苏有荣一高兴起来，心脏就没什么事了，脸色也特别好。 他似乎有许多话想对小米和程萧说。 但眼见今天已经半夜了，便很识趣地拉着杜婉，“我们回家吧，让孩子们休息了。” 跟着苏有荣进了电梯的杜婉，都有些迷糊了，宝宝和程萧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她也看不清了呢。 - 确定二老离开了，苏小米才开出声。 她轻轻地拍了拍程萧的胳膊，“你干嘛要骗我爸妈，说你是我男朋友？” 程萧已经有三个月零十八天，没有见到苏小米了。 每一天，他都是数着天数过日子的。 她刚刚轻轻拍打他胳膊的时候，他很想顺着那个姿势，拉着她的手，把她拽过来，紧紧地抱着她。 然后说一声： 小米，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可是，他没有。 他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到沙发上去，假装风清云淡，“你四哥不是说，你爸早前撞见你公寓里，有男人的生活痕迹。你就告诉你爸，你男朋友出差了。” 苏小米也坐到沙发上。 她刚要说什么，程萧又说，“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那是你撒的谎。我帮你演这场戏吧，等凌一扬搞定叔叔阿姨，能让叔叔阿姨彻底相信他时，我再功成身退。” 苏小米想了想，好像这个法子挺不错的。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真是雪中送岩。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到我家了，难道刚好在这附近？” 程萧眸子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伤痛。 他永远不会告诉她，他也在这个小区里，买了一套房子。 也永远不会告诉她，许多时候，他都在默默地关注她。 这也许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程萧手搭在沙发上，假装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拾指，“今天你运气好，正好遇见我在附近，刚好可以赶过来救场。怎么，你还不打算让姓凌的出来。你是把他藏在衣柜还是床底下，不怕把他憋坏吗？” 苏小米感叹程萧料事如神的同时，瞬间反应过来。 她还把凌一扬藏在床底下呢。 她赶紧推开卧室门，却发现凌一扬已经从床底下自己出来了。 他正阴沉着脸，站在门后。 因为她的公寓每隔两天，就有保洁阿姨来搞搞卫生，所以床底下一尘不染，并未弄脏他的衣服。 苏小米迎上去，“你没被憋坏吧？” “我知道岳父岳母对我误会太多。”他勾着她的腰，把她抱过来，“相信我，我会解决这些问题的。” 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可是要委屈你一段时间，我们只能偷偷摸摸在一起了。而且，程萧他……” 程萧想的那个法子，也蛮好的。 他假扮她之前所说的出差的男朋友，以宽慰爸爸。 等所有误会解开，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苏小米觉得这个法子挺好。 凌一扬心里酸得很，一手勾着她的腰，一手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脸颊，“我都听到了，但是连假扮的，我也吃醋了，怎么办？” 客厅外。 程萧心情郁结。 卧室的门半掩着，刚好可以看到凌一扬勾着苏小米的腰，将她揽在怀里。 程萧的目光落在缠在小米腰上的那只手上，真想提起一把刀把它给砍了，可那是小米心爱的男人，他不能动他分毫。 她若安好，便是晴天！ 她爱那个男人，尽管让他嫉妒得发狂，可他只能祝福。 这个时候，门里的凌一扬，抬眼看了看坐在门外沙发上的男人一眼。 他抱着苏小米的姿势，刚好是面对客厅。 而苏小米，则是背对客厅。 所以苏小米看不到程萧。 凌一扬看过去时，目光看似沉稳平静，可是他勾着苏小米的那只手，却更紧不安份地伸进了她的衣衫里。 程萧眉心蹙紧。 苏小米感受到凌一扬不安分的手，到处乱动，忙抓着他的手，瞪了她一眼，“别乱动，程萧还在外面呢。” “可是要他假装当你的男朋友，我吃醋了，怎么办？”凌一扬吻了吻她的额头，抬头满眼委屈地看着苏小米。 苏小米鼓起粉嫩嫩的脸颊，“人家程萧好心帮忙，你有什么好吃醋的，又不是真的。” 凌一扬心里冷笑，也就只有他的小丫头，才当真相信程萧是开玩笑的。 这个姓程的男人，爱小丫头的程度，不输入他。 凌一扬心知肚明。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 要是他的小丫头被这个男人抢走了……不，绝不允许。 “假装的我也吃醋了，安慰我。” “要我怎么安慰你。” “亲我一下。” 苏小米真觉得他幼稚，平时看起来这么成熟的一个男人，幼稚起来怎么像个小孩子？ 可为了安慰他，他还是踮起脚尖来，和他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凌一扬觉得不够，又指了指另外一边脸，“还有这边。” “好啦。”苏小米瞪着他，“程萧还在外面呢。” “我不管。” 苏小米朝着他的另一边脸，迎上去，又啄了一口，“够了吧？” “还有这边。” “刚刚不是亲过了？” “不够。” 苏小米瞪着他，“有完没完了？” 凌一扬当然是没完没了，他低下头来，狠狠地擒住了苏小米的樱唇。 好几分钟后，苏小米才成功地推开凌一扬，捶了捶他的胸口，“你注意点，客人还在客厅呢。不跟你说了，我出去看看程萧。” 凌一扬往门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里哪里还有程萧的身影？ 他不由勾着唇，笑了笑。 苏小米走出去的时候，没有见着程萧，“人呢，真是奇怪，招呼也不打一声，这就走了吗？” 不过，她很感谢这个从小到大的哥们，能出现得这么及时。 虽然他们那么熟了，但是她还是要发个微信，感谢一下程萧。 正拿起手机，看见程萧在几分钟前，给她留了言：我还有急事，先走了。有需要帮忙的时候，随时联系。最近我都会在D市。” 084 有人欢喜有人忧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回复：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急事呀。那你路上注意安全，今天谢谢你啦，改天我请你吃饭。 程萧收到这条客套的回复信息，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多希望苏小米能够在他面前，肆意地撒娇，没有任何间隙地跟他相处在一起，哪怕是对他生气，发怒，都可以。 但唯独不希望是这般的客套。 只有朋友间，才是这种客套的关系。 “别开玩笑了，你要是再开玩笑说你真的喜欢我，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朋友。 友情？ 他最不想和苏小米是朋友关系，可如今他却在努力地维系着。 若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程萧在小区里，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凌晨的夜，寂静无人。 他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心痛又假装漫不经心地回复：你已经欠了我很多顿佛跳墙了。 苏小米炖的佛跳墙，味道真的很一般。 但程萧却一直说喜欢喝。 因为做这一道佛跳墙，工序复杂，用时很久。 每一次做佛跳墙，都要先熬制好几个小时的高汤，再把几种海鲜一起大火改文火地慢慢炖。 程萧从来不享受那汤的美味，再说她炖的汤，味道真不怎么样。 他所享受的，从来只是和苏小米相处的时光。 一边看着她炖汤，一边幻想着，将来有一天，若是能够娶到她，他们一起买菜、做饭、洗碗的样子。 越是幻想，越觉得痴心妄想。 这些年，为了把梦想变成现实，程萧不是没努力过。 可他在苏小米面前，再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苏小米回复他：好啊，改天有机会，我一定做佛跳墙给你喝。 程萧看着这条回复，苦笑着：傻丫头，你做的汤很难喝，你知道吗？ 凌一扬坐到苏小米的旁边，不经意间地瞥了一眼，“你要给程萧做佛跳墙？” “人家帮我这么大一个忙，做顿佛跳墙怎么了？”苏小米看了他一眼，又拿手机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凌一扬眉心一蹙，“你为我做过饭吗？” 苏小米摇了摇头。 以前结婚三年，她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真的是一次也没有。 有时候他们忙着工作，会在外面吃。 但只要一有时间，做饭的事情都是凌一扬包揽完了的。 还有洗碗、拖地、洗衣服这些家务事，都是凌一扬做的，甚至连她的贴身衣服，都是凌一扬手洗的。 苏小米也习惯了，有他照顾的生活，“那下次请程萧来家里，我煲了佛跳墙，你也一起喝嘛。” 凌一扬眉心蹙得更紧，心里酸得像柠檬。 这还得沾上程萧的光，他才能喝一顿媳妇煲的佛跳墙？ 心里虽然不爽，但凌一扬表面上沉稳淡定地蹙眉道，“为了表示诚意，下次请程萧到我们的新房去，我亲自下厨做佛跳墙。” “新房？”苏小米一时反应不过来。 凌一扬捏了捏她的鼻子，“上次带你去看的别墅，有许多间儿童房的那套房子。” 苏小米恍然大悟，“那是我们的新房？” “不然呢？”凌一扬再次捏了捏她的鼻尖，“我还能给谁准备新房？” 苏小米顿时皱了皱鼻子，“你准备了那么多间儿童房，是想要我生多少个小孩？” 085 中医天才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说儿童房的时候，凌一扬的目光软了下来，一瞬不瞬地盯着苏小米看。 她鼓起脸颊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可可爱爱的小豚鼠。 凌一扬忍不住捏了捏。 她说疼。 他又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颀长的手指洞着她柔顺的墨发往发尾拂去。 她的头发又顺又滑，轻轻地就拂到了发尾，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像是丝绸一样。 如果是生个女儿，一定会像她这般可爱漂亮的模样。 若是生个儿子，要是遗传了她，也一定会是一个大眼帅哥。 她长得嫩，二十八岁了还像个高中女生一样，要是生了孩子带个两个萌娃，那个场景光是想一想就很美。 凌一扬温柔地看着她，“你说生几个就生几个，我都听你的。” “以后再说吧。”她转了身，去卧室，倒在了床上，“我要先睡觉了。明早还要去小玉家，找邓奶奶学中医。” “你要学中医，我教你不是一样吗？” 凌一扬躺在了苏小米的身边，轻轻抱着她。 她有些嫌弃道，“邓奶奶是老中医了，经常上电视讲堂，应该比你厉害吧。” “嫌弃我？”凌一扬的声音沉了沉。 苏小米八爪鱼似地抱着她，她睡觉不老实，喜欢动来动去，惹得凌一扬全身燥动。 她倒是躺下就秒睡了。 睡着了后，似乎还梦见了什么吃的，啃了啃他的脸。 这一来，凌一扬就更无法入眠了…… 隔天，苏小米调休。 早早地，她就去小玉家，向邓奶奶学习中医生了。 学完以后，她和往常一样，给邓奶奶弹起了她作曲的那一首《某年某月某个他》。 以前邓奶奶和阮玉听她弹这首曲子，总会忍不住落泪。 可今天听起来，曲子悠扬婉转，丝毫没有悲伤的音调，听起来心情愉悦。 靠在钢琴架上的阮玉说，“小米，以前听你弹这首曲子，像是在听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可今天听起来，却像是一个甜蜜的爱情故事。” “是吗？”苏小米抬头，看向阮玉，甜甜一笑，“都是一样的弹法呀。” 邓奶奶坐在那里，听完一首曲子，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阮玉问，“奶奶，你怎么了？” 邓奶奶弯着眉毛笑了笑，“今天听小米弹曲子的时候，我想起了和你爷爷这几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和幸福甜蜜。” 阮玉看又看向苏小米，“小米，你今天一定是心情很好，所以弹出来的意境不同。” 苏小米甜甜一笑，“今天心情确实很好。” “和凌医生复合了？”阮玉猜测着。 苏小米还不准备公布她与凌一扬的关系，她怕传得医院里人尽皆知，到时候难免会让爸爸知道。 所以就否认了，“不是，中医生医师资格证，我考过了。所以很开心。” 阮玉也跟着惊喜起来，“哇，小米，恭喜你呀。你在肝胆外科几年转不了正，学中医几个月就考证了。简直是学中医的天才呀。” 邓奶奶也说，“我也发现小米是块学中医的好料子。” “我要学的还很多。”苏小米却觉得远远不够，“中医博大精深，一辈子都学不完。以后我准备专攻中医。” 邓奶奶欢喜地看着她，“小米，奶奶在D市中医大学，每缝周二周四有讲课。最近太忙，没法去。你替我过去代几节课，可以吗？” “代课？”苏小米蹙起眉来，“这怎么行呢，我还是个学生呢，我怎么能替教授级别的您去医学院代课。” 邓奶奶夸奖道，“中医讲的经验，而不是死知识。别太紧张，你过去就是去分享经验的，不用怕自己不行，奶奶觉得你可以胜任。” 在邓奶奶的劝说和鼓励下，苏小米终于点头同意去中医学院代她授课。 眼见着周二，很快就要到了。 苏小米去医学院授课的第一节内容，于针灸学相关。 这几天，她一直在准备着。 从医院一回到公寓，她就在人体模型前，研究着人体穴位，拿着银针，一针一针地扎下去。 凌一扬今天有个手术，晚上十一点才回到公寓。 自从前几天和好以后，凌一扬又搬回了她的公寓住。 两人自那日在医院图书馆的小套房里，有过亲密的关系之外，这几日凌一扬想亲密，都被苏小米拒绝了。 她太忙了。 十一点多凌一扬回到家，她就在人体模型上扎着银针。 他洗完澡，把衣服洗了，地拖了，又等了她许久，眼见着都快夜里一点了，苏小米还在用银针扎着人体模型。 回家过后，她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他问她什么，她要么就回答一个嗯字，要么就是等会儿再说。 凌一扬顿觉自己的存在感为零。 可他还是坐在她的旁边，一直等着她。 这丫头学中医进步是真的很快，都不会像肝胆外科那会儿那样，笨得什么都不会。 这几天，她问他的难题越来越少。 明明小丫头进步了，凌一扬却高兴不起来，至少她不会的时候，还能抬头问他问题，他还能跟她说上几句话。 苏小米在人体模型上扎了几处穴位，明明穴位扎得都对，可是她却蹙紧了眉头。 凌一扬摸了摸她的脑袋，“遇上难题了？” 苏小米这才抬起又酸又痛的脖子来，茫然地看着他，“你怎么还没睡，不是让你别等我吗？” “舍不得你一个人熬夜。遇上什么问题了？”凌一扬问。 苏小米叹了一口气，“这扎银针是有讲究的，下针必须准，轻不得一分，也重不得一分，深浅也得适度。我老是在人体模型上施针，找不到感觉。” 她扎针的时候，凌一扬一直在旁边看着。 今天她下针的针法，是治疗神经坏死，用于治疗瘫痪等病针的，扎的那几十处穴位，都是对的。 他又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今天扎得都对，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苏小米看着凌一扬，鼓着粉嫩嫩的脸颊思索片刻，然后起了身扑进凌一扬的怀里，小手开始不安分地解凌一扬的扣子…… 086 叫老公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任由苏小米解开了他的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扣子。 他勾着唇，笑了笑，“小米，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知道啊，脱你衣服啊。”苏小米一脸认真，一会儿的时间就把他的一排扣子彻底解开了。 凌一扬抬起手来，滚烫的手指指腹，落在她的唇瓣上，“小妖精，你越来越迷人了。” “真的吗？”苏小米抬起头来，甜甜地笑了笑，“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凌一扬眉头微蹙。 苏小米一脸坏笑，“让我在身上扎几针，就几针，我找找感觉。” 凌一扬的眉头蹙得更紧。 脸色也黑层层的，有如乌云压顶。 他以为她这么迫切地解了他的扣子，是她想他了。 结果不是，敢情只是为了把他当活的人体模特，想在他身上扎针呢！ 见他蹙眉，苏小米失望地鼓了鼓脸颊，“你不愿意就算了吧，本来我就是个新手，万一把你扎废了，扎残了，我可赔不起。” 凌一扬搂着她的腰，把她抱过来，认真地问，“你很喜欢学中医？” 苏小米点点头。 她在肝胆外科这里，怎么学也转不了正，是个笨笨的实习生。 可是学中医越来越有成就感。 也不是为了有成就感，只是想可以在中医上更厉害一点，可以达到一定的高度，才能与他肩并肩地站在一起。 要不然，以后他在医院里面是享有盛誉的肝胆外科第一刀，而她却是个转不了正的小实习生。 不仅别人说他们不般配。 她连也会觉得，她不能与他实力相当。 好的婚姻和爱情，想要一直稳固下去，不是得势均力敌吗！ 凌一扬见她学中医学得这么认真，实在不忍心拒绝，“我给你当人体模特，你怎么报答我？” “给你做佛跳墙？”苏小米想也不想一下地说。 凌一扬眉头紧蹙。 苏小米努嘴道，“人家就只会做这一道汤吗。那你还想吃什么，我去学一学，学会了给你做。” “亲一下。” “这么简单？”苏小米觉得他的要求太简单了吧。 这太容易了，她忙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啄了啄。 退回来时，她满眼期待地问，“可以开始了吗？” 凌一扬嗯了一声。 苏小米欢呼雀跃，“治疗半身不遂，要扎针的穴位有血海位，所以要脱……” “怎么。”凌一扬蹙眉，“你借用我的身体，还要我自己脱？” “好吧。”苏小米朝他的裤子伸了手。 虽然她一心想着要好好地学学扎银针，要平心静气，但是当脱了他的睡裤后，内心还是有些波澜起伏。 静下心来。 静下心来！ 静下心来！！ 苏小米让凌一扬躺在了沙发上。 可能她真的是求知若渴，调理了一会儿呼吸，紧张的心情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扎针银果然是有讲究的，轻不得一分，也重不得一分。 扎到某处穴位时，凌一扬的肢体会条件反射地动起来，要是她轻一些，就会没反应。 若是她重一些，凌一扬就会疼得皱眉。 但凌一扬却不叫疼。 她忙轻了下来，“抱歉，抱歉，失误，失误……” 治疗半身不遂，一共要扎一百处穴位，还没扎到三分之一，凌一扬就翻了身，将苏小米抱过来。 “别动呀。”苏小米着急死了，“小心针疼你你……” 凌一扬没有办法再做到平心静气，他拔掉那些针，将苏小米拦腰抱起，走向卧室。 “凌一扬，你放我下来。” 要放她下来，谈何容易。 这一夜，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连窗外紧紧挨在一起的两颗星星，也凭添了几分暧昧…… 清晨。 凌一扬在厨房前做着早餐。 苏小米坐在吧台上，一边等着吃早餐，一边看着中医相关的古籍书。 凌一扬做好早餐，把煎鸡蛋端到她的面前。 苏小米看到视线里，有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只是那手臂上，到处都是针扎的眼子。 光是看着，就够疼的。 她无法想象，昨晚她给他施针的时候，他是怎么忍过来的。 为了补偿他，她迎过去，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凌一扬，谢谢你昨晚那么配合我。” “叫老公。”凌一扬看着她。 她蹙眉，“不要。复婚再说吧……” “不叫是吗？”凌一扬放下餐盘，捏了捏她的鼻尖。 她道，“就不叫。” “可是昨天晚上，是谁一声又一声地叫我老公的？” “讨厌。” “现在怎么不肯叫？” “就不叫。” “看来，你是想再体验一次？” “凌一扬，你怎么这么坏……” 昨天晚上强行把她扛起来，今天还拿这事调戏她，她瞪着他，又羞又气。 凌一扬看到她这模样，勾唇笑了笑，又捏着她的鼻尖说，“好了，吃早餐吧。今天你调休，吃完早餐，你要去哪里吗？” “在家看书。”苏小米说。 凌一扬给她倒了牛奶，“难得休假一天，不出去逛逛？” “有什么好逛的？”苏小米端起牛奶，抿了一小口。 凌一扬说，“你们女孩子，不是喜欢逛街购物吗。我怎么从来没见你逛过。” 苏小米放下牛奶杯，“有什么好逛的，我要在家看书背笔记呢。” “家里没菜没吃的了。”凌一扬说，“今天我下早班，下班后接你去超市逛逛。” “你下班后带回来吧，我得在家看书背笔记。” “……” 凌一扬眉心轻蹙。 别家的媳妇都是缠着老公，逛街、购物、看电影、喝奶茶…… 他的媳妇可真另类，除了的看书背笔记，还是看书背笔记，不过凌一扬也习惯了。 隔了两天。 苏小米受邓奶奶之托，前去D市的中医学院，给新生授课。 出发前，她一直担心自己太过年轻，怕给人一种没有经验又不专业的感觉，所以特意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 临走前，她照了一遍又一遍的镜子，“凌一扬，你帮我看看，这样成熟一点吗？” 凌一扬看着她******的模样，半点成熟感也没有，反而是更可爱了，像极了一个小学究。 不过，他怕她有心理负担，只道，“成熟了许多，像个知识份子。” “真的吗？”苏小米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着倚靠在门框上的凌一扬。 087 可爱的苏老师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看着她这副可爱小学究的模样，一本正经地撒着谎，“嗯，真的。” 有凌一扬的肯定，苏小米放宽了心。 她就怕她去中医大学的第一堂课，就给搞砸了。 今天，凌一扬调休。 他开车送苏小米去了中医大。 医大的男学生居中，凌一扬目送苏小米进校门的时候，心有不舍。 尤其是当苏小米走在校园里，惹得那些男学生频频回头的时候，他周身都不舒服。 真是愁！ 谁让他家小丫头，二十八了却还顶着一张娃娃脸，这么招喜欢的样子。 他决定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她下了课，接她回家。 苏小米进了课堂。 医学院的课堂，不同于普通大学的课堂。 今天的上课内容，是针灸学。 每个同学都穿着白大褂，进了教室。 因为教室，还躺着一具大体老师。 以前上医科大学的时候，苏小米经常接受大体老师，特别是上人体解剖课的时候。 大体老师，又稳无言老师，其实就是那些死前签了自愿书的死者。 这是一具刚刚离世的死者，不到二十四小时。 苏小米领着同学们，集团朝大体老师敬礼默哀，之后才正式开始上课。 她以为自己会紧张的。 可是真正上起课来，她只专心地分享着自己的经验，完全不恸场。 同学们看到她这副年轻可爱的模样，时不时地扶一扶黑框眼镜，就更像一个可爱的小学究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年轻的她，讲得这么细致而头头是道。 尤其是她在大体老师的身上，现场施针，让一个已经死去了十几个小时的尸体，关节肢体动了起来后，学生们更加好奇她的身份了。 这么年轻，却这么厉害。 她示范完，看着大家，“哪位同学来试一试？” 平日里，这群新生对大体老师都怀揣着一种敬畏而惧怕的心理。 今天却纷纷举手，争先来到苏小米的面前。 她看着一位男生扎针，大体老师却没有反应。 “不对，扎承山穴时，力量不能太重。这位同学，你再轻一点。” “老师，是这样吗？” “不对。如果你扎得对，大体老师的肢体会有反应的。你多试几次，就有经验了。” …… 一堂长达两个小时的课结束后，苏小米赢得了满堂喝彩。 下课后，苏小米已经走到校门口了，还有男同学追着上来。 “苏老师，可以加你微信吗。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我想在微信上请教你。” “苏老师，我也想请教你。方便加个微信吗？” 苏小米十分理解，那种向人请教问题时的迫切心情。 想想她以前学肝胆外科的时候，不也是不停地向别人请教吗。 她很乐意，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分享给别人，于是就答应了。 正掏出手机，要亮了微信二维码时，一双修长结实的手臂伸过来，抢走了她手里的手机。 众男生望过去，看见一个比他们高出大半个头的帅气男人，他的腿长得惊人，与身高的比例配起来，简直比篮球明星的身材还要完美。 这样的气场，震得众男生，瞬间就不敢再要苏老师的微信了…… 088 喜欢跟你交流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把手机从凌一扬的手里拿回来，热情地将微信二维码亮了出来，等着大家扫她。 “你们怎么不扫呀？” 她看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大男生，甜甜地笑了笑。 “这位同学，你先扫吧。以后在中医生上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和我交流。但是除了中医以外的，就不要问我了，我也不是很懂。” 眼镜男生想加她的微信，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身后的长腿男人。 在看到长腿男人眼里的危险气息时，瞬间就不敢了。 “苏老师，我还是等你下次来授课时，直接向你请教吧，也免得耽误你的时间。” 苏小米热情道，“没事的，不耽误。我也喜欢跟人交流。” 身后的凌一扬长臂一伸，勾着苏小米的腰，把她揽进怀里，又用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尖。 那姿势，极度的欲。 连旁边的陌生人看了，都瞬间懂了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凌一扬抬了抬薄唇，“在家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喜欢跟我交流？” 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你也用不着交流呀。” 他都肝胆外科第一刀了。 而且在医术界享有盛誉。 哪是用得着跟她这个小菜鸟交流心得呀。 可凌一扬所谓的交流，另有他意，“我若说我也喜欢交流呢？” “你喜欢交流什么？”苏小米问，“你都学到顶峰了，还能跟我交流什么？” 凌一扬眉峰一蹙，“除了交流医学，你就没别的跟我交流了？” “别的什么？” “比如我做的饭好不好吃，再比如昨晚睡觉有没有梦见我……” 无形之中，这几个单身男学生被狗了一把狗粮。 苏老师和这个大长腿的男人的关系，也是再明确不过了，肯定是热恋当中。 苏小米觉得他说的那些，都好无趣，推开他抱着她腰的手，再次看向众男生，“你们不用怕耽误我的时间，加微信吧，以后随时联系。” 其中一个男人，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扫苏小米的二维码了。 凌一扬却一把捂着二维码，“不如这样，你们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好了，我也是学医的。” 男生A问，“学长也是学医的？” 苏小米介绍道，“哦，他是肝胆外科的，有什么不懂的，确实也可以问他。你们加他微信也是可以的。” 她是个极其低调的人。 尽管自己的男人是肝胆外科第一刀，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可她并不打算，把凌一扬的这个身份，介绍给大家。 男生B突然说，“学长，那你认识肝胆外科的凌院士吗？那可是个神话级别的人物，不到三十岁就是院士级别，手术做得极好，还是肝胆外科第一刀。他可是我的奋斗目标。” 凌一扬鼓励道，“加油，只要努力，你也可以的。” 自己的男人被人当成是奋斗目标了，苏小米不由觉得骄傲。 她特意侧了侧头，偷偷瞄了一眼凌一扬。 这个角度望过去，他的五观更加立体，看上去要有多帅有多帅。 好在凌一扬不喜欢媒体采访他，否则这么帅的他上了新闻，得被多少人爱慕呀。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如果有一天，她也成了别人的奋斗目标，是不是就可以和他肩并着肩站在一起。 一起为医学事业，做出更多的贡献了！ 她好希望，有那么一天地到来。 离开D市中医学院，凌一扬开着车，“以后不许随便加人微信。” “为什么？” 凌一扬又说，“尤其是医学院的男生。” 苏小米突然恍然大悟，“凌一扬，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他们都是学生，比我小八九岁呢，这你也吃醋。” “不许就是不许。” “人家是找我问问题的，又不是找我谈恋爱的。” 开着车的凌一扬，脸色黑沉沉的。 苏小米看他这么生气，不由安慰，“好啦，好啦，以后不加就不加嘛。” 凌一扬的脸色，这才恢复正常，继续认真地开着车，“晚上有空吗？” “有啊。” “我妈来D市了，一直没让你见上她的面。今晚见一见吧。” “阿姨来D市了？”苏小米突然紧张了起来，“那，那，那我得准备准备。” “不用准备了。人去了就好了。以前结婚的时候，她在国外。后来离婚，她生了一场病。所以一直没让你见上。是我不好。” “阿姨病了？”苏小米担忧道，“那现在好了吗？” 凌一扬心里清楚，但不想把悲伤的事情告诉她，“她的病情，以后再告诉你。” 半个小时后，苏小米再一次去凌一扬装修好的新别墅。 见到薛美娟时，她大吃了一惊，“薛，薛阿姨？” “小米，抱歉。”薛美娟从沙发上站起来，“阿姨那天隐瞒了我的身份。” 苏小米没有半点的怪罪。 反倒是一瞬间的难过了起来。 因为她清楚薛阿姨的病情，肝癌晚期，癌细胞二次扩散，所以才瘦如柴骨。 可她病得这么重，却几次去她家里，借着找她看病的理由，多次与爸爸妈妈拉近关系联络感情。 妈妈杜婉私底下，和薛阿姨去了许多次美院容，吃了许多次饭了。 两人的关系，打得火热。 前两天，妈妈还跟她说，她和薛阿姨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没几天就成了闺蜜了。 薛阿姨做这么多，一定是为了她和凌一扬的复婚之路，更顺利一些。 苏小米瞬间有些泪目，这么好的薛阿姨，怎么就得了肝癌。 薛阿姨见她泪水夺眶，忙上前牵着她坐到沙发里，“这孩子怎么哭了？” “阿……”苏小米觉得，自己该改开口了，“妈！对不起，以前和凌一扬结婚的时候就应该去国外看你的。是我和凌一扬不懂事，让你操心了。” 薛美娟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媳妇。 他儿子看中的人，果然是最好的，“既然都叫妈了，那就是一家人。别这么见外了。妈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见你和一扬复合。” 薛美娟也突然泪目，“小米，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是我没把凌一扬教育她，才让他把你给气走了。” 089 当年离婚，你是嫌我太笨了吗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看着这两婆媳，一见面怎么都哭上了？ “你们早就见过了？” 没有人回答凌一扬，苏小米和薛美娟，依旧如母女般地聊着天，聊着聊着，又哭上了。 薛美娟感慨道，“能看见你和凌一扬复合，我死也瞑目了。” 苏小米紧紧地抓着薛美娟的手，“妈，别说胡话。我和一扬都是医生，而且一扬还是肝胆外科第一刀，会治好你的病的。” 这病情，薛美娟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擦了擦苏小米的泪，又擦了擦自己的泪，温婉地笑道，“不说这个了。” 这时，薛美娟又瞪向凌一扬，“臭小子。小米好不容易原谅你了，以后不许欺负她，知道吗？一个女孩子五年的青春，就这样让你白白浪费掉了。女孩子的人生当中，能有多少个五年？而且还是最美好的五年。以小米这么好的条件，这么漂亮的容貌，这么好的才华，多少男人想娶她进门。亏得是小米心里有你，这五年没有接受别的男人。要不然还有你什么事。你现在知道珍惜了吗？” 凌一扬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他坐到婆媳俩的对面，“妈，你问问小米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薛美娟瞪着他，“我不管什么原因，你就是不能离婚。这么好的老婆，打着灯笼都难找，你紧紧抓着，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你还敢离婚，简直太不像话了。” 凌一扬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薛美娟又说，“以后不许只顾着工作了。要抽时间多陪陪小米，陪陪她逛街购物，看电影，喝奶茶，陪陪她出去旅游，知道吗？” 这些，何尝不是凌一扬所向往的？ 他也希望苏小米能够多抽抽时间，陪陪他逛街购物，看电影喝奶茶，陪陪他出去走走，去看看这个世界。 可是苏小米一头扎在医学的海洋里，就出不来了。 别说陪他出去了，就连跟他多说两句话也难得。 他真的是冤死了。 薛美娟接教训道，“一个只顾工作不顾家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你以后要不多陪陪小米，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妈。”凌一扬蹙眉，“我倒是想陪小米出去逛街购物，出去旅游。可是也得小米有时间才行。” 薛美娟严厉道，“小米怎么没时间，只要你肯陪她，她随时有时间。” 凌一扬说，“这话说反了。只要是小米需要我陪她，我才随时都有时间。” 薛美娟继续护着儿媳妇，“你要是有时间多陪陪小米，这婚能离？” 凌一扬觉得自己是彻底冤死了。 苏小米叫随时有时间吗？ 她不是工作就是在看书背笔记，连买内依这种事情，她都是让他去买回来给她，把这时间节省下来看书背笔记了。 但他不想为自己找借口，“离婚确实是我的错，我会吸取教训的。” 他突然发现，他不是薛美娟亲生的。 苏小米才是。 以后有母后大人给小米撑腰，他是没轻松日子可过了。 苏小米压在心底多年的迷惑，很想问出来。 她看着凌一扬，委屈地问道，“凌一扬，当年离婚，你是因为我太笨了吗？” 凌一扬气得想吐血。 离婚这么多年了，她还没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薛美娟又严厉地指责道，“凌一扬，你翅膀长硬了？小米钢琴弹得那么好，画画书法也那么厉害，还是跆拳道冠军，跳舞也跳得好，而且中医也学得好，你还敢嫌弃小米太笨了？” 今天这气氛有点不对。 怎么成了全成了他的错？ 可他能说什么，“是儿子的错。” 薛美娟又说，“以后好好珍惜小米，听见了吗？” 凌一扬恭敬的嗯了一声。 薛美娟接着又说，“还有，你岳父岳母那边，我已经做了很多工作了。你也得多加油。” “儿子已经在努力了。” 其实，他早就已经暗中和苏有荣，结识在一起了。 他的另外一个微信号，以他古董鉴赏大师的身份，已经和苏有荣聊了几个月了。 而且苏有荣还把他当成了忘年之交。 只是苏有荣一直不知道，微信上所谓的杨先生，其实就是他罢了。 晚上。 在新房吃了晚饭，凌一扬留苏小米在这里过夜。 他们住楼上。 薛美娟住楼上。 主卧装得粉嫩嫩的，当时苏小米只看到了儿童房，并没有上楼来看主卧。 原来全是按照她所喜欢的样子，来装修的。 凌一扬早就准备好了她的生活用品，还有一年四季的衣物。 她参观完衣帽间，回头看着他，“你怎么给我买这么多衣服，春夏秋冬的都有了。还准备了几十套内依，全是我喜欢的颜色。” “我也喜欢你穿黑色。像小野猫。” “我哪是像小野猫了，明明很温顺。” 凌一扬上前拥着她，指尖在她白晰的鼻头上轻轻点了点，“是呀，你平时温顺乖巧，唯独那个时候像极了小野猫。” 苏小米心领神会地瞪了他一眼，“讨厌！” 见她害羞又生气的样子，凌一扬不由勾了勾唇。 正低头，要擒住她粉嫩嫩的樱唇，苏小米的手机响了。 是一通视频通话请求。 苏小米推开凌一扬垂下珠脸，“我要出去接电话，可能是我爸。” “一会儿再回过去。” “不行，我爸会着我的。” 她强行挣扎出去，回到卧室看了看，果然是苏有荣的视频请求。 怎么办，怎么办？ 她忙把视频请求，转成了语音通话，“爸爸，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 苏有荣问，“小米，你和程萧睡了吗？” “没有呢。” “那你怎么不接视频，把我的请求转了语音通话。爸爸想看看你们，我挂了再重新打过去。” “爸爸，别……我们，我们……”她绞尽了脑汁，“我和程萧在一起洗澡呢，一会儿给你回过去吧。” 说着，苏小米赶紧把语音通话给挂了。 凌一扬蹙眉看着她，“你和程萧在一起洗澡？” “这不是跟我爸撒谎吗？”苏小米瞪他一眼，“撒谎说说的，你也能吃醋？” 090 我还没刷牙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 要是自家媳妇真和程萧一起洗澡，他估计会气得直接见断气。 他捏了捏苏小米的鼻尖，“你不能撒谎说点别的，非要说洗澡？” 苏小米白他一眼，“难道我说我和程萧已经睡觉了？说说而已，你这醋吃得莫名其妙的。” 凌一扬确实是吃醋了，哪怕这只是说说而已。 他正要说什么，已见苏小米给程萧剥了一通视频通话。 接通后，她看见程萧还坐在办公室里，桌上摆了一桶方便面，像是刚刚泡好的样子，还冒着腾腾热气。 苏小米一阵心疼，“程萧，这么晚了你还在加班？还没吃晚饭？” 程萧忙把方便面，推到一边，答得风马牛不相及，“你父亲又查你的岗了？要我给你父亲回个电话吗？” “你怎么知道？”苏小米一直觉得，程萧好像随时都能知道他的心思。 “从小一起长到大，我还不了解你？” “你猜对了。我爸刚刚找我们俩，发视频过来。我撒谎跟他说，我们俩在洗澡。你一会儿可以给我爸打个电话吗？” “好。” 程萧勾着唇，笑了笑。 苏小米一直觉得程萧的笑容很迷人，那种妖孽般的笑，勾人得很。 以前很多女生都被他的笑容给迷倒了。 不过她还是更喜欢凌一扬的微笑，凌一扬笑起来的时候暖暖的，让她心里很踏实。 苏小米问，“程萧，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呀？” “有吗？”程萧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 “你自己照照镜子，像是走桃花运似的，眉眼里都带着春风。” 程萧又勾唇笑了笑，“今天心情好。” 一来，她主动联系他了。 二来，她在视频里说，她向苏叔叔撒了谎，说是她和他在洗澡。 虽然这只一个谎言，但一想到那种画面，程萧就特别开心，虽然那一直是他幻想中的生活。 如果能和她亲密地生活在一起，一起逛街，买菜，做饭，吃饭，洗澡，睡觉……那是一件多美的事情呀。 明明这样的幻想是雾里花水中月，毫不真实。 可每每幻想着，却能让他开心好一阵子。 就在程萧心情明朗的时刻，视频里突然出现了凌一扬光着膀子的身影。 他像是来宣示主权的，把与他通着视频的苏小米，揽进了怀里，还吻了吻她的额头。 “宝贝，有什么明天再聊吧，我们该睡了。” 苏小米看着凌一扬，正要瞪他，他已经抽走了她手里的手机，看向了视频中的程萧。 “程先生，我岳父心脏不太好。要麻烦你一阵子了。周末你有空吗，你不是想喝我家小丫头煲的佛跳墙吗？我亲自煲给你喝，以表示感谢。” 程萧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只是这笑容是违心的，虽是绅士风度，却透着一股苦涩。 凌一扬又说，“哦，对了。以后你想吃什么，你告诉我。不用我家小丫头做给你吃，我亲自做给你吃。她的手那么嫩，我哪里舍得她下厨。就这么定了，周末我请客。我和小丫头要先睡了，挂了。” 苏小米还要说什么，凌一扬已经把电话丢到了边。 “凌一扬，讨厌啦，我还没刷牙。你视频挂了没有，别被程萧看见了。” “已经挂了。”说完这句话，凌一扬这才心机满满地点了挂断。 091 一家人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并不知道，那头的程萧什么都听到了，包括他们后面说的那些更加亲密的话。 此时此刻，程萧看着视频挂断后的手机，眼神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去。 心里一阵一阵地痛，像是被绞碎了。 连胃也开始痛了起来，痛得让他立即冒了一头的冷汗。 他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了胃药，就着水服下去。 他常年累月的用忙碌来麻醉自己，作息和三餐乱得一塌糊涂，因为胃病而住院输液，已是常有之事。 他看了看桌上那碗泡好的方便面，已经不想再吃了。 过了几秒钟，他打了内部座机，叫来了助理。 助理郑泽在门口轻轻叩门，“先生，有什么吩咐。” “郑泽。”程萧掩饰着胃疼，收起眼底的灰败不堪，一副正常人的样子，“去给我找套睡衣来。” 郑泽不解，“先生，您要睡衣做什么？难不成今天您要在办公室里睡？” 程萧不多一句废话，“十分钟。” 郑泽慌了，十分钟之内，去哪里给先生找一套睡衣呀？ 十几分钟后，郑泽累成了一条狗，“先生，抱歉，深夜好多店都关门了，这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出去，把门带上。” 郑泽走后，程萧把这套睡衣的吊牌剪了，换在了身上。 又特意把头发弄湿，这才给苏有荣发了视频通话。 苏小米说他在洗澡，这样的装着确实让苏有荣信服。 苏有荣在视频里问，“程萧，小米呢？” “她累了，已经睡了。”程萧说，“叔叔，明天再让小米跟你讲电话吧。” “好，让她睡吧。程萧啊，你们的婚事，什么时候提上议程呀？” “叔叔，我最近比较忙。而且婚礼也要准备充分，给我一些时间。” 他只能尽量地给凌一扬争取时间了。 就看那个男人，进展怎么样了。 苏有荣笑道，“我都想好了，等你们结了婚，我就不再管理公司，直接退休了。你们要早点要孩子呀，多生几个也没关系的。我和你阮玉阿姨就准备着什么也不做，专门给你们带孩子了。” 程萧笑了笑，不说话。 在视频里聊了一会儿，苏有荣让他早点休息，就把电话挂了。 程萧这才坐回办公桌前，回味着苏有荣的话。 你们要早点要孩子呀。 多生几个也没关系的。 早点要孩子，多生几个…… 那是他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事情。 但他很快就收起了悲痛又孤寂的目光，翻开文件夹来，立刻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也只有忙碌起来，心尖那个地方才不那么疼。 一两个小时后，程萧终于暂时地忘了那些疼，找回了一些工作状态。 突然一通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接起。 “程总。” 那头传来的低沉的男人声音，他一瞬间就听出来了。 “凌医生。”就连听一听凌一扬的声音，程萧心里也会痛，连呼吸都是痛，可他却保持着绅士风度，“这么晚了，还有事？” 凌一扬一想到程萧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女人，心里就不爽快。 可他也保持着绅士风度，“程总，这么晚了，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我还在加班呢。” “工作这么忙，你该找个女朋友，好好关心关心你了。” “……”程萧没说话。 凌一扬又说，“程总周末有空吗，请你到寒舍吃顿饭。” “是你的意思，还是小米的意思？”程萧问。 凌一扬答得风马牛不相及，“小米累了，刚刚睡下。不过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她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都代替我们夫妻俩。” 这样故意的炫耀，程萧虽是被针扎似的，却并不表现出来，“好，我尽量抽出时间来。” 凌一扬说，“好。那我先陪小米睡了。你也别加班太晚。男人熬夜对肾不好。” 周末的饭局，程萧本是不想去的。 他不想看到凌一扬和苏小米出双入对的样子。 可是又想去看一看凌一扬和苏小米的生活状态。 看到凌一扬对她好，他才能彻底放心。 早上六点，苏小米就起床看书背笔记了。 最近学中医，学得越来越有成就感，她加快了学习的步伐。 但是吃过早餐后，凌一扬把她手中的古籍书给夺了去。 她伸手去抢。 凌一扬却把厚厚的一本书，轻而易举地举过了头顶，“陪我去一趟超市。” 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哪有时间陪你去逛超市呀。” “今天邀请了程萧来家里做客。”凌一扬说，“你要是觉得没必要去超市买菜，那我就泡两包方便面招待他好了。” 苏小米想了想，程萧帮了他们那么大一个忙，确实应该请他吃一顿饭。 “好吧，我陪你去超市买菜。”苏小米起了身。 凌一扬皱起眉来，“说要买菜请程萧吃饭，你立刻就有时间了？” “不是你让我去的嘛。” 看着有些生气的凌一扬，苏小米觉得莫名其妙的。 凌一扬捏了捏她的鼻子，“陪我就没时间？” 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陪你去也不行，不陪你去也不行，我都不知道你要干嘛了。” “要是不用买菜招待程萧，你就不陪我去超市，是吗？”凌一扬心里酸，蹙着眉，脸色也不太好。 苏小米瞪他一眼，“人家程萧是客人，不能怠慢的。” 凌一扬眉心蹙得更紧，“那我就能怠慢。” “你和他不一样好吗。客人就是外人，你和我却是一家人，一家人干嘛还要拘于礼数呀？” 听到她所说的一家人，被气到快要吐血的凌一扬，瞬间就不生气了。 他牵着苏小米的手，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超市里。 苏小米拿起一盒生鲜的海参，“这个用来煲佛跳墙，程萧最喜欢喝了。” 她把海参放进小推车里，又看到了另一样，忙过去挑选，“这个程萧也喜欢。” “……” “还有这个，程萧喜欢吃。” “……” “对了，对了，这个嫩嫩的豆腐花，程萧也喜欢吃。” 某人的脸色，黑沉沉的。 苏小米手里拿了好几盒食物，多到拿不下了，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迟迟未把小推车推上来的凌一扬。 092 乖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我快拿不了啦。”苏小米招呼了一声，“你快点把车推过来。” 凌一扬这才眉心紧蹙地把推车，推到她的面前，“你手上这一大堆，都是程萧喜欢吃的？” “嗯啊。”苏小米把手里的一堆食物，全部放进车里，又去拿下一样。 “……” “这个三文鱼，不要切片生吃，把它煎一煎，程萧最喜欢了，他从小就喜欢吃。” 凌一扬看着满满一车的吃的，心里酸得像柠檬，“全是他喜欢吃的，你就不能挑一样我喜欢吃的？” “不是请程萧吃饭吗，当然要选他喜欢吃的。”苏小米说。 凌一扬眉心蹙得更紧，“他喜欢吃什么，你怎么都记得？” “从小一起长大到，两家人经常一起吃饭，这都不用记的好吧。” 苏小米觉得这没什么。 不是她刻意要去记住程萧喜欢吃什么。 而是两家人太熟了，从小到大就经常在一起，看多了，自然就是记忆里了。 倒是凌一扬喜欢的不喜欢的，她当年可是特意记在了心里。 见着凌一扬的脸色依旧黑沉沉的，苏小米忙挽着他的手臂，“你不会连这个也吃醋吧？” 凌一扬不说话。 苏小米忙去抱了两个椰子，又拿了一盒三黄鸡放进购物车里，“这个椰子鸡是你最喜欢的，我回去亲手砍椰子取汁，亲手煲鸡汤给你喝，好不好呀！” 凌一扬看着购物车，满满一车的食物，就只有椰子鸡是他喜欢的，其余全是程萧喜欢的。 瞬间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太低了。 而苏小米，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又挽着他的手臂，踮起脚尖来，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似乎这样，凌一扬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勾着唇绅士温暖地笑了笑。 苏小米最喜欢凌一扬这样温暖的笑容了。 让她心里特别踏实和安宁。 她又踮起脚尖，往他的脸上又啄了一口。 如此，凌一扬笑得更开怀，揽着她的腰，往另一边走去。 “我们去买点水果。” “好呀，好呀，我想喝水果茶，买点百香果和橙子，你给我泡。” “家里早给你泡好了，回去就可以喝。” - 程萧到了凌一扬新买的别墅荷塘月色时，凌妈妈薛美娟约了杜婉一起去做美容，便外出了。 凌一扬亲自下厨。 苏小米一直想帮忙来着，但是凌一扬不让。 她拿起一捆青菜，要帮忙摘一摘，凌一扬把青菜夺下来，摸摸她的脑袋说，“乖，这个不用你，你坐一边歇着去。” 苏小米哦了一声，又帮他洗番茄。 凌一扬再一次把她那双纤细晰白的手，从水里拉出来，“你别碰水，做这些家务手会变粗的，坐着就好。” “那我干嘛？”苏小米茫然地站在那里。 “坐着等我。”凌一扬刮了刮她的鼻尖。 她甜甜的笑了笑，说了一声好。 以前结婚在一起的日子，她也习惯了什么家务都由着凌一扬来做。 反正他动作快，做饭也好吃，打扫卫生也搞得特别干净。 程萧在旁边看着。 凌一扬能这么宠苏小米，他也放心了。 看着他们岁月静好的样子，明明应该感到欣慰和安心才是，为什么心那么痛。 他掩着心痛，走到凌一扬的身边，“要不，我帮你吧。” 凌一扬也不拒绝。 两个男人在厨房里忙碌着。 而苏小米，则坐在吧台的地方，开始研究起她的中医书籍。 她今天研究着如何通过中医，治疗肝脏相关的疾病。 她知道光靠中医，是治不了肝癌的。 但她希望能够通过中医，来减轻婆婆薛美娟的一些痛苦，加以辅助作用。 程萧帮忙摘菜的时候，时而看一看坐在旁边认真看书的苏小米，时而看一看认真做菜的凌一扬。 “凌医生。”程萧问，“平时你们也是这样生活的吗？” 凌一扬嗯了一声。 程萧心里挺痛的，却也觉得安慰，“挺好的。小米被你宠得很幸福。可是，不能再对她放手了，她的人生当中，再没有下一个青春的五年。” 凌一扬知道这是自己的错，“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 程萧毫不客气道，“如果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跟你争。” 凌一扬搅了搅锅里的汤，神色严肃地抬起头来，“程总，以后别惦记我家小米煲的佛跳墙。我连厨房都舍不得让她进，让她煲汤，我会心疼。” 程萧哪里是想喝苏小米煲的汤。 只是煲那道佛跳墙，费时比较久，他可以和苏小米单独相处罢了。 他想，以后他都不会再要求要苏小米请她喝佛跳墙了。 有凌一扬这么宠她，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午饭后，苏小米还要留程萧再坐一会儿。 程萧借口还有公事，匆忙离开了。 苏小米继续在沙发上看着书，凌一扬坐到她的身边，手开始不安分地解着她的衣服扣子。 “大白天的……”苏小米拉住他的手，“一会儿妈回来撞见了。” “那上楼，回卧室里去。” 凌一扬轻而易举地把她抱起来，径直地上了楼…… 这一觉，苏小米睡到了傍晚。 她太累了。 醒来时，凌一扬还躺在她的身边。 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依旧觉得腰酸背痛，不由生气地掐了掐凌一扬的腰，“都怪你，又耽误我半天的时间，天都黑了。” 凌一扬抓着那只掐了他腰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天黑了就继续睡。” “不行。”苏小米忙拉着被子爬起来，“妈回来了吗？被她发现我们睡了大半天的觉，得多尴尬呀。” “她刚刚打过电话了，和岳母大人去泡温泉了。泡完温泉在外面吃饭。” “两个妈最近打得水深火热呀。”但苏小米知道，杜妈妈还不知道薛妈妈的身份。 估计为了消除杜妈妈心里的芥蒂，薛妈妈还在努力地做着工作。 苏小米突然好感动，有薛妈妈这么明事理的婆婆。 她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 凌一扬则继续躺在床上，用微信和苏有荣聊着天。 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古董专家杨先生。 他其实不喜欢收藏古董的，对那些瓶瓶罐罐和字画古物，并不感兴趣，而且也不精通。 但为了接近苏有荣，恶补了好几个月，可以说把古董界的所有宝物，都鉴赏了一遍，如今也可以算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专家了。 有时候，他和苏有荣聊古董。 有时候，也聊感情和生活。 苏有荣知道他是医生身份，而且才三十岁，但却因为他精通古董鉴定，是这方面的大师，而且颇有手笔，所以苏有荣和他成了忘年之交。 093 忘年之交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要知道文物古董鉴定这一行，入行是很难的，更别说成为大师级别的人物。 而凌一扬，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却做到了。 他躺在床上，和苏有荣聊完今天的那只掐丝珐琅彩瓷，苏有荣问他：杨先生，你的前妻追回来了吗？ 凌一扬回复：正在努力。 苏有荣又发了一条微信：你前妻真幸福，你这么优秀出色的人，却为她守身如玉了五年之久。 凌一扬：一切都不能抵消我五年前的错。是我一时冲动，才害苦了她。 苏有荣：情理之中嘛，一个天天只知道工作和学习的机器人，是个男人都会怀疑她到底爱不爱他的。你别自责了，那不是你的错。 凌一扬：苏总，您要的那只掐丝珐琅彩瓷，我帮您找到了。过两天让专门的机构给您送过去。 凌一扬不敢说太多关于他和苏小米之间的事情。 他怕言多必失。 他得抽丝剥茧似的，慢慢地去渗透。 苏小米洗完澡走出来的时候，凌一扬朝她朝开了双臂。 他把她抱进了怀里，“等岳父岳母消了气，同意我们复合后，我一定给你一个盛世婚礼。” 苏小米难过道，“我都不敢想婚礼的事。我爸心脏病那么严重，我怕把他再气出个好歹来。还有我那些哥哥，他们不是想打断你的腿，就是想卸了你的胳膊。尤其是我四哥哥，你知道吗，他拿过柔道冠军，拳击冠军，还是太极拳高手。要是他见着你，不知道得把你打成什么样子，我好担心哦。” 凌一扬却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抱着她捏了捏她的脸蛋，“放心，我一个一个地解决。” “七个哥哥，你怎么解决得完？”苏小米叹一口气，“我都做好了要和你偷偷摸摸一辈子的准备了。” “不用偷偷摸摸，很快就可以见光了。” 苏小米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又叹了一口气，“要是我爸没有心脏病，他们要是不同意，我就和你私奔了。” “傻瓜。”凌一扬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脸颊，“我怎么可能让你跟我私奔？得不到家人的祝福，注定不会幸福。放心好了，岳父岳母还有几个舅子们，我都会搞定的。” “真的吗？”苏小米不信，“你搞得定吗？” “你老公我，没有那个实力？”凌一扬蹙眉。 苏小米想了想，“不是实力与否的问题，而是这中间误会太深，加上我爸的心脏病，唉，愁死我了。” “给我一些时间，这些问题我都会处理好的。” 苏小米抱着凌一扬的脖子，“其实我最担心的，是妈的病情。二次癌细胞扩散……不是一般的……” 想到这里，苏小米泪目，连声音也哽咽了。 凌一扬也清楚母亲的病，他安慰道，“这次虽是扩散了，但是没有转移到其它器官。妈也答应了每周定期做检查，必要的时候还是会进仓化疗。她会配合的。如果化疗成功后，后期康复得好，还可以延长五至八年的寿命。” 苏小米泣不成声，“我之前竟然没有好好地孝顺过她……” “之前是我不对。”凌一扬擦着她的泪，“一直没让你们见面。” “……” “小米，对不起。之前也是因为我妈突然重病，所以一直没有来找你。否则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D市孤独地等了五年。” 苏小米擦了擦泪，捂住他的嘴巴，“别说对不起了。我们要好好相爱，不能再让妈担心我们，让她心情好一些，她的病情才能好得快一些。” - 那头。 苏有荣和“杨先生”聊完了，心情特别的好。 杜婉回到家，问他为什么心情这么好。 他笑得合不拢嘴，“你知道吗，杨先生竟然帮忙找到了我最喜欢的掐丝珐琅彩瓷。” “你不是已经有一只了吗，上次在拍卖会上，你神经兮兮地给那么高的价，别人都不敢跟你竞拍了。一只破瓶子，有什么好稀罕的。”杜婉坐到他身边，接过佣人端来的茶。 苏有荣说，“你知道什么，全世界只有两只掐丝珐琅彩瓷，终于要被我凑成一对了。” “……” “而且你知道吗，剩下的那一只在一个清王爷后代的手中。那人清高得很，已经穷到收破烂的地步了，却死活不肯卖掉手上这只传家宝。” “……” “不知道杨先生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从他手中买到了这只掐丝珐琅彩瓷。” 杜婉一边喝着茶，一边问，“你最近怎么跟这个杨先生打得这么火热，他多大年纪了，既然是鉴宝大师，肯定有七老八十了吧。” “胡说。”苏有荣顿时不高兴了，“人家年纪轻轻的，正值英年，才三十岁。而且他帮我很多忙。上次集团差点破产，也是他出手帮忙的。这么年轻就这么有钱有势又有作为，人品又好，要是我们家小米还单身，我都想把小米介绍给他。” 杜婉不解，“三十岁你还和人家称兄道弟？” 苏有荣蹙眉，“你不懂，这叫忘年之交。” “……” “我真是太喜欢杨老弟了，我喜欢古董，他精于鉴定古董。我喜欢太极拳，他竟然把太极宗师介绍给我。我喜欢研究甲骨文，他竟然精通甲骨文，帮我翻译了好几卷甲骨文文献。” “……” “我们俩真的是兴趣相投。” “……” “最主要的是，杨老弟真是太厉害了，这年纪轻轻的，投资玩得这么转，古玩字画也玩得这么转。我年轻的时候，怎么没有他这么厉害呢？” “……” “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呀？”杜婉问。 苏有荣答，“可惜杨老弟正在追求他的前妻，想和前妻复合。否则我是真想把咱家宝贝闺女介绍给他。” 杜婉瞪他一眼，“没见着面的人，你就这么相信他？” 苏有荣高兴道，“下次带你见一见，你肯定也会喜欢上杨老弟的。” 杜婉把茶杯放下来，又说，“你一口一个杨老弟，要是你女儿真和他在一起，你是叫他老弟还是叫女婿？” “我倒是想让小米和杨老弟在一起。”苏有荣说，“可惜杨老弟心有所属，还非她不娶的那种。我就只能想想喽……” 094 你都不吃醋的？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杜婉白了苏有荣一眼，“我家宝宝又不是嫁不出去，用得着你见着一个合适的人，就迫不急待地想把女儿给嫁给对方吗？再说了，我觉得程萧是最好的，不仅知根知底，还不嫌弃我们宝宝是二婚。” 苏有荣想了想：“程萧确实是好，但是我怎么觉得杨老弟比程萧更好呢！” - 隔天早上，苏小米同凌一扬一起步行去医生上班。 和往常一样，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以免传到苏有荣的耳朵里去，一到医院他们便分开走了。 苏小米走在后面，凌一扬走在前面。 前面的凌一扬，忽然被向薇给拦住了。 向薇似乎是哭过了，眼睛红肿得厉害，也有一些浮肿。 即使是这样，凌一扬依然没有半分的怜爱，柔软的目光反而一瞬间地冷了几分。 他抬了抬凉薄的唇，“向医生，该说的话，我想我已经说过了。” 向薇哭着，“你说你在追你的前妻，你前妻是谁？告诉我，让我见识见识，至少让我知道我到底输在了哪里。” “你没必要知道。”凌一扬目色清冷。 向薇忍不住落着泪，“一扬，我不甘心。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只要你和我相处下来，你会发现我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的……” “……” “一扬，我真的不想这一辈子，就此和你错过。” “……” “我还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你不是跟所有人都说，如果生下来是个妹妹，你以后会娶我的吗？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凌一扬问过家里的长辈，三岁的时候，向薇还在向妈妈的肚子里时，他确实是说过这种话。 可那个时候童言无忌，岂能当成婚约？ 就在凌一扬蹙紧眉头时，向薇抱着一罐叠满的星星的玻璃罐，往凌一扬怀里塞： “这是我从小到大为你叠的星星。每一颗纸星星里，都有我写下的对你的祝福，我……” 话还没容向薇说完，凌一扬就把玻璃罐，塞回了向薇手里，“我不需要你的祝福。” 这个时候，走在后面的苏小米，从容淡定地从二人面前走过。 向薇依旧在哭，可她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 苏小米经过的时候，凌一扬目光一直跟随着她，见她情绪稳定，一点也不吃醋的样子，凌一扬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就在向薇再一次把装满星星的玻璃罐，塞到他怀里时，他已经绝情地转了身。 那玻璃罐差点被摔碎。 幸好向薇手快，赶紧接住了。 凌一扬今天坐诊门诊部，和苏小米的中药房是反方向，他走向了另一边。 向薇很快追上了苏小米，“小米，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苏小米停下脚步，侧身看着向薇，“你是要我帮你把这些星星，转交给凌院士吗？” 向薇擦着泪，点点头，“嗯。里面有我从小到大写给一扬的祝福。我不相信他看了这些，会一点也不感动。你帮我给他好不好？” “抱歉。”苏小米说，“这个忙我帮不了。” 凌一扬被人追求，已经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 苏小米从来不会表现出吃醋的样子。 不是真的不吃醋，而是觉得没必要那么紧张。 是你的，别人怎么抢也抢不走。 但一想到向薇对凌一扬从小到大的爱，苏小米心里难免还是会酸。 她和向薇，终究是做不成朋友的。 向薇蹙眉，“小米，我们不是朋友吗？” “向医生。”苏小米反问，“我什么时候承认过，和你是朋友了？” 向薇眉心蹙得更紧。 苏小米又说，“向医生，也许你觉得我单纯善良，是个比较容易接触的人。而事实上，我不太喜欢交朋友。除了看书背笔记，我好像也没有时间交朋友。还有，我们真的不适合成为朋友。” 她现在还不能告诉向薇，她就是凌一扬的前妻。 但她得让向薇知道，她们之间做不了朋友。 向薇这么多年，都把时间花在医学之上，她并没有什么朋友。 她是真的把苏小米当朋友来对待的，尤其是欣赏苏小米在钢琴上的才华。 突然听苏小米这么说，向薇有些难过，“小米，我知道你人最好了。我已经被一扬给拒绝了，你就不要再拒绝我了……要不然，我在这个城市真的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向医生，可是……” 苏小米正要说什么，向薇突然把玻璃罐塞到她怀里，“这些星星你帮我拿给一扬吧。拜托你了。如果你不想帮这个忙，就把它扔垃圾桶里。反正，它也没人要……” 说这句话的时候，向薇心里突然好痛。 说完这句话，向薇就去工作了。 中午的时候，苏小米见向薇的眼睛已经不肿了，她穿着白大褂的样子，雷厉风行的，似乎也是在用工作麻木着自己。 苏小米想了想，也许向薇当初学医，也是为了凌一扬吧。 向薇是真的很爱凌一扬。 晚上回到荷塘月色，苏小米还是把向薇的那个装满纸星星的玻璃罐，给带了回去，交到凌一扬的手里。 卧室里，苏小米刷完牙，回到床边。 凌一扬把玻璃罐重新塞回苏小米手中，眉心紧紧蹙着，“明知道她喜欢我，你还帮她把这些东西带回来？” 苏小米把罐子放到一边，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那你再还回去就好啦。” 反正她也不想拿回来，是向薇硬塞给她的。 凌一扬长臂一伸，勾着她的腰往怀里一抱，轻捏她的下巴问，“你好像一点也不吃醋的样子。” 以前是吃醋的。 尤其是刚知道凌一扬和向薇有婚约的时候。 那时候，她心里酸痛得厉害。 可是现在误会解开了，她没必要大题小作。 她从他的手指下，别开了下巴，“有什么好吃醋的。你是我的，就永远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就是吃一缸子醋，也是无济于事。” “小妖精。”凌一扬翻了个身，轻轻压着她，“你这是吃定我了？” 095恩爱日常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躺在凌一扬的身下，缠着他的脖子，甜甜地笑了笑，“哪里是我吃定你了。这明明是对你的信任嘛。难道你希望我对你疑神疑鬼的？” “小妖精，怎么说你都是对的。”凌一扬的唇，狠狠地擒了下去。 苏小米一挣扎，搁在一边的玻璃罐子突然从床上摔了下去。 玻璃罐破碎的声音，惹得二人不约而同地望了下去。 苏小米忙推开凌一扬，“向医生送给你的玻璃罐摔碎了，怎么办？” 凌一扬满不在乎道，“扔垃圾桶好了。” 说着，凌一扬又把她拉回了怀里。 她看着满眼炙热着的他，抬了抬唇，“我突然觉得向医生好可怜呀。这一罐子星星，是她从小到大一颗一颗手工叠的，代表着她对你所有的心思，你却要把它扔垃圾桶里。” 凌一扬勾着她的下巴，“一个破罐子，能不能别提了。办正事……” - 隔天，凌一扬要去出差。 医院临时通知的，为期一周的异地学术交流会。 知道凌一扬要出差，她帮他收拾了行李，衣服生活用品，一样不差。 又检查了一遍，她才把行李箱，交给凌一扬，“好了，都齐了，你快去吧。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苏小米就窝在沙发里，认认真真地看着一本中医书了，一边看，还一边做笔记。 凌一扬看着她，，“你就不送送我？” 苏小米没有听见，她蹙着眉，思考着一个问题。 凌一扬故意把行李箱的轮子，弄到最大声，本以为苏小米听同了这声音，会起身抱抱她，亲亲他，送送他。 但苏小米并没有，只是随意地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去看书了，“你怎么还不走呀，一会儿飞机赶得上吗？” 凌一扬知道自家媳妇，是个对中医求知若渴的学者。 想一想，也就不气了。 他又说，“妈这两天回C市了，你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安全。” 他又回厨房里去看了看，里面准备了满满的食物，有苏小米最喜欢的百香果。 他回到她的身边，接着说，“小米，百香果我都做成酱了，加了你喜欢的野生蜂蜜。你想喝水果茶的时候，舀六勺泡着喝就行了。记住，是六勺，不能多，也不能少。要不然不是你喜欢喝的口味。” 苏小米做着笔记，没有听见。 凌一扬继续说，“还有，我包了些饺子，是你喜欢的芹菜味。早上起来，你别光顾着背书，煮点饺子吃，别饿着。” 苏小米依然没有答应他。 直到他坐到她的身边，把她手中中医相关的书拿掉了，她才抬起头来。 一抬头，苏小米就有些茫然了，“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没有走？” “我要出差半个月，你就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刚刚不是都吩咐过了吗？ 她帮他收拾衣物的时候，就说过了会在家等他回来的呀。 她重新把中医书拿过来，指着某个地方问，“这上面说《针灸甲乙经》已经是绝迹的书了，你有没有相关的朋友，对这本书有所了解呀？” 凌一扬眉心轻蹙，“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 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却见凌一扬眉心蹙得更紧。 “不是你问我有什么话要对你说吗，说了你又要生气？” 莫名其妙的。 但是一想到他确实是要出差一周，苏小米也有点不舍得，就迎了上去，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啄了啄： “我会在家等你回来的，你快点去机场吧，要不然赶不上飞机了。而且我还要继续看书呢。” 096 孕酮太低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已经习惯了苏小米一直把医学放在第一位，而一次又一次地忽略他。 好在现在的她，还知道在他出差前，抱一抱他，亲一亲他。 要是搁以前，她肯定一直钻研她的医学，头也不抬。 想到此，凌一扬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他反搂着她的腰，依依不舍，“等我回来。” 苏小米乖乖地点了点头，“记得帮我问一问《针灸甲乙经》这本书。” “你什么时候能够不那么热爱医学？”凌一扬捏了捏她的鼻子。 她甜甜地笑道，“等我和你一样厉害了，我就多抽抽时间，陪陪你。肝胆外科我是不敢想了，中医我是有信心学好的。” 到那个时候，他们家一个会中医，一个会西医，中西医结合，说出去多让人羡慕呀。 苏小米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未来一片美好！！！ 想到她还要继续深造，学的东西也还很多，她就赶紧推开了凌一扬。 她拉着他的行李想，把他往外赶，“你快去机场啦，我也要背东西了。” 凌一扬又捏了捏她的鼻尖，“回来再收拾你。” 凌一扬一走，苏小米接到了医院的好消息。 她考过了中医医师资格证，可以不用每天都呆在药房里，日复一日地做着抓药取药，这般沉闷又机械的工作了。 她被调去了门诊部，可以正式坐诊了。 也就是说，她不再是个实习医生了。 可是连着坐诊了一个月，工作进展却不太顺利。 因为她太年轻了，挂她的号，找她看中医的病人，少之又少。 这一个月，凌一扬回D市呆了几天，又去出差了。 出差回来呆不了几天，还得继续出差，如此反复。 最近的学术交流会太多了，一场接着一扬。 没办法，谁叫凌一扬是肝胆外科第一刀。 苏小米虽是坐诊了，却没有病人找上门，她心情不好，想找凌一扬诉苦来着，他却在全国各地到处跑。 她只好去找舅舅傅炳辉。 和往常一样，一去到院长办公室，傅炳辉就给她准备了一堆的吃的。 尤其是她喜欢喝的百香果橙多多，特意给她泡着。 苏小米却没有心思，“舅舅，医院的挂号系统，可不可以不要显示医生头像呀。大家看着我的头像那么年轻，像个娃娃一样，他们都不愿意挂我的号。” 看中医生的病人，都希望找个有经验的老中医。 可她那娃娃脸的头像，往医院的挂号系统上一放，吓跑了一堆的人。 就算有人挂了她的号，一进诊室一看，是这个么年轻的姑娘，又都回去把号给取消了。 这两天，安倩安瑶两姐妹，听说病人挂了她的号，都把号取消了，也一直在嘲笑她。 她倒不怕别人说什么。 可安倩安瑶两姐妹说得对，她没有工作经验，又这么年轻，没有人会相信她能有什么中医医术的。 这可愁死她了。 傅炳辉不痛不痒地安慰着，“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不用看那么多病人，才不会把我们小米累着。” 苏小米鼓了鼓脸颊，像是一只难过的小豚鼠，“可是我每天干坐在诊室里，白白浪费时间，一点意义都没有。” 傅炳辉剥了一个桔子递给她，“你可以安安静静地背笔记呀，又没有人打扰你。” “光是背笔记，背完了不能学以至用，不能救人治病，不是白学了吗？” 傅炳辉正要继续说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你妈打来的。” “姐……”傅炳辉开了免提，正要说什么，那边传来了杜婉的哭声，“炳辉，快派辆救护车来。你姐夫，你姐夫……” 傅炳辉手里的桔子，还没有拿给苏小米，他顿时全身一僵，“姐夫怎么了？” “你姐夫好好的，却突然晕过去了，心跳都停了，你快点派救护车来。先不要通知小米，快点……” 杜婉在电话里，哭得不行。 傅炳辉手里的桔子，也顿时滚在了地上。 他看了看突然一脸惨白的苏小米，“小米，你别紧张，我马上派救护车过去，你千万别紧张，相信……” 傅炳辉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小米突然就起了身。 她起身的那一刻，四肢软得厉害，腿都还没来得及挪开，整个人就摊了…… 她想再起来的，可是身子软得不行，实在没有力气。 大脑也像是缺氧了似的。 傅炳辉虽是着急，但是分得清楚轻重缓急。 那头，姐夫已经失去了心跳，他必须马上跟着救护车赶过去，而且还带了几个心外科的医生。 其中就有心外科第一刀，向薇。 而苏小米这一边，他给肝胆外科打了电话，让阮玉过来照看苏小米。 苏小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 手上吊着管子，输着液。 她立刻蹭了起来。 阮玉忙上前抓着她要去拔输液管的手，“小米，你孕酮有点低，必须输液保胎，你先躺着别动。” “你说什么？”苏小米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怎么就怀孕了？ 不过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自己怀孕与否的问题。 她忙抓着阮玉地手问，“我爸怎么样了？” “你爸？”阮玉一头雾水，“小米，你爸怎么了？” 苏小米又说，“傅院长派救护车去接的那个病人，到医院了吗，情况怎么样？” 不行。 她的心悬在半空，实在是放不下心。 果断地拔了手上的输液针，任由鲜血涌出来，匆忙地下了床。 阮玉说什么也拦不住，只好紧跟着她，“傅院长确实是随救护车外出了，可是小米，这跟你爸有什么关系？” 苏小米来不急跟阮玉解释。 她一边走，一边打阮玉的电话，但阮玉一直没有接听。 到了心外科，苏小米只看到了爷爷和奶奶，还有管家和家里的阿姨。 苏奶奶靠在苏爷爷的怀里，“老头子，怎么办，阿荣这次能挺过来吗？难道我们这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苏小米想走上去，靠近爷爷奶奶一点，但是脚软得不听使唤，“奶奶，你说什么？我爸有危险吗？我妈呢，我妈去哪里了？” 见到小米来了，苏奶奶立刻擦了擦泪，强忍着悲痛，安慰着，“小米啊，你爸会没事的，放心啊。” 097 戒不掉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爷爷又道，“小米，你妈去签字了。” 苏小米小脸一片惨白，“签什么字？” 签字无非两个原因，一是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二是手术同意书。 苏小米心里慌得很。 可她见爷爷奶奶年龄这么大了，还要在这里担惊受怕。 她不想表现出悲痛的样子，忙上前安慰，“爷爷奶奶，相信爸爸，他会挺过来的。” 爸爸虽然有心脏病。 但是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苏小米都不敢想。 一连一天一夜，苏家的人都不知道苏有荣的情况。 但既然没有情况，就证明还有希望。 苏家七个儿子，都赶回来了。 这阵容有些强大，强大到媒体纷纷赶来拍摄。 一是因为当红明星杜玉苏出没在这家医院，二是因为D市龙头企业的董事长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但媒体都被安保人员拦在了外面。 一直陪着苏小米的阮玉，终于知道了她的身份。 原来明星杜玉苏和机长杜玉谦，都是苏小米的哥哥。 也难怪在港城的时候，苏小米可以不用门票，就进了杜玉苏的演唱会。 可为什么苏小米跟他们不是一个姓？ 阮玉见苏小米沉浸在悲痛中，也没有过多地问她。 她害怕苏小米出事，连上厕所也陪同着。 走路的时候，苏小米没精打彩的。 阮玉挽着她的手臂，生怕她跌了，摔了，“小米，你孕酮低得厉害，还是回病房里等消息吧。” “我没事。” 她怀孕了，她却没有感觉，除了昨天晕倒之外，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她只担心苏有荣的安危。 阮玉问，“小米，这孩子是凌院士的吧？” 苏小米低低的嗯了一声。 “你们，和好了？”阮玉又问，“凌院士什么时候出差回来呀，他知道你怀孕了吗？你爸出事了，他也应该赶回来吧。” 苏小米没精打彩道，“我爸还不同意我们复婚。我还没告诉他我爸出事了。” 阮玉觉得好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小米，你还是去病房休息吧。你孕酮这么低，我怕你胚胎不稳。” “我没事。” 她们前脚刚刚从卫生间离开，向薇就推开了一扇格子卫生间的门来。 原来，苏小米就是凌一扬穷追不舍的前妻？ 苏小米是凌一扬的前妻？ 向薇真是意想不到。 可是，小米是她崇拜的人呀。 她还想等着哪一天和小米的关系再近一点，就可以找小米教她弹那一首原创曲——《某年某月某个他》了。 可她，竟然是凌一扬的前妻…… - 苏有荣的心跳虽是恢复了，但是一直靠机器维持着。 一天内，病危通知书下了好几次了。 傅炳辉亲自来通知，“姐，姐夫必须做换心手术。否则……但是你放心，移植器官库里有现成的匹配心脏。只要你签字同意，就可以马上手术。” 杜婉抬着苍白的唇，唇发着抖，“不做手术，会，会怎样？” “姐夫他瞳孔已经放大了，如果不做手术，可能坚持不了多久。” 杜婉紧张地抓着傅炳辉的手，“多久，是多久？” 傅炳辉：“有可能几个小时，也有可能一两天……” 杜婉：“我签，我签……” - 十几分钟后，苏小米被向薇叫去了急诊大楼的天台。 迎着风的向薇，背对着苏小米，“小米，恭喜你，快要当妈妈了。” 她怀孕的事情，只有她和阮玉知道，向薇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苏小米并不想弄清楚这件事情，她站在向薇身后，只问，“向医生，你不是应该在会诊讨论会上，研讨手术方案吗？” 向薇做为国内的心外科第一刀。 像爸爸苏有荣这一次的换心手术，她应该是参加手术的医生当中的主心骨。 可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向薇转身回头，答得风马牛不相及，“你是凌一扬的前妻？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凌一扬的？” 苏小米蹙起眉来，立刻嗅到了向薇身上的敌意。 向薇冷冷道，“我一直拿你当朋友。可你看着我追求一扬，你却不告诉我你是他的前妻。你把我当什么了，当猴耍吗？” 苏小米反问，“我同意当你的朋友了吗？” 向薇回想起来，好像一直以来，苏小米都拒绝与她成为朋友。 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 苏小米又说，“向医生，我爸的手术，我会申请你回避。” 向薇：“不用你申请，我已经回避了。你肯定想象不到，移植器官库里的那颗匹配的心脏源，是我已故的父亲的。” 苏小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向薇又说： “那年我爸出车祸，脑死亡。是我替他签的器官捐献书。” “……” “按理说，为了保护受捐者的隐私。我们捐赠者是没有机会知道受捐者的身份的。” “……” “可是好巧不巧。我既是器官捐赠者的家属，又是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因为两相冲突，所以会诊组通知我回避这次手术。” “……” “苏小米，你说，是不是连上天都在帮我？” 苏小米意识到向薇的话中之话，突然感觉不妙，“你想威胁我？” 向薇冷冷地笑了笑，“原来你也没有那么笨。” “你想我怎样？”苏小米握紧拳头。 向薇笑着笑着，就哭了，“你知道的，我从小就爱着凌一扬，爱到骨子里，非他不嫁的那一种。是我先认识一扬的，可最后凭什么是你？” 擦了泪，向微眸色变冷，又道： “想让我在器官捐赠书上，签字同意吗？想的话，答应我的条件……” - ————四年分割线———— 凌一扬做完了一场三十多个小时的手术，不眠不休，累到手术一结束，就直接摊在了地上。 手术很成功。 陪他做完下半场，只坚守了十多个小时的阮玉，体力尚且还好。 她递给凌一扬一瓶牛奶，“你喜欢喝的金典。” 凌一扬接过阮玉插好吸管的牛奶瓶，“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金典吗？” “不知道。”阮玉答。 凌一扬一声苦笑，“上医科大学的时候，苏小米每次都给我带金典。纯牛奶的味道，我并不喜欢。但喝着喝着，就喜欢上了。喝着喝着，也就戒不掉了……” 阮玉心里不是个滋味，“还是没有小米的消息吗？” 凌一扬靠坐在墙角，无力地摇了摇头。 098 女儿知知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四年了，苏小米和苏家的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凌一扬一出差回到D市，苏小米人就不见了，整整消失了四年。 这四年，阮玉见证了凌一扬所有的悲痛。 她也想苏小米快点出现，可那个让他们熟悉的手机号，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阮玉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拿了手机，给苏小米打电话，“我就不信了，一个人好好的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 这一通电话，阮玉不知道替凌一扬，打过多少次了。 本不抱希望的。 可是，竟然通了…… 阮玉以欣喜又诧异的目光，望向一身疲惫的凌一扬，并迅速地按了免提键。 苏小米的手机号，凌一扬已经倒背如流了。 看到阮玉手机屏幕中的拨通状态，凌一扬布着红血丝的双眼，顿时闪着希冀而紧张的光。 那头。 苏小米正在陪知知弹钢琴。 也许是遗传了她对钢琴的天份，知知的钢琴水平远超于同龄的孩子。 知知正在弹着的，是她的那一首原创曲——《某年某月某个他》。 苏小米坐在旁边，看着弹得入神的知知，心绪惆怅万千。 某年某月里的某个他，闯进了她的生命里。 她以为，那个他会成为她生命中的一辈子，可是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走散了。 她愧疚，无奈，苦涩，痛…… 知知弹完了，苏小米还沉浸在回忆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小知知可爱白晰的小手，握住她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妈妈，妈妈，我弹得好听吗？” 这声音萌萌的。 苏小米却像是没有听见，蹙紧眉心，神思飘远。 见妈妈不理她，小知知先是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又和妈妈一样，蹙起了细细嫩嫩的眉毛，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那模样，简直和苏小米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知知又摇了摇苏小米的胳膊，还是没有反应。 这时，知知从她的身前，爬了上去，坐到她的腿上，苏小米这才反应过来。 “宝宝弹完啦？”苏小米抱着小家伙，笑了笑，“弹得真好听。” 知知努了努小嘴，“妈妈都没有认真听我弹呢！” 苏小米摸了摸知知的小脑袋，正要说什么，程萧拿着她的手机走过来，“是小玉的电话，小玉是谁？” 阮玉…… 她已经有四年没有联系小玉了。 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到底是有许多不舍的。 不知道这些年，小玉过得怎么样，她还想着要把小玉介绍给二哥哥或者是四哥哥呢，不知道她婚嫁与否。 也不知道，与小玉共事的凌一扬，过得怎么样了。 盯着闪烁的来电提示，苏小米的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她接过手机时，程萧把知知抱了过去，捏捏她的小脸蛋说，“知知乖，爸爸抱，让妈妈接个电话。” 知知欢喜地缠着程萧的脖子，“爸爸，我要喝奶奶~” “好，爸爸给你拿。”程萧抱着知知，走去了厨房。 苏小米这才划开接听键，不知道该和小玉聊什么好，就暂时沉默着。 而那头，阮玉看了的接通的通话，又看了看明明布着红血丝，却瞬间满眼星光的凌一扬…… 099 等等，不急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听着电话里久久没有声音，以为是阮玉随手按错了，便问，“小玉，是你打过来的吗？” 阮玉几乎是喜极而泣。 终于听到小米的声音了，终于。 阮玉抬眼看了看凌一扬，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也浸着几分泪意，却又透着几分痛与几分冷。 那还是阮玉认识凌一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他泪目。 想来，电话里的那个声音，是他的思念已久。 阮玉激动得落着泪，一边说，一边把手机往凌一扬那边推，“小米，你等我一下。是我打的。凌医生刚跟我一起做完手术，你和他说。” “不用了吧。”紧张的苏小米，口是心非道，“我和他……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是她负了他，给不了他未来。 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可明明那么那么的想听到他的声音。 她忍着痛，看似淡淡道，“小玉，我刚回国几天。过两天我请你吃饭，今天我还有别的事，就先挂了。” 挂了电话，苏小米呼吸不过来。 她捂着堵得不行的胸口，只觉扯心扯肝的痛。 身子也软软无力地，趴在了钢琴键上。 被压下去的钢琴键，一直响个不停，她只好又起了身，纤细的拾指忧伤地掠过黑白键。 一曲《某年某月某个他》，缓缓响起。 这首曲子，可以被她弹出许多个意境。 是欢，是喜，全看她的心情。 当年弹给邓奶奶和小玉听，她弹出了初恋的味道，是甜，是酸，是苦，是痛，是涩。 那时，弹的只是初恋。 如今，弹的却是整个人生。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是无奈，是愧疚，是想不得也碰不得的痛。 她弹着弹着，已经成了个泪人。 亲爱的，离开你真的不是我的本意，亲爱的，对不起…… 知知抱着一瓶金典纯牛奶，猛吸猛吸地喝着，喝得津津有味。 程萧就搞不明白了，家里那么多高档的牛奶，知知一样也看不上，从小只喜欢金典这个牌子。 这种国产牛奶，广告打得好，添加剂多得很，程萧本是不想让知知喝的。 但小家伙就好这一口。 程萧抱着知知，回到了苏小米的身边。 两父女看着默默落泪的苏小米，互相对望了一眼。 知知难过道，“爸爸，妈妈为什么哭了？” 程萧心疼地蹙了蹙眉心。 这几年，她哪一回弹这首曲子能不哭？ 《某年某月某个他》，这是又想起了生命中的某个他了呗。 程萧虽是心痛，可他能怎么样，只能抱着知知，一起走过去哄她。 他把知知放下来，抽了一张纸巾，正要拭过她的脸颊，她却往后躲了躲，拿过了他手中的纸巾，“我自己来。” 程萧的手，僵在半空。 有那一么一丝伤痛，微不可察地划过他的凤眸。 - 医院。 阮玉见着凌一扬捏紧了手中的金典牛奶，一用力，牛奶全部奶白奶白地涌了出来。 “凌医生……”阮玉深知他的痛，“你没事吧？” 凌一扬咬了咬后牙槽，把牛奶盒准准地扔进几米开外的垃圾桶，“我没事。” 他起了身。 阮玉问，“凌医生，你要去哪儿？” 凌一扬摘掉头上深蓝色的手术帽，“去换衣服，然后回家。” “你自己开车吗？”阮玉跟上去。 凌一扬嗯了一声。 阮玉担心，“你可以吗，要不我帮你叫辆网约车。看你都累成这个样子了，我怕你出什么事。” “谢谢，不用。”凌一扬挺直了高挺消瘦的身子，刷卡往外走去。 深夜。 凌一扬回到荷塘月色。 向薇正在客厅里等他。 一见到他，她就起了身，欢喜地迎了上去。 凌一扬脱下身上的外套，向薇伸手去接，凌一扬却侧开身子，让她落了个空。 向薇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又是四年了，这个男人的心是怎么捂都捂不热的。 这四年，薛美娟的病情又恶化了，做了二次化疗，向薇一直细心地照顾在薛美娟的病床前，喂水喂饭，端屎端尿地伺候着。 那年她爸车祸脑死亡，她都没有这么细心地照顾过。 向薇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怎样，才能走进凌一扬的心。 “阿姨睡了。锅里熬了汤，你要喝吗？”向薇说，“我去帮你盛一碗。”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凌一扬冷冷道。 向薇心揪着疼，“我，我是要回去的。明天下班了再来看望阿姨。” 凌一扬没有再搭理向薇。 他疲惫地坐到沙发上，沉沉地闭起了眼睛来。 感受到身上搭了一件毯子，他这才冷冷地抬眸，“还不走？” 向薇说，“客厅里开着空调，我怕你睡感冒了。” 凌一扬嫌弃地把身上的毯子，掀起来撩到一边，惹得旁边的向薇目光沉痛了起来。 她也很识趣地拎起了包包，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等等。” 凌一扬抬了抬唇。 向薇立刻欣喜地转身，还以为凌一扬是看着天色太晚了，要留她在这里过夜。 但并没有。 凌一扬目光阴冷地望过去，“若让我知道，四年前小米的离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后果的。” 向薇心虚，表面上却很平静，“我不知道我能有什么本事，可以左右苏小米的决定。” 器官的捐赠与授予，是有隐私的，是被保护的。 苏家除了苏小米，没有人知道那颗心脏是她爸爸的。 无论凌一扬怎么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来。 很快，向薇就不心虚了，“一扬。阿姨一直希望你早点成婚。你为什么还要想着她，说不定她已经结婚生子了。四年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为什么还要痴痴地等下去呢？” 凌一扬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声音里除了疲惫，还有几分冷，“你可以走了……” 向薇看了他一眼，心里跟针扎似的。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始终走不进他的心里。 可那又怎样了，一辈子她都可以等下去，她就不信凌一扬真的是块石头。 回国后一连一个月，苏小米都没有联系过凌一扬。 凌一扬也没有联系她，而据他所知，她已经联系了所有的人，唯独除了他。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阮玉急死了，“小米还是没有联系你吗？那你联系她呀，有什么话敞开了来说。” “不急。”凌一扬漫不经心夹起一片青菜，“再等等。” 四年他都等过来了。 他就是要看看，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什么时候会想起他来。 100 招架不住呀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然而事实上，凌一扬又等了许多天，苏小米依然没有联系他。 晚上。 凌一扬有一个饭局，是他们医术界一些大佬的聚会。 像这种聚会，以前凌一扬从来不喜欢参加，可现在不同了，他总是会出入在各种聚会场所。 因为一聚会，就有人。 一有人，就会热闹起来。 一热闹起来，所有的寂寞空虚与痛，就都会被短暂地忘掉。 然而得知苏小米回国后，连聚会也似乎不管用了，他一直心神不定的。 饭局上的老陈，拍了拍他的肩，“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数了一下，进包厢一个小时不到，你都看了七十七次手机了。等谁的电话呢？” 凌一扬拿起手机，把桌上的那包烟，一并带走，“我出去抽根烟。” 独自的角落里，凌一扬靠着窗，猛吸一口烟。 尼古丁的味道再次入鼻入喉，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让他又呛又难受了。 他习惯了这种烟味，就像习惯了这四年来的孤独与痛。 手中的烟被他漫不经心地夹在拾指与中指间，吐出一个烟圈来，他第七十八次划开了手机，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态。 苏小米的微信号注销了，他发不过去消息。 她的手机号，他没有保存，却在他的通话记录里，永远排在第一个通话位置。 这四年，不知道拨了多少回了，没有一回拨得通。 这一个多月来，终于知道她的号码又用回来了，他却没有再拨通过了。 要么就是刚刚一拨出去，就立刻挂断了。 他看着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眉心紧蹙： 小东西，回国四十天有余了，真不联系吗？ 就这么狠心？ 今天是六月初七，程萧生日。 程萧原本是不想过生日的，但一回国，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硬要给他过生日。 “程萧，你和苏小米太不够意思了，偷偷摸摸把婚给隐了。今天虽然是你的生日，但是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们几个，要罚酒。” 程萧接过酒杯，“我喝，我喝，但你们别为难小米。” 苏小米知道程萧胃不好，喝酒必胃出血，便夺过了杯子，不容程萧抢回去，昂头一口喝到了底。 或许是心情不好。 或许她也想醉一回，忘掉所有的烦恼，一口气喝了好几杯。 她和凌一扬有个共同的特点，喝酒必上脸，而且一杯醉。 看到她这个样子，程萧心疼得不行，也自责得不行，早知道她会喝这么多，就不带她出来过生日了。 可是程萧拦不住。 苏小米心里苦，苦如黄莲。 四年前，向薇逼着她跟人闪婚，两小时内看不到她和男人进民政局，看不到货真价实的结婚证，就不同意器官捐献。 那时，苏爸爸瞳孔放大，命悬一线。 瞳孔放大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没得选。 程萧是她临时抓来救场的，婚后她似乎有所察觉，这个男人以前开过的所有玩笑，都是真的。 她突然成了个大罪人，同时负了两个男人。 她就是个罪人。 生日宴一结束，程萧扶着苏小米去地下车库。 但她不配合，死活不肯下地下室。 程萧蹲下来，背她，她也死活不肯。 他的身上，没有她所熟悉的沉木香，她虽然醉了，却分得清清楚楚，眼前这个跑前跑后的男人，他不是凌一扬，他不是…… 程萧拿她没办法，摸摸她的脑袋，“乖，我背你进电梯，我们要回家了。” “我不要你背。”苏小米用力地甩开程萧的手，“你是谁啊……你谁啊，你又不是凌一扬。” 程萧被推开的手，僵在半空，疼得想要缩回去的，可还是扶住了站也站不稳的苏小米，“乖，我带你回家。” 苏小米缓缓地蹲了下去，抱着双膝，突然安静了。 程萧想着，把车开上来，再带她上车，便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在这儿乖乖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两分钟后，程萧再返回的时候，人却不见了。 - 苏小米从酒店出来以后，沿着街边一直走，一直走。 她酒量不行，晕得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凌一扬从饭局离开后，独自开车回荷塘月色，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偏偏倒倒地走在街角处。 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苏小米。 那一刻，他顾不得这个地方不能停车，直接踩了刹车，下车跟在了苏小米的身后。 酒味这么浓，还没有靠近他就闻到了她身上浓烈的酒气。 一个人喝酒喝成这个样子，还走在深夜的大街上，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凌一扬又气又心疼，走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 四年了，他幻想过很多种与她重逢的场景，唯独不是这一种。 胳膊被拽，苏小米转身回头，还没看清拽她的人是谁，就吐了对方一身。 十几分钟后，凌一扬把苏小米背回了酒店，把她泡在了浴缸里。 她躺在水里，感觉特别舒服，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沉木香，像是在做梦一样，竟然还梦到了凌一扬，在梦中帮她洗澡。 洗完澡，凌一扬帮她擦了身子，抱她去了床上。 好久都没有梦见凌一扬了，今天竟然又梦见了，还是这么羞涩的场景。 苏小米突然甜甜地抱着凌一扬的脖子，甜软的唇，迎了上去…… 一直睡到大中午，苏小米才头痛欲裂地醒过来。 她到处摸了摸，摸到枕头边上的手机，一看，没电了。 等等，这好像不是她的床。 她猛然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顿时睡意全无，只是头痛得像要炸掉了，喉咙也像是烧着一团火似的，又干又疼。 这是哪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 身上的衣服呢？ 要是程萧敢趁她喝醉了，对她做出那种事情，她非杀了他不可。 她喊，“程萧，程萧，你给我出来。” 淋浴间的凌一扬，洗了个澡，围着浴巾走出来，眉心紧蹙地看着床上的女人，“你叫谁的名字？” “怎么是你？”苏小米顿时慌了起来，心绪复杂极了，是喜，是惊，又是愧疚，害怕，胆怯，也是不敢面对。 “怎么？”凌一扬走到床边，“看见我，很失望？” 苏小米的心像是被大浪撞击着，看到身材这么MAN，肌里线条比四年前还要性感结硕的凌一扬，她招架不住呀…… 101 去复婚（加更）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凌一扬在这里。 “你……”她小眼神慌乱地看着凌一扬，“我，我们，昨天晚上……” 难道昨天晚上，不是梦？ 她主动缠着凌一扬，后面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此时此刻，苏小米羞得真想原地消失，她只好把被子裹起来，尽量地裹住自己的身体，再不敢看凌一扬一眼。 凌一扬不再发一言。 他盯着苏小米看了好一会儿。 四年了，她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变，依旧是碎碎的流海，直直的头发，婴儿肥的可爱脸颊，却瘦瘦的。 四年前他出差的时候，突然收到她的微信：凌一扬，我们分手吧。 他立刻把电话拔过去，却已经是空号状态，连她的微信也注销了，他匆忙回到D市，苏家的人都不在了，苏小米像是人间消失了一样。 那是他的天塌地陷。 这四年，不仅是痛，也是恨。 究竟是有多狠的心，才能走得这么干脆决绝。 可在看到她这张可可爱爱的脸颊时，他所有的恨，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抬了抬唇薄，“回来了就好。” 苏小米虽是垂着头，却能感觉到似乎有一抹炽热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盯得她不敢抬头来，目光低处，只见一双又长又瘦的腿。 她看见凌一扬没有穿鞋，脚踩在地板上，走地到衣橱处，他身上的浴巾突然滑到了地上，一抬头，她什么都看见了。 苏小米赶紧移开目光。 凌一扬穿好衣服后，把她的衣服拎过来，甩到床上，“已经洗干净熨烫好了，穿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苏小米抬起头来，依旧很紧张，“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 凌一扬再也不能等了，一刻也不能等。 等苏小米穿了衣服，他紧拽着她的手，带她上了车。 无论她怎么挣扎，他始终不松手。 四年来所有的痛与恨，都可以在见到她安然无恙后，一并抵消。 到了一栋庄严的大楼前，凌一扬下车帮她开了车门，她下了车抬眼望去。 那是D市的民政局。 她茫然地看着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复婚。”凌一扬目光坚定，再一次地牵起了她的手。 那一刻，凌一扬指腹间的茧子，摩挲在苏小米的掌心间，是欢喜，也是疼痛。 她挣扎。 凌一扬怎么也不松手。 直到身后的苏小米，干脆利落道，“我不能和你复婚。” 她说的，是不能。 而不是不想。 “不能”两个字，代表着成年人的许多无奈和情非得已。 苏爸爸的心脏虽是成功移植了，可是却每日靠吃药维持着，能活多久谁也说不准。 而爸爸也习惯了她和程萧之间“婚姻美满”的样子，再也折腾不得。 她和凌一扬，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她耽误不起他。 未来，她也许不了他。 与其没有未来，不如让他狠狠痛一次。 苏小米的神色，瞬间冷了起来，“四年前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是。 四年前，她发了一条微信，说是要分手。 可是，这他M地算是说清楚了吗？ “我同意了吗？”凌一扬霸道起来。 102 难道都是假的吗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医生，同不同意又怎样？” 凌一扬眉心紧蹙，“你叫我什么？” “凌，医，生……”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喊着，又道，“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回去。我还有很多书没有看，也还有很多笔记没有背。” 她转身。 下一瞬，凌一扬勾着她的腰，把她抱了回来。 很快，苏小米就用力推着勾着她腰间的那只手，却怎么推都推不动。 他死死地抱着她，目光黑沉沉的，“你爱过我没有？” 苏小米不答，心里兵荒马乱。 这样的沉默，让凌一扬心里的痛又加深几分，“以前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图个方便。可以让我随时随地解答你的问题，对吗？” 不对！ 苏小米很想说出这两外字。 可她没有。 她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是。” 凌一扬冷笑着自问自答，“所以，你根本不爱我。” 苏小米加更“若无其事”地道，“是。” 简简单单的一个“是”字，却是一把双刃剑。 刺伤凌一扬的同时，也伤得她血淋淋的。 凌一扬自嘲地笑了笑。 看到他这般痛，苏小米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她感受到凌一扬勾着她腰间的力道，一瞬间松了开来。 他松开了她，朝后退了半步。 苏小米知道，自己的冷漠和无情，起到了效果。 这就是她最想要的效果。 这也是她最不想要的效果。 矛盾如她，纠结如她，只能掩着所有的疼，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无奈，所有的内疚，所有自责，假装像个没事人似的，鼓着粉嫩嫩的脸颊，甜甜地笑了笑。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祝你找到一个……更好的姑娘。” 说完这句话，苏小米就转身了。 转身后，她鼓着粉嫩嫩的脸颊，把睫毛往上用力地往上扬了扬。 她也努力地抬着头，不想让自己落泪。 她做到了。 泪水没有流出来，心里却淌着血。 下一瞬，凌一扬拽着她的手，把她拉了回来，语气里充满了愤怒，“你他M的若是不爱，那昨天晚上又他M的算是什么？” 昨天晚上是她主动的。 她那么狂烈，那么奔放，那么热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苏小米看着他。 他一定是很愤怒，很恨她吧？ 否则他不会说脏话。 苏小米忍着心绪万千的痛，假装甜甜地抿唇一笑，“凌医生，酒后的事，你也当真吗？” 凌一扬听了她这么风轻云淡的话，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一点一点地松开，直到彻底放开了她的手。 他退了两步，冷笑着转身，然后离开。 苏小米知道，他这一次放开她的手，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一瞬，如释重负。 那一瞬，心如刀绞。 凌一扬离开时修长的身影，依旧高挺而伟岸，然而却透着说不明的悲伤与寂寞。 苏小米站在那里，只觉天塌地陷。 她鼓着粉嫩嫩的脸颊，伤心痛苦的泪水沿着她鼓鼓的脸颊淌了下来，像是一只无助的小豚鼠。 她看着凌一扬一点点地远去，远去……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103 大长腿医生叔叔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回到揽月居，苏小米见程萧坐在沙发上，旁边的知知枕在他的腿上，睡得正香。 见她回来，程萧眉心微蹙，“回来了？” “嗯。” 昨天晚上，程萧开车回来就见不到她的人了。 他本是焦急如焚，可调取了附近路口的所有监控，看到是凌一扬把她带走的，他心头的石头也就落地了。 明知她跟着凌一扬一起，是绝对的安全的，可程萧的心，却更痛了。 因为她跟凌一扬在一起，所以他才没有去找她。 他把睡得正熟的知知，抱到一边，又把小不点身上的毯子掩了掩，这才重新看向坐到了对面的苏小米身上。 苏小米一回来，就随手拿起一旁的甲骨文与汉字对照表，学了起来。 最近她一直在研究一些殷商时期的医书，上面全是甲骨文。 为了更好的学好这些失传已久的中医医术，她必须得先学会甲骨文。 程萧去吧台，端了一杯泡好的百香果水果茶，递给她。 里面不仅仅是泡满了满满的百香果和橙子，还泡着他满满的爱。 程萧是一直都知道，她喜欢喝这种口味的水果茶的。 而且连她喝的口感甜度，也一直铭记在心。 蜂蜜每次只能加六勺，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太甜，她不喜欢，少了太淡，她也不喜欢。 看她接过水果茶，却并不喝，她说了声谢谢。 每一次都是这样。 她会疏离地跟他说谢谢，或者别的客气的话。 把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拉得远远的。 程萧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他又去看了看知知，她睡得很香，嘟嘟的脸，可爱极了，简直和苏小米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是这孩子是七个月的早产儿，身体发育比较迟缓。 三岁零两个月的孩子，看上去顶多两岁出头。 从这小不点出生的第一天，到现在，都是程萧在带她。 虽然不是亲生的，却胜似亲生。 程萧又看了看正在看甲骨文的苏小米，“我给知知找了一所很不错的幼儿园。明天你有空吗，带她一起去报名。” “好。”苏小米回答着。 程萧知道，她肯定没有看进去手中的那本书。 如果是她真的看进去了，怎么可能听得见他在说什么。 她学习看书和背东西的时候，若是聚精会神，旁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见的。 扰得她心思乱了的人，一定是凌一扬。 苏小米实在是看不进去这些书，她看向他，“程萧。” 他温柔地应着她，“嗯。” 如果这一声程萧，能够换成是“老公”，那该多好。 苏小米又说，“你不问我，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吗？” 程萧蹙了蹙眉，“你若不想说的，我不会问。” “程萧。”苏小米心里是动容的，“谢谢你。” 可他想听的，不是谢谢你啊。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结婚的时候就说好的，我们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 他又半开着玩笑着，“我要是夜不归宿，你也别干涉我啊。” 苏小米淡淡地笑了笑，“好。” 可她心知肚明，这么些年，他哪有什么私人生活。 他的所有时间，都给了知知，给了她。 结婚的时候，他明明说的好好的，说是帮她一回，假扮一下她的老公。 可是这四年，他一直在努力地做着最好的老公，最好的女婿，最好的爸爸，像是真的一样，真得让苏小米怀疑，以前他对她所开的所有的玩笑，其实都是他的真心话。 可苏小米，不敢去戳破。 苏小米突然好怀念以前上大学的时候。 她可以什么也不顾，想缠着凌一扬就缠着凌一扬，虽然他们大多数在一起的时候，只是在学习医学。 可那个时候，她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和他私混在一起，就私混在一起，想和他偷偷去领证结婚，就立马就去了。 那个时候多好呀，什么也可以不用顾忌。 现在却处处身不由己。 她把书合上，“我开的中医诊所过几天就开张了。周二周四回医院坐诊，一三五去自己的诊所。但是时间都自由的，由我接送知知上幼儿园，而且家里有保姆，你去忙你的吧。” “我不忙。”程萧说。 “你们程氏集团那么大的企业，怎么可能不忙呢。别把时间都花在我们母女俩身上，你还是应该好好管理管理家族的企业。” 程萧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看似漫不经心地抬起拾指，敲了敲沙发，“怎么，我想抽个空好好休息一阵子，都不允许？” 苏小米不说破。 他这一抽空休息一阵子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 一抽空，就是空了四年已久。 “说好的互不干涉。”程萧微笑着看向她，又问，“怎么，你这是想管我？” 苏小米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装着傻，“好吧，随你吧，我可不要管你。” 程萧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又伸手，去摸了摸熟睡中的知知，“我的宝贝闺女，当然得由我来接送。要不然，我怎么放心。” 苏小米看了看程萧与知知。 程萧是真的待知知特别的好。 可如果是由凌一扬来照顾知知，他一定会照顾得更好吧。 只是，那样的如果，永远不可能了。 知知从小就是由程萧带大的，粘他得很，连她这个妈妈都跟她没那么亲。 就算凌一扬是亲生爸爸又怎样，见了面还不是会很陌生。 然而，这对亲生父女见面的时候，却是另一番场景。 隔天是周二，知知第一天插班到幼儿园小小班。 第一天去学校，小不点就惹事了。 她把班里的一个小男生给打了。 明明那个小男生比她高出一个头来，看起来也壮壮的，可是却被知知打得惨兮兮的。 但是，知知也受了点伤，脚一瘸一拐的。 幼儿园老师担心她伤到骨头，带她和小男生去了人民医院。 一转眼的功夫，知知小不点，人就不见了。 小不点知道自己的妈妈是医生，自作主张地跑出去找妈妈了。 走呀，走呀，越来越迷路了。 眼见着一个大长腿的叔叔，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盒牛奶，正拆着吸管准备喝牛奶。 他手里的牛奶，正是小不点最喜欢喝的金典。 这都中午了，小不点饿得前胸贴后背，看到那盒牛奶，直咽口水。 “叔叔，我想喝奶奶~”知知睁着大眼睛，萌萌哒，直流口水地看着大长腿的医生叔叔。 104 爸爸是吃闲饭的（加更）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知知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 看到大长腿医生叔叔手中的金典牛奶，吧唧吧唧地舔了舔唇。 平日里，程萧爸爸有教过她，别人的东西不能要，别人的吃食不能吃，不管想吃什么，程萧爸爸会给她买，会给她做。 她也很乖，从来不稀罕别人家的东西，对陌生人也特别的警惕。 别说是陌生人，就是见过几面的熟悉人想抱一下她，她也会哇哇大哭。 但看着眼前的大长腿医生叔叔，让知知倍感亲切。 尤其是看到他的大长腿，长长的，高高的，瘦瘦的，知知昂着脑袋看了半天。 这双大长腿比程萧爸爸的腿，还要更长更高哦。 小不点就这么抬起脑袋来，从医生叔叔的大长腿一路望上去，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手中的金典牛奶。 医生叔叔跟她一样哦，也喜欢喝这种绿色盒子的奶奶~ 凌一扬刚刚做了一场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中间水都没有喝一口，这会儿胃空空的，体力也有些不足了。 每次做完手术，金典牛奶就是他的加油站，必须喝上一瓶才能重新活过来。 眼前的小不点突然冒出来，可怜巴巴地盯着他手中的牛奶。 他瞬间不好意思喝了。 冰冷疲惫的眼眸，在看到萌萌的小不点后，瞬间软了许多。 他弯下腰来，把牛奶递给小不点。 小不点本就发育迟了些，足足三岁零两个月了，却像是两岁左右的小奶娃。 就算凌一扬弯下腰来，她在他的面前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大。 她眨巴眨巴萌萌的大眼，鼓着粉嫩嫩的脸颊，看着他。 这个模样，和记忆中的某个人，像极了。 他的小丫头也喜欢鼓着粉嫩嫩的脸颊，像是一只小豚鼠一样可爱。 如果他们一在一起，他们的孩子也应该有这么大了吧。 凌一扬把牛奶递到小不点的面前，“给。” 知知接过牛奶，甜甜地笑了笑。 她正要说谢谢，捏着牛奶盒子的力道大了些，奶白奶白的牛奶汁立刻从插好的吸管里喷了出来，喷得她一脸都是。 可她却不哭，吧唧吧唧地舔了舔唇边的牛奶汁，继续去喝剩下的牛奶。 凌一扬看到她这个样子，身上洒满了牛奶汁，脏兮兮的，却一点也不嫌弃她，蹲下来帮她擦了擦脸，“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知知是饿坏了。 一瓶牛奶三两下的，就被她吸得个精光。 她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看着大长腿医生叔叔，萌萌地眨了眨大眼，“叔叔，我还想喝奶奶~” 凌一扬眉心微蹙，摸摸她的脑袋，“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拿。” 知知摇了摇脑袋，这里到处都是陌生人，她有点害怕。 程萧爸爸说，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她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妈妈。 可呆在大长腿医生叔叔的面前，好有安全感的样子。 “我要和叔叔一起去。” 凌一扬眉心蹙得更紧。 这个小萌娃，随便喝他的牛奶，随便跟他走，不怕他把她卖了吗？ 他抬了抬薄唇，“你不怕叔叔是坏人吗？” “叔叔不像是坏人。”小不点说完，又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 凌一扬问，“何以见得？” 知知回答，“当医生的人，都是好人。因为我妈妈也是医生。妈妈跟我说，当医生的叔叔阿姨都不坏。” “那倒是实话。”凌一扬摸摸小不点的脑袋，“走吧，去叔叔办公室，叔叔给你拿奶奶~” 知知瞬间甜甜地笑了笑。 凌一扬牵着她的手，她却不肯走路，走两步，一瘸一拐的。 “腿怎么了？”凌一扬忽然有些担忧。 知知扁了扁嘴，“知知脚脚疼。” “你叫知知？”凌一扬问。 知知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 凌一扬摸了摸她受伤的那只腿，骨头倒是没什么事，应该是脚崴了。 知知看着他，“叔叔，抱抱~” 凌一扬二话不说，把小不点抱起来。 这么轻这么瘦的一个小不点，抱在怀里小小的。 他抱着她，一边和她聊天，一边往办公室走。 知知说，“叔叔，你当医生厉害吗？” “还行吧。”凌一扬耐心地回答着。 知知又问，“那你有我妈妈厉害吗？” 凌一扬反问，“你妈妈有多厉害？” 知知一想到自己的妈妈，就笑得特别的甜，“我妈妈救人可厉害了。” “你妈妈怎么救人呀。” “用针针救人呀。” “妈妈给人打针的吗？” “是针针救人，不是打针。很多很多的针针。” 凌一扬好像懂了，“扎银针吗？” “对，对，对。好多针针，知知怕怕。但是妈妈给人扎了好多针针，扎完了就可以不用坐轮椅了。” 凌一扬有模有样地跟她解释，“那是针灸。” “哦哦。”知知又问，“叔叔也会扎针针哦？” “会一点点。”凌一扬反问，“那知知的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爸爸是个吃闲饭的。”知知被他抱在怀里，回答着他。 凌一扬蹙眉，“吃闲饭？” “对啊。”知知鼓了鼓粉嫩嫩的脸颊，想了想，又说，“我爸爸每天不用工作，天天在家看娃做家务。他说他就是个吃闲饭的。” 一大一小一边走，一边聊。 路上，凌一扬遇到熟人，有人问他，“凌医生，这是谁家小孩呀，好可爱呀。” “路上捡的。”凌一扬随口一说。 “捡的，是医院里走丢的孩子呀？” “嗯。” “这么可爱的孩子，那父母得多心疼呀。” “孩子可能饿了。我先带她喝点牛奶。你一会儿帮我去发条广播，让丢了孩子的父母到肝胆外科住院部来领孩子。” - 苏小米和程萧接到电话，就急急忙忙地赶往了医院。 到了医院，幼儿园的老师急得不行，也内疚得不行，“知知爸爸，知知妈妈，知知不见了，学校老师已赶过来帮忙找了，一定会找到的，你们不要着急。。” 苏程二人瞬间慌了神。 孩子怎么可能不见了？ 医院里人多人杂，要是遇上个起了歹意的，把知知抱去卖给人贩子了，那可怎么办？ 程萧看着就要哭了的苏小米，忙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着，“别急，舅舅不是还在这家医院当院长吗，我去找他。” 就在这个时候，医院里面插播了一条广播。 听完广播的苏小米，心里的石头倒是落了地，可是又突然紧张起来。 知知怎么跑去肝胆外科了？ 肝胆外科可是凌一扬的地盘呀。 105 小米，你好残忍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肝胆外科住院部。 凌一扬把知知带进了办公室，让她坐在了椅子上。 他给她拿了一瓶金典牛奶和一块面包后，蹲下来看了看她受的右脚。 小不点穿着可爱的小皮鞋，里面是白白净净的袜子，因为他抬起她右腿的动作，让她看到了她皮鞋上的一块污泥。 “呀！”知知看到皮鞋上的污泥，顿时洁癖症犯了，“怎么有块泥？” “叔叔帮你擦干净。” “我自己擦擦。” 知知最受不了自己的鞋子，有半点的污渍。 她弯着小腰，从凌一扬手中抢了纸巾，擦呀，擦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顿时鼓起粉嫩嫩的脸颊，难过极了。 凌一扬看着她这个模样，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小时候，他的白球鞋若是有半点的脏，他也受不了，非要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不可。 可能是同样都很爱干净，凌一扬看着小不点的目光，不由又软了许多，竟然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了。 他摸了摸小不点的脑袋，“把鞋鞋脱下来，叔叔帮你擦干净，可好？” 知知抬头，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叔叔能擦干净吗？” “嗯。” 知知这才点了点头，同意他让把她的小鞋鞋脱下来。 凌一扬脱着鞋，赞美道，“哇，知知的鞋子好漂亮呀。” 知知自己臭美道，“我也觉得好漂亮呀。” 趁知知不注意的时候，他已经给她涂了一些消肿止痛的药。 凌一扬还特意看了看小不点的伤，只是一些跌打损伤，没有伤到骨头，两三天就会好，他也就放心了。 小不点继续喝着奶奶~ 擦干净了小不点的鞋子，凌一扬又给她穿上。 这时，阮玉从外面进来，看到坐在凌一扬位置上吸着奶的小不点，顿时被萌住了。 “呀，谁家孩子呀，这么可爱。刚刚广播里说的，就是这个小不点呀？” 阮玉越看，越觉得这小不点怎么长得有点像苏小米呢？ 凌一扬摸摸小不点的脑袋，看向阮玉，“我去忙了，你照顾一下知知，一会儿她的家长会来的。” 阮玉说了声好，坐到了小不点的旁边。 知知一看大长腿叔叔要走，忙伸手，拉住了凌一扬。 即使小不点用一整只手，拉着凌一扬的一根手指头，依旧显得她的手小小的，萌萌的。 “叔叔，你要去哪里？” “叔叔要去工作了。” “我们还会见面吗？” 凌一扬想了想，“会。” 知知又说，“叔叔下次带我玩。” “好。”凌一扬又摸了摸小不点的脑袋，她这才松开他的手。 几分钟后，苏小米和程萧赶到了肝胆外科住院部。 以前，这个部门是她日日夜夜工作过的地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可是四年不曾来过这里，许多医护人员都换了。 她都不认识他们了。 她去护士台问了问。 一位护士小姐姐说，“走丢的小女孩在前面右拐，第二间办公室。” 前面右拐，第二间办公室？ 那不是凌一扬的办公室吗？ 程萧跟护士说了一声谢谢，这才看向苏小米，“要不，我去把知知领回来，你回车上等我？” 苏小米鼓起脸颊，想了想，“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走吧，我们一起去。” 去到凌一扬的办公室时，只见知知与阮玉。 那一瞬，苏小米的目光极其复杂，不知道是没见着凌一扬有些失落，还是因为没见着他而突然松了一口气。 阮玉正和知知聊着天，一见苏小米和一个帅气优雅的男人进来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僵，再看看喊着爸爸妈妈的知知，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阮玉觉得，这小不点长得特别像小米，原来真的是小米的女儿。 知知一瘸一拐地跑过去，一头扎进了程萧的怀里，“爸爸~” 程萧把知知抱了起来，知知又来抱了抱妈妈，这明显就是一家三口的样子。 阮玉心里替凌一扬难过，不过幸好凌一扬几分钟明就离开了，要是看到这个样子，不知道得多难受。 程萧问，“知知，你的脚怎么了？” “一点点小伤。大长腿医生叔叔，已经给我擦过药了。” 一时之间，程萧和苏小米似乎同时会意，知知口中所谓的大长腿叔叔，一定是指凌一扬。 苏小米亲了亲知知粉嫩嫩的脸颊，“宝宝乖，你和爸爸先去车上等妈妈。” 程萧抱着知知离开后，阮玉给苏小米倒了一杯水。 苏小米看了看那个水杯。 阮玉问，“还记得这个水杯吗？” 她怎么能不记得，这是凌一扬在办公室里，专门给她准备的杯子，粉粉的，上面还有一颗心形图案。 阮玉说，“你不在的这四年，凌医生天天都会把杯子洗得干干净净的。他每天都在等你回来。” 苏小米突然扯开话题，“小玉，上个月在电话里，本来说想请你吃顿饭，叙叙旧的，但是最近太忙了，我……” “小米，我不需要你请我吃饭。”阮玉斩钉截铁，“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地离开？” “……” “还有，刚刚那个孩子……她不是凌医生的吧。” 苏小米保持着沉默。 阮玉猜测，知知看起来不过两岁出头，肯定不是凌医生的。 “你把凌医生的孩子打掉了？” “……” “小米，你好残忍啊。凌医生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曾有过一个孩子。” 苏小米假装已经释怀了，甜甜一笑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今天你有空吗，下班去我家吃饭吧，程萧做的菜很好吃。” “那个叫程萧的，是你现在的老公？”阮玉问。 苏小米心里不是滋味，“是。” “凌医生还不知道这一切？小米，你怎么这么残忍，你这样对凌医生不公平。” 苏小米苦笑道，“小玉，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无情的人？” “小米。”阮玉突然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不相信你真的这么残忍。” 苏小米从阮玉掌心里，抽了手，鼓着脸颊，淡淡一笑，“凌医生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姑娘的，他那么优秀。” “小米……”阮玉一开口，苏小米就饰斩钉截铁，“好啦，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小米前脚刚走，凌一扬就回到了办公室，“知知被她父母接走了？” 106 老丈人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106 老丈人 一想到知知那个小不点萌萌的样子，凌一扬还有些舍不得她走。 阮玉终究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要是让凌医生知道知知是小米和别的男人所生的孩子，他会不会崩溃？ 最终，阮玉什么也没有说。 - 苏小米最近挺忙的。 她自己的中医馆开馆营业了，每周一三五，她会抽半天的时间，去那里坐诊。 不过半个余月，她的名气就在D城传开了，她的中医技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尤其是瘫痪病患者。 这才半个多月，一名瘫痪了七八年的阿姨，在她的针灸治疗下，那些坏死的肌肉与神经，竟然又有知觉了。 苏小米跟那位阿姨说，只要继续针灸治疗，不出两个月，就可以重新站起来，慢慢的就可以丢掉轮椅了。 周二与周四上午，她被反聘回D市滨河人民医院，坐诊中医科的专家门诊。 周四下午，她又要去D市中医学院，给学生们授课。 周六、周末和晚上的时间，则全部用来陪伴家人。 下午，程萧准备完晚饭，接上放学的知知，又去中医馆接上了苏小米，一起回苏家，然后程萧又匆忙地钻进了厨房，给一大家子人下厨做爱心晚餐。 按理说，苏家什么样的高级厨师请不到，根本不用程萧亲自下厨。 可苏小米给的养生汤配方和熬法，程萧不放心让家里的厨子去做，毕竟那是给岳父大人养心喝的。 一顿晚餐，程萧准备了四种汤。 一种是给苏有荣养心的；一种是给苏小米和杜婉美容养颜的；第三种是给知知喝的；第四种是给爷爷奶奶这种年纪大的人喝的，喝了有助于软化血管降低血压的。 苏有荣对程萧这个女婿，是十分的满意。 饭后，苏有荣看着报纸，程萧和杜婉带着知知在花园里玩。 苏小米则呆在苏有荣的身边，看着一本甲骨文的书。 上面有好多甲骨文她不懂，连甲骨文与汉字的对照表上，都没有记载。 好在苏有荣是甲骨文方面的专家，苏小米拿着书问，“爸爸，这几个甲骨文是什么意思呀？” 这几年苏有荣一直在吃药，以前瘦瘦的身材现在已经胖了许多。 他已经很注意饮食了，但是还是没办法，因为吃的都是维稳心脏的激素药。 苏有荣推了推横在鼻梁上的镜框，“我看看，这几个字爸爸也不懂哦。” “你不是专门研究甲骨文的吗？”苏小米诧异，还有爸爸这个专家有所不懂的？ 苏有荣想了想，“我倒是认识一个十分懂甲骨文的资深专家。只不过……” 只不过这四年，他一直在治疗心脏病，那个微信号他没有再用过，便和杨老弟失去了联系。 苏有荣又说，“我重新登录一下那个微信号，看看还能不用联系上他。” 他一登录，竟然发现杨老弟每年都在联系他。 这四年发给他的未读消息，竟然有好几百条。 他回复：杨老弟，不好意思，这几年生了一场大病，幸而大难不死，才重新用回这个号。想找你帮个小忙，杨老弟方便吗？ 那头。 凌一扬刚刚做完一个手术，正准备开车回家。 他给苏有荣的备注名是：老丈人。 四年了，他想通过自己杨先生的身份，找寻苏小米的下落，可苏有荣却一直没有回复他。 收到这条消息，凌一扬第一时间回复：苏总，若是能帮上你什么忙，晚辈在所不辞。 本来苏有荣不报希望的，毕竟四年没联系了，没想到杨老弟回复得这么快。 接着，凌一扬又说：苏总，上次你要找的那只掐丝珐琅彩瓷，一直还没给你送过去。你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吗，我让专门的机构给你送过去。 苏有荣：没想到杨老弟还记得那只瓷器。 这头的苏有荣，感慨万千，“小米啊，我这个杨老弟简直太讲信用了，这么多年了还没忘记把那只彩瓷给我送来。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呀。要不是你嫁给程萧了，我真想让你们见一次面，相一次亲。等你见到他，你肯定会喜欢上他的。” 苏小米鼓着腮，“爸爸，你的兄弟得多大岁数了，你还介绍给我。” “还年轻，才三十岁出头。”苏有荣说，“我们是忘年之交。我把他微信推送给你，没有他不懂的甲骨文，你有什么不懂的，直接请教他。” 苏小米一听对方精通甲骨文，瞬间来了兴趣，“爸爸，那我是叫他叔叔，还是……既然你们是忘年之交，我是不是也应该拿他当长辈呀？” “人家正值英年，年轻气盛，叫什么叔叔呀。你叫他杨先生好了。” “哦。” 苏有荣把这件事跟杨老弟说了说，又关切地问道，“杨老弟啊，你和你前妻复合了吧？” 那头的凌一扬，目色一点一点地黯了下去。 他回复：还在努力。 苏有荣在这边感叹，“我这个杨老弟太痴情了，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求他的前妻。这么深情的男人，那女的竟然不知珍惜，还迟迟不肯复婚。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绝情绝义的女人呀。” 苏小米不好多说什么，加了所谓的杨先生后，等着好友通过。 凌一扬一通过她，她就发过去一条客气的微信：杨先生你好，我是苏有荣的女儿，想向你请教一些甲骨文。 杨先生：客气了，不懂的甲骨文，拍个图片发给我就好。 苏小米立刻把那些个不懂的甲骨文，拍照发给所谓的杨先生，立刻得到了解答，还顺便提了提甲骨文里的医学知识。 苏小米看着苏有荣，“爸爸，你这位忘年之交好厉害哦。竟然如此精通甲骨文，而且还精通医学。你怎么不早介绍给我。” 苏有荣骄傲道，“很厉害吧？他不只甲骨文厉害，而且还精通文物鉴定，还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帮我解决了很多麻烦事。” 苏小米鼓着腮，思索了一会儿，“你说他才三十岁出头？这么年轻怎么如此厉害？” “嗯。”一提到自己的杨老弟，苏有荣倍感骄傲，“年轻有为，就是感情不顺。离了婚一直在求前妻复合。也不知道这个女的是个什么样铁石心肠的人，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这要是我的女我，我非好好教育她一顿不可。” 107 你今天真美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听着，却不觉得这个男人有多深情。 她鼓着脸腮，若有所思。 既然那么深情，又为什么要离婚呢？ 就如她的心心念念的凌一扬一样，九年前为什么要跟她离婚了，如果不离婚，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所发生的一切？ 她那么努力地想成为一个出色的医生，如今她终于做到了，终于成为了一个在中医界还算是比较有口碑和医术的中医医生。 可是……却不能以爱人的名义，和他肩并肩地站在一起，与他势均力敌，与他一起救病治人。 坐在苏有荣旁边的苏小米，依旧鼓着粉嫩嫩的脸颊，思绪飘远…… 苏有荣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多年了，这丫头跟她母亲一样，拥着有绝好的皮肤，三十岁出头，却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一样，粉嫩嫩的脸颊那样嘟嘟的鼓着，真像是小时候一样，让苏有荣真想掐一下她可可爱爱的脸颊。 真希望她的女儿，永远都这么可爱快乐。 苏有荣以为，自己的女儿是在思考着某个医学问题，所以才走神了。 殊不知，她陷在自己的悲城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晚上回揽月居，程萧开着车，他一边认真地看着前方的车流，以确保两母女的安全，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看后视镜。 后面坐在婴儿椅上的知知睡着了。 苏小米抽了一只手，轻轻握着知知的小手，目光却有些恍惚地望向窗外穿流的夜色。 这四年，她总是会在安静下来的时候走神。 一地神，便是这伤感而又悲痛的神情。 开着车的程萧，心里一片荒芜。 无论他怎么做，都没有办法代替凌一扬。 车子抵达揽月居，直到程萧停好车，帮苏小米拉开了车门，苏小米都还沉浸在自己的神思当中。 程萧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抬头茫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车门外的花园，“都到家了吗？这么快？” “累了吗？”程萧弯下腰来，在她不注意间，帮她解开了安全带。 她本是要自己去解开，但反应过来时，程萧已经把安全带扣解开了，她只好侧身去抱知知。 程萧说，“你下来吧，我来把她。一会儿她又该被你抱醒了。” 虽然知知也很喜欢她这个妈妈，可是她好像天生不会带孩子似的，每次知知在车上睡着的时候，她只要一抱她，她必然会醒。 一醒过来，若是还没有睡够，就会哭着闹脾气。 但如果是由程萧来抱的话，知知会继续美美的，香香的睡下去，直到程萧把她抱回床上，帮她擦了擦手又擦了擦脸，她都不会醒。 那么一个整天在天上飞来飞去，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的大企业家，现在却成了一个十足的全职奶爸。 苏小米对程萧，是十分内疚和感恩的。 她催过程萧回去继续管理企业，可程萧反假装委屈地报怨，说是她连让他休个假都不同意。 之后，苏小米就再没有提过，要他回去工作的事了。 把知知抱上了楼，程萧给她洗了脸擦了手，看着她睡得正香，程萧又检查了一遍她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合适与否，这才有些不舍地看着知知。 知知长得像苏小米，萌嘟嘟的，可爱至极。 这么睡着的模样，睫毛长长的，像是一个睡着的洋娃娃。 可程萧觉得知知太孤单了，他好想给她添两个弟弟妹妹，一家人热闹起来。 可希望渺茫…… 关了灯，程萧走到门口，看了小不点一眼，这才掩门离开。 知知的房间对面，是苏小米的房间。 经过苏小米房间时，程萧和往常一样，不敢进去打扰。 他走远了几步，却又倒回来，抬起手欲去叩门，最张还是没有叩下去，又走远了两步。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门，洗了个澡，最终又去到苏小米的门口，想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来，敲了敲她的门。 “小米，你睡了吗？” 苏小米刚刚洗完澡，正穿好衣服，拿着负离子静音的吹风机，吹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听到程萧的声音，她顿了顿，明明穿的睡衣已经很保守了，可还是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确实没有哪里不妥之后，这才让他进来。 程萧推门进去，见她在吹头发，他走近她，拿走她手上的吹风机，轻轻摁着她坐下，“坐好，我帮你吹。” 苏小米不同意，“我自己来吧。” 程萧把吹风机举得更高，“你都没让我帮你吹过头发，怕我吃你吗？” 苏小米觉得极度尴尬。 最终，她还是不适应让程萧帮她吹头发，果断地起了身，“不用吹了，等它自然干好了，反正我还要看会书。” 这么亲密的动作，她只习惯由凌一扬来做。 尽管分别了四年，但她还是不习惯让除了凌一扬以外的任何男人，来代替他。 见她转身去拿甲骨文的中医古书，程萧的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伤痛。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无所谓，勾唇笑着问她，“你不要我给你吹头发，那你替我吹好不好？” 他洗了头发的样子，看上去更随意，却依旧是帅帅的样子。 尤其是他的那双丹凤眼，笑起来的时候妖孽又好看，不笑的时候却又绅士又沉稳，真的是一个魅力十足的男人。 可苏小米看他的眸光，难免显得寡淡了许多。 她拿了书，就坐到了贵妃椅上，把两只腿随意地抬到椅子上，翻开了书页，垂眸浏览，“你自己吹吧，我可不会帮你。我要看书了。” “吝啬鬼。”程萧假装风清云淡地开着玩笑，“这点小忙都不帮。等你生病了，或者是老了，也别指望我照顾你。” 108 渣男，渣男，渣男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虽是说得这么风清云淡，又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心里却没有底，又特别的忧伤。 他和她，能一起走到老吗？就算能走到老，她会忘了凌一扬，敞开心扉地接受他的感情吗？ 程萧其实没奢望过，要让她忘掉凌一扬，只求她能把心扉打开，让他也进去。 哪怕她心里的大部分位置，依旧是属于凌一扬的，可有他的一席之地，她能把他真正地当成是她的老公，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转念一想，谁又能心里同时住着两个人呢，除非他是花心大萝卜。 偏偏她与他，都是那种一心一意的人。 有时候程萧真恨自己，为什么非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可他没有办法。 他放不下。 坐在贵妃椅上的苏小米，依旧垂头浏览着书页，连头也不抬地对他说，“我要看书了，你回你房间睡觉了吧，别太晚。” “小米。”程萧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就算她穿着保守的睡衣，可依旧是个小可爱的样子。 S号的睡衣，穿在她瘦弱高挑的身上，却能穿出XL号的感觉。 程萧真想抱一抱这么纤瘦的她。 苏小米抬起头来，“还有事？” 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有些炽热和浓烈。 就算苏小米再笨，也不难看出他对她的那点心思。 若是许多年前，她一定会相信程萧是在跟她开玩笑，可这四年的朝夕相处下来，再傻的人也会发现他不过是在装着开玩笑罢了。 程萧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的时候。 有时候，他心里的爱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收都收不住，“小米，你今天真美！” 她微微蹙眉，认真道，“程萧，我想你应该记得，结婚领证的时候，我们的结婚协议。” 那时候就说过，协议结婚，彼此互不干涉，不会有实质性的婚姻。 程萧今天再也演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找个什么台阶下更好，只是蹙着眉，炽热的眸色渐渐冷却，然后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才背对着她，说了一声晚安，这才又掩门离去。 门掩上去的那一刻，苏小米心里复杂极了。 程萧很好，很好，他的性格甚至比凌一扬还要她，他永远不会对她发脾气，对她温柔体贴，对知知也视如己出，而且又那么了解她，处处为她着想。 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和他做真正的夫妻。 手里的书，苏小米是没有办法再看下去了。 她躺到了床上，靠着床头，一个人发着呆。 夜深了。 苏小米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零点了。 她正准备躺下去睡觉，突然进来了一条微信消息： 你最近过得好吗？ 苏小米就那么瞥了一眼，但是这条消息顿时又撤消回去了。 然后，“杨先生”又发过来一条：苏医生，不好意思，我发错了。本是要发给我前妻的。 苏小米发了个没事的表情包过去。 她不习惯跟别的男人聊微信，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 她准备睡了，杨先生又发过来：苏医生，可以向你请教个问题吗？ 苏小米就纳闷了，杨先生那么厉害的人物，怎么还要向她请教问题呀。 她回复：不敢。杨先生有什么尽管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但别问太难的问题哦，我可能会解答不上。 杨先生：放心，不是医学上的问题，也不是甲骨文。 苏小米：那是什么？ 杨先生：感情问题。 苏小米发了个问号的表情包过去。 杨先生：你也是女生，我想你应该比较懂女生的心理。如果你的前夫一直求着跟你复合，并且锲而不舍，是什么原因会让你一直拒绝复婚？ 凌一扬想通过自己杨先生的身份，更加的了解苏小米的心理。 谁知道，苏小米发过去一条让人吐血的消息：那你又为什么，要跟你的前妻离婚？ 杨先生：…… 苏小米：如果是我，他若没有背叛我，我就不会离婚。离婚是你提的，还是你前妻提的？ 一句话，把凌一扬问得哑口无言。 杨先生：是我对不起她。 凌一扬本是很自责自己多年前，冲动之下提了离婚的事。 苏小米却误会了。 这个渣男，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还想求原谅。 但想着她以后还要向杨先生请教，关于甲骨文的事情，也就没有在微信上骂他。 要不然，依着她的性子，肯定会把这样的渣男给拉黑的。 她回复：杨先生，你可能不了解女人。女人一旦下了决心的事，就不会回头了。我劝你还是别求复合了，免得让她更讨厌你。 那头的凌一扬，久久地盯着苏小米的回复。 他一直不明白，苏小米为什么一去就是四年而杳无音讯，怎么能这么狠心。 现在，他用杨先生的身份，算是弄明白了。 一旦下了决心，就不会再回头？ 难怪走得这么绝情。 凌一扬咬了咬后牙槽，气得吐血的他，真想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可是第二天，凌一扬就又出现在苏小米的面前了。 第二天是周三。 苏小米一早就去她开的私人中医馆，坐诊了。 她开的中医馆，不只她一个中医医生，还有别的老中医。 但一般不是疑难杂证，都不会挂她的号，找她看。 可凌一扬，非要挂苏小米的号。 前台护士可她打了内线电话，“苏医生，有个帅气的男人非要挂你的号，挂不上就不走了。” 苏小米刚刚送走上一个瘫痪病人，坐在诊室里，接着电话，“病得重吗？” 护士答，“他说他病得很重，就要死了。但我看着他好像是来找事情的，根本就好好的没生病的样子。” 苏小米无奈地蹙了蹙眉。 她开的是新的诊所，如果是遇上无赖的想来闹事，也再难免。 她决定会一会，“那就让他进来吧。” “病人”进去的时候，苏小米正垂头看着其他病人的资料。 她早就想好了，如果是个闹事的，那她就用跆拳道伺候，反正她有办法让闹事的人，乖乖安静下来。 听到脚步声，苏小米头也不抬，“把门关上。” 凌一扬乖乖地关了门，一步，一步走近。 苏小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怎么诊室里有她所熟悉的沉木香，而且越来越近，一抬头，就看到了一身英挺的凌一扬，坐到了她的办公桌前…… 109 故意的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苏小米，这般穿着白大褂的样子了。 她太瘦了，还是和以前一样，S号的白大褂却能被她穿出XL号的感觉。 可是这么瘦弱的她，却有着一张可爱的婴儿肥脸颊。 岁月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凌一扬一坐下去，就一言不发地看着她，静静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苏小米写着病历的手，顿时有种无处安放的紧张感，越是这样，她越是假装着很淡定的样子，又冲着他甜甜地笑了笑，“凌医生，你自己就是医生，怎么跑到我这里来看病了？” 曾经，苏小米经常幻想着，自己也能单独出诊给病人看病，当个正儿八经的坐诊医生时，凌一扬就不会再说她笨了吧。 那样她就可以骄傲又自信地站在他的旁边，和他肩并着肩。 她现在终于可以独自的出诊，给病人看病了。 终于有这么一天了，她却不再是他的妻。 苏小米悲痛之余，是惆怅，更多的也是内疚。 她把她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嘴角边上风轻云淡的笑意，不想让凌一扬看出她的心思。 凌一扬眉心微蹙，把病历拍在桌上，“怎么，你们开着中医馆，给什么样的病人看病，还得先筛选一遍吗？难道医生就不能来你这里看病？” “当然不是。” 苏小米拿过他的病历，才看见上面什么都没有填写，于是又问： “姓名，年龄，住址，电话。” 凌一扬反问，“你不知道吗？” “抱歉。”苏小米故意说，“不太清楚，麻烦你告诉我一声，要么请你自己填一下？” 凌一扬咬了咬后牙槽，一一把自己的信息报给她。 她认认真真地写在了病历本上，然后又问，“哪里不舒服？” “中医不是要先把脉吗？”凌一扬把一只健硕有力的手臂，伸过去，“你给我把把脉。” 苏小米与他对视几秒，一言不发地把手指搭过去。 平常给病人把脉，不出十秒，她就能大概看出病人的脉像是沉是浮。 可今天把着凌一扬的脉，她的心却静不下来，心思也不在这脉像上，只觉得指腹下的脉博沉稳有力，并且越跳越快，一如她那小鹿乱撞的心跳一样。 “凌医生没什么病。”她把手抽回来，没有再去看他的目光，“可以不用看了。” “你看错了吧。”凌一扬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再把把。” 苏小米又给他把了一次，这一次她的心倒是静了一些，认真地把了把，他的脉博跳得十分有力，一看就是身体很强壮的脉像。 “没灾没病。”她说，“都挺好的。” “是吗？”凌一扬说，“可我觉得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这里痛。”凌一扬蹙着眉心，看着她，“很痛，很痛。” 说话间，凌一扬已经身子前倾，更加地靠近她，拉着她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胸口，“苏医生，它生病了，病得很严重。你感受不到吗？” 有力的心跳声，从她的掌心传来。 她一瞬间地慌了神，正要抽手，凌一扬却抓得更紧，让她一直摸着他的胸口。 “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恕我医术不精。”苏小米硬把手抽回来，垂头不再敢看他，“实在没有办法给你看病。你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很快，她就在电脑上，点了下一个挂号的病人。 诊室外，很快响起：请7号病人，到2号诊室就诊。 接着，病人家属推着一个坐在轮椅的中年人进来，一进来就喊了声苏医生你好，然后吧啦吧啦地说着家属的瘫痪病情。 苏小米看着坐在那里的凌一扬，不知道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假装冷漠道，“你可以出去了。” 凌一扬勾着唇，唇边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痛，却果断起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苏小米的目光黯淡了下去。 她内疚和自责得不行。 可她给不了他未来，又能怎么样呢？ 倒不如让他彻底痛一回。 痛一回，或许就能放下了。 她心里难受得不行，可是面对前来看病的病人，她必须打起精神…… 苏小米以为，凌一扬不会再来她的中医馆了。 然而第三天，周五，他又挂了她的号。 这一次，他是真的病了。 为了在她这里看个病，他把自己弄成了高烧四十度。 苏小米再见到凌一扬的时候，发现他和平常不一样，精神状态不好，眼神耷拉着，无精打采。 那一瞬，苏小米的心被揪紧，眉心也紧紧蹙了蹙。 他这是怎么了？ 凌一扬一坐到她的办公桌前，见她蹙着眉，便淡淡道，“怎么，苏医生又不允许我来这里看病？” “你怎么了？”苏小米问，“不舒服吗？” 凌一扬勾唇冷笑，“苏医生也会关心我？” 看他今天无精打采的样子，苏小米担忧极了，“我给你看看，手伸出来。” 凌一扬乖乖地伸出一只手。 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触手一摸，烫得吓人。 看样子是发高烧了，她便给他拿了个体温计，量了量，几分钟后一看，吓了她一跳。 烧成四十度，这是怎么搞的？ 她又问，“喉咙痛吗？嘴巴张开，我看看喉咙有没有发炎。” 凌一扬又乖乖地，张开了嘴巴。 但张得不大，她看不清，只好起了身凑过来，拿着一把小电筒照了照，还是看不清。 她只好弯着腰，凑得更近，“再张开一点。” 这个时候，凌一扬突然长臂一伸，勾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过去。 一抱着她，他就头靠着她的肚子，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 苏小米一挣扎，他更无助了，连声音都是虚弱的，“让我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不要动。” 一瞬间，苏小米的心城彻底塌了。 她抬起手来，本是想抱一抱他，安慰安慰他的。 可抬起来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 “我先给你开点退烧药。” “我不吃退烧药。” “那你想怎样？”苏小米拿他有些无可奈何。 他抬起头来，与她四目相对。 苏小米感觉到他勾着她腰间的力度，小了许多，趁此时候，她退了出去，拉开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 110 我以为你真的不管我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她重新坐回去，心里跟油煎似的，却不表露，“我给你开些药吧。” “我要住院。”凌一扬的声音，虚弱地响起，“你给我开住院单，我要输液。” “输液输的都是激素药，对身体不好。”苏小米不同意。 “怎么？”凌一扬勾了勾唇，“你真的会关心我？” “我是以一个医生的角度，建议你不要输液。而且我们这里是中医馆，没有住院部。” “是吗？” 凌一扬不再说什么。 他起了身，径直地走出去了。 苏小米担心他发着高烧，怕他开车出事，想跟上去的。 但没半分钟，护士过来告诉她，有个病人非赖在一间单人病房不走，非要住院，而且还发着高烧，烧得厉害。 苏小米过去看了看，正是凌一扬。 她就远远地看了一眼，门里的凌一扬躺在病床上，虚弱极了，护士也拿他没有办法。 苏小米又回去给他开了些退烧的药，又开了一瓶葡萄糖，让护士送过去，给他打点滴。 护士跑回来，“苏医生，那个病人说，要你过去给他输液他才肯配合。” 苏小米蹙眉，“换个护士。” 结果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护士，凌一扬都不配合。 苏小米一般只在中医馆坐诊半天。 因为下午还要去中医学院授课。 但今天，她特意把中医学院的课给推了，继续留在中医馆。 凌一扬一直不配合，不输液，也不吃药。 一直到了傍晚。 苏小米都没有去病房看他。 她提前给程萧打了电话，说是不回去吃饭，要在中医馆加个班。 程萧不放心，把知知安顿到苏有荣那里去后，给她送了吃点的来。 一看她在办公室里，看着甲骨文的中医书，好像也不怎么忙的样子。 他走近，“你不是要加班吗，加班在办公桌看书？” 苏小米还没有发现程萧进来了。 她的目光盯在书上，发着呆。 直到程萧把她面前的书抽开，她才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程萧，“你怎么来了？” “爸让我过来给你送点吃的。”程萧把几层叠在一起的食盒，拎上办公桌，“去洗手。” “我吃过了。”苏小米说。 “再吃点。” 苏小米摇了摇脑袋，“不吃了。你先回去吧。我手上有个棘手的病人，不吃药，不输液，一点也不配合治疗，一会儿我得去看看。” 程萧见她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但也不多问。 “加完班，用我过来接你吗？” “不用了。”苏小米说，“你先带知知睡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程萧知道，有些心事她不愿意说，他怎么问也是徒劳，“饭盒可保温十小时。你要是加班饿了，可以当夜宵。汤是我亲自熬的。” “谢谢！” “不客气。” 程萧走了一会儿，苏小米把他送来的汤和饭菜，拎去了凌一扬的病房。 她轻轻地推开了一条门缝，看了看里面。 凌一扬虚弱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睡。 她走进去的那一瞬间，凌一扬缓缓睁开眼睛来，坐起来，看着她。 从早上等到现在，她终于出现了。 “我以为你真的不管我。”他抬了抬薄唇，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目光瞬间柔了许多。 111 凌一扬的凌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到底是对他薄情寡义不起来。 苏小米一走近去，见到他病得虚弱地样子，心就揪得紧紧的。 她站到他的床头，看了看护士放在床头的药，他不曾动过，高烧烧得这么严重，他不吃药不喝水，难怪这么虚弱。 要是再烧下去，人都要烧坏了。 苏小米拿了自己的杯子，转身准备去倒水，却突然被身后的凌一扬从背后紧紧抱了过去。 她一侧头，就看见凌一扬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对着她虚弱道“不要走……” 苏小米的心，突然软成了一滩泥。 她抓住抱紧她腰间的那双滚烫的手臂，轻轻拍了拍，“放心，我不走，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凌一扬见饮水机就在病房里，这才放心地松开双臂，见她去倒水，他的目光一刻不曾离开过她的身影。 而她走回来，手里端着的那个杯子，他见过。 那是她放在她办公桌上的那只杯子，是她用过的。 因此，他虚弱的目光中，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她把杯子里的温水，递过去，“先喝点水，加了糖的。” “你喂我。”凌一扬抬眸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像是在撒娇求关心。 苏小米终究是担心他，端着水杯递到他的嘴边，杯口微微倾斜。 大概这杯子是她用过的原因，凌一扬喝着里面的水，特别的甜，连空气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一杯水，他很快就喝得见了底，可因为高烧了一整天，实在是缺水，他像是还没有喝够似的，又满目柔软、虚弱，又带着些撒娇地看着她： “还要喝。” 这个时候，他倒像个孩子似的。 苏小米想起知知生病的时候，也是这样，弱弱的样子，还撒着娇。 真不愧是两父女。 苏小米拿凌一扬没办法。 她又给他喂了一些水和吃的，过了小半个小时，这才给他分好了药丸，递到他的面前。 凌一扬看了看她掌心里一粒一粒的药丸，却不肯吃。 她道，“你不会连吃这些药，也要我喂你吧？” 凌一扬什么也不说，已经张开了嘴吧，等着她喂药。 她拿他没办法，把药丸全部喂到他嘴里去，正准备喂他喝水。 他那烫烫的两片薄唇，却已经轻轻地含住了她伸过去的手，柔柔地亲了亲。 苏小米忙抽开手，把水塞进他的手里，“自己喝水，我不喂你了。” 凌一扬难得地勾着唇，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这一病似乎还蛮划算的，知道了她的心意，她其实并非一点也不关心他。 他唇角的笑意，一直未退去。 吃完药，凌一扬就躺下睡觉了，但他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夜已经深了，苏小米也有些困，就趴在床边，睡了。 凌一扬是真的病得有些厉害，加上服了一些退烧药，睡得比较沉，连她一直趴在床边，他都没有察觉。 第二天早上，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发现苏医生趴在这个病人的床边，手还牵着这个男人的手，忽然诧异起来。 而苏小米，也被来人惊醒，茫然地抬起头来。 护士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苏，苏医生……” 凌一扬还在睡着，因为昨天她给他开的药里，有安睡助眠的作用。 苏小米这才轻轻地抽开牵着凌一扬的手。 她多看了凌一扬两眼，似乎没有注意到护士看着她的诧异目光。 而她一向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只注意到了凌一扬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见已经退烧了，这才放了些心。 她对护士说，“一会儿他醒了，你转告他，下午我再来看他。” 护士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去，心里好奇。 苏医生对这个长得帅帅的男人好像很关心的样子，关系也不浅的样子，可她是有老公和孩子的人了呀，中医馆连个扫地的阿姨都知道苏医生家境好，嫁得好，生得宝宝也可爱漂亮，家庭美满的样子。 可是这病床上躺着的男人……好复杂哦。 但是护士看了看这个病人，他好像比苏医生的老公还要帅的样子，是个女的看见他，都会心花怒放吧。 回到揽月居，苏小米一进客厅，就看见程萧坐在沙发上，眼角布着些许红血丝，像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她走近，“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程萧抬了抬唇，正要说什么，又停住了。 苏小米看看着他，“昨天晚上，我在中医馆……” “不必跟我说。”程萧起了身，好看的凤眸里露出一丝漫不经心地笑意，“婚前就说好的，各过各的，谁也不干涉谁的感情生活。我可没时间管你那些私生活……” “……” “锅里熬了汤，我去给你盛。” 程萧转身的那一刹那，唇间漫不经心的笑意瞬间散去，目光黯淡地沉了沉。 苏小米不知道该要说什么好。 知知醒了后，吃过早餐，吵着要玩玩。 本来今天就是周六，苏小米既不去中医馆，也不用去中医学院授课，更不用回人民医生坐诊，只留在家里陪知知。 她们俩母女，一边画着画，一边聊着天。 旁边的程萧，则帮她们母女俩，研着磨。 小不点大概是遗传了苏小米的所有基因，弹钢琴弹得好，画画也画得好。 而且这小不点打从小时候会拿笔开始，就不喜欢拿别的笔，专挑苏小米书房里的毛笔。 这才三岁零四个月不到，山水画就画得有模有样的。 今天知知画得是一幅群山画。 画完了，小脸弄得像小花猫一样，沾满了墨渍。 知知昂起小花猫的可爱小脸，看向程萧，“爸爸，爸爸，我画得好看吗？” 程萧捏了捏她脏兮兮的鼻子，“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题字。让妈妈给你题字好不好，妈妈的毛笔字可厉害了。” “好。”苏小米也捏了捏知知脏兮兮的鼻子，“妈妈给你题一首诗。” 这幅群山画，忽然让苏小米想到一句诗，便握起毛笔，遒劲有力地一挥： 会当凌……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句诗，还没有题完，苏小米的毛笔尖就停了下来，顿在那里，下一笔怎么也写不下去。 会当凌绝顶的凌，也是凌一扬的凌，又想到了凌一扬，不经意间的，揪着心。 112 我成全你们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何尝没有体会过，苏小米此时此刻的心情。 她写这一句“会当凌绝顶”的凌字时，一定是想起了凌一扬。 一如他一样，每一次，但凡是遇上苏小米三个字当中的任何一个字，每写一笔，都会是痛。 程萧太了解她了。 这四年，他从不曾见她真正地笑过，即使是知知那么可爱，即使是苏有荣的病情稳定了许多，可她依旧不快乐的样子。 程萧忽然觉得，她像是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被困在地面，无法飞到她想去地方。 许多时候，程萧见她这般不快乐，都于心不忍。 他想说什么，抬了抬唇，最终还是沉默了。 下午天气正好。 吃过午饭后，程萧就带着她和知知母女俩，去郊游了。 知知地草地上的地毯上，玩着玩着，睡着了。 程萧给知知盖上了毽子，又给她喷了一些驱蚊药，这才看向拿着一本甲骨文医书的苏小米。 她看似在看着书，深思着。 实则，只有程萧知道，她是在发呆走神。 手中的书，忽然被程萧抽走了，苏小米都还没有察觉。 她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涣散。 程萧拿着书，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她才抽过神来，“怎，怎么啦？” “你是在看书，还是在发呆？”程萧勾唇问。 苏小米鼓了鼓脸腮，“当然是在看书了。” 程萧认真地看着苏小米。 他从小就认识她。 因为两家关系好，他们的母亲又是最好的闺蜜。 杜婉生苏小米的那一年，程萧刚好三岁。 他是和妈妈一起，在医院等着苏小米出生的。 那时候，两个妈妈就商量好了。 如果苏妈妈生个儿子，就娶程妈妈以后生的女儿。 如果苏妈妈生个女儿，就嫁给程萧。 那时三岁的程萧，已经大概知道什么是嫁，什么是娶，就是老公老婆结婚在一起，然后生宝宝。 见到苏小米刚生出来的样子，程萧忍不住吐槽她好丑呀，而且当着所有大人的面说，他以后才不要娶她。 然而，当苏小米一天天长大，长到一两岁的样子时，简直不要太漂亮太可爱。 但之后，程萧却一直说要娶她。 再大一点的苏小米，总会可可爱爱地说才不要嫁给他。 他一生气，就说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以为我长大了真的会娶你这个丑八怪呀？ 一说她是丑八怪，她就鼓着粉嫩嫩的腮，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像是一只伤心欲绝的小豚鼠，无论他怎么哄都哄不住。 这个玩笑从他三岁时，开到现在，三十二年了。 见苏小米如今依旧鼓着腮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像是一只可爱的小豚鼠。 她明明三十岁出头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可爱，他也想一辈子都把她宠得像个孩子。 可他知道，她的心从来不在他这里。 苏小米突然被程萧这般认真而浓烈的目光，盯得周身都不自在。 他说，“小米，我好想抱一抱你，我可以抱抱你吗？” 苏小米蹙起眉来，在程萧的手伸过来时，她下意识地躲开。 程萧伸过去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还是没有抱她，只是轻柔地拂了拂她脸颊边的碎发，苦涩地笑了笑。 “我生日那天，你夜不归宿，是和凌一扬在一起吧？” “你怎么知道？”苏小米诧异的声音，越来越小。 程萧苦笑，“若不是看他把你带走了，你以为见你丢了，我真的可以坐得住，不满城疯了似地找你？” “程萧，我……” “昨晚，你中医馆那个难缠的，不吃药，不输液的病人，也是凌一扬吧。你守了他一夜？” 程萧什么都知道。 夜深的时候，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她，又去了中医馆。 却见她进了凌一扬的病房，和他紧紧抱在一起。 程萧顿了顿，妖孽好看的凤眸，闪过一丝微不可察地伤痛，然后保持着优雅绅士的笑容，抬了抬薄唇，“去告诉他吧。如果只有和他在一起，你才能感到快乐。我成全你们。” 苏小米落着泪，摇了摇头。 她又何尝不想跟凌一扬在一起。 可如今已经是定局了，要是再和程萧离婚，又和凌一扬在一起，不得把她爸爸气得当场晕过去。 她哽咽： “我爸他已经是换过心脏的人了。” “……” “等于是一把黄土，已经埋到脖子处的人，怎么还能经得起折腾。” “……” “而且他一直对凌一扬成见那么深。” 程萧从垫子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她的泪，“我来安排。” 苏小米茫然地看着他。 他又说，“我跟你爸说，因为我事业上事，必须要去外地。然后带着你和知知过去，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他们也不会发现。等回D市看望长辈时，我再陪你和知知回来，继续在他们面前演戏。目前也就只有这个法子。” 苏小米的眼泪，又滚滚而落，摇着头道，“不，程萧，这对你不公平。” 程萧替她擦泪，苦笑道，“你以为，你和凌一扬分开了，又只和我做着名义上的夫妻，对我就是公平的？” 他不想和她只做名义上的夫妻。 苏小米抬了抬唇，一阵哽咽。 她忽然发现，一句对不起，已不足以弥补她对程萧的亏欠。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她却负了他。 程萧忽然妖孽一笑，轻轻捏着她沾满泪水的脸颊，笑道，“傻瓜，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真以为我想和你做真正的夫妻？当时跟你结婚，是我爸妈催婚催得太急，而那些相亲的名媛，我一个也看不上。” 他又开始撒着谎，轻轻松松地笑道，“说到底，还是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程萧……”她再次哽咽，她又不傻，以前分不清他的玩笑，现在还分不清吗。 “你不用觉得欠我的。”程萧捏捏她的鼻尖，“你需要我继续在你爸妈面前演戏，我也同样需要你继续帮我瞒着我父母。咱们是互相合作，各取所需要，互不相欠。” 苏小米笑了，又哭了。 程萧递给她一张纸巾，“快擦擦你的眼泪，哭得真难看，别哭了，乖。” 苏小米接过纸巾，听他又说，“什么时候想好了，约凌一扬出来，好好跟他说清楚。把误会解开了，别再错过彼此。” 苏小米像个小妹妹一样，乖乖地点了点头，却哭得更伤心了…… 113 怼回去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看着苏小米哭成这个样子，明明心疼，却假装蹙眉道，“你看看你哭着的样子，丑得跟你小时候刚生下来一样，难看死了。” “我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苏小米吸了吸鼻子问。 程萧回忆着那一年她刚出生，他被妈妈带去医院的场景。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那该多好呀，他绝对不会再给苏小米认识凌一扬的机会，一定会先下手为强。 他忍着痛，笑道，“反正就是很丑，很丑，很丑，比猴子还丑。” “你才比猴子丑呢。”苏小米努了努嘴。 - 凌一扬的烧，第二天就彻底退了。 可他听护士说，苏医生下午还要来看他，他明明好了许多，却躺在病床上装着很严重的样子。 苏小米因此又照顾了他两天。 她也想找个适当的时机，把知知的事情告诉凌一扬，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周二，苏小米早上去了人民医院。 因为她在中医科小有名气，是被医院返聘回去当专家坐诊的。 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以前的同事了，有的同事也调去了别的医院。 苏小米也没有想到，她回医院坐诊的第一天，就遇见了安倩。 此时此刻的安倩，从一辆红色的宾利上走下来，取下了戴在眼睛上的深咖色墨镜。 苏小米目光淡淡地扫了那辆宾利一眼，大概价值在三百五十万左右。 这个型号和这个配置的车，他们苏家早些年就一口气买了好几辆，那时苏爸爸说，是买给他们几兄妹随便开开的。 但家里的豪车，苏小米从来没有开过。 她反倒是喜欢挤地铁，坐公交，有时候实在是赶时间，也会让家里的司机接送一下。 苏小米生来不喜欢炫富，一向低调。 可迎面走来的安倩，一见到她，明明是老熟人相见，却忽然显摆了起来。 “哟，哟，哟，这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科一直转不了正，跑去中医科坐诊，却连连被病人取消挂号的苏小米苏医生吗？几年不见，你是不是在医院呆不下去，早转行了呀？” 苏小米没有理会安倩。 她拿着手里的一本甲骨文中医古籍书，准备离开。 安倩却踩着高跟鞋，提着一款限量的名牌包包，快步绕到她的身前。 安倩的那款包，在苏小米的面前晃了晃，看着很眼熟。 苏小米想了想，品牌商往他们家里送来的这种包，应该不少，她好像都丢在柜子里，一次都没背过。 真搞不懂，为什么安倩总是喜欢炫耀这些物质上的东西。 苏小米也是不明白，炫耀这些有什么用呢？ 她看着安倩，又看了的她的包。 安倩以为她是羡慕她的包，笑道，“小米，我这包好看吧？我老公送给我的。” “你嫁人了？”苏小米问，“你不是一直在追求……” 安倩气愤道，“别提那个凌一扬了，他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是他不识好歹，不懂得珍惜我这么好的女人。追了他那么久，白白浪费我的青春。你看，我现在嫁得挺好的。我老公是富二代，家里可有钱了，对我也特别好，每天给我买好多礼物。这个包就是我老公给我买的，十几万一只呢。” 苏小米说，“这个包应该是两年前的旧款式吧。” 安倩一时被问得答不上来，“两，两年前的也是十几万一只。” 苏小米想了想，“这个品牌的包，每一款样式上架不到一个礼拜就彻底售罄了。一个礼拜后，就只能去当铺，或者是二手奢侈品店，才能买到这样老款式。安倩，你老公该不会是买的二手包送给你的吧。” 这包确实是二手的，正价十八万，二手价打八折。 被苏小米发现是二手的，安倩脸色很不好，“二手的又怎么了，二手的也要十四五万呢，你买得起吗？” 苏小米鼓了鼓腮，甜甜笑容中，带着一股不屑，“我只是不想买而已。否则，我一场钢琴音乐会下来，可以买十个这样的包。这还只是在国内的表演，要是去国外参加国际舞台的表演，一场音乐会下来，这样的包我可以买好几十个。” 好烦人。 这么些年了，安倩还是这么狗眼看人低。 苏小米本是不想怼人的，实在是这刚回人民医院坐诊的第一天，就被安倩给恶心到了。 她要是再不怼回去，当她真的不懂名牌吗？ 说完这句话，苏小米就离开了。 留下安倩酸溜溜地在那里，生气地跺了跺高跟鞋，“会弹钢琴了不起啊，那你能像我这样，嫁个又帅又多金的好老公吗？” - 凌一扬的感冒高烧好了后，又回医院正常上班了。 他在呼吸科有个与他关系比较好师弟，拿着一堆的检查报告，突然拦住了正准备去往院长办公室的他。 停下来后，凌一扬问，“廖文，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廖文把他拉到一边，“师兄，有紧急情况。我们科最近接了十几例发热发烧病例，都同都时伴有肺部感染。数据显示，应该是一种新型的传染病，而且传染力极强。我刚刚去找过院长，院长说数据不足，还不足证明什么，让再观察观察再通告。我就是来跟你提个醒，最近接诊时，你一定要注意好防护啊。” “给我看看。” 凌一扬拿过廖文手中的资料。 十几例病人，都是发烧发热引起的感染性肺炎。 “进行病毒分型研究了吗？” “已经跟院长申请了。” 凌一扬蹙眉，“你在群里提醒一下各同仁，让大家注意防护。病毒株分型研究的事，我来跟进。” 如果真的是感染性肺炎的传染病，不能大意。 凌一扬去院长办公室回来后，就直接去了中医科。 他知道今天有苏小米的专家号坐诊，就去了她的诊室。 找她看中医的，一般都是一些疑难杂症，尤其是神经肌肉萎缩，和已经瘫痪多年的病人，四处求医不可，都是慕名过来，找她做针灸治疗的。 凌一扬去到她的诊室外一看，一半的候诊病人都坐在轮椅上，这乌泱泱的一大片人，要看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完？ 他是知道的，不管哪个科室的坐诊医生，一般一个早上最多不放出六十个号。 可看这样子，至少有上百号，一个早上怎么看得完？ 这丫头，肯定是自己去跟挂号处打的招呼。 别的医生巴不得挂号的人越少越好，她倒好，自己还要求给病人加了这么多号。 114 小萌包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这年头，像她这样一心为病人的医生，已经很少了。 凌一扬透过门缝，看着苏小米的目光，不由软了许多，又有几丝心疼。 他见前一个就诊病人出来了，大步走上去，进了她的诊室。 如今，苏小米重新返回D市滨河人民医院，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实习医生了，她是专家，而且医院还特地给她配了一个助理。 助理小姑娘一见到医院里面的大人物凌院士走来了，突然有些紧张。 毕竟这么多年，凌一扬一直是医院里许多女护士女医生们集体暗恋的对象，连这个小助理也不例外。 苏小米并没有发现凌一扬，她正在垂头看着一些资料。 助理见到凌一扬，正准备按叫号器的手，停了下来，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小女生的羞涩与紧张，“凌，凌院士，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小米依旧垂头看着资料，一工作起来的她，认真极了，没有注意到什么异样。 凌一扬极淡地看了一眼这个小助理。 她的胸牌上有她的名字：苏岩。 也是和苏小米一样的姓。 凌一扬抬了抬薄唇，在面对旁人时，声音难免有些清冷，“苏医生，你先出去一下。” 听到这一声苏医生，办公桌前看着资料的苏小米，这才抬起头来。 苏岩也有些愣，“凌，凌院士，是让我出去，还是苏老师出去？” 苏岩的小心脏跳得有些厉害。 连一旁的苏小米，也察觉到这个小助理对凌一扬的爱慕小心思。 许多年前，苏小米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不觉得医院里的姑娘们都那么喜欢他。 许多年后的今天，她在他身上的心思多了，自然能够察觉，他就是男神般的存在。 一想到那么多姑娘都喜欢他，她心里竟然有了醋意。 大概，年少时她一直以为，他只会永远的属于她一个人，所以才没有危机感。 可经历了那么多的阴睛圆缺与离散聚合后，她这才明白，没有什么是能够真正永远的…… 苏小米也不确定，凌一扬是叫她出去，还是叫苏岩出去，便起了身，准备往外走。 在她经过凌一扬时，却突然被他抓住了胳膊。 一侧头，就看见凌一扬眉心紧蹙。 他抬了抬薄唇，“你去哪里？” “你不是让我出去？” “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身后的苏岩，看了看苏小米的胳膊，被凌院士紧紧地拽着，很是亲密的样子，一瞬间明白了这是让她出去呢。 苏岩很识趣地离开了，走时满脸失落难过。 凌一扬把门上了个反锁。 苏小米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感冒应该好了吧？” 凌一扬拿了一包东西给她，答得风马牛不相及，“口罩，防护手套，拿好了。最近接诊的时候，注意防护。” 苏小米不解。 凌一扬又说，“呼吸科发现十几例病毒肺炎感染者。” “传染病？”苏小米担忧道，“那你也要注意防护。病毒珠送去分解研究了吗？” 凌一扬说，“还在走程序。等走完一系列合规的程序，还要等分解研究结果，没那么快。反正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注意防护。” “好。”苏小米看着他，赶紧又道，“你也要注意防护。” 凌一扬摸了摸苏小米的脑袋，“放心！” 感受到脑袋上的那只大掌，苏小米心里有暖流淌过。 凌一扬又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还要去忙了，口罩戴上。” 说话间，凌一扬就拆了一只口罩，替她戴上，这才转身离开。 - 凌一扬晚上有个饭局。 在D市的星海大酒店。 而此时，奶爸程萧也带着知知，到了星海大酒店的某个包厢外。 知知的一整只小手，牵着程萧的一根手指头，即使是这样，依旧显得她的手小小的。 两父女的回头率特别的高。 一个萌萌的，美美的，可爱可爱的。 一个则是帅帅的，高高的，又特别的有成功人士的气场。 知知问，“爸爸，四舅舅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呀？” “爸爸也不知道，我们一会儿就见到舅舅了。”程萧牵着她，一边走，一边答。 知知鼓起嘟嘟的脸来，“我好想四舅舅，可是每天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他。” “没办法呀，你四舅舅是大明星，每天忙得很。” “爸爸，为什么每天舅舅和妈妈都那么忙，都要工作。可是你却不用工作？” 程萧没有说自己要带她，所以没去工作。 他摸着知知脑袋，开着玩笑道，“因为爸爸是吃闲饭的呀。” “爸爸，那我以后也想吃闲饭，不想工作。工作一点也不好玩。” 每天妈妈和舅舅们，都要忙工作，一点也不好玩，知知只想玩。 程萧又摸了小不点的脑袋，“好啊，等你长大了不用工作，爸爸养你，给你钱花。” “爸爸，可是你没有工作，你怎么有钱？” “爸爸有钱。等你长大了，都给你。” 等知知长大了，早就不记得他了吧。 那个时候，她会和她亲生的爸爸呆在一起，哪里还记得他？ 程萧心里苦涩无边。 两父女一边走，一边聊，迎面撞上了从包厢里走出来的凌一扬。 知知第一眼认出了凌一扬来，忙甩开了程萧的手，跑着迎上去，“大长腿叔叔，大长腿叔叔……” 程萧看到凌一扬，步子不由放缓，瞳孔不由缩了缩，闪过一丝羡慕和嫉妒，在看到知知跑上去就抱着他的腿的那一幕，心里突然酸了起来。 没良心的东西，这还没相认就这么亲了，要是等相认的那一天，不是彻底没他这个养父的地位了？ 程萧的心里，特别失落，又特别害怕失去知知。 知知又有好多天没有看到大长腿叔叔了。 她一跑上去，就抱着凌一扬的腿不放，小小的个子在他高高的身体前像是一个团子，萌萌哒，可爱极了。 凌一扬立刻被萌化了，可是见她喊程萧爸爸，心里隐隐有种不安。 程萧是什么时候有孩子的？ 凌一扬把知知抱起来，和知知说了几句话，又看向目光深邃而复杂的程萧，“程先生，好久不见，知知是你的孩子？” 115 爸爸会永远爱你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并没有急着回答凌一扬的话，而是看了看被凌一扬抱在怀里的知知。 这小不点应该是在上次在医院里走丢的时候，认识的凌一扬。 还没有和凌一扬相认就亲热成这样，不愧是亲生的。 程萧心里酸得很。 一想到小不点过不了多久，就会和凌一扬相认。想想他养了她三年零四个月，这么久的感情，真是万分的不舍。 苏小米应该还没有告诉凌一扬真相，否则凌一扬不会这么问。 程萧想，大概苏小米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清楚吧。 在苏小米没有和凌一扬沟通清楚之前，他和她们母女俩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珍贵的。 程萧只希望好好地珍惜这最后的相处时光。 他正准备和凌一扬说什么，杜玉苏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正迎面朝程萧走来。 因为知知在凌一扬的怀里，凌一扬又背对着杜玉苏。 一时之间，杜玉苏并没有发现凌一扬，只是看到了知知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杜玉苏上前，对程萧笑道，“这位先生是你朋友吗？真是难得，知知从来不让别人抱，今天怎么愿意让这位叔叔抱了？” 说话间，杜玉苏把目光从知知的身上抽开，落到了所谓的叔叔身上，忽然发觉他是凌一扬。 那一瞬，杜玉苏瞬间地蹙紧眉心，脸上的笑意茫然无存，咬着后牙槽露出深深的怒意来。 这是苏小米离婚后，杜玉苏第一次与凌一扬正面交锋。 虽然此时此刻的小米已经有了程萧和知知，家庭也美满幸福，但杜玉苏依然忘不了凌一扬给小米带来的伤害。 亏得程萧从小就喜欢他家妹妹，不嫌弃他妹妹是二婚，否则小米这一辈子就彻底毁了。 杜玉苏的脸上火气冲天，真是想用他毕生所学的太极拳和柔道，把凌一扬打成一团肉酱。 若不是有知知小可爱在这里，不能让小朋友看到那么不和谐的画面，杜玉苏真想动手打人。 最终，杜玉苏捏成拳头的手还是松了开来，又朝知知拍了拍手，张开怀抱道，“知知，乖，到舅舅这里来，舅舅抱。” “不要嘛。”知知摇着扎着小辫子的脑袋，脸颊鼓起来，像是一只不情不愿的小豚鼠，“我要大长腿叔叔抱抱。” “舅舅抱，舅舅给你带了礼物哦。”杜玉苏诱哄道。 对面的凌一扬，脸色一点一点的冰冷和阴沉起来。 杜玉苏说什么？ 他是知知的舅舅？ 苏家八个孩子，苏小米七个哥哥，未曾有任何姐妹。 知知是…… 凌一扬忽然意识到什么，难怪总觉得知知的身上有苏小米的影子。 那一刻凌一扬觉得可笑至极。 他等了四年的人，竟然生了别人孩子…… 杜玉苏硬是把知知从凌一扬的怀里抢了过来，凶巴巴地瞪着他，“姓凌的，你离我家小米和知知远一点。别让我再看见你靠近她们，否则把你的腿打断。” 凌一扬并没有听清杜玉苏在说什么。 他心里所执著和坚守的东西，忽然轰然倒塌。 他嘲笑的勾了勾唇。 杜玉苏告诫地瞪了他一眼，就抱着知知进了包厢。 留下程萧和凌一扬二人。 程萧知道，凌一扬是误会了，他正要开口，凌一扬抬着薄唇抢先道，“你和小米结婚了？” “是。”程萧又说，“你现在有空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凌一扬目光冷冷地眯了眯，眼神里带着狠狠的嫉妒，“没空。” 程萧的唇边闪过一丝苦涩的笑。 有什么好嫉妒他的，真正该嫉妒的是人他，这样有名无实的婚姻他宁愿不要。 程萧宁愿小米所朝思暮想的人是他，也不要这虚名一场的婚姻。 “我只需要两分钟。” 凌一扬眼里的嫉妒，一点一点地加深，“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程萧看着他离开后，有些无奈，只好进了包厢。 包厢里的杜玉苏，正在喂着知知甜点。 他一边喂知知，一边问程萧，“你和姓凌的那个渣男，在外面说什么呢，跟个女人一样，磨蹭这么久。难道你不恨他？” “恨有什么用？”程萧坐下来，内心依旧是苦涩的，表面上却极其沉稳淡定。 杜玉苏问，“你明知道他是小米的前夫，还和他走这么近。要不是他，你和小米也……算了，不提这些不愉快的。” 程萧对凌一扬是嫉妒得发狂的。 可他也私底下了解过凌一扬，他人品靠谱，对小米与专一，如果他是苏小米的哥哥，一定会放心地把小米交到凌一扬的手里。 程萧看向杜玉苏，“别把凌一扬想得那么坏。他没你们想的那么渣。” “你怎么还替那个渣男说话？”杜玉苏实在是不解。 程萧却道，“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有时候你深入了解一个人，很有可能会是另一种认知。” 杜玉苏不悦道，“好像你很了解凌一扬似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有什么好深入了解。刚刚要不是知知在，我保证会打断他的腿。” “你确定，你打得过他？”程萧蹙眉。 杜玉苏不屑地笑了笑，“开玩笑，我一个柔道冠军，又练过太极拳，还打不过他弱不经风的医生？” “你确定，凌一扬只是一个弱不经风的医生？” “那他还能是什么？反正打不过我。” “希望你是对的。” 程萧看知知吃着蛋糕，脸弄得脏兮兮的，像是一只小花猫一样可爱。 一块提拉米苏，很快就被知知吃完了。 她又盯上了程萧面前那杯牛奶，“爸爸，我要喝奶奶~” 程萧把牛奶递给她，唇角微勾，温柔地笑了笑，心里却是苦涩无边。 也不知道知知的这一声爸爸，还能再叫多久。 他看着猛吸牛奶的知知，摸了摸她的脑袋，“知知，你会永远爱爸爸，对吗？” 知知咬着吸管，一边吸牛奶，一边点头。 看到小不点这可爱的样子，程萧心里暖暖的，又笑了笑道，“知知最乖了，爸爸也会永远永远爱你哦。”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程萧有些哽咽，又重复了一句，“爸爸真的会永远爱你的……” 116 说你爱我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杜玉苏看着程萧今天怪怪的，怎么好好的突然还泪目了？ 他拍了拍程萧的肩，“老程，你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眼睛还湿了，哭了？” 杜玉苏和程萧从小一起长到大，却从来都没有见他哭过，连他小时候撒了谎被大人打得皮开肉绽，都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 杜玉苏半开玩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程萧越想越觉得伤感。 知知现在才三岁，还没有记忆力，以后就要跟亲生爸爸生活在一起了，往后的记忆就全是她的亲生爸爸了。 等她长大了，要是不记得他们这三年的相处时光，那该怎么办呀？ 他好想给知知当一辈子的爸爸，越想越心酸，“我就不能煽情一下？” 杜玉苏掌着程萧的肩，蹙眉笑道，“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煽情呀？” 程萧推开肩上的那只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想到将来知知要嫁人，要离开我，难过一下，不可以？” 杜玉苏想想，这确实是让人难过的话题。 他这个舅舅，也不舍得以后知知嫁人，“知知才三岁，你就想到她嫁人的事情。真等到她长大成了个大姑娘，要是哪个男人把知知拐跑了，你不得打断他的腿？” 程萧更伤感了。 要真是能够看着知知长大，那该有好。 可他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他又看了的大口吸着奶奶的知知，忽然间万分不舍。 - 苏小米加完班，正是夜里八点多。 从医院里走出去，她没有让家里的司机来接她，而是坐了公交车。 在公交车上，她鼓着粉嫩嫩的腮，想了许久，终于鼓起了勇气，下了公交车，调转方向，打车去了凌一扬住的荷塘月色。 那个时候，凌一扬说，那里的房子是买来当她们的婚房的。 如果一切顺利，他们一家三口也不会蹉跎了这么多美好的时光。 苏小米一直在凌一扬的别墅外等着，看见里面的灯亮着，知道他没有睡，一直徘徊在门口。 她正要按门铃的时候，看见瘦弱的薛美娟送着向薇出了门。 两人一起看到了苏小米。 薛美娟见到苏小米，忽然激动地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小米，真的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一扬他等了你很久吗，这几年你去哪里了，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 苏小米觉得愧对薛美娟，但看见她现在脸色比起四年前好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她的病情好转了许多吧，便觉得一阵安慰。 她正要说什么，旁边的向薇突然道，“阿姨，你还不知道吗？苏小米结婚了，孩子都有了。只是你和一扬不知道罢了。” “什么……”薛美娟只觉一道睛天霹雳，当头霹了下来。 但很快，薛美娟就又问，“小米，你和一扬的感情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跟别人结婚了，还连孩子都生了。你告诉妈，这不是真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薛美娟自称的这一声妈，让苏小米感动到热泪盈眶。 她都消失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她还拿自己当儿媳妇看待，她感动不已，“妈……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我可以单独和向医生说会儿话吗？” 纵使薛美娟有千言万语想和苏小米说，但还是很善解人意地回了别墅，把空间留给她和向薇。 薛美娟一走，向薇就恶狠狠地瞪着她，“苏小米，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来找凌一扬。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当然没忘，我答应你两个小时内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但没有答应你，以后都不能来找凌一扬。”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你跟凌一扬解释了，他就会相信你吗？你现在已经是二手货了，你抢不过我的。” 苏小米从来不与人争，也从来不喜欢怼人。 但向薇真的让她好讨厌啊，她哪里来的自信，真以为她好欺负不成，“是吗，如果你抢得过我，那为什么我都走了四年了，你还是没有如愿地嫁给凌一扬？” “你……”向薇一时之间，竟然答不上来。 苏小米又说，“今天我就要跟一扬讲清楚，知知是他的女儿，我是被逼才跟别人结婚的。四年了，我不想再错过和凌一扬的每一分每一秒。谁也不能拦着我。” “很不巧。”向薇冷笑，“今天凌一扬不在家。”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苏小米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她也懒得再搭理向薇。 向薇绞尽了脑汁地想着，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要是苏小米把实情都告诉凌一扬，她就彻底地没有机会了。 没过几分钟，凌一扬的车就从远处开来。 苏小米有些紧张，看着那辆熟悉的卡宴弯过一道假山与喷泉，朝这边开来，她立刻从石头上起了身。 向薇更加紧张。 凌一扬的车子，本是要直接开进停车库的，但车灯照在苏小米的身上，他顿时减缓了车速，慢慢地停了车。 凌一扬根本没有注意到苏小米身旁的向薇，他的目光只落在苏小米的身上。 想到知知是她与程萧的女儿，心里又恨又痛，却还是停了车，开了车门走下来。 他目光刺痛地看着苏小米，脸色黑沉沉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小米有些紧张地鼓了鼓腮，“我有话要对你说。” 角落处的向薇就冲出来，抓住了凌一扬的胳膊，“一扬，不管苏小米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她。她结婚了，跟别的男人生孩子了。你不要相信她。” 凌一扬很嫌弃地挥开向薇，“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 他的心情本就糟糕透了，在看到向薇这个碍眼的女人后，心情就更烦了，以至于后面的那个滚字，说得有点重。 向薇一瞬间就泪流满面，“一扬，她都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孩子了，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 凌一扬懒得理会向薇。 他直接拽住了苏小米的胳膊，一路拉着她进了别墅，回了自己的房间，又重重地把门关上。 苏小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的，昨天还好好的呢。 117 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呀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她正要开口，凌一扬忽然捧起她的脸，朝着她的唇狠狠地擒了下去。 良久良久后，他才抬起头来，满目刺痛地看着她，“你什么也不要说，如果你要说，可不可以只说你爱我。只要是你说的，我什么都信……” 苏小米难过地鼓起腮来，像是一只神伤又心痛的小豚鼠，她好想抱一抱凌一扬，好好地抱着他，跟他说一声我是爱你的呀，我真的好爱好爱你的呀。 她正抬起手来，凌一扬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电话里说了什么，苏小米听不清楚，只见凌一扬眉头紧蹙，似乎事态紧急。 他挂了电话，苏小米抬了抬唇，“那个，我……” 凌一扬神色严肃，“我要去一趟C市，开个紧急会议，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苏小米刚想问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就见他直接就走了，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小米，这几天接诊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防护。” 苏小米哦了一声。 见他走得匆忙，她皱了皱眉，鼓起腮来，像是一只疑惑重重的小豚鼠。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走得这么紧急？ 凌一扬这一去C市，一连一个礼拜都没有回来。 期间，苏小米收到过他的一通电话，提醒她近期千万千万要做好防护工作。 没过两天，全国就收到了C市的封城通知，与新型肺炎传染病的通报。 一时之间，传染病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举国上下全部进入了抗疫状态。 苏小米在D市被急疯了。 C市封城，所有的人进不去，也出不来，可凌一扬还在那里参加抗疫工作。 D城人民医院征集第一批志愿医生，前往C市参加救援工作时，苏小米直接去了傅炳辉的办公室。 “舅舅，我要去C市救援。” 听到这句话，傅炳辉立刻反对，“不行，绝对不行。就算我答应你去，你爸也不会答应。你是我们宠在心尖上的宝，怎么可能让你去冒那个危险。” “舅舅，我是医生。那些感染得病的人，也都是他们家人眼中的宝，如果每个医生都像这样，那谁去救他们？” 傅炳辉被问得哑口无言。 虽然他也心系着病人，希望这场疫情能够快点过去，但他不想他最可爱的外甥女这般去涉险。 晚上，程萧接苏小米回苏家。 苏有荣和杜婉，也是竭力反对她去C市抗疫。 苏有荣说，“小米，你是学中医的，又不是呼吸科的医生，你去了作用也不大。” 苏小米急得鼓起腮来，像只生气的小豚鼠，却立刻理直气壮道： “中医怎么就不能参加抗疫？这是肺炎性的传染病。从中医角度上来看，温邪上受，首先犯肺。如果正气内存，邪不可干。” “……” “至少我认为，找到好的中药配方，可以预防和减少感染的可能，也能在治疗中起到辅助作用。” “……” “我必须去C市参加抗疫工作。” 她不仅是个医生，心系着感染的病人，想做出点贡献。 更重要的是，C市有她心爱的男人。 以前学医的时候，她就想好了，要和他永远站在一起，肩并着肩。 她不能丢下凌一扬一个人，让他在那边孤军奋战。 更何况，她的凌一扬出个意外，那可怎么办？ 她还没有亲口告诉他，知知是他的女儿呢。 她还要等着，知知亲口叫他爸爸，等着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呢。 可如果要是失去凌一扬……她都不敢想。 苏小米突然哽咽地抓着苏有荣的手，撒娇地鼓起腮来，乌溜溜的大眼里，突然就泪蒙蒙的，“爸爸，求求你了，你让我去C市吧，我必须去，求求你了……” 她一想到如果凌一扬单枪匹马地在那边，若是被感染了，就害怕得不行。 尽管她知道，做为医生的，遇上这种事情就要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她也是支持凌一扬在一线抗疫的，但她真的怕，怕失去…… 这一次，说什么她也要和凌一扬站在一起。 她鼓起粉嫩嫩的脸颊来，眼泪在眼珠子里打着转，又一行一行地落着下来。 苏有荣也忽然哽咽起来： “小米，当初爸爸本是不同意你学医的。” “……” “你钢琴弹得好，画儿画得好，毛笔字也写得好，舞也跳得好，歌也唱得好，随便是往哪一行发展，你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早就名声在外了。” “……” “可你非要选择学医，爸爸就依了你。想着当医生也不是那么危险，只要你喜欢就好。” “……” “可是如果要让你置身在危险之中，爸爸说什么也不同意。” “……” “你舅舅可是告诉我了，这种传染病目前没有疫苗，也没有特效药，一旦感染死亡风险很高。你说你要去一线抗疫……” 苏有荣突然就哽咽了起来。 要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有个什么好歹…… 苏有荣不想想象，突然一把老泪纵横，旁边的杜婉也在劝说着苏小米，让她不要去。 只有默默抱着知知的程萧，懂得苏小米的用意，他心系着凌一扬，不让她去，她肯定会疯的。 苏有荣又说，“小米，你不仅是一个医生，你还是爸爸妈妈的女儿，也是程萧的妻子，更是知知的妈妈。你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爸爸可以在物质上支持你抗疫，我已经在购买医疗防护设备了，而且爸爸会捐很多钱，哪怕把钱捐完都可以，就是不同意你去一线涉险。” 苏小米知道，苏有荣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她鼓着腮，一边哭，一边沉思，忽然有了自己的主意。 苏有荣像是洞穿了她的心思，严肃道，“你别想悄悄地离开D市，一个人跑去C市抗疫。我不会同意的。管家，去保安公司调几十个安保人员来家里，把别墅上上下下封死，不允许任何一辆车，任何一个人出入。这些天，看着小姐，她的活动范围，只能在家里。” “爸爸……”苏小米突然绝望了起来，“你不能这样强迫我……” 苏有荣狠了起来，“希望你明白爸爸的苦心。” 一连三天，苏小米绝食抗议。 杜婉去劝她好好吃饭，她不听。 苏有荣也去了，每次给她送水送饭，她都米粒不沾，滴水不进。 她只坐在床边，鼓着腮，生着闷气，一言不发，似乎是用行动告诉苏有荣，如果不让她去C市抗疫，她就饿死在这里。 以前她说什么，爸爸都依着她。 可这一次，苏小米发现爸爸是动了真格。 她也动了真格。若不让她去D市见到凌一扬，她真的会一直绝食下去…… 118 超级大暖男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绝食的第三天，苏小米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因为没有力气，她懒得动一下，饿得厉害，晕得厉害，也渴得厉害，胸口也慌闷得厉害，几次舔了舔唇，越舔却越觉得双唇干渴。 苏小米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唇干得刺人。 可她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从这里出去，再坐车去C市找凌一扬。 她突然好恨自己，干嘛要告诉家人，怎么不跟着医院的抗疫支援队，直接去C市呢。 可现在犯愁的是，如果不是跟着抗疫支持队的话，是出入不了C市的，因为C市现在全城禁止出入，就算是她从家里出去了，也进不了C市。 真是愁死她了。 她必须要想个法子，说服爸爸苏有荣。 没有他的允许，舅舅傅炳辉也不会给她办理出入证明的。 她好着急，好着急…… 门口第NNN次响起敲门声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软绵绵又晕沉沉地躺着。 只传来杜婉焦急如焚的声音，“宝宝，你没事吧，你不要吓妈妈……” 接着，杜婉破门而入，看到苏小米睁开眼来看了她一眼，杜婉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把她的宝贝女儿饿出个好歹来。 一走过去，杜婉就忍不住哭了，“宝宝，你吃点东西好不好，妈妈求求你了。你要是饿出什么事来，妈妈也不想活了。” 苏小米眨眨眼睛，虚弱道，“如果不让我去C市，那就饿死我好了……” 杜婉隐约听到她的声音，心疼得眼泪直掉，又说了许多劝说的话，可苏小米一句也不回。 她就只有那么一个态度：她必须要去C市。 最后杜婉拿她无奈，只好走出去。 杜婉擦着泪的背影既充满母爱又显得无比地难过痛苦。 看着妈妈的背影，苏小米觉得自己特别的不孝。 她自己都是孩子的妈妈了，却还要让父母为她操碎了心。 可她没有办法。 她必须去C市，必须见到凌一扬。 杜婉走出去后，见到了抱着知知的程萧。 程萧一看她手中端着的粥和水，一点也没有动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然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妈，你先去楼下休息。让知知进去。” 程萧把杜婉端着的粥和水，交给知知，“能端稳吗？” 知知端着沉沉的，但勉强地点了点头。 程萧吻了吻知知的额头，“让妈妈吃点东西，就靠你了，知知加油。” 知知又乖又懂事地点了点头。 等程萧把门推开后，知知吃力地端着东西进去。 眼见知知进来了，苏小米才爬了起来，接过她手中的吃的。 知知心疼地看着她，“妈妈，你再不吃东西，宝宝会心疼死的……” 苏小米一瞬间泪目，用又渴得干巴巴的唇，吻了吻小不点的额头，“知知，你想不想再见到大长腿叔叔？” 知知点了点头。 苏小米又问，“你喜欢大长腿叔叔吗？” 知知再次点头，“喜欢！” 苏小米一把将知知拥入怀里，“妈妈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大长腿叔叔了，所以妈妈必须去C市。” 知知当然不懂妈妈在说什么，只问，“那我还能见到大长腿叔叔吗？” 苏小米松开怀里小小的知知，抬起头来，坚定道，“能，相信妈妈，一定能的。” 门外的程萧，听得清清楚楚。 她心心念念的人，果然是凌一扬。 程萧心里堵得慌，默然握紧了拳头，他心里复杂极了。 他怕苏小米去了C市，万一感染了传染病，成了新闻里牺牲的抗疫英雄。 他怕，怕极了。 可他更怕的，是看到苏小米这般的不快乐，这般的难过，这般的痛苦。 程萧像是一瞬间想通了许多，默然地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推门进去，“知知，你去楼下找外婆，爸爸和妈妈谈谈。” 知知特别的懂事，擦了擦苏小米的泪，就乖乖转身了。 看到小不点准备要走，程萧又突然喊住了她，“知知……” “爸爸。”知知萌萌地回答着，“还有什么事？” 程萧蹲下来，拉着知知的手，“你可不可以抱着爸爸妈妈，叫爸爸妈妈一声？” 知知点头。 程萧抱起她，来到苏小米的身前，坐在床沿边上，让知知在中间抱着他们俩的脖子。 程萧又说，“知知，叫爸爸和妈妈，亲一下爸爸和妈妈。” “爸爸，妈妈。” 知知先是亲了亲苏小米的脸颊，又亲了亲程萧。 那可爱的小嘴唇，亲过苏小米，再来亲他，感觉好像很温馨。 听知知叫爸爸妈妈的时候，程萧觉得好幸福。 就算这样的幸福，一直是一场戏，可他也算拥有过呀。 以后，他可以对自己说：曾经拥有过，曾经拥有过…… 程萧又吻了吻知知的额头，“好了，知知，你去找外婆吧。爸爸和妈妈聊一会儿。” 知知走后，程萧看着虚弱的苏小米，心疼得要死。 他端起水来，递到她的嘴边，“你三天没喝水了，这是淡盐水，喝一点，别虚脱了。” “我要去C市。”苏小米虚弱地抬了抬唇。 程萧心里一阵痛，“你乖乖喝点水，我答应你，我去说服爸让你去C市。” “你真的有办法吗？”苏小米虚弱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程萧满眼苦涩地看着她，“从小到大，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哪一件没有做到？” 也是。 从小到大，程萧从来没有食言过。 苏小米忽然内疚得不行。 这么好的程萧，她怎么忍得下心伤害他。 但爱情里，从来就是自私的。 她也是自私的，只想着凌一扬，却从来没有顾过程萧的感受。 苏小米鼓起腮来，泪蒙蒙的眼里掉着一颗又一颗的眼泪，内疚又感动地看着程萧，“程萧，你是我一辈子的亲人，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这是程萧听到的，最伤人的话。 他明明痛得不行，却假装风轻云淡，“谁要当你的家人，我以后也要娶妻，也要有自己的老婆孩子的好不好。你当真以为我程萧娶不到老婆？” 苏小米笑了，却依旧落着泪，“是，我们程萧是大帅哥，超级暖男，肯定能娶到一个漂亮温柔又贤惠的好老婆的。” “反正我娶老婆，不要找你这样式的，笨笨呆呆的。”程萧故意又道。 苏小米心里比什么都清楚，他就是故意说得这么不重要的，她鼓着腮，落着泪，虽感动，虽内疚，却不忘问： “那你什么时候说服我爸，让他同意让我去C市？现在就去，好吗？” 119 你们夫妻好好聊聊吧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心里被扎了一下，却关心十足地把水杯递到苏小米的唇边： “那你答应我，先好好地喝水，好好地吃点东西。” 苏小米顿时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然后乖乖地喝了那杯淡盐水。 因为三天没有喝水吃东西了，当淡淡的盐水浸过喉咙时，她感觉自己像是久逢旱雨的小树苗，顿时被浸润得十分舒服。 也是因为太久没喝水了，喝得有些猛，不由呛了几下。 程萧拍拍她的背，蹙眉道，“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 在程萧的劝说下，就苏小米前往C市参加抗疫工作的事情，苏有荣终于点头同意了。 苏有荣站在苏小米的房间外，心疼地敲了敲门，“小米，爸爸能进来吗？” 苏小米亲自来给苏有荣开了门。 门缝敞开，两父女四目相时，已是彼此双眼通红地噙满了眼泪。 苏有荣先开口道： “小米，你说得对。如果每一个医生都躲在家里不去参加抗疫，那重灾区深受病魔摧残的可怜人，又有谁来救呢？” “……” “爸爸为有你这么一个有医德高尚的女儿，而感到无比自豪和骄傲。” “……” “爸爸同意你去一线了，但你得答应爸爸两个条件，必须让程萧陪着你去，方便有个照应。” “……” “还有，必须安安好好地回到爸爸的身边来。” 苏小米鼓着腮，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已滚滚而落，“嗯！爸爸，是女儿不孝，这么大了还要你为我操碎了心。” 苏有荣抬起手来，划过她婴儿肥的湿润脸颊，替她拭了拭泪，“傻瓜，你永远是爸爸的孩子呀。爸爸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去？” 苏小米心里很难受。 眼见着苏有荣的身子大不如从前，而且因为长期吃药，身体虚胖了起来，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健康和精神了。 这样的苏有荣，更让苏小米心疼，“爸爸，等我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苏有荣又说，“小米，你大哥和七哥，已经去C市当自愿者了。只有三哥，四哥，五哥，六哥和你二哥哥，赶回来送你。” 苏小米顿时不哭了，鼓着被泪水浸湿的脸颊，眨眨眼，半天都没有想明白： “爸爸，为什么你允许大哥和七哥去C市当志愿者，却不允许我去C市抗疫。这不公平！” 苏有荣顿时接不上话。 在他的观念里，男儿就应该有担当，有作为，不仅要对妻儿负责任，更要对家国尽忠尽责。 他顿时理所当然道，“因为你大哥和七哥也是我们国家的一个成员，国家有难，当然要去尽绵薄之力。” 苏小米眨了眨眼，觉得这话有道理，可又好像没有道理。 她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可是爸爸，我也是我们国家的一个成员呀，我也应该为国家尽点绵薄之力呀。再说了，我们家八个孩子，就我一个人是医生，只有我才懂得医护专业知识，应该我去参加抗疫才行呀。为什么你同意大哥七哥去，却要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去？” “爸爸不是怕失去你嘛。” “那爸爸不怕失去大哥和七哥。大哥可是有妻有儿了，可七哥还没有谈过恋爱呢。” “你大哥和七哥是男儿身，男儿身就应该精忠报国，牺牲了就牺牲了嘛。可你是女孩子，你不同。” 苏小米有点懵懵的，“我怎么就不同了？” 难道，爸爸是嫌弃她医术不行，怕她去给抗疫工作者们添麻烦？ 她顿时说了一大通： “爸爸，我现在不是以前的小实习生了。我现在懂中医。” “……” “你把我关起来的这三天里，我已经想了很多预防传染的药方子。这些药方子，我还和邓奶奶一起商量过。连她都说我开的药方子很好。” “……” “我带着药方子过去，肯定不会添乱，肯定会帮上大家的忙的。” 苏有荣皱眉，“你绝食的这三天，竟然在研究药方子？” 苏小米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 “当然啦，既然决定要去C市，怎么能打无准备的仗。你看，方子都是我配的。这是普通的预防方子，这是轻症，中度症状，重症的方子。到了那边，还要根据每个病人的实际情况，再作调整。” 苏有荣看了半天，也看不懂女儿写的方子，还有那一套中医理论。 只觉得他的女儿，果真不是那个懵懵的实习医生了。 “小米，你真的长大了。”苏有荣感叹道。 “爸爸。”苏小米说，“我都三十二岁了，你才说我长大了。我在你眼里，未免长得有点太慢了吧。我明明上高中的时候，就没有伸手问你要钱了，早该是个大人了呀。” 苏有荣安慰地笑了笑，“是，我的小米一直都这么自立自强。” 程萧一直在门外面，等着苏有荣和苏小米谈完话出去。 许久后，他才看到苏小米高兴地挽着苏有荣出去，看来他们已经谈妥了。 苏小米见到程萧，松开苏有荣道，“爸，你先下楼吧，我和程萧聊一聊。” “好。”苏有荣欣慰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婿，“程萧，抗疫一线可不比在家里，一忙起来可能连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你们夫妻俩好好聊聊吧。” 听苏有荣称他们俩为两夫妻时，程萧的心里特别复杂，是欢喜，欣慰，又是苦涩，也像是在做梦。 这么多年，他与苏小米的夫妻关系，一直让他以为是一个梦。 如今，梦真的该醒了。 他朝苏有荣点了点头，就见苏有荣下楼去了。 苏小米望着他，“程萧，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去C市，难道你要去当志愿者？你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吗？” 他怎么不知道C市有多危险，全城禁严，这是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危机。 可他怎么放心，让她单枪匹马的过去。 他一边朝房间里走去，一边漫不经心地坐到沙发上，“我从集团里挑了两百名志愿者，跟我一起去。” “你公司竟然有这么多人愿意去当志愿者，他们都不怕死吗？” 废话，能有不怕死的，那是程萧给了十倍的工资筛选出来的，并承诺若是有人在C市牺牲了，将给予每人一千万的赔偿。 120 见到了凌一扬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手搭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我集团下全国各分部的员工加起来，一共近二十万人，还挑不出两百个志愿者？” 苏小米鼓了鼓泪痕未干的脸颊，若有所思地感叹道，“也是，你公司那么多人，这些志愿者都好伟大哦。” “下午你就随我和我的物资车，一起去C市。” 苏小米坐到他的对面，“啊？你还要捐物资呀，你不是已经捐了一个亿了吗？” “C市的各个医院现在最缺的就是物资。这是我和你爸一起集资买的医疗用品和医用器械。” 说到这里，程萧眉心紧眉，“那些奸商，趁着现在疫情当头，正是缺这些医疗用品的时候，他们却纷纷坐地起价，从生产机器到原材料，通通涨了十几二十倍。” “涨得这么凶吗？”苏小米也蹙了蹙眉心。 这个时候还要坐地起价的人，真是没有良心。 程萧说，“平时一套生产口罩的机器，配下来顶多十几万，现在疯涨，八十多万是最低的，还有的厂家涨到一百多万。还有原材料，尤其是熔喷布，涨了几十倍。” 苏小米愤愤不平道，“难怪以前的口罩几分钱一个，现在几块钱一个都买不到。” 程萧安慰说，“你放心，我和爸已经一起出钱，买了许多机器和材料，准备自己生产医用防护用品。然后做公益，把这些防护用品通过各个城市的各个社区，免费派发下去。” 苏小米似乎又重新认识了程萧。 以前她只知道程萧做生意十分了不起，接手程叔叔的企业后，市值翻了几十倍。 却不曾想，他除了做生意厉害，还能有这么一颗善良的心。 苏小米动容地看着程萧，眼里有敬佩之意，“谢谢你，为了扛疫工作，做出了这么多的贡献。我以前看你做事干脆利落，只求利益，还以为你和别的企业家一样呢。” 程萧心灵被暴击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好歹我也是一个有良心的企业家好不好。” 苏小米会心一笑。 “对了。”程萧又问，“你和你们医院的那个向薇，熟吗？” “你认识她，你提她干什么？” “他们向氏企业也涉及医疗行业。趁这次疫情，他们手上的仪器和医疗用品的原材料全部坐地起价。关键不是价钱问题，而是现在很缺那些东西。如果你跟她熟，托个人情我再找人跟她谈谈。” “他们向家坐地起价？” 苏小米一想到之前向薇用苏有荣的生命威胁她，再看向家这般良心泯灭的举动，就不足为奇了。 “我和她不熟。”苏小米愤愤不平地鼓了鼓腮，“没想到他们向家如此黑心黑肝。” 程萧冷笑，“这个世界上，奸商无处不存在。等这次疫情过去，我得好好会一会向家的人，让他们知道公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下午，程萧带着苏小米，随着他们几十辆的物资车，浩浩荡荡地去了C市。 傅炳辉也来给苏小米送了行。 送走他们，傅炳辉正要走，就见苏有荣接待了一个知名的律师--苏叶。 上次傅炳辉见到苏叶，还是凌一扬给医院捐了一大笔钱和一大批医疗器械。 等苏有荣送走苏叶律师，傅炳辉忙问，“姐夫，这个苏律师来找你做什么，难道你摊上什么麻烦了，她过来跟你交涉？” “你就这么希望我摊上麻烦？”苏有荣坐回沙发上，“不过疫情继续这么下去，我的好多实业都要遭受亏损，可能也撑不了多久。” 傅炳辉跟着坐到对面，“那你还和程萧一起，捐这么多物资和钱。”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苏有荣说，“小米一心抗疫，我要多支持她。而且发生这么大的疫情，我们这些企业家不做点贡献，还有良心吗？” 傅炳辉心里想，姐夫一家人就是太有良心了。 什么地震捐款，洪灾捐赠款，什么希望学校呀，扶贫呀，这种事情苏家做得太多了。 傅炳辉对苏有荣这种品质，由衷地感到敬佩，“姐夫，那苏叶律师找你到底是为何事？” 苏有荣端起一盏茶，“我有个忘年之交。他不仅是成功的投资者，还是个医生。他也去参加抗疫工作了。他让苏叶律师送来了一份遗嘱。” 傅炳辉敬佩道，“这个医生是知道抗疫风险高，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呀。但他为什么要把遗嘱给你？” 苏有荣感叹道，“他说他无亲无故，没什么牵挂。只希望能够帮到我，我现在确实比较缺钱，要是再撑两个月不能开工正常运转，我也会撑不下去了。这笔钱，就是及时雨。” 傅炳辉若有所思，“这个苏叶律师，也是凌一扬的律师。不知道跟你那个忘年之交，有什么关系。” “凌一扬，提他干什么？” “现在小米跟程萧在一起了，我才敢在你面前提凌一扬。以前小米还是实习生的时候，凌一扬给医院捐了一栋楼，里面有健身房、游泳池、图书馆，休闲娱乐室。他还说以后小米学习累了，可以去健身房锻炼一下。” “他还知道担心小米的身体健康？还有，凌一扬不就是个医生吗，怎么有钱给医院盖楼？” “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很奇怪他怎么有这么多钱。” “凌一扬？杨老弟？他们之间，有关系？”苏有荣若有所思。 苏小米和程萧赶到C市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 苏小米直奔凌一扬所在的重灾医院，身后的程萧纵有万千的不舍和担忧，却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这边的疫情远远比程萧想象的严重，大半夜的，医院却人满为患。 他亲自到了自愿者报名的地方，报了名。 登记过后，工作人员让他明天再来，可他却坚持要立刻上岗。 但他一去到医院，就找不到苏小米了，医院那么大，人那么多，看病的人个个都人心惶惶，治病的人也忙得像是停不下来的陀螺。 而且医护人员全部都穿着防护服，戴着护目镜，全副武装，根本看不清谁是谁的脸。 程萧只见每个医护人员的背后，贴着自己的名字，以此来区分谁是谁。 他找了一圈，没有见到苏小米，倒是见到了脚步匆忙的凌一扬。 121 我们一起回家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也是看到他的背后贴着凌一扬三个字，程萧才知道他的身份的。 凌一扬和同事从程萧身前匆忙而过，程萧忙开口喊了一声，“凌医生。” 听到程萧的声音，凌一扬让同事们先去手术室给病人用上呼吸机，然后转身回头，看到了只戴着口罩和手套，身上穿着志愿者衣服的程萧，见他连护目镜和防护服都没有穿，不由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过来当志愿者。”程萧抬了抬唇。 凌一扬冰冷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敬佩，但很快就开始担忧起来，“你来这里了，小米她怎么办？” 程萧蹙起眉来，答得风马牛不相及，“我只跟你说一句话。” “先跟我来。”凌一扬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去了一间办公室。 程萧跟在身后，见凌一扬拿出一套防护服和护目镜给他，“医院里挺危险的，注意防护，保护好自己。但是物资紧缺，我这里暂时只抽得出一套给你。如果你不洗澡，不换衣服，能穿几天。” 接过防护服，程萧不难看出，凌一扬应该是许久都没有洗澡了。 因为他身上有汗味。 程萧在新闻里就看见过，医护人员在一线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只能在医院的椅子上，抑或是铺开的报纸上，睡上三两个小时。 又怎么可能有时间洗澡？ 程萧对凌一扬的敬佩之意，不由油然而生，“放心，我送了几十车的物资过来。” “你是送物资过来的？”凌一扬问，“那小米呢？ “她为了和你一起参加抗疫，在家绝食抗议了三天。终于得到了家人的同意，也过来一线了。” “为了和我一起参加抗疫？”凌一扬觉得信息量太大，消化不过来，“她也来一线了？这里这么危险，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程萧勾唇冷笑。 他也想阻止，可是他阻止得了吗？ 程萧答得风马牛不相及，“凌一扬，知知是你的女儿。不要看她个子小，像个两岁的孩子。那是因为小米早产，七个月就生下来了知知。知知今年三岁零四个月十七天了。你自己算一算她的出生日期。我要说的话就这么多。至于你心中的疑惑，等抗疫结束，你自己去问小米。” 凌一扬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之间像被雷霹了一样。 是震惊，是惊喜，是错愕，是怀疑，是兴奋…… 可时间紧迫，有一个重症病人必须要马上切开气管，给他做手术。 他来不及问，双眼有些泪目，“等我做完手术再说。” 话还没说完，凌一扬已经迈开了腿。 即使他穿着臃肿的防护服，依旧掩不住那双又长又直的腿。 难怪知知要叫他大长腿叔叔。 程萧看着凌一扬的背影，“凌医生，小米爱的人一直是你。在抗疫工作中，请务必要保护好自己。知知和小米，等着你回家。” 今天对凌一扬来说，是非同寻常的天。 他知道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来一线跟他一起抗疫，甚至突然得知自己多了一个女儿。 想到知知那副和小米一样，可可爱爱的模样，凌一扬心里温暖无比，也突然多了莫大的牵挂。 “放心，我会注意的。”他背对着程萧，赶着时间，没有停步，“你也一样，万事小心。” 看着凌一扬匆忙离开的背影，程萧松了一口气。 终于说出来了。 那是一种如释重负，又心痛如绞的感觉。 - 苏小米一连在C市人民医院，呆了三天。 这三天，她总共睡觉的时间加起来，不足十小时，忙得像高速旋转的陀螺。 去的时候是深夜。 她连夜和医院的中医专家组，论了中医相关的治疗方案。 讨论组采用了她的方案，并立刻用到了治疗当中。 只是在讨论组上，她并没有看到凌一扬，凌一扬不在场。 而且就算是在场，每一个人这般的全副武装，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她一时半会儿也认不出凌一扬来。 会议结束的时候，苏小米特意看了看每个人后背贴的姓名，没有凌一扬的名字。 很是失落。 第四天，苏小米忙了一整天了，连口水都不敢喝。 晚上经过走廊的时候，一个志愿者突然喊住了她。 是七哥哥的声音？ 她转身回头，第一时间还没有认出七哥哥杜玉铭来。 因为防护服穿在杜玉铭的身上，像是一个粽子一样，口罩、鞋套、手套，是里三层外三层，又戴着护目镜。 依稀能从透明的防目镜中，看到七哥哥杜玉铭惊喜中带着担忧和关切的熟悉的目光。 她这才确定，确实就是七哥哥在喊她。 她惊喜得有些泪目，“七哥哥！” 来到这里四天了，终于见到亲人的影子，心里百感交集。 她同样担心杜玉铭。 杜玉铭和她只相差一岁，事业上却是混得风水从起，没有依靠家里半分，年轻纪纪却成了国内互联网行业最年轻的首富。 按理说这样有钱的七哥哥，不应该来到这里来参加抗疫，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 但是七哥哥从小就特别有善心。 苏小米为七哥哥感到骄傲和自豪，但也担忧他。 她正想开口问他近况，杜玉铭却先开口了，“米米，你还好吧？我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这四天，她哪有时间接电话，手机都是放在物品保存柜里的。 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又哪有时间摸手机？ 苏小米跟杜玉铭说了她的近况，又问，“七哥哥呢，你没跟大哥在一起吗？” 杜玉铭说，“我们是一起来的，可是这几天我都没有碰到他，人太多了。” 苏小米的时间紧迫，不能和杜玉铭聊太多，“七哥哥，你自己多注意。我要去忙了，等疫情结束，我们一起回家。” 一句我们一起回家，说得苏小米眼睛里已有了泪。 本就隔着一层护目镜，眼泪噙了满眼，视线就更模糊了。 她好像看见一个身形高挺，有着一双大大长腿的医生从那边走过，只是一个侧影，来不及看清他后背贴的医生名字。 等她告别了杜玉铭追上去的时候，已经瞧不见了。 122 我老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站在人潮中，看到走廊叉口通往各个地方的方向，再也没有看到凌一扬的影子。 也许，是她太思念凌一扬了，看花眼了而已。 她虽是很失落，却没有多余的时间神伤，很快就迈起了大步，继续去忙工作了。 在她望着别人的背影的时候，身后却有另一个高挺的身影望着她。 那是程萧。 程萧来这里当志愿者四天了，可是每一天他都把苏小米的工作行程安排，掌握得清清楚楚的。 只有在背后默默地看着她安安好好的，他心里抓狂般的担忧，才能渐渐安宁下来。 看着苏小米走远了，程萧目光不舍，却又立马投入到了志愿者的工作当中。 几分钟后，程萧看到了几个死者的家属，来医院签署了火化同意书。 他们连死者的面都没有见上，遗物也不能被领回去，只见他们哭得肝胆寸断。 那种场面，看得程萧哪怕是个七尺热血男儿，也忍不住满眼噙满了泪水。 旁边的一个志愿者喊他：知知爸爸，你为什么来这里当志愿者？ 这里的人之所以叫他知知爸爸，那是因为他的后背上写着知知爸爸四个字。 或许是觉得，知知爸爸这个身份，他扮演不了多久了吧。 能多扮演一天，就算一天吧。 程萧说，“我老婆是这里的救援医生。” 志愿者：“从外地调过来的抗疫医生吗？” “嗯。” “那你老婆很伟大哦，这个时候不怕死，能够来C市参加救援的，都是英雄。你老婆真厉害，真伟大。” 不知道为什么，程萧一听到别人说“你老婆真伟大”的时候，明明知道那不是他真正的老婆，可他还是觉得很骄傲，很自豪。 “当然。”他笑道，“我们每天喝的预防病毒的中药汤，就是我老婆开出来的方子。她中医很牛很厉害的。” 志愿者：“你也很厉害。为了守着你老婆，竟然不怕死的和她一起来参加抗疫了。” “能守着她我才放心，要不然我会坐立不安。” “好男人啊。” 程萧心里苦笑。 好男人有什么用，可她还是不爱他。 “你们的孩子叫知知？” “嗯。” “是个女孩吧，名字特别好听，长得也肯定很漂亮。” “像她妈妈，但是知知是我带大的，特别粘我。” “你们一家人很幸福，在医院的时候一定要多注意，希望你们夫妻俩都能平平安安地回去。” “谢谢，你也是。” 程萧大概还从来没有和陌生人，聊过这么多的话。 他喜欢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你老婆”三个字，听在心里那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这四天，他虽是在医院负责打扫卫生的保洁工作，可是却成了这场疫情的亲历者和见证者。 他见到了平凡人的生死，脆弱得像是上帝捏死的一只蚂蚁，一瞬间说没就没了。 生命这般脆弱，让他懂得了放下，学会了释然。 有些东西抓不住，就应该学会放手。 志愿者最后又说，“你老婆是当医生的，会直接接触病人。希望她一切安好。” 程萧信誓旦旦道，“放心，我会拿命护着她。”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 “谢谢！” - 这是凌一扬知道苏小米来C市，和他一起参加抗疫的第四天。 也是他知道知知是自己女儿的第四天。 可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忙得停不下来。 身上的这身防护服，已经又是许多天不曾换过了，连睡觉都穿着它不曾脱下来。 匆忙地吃过一餐简餐后，旁边的医护人员提醒他要喝点预防病毒的中药汤。 他这才拿起包装成袋了的中药汤，看了看。 上面贴的标签，有苏小米的名字。 配方医生：苏小米。 那是他的小丫头，让他思之若狂，又让他无比骄傲的小丫头。 他有许多的话要对苏小米说，许多，许多…… 等这次疫情结束，他们若能平安地回到D市，他一定要每分每秒都和她呆在一起。 凌一扬戴着手套的颀长手指，抚着中药袋标签上的苏小米三个字，心里不再荒芜疼痛，更多的是欢喜和踏实。 但更更更多的，是担忧。 这个小丫头，一线这么危险的地方，她竟然说来就来了。 除了担忧，凌一扬更多的是动容。 看到苏小米的名字，他的眼睛不由湿润了起来——小米，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回去。 - 这一天，苏小米忙到夜里一点多，这才倒在一间临时改成休息室的办公室里，铺了几张报纸，就地而睡。 睡在一间办公间的，一共有十几个女性医生。 “小米……” 突然，一个熟悉女声在叫她。 苏小米听着特别像阮玉的声音，爬起来一看，和她隔了两三个人的阮玉，忙朝她挥着手。 “小米，真的是你。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终于见到你了。” 阮玉和中间的两个女医生换了睡觉的铺位，挪到了小米的身边。 小米也是百感交集，“小玉，你是什么时候来抗疫的？” “我是咱们医院第二波申请来C市的抗疫医生。我是好不容易说通了家人，才同意我过来的。” “见到你真好。” “我这几天每天都会喝你开的中药汤，我看全医院参加抗疫的医生和护士、护工、志愿者都有喝。听说喝了中药汤，感染率降了很多。” 两人聊了一会儿关于疫情的事。 她们同时感叹着这场疫情带来的伤害之大，也震撼一线医务人员的执行力和奉献精神。 聊了一会儿，阮玉突然问，“小米，你见到凌医生了吗？我来医院后，就一直没有见到他。” 苏小米落寞地摇了摇头，“没有。医院的人太多了，我一次也没有碰到过他。” 两个姐妹明明已经是疲惫到了超负荷的状态，可是一见面，却有聊不完的话。 旁边有别人休息，她们把声音压到最低。 阮玉小声问，“小米，你现在能告诉我，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凌医生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离开后他几乎没有笑过。还有，当时你明明怀孕了，难道你走后就把你和凌医生的孩子给打掉了？” 123 人生苦短，不留遗憾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阮玉像是一个问题机，不停地抛出疑问来。 苏小米回答不过来，她只说，“小玉，你相信知知是凌一扬的女儿吗？” “不会吧？”阮玉说，“知知不过才两岁的样子。” “她七个月早产，体重和身高确实比不上同龄的孩子。” “那这件事情，凌医生知道吗？” “等疫情结束后，我会亲口告诉他的。” “那你老公……” “程萧吗？” 苏小米躺在铺着报纸的地面上，手枕着自己的脑袋。 虽然地面硬如铁，可是疲惫了一天的她，只觉得能这么躺着，真的好舒服。 来这里四天了，她不仅没有见到凌一扬，还和程萧失去了联系。 这里的每一个医护人员，都是把手机锁在柜子里的，没有人有任何一分一秒的空闲时间，去看手机。 她不知道程萧是否安好。 想到程萧，她心里内疚不安。 可每天在这里见证了生命的脆弱，让她更加明白，此生不能再留遗憾。 程萧与凌一扬之间，她只能选择伤害一个人。 那个人，不能是她最心爱的凌一扬。 她有些累了，“小玉，等从这里平平安安地回到D市，我再慢慢跟你聊，快睡吧，你应该也已经累了。” 哪里还有阮玉的回答。 苏小米一侧头，已经见阮玉枕在她的旁边，睡着了。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阮玉竟然打起了鼾。 苏小米望了一眼这里躺着的十几个女医生，她们每一个人都是英雄。 一觉睡到早上四点多。 苏小米见同休息间的医生们，纷纷都早起了，她也跟着起来。 这一觉睡得很疲惫，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根本没有睡。 可好歹是休息了三个小时，要比之前没有睡的时候，有精神多了。 苏小米见阮玉一起来，就紧紧地抱着她。 她拍了拍阮玉的背，“小米，你怎么啦？” “我做梦梦见你感染后牺牲了，吓死我了。” 苏小米感觉阮玉抱着自己，越抱越紧，隐约能听到她抽泣的声音。 她又拍了拍阮玉的背，“我不是好好的吗？” “小米你知道吗。我昨天看到有一个感染的医生牺牲了。走的时候一件遗物都没有留。我好怕，我怕我再也回不去D市了。 “不会的，不会的，相信我。” 阮玉抬起头来，护目镜下的一双眼睛，已经哭得通红了，“小米，我怕死。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呢。但是我不后悔来了这里。” “……” “小米，让我再抱抱你，你今天晚上还来这间休息室吗？” “来。” “那好，我们晚上见。时间紧迫，我不能不多说了，晚上一定要让我见到你，我们都要好好的。” 两人起身收拾了一下，换了手套和口罩，就着昨天穿过的防护服，继续工作。 这一天，依旧是忙得停不下来的一天。 苏小米依旧没有见到凌一扬。 深夜了，苏小米阮玉躺在同一间休息室，睡着硬硬的地板上。 阮玉感叹道，“真好，又顺顺利利地度过了一天。” “……” “等阴云散云，春暖花开，我一定要好好地谈一场恋爱。” “……” “小米，你知道吗，我其实暗恋你四哥哥已经很久了。从他刚出道出第一张唱片，唱第一首歌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他。” 苏小米本来已经困了，没有精力再跟阮玉聊天，但突然来了精神，“原来你真的喜欢我四哥哥。”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谈恋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超级剩女了吧？” “你怎么成剩女了。你这叫黄金单身。不行，我一回去就要给你和我四哥哥做媒，我好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嫂子。” “如果能活着回去，我会勇敢地站出来，自己去表白的。” “小玉，你突然变得好勇敢哦！” “经历过生死了，想做的事情就要立刻去做，想见的人也要立刻去见，想爱的人也要大胆地爱一回，人生苦短，不能留遗憾。” “我也是，回去后我要好好和凌一扬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了。” 睡了四五个小时，休息室的医生们，是被阮玉的咳嗽声吵醒的。 医生们纷纷爬起来。 “阮医生，你还好吧，嗓子痛吗？发烧了吗，赶紧去做个病毒检测吧。” 阮玉咳得有些难受。 “阮医生，你不会是被感染了吧？” 苏小米的神经被提了起来，“你们别乱说，可能只是普通的感冒。小玉，走，我们去做个核酸检测。” 核酸检测最快要一天才能出来。 苏小米有任务在身，不能时刻陪着阮玉。 听说阮玉有了疑似症状，已经被隔离了。 告诉她的那个医生，跟她简短地说了两句，就匆忙地走了。 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想多问两句时，已见那个医生走远了。 她突然觉得耳朵嗡嗡嗡嗡地响，脑子也一片混乱。 阮玉昨天晚上还在跟她说，等活着回去，一定要亲自告诉四哥哥，她喜欢他。 怎么就被隔离了？ 隔天，苏小米就打听到了消息，阮玉确诊了，核酸呈阳性。 天塌下来的感觉。 阮玉温柔甜美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脑海，那么善良温柔的她，怎么就被病毒的魔掌给抓住了？ 她不相信。 除了本职的工作，苏小米申请去照护阮玉。 不过两天没见，阮玉就瘦了一大圈，人很疲惫无力。 但苏小米见到了阮玉坚强的笑容，“小米，你别为我担心，我肯定会好起来的，我不会死的，你放心，我还要活着回去跟你四哥哥表白呢。” 笑着笑着，阮玉就哭了。 从昨天早上咳嗽发高烧起，软玉就越来越呼吸困难。 而且吃什么吐什么，拉出来的也全是水。 时不时的，会有窒息的感觉，再严重的，就要用呼吸机，并且手术了。 以苏小米和阮玉抗疫经验来看，这颇有重症感染的可能性，否则阮玉不可能在短短两天，就瘦得如此厉害。 护目镜下的苏小米，忍着不敢哭，“小玉，你是最棒的。我拿了手机，让四哥哥跟你说会儿话，你要加油哦！！” 杜玉苏的视频请求，已经发过来了。 苏小米把手机给了阮玉后，就掩门离开了。 她在玻璃镜前，看着阮玉与四哥哥通话时，阮玉一句话也没说，却已是泪流满面。 124 活着回来，我娶你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隔着玻璃窗，苏小米看着里面的情景，不由有些哽咽。 “等阴云散去，春暖花开，我一定要好好地谈一场恋爱……” 阮玉的话还在耳畔，可不过两三日的时间，她便面临着如此之大的生死考验。 视频里面的四哥哥，是阮玉一直默默爱了许多年的男人，她肯定是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吧，否则阮玉不会几次想开口，唇都抬起来了，却还是颤抖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玻璃窗外面的苏小米，已是流泪成河。 一场疫情，带走了多少人的生命，辗碎了多少人的希望。 玻璃窗里的阮玉，泣不成声。 她哭得视线模糊，看不清视频里那个帅气的杜玉苏。 杜玉苏和阮玉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四年前他的演唱会上。 讲真的，阮玉在杜玉苏的印象中很模糊，只记得她是小米的一个同事，人很安静，根本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但听小米讲了阮玉的经历，得知她是如此一个伟大的医生，签下生死状，主动请战，什么也不顾地来到C市援助。 这是一个心地多么善良，多么无私的姑娘呀。 虽然视频里，阮玉面容憔悴，脸色泛黑，看起来甚至可以和丑联系在一起。 但杜玉苏觉得，那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天使，和他的妹妹苏小米一样，美极了。 杜玉苏对她肃然起敬，“最最漂亮的天使，听说你暗恋我很多年了，嗯？” 阮玉泣不成声，却勇敢地正视自己的内心，“苏苏，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多很多年了。我不要苦苦地暗恋了，我要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你。如果我能活着从这里回去，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对自己的偶像说出了心里话，阮玉只觉得如释重负。 突然间特别的轻松。 就算是因此牺牲了，也不会再留有遗憾了。 她不求杜玉苏能够回应她的喜欢，只是想把这些藏在心里许多年的秘密，给大胆说出来。 阮玉突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她有机会见到苏苏。 杜玉苏笑得温柔，一脸认真，“玉儿，如果你活着回来，我就娶你。” “你叫我什么？” 阮玉激动得像是飞上了云端，只感觉云里雾里的，毫不真实。 又像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 杜玉苏耐着性子，想说第二遍，却见视频东晃西晃的，根本看不清里面的阮玉了。 玻璃窗外的苏小米，看见情况不对，立马冲了进去。 阮玉呼吸困难，像是溺水似的，满脸发紫发黑。 苏小米再清楚不过了，这种情况必须得马上用无创呼吸机。 视频那头的杜玉苏，看见屏幕一片漆黑，只能听到一片混乱的声音，忽然间心都揪紧了。 坐在杜玉苏旁边的杜婉问，“老四，这姑娘怎么样了，怎么突然看不见她了？你妹妹又在旁边说什么？” 杜玉苏预感不好，“妈，我得去一趟C市。” 杜婉立刻拒绝，“不行。你大哥，七弟，还有你妹妹都去了。再多一个你，妈妈就多一份担忧。你不能去。” 杜玉苏匆忙起身，“我必须去。” - 那头，苏小米联系了负责重症病人的医生。 但医院的重症病人太多了，一时之间没办法在最短的时间赶过来。 而且医院的无创呼吸机紧缺，暂时没有空余。 倒是有空余的有创呼吸机。 所谓无创，就是指不用切开气管，由呼吸管道经由鼻喉，给病人提供呼吸辅助的呼吸机。 而有创，就是必须把人体气管切开，才可以辅助病人呼吸。 时间紧迫，情况紧急，苏小米不得不自己亲自上阵。 这是她第一次进手术室，第一次拿手术刀，又是给自己最好的闺蜜做开喉侧切气管手术，不紧张是假的。 可她还是毅然决然。 手术长达七个多小时，一切顺利。 但阮玉还是必须得呆在隔离的ICU病房，继续治疗。 手术结束，已经是夜半。 苏小米累摊了。 回想起手术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无比紧张中度过的，简直就是紧绷的一根弦。 现在这根弦终于松了，她反倒不适应了。 去消毒间从上到下消完毒，苏小米重新换了一套防护服，准备坐医院的通勤车去酒店好好休息一晚。 来这里整整七天了，还没有沾过一次床。 她已经严重地超负荷工作了，必须倒在床上好好地休息一阵，等充满电，明天继续整装待发。 经过一间玻璃房的时候，苏小米突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全副武装，看不清脸。 但他的后背上，写着：凌一扬。 七天了。 她来这里整整七天了，与他不曾谋面，不知他是否安好。 终于见面了。 苏小米兴奋和激动得热泪盈眶。 只是此时此刻，凌一扬背对着苏小米，正在忙碌着手中的事情。 玻璃很厚，苏小米喊了几声，凌一扬都没有听见。 她只好用力地拍打玻璃窗。 凌一扬依旧在忙着工作。 身旁的一个医生用手肘顶了顶他的手臂，“老大，外面有个人在敲窗，是不是找你的呀？” 凌一扬放下手中的试管，转身回头。 起初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时间紧迫地看了看敲窗的人一眼，她的脸上又是眼罩，又是口罩，根本看不清模样。 而且对方身上的防护服极其臃肿，看不出身形来。 盯了几秒钟，凌一扬才从对方的护目镜中，看到苏小米那双乌溜溜又雾蒙蒙的大眼睛。 一瞬间，凌一扬血液都快凝固了。 他看到自己的小丫头，安安好好地站在那里，突然间一阵哽咽。 来的时候，凌一扬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没想过还会有机会再见到他最爱的小丫头。 惊喜来得太突然，不仅知道小丫头心里一直有他，还突然多出来一个可爱的女儿，这让他又有了莫大牵挂和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时间紧迫，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和苏小米交流。 苏小米站着的地方，没有门进去。 里面唯一的一道门，是通往手术室的，有个双肺变白的病人必须马上接受手术。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可是他多想走出去，好好地抱一抱他的小丫头…… 125 我们要一起回家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最终，凌一扬拿来了一张纸和笔。写了两行字，贴在隔音的玻璃窗上： 宝贝，我爱你！ 保护好自己，我们一起回家。 苏小米也有好多话想对凌一扬说，可是玻璃窗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了。 她也想像凌一扬一样，拿一张纸写下几句话给他看，她摸了摸自己的防护服，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最终，她只好比了一个心，贴在玻璃窗前，痴痴地，满目泪水地看着凌一扬。 凌一扬眼眶一湿，可是时间紧迫，他必须离开了，最后看了一眼，毅然决然地转了身。 护目镜外的凌一扬，越走越远。 而苏小米的双眼湿淋淋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等她努力地眨眨眼，把那些泪水都眨干的时候，再去瞧那玻璃窗，已经看不见凌一扬的身影了。 手术室。 LED手术灯下，凌一扬和助理医生，还有几个护士，准备给一个超级重症患者做手术。 助理医生宠文，读着病人的信息： “姓名，程萧，男，35岁。双肺变白……” 后面的，凌一扬一句也没有听清。 他只问，“你说这个病人叫什么名字？” “程萧。老大，你认识？” “准备手术。” - 通勤车把苏小米和另一批医生，接到定点酒店后，苏小米一下车就回了房。 这是她来C市一个星期之久，第一次好好地洗了个澡。 洗完澡，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 那已经不是她的脸了。 满脸都是口罩和护目镜的压痕，深深的，露出一道血痕来，碰一下就疼。 她庆幸自己还能安安好好地站在这里，能够这样看一看自己的容貌。 可是那些牺牲的英雄呢？ 还有阮玉，她虽是上了呼吸机，接受了治疗，但依旧还有危险。 她的大哥，七哥，程萧，凌一扬，都还在医院里，他们每天直接接触到病毒，随时都有可能感染。 苏小米哽咽得难受，真希望明天一觉睡醒起来，一切都能好起来。 第二天天不见亮，苏小米就又坐着通勤车去了医院。 自昨晚半夜见到凌一扬后，她再也没有碰见他。 又过了两天，苏小米见到了去隔离病房，照顾阮玉的四哥哥杜玉苏。 从阮玉的隔离病房出来。 苏小米拿了一本便签本，递给杜玉苏，“四哥哥，这是防护消毒的注意事项，你照着上面，一条一条地做，千万不可马虎。谢谢你，能够亲自过来照顾小玉。等她醒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杜玉苏接下了那本便签本，“小米，你是四哥哥的骄傲。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却一头扎了过来。四哥哥虽然担心你，但更多的是自豪。” “好啦，煽情的话就不要说了。”苏小米有些哽咽，“四哥哥，我们都要好好的，等疫情结束了，一起平平安安地回家。” “程萧怎么样了，我联系不上他。大哥和七弟倒是联系上了，他们都还好。” “我昨晚也没联系上程萧，手机关机。” 杜玉苏蹙眉，“程萧他非要跟你一块来，脾气犟得很，谁也拦不住。他这么爱你，你回去要多关心关心他，别整天只忙事业。” 于程萧，她心中有愧。 昨天好不容易摸到手机，却一直联系不上程萧，她也着急。 她喃喃道，“程萧是好人，他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杜玉苏点点头，“希望大家都安安好好的。” 杜玉苏又问，“玉儿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意识？” “你叫她什么？”苏小米有些诧异。 杜玉苏却叫得很自然，“玉儿啊，怎么了？” 苏小米想到阮玉还没脱离危险，就忍不住哽咽，“如果小玉听到你叫她叫得这么亲切，她肯定会开心死的，不，不，不，是开心坏的。” 最近苏小米一听到“死”这个字，就特别的敏感。 医院里死人本来就很正常，但这场疫情里死的人，却让苏小米没办法释怀。 杜玉苏突然满眼认真，“小米，如果玉儿能够度过这一劫，我要娶她。” “你说什么？真的吗？你告诉小玉了吗？” “……” “不是，四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 “你，你，你真的要娶小玉？你喜欢她吗，这，这……”苏小米有点语无伦次，“这不可能啊，你们都没有接触过。” 杜玉苏笑了笑，“那么美的白衣天使，我不能喜欢吗？” 苏小米有些哽咽，“四哥哥，我终于有四嫂了。” “四哥哥从来没有恋爱过，追女生也没有经验。等回去后你要告诉四哥哥，玉儿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告诉我怎么讨女孩子喜欢。” “嗯。”苏小米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两天，凌一扬亲自跟进程萧的病情。 手术后，程萧的生命体征都很稳定，也有了自己的意识，只是还要靠呼吸机维持。 凌一扬来到隔离病房，弯下腰来，看着虚弱不堪的程萧。 他的病情虽是稳定了，可是因为病毒变异，损害了身体肌能的原因，导致了他全身的皮肤都变黑了。 尤其是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双脚，黑得像是被火烧过的炭一样。 昔日的英俊与风采荡然无存，像是变了一个人。 变得又瘦又黑。 凌一扬弯腰看着他，“程萧，能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程萧虚弱地嗯了一声。 “知道我是谁吗？”凌一扬问。 程萧苦笑，“你化成鬼我也认识……” 凌一扬欣慰地松了一口气，挪来一张凳子，坐到了程萧的病床边上： “你已经挺过难关了，剩下的交给我们，我会亲自跟进你的病情，相信我，一定会让慢慢康复的。” “……” “千万要振作起来，好好的。等回D市后，你还是知知的爸爸。” 程萧虚弱地抬了抬唇，“不要告诉小米，我感染的事情。” 这几天，程萧简直是在鬼门关走了好几回了。 那种感觉很不好，无法呼吸，意识丧失，浑浑噩噩，生不如死。 大难不死后，他什么愿望都没有，只是不想让小米担心他。 程萧虚弱地眨了眨眼睛，“我看得出来，小米她一直觉得愧对于我。别告诉她，我不想让她再有有任何的愧疚。” 126 情敌变兄弟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一直是拿程萧当情敌的，而且是劲敌。 以前小米相亲无数，每一个相亲对象，凌一扬都不看在眼里，唯有程萧让他有所忌惮，真怕程萧真抢走他的小丫头。 而他从来都不喜欢程萧。 可这一次，凌一扬是打从心底里敬佩程萧，开始拿他当朋友了。 “你知道吗？”凌一扬说，“我来参加抗疫的时候，心想着要是我走了，小米这样跟着你一起过日子，我倒是很放心的。你比我还要疼她。” 程萧虚弱地开着玩笑，“那你把她让给我。” 不等凌一扬答话，程萧又虚弱地抬了抬唇，“开玩笑的……” “……” “你愿意让，我也不要。拆散有情人这种事情，我做不来。而且小米跟我在一起，也不快乐。” 一下子说这么多话，程萧觉得好累，好累。 凌一扬也看出来了，他轻轻地拍了拍程萧的手，“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太多的话，程萧有些累了，他虚弱地眨了眨眼，算是回应着凌一扬。 凌一扬看着程萧曾经这张帅得让他都有所忌惮的英俊的脸，一下子黑得像炭一样，真是揪心。 程萧是凌一扬见过的感染了病毒，病得最重的病人。 不仅全身变黑，而且病毒在他身体里发生了基因病变，让他的右腿肌肉出现萎缩和坏死。 就算是病毒转阴了，后遗症也会继续折磨着他。 凌一扬难免有些窒息，却必须在程萧的面前，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加油，你会好起来的。” 程萧含笑地眨了眨眼，示意谢谢他，却虚弱得不想再开口了。 凌一扬这才起身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程萧虚弱的声音，“等等……” “还有什么事？”凌一扬转身回头。 “我不知道我的手机被收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有专门的人替你保存着，等你好了，会把消过毒的手机归还给你。这个时候，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没想着拿手机……” 程萧有些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歇了好一会儿，才又抬了抬发紫发黑的唇： “我怕小米找不到我，会担心。” “……” “你替我拿回手机，她要是联系我，你帮我给她报个平安，好吗？” 程萧说一句，歇半分钟，歇一会儿，又说。 “如果她不联系我，就不用了。” 凌一扬这样的七尺热血男儿，也忍不住哽咽，“……好！放心！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等等，手机解锁密码……是小米的生日。” “嗯。” “我们的聊天内容，你可以看。我们真的是清白的。” “先不说这些，你好好休息。我去忙了。” 凌一扬转身后，眼睛有些湿润。 可他不得不振作起来，因为还有更多的病人需要他。 身后躺在ICU的那个男人，曾经是他的情敌，被他记恨着。 可经过这场疫情，凌一扬发现，程萧是他的兄弟。 最让他敬佩、最让他骄傲，也最让他愧疚的兄弟！！ 等回D市了，他要告诉知知，程萧永远都是她最最最好的爸爸。 前提是，他们都能活着回去。 凌一扬抽空去领回程萧的手机后，果然看见有苏小米发给他的微信，不过已经是前天的了。 她问他是否还好，让他看到了报个平安。 他替程萧回复：一切都好，注意防护。 本来凌一扬是很好奇，平日里苏小米和程萧是怎么相处和沟通的。 他想看一看他们的聊天模式和内容，又觉得这样不太好，虽然程萧也允许。 而且时间紧迫，他必须争分夺秒。 儿女情长的事情，只能先放一边。 苏小米又是在两天后，才看到那条由凌一扬代劳发过去的，程萧的微信的。 看到程萧一切安好，她勾唇笑了笑，顿觉没那么疲惫了。 本就和程萧一起长大，又相处了四年，只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亲人还要亲。 她这一辈子，都会拿程萧好好地当亲人的。 只是这两天，苏小米又和凌一扬失去了联系。 她有听说过，凌一扬自从来到医院参加抗疫后，就从来没有回定点酒店休息过，一直是睡在医院。 他可能根本没有时间拿手机。 像他这种专家级别的医生，没有多少个愿意这样时时刻刻镇守在一线。 凌一扬是个例外。 因为他，重症康复率高了许多。 不仅这个医院，别的医院若是有重症病人面临危险，他也会及时地赶过去。 如果说，她自己是一个忙得停不下来的陀螺。 那么凌一扬，则是一个忙得高速旋转的陀螺，不仅要直接接触病毒，还随时都有可能疲劳过度。 苏小米一直心系着他。 这几天，唯一让苏小米感到开心的，就是阮玉由重症转为了中轻症，只要后期好好治疗，保持好的心情，阮玉一定能够康复的。 而且四哥哥杜玉苏亲自照顾阮玉，给了她莫大的关心和安慰，一定能够燃起她生的希望，让她有个良好的心态的。 这一点，苏小米倒是不担心。 - 这一天，志愿者杜玉铭，去打扫一间重症ICU病房。 病床上的那一个人，全身都发黑，皮肤像是被烧过的炭一样黑。 再看他露出来的一只脚，黑黑的，瘦瘦的，干干的，如果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这还是杜玉铭见过的，第四个身体发黑的病人。 但其他三个病人，好像身体变黑得没有他这么厉害。 杜玉铭也不是人间圣人，看到这样的重症感染者，还是会怕，怕自己防护做理不够好，万一被他感染了怎么办？ 但更多的，是同情这个病人。 他匆匆忙忙地打扫完了卫生，准备离开。 不经意间地，看到插在病床上的那一栏病人信息。 姓名：程萧。男，35岁。 这不是他的妹夫吗？ 杜玉铭的神经，瞬间被提了起来。 他再三的确认着病人的信息，怎么也没有办法把躺在病床上的那个重症感染者，和他那个英俊帅气的妹夫联系在一起。 是不是搞错了？ 他的妹夫怎么可能成了重症感染者？ 这一定是稿错了！ 贴在病床上的病人信息一定有误，也说不定是同名而已。 127 我信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反正他怎么也不相信，那是程萧。 就在杜玉铭准备去医院问个明白时，重症ICU的门突然滴的一声被刷了卡。 和他进来的时候一样，门缓缓地打开了。 然后走进来一个同他一样全副武装的人。 他们这些志愿者，穿的是蓝色的防护服，而眼前的人穿的是白色的，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是个医生。 也是在杜玉铭打量对方的同时，凌一扬注意到了杜玉铭胸前的胸牌：志愿者，杜玉铭。 竟然是小米的七哥哥。 凌一扬对他们苏家的人，都很敬佩，一个个的都是天子之娇，却都不怕死的来了这里，无私地来参加了抗疫。 他一走过去，杜玉铭就问，“他是叫程萧吗？哪个城市来的的程萧，有他的身份证吗？医生，你可不可以帮我查一查？” 杜玉铭这种就要崩溃的心情，凌一扬十分理解。 这么多天了，就算他已经全力以赴了，可还是会很无奈地，看着许多感染者病逝。 这种死亡和平日里医院的生病病亡和意外死亡，完全不同。 从医这么多年，按理说凌一扬早就应该习惯的，可这一次看到感染者病逝，他却更加的感到无助。 凌一扬压制着心里的悲痛，“这位志愿者，你可以先出去吗，我们要给病人治疗。”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他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我妹妹会守寡的。” 躺在病床上的人，眉头轻轻皱了皱，却又很快地陷入了昏迷和无意识的状态。 等杜玉铭走了，廖文站在凌一扬的身边，“老大，这个病人是我见过最严重的感染者。该做的手术也做了，该用的方案也用了，唉……” 凌一扬掷地有声：“不能放弃！！” - 第二天凌一扬再来程萧的ICU隔离病房，又见到了在外面搞着卫生的杜玉铭。 凌一扬正要进去，扫着地的杜玉铭落寞道，“尸体都抬走了，你还进去干什么？” 凌一扬只觉一道晴天霹雳，当头霹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早上医院做疫情通报的时候，也没有听到有这个病房感染者离世的消息呀？ 程萧走了，他怎么不知道？ 杜玉铭有气无力道，“十分钟前，我亲自看见其他的抬尸人，抬着装尸袋，把他抬出去的……” 说着，杜玉铭哽咽得不行。 凌一扬顿觉全身都有点软麻。 程萧替他养了四年的女儿，替他照顾了小米四年之久，他却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答谢他。 人们都说，身为医生，见惯了生和死。 生与死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花开花落的一瞬间，只要释怀好了。 所以当医生面对自己的亲朋好友死亡的时候，要比平常的人更加容易释怀。 可是，为什么听到程萧离世的消息，他那么难受，那么难受呢？ 程萧，你是要我愧疚一辈子吗？ - 抗疫工作，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 终于看到了好转，感染人数在达到顶峰之后，也终于一天一天的有所下降，而且治愈率也一天一天的上升。 苏小米和许多的医护人员一样，由衷地感到欣慰。 可是抗疫工作依旧不能停，不能松。 但他们可以不用像前些天那样，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疫情好转后，他们可以定时定点地吃饭、睡觉、休息，而且交接班分明，不再像打仗似的，那么的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一天的工作下来，苏小米依旧会累得腰酸背痛。 这一天，在定点酒店里，苏小米正准备给知知发个视频，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个点，应该是工作人员，给他们送饭来了吧。 因为疫情的关系，餐厅停止了堂食，他们每个人的饭菜，都是送到房间的。 她去开了门，却意外地见到了穿着休闲服的凌一扬。 这是她来C市参加抗疫，第二次见到凌一扬。 那一次见，还是二十多天前，他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戴着护目镜和口罩，完全看不出他的样子。 今天虽是见到了他脱下了防护服和口罩，可是他脸上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的地方，已经勒出了血痕，血迹斑斑。 像是刀割过的伤痕一样，有些地方结了痂，有些地方还血淋淋的。 疫情放松的这些天，她好歹还休息过，也是倒班去医院抗疫。 可听说凌一扬打从一来到这里，就一直没离开过医院。 今天应该是他第一次离开医院，第一次来定点酒店休息吧。 他有多久没洗过澡，多久没有脱下防护服，多久没沾过床好好休息一顿了？ 站在门口的凌一扬，微微蹙眉，“你就打算让我一直在门口站着？” 苏小米这才反应过来，忙把门拉得更开，“快，快进来。” 凌一扬进去后，苏小米才关了门，走进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没有这样和他单独呆在一起了，久到她都忘了曾经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她突然有点不适，也有点尴尬。 凌一扬看着她，“你吃饭了吗？” “没有呢。”苏小米摇了摇头，鼓起腮来，想了想，好像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 一时之间，又限入了尴尬之中。 凌一扬倒是很随性，坐到她的床边，“正好，我也没吃。我让工作人员把饭菜，送到这里来。” 苏小米突然答得风马牛不相及，“那个，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鼓着腮，脸上虽有深深的勒痕，却依旧十分的可爱。 思考几秒钟后，她鼓起勇气道，“知知是你的女儿。凌一扬，我爱你。四年前我离开你是有苦衷的。”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也把之前的误会全部解释给他听了。 正如阮玉所说的，待到阴云散云，待到春暖花开，她要大胆地去爱她想爱的人，不要给人生留下遗憾。 甚至等不到疫情彻底结束，苏小米就等不及告诉他了。 可她在凌一扬的脸上，并没有看应有的惊喜和震惊。 她突然间有些难过，“你不相信我吗？” 凌一扬一把将苏小米楼过来，把她的脑袋温柔地按进怀里，“我信，我信。程萧什么都告诉我了……” 明明那么让人欣喜。可说这句话的时候，尤其是提到程萧的时候，凌一扬怎么觉得无比的伤感呢？ 128 早点接你和知知回家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从凌一扬的怀里抬起头来，鼓起腮，眨了眨大眼。 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程萧不是让她亲口告诉凌一扬吗，他怎么帮她说了？ 想想程萧这么成全她，她满心的感动和温暖。一想到程萧，心里就特别的暖，他像是她人生当中的一颗永不败落的太阳，时时刻刻地照耀着她。 想到程萧，苏小米的唇角就浮出了笑意。 只是这笑意过三秒。 她又皱了眉，“这一辈子，我终究是要负他了。” 心里又突然堵堵的。 来C市都快两个月了，程萧只给她发了几次微信，还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了。 程萧永远是这样子，她不找他的时候，他永远不会来打扰她。 可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能够立即出现在她的身边。 这样好的男人，她真不忍心负他。 她昂着脑袋，看着凌一扬，眨了眨大眼睛，“以后我们对程萧要好点。” 凌一扬没有回应她。 她觉得怪怪的。 知知是他女儿，这般天大的好消息，他竟然一脸阴郁。 难道不高兴吗？ “你怎么了？”苏小米蹙眉看着他，“怎么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凌一扬想到程萧离世前，因为病毒基础突变，导致他全身都变黑了。 程萧为了陪小米来这时找他，是把病都搭进去了…… 自责、内疚、无奈、痛心。 可面对小米，他还得挤出笑容来，拂着她脸颊边的碎发，笑道： “没有啊。你为了生了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儿，我很开心。” “……” “只是现在疫情还没有结束，我们作为医生，还任重道远。” “……” “个人利益和小家庭的欢乐，暂时放一边吧。等疫情结束了，我们一家人再好好团聚。” 苏小米十分认可凌一扬说的话，鼓起腮来，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时，门铃响了。 是给他们送餐的。 凌一扬戴着口罩，到门口取了两份工作餐，看着苏小米，吩咐道，“快去洗手消毒，消完毒吃饭了。” “好。”苏小米坐到床边，拿起手机，“我先给程萧打个电话。等我一下。” 凌一扬放下了食盒，去了一趟卫生间。 程萧的手机，他随身带着，但早就关了静音。 苏小米打进来电话的时候，凌一扬给挂断了，又学着程萧的口吻，给她回了一条微信： 我在忙，不方便接电话。有事？ 苏小米：程萧，谢谢你替我把真相告诉了凌一扬，谢谢你成全了我。你是我人生当中永不败落的太阳，给了我太多太多的温暖，我会记你的好，记一辈子的。程萧，我们永远是亲人，永远！ 卫生间里的凌一扬，哽咽得不行。 傻丫头，你要是知道了，你人生当中永不败落的那颗太阳，已经日落西山，再也不会照亮你的人生了，你该有多难过？ 傻丫头，剩下的人生路，我会替你照亮的。 他学着程萧的口吻，又回复：我不是成全你，是成全我自己。终于可以把你这个大笨蛋，还给凌一扬了，我倒可以轻松轻松了。 她与程萧的聊天记录，凌一扬大多数都看了。 程萧永远是这种开玩笑的口吻。 这样的玩笑，让人心疼。 几度让凌一扬怀疑，他对小米的爱，到底有没有程萧深？ 发完最后一条微信，他就出去了。 而小米，坐在床头擦着泪。 凌一扬就知道，小米心系着程萧，已经拿他当亲人了，要是知道程萧已经…… 凌一扬不敢想，能瞒一天，是一天了。 苏小米洗手消毒后，和凌一扬坐在一起，吃着饭。 工作餐很有营养，有肉，有菜。 苏小米嚼得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已经有许久许久，没有这样和凌一扬一起坐着，安静地吃顿饭了。 她嚼着嚼着米饭，又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凌一扬。 而凌一扬，也是如此，总是会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看她，甚至有时候，他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只顾着看她了。 她心里明白，像今天这种一起吃饭的平静生活，对于疫情中的人们，真的太值得珍惜了。 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 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珍贵的。 苏小米有些哽咽，“我今天转班回酒店前，又看见一个从N市来的抗疫医生牺牲了，走得太突然了。他的家人可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要是知道了得多难过。好好的来参加抗疫，却是有去无回……” 不行。 她哽咽得没办法呼吸了，放下筷子后，做了一个沉长的深呼吸，这才感觉好点。 凌一扬拿着纸巾，替她擦了擦泪，“来的时候签了生死状，这是每个医生的职责。牺牲的同仁，是光荣的，是英雄。” 苏小米哽咽地吐了一口气，“等疫情结束，回到C市。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凌一扬想也不想，“得到岳父的认可，早点把你和知知接回家。我们一家人，要好好在一起。” “……” “你呢，疫情结束后，你想干什么？” 苏小米也是想也不想，“我要学更多的医学知识，救更多的人。我发现我不仅可以学好中医，西医也可以哎。我从来没有拿过手术刀，可是给小玉做开喉侧则气管手术的时候，我竟然仅凭书本上的理论知识，就做成功了。凌一扬你知道吗，当时没有无创呼吸机了，小玉又濒临窒息，我只好硬着头皮给小玉做了手术。我其实可以学好西医的，对吧？” 凌一扬皱眉。 他以为她最大的心愿，也是带着知知好好和他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呢。 结果，她放在首位的，还是学习医术。 不过此时此刻的凌一扬，已经不再吃医学的醋了。 他为自己有这么一个爱好医学，能够在病人需要她的时候，做出无私奉献的医生老婆，而感到骄傲。 凌一扬说，“那以后你学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陪你一起学，再也不怀疑你不爱我了。” 129 我们程萧来不了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鼓了鼓腮，似在思考，“你陪我一起学？” “对啊。”说话间，凌一扬把自己的排骨，夹给了苏小米，“不过我有个要求，以后你看书背笔记是可以的，但是走路和吃饭的时候，专心点，不可一心二用。” “我现在吃饭不是没背笔记嘛。”苏小米夹起他夹过来的排骨，又说，“不过，你还需要学什么医呀，你中医西医都那么厉害。” “学海无崖。再说，不多学点，万一以后我老婆越来越厉害，要是问起我来，我解答不出来，那就糗大子。” “我再厉害，可都赶不上你。”苏小米可是有自知之明的。 也许那块喂进嘴里的排骨，是凌一扬夹给她的。 所以她啃起来，特别的香。 饭吃到一半，知知给苏小米打来了视频。 凌一扬好想看一看知知。 可是苏小米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太突然了，就让凌一扬回避了。 视频里，知知一个劲地问，“妈妈，爸爸呢，怎么没见爸爸跟你在一起。” “爸爸在当志愿者呀。”苏小米说。 知知问，“志愿者是什么？” “就是英雄。” 知知又问，“妈妈，是和蜘蛛侠一样的英雄吗？” “差不多。” “妈妈，那爸爸可以打败病毒吗？知知好久没有出去玩了，每天被外婆外公关在家里。知知好想让爸爸带我出去玩。” 旁边的凌一扬转过身去，忍不住抹了抹泪。 他知道，就算自己是知知的亲生父亲，可他代替不了程萧给知知的陪伴。 以后这孩子要是问起程萧来，该怎么跟她交待？ 聊了一会儿，挂了视频的苏小米，并不知道凌一扬痛心疾首的内心活动。 她反倒安慰凌一扬，“以后我会慢慢告诉知知，你是他的亲生爸爸的。但是我还是想让知知，继续叫程萧爸爸。他们父女俩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如果硬拆散他们的话，知知和程萧都会很难过的。” “我同意。”凌一扬发自肺腑，“真的，我完全同意。” “谢谢你这么理解人。” “是我应该谢谢程萧，替我把你们母女俩照顾得好好的。” 又在C市继续奋战了将近一个月。 疫情渐渐到了尾声，感染人数新增连续半个月来，降为个位数。 苏小米和凌一扬等人，荣归D市。 隔离半个月后，大家都相安无事地回家休年假。 英雄抗疫归来，鲜花与掌声不断。 有许多媒体想采访凌一扬，一家又一家，推了许多。 最后，他还是上了电视台。 记者问，“凌院士，像您这样级别的医生，为什么会选择直接去一线支援抗议工作呢？我们想听听你的英雄事迹。” 凌一扬还没有开口，就有些哽咽了： “被称为英雄，受之有愧。” “……” “你们在新闻里，看到的一线医务人员的苦与累，是真的；医护人员穿着厚厚防护服，长时间不能上洗手间，生理期血尿混合，是真的；长时间戴着口罩，脸上勒血出痕，也是真的；躺在医院过道睡觉，也是真的……” “……” “但这不是英雄。我们做了这些，至少享受了鲜花，掌声，还有媒体的报道，以及单位给的福利。” “……” “但是那些默默无闻的清洁工、志愿者，他们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冒着同样的危险，同样的牺牲了许多人，却没有被报导出来。” “……” “我有一个很好的兄弟，他去一线当了志愿者……他……” 凌一扬哽咽，明亮的眼神中有泪光闪烁，“他牺牲了……像他这样默默无闻的奉献者，才是值得歌讼和报导的。今天也借XX电视台，告诉那些媒体，以后不用采访我了。要采访，就去采访那些默默做出奉献的人。我真的不是什么英雄，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电视机前。 苏有荣看到关于凌一扬的采访，不由点了点头，“还是一个不错的医生。或许以前，我对这臭小子有什么误解？” 杜婉也陪苏有荣看着新闻采访，“我觉得凌一扬其实挺好的一个人。他在医学上成就那么高，根本不用去一线抗疫的。可是他却是第一个去C市的医生，而且还是院士级别的医生。能这么善良，应该也是个好男人吧。” 苏有荣说，“不过我们小米有程萧了。要是换作以前，我就原谅他，成全他和小米了。” 杜婉连连点头，“就是，小米有程萧。但愿他们各自安好吧，这辈子是没有缘分做夫妻到老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家老七杜玉铭，在身后喊了一声，“爸，妈。程叔叔夫妇俩过来了，在会客厅等你们。” “亲家来啦？”苏有荣关了电视，起身，“是不是程萧也回来了。这个程萧，说是要跟小米一起回来，小米回来隔离期都满了，他还在那边当志愿者。都是让人担心。” 杜玉铭站在那里，一脸悲痛，“爸，你先有个心理准备。程叔叔他们带过来的消息，不是，不是那么乐观。” “什么心理准备？”苏有荣怎么也猜不到，那个消息是什么。 他问老七，老七却不肯透露，“还是等程叔叔亲自跟你说吧。” 苏有荣和杜婉，去了会客厅，见到亲家公亲家母一脸的凝重，不由觉得气氛沉重。 苏有荣招呼着佣人上茶。 程建国却摆了摆手，“不用上茶了。我们说完就走。” “老程，今天这是怎么了？”苏有荣觉得怪怪的。 程建国依旧一脸凝重，“老苏，有个事我家程萧瞒了你四年。是我们程萧不好。现在是该告诉你真相了。你听了别着急，千万别上火。”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苏有荣越来越觉得怪怪的。 程建国说，“知知不是程萧的女儿。当初你刚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小米怀孕了，怕你恢复不好，所以让程萧暂时假扮孩子的爸爸……” “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程萧让我转告你，人生太不容易了，就成全小米和知知爸爸吧，别让他们留什么遗憾。” “老程，你真的别跟我开玩笑了。就算这是真的，也应该是小米和程萧来告诉我。” 程建国哽咽，“我们程萧……可能来不了了……” 130 程萧，程萧！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我们程萧，可能来不了了。 这句话，苏有荣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是程萧暂时还没回来，特地让老程夫妇过来告诉他。 所以，苏有荣又说： “不管知知是不是真的是别人的女儿，这件事情还是等程萧回来再说吧。” “……” “就算是真的，孩子和程萧处了三年多了，总有感情了吧？反正我只认程萧做我的女婿。那么好的一个女婿，我是舍不得。” “……” “还有，今天不是愚人节，你们跟我开什么玩笑呀？” 苏有荣是说什么也不肯相信的。 看见程国荣的夫人罗锦秀，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而且程国荣也是一脸悲痛，苏有荣感觉到了不妙。 他抬头看着领着老程夫妇进来的七儿子杜玉铭，他好像是知情人，也是一脸的沉闷。 苏有荣忙问，“老程，发生什么事了。程萧怎么了？” 程国荣这般一把年纪，什么风浪都见过的人，也眼圈通红，老泪纵横。 苏有荣心里七上八下的，“老程，你哭什么，程萧到底怎么了？” 程国荣说不出话，起了身，像是走到外面去偷偷抹泪了。 而坐在沙发上的罗锦秀，更是哭得不成样子。 苏有荣只好问七儿子杜玉铭。 杜玉铭痛心道，“爸，程萧他……他在C市当志愿者的时候，感染了病毒，感染了病毒……没，没，没救过来……” 杜玉铭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到最后，他一个堂堂七尺大男儿，也忍不住坐下来，捂着脸哽咽着。 旁边的杜婉，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敲得有晕又痛，还反应不过来，“老七，你说什么？” 杜玉铭抹了泪，正了正声，“程萧他上个月感染了病毒，没救过来。一直怕你们担心，没敢说。程叔叔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年为了让知知有个爸爸，小米和程萧是假结婚。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现在疫情过去了，小米和四哥大哥也回来了，程叔叔他们过来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就是让你成全小米和知知爸爸。这，这也是程萧生前的意思。” 苏有荣眼圈红了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消化掉这些话，哽咽了一阵，捂着疼痛不得的胸口，咬咬牙问，“程萧……程萧走了，小米知道吗？” 杜玉铭摇了摇头。 这时，走到外面的程建国，似乎是调整好了心态和情绪，重新走回来，“老苏，小米这孩子也不容易。你问问她知知生父是谁，成全他们在一起吧。这是程萧生前吩咐我要办好的事情。” 苏有荣不得不相信了他们所说的话。 平日里看着小米和程萧，那么恩爱的样子，原来都是装的。 知知那么乖，怎么能不是程萧的孩子？ 苏有荣道，“老程，是我们老苏家对不住你们……是我们老苏家欠你们的……” 程建国虽是痛心疾首，却并不怪罪他们，“没有什么对不住的。就当是程萧报恩了吧。” 小米三岁的时候，程萧掉进了河塘里。 那个时候小米那么小，却知道拿着一根废弃的竹竿，递给程萧。 可是小米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把程萧给拉上岸呀。 要不是大人及时赶到，小米也会被程萧拉下水。 可那个时候，小米半截身子都沉到水里了，还拼命地拽紧竹竿，喊着程萧哥哥，你快过来，快点过来。 要是小米放手了，程萧早就淹死在河塘里了。 程建国想起以前，还得感谢小米，是她让他家程萧，多活了二十九年。 程建国又说，“老苏啊，小米和程萧虽不是真正的夫妻，可也亲如兄妹了。程萧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怕她难过。还是你告诉他吧。” 杜婉和罗锦秀两个女人，已经抱着在那里快要哭晕了。 苏有荣沉痛地点了点头。 程建国又说，“等你们告诉小米后，我再给程萧办葬礼。虽然连骨灰都不准带回来，但可以给他立个衣冠冢。” 说完，程萧国叹了一口长长的，沉痛无比的气，随即迟钝缓慢地起了身。 苏有荣发现，他这位老友好像一夜间苍老了许多。 曾几何时，老程和他一起练太极拳，一起下棋的时候，多么精神的一老头。 怎么现在苍老得，连起个身，都这么吃力费劲了？ 可想想，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够承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悲痛？ 程萧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苏有荣早就拿他当儿子了，这般悲痛，真的是让他快要呼吸不过来。 程建国说，“好了，老苏。我的话带到了，任务也完成了。你千万别责怪小米，要体贴体贴她的苦衷。这样的秘密，她一直不敢说，她也很辛苦。” 这些，都是程萧跟程建国说的，要程建国无论如何也要完成他的心愿。 苏有荣起身，想送一送程建国。 可是一起身，就感觉不对劲，胸口闷得喘不过气，也疼也针扎，一瞬间就的栽倒在了沙发前。 杜婉忙喊着佣人，“快，快拿药来。” 苏小米是听闻苏有荣晕过去了，这才急急忙忙从中医馆赶回来的。 一回到苏家，听杜婉说爸爸吃了些药，病情已经稳定了，没有危险。 苏小米察觉到不对，“妈妈，你骗我的吧。爸爸没事了，那你还在哭什么？” “你爸真的没事了。”杜婉抹着泪，“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我爸在哪里？”苏小米知道，爸爸的心脏病说犯就犯，很有可能一命就呜呼了，所以担心得很。 杜婉抹着泪说，“你爸在房间里睡觉呢，休息一会儿就没事的。只是程萧他……” 苏小米忙到杜婉身边，见妈妈哭得厉害，握起她的手时才发现，她手心一片冰凉，还在发着抖，“妈妈，你怎么了？” 杜婉从她掌心里抽了一只手，抚过苏小米的脸颊。 如今女儿都是当妈的人了，可杜婉还觉得她的女儿像是没长大似的，一直让她担心这样，担心那样，“宝宝，知知的爸爸是凌一扬，对不起？” 131 负荆请罪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被惊了一跳，“妈妈，你，你怎么知道？程萧告诉你们的？程萧从C市回来了吗？” “程萧他……他感染了病毒，没，没救过来。” 苏小米听懵了，“妈妈，你开什么玩笑呢，今天程萧还给我发微信了。这种玩笑不能乱开的。” 杜婉哽咽，“是真的。你公公婆婆都来说了，一直没敢告诉你，所以一直瞒着你。” 苏小米反应比较慢。 缓了一会儿才理清楚，难怪每次一打电话，对方就挂断，只发一条微信。 以前程萧很喜欢给她发微信语音的，现在连语音也不发了。 每次发的微信，都是程萧安排好的？ 但她还是不信，“你说是我公公婆婆过来告诉你的？” 杜婉落着泪，点了点头。 苏小米立马起身，“我不信，我要去问他们。” 她没走两步，杜婉就喊住她，“别去给老程夫妇添堵，揭他们的伤疤了，让他们安静安静，过几天你再去看看他们吧。” 苏小米转身回头，鼓着腮邦子，咬着牙，乌溜溜的大眼里，顿时泪水决堤。 她问，“妈妈，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杜婉想安慰女儿来着，可还没开口，就见女儿像是一截被砍断的树枝一样，登时栽倒在地。 她是真真地摔下去的，摔得咚的一声。 杜婉忙冲过去，蹲下来看着晕过去的女儿，哭得肝胆寸断，“造孽，造孽，真是造孽……” 这一晕倒，苏小米就再也没有醒。 傅炳辉亲自给她做了脑部CT，轻度脑震荡。 听到结果，苏有荣愁着，“只是轻度脑震荡而已，为什么躺了三天还不醒过来，是不是没检查到位，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傅炳辉也知道了外甥女婿牺牲的事情，难过道，“可能小米是悲伤过度，从而引发的回心血量减少，所以发生了晕厥。什么时候醒过来，就要看小米自己的意愿了。” 苏有荣也不懂医，“什么意思，还是小米自己不愿意醒过来吗？” 傅炳辉点点头，“姐夫，可以这么理解。小米还这么年轻，程萧就走了，她可能太悲痛了。” 杜婉说，“不，宝宝肯定不只是悲痛，她肯定还很内疚。有什么办法能让小米醒过来。” 傅炳辉，“访做的治疗已经做了，现在就要靠亲人的呼唤了。她最在意的人，多跟她说说话，她肯定能醒过来的。” 苏有荣忙叫家里的人，把知知带到了病房。 小小的知知，扑在妈妈的身上，以为妈妈只是睡了，一直叫她起来吃饭饭了。 “妈妈，我把知知最喜欢喝的奶奶给你喝，你起来好不好？” 苏小米一直没有反应，还是死死的睡着。 这可把一家人愁死了。 回到家，杜婉和苏有荣商量着，“老公，宝宝她最在意的人，应该是知知的亲生父亲。否则不会这么执意，要把他们之间的孩子生下来。” 苏有荣不太了解女儿，“那知知的亲生父亲是谁？” 杜婉愁啊，“你啊，你啊，就是不了解女儿。她一直在意的人是凌一扬，你难道不知道吗？” 凌一扬是抗疫英雄，苏有荣对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反感了。 可是这程萧刚刚走没多久，就把凌一扬叫来，这未免不太厚道吧。 但是关系到女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苏有荣也是急死了，“让我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这件事情，苏有荣一直挺纠结的，左右不定，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联系凌一扬。 听说凌一扬年假一天都没顾得上休，就又去研究所，参加疫苗研究了。 其实这凌一扬孩子，也挺好的…… 可也不能对不起程萧，而且程萧这孩子刚刚过世，还是因为陪他家小米去抗疫，而过世的。 怎么办是好？ 这样的纠结，一直让苏有荣左右不定。 他只好求助他的望年之交，杨老弟。 发微信给他时，他没有立即回复，是半夜的时候，才回复他的：苏总，什么事这么着急，非要同面说？ 苏有荣：杨老弟，你回C市了吗，有时间吗？ 凌一扬诧异，他从研究所回来都半夜三点多了，小米父亲还没有睡。 一定是非常非常急的事情，才能让他大半夜的睡不着急。 凌一扬果断地回复：我现在就有空。 现在？ 苏有荣反正也睡不着觉，而且他这个杨老弟，也确实是特别多的好主意。 他虽然一把年纪了，有时候可能阅历和智慧，还不如杨老弟。 他必须要去求助于杨老弟。 于是就大半夜的爬起来。 杜婉也是因为小米晕厥的事情，一真烧心，半睡半醒，爬起来看着往外走的苏有荣，忙问，“你去哪里？” “你睡你的，我很快就回来。” “你要去哪里？”杜婉怕苏有荣出事，“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你这几天也没睡好，好好地休息吧。” “小米一天不醒过来，你看我能好好地休息吗？” 说话间，杜婉已经爬起来快速地穿好了衣服，“你肯定是为了小米的事情，走，我跟你一起去。” “你是去见杨老弟，你跟着我去有什么用。” “我至少能帮你开车呀。” “又不是没有司机。” “快走吧，反正我也睡不着。见过你的杨老弟，天也该亮了，我也要去医院看我宝宝了。说不准宝宝就突然醒过来了。” 那头的凌一扬，脱下了一身的白大褂，把见面的地点，发到苏有荣的微信上。 他想，也是时候该见一见岳丈大人了。 杜婉开着车，和苏有荣到了约定好的会所。 一下车，就有人过来，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请问是苏总和苏夫人吗？” 苏有荣点点头。 对方说，“我家老板让我在这里等候您们，请跟我来。” “这家会所是杨老弟开的？”苏有荣问。 “是的，苏总。” 好气派的会所呀，杨老弟的产业太多了，这种会所，他还从来没有来过。 凌一扬从研究所离开后，就直接奔往这里来了。 约定好的包厢里，隔着一道屏风。 他有屏风的那一头，优雅有致地冲着功夫茶。 苏有荣和杜婉被带到后，看到屏风后头有个挺拔的身影。 不等他们越过屏风，屏风后头的那道身影，便开了口，“苏总，见面之前，请允许晚辈在这里，先给你倒个歉。是我先向你隐瞒的身份，是我不对。负荆请罪的茶已经斟好了，还望你能海涵，原谅我的故意欺瞒。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最新网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131 负荆请罪）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132 小米，不要再睡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杜婉听着来自所谓的忘年之交的声音，很好听啊。 低沉又醇厚，像是大提琴的弦上之间。 而且好年轻呀。 好像还在哪里听见过。 杜婉拉了拉苏有荣的袖子，附到苏有荣耳前，低声说，“老公，我怎么觉得你忘年之交的声音，有点像今天看过的一个采访，就是凌一扬的那个抗疫采访。对，对，对，就是他的声音。” 苏有荣倒是没注意，小声地回复着杜婉，“不可能。杨老弟姓杨，凌一扬姓凌。再说了，凌一扬怎么可能成为我的忘年之交？简直不可能。” 里面，凌一扬站起来后，站得工工整整，“苏总，苏夫人，茶已经给你们斟好了。” 他等着苏有荣和杜婉走进屏风。 苏有荣一边笑，一边带着妻子往里面走，“老弟啊，你把气氛搞得太严重。就算你真的隐瞒了我什么，我肯定不会跟你置气。我们还是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 苏有荣和杜婉同时被震惊了一下。 两个人愣愣地站在那里。 苏有荣张大了嘴巴，最后一个“好兄弟”还没说出口，保持着“好”字的口型，久久地反应不过来。 而杜婉，惊了一大跳后，突然喜极而泣。 这凌一扬成了老公苏有荣的忘年之交，而且苏有荣还那么喜欢他，肯定不会再介意之间他和小米离婚的事吧。 “老公，是，是……”杜婉摇着苏有荣的胳膊。 苏有荣蹙了蹙眉，“我知道他是谁，不用你提醒我。” 凌一扬的心，沉了沉。 看来，岳父大人还是为之前的事情生气。 他忙跪在地上，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棍子来，真要负荆请罪： “爸，这一声爸，我迟了十二年。我错了。” “……” “第一错，错在小米二十岁那年，我和她结了婚，没有征求您和妈的同意。” “……” “第二错，错在既然跟小米结了婚，就不应该随便离婚，没有对小米负责到底。” “……” “第三错，错在为了接近您，我竟然化身杨先生的身份，欺骗了你。” “……” “爸，妈，这次我是真的来向你们请罪的。” 说着，他把棍子举过了头顶，低着头，等着他们的责罚。 按理说，苏有荣确实是有气的。 要是以他之前的性格和状况，肯定早就气得心脏病发，住进医院了。 但这么多年了，跟他“杨先生”的身份来往着，也了解了他的为人。 这次疫情，他堂堂一个院士，竟然跑去一线无私地奉献，人品上是绝对过关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苏有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先起来说话。” 杜婉听了，顿时高兴地去扶他，“一扬，快，快起来。你爸他既然让你起来，就是原谅你了。我真没有想到，忘年之交竟然是你……” “妈……” 凌一扬喊了杜婉一声，正要说什么，苏有荣立即正了正声，“你现在应该叫我们叔叔和阿姨。我现在的女婿是程萧。” 杜婉打着圆声，“老苏，你看你，跟孩子这么见外，一扬都认识到错误了。” 苏有荣哽咽着，“一扬，你是个好孩子。以前是我错怪你了。如果搁在四年前，我肯定同意你和小米复婚。但现在不行，程萧那孩子刚刚走。我们老苏家不能做这种没有良心的事情。如果你愿意等，至少要等小米守孝期满三年。” 杜婉也觉得苏有荣说的有道理。 她为难地看着凌一扬，“一扬，我们不能让程家寒了心，程萧那孩子……” 说到这里，杜婉泣不成声。 凌一扬难过地看着二老，“我今天来是向你们负荆请罪的。至于复婚的事，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这一辈子，我都会一直等下去。程萧的事，我也清楚。他走之前……” 凌一扬也有些哽咽，“他走之前，也交待过我，一定要照顾好小米和知知母女俩。他替我照顾了四年的妻女，是我欠他的。” 苏有荣拍了拍凌一扬的肩，“你理解就好。” 杜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女儿，还在病房中晕厥过度，没有醒过来。 她忙说，“一扬，小米听到程萧的死讯晕过去了，快四天没醒过来了。你能不能去看看她。听到你的声音，或许她还能醒过来。” “什么？”凌一扬着急道，“小米在哪里，我现在去见她。” 这些天他一直在研究所，和疫苗研究组争分夺秒地研制疫苗，竟不知小米昏迷不醒。 他们一起赶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快亮了。 凌一扬一推开门，就看见躺着一动不动的苏小米，心被揪紧，胸口提不上气来。 他走过去，快速看了苏小米的报告。 这是回心血量减少引起的晕厥症。 而引起回心血量减少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项就是悲伤过度。 程萧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他理解。 医学上的这种现象，说起来挺复杂的，这种没有办法治疗，只能看病人自己的意愿。 她要是愿意醒过了，几天就能醒转。 要是她不愿意，也许能躺个几个月，几年…… 凌一扬坐到苏小米的旁边，握起她的手。 这双手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中又细又滑的细腻感了。 两三个月的抗疫工作，每天都在接触消毒液，手已经变成又粗又糙了，不知道要保养多久，才能保养得回去。 他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小米，我来看你了。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吧。” “……” “难道你不要我和知知了吗？” “……” “你不是说好的，待到阴云散去，春暖花开，你一定要和我还有知知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开吗？” “……” “你不要睡了好不好，知知在家等你呢。” “……” “我也在等你。你别睡了，起来好吗。我想带你一起去研制疫苗。你现在医术越来越厉害了呢，那么多的病人都需要你。” 凌一扬试图用这种方法，让苏小米醒过来。 一连坚持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却没有一点点的成效。 133 安排一下，我要去见她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真的是一点成效都没有。 这种情况，凌一扬是最了解的。她可以各项生命体征都正常，就是不愿意醒过来。 疫苗研究室那边，凌一扬若是排了白班，就晚上过来陪苏小米说话。 若是排了晚班，就白天过来。 他的生活，变成了两点一线。 一个多月，都没有时间去刮胡茬了，又累又疲惫又焦心，人突然就苍老了许多似的。 而国内的疫情，已经基本上得到了控制。 转眼前，那个阴云密布的寒冷冬天，已远去，渐渐地又入了夏。 宁静的夏天，凌一扬的心却一天也没有静下来过。 这一天，他刚从疫苗研究室那边回来，晚饭还没来得及吃，就急急忙忙赶来了苏小米的病房。 他一边泡着方便面，一边跟苏小米说着话。 “小米你还记得吗？”凌一扬往方便面桶倒着开水，“你从来不会煮饭，连面条都不会下。” “……” “结婚过后，你给我煮的第一顿面条，你记得吧？” “……” “你把水往锅里一掺，火还没打着，就往里面丢面条，然后打着火后就去背你的笔记了。” “……” “等我回到家时，面条都被你煮成面团了，一根一根地粘在一起，根本没法吃。” “……” “你还记得吧？” 他泡好了方便面，坐在那里，一边等它泡一泡，一边继续跟苏小米讲话。 “我那时候想，你怎么能连面条也不会做呢。这么简单，开水一开再下面条，这是最基本的生活常识好不好，可是你竟然不知道。” “……” “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家里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会下面也正常。” “……” “那时候我就想着，这一辈子我都不要再让你做家务了。这事些让我包干就好了。” “……” “我没理由把一个被我岳父岳母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娶回来当保姆呀。” “……” “我也得把你当公主一样地宠着。” 说话的功夫，凌一扬的泡面已经泡好了。 他端起来，可能是忙了一天了，太累了，大口大口地吸着面条。 他又跟她说，“我们的疫苗已经进入第三阶段了，选了一百二十名感染者试用疫苗。如果没什么排异反应，就会正式投入生产。但你有关系，从试用到生产，最快也得半年的时间。” 他吃了一口面条，停下来，溺宠地看着她。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研究室啊？” “……” “你不是那么喜欢学习呀，我带你去学更多的东西。” “……” 他又跟小米说了好多，好多，面条吃到一半时，突然却哽咽了，“你这个骗子，你答应过我的，疫情一结束就要和我还有知知，一家三口幸福地团聚在一起……骗子……” 阴云早就散去了。 为什么你却睡了？ 这顿方便面，凌一扬是再也没办法继续吃下去了。 他放下方便面桶，单手捂着潮湿的眼睛。 苏小米只是晕厥不醒，他就能伤心成这个样子。 可见程萧的死，对她打击是有多大。 他擦了擦泪，抓起小米的手，贴在自己的长着胡茬的脸颊上，“小米，如果能够让他活过来，我愿意折寿三十年。” 大概他也是真的累了吧。 现在疫情基本上得到了控制，可是他还在忙着研究疫苗，根本就没有休息过一天。 几个月了，没睡过一次好觉，太累，太累了。 他抓着她的手，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一处私家别墅。 身着休闲服，戴着手套，戴着帽子，戴着口罩，还有一副大框墨镜的男人，坐在躺椅上，看着一本佛经。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依旧浏览着手中的佛经，“回来了？” “是的，老板。” “还没醒过来吗？” “没……老板，医生说你要多晒晒太阳，变黑的皮肤才有可能有希望恢复过来。” “我不想看见光。”男人合上佛经，问，“今天他是白天去研究室，还是晚上？” “晚上。” “安排一下，我要去见她。” - 苏小米好像是在做梦。 梦里，程萧来看她了。 他就站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 好像他生病了，皮肤特别的粗糙，糙得有些割人。 他在梦里，跟她说了一会儿话。 可是，她看不清楚他，他像是站在一片雾是，她想走得更近一点，可是他却挥了挥手，跟她告别后就突然消失了。 凌一扬今天本来是晚班的。但是研究室那边的计划临时有变，他就又折回来，回到了苏小米的身边。 到了病房门口，看到两个奇奇怪怪的人。 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掺扶着另一个瘸了一只腿并且全副武装的男人。 这男人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他的任何一处皮肤。 他从凌一扬的身边擦身而过。 凌一扬没有多想，直接去了苏小米的病房。 进去后发现苏小米在挣扎着，哭得满脸都是泪。 他进去后紧紧抓着她的手，没过几分钟，她就醒了过来。 一看到凌一扬，苏小米哭得更汹涌，“凌一扬，我做梦了，我梦见我怎么喊程萧，他都不理我，他走了……” 她能突然醒过来，凌一扬欣喜若狂。 可是她哭成这个样子，他知道，因为程萧，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开心。 他轻轻拥着她，拍着她的背，“你还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程萧跟我说，不要内疚，不要自责。” “……” “他要我和你好好在一起。他不会怪我的。他说他本来就是把我和知知还给你的。” “……” “他还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说每一个人都有转世。如果我还是会觉得愧疚，那预订我的下辈子。如果连下一辈子，我都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就让我投胎做他的女儿。他会换成另一种爱来呵护我，疼我。” 凌一扬的着她的肩，迫她抬头看着他，“你确定，这是你做的梦？” 苏小米说，“我听见程萧在跟我说话。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可是我却看不清他的样子。凌一扬，我这辈子都欠程萧的，我好难过，好难过……” “小米，你等我一下。”凌一扬想到刚刚碰见的那个全副武装，不暴露身上任何一点皮肤的男人。 他忙冲出去看了看…… 134 听你的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一直追到楼下，都没有看到刚刚那个瘸了腿，并且把周身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一寸皮肤的男人。 举目四望，也是没发现他。 回想一番，那个男人瘸了的腿是右腿。 而程萧在ICU病房隔离的时候，也是右腿神经肌肉萎缩。 可小米的七哥哥杜玉铭说，他是亲眼看到程萧被装进装尸袋抬走的，而且医院也确认了。 凌一扬若有所思。 他本想继续再在医院里找找，可是楼上的小米刚刚醒过来，他不能离开太久，就又立刻返回了病房。 苏小米已经下了床，赤着脚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一个人发着呆。 凌一扬拿了她的拖鞋，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小米，抬脚，来把鞋子穿上。” 苏小米这才发现他回来了，一边由他帮她穿鞋，一边问，“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 怕她伤心，凌一扬没敢再提程萧。 帮她穿好鞋，凌一扬一起身，就见她满脸潮湿，全是泪痕。 他拿来了湿纸巾，心疼地帮她擦了擦。 苏小米突然扎进他的怀里，纤细的胳膊伸到他的腰后，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前，紧紧地抱着他。 “凌一扬，程萧已经不在了。” “……” “你不能再离开我，我好讨厌这样的生离死别，好讨厌，好讨厌。” “……” “为什么要是程萧。是不是天妒英才？他还那么年轻，他甚至还没有……” 他还没有感受过人间的许多美好。 比如真正的恋爱结婚，拥有自己有幸福小家庭。 苏小米哭到闯不过气。 按理说她是当医生的，在医院里也呆了那么多年了，早就见惯了生与死，早就应该对生死释怀的。 可是这一坎她过不去。 她抱着凌一扬，哭得好伤心，似乎是要流尽这一生的眼泪。 “如果能让程萧活过来，我愿意减寿三十年。”苏小米哭得声音嘶哑。 凌一扬摸着她的脑袋，难过道，“傻丫头，我怎么可能让你减寿十年。如果真的能做这么交换，那用我的寿命去换程萧的。我欠他的太多……” “不要。”苏小米抬地脑袋来，泪水模糊了她的眼，“不要，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失去了程萧，不能再失去你。凌一扬，你必须要好好的。” 凌一扬替她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 她的视线这才清晰一些，这才看清凌一扬满脸的胡茬。 她伸手去摸了摸，好刺人，“你有多久没刮胡子了，都快成小老头了。” “你还说。”凌一扬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一往这病床上一躺，就是一个多月，我哪有心思刮胡子。一边要心系着你，一边还要去研究室继续研发疫苗。我以为你真的不打算醒过来，真的不要我了。” 她这一哭，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流。 凌一扬也不嫌弃她，替她擦了擦泪，又替她擦了擦鼻涕。 哭得太久太汹涌了，鼻子都哭塞了。 她抢了凌一扬手中的湿纸巾，一把鼻涕，却还是感觉鼻孔不通，塞得她只能靠嘴巴呼吸。 也是心疼凌一扬，从最初发现病毒时，他就开始没日没夜的忙碌。 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他还没有好好地休息过。 她心疼地看着他，“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肯定没有回家睡过觉，床都没有沾一下吧。” 她刚刚醒来，他出去的时候，她就发现病房里有他的衣服，还有生活用品。 他肯定是忙完研究室的工作，就过来陪她了。 “不守着你，我怎么安心。”凌一扬又捏了捏她的鼻子。 她再次扎进他的怀里，不知怎的，又哭了起来。 “哭吧，哭吧。”凌一扬怕她憋坏，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说，“我知道你已经把程萧当成最亲的人了，我知道你难过，难过就哭吧，别憋出了毛病。” 苏小米抬起头来，乌溜溜的大眼里噙满了泪水，鼓起腮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忙摇头。 这个样子，跟她上医科大学，不会做那些题时的可怜样一模一样。 看起来又可爱，又让人心疼。 凌一扬问，“你摇什么头呀？” 苏小米说，“这次不是哭程萧，是心疼你。这次参加抗疫，把你累坏了吧。” “当医生的不就是做这些事的吗，有什么累不累的。” “……” “我这不叫累，那些在底层给医院做清洁的工人，那些抬尸人，那些志愿者，才叫累，累了还不被人知道。” “……” “前些天有个新闻报导说，在病症监护室做卫生的清洁工阿姨，见工的时候说是六百块一天，结果结工资时只给两百。” “……” “我们当医生的，好歹有单位给的福利。” “……” 可这些清洁工，冒着生命危险赚点血汗钱，还要被扣。你说他们委屈不委屈，辛苦不辛苦？” 苏小米突然问，“凌一扬，你还有多少钱？” 凌一扬微微蹙眉。 这丫头怎么突然问到钱的事情，思想跳跃得太快了吧。 苏小米又说，“我卖曲子的钱，弹钢琴的奖金，卖画的钱，还有这些年赚的工资，都捐了。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我想再捐点，给这些在抗疫一线工作的清洁工，志愿者捐点钱。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你先把你的钱借点给我好不好，我以后多去参加几场钢琴表演，多去画几幅画，多赚点钱还给你。” “谁要你还了。我们一起捐。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真的都是我的吗？” “人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是你的？” “那我们明天就捐吧。” “听你的。” “凌一扬，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太好。老是想着学医学医，都很少时间陪你，也忽略了你。” “你现在才知道呀？”凌一扬捏了捏她的鼻尖，“不过我也习惯了。” “对不起。我也是控制不住，有时候一学起医学相关的，就把周边的所有事情都忘了。本来我记性就不好，要是再不集中精神，可能就要成为一个庸医了。” “你现在中医很厉害呀。” 135 路过风，路过雨，路过她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看着眼睛已经哭红的苏小米，好心疼她。 他把她拉回病床上坐着，“你坐好，我给你敷一敷眼睛，肿成这个样子。一会儿爸妈还有你的几哥哥过来，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你和我爸见面啦？”苏小米这才想起这回事来。 转念一想，这些天凌一扬一直在医院照顾她，守着她，不被老爸老妈发现也难。 她很担忧，“我爸没为难你吧？” “他同意我们复婚。”凌一扬已经去倒来了热水，拧了一把热毛巾。 又让苏小米躺下，把暖暖的毛巾敷在她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上。 苏小米躺着，感觉眼睛又暖又舒服，“我爸真的同意我们复婚？” “不过得等程萧的三年丧期满了后。”凌一扬说，“这是爸和妈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一提到程萧，苏小米又难过得不行，“我们确实不能这么自私，可是凌一扬，我爸自私会同意复婚的？以前他反对得厉害。” 凌一扬把自己化身成杨先生，和苏有荣接触了几年的事情，都告诉了苏小米。 苏小米听了，惊叹不已，“不是吧，原来你就是那个会甲骨文的杨先生？我认识你这么久，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甲骨文呢。” 而且为了得到老爸的认可，他竟然成了老爸的忘年之交。 当时不知道老爸苏有荣是有多喜欢他这个忘年之交，差点想把她介绍给杨先生相亲。 苏小米突然好感动，原来为了跟她在一起，他在背后也默默地做了这么多努力。 隔天，苏小米做了全身检查，轻微脑震荡也好了，顺顺利利地出院了。 出院后，她连家都没有回，就带着知知，去了程萧父母住的地方。 今天的知知，非不坐她的婴儿安全椅，一定要苏小米抱着，粘她得很。 她也理解，这么长时候爸爸和妈妈都没有陪她，肯定是想妈妈了。 知知一坐到她身上，就问个不停，“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知知不想让他去当蜘蛛侠，不想让他去当英雄，去打败病毒了。” 苏小米一时答不上来，突然有些哽咽。 她想了想，才又问，“知知是想爸爸了？” 知知鼓起粉嫩嫩的脸颊，委屈地点了点头。 “爸爸也会想知知的。”苏小米找着借口，“可是爸爸现在不能回来，因为地上的病毒打败了，但是天上还有病毒。爸爸变成星星，去消毒天上的病毒了。” “天上怎么会有病毒？” “他们逃到天上去了，所以爸爸就追到天上去了。变成了星星。他每天都会看着知知的。” 知知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把苏小米吓了一跳。 前面开车的七舅舅杜玉铭，忙安慰，“知知，你怎么啦。前面有玩具店，舅舅先停车带你买玩具，再去爷爷奶奶家，好不好？” “我不要玩具，我要爸爸。”知知哭着，“动画片里说，人死了才会变成星星。爸爸是死了吗？我是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吗？” 苏小米诧异，知知这才三岁多点，怎么就知道什么是生死？ 小不点样的她，鼓着腮帮子，眼泪从她乌溜溜的眼睛里大颗大颗地往下砸。 她看起来，伤心绝望地样子。 苏小米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知知了。 早知道知知懂这么多，她就不跟她说星星的事了。 一路上，不管苏小米和杜玉铭怎么安慰知知，这孩子都哭得停不下来。 反倒是到了爷爷奶奶家，知知反而很懂事的停止了哭声，一头扎进爷爷奶奶的身前，又乖又热情地喊着爷爷奶奶。 一见到知知，程建国和罗锦秀，就忍不住哭。 这孩子跟他们是有感情了，可没想到不是程萧的女儿。 程建国和罗锦秀也是真拿知知当自己的亲孙女，不管以后她长大了认不认他们二老，他们都会一如既往地疼这孩子。 只是想到知知若是能一直当程萧的女儿，他们一家三口若能一直在一起，那多幸福呀。 为什么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他们二老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把小米给绑了，硬逼她。 苏小米看着二老，“爸，妈。我们永远是一家人。知知也永远是你们的孙女。以后我会替程萧，好好孝顺你们，替你们养老的。” “妈知道你是好孩子。”罗锦秀说，“等程萧的葬礼结束后，我们就要举家搬迁到别的城市去。以后不用挂念着我们，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不用太自责。小时候你救过程萧，他这是还你的恩情，你不用内疚。” “妈。”苏小米吃惊道，“你们要搬去哪里？为什么要搬？留在D市好吗，你们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搬去别的地方怎么能习惯。况且留在这里，我爸妈还能和你们做伴，我也能经常来看你们。” “在这里……”罗锦秀说，“难免会触景生情。” 苏小米忙问，“那你们要去哪里？” “是去，去……Y市。”罗锦秀的目光有些闪躲。 苏小米倒没注意到什么，“Y市那么远，妈，不要走好不好。” 沉默的程建国突然插了进来，“小米，人生就是如此，悲欢离合，聚散匆匆。不要留我们，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希望你以后幸福。” 罗锦秀也道，“是呀，小米。这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聚散离合，不要太难过。” 苏小米怎么能不难过，“那我叫我爸妈，还有我和知知，也跟着你们一起搬过去Y市，要不然我怎么放心你们。” 罗锦秀说，“我们会经常回来的。” “我舍不得你们……”苏小米又哭了。 当初跟程萧假结婚，二老不知情，但是明知她是二婚，却还是那么高兴，把她当女儿一样宠着。 二老真要离开，她哪舍得。 她一直在劝说着二老，不要离开D市，二老总有自己的理由拒绝。 楼上。 “老板，太太是真的很在乎你。就算她不爱你，也是拿你和老爷夫人当成了最亲的人的。” 亲人？ 亲人和爱人一字之差，却又差之千里。 “老板，要不你别走了吧。” “这一辈子聚在一起过，就够了。是时候该离别了。以后别叫她太太了，她会是别人的太太。” 这一辈子，他路过风，路过雨，路过了人生的坎坷荆棘，也注定要路过她。 这就是命…… 136 见个姑娘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纵使有千般不舍，还是心痛地从窗边抽回了目光，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身后的助理跟着他，慢慢地走，“老板，可是你舍得知知吗？她还那么小。她可是你从小带到大的，她从小就特别粘你，没有你她会不快乐的。” 程萧坐到沙发上，没有回答助理的话。 而是陷入了沉思。 知知跟他的感情确实是很好，比亲生父女的感情还要浓。 甚至他一直以为，他们就是一对亲生的父女。 知知刚刚出生的时候，才七个月，根本不足月，生下来只有四斤不到，那么一点点大。 从保温箱出来后，就是他白天夜里地带着。 家里虽然请了专业的保姆还有月嫂，但是程萧不放心，非要自己上阵。 你说他一个堂堂的成功企业家，资产几十亿，却放下工作，专门研究育儿书，为了获得更多的经验，他甚至加了很多妈妈群，向群里有经验的妈妈请教育儿经验。 有事没事就关注群里的聊天内容，把那些妈妈说的育儿经验，一样一样地记到笔记本上。 知知喝奶粉上火，拉不出臭臭，他急得要死 知知刚学会翻身，他怕她从床上翻下来摔跤，他也是大惊小怪的，寸步不离。 知知长乳牙，有点发烧，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一直给她擦身体，贴湿毛巾，给她物理降温。 知知第一次开口叫人，叫了一声不太清楚的爸爸，他激动得哭了。 知知学爬，学走路，渐渐的从小婴儿长到三岁多，他几乎成了她的全职奶爸。 说放得下知知，那肯定是假的。 助理问他舍得吗，他并不正面回答，只道，“他的亲生父亲，会是一个很好的爸爸的。” “可是老板，你为什么非要离开呢。为什么不争取一下，你只要不离婚，就还有希望的。” 程萧什么也不说。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腿，因为神经肌肉萎缩，瘸成那个样子。 而且全身上下的皮肤，没有一处是正常的，黑得像大猩猩一样，就只差没长猩猩似的大长毛了。 要是全身再多长点大长毛，走出去，别人肯定都会以为他是一只猩猩。 这个样子，他怎么去争取？ 就连他以前风华正茂一身英姿的时候，也争不过凌一扬，他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自信？ 他有些累了。 疲惫靠到沙发靠背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助理感到惋惜，老板明明是那么好的男人，而且又那么深情，要是争取一下说不定是有希望的，“老板，太太的心也是肉长的，她不会那么无情的。你就争取一下又怎样。你现在的病会治好的，如今医学这么发达，你不能失了信心。” 在爱情面前，从来不是有信心，就能得到爱的。 爱一个人，没有任何理由。 不爱一个人，却有千万种的理由。 在凌一扬的面前，他输得彻彻底底，什么叫信心？他从来没有过，只的只是卑微。 这是一种病态的爱情，是一种不健康的爱，他心里都懂，可偏就越陷越深。 助理还要说什么，他揉了揉眉心，沉闷地道，“好了，什么也别说了。” “老板……” “你非要在我的伤口上扫把盐，是吗？” “老板，我只是……好吧。我不说了，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助理只好转身，却又被程萧叫住。 “老板，还有什么事？” “向家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都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 回D市后，程萧去就查了向家的生意，就是向薇家的生意。 疫情严重的时候，他想买点医护用口捐给国家，捐给人民，但是物资紧缺，找来找去，有好多货源都是被向家控制了。 疫情期间缺人什么，他们向家就把什么物资价格抬高，简直是丧尽天良。 而且这一查，程萧才知道。 原来向家在背后，开了很多私人医院，尤其是那些治疗不孕不育的，那些治疗妇科男科的，那些妇产医院，统称为圃田系医院，背后赚了不少黑心钱。 偏偏这样的人，却还成了首善，假装到处去做慈善，买新闻，买报导，大势宣扬他们向家的仁慈。 向家的这种人，这种企业，就是典型的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 一来，程萧最讨厌没有良心的企业，赚黑心钱的人。 二来，如果向家乱成一团火，向薇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在凌一扬和苏小米之间横插一脚了。 这也是他离开前，为小米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向家的丑闻，一件一件地爆料，不要急，慢慢来。” “知道了，老板。” “还有，向薇学历造假，资历造假的事，放到最后的重头戏，国内国外的新闻媒体，都要上。尤其是现在的新媒体、营销号，全部都要上。” “老板，你这是要向薇在国内国外，都混不下去呀。” “那是她咎由自取。去办。” “是。” 助理走出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 老板这么好的男人，下场怎么就这么惨了，会不会出现一个善良的姑娘来拯救他可怜的老板呀？ 助理走后，程萧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想睡一会儿觉。 最近失眠严重，晚上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已经到了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的地步了。 而且安眠药的剂量，越来越大。 没一会儿，送走了苏小米和知知的程建国和罗锦秀，上了楼，叩了叩门。 “程萧，你睡了吗？” “进来吧。” 程建国和罗锦秀，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这大白天的，窗帘关得严严实实的，不透一丝光。 二老看着自己的儿子，像是一只躲在黑暗里的怪兽，越来越不喜欢见光了。 也不知道是不喜欢，还是怕。 二老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声气。 程建国本不想说的，但这是他和儿子约定好的，而且也事关程家传宗接代的事。 倒也不是非得把香火延续下去，只是程建国和罗锦秀都希望程萧能够从这段感情中走出去，所以才定下的这个约定。 程建国说，“后天是你的葬礼。葬礼过后，你去见个姑娘，好吗？见一见，如果你不喜欢，咱们就继续找下一个，直到你喜欢为止。” 137 养育之恩不能忘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一想到要去见那个姑娘，只要父母满意，就很有可能要跟她在一起。 也就意味着，这一辈子他将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跟他最爱的小米永远划地清界线。 划清……界线。 将来，她是有夫之妇，他是有妇之夫。 那是一种遥远得比生和死，还要更远的距离。 此时此刻的程萧，坐在窗帘紧掩、光线昏暗的屋子里，身材又瘦又虚弱。 就算屋子里看不太清，他依旧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倍显疲态与苍凉的眼睛。 那眼神荒凉极了。 可是在看到二老日渐苍老的身影时，这荒凉的目光中难免闪一丝自责与心疼。 多年来的虚假婚姻，知知的真实身世，让二老很痛心吧。 他真是不孝！ 都三十五岁了，竟然还要让父母为他操碎了心。 而且感染病毒后，他也跟父母约定好了，如果做为公婆的他们能够成全小米，去说服苏父苏母，那他也要必须听父母的，好好地去接受下一段感情。 于是，程萧不再做任何的反抗，看着二老，抬了抬唇，答应道，“好，我会去的，爸妈请放心。” - 程萧的葬礼将在后天举行。 当天晚上，苏小米在家里收到了一份函件，是程家的管家吴伯送来的。 苏小米抱开坐在身边的知知，接过那函件，抬头问，“吴伯，这是什么？” “太……” 吴伯喊习惯了，突然改口觉得很不适应，“苏小姐，你看看就知道了。” “吴伯，你坐着说吧，别那么见外。” 苏小米又吩咐家里的阿姨，去给吴伯沏茶。 可吴伯却说，“不用了，我马上就走。本来老爷和夫人想亲自过来的，但是二老说怕一见到知知就会舍不得，所以就派我过来了。” 苏小米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天就是程萧的葬礼了，等明天一过，二老就要离开D市了。 如果他们不走，她还能带着小米隔三叉五地去看望二老。 可是这一走，想要经常宽慰二老的心，就没那么容易了。 以前，苏小米过得无忧无虑，就算是跟凌一扬离了婚，痛过一段时间，悲过一段时间，可是依旧不觉得人生无常。 可经历多了才知道，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聚散与离别。 有的离别还能再重逢。 有的离别，却是永远，永远。 她有些哽咽，不知道该怎么和吴伯说。 吴伯提醒道，“手里的函件快拆开看看吧，等你确认了，我再走。” 这时，苏小米才把函件拆开。 第一份是离婚协议。 吴伯说，“这是程先生陪你去C市参加抗疫前，就签好的。本来想回D市后，亲自给你，可是……” 顿了顿，吴伯才又说，“只要你在这上面签字，离婚协议就生效了。” 苏小米翻到协议最后，看到程萧签的字。 这是程萧的字迹，她认识。 只是这字迹有点歪歪扭扭，好像签字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似的。 她没有多想。 文件袋里厚厚的，还有别的东西，她又拿来看了看。 “吴伯，这些股份赠予书，还有这些不动产，是怎么回事？” 吴伯说，“这是程先生留给你的。程先生说，他也算是你娘家的人，这些是给你的嫁妆。” 听到这里，苏小米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已泪流满颊。 吴伯又说，“先生还说了，揽月居的那处别墅，也留给你。” 苏小米任由泪水打湿了脸颊，她停不下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女孩，不懂什么是烦恼，不懂什么是痛，也一直认为她的人生没有什么是不能翻篇的。 可唯独程萧，那是她一辈子都没办法释怀的一个错误。 因为她的错，而导致了程萧的离世。 这一辈子，她都没有办法再原谅自己了。 这一个晚上，苏小米都没有睡好。 想到明天就是程萧的葬礼，墓碑是公婆那边买好的，他们说没有骨灰，只能立个衣冠冢。 到最后，程萧连个尸骸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哪里还能入睡。 凌一扬给她发了微信：小米，还没睡吧。 这时，是夜里十二点多。 凌一扬刚刚从研究室出去，坐在车上，司机开着车。 苏小米知道他这会儿刚下班，回过去：没呢。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睡觉吧。 凌一扬：知道你睡不着，陪你聊会吧。 苏小米：不用的，你早点休息吧，你那么累。 凌一扬：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 这一夜，苏小米都没有睡。 早上起来，完全是处于一夜未眠的疲惫状态中，越是疲惫，反而越是亢奋。 早早的，她就去餐厅吃饭了。 爷爷奶奶，已经是九十多岁高龄的人了，坐在苏有荣和杜婉的对面，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只是头发都苍白了，找不出一根黑头发来。 苏小米真希望自己所在意的每一个人，都能像爷爷奶奶这么健康长寿。 她坐到了杜婉的旁边。 杜婉问，“知知呢？” 苏小米说，“还在睡。让她睡会儿吧，这两天老是找程萧，哭得厉害。” 杜婉哽咽，“以前都是程萧哄这孩子，以后……” “妈，你别难过了。”苏小米知道，再难过，也要振作和坚强起来，“程萧是个好爸爸。以后凌一扬也会努力做个好爸爸的。” “亲生的固然是好。”杜婉哽咽，“可是知知和程萧更有感情。也不知道以后知知会不会接受凌一扬。” 苏小米坚定道，“会的，凌一扬只是最近忙着疫苗的事情，没办法陪着知知。等疫情彻底稳定了，他肯定可以做个好爸爸的。我以后也会教育知知，一扬是她的爸爸，程萧也是。生养之恩固然重要，可养育之恩也不能忘。” 对面的苏有荣赞许地点了点头，“我们苏家人，就是要懂得感恩。你这样教育知知是对的。” 这时，杜婉接到了一个电话。 因为她在吃着早餐，就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 里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苏小米一听，就知道是舅妈打来的，“姐，炳辉没有了……” 138 缘起，缘灭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杜婉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没有了，你别哭了，好好说。” “炳辉没有了，两分钟前拉去火化了。我们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见。” 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半个月前，傅炳辉还好好的，怎么说没了就突然没了呢？ 苏小米他们完全不能相信。 而且D市的疫情已经基本上得到了控制，只有少数国外输入的，但是飞机一落地，就得到了控制。 而傅炳辉，负责治疗国外输入的感染者，明明好好的，怎么就感染了，而且还火化了？ 这样的打击，对苏小米，对杜婉，对苏有荣，都是无比沉重的。 “舅妈，这不可能，舅舅什么时候感染的，我们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收到？” “你舅舅知道程萧的事，刚感染的时候不让我告诉你们。我也觉得他肯定能治好的，可是这才不到一周的时间，谁曾想……” 苏小米知道了，抗疫工作者每天高负荷的工作，休息得少，抵抗力就下降了。 而且舅舅也不年轻了。 她的舅舅，那个疼她，宠她，爱她，每次都记得她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的舅舅，怎么可能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 电话里的舅妈哭得伤心欲绝，“姐，姐夫。炳辉的葬礼在后天下午，西区墓园。你们就不要来了，现在疫情还没有完全控制。以后再给他烧点纸钱就行了。这件事，不要告诉爸妈，他们人老了，经受不住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挂了电话，杜婉扑到苏小米的面前，抱着她，“小米，这是怎么了，亲人一个个地离开。你舅舅他多好的一个人呀。” 怀里的妈妈哭得发抖。 这般近距离，苏小米才发现，妈妈的头发里有几丝白发。 以前她一直觉得，妈妈是个不老女神，六十多岁了还风韵犹存，可是这段时间她突然老了许多。 原来那么漂亮的妈妈，也会老呀。 苏小米好怕！ 生命这般无常，她怕最疼她爱她的爸爸妈妈，有一天也会这样突然离开她。 - 第二天。 苏小米带着知知和家人，去参加了程萧的葬礼。 参加完程萧的葬礼，接着还要去傅炳辉的葬礼，一天之内，送走两个最亲的人，这是切肤之痛。 说是葬礼，其实只是简单的一个送别。 除了最亲的几个亲人，没有旁人。 苏小米一身黑衣地领着知知，站在墓碑前，一看那只写着程萧之墓的简单碑石，苏小米不由看向旁边地程建国和罗锦秀夫妇俩。 “爸，妈。我之前订的那块墓碑，不是这样的。你们么给换了？” 她订好的墓碑，上面是：慈父程萧之墓，妻苏小米，女，苏沛知。 程建国说，“小米呀，你还要和知知爸爸复婚的，把你的名字写下去不好，不吉利。而且你们也签了离婚协议了。也就不存在婚姻关系了，不用再把你的名字刻上去。” “爸。”苏小米说，“这有什么好不吉利的？” “老祖宗传下来的，夫妻当生同床，死同葬。把你的名字再刻上去，对你不好。还是要讲究一下的。” 苏小米觉得自己亏钱程家太多。 都到这一步了，公婆还在为她考虑。 苏小米又说，“爸，妈，可就和是我的名字不能刻上去。可是知知永远是程萧的女儿。这碑石就这几个字，未免也太……” 太孤冷三个字，苏小米不敢说出来，怕二老更心痛。 这时的知知，什么话也不说。 她戴着儿童的小口罩，遮住了一整张脸，只露出一只乌溜溜的眼睛来，泪水早就浸湿了她的口罩。 虽然她还小，可是她有看过动画片，人死了就是永远也见不到面了。 以后，她就永远也看不到爸爸了。 小不点哭得没有声音，泪水却源源不断。 她把手里的一捧菊花，摆到墓碑前，上面有爸爸程萧的黑白照片，小不点什么都懂。 以前她养的小猫死了，是爸爸跟她一起埋进土里的。 小猫死了，知知都好几个月不开心。 苏小米看着知知哭着的样子，不知道未来的日子里，知知要多久才能缓得过来。 而她，也是难过得胸口钝痛，感觉地都要塌陷似地，站都站不太稳。 苏小米把手中的花，放在知知那束花的旁边，蹲下来，抱了抱知知。 知知侧着脑袋，乌溜溜的大眼里泪水滚滚而落，“妈妈，爸爸也会跟小猫咪一样，再也不能回到我的身边了。” 苏小米把额头抵在知知的小脑袋前，两母女都哭得很伤心。 她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安慰知知，只有抱紧她。 旁边的凌一扬，朝程萧鞠了躬。 “程兄，以后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们。” 他与程萧，明明就是情敌。 可是他们却能如此和平共处，像是兄弟一样。 如果程萧还活着，他一定会拿他当亲兄弟对待的。 给程萧鞠完了躬，凌一扬又侧了侧身，给程建国和罗锦秀也深深地鞠了一躬，并且保持着鞠躬礼，没有直起身子来。 “爸，妈，你们认了我这个儿子吧。以后我给你们当儿子。” 当程建国和罗锦秀得知，孙女知知不是程萧的骨肉，而是一个叫凌一扬的男人的。 他们夫妇两人，是讨厌这个男人的。 可听了凌一扬的抗疫事迹，还有今天他的表现，觉得这男人十分优秀，也难怪小米对他念念不忘。 二老也是开明的人。 程建国扶他起来，“凌医生，别考虑我们程萧。你和小米年纪都不小了，快点复婚对孩子也好。孩子总要有个爸爸。” 真是什么样的父母，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儿子。 凌一扬顿时对凌家的人，肃然起敬。 远处。 程萧站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看着抱着知知的苏小米，目光里是万千不舍，是痛，是无奈，是悲凉，也是隐忍。 最最亲爱的小米，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缘起，缘灭，终是命。 又或许，从来就没有缘起的那一刻，一直都是他的一相情愿。 亲爱的小米，今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139 人聚人又散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在心碎当中，认清了现实，不得不抽回落在远处的目光，转了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站太久了，全身都没有力气。 尤其是肌肉神经萎缩的右腿，艰难地挪了挪。 身旁的助理严峻扶着他。 他道，“还有多久登机？” “三个多小时。”严峻又问，“老板，真的非要走吗？” 程萧艰难地迈着步，答得风马牛不相及，“一会儿提醒我爸我妈，让他们结束后就到机场。” 严峻只好点头，“好，我只是有点舍不得这里，而且不想你和太太分开。” 没有太太的日子，老板过得一点也不开心，像个活死人一样，甚至是行尸走肉。 严峻很不开心。 程萧悲凉道： “舍不得有什么用？” “……” “人生就是一条辗转坎坷的长路，注定了会有许多的离合与悲欢。” “……” “人聚人又散，这是人生的常态。” “……” “我们……无力改变。” 他的声音本就虚弱，又悲凉到极至，听起让严峻的眼睛都有些湿了。 那头。 葬礼结束时，苏小米已经哭了个泪人。 程建国与罗锦秀夫妇要走，可她不能去送别。 因为她这边参加完程萧的葬礼，等会儿还要去舅的衣冠冢前，送别舅舅。 一天之内，她要送走自己的两个亲人，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她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抱着罗锦秀声音沙哑地喊着。 “妈妈！” “……” “您和爸爸可不可以不要走？你能不走吗，我不想你走。” 罗锦秀估摸着登机的时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心疼地拍着苏小米的背，“小米，爸和妈以后会回来看你们的。” 苏有荣是知道程建国的，一旦做了决定的事情，就不能再改变。 他从罗锦秀的身前，扶过自己的女儿，才发现小米全身都是冰凉的。 这大夏天的手凉成那个样子，好像是发着低烧。 而且苏小米确实是没有力气了，只能靠在苏有荣的肩头，无声无息地哭着。 苏有荣拍拍她的背，“小米，乖，让你公公婆婆上车，他们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等你想他们了，爸带你去的他们。” 说完，苏有荣又看向程建国和罗锦秀，“老程，你带着锦秀上车吧。我们就不送了，还要去看看炳逃。” 说到这里，苏有荣也有些哽咽。 一天之内，送走了女婿，又要去送小舅子，让人伤痛不已。 程建国拍了拍苏有荣的肩，“老苏，后会有期。” “走吧，走吧……” 离别总是伤感的。 苏有荣轻轻揽着小米，不去看老程夫妇上车的身影，眼眶也有些潮湿。 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等程建国和罗锦秀上了车，苏有荣才带着家人，又去了傅炳辉的墓碑前。 轮到苏小米献花的时候，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傅炳辉的坟前。 “舅舅……你怎么也丢下小米了。舅舅，舅舅……” 她哭得声音沙哑，哭得要断气了。 舅舅傅炳辉从小就没有父母，是外公的好友的儿子，但是一直养在外公家。 按理说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可是舅舅特别感恩，对外公一家都特别的好，尤其是她这个小外甥女，简直把她宠了宝一样。 小的时候，舅舅经常把他举在肩上，带她去买冰棍，带她去吃蛋糕。 她都不知道在舅舅的肩上，尿了多少次库子了。 舅舅从来不打她的小屁屁，反而怕她尿湿了会感冒，不嫌她臭，不嫌她脏，一直抱着她。 到她长到了去医院实习了，他都还把她当孩子似地宠着。 在医院里要是受了一点点的委屈，舅舅都不同意。 那么好的舅舅，怎么就说没就没了？ 苏小米哭得快要断气了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整个人伤心过度地晕厥在了坟前。 “小米，小米……” “宝宝，宝宝。” “妈妈，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凌一扬是第一个冲过去，抱苏小米抱在怀里的。 他看了看她的情况，忙掐着她的人中，可是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一次又是因为悲痛过度而导致回心血量减少，从而引起的晕厥症。 凌一扬忙把苏小米，送去了医院。 小米这一昏迷，又是好几天都没有醒过来。 凌一扬和苏家的人，都快要急死了。 可是凌一扬不能一直守着苏小米，疫情没有彻底结束，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 - 程萧并没有顺利登机。 得知苏小米又晕倒了，他担忧她的安危，最终还是没有上飞机。 在暗中观察了几天，苏小米没有醒过来，也是让他蛮着急的。 “已经四天了。”程萧坐在沙发上，紧紧蹙着眉心，“医院那边什么情况？” 严峻说，“医院的诊断结果和上次一样，太太还是悲痛过度导致的回心血量减少。” “以后不要叫太太了。”程萧烦燥燥的，“说了多少回。” “抱歉，老板。我叫习惯了，突然改口总是会忘记。” “凌一扬呢？” “凌医生最近好疲惫，一边要去研究室，一边要照顾太……苏小姐，不知道他能撑多久。” “他什么时候去研究室？” “他今天白天都在医院守着苏小米，晚上九点后去研究室。” “那爸和妈……” 叫习惯了苏有荣爸，也叫习惯了杜婉妈，程萧也有点改不了口。 他又说，“那荣叔和婉姨呢？” “他们应该在医院守到十点钟，也会回去。” “好。”程萧说，“安排一下。十一点钟，我去见见小米。” 严峻：“好的，老板。” 十一点多的时候，程萧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去了滨河人民医院。 严峻在门外守着，他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进去。 床边有椅子，站不了太久的他，只好把椅子挪近一点，坐到苏小米的旁边。 一坐下来，他就一直看着苏小米。 屋子里关了灯，看不太清，隐约能看到她看好的五观，在月色下显得有点苍白。 他看了看她的手，露在被子外面。 屋子里开了空调，很凉，程萧把她的手拿到了被子里，又掩了掩被角。 140 欠的情债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屋子里没有光线，但有月光。 程萧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着昏迷不醒的苏小米，觉得时光像是静止了一样。 原来，这能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也是一种幸福。 只是揪着心，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 “小米，我知道你把我当成亲哥哥一样，得知我去世的消息，你接受不了。” “……” “可是，你真的不能再睡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担忧你吗？” “……” “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的离合悲欢。凡事都要看得开一点，不要因为我不在了，再伤痛下去了。” “……” “你还有知知，还有凌一扬。难道你就不能让我走得安心一些吗？” “……” “假死骗了你们，是我的错。可是能不能容我自私一回？只有彻底和你们断了联系，我才能不那么痛。” “……” “可是你这么多天都不醒，你叫我怎么放心？” 说好的，只能陪她走到这儿。 今后的路，就要靠她自己走了。 程萧也狠下心来，打算离开后与她断了来往了。 可是，终究还是放不下她。 程萧抬了手，抚过她的脸颊。 因为全身的皮肤都变黑了，一时半会还没有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所以他带着深色的手套。 苏小米能够感受到，手套的纹理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没有任何的温度。 被子底下，她的手已经紧紧地揪住了床单一角。 听到程萧的声音，她百感交集。 原来凌一扬跟她说的是真的，程萧真的还活着，还活着。 复杂的情绪里，更多的是兴奋和惊喜，惊喜得满心都是泪水。 听到程萧说了那些话，她更是难过。 她好想睁开眼睛来，看一看程萧。 好想留住他，让他不要走。 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因为想留他下来，就让他更痛苦。 苏小米终于理解了，什么叫作爱而不得。 程萧于她，就是深爱而不得，苦不堪言，她还有什么理由，再留他下来呢？ 最终，苏小米也没有睁开眼睛来。 只是听程萧又跟她说了好多的话。 最后，程萧又说了上一次相同的话。 “小米，我知道就算是还有下一辈子，你也一定不会爱上我。你的心肯定也是凌一扬的。真想下辈子，让你做我的女儿。我才能换另一种爱来守护你，疼你，呵护你。这样卑微的愿望，你能答应我吗？” “……” “小米，你能听得到我说的话吗？” “……” “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睡吧，不过别太贪睡。睡太久，大家都会担心你的。” 苏小米听闻他起身时，衣服摩擦时窸窣的声音，又听闻他转身后微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然后听闻掩门声，传进耳朵里。 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滂沱而下。 她猛地起了身，跳下床想去追程萧，让他别走的。 可是跳下床后，她又犹豫了。 程萧想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好彻底和D市，和她，和与她有关的所有划清界线，无非就是想从伤痛中走出去。 可是她还用这种假装晕倒的把戏，来逼他现身。 她真是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心里安慰，而让程萧又一次地陷入痛苦之中。 她想，于程萧而言，每看见她一次，都是一种痛吧？ 她不想让他痛。 或许他去了新的城市，和她断了联系，还能重新开始。 所以，苏小米最终还是没有追出去。 给不了程萧爱情和真实的婚姻，她只能狠心让他走。 她慢慢地蹲在床边，抱着双膝，无奈地流着泪。 躲在卫生间的凌一扬走了出来，看着蹲在地上的苏小米，忙把她抱到了床上。 摸了摸她的脚掌，已经踩在地上浸得冰凉冰凉的。 他用掌心里的温度，捧着她冰凉的双脚，温暖地捂着，心疼道，“小米，你怎么不把他留下？” 苏小米扑进凌一扬的怀里，“他想离开D市，就让他走吧。等他安定下来了，我们再悄悄去看看他，不打扰他。也许只有不见到我，他才能彻底放下。” 凌一扬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我理解程萧。”苏小米靠在他的肩头，泪水依然控制不住，“当初和你离婚，我也是这么难过。” “……” “我一心想着要离开C市，回来D市。只要不见到你，我就不那么痛。” “对不起，亲爱的。”凌一扬抱紧她，“那时候是我太混蛋了。” 苏小米哭得更难过了，“凌一扬，你说我为什么要欠下程萧的这笔情债呀。难道真的只能下辈子再还了吗？” 程萧的话，凌一扬也听得清清楚楚的。 他突然紧张起来，抱着她的双肩，迫她抬头，认真地看着她，“小米，你不会真想下辈子报答他，做他真正的媳妇儿吧？” 苏小米没有立刻回答。 她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下辈子，真的有下辈子吗？ “我不管，下辈子你也必须是我的。”凌一扬重新把她抱进怀里。 这一次他抱得有些紧，紧得她有些痛，“你抱太紧了，好疼。” 凌一扬似乎抱得更紧了，可是力道却温柔了一些，“你必须答应我，下辈子不能跟程萧在一起。要欠债，也是我来欠他。让我拿命还都可以，我就是不能把你让给他。” “……” “答应我呀，小米。”凌一扬有些害怕，怕她要和程萧赴下辈子之约。 “你可是个医生。”苏小米鼓起腮来，瞪了他一眼，“怎么能相信下辈子之说？” “我不怕。反正就是不可以。” “好啦。我知道了。”苏小米从床上下来，穿上了鞋，“你送我回家吧。明天让我爸打电话给程萧父母，告诉他们我已经醒了。我们再去机场，悄悄地送他们。” “那要不要告诉岳父大人，程萧还活着。” “脸皮怎么这么厚，还没复婚就叫岳父大人了。” “脸皮再不厚，怎么能把老婆追回来？” 隔天。 程建国果然收到了苏有荣的电话。 挂了电话，程建国看向全身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儿子，高兴道，“小米醒了。” 程萧也松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有些坚决，“严峻，订下午的机票。” “程萧。”罗锦秀问，“真的要走吗？” 程萧悲凉地道，“她醒了，我就放心了。” 罗锦秀擦着泪道，“你说你这是何必。你真想和小米断来往，为什么又要让人在暗中打探小米的消息。” 141 悄悄地看着他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如果她一切安好。”程萧说，“我就不用回来了。” 罗锦秀看着目光黯淡的儿子，忍不住泪眼婆娑，“可是如果小米有难呢，你又要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吗？” 程萧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她若安好，他便不再来打扰了。可如果她有什么难，他怎么可能不管？ 可他坚定道，“有凌一扬在，她会很幸福的。” 尽管这样的幸福，一直是程萧想给苏小米，却又是她所不需要的。但只要她能幸福，哪怕这幸福是另一个男人给她的，他也会感到很欣慰的。 下午一点十分，D市机场。 苏小米和凌一扬站在人群中，看着程萧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进了VIP安检口。 苏小米忙抓住凌一扬的手，“凌一扬，程萧不是只是瘸了一条腿，还能走路吗，怎么坐上轮椅了？” “可能他走太多路会累吧。坐轮椅更方便一些。”凌一扬猜测。 “真的吗，不是病情加重吧？” “不会的。”凌一扬说，“我暗中问过他的医生，他的右腿肌肉萎缩，不会导致大面积的肌肉神经功能彻底丧失，还是能走路的。只是他不能久站，也不能久行。” 苏小米松了一口气，暗暗地下定决心，要好好地研究病毒感染后的遗症治疗方法。 她看着程萧被人推着，他们到了贵宾安检口，在那里核对着身份信息。 凌一扬问她，“真的不挽留吗？” “我怕他留下来更痛。”苏小米不眨一眼地盯着程萧坐在轮椅上的背影，眼泪在乌溜溜的大眼里打着转。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得有些不清楚。 本就隔得有些远，这样一来，程萧就像是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了一样。 她赶紧擦了擦眼睛，幸好程萧还在那里。 凌一扬握着她的手，“既然那么舍不得，就去把他留下来吧。” “留下来怎么相处呢？”苏小米说，“我和知知还是拿他当亲人，关心他，照顾他。可他怎么办？他要强装笑脸面对我们吗？” 她想，于程萧而言，她就是他的一根逆刺，拔不得，提不得，只有不去动，才能相安无事。 她难过道，“也许他离开后，安静地独处一段时间，才能不那么痛。” 凌一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替苏小米把程萧留下来，像兄弟一样地和程萧相处。 可那样好像更残忍，也就没有再追上去。 苏小米想着想着，眼泪又忍不住，泪水再次挡了她的视线。 她赶紧伸手擦了擦，可是再朝贵宾安检口望去的时候，已经瞧不见程萧以及程建国罗锦秀的身影了。 她追了上去，走近了十几米，还是看不见他们了。 那一刻，胸口像是堵着巨石。 她哭着扑进凌一扬的怀里，“凌一扬，程萧走了，真的走了，这一次他真的走了。” “乖。”凌一扬抱着她，“还有我呢，我会陪着你。” 苏小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会，你会……陪我去程萧去的地方，悄悄地，悄悄地去看望他吗？” 一句话，她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完全。 凌一扬心疼地拍着她的背，“你想去看他，我就陪你一起去。” “真的吗，你真的支持我吗？” “无条件支持。” “那等程萧在那边安定下来，我们就过去看看他。但是不要让他知道了。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他身边才能有个姑娘，能够和他心心相印的在一起。” “估计以后，他都很难爱上别人吧。” “那怎么办？”苏小米从凌一扬的肩上抬起头来，眼睛里全是泪水。 凌一扬擦了擦她的泪，“而且程萧的皮肤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右腿也还要继续治疗。估计想让一个姑娘看上他，很难！” “那怎么办？”苏小米顿时揪着心，“难道程萧真的要一辈子打光棍吗？” “看造化了。” “不行。”苏小米立刻有了奋斗目标，“我要去调取几组感染者的数据。” “什么数据？”凌一扬问。 苏小米反问，“凌一扬，全国有多少例感染后皮肤变黑，肌肉出现萎缩后遗症的病？” “两三个月前是四例，现在增加到七例了，包括程萧这一例。” “那我去找医院调取数据。” “这么急着？” “走吧。必须要加紧时间。程萧都三十五岁了，再不娶老婆就真的要变成大叔了。“ - 程萧去Y市后，在那里买了一栋房子。 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花园，好几百平米，不过程萧并没有把它种上花，而是在花园里种了一些菜。 每天，他就过着日初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当然，他也答应了程建国和罗锦秀，要配合他们去相亲。 每一次相亲的对象，都是程建国经过严格筛选的，不是什么名媛千金，全是一些普通的姑娘。 今天这一场不知道是第几场了，程萧也已经不记得了。 若不是父母老了，若不是觉得愧对父母，他会选择一辈子和他的那些蔬菜生活在一起，每天种种菜，就那样一个人过到老。 可是不行，他还得顾及父母的感受。 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戴着帽子，戴着墨镜，戴着围巾，戴着手套，全身上下没有露一滴点的皮肤出来。 相亲的地方，就在他别墅的一间会客厅。 虽然现在才早上十点，这间会客厅也面朝着旭日方向，可是会客厅里掩了窗帘，光线很暗，也没有开灯。 程建国和罗锦秀，亲自接待了今天位前来相亲的姑娘。 这已经是给程萧找的第十七位相亲对象了，是一位在农村的远方亲戚介绍的，来自农村的姑娘。 听说姑娘的弟弟考上了大学，却没有学费。 姑娘说，只要愿意给十万元的彩礼，她就愿意嫁。 来之前，程建国也让这位远方的亲戚跟姑娘说了，关于程萧皮肤变黑，以及右腿不便的事实。 但这姑娘要进去之前，程建国还是有必要再跟姑娘重复一遍，“你叫翠翠是吧？我儿子的情况你知道吧？” 142 我要爸爸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姑娘点了点头。 程建国又说，“我儿子叫程萧，今年三十五岁了，比你大九岁。他得了病，全身皮肤全部变成了黑色，右腿也肌肉萎缩了，所以像瘸子一样，走路一瘸一拐的。这些，你都不介意吧？” 或许翠翠是从农村来的，人比较纯朴，也比较害羞，所以有些胆怯地点了点头。 罗锦秀看着这个姑娘还比较淳朴，心里想着有希望，就牵着她的手走到了会客厅的门外，“翠翠，你进去吧。我儿子在里面，别怕，他除了生病以外，人很好的。” 翠翠站在门口，罗锦秀已经为她推开了门。 看到门里没有光线，翠翠已经有些害怕了，里面的那个男人，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三十五岁了还娶不到老婆，难道很丑吗？ 看到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胆怯的身影，程萧疲惫地抬了抬唇，“进来吧，别站在门口。把门关上。” “还，还用关门吗？”因为知道他长得全身发黑，所以翠翠很害怕是个怪物。 程萧从她的口吻里，听出了她的担忧和害怕，疲惫道，“你若是害怕，就开着门吧。你也可以开灯，开关在你右侧。” 对方摸索着，开了灯。 屋子里突然亮了起来，已经太久没见到光的程萧，不由眯了眯眼睛。 不过他着戴镜，对方看不到他的反应。 慢慢地适应了这阵光亮，程萧坦诚地摘掉了墨镜，口罩，面罩，手套，围巾。 露出了手、脸、脖子来。 几乎是一瞬间，那女孩就吓得腿软地退了两步。 程萧刚想说别怕，女孩子就转身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尖叫着，“啊，怪物，怪物。” “翠翠，你别怕，我儿子不是怪物，他只是得了病，会好的。” “阿姨，我不要嫁了，我不嫁了。” “翠翠，翠翠……” “锦秀，别追了，让她走。” 程萧坐在沙发上，勾着唇悲凉地笑了笑。 怪物！怪物？ 这是第多少个了，一见到他的真实面目，就被吓跑了。 他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程建国和罗锦秀走进去后，程萧脸上的悲凉笑意已经不见了，有的只是麻木。 罗锦秀掩着面，转身低低地哭泣着。 以前他的儿子就是天之骄子，有着举世无双的绝世容颜。 可现在却被人当成是怪物。 罗锦秀掩面而泣，难过得像是要死去。 程建国也有些哽咽，却在儿子面前坚强地笑了笑，“程萧，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在爸和妈面前，永远是最棒的。” “爸。如果我不是您的儿子，您见到我这个样子，是也是也会把我当成是怪物？” 程萧问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心如死灰。 程建国立刻回答，“不会，当然不会。” 程萧心里其实是有答案的，因为他是他们的儿子，所以才不嫌弃他，否则谁敢接近他呀？ 来Y市，请了几个佣人，一见到他的真面目，都会吓得要辞职。 他心里什么都清楚，他现在就是个怪物，就算有钱有势，就算是拿钱去买个老婆，也没有人愿意看在钱的份上跟着他。 呵，怪物，怪物…… D市。 对程萧的情况毫不知情的苏小米，正在给知知穿着漂亮的公主裙。 一边给知知拉拉链，苏小米一边说，“知知，我们今天要亲手做个蛋糕，送给大长腿叔叔哦。” 知知对做蛋糕，不太感兴趣。 对见大长腿叔叔，也不太感兴趣。 要是搁在以前，知知是很喜欢大长腿叔叔的。 只是最近这大半个月，知知明白了自己爸爸已经死掉了，像是死掉的小猫一样，被埋在了土里，以后再也不能见面了。 知知亲自养过猫，和猫玩得特别好，她亲眼看见小猫死去的过程，看着它从活泼乱跳，到一动不动，死得便硬的样子，死亡对于她来说，她已经能理解了。 知知坐在那里，也不看今天穿的公主裙到底好不好看了，更不问大长腿叔叔了。 呆呆地坐在那里，鼓着圆鼓鼓地腮，闷闷不乐。 苏小米把她的裙子，从她圆鼓鼓的肚子上面，一路拉到了腿下面，又整理了一下，这才把她抱起来。 “知知，你怎么啦？不高兴啦？我们今天要去见大长腿叔叔哦。” “我要爸爸。”知知说完，又鼓起嘟嘟的脸颊来。 苏小米知道，她是又想程萧了。 那天从墓地离开后，知知就发高烧，烧了好多天，一直不退。 她一边发着高烧，一边在梦里喊着爸爸。 这孩子从保温箱里回后，就一直是由程萧带大的。 她这么想念程萧，苏小米感到很欣慰。 至少程萧没有白养了她。 可是苏小米也难过，程萧不在，知知一直这么闷闷不乐下去，何时才能快乐起来？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把程萧活着的消息，告诉知知。 要不然，这孩子真的会一直不高兴的。 一只小猫咪死了，她都能难过半年，何况是养了她三年多的爸爸？ 给知知梳了个头，洗个脸，让她刷了牙，苏小米带着知知下了楼。 外公苏有荣拿着知知最爱喝的金典牛奶，“宝宝，你喜欢喝的奶奶哦。” 知知鼓着圆鼓鼓的腮帮子，毫无兴趣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一向都喜欢喝金典牛奶，最近怎么一口也不喝了？ 杜婉叹了一口气，“我们小宝宝太可怜了，她肯定是想……” 杜婉不敢提爸爸二字。 苏有荣说，“要不，让知知和凌一扬早点相认吧。” 苏小米蹙着眉，思考着，“我得想想怎么跟她说。而且凌一扬最近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他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也没有时间和知知增进感情，否则我早告诉知知了。而且程萧的事刚刚……” 说着，苏小米让家里的佣人，把知知带到花园里去玩。 这才坐在沙发上，看着苏有荣和杜婉二老，“爸爸，妈妈，其实程萧他……” “程萧怎么了？”杜婉一想到程萧，就心痛不已。 苏小米又说，“妈，程萧他其实没有死。” “宝宝你说什么？”杜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143 他爱了我那么多年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看着神经紧绷又满脸期待的爸妈二人，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而且把程萧前前后后假死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活，活着？”杜婉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瞬间喜极而泣。 而苏有荣，喜极而泣的同时，却在埋怨着自己多年的好友，竟然骗了他，“这个老程，这种事情也敢骗我，看我不好好说说他。” 说着，苏有荣就要拿手机，“我给老程打个电话。” 可能是苏有荣的年龄大了，所以他的手机明明拿在手上，却还在沙发上翻了翻抱枕，又翻了翻自己的衣服，到处地找着他手机。 “爸爸。”苏小米提醒他，“你的手机就拿在手上呢。” 苏有荣看了看，“哦，你看我这个记性。我刚刚说什么来着，我得给老程打个电话，程萧没死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以欺骗我呢，简直太不像话了。” 苏小米看着准备拨号的苏有荣，忙阻止道，“爸爸，你别给我公公……” 到她现在还改不了口，把程建国叫习惯了公公，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转变过来，“你别给程叔叔打电话了。程萧他想安静的生活，不想被打扰。” 苏有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苏小米落寞道： “也许，于程萧而言，我是长在他身体里的一根提也提不得，拔也拔不得的逆刺吧。” “……” “他爱了我那么多年，假结婚的事他一直以为有希望弄假成真，可是却不得不成全我和凌一扬。” “……” “只要看到我，他就会痛吧。” “……” “让他安安静静的生活吧，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 “只要我们知道，他安安好好地活着，知道他的近况，就好了。” 苏有荣和杜婉想了想，觉得她说得确实在理，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苏小米又说，“爸爸，在程叔叔面前，你也不要让他知道你得知了这件事情，免得程萧不知如何面对。” “那好吧。”苏有荣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气，“程萧这孩子是真的苦。” 苏小米说，“只愿他能够早点走出来，早点找到另一半。凌一扬帮我打探的消息是，最近他有配合程叔叔和罗阿姨在积极的相亲。虽然老是被人当成怪物，但是至少他能走出这一步，就是好的开始了。” “小米。”杜婉问，“程萧变黑的皮肤，就不能恢复了吗？” 苏小米蹙眉，“很难说，现在来说，我是觉得没有希望的。可是会有办法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的。” 一家人聊了一会儿程萧，杜婉又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和知知说一说，凌一扬是她爸爸的事情？” “我前几天有问过知知，如果让大长腿叔叔来当她的爸爸，她愿不愿意。” 杜婉忙问，“知知什么反应，她愿意吗？她不是很喜欢大长腿叔叔吗？” 苏小米失落地摇了摇头，“她说她只要她自己的爸爸。” 苏有荣：“知知这孩子没有白养。还是和养她的人亲。凌一扬要花费些心思了。” 杜婉安慰道，“宝宝，你也别灰心。血始终是浓于水的，知知以后会认凌一扬的。这件事情先缓一缓吧。今天不是凌一扬的生日吗，你和知知快去接他吧。” 只可惜，凌一扬今天生日，却还在研究室上了一整晚的夜班了。 这会儿还没有下班。 等下从研究室出来，还要直接去机场，晚上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虽然疫情已经基本上得到控制了，但是凌一扬还是忙得像是高速旋转的陀螺一般。 连今天过生日，他都没得休息，而且连夜加班。 苏小米看了看时间，这才十点钟，“我和凌一扬约好了中午十二点半吃饭。我去亲手给他做个蛋糕，做完了，十一点四十出发，接上凌一扬去餐厅，刚刚好。” “你们一家三口难得团聚。”苏有荣说，“这一次就不跟你们一起给凌一扬庆祝生日了。” 杜婉说，“但是我们有准备生日礼物哦。” 说着，杜婉就把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小盒子，递给了苏小米。 苏小米接过小礼盒，扬了扬唇，“谢谢妈妈，凌一扬一定会很开心的。” 没一会儿，苏小米就去厨房亲手做蛋糕了。 她从来没有自己做过蛋糕，网上的教程看了很多遍了，但还是不太会。 烤出来的蛋糕倒是比较松软，可就是造型和裱花这一表，她怎么也弄不好。 最后干脆就把烤好的蛋糕胚切成三层，再在中间夹了些水果，不再抹奶油和整形裱花了。 看着这山寨版的蛋糕，苏小米鼓着腮帮子，感觉自己好笨哦。 不过转念一想，只要是她亲手做的蛋糕，不管再难看，凌一扬也一定会喜欢的。 苏小米突然感叹。 她现在能安安好好地站在厨房里，笨手笨脚地给凌一扬做蛋糕，其实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虽然蛋糕不怎么样，但是它代表了她满满的心意。 这样看似平凡的幸福，来之不易。 那些在抗疫中牺牲的医生同事、志愿者，还有感染离世的病人，他们的亲人还沉浸在悲痛中，那将是他们一辈子的阴影。 连她最亲爱的舅舅，也在这场抗疫中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苏小米想，以后身边的每一个人，她都将好好地珍惜他们。 以后凌一扬每一年过生日，她都会跟他一起过。 苏小米在厨房做完蛋糕，装进精美的盒子里，用紫色的彩带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才拧着它走去了客厅。 客厅里，杜婉陪着知知坐在钢琴架上，弹着歌。 杜婉说，“我们知知小宝宝，妈妈的蛋糕做好了。一会儿给大长腿叔叔过生日时，你要把刚刚弹的那首曲子，送给大长腿叔叔哦。” 知知努着嘴，“可是我想送给我爸爸。我爸爸好久都没有听我弹钢琴了。” 苏小米把蛋糕放下来，弯腰从椅子上抱起知知。 看着知知鼓着圆鼓鼓的腮，像极了她小时候的样子，“知知，我们不是说好的，今天大长腿叔叔过生日，要给他弹一首好听的歌吗？” 144 医之大者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可是我要我爸爸。”知知说完了，又鼓着圆鼓鼓的腮，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苏小米叹一口气，看来今天想让知知给凌一扬弹首曲子，是不太可能了。知知这个状态，到时候肯定会不配合的。 自从凌一扬知道知知是他的女儿后，这两父女还从来没有单独呆在一起过。 想想凌一扬还在为了研发病毒活体疫苗的事，而呕心沥血地工作着，她就挺心疼凌一扬的。 凌一扬的家世特别好，家里的钱多得几辈人都花不完。 按理说，像他这样家世的人，本不用总是冲在一线，那么拼老命似地工作的。 可是他是医生，哪里需要他，他就会去哪里。 他始终记得，他是一个医生。 忙得连和自己女儿相认的时间都没有，这样的凌一扬真是让她心疼。 看了看时间，苏小米把太晚了，一会儿耽误凌一扬登机，就抱着生闷气的知知上了车。 车上，知知坐在自己的儿童安全坐椅上，始终不说话。 苏小米一说什么，知知就只有一句话：我要我的爸爸。 “妈妈答应你。”苏小米摸了摸知知鼓起来的可爱脸颊，“一定会带你去见爸爸。” 知知这才昂起脑袋来，满眼期待地看着她，“真的妈？我们可以飞到天上去看爸爸吗？” “不用去天上。” “人死了，不都是变成天上的星星了吗？” “你爸爸他还没有变成星星，他只是得了一种病，长得有点……” “有点什么？”知知满眼好奇。 “你爸爸他被怪兽咬了一口，那个怪兽就是病毒，所以他现在也传染了怪兽的病，长得有点像怪兽。” “可是他还是我爸爸呀。爸爸是不是躲起来了，怕吓到知知呀。知知不怕爸爸的。” 苏小米突然有些泪目，哽咽得呼吸不过来。 想到以前程萧日日夜夜地照顾知知，果然是没有白养呢。 可是她和程萧的感情越深，就越不愿意接受凌一扬。 苏小米摸了摸知知的脑袋，又说，“那妈妈答应你，带你去找爸爸。但是你也答应妈妈，要听妈妈把接下来的话讲完。” 知知一听到可以见到爸爸，就很乖地点了点头。 苏小米握着知知软乎乎的小手，继续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们知知是有两个爸爸的。” “为什么我有两个爸爸？” “你以前不是总问妈妈，知知是从哪里来的吗？” “不是妈妈肚子里的一颗小种子，慢慢长大的吗？” “是呀。你的第一个爸爸，把你这颗小种子，放在了妈妈的肚子里，才有了你。” “……” “你的第二个爸爸，等你从妈妈的肚子里钻出来以后，每在给你喂奶奶，一天一天地把你给养大。” “……” “所以你有两个爸爸。程萧爸爸负责给你喂奶奶，陪你玩，陪你成长。但是你也不能忘了把你这颗种子，放进妈妈肚子里的那个爸爸哦。” 知知好像听懂了，“谁把我放进妈妈的肚子里的呀？” “大长腿叔叔呀。”苏小米说。 知知想了想，“他也是我爸爸吗？” 苏小米点头，“没有大长腿叔叔的种子，就没有知知哦。但是如果没有程萧爸爸，知知也不能长大。所以，两个爸爸都很重要。” 知知还是说，“可是我更喜欢我自己的爸爸唉，虽然我也喜欢大长腿叔叔，但是不想他当我的爸爸。” “今天大长腿叔叔过生日，我们就叫他一声爸爸，好不好？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 “以后我也会叫大长腿叔叔，每天陪你玩，喂你喝奶奶，给你当马马骑的。” 知知依然说，“可是，我想先见我自己的爸爸，再去见大长腿叔叔爸爸的。” 听到知知来一句“大长腿叔叔爸爸”，苏小米可愁死了。 不过要让知知立刻就接受凌一扬，好像也不太可能。 等凌一扬忙完这一阵子，再慢慢地培养感情吧。 她又摸了摸知知的脑袋，“不行，你爸爸他在很远的地方。等你叫了大长腿叔叔一声爸爸后，妈妈才能带你去见他。” 知知很不情愿地努了努嘴，“那好吧！” 苏小米终于松了一口气。 希望一会儿知知能配合她，要是凌一扬听到她叫他爸爸，一定会很开心的。 结果苏小米去到凌一扬的研究室楼下等他，却被他的同事告知，凌一扬昨天半夜两点钟，就坐专机去B市了。 苏小米当场愣了，“为什么半夜走，什么事这么急？” 对方神色严肃：“B市发现了两例本土感染者。不是境外输入病例。传染源好像是什么市场。已经连续五十多天没有出现本土病例了，所以凌院士大半夜就赶过去了。” 又有本土感染者了？ 这意味着，如果处理不好，将又是一波疫情传染的高峰。 苏小米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 凌一扬又是第一个赶过去的，他应该已经有三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吧。 而且今天，还是他三十三岁的生日。 替凌一扬担忧的同时，苏小米更是为自己有这样医之大者的爱人，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她领着知知，兴致勃勃地来。 又领着知知，灰溜溜的回去。 凌一扬三十三岁的生日，是没法一起过了。 不等苏小米回到苏家，网上就公布了关于B市本土感染的最新公布和消息。 见到苏小米和知知进客厅，杜婉忙从沙发上起身，“宝宝，你们不是应该和凌一扬一起吃饭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凌一扬去B市了。情况比较急。”苏小米让佣人带知知下去洗手消毒，自己也摘下了口罩，扔进了垃圾桶里，“妈，我去消个毒。” 苏有荣看着她的背影问，“是不是跟B市本土感染有关？” “嗯。” 等苏小米洗手消毒回来，坐到杜婉的身边，“妈，凌一扬又去B市抗疫了。既然是本土感染，接下来可能会有一个小爆发。我有抗疫经验，我也要去。” “宝宝……”不待杜婉开口，苏有荣就道，“让她去吧。她是医生，这是她的职责。而且凌一扬在那里，她肯定不放心。” 这一次，苏有荣倒是想通了，女儿的心思，一直在凌一扬身上。 上一次要去参加抗疫，绝食了几天，也是因为凌一扬身在一线。 145 大概是太想念她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感动哭了。 本来她以为苏有荣又要阻止她呢，结果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她看着因为常年吃药，而身体发福，已经一圈虚胖的苏有荣，心中突然百感交集，“爸爸，谢谢您支持我。” “好好的，哭什么。”苏有荣用他胖乎乎的，并且长出了老年斑的手，擦了擦她的泪，“今天本来是凌一扬的生日的，不要哭了。” 苏小米哽咽地嗯了一声。 杜婉在那里感叹，“你说这好好的，都五十多天没有本土新增病例了，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这个病毒，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爸爸，妈妈，那我明天就走。”苏小米说。 苏有荣点头，“爸爸去机场送你。这一次，等你和凌一扬从B市平安回来，爸爸亲自带你们去民政局复婚。” 苏小米从来就没敢奢望过，让爸爸同意他们复婚。 可这一次，是爸爸亲自开口说出来的。 好好的，她突然又激动得热泪盈眶，“爸爸，我是不是一点也不乖，这么大了还要您操心。” “傻瓜。爸爸妈妈不为你操心，那为谁操心。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哥哥他们都是男子汉，我也犯不着为他们操心。” 苏小米哭着哭着，又突然笑了。 从小到大，她的那些哥哥要去做什么，爸爸从来不管，也不操心。 爸爸总是说，男孩子就要独立，不要管太多，让他们自由生长。 但是女儿不行，女儿就是要宠在手心里的。 苏小米知道，自己就是家里的公主，一直都是。 “爸爸，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女儿。” 原本苏小米是想下午就去B市的，但是她想在走之前，再去Y市看一看程萧。 程萧这一去Y市，又有二十来天了。 不知道他在那边习不习惯，相亲又相得怎么样了。 之前凌一扬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买通了程萧家里的一个清洁工，让他随时把程萧的情况告诉他们。 所以苏小米才得知，程萧最近一直在相亲。 只是结果有些糟糕，那些来相亲的姑娘，一个个的看到他的真面目时，都被他吓跑了。 苏小米是晚上九点多的飞机，飞往Y市。 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隔天早上十点多，她又要从Y市飞往B市，继续参加抗疫。 为了多看一会儿程萧，苏小米没有去住酒店，而是在程萧的别墅外，租了一辆车，呆在车子里眯了一会儿。 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别墅里就亮起了灯。 她还以为是程家的佣人起来干活了，可是却见一个一瘸一腿的男人，拿着一把锄头，走到了花园里。 Y市的天亮得比较早。 夏天的早止，这才五点多，天边已经有鱼肚白了。 苏小米看清了，那一瘸一拐的男人正是程萧，他全身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一到了花园，他就在锄着地，然后往刨好的坑里撒了一些种子，也不知道种的是什么。 但不难看出，应该是种的蔬菜之类的种子，因为旁边的那块地，已经有菜苗长起来了。 什么时候，程萧开始爱上种地了？ 可想想，他现在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不躲在家里种菜，又还能去哪里呢？ 出去外面，一定会把人吓个半死的。 苏小米心疼。 她从来没有想过，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她，长大了会面对这么多的痛苦。 还会欠下一笔如此深的情债。 大概程萧是累了，撒了种子又坐下来，歇了好久才有力气给种子浇水。 苏小米一直从五点多，看他看到了九点。 十点二十，她要登机，所以不能再逗留了。 可是她不舍。 昨夜半夜没睡，她刷着新闻，短短一天的时间，B市的本土感染病例从个位数，升到了十位数。 这对他们医护人员来说，又将是一场充满考验的战役。 她也不知道此去B市，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再见到程萧。 可她还是不得不走。 程萧种完那些种子，走到围墙边上，看了看他早前种的那几颗黄瓜苗，都已经开始爬藤了。 一抬眼，就看见一辆车从围墙边上开过。 车窗是咖啡色的，半掩着。 开车的好像是个女司机，而且像极了他朝思暮想的苏小米。 只是车子一晃而过，程萧还想再看一眼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远了。 程萧望着那辆开远的车，车牌号是本市的。 又怎么可能是苏小米呢？ 他大概是太想念她了，所以才会看花眼吧。 这时，程萧才明白，哪里是他躲来Y市，想把她忘记，就能忘的呢？ 一个人已经根深蒂固地住在了他的心里，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永不相见，也是会时常想起她的。 在某个瞬间，她的面容总会不经意地浮过脑海。 是的呢，他就是太想她了，太想，太想。 种完地，程萧回了客厅，坐下来。 助理严骏，一如既往地向他汇报集团的事情。 他却打断，“先说说小米在D市的情况，她和凌一扬复婚了吗？” 严骏蹙眉。 “怎么了？”程萧问，“任何情况都如实跟我说一说。” 严骏道，“老板，这两天你没有关注新闻。B市那边又出现了好几十例本土感染病例，凌医生又是第一个冲在一线参加抗疫的。而且太太他……” “你总是改不了对她太太的称呼。罢了，你想叫她太太，就叫吧。” 也只有在严骏叫苏小米太太的时候，程萧才会觉得，他和苏小米好像还没有离婚。 他们还是一对夫妻。 听闻这一声短暂的“太太”称呼，他也能短暂地找到片刻的安慰。 原来曾经，他们拍过结婚照，办过结婚证，曾是一对夫妻！ 尽管，那些都是假象。 程萧说，“她是不是也跟去B市了？” “是的。” 程萧唇角微勾，苦笑了一声。 这么多年了，一直是这样的，他在身后默默地追逐她的步伐。 可她，却在追逐着另一个男人的步伐，从不曾回头看过他一眼。 程萧说，“帮我安排一下吧。我也去Y市。” “老板，可是你的病还没有好。你去重灾区，那是易感染人群。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老爷和夫人考虑考虑呀。” 146 凌一扬是我爱人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我不放心。” 一句我不放心，就让他铁了心地要去B市。 程父程母，拦也拦了，可是拦不住，他心意已决。 最终，程建国和罗锦秀，还是只能选择无条件地支持他。 苏小米作为抗疫医生，一去到B市的定点医院，就见那里已经成了封锁状态。 比起两个月前的抗疫工作，一点也不能松懈。 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接手一个难缠的病人。 院长办公室。 陆院长先是欢迎了苏小米，对她这样有经验的医生来B市支援，而表示感谢。 苏小米开门见山，“陆院长，客套话就先别说了。你直接说给我派发的任务吧，这个病人怎么难缠了，是重症患者吗？” “不是。”陆院长戴着口罩下的脸色，显得有些严肃和沉重，“七号隔离病房的患者，脾气比较暴躁。也可能是他感染了病毒的原因，导致他情绪紧张，所以他有了袭击医务工作人员的举行。” 苏小米抓着重要信息，“脾气暴躁，袭击医务工作人员？” “对。” “你放心，这个病人交给我。我有经验。” 像这种有着打人倾向的病人，她又不是没有遇到过。 陆院长松了一口气，“我们就是看到你的资料上显示，你曾是跆拳道的冠军，而且也有应对经验，所以这个任务非你莫属。但是苏医生，你可千万也要小心些。” “……” “这个病人偷偷的拔了针头，用扎过自己的针头，又扎伤了一位权威的医务工作者，所以导致了那位医生也感染了。” 苏小米随口问了一句，“有医生被他报复了，还感染了。是哪个医生？” “也是从D市派过来的专家，凌一扬凌院士。” “……” “你说我们医务工作者多辛苦，每天冒着生命危险，还要被心理不正常的病人报复，可是我们当医生还不能带着情绪……” 后面的话，苏小米没有听清楚。 她只听到，那个被病人报复的医生是凌一扬。 而且凌一扬也感染了。 试想一下，这病人情绪不稳定，拿了扎过自己的针头再扎凌一扬，怎么可能不感染？ 苏小米的脑袋突然嗡嗡地响。 陆院长：“苏医生，你还好吧？” 她胸口窒闷，突然没了力气，“陆院长，是凌一扬凌院士被感染了？” “是的。” 苏小米感觉突然间的提不上来气。 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胸口，哽咽得很。 陆院长关切道，“苏医生，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想呼吸，因为胸口堵得难受，就快要窒息了似的。 可是努力地吸一吸鼻子，想吸入一点空气，却堵得更加厉害了。 她不知道今年是个什么样的灾难年。 她身边的好几个同事牺牲了，程萧也因此成了个全身发黑的怪物，舅舅也不在了。 现在又告诉她，她最爱的男人也被病人报复，感染了病毒。 这一年，到底是怎么了？ 噩耗源源不断…… “苏医生？” “……” “苏医生，你真的还好吧？” “抱歉。”苏小米背过身去，眨了眨眼睛里的泪水。 可是时间紧迫，根本不允许她伤心，不允许她难过和痛苦。 她努力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感觉胸口的闷气提了上来，可是呼吸还是不顺畅。 她尽量地平复着情绪，“陆院长，凌一扬他怎么样了？轻度，中度，还是重度？” “中重度。”陆院长说，“凌院士心态很好，他自己也康复经验，医院也会全力救治凌院士的。” 陆院长比较着急，“苏医生，你现在能过去接手这个脾气暴躁的病人吗，好几个小护士都被他打了，怕他再这样闹下去，会影响到其它病房的患者。” “可以。”苏小米坚定地点了点头，又道，“我先去看看这个病人，再去凌一扬的隔离病房看看他。” 陆院长想了想，他们都是从D市来的同事，她说是要去看望凌院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谁知道，苏小米说的下一句话，把陆院长给惊了一跳。 苏小米哽咽着，“陆院长，你们一定不知道，凌一扬是我的爱人。” 147 五米的距离，却是生与死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这，这……”陆院长不相信，“凌院士不是单身多年吗？” 苏小米顿了顿，调整着情绪，“我们很多年前就隐婚了，而且女儿也三岁多了。” 陆院长看到防目镜之下，她已是双眼朦胧，相信了她说的话，忙说，“苏医生，那你还是先去病房看一看凌院士吧。虽然我相信凌院士的意志力，可是你若是能去鼓励鼓励他，他肯定会更有希望。” “不了。”苏小米振作起来，“忙完手上的工作，我再去看他。” 此时此刻，疫情之灾刻不容缓。 她首先是一个医生。 其次，才是凌一扬的爱人。 身为医护人员，她始终记得自己的即使和职责。 陆院长不由对她肃然起敬。 去到那个脾气暴躁的病人隔离病房外，就看见护士站在外面不敢进去。 里面是摔东西的声音，听起来一阵吓人。 苏小米把护士喊到身后，“卡给我，我进去。” “……” “这是要给病人吃的药？” “是的，苏医生。这个病人脾气燥的很，有个医生都被他扎针感染了，你进去要小心呀。” “谢谢！” 苏小米刷了卡，进入封闭式的隔离病房，那病人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她一个闪身躲过。 病人扑了个空，直接撞到门上，又在背后袭击苏小米，嘴里还说着什么要死大家一起死，反正都活不成了。 也不知道这个病人是不是有反社会人格障碍。 苏小米刚站稳，病人又从背后袭击。 不过她动作利索，一个拉肘别背，就朝病人来了个过肩摔，正好把他摔在床上。 还没待病人反应过来，她就给他注射了一剂镇定剂，没几秒钟的时间，就见病人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很快就睡过去了。 等护士进来的时候，惊掉了下巴，“苏，苏医生，你是怎么把这个病人搞定的？” 苏小米赶时间，没有功夫闲聊，“他大概能睡两个小时，过半个小时，把他的用药全部静脉注射。” “苏医生，要不把他绑在床上吧。等他醒了，他还会伤人。” “不用，等他醒了，我再来做他的心理疏导工作。” “干嘛还要对他进行心理疏导，治不好就算了，反正他活该的。” 苏小米看完病人的所有信息，还有些记不住，本想重复再看一遍的，听到这句话，不由抬起眸来，严肃道，“在医院里，没有谁活该死，谁应该活。只要进了医院，就是我们的病人。我知道，你们照顾这样的病人，肯定心里有怨气。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我来处理。” 护士又问，“苏医生，你不怕被他袭击，被他感染吗？” 苏小米把这个病人的病情小结，又看了一遍，无比坚定道，“怕就不会来当医生。” 彻底搞定这个病人，苏小米才抽空去了凌一扬的隔离病房。 刚刚去接手那个感染了凌一扬的病人时，苏小米真想几个旋风腿踢在他的身上，为凌一扬报仇。 可是她克制下来了，她始终记得自己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当医生的，哪里能带着情绪？ 可此时此刻，来到病房前，隔着厚厚的玻璃窗，看到躺在病床上，做着无创鼻导管呼吸给氧的凌一扬时，她没有办法再把自己当成是一个不能有负面情绪的医生了。 为什么啊？ 凌一扬这么努力地在为抗疫工作做贡献，还要被人袭击。 他们当医护人员的，命就不是命吗？ 这个时候，她不想再那么高尚无私了，如果早知道凌一扬此行会有这样的遭遇，说什么她也会拦着。 护士给她刷了卡，门滴的一声开了。 她想大步走进去，可是这才发现她的腿软了，没有力气，挪都挪不动。 而此时此刻，她与凌一扬，隔着不足五米的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却好像是被隔在了生与死之间。 来之间，她就了解了凌一扬的病情。 呼吸频率小于30次每分钟。 静息状态下，氧饱和度小于百分之九十。 动脉血氧分压60至80MMHG。 这样的病情，无疑是中重度的表现了，随时都有可能转中重度，或者是危重度。 凌一扬的免疫力本是很好的，若不是最近长达几个月的劳累奔波，让他一刻也没有休息过，他不会突然抵抗力这么差，这么容易就变成了中重度。 想到他随时有可能…… 苏小米不敢想。 一想到知知一没有喊过他一声爸爸……她就难受得像是被人抽空了全身的所有力气。 她突然变得想是一张纸片人，软软的，好想倒下去。 148 愿九州安泰，苍生不病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已经在凌一扬的病房外，站了有一两分钟了。 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走进去，她扶着金属的门框，护目镜下的眼睛已经湿润了，惹得她视线模糊起来。 忙眨了眨眼睛，等泪花掉下去了，这才又重新看清了躺在病床上的凌一扬。 这么多年了，凌一扬一直是一个成功的投资者，家产好几十个亿，可没有人知道他的企业家身份，都只知道他是一个医生。 他本可以穿着优雅的西装，出入各种宴会，和那些身份尊贵的上流人士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可是，他却选择了穿上白大褂，当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干着最累的工作，经常整夜整夜的加班做手术。 疫情当头，他也冲在最前面，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可是那么美好的人，为什么要被自己的病人报复？ 苏小米想不通，为什么躺在这里的是凌一扬。 直到护士喊她，她看见护士一身白衣，也看见自己一身白衣，这才想明白。 因为她和凌一扬都是医生，这是医生的职责。 “苏医生，你怎么还不进去？” “我脚有点软。”苏小米低声道，“你可以扶我一下吗？” 护士扶着她，她才有力气迈开步子，慢慢地走到凌一扬的床边，又坐到了护士挪来的凳子上。 听陆院长说，凌医生和苏医生很多年前就隐婚了。 所以护士知道，此时此刻，面对自己最爱的男人面临着这样的病魔，她肯定很痛很痛。 护士想把时光都留给他们二人，“苏医生，这是凌医生这两天在病房里写的日记。” 苏小米接过那本日记本，挺厚的，“谢谢！” “那我先出去了。” “嗯。”她连声音，都是沙哑的，可竭力地压制着，不让自己在护士面前哭。 护士走了。 苏小米看了看做着无创鼻导管呼吸给氧的凌一扬，他最近太累了，皮肤肤色偏暗，胡茬又好几天没有刮了吧，成了青黑色，一下子老了好多。 这一年，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年头。 她一次次地目睹自己最亲爱的人，遭受着这样那样的折磨。 最让她难过的时，这次折磨，她不能代受。 她的目光，舍不得从凌一扬的脸上抽回来。 好久好久后，她才翻开手中的笔记本，那本是凌一扬亲手写下来的。 那挥扬的字迹，她认得。 写得挺多的，一页又一页。 能写这么多，大概是这两天内，他清醒的时候，都在写日记吧。 都是写给她和知知的。 可是翻到最后，那些字迹已经变得不再工整，甚至歪歪扭扭，字迹又轻又浅。 苏小米甚至能够想象，他呼吸难受的时候，艰难握笔，却不肯放弃的样子。 看到某一行，某一句，不争气地泪水，止都止不住，模糊了视线，再也看不清了。 缓了好久，她才重新看清后面的字迹。 他说，他错过了知知的成长，没有陪着她学翻身，学爬，学走路，学说话。 他说，也许他还会错过知知的那一声爸爸，以后怕再也听不见。 哽咽得无法呼吸。 苏小米像是窒息了似的，难受得要死。 有一口阴郁之气，卡在胸腔那里，卡得死死的。 也不知道凌一扬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但她不能吵他，这个时候，休息对于凌一扬来说，是最重要的。 她不敢抽泣出声，压制着自己。 她怕她下次再来的时候，凌一扬又是睡着的状态，拿起了他的笔，在他的笔记本后面，写下了她想对他说的话： 亲爱的，爸爸说等我们都平安回去后…… 写到这里，苏小米顿了顿。 “平安回去”四个字，突然变得沉重，变得字字重千金。 他们真的能平安回去吗？ 苏小米忍着痛，继续写： 等我们平安回去后，爸爸要亲自带我们去复婚。 亲爱的，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抗疫工作，我会代替你继续和病毒战斗。 愿上天保佑！ 愿九州安泰！ 愿苍生不病！ 亲爱的，我爱你，我爱你！ 写完这些，苏小米已是泪流满面。 可她没有时间哭，她把笔夹在这一页，放在凌一扬的枕头边上。 等他醒了，他一定能看得见。 他看见了，一定会很欣慰。 不舍地离开后，苏小米又投入到了紧张的抗疫工作当中。 这一忙，又似是高速旋转的陀螺，根本停不下来。 由于之前的抗疫经历，采用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案，效果甚好，所以苏小米要参与到每一个感染病人的治疗当中。 而且每个病人的病情又各不相同，治疗方案都要单独定制。 她一忙起来，怕上厕所，连口水都不敢喝。 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得了血尿症了。 这两天，苏小米去看过凌一扬，没敢逗留多久，短短几分钟，他还是那样，没有好转。 她去的时候，他每次都昏睡着，肺炎的情况稍有加重。 从中重度病房离开，苏小米又要去轻症患者那边看一看，经过一个走廊的时候，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有一个男人，穿着臃肿的蓝色防护服，背后贴着志愿者三个字。 他右腿瘸着，扫地的时候，走路一瘸一拐的。 苏小米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程萧。 程萧，你个大骗子。 不是说，为了不那么痛，要和我彻底划清界线，以后再也不要有联系了吗。 为什么她这前脚刚来B市参加抗疫，他就又跟过来了？ 大骗子！！ 可为什么，程萧骗了她，她却动容得满眼泪水？ 程萧看到了放慢脚步的苏小米，背过身子去，似乎不打算和她相认。 若不是他背过身去，苏小米差点忘了，他还不知道，她知道他没死的事情。 也是程萧这一转身逃避的动作，提醒了苏小米，他还不想让她知道，他活着的事情。 所以，苏小米没有当场和程萧相认。 她只是觉得，她又有了更多的动力。 原来在她的身后，一直都有一道光，一道强有力的力量，默默地照耀着她，支持着她，那个人就是程萧。 149 团团圆圆的不好吗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有程萧的默默守候，苏小米顿觉有了力气。 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苏小米也不去看他，以免他尴尬。 走过他的身边后，她好想回头，告诉他一声，要注意防护，千万别再被感染了，可是她一转身，程萧的身影就不见了。 她只好挺直了胸膛，继续往前走，等她走远了，程萧才从转角处一瘸一拐地走出来，看着那个走远的背影，目光不舍。 - 苏小米在B市抗疫的第五天。 那个她来这里接手的第一个，脾气爆燥，还要打人的病人，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了。 早上给他做了一份病毒检测，如果一切顺利，应该会成功的阳转阴。 而且这个病人，也被苏小米治得服服贴贴。 让他吃药，他就乖乖配合吃药。 他也向那些医生护士，真诚地道过歉了。 下午病检结果就出来了，苏小米把转阴的报告拿去了隔离病房。 那病人感激涕零，说是等出去了，一定要请她吃饭，要怎么怎么感谢她。 她甜甜地笑了笑，“你不用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只是可惜。”病人说，“我没有亲自向被我扎针的那个医生说声抱歉，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了。” 苏小米一想到程萧还在隔离病房躺着，就有些哽咽。 可在病人面前，她莞尔一笑，“放心，他是最好的医生，他不会怪你的。” “你们当医生的真是太伟大了，我也太不像话了，竟然做出那种事情来。” 苏小米问，“严大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虽然感染了，却只是轻中症患者，为什么要对生活失去希望，一味地不配合治疗，甚至袭击医生？” 这个严姓病人感到很内疚。 顿了顿，他才又道，“我感染病毒之前，做生意亏了几十万，房子车子都被我卖了，老婆吵着要跟我离婚。我就想着，死了算了。苏医生，谢谢你，你不仅不怕被我传染，还开导我，让我康复得这么好。” 苏小米劝道，“亏多少钱都不重要，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以后不管遇上什么困难，都要勇敢面对。这个世界上，比你过得艰难的人很多。不要一遇上困难就选择自暴自弃，甚至伤害他人。” “我知道了，苏医生。” “严大哥，你知道吗，你拔了针筒扎了自己，又扎伤他人的那个医生，他是我爱人。” 严姓病人被惊了一大跳的同时，立刻感受到了深深的内疚。 他连忙道歉，“苏医生，对不起，我不是人，我真不是人。你爱人他，现在还好吧？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你的以德报怨。” 说着，严姓病人就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苏小米拉着他，“你不用这么自责。” “苏医生，你爱人他怎么样了？” “他还在隔离，情况不太好。但是他是个优秀的医生，他不会怪你的。而且他永远不会放弃，会好起来的。” 如今，只有这样安慰自己，苏小米才会觉得好受一点。 严姓病人感动得一把热泪，“苏医生，你不仅救了我的姓名，你还给我的人生当了一节生动的道德课。你们夫妻俩，是最伟大的医生。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苏小米淡淡一笑，“出院后居家观察十四天，记得再来医院做个检测，如果没复阳，就不会有什么事了。但你放心，复阳的概率很小。祝你以后，生活顺利。” 从这个病房离开后，就有个小护士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说是凌一扬的病情加重了，已经转入了ICU。 五天了。 她来这里整整五天了，也去看过凌一扬许多次了，却没见到过他清醒过一次。 还没等来他好转的消息，却是等到如此噩耗。 疲惫的她，却是箭步如飞。 去到凌一扬的ICU时，他的动脉血氧分压已经低于60毫米汞柱了，而且出现了休克。 短短几分钟，几个专家医生给他做了气管插管、ECOM还有血管活性药物治疗，这才看着他的动脉血氧分压慢慢地升起来。 只是他还是处于休克状态，没有醒过来。 该做的所有救治措施，都做了。 苏小米知道，如果成功，就能好转起来。 但如果情况不乐观的话，这一关凌一扬就挺不过去了。 唯一值得让她庆幸的是，凌一扬并没有出现器官衰竭的现象。 陆院长劝她去休息一下，可她没有，一直守在ICU外面。 医院到处都有可能有病毒，在走廊上，不能摘口罩，不能喝水，不能吃东西。 整整二十多个小时，她都不吃不喝地等着凌一扬醒过来。 她不知道凌一扬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她怕他醒不过来。 她更怕还没等他醒过来，她自己就先晕过去了。 这个时候，不是任性不吃不喝的时候。 她知道，她得补充体力，要不然她再感染了，她和凌一扬的宝贝女儿知知，可怎么办？ 于是，她这才起了身，打算跟留下来照顾她的护士，去定点酒店休息一下。 起身的时候，她看到了在走廊上打扫卫生的程萧。 他依然瘸着一条腿，走路一瘸一拐地，就要与她碰面时，他突然转身背过去。 苏小米知道，程萧肯定是担心她出事，所以一直以这种默默的方式，守护着她。 她不想再假装和程萧不认识了。 生命如此无常，为什么要残忍的分开，而不相认呢？ 她看着背过去的程萧，他似乎要走，她上前看着他缓慢地背影，沙哑地喊了一声，“程萧，你还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程萧瘸着的步伐顿了顿，假装没有听见，继续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苏小米哭泣道，“程萧，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没有死，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凌一扬他现在躺在ICU里面生死未定，你也不认我。我不想这样，我只想大家团团圆圆的，不好吗？” 程萧终于停下来，只是还是没有转身回头。 苏小米哭得声音沙哑，“一辈子太短了，有时候一眨眼的时间，身边的人就离开了。以后你不要走了，回D市好不好？” 150 我也要面子的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的声音越来越沙哑： “我爸我妈和你爸你妈，在一起几十年了，你说他们分开了，连个伴都没有了。” “……” “而且我也不想再偷偷地去Y市看你了。我们大大方方的，像亲人一样的见面往来，不好吗？” “……” “程萧，你真的不想再认我和知知了吗？” “……” “知知她天天吵着要爸爸。我们可不可以，像亲人一样经常见个面？” 程萧听到这沙哑的声音，心都要碎了。 原来她知道他还活着。 他终于忍不住，挪着那只不方便的右腿，一瘸一拐地转了身，“所以那天早上，我在我家别墅外看见的人，真的是你？” 苏小米泪眼朦胧地承认道，“我来B市参加抗疫前，确实去Y市偷偷地看过你。”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程萧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隔着防护服，摸了摸她的脑袋，“是我不好。” 苏小米哭得汹涌。 程萧忙问，“凌一扬怎么样了？” “他肯定会挺过来的。”苏小米只道，“我相信他。” 程萧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和你一起等他，我也相信他。他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苏小米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似乎有程萧的这一句话，她心里就安慰多了。 程萧又说，“但是你二十多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了，先去休息一下，我送你去定点酒店。” “好。” 说是去休息，苏小米吃了东西后，只睡了几个小时，就又醒了。 醒了后，就又来了医院，继续等凌一扬的消息。 她没有再像昨天一样，精神不振的，一边工作，一边等。 皇天不负有心人。 凌一扬的动脉血氧分压，终于升回正常值了，也醒过来了，又在ICU呆了小半个月，然后平安地转回了普通的隔离病房。 好在是转危为安了。 这二十来天，B市的疫情也得到了控制，好在是并没有扩大传染。 凌一扬刚刚转危为安，特别的需要营养。 但刚刚从ICU出来，也不能大补。 疫情控制下来了，也不那么忙了，所以苏小米给准备给凌一扬，炖一锅瘦肉蔬菜粥。 程萧在Y市有好几处房产，她带着苏小米去了最近的一处别墅，买了些新鲜的食材，开始炖粥。 长到这么大，苏小米下厨房的次数，可以用个位数来计算。 她唯一一次给凌一扬煮面，水没开，火没打燃，就先把面条丢下去了。 剩下的，就是程萧帮她隐瞒她和凌一扬闪婚的消息，她为了报答程萧，给他炖了一盅佛跳墙。 她只知道刚刚从ICU出来后，若是吃瘦肉蔬菜粥，既可以增加病人的营养，又不会太油腻。 但是这道粥具体要怎么做，她还真不知道。 买回来这些食材后，她就发着愁。 她看了看来帮忙的程萧，“你会煮蔬菜瘦肉粥吗？”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程萧，连眼睛上都戴着墨镜。 苏小米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你怎么不说话，要不，你把墨镜和面罩取下来吧。我都不知道你什么表情。” 说着，苏小米就要去摘程萧的墨镜。 但程萧立即阻止了，“很难看，不要看。” 他现在这个鬼样子，已经丝毫和帅字不搭边了，怎么敢让她看见。 “我又不会嫌弃你。”苏小米说。 程萧声音低沉道，“我也要面子的。” 虽然见他有些生气了，但是苏小米鼓起腮帮子来，甜甜地笑了笑。 真好！ 程萧终于又和她回到了以前那般，像是兄妹般的相处模式，他也不再躲她了。 程萧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这般甜甜的笑容了。 面罩下的薄唇，终于扬起了唇角，笑了笑。 他的眼神也变得柔软了许多，静静地看着她甜甜的笑容。 如果能看见她一直笑得这么甜，让他做任何牺牲，他都愿意。 苏小米重新拿起那块瘦肉，“凌一扬还等着我的粥呢，你还没说你会不会煮呢？” 程萧故意道，“你把瘦肉洗了，整块放进水里，煲个汤，再把米和菜下进去。” 苏不米哦了一声，洗了瘦肉，真的整块放进锅里用水煮。 程萧笑出了声，“你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好骗？” “怎么啦？”苏小米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程萧。 程萧摇摇头，“先下米。肉要剁进肉酱，加鸡蛋，加淀粉，加盐、姜丝腌一腌，粥开了再把肉沫和切碎的蔬菜放进去，这样才能消化，而且瘦肉才能细嫩。” 苏小米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你刚刚怎么骗我，说是整块瘦肉下锅煮？” “谁叫你那么好骗？” 苏小米生气地鼓起腮帮子，又气又可爱的样子。 从小到大，她长得就比较嫩，上大学了，别人看着她嫩嫩的可爱脸颊，还以为她是个初中生。 现在都当妈妈了，程萧看着她的模样，还像个大学生一样。 只不过最近她太疲惫，太操心了，肤色没有那么红润白晰了。 苏小米又说，“步骤再说一遍，我记不住。反正你会煮，要不你帮我做吧。” 程萧说，“我可不要煮粥给凌一扬喝。我又不是他老婆，要做也是你做好不好。再说了，你见过有情敌给情敌煮粥的吗？” 苏小米拿起刀来，努了努嘴，“好吧，我自己剁肉。” “跟你开玩笑的。”程萧推了推她的脑袋，“让开，我帮你剁肉，你别把手指头剁碎了。” 苏小米退到一边，把剁肉的位置让给程萧，又努了努嘴，“我哪里有那么笨。我以前给你做佛跳墙的时候，你不也说我煮的很好喝。” “那是骗你的。”程萧这回终于说了实话，“你不知道你炖的佛跳墙有多难吃，汤全是腥味，又咸。” “那你怎么要说好喝？” “怕你伤心，其实难喝得想吐。” 她记得那时，她刚跟凌一扬领了证，就把这好消息告诉程萧了，还让他帮忙保密。 程萧说可以，但是我要吃佛跳墙，你亲自炖给我喝。 苏小米就答应了，之后她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给程萧做了一道佛跳墙。 他在那边喝汤的时候，她却在忙着背笔记，也没有时间去尝一尝自己炖的汤怎么样，所以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味。 原来，味道那么差。 151 好男人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说话间，程萧已经把一整块瘦肉切成了肉粒，然后拿刀开始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喝你炖的佛跳墙吗？” “为什么？”在旁边洗着菜的苏小米，茫然地问。 程萧说，“因为一顿佛跳墙做下来，要花时八小时以上。让你到我家里来给我炖这道汤，我就可以跟你单独相处八小时了。” 苏小米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让程萧点了她做的佛跳墙。 她正觉得愧对程萧，目光变得愧疚之时，程萧突然轻松地笑出了声，“不过你别以为我到现在还放不下你，你和凌一扬经历了那么多都没有分开，是我这个局外人拆不散的，我也累了，不想再坚持了。成全你们吧。” 他说得好像真的放下了，真的很轻松的样子。 苏小米也信以为真了。 至少，程萧不会再有想躲着她，骗她说他已逝世的念头了。 大概，他是真的打算迈出新的一步吧。 她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最终还是很老套地说，“你这么好，肯定会遇到个好姑娘的。不是遇不上，是现在缘分还没到。” “肯定了。”程萧说，“你以为我程萧娶不到老婆？” 他说得很轻松的样子。 如果是以前，没有留下这个病毒感染的后遗症，想给他当老婆的人能排成长队。 但现在，他这个鬼样子…… 不过他还是表现得很轻松。 也似乎，只有这般轻松的样子，才能让苏小米也放轻松下来，不要那么沉闷地觉得对不起他。 他继续剁着肉，看着苏小米洗脸的样子，只觉得能这么看她一眼，心里就无比的踏实。 他剁着肉说，“其实这个瘦肉可以用机器绞碎的。” “什么机器？”苏小米问。 程萧说，“绞肉机，你这个从来没下过厨房的豪门千金，肯定是没用过。” “你厨房有绞肉机吗？”苏小米说。 “有。” “那你怎么不直接用绞肉机？” “手工剁的肉，口感更好。看在凌一扬抗疫有功，为社会做了那么大贡献的份上，我就辛苦一点，对他好一点。” 苏小米又甜甜地笑了，“看来凌一扬说得没错，你和他完全是可以做兄弟的。” 程萧无可奈何一笑，“是呀，我大概是第一个拿自己情敌当兄弟的男人。” 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粥煮好了，熬得很稠，很浓，很香。 苏小米不由吧唧吧唧嘴，真想喝上两口。 程萧给凌一扬盛了满满的一大保温盒，又分出一些来，分别给苏小米和他自己。 两人就坐在厨房里的吧台上。 程萧把粥吹了吹，搅了搅，才递到她的面前，“尝一尝。” 苏小米忙拿起勺子，“闻起来很香的样子，嘶……烫，烫，烫……” 烫得她立即丢了勺子，拿手对着张大的嘴巴煽了煽。 程萧说，“又没有人跟你抢，煮了好大一锅，够你吃的。” “我吃不了多少就饱了，主要是太久没有好好地吃一顿饭了。” “我给你吹吹。” “……” “你再尝尝，不烫吗？” “不烫了。” “那好吃吗，我煮的粥好吃吗？” 那粥入口既化，软软的，香味很浓，可苏不米却微蹙着眉心，“好吃是好吃，但是没有我们家凌一扬煮的好吃。他煮的海鲜弱，特别鲜甜。” “偏心。”程萧故意装作很难过的样子，“明明就是因为他是你男人，你才向着他，说他做的好吃。” “真不骗你。等我们家凌一扬出院了，我让他做给你尝一尝。他的手艺可好了。而且我们家一直是他做饭，他从来不让我下厨房，不让我沾水的。连我的贴身衣服，都是我们家凌一扬洗的。” 她一口一个“我们家凌一扬”，听得程萧好羡慕。 他也可以不让她下厨房，不让她碰水，给她洗贴身的衣服，只是她不愿意罢了。 程萧立刻收起这酸溜溜又难过的情绪，说好了要轻松地跟她相处，不要让她有压力和内疚感的，他哪敢表现得难过的样子。 所以，程萧又故意轻松道，“以后我找到媳妇儿了，我也不让她下厨房，不让她沾水，给她洗贴身衣服。” 苏不米夸道，“好男人！” 程萧心里自嘲，好男人又能怎样，再好还不是得不到你的心。 唉，伤感！ 苏小米第一次吃了满满两碗粥，大概是因为许多天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吧，她的胃口竟然这么好。 吃过后，她一分钟都不耽误，直接去了凌一扬的病房。 去到病房苏小米依然戴着口罩和护目我，穿着防护服，然后戴着手套消了消毒，这给凌一扬喝粥。 凌一扬虽然恢复了，但是还是比较虚弱，喝粥喝得很慢。 苏小米一边喂他，一边问，“好喝吗？” “嗯。”凌一扬眨眨眼，笑得温柔，“好喝。” “程萧亲自剁肉，亲自看着火给你煮的哦。”苏小米说，“他厨艺好吧？” 凌一扬微微蹙眉，“我以为是你煮给我喝的。” 苏小米又舀了半勺，喂到他的嘴边，“我的厨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煮的能喝吗？” “确实。” 他一想到她连煮个面都不会，蔬菜瘦肉粥这种对她来说，就更加高难度了。 苏小米又说，“凌一扬，程萧已经不躲我了。他跟我说了，等这波疫情结束后，他们就搬回D市。反正知知也很想他，以后还可以经常跟他见面。” 凌一扬脸色黑沉沉的，“我吃醋了。” “怎么啦？”苏小米哄道，“知知一时半会儿离不开他嘛，毕竟是他把知知带大的。” 凌一扬眉心蹙得更紧，“你觉得我这才刚刚醒过来，你就一直跟我讲程萧的事情，我真的不吃醋吗？你就不能问问我，说说我们俩的事情？” “我以为是因为知知想他，你吃醋了呢。” “知知是他带大的，我知道。你对他只有兄妹感情，我也知道。可是我还是会吃醋，原谅我做不到那么大度。” “那……”苏小米问，“我以后还可以和程萧来往吗？” “当然可以。”凌一扬说，“但你眼里也要有我，不要只顾着说他的事。” 152 怕死，还当什么医生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虽是戴着口罩，还是努了努嘴： “小气。人家程萧都那么大度宽容，你就不能容我真的拿他当哥哥吗？我多提提又他怎么了？” 凌一扬依着她，“好，好，好，依着你，你想提他就提吧，反正是我欠他的。” “这还差不多。”苏小米终于扬了扬眉，甜甜地笑了，又喂了他半勺粥，“你喝的粥还是人家程萧花了一个多小时，亲自给你熬的呢。” 说着，苏小米又撇了撇碗里的粥，“你看，程萧怕你消化不好，把瘦肉剁得又细又碎，还是手工剁的。还有这胡萝卜青菜，也是切得很碎，就是想让你多吸收一点营养，他对你很好吧？” 那碗香喷喷的蔬菜瘦肉粥，对病中的凌一扬来说，真的可以说是人间美味。 可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要是我老婆会煮粥，还轮得到一个情敌来给我煮粥吗？” 苏小米喂他半勺粥，“你嫌弃我不会煮粥是不是？” “不嫌弃，不嫌弃。”凌一扬笑道，“等我好起来了，以后这些煮饭洗碗拖地的家务事，都让我来做。” 苏小米露出甜甜的笑容，见他咽下那口粥，又喂了一勺过去。 两个人一个负责喂，一个负责吃，配合得十分默契。 一碗粥，在他们说说笑笑间，很快就见了底。 苏小米收拾了一下，坐到床边陪着他，“凌一扬，扎你针的那个病人已经出院了，他想来向你道歉的，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他康复了？”凌一扬问了问。 “嗯，转阳为阴了，已经出院了。” 凌一扬很欣慰，“那蛮好的。希望经过这一劫，以后不管他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能勇气面对，不要再自暴自弃了。这个病人，是你治好的吧？” “对啊。”苏小米笑了笑，“很有成就感。不过幸好你没事，要是你有什么事，我可能也会埋怨他。” “要是我真的死了。你和知知怎么办？” “呸，呸，呸，呸，呸……说的什么不吉利的话，眼看都要康复出院了。”苏小米鼓了鼓腮帮子，瞪了他一眼。 凌一扬见她这么在意自己，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好想捏一捏她可爱的脸颊呀。 可是现在他还是病毒感染者，而且她了全身穿着防护肤，戴着口罩。 他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静静地看着她，“这一次感染病毒，还蛮划算的。忙了那么几个月，终于算是休一会假了。” “我宁愿你继续忙，也不要你以这样的方式休假。”苏小米问，“凌一扬，如果你早知道那个脾气暴躁的病人，会扎你一针，把你给感染了，你还会救他吗？” 凌一扬说，“身为医生，只要是病人，就必须救。要是怕被感染，怕死，那还当什么医生？” 苏小米满眼爱慕和欣赏，“凌一扬，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男人。” “小米，你有多久没有叫过我老公了。” “想听？” “嗯，想听。” “那等你顺利出院，回D市复婚后再说吧。” “不行，现在就叫一个来听听。” “不行，我得去忙了，你乖乖养病，好好休息。” “不叫老公不许走。” “好啦，好啦，复婚后一定叫你老公，我走啦。” - B市的抗疫工作，是在半个月后，基本上结束的。 凌一扬康复后，又和苏小米一起工作了一周，这才一起从B市回D市。 程萧也随他们一起回了D市。 三人一起在定点酒店，隔离了半个月，眼见着隔离观察期马上就要到了。 苏家。 杜婉亲自给知知辫了两条可爱的小辫子，“小宝宝，一会儿爸爸和妈妈都要回家了，你高兴吗？” 知知乖乖地坐着，任由外婆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高兴地点了点头，“嗯，好高兴。” 苏有荣坐在对面，“知知，外公跟你说的什么，还记得吗？” 知知记忆力差，是遗传了苏小米的。 前两分钟，苏有荣才叮咛了她，她又忘得干干净净的，茫然地摇了摇头。 “外公不是刚刚说过了吗？”苏有荣又耐着性子，拉着知知的小手，继续吩咐，“我们知知有两个爸爸。” “……” “一个是大长腿爸爸，一个是程萧爸爸，明白了吗？” 知知茫然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是不明白的样子。 唉，这个问题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孩子解释，“反正我们知知有两个爸爸疼你，爱你。一会儿见到他们，都要叫爸爸哦。” 知知点头，“但是我更想要我自己的爸爸。” 这样固执的知知，也真是让苏有荣发愁。 这孩子认程萧，那凌一扬怎么办呀？ “唉！” 杜婉给知知扎好了辫子，劝道，“你叹什么气呀，以后等他们复了婚住在一起，让凌一扬多陪陪知知，感情自然就会好的。” “也是。”苏有荣十分认同地点点头。 司机载着祖孙三人，一起去D市的隔离酒店接人。 车子缓缓地停在酒店外，几米高的假山喷泉前。 远远地就见酒店服务生，帮他们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因为程萧的右腿不便，走路缓慢，凌一扬特地搀扶着他，苏小米也跟在旁边。 他们的画面看起来，竟然特别的和谐友好。 苏有荣也是感叹，“程萧和凌一扬这一对情敌，看样子是要开始称兄道弟了。” 杜婉牵着知知，也感叹道，“也是难过程萧，可以这么大度。” 说着，说着，杜婉就激动得泪眼婆娑，之前程萧的死讯真的让她很伤心。 现在见到他竟然真的活着，还和凌一扬和苏小米相处地如此和谐，像是亲人一样，杜婉就说不出的感动。 只是程萧瘸了一条腿，走路十分不便，全身上下又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一点点露在外头的皮肤，这让杜苏夫妻俩，很是替他操心。 手中的知知突然甩开了杜婉，高兴地跑了过去，“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苏小米也很想念知知，看到小不点小小又可爱的身影，忽然蹲下来，张开怀抱，任由知知扑到了她的怀里来。 153 我是爸爸呀，别怕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一扑到苏小米的怀里，知知就在她的脸上猛地亲了几口，然后抱着她的脖子，忙说： “妈妈，我好想你和爸爸呀。” “……” “妈妈，妈妈，我家爸爸呢？我家爸爸呢，我家爸爸呢？” 两个爸爸站在一旁，羡慕地看着苏小米，都想和苏小米一样，能够抱一抱这可可爱爱的知知。 可是知知对他们俩根本置之不理。 一是因为知知根本没有把凌一扬当成是自己家的爸爸。 二个是程萧就算是她口中所说的“我家爸爸”，可是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知知根本认不出他来。 凌一扬自从知道知知是自己的女儿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心中激动万千，好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他甚至不需要知知亲切地喊他一声爸爸。 只要能够好好地抱一抱她，看一看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知知三岁半了，可凌一扬却从来不曾参与过她的成长。 他忽然发现，自己欠知知太多太多。 自己什么都不曾做，女儿就长成了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萌宝。 这是他凌一扬的女儿，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突然间如获至宝的感觉。 凌一扬就这么看着在苏小米怀里问个不停的知知，血液里的每一粒因子都在燃烧和沸腾，兴奋得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好想上前抱一抱知知，又怕她跟自己不亲，怕她拒绝他。 而旁边的程萧，明明很想冲上去把知知抱过来，可是他还是不敢。 他甚至躲在了苏小米的身后，不敢让知知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 就算知知是他带大的，看到他这副鬼样子，知知能认出他来吗，认出来了后，又会不会被他吓到？ 程萧怕吓着知知。 越是怕，越是躲着不敢露面。 身后的苏有荣和杜婉跟了上去，见苏小米把知知抱了起来。 苏有荣摸了摸知知的脑袋，“知知，在车上的时候外公跟你说过什么？” 知知哦了一声，然后看向苏小米身边的凌一扬。 其实知知是喜欢大长腿叔叔的，但是要让他做自己的爸爸，她有点不愿意。 毕竟叔叔就是叔叔，怎么能突然变成爸爸呢？ 尽管苏有荣交待过知知很多便了，但小不点还是有点不太情愿，“大长腿……叔叔。” 最后，不小点还是没有喊出爸爸来。 苏有荣忙教了教，“知知，外公说过，大长腿叔叔也是你的爸爸呀，你有两个爸爸呀。” 知知不愿意地鼓起腮帮子来，低着头，不高兴了。 凌一扬早已是热泪盈眶，能听见知知喊这么一声叔叔，能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这个孩子，他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爸。”凌一扬直接喊苏有荣爸，又说，“知知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了，慢慢来，不急的。” 苏有荣叹一口气，“唉，这孩子……来的路上我教了很多遍了。慢慢来吧。” “没事的。”凌一扬拍了拍手，无比温柔道，“知知，大长腿叔叔抱一抱，好不好？” 知知鼓起腮帮子，想了想，摇了摇头。 以前没有说这个大腿叔叔是她爸爸的时候，她还很喜欢他的，怎么突然不喜欢他了？ 凌一扬心里像是受到了伤害一样，可是他知道，不能跟小孩子一样，毕竟知知他和没有正式的相处过，也是由程萧一手带大的。 他伸手，揉了揉知知的脑袋，正想说什么，知知的脑袋突然一扭，不让他再揉了。 他的手，就那么僵在那里，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很是尴尬。 看到知知如此反应，凌一扬的眼神，突然就黯淡而失了光泽。 僵在半空中的手，也慢慢地落寞地垂了下去。 把小脑袋扭回来，靠在苏小米的身上后，知知忙问，“妈妈，我家爸爸呢？” 苏小米看了看知知，又看了看凌一扬这失落的样子，忙用眼神安慰着他。 凌一扬对上苏小米的这抹眼神，立刻会意一笑，“没事的，慢慢来。” 苏小米想等过阵子，再慢慢地让凌一扬和知知培养感情。 知知又问了一遍，她家爸爸在哪里。 这个时候，程萧躲在众人身后，不敢看向知知。 苏小米转了个身，走到程萧后头，“你看呀，爸爸在这里。” 程萧忙转身躲着知知。 知知看见这个叔叔全身捂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哪里是她家爸爸呀？ 所以，知知也不叫爸爸。 苏小米知道，程萧自卑。 毕竟全身黑得人个怪物，肯定吓坏孩子的。 苏小心心疼，“程萧，你跟知知说说话，他认得你的声音。” 背过身去的程萧，早已哽咽得不行。 苏小米又喊了他一遍，他才挪着不便的右腿，慢慢地转身回头。 知知看着这个叔叔，“妈妈，他是我家爸爸吗，他怎么不抱我？” 程萧哽咽地张开怀抱，“知知，来，爸爸抱抱！” 噫！ 是爸爸的声音呀！ 知知忽然高兴地张开了怀抱，就要扑过去。 苏小米只好跟着她，把她送到了程萧的怀里，“知知乖，让爸爸抱一小会儿就可以了，因为爸爸的腿受伤了。” “爸爸，爸爸！”知知一扑进程萧的怀里，就想去摘他的面罩和大墨镜。 程萧想躲来着，可是一时半会儿没躲开，知知的两只小手，一只手拿着他的墨镜摘开，一只手揭掉了他面罩。 一瞬间露出一张皮肤黝黑，像是怪物一样的脸。 连路过的人看见了这张脸，也停下来开始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着。 愣了一会的知知，哇的一声就被吓哭了，忙挣扎着不要程萧抱了。 见知知哭得撕心裂肺的，苏小米忙把知知把了回来，“知知，他就是你爸爸呀，你忘了妈妈跟你说过什么了吗，爸爸被病毒感染了，生病了，所以才……” “算了。”程萧重新把面罩和墨镜戴上，“我离知知远一点吧。” 有人围观，苏有荣忙叫大家上了一辆保姆车。 上车后，知知说什么也不肯接近程萧。 保姆车上，程萧坐得远远，看见知知时不时地瞥了瞥他，那小眼神胆怯而害怕。 程萧心里很不是滋味，“知知，我是爸爸呀，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154 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知知低低地抽泣着，胆怯得看着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程萧，他戴着黑色的手套，看不见手指，脸也看不见，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这明明就是爸爸的声音，为什么摘下脸上的面罩后，会是怪物的样子？ 知知想不明白。 她那副小脑袋瓜子，也不可能想明白。 程萧耐心地道，“知知，你忘了爸爸给你洗澡的时候，你总是喜欢拿小鸭子咬爸爸吗？” 知知低低抽泣的声音，渐渐停下来，认真地看着他。 他又说，“还有每天晚上，都是爸爸给你喝的奶奶。 “……” “你说你喜欢小兔子，爸爸就给你养了一只白色的小兔子。爸爸给它喂红萝卜的时候，还被它咬了一口。” “……” “还有你最喜欢的小猫咪，因为生病死掉了，爸爸和你一起把埋在花园里的草丛下了。” 听到这里，知知的害怕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了。 苏小米感觉到怀里的知知，蹭了蹭，好像要下去。 于是，她就松了手，见知知一下去后，就走到了程萧的面前，拉着程萧戴着黑手套的大掌。 她小小的手只能抓住程萧的一根手指头，紧紧地抓着，“爸爸，你是不是生病了？爸爸，你疼不疼？” 小不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关心。 程萧突然满眼潮湿，只感觉那只小小的嫩嫩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 他有些哽咽，“嗯，爸爸生病了。但是爸爸会乖乖吃药药，努力好起来的。” 看到知知，程萧突然有了更大的动力。 他想要快点好起来，不要这般怪物样，以免吓着了知知。 他想恢复以前的俊颜，然后可以正大光明的脱了手套，面罩，取下墨镜，像以前一样，带着知知去超市购物，商场给她买漂亮的公主裙，去游乐场陪她开碰碰车，去动物圆和她一起喂猴子。 他也会亲自告诉知知，凌一扬才是她的亲生爸爸，他只是他的养父。 他会和凌一扬一起，把知知宠成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想到这些，凌一扬越发的想要快点康复起来。 知知听说爸爸生病了，扑到他的身前，“爸爸哪里生病了，哪里疼？知知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她最先吹的，是程萧戴着面罩的脸，“爸爸，脸脸疼吗，是不是很疼，所以才要遮起来呀？” 小不点轻轻地吹了吹。 一阵温暖的风，迎面吹来，带着小不点香甜的糖果味。 程萧知道，知知今天肯定是又吃草莓味的棒棒糖了，空气中都是这草莓味的香甜气息。 吹在程萧的面前，婉如和风，一路吹到了他的心坎里。 知知吹了吹，又问，“爸爸，你什么时候能够白起来呀？” “爸爸好好吃药药，配合医生治疗，一定会好起来的。” 知知萌萌地道，“那爸爸要乖乖吃药药哦，不吃药药打你屁屁哦。” 程萧终于笑了，“好，爸爸如果不乖乖吃药，知知就打爸爸的屁屁。” 凌一扬虽然是坐在小米的身边。 可是看见程萧和知知的这一幕，感受他们父女俩好温馨，好有爱。 而他，尽管是知知的生父，可是全程却像个外人一样。 他多么希望有朝一日，知知也能这么关心他，粘他，叫他一声爸爸。 苏小米好像发现了他这阵低落的情绪，忙牵着他的手，紧紧扣在掌心里，小声道，“别难过。知知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很感恩的。因为程萧一直带着她，所以他们俩感情好。如果你和知知每天相处，她也会离不开你的。” “我知道。”凌一扬说，“我以后要陪陪知知。” 坐在一旁的苏有荣和杜婉夫妻俩，看到程萧和知知的这一幕，不由感动哭了。 而且现在凌一扬和小米也平安回来了，而且破镜重圆，程萧也好好地活着，一家团圆了。 现在二老唯一担心的，就是程萧以后的感情问题。 他处在知知和小米，还有凌一扬之间，一定会很难过的。 知知和程萧聊了好一会儿，突然扑进程萧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虽然知道他全身都黑黑的，像个怪物，可他就是他们家的爸爸，所以知知慢慢的不再害怕了，反而越抱越紧。 “抱抱，知知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哦。” “……” “知知都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 “爸爸，知知今天晚上要跟你一起睡睡。” 这样程萧犯难了，“知知挨着妈妈睡，好吗？” 知知顺口说，“那爸爸也挨着妈妈睡。” “不行。”程萧果断拒绝。 知知忽然不高兴了，“为什么别的爸爸妈妈，都是一起睡的。你和妈妈要分开睡？” 程萧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骗她道，“妈妈睡觉太霸道了，会把爸爸挤到床底下去的。” 知知又朝苏小米望过来，“妈妈，你可不可以不要把爸爸挤下床？知知今天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现在轮到苏小米犯难了。 她为难地蹙着眉，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知知看了看她旁边的凌一扬，“妈妈，你可不可以坐到爸爸这边来，不要挨着大长腿叔叔？” 苏小米为难地看着凌一扬一眼。 凌一扬十分理解地笑了笑，“知知想让你坐过去，你就坐过去吧。” 就在苏小米准备起身的时候，程萧把知知抱了过来，“还是我坐过来吧。” 他也不想因为知知的提议，而让凌一扬委屈。 毕竟现在正主回来了，他这个假的爸爸，假的老公，还是要让位的。 回到苏家后，这一次苏家来了一个大团圆。 若大的餐桌上，坐满了二十多个苏家的子孙，几个哥哥嫂子都来为苏小米他们接风洗尘。 苏小米一看，没有四哥哥的杜玉苏的身影。 七哥哥杜玉铭，从她身边抱起了知知，“小米，你在看什么呢？” 小米四处张望，“七哥哥，我四哥哥呢，怎么没见着他？” 杜玉铭说，“你七哥哥不是去接你那个闺蜜了吗。” “小玉？”苏小米问。 杜玉铭抱着知知，好像瘦了，“对。看样子你这个闺蜜，以后就该是咱们的四嫂了。我怎么发现知知瘦了呀？” 155 和男神相约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想了想了，小玉在参加抗疫的时候感染了，差点去鬼门关走一趟。 幸好抢救及时，那个时候她给四哥哥打电话，是想让四哥哥给小玉加点油，给她活下去的希望的。 没想到四哥哥竟然直接跑去医院，贴身照顾小玉。 那可是四处都充满病毒的封锁医院，四哥哥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也不知道四哥哥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白衣天使般的小玉。 如果真的是，那小玉就可以当她的四嫂啦！ 苏小米突然高兴了起来。 杜玉铭抱着知知。 知知甜甜地喊了一声七舅舅。 “知知。”杜玉铭欢喜地抱着外甥女，“你现在有两个爸爸了，幸不幸福呀？” 苏家七个儿子，是极力反对凌一扬和苏小米复婚的。 但是有苏有荣一句话：以后我认定凌一扬这个女婿了，你们这些个当舅子的，要对凌一扬好一点，别欺负，别拿脸色给他看，听见没有？ 过后，七个舅子就不敢说什么了。 但是苏有荣看得出来，这七个儿子是迫于他的压力，才勉强答应的。 苏有荣怕凌一扬刚来到家里，就被排挤。 所以，又十分有耐心地，把凌一扬的故事，跟他们讲了一遍。 七个儿子竟然听得津津有味，听完后也觉得凌一扬确实是真的很爱他们的妹妹。 所以现在这几个哥哥，也不再讨厌凌一扬了，反而同情起程萧来。 知知一听有两个爸爸，不太高兴，“我只要我自己的爸爸，不要大长腿叔叔当我的爸爸。” 杜玉铭看向凌一扬，“姐夫，你不要难过。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多跟她相处几天就好了。” 坐在苏小米旁边的凌一扬，十分欣慰地笑了笑，“没事，慢慢来。” - 杜玉苏今天是特地推了所有的档期，回家给妹妹妹夫们接风洗尘。 他也特地约了阮玉。 但是阮玉是当医生的，她太忙了。 杜玉苏接到她的时候，她刚刚做完一场外科手术，匆忙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下来了。 因为杜玉苏人红，怕媒体拍，所以几本上是全副武装地等在医院外不起眼的一棵树下。 阮玉却能远远地，就认出他的身影来，忙小跑着从马路中间，穿了过去。 靠在车头上的杜玉苏，看到她横穿马路，车子就要辗压过来，他忙冲过去，拉开了阮玉，把她一路安全地带到路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么危险，你怎么不等红灯？” 阮玉垂头，紧张地绞紧自己的衣裙一角，“我怕你等太久，会被媒体拍到嘛！” 杜玉苏牵着阮玉，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拍到就拍到。” “啊？”阮玉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杜玉苏温柔地笑了笑，“先上车吧。” 杜玉苏是典型的丹凤眼，他笑地来的时候，特别的妖孽迷人。 尤其是他微勾的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十足地撩人。 盯得阮玉一阵失神。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和杜玉苏呆在一地，除了上次他在病房照顾她。 想想他一个当红流量明星，那么多的粉丝迷妹，她却能从众多粉丝当中，得到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简直是让阮玉兴奋得要飞到外太空了。 他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的心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 杜玉苏看着愣愣的她，又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再这样站着不上车，我就真的要被媒体拍到了。” 阮玉忙哦了一声，赶紧弯腰坐进他的副驾驶室。 因为这是男神苏苏的爱车，是苏苏的副驾驶室。 阮玉这么一坐进去，顿时就觉得它不仅是一个普通的坐位了。 这种感觉，简直像是一个古代的草民坐到了龙椅上，不仅让人兴奋，更多的是让人惶惶不安。 阮玉都在怀疑，自己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 快速坐进驾驶室的杜玉苏，看了看发愣的阮玉，发现她还没有系安全带，索性凑过去，帮她拉出了安全带扣到了她的身侧。 做完这一些，阮玉还愣愣地看着他。 他不由勾着唇，十分撩人地笑了笑，“你还在发什么呆呀？” “我是不是在做梦？”阮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嘶，疼，不是做梦呀。 杜玉苏自己系好安全带后，启动引擎，踩了油门驱车离开，看着这样发愣的阮玉，不由有些好笑。 一边开车，杜玉苏一边说，“小米他们今天隔离期满了，你们可以聚一聚。” 听到杜玉苏低沉磁性的声音，阮玉心砰砰砰直跳，她尽量地平复着自己紧张的情绪，“那小米和凌医生，什么时候复婚呀。他们这一路走来，挺不容易的。” “应该快了吧。我爸都下了圣旨了，全家人必须全力支持他们复婚。是挺不容易的，但是最不容易的是程萧。我这个哥们简直就是我见过的最惨最痴情的男人。” 阮玉难过道，“唉，程先生病太苦了，年纪轻轻就……” 杜玉苏说，“忘了告诉你，程萧没有死，他还活着。” “什么？” 阮玉惊了一跳，“怎，怎么可能？不是都举行葬礼了吗？” “说来话长，我以后慢慢跟你说。” “程先生若真是活着那就太好了，对小米这么好的男人，应该被命运眷顾才是。可是他以后怎么面对凌医生和小米呀？” 杜玉苏看到前面的红灯，踩着刹车，排队停在一辆轿车后面。 他叹了一口气，“我都快为我这哥位给仇死了，三十五岁的人了，这和小米离了婚，以后怕是再也没办法爱上别人了。” 阮玉和杜玉苏接触了几次，尤其是上次她在病房里头，更加近距离地了解了杜玉苏。 原来那个在银幕上高冷的男神，私下里挺随和，挺温柔的。 而且他也和平常人一样，有自己的亲情，友情。 阮玉很好奇，杜玉苏有没有过爱情经历。 媒体是从来没有报道过杜玉苏的感情生活的，一直都说他是单身。 但是他这样身在豪门的富二代，就算有感情生活，只要不想被媒体报料，媒体也不敢爆吧。 156 进展蛮快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阮玉不由侧着脑袋，微抬着眼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杜玉苏。 这个角度看过去，杜玉苏的侧脸更加的立体感，细长的眼角微勾着，眼角间笑意轻荡，好看又撩人。 只是偷看他一眼，阮玉就心悸了起来。 这么好看的男人，肯定有许多优秀的女孩子喜欢他。 而且他本来就身在豪门，身边的名媛千金就更多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能够有幸地得到苏苏的爱。 也许像苏苏这样的大龄男孩，也不只一段恋爱经历。 总之，阮玉对杜玉苏的感情经历，很好奇。 前面的红灯变成了绿灯，杜玉苏踩着油门开车过了十字路口，勾着唇笑了笑，“好看吗？” 阮玉忙抽开目光，“我，我是在看风景。” 杜玉苏说，“你什么时候方便，带我去见一见邓奶奶还有你父母。我听小米说，邓奶奶中医很厉害。” “你也要学中医吗？”阮玉问。 杜玉苏反问，“你以为我去拜访她老人家，是要学中医？” “不然呢？” “你先安排一下，抽个空带我去见见他们，见了你就知道了。” “哦，好吧。” 阮玉想了想，又说，“不过我爸妈还有我奶奶，他们都对明星不太喜欢。他们觉得现在的明星其实就是戏子，戏子误国。但是我会跟他们说，你和别的明星不一样，你赚的钱大多数都捐出去做公益了。” 杜玉苏说，“看来去见你家的长辈，还有些难度。” “我来搞定。”阮玉说。 杜玉苏带着阮玉赶到苏家若大的餐厅后，晚饭正式开席。 一顿晚餐吃下来，好不热闹。 吃完晚饭后，杜玉苏要送阮玉回去。 苏小米也跟着走出来，拍了拍阮玉的肩，“四嫂，你和我四哥哥进展蛮快的嘛。我这才走多久，你们就约上会了。” 阮玉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你别乱说，我没和苏苏约会。我只是来给你们接风洗尘的。” 苏小米望了望走去车库开车的杜玉苏，“我四哥哥从来没有带过女孩子回来，而且我爸妈对你也十万分的满意。” “我过来是因为我是你的闺蜜加同事，没有别的啦。” “就别不承认啦，是不是已经跟我四哥哥开始交往了？” “不要乱说，没有的事。” 阮玉把脑袋垂得低低的。 她在心里嘀咕，她和苏苏之间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 哪里能乱开玩笑呀。 等杜玉苏把车子开过来，落下车窗，看着闺蜜俩。 苏小米忙望过去，“四哥哥，你还没有跟小玉表白呀。你是男生，要主动点的。” 杜玉苏看着阮玉，目光溺宠，“她脸皮薄，别逗她了。” 说完，杜玉苏亲自下了车，走到副驾驶旁，帮阮玉拉开了车门，“上车吧。” 阮玉回头跟苏小米说了声再见，这才上车。 趁杜玉苏绕过车头的时间，阮玉在车窗前问，“小米，你刚刚从B市回来，应该要休一段时间的假吧？” “嗯。”苏小米时，“最近我都不去医院坐诊了，要休息一段时间，好好陪陪家人。” “好。那你好好休息。” 苏小米看见四哥哥上车后，还给小玉系了安全带，细心又体贴。 如此一来，苏小米就满意了。 以后四哥哥肯定会照顾好她这个好闺蜜的。 - 送走阮玉后，苏小米也和凌一扬，带着知知回了荷塘月色。 因为知知吵着今天晚上要和程萧睡，说什么也不肯让程萧离开，所以程萧也跟着一起去了。 以前程萧和苏小米，是带着知知住在揽月居的。 一到荷塘月色的房子，知知就好奇地问，“妈妈，这是哪里呀？” 苏小米把知知放下来，“这是我们的家呀，以后我们就住这里了。” “那爸爸也住这里吗？”知知问。 苏小米抬头看了看凌一扬，又看了看程萧。 凌一扬先开口道，“要不然，让程萧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我正好想找几个皮肤科的专家，还有研究基因的专家，过来给他看一看。顺利还能让程萧陪陪知知。就是不知道程萧方不方便？“ 他看向程萧，等着程萧的回答。 程萧有自知之明，“我怕在这里太打扰你们。” “没事的。”凌一扬说，“房子宽，房间也多。” 程萧是这样想的，知知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他，他留下来陪陪知知，好好给知知做做思想工作，让她慢慢地接受凌一扬。 等凌一扬被知知接受后，他再离开也不迟。 至于治病什么的，倒不是最重要的。 而且他现在这个鬼样子，怎么可能治得好，不过他也不会放弃。 于是，他就答应下来了。 知知牵着妈妈一个人，还觉得不够，一手拉着苏小米，又跑过去勾起了程萧戴着手套的手，“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牵手手。” 如此一来，凌一扬就被甩在了他们三人身后。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恩爱模样，凌一扬心里挺酸的，但也理解知知。 是他做得不够多，所以知知才和他不亲的。 程萧大概是怕凌一扬难过，特意把知知抱起来，不再三人一起手牵手地走下去。 晚上洗过澡，知知非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当然，这个爸爸是指程萧，而非凌一扬。 苏小米是不同意的，可是知知哭得很委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可以和爸爸妈妈睡一起，知知就不可以？” 她一边哭，一边抽泣，伤心至极。 哭一会儿，知知又努着嘴道，“爸爸妈妈最近都不在，我好想爸爸妈妈……” 最近她忙着参加抗疫，程萧也在当志愿者，而且生了病，确实没有好好陪陪知知。 苏小米也是觉得愧对这孩子。 她为难地看着凌一扬。 凌一扬朝她理解地笑了笑，“没事，你先和程萧一起，陪陪知知吧。” 苏小米小声说，“那你在房间等我。” 说完，她抱着知知先去了儿童房。 一走进去，苏小米就说，“新房间漂亮吗？这是你大长腿爸爸给你买的房子哦。你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大长腿爸爸就把公主房给你装修得漂漂亮亮了。” 157 正人君子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孩子毕竟是孩子，看到新的环境，漂亮又新鲜，顿时感了兴趣。 特别是看到满屋子都是粉色的娃娃，那么大的房间，还有滑滑梯，还有泡泡池，还有钢琴，画画板，各种各样的玩具，突然喜欢得不得了。 程萧还在外面。 他对凌一扬说，“知知是我带大的，他现在粘我很正常。别生她的气。等一会儿把她哄睡了，小米就回房间找你。” “没事。”凌一扬大度地笑了笑，“我应该感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帮我照顾妻儿，辛苦你了。” 程萧心想，如果可以，他宁愿说这句话的人是他，也不愿他是被感谢的一方。 他压制着某种痛，看似轻松道，“没事。你回来了，我也快休息一阵子了。等知知情绪稍微稳定一点，我就搬出去。” “辛苦了！”凌一扬对程萧，感激又愧疚。 苏小米和程萧陪着知知在房间里玩了一会儿，玩累了，知知在躺在床上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二人只好由着她。 其实知知很乖的，平日不会这么缠人。 只是突然间多了一个爸爸，要插入到他们的生活当中来，知知很不习惯。 而且大家都只有一个爸爸。 知知看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只有在妈妈和爸爸分开了，才会换一个爸爸的。 知知不想换爸爸，尽管那个人是她所喜欢的大长腿叔叔。 所以小不点有种没有安全感的感觉，就非要粘着爸爸妈妈睡在一起。 知知睡在中间，牵着程萧和苏小米的手，起初睡得不沉，苏小米抽了抽手，小家伙又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来，下意识地抓紧她的手。 又等了十几分钟，小不点才彻底睡沉。 苏小米摸了摸知知的脑袋，看着程萧，“辛苦你了。明天我会好好给知知做思想工作，让她同意你回去的。” 程萧看似轻松地开着玩笑，“我看你是想赶我走吧。” “怎么会。”苏小米立刻反驳，“我是怕……”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就算知知的亲生父亲回来了，我算是知知的养父吧。我再陪她一段时间，我也舍不得她。” 舍不得是其一。 更主要的是，知知接受凌一扬得有个过程。 他得留下来做知知的思想工作，让她完全地接受凌一扬。 只有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恩爱和睦地在一起，他才能完全放心地功成身退。 见知知已经彻底睡熟了，程萧把空调地温度调到最舒适，又替她掩了掩被角，“这个被子不太好，知知会踢被子的。明天我去把知知的睡袋拿过来，以防她踢被子感冒了。” 关于带孩子，程萧已经有了经验。 苏小米被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感动到哭，“程萧，我欠你太多了。” “你快回房休息吧。”程萧说，“别让凌一扬等太久。” 看到她内疚的目光，程萧开着玩笑，“大不了以后等我娶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们两口子也帮我带几年。” “好。”苏小米答应道，“一言为定。以后我们给你带孩子。” “开玩笑的，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我哪敢把孩子给你带。快去睡，我睡知知隔壁的房间，也困了。” 上了楼，凌一扬还没有睡。 苏小米关了门，走过去，“你怎么还不睡？” 凌一扬从床上走下来，勾着苏小米的腰，揽她入怀。 洗过澡洗过头的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香，甜甜的。 长长的头发披在她的肩头，美极了。 他问，“知知睡了？” “嗯。”苏小米急忙解释，“我们没有一直在床上躺着，先陪她玩了一会儿。而且躺在床上时，知知睡中间，我和程萧睡在两边的。” “……” “而且这几年，知知很少要求我们陪着她一起睡。” “……” “除非她生病特别严重，发高烧的时候，我们才会陪着她。” “……” “而且也是她一睡了，就各睡各的。” “……” “凌一扬，你可不要误会哦。” 凌一扬拂开她脸颊边的碎发，温柔地笑了笑，“我相信你们。” 不仅相信她，也相信程萧会是一个正人君子。 他对程萧，也埋下了深深的歉疚。 只是今的月色好美。 怀里的人也好美。 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在这样静谧的夜晚里，好好地抱着她了。 程萧有些控制不住，抱着她朝床边走去…… 尽管睡着前，苏小米告诫过自己，明天早上要早点起来。 但是她还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多。 太累了。 凌一扬也躺在她身边，她一翻身，他就察觉到了，揽着她的腰又把她抱过来。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快起来了，还要带程萧和知知吃早餐呢。” “家里的阿姨会准备的。”凌一扬说，“我早吩咐好了。” 一早上起来，他就翻了个身，“知知，你今天真美。” 这句话，昨天晚上他不知道对她说了多少遍了。 “不行啦。都天亮了。该起床了。” 苏小米怕让知知和程萧等太久，所以硬是推开了凌一扬，起身穿衣服。 留下兴致未尽的凌一扬，不过她起来了，他也跟着起了。 苏小米先下了楼，发现程萧正带着知知，玩得很嗨。 见到她，程萧抬头望来，“醒了？” “嗯。”她感到很抱歉，自己是孩子的妈妈，却没有早起。 程萧说，“我和知知都吃过早餐了。阿姨出去买菜了，你和凌一扬的早餐在厨房，微波炉热一下就好了。” “抱歉啊，明天我一定早点起来带知知。” “没事。” 程萧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小夫妻俩好久都没有在一起了。 起晚了也是正常的。 这时，凌一扬也下了楼。 程萧说，“我带着知知玩，你们去吃早餐吧。” 凌一扬提议说，“程萧，一会儿我开车，我们一起去郊游吧。今天天气好。” “如果知知愿意，我没问题。”程萧说。 凌一扬也准备等出去玩的时候，好好向程萧请教一下带孩子的经验。 这一天，他们出去玩得很开心，相处得也很友好和谐。 知知出去玩了一整天，回家还吵着要玩，似乎不会累似的。 不过今天，她没有再吵着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了，玩了一会儿，她就自己爬上床，乖乖地睡了。 夜色也已经深了。 大家都各自回了房。 程萧正准备睡，却发现门被推开了一道门缝，探进来了只可爱的小脑袋来。 “知知，你怎么又跑下床了？” 158 爸爸，我要喝奶奶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知知的小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看着从床上爬起来的程萧。 程萧忙找来了自己的面罩和墨镜，戴了上去，不知道刚刚知知看到他那个鬼样子没有。 等戴好了，程萧又急着去找自己的手套，却不知道放去哪里了。 而且他现在准备要睡了，穿着短袖睡衣，露出一截黑漆漆的手来。 知知在门缝前，看到程萧这个样子，确实是有点害怕的，但她知道就算爸爸变成怪物了，那也是她的爸爸。 所以她在门口只停留了一小会儿，就推开门，大胆地走进去，爬到了程萧的床上。 程萧还在找手套，“我的手套呢。” 一爬到程萧的床上，知知就拉着他黑漆漆的手，“爸爸，你不要找手套了。知知不害怕了呢！” 一句“知知不害怕了呢！”，顿时让程萧停了下来，心中动容地抱起了知知。 “知知，你真的不害怕爸爸现在的样子吗？” 知知靠在他的怀里，摇了摇脑袋，“知知不怕，你是我的爸爸呀。” 说着，知知从他怀里抬头，小小的手伸上来，摸着程萧的面罩，“爸爸，你能把它取下来吗？” “爸爸怕吓着你。” 知知的脑袋立即摇得像拨浪鼓，“知知不怕。” 说话间，知知已经把程萧的面罩取了下来，另一只手也摘下了他的大墨镜，露出一张完全漆黑，没有一点点正常皮肤的脸来。 黑黑的，像是一只怪物一样。 但是知知却不再害怕了，她抱着爸爸的脖子，在他黑漆漆的脸上猛地亲了几口。 然后抬起头来，看着程萧说，“爸爸，被巫婆施了魔法的王子，只要让公主亲一下，就会变回来。我亲了你好多下了，你为什么还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 程萧笑了笑，孩子始终是始终，脑子里装的东西都是天真的。 他想了想道，“可能给爸爸施魔法的巫婆，比较厉害，要知知每天亲爸爸一下，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吧。” “那我每天都来亲爸爸。” “好啊。” 知知摸了摸程萧黑漆漆的脸，皮肤好粗糙，让知知心疼，“爸爸，痛不痛呀，知知给你吹一吹。” 说着，小不点的嘴就凑了过去，呼呼地吹着暖风。 程萧心里顿时像是罐了蜜糖一样，甜甜的。 原来这就叫做是亲情。 不过你变成什么样子，最亲的人永远不会嫌弃你。 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有白养知知这么多年，心里顿觉安慰。 给他吹了吹，知知又搂着他的脖子问，“爸爸，你肚子饿不饿呀？” 往往这个时候，知知只要一问他肚子饿不饿，就代表着她饿了。 程萧太了解知知了，“你又想喝奶奶了？” “嗯。”知知点了点头，“知知肚子好饿呀，想喝奶奶。” 程萧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走，爸爸去冰箱里看看，还有没有你喜欢喝的金典牛奶。” 凌一扬家的厨房，有个大大的，四开门的双层冰箱。 冰箱里，塞满了食物。 光是金典牛奶，就有好几十盒。 程萧说，“看来你家大长腿爸爸，知道你喜欢喝这种牌子的牛奶，给你准备了很多。” 拿到了牛奶，程萧把知知抱到吧台的椅子上去坐着，又给她拆了牛奶吸管，插了进去，才递给她。 “这是你大长腿爸爸给你买的哦。” “不是爸爸买的？”知知问。 “不是。”程萧说，“全是你大长腿爸爸给你买的，他很爱你的。” 知知是真的饿了，抱着牛奶盒子，就猛吸猛吸，吸得滋滋滋地响。 程萧也挪了一根高脚凳，坐在吧台前，心满意足地看着知知喝奶奶。 “知知，你知道吗。妈妈说，你果真是大长腿爸爸的女儿。因为你和他一样喜欢喝奶奶。” “……” “你大长腿爸爸也一直喝这牌子的牛奶。” 这两天，程萧经常跟知知提到大长腿爸爸，知知已经不那么抵触了，只是有些搞不懂。 “为什么我会有两个爸爸呀，别人都只有一个爸爸呀。” “因为我们都想当你爸爸，都很爱你呀。” 知知还是不懂，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很深奥地问题。 知知又问，“大长腿叔叔也喜欢喝奶奶？” “嗯。” “那他现在饿了没有啊，我们叫他下楼喝奶奶吧。” “他不饿，不用叫。” 程萧突然脸色一沉，心里有点酸楚。 这个时候，凌一扬肯定已经和苏小米睡了，而且正是你依我侬的时刻。 他怎么好带着知知去打扰。 想想他真是悲催。 她心爱的女人，现在正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 而他，还在这里心甘情愿地给她带孩子。 唉，谁让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呢？ 知知喝完了奶奶，把空盒子递给他。 他接过来问，“喝饱啦？” 知知打了个饱嗝，满满的牛奶味，然后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巴，可爱地点点头，“肚肚饱啦。” “走。”程萧又把她从凳子上抱下来，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爸爸带你去刷牙牙，刷完牙牙该睡觉了。” 刷完牙后的知知，硬要程萧给她讲故事。 其实晚上睡觉前，知知是苏小米和凌一扬一起哄睡的。 今天的知知，终于不那么排斥凌一扬了，同意让他进她的公主房，还同意让他给她讲故事。 只是这会儿起来喝个奶，又想听故事了，程萧才给她讲的。 讲了会儿故事，知知就睡着了。 程萧渴了，一瘸一拐地去厨房，准备给自己拿杯水。 走到厨房，看到凌一扬正围着围裙，在那里煮东西。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身回头，“程萧，你还没睡？” 程萧走过去，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纯净水，“喝点水。” “要吃夜宵吗？”凌一扬问，“小米说她饿了，我起来给她煮点杂酱面。” “要我帮忙剁肉瘦吗？”程萧问。 凌一扬说，“不用了，已经剁好了，杂酱也炒好了。” 难怪程萧闻着一股香香的味道，仔细往厨台上看了看，凌一扬炒了一碗香喷喷的肉酱，闻起就很有食欲。 159 两个爸爸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看着锅里的水开了，这才把面条下了水。 他一边下面，一边对程萧说，“小米吃东西少，吃一点点就饱了。但是也饿得快。” “我知道。”程萧问，“你和小米结婚后，都是你爬起来给她做夜宵吗？” “没办法。”凌一扬笑了笑，“她没下过厨房，连面条都不会煮。不过我很好奇，她怎么会做佛跳墙的？我从来不知道，她还会做佛跳墙。” 程萧站久了会累，凌一扬挪了一根椅子给他，“坐着聊会儿。” 坐下来后，程萧说，“你觉得以她的厨房，炖出来的佛跳墙能好吃吗？” “理解了！”凌一扬说。 当时程萧一定只是想多看小米几眼，并非是馋她炖的佛跳墙。 程萧看着凌一扬给苏小米做夜宵的样子，心里很宽慰，有凌一扬这么宠她，他也该放心了。 第二天，苏小米和大家一起吃过午饭，去切了一盘水果来。 看见凌一扬和程萧，一起陪着知知做着躲猫猫的游戏。 两个爸爸躲起来，知知负责找他们俩。 客厅里，到处都堆满了知知的玩具，弄得乱七八糟的。 还堆了几十只毛绒玩具，像是卖玩具的一样。 两个爸爸都把自己藏在毛绒玩具堆里，知知把毛绒玩具一只一只地拿开，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人。 她突然发现了一只腿，露在了外面，抓着那只腿就往外拉。 被她抓住的凌一扬，很配合地钻出来，一副很失败的样子，“我又被你找到啦。” 借机，凌一扬把知知抱到怀里来。 知知竟然没有推开他，反而在他怀里开怀地笑了笑，“大长腿爸爸，你好笨呀，又被我找到啦。” 凌一扬眼眶湿润，“知知，你叫我什么？” “大长腿爸爸。” “可以再叫一遍吗？” “大长腿爸爸！” 凌一扬感动地抱紧知知。 虽然她在爸爸的前面，加了一个大长腿，但是能这么叫他，他已经很知足了。 这小小的人儿被抱在怀里，又可爱又萌，那是他生命的传承，是他生命的延续。 凌一扬真想以后什么事都不干了，就每天陪着她，把以前缺失的陪伴全都给知知补回来。 他不知道她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没有参与过她学爬，学走路，学说话的成长阶段。 她就这么突然地长大了，是惊喜，也是遗憾。 不知道怎么的，凌一扬眼里有了百感交集的泪水，他赶紧擦了擦，又陪着知知继续去玩，“知知，我们继续找一找，还有一个爸爸没有找到。” 其实，程萧就躲在毛绒玩具堆里，透过缝隙，看见知知抱着凌一扬的脖子。 他知道，总会有一天，知知会完全接受凌一扬。 那一天的到来，他既是期望的，又是排斥的。 不知道等知知喜欢上凌一扬这个爸爸后，会不会不那么需要他了。 他真是个矛盾体！ 苏小米在看着他们父子三人，开心地玩着。 突然，阮玉给她发了一通语音通话。 她接起来，一边走到窗边，一边听阮玉在电话里焦急地说着。 “小米，怎么办。我和你四哥哥的照片被媒体拍到了，还误会我是她女朋友。” “……” “这会不会对你四哥哥的事业，有什么影响呀？” 苏小米站在窗边问，“媒体怎么说呀？” “你没看见吗？”阮玉说，“我刚刚截图和发连接给你了呀，他们都是乱写的。现在的媒体为了博眼球真是什么都写得出来。” “怕什么嘛，如果是被媒体爆出来的，肯定是四哥哥同意爆料的。” “什，什么意思呀？” “以前也有很多媒体想写我四哥哥的绯闻，但是四哥哥都不允许爆料。谁要是爆料了，谁就会倒霉的。既然是成功爆料出来的，肯定是四哥哥默许的。” “这不可能吧。我是怕这种新闻爆料出来，会影响你四哥哥的事业，万一他跌粉了怎么办？那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别担心。我四哥哥不怕跌粉。他不是那些急功近利的明星。我先看看你发的链接，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挂了小玉的语音，她翻出她发过的链接看了看。 这标题是什么鬼？ 【苏苏恋爱烛光，与女友一同出入医院，同居怀孕已坐实。】 现在的这些媒体，真是够不要脸的，什么都敢写。 说四哥哥和小玉在谈恋爱，还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同居怀孕这种新闻，也敢乱爆？ 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四哥哥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小玉怀孕的话，他肯定会立即娶小玉的，但现在还没有风声，证明四哥哥和小玉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但是，这种新闻四哥哥也同意媒体爆出来？ 难道他最近真的有打算结婚生孩子？ 苏小米刚刚看完这条新闻，就见家族群里活跃了起来。 以前她是没有空闲的时间在群里聊天的。 今天难得不上班，也不用背笔记，便看了看群里聊天内容。 苏有荣：老四，出来。新闻是真的吗，小玉那姑娘怀孕了？人家父母知道你们在交往吗，赶紧去提亲呀。 杜玉铭：四哥，白衣天使你也敢染指？ 杜玉谦：老四，这条新闻既然能够成功地爆料出来，肯定是真实的？你速度够快啊，这才多久就把阮医生给搞定了。 杜婉：好了，好了，你们都别瞎起哄了，快分工合作，安排婚礼吧，又有得忙了。我们家好久没办喜事了。要不干脆让宝宝跟一扬两个人，和老四小玉一起办婚礼好了。 苏小米本来想直接在群里说她暂时不办婚礼的，但又怕被程萧看见。 因为程萧还作为苏家的女婿，留在这个家族群里。 接着，群里你一句，我一句，都在建议小米和四哥哥这两对，一起把婚礼给办了。 苏小米心里嘀咕着，就不怕程萧看见了难过吗？ 她一一给家人发了怎信：你们能不能别在群里提我和凌一扬的婚礼，让程萧看见了他得多难过。程萧不结婚，我们就不办婚礼的，不想太高调。 家人一看，觉得在理，赶紧去把群里的消息给撤销了。 160 最美天使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又给杜玉苏发了私信：四哥哥，你和小玉的事情是真的吗？小玉真的要当我的嫂子了吗？ 杜玉苏刚好把车停在自家的车库里。 这几天，家里的人比较齐，一排车库里，排着整整齐齐十几辆车，看上去颇为壮观。 只是一辆辆的豪车旁边，有一辆很不协调的面包车，上面还用红色的漆喷着开锁配锁的字样。 杜玉苏是知道那辆车的，那是几年前老爸苏有荣为了接送小米上下班方便，特意去买的一辆面包车改装过的。 没办法，他们家那个妹妹低调习惯了，不喜欢开豪车出入。 当时老爸不得不去买一辆面包车回来改装。 看到这辆车，杜玉苏心想，可以开去医院接小玉下班，这样够低调吧。 从直达电梯入了客厅，杜玉苏看见爸妈和二哥杜玉谦和七弟杜玉铭也在，大步走过去。 杜婉见到老四回来了，让厨房准备上菜，可以开饭了。 杜玉苏却说，“妈，让周阿姨打个包，多装点海鲜。我让做的香辣蟹做了吗？” “做了呀，干嘛要打包？”杜婉问，“而且你从来不吃螃蟹的。” “给小玉带去的。”杜玉苏说，“她感染的那段时间，老是说等她好了，一定要饱饱地吃一顿香辣蟹，一直没空带她去吃。” 一家人一起走去餐厅，分别坐下。 杜玉苏却拎着打包好的保温盒，就要走。 杜婉心喊道，“老四，你吃了再走。我们正好要商量一下你的婚事。” “不吃了，小玉中午只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我得赶紧过去。”说着，杜玉苏看向苏有荣，“爸，你那辆面包车的车钥匙在哪里？” “你没车开？”苏有荣说。 “面包车低调一点。”杜玉苏回答道，“我怕把豪车开过去，围观的人太多。” 说着，苏有荣去把面包车的钥匙找给了他。 他拿着车钥匙，拎着打包的食盒就走了。 阮玉如约来到医院后面，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杜玉苏的车。 忽然听到一辆面包车在按喇叭，闻声望去，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杜玉苏正在车窗里，朝她招了招手。 难怪这辆面包车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苏伯伯曾经接送小米用过的面包车。 阮玉忙走过去，上了车。 车外看着就是一辆又破又旧的面包车，可是里面竟然改装得很豪华。 阮玉没有功夫参观这现豪华的面包车，坐上去就忙说，“苏苏，绯闻的事我表示很抱歉。我不知道会给造成这么大的损失，真的很抱歉。要是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我肯定不会让你来接我的。” “我有什么损失？”杜玉苏问。 阮玉眨了眨眼，“你，你没看新闻啊？” “看了。我和我的侧面照被爆料了。” “我是说，你没看评论吗？” “没有。” 杜玉苏摇了摇头。 阮玉问，“那你是不知道，好多人说要对你取关，要粉转黑吗？尤其是你的老婆粉，他们因为这次绯闻好伤心的。” “取关就取关嘛。”杜玉苏把车门关严后，拿出打包食盒来。 阮玉被急死了，“可是取关以后，会影响到你的人气和事业的。而且你的围博真的一下子少了很多粉丝了，下面还骂声一片。” “骂声一片就骂声一片。” “那是会影响你的事业的。” “我又不是靠在娱乐圈赚钱，我的主业是做生意。迟早也要公布的。不过他们骂了些什么，骂我还是骂你？” 其实那些骂声，多伴是骂她的。 说苏苏就是一个只可远观的男神，没有任何人配做他的妻子。 还有些人，可能是太爱苏苏了，所以受不了他有女朋友的消息，气得骂她好丑。 但其实，媒体爆料出来的，只有他们的侧影，看不到她的脸。 反正那些网友没看到她的脸，骂的丑的人却特别多。 阮玉说，“还好，没怎么骂我。我只是担心影响你事业。” 杜玉苏自己拿手机看了看，他有女友的绯闻虽然是他默许的，但是怎么占了头条？ 他随便翻开一条来看，那后面对小玉的骂声，是一片接着一片。 简直要把他的肺都给气炸了。 他把打包食盒，递给小玉，“你先吃饭，给你带了你喜欢的香辣蟹。我发个围博。” 围博内容如下： 恋爱属实，但澄清一下，我女朋友不丑，她是人间最美的天使。 接着，他发了很多张小玉穿白大褂的背影照。 又接着，继续发下一条围博： 试问，一个疫情一爆发，就主动请命，签下生死状，火速奔赴一线参加抗疫，与时间赛跑，救了无数感染病人，而自己却被感染的美女医生，怎么就丑了？ 感染期间，她差点死去，却一直说不曾后悔选择从医。心肺功能失常的那几天，她差点挺不过去，呼吸困难。医院的无创呼吸机数量不多，她主动让给更需要的病人。自己不能正常呼吸，却选择做气管侧切手术，用老旧的有创呼吸机续命。 她的病情刚刚康复，转阳为阴，就又立刻投身到了抗疫工作中，继续争分夺秒地治病救人。 这样的天使，怎么丑了？ 在我眼里，她是人间最关的天使，她不仅人美，心灵更美。 我从来不曾爱过一个人，却被她的善良，她的无私，她的博爱，她的医者父母心给感动了。 爱上她是偶然。 爱上她也是必然。 致我最亲爱的天使，你是最美的。 编辑完这条长长的文字，杜玉苏又在下面挑选了好几张在病房里，照顾她的照片，把她的容貌打了码，发上去。 发完两条带图带文的围博，继续发： 这样的天使，我娶定了。你们阻止也好，反对也好，脱粉也好，都挡不住我爱她的那颗赤诚之意。 连着发了三条，杜玉苏才觉得解了气。 真不知道现在的这些粉丝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要脱粉威胁，以为他吓大的？ 而且敢说他的女人丑？ 发完围博，他才看向阮玉，“给你带的午饭，你怎么还吃呀，不合胃口，嗯？要是不合胃口，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吃。” 161 难道想耍赖？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阮玉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见你刚刚好像很生气，是不是因为我影响到你的事业了？” 杜玉苏看着她，她扎了个低马尾，眉眼精致，目光温柔，看起来很养眼，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却是越看越耐看。 而且阮玉的眼神里，明亮清澈，像是一汪清泉，干净得涤净了人世间的肮脏与世俗，不媚而不俗。 混迹娱乐圈的杜玉苏，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唯独觉得，只有在看到阮玉时，才会有舒服的感觉。 她可以让他的心瞬间地静下来，变得不那么浮躁。 阮玉明明在问他是否影响到了他的事业，他却答得风马牛不相及，“小玉，你真好看！” 阮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杜玉苏不仅人长得帅，那细长的丹凤眼特别勾人，连这低沉醇厚的声音，也十足的撩人。 撩得阮玉心如小鹿乱撞，瞬间淡定不了。 男神突然夸她好看，她简直可以兴奋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了，可是也紧张得平静不来。 怎么办，现在她的脸肯定红透了吧，简直丢脸死了。 杜玉苏勾唇，“好了，不逗你了。快点吃饭呀，我特意给你带的。你要是不喜欢吃，你告诉我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阮玉问，“我可不可以把饭盒带去办公室吃？” “为什么？”杜玉苏问。 阮玉低着脑袋，不敢看他，“我，我工作还有点忙，还要回去写病程小结。两点钟还有手术，要提前准备一下。” 杜玉苏心疼地摸了摸阮玉的脑袋，“真辛苦。去吧，下午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阮玉这才红着脸，抬起脑袋来，疑惑地看着他，“你最近不忙吗，怎么这么有空？” “最近要休息一段时间。”杜玉苏说。 “要休息呀？” “对啊。”杜玉苏勾唇笑道，“三十六七岁了，再不娶老婆，就要成老男人了。所以我要加紧追老婆。” 他说追老婆的时候，阮玉见他的目光炽热而浓烈，像是要把她融化。 灼得阮玉的心，也要化了。 是她的错觉吗？ “我，我，我要回办公室了，谢谢你送的午饭。但是我怕又被媒体拍到，然后传到网上去，影响到你的事业。所以，以后你不用来医院找我了。” “好啊。”杜玉苏顺着她的话说，“那你可以来找我，我随时欢迎，反正你有我的电话和微信。” “我，我找你？我，我，我……”阮玉紧张得有些结巴，“我很忙的，没，没有什么时间。” “那就只好我来找你喽。”杜玉苏勾了勾唇，唇间笑意轻荡。 阮玉被撩得不行了。 以她一个医生的专业角度来看，要是再被撩下去，她很有可能会因为心率过快，而全身发麻，再者就是走不动路了。 不行，不能那么花痴没出息的样子。 可是面对这么帅的男神，这么好看的笑容，这么好听的声音，她不犯花痴不行呀。 她赶紧抱着杜玉苏送来的多层保温盒，下了车。 一路头也不敢回地，朝医院而去。 杜玉苏在车上看着她的背影，勾唇笑了笑。 这么害羞的小玉，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吗？ 阮玉回到办公室后，哪有心思吃饭呀。 她发着呆，一门心思地想着刚刚杜玉苏对她说过的所有话，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多么希望以后杜玉苏曾经来找她，可又怕影响他的事业。 中午就那么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阮玉全用来发呆想杜玉苏的事情了。 上班后，她有些心神不宁。 不过幸好一投入到工作当中，她又聚精会神了起来，因为给病人做手术时，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忙到晚上八点多钟，这才得了空，看看手机。 进来好几天娱乐圈的推送消息，全是关于杜玉苏的，有他的围博截图。 她看到了杜玉苏连着发的那几条围博。 【爱上她是偶然。】 【爱上她也是必然。】 【这样的天使，我娶定了。】 【我最亲爱的天使，你是最美的人。】 这照片上的人，虽然脸上打了码，可是分明是她。 她一时之间当了真，可是转念一想，杜玉苏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呢？ 正是兴奋、惊喜、不敢置信之际，杜玉苏的电话进来了。 阮玉太兴奋了，接电话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刚一接听，里面就传来杜玉苏好听撩人声音，“下班了吧，我在医院后门等你。” “不，不是说不用来接我吗？” “接我女朋友回家，不可以吗？” “什，什么？” “我接你回家。” “我，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朋友了？” 电话里的杜玉苏勾唇笑了笑，不难想象，此时此刻的她肯定又害羞地红了脸，“你下来吧，到车上说。” 几分钟后，阮玉找到了杜玉苏的那面面包车。 上车后，她的心跳跳得更快了，没办法控制，感觉自己的脸颊一片滚烫，一直不敢看他。 杜玉苏捏陧她精致的脸颊，动作很轻，“怎么，我都谈了几个月的恋爱了，结果你还没有进入状态，嗯？” “什么谈了几个月的恋爱了？”阮玉红着脸抬起头来。 杜玉苏抬了抬唇，“你忘了你在隔离病房的时候，我第一次跟你通视频，我说了什么？” “你，说，说什么了？” 杜玉苏蹙眉，“看了，我需要再说一遍。我答应过你，只要你病情康复了，活着回D市，我一定娶你，忘了，嗯？” 阮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以为那是她病情危重时，他故意说来鼓励她的话，当不得真的，原来是真的。 杜玉苏蹙眉问，“难道你想耍赖？” 162 谈了一场假的恋爱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阮玉还沉浸在心悸之中，上一个疑惑都没有搞明白，杜玉苏突然又向她抛了一个问题。 她红着脸，茫然不懂地看着杜玉苏，更加的紧张了，“我，我，怎么就成了我想反悔了？” 杜玉苏松开方向盘，打算好好把这件事情掰扯清楚，再开车送她回家，也不晚。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病危的时候，问过我什么问题，你忘了？” 她当时病危，呼吸困难，脑袋缺氧，只感觉自己活不了一两天了，哪里能记得那么多呀。 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就摇了摇头。 “你呀，你呀，这记忆力跟小米有得一拼了。” 杜玉苏轻轻屈起手指来，轻轻地弹了弹她的脑袋瓜子，轻得让她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痛。 反而觉得他这样的动作，很是温馨暧昧。 这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心跳，突然间地又砰砰砰地活跃了起来。 她摸了摸被他弹过的脑袋，心里突然像是炸开了一串烟花，高兴极了，却害羞地不敢表露出来。 越是如此，脸越是红得如煮熟的虾子。 杜玉苏又说，“你问我可以娶你吗？” 哦！阮玉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当时感染了病毒，由轻症变成重症，说话都极是艰难，感觉就要死掉了。 她想在死之前，听一听苏苏的声音，想听到他说要娶她的甜言蜜月，就当是满足她死前的唯一愿望。 都是要死的人了，胆子自然就壮了起了。 可是如果搁现在让她再问一遍，她是万万不敢的。 她胆怯地垂了头，“我，我那时就是，就是……随口一问。” 杜玉苏皱起眉来，表示不高兴了： “敢情我当了真，从你问出口那一刻开始，就当成是一场恋爱来谈。” “……” “从你抗疫病危到康复，再到你回D市，这都过去四个月了，结果我谈了一场假的恋爱？” “……” “嗯？” 阮玉心都要跳出来了，“你是认真的吗？” “你看我像是在玩笑吗？” “所以你发的围博，都是发自肺腑？” “不像真心话，嗯？” 阮玉有些腼腆起来，“我，我哪有你围博内容上，说的那么好？” 杜玉苏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只要她知道他是当真的就好了。 他突然绅士地牵起她的手。 因为常年握手术刀的缘故，她的拾指与大拇指的指腹间，有着厚厚的，粗粝的茧子。 摸起来不是那么的细腻，可是那些纹路摸在手指间，突然就感觉到了一种神圣。 杜玉苏认为，在疫情爆发期间，阮玉这般不畏生死，大胆地签下生死状的白衣天使，是人间最美好的人儿。 她值得他捧在手心里，好好疼她。 牵起她的手后，杜玉苏说，“小玉，我没有恋爱的经验，不知道要怎么哄女孩子开心。以后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改的。” 所以。 他这是在跟她表白？ 阮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苦恋的那么多年男神，不仅从银幕上走下来，让她见到了真人，还跟她表白了，要跟她谈恋爱？ 她还是不敢置信，小心翼翼又满眼诧异和期待地看着他，“你是要跟我谈恋爱吗？” 杜玉苏一声苦笑，“看来，来之前我应该准备好戒指。” “什，什么？” “你和小米同年？” 阮玉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今年她就三十二岁了。 上高中时候，忙着考大学，没有心思也没有兴趣去喜欢男生。 考上了医科大学的外科，虽是选了肝胆外科，但是要学的东西却很多，很多。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背笔记上课，终于实习了，发现学的那些东西远远不够，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很多。 别说是谈恋爱，她连喜欢一个男生的兴趣都没有，更何况她心里住着电视银幕上的男神苏苏，就从来没有任何的恋爱经历。 这不，把自己弄成了剩女，还一点经验都没有。 杜玉苏又说，“我今年三十六岁多了，你觉得我们还有时间谈个恋爱，再慢慢地花前月下，慢慢地促进感情，再慢慢地结婚吗？” 其实三十六岁的杜玉苏，和三十二岁的阮玉，一点也看不出年龄。 阮玉天生长得清秀温婉。 而杜玉苏，疫情没开始前，他还刚刚杀青了一部青春偶象剧，在剧中饰演二十五岁的大总裁，毫无违和感。 这部青春偶尔剧，趁着疫情期间播出，收视率极好。 而且他拍什么剧，就红什么剧。 他一开演唱会，就场场座无虚席。 粉丝们把他称之为流量小生，还有情歌小王子。 可这个时候，杜玉苏却卖起了老来，“如果谈一段漫长的恋爱，终究还是要走向婚姻。何不直接就结婚？” 他们苏家的男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和女孩子谈恋爱的。 一旦谈了恋爱，就要负责到底。 可是阮玉，却有些不适应了，“所以，我，我们要结婚吗？” 她是被天上的雷给霹中了吗？ 男神要跟她结婚，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轮得到她呀？ “不想跟我结婚？”杜玉苏屈起拾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嗯。” 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不是。我是觉得像……像做梦一样，你真的要跟我结婚？” 她感觉自己的肾上腺激素在加速分泌，和交感神经相互作用着，迫得血流加快，心跳跟着加快，大脑就快要充血过度了。 要是再紧张下去，她怕自己会兴奋得晕过去。 就在杜玉苏刚刚抬唇，要说什么的时候，阮玉突然捂住了杜玉苏的嘴巴。 她怕他一说真的要跟她结婚，她真的会因为交感神经高速工作，而导致心跳加速过快而兴奋得晕过去的。 “你先别说，我，我太紧张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杜玉苏却掰开了她的手，朝着她的唇霸道地擒了下去。 阮玉因为交感神经系统过于兴奋，而导致全身的血液细胞亢进似地高速动作，整个人像是突然瘫了似的。 她甚至来不及感受，人生当中第一次与男人这么近距离的相吻，只觉得大脑空空白白…… 163 择日不如撞日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好几分钟后，杜玉苏才抬起头来，可他依然捧着阮玉精致而温婉的脸。 阮玉害羞地闭着眼，整张脸一片滚烫发红，感受到他停了下来，她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来。 对上杜玉苏那浅笑中带着十足撩劲的目光，只感觉要被他的目光给点燃似的。 这么近距离的和杜玉苏面对面的四目相对，阮玉只觉得他比银幕上还要好看许多，尤其是这双细长的丹凤眼，没有银幕形象上的高冷，反而温暖极了，又无比的真实。 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看着他，舍不得眨眼，真想时光就停留在此，永远地留在这一刻的美好当中。 杜玉苏也看着她，能从她明亮的目光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认真道，“我们结婚吧。” “那我要准备一下，等……” 话还没说完，杜玉苏就斩钉截铁，“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今天？” 阮玉看了看面包车窗外的夜色，这应该快夜里九点了吧，怎么结婚呀？ “现在。”杜玉苏又说。 阮玉微微蹙眉，“现在民政局早下班了。” “我有关系。”杜玉苏说，“可以走后门。而且上班时间，不一定方便。” 他倒不是怕自己是个公众人物，在上班时间去排队领证，会被人偷拍，或者是又传到网上去影响事业什么的。 他主要是不想被围得个水泄不通，万一伤着小玉怎么办？ 刚好有关系，可以托个人情，趁人少的时候给办了。 阮玉好像怕这是一场梦，怕明天一醒来，他就不娶她了似的，竟然点头答应了。 杜玉苏见到她答应了，松了一口气，“我让助理送身份证户口本过来，你的身份证户口本带了吗？” 阮玉摇头。 “那我送你回去拿。” “嗯。”阮玉温婉可人的笑了笑。 这一路，杜玉苏送她回，阮玉还浸染在被雷霹中的惊喜和兴奋当中。 杜玉苏不说话，阮玉便保持沉默，自顾自地幻想着婚后的生活，越是想，越觉得自己像是被命运眷顾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好的运气。 杜玉苏看她一个人在神思，趁车停下来等红灯的时候，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在想什么？” “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她说，“感染个病毒，上天竟然送了我一个男神。要是感染病毒就能心想事成，那我愿意多感染几次。” “胡说什么。”杜玉苏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这时，绿灯亮了，杜玉苏踩着油门继续开车，又说，“不要再拿生命开玩笑。疫情还没有结束，我们都要好好的，不许你再有事。” B市那边的疫情还没有彻底结束。 而且国内的境外输入病例还一直在增加，国外疫情形势又无比严峻。 目前为止，尚且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研发出了疫苗。 亲自看到感染病毒的她，生命危在旦夕的样子，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而且他最亲的舅舅，在这场疫情当中牺牲了。 他不允许小玉再次感染，不由严肃起来，“以后这种玩笑不要开了。” 看他这么紧张她，她心底有暖流淌过，“哦，知道了。” 回到家里，阮玉让杜玉苏在外面等。 她一个人回去。 奶奶坐在客厅里，弹着小米的那首《某年某月某个他》给爷爷听。 远远的，阮玉就听到熟悉的旋律。 当年小米弹这首曲子给他们听，可是把奶奶和她都听哭了。 见到孙女回来了，奶奶松开了钢琴键，和爷爷一起回头看了看她。 奶奶虽然是二婚嫁给爷爷的，以前的丈夫不幸离世了，可是后来和爷爷也十分恩爱，到现在每天一起早起散步，一起弹琴，一起下棋写书法，一起讨论医学，有时候还一起上节目，弘扬中医文化。 这样的爱情，就是最美好的样子。 阮玉也希望，她能和杜玉苏，一起白首不离。 奶奶看到她，发着愁，“你又现在才下班呀？天天工作这么忙，什么时候能抽个空谈恋爱呀。” “奶奶，你就这么想把我嫁了吗？” 阮玉边说边上楼，还有些心虚，马上要闪婚了，还没来得及通知长辈们。 可闪婚对象是杜玉苏，让她她有些迫不急待。 邓奶奶望着她的背影，“奶奶给你安排的相亲，你总是不去。人家小米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你还没谈过恋爱。” 爷爷也来了一句，“小玉啊，我有个朋友的孙子……” “爷爷奶奶，我工作一天了，累了，回头再说。”话没说完，她就已经快速的上了楼，去柜子里翻出了户口本和身份证，赶紧放进包包里。 下楼的时候，爷爷奶奶还在客厅里。 邓奶奶看她背着包包，忙问，“不是刚回来吗？” “哦，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有个急诊手术。” “刚回来又要去加班？” “没办法奶奶，病人是突然送进医院来的，人命关天，不能不去。” 这是阮玉长这么大来，第一次撒谎。 一撒谎，她就会脸红，怕爷爷奶奶发现什么端倪，她赶紧往外走。 等见到靠在车门上等她杜玉苏时，她赶紧和他上了车。 一上车，杜玉苏就说，“今晚领了证，明天我就上门拜访岳父岳母，还有爷爷奶奶吧。” 阮玉说，“过几天吧，我爸妈还在外地，没回来。” “那我可以先见爷爷奶奶，没经过他们的同意，就把他们的宝贝孙女拐走了，总是要去负荆请罪的。” 这个时候的杜玉苏，特别的理解凌一扬。 当时凌一扬和小米闪婚时，肯定也是想到他们苏家，好好说说这么婚事的。 他最讨厌不经过长辈同意，就把人家闺女拐跑的行为。 没想到现在他却在做这种让自己最讨厌的事情。 杜玉苏突然觉得，一直以来都冤枉了凌一扬这个妹夫，以后要对他好点才行。 邓奶奶在窗边看了看，孙女竟然上了一辆面包车，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新闻上总会说，女孩子夜里单独打车，然后被司机怎么怎么的。 邓奶奶不放心，给阮玉打了个电话，“小玉，你叫的网约车吗？为什么不让家里司机送你呀。” 164 知知是颗小种子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要是让家里的司机送她，若是被发现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今天这证就没办法领了。 一直到现在，阮玉还觉得，杜玉苏说是要跟她结婚，像是做梦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对于婚姻的事情，她从来不会着急，今天却特别的恨嫁。 生怕过了今晚，就嫁不出去似的。 所以，她没敢让家里的司机送她，怕节外生枝被爷爷奶奶发现，今天这结婚证就领不成了。 奶奶在电话里让她注意安全，她说到了会打电话回家的。 杜玉苏看她挂了电话，侧头看了看她，“老人家要是知道我连夜拐跑他们的孙女，会不会打断我的腿？” 就像当初，他们几兄弟和爸妈，想打断凌一扬的腿一样。 阮玉想了想，“爷爷奶奶应该还是很开明的。事后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 “不管了。”杜玉苏勾唇一笑，“就算是被打断腿，今天这个婚，我也结定了。” 言外之意，是今天他娶定她了吗？ 阮玉被这惊喜冲昏了头脑似的，竟然也不管不顾了，反正今天她也非嫁给他不可。 办理结婚证的工作人员，是直接来杜玉苏的私人别墅的。 这是他在D市单独买的房子，离苏家不远，但是却是分开的。 照相办证，不过十分钟就搞定了。 拿着结婚证，上面盖钢印的地方，还是热乎乎的。 她摸着凹凸不平的地方，感觉特别真实。 她这就和苏苏是合法的夫妻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阮玉有点晕头转向。 杜玉苏的经纪人凌西，送走了民政局的熟人，人家拎着办证盖钢的工具，还有相机，也是蛮辛苦的。 阮玉问，“苏苏，我们要不要请人家吃夜宵呀？” 是他们开了后门，给他们提供了优质特殊的服务，她今天才顺利地嫁给苏苏的。 别说请吃一顿夜宵，就是让她天天请夜宵，她也愿意。 “这么晚了，下次吧。”杜玉苏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高兴地拿着结婚证，把她的手在了过来。 经纪人凌西走回来，“苏苏，我有点工作上的事要跟你谈谈。” “你刚刚没听见我说什么吗？”杜玉苏不悦地看了凌西一眼。 他说这么晚了。 意思就是这么晚了，他该走了，不要耽误他们新婚燕尔。 凌西还想再说什么，杜玉苏斩钉截铁，“我要睡了，天塌下来的事也明天再说。” 凌西知道杜玉苏的性格，他不想谈公事就不想谈，“那你们休息，我先走了。” 凌西刚一走，阮玉也从沙发上起身，“你是不是累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回家了。” 她拿了包包，准备要走。 杜玉苏却拽着她的手腕，起身把她带进怀里，“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夏末初秋的天气，彼此都衣着单薄。 他这么楼着她，她能感受到他的血气方刚。 那唇间的温暖气息，很快就来到了她的耳畔边上，“今晚留下来……” 阮玉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更确切地说，长达十几个小时的睡眠当中，她真正睡着的时间不到三五个小时。 她全身又酸又痛，醒来的时候，就在杜玉苏的怀里。 杜玉苏似乎是早就醒了，正目光灼热地看着她。 她羞得赶紧把脑袋躲进了被子里，拉着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杜玉苏索性也钻进被子里…… 手机里，突然传来了视频通话请求声。 “停，停，停，你饶了吧我，我已经没力气了。” “……” “我要接电话。” “不管它。” “不行，万一是我爷爷奶奶。” 结果，等阮玉躲过杜玉苏，去接视频时，发现不是爷爷奶奶，而是苏小米的。 此时此刻的苏小米，正和知知的两个爸爸，带着知知一起，在D市的郊区某处花海公园里郊游。 两个爸爸和知知在那边捉蝴蝶，她空下来就想和阮玉聊聊她和四哥哥的婚事。 可是她的视频请求，被转换成了语音通话。 一接通，苏小米就问，“小玉，你干嘛不接视频，要换成语音呀？” “哦，我刚刚洗了个澡。” “洗澡？” “嗯，我刚刚做了个手术回家，洗个澡，睡一会儿。” “哦……”苏小米就要信以为真，突然……“噫，怎么有我四哥哥的声音？” “怎么可能，我在家里，你听错了。” 阮玉瞪着捣乱的杜玉苏，示意他别出声，毕竟大家还不知道他们这么快地闪婚了。 被媳妇这么一瞪，杜玉苏倒是变乖了，没有再出去，可是手却不安分。 “小玉。你和我四哥哥在交往了吧。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我爸妈都在说给你们办婚礼的事情了。不过现在疫情比较严重，就简单办一下，不要邀请那么多宾客，你应该会理解的吧。” “叔叔阿姨都在准备这些事情了？” “对啊，你不知道他们有多高兴。四哥哥终于娶媳妇了，他们能不忙吗。” “啊……嘶……” “你怎么啦，小玉？” “我摔了一跤，回头再说，先挂了……” 听到断线声，苏小米觉得今天的阮玉怪怪的。 不过，她和四哥哥应该没有在一起吧？ 四哥哥深受家族的传统观念影响，不结婚不能做对不起女孩子的事情。 他们俩应该不会婚前同居的。 嗯，苏小米相信她的四哥哥。 这时，两个爸爸带着知知，回到她的身边，大家一起席地而坐。 这里人少，空气特别好，花也多，风景美，知知今天玩得很开心。 她一坐下来就问，“妈妈，我为什么会有两个爸爸呀？” 这两天，知知已经越来越接受凌一扬这个大长腿爸爸了。 苏小米给知知喷了喷免洗的消毒液在她胖乎乎的小手上，“妈妈不是告诉过你，程萧爸爸是养你长大的爸爸，给你喝奶奶的爸爸。大长腿爸爸是埋下你这颗小种子的爸爸。” “埋到土里吗？”知知顺着她的话问。 “当然是埋到妈妈的肚子里，你是从妈妈肚子里来的。” “哦……”知知想了想，“大长腿爸爸是把妈妈的肚子刨个坑，然后把我这颗小种子给埋进去的吗？” “不用刨坑。” 知知又问，“那……我这颗种子，是怎么跑到妈妈肚子里面的呀？” 呃……这个问题，真是问得尴尬，尤其是当着凌一扬和程萧的面，苏小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165 爸爸为什么不和妈妈睡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对于满脸疑惑的知知来说，她的脑子是像是装了十万个为什么。 她鼓了鼓可爱的腮帮子，那模样像极缩小版的小米。 看着皱眉答不上来的妈妈，小不点又问了一遍，“大长腿爸爸是怎么把我这棵小种子，放到妈妈的肚子里去的呀？”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尴尬了，苏小米没法回答，尤其是当着凌一扬和程萧的面。 “妈妈，怎么放进去的呀？知知好想知道呀。” “呃……”苏小米犯难了。 这个时候，凌一扬把知知把到自己的腿上，像是聊天一样的，和知知聊起了小时候的幸教育问题。 正好，他的旁边有随身携带的充电宝。 他拿起来，给知知做着示范，“就像是一根充电线一样。连接起来，就可以把种子输送到妈妈的肚子里。” 这样的比喻，知知好像懂了，点点头哦了一声。 虽然说，幸教育对于小孩子来说很有必要，但是苏小米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好像程萧也有些尴尬，他慢慢起身，一瘸一拐地转身，“我去车上拿些饮料。” 等程萧拿了几瓶饮料回来，知知还在问这个问题，“大长腿爸爸，你可以再放几棵种子在妈妈的肚子里吗？” 三个大人，不由觉得有些尴尬。 而程萧发现，他好像回来的不是时候。 知知一个人在那继续说，“我好想再有几个弟弟妹妹一起陪我玩，你再放几棵种子到妈妈的肚子里，是不是就可以有弟弟妹妹了？” 凌一扬轻轻地刮了刮知知的鼻尖，“是。” 知知单纯的什么也不懂，说得好像很轻松简单的样子，“那你现在用数据线，把种子输送到妈妈肚子里去，好不好？” 三个大人，同时被懵懂可爱的知知给逗乐了。 晚上回到荷塘月色，凌一扬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拿了一瓶红酒，坐到程萧的身边，“要喝杯酒吗？” “可以。”程萧也很久没有小酌一杯了。 正好今晚凌一扬做的菜都挺丰盛的，而且他特别花心思，问了他喜欢吃什么菜，特意做了几道他喜欢的菜色。 程萧看着那道糖醋鲫鱼，闻着味道就很香，“厨房果然不错。” 凌一扬倒了小半杯红酒，递给程萧，“跟你一起生活了几天，我才发现我们俩的口味竟然是相同的。你喜欢吃糖醋鲫鱼，我也喜欢。” “难得。”程萧应道。 苏小米插了一句，“真的呢，我现在才发现，你们俩竟然都喜欢这道菜。” 婴儿椅上的知知，已经开始吃着她的儿童套餐，吃得津津有味了。 凌一扬又说，“这锅椰子鸡，给你炖的。但是我也喜欢。” 说话间，凌一扬已经给程萧盛了一碗用现开的椰子汁炖的鸡汤。 苏小米看着二人和睦相处的样子，甜甜地笑了笑，“你们俩真是好兄弟，连口味都一样。” 程萧心里一阵苦笑。 这喜好可不就是一样嘛，能喜欢上同一个女人，眼光有要求一样也是正常的。 席间，凌一扬说，“程萧，明天我请了几个皮肤科专家、内科专家，基因细胞学专家，还有参加抗疫有过治疗皮肤变黑的专家，过来给你会诊。” “皮肤变黑跟内脏有关系。”苏小米符合道，“我和小玉的奶奶，也会一起给你会诊。你放心，会有办法治好的。” 程萧笑道，“那我要积极配合了。我也不想让知知一直看着我戴着面罩的鬼样子。” 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的知知，忽然抬起头来，看着程萧，很认真地说，“爸爸，你一点也不像个鬼样子呀。知知不怕啦。” 有知知的这一句话，程萧欣慰一笑。 知知又说，“爸爸，我是你的小公主吧？” 程萧骄傲地嗯了一声，“知知是爸爸的小公主。” “那我每天都要亲爸人一遍。” 说着，知知就从婴儿椅上爬出来，旁边的苏小米帮着她下地，她高兴地跑到程萧的那一边，爬上程萧的腿坐着，又抱着脖子的脖子，猛地亲了他好几口。 程萧知道，知知是以为公主亲了变成怪兽的王子，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而在知知的心里，他也是王子一样的帅气。 被知知这么亲了亲，程萧忽然觉得人间更美好了。 苏小米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欣慰。 自从疫情爆发后，所有人的生活都受到了影响。 虽然现在疫情已经基本上被控制了，可是疫苗还没有研发出来，随时还会被病毒侵袭。 这样宁静美好的生活，来之不易。 苏小米静静地看着知知，凌一扬，程萧。 看着程萧和凌一扬一边聊天，一边碰杯，小酌一口红酒。 只觉得能和他们平平安安地坐在一起，吃一顿家常饭，这真是难能可贵的时光。 这样平凡又宁静的岁月，是她最喜欢的。 唯一让她揪着心的，就是程萧的病还没有好，而且感情还没有着落。 也不知道程萧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什么时候能够出现。 吃饭的时候，程萧已经没有再戴着面罩和墨镜了，而且她和小米也习惯了他现在的模样，并不觉得有多可怕。 只是苏小米见到程萧皮肤漆黑的样子，找不到他昔日的一滴点英俊帅气。 如果是不认识他的，不知情的人，见到他这个样子，肯定会突然吓晕过去的。 想想以前的程萧，是多么英俊不凡呀…… 唉，揪心。 晚上，苏小米和凌一扬一起给知知讲了故事，哄她睡了。 她又悄悄地去了程萧的房间。 看到门口探进来的小脑袋，程萧蹙眉，“又装睡？” 知知乐呵呵地推开门跑进来，爬上了程萧的床，“我想跟爸爸睡觉觉。” 程萧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吧，爸爸继续给你讲故事。” “爸爸。”知知问，“为什么大长腿爸爸可以和妈妈一起睡，你不可以？” “你是故意来戳爸爸的痛处的吧？”程萧心里疼得很，白天和他们一起相处的时候，他从来不表现。 夜深人静了，难免还是会觉得孤独，觉得寂寞，觉得难受…… 166 弟弟妹妹还是种子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觉得自己混得有点狼狈不堪，痛了难受了，还不能在苏小米和凌一扬的面前表现出来。 也只有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放任自己的情绪。 而凌一扬，简直就是个人生赢家，他成了抗疫英雄，人人敬仰，现在还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正是逍遥快乐。 偏偏这个时候，知知这个小坏蛋，还要跑过来戳他的伤疤。 不过程萧才不会生知知气，他有知知陪着，就足够了。 知知听到爸爸提到痛字，以为他很痛，就吹了吹他长得黑漆漆的脸。 “爸爸，知知给你吹吹，还痛吗？” 一边吹，知知胖乎乎的小手，一边轻轻地抚着他的脸。 现在的知知，已经一点也不怕他这个鬼样子了，这倒是让他感到安慰的地方。 “有知知给爸爸吹吹。”程萧牵着知知的小手，“爸爸就不痛了。” 小不点的手白嫩嫩的，像是羊脂一样，滑滑的，和程萧那黑得像是烧成炭一样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萧不自卑，那是假的。 况且他的右腿到现在一点也没有好转，不能久站，久行，走起路不一瘸一拐。 也难怪最近父母给他相亲的那些姑娘，一个个的见到他，还没有谈婚事的事情，就吓得全都跑掉了。 有的还直接被他给吓哭了。 如今唯一不嫌弃他的，也就只有他身边最亲的人了，尤其是他一手带到大的宝贝女儿。 程萧轻轻掐了掐知知的可爱脸颊，温柔道，“今天晚上，想跟爸爸睡，嗯？” “嗯。”知知说，“今天晚上我跟爸爸睡，好不好？” “好吧。”程萧的语气是欣慰，也是落寞，“你妈妈去陪你大长腿爸爸睡觉了，也就只有我的宝贝女儿可以陪爸爸了。” 知知随口问了一句，“爸爸，大长腿爸爸和妈妈，现在在做什么呀？” 现在？ 程萧看了看窗外满天繁星的夜空。 初秋的夜风，凉爽地吹着。 夜色，正美。 他落寞道，“你大长腿爸爸和妈妈，应该是要准备给你生弟弟妹妹了。” “真的吗？”知知兴奋地问，“我大长腿爸爸现在在把种子，放进妈妈的肚子里吗？” 程萧听了小不点的话，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不过，也只有知知才会这么可爱，可以把生孩子这件事情，说得这么搞笑。 他道，“是。你很快就会有弟弟妹妹了。” 知知突然说，“爸爸，我饿了，想喝奶奶~” 程萧心是叹一口气，也不知道知知这喝夜奶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第二天，凌一扬起的比较早。 这几天，家里的佣人只负责采买，一日三餐都是他做的。 灭活疫苗已经进入第三期的临床试验阶段了，他也不用每天盯着了，参加了两次抗疫，难得休个假。 他想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多陪陪知知和小米母女。 更重要的是，他要想办法让程萧恢复如初。 凌一扬和苏小米在一起初步讨论过，程萧的肤色变黑，和其余六例康复后变黑的病人其实是一样的。 都是因为病毒损害了内脏，导致体内中毒，尤其是影响了肝功能。 所以皮肤才会变黑的。 全国七例皮肤变黑的病例中，有四例已经恢复如初了。 其中有一例，也和程萧一样，比较严重，怎么治疗都没有效果。 程萧爱喝小米粥，凌一扬熬着小米粥，关了小火让它慢慢熬着，又敲了几个鸡蛋，搅了面粉。 因为小米喜欢吃蛋糕，知知也喜欢。 他打算早点做给他们吃。 早餐弄好了，其余的人还没有起床。 苏小米是昨晚被他累着了，睡懒觉很正常。 他又去知知的儿童房看了看，这小不点竟然不在？ 隔壁房间里，传来了程萧和知知的欢声笑语。 凌一扬走过去叩了叩门，“我可以进去吗？” “进。” 推开门后，凌一扬看到程萧正在给知知梳头发，两父女十分恩爱的样子。 一见到他，知知就说，“大长腿爸爸，你看，我家爸爸给我梳的头发好看吗？” “好看，很漂亮，像个小公主。” “我本来就是我家爸爸的小公主呀。” “你也是大长腿爸爸的小公主。” 对于知知的区别称呼，凌一扬已经习惯了。 虽然知知每次喊程萧为“我家爸爸”的时候，他觉得知知跟程萧更亲，他会觉得酸溜溜的有些吃醋。 但凌一扬也很喜欢知知和程萧这样恩爱的相处在一起。 凌一扬都想好了，以后等程萧的病好了，等另一个姑娘走进他的心里，等他开始新的一段感情后，他们两家人就住在一起。 所以，他连隔壁的那栋别墅都买下来了。 准备等程萧结婚的时候，送他当贺礼。 以后程萧有孩子了，凌一扬也打算帮他带孩子，还他一个人情。 最主要的是，凌一扬是真心想和程萧做兄弟。 知知等程萧给她梳好的头发，从沙发上跳下，走到凌一扬的身边。 凌一扬蹲下身来，抱着她。 她鼓了鼓可爱的脸颊，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大长腿爸爸，昨天晚上我家爸爸说，你已经把种子放进妈妈的肚子里了。我是不是马上就会有弟弟妹妹了？” “应该，明年吧。”凌一扬说，“明年让妈妈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好不好？” “怎么只生一个，不是放了好几棵种子吗？” “谁告诉你的？” “我家爸爸呀。” 程萧一瘸一拐地走来，“那个……昨晚知知跑过来想跟我一起睡觉，她问了我，我就跟她聊了聊。” 凌一扬能够想象到，知知和程萧聊这个话题的时候，程萧心情肯定会很郁闷和尴尬。 如果是他，自己心爱的女人，又要和别的男人生孩子了，他也会难受的。 凌一扬突然严肃起来，“知知，晚上不能偷偷跑过来，跟爸爸睡觉了。” “不要嘛！我就要。” “乖。”凌一扬摸了摸她的脑袋，“爸爸他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吵他睡觉，他才能好起来。你希望爸爸好起来，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167 不会放弃程萧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知知鼓着可爱的脸颊，很认真地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乌溜溜的大眼里，写满了疑惑。 想了一会儿，她认真地问，“大长腿爸爸，如果我不吵我家爸爸睡觉，他真的就可以变回以前的样子？” 凌一扬点了点头。 “哦。”知知保证道，“那我不吵我家爸爸睡觉了，我会很乖的。” 凌一扬倒不是怕知知会吵着程萧睡觉。 只是怕这个十万个为什么宝宝，不知道又会问程萧一些什么样稀奇古怪的问题。 万一是涉及到他和苏小米的，他怕程萧会难过。 见知知这么乖，凌一扬就放心了。 程萧却说，“没事的，我没关系。反正她也跟我睡习惯了。” “爸爸。”知知扑过去，抱着程萧的腿，昂起脑袋来看着他。 知知发现，好像大长腿爸爸的腿更长哦。 她家爸爸的腿也长，但是看起来没有大长腿爸爸的长。 “乖。”程萧看着这么昂起脑袋来，眼睛布灵灵的知知，可爱极了，他忍不住捏了捏知知的婴儿肥脸蛋，“想要爸爸抱抱？嗯？” “不是。”知知说，“我今天晚上不吵你睡觉了，但是我会想你的哦。” “爸爸收到你的想念了。” “爸爸，你的腿没有大长腿爸爸长哎。难怪要叫大长腿爸爸。” 程萧笑了笑，“那爸爸还要努力长高高了，争取比大长腿爸爸的腿长得长一些。” 凌一扬把知知抱起来，看着程萧说，“早餐做好了，去吃饭轻。” 餐桌上，没有苏小米。 程萧问了一句，“小米怎么还没下楼来？” “让她多睡会儿吧。”凌一扬说。 程萧会意，他昨天晚上一定是把小米给累坏了。 虽然酸涩，可程萧也习惯了，毕竟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小米能和爱的男人在一起恩爱地生活，他也欣慰。 程萧问，“你和小米真的准备生二胎吗？” “顺其自然。”凌一扬说，“如果怀上了，就生。” 他不想继续聊这个问题，怕程萧难过，转移话题道，“下午几个专家就来了，一会儿我要去医院取你的体验报告。要麻烦你在家里带一下知知。小米的蛋糕在烤箱里做好了，她醒了，你帮我提醒她吃早点。” “你又给他做了提拉米苏？”程萧问。 “嗯。” “那你今天起得很早。” “还好，习惯了。” 凌一扬对小米的爱，程萧全部看在眼里。 他现在算是完璧归赵，有凌一扬这么宠小米，他也可以放心了。 小米喜欢吃什么，凌一扬就做什么，从不让小米下厨房，程萧甚至看见，小米的贴身衣服也是凌一扬手洗的。 这样的男人照顾着小米，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下午其他的几个专家还没有到，倒是小玉带着中医界的泰斗人物邓奶奶，先到了荷塘月色。 因为要一起会诊，所以要等专家们都到了，才给程萧看病。 苏小米就先领着邓奶奶和小玉，去了钢琴房。 因为邓奶奶已经很久没有听苏小米弹钢琴了，尤其是那一首《某年某月某个他》。 今天的这首钢琴曲，弹得比较特殊。 听众依然是邓奶奶和阮玉。 可是弹琴的人却是苏小米和知知母女俩，她们配合的很有默契。 一首曲子弹出了另一种味道。 邓奶奶对阮玉说，“看来小米现在生活的很幸福，再谈这首曲子，已经没有当初的酸涩和疼痛还有遗憾了，有的只是欢快。小知知是完全遗传了小米呀，弹琴天赋如此之高，小小年纪，不简单。” 阮玉笑道，“我听小米说，知知是完全遗传了她。但是也遗传了她的缺点，记忆力差，反应慢。” “没关系。”邓奶奶笑道，“像小米这样慢性子的，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她这种一点也不浮躁的慢性子，学起中医来才能有成就。” “……” “现在的年轻人，哪个能跟小米比？至少我没见过，哪个年轻人在中医方面有小米的天赋。” “是。”小玉附和，“奶奶最喜欢小米了，小米在奶奶眼里是最好的中医天才。” 邓奶奶道，“本来就是呀。当初奶奶也让你学中医吧，可是你嫌中医复杂，硬是学不进去。你说你专研肝胆外科，只能在这个领域上有成就，让你给病人治疗别的病，你就不拿手了。可是中医不一样，中医博大精深。” “对，对，对，对对。奶奶说的都对。” 一听奶奶讲起中医，阮玉就头大。 也就只有苏小米，学中医的时候，才能兴趣盎然。 弹完琴的苏小米，去切了一盘水果，泡了两杯茶，端过来。 “奶奶，你喝花茶。”苏小米递给邓奶奶。 邓奶奶是真的很喜欢小米，“小米呀，你们家有未婚的哥哥吗？有的话介绍一个给小玉吧。你品性这么好，你家哥哥肯定也很优秀。” 苏小米甜甜地笑了笑，“好啊，我把我四哥哥介绍给小玉。我四哥哥很喜欢小玉的，奶奶你可要同意这门婚事哦。” 家里人正说着，要去阮玉家把婚事定了。 当然，阮玉和杜玉苏，还没有公布闪婚的事，反正过两天，杜玉苏就要去家里了。 邓奶奶高兴道，“真的，你家四哥哥竟然喜欢我们小玉，那我做主了，把小玉嫁给你四哥哥。” “这可是奶奶同意的。”苏小米说，“不许反悔哦。” 阮玉暗藏着心思，奶奶现在因为小米的缘故，这么喜欢她的四哥哥。 等苏苏去家里说婚事的事情，一定会很顺利吧。 阮玉暗暗地高兴着。 等几个专家都到齐了，大家移步会客厅，纷纷的了程萧的各种体检报告，一起商讨了治疗方案。 结束后，凌一扬单独去送这几个专家。 这几个专家，都是业界的权威，也是他的好友。 他问，“老陈，老朱，老谢，我兄弟的病，治愈的希望有多大？” 三个人纷纷摇了摇头，“罕见，罕见。程总的皮肤变黑，有右腿肌同萎缩，和其他几例感染者不一样。他不是单独的病毒攻击内脏导致的普通病变，而是已经基因病变了。” 早上看了程萧的各种检测报告，凌一扬也有意识到这一点，可是他还是怀揣着希望，“明天早上去我公司，我带上小米一起，制定个治疗方案。能治也得治，不能治也得治。” 他不会放弃的。 168 怪物，怪物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一想到，程萧是因为陪小米去参加抗疫而感染了病毒，才导致现在这样的结局，心里就十分内疚。 而且，他欠程萧太多。 不管怎样，他都会把程萧治好。 晚上，凌一扬和苏小米躺在床上，都心系着程萧的病情。 苏小米说，“你好几个专家都说希望渺茫吗？” 凌一扬脸色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苏小米又说，“邓奶奶今天也跟我说，程萧的病情很复杂，没什么希望。但是我们必须想办法。” “交给我。”凌一扬说，“当医生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难题没克服过。程萧的病不要担忧，只要花时间花精力，一定会被我们攻克的。” “嗯。程萧一起会好起来的。” 有凌一扬的坚定不移和鼓励，苏小米心里踏实多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何得何能，生命中能遇到凌一扬和程萧这么好的两个男人。 程萧的治疗一直进行了三四个月，几乎没有任何效果。 除了程萧的病，别人的变化倒是挺大的。 尤其是阮玉和杜玉苏，大大方方地结了婚，杜玉苏也官宣了结婚的消息。 而且阮玉也怀孕四个月了。 转眼间，D市已经入了冬。 寒冷的冬天，万物萧杀。 D市的冬天，很少见到太阳，天空阴沉而灰暗。 一如程萧那阴沉灰暗的心情。 他已经不想治疗了，中西医结合着治疗，没有任何成效。 不是凌一扬找的团队不专业，不给力。 相反，苏小米和凌一扬在治疗他的病情上，花了巨大的精力和时间。 最权威的专家和他们一起，共同努力着，却没有成效，这说明他这个病根本是没得治的。 知知已经接受了凌一扬，不再吵着非要找他。 而且知知很乖，凌一扬一说他要去看病，就没有再缠着他，不让他走。 程萧算是彻底地，把知知和苏小米母女俩，还给了凌一扬。 他就搬回揽月居，和父母一起住了。 这三四个月，程建国和罗锦秀，依旧四处寻觅好的姑娘，让他相亲。 每一次相亲，都安排揽月居。 因为他这个样子，不能随便跑出去吓人。 就算是躲在家里，也依然免不了的，要吓到旁边的邻居。 揽月居是高档的社区，里面住着的人，都是住着独栋别墅的上流人士。 突然有一天，物业的人跑过来，找到程建国，“程老先生，有业主投诉，被您家儿子吓了个半死。当然，我们很同情你们家的遭遇。但是，能不能麻烦您家儿子，不要大半夜跑出去吓到别人？要是能不出门，就尽量不要出门吧？” 物业也是没有办法了。 好多家业主一起来投诉。 尽管物业知道，这里面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谁也得罪不起，但得罪程家一家，总比一直被另外几个业主投诉的要好。 罗锦秀一听，不高兴了，“什么叫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脚长在我们自己的身上，出不出门还要被你们管着？我们没交物业费还是怎么的？” 罗锦秀虽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但是有人这样说她的儿子，她肯定不依。 她和物业来的人吵了地来。 程萧在里面听见了，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物业一见到他，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一点皮肤也不敢露出来，像个怪人一样，“程夫人，你也看见了，就你儿子这个样子，走出去别人都会被吓一跳的。为了左邻右舍的安定，你们就懂点事，别跑出去吓人。” “我儿子怎样了？”罗锦秀气得脸色铁青，“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对方没好眼色地瞥了程萧一眼，“你儿子怎么样，没点自知之明吗？” “你们……”罗锦秀气得发抖，“你们凭什么干涉我们的自由？” 程萧站在几米开外，“妈，别和他们吵了。我以后不出门就是了。” “程萧，不是……”罗锦秀还想再说什么，却看见自己的儿子，转了身，一瘸一拐地回了屋。 那背影，落寞而凄凉，孤寂而悲痛。 程萧每一瘸一拐地走一步，就像是在罗锦秀的心口上，割了一刀似的。 她的儿子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赚了那么多的钱，有一半的钱都花在做公益，做善事上，为什么支要遭遇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物业走了，那几个看热闹的邻居，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真是的，长得像鬼一样，还跑出去到处吓人。” “就应该关在屋子里，不要放出来。” “你们听说了吗，这家人经常给儿子相亲，每次相亲的对象都哭着跑出来。” “何止，听说聘礼给几千万，那些相亲的姑娘都因为他长得像怪物，不敢嫁。” “到底长得有多吓人呀，几千万的聘礼都不愿意嫁。” “肯定是吓人死喽，所以才放着钱不要，也要保命。” 罗锦秀气得哭了。 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程建国，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罗锦秀朝程建国哭诉道，“老程，把这家物业公司买下来吧。买下来看他们还敢不敢说我儿了。还有左领右舍的别墅，给高价买了，不要让周围住人。” “你怎么不带着程萧住进深山农村里去，那样就不要见人了。”程建国的观念却不同，儿子总是要面对这些指指点点的。 只有他真正迈出那一步，战胜了心里的阴影，才会不畏人言。 虽然，那是很艰难的一步。 可程建国知道，只要程萧的病一天不好，这样的指指点点永远都会有。 程建国安慰着罗锦秀，“我们都是一把骨头的人了，黄沙都埋过脖子了，还能陪儿子多久谁也说不准。以后的路，要他自己走，他若战胜了自己的阴影，别人再指指点点，他也能昂首挺胸地大步往前走。” 罗锦秀觉得有道理，可是一想到儿子被人当成是怪物，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里面的程萧，什么都听到了。 是呀，父母已经是一把黄沙已经埋过脖子的人了，没多少年他们就会老去。 可是，他到现在还没能给他们找个儿媳妇。 可是再看程萧的其他几房，一个个的开枝散叶，儿孙满堂，唯独他，如此不孝。 169 成了小富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透过窗外，看了看泪流满面的罗锦秀和沉默发愁的程建国，内心愧疚不安。 中午的时候，罗锦秀正要去叫程萧吃午饭，就接到了苏小米的电话。 电话里，苏小米叫了罗锦秀一声干妈。 自从和程萧离婚后，她还想继续称呼她为一声妈妈的，但罗锦秀觉得那样不妥。 可是叫阿姨，苏小米又觉得太生分了。 程家的人于苏小米来说，那是她此生已经不可割离的一份亲情了。 于是，她就认了罗锦秀和程建国为干妈干爹。 罗锦秀尽量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苏小米操心。 可是苏小米还是能从电话里，听出些异样，不由担忧，“干妈，你怎么了，你是在哭吗？” “没事。”罗锦秀掩饰道。 可苏小米还是觉得不太对劲，问来问去，罗锦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小区业主和物业的事说了出来。 苏小米一听，气愤极了。 就算小区的其他业主会被程萧的容貌外形吓着，可是物业怎么也能如此不尊重人？ 她安慰了罗锦秀好一会儿。 聊着，聊着，苏小米又问，“干妈，程萧最近相亲怎么样了？” “唉……”罗锦秀叹了一口气，“都被吓跑了……” 苏小米胸口一阵钝痛，跟着揪着心，“干妈，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程萧他也不会闹成这样。” 如果病痛和命运能够代受，苏小米愿意和程萧对换。 罗锦秀倒是善解人意又宽容，“小米，你别再自责了。是我们程萧没有福气和你做夫妻，怪不得别人。” 电话这头的这头的苏小米，已经流泪满面。 也不知道她这辈子是修了什么样的福分，竟然可以遇见他们程家这般温柔善良的人。 又和罗锦秀聊了一会儿，她告诉罗锦秀，凌一扬已经成立研究小姐，专门针对程萧的病情进行各种治疗的尝试。 她希望罗锦秀能够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找到治疗的办法。 挂了罗锦秀的电话，苏小米还窝在沙发上，默默地擦着眼泪。 程萧一天不好起来，她的负疚感就一天不能消。 调了一杯百香果水果茶的凌一扬，一回来就看见她在默默地哭，坐到她的身边，心疼地擦了擦她眼角的泪。 “怎么了？跟老公说说。” 苏小米抬起脑袋来，努了努嘴，哭得更伤心了。 凌一扬把水果茶放在茶几上，抱着她入了怀，让她靠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哭吧，等你哭完了再告诉老公。” 哭也是一种宣泄情绪的方式，凌一扬想让她哭出来，也许就会好一些。 苏小米抬起脑袋来，鼓了鼓腮帮子，泪水从她可爱的脸颊上滑落下来，“凌一扬，我最近是不是挺烦的，老是哭鼻子，让人挺讨厌的？” 凌一扬一边帮她擦泪，一边说，“傻不傻，我怎么会嫌弃你哭鼻子？” 苏小米说把物业和其他业主欺负程萧的事情，说了出来。 凌一扬摸了摸她的脑袋，“原来你是因为这件事情难过呀？” 苏小米又说，“买一个物业公司，要多少钱？” 凌一扬问，“你是说凌一扬小区的物业公司？” 苏小米点了点头，“嗯。” 凌一扬有所了解，程萧所在小区的物业，十年前就已经上市了，属于国内名气比较牛的物业公司。 市值已经达到几十亿了。 如果想要成为这家物业公司的大股东，至少要拿出三五十亿来收购。 且不说钱的问题，收购谈判可能也要花些功夫。 他又问，“你想把这家物业公司买下来，替程萧出口恶气？” “嗯。”苏小米说，“可是疫情的时候，我的存款都捐完了，没有钱了。你可不可以把它买下来。物业公司不是挺赚钱的吗，买下来肯定不会亏的吧。” 凌一扬毫不犹豫道，“那就买下来，我一会儿就让苏叶去谈判收购的事情。” 苏叶是国际上有名的金融律师。 上次苏叶还跟爸爸苏有荣打过交道，具体什么事情苏小米不知道。 但是当时，她听爸爸说，苏叶很牛很牛的样子。 苏小米问，“是那个很牛很牛，上过很多报道的著名金融律师，苏叶？” 凌一扬嗯了一声。 “我一直知道你很有钱，但是不知道连苏叶这样的大律师，也是给你打工的。” “有她去谈判收购物业公司的事，你就放心吧。” “那收购这家物业公司，大概要多少钱。” “不多。” 苏小米对做[乐文 ]生意这块，一直不太了解。 她以为一个高档小区的物业管理公司，应该就值个几千万吧，却没有想到它后面很有可能是一个上市公司，也就没有多想。 “那算是你帮我收购的，以后我赚了钱还给你。” “跟我用分得这么清楚吗。我的不就是你的。”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毕竟是我让你收购的。” 凌一扬突然问，“在C市，我们离婚后，我给你的那张卡，你是不是一直没有动过？” “哪张卡呀？”苏小米都记不起来这件事情了。 “离婚的时候我给了你一张卡，你忘记了？” 苏小米茫然地摇了摇脑袋，“想不起来了。” “我说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我还是会照样支付赡养费给你。还有该分配的财产，我都会折成现金转到卡上，忘了？” 苏小米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以前你送我的礼物，你给我的东西，我都放在我小公寓的那套房子里，锁在柜子里了。那张卡应该在里面。” “所以，那张卡你一直没有动过？” 这么些年，他一半的财产，都存进苏小米的那张银行卡里了。 敢情她是一分钱也没花过？ 苏小米摇了摇脑袋，“我又不用逛街购物，而且我也会自己赚钱，哪里用花到你给我的钱。你给了我多少，有几百万吗？” 几百万？ 九年前，他能动的流动资金，几乎都转到她的卡上了。 她可以说是一个十足的小富婆，可她竟然不知道？ 凌一扬娶个这么能省钱的老婆，按理说应该高兴，可是他怎么觉得高兴不起来呢？ 170 程先生吓人的模样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以后你要买什么，就刷那张卡。”凌一扬说，“别把它放在箱子里发霉了。” 苏小米坐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那我过两天去把卡拿出来。” 正好，她最近确实也比较缺钱。 疫情期间，她所有的存款都捐了。 她在医院里面的工资不高，也就万把块钱一个月，可是这些钱她全拿去补贴她开的那家中药堂了。 那家中药堂，到现在还没有盈利，不是没有人看病，而是每次给人看病拿药，她只收成本价，然后还要付给医生护士们工资，所以一直是亏损状态。 正是因为这家中药堂看病花钱少，所以在D市名气传开了，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她亏的钱也就越来越多。 她抱起一个抱枕，问凌一扬，“这些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吗？” “当然！”凌一扬捏了捏她的鼻尖。 “拿去补贴我亏损的中药堂，也可以？” “你的中药堂怎么会亏损，生意那么好。” 苏小米把自己开中药堂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他皱起眉来，若有所思。 苏小米见到他这个表情，便失落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笨了，投资一个中药堂，却亏了这么多钱？” 跟他这个投资天才比起来，她简直就是个渣。 他的主业是当医生，根本不用去做什么生意，却能拿钱生钱地去做投资，越赚越多。 唉，人跟人是不能比的。 凌一扬把她揽过来，却说，“你开中药堂是在行善，怎么能说是你笨呢。你放心，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钱方面不用担心，老公做你强有力的后盾。” “嗯。”苏小米甜甜一笑，“谢谢老公。” “你叫我什么？” “老公啊。” 有多久，她都没有这么甜甜地叫他老公了？ 凌一扬听得心生动容，静静的，不眨一眼地看着她甜甜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一声老公，便是他这一辈子所有的奋斗目标。 他要做一个好老公，为她顶起一片天空，撑起一片世界。 看着她，他目光温暖，“小米，以后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一直叫我老公好不好？” “有点不习惯。” “以前刚结婚，你不是整天老公老公的吗？” “可是中间分开这么多年嘛，让我慢慢习惯一下。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研究一下古籍的中医书，说不定能找到治疗程萧的办法。” 苏小米从邓奶奶那里，拿了许多甲骨文的中医古书，厚厚的一堆。 每一本书，她都要把它翻译成现代文字，才能理解。 所以看起来，比较吃力。 偏偏甲骨文她不精通。 凌一扬说，“那我帮你翻译。” 两人说着，就去搬来了古籍书。 苏小米一研究起中医相关的书籍来，一坐就是半天。 凌一扬却一直陪着她，耐心当起了她的翻译和老师。 天色渐渐晚了。 下午还天气晴朗，一到傍晚，暴雨说来就来，提前让D市进入了黑夜。 天空突然黑得没有一丝丝的月光，阴云密布，风声呼啸。 程萧一个人呆在摘月居，看了看天空划过的闪电，听着这轰隆隆的雷声，又想起了以前和苏小米一起朝夕相处的日子。 她从小就怕打雷。 小的时候，还有那四年的婚姻生活中，一打雷，他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然而以后的每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都不必出现在苏小米的身边了，因为她身边已经有了凌一扬。 这个时候，凌一扬一定陪着小米吧。 她害怕了，肯定会躲进凌一扬的怀抱里。 而不像他，他也想在打雷的时候陪陪她，缓解她心里的害怕，可每次去她的房间陪她说会儿话，她却只会客气地说声谢谢，然后委婉地拒绝他的陪伴。 同样的雷雨夜。 他的陪伴于苏小米来说，就是尴尬和拒绝。 可凌一扬的陪伴于苏小米来说，便是温暖的港湾。 唉！ 不经意间的，又想起了这些事情。 有时候，尽管程萧已经说服了自己，要彻底放下她。 可是还是会不经意间的想起，有时候是听到一首歌，有时候是看到某个场景，有时候是某种熟悉的气味，有时候莫名的没有缘由的，就会记忆翻涌。 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已经抹不去了。 而今晚七点，管家吴伯，还会带一个过来跟他相亲的姑娘来。 程父程母，去看望外公了。 他一个人留在这若大的揽月居里，显得有些孤冷。 快到七点，管家吴伯领着前来相亲的姑娘，到了程萧的房间外。 “洛小姐。”吴伯说，“先生他就在里面。但是他不喜欢光，你进去后不要害怕。记住别开灯。” 洛欣然来的时候下起了倾盆大雨，她是步行来的，打了一把伞。 可是雨大，还是把她身子下以一半的衣服都淋湿了。 这大冬天的，她冷得直哆嗦。 吴伯问，“洛小姐，要不我领你去换身衣服，再进去吧？” “不了。我进去见见程先生吧。如果他对我满意，我想今天晚上就把结婚的事情定下来。” 吴伯打量着这个叫洛欣然的姑娘。 她长得瘦又高，斯斯文文的，有些怯生。 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些营养不良，瘦得有些不正常，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本来他是派了车去接她的，但不知道她怎么自己来了。 来的时候，见她站在风雨中等着人去开大门，那么瘦弱的她，死死地抓着她拿着的那把伞。 不过瘦归瘦，可是吴伯难得见到眸子这么干净清亮的姑娘，而且她穿得朴素，看起来也让人很舒服。 “洛小姐，我还是带你去换身衣服吧。这大冬天的，你这样会感冒的。” “没事的。再换衣服就晚了，我不想让程先生觉得，我不守时。” 好在一进这别墅，就有暖气，洛欣然觉得没那么冷了。 吴伯推开了门，“洛小姐，那你进去吧。” 一进去，洛欣然就觉得冷飕飕的，为什么外面都开了暖气，这里面却格外的冷？ 因为没有开灯，她什么也看不见，惊雷划过天空后，又是轰隆隆的一声，吓得她忙抓紧自己的衣服。 尽管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一想到程先生长得全身奇黑无比，皮肤又糙又粗，不知道是个什么怪物样，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171 我不怕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偏偏这个时候电闪雷鸣的。 站在程萧房间里的洛欣然，心里像打着鼓似的，咚咚咚直跳。 一道闪电划过时，她好像见到了一个站在不远处的黑色身影，让她的精神状态高度地紧张了起来，每一个神经都紧绷着。 她只好抓紧自己的衣服一角。 偏偏衣角和裤子都被雨淋湿了，抓着它，更觉得冷得让人哆嗦。 “来了？”程萧漠然地抬了抬唇。 洛欣然的情况，他大概有所了解，“听介绍人说，只要我对你满意，你可以答应立即结婚？”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的。 这个世界于程萧来说，只有苏小米在他的眼里，才是女人。 其余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他不关心，不感兴趣，自然清冷的很。 因为洛欣然太紧张了，一想到他长得像个怪物，全身黑，皮肤又粗又糙，就高度紧张了起来。 以至于她并没有听清程萧说了些什么，甚至没有察觉到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好听。 “你，你，你说什么？”洛欣然不知道是因为太冷了，还是太害怕了，牙齿都在颤抖。 这不是第一个，见到他怕成这个样子的人了。 “如果你害怕，就把灯打开。”虽然他的声音清冷，却显得绅士。 “不，不要开灯。” 如果开灯，她会更害怕的。 而程萧，也听出她深深的惧怕之意，“坐吧，你身侧有沙发。” “不，不坐了。”洛欣然抬了抬唇，尽量让自己别再发抖了。 或许她是真的太冷了，又或许是真的害怕，牙齿忍不住地颤抖着，连程萧都听到了。 她顿了顿，才又说，“程先生，如果你对我满意的话，我明天早上就可以跟你去领证结婚。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我都答应的。” 程萧知道自己的病。 如果是要结婚，以后就是要相处一辈子的。 要是对方一直怕他，这婚姻也不长久。 他不想再中途离婚，再一次地给父母造成打击，便道： “我的要求只有两条。” “……” “结婚后就不能再离婚。” “……” “婚后尽量要个孩子，但是我不能跟你直接生孩子，要你去做试管。” 要去做试管，那是因为程萧没有办法和一个不爱的女人，做那样亲密的事情。 试管？ 洛欣然咬着唇想了想，难道除了长得个怪物，那方面还不行吗？ 做试管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和他那样…… “我同意。”她似乎显得有些着急。 相亲许多次，没有任何一次，对方是不怕他的。 他觉得洛欣然说同意，为时过早，“你确定，不怕跟一个怪物生活在一起？” “不，不怕的。”只要能拿到他给的高额聘礼，别说跟一个怪物生活在一起，就算是跟野兽在一起，她也愿意。 程萧二话不说，直接开了旁边的台灯。 屋子里突然变得亮了起来，适应了黑暗的洛欣然被强烈的灯光刺了刺眼，赶紧拿手挡了挡。 等她慢慢地适应了这阵灯光时，透过手指指缝，已经见程萧站到了她的身前。 他慢慢地摘下了戴在脸上的面罩，还有手套，围巾，露出黑色的脸，手臂，脖子来。 他不仅是长得全身黑，而且皮肤粗糙得像是树皮，看起来触目惊心。 吓得洛欣然心提到嗓子眼，腿也一软。 “当真不怕？”程萧靠得更近，拿起她的手，落在自己粗糙割人的脸上。 洛欣然还没有摸到他的脸，手就缩了回去。 吓得整个人转身就跑了。 看到她仓皇逃离的身影，程萧勾唇笑了笑。 那是自嘲的笔意，带着这世间最悲凉的痛色。 他就知道，他这副鬼样子，是没有人愿意跟他共度余生的。 这一夜，外面狂风暴雨。 程萧一夜都没有睡好。 早上早早地，他就起床了。 开门的时候，他发现洛欣然蹲在走廊的墙角边上，似乎是睡着了。 过了几余秒钟，她才疲倦又睁开眼睛，看了看站在门口，已经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 她似乎是想站起来，许是因为蹲了一夜的原因，腿麻得刚一起来，就踉跄几步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程萧正好扶着她，“在外面蹲了一夜？” 她点了点头。 戴着墨镜的程萧，蹙眉打量着她，“不是被我吓着了，跑掉了吗？” “我不怕……” “明明就害怕，还嘴硬。” 洛欣然突然挺直了小腰，倔强地看着他，“我不怕！既然要和你结婚，要和你共度余生，我就不能害怕。我不会嫌弃你的。听说你腿不方便，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程萧倒是觉得意外。 这是这么多相亲对象当中，第一个跑掉了，又倒回来的姑娘。 而且让他意外的是，她明明害怕，还一副大胆不怕的样子，还说要照顾他。 这样的她，父母应该会很满意吧？ 他又问，“结婚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 洛欣然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无比笃定地嗯了一声。 也许是她这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动作，让程萧想到了苏小米。 因为从小到大，小米说什么很肯定的事情时，也会这样点头。 正是因为这个动作，程萧竟然不那么排斥她了，“腿还麻吗，能不能自己走路了？” 这个时候，洛欣然才发现自己还被他扶着，忙退开了半步，“我，我没事了。你腿脚不便，我扶你吧。是要去餐厅吃早餐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一夜没怎么睡，还是因为淋了雨一直没有换衣服，感冒了的缘故。 一脱离他的掺扶，她就站不稳。 程萧又忙扶着她，看她脸色不太好，脱了手套摸了摸她的额头。 在他又黑又粗糙的手，碰到她细腻的肌肤时，她忙往后躲了躲。 “害怕？”程萧蹙眉。 “不，不是。”洛欣然说服自己，今后余生，他就是她的男人了。 不管他长成什么样子，她都不能怕他。 相反，她还要和他相扶相持，风雨共济，又怎么能连他的外貌缺陷，也要惧怕呢？ 洛欣然显得很歉疚，“对不起，我会克服我自己的。” 到现在，洛欣然的心里似乎没那么怕他了，她倒是有些心疼他，“你是不是很少出门？” 172 这一辈子，就此放下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并没有回答。 洛欣然想，像他这样得了怪病全身黑的人，肯定一出门就要被人指指点点吧，所以他肯定很少出门。 这样把自己关在家里，得多闷呀。 洛欣然又说，“没事，以后我会陪着你，不会让你那么无聊的。” “你发烧了。”程萧答得风马牛不相及，“我让吴伯给你拿点退烧药。” 去到客厅，程萧让洛欣然坐在沙发上。 吴伯拿来退煤烧药，和一杯水。 程萧问，“看清楚了吗，这退烧药可不可以空腹吃？” 吴伯倒是没有注意到，又把药盒子拿来看了看，回复道，“先生，是我疏忽了，这个退烧药要饭后半小时吃，不能空腹。” 程萧吩咐，“那辛苦吴伯，去给洛小姐拿点吃的来。她感冒发烧了，清淡一点。” 坐在旁边的洛欣然忙摆了摆手，“不用的，我没那么娇气。空腹吃一样的。” 可是，程萧还是对吴伯说，“去吧。” “好的，先生。” 说完这些，程萧就去拿手机，给严骏发微信了。 洛欣然偷偷地打量程萧一眼，虽然他瘸了一条腿，全身的皮肤又黑又粗糙，但是人还是挺好细心体贴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和两个弟弟，没有人能这么关心她了。 而她的两个弟弟，已经在家族纷争中，被人给害死了。 母亲也因父亲的背叛和残忍的对待，变得整天疯疯颠颠病病央央的。 想到程先生让她吃退烧药时，还要顾及到不能让她空腹吃，而让管家给她准备清淡的食物，她心里突然生出了许多的感动。 程萧给严骏发完了微信，看向她，“你先休息一会儿，吴伯马上就来了。” “其实空腹吃没事的。”洛欣然会了缓解尴尬，随口说了说。 程萧却不说什么。 关于空腹吃药这个问题，他以前也觉得没什么，反正进了是吃药，怎么吃都一样。 但是和苏小米结婚后，作为医生的苏小米，要求和规矩特别多。 该空腹吃的，坚决不能饭后吃。 该饭后吃的，坚决不能空腹吃。 而且吃药还要注意很多，不能用牛奶，不能用果汁，不能用茶水。 还有中药，什么药要先放进水里熬，又要熬多久才能继续下其它药。 这些，苏小米都分得特别的细。 程萧向来是有胃病的。 这四年和苏小米一起生活在一起，倒是把他的胃病给养好了。 你看看他，这是怎么了，马上就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了，可仅仅是因为提起吃药不能空腹的事情，他就又想到了苏小米。 一想起她，程萧的心脏就被瞬间拉扯。 坚持了那么多年，从孩童时光到青春少年，再到现在人过三十，那么执著，那么深的爱恋，最终真的要画上句号了。 程萧知道，一旦跟眼前的洛小姐结了婚，他就不能再经常去想苏小米，而对不起洛小姐了。 跟人家结了婚，就要对人家负责。 可是，他也控制不住…… 看程先生陷入了沉思，洛欣然疑惑地看着他，“程先生，你，你还好吧？” 这时，吴伯端来一些清淡的食物。 程萧说，“你先吃点东西，过一会儿有半个小时了，再把退烧药吃了。吃完药，我们谈谈结婚的事。” “哦！” 洛欣然能感觉到，程先生是个有故事的人。 是什么原因，让他得了这种怪病？ 一个小时后，程洛二人，好好地商量了一下结婚的事。 程萧问，“听介绍人说，只要能立刻拿到彩礼的钱，你可以接受立刻结婚？” 提到钱，洛欣然觉得这场婚姻不干净了。 她最讨厌把婚姻和金钱绑在一起，痛恨为了钱才在一起的做法。 可是，她如今成了自己最痛恨的人。 若不是被生活逼到了走头无路，可又有什么样的人，愿意出卖自己，把自己一生的幸福交人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呢？ 她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程萧又问，“你不用经过父母的同意吗？我是说，我是不是应该先拜访一下岳父岳母？” “不用。”洛欣然摇了摇头，“我母亲有精神病，神智不清。至于我父亲……他已经死了。” 提到父亲的时候，洛欣然柔弱的目光突然闪过一丝凶狠，像是藏着恨意。 可这凶狠和恨意，只是稍纵即逝，程萧并没有察觉。 “好。”程萧说，“那一会儿就去办结婚证。至于婚礼……” 洛欣然说，“不用举行婚礼的。只要拿到彩礼钱，我不要婚礼，也不要戒指，以后也不用你养。但是我会好好尽是一个妻子的责任，好好照顾你。你说的试管婴儿，我也会配合的。” 程萧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来了，她是个不贪钱的人，不虚荣的人，但似乎很着急彩礼。 “遇上了什么困难吗？”程萧问。 “没有。”洛欣然不想把自己的苦处，随便告诉别人，倔强地摇了摇头。 她不说，程萧也不再过问。 商量好结婚的事，程萧让司机送他们去民政局。 在车库前等车的时候，程萧接了一个电话走开了，留下洛欣然一个人。 程萧别墅前的花园，是用铁艺栅栏围起来的，外面的行人能够看到里面。 见到洛欣然，一个抱着一条狗的富太太停了下来，喊了一声，“喂，年轻人，你是这家儿子的相亲对象吗？” 洛欣然想，以后结了婚，她就是程萧的妻子了，便点了点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不是吧？”富太太嘲笑挖苦道，“那么丑的怪物，你也愿意嫁呀？你知不知道，他的前妻就是因为他得了病，变成怪物了，所以才跑掉的。” 前妻？ 洛欣然注意到这个词汇，心尖猛的缩了缩，程先生结过婚吗？ 不过，这个时候，洛欣然没有时间去想他的婚史问题。 她讨厌这个富太太，这般诋毁程先生，“不许你说我男人是怪物。他只是得病了，会好起来了。你要是再乱说，可别怪我不客气。”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别人这样说程先生，洛欣然气得很，忍不住像是个母鸡护崽的架势，凶巴巴地瞪着栅栏外的女人。 173 不喜欢叫他老公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此时，程萧正好接完电话返回，便见到洛欣然这副母鸡护崽的驾驶，仔细一听，才知道她是在维护他。 那栅栏外的富太太，抱着一只狗，掳了掳狗身上的毛，一副满眼嘲笑的样子，对着洛欣然哼笑道： “长得像怪物还不让人说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嫁给这种瘸了腿的又丑又可怕的老怪物。” “……” “既然嫁了吧，以后可要把他看紧点，别让他到跑出来吓人。” “……” “就是我家养的一条狗，每次出来遛弯的时候还要牵好绳子，戴好防咬嘴套。免得影响到别人。” “……” “何况是一个长得像鬼一样的怪物。下次可别让你家的怪物跑出来吓人。” 洛欣然气得脸色铁青。 这个老女人竟然敢说她的男人，还不如一条栓了绳子的狗？ 简直是太不尊重人了。 洛欣然三两步地走出去，挺直了又瘦又细的腰身，凶凶地道，“向我男人道歉。” “道什么歉？”富太太一副傲慢的样子。 洛欣然一副小宇宙要爆发的样子，毫不客气地打量着这个富太太，“我看你长得又胖又矮，我是不是也可以嘲笑你像个肥头大耳的母猪？” 其实这个富太太并不算矮，至少有一米六的个子。 可是在一米六五的洛欣然身前，顿时显得矮了许多。 富太太听到被嘲笑成肥头大耳的母猪，怒不可遏的想要发飙，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又被洛欣然给怼了回去。 “你自己看看你那游泳圈似的腰，胖成这个样子，比母猪还难看。” “……” “你怎么好意思出到处瞎转，出来污染别人的眼睛呢？” “……” “我看着吧，你怀里抱着的那只狗，都要比你看起来舒服许多。” 富太太气得咬了咬后牙槽，“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尊重人？” “你都可以嘲笑别人，不尊重别人，别人不可以嘲笑你。这是谁家定的规矩？难道你没人教你尊重是互相的吗？” “……” “你要是想让别人也尊重你，就赶紧再回娘胎里回炉改造一下，先学会尊重别人再说。” “我……” “你什么你？”下次再让我听到你敢说我男人半个不字，就不是说你胖得像只肥头大耳的母猪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一口的说了这么多，洛欣然心里好受了许多。 虽然她和程先生还没有正式结婚，但不久后她就他的妻子了。 敢有人这样说他的坏话，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更何况，程先生得了怪病，长成那个样子，也不是他愿意的。 他被人这样说三道四，他心里得多痛呀。 似乎是怕这个富太太还会再说什么难听地话，纤细瘦弱的她忽然小宇宙爆发似地捏紧了拳头，凶巴巴地告诫道，“还不赶紧滚，下次要是再听见说我男人坏话，小心我真把你的脸打成猪头。” 她得赶紧把这个富太太给赶走。 免得她又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一会儿让程先生回来听见了。 殊不知，程萧正站在栅栏里面隔着三两米远的位置，从背后看着她。 她那么瘦弱的身子，还感冒发着烧，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瘦得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却把背挺得笔直。 一副不容任何人说他坏话的样子。 程萧从小到大，还没有尝试过被人保护，让人遮风挡雨的感觉。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身后，默默地保护别人。 原来，被人保护的感觉，竟然有些暖。 而且，她口中一口一个对他‘我男人’的称呼，让他莫名的觉得，她是真的打算要嫁给他。 而把车子开过来，正等着他上车的严骏，忽然觉得这位新太太似乎挺讨人喜欢的。 还知道在老板被人嘲笑的时候，如此挺身而出地维护他。 看来这门婚事，应该是成定了。 严骏替自家老板感到高兴，能娶到一个既不嫌弃他长得像怪物，反而还懂得保护他的妻子，实属难得。 程萧打量着洛欣然的目光，也变得耐人寻味。 把那个富太太赶走后，洛欣然松了一口气，她重新从大门里走进花园里，就见程先站在一辆停好的轿车前。 他戴着墨镜，看不见他的神色和眼神。 可洛欣然总感觉，她在看他的同时，他也正看着自己，忽然有此心悸起来。 她忙走过去，“你，你打完电话了？” 程萧嗯了一声。 洛欣然忙又问，“程，程先生，你刚刚没听见什么吧？” 要是被他听见，有人那样嘲笑他，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所以洛欣然不希望他听见。 程萧答得风马牛不相及，“下次要是再听见别人说什么，不用理会的。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 洛欣然突然觉得好失败，也好难过。 她明明想快点赶走那个富太太，并教训她一番的，不想让他听见的。 没曾想，还是让听见了。 他应该很难过吧？ 洛欣然突然说，“程先生，我知道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想说什么我们控制不了。但是你放心，以后只要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他？ 程萧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动容，没想到这么弱不经风的她，还想着要保护他。 他这才认真地打量了她几余秒钟。 穿着得很朴素的她，真的是太瘦了，像是长期营养不良。 五观倒是生得很精致，那对他充满保护欲的小眼神里，干净得像是一汪清泉。 仔细看来，她的眼神让人看地来，真的很舒适。 这样一个单纯的姑娘，父母应该会喜欢吧？ 如果娶了她，父母一定会安心的。 “以后别叫我程先生。” 洛欣然有些紧张，“那，那，那叫什么？难道叫，叫老公？” 程萧虽然觉得她单纯善良，但还十分不习惯让她叫得这么亲密，便有些清冷道，“叫我名字。” “哦。”洛欣然努了努唇，好像他不太喜欢她叫他老公。 这才想起，刚刚那个富太太说，他有过一个前妻，好像是因为他得了怪病变成这个样子，才嫌弃他，离他而去的。 174 一切随缘吧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也不知道程萧是不是受过情伤，所以总觉得他虽是绅士，可是性子却冷冷清清的。 想到他有过一个前妻，洛欣然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心里竟然有一丝难过。 可她知道，她不该多问什么。 如果他不愿意主动说，那她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拉开车门后，程萧等在车门前，“上车吧。” 去办结婚登记的时候，洛欣然把身份证和户口本交给程萧。 程萧接过来，“不管你嫁不嫁给我，你要的那笔彩礼钱我都会让严骏打到你的银行卡上。你现在还有机会反悔。可以选择不嫁。但如果你一旦结婚，我不允许再离婚。” 在程萧的字典里，没有离婚二字。 他只希望一生一世的爱情，结了婚就不能再离婚。 可是为了某个被他藏在心尖的人，他却破了这个例。 二来，父母年事已高，如果再离婚，会让父母伤心的。 洛欣然小心翼翼地问，“你……不喜欢离婚吗？” 程萧不答。 洛欣然心里却似乎有了答案。 他应该是受过情伤，讨厌极了离婚吧。 洛欣然突然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也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一旦结婚，我也不想离婚的。我会是个有责任感的好妻子的。” 程萧语气清冷，“你可想清楚了。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爱上你。我也不奢望你对我有感情。” “我知道。”洛欣然心情复杂地点点头，“我会有分寸的。” 也不知道他爱的那个姑娘，到底是谁。 可以伤他伤得这么深，让他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可洛欣然也知道，她之所以会嫁给他，就是因为他给的彩礼钱足够丰厚，可以让走投无路的她暂且找到一条生路，可以有钱给妈妈看病，也能有钱把存在国安寺弟弟的骨灰，给取回来找个地方安葬了。 他们的婚姻开始，本就没有爱情。 她也不敢奢望什么，本本分分地当好一个妻了就好了。 程萧又问了一遍，“想清楚了？” 她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两本结婚证，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搞定了。 拿到结婚证后，程萧看也没有看一眼。 上车后，他就把结婚证随便放在了车上。 严骏在前面开着车，洛欣然坐在程萧的身边。 她看了看被放在角落里的两本结婚证，心情很复杂。 从此以后，她就是个有夫之妇了。 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认识他总共不到二十四小时。 可是两本结婚证，却把他们的关系拉得如此的近。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如此奇妙，爱得那么深的人，最后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面之缘的人，却成了夫妻。 拿着那两本结婚证，洛欣然认真地看了看。 因为他们没有拍结婚照，用的是他以前的照片。 所以，见到P的结婚照上，那张英俊帅气的脸时，洛欣然很难和坐在身边的程萧联系在一起。 他以前，是这么的帅吗？ 她想问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又怕勾起他的伤心事，便没有再问了。 回到揽月居，程萧吩咐，“你把你的住址告诉严骏，他去帮你搬东西。” “不用，不用。”洛欣然不想麻烦别人。 而且她的行李也没什么，拎个箱子就过来了。 程萧给严骏使了个眼色，严骏便递过去一张卡给她，“太太，这是之前介绍人说好的，只要结婚，这彩礼钱就归你。” 洛欣然忙接住那张银行卡，情绪难免激动起来。 想想妈妈精神还正常，外公外婆还活着的时候，她每个月的零花钱也不只这十万块钱啊。 可是现在，她却为了十万块钱，把自己嫁给了一个陌生人。 心里有太多的苦和痛，可是洛欣然不想让人看见，倔强地把到了眼眶边的眼泪给挤了回去。 她郑重地说了一声，“谢谢！” 因为她低着头，所以程萧没有看到她眼里划过的泪痕，“我让吴嫂带你上去看看房间。” “那个……”洛欣然突然说，“我可不可以先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了，我明天再过来。明天过后，我就一直住在这里。” 严骏的嘴抬了抬，刚想说什么，程萧便道，“去吧。要不要严骏送你？” “不用，不用。”洛欣然不想麻烦别人，然后她朝程萧保证道，“我处理完事情，明天一定回来的。” 程萧倒没有说什么，“嗯。银行卡的密码，是今天结婚的日子。” “好的，我知道了。” 等洛欣然走后，严骏有些担忧道，“老板，难道你就不怕这个洛小姐拿着钱跑了，再也不回来了？” “你觉得她是这样的人？”程萧反问。 “说不准。”严骏说，“现在这个世道，骗婚的人也不少。要不要我去查一查洛小姐的身份？” “不必了。”程萧说，“她能回来，以后就好好拿她当太太。如果不能回来，就算了。” 一切随缘吧。 如今程萧对婚姻，对爱情，根本不报任何希望。 至于结婚，也是不想父母担忧和失望。 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 有的人你就算抓得再紧，再不想放弃，她不是你的，终究还是不属于你。 可有的人，如果真的是命中注定，就算有再多的兜兜转转，终究还是会聚在一起。 缘起缘灭，都顺其自然吧。 洛欣然的时间挺赶的。 她得赶回出租屋，先把妈妈给安顿了。 因为过了今天中午，房东就会把他们给赶出去了，因为她已经欠了几个月的房租了。 前段时间是因为疫情，她没有办法再出去工作，所以钱花光了。 现在疫情稳定了，她又拿到了救命的钱，她可以暂时给妈妈安稳一点的日子了。 回去出租屋的时候，房东已经撬开了门，正把他们的东西往外扔。 而妈妈则坐在轮椅上，傻傻呆呆地笑着。 以前风韵独特的大美人，如今病得瘦如柴骨，头发掉了一大半，样子有点吓人。 谁也不知道，这样傻傻呆呆的妈妈，曾经是豪门千金，嫁给没了良心的男人，掏光了妈妈的家产，占尽了外公的资源，等外公死后，妈妈就成了下堂弃妇。 被利用完的妈妈，像是被榨光了所有的价值，被背叛、痛失父母亲、又痛失儿子的妈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疯疯傻傻的样子。 175 苏医生也是苏院长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洛欣然心疼妈妈，看到她在那里傻傻地笑，心脏猛地一缩。 若不是程萧给的十万块钱的彩礼钱，今天她和妈妈就要露宿街头了。 她赶紧去把妈妈推出来，付了欠的房租钱，又带妈妈搬去了新找的两室一厅的房子。 以前的小单间太小了，而且终日不见阳光，环境又不好。 新找的房子有两个房间，可以给一间给护工住，让护工照顾妈妈，她则能出去安心赚钱。 安顿好，天已经快黑了。 可她还要带着妈妈，去国安寺把弟弟们的骨灰请出来，安葬在之前谈好价钱的墓地里。 付过墓地的钱，中介看着她手里的骨灰盒，“姑娘，你不用看个吉时再下葬吗？” “不了。”她没有时间，也没有闲钱请风水先生。 “也不请人动土？” “我自己可以搞定。” “天都黑了，你确定你自己能搞定？” 就她和坐在轮椅上痴痴傻傻的妇人，能动土下葬吗？ 这中介倒是好心，想帮她个忙，但是死人下葬这种事情是大忌，不好随便帮忙的，收了卖墓地的钱，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留下洛欣然，和坐在轮椅上傻笑的妈妈，在阴森森的墓地里。 好不容易才把两个弟弟的骨灰盒安埋好，“欣宇，欣昊，你们放心，姐姐会好好照顾好妈妈的，你们安心去吧。” 一旁的妈妈，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她却早就疯掉了，哪里还知道埋在那里的，是自己冤死的两个儿子。 不过也好，如今的妈妈没有一丝烦恼，整天无忧无虑地沉浸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什么是悲和欢，什么是聚和散，自然也不会痛。 第二天一早，洛欣然安顿好妈妈，让护工照顾着妈妈，就去了揽月居。 此时的程萧，刚刚吃过早餐。 他正在和罗锦秀通电话，看到洛欣然回来后，有些拘谨地站在那里。 “妈。”程萧说，“一会儿司机去接你和爸，回来再说，先挂了。” 程萧今天没有戴面罩，一张黑漆漆又粗糙无比的脸露在外面，看起来有点让人害怕。 但洛欣然之前已经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了，也就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没有之前那种被吓得半死的紧张感。 她走过去，“你在跟婆婆通电话呢。她今天要回到家里吗。那我用不用准备点什么？” “不用。” 旁边的严骏有些惊讶，虽然说他觉得这个新来的太太人还可以，但没有想到，她说今天早上回来，就真的回来了。 程萧问，“你吃过早餐了吗？” 洛欣然点了点头，站到他的身边，递过去一张卡，“之前和介绍人说好的，只要十万块钱彩礼。这是多的，还给你。” 程萧微微蹙眉，“你拿着用吧。” 严骏说，“太太，老板给出去的彩礼钱，不会再收回来的。” 洛欣然把卡放在那里，“多的我不要。我一会儿要去面试一个工作，面试完了，我再回来，可以吗？” “你要出去工作？”程萧问。 洛欣然点了点头。 她还要养妈妈，还要给妈妈治病，怎么能不工作。 程萧又说，“你要是需要钱，告诉我一声就好了。不用你出去工作的。” “谢谢你的照顾。”洛欣然坚持，“但是我还是得找个工作。不过你放心，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肯定会马上出现的。” 程萧不想干涉别人的自由，“随你，但是你要去哪里，让司机送你。” 洛欣然倒是没有再拒绝了。 她走后，严骏问，“老板，这张卡？” “收着吧。”程萧说，“她若是不要，你强给她，也没有用。” 倒是让他意外，她竟然不是一个贪钱的人。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为了区区十万块钱，就把自己的终身幸福给交待出去了？ - 苏小米今天难得去她的中药堂一趟。 因为有个半身不遂的病人，已经挂她的号，挂了整整半年了。 从疫情刚开始时，就一直在等她回来，等到现在。 她给那个病人初步诊断了病情，确定了以后的定期针灸治疗时间，准备回去陪知知和凌一扬。 人事部办公室，就在她的办公室楼上。 她听到了哭啼的声音，好奇地走上去，看见一个身材又瘦又干的姑娘，跪在地上。 “这些护理知识我都懂的，求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真的抱歉。你虽然专业还可以，但是没有上岗证和执业证，我们这里不敢用你。” 苏小米走过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人事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她说了一遍。 她大概也了解了。 拿过应聘者的师资考试表一看，竟然全部都做对了。 想想她当初去医院实习的时候，可是还没到及格，要不是舅舅想了些办法，她也进不去医院。 “专业还不错。”苏小米看着应聘的姑娘，甜甜地笑了笑，“为什么要选从医？” 洛欣然实话实说，“我妈妈一直有病，我就想当个医生，但是我现在没办法拿出上岗证和执业证。这些我都有，只是……” “不是因为我们这里给出的高额工资？” “也有这个原因。”洛欣然咬了咬唇，“因为，我，我最近特别缺钱，还要给妈妈看病。” 苏小米问，“阿姨得了什么病？” “精神障碍，还有瘫痪半身不遂。” 不知怎的，苏小米看见这个姑娘单纯又孝顺的目光中，还有些许无助，又有些许顽强，她竟然没什么怀疑的，相信了她说的话。 行善事是苏小米一惯的风格。 而且她当初开这家中药堂的目的，就是要治疗更多没有钱看病的病人，想想这姑娘的妈妈也要看病，就答应了，“这样吧，试用三个月。如果专业过硬，也够细心认真的话，就留下来。” 洛欣然喜极而泣。 旁边的人事提醒，“还不快谢谢苏院长。” “别叫我苏院长，我更喜欢大家叫我苏医生。”她就是开了一家小中药堂，没资格当院长。 “谢谢苏医生，我一定会一丝不苟地好好工作的。” 176 苏医生很厉害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又看了看她的应聘资料，“你叫洛欣然？” “嗯。”洛欣然点了点头，“苏医生，你是这家中医医院的院长吗？” 苏小米甜甜地笑了笑，“我们不是一个完善的医院，而只是中医相关的中药堂。也别叫我院长，我只是投资人。” 洛欣然突然好敬佩她，看她笑得这么甜，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她应该和她差不多只有二十五六的年龄吧。 这么年轻，就投资了一家小型的中医医院，真是太了不起了。 然而，洛欣然看错了，苏小米今天不只二十五六了，已经三十有二了。 只是她长得一向偏嫩，看起来显嫩而已。 “先从实习医生做起，认真一些。我们当医生的，容得不半点马虎，加油。” “嗯，我会的。” “有空把你妈妈带过来，让我帮她瞧一瞧她的病。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洛欣然突然觉得这个苏医生好随和，一点架子也没有。 见她走了，旁边的人事说，“你算是找对人了。苏医生在治疗半身不遂和精神方面的疾病上，是很有很有经验的。外地很多坐轮椅的人都会慕名过来，哪怕排队半年也要挂她的号。” 洛欣然对苏小米更加敬佩了，“苏医生应该也就二十五六岁吧，怎么这么厉害？” “苏医生三十二了。” “有吗？”洛欣然一点也不觉得，突然感觉好惊讶的样子，“怎么看起来顶多二十五六的样子？” “人善，所以老得慢。” 洛欣然想了想，可是就算是三十二岁，也应该没有那么厉害吧。 难道是一个医学方面的天才，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人慕名赶过来挂她的号？ 应聘完了，洛欣然就回揽月居了。 一听说前天相亲的姑娘，已经和程萧领证了，罗锦秀就兴奋得根本静不下来。 她亲自下厨，准备晚餐，想好好地和这个姑娘吃顿饭。 程萧去厨房的时候，看着满厨房的菜，“妈，又不是宴请宾客，用不着这么夸张的。” 炖着汤的罗锦秀，回头睨了儿子一眼，“这比宴请宾客还重要，好不好。” 程萧不再说什么。 罗锦秀搅完汤，将盖子半掩着，以免汤溢出锅外来： “程萧，我们得赶紧通知小米他们吧。让他们也高兴高兴。还有你叔叔伯伯姑姑那边，别让他们小瞧了你，以为你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了。” 程萧微微蹙眉，“程家那边就算了吧。” 再说，就算告诉他们，他们未必会真心祝福。 他又道，“也不要告诉小米了。闪婚闪得这么急，怕她担心，等我和洛……” 瞧他这记性。 都已经跟这个姓洛的女子结婚了，他还记不住她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她姓洛，洛什么来着，却没有记住。 罗锦秀瞪着他，“你不会连然然的名字还记不住吧，洛欣然，洛阳的洛，欣欣向荣的欣，大自然的然。记住了没？” “洛欣然。”程萧说，“我尽量。” 他没有记别的女孩子名字的习惯。 罗锦秀又说，“妈妈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也忘不掉小米。妈妈也没奢望你能立马爱上然然。但是对人家要有最起码尊重，明白了吗？” “嗯。” “就算不能爱得轰轰烈烈，你能和这姑娘相敬如宾地生活在一起，妈妈死也能瞑目了。” “妈，我这才结婚，以后还要你当妈妈带孙子，能不能别说这么不吉利的？” “带孙子？”罗锦秀眼睛一亮，“你真的能圆了妈妈这个梦吗？” “放心吧。” “噫……”罗锦秀仔细地打量着程萧，“我发现你今天一直没有戴面罩，怎么不戴了？” 程萧说，“总不能一直躲在面具下生活，要面对事实。” “然然一嫁过来，你好像就有所改变了，不错，不错。” “不是因为她。” 他取下脸上的面罩，那是因为程父的一句话，戳痛了他。 父亲说，他和母亲都是黄沙埋过脖子的人了，不能一直陪着他，要他自己战胜心里的阴影，才能昂首挺胸地走下去。 所以，他不想再让父母为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而继续担心了。 只有放下面罩，真正面对那些异样的目光，走得昂首挺胸，才是对父母最大的安慰。 哪个当父母的，希望自己的孩子永远不敢见光？ 洛欣然回到揽月居的时候，正好要吃晚饭了。 罗锦秀见到这姑娘，喜欢得不得了。 之前在照片上就见过，看到真人，觉得她更加朴素善良。 人家一回来，罗锦秀就忙上前拉着洛欣然的手，“程萧说你去应聘工作了。快坐下，累了吧。我们程家是很开明的，嫁过来后你想工作也可以，不工作我们家养你。” “婆，婆婆。”洛欣然被罗锦秀拉着坐到餐桌前，又赶紧站了起来，“婆婆，您好。” “不要那么别扭地叫婆婆，叫妈就好了。” “妈！” “哎！”罗锦秀高兴地应了一声。 洛欣然见到公公婆婆还没有坐下来呢，她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先坐着。 所以就一直站在那里。 又看了的站在程萧旁边的程建国，估摸着这大概就是公公了，便礼貌道，“爸，您好。” 程建国一眼看去，这孩子打扮朴素，目光清澈而干净，看上去让人很舒服，“好。” 程萧见洛欣然有些拘谨，知道她这是第一次见公婆，紧张是再所难免的。 出于对洛欣然的照顾，程萧上前半步，拉着洛欣然的手，重新拉开了餐桌前的椅子，“坐着吧，吃饭了。” 洛欣然跟着程萧一起坐下来的同时，程建国和罗锦秀也落了座。 而牵着她手的程萧，也很快松开了她。 他们牵手的时间，大概也就两三秒吧，洛欣然甚至没有感觉到牵手是什么感觉，程萧就已经松开了她。 可是直到他松开她的手后，她仍旧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心跳完全停不下来。 落座后，她不由自主地细细回味，程萧的手掌很宽厚，结实而有力，掌心也一和灼热。 只是今天没有戴手套的他，皮肤粗糙如树皮，但她已经不害怕了。 177 这个男人很细心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一想到程萧得了怪病，洛欣然其实蛮心疼的。 她见过程萧以前的照片，那是一张比明星还要帅气、稳重、绅士的俊脸。 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整个用餐途中，洛欣然都有些紧张。 而且她发现公公婆婆对她太热情了，准备了这么一大桌子的饭菜，他们四个人哪里吃得完？ 尤其是婆婆罗锦秀，一会儿给她夹菜，一会儿给她盛汤。 洛欣然胃口不大，吃一点点就饱了。 可是婆婆夹这么多菜在碗里，洛欣然觉得要是不把它们吃完，又不太礼貌。 于是，洛欣然尽量地多吃一些，再多吃一些，吃得有些撑了，还是吃不完。 但罗锦秀是出于好意，看她那么瘦，想让她多补充一点营养，才夹那么多菜给她的。 实在是吃不完，桌子底下洛欣然的手，轻轻地拉了拉程萧衣服一角。 程萧侧眸，看着她。 她那求助似的目光楚楚可怜，不由让程萧猜测到了什么，于是会意地看向罗锦秀，“妈，欣然吃不了多少，别夹那么多。” 洛欣然突然觉得心里很暖，没想到她只是求助地看向他，他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而且帮自己解围。 看来，他应该是一个心很细的男人。 罗锦秀也意识到，好像自己给儿媳妇夹的菜，确实是太多了，“然然，你看。妈只顾着想让你多吃一点，也不知道你胃口怎么样。没关系的，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随意一点。” “妈。”程萧说，“你热情过头了，夹这么多，欣然怎么随意得起来？” 被儿子说了两句，罗锦秀反而特别的开心。 这儿媳妇才刚刚娶过门，两个还没培养过感情，儿子就向着儿媳妇了，不错，不错，这发展的趋势十分不错。 罗锦秀笑道，“好，好，好，随意一点。” 洛欣然觉得自己不太礼貌，婆婆给自己夹菜，可惜自己的胃不争气，却撑不下了，“妈，你做的菜真的很好吃。” 罗锦秀再去看她夹给然然的菜，一盘接一盘的，都堆成山头壮了，确实是夹太多了。 明天她得注意一点，别再给儿媳妇夹那么多菜了，免得她尴尬。 晚饭后，一家人坐了一会儿，各自回房，准备休息。 而洛欣然，自然是被安排住在程萧的房间。 看到家里的佣人，把自己的衣服都挂在了程萧的衣橱里。 他的挂在左边，她的则挂在右边，男人和女人的衣服挨在一起，好像很有爱的样子。 洛欣然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勾了勾唇，以后她就是有老公的人了。 身后，传来程萧的声音，“以后你就住在我房间。但[龙腾 fo]你放心，你睡床，我睡窗边的贵妃椅。” “我个子比较小，我睡贵妃椅吧。”她看了窗边的贵妃椅一眼，大概一米二宽，一米五长左右，她睡应该刚刚好，但是程萧个子高，睡着会很不舒服。 程萧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道，“那张椅子可以把靠背放平，很宽的，不用担心我睡不下。” 说着，程萧就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去按了一下贵妃椅的电动按钮，便见椅背缓缓地放平，一下子宽了许多。 程萧又说，“按理说，我应该去睡别的房间，才不会打扰到你休息。但我父母定是不想我们分房而睡，而且他们年事已高，也想早点抱孙子。” 洛欣然点头，“我知道，我会配合的。” “这段时间你有空吗？”程萧问。 “我周二休假，有一天时间。” “那去做个检查，如果一切顺利，尽早做试管婴儿。” 洛欣然也点了点头，“好，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洛欣然也是学医的，所谓做试管婴儿，就是提取不用通过正常的方式受孕，采用胚胎移植术，在胚胎早期发育时，移植到母体内。 所以，她和程萧不用发生那样的关系。 她想，大概是因为程萧得了怪病，那方面也不行，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吧。 不过这样的方法也好，免去了两人的亲密接触，也省去了她的尴尬和害怕。 说真的，洛欣然也不太接受，两个没有爱情基础的人，做那样亲密的事情。 她突然觉得，这样也蛮好的。 程萧对于她能这么配合，也十分满意。 这桩婚姻于他来说，本就是他不愿意的，他从来就没有打算过，要把它变成事实婚姻。 “好。”他道，“那周二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嗯。好的。” 楼下。 躺在床上的罗锦秀辗转难眠，“老程，你说然然会害怕我们程萧吗？她虽然是个好姑娘，但是程萧现在病没有好，长成那个样子，他们的新婚夜会成功吗？” 程建国在一旁看着一本书，推了推老花眼镜，侧头看着自己瞎操心的妻子，“你是觉得你儿媳妇会因为害怕你儿子，而洞房花烛夜失败？” 罗锦秀说，“程萧现在确实是长得不好看，又有点吓人，皮肤又糙。我怕就算是关了灯，然然也会有心里阴影。” “你想多了。”程建国问，“你的儿子，你还不了解吗？” “我儿子怎么了？” “你觉得他心里装着小米那么多年，这虽是突然娶了一个媳妇，他会和一个不爱的人那么亲密吗？” 罗锦秀想了想，“难道儿子是为了安慰我们，才结婚的？” 程建国也没有心思看书了，合上书本，叹了一口气，“不要要求那么多，你儿子不可能那么容易爱上别的人。也别妄想能够早点抱孙子，你儿子不会迈出去那一步的。” “但是今天儿子还跟我保证，要我早点抱上孙子的。” “那他很有可能去做试管。” “唉！”罗锦秀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你说的也对。程萧那么爱小米，怎么可能轻易接受别的姑娘，轻易交心交身的对别人。我这儿子，该是说他痴情呢，还是该说他傻？” “放宽心吧。至少他现在肯接受新的一段婚姻，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楼上。 程萧睡在贵妃椅上。 而洛欣然则忐忑地躺在程萧的床上，他的床上有着属于他的男人气息，淡淡的的清柠香，闻起来很好闻，却搅得洛欣然内心越发忐忑。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同一间屋子里。 178 他是英雄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洛欣然第一次躺在一个男人的床上，多少有些不自在，久久地睡不着。 她想着，缘分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可以把两个从未谋面，从不相识的人变成一对夫妻。 可洛欣然也不奢望这段婚姻关系，能有什么爱情。 内心早已千疮百孔的洛欣然，不渴望什么爱情了。 她侧躺在床上，看了看程萧睡着的位置，他应该睡着了吧。 其实遇上程萧挺好的，他们不用相爱，不用有真实的夫妻关系，却也可以通过试管孕育下一代。 她会把程萧当成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的。 这样想，洛欣然就不觉得那么尴尬了，慢慢地就睡着了。 倒是程萧，失眠得厉害，无论怎么睡都睡不着，这跟感染病毒后的后遗症有关。 夜里两点多，他爬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了安眠药，倒了两颗，就水服下。 床上的角落里，缩卷着睡熟的洛欣然。 这个与他认识不到两天的女人，今后就是他的妻子了。 两个不相爱的人，今后就要睡到一个屋子里，一起孕育着后代。 而爱得那么深的人，终究错过了。 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第二天，洛欣然起得特别的早，天还没有亮，就早起了。 程萧吃了安眠药的原因，她起来的时候，他没有意识到。 若不是因为吃了安眠药，他可能这会儿还没办法入睡。 但两颗安眠药一吃下去，他能从半夜睡到早上十点多。 洛欣然走过去看了看，见他睡得安稳，帮他盖了盖被子。 虽然这个男人不是她所爱的男人，但今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不管他的怪病会不会好起来，她都会好好照顾他的。 下了楼，公公和婆婆都还没有起床。 倒是吴嫂早早就起床准备早餐了。 洛欣然去到厨房的时候，打着豆浆的吴嫂惊了一跳，“欣然，你怎么起来了？天还没亮呢，怎么不多睡会儿？” 洛欣然笑了笑道，“我起来帮忙弄早餐，看看爸妈和程萧一日三餐有什么喜好和忌口的。吴嫂，你要教教我。” 以后若要照顾公婆和程萧，就要从他们的饮食习惯开始了解。 见到吴嫂打出的豆浆渣里，有黑色的渣，她忙问，“豆浆里是掺了芝麻还是黑豆呀？” 吴嫂说，“黑芝麻，程老先生和夫人喜欢喝豆浆加黑芝麻。程先生喝不过芝麻味，他喜欢喝纯的豆浆，我已经单独盛出来了。” “哦。”洛欣然记在心里了。 之后，又跟吴嫂了解了许多。 吴嫂问，“欣然，你只顾着问大家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那你呢，哪些是你喜欢的，哪些是你吃不习惯的。你也告诉我，我下次注意。” 洛欣然笑了笑，“我很好养活，什么都吃。没有什么不吃的，不挑食。” 吴嫂突然觉得，她真是一个好姑娘，什么也不挑。 又觉得，欣然笑起来的时候甜甜的，和前太太苏小米很像。 都笑得这么甜。 也不知道程先生什么时候能够走出旧伤，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早餐的时候，程建国和罗锦秀见到欣然忙前忙后，心疼得不行。 罗锦秀拉着她，让她坐下，“然然，谁让你早上起来做早餐了。家里有吴嫂，以后下厨房的事别做。” 罗锦秀刚想说，女孩子的手嫩，怎么可以沾水，却摸着洛欣然的手并不是那么光滑，甚至还有常年累月干活留下来的茧子。 突然让人心疼。 罗锦秀抓着这双手，“然然，嫁进我们程家，以后不仅是妈的儿媳妇，也是妈的女儿。以后妈不会让你再吃苦受累了。吴嫂，以后不能再让欣然下厨房了。” 吴嫂说，“夫人，欣然她非要跟着我学一学，说是要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以后才能照顾你们。” 罗锦秀又感动，又心疼。 “然然啊，我们是把你娶进门享福的，不是娶进来干活的。下次不许做这些事情了。明白了吗？” 连程建国也觉得这个孩子太懂事了。 听到婆婆这么心，洛欣然感动得想哭。 她最亲爱的爸爸，利用完她的妈妈，等外公一死，就把她和妈妈赶出了家门，却和小三还有小三的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连一个才见面的陌生人，都能这么关心她。 她能不感动吗？ 突然又觉得，自己好像嫁对了人家。 她不由哽咽，“妈，厨房里的事又不累人。我不上班休息的时候，还能做点你们喜欢吃的。” “这孩子，就是懂事。” 罗锦秀发觉，以前她是喜欢小米不得了，现在好人欣然更讨人喜欢。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欣然能够替代小米在程萧心中的位置。 见程萧还没有下楼，罗锦秀顺便问了一句，“然然，程萧怎么还没有起来？” “我下楼的时候，他还睡着。要不我去叫他吧。”洛欣然说。 程建国又问，“然然，你起床的时候，程萧没有醒？” “嗯，怎么了，爸？” “要是你起床的声音没有惊醒他的话，他昨晚肯定又吃安眠药了。应该要睡到十点左右才会起来的。” “安眠药？” 罗锦秀答，“程萧若是不吃安眠药，别说你起床的声音，可能就连一阵风吹过，他都会惊醒过来。” 洛欣然有些心疼，“程萧的睡眠质量怎么这么差？” 罗锦秀叹了一口气，“唉，后遗症。” 洛欣然放下手中的豆浆杯，突然没了吃早餐的心思，关切地问，“妈，程萧到底得了什么病，后遗症这么严重？” 罗锦秀又叹了一口气。 洛欣然能从她难过痛苦的表情中，猜出事态的严重性。 她也不再多问，打算静静地听。 罗锦秀说，“过年的时候，那场疫情还记得吧？” 洛欣然点点头。 罗锦秀又说，“程萧去当了志愿者，感染了病毒，就有了这个后遗症。全国只有两例像他这么严重的。” “程萧竟然去当志愿者？”洛欣然不由对程萧肃然起敬，却不解，“他想为疫情做点什么，捐钱，捐医疗器材都可以呀，为什么要去一线呢？” 179 宠上天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钱和医疗器材捐了很多很多，还不是因为……” 还不是因为小米身在一线，程萧放心不下。 但是程萧前妻的事情，罗锦秀不知道该怎么和洛欣然说出口。 罗锦秀叹一口气，又说，“然然啊，这件事情还是等以后程萧愿意跟你讲的时候，你再继续问吧。这是他心里最深的伤痛，我们都不敢提。”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洛欣然想好了，如果程萧不说，她也不会多嘴去问的。 程萧和洛欣然约好了，周二她休息时，先去做体检，如果双方一切正常，接着就安排试管婴儿的事。 周一的时候，洛欣然在苏小米的中医馆上班。 虽然她也是学医的，但是没有接触过试管婴儿手术，心里有些恐惧。 洛欣然发现，苏医生一般只在中医馆坐诊半天。 但今天下午，苏小米还在中医馆。 苏小米直接把洛欣然，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来。 一直以来，洛欣然都以为，苏小米虽然是前辈，但是和她好像差不多大一样。 所以，洛欣然是怀着对苏小米的敬佩和崇拜，而进了她的办公室的。 苏小米抬头，甜甜一笑，“欣然来了，关门，上个反锁。我有点私人的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能给她带去帮助，洛欣然感到十分荣幸，上了锁走过去，忙问，“苏医生，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可不可以先把‘您’字，改成你。”苏小米说，“我不习惯。” 虽然这是尊称，但苏小米是真习惯不来。 她去中医院给学生们讲课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他们总是喜欢尊重地称呼她为“您”。 从前，她还是一个不管怎么背笔记，都无法转正的实习生呢。 突然因为学了点中医，小有成就，就转变了身份，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洛欣然腼腆地笑了笑，“苏医生，你说吧。” “先坐着说。” 见洛欣然坐下了，苏小米鼓了鼓腮，似在思索。 见到她鼓起腮帮子的样子，洛欣然忽然觉得她好可爱哦，一点也看不出有三十二岁的样子。 连洛欣然都被她萌到了。 不过苏小米现在很少鼓腮帮子了，因为她觉得那样看起来让自己不成熟，但从小到大的习惯，改不了。 或许是因为在洛欣然面前不用太刻意地塑造自己稳重的形象，所以她才没忍住又做了这个习惯性的动作。 想了想，苏小米才说，“欣然，我嫂子不方便去别的医院做产检。所以一会儿我要给她做个产检，能不能麻烦你帮忙配合一下。但是必须要绝对保密。” 洛欣然不解，“苏医生，做个产检为什么要这么小心呀？” 苏小米甜甜地笑了笑说，“因为我嫂子最近老是被狗仔跟踪，很麻烦的。” “啊？”洛欣然有些惊讶，“难道苏医生的嫂子是明星？” “不是的。”苏小米说，“我哥是明星。” 洛欣然还没有见过明星呢，突然有些小激动，“那我一会儿不是要见到明星的老婆？” “我哥也要陪我嫂子来。他呀，疼我嫂子如命，要是不跟着我嫂子，他肯定会自己回去跪搓衣板的。” “你哥哥是……要是不方便说，就算啦。”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信得过你，才叫你跟我一起。是我四哥哥，杜玉苏。” “啊，竟然是苏苏？” 洛欣然一般是不怎么追星的。 但是她挺喜欢苏苏的，因为苏苏是她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心善的明星，做公益又低调。 前段时间发生了疫情，苏苏捐了将近一个亿。 洛欣然激动不已，“哇，托苏医生的福，我竟然要见到苏苏真人了。苏医生，真是看不出来，你竟然是苏苏的妹妹。可是为什么你姓苏，他姓杜呀？是表妹吗？” “不是，亲兄妹来着的。我跟我爸姓。我七个哥哥都跟着我妈妈姓。” “哇，苏医生，你竟然有七个哥哥。看你这么善良，你们一家人肯定都相处得很友善恩爱。” “还好，我们从来不吵架。” 洛欣然好羡慕，哪像她，家里人为了钱财和地位，竟然做出残害至亲的事来。 洛欣然突然有些感伤。 因为杜玉苏是公众人物。 所以苏小米没有跟医院的任何人说，他要来这里做产检。 只有她和洛欣然知道。 给嫂子阮玉找了一间B超室，洛欣然配合着把用得到的医疗器械都搬了来。 见到杜玉苏抚着她的老婆进来，洛欣然是很激动的，可是她也很安静，没有因为追星就上前去打扰他们产检。 苏苏好像真的很爱老婆的样子，才四五个月的孕肚，就全程掺扶着。 洛欣然想起前段时间，苏苏公布娶妻，是娶了一个参加过抗疫工作，险些丢命的最美医生，便对躺在产检床上的那个女子起了些敬佩之心。 这样的爱情多好呀。 因为一场疫情，见症了一场真爱。 最好的苏苏，遇上最美的天使，爱情果然还是存在于世间的某个角落里的。 苏小米拿着探头，在阮玉的肚子上抹了一些耦合剂。 杜玉苏忙问，“小米啊，这个抹在你嫂子肚子上的东西是什么，凉不凉的？” 苏小米一边移动探头的位置，一边答，“耦合剂，夏天的时候不会凉，现在是冬天，应该会有凉凉的感觉。” 杜玉苏有些担心，“那你赶紧给你嫂子做，免得把你嫂子感冒了。” “小玉啊。”苏小米看着B超显示屏，“我四哥哥也太在意你了吧。没跟你在一起前，我还担心他没谈过恋爱，不懂得长怎么照顾女生。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哦。我四哥哥没有把你宠上天吧？” 躺着的阮玉，嘴角轻扬，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她幸福地瞥了一眼杜玉苏，想想婚后的日子就觉得如同是浸泡在蜜罐子里似的，可不就是把她宠上天了嘛。 杜玉苏在旁边说，“没有我妹夫宠你。你最近是不是又沉迷于学医了？” “没有啊。”苏小米看着阮玉肚子里的宝宝很健康，收了探头，“我最近还是在研究那几本甲骨文的中医古籍啊。” 她好像从那些古籍中，找到了一些治疗程萧病毒后遗症的方法，但也没有把握，所以还得继续研究。 180 试管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杜玉苏说，“你一研究起中医，是不是又拿凌一扬试针了？” 苏小米把探头放在一旁，起身看着杜玉苏把阮玉扶了起来，忙问，“四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又拿凌一扬试针了？” “前两天和我凌一扬一起带知知玩，看见凌一扬满手臂，满脖子，连脸上都是针头。”杜玉苏说，“也就只有凌一扬，才愿意给你当这个活靶子。” 苏小米想着确实是蛮折腾的凌一扬的，但是她又不能去拿别人折腾，只好委屈他们家凌一扬了。 她把双手插进白大褂的衣兜里，S号的白大褂穿在她的身上，能被她穿出大号的感觉。 她甜甜一笑，“小玉，宝宝很健康哦。一会儿我让欣然把报告给你们。” 说着，她又去吩咐了一下洛欣然，“欣然，把报告帮忙打出来一下。” “哦。”洛欣然点了点头。 阮玉欣喜地说，“小米，胎动的感觉很神奇呢。前些天我感觉到胎动了。” “你现在这个月份，确实可以感受到胎动了。”苏小米甜甜地笑了笑，却又微微皱眉，“不过要注意饮料呀，别吃太多，宝宝偏大一周半。” 这时，阮玉瞪了瞪旁边一直扶着她的杜玉苏，“都怪你啦，天天给我喝这样汤，那样汤，这样肉，那样肉，这样深海补品，那样维生素A、B、C，什么DHA，什么什么油。都把宝宝给吃胖了，怎么办？” 不过阮玉自己也是医生，知道胖一两周也没事。 她就是害怕以后宝宝确实过大，不能顺产，要是剖腹的话后期做月子很受罪的。 杜玉苏就纳了闷了，“我完全是按照食谱和科学配方，给你荤素搭配的呀。” 苏小米笑道，“吸收好。” 阮玉也笑了笑，“幸好胖在宝宝身上，没胖在我身上。老公，但是你别强迫我吃太多了，我真怕到时候生不下来。” 苏小米听着阮玉幸福得像个小女人一样的，叫着四哥哥老公，为他们欣慰高兴。 想想她那个时候怀孕，凌一扬还没有陪伴在身边呢。 倒是程萧一直在照顾她。 一想到程萧的病还没有好，苏小米就恨不得争分夺秒的研究治疗方案。 这疫情都过去快半年了，就程萧还深受其苦。 深深的内疚感，一直埋在苏小米的心里。 阮玉突然感觉到一阵肚子痛，不由蹙眉嘶了一声。 杜玉苏忙扶着她，“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赶紧让小米给你看看。” “我自己都是医生啦，不用什么都麻烦小米的。”阮玉笑他大惊小怪，“就是胎动动静大了点，没事的。” 杜玉苏还是不放心，“真的没事吗？” 阮玉说，“没事啦。我在家有爸妈陪着，小米和知知也会经常回家，还有哥哥嫂子们。你不用天天跟在我身后的。你那些通告别推啦，我怕你再不出作品，你那些粉丝会等太久，太伤心的。” “是粉丝重要，还是老婆孩子重要？”杜玉苏反问。 阮玉也追过星，虽然追的就是苏苏，但是她深知自家爱豆久久不露面，久久不能在新闻上得知爱豆的最新消息的那种失落感和担心感。 所以，阮玉劝道，“那你至少要更新一下围博，让粉丝都知道你平安安好，免得大家担心呀。” 说着，洛欣然递来了阮玉的B超报告。 正好，杜玉苏接过来，拍了一张照，顺手就发到围博上： 最近半年都不会开工啦，在家陪我的天使待产。十月怀胎确实挺累的，天下所有的宝妈，你们都辛苦了！ 这条围博一发，立刻被纷纷转发，点赞留言也是无数。 作为苏苏的粉丝，洛欣然也第一时间收到了爱豆围博更新的后台提示。 她虽然追星，但不会打扰苏苏。 站在角落里的洛欣然，默默地拿出手机，点了个赞，也了句祝福。 能这么近距离地见到苏苏，洛欣然也没有想过要上前去要个合影或者签名什么的。 虽然洛欣然知道，如果借着苏医生的这层关系和人情，她硬要上前去要个合影签约，苏苏肯定会给。 但最好的追星方式，就是默默关注和支持，不打扰，不添麻烦。 能站在这里，静静地看着苏苏和他的天使，如此幸福，洛欣然心里特别的欣慰。 然而，她的幸福呢，又在哪里？ 洛欣然忽然想到了程萧，虽然他得了一种怪病，全身皮肤又粗又糙，而且还因为右腿肌肉萎缩了，但想到他那个人，那么有钱有势，却甘愿在疫情期间去做一个危险的志愿者，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个人呀。 心中有种敬佩感，油然而生。 她竟然和这么美好的人，因为交易而结成了夫妻。 只是，一想到程萧结婚的时候说过，这一辈子他都给不了她爱情，她心中忽然有种失落感。 苏小米送走阮玉和杜玉苏，发现洛欣然站在那里发着呆，目光中有种说不出的荒凉和沧桑。 洛欣然还这么年轻，不过二十五六岁，怎么有这种沧桑的目光？ 但每一个人都有她自己的故事，苏小米也不好多问。 她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洛欣然的手，这才发现她太瘦了，瘦得手指又细又长，手臂上也没什么肉，有些心疼她。 “欣然，你还好吧？” 洛欣然笑了笑，“没事。苏医生，你们一家人好幸福哦。苏医生的家世一定很好吧，我刚刚才知道，你竟然是肝胆外科第一刀凌院士的妻子。” 苏小米甜甜的笑了笑，“我老公确实挺厉害的。” “你也很厉害呀。”洛欣然和苏小米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苏小米却说，“你是不知道，我以前实习五年都没有转正。我也是在肝胆外科工作，学的也是外科，但是外科那套理论对我来说，我是背上一百遍都记不住，经常出错。只有开始学中医时，才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有了些进步。” 洛欣然和苏小米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陪她一起走回她的办公室。 见没有人经过，洛欣然有些害羞地问，“苏医生，你接触过试管婴儿吗？” 181 老公是她的骄傲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去拿了两瓶泡好的水果茶，递了一杯给洛欣然，“理论上知道，但没接受过。我不是妇产科的，也没做过这种手术。” “身边的朋友，有做过试管吗？”洛欣然接过水果茶，发现是暖的。 这冬天里喝暖的水果茶，确实挺舒服的。 苏小米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你有朋友要做试管吗？是年龄大了，还是生育方面有问题？” 说到这个，确实挺难启齿的。 程萧跟洛欣然说，孩子要生，但是只能做试管。 她想，他应该是那方面有缺陷吧。 洛欣然怕伤到程萧的自尊，也不敢多问。 她埋着头，“是，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和我老公想做试管。” “你结婚啦？”苏小米看不出来。 洛欣然在这里上过好几天班了，也没见她的老公来接过她呀。 洛欣然想到自己的婚姻，并不是和平常人一样，便不想多说什么地点了点头。 苏小米似乎看出来了，“别太害怕，试管很容易的。就是手术取卵的时候，可能会有一点点疼，但是和生孩子比起来，差远了。别太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洛欣然又点了点头。 苏小米问，“要不要我帮你找熟人？” “不用，不用。”洛欣然想，程萧应该已经都找好了吧。 周二，洛欣然休息。 一大早，程萧就带着她去了一家隐秘的私人医院。 两个人分开做体检。 洛欣然这边检查完了，一切正常，可以做试管婴儿手术。 她去程萧的那边看了看，站在门口，忽然听到里面的医生问程萧，“程先生，你的生育功能是正常的，为什么不正常受孕，要做试管呢？” 程萧目光沉了沉，“没有为什么。你帮我安排就行了。” 医生不方便多问。 门外的洛欣然听得清清楚楚，一切正常，正常！ 她还以为程萧那方面有缺陷，怕伤他自尊不敢多问。 原来他是正常的。 那为什么要让她做试管呢？ 洛欣然想到领证的那一天，他说得清清楚楚，这一辈子都给不了她爱情，要她做好心理准备。 是因为，他心里有着深爱的女人，不肯接受和别的女人正常备孕生孩子？ 虽然说，洛欣然觉得，试管婴儿避免了他们俩的亲密接触，也是她预期所希望的。 为什么，现在她又有点失落了呢？ 但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强烈，她不打算过问什么。 一切检查做完了，洛欣然什么也不问，安安静静地呆在程萧的身边。 医生安排这两天先吃排卵的药，过两天来检查一下，就可以正常手术取卵，然后着床，再胚胎移植。 洛欣然完全没有任何异议。 本来结婚的时候，她就答应好的这个条件。 从医院里出去以后，程萧说陪她去吃个饭。 洛欣然见他今天没有戴面桌和手套，身上露出来的粗糙的黑色皮肤有好几处，要是被人指指点点议论非非，怕他心里会难受。 便道，“还是不要去了吧，我怕你……” “怕我被人议论？”程萧反问。 洛欣然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 她越解释，好像越怕伤他的自尊心。 他却明白她的意思，大步往前走，“走吧，如果不能正面面对，以后有孩子了，我怎么教他要勇敢地面对所有的困难？” 只有以身作责，才能教导好下一代，做个勇敢的人。 这样的程萧，洛欣然忽然觉得真的好勇敢。 可勇敢是一回事，人心又是另一回事。 还没等他们去到餐厅，就一路被人围观。 到了一家餐厅，本来是有包厢的，但程萧没有选择包厢，而是选择了大堂。 两人坐下来，洛欣然真怕程萧听到那些指指点点的声音，心里会难受。 但程萧好像一派泰然自若的样子，丝毫不受影响。 服务员拿来了菜单。 程萧一页一页地翻给她看，“这个喜欢吗？” 洛欣然刚想说随便都可以，突然有一个熊孩子，拿着手里的玩具水枪朝程萧喷了一身的水。 一边喷，还一边嘲笑程萧是怪物。 别人说什么，洛欣然没法阻止，但是这熊孩子不应该拿水喷程萧。 她气愤地走上去，抢了熊孩子的水枪，“有没有家教？” 这孩子估计是在家里被惯坏了，水枪一被抢走就哇哇哇直哭。 孩子的奶奶回来时，看到自己的孙子哭成这样，铁定是被人欺负了，“你欺负我孙子是不是？” “你孙子不尊重我老公在前，还喷我老公一身的水。”洛欣然腰板挺得笔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叫你孙子给我老公道歉。” 奶奶也是一副不讲理的样，“明明就是你们欺负了我孙子，还让我们道歉？” 一看程萧，是个长得满身黑的怪物，奶奶又说，“长成这个样子，跑出来吓哭了我孙子，还说我孙子喷你们一身水，有语气吗？我看该你们道歉。” 洛欣然气愤极了，“餐厅有监控，难道要我把监控调出来给你看吗？我老公确实是得了怪病，皮肤变黑了，但是也轮不到你们来说。” 洛欣然坚持要餐厅调出监控。 两边都是顾客，不好得罪，只好把监控调出来。 结果这奶奶一看，确实是自己的孙子喷了别人一身的水，有点理亏，但却死不承认，“要不是你老公长得像怪物一样，我孙子看他不舒服，怎么会喷他？” 洛欣然捏了捏拳头，这是遇上不讲理的了。 既然不讲理，那就用不讲理的方法处理。 她转身端起一杯水，朝着这个奶奶的脸泼了过去。 奶奶正要发作，洛欣然双手抱臂，理所当然道，“你孙子看我老公不爽，喷了我老公。我也看你不爽，所以喷了你老公，合理合理。” 奶奶吵不过她，“你，你，你……” 洛欣然一脸凶凶地道，“告诉你，没有人可以这么说我老公。他是抗疫英雄，要不是像他这样的英雄，在疫情面前不顾生死的为人民服务，哪有你现在的安稳日子。” 这一句话，引得围观的人，忽然满堂喝彩。 难怪见她老公一身黑，原来是感染病毒康复后的后遗症，这在新闻在大家都见过，不由都对程萧鼓起了掌表示敬佩。 而程萧，他对别人的嘲讽和攻击，根本置之不理，倒是洛欣然这般保护他的举动，让他觉得有些感动。 182 牵手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这是程萧第二次，感受到被洛欣然保护的感觉。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背后默默保护别人，从来没有被人这般保护过，尤其是被洛欣然这样纤细柔弱的女子，原来被保护的感觉可以这么暖。 他站在洛欣然的身后，看着这道纤细的身影，唇角边上不由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又耐人寻味的浅笑。 那熊孩子的奶奶自知理亏，红着脸牵着孙子在人群嘈杂中悄然离开了。 而洛欣然，看到周围的顾客纷纷对程萧的英雄事迹表示敬佩，心里很欣慰。 本来程萧没打算去包厢吃饭的，但是现在被这么多人围观，吃个饭也不能安静了。 他只好拉着洛欣然的手，去了包厢。 “程萧，你带我去哪里？”洛欣然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包厢里，程萧这才把好的手松开，“现在能安静地吃饭了。” 虽然程萧已经松开了她的手，但是刚才他拉着她的感觉无比深刻。 那是一双温暖的大掌，虽是皮肤粗糙，可在牵紧她的那一刻，让她的心登时跳了一下。 直到现在手松开了，洛欣然还能感受到不平静的心跳，依旧砰砰砰的。 她站在那里，掩着这种不平静，从包包里拿出一方纸巾，擦了擦他被小孩子喷湿的脸颊，“衣服湿了一点点，我们还是不吃了，回去换衣服吧。” “没事。”只是一件外套湿了一块角落而已。 程萧接过她手中的纸巾，擦了擦脸。 她忙说，“程萧，以后出门不要怕。别人要是再敢说你，我肯定会站在前面保护你的。” 程萧清寒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浅淡的笑意，“怎么，怕我被欺负？” 洛欣然挺了挺纤细的腰板，“当然。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怎么允许外人欺负我的家人。况且，他们都不知道你是为什么得了这个怪病的。我就是要他们知道，你是个抗疫雄。” 一家人！ 这个词，听起来很温暖。 是呀，他和洛欣然相处起来很舒服，不会感觉到累，也不会痛，也许以后就算不相爱，也可以相敬如宾地生活一辈子，也挺好的。 “谁告诉你我参加抗疫了？”程萧自问自答，“我父母？” 洛欣然眉心轻蹙，“你不要怪爸和妈，我就好奇地问了一下。” 程萧又问，“他们有跟你说别的吗？” 洛欣然摇头。 程萧再问，“那你想知道，我到底是为什么去医院当志愿者的吗？还有我的过去？” 洛欣然点了点头，又立即摇了摇头。 她看得很透，淡然地道，“你若想告诉我，我不问你也会说。你若不想告诉我的事情，我问了你也不会说。我什么也不会问的。” 倒是很懂事！ 这是程萧对她的印象。 他发现这两天和洛欣然相处起来，越来越觉得轻松不累。 “坐下点菜吧。” 吃饭的时候，程萧时不时的给洛欣然夹菜。 倒是发现，她不怎么挑食。 但好像喝汤的时候，她有意把香菜夹出来，放到一边。 这一点，像极了他的小米。 小米也玩吧我吃香菜，如果这道菜里面有香菜，小米也会把它全部夹到一边。 以前，他会为小米把香菜夹开。 现在，他同样拿着公筷，把洛欣然碗是的香菜一截一截地夹开，放到一边。 以前替小米夹，那是因为爱情。 现在给洛欣然夹，那是因为责任。 洛欣然说了声谢谢，继续埋头喝汤，但她胃口不大，吃一点点也就饱了，这一点也和苏小米很像，很像。 “怎么不多吃一点？”程萧问。 洛欣然摸了摸饱饱的肚子，“很饱了，吃不下了。” 吃完饭，程萧开车带洛欣然回揽月居。 车开到一半的路程，就下起了雨。 回到揽月剧，雨依旧不停。 停好车后，程萧撑了一把伞，站在副驾驶室的车门处，等着洛欣然。 雨势有一些大，偏偏伞比较小。 程萧怕雨水淋湿洛欣然的衣服，一大半的伞都撑在她的头顶。 这一路从花园走回客厅，程萧为了让她靠得更近一点，以免淋到雨，也把她的手拽在掌心里。 走回客厅，洛欣然心如小鹿乱撞。 程建国和罗锦秀在客厅里，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看着书，一个在对着电视追着剧，见到儿子儿媳妇在雨中回来，不由一起望过去。 洛欣然先喊了一声爸和妈。 程萧又说，“爸，妈，我们先上去换衣服了。” 罗锦秀看着两人的衣服都湿了些，忙说，“快去，快去。” 等二人上了楼，罗锦秀也不看电视了，拉了拉程建国的胳膊，“老程，你发现没有，今天程萧是牵着然然的手从外面回来的。” 程建国倒是没有注意。 还是罗锦秀心细一些，发现了程萧拉着洛欣然的手，不由勾唇笑了笑，“蛮出乎我的意料的。今天能牵个小手，能天能拥抱一下，再然后亲一下，接着……” 罗锦秀一想到要是儿子能够敞开心扉地接受洛欣然，和她做真正的夫妻，就笑得合不拢嘴。 - 那头，荷塘月色。 凌一扬终于把知知给哄睡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 这个小知知，越来越喜欢在睡觉前，缠着他给她讲故事。 同样的一个故事，他给她讲七八遍，她也听不腻。 凌一扬和知知相处了半年，越来越发现知知小宝贝完全遗传了苏小米，不仅长得像，眼睛大大的，脸颊有婴儿肥，可爱可爱的，而且完全是个慢性子。 上幼儿园老师教个数数一二三，她能掰着手指头数半天，都数不对，记性不好，看个动画英语课，反复看一百遍，也记不住。 这记性，完全遗传苏小米。 倒是画画、下棋、弹钢琴，很有天分的样子。 尤其是苏小米的那首成名曲《某年某月某个他》，小小的一个小屁孩，能把这首歌弹出别样的意境。 说知知笨吧，她又像是个天才。 哄睡了知知，凌一扬去书房，苏小米还在拿着一本甲骨文的中医书籍在研究着。 183 很重要，很重要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不懂的，不能理解的，苏小米鼓起腮帮子来，蹙眉深思着。 知知都快四岁了，可是苏小米一鼓起腮帮子来，完全像个孩子似的，那模样真可爱。 凌一扬走过去，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又遇到什么不懂的了，跟老公说说？” 苏小米研究着这个问题，没有注意到凌一扬掐了她的脸，继续在书籍上勾了个圈。 知道她一看起书来，外界于她就像是空气，所以凌一扬也不生气，坐在旁边等她。 她要是不懂的，他跟她说上两句，她又有了新的领悟。 但如果凌一扬跟她说的不是医学上的，她可能就会听不见。 凌一扬只好勾唇无奈的笑一笑，表示已经习以为然了。 到了兴夜十二点半了，苏小米还抱着那本甲骨文的古籍书研究着。 凌一扬拿走她面前的书，抽掉她握在手里的笔，把她直接从书桌前扛了起来。 苏小米挣扎着，“凌一扬，你干嘛呀，我还没看完呢，放我下来。” 凌一扬把她温柔地扔到床上，整个人压上去，颀长的手指拂过她脸颊边的碎发，掳着她的发丝，一缕一缕地别到她的耳后。 露出一张甜美可爱的漂亮脸颊来，惹得凌一扬全身的血液倒流，身子紧绷了起来。 “良辰美景，美人在怀，你说我要干嘛？” 苏小米秒懂他的意思，笑着推着他结实而滚烫的胸膛，“不行啦，早上才……我还要继续看书呢。” “书哪里有老公好看呀。”凌一扬坏笑，“我让你看个够。” “你有什么好看的，早看过了。”苏小米坚持推开他，爬起来。 却再一次的，被凌一扬给拉了回去。 卧室的灯，也一瞬间地被他关了。 苏小米却伸手重新去打开，满脸严肃地看着凌一扬，“真的不行，我刚刚才看到古书上有记载着一种古老的流行疾病，感染后也曾至人全身发黑，肌肉萎缩。兴许能找到治疗程萧的办法，你快起开，让我去看看呢。” 凌一扬觉得有些扫兴。 可是一提到程萧的病，凌一扬也来了兴趣，便立刻爬起来，和苏小米一起去了书房，一起研究起甲骨文的古籍书来。 可是等他们兴致勃勃地去找寻答案时，却发现这本书缺少了几页。 苏小米失落极了，“怎么会少了几页呢。” “你说这几套甲骨文的中医书籍，是阮医生的奶奶邓老送给你的？”凌一扬问。 苏小米点了点头，“嗯。” “那明天我们去问一问邓老。”凌一扬说。 苏小米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快半夜一点了。邓奶奶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练太极拳，我要四点半起床，开车去邓奶奶家，刚好可以赶在五点钟见到邓奶奶。” 凌一扬眉心紧蹙，不用这么赶时间吧。 可一想到要是能早点找到治疗程萧的法子，也能让程萧可以早一些恢复正常。 想到苏小米累了一天了，凌一扬便不再折腾她，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就让她睡了。 反倒是他，睡不着了，只好起去厨房拿了一瓶冰冻的可乐，一口气罐到底，这才觉得身子没那么燥热。 翌日，天还没有亮。 凌一扬就起床做早餐。 做好早餐，这才四点钟。 苏小米调好的闹钟响了，她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发现凌一扬不在身边。 下楼时，看到他刚好把做好的早餐端上餐桌。 “你怎么起这么早？”苏小米看着围着围裙的凌一扬，又揉了揉眼不太醒的眼睛。 凌一扬说，“知道你要去找邓老，所以起来煮碗面给你吃。免得饿着肚子。刷牙了吗，刷了牙过来吃面。吃完了我送你去邓老家。” 这才早上四点，外面的天色还黑漆漆的。 昨晚他们半夜一点多才睡，凌一扬这不到四点就起床给她做早餐了，岂不是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苏小米心里暖暖的，走过去，双手插到他的腰后，抱着他，昂起了脑袋来，“老公，谢谢你，这么冷的天，还起这么早给我做早餐。” “简单煮了一碗面而已。” “可是却是这世间最美的美味。老公，谢谢你。” 说着，苏小米便踮起脚尖来，在凌一扬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凌一扬似乎不太满足，凑到她的耳畔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立刻惹得苏小米握着小拳拳在他的胸口上捶了一下，“讨厌！” “说好了，今天晚上要早点回家。” “昨天早上才那个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一个月就昨天早上一次。我委屈不。” “好，好，好，对不起嘛。是我忽略了你。” “还算你有良心，知道忽略我了。”他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屁P，“快点去吃面，吃完了我送你去找邓老。” 凌一扬煮了一大碗面。 苏小米吃了一点点就饱了，剩下的，凌一扬端过去，也不嫌弃，津津有味的，三两口就给它解决完了。 他吃起面来很快的样子，却一点也不粗鲁，反而很优雅呢！ 早餐后，凌一扬吩咐了家里的阿姨照看着知知，就带着苏小米去邓奶奶家了。 然而，邓奶奶却并不知道那几页甲骨文中医书的下落。 邓奶奶说，“这几套甲骨文的书，是我的一个老友送给我的。因为是甲骨文，我看不懂，所以一直放在柜子里，从来没有看过。他送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再到小米的时候就是什么样子，没有动过。” 凌一扬蹙眉，“邓老，那这几页会不会落在你的柜子里？” “不会。”邓老确定，“盒子从未开封过。就算开封过，搬了那么多次家，也早就找不到了。” 苏小米赶紧问，“邓奶奶，那是谁送给你的？” “一个已经失散了许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中医很厉害的。”邓奶奶说。 “这位老前辈尊姓大名？”凌一扬问。 邓奶奶蹙眉，“他叫毛阿四。我托人找过他，找了几十年了，没有消息。那缺掉的几页书，对你们很重要吗？” 苏小米没有找到那几页书，很是失落，“很重要，很重要。上面可能有一种治疗我朋友身上怪病的方法，但是正好缺了那几页。” 184 快有宝宝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一听邓奶奶说，已经和这几套甲骨文的主人彻底失去了联络，心就不由一沉，像是沉到了冰冷的湖底，有些绝望和无助。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这是唯一能救程萧的办法，连这条线索都断了，那程萧的病怎么办？ 难道要程萧一辈子都像个怪物一样活着，每天不能见光，要去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与议论纷纷吗？ 凌一扬能够体会到苏小米的这种失落的心情，轻轻拥着她的肩入了怀，“还有办法的。别太沮丧。我来想办法找寻这位叫毛阿四的中医前辈。” 邓奶奶唏嘘地感叹道，“毛大哥比我还要大十五岁，今年我八十六了，就算找到他的下落，也……” 后面的话说出来挺打击人的，邓奶奶没有再说下去。 这让苏小米彻底陷入了一种绝望之中。 那几套甲骨文的中医书，每一套一共有十几个系列，一个系列又有十几本，加起来将近一千本书。 她每天争分夺秒地翻看，一页也不敢落下。 要知道她看书和消化的速度本来就很慢，又要从甲骨文再翻译成汉字，这又给她增加了不少难度。 终于找到了与程萧身上相同的症状，看到了希望，却刚好缺少了那几页关于治疗的。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失落和绝望？ 邓奶奶今年八十六了，毛前辈比她还要大十五岁，岂不是应该一百零一岁了，就算找到了也已经逝世了吧。 这一路从邓奶奶家回去，苏小米坐在副驾驶室上，一个字也不想说。 他们是早上四点多出的门，现在回荷塘月色，这才不到七点。 在D市的冬天，这个点本来应该已经天亮了，但是今天是阴天，天空还下起了雨，天色便有些灰暗。 车窗外赶路的行人却已经不少了。 苏小米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就弄不明白为什么上天非要选择程萧这么好的人，给他一个这么折磨人的病痛。 开车的凌一扬看她不开心，一路上跟她讲着笑话。 可是笑话根本不管用，她依旧笑也不笑一下，一动不劝地倚在车窗前，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一如她那死寂沉沉的心情。 等红灯的时候，凌一扬的右手从方向盘是伸过来，轻轻地拉着她的手，扣在掌心里，“如果当时，换我替程萧受这个罪就好了。” 也不至于让他们欠程萧那么多。 苏小米反握紧凌一扬的手，“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不舍得你让程萧一样，去受那样的罪。” 看着前面的红灯马上就要马成绿灯了，凌一扬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昨晚你一点多才睡，今天早上四点就起了。你闭着眼睛睡会儿吧，到家了我再叫你。” “我哪里睡得着。”苏小米眉头紧拧。 一回到荷塘月色，苏小米一刻也不歇，去到书房，又搬了十几本甲骨文的中医书出来。 每天看十几本，这一百多个系列加起来一千来本的书，她争取三四个月内给它看完。 也许是看第一遍的时候，有疏漏。 说不定再看一遍，就能再找治疗的方法。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一想能找到治疗的法子，就彻底的没了困意。 又过了几天，程萧陪洛欣然去到那家私人医院，去做取卵手术。 这一路上，洛欣然都有些紧张。 她也是学医的，自然知道做这个手术的过程。 倒不是怕痛。 只是做取卵手术时，影道超声下穿刺取卵针会经过影道。 可她还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女孩，没有经历过那种事情，就必须要先破那一层…… 想想就紧张不已，这一路上她的神经都高度紧绷。 到了手术室，更是紧张地咬紧了牙关。 她想告诉程萧，自己还是个女孩，做这种手术会害怕，可是说这种话题又有些害羞。 就只好硬着头皮，进了手术室。 程萧在手术室外等着，里面的声音，他隐约能够听见。 忽然，听到洛欣然一声惨叫。 他忙推开门，隔着一道屏风，看到了一个影子躺在床上。 医生问，“你还是处，怎么不早说？都结婚了，怎么还是个……” 洛欣然痛得全身发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里面的话，程萧全身血液凝固。 洛欣然还是个…… 所以刚刚做取卵手术时，她受伤了？ 那一刻，程萧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子比他想象中要干净纯洁，心中竟有一丝愧疚。 医生又说，“还要不要继续做了？” “做吧。”洛欣然坚持地咬着牙。 医生就纳闷了，“你说你老公完全正常，你们干嘛不正常备孕，非要选择试管，真搞不懂你们。” 洛欣然咬着唇不说话。 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程萧不选择正常备孕。 之前她一直因为他得了怪病，那方面不正常也合情合理，但没想到他完全是正常的。 又是为什么呢？ 医生无心道，“是你不愿意跟你老公睡，还是你老公不愿意跟你睡？这都结婚了，怎么还这么别扭。做这种手术成功率不高的，而且受罪。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洛欣然想了想，“不用再考虑了。你取吧。” “还会有点痛，你忍着点啊。” “没事，我能忍的。”说着，洛欣然又咬紧了牙关。 做手术的时候，是真的很疼，很疼，很疼。 都说每个女人经历人生中第一次那种事情的时候，也会很疼很疼。 不知道这种疼，和那种疼是不是一样的感觉。 遗憾的是，洛欣然再也体会不到了。 躺在手术床上，洛欣然眼角竟然有了泪。 而程萧，心有愧疚地退了出去。 他在外面又等了许久，才等到洛欣然动作缓慢地走出来。 手术做完了，但是她依然疼。 程萧看着她的目光，不由柔了几分，带着心疼与歉疚，忙扶着她。 他知道她疼，慢配合着她缓慢地步伐，走得很慢。 洛欣然不把心里的苦楚挂在脸上，反而笑得灿烂，“程萧，医生说等胚胎早期发育好了，就能移植到我肚子里了。应该很快，我们就可以有宝宝了。” 185 他们俩很般配呢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看着洛欣然明明脸色苍白，却还努力地保持着微笑，而且她刚刚经历的手术那么疼，她一个字也不提。 这样的洛欣然，竟然让程萧有几分心疼。 这一路从手术室外，去到停车场，还有些路程。 他怕她走太多路，身子更疼，就二话不说地把她拦腰抱起。 洛欣然忽然有些受宠若惊，“程萧，你干嘛，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程萧说，“我抱我自己的妻子，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说他自己的妻子几个字的时候，洛欣然心跳猛地快了几拍，如同小鹿乱撞。 把她抱在怀里，只觉她太轻太瘦了。 那么一点点瘦，明明他瘸着腿，抱起她来，还不吃力。 “你放我下来吧，你腿不方便。” “没事。” 就这样，一瘸一拐的程萧，一直抱着洛欣然到了车库。 本来他就没有戴面罩，一身漆黑，再加上抱着个洛欣然，就够吸引旁的注意力了。 但洛欣然一点也不觉得程萧给她丢人，反而觉得有这样心疼她的男人，心里有些暖。 刚刚做手术时，受的那些疼和痛，好像也值得了。 回了揽月居。 程萧见洛欣然脸色依旧有些白，还想着要抱她上楼的。 但洛欣然怕公婆看见，怪不好意思的，硬是没让，程萧便牵着洛欣然的手上了楼。 今天程建国陪着罗锦秀在客厅里修养盆栽，顺便插了几束花。 一见到儿子又牵着洛欣然的手回来，罗锦秀连她手中最喜欢的神山兰花也不顾了，看也不看一眼地乱剪一通。 洛欣然害羞地喊了声爸和妈。 程萧说，“爸，妈。欣然今天身子有点不舒服，一会儿就不下楼吃饭了。” “哦。”罗锦秀说，“那快上楼躺着休息，我一会儿让吴嫂把吃的送上楼去。” 等儿子儿媳妇上了楼。 罗锦秀顶了顶程建国的胳膊，“你注意到没，今天儿子又是牵着然然回来的。” “看见了。”程建国看着这瓶水培的风信子，好像长得不太好，往里面加了点营养液。 罗锦秀问他，“那你知不知道，今天他们牵手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牵个手还能有什么不同之处。”程建国加好营养液后，又去看另一盆文竹，倒是长势很好，需要修剪掉一些。 “你没发现吗。上次儿子牵然然，只是牵着她的小手。今天儿子牵然然，却是扣着她的手指。” “这有什么不同的，都是牵手。” “那肯定不同了，前者只是普通的牵手。后者扣紧她的手指，代表两人十指紧扣，说明感情又进一步了。懂不懂？” “就你观察的仔细。” “那是肯定的了。我巴不得他们进展得更快一些。程萧早点睡到床上，别老是睡贵妃椅了，那才能早点抱孙子呢。” 说起孙子，罗锦秀好像很久没有见到知知了，怪想知知的。 虽然知知有每天给她打电话，但她还是很想知知。 于是，罗锦秀又说，“老程，小米每天太忙了。明天我们过去看看知知吧。” “可以啊。我也想知知了。好久没听知知弹琴了。” “那行，明天我们早点去。” 洛欣然回到房间后，非说要去上班。 因为今天去做手术，她只请了半天的假，下午还得赶过去。 但程萧见洛欣然脸色不太好，必须让她躺着休息，“你在哪家医院上班，我帮你请个假。” “不用请假，我没事的。”请半天假，就要少半天的工资，她很心疼钱的。 结婚的时候，程萧虽是给了十万块钱的彩礼。 但除去给弟弟买墓地，给妈妈租房，又要每个月给护工结工资，她已经剩不多了。 要是再不赶紧赚钱，她就没办法支付护工的工资了，不能继续让护工照顾精神病的妈妈了。 她总不能，一直问程萧伸手要钱，那不是她的作风和习惯。 就算她嫁给了他，也不能让他帮她承受那些苦难。 所以结婚这些天来，她什么也没有说，只说自己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程萧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不让她下床，“你要再不听话，以后就不让你去上班了。家里完全可以养你，不用你那么辛苦。” 洛欣然没有想过要任何人养，真怕他不让她去工作了，便乖乖地躺着，不再吵着要去上班了。 程萧紧蹙的眉心，这才松开，“医院人事部的电话多少，我帮你请个假。” “我自己请假吧。” “电话。” “好吧。”洛欣然把电话号码，报给了程萧。 程萧听着，越听越熟悉，这不是苏小米中医馆的电话吗？ 以前苏小米经常在中医馆加班，他经常打过去问问她的情况。 欣然在小米那里上班，怎么这么巧？ 他目色沉了沉，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边的人立刻听出了他的声音。 “程先生，苏医生她不这里。你是找苏医生吗？” 以前程先生和苏医生还没有离婚的时候，程先生可疼苏医生了。 现在他们离婚了，换了另一个男人来疼苏医生，医生那边的人，已经很听没有听到程萧的声音了。 程萧站在窗边，“我不找苏医生。我替洛欣然请个假。” “洛欣然？” “嗯，她身体不舒服，这几天不能去医院。” “好的。” 床上的洛欣然听到了他的声音，等他从窗边走回来，“程萧，你认识苏医生吗？” “嗯。” 提到苏小米，程萧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痛。 尽管成全他们了，但还是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一时半会儿的全忘记。 “哦。”洛欣然说，“苏医生好厉害的，这么年轻中医就那么厉害。而且她竟然和我的偶像是一对夫妻。” 程萧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的偶像是凌一扬？” “你也认识凌院士？”洛欣然有些惊喜，“凌院士真的超厉害的，他人品超赞，医学超厉害，而且还是抗疫英雄。他们俩夫妻简直是太般配了。” 坐下来的程萧，眉头紧拧，“你也觉得小米和凌一扬很般配？” 186 怀孕成功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洛欣然听闻程萧称呼苏医生为小米，不由有些好奇，“你和苏医生还比较熟吧？” 不然，怎么会直接叫苏医生为小米，叫得这么亲切呢？ 程萧清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稍纵即逝，不容察觉。 想了想，他才道，“我们两家是世家，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洛欣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三天后，医院通知洛欣然过去移植胚胎。 程萧依然全程陪同，做到一个体贴细心的丈夫应有的责任。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程萧怕洛欣然去做移植手术时，会害怕，一出卧室门就牵着她的手。 洛欣然乖乖地跟在程萧的身后，嘴角轻扬，露出欣慰的笑意。 走到客厅，程萧看了一眼在给父母。 最近天气总是阴雨绵绵，不见太阳，程建国正站在沙发后面，给罗锦秀按摩着因为风湿疼痛的肩膀。 父母这样的恩爱，程萧是从小见到大的，早就习惯了，没有觉得什么，只说了一句，“爸，妈，我带欣然出去一趟。” 可是看在洛欣然的眼里，却觉得极其的羡慕和感动。 公公婆婆这样的爱情，应该就是最理想最美好的，他们恩爱地育有一子，而且儿子优秀，绅士优雅，又品德高尚。到了他们老的时候，还能互相照顾。公公对婆婆，又这么体贴细心。 洛欣然想，自从她做试管手术以来，程萧对她虽然没有那么浓烈的爱情，可是却一直很照顾体贴她，大概就是受了公公婆婆的感情影响，所以才是一个如此有担当的男人吧。 洛欣然在心里，很感激公公婆婆，能把程萧教育得这么优秀，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孝顺二老。 这时，享受着程建国近乎专业按摩的罗锦秀，抬眼望来，在看到儿子牵着儿媳妇的手，两人十分亲密的样子，就笑得更加欢喜了，“然然，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洛欣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婆婆说，小眼神求助地望着程萧。 程萧握着她掌心的手，轻轻地在她掌心里摩挲着，示意她别紧张别害怕，“妈，我带然然去一趟医院。” 一听说是要去医院，罗锦秀紧张起来，“去医院，然然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让许医生过来就好了，别去医院挤了，人太多了。” 程萧又说，“不是然然不舒服。是过去看个朋友。顺便带然然出去逛逛。” 以前程萧从来不会对父母撒谎，除了因为小米的事情以外，现在孩子的事情，他又要对父母撒谎了。 不过，这也是善意的谎言。 罗锦秀一听到儿子要带儿媳妇出去逛逛，一来可以增进两人的感情，二来可以让儿子更加面对旁人异样的眼光，便高兴地去取了伞。 “外面下着雨，把伞打着。” 接过伞，程萧依旧牵着洛欣然。 罗锦秀又吩咐，“程萧，外面这么冷，照顾好然然，别让她吹到风感冒了。” “好，我会注意的。” 上了车，程萧才说，“欣然，试管的事暂时不要告诉父母。我怕他们操心。到时候怀孕了直接告诉他们我们有孩子了就好。” 洛欣然理解，点很乖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去到医院，胚胎移植手术很成功。 不过，洛欣然刚刚做完胚胎移植，要在床上平躺两三个小时，一动不能动。 否则很容易胎象不稳，那前面做的那么多，就前功尽弃了。 虽然说程萧之前就了解过，做胚胎移植，不同于前面的取卵那么痛苦，只有一丝丝的痛，但他还是很担心洛欣然。 看着躺着的她，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还疼吗？” 洛欣然很乖地笑了笑，“不疼的。” “对不起。”程萧心里内疚，“要你跟着我受这些罪。” “别这样说，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们的婚姻没有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大家都不尴尬。而且又能宽慰老人的心，挺好的，真的。” 她这般善解人意的样子，让程萧觉得很好相处，“你躺着休息，想喝水吗？给你剥颗糖，我有带糖果来。” 洛欣然摇了摇头，“不用了，老是麻烦你照顾我。” 程萧还是给她剥了一颗糖，喂到她的嘴边，“吃颗糖吧。” 洛欣然很乖地张开了嘴巴，一股甜，在嘴里四溢开来，也甜在了心间。 这个男人真的太体贴，太细心了，和他一起生活，其实很幸福。 慢慢的，洛欣然也习惯了程萧病后的容貌，虽然黑漆漆的，皮肤也粗糙得一块一块的，像是又老又皱的树皮，可是依旧能看到他清晰标致的五观。 而且她见过他正常时的照片，那简直就是一个绝代风华的俊美男。 这样的男子，成了她的老公，还这么体贴细心地照顾她，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说不上是爱情，却有些依赖他了。 大约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洛欣然有尿意了。 不过还得继续再躺两个半小时，只能平躺，连身都不能侧一下，她只好憋着。 憋了半个小时，又半个小时，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 毕竟每个人都有三急。 可她又不好意思跟程萧讲。 虽然两个人都到了要生娃的地步了，但是最多也就是牵牵手而已，她不好意思。 又过去了十多分钟，简直是度秒如日，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咬咬唇，小声道，“程萧，那个……我，我，我想尿尿。” 之前医生就吩咐过程萧，如果孕妇想尿尿也不能下床，只能用尿盆在床上解决。 所以，他立马就起了身，“你等我，我去厕所拿尿盆。” 洛欣然拉住程萧的袖子一角，“那个……” 程萧目光温柔地回过头，“怎么了？” 洛欣然脸色一红，害羞得不敢看他，“不用你帮忙，你帮我叫个护士就好了。” 程萧知道她害羞，弯下腰来，轻轻地拂了拂她脸颊边的碎发，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去拿。护士毕竟是个外人。等我，马上就回来。” 187 爸爸，我好想你啊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后知后觉的洛欣然，等程萧走了，这才明白。 程萧说护士毕竟是个外人，而他不一样，他是她的老公，是自己人。 是这个意思吗？ 但是自己人虽是自己人，可他是个男的呀，看见她尿尿，多尴尬的，而且还是平躺在床上，不能去厕所。 洛欣然真后悔跟程萧说了自己想尿尿的事，可是她也实在是瞥不住了。 最后，内急解决完了。 程萧要去倒尿，洛欣然忙说，“你放墙边吧，一会儿我能起来了，我自己去就好。” 程萧已经转了身，“没事。等我回来。” 等程萧倒完尿，洗完手返回的时候，洛欣然的脸色依旧如同是煮熟的虾子一样。 想着刚刚竟然当着程萧的面，他帮她接着尿盆，而且还脱了裤子……听着尿流声…… 那是怎样的一种尴尬？ 洛欣然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了，没脸见人了。 程萧大概是看出了洛欣然的尴尬，坐在床边，轻轻拉着她的手，“你为我生孩子，我做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洛欣然害羞得不知道应什么好。 程萧又说，“换作是我生病了，需要你照顾，也是一样的。以后我们就是要一起互相照顾，相扶到老的人了，慢慢你就会习惯的。” 互相照顾，相扶到老，听起来好像很温暖的样子。 洛欣然的手，不由地落在自己的小腹处。 那里，已经有一个小小的生命了，那是她与程萧的孩子，好神奇的样子。 是呀，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以后就要相扶到老了。 她确实要习惯这种生活，可还是觉得尴尬，只是尴尬之余，听了程萧的话后，心里特别的暖。 那头。 知知说她想喝水果茶了。 昨夜陪苏小米一起研究甲骨文中医书的凌一扬，忙起身去冰箱。 小小的知知跟在身后，“爸爸，我不想跟妈妈一样，喝暖的水果茶。我可以喝加冰的水果茶吗？” “现在是冬天。”凌一扬说，“要喝暖的，少吃一点冰的。” 知知太久没有吃冰的东西了，上前就抱着凌一扬的大腿。 哇哦，大长腿爸爸的腿，果然是要比程爸爸的腿长许多的样子，抱着他，抬头望上去，大长腿爸爸好高，腿好长的样子。 知知看了看凌一扬的大长腿，又鼓起粉嫩嫩的脸颊来，眨了眨布灵布灵的大眼睛，撒娇道，“不嘛，我就要喝冰的嘛。” 一看到知知撒娇的样子，凌一扬就心软了，捏了捏她可爱的脸颊，应道，“好吧，你坐到吧台前等着，爸爸给你做。” 知知这才松开凌一扬的腿，自己爬到高脚凳上，坐在了吧台前。 凌一扬拿出百香果，还有橙子。 切橙子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手。 知知吓了一跳，忙跳下去，麻溜溜的去外面找了一个创可贴过来，“爸爸，爸爸，我给你贴贴。” 凌一扬蹲下来，知知已经撕开了，往他手上小心翼翼地贴着。 其实就是一个小口子，都没流什么血，贴完了，知知软乎乎的小手，还抓着凌一扬的大掌，心疼地吹了吹，“爸爸，我给你呼呼，还疼吗？” 最近这半年来，他没怎么去上班，几乎天天跟知知呆在一起，也处出感情了。 知知能这么心疼和在意他，凌一扬心里好开心，感动得眼睛都湿了。 尤其是看到知知那软乎乎的小手，那么小，握着他的大掌的样子，好有爱，他就更感动了。 这么小的人儿，也知道心疼爸爸呢。 看到凌一扬眼里的泪，知知以为是他太疼了，忙上前勾着凌一扬的脖子，抱着他，“爸爸，不哭，知知抱抱就不疼疼了。” 凌一扬好喜欢知知这个小小的人儿，就这么扎进他的怀里，软乎乎的，萌萌的，像个小包子一样，可爱极了。 便假装真的很疼的样子，“那我的小宝贝可要多抱一会儿爸爸，爸爸才不会疼。” 知知果然很听话，在他怀里一直抱着他，还学着大人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爸爸乖，勇敢一点，一会儿就不疼疼了。” 凌一扬不由勾着唇，笑得心满意足。 知知足足抱了他两三分钟，这才抬头可爱的小脑袋来，心疼地看着他，“爸爸，还疼疼吗？” 凌一扬摇了摇头，“不疼了，谢谢我的乖宝贝。” 知知终于放心了，可是不知怎的，眼里忽然有了泪意。 凌一扬以为她还在心疼他，便安慰，“爸爸已经不疼了，真的不疼了，知知不要哭。” 知知吸了吸鼻子，却道，“爸爸，我都好久没有抱抱我家爸爸了，我想我家爸爸了。” 她嘴里的“我家爸爸”是指程萧，凌一扬知道。 凌一扬也知道，无论他和知知有多亲，可他还是一时半会儿的替代不了程萧在知知心中的地位。 他也不想替代。 只要知知认可他这个爸爸就好了，而且有程萧疼爱知知，多出这么一个爸爸，凌一扬很高兴。 多一个人爱自己的女儿，哪点不好呢。 他擦了擦知知晶莹的泪水，“程萧爸爸在治病，治好了就会回来的。” “可是我就是想我家爸爸了，好想，好想，好想。我家爸爸也好久没有抱抱我了。” “……” “爸爸，我家爸爸在哪里治病呀，你可以带我去看他吗？” “……” “我给他带好吃的去。” 凌一扬揉了揉知知的脑袋，“那我们先给程萧爸爸打个电话。” 知知马上就不哭了，乌溜溜的大眼里湿痕未干，却已经笑得乐开了花。 那头，洛欣然平躺休息的时间到了，正被程萧扶起床，准备回家。 程萧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凌一扬打来的，他接的时候按了免提，电话里直接传来知知可爱而萌萌的声音，“爸爸，我好想你啊。你在哪里呀，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 程萧把免提关了，对洛欣然说，“你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 洛欣然点了点头，却看着程萧走到了窗边。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面也有程萧的孩子，可那个在电话里叫程萧爸爸的孩子…… 188 你怎么看管孩子的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洛欣然并没有有意去回忆，可是电话里那个孩子萌萌的可爱的声音，就是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光是听一听这声音，就觉得一定是一个极其乖巧，极其可爱的小萌宝。 洛欣然虽然听那个富太太邻居提起过，程萧有孩子的事情，可是那时她并没有在意，觉得他有他的过去也是正常的。 可此时此刻，她摸着自己肚子里刚刚移植完成的胚胎，那也是程萧的孩子，竟然有种酸涩的感觉。 电话里的那个孩子，程萧一定很爱她吧。 听起来像是个女孩，爸爸前世的小情人呢，能不爱吗？ 程萧站在窗边，听着知知委屈地就要哭了，“爸爸，我好想你啊，好想你抱抱我呀。” 那一刻，程萧的心脏被拉扯。 他也好久都没有抱抱自己乖巧可爱的女儿了呢。 但一想到知知这孩子，有了凌一扬这个亲爸爸，还那么想念他，他又觉得特别的安慰。 于是，欣慰而温暖地笑了笑，“爸爸也好想你呢，也好想抱抱你。” 他的这个温暖微笑的侧面，正好落入不远处洛欣然的眼里，她目光一沉地望着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的。 程萧跟知知聊了一会儿。 知知问他，“爸爸，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呀？” 程萧刚刚想要回答知知，就听那边哇的一声，好像是知知哭了，又好像是手机被摔在地上了，后面的声音他就再也听不见了。 “知知，你怎么了？” “……” “知知，家里有人陪着你吗？” “……” “宝贝，你不要吓爸爸。” 程萧的心突然悬挂在半空，满脸写着不安地从窗边走来。 这时，坐在床上的洛欣然也起了身，关切地问，“程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程萧怕知知出什么事，看也没看洛欣然一眼地走到了病房的门口，边走边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会让司机来接你回家的。” 洛欣然想要追上去，但她刚刚做了胚胎移植手术，没法跟上他的步子。 程萧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出了病房门，又回过头来，看着担忧他的洛欣然，眉心紧蹙道，“我女儿在电话里哭了，不知道她身边有没有人。我回去看一看，你在这里等着司机，别乱跑。回家躺着，别下床，好好安胎。” 洛欣然还没来得及点头，心里那些吩咐他不要担心她，让他尽管去处理他的事情的话，也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程萧已大步离去，身影早已不见了。 那一刻，洛欣然看到空荡荡的门口，心里不知怎的，也有些空落落的。 从门外灌进来的风，似乎要比平日冷许多。 她冷得有点哆嗦，不由拢了拢身上的风衣。 凌一扬只是回头去加冰块，因为知知说想喝加冰的水果茶，结果知知就把桌上的玻璃杯子摔碎了。 小小的人儿跟着杯子一起摔在地上的，那些碎成渣的玻璃碎片，不由扎进了知知手掌上的皮肉里，立即鲜血可见。 凌一扬立刻回头，把知知抱了起来。 他真是又悔又心疼，刚刚怎么没有把这个玻璃杯给拿走呢？ 知知小小的手掌，一下子扎进了好几片玻璃碎渣，疼得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浸泡成了汪洋大海似的，流着伤心可怜的泪水。 简直是要把凌一扬给心疼死。 “呜呜呜，爸爸，好疼疼。” 看着流淌下来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凌一扬真恨不得代替知知的疼痛。 他握着知知小小的手腕，一路抱着她到了客厅，找到了医药箱。 和知知相处的这半年来，他知道，知知怕疼，特别怕，特别怕。 可要把这些玻璃碎渣取出来，会更疼。 但是没有办法，知知这么小，不能打麻药，而且取玻璃渣根本算不上是手术，只是简单的伤口处理，也用不上麻药。 见知知疼成这样，他只有快速地把玻璃渣取出来。 为了转移知知的注意力，消毒，取玻璃碎片，上药，包扎，凌一扬一直在给知知讲有趣的故事。 可是开始还管点用，后面知知疼得不行，故事也听不进去了。 可是小不点又倔强坚强得咬紧牙关，疼得全身发抖，眼泪成河。 终于包扎完，不等凌一扬抱着知知，知知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眼泪鼻涕都滴在了凌一扬的身上。 “对不起。”凌一扬宽大的，带着厚茧的手掌，抚过知知嫩嫩的淌满泪水的脸颊，“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有照顾好你。” 这个时候，客厅的入户电梯突然敞开了。 焦急的程萧一瘸一拐地快速小跑进来，看见凌一扬抱着知知坐在沙发前。 而沙发前的地毯上，淌满了消毒液浸过的血水，沾满鲜血的棉球，纱布。 程萧一瞬间心疼起来，“知知，这是怎么了，你的小手怎么了？” 知知已经张开了怀抱，程萧顺势将小小一团的她给抱了过来。 看到小不点哭得这么伤心，整个小手掌都包着纱布，地上又淌了一地的血水，程萧不由蹙着眉心瞪着凌一扬，“你怎么照顾孩子的，这手是怎么搞的？” 凌一扬也很自责，“是我疏忽了。我就一个转身的时间……” “有时候一秒钟的时间，就能酿成大祸，后悔都来不及。就不能细心一点？”程萧是太心疼太着急了。 他带了知知三年又四个月，一千二百多天，可是他从来没有让知知受过一点点的伤害，哪怕是脱一块皮。 这才把知知交给凌一扬半年，就把她的小手伤成这个样子。 程萧严肃地问，“知知的手怎么样，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还能正常握笔拿筷子做事吗？没伤到筋骨吧？” 凌一扬如实地道，“不会，扎了些玻璃，没伤到要害，半个月不沾水就能好。” 程萧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数落了凌一扬几句，要他以后看管孩子，一定要千万千万的小心谨慎。 凌一扬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点头，承诺说下次不会了，完全没有被责备和被奚落后的难过和委屈，倒是觉得自己真的太大意了。 189 亲亲两个爸爸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知知搂着程萧的脖子，回头看了看被她家爸爸数落的大长腿爸爸，忙解释，“爸爸，不关大长腿爸爸的事。是知知自己不小心。” 凌一扬心疼地摸了摸知知的脑袋，这孩子还会维护自己，心里又高兴，又自责，“是爸爸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对。”程萧说，“你还是个孩子，他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你，是他的责任，别心疼他。” 程萧一直是不会说凌一扬什么坏话的，可这次伤到知知，他实在是太气了。 凌一扬反倒是很欣慰，能有另外一个男人和他一样心疼自己的宝贝闺女，这不是知知和他的福气吗？ 凌一扬问，“你是从哪里过来，打完电话不过十几分钟，你就赶过来了。” 可见，程萧是有多心疼知知。 程萧说，“揽月居，一听到知知在电话里哭得撕心裂肺，就吓掉我半条命。” “揽月居？”凌一扬惊了一跳，“四五十分钟的车程，你硬是只用了十几分钟，闯了多少红灯？” “我哪知道，闯红灯就闯红灯，宝贝女儿要紧。”程萧说。 凌一扬蹙眉，“还好没意外，下次不许开那么快。” “怎么可能有意外。不看到我的宝贝知知平安无事，我敢让自己出事吗？” “你开这么快，多危险，要是别人撞上你怎么办？” 凌一扬想想就后怕，四五十分钟的车程，他硬是只用了十几分钟，那简直是在飙车了。 所以，凌一扬的口气有点严肃。 这在知知眼里，好像两个爸爸吵架了似的。 她忙亲了亲大长腿爸爸，又亲了亲程萧爸爸，一只手搂着程萧脖子，那只受伤的手又小心翼翼地搭在凌一扬的脖子上。 “好啦，好啦，我的两个好爸爸，你们不要吵啦，吵死啦，一点也不友爱。” 程萧和凌一扬，看到眼里泪痕未干，鼓起腮帮子来，十足可爱的知知，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时，凌一扬又问，“你的车飙那么快，没有交敬（同警）跟着你吧？” 程萧说，“应该没有。” 他这话刚刚一说完，凌一扬家里的阿姨就接了一个来自大门口的门禁通话，“凌先生，外面有个交敬，说是要我们协助他的工作，要开门吗？” 凌一扬看了看程萧，“你看你，交敬都追到家里来了。” 程萧眉心一蹙，“谁叫你不照顾好女儿？” “行。”凌一扬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还是我的错。所以我替你下去处理吧，你在这里等着。” 凌一扬从客厅里的入户电梯下了楼。 家是的阿姨把地毯拿去清洗，程萧则抱着知知一瘸一拐地去了儿童房。 两个人坐在知知粉嫩嫩的儿童沙发上，知知满眼渴望地看着他，“爸爸，你今天可不可以不要地呀。留下来陪宝宝，宝宝想跟你一起睡。” 程萧蹙眉。 小不点一看到他这个表情，就委屈地要哭，不由努了努小嘴，“爸爸不要知知了。” 程萧不由心疼，轻轻吻了吻知知的额头，又用自己的额头抵在知知的额头上。 两父女亲密地靠在一起。 程萧说，“爸爸怎么会不要知知呢。只是……” 还没等他说完，知知就泪眼朦胧地哭了起来，“爸爸就是不要知知了。” 程萧不想伤知知的心，想了想，还是答应了，“那好吧。爸爸今天留下来。但是爸爸明天就要回去哦，爸爸还要治病。” “那你明天能不能不要趁宝宝睡着的时候走，等宝宝醒了，宝宝送你？” 上次程萧搬出荷塘月色，就是怕知知不让他走，这才趁她睡着的时候，悄悄离开的。 没得到程萧的回应，小不点立刻抱站双腿，生气地哼了哼声，“爸爸还是想甩开宝宝，偷偷走，哼。” 这小不点，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记仇。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好，爸爸答应你，这回不悄悄走了。爸爸明天等你睡醒了，跟你告个别再离开。” 知知这才含着未干的泪水，满意地点了点头，“嗯。” 这一点头，浸在小不点眼里的落了下来，一些染在她纤长的睫羽上，那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程萧真希望一切能够回到原来的样子，知知永远是他一个人的宝贝闺女，他能永远跟知知在一起，永远和苏小米是夫妻。 但一想到，现在他已经有洛欣然了，就不能够再有这种想法了。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司机打电话，让司机去接洛欣然。 于是，把知知从自己的左腿上，放了下来，让她自己坐在沙发上，“知知，爸爸打个电话。” 洛欣然在医院里等了一会儿，家里的司机还没有去接她。 她就猜测着，可能程萧是太忙了，没来得及跟司机说。 她其实是有司机的号码的，只是想着不用麻烦别人，就自己打了个车回去。 接到程萧的电话，她本有些失落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程萧，你忙完啦。那边情况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了。”程萧抱歉地道，“欣然，你再等一等，我这边耽误了一下，现在给司机打电话，让他去医院接你。” “不用啦，不用啦。”洛欣然忙说，“我已经自己打车回去了，还有十多分钟就到家了。” “你怎么不给司机打电话呢？” “打车也一样的，就不用麻烦司机再过来一趟了。我没事的，你放心吧。回去后我会好好的平躺休息，绝对卧床，好好安胎的。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这样乖，这样懂事，这样善解人意的洛欣然，让他更加感觉到过意不去。 可是看了看沙发上坐着的，受伤的知知，已经答应她要留下来陪她了，还是朝洛欣然开了口，“欣然。我今天可能回不去，要在这边陪陪我女儿。” “……”洛欣然愣了两三秒，立马道，“哦，没事的。你陪着小可爱吧，小可爱想爸爸了，是该陪陪的。我没事的，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吧。” “爸爸，你在跟谁打电话呀……” 电话里，小女孩甜甜的声音，落入了洛欣然的耳里，不知道是个多乖巧的小女孩呀。 她心里有点酸，却很懂事地跟程萧说，“你先陪孩子吧，我快到家了，到家了给你发微信，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洛欣然的心，为什么越来越酸涩…… 190 又要当爸爸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直到洛欣然到了揽月居，心里还是酸涩不已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习惯了和程萧结婚这个把月来，他的细心照顾和陪伴吧。 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而已，怎么就习惯上了？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可是等她进了客厅时，却收拾好了这种失落中带着酸涩的心情，面带微笑地进了跟程建国和罗锦秀打了个招呼。 罗锦秀接到程萧的电话，说是这两天洛欣然不舒服，需要绝对卧床休息，见到洛欣然回来，立马迎上去扶着她。 “然然，快，快回屋去躺着。厨房里我已经煲好了汤了。” “……”这是，程萧给婆婆打过电话了？ 公公程建国也说，“腰不舒服就赶紧上楼去躺着，这两天哪也别去。” 哦，程萧没有说试管的事呢，那她也只能假装腰不舒服。 回到卧室，罗锦秀扶着她躺下，“然然，我已经在电话里说过程萧了，下次他不敢不陪你回来了。” “我自己回来没事的，你别数落他，他有事情要忙。” 自从程萧当上全职奶爸，照顾知知开始，他已经有四五年没有去公司过，全是请了专业的管理团队。 还能有什么事情要忙？ 罗锦秀猜想，要么是小米有事，要么是知知有事。 否则他还能忙什么？ 罗锦秀怕洛欣然误会，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然然，你知道程萧去忙什么了吗？” 洛欣然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要不要说实话。 好像也没必要装作不知道，便坦然如实道，“好像孩子出什么事了，我看程萧挺着急的。孩子要紧，他应该去的。” “然然……”罗锦秀惊讶道，“那孩子的事，你知道？” 洛欣然点点头，“妈，我知道呀。程萧跟我说的。” “他还说了别的吗？” 洛欣然见罗锦秀眉头紧拧，忙问，“妈，你在担心什么？” “我怕你误会程萧。”罗锦秀说，“其实知知那孩子……” 洛欣然嫣然一笑道，“妈，我不会误会什么的。那是程萧的过去，我不会说什么的。而且孩子需要父亲，我真的不会多想的。” 罗锦秀很欣慰，“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要是我们程萧能够早点遇上你就好了。” 可是，好像也早不了。 程萧和小米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只是程萧一直喜欢着小米，小米对程萧没那意思罢了。 这么晚才遇上然然，这兴许就是命吧。 要不然，程萧一定会爱上这么懂事的然然的。 凌一扬下楼处理完程萧的违章，上了楼，去知知的儿童房，找到了陪知知读绘本的程萧。 看他一脸黑沉沉的，程萧就知道这自己违章蛮严重的，便问，“处理结果怎么样？” “你一路闯红灯，超车超速，差点被判定为危险驾驶。要不是我打电话打了关系，这会儿你应该被带去问话了。” “你要把女儿带好，我能超车超速？”程萧到现在，还生气凌一扬把他的宝贝女儿给弄伤了。 凌一扬也认了，“用我自己的驾照，帮你扣了十二分。” “谢了。” “下次不管有多着急的事，不许超速驾驶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小米和知知，肯定会哭死的。” 程萧发现，自己和他们一家三口相处着，是越来越像亲人了。 这种关系，他也渐渐的接受了，而不再执著于那段得不到的感情。 亲情……蛮好的！ 凌一扬走过去，坐在知知的旁边，问了问知知想吃什么。 然后，又问了问程萧，“你呢，想吃什么，给你做。” “你亲自下厨吗？”程萧反问。 “你难得来一次，肯定得亲自下厨。” “那我要吃糖醋鲫鱼，椰子鸡。” “行，等着啊。” 中午，这两个爸爸，就带着知知在家一起吃了午饭，又陪知知玩了会儿。 虽然知知的小手受伤了，但是有两个爸爸陪着，她玩得特别开心。 去中医馆的苏小米，是在夜里七点多，才回到荷塘月色的。 这时，凌一扬正在厨房里做着最后一个菜。 程萧则陪着知知，在旁边一边玩，一边看他做菜。 下午，家是的阿姨请假回家了，苏小米在按门铃。 凌一扬在围裙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这丫头肯定是又忘记开锁密码了。你等我一下，我给她开门。” 凌一扬去给苏小米开了门。 苏小米从入户电梯里一走出来，就瞪着凌一扬，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凌一扬看着她，“怎么了，谁让你这么开心？” 苏小米眉头蹙得更深，“都怪你啦。上个月那次，我都跟你说了，家里没有套了，你非要那样。现在好了……” 最近这段时间，苏小米想得很清楚。 虽然还想跟凌一扬生个孩子，但是她得把精力花在给程萧找治疗方案上，所以暂时不能要孩子。 也就一直都有做相关的措施。 凌一扬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苏小米一走过来，就握着拳头，轻轻地捶了捶凌一扬的胸口，“都怪你，我又怀孕了。” 凌一扬抓住苏小米的手，轻楼着她纤细的腰身，“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这个时候我这么忙，怎么能怀孕呢？” 凌一扬脑海里反复回荡着怀孕两个字，惊喜得说不出话，他又要当爸爸了妈？ 他在想着，他错过了她怀知知时整个的孕妇期，没有好好照顾她，也没有见到知知出世。 这一次，他不能再错过了。 凌一扬差点忘了，程萧还在家里，抱着苏小米就亲了又亲，“宝贝，谢谢你，又要让我当爸爸了。你放心，你要忙什么，你直接交给我，我来帮你。你就安心养胎。” 说着，凌一扬又高兴地猛地亲了她的脸颊好几口。 而这个时候，闻声而来的程萧和知知，大手牵着小手地站在他们的身后。 知知搞不明白，同样都是爸爸，为什么妈妈从来没有亲过程萧爸爸呢？ 她昂着小脑袋，看着程萧，“爸爸，以前你怎么不亲亲妈妈，抱抱妈妈呀？” 191 苏芮知！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脸色一沉。 虽然说他已经说服自己，要放下过去那一段得不到的感情，为了对洛欣然负责，不能再有留念。 但是见到凌一扬和苏小米这么亲热，自己的心多少还有很酸很痛的。 偏偏这个时候，知知又来补了一刀。 而这个问题，知知还连着问了两遍，就那么昂着小脑袋，满眼求知欲的看着他。 他要怎么跟知知解释呢，说妈妈不爱他，不能抱抱，不能亲亲？ 小孩子哪里懂这些。 这时，凌一扬和苏小米，才发现身后的程萧和知知。 苏小米忙推凌一扬，瞪了他一眼，那小眼神似在说：程萧在这里，你怎么不早说？ 凌一扬也是高兴坏了。 程萧牵着知知不疼的那只手，走过来，“恭喜，又要当妈妈了。这次我来当舅舅吧。” 知知不懂，“妈妈又有宝宝了，为什么要叫你舅舅，不叫爸爸？” 凌一扬想了想，“就是。程萧，还是叫你爸爸吧，我不建议。要不然姐姐叫你爸爸，弟弟妹妹叫舅舅，怪怪的。” “你不建议？”程萧反问。 凌一扬又说，“以后你有孩子了，也可以叫我和小米爸爸妈妈，两家人一起疼孩子。我也答应过你，等你有孩子了，我要负责照顾他。” 程萧想了想，洛欣然的事情，等过段时间再告诉他们吧。 晚上。 洛欣然躺在程萧的床上，关了灯，准备睡了。 她往程萧睡的那方贵妃椅看了看，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了程萧的身影。 好像她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能看见程萧躺在那里。 虽然他们没有同过床，可是只要他躺在那里，她一睁开眼睛能看到他，她心里就会踏实许多。 今天晚上，是他们结婚以来的日子里，她第一次看不见程萧的身影。 心里突然好空，好空，好空的样子。 她说服自己，不要太依赖这种有他的感觉。 可是闭起眼睛后，满脑子都是程萧的身影。 想起程萧对她体贴的照顾。 洛欣然从小就没有人疼，妈妈一直疯疯颠颠的，父亲和那个贱人小三又伤他们母女伤得那么深，她一直就缺爱。 程萧给她那么一点点甜，她就依赖上了…… 闭上眼睛许久许久后，她都睡不着。 她不知道程萧为什么和前妻离的婚。 不知道这个时候，程萧在陪着他女儿的同时，他的前妻又在不在…… 越想，越胡思乱想。 不行，她必须相信程萧。 可是程萧没有睡在贵妃椅那里，她还是睡不着。 又往凄迷的夜色里，看了看那个空荡荡的位置，看着看着，眼里竟然有了泪。 她从床头，拿了手机。 想给程萧发条微信，又怕一会儿打扰到他。 只好抱着手机，呆呆地守着，真希望程萧能够主动发一条微信来，那样兴许她还能睡得着。 她一直从十点多，等到十一点四十，程萧也没有发来一条微信。 失落，难过。 最后，抱着手机的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今天的知知，因为程萧在这里陪她，她太兴奋了，一直玩到十二点，这才被程萧哄睡。 程萧答应了知知，今天晚上挨着她睡，给她盖好了被子，又把空调地温度调到最佳，这才去看了看手机。 显示屏上的时间：00：07分。 都这么晚了，想发个微信问候一下洛欣然，但又怕她睡着了，还是明天再问吧。 程萧一直睡眠不好。 今天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带安眠药，但凌一扬和苏小米知道他不吃药，就没法入睡，所以给他拿了些药。 服了药，他这才睡在知知的旁边。 洛欣然睡到半夜三点多的时间，摸着手机看了看，不由失落。 果然没有收到程萧的微信。 她又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程萧半夜两点钟吃完了安眠药，一觉睡到早上十点钟，依旧还没有醒来。 而知知，也是难得地一觉跟着程萧一起，睡到了这么晚。 知知本是有早起的习惯的。 但是一睁开眼来，看到她家爸爸还睡着，小脑袋就往爸爸的怀里钻了钻，继续睡。 苏小米和凌一扬已经早起很久了，去知知的房间看了许多回，两父女却依旧没有醒。 苏小米站在知知的房间门外，推开门缝，看了看。 知知的小胳膊小腿，像是八爪鱼似的，趴在程萧的身上。 “今天真是能睡！” 她掩了门，看着凌一扬。 凌一扬笑道，“知知肯定是很久没见到爸爸了，有她程萧爸爸在，睡着也踏实。” 他从心里感谢程萧，能把知知视如己出的疼爱着。 拉着苏小米的手，凌一扬又说，“走吧，你去沙发上坐着休息。我帮你研究甲骨文的中医书。” “我和你一起看吧。”苏小米侧着脑袋，幸福地看着凌一扬俊美的侧颜，“我也想多看看书。” “那就一起看。看累了，你再休息。” 那头。 揽月居。 洛欣然刚刚做了胚胎移植手术，因为要绝对的卧床休息，所以早饭是在床上吃的。 罗锦秀照顾她，照顾得很周到。 早餐后，罗锦秀陪她聊了会儿天，怕她无聊，给她拿了好几本书来，还放了一个平板电脑在那里。 “然然，看书看累了。你就看会儿电视，追会剧。你们年轻人，不是都爱言情剧吗。” 洛欣然笑道，“妈，我其实没追过剧。不过要是真的无聊了，我就看一看。谢谢妈妈，想得这么周到。” “那你好好躺着，腰伤确实不能下床。妈先下楼了。” 罗锦秀刚一走，洛欣然就拿起手机。 时间显示：10：45分。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十好几个小时了，程萧还没有消息。 她在想，自己到底该不该给程萧发条微信，问候一下呢？ 刚犹豫着，程萧就推门而进，他的唇角浸着温润的笑意，“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洛欣然摇了摇头，一看到他回来，心里就突然很踏实，“都挺好的，没什么不舒服。” 程萧坐到她的床边，“昨晚陪知知，没办法赶回来，你没生气吧？” “小公主是叫知知吗？”洛欣然善解人意一笑，“真好听的名字。” “嗯。”程萧说，“苏芮知。苏东坡的苏，丛芮的芮，知识的知。” 洛欣然问，“为什么小公主不跟着你姓？而要姓苏？” 她想起，她现在的老板苏医生，也姓苏呢！ 192 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想起当初知知刚出生，苏芮知这个名字，还是他亲自取的。 洛欣然见他蹙眉沉思，似在回忆着什么，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想起知知，程萧唇角微勾，“跟着她妈妈姓也挺好的，我对这个不怎么讲究。” 洛欣然点头哦了一声。 程萧问，“你怎么不问问我，关于我前妻和女儿的事情？” 洛欣然淡淡一笑，“你想告诉我，我不问你也会说的。” “那你想知道吗？”程萧反问。 洛欣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了笑，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反倒是从床头柜上端起一盘水果，扯开了话题，“妈刚刚给我送了一盘水果，你要吃吗？挺甜的。” 她插了一粒蓝莓，喂到他的嘴边，“试试？” 程萧含住那粒蓝莓，只觉她特别的乖巧，不会缠着追问他的过去，让人很舒服。 榕城的冬天，似乎越来越冷了。 下了一场雨后，雨中夹着雪，夜里风雪交加。 第二天清晨醒来后，满城都铺满了厚厚的积雪，一大早就有人在车道上撒盐铲雪。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苏小米睡到九点多才醒。 生物钟也不管用了。 她一起床，就看见凌一扬带着已经寒假的知知，在楼下的花园里堆着雪人。 满满都是雪，压弯了那些树儿和花儿。 凌一扬似乎也是与苏小米心有灵犀，在她站在二楼的窗边，低头看着他们父女的时候，他也抬了抬头，看见了她。 她朝他挥了挥手。 他回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与她对视几秒钟后，低头摸了摸知知的脑袋，“知知，妈妈起床了。我们要陪妈妈去医院产检了，回来再玩，好吗？” 知知把一个红萝卜插在雪人的脸上，完成了雪人的鼻子，很乖地点了点头，“嗯。” 等苏小米洗漱好，吃完早餐后，凌一扬开车载着她们母子俩，去了苏小米的中医馆。 其实去公立医院也可以。 但是中医馆是苏小米自己投资的，医疗设备也齐全，做产检更方便一些。 凌一扬就带着她们母子，去了中医馆。 前段时间杜玉苏带阮玉做产检时，她还觉得四哥哥对小玉实在是紧张过度了。 现在轮到凌一扬陪她做产检，她也觉得凌一扬紧张过度。 苏小米怀孕五周了。 彩超医师说胎儿发育偏小，有点营养不良。 他忙把彩超医师赶到一边，自己坐过去，拿着探头在苏小米的肚子上照了又照。 最终确定，确实是偏小一周。 “怎么会偏小呢，我每天给小米吃好喝好，还能营养不良？” “……” “小米，肯定是你熬夜看书，太过劳累了。” “……” “从今天回去后，不许再熬夜了。” 苏不米躺在检查的床上，笑了笑，“你也是个医生，怎么这么大惊小怪。胎儿偏大或者偏小一周，都是正常的，又没有什么影响，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虽是嘴上这么说，可是却觉得特别地欢喜。 也十分享受，有凌一扬陪着她做产检的这种感觉。 以前怀着知知的时候，他没有陪在身边，那是一种遗憾。 现在这一胎，有凌一扬陪在身边悉心照料着，感觉真的很温馨，很幸福。 知知出生的时候，凌一扬没有感受过那种怀抱小婴儿的惊喜感。 这一次，可以让凌一扬好好地感受一下宝宝降生的惊喜了。 戴小儿童口罩的知知，站在床边，拉着妈妈的手，“妈妈，我有几个弟弟妹妹呀？” “一个，还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苏小米伸手，摸了摸知知的脑袋。 哪怕是戴着口罩，也不难看出此时此刻的知知，已经有些失落地鼓起了腮帮子，然后把乌溜溜的大眼睛，望向凌一扬。 “爸爸，你怎么不多放几颗种子在妈妈的肚子里，不让妈妈多生几个弟弟妹妹？” 或许是因为凌一扬是当医生的，所以从来不会在知知面前忌讳提及生育的事情，便摸了摸知知的脑袋说： “种子不是想放几颗就放几颗的，是随机的。” “……” “等你再大一点，爸爸会教你这些知识的。” 知知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自从苏小米和凌一扬复婚后，中医馆的人也知道，以前程先生和苏医生的婚姻并不是真的。 真正的主，是凌一扬凌院士。 旁边的彩超医师，忙着恭喜凌一扬，“凌医生，恭喜你，又要当爸爸了。” 凌一扬笑着回了一声谢谢，扶着苏小米起了身。 因为苏小米的肚子上，抹了许多做彩超的耦合剂，凌一扬特意拆了一包湿纸巾，帮她擦了擦肚子。 一次没有擦干净，他又再次抽了一张，继续擦。 擦的时候，他的动作特别的温柔，生怕弄到她的肚子了。 苏小米感觉凌一扬的动作太轻了，甚至有点痒。 她忙自己拿了一张湿纸巾，擦了擦，笑道，“你太紧张了，用点力又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凌一扬拿过湿巾，加了些力道，“不会不舒服吧？” “没事的。”等彻底擦干净了，苏小米才把裤子穿好。 苏小米站到她的身前，鼓着腮帮子，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问，“爸爸妈妈，小宝宝什么时候可以生出来陪我玩？明天可以吗？” 凌一扬蹙眉，“不可以。” “那后天呢？” “后天也不可以。” “那要什么时候才可以生出来陪我玩？” “要等明年，明年秋天的时候，我们院子前橘子熟了的时候。 知知鼓着腮帮子，认真地想了想，又问，“那是多少天呀？” 凌一扬一手牵着知知，一手扶着苏小米往外走，“爸爸回去给你做一个日历表，每过一天，我们就划掉一天。把妈妈所有的孕期都划完了，小宝宝就能出生了。” 一家三口聊着天，走到了外面的走廊。 凌一扬又问，“知知，你希望是个弟弟，还是妹妹呀？” 知知认真地想了想，“妹妹吧。如果是个妹妹，我就可以不要芭比娃娃了，就可以给妹妹穿漂亮的裙子，给她打扮了。” 193 他的前妻是她？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侧着脑袋，看着小小的人儿问，“万一是个弟弟呢，知知会不会不喜欢弟弟呀？” 已经回到工作岗位好几天的洛欣然，经过此地，看到了苏小米一家人的背影进了电梯。 现在是中午下班的时候，程萧正打电话给她，让她去餐厅里一起吃午饭。 她脱了白大褂出来，正好看到苏小米他们。 好像刚刚听苏医生叫了那个小姑娘一声——知知？ 她逮住从彩超室出来的医生问，“何医生，刚刚进电梯的，是苏医生一家人吧？” “对啊。苏医生和她爱人，还有女儿一起过来做产检。” “她爱人是凌一扬凌院士？” “对。” “我好像听见苏医生的女儿叫知知，她的全名叫什么呀？” “苏芮知，很好听的名字。” 苏芮知！ 苏芮知？ 程萧说他的女儿也叫苏芮知，跟着妈妈姓苏。 这……会不会是巧合呀。 彩超医师突然感叹道，“唉，苏医生也是不容易呀。终于和凌医生在一起了。希望他们之间不要再有什么波折了。” “苏医生和凌院士之间，还有什么波折？”洛欣然试着问。 彩超医师随口说了一句，“是呀。凌医生是苏医生的初恋，之前没有在一起。苏医生是离了婚后，又和凌医生复合的。” 洛欣然好像明白过来了。 这也许不是什么巧合，知知就是程萧的女儿，苏医生是程萧的前妻？ 程萧过去的事情，她明明不应该计划的。 为什么心里还是酸溜溜的，感觉像是在吃醋一样？ 但是她又不能责怪程萧，毕竟他们俩之间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 她给他生孩子，他给她十万块的彩礼钱，彼此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那她还有什么好酸，好吃醋的呢？ 难道她不仅是习惯了有程萧的生活，还……爱上他了？ 程萧在停车区域等着洛欣然。 她坐进了副驾驶，他才帮她关了车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 和洛欣然在一起，已经快两个月的时间了，程萧现在出现在人潮前，已经不再忌惮那些看怪物似的异样眼光了。 他启动引擎，有些严肃地说，“都叫你不用来上班了，你还非要来。回去我养你不行吗？” “医院上班又不累。而且我又不用上夜班，还是要坚持上到预产期前的。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洛欣然本来想问一问苏医生和知知的事情的，但是想了想，还是不要过问的好，就当作不知道。 她也不想让程萧看到她有些难过，故意保持着正常的笑容。 凌一扬扶着苏小米坐上车以后，好像看到了程萧的车。 她仔细瞧了瞧，确实是程萧的车，“程萧怎么来这里了？” 知知也看到了程萧的车，“妈妈，是我家爸爸，真的是我家爸爸。他怎么不等等我？你给我家爸爸打个电话，妈妈，快点呀。” 苏小米播通了程萧的电话。 程萧开着车，自动连接到车载电话上，开着车内免提。 不待苏小米说话，知知倒是先开口了，“爸爸，我刚刚看见你去妈妈的医院啦，你看见我了吗？” 程萧问，“你在妈妈的医院，去医院做什么？生病了吗？” 程萧突然着急起来，“知知，是你生病了，还是妈妈生病了？” “没有的，爸爸。”知知说，“是妈妈的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程萧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紧了紧，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伤感，却很快笑道，“那大长腿爸爸有和妈妈一起去医院吗？” “嗯，有呢。爸爸，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能过来陪我呀？” “……” “爸爸，你刚刚来医院干什么呀？” 程萧还不打算把自己已婚的事情告诉大家。 他想等他的婚姻再稳定一些，才向大家宣布，毕竟这段婚姻是闪婚闪来的，怕大家以为不靠谱而替他操心。 于是，程萧撒谎了，“哦，爸爸只是经过那里，顺便在外面停了个车。” 知知和程萧说了几句，苏小米把电话拿过去道，“程萧，你最近还有在相亲吗，进展怎么样了？” 程萧开着车子，“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洛欣然在旁边，始终不播话。 等程萧挂了电话，她也并不问他什么，尽管她很好奇，但她不想追问他的过去。 只是觉得，程萧不把他结婚的事情告诉前妻，心里有点难过罢了。 也许程萧心里还有前妻吧。 苏医生那么漂亮，那么能干，程萧对她念念不忘，也是正常的。 她心里好奇得像一只猫，也不知道程萧和苏医生为什么会离婚，可她一个字也没问。 凌一扬开车载着苏小米母女俩回家。 车上，凌一扬问，“小米，今天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有没有想吃酸的东西？” “没有。”苏小米摇了摇脑袋，“我倒是想吃点辣的。” “你从来不吃辣菜呢。”凌一扬说，“难道怀孕能改变孕妇的口味是真的？” “我怀着知知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吃酸的。现在感觉对酸的没胃口，想吃辣的。” “那我给我做两道辣菜。” “……” “这次你怀孕，我要全程陪着你，一步也不离开了。” “真的。有什么学术研究会，你也不去？” “不去。”坚决不去，不管谁给他电话，要他出席什么重要的场面，他都不会去了，反正国内的疫情也已经控制下来了。 “那要是有你非去不可的手术，人命关天呢？” “也不去。又不只是只有我一个人会做手术。医学界离了我，照样能转。现在我只想围着你们母女俩，好好和你们在一起。” “还是不要吧。要是有什么重要的手术需要你去，你还是去吧，毕竟人命关天。”苏医生觉得当医生的，就得有医生的使命。 “上一次你怀着知知，我一天也没有陪过你，太遗憾了。这一次，说什么我也要陪着你直到你临盆，还要陪你做月子。” “我没那么矫情。医院需要你的时候，你还是回去。忙完了再来陪我就行了。当医生的，就是有点责任感。” 194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开着车，一边等红灯，一边回头看了看坐在后排座的苏小米母女俩。 知知睡着了，脑袋耸拉在苏小米的身上。 他看着苏小米道，“医生确实应该有医生的职业道德和责任感，可我更应该对你们母女俩有责任感。这一次你的孕期，说什么我也会陪着你，哪也不去的。” 苏小米鼓起腮帮子来，甜甜地笑了笑。 就这样，日子安安稳稳地过着，凌一扬连着陪了她一个月，很少离开。 就算偶尔有急事离开，也挺多只有半天就又回到了苏小米的身边。 怀知知的时候，苏小米从来没有过孕吐，舒舒服服地就到了孕后期，不过知知是早产，还在保温箱里呆了一段时间。 但怀这一胎的时候，苏小米吐得可厉害了。 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吐。 原本就只有九十多斤的苏小米，一下子瘦到了四十五斤。 凌一扬想了各种可样的法子，哄着她吃，可是她还是吃什么吐什么。 转眼，年关将近了。 外面都是烟花爆竹的声音，每家每户都热热闹闹地挂着灯笼，贴着对联。 可苏小米却因为孕吐难受，奄奄一息地躺在沙发上，动都懒得动一下。 知知拎了两个大红灯笼走过来，看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对妈妈的心疼，“妈妈，我陪你去挂灯笼吧。挂灯笼可好玩了。出去挂灯笼，你就会舒服一点的。” 苏小米胃里难受得很，没有力气地眨了眨眼睛，“妈妈不想动，你让爸爸陪你去吧。” 知知很难过，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哄妈妈开心一些。 这时，凌一扬走过来，蹲到沙发前，额头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 以前这样亲密的动作，她从来不会拒绝的。 可是今天只感觉他一靠过来，整个人就烦燥燥的，连空气都稀薄了似的，忙用手推开他，“你不要挨着我，我呼吸不了了……” 那种难受，就像是饿了几天几夜，又在船上晕晕的感觉一样。 胃空得难受，饿得难受，却看见什么都想吐，什么都不想吃，还泛恶心。 凌一扬哄着她，“外面下雪了，披件衣服到外面走走，挂挂灯笼，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或许会好受一点。” “不要。”苏小米烦躁地鼓了鼓腮帮子，“我不想动。” 凌一扬心疼她，却又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这些天，他才知道，原来怀孕这么辛苦。 “早知道让你这么受罪。说什么也不让你怀这一胎。” 旁边的知知却难过地扁了扁嘴，“呜呜……爸爸，你不给我生弟弟妹妹了吗？知知好想要弟弟妹妹。” “要给你生弟弟妹妹。”凌一扬摸了摸知知的脑袋，“可是妈妈这么难受。我们要好好心疼妈妈，哄她开心，别惹她生气，好吗？” 知知点头，“嗯。” 揽月居。 同样怀孕的洛欣然，也是吐得晕天暗地。 晚饭后，洛欣然回房间洗了澡，躺在床上刚想睡觉，胃里就一阵翻涌。 她忙冲进厕所，趴在马桶前吐得连黄疸水都快全部吐出来了，嘴里更是又苦又涩，吐完了，连刷牙的那股牙膏味，她都受不了。 昨天她闻着薄荷味的牙膏，会难受想吐。 今天程萧就给她换了柠檬味的牙膏，可是这个味还是受不了。 程萧在门口心疼地看着她。 这时，放在贵妃椅上的手机响了，程萧看了洛欣然一眼，“我去接个电话。” 那电话是凌一扬打来的。 程萧一接起来，就听见凌一扬着急的声音，“程萧，小米这几天老是吐。她怀知知的时候，也会吐得很厉害吗，有没有什么她喜欢吃的，吃了不会吐的？” “不会啊。”程萧记得很清楚，“怀知知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孕吐，看起来什么不适都没有。只是后面知知早产了。” 程萧也是苦恼，正是因为照顾小米生知知的时候，她没有孕妇。 所以他也没有照顾孕吐孕妇的经验，这会儿看见洛欣然孕吐得厉害，也是没有办法。 程萧又问，“吐得很厉害吗？” “瘦了七八斤了，一天一天地瘦，吃什么吐什么。” “怎么瘦得这么厉害？”程萧眉头紧蹙，“你不是医生吗，你怎么能没有一点经验？” “我是肝胆外科，不是妇产科。” “就算不是妇产科，你好歹也是个医生，懂得一些照顾孕妇的常识呀。你怎么能让她一下子瘦了七八斤，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好，好，好，是我的错，责任都在我，我再想想办法给小米补点营养。” 程萧传授着他的经验，“你现在加几个准妈妈群，在群里问一问别人怀过孕的妈妈们，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对付孕吐的好法子。” “程萧。”凌一扬惊喜地赞扬道，“你还真是聪明呀。” 程萧真是急死了，“凌一扬，你这都当爸爸了，用点心，办法是想出来的。” 被程萧数落了，凌一扬一点也不难过，反而觉得他说的都对。 洛欣然从厕所出来以后，一直站在不远处，听着程萧打电话的声音。 他对他的前妻，还这么关心呢。 听何医生说过，凌医生是苏医生的初恋。 程萧是为了成全苏医生和初恋在一起，所以选择了放手吗？ 他得是受苏医生，爱得多深，才能如此成全。 那一句话，叫作：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以前，洛欣然觉得它是一句唯美又忧伤的句子而已。 现在在程萧的身上，才明白了它的真谛。 她想，看见苏医生和凌医生恩爱幸福，他才安心吧。 可是，程萧在挂了凌医生的电话后，脸浮出的那种苦涩，又说明了什么？ 他放不下苏医生，心里还是难过吗？ 就像洛欣然此时心里难过一样，酸酸的，涩涩的，明显是吃醋了，却又吃醋吃得心甘情愿。 苏医生是那么能干，那么漂亮，那么美好的一个人，程萧爱她爱得那么深，也是能理解的。 洛欣然不知道是在同情程萧，还是在同情自己。 195 医闹事件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她以为，她被亲人和心爱的男人背叛，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爱情了。 可是和程萧相处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竟然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他，否则心里的酸涩怎会如此翻江倒海，内心又怎会如此荒芜？ 可洛欣然知道，自己与程萧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她没有资格过问什么。 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走过去。 程萧抬头望来，“好点了吗？” 洛欣然点了点头，“嗯，吐出来了就舒服多了。” “要不要喝点水，或者果汁？苹果汁，橙汁？我下楼去给你榨。” “不用了。”洛欣然坐到床上去，准备躺下睡之前，朝他嫣然一笑，“我想睡了。睡一觉或许会好一点。” 程萧从贵妃椅上地了身，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帮她掩了掩被角，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你好好睡。我把灯给你关了。” “嗯。晚安。” “晚安。” 程萧顺手关了床头的灯，这才回到铺开的贵妃椅上躺下睡觉。 一来，他还没有吃安眠药。 二来，他还想混迹一下妈妈群，问一问克服孕吐的好方法。 一躺下去后，他就拿着手机，开始在群里冒泡说话。 知知爸爸：各位漂亮的宝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孕吐的难受？ 这几年，程萧以知知爸爸的身份，在好几个妈妈群里，混得特别熟。 大家都知道他不仅是一个好老公，还是一个负责任的奶爸。 很快就有人回复了： 【知知爸爸，这怎么了。知知妈妈又怀孕了，你们准备二胎吗？】 知知爸爸：【嗯，向大家请教一下，孕妇难受该怎么办。】 下面有好多好多的回复。 少食多餐，避免高脂肪，小口喝水，试试嘴里含姜片，戴穴位腕带，补维生素B6，适当吃点冷饮，空腹的时候嚼块小饼干…… 每一个缓解孕吐的法子，他又一个一个地转发给了凌一扬。 当然，这些他也会收藏着，用来照顾洛欣然。 也不知道为什么，洛欣然怀这一胎，也和苏小米一样，吐得翻天覆地。 群里的宝妈们，告诉完她缓解孕吐的方法，纷纷恭喜他： 【知知爸爸，恭喜你呀，又要当爸爸了。】 【知知爸爸，二胎宝宝有什么新情况了，到群里跟大家说一说呀。】 【知知爸爸，我跟我家那口子说，要多向你学习学习，你可真是一个好男人呀，每次老婆怀孕都照顾得这么周到。】 手机这头的程萧，看到好男人三个字，勾唇苦笑。 好男人！ 再好又什么用呢。 第一胎不是他的，这第二胎也不是他的，他却胎胎比孩子的亲爸还要着急。 程萧望向不远处的床，洛欣然只睡了一点点的位置，要是不仔细看，还没法发觉床上睡了一个人。 现在洛欣然也怀孕了，他知道自己该把重心放在洛欣然的身上。 即使不爱，也要做一个称职的好丈夫。 洛欣然一直没有睡着，隐隐约约，能看见躺在贵妃椅上的程萧，一直拿着手机。 黑夜里，他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也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 这一夜，洛欣然有点难入眠…… 隔天早上，苏小米起床后，刷了个牙。 一刷牙，就干呕得厉害。 凌一扬拿着一块苏打饼干，随时恭候着。 一等她刷完牙，他就把饼干递过去，“吃点苏打饼干垫垫胃，缓解胃酸。” 别说是这干干硬硬的饼干，就是她最喜欢吃的提拉米苏，她也没有胃口，忙推开，“我不要，恶心的很。” “缓解胃酸的。”凌一扬说，“程萧特意在妈妈群里帮你问的。” 苏小米本来就难受了，一听自己怀了二胎，程萧还这么上心，就更难受了。 她慢慢地走出去，凌一扬一直扶着她。 她难过道，“我们都二胎了，程萧的感情问题还没有着落，真是愧疚。” “他的感情问题，我会放在心上的。你先咬两口饼干，多少吞一点下去，过二三十分钟，胃里胃酸少了，就会好受一点。” 凌一扬哄了又哄，苏小米才勉强吃了一块饼干。 下楼后，苏小米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果然感觉舒服一些了。 趁她精神好一点，她拿了两只笔，两个笔记本，递给凌一扬，“我们给二宝取个名字吧。” 凌一扬拿过笔记本，“你来说，我来记。” “不行。”苏小米鼓了鼓腮帮子，“你来说，我来记。知知的名字是程萧取的，二宝得轮到你取名字了。” “程萧为什么要给知知取名苏芮知？” “芮，小草初生样。知，知识、智慧。连起来的寓意就是，要像小草一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并且要有智慧。” “……” “因为知知当时早产，差点没保住小命。程萧说，取这个名字的意义就是，要让她顽强起来。有了坚韧不拔的精神，还有聪明的智慧，知知一定能活得好好的。” 凌一扬感叹，“取个名字，程萧还花了不少功夫。” “当然。”苏小米说，“程萧对知知可上心了。所以二胎宝宝的名字，你也要上点心。要不然，你一个亲生父亲，还不如养父呢。” “我自愧不如。” 苏小米起了身，“我先去上个厕所。” 等她上完厕所回来，看见凌一扬从沙发上起了身，眉头紧蹙的样子，“小米，我得去医院一趟。有个非常重要的手术，人命关天。” “你干嘛愁眉不展？”苏小米道，“我又不会阻止你。做医生的，有需要的时候就必须第一时间赶到，快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凌一扬迎上来，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做完手术我就回来，等我。” “嗯。”苏小米甜甜地笑了笑。 凌一扬又说，“我已经给爸和妈打电话了，一会儿他们就来陪你。” “好。” 凌一扬这就去了医院。 苏有荣和杜婉，是在半小时后赶到荷塘月色的。 苏有荣亲自下厨，给苏小米做了些吃的，但苏小米吃得少，吃到一半，还没吸收，就跑进厕所里吐了出来。 等她吐完了再返回餐桌时，看见杜婉接了她的电话，整个人脸色一瞬间地苍白起来。 “妈，怎么了？”苏小米慢慢地走过去，“谁打电话过来。” 杜婉吐词不清，“医，医院说，医，医闹……” 196 替人背锅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并没有听清杜婉说什么，坐到餐桌上拿起筷子，准备再吃点东西。 虽然她没有胃口，可是她得再吃点东西，要不然不仅她会越孕吐越瘦，肚子里的宝宝也会没吸引不到营养而发育迟缓。 她一边夹菜，一边问，“妈妈，你说什么，医院怎么了？” “宝宝，我，我说了你别激动呀……” “什么激动不激动的？”苏小米鼓了鼓腮帮子，“妈妈，我都快要生二胎了，你可以不要叫我宝宝了吗？好像我永远长不大似的。” 杜婉忽然就哭了。 “妈妈，你怎么了？” 旁边吃饭的知知，也问，“外婆，你怎么哭了？知知今天吃饭饭很乖乖，没有惹你生气啊，外婆不哭哭……” 苏有荣也是急死了，“你帮小米接个电话就哭了。电话里到底说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呀。” 杜婉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儿刚刚怀孕，丈夫苏有荣又移植过心脏，一直在吃药。 要是她告诉他们，凌一扬在医院里面被闹事的家属，错当成了另一个医生而进行了报复，身上被拥了三刀，脑袋又被铁捶敲了几下，现在生命垂危，要家属马上赶过去…… 听到这些，苏有荣和女儿小米，会不会崩溃？ 杜婉哭着哭着，就抽泣了起来。 “妈妈，你到底怎么了？”反应慢半拍的苏小米，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杜婉抽泣得说不出话。 这个时候，苏小米的电话又响了，是阮玉打过来的。 她拿起手机，开了免提。 电话里的声音焦急如焚，“小米，你快到医院里来，凌医生被人拥了几刀……” 苏小米只觉好像被人敲了一棒，整个人懵的。 “小米，小米，你不要着急啊。不过你还是快点来医院吧。凌医生他，他流了好多血……” 苏小米是怎么赶去医院的，她不知道。 这一路上，她脑袋都是懵的，整个人也有点六神无主。 车上，阮玉和苏有荣一直在安慰她。 她好像什么也听不同，脑袋嗡嗡地响。 直到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她下车时，感觉到脚软绵绵的，如同是踩在一堆棉花上，她好像才弄明白，是凌一扬被人拥人。 急诊室，急诊室。 她要去急诊室！ 平日里熟悉得像是自己家一样的医院，到了这会儿她竟然有点找不到路了。 整个人心里慌乱而不安，看着以前呆了好几年的医院，有点六神无主的找不到方向感。 终于去到外科急诊室的时候，外面围了好多的人。 经过走廊的时候，几个打扫卫生的清洁阿姨一边清理着，一边议论。 “听说刚刚被人拥了的医生很厉害的，病毒期间还做过贡献，疫苗也是他的团队研发出来的。” “那怎么会被人拥呀？” “好像是认错人了，替别人背了锅，好惨呀，被三父子捅了几刀，还挨了几铁棍子，当时头骨盖都裂开了，太惨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小米不相信这是真的。 就算面对的是三个父子，以凌一扬的身手，也绝不会地被对方捅几刀，还要挨几铁棍子。 凌一扬经常跟她一起练跆拳道，比她还厉害，而且还会太极拳，怎么可能会被人打。 这绝对绝对不可能。 他们肯定是弄错人了，不会是凌一扬的。 这时，阮玉和以前的两个同事，一起绕过那滩还没洗干血水的地板，走到了她的身边。 阮玉见苏有荣脸色不太好，可能是心脏受了刺激，她先扶住神色呆滞的苏小米，又问了问，“爸，你还好吧，吃药了吗？” 苏有荣被杜婉搀扶着，快要被急死了，“小玉，一扬的情况怎么样了？” 阮玉痛心地蹙紧眉头，“还在抢救。” 苏小米反抓住阮玉的胳膊，用力地摇了摇，“小玉，不是凌一扬对不对，你们弄错了吧？凌一扬身手很厉害的。” 阮玉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孕，被激动的苏小米这么一摇，不由有些站不稳。 不过，阮玉还是安抚着苏小米的情绪，“小米，你别激动，凌医生积德行善，老天不会忍心伤害他的。” “凌一扬怎么可能会被人打，不可能。” “当时凌医生没有防备。家属是从后面袭击的，谁曾想医院里会出这种事情，而且他们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 被捅了好几刀？ 脑袋还挨了几铁棍子？ 苏小米望了望被清洁工洗得湿漉漉的地面，依稀还能看见没有洗干净的血迹弄得清水变成了淡红色。 那些血，都是凌一扬的吗？ 心脏被猛地拉扯，呼吸跟不上，像是缺了氧，苏小米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等苏小米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旁边有杜婉和阮玉还有四哥哥杜玉苏守着。 她慢慢起身，感觉肚子有点痛，动作不敢太大了，“凌一扬怎么样了？” “你现在在保胎，不要起来，快点平躺着。” 苏小米有气无力，“凌一扬怎么样了？” 四哥哥和杜婉忙安慰她。 但她似乎没有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只问，“凌一扬呢？” 阮玉知道，若是不告诉她，她肯定会更担心，便如实说了，“凌医生同时做了两场手术，开了颅，肝脏破裂严重，切了三分之一，不过幸好没有伤及心脏，你不要太担心。但是现在……” 当医生的，就是麻烦，连说谎都说不来。 而且阮玉知道，苏小米不好骗。 她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实习生了，要骗她谈何容易，“但是现在，还没醒过来……” 知知是被苏有荣带回苏家的。 苏有荣心脏不好，吃了药，缓解了一些，但因为心系着凌一扬，只感觉胸口积压着闷气，呼吸都很难受。 家里请的阿姨照看着知知。 知知自己拿着外公的手机，让阿姨帮她给程萧打了一通电话。 程萧这会儿正在给洛欣然拍着背，因为她刚吃了一点水果，立刻就吐了，一看是苏有荣的电话，忙接了起来。 197 取的全是女孩名字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知知在电话里，一下就哭了。 “爸爸，你在哪里呀。大长腿爸爸和妈妈都去医院了，你快过来好不好？” 一听知知哭得这么伤心，鼻音又那么重，肯定是哭了很久了，把小鼻子都哭到堵塞了，程萧的心就揪得紧紧的，连拍着洛欣然背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直起腰来，忙问，“知知不哭，你好好说，大长腿爸爸和妈妈怎么了，怎么进医院了？” “爸爸快要死了……” 程萧吓了一跳，“知知，小朋友不要乱说话……” 正是心里不踏实时，又吃了些药的苏有荣把电话接过去，“程萧啊，知知给你打电话我都不知道。” 电话里，程萧一直追问。 本来苏有荣不想再麻烦程萧的，毕竟欠程家太多，但他穷追猛问，苏有荣只好说了实情。 一挂了电话，程萧就往房间外走。 洛欣然从卫生间里追出来，“程萧，出什么事了？” “凌一扬出事了。小米也差点流产，知知一直哭，我得过去一趟。” 程萧拿了外套，正要走，又突然想起来，自己一直没有告诉洛欣然，便道，“你中医馆的苏医生苏小米，是我前妻。” 他在洛欣然的脸上，没有看到惊讶，她反倒是有些平静，好像知道似的。 但程萧着急要过去，便没有问，“回头再跟你细说，我出去一趟，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程萧赶去医院的时候。 医院那边给苏小米下了病危通知。 但过了一个小时，又说情况稳定了，再继续观察。 就算她是医生，知道这种突然病危，又转为稳定的情况实属正常，可还是心悬于一线。 程萧也好，杜玉苏也好，阮玉也好，还是杜婉也好，不管是谁来了安慰她，她都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就坚定一句话：她相信凌一扬会好起来的。 可是，她在医院里安胎都稳了，可以出院了，凌一扬还处于深度昏迷之中。 她出院后的第十一天，她只能在玻璃外面，看一看凌一扬。 她在外面站了很久，很久，终于被家人劝说回荷塘月色后，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声也不吭。 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两本笔记本。 那还是凌一扬去做那个手术前，留在那里的。 苏小米以为凌一扬急着去手术，没有来得急给二胎宝宝取名字。 当时他还满脸棘手样，感觉程萧给知知的名字取得那么有意义，自己好像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一样。 当苏小米再翻开凌一扬留下的笔记本时，上面写了好多二胎宝宝的名字： 南乔：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暄妍：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寓意美好亮丽的一个姑娘。 相宜：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释义温婉宜人。 锦书：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归时，月满本楼。 …… 苏小米的眼泪，落在黑字的字迹上，把其中一个锦字，浸染成暗色，那黑色的一笔一画渐渐化开，变得模糊。 她哽咽得不能呼吸，擦了擦泪。 走之前还好好的给二胎宝宝取着名字，怎么突然间就在重症监护室里深度昏迷了？ 隔天，苏小米再去医院，依旧隔着厚厚的玻璃，不让进去。 她站在那里，明知道凌一扬什么也听不见，却还是喃喃自语： “老公，你给二胎宝宝取的都是女孩名。你怎么知道会是个女孩？万一是个男孩怎么办？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再给宝宝取几个男孩名备用吧，我的肚子看着看着就要大起来了呢。” 旁边的知知非要吵着一起来医院看望大长腿爸爸。 虽然和凌一扬呆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但知知已经对他有感情了。 她拉了拉苏小米的手，“妈妈，我也要看看爸爸，你抱我起来好不好？” 旁边的程萧说，“爸爸抱你吧，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抱不动你呢。” 说话间，程萧已经把知知抱了起来。 隔着好几米远的距离，知知看不太清，但依稀能看见，那是她的大长腿爸爸，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 知知见了，两行清泪流不尽。 程萧也是揪着心，好好的，怎么说深度昏迷就深度昏迷了。 程萧陪苏小米在医院里呆了好一会儿，这才送她们母女回荷塘月色。 这些天，程萧天天往荷塘月色跑，有时候晚上知知要他陪着，他便没有回揽月居，也把洛欣然给疏忽了。 苏小米这些天浑浑噩噩的，有点不知今何夕的感觉。 只觉得好像凌一扬并没有出医闹事故，她现在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可为什么，这个噩梦还不醒？ 回到荷塘月色，程萧亲自下厨给苏小米做了些吃的。 刚刚没吃几口，苏小米就吐得晕天暗地。 等她从卫生间漱完口回来，又坐到了餐桌前，安安静静地端起饭碗，夹起一块鸡肉往嘴里喂。 程萧劝她，“歇一会儿再吃吧。” 她摇了摇脑袋，埋头扒米饭。 她必须要好好吃饭，不能自己先病倒了，必须要好好的。 因为等凌一扬醒过来后，她还要照顾他，直到他康复，直到他出院…… 可是那一天，好像很遥远的样子。 扒着扒着米饭，她就流泪成河…… 程萧心里很难受，“小米，你和凌一扬那么多坎坷都挺过来了，要相信他……” “我当然要相信他啦。”苏小米鼓起腮帮子，硬逼着自己不要流泪，可是泪水还是不听话，“他说了，这一胎要一直陪着我，好好照顾我的。他肯定会醒过来的。” 这个时候，座机响了。 家里的阿姨接了电话，是媒体打过来的，“太太，头条新闻的记者想采访你。说是凌医生被家属误伤，你会埋怨和责怪家属吗？” 程萧气得走过去，直接把电话挂了。 凌一扬发生医闹故事后，新闻铺天盖地的，本来就不让人清净，这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简直让人太气愤了。 程萧回到苏小米的身边。 苏小米苦笑，“早知道，我就该阻止凌一扬，说什么也不让他去医院的。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们当医生的冲在最前面，却还要被无辜地伤害？” 疫情那么严重的时候，苏小米都没有想过要退缩，要做一个有责任感的医生。 可是现在凌一扬还躺在医院里，深度昏迷着，她第一次这么这么的不想让凌一扬当医生。 198 老公，我都生病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回到苏小米的身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她伤心，难过，痛苦，悔恨，凌一扬走的那一天，她为什么不拦着他，不让去呢？ 可是事情就是发生了，真的发生了，凌一扬已经深度昏迷地躺在了那里。 程萧想了想，安慰道，“小米，我们都会陪你一起等凌一扬醒过来的。” 苏小米埋着脑袋，大口地扒着米饭，“我要多吃点饭，多吃点饭……” 她不能还没等到凌一扬醒过来，自己就先病倒了。 程萧这些天一直陪在知知和小米母女俩身边，没有回揽月居。 夜里，知知睡着了，程萧这才给洛欣然打了一个电话。 这时的洛欣然，并没有睡着，她守在手机前，想给程萧打过去，又怕打扰他。 这会儿程萧突然打进电话来了，她惊了一跳，心跳突然如小鹿乱撞。 在慌乱中，她小心翼翼地划开了接听键。 程萧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听到好些天没听见的声音，洛欣然的心跳就像是漏了半拍似的…… 明明这才十来天不见，十来天没听到他的声音而已，洛欣然却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洛欣然沉浸在他的声音当中，发着愣。 以至于程萧喊了她两声，她这才反应过来，“我，我有在听呢……” “欣然，抱歉。”程萧说，“这两天没有办法回去陪你，照顾你了，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洛欣然便急忙道，“没事，没事。新闻我都看了。凌医生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苏医生肯定也难过死了。你好好照顾知知，还有苏医生，多安慰安慰她。苏医生不是怀孕了吗，你要守着她好好吃饭哦，别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 “欣然。”程萧微有诧异，“你怎么知道小米怀孕了？” 他记得他只淡淡地跟洛欣然提过，苏小米是他前妻的事情，没有说苏小米怀孕呀，她怎么知道？ “哦。”洛欣然说，“苏医生不是在中医馆做产检吗，我看见了，凌医生还没出事的时候带她去的。” “……” “程萧，你不用管我，我好好的。家里还有爸妈照顾着。” “……”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苏医生肯定都要崩溃了，你好好照顾照顾她。” 十来天了，程萧都没有回家。 他打电话回去，洛欣然不但没有跟他吵，而且还这么善解人意地让他顾着苏小米母女。 这让程萧很感动，真是一个懂事的女孩子。 挂电话前，他吩咐洛欣然一切多注意。 洛欣然听他要挂电话，忙说，“等等，程萧，那个……” “还有事？”程萧耐心地问。 洛欣然反问，“程萧，我，我，我可以去医院看看凌医生和苏医生吗？” “……”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替苏医生和凌医生担心，单纯地想看望看望他们。” “……”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她我和你现在的关系的。” 程萧想，洛欣然可能过于紧张了。 他和苏小米的前夫前妻关系，又跟别人不同，他问，“你想去？” “要是不太方便……那，那……”洛欣然紧张道，“那就不用了。” “那明天我让司机去接你吧。”程萧说，“明天上午小米要做产检，医院也通知了，要把凌一扬从重症监护室移到普通病房。” 洛欣然高兴道，“这么说，凌医生醒了？快好了？” “情况没那么乐观。”程萧说，“只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还是深度昏迷中……” 洛欣然安慰道，“会好起来的，凌医生那么好的一个人，肯定会好的。” “你早点睡，明天我让司机去接你。” 第二天。 苏小米做完产检时，去了凌一扬的病房。 她想一个人和凌一扬说会儿话，就把旁边的人都支开了。 程萧则带着知知，下了楼。 苏小米坐在凌一扬的病床边上，发现这才过去十多天而已，凌一扬就长了胡茬。 她带了电动刮胡刀，男式洗面奶，指甲剪，还有许多生活用品。 “老公。”苏小米给凌一扬剃着胡茬，“疫情期间在医院的时候，你说过的，等疫情结束了，就哪也不去，什么也不做，好好地陪在我和知知身边，照顾我们的。” “……” “你看，你又食言了，跟我们刚结婚那会儿，你说永远不和我分开一样，又一次食言了。” “……” “现在还要轮到我来照顾你。” “……” “还有，你说了以后再也不麻烦程萧的。这些天都是程萧在哄你女儿呢。” “……” “你女儿一哭起来，能哭一天一夜，要是没有程萧，都哭死了，你不心疼吗？” “……” “老公，你快醒过来吧……” 凌一扬的胡茬有些长了，剃了好几分钟才剃干净。 剃完后，她又用男式洗面脸，给凌一扬洗了个脸，顿时感觉凌一扬又年轻了回来。 凌一扬那么臭美的一个人，每天都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她得替他打理得干干净净，帅帅气气的。 做完这些。 苏小米又给凌一扬剪了指甲。 不过十余天而已，指甲就长了好多。 剪完了脚指甲，又剪手指甲，那双修长好看的手，看起来没什么血色，更加的骨节分明。 这双手，以前会紧紧地握着她。 可现在无论她怎么摆弄他的手，他都一动不动。 苏小米有些哽咽，却坚持语气温暖地陪凌一扬说着话。 她现在主攻的是中医，知道一个近乎植物人的病人，需要按哪些穴位。 因为凌一扬脑部的伤还没有全好，所以不能翻身，该按的穴位按完后，她就陪凌一扬继续说话。 这一陪，就从早上坐到了中午。 “老公，你知道吗。我今天刚刚做了产检。胎儿偏小，而且我严重贫血，血压不稳定，老是胸闷气喘。连我自己都知道，要是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肚子里的二胎宝宝，就会有流产的风险。” “……” “老公，你不是说了，你错过了我怀知知的时候，这一胎你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我吗？” 199 我们离婚吧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老公。我现在都生病了，睡觉睡不好，吃饭吃不好，连呼吸都气喘不过来的。你怎么不醒过来照顾我呀？” “……” “老公，我真的想乖乖地吃饭的。” “……” “但是，你知道，我本来吐得厉害，你又……” 说到这里，苏小米哽咽得不行。 她握着凌一扬的手，昂起脑袋来，缓了好久，眼泪还是往下滑落，呼吸也喘得很，总感觉缺氧似的。 重新调理好情绪后，苏小米又对凌一扬说，“老公，你醒过来好不好？不用你天天那么辛苦地照顾我，我就是想看见你好好的。哪怕你骂我也行。” “……” “骂我娇气，骂我不坚强，骂我不好好吃饭，都可以……” “……” “只要你能醒过来……” - 洛欣然是下午吃过午饭后，来医院的。 司机送她到了医院后，凌一扬带着知知在停车场等。 见到程萧，洛欣然还有些意外。 原本她打算自己去看望苏小米和凌一扬的，没想到他能来停车场接她。 心中小有惊喜的洛欣然，把温柔的目光落在知知的身上。 小小的一个小萌娃，扎着可爱的双丸子头，齐齐的流海，脸上带着婴儿肥，身子却很瘦，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落在洛欣然的身上。 知知看了看洛欣然，昂起脑袋来，看向程萧，“爸爸，这个小姐姐是谁呀，长得好漂亮呀？” “叫阿姨。”程萧说，“欣然阿姨。” 知知立刻看向洛欣然，乖巧地喊了她一声欣然阿姨。 洛欣然弯下腰来，轻轻地摸了摸知知的脑袋，“知知，你好可爱呀。今天多少岁了？” 知知记忆力不好，家人告诉过她很多次了，她还是记不得自己多少岁。 她昂起脑袋来，问了问程萧，“爸爸，我多少岁了？” “四岁。”程萧回答。 得到答案后，知知立刻比了五根指头，“欣然阿姨，我今天四岁啦。” 四岁了，却比出五根手指头，还真是可爱。 不过，这四岁的孩子，看起来怎么才两三岁大呢？ 洛欣然疑惑地蹙眉。 程萧似乎是知道她的疑惑，便道，“知知七个月早产，在保温箱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一直就发育迟缓，要比正常的孩子小一些。” 除了这些，知知还不喜欢学习，尤其是启蒙教育。 什么数数呀，背诗呀，认字呀，她都不喜欢。 现在的孩子，学习起这些来，都是通过玩游戏的方式学的，但知知玩了学习游戏，还是记不住。 这性子，随了苏小米，没有办法。 所以连自己多少岁都记不得。 程萧领着洛欣然，去了凌一扬的病房。 洛欣然是单独进去的，她看望了苏小米，陪了她一会儿。 但她没有刻意去安慰苏小米。 因为这个时候，越是安慰她，越会让她难过。 洛欣然也不多打扰苏小米，坐了小半个小时，就告辞了。 出去以后，洛欣然走到程萧的身边，“程萧，我没有告诉苏医生，我和你的关系。你放心吧，我只是陪她聊了一会儿天。” 程萧本来觉得，告诉小米洛欣然的身份，也没什么。 但现在凌一扬深度昏迷，小米正是伤心的时候，还是过段时间吧。 他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好。”洛欣然说，“那你好好照顾苏医生。” “嗯。” 洛欣然离开后，忽然发现自己的包包落在苏不米的病房里，还没有拿走。 她又折了回去。 正好，听见程萧和苏小米的对话。 程萧在里面说，“小米，如果可以对换。我愿意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也不要你这么难过。” “我没难过呀。我会调解我的情绪的。” “还说不难过，我一转身，你就又偷偷哭了吧。要是真的可以交换，换我躺在这里好了。” “你不要胡说。你要好好的，凌一扬已经这样了，你不能再出事。” “放心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洛欣然听到这些话，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她更加肯定，程萧还深爱着苏医生。 心里的酸涩，无边漫延。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最终，洛欣然还是没有回去拿她的包包，她直接让司机送她回了揽月居。 晚上，程萧自凌一扬出事以来，第一次回揽月居，顺便把洛欣然的包包带了回去。 回到揽月居，洛欣然刚刚吃过晚饭，洗完澡出来。 大冬天的，外面是冰天雪地，可是屋子里开足了暖气。 因为程萧不在家，洛欣然穿着吊带裙出来。 程萧一推门，就看到穿着冰丝吊带睡衣的她。 虽然她很瘦，但是曲线玲珑，十足的有女人味。 那一刻，洛欣然赶紧捂着自己的双肩和锁骨，忙去披了一件外套。 真是尴尬，还没有在程萧面前，有过这么暴露的时候。 穿好衣服后，洛欣然还红着脸，心跳依旧如小鹿乱撞，“你，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下次提前告诉你。”程萧把包包递给她，“你的包落在一扬的病房了。” “哦。”她装作不知道，“我说我怎么找不到包了，原来是忘记拿了。” 程萧说，“我去洗澡。” 洛欣然问，“你今天晚上睡家里？” “嗯。” “不用过去照顾苏医生和知知吗？” 程萧说，“不用。今天她有小玉和他四哥哥陪她。” “哦。” 程萧洗了澡，吹干了头发。 两人聊了几句，大都是他问她孕期情况，她说都好。 不想他太操心，也没有告诉他，前两天她不小心摔了一跤的事。 睡觉的时候，洛欣然依然躺在大大的床上，而程萧则将贵妃椅彻底放平了，铺了一张床睡在上面。 洛欣然睡不着，时不时地把被子压下来，借着昏暗的夜色，看一看躺在那里的程萧。 她想，他那么爱苏医生。 要是凌医生一直都不醒过来，他是不是很想再回到他的身边？ “程萧，你睡了吗？” “嗯。”夜色里，传来程萧低低的醇厚的声音，“还没有。”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洛欣然鼓足了勇气，“就是，那个……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后，我们，我们……” “……” “我们就离婚吧。” 她明明知道，这样可以成全程萧和苏医生。 为什么，说出来后，她会心痛？ 199 我是多余的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一直没有回答洛欣然。 昏暗的夜色里，洛欣然呼吸快了许多拍，紧张又害怕地等着程萧的回答。 她既希望他答应，又不希望他答应，真是矛盾极了。 因为程萧久久不答，洛欣然又壮着胆子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程萧，等这个孩子生出来以后，我们就离婚吧。” 这时，程萧清冷的声音，在跟在她的语声后面，回答了她，“原因？” 洛欣然一时答不上来，心跳跳得更快了。 她心里又涩又痛地揪着床单一角，暗自思考着。 和程萧相处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她对他也有所了解，他是一正直，绅士，优雅，品德高尚的男人。 如果她说是为了成全他和苏医生在一起，他肯定不会同意离婚的。 因为她知道，即使程萧对她没有爱，但做为一个丈夫，他已经算是尽职的。 他对她，始终会有责任在。 洛欣然是真的很想程萧幸福，很想成全他。 对于爱情，她早就不报希望了，曾经和她爱得那么深的男人，因为钱和权竟然选择了向家的那个贱人。 而她和妈妈被向家扫地出门后，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养活妈妈，有钱了把妈妈的病给治好，和妈妈一起平平凡凡地相依为命。 向家的那些仇恨，她也不想去报了。 人活一辈子真的不容易，她放下了血海深仇，选择了和妈妈隐姓埋名，自然也会放下那所谓的爱。 也许吧。 这三个月的相处下来，她感觉到了温暖，以为那是爱吧。 为了不让程萧知道她真实的想法，她狠心地欺骗道，“我前男友想和我复合。我发现，我其实还爱着他。” 程萧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一时之间有些意想不到。 洛欣然为了圆谎，又： “我和前男友就是吵架分的手。当时我们都还年轻，不懂相处之道。彼此分开一段时间，才都发现原来对方才是最好的。” “……” “我把我的情况告诉他了。他理解我，说要等我。” “……” “程萧，我把孩子生下来后，你放我走好不好？” 她说的跟真的一样。 说出口后，心好疼，好疼。 是不是这样成全程萧以后，凌医生醒不过来了，程萧又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 他们能幸福就好。 至于她，无所谓了。 她以为程萧应该会答应的。 但程萧没有说答应，只问，“你们分手时，因为什么事情吵架？” 洛欣然毕竟是在撒谎，有些紧张道，“性，性格不合。” “具体什么事情不合？”程萧问。 洛欣然想了想，“忘记了，反正就是一些小事情而吵架。” “你确定，你们再复合，他会变得包容你？” 程萧一听，虽没有质疑她所说的真实性，却觉得一个男人因为一点小事吵架就要分手，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洛欣然一时答不上来，“我，我，他……” “我不同意离婚。”程萧坚定地说。 那样随随便便吵个架，就要跟她离婚的男人，能给她什么幸福？ 他不同意。 洛欣然立刻又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洛欣然听到他的回答，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可是……” “没有可是。”程萧坚定地说，“结婚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一旦结婚，我就不允许离婚。” 这样坚定的声音，像是给洛欣然打了一剂强心针。 为什么听了他的话后，她更加舍不得离婚了？ 好舍不得，好舍不得他。 是真的爱上他了？ 这时，程萧又说，“这一辈子，我孩子的母亲只能是你。离婚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洛欣然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是因为怕孩子缺失母爱，还是单纯地想留她。 反正他一说出这句话，洛欣然就突然感慨万千。 竟一时激动得哭了起来。 她忍不住低低地抽泣。 程萧听到了她的哭声，不知道她是难过了，还是痛苦，抑或委屈，反正听起来让人挺心疼的。 于是，程萧从那边的贵妃椅掀开了被子，下了床，走到了她的床边坐了下来。 黑夜里，借着外面雪亮的月光，程萧能够清楚地看见她哭泣的样子。 因为他靠近了，她把头埋进被子里。 程萧轻轻把被子拉开，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乖，别哭了。” 洛欣然止不住，依旧低低地抽泣着。 程萧摸着她的脑袋问，“你就这么想抛弃我，跟着你那个没良心的前男友？” 说这句话的时候，程萧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洛欣然忙解释，“不是，是……” 她越说，越乱。 程萧拂着她的头发，颀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让她的发丝停留在他的指间，轻轻缠绕，“要是你那个前男友能给你幸福，我也就放你走了。可是却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因为一件小事情吵架，就要离婚的男人。我怎么放心？” 洛欣然猛然昂起脑袋来，诧异地的着他。 这么说，他在关心她？ 她这么一抬起头来，程萧便屈起拾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替她擦了擦泪。 他的皮肤因为后遗症的原因，划过她细腻的脸颊时，粗粗糙糙的，还有一些割人。 可是她却觉得无比的温暖。 越是温暖，越让人感动，她就又哭了起来。 程萧怕她一哭，哭坏了身子，毕竟是个孕妇，不能有低落的情绪。 他只好弯下腰来，轻轻抱着她，哄了哄，“好了，好了，不哭了，乖。是我不好，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要是他给她的安全感够多，也不至于让她还会想起前男友。 洛欣然一听，越发感动。 她推开程萧，“你不要这么好，好不好。你这么好，我怕我会舍不得离开你……” “舍不得那就不要离开了。”程萧又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好好在一起，举案齐眉，不好吗？” 洛欣然把脑袋埋在床上，低低地说着，“可是我觉得，你和苏医生更般配呢，我感觉我就是多余的……” 程萧恍然大悟…… 200 我不同意离婚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你不会是以为，我还要回到小米的身边，故意说要离婚成全我？” 程萧听她那酸溜溜又委屈至极的语气，就猜出来了。 洛欣然不敢说话了，心事被人拆穿，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她把头埋得更低。 程萧又说，“你当真这么认为？” “……” 她不答，他好气又好笑，“你太低估小米和凌一扬的感情了吧。就算凌一扬一辈子不醒，小米也不会和我复婚的。” “……” “况且，我和她……今天太晚了，以后慢慢讲给你听。总之，我程萧从娶你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想过会离婚。离婚的事，你提也不要再提了。” “……” “怎么还哭？乖，不哭了。今天晚上我陪你睡吧。” 为了安抚洛欣然的情绪，程萧躺在了她的身边。 这还是他们结婚三个多月来，第一次躺在一起，这么近的距离。 洛欣然的心跳，登时如小鹿乱撞，嘭嘭嘭的，她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她倒不哭了，可是这样一来，她怎么能够睡得着？ “孕妇不能熬夜。”程萧绅士礼貌地抱着她，像是很友好的拥抱，不掺杂任何的杂念，抱得很轻，很温柔，“乖乖睡了。” 洛欣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反正虽然是心跳有些快，可是在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男人气息后，睡得越来越安稳。 而对于程萧来说，这么娇小瘦弱的她在他的怀里，像是一只乖巧温顺的小猫咪。 程萧也不知道是在何时睡着的。 这一夜，他竟然在没有服安眠药的情况下，自然地睡着了。 要知道自从被感染康复后，他留下了一堆的后遗症，自那以后就一直失眠，若是没有药物帮助，他是整夜整夜都睡不着的。 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把洛欣然抱在怀里，抱着抱着地就睡着了。 夜里，闻着她身上香甜的体香，感受着她娇小的身子，他睡得很安眠。 两个人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来的时候，特别尴尬。 洛欣然感受到他男人的体魄，“你……” “不习惯吗？”程萧问。 洛欣然涨红了脸，摇了摇头，“我还从来没有跟任何异性，一起同床共枕过。” 程萧心里笑了笑，他也很不习惯。 这也是他人生三十多岁来，第一次抱着一个女人睡觉。 不过他想，他应该慢慢就习惯了。 “你再睡会儿吧。”程萧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去洗个澡。” “嗯。” 洛欣然一个人留在被子里，依旧还有他的气息，闻起来真好闻。 想到昨天晚上他们俩睡在一起，还有刚刚的尴尬一幕，她的脸就越来越红。 程萧去浴室后，洗了个冷水澡。 洗完冷水澡后，这才觉得没有那么烦燥了。 他穿好衣服回到房间后，洛欣然也已经起床了，而且穿戴整齐。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的高领毛衣，雪白雪白的，下面是一双笔直而修长的双腿。一双好看的玉足，赤着脚踩在深色的地毯上，越发衬托出她的那双脚白晰而干净。 或许是因为他盯着她看的原因，让她有些不适应。 她左脚掌踩在右脚掌上，轻轻地蹭了蹭，以缓解这样的尴尬。 而程萧，将她这样害羞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三个月了，依旧看不出她有什么孕肚。 但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他们的宝宝了。 程萧说，“我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儿。如果是个女儿，一定会像你一样温柔又善良，干净又纯真。” 程萧发现，结婚到现在，他都没有仔仔细细地瞧过她。 今天细细一看，只感觉她就像是那晶莹的雪花一样，纤尘不染，雪白净美。 洛欣然被说得不太好意思了，脸颊又红了起来，低着头温柔地笑道，“我也喜欢女儿。” 可是，他已经有一个女儿了呀。 她旋即又想，不能连小孩子的醋也吃，再说了，知知那么可爱的小萌宝，她也很喜欢。 以后她的宝宝会有一个可爱的姐姐，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洛欣然问，“今天你要过去照看知知吗？要不要我帮忙？” “要过去。”程萧说，“阮玉和杜玉苏今天要去别城市，我要过去陪着小米知知，又要委屈你了。” “不委屈。”她立即摇了摇脑袋，“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再说还有爸妈呢。” 程萧觉得她真懂事，和她相处起来，特别的舒服。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今晚我答应知知了，要陪她睡。就不回来了，你在家要乖一点，早点睡。” “嗯。” 程萧走后，罗锦秀领着洛欣然一起去外面买了点东西。 她肚子里的宝宝这才不到三个月，罗锦秀就高兴得买了一大堆的婴儿东西。 逛累了，罗锦秀让佣人把东西载回家，又领着洛欣然去餐厅吃饭。 最近凌一扬医闹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网络上一直在报导。 罗锦秀也理解程萧的所作所为，而且知知那么小，确实是需要程萧过去带一带。 借着单独和洛欣然出门的机会，罗锦秀准备等会儿吃饭时，好好跟她聊一聊，免得她误会。 司机走后，罗锦秀去停车。 让洛欣然先进酒店。 今天洛欣然穿着宽松的孕妇服，因为穿拖鞋很舒服的原因，她出门都没有换鞋子。 一进酒店大厅，保安就把她拦了下来。 “这位小姐，你不能进去。” “为，为什么？”洛欣然一脸愣。 保安打量着她，穿得这么随便，还踩着拖鞋，又是个孕妇，肯定是个没钱的人。 虽是保持着笑容，但保安的话也太现实了，“这位小姐，进我们六星酒店的人，都必须穿正装。” “什么正装？”洛欣然随口一问。 保安：“你是没去过高档场所吧？上流人士出入高档场所，谁不是穿着大牌衣服，戴着名牌手表和首饰。” 而她，身上连件像样的首饰也没有。 保安：“对不起，你就是不能进去。” 罗锦秀赶过来时，听到自己的儿媳妇被拦在外面，很是生气，“怎么回事？” 202 狗眼看人低的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罗锦秀是出了名的护媳狂。 以前苏小米给她当儿媳妇的时候，她就宠苏小米宠得不得了，当得知苏小米是个假儿媳的时候，也没有责怪过苏小米。 反而很心疼小米的遭遇。 虽然也心疼自己的儿子傻傻付出，但罗锦秀是个开明的人，十分支持儿子。 如今洛欣然还是罗锦秀正儿八经的儿媳妇，她不得更宠吗？ 一听见保安那样寒酸洛欣然，罗锦秀平日里是个极有素养的人，这会儿都忍不住想暴粗口。 但有教养的人，始终是有教养的人。 最终罗锦秀没有骂人，走过去就挽着洛欣然，“你说我她不能进你们酒店？” 罗锦秀今天穿的也不是正装，只是一身休闲的衣服。 保安看了看她，“对不起，你也不能进去，必须要穿正装才能进去。” “把你们经理叫来。”罗锦秀直接拉着洛欣然走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去。 像这种六星级的酒店，大厅比广场还要大，摆的沙发也是奢华至极，那是让贵宾休息的。 但坐在沙发区的那些客人，每个人都穿得整整齐齐，一身名牌，一看就是上流人士。 反而穿着休闲服的罗锦秀，和穿着毛茸茸拖鞋的洛欣然，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妈。”洛欣然怕婆婆一个人吵不过他们，“你别生气，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吃好了。” 可罗锦秀就是要坐在那里，她轻轻拉着洛欣然一起坐下，拍了拍她的手，“然然，没事。今天妈就想带你来这里吃饭。” 经理也走过来了，了解情况后，笑盈盈地站在罗锦秀的身前，“这位女士。如果你没有着正装，是不能进我们酒店的。还请你现在离开，否则我们只好叫保安了。你看看，哪有进高档场所，还穿着拖鞋的？” “拖鞋怎么了？”罗锦秀看了看洛欣然脚上的那双鞋。 可能因为今天一路走来，有雨的原因，还沾上了雨水，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整洁。 这就更让酒店接待经理瞧不起了，“女士，拖鞋应该穿去菜市场。而不是我们这和高档场所。” 平时罗锦秀也是一个低调的人。 今天这口气却咽不下去。 她的儿媳妇没有穿正装，就活该只能去菜市场，不能进高档酒店？ 她也懒得跟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说话。 她直接给程建国打了一个电话。 “老程。东山路这家鼎盛酒店，你知道是谁开的吗？” 程建国一听罗锦秀的口气这么气冲冲的，不由问，“谁惹你生气了？你问鼎盛酒店干嘛，你又不去那里吃饭。平时我想带你去吃点好吃的，你都说要节省点，不要浪费。” “我这不是想带然然出来吃顿好的吗。”罗锦秀说。 旁边的接待经理一声嗤笑，“阿姨，像你这样的普通市场，要吃好吃的，就去吃自助餐吧。几十百把块钱，够你吃到撑。可别到我们这里来，妨碍我们工作。” 程建国听到了这样寒酸的话。 他也去过鼎盛大厦，出入那里是需要穿正装的，才想起今天他们婆媳俩出去都没有穿正装。 程建国便又道，“老伴。那酒店是老方的产业，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跟酒店打声招呼，好好接待你们。” “我不要你打这声招呼。”罗锦秀又说，“我去不去这里吃饭都无所谓，我要的是我媳妇以后想穿拖鞋进来，就穿拖鞋进来。” “……” “你和老方说，让他现在就把这栋大厦卖给我。” “哪有说卖就卖的。” “老方一直不是想要我们手上的那块地吗。地便宜卖给他，但是只有一个条件，把这栋大厦卖给我。” “行，行，行。只要你高兴就好，我现在就打电话。” “快点啊，然然逛了半天了，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罗锦秀一挂了电话，旁边的保安已经围了好几个人上来了。 那接待经理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在了，“这位阿姨。你不要在我们这里闹事了。别说是卖下这栋大厦，哪怕你就是能卖下这里的一块砖，也不至于穿成这样，不符合进我们大厦的标准。你还是快走吧，要不然等下我们赶你走，丢的可是你的面子。” 洛欣然始终没有说话。 她知道，程家很有钱，但具体有钱到什么地步她还是不太清楚。 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就真的让婆婆花这么多钱。 “妈。”洛欣然挽着罗锦秀的手，“我们走吧。到哪都是吃饭，不用非上这里。” “然然。坐在这里，等着。”罗锦秀说，“妈妈要你以后穿着拖鞋，大摇大摆地进这里，你想进就进。” 接待经理见这两婆媳在这里耗了十几分钟了。 而且有别的顾客看着。 要是什么人都往这里进，以后他们这高档场所不成菜市场了吗。 “快，快，快，把这两个疯婆子赶出去。真是给脸不要脸。” 就在这个时候，酒店的总经理走过来，看了看罗锦秀和洛欣然，又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 确认无误了，这才赶紧迎上来，十分恭敬，又十分笑兮兮地道，“程夫人，程少奶奶，真是抱歉，怠慢了。刚刚方董打电话过来，说是这栋大厦已经卖给您了，以后您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几个保安还有大堂接待经理，听得目瞪口呆。 罗锦秀问，“我是老板，是不是就都听我的？” “当然，程夫人。您现在要参观一下大厦吗？有什么指导工作，我马上改进。”总经理道。 “不用。”罗锦秀说，“管理的事，我不懂。你们以前怎么工作，现在就怎么工作。但我只有一条，以后我儿媳妇想穿什么进来，就穿什么进来。” “……” “她喜欢穿拖鞋，就拖鞋。再有哪个不懂事的人拦着，就开除他。” “……” “谁说我儿媳妇穿个拖鞋，就只能逛菜市场？” 总经理立马点头，“是，是，是。以后少奶奶想穿拖鞋进来，就穿拖鞋。要是少奶奶逛街累了，没有带拖鞋，我们酒店备好拖鞋，随时等候少奶奶光临。” 203 终于迈出这一步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洛欣然还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就在两分钟前，酒店的接待经理还在嘲笑他们，现在突然这么好的待遇？ 洛欣然以前也是出身豪门，也没有豪到这个地步。 看来，钱足够多的人，真的是可以是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的。 她的婆婆把一栋大厦买下来，就只为了让她想穿拖鞋进来，就穿拖鞋进来，这是有多任性呀？ 从小长在豪门的洛欣然，竟然被震惊到了。 罗锦秀把她牵起来，“然然，肚子饿了吧？” 自从怀孕后，洛欣然饿得很快。 刚刚进酒店的时候还不觉得，这耽误了十几分钟，就真的感觉好饿的样子。 于是，她点了点头。 罗锦秀看向酒店总经理，“没事了，我们现在要去吃饭。” “夫我，我亲自带您去最好的包厢。” “不用。”罗锦秀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再想炫耀，“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会上去，堂食就好了，不用包厢。” “好的，夫人。这几个不懂事的保安，还有接待，我现在就开除他们。” 罗锦秀牵着洛欣然，微微回头，“不用开除他们。让他们继续上班。我就是要他们看着，我儿媳妇是怎么天天穿着拖鞋，进入高档场所的。” 到了餐厅，罗锦秀还在安慰洛欣然，“然然，你不要气。以后有妈妈在，不会让任何人看不起你的。” 其实洛欣然并不生气。 因为她把名利和面子看得很淡。 可就是罗锦秀这般护着她的举动，让她很感动。 他们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家人。 “你饿了吧，看看要吃什么，别饿坏了。你现在可是两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刚刚买下了这栋大厦，上菜的速度特别的快。 刚点没十几分钟，就一一都上上来了。 孕期已经三个月了，洛欣然的孕吐也缓解了不少，现在看到吃的，食欲大了许多。 罗锦秀先给她盛了一碗汤。 她接过汤，说了谢谢，“妈妈，以后别为了我这么浪费钱了。这栋大厦应该要上亿吧？” “我没问你爸多少钱。他跟方老板谈就行了。其实爸妈平时也比较节俭和低调。今天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 “……” “主要是太气人了，怎么可以说你穿着拖鞋就只能去菜市场呢。” “……” “我就是要让那些人看看，我儿媳妇穿拖鞋也可以出入高档场所。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家然然。” 然然感动得泪眼朦胧。 “这孩子，怎么还哭了呢？” “妈妈，你们对我太好了。” “好了，好了，乖，不哭了。快点喝点汤暖暖胃。” 等洛欣然吃饱饭了，罗锦秀才开始进入主题，“然然啊，妈妈今天单独约你出来，是想跟你聊一聊程萧和小米的事情。”无忧 洛欣然赶紧解释，“妈妈，我没有因为程萧过去照顾苏医生和知知小朋友，而心里不高兴。真的没有。凌医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过去照顾自己的女儿是应该的，我不生气的。妈妈，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都理解。” 罗锦秀觉得洛欣然真是个好姑娘，如此善解人意。 “妈妈不是要解释什么。是有个情况，得让你知道。” “……” “小米吧，和程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程萧属于单恋，单相思。小米根本不爱他。” 洛欣然淡淡道，“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 “看出来一点点，应该是程萧爱得多一点。” “不是的，完全是程萧单恋小米。而且知知也不是程萧的亲生女儿。那是凌医生的孩子。” “……” “当时小米的父亲心脏病很严重，刚刚做了换心手术。” “……” “那个时候，是她父亲最反对她和凌医生在一起的时候。小米没办法，才让程萧帮忙，跟她假结婚的。” 罗锦秀把凌一扬和苏小米之间的种种恩怨情仇，一一说了一遍。 洛欣然终于懂了，“小米也不容易。但是，程萧他好苦呀，深爱了一个人那么多年，默默地付出这么多。” 罗锦秀突然拉住洛欣然的手，“然然，不要因为程萧爱过小米而伤心难过。那都是过去。妈妈不敢保证程萧会立刻爱上你。但是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你给他一上时间，他会发现你的好的。” “妈妈。”洛欣然动容道，“我不求和程萧爱轰轰烈烈。我只希望我们能平凡地生活在一起，哪怕没有爱情，只有责任感，就已经挺好了。” 她的要求，真的不高。 像现在这样，程萧对她有责任感，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罗锦秀也很动容，“然然，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程萧会懂得珍惜的。我相信我的儿子。” - 又过了一个月。 苏小米依旧每天几乎二十多个小时的，呆在医院里，陪着凌一扬。 不是给他擦洗身子，就是给他剪剪指甲，做做针灸，说说话。 凌一扬这一昏迷，就快三个月了。 洛欣然经常会过来看望她。 之前洛欣然都是一个人来的，但今天程萧陪洛欣然一起来。 站在病房外面，洛欣然突然又拉着程萧，不让他进去，“我们还是先不要公开吧。等凌医生康复了，再告诉苏医生。要不然，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我怕苏医生会难过。你这刚离婚不久，就跟我在一起……” “放心吧，她一直拿我当最亲的家人。每天守着凌一扬，不见他好转，她也挺苦的。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她会替我欣慰和高兴的。” 洛欣然想想也是，苏医生每天都那么苦，是该告诉她一点好消息，让她暂时的高兴一下。 进去后，苏小米看见程萧牵着洛欣然的手，一抬头，就有点懵，但是又忽然有点惊喜，“程萧，你不要告诉我，你和然然……你们恋爱了吗？怎么认识的呀？” 程萧说，“不是，我们四个月前闪婚在一起。” 苏小米恍然大悟，“所以，然然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这个消息对于苏小米来说，太惊喜了。程萧终于迈出这一步了…… 204 兄弟，你睡够了没有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不知道是不是太高兴了，苏小米竟然喜极而泣。 看到她哭，程萧很心疼，忙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苏小米接过纸巾，一边擦着泪，一边高兴道，“我这是太高兴了，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了，我，我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我就是高兴……” “苏医生……”程萧旁边的洛欣然抬了抬唇，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什么都有些尴尬。 苏小米拉起她的手，笑道，“然然，程萧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你忽略他现在的外表，等他的病好了，他会是一个超级大帅哥的。” 洛欣然缅甸地笑了笑。 程萧开着玩笑说，“再好的男人也没有凌一扬好。” 苏小米又笑了，她知道，程萧愿意跟她开这样的玩笑了，那是证明真的放下了。 “程萧，你知道吗？”苏小米说，“凌一扬在荷塘月色买了两栋房子。一栋我们现在住着。另一栋在隔壁。” “……” “他还说，等你结婚了，那就是送给你的贺礼。” “……” “我明天就把钥匙给你们拿过去。” “好。”程萧说，“这份贺礼我收下了，但这钥匙我要等凌一扬亲自交到我手中。” 苏小米侧头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凌一扬，有些哽咽，“我也想等他醒过来亲手把钥匙交到你手中，可是……” 这时，程萧像是大哥哥一样的，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如果以前没有洛欣然，他肯定会像哥哥一样拥抱一下苏小米。 但现在有了洛欣然，尽管不爱，但责任在那里，所以他只是友好地轻拍着苏小米的肩，安慰着，“相信他。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没有见过。他肯定可以好过来的。” 苏小米点了点头。 程萧走到凌一扬的床边，坐了下来，像战友一样的握起凌一扬的手。 “一扬，疫情的时候你说过。如果我们都能活着离开定点医院，以后就拿我当亲兄弟了。” “……” “兄弟我结婚了，你送的贺礼我收下了。” “……” “以后我就带着欣然住到你们隔壁。” “……” “但是这份贺礼得你亲自送给我才行。” “……” “三个月了，你睡够了吧。可以起来了。” 程萧多希望凌一扬能够听见他所说的话。 站在旁边的洛欣然，欣然拉住苏小米的手，“苏医生，快看，凌医生的手……” “动了？”苏小米也看到了，“凌一扬的手真的动了。程萧，你再多跟他说几句话，你快说说话刺激刺激他。” 程萧也看到了，心中忽然一动，“兄弟，你听见我说的话了？你不会是怕我再次抢走你的老婆，所以也不敢睡了吧？” “……” “我告诉你，我现在不会跟你抢了。” “……” “但是小米这么优秀，追她的人可是很多的。你再不醒来，可真的危险了。” 苏小米破涕而笑。 她立即安排了医院给凌一扬做各种检查。 做功能核磁共振检测的时候，明显地发现他的每个脑区都是有活动的。 苏家的人高兴得全部都到了医院来。 洛欣然这才发现，苏小米的家族好庞大哦，竟然有七个哥哥，而且每个哥哥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 “程萧。”洛欣然拉了拉程萧的衣袖一角，“苏医生这么多个哥哥，那她在家里得多受宠呀。” “你是没有见过。”程萧今天心情特别的好，勾唇笑道，“她在家中最小，从小被宠到大。” 看着洛欣然露出有些羡慕的目光，程萧拉着她的手说，“放心。以后我们也生个小女儿。让哥哥们宠她。” 洛欣然半天没反应过来。 也生个小女儿。 小女儿？ 哥哥们？ 程萧这是想前几胎生儿子，然后再生个小女儿？这是要她给他生好几个的意思吗？ 洛欣然忽然一阵心悸。 - 自从凌一扬做过功能核磁共振检测，脑电波和各脑区的反射弧一切正常后，苏小米更加有偏心让凌一扬醒转过来。 她一个怀孕三四个月的孕妇，把医院的病房彻底当成是了家。 她不分白天黑夜地陪着凌一扬，除了给他做高压氧、声光电磁物理刺激，还有针灸治疗，还会每天陪凌一扬聊天。 又过了两个月，凌一扬的反应越来越大，有时候一动手指，整个手指都会翘起来。 看到那样的场景，苏小米喜极而泣。 孕期越来越长，苏小米的肚子也一天天地越来越大。 这一天，苏小米和洛欣然一起，去做四维彩超。 洛欣然一次就做过了，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很配合。 但是苏小米就不同了，照了三次了，肚子里的宝宝还是在睡大觉，根本不动的，照不到他的脸，也就看不到他是否有缺陷。 所以，苏小米在B超室外的楼梯上，来回爬了好几遍楼梯。 程萧和洛欣然一起陪着她爬楼梯。 第四遍爬到三楼，苏小米想歇一会儿。 这时，杜婉给她打电话了，她一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惊喜地说了起来。 苏小米以为自己听错了。 肚子里的宝宝这会儿踢了她两下。 电话里的杜婉也在重复，“小米，你做完四维了吗？做没做完都快点回脑外科，凌一扬他醒了，快点，快点……” 嘶…… 肚子里的宝宝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刚刚做了几遍四维彩超，他都动都不动。 现在踢得这么用力。 苏小米摸着自己大鼓鼓的肚子，高兴得落着泪，“宝宝，你是不是也听到外婆说爸爸醒了，所以激动得踢妈妈？” “小米你说什么？” “真的吗，苏医生，凌医生真的醒了吗？” 苏小米眼里挂着喜极而泣的泪水，嗯了一声后，高兴得往楼下走，跨了一大步差点摔个跟头。 还好程萧手快，扶住了她，“别高兴得摔跤了，三往楼坐电梯更快。” 三人一起兴高采烈地回到脑外科的住院部。 苏小米想快点见到凌一扬，到了住院部一进电梯，就按了脑外科的十七楼。 平日里总觉得这电脑速度够快的，可是今天看着一层一层往上的数字，却觉得它慢得像蜗牛一样…… 205 好像要生了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终于到了十七层，电梯刚一开，她就大步迈出去。 若不是程萧扶着她，她又差点跌倒。 程萧拉着她，“别走太快，你看看你肚子都大了，要是摔一跤我可怎么跟凌一扬交待？” “我怎么能不走快点。”苏小米激动得全身的血液细胞都在燃烧似的，“凌一扬醒了，他醒了……” 正说着，杜婉和护工阿姨，一起扶着走路有些虚弱的凌一扬，迎了上来。 苏小米望过去，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瘦了一大圈，但双腿能够站起来的凌一扬，忽然就泪如雨下。 因为每过两天，她就会给凌一扬刮一下胡茬的缘故，他的面容除了苍白和瘦了一点外，很整洁，依旧帅气。 那种白，白得有些冷，是一种病态。 但以苏小米的经验来看，这不影响什么，只要一两个月的时间里，能够让凌一扬的营养跟上，他又可以恢复往日的气色。 只是他的腿，因为五个月没有用过力了，有些虚弱。 但因为她定期给他做针灸，他的肌肉功能都是好好的。 本来苏小米是想冲上去，扑进凌一扬的怀里的。 见到他，她却激动得全身都冲血发麻，腿挪都挪不动了。 凌一扬一个好好的大男人，见到孕肚挺起的苏小米，忽然就热泪盈眶。 这已经是她给他生第二个孩子了，可他竟然是第一次见到她大着肚子的样子，看起来笨重笨重的，又可爱可爱的。 那天去医院做急诊手术时，她肚子还平平的，一觉睡醒，她的肚子就这么大了。 说好了这一个孕期，要每天都陪着她的。 可他又食言了。 “妈。”凌一扬脚下无力，侧头看了一眼杜婉，“扶我过去。” “哎！”杜婉见到自己的女儿哭成了个泪人，心里是激动，也是心疼，忙扶着女婿走到了苏小米的身前。 走近后，凌一扬将苏小米拥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虽然他走路无力，但是站稳在地面完全没问题。 苏小米的肚子大了，他不敢抱得太用力，又特意松了松，捧起她泪水涟涟的脸，不停地擦着她的泪。 “对不起，是老公不好。” “……” “老公以后再也不要你这么担心我了，也再也不离开你了。” 凌一扬是医院的骄傲，他一醒来，好多科室的同仁同事都赶过来了。 看到他抱着苏小米的样子，大家感动得抹了抹泪。 人群中的洛欣然，也是不停地擦着泪。 连程萧这样的大男人，也不由热泪盈眶。 洛欣然知道，也许凌医生醒过来，最高兴的人不一定是苏医生。 最高兴的人，或许是程萧。 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程萧这样默默替苏小米担心的人。 这个时候，程萧握紧洛欣然的手，“以后我们可以安心地过日子了。” 那意思，洛欣然懂。 如果凌医生一直醒不过来，那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安心过日子。 洛欣然也知道，在程萧的心中，苏医生永远是最重要的。 但她不会和苏医生去争和抢。 像现在这样，程萧心里明明还爱着苏医生，可他却懂得放手，懂得祝福成全，和懂得自己应有的责任，而牵紧她的手，挺好的。 - 凌一扬醒后，各大媒体纷纷想采访他。 但都被他拒绝了。 可是还是依旧有许多的媒体，打电话来采访。 都是一个目的，想采访他康复后的心得，问他被误伤过后，以后还会不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从医事业。 “我会继续从医。但以后重心会放在家庭上。” - 四个月后。 凌一扬已经彻底恢复了。 这一天，秋高气爽。 凌一扬和程萧一起约好，要带着苏小米和洛欣然，一起去商场买点东西。 到了母婴专卖店。 程萧和凌一扬一起拿着打印出来的采买清单，看着还有哪些东西没有买齐的。 这两个男人，不管买什么，都挑最贵的，最了的。 有一款婴儿椅，说是用最好的红橡木做的，标价两万八千块钱一张。 程萧和凌一扬一起研究了一下，不约而同的下了决定，“给我们来两张，送到荷塘月色。刷卡。” 程萧把卡递过去，“一起结账。” 凌一扬把卡拿回来，塞到程萧手中，从新递了一张卡过去，“刷我的。以前我们家知知没少花钱的钱，现在你的孩子，我来养。” “什么叫你家知知？”程萧不高兴了，“知知也是我的女儿好不好。” “是，是，是。也是你的女儿。我的意思是说，该我报恩的时候了，所以该我付钱。” 两人在那里争执。 洛欣然和苏小米手牵着手一起走过去。 洛欣然已经不叫苏小米为苏医生了，而是叫小米姐。 “小米姐。那张婴儿椅会不会贵了点，一张床两万八千八，太贵了。买一张一千块钱左右的，已经够好了。” “我也觉得贵了点。我觉得不用买了，我家二宝用知知的。对了，我大哥家有用过的婴儿床，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但是好像萧可能不愿意。” “我觉得挺好呀。小孩子睡过的床还更好，不会有甲醛。你大哥家真有用过的婴儿床吗。” “你真的不嫌弃吗？” “我怎么会嫌弃。我就是没有亲戚，要不然我也会给宝宝用二手的。” 苏小米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洛欣然了。 没想到她嫁给这么有钱的程萧后，还能这么低调和节省，和她一模一样。 她们俩商量好后，一起对两个男人说，“不用买了，用二手的吧。” 苏小米又说，“你们要是钱多得花不完，捐给山里的留守儿童，给他们多盖几所学校。” “对啊。”洛欣然说，“我和小米姐商量好了，她肚子里的二宝用知知以前那张床。我肚子里的宝宝就用苏大哥家里的婴儿床。回头我叫个货拉拉，才几十块钱就可以送到家。” 苏小米正想说，不用叫货车，她直接让她大哥给送到荷塘月色就好了。 还没说出来，肚子里疼得很，她忙抓住洛欣然，“欣然，我，我好像要生了……” 206 是个小王子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抓紧洛欣然的同时，洛欣然也用力扶住了她。 忽然看见她的裤子上一片潮湿，染湿她裤子的又不像血。 缓了半拍，洛欣然才反应过来，“小米姐，你的羊水破了，你真的要生了。” 凌一扬更是丢下手中的东西，大步地冲了过来，忙双手扶着她。 “小米，别紧张，别紧张，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扶着她的同时，让她身上的重力大部分都靠在他的身上，更是抽出一只手拂了拂她脸颊边的碎发，轻轻地吻了吻她有些紧张的脸。 虽然说苏小米已经是知知的妈妈了，但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生产经验。 生知知的时候，是意外早产。 在知知七个多月的时候，强制把她从肚子里剖出来的。 她其实不知道生小孩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快要生的症状。 这会儿真的要生了，还真是有些紧张。 程萧对生孩子，带孩子，养孩子比较了解，那时候苏小米刚刚怀知知的时候，他就做足了功课。 见苏小米这么紧张，他刚想让凌一扬握紧她的手，让她保持有规律的呼吸，但凌一扬已经开始领着苏小米，在做深呼吸了。 看不，不愧是当医生的。 就算是跨科室，也是对产科有所了解的。 这一路上，程萧开车。 凌一扬坐在苏小米的旁边，一边带领着她有规律地做着深呼吸。 其间还打了电话，让医院的同事帮忙买了蜂蜜、红牛、巧克力，最重要的是让同事一定要拿上吸管。 因为真正生孩子的时候，如果没有了力气，是要用吸管多喝点补充体力的液体的。 到产房的时候，凌一扬不放心，想跟着苏小米一起进去。 但苏小米怕尴尬，硬是不让凌一扬进去。 凌一扬便被拦在了产房外，小米这才刚进去，他就开始焦急如焚了起来。 “预产期还要过一周多，怎么说要生就生了？” 程萧是过来人，看着他安慰道，“放心吧，小米生这一胎一定很顺利。你不知道她生知知的时候，那个时候是有多危险。” 错过了知知的呱呱坠地，凌一扬一直很内疚，“那个时候我也想陪着小米的。” “你是不知道。当时医生让我签字，说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我手都在抖。”程萧到现在回忆起来，还在后怕。 “……” “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恨死你了。” “……” “我在想，要是小米生知知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肯定不会饶了你。” “……” “不过好在知知和小米母女俩，都平安渡过危险了。” 凌一扬站在产房外，走来走去，“我知道生产意外的概率很小，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怎么办？ 他现在好担心小米。 尽管他是个合格的医生，也有着良好的心里素质，可这个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乱想。 要是小米生孩子的时候，遇上什么危险和意外，那怎么办？ 程萧拍了拍他的肩，“你现在是不是应该给你岳父岳母，打个电话，报个喜？” 凌一扬这才想起来，还要通知他们，便掏出了电话，开始一一报喜。 这时，程萧看了看洛欣然的肚子。 算着日子，洛欣然的预产期，也应该在这几天了。 她的肚子鼓鼓的，摸起像西瓜一样硬。 以前知知出生的时候，他也很惊喜，一直把知知视如己出。 但这一次，洛欣然要给他生孩子了，他的那种惊喜和期盼似乎大有不同。或许是因为洛欣然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血脉传承吧。 程萧站在洛欣然的身边，弯下腰，对着她鼓鼓的肚子说着话，“小调皮，你再在妈妈的肚子里呆几天，过几天你也可以出来喽。这几天要乖哦。” 之所以叫肚子里的宝宝为小调皮，那是因为整个孕期，他在洛欣然的肚子里胎动得特别的活泼。 小调皮总是喜欢踢洛欣然的肚子。 每一次踢，都会把洛欣然踢痛。 而且最折磨人的，是这小家伙喜欢在半夜里踢。 洛欣然醒着的时候，他要踢，睡着了，他更要踢，踢得洛欣然都没办法睡觉。 洛欣然一度怀疑，是不是宝宝缺氧，或者是哪里不正常，胎动才那么异常。 但每一次做产检和胎监的时候，又都是正常的。 不过临近这几天快到预产期了，小调皮倒是不怎么动了。 程萧轻轻地摸了摸洛欣然的肚子，“小调皮，爸爸说话，你听得见吗？听得见就动一下吧。” “嘶……”洛欣然蹙紧眉头，猛地抓住程萧手。 程萧直起腰来看着她，“真的踢你了？看来小调皮是跟爸爸心有灵犀！” “不是……”洛欣然感觉肚子越来越痛，痛得她快站不稳，只好越来越用力地抓着程萧。 几乎快把自己整个的重力，都压在程萧的身上了。 而程萧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欣然，你不会也是快生了吧？” “好像真的是快要生了……程萧，快，快帮我联系产科医生，呼，呼……” “你坐着，别动，别动，”程萧扶着洛欣然，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我去叫医生，马上就回来。” 这时，凌一扬刚好打完电话回来，见状，他似乎看出了情况，“欣然也要生了？” “一扬，你帮我看着欣然，我去见医生。” “别去了，你守着欣然，我打个电话，产科医生马上就来。” 凌一扬打完电话，不到半分钟就来了两个护士和两个医生，还有一个助产士，将洛欣然给送进了与苏小米一同的产房。 这时，就只剩下凌一扬和程萧两个大男人，在外面焦急如焚了。 两兄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程萧从来没有想象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跟自己的情敌，相处得像是兄弟一样和谐。 更是没有想过，他们两兄弟的老婆，会在同一天一起生孩子。 虽然苏小米早洛欣然被送进去十几分钟，但两人相隔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一起顺利产子。 护士出来，高兴地看着二人，“恭喜，是个小王子。” 207 同时当爸爸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和程萧两人，同时异口同声地问，“谁先生？”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又赶紧期盼地望着护士。 护士是认识凌一扬和程萧的，这两个人还有一段恩怨，不过都是一场误会。 医院里谁人不知道，苏医生前前后后都和这两个男人结过婚，虽然后面误会解开了，但是他们的这段三角恋，还是会被医院的同仁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护士也是逗个乐，“程先生，凌医生，你们猜，是谁苏医生先生孩子，还是洛医生？” 凌一扬和程萧又同时互相对望了一眼，摇摇头，再次异口同声，“你快说，急死人了。” 护士笑呵呵道，“恭喜你们二位，都生了，都是生的小王子。” 两个男人再次相视而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笑得无比开怀。 只是程萧笑着的时候，露着一口白牙，其余的肤色全是黑的，黑中又带着粗糙如树皮的肤纹，若是不了解他的人，肯定是会被他吓个半死。 但这所医院的护士医生们，都知道程萧是在参加抗疫的时候，染了病毒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 四十天后，洛欣然和苏小米一起出了月子。 她们两个彻底的成了好朋友，没想到会在同一天，相差几分钟的时间一起生孩子。 而且都是生的儿子。 自从凌一扬醒过来，把别墅钥匙交给程萧后。 程萧就兑现了诺言，带着欣然和父母，一起搬到了荷塘月色，住在了凌一扬和苏小米的隔壁。 这也是知知最喜欢的。 因为这样她就可以天天见到程萧爸爸和大长腿爸爸了，还可以见到漂亮的欣然阿姨。 这一天，欣然和小米一起出月子。 程苏凌三家，一起摆满月酒。 但却没有请什么宾客，都是自己家的人。 知知看着睡在婴儿椅里的两个小弟弟，抬头问了问程萧，“爸爸，他们两个怎么长得这么丑呀，像动物园里的小猴子一样。” 程萧看了看两个小婴儿。 丑吗？ 明明已经生下来四十天了，皱巴巴的皮肤已经长开了许多呀。 程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时知知又问旁边的凌一扬，“爸爸，为什么你们还没有给弟弟们取名字呀？” 之前凌一扬是想了很多名字的，但大多数都是女孩名。 可生下来的却是个儿子。 凌一扬还真是没想好要给儿子取什么名字。 “知知。他问，“你想给弟弟们取什么名字？” 知知说，“长得这么丑，就叫小猴子好不好？” 两个爸爸，同时皱眉。 凌一扬想了想问，“两个弟弟都叫小猴子吗？” 其实知知也分不清楚这两个弟弟，每次感觉两个小奶娃长得好像都差不多一样，丑丑的，小小的。 她捏了捏其中一个弟弟的小脸蛋，“那就叫他大猴子。” 然后，又捏了捏另一个弟弟的脸收，“叫他叫小猴子。” 这时，两个弟弟一起哭了。 可能是被姐姐捏了脸蛋，委屈了，哭得奶声奶气的。 程萧瞪着两个奶娃，“姐姐捏一下而已，又不痛，不哭了。” 男孩子哭，程萧倒是不心疼。 哪里像当初知知刚出生的时候，但凡一有哭声，程萧就紧张得检查这样，检查那样，怕她饿了，又怕她尿了，赶紧抱起来又哄又疼的。 而凌一扬也是一样的。 弟弟哭了，凌一扬非但不疼，反而还问，“知知，弟弟的脸蛋捏着好玩吗？” 知知点点头。 以前玩芭比娃娃的时候，小娃娃都是不能动的，玩起来特别没劲。 现在有两个活生生的小娃娃给她玩，真是太好玩了。 “那你再捏一下吧。”凌一扬说。 说着，知知就又去捏了捏两个弟弟的脸脸。 凌一扬瞪着自己的儿子，“哭什么哭，姐姐捏一下而已。男子汉有什么好哭的？乖，让姐姐多捏捏。” 捏着捏着，两个弟弟都不哭了，反而在那里吧唧吧唧嘴的，好像想吃东西了。 程萧说，“可能饿了，两三个小时没喝奶了。” 程萧和凌一扬，一起去给两个弟弟兑了奶粉。 知知看到两瓶奶奶，也舔了舔红嫩嫩的樱桃小嘴，“爸爸，我也想喝奶奶~” 虽然知知快五岁了，但是一直没有戒掉奶粉。 可是外公外婆，还有爸爸妈妈们，只让她早晚喝两顿，三餐的正点却不给她喝奶，只能吃正餐。 说完，知知又吧唧吧唧地舔了舔小嘴巴，鼓起腮帮子来，眼馋又委屈地看着就要喂到两个弟弟嘴边的小奶瓶。 这时，就经喂到两个弟弟嘴边的小奶瓶，又抽了回来。 两个爸爸，异口同声的说，“给你喝。” 知知看了看凌一扬，又看了看程萧，“爸爸，爸爸，我可以都喝了吗？” 凌一扬揉了揉知知的脑袋，“喝吧，不够爸爸再给你兑。” 知知忙抱过奶瓶，猛地吸了起来。 小婴儿的奶量本来就不多，才五十毫升，还没有一瓶旺仔牛奶多。 眨眼的功夫，知知就喝完了。 她又眼鼓鼓地看着程萧手里的那瓶奶奶。 程萧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把这瓶奶也递给她，“喝吧，爸爸再去给弟弟兑一瓶。” “嗯。”知知把空瓶子塞回凌一扬手里，赶紧接过程萧手中的奶，“谢谢爸爸。” 两个爸爸相视一望，都笑了。 知知喝得打了个饱嗝，可是两个弟弟却因为饿着肚子，奶声奶气地哭着。 这会儿。 两个妈妈一起走过来。 苏小米问，“怎么啦，饿了，还是尿了？” 旁边的月嫂已经又兑来了两瓶奶走过来。 洛欣然看着空着的两个奶瓶，笑道，“今天两个弟弟有这么饿吗，这不是刚喝完五十毫升，怎么又要喝？” 知知忙认错道，“然然阿姨，大猴子和小猴子的奶奶，被我喝掉了。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的肚子真的太饿了。” “没事，没事。”洛欣然揉了揉知知的小脑袋，“反正弟弟是男子汉，饿一会儿就饿一会儿。” 知知指着大猴子问，“爸爸，大猴子叫然然阿姨妈妈吗？” “这个才是大猴子。”程萧说。 知知傻傻分不清，“哦……” 她还是分不清，为什么她可以叫程萧爸爸，弟弟们却一个要叫程萧爸爸，另一个叫程萧叔叔。 208 是个团宠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知知看着两个躺在婴儿车里的弟弟。 这初秋的天气，两个弟弟穿得薄，小胳膊小腿上只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衣服，小肚子上搭了一条小毯子，什么都小小的，可爱极了。 两个爸爸手拿着奶瓶，一起喂着他们。 小弟弟们小嘴用力地吸着，像两只奶气的小老鼠，喝着奶眼睛都不带睁开一下的。 知知还是犯糊涂，两个弟弟长得差不多，到底谁是谁呀？ 一直到大猴子和小猴子快五个月了，知知才慢慢地把他们两个分区开来。 大猴子是洛欣然的儿子，取了个名字，叫程晓鞍。 取自：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小猴子则是知知的亲弟弟，名叫凌朝策。 取自：岁岁星河复玉关，朝朝马策与刀环。 两个猴子宝宝的取名寓意，都是足智多谋，且朝气蓬勃，刚正不阿，骁勇向前，不畏艰难。 知知是记住了大猴子和小猴子，却还是记不住他们的名字，感觉好复杂的样子。 知知每天上完幼儿园回来，玩具也不玩了，小猫小狗也不管了，只找自己的两个弟弟玩。 而且程萧他们现在住在荷塘月色，凌一扬送的别墅房子里，就在凌一扬的隔壁。 原本这两栋别墅中间是隔了一个小湖的，为了方便来往，凌一扬让人把小湖上建了好几条小桥。 每天月嫂一起带着两个孩子，晚上才各回各的别墅休息。 知知一回到家，就会找到弟弟，跟他们玩。 说是跟他们玩，其实是知知在玩他们，像是玩宠物一样。 知知最喜欢的，就是捏大猴子和小猴子的脸。 快五个月的大猴子和小猴子，已经会翻身了，总是喜欢硬着脖子翻起来，但是又不能完全爬起来。 今天是个天气温和日子。 春天里，院子里的花香开得正浓。 知知背着一个可爱的小书包，一回到家，连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跑到两个弟弟的婴儿房。 一见面，知知就知道捏了其中一个弟弟那婴儿肥的脸，“小猴子，姐姐回来啦，想不想姐姐呀，姐姐好想你呀。” 说着，知知就低下头去，猛地亲了一口小猴子。 她再在去亲大猴子的时候，不知道大猴子是不是嫌弃她，小手一挥，直接啪在知知的脸上，但是却不疼。 知知抓着大猴子的小手，硬亲了下去。 大猴子立即委屈地扁了扁嘴，哭了。 可知知却鼓着粉嫩嫩的腮，满足地笑了。 大猴子程晓鞍长得像程萧，眼睛明亮有神，小小的就能看出标致清俊的五观。 而小儿子凌朝策，则长得像凌一扬，眼睛细细地长长的，明显的丹凤眼，除了好看以外，这么五个月大，那小眼神就有点勾人了。 知知亲完了还不够，左手捏着大猴子的脸，右手捏着小猴子的脸。 小猴子凌朝策似乎不愿意姐姐捏她，拼命地翻身。 越是翻身，知知越是不让，捏着他的小脸蛋用小手把他压着。 捏完了，知知又把小猴子的脸，捧起来捏圆搓扁，跟玩一只小猫咪似的，弟弟都要哭了，知知还不松手。 等她搓够了，这才松开凌朝策，想去玩大猴子程晓鞍。 可是她一松开凌朝策，小家伙就一个翻身，从床沿边上滚了下去，立即哇哇大哭。 月嫂子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小朝策就滚到地上了，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垫子，摔不出什么毛病。 看着月嫂把弟弟抱起来，知知站在那里，犯了错，她站得笔直笔直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书包的背带，“不是我把弟弟弄哭的。” 小朝策的哭声，把几个在花园里聊天的大人吸引了进来。 知知更加紧张了。 这是她第一次把弟弟摔到床下面来。 要是承认的话，会不会被爸爸妈妈打屁屁？ 可是知知又不敢撒谎，昂着脑袋，看着凌一扬，“爸爸，是我把弟弟弄摔跤的，但是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时候，凌一扬依旧没有抱一下哭了的小朝策。 月嫂在那里哄着小朝策。 凌一扬一看到知知犯错害怕的样，都要哭了，鼓着粉嫩嫩的腮帮子，大眼里眼泪打着转，就心疼得要死。 他忙把知知把起来，擦着她的眼泪，“没事，没事，弟弟是男子汉，摔两下就摔了，越摔越勇敢。不哭了，你上了一天的学，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喝奶奶，爸爸给你兑。” 凌一扬不怪她，知知立刻又笑了，“我下次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没关系。你弟弟皮糙肉厚，摔两下而已。男子汉就是要从小经摔，长大才勇敢。” 知知扁了扁嘴，“可是我舍不得摔疼弟弟嘛。” 小朝策还在哭。 知知从凌一扬身上下来，走过去，吹了吹被抱在月嫂怀里的小朝策的脸，“呼，呼，呼，弟弟不哭，姐姐给你吹吹。” 可是小朝策还在哭。 苏小米正要从月嫂怀里抱过小朝策，凌一扬说，“不要抱他，没摔到哪里，我看过了。把他放到婴儿车里，不要养成一摔跤，一哭就抱的习惯。男孩子怎么能这么娇气？” 听凌一扬这么说，苏小米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不管怎么样，都是哥哥们的错。 哥哥们是不能哭的，因为她挨了打，也不能哭。 老爸苏有荣说过，男子汉就是不能娇气，不能哭，要勇敢一点，才有男人气概。 而事实证明，苏荣有养出来的几个儿子，个个都很争气，特别的坚强独立。 苏小米觉得凌一扬说的对，就把儿子放到了婴儿车里，不管他怎么哭，都不抱他。 果然，哭着哭着，小朝策就不哭了，自己在那里翘着小脚，玩起了自己袜子上小球球。 晚上。 月嫂带着大猴子程晓鞍睡了。 程萧和洛欣然，也回了自己的房。 黑夜里，程萧依旧和往常一样，躺在他自己的那方睡榻上，虽与洛欣然同一间房，却还是没有睡在洛欣然的床边。 这五个月来，洛欣然生完了孩子，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身材恢复。 事实上，她的身材也恢复得很好。 可是这么久以来，程萧一直没有要同床共枕的打算…… 209 美好宁静的夜晚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黑夜里，洛欣然有种被冷落的失落感。 可是她觉得自己又不应该埋怨程萧。 结婚的时候，他们就约定得好好的，虽是夫妻，却不用有实质的关系。 就连他们血脉共承的儿子程晓鞍，也是通过试管怀孕的。 这些明明都是约定好的，他提的要求，她答应了，拿证之前都说的好好的。 可是为什么，他们现在连儿子都有了，洛欣然却有一种莫大的失落感？ 夜色的那头，程萧朝洛欣然的方向望来。 春天里，洛欣然只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 她生过孩子后，没有变瘦。 反而以前瘦得如柴骨，看起来只有骨头没肉的样子，还变得更饱满有肉一些了，却一点也不会胖，刚好合适。 那样的身材，在一层薄薄的毯子下，显得玲珑有致又曲线完美。 程萧血液里的某种因子，快速燃烧。 那种感觉，以前他只对苏小米有过，却一直绅士有加，从未做出半分越线的事情来。 程萧今年三十六了。 说起来，正是男人的黄金时期。 可是三十六岁，却一直还没有过那种生活……呵，想想是不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连程萧自己，都在心里自嘲地笑了。 以前是苏小米对他没有爱情。 现在，他的后遗症还没有治好，全身又黑又粗糙，自己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粗得像是树枝一样。 这样的他，怎么配拥有那么美好的洛欣然？ 摸着自己粗如树枝的手臂，程萧心里的星火一点一点地熄灭，身子这才一点一点地降了些温，却还是有些难忍。 他起了个身。 洛欣然看着他爬起来后，小声地问，“程萧，你要去哪里？” “卫生间。”程萧借着夜色里的微光，望了过来，“你还没有睡？” “哦。”洛欣然说，“我睡不着。” “我去一趟卫生间。”程萧说着，听到她嗯了一声，这才离开。 进去以后，他冲了个冷水澡，一直冲了十几分钟，这才出去。 洛欣然从床上坐起来，借着夜色里的微光，能看到她一头直直的头发又顺又柔地披在肩头，清澈的眸子安安静静地朝他望过去。 那模样，美极了。 “肚子不舒服吗？”她问。 要不然，怎么去个卫生间，一去就是十几分钟，除非是闹肚子了。 程萧不想让洛欣然知道自己是进去冲冷水澡的，便淡淡地嗯了一声。 洛欣然信以为真，竟然爬起来要去给他找闹肚子的药。 好不容易找来了药，她端着水杯和药丸，坐到他的睡榻边上，递过去，“吃点药吧，吃了肚子会舒服一点。” “不用。”程萧难得撒谎，“应该明天就好了。” 洛欣然怕他半夜又闹肚子，劝道，“我是医生，听我的。这个药吃下去很管用的，对肠胃也好。” 她端着水，递过去的。 一低头的时候，她长长的柔发轻轻地拂过程萧的面前，软软柔柔地落在他的耳边。 那一瞬间，哄的一声。ok作文网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程萧掀起被子，“我去趟卫生间。” 这一去卫生间，他又冲了十几分钟的冷水澡，这才出去。 害洛欣然以为，他是又闹肚子了，只好把药和水杯递过去，苦口婆心地劝他，“程萧，你吃点药吧。” 程萧怕她靠太近，自己又难忍，伸手推了推。 这一推，水洒倒在他的被子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洛欣然好心给他吃药，却被拒绝了，心里很难受，这把他的床打湿了，又很自责。 她并不是故意的，忙给他擦了擦，可是不仅被子湿了，床单也湿了，“怎么办，都淋湿了……” 程萧把被子掀开。 洛欣然咬着唇想了想，终于鼓起了勇气建议道，“要不，今天晚上你先睡我床上吧。明天我再给你换干的。” 她只是头发丝碰到了他的耳边，他就无法抵抗。 要是再睡到一张床，那他今天晚上就不用再睡了。 于是，程萧干脆果断地拒绝了，“你快睡吧，我肚子已经没事了。我去隔壁书房睡。” 也不知是怎么的，洛欣然好希望程萧今天晚上留下来。 但她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只好找个借口，“可是被爸妈看到你睡书房，还以为我们俩吵架了。” “不会的。”程萧说，“我明天早上早点回来，他们不会发觉异常。” “哦。”洛欣然有些失落，却没再说什么，“那你快过去睡吧。” “你也快睡了。晚安。” 程萧转了身，走出去后，轻轻地掩了门。 门缝彻底掩上的那一刻，洛欣然的心，好像沉入了冰冷的湖底，好冷，好冷。 他到底是不爱她呢。 所以他们一直是分房睡。 唯一一次同床同枕，还是她怀孕不仅后，而那时她要提离婚。 也不知那天晚上，他挨着她睡，是不是想安抚她的情绪，不让她离婚。 好失落呢！ 程萧到了书房后，躺在床上。 窗边正好有月亮，十分的圆，明亮极了。 他的手搭在被子外，那样清辉似霜的月光下，映得他的皮肤越发的黑，黑得深沉，而且又粗又糙，有的地方还干裂开了，像是粗粗的树皮。 不管用什么药，这皮肤就是回不到以前。 不管怎么治疗，都是徒劳。 这一两年，凌一扬和苏小米一直在联系国内外的医生，试图找各种各样的办法，却一直没有好转。 程萧都觉得自己快要治不好了。 可一想到还有欣然和孩子，就又有了继续治下去的希望。 他不是不想和欣然好好的，像一对正常夫妻一样的生活。 只是，现在的他…… 这一夜，程萧怕明天早上起不来，被父母发现破绽，便没有再吃安眠药。 也是奇怪，他唯一的一次和洛欣然睡在一起，闻着她身上女孩子的香甜气息，竟没有吃安眠药，就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那是唯一的一次，不用吃安眠药。 到现在，已经过去有一年多的时间了，程萧还没有忘记那种身边有洛欣然的感觉，那是美好宁静而又温馨的夜晚。 210 情侣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那一夜是程萧自感染恢复后，第一次不用吃安眠药，就睡着了。 沉浸在回忆之中，程萧唇角勾起一丝温暖的笑意，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紧紧地蹙了眉。 这一夜不敢吃安眠的程萧，整晚无眠。 早上六点不到，他就回到了洛欣然的房间，因为怕早起晨练的父母到书房发现他们夫妻俩分房睡。 洛欣然睡得浅，尽管程萧回房间的时候动作很轻，还是惊醒了她。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半躺半睡地爬起来，看向程萧，“你回来啦？” “吵到你了？”程萧很抱歉，“对不起，你继续睡吧。我坐到阳台外去看会书，不打扰你。” “醒都醒了。”洛欣然彻底坐起来，“我洗个脸，刷个牙，去楼下做早餐吧。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去做，就不用让吴嫂做了。” 程萧想了想，“那，我陪你一起去做早餐。” “好啊。”洛欣然很开心地起了床，“那我先去洗脸刷牙了。” “好。”程萧说，“我也去洗脸刷牙。” 两个人一起走到了浴室。 他们卧室里的浴室，洗漱间和淋浴房是分开的，干湿分离，而且特别的大。 就一个浴室，就有三十几个平方。 两人站在大理石台面的洗漱台前，并排站着还很宽敞。 婚后，程萧为了让父母放心，不对他们的婚姻起疑，很多东西他都是买的情侣套装的。 他们穿的冰丝的睡衣，是情侣款的。 他们的刷牙杯，牙刷，也是情侣的。 两人并肩站在透亮的镜子前，穿着情侣睡衣，用着情侣杯，情侣牙刷，看起来真的很温馨的样子。 大概洛欣然从小是苦怕了，虽然生活在豪门，但是被丧失人性的父亲和父亲的小三还有小三的儿女们，欺负得从来没有过过正常的生活。 所以，洛欣然是一个特别知足的人。 她看着自己和程萧这样温馨宁静的站在一起刷牙，就已经很知足了。 整个刷牙的过程，洛欣然的心情特别的好。 昨晚的不愉快，似乎被她抛在脑后了。 她就是这么的容易满足。 刷完牙，洛欣然给程萧擦了擦嘴角的泡沫。 她的手指抹过他嘴角粗糙的皮肤，程萧忽然皱眉问，“欣然，你就不怕我吗？” “要听实话吗？”洛欣然微微昂着脑袋，看着他。 “嗯。”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怕你的。你不仅皮肤黑得不正常，而且还粗糙，看上去像是得了严重的传染病，都不靠靠近你。” “……” “但是慢慢的习惯了，就觉得不那么怕了。” “……” “后来听说你是在疫情严重的时候，当志愿者感染了，才留下了这样的后遗症，就不由对你十分敬佩。” “……” “到现在呢，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可怕，反而为你骄傲。” “真的？”程萧眉心蹙得更紧，语气中带着质疑，“可你从来没让我见过你的亲人还有朋友。” 结婚一年多了。 儿子鞍鞍都已经快五个月了。 可是洛欣然一直没有带他见过她的任何一个见人和朋友。 她只告诉他说，她的爸爸死了，妈妈在国外，不方便回来见面，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朋友。 可是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连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在国内？ 洛欣然听到他质疑的语气，有点内疚，确实是她隐瞒他在先。 可是他们家的那些情况，她不好跟他讲，太复杂了。 而且妈妈的精神又时好时坏，每天坐在轮椅上。婚后这一年多，除了做月子的那四十多天，洛欣然一直坚持要上班的原因，就是想自己挣钱养活妈妈，而不拖累程萧。 虽然她知道，程萧有钱，完全有能力照顾到她的妈妈。 但是她还是不想让程萧知道，她自己可以搞定。 至于她那丧失人性的父亲，还有父亲现在的妻儿，他们的糟心事太多了，她不想让程萧卷分到其中的纷争中。 所以，洛欣然一直没有告诉程萧。 她咬了咬唇，犹豫不决，“我……还没有想好。给我一些时间吧。等我想好了，我再带你见他们。” 程萧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的鬼样子。 长成这个鬼样子，吓都要吓死人。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伤痛，却很快恢复了清冷，“没事。” 他洗了把脸，梳着自己的发型，看似云淡风清地叉开了话题，“一直看你没用化妆品，今天等你下班后，我带你去商场逛逛。” 虽然她生完孩子后，皮肤还是那么嫩。 而且她也确实年轻，今年这才二十六岁。 但女孩子越早保养越好，程萧却见她从未用过化妆品。 “不用。”洛欣然说，“我不喜欢用化妆品。下班你不用带我去逛了。” “用不用是你的事。”程萧说，“买不买是我的事。” 他这个当老公的，确实应该给她买几套化妆品，便坚持道，“你今天是五点半就下班吧？” “嗯。”洛欣然说，“但是可能要六点多。我每天都要加几个病号。” 一年多前，她去苏小米的中医馆当实习医生。 那时候她还没有执业证和上岗证，后来短短半年的时候她就考到了，现在是一名合格的中医医生，每天都会坐诊。 而且她跟苏小米一样，把病人看成是自己的命，每天都要多加好些个诊号，硬是把下班时间给拖晚了。 程萧觉得，洛欣然和苏小米之所以能做成朋友和闺蜜，也是因为她们都有一颗医者心。 “没关系。”程萧说，“多晚我都等你。今天晚上我们就不回家吃饭了，直接在外面吃完饭，再去逛逛商场。” 洛欣然想了想，高兴地点点头，“好。” 两人洗漱完后，一起去衣帽间。 洛欣然随便拿了一套衣服，程萧却把她手中的衣服重新挂回去，拿了另外两套情侣装，“穿这套情侣休闲服，晚上一起逛街。” “好。”洛欣然很喜欢他的安排。 两人分别换好了衣服，这才早上六点十多分，又一起高高兴兴地下楼做早餐。 婚后，有时候两人都有空的时候，倒是经常一起下厨。 211 欣然的身份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初春的清晨。 程萧和洛欣然二人，一起站在开放式的宽敞厨房里，一起做着简单又美味的早餐，画面十分温馨。 洛欣然搅着锅里的小米粥。 旁边的程萧洗着青菜，准备做一份爽口的蔬菜沙拉，那边的蒸箱里，又蒸着一些红薯、山药、土豆类的粗粮。 当初洛欣然嫁到程家的时候，觉得像他们这样的顶级豪门，一日三餐应该有很多规矩。 可是并不是，程苏两家的人，生活都比较低调，不会吃一顿饭就铺张浪费，无比夸张。 他们喜欢简单的生活，健康的饮食，而且很节俭，从不浪费。 就像今天早上的小米粥，是罗锦秀和程建国最爱喝的。 那份蔬菜沙拉，则是她喜欢的，程萧还记得。 看着程萧把各种蔬菜洗净了，放到玻璃碗里，把调料一一往里面放，洛欣然觉得这个画面十分温馨。 有时候她在想，就算一辈子没有真正的夫妻关系，能这么宁静地生活着，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程萧扮好了调料，看了看蒸箱上的时间，和她闲聊着。 “欣然。昨天睡觉忘了问你了。” “……” “要是昨天知知放学回来，不是把朝策朝摔跤了，而是把咱们的鞍鞍弄摔跤了，你会责怪她吗？” “诈骗要责怪知知呀？”洛欣然忙说，“知知很疼两个弟弟的，就算是弄摔跤了，也不是故意的。放心吧，如果真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会跟你们的态度是一样的，男孩子就应该大气一点，摔了就摔了。以后才能勇敢一点。” “你真的不会责怪知知？” “当然。虽然我和知知只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但我也和知知感情很好，把她当女儿一样好吧，你没看出来？” 程萧知道，洛欣然很疼知知。 洛欣然前半年在苏小米的中医馆，工资不是很高，才七千多。 到现在转正了，也才一万二，加起七七八八的奖励，也没有一万五。 可是她拿到工资，从来没给自己买过任何东西，倒是最先想到知知，给她买漂亮的裙子，玩具，还有知知喜欢喝的牌子的奶粉。 他欣慰地笑了笑，“我觉得女孩子应该多宠一点，要是以后知知不小心弄摔跤了鞍鞍，你别骂她。” “知道哒。”洛欣然搅了粥，关了小火，走过去，“不用你提醒，我知道的。” “……” “我也喜欢宠女儿，对儿子严格要求。” “……” “知知喊我一声小妈妈，我怎么也得好好地宠宠她吧。” 知知叫洛欣然小妈妈，是因为她总是问，为什么程萧是爸爸，凌一扬也是爸爸，苏小米是妈妈，但洛欣然却是阿姨？ 最后苏小米就提议，那认洛欣然当干妈吧。 洛欣然当场就答应了。 所以，知知就改口叫了洛欣然小妈妈。 洛欣然很喜欢知知对她这样的称呼。 程建国和罗锦秀晨练完了回来，看到程萧和洛欣然两人在厨房里一起煮着早餐，画面很温馨，不由欣慰。 罗锦秀站在远处，笑盈盈道，“程萧能遇上然然，真是他的福气。看到他们这般恩爱，真是很欣慰。” 下午六点多，程萧去接洛欣然下班。 洛欣然看完最后一个病人，给他开了药方子，还好心地提醒他不用排队缴费，扫码就能支付了。 等病人支付后，她又好心地提醒他药房在下楼右转。 等病人走了，程萧才走进去。 穿着白大褂的洛欣然，和苏小米一样，都是美美的白衣天使。 程萧很喜欢看到洛欣然穿白大褂。 他走近，见到洛欣然脱下白大褂，拿了包包走近他身边。 两人穿是的情侣穿，看起来很有爱的样子。 接上她以后，他们就去了环球购物中心。 那里奢侈品品牌店聚集，是高消费地。 洛欣然以前也有和圈子里的朋友一起去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就再也没来过这种地方了。 她怕遇到熟人，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程萧，我们还是不要去了。这里的东西太贵了。” “有老公我买单，怕什么？”程萧从驾驶室走下来，又一瘸一拐地走到副驾驶室的车门。 打开车门后，拉着她的手，“走吧，给你买几套化妆品，再添几套衣服，包包，首饰。”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我们还是别去了。” 但程萧坚持，拉着她的手一起进入了购物中心，进去后先给她挑了些首饰。 要付款的时候，洛欣然的神色突然紧张起来。 忙拉着程萧的手，转身就要走，“程萧，我们不买了，快走，快点回家了。” 程萧不解。 这时，身后走过来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富家女子，看到洛欣然后，一眼就认出来了，“向欣然？” 洛欣然忙把脑袋埋起来。 “向欣然，是你吗？”那女子走过来，硬拉着洛欣然的手，“真的是你。你，你，你……你竟然还活着？” 既然被认出来了，洛欣然也不能再躲了。 她抬起头来，眼里有痛，又有恨，“怎么，看到我还活着，你很失望吗？” “不是，这，这么可能？” 程萧一看，就知道这个女子来者不善，他很奇怪，为什么对方叫欣然为向欣然。 而且对方看着有点面熟。 想了想，好像是向薇的妹妹，向丽，难怪看着眼熟。 当初疫情严重的时候，程萧要采购一批医疗用品，可是向家却掐断了这款医疗用品的原材料供应渠道，借着疫情期间把价格涨了二十多倍，大赚了一笔。 那个时候，程萧就对向薇背后的家族给彻底查了一遍。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向家表面上打着慈善企业的名号，背地里却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也是在查的过程中，向家所有人的资料他都看了一遍。 所以才知道，眼前的不速之客，正是向薇的妹妹向丽。 她为什么要叫洛欣然为向欣然，为什么又问欣然为什么还活着？ 程萧有些疑惑，却紧紧地握着洛欣然的手。 这一握，才发现欣然的手心里满是冷汗，整个人的神经高度紧张地绷紧着……她为什么要怕向丽？ 212 老公是个大人物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握着掌心里那只发汗发冷的手，心里十分的心疼。 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洛欣然拉着他的手忽然离开，“程萧，我们走……” 回到车上，洛欣然的神经还高度紧绷着。 “欣然。”程萧伸手，摸了摸她发冷的脸，“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害怕？” 洛欣然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程萧，我们回家，先回家，回家再说，好吗？” “好。”程萧给她系了安全带，这才开着车离开。 回到家里，洛欣然直接上了楼。 程萧紧跟着她一起上了楼，关好门后，见洛欣然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里。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她洗过一把冷水脸，头发和脸颊明显沾着湿漉漉的水痕，眼睛也是潮湿的，像是哭过了。 程萧拉过她的手问，“欣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害怕？” 洛欣然把手缩了回去，“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我其实不叫洛欣然，我真正的名字叫向欣然。” “所以。”程萧反问，“你也是向氏企业的千金小姐？刚刚的那个向丽，还有曾经的心外科第一刀向薇向医生，是你的姐妹？” “他们只是跟我同父异母，不是我的姐妹。” 洛欣然把向父是怎么骗娶她的母亲，怎么利用她外公的关系，一步一步把生意做大。 又是在外公死后，向父如何一步一步占尽外公家的一切资源，把她和她的两个弟弟，还有妈妈如何赶出家门。 向父和他小三的女儿儿子，又是如何杀人灭口，把他们一家人搞得现在家破人亡的种种事变，告诉了程萧。 程萧听得咬了咬后牙槽，气愤得想杀人，“我就说向家这种没有一点公道心，在疫情期间将医疗器材的原材料坐地起价的企业，怎么可能这么黑心。原来是这种有手段的人。” “程萧，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洛欣然落着泪，“我真的有我的苦衷。” “放心。”程萧顺手抽了一张纸巾，擦拭着她的脸颊，“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被他们欺负的。” “……” “你弟弟的仇，还有妈的仇，我替你报。” “不要，程萧。”洛欣然抓着他替她擦泪的手，“你不要去招惹姓向的，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怕他们反过来对付你。” “你以为你老公我，是吃素的？”程萧嘴角微勾，露出笑意。 洛欣然替他担忧道，“你真的不知道他们有多丧尽天良，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两年前你还没有离开向家，对吗？”程萧拉着她坐下来，又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 她点点头，“嗯。” 他拂了拂她额角的碎发，“那你应该知道，疫情结束后，向家股票下跌的厉害，各种行业内幕被曝光，各大银行拒与向家合作的事情？” “知道。”洛欣然点点头，“也不知道向家是得罪了谁，突然间亏掉了好多。卖掉了很多产业变现，周转资金。” 程萧又问，“那你也知道，心脏外科第一刀向微向医生，曾经在业界很牛。但是突然间被爆出她造假学历，连手术也请人代做，心外科第一刀的名衔也是花钱买的，一夜间被吊销执业证，永久取消其就医资格？” “知道。”洛欣然说，“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向薇现在低调多了。” 程萧刮了刮洛欣然的鼻尖，“那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把向家搞得这么惨吗？” 洛欣然摇了摇脑袋，“不知道，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大人物吧。” “你老公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程萧说，“只是疾恶如仇，向来喜欢伸张正义而已。” “……” “遇到像向家这么不要脸的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洛欣然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过了几秒钟，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让向家损失惨重的人，是你。你在背后运筹帷幄，可是向家的人却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程萧淡淡地笑了笑，“其实我和向家没有什么瓜葛。只是看不惯他们连国难钱也要赚。没有人逼着富人在疫情期间必须得为国家捐钱，但至少不能借此发横财。” 洛欣然欣然更喜欢程萧了，竟然是这么正义的一个人。 程萧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不用怕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会拿你怎样。我会让他们永远没有机会，再来害你。” 洛欣然忽然觉得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没想到向家背后最怕的那个神秘人，竟然是她现在所嫁的老公。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的这些事情？” “我怕连累你。” “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连累。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许再瞒着我。别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是我的妻子，我们还有一个儿子。” “程萧，谢谢你！” 遇上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程萧轻轻地拉过她的手，动作极轻，生怕自己粗糙的皮肤弄疼她了，“欣然，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把妈接回来。她一个人住在外面，什么都不方便。在家里也好照顾着。再把她送到医院，好好地看看病，兴许还有好转的希望。” 这一两年，洛欣然不敢把坐在轮椅上，并且精神有问题的妈妈送到大的医院去。 因为她怕向家的人知道她们母女俩还活着，对她们再次痛下杀手。 所以，错失了妈妈看病的时机。 现在有程萧，她仿佛看到了曙光，“程萧，这一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地做个贤妻良母，好好地跟着你的。” 她想清楚了，程萧对她这么好，就算他们一辈子没有夫妻关系，她也生是程萧的人，死是程家的鬼。 “傻不傻。”程萧刮了刮她的鼻尖，“这就感动哭了。” 第二天，程萧和洛欣然一起，把洛母接回荷塘月色，正好让苏小米给洛妈妈看了看她的病。 苏小米在治疗瘫痪这种疾病，有着很多的经验，尤其是洛妈妈这种因为肌肉萎缩而导致双腿不能动的病例，她很在行。 213 治好他的希望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不过，苏小米和凌一扬一起看了洛妈妈的脑部CT和各种体检报告后，觉得情况不是那么乐观。 苏小米拉着洛欣然的手说，“欣然，阿姨的腿，我向你保证。不出两年，我就能让她重新站起来走路。但是她的脑子……她不是脑部受伤留下的问题。而是心理上的，这个治起来就比较麻烦。” 洛欣然点了点头，“我知道，妈妈她是感情受了很大的伤，外公和弟弟们又惨死，所以……” 苏小米也听了程萧说起洛欣然的身世。 等程萧推着洛妈妈，领着洛欣然从小桥上回到隔壁的别墅后，苏小米轻轻地推了推凌一扬： “老公，欣然命这么苦。你是不是应该帮着程萧一起，把向家搞定了。” “……” “怎么什么都有向家的事。这一家子人一个个的都这么有手段。” 凌一扬笃定道，“放心。程萧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有主意。” 一个月后。 向家的股票跌停，向父手上查出好几条人命案子，已经被收监。 向家好好的一个豪门，一下子变成坐的坐牢，失业的失业，尤其是向薇和向丽两姐妹，银行来收他们家的房子，她们是直接被赶出去。 还有更好的消息。 邓奶奶那边，说是联系到了那几套甲骨文古籍丛书的老乡医。 刚一得到消息，凌一扬就和苏小米一起，领着程萧还有洛欣然，一起去了那偏远的山区。 那里叫古峰镇，是外省一个很偏远的山区。 他们去到那里，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又开了十个小时的车，还没有抵达目地的。 因为进山的路又窄又小，车是根本进不去的，又找了当地的人买了一辆小驴车，四行人一起赶着驴车，又过了大半天才抵达古峰镇。 村长是早就联系好的。 他们一到，何村长就来接待了他们，说是给他们打扫好了房子，让他们吃了饭先睡下。 何村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却像是七十多岁一样，脸被太阳晒得很黑，皱纹满布，却很慈祥热情。 凌一扬他们一行四人，赶了二十多小时的路，也有些累了。 但为了早点见到那位姓许的老前辈，吃了饭，就恳求何村长带他们去山上找许前辈。 何村长眉头一皱，露出为难，“不是我们带你们去。这许老头住在山那头，小驴车上不去，全靠步行，还要走几个小时的路。天都黑了，到了都半夜了。你们要是着急，就明天早上天不见亮起程吧。” 商量好后，他们只好先住下。 苏小米从小到大，还没有住过草房。 而且不能洗澡，半夜想上厕所，还得去茅厕。 茅厕里又臭又脏，凌一扬拿着一把电筒，给苏小米照亮了路，“小米，要委屈你了。这里条件就这个样子。” 苏小米哪里受过这种苦，但是一想到能见到老前辈，兴许能找到治疗程萧后遗症的办法，就什么苦都忍了。 “没事。”她捏着鼻子，还是被臭得不行，“只要程萧能好起来，我什么都不怕。” 从茅厕里出来，苏小米觉得自己身上都有一股臭味。 凌一扬却紧紧地拥着她的肩，一手打着电筒，“看得见路吗，要是走不习惯这种泥路，我背你。” 说着，凌一扬就蹲了下去，“趴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要。”苏小米不肯上去，“我身上臭。” “怕什么。”凌一扬够着她的双腿后，轻松地把她背上了背，然后反手递来一把手电筒，“你照电筒。” 趴在凌一扬的背上，苏小米想起了谈恋爱的时候。 那时，每次下雨，她都会穿着小白鞋出门，但又怕小白鞋被弄脏。 每一次，凌一扬都会把她背起来，不让她的小白鞋踩脏。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事情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趴在凌一扬的后背，苏小米轻轻贴着他的背，只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能是真的太困了，她趴在他的背上，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另一间草房房间里，洛欣然躺在程萧的身边。 这还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二次睡在一起。 昏暗中，可以看见茅草房高高的房梁，黑乎乎的，要是让洛欣然一个人睡在这里，她还有些害怕。 她往程萧的身边挪了挪。 女孩子的玲珑曲线，贴在了程萧的身边，立刻让他全身都燥了起来。 他极力地压制着。 洛欣然拉着他的胳膊，“我有点害怕，靠着你可以吗？” “嗯。”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有我在，别怕。” “程萧。那个一百零七岁的老爷爷，真的能治好你的病吗？这个古镇里，怎么有这么长寿的老人？” “你没发现吗，今天村子里好多老人，看上去都有九十多岁，可是看上去身体都还很硬朗。” “这里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好希望那个一百零七岁的老爷爷，可以治好你的病。” “等我都好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说你的老公是个怪物了。” “程萧，你不要这样说你自己嘛，我不嫌弃你。就算你没有好起来，我也一样很爱你的。” 洛欣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说出了爱你两个字。 说完后，她心跳突然加快了许多。 程萧也听得很清楚，“你爱我？” “我……我……” “还是只是想逗我开心？”程萧的语气，突然透着一股酸。 “不是的。”洛欣然赶紧解释，“我，我真的爱上你了。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依赖身边有你的感觉。你一不在我就心慌，有时候想到你对小米姐那么深的爱，也会觉得吃醋。” “……” “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我能在小米姐之前遇上你就好了。我，我是不是不该嫉妒小米姐？” 程萧轻轻地拥着她，“傻丫头。哪有什么该不该，你嫉妒我才开心。你放心，我不会负你的。” 等他都好起来了，他会和她做一对真正的夫妻的。 只是，不知道那位一百多岁的老人，是不是真的有办法把他的病给治好…… 214 这一夜睡得很舒服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这一夜，也不知道是因为赶山路困了，还是身边有洛欣然的原因。 程萧竟然没有吃安眠药，就睡着了。 她软软的身子靠着他，仿佛带着安神的作用，这一夜让程萧睡得很好，第二天是听见鸡鸣声才醒来的。 这时，天还不见亮。 程萧听闻鸡鸣声，醒了后就发现洛欣然卷在自己的身边，小脑袋靠在他的胸膛。 他只是微微地挪了挪手臂，似乎就把洛欣然惊醒了。 洛欣然才发现自己还躺在程萧的怀中，脑袋微微一昂就看见已经醒过来的程萧，正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 那一瞬，心跳漏掉半拍似的。 两人目光对视，程萧微微勾了勾唇角，黑色的眸子似有流光在轻轻流转，惹得洛欣然的心跳越来越乱了节奏，小脸旋即就红了起来。 她忙翻了个身，去拿放在床边凳子上的手机，“我看看几点了。” “……” “都五点多了，起来了吧。一会儿还要爬山赶路。” 她坐起来后，程萧跟着起来，颀长的手指伸过来，即使他的皮肤是黑的，还有粗糙的纹路，却依旧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那手指慢慢地靠近洛欣然的脸颊，她这才刚刚平复的心跳，又乱了节奏。 等程萧的手拂掳着她耳畔边的碎发，别到她的耳后时，她只觉得全身血液要倒流了一样。520 这样的一个清晨，她和他，竟然靠得这么近，有这么暧昧的动作。 洛欣然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一样。 “走吧。”程萧拂过了她的头发，扣着她的手。 那头，凌一扬和苏小米也早早起了。 早起对于苏小米来说，太简单了，以前为了背笔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包括每个月特殊的那几天，她都没有懒过床。 早起后，苏小米就帮老村长摆好了碗筷子，等到大家都起了，一起围在方桌前喝起了红薯粥。 山里自己种的红薯就是甜，煮的粥连汤都是甜甜的。 这一餐，凌苏程洛四人，都吃的饱饱的。 吃饱饭后，这才和老村长一起赶路，从天不见到，赶到太阳当头照，都快中午了，才抵达老人家住的地方。 那是一间极其简陋的竹屋，搭在半山腰，有清泉流过，围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有小桥，水风车轻轻旋转，鱼儿要桥下游来游去，院子里还种满了爬果蔬菜。 真是一个世外桃源。 苏小米他们原本以为，老中医一百零七岁，应该是个行动不遍的老人了，却不料他还抗着一把锄头，从后山上走回来，腰虽然弯着，却十分的健朗。 若不是听老村长说，他们几个都是为疫情做出过贡献的人，老人家还不会接待。 接诊了程萧，老人家就一直一声不吭的，给他把着脉，后面还要脱光了所有的衣服，洛欣然和苏小米，自然就回避了。 等在外面，苏小米坐在一个石头上，随手折了一只树枝，轻拂着池里的流水，“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希望老人家能有办法治好程萧的病。” 215 凌医生，有希望吗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心里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她感觉里面的那个老人很厉害的样子。 因为邓奶奶的那几套甲骨文的中医古籍书，就是流自这个老人家之手。 也是因为反反复复地学了甲骨文上的中医精髓，苏小米才感觉自己在中医方面，有了很大的提升。 好多疑难杂症，她都通过甲骨文上面的指点，才有了治疗的方向，并且有了治疗成效的。 洛欣然也紧张地很。 她折断一只树只，摘着上面的树叶，一片，一片地扔进小溪里。 心里好像在默数着什么。 苏小米问她，“欣然，你不会是在数着单和双吧。” 洛欣然猛然抬头，“对啊。双就是能治好，单就是治不好。我心里也担心得很，这都进去很久了，还没有一个结果。” “别数了。”苏小米把洛欣然的树枝拿过来，拍了拍她的手。 “……” “数这个哪有用。一会儿要是数到单，更让你心乱。” “……” “相信那位老爷爷吧，他的医术肯定很好。” “……” “我的中医很多都是跟他学的。” 洛欣然坐到苏小米的那一块石头上去，好了奇，“小米姐，你从来没有见过老人家，中医怎么是跟他学的？” “你忘了，我们是通过小玉的奶奶，找到老人家的？” “嗯？” “小玉奶奶的那几套甲骨文中医丛书，就是老人家给的。”127 “……” “听邓奶奶说，这样的古籍中医丛书，老人家有很多，很多。很多失传的，厉害的中医医术，他肯定都知道。” 洛欣然听起来很神奇的样子，也突然有了偏心，“那他一定能治好程萧哦。” “我们要相信，这一次程萧一定能好起来。” 洛欣然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苏小米又拿着树枝，划了划干净的溪面，“唉，也不知道我们走了。大猴子和小猴子，还有知知，会不会想我们。” 洛欣然也想几个孩子们。 当了母亲以来，她发现自己变了，心变得更柔，更容易牵挂。 “希望这些天，他们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不要感冒生病了。” 她们俩外面等了好久，好久。 老村长带她们吃了午饭，里面还没有动静。 直到天色暗下来，太阳都落山了。 这宁静的深山里，有老乌鸦的叫声，听起来冷冷清清的。 天才刚刚暗下来，山涧就像是起雾了。 苏小米搓了搓有些冷意的手臂，“欣然，要不你去看一看吧，到底怎么样了？” 这时，凌一扬才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忙迎上前，异口同声道，“怎么样了？” “凌医生，有希望吗？”洛欣然又问。 凌一扬笑得很舒心，“老人家给程萧做了几个小时的针灸，现在泡上药水了，一泡就要好几个小时。我一会儿还要进去继续熬草药水。” 苏小米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什么药水呀，凌一扬，你也学一学呀，学了教我。” “没用的。”凌一扬说，“我读了那么多的中医书籍，那些草药的名字我最没有听说过。而且稀有珍贵，老人家采了一辈子的药，也没多少存货。” 217 我们家凌一扬，你们家程萧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有些失落。 那么珍贵的中医精髓，她竟然学不到。 不过一想到老人家给程萧用的药，都是一些他们听都没听过的草，她就觉得这一次治疗很有希望。 凌一扬又说，“这些天我们都要住在山上了。程萧每天都要做药浴。” “要做多久呀？”苏小米问了问。 “不知道，老人家说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就不用做药浴了。但我相信，这一次应该是能治好的。” 因此，他们几人就住下了。 但是老人家的竹屋只一间住房，其余的堆满了草药，连厨房也是在外面搭的一个及其简陋的棚子。 他们都是跟老人家一起，在地上打的地铺。 这样的日子苦虽苦，但是不长久。 因为吃饭，洗澡，睡觉，都没有办法解决。 而且D市那边也打来电话，说是大猴子和小猴子两个人发了高烧，几天也不退。 最后，凌一扬决定让洛欣然和苏小米先回城里，他留下来给老人家打下手。 走的时候，洛欣然很心疼。 因为程萧每天都要扎针，身上几乎每个穴位都是针孔，看起来好让人心疼。 洛欣然都哭了，“凌医生，我和小米姐这就回去了，我们家程萧就麻烦你照顾了。” 苏小米握着她的双肩，“好啦。我们家凌一扬照顾好你们家程萧的。” 程萧摸了摸洛欣然的脑袋，“回去吧，等我回来。” 凌一扬笑了，笑得很欣慰。 以前总觉得愧对程萧，现在看到程萧和洛欣然两个人有了感情，心里也宽慰多了。 他掌着程萧的肩，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欣然，你放心回去。等一下次见面，我保证让你见到一个彻底康复的，帅气迷人的程萧。” 洛欣然落着泪笑道，“那我们回去等你们。” 赶了两天的路，苏小米和洛欣然才回到城里。 杜婉和罗锦秀一个抱着一个孙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喂着他们奶。 苏小米一走过去，就摸了摸两个小不点的额头，“烧退了吗？” “退了些。不知道晚上还烧不烧。”杜婉忽然皱眉，“宝宝，你这身上什么味，这么难闻？” 苏小米也无可奈何地鼓了鼓腮，“妈，我都生完二胎了，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宝宝了？” “你就是生三胎，四胎，五胎，六胎，哪怕像我一样生八个孩子，也照样是我的宝宝呀。” 苏小米没办法想像，自己要是生八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 罗锦秀也闻到了洛欣然和苏小米身上的味，“你们俩是不是没洗澡呀，赶紧去洗洗。” 知知也在一旁，捏着鼻子，“好臭，好臭，好臭呀。” 苏小米和洛欣然相视一笑。 能不臭吗？ 在深山农村里，他们连澡都不能洗，不臭才怪呢。 苏小米和洛欣然这回城里等，就等了两个多月，凌一扬突然一天打电话来，说是他们要回城了。 电话里，苏小米忙问，“程萧治得怎么样了？” 因为深山里面没有信号，他们没有办法视频，所以一直不知道程萧的治疗情况…… 217 想程萧啦？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苏小米在接着凌一扬电话的时候，旁边的洛欣然正好在喂着晓鞍鞍的辅食。 碗里的辅食，是捣碎的土豆泥。 刚开始洛欣然还喂得好好的，可是听到苏小米接到凌一扬的电话，说起程萧的康复情况，洛欣然顿时走了神。 她竖着耳朵听的时候，便忘了这边还在喂着鞍鞍土豆泥。 软软的土豆泥，粘在鞍鞍的小嘴上，最后还喂进了鼻子里，她却浑然不觉。 电话是苏小米接的，没有开免提。 洛欣然听不到，她心揪紧地看着苏小米的反应。 看她忽然皱眉，又忽然松一口气，心里紧张得很。 苏小米挂了电话，没有说话，陷入沉思。 洛欣然喂过去的土豆泥，已经糊了鞍鞍嘴满鼻子都是，“治得怎么样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苏小米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丧气。 她叹了一口气，“唉！” 洛欣然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没有治好吗？” 她也有些难过，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要是治不好，程萧以后一辈子都要生活在怪物的阴影中吗？ 但是洛欣然转念一想，不管程萧治成什么样子，哪怕是变得更加难看，更加像怪物了，她也不会嫌弃程萧，要跟他好好地过日子。 她笑了笑，“没关系的，就算没治好，我也会好好爱程萧的。” 苏小米看着洛欣然，眉心轻蹙： “凌一扬说，治疗效果还是有的，但是不是特别好。” “……” “程萧的皮肤不会像树皮一样粗糙了，也没有断裂似的纹路了，但是还是黑，恢复不到正常的肤色了。” “……” “不过你放心啊，程萧的腿上萎缩的肌肉都恢复功能了，健全如初。” “……” “还是很欣慰吧！” “……” “大不了，以后让人误会你嫁了个黑人老公而已。” 洛欣然脑海里出现着苏小米描述的程萧的样子。 腿不瘸了，粗糙如树皮的皮肤纹路也没有了，不就是像黑皮肤种族的人吗。 现在满大街都能看到黑皮肤的外国人，也不会像怪物一样。 洛欣然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这样的效果已经很好了。 苏小米这才发现，鞍鞍满鼻子都糊满了土豆泥，也抢下了洛欣然手中的勺子，自己在那里舔着。 “你看看你，只记得关心程萧，小猴子给你弄成小花猫了。” 说着，苏小米忙给鞍鞍擦了擦脸。 洛欣然去拿湿毛巾，给鞍鞍洗了一把脸。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窗外是一片黄昏。 洛欣然问，“他们现在赶路回来吗？那到家应该要明天大半夜了吧。” 苏小米让保姆阿姨把大猴子和小猴子先抱去玩会儿，“嗯，凌一扬说他们现在刚下山，所以才有信号打电话过来，估计回城里得明天大半夜了吧。怎么啦，想程萧啦？” 洛欣然害羞得低了头，“哪有。是孩子们好久没有见到爸爸了。” 苏小米笑了笑，“想就想了嘛，还说没有。反正我是想我们家凌一扬了。” 算了算日子，凌一扬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在她的身边了，她真好想念他，真想下一秒钟就扑进他的怀抱里。 218 腿比他长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也不知是怎么的，按理说苏小米和凌一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她好像还是在热恋中一样。 这分开这么久，思念都快成疾了。 可能是最近的时间，她没有什么笔记要背，时间空闲得很，一闲下来就想他，想他，想他。 那头。 凌一扬和程萧进了商场。 他们为了早点赶回D市，下山后就直接出发了，本来可以在老村长家里洗个澡的，但是为了早点回城，澡也没洗在。 而事实上，老村长家洗起澡来，也不能痛快地洗个干净。 这在山上呆久了，几天洗一次澡，身上都有味了。 程萧迈着正常的步伐，腿瘸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一下子好了，可能正常走路了，他反而还有些不适应。 凌一扬和程萧肩并肩，到了一家高端男装品牌店。 程萧驻足，微蹙着眉，“你带我来这里买衣服？” “不然呢？”凌一扬回头看他一眼，“一身酸酸臭臭地回去见媳妇吗？” 虽然他们去山里，带了衣服，但是那里洗衣服的条件不好。 好好的衣服带过去，洗了洗，晒了晒，没有经过专业的熨烫，还是没那么整洁。 凌一扬拉着程萧的手，“进来，我给你买衣服，我送你的，不用你花钱。” 知道的人，还明白他们俩是好兄弟。 可不知道的，看他们俩拉着手，一起选衣服，还以为是…… 这不，被漂亮的营业员小姐姐误会了吧。 “那两个男人好帅哦，跟明星一样，不会是同……” “两个大男人手拉着手出来逛街，这……” 程萧被凌一扬拉着手，有点不自在，轻轻挥开他。 “送你衣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凌一扬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看来看去，选中了一套深色的休闲西装，递给程萧，“进去试试。” 凌一扬亲自给程萧买衣服。 程萧有点不适应，站在那里没有动。 凌一扬推着他的肩，“兄弟，快点进去换衣服。搞定了你，我还要回去看我媳妇呢。我两个多月没有吃肉了。” 程萧接过衣服，“非要买新的吗？” “山里带回来的那几套衣服洗得皱巴巴的，你确定要这样见欣然？” “……” “我和小米倒是无所谓，老夫老妻了。” “……” “但是欣然可是第一次见到你原本俊朗的样子，不用打扮一下？” 想到这算是他以自己的真实身份，第一次与欣然正式见面，程萧的心口竟然跳得有些快。 于是，他接过了凌一扬手中的西装。 等程萧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凌一扬也换了一套精致的休闲西装，还说和小米老夫老妻了无所谓，这是打扮得像要去相亲一样。 而且程萧特意观察了一下，凌一扬穿上这套浅色的休闲西装，衬托得他那双笔直的大长腿越发的长。 女儿知知果然是没有叫错，大长腿爸爸，大长腿爸爸。 程萧这都快一米八五的身高了，可凌一扬这大长腿还是比他的长…… 凌一扬绅士地理了理了衣袖，看到镜子中的程萧，不由回头一笑，“换好了，我看看帅不帅。” “没有你帅。”程萧面色一沉，“怎么都比不过你。以前比不过，现在也比不过，怪不得小米对你死心塌地。” 凌一扬开着玩笑，“你不会娶了欣然，还想着我家小米吧？” 219 我已婚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你家媳妇不敢肖想。”程萧皱着眉头，打量着凌一扬。 苏小米确实是他不敢肖想的女人。 肖想了也没有用，人家死心塌地跟着凌一扬，想又有什么用呢？ 而且程萧遇上洛欣然后，他已经把苏小米慢慢地当成了真正的亲人，依旧放在心尖上守护着，却不会是那种男女爱意。 凌一扬见程萧一直盯着自己的腿。 他忙垂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没什么异样呀。 为什么程萧一直盯着他的腿看，他眉心轻蹙，“我的腿不对劲吗？” 程萧这才心里酸酸的抽开目光，“没有。” “那你盯着一直看？”凌一扬轻挑眉心，觉得程萧的目光怪怪的。 程萧抿着唇不说话，心里却酸着凌一扬的腿比自己长。 这时，两人都换了新的西装西裤，不是那种正式的西装，而是休闲的，穿起来青春洋溢，又不失绅士风度。 连旁边的营业员，也看得目瞪口呆，在那窃窃私语。 “这天生的就是衣架子呀。” “两位先生好帅呀，都是大长腿呀。” “不过那位浅色西装的先生，好像腿更长，更好看哦。” “是呢，明明看起来差不多高，但是浅色西装的先生腿就是要长一些。” 连营业员都觉得凌一扬的腿更长，程萧心里就更酸了。 苏小米说他腿长就算了。 女儿知知也说他腿长。油菜中文 现在营业员也这么说，连程萧自己也觉得确实是这样子，他真不想跟凌一扬站在一起。 他穿着身上的西装，去收争台结账，“刷卡，两套，谢谢。” 凌一扬跟着走过去，“说好我买单，别跟我抢。” “我不习惯占你便宜。”程萧说。 营业员接过程萧手中的卡，结了账，把卡还给他时，笑盈盈道，“小哥哥，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凌一扬走上去，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程萧，“小哥哥，微信！” 程萧接过回卡，一脸严肃，“我结婚了，不方便。你可以加他的。” 程萧说的他，是指凌一扬。 凌一扬立马皱眉，“我也结婚了，好不好。” 营业员没加到微信，觉得有点尴尬，而且他们俩这种人间绝色的男人，今天能够光临他们专卖店，真是千年难遇。 直到他们走了，营业员还盯着他们的背影在看。 “这么帅的男人，怎么就结婚了呢……” 回去的路上，程萧让严俊来接他们。 车上，凌一扬说，“两个多月没抱我家媳妇了，好想她。” “你想你媳妇，盯着我看干什么？”程萧对上凌一扬笑得别有用心的目光。 凌一扬坏笑，“在山里的时候，一直没问你。说说，你和欣然刚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程萧一脸严肃，“不懂你说什么。” “切。”凌一扬觉得他假正经，“你们孩子都生了，别跟我说你还单纯的不知道。” 程萧看着窗外的风景，想到他和洛欣然的关系，眉心轻轻蹙了蹙，“一直没跟你们说，鞍鞍是个试管婴儿。” 220 程萧这么帅的样子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凌一扬当然知道试管婴儿的概念。 他立马想到了什么，手肘用力地撞了撞凌一扬，“不可能吧？你和洛欣然……” “没有夫妻之名。”程萧看着凌一扬，回答道。 开车的严俊不由从后视镜里望了望这两个男人，他们聊的都是什么话题？ 两个大男人…… 凌一扬拍着程萧的肩，“我懂了，一定是当初你的病还没治好，欣然害怕，对不对？没关系的，现在你彻底治好了，这么英俊帅气，欣然肯定会被你迷得七晕八素，彻底接受你的。” “你在想什么？”程萧挥开凌一扬落在他肩头的手。 “安慰你。” 想想程萧三十多岁的人了，现在还没有那方面的经验。 凌一扬是真佩服程萧。 说出去别人都不相信。 “看到你恢复如初，他们肯定都会很惊喜。” 苏小米和洛欣然都以为程凌二人要明天晚上才能赶回D市，所以都没有准备。 孩子们都睡了。 苏小米和洛欣然还呆在一起。 自从洛欣然跟苏小米越走越近以后，洛欣然也喜欢上了学中医。 两个人闲下来的时候，洛欣然总喜欢向苏小米请教问题。 她也像是苏小米当初一样，时刻抱着一本笔记本，苏小米说的话，她全都记在笔记本上。 家里有专门照顾孩子们的保姆。 他们在楼上照看孩子们睡觉。 苏洛二人则在楼下的花园里，对着人体模型，讲着穴位，讲着针灸。 反正他们的两栋别墅，花园都是打通的，见面特别方便。夜夜中文 这时，一道车灯照进来。 苏小米从人体模型上抬头，“这么晚了，是谁呀，欣然，那不是程萧的车吗？” “对啊。”洛欣然说，“是程萧的车，什么时候开出去的？” 车子停到花园的车库后，严俊走下来，拉开了后排座的车门。 凌一扬先从左边下了车。 “凌医生怎么先回来了？”洛欣然诧异地望过去。 苏小米已经起了身，两个多月没有见到凌一扬，她怪想他的。 凌一扬一身西装地车上走下来，他站直后，特别突显他的双大长腿，简直又长又直，看上去帅得让人移不开目。 不知怎的，明明已经老夫老妻了，苏小米见到他，还有种全身血液倒流的激动和紧张感。 洛欣然蹙着眉，“怎么只见凌医生，没见着程萧？” 正说着，程萧就从轿车的另一侧下了车，绕过车尾走过来。 苏洛二人同时望过去。 程萧每走一步，都是气宇轩昂，步伐也是矫健有力。 他走得沉稳矫健，健康白晰的肤色，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干净。 程萧恢复如初了！ 苏小米差点要尖叫起来，见凌程二人走过来，她不由责备地瞪向凌一扬，“你不是说程萧只恢复了一半，腿好了，皮肤还是黑的吗，连我也骗！” “跟你们开个玩笑，想给你们惊喜。”凌一扬笑了笑。 这时，洛欣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程萧看。 这是她认识的程萧吗？ 还是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身形，一样的五观，可是换了一张皮色，没有粗糙，没有发黑，白得很干净，就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 洛欣然从来没有见过程萧这么帅的样子…… 221 他比我好看？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程萧在路灯下走过来。 路灯泻下来的光，细碎地染在他的短发上，夜风中，他帅气的发丝轻轻飘扬。 淡淡的树影，落在他的脸颊上。 他帅气清晰的五观，隐没在一片阴影中，看不真切，却也真切。 就是这样半真半假的感觉，让洛欣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吗？ 她不是在做梦吗，有这么帅，这么好看的男人吗？ 洛欣然从头到脚把程萧打量了一遍，越发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样，见程萧朝她笑了笑，两只手随意地抄在西装裤袋里，那姿势要多帅有多帅。 她怦然心动，全身血液倒流了似的。 这个时候，凌一扬很识趣地拉着苏小米，把空间留给他们。 走远了，苏小米还有点不高兴地推了推拉着她的凌一扬，“你干嘛把我叫上楼？我还没有好好看一眼程萧呢。我好久没有看到他现在这般正常的样子了。” “他比你老公我好看？”凌一扬心里突然酸了起来。 他长臂一伸，直接将苏小米壁咚在楼梯的过道处，“怎么，看见程萧恢复容貌，觉得他比我帅，比我好看。看他，都不看我？” 苏小米鼓起腮来，笑了笑，“你吃的是哪门子的醋呀。我只是好想看看凌一扬恢复得怎么样，关心一下嘛。” “你别打扰他们花前月下了。”凌一扬低了头，额头轻触着她的额头，“今晚可是程萧的洞房花烛夜。” 苏小米一时没听清他的后半句。 而且这个时候，凌一扬的鼻尖已经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脸侧。 一股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边上。 “凌一扬……唔。” “……” “你不要这么着急嘛……” 苏小米小手捶在凌一扬的肩头，却被凌一把横抱在怀里，急冲冲地回了房间。 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被他迅速地脱了下来，里面的衣服，也一层一层的脱开…… 附到她的耳畔时，他满是温情，“小米，我想了你整整两个月。每天都想，白天想，晚上想，睡觉想，吃饭想，上厕所也想，就是想你……” 楼下，花园。 程萧双手漫不经心地插在西装的裤袋里，随意抽了一只手，揉了揉发着愣的洛欣然，不由勾唇一笑： “不认识了？” 洛欣然心跳怦怦跳，“程萧，你真的都恢复了？” “都站在你的面前了。”程萧勾唇，唇角间笑意轻荡，“还能有假？” “这……”洛欣然不敢相信，见到这样帅气的他，她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太神奇了了，以前那么……” 程萧蹙眉，“以前怎么了。” 发现自己差点用词不当，洛欣然一时答不上来。 程萧沉了沉声，“以前那么丑八怪，是吧？”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管你恢复与否，我都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怕他误会，她又解释了一遍，“真的。我真的觉得不管你怎样，你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都是我最好的老公。” 222 今天晚上会不会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逗你玩的。” 程萧抬手，刮了刮洛欣然的鼻尖。 洛欣然微垂着头，摸了摸被他刮过的地方。 风吹过她滚烫的脸颊，凉凉的，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很，不由把头埋得越来越低。 细细的夜风中，洛欣然尝到了爱情的感觉，像是少女一样的羞了起来。 程萧勾唇一笑，“你打算还要在凌一扬他们家的花园站多久？” 洛欣然这才抬起头来。 程萧看着她，“走吧，回家了。” 他说回家了三个字的时候，洛欣然觉得好温馨。 回家了，和他一起回家，回他们的家，这个家因为有他，充满了爱，她对未来无经憧憬。 凌一扬家的花园和他们家的花园是打通的。 中间通了一座小桥。 夜里，溪水流淌，细细的流水声听着很似浪漫的样子。 走在桥上时，程萧不由牵起了洛欣然的手。 那双手，洛欣然曾经也牵过，只是那个时候牵在掌心里，满是粗糙如树皮的割痛感。 今天程萧再次主动牵她，温热的肌肤没有一点的粗糙感，却是一样的宽大修长。 洛欣然的手在他的掌心里，被紧扣着。 她特意侧了侧头，目光落在他们十指紧扣着的地方，那里的肌肤相触的温度，直达她的心窝。 桥上，连他们落在地上的影子，也是重叠着的，好浪漫的样子。 洛欣然一路心跳越来越快…… 她一直侧着脑袋，看了看他们十指紧扣在一起的双手，又看了看程萧恢复如初的腿，看着他矫健的步伐，又看着他的英俊的侧脸。 原来他恢复如初的样子，是这样一个人间绝色的美男子。 “好看吗？” 程萧牵着她往前走，从桥上下来，弯进一条石子甬道。 他没有看她一眼，却知道她一直在看着自己。 被发现了，洛欣然害羞地抽回目光，脸颊本来就还烫着，这会儿更烫了。 而且她那颗小心脏已经快要跳出来了。 这时，程萧轻轻笑了一声，“放心，以后每天都可以给你看，让你看个够。” 洛欣然又抬起头来看向他。 一直走回房间卧室，她还盯着他看。 到了房间门口，程萧停下来，松开她的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还没有看够？” 洛欣然垂了脑袋，害羞道，“是真的很好看嘛！” “以后还要看一辈子的。”程萧推开了门，牵着她进去，“就怕你以后看得烦了。” 洛欣然心里说，哪里会看得烦？ 他这么帅的男人，天天不吃不喝不睡地看着他，都看不够的，好不好。 一想到一辈子，都可以早上醒来看到他，晚上睡觉也能看到他，那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事情呀。 “好了。”程萧脱下西装外套，“我去洗个澡睡了。你洗了吗？” 洛欣然点点头，想到他要去洗澡，竟然害羞了起来，也不知道心里是在期盼着什么，越来越紧张，“嗯，我洗过了，你去吧。我等你。” 程萧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你等我。” 程萧进去洗澡了，洛欣然开始紧张起来。 虽然说他们俩的孩子都七八个月大了，但是结婚这么久了，他们一直没有发生过实质的夫妻关系。 今天晚上，程萧会不会…… 223 乖，不哭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想到什么后，洛欣然心跳怦怦怦直跳，脸颊也滚烫了起来。 程萧洗完澡后，长臂一伸，本是想穿上浴袍出去的。 但他想到和洛欣然结婚这么久，还久她一个洞房花烛夜，去拿浴袍的手又伸了回来。 他围着一条浴巾在下半身，就开门出去了。 洛欣然见到这样的他，眼睛都移不开目，完全愣愣地站在那里。 她知道，自己见到恢复如初，腰身上全是结实健硕的肌肉，却又劲瘦有力的程萧，一时之间花痴了似的。 对，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肯定特别的花痴。 但她真的移不开目啊。 这，这，这身材好到爆，看得全身血液逆流了一般。 “好看吗？”程萧勾着唇，唇间笑意轻荡。 洛欣然脸红着转了身，“你洗完澡了，就睡觉了吧。” 正要走，程萧拉着洛欣然的手腕，把她带了回来，一只手臂勾在了她纤细的腰身上。 洛欣然是那种长得特别文静，特别温婉的姑娘，不像苏小米的可爱，但也是越看越耐看的精致美女。 虽然洛欣然也没有苏小米一米六五的身高那么高，但至少也有一米六二三。 她比苏小米瘦，很瘦的那种，所以看起来更显高挑。 程萧环着她的腰，觉得她太瘦了，不由皱眉，“我得给你补补了，摸起来这么没肉。” 见他没穿睡衣，只围了个浴巾，洛欣然似乎是找到了借口溜开，“我去给你拿一套睡衣吧。” 还没成功溜成，程萧就更加的环紧她的腰。小蜗牛中文网 另一只手，抽开了腰间的浴巾，“不穿了，反正都是要脱的……” - 第二天早上。 洛欣然没有起来吃早餐。 因为大猴子小猴子，还有知知三个孩子，都是一起带的。 他们一直亲如亲姐弟，所以程凌两家人也是一起吃的饭。 早餐桌上，见洛欣然没有起来，苏小米关心道，“欣然怎么了，不舒服吗，平时她早就起了。” 程萧自己没有吃，却先给洛欣然拿倒牛奶，拿水果，拿三明治，剥鸡蛋，“欣然不舒服，我给她把早餐拿上去就好。” 看程萧拿了好多东西，鸡蛋拿了三个，水果拿了两盘，牛奶拿了一大杯，三明治也拿了两片。 苏小米不由又问，“欣然吃东西那么斯文，一点点就饱了，你拿这么多，她吃得完吗？” “她一个人在上面吃太孤单了。”程萧说，“我陪她一起吃。” 苏小米恍然大悟，“哦。那你多拿一点。” 看着准备走的程萧，坐在凌一扬旁边的知知眼里泪花闪闪，“爸爸，你不爱知知了，你陪小妈妈吃早餐，也不陪我吃早餐，呜呜……” 说着，知知乌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落着泪。 程萧的了，心疼死了。 也不知道知知是跟谁学的，突然又酸溜溜的来了一句，“爸爸，你这是有了媳妇，就不要闺女了呀，呜呜……” 程萧于心不忍，又把拿好的早餐，分了一份出来，放了回去。 忙摸了摸知知的脑袋，“那爸爸留下来，陪知知吃早餐，不哭，不哭了，乖……” 224 亲一下爸爸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知知一听程萧说要留下来陪她吃早餐，瞬间就不哭了。 那眼泪来得快，也收得快，水嘟嘟的小嘴巴也终于扬了扬，荡出欢喜的笑意。 “那爸爸，你坐这边来，挨着知知坐。”知知看了看身边的位置，一边给大长腿爸爸坐了，一边给苏小米坐了。 知知也很久没有看到大长腿爸爸了，也想挨着凌一扬，就轻轻地拍了拍苏小米的手臂，“妈妈，你让爸爸坐过来好不好。” “你让你程萧爸爸去陪你小妈妈吃早餐吧。”苏小米摸着知知的脑袋，“乖，你小妈妈也很久没有见到程萧爸爸了。” 一听，知知扁了扁嘴，又要哭了，“可是我也很久没有见到我家爸爸了。” 程萧心疼这闺女。 知知真的是他的心尖肉，“别逗知知了，小米，你坐过来，我挨着知知坐。” 苏小米只好挪位置。 凌一扬在旁边摸了摸知知的脑袋，“宝贝，爸爸陪着你不够吗？” 知知小嘴一努，“我要两个爸爸嘛！” 程萧已经坐到了知知的身边，“好了，爸爸坐过来了，但是爸爸先上楼把吃的给你小妈妈送去，马上就下来陪你，好不好。要不然小妈妈会饿肚子的。” 知知也很懂事，乖巧的嗯了一声。 程萧上楼的时候，洛欣然还在睡觉。 他把早餐放在床头，“欣然，起来吃早餐了。” “不要吵我啦……”洛欣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嘀咕了一句。 那意思好像是埋怨他，都怪他昨天晚上太能折腾了，一个晚上不要她睡觉什么的。 程萧勾唇一笑，“那你醒了吃早餐，我下去陪知知了。” “去吧，去吧。”洛欣然睡不够，把脑袋蒙了起来。第一文学网 程萧见她根本不需要他陪，就放心地下了楼。 知知一直在等程萧，直到程萧坐回她的身边，赶紧双手端着一杯牛奶，递到他面前。 “爸爸，你喝奶奶吧~” 知知今年快六岁了，马上就要上一年级了，但是还是个小奶包，说话娇声娇气，可是很好听，十足的可爱。 程萧也不嫌知知奶气，接过那杯牛奶，想起她刚生下来的时候，一点点大。 那个时候，他经常半夜给知知冲奶粉。 一转眼，小丫头都快上一年级了呢。 时间过得真快，程萧真希望知知能够长慢一点，再慢一点，永远也不要长大，永远是他的小宝宝。 看着程萧手里有牛奶，凌一扬酸了。 他咳了两声。 知知以为他咳嗽了，忙问，“爸爸，你感冒了吗？” 凌一扬不高兴道，“爸爸痛。” “喉咙痛吗？”知知问。 凌一扬捂着胸口，“心口痛。” “哦……”知知若有所思，“爸爸，你不是医生吗？心口痛，你给自己开点药吧。” 苏小米在旁边笑了，“知知，你大长腿爸爸不是病了，是吃醋了。你只给程萧爸爸牛奶，不给大长腿爸爸牛奶，他伤心了。” 知知反应慢半拍，这才重新倒了杯牛奶，递给凌一扬，“爸爸，你别生气，知知给你倒的牛奶。” “亲一下爸爸。”凌一扬脸侧过去，“爸爸就不生气了。” 知知踮了踮脚尖，在凌一扬帅气的俊脸上啄了一口…… 225 累的 - 凌医生有只超甜小可爱 - 小施 因为女儿知知亲了凌一扬，凌一扬喝起牛奶来，都特别的香。 程萧见到知知只亲了凌一扬，却没有亲他，他皱起眉心来，语气酸溜溜的，“那爸爸呢？” 知知又把脸侧过来，亲了亲程萧。 苏小米在旁边看着，笑了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们俩个女儿奴。” 在看看大猴子和小猴子两个男孩，保姆阿姨在那里照顾他们喝奶。 两个爸爸管也不管一下。 苏小米又说，“程萧，你这么喜欢女儿。赶紧和欣然再生个女儿吧，别和我们家凌一扬争闺女了。” “为什么要欣然生。”程萧说，“知知就是我的女儿呀。跟亲生的一模一样。” “……” “知知是我的第一个孩子，第一次感受到当爸爸的感觉，一辈子都会记得最深刻。” 凌一扬看着程萧，“你还是让你们家欣然给你再生一个女儿吧，免得和我争。” “不生。”程萧溺宠地看着知知，“我就要知知一个女儿，就够了。” 吃早餐的时候，洛欣然没有下楼。 到了午饭的时候，洛欣然还没有下来。 苏小米问了一句，“程萧，欣然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呀，怎么又不下楼吃饭？” 程萧找了个借口，“她头晕。” 苏小米还关切道，“要不要我去看看欣然，给她拿点药。” “不用。”程萧说，“她自己就是医生，哪里不舒服，知道吃什么药的。” “也是，那你一会儿好好照顾她。” 午饭后，孩子们午睡了。 苏小米躺在房间的榻榻米上，看着中医相关的丛书。 她一边看，一边记着笔记。 凌一扬帮她泡了一杯百香果的水果茶，喂到她的嘴边，“知道为什么早上欣然没下楼吃饭，中午也没下楼吃饭吗？” 苏小米一记笔记，就全神灌注了起来。 凌一扬把她的笔记本抽走，重新把水果茶喂到她嘴边，“我昨天刚刚回来，你就不能不做笔记，好好陪陪我？连我说话都没有听见。” “啊？”苏小米好好坐好，吸着凌一扬喂来的水果茶，感觉甜甜的，“你说什么了？” “我问你，知不知道欣然为什么两顿都没有下楼吃饭了？” 苏小米把水果茶拿过来，自己吸了两大口。 酸酸甜甜的味道入了口，进了胃里，好舒服。 她是越来越喜欢凌一扬泡的水果茶了，“还能为什么，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 “错。”凌一扬说，“累的。” “什么累的？”苏小米觉得不然，“欣然这两天没上班，怎么会累，是病了吧。我们要不要去看的她哪里不舒服？” “你去是多余的。”凌一扬说，“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怎么可能。” 苏小米几大口就把一杯水果茶给喝得精光，够不够的样子，“欣然和程萧孩子都七八个月了，还才洞房花烛。那孩子从哪里来的，凭空来的？” “你不信？”凌一扬这才跟她说，“程萧和欣然的这个孩子，是试管来的。他们婚后一直没有实质的夫妻关系。”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