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梦是幻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天道已灭，仙道已亡，武道在苟延残喘，沦落为比赛和表演。诸子已经沦陷、诸神只能感伤，国学与哲学在纸醉金迷中游荡。 初秋的清晨窗外鸟鸣清脆，街道上的气温也令人感到舒适。费扬努力的睁开双眼，双手搓了搓脸，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握紧双拳拉伸了几下，周围的环境熟悉又稍感疑惑。 扭头看了看四周，桌子上的iphone变成了一台nokia，电脑的液晶显示器变成了CRT显示器。家具大多还是那些家具，但是布局已经改变，房间的日用品也与以往有所不同。 “我靠，闹什么妖！”伸手拿过nokia手机，屏幕显示2000年。“2000？nokia！”打开房门，老妈在客厅摘菜，老爹在帮忙。不同的是白发变成了黑发，脸上的深深沟壑变成了浅浅的褶子。 “费扬，睡醒了？心情不好也不能喝那么，吐得满地都是。你还年轻，这么喝伤身体，以后不能这样了，去喝杯水。”老妈高玉兰幽幽的说。 老爸费建国也在旁边阴沉着脸瞪着费扬叹了口气道“回来这几天，天天喝，今天别出去了，在家上网听歌也行啊。” 侧脸看了看旁边的挂历，砰！关上房门回到卧室。费扬把椅子调整了一下位置，打开电脑。滴！…… 稍等片刻熟悉的win2k开机画面蹦了出来。 短暂的浏览了几个门户网站后，“这…… 真的是2000了，不是2020……”费扬深吸一口气，把脸埋在手中，然后双手使劲揉搓自己的头发。 《庄子》中写到：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我，我到底是哪个……”“是梦了20年，睡醒了吗？还是做梦回到20年前？”“从四十不惑又回到了二十弱冠，我的老婆呢，孩子呢……” 从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重新变成了二十年前的自己，此刻的费扬脑海中暂时短路了。冷静了片刻，费扬盯住眼前的挂历。“这……”自己现在应该是不久前刚被燕京散打队给“退货”了。 此时的两年前，费扬高中毕业，名落孙山。费扬打小断断续续学过拳，再加上出色的身体素质和街头的丰富的“实战”经历，费扬的父母托关系找熟人，把费扬送进燕京散手队。父母希望费扬能成为一名专业运动员，退役后能接口相关体育学院，也算为今后的生活有个出路。 “对的，是被退货了”费扬喃喃自语道。因为当初隐瞒眼睛近视，在当了接近两年的陪练后，终于纸包不住火，被查出是近视眼后，费扬带着浑身的伤痛被退货了。 费扬喝了口水，呆呆的望着墙上的挂历，心里狂呼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十年的经历碎片转瞬涌上心头。 在“梦里”的二十年间，费扬自散打队退出后，读了自学考试的大专，学的计算机信息技术专业，当过IT工程师，转行干销售，辞职开公司，倒闭再就业，再开公司，公司再倒闭……相亲几十次后结婚，生子。二十年里最大的执念就是高考落榜与练散打被“退货”。 费扬因为没学历但不想没文化，中国国学、西洋哲学，历史、经济、计算机，中医、西医、心理学，粗通佛道儒，略知琴棋书画。在工作与生活的闲余，费扬上足了十几年的家里蹲大学，算是学富五橱了。 费扬喜欢传统武术，也喜欢现代搏击，在“梦里”被退货后，继续私下练习散打等现代搏击，打熬身体。后来偶然的机会加入了当地传统武术圈子，一法通万法通，借鉴吸收了诸多传武流派的散手单式，偶尔间学到秘传的炼体法门，形成了具有自己独特风格的现代武术散手。 连番的情绪冲击，不停地地涌入了费扬的脑海之中，无数的疑问，不安与烦躁占据了他的身心，他不由的呆了。 … … 这是2020年秋的一个月夜，费扬独自驾车行驶在江源路上，今晚费扬约好了心意拳拳师陈胜斌师傅进行一次讲手切磋，切磋的地点在陈师傅工作的水产仓库。 陈师傅早年师从螳螂拳好手，后期又寻访师太极拳、形意拳及心意拳各门的老师习武。多年来借工作出差的机会，寻访国内好手名家，逐渐内外兼修自成一家。 这场切磋源自一次武术QQ群的辩论，费扬与陈师傅同在一个武术群。陈师傅内外兼修自视不俗，费扬则是传统与现代互补取长补短。 在辩论中，拳友们就中国武术的实战能力，以及传统武术与现代搏击到底是融合好，还是保持各自的纯粹精炼好进行了一场辩论。辩论双方各持己见，均无法说服对方。双方最终约定，不如真正见面做过一场，手底下分高低、定输赢吧。 凉风习习，夜色迷离，轻纱般的薄雾缭绕着公路。费扬驾车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左拐右拐来到郊区的一处水产仓库，借着昏黄的灯光驶入水产仓库的大门。 朦胧月光映照着仓库大院，仓库楼顶的制冷设备隐约有些嗡嗡作响，仓库前边是一座老式的二层办公小楼。水渍斑驳的墙面上，有些青绿色的苔藓痕迹，还有些枯干的爬山虎，面朝仓库入口的一侧露出一溜窗户。 水产仓库的二层办公楼下站着一人，定睛看去正是陈胜斌师傅。陈师傅中等身材，身高约有一米七出头，龟背鹤形，耳目炯炯有神。见费扬把车停入车位，抬手向费扬晃了几下。“费扬来了！怎么就你一个？我以为你们得来三四个呢。” 费扬身高约一米八，此时人到中年有点发福，长得虎背熊腰，相貌仪表堂堂，眉清目朗还能看出些青年时的清秀英挺。费扬道：“呵呵，陈哥你好，我是来找你讲手的，又不是来打架的，带那么多人干嘛，就我一个。” 陈胜斌前头带路，二人进入办公楼的大门。陈师傅道：“费扬，贵客上门，来来来，我这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水产仓库就是不缺海鲜，我让厨房准备了点夜宵，我们边吃边聊。” 费扬道：“陈哥太客气了，咱俩在群里神交已久，初次见面我也没带什么礼物，不好意思啊。” 进入食堂大厅，食堂内干干净净，摆着几排木制桌椅。中央圆桌上已经摆上了几道海味一个身穿厨师服，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上菜。厨师见二人走近，带着一口浓重的胶东口音道：“陈经理，客人到了吧，几个小菜刚好摆上桌，你们聊，我先去忙了。” 陈胜斌与厨师客气了两句，陈费二人来到桌前坐定。陈胜斌举起筷子道：“来尝尝，这都是我们这的一些日常菜，不过口味特别鲜美，通常普通饭店里吃不到的。”费扬眼前摆着一盘红烧石斑，紧挨着的是香煎鳕鱼和白灼北极虾，另外搭配了一盘清蒸海螺和几盘青菜。 费扬笑着客气道：“哎呀，陈哥，我们就两个人，这太丰盛了。”陈胜斌眯着眼微微一笑：“吃吧，吃饱以后，我们去我办公室搭搭手，我都等不及了。”费扬心里一沉暗暗道：“果然免费的宵夜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二人都有些心事，心不在焉的闲聊着，简单吃过饭菜后，陈胜斌与费扬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二楼陈胜斌的办公室。从门口往里看摆设比较简单，两张办公桌、两张办公椅、一张人造革沙发、靠墙竖着一排文件柜，办公室靠门的这一侧是约十来个平米的空地。 陈胜斌指了指沙发低声道：“费扬，请坐吧。”然后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椅旁也坐下来，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费扬抬手按住沙发扶手慢慢坐了下来，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抬头环顾四周一圈，费扬暗暗打量着整个办公室的布局，空气中凝聚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第二章 归去来兮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陈费二人都沉默了片刻，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目光交错。费扬向陈胜斌拱了拱手，低声笑道：“陈兄，如果没什么事，我们这就开始，如何？” 陈胜斌定睛看向费扬：“费扬！其实你我本不必有这么一场切磋，只是QQ群里那帮人互相起哄，他们想看咱俩的热闹而已。我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那我们就只能切磋一二了。” 费扬道：“陈兄稍等，我有些想法需要先确认一下，本书刚刚开篇，咱们从仙侠流开始还是武侠流开始？都市仙侠一开始就飞天遁地是不是有点糊弄读者。” 陈胜斌挠了挠头道：“本书刚开篇，前几章先走现实流吧，慢慢再往武侠、仙侠靠拢，希望读者能有点耐心。” 费扬把上衣整理了几下站起身来，走到房间中间站定道：“好！既然陈兄定下了调子，我们不如这就开始，陈兄意下如何？” 陈胜斌起身走到费扬对面站定，抱拳施礼说道：“你我二人这次试手，起源于咱们的观点不同。你练的根基是散打，走的的是中外结合，融合贯通的路子。我却不这么想，练拳还是纯粹点更好，今天我就用纯粹的传统武术试试你的杂家散手。” 陈胜斌继续说道：“既然是试手，我们还是尽量收力，避免受伤，我们传统拳试手一般点到为止，你摸我一下，我打你一下，招式身法可以随便用。但是不打要害，功夫练到家，收发自如即使打身上也能收住，最多有点疼却没有大碍。” 费扬微笑道：“没问题，陈兄所说的和现代搏击的训练打点有些类似，留力不留手。” 陈胜斌眉毛一挑，拱了拱手，身形晃动，在原地摆了个形意拳的架子。双腿下沉，双脚一前一后不丁不八，含胸垂肘，前手伸出，后手略低护住躯干，双目如电盯住费扬。 费扬后撤一步，双拳虚握，后手拳护脸，前手拳向前微微探出。脚下倒是和陈胜斌的三体式类似，只不过马步略高，脚步也更加灵活。 陈胜斌扬声道：“形意拳、心意拳一脉相承，讲究出手如着火，打人如亲嘴，什么意思？就是贴身打、贴脸打，费扬你先动手吧。” “那我就先动手了，陈兄留心。”费扬两眼放光，双手抖了抖，两臂虚撑几下，双拳用力握的咔咔直响，原地轻巧的蹦跳几下，双脚快速移动，向陈胜斌攻去。 费扬身高体壮，脚步却移动极快。一个滑步逼到陈胜斌近前。前手刺拳点向陈胜斌面门，陈胜斌闪身侧后方退了半步躲过。 费扬连续左手刺拳试探后，二人节奏逐渐加快。 费扬依仗身高臂长控制着距离，连续打出几套刺拳虚晃和后手直摆的组合，陈胜斌左躲右闪，一不留神被费扬后手拳扫中眉梢，逼得陈胜斌左晃右转连续后退。 陈胜斌一龇牙，抬手揉了揉眉梢，暗自思量：“这家伙拳快力足、移动迅速，确实不是吹牛皮啊。”二人四目相对缓缓转了半圈，又是费扬率先发动攻势向陈胜斌攻去。 费扬滑步出拳。陈胜斌顺势哈腰前扑，拉近距离后使出形意五行拳。左手横拳格挡，右手钻拳递出，直奔费扬面门。 费扬双手抬起护脸，陈胜斌撤右手递左手，左手劈拳扬手就劈，费扬扭身向右跨出半步。陈胜斌劈拳走空，顺势一把薅住费扬衣襟往自己怀里拉，右脚跟上半步，腰间骤然右拳撑出，大喝一声：“半步崩！！” 费扬情知要遭，吐气收腹，暗暗运力。“砰！”的一声闷响，腹部硬抗一击，倒退两步。陈胜斌得势不饶人，双目瞪圆，左右手炮拳连环轰向对方。 费扬见对方连环炮拳猛击自己，低头下潜躲过攻击。左脚跨步摇闪，后手瞬间反击，打出一记重拳，二人的攻击几乎同时打向对方面门。 两只手臂交错，呼呼挂风，双方面部的发梢汗毛仿佛被拳风吹的乱摇。转瞬间，就在双拳交错即将击中对手的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几乎同时收手，双双跳出圈外。 费扬吐出一口气：“陈兄，佩服！你这几下子用的精彩，半步崩拳更是巧妙，传统拳贴身短打施展的淋漓尽致。”“来来来，我俩尽可放手施展，腿法也加上吧。” 陈胜斌低声道：“彼此彼此，我们继续就是。” 费扬号称杂家散手，根据自身条件和喜好，一身功夫以散打为核心，吸取了传统、现代多流派的散手单式。看到懂陈胜斌拳术的精妙，内心不由更加兴奋，心想这次切磋必定大有收获。 陈胜斌还是继续后发制人，费扬先下手为强，身法一变抬手攻去。费扬侧身对敌，侧滑步向前，前手虚晃自下向上撩击。 待陈胜斌伸手格挡，费扬肩部发力，撩击变寸拳，顺势食指中指关节凸起，使出凤眼拳点向陈胜斌前胸。陈胜斌赶忙后手虚托，前手勾拿缠腕，要锁费扬前臂。 费扬抽手后撤半步，拧腰提膝，翻胯蹬出，用出一招标准的散打侧踹。陈胜斌急忙撤步闪身，但还是慢了半拍，被费扬一脚蹬在腰胯之上。 陈胜斌吃痛，双眉一皱，倒吸一口冷气。 “我日！”陈胜斌大怒，招法一变向费扬攻去。陈胜斌变形意拳为螳螂拳，双手如钩，连环虚点，勾漏采挂。手无单行，出手就是连打，打上取下，打下捎上，指南打北，闪展腾挪，忽起忽落。 陈胜斌被踹了一脚有点急眼，形似狸猫，出手既全力，犹如蝴蝶穿花、蜻蜓戏水。双手分阴阳，刚柔并济，真是应了那句话——“柔似风吹杨柳，刚似铁锤击石”。螳螂双钩上打咽喉，下撩阴，一时间把费扬忙活的鼻尖冒汗。 忙乱间费扬记起一段咏春的拳理：“来留去送。简短说就是，顺来势，不斗力——无为；顺去势，去尽力——而无不为。打手就是消手，消就是守，消手的意思就是制止、闪避、阻挡。打就是攻击。有经验的拳师都会说：‘进攻就是最佳的防守。’” 面对来势汹汹的梅花太极螳螂拳，费扬打出一套咏春“小念头”以攻对攻。咏春对螳螂，以快打快，以攻对攻，果真是上山虎遇到下山虎，云中龙遇到雾中龙，二人打了个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转眼间二人已经呼吸急促，额头鬓角都已见汗。陈胜斌抬手向费扬摆了摆，跳出圈外。 陈胜斌平了平气苦笑道：“兄弟，今天到此为止吧，如何？老哥我还年长你几岁，气力已经跟不上了，再打可就要真出丑了。” 费扬呵呵一笑，抱拳对陈胜斌施了一礼道：“陈哥，哪里话，陈哥的功夫深厚的很啊，今天我是受益良多，偷学不少，今天回去可得好好消化一番。” 高度的集中注意力和高强度的对抗造成的后果是二人都需要补充一些能量，拳艺上的惺惺相惜和意犹未尽则需要一些酒精来继续催化后续的话题。 陈胜斌试探着问道：“忙活半天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再喝点？” 费扬哈哈大笑道：“喝点！” 老陈出门去了食堂，把刚才没吃完的夜宵取了回来。办公室里，二人后续的的比试，由拳脚相向改成了推杯换盏。 “拳是什么？是分高低，定输赢，不是广播体操，比谁的评分高……嗝……再干一杯，老哥。” “不，你大错特错了。兄弟，拳是人情世故啊。” 酒足饭饱后，随着基情的升华，二人接着又深入交换了各自压箱底的心得技艺，各自心满意足。 …… 陈胜斌摇摇晃晃着扶着窗台，醉眼朦胧的看着费扬驾驶汽车缓缓驶出了水产仓库的大门。 车开的很快，车内后视镜上的挂件随着车窗外迎面而来的风飘了起来，车外是青青的树影，和疾退而后的路灯，无数幅的画面，正在不停的后退。 汽车在公路上飞驰，时而伴随着些许颠簸，随后天空仿佛在急速的翻滚，费扬眼睛像被蒙上了一块黑布，挡住了窗外，挡住了光，没人知道这个灵魂去往何处。 路上的风越来越急、云越来越浓，挡住了灯光，也挡住了月光…… 时空聚焦到2000年秋天的一个清晨，窗外鸟鸣清脆，街道上的气温也令人感到舒适。费扬努力的睁开双眼，双手搓了搓脸，看了看日历，目瞪口呆 …… 第三章 梳理思绪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远烟藏海岛，淡雾照胶州。地壮田横气，云凝日月悠。 琴岛以古代渔村而得名，地处华夏的华东区域沿海位置，三面环海一面临山，是国家旅游文化名城、华夏道教发祥地之一 ，是东山省的经济中心，东北亚国际航运枢纽 ，是新亚欧大陆桥经济走廊主要节点城市。作为东山省的经济中心，近些年琴岛变得格外热闹繁盛。 仓口位临琴岛的后海，抗战期间是重要的码头，货物集散地，所以取名仓口。在世界排名前列的跨海大桥的东端就修建于此，全长三十六点四八公里，横跨整个港湾。海鸥在海岸与大桥间自由的飞翔，每逢退潮，赶海的百姓熙熙攘攘。 作为城市北部的老工业区，随着对环境保护的逐渐重视，众多工厂基本已经搬迁完毕，只剩下祥和安定的住宅群和相关配套的商业机构及服务、娱乐场所。街头巷尾偶尔跑过几条宠物狗，在茂盛的枝头上鸟儿在叽叽喳喳、蹦蹦跳跳。 沿着后海海岸往东延伸，是一大片鳞次栉比的新建封闭式小高层与纵横交错的开放式老社区。继续往东眺望，一座开放式的城市公园坐落在楼群与车水马龙中。公园傍水而建，一条天然的水渠纵穿公园，仿佛是一条玉带，水流最终汇聚到波光粼粼的人工湖中，然后流入地下河向大海涌去。 人们在散步中饱览水色与植被，树木花草生长的井然有序，茂盛的树木，低垂的花枝，绽开一片片的绿意。穿过这片绿意是秀丽的假山与怪石，孩子们在儿童乐园中嬉戏打闹。 这一天风和日丽，公园内人工湖旁边的凉亭内正坐着一个青年，面容英挺，身材高大健壮，正目不转睛的望着水面发呆，正是梦醒的费扬。 只听见他叹了口气，双手揉了揉眼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陈抟老祖一梦八百年，那么我呢？是平行宇宙？还是梦醒还魂？或者是纯粹做了个白日梦？梦中人到中年，可梦也太真实了点，太长了点。” “今后呢？下一步生活的方向是什么。沿着原来的轨迹重来一遍人生？” 费扬伸出右手，掰着手指一条条梳理头绪：“老爹是企业内退的全科医生，现在社区诊所打工挣得还不少，自然不用我担心，再当十年顶梁柱没有问题。老妈普通工人退休早，目前也算是领“国家津贴”的人了，呵…退休生活算得上丰富多彩。” “不管了，至少我还是我，脑袋里多了二十年的经历，多了二十年的学识和本事，也是天大的好事了，自然还是继续过该过的生活，或许有了脑海中的这些不凡，今后也能走出不凡的路，加油吧，自己。” 费扬暗自盘算道：“二十年的人生阅历、二十年的工作创业经历、二十年的学问、二十年的功夫，这些已经是老天给的大礼了，得好好利用起来。” 啪！费扬一拍自己的脑门：“不对，功夫不能算二十年，算十年吧，只有脑袋里的东西是不够的，功夫需要内外兼修融合，还得慢慢打熬，现在只能算个初窥门径的三流武者。” 提到练拳，不由想到眼下被燕京散打队辞退回家的事，费扬不由的烦躁起来：“屁大点事，不就是视力差点么，现在各行各业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无奈就这么被队里开除了。” 费扬从石凳上站起身来，拍怕衣服上的灰尘，抬腿绕出凉亭。抬头看看天色尚早，扭头沿着公园一侧的石板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边走边胡思乱想。 此时的费扬正处在人生的一个小低谷。被专业运动队土头灰脸的辞退回来，在父母那里还没什么，但是遇到亲朋好友左邻右舍被拽住刨根问底的时候实在是颜面无光。 按照原本的轨迹，费扬高考失利，不是学习的料，托关系走后门进入专业散打队。即使出不了什么显著成绩，退役后依照惯例，根据运动员自身的学历和文化水平不同，可以选择不同等级的体育学院，读大学本科或者专科。 等到大学毕业，根据所学专业不同，队里再帮忙找找门路，选择当个体育老师、体育记者或者运动队队医啥的，这辈子也就吃喝不愁了。 话说回来，虽然自己的体育生涯被结束了，可是这小两年的专业队训练可不是闹着玩的，费扬的武术根基在这一年半还多的时间里被夯实的无比牢固。 在这个年代，职业搏击还没有兴起，各省市的专业散打队可以说是代表了此时国内武术搏击的最高水平。 在专业队里的训练，女运动员当男运动员练，男运动员当牲口练，一天三练，周末单休。一天训练结束，要多酸爽有多酸爽，回宿舍躺床上，半点都不想动。如果某天教练员加大训练量，训练结束后每人发点水果都提不住。如果单手提着，可能立马就掉地上了，得双手哆哆嗦嗦的捧着回去。 早上起床来个五公里，然后拉伸韧带。早饭短暂的休息后，上午开始力量和基础素质训练，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俯卧挺身、一百个蛙跳，算是做做热身。然后开始基础拳法、基础腿法空击，或者各自打沙袋，再或者步法训练。下午午睡结束后，互相引靶训练，或者带护具对抗。 根据训练大纲，某些阶段还会进行专项训练。比如专门的力量训练，或者带上拳套互为对手击打腹部练习抗击打能力，或者为了放松身心全队踢一场功夫足球，教练总能花样百出。 最令人头疼的是练万米跑拉体能，全队呼哧呼哧猛跑，前边小级别的还算呼吸匀称，后边大级别的直喘粗气。最气人的是教练骑一辆女式自行车，在路边顺手折一根树枝拿着，跑的慢的会被奖励几下。跑完后，最后几名会被惩罚，惩罚的内容是再加几组往返冲刺，做完冲刺，被罚的几人真的差不多要口吐白沫了。 集体宿舍，集体食堂，全部都是免费的。吃饭不限量，唯一限量的是早餐的鸡蛋，每间宿舍得派专人去食堂蹲点，不然会被别的宿舍的把鸡蛋顺走。各路人马取回各自限量的煮鸡蛋，然后再洗脸刷牙，口里揣着各自的鸡蛋去食堂吃早饭 虽说这就相当于工作上班了，但是平时补贴很少。当有正式比赛时，赢了的可以发千把块，输了的也就几百吧。没钱的感觉太难受了，自然有人出去找来了门路 ——在夜场打黑拳。 对手不同，赢一场至少能拿四位数起步，多的甚至到五位数，输了也有几百块补助，如果托人在场外下注，得到的会更多，虽说钱不是正路来的，费扬的小金库也积累了些财富。 总之这小两年能挺下来，费扬也是特别佩服自己，换回来的是一副铁打的身躯和精纯的散手搏击技术，最后还有一身的伤痛。 想到这里，费扬又呵呵傻笑起来，既然又重来了一次，自己要珍惜啊，这多出来的几十年的阅历和经验可不是谁都有的，今后的人生目标要好好打算一下。 这叫什么，这叫笨鸟先飞，笨兽先跳，早起的鸟有虫吃，囫囵吞枣的牛再重新嚼一嚼肚子里的草。 至于今后的生活，爹不还是那个爹，娘不还是那个娘么，老婆还在念书，她也跑不了。 裤兜里的手机叮铃铃的响起来。“费扬，时间不早了，别在公园溜达了，快回家，准备吃饭了。”老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好的，知道了，我这就回去。”费扬轻声道。 挂掉电话，呼吸着公园里清新的空气，费扬杂乱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路过公园中心区域的一片浓绿和孩子们正在嬉闹的儿童游乐场，再往前走是大爷们锻炼的健身活动区域。大爷们围绕健身器材站定，健身是次要的，聊天吹牛可绝对不能耽误。 一路小跑穿过公园后门，费扬家所在的居民社区出现在他的面前。 第四章 人生轨迹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烦恼场空，身住清凉世界；营求念绝，心归自在乾坤。 理清了思路，费扬心中豁然开朗，穿过小区大步往家中走去。路上偶遇左邻右舍，在面对大爷大妈们过于热情的问候时，也能坦然处之不再烦闷。 他拐过几个楼座，又穿过一条步行通道，来到自家楼下。普普通通的六层居民楼，是父母单位分配的福利房，邻居大多数都是父母的老同事或老邻居。 费扬抬腿上楼，推开房门进屋，发现客厅没人。从厨房里传出声音，“费扬回来了？磨磨蹭蹭的这么半天。” 费扬进入厨房，老爸费建国和老妈高玉兰正在忙着包饺子，猪肉白菜馅的，个大馅足，正是自己喜欢吃的。 高玉兰抬头看了费扬一眼：“去换鞋洗手，这不用你插手，我和你爸包的差不多了，去休息一会，过会吃饭。”费建国也沉声道：“去吧，这几天你刚回来，生活规律估计得适应一段时间，过会吃饭喊你，你妈刚买的苹果不错，去尝尝。” 今天的饺子非常不错，猪肉鲜香、白菜充满汁水，蘸着老爸的秘传酱汁，费扬吃的满嘴汤水。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费扬继续给父母讲在燕京的趣闻轶事，和一些训练生活。 老爸今天的食欲也不错，一人吃了两盘饺子。老爸放下筷子，又喝了小半碗饺子汤，美其名曰原汤化原食，又抽了一张餐巾纸擦干净嘴。 费建国用手指有规律的轻轻拍着大腿，想了片刻，侧目道：“费扬，你回来这事，我们怕你心里有负担，这几天我一直没找你细聊。让我说啊，你回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不要太往心里去。” 费建国喝了口水，慢条斯理的道“本来呢，你妈和我的意思就是让你去过渡一下，回头有个学上，今后可以找个好出路，目的可不是让你在散打队去每天打的鼻青脸肿。”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看看你，弄得一身伤，关节劳损，隔三差五打的皮开肉绽的，让我说不练正好，当时我就反对你去。”高玉兰插话道。 老爸拍了一下费扬的肩膀，面带笑容道：“你妈看事太简单了，玉不琢不成器，这一年多的磨练对你今后的成长是很有好处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能吃得了这苦，今后也没什么事能消磨了你。” 费扬微微侧头，添了一下嘴唇道：“我知道，这几天我也想了好多，现在基本梳理清楚了。” 费建国接着说：“你不需要有半点压力，先把身上的伤病慢慢调理调理，休息休息。没事去找同学多走动走动。对了，我看即使不能读正式大学，人也不能这么荒废了，我看你去报名自学考试，学点东西，也能考个文凭，这个文凭还是不错的。” 费扬心头一动，暗道：“人生轨迹果然还是大差不错，我这二十年不是虚度的啊，肚子里有货，你儿子我原来的轨迹就是学的计算机专业，然后又从业多年。现在把考试的东西研究研究，拿个自考的证不是什么难事。” 费扬沉默片刻抬头道：“爸，这件事我也想过，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电脑已经在逐渐普及了，我想去学计算机技术专业，以后肯定有大发展，在燕京时，有时去网吧，很多不懂的知识买过一些书大概研究过，另外我还有几个同学也学的这个，可以向他们请教。” 高玉兰松了口气道：“费扬，妈妈本来还担心你心思太重，这就放心了，报名费需要多少找妈妈要。” 费扬道：“爸妈你们放心，不用担心，这几天抽空我就去报名，在燕京这段时间，我有些积蓄，足够日常开销了。” 吃完饭，老妈把饭桌收拾干净，费扬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躺在床上暗暗盘算：“报名是必须要报的，不过课就不必去上了，没事时可以去听听，平时还是得做自己的事，凭自己的本事，考试前抱抱佛脚做几套试题，通过考试应该问题不大。” “明天去把名报上，还有眼前还得想办法赚点日常的零花，大动作也不是短时间能做起来的，日常得有费用来源，做事也得有本钱，不能总向爹妈伸手要。”费扬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经过深思熟虑，费扬决定初期还是从老本行IT业入手，千禧年初的IT业还是非常繁荣的。个人计算机对大多数老百姓来说还是新鲜事物，买电脑，学打字，学排版都是流行的时尚。一台电脑买回家去，得当奶奶供着。卖配件、攒电脑，装软件，利润不是一般的高。 “明天先去报名，然后着手准备一下发财的事，高中和自考补习班的同学们得联系上，听说老邻居家的小林在信息城打工，有些渠道，抽空得找他聊聊。” 费扬翻身跳下床，做了几个俯卧撑，然后又做了几个武术空击。“看来人不能一下子闲下来，这几天没有以前的大运动量训练，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少了点什么。” 回家的这几天，费扬一边在思考今后的打算，一边在做身体的调整。虽然不在运动队了，但身体已经适应了每天大运动量的训练，一时半会也减不下来，身体的暗伤需要逐渐修复和调整。 第二天一早，费扬在公园慢跑了几圈，另外做了些基础的力量训练和柔韧拉伸，吃过早饭，电话联系好了本地的一个自学考试补习班。费扬背着包匆匆出门，去自学考试的补习班报名。 根据提前确认好的地址，费扬来到本地的琴岛科技大学主办的科大自考学院补习班报名处。自考学院在这所大学里一处偏僻的院落内，左拐右拐的不太好找。 负责报名的老师姓李，是一名六十多岁的男老师，戴着一副近视眼镜，长得慈眉善目。 李老师向费扬详细介绍了自学考试的报名流程和考试日期，另外把补习班的课程安排也给费扬介绍清楚。 补习班有白天全日制班、晚间业余班和周末补习班三种模式，学生可根据自己的学习能力和时间安排进行选择。 “小费啊，详细情况你已经了解了。像你目前这个年龄，我建议你选择全日制班，全日制班的考试通过率是最高的，并且老师讲课会更加详细，其他两种模式因为时间原因，上课质量会有所降低。”李老师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 费扬心里已经拿定主意选择周末班，当初作为一名资深IT老鸟及创业者书本上的内容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好学的了，周末班有空过去提高一下考试做题的能力，拓展一下人脉，多认识几个妹子就足够了。 费扬笑道：“李老师，我选择周末班就足够了，我之前自学过一些课程，并且对计算机这个行业有一定了解，其实我来这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提高一下自己的做题和考试能力的。” 李老师楞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严肃的对费扬道：“小费，我在这工作有年头了，像你这么自信的年轻人可不多啊。虽然全日制班的学费相对高一些，但是考试的通过率可不是晚间班和周末班能比的，你最好要慎重考虑一下。” “年轻人，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啊” 李老师悠悠的道。 费扬站好，扶着办公桌向李老师认真的道：“谢谢你，李老师，我对考试有把握，我还是选择周末班，您帮我报名吧。” 在费扬的坚持下，李老师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后费扬逐一缴纳了计算机应用技术专业补习班上课费用和本学期的书费。再次对李老师表示感谢后，费扬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转身走出报名处。 身后传来李老师的声音：“小费，别忘了周末开始上课。” 第五章 合伙创业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费扬曰：“钱是男人的胆，还是女人的脸。” 做一事，了一事。报名的事搞定了，既然来了一趟，就到处走走吧，费扬吹着口哨在校园瞎逛，今后还得在这长期战斗，虽然可能来的次数不会太多。 费扬扭头一看左手边是个小花园，花园里交错纵横的小路旁零零散散的站立着一些供学生休息的铁艺长椅。椅面上铺有窄木条，夏天不烫冬天不凉，费扬走到一处位置稍偏的铁椅旁坐了下来。 费扬从包里摸索半天找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从小玩到大的邻居林茂的号码。现在手机刚刚开始普及不久，在前些年还是稀罕物，有点本事的才能有手机用，混的不好的腰里别一个传呼机。费扬他爸把传呼机叫做唤狗器，哔哔一响，得赶紧四处转悠找公用电话，麻烦得很。 嘟……嘟……没过几秒电话接通：“喂你好，哪位？”一个声线略有点高的男声在听筒里想起。 “小林子，我，是我，费扬！” “啊，扬哥啊，前天在楼下正好遇到阿姨，听说你回来了。我正准备周末去找你玩呢，你现在可是我偶像，功夫之王啊，抽空教我几招。” “小林，我听我妈说你现在在信息城打工？我有点事想找你聊聊，你如果不忙，我这就过去找你。” “行啊扬哥，我这马上忙完，正好快中午了，我们这楼下有家兰州拉面味道不错，我们这里见面吧，顺便请你吃个便饭。俗话说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等回头发工资再请你吃大餐。” “得嘞，我大约半个多小时到你那，我俩谁先到，谁就稍微等会。过会见面聊。挂了。” 费扬把手机放进包里，往校门口加快走去。费扬记得离学校不远就是五路电车，可以直达信息城，而且是总站，人少还有座。 费扬已经快有两年没坐这趟公交车了，上车找了个顺眼的位置坐下，眯着眼沿路看着这座城市的变化，嗅着那些没变的气息，费扬的心里有些浮动。 到站下车，看着眼前的信息城大厦，和周围的建筑，费扬感到有些陌生。在费扬没离开琴岛之前，这里还没有信息城的大厦，只有一圈平房环绕着一个小广场，当时还叫被做科技街。 信息城是琴岛的标杆性建筑，是市里发展信息技术树立的典型。大楼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拔地而起，投入使用。四周的景物已经是天翻地覆变化，平房变成了大厦，同样四周的配套建筑和商业单位也迅速的发展，这里已经是市里最繁华的地段之一。 没费多大功夫，费扬找到林茂说的兰州拉面馆。步入面馆大门，费扬左右环视，一边找人，一边看看有没有位置好一点的座位。 “扬哥！”左侧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双人桌，旁边站着一个瘦高个青年正朝费扬招手。 费扬咧嘴一乐，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在青年肩头拍了几下。“小林子，不错嘛，都穿上工装了，呦呵，还有工牌，挺正规啊。”林茂也张开双臂，给了费扬一个拥抱。 费扬的邻居，从小的玩伴林茂，比费扬小两岁。费扬读的高中，林茂对读高中考大学则没什么兴趣，直接读的中专。林茂中专报考的是电子学校，三年学制，费扬开始读高三时，林茂则在电子学校刚刚入学。 费扬的父母托关系送费扬进散打队用了半年时间，再加上费扬在燕京散打队呆了接近两年，现在小林也已经毕业工作了。 二人落座，叫了两大碗拉面和一盘拌牛肉，边吃边聊。“小林，在这干得怎么样，看你气色不错，挺顺利吧。”费扬滋溜了一口面条，吧唧了几下嘴，味道不错。 “扬哥，我刚上班时间不长，现在已经算是出徒转正了，中专学的东西在这已经算高手了，再加上这段时间的锻炼，已经是熟练工了，老板说下个月要给我加工资呢。” “不错不错，学以致用，能把自己所学的东西有用武之地可是件幸事，比我强多了。”费扬挠挠头道：“唉！我回来的原因我妈给你简单说了吧，半途而废，别提多丢脸了。” “扬哥，你这是说的什么啊，你可是我的偶像，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让我说你以后肯定前途远大。不像我，我估计这辈子也就打工挣一份死工资了。”林茂抬高声调道。 费扬又夹了口牛肉，吃完后看着林茂道：“呵呵，你对我的信心到很足啊。这次我找你呢就是想和你琢磨一下做点什么。” 费扬停顿了半刻道：“在燕京这段时间，毕竟是在大城市，眼界能开阔一些，也认识了一些人。我除了练拳还学了些别的，特别是我有朋友在中关村开公司，现在IT行业的发展大有前途啊。” 趁费扬说话时，林茂也扒了几口面条，支吾着道：“太好了，扬哥你自小就有主意，你想好了？不管做什么我都跟着你干了。” 费扬认真的道：“小林子，你先别急，你在这打工也有几个月了，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想好再回答我。” “IT圈内的道道你大概摸清楚了吗？主要是拿货渠道，具体的安装实施这些，另外有没有熟悉的哥们，人实在能干活的那种，如果这些你能差不多撑起来，我觉得咱们就能成事。” 林茂有点小激动：“扬哥，你这么说就有点小看我了，上学时候，假期里我就在这干过临时工，再加上现在正式工作了，卖硬件的、干工程的，卖软件的我都接触过。” “其实没什么复杂的，主要就是每种配件或品牌，都有几个大代理商从外地总代或者厂家订货，然后其余分销商再从他们几家进货。” “再就是如果有大一点的工程项目，几家关系好的公司大家你干一部分，我干一部分，把活分一分，没什么麻烦的。我这段时间在同行里也认识了一些要好的朋友，大家处的不错，经常下班约到网吧打CS。” “还有上个月，我们学校机房升级，我还给从中联系，给学校省了些钱，而我挣了一笔介绍费，嘿嘿。让我说啊，跟工地上干活的包工头差不多，有出钱进货的，有拉工程的，有干活的，换汤不换药而已。” “主要是有出本钱的就行，干活的不缺。现在装电脑的、建网络的，不管个人和单位，都在往信息化上靠拢，活有的是，我们公司每天都能接到不少询价电话。”林茂打开话匣子就有点刹不住车了。 费扬一听乐了：“看来我小看你了，臭小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在燕京这段时间有点积蓄，你觉得咱们哥俩另起炉灶，多少钱能够起步的。” 林茂一听来了精神：“让我算算啊，扬哥。” “如果咱们刚开始也不需要太大的办公面积，楼上的独立小办公室有很多。十来个平米的，一个月大概五六百块，一年就算八千块足够。去旧货市场淘一些好点的二手的橱柜，桌椅，再加上办公用品和干活的工具什么的，一千块左右也差不多。” “电脑整机备三套中低档的应急，每套算五千，三套一万五；再囤一万块钱的各种配件、网线，杀毒软件啥的。如果客户急用，一般数量不会多，我们的备货足够了。如果不是太急，我们从其他公司临时进货，可以和上家渠道提前谈好压款几天，过后再结账。” “最后再准备点备用金当平时的杂费，总共加起来四万块钱足够了。”林茂抬起头看着费扬傻乐：“嘿嘿，可是扬哥，我砸锅卖铁加起来连四千块都没有，嘿嘿。” 第六章 现金奶牛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费扬深吸一口气道：“这样小林，钱我来出，并且你估算的钱有些少，你还没有算万一有压款的情况怎么办。还有，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行，而且我也只能在初期帮你，我还有别的事。” “在运营风险上，我把你预估的总费用乘二算作八万。还有再找两三个人帮忙，一个女孩干出纳兼办公室内勤，两个男生干技术员兼外勤，再加上你当经理。” “你们的工资和准备金你也得算进去，日常杂费、备用金也得再宽裕一些，初期财务核算这些先找代理记账公司转包给他们，这又是一笔费用。” “这的牛肉不错，很香。”费扬夹了两块牛肉送进嘴里，林茂在旁边眼巴巴的等着费扬继续说下去。 “这样，我们合伙注册一家公司，初期我们合伙注册资本十万元人民币。你是董事长兼总经理兼法人，我当董事兼任监事。” “比例么，就五五开，注册资金我五万你五万，如何？你的份子算我私人借你的，不体现在公司账上，等公司盈利，你再还我。” 林茂眼睛一瞪：“扬哥这可不行，你借我钱我没意见，可绝对不能五五开，用你的钱开公司，我占一半股份，可没这种道理啊，我不能占你便宜。” 费扬呵呵一笑：“你占一半股份可不是白占的，我刚才说了我只能在初期给你帮忙，之后我也只能当当狗头军师出出主意拉拉关系什么的，你是主力，可得干活把公司操持好了啊。” 林茂再次表示反对，两人你来我往争论不休。最后还是费扬拍板，费扬占六成股份，费扬以私人名义借钱给林茂占四成股份，待公司赚钱后林茂再还钱给费扬。 林茂有闯劲有义气，无知者无畏，费扬制定发展规划，林茂则负责公司日常经营管理。二人接着把后续的一些细节也讨论研究，做了一个大概的规划。 费扬是归来之魂，对后来一位IT界名人的话深有感触：只要处于风口上，就是一头猪也能飞起来。二十一世纪初第一个十年，IT行业迅猛发展，国内完成了从零到一的转变，就算坐在家里等生意也不愁没活干。 费扬用手指敲着桌子道：“初期先把个人电脑销售和配件搞起来同时赚点售后服务和基本操作培训的钱，我估摸半年左右等公司架子撑起来，业务正常运转起来。再招一些人，咱们去揽一些小的网络工程干，比如网吧啊，小公司办公局域网啊等等这些。” “前期这些活就够咱们忙活的，贪多吞不下。这些项目做个两三年，咱们国内各行业和普通老百姓家的IT基础就差不多打下了，咱们公司也就长起来了。” “再往后两三年咱们就去搞大型工程的系统集成，再往后咱们搞软件开发和电子商务，二零一零年以后咱们搞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网，呵呵……呵呵……呵呵”费扬有点飘了。 “扬哥，你没喝多吧，啥是电子商务、智能手机，还有移动互联网是是么？怎么移动啊？你这是在燕京听说的？”林茂表示很晕，费扬是不是练散打时被打坏脑子。 费扬一本正经道：“好了，这些都是后话，我也是在燕京时候听别人说美国在做或研究这些东西，美国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我们后边跟风保证没错。” 接着费扬和林茂二人把租办公室，注册公司等一众琐事商量完毕。 创业就是不断地试错，直到找到一条正确的路。有费扬来把关和监管，大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小事就由林茂这个初生牛犊在磨练和成长中去完成了。 吃完午饭二人来到隔壁写字楼楼下，写字楼基本是为初期创业者配套设计的，大办公室三十几平米，小办公室十平米上下，当然大公司也可以租下多个办公室打通使用。 根据林茂找物业拿到的闲置办公室信息，二人左挑右选，最终费扬敲定一间九楼的十多个平米的办公室。 费扬扭头向林茂调侃道：“林总感觉如何，这就是我们的根据地了。门口右边靠墙的位置做一列隔断结构的办公区，回头招聘个小姑娘当出纳兼前台坐门口，后边几个座位你看着安排，左边放文件柜和货架。” “扬哥，我有点小激动。现在家里打算买电脑的越来越多，一开始就算只做家用装机和维护，就够忙活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这行情，卖一台赚小半台，我们要发财了。” 费扬说道：“过会我们直接找物业签合同付房租，今天你就把你那几个哥们喊道一起，把架子扎起来，有什么杂活分给他们去跑腿，你这几天抓紧时间去跑工商注册这块，争取一周左右把这些杂事和流程走完，公司就可以开始揽业务挣钱了。” 二人去物业签订了租房合同，费扬付了一年房租。林茂又陪着费扬转了几家关系不错的非销售店面。费扬感觉林茂虽然年轻点，不过做事很稳，说话也得体，更加觉得找林茂合作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林茂，这些走流程的事、布置办公室还有采购备件的事，你仔细一点就没啥大问题，正好这段时间给你现在公司老板说说你准备单干的事，大家好聚好散，以后说不定还有求于人家。” 费扬认真的道：“林茂，另外今天咱俩忙活这半天，以后我可能时间不多，还有些别的事，启动的本钱我给你准备好，我可就当我的甩手掌柜了。” “扬哥，你放心好了，除了工商税务注册我没做过，其他都是日常干的活。只不过从打工仔变成自己当老板了。等准备工作忙完，你有空就来看看，其他的看我的吧。” “十万块的本钱，我真正能拿出的勉强够二十分之一，你借钱分给我接近一半的股份，我哪里好意思再让你这大老板去冲锋陷阵。” 费扬根据以往的经验，给林茂特别嘱咐了工商、税务注册相关特别需要关注的地方，至于办公物品等杂物采购、备件进货和招募人手等杂事，林茂在信息城里熟门熟路都是现成的，慢慢磨合就行。 吃完晚饭后，看了一会书，费扬到公园散步消食。夜色朦胧，繁星点点，在灯光和月光的交织下树影晃动，柔风给有点疲劳的大脑做了一个按摩。 白天东奔西走忙了一天，费扬把重启人生后需要首先办理的两件事做完。 学历这个东西是敲门砖，是往脸上贴的金纸。以费扬的人生经历，没学历也可以，但需要时没有就令人不太得劲了，脸面也不是那么好看。另外有这一张纸，以后不一定什么时候可能就是一个跳板，最重要的事完成了爸妈和自己的一个心结。 法财侣地，不管练武、还是修仙，不管做事业、还是当宅男，离了钱财是万万不行的，没钱寸步难行，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 当猪发现了风口，眼前这场信息技术革命的快车一定得搭上。设立好目标和路线，只管往前冲就可以了。老天重新给我二十年，即使当不成二马一李，赶不上老任、老柳和老雷，有人做京东，我做京西总差不多吧。你卖光盘起家，我还卖电脑起家呢。 “公司用一个月初创起步，两个月步入正轨，小半年差不多就可以盈利反哺了，现金牛有着落了。” 费扬心里打着小算盘：“十万块启动费，差不多把老本都砸上了。目前吃住在家里，剩下万把块钱，节约点花能顶一段时间。” 在月光的沐浴下，吹着微风，费扬踩着石板路轻轻吟道：“我欲乘风来，除魔人世间。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颠。一饮吞日月，再饮吞山河。千杯我不醉,唯我酒剑仙。” 第七章 静坐之法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安排好几样重要之事，费扬可以稍微喘口气做点真正属于自己事了，费扬在家调养身体；练功调养，说的更直接点是在融合消化，后二十年的传统武术技艺。 散打的精髓已经刻入了费扬的骨头，现在费扬是要把后二十年所得的传统武艺和感悟刻进现在这具年轻的身体。 在运动康复和体能恢复等相关理论、认识、设备还不太被重视的年代，所有的专业运动队不但不健身而且伤身。表面上运动员们都龙精虎猛，实际人人都有老伤旧伤，为了运动成绩在透支生命，甚至落下一定程度的残疾。 费扬在专业散打队时留下的暗伤，如果不尽快调理，随着时间推移也会慢慢显现出来。 华夏武学博大精深，这句话一点也不错。可是问什么当今华夏武术沦为了一种小众的不能再小众的技艺了呢? 武术甚至被认为是舞术，是花拳绣腿，是骗人的的玩意。民间流传着这样的看法：论技巧武术比不了杂技，论难度武术比不了体操，论优美武术比不了舞蹈。 在古代武术分为两个大方向，一类是至少百人为单位战场武学，大刀长矛、策马射箭，行军打仗。这种武学的特点是化繁为简，比的是力量、速度、杀伤距离和军士之间的配合。练到极致是拔树举鼎、横扫千军的猛将，或者弯弓搭箭、策马飞奔百步外射杀对方的射手。 另一类则是江湖武艺，多数用在没有太多准备的临时性冲突，二人单挑或者三五个、十来个人的小规模混战。江湖武艺讲究闪展腾挪、心狠手辣和兵器拳脚上的百般花样，俗话说拳打两不知，传统拳以快速迅猛击倒或制服对方为目的。 江湖上的流血搏命，还讲究公平公正？闹呢。插眼、击咙、挑裆、双风灌耳等这些阴狠招数的出发点就是以最短的时间给与对手最大的杀伤。现代擂台比赛的禁用招数，在江湖纷争时基本都是绝招。 放下古代战场上的武艺不说，江湖武艺为什么也没落的这么快呢？不外乎主要的这么几样原因： 在火器时代功夫再高也无太大的用武之地； 抗战和建国后的革命洪流时期部分功夫的打法练法失传了； 侠以武犯禁，法治时代对武术的禁锢更强，国家慢慢把武术引导成为一种体育和文化； 在经济快速发展的时期，部分人把武术当成了赚钱和忽悠钱的工具，过分夸大、扭曲传统武术，甚至弄虚作假。 真正的传统武术有练法、有打法、有养法，部分传承因为种种原因，把打法丢了。练拳之人拿着平时训练的练法与人交手，后果可想而知。 还有的练法、打法、养法都齐全，用法却没有传承也是不行。鲨鱼在水中称霸，老虎在山林称王，把鲨鱼弄到地上和老虎比高低，这就叫做不知道用法。跨栏世界级的刘翔和二流的长跑选手比长跑，估计跑上十来分钟就已经看不到对手的屁股了。 所以说不要总想着让练传统武术的拳师带上拳套上擂台和拳击选手、散打选手们对抗了，术业有专攻。 费扬这些日子首要做的是把运动队那种透支身体的运动强度减下来，并且去适应一个新的适合自己的强度。然后便是对自己身体的调理和修养。 华夏的高深武学，内外兼修、练养结合，讲究性命双修，所谓修炼精气神便是说的这个意思。 通过修养放松和食疗补剂让身体恢复活性、激发气血；吐纳静坐、运气行功调理气息；抻筋拔骨、修心养性练达到形神合一。 静坐呼吸，即使古时所说的养生术之一，医药针石治患病之人，内外功结合、静坐吐纳则治未病者。古时养生之术，本有动、静二修，动修为五禽戏、八段锦之类功法；静修则是指静坐呼吸之法。 古时武者方士之类的修行之人，在静坐呼吸法的基础上再发展为以内力运行奇经八脉、大小周天及精神冥想引导相结合的内功修行法门。 费扬现在所修习的功夫内外兼修，内功是《藏密开顶因是子静坐法》的费扬私人加料版本，外壮功夫是与其他拳友换艺而得的《易筋煅骨篇》 。 身体经过了几天降压减负和静坐吐纳，费扬自我感觉良好、精力充沛。费扬缓缓吐出胸腹中的气息：“是时候做下一步了。” 费扬认为目前自己身体状况需要闭关几天，或许可以有小的突破，便以出门散心为由，跟父母请了三天假。 费扬转了几个药铺和超市，费扬把必须的物品采买完整，背着一个大号双肩包，去了郊区城乡结合处的祖屋平房。 初秋的天气已经略微有了几丝凉意，到了入夜的时候几乎没有了丝毫闷热的感觉。市郊的植被格外繁盛覆盖着空旷的平地和山峦，夜色下的灯光恍如海水，迎着海风一吹，更添几分清凉。 太阳落山以后，市郊的村镇除了夜行觅食的流浪猫狗，远远的望去只有一列列整齐平房里透出的灯光。 众生凡人，自从降生啼哭，就伴随着呼吸，生命与呼吸二者，形影不离、不能分开。通过肺部一张一缩，吸气的时候把新鲜氧气吸入肺中，呼气时把浊气二氧化碳从胸中吐出，在肺中完成血液中的气体交换，这种呼吸生理学上称为外呼吸。 血液被心脏泵出，通过动脉血管运送到身体的每一处分支，分配给每一处器官。完成氧气与二氧化碳的交换后，由静脉血管送回心脏。再通过肺部把废气交换出去，这个过程在生理学上被称作内呼吸。 人体这种微妙的、有条不絮的呼吸循环运动，除了维持最基本的人体生命活动外，再加上轻重的变化、节奏的变化、肌肉的控制，精神的引导等方式，还对呼吸循环中枢和高级神经中枢起着调节作用。 人体的肌肉有心肌、骨骼肌和平滑肌三种，通过胸腔腹腔吐纳鼓荡，对腹腔内的内脏系统也是一种按摩锻炼。 老子有言曰：“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这是万物生灵的根本，培养人生的根本，当用心神灌溉，静坐吐纳，既是心神灌溉之时。 此时费扬正盘腿坐在炕上铺着的草蒲团上，费扬两脚掌向上，两腿交叉，正面看去胯与双腿组成一个三角形，正采用双盘膝的姿势也可以称为跏趺坐。 费扬把精神集中在肚脐下方一寸丹田所处的位置，对于这种修行方式，初学的人是比较难入手的，一是初学者双腿较硬，如果不能双盘则可采用单盘腿甚至不盘腿的狮子坐皆可。 另外最主要的是人们的妄念，一起一灭，几乎没有停止的时候，尤其在安静独自静坐时，头脑里更是胡思乱想、心猿意马，不容易收服。 更有甚者长期不能收心，静坐吐纳时不但心猿意马，而且断断续续的试图强行控制自己的心神，或者去幻想一些别的东西。最后出现幻觉、走火附魔得不偿失，现代医学上可以定义为自己把自己搞成了妄想症、精神分裂。 费扬全身放松，双手合拢置于丹田处，双目似睁似闭聚焦在正前方的某处。费扬舌顶上腭，意守丹田，鼻吸口吐，呼吸轻柔，延绵不断。 费扬吸气的时候肺部舒张，横膈膜下降，吐气的时候腹部收缩，膈肌上升，这称做腹式呼吸法。吸气时尽量吸到饱满略微停留几秒，吐气时尽量吐到排空肺部也是停留几秒。 吸气时吸至极点，腹部如球，仿佛怀胎六月的妇人，吐气时腹部凹陷宛如真空。随着呼吸吐纳胸腹鼓荡，费扬鼻腔、口腔同时发出空气摩擦皮肤的‘嘶呼’声。 第八章 易筋锻骨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费扬家的老屋处于市郊的城乡结合部，临近一大片工业园区，受工业用电影响，这片住宅的电压时常不太稳定。 有些昏黄的白炽灯忽明忽暗的闪了几下，静坐吐纳行功完毕，费扬缓缓睁开微微闭合的双眼，长吐一口气，从蒲团上慢慢起身下炕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 费扬走到屋内中央位置站定，双脚与肩同宽，马步桩站好，继续以站姿动桩的姿态练气。双掌掌心朝上，自小腹向上提气至胸口，又覆掌向下推去，气息自鼻腔压出，如此十几遍。然后又站丁步桩，两手握拳平伸，拉回手时吸气，推出手时吐气，来回往复又十几遍，额头鬓角已微微出汗。 待日久天长内功有成时，内实充盈，气不上浮，有徐有急，有刚有柔，不着意求气，不着相求力，神乎至于无形。锻炼强韧胸腹内膜，身体健壮气血旺盛，练得久了人体的免疫力、生命力都会有所增强。 费扬伸展了几下臂膀腰胯，走到桌旁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汗。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杯中泡的枸杞水颜色红亮，味道略微有点甜，费扬牛饮了半杯，长舒一口气，“呼……味道不错，好喝，谁说枸杞水不能放糖的。”费扬小声嘟囔道。 外间小厨房里一个老式煤气灶，灶盘正在工作煮着什么，幽蓝色的火苗不停散发着热量。灶盘上放着一个特大号的棕黄色的粗制砂锅，砂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锅盖被蒸气撞的不时乱颤。 锅内炖着的食材散发出浓郁的肉香，肉香中还裹挟着奇异的药香。费扬走到跟前，浓郁的肉香钻入鼻孔，费扬顿时觉得精神百倍，垂涎欲滴，腹中不由咕噜噜叫了几声。 砂锅中正在沸腾的是费扬特别炖煮的药膳‘十全大补汤’，费扬在砂锅中特别又加了一根多年西洋参。砂锅在黄昏前开始小火炖煮的，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砂锅中食材已经软烂，砂锅中的深山矿泉水已经蒸发小半，食材的精华也已溶于汤中。 ‘十全大补汤’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的宋代，由宋代太医局整理收集在方典《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中。‘十全大补汤’选新鲜食材加入十味中药，五味小料，五味调料，细火炖制而成，是一道咸鲜味浓、滋补气血、强筋壮骨的药膳。 这道药膳对食材的要求也比较复杂，需要鸡、鸭、鹅、乌鱼、猪肚、排骨、猪肘各一份，大枣、冬笋、葱姜蒜等配料若干，再加上滋阴补阳、补血益气的的中药若干。费扬不太爱吃禽类，所以自作主张又多加了牛羊肉各一份，鲍鱼海参各一份。 按照费扬的歪理，反正都是蛋白质，还是牛羊肉更好一些，说不定是宋代牛羊较少，鲍鱼海参也不容易捞到，才不写入配方的，原配方中的少许人参，被换成了一根野生的西洋参，然后多加了一个激发气血的秘制药包。 药膳中多加了牛羊肉与海参鲍鱼后，锅内的热量几乎成倍的增长，野生西洋参相对于大棚或大田人工栽种的园参药效要强过多倍，普通人若要这么胡改配方，加大药量，食用后势必会虚不受补鼻孔窜血。 主料焯水后与配菜重新放入锅中，中药和大料分别用两个料包包好也放入锅中，加冷水大火炖煮，开锅后加入调味品，转小火炖煮一个半小时即可。一锅食材随吃随炖，汤水不多时，可再次加水炖煮，慢慢逼发出食材和药材中的能量及药力。一大锅加料加量的‘十全大补汤’再搭配一些费扬带来的干粮，足够费扬一人食用三两天。 费扬关掉煤气，把锅中食材连汤带面盛出一碗。奶白色的汤汁中是软烂并略有弹性的肉类，鸡鸭鱼肉这些不同的肉类肌肉纤维粗细不均、互相交错，海中珍品海参鲍鱼在汤面上露出一角颤颤巍巍，冬笋大枣也不甘寂寞的探出头来，碗沿旁还飘着一片嫩黄的姜片。 喝上一口奶白色的汤汁，鲜美、咸香中掺杂着一缕药材的异香，激发出口腔中所有味觉细胞的潜力。略微吹凉后，大半汤汁裹挟着鲜美的食材顺着费扬的食道，风卷残云般被吞下腹中。碗中剩下的小半肉汤，倒扣上另一个大盘可以短时保温。 费扬瞬间感觉腹中的有一团热气在四处翻滚，暖洋洋的，能量仿佛顺着经脉立刻向身体的各处流淌，转眼间额头上鼻尖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中充斥着用不完的力量。 待药力完全催发，费扬脱掉外衣外裤，因气血鼓荡全身赤红。药力和能量将会在接下来的《易筋锻骨篇》行功打熬中逐步修复身体中的暗伤、滋补全身的气血。 《易筋锻骨篇》属于外壮功法，源自少林易筋经缩编功法与横练功夫的结合，将二者各取其精华，有增加气力与增强身体抗打强度的功效。 有优点就会有缺点，得到了一部分内容，可能就会丧失另一部分的功效。 《易筋经》与《铁板横练》分别将身体机能与外壮抗打两部分推到了极致，《易筋锻骨篇》虽然综合了二者各自的特点，但是在效果上也是打了折扣。但是在现下这个机械与火器极度发达的世界，对身体功能极致的开发已经不是特别有效的技艺了。 反而两种功夫弱化版的结合，既能节省练功成本，练功时间，同时所拥有的功效也足够满足低强度的对抗了，能更好的应对当前的态势。 筋是连接骨骼之物、骨是支撑肉体之物，故先易筋锻骨，易筋锻骨无处不易、无处不锻也。古书云：筋骨一易而乾坤合，坎离交；变化无端，皆易之道。阴阳造化，往来不穷，无方无体，无际无涯，与天地参，力大无穷，四肢百骸，无一不通。 人之一身，内有五脏六腑，外有四肢百骸，内而精气与神，外而筋骨与肉，内修吐纳静坐，外练筋骨皮肉，共成一身。是故练骨，必练筋，必练膜，练膜必须练气。 易筋经出自佛教，华夏佛教源自西域。故修习方法与西域瑜伽有异曲同工之处，或者说本就同源，双生二子。 易筋经、古瑜伽与现今年轻女性塑形健身练得瑜伽大有不同，前者需要力量、动作、呼吸与精神导引更多的配合，故有练法，有揉法，有呼吸法。 配合着呼吸法，费扬逐一摆出不同的体式，提高四肢百骸的强度，激发气血的循环，随着强度与难度的增强，全身的筋肉都随着体力的逐渐消耗在微微颤抖，全身汗如雨注，部分体内的杂质顺着汗水被交换出身体 费扬起身用毛巾擦干身体，闭住毛孔，气机与热量不再继续流失。将之前碗中尚有余温剩余的小半肉汤一饮而尽。 身体再次注入了能量，费扬双腿稍曲站马步桩。双拳置于腰间，深吸一口气，脚跟抬起，吐气同时脚跟猛然落下，往返十遍，震得地板砰砰作响。接下来是吸气呼气的同时，双手握拳，从腰间向前方冲出，往返十遍。 不同的动作，锻炼不同的部位，肢体通过多种动作的组合，练习身体力量的爆发，练习气息与肉体的配合。 最后费扬找出一瓶药膏，涂抹在双手掌心。然后开始摩擦双手，待双手掌心变红，运气吐纳，双掌拍打周身。随后双掌变成双拳，发力锤击自己的胸腹，自上至下，不停击打。 在拍打锤击的过程中，肌肉筋膜逐渐变得更加结实、有力。五脏六腑在每一次的拍击、捶打中变得更加强韧，浑身气血通达，毛孔再次冒出阵阵热气，筋肉关节中的暗伤也开始慢慢自行修复。 吃饭-练功-休息，往复循环，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费扬身体的暗伤和消耗亏空基本上恢复和弥补了十之七八，力量、反应、耐力等基本身体机能也往上跳到了一更高的个层次。 第九章 重返课堂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费扬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论语，摇头晃脑的读着，看似心情不错。 消除身体隐疾，功力有所进步，费扬把租屋收拾好后，昨晚回的家。爸妈嘘寒问暖的唠叨了一阵，费扬洗了个澡，洗去满身的疲劳。一张一弛，阴阳相济，高强度练功后，费扬给自己放松了一回，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读书使人进步，吃完早饭，费扬找出一本《论语》在慢慢阅读。年轻人读论语，大多是为了考试、为了包装自己，真正喜欢阅读这些古籍的少之又少。费扬比同龄人多了二十年的人生阅历，是真正的喜欢读，真正能读出书中的滋味，领悟几千年前的人生哲理。 费扬中气十足的读道：“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 费扬思绪转念一想：“差不多三四天了，也不知道林茂这家伙忙的怎么样了？书中说的真有道理，富与贵人之所欲也，孔夫子真有学问……” 正在做着发财梦，桌上的诺基亚手机响了起来，费扬拿过来看了看来电信息，正是林茂打来的电话。 费扬按下手机的接听键，听筒里传出林茂的声音：“扬哥，忙啥呢？咱们这边弄得差不多了，按照你的意思，我找了两个干活踏实的哥们过来帮忙，别人又给介绍了个出纳大姐。” 林茂有点兴奋的继续说：“二手办公家具、办公用品我让他们两个男的去办的，这几天我和出纳大姐一直跑工商税务注册和银行开户，今天才弄完，这不就赶紧给你说一声。明后天再打扫一下卫生，然后就可以进货采购备件开展业务了。” “另外我们提供的几个公司备选名字，经过工商查询后，最后确定字号叫‘建联科技’。” “小林子，效率可以啊，不错，这工作态度值得表扬！继续努力！” “扬哥，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视察一下，顺便跟新来的几个同事见个面。” 费扬这甩手掌柜当的也有点不好意思：“好的，我想想啊……今天周五，大后天吧，大后天周一我过去看看。明后天周末两天我得去上课，第一次总不能就旷课，去和老师同学们认识一下，以后根据情况，就不用总去了。” “好的好的，扬哥那周一见，我们这几天正好收拾一下，再从上游代理商把配件整机什么的采购好，你过来我们就齐活了。” 费扬道：“那就辛苦你们了，别的事等我周一过去再说。”两人又啰嗦了几句，费扬挂断了手机。 自学考试采用考一门过一门成绩累计的方式，每次考试只要在本次考试范围内可以自行选择报名考几门学科，累计通过所学专业的全部学科考试后，考生便可以申请结业证书。 每年有春季考试和秋季考试两次，因为每个考试通过的学科不同，所以每次考试会有少量与上次考试重复的学科，大部分是上次没有考过的学科，满足不同考生的考试需求，往复循环。 每次考试结束后，考生可以继续读补习班或自行学习准备半年后的下一次考试。费扬正好是在秋季考试后报名的，这个周末是这一期周末补习班首次上课。 费扬虽然在回档前干过IT工程师，对这些基本的入门知识都已聊熟于心。但是知识的真正操作使用和考试还是两码事。首次报名稳妥起见，费扬这次报名了两门课程的补习班，分别是计算机应用基础和计算机组成原理。 这个周末吃过早饭，费扬背了一个双肩书包，带齐了课本和其他学习用品，费扬乘车往学校赶去。 七拐八绕穿过科技大学校园，到了自考学院所在院落。步入大门，费扬歪头往报名处的房间看了一眼，在非报名期间，报名处就是这里的传达室和收发室。 前些日子接待自己的李老师正坐在自己的专座上喝茶，同时和对桌的工作人员聊着什么。李老师正好扭头往门口看，见到费扬也正在探头探脑往里打量。 “呦~是小费吧，我还记得你，来的挺早啊。”李老师没什么架子，跟费扬打着招呼。 费扬赶紧抬手跟李老师招了招手道：“你好，李老师，今天第一次上课，不敢晚到啊，不然太不礼貌了，我先上去认认教室门。” 李老师大声道：“去吧，你的教室在二楼，然后直走右手第二间教室就是。”费扬对李老师挥手再见，背着包往二楼走去。 按照传达室李老师的提示，费扬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教室。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见教室内人生喧闹，仿佛到了菜市场。费扬心里暗自感慨，好久没体验当学生的感觉了。 费扬抬腿走进教室，向坐在门口的一个瘦瘦的女生问道：“同学你好，请问这里是计算机应用专业的教室吗？” “是的。”女生惜字如金，没有和费扬过多交谈，看了费扬一眼后，又低头继续翻看教材。费扬心道：“这位估计是个冷面学霸。” 教室坐满了大半同学，后边的位置还有一些空座位。费扬来到后排一个没人的空位，伸手在桌以上摸了几下，还挺干净，把书包放下，坐了下来。 初来乍到，一个人也不认识，费扬也装模作样掏出教材翻了翻。旁边一个有点鼻音的声音响起：“你好，刚报的名吗？没见过你。” 费扬循着声音扭头看去，是一个穿黑衣服的胖子。胖子顶着一头乱发，黑色棉布上衣，黑裤子，黑布鞋，嘴唇上两道淡淡的小黑胡，这造型像是从漫画里蹦出来的人物。 “呃……同学你好，我前几天刚报的名，今天是第一次上课。我叫费扬，怎么称呼你？” 胖子咧嘴一乐：“我叫于江，干勾于、长江的江。我说没见过你呢，这里绝大部分都是老生，我在这上课都一年半了，两次考过了三门。” 费扬笑道：“一年半过三门，可以啊，都说自学考试通过率很低，回头向你学习一下经验。” 两人都比较健谈自来熟，东拉西扯，时间不长聊得火热。原来胖子和费扬是同年，也是高考失利，不过在家闲了半年时间，就让家人催着来读自考补习班了。 两人正聊着呢，教室门口急匆匆走进来一人，径直走到胖子于江的傍边坐下。费扬仔细打量了一下，也是个胖子，不过比于江矮一些，体型也小一圈。 于江扭头问新来的胖子：“胡军，忙活完了？”小胖子叹口气道：“别提了，没弄完呢，过会中午去学校吃点，再回来继续干。” 于江插空给俩人互相介绍到：“胡军，这是新来的同学费扬，费扬，这是我哥们胡军。”费扬和胡军简答互相打了个招呼。 于江和胡军接着说之前的事，费扬在旁边顺耳听了大概。小胖子和也于江一样是老生，成绩和计算机上机操作都很熟练，所以被学院老师看中，当了周末班学生的机房网管。 这学期开学，全日制班不知道来了几位神仙，隔三差五就把电脑的WIN98系统弄得开不了机，把机房老师和各班的网管同学忙的晕头转向。几位爷昨天又给弄坏了，全日制网管没来得及修，所以今天胡军跟着沾光。 二十一世纪初的电脑和操作系统可比不了二十年以后的，电脑是大头大屁股的傻大笨粗，操作系统大部分是WIN98系统，少数安装了当年刚发布的WIN2000系统。 如果系统坏了重装系统，还没有一键还原、U盘启动自动安装这些傻瓜式软件。需要软盘启动盘启动，敲一大堆命令：fdisk、format、然后在光驱盘符后敲入setup/id/ie/is ，最后就是望眼欲穿的等待WIN98的安装，装完系统继续望眼欲穿的装驱动，装杀毒软件，装应用软件 。 装一台电脑的系统需要小半天时间，如果有人经常把电脑系统搞坏，网管真的想杀人。 …… 第十章 子期伯牙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教室里的喧闹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男老师，夹着一摞教材步入教室。男老师头发略长，留着在这个年代仍在流行的中分头，黑漆漆的瘦长脸上方挂着一对刷子眉和两只眯眯眼，脸上的神态略显疲惫。 男老师声音洪亮的说：“大家好，这学期咱们班里的同学有老生，也有这学期新来的同学，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姓徐，叫徐飞。是咱们计算机应用技术专业周末班的老师，这学期的计算机应用基础和计算机组成原理两门课程都由我来给大家上课，另外我还兼任咱们培训学校的机房管理老师。” “大家有什么问题没有，如果没有问题，我先记一下考勤，点到名字的同学请举一下手就可以了。”徐飞干净利索的完成的这学期首次上课的开场白。 “于江……胡军……张磊……”徐老师开始逐一点名，给到场的同学在花名册上挑勾，没来上课的同学画一个圆圈。 费扬暗自念叨：“徐飞老师，这学期的两门课程都是他来上课，还是这里的机房管理老师。对了，他是机房管理老师，怪不得看起来有些疲劳，估计刚才也和胡军在机房里干活呢。” “得和他拉拉近乎，说不定可以给公司拉一笔业务。”费扬暗自得意，打着自己的算盘。 第一节课讲的是计算机应用基础，这门课程顾名思义就是教别人怎么用电脑的。开机，关机，什么叫桌面，什么叫文件夹等等，整个课程的后半阶段还会讲简单的office97操作。 这节课费扬听得昏昏欲睡，除了偶尔看几眼徐老师讲到哪了，记几笔考试的重点内容，基本都在想怎么和徐老师拉拉近乎，能做点生意的事。 考试要考开关机的操作过程，热启动的操作、冷启动的操作，必须一字不差的背过，费扬也是醉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时间，徐老师放下教材道：“同学们这节课我们就上到这里，下节课我们讲计算机组成原理。课间休息半小时，如果刚才的课有什么问题，同学们可以过来找我讨论，下课！！” 费扬本想过去跟徐老师套套近乎，结果呼啦啦围上十来个人去找老师问问题。费扬只好暂时作罢，从老师旁边走过时，跟徐老师打了个招呼，算是露一脸，加强印象。 费扬去一楼男卫生间上了个厕所，独自溜达到教学楼外，找了个偏僻的假山石头坐下来。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茂的电话：“林茂，不忙吧，讲话方便吗？” 林茂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扬哥啊，不忙不忙，刚才收拾办公室呢，咱们地方小，收拾起来比较简单，已经弄完了，正休息呢。” 费扬道：“我有点事问你，我现在在我们学校上课，现在刚下课。我寻思能不能跟学校拉拉业务，先从小活干起，学校有机房，如果这边能做进去也算个长期大客户。” 费扬继续说道：“今天我过来以后发现一个可以尝试做进去的点，这边的机房维护起来比较麻烦，总有学生把系统弄坏，维护系统的人力成本和时间成本都比较高。” “前几天咱们聊天时候，我记得你说过现在信息城有家公司那边刚刚开始有硬盘保护卡销售了，做完系统后给做备份，以后弄坏系统几分钟可以还原。你能不能联系一下那家公司，询一下价，问一下有多少库存。” 林茂连声说没问题，挂下电话去跟那家公司联系。时间不长，林茂把电话打了过来：“扬哥问好了，他们有现成货物，有高档和低档两种，高档的功能稍微多点，但是总体性能差距不大。他们给的渠道价分别是每块60元和40元，他们建议零售价是200元和150元。” 费扬道：“暴利啊，我看这样，我去和学校方面拉拉近乎，如果有戏，我就把你电话留给学校，你和学校谈具体的。不过别把我说出来，我还是以学生的身份出现，继续当卧底比较好。” “另外如果想把这边的活长久谈下来，按照市场价可不行，我看每种卡的零售价降低30元左右，最多不能超过50元，到时候你随机应变吧，另外可以再送他们几十块钱的小礼物，送点空白刻录光盘啥的……” 挂掉电话，离上第二节课的时间已经不多，费扬溜溜达达回到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和于江、胡军二人闲扯了一会，徐老师带着第二节课的教材走进了教室，第二节课是计算机组成原理。 这门课程就不像第一节课的内容那么简单了。包括计算机的物理结构、逻辑结构，二进制算法，还有一些逻辑电路的基础等知识。大部分考生第一次考这门课都会挂科，考试通过的难度在所有的课程里排在前列。 第二节课徐老师不像上节课那样有点蔫，精神亢奋讲的滔滔不绝。大部分学生们的状态恰恰翻转过来，一个个两眼发直，做便秘状。 于江伸手拍了费扬胳膊一下，费扬转过头去看着于江，不知有什么事。于江小声道：“你听得懂吗？我听得比较吃力，不过还能跟上。” “我发现一个问题，越有难度的课，老师讲课越亢奋；越容易的课，学生越亢奋。” 费扬咧了一下嘴，心道：“嗯，这还用你总结么，学生听不懂，自然两眼发呆了。” 费扬也小声回答道：“我还行，以前学过一些，问题不大。”于江听了费扬的回答，感觉费扬有点吹牛不打草稿，你一个新生能听得懂？ 徐老师讲完一部分内容，开始提问：“刚才的内容我讲完了，下边我来问大家一个问题，计算机是由那几部分组成的？请同学们积极回答。” 看到没有人举手回答，徐老师开始点名：“张磊，你是老生了，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一个高壮的男生站起来挠了挠头：“老师，我觉得计算机是由屏幕，主机组成的。”徐老师摆摆手让张磊先坐下，又说道：“王燕，你是班长，你来讲一下。” 费扬到校刚进教室时，门口的那个瘦瘦的女生站起身略有得意的说道：“老师，我觉得计算机是由，CPU、主板、显卡、内存、硬盘、显示器等这些配件组成的。” 答案沾边但不完全正确，徐老师摇了摇头，让王燕也先坐下，然后盯住了费扬。指着费扬道：“后排的那位男同学，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起来说说吧，我看你刚才还在和于江讨论吧。” 于江把头往下一低，心里默念：“千万别问我，千万别问我，老费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 费扬也是一愣，怎么就盯上我了，站起身来大声道：“老师，我叫费扬，这个问题我知道。计算机是由控制器、运算器、存储器、和输入/输出设备五部分组成的，控制器运算器就是计算机的中央处理器也叫CPU。” 徐老师也有点出乎意料，和费扬继续问答了几句，徐老师满意的道：“很好，费扬同学回答的相当正确，请坐，课后同学们可以找费扬多多交流沟通。” 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 费扬的表现不俗，这节课让徐老师在兴奋中讲完，有点俞伯牙遇到知音的感觉。 下课后，徐老师单独找费扬又继续聊了一会，对费扬的表现和水平有些出乎意料。听费扬说以前学过，这次报名主要是来听一下考试知识点的，徐老师表示会单独给费扬一份考试知识点汇总。 费扬和徐老师往楼下走，费扬道：“徐老师，我上课前听胡军说，咱们机房的电脑系统又坏了好几台，正好中午我没事，我也去给你们打个下手？” 徐飞道：“你这水平，中午要能帮忙，我可得谢谢你。对了，你就是为了通过考试来的，也别叫我老师了，我也大你十岁，以后喊徐哥。走，徐哥中午请你尝尝咱们食堂的午餐……” 第十一章 第一勺金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食堂里，徐飞打了四个菜一汤：干煸豆角、鱼香茄子、糖醋里脊、干炸虾仁、西红柿鸡蛋汤然后又拿了两碗米饭。走到一张靠墙的餐桌处坐下，与费扬二人边吃边聊。 徐飞道：“费扬，今天中午我们简单吃个工作餐，以水代酒，回头有空咱俩下馆子再喝。” 费扬道：“徐哥今天让你破费了，四菜一汤可是国务院标准，咱们两人这顿午餐已经很丰盛了，什么时候你有时间我回请你。” 徐飞咧嘴一笑：“哪能这么算，工作餐工作餐，咱们吃完这顿饭，你得和我去机房工作，这次我可不是白白请客。” 费扬挠了挠头，这账还能这么算…… 徐费二人虽然初次见面，但有点互相相逢恨晚的感觉。徐飞是学院派科班出身，计算机专业硕士，这一版本的费扬虽然刚开始上学，可上一个版本的费扬见多识广，经验丰富。 两人从计算机桌面级设备，聊到企业级的应用，从硬件侃到软件，谈现在，谈发展。徐飞基础扎实，对目前IT业的发展兴趣甚浓。费扬则把今后IT业的发展侃侃而谈，仿佛真有其事一样。费扬心里暗道，其实就是真有其事嘛，只不过提前聊个大概而已。 经过深入交谈，徐飞对费扬IT水平和消息渠道，佩服的五体投地。费扬则推脱说是自己在北京中关村有朋友，有些美国的渠道能得到那边的发展信息，所以知道的多一些。 两世相加四十多岁的老油子忽悠三十出头的小年轻，还不是手拿把攥、信手拈来。吃完饭去机房干活，费扬fdisk、format、setup/id/ie/is一众命令用的贼溜，驱动程序、应用软件装的飞速。 两人每人同时操作多台电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多台需要维护的电脑维护完毕。见到费扬不是只在嘴上跑火车，实际操作能力也异常熟练，徐飞对费扬最后一点的疑虑也完全打消。 忙完工作，徐飞泡了两杯茶，递给费扬一杯，二人喝茶闲聊。 徐哥：“你不觉得如果机房维护这么弄，太麻烦了吗？偶尔还行，不一定哪一期学员里的电脑杀手多了，这么个弄法，网管人员真抗不住啊。” 徐飞道：“谁说不是呢，这个机房有四十台电脑，大概每周，十来台电脑都要重装系统，小打小闹的维护更多，烦不胜烦啊。” 费扬道：“那学院不想想办法，花点钱把问题解决了？” “没有好办法啊，学院甚至考虑过买一批硬盘，提前装好系统。电脑系统如果大批量被弄坏，或者中病毒，直接换硬盘算了，反正没有重要数据，都是些教学应用软件。” 徐飞叹了口气继续说：“并且我们老师和学生网管员这几个人分别要讲课和上课，有时找校外人员过来帮忙也得付给他们费用。” 费扬暗道有门，费扬看了一眼徐飞：“徐哥你没听说吗，现在开始有系统备份管理的电脑配件上市了，可以全硬盘备份，或某个分区备份。学生可以任意删除文件，遇到病毒也不怕，几分钟可以还原系统。” 徐飞提高声调道：“是吗？我真不知道呢，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必须建议学院采购一批，这样把我们就解放了。” 费扬咧嘴一笑：“徐哥，我有个朋友在信息城开公司，我正好知道他们有这种配件，东西也不贵一两百块，用不用我介绍他们给你。” 徐飞喜出望外，连忙让费扬联系林茂公司。因为费扬之前已经跟林茂打好招呼，拨通林茂的电话费扬简单说了几句，就把手机交给徐飞，让徐飞直接与林茂通话沟通。 徐飞与林茂电话里聊了几分钟，约好下午林茂先带两块硬盘还原卡过来安装测试，如果测试满意，再谈购买的事情。 …… 在家吃过晚饭，费扬正在一边听歌，一边上网浏览网页。叮铃铃……费扬的诺基亚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林茂打过来的，费扬接通电话还没等说话，听筒里林茂略显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扬哥，好消息！业务接下来了，哈哈哈。”林茂发出一阵傻笑。 “今天下午，我带了两块硬盘还原卡去他们机房做测试。安装并备份完成后，徐老师又找了几个老师过来，轮番删除、格式化。最夸张的是一个老师找了一张带病毒的软盘，故意把电脑染上病毒。” 林茂继续道：“做完测试后，徐老师直接带我去了自考学院的院长办公室，他们直接拍板采购四十套，他们选的是价格高的那种，最终谈好的价格每块硬盘还原卡160元，明天下午去学校安装，安装后用现金给我们结账。” “每块还原卡我们能挣100元，四十块还原卡我们能挣4000元，这算是我们公司开张的第一桶金了，哈哈哈。” 费扬微微一笑道：“开门红啊，咱们还得把客户关系维护好，常来常往，还得继续努力。” “挣这点小钱就把你激动的，最多算第一勺金吧，明天你们好好干活别出乱子。把活干好了，这可是我们一个大客户。明天你再带两套键盘鼠标送给他们，不到一百块的东西。” “扬哥，你放心行了，明天我多找几个人过去，一下午完事。我先挂电话了啊，我还得赶紧调货进来，另外再找几个明天有空能过来帮忙的。” 费扬道：“林茂，你去忙吧，明天我也不和你碰面了，得避嫌。另外你们明天下午干完活，如果没什么意外也不用给我打电话了，后天周一我过去，我们见面再说，拜拜。” 挂掉电话，费扬往床上一躺，也有点小兴奋：“老子出马一个顶俩，我太厉害了，今后大展鸿图，新一代的IT教父……” 第二天上学，胡军和于江朝着费扬挤眉弄眼。 胡军道：“老费，你可厉害了哦，给徐老师介绍的产品征服了全学院的老师。昨天下午我也上手试了试，确实好用。我这个网管以后轻松了不用苦逼做系统了，有时间撩妹子了。哈哈，我也得谢谢你。” 于江插言道：“胡军可以请客去网吧，费扬什么时候有空，咱哥几个去网吧切磋一下红警，我号称学校红警小王子” 费扬道：“没问题啊，我号称红警老王爷，虐你不要太轻松。”费扬和于江、胡军二人插诨打科，磨着嘴皮子，直到上课。 上午徐飞看起来比较忙，除了正常上课，课间没有在教室多待。一直在机房和校长办公室之间穿梭。临近中午放学后，徐飞把费扬叫到自己办公室里。 “费扬，你介绍的东西太棒了，不管删除还是格式化甚至故意放病毒进去，电脑都能完全恢复原样，厉害。” 徐飞得意的说：“设备很棒，学院老大特别满意，我也跟着露脸。本来学院还想压一个星期的货款，但这不是你的关系么，我特意给说了不少好话，老大答应今天下午完工就给你朋友全款结算。” “老大给我说，花一台高配置电脑的钱，让整个机房再没有这些麻烦事，这钱花的太值了。”徐飞差点就要给费扬一个拥抱表示感谢。 费扬表示小事一桩，跟徐飞又客气了几句，费扬道：“对了徐哥，我还有些别的事，今后的课我有时来不了，我尽量过来上课，不来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签个到，还有考试资料你别忘了给我一份。” 徐飞抬手一摆，乐道：“这点小事没问题，你的水平我知道，剩下的不就是考试呗，回头我把需要背诵和掌握的考试重点发到你邮箱。你学费都交了，人来不来，学院倒是无所谓的，考试前多来几次就行。周末有空就来上课，有事你就忙你的，平时没事的时候咱们一起聚聚喝点。” “对了费扬，今天下午你朋友他们来学校安装调试设备。我们几个老师在机房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忙得很。中午我就不留你了吃饭了，咱们回头聚。” “徐哥那我先回去了，下午我朋友过来，有什么事你尽管跟他说，我先走了，回见、回见。” 费扬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第十二章 箫剑平生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大丈夫处事，论是非，不论祸福 名利双收，费扬的心情无比舒畅，哼着小曲，溜溜达达的走出学校大门。临近中午，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学校大门两侧散布的音像店飘出各种不同流派的流行乐，顺着风组合成一首杂乱的重金属。学校的学生三五成群、勾肩搭背缓缓涌出校门，六边形水泥砖铺成的人行道上好不热闹。 卖小吃的流动摊贩推着餐车也聚集到学校门口与固定经营的饭店、餐厅争抢生意。咸、鲜、香、辣、酸、甜，各地特色吃食的香味在空气中排列一队，等待着口味不同的食客。 费扬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放学后和徐飞啰嗦了半天，再慢腾腾溜达出学校大门，所以比正常放学晚了二十多分钟。 人逢喜事精神爽，费扬决定下馆子，奖励一下自己这个“小机灵鬼”。 左顾右盼的端详半天，费扬选定一家较大的饭店，船歌水饺。与两旁的大多装修朴素的快餐店相比，船歌水饺店的装修古香古色，屋顶铺着琉璃瓦，地上铺着青砖，门口两侧还各蹲着一个石狮子。 走进饭店，这家店不仅装修有特点，结账也不像一般的大饭店饭后结账，反而与小饭馆类同，先交钱后吃饭。食客却是络绎不绝，来吃饺子的学生与普通散客都不少。 习武之人气血两旺，食欲过人，但是也不是饭桶，只是比普通人吃的多而已。费扬点了荠菜猪肉饺子和鲅鱼饺子两种各三两。芥菜猪肉馅的饺子唇齿留香、回味无穷；鲅鱼馅的饺子鲜香软嫩、鲜美无比，费扬吃的大呼过瘾。 费扬吃的沟平壕满、心满意足，向服务员要了一碗免费的饺子汤塞塞缝，这有个说道叫做原汤化原食，可以帮助消化。 正吸溜着喝饺子汤，费扬听见隔壁包间内传出争吵声，时间不长呼呼啦啦有男有女涌出七八个人。 费扬定睛观看，两个学生打扮的男青年分别拉着两个个粗野男子往后拽，不停地劝说着什么，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粗野男子脸上印着一个巴掌印，嘴里不干不净的脏话连篇。 另外一边是几个女生，护着其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在言语上作出些许抵抗。被护住的女生相貌清秀，一部分头发上还套着一个发圈，显然是被别人把发髻拽的松散开来。 饭店内看热闹的人慢慢聚了过来，有几个貌似知道内情的学生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费扬侧耳听了一会争吵声和看热闹的窃窃私语声，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有了个初步了解，也印证了自己最初的判断，脸上有巴掌印的男子不是什么善类。 披头散发的女生是科技大学经管系的在职硕士研究生，比费扬大三四岁，约二十四五岁的年龄。动粗的是科大机械自动化专业的大四学生，仗着家里父母做些生意有些家财，平日在学校就经常惹是生非，是学校里小有名气的纨绔子弟。 纨绔男看上了在职女研究生，主动献了一阵子殷勤，每逢女生到校上课时就过来纠缠。女生一直退避三尺，烦不胜烦。直到今日纨绔男承诺不再纠缠，约几个同学一起吃饭顺便赔礼道歉。女生觉得有其他同学在场陪同，为了今后不再受到纠缠也就同意了。 结果纨绔男中午多喝了两杯后开始借酒发疯，动手动脚。女生着急伸手打了他一耳光，纨绔男恼羞成怒就要打人，接着就是费扬看到的这一幕了。 纨绔男伸手从旁边饭桌上抄起一个空酒瓶，嘴里骂道：“你这个死娘们，给你脸还不要脸了，别装纯真了，今天老子就给你破了相，你们不相干的都给我滚远点，今天谁拦着谁倒霉。”伸手扯开衣领扣子，推开旁边的人，抡圆酒瓶，就要上前行凶。 费扬一看不好，两步闪到近前。左手叼住纨绔男手腕，右手托肘，用了一手擒拿的功夫，把对方掀翻在地，酒瓶子也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另一个粗野男子见对方有人帮忙放翻了纨绔男，骂道：“你找死！”上前一脚踹向费扬。费扬后退半步侧身躲过。纨绔男借机爬起身来骂道：“fuck！我弄死你！”，摆了个拳击造型，与同伙一左一右向费扬扑来。 费扬本不想闹大，可事到眼前躲无可躲，只能出手迎击。费扬是散打高手，回魂融合了二十年的传统拳和其他搏击术的精髓，内功外功小成，收拾两个练过几下三脚猫功夫的纨绔子弟是手到擒来。 纨绔男稍快一步扑倒费扬跟前，左右直拳猛击费扬面门。费扬侧身抬手一招太极拳搬拦捶，格挡反击一气呵成，右手成锤一拳爆肚。 网上经常有人吹嘘说重拳爆肝，那是瞎扯。肝脏是人体重要且脆弱的脏器，重拳爆肝，肝脏破裂搞不好会出人命。胃部是相对安全的部位，一拳爆肚，胃痉挛，吐啊吐的过会就好了。 转瞬间纨绔男的同伙冲了上来，又是抬腿就踹。面对比纨绔男更鱼腩的鱼腩，费扬使出散打的接腿摔，左手搂住对方来腿，伸脚一勾对方的支撑腿，鱼腩二号捂着屁股跌坐在地上，尾骨摔得生疼，暂时已经站不起来。 人越聚越多，影视剧中经常最后出现的警察同志来了。 “散开散开！不相关的人，都散开！不要看热闹了。”一个浓眉大眼的高个民警来到近前，看见地上蹲着一个，躺着一个，向费扬质问道：“怎么回事？我们接到报警，这里有人斗殴，他们两个是你打的吗？” 费扬解释道：“同志，我可不是打架斗殴，我是见义勇为、正当防卫，是他们两个对几个女生动粗，我看要伤人，才过来制止了他们。” 另一个矮个警察也走到近前：“小伙子，你怎么证明你是见义勇为正当防卫？按照治安管理条例，你们就是打架斗殴，初步判断至少已形成轻微伤。” “警察同志，你们可别错怪了好人。这个小伙可是见义勇为的，当时他如果不制服地上的这两人，这几个女孩都得挨打。不信你调监控看看就知道了。”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帮着费扬说话。 一个女生走上前来道：“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一开始他们对我同学动手动脚，然后扯了我同学头发打我们。如果不是这个男生帮忙，今天我们肯定都要被打了。” 被打的女孩略微稳定了一下情绪，也赶忙过来先向费扬道谢，然后警察解释了前因后果。 两名警察互相对视交流了几句，一个留在现场继续了解当时的详细情况，另一名找到饭店工作人员去看饭店监控。看过监控五六分钟后，两名民警把当时的经过彻底调查清楚，对费扬的态度大有改变。 高个警察对费扬道：“这位同学，事情我们都了解清楚了，刚才确实错怪了你。感谢你的见义勇为行为，为维护社会安定和打击黑恶势力能挺身而出者，我代表公安系统向你表示感谢。” 被欺负的清秀女生已经简单整理好扯乱的头发，紧张的精神还没完全平静，红晕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慌乱，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向警察和费扬连连道谢。 民警接着对地上装傻充楞的二人做了简单的记录，随后矮个民警让费扬和女孩留存了联系方式以便联系。 矮个警察道：“这件事暂时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行凶施暴者我们会把他俩带回派出所做详细询问记录，并将依法进行处理。如果有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们两人，感谢你们的配合。”随后民警把还有点没缓过劲来的打人施暴者被带上警车，驶离现场。 围观群众逐渐散去，清秀女孩走到费扬近前，双手有点不安的交错握着：“谢谢，今天如果不是遇到你，我肯定要吃大亏的。” 女孩拢了拢头发：“我叫曲婉，你跟警察讲话时，我听到你叫费扬。今天太谢谢你了。你也是科大的学生吗？留个联系方式吧，回头我想好好谢谢你。” 曲婉脸上微微一红。 费扬笑了笑：“我也是恰好遇到这事，你不必太放在心上，以后你可得小心他们两个报复。我先走了，有缘再见吧。” 费扬向曲婉摆了摆手，酷酷的念了句：“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二十年。”转身而去。 第十三章 老板是我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吃过早饭，老爸先行出发去了诊所上班。费扬跟林茂约好今天要去公司一趟，在家待了一会后，便跟老妈打了个招呼，收拾好随身物品下楼出门。为了避免乘车被挤成馅饼，费扬特意晚走一会避开早高峰。 周一是工作日第一天，上班族大军浩浩荡荡，占据了每一辆公交车。马路上的大车小车川流不息，所有的写字楼都恢复了活力，非常繁忙。 费扬来到自己公司所在写字楼的楼下，抬头看着事业初始的地方，心情有些激荡。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想必公司已经开始进入工作状态。费扬没有给林茂打电话，决定突然袭击，看看新员工们的表现。 上班高峰已过，电梯变得不再拥挤。费扬进入电梯，按下九层的按钮，电梯快速上升，仿佛费扬之前倒带过一次的人生。 走出电梯间，费扬来到自己公司的门口。办公室的房门开着，费扬抬脚走了进去。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俊俏姑娘坐在前台的座椅上，正在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 女孩略微化了淡妆，穿着打扮干净大方，脑后梳着一个马尾辫。再往里看是两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青年在整理货架和橱柜，办公室里打扫的干净明亮，办公桌上的办公用品也井然有序。 费扬径直走到前台办公桌前站定，正在忙碌的几人抬头看了看费扬，两个男生低下头继续忙碌。 马尾辫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来。女孩大方的向费扬问好：“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需要买些什么？ 费扬表示想知道目前主流电脑的配置和价格，女孩非常耐心，给费扬大概说了一下目前电脑配置的不同标准和大概价位，然后递给费扬一张报价单。报价单上有高中低三款不同配置的电脑报价，另外还有部分主要配件的报价。 边看报价，边和姑娘东拉西扯聊了几句，费扬心里暗暗称赞这女孩工作态度很不错。费扬抬起头微笑着说道：“你们老板在吗？还有些别的事我想找他咨询一下。” 女孩笑道：“不好意思，我刚来不久，我们老板我还没见过呢，平时是林经理负责这里的业务。他去楼下有点事处理，按说差不多了应该回来了，我打电话问一下，您稍等。” 女孩拨通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向费扬说道：“林经理，在楼下呢，这就上来了。”费扬向女孩称谢。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有人搬着一个纸箱子走了进来“李娜，谁找我啊。”费扬闻声扭头看去，与来人二目相视，咧嘴一笑。 林茂也是一愣，赶忙放下纸箱子道：“哎，扬哥是你啊，你怎么搞突然袭击呢。我以为你得下午才能过来呢，你也不给我打电话，自己就偷偷过来检查工作啊。” 林茂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出纳李娜和正在整理橱柜的另外两名外勤技术喊道：“大家先把手里的活放下，我给各位介绍一下。”两名外勤技术员也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疑惑的走了过来。 “之前我给大家说过，咱们公司是由大老板和我共同成立的，我担任公司经理负责公司的日常经营。” 林茂郑重的向几人介绍道：“旁边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大老板，费扬，费总，今天来和大家见个面，大家一起欢迎费总。”林茂乐呵呵的，象征性的领头鼓了几下掌。 “扬哥你来突击检查，我这个经理干的还行吧。”林茂笑着向费扬介绍其他人：“这是咱们的出纳兼办公室前台，李娜。娜姐是财会专业，大专毕业，前几天陪着我跑公司注册的事，跟着受累了。” “这边的是咱们的技术服务工程师，刘俊义和孙亮，负责电脑及相关配件设备的安装调试，对局域网布线搭建这些也是熟手。他俩之前在别的公司和我关系不错，对工作认真负责。他们哥俩昨天和我一起在科大一直忙到人家快下班，出力不少。” 李娜、刘俊义、孙亮也分别跟费扬打了招呼：“费总好，老板好，扬哥好。”三人对费扬的称呼也各不相同。 费扬乐呵呵的对众人说道：“咱们初次见面，大家好！咱们差不多都是同龄人，大家不用太客气。现在IT市场有很大的发展潜力，我和林茂一起也赶潮流开了个电脑公司，大家有缘能走到一起，希望我们能一起做点事，把事做好了，大家一起发点财。” 费扬接着道：“大家对我的称呼，跟林茂一样叫扬哥我没意见，李娜按工作职位喊我费总我也不反对，但是拜托别喊我老板了。我们现在创业初期，大家一同努力，共同发展，喊我老板感觉我像资本家似的，呵呵。” 费扬没什么架子，说话乐呵呵的，带着点幽默，迅速拉近了众人的距离，你一言我一语的，众人很快熟悉了起来。 费扬继续说道：“平时我没太多时间和精力扑在公司上，各位是公司的创始元老，希望大家像一家人一样，互帮互助，感谢各位了。咱们公司刚成立不久，这段时间大家也都辛苦了。今天下班公司出钱，咱们一起聚个餐，然后大家去卡拉OK唱歌。” “耶！还是扬哥大气，不像林茂那样扣扣搜搜的，耶~ ~”几个年轻人互相闹腾了一阵。 又聊了一会，众人各自去忙没做完的工作，林茂说要和费扬下楼抽根烟，拉着费扬来到楼下。 “扬哥，你是不知道，我从一个打工仔转眼成了公司经理，这几天跟做梦似的。上班时还得尽量绷着，让自己像个经理的样子，累死我了。” 费扬乐道：“谁也不是天生就当过经理，慢慢就习惯了，最多适应一个月。你小子上班时把事盯好了，下班该放松就放松一下，别搞得一天到晚都紧张兮兮的。” “道理我知道，可总得有个适应的时间。对了扬哥，昨天学校那边对我们的干的活非常认可，对咱们的设备也赞不绝口。干完活直接结账，今天一早我让李娜把钱存公司账上了。” 林茂挠了挠头：“扬哥我可太佩服你了，公司刚注册好你就给拉来一笔业务，把大半年的房租挣出来了，厉害。” “没两下子能当老板？你得尽快成长起来，分担我的压力。”趁着旁边没有外人，费扬开始自吹自擂…… 林茂想到一个问题对费扬道：“扬哥，我看现在硬盘保护卡确实是一个好产品，网吧、机房这些地方有大量的需要。今天我去分销商那边结账，想多采购一批硬盘保护卡，但那边的说货源也比较紧张，不肯多卖给我们。其他分销公司的出货价要高一些，我们还是得想想办法。” 费扬想了一下道：“走！我正好过来一趟，你带我去那家公司看看，我们和对方老板聊聊看能否通融一下。”林茂没有别的意见，带着费扬向卖硬盘保护卡的分销商走去。 两人来到信息城的零售批发卖场，来到一个不小的店面前，店面的门头上写着“惠通数码”几个字。林茂向对方公司的前台人员点了点头：“你好，曲总在吗？我有些事想找曲总谈一下。” 前台的女孩示意两人稍等，拨通内线电话：“曲总，您有空吗？建联科技的林经理找你谈一些事情。”电话的声音里告知他们现在可以进去。放下电话，前台女孩示意两人可以去里边的办公室。 二人来到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室内传来一个软糯的女声：“请进！” 林茂、费扬一前一后步入办公室，办公室内明亮宽敞，稍微带着一丝偏女性化的装饰风格，一位穿着浅灰色职业装的青年女性正低着头在电脑前忙着什么。 “曲总，您好！我是建联科技的小林，今天我和我哥特意过来拜访您，想跟您谈一下，能否多匀一些硬盘保护卡给我们。” “林经理来了，不好意思，我这刚好在处理一点事，请随便坐。”曲总把正在编辑的文档保存后，欠身向林茂表示抱歉。 曲总扭头看向费扬时，二人瞬间呆住石化。 “费扬？” “曲，曲婉？” 第十四章 干亲姐弟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中午时分，信息城各公司上午的忙碌工作被按了暂停键，楼下卖午餐的流动商贩和大小饭店都开始忙碌起来。 信息城临街的一个装修精美的西餐厅内，播放着柔美的背景音乐。临窗的一个双人半封闭卡座坐着一对男女，桌上摆着两份还冒着热气的牛排套餐。 墙上挂钟的指针在嗒嗒的转动，二人各自默默坐着，略显尴尬，不知在想些什么…… 建联科技的林总拿到了一百块硬盘保护卡和两周的账期，自己哼哧哼哧扛回到公司，林茂内心对费扬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什么叫实力，这就是实力，先赊账拿货去卖，卖出去拿回钱后，再给上游经销商的货款结账，做的是无本买卖，这就是实力。 “费扬，昨天的事非常感谢你……真是太巧了，没想到你是建联科技的幕后老板。” 曲婉忍住笑意，首先开口说道：“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二十年，你昨天扔下两句诗就走了，可把我那几个女同学迷死了。” 费扬更是尴尬到不行，昨天救人后装了个13直接走人。今天去自己的上游分销公司找对方老板谈生意，没想到对方老板是昨天被救的女主角，简直是小说里才能发生的故事。 “呃，曲婉，不，曲总，昨天和今天的事确实有些令人意想不到啊，呵呵”费扬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曲婉噗嗤一笑说道：“你还是叫我曲婉吧，别喊我曲总了，你是我的大恩人，生意场的事都是小意思了，以后有什么事让小林直接来找我。” 费扬也咧嘴笑了笑，尴尬打破，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见义勇为是做好事，谈生意也是光明正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曲婉说道：“我们的两次见面都比较意外，不如我们先互相做个自我介绍，正式认识一下吧。” 曲婉喝了一口橙汁，继续说道：“我是科技大学经管系的在职研究生，大学本科毕业先工作了一年然后又去读的研，今年研二了。另外我也是惠通数码的老板，我爸经营一家物流公司，大学毕业我爸就给我投资开了这家电脑公司，现在已经经营了三年，生意还不错……” 曲婉说完，费扬接过话题：“两年前我高考考砸了，我自小练拳有些基础，老爸托关系进了燕京散打队。因为一些原因，前一段时间就回来不做运动员了。在燕京时有朋友在中关村做IT生意，跟着学了一些东西。回来以后，去科大报了自学考试计算机专业的名，然后跟林茂一起合伙开了家公司，再然后，咱俩就这么认识了，呵呵。” 曲婉噗嗤一笑：“没想到你的经历这么丰富，年龄比我还小好几岁。咱们既是校友，又是生意场的合作伙伴，最重要的我们还是‘战友’，真是太巧了。” “昨天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姐姐我可是要吃大亏了，本来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这样吧，今后你公司过来拿货一概先赊账，你们回款后再到我这结账好了，有什么项目你们公司单独吃不下的，我们两家也可以一起合作分账。” 费扬也是老江湖了，顺杆爬：“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谢谢曲姐了，今后生意上的事少不了麻烦曲姐。另外如果科大那小子再来找你麻烦，曲姐就告诉我，我再去给那小子上上政治课。” 费扬、曲婉，哈哈大笑，边吃牛排，边聊工作、和各自的生活趣事，相谈尽欢。 二人的谈话越来越投缘，他们二人在家都是独生子女，没有别的兄弟姐妹，最后由曲婉提出干脆相认下干姐弟，今后有事互帮互助，有个照应。 饭后费扬把曲婉送回公司，费扬下午暂时没有什么安排，独自在信息城周边闲逛。费扬想起信息城临近不远的地方是一处旧货文玩市场，可以去逛逛打发时间，便向旧货文玩市场的方向走去。 旧货文玩市场离信息城不远，走路用不了十分钟便可到达。整个市场占地约一个标准田径场的大小，外围是一圈古香古色的砖石结构围墙，靠近大门的部分是铁艺结构的围栏。 市场内外侧的建筑是几座二三层的小楼和一些连体的平房建筑，有些资本和规模的商户基本占据在这些建筑内。 另外一部分在中心区域是用钢骨架搭建起来的天棚，四周通透。天棚只能挡住雨雪和日晒，却挡不住风吹和灰尘，流动性比较强的零售商贩都集中在这个区域。 旧货文玩市场，按场所的名字是专门经营旧货文玩的市场，但实际经营旧货文玩的商家比例并不大，约占市场内商户比例的一小半而已。另一大半则基本是经营书籍批发零售、学习办公用品批发零售、还有经营现代民俗工艺品的商家，甚至有少数商家贩卖音像制品、乐器和体育用品。 费扬在文化市场内随心所悠的四周溜达，这家看看、那家聊聊。市场内的顾客零零散散有点清冷，卖家也乐得与费扬打趣闲聊，费扬则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顺便涨了点见识。 费扬来到一家零售音乐影视碟片的店铺内，货架上大多摆的是当下的流行歌曲CD专辑和影视剧的VCD碟片，在室内的角落内还有少量地方戏剧和西洋交响乐的CD碟片。 老板在收银台里无聊的喝茶看报纸，费扬高声向店老板问道：“老板有现在的进口大片吗，你这的影碟都是以前的啊，价格还不便宜。” 老板见费扬对最新的大片影碟感兴趣，放下报纸起身嘿嘿一笑：“有有有，当然有。货架上的都是正版渠道的货品，一般正规企业单位他们才采购这些碟片，个人买的比较少。” 老板从收银台的角落里拎出一个帆布大包，里边都是包装精美的VCD影碟：“一看您就是有品位的，您看这都是大片，黑客帝国、碟中谍、泰坦尼克号……国内国外的都有，还有连续剧，要什么有什么。” 费扬选了十几张进口大片的影碟，心想可以扔公司里，没事时候可以让林茂他们消磨时间，也算变相发福利了。 “老板结账，多少钱？” “一张十块，您买了十二张碟片，总共给你算一百元，零头不要了，咱们交个朋友，常来买啊。”店老板满脸堆笑，给免了两张碟片的钱，准备把费扬发展成长期客户。 费扬结完账，把碟片放进自己包里收好。费扬向老板眨了眨眼道：“老板，片子不错，不过有没有那种真正的大片啊，‘刺激的枪战片’，欧美的、脚盆国的都行。” 店老板尴尬的一笑：“不瞒您说，以前有过，后来查的严，现在不敢卖了。现在生意不好做啊，卖点非正版的影视片子，文化工商部门睁一眼闭眼的，万一被查了大不了罚点钱。您说的‘大片’万一被查到了，我这店就得关门了。” 费扬没有继续为难店老板，收拾好东西，出门往别家商店溜达去了。 费扬来到贩卖古玩旧货区域，一开始的几家店是经营字画笔墨的，费扬不是太感兴趣。又走了几步，见到一家做玉石、玉器生意的店铺，费扬抬脚走了进去。 玉器店占地十来个平方，和费扬公司面积类似，店面装饰的古香古色，进门位置还供着武财神赵公明 。 财神分文武财神两种，文财神通常指的是福禄寿三星和财帛星君，武财神是龙虎玄坛真君赵公明元帅和汉寿亭侯武圣人关二爷两位。开公司的大多会供奉武财神，财神爷塑像摆放在正对大门的位置，象征着降妖伏魔和招财进宝。 “老板你好，店里都卖点什么啊？”费扬跟玉石店老板打着招呼。 老板是个带着眼镜的干瘦老者，慢悠悠的说道：“嗯，你也好，小伙子。我店里主要是一些现代的玉石工艺品，也有少量明清时期以及民国时期的传下来的玉器。” “这年头真货不好找，找到不好卖啊，不像前几年真东西多的很，现在大多被一些有实力有眼光的大藏家和正规博物馆收拢去了，我这里基本都是些民间家传的小物件，你随便看看吧。” 第十五章 白玉笔杆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经过一番欣赏和研究，费扬在现代工艺品的的陈列橱柜里选定了一个绿幽灵水晶手串，又在干瘦老伯的古玩藏品选中一支白玉笔杆。 绿幽灵水晶属于异象水晶，俗称“鬼佬财神”，色彩跟美金类似，通透的白水晶里包含着绿色的絮状或云雾状的绿色奇异花纹，民间传说佩戴者能增强财运，代表因辛勤努力而积累的财富，因而成为生意人的最爱。 费扬午餐时认下了干姐姐曲婉，曲婉在生意上非常照顾费扬，做事爽快。费扬也打算投桃报李，既然遇到了合适的礼物，就买下来送给曲婉。 在老伯的古玩藏品中，费扬看中的是一支白玉笔杆。笔杆用普通白玉雕成，笔杆较细，笔杆上有浅浮雕螭纹。 据老伯介绍，笔杆并不是什么名贵玉器，是清代中晚期民间文人的日用之物，文人墨客日常收藏把玩所用。费扬感觉笔杆温润洁白，发自内心喜欢这物件，握在手中一丝凉意，仿佛与血脉相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费扬与干瘦老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总价五百元成交买下两件物品。五百元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在这个时期差不多也能顶刚参加工作的学生党一个月工资了。当然文玩店么，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干瘦老伯也少挣不了。 费扬带着包装好的两件物品，心满意足的离开旧货文玩市场，返回信息城而去。费扬把绿幽灵水晶手串放在包里，准备回去就送给曲婉。买给自己的白玉笔杆则直接拆开包装放在衣兜里，在往回走的路上就不时拿出来把玩欣赏。 费扬先来到曲婉公司，前台的女孩见是费扬，站起身来跟费扬点头问好：“费总好，您是来找曲总的吧，曲总刚才回来说今后只要您过来，如果曲总办公室没有其他客人，请您直接进去就好了，您请进去吧。” 费扬向前台的姑娘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谢意，径直走向曲婉办公司。 门没关，费扬直接走了进去：“婉姐不忙吧！刚才逛旧货文化市场正好遇到件适合你的好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费扬把包装盒轻轻放在桌子上。 “你要送我什么东西？我前脚刚回来，你也回来了，还给我带了礼物，这弟弟认得值。”曲婉眯着眼睛喜笑颜开。 “我刚才在逛文化市场，正好看到一家玉石店摆放着有这个绿幽灵水晶手串，我以前就听说过做生意的特别适合带这个，可以招财增福、平心安神，婉姐你戴上试试好不好看。” 曲婉把袖子往上提了提，轻轻戴上绿幽灵水晶手串，纤细的手腕被衬托的更加白皙。 女人因珠宝更加动人，珠宝因女人更加璀璨，它们之间的关系微妙又耐人寻味，曲婉的的心里仿佛被什么撩动了一下，脸上透出一丝红晕。 “这个没脑子的，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随便就送女孩首饰，我中午怎么就糊里糊涂认了他当干弟弟了。”曲婉心里一阵开心且略带羞涩的懊恼。 曲婉非常喜欢这个礼物，费扬又跟曲婉打趣了几句。见曲婉还有工作要忙，便没有在曲婉办公室里多待，免得打扰曲婉的工作，费扬借口自己公司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离去。 费扬回到公司，见林茂等几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劲，费扬暗想肯定是林茂这个大嘴巴回来乱讲话了，今天的公司聚会自己还是不参加微妙，不然喝点酒以后林茂还不知道要怎么八卦自己。 “扬哥回来了！”林茂看向费扬的眼神中闪耀着充满崇拜感的小星星。“费总好！”，“扬哥好！”，“老板好！”，另外三人也赶紧向自己的大老板打招呼问好。 费扬装作没事的样子，没有满足众人的好奇心，同样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跟几人哼哈几声对付过去。 费扬把林茂叫到旁边坐下：“林茂，我们这边的业务也算是开门红。我考虑了一些事情，你记得优先去办一下。” 林茂赶忙找了纸笔，边听边写，办公室面积不大，李娜等三人坐在一旁旁听。 “我们目前的资本比较薄弱，所以没有实力做产品分销商，做渠道要压货，对公司的资金周转压力比较大，所以我们的初衷就是要做直接客户。” “科大那边你要勤跑着，维持好关系，不但要继续做自考学院的业务，另外争取还要横向渗透到其他学院，一所大学就够我们吃好久。” “另外惠通数码那边你也要多走动，他们那边主要做产品分销，直接用户做的很少，但是曲总有不少资源可以介绍给咱们，你慢慢把曲总给的关系要梳理清楚，多跑几圈和客户建立联系。” “李娜暂时做好本职工作就好，刘俊义和孙亮除了做技术支持以外，可以印一些广告，让他们两个去一些院校门口和居民社区发一发，现在年轻人配电脑是主力军。” “最后一点，我觉得我们在零售卖场那边还得有个零售柜台，一个柜台的租金用不了多少，这样不但可以和同行做更多的消息交流，还可以做一些促销活动、守株待兔把部分散客引流到这边，柜台是我们在零售卖场那边的一个窗口，一个眼睛。” “就这些事，哦对了，你再招聘个能说会道的女孩放在新租的柜台那边，孙亮和刘俊义没事时候也可以轮流去柜台那边帮帮忙。” 林茂自信满满的说道：“扬哥你放心好了，你把公司今后的发展规划都做好了，所需要的资源和关系也给了我们，我们几个只管冲锋陷阵，肯定让你满意。” 费扬与林茂沟通完公司大方向的业务规划后，李娜也跟费扬汇报了目前公司的现金出纳情况和委托专业记账公司的代理记账情况。刘俊义、孙亮也把近几天，遇到的一些技术方面的问题向费扬做了总结汇报。 费扬不是喜欢长篇大论的人，几个人用了约半个小时把目前的公司各方面状况和下一步的计划做了简单有效的沟通。 费扬接着做了总结性发言：“我之前跟林茂说过，我个人有些事所以没法在公司这边投入太大精力，公司这边平时还是林茂经理主持工作，我们要像一家人一样，有什么事大家互相多照应一点、多体谅一点。” “如果临时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平时的日常工作尽量避免低级错误，咱们公司每周五开一次小会。林茂主持会议，会议做本周工作总结和下周的工作计划，会后李娜把会议纪要发邮件给我就可以了。” “今晚的聚会，我临时有事就不去了啊，让林经理带大家去吃点好的！替我多敬大家几杯。”不等费扬说完，公司几个年轻人都有点迫不及待的等着下班了。 费扬离开之前把包里的十几张大片影碟拿出来，放在林茂桌上，让众人在空闲的非工作时间可以消遣一下，众人再一次集体赞美老板的善良。 第二天，经过一夜的大雨洗刷，小区内的树木更加清脆，透出生机勃勃的气息。费扬没有出门，宅在家中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手中不停的把玩着淘来的白玉笔杆。 白玉笔杆长约三寸出头，比普通的筷子稍微粗一点。仔细观看，雕刻在温润白玉上的螭龙透着一丝活灵活现的青色，仿佛要离笔飞腾而起。 费扬觉得跟这根白玉笔杆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之意，螭龙纹貌似能放出淡淡的波动，在温润自己的神魂。 费扬闭目入定，努力用心去感应着这根白玉笔杆，笔杆仿佛在跟玩捉迷藏，那种温润的感觉反而转瞬消失不见。 费扬坐在床上拿着笔杆上下把玩，时而对着太阳看几眼是否中空透光，时而放在鼻下分辨笔杆的气味。无聊之中，费扬玩起了高中时学生之间流行的转笔。沉甸甸的平衡性不错，笔杆在手指间跳动，比塑料笔杆容易操纵的多，可以转的飞快。 恍惚间，费扬手指一滑，笔杆跌落在地。费扬连忙低头去捡，心中暗骂自己是得意忘形，、自找麻烦。一道青光闪过撞向费扬眉心，霎时间费扬被青光击中仰面向身后床上倒去。 第十六章 劳山玉龙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青光撞入费扬上丹田，全身像被禁锢了一样动弹不得。青光在费扬上丹田中停留了片刻，化为一股能量涌向全身经脉。费扬身上感到温润、燥热，同时伴随着阵阵微微的刺痛和奇痒。 几分钟后持续的痛痒交替，转变成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和颤动，喉头发出“嚯嚯”的低沉嘶吼。 能量沿着费扬的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不停游走，不断冲击与滋润费扬的经脉，游走了几个周天之后，能量散布于费扬全身的骨骼筋肉中，最后收拢汇聚于下丹田停止不动，安静下来。 费扬全身酸软、汗如雨下，摊在床上动弹不得。神魂内闪过一段信息：“螭龙精华、有缘者得、福地遗址、劳山玉龙” 全身被剧烈冲的击后，费扬全身酸软的躺在床上，脑中回味着刚才闪过的信息：“清代白玉笔杆、螭龙纹、笔杆摔碎，前半段信息‘螭龙精华、有缘者得’自然指的是这些，看来我是机缘巧合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福地遗址、劳山玉龙’是什么意思？是指有更大的机缘在等着我吗？” 休息了一段时间，待气息稳定后，一股力量从肌肉和骨骼的深处涌出，身体在岁月中积累的病痛，被现代生活腐蚀而造成的器官功能下降，都被能量逐渐修复。五感的感知成倍的提高，就连结束了自己运动员生涯的近视眼，也变得敏锐无比。 身体的力量不断涌出，费扬翻身下地，轻松做了十几个单手倒立撑，费扬暗道，这身体素质是要逆天么。 前滑步、后滑步、左滑步、右滑步，费扬简单的尝试了了一下拳击基础步法与瑜伽体式的组合。灵活快速的步伐与身体的略显夸张的扭动，像极了街头霸王里拳王拜森与印度人达尔西姆的组合体。费扬身体的柔韧、协调、灵活也到了一个远远超出常人的水平。 费扬慢慢走出房间，找来毛巾擦干身上的汗水，喝了一杯温热的，加了少许白糖的淡盐水，稍微补充了一下肌体水分和盐分的流失。 “机缘、机缘，不知世间多少人都与此机缘擦身而过，‘劳山玉龙’这个线索必须要尽快弄明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莫要错失后续更大的机遇。” 费扬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暗暗思索了一段时间后，费扬隐隐有了线索的几个方向，但还要做深入研究，便也不必急于这一刻。 下丹田中的能量已经完全安静下来，身体中翻腾的力量暂时已经平复，但气血还稍显浮躁。费扬走到床边，缓缓盘腿坐下，依照藏密开顶因是子静坐法的法子，吐纳呼吸调整气血。 很快费扬进入了平时吐纳打坐的状态，精神内敛，心意融合，呼吸绵绵不绝，胸腹与肚皮鼓荡不停。 进入现代文明后，武道逐渐没落，若依平时静坐吐纳时，费扬静坐吐纳所收获的只有调整气机，搬运气血，修心养性，平心静神，恢复身体活性这些。 这次吐纳与平时静坐吐纳有些不同，费扬只觉得热力自丹田而起，随着呼吸吐纳、气血鼓荡，一丝隐隐若现的细线被调动起来，按照周身经络缓缓的在周身游走，好似抽丝剥茧、后力绵长。 运转几个周天之后，细线变成了粗线，韧性十足、连绵不绝，气息在经脉中游动的速度逐渐加快。费扬的面门和其他裸露在衣物之外的皮肤皆是一片红润。 气息催动到极致时，只见费扬气息一转，胸腹一张一缩。“啪”的一声，气息从口中冲出，声音清脆。随后费扬缓缓睁开双眼，伸手自桌上抽出一张纸巾，张口吐出一口颜色略深的浓痰。 “果真练出了内力，内息催动，引起肺脏排异，把胸肺中的陈年杂质基本排除。”费扬又慢慢呼吸了几次，脸上的红润逐渐褪去。 此番费扬得此机缘，功夫大有长进，在普通人的范围内，纯粹的肉身潜力几乎被开发到极致，力量、反应、速度、耐力、柔韧等身体机能都可以和各领域的强者一较高下。 抛去百十年前的豪侠和武侠小说中的人物不提，在当下的年代，从徒手搏击角度来考较，拳脚功夫上费扬已足以傲视群雄、扬名立万了。 费扬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在三点多的位置，父母出门还没回来，费扬从靠墙角的位置拿起一把习练武术的硬剑，打算试试现在身体对冷兵器的适应能力。。 费扬拎着剑囊，来到小区临近公园。石条路上只有稀稀落落不多的几个游人，在这个时段是一天里公园里人最少的时候。贪睡一点的大爷午睡后尚未起床，勤快的大妈已经开始要准备晚上的晚饭。 当下和平时期法制社会，出门时自然是不带武器的。若是日常出门习惯拎着把刀，或挂着宝剑，扛着长矛，基本上要么被当做精神病患者，要么会招来警察叔叔。 若平时出行偶遇突发事件，凭借拳脚功夫基本可以应付的来，若拳脚应付不了，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任何功夫都讲究熟能生巧，因为平日用不上，所以练得少，因为练得少，结果就是费扬的兵器水平只能说中规中矩，相对于拳脚功夫要差一些。 器械是肢体的延伸，徒手功夫对练习、使用兵器，有一定的帮助。但兵器实战运用与徒手相搏大相径庭。 徒手搏击可以硬打硬冲，护住要害挨上三拳两脚一般没有大碍。但若一把小水果刀划伤手臂血流不止，大多人基本战意全无。同理影视剧里刀剑相交，乒乒乓乓打的热闹，在现实中的兵器比拼或许只要三五个照面，即可解决战斗。 费扬练得是龙形剑，剑术是跟送自己进燕京散打队的剑术名家孙师傅学的。龙形剑法，为劈撩斩抹掤托钩挂提刺扎十一字，运剑时，右腕摇挽生花，剑尖回环上下，圆转自如。 往日费扬练剑，长剑不能像自己的肢体一样灵活运用，运剑稍显生硬。今日五感翻倍，身体素质被开发到极致，长剑在手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宛若手持一根绣花针。 公园一处僻静的位置，费扬脱掉剑囊，拔剑出鞘双脚站定。只见费扬右手持剑，左手食指中指伸出捏作剑诀，气沉丹田，运气于臂，力由脊发；神寄剑身，剑随意走，剑手合一，身心合一，随其态而变化，顺其势而游动；剑与身法相连。 费扬一步快似一步，一剑紧似一剑；形若狸猫，身似闪电。长剑舞到后来，只见一团白光闪烁生辉，像一团电光在地上滚来绕去，变幻莫测，迅捷无比。 待舞到得意之时，长啸一声，长剑向前用尽全力突刺而出。三尺长剑刚中带柔，剑身颤动不止龙吟大作。 “群龙无首，今日大吉；现今内功、肉身皆进一大步，剑法也突破了往日的桎梏” 费扬哈哈大笑道：“今有豪侠名费扬，一舞剑器动四方……爽！ “好剑！”离费扬十几米不远处的几棵松树下，正站立一位穿着夹克的中年壮汉。中年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留着寸头显得格外精神，衣着打扮有些显得风尘仆仆。 中年人见费扬也在打量自己，缓步走上近前致歉道：“打扰你了，小伙子。我路过这里，无意间看到你这手剑法俊的很，不由自主叫了个好。” 中年壮汉顿了一顿说道：“我也是习武之人，按照江湖规矩我不该偷看，但你练得剑法现在很少能见到了，一时忍不住就驻足看了一会，小伙子实在抱歉啊。” 费扬微微一笑：“小事一件，大叔不必在意，我练拳习武，却不是江湖中人，不怎么讲这些规矩，不然也不会大白天在公园里练习了。” “我叫费扬，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今日倘若没事，我们不妨找个凉亭随便聊聊。” 夹克大叔笑着说道：“我姓赵，你喊我老赵好了。今天真是不巧，还有点些事等着处理，不然肯定得找个地方和你聊会。” “这样吧，老赵我也不能占你便宜，我看了你的剑，我也练几下给你留个纪念。” 老赵说完，也不等费扬答复，往一旁走了几步，来到费扬练剑的空地站定。伸胳膊撂腿，略微活动了活动筋骨。 只见他抬手分阴阳，行云流水般打了一套刚柔并济的武当拳。练到最后，老赵拧腰催动臂膀，一掌击在酒瓶粗细的送树上，顿时松树枝干乱颤，树顶噗噜噗噜落下一片松针。 老赵收招时，大吼一声，五指猛然运力。“咔嚓”一声，一块巴掌大小的树皮被扣了下来。 老赵向费扬拱了拱手：“小伙子，今天我确实有急事，有缘再见。”老赵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第十七章 临行准备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愉快的宅男生活总是过得很快，几天功夫一晃而过，又是一个新的周六到了。凭借着徐飞老师的“特殊关照”，费扬今天决定旷课，没有去自考学院上课。 费扬穿戴整齐，然后又钻进家里的卫生间一番梳妆打扮，把自己的头发捯饬的油光水滑，左看右看甚是满意。 “不错，比华仔帅点有限，比发哥还差点意思，老板么不能总蓬头垢面的去公司，人靠人装马靠鞍，收拾一下就是不一样啊。” “妈，我去公司处理一些业务，晚点回来。”费扬吹着口哨走出家门。 虽然创业初期开门红，零售业务也火热大卖，平日里出门费扬基本还是公交车代步。上辈子费扬还是过过苦日子的，改革开放年代出生的孩子生活还都比较艰苦朴素，知道挣钱的不易。 在家磨磨蹭蹭捯饬了半天，费扬怕挤公交弄坏发型，决定打车去公司。费扬心想偶尔打一次车，估计公司也穷不了。 出租车在车流中穿梭，开的飞快。费扬在车内后排坐着傻笑，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做着成为跨国公司老板的美梦。 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信息城楼下的路边。付了车费，半梦半醒的费扬开门下了出租车。心中循环播放着电影“赌神”的BGM，穿过写字楼一楼大厅，费扬乘坐电梯来到自己公司。 公司前台李娜见到是老板来了，赶忙微笑着起身向费扬打招呼。 “费总好！” “你好！李娜”费扬向李娜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抬手向着前台小姐姐摆了几下。 费扬两眼环视了办公室一圈，技术员孙亮不在屋内，刘俊义和林茂闻声抬起头来。 “老板好！”刘俊义也赶忙起身向费扬打了个招呼，接着又低着头去忙着自己的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随着业务顺利的开展，以及角色地位的转变，林茂也不像前些日子那样拘拘束束，有那么点总经理的意思了，人变得大方、开朗起来。 “哎呦，这不是费总么！您老怎么今儿有空来公司检查工作了？”林茂嬉皮笑脸的向费扬咧嘴笑着。 “林茂！你小子才干了几天经理，怎么就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费扬一边伸手指着林茂笑骂道，一边摇了摇头。 “扬哥！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这不是公司生意好么，大家心情也都好的很，这几天干劲十足啊。”林茂朝着费扬继续嬉皮笑脸的说道。 “前几天周一，你不是有事先走了么！下班后，我们几个找了个高级馆子聚餐，然后又找了家KTV大家嗨到晚上十一点多。” “人啊，充满了电干活就有动力，再加上生意好，尤其刘俊义、孙亮这俩，干活都跟打鸡血似的。” “这不按照你前些天说的，我在零售卖场那边租了一个柜台。李娜姐也把她表妹赵晓燕介绍过来，负责柜台那边业务，这两天孙亮没事就在那边帮忙。”林茂这个话匣子一开口就说个不完。 刘俊义放下手里的活，抬起头来插话说道：“老板，你前几天有事先走了，太可惜了，下次公司活动你可得多喝几杯。” “好的，没问题啊，下次唱歌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歌神。”费扬见公司的业务不错，琐事也安排的清清楚楚，乐乐呵呵的和众人又打趣了几句。 趁着公司暂时不忙，费扬在办公室里继续闲聊了一阵。费扬扭头看向林茂说道：“对了林茂，给我拿一盒空白的可擦写光盘，昨天科技大学徐飞老师说他家里电脑需要一些光盘用，明天我给他捎过去。” “另外你这会有别的安排吗？没事咱俩去卖场柜台那边看看去。” “扬哥，我现在没什么事，我这就陪你过去看看。”林茂见费扬要谈正事，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林茂赶紧起身，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空白光盘递给费扬，陪着费扬走出办公室。 二人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厅，林茂前边带路同费扬边走边聊，慢慢悠悠走出写字楼，往零售卖场大楼那边走。 走到写字楼外的一棵大树下，费扬叫住林茂：“林茂，卖场那边我就不过去了。喊你出来是有些私事得跟你单独聊聊。” 林茂见费扬有些严肃的看着自己，以为公司的什么事让费扬有所不满，心里有点打鼓：“扬哥，有什么事你说，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费扬见林茂有些紧张兮兮的，拍了拍林茂肩膀：“你想什么呢？不是公司的事，你这个总经理当得很好，你稳当着干，别疑神疑鬼的。” “我喊你出来，是有些私事要对你说……” 费扬沉默了一会向林茂说道：“林茂，咱们哥俩是发小的感情了，我想跟你说点事情，你听了也不要大惊小怪的，最好能替我保密。” “靠，扬哥，咱俩什么感情啊。我小时候往你家饭橱里尿尿你还替我保密呢，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林茂拍着胸脯向费扬保证。 “林茂，你现在对武功或者修士有多大了解，你现在还看修仙小说吗？” “看啊，武侠小说，修仙小说都看，说到武功，你不就是散打高手么？” 费扬瞪着林茂看了几秒钟，看的林茂心里有点发虚，费扬接着说到：“我给你看点东西，和小说里的情节也差不太多，你不要大惊小怪，看好了别眨眼。” 费扬转身抬手拍了拍身旁差不多有电线杆粗细的大树，扭头看了林茂一眼。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成剑指状，暗暗运力。 林茂盯着费扬伸直的手指，见费扬手指似乎隐隐笼罩着一层白气。费扬抬起右手，闪电般的戳在树干上。剑指仿佛像戳面团一样，手指第一二关节深入树干。费扬收手转身，笑嘻嘻的看着林茂不语。 林茂不由瞪大了双眼：“我靠，扬哥你这功夫太牛了吧，你这不是提前准备好的魔术吧。” 林茂走上跟前，也伸手捅了捅树干上的洞，树洞有点湿润。接着又趴在树干上用鼻子深深的仔细闻了闻，树洞有新鲜的树汁气味。 “怎么，不信？你另外选个位置。”费扬翘着嘴角向林茂说道。 林茂攥起拳头，换了个位置向树干砸了几下，又用手指使劲按了几下：“就这吧，扬哥，你再来一次。” 费扬手起指落，手臂以极快的速度拉出一道幻影，树上又多了一个洞。 林茂瞪大双眼，对眼前的事不信也得信了：“我靠~扬哥不是吧，你如果用这手功夫参加比赛不得插死人家吗，还费劲吧啦的开什么公司，世界冠军不得随便拿！！” 费扬笑道：“呵呵，相信了吧，我最近有些机遇，所以功夫突飞猛进，已经今非昔比了。” “林茂，我给你看这些，不是跟你炫耀功夫的。这么说吧，我最近得出一趟远门，还有些事要去办。也许真修了仙也说不定。唉，世上之事我们平时只看到冰山一角，你也不必太惊讶了。” “另外有些事还得你上心照看，一个是你要看好家，胆大心细脸皮厚，稳打稳扎不要冒进。公司是咱哥俩的根基。我不管今后怎么发展，公司还是得继续开，我还想咱们能不能开个跨国集团呢。” “另外我想以出门考察市场为理由出门，我爸妈那边你得帮我打掩护，别让他们担心，最好偶尔再过去照顾一下。” 林茂静了静神，看着费扬说道：“扬哥，你啥也别说了。不就是公司的事么，再就是帮你打个掩护，你去练你的拳、修你的仙。家里有我，你放心好了。” “你说的对，世上的事谁说的准呢，从小你就是我的偶像，扬哥你如果真能得了道，我不也跟着沾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嘿嘿。” 费扬轻轻拍了拍林茂肩膀，有些动情的说道：“是啊，你我二人，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希望我此行能有所收获吧。” “我明天再去一趟学校，然后在家里再准备几天就出发了，我离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林茂说道：“公司的业务基本上了正轨，还有曲姐那边时常给帮忙，扬哥你放心好了，你家里我每周有空会过去看看，错不了的。” 费扬又嘱咐林茂几句后，转身离开。待费扬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向远方驶去后，林茂盯着眼前的两个树洞有些发愣，神神叨叨的看了一会，回身往公司走去。 第十八章 以德服人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轻财足以聚人；量宽足以得人 初秋的天气已经不是那么燥热，但是空气中剩余的热量还是令人不太舒服。费扬自知接下来可能会有一段比较长的时间不能去学校，所以周日没有旷课，提前半小时来到学院。 这段时间费扬和徐飞的关系处的不错，尽管徐飞打了包票说费扬来不来上课都行，但是费扬两世为人，深知时间这个东西可以把双方的感情基础慢慢消耗干净。 对方对自己客气，但是自己不能装痴卖傻，得了便宜卖乖。该有所表示的还是要简单表示一下，该加深感情还是要加深感情。 费扬包里放着一盒要送给徐飞的空白刻录盘，几十块钱的东西并不贵重，用来抚慰徐飞的心，加深一下双方的感情大约够用了。 趁着学院里没什么学生，费扬“噔噔噔！”小跑着上了楼梯。左右环顾没有人，来到徐飞的办公室门前。 “咚咚，咚咚咚”费扬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请进！”一个响亮的男声在屋内响起。 费扬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屋，见只有徐飞一人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忙着，桌上放着摊着一堆打印的材料等待整理。 费扬满面堆笑向着徐飞说道：“徐哥好，忙着呢！” 徐飞抬头见是费扬，放下手中的讲义笑道：“是费扬啊，你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来的好早啊，这边坐。” “徐哥，俗话说笨鸟先飞，我虽然是个聪明鸟，但是龟兔赛跑这种错误可不能犯，该上进还是得上进。” “我呸！我说费扬，你这脸皮得多厚。”徐飞笑着说道。 费扬拿过书包，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刻录光盘轻轻放在徐飞桌上。 “徐哥，前几天你不是说家里的刻录盘不多了么，学校给的又不太够用，我给你捎了一盒。” 徐飞连忙把光盘推到费扬眼前说道：“费扬你这是做什么，我那天就随口一说，你还这么上心。徐哥怎么好意思拿你的东西，这一盒光盘也得小一百块钱，快收回去。” 费扬轻轻地把光盘又放到徐飞面前说道：“徐哥你这就见外了啊，咱们哥俩什么感情，一盒光盘而已，我时常请假给徐哥填了不少麻烦，你还没说什么呢。” “另外学院里采购硬盘保护卡的项目，林茂那边也挣了点钱。他请我吃饭说要给我提成，都是朋友我哪能要他的钱。最后没办法拿了他两盒光盘，我自己留一盒，给你一盒。” “林茂他们的进货价比零售价要便宜一些，没有你想的那么贵，留着用呗。” 徐飞听完费扬的解释，没有再继续客气：“行吧，那徐哥就厚脸皮留下了，谢啦。” …… 计算机应用基础的课程算上开学第一周的两天，再加上这周六的课程，已经上了三次。徐飞已经深入浅出的讲了一些计算机的入门基础，所以从这节课开始，老师带着全班同学在学院微机室里上机操作练习。 电脑操作这门课，就不是能通过死记硬背来学的课程，亲自上机操作可以让同学们对使用计算机有更直接的感受。 机房里绝大部分同学都在认认真真的操作电脑，徐飞也在各机位之间穿梭不停。一部分同学连鼠标怎么用，开机怎么开，都需要老师手把手的教。少数学生刚刚教完，转瞬就忘，让徐飞头大不已。 胡军、于江和费扬三个异类一字排开，坐在机房最后边的一排机位上，手上忙个不停，嘴上也“叽叽嚓嚓”小声说个不停。 胡军是学院机房的兼职网管，于江也是老生了，并且自己家里有电脑。费扬更不用说，是隐形的电脑公司老板，班主任老师都私下承诺可以不用来上课的角色。 三人带着耳机，正忙着联机玩红警98。只要这三块货不去影响别人上机操作，徐飞也懒得他们躲在角落玩游戏。 于江扭头偷看了一眼费扬的爆兵情况说道：“我说老费，你可以啊，昨天徐老大上课点名，无故缺勤的今天都挨了批评，你咋就没事呢？徐飞是你家亲戚？” “你猜。”费扬咧嘴笑了笑，手速飞快点了十几下，囤了一堆坦克，慢慢出兵。 胡军歪头看了于江一眼说道：“老于，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就费扬这电脑水平还用来上课？我给你说，费扬复习复习等着考试就行，来上课纯属脱裤子放屁。” 费扬伸手捅了胡军肚子一下：“放屁！胡军你才脱裤子放屁呢。” “这就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于江见胡军假模假样的捂着肚子，乐得“嘿嘿”直笑。 “报告老师！于江他们三个在后边玩游戏，还说话影响别人。”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在教室中间响起。 游戏三人组瞪大眼睛、伸长脖子往发出声音的位置定睛观看，心说张磊这孙子真特么没事找事，多大岁数了上课还告状。 徐飞抬头无奈的看了看费扬几个，面上的事还不能不管，大声说道：“上课教的东西都会了吗？你们几个赶紧把游戏关了，别影响其他同学学习。” 费扬几人郁闷至极退出游戏，无聊的操作着鼠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 费扬悠悠的说道：“哥几个，我家里有点事，过段时间估计要请长假。徐老师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要是班里有些什么杂事，帮我留意着点啊，先谢谢了。” “你家什么事？我们能帮忙么？”于江是个热心肠赶忙问道。 胡军在学院里兼职网管，对费扬和林茂关系隐隐有些了解，自以为费扬因为电脑公司的事要请假。 “我说老于，费扬都说了家里有事么。自己哥们需要咱们帮什么，咱就帮什么行了，别的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胡军自以为是的帮费扬打着掩护。 费扬见二人帮忙照应学校的事，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三人小声嘀嘀咕咕的聊着游戏直至下课。 扯淡三人组一直墨迹到下课，随着其他同学陆续走出教室。费扬眼尖，定睛往楼梯口仔细看去，一道白色的倩影正向费扬招着手。 女孩一身白衣，扎着马尾，肤色白皙，面容如同出水芙蓉，银铃般的声音向费扬传来：“费扬，这边。” 于江和胡军二人面露一副花痴样子，扭头看着费扬说道：“大情圣厉害啊，这女孩正点。” 费扬心知曲婉是商界女强人，平日里忙的很，不会没事来自己教室等自己。费扬皱眉道：“别瞎说，这是我干姐，找我肯定有事。” “我有事先走了，我回头请假时，学院里的事帮我多留意啊。”费扬说完丢下于江和胡军，急匆匆往楼梯口走去。 费扬向曲婉打了个招呼，二人一起往楼下走去，边走边聊：“婉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曲婉凤眉一挑无奈的说道：“我那一摊子事忙得很，若是没事，确实也不会来找你。” “我今天来研究生学院办点事，又被上次那孙子堵了，他找了一帮社会涉黑人员说要我好看。” 曲婉向费扬拱了拱手：“我想起来你今天应该有课，所以特意过来找你费大侠搭救小女子的。” 费扬听曲婉说完，“噗嗤”笑了一声。“婉姐，看你紧张兮兮的，我当什么事呢。还是上次的那小子不知悔改啊。” 费扬眯着眼冷笑道：“小事一桩，这次让他长一辈子记性。婉姐我陪你出校门打车，校门口他们不敢做什么的。你先走，别的你别管了。” “费扬，那你可得自己小心，另外下手别太重啊”曲婉看着费扬，双眸中透着无比的信赖和甜蜜。 …… 离科技大学门口百多米外的一条偏僻小路上，分别站着两伙人。左边这伙人大概看去，共有十好几个。大多数身上刺龙画虎，有的剃着光头，有的留着长毛。站在右边只有一人，双手插在裤袋里，不丁不八的站着。 左边为首一人，正是上次挨揍的纨绔男。纨绔男咧着嘴狞笑着说道：“小子你记住了，我叫张天二。你可能不知道，我舅叫李刚……” “你特么不是逞能么，来吧。今天我和我兄弟们就给你小子松松皮。” 张天二身后的众多地痞流氓拎着短刀、铁管也慢慢围拢上来。 费扬嘴里轻吟着：“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但是，我费扬向来以德服人。” 慢慢向前走了几步，费扬突然加速，身体拉出一片残影……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十来个地痞，转瞬间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费扬翘着嘴角站在张天二身旁，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张天二脐下的气海穴，一股火辣的灼热向其下身涌去。。 “啊~~~~~~~”张天二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叫，屎尿齐流，身体抽搐着，冷汗湿透全身。 …… “喂，婉姐，我费扬啊。” “嗯嗯，嗯，你快到公司了啊……好的，我这边也完事了，那小子对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好的好的，我过段时间要出趟远门，我公司那边你帮忙照顾一下……好的好的，那等我回来见面再聊，婉姐古德拜。” 第十九章 太清宫前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十月金秋，风清气爽，夏季最后一丝热气也慢慢褪去。在这渐浓的秋意渲染中，天空变的妩媚宁静，变得又高又蓝。植物的叶子开始由绿隐隐变黄，把秋天打扮得色彩斑斓。 恰逢国庆期间，费扬连续几天基本没怎么出门，宅在家里吐纳调息、打熬身体，巩固前几天所得的机缘，空闲时上网查询研究后两句话所隐含的线索。 经过深思熟虑费扬确定了线索的大概隐喻，费扬决定略作准备，便依照自己的调查成果动身一探究竟。 在出发前的这几天里，费扬茶余饭后便陪同父母费建国、高玉兰，一家三口在公园里散散步、聊聊家常，向父母讲述这些日子自学考试的学习进度，还有和林茂合伙创办公司的事。 费扬先简单介绍了自己在自学考试方面的学习情况，特别是学校的老师对自己非常认可、非常照顾。在认同了自己在计算机领域的水准和能力后，老师给自己开了小灶，提前给了考试的重点复习资料，让自己着重关注考试内容即可。 儿子的学业有所进步，老爸老妈甚为释怀。学历在大多数父母眼中代表了今后的前途，至少在前途的敲门砖方面，扬爸扬妈不用在操心了。 在得知费扬和林茂的公司初创不久已经开始盈利后，费扬父母更是目瞪口呆，心想现在的信息技术发展和商业操作果然不是自己这一辈人能理解的。这说开公司就开公司了，开不了几天还就盈利赚钱了，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费扬洋洋得意的说道：“现在IT市场蒸蒸日上，国内的IT民用和商用环境开始迅猛的发展。我俩现在抓住这个时间点创业，今后可是大有作为的……” 听完费扬的介绍，二老对费扬和林茂的商业头脑也称赞不已，费扬是自己亲儿子，林茂也是打小看着长大的，两个小子确实有出息了。 “爸妈，公司这不是盈利了么，我还给你们买了点礼物，让你们也分享一下我劳动的成果。”费扬变魔术似的，转身打开橱柜拿出两样礼物。 “爸，这是今年的春茶，虽说已经不是刚采摘的了，但是滋味也不是夏茶和秋茶能比的。等明年春天，再去买点当季好茶尝尝。” “妈，给你买的阿胶，护肤养颜。”费扬眯着眼笑着把礼物分别递给父母。 “费扬，开公司了，也挣钱了，是件好事，不过人不能飘啊。还得稳打稳扎，一步一个脚印。”趁高玉兰正在研究阿胶的包装，费建国拿着茶叶沉声说道：“我们也不图你挣多少钱，你能稳稳当当的、健健康康的就行了，万一公司业务不好做，家里还有你爸妈给你做后盾。 费扬妈抬手轻轻拍了费扬爸一下说道：“你看你，孩子开始挣钱了，你还唠唠叨叨的没完，就不能说点全家都爱听的……” 看着父母习以为常的斗嘴，费扬低头抿嘴一乐：“爸妈，还有点事给你们说一声，我过几天准备出去一趟，去外地考察一下市场和源头厂商，我估摸如果顺利大概要十来天，如果不顺，差不多一两个月也就够了。” “国内的IT市场和源头厂商还是集中在燕京和南边几个大城市，既然做了这一行了，还得去学习一下人家的经验，不然自己摸石头过河太慢了。” “这事应该做，我和你妈都支持，你忙你的。这两年本来你也不怎么在家，你回来这段时间我和你妈还挺不习惯的。”费扬爸乐着说道 …… 车窗外高耸的乔木和低矮的灌木往后飞速的后退着，临近山区的空气格外新鲜。费扬带着一个登山包，坐在去往崂山的旅游大巴上。 “福地遗址、劳山玉龙。”这两句话并不难懂。经过一番查询和推测，费扬对机缘后续的线索有了大概的方向。“福地遗址”应该指的是一个残存的修行者场所。 “劳山玉龙”这四个字，费扬经过研究和向一些年长者的请教也初步断定了方向。劳山是崂山的旧名，又曾称牢山。。崂山景区跟龙相关景点有雕龙嘴、龙穿崮、龙潭瀑等。 龙潭瀑又称玉龙瀑，源自崂山南麓的八条溪流汇成的八水河。河水自高约三十米的悬崖陡壁奔腾而下。瀑水在空中被山风撕碎，形成蒙蒙细雨。由于崖高水急，瀑击潭水，声若龙吟，气势雄伟壮观。 崂山是中国海岸线第一高峰，有着海上“第一名山”之称。崂山龙潭瀑正是费扬此行的目的地：“劳山玉龙”。 山脉整体，东高而悬崖傍海，西缓而丘陵起伏，山区面积446平方公里。山脉以崂顶为中心，向四方延伸，尤以西北、西南两个方向延伸较长，形成了巨峰、三标山、石门山和午山四条支脉。 崂山旅游分为南线、东线、中线三条，费扬提前查询到龙潭瀑正是处于崂山南线，与道教的名胜古迹上清宫、太清宫相邻。 上清宫俗称上宫，奉道教全真派，据传是汉代郑康成传授徒弟的地方，在宋代改建，宋太宗赐名为上清宫，后世历经多次战乱损毁又多次修复重建。道观四周群山环保，环境静幽，距离此地不远处设有宋代全真派道士丘处机的衣冠冢。 太清宫又称下清宫、下宫，始建于西汉建元元年，相传崂山道教开山始祖张廉夫在此处始建三官庵，是崂山道教的祖庭。占地面积三万多平方米，建立在崂山南麓脚下与环抱半山腰的上清宫遥相对应。 旅游大巴沿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匀速行驶，大巴最终目的地正是太清宫景点的停车场。 依照惯例来说，景区所在地的周边必定是游客休息区与相关纪念品的销售区。太清宫景区也不例外，停车场外有几列景区正式开办的纪念品销售商店和贩卖日用品的小超市。在步行道上，还有零零散散的小贩推着小车贩卖一些当地的干海产品和贝壳类工艺品。 崂山三面环海，太清宫景区也是建立在依山傍海之处。不远处的海滩有热恋中的情侣在牵着手散步，嬉笑打闹的孩童有的在捡拾贝壳，有的在做沙雕，年龄稍大的人群则三三两两的聊着天、玩着扑克。 费扬随着人流走下大巴车，景区远离城区和工业区，秋日的阳光没有一点雾霾和粉尘阻挡，穿过蔚蓝太空，晃的费扬双眼不太舒服。费扬带上自己的太阳镜后，环顾四周确定了一下方向，朝着一家景区经营的小超市走去。 “顾客您好！想买点什么？”向费扬打招呼的是超市的服务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生，穿着景区配发的统一服装，脸上堆满了笑容。 “给我来两瓶矿泉水，谢谢。”费扬微笑着向女孩说。“对了，有旅游图吗？我也要一份。” 女生手脚麻利的拿出一个新塑料袋，装上两瓶矿泉水暂时放在货柜上。接着转身在放置地图、杂志的货架内找到崂山旅游图，和矿泉水一起递给费扬。 “哥，你的矿泉水和旅游图齐了，矿泉水五块一瓶、崂山旅游图十五块一张，一共二十五元。”女生眯着眼对费扬笑道。 费扬正在找钱包的手一哆嗦，差点把钱包掉在地上，费扬心说：“果然天下景区一般黑，道教圣地也不能例外，早想到这么贵，不如提前在市内提前买好。这生意做好了，比我卖电脑挣钱啊。” 伸手接过费扬递来的纸币，年轻的女售货员仿佛猜到了费扬的想法，笑着向费扬说道：“哥，我们这东西虽然贵点但是保质保量，矿泉水是正规厂家生产的，旅游图也是覆膜的，不容易撕破，普通的纸质版地图多翻看几次差不多就扯破了。” “另外我们还提供简单的景区咨询服务，您上山前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给您讲讲，保证您玩的开心，少跑腿。” 费扬被人看破心思，略显尴尬的说道：“我想先去龙潭瀑看看，不知道怎么走能近一些？” “这边的龙潭瀑不如崂山北九水景区的潮音瀑壮观，这边一般都是来上宫、下宫玩的。”姑娘继续说道：“去龙潭瀑您从这上山就远了，不好走。您看那边的公路，沿着公交线走一站路，走到八水河车站后，沿着一条小路上山，走不远就能看到。” 见女孩诚恳的指路，费扬赶忙向女孩道谢，转身出门向公路走去。 第二十章 玉龙幻阵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这里的妹子真好看,在等着大哥去发现。” 费扬哼着自己改编的小曲，沿着公交车的线路步行向前。 从太清宫公交站至八水河公交站并不太远，大约一公里左右。天高气爽、气候宜人，费扬仿佛是一个纯粹的游客，溜溜达达、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沿途遇到卖纪念品的商贩就上去看个热闹，搭讪几句。 时间不长，费扬来到八水河公交车站旁，走到一片树荫下站定，拧开矿泉水瓶盖猛灌了几口。费扬手搭凉棚，驻足环绕四周、举目观望，果然发现在公路对面有一条不起眼的幽静小路。 费扬趁着路上暂时没有来往的车辆，小跑几步穿过公路，来到幽静小路的入口处。费扬仰着头仔细观看，只见小路的路径不宽，山路蜿蜒向深处延伸。 小路两边遍布着青草、野花、树木，高高低低，错落有致。那翠绿的树叶中略带几丛红黄，青葱的草儿，只跟脚面高度一样，并不杂乱。草丛里树梢上，有鸣虫和鸟儿在奏乐，它们变换着节奏，时长时短。 费扬把背包和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抬腿沿着小路向山里进发。费扬走在坎坷曲折的山间小路上,呼吸着带有青草香气的清新空气,沿路观赏着高低错落的花草树木,欣赏着林间宛转的鸟鸣,也是一种舒服的享受。 沿着小路逐渐深入山林中，山势陡峭，途中常有巨石挡路，须攀岩而过。不知不觉中，树木也越发高大茂盛遮住日光，风轻轻拂过树林，像阵阵的涛声。 继续再往上走，树影婆娑、石形黯淡。穿过这段崎岖的路段后，景色慢慢变得豁然开朗，传来隐隐约约的涛声。 费扬钻出树林，一条白龙似的瀑布迎面飞来，烟水悠悠、雨雾氤氲。放眼观看，瀑布自山顶雷鸣般的轰然而下，在群山环绕的凹处，形成一池碧水，云遮雾绕。美丽的景色冲击着费扬的双眸，不由的精神一震，大口呼吸着略带水汽的新鲜空气。 费扬心里暗暗念叨：“这里的景色真美，想必这里就是龙潭瀑了，也就是我所要找的玉龙瀑，不知接下来将遇到什么挑战。” 树林旁横卧着一块巨大的灰白色卧牛石，费扬走上前去坐了下来，自背包内取出水，一边喝水休息，一边考虑着接下来的行动。 “我去，好大的雾！！。”惊讶的声音自费扬口中发出。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瞬间浓重的大雾弥漫在山间。大雾在山间滚动起来，不停地翻滚着，犹如海中的波涛。费扬的视线全部被挡住了，只能看见眼前两三米见方的区域。 费扬伸开双手在周边摸索了一番，卧牛石不见了，费扬知道可能是自己无意中启动了玉龙瀑布机缘。 为了避免完全失去方位，费扬从包中掏出一卷尼龙绳和一把防身用的手刺，把尼龙绳一头围在自己的腰上，另一头系在手刺一侧的圆环处用力插入泥土中。 尼龙绳全部扯开有二十多米，费扬将扎入泥土的手刺位置为圆心，逐渐向外圈摸去。尼龙绳已经拉到笔直，似乎所有的山石、树木竟在自己眼皮下完全消失了。 “嘶~”费扬额头冒出一滴滴的冷汗，背上的汗毛炸开竖了起来：“哎呦我去，老妹儿，这是什么情况？” 费扬用手拽住绳子慢慢向后退去，待退到原点时，卧牛石竟然又出现在原地，手刺正钉在牛尾的位置。 浓雾深处传来“沙拉、沙拉”的声音，费扬集中精神、双耳努力收集着每一丝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不断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大雾稍微淡了一些，一丝腥味随着微风钻进费扬的鼻孔。刹那间，声音突然放大了几倍，只见隐隐约约的从浓雾中，无数翻腾扭曲的蛇虫向自己爬来。 “法克！！ 法克鱿！”可费扬张口喷出一串三字经，赶忙从包中又翻出了一瓶杀虫喷雾剂和一把折叠工兵铲。费扬三下两下把工兵铲展开成工作状态。 此时费扬只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几只手，两只手有点不够用。左手手持杀虫喷雾剂，右手把工兵铲舞动成一团白光。 脚下施展开现代搏击的与传统武术相结合的身法，再加上惊人的身体素质，左蹿又蹦、七扭八晃，比起段誉的凌波微步也不差多少。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这阵雾让你忙活，你有没有爱上我。”费扬仿佛听到正在疯狂扭动着身体向自己扑来的蛇虫们的吟唱。 杀虫喷雾剂一通狂喷，只能阻止部分蛇虫的前进，费扬右手持工兵铲施展开龙形剑法，真称得上剑若游龙，身若惊鸿。龙形剑法全力爆发后，只见白光、不见人，蛇虫被斩成碎片。 十几分钟后，卧牛石四周的地上已经是蛇尸遍地，污血横流。喷光了的杀虫剂罐被丢在一旁，工兵铲刺入一条巨蟒的的身体透体而出，钉在泥土中。 在高强度的搏杀后，费扬浑身上下大汗淋漓，胸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灼烧着自己的心肺。体力几乎耗尽的费扬，四仰八叉的倚靠在卧牛石上，大口灌着矿泉水。 握住水瓶的右手有点打颤，用瓶中剩余的一点水，冲了冲手上的污物，费扬找出几块巧克力，几口吞咽下去。 费扬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呼吸要绵绵，浅九一深。哦错了，是有规律的深呼吸，增加血液内的碳氧交换。几分钟后才逐渐感到力气又慢慢的回到了自己身上几分，过度亢奋的精神也得到些许的舒缓。 “来啊！继续啊！你三婶子、四妹子的！法克鱿~”费扬在仰天怒吼，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这算什么机缘，差点把命搭上，唉！这种机缘太刺激了。”费扬自言自语的抱怨着：“机遇和风险并存，这句话真的一点也不假，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再来什么狼虫虎豹。”费扬站起身来，从地上拔出工兵铲，恼怒的向卧牛石劈去。 “铮！铮！”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费扬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到地上。头昏脑涨的过了片刻，费扬揉了揉眼，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雾完全消散了，太阳挂在晴空之中，阳光洒在身上，晒得身上暖洋洋的。不远处的玉龙瀑布继续在轰鸣中冲刷着山石，激起阵阵水雾。 身前四周的景象则另费扬目瞪口呆，工兵铲扔在身旁已经卷了刃，卧牛石上几道横竖交错的斩痕。 以卧牛石为中心延伸出十几米的圆中，满地都是残枝败叶。远处是被劈成小段的树枝，搅成碎片的树叶，身前更是一片狼藉，地上满是坑坑洼洼的痕迹，眼前有一根碗口粗的枯树干被砍做两段。 费扬喃喃的念叨着：“蛇呢？巨蟒呢？我刚才疯了一样斩杀的难道都是这些烂藤蔓、碎树枝？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费扬沉思了一会，根据自己的了解和江湖上听到的一些传闻，断定不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应该自己无意中开启，并进入了一个法阵，一个幻术与法术相结合的法阵。 法阵并无太大攻击力，以幻术让自己沉陷在浓雾当中，并把枯树枝叶当做满地的蛇虫，就连气味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胆小懦弱者或许会真的精神失常，吓晕在当场，最后精神萎靡枯竭。 法阵的另一部分是真实的，法阵驱使四周的枯树枝干向自己发起攻击，如果不能做出有效的反击，肯定会被打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没有武艺在身的普通人，或许还会力竭休克。 身旁的卧牛石想来就是这个法阵的阵眼，一开始自己倚靠着卧牛石休息喝水时，就着了它的道，卧牛石启动了法阵。想来法阵不知历经多少年，残存的法力已经不多，自己最后把法阵的法力耗尽，因为发怒而劈砍卧牛石，这才破阵而出。 一番思考后，费扬终于把自从得到白玉笔杆到现在的事情琢磨通透。白玉笔杆给了自己线索，自己才能找到这里。笔杆给了自己力量，打磨了自己的精神和身体，在这个法阵中才能坚持下来。 想来不知道是什么前辈高人，早早做好了算计，如果没有白玉笔杆的能量，普通凡人即使无意中闯入法阵，大概也会葬身此处。 第二十一章 福地遗迹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幻阵已破，机缘就在眼前，可是如何能再进一步，费扬绞尽脑汁却无从入手。费扬收拾好行装，沿着玉龙瀑布的周边反复走了几圈，仔细搜寻路过的每一寸角落，却依旧没有收获。 几个小时后无奈之下，费扬再次回到激发幻阵的阵眼卧牛石，看看是否能有发现。费扬用手从石牛屁股摸到牛头，用工兵铲挖开周围的砂石，能触碰、挖掘的地方都探索了一遍。 从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到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最后再到“阿里巴巴、芝麻开门”，费扬把所有能想到的中国的、外国的咒语也都念了一遍。 几番折腾下来依旧没有半点收获，费扬垂头丧气的坐在卧牛石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冥思苦想，嘴里不断神神叨叨的念叨着什么。 “白玉笔杆……白玉笔杆……对了一路上正是白玉笔杆给我的线索，怎么把它给忘了，真是灯下黑啊。”费扬拍着自己的脑袋，很是懊恼。 费扬双腿盘膝坐定，平心静气进入平时的练功吐纳状态，催动丹田中来自笔杆的能量，一股热流自下丹田涌出，沿着周身经脉运行了几个小周天。 随着一呼一吸之间，阴阳调和，费扬的呼吸仿佛慢慢的与附近的什么东西产生了呼应，体内和周围的两股能量波气场的互动越来越强。 费扬双眼微微睁开，一股温和的波动在费扬神魂之内的似乎苏醒过来。只见卧牛石内部似乎发隐隐透出白光，转瞬间白光增强把费扬包裹在内。 明暗交错几下闪动后，能量波动在四周形成一到强烈的气旋吹过，费扬消失在卧牛石之上。地上的杂乱枝叶和的被翻动过的砂石被恢复原样，只有卧牛石的的几道浅浅的痕迹，仿佛在诉说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霎时间明暗交错、天旋地转，费扬眼前一黑被挪移到一处陌生之地。此地内云雾萦绕，灵气浓郁，通过费扬的胸腔，在呼吸之间滋润着费扬的身体。 一块约两三层楼高小山似的巨石屹立在不远处，费扬轻舒猿臂连窜带蹦，爬到巨石顶部眺望四周。费扬手搭凉棚仔细观看，自己在的地方仿佛是一个体育场大小的岛屿，四周的边缘，影影绰绰的似水似雾、飘渺虚幻。 岛屿上有的区域怪石林立，有的位置树木繁盛，靠近中心的区域是一片宫廷楼台闪烁着光华，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些没见过的树木花草，但聚精仔细打量却好像有些破败。 “不知此处是何地，难倒是传说中仙人的修行场所吗？”费扬内心暗暗吃惊。 费扬飞身跳下巨石，背好自己的背包，拎着工兵铲，沿着刚才观察到的路径向着中心区域的楼阁缓缓走去。 先来到怪石遍布的区域，费扬仔细查看。有的怪石巨壁像是古代建筑的残垣断壁，有的像某些不知名的巨兽雕像的残骸，还有的巨石或长或短、或圆或方，在表面上布满类似道家符箓的花纹。 穿过残垣断壁和崎岖的怪石，费扬又来到一处草木繁盛之处。没有见过高大树木好似人工种植排列整齐，但也同怪石区域那样，部分树木歪七扭八的躺着，地上没有损坏的花草和杂草交杂在一起生长，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修剪了。 再往前走是闪烁着炫光的古代宫殿楼宇，最显眼的是眼前的一个高大的玉石牌楼。牌楼的一侧残缺了一部分，塌落在地上。牌楼顶部正中心雕刻着几个苍劲的古字，仔细端详像是“东海玉溜山福地”几个字。 牌楼跟前有一块一人多高的花岗岩巨石，巨石上刻着模糊的几段文字，“不求大道出迷途，纵负贤才岂丈夫，人生虽有百年期，寿夭穷通莫预知，学仙虽是学天仙，唯有金丹最的端，只候功成朝北阙，九霞光里驾翔鸾。” “东海玉溜山，玉溜山？这不是传说中的七十二福地之一吗？我怎么会被送到这里，而且此地看起来有些残破不堪，怎会是玉溜山福地？”费扬内心激动不已，感慨万千。 道本虚无，恍惚而有物，气元冲始，运化而分形。精象玄著，列宫阙于清幽；幽质潜凝，开洞府于名山。古时流传有《天地宫府图》一图，其中所载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以及七十二福地。 传说玉溜山福地，位于东海蓬莱岛附近，在七十二福地中排名第七，乃属地仙许迈治之。玉溜山虽然比不了十大洞天与三十六小洞天，但也是众多地仙、修士的修炼隐居之圣境。 “玉溜山福地毗邻海外三仙山的蓬莱仙境，怎会和劳山玉龙瀑扯上关系？而且如此残破，怎会仅仅占地十来亩左右的大小。”费扬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放下疑虑往众多残破楼阁中走去一探究竟。 自远处望去还好，众多宫阙楼阁闪耀着光芒，古色古香的格调，让费扬油然而生一种庄重肃穆的感觉。但随着逐渐的深入探索，越来越多的残垣断壁也呈现在费扬眼前。 完整一些的楼阁，内部散落着一些家具和部分青铜礼器、瓷器瓦罐等日用品，差一些的楼阁内部，部分墙壁和房梁都已腐朽，日用之物都已化为碎片。 费扬捡起一些相对完整的物品仔细观看，大部分并没有什么特殊，如果能携带出去唯一的作用就是当做古玩换点钱财。只有少量器物还隐隐约约残存着一丝能量波动，来证明自己曾经属于古代修士的所用之物。 费扬没有做过多停留，把少数还算完好的器物放回原处，继续往中心区域探索。 古代宫阙的中间区域是只有一座建筑的开阔地，迎面看去，一座好大的宫殿镶嵌在开阔地的正中央。巨大宫殿的的华丽楼阁被一条清澈的池水环绕，翠绿而纯净。 宫殿的屋顶铺满琉璃瓦，金黄色的琉璃瓦闪耀着光芒，好像一艘金色的巨舰。宫殿的飞檐上盘着几条金龙，张牙舞爪，活灵活现。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 琉璃瓦、朱漆门、盘金龙、参天树，不知在过往有多少剑仙、修士在此地修炼，又不知是何缘故整个福地又破败成这样被遗弃而去。 费扬缓缓步入大殿，大殿内四周装饰着看不懂的神秘符箓、浮雕，墙壁上的周天星辰、神鸟异兽泛出荧光。侧耳聆听，古琴岑岑、钟声叮咚，大殿深处隐隐传来古音仙乐。 “有缘者，你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一百多年。”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费扬身后传来。突然的说话声吓得费扬打了个哆嗦，猛然转过身来定睛看去。 一个身穿长袍，腰系丝绦，足登短筒牛皮靴的须发雪白的壮硕老者站在费扬身后的不远处。老者的打扮似儒似道、非文非武，打扮非常怪异，正笑眯眯的打量着费扬。 费扬怀着内心的惊诧，向老者行了一个拱手礼说道：“前辈好，晚辈打扰了，不知道前辈是何人怎么称呼？这里是何地？”费扬连续向老者问了一串问题。 “年轻人，莫急、莫急，先不要忙着问我，我已经在这里太久了，我先来问你两个问题如何？”老者向费扬点了点头说道：“你是如何进入这处遗址的？另外不知外界现在是何朝代？是何景象了？” 费扬停顿了片刻，心里考虑着眼前这位不知道多大岁数的“古人”到底想知道什么。费扬把条理梳理了一下说道：“前辈，本朝之前的六七百年间，有明、清二朝，大约各有约三百年的国运。” “清朝消亡之后，是几十年的民国时期，同时伴随着整个夏华的军阀割据；和长期的外国洋人入侵杀烧抢掠。民国政府领导无能，节节败退，整个夏华生灵涂炭。” “在整个夏华最黑暗的时代，我朝太祖率红色军队奋起反抗并最终取得抗战胜利，之后我朝太祖领导的红色潮流推翻了当时民国政府的黑暗无能统治，解放全国。” “现在已经是红色的人民共和国时期了，历经几十年的努力奋斗、持续发展，前辈，现在外界已经是天下太平，国富民强了。” 费扬向白须老者施礼道：“至于我自己么，晚辈名叫费扬，本是一个习武练拳、读书上进的普通人。因为机缘巧合得到一支清朝时期遗留下来的螭纹白玉笔杆，而后无意中笔杆破裂，受到笔杆中的无名能量洗练和指引，在晚辈神魂中留下一段信息‘螭龙精华、有缘者得、福地遗址、劳山玉龙’。晚辈有缘才来到此处的。不知晚辈这样回答，前辈可满意吗？” 第二十二章 玉溜传人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白发老者听完费扬的解释，手捻胡须频频点头笑着说道：“费扬，老夫想试一试你现在的的内力，你可敢且伸出手臂来让老夫一试否？” 费扬稍一思量，心里估摸老者没有什么恶意，如果真有敌意自己也未必是其对手，便伸出右臂朗声道：“前辈请便！” 老者伸出两指，轻轻搭在费扬脉门处，一股热流自费扬小臂沿着费扬的经脉缓缓游走，向丹田探去。费扬丹田中的能量也同时动荡起来，自行激发而出，同样沿着经脉迎向老者的内力。 片刻间两股能量碰撞到一处，并没有费扬担心的那样对自己产生什么不利，反而合二为一，热乎乎的沿着自己的经脉游走一周。 白发老者轻轻从费扬手腕处抬起手来，哈哈大笑：“果然是这样，机缘果然是妙不可言，费扬你可知怎么称呼老夫？” 费扬不知是福是祸，拱手道：“前辈请赐教，晚辈不知。” 老者又是一阵大笑道：“费扬，你该称老夫一声师兄，老夫姓陈，名如松，清初反清复明的陈永华陈近南是老夫曾祖。” “师兄？？师兄的太爷爷是陈近南？？，眼前这位这清朝的老师兄如果是真的，也得二、三百来岁了吧。”费扬内心中如惊涛骇浪翻腾不休，这又是什么故事，怎么会多出个师兄来。 陈师兄眯着眼睛笑道：“你也不必太过惊叹，此中缘由待我慢慢向你逐一道来。” “你陈师兄我，乃是雍正初年生人，那时我曾祖的反清复明事业已经失败，陈氏一族被清廷鹰犬追杀，我这一支陈氏后人携带少许家财，隐姓埋名躲藏在乡间才幸存下来。” “师兄我家境也算富足，自小读书习武。师兄成年后，没有走我曾祖的老路，我熟读道经，一直在追求炼气成仙之道。待到弱冠之后，凡世武功有成，师兄偶然间得到几本修炼入门的书籍，便沉迷修行一发不可收拾。” “从此为兄踏遍大江南北，行侠仗义，走遍深山老林、佛院道观寻访名师。在此期间凭着凡世武学和几手入门道法在江湖中也闯荡下一些威名。乾隆爷的大内皇宫，师兄我也是进出自由，呵呵。” “在我而立之年后，遇到恩师。恩师乃是玉溜山福地散仙殷世宏，元朝末年人氏，金丹修为。为兄有幸被收为记名弟子，随殷师出世修行，也算是一只脚踏入了修行之路。唉！为兄随师尊修行二十余年后，师尊遭邪道修士偷袭围攻散手人寰。” 陈如松百余年未与人交流，也甚为憋闷，这一张口便滔滔不绝停不住口，费扬则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 陈如松继续道：“为兄随师尊正式踏入修行之路后，师尊把玉溜山最后一颗洗髓培元丹给了我。但为兄自身资质不足、成就有限，只能在修仙之路的初始境界打转，最终勉强修炼到筑基修为。修道之人，金丹未成，寿命二百余年已是极限。” “满清末年，夏华大地遍地战火，为兄也曾经助孙文等人反清革命，与西洋之修士也曾动手比试。怎奈大限已至，已无法再有突破。最后只得以残魂元神，持师尊赐下的的开启福地遗址的法器进入此玉溜山福地遗址，苟延残喘而已。” 费扬失声道：“师兄！这么说你已经……” “没错，师兄如今只是以残魂凝聚的能量之体，凭借微末修为，再加上进入这与世隔绝的福地遗址法阵，才能以残魂凝聚能量法体的形态维持自我。” “我接着讲这福地遗迹和你的机缘。” 陈如松望着费扬沉声道：“师尊曾经对我说过，我夏华大地自大明之后，天道崩裂，灵气逐渐萎靡，至清朝朝期间，已经是修仙末世，成就金丹者已经是凤毛麟角。” “世上各处洞天、福地也纷纷分崩离析。玉溜山福地遗址，便被师尊师伯等人封存在这劳山玉龙瀑。等到为兄出生的时期，灵气已经稀薄至极，只能勉强维持修炼而已，再无可能成就金丹。” 陈如松拉着费扬坐到一旁继续说道：“在灵气萎靡的时期，想踏入修炼之路堪比登天，因此各大门派、散修传承都慢慢枯竭，修炼有成之人因为各种原因也逐渐离世。” “师尊收我为徒后偶然的机会，我师徒二人伏杀一条受伤螭龙，得到残魂，又用炼丹之法提取出螭龙肉身之精华，封印在白玉笔杆中，待再遇到资质尚佳可造之人，便可再收一弟子，替他洗髓换血、凝聚法力，走捷径引入修士之门。” “因为仙道凋零、天下大乱，师尊担心发生意外，在白玉笔杆中又封印了一段信息，有缘者可被指引来此。后来师尊遭邪派高手围攻，白玉笔杆也就从此下落不明……” 陈如松老泪纵横、仰天长啸：“造化弄人啊！老天有眼，我刚才见你在幻阵中勇猛坚毅，又机智沉着，老天帮师尊选了师弟你这个有缘可造之人，我师门之幸，玉溜山一脉之幸啊！” 费扬在一旁听着这便宜得来的老师兄颠三倒四、絮絮叨叨的说完，也感慨不已，心知末法时代自己是得到了莫大的机缘。 “师尊已不在世，费扬有缘入得门来，定当光大师门，尊敬师长。师兄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费扬见师兄说完，便依照古礼上前参拜。 待费扬施礼后，陈如松还礼笑道：“师弟初入门来，为兄代师受你一拜。我玉溜山一脉乃方外修仙之人，平日你我师兄弟之间，拱手即可。” 二人正式互相认作师兄弟，变得更加亲热，慢慢熟悉起来。费扬又给陈如松讲了外界近百年的发展，凡人已经能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人类社会进入信息时代。陈如松在民国初年进入玉溜山遗址，对飞机大炮蒸气火药倒也不陌生。听说了宇宙飞船，电脑手机以后，勉强也能脑补个大概。 费扬又向陈如松演示了自己的武艺，在末法时代武学也同步没落，能修炼出内功的武者也是少数。陈如松这位几百岁的老师兄，在未修道时便是武术大家、艺压武林，对费扬的武艺也称赞不已。 “费扬，末法时代修仙者比起以前来少之又少，而且修行上举步维艰。师兄这就传你玉溜山一脉道法，另外今后你的武学不仅不能放下，反而要与道法相辅相成、互为辅助。” “为兄在此地闭关百余年，依照当年师傅所传下的道统和师兄我的感悟研究，为兄研究出一门法武双修之法，此功称为‘阴阳轮转吞噬小法’。”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道法修炼，可雕琢神魂与法力。武学修炼，可打熬肉体与修炼内功。通过激发气血来反补法力辅助修行，以武证道；慢慢积攒的内力，涓涓细流日积月累可以转化为法力，弥补外界灵力萎靡无法满足玄法的修炼吞吐。” 陈如松伸手招来两道灵光，口中默念法咒，两点流光自掌中飞出，投入费扬眉心不见。 “师弟，修道之人可大概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大乘，这几个境界。玉溜山一脉所传承的道法大多已经遗失。” “刚才我传你的一道灵光是玉溜山练气期和筑基期的道法，金丹期之后修行之法并无保存下来，今后需要你行走江湖时自行凭机缘找寻。” “另一道灵光便是‘阴阳轮转吞噬小法’以及我的武学感悟。‘阴阳轮转吞噬小法’乃是内力法力转换的法门和吞噬吸收外物的法门，” “此法可把武学修行来的内力缓缓转化为道法修行的法力。凡世中天生地养富有灵机之物，如灵果仙植、妖兽仙灵等，也尽可吞噬吸收变成自身法力。” “此法虽说与百年前的玄门正宗相比，修炼速度堪称龟速，修炼法门也只能算旁门左道，但末法时期也只能如此另辟捷径了。” 费扬内心被陈如松所言震的晕晕乎乎，向师兄问道：“这不是说，我今后就是武学宗师，人形饕餮，玄门正宗的组合体？” 陈如松哈哈大笑道：“你所说的也算恰当，不过修行之人需先修内心，内心稳固则邪魔不侵。歪门邪道之法用在正途也是正道妙法，玄门妙法用来杀烧抢掠也是歪门邪道，一切看你自己的心了……” 第二十三章 凡世入道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师弟受教……”费扬向师兄施礼，感谢师兄的教诲。江湖险恶，自古正邪不两立，能向自己说出刚才这些违背常理的肺腑之言的也只有自己师兄了。 陈如松断断续续的给费扬讲述着自己的百年阅历，恍惚间费扬隐隐觉得师兄的气色仿佛不如之前，身影有些不稳。 陈如松继续说道：“师弟，我之前搭你脉门试探，你的内功、肉体经过螭龙精华滋润已经达到凡世先天之境，凭你的武学在凡世已经可称为宗师，阴阳轮转吞噬小法只是运用的法门，你需尽快修成，作为自身的武学与道法之桥。” “道法修行需要徐徐渐进，不可贪多贪快，否则心魔生，必将走火入魔。为兄在你神魂中所留的道法已加封印，随着你修为精进，自然可以逐一解封，目前炼气期入门道法你亦可自行修炼，记住法武并行，切莫偷懒。” “修道一途，唯有不断精进，保持道心纯洁，方能有所成就，师弟可要牢记。我玉溜山道统乃玄门正宗，师弟今后行走江湖，当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路见不平行侠仗义，斩妖除魔，维护夏华凡世太平。” 说道此时，陈如松面如淡金，身上忽暗忽亮，异常诡异。费扬感到陈如松这一番话唠唠叨叨，片刻没有停息，如同在交代后事一般，心道不好，沉声说道：“师兄身体是否有恙，有话不妨修养之后，慢慢再说。” 陈如松抬手猛然一摆，神色严峻道：“费扬你且住嘴，我暂且无妨，但时间已经不多。我以玉溜山殷真人一脉，顶门大弟子的身份问你，刚才师兄所说的你可记住，可能遵守否？” 费扬隐隐猜到了一些，双手微微颤抖着，十指用力扣入泥土三分，跪拜道：“师弟知晓，师弟必当光大师门，斩妖除魔，维护凡世众生。” 陈如松微微笑道：“师弟且起身吧，先前你在外界启动阵眼。为兄感到师尊气息，把你传送来此，玉溜遗迹的残存法力几乎耗尽，现已封印不住即将消散，玉溜遗址消散，为兄也要与你说声再见了。” “尘归尘、土归土，为兄心愿已成，残魂也当陪伴此地化为虚无，此去地府侍奉师尊他老人家。师弟切记刚才为兄所言，今后你便是玉溜道统的唯一传承。” 事情来得异常突然，本以为入福地、得机缘。谁知转瞬间便被他人交代后事，成为玉溜道统的唯一传人，搞得费扬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此遗迹小界中前代修士所用法器尽毁，为兄能赠与你的东西不多，这几样东西你留着当做纪念吧。” 陈如松抬手一指，伴随着一道流光，几件东西飞到费扬怀中。” 费扬低头向自己怀里看去，几样器物放出阵阵精光，夺人双目。 陈如松微笑着说道：“一把是兄行走江湖时的防身短刃，在凡世还算锋利。一块凡世中洪门供奉所持的令牌信物也送你了。最后是师尊所传的储物法戒，你要慎重保管不可损坏，内有些许行走江湖的杂物一并送你。” “为兄尚有少许残存法力留着无用，可助你以先天之体，踏入炼气期修士之门，哈哈哈哈哈，我陈如松寿终之前能得此师弟足以，幸甚幸甚！！哈哈哈哈哈！” 说完此话，不待费扬反应过来，陈如松闪身上前，抬手挥袖一佛，费扬被一股旋风带起跌坐在原地。陈如松单手搭在费扬背后，一股精纯法力涌入费扬丹田之中，二人身上炫光大振。 费扬此时仿佛被施了定身法、点了哑穴，身体动弹不得。喉中也仿佛被塞入了一团棉花，用尽全力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陈如松徐徐说道:“费师弟，玉溜山幻阵与外界隔离，阵内一日，外界百日。自从你进入之时算起，现在外界已过一月有余，速速回去吧。日后保重，后会无期，师兄不送了……” 陈如松挥袖施法把费扬送向此地的天际，双手背在身后挺身而立，目送费扬越飞越高。几息之后，费扬只觉得一阵山摇地动、天旋地转，玉溜山遗址瞬间土崩瓦解和师兄的身影也消失不见。随后白光闪耀，费扬失去意识，重新被传送到了外界。 待费扬再次清醒时，身体靠在卧牛石一侧，不远处烟水悠悠、雨雾氤氲，玉龙瀑依然在发出雷鸣般的巨响。来时还绿意盎然的山林已变成红黄斑驳，玉溜遗址和师兄都已不见踪迹。 “大师兄！”费扬身上微微颤抖、紧握双拳，情绪已然失控，眼泪夺眶而出。费扬抬头长叹，仿佛看到自己的便宜大师兄陈如松挺身站在云头。师兄脸上挂着豪爽真诚的笑容在注视着自己，费扬心中五味杂陈。 …… 费扬十月上旬入山，被传送出玉溜山遗迹之后，外界已过去一月有余，现在时间已转到十一月下旬。山中天气渐凉，伴随着萧瑟的秋风，漫山飞舞着枯黄的树叶。 待情绪平复后，费扬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告诉父母自己还要再过一阵子才能回去，又分别打通干姐曲婉和林茂的电话询问二人的近况、顺便了解一下公司的业务状况。 曲婉抱怨费扬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持续一个多月联系不上，向费扬发了一顿牢骚，张天二倒是再也没找自己麻烦。 费扬临走时对林茂做了详细的嘱咐，所以这段时间林莽替费扬在家里和公司里一直打着掩护。公司近期个人零售业务突飞猛进，同时也接了两个小公司的网络升级改造项目，公司业绩大好。 费扬也胡诌了一些自己的近况，用提前编好的的理由，把自己电话打不通的事搪塞过去，承诺过段时间回去见面再详聊。 随着气温的下降，劳山景区进入旅游淡季，进山的游人大幅度减少。因为内心的激荡没有完全平复，费扬没有马上回家，打算在山里再多待几天散心，便在景区内找到一家农家民宿住了下来。 心绪不静、不便修炼深奥的道法，费扬没有立即深入研究神魂中的师兄封印的道法，只是在夜间按照师兄所传玉溜一脉炼气境界最简单吐纳静坐法修行。 费扬连续两天，游山玩水东转西逛。游历了上劳山范围内上清宫、太清宫、华严寺等道教佛教圣地，见到道长、僧人闲暇时也走上前去交流一番。 旅游淡季，游人稀少，费扬把狮子峰、觅天洞、北九水、劳顶巨峰等风景秀丽之处转了个遍，渴了累了去农家喝一杯劳山茶、吃一顿农家餐，游玩两天变得心情大好，内心逐渐变得静如止水。 吃过晚饭，费扬洗了个热水澡后回到客房。双腿盘坐在农家炕上，按吐纳之法静坐调息。气息吞吐间与往日大有不同，一身法力沿自身经脉缓缓催动。 费扬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白雾，随着鼻息，两条白气在鼻孔间吞吐进出、往复循环。运行了几个周天后，费扬起身收功，白雾、白气也随之收入体内，归入丹田。 费扬感应到自身气息大为稳固，丹田之内的内力已经全部转化为法力。之前师兄直接传法给自己，从凡人先天境界突破到炼气期，现在一身浮躁的法力现在已经全部降服、化为己用。 “玉溜山道法果然神奇，仅仅是最简单的吐纳静坐之法便与我之前功法如天上地下般的差异。我之前的静坐之法也是武学中的奇功了，比起修士之法门真是差距巨大。” 费扬起身从桌子上把自己的行囊背包取来，将师兄赠与自己的短刃、令牌取出放在眼前，这两件物品费扬随身携带把玩了两天。费扬试过滴血认主，也试过以自身法力催动，验证一番后费扬确认师兄没有蒙自己，确实都是凡世之物。 短刃似刀、似剑，剑身呈剑形但是单面开刃。全长约一尺四寸，剑身一尺，把手四寸，宛若一把大号匕首。外配深灰色鲨鱼皮鞘，剑身上的吞口、剑格等配件均为黄铜加工而成。 费扬稍微用力，短刃出鞘，剑身冷气森森闪耀着寒光。剑身上隐隐透出不规则的暗纹，剑身靠近剑格之处，铸有“星陨”二字。 对于此剑费扬喜爱至极，爱不释手。这两天游山玩水时，走到无人之处便取出此剑把玩，沿路找到一些枯枝、烂铁等物件试剑。星陨剑虽说不能削铁如泥，但也算是一把利刃了，最难得的是砍削废铁剑刃毫无损伤硬度极高。 费扬心想此剑的剑名“星陨”，硬度又极高，想必是天外陨石打造。星陨、星陨，杀敌时一剑便让对方 “陨”了，对自己来说“星陨”谐音“幸运”，定能保佑自己好运连连。 放下短剑，又拿起师兄给的洪门供奉令牌端详半天。椭圆形的令牌，整体呈斑驳的暗黄色，雕刻着一些栩栩如生的兽纹。握在手中把玩，令牌细腻圆润、感觉不到玉石的那种凉意，费扬断定大概是某种兽骨所制。 对于令牌费扬则没有太大兴趣，费扬心道这一两百年前的物件，现在还不知道好不好使，令牌上所刻的“洪门供奉”四字算是多大的职务也不知道。 再说自己目前对洪门一无所知，当今的洪门在哪还不知道呢，只能今后多多留意，如果能遇到洪门之人，先打探一二再说。 …… 第二十四章 山中修炼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费扬把星陨短刃与令牌重新收入背包中收好，舒展身体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在屋里转悠了几圈后，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静静的出神。 “这辈子的事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目标，本来原想读书、练拳、立业。现在仙缘在身，神马读书、练拳这些仿佛都成了虚幻。” “师门这边倒没什么硬性要求，无非是光大师门，做个好人而已，再加上路遇不平，斩妖除魔。”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啊，得到以后反而容易迷失了方向，失去人生的目标，难倒我这一辈子也找个深山老林一待，修炼个几百年，然后驾鹤西游完事么？” “得此仙缘，大丈夫要有所作为，不能虚度此生。闭门修炼，不问旁事，几百年后化为黄土，不是我费扬所追求的修士之路。” 费扬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影影幢幢的群山，猛吸几口略带凉意的空气。费扬挺胸抬头，举起右手，握拳置于右耳旁。 费扬沉声道：“沧海桑田、白驹过隙，苍天在上，我费扬在此立誓：此生必将修行精进有成、光大师门；行侠仗义、事业有成，做于国于民有益之事。” “日光下我是励志青年、公司老板，为创建一个商业帝国而奋斗；日光之外我便是侠客修士，斩妖除魔，保我夏华平安。” 立誓完毕后，放下了这几日一直压在心中包袱，重获人生目标的费扬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屁股瘫坐在了沙发上。 “嘿嘿！别说我这人生立誓还真像那么回事，今后的生活重新有了目标，精神状态果然就是不同。‘人生要有仪式感’这句话果然讲的不错。” 费扬抓了抓头发，咧嘴嘿嘿直乐。 “老板、大侠同时做，成为像超人、蝙蝠侠那样的双面角色也挺好。” 费扬低头摸了摸手指上师兄留下的师门法戒指环，指环黑不溜像个顶针，非金非木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刻着“玉溜”二字。 经过这几天的研究，向指环注入法力便可激活，凭自己心意便可从指环内存入或取出物品。费扬用山石做过的测试，大约可以把一辆面包车能装的东西放进去。 “这玩意可是好宝贝啊，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带密码，注入法力便能使用。”费扬这几天因为这指环也有点坐立不安，挂在脖子上怕绳断了，套脚趾头上不但硌脚还有味，最后想通以后还是干脆戴在手上。 一来指环黑不溜秋像个顶针似的并不起眼，普通人没有法力也无法开启，二来目前世上能把费扬奈何的人也不多，随着修行精进则更加保险，万一费扬真被谁灭了口，那指环归谁也就跟费扬没有关系了。 指环内果然如师兄所言是一些行走江湖的“杂物”，两大箱金条，一小箱首饰珠宝。 想到指环内的物品，费扬就唏嘘不已：“师兄留下众多‘杂物’，”简直是要破我道心，让我今后如何能用功，若非今天心有所悟，对天立誓，想必此生要做个宅男富家翁了。” …… 深思熟虑了一番后，费扬决定找寻一个僻静之处闭关，封闭修行一段时间，以便集中精神修习师兄所传的道法。民宿的生活条件虽然更好，但毕竟人来人往，多有打扰。如果连续几天不出房门，不留神修炼时再搞出一些异常，那民宿老板说不定会直接报警，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费扬退掉房间离开民宿，在山下景区中的超市里补充采买了一些食物和少许进山用的杂物。收拾整齐后便独自一人离开景区范围，钻进山林往深处探索。 深入劳山几十里之处，是一片远离景区的野山。此地山势陡峭，到处都是嶙峋的怪石，沿着山脊生长着横七竖八的野草。高大的乔木和低矮的灌木连成一片，林中不时传来阵阵鸟鸣和猿猴的怪叫。 穿过南边林中一条狭窄的小路，是几块巨石叠加的凹陷。想来是风吹日晒，天地造化，巨石自山顶滚落，互相交错形成了一处天然山洞。 进入凹陷，成年人需缩身前行几米，便可进入一个类似葫芦肚状的宽阔空间，透过巨石之间的缝隙，几道阳光穿刺进来，好似几盏油灯勉强照亮着洞内。 山里的风大，通过缝隙之间，山风把外间的新鲜空气输送进来，使得洞内并不憋闷潮湿。如果在洞口再布置一些枯枝野草，此地则成了一处绝佳的藏身之处。 山洞内一侧的大青石上铺着一块军绿色的帆布，费扬正头枕背包悠闲的躺着，透过洞顶的缝隙仰望着天空，旁边的地上扔着两个啃过的果核，这个山洞正是是费扬在山中找寻的闭关之所。 陈如松所传的阴阳轮转吞噬小法果然有效，费扬这几天把剩余的武学内力完全转化成了法力，稳固了师兄帮忙提升的炼气初期境界。进山途中偶然所获，摘得两个略含灵力的野果，被吞噬转换后也给费扬带来了一丝法力的增长。 “唉，如果能经常获取到含有灵力的野果岂不是美滋滋？可惜末法时代，可遇不可求啊。” 一番长吁短叹后，费扬决定在这幽静之地开始正式探索神魂中的宝藏。费扬轻轻合拢双眼，引导意识深入到自己神魂之中，轻轻触动了陈如松留下的一团荧光。 “费扬师弟，是你吗？”一道熟悉的声音自神魂深处传来。 “师兄！你还在？”师兄的声音惊得费扬一个鲤鱼打挺自石板上翻身坐起，自神魂中退出自己的意念。 声音没有理会费扬的大惊小怪，继续悠悠的说道：“师弟勿怪，这只是我所留的一道神念，你可以理解为凡世之中的留声机，只能为你传授讲解道法，并无其他功用。” “师兄？师兄？”费扬在心中默默感应着师兄，但是那个声音没有应答。 再次催动法力，轻轻触碰神魂中的灵光。那倒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费扬师弟，是你吗？” 费扬不由暗自苦笑，师兄在自己神魂中留下的还真是修士版本的留声机啊。费扬缓缓的催动法力持续激发灵光，陈如松师兄的声音则在自己脑海之中持续的响起。 “师弟记好，修道之路无边无涯，人、妖、魔、鬼、神、仙各有各的手段，各有各的传承道法。” “但总体说来无非‘法术’二字，什么是法？‘法’是‘道法’，是你修行的根本，修行的根基。‘法’修的的是性、修的是命、修的是自身法力的源泉” “与‘法’相对应的则是‘术’，‘术’是修士的工具，是修士的手段，修士的强大通过不同的‘术’表现出来。” “凡世中有句修习武学的俗语，叫做‘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练功不练拳犹如无舵船’，其实与修士修炼法术是同一个意思。” 陈如松所留神念只有“重复播放”的功能，费扬并没有办法与其交流，所以只能不断输入法力“播放录音”，耐心的听下去。 “修士留声机”的声音继续响起：“我玉溜山一脉，炼气、筑基境界各有十二种道术。分别是炼气境的‘剑术、金刚、大力、幻魔、神行、御风、天目、破邪、搬运、借风、布雾、御兽’十二术。” “筑基境的‘驭鬼、驱神、控雷、指化、结禁、分身、隐形、摄魂、入梦、腾云、变化、回春 ’十二术。” “师弟以你目前的境界可修习炼气期十二护道术，待修为精进，步入筑基期后，方能修习另外十二种道术。” 随着陈如松的声音落下，灵光一闪，炼气期十二术的修习法咒在费扬神魂中自行解封。这段日子费扬进入炼气期后一直在稳固境界，没有修习新的道术，现在猛然得到炼气期十二术的修习方法让费扬喜出望外。 “有弹无枪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啊！”费扬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长出一口气。空有一身炼气期法力，却不知如何使用，这段巩固境界的时期对费扬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现在终于得到与自己法力相匹配的道术。 “术”是法力的使用法门，只需学会掌握“术”的使用方法，平日里倒无需时时修炼。当然若是不同的修士施展同一种法术，威力也是大有不同。 施术者的自身的境界和法力深厚程度对道术的威力有着最直接的影响，倘若把“喝酒”当做一种法术，有能喝一瓶的、有能喝五瓶的、有能喝十瓶的，结果肯定是能喝十瓶的最厉害嘛。 其次便是施术者对“术”的熟练程度的掌控，道术施展的速度和道术使用的变化，可以最大程度上挖掘出这种道术的威力极致。 即使是低阶修士，若能瞬间用出多种道术的组合变化，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与高于自己境界的修士抗衡周旋一番。 获得了炼气期道术，费扬心潮澎湃。完全是穷汉得了个毛驴子，小孩有了新玩具的状态，恨不得马上打电话给亲朋好友都通知一圈。 当然饭得一口一口吃，道得一步一步修，当前只能先了解个大概。费扬二十岁出头的身体内容纳的是一个磨练过四十年的成熟灵魂，起身围着洞内走了几圈，在片刻的激动后很快压制住了自己的兴奋情绪。重新坐到石板上，细细探看十二种道术。 第二十五章 道术初成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经过一番研究，费扬对十二种道术做了简单分类。其中负责打架、跑路的有六种：剑术、金刚、大力、幻魔、神行、御风。另外六种是辅助类法术：破邪、天目、借风、布雾、御兽、搬运。 世上没有不好用的术，只有用不好的术，修士随着境界提升，和对道术的理解掌控，法术的威力会越来越大。 拿剑术来说，普通凡人未经修行，自身没有法力催动剑器，控剑法决也无法施展，剑器也未用自身灵气法力孕养过，最终所能用的只能倚靠宝剑的锋利程度对敌。 同一种剑术、剑诀，若是武道宗师可催动内力激发剑芒伤敌；炼气期修士催动法力施展剑诀几十丈内控剑杀敌；筑基期修士神念大涨，可御剑在几里之外杀人于无形；金丹以上修士更可以组合其他法决御剑飞行、飞天遁地。 不同道统流派的修士，所擅长的法术种类侧重也有不同，各家有各家的精妙之处，玉溜山道统所传术法，相对均衡，并无十分突出之处。若单论剑术一道，自然还是专精飞剑的剑仙一脉的剑诀、剑术更加精妙，威力和变化上更胜其他流派一筹。 …… 在初窥炼气期道术后，费扬先把对十二道术的探研放在一旁。费扬双目微闭，继续催动法力，激发修士“留声机”，神魂中师兄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师玉溜山殷真人一脉，‘性命’双修，金丹大成前‘法体’同练。炼气期修士同时修炼‘元气篇’、‘血脉篇’二法。” “ 《元气篇》总纲：总总而生，元气是资。呼焉吸焉，内外应之。” “夫人禀天地元气而生者，一呼一吸，内外之气应矣。气有六：曰心、曰肺、曰肝、曰脾、曰肾、曰三焦，为之主焉。能服是气，一年通矣，两年行矣，三年功成，其凝玄珠于丹田矣。” “ 《血脉篇》总纲：一身之微，具乎五行。离则相克，合则相生。” “人有五脏，应乎五行焉。肝者，木也，神曰青龙。其气从乎脊索之左，上入与目……身有七宝，亦知之乎？曰：津也，水也，唾也，血也，神也，气也，精也……” 两篇炼气期道法，洋洋洒洒数千字。费扬听完后喜的眉开眼笑、抓耳挠腮，真个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慢摇麈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天。开明一字皈诚理，指引无生了性玄。 费扬催动法力，随师兄之言运转玄功。良久之后，费扬方才睁开双眼，嘴角上翘、目光略有迷离，仍在回味着方才师兄所传的神仙妙法。正是：凡人不知修仙好，一入仙门万事空。 费扬起身在洞中活动了一下略有乏累的身体，运足目力观看，洞内仍然很是昏暗。费扬低头顺着洞口向外看去，洞外已是一片漆黑，远处隐隐传来不知什么动物的啼叫。师兄这一场传法竟然自白昼间持续到了夜里。 提鼻仔细嗅闻，身上传来阵阵酸臭的味道有些反胃。费扬略感无奈，心知这定是初次修炼玄门道法，由汗液裹挟所排出的身体杂质。 费扬打开身旁野营灯的开关，从背包内找出一套一次性内衣换到身上。从洞口旁的可折叠野营水桶中取了几瓢山泉水，把双臂、腋下以及面部、颈部清洁干净。 尽管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未曾吃喝，费扬并不觉得十分饥渴，拿出一小块压缩饼干，配上纯正的山泉水吃了下去，然后钻入旁边的睡袋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费扬被山中的鸟鸣叫醒，自觉地神清气爽、浑身舒坦。简单用过早餐后，又开始了一天的修炼。另一道神魂内灵光中，师兄早年的武学感悟和世俗失传的武学绝技让费扬也受益匪浅。 自此费扬便暂时在山谷中隐居修行，上午吐纳静坐后习武练拳，下午研究习练炼气期十二道术，夜间则修行“元气篇”和“血脉篇”两篇核心道法。渴了便用山中泉水煮水泡一杯清茶，饿了就吃背包中携带的压缩饼干和罐头。 费扬每隔三五日去周边山林中找寻一些山果野菜、蛇虫鱼虾改善一下口味。在日光充足、风和日丽之时便去临近的水潭洗一个冷水浴，洗去身上的疲乏和尘土、油泥。 随着两篇核心道法的日益精进，费扬对食物的依赖逐渐减少，吸纳日月精华和吐纳山中稀薄的灵气的比例逐渐增加，身上凡人的油腻气息逐渐褪去，修士超凡脱俗的风骨逐渐显现出来。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转眼间费扬在山中隐居修行已接近两个月。天气已经由深秋转为初冬，地上撒满了黑褐色的枯叶。前几天山中已经飘飘扬扬下了一场初雪，气温也已经接近零度。 隐居山中修行、席天慕地没有外人打扰，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费扬的道行稳固精进不少。风神闲暇，襟度夷旷，雍容恬适，不徐不亟，正是费扬现在的状态。 这一日在一处邻近的山谷中，费扬正在山林中施展玉溜山一脉炼气期十二道术中的神行术。费扬控制着自身的气息平稳吐纳，动如脱兔、疾走如飞，身后飘起一道尘土。 神行术全力施展时，短时间内的极限速度比凡世中的奥运短跑选手还要略胜一筹，而且胜在持久。如果形象的来描述，费扬大概可以用奥运百米短跑的速度跑一万米越野是没有问题的，速度和耐力堪比一匹骏马。 费扬推动法力，成一条直线向临近的近乎于垂直六十度的山崖冲去，冲上几十米后，山势变得越加陡峭。若再升高一段距离，崖壁几乎垂直于地面。费扬提气运力，猛然向上飞身一扑，双手用力，身体贴紧崖壁。 费扬收回神行术，施展凡世武学 “壁虎游墙”沿着陡峭的崖壁，继续向上扭动身体缓缓爬升。 伴随着“壁虎”的不断攀升，崖壁上的砂石也被抓下许多，“哗哗啦啦”的不断掉落。此时“壁虎”距离谷底已接近百多米，山风鼓荡，吹得费扬身上的衣服好似风帆，双手也逐渐有些抓不住山石，身体来回摇晃。 至此“壁虎游墙”的附着力已接近极限，随时可能坠入深渊、粉身碎骨。费扬双手、双腿同时用力，在崖壁上翻转过身体，双腿猛蹬山石，仿佛一颗炮弹，缩身向半空中弹射出去。 “炮弹”向斜上方弹射出十几米后，开始逐渐往下方撞去。费扬伸开手脚，舒展身体，在空中仿佛一个“大”字，嘴中默念道：“道术 御风！” 费扬身上没有翼装却胜似翼装，只见空中御风滑翔着一个只身穿着普通衣物的“飞人”，从一处悬崖峭壁向平日隐居修炼的山谷快速飞去。 转瞬间费扬已飞到平日里修行所在的山洞上方，山洞前刮起一股旋风，费扬像一只大鸟一般徐徐落在洞口。 低矮的洞口处也与之前有所不同，掩盖洞口的枯枝杂草被后方又增加了一块半人高的山石。山石好似一个巨蛋，把洞口堵的严严实实。巨石异常沉重，若是没有巨熊、水牛般的力量怎搬得动，寻常人即使无意来到此处也只能望石兴叹，无法进入洞中。 费扬把枯枝杂草推到一旁，在洞口处站定，口中默念法咒，身上隐隐透出淡淡的金光。巨石被一对粗壮有力的臂膀环绕抱住，一双大手扣住巨石两侧棱角。费扬全身肌肉发力收缩，低吼一声“起！”。巨石便被一股巨力拔起，丢到一旁，激起阵阵尘土。 身上金光消散，激发“大力术”的法力被收回丹田，费扬双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弯腰缓缓进入洞中。 在山洞一侧的蓄水桶旁，费扬洗净了头面和双手，然后一屁股坐到平日休息的大青石上。费扬拿起旁边的保温杯拧开杯盖，出门前泡好的清茶不冷不热，还有些余温。“咚、咚、咚、咚”，散发着清香的茶水被一饮而尽。 费扬倒头躺在石板之上，双手轻轻对头部按摩了几下，眯着双眼，双目望着从山洞缝隙中透入的日光有些出神。 “是时候回家了，现在已经是一月中旬，差不多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年了。” “进山接近两个月，背包中所带的压缩食品也已基本吃光，野营灯的电池也早已耗尽。如不是练成‘天眼’之术，这段时间荒山野岭的，晚上得一直当睁眼瞎。” “算起来这段时间大有收获，不仅两门核心道法大有精进，连护道十二术也基本上用的得心用手，真是满满的成就感啊。”费扬躺在青石上寻思道。 “仅有‘剑术’和‘御兽’二术还有欠缺，我那星陨短刃不成，只能凑合使用。需寻找剑肧或天地金精自行祭炼才成，可如今去哪里找寻是个天大的难题。” “‘御兽’之术，虽说控制普通野兽飞鸟已经轻而易举，但最好还是能寻找一‘灵兽’驯服，成为与我心意相通的护身灵兽才有大用。” 打定主意后，费扬起身用了半多个小时，收拾随身物品，同时把修行术法时在附近留下的痕迹清扫干净。 费扬在青石上盘腿坐下、闭眼吐纳休息。待到入夜之后，才好催动神行术与御风术避开护林员等工作人员快速出山，不必像来时一样步行穿过几十里的山路。 …… 第二十六章 山中归来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凭借着夜色的掩护，费扬施展道法穿过景区来到山下。举目遥望东方，天空已经隐约呈现出一丝鱼肚白。冬日的清晨，一阵寒风呼啸着吹过，吹得灰云尽扫，枯枝满街。路上只能看见几个早早起身的环卫工人在不停地忙碌。 来到公路旁的一个垃圾桶旁，费扬把背包中的东西清理了一番。取出在山中生活积攒的垃圾和几件已经用不到的户外野营用品，一股脑全部扔了进去。 费扬凭借敏锐的视觉透过夜色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石英表，距离发往市区的首班公交车的时间已经不到二十分钟了，费扬沿着公路向不远处的公交站缓缓走去。 淡淡的夜色中，景区发往市区的首班公交车上只有少数几个乘客，大多数景区值班的工作人员。 公交车沿着盘山公路疾驰着，费扬坐在摇摇晃晃的车中感慨万千，心中感叹着，修仙有修仙的妙处，重返文明社会也自有文明社会的好。在山中时间久了，独自一人呈半野生状的隐居也很是无趣。 费扬靠着车窗，半睡半醒的闭目养神，伴随着乘务员的报站声，公交车在公路上飞驰，向市区驶去。 “乘客您好！市政府车站马上到了，有到市政府下车的乘客请准备下车；乘客您好，电子信息城到了……” 当最后一声乘客您好，请准备下车响起后，费扬随着稀稀拉拉的乘客走下车门。数月前凡人费扬离家寻仙，几个月的山中清修后修士费扬下山归来。 …… 费扬没有直接回家，山中几个月的隐居修炼，身上发散着一股 “迷人的香味”。自上衣到裤子，浑身上下遍布着十几道大大小小的口子，左脚的鞋子也咧着嘴，洋溢美丽的笑容。 从市郊的山区回到市中心，路上晃晃悠悠用了三个多小时。在费扬下车后，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川流不停，大部分店铺都已经开张营业，早餐摊正在送走最后一批食客。 费扬来到一家专门经营体育用品的商店门前，犹豫一番抬腿走了进去。 年轻的女售货员迎了上来，在费扬面前站定说道：“先生您好，请问你需要买些什么？呕……咳、咳、咳咳……” 女孩脸色有些难看，捂着嘴干呕了几声，连忙倒退几步。 费扬骚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呃……实在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参加完一个户外登山训练营，身上的味道实在有点大，杀伤力比较强……额，十分抱歉。” 女孩红着脸连忙致歉：“没关系，没关系，我也很没有礼貌，先生您想买点什么？”女孩说完往后又倒退了几步。 费扬对女售货员讲清楚了自己衣服鞋袜的尺码，自外到内选购了一套运动套装，以及配套的内衣裤、鞋袜。 采购完毕结清货款后，费扬拎着包装袋飞一般的逃离体育用品专卖店。 店内年轻的女性店员，望着远远离去的顾客，左手扶住桌子，右手捂着额头一阵神伤。女孩寻思着怎么跟老板解释，今天这单业务怎么也得算作工伤。 费扬凭着自己的记忆，沿着街角一路疾行。拐弯抹角来到一家洗浴中心，急匆匆的冲了进去。 “先洗个澡，再蒸桑拿，有什么吃的帮我准备一下，过会给我送到休息区里，谢谢！” 服务人员捏着鼻子说道：“对不起先生，您洗澡没问题，但是我们这里白天不配餐，下午厨师才来上班。” “没关系，附近随便有什么吃的，我记得附近有家KFC对吧，帮我买一份外卖，我付双倍价格谢谢。”费扬说完冲进了更衣室。 …… 费扬洗澡加桑拿折腾了接近两个小时，走出桑拿室后身上搓的通红，活像一直煮熟的大虾。喊来前台服务员在休息区开了一间单间，关上门后费扬狼吞虎咽的啃起了鸡腿汉堡。 “哦卖糕的，连续吃了两个月的罐头、压缩饼干和野果，现在吃上一个鸡腿汉堡，哇！真是人间美味，再次回到人间真好。” 吃完鸡腿汉堡，费扬擦了擦手，斜着靠在床上。吃饱喝足后，费扬心情变得惬意的很，一边翘着二郎腿嘴里哼起小曲， 一边端起一杯咖啡慢慢品着其中的味道。 “修仙、修仙，一辈子窝在山林之间，风餐露宿有什么意思。不能返回正常社会，修行的再厉害有什么用，如同锦衣夜行，只能同道之间打得你死我活，枉活一世啊。” “如今我已成修士，必将奋发图强，扭转修行界的旧思想。修最好的仙、赚最多的钱、泡最美的妞，然后才是匡扶正义，斩妖除魔。即使在山中修炼，也要洗得上桑拿、吃得上肯德基……” 两个多月的山中清修，费扬的精神也紧紧的绷了两个多月，现在回到正常社会才完全放松下来。给手机充上电后，费扬也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 一觉睡醒后，费扬感觉精神焕发、神采飞扬，充满电的感觉真好。费扬拿过手机拨通了林茂的电话。 嘟……嘟……嘟，响了几声后，手机接通。林茂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喂，你好，扬哥？” “林茂是我，最近两个月一直在山里，手机也没电了。我现在已经回来了，先给你通个气。最近你那边怎么样啊？另外我父母没什么太大反应吧。” “扬哥，你回来了啊，你家里很好，我每隔十来天去一趟。我给你撑着呢，叔叔阿姨根本没多想，吃得好睡得香，没事还去跳跳广场舞。” “公司的业绩也很好，做了几个大项目，你离开这几个月，我们可以说是发展飞速……”林茂有几个月没见费扬了，话匣子打开便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嗯嗯，好的，辛苦了林茂，我刚回来准备在家待两天再去公司，大概情况我知道了，过两三天我过去公司那边，咱俩再细谈，另外先不要给曲婉说我回来的事，先挂了啊。” 放下电话，费扬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费扬躺在床上寻思着：“听林茂的意思，我家里好像是得把这两句话反过来，我离家几个月，这意思是我爸妈还过得更自在、更舒坦了？” “离家几个月了，爸妈不想我，可是我想他们啊。不如去趟超市，买点东西，下厨做顿好饭？” 费扬打定主意，穿上上午购买的全套衣服、鞋袜，照了照镜子感觉不错。收拾好行囊，在洗浴中心的前台结完账，出门往离家不远的超市走去。 …… 远处十几栋刷着砖红色涂料的居民楼映入眼帘，蓝天、红瓦、绿树，相映成趣。十来个孩子聚在一起嬉戏，你追我赶、跑来跑去。一会你打哭了我，再过一会我又打哭了他，吵吵闹闹倒也有趣。 大爷大妈们，在楼宇旁边的空地上摆开战场，这边一桌玩着扑克，那边一桌打着麻将。有好热闹者站在参战的选手后边不停的支招，如果参谋半天出的是馊主意，便会被众人起哄，最后颜面扫地的溜达到其他“战场”继续支招。 “到家了，回来的感觉真好，所有的一切仍旧是那么的熟悉。” 从超市采购回来的费扬，提着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带着几分惆怅站在自家楼下。 费扬使出轻身提纵术，几步窜上自家所在的楼层。若是知情人看见，恐怕得骂费扬嘚瑟，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修了仙。费扬却自有自己的道理：这叫学以致用，熟能生巧。 站在自家门口，费扬想给父母一个惊喜，静心凝神放开自己的灵识，感应着屋内。感知到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在，费扬掏出钥匙轻轻拧动，握住熟悉的门把手慢慢拉开，抬脚进入屋内。 离家虽然时间不长，但在费扬的内心深处还是抱有深深地牵挂。俗话说三日不见如隔三秋，费扬归来时已入道门成为修士，离家三月更是如隔三年的感觉。 费扬把每个房间都仔细打量一番，家里与自己离开时没什么两样，甚至自己的房间几个月没有住人，也被父母收拾的一尘不染。费扬心里百感交集，这就是家，自己的家，幸福的家，有家的感觉真好。 比起自家隔壁的小区——起点家属院内的邻居，费扬认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因为隔壁小区的邻居们都是孤儿，他们没有家。 脱下身上的运动套装，换上平日里穿的居家衣服，费扬来到厨房。俗话说下车的饺子，上车的面。费扬拿起一个第四集里剩下的饺子，放到嘴里，满满的都是家的味道。 打开橱柜拿出锅碗瓢盆，摆好菜刀、案板，费扬挽起袖子开始收拾、清洗刚刚采购的大包小包的众多食材。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个不停，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向前流动。厨房里刀剪并举，煎炒烹炸，各种声音交织成一首交响乐。慢慢的、慢慢的，厨房里飘出一阵阵饭菜的香味，越来越浓、越来越香。 “吱~吱嘎~嘭~”家里的正门被用力的推开，充满力量的开门声，仿佛在证明着房屋主人的归来。 “怎么这么香！”“对啊，老费，邻居做饭串味了吗？”一对中年男女的声音传了进来，费扬的父母：费建国、高玉兰，二老刚刚跳完广场舞回到家中。 高玉兰向厨房内探了探头：“费扬？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费扬：…… 第二十七章 公司业务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费建国和高玉兰回到家中，十分诧异费扬怎么就不声不响的回来了。高玉兰放下手中的东西，循着香味进入厨房。 儿子突然回家，而且还提前做好了晚饭，给自己和老伴来了个大大的惊喜。高玉兰满脸堆满笑容：“费扬，你回家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妈，可不是我做的么，家里又没有别人。” “我听说你们老两口这段时间跳广场舞很辛苦，提前做了饭等你们回来吃。”费扬向自己老妈挤眉弄眼的笑道。 费建国接过话茬说道：“臭小子，俏皮话来的到快，林茂告诉你我和你妈最近经常跳广场舞的吧。” “他每个星期都跑过来一趟，还总是带东西，你回头让他再来别带东西了。这孩子倒是个热心肠。” “林茂说你在外地考察了一阵子，正好有个机会又去封闭学习了。我说打你电话一直也打不通，回头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费扬笑着说：“爸，你说的对，我得好好谢谢林茂。我封闭学习不让与外面联系，所以让他帮忙多来看看。” 高玉兰洗干净双手，捏了一小块炖肉放到嘴里：“味道不错，费扬你出去一趟做饭的手艺倒是提高不少，这封闭培训管用。” 费建国瞪着眼，打断高玉兰的话：“你这说些什么牛唇不对马嘴的，林茂明明说费扬是去参加封闭的软件培训，又不是去学厨师，还提高厨艺呢。” “你还别说，确实好吃啊！来来来，赶紧摆桌子，洗手吃饭。”费建国也吃了一块肉，对炖肉的味道赞不绝口。 费扬心里暗自念叨：“这仙没白修啊，修为精进后五感也敏锐了很多，尤其味觉嗅觉的提高对提高做菜手艺确实大有帮助。” 一家人同时动手，七手八脚很快把饭菜、碗筷摆放整齐，其乐融融的共进晚餐。 费扬咽下一口食物说道：“爸妈，我这趟出去还有些别的收获。” “这几年我练拳习武有些自己的感悟，这次出去又碰到一个高人，我俩聊得还比较投缘，所以有些练功法门也互相印证交换了一下。” 费建国则大为反感：“屁的感悟，让我说那些气功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不如我和你妈去跳跳广场舞管用。” 高玉兰伸手捅了费建国一下：“孩子也是好心，你看你这人吃顿饭，这么大嗓门干什么。” “爸妈，你们先吃，吃完我给你们演示一下，你们再发表意见。”费扬也没跟老爹置气，乐呵呵的说着。 晚饭过会费扬暗运法力，给父母一通推宫活血。费扬父母觉得果然神奇，浑身得劲不说，精神头也好了很多。 “爸妈，这下你们信了吧。我教给你们的这套小功法，你们没事练练。别的不说，在养生保健方面还是比较管用的，比跳广场舞强多了。” 这几个月以来，费扬一直在想如何能利用修士的所拥有的能力，能不能让自己父母也能有所受益。 经过一番研究，最后费扬把之前自己修炼的《因是子静坐法》揉合了一些修士的法门略作改进，让自己父母经常习练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也算尽了做子女的一份孝心。 …… 电子信息城的写字楼九楼，费扬正坐在自己公司的隔壁。隔壁的房型是一个大得多的套间，被间隔成一大一小两部分。费扬在小房间里正坐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林茂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声情并茂的给费扬汇报着什么。 “扬哥你看还满意么？装修风格你觉得咋样？” 费扬脸上笑成一朵花：“你啊，做的好，虽然说先斩后奏了，不过老话说的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放在咱们这，就是君在外了，反正是一个道理。我不在家，你就得大胆的拿主意。” 见费扬肯定了自己的做法，林茂也放下了心：“扬哥，咱们现在零售业务一月差不多能销售一百多台电脑，现在钱好挣，差不多百分之二十的纯利。单单电脑零售业务咱们现在一个月纯利就是十来万。” “再加上做一些小的工程项目，卖配件和周边设备，维护维修等等这些，杂七杂八加起来咱们一个月总共的纯利得有二十多万。这几个月下来，抛去费用咱们差不多挣了四十多万了。” “业务量增加了好多，原来的人就不够了。我在零售卖场那边又租了一个小店面。九楼办公区也是同样问题，所以我把隔壁的办公室也租下来了。” “扬哥，所有技术工程人员全都待在原来的办公室，财务和销售还有我在这边的外间办公，这个小房间是你的办公室。” 费扬给公司打好了基础，规划了路线，铺好了关系。几个月的时间，林茂把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费扬这甩手掌柜当得绝对是美滋滋，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费扬笑着说道：“我说小林子，你也别来这一套。以后这间小办公室主要就归你使用，一个总经理别在外边和普通的业务员挤在一起了。” “我呢，一个月也来不了几次。这样，这间办公室里，你再填张桌子。我偶尔过来的时候，咱哥俩就一起挤挤，不然空着也是浪费么。” 林茂赶忙起身和费扬客气了半天，最终还是接受了费扬的建议。 “扬哥，最近咱们业务发展的很快，资金增加了不少，前几天我让财务李姐去工商局做了变更。咱们注册资本按照原来的比例增加到了五十万，这样一些大的项目咱们就可以参与竞争了。” 费扬正喝着茶，放下杯子说道：“好事啊，小林子，现在是IT业最火的年月。咱们必须抓住这股东风，趁势而起，不然等群雄乱战的时期就没有咱们的好事了。” “今年的业务还是维持现在的业务模式，慢慢积攒实力，等明年咱们的资金、人员大大充实后，要加大系统集成的投入。零售业务的销量差不多要慢慢往下走了，咱们稳住就可以。” 林茂等老板说完接过话题说道：“扬哥，年前区教体局有一笔大的低端电脑采购，差不多二百多台，总标的大概七十多万。” “招标机构那边要求注册资金五十万以上的才能参加，这个我们现在已经满足要求了。我估摸里边有人做了猫腻，要求提前打五十万的投标保证金过去才行，这么一弄就没有几家公司能参与了。” “我有个哥们在那边给的消息说那边领导最近要换届，所以也不敢弄大动静。所有投标的公司，以最低价中标，现在只是设了投标保证金这一道门槛，把一些小公司挡出去。” 费扬摸着自己的下巴半天没有说话，费扬心道：“你老哥我前生就是这么被人玩的，这就是几家同伙公司一起设的套啊。把别人挡出去，他们高价中标。” 费扬看着林茂说道：“林茂，招标要求的品牌和配置你熟悉吗？” 林茂说道：“我找关系问了，主流品牌都能做到那个配置，但是国内的品牌价格有优势。听说他们就是想把代理国内品牌的小公司挡出去，投惠普、戴尔那些价格高的。” “代理国内品牌的都是小公司，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保证金啊。联想厂家在咱们市的区域经理找过我，想一起拿下这个单子。咱们家如果凑出这个钱来，压上一两个月，那咱们什么都不用干了。”林茂显得异常郁闷。 费扬想了一会说道：“钱不是问题，你今天就开始准备这个项目，明天我想办法给你凑钱。拿下这个项目，咱们就可以突破中小学教育口，教育系统可富得流油啊。” 林茂听费扬说明天他来解决保证金的事，也放下心来，马上给公司业务员打电话，开始操作这个项目。扬哥承诺过的事还从来没有不算数过。 公司的正事谈完，投标的前期准备也已经让业务人员去基础的准备，费扬林茂二人才开始聊起费扬的仙缘。 林茂看着费扬问道：“扬哥，你这一去几个月，到底什么情况啊？成了？我能跟着你学点吗？能强身健体就行啊。” 费扬哈哈一乐说道：“算是成了吧，我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修行中人了，当然境界还差得远。你说的事我也考虑过。” “实话给你说，现在是末法时期，我也是机缘巧合，改善了自身体质才能踏入修行之路。否则即使有修行之法，普通人无法入门的。” 听了费扬的答复后林茂的神色初始有些激动，然后变得有些丧气。“扬哥，我读过一些仙侠小说，里边真真假假的和你说的也有些类似。唉，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我也能理解。把公司弄好，这辈子我做个富家翁也不错啊，嘿嘿嘿嘿。” 费扬见林茂有些失落便安慰道：“林茂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极端，这些日子我也考虑过很多。不光是你，还有我父母也面临这个问题，我踏入了修士之路，我也想让他们长命百岁。” 费扬掏出一张纸递给林茂说道：“这功法你收好，不要轻易外传。我以凡世武学的一门静坐吐纳法为基础，加入一些修炼的法门改编而成。” “虽说无法让你踏入修士之路，但是你勤加修炼，延年益寿、强身健体还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你现在年轻是最大的资本，早一天修炼便早一天有收获。” “我俩把公司弄好，你做一个健康长寿的跨国企业老板不也是一件美事么。” 林茂听完费扬的劝解，也放下心结，对今后充满了憧憬。 第二十八章 费扬曲婉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费扬公司临街的咖啡厅里，优雅的古典音乐在一个个包间内飞旋着，店老板复古的装修使整个咖啡厅内充满了西方中世纪的气息。 咖啡厅处于信息城为中心的商业区域，虽然是工作日，咖啡厅的的上座率也并不低。大多数是三三两两的商务白领坐在一起谈着生意。 有几个月没见曲婉了，所以费扬从公司出来，就打电话约了曲婉，俩人一起来到这家咖啡厅小聚。 上次在学校里，费扬替曲婉处理了张天二的事之后便入山寻仙去了。曲婉憋了好几个月有一肚子的话要对费扬诉说。 曲婉充满柔情的看着费扬说道：“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你呢，你这几个月跑哪去了？林茂那小子说你去考察市场，然后顺路参加了一个软件封闭培训，他这些话也就骗骗其他人还行。” 费扬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婉姐，咱们之间还谈什么谢谢啊，那多伤感情，你帮我公司介绍了不少客户我还没谢你呢。” “这几个月我去办的事稍后再告诉你，这段时间张天二老实了没有，没再找你麻烦吧。” 曲婉瞪了费扬一眼说道：“张天二那家伙倒是再没有纠缠我，还托人给我带话，说让我原谅他之前做的事，再也不敢烦我了。” “我听说你上次把他伤的挺重的，他那帮兄弟好几个韧带拉伤和脱臼的，张天二请了一个多月的假没去上学。听说，听说还去看了男性专科。”说到这里，曲婉脸上胀的通红。 费扬挠了挠头发说道：“嘿嘿、嘿嘿，有点失手了。那帮地痞应该没有大事，皮外伤而已。张天二我估计应该也没多大问题，我没有重手法打他，只是用‘内力’对他的下身经脉刺激了一下，一两个月养养就好。” “有些人如果不真正的让他知道什么是‘疼’，他们是不会轻易收手的，只会继续变本加厉。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一次性的让他们长记性，再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曲婉捂着嘴笑着：“就你歪理多，不过真的很管用，效果不错。” “费扬，你还没告诉我这几个月你做什么去了呢？你可别像林茂那样编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搪塞我，你姐我可是研究生，没那么好糊弄。” “婉姐，你相信武功、相信内力么？” “相信啊，你不就会么。对不对，费大侠？” 费扬沉默的片刻说道：“婉姐既然你相信武功、内功，那你相信法术、相信修士吗？” “法术？修士？既然武功、内功是存在的，那法术、修士可能也真实存在吧，只不过我们没见到而已。”曲婉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如果世上没有修士没有法术，那小说、电影中怎么会那么活灵活现？我想如果完全凭空杜撰的，也不会有这么多传说、典故的。” 费扬打了个响指说道：“既然婉姐你相信这些，那下边的事就好办了。婉姐，请睁大你的眼睛，不要眨眼哦。” “婉姐，你说了半天，喝点咖啡润润嗓子。” 费扬伸手对着曲婉面前的咖啡杯，临空一指，慢慢抬起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咖啡杯随着费扬手指的方向也缓缓的凭空升高，移动到曲婉面前。 曲婉努力的瞪大眼睛看着咖啡杯有些发愣，双手在咖啡杯的外圈，环绕着晃了几周。然后接过漂浮着的咖啡杯晃了晃，喝了一口。又摸了摸眼前的桌子，用力拍了几下，最后放下咖啡杯，不可思议的望着费扬。 “费扬，你不是这几个月学魔术去了吧？” 费扬哈哈一笑：“当然不是魔术，这几个月我偶遇仙缘，踏入修士之门，在山里隐居修炼了一段时间。这只是普通的道术‘搬运术’，如假包换。”说完，费扬把刚才的‘小戏法’又表演了一遍。 “真的有道术啊！费扬你说你现在成了修士？那你还会什么再表演点别的。”曲婉略微有些激动。 “我会的还挺多，不过能在这展示的不太多，婉姐看好了啊。” 心中默念法咒：“%￥%*&……‘道术’幻魔。”费扬盯着曲婉的双眼，又打了一个响指。 曲婉白光一闪，再睁开眼后，两人从咖啡馆里来到了大海之中的一条小舢板上。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海水的咸味，几只海鸟从远处飞过，发出几声鸣叫。 舢板随着波浪上下晃动，湿润的热带微风从耳畔徐徐拂过。曲婉附身趴在船舷伸手向下探去，洁白的素手伸入海水中划了几下。曲婉把手缩了回来，带起一片水花，在阳光下闪耀，好像向空中洒出了十几颗珍珠。 曲婉把纤细的手指放入嘴中，嘬了嘬味道，是咸的！！ 费扬看着曲婉，坏坏的笑着：“如何？婉姐，现在彻底相信了吧。” 曲婉目瞪口呆的看着费扬说道：“小女子相信了，费仙师快收了神通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费扬心中默念道：“咄！”场景一闪，二人重新回到了咖啡馆里。 “费扬，你这法术厉害了哦，这简直是乾坤大挪移，移天换地啊。”曲婉除了惊叹意外，心中暗想：“好你个费修士啊，本事挺大么。从今天开始，这辈子你别想从老娘的手掌心里跑了。今后你若算是孙猴子，那我就是如来佛祖。” 单纯的费扬笑着说：“婉姐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只是道术里的幻术而已，不过如果对敌之时可就不是阳光大海、风和日丽了，会恐怖很多的。” “呵呵，上次我还不会这个，以后张天二再犯贱，他会见到世上最恐怖的事，保管把他屎尿都吓出来喊爸爸。” 费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曲婉：“婉姐，给你这个，不要外传啊。这是我用了部分修士的道法改善的凡世武学吐纳法。你每天练一会就行，美颜养生，强身健体。” 曲婉伸手接了过来，乐得眉开眼笑：“算你小子有良心，记得对姐姐好。 “婉姐，我公司最近有个项目想参与一下，可是遇到一些难处，想找你参谋一下。” “费扬，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是教体局设备采购的项目吧，小林找过我。” 曲婉端起杯子晃了晃，对费扬说道：“林茂还是太年轻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不在公司，我怎么敢轻易答应他。现在你回来了，几十万保证金小事一桩么。” “婉姐，这可不行。五十万保证金放在招标机构那边作抵押，再加上过年期间，弄不好就要两三个月才能拿回来。” “我相信你公司能拿出这笔钱，但你们公司主要是做产品分销的，厂家需要给你们大量压货。抽走这么大一笔流动资金，对你们公司的经营压力太大了，你的钱我不能要。” 曲婉高声说道：“什么你的钱，我的钱。今后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费扬 …… 曲婉一着急说秃噜嘴了，低着头，臊得满脸通红。 费扬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曲婉的心意。为了避免尴尬，赶紧岔开话题：“婉姐，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有办法解决，只需要你从中帮忙协调一下就行。这样就不占用咱们的经营资金了不是。” 曲婉听到费扬话中带着“咱们”二字，心中如同吃了蜂蜜，更像三伏天喝上一杯冰镇绿豆汤，心里无比的受用。 “那，那你说你怎么解决保证金的事？” 费扬笑着说道：“我之前和婉姐聊天时听你说过，你在银行有些关系。我有一笔黄金不知道你能不能暂时抵押给银行，如果能短期抵押贷款三个月，这事就好办了，当然利息要正常算给人家。” “你有那么多黄金？那还带什么款啊，直接让银行收购就得了呗，还不用给银行利息。” 费扬心道：“我的姐姐啊，你是不知道，现在黄金正在个低点上，再过若干年后价格能翻好几番啊，存款可不如存黄金保值。” “婉姐，黄金回头我还有别的用处，你还是给牵一下线做抵押贷款吧，几个月而已，利息没多少钱。” 曲婉白了费扬一眼说道：“好吧，既然你想抵押，那我就帮你去牵线。我出面找他们，他们肯定给咱们最低的利息，几个月也就几千块而已。” 嘟……嘟……嘟，费扬拨通了林茂的手机：“林茂，说话方便吗？” 电话里传来林茂的声音：“方便、方便，扬哥有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的，区教体局那项目你盯紧了，让业务员赶紧跟进。那五十万的保证金的事我这边基本协调好了，我让惠通数码的曲总牵线在银行去做抵押贷款，估计很快会办好，你等曲总电话好了。” “哦，好的，那我等曲总电话了。” 费扬说了一大堆，林茂放下电话后能记得的不多。就知道扬哥牛皮，让等未来嫂子电话。 林茂撇了撇嘴心说：“你俩眉来眼去的不是一天了，就你们那点事还遮遮掩掩的，谁还看不出来啊。不过扬哥确实有两下子，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把美人和美人公司尽收囊中。” 费扬和曲婉又闲扯了一会，两人约定明天上午一同去办抵押贷款的事。费扬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便同曲婉结账出门。曲婉还有些事处理便独自回了自己公司，费扬则直接乘坐公共汽车返回家中。 第二十九章 道术盗术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第二天费扬和曲婉按照约好的时间去了银行，很顺利的办理了抵押贷款业务，随后费扬又给林茂打通电话针对招标项目做了详细沟通。 林茂则召集全体业务人员和技术人员，开始全面准备下周的招标项目。公司的一切事务安排的妥妥当当后，费老板打道回府继续当起了宅男。 费宅男的惬意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接到一个骚扰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是自考学院的徐飞打来的。 “喂，你好。是徐哥吗？好久不见啊”费扬接通了手机，热情的跟徐飞打着招呼。 “嗯，你好费扬，不过我可不太好。”徐飞有些郁闷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徐哥别急，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徐飞闷闷的说道：“嗯，你哥我就是特意找你帮忙来的，只有你能帮我。” “学校领导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风，开始异常严格的查学生考勤。听说是学院考虑到自考的成绩和通过率会影响学院的声誉，所以决定经常不来的同学可能会被劝退。” “虽然你现在纸面上还是满勤，但是有人打小报告，我有点顶不住了。你最好偶尔能露一面，我都差不多三个月没见你了。” 费扬听了徐飞的牢骚，不由得心里发虚：“罪过、罪过，徐哥都是我的错。前一段时间参加了一个封闭培训，电话都不让打，我这也刚回来没两天。” “明天不是周六么，明后天我都过去上课。” 徐飞在电话里说道：“费扬啊，不是徐哥不给你面子。最近真不太好弄，估计过一阵子就松下来了。你明后天能过来露一面就行，我也能说得过去，也能给领导能交差了。” “好嘞，徐哥我明天去上课，明儿见。” 费扬关掉电话有些自责：“唉，都快把上学这茬忘了，给徐飞填了不少麻烦，明天早点过去跟徐飞解释解释。” …… 周六费扬早早吃完早饭，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收拾好背包便乘坐公交车往学校赶去。 科技大学的绝大部分学院在周末都没有课程，吃过早饭后学生们稀稀拉拉的往学校门外走去。唯独社会上的自考生三三两两的反而往校内走去，两股人马在校门处交汇而行，也是一道特殊的风景。 费扬背着书包慢条斯理的进入校门，沿着校内步行通道向自考学院的方向缓缓前行，边走边考虑见到徐飞时的开场白。 “费扬？”“我靠，老费你来了！”费扬身后先后传来两道洪亮的男声，紧随声音而至的是两个张牙舞爪的肥仔。 转瞬间两个胖子扑了上来。两个肥仔死党好几个月没见费扬，格外兴奋。搂脖子拽腰和费扬打闹起来，费扬左躲右闪，才把四条胖手从身上拽下来。 “我说老费，你终于舍得来上课了，再过一个多月差不多要考试了，你真行。”于江撇着嘴对费扬说道。 胡军眯着两只胖眼笑着说道：“费扬，最近学院里抓旷课的挺严的，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才来的。” 费扬把被拽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不满的说道：“嘿，你俩别胡说八道了，之前不是还让你俩帮我盯着点么，万一有事提前跟我通风报信。你俩小子明知道最近学校在抓旷课的，都不跟我说，真不够意思。” 于江腆着肚子说道：“不是我们哥俩不仗义啊，你老费的手机都关机多长时间了，你自己没点数么，跟人间蒸发差不多。” “是啊，前几天我俩还给你打电话呢。”胡军接茬说道。 费扬给二人肩膀上轻轻的都来了一拳：“跟你俩闹着玩呢，知道你俩仗义，我办完事临时参加了个软件封闭培训班，不让随便打电话。走吧，快上课了，边走边聊。” 于江、胡军二人半信半疑的跟随着费扬往教学楼走去。 费扬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打火机大小的东西递给二人：“拿着，你俩虽然打不通我电话，但是一直还惦记着哥们，给你俩的奖励。” 二人从费扬手中分别接过一个小玩意，像两个棕黄色的打火机。 “这是什么东西？”胡军研究了半天不知道是何物。 “嘿嘿，没见过吧，最新的IT产品。这叫优盘，USB接口，四兆存储空间，差不多顶三张软盘呢，win98下自动安装驱动。”费扬有点得意的对二人说着。 “是吗，那可是好东西，能顶三张软盘的容量，还不占地方，回头研究研究。老费，多谢啦。”于江和胡军二人赶紧把新到手的宝贝放进包里。 三人边走边聊着这几个月学院里的新鲜事，费扬则鬼扯了一些没来上学的瞎话。一会功夫三人走入教学楼中。 “你俩先去教室，我去徐老师那里一趟。徐老师这段时间帮我一直划着考勤，我去徐老师那里说会话。”费扬让两个胖子先去教室，自己则往徐飞办公室走去。 见到徐飞办公室的门没有关，费扬抬脚直接走了进去。 “徐哥忙呢，我来了。”费扬厚着脸皮跟徐飞打了招呼。 徐飞一如既往的对费扬微笑着：“费扬来了？来了就好，这边坐。如果不是学院最近抓得紧，我也不给你打电话了，你这水平参加自考纯粹为了混学历呗。” 徐飞朝着费扬笑了笑：“你忙，我知道，我也理解，对吧费总？你徐哥我也不傻，这几个月，林茂有时会过来谈谈业务，你不说我大概能猜到几分你和林茂公司的关系。” 听到徐飞的猜测，费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徐哥，你猜到啦？本来也没想瞒你，我在这上学，外边还弄着公司怕影响不好，所以也没对你说。” “这有啥？你这才叫本事呢，哪像你徐哥，混到三十多还是个小老师，没多大意思。” 费扬见徐飞已猜到自己的身份，怕徐飞多想，便把自己和林茂公司的事跟徐飞大概介绍了一番。以免徐飞留有心结，今后还想继续和徐飞常来常往呢。 心结打开，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突然徐飞一拍大腿说道：“差点忘了，学院临时决定过年前进行一次模拟考试，就定在明天。下周末的课讲讲试卷，就放假准备过年了。” 听到此言，费扬有点傻眼：“啊！我最近可基本没看书啊，考试和实际操作可完全是两码事。完了、完了，明天估计得不及格，要全院闻名喽。” 徐飞笑着说：“你费总也有怕的时候啊，今天的课我会划考试重点，你今晚回去临时突击。考试试卷是别的老师负责的，已经印好放在教务处了，我也帮不到你了。” 费扬见离上课时间越来越近，从包内抓出一把优盘放在徐飞桌上：“徐哥，最近给你添麻烦了，送你几个刚上市的小玩意。USB接口，WIN98自动安装驱动的，两个八兆的、三个四兆的。” 徐飞拿起一个优盘看了看：“优盘？我前段时间只是听说过，还没见过呢。费总给的东西，那我就不客气了，谢啦。” “唉，我先去教室了，我今晚可要通宵了，惨啊！”费扬起身返回教室。 回到教室，经常找费扬麻烦的张磊极为鄙视的白了费扬一眼。费扬笑了笑，并没有理会。走到后排坐到两个胖子身边说道：“听说明天模拟考试，你俩有把握吗？” 于江听到此言吓得猛一哆嗦：“考试？没听说啊，我最近一直在玩红警，那明天抓瞎了。” 胡军接过话茬说道：“我说呢，昨天我看见教务处老师在忙活着油印东西，我以为印复习资料呢。最近我也没怎么看书，估计班里咱仨要垫底。” “咱仨？那其他人就没问题？”费扬不解的问。 胡军说道：“没错，咱仨。我有时帮老师在电脑上统计考勤和作业成绩，其他人模拟考试应该问题不大。” “你一直旷课就不用说了，于江最近也疯玩红警，我最近谈了个女朋友……” 费扬挠了挠头想了一会说道：“行了，不用担心，哥哥不能看见你俩掉入火坑。我有办法，晚上八点以后QQ联系。” …… 晚上七点左右，夜色浓郁，初冬的冷风吹的树上光秃秃的树枝哗哗作响。科技大学的校园里基本上已经安静下来，偶尔在路灯的昏暗处，能发现几道身影簇拥在一起不停的抽搐。 小路上一道隐隐约约的黑影，在昏暗的路灯下向自考学院急速行来，转眼功夫，黑影已经踪迹不见。 黑影正是修士费扬，此刻正蹲坐在学院内的一个大树上。 “有史以来偷试卷的修士不能说绝无仅有，也算是凤毛麟角了吧”大树上的费扬自言自语的说道。 教学楼的伸缩防盗门已经从里边反锁，一楼的传达室里有人正在看新闻联播，隐隐约约像是传达室老李的身影。自考学院的教学楼只有一道大门，上锁后若想从正门进去，要么暴力砸开、要么需要开锁的本事，可惜对费扬来说这两种方法都行不通。 教务处在教学楼三楼，教学楼外还交叉布置着几个监控探头，不走正门若想进入教务处对普通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费扬在树上观察完地形沉思了片刻，口中默念布雾法咒。片刻间楼外院内升起一层淡淡的薄雾，过了片刻薄雾越来越浓，监控探头完全迷失在了浓雾之中。 费扬起身跳下大树，三窜两蹦来到正对教务处的墙下，催动法力施展壁虎游墙术沿着墙面往上游动。 教务处里的几个男老师都是老烟枪，所以除非有大雨大雪，教务处的窗总是虚掩着留一条缝交换空气。费扬没费吹灰之力，翻窗进入室内。 费扬施展天眼术，如同夜间带上了高清夜视仪。环绕四周房间内空无一人，靠墙的办公桌上放着几大摞试卷。 “果然在这，没辜负费修士我这一番辛苦。”费扬掏出一个二百万像素的数码相机，“咔嚓咔嚓”拍了起来。两分钟后费仙师完事收功，犹如一只飞燕跳出窗外御风而去。 刚过八点，“滴滴滴”于江、胡军的QQ同时响起，弹出的小窗中传过来几张试卷的照片。 随后二人又收到一段留言：“试题绝密！闭嘴速速查书，一小时后给我正确答案……” 第三十章 项目准备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自考学院组织的这次模拟考试是严肃的、是认真的，全班同学整整齐齐的坐在各自的桌椅上，教室里能听见的只有呼吸声和整理文具的声音。 一个略微有些尖利的刻薄声音打破了教室里的这份安静：“你们这些学生，本应该是被社会淘汰的产品。是国家给了你们这个机会，自学考试是你们这些被高考淘汰的差生改变命运为数不多的机会之一。” 一个干瘦的戴眼镜的年轻女老师正在讲台上气吞山河般的给全班学生做考前思想动员工作。 “但是你们，你们总有一少部分人，不懂得珍惜机会。旷课、玩游戏、谈恋爱，这是你们现在应该做的吗？你们这么做，对得起你们的父母吗？” “我们本学期的课程目前也已经接近收尾，只待春节后总复习，已希望同学们通过这次模拟考试，找出不足，认清自我。春节过后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正式的春季自考，大家抓紧复习考出好成绩。”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现在开始发卷子考试！” 趁发卷子的空档，于江偷偷的向费扬和胡军在挤眉弄眼。并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胡军小声偷偷的对费扬说：“上边的叫王春花，整天没事找事，其实屁都不是。比我们大几届的自考生，全部科目通过后就留校了。” 王春花隐隐听到后排有人在小声说话，使劲拍了拍桌子，向胡军瞪了一眼。胡军把头一缩，伸出第三根手指在桌子底下偷偷也向王春花比划了一个手势。 王春花没有再理会费扬几人，考卷很快发了下来，全班安静下来开始答卷。 因为费仙师和两位跟班昨晚提前下了功夫，所以答卷速度当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三人写的飞快，分别又在各自的试卷上故意犯了点不同的小错误。考试开始半个多小时后，三人就先后起身交卷，结伴去往那花花世界云游而去。 …… 农历新年一般处于公历的一、二月份之间，所以这个时间节点既是一年的开始，同时又是一年的结束。 春节前的招标采购项目安排的紧锣密鼓，招标中介机构也显得特别繁忙，往往是每天好几个项目在几个不同的大厅里同时开标，负责项目推进的部门还要同时准备第二天的项目。 东鹏招标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几个老烟枪忙着吞云吐雾，公司总经理赵卫东忙里偷闲召集工作人员正在开近期项目的协调会。 赵卫东拿起香烟猛了一口说道“张东国，区教体局的那个项目准备的怎么样了？后天就开标了，客户那边的领导特意找我沟通，让我们不能出乱子。” “千万不能影响今年开春后的区里中小学办公教学用电脑的更换进度，不然客户他们上上下下都要挨市里领导的批。以后教育系统的项目恐怕我们也就不容易接了，咱们市别的招标中介公司可都想换掉咱们去做教体局的项目啊。” 一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站起身来，满面堆笑的说道：“赵总，项目推进正常，咱们这边都准备好了。已采购标书的公司共有五家，即使一两家的标书有问题，也不影响大局，完全满足最低三家有效报价的要求。” 赵卫东听后有些不太满意：“准备好了？那我怎么听说好几家公司去区教体局投诉呢？说我们故意设置门槛，不让代理国内品牌的公司入围报名。” 张东国连忙解释道：“赵总不是您想的那样，主要我们经过综合考虑，想选择一些有实力的公司报名参与这个项目。一些小公司实力有限，我们怕他们中标后供货过程出问题。所以对投标保证金做了限制，让那些小公司知难而退。” “另外我们教体局沟通后，客户也表示更喜欢国外品牌，觉得国外品牌的性能质量更好一些，对今后各学校的教学工作起到更好的保证。” 赵卫国冷冷的答道：“客户更喜欢国外品牌？国内的联想、方正不好吗？价格不是更有优势吗？教体局一把手亲口对我说虽然品牌不限，但是在保证设备参数类似的前提下，希望在采购价格上能节省一些，这样省下的预算可以采买更多的其他教学设备。” “我看是你张东国和另外少部分人觉得国外品牌更好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几家大公司销售经理捣鼓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另外据我所知教体局负责这个项目的钱主任是你的远亲吧。” “我给你说，这个项目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好好用心跟紧。现在临近春节了，别出什么幺蛾子，如果闹出事来你自己全权负责，这个锅你自己背！” …… 与此同时在电子信息城写字楼的九楼，建联科技的相关业务人员也在费扬的主持下，正在召开业务会议。 费扬环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后天教体局电脑设备采购项目就要开标了，这是我们公司成立以来的第一个重大项目，也是今年开年的第一个大项目。” “教育是立国之本，今后教育系统的IT改革会大大加快。如果我们能拿下这个项目，那么我们就能以此作为突破口，参与到其他区甚至市里教育系统的招标采购之中。” “今后每年教育系统的项目都比较多，是非常优质的行业。如果教育系统成为我们的大客户，那对我们公司的发展可以起到非常大的推动作用。林经理，下面你讲一下项目进度。” 林茂清了清嗓子：“费总、各位同事，下面我讲一下这个项目的跟进进度。” “原本这个项目是把像我们这样的小公司给拒之门外的，但是经过费总的努力，找来了资金，使我们获得了可以和众多大公司一较高下的机会。” “另外通过惠通数码曲总牵线，我们与联想在本市的区域经理经过沟通，联想公司决定全力支持我们唯一一家公司参与此项目。本次招标以竞争性谈判的方式进行，在设备指标和服务内容类似的情况下，以最低价者中标。我相信我们只要全力以赴就可以有机会拿下项目。” “本次项目业务方面由我和新来的销售王建主导，孙亮和刘俊义负责技术支持，李娜主要负责商务部分的接口。” “在标书打印装订，和标书印刷审核方面则需要其他同事临时帮忙，希望大家配合，我们全力拿下这个项目。” 林茂拿起一份A4幅面的打印稿递给费扬：“费总，按你的意思把项目推进和各分支节点做了图表，你看一下。” “目前客户方面虽然我们跟进的晚一些，但是通过曲总的关系，我们跟客户沟通的很好。我们前几天与教体局方面负责设备指标参数的老师做了技术指标的沟通，昨天我又与联想的区域经理一同拜访了区教体局副局长，客户高层对我们的方案和价位很感兴趣。” 费扬接过项目跟进表略微过目，微笑着点头说道：“不错，这份图表很清晰。看来你没少下功夫啊，我只是粗略的给你讲了一下，没想到你能贯彻的这么细致。” 林茂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说道：“都是同事们帮忙，还有费总你给的空白表格模板，我们之间填写就行。一开始我们还都觉得填这表格太麻烦、没必要，但是随着项目的推进发现这表格真好用啊，听说其他公司都没这么弄得。” 费扬心道：“是啊，现在的业务模式太粗糙了，我特么把二十年后的项目推进表格给你，能不好用么？” “项目推进情况和具体的责任人我基本都知道了，标书做的怎么样了？”费扬问道。 “费总，标书基本已经写完了，商务部分按照招标公司给的模板填好了。技术部分是刘俊义他们编写的，联想的区域经理看过以后也表示没有问题。” 费扬点了点头说道：“行挺好的，过会给我发一个邮件，我再帮你们审审稿。这次是竞争性谈判，可以二次报价的。标书的价格你们千万别弄错了，先把我们的正常报价多加一些，不能让竞争对手探到我们的底价。” 费扬站起身来朗声道：“这次的项目跟进会就先到这里，希望大家共同努力拿下项目，年前我会给大家发一个大大的红包。项目上的细节问题，会后我们可以单独沟通，散会。” 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纪初期，商业模式和业务推进是比较粗糙的，也许是费扬许诺的红包深深的刺激了众人，散会后参与此次项目的相关人员每个都像打了鸡血，一遍一遍的反复核实项目推进表，争取做到零失误。 众人各自忙了起来，林茂则跟着费扬回到总经理室单独沟通。 林茂点上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说道：“扬哥，我现在是彻底服了你了。说实话本来你出钱我出力，在工作上边我还有些不服，我觉得我比你有更多的工作经历。” “通过这个项目，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工具人，除了干活啥都不是。公司发展框架和路线是你定的，资金是你出的，关系是你搞的，项目推进细节是你策划的，就连投标这些事你都懂。我有时候感觉你简直不像是二十多岁刚踏入商海的人，完全是一个工作十几二十年的老专家的样子。” 费扬看着林茂微笑着说道：“少抽点烟，对身体没好处。虽然你现在觉得有些压力，总经理么，你在相应的职位上，你就得承受相应的压力。你慢慢成长吧，触类旁通，成长起来就好了，咱们兄弟还要长久的和共同创事业呢。” “有些事很难讲的，我修了个奇怪的仙，现在脑子也变得灵光的很。你若是实在觉得我的表现难以理解，当我是转世投胎的好了，哈哈哈哈。” “对了，明天找一家离公司稍微远一点的复印店去制作标书，公司附近的复印店我怕有竞争对手的‘卧底’，别偷看了咱们的投标方案。后天咱们哥们一起上战场，争取能一炮而响。” …… 第三十一章 投标现场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天色已近黄昏，正是下班时间，马路上的车流穿梭不停，步行的下班族则在人行道上往家中匆匆疾行，这忙碌的景象组成了一幅昏黄的油画。 在距离电子信息城约两站路的一家中型文印店店里，两台复印打印一体机全速开动，打印好的文稿雪片似的从打印机中淌出。建联科技的一班人马正在忙碌着打印、装订明天要用的标书。 费扬和林茂二人站在门口正聊着什么。 林茂显得略微有些烦躁：“扬哥，你没在看一遍吗？会不会万一有什么错误。我觉得你再看一遍更好一些。” 费扬微笑着看着林茂说道：“好啊，简易版的样册马上装订好了，过会我再看看。林茂你太紧张了，标书的电子稿由我们不同的人审过多遍。最关键的就是价格和服务承诺以及技术指标，这些我都看过了没有问题。” “其他的部分都是根据模板填写的，产品资料是联想厂商给的，放心吧。这是你第一次大项目，难免有些紧张，再经历这么两三次你就没什么感觉了，呵呵。” 林茂搓了搓手说道：“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恨不得再看几遍。” 费扬抬手指了指林茂的口袋说道：“抽根烟，安安神，放轻松些，越紧张越容易出纰漏。” “扬哥，公司也不是没有打印机，让我说在公司打印多好。前些日子公司把打孔机也买了，咱们自己就能干的活为什么要来文印店折腾。你还指定要胶装标书，贵了好多啊。” 费扬静静的看着林茂，看的林茂心里有些没底。“扬哥，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没错，你说的不对。记住，细节决定成败。我告诉你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折腾，而不是在办公室里自己弄。” “简单的几份文件我们当然是在办公室里更方便。我们投的是商务标，还不算太麻烦。但是一份标书也有一百多页，正本副本加起来需要六份。再加上单独的报价一览表，需要厚厚的一摞纸。” 费扬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能保证公司的普通办公打印机不会半道出故障吗？不会没墨吗？在投标方面咱们公司基本都是新人，检查标书、盖章、封装这些就够你们忙了，再加上打印分拣，你们能保证不出错吗？” “还有你说的胶装的事，胶装的成本自然要贵很多。但是你记着，我们做事不是一锤子买卖，公司的信誉和风格是靠时间来积累的。我们坚持把认真和细致做到最好，几年之后客户对我们会怎么看？中介招标机构对我们会怎么看？公司的信誉和气质是用钱换不来的。” 费扬对林茂坦诚相待，没有任何保留，把自己前世多年的业务管理经验倾囊相授。费扬仿佛兄长在对自己的亲兄弟般谆谆教诲，几段话说完林茂自觉听的心服口服。 时间不长，公司的商务李娜拿着一本标书样本走了出来。 “费总，您看一下样本。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按照这样正式打印装订了。” 费扬接过标书样本，仔细看了一下其中的关键部分，其余的部分大概略略看了一下。正当费扬合上标书准备同意正式制作的时候，封皮上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引起了费扬的注意。 “笔记本电脑带了吗？把东鹏招标给的原始模板找出来我看一下。” 费扬沉声说道。 “好的费总，您稍等。” 费扬指着标书封皮落款部分的字体说道：“这部分是谁负责的？为什么把模板的字号改了” 李娜有些心虚的讪讪说道：“费总，封皮是我弄的，我换成新的字体、字号排版会更好看一些，费总有问题吗？” 费扬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不能怪你们，你们也是第一次没经验。记住以后招标公司给的模板字体不能改，如果改了就是给自己埋了个雷。” “不要小看这些小毛病，招标方和评委可以不找咱们麻烦。但是如果他们较真起来，咱们就得废标，这段时间就白忙活了。” …… 东鹏招标的业务大厅里挤满了人，上午在这里将要同时举办两场教体局的招标活动，一场采购学校用桌椅，另一场则是今天上午的重点“区中小学教学用电脑采购项目”。 每家参加竞标的公司少则三五人、多则六七人，各自聚在一起在研究着什么。也有少数老业务员，在每一处人群中都有脸熟之人。 这里走走那边转转，装模作样的假惺惺走上前去，表面上是热情的互相打着招呼，暗地里是在打探对方的底细，话里话外都是圈套，若是遇到实诚之人还真能套出一些底细。 业务大厅门口急匆匆走进一人，环视四周片刻后，径直向费扬公司这边走了过去。 林茂抬头见到来人松了一口气，伸出右手，起身向着来人迎去：“牛经理，你总算来了。我们这正等着你呢，今天的后半场可要你唱重头戏啊。” “介绍一下，这边是我们公司老板，费总。” “费总，这位是常驻咱们这里的联想电脑的区域经理，牛涛。” 此时费扬也正在打量着来人，只见来人白白净净、黑色短发，身着一身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手提电脑包，显得精神干练。 费扬把右手伸向牛涛说道：“你好，你好，联想的牛经理是吧。虽然咱们今天首次见面，但我是久仰大名啊。” 牛涛连忙也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费扬的右手，上下晃动几下说道：“费总您好！不敢当不敢当，我是联想的区域经理牛涛，您叫我小牛好了。” “费总，您的大名我更是如雷贯耳、皓月当空。您公司虽说才初创半年，但是在本地业内可是鼎鼎大名，零售和大客户都做的有声有色。” “哈哈哈哈，牛经理你可真幽默，太客气了。我们哪有你说的那么出色，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到开标室里再聊。估计下半场得靠你和惠普、戴尔他们杀价，不然我们可够呛。” 费扬和牛涛简单聊了一会，便与建联科技众人共同去往开标室等候项目正式开始。 开标室内林茂签到后递交了标书，在前排找了几个空位子和其他建联员工坐了下来，费扬则拉着牛涛走到开标室后排坐下。 牛涛指着前边的几个团队说道：“费总，今天国外的三巨头都来了。那边是惠普和IMB厂家的人，这边是戴尔的区域经理。呦呵，方正的老张也来了，你看坐在墙角上的就是。” 牛涛正和费扬小声介绍着“敌军”的情况，本次项目中东鹏招标的主持人张东国和其他工作人员也陆续进到会场中。 “喂！喂！”张东国张嘴试了试麦后说道：“首先感谢各公司的业务代表，百忙之中来参加本次招标活。本次项目将以竞争性谈判的形式进行。经现场公证员证明，现场实到投标公司五家，所递交的标书密封完整，符合竞标流程，现在由唱标人开始唱标。” 紧接着几个工作人员在紧锣密鼓的拆封标书，然后把标书中的报价部分打开，一一摆放到唱标人的桌前。林茂偷偷观察着另外几家公司的谈判代表，手中略微有些出汗。 唱标人的坐席上，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开始唱标：“各位代表，大家好。下面由我开始唱标，唱标过程中大家若有异议，在唱标后可以提出质询，谢谢大家。” “一号投标人：腾龙数码，所报品牌‘IBM’，总报价八十五万。” “二号投标人：富盛科技，所报品牌‘惠普’，总报价八十四点五万。” …… …… “五号投标人：建联科技，投标品牌‘联想’，总报价七十九点五万。” 林茂心中暗道：“我靠够黑的，他们果然蛇鼠一窝，这项目有猫腻。前三家明显是提前串过标的，价格都在八十四五万。三家联手做套，这次项目你中，下次他中，再次我中，轮番坐庄的套路么。” “呵，看来只有方正的比我们的价格稍微低一点啊。”费扬则坐在最后和联想的牛涛小声聊着，微笑着看着多家公司的表演。 唱标人的清脆嗓音又响了起来：“现在所有报价唱标结束，投标人如果没有异议，请在开标室外的大厅等候，本次项目将进行下一个环节，由评委专家和采购方进行闭门讨论。” 就在各路投标单位即将起身离场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投标人请稍后片刻，刚才经过评委和公众人共同研究。四号投标人探索科技所投的品牌方正电脑，标书制作不符合项目规定。” …… “我们经过研究决定，四号投标人因为标书不符合规范，所以取消其参加本次项目的资格。” 还没等探索科技的业务人员作出反应，方正电脑厂商的销售代表老张拍案而起大声说道：“为什么？取消我们的参加资格总要有个理由吧。” 张登国阴沉着脸说道：“请投标人注意发言态度，你们的标书封皮字体与招标文件的要求不符，你们如果现在带着电子版文件现在就可以上台对比。” 探索科技的众人手忙脚乱的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上台与投标文件进行对比，最后发现标书封皮的字体和字号确实和招标文件的电子版有些差异，只能讪讪的下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 第三十二章 项目落定 - 凡世入道 - 北山扬 投标现场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好多人都让现场的突然变化震了一下。费扬等人则静静的注视着事情的后续变化，只有投国外三品牌的人暗自得意。 费扬心中寻思：“果然发动了，这帮老阴比果然够无耻的。老子前世吃过的亏，看来也不全是坏事，这次阴不到我了。” 探索科技的业务代表回到自己的位置大声说道：“我们不赞同你们的决定，仅仅因为字体字号略有不同，便让我们废标。我们认为你们这是故意打击投标商，我们将对你们进行投诉。” 张东国冷冷笑着凝视着对方：“我们现场有公证处人员，有专家评委。招标文件上对废标事宜有详细的说明，你们自己不仔细阅读文件反而在这里大喊大叫，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吗？” “你说我们故意把你们踢出去？你这是污蔑，就凭你这句话，你信不信你们今后也没有资格再参加我们的招标项目？” “你们赶快离场！”张东国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们公司也将保留投诉的权利！”探索科技就被坑出局，所有人都郁闷无比。但也只能服从，收拾东西准备离场。 方正电脑的厂商代表老张久经沙场，却不是那么好被人摆布的。方才上台对比字体字号时暗暗留意堆在一旁的标书外包装，在别人没有留意之时偷偷用自己的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方才下台。 老张拽了一下探索科技的业务代表，让他稍等，然后举手要求讲话。 在获得招标方同意后，方正老张朗声说道：“主持人、各位评委还有在场的公证员，大家好。我们刚才有些情绪激动，标书字体确实我们自己的过失，向各位道歉，按照标书规定我们确实应该被取消资格。” “但是我另外有些话要说，刚才上台时我发现一号投标人‘龙腾数码’的标书封装盒也不符合招标文件的要求，按照规定他们也应该被取消本次招标的资格。” 方正老张此言一出，会场如同炸了锅一样，场下一片哗然。有暴跳如雷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惴惴不安的。 本次项目教体局的接口人钱主任，一瞬间在心里把张东国骂了一百多遍。老钱心里念叨着：“张东国啊张东国，你特么就作死行了。之前给你说在技术和服务方面挑毛病，让他们稳稳当当的出局。你倒好，非要在犄角格拉挑人家毛病，这下弄不好要把项目搅合黄了。” 张东国此时也憋了一肚子火：“你说龙腾数码的标书封装有问题？请详细说明。” 方正老张不紧不慢的说道：“按照招标文件要求，标书密封后要在封条处加盖骑缝章。我刚才看见龙腾数码的标书封装盒口处的位置没盖章，所以应该也做废标处理。” 龙腾数码的业务代表站起身来，激动的指着方正老张吼道：“你放……你胡说，我们所有的章都盖了。” 张东国赶忙让工作人员把龙腾数码的标书盒子找来，与公证人员一同仔细查看。最后经过专家和公证人员共同认定，龙腾数码因为封装盒子过厚，在盒子封口处呈现一个明显的九十度拐角。所以在盖章时，只盖在封条的一侧，另一侧确实没有痕迹。 张东国气的眼珠子都要凸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最终也只得当众宣布，此次龙腾数码也被取消资格。 龙腾也被判出局后，探索科技的一票业务员心里平衡了很多，轻蔑的向龙腾那边比划着手势。两家公司斗鸡似的互相瞪着对方，前后提前离开会场。 投标现场被两次突发事件搞得狼狈不堪，会场工作人员经过研究讨论后再次宣布会议进入下一个议题，由专家评委和采购方进行闭门评标。 五家投标公司一会功夫就只剩下了三家，看到这种剧情费扬心情大好，带领建联科技的投标人员走出评标室。 待众投标单位全部走出会场后，评标室内的气氛也显得有些尴尬，张东国和钱主任两人单独走到会场的一侧。 钱主任压着一肚子火，憋得面色通红：“我说老张，你搞什么鬼？不是提前说好在标书评分上做文章，踢出去两家就够了么。现在搞得这么大，万一再有些问题弄得项目流标，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么搞人家，结果人家用同样的方法，把咱们这边的公司也搞掉一家。现在倒好本来咱们找三家公司围标，现在三缺一你说怎么弄，还白白让那家建联科技捡了个便宜。” 张东国明知道理亏，也没有反驳什么，一直在给钱主任说好话、赔不是。 “钱主任，确实我有些着急了，我不也是想提前踢出去一家竞争对手么，谁想到事情临时出了些意外。但是还有评标环节呢，我们评标关节把建联科技那边的分数评低，也能把这项目有惊无险的做下来。” 教体局钱主任的火还没有消：“怎么评？本来五家公司闭门评标，你张东国偷摸的做些手脚，也就糊弄过去了。只要还想参加以后的项目，他们也不敢把事搞大。” “现在就剩三家，你还掺假做手脚？故意给人家拉低分数？标书可都有评分标准，现在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呢！！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再搞小动作，建联那边再闹一次，你饭碗不想要了？” 张东国讪讪的说道：“那不还是二打一么，性能和服务拉不开分，最后还可以拼一下价格，我们还是有希望的。钱主任等项目做完，我的那部分可以少一点，没关系。” 钱主任指着张东国的鼻子说道：“拼价格？国外品牌和联想这家国内地头蛇拼价格？你想什么呢。你的那部分？我看你是想多了。” “本来这次是要‘龙腾’中标的，结果它被废了，你让两位两家陪标的怎么和建联竞争？只能尽力而为吧。” “老钱，你！……”张东国一时噎的说不出话来。 …… 东鹏招标公司门口处，探索和龙腾的两家公司的职员正在互喷，周围三三两两的围着一些看热闹的。接待大厅内，费扬、林茂和牛涛三人则坐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费总，看他们狗咬狗真过瘾啊，方正的老张也是我的老熟人了，他可是个业内有名的老好人。没想到他能来这么一手，估计也是被逼急了。”牛涛还在回味着刚才投标会场内的激烈对决。 林茂接话说道：“牛经理你说的没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让我们说他们的吃相太难看了，难怪方正张经理急眼。” 费扬长叹一口气说道：“林茂你还是经历的少了，严格来说张东国的做法也不能说人家违规，只不过严了一点呗，探索科技还真挑不出人家的理来。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蛋。后世一位伟人也说过‘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林茂一时有点没缓过神来：“后世？扬哥你说的是历史吧。” 费扬差点说漏了嘴：“对对，历史上有位伟人说的，具体我忘了是谁了。” “牛经理，咱们的电脑设备的技术指标完全是符合标书要求的，甚至个别指标还要略高。售后服务大家都差不多，我估计最后还是要拼价格。拼到最后了，你可要给力啊，千万别让兄弟们白忙活一场。” 牛涛笑了笑：“惠普他们的技术指标我很清楚，和咱们差不多。价格么，我就更清楚了。拼价格他们是拼不过我们的，放心好了。” ……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耐心等待后，评标环节有了结果，剩下的三家投标单位陆续回到会场内坐好，唱标人开始宣布评标结果。 “经过本次投标专家评委、采购单位的综合评定，由公证人员现场监督。本次投标得分最高者为‘二号投标人富盛科技’。” “另外‘五号投标人建联科技’与二号投标人的评分相同。” 林茂在会场下把新提到了嗓子眼：“呼~~ 这唱标人，说话大喘气，吓死我了。” “最终通过综合评定，二号投标人与五号投标人请准备二次报价，五分钟后递交到评委席。” “三号投标人因为技术服务方面评分较低，未能入围第二轮，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再次来参加我们的投标项目，谢谢。” …… “不用考虑了，我们的价格本来就比富盛他们低，二次报价时总价直接降到七十五万。林茂你赶紧调整报价，尽快交上去。”费扬与牛涛略微讨论后直接拍了板。 十分钟后，唱标人的声音再次在会场响起：“各位投标人，现在宣布本次招标会议二次报价结果。” “富盛科技总报价为：七十五万元整；建联科技总报价为：七十五万元整” “根据招标要求，请二位投标人五分钟后递交三次报价。” …… 牛涛瞪着一双牛眼撇了富盛那边一眼：“我靠，惠普今天拼了，直接往下落了十万。这个价格他们已经挣不了多少钱了，费总你稍等，我打个电话跟领导申请价格，拼价格惠普还不行。” 会场时间像凝固了一样，已经拼到了最后一刻。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烦躁不安、焦虑无比。林茂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会场内走来走去。 “各位投标人，现在宣布本次招标会议第三次报价结果。” “建联科技总报价为：七十一万元整；富盛科技总报价为：七十贰万五千元整” “经会议综合判定，本次项目为中标人是建联科技，恭喜。请中标人在散会后与招标单位以及采购方签订相关文件，谢谢。” “我靠，中了！” “中了，我们中标了。” “耶！！！” 长时间的努力取得了收获，建联这边一片欢腾，众人沉浸在喜悦当中。费扬也有些激动，与联想的区域经理牛涛紧紧地握着手。 平复内心的激动后，费扬把林茂几个叫到跟前说道：“这段时间的功夫没有白费，感谢大家的努力。也非常感谢牛经理最后申请到一个好价格。” “我们七十一万中标，拼到最后所剩下的利润并不多。虽然只有约百分之十几的毛利，比普通的项目的利润要低很多。但是我们打开了教体局的市场，为今后铺好了路，再次感谢大家，谢谢。”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