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1世纪 - 凌秋殇 - 秋兮颜 所谓地府! - 凌秋殇 - 秋兮颜 我重生了! - 凌秋殇 - 秋兮颜 拜师学艺 - 凌秋殇 - 秋兮颜 下山决裂 - 凌秋殇 - 秋兮颜 回宫封王 - 凌秋殇 - 秋兮颜 加官进爵 - 凌秋殇 - 秋兮颜 得知中蛊 - 凌秋殇 - 秋兮颜 随风而逝 - 凌秋殇 - 秋兮颜 宣和二十三年七月,礼亲王重病不朝,朝野震惊。众官前往探望,礼亲王闭门谢客。此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阴影。 “玄武,召集四象来京,我有事要吩咐。”“是,主人。”说着就退下。 “属下参见主人。”“嗯,咳咳,都起来吧。”“谢主人。”“今天找你们来,是有要事嘱咐你们。”“主人请 说。”“呵呵,其实,我命不久矣,我想你们都知道了吧。”说着拿逐渐模糊的眼睛看向他们,“主人,你。”摆摆手,做起身子,见有点吃力,随对玄武道:“玄武,扶我一把。”被点到名字的玄武上前扶起齐焱秋,给他背后垫一垫子,待他坐稳后,退开两三步,站回四人的队伍中。“你们四人听好,我的时间不多了,以后暗部就交给你们了,咳咳。”玄武递上一杯水,齐焱秋喝了点水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待我死后,一切以四大护法马首是瞻。”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你们要记住,每一届护法,必须是身家清白的孤儿,如若在暗部中发现叛徒,立即,杀无赦。”听了男子冷绝的话后,四人皆脸色一变,将四人表情尽收眼底的齐焱秋看了四人一眼,继续道:“你们要记住,百年之后,会有一个手持本座现有的令牌的人出现,他,就是你们新的主人。”齐焱秋相信,他不会就这么死去,“待我死后,暗部的一切工作皆转到幕后,朱雀,把北边,西边的生意撤一部分下来,将多余下来的银子放到我指定的地方,你可明白?”“属下明白。”“嗯,咳咳,很好。”“青龙,你的工作停掉,重点转到培养新人的方面,我知道这可能委屈了你,但你要知道,这即可以保你生命安全,而且新人是暗部的未来,你可明白我的意思?”“请主人放心, 属下一定不辱使命。”“很好。”“白虎,你的工作你自己看着收放,我不来干涉你,不过,你有空就帮着青龙一点吧。”“是,主人。” “玄武,扶我起来走走。”“是。”说着上前接过伸过来的白皙的手,把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中,是那么的瘦 弱。“都这么晚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来人。”“奴婢在。”一个女婢闻声而来,“把晚饭端上来吧。”“是。”没过多大功夫,饭菜就摆放整齐了。“坐下一起吃吧。”“属下不敢。”“有什么敢不敢的,叫你们坐就坐下吧,反正以后想在一起吃饭也是不可能的了。”见齐焱秋说的消极,四人就依言坐了下来,默默的捧起饭碗吃了起来。“我死后,那个地方密封,等待新主人的出现,他会再次打开那个地方的,等到那个时候,你们要无条件听从他的指挥。”“是。“放下碗,表示已经饱了。见如此,齐焱秋便叫女婢来收拾掉之后,依旧说着自己的后事,“我死后,我不想葬进皇陵,你们把我的尸体带出后,放到天山后面的冰窟中冷冻,百年后,自有人会来处理我的尸体,可懂。”“是。”“很好,那我也可以安心的去了。对了,若新主人还没出现,而大齐快要亡国时,尽力保住我皇妹的子嗣,好不好?”这次是用恳求的语气,回宫的这六年里只有皇妹是真心待自己的,“好,请主人放心。”片刻后,齐焱秋似乎累了,闭眼睡了过去。四人知其时日不多,就都没有离去,皆守在其身边。 当晚寅时一刻时,齐焱秋醒了过来,见四人还在,也没说什么,只吩咐玄武把他的琴拿来,调了调音,略一思索后,就开始拨动了琴弦: 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装作漠不关心你 不愿想起你 怪自己没有勇气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见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那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昨天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见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那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就向流星许个心愿 让你知道我爱你 师父,无涯,我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们来世再见吧! 音乐停,人儿也随之逝去。 宣和二十三年九月十五日,礼亲王薨。享年十八岁。 重回地府 - 凌秋殇 - 秋兮颜 前世今生 - 凌秋殇 - 秋兮颜 宫女娘亲 - 凌秋殇 - 秋兮颜 初见故人 - 凌秋殇 - 秋兮颜 突生惊变 - 凌秋殇 - 秋兮颜 脱胎换骨 - 凌秋殇 - 秋兮颜 姊妹相见 - 凌秋殇 - 秋兮颜 新愁无限 - 凌秋殇 - 秋兮颜 新仇旧恨 - 凌秋殇 - 秋兮颜 又生变故 - 凌秋殇 - 秋兮颜 几番风雨 - 凌秋殇 - 秋兮颜 重回故地 - 凌秋殇 - 秋兮颜 太子子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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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是小馋鬼,不过,我借了兰皇贵妃的小厨房,给殿下做了肘子,保管殿下喜欢。“”肘子?哪来的呀?” “今天一大早孙杨送来的呗,说是殿下身子弱要多补补,御膳房那些个奴才一个个都个人精似得,定会慢待了殿下。就巴巴这送了这个来。” “呵呵,难为他这么为本殿着想。” “是是是,殿下,奴婢估摸着这肘子也快好了,我打发六子去拿。”见万俟景秋拿着糕点往嘴里送,忙道:“殿下,这都要用膳了,糕点莫要多吃,小心等会吃不下饭。”于是,这万俟景秋着糕点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随便一撇,见不远处有一堆蚂蚁群,便把糕点“赏”给了蚂蚁们。 一阵风吹过,万俟景秋下意识的紧紧领子,初春的风还略带着些冷冽,天生畏寒的万俟景秋当然怕的很。过了一会儿,见风似乎更大了些,万俟景秋索性耍起了拳脚。一套耍下来,身上略出了些薄汗,这时,玉莲进来,见万俟景秋头上汗津津的,忙放下手中的膳食,拿出帕子给他擦擦汗,道:“这天冷,又出了汗,殿下当心着凉。” “呵呵,不会姑姑,没那么娇气。呦,好香,姑姑的手艺是越发的好了。” “就你嘴甜,殿下快吃,奴婢给你准备水,殿下等会儿去洗个澡。” 说着就走了出去,万俟景秋笑着摇摇头坐下慢慢吃了起来。 把人浸在热水中,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突然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睁开眼睛,道:“什么事?” “殿下,三殿下来了,在庭中等着您呢。”门内,万俟景秋猛然中水中起身,随手拿起挂在屏风上的外袍,穿上,把门打开,“走吧。”“是。”翠微紧跟在万俟景秋身后,不禁暗暗心惊道,“天这么冷,殿下穿的这么少,这可怎么是好。”一脸担忧的跟着,很快就到了正厅。 “三弟来访不知所谓何事?”一脸冷漠的对着万俟景凌。 “万俟景秋,你我兄弟用的着如此生分吗?”很讨厌他叫自己弟弟,明明只比自己大了一天而已。 这时,翠微拿了件较为厚实的披风和一个暖手炉上来,给万俟景秋穿好,拿好,就行礼退下。“你的仆人倒是贴心。”“怎地,三弟你羡慕。”“哼,如此奴才,本殿要想一抓一大把。” 也不去理会他带刺的话,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颊有些许的难受,随手拨了拨道:“三弟此次来不会就是跟本殿说这些没营养的话吧。” “不错。”“什么事,但说无妨。”还是一副随意的模样。万俟景凌气急,终归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不似万俟景秋外表是个十岁的孩子,内心已过而立。把持不住自己,冲上前去,一把揪起万俟景秋的衣领道:“一定要这样吗,你一定要这样。我们向以前不是很好。你偏生要弄得如此生分。怎地,把兄弟们都得罪光了,你心里就舒坦了,啊!”遭到如此对待的万俟景秋皱了皱好看的柳眉,想挣脱,不料这十岁的孩子手劲还挺大,见挣脱不了,也就放弃了,于是开口道:“三弟说的什么话,本殿从没按这种心思。三弟你多虑了。”“哼,多虑?我也想这么安慰自己,可是,你对我,永远没有对七弟那样的好。” 霭霭春空 - 凌秋殇 - 秋兮颜 呵,原来是小孩闹变扭了。无奈的笑笑道:“三弟你先消消气,把手放下来。你把我抓疼了。”见万俟景凌没有放手的意思,万俟景秋黑了一张俏脸。这时,六子刚从外面进来,见到这幅场面,吓得飞奔过来,使劲的掰万俟景凌的手,见毫无成效,六子咬咬牙,朝着万俟景凌白白嫩嫩的手上咬了下去。“啊!”的大叫一声,万俟景凌迅速放开手,倒退几步。查看自己的伤势,一个鲜红的牙印赫然的出现在万俟景凌手上。目睹全过程的万俟景秋目瞪口呆的看着六子,嘴角不停地抽搐。“你好强。”“这这这……三殿下,奴才不是故意的。”小六子吓得立马跪下求饶。“哼,不是故意的?难道还是本殿叫你咬本殿的。”一直处于半石化状态的万俟景秋终于回过神道:“三弟,先包扎一下吧。” 抬起头看着万俟景秋,万俟景凌道:“以后叫我景凌。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出了涵菊堂。万俟景秋侧身看着六子,无奈的耸耸肩,对他摇摇头。于是,六子一下子瘫痪在地上了。 下午,六子就被大殿下遣人来带走了。“殿下,救我。”六子临走前用眼神示意万俟景秋。 凤仪宫偏殿。 “小六子,你好大的狗胆,连三殿下都敢咬。”坐在椅子上的万俟景耒阴沉着一张脸,口气很是冷冽。不禁让跪在下面的小六子打了个寒噤。 “大殿下,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咬三殿下是不对,可是……?” “可是什么?” “嗯……。”似是鼓足勇气,小六子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可是三殿下也有错的,要不是他一直抓着我们殿下不放,我才不会……咬他的。”后面几个字越说越轻。渐渐不可闻。 “怎地,刚才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怎么现在没声音了。嗯(第二声)。” 见万俟景耒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小六子一咬牙,头使劲的朝地下磕去,“这都是奴才犯的错,请大殿下不要牵连到我们殿下。奴才甘愿领罚。” 见小六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万俟景耒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特别的好。于是缓了下脸色,继续道:“本殿还没有如此赏罚不明。这样,你自己下去领板子,嗯……三……不,二十大板。这事就这么过去,下次再犯,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听了万俟景耒的话,小六子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连累殿下,嘴角弯出一个弧度,俯首:“奴才谢殿下。”随退了出去。一直坐在上面的万俟景耒自是没有漏看小六子的那抹笑,心里竟冒出要是这个笑容是为自己的该多好这个念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的万俟景耒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偏殿,一直朝御书房而去。还是先去跟父皇去汇报一下今年北方的旱情好。 领了二十大板的小六子一瘸一拐的回了涵菊堂。一直等在门口的翠微见小六子回来,忙跑进去通报,接到通报的万俟景秋连忙从书房跑出来。“殿下,没事了。”说完小六子就晕了过去,接住他,让下人送去房中,遣了翠微去叫孙杨,自己便也跟着进去。 “孙杨,人没事吧。” “殿下,没什么大碍,只要好生休息几天不要乱跑就可以了。” “嗯,幸苦你了。” “臣惶恐。” 摆摆手,“翠微,你随孙杨去取药。” “是。”道了个万福,就随孙杨下去。 半月后。 坐在椅子上的万俟景秋吃着点心喝着茶,悠哉悠哉的看着不远处正在练剑的书清远。一套剑法下来,书清远已是满头大汗,万俟景秋拿着糕点向他晃了晃,道:“清远,休息一下在练吧。”面无表情的将配剑扔到一旁的书童手中,慢慢踱着过来。旁边的侍女早已把备好的锦帕递上。擦去脸上的汗水,将锦帕递还给侍女,坐下来与万俟景秋一起用糕点茶水。“清远,跟着本殿很舒服吧。不过,本殿还是很奇怪,你那天回去,宰相大人怎么没有怪罪于你?” 斜眼看了万俟景秋一眼道:“你的话太多了。” “哼,整天绷着张死人脸真真无趣的紧。”看似无聊的万俟景秋拨弄自己的头发,心里却寻思着别的地方。半天,万俟景秋才开口道:“清远,随本殿去御花园逛逛吧。或许还会碰到秀女哦。到时候看到喜欢的,还可以跟你父亲说说。或许父皇会赏给你的哦。”万俟景秋笑眯眯的看着他。 “没个正紧。”薄唇轻轻地吐出这四个字,便起身走了出去。留着万俟景秋呆愣在原地。玉莲她们捂着嘴在一旁偷偷的笑。见万俟景秋没有上来,清远回头道:“殿下不是说要去御花园嘛,怎地不走了。”反应过来的万俟景秋连连应道:“来了来了,小六子,跟着爷。” “是。”知道自家爷又被书公子耍了,心里定又是十分不爽,平时精的跟个皮猴似的人,一碰到书公子也只有缴械投降的分。默默地跟在后面,书清远错开半步跟在万俟景秋身后。“清远,你看,这御花园的景色是愈发的好了。不过,在怎样的,也比不上你家殿下我的私人小花园。呵呵。”一人自顾自的傻笑。 “真傻。”书清远又吐出两字。刷,万俟景秋的脸色又黑了。 “呦,三弟怎么也在啊?”转身,万俟景耒,万俟景凌,万俟景司,带着各自的侍读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低眼酝酿了一下情绪,随抬头道:“不知大哥来到,二弟给大哥请安。”后面两人也各自作揖。 “二弟,你那奴才的伤好了?” 见扯到六子身上,万俟景秋测了测脸,随意披在肩上的青丝遮住了半张面孔,一时也看不出情绪。勾了勾嘴角道:“大哥挂心,小六子人微言轻怎受的大哥如此惦记,臣弟怕折了他的寿。” 一番话说得连讥带讽。不禁让万俟景耒黑了整张俊脸。六子见势头不对,忙道:“奴才谢大殿下挂心,奴才无大碍了。” “嗯。不知二弟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万俟景耒依旧步步紧逼。 慢慢踱到万俟景耒面前,轻轻的道:“大哥你说呢。”直直的与万俟景耒对视,毫不畏惧半分。一旁的万俟景司愤愤道:“二哥,你怎可在大哥面前如此无礼。”见有人讲话,万俟景秋转身,看着万俟景司,冷冷道:“那四弟见了本殿怎地不行礼问安呐?” “你!” 寒水依痕 - 凌秋殇 - 秋兮颜 “好了,四弟你也切莫放肆。二哥也是你的哥哥。”一直站在一旁的万俟景凌出声呵斥道。 “哼,要你假惺惺。六子清远我们走。”万俟景秋的话像冰渣子似得扎进万俟景凌的心,又疼又冷。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万俟景凌内心泛起一股说不出的苦涩感。 “清远,今天叫你看了一场我们兄弟间的好戏,呵,本殿乏了,你先回去吧。”跟在后头的书清远闻言止步,朝万俟景秋弯腰作揖道:“臣先告退。”说罢就朝宫门口方向走去。 一回到涵菊堂,万俟景秋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里。乒乒乓乓的砸起了东西。外头的玉莲担心的不行,敲门朝里头喊:“殿下,殿下,你开开门呐。你莫要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殿下。” 见里头不应,忙让小六子撞门。 门开后,只见万俟景秋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天呐,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六子,快去叫孙杨来,翠微你去烧些热水来。快去。”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人立刻忙开了。 等万俟景秋醒来时,已是夜幕低垂。挣扎着从床上做起来,对着在一旁守夜玉莲道:“姑姑,我这是怎么了?” “哎,殿下,你醒来就好了。孙杨说你差点就走火入魔了。” “哦,有那么严重。”随即不语,低头思索了半晌,道:“玉莲,去把墨和流风叫来。” 本想阻止,但见他如此决绝,便退开几步,单膝跪地,道:“属下遵命。” 玉莲出去后,万俟景秋换掉亵衣。内穿圆领白色长衫,外穿浅紫拖地宽袖褙子,在下摆及袖口绣有大面积的紫罗兰,一根同色系腰带束紧腰身。脚踏一双紫色软底长靴,一头乌亮青丝用浅紫色发带随意绑扎。在从衣柜暗格内取出面具附上,等一切都穿戴整齐,流风与墨莲亦已在门外等候。见万俟景秋开门,二人拱手行礼。“进来吧。” 打开帘后的暗道,两人一前一后替万俟景秋掌灯。三人默默地走了大约一刻钟,出了暗道,是一户普通的农家小院。“属下,参见宗主。” “福伯请起,不必多礼。”扶起跪在地上的老人家。他是当年王府福伯的孙子。 “福伯,不要跟别人说起本座今天出去过。” “是,属下明白。” 带着两人出了农家小院,一路运着轻功朝总坛而去。 轻叩崖壁上的一个隐秘地方,那是只有暗部人员才知道的秘密。不知情的人从外面看就是和别的崖壁一样,其实这个地方从里面就是镂空的,这块崖壁特别的薄,这样能使外面的敲击声很容易的就传到里面守门人的耳朵中,从里面把门打开。 进去里面,一路上的守卫纷纷下跪朝万俟景秋行礼。将薄薄的丹唇紧紧的抿着。一言不发,叫人看不穿他的心思。 “属下北斗参见宗主。” “起。”轻启薄唇,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不知宗主前来所谓何事?”北斗微微抬眼看了上位者一眼。只见万俟景秋轻轻的勾起嘴角。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玉石把手。“本座,是来看望老朋友的。” “老朋友?”北斗微微皱眉思索片刻,随即眉眼便舒张开来,内心一片明朗。“那请宗主随属下来。”借着流风的手,万俟景秋慢慢从玉座上站起来。北斗在前面带路,万俟景秋不快不慢的跟在后面。在一个石门前站定,北斗两手轻轻的击掌,石门应声而开。里面赫然是一个微型刑房。里面关着前任白虎玄武护法。 “两位,多年不见,可否还记得本座?”万俟景秋坐在属下特意搬来的翠竹椅子上,一手搭在腿上,一手接过属下递上的清茶,一脸风清月淡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人。 被绑在刑架上的两人,渐渐抬起眼皮。“哼,齐焱秋,你终于来了,这是不是说明我终于要死了。呵呵,真好,真好,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死亡是件那么奢侈的事,哈哈哈……,我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越到最后,白虎似乎进入了癫狂状态。万俟景秋轻轻皱起了好看的柳眉,隐去嘴边的那抹笑,道:“既然白虎护法你自己求死,那……。”语气突然变得狠戾:“那本座就成全你。”握着杯子的手将杯子抛高,将内力灌注入左手,两枚银针从广袖中飞出,直直的朝白虎飞去,准确的没入白虎的喉咙。 不消片刻,白虎便脸色发黑,全身抽搐,面容极度是的恐惧。一旁的玄武见了,大喊道:“齐焱秋,你你你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痛苦?” 银针出袖后,万俟景秋就把茶杯稳稳的接住,轻抿了一口清茶,开口道:“他不是求死嘛,本座不过是成全他而已。” “可是,可是,他明明是中毒的样子。” “是啊,银针上谇了毒,名为黄泉度。中毒者,要等五脏六腑溃烂尽才会慢慢死去。呵呵,怎地,玄武护法也想试试。”闻言,不禁玄武变了脸色,连站立在一旁的流风与墨莲都为之畏惧。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 “好,既然你不要死,那……北斗,将人送去青龙护法那,叫青龙护法好好招待招待老朋友。” “是,属下明白。” 放下手中的杯子,万俟景秋起身便离开了刑室。 青烟幂处 - 凌秋殇 - 秋兮颜 “墨,你先回去,本座今天就在总坛休息了。” “是。主上,属下告退。”一拢衣襟,墨莲就消失在万俟景秋面前。 “流风,你随我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回宫。” “是,主上。” 一夜无话,一早,万俟景秋与流风离去回宫。 “殿下,宰相府遣人来,说今天书公子身体不适不能进宫来陪殿下读书了。” 回宫后刚换掉紫袍的万俟景秋,内穿纯棉贴身白色衣物,外穿圆领白色及脚裸云锦织衫,外套绛红色及地宽袖长袍。一根同色玉带束紧腰身,腰佩祥云香囊。脚踏黑底红色镶边软底长靴。一头青丝随意用红色玛瑙簪绾起。静静的坐在饭桌边,轻轻的拿起勺子搅拌着碗中的香滑可口的白粥,闻言,将手上的勺子放下,抬首道:“昨天不是还挺康健的吗,今天怎么会病上了。玉莲,你去查查是怎地一回事,快些来报我。” “是,殿下。”行礼退下。万俟景秋继续搅弄碗中的白粥。忽的想起了什么,起身对着站在一旁的翠微道:“都收拾了吧。” “是。”翠微使眼色让一些下等侍婢将桌上的碗筷快速的收拾下去。而万俟景秋早就一离开了大厅。 “紫莲。今天是选妃的最后一天吧。” “是的,殿下。”还没走进房内,万俟景秋就开口问跟在后面的紫莲。 “青莲一切可否顺利?” “二姐已经顺利进入最后的殿试,只要今天皇上皇后选了二姐,二姐就可以顺利入住万俟王朝的后宫。"不停摆弄手上的上好的瓷杯,万俟景秋嘴角渐渐勾起,“很好。吩咐下去最近不要去找青莲。以免遭人怀疑。” “是。属下告退。” 退出寝室,带上房门。房中独留万俟景秋一人。推开窗户,翻身而出。合上窗户,慢慢向冷宫踱去。景色依旧,只是里面早已物是人非。站在当年母妃死去的那个屋子里,万俟景秋的心情已是不言而喻。默默地拿出几块母妃生前最喜爱的糕点,点上三炷香,对着当年摆放尸体的方向拜了拜,在将三炷清香斜着摆放在墙边。回眸一眼,便转身离去。这时最后一次来祭奠母妃,从今天开始,他不会在踏进冷宫半步。 原路回到房内,姿势优美的落地,掸了掸衣服沾染上的。走到玉莲面前,大声道:“回神了。”这时,看着万俟景秋用非正常途径进入房间而陷入石化状态的玉莲这才回过神来。扯扯嘴角:“殿下回来的方式太奇怪,奴婢差点喊人来抓贼。”没去理会玉莲的调凯,万俟景秋径直倒了杯水,轻抿一口道:“姑姑,事情可弄明白了?” “嗯。” “说说。” “是,奴婢查到,今年书公子已经13岁。” “嗯,这本殿知道,和万俟景耒同龄。” “是的,宰相向皇上请旨赐婚,可书公子不允。” “什么?这书易才不过刚过而立就想当爷爷了,呵,真是可笑。” “其实,殿下有所不知。今年选秀,皇上本来就是属意给大殿下纳妃,所以今年的秀女大多不过及笄。” 闻言,万俟景秋挑了挑眉,嘴边噙着一抹笑道:“书易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不过,本殿偏不如他意。不过,这与清远生病有什么关联吗?”嘟着嘴一脸天真的看着玉莲。 “当然有关,书公子不依,甚至不惜与书相恶语相向。书相气急,就动了家法。” “迂腐。让孙杨给清远带点药去,本殿要明天就看见他的人。” “是。” 第二天―――― “清远,你来了,身体没事了吧。”书清远刚走进涵菊堂,万俟景秋就像八爪章鱼似得缠了上去。 “托殿下的福,臣没什么大碍了。”书清远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说道。本来就不苟言笑,这下就更冷了。万俟景秋灿灿的从书清远的身上上来。整整衣衫,道:“本殿知道你的烦恼。不过本殿可以帮你。” “什么?真的?”寒冰似的脸终于有了丝松动。 “不过,到时候,你要怎么感谢本殿呢?”笑眯眯的看着脸全黑了的人。 “臣,任凭殿下使唤,毫无怨言。” “哼,你现在不是就随我使唤嘛。要不,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帮你。” “这……好吧。” “那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阴谋得逞的万俟景秋小脸上堆满了笑容。送走了书清远后,万俟景秋遣退下人,一个人晃悠晃悠的晃悠到万俟景凌平常独处的地方。果然,万俟景凌正坐在那里看书,桌上还放着精致的点心。让一大早起来还没吃早饭的万俟景秋使劲的咽了咽口水。拢了拢衣襟,在靠近几步,刚想开口,就被看似一直在用功的万俟景凌给抢了先:“二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话到嘴边,就被堵了回去,万俟景秋也不气,嘿嘿一笑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三弟。” 放下手中的书,万俟景凌看着万俟景秋,做了个“坐”的手势,万俟景秋也毫不客气的坐下。万俟景凌开口道:“说过了,叫我景凌。” “景凌。”认命的喊出了口,可万俟景秋却感到浑身不舒服。 “以后没人的时候聚这么叫我吧,我叫你景秋,可好?”看似询问的语气却容不得你拒绝。默默的点了点头。“说吧,找我什么事?” “嗯……,我想你帮我个忙?” “说吧。” “你去求父皇不要给清远赐婚。” “你来我这就是让我帮书清远?”万俟景凌很不爽,非常不爽,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景秋为了书清远来求自己会那么不舒服。 “嗯,怎么,你不肯?父皇是最看重你的,只要你说,他肯定会同意的。”万俟景秋一脸你肯定行的模样。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可是理由呢?我回禀父皇需要理由吧。父皇回绝书相时要理由吧。你只要把理由给我,我不介意帮你这个忙。” 这……万俟景秋还真的没想过。 达成协议 - 凌秋殇 - 秋兮颜 从万俟景凌那出来,已是晌午。“我没什么要求,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 “什么条件。” “我还没想到,等以后我想到了,自会跟你说的。” “希望你遵守自己的承诺。” “一定。” 一路上回想着与万俟景凌的对话,那个人,真的可拍。 “殿下,事情处理的怎么样?”玉莲见万俟景秋沉着一张脸回去,心里有不好的预兆。 “他同意了,不过,他要本殿答应他一个条件。” “什么?殿下是同意了吧,我真是想不通,殿下为什么要帮书清远的忙,以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来说根本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转身坐下,“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我在朝中无权无势,我需要书清远,只有书清远能说动书易那个老狐狸。这样我才有跟万俟景耒他们争的资本。” “可是,殿下,我怕,我怕,虽说宫中一直有大殿下和三殿下不和的传言。但是,传言终是传言,殿下,他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请兄弟,我们不能冒险。” 细长的凤眼怔怔的看着玉莲,“姑姑,其实,在我三岁那年就应该死了的,能苟活到现在,秋儿已经很满足了。不管最后的结局怎样,您都让我去拼一下,好不好。”好看的凤眸中盛着满满的悲伤,玉莲看得心头 一阵阵的发疼,这个自己从小拉扯大的孩子,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苦,怎么会不懂他的心。 “好,秋儿,姑姑永远支持你,哪怕是死,姑姑都永远站在你身边。” 将小小的身体靠在玉莲的身上,久久没有动过,这一刻的他,真的好累,好累。 三天后―――― “臣多谢殿下。” “不必多礼,这只是场交易。”自从那天之后,万俟景秋似乎更加的冷血。与万俟景凌的交易中他嗅到了赤luoluo的威胁。那个一直叫他坦诚相对的少年终有一天要与自己反目。 今天是新的宫妃正式入宫,万俟景秋早早的让书清远回府。自己则站在早被自己推开的窗户前,“夏天终于到了。”万俟景秋在心里感叹道。突然而来的风吹起了他宽大的衣袖,随着墨黑的发丝一起纠结。 “殿下,结束了。”推门而进的玉莲对着一直站着人儿说道。 “怎么样?”万俟景秋轻启薄唇。 “很顺利。青莲被封为从六品贵人,封号敏,是这次新晋妃嫔中品级最高的。” “嘱咐她先不要来见本殿。让她记住,男人,都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闻言,玉莲好奇的看着自家殿下,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还是默默应下。 “殿下。” “还有什么事吗?” “皇上这次还给大殿下指了婚。听说完婚后就要搬出皇宫了。” “哼,是哪家的姑娘?”一听万俟景耒马上要大婚,万俟景秋也想到了自己,一阵苦涩充斥着口腔。 “皇上这次指了内阁大学士马涛的嫡长女马雪儿为大皇子正妃。江南织造崔云的孙女崔翠与大理寺少卿杜淳之内侄女杜梦涵为大皇子侧妃。” 渐渐化开口中的苦涩感,听着玉莲话,万俟景秋之感到一阵一阵的气闷,一直隐在广袖中的手紧紧捏紧,“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脸上挂着鲜少出现的狠戾:“本殿的好父皇还真的是替他的爱子着想啊,娶了三个女人,他就把名望,权力,金钱全都纳入囊中。哈哈,好,很好。” “殿下。”玉莲担忧的看着万俟景秋。 “本殿没事,姑姑,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清楚万俟景秋脾气的玉莲轻轻的退了出去。收了脸上的担忧,一眼望去只有一片坚毅。吩咐了下面的人不要去打扰万俟景秋,玉莲也消失在朦胧的晨雾中,一切,似乎才刚刚拉开帷幕。 作者有话说:“本文的宫妃制和官员制都是参照清朝的制度,但还有些出入。例如清朝时是不设立宰相的。 一群废物 - 凌秋殇 - 秋兮颜 “殿下,你输了。”坐在万俟景秋对面书清远依旧面无表情。 “啊不是不是,我走错了,从来从来。”见这自家殿下一直耍赖,小六子都感到汗颜。出声道:“爷,你已经悔棋悔了四局了。”歪着头,斜着眼睛看着六子道:“我是主子,听我的。清远我们继续。”只见书清远站起身子,拱了拱手道:“殿下,今天臣还有要事在身,能否容许臣今日早些回去。” 撇撇嘴,摸摸鼻子道:“那好吧。” “谢殿下。”说着就行礼离去。 “殿下。”六子见旁边无人上前一步对着万俟景秋道:“内务府来人了,在前厅候着,好一阵子了,殿下是否去见一下?” “他们是干什么来的。”将一粒粒棋子收拾进旗盒内,万俟景秋有点疲倦,闭上眼睛,拿指腹轻柔太阳穴,好一会儿才开口询问。 “他们说是来给殿下量尺寸做朝服的。”小六子接手替自家爷按着穴位,一言不落的回答着。 “去叫他们进来吧。” “是。”说着六子转头朝着旁边一个宫女使眼色,那宫女心领神会的出去回话。 见那宫女出去,万俟惊奇又幽幽的开口道:“最近宫中几只老鼠不安分了,你们看着处理了吧。”见万俟景秋一副并不想多说的样子,朝刚才那女婢站过的地方幽幽的看了一眼,低低的应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内务府的几个太监已经到了跟前。单膝跪地齐声道:“奴才给二殿下请安。” “都起来吧。” “谢殿下。”二人直起身子。身形略瘦的那人上前一步,笑着道:“二殿下,奴才奉旨来给二殿下量尺寸做朝服,不知殿下现在可否有空?”闭着的凤眸略略拉开一条缝隙,抬手,小六子接过,慢慢的站了起来。开口道:“让二位公公久等,本殿惭愧。现在就可以。” 见万俟景秋如此说,原先那人对着另一个小太监使了使眼色,那个太监立刻麻利的拿出量身工具。上前一步道:“奴才得罪。”说着万俟景秋张开两臂,任由他们替自己量着尺寸。 ――――――――――――时间的分割线―――――――――――― 送走了内务府的人,万俟景秋便慢慢踱回了房间。午睡是不可少的。一觉醒来已是夜幕低垂,起身披衣,见腹中饥饿便唤了守门的下人传膳。自己则推开窗户,呼吸着夏夜特有的气息。忽然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蒲凛凛”的飞了进来停在万俟景秋的肩上。伸手摸摸白鸽的小脑袋,安抚了一下,就取下鸽子腿上的纸条,细细拼读起来。 等玉莲将晚膳送进房间时,就见万俟景秋阴沉着一张脸,面色十分的不善。玉莲上前询问道:“殿下,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自己看吧。”将纸条给玉莲,万俟景秋坐到桌前,拿起筷子便埋头吃了起来。借着屋内的灯光,玉莲看了看纸条,脸色瞬间煞白,“这这……殿下,这如何是好。”从手上滑落的纸条上赫然写着现代的拼音,不过拼起来就是一句话,“玄武被劫,请主速归。” 站在一旁等着万俟景秋将晚膳用好后,玉莲忙叫人来收拾了。片刻,房内又只剩两人,遣退门外的人,万俟景秋才开口道:“一群废物。姑姑,随我去一趟总坛吧。”没有答话,玉莲只是点了点头,便推门而出。只剩一人的房间内,万俟景秋默默的换掉身上的睡袍。内穿黑色丝质修身衣,外穿同色暗红边交领长袍,暗红色束口剑袖,一指宽暗红腰带紧束。一头墨黑青丝高高束起,金色面具附在小巧的脸上。一身黑色劲装,生人勿近。 ――――――――――――――――我是时间的分割线―――――――――――――― “宗主,属下无能。”北斗带领其手下七星,不,现在只有五星了,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高位上的男子。北斗深切的感受到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 “知道无能,还回来干嘛。”坐上的人终是开了口,虽只是短短几字,却让北斗感到死亡的逼近。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整个厅中鸦雀无声。气氛十分诡异。 “说吧,人是被谁劫走的?”玉莲打破了诡异安静,北斗偷偷看了万俟景秋一眼,见其默认,随开口道:“属下猜测是蚀月教的人。” “猜测?”万俟景秋眯起了眼睛,十分的危险,“人都被别人劫走了,你们居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废物,全是一群废物。”万俟景秋突然从座上猛的起身,下去一脚踢翻跪在地上的北斗。脸色依然不善。 “主上莫要动怒,您这样那个叛徒也追不回来,要不,给北斗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追回叛徒。不然就算您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而且他们与那些人交手过,没有人比北斗他们更熟悉对方了。而且这样也能张显主上您的仁义。”最后一句话玉莲是贴着万俟景秋耳边说的。听了玉莲一番话,万俟景秋的脸色也渐渐缓了下来。 “这样也好,北斗,本座在给你一次机会,若还不能将人带回,你就提头来见。” 北斗见有将功赎罪的机会,忙磕头谢恩。 动荡伊始 - 凌秋殇 - 秋兮颜 秋风渐渐的起了,吹落一地的树叶。 是夜,万俟景秋独坐小院,只见他身穿素白长棉衫,袖口与下摆处绘有水墨竹,披着红色勾边黑底大氅,一头墨黑青丝披在肩上,几缕调皮发丝的偷偷钻进领口,拿青葱似得手指轻轻地拨弄,将发丝拿出领口。随静静看着从浓重夜色中现身的几人。 “好久没见四位姑姑聚的那么齐了。”一出口就是吊儿郎当的,四人也不甚介意。 “主上召集有何要事?”消失三年的青莲,坚持其一贯的冷漠态度,直蹦主题,没有拖泥带水。让万俟景秋感到好生无趣。撇了撇嘴,默默鼻子,道:“青姑姑真真无趣,都三年过去了,姑姑怎么一点儿也没变呢?”说着说着一张小脸就皱了起来,看上去好不哭苦恼。这时,站在一边闷声不响的紫莲开了口道:“主上就不要打趣姐姐了,快快说正事吧。”见一向话少的紫莲都出来替青莲解围了,万俟景秋也就嘿嘿笑了一下,便就步入了正题。 “昨天本座收到白虎的例报,里面讲蚀月教上任教主在两个月前去世,现任教主名蚀情,年十五。传闻其心狠手辣,手段卑鄙,野心极大。白虎收到线报,蚀情在江湖上下了通缉令,通缉多年之前叛教的四位护法。”话至此,万俟景秋就停了下来。借着月光观察几人的脸色。波澜不惊,是现在最可以来形容的四人的词语,“四位姑姑,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万俟景秋担心的望着他们,自从昨晚接到例报,他就没一刻是放心的。蚀月教处置叛徒的方式他不是没有见过,比起他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殿下说笑,既然当初属下们敢叛教,自是不怕蚀月教的追杀令的。”一向活泼好动的墨莲此刻也甚是沉稳。听了墨莲几人的陈诉,万俟就那景秋心里也有个底。一阵风吹过,似是有点凉,万俟景秋拢了拢衣襟,随开口道:“既然几位姑姑有如此不输男儿的胆量,那本座在婆婆妈妈就让几位姑姑见笑了。”停顿片刻,收敛了一脸的嬉皮笑脸,郑重的开口道:“那,四莲卫听令。”四人单膝跪地齐声道:“属下听令。” “玉莲卫,你速去通知四位护法,让他们彻底盘查手下人员,看是否有细作混入,一旦发现有嫌疑的,宁愿错杀一千,切勿放过一人。” “是,属下遵命。”玉莲低头应道,没人知道她现在是多么兴奋,那种闻到血腥气息,让人体内的嗜血野兽蠢蠢欲动的兴奋。玉莲很清楚自己内心是一个多么嗜血之人,但当初为了怜儿现在为了秋儿,她从没有在人前表露过,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或许是玉莲身上的杀气太盛,万俟景秋眯着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玉莲姑姑,秋儿知道你办事是最让人放心不过的,所以,千万不要冲动行事。”被说中心事的玉莲,只好强制压制内心的野兽,低头称是。 “青莲卫,你身处深宫,就把后宫众人给本座细细的查清楚,切勿叫蚀月教的人混进后宫。一旦发现,不可擅自行动,速来报我。” “是,属下遵命。”青莲默默地接下,其实,万俟景秋不说,她也会多多注意这后宫之中的风吹草动。而且,她已经有了怀疑之人,不过现在不好透露。 “紫莲卫,你务必将江湖上的动向摸索清楚。墨莲卫,你把总坛里的人员细细盘查一边,见是否有可疑之人混入,之后,你在去通知北斗将蚀月教的一举一动都盯紧了,那个叛徒,先放置着,本座会亲自处理。” “是,属下遵命。”两人齐声应道。 “还有,你们四人在执行任务之时,切记不要让蚀月教的人发现你们。”万俟景秋有点担心,当初将他们四人收至自己身边就是不想让蚀月教的人发现他们,可是现在在这个风苦浪尖的时候,自己还是要派他们出去,不知道是对视错。 “都下去吧。切记,万事小心。”最后一句是最为侄子对姑姑们关心而说。本已转身离去的四人,转头深深地看了万俟景秋一眼,坚定的目光,微微的点头,四人已消失在茫茫墨黑夜色之中。 “爷,夜深了,去休息吧。”一直处在暗处的小六子走出来,手上还拿了见更为厚实的大氅。伸手解下万俟景秋身上那件略显单薄的氅衣,将自己手上那件墨兰色氅衣给万俟景秋披上,轻声的说道。虽然手指已被冻的冰冷,但万俟景秋却丝毫没有想休息的意思,摆摆手,继续窝在那张已经在下面铺了一层锦被的躺椅上,慢慢闭上眼眸,风中带来菊花特有的香味。见自家爷没有进屋休息的意思,小六子轻轻的回屋拿了一件白色的狐裘,给万俟景秋盖上。爷的身子弱,自己又不知道好好保养着,真让小六子操了不少的心。 暗波涌动 - 凌秋殇 - 秋兮颜 万俟王朝第三位轩帝,成明帝十二年八月初一,大朝会。 卯时万俟景秋就起了,今天不是他第一次上朝了,便也就没有第一次的手忙脚乱,从从容容的穿戴整齐,便就慢慢悠悠晃去了宣和殿外大门。大臣们在宫门外等候宫门开的时辰。万俟景耒早在宣和殿外,每次大朝会总是他第一个到。上前道:“二弟给大哥请安,大哥每次都这么早,让弟弟惭愧。”话是这么说,可万俟景秋的神情毫无半点尊敬,连请安都不过稍稍弯了下腰,而眼神中则更是挑衅味十足。 忽略万俟景秋话中的不敬,万俟景耒冷着一张脸,嗯了一下就算答应了。便不再开口,本不十分好的气氛瞬时就更冷了。恰在这时,万俟景凌也道:“三弟给二位哥哥请安。” “不必多礼。”万俟景耒开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就算平时在怎么不亲近自个儿,但血终是浓于水。请过安万俟景凌便站到万俟景秋身边,开口询问道:“二哥今天的气色不怎么好,是生病了还是怎地了?”见旁边有人跟自己讲话,万俟景秋转了转头,“劳三弟关心,本殿好的很。”随又转了过来不去看他。见万俟景秋如此,碰了一鼻子灰的万俟景凌便也就不再开口。等快开宫门前一会儿,万俟景司才姗姗来迟。见过几位哥哥后,万俟景耒开口讯了几句,诺诺的应了,这早朝也快开始了。 卯时两刻,大臣们鱼贯而入,排成两列,四位皇子依次站在列首,等候皇帝的到来。“皇上驾到。”一个尖细的声音穿透宣和殿,众臣下跪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话落,右数第二排的户部尚书上前一步出列道:“臣有本奏。”待殿侍将奏折递上,那厮才开口道:“启奏陛下,今年各地收成极好,旱情水灾也有所缓解,实乃陛下之福,社稷之福。”话落,底下大臣忙附和道,而万俟景秋依旧站在朝堂上装死。皇帝大致看完奏折,也满意的点点头。户部尚书退回队列。 这时,宰相书易上前一步道:“陛下,北漂国新帝登基,各国皆派出使臣出使,据说这次新白帝还给江湖各个大门派送了请柬,不知陛下心中可有好的出使人选?” “那各位爱卿说说派谁去比较好?” “这……。”话刚落,众臣陷入苦恼中,谁都知道,北漂处于常年苦寒之中,一年之中只有夏季稍微热一点,眼下这个季节,已是入冬。再者,这次白帝还请了江湖人,朝中大臣皆视江湖人为草莽之人,又怎肯与之为伍,同席而坐。而且,一旦与之产生口角,可能还有性命之忧。见众人你推来我推去,给不了一个好的主意,轩帝不免脸色有点不善。 “父皇,儿臣愿往。”万俟景凌话语一出,众臣皆缄口不言。默默地站成一列。连一直处于半梦游状态中的万俟景秋也打开了丝眼缝,歪着脑袋看了万俟景凌好一会儿,心里嘟嘟囔囔,“笨蛋。” “好,既然皇儿愿往,那景耒,你随景凌一起。” “是,父皇。”抿了下薄唇,一直低着头的万俟景秋嘴边露出一抹不为人知的笑容。 ――――――――――――――――――时间分割线―――――――――――――――――――― “主上,北漂国请柬。”黑暗中一个人影飘然而至,将一份外表平凡的请柬递上。一只纤细白皙的柔荑接过,道:“影子,你们是本座从深渊中救出来又亲自培养的人,本座不再的这一段时间内,该怎么做,你们应该清楚,不要让本座失望哦!”黑衣人猛然跪下道:“殿下救命栽培之恩,属下铭感五内,请主上放心,属下定不负主上所托。” “嗯,很好,退下吧。”话落,黑衣人已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而此时,凤仪殿偏殿,两个同样优秀的人却坐在黑暗中。 “你疯了,你才几岁,接触朝政才多久,就要出使北漂。” “哥,不是你也去嘛,我不担心。” “那要事父皇不让我去呢,你打算怎么办?” “难道哥你还信不过我,自然是有把握,才会提出的。”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下次不可在如此。” “嗯,哥,晚安了。” 万俟景耒起身走出万俟景凌的寝室,偏殿内独剩万俟景凌一人。 半路遇袭 - 凌秋殇 - 秋兮颜 成明帝十二年八月初一,大皇子因出使北漂国,婚期推至年后。 八月初七,使臣团起行。 同日,华灯初上,两个黑色的人影从皇城黄金顶上急急掠过。宫外已有两匹通体雪白的宝马等候两人。呼呼的夜风从耳边刮过,不禁让其中一个略显单薄的人儿紧了紧披风,可是马下的速度却没有丝毫的减慢。 “主上,我们先去哪里?”疾风吹散了话语,但耳力甚好的人还一字不落的都听了清楚,转过头,黄金面具泛着冷冷的光,“先去漠北,本座通知了四位护法先去漠北汇合,在去北漂。”胯下骏马疾驰,马上人儿正是万俟景秋与流风。 漠北位于万俟王朝最北边,是万俟王朝边塞重地,由万俟景秋二皇叔万俟允应镇守。是夜,天色已经一抹黑。凑巧两人刚穿过一边丛林,今晚想去客栈投宿是不太可能了。于是两人决定今晚就露宿野外。捡来枯枝用火折子点燃,两人围坐在篝火堆旁,烤着流风刚处理好的野味。 突然,万俟景秋感到强烈的杀气。终是忍耐不住,今晚就要动手。这群人已经跟了他们有些日子了,却迟迟不动手,想来应该就在今晚。来人人数不少,最少也有个十多个,且有几个个武功都能在武林中排进前十。而自己身边除了流风,就影子派给自己的两个影卫,着实让大意的万俟景秋好好的懊恼了一回。对着同样有所警觉的流风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小心。默默地对视一眼,一切都已知晓。用过晚膳,两人靠着后边的古树睡去。月黑风高,一轮明月渐渐西去。暗处的人终于出手,一枚泛着蓝光的暗器直直的朝万俟景秋咽喉处射去。似是早已料到,轻轻的歪头,暗器就射进古树上。见来人出手,流风忙从地上一跃而起,夜风吹起黑发,连翻起的袍角都猎猎作响。 “你等何人,为何来害我主上?”厚薄适中的唇吐出冰冷的话语。铜色面具泛着森森寒光。一柄流光剑与荧荧月色交相辉映。却让人不禁心起寒意。来人似是不想回答流风的问题,其中一个貌似领头的黑衣人轻轻挥了下手,其身后黑衣人皆倾巢而出。与流风影卫纠缠在一起。 “暗部宗主不打算出手帮你的手下吗?”为首男子手持利器,嘲笑般看着一直闭眼假寐的万俟景秋。见来人提到自己,万俟景秋渐渐睁开双眸,墨玉般眼眸不带一丝感情,冰冷,无情。直直的朝为首那人看去,那人顿时感到自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但输人不输阵,依旧强撑着自己与万俟景秋进行心理战争。 轻启薄唇,缓缓开口道:“本座一旦出手,你以为你们还能活着回去。”人是无情的,话是冰冷的。虽说是秋夜,但也让人免不了泛起一阵一阵的寒意。 “哼,小小孩童,口气不小,能不能回去,那就要比比看了。”为首黑衣人拿着利器,直直朝万俟景秋刺来,猛的睁开凤眸,提气运功离开地面,黑衣人见一见刺空,人亦不见,忙转身,见万俟景秋勾着嘴角负手而立。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黑衣人的剑已到了万俟景秋眼前,解下腰上的绯色,挡下黑衣人一剑。隐隐感到虎口的阵痛。 很快两人就纠缠在一起,刀光剑影,身形交错。一时间,天地之间似乎只剩杀戮,浓重的血腥弥漫在空气中。一剑穿心,黑衣人无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一个小娃娃居然能置自己与死地。笑着见黑衣人倒地而亡,绯色上的鲜血渐渐消失干净,似是从未沾染过一样。将绯色收置好,见流风他们也将黑衣人解决,便拍拍外袍刚不小心沾上的灰尘,转身道:“流风,在休息一下,我们该启程了。” 这时,正在一边查看尸体的流风开口道:“主上,是蚀月教的人。” “哦,哼,居然动到本座头上来了。好,流风,先不要去管,我们还是先去漠北要紧。” “是。” 夜,还在继续着,风,似爷没有停下的意思,跨上宝马,万俟景秋便连歇也不歇了,朝着漠北策马而去。 彼岸花开 - 凌秋殇 - 秋兮颜 "爷,过了前面的北域关就到了漠北,我们一路上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想必四位护法应该已经到了吧。“站在北域关内,遥望壮丽的漠北风光,连绵的戈壁,让人不禁心情舒畅起来。夕阳的余晖斜斜的照在两个少年的身上,青衣少年慵懒的躺在马背上,尽情的享受此刻难得的安逸。黑衣少年纤细白皙的手勒紧缰绳,瘦弱的后背挺的笔直。 “本座却不这么认为,既然蚀月教会来截杀本座,那又怎么会放过他们。”一身黑衣劲装的万俟景秋对流风分析道。侧身看了万俟景秋一眼,撇撇嘴道:“爷,你说的也没错。不过这天都快黑了,爷,晚上我们去哪里落脚?”哼,回头看了流风一眼,微微一笑,拉紧缰绳,“驾”,抽打骏马,马儿撒腿向前跑去,独留流风一人瞪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万俟景秋见流风没有跟上来,拉住缰绳,令马儿停住脚步,回头笑着道:“还不跟上,真想今晚露宿在这里啊!”啊,回过神来的流风,哦了一声,立即策马跟上去。两个少年齐头并进朝北域关内驶去。 “爷,这北域关内的武林人士怎么突然多了好多?”坐在天字号房内,流风将目光渐渐从窗外收回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自从进屋后就开始发呆的万俟景秋。见有人注视着自己,万俟景秋才回过神来道:“我朝人士要去北漂必经北域关。只是没想到这雪子涯竟请了这么多的武林人。”见万俟景秋如此说,流风眉头就锁的更紧了,“爷,你认识白帝?” “谈不上认识,只不过三年前说过几句话。”万俟景秋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谁。”流风出声问道。 “小的是替二位公子送晚膳来的。”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流风起身开门,接过托盘,便将们关上。转身走回桌旁。“爷,奔波一天也累了,先吃饭吧。”说着就要着手替万俟景秋布膳。“慢着。”万俟景秋出声阻止道。从怀中拿出锦帕,小心翼翼的在碗边擦拭一下,拿到鼻下细细闻了一下。“哼。”将锦帕狠狠丢在桌上,“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在碗边下了彼岸。”闻言,流风也不禁脸色一变,彼岸,无色,但有一股特殊气味,是种皮肤接触便必死,而若是食用却会失效的毒药。“彼岸有股跟熟青菜差不多的气味。将其下在碗上,这种气味便被菜香所掩盖,而不被人所发觉。当时若你碰他一下,估计我还来不及想救你,你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万俟景秋说着从腰间拿出一粒药丸,递给流风,“喏,吃了他,别说彼岸,就是比彼岸还毒上十倍的黄泉度都要不了你的小命。”伸手接过,流风面色复杂,拇指食指不断摩擦药丸,眉峰紧锁。“ 怎地不吃,还怕我下毒害你不成。” 见他犹犹豫豫不肯吃,万俟景秋有点急了,他不饿,自己可是饿的紧。“不是的,爷,你把解药给了我,那你自己怎么办?”见流风是在为这个苦恼,万俟景秋轻轻的笑出了声,道:“你家爷我从小就百毒不侵的,你难道不知道。”挑着眉看着流风,“好了,快吃吧,我可饿了,小心我向玉莲告状,说你虐待我,不给我饭吃。”反应过来的流风忙将药丸吃下,着手给万俟景秋布膳。 晚饭就在和谐的气氛下吃好,流风见小二略带惊讶的接过托盘,好笑的关上门。“今晚不会太平的。我看他们见毒不死我们,今晚一定还会来刺杀的,影卫,流风,今晚都打起精神来。”“是。”明明只有流风一人开口,空气中却传来三人的声音。 熄灯睡下后,万俟景秋就一直待在屋顶梁上,床上用枕头与棉被做出假象。月娘西陲,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股好闻的气味,是迷香。万俟景秋忙用袖子掩住口鼻。一刻钟后,几个黑衣人推门而入,直接朝万俟景秋的床上刺了下去。“不好,上当了。”为首的黑衣人轻呼出声。几人忙想夺门而出,却被影卫给堵了回去。 万俟景秋稳稳的从梁上下来,负手而立。柔和的月光照在黄金面具上,泛着异样的光泽。“杀。”轻启薄唇,语气冷冽,一瞬间,一个美好的夜晚镀上了鲜血的颜色。 作者有话说:“明天去学校了,不能码字了,不过,嘿嘿,将章节已经预存,所以,小兮保证,这星期更新肯定稳定,不过下星期嘛(心虚),尽量,尽量。嘿嘿!各位看文的亲,一定要给小兮鼓励啊,这样小兮才会更有动力在礼拜天码字,码字。” 抵达北漂 - 凌秋殇 - 秋兮颜 “属下参见主上。”漠北玄府里,四个一身玄衣的男子单膝跪在一位黑衣少年面前。“起吧。”少年开口。四人随才起身。“这一路上遇到截杀了吧。”少年拿起手边的白玉茶杯,淡淡的开口道。 “是的。”青龙应道。 “知道是谁人干的吗?” “是蚀月教。”青龙依旧清冷的语气,淡淡的回答,好似遇刺的人不是他。 “很好。不似北斗那等糊涂。都下去吧。明日一早启程。” 闻言,众人行礼退下,留下流风还伺候在房内。 此去北漂,要经过一片浩瀚的沙漠。好在四国早些年就已开始通商,随在沙漠上开通一条如中国古代丝绸之路的商道,方便各国商贩们通商贩卖。六人一行飞奔在商道上。虽已入秋,但秋老虎肆虐还是让万俟景秋感到身上汗津津的甚是粘腻。骄阳已升至半空,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而下。“日头太毒,去前面的树荫下休息片刻在起行。”扑面而来的风将万俟景秋话隐约带入五人耳中。“是。” 坐在树荫下,流风拿出干粮递给万俟景秋,顺手将手中水壶也递了过去。其余人皆自带干粮,默不作声的吃着。休息了约一个时辰,一行才动身继续前行。隐隐约约万俟景秋见到前面似有官家仪队。便拉紧缰绳,摆手让手下停住脚步。“爷,怎么了?”流风不解的上前问道。“你看,使团。”顺着万俟景秋手指的方向,流风也看了个明白。“那怎么办?”“原地休息,跟在他们后面。”说着就顾自朝客栈方向而去。 一场秋雨阻止了众人前行的脚步。在镇上停留了几日。见天渐渐放晴,便又恢复行程。雨后的漠北没那么燥热,甚是还有些凉风拂面而来。十多天的奔波,终是道了北漂国都,寒。 使团入住使馆,万俟景秋一行作为江湖人士邀请,自是入住之地不同。白帝将江湖人士安排在一家高等客栈内,随着小二的指引几人来到一个名为清风居的独立小院。“各位爷,这是白帝陛下吩咐的,是专为你们暗部人员所安排的住所。”小二说明原因,正要离去,万俟景秋一把叫住他,“小哥,等一下,是每个门派皆一个小院还是……?”见万俟景秋如此说,笑了一下道:“哪能啊,这是给那些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所单独设立的。独独只有三个门派由此特殊待遇。”听了小二的话,万俟景秋挑挑眉道:“是哪三个,小哥能否告知。” “鬼域,蚀月教,还有就是你们暗部了。”万俟景秋默默点点头,叫流风打赏了小二,便叫其离开。 “哼,这白帝还真是煞费苦心。将江湖上最有势力的三方聚在一起。明显是想坐山观虎斗吗。”朱雀愤愤的开口。 “也许吧。不过暗部与鬼域亦正亦邪,而蚀月教本就与江湖白道誓不两立。白帝都敢请,就不拍江湖人士在他的登基大典上开打嘛。”流风一脸玩味调凯道。这时,一直沉默着的万俟景秋开口道:“从进来这里,你们就要打起一百分的精神,否则,当心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属下谨遵主上教诲。” “鬼域之人向来是以阴晴不定而闻名江湖,他们心情好了,可以跟你们好的不分彼此,若一旦翻脸不认人起来,也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其中数鬼域域主最甚。所以,你们最好离鬼域之人远一点。鬼域武功诡异难测,变数极多,若真是遇上了,就先保命要紧。”说了这么多,万俟景秋甚是口渴,拿起手边的青瓷茶碗,轻轻酌了一口茶水,继续道:“这蚀月教本座也就不多说了,想是你们也有所了解了。今天肯定都累了,流风留下,四位护法在小院里的另两间屋子凑合一下吧。” “是,属下等告退。”四人齐声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帝都遇贼 - 凌秋殇 - 秋兮颜 “爷,这鬼域域主您见过吗?”得到万俟景秋的默许后,流风便也坐了下来,因这对鬼域的好奇,便开口询问,这鬼域,比暗部还要诡异,没有人知道其是在什么时候存在江湖上的,只知道,万俟王朝最西边有座鬼山,那里便是鬼域本部所在,千百年来,有多少人想去鬼域本部一探究竟,但在不久后,总会被人发现尸体被扔在鬼山下的鬼河边。久而久之就没人敢打鬼域的主意了。 “不知,鬼域在暗部成立前就屹立在江湖之巅,见过鬼域域主之人更是少之又少。江湖传言见过鬼域域主之人,皆见了阎王。”说到最后,万俟景秋的语气有些凝重。鬼域域主,自己在还是大齐王朝礼亲王时,见过当时的域主,那还是自己快死了的时候。那届域主,是苗疆王。 来到北漂的都城,又怎能不好好的逛逛呢。第二天,万俟景秋与流风便取下脸上的面具,易了容,大摇大摆的逛街去了。相比于流风的雀跃,万俟景秋就显得兴趣乏乏。要知道,当初这可都是大齐王朝的领土,作为大齐王朝最受宠的亲王,又怎会没来过这里。还记得,当初自己就是在这里驻扎,大败蛮夷一族。没想到,百年过去了,这里的民风依旧。不知不觉,万俟景秋脸上挂上了欣慰的笑容。 临近中秋,这北漂帝都各个店面都已经装饰起来。顺着人流渐渐朝着帝都中心走去。突然,迎面一少年与流风撞了个满怀。“对不起,对不起。”那少年忙的道歉。“没事。”流风没好气的说道。平时除了爷,自己是最讨厌与人碰触的。见流风没在说什么,那少年便走掉了。 这时,流风反应过来,见万俟景秋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疑惑的问道:“爷,看见漂亮姑娘了?笑的咋这么开心呢。”见这小子调凯起自个儿来,万俟景秋拿竹扇“啪”一声打在流风脑袋上,故作生气道:“说什么混话呢。自己看看,丢了什么东西。”啊?流风听的一头雾水。万俟景秋摇着扇子好笑的看着他。半天,流风才会过意来,忙检查身上的物件。脸色唰的惨白了下来。“丢了什么?”见流风脸色不是很好,万俟景秋紧张的问道。 “爷,爷,我的玉牌不见了。”流风皱着一张脸,好不苦恼。这玉牌是代表着流风在暗部的身份,这要是流落外面,是对暗部大大的威胁,暗部人员调动,只认玉牌不认人。“那还不快追。”万俟景秋脸色一凛,好个小贼,偷什么不好,偷流风的玉牌。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于是两人快速朝小贼消失的方向追去。 再说那个小贼,自从偷了流风的玉牌,便得意万分的慢慢随着人流而行。心里还琢磨着这次算是赚大发了,这牌子可值个不少银子。那个人还真是个傻子,这么容易就得手了。一手不断摩擦着玉牌,感觉到玉牌表面凹凸不平,似是写了些字。便到了个人少的地方,拿出玉牌,借着太阳光细细的看了。“暗部近司卫之令。”什么,暗部,少年手中的玉牌差点拿不稳。虽然他不知道近司卫是干什么的,但暗部他还是知道的,而且是绝对不敢惹的,这是爷爷在他出门闯荡前特别交代的。暗部,蚀月教,鬼域这三个门派能离多远,离多远。可是,现在自己还把他们代表身份的玉牌给偷了来,这不是自己找死嘛! 正当少年懊恼不已,想把玉牌还回去的时候,万俟景秋与流风已经站在他面前了。摇着竹扇,一脸平淡的看着少年,易容后平凡的容貌却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少年忙想转身逃跑,流风已经从后面堵住其道路。“你们,想怎么样?”少年的声音有点颤抖,他知道两人的身份,却不清楚二人在暗部的地位。 “江湖第一情报家族玉家怎地出了你这个小贼。也不怕将老爷子气死。”万俟景秋一开口,就将少年出处道出。 “你,你怎么知道的?”少年不知道,他此刻就像一只受惊的猫,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多年以后,万俟景秋每每回忆起今天,老说是少年现在的样子才使自己不痛下杀手。 “只有本座不想知道的,没有本座不知道的。玉家第十一位传人玉寒,今年才出道,就偷到本座头上来了,你自己说想怎么死?”虽说少年年纪比自己大,但已有几世经历的万俟景秋还是把他当小孩子看。 “不死行不行。”玉寒皱着一张笑脸,讨好的看着万俟景秋。 “你说呢?” “那我把玉牌还给你,并且保证今天之事决不透露半个字,否则,我就不得好死。”开什么玩笑,自己才十四岁,而且又是家中独子。这大好的明天还等着自己,犯不着死在这里。 “你认为你的嘴可以和死人的相比。”万俟景秋步步紧逼。 “那你到底想干嘛。只要不让我死,你说什么我都答应。”玉寒一副什么都豁出去了模样。让万俟景秋破了功。“噗,哈哈哈哈……。” “你笑干嘛?”玉寒可怜兮兮的样子,像只被丢弃小狗一样。 仇人相见 - 凌秋殇 - 秋兮颜 被人挑衅 - 凌秋殇 - 秋兮颜 居然病了 - 凌秋殇 - 秋兮颜 “你找死。”发丝散落,令万俟景秋之前玩玩的心思全没了,只想好好的教训教训对面那个人。绯色剑先发制人,长鞭瞬间回击。见一剑不成,万俟景秋借着自己身形娇小,略略一低头,躲过长鞭的凌厉攻击,运起移形换影,在蚀情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至其面前,惩罚性的割断其绑住三千烦恼丝的锦带,见蚀情与自己一样散着头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下蚀情的脸色全黑了,瞬间甩出长鞭,回过神的万俟景秋忙举剑防御。 屋顶上的两人打得不亦乐乎,下面的人看的是一头雾水,他们这是什么打法,杂乱无章的。与蚀情的对战中,万俟景秋突然被半空中的月娘迷了眼睛,今天好似是自己的生辰,有谁记得,一阵悲凉涌上心头,却不知犯了比武大忌,一时的晃神,被蚀情瞅准机会,在接近万俟景秋时挥手打掉其附在脸上的面具。啊,等回过神来,面具已经不再脸上,心中一惊,幸好过长的发丝遮住面孔,忙转身,从袖中抽出一条丝巾系好,才慢慢转过身来。你真的把我惹火了。万俟景秋眼中一片冷厉,随手褪去外面厚重的外袍,身手更是敏捷,转身朝蚀情刺去。 而一直在下面观战的流风见自家爷的面具掉了,一颗心咯噔一声,见爷处理的好,便慢慢放心。随后,见万俟景秋连外袍都脱了,流风知其真的生气了,本不想上去阻止的,但爷自小身子弱,这下还不得冻病了,想着便就不顾一切蹬地而上,取出随身携带的流光,纵身上去挑开两人的兵器,在蚀情没回过神时,一柄剑已冷冷的抵在其咽喉处,摄的蚀情不敢再动。见人不再有动作,流风才开口道:“教主今日与我家主人的比武到此为止,否则。”将剑尖又向前送了几分,惊得下面的蚀月教徒忙想上来解救自家主上。不料蚀情摆手,阻止了下面的人,“好吧,齐焱秋我们以后再战。”说完就飘然而下。 淡漠的看这蚀情下去,流风才转身看着自从自己上来就一直背对自己的人,捡起地上的衣袍替万俟景秋穿上“主人,天凉。”微微侧首,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抬手挥掉流风披上来的衣袍,开口道:“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坏本座好事。”“属下担心主人的身子,请主人赎罪。”一边回话,流风一边将屋顶上的金色面具捡起,解下万俟景秋脸上的纱巾,替他附上。随默默拿出怀中的发带,绑紧万俟景秋随风翻飞的发丝。做好一切后,低头沉思片刻,抬头闷声说道:“爷,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说着便又将袍子替他披上,这次万俟景秋没有拒绝。身子好冷好冷,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见万俟景秋没有下去的意思,流风猜测了一下,大着胆子摸摸万俟景秋的手,啊,跟冰似得。担忧的看着直立的人,纤细的背影是那么的倔强。狠狠的咬了下嘴唇,不管了,为了爷,就算被罚他也顾不上了。比万俟景秋大了三岁的自己,身形自是比他强壮,猛的上前抱住那人,感觉怀中人轻微的颤抖,便慢慢闭上了眼睛,流风知其默许了。深深地吸了口气,运气下了屋顶。 抱着怀中的人儿,流风站在白帝面前,四位护法皆站在其身后,流风歉疚的道:“白帝陛下,我们主子畏寒,刚在屋顶比武时受了点风寒,流风可否先行带我家主子回客栈。”话是商量商量的措词,可语气却是十分的强硬。一旁的朱雀见主上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将手上拿着的绛红色貂裘氅衣盖在万俟景秋身上。“这……。”白帝有点为难,这时,旁边一个大臣出列道:“陛下不可,这暗部与蚀月教之人竟御前携带兵器,实是谋反之罪,请陛下治他们死罪。”这人话音刚落,北漂其余大臣皆纷纷附和,“请陛下治他们死罪。”冷漠的扫了跪在地上的大臣一眼,流风眼中是掩饰不了得杀意。 一直从当局外人的万俟景凌一直默默盯着万俟景秋,心思千转百回,眸中是看不透的黑沉,你,会是他吗? 这时,一直闭着眼的万俟景秋慢慢睁开凤眸,在流风耳边低语几句,便又吃力的闭上了眼睛。闻言,流风脸色暗了暗,随对白帝道:“不知陛下可否借一步讲话?”“不可啊陛下。”白帝还未开口,那些个大臣已经开口阻止,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死死的盯着白帝,被看着浑身发毛的雪子涯只好上前几步,却不料被当朝宰相扯住衣摆,浑浊的双眼坚定着看着白帝,“陛下,不可。”真烦,流风邹了邹眉峰。被拉住衣摆的白帝,掰开宰相的手,安慰道:“朕有数的。” 说着来到流风面前,附耳过去,只见流风在白帝耳边轻轻说道:“主上要我转告陛下,还记得当年杨树下的承诺嘛!以后就是朋友了。”话说完,流风就自动退开两步,与白帝保持距离。当年……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嘛。” “你是北漂国的太子?” “是,那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答非所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不告诉我。”那时的自己尽然会感到委屈,明明是对一个比自己小的人。 “本殿是万俟王朝的二殿下,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我叫雪子涯,是北漂国的太子。”那一刻的自己是骄傲的,终于知道那人的名字。 ………………………… “你没事?” “没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吧。” “嗯。”没人知道那一刻自己有多么的开心。 从回忆中出来的白帝,忙快步走上前去,见那人脸色十分不好,忙喊道:“快传太医。”“是。”旁边的太监得令后,忙朝太医院跑去,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要传太医。 “你跟朕来吧。”指着流风,白帝说道。突然离席的白帝,让众人疑惑,还带走了暗部的,宗主,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大大的一问缠绕在众人的心头。 真是倒霉 - 凌秋殇 - 秋兮颜 离都回京 - 凌秋殇 - 秋兮颜 亭中小聚 - 凌秋殇 - 秋兮颜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床,万俟景秋就感到浑身酸痛,休息了一晚还是疲惫不堪。“翠微。”玉莲她们外出办事至今未归。听见万俟景秋唤自己,翠微推门而入,手上还端着洗漱用具。“殿下可醒了,奴婢伺候殿下梳洗,而后在去请孙太医来给殿下瞧瞧。”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拿过杨柳枝沾了点青盐递给万俟景秋,顺手接过对着洗漱盆刷了牙,翠微在将拧干的毛巾递了过去,万俟景秋擦了脸。翠微才吩咐下人将早餐端上来,自己则去了太医院找孙杨。 早餐很清淡,一碗菊花粥,一碟松子糕和一小盏的鲜奶。早餐如此一是因为其不受宠,二来也是因其还在病中不适宜吃的太油腻。静默的吃罢早膳后,挥手叫宫女收拾了,翠微进来禀报说孙杨已在外等候多时,示意让他进来。“臣参见二殿下。”单膝跪地,行礼。“孙太医请起。”孙杨起身后,“殿下,请让臣替殿下把脉。”伸出手腕,孙杨将手指搭在上面,片刻,收手。孙杨拱手回道:“殿下的病已大好。在服一帖药即可痊愈。”整理了一下袖子,万俟景秋淡淡的开口道:“那为何本殿还是感到身上乏得很?”闻言,孙杨微微一蹙眉,心思百转千回,马上会过意来,恭谨的回到:“殿下那是在床上躺的时日过多,且身子还是有些虚,所以会感到乏。” “那要怎样才会解这股困乏之意?” “殿下只需多走动即可。” “嗯,那好。翠微你随孙太医下去拿药,六子,你随本殿去御花园走走。”休息了一晚,六子已经缓过来了,毕竟这身子自己的要比爷的好,所以一早起来就侯在门外等待召唤,见爷说着自个儿的名字,六子便应声进来。遣退众人,万俟景秋便带着六子走了出去。刚才如此问孙杨只是给自己出来寻个由头,他必须跟青莲在众人面前见面。 冬天的御花园依旧不见任何的萧瑟感,银装素裹下,花儿依旧探出其娇艳的脸庞。身穿红色夹袄,外披红色翠竹花纹斗篷,万俟景秋慢慢的在御花园的小径上踱着。小径上的积雪已经被清除,走着也不会脚下打滑。远远望去,望花亭中坐着一个宫装女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着一袭淡白色银丝制牡丹花纹宫装,淡雅中透出几许出尘气质。宽大裙尾逶迤身后,银白色狐皮披肩,外在披着一件银色貂裘斗篷。三千青丝随意挽成飞仙鬓,斜斜的插着一个银制步摇。面上略施脂粉显得皮肤白里透红,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真真一个九天仙女入凡尘。 青莲本就是四人中长得最出色的,在这么一打扮,真真迷死不少人。脸上带着笑,万俟景秋慢慢朝着望花亭走进。“儿臣给婉仪娘娘请安。”走进亭中,万俟景秋拱手请安。被万俟景秋这一声弄蒙的青莲在贴身侍婢采薇的轻唤中回过神来,忙道:“二殿下不必多礼,请坐。”这时,她是他名义上的母妃。见万俟景秋坐定,青莲找了个由头遣退旁边的侍婢,独留采薇。因为,采薇便是万俟景秋指给青莲的,是暗部的人。“不知殿下可有用过早膳,若不嫌弃就在本宫这里用点吧。”青莲指指桌上的糕点道。只见桌上摆放着一碗山药薏米养颜粥,一碟茯苓糕,一碟花开富贵,一碟千层饼与一碗的金丝燕窝。万俟景秋嘴角弯了弯道:“本来在宫中已经用过一点,不过见娘娘这里的更丰盛,那儿臣就不跟娘娘您客气了。”见万俟景秋如此说,本来不苟言笑的青莲俩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转身对采薇道:“你去给二殿下拿碗桂花紫薯粥与金丝燕窝来。”见自家娘娘露出真心的笑容,采薇兴高采烈的应了,一路小跑着朝御膳房而去。 “殿下的身子好透了没?这天冷,殿下应该减少出宫的次数。”青莲略带嗔怪道。夹过一块千层饼,万俟景秋口齿不清的回到:“娘娘有所不知,其实儿臣的身子已经大好,是孙太医大惊小怪愣是让儿臣又在床上多躺了几天,今天才肯放行。”说着说着,就噎着了,“咳咳咳,水,水。”这下急坏了青莲,采薇忙将鲜奶递上,喝了一盏鲜奶,万俟景秋这才缓了过来。 “小心着些,你想吓死本宫啊。”青莲急的眼泪差点没忍住。自己也可以说是从小看着殿下长大,在听着大姐以前将殿下更小的时候的事,青莲更是把殿下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让娘娘忧心了,是儿臣的错。不知父皇待娘娘是否亲近?”见青莲为自己伤心了,万俟景秋忙转移话题。用帕子轻轻擦掉万俟景秋嘴边的糕点碎屑,青莲淡淡的开口道:“也说不上什么亲近不亲近的,总是如此。皇上本就少进后宫,这一个月中来个一两趟就算是好的。”见青莲说的无所谓,万俟景秋一颗心略略放了放。自己让青莲进宫帮自己本就是自己对不住她,若让她因此心生怨恨,万俟景秋一定会恨死自己的。一个好好的姑娘就这么被自己糟蹋了。 万俟景秋使了使眼色,让六子略略侧身,挡住自己左手边的视线,他发现有人在暗地里监视他们。“手指沾了点鲜奶,在石桌上写下“有人监视”几个字,青莲脸色微微一变,马上恢复正常。轻轻的朝万俟景秋点了点头。万俟景秋继续写道,“后宫中可有可疑之人。”青莲点头。“晚上子时,涵菊堂。”嗯,明白万俟景秋的意思,青莲便推说出来时间久了,身子乏了,就先行回宫。万俟景秋起身目送青莲远去。青姑姑,秋儿马上会让你离开这个牢笼的。万俟景秋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小兮查了,这古代有用杨柳枝刷牙的。不信的亲可以自己上网查查看。 历年记事 - 凌秋殇 - 秋兮颜 是夜,屋外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天地间一片白雾茫茫。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鹅卵石的小径上,碧波般的玉湖上,鎏金的屋顶上。屋内,万俟景秋独坐红木圆椅上,六子垂手站在一旁。身着一身袭地猩红色长袍,三千青丝随肩散落,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握着散发着热气的茶盏,一张俊秀的脸隐在暗处,让人看的不似那么真切。房内燃着炭盆,竟丝毫感受不到屋外的刺骨寒气。燃着香炉的不断溢出氤氲的白雾,夹带着馥郁的芬芳。薄唇凑近茶盏边缘,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一双凤目一直盯着红木门,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嘎吱”红木门应声而开,一个灵巧的身影瞬间闪了进来,携带着风寒亦不经意的进入。握着茶盏的手因寒冷而轻微的抖动,一滴滚烫的茶水晃出,掉落在细白的手背上,晕开一片红,不着痕迹的蹙眉,遂拂袖拭去。 不消片刻,人影已至眼前。“姑姑辛苦。”“属下惶恐。”“姑姑不必自谦,尽数说来即可。”“是,属下怀疑依云殿庄小议,是蚀月教密门教徒。”闻言,万俟景秋垂下眼帘,遂抬头,眼中一片冷色,开口道:“不管是不是,杀。”明白其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性子。青莲暗了暗眼色,低沉着声音应了。 “姑姑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瞥见窗外的风雪似是更甚,青莲默默地福身离去,好似想到什么,转身叮嘱道:“望主上多加注意自个身子。”说罢启门而出。飘进一室风雪。 明白青莲所指,万俟景秋抿着清茶,低垂着眼帘不言语。一直站立在一旁的六子似是猜透其心中所想。出声道:“属下多嘴,请爷责罚。”放下手中茶盏,挑眉看着他,屋内昏暗的视线让人看不清其脸上的表情。万俟景秋越是沉默,六子越是感到强迫感强烈。扯了扯嘴角,“下次不可如此多嘴,本殿身边不需要守不住秘密的人。”闻言,六子的头低的更下了,“是。” 放下手中已经略微冷却的茶盏,万俟景秋起身,道:“不必跟来。”说着便踱着步子走到门前,打开fang门,屋外的寒气瞬间扑面而来。散落的青丝随着纷飞的雪花飘扬,厚重的袍角亦随风翻飞。略略适应了一下温差,万俟景秋才跨步而出。 踩着松软的小径,慢慢踱着步子。紧了紧衣领,快要僵掉的素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中。纷扬的雪花落满身。浸湿了外袍,脚底的鞋子也已经湿透。可是万俟景秋像是不可闻一样,依旧朝着小院走去。 怒放的寒梅迎风招展。白色的雪花与梅花,让人不能分辨。真真是雪映白梅梅映雪。冷冽的风刮在脸上刺骨的疼。面上已是通红,更显得双唇白的毫无血色,如玉般的手指已然僵硬。抬起没了知觉的手,慢慢拂过带雪白梅,思绪,似乎已然飘远。 ――――――――――――――――――――时间分割线――――――――――――――――――――――――― 成明帝十二年十二月初七,使团出使回朝。抵达帝都,轩。帝命二皇子万俟景秋与四皇子万俟景司出城迎接。因恰逢腊八,帝命城中大摆流水宴七天七夜,一来与民同庆,二来亦是为使团接风。 成明帝十三年正月十五元宵,皇后提议大封后宫诸妃。进羽昭仪为羽妃;进欣贵人为欣良媛;进庄小议为庄婉仪;进敏婉仪为敏婕妤;进玉常在为玉贵人,赐兰皇贵妃协理六宫之权。此为万俟王朝第三代轩帝成明帝在位时最大一次后宫封妃。 成明帝十三年三月初五,敏婕妤险些遭人毒害。帝大怒,下旨着人大力侦查此事。后被人揭发为依云殿庄婉仪所 为。遂帝下旨废除婉仪庄氏,打入冷宫。永世不得面圣。同时进封敏婕妤为敏昭仪。同月十五日,废妃庄氏自尽与于宫。 成明帝十三年四月二十日,大皇子万俟景耒大婚。同日,帝拟旨封大皇子为皇太子,赐住腾龙殿。内阁大学士马涛之女马雪儿为太子妃,江南织造崔云孙女崔翠与大理寺卿杜淳内侄女杜梦涵为太子侧妃。旨下,二皇子万俟景秋次日便感染风寒,缠绵病榻数日。六月初七,万俟景秋呕血,昏迷不醒,性命垂危,众太医束手无策。幸外出诊治瘟疫的孙杨及时赶回并研制新药,万俟景秋与同年八月十日痊愈。 数年后,成明帝十六年五月初五,青翠宫敏妃(年前进封)有孕。同年七月,腹中胎儿不慎流产。敏妃一口咬定为皇后所为。帝盛怒之下,命皇后禁足凤仪殿。九月,二皇子万俟景秋认青翠宫敏妃为母妃。敏妃进封敏贵妃。 成明帝十七年八月十五中秋。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行成人礼。二皇子万俟景秋赐字子照,封照王;三皇子万俟景凌赐字子凌,封凌王;四皇子万俟景司赐字子行,封行王。择吉日出宫立府。 朝堂议事 - 凌秋殇 - 秋兮颜 艰难抉择 - 凌秋殇 - 秋兮颜 “虽说如此,但容本王在考虑一下。清远你先回去吧。”见万俟景秋突然一脸难色,书清远默默地作揖退下。“是,臣先行告退,请王爷好好审度眼下情势。”挥挥手没去看他,万俟景秋感到心里乱的很,便在书清远离去后起身回了卧室。 成明帝十七年十一月初五,太子万俟景司奉旨下江南体察民情。 照王府内。 “王爷不能在犹豫了。现在皇上根本十足的偏向太子。我们不能在坐以待毙了。否则等到太子登基那日,便是我们的死期。”书清远说的犀利,万俟景秋何尝不知。微微颔首。有些事终是逃避不了的。 十一月初六,天空一片明朗,一轮明亮的银盘悬挂半空。入冬的紫禁城终是极冷的。裹紧身上的狐裘斗篷,万俟景秋独自行走在去凌王府的路上。一阵寒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寒噤。可是又怎能比的上内心的寒冷呢。年前自己用一个条件换书相的中立,现今,自己还要亲自去求万俟景凌,真真可笑的至极。 迤地的后摆划过冷硬的石路,凌王府几个烫金大字出现在万俟景秋面前。抬首深深地凝视一眼,低着头跨进那高高的门槛。“王爷,我们爷在意竹轩设宴款待王爷。王爷请跟奴才来。”刚走进府内,一个身穿小厮服的男子便迎了上来。万俟景秋自是知道男子的身份,其是万俟景凌身边的贴身心腹。 轻轻的颔首,万俟景秋走在前面,那小厮半弯着腰错开一步在前头领路。 一走进意竹轩就感到热气迎面而来。略略适应了一下温差,万俟景秋才抬步往里走。入室,一桌佳肴已经摆放停当。却不见万俟景凌身影,刚想回头询问,哪还有那人的身影。疑惑的皱皱眉,顺手接下身上的斗篷,一袭华贵的迤地红色宽袖长袍赫然出现,进过几年的练习,成年后的万俟景秋略略脱了些女气,更添男子英武之姿。这身红衣更使他华贵的让人不敢直视。 顺手将斗篷放在椅子上,在屋内来回踱了几圈。墙上挂满了历代名家写手的字画,每一副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精品。看来外界盛传凌王极爱字画不是传言。修长的手指拂过一副山水画,思绪却依然飘远。 这时,旁边偏室的门却突然开了。一身宝蓝色华美衣袍的万俟景凌走了出来。“子照也喜欢这幅山水泼墨图?”没有注意到有人的来到,万俟景秋手指轻微的颤抖,忙转身,一个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没有,本王只是好奇。”五年了,他似乎更加的沉稳成熟了,平时除了在朝堂,两人私下本就无多少交集,更不曾好好注意过自己这个弟弟,没想到这个比自己才小了一天的弟弟竟出落的如此英气逼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薄唇,此时微微上翘。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不知要迷死多少帝都待字闺中的少女。 “刚才去沐浴了一下,让子照你久等了。”一手反手放在腰间,慢慢朝万俟景秋走过去。“别傻站在那里,快快入席,不然菜都要凉了。”接到万俟景凌的提醒,万俟景秋才反应过来,忙走到桌边,两人双双坐下。“不知子照找我何事?”拿起酒壶替万俟景秋斟满酒杯,貌似不经意的一问。闻言,万俟景秋微微握住白玉酒盏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三弟你客气了,我想……。”话还未完,万俟景凌便皱起了剑眉,道:“说了,叫我子凌。”见其面色不善,万俟景秋知今日自己有求于人,便放软了语气道:“是,是。” 说着万俟景凌举杯示意,万俟景秋亦拿起举杯,两人同饮而下。放下酒杯,万俟景秋便就直蹦主题。“子凌,我想让你帮我,可否?”说的虽委婉却不容人轻易拒绝。 “这……。”虽是早就猜到,但万俟景凌还是感到有点吃惊于万俟景秋的直接。“子凌不肯?”放下手中的银筷,一脸郑重的看着万俟景凌。“子照这么说让我感到为难。外人皆知我凌王是不过问朝政的。在吏部不过是个挂名头的。今天子照如此说来,不是让我……。”语言又止。 “我知道这会让你失去现有生活。我也知道不管什么事都会代价。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帮我。”似是将一切都赌了出去。这,是一场赌博。万俟景秋必须赢。可是,他却忘了,赌博,必是输的。而他将输的一败涂地。 作者有话说:“再次更正,文中出现两个不同的皇帝却有相同的名号是小兮大意。这章已经改过来了,望各位亲见谅!” 被迫妥协 - 凌秋殇 - 秋兮颜 拿起白玉酒杯凑近薄唇,不断跳动的烛火恍惚了万俟景凌冠玉般的面庞。抿了一口酒水,遂开口道:“子照真的愿意用任何事来换?”“是。只要我办的到。”万俟景秋一脸的诚恳,他必须要他的一臂之力。闻言,万俟景凌放下手中酒杯,凑近万俟景秋耳边轻声道:“如果我说我要你呢。”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晕开,三世来从未接触过男女之事的万俟景秋红了一张俏脸,不过昏暗的烛光却很好的替他掩饰了过去。 “子凌开什么玩笑,我们是兄弟。”虽然这个条件在这个时代的人听来是大逆不道,但到底是在21世纪待过的,万俟景秋只微微皱了皱柳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那个让自己感到陌生的男人。 悻悻的回到座位上,道:“子照好好想想吧,我只有这么一个条件。”说完便顾自倒酒喝了起来。“容我想想。”说罢就起身撩起一旁的斗篷,夺门而出。独留万俟景凌一人对酒当空。你会回来求我的,万俟景秋,注定你这辈子是属于我的。嘴边扯起一丝冷笑,遂举杯隐去。 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府,六子见此本想上前询问被万俟景秋摆手阻止,命下人无事不得打扰,遂便独自回屋。 次日照王称病不朝。朝野哗然。年关将近,这时照王称病,不知又将发生什么事。可是,这次却大大超出各位朝臣的猜测。照王称病这月余来,并无大事发生。 成明帝十七年除夕,轩帝设宫宴,举家团聚。这日一直称病的万俟景秋亦出席夜宴。一身明亮红色貂裘宽袖黑边长袍,一条玉带束紧腰身。左待玉佩,右配容臭。一头黑亮青丝用玉冠挽起。半眯着凤眼,举杯赏舞,一派慵懒之色呼之欲出。自是引的不少目光注视。 同坐其身边的万俟景凌却是一身庄重四爪亲王蟒服。配上浓密剑眉,深邃双眸,真真是英气逼人。同样是贵气的让人不敢直视两人,却给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忽然万俟景秋似乎看到了什么,摆正了姿势,俯首望去,赫然是其未婚妻,刑部尚书叶言之女叶素妍。只见其一身素色衣裙,脸上不见丝毫脂粉痕迹。三千青丝用一簪子挽起。唇色淡淡,皮肤到甚是白皙。身材纤细如弱柳扶风,只那双大大的桃花眼忽闪忽闪的甚是灵动。虽不是十分的爱,但这种女人自是会帮自己好好顾家,娶妻在贤不在貌。 好似感到有人注视着自己,叶素妍遂将目光投了过去,对上了一双略含戏谑的双眸,面上一红,好美的人。貌似含羞的低首不敢再往上看。一直关注着二人神情动作的万俟景凌面色隐隐有些不善,咳咳,轻咳两声唤回万俟景秋的注意力。闻声,万俟景秋淡淡的撇了其一眼,将目光投至别处,不去看他。 见其如此,万俟景凌勾了勾嘴角道:“不知子照考虑的怎么样了?”既然他万俟景秋不敢先开口那他不介意推波助澜一下的。强迫,他是不会做的,他想要的是心甘情愿。“本王不知三弟所言。”低头喝酒掩饰眸中慌乱。“错了,是子凌。”一直放在桌下的手偷偷的附在万俟景秋放在桌下的手。触及一片冰冷,不悦的皱眉道:“怎地如此冰冷,这些个奴才怎样伺候的。” 自己的手被人握在别人的手中,温热丝丝的传来,让他不禁感到慌乱。想挣脱却发现动弹不得。“快放手。”皱起好看的眉峰,万俟景秋的语气中略带硬气。“怕人知道就不要乱动,手这么的冰冷,也不知多添置些衣物,这病刚好又想得风寒了。”万俟景凌毫不客气的回答道。被说的哑口无言的万俟景秋只好默默地接受。 片刻后,感到掌中柔荑渐渐温热过来,万俟景凌才慢慢收回。“我打算开年初请旨去江南做江南王。以后可能会很少回京,你自己保重吧。”万俟景凌默默开口。没有去看万俟景秋的神色。震惊于万俟景凌的决定,万俟景秋脸上却是波澜不禁。一口饮下杯中琼浆道:“为什么?” “只是想好好过过小时一直向往的生活罢了。”“儿时向往的生活嘛!”喃喃的开口,万俟景秋的思绪飘至过往。忆起尚在襁褓中时母妃的愿望,思及母妃惨死时的面庞,仇恨扭曲了万俟景秋姣好的脸庞。“如果我让你不要走呢。”好似下定决心,万俟景秋遂开口道。 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万俟景凌不可置信的挑眉道:“怎么,子照同意我先前的要求了。”“是。”新长出来的指甲狠狠的陷进细嫩的掌心,万俟景秋却毫无知觉。现在只要万俟景凌留下,一切都好商量。“这……。”没想到万俟景秋如此的爽快,让万俟景凌陷入纠结中。 “好,我答应你,今后不再提去江南之事。直到功成身就。”深邃的双眸深深地凝视万俟景秋,似是在宣告着什么。“好。”万俟景秋慌乱的双眸不敢与万俟景凌对视,忙举杯掩饰,将一切尽收眼底的万俟景凌但笑不语。一切似乎刚刚开始。勾起好看的嘴角,万俟景凌笑的高深莫测。 凌秋山庄 - 凌秋殇 - 秋兮颜 除夕夜宴后,二人踱步结伴而行。行至宫门口,只见一小厮牵着一匹通体呈红宝石色的骏马,等在那里。“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凑近耳边,万俟景凌在万俟景秋耳边轻声说道。抬眼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挥手召来一直跟在十步开外的六子,道:“本王今晚不回府,你等先行回去吧。”知其脾气,六子略微弯腰称是。遂带着照王府的人先行离去。 见人走远,万俟景凌从下人手上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朝着万俟景秋伸出手,知晓他的意思,微微一扬眉,朝四处一环视。万俟景凌便明了他在顾虑什么。立刻扬声道:“你们也先回府。”“是。”说罢凌王府的下人也尽数退去,偌大的宫门口只剩他们二人。见万俟景秋还在顾虑着什么,万俟景凌没了那耐心,弯下腰一把搂过其腰身,将人带进自己的怀中。 还没反应过来的万俟景秋吓白了一张小脸,面色十分不善。万俟景凌见此,低头在他耳边喃喃道:“放心,没人看到的。”说着用披风裹紧怀中人儿,策马而去。一路上的策马扬鞭,刺骨的寒风夹带着雪花飘然而至,两边的景色匆匆向后疾驰。被夜色遮住的人儿,寒风下的脸庞冻的通红,但目光冰冷坚定。 一刻钟后,二人来到城门口。“来者何人。”城墙上守卫的士兵朝二人喊话道。“叫你家大人出来。”万俟景凌冷着声音回答道。不消片刻,城上传来一个浑厚的男音:“尔等何人?”“梁总兵怎地连老朋友都不认得了。”骑在马上的万俟景凌扬声回答。一听这声音梁实便知其身份,忙道:“快开城门。”“是。”得令的小兵忙去开城门。 “多谢梁总兵。”城门已开,万俟景凌替怀中人紧了紧披风遂答谢。“为爷服务是下官的荣幸。”微微勾了勾嘴角,万俟景凌便策马往城外而去。“看来外界盛传凌王不与朝臣来往也不可尽信呐。”窝在万俟景凌的怀里,万俟景秋淡淡的开口。呵呵低声一笑,万俟景凌低下头对着怀中人道:“梁实是我在三年前庆功宴上认识的,当时他刚退了突厥一族,心高气傲的很。于是我见不惯便出手教训了一下,不料不打不相识,就成了好朋友。”“哼。”见他解释了那么多,万俟景秋抱以一哼,表示鬼才信你的话。“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说着便专心行路。 见万俟景凌停了下来,万俟景秋从披风下探出头来道:“怎地了?”话刚完,便被眼前所见震惊了。“这这这……。”“对,这是我专门叫人造的,是为了你造的。怎么样,喜欢吗?”只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极具江南风格的府邸。凌秋山庄,四个大字被深深刻在一块暗红色的檀木上。“这个山庄是取你我二人的名字,本来我以为这个山庄终是要空着了的。可是,你却答应了我。这下好了,这山庄就不必搁置了。”万俟景凌一脸兴奋的拉着呆掉的万俟景秋进了山庄大门。 “恭迎主人回府。”一字排开的仆人见到二人齐声行礼。“免了,从此这位公子也是你们的主人,要好生伺候着,可明白。”“奴才(奴婢)明白。”“嗯,没事都散了吧。”说罢,一干下人皆默默退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挣脱那只一直握着自己的手,万俟景秋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他如此这般,让自己怀疑这一切似乎都是他安排好的,只等着自己往里跳。触及万俟景秋不信任的目光,万俟景凌只感到心中一阵抽搐,忙解释道:“秋儿你多想了。这府在四年前我就着手命人建造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你能心甘情愿的住进来。不要怀疑我好不好,我从三岁那年见你就想要你,当初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直到太子结婚,我想到你以后也会这样,心就感到一阵一阵的抽痛,后来我去问了母后,才知道这就是爱。”将纤细的身子搂进怀中,在万俟景秋耳边闷声道。 闻言,万俟景秋感到一阵惭愧感涌上心头,自己是安着怎样的目的接近他的,他不是不清楚,他还如此对待自己。万俟景秋感到内心某处正在慢慢融化。遂双手渐渐环上万俟景凌的腰身,将脸埋进其不算厚实的胸膛。而在万俟景秋看不到的地方,万俟景凌慢慢勾起了嘴角的弧度。 成明帝十八年五月十六,淮南一带突发大水。堤坝被冲毁,殃及周边百姓。百姓们流离失所,纷纷逃往至临县,饿死,累死在半道上的不计其数。然,当地父母官却未及时安置难民,还驱赶至别县,帝闻之大怒,在朝会上大发雷霆。 “朕每年拨这么多的银子下去修筑堤坝,可是每年这个时候堤坝都会毁坏。你们自己说,都将在这些银子用到何处去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下面大臣个个面面相觑,皆不敢言语。见此,轩帝怒火更盛,“朝廷整天养着就是你们这群废物,关键时刻一个个都拿不出个注意。平时不是点子都挺多的嘛,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哑巴了。”这时,万俟景凌见太子没有任何想出头的意思,便上前一步道。 回京述职 - 凌秋殇 - 秋兮颜 “父皇,儿臣认为让二哥前去甚好。”“哦(第二声),为何,皇儿说来。”端坐上位者沉闷着语气说道,明显是压抑着怒火,万俟景凌自是知道的,遂开口道:“太子为储君不能长期在外。儿臣身处吏部,本就不接触这户部掌管之事。四弟身为兵部之人更是不明就里,其余几位弟弟刚接触朝政不久不易派往,而二哥有刚好在户部任职,又接触朝政有些年头,启不更好。”说罢,万俟景凌便退回队列。 今日之事,其实他们在淮南奏报未到前,二人就已知晓淮南灾情。也猜到今日朝堂上的情况,遂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嗯,你说的也对。传旨,命照王择日前往淮南一带治理水灾,帮助灾民重建家园。”“儿臣领旨。” 是夜,凌秋山庄。 “明日你就要走了,这一去,不知要何时才能再回来。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张华贵的大床上,轻纱飘扬,层层叠叠的纱帐也遮不住满室的旖旎。纱帐下,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不着寸缕,相依半躺在chuang上,靠着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赫然是万俟景秋与万俟景凌。 “我知道。太晚了,明天还要启程,我今晚就不在这睡了,先行回府了。”说着万俟景秋便作势要起,不料万俟景凌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人固定在床上,自己俯身道:“明日一别不知要何时才能见面,你以为我今晚会这样放你回去。”万俟景凌沙哑着嗓子暧昧的说道。躺在床上的万俟景秋不着痕迹皱眉道:“别闹,明天还要骑马。” “你身为万俟王朝堂堂照王,难道出行连个马车都没有的嘛。你不用唬我。今晚不会放你走的。”说着堵住好像还想说些什么的小嘴,一把丢开万俟景秋刚才拿在手上的衣裳…… 渐渐屋内呻吟声渐起,满室的旖旎春光连窗外的月娘都羞的钻进厚厚的云层。 成明帝十八年五月十九,照王万俟景秋动身前往淮南一带治理水患。历时八个月,于成明帝十九年正月二十还朝。修建堤坝三座,修建民房一千六百余幢,查处贪官一十二个。帝大悦,赐黄金万两,绸缎万匹。命其于五月初七与刑部尚书之女叶素妍完婚。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成婚。”是夜,刚回到王府不消片刻便被万俟景凌带了出来。来到凌秋山庄里抵死缠绵。“不要傻了,我们是王爷,终是要成婚的,太子在我们这个年龄连儿子都有了。”欢爱过后,万俟景秋靠着万俟景凌好声规劝道。“那女人有什么好,你一定要娶她。只要你去向父皇说,按你现在的情况父皇定定会答应你的。”万俟景凌凝视着万俟景秋,大半年未见,万俟景秋似是更加的出色,他怕有一天他会离他而去,那样的话,他会疯掉的。 “说的什么话,本来在两年前父皇就有意将其许配给我。所以人家姑娘现在还待字闺中,若是我现在说要退婚,不是平白毁人清誉。”抓了一撮万俟景凌的发丝,在手中把玩起来。大半年没见,其实自己还是怪想他的。听到父皇的指婚不是没有想退婚的念头,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个柔弱的女子从此要遭受世俗的眼光,自己偏偏就狠不下心来。 “而且我也听说了,父皇有意将清远的妹妹书清灵许配给你做王妃。”说道此,万俟景秋不知为何只感到一阵苦涩,语气不免有点闷闷的。察觉到怀中人儿的不开心,万俟景凌突地感到一阵高兴,道:“为了你,我不会娶的。” “哼。”闻言,万俟景秋想到了他们在一起的目的,苦涩感随之散去,道:“你娶了书清灵就等于将书易拉到我们这一边,启不更好。” “那书清远还是你的伴读呢,为什么书易还是呈中立态度。所以可见,书易并不会为了儿女而得罪任何一方。” “就算如此,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忤逆父皇的意思。”见万俟景秋说的强硬,万俟景凌不免有点生气起来道:“难道在你眼里,我们两人的感情还抵不上那个冷冰冰的宝座?”回首望了万俟景凌一眼,万俟景秋起身披衣,道:“别忘了我与你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说罢,推门而出。屋内,万俟景凌死命的捏紧拳头,狠狠的砸在上好的紫檀木做的床,眼中一片森冷,让人不寒而栗。 而万俟景秋踱着步子慢慢朝着花园走去,一边审视二人的感情。自己真的爱上他了吗?那刚才为何还要拿那种话来伤他。 不是的,自己怎么会爱上仇人的儿子,定是与他相处的太久,鬼迷心窍了。 可是,那种喜欢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回京听闻他也即将大婚,心中的抽痛感不是假的。那种像是要窒息的感觉,无时不在提醒着自己,自己爱上他了。 微风过处,传来一阵清冷的花香。而此时,万俟景秋内心却乱如麻。 等天快亮,万俟景秋才起身回房,却不见万俟景凌身影,连床铺都是冷的,可知其早就不在屋内了。他去了那里,此时万俟景秋迫切的想知道万俟景凌的去处,像急寻外出不归的丈夫一般。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万俟景凌端着早膳出现在万俟景秋眼前。“我看看时辰你应该快回来了,便亲自下厨做了这个。”说着朝自己手中的托盘努努嘴。“你,做的?”不可置信的看着碗中香滑可口的白粥,万俟景秋吃惊的问道。 “是啊。”说着放下手中托盘接着道:“在你离开这八个月内,我可是访遍各地跟名厨学习厨艺。”说着自豪的看着万俟景秋。 无可奈何 - 凌秋殇 - 秋兮颜 被看的不知所措的万俟景秋悻悻的将目光移开,轻轻的扯了扯嘴角道:“哦,这样的话我还真要好好尝尝。”接过万俟景凌手上的白粥,静静的吃了起来。手中勺子与瓷器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更加清脆。默默地万俟景凌退回内室,独留万俟景秋一人坐在外室。见人走了,万俟景秋才抬起头深深地朝紧闭的门看了一眼,复又低头吃粥。 成明帝九月二十,照王万俟景秋大婚。铺天盖地的红色恍惚了万俟景秋的眼。一身大红色喜服,更衬得其 面如桃李。皇帝没来,倒是太子亲临道喜。“二弟,这是大哥的贺礼,预祝二弟与弟妹白头到老。”话落,万俟景秋扯出了一个笑容道:“借太子吉言。”正当宾客目光被太子的贺礼吸引过去时,万俟景耒上前一步,凑近道:“三弟说要准备大婚的事宜,今日就不来了。”说完便退开几步,面带微笑的看着闻言惨白了脸色的人。 半天,万俟景秋才回过神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压下心中不适,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三弟既然有事就不必过来了。等下次三弟大婚,本王这个做哥哥的一定到。”“好,那孤先回宫了,二弟尽兴。”说罢就拂袖而去。见人走远,万俟景秋才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着的神经,借口喝高跌跌撞撞的跑去了后院。一直侯在一边的六子尾随其后。 顺着回廊的柱子身子慢慢的向下滑,无人的后院十分的冷清,仿佛前院的热闹与其无关。只有几个大红灯笼在随风摇晃。月娘在云层中半遮半露,惨淡的月光照的后院更加的森冷。半倚着红木柱子,万俟景秋任秋风吹乱一身的华服。一直尾随的六子见此,隐去平时眼中的迷蒙,眼中冷光乍现。缓缓的走进万俟景秋。“退下。”见有人走近,辩其脚步声猜的来人,万俟景秋才淡淡的开口。“王爷何必如此。一切都不过是互相利用利用摆了。”平时一脸敦厚的六子任谁也想不到竟会说出如此犀利的语言。 “闭嘴。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道。”猛的睁开双眼,眼中竟是一片的空洞。“好,那时辰也不早了,爷该洞房去了,莫叫王妃久等。”“你。”一时语塞,万俟景秋只好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沾染上的灰尘,哼了一声,拂袖离去。其实六子说的也没错,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素手轻轻的拨动琴弦,自从自己大婚后,万俟景凌便再也没来找过自己。书清远常常替自己分析目前情况,让自己去找万俟景凌,挽回这段失落的感情,可是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去找他,就连皇位,都想放弃。一个人坐着胡思乱想,指尖的琴弦拨动的越来越快,终于,“噔”的一声,一根弦应声而断。怔怔的看着断了弦的琴,连身边有人靠近竟也没有发现。 “王爷,白虎例报。”六子将手中刚刚收到的密报递上。闻言回过神来的万俟景秋伸手接过,缓缓的打开,细细的读了一边。任其在自己手中化成粉末。随风而去。“王爷发生什么事了吗?”见万俟景秋看完后一言不发,六子出声询问。“三个月后,召开武林大会。”“何处?”“陵城,天山镇。”陵城本是四不管的城市,他是四国接壤的地方,其兴盛富饶,谁都想将其纳入版图之中,却又不想让与他人,所以陵城的领土问题一直是四国的心头之痛。 五十年前,陵城突然出现一个叶家。慢慢接管陵城的大小事宜,所以陵城渐渐的变成叶家所有。四国见此本想一起围剿叶家众人,不料城中百姓赴死抵抗,四国只好作罢。而陵城作为四不管地区,正是江湖人士最爱之处。所以,陵城的武林人士一直以来是最多的。武林盟主秦天便是陵城常驻之人,自从十年前当上武林盟主,便举家迁徙至此。至今已有十个年头。 “王爷,墨莲卫送来武林盟请柬。”顺手将手上的请柬递上。挥手示意拿开。“王爷不打算去嘛!”“本王考虑考虑。在这个武林动荡时期召开武林大会,可见这个秦天已经按耐不住了。我们不急。传令下去让玉莲卫盯紧最近江湖上的各大门派。一有事便来回禀。”“是。”说罢委身退下。 见人退下,万俟景秋才出声道:“紫莲,换把琴上来。”“是,王爷。”自从多年前将四莲卫各自派出去后,便只有紫莲留在身边,玉莲常驻江湖各地,勘探各个门派动向。青莲身为贵妃自是留在宫中。墨莲则驻守总坛,只有书信联系。哎,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万俟景秋略微一思索,一首高山流水在其指间流淌而出。 寒意渐趋 - 凌秋殇 - 秋兮颜 尽释前嫌 - 凌秋殇 - 秋兮颜 “臣弟恭送太子殿下。”整理好衣袍后,见太子也起身将要离开,忙随着众人弯腰拱手送行。而本来就受了气的万俟景耒自是不会给万俟景秋好脸色,一甩袖子,哼了一声便带着宫人们离去。没了皇帝太子两尊大佛,剩下三兄弟便各自行礼离去。 行至宫门口,刚想翻身上马,就见一个小厮上前道:“奴才是凌王府的,王爷说想请照王过府一叙。”闻言,万俟景秋微微垂下眼帘,思索片刻,便遣退其余侍从,独独让六子跟着,挥鞭朝京郊而去。 开春的京郊,丝丝新绿冒出嫩芽,护城河边杨柳依依。依水而建的凌秋山庄渐渐出现在万俟景秋的视线中。吁……奔至门外,拉住缰绳,迫使马上停住脚步。遂翻身下马,将鞭子甩给一旁的闻声而来的下人,自己则甩袍入内。 “少爷,请跟奴才来。主人已经静候多时。”刚进门,就有一下人前来引荐。跟在其后面,穿过层层回廊,百转千回中,一个精致的院子让人豁然开朗。只见匾上写着“落花听雨轩”。微微的愕然。这是自己都不曾知道的院子。虽然内心疑惑,但表面上依旧沉静如水。待万俟景秋进去后,那下人便就委身退下。 随着小院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万俟景秋慢慢踱着步子,行进在这如诗如画的院中。突然,一座用大理石砌成的凉亭赫然出现在眼前。一身宝蓝色便服的万俟景凌正独坐亭中,桌上已摆放好点心茶水。微微停顿脚步,复又抬步而上。 见人来到,万俟景凌做了个坐的手势,万俟景秋遂甩袍坐下。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拿过放在桌上的紫茶壶,替万俟景秋斟满茶杯,复又替自己斟满。放下手中之物,道:“尝尝看,雨前龙井。刚刚八百里加急送到。”闻言,万俟景秋依旧不动分毫。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人。曾经是那么的亲密的两人,竟变得如此生分。 见万俟景秋丝毫没有想要动它的意思,万俟景凌扯扯嘴角道:“算算日子,我们也快有半年没好好坐在一起吃顿饭,喝杯茶了。难道,竟要如此生分下去。”挑眉看着面前纠结的人儿,万俟景凌又将一块桂花糕送至其面前,“这是去年留存下来的桂花制成的,我知你爱吃,特意吩咐人替你准备的。还有这个……”话还未完,想要夹糕点的手却被万俟景秋按住,复又收紧,将万俟景凌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的。你我都有王妃,以前是我异想天开,现在,我正式提出,我与你当初的约定,无效。你继续做你的无忧王爷,我继续我的宏图霸业。”话落,万俟景凌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轻挣脱被握住的手,反手将万俟景秋的比自己小上一轮的手握在手中道:“要是你在以前提出来,我可能会答应,可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我注定将为你万劫不复。” 抬头直视万俟景凌含笑的眼睛,好看的凤目蓄满了泪水。抬手轻轻的帮其拭去道:“我爱的人是你,不是书清灵。所以,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要分开的话。你想得到的东西我一定会双手奉上。”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儿,万俟景凌只想一生守护好他,不求来生来世,只求今生今世。下辈子的事又有几人说的清楚呢。 起身,绕至万俟景凌身后,从背后拥住他,在其耳边轻声道:“这辈子,终是我欠你的。”说罢,一吻轻轻的落在万俟景凌的薄唇上。后者自是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见其主动,忙扣紧其身,加深了这个吻。绵延的吻落在额头上,眉毛上,眼睛上,渐渐向下移动,膜拜一般的吻着身下的人儿。嘴中说着动人的情话,“秋,我万俟景凌这辈子只爱你一个。”“我也是。”沉重的呼吸声渐起。连藏在花丛中的鸟儿都羞得展翅而飞,留给二人足够的私人空间。 一番激烈过后,万俟景秋靠在万俟景凌的胸膛上,两人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武林盟在这个敏感时期召开武林大会,可见其居心叵测。”“嗯。”情事后,万俟景秋甚是感到疲惫,只懒懒的应着,万俟景凌也不怪,依旧说着,“这次我会上奏让四弟去,只是想削弱太子在朝中的势力。没了四弟,太子任何事办起来都会不那么顺利。”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反对。”“这次武林大会定会出些乱子,所以……。”闻言,本来紧闭着双眼的万俟景秋忙真开双眸,道:“你也想去?”“是。我不能袖手旁观。”直视万俟景秋询问眼神,答得坚定。“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握住万俟景秋冰凉的小手,安慰道。知其做事有分寸,万俟景秋便不再阻止。 万俟景秋如此做其实是又私心的,本来这次武林大会自己是非去不可的。若是万俟景凌出去了,那自己离去,便不会被人发现。思此,便又躺下假寐。 称病离宫 - 凌秋殇 - 秋兮颜 “父皇,儿臣收到密报,今年顺天省试题好似被人泄露,儿臣想微服私访,深入民间查访此事真伪。这有关我们万俟王朝人才召选,主谋定是意图不轨,请父皇恩准儿臣前往。”御书房内,万俟景凌跪在皇帝面前,说的慷慨激昂。四爪亲王蟒服蜿蜒而上,紧附在少年英挺的身子上。淡淡的目光投在跪在自己下首的亲生儿子身上。年轻的帝王端着一张平静如水的面孔叫人看不出端倪。 “朕准了,不过,万事不可自作主张。可懂。”帝王的话语中暗藏玄机,料是淡淡的嘱咐竟也叫万俟景凌的心一直往下沉。“儿臣明白。”将头低的更下,不让上面的人看清自己眼中的情绪,紧绷着身子,将背挺的笔直。见此,万俟允斯不着痕迹的扯扯嘴角,“那你就先跪安吧!”“是。”说罢,万俟景凌撩袍而起,行礼退出。 走出御书房,万俟景凌才感到刚才的压迫感稍稍减轻。自己的父皇还真是深不可测,自己跟他比起来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上。自嘲的笑笑,背着手独自离去。这时,只见朱红色的圆木柱子后走出一个宫装女子,艳丽的容颜渐渐蒙上一层寒霜,清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万俟景凌远去的背影。 成明帝二十年二月十一日,凌王受命彻查顺天乡试考题外泄一案。离京而去。照王万俟景秋因天气太过寒冷而感染风寒卧床不起,闭门谢客。幽王奉命前往陵城,一时朝中似是只有太子一人常伴圣驾左右。 “主人就这么抛下朝政而来,不怕太子独揽大权。”总坛内,万俟景秋一身玄色宽袖交颈迤地长袍。绛红色丝线勾画出一只朝天麒麟。一条同色腰带勾勒出纤细腰身。三千青丝随意挽成一个发髻,垂在后头。端坐在上头的白玉座上,金色面具覆面,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底下众人。 “墨何时关心起本座私事来了。”答得漫不经心,却让墨莲感到其言语中的不瞒。忙俯身称罪道:“属下多嘴,望主上责罚。”单膝跪在二月还略带寒气的地上,丝丝冷气穿透衣物钻入肌肤内。曾经受过伤的腿感到阵阵刺痛。墨莲微微皱眉,身子却并无动摇分毫。 一直坐在上头的万俟景秋自是将一切尽收眼底,连墨莲那不着痕迹的皱眉也看了个真切。知其曾双腿曾受过较重损伤,一到下雨湿寒之天便会疼痛不止,遂开口道:“地上凉,墨莲卫即身子不适长跪,且本座又无罚你之意,流风,下去扶墨莲卫起来,赐座。”“是。”领命的流风将跪在地上的墨莲扶起,双腿稍稍打颤,停顿数秒,便借着流风的手坐到了椅子上,“谢主上。” 摆摆手,万俟景秋遂开口道:“四月初十,武林盟召开武林大会。十年前武林盟主秦天一举当选,老盟主禅位,其成为武林之首。今日,其又在陵城召开武林大会,望选出下人盟主。本部已收到武林盟请柬。本座也打算前往,本座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内,一切听从墨莲卫调遣,不得违抗,违抗者视同判部,一律杀无赦。”说完这些话,万俟景秋微微感到口干,一旁额流风忙将茶奉上。 接过茶盏,拿起茶盖轻轻掀了几下杯身,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内游荡,将茶杯凑近薄唇,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轻抬眼眸观察下面众人神色,复又垂下。将手中茶盏放下,坐正身子一脸严肃的看着下面的人。 “主上,此事万万不可。天下人谁人不知,此次武林大会邀请我部只是为了窃取我部宝藏。主上切不可涉险前往。”一直隐忍不言的北斗终是忍不住将憋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闻言,万俟景秋挑挑眉,道:“世人愚昧,当年老宗主去世时不过一十八岁而已,哪有留下江湖上流传的万贯家财。一切不过是世人为了挑起别人对暗部的仇视而制造的传言,此次,本座前往就是要去澄清事实。打破秦天想坐享其成的美梦。”此话一出,暗部众人皆缄口不言。 他们深知秦天此次召开武林大会就是为了借武林之力,堂而皇之的抓捕万俟景秋,逼其交出那富可敌国的财富与暗部精髓武功秘籍。又想一举歼灭暗部这亦正亦邪的教派,岂不一举三得。虽然秦天的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但暗部众人还是在心中替他鞠一把同情泪,他们这个宗主那个恶劣性子不是谁都承受的了的。 见底下众人都不再开口说话,万俟景秋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种凌驾与众生之上的威严感油然而生,让下面一干人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皆伏地跪拜在其脚下。 王妃素妍 - 凌秋殇 - 秋兮颜 “本座此去陵城,定要数月才能回来。墨你驻留总坛,在这紧张时期,要防止奸细潜入。并传我话给玉,叫其务必盯紧武林各大门派动向,连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细长的凤眸坚定的看着面前垂手而立的手下。“是,主上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曾经那个美丽的小孩已经成长的如此风度翩翩,甘愿对他俯首称臣。 墨莲话落,万俟景秋将视线转向北斗。“传令让四大护法即刻赶往陵城,不得有误。”“是。”单膝跪地领命,遂转身出去。“影子,本座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就扮成本座待在王府内,保护好王府内一干人等的安全。你跟了本座也有不少年头,本座的习性你也清楚,小心行事,万事自保为上。” 见万俟景秋一心为着自己考虑,影子万年冰山脸有了些许动容,微微蠕动嘴唇,吐出一个“是”字。遂转身出去办事。“这次,流风,你与本座假装成去陵城贩卖珠宝的商人。四个影卫扮着仆人跟随。其余人皆隐在暗处保护,没有本座的命令皆不许现身。”吩咐完一切,已是日暮西陲。 便想回府去看看自己那个王妃。翻身进屋,没有任何人,便褪去外袍,只身着白色中衣,运起内力让己面色看起来十分的苍白。做完一切,便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朝自己走来。忙用棉被盖好装出一副病的十分严重的样子。 “嘎吱。”门应声而启,一双绣花鞋映入眼帘,随后是青色裙裾微微摆动。从来人的衣着上来看,万俟景秋已经能知道来人就是自己的王妃叶素妍。只见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随后便用轻柔的声音唤着万俟景秋。“王爷,王爷。”闻声,万俟景秋状似刚醒的模样,好看的凤眸半睁半闭,朦胧的看着叫醒自己的女人。 见万俟景秋醒来,叶素妍微微一笑,苍白的笑脸染上些许红晕,道:“王爷都睡了好几天了,终于是醒了。妾身刚做了王爷爱吃的,等王爷将药喝了,妾身便吩咐下人端上来。”说着便帮着万俟景秋坐起来,在背后放了一个垫子,找了个舒服的样子坐着,叶素妍便着手将药碗端起来,轻轻的吹了几下,想喂万俟景秋喝药。 被浓重药味熏着的万俟景秋不着痕迹的皱皱眉,道:“本王饿了,王妃去传膳吧。药本王自个会喝。”一番话将叶素妍说的愣住,随后马上反应过来,道:“是。妾身的疏忽,妾身马上去传膳。”说罢将药碗递给万俟景秋低着头福身出去。 如果不是这个药实在难喝,万俟景秋也不会出言将人支走。见人已走远,忙起身将药倒在一旁的盆景内,将空药碗放好,装似喝过药一样,拿了一颗蜜饯放进嘴里。 晚膳很清淡,一碗清粥,外加几碟家常小菜。默默地吃好后,命人收拾了,留下叶素妍一人,握住其小小的柔荑,紧紧的看着女人微饰脂粉的娇嫩脸颊。好好的一个女孩终是被自己给毁了。哎,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放开手中柔荑。被万俟景秋一连窜动作弄蒙的叶素妍睁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身为自己一辈子依靠的男人。 “素妍,是本王对不起你。”许久,万俟景秋才吐出这么一句话。“王爷多虑,王爷待妾身如此的好,哪有对不起妾身一说,真真是折煞妾身。王爷以后莫要在这么说。”大大的眼睛内依旧一片澄明,好似白雪一般洁白无瑕,任谁接近都是一种玷污。“本王知道,你有一个青梅竹马,你们两小无猜,感情甚好。如不是父皇将你指给了我,你现在可能已经嫁与他。不必在王府受尽外人对本王的冷眼。” 万俟景秋言语中尽是对叶素妍的愧疚,但也让叶素妍不禁感到背脊一阵阵的发寒。忙解释道:“王爷切莫在这样说,妾身与那人早就没了联系,请王爷明察。”说着,便想跪下。自古女子朝三暮四都要受游街之辱,在行以车裂。知其在担忧什么,万俟景秋微微一笑道:“本王自是知道你与他早已无来往。你不用担心,本王不会怀疑你,以后这照王府也只会有你这么一个女主人,你只需做好的你的分内事即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就当做没看见,那就是对的。”眼神中略带警告的味道。 闻言,叶素妍身子微微一颤,低低说了声是。这个女人其实很好哄。万俟景秋心中冷笑不止,叶彦这个老匹夫的如意算盘看来是要打错了。 客栈怪人 - 凌秋殇 - 秋兮颜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六人刚跨进客栈门口,一身布衣的小二哥便迎了上来。为了不引人注意,万俟景秋一行换装成商人模样。“我家少爷喜静,给我们安排个安静些的房间,在送些吃食上来。”见那小二话说完便一直盯着自己爷,流风厌恶的皱皱眉,出声转移小二的注意。“好嘞!几位爷楼上请。”说着弓着身子在前头带路。 自进门来便默不作声的万俟景秋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小二那放肆的目光,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也只好装作不知情。跟着走进天字一号房。 “让爷受委屈了。”一进房,流风忙跪地请罪。在圆椅上坐定的万俟景秋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遂开口道:“这不能怪你,你先起来吧!既然不想引人注意,有时受些委屈也是应该的,你切莫自责。”见万俟景秋如此说,流风才站起身,道了声是。“一走进客栈本座便察觉到里面武林人士居多,连那个看似文弱的小二也是个会些拳脚的。这些武林人士中,不乏武功高强之辈,尔等要多加小心。”“是,请主人放心。”说罢,四个影卫便隐身而去,房内独留流风与万俟景秋。 这时,门外响起小二的声音,“几位爷,饭菜做好了。”话落,流风便几步过去开门,只见小二手拿一个托盘,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面上是友好的,要是能忽略掉他那不断想往里瞧的脑袋。“看什么看。把饭菜给我,你可以下去了。”见流风板起了脸,小二连忙将手中托盘递给流风,自己一溜烟的跑了,临走前还不死心的往里瞧了一眼。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流风气愤的将门合上,转身回到万俟景秋身边。“你也不必与这等市井之徒一般见识。气坏自个身子不值当。他们要看就尽管看去,又不会少块肉。”说话间,流风已将饭菜摆放停当,见万俟景秋如此说,便接口道:“主人你万金之躯,岂是这种宵小可是觊觎的。”抬眼看了流风一眼,万俟景秋笑笑道:“罢罢,还是先吃饭要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是。”说罢就坐下与万俟景秋同桌而食。 饭后,万俟景秋抿着清茶,悠悠的开口道:“今日进客栈发现什么异常没有?”知其脾性,没有一定把握万俟景秋是不会如此说的,流风忙道:“东北面靠墙一桌灰衣人十分的可疑。”闻言,万俟景秋满意的点点头,“是的,别看那几人衣着平凡并不惹眼,其实,只要你仔细观察必会发现,他们头上绑的发带价值不菲,乃是鬼山上只吃鬼桑的鬼蚕吐出的丝线所制成的。这种丝线颜色鲜亮且韧性十分的好,光泽色泽都数织物中的上上之品。” “所以……。”流风欲言又止。凤眼轻佻,微微上翘,道:“不错,他们定是鬼域之人。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坐在上首之人定是鬼域护法,鬼杀。”说完斜眼看了流风一眼,见其面色如常,便接着道:“鬼域护法没有域主指令一般是不下山的,这次为了这个武林大会尽然连鬼域都惊动了,可见,又将有好戏登场了。”说罢,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青瓷茶杯凑近薄唇,渐渐隐起唇边笑容。 “少爷,外面下雨了,我们是等雨停了在赶路,还是……。”见天已大亮,万俟景秋起身穿衣梳洗好后便与流风一起下楼吃饭。这时,扮成下人的影卫进来询问行程。侧身朝窗外看了一眼,余光瞥过庭中一干人,暗暗在心中思付,遂开口道:“行程比较赶,我们要在父亲生辰前回家。就算下冰雹也得赶路,你们下去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就走。”“是。”得到主人的指示,影卫便退了下去。 “少爷,前面有人挡路。”在马车外赶路得影卫透过层层雨帘,只见一个衣衫褴褛之人盘坐在路中,大有挡路之意,便转头告知坐在里头的万俟景秋。马车内,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万俟景秋,睁开眼睛,遂有闭上,淡淡的开口道:“不必管他,绕道。”“是。”收到指示的影卫一甩鞭子想从老人身边绕过去,可不知为何,那人竟自己转进了他们的马车底下。吁……忙拉紧缰绳,迫使马儿停下来。“发生什么事了。”一直稳坐的万俟景秋被突如其来的急刹撞到了后脑勺,火气有点上涌,口气并不是很好。 知道自己犯错的影卫忙跪在外头道:“请少爷赎罪,那个挡路的人转到马车底下去了。属下不敢再赶路,恐出人命。”闻言,在一旁帮万俟景秋揉撞疼的地方的流风不悦的说道:“混账东西。是那个贱民的命重要还是少爷的身子重要,你自己掂量掂量。”说罢,便想替万俟景秋解开发带察看伤势。却被万俟景秋阻止。“是,属下明白。”“嗯,回去后,自己领罚。”“是。”“继续赶路。”“是。”“慢着。”刚想赶车的影卫见万俟景秋出声,忙道:“少爷有何指示?”“刚才那人呢?” “还在车底下。”影卫如实回答。而万俟景秋闻言却微微一蹙眉道:“将他弄出来,给他些银两打发他去吧!”“是。”说着,影卫便翻身下马,去喊那人出来。车内,流风不解的问道:“少爷何须对一个非亲非故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得陌生人如此这般好?”哎,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万俟景秋睁开紧闭的凤眼道:“得民心者得天下。要想治理好一个国家,必须爱民如子,将每一个百姓都当做自己的亲生,那样才能在那个位子上坐的稳。”见其如此说,流风垂下螓首,道了声“是属下考虑不周。”便不再开口。 可爱老头 - 凌秋殇 - 秋兮颜 老头姓田 - 凌秋殇 - 秋兮颜 到达陵城 - 凌秋殇 - 秋兮颜 失去联系 - 凌秋殇 - 秋兮颜 鬼域域主 - 凌秋殇 - 秋兮颜 预料之外 - 凌秋殇 - 秋兮颜 天山之伤 - 凌秋殇 - 秋兮颜 武林大会 - 凌秋殇 - 秋兮颜 水落石出 - 凌秋殇 - 秋兮颜 移形换影 - 凌秋殇 - 秋兮颜 风起天阑 - 凌秋殇 - 秋兮颜 寒江似雪 - 凌秋殇 - 秋兮颜 高手过招不可谓不精彩,尤其是江湖中两大大佬过招,更是百年难得一见。十年前去过北漂国的一些江湖人便见识过蚀月教主蚀情与暗部宗主齐焱秋过手的场面,今日鬼域域主鬼离天与齐焱秋切磋(咳咳,暂且称之为切磋)与当年是有过之而不及。不过,武功修为稍微差那么一点点的人士就有点小郁闷了,这台上除了看见两人使用的兵器的颜色外,连二人的身影的都看不清楚,真是,哎!无趣!不过心中叹气归叹气,可嘴上和脸上却是没有表露分毫。一付付我内力很深厚,武功很高强的某样,真真好笑。少林方丈见此,轻轻摇了下头,状似无可奈何,世人愚昧,哎,阿弥陀佛! 日头已渐渐升高,不知不觉中二人已过百招却还分不出胜负。忽然,齐焱秋撤去内力,脚尖点地飘出擂台。瞬间反应过来的鬼离天忙收回掌力,喝道:“你不要命了。”而其齐焱秋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某样,让鬼离天更是恼火。“呵呵,本座忽然想起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与域主在僵持下去,所以先行认输。告辞。”齐焱秋说罢,一拱手,与流风已是消失在会场。台下众人皆是唏嘘不已,而负手看着齐焱秋走远的鬼离天眼神却是深沉的可怕。“子照,是你吗?” 冷寂的官道上两匹骏马不停地飞驰着,疾风吹起马上二人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散落在背上发丝亦随风而起。“主人何故走的如此急切?”其中一人开口,可是说出的话语似被吹散在空气中,并无人来应答,他也就没再开口。“快点吧!”一直沉默的人终是开了口,声音竟是如泉水般叮咚好听。“是。”说罢,手中马鞭一扬,狠狠抽在马臀上,吃痛的马儿撒开蹄子没命的向前奔去,只见一阵尘土扬起,道上竟已看不见二人的身影。 ――――――――――――――――――――――――――时间分割线――――――――――――――――――― 成明帝二十年五月初四,因病卧床数月的照王万俟景秋终于痊愈,上朝听政。 “景秋,身体可否好透了。要不要再宣御医替你看看。”御书房内,成明帝坐在御座上看着底下身形单薄大病初愈的二儿子,语气中竟是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担忧。听出成明帝的意思,万俟景秋心中不禁一笑道:哟,什么时候关心起我这个庶出不受宠的儿子了。不过,想归想,表面上还是要表示一下,放下手中那份最近京中出的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的奏折拱手道:“谢父皇关心,儿臣的身子已经好透了,大夫说了,只要情绪起伏不是太剧烈,一般是不会再复发了的。” “嗯,那就好。”说着,成明帝拿起手边的一份奏折,貌似不经意的说道:“等会儿你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去你母妃宫中看看吧,你生病那两个月里,她怪担心的。若不是朕拦着,朕看她是恨不得就住在你的照王府了。”闻言,万俟景秋眉角轻佻,一丝笑意不经意的从那双好看的凤眸中流露出来,暗自道:父皇啊父皇,你聪明一世,最后竟栽在我青莲姑姑的手中,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强大滴!!! 转而道:“儿臣明白。” “嗯。”话落,两人便都不在开口。等在抬头时,竟好几个时辰过去了。见手头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万俟景秋起身道:“父皇,这些紧急的案件儿臣处理的差不多了,这些可以缓下的奏折可否让儿臣带回去细看。” “嗯,你先去看看你母妃吧。”刚看完一本奏折,将朱笔放下,成明帝抬首道。 “儿臣明白,那儿臣先行告退。” “去吧。” 退出御书房,一阵明媚的气息迎面而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万俟景秋便感到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唤着舒服。御书房内的气氛太压抑,就算父皇在怎么想父慈子孝,但天家威严,想做的亲密无间还是困难。思此,万俟景秋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轻甩衣袖,朝青翠宫而去。 青莲离宫 - 凌秋殇 - 秋兮颜 “娘娘,照王殿下来了。”透过窗户采薇看见万俟景秋正朝青翠宫而来,遂面上一喜,忙道。听得采薇一说,本是侧身躺在贵妃椅上精神恹恹的青莲忙睁开紧闭的双眸:“真的?”说着,万俟景秋便已到了宫门口,“去传他进来吧。”“是。”说罢,采薇福身而出,“殿下,娘娘有请。”闻言,万俟景秋只微微一点头,便跟着采薇进屋。见青莲神色倦怠的躺在贵妃椅上,万俟景秋上前一步到:“儿子不孝,让母妃担心了。”说着,见青莲想起身坐正,忙上前搀扶。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青莲才开口道:“秋儿,你的病可已好了?” “是的,母妃。” “哎,来让母妃看看。”说着,万俟景秋走近慢慢俯下身去,叫青莲看个仔细。白皙纤长的手指覆上了万俟景秋的脸廓,慢慢描绘着,半晌,才幽幽的开口道:“瘦了。小六子都不知道是怎么在服侍你的。” 见青莲语气中微带责怪的语气,伫立在一旁的小六子忙下跪请罪,只万俟景秋依旧面带笑容道:“母妃,是儿子自个儿的事,不怪他。”闻言,青莲抬首看了万俟景秋一眼,遂又撇了跪在地上的小六子一眼道:“罢了,既然你主子也替你求情了,本宫暂时就不治你的罪,若下次殿下还是如此这般清瘦,那本宫就要教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奴才。”“,奴才知道,谢娘娘不罚之恩。” 摆摆手,让六子站立在一旁,万俟景秋拉过一个凳子坐在青莲面前,似是不经意的道:“皇后怎么样?”一边说着一边手中还剥着水果皮。“疯了。”淡淡的语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从青莲嘴中而出,虽是早就知道结果的,万俟景秋还是不由得一怔,那是,他的母亲。“秋儿,怎么了?”发现万俟景秋神色怪异,青莲出声道。闻言,万俟景秋便回过神,嘴边扯起一个干涩的微笑道:“没事,只是惊讶!”“哼,有什么好惊讶的,当初下药的时候便猜到的结局。”青莲好似还要说下去,万俟景秋忙出声道:“什么时候的事?”话至一半便被阻断,青莲疑惑的看了万俟景秋一眼,道“半个月前,突然就疯了,太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嗯。”淡淡的回应,出乎青莲的预料,前以为他听闻这个消息定会高兴的忘乎所以,却不知有如此的淡定。 “出什么事了吗?”“没有。”“那好吧!秋儿,你叫我办的事情我皆已办到,也是到了该功成身退的时候了。”最后一句话说的及轻,却还是飘进万俟景秋的耳朵中。“青姑姑,十年感情,你当真舍得?” “呵呵,舍得?舍不得?又当如何。从我一开始进宫,便早已是注定他和我二人的结局,何必,何必再做苦苦的挣扎呢!”说到最后,青莲自己都不曾知道这话中竟是满满的幽怨。 “青姑姑,你爱上了他?” “是。”干脆,不拖泥带水。 “好,那不久后,我会让你离开皇宫的。从此你的自由我万俟景秋不在过问。” 看着那个为了自己,杀害自己腹中胎儿,只为嫁祸皇后;为了自己,身困皇宫囚笼,只为给自己一个显赫的身世,有与别的皇子竞争的筹码。为了自己,她已放弃太多,失去太多,最后,自己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补偿她。心中的愧疚更甚,“母妃,儿臣告退。”慢慢退出青翠宫,万俟景秋已不知当初那一味的报仇到如今可还有意义。赔进去那么多人的幸福和性命,只为成全自己的私心,是否太自私,太无情…… 成明帝二十年五月十日,凌王顺利破获顺天省乡试试题泄露之案,与同年五月十五日回京。同日,行王亦回宫述职。 皇后突发怪疾,整日疯癫如魔魇,皇宫中众人人心惶惶。与此同时,青翠宫敏皇贵妃身体每况愈下,亦叫人忧思不断。太医们马不停蹄的在两宫间来回奔波,可二人病色还是不见好。 朝堂上,几位王爷各司其职,竟是从没有过的平和。众人只能看到每天散朝后,皇帝一头扎进御书房,整日批改奏章,接见大臣,连自己最心爱的敏皇贵妃重病也不闻不问。太子与凌王只日日往凤仪宫走,但两人却是从没有一次同时出现在凤仪宫的,像是特意避开对方一样。只有照王衣不解带的照顾着重病的敏皇贵妃。 “母妃,你说父皇是什么意思?”看着面前面黄肌瘦的人儿,万俟景秋只感到一阵心疼。曾经是多么美丽的一个人,竟被感情折磨成这幅模样。 “哼,还能有什么意思。他已知晓你我的事,面上虽是隐忍不发,不过秋儿你还是早作准备,自古,帝王心,最是难以猜测。” “母妃,你明白的,我不是问这个。” 心中跟个明镜似的,青莲自是知道万俟景秋想说的,只是已往的伤疤自己已是不想去揭开它,隧道:“秋儿,你既是明白的,又何必多次一问。”说罢,两人皆不在开口。 据万俟王朝后妃传记载:成明帝宠妃青翠宫敏皇贵妃商青莲,与成明帝二十一年元月初五薨逝在青翠宫,享年二十九岁。帝命人草草收拾,按答应礼数下葬。朝臣皆上奏劝诫皇帝此事如此不妥。商青莲身为皇贵妃,且有一子,怎能以答应礼数下葬,然,皇帝一意孤行。终于元月十五下葬妃陵。于是,成明帝宠妃失宠之谜,便成了千古谜团。 难共婵娟 - 凌秋殇 - 秋兮颜 是夜,京郊。一座朴实却不失庄严的庄院内灯火依稀,只一间屋子内灯火依旧。北方的一二月份自是极冷的,屋内烧着地龙,燃着上好的炭盆,竟如春天般温暖。层层叠叠的缦纱静静的垂下,将整张大床遮的严严实实,只朦朦胧胧中依稀可以看见两个人影躺在床上。这便是万俟景秋与万俟景陵,上好绸缎做成的亵衣虽是穿在身上,却也难掩万俟景秋那一身欢爱过后留下的斑驳痕迹。而万俟景陵则是赤luo着上身,将精壮的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万俟景秋半倚在万俟景凌的怀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 “父皇的病怎么样了?”自从万俟允斯将青莲以答应的礼数下葬后,万俟景秋便称病不在上朝,前几日听书清远说,皇帝好像是病了,不过据闻他还依旧带病上朝,料理朝政。虽然心中有着那难言的恨意,但他毕竟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又是青莲姑姑一生牵挂的人,万俟景秋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不太好。”万俟景凌自是清楚万俟景秋此时心中的矛盾,知道多说无益便只将大致情况说了。 “太医怎么说的?” “伤心过度,郁结在心,前阵子又刚好得了伤寒,发了烧,引发旧疾。便更严重了,听说昨天还呕了血,间路劝他休息还硬撑着处理朝政,你说会好到那里去。” 万俟景凌话音落,屋内便陷入了一片寂静,万俟景秋本来平静无澜的脸上,听闻万俟景凌这样一说,便出现了一丝裂痕。怔愣了片刻,坐起身道:“我进宫一趟,你先睡,不用等我了。”说罢,一把扯过放在床头的衣物,穿戴好后,头也不回出了房门,朝皇宫疾驰而去。 躺在床上的万俟景凌并没有阻止万俟景秋进宫,一直静静的看着他穿戴好后,扬长而去。心中竟没有一点不舍,秋儿,对不起。这是万俟景凌心中最后的一丝默念。这时,正奔驰在半路的万俟景秋突然感到心中没来由一阵悲凉,握着马鞭的手轻抚过胸口,一勾嘴角,暗道:lao毛病又犯了…… 在宫门未落钥之前赶到,在午门外将马匹交与侍卫,自己则运起轻功朝盘龙殿而去。在门外伺候的奴才见是照王皆没有阻拦,于是万俟景秋如入无人之境。等皇帝反应过来时,万俟景秋已站在他面前。环视四周,见间路已经带着其余人退出殿门,皇帝才淡淡的开口道:“怎么这个时辰来了?”说话间手中御笔还是没有停下,依旧在奏折上圈圈写写。见此,万俟景秋不经感到火冒三丈,也顾不得父子君臣之礼,上前一把夺过皇帝手中御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见笔被抢,皇帝瞬间呆愣了一下,又听闻万俟景秋如此一说,于是将头埋进两臂之间,在抬头时,已是泪眼朦胧:“是啊!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后悔为什么只有等她去了我才知道我有多爱她!爱到就算她是你派来的卧底我也舍不得杀了她。在我的徘徊不定中让她郁郁而终。最后,还让她以一个答应的身份入葬。你知道嘛!我有多痛,有多悔!”说到最后,万俟允斯已是竭斯底里。泪水顺着顺着脸颊在尊贵的皇帝陛下脸上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铺开奏折上,晕开了一朵一朵水花。 见一个即将年至不惑的男人,在自己亲生儿子面前毫无尊严的放声痛哭,那是一个多么骄傲多么尊贵的男人,竟是连“朕”都不说了,那一瞬间万俟景秋有那么一丝动容,要不要将真相告诉他,告诉他青姑姑没有死,死的只是她宫中的一个小宫女?不行,我答应过姑姑的,永远不将她的消息透露给这个男人。可是,看着面前男人那痛苦的神情,万俟景秋不禁想到了那个待在天山上的女人,每天朝着南方神色哀伤,那双水眸中是对面前那个男人的无尽思念。青姑姑定是以为皇帝不会原谅他的背叛所以才会离去,如果她知道男人并没有怨她的话青姑姑应该是想和他在一起的。 好,既然这样,那……如果她肯放弃皇位与青姑姑双宿双飞的话,自己便将青姑姑的消息告诉他。思量定后,万俟景秋才慢慢开口道:“你说你爱她?却还让她置身与后宫这个不见硝烟的战场。让她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每天去不同的女人去勾心斗角,父皇,你的爱,好伟大!”万俟景秋的话像是一击闷雷炸在万俟允斯的头上,只见他呆愣在御座上,一言不发。半天才喃喃道:“是啊!我不配爱她!”话间,万俟允斯站立起来,如行尸走肉般僵硬的挪出御案,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突然,“噗”一口鲜血从这个尊贵无比的男人口中喷出,身体似是失去支撑慢慢倒下…… 而站在后面的万俟景秋看着自己的父亲吐血倒地,忙上前一步将他扶住,只见他手扯着万俟景秋的衣袖道:“我好后悔,当初她就提过想去江南看看江南烟雨下的山山水水,去漠北看看大漠黄沙下的瑰丽风景。可是,因为我是皇帝,一直没有时间陪她去,现在她去了,竟是在没机会了。如果,如果,她还活着,我我一定退位带她去游遍山山水水。可是,没机会了,在没机会了……”见男人眼中光芒在一点一点暗淡下去,万俟景秋知其是真的没有了生的欲念,才幽幽开口道:“父皇,如果我说青莲还活着,你会怎么样。” 话音刚落,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真的?” 微微点头:“我以暗部宗主的身份跟你保证,这是真的。不过,想知道她的行踪,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万俟景秋话中的意思,万俟允斯并不是听不懂,可是,现在的他已是顾不得那么多,只道:“我明白。你想要的,我会给你。” “好,那父皇,我们一言为定。”定定看着万俟允斯的眼睛,万俟景秋嘴边笑意大盛,但眼中却更是冰冷。好,很好!万俟景耒,这下,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眼中的恨意已是掩饰不住,撇了眼昏迷不醒的皇帝,万俟景秋慢慢朝外走去,在不传太医,这个男人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离心离殇 - 凌秋殇 - 秋兮颜 自皇帝在盘龙殿吐血晕厥已过去七日有余,期间皇帝一直卧床昏迷不醒。众人只知当晚只照王在内伺候着,却不知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帝王的病情竟会加重。因为,自照王进入盘龙殿后,便将候在外面的一干人等皆遣退了,连间路都被打发了下去。 “皇父啊皇父,你若在不清醒。你儿子我怕是要背上弑父的罪名了。”站在一旁,看着太医们手忙脚乱的替皇帝施针救治,被勒令只能站在外围的万俟景秋在心中默念。 “启禀太子殿下,皇上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说,本宫恕你无罪。” “是,不过皇上以后怕是不能再如此劳累了。经此一病,身子已是坏了。若在不细心调养,怕是撑不过三年时光。” 太医嘱咐的语重心长,在殿中众人皆是听出了太医的画外音。万俟景耒气急,转身几步走到万俟景秋面前,揪住他的衣领狠狠道:“万俟景秋,本宫虽不知那晚你与皇父讲了什么,但本宫还是知道你心中所想。哼哼,本宫不会如你愿的。”本是低垂着眉眼,被万俟景耒这气急败坏的言语一击,万俟景秋霎时面色一冷,一勾嘴角,甩开太子的手,整整衣领道:“本王求之不得。”说罢,转身大步走出皇帝寝殿。殿中一干人等皆是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在这宫中何人不知太子与照王不和由来已久,谁也不想得罪任何一方。见人走远,万俟景耒抬首扫视众人,眼中皆是警告之意,今日之事谁敢说出去半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被太子如此这样一威胁,众人皆将头低的更下了。哼,一甩袖子,嘱咐照顾好皇帝,万俟景耒亦甩袍而出。 宫中皇帝昏迷不醒,太子掌握朝政。宫外虽已有皇帝病重的消息,但不知病的如何了。所以,一时间京城内议论纷纷,这万俟王朝怕是要改朝换代了。 此事第一嫌疑人,万俟景秋却是一直将自己关在王府,称病不出。三日后,宫中传来消息,皇帝已然转醒。这时,正躺在贵妃椅上置身与自家后花园的照王万俟景秋,听闻这消息,面上只微微一笑,继而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成明帝二十一年三月初四,帝病微愈,遂下旨转移至行宫将养,命照王与太子监国,一时间朝野哗然。 那夜,腾龙殿灯火通明。照王府亦是如此。 ―――――――――――――――――――时间分割线―――――――――――――――――――――――――― “主人,不好了。江湖出事了。”是夜,流风递上暗部密函。神色忧虑。“主人,秦天于日前被人杀害于自己的房内。当时房中并无一人,且杀人手法却是我暗部武功。”万俟景秋一边听着流风陈诉着事情,一边拿着密函细细看来。半晌,“啪”一声将密函拍至桌上,神色阴沉。负手踱步至窗前,抬首思索片刻,继而转身对着流风道:“本王现与太子一同监国。此时是断然不能离去的。传令下去,让玉莲卫彻查此事。定要将这幕后黑手揪出,否则,我暗部将永无宁日。”说至最后一句,万俟景秋话中已有淡淡的担忧之色,怕是有人要故意为难暗部了。 将主人面上担忧之色尽收眼底,流风发誓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暗暗下定决心,向万俟景秋一拱手,遂自离去。 行宫中,万俟景秋手持药碗,坐在皇帝的床边。一边尽自己为人子的孝道,一边说着自个儿的计划。“皇父,最近儿臣遇到了些麻烦。太子似乎看儿臣也是愈来愈碍眼。所以,儿臣必须快刀斩乱麻。尽早将宫中事宜解决,才能安心与江湖中的恩怨,您说是不是,所以,儿臣可能会安排您老人家尽快归天。也好早早与青姑姑团聚”看着自己即将年逾不惑的皇父,万俟景秋一字一字将自个儿的心事讲与这个尊贵的男人听,一边观察着男人的神色。万俟景秋话音未落,半躺在床上的皇帝兀自打了个冷颤,而万俟景秋自是没将皇帝这个动作漏下,见此,微微一笑道:“皇父难道是冷了?那儿臣去拿件衣裳来。皇父等着。”说罢,放下药碗,起身朝御用衣橱走去。 “秋儿,放手吧!那个位子不适合你。”还未走出几步,便被皇帝的话怔住,半晌,万俟景秋才继续向前走去,拿了衣裳。复又走至床前,披在皇帝身上,才幽幽道:“皇父怕是病糊涂了。没坐过,怎能知道合不合适呢!” “好了,皇父,儿臣来了已经不少时辰,盘龙殿那里怕是要找儿臣了,儿臣先行告退了。您保重身体,不要再为朝堂之事操心,这样对您的身体无甚好处。”说着,起身,弯腰,行礼,颔首复而转身走出行宫。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雅熟练。如若能忽略那略点凌乱的脚步,怕是任何人都会怀疑这个照王是个无心无情之人吧!秋儿,终是皇父害了你,不过,为了万俟王朝百年基业,皇父不得不这么做,希望你能原谅皇父的所做所为……看着万俟景秋远去的背影,老皇帝在心中默默念道。 而此刻,万俟景秋心中亦是烦乱不已。皇父,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你们越是说我不行,我越是要做的更好更稳,让你们看看,本王才是那个身临泰山之巅,俾睨天下的一国君主。 争权夺势 - 凌秋殇 - 秋兮颜 古人云: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成明帝命太子与照王监国,恰恰违反了这一定律。于是,每日早朝便会上演太子 与照王争权夺势的闹剧。 “禀太子照王,今年入夏来,南方大旱,种粒皆绝,人多流wang,因饥成疫,请太子照王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一旦南方暴动起来,后果将不堪设想。”户部尚书陈案是个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好官,此事本于三日前便有奏折递上,但因万俟景秋与万俟景耒二人意见不合,所以一直拖着不曾给出应答。而聪明如陈案又岂会不知上面二人心中各自的小九九,细想若在如此拖沓下去,灾情怕是要更严重,索性当场提出来,让二人没有理由在拖拉下去。 南方旱情,万俟景秋在陈案上奏前便有暗部暗卫上报,只等朝臣将此事上奏,却不料太子竟与自己处处作对,将自己提出的方案一并否决。而他自己又暂时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案,心中一声冷哼,上前一步道:“南方旱情本王早有所闻,昨日本王与太子共同商讨出一套方案。户部左侍郎佟国兴押送粮食十万担,白银十万两前往南方一带赈灾。三千御林军随行押送,务必保证安全送达,且不准出现私相授受的情况,如若被本王发现,定斩不饶!” “臣遵旨。” “工部右侍郎王祥前往查看沿途河道,尽快商讨出一个能解决百姓水田灌溉的问题。” “臣明白。” “刑部郎中严松柏前往南方一带管理治安。确保难民不在四处流串,除盗贼等做好百姓生命安全的工作,” “臣领旨。” “太医院亦派出若干太医前往灾情严重地区替那里的灾民医治。一定要防范瘟疫的出现,一旦发现类似病症,马上隔离上报。在南方旱灾为缓解之前对南方实行轻徭薄赋,停收商税政策各宫乃至各位王爷吃穿用度减半,宫中减少礼仪性活动直至旱情缓解为止。” “照王英明,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陈案率先跪地俯首,朝臣见此依此效仿,一时间照王似是人心,贤名尽收,在观太子万俟景耒,自从万俟景秋擅作主张道出自己的主意,自己又来不及阻止,只能看他白白讨了这个好处。心中气急,只一声退朝便拂袖而去。 成明帝二十二年二月二十五日,南方旱情环缓解,近几月来压在二人心中的大石头此时便可卸去。自从监国以来,万俟景秋已数月未回王府,就算是出宫,也是宿在凌秋山庄。今日处理完手中事宜,便让人去山庄回了,顾自回了王府。 “臣妾参见王爷。王爷算是回来了。”刚走进大厅,叶素颜却是早已等候在哪里。见万俟景秋回来,忙上去行礼,顺手接过他手上的披风。“臣妾做些王爷爱吃的小菜,王爷用了再去歇息吧。” 抬首看了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枕边人,万俟景秋心中对她还是挺愧疚的。成亲多年来,与她同桌吃饭的次数寥寥无几,更不用说是同床共枕了。思此,嘴边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一把揽过叶素颜的纤腰,让其坐在自己的腿上,俯首在其耳边喃喃道:“今晚陪着本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不禁让叶素颜红了粉颊,只见其面色霎时艳若桃李,微颔螓首,手中丝帕不停搅动,似是要拧断它。甚少接近女子的万俟景秋忽的被这种女子特有的娇羞迷住,顾不上用餐,横抱起叶素颜便朝卧房走去…… “最近怎样?可有大事发生?”书房内,拿着暗部密函,万俟景秋边看边询问着流风最近江湖动向。 “不曾。武林盟依旧对暗部进行着不痛不痒的骚扰。不过……。” “不过什么?” “那个一直不谙武林世事的太阳宫近日却加入了武林剿灭暗部的行动中,所以,有些事处理起来还是比较麻烦。” “嗯,本王知道了。”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翻看,翻至最后一页,却是让万俟景秋脸上速变,飘落的信纸上只见写着:玉莲卫身中剧毒,昏迷不醒。 捡起落地的信纸一看,流风脸色霎时一寒,“王爷。” 罢手阻止他在继续说下去,闭上眼沉思片刻,在睁开时已是波澜不惊:“传孙杨。” “是……。” 作者有话说:“留言,留言,小兮要留言呐呐呐呐……” 独上鬼山 - 凌秋殇 - 秋兮颜 当夜,两道黑影从太医院闪出。 “你去看了吧!是什么毒。” “是。此毒名鬼离魂。一种只长在鬼山上的植物。因其剧毒无比连鬼遇上了也要死去所以才叫做鬼离魂。” “本王知道。你只需告诉本王用什么办法可以解毒。” “这……。” “告诉我。” “是。鬼离魂只与鬼山上一种叫鬼草的植物相生相克。只需用鬼草做成汁液喂下便可解毒。” “那本王去取。” “不可,王爷。别忘了,这鬼山是鬼域的总坛。” “本王知道。你不用说了。”摆手阻止,接着道:“本王自是明白这次事情与鬼域定是脱不了干系,可是,让我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玉莲姑姑这么死去,我办不到。” “好,既然你执意,那属下有一物要交与王爷。”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递与万俟景秋道:“这鬼草上有一种毒虫,若被咬上一口,立即便会七窍流血而死。当然也不止这鬼草,鬼山上任意东西上都会出现这种毒虫,王爷带上这香囊,那些毒虫便会自动退去。王爷切记,鬼山上的任何东西都不可轻易碰触。” 拿过,深深看了一眼,微微颔首,当即转身离去,身后孙杨似是遗忘了什么,当即喊道:“七天,王爷若七天内没能拿回鬼草,那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无济于事了。” “知道了。”声音还在屋内回转,屋内却是没人了。 回了卧房,换下一身华服,在走出房门时,已是一身黑衣。一直候在门口的流风见万俟景秋处来,微微恻步让出路来。 “本王不在的这几天里,替我告假。”说完便要走,似乎想到什么,停住脚步转身叮嘱道:“顺便,帮我照顾好王妃。” “是。” 一路上马不停蹄地的朝鬼山赶去,不消两天便已到了鬼山脚下。在一家客栈略做休息,恢复体力后,当晚便向鬼山上而去。 夜晚的鬼山被一层迷雾所笼罩,但万俟景秋凭借良好地夜视能力,一路畅通无阻的向鬼山山顶而去。一路上,除了万俟景秋所经之处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只有那些毒虫快速离去的声音。黑暗笼罩着万俟景秋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穿梭在千年古林间。沿途间无一活物,连只飞鸟都不曾看见,不禁让万俟景秋感到背脊发凉。这鬼域实在太过于诡异。 行至半山腰,视线猛然开阔。只见两边的树像是活了一般迅速朝两边退散。停住脚步,眯眼细想片刻,心中涌上一个不好的念头:不好。连忙退后十几步,避开那些摆放在地上形状怪异的石头。哼哼,心中一声冷笑,一个区区的五行八卦阵还困不住本座。思索间,脑中已有千百个八卦阵解法在脑海中掠过。不消一刻钟,万俟景秋便踏着那些形状怪异的石头继续朝山顶而去。 “哼,不愧为暗部宗主。竟如此轻易便破了这不知困住多少武林豪杰的八卦阵。”揭开阵法奥秘,未行至十步,面前突然出现一玄衣男子,面带轻蔑的看着他,身后是若干鬼域弟子。轻轻拨开眼前缭绕的烟雾,万俟景秋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峻如不闻人间烟火。好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若是在现代定不知是要迷死多少少女少妇。不过,现在这个英俊男子却是阻碍自己前行的绊脚石,必须除去。 “鬼域护法,鬼杀。呵呵,竟劳动护法来迎接本座,看来你们域主还是满重视本座此次拜访的。”故意将拜访二字咬的极重,眼前鬼杀面色忽然变的十分难看,道:“能不能见到我们尊上,还要看宗主能不能闯过我这一关。”话落,只见其一挥手,身后鬼域弟子立刻倾身而上,“好,本座也好久没杀人了,今天正好拿你们来松松筋骨。”说罢,在腰间取下绯色,速战速决。那些鬼域弟子只感到眼前一花,还来不及出手,便已倒地,在也不会起来。近百人,不消一刻钟,便都成了万俟景秋剑下亡魂。 被万俟景秋高超的剑术怔住的鬼杀,半晌才回过神来。见万俟景秋杀红了双眼,那一瞬间竟像是从地狱而来的嗜血修罗,脚下不自觉的向后退开一两步,稳住身子,才道:“既然宗主武功如此厉害,那便随我来,我们尊上在山顶上已恭候多时。”说罢,转身朝山顶飞去。林间留下万俟景秋独自站立在近百具尸体间,看着满地的尸体,万俟景秋不禁感到头皮发麻,这些人,都是自己杀的…… 甩甩头,将这些奇怪的思想甩出脑海,收好绯色,脚下一登,便也跟了上去。 鬼山顶上,一个黑袍华服男子却将这场斗争尽收眼底,见人朝上而来,侧身在身边人耳边低声吩咐着…… 作者有话说:各位看文的友友,留个爪印在走呗~~~ 取回鬼草 - 凌秋殇 - 秋兮颜 等万俟景秋登上鬼山顶,便看见了这么一副画面。一个黑袍男子独坐在温润的玉石凳上,如墨般发丝散落在肩上,并未用任何丝带玉簪固定。面上覆一个黑色蝴蝶状面具,露出高挺的鼻梁与红润的嘴唇。形状完美的下颚光洁白嫩。交颈衣袍华贵却不失稳重,领口和袖口装饰着深色宽边,不知是花边还是刺绣,黑色镶金腰带,黑底红花蔽膝,看起来十分华美。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转动着指尖上好的瓷杯,杯中物什却未曾洒落半滴。一时间,万俟景秋竟是以为眼前这位鬼域域主便是他。心中自嘲的笑笑,自己真是太神经质了,他怎么可能会是对付自己的鬼离天。 见人终于上来,鬼离天嘴角勾起一笑,举杯朝万俟景秋示意道:“宗主不远千里赶来,难道不与本尊喝一杯?”被鬼离天的声音拉回现实中,万俟景秋暗恼自己太粗心大意。竟在敌人面前失神。瞬间收拾好百转千回的心思,大步朝鬼离天走去,撩袍在他对面坐下。身边立刻有侍女送上酒杯,见人坐下,鬼离天替他斟满酒水,放下酒壶,掩袖喝下自己杯中琼酿。 看着鬼离天自饮自酌,万俟景秋只是警惕的看着他,不敢再懈怠半分。这个鬼离天武功变化莫测,心思更是深不见底,自己自是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他。 “宗主何必如此。放松一点嘛!宗主好不容易来鬼山一趟,你我二人怎能不对饮一番呢!”说着举杯示意万俟景秋将酒杯拿起,可万俟景秋依旧不动分毫,鬼离天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放下,挥手旁边侍女将东西收拾下去。遂开口道:“本尊知你此次上鬼山的目的。”说话间,只见一身着妖娆的女子将一副上好的和田玉做成的围棋拿了上来,鬼离天指着棋盘道:“只要你赢我一局,解药在何处,本尊立即告之,不过能不能取到,便要看你自己了。” “此话当真?” “本尊从不出尔反尔。” “好。” “白棋先行,宗主,请。” 抬首看了同样带着冰冷面具的男人,万俟景秋手持白棋慢慢放在棋盘上…… 本就寂静的山顶,此时只剩下二人执棋下落的声音。 “域主输了。” 放下手中棋子,冷静的看着面前那个该深莫测的男人。 似是不相信自个儿会技不如人的输给万俟景秋,鬼离天紧皱着眉看着白多黑少的棋盘,半晌才掷下棋子挑眉看着万俟景秋开口道:“本尊愿赌服输。那解药便在崖壁中央,想要取药,必先置之于死地。”顺着鬼离天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万丈悬崖,若是不慎跌落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听闻鬼离天一番言语,万俟景秋嗤笑道:“难道尊上不知道置之于死地后面是生嘛!”被万俟景秋那自信的言语打败,鬼离天大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暗部宗主,有胆量。不过”瞬间收回笑意,言语冰冷道:“不过,从这里下去是不能使用任何绳索链条的。解药就在这个位置下去半山崖的崖壁缝里。宗主自便。”说罢,甩袖而去,离去前对着守在一旁的弟子们道:“你们不准为难于他,否则,后果自负。” “是,尊上。” 一阵风吹过,吹起万俟景秋散落在鬓间的落发。手瞬间紧握成拳,似是下定决心。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悬崖边已没有万俟景秋的身影。 跳下山崖后,只感到一阵急速下降之力。知道在这样下去不但拿不到解药,自己还会摔的粉身碎骨,万俟景秋立马冷静下来,先使出移形换影减缓下坠之力,在拔出腰间万俟景凌在自己十八岁生日那天送给自己的用千年玄铁做成的匕首,狠狠地刺入崖壁内,借此使自己停在半空之中。双手死死握住嵌在崖壁中的匕首柄,下坠之力将手臂扯的生疼。撕牙咧嘴的忽略那些疼痛。摇了摇头,使自己从那急速下坠中缓过来,看清自己现在的情形。 只见离自己不到一米处,一株泛着银光植物随风招展。万俟景秋面上一喜,这正是自己要找的鬼草。与孙杨给自己看的图案一某一样。 伸长手臂,努力的接近那株草,直到抓在自己手中。万俟景秋心中才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身上那撕裂般的疼痛似乎一下子消失殆尽。 将鬼草放进自己怀中,妥帖的收好。攀在匕首上的手臂已经痛的麻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使劲身子朝上飞去,双脚登在匕首上,接着此力万俟景秋轻松的回到了崖边。 一直候在崖边的鬼域弟子见万俟景秋完好无损的上来,皆不可思议的怔在那里。“鬼离天,多谢啦!”拿到鬼草,不在多留,转身便下山而去。 见人走远,鬼离天才慢慢从阴暗处走出,低声对鬼杀道:“把刚才助他上来的东西给本尊从那崖壁上取出来。” “是。”虽然疑惑尊上的做法,但鬼杀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将那嵌在崖壁上的匕首取出送至鬼离天的面前,拿起那已经蹦了口子的匕首,鬼离天一脸阴沉,站在他旁边的鬼杀不禁打了个寒噤,尊上这是要干嘛…… 作者有话说:各位友友留个爪爪呗~~~ 生死博弈 - 凌秋殇 - 秋兮颜 昏昏沉沉,头痛欲裂,浑身好像被人拆开重组一般的疼痛~~~啊~~~忍不住抱头痛呼出声。隐隐约约间只见来来回回的人影晃动,脚步凌乱杂乱,扰得人好生心烦,刚想出口呵斥,只感到手腕上一阵冰凉的触感减缓那恼人的头痛。 “王爷醒了吗?” 耳边一个熟悉的男生焦急的响起。 “你们先退下去,只流风留下便可。”好像是懂得他的烦乱,那男子出言让人退下。 话音刚落,便响起一阵脚步声后,屋内霎时安静下来。恍惚间只见那男子做到床边轻声呼道:“王爷,人都走了,你可以起来啦!” 闻言,躺在床上的万俟景秋才慢慢睁开,好看的凤眸目光散漫,半晌才凝聚起焦点。“扶本王起来。” 流风上前几步将人扶起坐好,“本王这是怎么啦?怎么会感到浑身酸痛不已,尤其是肩胛骨更是疼的厉害。”说话间万俟景秋用手去触碰肩胛骨处,“嘶~~~”痛的龇牙咧嘴。 “不要乱碰。被剑刺穿肩胛骨会不疼吗,真是。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叫人省心。要不是墨放心不下你,叫我们出去看一下,估计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你的尸体啦!” 见孙杨一脸愤愤的模样,万俟景秋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道:“我错了还不成吗,玉莲姑姑的伤势怎么样啦?” “哎,玉莲早就醒了,就只有你自己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独闯鬼山不说,半路还会被蚀月教的人截杀,按你那天的伤势来看,今天能捡回一条命你应该庆幸了。” “是是是,孙杨叔叔。真是年纪越大越啰嗦。都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了,外表看起来却好像还是刚及弱冠。” “怎么,你羡慕啊!” “哼,外表在怎么年轻,里子还是个糟老头子,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是是是,我的王爷。这次你伤的不轻,你可知道你整整在床上昏睡了月余。外界质疑声此起彼伏,你要赶快将养好身体。还有,这次你伤的却是重了些,伤着了根基,必须好好调养,不然以后将是后患无穷。近期忌劳累,忌动怒,忌大喜大悲,情绪大起大落。幸是你年轻,只要调养得当,一年后,必定又会是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照王殿下。” 听了孙杨一席话,万俟景秋微笑应下,他因还不知未来一年对自己意义重大,怎可放弃朝政,安心调养身体,不过是个安慰大家的说话罢了。 “王爷,王妃怀孕了。”见孙杨退下,流风附在万俟景秋耳边轻声吐出。 “什么?”万俟景秋一脸震惊,“有几人知晓此事?” “不多,除了属下孙杨与王爷你,也就王妃和两个近身伺候耳朵丫鬟知情。” “哎,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此事先不要张扬,尤其,尤其是不要让凌王知晓。明白吗?” “属下明白。属下还有一事要报。” “说。” “王爷昏迷这月余中,太子已将凌王殿下派往边疆同桑夏国恰谈万桑河使用权去了,据闻,两国可能会因此而开战。”话落,流风偷偷打量自家主子爷的脸色,那张秀丽的面庞上看不出神色的波动,好似千年古井一般波澜不惊。半晌,万俟景秋才开口道:“派些暗卫去保护凌王,若凌王有丝毫闪失,让他们提头来见。” “是。” 一切,似乎都超出了自己的预算范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万俟景秋百思不得其解。遣退流风,独自靠在床栏上,细细思索近几月来的事情其中蹊跷是不言而喻的,但是,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呢,不明就里的万俟景秋陷入了沉思,一不小心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白纱绑带上隐隐带上了鲜血的颜色,冷漠的撇看了自己的伤口一眼,一把扯过搭在一旁的衣服,随手一披踱步来到桌案前,今日开始,他要更加小心,更加防备,除了真正可信之人,他要做最后一搏,是生是死,皆在此一役。 好久没来更新啦,今天小兮感冒请假回家便连忙赶了一章,大家不要嫌弃,还望多多支持~~~ 红颜易逝 - 凌秋殇 - 秋兮颜 嘎吱,房门应声而启,停住手中的笔,万俟景秋不禁微微一蹙眉抬首看去,竟是自己的王妃叶素妍。“妾身见过王爷。”见万俟景秋注意到自己,叶素妍忙出声行礼。 “罢了,你现在身子重,以后再府内这些虚礼便免了吧!” “谢王爷。”说罢,又要行礼,万俟景秋起身阻拦道:“才刚说过,老mao病便又范了,来陪本王坐坐。”说着二人携手坐下。半晌也不见万俟景秋开口,叶素妍以为怪她打扰到自己办公,遂低下螓首,咬咬嘴唇道:“不知王爷身子如何,妾身实在担心不过所以才前来打扰。见王爷身子已是大好,那妾身就先退下了,请王爷不要怪罪妾身鲁莽打扰王爷您办公。” 闻言,万俟景秋微微一笑,伸手附在其柔荑上,轻声道:“本王怎么会怪你呢!自本王受伤来你我也是好一段时间没见了,今天便就好好陪陪本王。正好本王也有事要问你。” “何事?王爷但说无妨。”见万俟景秋无任何怪罪之意,叶素妍面露喜色,抬首娇俏一问。 “哎。”凝视自己的结发之妻,遂开口道:“孙杨告诉本王,夫人你体质虚弱,并不适合怀孕,为了你身子,我看着孩子还是……。”万俟景秋欲言又止。 “不要,王爷,妾身的身子妾身自是清楚的很,妾身肚子里的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妾身与王爷的第一个孩子,是照王府未来的小世子,妾身便是拼了命也会把他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叶素妍的一席话,让万俟景秋惊讶万分,看着女子眼中那灼灼目光,万俟景秋无言以对,起身慢慢踱步到窗前,负手而立,陷入沉思,半天才回过身道:“素儿,以你现在的体质不适合孕育一个小生命。要不这样,等你的身体调养好了,我们在要一个孩子,你说好不好?”背对着女子万俟景秋说出违心的话。素儿,对不起,现在的我真的不能有任何弱点,若是你执意留下 这个孩子,那他一定会是我的软肋,到时候怕是会连累整个照王府陪葬,真的对不起。 见男子不回头,叶素妍并不是不懂其话中的意思。自己亦是明白他不要孩子的原因,心中微微酸涩,艰难的开口道:“王爷,妾身知晓您现在的处境,也知晓您不要孩子的原因,不过请您尽管放心,妾身和这个孩子绝不会成为你累赘。真到了那一天,妾身会带着我们的孩子永远消失,绝不会让王爷的雄图霸业成为过眼云烟。请王爷留下这个孩子。”说完,叶素妍直直跪了下去。王府的夜太长,太寂寞。叶素妍知道,万俟景秋的心并不在自己身上,若是在没有一个孩子陪伴自己,那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寂寞而发疯,与其到了那天,还不如今日一搏。 万俟景秋想不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血性,猛的转身直视跪在地上的女子道:“好。”说罢上前扶起叶素妍,接着道:“不过你也要调养好自己的身体,在孩子出生前,我会让孙杨每日替你请脉,必定保你母子平安。” 短短一个好字,叶素妍便觉得如吃了定心丸一样,激动的连连点头,王爷其实也不是对我真的毫无感情,至少他肯留下这个孩子便是最好的证明。依偎在万俟景秋的怀中,叶素妍默默想着。 与此同时,边疆。 万俟景凌收到暗线发来的消息,面色逐渐铁青,镇定自若的面具出现裂痕,惊讶于凌王瞬间情绪的变换,书清远抬起眼眸瞥见万俟景凌手中纸张上那一行小小的字,只见纸上写着五个字:照王妃有孕。细细咀嚼着这件事与凌王关系,顿时醒悟,微垂眼眸,嘴角弯起一个不可闻的弧度,竟是如此。 ————————————————————时间分割线—————————————————————— 转眼来到成明帝二十二年年底,成明帝依旧抱恙在行宫不曾回宫料理国事。朝堂上局势越来越紧张,太子与照王已到了水火不容之状。凌王万俟景凌依旧驻守边疆,竟是没人问起,让其回宫过年,似是宫中人集体失忆,将凌王忘记。坐在盘龙殿御案后,万俟景秋拿起奏折,一笔一划的批着,这时,只见流风神色慌张的进来跪地道:“启禀王爷,王妃,王妃中毒,怕是不好了。” “什么。”闻言,万俟景秋失手跌落手中奏折,猛然起身道:“怎么回事,给本王讲清楚。” “是。今日一早,王妃嫌嘴巴发淡,吃什么也没味道,便吩咐紫莲下去煮碗酸梅汤。没想到等紫莲端着酸梅汤回屋时,王妃已是面色发黑,隐隐有中毒症状。” “那去叫孙杨了没?”嫌其啰嗦,自己也实在担心不过,便甩袍而走,流风忙跟上。 “当时孙杨就在府中,也幸是孙杨在,才保的住王妃暂时无恙,不过,孩子确是要生了,不然,这孩子怕是会胎死腹中。” “什么?”回头,直视流风,万俟景秋眼中是他自己都发现的伤痛,这是与自己骨肉相连的孩子,这八个多月相处下来,若说没有感情那便是骗人的。 “那现在王妃怎么样了?”深吸一口气,万俟景秋遂开口道。 “孙杨问王妃是保大还是保小?” “什么意思?” “若是保大,那等孩子死透之后,在引产,王妃便不会有任何危险。若是保小,那现在便把孩子生下来。” “等孩子生下来王妃会怎么样?”明明知道结果,万俟景秋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一命换一命,王妃会因为生下孩子而引起毒发攻心,药石罔效。”说话间,跟着万俟景秋运轻功朝王府赶的流风不禁低下头,王爷的悲伤,自己真的不敢直视,便是不看,也能感受到那深入骨髓的悲切,何况在看。 “王妃选择保小的吧。”清楚叶素妍的脾气。万俟景秋低声道。 “是的。” 说话间,二人便回到照王府,刚踏进后院便听到叶素妍撕心裂肺的声音。 小兮求留言,求收藏~~~~ 以命换命 - 凌秋殇 - 秋兮颜 “王爷。”刚走进后院,影子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万俟景秋身边。“能否借一步讲话。”回首望了一眼,示意流风在一旁等候,负手朝院外走去。 “何事?”奇怪的看着一走出外头便跪在地上的影子。“有事起来说话。” “属下不敢。属下恳请王爷救王妃一命。” 紧皱眉心,俯身看着影子道:“你以为本王不想救素儿吗?你听听,那里面躺着的是本王的结发妻子与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本王虽是暗部宗主,医术亦是世间少有,但是你不要忘了,孙杨的医术比起本王来是有过之而不及,连孙杨也没办法,本王就是想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闻言,影子将头低的更下。心怀愧疚,自己竟是这么不相信一手培养自己的主人。 “影子,本王知道你对素儿的感情。” “王爷。”影子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万俟景秋,“为什么。” “呵,本王不爱她,若是有人肯替本王爱惜疼惜她,本王为什么不成全她们呢。” “王爷的成全之恩,属下一定以命想报。” “罢了,本王手上有一颗解百毒的药丸,虽不能解掉素儿身上的毒,但能保她一天性命无虞,你珍惜这一天的时间吧,与她二人好好作别。”说罢,转身进院。 “孙杨,怎么样了?”站在房外,万俟景秋负手望着房门,神色凝重。 “不是很好。不过世子不会有大碍。” 闻言,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道:“将这药丸交给紫莲,等孩子出生马上替素儿吃下,可保她一天性命无虞。”伸手接过药丸,低声道了声是。转身进屋将药丸交给紫莲,随即出来。 “等孩子出生后,对外宣称小世子因先天不足而死。然后你马上带着孩子离开京城,将孩子亲手交到青莲姑姑手上,等这阵子风头过了,你在带着孩子回来。切记,务必保证孩子生命安全。” 聪明如孙杨。自是知道万俟景秋话中意思,自他出生起,自己是看着他成长,万俟景秋的一举一动自己便能将其心中想法猜着一二,既然都如此说了,孙杨一拱双手,道:“属下遵命。还请主上万事当心。” 谈话间,只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孩子的哭声。两人侧首一笑,不消多时,紫莲便抱着孩子走出房门,疾步走到万俟景秋面前,兴奋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个小世子。”说着,便将孩子替给万俟景秋。伸手接过孩子,看着孩子红皱的小脸道:“小世子取名为万俟奕闵,孙杨,照本王吩咐,快将孩子带离王府。” “属下遵命。”说罢,接过孩子,转身离开。 紫莲奇怪万俟景秋的意思,不解的出声道:“王爷意欲何为?” “本王自有主张,王妃怎样了,陪本王去看看王妃吧。”说着举步走进屋内。 屋内光线并不是很充足,昏暗的光线下,一纤细女子身如纸薄,躺在床上,惨淡的脸色,唇色泛白。一见万俟景秋,面露喜色,半撑起身子道:“王爷。”见其要起身,万俟景秋连忙快步上前,道:“夫人不必起来。今日一天为夫都陪着你,你有什么想干的,都告诉为夫吧,为夫一定办到。” 见万俟景秋自称为夫,叶素妍面露娇色,低首微微一笑道:“妾身无其余愿望,只希望王爷能陪妾身看一出戏。妾身自幼爱看戏,曾许下愿望,此生定要与相爱男子同看一出《梁祝》而自嫁到王府,却从未与王爷一起看戏品戏,实在是妾身此生唯一遗憾之处。” “即你爱看戏,为夫今日就陪你看一出《梁祝》。刚好前几日为夫刚叫人排了一出新戏,等你换好衣物,本王在后花园等你。”说着,安慰其几句便转身走出房门,吩咐人在后花园搭起戏台,要与王妃一同看戏。 雪花红梅 - 凌秋殇 - 秋兮颜 花园内,一座简易却不失华丽的戏台瞬间搭成,两个书生装扮的小生正咿咿呀呀的唱着《十八里相送》,正面不远处的凉亭内,摆放着一张躺椅,万俟景秋一身黑色狐裘大衣半躺在躺椅上,叶素研枕着万俟景秋的手臂,脸上幸福而安逸。 “王爷今天能陪着妾身看戏,妾身这辈子在无憾事。”话间,叶素研睫毛微微颤动,声音却是平和无任何起伏。 “这是什么话,只要你喜欢,我……本王以后天天陪你看。”不忍女子在说出何等伤心的话,万俟景秋连忙出言阻止。声音中竟带着自己都不成闻的颤动。 听言,叶素研只微微一笑,遂道:“妾身是好不了了的,只盼望王爷以后能找一个对我们孩子好的王妃,请王爷一定要答应妾身这个请求,否则妾身死不瞑目。”看着万俟景秋的双眼,叶素研将心中一直的牵挂轻声而出,她在赌,赌万俟景秋对自己究竟有多少感情。 “素儿何出此言,我这辈子只承认你是我妻。” 闻言,叶素研不再答话,只道:“妾身不知王爷将我们的孩子藏到哪里去来,只希望王爷将孩子的名字告知,让妾身到来地下也不至于交代不出自己的孩子是谁。” “奕闵,我们的孩子叫万俟弈闵。”低下头,在女子耳边轻轻吐露。 “万俟弈闵嘛!好名字,代我转告王爷,就说妾身多谢王爷替妾身的孩子取了如此好的名字,又将我的孩儿安置的如此好,妾身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一听叶素研的话,万俟景秋忙道:“素儿糊涂了,本王就在这里陪着素儿,素儿口中的又是哪个王爷啊?”呵呵,说完,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语,轻笑出声。以掩盖心中那波涛汹涌的酸楚。 “我与王爷成亲多年来,虽然同床共枕的时间甚少,但是王爷与你的不同我还是分辨的出来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住了个你,虽然我从没看见过你的真面目,你也从未碰过我,但我却在不知不觉中爱上来你。王爷不在府中的那段时间,是你假扮王爷与我同榻而眠,一开始我还未察觉,渐渐的,我便开始怀疑。晚上你虽与我抵足而眠,却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绝不越雷池一步。就算我故意试探的接近你,你也会借口出去。慢慢的,我便怀疑你不是王爷。后来,时间一长,你与王爷二人的区别我便就慢慢摸索出来,遂我知道王爷长年不在府中,我却从没动过要说出去的念头,我不知是因为不想害了王爷,还是,还是舍不得你!” 看着“万俟景秋”的双眼,叶素研缓缓吐出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爱恋。 “我本想在这个孩子出生后,去求王爷能告知我你是何人,然后在与你厮守,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我叶素研,只想和你在一起。”话落,一道泪水划过清丽的面庞,渐渐隐没在白色的狐皮衣领间,无影无踪。 “却不想,天不随人愿,我终是要去了,你也不必担心我这份心思会害了你……” “不。”女子话未说完,男子便矢口否决。“不,素儿,不要说那样的话,你会好的,一定会好起来的。等你好了,我便去向王爷请辞,然后我们一起归隐山林,在不过问世事。” 闻言,叶素研脸上微露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遂道:“我已知晓你的心意。在不在一起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心中有我,素儿这一片心便也是没有错付。” 随后,便是久久的静默,只有戏台上正上演着梁祝的《楼台会》。这时,天上竟细细密密的下起了雪,落在屋顶的琉璃瓦上,盛开的红梅上,远望竟是十分的好看。 “你看,那边的雪花红梅开的那样好看,真是美,可是,我却再也看不到来。”伸出纤细的手,指着远处的红梅白雪。叶素研不禁神色黯然。 “你若喜欢,我便替你去摘来。”伏在叶素研耳边,男子轻轻的吐出话语。 “不要。”遂即否决,盯着远处红梅缓缓道:“花儿自是要开在枝头才好看,你将她摘来,不消几日她便会枯萎,何必呢。独乐乐不如重乐乐,就让她开在园子里的好……”看着怀中人渐渐弱去的呼吸声,男子不禁心中一阵惊慌,遂即搂着女子的手劲不禁加大。疼痛中,叶素研便又幽幽醒来,开口道:“至今我都不知你的真面目与真名字,不知可否告知。” “好,我叫影子。是王爷的影卫。”说话间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撕去,露出俊挺的真面目。看见男子真面目那一刻,叶素研不禁略略失神,好丰神俊朗的男子,只是自己却是在没机会在呆在他身边了。思想间,伸出冰冷的手轻轻拂过男子脸庞,似是要将男子的面目牢牢的印刻在心中。 “真想嫁与你为妻,可是素儿这辈子只能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了。”话中是无尽的悲凉。 “王妃何出此言。本王这便还你一个自由身。”闻言,二人结一惊,只见万俟景秋已负手站立在凉亭口。 “王爷。”见此,叶素研不禁面色泛白,莫不是刚才的话都叫王爷听了去,那可如何是好。只有影子依旧面不改色,只缓缓道了声王爷,便不再做声。 “王妃即已为本王诞下麟儿,王妃这最后的心愿,本王自是要替你完成的。”说罢,随手将手中白纸交予叶素研道:“这是一纸休书,以后你便不再是本王的妻子了。当然你也不必担忧本王会为难影子,他对你的心思,本王早就知晓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便就离去。万俟景秋知道,叶素研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已将近亥时。 手中拿着那一纸休书,叶素研脸上是无尽欣慰,半晌,才轻轻吐出一句话来:“我终于可以嫁与你为妻了。”话落,手中纸张亦遂即掉落,一代佳人便就如此香消玉殒。在这冰冷的冬夜,只一黑衣男子伏在她身上无声的哭泣……戏台上,正上演着梁祝的名曲,《化蝶》…… 夜还是那么的长,照王府中已挂起白色纱布,万俟景秋虽已将叶素研休去,但表面上其还是照王妃,一切结按王妃礼制办理丧事,只不过尸体不再葬入皇家陵园,而是让影子偷偷带去…… 作者有话说:好久没更新了~~~~~~ 归去来兮 - 凌秋殇 - 秋兮颜 七日后的一天傍晚,照王妃的遗体正式入葬墓陵,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 当晚,万俟景秋一身素服走进皇帝现居的行宫。 “你来了。”未看门口一眼,万俟允斯便猜到来人是谁,没有一个人会像他一样,进来的无声无息。 “皇父的精神看来似乎已经大好,这么晚了竟还未休息安寝。”一步一步,万俟景秋脚步迈的十分的稳健,那一声一声的脚步声似锤子般一下一下的敲在万俟允斯的心上。 “朕知你要来,说吧,又出了什么事情,你怎的一身缟素?”抬首,见万俟景秋一身素服,万俟允斯深感好奇,这世上,除了皇帝皇后去世,他一个堂堂王爷是不必为任何人服丧的。此中必有隐情。随机不动声色的看着万俟景秋,耐心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闻言,万俟景秋低首看了身上的麻衣,一扯嘴角,嗤笑道:“儿臣一为刚逝去的王妃,二为我那还未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便离去的儿子,三嘛……提前为皇父你戴孝。”听了万俟景秋一番话,万俟允斯身子猛然一震,道:“你说什么?朕的孙儿……” “是的,王妃被下毒早产,母子具亡。”看着万俟允斯的双眼,万俟景秋眼中满是嘲讽。“不过,很快,儿臣就会找出那幕后黑手,我一定叫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口中吐出狠厉的话语,俊美的面孔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看的万俟允斯感到心惊不已。自己的儿子为何会变成这样,以前那个聪明乖巧,善良可爱的孩子终是被一个冷冰冰的皇位逼成如此这般的疯魔。 这时,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个宫女,替万俟景秋搬来一个凳子,放在万俟允斯的床前,随即无声无息的退下,万俟景秋只撇了那宫女一眼,并未去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 “等过了年,儿臣便会招三弟回来,自然,三弟回来是来给皇父你奔丧的。”看着床上那个与自己有着血脉关系的男子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眼神从光明到暗淡,万俟景秋不禁感到一阵痛快。呵呵,当初这个男人加注在母妃身上的痛苦,他要在这有限的时间内,还回来。 看着男子,万俟景秋随即起身,弹弹身上的衣袍,道:“时辰不早了,儿臣告退,皇父也早些休息吧。”说着,便顾自负手离去。 成明帝二十三年在历史上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我――是――时――间――的――分――割――线―――――――――――― “传皇上手谕,朕近日身子匮乏恐大限将至,遂召凌王即日回京。不得有误。” 皇帝的圣旨如箭矢一般射在万俟景凌的心上,这一日终是到了,秋儿,手握手谕,万俟景凌一甩战袍,道:“传令下去,西南铁骑营驻守边疆,暂由王副将统领,东北铁骑营随本王班师回京。” “是……” 成明帝二十三年二月二十七,帝蹦于行宫,享年41岁。 看着万俟允斯躺在棺材里的尸体,万俟景秋不知应该感到悲伤还是快乐。皇父,我就这么不让你看好,你便这么迫不及待的喝下我替你准备的药水,呵呵,你明明知道我对登基还未做好十足充分的准备,便给我来了这么一个杀手锏。 心中气急,不知不觉,竟将心中话也讲了出来:“你瞒着我把景凌召回来。怎的?你认为景凌是太子的亲弟弟就一定会帮他登基嘛!呵呵,你错了,不会,景凌永远也不会帮万俟景耒的,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哎呀”忽然捂住嘴,故作惊讶道:“儿臣怎么讲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皇父听了莫要生气才好。”呵呵,环视帝王下葬前暂时停放尸体的奈河殿,除了帝王身下那高大华丽的棺材外,只有万俟景秋一人,“不过,这四下也没人听见儿臣这番话,就算儿臣在说出更大不敬的话又会怎样。”心中恨极,随手一挥,便打落一只装饰在墙上的金盏。 “皇父,儿臣一定会将皇位抢过来的,就算你的遗诏上背叛了我们的诺言写了太子的名字,可是,天命不可违,皇父这皇位注定是我万俟景秋的,你拦也拦不住。”说罢,转身离开奈河殿,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曾经叱咤一时的成明帝眼角滑落一滴泪,随着明黄色的绸缎融合在一起…… 万俟景秋离去已经多时,这时从殿堂深处走出一人,负手看着万俟景秋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语,半晌,才对着棺材里的成明帝道:“皇父不用担心,儿臣必不会将我万俟王朝这万里河山交予他万俟景秋的。”说罢,亦走出了奈河殿,此人,便是万俟王朝太子,万俟景耒。 作者有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痕…… 孤注一掷 - 凌秋殇 - 秋兮颜 成明帝驾崩已七日,仍不见新帝登基。遂,文武百官皆上疏奏请皇太子与照王拿出先皇遗诏,好迎新帝登基,处理朝政,送先帝灵柩前往孝陵。本按祖制,先帝驾崩,应有皇太子登基为帝,然,成明帝在世时,命太子与照王一同监国,照王万俟景秋形同皇太子,遂,一干朝臣皆聪明的不言语,不名言指出让太子万俟景凌登基。 是夜,盘龙殿内,已经灯火通明长达七天七夜,端坐在桌案后面的万俟景秋亦是三天三夜未曾合眼,他在等,在等朝臣们开口迎新帝登基。明黄色的绸布将昏暗的灯光反射进万俟景秋的眼中,明晃晃的让人眼睛疼。御案上面,放着正是成明帝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一生,无寸功于社稷,无利于百姓,愧对祖宗。今天下之势,实为朕之所忧。朕虽不才,然有十余子,唯皇太子聪明伶俐,礼贤下士,人品贵重,深肖联躬,朕独爱之,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极,继皇帝位。.望众卿鼎力辅佐,且勿辜朕之所望。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王爷,大臣们在御门外已经跪了一天了。”身着一袭宦官服饰,流风从御门回转,向万俟景秋报告了自己看到的一切。 “太子那边有什么动作?” “暂时没有。现在整个皇城皆被御林军包围,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太子那边怕是知道现状,所以一直呆在腾龙殿,未曾有任何的动作。” “恩,那……凌王呢?”犹豫片刻,万俟景秋还是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人的下落。 闻言,流风会心一笑,遂道:“凌王在接到王爷的手谕后,即刻便踏上了回京之路,现在怕是已经快到京城了吧。” “派人保护凌王安全。”说着,万俟景秋随手摊开一张明黄色的绸布,上面赫然写着“圣旨”二字,提笔,略一思索,轻轻蘸了点墨汁,便在圣旨上写下行云流水般的文字,与桌案上另一份圣旨相比,二者除了内容不一样,其余,连笔迹都是一某一样。只见万俟景秋在圣旨上写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二子万俟景秋,聪明伶俐,礼贤下士,人品贵重,深肖联躬,朕独爱之,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极,继皇帝位。.望众卿鼎力辅佐,且勿辜朕之所望。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写完,轻轻对着未干的笔迹吹了几下,随手拿起一旁的玉玺,盖在明黄色的圣旨上…… 成明帝二十三年三月六日,照王召集众臣前往金銮殿。跪了一天一夜的众臣这才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朝金銮殿赶去。此时,接到消息的万俟景凌冷冷一笑,道:“万俟景秋,你终于忍不住了。看来,今日便是你我决战胜负之日。”想罢,猛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一边的太子妃道:“照顾好母后,本殿去去就回。”说完,头也不回的跟着传话太监出了腾龙殿。独留太子妃,道了声“是。”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落寞,殿下竟是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想施舍与自己…… 等万俟景凌赶到金銮殿,那高高的位子上只见已经有一人端坐在那里。微微眯了眯眼,半晌道:“大胆,万俟景秋,那个位子岂是你个小小亲王可以坐的,还不给本殿下来。” 听此一言,万俟景秋脸上微露轻蔑笑容,开口道:“哦!朕不坐,那太子殿下认为何人有资格呢!可否说说,让朕与一干大臣们也好明白明白。” “哼哼,皇父遗诏都还未找到,你竟敢口称朕,真乃大逆不道之徒。”说罢,环视四周,只见一干大臣皆是缄口不言,接着道:“诸位臣工为何都不出声?” 见太子发问,礼部尚书上前一步对着万俟景秋一拱手面朝万俟景凌道:“皇上刚才已经宣读了先帝遗诏。现为万俟王朝第四代轩帝。” “什么?”闻言,万俟景凌脸上一滞,颇为不相信。 “看来大哥是不信了,小六子,当着大哥的面再将皇父的遗诏在宣读一遍。” “是。”说着,流风打开先帝遗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在大殿内宣读。片刻后,宣读完毕,合拢圣旨,退至一旁。 “这下大哥可以信了?”信心满满的,万俟景秋一点一点的打击着万俟景凌的心。 不料,万俟景凌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二弟呀,大哥不知要说你聪明还是傻,你认为只要模仿一份与皇父笔迹一模一样的圣旨,就可以顺利登基了,真乃梦想。”说罢,龙椅上的万俟景秋神色依旧如常,只面带微笑的看着万俟景凌,道:“大哥怎知朕的遗诏作假。此诏乃皇父亲手所写,大哥如此说,是在质疑皇父。此乃大不敬。”随手抄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的丢在万俟景凌面前,继续道:“光凭这一点,朕就可以将你赐死啊哥哥。” 新帝登基,最忌讳别人说自己的皇位来的途径不正,遂万俟景秋不禁气的双手发抖。 与此同时,正由两个不同的人正马不停蹄的朝皇宫赶来…… 半城烟沙 - 凌秋殇 - 秋兮颜 “万俟景秋,你手上那份遗诏满朝文武可能不知有假,本殿却是一清二楚。当年,皇父知你对皇位有非分之想时便趁病重时将本殿秘密招近病榻旁,将你那险恶心思都一一说明。还与本殿说了如何对付你的法子。”说着,一只手做出一个托举的姿势,后面跟着的小太监会意,立马弓着身子将一份明黄色的缎子交到万俟景耒手中,万俟景耒举着缎子高声道:“各位大臣都看清楚了,皇父真正的遗诏在此。若各位臣工不信的,大可派翰林院的大学士过来一验便知。” 说完,环视四周,将手中遗诏递给翰林院首,遂道:“李大人一验便知。”翰林院首恭敬的接过,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皇二子万俟景秋早有谋逆之心,若朕驾崩之后,逆子拿出任何遗诏皆为假昭,各位大臣不足为信。皇太子万俟景耒,聪明伶俐,礼贤下士,人品贵重,深肖联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极,继皇帝位,还忘诸位臣工尽心辅助新帝,朕心甚慰! 念毕,翰林院首马上跪倒在大殿上,对着万俟景耒三呼万岁,其余人皆效仿,匍匐在地,口呼万岁。 一直坐在上首的万俟景秋冷眼看着下面那一个个如跳梁小丑般的群臣,不发一语,他想不到他至始至终一直相信着的皇父会临时摆他一道,看来,他还是高估了青姑姑在万俟允斯心中的地位。看来,不能让万俟允斯这么容易的找到青姑姑,思此,即刻对着一直站立在一旁的流风低语几句,流风会意的离去。重新将目光投到下面,万俟景耒正面含嘲讽。 “二弟,念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你要你乖乖的束手就擒,皇兄我便保你照王府上下安然无恙,还送你去江南生活如何。若你继续执迷不悟的话就不要怪哥哥我心狠手辣了。”说话间,万俟景耒脸上划过一瞬间的狠厉。 “呵呵呵……。”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万俟景秋大笑不止,遂道:“万俟景耒,现在这整个皇城皆在我的掌控之中。就算你的遗诏是真的,只要你死了,那皇位到时候还不是我的。我那照王府辉煌依旧,江南水乡亦在我的管辖之下,我又何必听你一言,做个傀儡,被你终身变相的监禁呢!”说话间,万俟景秋的身子微微向前倾,眼神坚定的看向万俟景耒,“与其为我着想,皇兄你还是想想自己吧!”重新坐正身子,恢复那个威严的照王殿下。 一直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一声不吭,现在这个情形,他们不知道谁有可能登基为帝,现在最好的立场便是中立了,两边不得罪。一个个修炼的像千年狐狸,万俟景秋与万俟景耒又岂会不知他们的想法,只是不想一一点破罢了。 正当朝堂之上出现僵持的局面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飘至万俟景秋身边,低声道:“主人,大事不好。鬼域连同武林各大门派已经攻上总坛,怕是要一举将我们摧毁。” “什么?”闻言,万俟景秋大吃一惊,暗部与鬼域,武林向来无多大的冤仇,要说有,也就是几年前武林盟主嫁祸暗部暗害武林人士与鬼域无故杀死自己的几个得意手下,这两件事情最后都不了了之,难道他们今日是来算账的。思此,万俟景秋不禁心中焦急起来,额头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水,心中有不好的念想,自己好像掉入了别人精心布置好的陷阱中,想要独善其身,却是枉然。 “据暗卫回报,此次武林盟似乎是以一直不曾在江湖上活动的太阳宫为首,据闻,太阳宫宫主向江湖宣布自己的女儿炎紫被我们暗部残忍杀害,他要为女儿讨一个公道,不取主人你的项上人头誓不罢休。” “哦!太阳宫?本座不记得我们有杀害太阳宫宫主的女儿啊!炎紫,炎紫,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看向影子,眼中是浓重的疑惑和不安的肯定。 “是的,是几年前偷了墨莲卫腰牌然后调动杀手门暗杀武林盟前盟主秦天,然后被主人你带回总坛,最后不忍刑房酷刑最后被你用一条苗疆蛊虫残忍杀害的紫烟。”看着万俟景秋的眼睛,影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紫烟嘛!那是个好孩子啊!只是那双眼睛太过于倔强呐!可惜了,哼,他们以为这样本座就会怕了他们吗?等本座拿下皇位,有他们好看的,现在总坛谁守着?” “墨莲卫。” “恩,好的,你去告诉墨姑姑,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暗部毁了还可以重新建立,必须保证人身安全。” “是,属下明白。” “恩。下去吧!” 说着,万俟景秋旁边已没了影子的身影。 这时,一直在下面看着万俟景秋与影子谈话的万俟景耒,挑了挑眉,遂道:“你只有一个人。自是只能顾得了一头。不过,今日,你万俟景秋注定要输的一败涂地!” 宿敌?宿命? - 凌秋殇 - 秋兮颜 恩!什么意思,难道……万俟景秋心中满是疑问。面上却是不露分毫! “哼哼,我的好大哥,你不要忘了,现在整个皇宫皆在我的掌控下,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与你的手下可就性命不保了。”凤眸轻挑,满含讥讽的看着万俟景耒那信心满满的双眼,吐出的话语却是比利剑还要在锋利几分。而一干匍匐在地上的大臣脸上皆油汗不止,身子隐隐的发抖。 这时,万俟景耒没有去理万俟景秋,而是转身对着跪在地上三魂去了六魄的大臣们道:“众卿从昨天一直跪到现在,自是累了,还是先各自回去歇息,一切明日定当见分晓,到时,不管谁登基为帝,各位爱卿都要尽心辅助新帝。” 闻言,坐在上首的万俟景秋双眉一挑,心中竟是有点不相信万俟景耒竟会说出这种话。而那些大臣问此言如蒙大赦,纷纷磕头跪安,脚底抹油般的逃出了宫。 万俟王朝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宫变还在继续着,外面的天似是要变了,乌云四面八方渐渐地汇聚在皇宫顶上,乌压压的一片。 “看来是要变天了呀!”抬头看着屋外,万俟景秋喃喃道。 “是要变天了,万俟景秋你弑杀亲父,谋害嫡母,还意图谋朝篡位,犯下如此十恶不赦的大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本殿支走那些王公大臣,是想给你保留一点颜面,你不要不知好歹。” “哦!本王怎的弑杀亲父?怎的谋害嫡母了?又怎的谋朝篡位了?啊?” “哼,你命人在我母后饮食中放入令人神智失常的药物,是否是谋害嫡母?皇父是怎的死的,你心里怕是比本殿还有清楚几分吧!你假造皇父遗诏,妄想登基,是否为谋朝篡位。综上所述,万俟景秋,本殿便可以判你个欺君之罪,就算把你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哈哈,哈哈哈哈……来人呐!”突地,万俟景秋脸色急剧转变,上一秒还大笑不止,下一刻便阴沉的如同那外面的天:“大皇子万俟景耒神智失常,殿前失仪,速速将其押往腾龙殿,永生不得迈出殿门一步。”听见万俟景秋的话,一直候在外面御林军统领马曻马上进入内殿,将殿内众人团团围住,却迟迟不向万俟景耒动手。万俟景秋心中疑惑,遂出口到:“马曻,本王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只见那马曻平静的看了万俟景秋一眼,随即一甩衣袍,单膝跪在万俟景耒面前,高声道:“臣御林军统领马曻参见太子殿下,微臣救驾来迟,忘殿下赎罪。”话必,万俟景耒上前一步,虚托其一把,道:“不必多礼。” 见此,万俟景秋心中大骇,眼神瞬间变的狠厉:“马曻,你知道背叛本王的下场吗?” 闻言,马曻微微一顿,声音略带哽咽道:“微臣知道。不过殿下对微臣一家有救命之恩,微臣不能背 叛他。” “那你就可以不顾你妻儿的性命了吗?” “呵呵。”马曻扯起一个苦涩的笑容,道:“我想他们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见其如此,万俟景秋无话可说,千算万算竟算漏了马曻与万俟景耒还有那么一段渊源。不过,没有了马曻,自己难道就会输给万俟景耒吗?简直妄想。 “万俟景耒你想利用一个个小小的御林军统领来打败我,真不知你是太看低我呢,还是高看你自己了。”此时,万俟景秋眼中波光微动,细细算算时辰,子凌应该快到京城了吧!只要自己拖到子凌到达皇宫,那这一仗便是自己赢了,他万俟景耒此生都无翻身之日,思此,万俟景秋刚刚十分只差的心情啥时明朗了不少。 “王爷是否在盼望凌王能来帮你解围?”人未至,声先至。如此这般熟悉的声音,万俟景秋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清远……”口中喃喃的吐出来人的名字,看着自己往日熟悉的手下走进殿内,缓缓的向自己的敌人下跪,万俟景秋心中像是哽了一团棉花,想吐,吐不出来,更咽不下去。“为什么?”真到这种地步,万俟景秋反而镇定下来,脸上的情绪全部收拢,让人看不出喜怒。 “臣一直以来便是效忠太子殿下的。做为您的伴读,是为权宜之计。” “好,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子凌他也……” “是的。”这次接话的是万俟景耒,既然已将一切说开,便不需要再瞒着他些什么。 “我与子凌表现出来的不和皆是做给我们的对手看的。当初在你对皇位的渴望初现端倪时,母后便提醒我们要提防着你。现在看来,母后当初的决定是正确地。不过!”万俟景耒稍作停顿,才接着道:“不过我们千算万算,竟算漏了你会对母后下药,子凌竟真的会对你动了真感情,皇父竟真的会爱上你派来的细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始料未及的。不过,这也不妨碍我们计划的进行。” “哦!是吗!”听完万俟景耒的一番话,万俟景秋跌坐回硬邦邦的龙椅,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亏得自己还以为自己有多么的聪明,将所有人都算计了,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竟是生生的做了那只螳螂。 落花季节,忘不了你给的伤 - 凌秋殇 - 秋兮颜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万俟景秋口中的“他”书情远自是知道指的是谁。 “凌王现在殿门外。” “为什么不进来?”龙椅上的万俟景秋像是突然老了十岁一般,如一个垂暮来人,垂垂危矣。突然感觉这龙椅四面不着边,坐在这上面,必须挺直后背,委实累的很。心中唯一的信念轰然崩塌,万俟景秋似乎再也支持不住一般,竟直直向后倒去。眼看便要摔倒在龙椅上,一道黑色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万俟景秋旁边,从后面将人搂抱住。让万俟景秋不至于摔着自个儿。 闻着熟悉的气味,虽说一年未见,但那人身上那淡淡的合欢花香还是那么清新怡人!疲惫的将自己埋进那人的怀中,半晌不曾开口。 “放弃吧!好不好?我们找一个世外桃源从此再也不过问这人间世事。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你不是一直想回江南去看看嘛,我们离开京城马上下江南,现在这个时节,刚好是去江南看江南烟雨的好季节,我带你去,等到了冬天我们还可以去漠北看大雪封山下的漠北风光。只要你放弃这个皇位,秋儿,这个皇位不适合你,听我一句,放弃,好不好”?万俟景凌轻声细语的对着怀中人儿劝解道。见其没有反应,万俟景耒轻叹一口气,接着道:“秋儿,上一辈子的恩怨,都已经随着你母妃与皇父的逝去,我母后的疯魔而逝去,你又何必再如此的执著。不要在把自己困死在仇恨里了,秋儿,只要你放弃,一切都会好的,我知道,其实你并不像要那个位子,你只想报仇。现在,我母妃疯了,皇父死了,你的大仇也已得报,秋儿,你放过自己吧!” 将怀中人儿从自己怀中扶正,看着那双好看的凤眸,万俟景凌心中好似万把利刃划过,痛,却不能说出口。 呆呆的坐了几分钟,万俟景秋才慢慢抬起头,看着万俟景凌,半晌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真的嘛!秋儿,你真的答应了,太好了。”高兴之余,万俟景耒一把将万俟景秋抱住,眼中是难以掩住的兴奋。却是忽略了书清远眼中那瞬间即逝的疯狂。 正当大家以为一切都已结束时,流风一身狼狈的出现在万俟景秋面前。 “主上,不好了,武林盟攻上了总坛,墨莲卫,墨莲卫……。” “墨姑姑怎么样了?”从万俟景凌怀中直起身子,万俟景秋焦急的问着。 “武林盟与鬼域一定要交出您本人才肯罢休,墨莲卫为了保护您,化装成你的模样,在众人面前**了。” “啊……”闻言,万俟景秋心中一痛,一口鲜血瞬间从口中喷出,身子似是再也支撑不住,缓缓的从龙椅上滑落。 见万俟景秋如此,万俟景凌心中亦是痛苦万分。 “主人,你道鬼域域主为何人吗?”说话间,流风将目光投向万俟景凌,在万俟景秋询问的目光下,眼带恶毒的道:“便是万俟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凌王殿下万俟景凌。” “什么?”闻言,万俟景秋瞬间从万俟景凌扶着他的手上滑落,双眸含泪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自己爱到骨髓里的男人。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无言的控诉,让万俟景凌的心似是正在接受片片凌迟。 “不是这样的,秋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想用手去触碰他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 “流风,你过来扶本座一把。” “是。” 快速的将万俟景秋扶起,冷眼的看着下面这些所谓兄友弟恭的人戴着面具表演着一出出的好戏。让万俟景秋靠在自己身上,自己拿起万俟景秋的手腕匆匆的把了下脉,刚想说什么,却被万俟景秋一把拦住,:“我自己清楚,不必多言。” “可是主人……”万俟景秋凤眸轻撇,流风便住了口。 借着流风万俟景秋微微站直了身体,缓缓的调息着混乱的内息,半晌,才开口道:“怪不得,暗部不管做什么事,鬼域都要来掺一脚。怪不得,每次鬼域域主在时我都感觉像是你在身旁一般,原来,原来真的是你。罢罢,是我万俟景秋看走了眼,竟爱上了你这种无心之人。”说着,万俟景秋随手吸过下面侍卫的一把佩刀,一刀割下锦袍下摆,道:“从此你我如同这断袍一般,再无瓜葛。” “不……”见万俟景秋如此绝决,万俟景凌从未感到如此绝望过,“不要。是你先来招惹我的,除非我放手,否则你万俟景秋这辈子只能待在我万俟景凌身边。”渐渐逼近万俟景秋身边,此时的万俟景凌眼神犀利可怕,好似要将万俟景秋吞噬一般。 花开花落,我们终是错过(大结局) - 凌秋殇 - 秋兮颜 哼哼,挣脱流风的搀扶,万俟景秋嘴边扯起一个冷笑,抬首迎上万俟景凌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你给了我希望,又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是你在我面前可以假装浓情蜜意的说爱我,转身又对着别人温柔无限。是你表面上说会永远站在我这边,一直帮着我的,可是到最后,背叛我的却也是你。呵,你万俟景凌,是最没这个资格说爱的人。” 不曾想到自己这样做会伤他如此的深,万俟景凌心中懊悔不已。趁着万俟景凌失神的空隙,万俟景秋面上神色一凛,众人中感到眼前一花,万俟景秋人已到了万俟景耒面前,手上拿着正是江湖上人人闻之变色的神兵利器“绯色”。此时的绯色不似以往那般剑身是淡淡的粉红色,而是如鲜血一般,鲜艳欲滴。一如他的主人,周身发散着浓烈的杀意,让围在一旁的御林军不禁后退几步,如此浓烈的杀意,让一直沉浸在自责中的万俟景凌霎时回过神来,见万俟景秋拿着剑正架在万俟景耒的脖子上时,心中大骇,似是想也不想,一枚暗器便从衣袖出飞出,直直朝万俟景秋的咽喉处而去。 好似料到他会这样做一样,万俟景秋竟然避都不曾避开,只微笑的看着万俟景凌。瞬间明白过来,待万俟景凌想收手时,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暗器没入万俟景秋的身体…… “主人,小心……。”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万俟景秋只感到自己被一阵大力所推开,本来因准备受死而闭上的眼睛,瞬间睁开,是谁?是谁替他挡下的暗器。自己本是做好死在万俟景凌手上的准备,他要他为他的死背负一辈子的自责。可是,这突然冲出来救了自己的是谁? 这时,只见一直站在上面,被万俟景凌控制着的流风突然大吼出声:“玉莲卫!!!!” 什么?玉莲卫?突然回头的万俟景秋看着地上躺着的人,顿时目眦欲裂:“不……。” “玉莲姑姑,玉莲姑姑。”颤抖着双手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搂进怀中,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那双好看的眼眸中掉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傻,姑姑,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 “呵呵,不哭不哭。”抬起沾满鲜血的双手,试图帮万俟景秋擦去脸上的泪水,却发现自己竟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了。遗憾的放下双手,微微扯动嘴角:“你以为让大家瞒着姑姑,姑姑就会不知道你今天要干什么?呵呵,你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你一举一动,姑姑我都能猜的出你在想什么,你要干什么。” “恩恩,我知道,我知道。自小,我的那些小心思没有一次是瞒得过姑姑的,姑姑,你不要讲话了,省着点力气,秋儿替你疗伤,你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说着,万俟景秋将手掌抵在玉莲的后背,要将自己的内力输给玉莲,却不想被玉莲一把拦下。 “不要在为了我浪费自己的功力。中了鬼域域主的九天玄冰,还没有哪一个人是好好的活下来的。你让姑姑把话讲完,好不好,姑姑的时间不多了,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讲与你听,不过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咳咳。” “好好,姑姑,你讲你讲,秋儿听着呢!” “秋儿,你母亲已经去世十多年了,姑姑累了,没有你母亲的日子,姑姑我已经过的厌烦了,姑姑是多么想下去陪你娘亲。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真好。我走后,你不用太过于伤心难过,将我与你母亲葬在一起,那样,姑姑便在无遗憾了。” “好,姑姑,秋儿答应你。秋儿想,母亲一定会在黄泉路上等候着您的,您不会孤单的。” “是啊。我撇下怜儿一个人这么多年了,若是在不去找她,我怕她都不要我了,要是跟着别人跑了,姑姑我不是死都死的不安心。秋儿,这是姑姑的选择。你也要做好自己的选择,是留下,还是离开?” 最后几个字,玉莲是悄悄写在万俟景秋手心上的。留下?离开?为了那个皇位,自己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不想再失去更多,看着玉莲的眼睛,万俟景秋缓缓写下心中的答案…… 看着怀中已经没了气息的人,万俟景秋将玉莲的尸体抱紧,眼泪无声的落在玉莲的脖颈处,在玉莲耳边,万俟景秋轻声道:“姑姑,秋儿答应你,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姑姑,你一路走好……” ――――――――――――――――――――我是时间的分割线―――――――――――――――― 史载,万俟王朝成明帝二十三年三月六日,二皇子万俟景秋意图串位,被皇太子万俟景耒识破并收押至天牢。成明帝二十三年三月十六,大理寺三堂会审,判万俟景秋流放边陲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照王府上下三百多口人,三族之内,男子皆斩首示众,女子沦为奴籍,永不撤销。 成明帝二十三年四月初六,皇太子万俟景耒登基为帝,为万俟王朝第四代轩帝,史称建明帝。次年,改年号为天成元年。 二皇子万俟景秋废照王封号,从宗室除名,流放边陲,永生不得回京。三皇子万俟景凌加封铁帽子亲王,其后代永享亲王爵位。四皇子万俟景司赐淮北一代为其封地,择日出京回封地。 天成元年二月初九,边疆传回消息,庶人万俟景秋,殁。 本文完! 作者有话说:“啦啦啦啦~~~~~撒花撒花~~~~~终于完结了~~~~断断续续的写了一年,终于是完成了,接下来可能会写几篇番外,若是不写,则会在下部里将这部里一些没解释清楚的人和事说清楚,好了,就这样~~~~记得期待小兮的新作《凌秋殇》的下部哦~~~~~~下次江湖我们在见喽~~~~~ 【番外】·来世不见君(1) - 凌秋殇 - 秋兮颜 “殁了,殁了,王爷,殁了。”深夜,整个凌王府陷入一片静寂与黑暗中,只后院书房中透出点点灯火,宣示着主人的勤奋。突然,静溢的夜晚被一声凄厉的声音划破。书房门被猛地推开,已年逾六旬的老管家拿着一封书信走进书房,双膝跪地,书信举过头顶,对着伏在桌案上批示公文的万俟景凌道:“王爷,殁了。” 手中笔微微一钝,雪白的纸上立刻划出一道不长不短的划痕。手指紧紧的撰着毛笔,心中似是有不安的情绪在浮动。“谁?”未抬首,万俟景凌闷闷的出声。 “庶人万俟景秋于月前病逝边疆。” “啪。” 房中响起断笔的声音,老管家猛然抬头。只见自己王爷手中的笔已经折成两截。断截处根根竹刺已将手掌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正沿着掌心,一滴一滴的落在面前的桌案上,溅起点点红梅。 面对眼前触目惊心的画面,老管家虽是震惊之极,却是无法上前劝解。两位主子爷的感情纠葛,自己是唯少数知晓内情的。知其心中定是痛极,才会做出此等自残自身的事! 半晌,万俟景凌才缓缓的对着老管家道:“何人来送的信?” “是随行的士兵。他说此信是王爷临终前特意吩咐一定要交到您手上的。现在人已经进宫回禀皇上去了。” “拿上来。” 将书信交至万俟景凌手中,老管家垂手退至一旁。 “撕拉,”撕开信封的封口,从里面拿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纸张。张示着边疆那艰苦的生活,连张好的书写纸张都没有。抖开信纸,瞬间,万俟景凌便呆愣在一旁,轻飘飘的纸张从手中滑落,飘至在被鲜血浸染的桌案上,映出朵朵红花。 站立在一旁的老管家奇异与自己王爷的反应,微微一抬首,只见那信纸上写这五个字:来世不见君。那血红的字明显是用鲜血写成的。因时间的关系那颜色变的有些许暗沉。却依旧生生的刺得人眼疼。心口上似是长了棉花,堵得人难受。 时间好像就在那一刻停止一般。老管家眼中是满满的悲哀,是什么样的恨让二王爷对自己爷恨的那般彻骨,竟是连来世,都不愿再相见。 狠狠的将信纸揉成一团,:“备马,本王要进宫。” “王爷,皇宫现已落钥,没有皇上的手谕,怕是……。” “备马。” “是。”拗不过自己主子,老管家只好应声去马厩备马。 就在老管家离去不久,屋内响起一阵桌椅破碎的声音。本因坐在椅子上的万俟景秋已然起身走出房门,迎面而来的夜风吹起他的衣袍,宛若一只巨大的黑色的蝴蝶,在黑夜中针扎着寻找着出路…… “来世不见君!呵呵,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万俟景秋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你死了,我万俟景凌还是要生生世世将你栓在我身边,你想用死来逃开我,不可能!” 寂静的街道响起一阵急促马蹄声。沉睡在自己梦中的老百姓没有被这个小小的插曲所惊醒,脸上依旧挂着幸福的笑容,他们不会管这天下是姓刘还是姓李,天家的那些隐秘的趣闻,只会是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一丝笑谈…… 作者有话说:“先发半章上来,明天补上后半章。明天如果时间允许,更一章半!” “来者何人?”驻守宫门的侍卫见一匹马向皇宫疾驰而来,天色太暗,看不清楚来人是谁,忙上前喝住。 “吁……。”前路遇阻,马上之人立刻拉紧缰绳停马,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侍卫上前接过,粗略一看,复将令牌递还给万俟景凌,单膝下跪道:“奴才不知是王爷,还望王爷赎罪。”随即对着后头的侍卫道:“开宫门。” 沉重的宫门在二人的合力下被推开。“驾。”万俟景凌依旧催马前行。望着万俟景凌渐行渐远的背影。已经站起身子的侍卫不禁感慨:“自太祖高皇帝开朝以来,能在大内骑马而不受皇帝责罚者,唯建明朝凌王万俟景凌一人也……。” 盘龙殿,历代帝皇的寝殿。驻足在殿外,见殿内灯火晦暗,心中便知万俟景耒不在自己的寝殿内休息。略带寒意的晚风吹动两侧的树枝叶,美丽的月娘投下明亮的光芒,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 守在门外的内侍见凌王来到,忙小跑几步上前,弓着身子道:“王爷,皇上吩咐了,若您到了,请到西暖阁商议。”言毕,内侍后退一步,继续低眉顺眼的看着万俟景凌离去的身影。等万俟景凌渐渐走出视野,那内侍随即慢慢抬起头来,心中喃喃道:“既然会心痛,当初又何必让他离去。既然他已离去,又何必不放过他,也不放过自己。罢罢,不过是一段孽缘而已。能否在见他,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凌源神君……。” 作者有话说:“补上了,嘿嘿!” 【番外】·来世不见君(2) - 凌秋殇 - 秋兮颜 西暖阁与盘龙殿只见隔了一个启明殿,启明殿为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宫宇。是东六宫的主要宫宇。步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万俟景凌便已经来到西暖阁前。守在外面的是御前总管李顺最得意的徒弟李平。 李平正百无聊懒的垂着手站在门口,心暖阁内甚是安静,只偶尔传来一两声茶杯落地的声音。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师傅才会唤自己进去给皇上换茶。 忽然间一个人影从盘龙殿方向走来。远远地,便从身形上辨出来者何人。 “奴才李平。给王爷请安。” “免了。” “谢王爷。” “皇上可在里面?” “是。” “本王要进去。” 说着便径自往里走去,李平随即道:“王爷留步。皇上正在处理要事。容奴先去禀报一声。” 闻言,万俟景凌停步,回望李平道:“连李顺也不敢拦着本王,你到时胆大。”借着从屋内射出灯光,万俟景凌细细打量这个大胆的太监。只见,明亮的灯光打在少年雌雄莫辩的脸上,形成一圈光晕,煞是好看。尤其是那细致的眉眼,竟像极了他。 “你不用管,皇上怪罪下来,本王一力承担。”说着,负手挑开门帘,跨步走了进去。留下李平站在外面暗暗担心师傅出来后会不会责骂自己没有尽到一个近身太监的职责。 对于万俟景凌的突然出现,万俟景耒若是一点惊讶也没有是不可能的。脸上却是一点情绪也没有露出来。淡淡的看来万俟景凌一眼,对于他没有行礼的大不敬也自动过滤掉。遂开口道:“坐吧。李顺,给凌王看看茶。” “不了,皇兄。我今天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他怎么死的,我要清楚。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的尸体呢。不要告诉我还留在边境没有带回来。” 面对着面前自己亲弟弟那平静的语调,万俟景耒知道,那平静下面是何等的波涛汹涌。 “你,将一切都讲给王爷听。”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人,万俟景耒疲惫的开口。其实,他早就知道,一切都瞒不住,在接到三天前接到边疆奏报时,万俟景耒便预料到了今天。 “是,回禀王爷。天成元年一月初三。庶人万俟景秋呕血。随行军医替其把脉,被拒。一月十九,呕血症加剧,随即人亦昏迷不醒,军医才能替其诊脉,却是已回天乏术。与天成元年二月初九,殁。” 一语听罢,万俟景凌面上愈发的沉静。半天,才开口道:“边境大军首将是谁?此等事为何无人来告知本王?” “回王爷。将军每七天便会向皇上来汇报庶人万俟景秋的近况。可是,王爷为何会不知,奴才不清楚。” 言毕,万俟景凌慢慢抬起头,平静的看着万俟景耒,道:“为何呢?皇兄!” “景凌,你知道的。他必须死。” “可是他都去了边疆,他威胁不了你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心中敬爱的皇兄,竟会如此心狠手辣的间接的杀害了自己此生最爱。 “好了,这事,朕没有这个必要更你解释清楚。别忘了,现在,朕才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闻言,俊美的脸上露出痛苦的哀色。轻轻的闭上眼,复又睁开道:“好,皇兄你是皇帝。这天下都是你的。何况一条区区的不值钱的人命。您自是可以要杀便杀。臣弟我无任何怨言。可是,他的尸体呢!我要见他的尸体。” 看着万俟景耒的眼神是何等的怨恨,无可奈何的万俟景耒疲惫对着跪在地上的侍卫道:“拿给他。” 接到皇帝指令的侍卫,略一停顿,随将随身携带的一个黑色包裹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朴实无华的黑色的盒子。“庶人万俟景秋在此。” 那一刻,万俟景凌从没感到过如此这般的生无可恋。那铺天盖地的痛楚密密麻麻的从四肢百骸涌上来。痛的人站立不住身体,一下子跌坐回檀木椅子。眼睛直直的望着黑盒子,不发一言。 半晌,才喃喃的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死都要离开我,为什么让我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为什么……” “王爷,这是庶人万俟景秋临终前的遗愿,他说,生,他是回不到京城了的。死了,也不可能了,因为他是个罪人。所以,他要属下们在他死后,把他的遗体火化掉。带着他的骨灰回来,与他的妻子葬在一起。他说,生前自己欠了他的妻子很多,死后,希望能多去陪陪她,还还自己的罪孽。” 说罢,将万俟景秋的骨灰双手托起,对着万俟景凌道:“他最后说了,这一辈子,下一辈子,都不希望在见着王爷了,请王爷还他该有的安宁。” 侍卫的话像利剑一般狠狠的插进万俟景凌已经千穿百孔的心脏,“不……本王不准。本王不准你离开我,你想去陪着那个贱人,本王不允许!”说着,万俟景凌便上前一步要去夺侍卫手上万俟景秋的骨灰盒,却不料被另一只手抢先夺取。 那人,便是,早应该在那场宫变中被处死了的流风。 【番外】·来世不见君(3) - 凌秋殇 - 秋兮颜 将骨灰盒抱在怀中,一转身,柔长过膝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回首冷冷的对万俟景凌道:“这是主人临终前的愿望。既然王爷不要我们家主人了,那还请王爷自重!”说罢,撇了欲言又止的万俟景耒一眼,淡漠的坐回一旁。神色哀伤的怀抱着万俟景秋的骨灰,一身白衣似是在为他守孝。惨白的脸颊贴在冰冷的木盒上,滚烫的泪水从上面滑落,一滴一滴的灼伤着万俟景耒的心…… ――――――――――――时间的分割线―――――――――――――― “他在哪里?” “死了!” “他在哪里?” “你听不懂人话嘛!我说他死了,月前就死了。骨灰还不是你亲手替他们合葬的。” “我不信。” “哼,管你信不信。反正人死不能复生。依我看,与其他活着受苦受累,还不如死了干净。” “告诉我,他在哪里?” “诶,我说你这人烦不烦呐!我说他死了就是死了。何必再问!” “不会的。我不信主人会这么认命,那不是我认识的主人。他一定替自己留下后路的。告诉我,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哼,希望?活下去的希望?你不是已经对着仇人投怀送抱了嘛,流风司卫!” “不!我没有!玉寒,你不懂!我有我的苦衷,告诉我好不好!” 苦苦哀求着眼前的眼前的男人。流风已经毫无尊严可言!主人被害失踪,下落不明。自己却还要在仇人的身下婉转承欢,不得解脱。这一切的一切,让流风好恨,好恨!但现在,自己更想知道主人的下落。他知道,主人和王妃的感情远没有外界传的那样深厚,甚至可以说是相敬如冰。那主人若是真的死了,怎么可能会要求与其合葬呢!照此推算,只能说明主人没死,这里面之人一定是个替身! 而且,若主人真的死了,那送来骨灰的怎么会是江湖上玉家唯一的传人,玉寒呢!他还不信,朝廷有这个能力能请的动玉家少主来送一个死人的东西。这样说来,只能是自家主人请的玉家少主出马。犹记得十二年前北漂帝都,玉家少主欠自家主人一个人情,怕是这样,这玉寒才会冒险来京。那么,现在在别的线索不明的情况下,玉寒是唯一知晓内情的人,自己若不把握住这个机会,怕是这一辈都要失去主人的消息,那样,会让自己更加痛不欲生!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玉寒心中犹豫,他答应过那人,不将他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别人,可是,眼前这个情况,真的很让人为难。 “玉寒。我流风自五岁开始跟随主人,至今已二十个年头。这二十年里,我与他主仆二人,出生入死,从没分开过,现今他生死不明,我深陷这个黄金牢笼不得解脱。我们主仆要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已是遥遥不可知。难道,你连我最后一点希望也要剥夺嘛!我只要他好好的,就可以了。你放心,我知道,你肯定答应过主人不说出他的下落的,我不会向任何人说的,就连主人那里我也不说。求求你,告诉我!” 深邃的眼睛看着眼前不复以往意气风发的男人,玉寒终是松了口。 春风乍起,吹散一湖绿波,杨柳依依,柳絮飞扬风中。在这春意渐浓的时节里,轻功出众的玉寒,渐渐消失在流风眼前,只留下那话语久久不能消散在流风耳边。 “是的!他没有死!但是,那盒子里装的是谁的骨灰我真的不知,他的下落,我也不知。我只负责将东西送到,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从此,我玉寒在也不欠别人什么了。记住,从我玉寒口中探的消息,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看在你我是故交的份上,就免了吧!流风,我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吧!不要在找他,这是我最后见他的时候,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会活的好好的,比谁都好,放了他,也是放过自己!” 站起身子,雪白的衣裳上已经沾染上了灰尘,却是不甚在意,看着玉寒离去的方向,久久凝视。“谢谢你,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直到见到主人的那一刻……” ――――――――――――――地方的分割线―――――――――――――――― “你们王爷呢!”来到凌王府,已是华灯初上。因自己身份特殊,建明帝特下圣旨,自己什么时候回宫都可以。所以,在宫门落钥后,流风还是出现在了凌王府的大门口。 依旧一身的素衣,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询问着万俟景凌的下落。 “这……。”管家欲言又止。只因万俟景凌有令,谁也不准私自透露其行踪,否则,仗毙! “管家,你先下去吧!”一个悠悠的女声从王府深处传来,渐渐地女子逐渐走近,明亮的灯光将女子那明媚的容貌照的妩媚动人。循声望去,竟是王府女主人,王妃,书清灵。 “王妃。”管家弯腰行礼。 “你先下去吧!这里我会处理的。” “是,奴才告退。”说着,管家转身离开了前厅。 侧首,打量着传说中的凌王妃,书清灵。眉眼虽是美艳,却独独失了那股子灵气,一看便知是被封建思想所禁锢的女人。 “见了本王妃,也不行礼?”虽是责怪的词语,那语气却是无丝毫的责怪。 见流风只笑不语,书清灵轻叹一口气道:“自那日从宫中回来后,王爷就把自己锁在后院竹林深处的那件竹屋里,谁也不见。只许送酒的下人走近,其余人不是被骂走,就是被打走。现在整个王府人心惶惶,正愁没人来劝,正好你来了,只能委屈你帮我们劝劝王爷了。这样下去,不好,就怕皇上怪罪下来,没人担得起。” “呵呵,王妃放心,皇上不会怪罪的。劳烦王妃前面带路吧!” “好。”跟着前面那清丽的女人,流风心中亦是唏嘘不已。万俟景凌心中所爱何人,她不会不清楚,却还是做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真真是为难她一个柔弱的女人了。 “不要在心中可怜我,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点罢了!” 一语罢,流风心中愕然!呵呵,自嘲,自己怎么忘了,书清远的妹妹,左相书寰的亲生女儿,又怎会是任人揉圆捏扁的主呢!真是自作多情呐!人家还不领情! 【番外】·来世不见君(4) - 凌秋殇 - 秋兮颜 穿过前厅,绕过后花园。经过九曲十八弯的后院竹林,一座精巧的小竹屋出现在流风面前。 “王爷就在里面。有劳了。”离竹屋还有五米处。书清灵便停住脚步不在上前。 “多谢王妃带路。”说着流风便继续朝小屋走去。同时,书清灵亦是转身离开,两行清泪瞬间滑落…… 推开竹屋小门,一股酒味扑面而来。嫌恶的皱了皱眉,依旧跨步而入。 只见小屋内,只一张简单的四方桌子摆在正中,两把破旧的椅子放在两边,桌上空无一物。向内望去,一副素色的帘帐在两边挂着。在进去只一张小小的床,床上放着一条单薄的被子。 突然,一只空酒瓶咕噜噜的从帘帐后面滚出来。 接着,一只苍白的从帘帐后面伸出来。 “是谁啊?没有本王的吩咐是哪个狗奴才那么大胆敢乱闯啊!” “走,快走,否则拖出去,仗毙!”帘帐后面的人依旧胡言乱语,丝毫感觉不出是谁来到。 “哼,王爷好大的架势。”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醉的双眼朦胧的人微微睁开了眼:“唔……是谁呀!” 说着整个身体都倒了出来。黑色的锦袍与散落的发丝在地上铺开。勉强撑起身子,抬起头试图看清来人。站在一米开外的流风见此,轻轻上前一步,半蹲下来,雪白的衣服着地,也不甚在意。水润的桃花眼略带嘲讽的看着眼前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心中止不住的冷笑。万俟景凌啊万俟景凌,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哼哼! “王爷竟是连我也认不得了吗?那他呢?”说着,猛然起身,转身从身后拿出一张画像,啪的打开,一个丰神俊逸的男子赫然出现在万俟景凌眼前。 本是醉眼朦胧的万俟景凌在看到画像后,似是立马来了精神,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画像前,仔仔细细的瞧了一边又一边,突然哭了起来,不久又放声大笑。这又哭又笑状似疯癫。 看着眼前已然半疯的男人,流风突然感到好笑的紧。 “万俟景凌啊万俟景凌!是你背叛了他,是你出卖了他,是你不要他的,现在你又装疯卖傻的给谁啊!” “他死了,你就在这醉的昏天暗地的。看来,主人离开你是正确的,你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你真是活该。” “不!你不要说了,不要在说了。”终于开口的男人,从流风手中一把抢过画像,抱在怀中,像是捧着稀世珍宝。口中喃喃的不知在讲什么。 哎,看着男人的狼狈样,流风终是心软。半晌,缓缓开口道:“讲讲你们的故事吧!”说着,撩袍在破旧的椅子上坐下。“我从五岁开始跟着主人,从没见过他为一个男人如此死心塌地过。” “是嘛!呵呵!”疯癫状态中的男人终于渐渐清醒,慢慢将手中的画轴打开,一个如嫡仙般的人儿便跃然纸上。细细的打量着画上之人,万俟景凌这才缓缓开口道:“这是他十八岁生辰时我替他画的。可是,这一切,已经远去,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说着,拿着画卷走入内室,在帘帐背后将此画挂起。流风也不急不恼,只看着他比划来比划去,半晌,才将画挂好。满意的看了一眼,这才开口回答流风的问题。 “初见他是,我们都只有三岁。那时候的他,是那么的清灵,可人,安静。小小的一个人。明明是比我还大一天,身子却只有我的一半。而且还不会讲话。呵呵,当时我想,要是他是个宠物或是个奴才那该有多好,那样我就可以把他藏起来,任谁也见不到。可是,他偏偏是我的二哥,我母后最讨厌的人的儿子。” “再见他是在初见的第二天。我是特意去那里等他的。听伺候他的小宫女说,他几乎天天都会去御花园,所以,为了再见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便鬼使神差的去了。终于是让我等到他。那一刻的心情,没有人能了解。看着桃花下那个小小的粉嫩的人儿,我心中是无尽的满足。当时,我并不清楚心中想要的是什么,也并不清楚对他的是什么感情。” 不知何时,破旧却干净的桌子上出现了一杯茶水,一直静坐一旁认真聆听的流风示意他喝口水继续。不料,万俟景凌只笑笑摇了摇头。便负手走至门口,继续讲诉着他这一辈可能再也不会像别人倾诉的那一段过去。 “我想保护他。这是我那时候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于是,机会来了。鬼域与太阳宫是世交,在这江湖上,无人知晓这个秘密。而太阳宫其实隶属于皇帝管制,他是历代我们万俟家族的仆人,忠贞不二的仆人。为了我将来可以更好的帮助皇兄,母后与皇父达成了一个协议,让我跟着鬼域域主修炼,恰好那时候鬼域域主正愁找不到继承人,他见我根骨极佳,便收我为徒。” “所以当年你失踪的那四年,便是一直待在鬼山上?” “是的。那四年我是在无尽的思念中度过的。在下山前一晚,我将自己迷惑不清的感情告诉了我的师傅,也就是上一任鬼域域主,没想到他只送我了两个字,孽缘!我不懂,他说,等你长大,自会明白。” “回来后,我知道他母妃死了,是被我母后害死的。我知道他对我有恨,我也好恨自己,为什么能力这么有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欺负却束手无策。于是,我更加鞭策自己。逼着自己在短短几年间迅速的成长。” “那段时间中,我嫉妒,嫉妒七弟与他的关系,是那么的好,那么的亲密无间。可是,我又无计可施。只能任自己的心在无尽的痛苦中接受片片凌迟。” “长大后,我清楚了自己对他的感情。这时,我才理解师傅话中的意思。确实,我与他的确实是孽缘。同性,又是嫡亲兄弟。可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放纵自己那份畸形的感情如野草般疯长。直到我知道他有夺嫡之心。我不想他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那样只会让我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于是,我选择了妥协。与皇兄,母后,皇父一起设计了他。可是,最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居然会向我母后下药。” “了解事情的因果后,皇兄说,我们的计划要加紧实施,恐在生变故。果然,皇父爱上他派来的奸细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奸细?呵,你们是说青莲姑姑嘛!其实,出乎意料的何止是你们,我们也是始料未及的。” “哦!”流风话虽说的模糊,可聪明如万俟景凌怎会听不出其中的奥妙。 “原来如此,看来此局败的不只我们!”双目闪烁不定的看了流风一眼,万俟景凌继续讲诉他与万俟景秋的故事。 “我从没想过东窗事发的如此之快。快的让我措手不及。先是照王妃有孕,我恨极,恨他的薄情寡义与不遵守约定,后是他那么心急的向皇父出手。于是,一切都朝着我不可掌握的方向发展。” 说完,流风隐隐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他后悔之意,却只冷笑一声道:“难道王妃之死与你无关?哼,你在王妃临产前下药,让其虽能顺利产下婴孩却不能保住自己性命。你好狠呐万俟景凌。” “是啊!对叶素言下手,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自私,却是最不后悔的一件事。他是我的人,谁敢碰他,都得死,就算是他的妻子也不可以。”宣示着自己独占欲的男人,是可怕的,流风不禁想到皇宫中的那位,与眼前这位不是一般无二嘛,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的狠毒呢! “罢罢!可是,先皇之事,不能怪主人啊!是先皇毁约在先,主人被逼急了,才会做出此等事情。本来,主人在得到皇位后,便会让先皇与青莲姑姑相见,却不料中途生出如此之大的变故,恨极的主人,自是不能让先皇就这么容易的找到青莲姑姑了。其实,主人也是好心呐!不过他的好心从没人来领会。” “罢罢,既然主人已经离去,就让这一切都掩埋在这过往的云烟中吧!凌王殿下也不要太过于介怀了。” “不!本来我与皇兄都协商好了,等他一到边疆,便秘密送他回来,却不料,连皇兄都背叛我,连皇兄都让他死,我,我,我,啊……天呐!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啊……” 看着又陷入癫狂的男人,流风在无人的暗处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经到达,在留在这里,已是没这个必要,最后看了疯狂的男人一眼,流风眼含冷漠的抬脚而出,黑夜吹起他的白袍,衣袂翻飞,黑发在空中张牙舞爪,渐渐地人影消失在那一片竹海深处…… 主人,我帮你报仇了,那个人,以后他的日子不会再好过,一个连疯都没机会了的人,还有什么生命可言,他这一辈子只会生活在对你无尽的愧疚与思念中。至于皇宫中的那位,属下也会让他身不如死,因为,事先爱上的那个,总是最受伤的,主人,你等着,属下会在回到你身边的,你等我…… 作者有话说:“其实,有时候回忆才是最毒的毒药,那是深入骨髓的一种痛,不管怎样医治,都是根治不了的。” 分量很足的一章啊~~~大家鼓励我吧~~~~哈哈哈哈~~~~~~(o)/~~~~~~ 【番外】·十年生死两茫茫(1) - 凌秋殇 - 秋兮颜 “跟我们回去吧!你跑不掉了的,玉护法!”泼墨般黑的夜晚,一行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一粉衣女子后面。如鹰般锐利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女子,唯恐一不留神又被她逃脱。 “哼!我说蚀心,你我共事多年。今日你就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不成?”面对这十几个黑衣杀手,女子依旧临危不乱,神色镇定的与领头的黑衣男子进行交涉。 “玉莲,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会帮你在教主面前说情的。你放心。”面对十几年的挚友,蚀心不动声色的将玉莲所有的妄想全部挡了回去。 闻言,玉莲也不恼。脸上确是挂起了如冰渣般的笑容。“说情!呵呵,蚀月教的教规我在五岁时就已经倒背如流了。我若真的跟你回去,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吧!蚀心,你我多年之交,真要逼我对你动手嘛!你知道的,真的交手的话,你不一定会是我的对手。”说着,停顿片刻,环视四周,接着道:“你的这些手下,怕是也要有来无回了。” “哼!废话少说,打不打的过,打了才知道。”说罢,做了一个上的手势,围在玉莲旁边的黑衣人立马向玉莲发起了围攻。 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显得尤为的刺耳。玉莲以一人之力对付十几个黑衣人,仍显得游刃有余。反手一剑,一个想在背后偷袭的黑衣人立马应声倒地。打斗持续了约半个时辰,玉莲渐渐感到力气不足,微微一蹙眉,对着背后黑色的森林深处没好气的吼道:“该死的,还不快帮忙!” 闻言,残余的那些黑衣人不禁神色一凛,领头的黑衣人忙看向一旁黝黑的如漩涡一般的黑色森林。只听见森林深处传来一阵阵清脆的笑声,却让人胆寒。 “呵呵呵……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我小看你了啊,玉护法!” 一个人影由远及近,渐渐出现在森林边缘,速度快的惊人。 “少废话!还不快帮我解决他们!” “是是是!”说着,那人已经走出了阴暗,将自己暴露在明亮的月光下!蚀心眯眼一看,赫,不正是年前失踪的鬼医之后,蚀月教新上任的鬼医孙杨。 “孙杨,是你!”蚀心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道出了心中所思。蚀月教上下一致认为孙杨已死,可,今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明明就是其本人没错。忽然,蚀心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忙道:“撤退。”若今夜就玉莲一人,那他们只要拼尽全力可能拿的下她,可是在加上一个孙杨,那他们是必败无疑。 “哼!想逃,已经晚了!孙杨,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怜儿在等着我。” “好。你先走吧!这里交给我……”带着如鬼魅般的声音,孙杨渐渐向蚀心等走近…… ――――――――――――――――时间的分割线―――――――――――――――――― 晨起,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喜鹊一大早便在涵菊堂前的那株梧桐树上喳喳喳的叫个不停。“唔……今天天气真好!”伸了个懒腰,一夜好梦的玉莲走出了房门! 突然,一个小小的人影从一旁冲出来,猛地扎进玉莲的怀中,略带撒娇的拱了拱,小小的手指向怜儿的房间。 哎!在收到小人“热情”的拥抱时,玉莲便想到了他来的目的。怜儿一定担心昨晚的事,才会一大早便让秋儿来叫自己。戳戳小孩的后脑勺,道:“恩,姑姑知道了!秋儿跟姑姑一起去好不好?” 恩……好。半晌,小孩才给出答案!不过……秋儿要抱抱! 看着面前对自己张开双臂的小人,玉莲满脸黑线,这孩子,忒坏! 朝天翻了翻白眼,一把抱起小孩,抬脚便往怜儿的房间走去。 “秋儿又撒泼了,惯会让你姑姑抱你!”走进一间装饰上等的房间,一青衣女子开口便责怪依旧挂在玉莲身上的万俟景秋。 “唔……母妃!”又撒娇……玉莲已经是满脸黑线了!!!!看着向自己伸开双手的孩子,怜儿虽嘴上责怪,肢体动作上依旧将人抱进自己怀中。“母妃与玉莲姑姑有事要说,你乖乖的待着一边,不要捣乱知道不?” 恩恩,使劲的点了点头,还算乖巧听话的万俟景秋便不再有任何小动作。 “都处理好了嘛!”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完好无损的人,怜儿悬挂了一夜的心终于是落下了。 “放心,以后都不会再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了。”从背后将瘦弱的女子揽入怀中,连同她的儿子。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但只要是怜儿的孩子,自己也会当做亲生的来对待。 “以后,就我们三个。谁也不会再来伤害我们。等秋儿在长大一点,我们就离开皇宫。”嗅着女子秀发上特有的馨香,玉莲感到无比的安心。自己终于是拥有她了!十五年了,自己终于可以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好。” 一个小小的好字,玉莲就感觉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抱着女子的手更加的紧。 怜儿,我爱你! 我也是! 【番外】·十年生死两茫茫(2) - 凌秋殇 - 秋兮颜 总以为只要这样下去,就一定会永远在一起;总以为只要安安稳稳的待在这四角方方的地方,就会永远在一起;总以为只要自己时刻守护着她,就会永远在一起!可是,为什么,老天要这么作弄我们。为什么!怜儿,你走了!留下我,让我怎么办? 呆呆的坐在冷宫破旧的椅子上,眼前是怜儿已经没有温度的身体。玉莲此时才知道什么叫悲痛欲死! 阴冷的寒风吹过冷宫破败不堪的殿宇,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冷宫正殿,玉莲只感到刺骨的寒冷。像是怕怀中人冷着,玉莲紧了紧自己的双臂。环抱怜儿的双手已经被冻得毫无知觉。 轻轻的拨开怀中人脸上的碎发,满目温柔的看着她。却让其脖颈上纵横交错的勒痕更加清晰的展现在玉莲眼中。双手慢慢拂过死去女子纤细的脖颈,开口的语气也是从所未有的温柔:“怜儿,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秋儿的!他们是怎么对你的,我一定要他们加倍还回来。你在黄泉路上,走的慢一点,记得要等我……” 冷宫中的寒风依旧不停的刮着,吹散了玉莲在怜儿耳边留下的喃喃誓言。 第二日,冷宫的打扫小太监发现废妃怜儿自尽与冷宫之中…… ――――――――――――――――――我是回忆的分割线―――――――――――――――――― 十五年前,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里,发生了一件小小的事情。 “咦!那是什么啊?娘,我出去看看好不好?”只有五岁稚龄的怜儿对着厨房内正在做饭的母亲喊道。只因她透过窗户远远地看见离自家不远处好像有一个东西躺在那里,小孩子的好奇之心驱动着她,让她非得去一瞧究竟。 听见女儿的话,在厨房准备午饭的女人对着门外的怜儿只小心嘱咐道:“小心一点!早点回来!” “好……”空中传来小孩稚嫩的回声,可是房中早已找不到小孩的身影。见此的女人只笑笑,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之感溢于言表。 好奇的打量着“睡在”自家菜园边的人,怜儿一时间真不知该怎么办!轻轻的咬了咬下嘴唇,半蹲下小小的身子,同样很小的手轻轻的推了推地上的人,“喂!你是谁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在哪里啊?”见地上之人不来理睬自己,怜儿的好胜之心被渐渐唤起,终于在其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躺在地上的人终于悠悠转醒。 眨了眨迷蒙的双眼,玉莲心中不禁自嘲道:“一个小孩,能帮到自己什么!” “哇!你终于醒了诶!”见人醒过来,怜儿高兴的喜不自禁。 “你现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叫一下我娘,让我娘来带你回我家。等着我哦!不要走知不知道!”一步三回头,任凭怜儿在怎么的年纪小,她也知道,眼前之人不是“睡在”自己菜园旁的。鉴于自己人小力气小的有限条件下,权衡利弊,怜儿还是决定去找自己的亲亲娘亲帮忙,。可又怕自己一回家,这个躺在地上长的很好看的姐姐就消失了,怜儿还是很不放心的一遍一遍的嘱咐。 见怜儿走出了自己的视线,玉莲疲惫的又跌回地上,不知道这个小孩讲的是不是真的。若她骗自己,那自己岂不是还的在这个院子旁睡一晚。而且保不齐不被师傅他们发现。正当玉莲暗自思量时,怜儿已经带着娘亲赶到了玉莲旁边。 “娘,你看。这里有个姐姐躺着,她好可怜,娘,我们收留她好不好?”小手拽着女人的裙角,轻轻的摇晃着,口中不断溢出恳求的话语。不禁让玉莲对眼前这个好心的小姑娘多看了几眼。 只见其小小的五官似是还没有张开,不过细致的眉眼已经可以瞧出长大之后一定也是个美人坯子。 不忍伤了自家女儿的心,女人还是把玉莲带回了家!先给她烧了水,让玉莲净了身。在替她换上怜儿姐姐的衣服。 “怜儿有个比她大五岁的姐姐,不过在半年前,就因病过世了。我把她的衣服留着,只为做个念想。想不到你今天刚好可以穿,希望你不要介意。”细心的给玉莲穿戴衣物的女人像是在讲诉着别人家的事情一般,语气中听不出丝毫因亲生女儿死去的悲伤。不过,其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的情感。 “对不起,我让你回忆起不好的过去了!”从出生起就没有娘亲的玉莲,不懂何为母女亲情,自也感受不到女人那痛入骨髓般的感受。 “没事。好了。”眨眨泛泪的双眼,女人深吸一口气道:“走吧!怜儿一定等的急了。我们出去吃饭吧!你一定好久没吃饭了吧!”说着,将玉莲带到怜儿的旁边,递给她一副碗筷,便张罗着让她们吃。可是,让玉莲感到奇怪的是,自始至终,都没见到这个家的男主人。 狼吞虎咽的吃下两碗米饭后,玉莲放下碗筷表示自己已经饱了。于是,不等怜儿他们开口询问她的来历,玉莲自己便开口说来:“我叫玉莲!今年十岁!几天前随父母前去游玩,半途遇见强人。他们杀害了我的父母,抢夺了我们的家财,现在,我身无分文,已经无处可去了。”平淡的语调,让人不禁怀疑面前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讲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只有玉莲自己知道,这一番话中,含了多少水分。自己的姓名与年龄不假。只是这后面的遭遇却是自己随口捏造的。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方便讲与这些农村妇孺听,否则会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像是知道玉莲有难言之隐,怜儿娘也不在质疑与她,只微微一笑道:“那好!玉莲,只要你不嫌弃,你可以一直住在我家,与怜儿作伴。” “谢谢!”依旧是一副平淡的脸色,看不出悲喜。 而一直乖巧的坐在一边不出声的怜儿一听娘亲答应让玉莲留下了,高兴地立马从椅子上跳下来,拉着玉莲的手不放开,有这么好看的姐姐与自己作伴,真好!“玉莲姐姐,以后,你就做怜儿的姐姐好不好!这周围的小孩子都不跟我玩,怜儿一个人好无聊的。”说着,说着,怜儿的小脑袋就低了下去。 不忍看见救了自己的小恩人难过,玉莲依旧面无表情的安慰道:“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不会离开你的!” 随便的一句话,没想到一语成鉴。数年后,玉莲每每想起自己对怜儿的这个约定,心中都是吃了蜜一般的甜。 一年后,玉莲终于知道为什么从没见过这个家的男主人。一年前的那场病,不只带走了怜儿的姐姐,还有怜儿的父亲。 四年后,怜儿的母亲重病在床! 那晚,蚀月教的人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 “娘啊!你一定要好起来,我就要离开了!如果我们两个都走了,怜儿怎么办呢?”五年的时间,足够玉莲长成一个风姿卓越的大姑娘。师傅终于是找到了自己,可是现在的自己确是一点也不想离开!自己舍不得这个小小的农庄,舍不得收留自己把自己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的娘亲,更舍不得的是怜儿!五年的时间,让自己看清,自己对怜儿的感情,不是简单的姐妹之情。师傅从小教育自己,遇到事情不要找借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所以,玉莲便也认定自己对怜儿的感情决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躺在病床山的女人终于幽幽的睁开双眼,半晌,才缓缓的开口道:“从你第一天到我家起,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姑娘。果然娘没有看错!咳咳!”捂着胸口咳了两声的女人挥了挥手,让玉莲不用替自己顺气,继续道:“娘知道你最终会有一天要离开,却不晓得居然来的这样早!罢了,罢了!你就安心去吧!怜儿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的。娘我也支撑不下去了,等你以后有出息了,怜儿还是要靠你照顾的。你去吧!”说着,朝着玉莲挥了挥手,面朝床内,不愿再开口讲话。 看着娘亲绝决的背影,玉莲知道自己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娘亲了,失落的敛下眼眸,单膝跪地道:“女儿拜别母亲!望母亲珍重!”说罢,猛然起身,转身朝外走去。 门外,一身素衣的怜儿正泪眼朦胧的看着一身劲装的玉莲。眼前与自己相处了五年之人,第一次让自己感到如此的陌生。 “你要走了,是不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们都要离开我了,是不是?” 一连三个是不是,狠狠的问住了玉莲。看着眼前眼泪决堤的人儿,玉莲无可奈何的快步上去一把将人搂进怀中,抚摸着怀中人柔顺的长发,玉莲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泪水盈眶。“不是。怜儿,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就会回来找你的,等我。”说着,也不等怀中人做出何等反应,立马,闭眼,侧身,离去。转身,看着玉莲离去的背影,成了怜儿一辈子的噩梦,你还是不要我了…… ――――――――――――――――我是回忆的分割线―――――――――――――― 是不是人要死的时候,眼前总会浮现出生前最美好与最悲伤的回忆呢!躺在万俟景秋怀中已经快无声息的玉莲眼前浮现出小的时候与怜儿的种种过往,脸上忽然扯起一个绝美的笑容,十九年了,怜儿,离你离开已经整整十九年了,秋儿也已经长成大人了,现在是该我放手的时候了,怜儿,当年是我先离你而去的,害你苦苦等候了我十年,现在,换我来找你,你,一定要等我……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如果,遇见你是我一生的孽,那爱上你,便是我一生的缘! 如果,离开你是我一生的罪,那等候你,便是我一生的债! 如果,找寻你是我一生的情,那守候你,便是我一生的爱! 作者有话说:“哇~~~有事三千多字啊!!!!分量很足啊!!!!可苏好累啊!!!求安慰撒~~~~众位不要不理我撒~~~~%>_<%~~~~~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