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因为本书是历史架空,所以把本书能够涉及到的职位都像大家做个介绍。  (特此声明:此等级表仅代表《凤斗宫心》本书等级,纯属作者归纳,与其他作品和历史事实无关。)  极品:皇后(1名)【持凤印,全权摄理后宫,居凤翔宫】  -----------------------自上而下称本宫,对上称臣妾,他称皇后娘娘,皇子公主称母后-------------------  正一品:贵妃(1名)【辅佐皇后管理后宫,居凤鸾宫】  ---------------------自上而下称本宫,对上称臣妾,他称贵妃娘娘,皇子公主称母贵妃-------------------  正二品:妃(4名)【管理自居宫内小情琐事,大事需向皇后贵妃禀报,各居仪瀛宫、雍华宫、懿祥宫、毓秀宫】  ---------------------自上而下称本宫,对上称臣妾,他称X妃娘娘,皇子公主称母妃------------------  正三品:贵嫔(4名)【一宫各居一名,辅佐妃子协理自居宫内琐事,居XX殿】  正四品:嫔(8名)【一宫各居两名,无实权,居XX殿】  ---------------------自上而下称本嫔,对上称嫔妾,他称X嫔娘娘,皇子公主称母嫔--------------------  正五品:贵人(16名,一宫各居4名,无实权,居XX阁)  ---------------------自上而下称本贵,对上称姬妾,他称X贵人,皇子公主称姨娘---------------------  正六品:常在(数量不限,居XX苑)  正七品:答应(数量不限,居XX苑)  --------------------自上而下称本主,对上称妾身,他称X小主或直称,皇子公主称直称------------------  正八品:美人(数量不限,此等级分位较低,一般是宫女晋升分位,居XX轩)  正九品:采女(数量不限,此等级分位较低,一般是宫女晋升分位,居XX轩)  -------------------自上而下称本主,对上称贱妾,他称X小主或直称,皇子公主称直称------------------  ---------------同级妃嫔,按入宫年限论位分,秀女殿试,然后册封,才能算得上有名分------------------  宫女级别  正一品:宫令女官(管理后宫琐事,为太后或皇后身边。)  正二品:尚宫,尚仪,尚服,尚寝,尚食,尚功(六尚主管)  正三品:令人(贵妃身边女官)  正四品:宜人(贵嫔身边女官)  正五品:司侍(随六尚的24司)  正六品:惠侍(嫔身边女官)  正七品:良侍(贵人身边女官)  无品级:宫女  六品常在以下嫔妃的宫女没有官职,四品嫔位以上可设自宫宫内宫女为一等宫女、二等宫女、三等宫女  一等宫女:端茶倒水等轻活(妃位以上2名,妃位一下1名)  二等宫女:做饭煎药等不轻不重的活(妃位以上2名,妃位一下1名)  三等宫女:烧煤守夜等重活(除了一品二品之外,全为三等)  太监级别  正三品:总管太监(皇帝贴身太监,1)  从三品:副总管(皇后贴身太监,1)   正四品:首领太监(贵妃贴身太监,各1)  正五品:统管太监(妃位贴身太监,掌管此宫所有太监)  正六品:主管太监(贵嫔贴身太监)  正七品:掌事太监(嫔为贴身太监)  正八品:主事太监(贵人贴身太监)  无品级:太监  六品常在一下嫔妃的太监没有官职 第1章 初次侍寝,便封为嫔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薛将军之女薛沁媛,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持躬端肃,谦虚恭顺深得朕心,晋封为惠嫔,居雍华宫,金华殿,尔其秉承圣训,笃孝思进。钦此。”  “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瑞清合起圣旨,满脸一副殷勤笑颜,连忙将跪下接旨的沁媛扶起,“惠嫔娘娘快快请起,奴才参见惠嫔娘娘,恭喜惠嫔娘娘。”  沁媛徐徐起身,嘴角淡淡弯起,喜逐颜开道,“周公公不必多礼,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以后还要仰仗周公公才是。”,周瑞清瞬即谦卑一笑,“哟,惠嫔娘娘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岂敢顶得起惠嫔娘娘‘仰仗’二字,如今您才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自皇上执政以来,初次侍寝便得嫔位的,您可是头一个儿。”  沁媛随即摘下手腕上的鎏金水波纹玉镯,“这玉镯是父亲从边塞带过来的,中原是见不到的,还望周公公笑纳。”  “这……”,周瑞清有些迟疑,沁媛从容一笑,“小小礼物,周公公无需多虑。”,周瑞清略有迟疑,不过还是接过了玉镯,“谢惠嫔娘娘赏赐。”  “日后周公公若是有用得着本嫔的地方,公公只管开口便是。”,此话一出,周瑞清脸上露出一丝诡秘,心中便知沁媛是何意,恰意而笑道,“那奴才先谢过惠嫔娘娘了,娘娘先收拾一下,奴才去派人来给惠嫔娘娘入金华殿。”  “那就有劳周公公了。”  待周瑞清走了,沁媛便进了卧房与岚姨开始收拾东西,岚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沁媛说,“皇上封了您惠嫔之位,说明还是重视您的。”,沁媛倒是有些满不在意,“本嫔特许入宫是伴太后旁侧的,不足一月便侍寝于皇上,这个嫔位是皇上在给父亲一个交代。”  “不管怎样,小姐您如今不负老爷重望,不仅入宫为妃,而且还得了圣宠,老爷在府上知晓了消息,定是满意至极。”  沁媛乃当朝镇国大将军之女,父亲也曾是皇上的武太傅,深得皇上信任,父亲一词对于沁媛来说,不过就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名词罢了,沁媛不过就是父亲的一颗棋子,沁媛本是薛府正门夫人的嫡出,可几年前母亲病逝,二夫人便顶替大夫人之位,二夫人所生之女沁玲自然在府中地位攀升,二人本就不合,沁玲自然在府内压制沁媛,沁玲五年前入宫,如今已是如妃,却因某些缘故失了宠,皇上耳边不可无人进言,薛将军便让沁媛入宫。  沁媛收拾梳妆台时,抽屉中一精致礼盒,使得沁媛霎时顿促,里面放于一玉佩,此玉呈鱼状,内有红光萦绕,晶莹剔透,这玉本是一对,另一枚在穆亲王手中,沁媛还未入宫之前,便与穆亲王心心相印,并借此玉佩为定情信物,沁媛曾为此物赋诗一首,“初见俊郎,见之不忘,心悦君兮君不知,情难思量,只盼似鱼双戏水,此生白首不相忘。”  沁媛见物生情,眼中闪出泪花,一切都晚了,当她入宫的那一刻,此生就注定要与穆亲王各安天涯。  沁媛将玉佩收好,对岚姨说道,“本嫔去给太后问安,若是周瑞清派人来了,你先搬去便可。”  岚姨应下后,沁媛便往太后的寝殿走去,沁媛入宫这几日一直宿在太后的寿康宫,所以路途也不算太远,路过小花园时便偶遇一男子,只见其着一身白衣,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梁波气息,如此俊美男子便是当朝皇帝贤弟穆亲王――擎宇。  穆亲王之所以会出现在寿康宫,是因穆亲王生母谨太妃居于寿康宫,平日擎宇闲来无事便常常入宫觐见谨太妃,而沁媛晋升惠嫔一事,他又怎能不知晓呢?  待二人走进,眼中神光各异,沁媛故作镇定的福了福身子道,“嫔妾见过穆亲王。”,这一举动令穆亲王反感极了,眼中凌光一闪道,“你该对我做一些解释。”,沁媛淡漠一笑,“嫔妾对王爷没什么解释的,嫔妾还有事先行告退。”  “站住!”  擎宇一声令促,使得沁媛顷刻顿足,擎宇略带激动道,“我不想听你说‘嫔妾’二字,沁媛,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该解释给我听,是不是皇兄强迫你的?”,沁媛面容略带不悦之意,“嫔妾与皇上两情相悦,不知嫔妾是哪里得罪了王爷,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去了,嫔妾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嫔妾还有些事先走一步了。”  沁媛直径越过擎宇,只留擎宇一人木讷的呆站在原地,沁媛话中之意穆亲王怎不知何意?现在二人若想自保,唯一的办法就是对过去闭口不言,可沁媛真的是和皇兄情投意合吗?沁媛真的对自己毫无感情了吗?擎苍有些不敢相信,此刻的他已伤心欲绝。  而此刻伤心的人不知擎宇一个,沁媛越过擎宇那一刻,泪花早已在面颊晕开,急忙擦去,唯恐旁人瞧了去,她宁愿擎宇误解自己,也不愿给其任何幻想,藕断丝连难其自保,她早已没有回头路。  沁媛走到太后寝殿门口,平复了一下心绪,强迫自己露出一丝欢欣之笑,走进寝殿发现太后正坐在软榻上,便对其行礼道,“嫔妾给太后请安,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冁然一笑道,“快平身入座。”  “谢太后。”,沁媛起身后随即坐于太后对面,太后先开了口,“哀家听说皇上晋你为惠嫔了?”,沁媛柔情羞涩一笑道,“是的,居雍华宫的金华殿,嫔妾住的离太后远些,太后定要好生休养身体,嫔妾会常来探望太后的。”  太后瞬即颔首满意一笑,“雍华宫里就数金华殿是最好的,皇上一直不肯赐给哪个嫔位,如今给了你,便可看出对你宠爱有加,不过雍华宫的淑妃为人刁钻些,你且要注意。”  “是,嫔妾定牢记在心。”  “媛儿,宫中不比在府上,你为人聪慧,哀家自是不比太过操心,但身边不可无贴心之人,张德海跟随哀家多年,心思细腻,哀家就赐给你了。”  太后安排之人,沁媛岂有拒绝之理,便欣然接受道,“嫔妾谢太后恩典。” 第2章 天赐幸运,居入金华殿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来人啊,宣张德海进来。”,太后一声令下,便见一位身着深蓝色太监服的男子入殿,年纪三十相仿,个子虽不高挑,但五官眉清目秀,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脖颈处那一道大约五寸长的刀疤,走到太后和沁媛身前行礼道,“奴才张德海给太后请安,给会会惠嫔娘娘请安。”  “平身吧。”  “谢太后。”  太后随即开口道,“惠嫔娘娘身边缺个人手,你去伺候旁侧吧。”  “奴才遵命,奴才定当竭心竭力效忠惠嫔娘娘。”,沁媛满意点了点头道,“长得倒是挺精神,日后便有劳你了。”  “惠嫔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竭心伺候主子是奴才本分。”  太后随即开口道,“张德海入宫已十余年,对宫中了解甚广,对你初入宫中大有帮助。”,沁媛甚是感激,连忙起身对太后行礼道,“太后如此挂心嫔妾,嫔妾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日后嫔妾定当尽心侍奉太后。”  太后连忙将沁媛扶起,“媛儿无需如此多礼,你入宫哀家高兴还来不及呢,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岚姨正收拾呢。”  “雍华宫离这寿康宫也算远些,快去忙吧。”  “是,那嫔妾先告退了。”  沁媛随即转身离去,张德海紧随其后,这时太后身旁的柳姑姑开了口,“太后真是宠爱惠嫔娘娘,连张德海都赏出去了。”,太后颇有深意一笑道,“宫中嫔妃尔虞我诈,媛儿为人聪明伶俐又识大体,皇上身边需要像媛儿这样的人,哀家宠媛儿多年,如今也算随了哀家心愿入宫为妃,哀家身边也算有了个帮手,这几日你派人多盯着雍华宫,有什么异样务必像我汇报。”  柳姑姑应道,“是。”  待沁媛回去,周瑞清派的人早已赶到,岚姨已经吩咐着往雍华宫搬的差不多了,沁媛便在张德海的带路下来到了金华殿,金华殿布置富丽堂皇,设备样样齐全,此处家具饰品件件精致的闪闪发亮,看来是皇上提前便派人准备过了。  沁媛随即着人开始收拾东西,忙到太阳快要落山才完事,沁媛有些疲惫的坐在前厅的木椅上,岚姨连忙倒了茶言道,“主子累了吧?快喝口茶。”,沁媛端起茶杯小酌一口,指向一旁的张德海道“岚姨,这是张德海,太后派到本嫔身边的。”  岚姨随即冲着张德海礼貌一笑,张德海也同样回之一笑,沁媛随即又开口言道,“岚姨是本嫔从府上带入宫中的,伺候本嫔十余年了,张德海又是太后派到本嫔身边的,本嫔自然信得过,你们二人日后便是本嫔身边最亲近之人,懂了么?”  二人齐齐回答道,“奴婢/奴才明白。”  “这些银两你们二人拿着,就当是本嫔的一点心意。”  岚姨和张德海看着两包圆鼓鼓的钱袋,微微停顿了一下,齐齐回答道,“奴婢/奴才不敢。”,沁媛略带些不满之意,“有何不敢?日后用银子的地方定多的去了,拿着吧。”,二人见沁媛一再坚持,便接过钱袋谢恩。  “宫中分发的侍婢都到了吗?”,岚姨回道,“都到了,宫女四人,太监二人,一共六人,奴婢已让他们在外面候着。”,沁媛点了点头道,“张德海,你去把他们都叫进来,本嫔有话要说。”  张德海应了一声,便出去照办,不一会儿一行六人已入前厅,齐齐的向沁媛跪下行礼道,“奴婢/奴才给祥嫔娘娘请安,祥嫔娘娘金安。”  沁媛略微扫视了一下,语气面容肃穆道,“日后你们便服侍于金华殿了,本嫔便是这金华殿的主人,你们能服侍本嫔,便是与本嫔有缘,本嫔自是赏有罚之人,做得好本嫔自然有赏,若是做的不好也别怪本嫔降罪惩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不必本嫔,想必大家也都清楚吧?”  “奴婢/奴才明白。”  “这些是本嫔的打赏,都各自分一下吧。”,沁媛随即将一钱袋丢了下去,打头的一位太监拾了起来,“奴婢/奴才谢祥嫔娘娘赏赐。”  沁媛随即又说道,“以后金华殿大小琐事由岚姨和张德海主持,本嫔不喜欢身边伺候的人太多,身边有岚姨和张静海伺候着便可,至于本嫔的寝殿,除了岚姨和张静海没有本嫔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听明白了吗?”  “奴婢/奴才明白,谨记惠嫔娘娘教诲。”  “岚姨,你带他们下去吧,吩咐一下各人事务。”,岚姨应了一声,随即对六人说道,“你们都随我出来吧。”  众人都退下后,沁媛有些倦怠的憩在木椅上,一旁的张德海言道,“主子定是乏了吧?”,沁媛缓缓摇了摇头,“张德海入宫几年了?”,张德海略微俯首折腰道,“奴才自十五岁入宫便伺候在太后旁侧,今年已三十有二,入宫已十七载。”  “皇上如今执政已有十二年,看来太后当年正值皇后之时,你便入宫伺候了?”  “回主子的话,是。”  太后是严谨之人,张德海能在太后身边十余载,想必定是得力之人,沁媛随后又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定是对宫内境况一清二楚了,本嫔入住金华殿归淑妃管辖,就先给本嫔说说她吧。”  张德海略微顿促道,“淑妃乃当朝三品学士陈承环之女,入宫已有七年,算得上是宫里的老人了,育有一三皇子,淑妃性情率性肆意,属于得理不饶人的主。”  沁媛略加思索道,“当朝三品之女,又育有一皇子,地位不轻啊。”  “虽是育有一皇子,但却并未亲生,三皇子慕晟生母本是乔贵人所生,可当年乔贵人还是乔答应时因身份低微,所以皇上便下旨将三皇子转为淑妃抚养。”  沁媛顿时略带惊异道,“什么?只因身份低微便要将亲生之子转为他人?”,张德海微微颔首道,“这是宫规,嫔妃诞下子嗣都要送往太子所和公主殿,身份低微是没有资格抚养子嗣的。”  看来宫中身份高低事关重要,不然就只是个生子工具罢了,沁媛随即淡淡说道,“张德海你随本嫔去崇华殿,既然淑妃是挑剔之人,本嫔今日初入雍华宫,还是给淑妃请安报道一下为好,免得淑妃挑理。”  “是。”,张德海应了一声,便跟着沁媛往外走去。 第3章 颐贵妃乃似情同姐妹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与张德海刚走到前厅之时,便见一装束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此女子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红袍上绣着硕大金红色牡丹数朵,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荣华贵,却也将那保养的极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白皙胜雪的皮肤衬托的吹弹可破,白皙绝美的鹅蛋脸,双眸似水,红唇如桃,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妩媚,举止抬足间透着高高在上、桀骜不驯的姿态,此女子便是颐贵妃。  沁媛对于颐贵妃的到来有些惊讶,见颐贵妃走了进来连忙行蹲礼道,“嫔妾给颐贵妃请安,颐贵妃万福。”,颐贵妃莞尔一笑,连忙走近扶起沁媛道,“妹妹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沁媛缓缓起身,热情的笑盈盈道,“颐贵妃娘娘快快请坐,张德海你先下去吧,本嫔要和颐贵妃好好聊聊。”,二人相对坐于软榻之上,颐贵妃笑着说道,“以后叫姐姐便可,唤颐贵妃显得生疏,虽在宫中,也别淡了你我姐妹情分。”  沁媛与颐贵妃之所以如此熟悉,是因颐贵妃还未入宫之前二人就已相识,因二人性情略同故交情甚好,颐贵妃长沁媛三岁,所以沁媛唤颐贵妃为姐姐。  沁媛此时洋溢着笑容点了点头道,“自打姐姐入宫,你我二人就未曾谋面,真是让妹妹好生思念。”,颐贵妃同是一笑,“姐姐入宫四年,也是念着妹妹呢,前些日子你入宫宿在太后那儿,没发前去看你,方才我知晓你宿在金华殿,赶忙就过来了。”  “于情于理应是妹妹前去姐姐那里,倒是让姐姐抢了先。”  颐贵妃莞尔一笑道,“你我二人无需如此礼让,对了,方才我进来怎也不见个人通传?难道是下人不听从于你?”  “不是,下人都是新派入殿的,妹妹让岚姨带下去教导些许规矩。”  颐贵妃略微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免得日后给你添乱。”,沁媛淡淡一笑话锋一转,“现在敢情好,你我同是嫔妃,日后可以常在一起了。”  “可不是么,不然我在宫里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姐姐入宫四年,便贵为贵妃之位,定是在宫中混得如鱼得水,真是让妹妹放心了许多。”  颐贵妃瞬间收起笑容,略带惆怅道,“妹妹只看到我表面风光,这一路走来岂是容易?妃嫔之间为了争宠、为了利益各个明争暗斗,宫里人人尔虞我诈,一时疏忽便可酿成大患。”,沁媛随即给予颐贵妃安心一笑,“姐姐切莫忧伤,日后妹妹会与姐姐并肩同行。”  颐贵妃微微煽动,激励的说道,“对,日后姐姐并非一人,因为有你。”,话毕二人相视嫣然一笑,随即颐贵妃又开口道,“对了,你怎么入宫了?”,沁媛微微顿促道,“父亲在府上得知长姐在宫中失了宠,便让妹妹入宫为妃。”  颐贵妃缓缓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长姐如妃很难再翻身得宠了。”,沁媛疑惑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妃宫中有一位祥贵嫔,本不是很得宠,几个月前皇上宿在了祥贵嫔那里一夜,日后不久太医便诊出其身怀有孕,宫中许久未添子嗣,皇上甚是欢喜,对祥贵嫔宠爱至极,祥贵嫔便借此在宫中跋扈横行,有一次竟对如妃无礼,如妃随后便将情形告之皇后,谁知皇后以祥嫔有孕在身为由搪塞而过,如妃因此怀恨在心,便派人在祥贵嫔的晚膳里放了大量的蟹粉,使得祥贵嫔当晚便滑了胎。”  沁媛这时插言道,“皇后发现是如妃所为了?”  颐贵妃微微颔首道,“当晚太医便查出祥贵嫔食物里有蟹粉,皇上顿时勃然大怒,命皇后与我彻查此事,皇后发现在一位传菜太监袖口沾有蟹粉粉末,经过层层调查便知是如妃所为,皇上本想下旨将如妃打入冷宫,可太后意思这么做会让薛将军在朝中难堪,便将此事押了下来,对外宣称如妃得了突染重疾,封了如妃的宝华殿,将知情之人全灭了口,并命我们不许外漏。”  太后这么做是怕父亲因此对皇上起异心,毕竟父亲手中还有兵权,因此失了一位忠臣确实不值,但如此良苦用心值得吗?沁媛忽然凌光一闪,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太后这么做,就是料到父亲会派自己入宫,沁媛尔后又问道,“那祥贵嫔也无异议?”  “祥贵嫔在滑胎之时不过是个常在,皇上因此事晋她为贵嫔,连升三级这是自皇上执政以来从未有过,就像你侍寝过后便封了嫔位一样,现在皇上因此事心觉有愧与她,所以对她宠爱有加,前些日子刚刚命祥贵嫔代如妃管理毓秀宫,祥贵嫔怎还会有异议?”  沁媛点了点头,“是啊,皇嗣可以再有,可圣宠却难取得,哎,看来长姐不是失宠,而是失权,长姐这次真的是无望了。”,颐贵妃顿了顿说道,“怎么?你和你长姐关系甚好?”  沁媛摇了摇头,“若不是长姐失宠,我又怎能入宫呢?你我都是官宦之女,其中道理不用妹妹多说,姐姐自然明白,不怕姐姐笑话,妹妹与长姐在府中感情便生疏极了,妹妹不过是在感慨自己命不由己罢了。”  颐贵妃抚上沁媛手臂道,“事到如今说这些已无用处,还是想想日后如何在宫中自处吧,你初次侍寝便封了嫔位,定是好多妃嫔看你不入眼,日后怕是会刁难于你,皇上又机智过人,难保会怀疑你入宫是因你长姐失宠,所以你入宫是薛将军所为。”  “姐姐此话在理,比起前者,我倒是更怕后者,我入宫已做到了勾心斗角的准备,可是一旦皇上对我起了疑心,就算我再过机智也无用。”  颐贵妃淡漠说道,“你明白其中道理便好,你放心,有姐姐在,定是不会让他人欺负了妹妹。”,沁媛眼中闪出感激,“姐姐这般待妹妹,真不知让妹妹如何是好。”  “你我情同姐妹,我又怎能不相助于你呢?你如今初入宫中权势薄弱,待日后你晋了位分,你我二人便可相互照应。”  “恩!妹妹定不负姐姐重望。”  尔后沁媛与颐贵妃又聊了好一会儿,颐贵妃见天色有些晚了,才告辞而去,张德海尔后走进来说道,“主子,还去淑妃那里吗?”  沁媛看了看窗外道,“天色已晚,明日再去吧。” 第4章 爱意浓浓,终也不是真情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用过了晚膳,待到亥时已过,沁媛便在岚姨的服侍下准备就寝,卸下花簪首饰,洗去胭脂粉黛,乌黑亮丽的顺发随意散至腰际,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素颜的沁媛显得格外清秀,真正的美人不是白日的光艳夺目,而是夜晚的清新秀丽。  “皇上驾到……”  门外太监一声传报,使得沁媛慌忙起身迎驾,只见一身着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的男子走进,袍角带起金色波涛,衣袖因风略微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的瞳仁,俊美的脸庞无可挑剔,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此人便是当朝天子――擎苍。  沁媛朝擎苍行蹲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金安。”  此时擎苍已坐于软榻之上,淡雅温柔笑道,“平身吧。”  “谢皇上。”,沁媛缓缓起身,对皇上甜笑道,“都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来了?”,擎苍眉峰轻挑,故作挑逗道,“朕打扰惠嫔歇息了吗?那朕走了?”  “皇上!嫔妾没有那个意思。”,沁媛略有些激动,擎苍温和笑道,“你初次搬到金华殿,朕就过来看看,爱妃对这可还满意吗?”,沁媛微微颔首道,“金华殿布置的如此华丽,嫔妾甚是满意,劳皇上费心了。”  擎苍依旧笑着,抬手将站在不远处的沁媛拉到身旁,放于双腿之上,双手环住沁媛的杨柳细腰,头部轻轻靠在沁媛的臂弯,惬意的闭上双眼,轻声说道,“朕好想你。”,沁媛瞬间霞飞双颊,抬手环住擎苍颈部,娇嗔轻声道,“嫔妾时时刻刻都念着皇上。”  平日里总嗅着其他妃嫔身上的浓香粉黛香气,此刻沁媛身上清谈的桃花香,使得擎苍倍感适宜,擎苍淡淡说道,“入宫不比在府上自在,后悔吗?”,沁媛淡笑道,“嫔妾遇到了真爱,岂会后悔?此生皇上在哪儿,嫔妾就跟到哪儿。”  擎苍加重了手中的力量,紧紧的搂着沁媛,呢喃中透着一丝庄重道,“朕定不负你。”,沁媛嘴角微微弯起,看着怀中的擎苍,脑海中闪出擎宇的影子,去年初夏的幽幽谷,蝴蝶环绕,蜻蜓戏水,花团锦簇下的沁媛浸于擎宇怀中,擎宇也曾说过,“媛儿,此生我定不负你。”,如今负人之人是自己,枉费擎宇一番痴情。  沁媛此时压制住心中情绪,紧紧搂住擎苍柔情道,“初见俊郎,见之不忘,心悦君兮君不知,情难思量,只盼似鱼双戏水,此生白首不相忘。”,擎苍抬起头,望着沁媛道,“朕怎么不知?如今朕的心也倾悦于你。”  “这首诗嫔妾赋了好久,就是不知能否实现‘此生白首不相忘’。”  “怎么?你不相信朕?”  沁媛淡漠一笑,“宫中美人众多,想与皇上白首的女子太多了。”,这种话擎苍听到不止一次,出自不止一个女人口中,沁媛的话言之有理,宫中妃嫔谁不想与皇上白首?沁媛便开口道,“不过嫔妾理解皇上,身为君王自然有不得已之处,嫔妾只愿伴君左右,便已知足。”  擎苍欣慰一笑,“惠嫔如此贤惠,朕能有你是此生的幸运。”  话毕擎苍身体贴向沁媛,待到脸靠的极进处,擎苍顿然挺住,他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随即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这是他在任何女人身上从未有过的感觉,他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擎苍的吻越来越火热,他不过是因沁媛的美貌所触动,他见她第一面时,只觉得世间竟有如此绝美之人,淡雅中透着妩媚,妩媚中又不显妖娆,她知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可以让他舒心,如此聪慧之人,才适合呆在他身边,才适合呆着这深宫之中,面对如此伊人,岂有不生情之理?但擎苍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对沁媛只是喜欢,不是爱,一颗被爱伤过的心,岂是轻易就会打开?  擎苍素来觉浅,第二日一早,卯时一过擎苍便醒了,昨夜与沁媛的欢愉之夜,使得擎苍有些疲惫,看着一旁的沁媛正在熟睡着,顿时觉得可爱至极,擎苍瞬即在沁媛的唇上轻酌一口,随后宠溺一笑,命周瑞清更衣伺候上朝。  擎苍的动作轻极了,生怕吵醒沁媛,擎苍出了寝殿岚姨和张德海早已候在外面,岚姨随即说道,“皇上,早膳已备好。”,擎苍摆了摆手,“不吃了,朕要去御书房。”,擎苍将要向外走,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即转身说道,“让惠嫔好生休息,不必特意叫醒她,若是晚些就不必去给皇后省安了。”  “是。”,岚姨应下,擎苍便离去了,岚姨直起腰身,一旁的张德海言道,“岚姑姑真是勤快,这么早就把早膳备好了?”  岚姨回道,“昨夜周瑞清告诉我皇上平日几时起身,皇上特意在金华殿设了个小厨房,我夜半便起身准备,皇上驾临自然要伺候的仔细些,你在寝殿候着,我去小厨房把早膳备好等主子起身食用。”  待擎苍到了御书房天已大亮,刚坐下便看桌上放着一个酒坛子问道,“这是什么?”,一旁的小太监回道,“回皇上,这是昨夜薛将军派人送来的,说是自家酿的‘女儿红’。”,擎苍顿时起疑道,“女儿红?薛将军大半夜为何要送女儿红?”  一旁的周瑞清回了话,“皇上,在民间有个习俗, 当女儿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哭,家中便用糯谷酿成三坛子女儿红,仔细装坛封口深埋在桂花树下,待到女儿出嫁之时,用酒作为陪嫁的贺礼,恭送到夫家,若是按照民间习俗,应从坛中舀出的头三碗酒,要分别呈献给女儿婆家的公公、亲生父亲以及女婿,寓意祈盼人寿安康,家运昌盛。”  擎苍望着眼前的酒坛子,顿时心中不由觉得有些酸楚,薛将军育有二女,如今都已入宫为妃,做为父亲岂能不挂念?擎苍让周瑞清拿来一酒杯,倒于一杯女儿红一口喝下,随即将酒杯递给周瑞清道,“你将这酒杯派人带去薛将军府上,转告薛将军,朕已喝下女儿红,朕会好生对惠嫔的,让薛将军切勿挂心。”  周瑞清应了一声,便接过酒杯出去了,擎苍此刻的面容略显些许凝重。 第5章 首次请安,怎能次之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秋末的晨光射进金华殿,鸟儿在枝上欢愉的歌唱着,沁媛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慵懒的睁开双眼,发觉擎苍已经离去,沁媛轻声唤着岚姨,岚姨闻声进了寝殿,沁媛直起身子道,“岚姨,几时了?”  “回主子的话,辰时刚过。”  沁媛眉头微微皱起,略显焦急道,“本嫔怎么睡了这么晚?快服侍本嫔洗漱,若是迟了给皇后省安可就糟了。”  岚姨应着加快了速度,命宫女端洗脸水,一名宫女走到殿门口便停下,由岚姨接过端进寝殿,待沁媛洗漱完毕,便坐于梳妆台前,岚姨灵巧娴熟的给沁媛梳了个回心髻,再用淡紫金丝八宝攒珠钗作为点缀,沁媛此刻也没闲着,胭脂、香粉、黛眉、花钿、唇脂样样皆是淡淡点缀,随后着上淡紫缕金百蝶穿花云缎摆袍,配上淡紫翡翠镯、紫宝石镂空金边护甲,装束从头到尾搭配得当,妆容随多却不显妖娆厚重,配饰随全却不露艳丽高调。  镜中的沁媛风髻露鬓,媚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淡紫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沁媛对着镜中满意一笑,岚姨站在其身后道,“主子真乃倾国倾城、天下无双,今日初次给皇后省安,定会让中嫔妃眼前一亮。”,沁媛适意笑道,“本嫔初入宫中便封为嫔位,自然要让众人知道为何,对了,新进的宫人可都还听话?”  “昨日奴婢都已教导了一番,看今早各人状态倒是无挑唆之人。”  “那便好,这几日盯住了,若是有何异常马上向本嫔汇报。”  “是,奴婢明白。”  沁媛来到前厅简单食了些早膳,便动身前往皇后的凤翔宫,皇后素来喜欢简约肃静,所以自皇上登基以来,皇后便命每日省安只需贵人位份以上的嫔妃参加便可,也就是说每日给皇后省安的人,包括一名贵妃、四名妃子、四名贵嫔、八名嫔位、十六位贵人,最多也不过才三十三人而已,所以在宫中贵人位分以下的在宫中是被人所看不起的。  此刻的凤翔宫内,大部分妃嫔都以到了,皇后还未到殿内,几位私下相好的妃嫔便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宁贵人端起茶盏品了口茶,一旁的乔贵人近耳低语道,“妹妹可知宫里新进了个惠嫔?”,宁贵人淡漠笑道,“怎会不知呢?侍寝次日皇上便封了嫔位,入住雍华宫的金华殿,那可是在嫔位居所中最好的寝殿了。”,乔贵人面露不快,冷哼道,“哼,不过是趁着入宫侍奉太后之时,借机**皇上罢了。”  宁贵人有意瞧了瞧旁侧,尔后言道,“姐姐这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传到皇后、颐贵妃耳朵里,那可是要降罪的。”,乔贵人无谓一笑道,“呵,怕什么?姐姐说的可都是实话。”,宁贵人淡淡道,“姐姐也不必不服气,惠嫔身为当朝二品将军之女,相貌又是美艳出众,封为嫔位也是理所应当,只要皇上喜欢,就算直接封了妃又如何?”  “再过美艳又如何?宫中何时缺过美艳之人?你看在座的各位嫔妃,哪个不是貌美如花?就凭她出身名门,便可直接封嫔吗?你我二人入宫多年,还不是在贵人的位子熬着?”  宁贵人自知乔贵人气不过的原因,只因她身份低微,诞下一皇子还未看上一眼,便被抱去了淑妃那里,宁贵人劝解道,“姐姐既然入宫多年,就应该懂得其中道理,先撇下咱们这些贵人不说,你看坐在前面的妃子嫔位,哪个不是出自官宦门第?姐姐不必气不过,如今能坐在这凤翔宫给皇后省安,既是你我修来的福气。”  乔贵人反驳道,“那祥贵嫔呢?不也是出身平凡?照样不是圣宠在握?”,宁贵人瞧了祥贵嫔一眼,眼中透出鄙夷之色,“妹妹看祥贵嫔走不远,如今她在宫中的德行,不过是在自掘坟墓罢了。”  宁贵人在想开口说些什么,只听门外太监传道,“惠嫔娘娘嫁到……”  众人听闻此声,目光连忙齐刷刷的往门口瞧去,沁媛步伐稳健轻柔的走进大殿,众妃嫔皆是眼前一亮,她们不得不承认沁媛的美,美的让人嫉妒。  众贵人连忙起身行蹲礼道,“姬妾给惠嫔娘娘请安,惠嫔娘娘万福。”,沁媛柔和笑道,“妹妹们不必多礼。”  “谢惠嫔娘娘。”,众贵人起身坐下,沁媛走到自己座位旁,行蹲礼给嫔位、妃子和贵妃请安道,“嫔妾给各位姐姐请安,各位姐姐万安。”  众人皆是眼带凌光的瞧着沁媛,颐贵妃这时开口道,“平身入座吧。”  “谢颐贵妃娘娘。”,沁媛随后起身入座,这时只见一位身着湖绿色秋衣,衬得肌肤似雪,腰间一条珍珠腰带,随意环着,却显得细腰如柳,只淡淡勾了下眉,头发也只是轻轻挽起,插上一圈珍珠钗,脸颊两旁各留下一缕,自然卷的头发发梢微翘,突出了容音娇俏的脸型,随意却不失庄重,此人便是端妃。  端妃淡淡一笑道,“宫中人人都说新进的惠嫔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才知何是倾国倾城。”,沁媛礼貌一笑回道,“娘娘过奖了,嫔妾姿色哪能与众位娘娘相较?”  “本宫听说如妃是惠嫔的姐姐吧?哎,你姐姐如今病重,入宫这么久了,也不曾见过惠嫔去探望一下姐姐。”,说话的是淑妃的娘娘,今日淑妃着了一件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比起其他妃嫔虽不是绝美之姿,但衬着另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态。 第6章 只因得宠,惹来众人排挤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一旁的祥贵嫔一听到如妃二字,眼中立刻闪出一道凌光,随即盛气凌人道,“惠嫔初入雍华宫可否去给淑妃娘娘请过安了?”,沁媛淡漠回道,“昨日因忙于挪宫之事,待到忙完天色已晚,所以嫔妾打算今日去给淑妃娘娘请安。”  祥贵嫔不削一笑,“呵,惠嫔这话回的可真好,谁又知道事实是否像你所说的那样?也难怪入宫这么长时间不去探你姐姐,看来是惠嫔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话使得淑妃在一旁更是不爽。  颐贵妃不悦的瞧着祥贵嫔,一副高昂姿态疾言厉色道,“如妃如今身染重病,皇上下旨不得外人入内,祥贵嫔难道是让惠嫔抗旨吗?你以为宫里谁都像你一扬任性跋扈吗?哼,如今还说她人礼节,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吧!”  祥贵嫔见颐贵妃动了怒,便不再敢说什么,要知道在宫中,颐贵妃的一个毒辣愤恨的眼神,便可使众妃嫔都感到害怕。  而此时坐在一旁的一位美人一直没有说话,此人身着橙黄色宫服,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白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略施薄妆,肤如凝脂。本是清丽的容貌,却被装扮的越发尊贵起来,她便是婉妃,一个日后要与沁媛有众多交集的女人。  此时婉妃悠悠开口道,“昨夜皇上也是很晚才宿在惠嫔那里呢,便看的出惠嫔确实忙了一日,再说淑妃你又不是不知道,雍华宫内就数宝华殿最华丽了,惠嫔忙了一日也算正常,所以淑妃你也别太过介怀,本宫想今日惠嫔定会前往你宫里补上昨日的请安之礼,惠嫔妹妹,你说是吧?”  婉妃的话明面是在帮着沁媛说话,而话中之意谁又听不出是何意?沁媛明知婉妃是何居心,但面上还是笑呵呵的回道,“娘娘所言极是,还是娘娘理解嫔妾,想必平日里定是最通情达理之人了。”  此话一出,坐在最前方的颐贵妃不禁轻笑,“那是当然了,从平日婉妃的作风便能看出,婉妃是宫中是最通情达理嫔妃了,呵呵。”,话到尾处颐贵妃也不忘付之轻笑,在座的众妃嫔面容略带鄙夷之色,婉妃顿时面露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颐贵妃与婉妃不合,是宫中众所周知的事,所以众人见二人话中带刺,也都是见怪不怪。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传报,只见一着正红色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的女子从后阁走入大殿,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枝枝叶叶缠金绕赤,捧出颈上一朵硕大的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中宫威仪,穿着虽华贵夺目,但略带苍白的面容,给人一种憔悴姿态。  这时众妃嫔纷纷起身行蹲礼道,“臣妾/嫔妾/姬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凤体金安。”,皇上坐在大殿中央的太师椅上,淡漠中不失威严道,“免礼。”  “谢皇后娘娘。”  待众妃嫔起身入座,皇后大略环视了一下,在沁媛身上停了数秒,最后嘴角和顺一笑道,“惠嫔初入宫中,在宝华殿住得可还习惯?”,沁媛微微俯首,颇有礼貌的回道,“劳烦皇后娘娘挂心,嫔妾在宝华殿一切都好。”  皇后微微颔首道,“那就好,日后要尽心竭力侍奉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不要辜负了皇上和太后对你的恩宠。”  “是,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这时婉妃语气平和插言道,“最近宫中许久没有添子了,如今若是哪个嫔妃若是怀有皇嗣,皇上和太后定会高兴至极。”  婉妃的话使得各位妃嫔心中各异,颐贵妃鄙夷笑道,“为皇家开枝散叶是咱们做嫔妃的本分,而不是为了取悦于谁,婉妃这话岂不是让众姐妹乱心?”,婉妃目光犀利的瞧了颐贵妃一眼,瞬即又转为轻视,“只要能让皇上和太后高兴,便是妃嫔最应该做的本分。”  “呵,本宫看某些人真是言行不一,嘴上说着本分,可实际呢?”  婉妃面露厉色,刚要开口反驳,便被皇后打断,“好了,都别说了,在大殿之上斗嘴成何体统?”  众人瞬即安静,皇后尔后又开口道,“太后的寿辰快到了,今年的太后寿辰大典,依旧由本宫和颐贵妃安排。婉妃方才不是说了么?能让太后高兴,才是妃嫔的本分,大家都各自准备准备吧。”  众人应道,“是。”  “咳……咳……咳……”,这时皇后突然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稍稍捂住嘴,憋不住地咳嗽了起来,一旁的宫女连忙上前伺候,好一会儿咳嗽才停止,皇后眉头紧皱,脸上更加苍白了一分。  这时祥贵嫔开口言道,“皇后要保重凤体才是啊。”,皇后回道,“要入冬了,本宫的哮喘病怕是又要犯了。”  端妃关切问道,“太医瞧过了吗?”,皇后无力的摇了摇头,“本宫这咳疾都多少年了,若是能治好早就治好了,本宫乏了,都退下吧。”  话毕,皇后便起身走下,众人起身行礼道,“恭送皇后娘娘。”  出了凤翔宫,沁媛便与颐贵妃结伴而行,众妃嫔皆飘来异样眼光,待二人走远后,身后的宁贵人对乔贵人说,“看来这惠嫔真是不简单,竟然与颐贵妃关系交好。”,乔贵人回道,“颐贵妃平日不苟言笑、冷若冰霜,若是一个厉色眼神,都会让本贵肃然起敬。”  宁贵人回之,“所以才说惠嫔这人不简单,有太后和皇上宠爱,又与颐贵妃关系较近,这种人还是离得远些的好。” 第7章 圣上心悦,另有其人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第8章 太后之礼,怎能忽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在颐贵妃处一直待到晌午才回宫,沁媛坐于软榻之上,端起茶盏品了口茶,今日省安之时,婉妃的口轻舌薄、淑妃的尖酸刻薄、祥贵嫔的冷嘲热讽、安嫔与丽贵嫔的窃窃私语,使得沁媛愁眉不展,如今宫里看不顺她的人太多,她只一嫔位毫无实权,这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这时一旁的张德海看出了沁媛的心思,语气平和的安慰道,“主子不必忧愁,凡事顺其自然便好。”,沁媛开口回道,“话虽这么说,但如今宫中看本嫔不入眼的人太多了。”,张德海倒是一笑道,“主子如今正是得宠之时,又有太后和颐贵妃相照,旁的自然不敢对您太嚣张。”  “倚仗别人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主子这才刚刚入宫,唯有走好眼前的每一步,胜券在握便指日可待。”  沁媛略微赞同颔首,随后说道,“下午你随本嫔去一趟淑妃那儿。”  “是,奴才遵命。”  待到下午未时将过,沁媛便带着张德海往淑妃处,沁媛微微欠身行礼道,“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淑妃端坐在红棕色的木椅上,面露轻蔑之色冷淡的回了句,“免礼。”,沁媛直起身温柔敦厚道,“昨日忙于搬寝,未能来给娘娘请安,还望娘娘莫介怀嫔妾礼数不周,这对赤金凤尾玛瑙流苏,还望娘娘笑纳。”  淑妃对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神,宫女接过沁媛手中的锦盒递给淑妃,淑妃缓缓打开,微微顿促后,眼中流露出些许欣喜,这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属上等首饰,乃江南绣娘亲手打造,是世间独一无二之作。  不过淑妃只是淡漠一笑道,“金华殿本就碧瓦朱甍,皇上又特地让内务府精致打理,自然也要收拾一天的,惠嫔如今又忙着伺候皇上,即使惠嫔不来给本宫请安,本宫也不会介怀的。”  沁媛谦卑回道,“淑妃娘娘是一宫之主,嫔妾怎能疏了这请安之礼,嫔妾即便有幸承蒙圣宠,也不过是在淑妃脚下之处罢了。”  淑妃微微缓和道,“请安不过是个礼节,内心恭敬才是真谛,你如今入宫便得嫔位,又得太后和皇上宠爱,万不可心高气傲。”  “嫔妾谨遵娘娘教诲。”  “今早省安之时,祥贵嫔对你出言不逊,你也切莫介怀,她素日一副骄阳跋扈的样子,如今又取代如妃协理了毓秀宫,更是居功自傲了。”  “嫔妾自知未先给娘娘问安有错,所以自然也不介怀祥贵嫔,祥贵嫔之所以治理毓秀宫,嫔妾认为也是祥贵嫔有其能力。”  淑妃忽然嘴角不削扬起,“如今毓秀宫是何样子宫人谁不清楚?哎,只可惜了你姐姐,如今身染重病,不然岂会让祥贵嫔得势。”  “嫔妾长姐自小身体就弱,如今染了病嫔妾不能前去探望,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哎,真是苦了你了。”,淑妃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随后又说道,“本宫有些乏了,入冬天短你也早些回去吧。”  “是,嫔妾告退。”  二人对话之所以简单易短,只因那流苏簪子,不然淑妃定是会热潮冷讽,沁媛在回来的路上,思索着方才与淑妃的对话,问向张德海,“淑妃憎恶祥贵嫔吗?”,张德海跟在身后道,“祥贵嫔恃宠而骄,在雍华宫横行跋扈,岂止淑妃对其憎恶,宫里没几个看她入眼的。”  沁媛嘴角淡漠扬起,“怪不得淑妃有意提到祥贵嫔。”  “方才淑妃提到主子长姐如妃之时,淑妃定是有下话备着呢。”  沁媛望了望远处,不知如妃如今在毓秀宫如何,沁媛虽没担心至极,但毕竟如妃是她在宫里唯一的亲人。  沁媛随即望向一扇紧闭的宫门,宫门上一对封条交叉封着,上了锈铁锁紧紧锁着,随后问道,“这是哪里?看样子是锁了很久了。”,身后的张德海答道,“主子有所不知,当年有一静妃,皇上和太后皆甚是喜欢,入宫才一年有余皇上便下旨封了贵妃,并建了这楚德宫送给静妃,可谁知就在静妃册封大典的前一晚宫殿起了大火,静妃便殁于火海之中,最后这楚德宫便荒废至此了。”  沁媛眉头微微皱起,“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事后皇上和太后彻查此事,可也未查出任何蛛丝马迹,不过可惜了楚德宫,据说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比婉妃的懿祥宫都华丽百倍,当时皇上不惜黄金万两建造楚德宫,也因此在朝中也引起不小的风波呢。”  沁媛缓缓颔首道,“即使如此,那的确是有些可惜了。”  回了金华殿,沁媛坐在软榻之上,岚姨忙给沁媛倒茶忙问道,“主子前去淑妃那里可还顺利?淑妃没刁难您吧?”,沁媛淡淡道,“赤金凤尾玛瑙流苏都送了,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看来淑妃也不过如此。”  沁媛眼中流露出一丝轻意,“皇后平日提倡节俭,宫里司珍房的首饰怎比得上这赤金凤尾玛瑙流苏,爱美之心人人有之,淑妃怎会不喜?”  岚姨浅浅一笑,随后道,“对了,各宫都开始筹备着太后寿辰的贺礼,主子如何打算?”,沁媛略加思索道,“本嫔日后还要仰仗着太后呢,这贺礼可不能马虎。”,岚姨眉头微皱道,“那该送些什么呢?主子您带入宫中的首饰宝物已送出去不少了,库房也所剩无几了。”  “太后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本嫔那点东西根本入不了太后的眼。”  “那该送点什么呢?”  “谁说非要送礼品才行,如今皇后与颐姐姐执掌后宫大权,太后虽地位显赫,但也稍逊于皇后。”  岚姨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太后居寿康宫,离妃嫔居的四宫远些,这是自然的。”  岚姨的话使得沁媛灵光一闪,心中自然有了答案,随即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本嫔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9章 借花献佛,甚好甚好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戌时将过,擎苍便来到金华殿,与沁媛用过晚膳之后,二人坐于寝殿内聊开了,擎苍有些疲累的靠在了软榻上,嘴角一抹舒适的笑意散开,轻声柔和道,“还是惠嫔这里好,清净不喧闹。”  沁媛莞尔一笑道,“嫔妾还怕皇上闲嫔妾这里太过肃静呢。”,擎苍缓缓睁开双眼,柔情的瞧向沁媛道,“朕平日去别的妃嫔那里,身边乎着伺候的人太多,朕白天忙于国事,晚上还不得清净,朕看你伺候旁侧的,却只有岚姨和张德海二人,下人配备的不够吗?”  “嫔妾素来喜爱清净,平日里岚姨一人伺候着就够了,今晚的晚膳就是岚姨一手准备的。”  “哦?不是出自御膳房?”  “嫔妾自小便吃惯了岚姨做的菜,所以派人在殿角处置办了个小厨房,岚姨则负责备膳。”,擎苍面露满意之色“晚膳菜肴美味可口,惠嫔真是有口福了。”,沁媛嫣然一笑道,“那嫔妾就带岚姨谢过皇上赞赏了。”  擎苍凝视了沁媛数秒,淡淡开了口,“今早朕收到了薛将军送来的女儿红。”,这话使得沁媛顿时收起笑意,尔后慢条斯理道,“那女儿红在府上的桂花树下深埋多年,父亲一直等着嫔妾出嫁之时拿出来,以前在府上日日陪伴父亲倒不觉得怎样,可如今在宫中日日不见父亲,倒还觉得有些想念。”  擎苍随即起身,强壮有力的手臂挽住沁媛道,“薛将军念女之心朕了解了,薛将军忠心耿耿多年,朕自然不会负你。”,沁媛微微一笑,环住擎苍道,“谢皇上垂怜,父亲也自然放心将嫔妾安于宫中。”  皇上恰意柔情一笑道,“今日可去给皇后省安了。”,沁媛缓缓颔首道,“恩,嫔妾一早就去了。”  “朕不是吩咐下人不许叫醒你吗?你可以不去的。”  “嫔妾到了时辰自然就醒了,再说嫔妾册封为嫔已是特例,若是再不去省安,岂不是让宫人议论嫔妾不知礼数、恃宠而骄,怎配得起皇上赐嫔妾‘惠’字封号?”  “惠嫔如此知书达理,朕甚感欣慰,各宫妃嫔对你可都盛情?”  “恩,宫里各位姐姐对嫔妾都皆有照顾,今日下午嫔妾还去给淑妃请安了呢。”  擎苍嘴角冷漠一扬道,“你就会对朕说好听的,各宫妃嫔秉性如何朕心中有数,让你受苦了。”  “只要能侍奉皇上身边,嫔妾便觉足矣。”  擎苍柔情似水一笑,眼里填满了溺爱,将沁媛紧紧搂在怀里,沁媛顺势靠在擎苍怀中,柔柔的说道,“今早嫔妾听皇后说,再过一月就是太后的寿辰了吧?”  擎苍缓缓点头道,“是啊,朕还不知道要如何置办呢,往年总是送些奇珍异宝,可年年如此毫无新意。”,沁媛莞尔一笑道,“嫔妾倒是有个想法,不知皇上能否中意。”  “说来给朕听听。”  沁媛慢条斯理道,“太后贵为九五之尊,却与众太妃同住寿康宫,实属有些委屈了,何不让太后搬出寿康宫,入住新宫呢?皇上再派人将新宫装修一番,这样一来天下子民自然觉得皇上孝心友善,二来也可突显太后在宫中尊贵身份,太后自然是高兴的,太后过寿不在于礼节,而是在于舒心悦心。”  “其实朕早有此意,只是如今宫中宫殿过多,已无闲处置办新宫。”  “今日嫔妾从淑妃处回来之时,半路遇见一楚德宫,宫门被封条封闭着,一看便知无人居住,皇帝何不将此设为太后新宫。”  擎苍顿时面容有些沉闷,“楚德宫闲置多年,这样做可有不妥?”  “太后是知明理的人,楚德宫本就无人居住,太后是不会挑理的。”  擎苍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对沁媛欣慰一笑,“朕会考虑的。” 第10章 乔贵人有喜,天大喜事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第二日擎苍依旧趁着沁媛还没醒就已离去,沁媛起身洗漱过后,岚姨伺候着沁媛穿衣梳妆,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内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沁媛来到凤翔宫的殿上,一一请安过后在座位坐下,与妃嫔等待皇后驾临,这时不远处的乔贵人略带不悦白了沁媛一眼,小声对身旁的宁贵人道,“你瞧惠嫔打扮花枝招展的样儿,穿着金黄色的云烟衫,她也配!”,宁贵人忙谨慎的瞧了四周一眼,尔后言道,“你说话小心些,这里人多你也不怕传到惠嫔耳朵里去。”  乔贵人漠视了惠嫔一眼,随后轻柔的抚摸着小腹不削一顾道,“传到她耳朵里又怎样?眼下本贵已不同往日,还怕她不成?”,宁贵人伸手板住乔贵人的手道,“你就不能低调些吗?”  这一举动被远处眼尖的颐贵妃瞧在了眼里,宁贵人话还未说完颐贵妃便高声言道,“乔贵人、宁贵人,你们嘀嘀咕咕的在聊些什么?何不说出来让大伙儿听听?”,颐贵妃话毕四周妃嫔全齐齐望向乔贵人、宁贵人二人,宁贵人略显尴尬的松开板住乔贵人的手,随后笑了笑说道,“姬妾瞧着惠嫔娘娘如此美艳,便和乔姐姐聊了几句,没想到乔姐姐也觉惠嫔娘娘美艳至极,真是羡慕极了。”  颐贵妃随即板着脸道,“本宫看你们二人的举动,可未看出有任何羡慕之情。”,婉妃在一旁颇有深意微微轻笑道,“连女子瞧了都美艳至极,更别说在皇上眼里了不然皇上怎么会连着宿在惠嫔那里两夜。”  沁媛莞尔一笑道,“婉妃娘娘言重了,嫔妾容貌怎及得上婉妃娘娘,昨夜皇上还跟嫔妾说,婉妃端庄淑雅乃宫中妃嫔之典范,皇上说您最喜欢金色,所以嫔妾今日才着了这件云烟衫。”  颐贵妃淡漠一笑道,“是啊,这么多年了皇上心里一直记挂着婉妃,每年婉妃的寿辰皇上可都是亲力亲为呢,这样的荣宠是在座各位妹妹所不及的啊。”,颐贵妃眼中流露着挑衅之色。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传报,皇后缓缓走出,众人皆起身问安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都免礼吧。”  “谢皇后娘娘。”  待众人坐下,皇后悠悠开了口,“昨日本宫对大家都说了,不久便是太后寿辰大典,大典之上要各位嫔妃表演博太后一笑,各位可都想好了?”  这时颐贵妃开口道,“舞艺房(专供宫廷表演的部门)自然是有安排的,嫔妃表演不用太多,各宫各出一个便好。”,皇后赞同的微微颔首道,“婉妃、淑妃、端妃、祥贵嫔,你们自行安排吧。”  四人齐齐了应了一声,随后颐贵妃淡笑道,“婉妃宫中才艺之人众多,可要好好挑选了。”,这时淑妃接言道,“乔贵人一曲《关山月》,便可博得满堂喝彩。”,众人望向了乔贵人,只见乔贵人故作娇嗔道,“姬妾看来要让淑妃娘娘失望了,姬妾身体不适,姬妾不能一展歌喉了。”  淑妃问道,“为何?”,婉妃这时嘴角微微一扬,“昨日乔贵人偶感不适,太医前去清芷阁诊治,乔贵人已怀有龙胎三个月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皇后娘娘顿时喜极了,“真的吗?婉妃此话可千真万确?”,婉妃回道,“朱太医亲自诊治,可还能错了。”  皇后顿时乐的合不拢嘴,“太好了!太好了!皇上和太后得知定是高兴极了。”,端妃同是一副高兴之色道,“宫里好久没有皇嗣之喜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皇后连连点头道,“乔贵人可千万要注重龙胎,本宫会嘱咐御膳房备上好的膳食,加派人手到你宫中伺候着。”,乔贵人得意笑道,“谢皇后娘娘恩典。”  这时婉妃又说道,“如今乔贵人怀了龙胎,是宫里的大喜事,皇后又如此关怀自是不会有差错,只是乔贵人居住的清芷阁朝北,如今正值入冬之时,只怕会阴凉一些。”  皇后略加思索后道,“懿祥宫的承福殿可有妃嫔入住?”,婉妃回道,“没有,如今正闲置着呢。”,皇后点了点头道,“乔贵人如今怀有龙胎,明日就搬到承福殿住吧,婉妃你明日多派些人手帮衬着点。”  “是,臣妾自当好生照料乔贵人。”  此时乔贵人激动的连忙跪下谢道,“姬妾谢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连忙太后示意乔贵人起来,“快快起来,怀了龙胎就别动不动就下跪了,明日起你就在承福殿好生养胎,以后你不必日日来给本宫省安了,平日的叩拜礼节能省就省了吧。”  乔贵人面露极喜之色道,“是,姬妾谢皇后娘娘关怀。”  皇后又嘱咐了乔贵人好些事众人才各自散了回宫,沁媛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到了长寿宫给太后请安。  “媛儿给太后请安。”  太后端坐在榻上柔柔的说道,“平身坐下吧。”  “谢太后。”  沁媛直起身坐于太后对面,柳姑姑给二人斟了茶,太后淡笑道,“入宫两日了,可还适应宫里的生活啊?”,沁媛嘴角微微弯起,“谢太后挂念,媛儿一切都好,皇上对媛儿也宠爱有加。”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得宠自然是好,你过得舒心哀家对薛将军和你娘也算有个交待,这两日皇上都宿在你那里,定是对你有所眷恋。”,沁媛浅浅一笑,面容微露苦意,“乔贵人如今喜得龙子,想必日后皇上会很少来媛儿这里了。”  太后颇有深意一笑,“皇上是否对你有心,不在于去或不去你那儿,宫里妃嫔众多,皇上自然要雨露均沾的,不管皇上身边的女人怎么换,心里始终有你,你便可高枕无忧。”,沁媛面露一丝苦笑,太后看出其中端倪,随后语气严肃道,“过去的事就放下吧,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你是聪慧之人,其中缘由不必哀家多说,哀家与你娘幼时交好,哀家答应过你娘要好好照顾你,你若不是聪颖有福之人,哀家也不会同意你入宫。”  沁媛眼中露出一丝惊愕之色,看来太后是知道自己与穆亲王的事了,瞬即转为从容道,“媛儿明白。” 第11章 终是难忘心仪之人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推开珊瑚长窗,雪似落羽纷纷扬扬落下,满地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整个金华殿,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冷清,寒风吹着沁媛的脸庞,两边流苏鬓角随风飘动,娇美的脸颊略显一丝苍白,眼里的那一道孤漠让人看得心疼。  岚姨进了内阁顿时一惊,“哎呦,主子怎么又把窗户打开了?万一感了风寒可怎么办。”,岚姨忙将窗子关上随后说道,“主子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沁媛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这庐山云雾还是皇上赏的吧?”  岚姨回道,“是啊,宫里除了皇后和颐贵妃以外,可就只有主子有这样的好茶了。”,沁媛放下茶盏声音淡漠道,“自打乔贵人怀了身孕,皇上就来过本嫔这里一次。”。沁媛眼中尽是失意之色,乔贵人如今已有四个月的身孕,皇上对其爱护有加,皇后也加派人手伺候着,唯恐有什么闪失。  岚姨见沁媛闷闷不乐,随即笑了笑劝慰道,“宫里好久也没有皇嗣之喜,皇上关怀乔贵人也属正常。”,沁媛顿时闪出一丝轻笑,“呵,皇上自打得知乔贵人有了身孕,只宿在婉妃和颐贵妃那儿四五日,其他皆是宿在承福殿,好不容易来本嫔这里一次,不过呆了个把时辰,就得知乔贵人偶感不适急匆匆的走了。”  “其实皇上还是记挂主子的,皇上生怕主子受寒,特地让内务府给了双份的过冬备料,算起来比贵嫔级的还多呢。”  岚姨的话并未让沁媛舒心,“天冷不是冷,心寒才是寒,岚姨,你说当初本嫔若是违背父亲意愿,不入皇宫嫁给穆亲王,今时今日是不是另一番景象?”,原来沁媛的心里还念着穆亲王,原来她并非因皇上忽略而悲伤,而是因失去穆亲王而感到绝望。  这话让岚姨顿时提高了警觉,下意识的望了望的外面,随后低声道,“主子,这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传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那可就不妙了。”  “如今宫里众所周知乔贵人最为得宠,岂还会有人盯着本嫔这里?背地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嘲笑本嫔呢,咳……咳……咳……”,沁媛话到尾处知觉胸口闷热难忍咳了几声,岚姨连忙焦急道,“主子定是方才吹风着了凉,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岚姨还未来得及转身,沁媛便摆手阻止道,“不用了,明日是太后寿辰,若是让宫里的人知道本嫔这时病了,定该嚼耳根子说不吉利的话了。”  “可主子也不能就这么病着啊。”  “本嫔不过感了些风寒,喝碗姜汤便好了,也不是什么大病,本嫔给太后缝制的龙凤呈祥朝袍可送过去了?”  岚姨点了点头道,“张德海刚亲自送过去,如今太后入住了福寿宫,主子您又亲手缝制了龙凤呈祥锦袍,太后得知主子这份孝心定是欣悦极了。”  皇上最终还是采纳了沁媛的意见,翻新了楚德宫,改名为福寿宫,如今的福寿宫要比原来的楚德宫还要富丽堂皇、流光溢彩。  这时在福寿宫内,太后手捧暖炉坐在榻上,桌子上的贡橘,放在上等的琉璃暗花青瓷盘,就连贡橘都显得格外高档,柳姑姑走了进来禀道,“太后,张德海在外面候着要见您呢。”,太后淡淡回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张德海便走了进来,朝太后下跪行礼道,“奴才给太后请安,太后福寿安康。”  “起来吧。”  “谢太后。”,待张德海直起身后,从身后的一位下太监手中拿下一锦盒,随后笑着说道,“太后,这是惠嫔娘娘亲手给您缝制的龙凤呈祥缎绣镂金朝袍,作为您的贺寿之礼,预祝太后长寿百年、绿叶成荫。”,柳姑姑接过锦盒,走到太后身边打开,太后瞧了一眼嘴角立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回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礼物哀家甚是喜欢。”  “是,奴才定会转达。”  太后关怀道,“入冬了,金华殿的过冬物品可还齐全?”,张德海殷勤笑道,“谢太后挂念,皇上已吩咐内务府备了双份送到金华殿。”,太后微微颔首道,“皇上且还惦记着惠嫔。”  不过张德海听了这话反动略微露出些难为之情,微微抬头看了看太后的脸色道,“皇上已好久没去金华殿,主子难免有些郁郁寡欢,整日望着窗外的雪景发呆。”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来日方长让她放宽心吧。”  “是,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待张德海退了出去,太后拿起龙凤呈祥缎绣镂金朝袍,金黄色的上等绸缎格外夺目,布料丝滑入水,丝线缜密至极,衣襟处一左一右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一对蟠云龙凤寓意龙凤呈祥,脖领处对称绣着一对玉如意寓意万事如意,袖口处以祥云作为装饰寓意瑞葛祥云。  一旁的柳姑姑赞叹道,“惠嫔真是有心了,如此细腻的针法,怕是宫里尚服局最好的绣女也比不了的。”  太后听后喜悦至极道,“呵呵,明日哀家就着这件朝袍参加大典。”,柳姑姑也是分外高兴,“太后真是没白疼惠嫔娘娘。”  太后渐渐收起笑容,“哀家如今能入住这福寿宫,自然知晓是谁的功劳。”,柳姑姑接着言道,“还是惠嫔有心,福寿宫在宫中位置与皇后的凤翔宫一样,属中心位置,这样一来彰显太后尊贵地位,二来日后管理后宫也便捷多了。”  太后适宜一笑,端起茶杯品了口茶道,“皇上许久没有宿在金华殿了吗?”,柳姑姑缓缓点点头道,“自打知晓乔贵人有孕之后,皇上除了宿在婉妃和颐贵妃几日以外,都是宿在乔贵人那儿,对了,有一日夜里皇上倒是去金华殿,可才不到两个时辰,承福殿便派人传报乔贵人偶感不适,皇上听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太后随即略显一丝不悦,“呵,既然都有了皇嗣,还耍这般伎俩岂不是班门弄斧?”  “眼下乔贵人颇得圣宠,又破例入住承福殿,乔贵人日后会升为贵嫔也说不定。”  “不过是红楼之女所生的杂种,如此卑贱之躯也配做贵嫔?如今承蒙皇恩怀上龙嗣已是她最大的恩赐。”  “太后所言极是,那惠嫔那边需不需要安抚一下。”  “不必,让她体会一下宫中世态也好,明日大典之事可都准备妥当了?”  “太后放心,奴婢亲力亲为检查数遍,生怕出现任何纰漏。”  “恩,那就好,哀家乏了,服侍哀家歇一会儿吧。”,柳姑姑应着,便搀扶着太后进了寝殿。 第12章 寿辰之日相遇,痛痛痛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午后的太阳柔弱的光芒照射着整个皇宫,干冷干冷的寒气,冻的太阳也直僵着眼,今日是太后寿辰之日,宫里张灯结彩、披红带绿,好不热闹,给这个寒冷的冬日平添了几分温暖之色,宫人都穿着鲜艳喜庆的颜色,走路也都显得匆忙极了。  沁媛正端坐在金华殿,今日她穿了艳粉容貌袄裙,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花边,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只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想必是感了风寒的缘故。  岚姨从门外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雪,走进沁媛身旁道,“主子,酉时已过,再不动身去崇德殿参加太后寿辰大殿,可就晚了。”,沁媛应了一声,拿起身旁的暖手炉,起身出了金华殿。  沁媛坐在四人抬的银顶黄盖红帏轿子里,听着轿外瑟瑟的寒风,她也心仿佛也被吹得漂浮不定,沁媛从小便对父亲的话唯命是从,她从不考虑父亲对错与否,她只知道服从,她知道她不过是父亲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一颗棋子,可那又怎样?她除了任命什么都不能,嫁给一个有三千佳丽的君王,她别无选择。  她觉得很孤独、很无助,看着身边无数佳人为了一个男人哭,一个男人笑,她觉得凄凉极了,倘若她嫁给穆亲王为妻,做个堂堂正正的王妃,如今是不是正与穆亲王花前月下、儿女情长?  沁媛想到这里不禁轻笑,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奢望吗?脚下的路是自己走的,怪只怪自己当初没有勇气,怪只怪她爱上了一个本不该爱的人,侯门一入深似海 从此萧郎是路人,沁媛眼里含泪,她恨,她愁,她思郎心切。  轿子忽然落地停下,沁媛连忙擦拭了眼中泪水,稳了稳情绪下了轿,在太监的传报下进了崇德殿,此刻殿内多数嫔妃官员已整齐坐好,众人皆是闻声望向沁媛,尔后便相互窃窃私语起来,沁媛并未理会,走到自己座位下坐好。  沁媛与众妃嫔坐于一排,而对面一排则是众官员,座位皆是按等级排序坐好,沁媛扫视了一下,忽然在穆亲王处陡然停下,她不仅捏紧了手中的丝帕,眼中百感交集之色,让人读不出是喜是悲,而自沁媛进了崇德殿,穆亲王的视线就从未离开过沁媛,此刻二人四目相对,穆亲王咬紧牙关,他多么希望此时此刻,起身冲到沁媛身边,让沁媛给她一个解释,可是他却不能。  忽然沁媛知觉胸口有些痛痒,不禁用丝帕捂口轻咳起来,穆亲王见状竟激动的差点起身,放于双膝上的双手不禁握成拳头,她病了吗?皇上不是很宠她吗?  沁媛轻咳过后,眼神依旧望向穆亲王,穆亲王此刻担忧疼惜之色,使得她更加心神不定。  “咳……咳……”,沁媛闻声望去,原来是父亲故意发出的咳嗽声,薛将军此刻眼中带有厉色,望了一眼前方的穆亲王后,随后不悦的望着沁媛。  沁媛知道父亲是何意,随后便垂下眼帘,不再去望向穆亲王处,这时身旁的敬贵嫔道,“惠妹妹可要注重身体,这大冷天感了风寒可不好。”  敬贵嫔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如此清纯美人乃出自仪瀛宫,育有一三公主,名为婉婷。  沁媛莞尔一笑道,“谢敬姐姐关怀,妹妹自当注意。”  敬贵嫔随后嫣然一笑道,“皇上特地命人给你安排在嫔位首位,由此便可看出妹妹有多得圣心。”,沁媛随即笑道,“不过是个座位的次序罢了,再怎么得宠也比不过乔贵人。”  敬贵嫔提唇道,“如今乔贵人可真是恩宠优容,哎,只是乔贵人为人太过张扬,你瞧,她坐在那儿的架势,好似真封了贵嫔一样。”,沁媛目光转向乔贵人,此刻乔贵人穿戴华贵,腹部微微凸起,正和身边的宁贵人聊得热闹,沁媛随即对敬贵嫔回道,“一个月不见乔贵人了,如今倒是多了几分丰韵,穿戴也比以前荣华多了。”  “皇上现在恨不得把宫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放在承福殿,瞧她全身穿金戴银的样子,反而显得庸俗了。”  沁媛转回头道,“乔贵人与宁贵人聊得甚欢,貌似关系不错。”,敬贵嫔微微点了点头,“她们是同一届选秀入宫的,二人还是秀女之时关系就甚好,尔后也都双双封了贵人,不过宁贵人本家在江南是做丝绸首饰的大户,如今宫里的上等绸缎都是出自宁贵人府上,身份自然要比乔贵人尊贵些。”  “妹妹听说乔贵人父亲不是七品知县吗?”,敬贵嫔瞧了瞧远处的乔贵人,尔后声音细微道,“乔贵人的生母不过是红楼**里的卖唱女罢了,怎比得上富甲一方的江南产业大户。”  沁媛释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冲着敬贵嫔莞尔一笑道,“谢姐姐对妹妹告知所然,妹妹自打入宫以来,还未曾与哪位妃嫔聊过这些。”,敬贵嫔嫣然回道,“妹妹何需言谢?本嫔欣赏你得宠不骄、谦谦有礼的性子,所以也愿与你聊上几句。”,沁媛随后回敬贵嫔淡淡一笑。  这时只听太监独有尖细的声音传道,“皇上嫁到,太后嫁到,皇后娘娘嫁到……”  皇上、太后和皇后三人,从殿后走入正堂之上,皇上与太后坐于正位,皇后则坐于偏位,殿下众人皆齐齐起身,跪地叩首道,“臣/臣妾/嫔妾/姬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祝太后福寿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皇后娘娘 第13章 终究还是负了誓言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苍一袭金黄色二龙戏珠龙袍着身,坐在大殿之上显得十分气魄耸然,他眼角先是瞟向了婉妃,尔后又转到沁媛身上,眼中露出一丝柔情之色,随后威严道,“众爱卿,众嫔妃平身。”  “谢皇上。”  待众人起身入座后,太后慈眉笑道,“今日乃哀家寿辰之日,众爱卿与众嫔妃皆来参加哀家寿辰大典,哀家甚是欣慰,今夜都不必太过拘束,随意即可。”  众人又齐齐回道,“是。”  今日太后头戴双凤衔珠金翅步摇,面容略施粉黛,皮肤白嫩细滑,身段纤细有形,若不是眼角有微微细纹,完全看不出是一中年女子,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在加上身着沁媛亲手缝制的龙凤呈祥缎绣镂金朝袍,全身金黄耀眼,远远望去显得格外优容华贵、光鲜亮丽。  这时坐在众妃嫔最前面的颐贵妃面带微笑道,“太后今日这件朝服真是艳丽,穿在太后身上显得高贵大方,尤其那龙凤呈祥的图案,绣的可真是栩栩如生,不知是出自哪位绣娘之手呢?”  一旁的端妃接话道,“如今宫里上好的布料首饰都是出自宁贵人府上,定是宁贵人敬献的吧?”  太后万分喜悦一笑,“哀家这件朝袍名为龙凤呈祥缎绣镂金朝袍,是惠嫔敬献给哀家的贺寿之礼。”  众人皆是一惊,大臣们皆是举起大拇指窃窃赞许,嫔妃们虽无赞许之意,不过也皆是私语纷纷,就连坐于太后身旁的擎苍都略显吃惊之色,细细打量朝服之后,目光带着赞许之色,冲着沁媛宠溺一笑,这时沁媛起身行蹲礼道,“嫔妾恭祝太后九如天宝、福寿康宁,缝制这件龙凤呈祥缎绣镂金朝袍只要能博太后一笑,嫔妾便知足了。”,太后慈眉笑道,“你若有心,哀家自然会意,平身吧。”  沁媛起身入了座,擎苍尔后对薛将军笑道,“没想到惠嫔不仅外貌明艳动人,还有如此绝好女红之艺,薛将军你可真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薛将军随即谦虚笑道,“皇上言重了,微臣出自武家,本打算让媛儿习些武术防身,可媛儿自小却便喜爱些女红曲艺,如今略显陋艺,让皇上见笑了。”,皇上畅快笑道,“哈哈,薛将军真是谦虚,正所谓古之贤女,贵在才也,哪有让一女子习武的?”  尔后众人又与皇上太后寒暄了几句,大典便正式开始了,首先先由四宫选出才华横溢的妃嫔给皇上太后尽现才艺,毓秀宫祥贵嫔的霓裳羽衣舞精美绝伦、仪瀛宫敬贵嫔的古筝独奏悠扬悦耳、懿祥宫丽贵嫔的一曲关山月宛如天籁、雍华宫淳贵嫔的琵琶独奏婉转连绵,四个节目皆是精彩至极、掌声连连,太后一时高兴均赏了珍宝给各位贵嫔。  随后便是舞艺房的舞女给太后与皇上尽现舞蹈,众人便都开始私下聊开了,这时沁媛剥了个金桔甜笑着递给敬贵嫔道,“姐姐快尝尝这金桔,甜极了。”,静贵嫔笑盈盈的接过金桔,剥下一颗放入口中,“恩,果真甘甜,如今寒冬腊月能吃如此甘甜的金桔实属不易。”  沁媛莞尔一笑道,“姐姐方才那一曲高山流水弹得真是妙极了,听得妹妹如痴如醉。”,静贵嫔顿时略带羞涩一笑,“妹妹真是言重了,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妹妹可会琴艺?”  “妹妹在琴艺方面不才,自小也学过,不过未达精通。”  “不过妹妹给太后绣的那朝袍可真是绝美,如此细密的针法,看得出妹妹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沁媛话音刚落,舞艺房便一曲终了退了下去,这时坐于对面的穆亲王言道,“皇兄佳丽不仅个个倾国倾城,而且皆是才华横溢,令臣弟着实大开眼界了一番。”,皇上勾唇笑道,“若是羡慕何不也纳一佳人,京城官宦之女众多,可有心仪之人?”  太后也在一旁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穆亲王今年二十有五了吧,该娶一位王妃了。”,穆亲王扯了扯唇角,随即道,“谢皇兄太后挂心,只是臣弟心仪之人已成他人之妻。”,话语间擎宇余光扫向沁媛,沁媛略显尴尬之意。  擎苍顿时起疑,眉头微皱道,“哦?怎么没听皇弟提起过,是哪家闺秀啊?再说皇弟**倜傥,谁敢于皇弟争女人。”  “已成往事不提也罢。”  这时颐贵妃玉容扬起涟涟笑意道,“京城谁家闺秀不念着穆亲王?天下何处无芳草,穆亲王总归会遇到知心人的。”,太后连连点头道,“颐贵妃所言不假,哀家看薛将军的三女儿沁婉就不错,不如哀家做媒许你做王妃如何?”  此话一出,沁媛瞬间面容顿时骤变,脸色略略显一丝苍白之色,紧张得把手中捏得不成了形状。  擎宇随即抿唇荣荣笑道,“今日是太后寿辰,怎说起臣弟来了,对了,臣弟听说薛将军之女惠嫔娘娘舞艺精湛,何不让惠嫔娘娘展露一番?”,沁媛听了这话更是不悦,她曾为他翩翩起舞,她曾对他许诺此生只为他一人而舞,擎宇这是在挑衅!  擎苍淡淡一惊,瞧了沁媛一眼,随后言道,“哦?朕怎么不知道?”  颐贵妃姗姗笑道,“皇上有所不知,惠嫔妹妹还未入宫前,在京城便有了‘俏舞娘’的名号,尤其是惠嫔自编的《春莺啭》,跳的真乃绝美。”  皇上随后淡笑道,“若是如此朕今日要好好欣赏一番,惠嫔,快下去准备吧。”,沁媛起身行了个扶手礼,随后直起身道,“回皇上,嫔妾哪有穆亲王说的那般武艺精湛,不过是对舞艺略同一二罢了,颐姐姐怎么还跟着起哄上了?这段《春莺啭》嫔妾已好久不练了,只怕舞不好会让皇上笑话,还是不要让臣妾哗众取宠了。”  这时颐贵妃嫣然一笑道,“皇上,臣妾与惠妹妹自小便熟知,怎是起哄?臣妾看惠嫔是在谦虚罢了。”,这时太后说道,“今日是哀家寿辰,就当是博哀家一乐吧,你下去准备吧。”  太后既出此言,沁媛已无理由再搪塞,只好应了一声退下准备,在入后殿之时沁媛回头瞧了擎宇一眼,那一双眼中满是绝望…… 第14章 爱恨,情仇,寒上加寒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来到后殿,下人拿了一件水袖舞衣,岚姨接过衣服走到沁媛身边道,“主子,穿上吧。”,沁媛嘴角扯出一抹淡漠的笑,极不情愿道,“岚姨,你可知道本嫔是多不想跳这舞。”,岚姨皱了皱眉头道,“主子,往事云烟终究是回不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大殿的乐曲就要终了了,您还是赶紧换上吧。”  沁媛无奈的望着岚姨手中的舞衣,如今除了穿上她别无选择,事到如今这舞不但要跳,而且还要跳好。  大殿乐曲终了,岚姨示意乐视已准备就绪,只听一曲清脆玩转排的《春莺啭》笛声轻扬而起,沁媛长袖曼舞挪着小碎步优雅入殿,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此时笛声骤然转急,沁媛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玉手挥舞,一蓝色绸带轻扬而出,沁媛随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沁媛随着音乐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绽放自己的光彩,甜甜的笑容始终荡漾在小脸上,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风姿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美得让人疑是嫦娥仙子,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一曲结束站起身来微喘 ,用手拂过耳边的发丝。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沁媛略微舒缓了一下情绪,于大殿中央行蹲礼道,“嫔妾舞艺不精,让皇上太后见笑了。”,太后从沁媛舞曲开始道结束一直了的合不拢嘴,瞬即喜色满面道,“你若是舞艺不精,那满朝岂还有舞艺精湛之人。”  皇后也赞许道,“此舞只应天上有,想必昔日赵飞燕起舞掌上,也不过如此。”,众大臣也连连叫好道,“绝了!没想到惠嫔竟舞艺如此精湛。”  “真是美貌与才华并举啊。”  …………  众人评论了好一阵子,方才渐渐静了下来,一直没有说话的擎苍开了口,“惠嫔,你还有什么惊喜没有告诉朕的?”,沁媛悠悠道,“嫔妾乃平素之女,由此才艺侍奉皇上身边便足矣了。”,皇上欣悦极了,畅快笑道,“好!说得好!来人啊,把西南进贡的夜明珠拿来,朕要赐给惠嫔。”  一旁的太监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拿出一锦盒,看似有些沉甸甸的,随即走到惠嫔面前打开,只见锦盒里放着一直径大约十寸的夜明珠子,此夜明珠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光滑圆润,灯火通明的大殿里,都能泛起柔和的荧光,可见其夜里光亮。  众人都没见过如此珍宝,连一旁的婉妃也略显惊色,要知道在婉妃的宫殿里,光夜明珠就有好几颗,可如此巨大的夜明珠她还是第一次见。  沁媛并没有接过锦盒,“启禀皇上,嫔妾无功无德,怎受得起如此珍宝,只要皇上和太后高兴了,便是嫔妾最好的礼物了。”,皇上略显的有些生气,“朕即说是赏赐于你,你便是受得起,平身入座吧。”  沁媛抬眼瞧了瞧皇上,又瞧了瞧太后,太后慈眉善目的点了点头,沁媛这才收下入了座。  一旁的静贵嫔依旧嫣然笑着,低声对沁媛说道,“恭喜妹妹了。”,沁媛只是回之一笑,旁侧的妃嫔飘来的嫉妒之色,她完全不看在眼里,望了眼前面的颐贵妃,嘴角正满意至极的微微上扬。  擎宇此刻口中玉牙紧合,手心已攥出了细汗,在权力和誓言面前,她选择了权力,擎宇此刻绝望极了,他知道她已经失去他了。  寿辰大典一直到亥时方才结束,待皇上和太后退了下去,众人也都自行离开,沁媛刚出了大殿,便看见一太监小跑近身道,“惠嫔娘娘,薛大人在后院长廊处等您呢。”  沁媛来到崇德殿的后院,远远便瞧见长廊处的黑影,沁媛走进微微福了福身子,“媛儿见过父亲。”,薛大人转过身,嘴角满意上扬道,“媛儿如今贵为嫔位,无需对为父多礼。”,沁媛浅浅一笑,“媛儿如今虽是嫔位,但您依旧是媛儿的父亲,媛儿也不能有今日荣光,也是凭借父亲之力。”  薛将军嘴角满意渐深,“在宫中一切可还好?”  “一切都好,尤其是太后和颐贵妃,对嫔妾照顾有加。”  “那为父就放心了,这些钱你收着,初入宫中难免用得着。”,薛将军话落便抬手递出一圆鼓鼓的锦袋,沁媛瞧了一眼,淡漠一笑道,“谢父亲,岚姨,还不快接过去。”,岚姨应了一声便接下锦袋。  薛将军随即语重心长道,“宫中尔虞我诈,你且小心行事,你如今虽得宠,但也要记得伴君如伴虎,以前的事就让它随风而散吧,如今你是惠嫔,你是皇上的女人,为父不希望你是下一个沁玲,媛儿冰雪聪明,自然知道做什么为父才会满意。”,沁媛紧了紧丝帕,咬了咬嘴唇道,“是,女儿明白。那沁玲怎么办?要不要媛儿想想什么办法。”薛将军稍作顿促道,“玲儿如今已是废棋,不必太费心思了,这包砒霜你带给她,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话音刚落,沁媛心里不禁为之一颤,父亲是要沁玲自作了断?沁玲望着父亲平静如水的眼神,丝毫不带任何怜悯,她默然接过纸包,淡淡的回了句,“是,女儿知道了。”  薛将军微微颔首道,“天色已晚,为父不便久留,你在宫里照顾好自己。”,话毕薛将军便预转身离去。  沁媛孤漠的站在原地,心中不禁苦笑,自己和沁玲一样,都是父亲的棋 第15章 自作逞强,病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回到金华殿已夜深风高,岚姨伺候沁媛洗漱过后,万分疲惫的躺在床上,她有些呆滞的望着天花板,本就感了些风寒,今晚又穿着浅薄的水袖舞衣在大殿舞了一段,再加当时身上出了些汗,被寒风一浸,风寒更是加重了,沁媛现在只觉脑袋晕乎乎的,身上冰冷极了,嗓子微微觉得发烫。  这时只听门外张德海传报道,“皇上驾到……”  岚姨这时走进禀道,“主子,皇上来了,现下正在内阁呢。”,沁媛有气无力的回道,“你去告诉皇上,本嫔身体不适,今夜不能伺候皇上就寝,让皇上去别处吧。”,这话使得岚姨略微一惊,“主子,皇上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沁媛摆了摆手道,“照本嫔说的去做便是。”  岚姨有些不甘心的抿了抿嘴唇,不过还是转身出了寝殿,随后来到内阁,擎苍此刻坐在软榻之上,龙袍朝服还未换下,看来是大典结束便直径来到金华殿的,擎苍听着岚姨禀明原因,随即眉头骤然皱起,后宫佳丽众多,还从未有过哪一个妃嫔将他拒之门外,难道是在怪他多日没来探她吗?若是心悦于他,为何不理解他?擎苍想到此处,心有不悦的甩袖离去。  第二日清晨,沁媛慵懒的睁开双眼,本想起身却发觉自己根本丝毫没有力气,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嗓子连咽吐沫都疼,沁媛声音弱小的唤道,“岚姨……岚姨……”,岚姨闻声入殿,见沁媛双眉紧皱、脸蛋通红,便连忙上前抚上沁媛的额头,“天啊,主子,您发烧了,奴婢这就去传太医。”  沁媛连忙回道,“回来,扶本嫔起来梳洗,本嫔要去给皇后省安。”,岚姨扶着沁媛起了身,焦急的说道,“主子,您现在发烧了,这寒冬腊月的怎么可以出门,奴婢派人去皇后那儿禀明一下,今日您就别去了。”  沁媛摇了摇头道,“昨日本嫔在大典之上出尽了风头,今日若在不去省安,宫人必会说些闲言碎语。”  “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顾得了这些,身子要紧啊。”  “本嫔的身体本嫔清楚,你照做便是,让张德海唤太医过来,本嫔省安回来再诊治也不迟。”  岚姨自知拗不过沁媛,便只好照做,洗漱梳妆完毕后,沁媛也未吃早膳,便乘轿向凤翔宫驶去。  此刻凤翔宫内,各妃嫔都已坐好,端妃跟淑妃悠哉的聊了起来,“淑妹妹,昨夜太后寿辰大典,你宫中惠嫔那段舞蹈真是美轮美奂啊。”,淑妃随即嘴角斜斜一扬,“昨日惠嫔在大典上风光无尽,如今正春风得意呢,你瞧瞧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到呢。”  祥贵嫔随即插言道,“妹妹看她这是故作玄虚,只会想着法子的讨好太后、**皇上,你们看昨夜太后瞧着惠嫔的样子,嫔妾还没见过太后对哪个妃嫔那么笑过呢。”,淑妃鄙夷一笑道,“现如今都以为乔贵人得宠,依本宫看啊,最得宠的莫属惠嫔,皇上这个月虽未去惠嫔处,可却特地吩咐内务府送往金华殿的物件样样都要最好的,就连惠嫔过冬的衣裳,都是锦缎金线缝制,暖和着呢。”  敬贵嫔微笑提唇道,“淑姐姐这话说的就跟亲眼所见似的,皇上喜欢谁宠着谁岂是咱们能管得住的。”,这话使得淑妃顿时不悦,眼中带有厉色的瞧着敬贵嫔道,“敬贵嫔的意思是再说本宫捏造事实吗?本宫身为雍华宫之主,怎不知惠嫔过冬物件实数?敬贵嫔过冬衣裳内务府配了几件、什么料子不必本宫多说,敬贵嫔自然清楚,而惠嫔过冬衣裳足足有三十件。”  此话一出四下人皆是一惊,按照宫规贵嫔一个季度配发的衣裳不过十五件,剩下的都要靠各自掏腰包添补些,可惠嫔低贵嫔一级,却足足多了二倍,婉妃这时淡漠一笑道,“就冲昨夜那颗夜明珠,便知惠嫔在皇上心属何等位置,看来惠嫔日后可给宫里省了不少蜡烛。”  祥贵嫔面带嫉妒之色,恶狠狠的言道,“哼,不过就是会讨太后欢心么?”  “祥贵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后嚼舌!”  这话出自颐贵妃之口,颐贵妃此时正从门外进来,众人皆是行蹲礼道,“给颐贵妃请安,静贵妃万福。”,颐贵妃入了座,命众人平身入了座,气愤败坏道,“祥贵嫔,如今你胆子越发大了,竟敢对太后出言不逊。”  祥贵嫔顿时被颐贵妃的威严吓住,吓得连忙起身行礼委屈道,“嫔妾冤枉啊,就算给嫔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太后是非啊。”,颐贵妃满眼鄙夷的瞧着祥贵嫔,“祥贵嫔,你以为你如今掌管毓秀宫便可信口开河了吗?你要记住,你不过是一贵嫔罢了,皇上宠你,本宫可不惯着你!毓秀宫比你精明能干之人多得是”  祥贵嫔吓得双膝跪下,央求道,“颐贵妃息怒,颐贵妃息怒,嫔妾再也不敢了。”  众人见颐贵妃大怒,皆是面容紧张、沉默不语,随后颐贵妃开口对众人道,“皇上喜欢谁宠着谁,那都是圣意,自己没本事便妒忌别人,算什么本事,管好自己的嘴比什么都强。”  众人皆俯首回道,“是。”  “惠嫔驾到……”  这时沁媛从殿外走进,嫔位一下的妃嫔皆行礼道,“给惠嫔请安,惠嫔万福。”,沁媛淡淡笑道,“都平身吧。”,待众人入座后,惠嫔上前对妃位以上级别嫔妃行礼道,“嫔妾给各位姐姐请安,各位姐姐万福。”  颐贵妃这时转为柔声道,“平身吧。”  “谢颐贵妃娘娘。”  待沁媛入了座,才发觉跪在地上眼角带泪的祥贵嫔,这时颐贵妃厉声道,“回去闭门思过,抄写《女戒》十遍。”  “是,嫔妾遵旨。”,祥贵嫔委屈的起身入座,目光正好与亲四目相对,随即极为不悦的白了沁媛一眼,将目光转向别处,沁媛便已猜出颐贵妃罚祥贵嫔多半是因自己。  沁媛方才入殿生怕被人瞧出自己不适,硬撑出一副样子罢了,如今坐下知觉脚下冰冷,头脑发热胀痛,这时一旁的端妃看出端倪道,“惠嫔妹妹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啊?”,沁媛略带虚弱的牵强一笑道,“只是感了些风寒,不打紧。”  这时一旁的婉妃淡漠轻笑道,“昨夜那件水袖舞衣着实淡薄了些,妹妹着凉也属正常。”,颐贵妃不悦了瞧了婉妃一眼,随即略带担忧的对沁媛说,“惠嫔若是感了风寒,就先回宫休息吧,本宫会禀明皇后的。”  沁媛缓缓摇了摇头,“没事,小病罢了,不碍的。”  不一会儿皇后便登了大殿,沁媛知觉浑身无力,脑子迷迷糊糊峰峰作响,连皇后说了什么都不晓得,她只想着省安快点结束好回宫歇着。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岚姨在身后戳了一下沁媛,沁媛一直在一旁昏昏沉沉的,这才发现众人已行蹲礼恭送皇后离殿,沁媛一时心急,猛地起身竟忽觉眼前一片空白,晕倒在地。 第16章 晕厥,幸好有闺蜜作伴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岚姨本站在沁媛身后,见沁媛晕倒在地,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惊呼道,“主子!主子您怎么了!快醒醒啊,主子!”  岚姨的一声惊呼,使得大殿众人都望向这边,见状皆是一惊,颐贵妃转头瞧来之时,也足实吓了一跳,瞬即起身疾步走到沁媛身边,挽住沁媛臂膀万分担忧道,“妹妹!妹妹!”,这时皇后也急忙从殿前下来到了此处,面容尽是一副急躁之色,“惠嫔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晕倒了?”  颐贵妃抚上沁媛的额头,顿时大惊道,“天啊,怎么这么烫,来人啊,快速速传太医过来。”,皇后同是发号施令道,“快将惠嫔抬到内阁去,秋霜,快叫人赶快伺候着,其他妃嫔都先退下,颐贵妃留下便可。”,众皆都妃嫔应了一声,好奇的看了沁媛几眼,也都渐渐退了出去。  待将惠嫔送到内阁时,秋霜已命人备好了水盆毛巾,颐贵妃亲自浸湿毛巾,随后将毛巾敷在沁媛的额头上,万分焦急的问道,“太医怎么还没来?”,岚姨在一旁回道,“回颐贵妃娘娘的话,惠嫔在省安之前,就命张德海已经去请了,想必此时太医正在金华殿候着呢,很快就回到。”  “你这贴身侍婢怎么伺候的?既然如此为何不劝你家主子先医治?”  岚姨阻止沁媛前来省安的,可是沁媛偏偏执拗着,岚姨一个下人怎能拗过主子?可岚姨此刻不禁也有些内疚,若是自己当时态度再决绝一些,或许沁媛就不会来了,岚姨也并未解释,略带内疚道,“奴婢自知有罪,请颐贵妃娘娘责罚。”  皇后在一旁见状便劝道,“颐贵妃切莫怪罪,如今医治惠嫔娘娘最为打紧。”,颐贵妃顿时沉默的瞧着沁媛,略带自责的意思道,“只怪臣妾在昨晚寿辰之时偏要惠嫔起舞,舞衣那么薄不着凉才怪,是哪个宫女送的舞衣?不知道天气寒冷吗?待本宫查名是谁,一定严惩!”  自颐贵妃入宫以来,皇后还是第一次看到颐贵妃对一个嫔妃如此心神不安,从中便看出颐贵妃与沁媛关系不浅,皇后柔声道,“迁怒于宫女作何?宫女又没做错什么,你这泼辣蛮横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颐贵妃满眼怒色道,“为何没做错?身为宫女就是要好生伺候主子,若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留着也是白费,不如杀一儆百,警醒旁人。”,皇后本想在说些什么,只听外面太监传道,“朱太医到……”  只见一年岁大概三十左右,身着深蓝太医官服的男子焦急走了进来,朝皇后和颐贵妃行礼道,“微臣朱墨,给皇后娘娘请安,给颐贵妃请安。”,颐贵妃连忙起身让位道,“朱太医快给惠嫔瞧瞧。”  朱太医应了一声,起身走到沁媛身旁给沁媛诊脉,皇后这时问道,“朱太医,惠嫔是什么病?”,朱太医随即抬手,冲皇后俯首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惠嫔娘娘感了风寒,已至突发高烧昏厥,微臣开些方子,只要惠嫔按时服用,想必明日便可退烧。”  皇后这才放心道,“那就好,那就好。”,颐贵妃依旧担忧道,“朱太医,惠嫔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她额头滚烫极了,这样下去可还得了?”  朱太医倒也不急,不紧不慢道,“颐贵妃切莫担忧,微臣这就去抓药,眼下是赶紧给惠嫔退烧,烧退了自然就醒了。”  “若是走着去抓药岂不耽误时间,朱太医是军医,定会骑马吧?本宫允你骑马前去。”,皇后立即反对道,“那怎么可以?允许官员在宫中骑马乃皇上太后才能下的旨意。”,颐贵妃立即高声驳道,“如今惠嫔等着用药呢,人命与旨意孰轻孰重,皇后应该比臣妾清楚!皇后请放心,若是皇上和太后降罪,臣妾一人承担!”  就在这时门外太监传道,“皇上驾到……”  只听“到”字还未落音,擎苍就急匆匆的进了内阁,全然不顾众人行礼,忙来到沁媛榻前坐下,看着沁媛紧闭着双眼,脸上透着一股非正常的潮红,看起来特别憔悴的样子,擎苍顿时心疼至极,连忙转头问向跪在地上的朱太医,“朱太医,惠嫔这是怎么了?”  朱太医随即回道,“惠嫔感了风寒,外加受了寒风,导致发烧昏迷,现下微臣得回太医署抓药,先让惠嫔娘娘的烧退了。”  擎苍随即以命令的口吻道,“那还不快去。”,朱太医应着起身刚要走,颐贵妃便开口言道,“朱太医且慢。”,随后又对擎苍说,“皇上,太医署离凤翔宫尚远,朱太医若是走着回去抓药,然后再折回来,就算是用跑也要等一个时辰,不如让朱太医骑马前去。”,擎苍随即毫不犹豫道,“准!”  朱太医领旨退了下去,皇上这才发觉颐贵妃和皇后还半蹲行礼在地,于是说道,“都平身吧。”  “谢皇上。”,颐贵妃同皇后起了身,擎苍看着沁媛费力的喘着粗气,抚上脸蛋瞬间感受到一股火辣辣的热,擎苍瞬即眉头紧皱,“皇后和颐贵妃不知惠嫔身染风寒吗?”,皇后微微摇了摇头道,“臣妾不知,今早省安之时方只发觉惠嫔有些无精打采,若是当时过问一句,也不会导致惠嫔昏厥,臣妾自知有罪,身为一宫之主没能好生体恤妃嫔,还请皇上降罪。”  擎苍眉头略微展开,但语气依旧沉重道,“惠嫔的秉性朕了解,这不怪你。”,这时颐贵妃也劝慰道,“皇上所言极是,旁的嫔妃染了一点小病,就派人禀明不能前来省安,可惠嫔一向注重礼数,硬撑着也是要来的。”,颐贵妃这话一来帮皇后娘娘说了话,二来又加赞了沁媛,语关拿捏的恰到好处。  擎苍赞同的微微颔首道,“染了重病也不忘省安,可见惠嫔的贤良之德。”,皇后也赞许道,“若是宫里妃嫔都像惠嫔这般蕙质兰心就好了。”  颐贵妃而后愤愤的说道,“惠嫔之所以挺着重病前来省安,定是怕惹是非,皇上如今宠爱惠嫔,若是不来省安,宫人自会说惠嫔恃宠而骄。”,擎苍瞬即略带怒气,“谁若是敢说,朕就撕烂她的嘴!皇后、颐贵妃,如今宫中风气不正,也该整治整治了。”  二人瞬即应下,颐贵妃又开口道,“今早省安之时,臣妾还未进门,便听到祥贵嫔正谈论祥嫔是非,还把太后都扯了进去,奴婢一气之下,罚祥贵嫔抄写《女戒》十遍。”,擎苍不悦道,“抄写十遍怎能记得住?,皇后,传朕旨意,祥贵嫔以下犯上、搬弄是非,除抄写《女戒》十遍外,立即撤去管理毓秀宫之权。”  皇后应了一声,随后转头向秋霜道,“秋霜,皇上圣旨可都听到了吧,去毓秀宫传旨去吧,祥贵嫔若敢反抗,便传本宫懿旨,撤了她惠嫔之位,降为贵人,岚姨你也跟着去吧,免得祥贵嫔不知是为何严惩。”  “是,奴婢遵旨。”,秋霜领旨后,便与岚姨出去照办了,擎苍随即又说道,“颐贵妃,毓秀宫就先由你打理吧。”  “是,臣妾遵旨。” 第17章 祥贵嫔失权,迁怒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毓秀宫内,祥贵嫔正和淑妃坐在内阁聊天,祥贵嫔端起茶杯笑吟吟道,“姐姐尝尝这碧螺春,内务府前几天刚送来的。”,淑妃回之一笑,端起茶浅品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真是好茶,入口清爽甘甜,怪不得妹妹得宠,这样的好茶内务府都留给妹妹。”  祥贵嫔瞬即淡漠轻笑,“姐姐别数落妹妹了,现下宫里谁不知道惠嫔最得宠,据嫔妾所知,今年宫里进奉的茶叶,数天山云雾最为稀贵,不过才五斤而已,可惠嫔那儿就有半斤。”  淑妃转为不悦,面露嫉妒之色,“可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好东西进了本宫宫中,可都给了金华殿,皇上紧怕屈着惠嫔半点。”,祥贵嫔转为闷闷不乐,极为不满道,“不就是长得娇媚些吗?皇上至于这么宠着?日前太后和皇后总嚷嚷后宫妃嫔不得独占圣宠,如今怎么不说了?”  “惠嫔父亲是当朝大将军,太后又喜欢她,如今皇上又这么宠着,皇后若是再说这些,岂不是自讨没趣?”  “嫔妾看惠嫔和颐贵妃关系也不一般,姐姐可见过颐贵妃对哪个嫔妃笑过?”  淑妃赞同的微微颔首道,“颐贵妃素来孤傲冷漠、目中无人,平日省安之时,颐贵妃也时不时的帮着惠嫔说话,尤其是今日惠嫔晕倒时,瞧着颐贵妃那副焦急担忧之态,就看出她们关系甚为交好。”  “今日妹妹不就是说了惠嫔几句吗?颐贵妃竟当众训斥嫔妾,让嫔妾抄写《女戒》十遍,这些日子妹妹可有事干了。”,淑妃此时眼色转为平淡,“你这心直口快的性格可得改改,你如今虽掌管着毓秀宫,可毓秀宫主位依然空着,你住在明光殿,位份依然是贵嫔,以前有皇上宠着,旁人不敢说些什么,可眼下惠嫔得宠,平日定要注意些言行举止,今日颐贵妃已经动怒提点你了,本宫比你早入宫几年,所以提点你几句,你切莫多想。”  祥贵嫔瞬即沉默,思索片刻道,“妹妹怎会多想?如果妹妹连好赖话都听不出,岂不是枉费姐姐一片心。”,淑妃释然一笑,随即道,“如今你膝下无子,定要做事低调些,用心管理好毓秀宫,皇上才能晋你位分,到时名正言顺了,谁也说不出什么。”  祥贵嫔明白的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只见一宫女走进来禀道,“娘娘,秋霜来了,说是传皇上口谕。”  二人一听皆是一惊,连忙起身往外走,祥贵嫔一边走一边略带不安的说道,“好端端的,皇上要传什么旨?”,淑妃倒是不慌,“出去便知道了    待二人来到院子,便见秋霜和岚姨站在院子中央等候,秋秋霜一副威严姿态,拉长着声音高声道,“传皇上口谕,祥贵嫔接旨。”  祥贵嫔与淑妃齐齐跪下叩首,祥贵嫔轻声道,“嫔妾接旨。”  秋霜不紧不慢的徐徐道,“皇上有旨,祥贵嫔以下犯上、搬弄是非,除抄写《女戒》十遍外,今日起撤去协理毓秀宫之权。”  话音刚落,祥贵嫔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直起腰身,万分激动的说道,“不,不,这不可能,本嫔只不过说了惠嫔几句罢了,怎是以下犯上、搬弄是非,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随即就连忙起身越过秋菊便要往外冲,淑妃见状连忙也着起了身,拉住祥贵嫔并高声道,“妹妹切莫冲动。”  秋霜嘴角淡淡扬起,声音尖锐坚定道,“临来时皇后娘娘说了,祥贵嫔若是反抗,便要奴婢宣皇后懿旨,着降祥贵嫔为贵人。祥贵嫔可是要奴婢传皇后这道懿旨?”  祥贵嫔听后连忙停下脚步,秋菊继续言道,“祥贵嫔今日省安之时,言论惠嫔**皇上、讨好太后,实属搬弄是非,对太后出言不逊便是以下犯上!”  淑妃看了看一旁的岚姨,用力的触了祥贵嫔胳膊一下,示意祥贵嫔切莫冲动,祥贵嫔顿时眼里积满了泪水,缓缓无力的跪在地上,低沉道,“奴婢接旨,谢主隆恩。”  秋霜随即浅浅的福了福身子道,“奴婢告退。”  待秋菊和岚姨离去后,祥贵嫔顿时失声痛哭,淑妃忙说道,“妹妹快进宫吧,别在这院子里哭了。”  二人进了内阁,祥贵嫔无力的坐在榻上,此刻她伤心欲绝至极,两行泪不由划过脸颊,不禁痛哭起来,淑妃在一旁劝慰道,“妹妹切莫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祥贵嫔万分激动的低吼道,“嫔妾怎能不伤心?如今本嫔已失权,日后怎还会有出头之日?这下完了,全都完了。呜呜……”  淑妃见祥贵嫔泣不可仰,便没再说什么,任凭着祥贵嫔痛哭,祥贵嫔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稳了心绪。  淑妃见祥贵嫔虽已安静了,但委屈的泪依旧入潮水般涌出,淑妃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你就算哭破天荒也无济于事,现下要想个办法才行。”,祥贵嫔略带哽咽着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你甘心就这么失去协理毓秀宫之权?”,祥贵嫔瞬即瞪圆了眼角,略带激动道,“嫔妾走到今天岂是容易?怎会甘心?”,淑妃颇有深意的一笑,“很好,本宫怎会看着妹妹落魄?本宫愿帮妹妹一把。”  祥贵嫔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真的有回旋的余地吗?姐姐打算如何帮妹妹?”  淑妃嘴角斜斜扬起,坏笑道,“皇后命岚姨陪同秋霜前来宣旨,就是在告诉你,如今遭难是因惠嫔而起,若能扳倒惠嫔,妹妹自然可以重得协理协理毓秀宫之权,日后再加把劲儿为皇上诞下子嗣,那封妃之日便指日可待。”  祥贵嫔略加思索后,随后眼里露出坚毅之色,“姐姐说的没错,嫔妾能有今落魄之日,只因惠嫔,嫔妾不能咽下这口气,可是要怎么做呢?”,淑妃会意一笑,微微摆了摆手道,“附耳过来。”  祥贵嫔随即将耳朵凑到淑妃嘴边,淑妃抬手抚在嘴边,窃窃私语了片刻,话毕祥贵嫔犯疑道,“这样可行吗?”,淑妃万分自信的笑道,“本宫早早便在惠嫔宫内安插了人手,只不过惠嫔向来谨慎,一直尚未有机会,只要妹妹按照本宫的话去做,定可扳倒惠嫔。”  祥贵嫔果断的点了点头,“好,只要能扳倒惠嫔,出了妹妹这口恶气,妹妹做什么都行!”,淑妃随即满意一笑,“本宫安插在金华殿的宫女名叫翠香,你们私密联系即可。”  祥贵嫔瞬即恶狠狠的一笑,随即转为愤恨之色,心中暗语道:惠嫔,若不出这口恶气,我誓不为人! 第18章 太后撑腰,自然圣宠优容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天色渐渐暗了,沁媛依旧处于高烧昏迷中,擎苍自下朝来到凤翔宫内阁,便一直没有离去,眼下还穿着龙袍朝服,看着沁媛虚弱的样子,他担心至极,他本以为昨夜沁媛将他拒之门外,是因近日自己冷落了她,一时制气罢了,可现在他才知道沁媛是真的病了,若是昨晚宿在金华殿,近日沁媛定是不会晕倒的吧。  这时坐在一旁的颐贵妃轻声道,“皇上自下朝便一直没歇着,要不皇上先回安神殿先歇会儿。”,擎苍缓缓摇了摇头,“朕不累,惠嫔不醒,朕放心不下,你先回宫吧,从早上到现在你也没歇着。”  颐贵妃面露担忧之色道,“惠嫔眼下还未好转,臣妾即便是回去了,心还是放不下。”,擎苍转头望向颐贵妃,转为一笑道,“你和惠嫔关系不错?”,颐贵妃默然点了点头道,“臣妾还未入宫前,便与惠嫔感情交好,情同姐妹。”  “没想到做事雷厉风行的颐贵妃,还有像惠嫔这样温柔娴淑的挚友。”  颐贵妃瞬即提唇一笑,“曾几何时,臣妾也曾这般温柔娴淑过,只是经历的多了,性子自然也就变了。”,擎苍收起嘴边一笑,过了半晌才语气平和道,“变了也好,皇后处事向来心慈手软,宫里有你协助皇后摄理六宫,朕也安心了许多,朕素来赏识你做事拿捏有度、干脆利落。”  颐贵妃嘴角淡漠上扬,“皇上言外之意是在说臣妾做事心狠手辣吗?”,擎苍扯了扯唇角道,“自你封了贵妃,协助皇后打理六宫之后,后宫确实让朕安心许多,你冰雪聪明、深识大体,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谢皇上夸赞。”  “太后驾到……”  传报声刚落,太后便步伐急切的走了进来,擎苍与颐贵妃连忙起身行礼道,“儿臣/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忙摆了摆手道,“平身吧,不必多礼。”,太后随即坐于沁媛身边,看着沁媛通红的脸颊,虚弱的呼吸,如此憔悴之态使得太后心疼不已,连忙对擎苍说道,“媛儿唤了重病,皇上为何不告诉哀家?若不是柳姑姑告知哀家,想必媛儿病都好了,哀家还不知道呢。”  擎苍谦卑低首道,“儿臣疏忽了,望母后切莫生气。”,颐贵妃在一旁附和道,“皇上也是怕太后您着急,所以才没有通知您的。”  太后担忧的瞧着沁媛,关切的问道,“媛儿可服药了?为何烧还未退?”,颐贵妃这时说道,“太后莫急,药惠嫔已服下了,太医说每隔两个时辰服用一次,明早便可退烧。”,太后这才略微放心,“好端端的怎么就感了风寒了呢?这么严重还硬撑着来给皇后省安,哎,媛儿这个傻孩子。”  擎苍语气平和道,“母后切莫担忧,儿臣已下旨,让太医院抓紧将媛儿医治痊愈。”,太后瞬即不悦的望向擎苍,“媛儿患病还不是为了你?”  擎苍顿时略微低首沉默,太后为人行事果断、脾气蛮横,即便擎苍是当朝天子,太后依然义愤填膺的训斥,仿佛擎苍还是在当年太子之位一样,擎苍每每都以沉默面对太后,从不展露任何不悦,由此可见太后在皇上心中处于何等地位。  颐贵妃见太后对擎苍略显怒意,便知再待下去以不妥,随后起身福了福身子道,“天色已晚,臣妾就先告退了,明日一早臣妾再过来,臣妾告退。”  待颐贵妃出了内阁,太后又是一番不悦,“你还不如人家颐贵妃,好姐妹也不忘相互照应,一天净忙着乔贵人的肚子,你可知道媛儿日日望着窗外的雪景盼着你来。若不是如此,媛儿怎会感了风寒?”  擎苍不禁握紧了放于双腿之上的双手,语气略带歉意道,“母后教训的是,是儿臣疏忽了。”  太后见擎苍这副样子,知晓自己情绪略有些激动,随即语气转为平淡道,“媛儿懂事孝顺,昨夜拒绝侍寝,也是怕你知晓她患病,劳你担忧,媛儿的生母生前是哀家的挚友,临终前交待哀家要替她好生照顾媛儿,再者说媛儿又是薛将军的掌上明珠,你自然要亲近一些。”  “其中道理儿臣自然明白,惠嫔知书达理、柔雅大方,儿臣是打心里喜欢,只是最近乔贵人有喜,所以儿臣一时疏忽了惠嫔。”  太后语重心长道,“子嗣固然重要,乔贵人秉性如何你应该清楚,太过宠溺只会使她得意忘形,祥贵嫔就是个例子,况且其一宫之主还是婉妃,不用哀家多说,你自然懂得其中道理。”  “儿臣明白。”  太后随即眼中略带轻蔑之意道,“你喜欢婉妃,惯着婉妃,哀家便顺着你,婉妃这么多年做的那些事,哀家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但皇儿你别忘了,她终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清纯儒雅的可人儿了,若是敢对媛儿下手,哀家自是不能忍的。”  擎苍重重的喘了口粗气,“儿臣清楚,乔贵人如今能安然怀胎,必是听命与婉妃,所以儿臣才注重乔贵人,这样婉妃才不会轻举妄动。”  太后随即眼里饱含深意,语气颇重道,“即使轻举妄动又如何?当初哀家为何横刀阻碍不让婉妃立为贵妃,皇儿你应该清楚,她是何身份也不必哀家多说,妃位对于她来说已是最高的荣耀,穆凌如今又贵为太子,哀家希望皇儿日后能以大局为重。”,擎苍此刻眉头微紧,面容略显沉重,“儿臣明白。”  这时在凤翔宫的寝殿内,皇后已退去外衣,身着亵衣(古代的睡衣)直坐在床上,秋霜端着深褐色的汤药走了进来,“娘娘,该服药了。”,皇后接过玉碗服下,一碗药服下苦的皇后连连皱眉,秋霜忙担忧道,“是不是喝得太苦了?奴婢去取些甜品过来解解苦。”  皇后摆了摆手,“不用了,喝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娘娘是不是喝得太急了?”  “这药太苦,慢慢喝反而不如一口喝下去舒服。”,皇后略微顿了顿又道,“今日去给祥贵嫔宣旨时,她情绪如何?”  “祥贵嫔情绪激动极了,嚷着要见皇上,奴婢随后便以您的懿旨提点她,这才平稳了下来,当时淑妃也在场,还劝着祥贵嫔呢。”  皇后听后略微犯疑,思索片刻转为释然,“她们交好定是因惠嫔了。”秋霜随即默然一笑,“祥贵嫔心胸狭隘,淑妃定是要好好利用一番了。”,皇后不想再去理会此事,话锋一转道,“惠嫔那边怎么样了?”  “药已经服下了,太医说明日一早便可退烧。”  皇后放心的点了点头,“那本宫就放心了。”,秋霜反而不乐意了起来,“夜都这么深了,皇上还守在内阁,也不说来娘娘这里歇着,惠嫔不是有金华殿么?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皇后瞬即面露不悦之色,略带严厉道,“秋霜,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惠嫔如今昏迷不醒,你让她怎么回宫?本宫是皇后,岂能因此争风吃醋?”,秋霜缓了缓情绪道,“奴婢就是看不过眼,还有颐贵妃,今日竟因朱太医骑马一事对娘娘您那般态度,怎么说她也比您低一级。”  皇后眉头紧锁道,“颐贵妃不过是因担忧惠嫔罢了,人都有一时激动之时,颐贵妃性情孤高桀骜,平日里虽对本宫偶尔出言不逊,可大体还是安分守己的,再说宫中有颐贵妃协理,本宫也可放心许多。”  秋霜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娘娘就是太善解人意了。”,皇后嘴边微微扬起,随即便在秋霜的服侍歇息了。 第19章 初醒,多谢闺蜜相伴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第二日一早,擎苍特地嘱咐了下人好生照顾沁媛,才急着去上早朝,临走前也不忘担忧的瞧上沁媛几眼。  擎苍走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颐贵妃便来了,走到沁媛的床榻前坐下,沁媛的脸已不再像昨日那般通红,颐贵妃抬手抚上沁媛的额头,瞬即笑逐颜开对岚姨道,“惠嫔的烧退了。”,岚姨在一旁也高兴的点了点头,“回颐贵妃的话,主子今早烧便退了。”  颐贵妃收了收嘴角的笑意,担忧这说,“那为何还没醒来?”,岚姨冲着颐贵妃舒心一笑,“颐贵妃娘娘切莫担忧,朱太医说主子眼下正处于熟睡状态,而非是昏厥,需要静养才行。”,颐贵妃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告诉外面的宫人,任何人进来都要通报,没有本宫同意谁都不得擅自入内,切莫惊扰了惠嫔”,岚姨应了一声便出去吩咐了。  颐贵妃一直在沁媛身旁候着,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外面有宫女进来禀道,“颐贵妃娘娘,外面各宫主子都来看惠嫔娘娘来了,想必是刚给皇后省安过来。”,颐贵妃连抬都不抬一眼,毫不犹豫道,“告诉她们都先回去吧,惠嫔现在需要静养。”  宫女应了一声便退下了,这时颐贵妃的贴身侍婢慧心小声道,“娘娘就这么辞退了各宫主子,是不是有些不妥?”,颐贵妃轻笑道,“她们是来关心惠嫔的,还是来看热闹的,本宫心里还不清楚?况且惠嫔此刻需要静养,她们进来你一嘴我一嘴的,反而会吵了惠嫔。”  这时沁媛眉头轻微触动,眼珠在眼睑里微微转动几下,随后艰难的睁开双眼,只觉得万分口干舌燥,虚弱无力道,“水……水……”,这时岚姨在一旁惊喜万分极了,“主子醒了,主子醒了。”,颐贵妃听后连忙望向沁媛,见沁媛果真苏醒瞬即喜上眉梢,欣喜若狂的吩咐道,“快拿水来,慧心你快去请朱太医过来。”  岚姨忙去倒水过来,颐贵妃赶忙接过吩咐道,“快把惠嫔扶起来。”,岚姨将沁媛扶了起来,颐贵妃小心翼翼的用玉勺给沁媛喂水。  沁媛几口水下肚,这才稍微清醒了些,望了望四周陌生的装饰,万分虚弱道,“这是哪里。”,颐贵妃激动的挽住沁媛的双手道,“这是凤翔宫的内阁,妹妹你可醒了,可还感觉哪里不舒服?”  沁媛虚弱的喘着粗气,柔弱小声道,“我怎么在凤翔宫的内阁?我现在好饿。”,颐贵妃听后忙高声喊道,“来人啊。”,只见一位宫女走了进来,“颐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去御膳房拿些清淡的早膳过来。”,宫女应着便转身离去。  这时朱太医和慧心也走了进来,朱太医见惠嫔醒了也极为高兴,上前诊脉后道,“眼下惠嫔娘娘的烧已经完全退去,虚弱是因为一天一夜未进食的缘故,微臣再开些滋补驱寒的药方,服用七日便可痊愈,但今日千万别再凉着,若是再发热的话,可就不这么好医治了。”  颐贵妃听后极为喜悦,“真是有劳朱太医了。”,朱太医随即谢恩过后便退了下去,沁媛这时说道,“嫔妾怎么在凤翔宫的内阁?”,颐贵妃回道,“昨日你在殿上昏迷了过去,皇后便派人把你送到了这里,你可知道你昏迷这一天一夜姐姐有多担心你吗?”  沁媛听后略带吃惊道,“嫔妾昏迷了一天一夜?”  “可不是么,皇上也守了你一天一夜,昨晚太后也过来了,哎,既然病了还来省安作何?”  沁媛没有回话,她只是感觉自己沉沉的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母亲,梦见和穆亲王在一起的种种场景。  待宫人将早膳送过来,沁媛用过了膳,这才渐渐觉得浑身有了力气,这时岚姨在一旁笑着说道,“平日里主子要是也能吃这么多就好了。”,沁媛淡淡笑着,颐贵妃笑着插言道,“一天一夜没用膳了,又得了场大病,定是虚弱极了,多吃一点好,这时候多吃代表身子已经好了。”  沁媛笑了笑,望了望陌生的四周,随后说道,“姐姐,妹妹想回宫。”,颐贵妃略带惊讶道,“你才刚醒来,朱太医可特意说了你现在最怕风寒,外面那么冷,若是再被风袭着怎么办?你再待上一日,明日再回宫吧。”,沁媛随即摇了摇头,“妹妹患病呆在凤翔宫,实在有些不妥,还是回宫吧。”  “怕什么,皇后向来仁慈,定是不会计较这些的,现下你身子重要。”  沁媛依旧婉拒道,“还是回宫吧,回宫都是自己人,用着也方便,在这妹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颐贵妃随即思索片刻,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真是拗不过你,慧心快去回宫拿些厚衣服过来给惠嫔换上,别忘了备本宫的轿子过来,再多加几个暖炉,岚姑姑你回宫吩咐下人把寝殿暖热了。”  沁媛摆了摆手,“不用了,妹妹走着回去就行。”,说完正要下床,便被颐贵妃阻拦,“不行!你若是不听姐姐的,那就不要回宫了。”,沁媛见颐贵妃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禁扶手笑了笑,“好,好,好,妹妹听姐姐的便是。”  好大一会儿,慧心才准备妥当回到凤翔宫,沁媛被宫人穿得厚实极了,走起路来都觉得有些厚重,待上了轿子才发现,轿里四周都放着热腾腾的暖炉,回宫的这一路沁媛倒没觉得冷,反而还有些热,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才来到金华殿。  沁媛进了寝殿退去外衣,岚姨伺候着沁媛歇在床上,寝殿已被张德海布置的暖和极了,火炉足足有四五个,床榻已烧的火热,脚下放着四个脚炉,床里放着四个手炉。  此等保暖的架势让沁媛顿时噗嗤的一笑,对一旁的岚姨说道,“岚姨这是要热死本嫔吗?虽是冬日可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在这样下去本嫔可要烤化了。”,岚姨随之一笑道,“这都是张德海安排的。”  张德海在一旁躬身笑道,“主子大病初愈,奴才怕主子冷,所以才多加了些暖炉,主子若是热了,奴才可以命人撤去一些,但是万不可冷着。”  颐贵妃在一旁赞同的点了点头,对沁媛说道,“张德海说的没错,你病刚好身子弱,若是再感了风寒可就不好了,你可知昨日你昏厥那一刻,姐姐有多担心。”,沁媛略带感动道,“劳烦姐姐担忧了。”  “你我姐妹说这些客套话岂不是见外了,下次若是病了就别撑着身体去省安,身子可是自己了,若是病倒了在这深宫大院里,能有几人真心关切你?”  沁媛听后微微颔首,“妹妹知道了。”,颐贵妃甜美一笑,这时慧心从外面赶忙走进来,面露焦急的对颐贵妃道,“主子,公主阁派人传来消息,说婉汐公主哭闹的厉害,您快过去瞧瞧吧。”  颐贵妃听后焦急之色尽显于面部,赶忙转身对沁媛说道,“妹妹好生养病,姐姐去看看婉汐。”,沁媛连忙点了点头道,“姐姐不必担心妹妹,姐姐快去瞧瞧吧。”,颐贵妃瞬即赶忙起身,从寝殿消失了。  【作者萧若汐对您说:亲,读到这里可喜欢汐汐的《风斗宫心》吗?若是喜欢的话,千万不要忘记去小说阅读网搜索《风斗宫心》,然后【收藏】和【推荐】哦,您的收藏和推荐就是对汐汐作品的鼓励,您的收藏和推荐就是汐汐继续写下去的动力!不管您喜不喜欢汐汐的作品,汐汐都感谢您能够阅读此文。】 第二十章 巫蛊之术陷害,疲于面对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这时抚了抚被角,忽然瞧见张德海和岚姨二人在低声窃窃私语,随即便问道,“你们二人在说什么?”  岚姨和张德海听后忽然停止低语,岚姨小心的抬眼瞧了瞧沁媛,表情有些严肃,上前一步小声道,“张德海说,昨日夜里有人偷偷来过主子的寝殿。”  沁媛心底略微一惊,自知不是什么祥事,赶忙心头一紧问向张德海,“是谁?”  张德海回道,“是宫女春桃,奴才因怕打草惊蛇,所以昨夜未做任何动作,今日天刚亮奴才就连忙来到寝殿仔细盘查,随后在主子床榻下的暗格抽屉里发现了这个。”  张德海话音一落便从软榻底的深处,掏出一个深褐色的檀木锦盒,“主子,就是这个,奴才生怕被人发现,特地藏了起来。”,沁媛接过锦盒打开,瞧了一眼瞬即大惊失色,锦盒里放着一白色布偶,上面写着祥贵嫔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并且扎满了数根银针,这是巫毒娃娃!  沁媛顿了顿,憔悴的脸上闪出一丝冷漠,“看来祥贵嫔是按耐不住了,岚姨,丢进火炉里烧掉吧。”  岚姨接过布偶,瞧了一眼同是一惊,眼里满是愤恨,拿到火炉旁气急败坏的丢了进去,沁媛瞧着布偶烧得渐渐发黑直至燃逝,顿时有些心神不宁,“本嫔与祥贵嫔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如此害我?”  岚姨万分憎恶道,“主子有所不知,昨日祥贵嫔因在省安之时当众对您出言不逊,已经被皇上下旨撤去协理毓秀宫之权,此刻她怎会不恨主子?”,沁媛听了这话,额前疑惑的皱眉渐渐散开,张德海这时插言道,“巫蛊之术在宫里可是大忌,一经发现可是死罪啊!祥贵嫔分明是想置主子于死地,主子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沁媛重重的喘了口粗气,如今她刚刚苏醒过来,又遇到这么烦心的事,顿时觉得万分疲累,还未等拿出主意,便只听门外太监传道,“淑妃娘娘驾到,祥贵嫔驾到。”  沁媛自然猜到她们前来意图,心里虽有不悦,但面容依旧淡然,见二人一前一后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略微垂首道,“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给祥贵嫔请安,嫔妾身子不适,还请淑妃娘娘不要见怪嫔妾未行请安之礼。”  淑妃虽心有不悦,但脸面确是无谓姿态,“妹妹才刚刚苏醒,身子弱,不必讲究那么多礼节,这南国人参是大补之物,如今对妹妹身体是极好的。”,祥贵嫔也在一旁笑着附和道,“姐姐听惠妹妹醒过来了,连忙就随淑妃娘娘过来探望妹妹,这是上好的龟苓膏,妹妹拿去好好补补身子。”  沁媛看着二人极为热情的态度不禁心生冷笑,尤其祥贵嫔眼底那一抹小人得志之意,让沁媛唾弃至极。  沁媛依旧装着一番极为喜悦之情,“岚姨收下吧,真是谢谢淑妃娘娘和祥贵嫔了,姐姐们如此关心中不免有些唾弃,怀妹妹,真是让妹妹感动至极,张德海赶紧拿两把椅子过来,岂有让各位姐姐们站着的道理。”  待二人坐下后,淑妃温文尔雅道,“昨日妹妹昏厥之时,真是吓了本宫一跳,幸好朱太医医术高明,日后妹妹可得要重视身体,若有不适就不必前去请安了。”,沁媛回之一笑道,“天气骤然转凉,身体确实有些承受不住,昨日一早只不过觉得头有些昏,谁想省安之时就会晕倒,真是劳烦两位姐姐担忧了。”  祥贵嫔和颜悦色的笑着说,“自家姐妹无需这么客气,妹妹如今刚刚苏醒,可要好好的休养才行,这安神香是太医院特意为本嫔研制的,有安神助眠的作用,姐姐用了效果甚佳,姐姐这就给妹妹目色个好地方。”,祥贵嫔话毕,眼神就在沁媛的床榻四周转悠,似乎在找地方悬挂安神香。  沁媛淡笑道,“妹妹一会儿自会吩咐下人放在床边的,姐姐无需这般费神。”,祥贵嫔连忙拒绝道,“那可不行,让下人做姐姐可不放心,可别白白浪费了这安神香。”,这时淑妃笑着附和道,“惠嫔就随着祥贵嫔吧,也是她一番心意。”,沁媛只是微微一笑任凭着祥贵嫔,看着二人演出的戏码。  这时祥贵嫔目光突然落在床榻一角的暗格抽屉,这抽屉因在角落,所以是一个极难发觉的地方,祥贵嫔眼前一亮道,“咦,这个地方好,放在暗格抽屉里,即好拿也不碍眼,就放在这里吧。”,祥贵嫔眼中隐隐之中透出一丝兴奋,而一旁的淑妃嘴角已经得意的斜斜扬起,祥贵嫔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拉开暗格抽屉,顿时僵在原地,暗格抽屉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淑妃见状,嘴角那抹坏笑瞬间消逝,转为惊愕代替。  沁媛嘴角颇有深意的微微弯起,看着蹲在地上木讷的祥贵嫔道,“怎么了?姐姐对这个地方不满意吗?”,祥贵嫔强迫自己弯起嘴角,极其不自然的笑了笑,“没,没有。”,祥贵嫔眼中无神的将安神香放于抽屉内,回身坐回原处,眼珠子在眼眶里来回转动,难掩一时慌张之色。  淑妃瞬即转为柔情一笑,“那妹妹好生歇着,本宫就不打扰了。”,起身之时看到火炉里燃烧布料的残渣,随即给祥贵嫔使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寝殿。  岚姨极为厌恶道,“呸!黄鼠狼给鸡拜年,若不是张德海及时发现,想必此时主子早已被陷害了,主子咱可不能任凭她们这般嚣张。”,沁媛皱了皱眉,此刻觉得烦极了,“罢了罢了,她们二人眼下扑了个空,定是知道此事已败露,近些时日是不敢再做任何动作了。”  张德海顿时略带吃惊道,“主子就这么善罢甘休吗?今日淑妃与祥贵嫔一同前来,就说明此事是她们共谋的,淑妃是咱雍华宫的主子,她若是容不下你,这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沁媛沉沉的喘了口气,烦闷的躺下,将被子盖好说道,“本嫔累了,要睡一会儿,岚姨把床帘放下来吧,亮的本嫔睡不着。”  张德海和岚姨见沁媛这般态度,也不敢再说什么,岚姨应了一声便把床帘放了下来,“主子,您先歇着,奴婢就在外面候着,您醒了唤奴婢就行。”  沁媛也不理睬岚姨,只管闭上眼睛,眼前尽是太后寿辰大典之日,她与擎宇四目相对的画面,沁媛急忙睁开双眼,呼吸明显急促了些,入宫这一个月,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就好像过了一年一样,感觉漫长极了。  这个月皇上不常过来,自己一个人呆着这金华殿,竟觉得无比孤单,擎宇就好似在心中扎下根了一样,越是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却越发的控制不住。  想起寿辰大典结束之后,父亲那番话语更令沁媛心冷,她深知父亲秉性如何,但却不知竟如此心狠,只因沁玲失势,唯恐连累自己,便要其服毒自行了断,这是一个身为父亲该有的做法吗?看到沁玲的今日,犹如看到自己的明日,宫中尔虞我诈,保不齐哪天自己就一败涂地,倒是父亲是不是也会如此?  想到这里沁媛不禁捏紧被角,她为何要入宫?为何要放弃真爱,来到这个令她厌恶的地方?想想自己当初盲目,瞬即委屈而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深埋在被里,无声的哭了起来,哭得累了,也就睡了…… 第二十一章 沁玲之语,燃起斗志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一直睡到下午未时方才醒来,起身撩起床帘,寝殿里空无一人,目光随后落在火炉里的布偶残骸,顿时竟有些发呆,瞬即心头微微一紧,高声唤道,“岚姨,服侍本嫔起来。”  岚姨一直候在门外,听闻沁媛叫传,连忙推门而进,“主子您醒了?可感觉好些了,药早就熬好了,奴婢叫人端进来。”,不一会儿宫女便端着药进来,岚姨接过药婉,服侍沁媛服过药后,沁媛说道,“伺候本嫔更衣,本嫔要去探望如妃。”  此话一出岚姨顿时一惊,“主子,皇上有旨,毓秀宫没有皇上和太有旨意不得擅自出入,违者重罚。再说外面寒冷,依您现在的身体不易出行啊。”,沁媛目光坚定,随即命令道,“本嫔心意已定,你去取些银两,同本嫔去毓秀宫一趟。”  岚姨忙劝阻道,“主子,您就听奴婢一句吧,若是想去待您身子好去再去也不迟,您若是病情加重可怎么办啊!主子请三思啊!”,沁媛完全不理会岚姨的话,绷着脸掀开被子,急匆匆走到衣架前,拿起衣裳就准备穿。  岚姨焦急的走到沁媛身边,“主子,您这是作何?”,沁媛语气淡漠道,“你不同本嫔去,本嫔自己去!”,岚姨怎受得了沁媛这样说,急的脸儿有些微红,自知已劝不住沁媛,只好接过伺候沁媛更衣,自顾自的生气道,“主子就知道奴婢最怕您这样说,竟戳奴婢软肋。”,沁媛虽没说话,但嘴角却闪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沁媛穿着厚厚的青色彩兰缎袄,外披同款加厚锦棉披风,提着暖炉乘轿向毓秀宫驶去。  由于天冷路滑,轿夫步伐缓慢,行了好大功夫才来到毓秀宫,待沁媛下了轿,瞧见宫门上积了厚厚的雪,竟没人清理,岚姨上前轻轻一推,宫门缓缓打开,沁媛走进去,看着满地皑皑白雪,没有一个脚印,可见已好久没有人来过了。  沁媛在岚姨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才来到沁玲的寝殿门口,只见一身着淡薄的宫女刚好从寝殿里出来,一丝寒风吹过,冻得她只打冷战,忽的瞧见站在门口沁媛顿时一愣,警惕的问道,“请问这位小主是?”  岚姨见宫女不行礼,便一时不悦,“见到惠嫔娘娘,还不行礼?”,宫女顿时极为惊讶,连忙行蹲礼道,“奴婢给惠嫔娘娘请安。”,沁媛轻声道,“平身吧,通知如妃一声,就说本嫔来看她了。”,宫女直起身后,卑弓低首道,“如妃正在寝殿呢,惠嫔娘娘自行进去便可。”  沁媛听后迈步走进寝殿,寝殿内门窗紧闭,显得个格外冷清凄凉,光线暗沉沉的,连个火炉也没有,就连呼吸都带有白气,说是寝殿还不如说是冰窖,各式家具上落着薄薄的一层灰,应该好久都没有擦拭过了,沁媛一步步走进床榻,只见一面容苍白,毫无粉黛装饰的女子,此刻正盖着三层被子躺在那里,若不仔细看,怎也认不出是当初那个玉洁冰清的沁玲来。  沁玲此时听闻微微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瞧见是沁媛瞬间瞳孔瞬间放大,惊讶至极,一时竟有些口吃,“你……你怎么来了?”,沁媛只是一笑,“碰巧路过,便过来看看姐姐。”,沁玲闪出一丝耻笑道,“如今我这般田地,妹妹可是来笑话我的吗?”  沁媛也不恼,岚姨用丝帕擦了擦一旁的椅子,沁媛便回身坐下,语气平静道,“我都说了,妹妹是碰巧路过,若是有心笑话姐姐,也不至于冒着抗旨的危险。”,沁玲听后目光略显些许柔和,但语气依旧冰冷,“妹妹看也看了,若是没有什么事就走吧。”,沁媛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微弯起道,“前日太后寿辰大典结束后,父亲借机和妹妹私聊了几句。”  沁玲听到父亲二字连忙来了精神,激动万分道,“父亲可提起我了?”,沁媛微微颔首,“提了。”  沁玲听后竟露出一丝喜悦,“父亲说什么了?”,沁玲只是淡淡的道,“父亲让妹妹转交给姐姐一包砒霜。”  此话一出,沁玲眼里那抹期望瞬间黯淡,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在厚厚的被子里,随即嘴角斜斜一扬,苦笑道,“父亲定是知道我为何禁足,这是让我别连累了他,呵呵,也好,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利索,若是没有其他事,把砒霜放下就走吧。”  沁媛紧了紧手中的暖炉,心中忽觉一丝苦楚,抿了抿嘴唇略带激动道,“难道姐姐就这么放弃了?就打算这么一了百了了?当初自告奋勇进宫的气势哪去了?”,沁玲眼珠飘向沁媛,眼里满是绝望,“姐姐如今这般田地你也看到了,你叫我如何不放弃?连父亲都抛弃我了,我还有什么希望。”  “你还有我,如今皇上已下旨撤去祥贵嫔协理毓秀宫之权,我再想些办法,证明姐姐是误判,那样的话,姐姐东山再起之日就指日可待了。”  沁玲听后顿时嗤之以鼻,嗤笑着不紧不慢道,“呵,妹妹真是天真,皇上和太后因父亲颜面压下此事,说我得了不治之症,就是让我在这毓秀宫自生自灭,除了皇上和太后,宫里知道实情的人不过皇后、颐贵妃和祥贵嫔罢了,你若是给我翻案,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即便皇上和太后不在意这些,你以为就会解了禁足,让我重新管理毓秀宫吗?你以为这些父亲想不到吗?若是有机会,父亲怎会给我砒霜?”  沁玲的话不无道理,使得沁媛顿时黯然失色,沁玲这时嘴角颇有深意的勾起,“我了解你此刻的想法,你是想让我东山再起,继续得蒙圣宠,你便可隐退后宫,你定是忘不了你的旧**吧?”  沁媛重重的喘了口气,无力的点了点头,沁玲又继续言道,“虽然我今日惨遭落魄,但也比你早入宫几年,从贵人晋到妃位,从中也有所顿悟,你我以前在府邸明争暗斗,但今时不同往日,姐姐就指点你几句,若想在这宫里活着,就要不停的往上爬,得宠算什么?唯有手握大权才是王道,你是薛家的女儿,你有着尊贵的血统,多少人嫉妒着呢!你以为隐退宫中,就会平安淡然的孤老一生吗?即便她人会留你活命,那父亲会吗?我的今日就是个例子!”  “可妹妹很累,权位高贵又如何?妹妹本就不稀罕。”  “可你即便是没入宫,父亲也不会同意你嫁给穆亲王,父亲手握军权,若是与皇上的兄弟有所粘连,岂不是会对皇上产生威胁,皇上到时可还会顾忌父亲身为太傅的情分?若是把你许给哪个官宦子弟,深府大院、妻妾成群,你以为你会逃得了勾心斗角吗?你我从生下来,就注定要为父亲卖力,就注定要过勾心斗角的日子,所以别再为了那儿女之情所困惑,若是想挣脱父亲摆布,那就不顾一切的奋力向上爬吧,待到手握大权之日,父亲才会对你俯首称臣。”  这一席话使得沁媛心中顿时豁然,沁玲已看透了一切,人在落魄之时方才懂得最真的道理。  沁玲缓了缓,语气平淡道,“今日你能来看我,我很感激,希望我今日这些话没有白说,薛家以后在宫中地位如何就靠你了,今日你来这里必然有人发觉,我这里你还是不必久留的好,你最好想法子自圆其说,留下砒霜走吧,出去后不必为我费神费力。”  沁媛抿了抿嘴唇,随后给岚姨使了个眼神,岚姨便从袖子里拿出一袋银子,沁媛接过来起身放在沁玲身边道,“姐姐今日肺腑之言,妹妹定会铭记于心,砒霜妹妹并没有带来,姐姐如今这般田地定是不好过,这些银子姐姐留着用吧,妹妹走了。”,沁媛不舍的看了沁玲的一眼,瞬即果断转身出了寝殿。  沁玲独自一人缓缓起身,手臂从被里伸出,拿起沁媛留下的银子放在胸口,瘫坐在床上泣不成声,而那纤纤细指上,已经满是冻疮…… 第二十一章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轿子在雪地里一高一低的前行,沁媛坐在里面有些郁闷,她心里清楚得很,如今抑郁疲累不过是被情所困,她终究是与他相悦之人今生错过,沁玲的话在她心中久久不能释怀,也是听了这一番话才如梦初醒,倘若此刻她放弃了,父亲岂能饶恕她?  沁媛紧了紧手中尚有余温的暖手炉,目光转为坚定之色,正所谓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沁玲说的没错,若想挣脱父亲的掌控,就要手握大权凌驾于父亲之上,沁媛想到这里,不禁眼中透出一丝狠意。  待沁媛到了金华殿,单手扶着岚姨往殿里走,张德海远远瞧见便小跑过来,“主子,皇上来了,等候您多时了。”,沁媛顿在原地望了望内阁里的灯光,随后低声问道,“今日祥贵嫔送来的龟苓膏是否还在寝殿放着?”  张德海略加思索道,“奴才没有动过,不知岚姨可动过?”,岚姨摇了摇头道,“临走的时候奴婢倒是瞧见那坛龟苓膏还在寝殿的桌子上放着呢。”,张德海又说道,“寝殿旁的下人不得擅自入内,龟苓膏现在应该还在原处,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沁媛满意的一笑,随即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张德海,库房的东南角有个紫红檀木锦盒,里放着一包砒霜,你现在赶忙将其放进龟苓膏里,万不可被人发现。”,张德海顿了顿,见四周有人便没再多问,应了一声便走了。  沁媛迈步向内阁走着,岚姨跟在身后本来对沁媛的话还有些疑惑,忽然间就想通了,一时惊的瞳孔放大,“主子,您这么做是不是要……”,岚姨生怕后话被旁人听了去,便没再往下说,沁媛嘴角斜斜扬起,颇有深意道,“你不是说本嫔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吗?本嫔这几日病着,寝殿你和张德海伺候人手不够,让春桃也入寝殿伺候吧。”  岚姨未再说些什么,跟着沁媛进了内阁,擎苍此刻正坐在软榻上看书,沁媛笑着行蹲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擎苍闻声抬头一瞧,看是沁媛便连忙放下书,起身将沁媛扶起,“爱妃有病在身,不必如此多礼。”  沁媛缓缓起身,随着擎苍走到软榻旁,擎苍开口道,“爱妃走路真是轻,朕没听到你进来。”,沁媛莞尔一笑道,“是皇上看书太入迷了,连嫔妾进来了都不知道。”,沁媛随后瞧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书笑着说,“皇上喜欢看《楚辞》吗?”  擎苍笑道,“朕闲得无聊随便从你书架上拿了一本,没想到爱妃还懂文字诗书。”  “不过是闲来无事翻几页罢了。”  擎苍这时话锋一转道,“朕听张德海说你未时便出去了,这都酉时了,这么久是去了哪里?”,沁媛一听,顿时有些表情凝重,紧了紧唇瓣,起身又俯下身子行蹲礼道,“嫔妾有罪,望皇上恕罪。”,擎苍顿时莫名了起来,“爱妃这是这么了,好端端怎么请上罪了?”  “嫔妾难掩思念长姐之情,未经皇上允许,就擅自去了毓秀宫,嫔妾自知触犯宫规,请皇上责罚。”  擎苍听后没有做声,面无表情的望着沁媛,看不出是喜是怒,随即扶沁媛起来,“朕只是怕你外出在受了风寒,朕最近冷落了你,是不是想家了?”,沁媛面容淡然道,“皇上处处想着嫔妾,怎是冷落的嫔妾?只是听闻长姐患病,一直心里有所担忧,经过了这次大病,竟更是念起了姐姐,一时难忍情绪便去了毓秀宫,还望皇上责罚。”  沁媛还预跪下请罪,便被擎苍一把拉入怀中,擎苍柔声道,“朕不怪你,如妃是你长姐,你牵挂是正常的,朕理解你。”,沁媛这才缓了缓紧张的思绪,“皇上如此关怀嫔妾,嫔妾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宫人知道了又该说些闲言碎语了。”  擎苍浓眉皱起,极为不悦道,“谁敢再说你是非,朕就废了谁!惠嫔,日后你无需顾忌太多,有朕在自是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沁媛环上擎苍的脖颈,甚是柔情道,“有这句话,嫔妾此生足矣。”  擎苍紧了紧环住沁媛的手臂,语气拉长而淡淡道,“惠嫔……”,沁媛嘴角微微弯起,“皇上日后私下唤嫔妾媛儿可好?”,擎苍一时嘴角柔情上扬,“媛儿是你乳名吧?”,沁媛缓缓颔首,“恩,是的。”  擎苍随即略加思索道,“好,日后朕就唤你媛儿,以后你的寝殿就更名为怡芳殿。”,沁媛幸福的一笑,“为何叫怡芳殿?”  擎苍柔情无限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原来怡芳是一方的谐音,沁媛眼中透出一丝凌光,“皇上,嫔妾……”  “媛儿莫让朕失望好吗?朕的心已孤单多年,媛儿可是否是朕可信之人?”,擎苍打断了沁媛的话,句句疑问只等着沁媛来答。沁媛紧紧搂住擎苍,不假思索道,“嫔妾此生定不负皇上相悦之情。”,为何要不假思索?因为若是深思熟虑,只怕答案会是否定,若是那样,她岂不是要惹怒龙颜?  沁媛此刻心中百感交集,皇上是真心的吗?她能相信他吗?她真的可以爱上他吗?那擎宇怎么办?众多疑问夹杂在沁媛心里,她不敢再想下去,除了给予擎苍不假思索的回答,她别无选择。  这时只听门外张德海传道,“太后驾到……”  只见太后优容华贵的已从门外走了进来,相拥在一起的擎苍和沁媛,见状连忙尴尬的分开,沁媛缓缓下蹲行礼道,“嫔妾给太后请安,太后福寿安康。”  擎苍微微弯身道,“儿臣给太后请安。”  太后在软榻上坐下,嘴角露出煽情之意道,“看来哀家来得不是时候啊。”  沁媛羞得脸蛋通红,擎苍倒是一副自然之态,笑着说道,“让母后见笑了。”  太后略微仰首一笑,“都入座吧,自家人无需多礼。”,擎苍和沁媛双双入座,太后瞧了瞧沁媛的脸色,关怀道,“媛儿可感觉好些了?”,沁媛嫣然一笑柔声道,“谢太后关怀,嫔妾已感觉好多了。”  太后略带担忧道,“看你脸色如此苍白,切记要好好休养身体,好端端的在凤翔宫晕倒了,着实让吓了哀家一跳。”  “嫔妾不孝,让太后添忧了。”  这时擎苍插言道,“这几日你就别去给皇后省安了,礼节固然重要,但身体还是最要紧的。”,沁媛莞尔一笑,点头应下。  这时岚姨从门外走来,躬身禀道,“主子,晚膳已备好了。”  沁媛冲太后和皇上甜甜一笑,“皇上太后今夜就在嫔妾这用膳吧,尝尝嫔妾这小厨房做的菜如何。”,太后慈眉善目道,“好,哀家就尝尝你这小厨房的手艺。”  三人笑着起身便往去用膳了。 第二十三章 砒霜,自然用在刀尖上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与擎苍和太后用过膳后,便坐在内阁中闲聊起来,岚姨、张德海以及春桃三人服侍在侧。  擎苍悠哉的憩在软榻上夸赞道,“惠嫔这小厨房的手艺真是好,那道燕窝炒炉鸭丝可比御膳房还略高一筹呢。”,太后赞同的点了点头,附和笑道,“喇嘛糕和杏仁豆腐这两道哀家最为喜欢,喇嘛糕甜而不腻,杏仁豆腐清甜爽口,不知媛儿这儿是那位大厨掌勺?”  沁媛谦卑笑道,“皇上和太后过奖了,嫔妾这儿的小厨房,怎比得上御膳房?小厨房一直由岚姨监管着,平日里嫔妾的膳食也都岚姨准备着的。”,太后略带惊色道,“没想到一小小宫婢竟能做出如此佳肴,真是不简单。”  “以前嫔妾在府邸时,岚姨便伺候嫔妾在侧,平日的膳食也是由岚姨打理的。”,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今你身体还未痊愈,有这么一个贴心侍婢在你身边伺候,朕就放心多了。”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略加思索片刻后,笑着说道,“媛儿如今是嫔位,哀家封岚姨为五品尙食女官,封张德海为七品掌事太监。”,沁媛听后顿时喜逐颜开,转头对岚姨和张德海道,“你俩还不快谢太后恩典。”  岚姨和张德海也极是喜悦至极,连忙跪地叩首谢恩道,“奴婢/奴才,谢太后恩典。”,太后笑呵呵回道,“都平身吧,日后定要忠心服侍你家主子。”  “奴婢/奴才,定不负太后所望,竭心竭力伺候惠嫔娘娘。”  待二人起了身,皇上笑着附和道,“如今他们在宫中也略有些地位了,伺候你也方便些。”,沁媛莞尔笑道,“岚姨和张德海对嫔妾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嫔妾本就有心晋了他们位分,如此一来也免了嫔妾往尚宫局跑一趟,嫔妾真是感恩不尽。”  太后这时说道,“哀家也是怕其他妃嫔刁难于你,如今你贴身的太监和婢女也都晋封了,旁的宫女太监自然也不敢太嚣张了。”  沁媛见时机来了,瞬即笑了笑道,“太后多虑了,今日淑妃和祥贵嫔还来探望嫔妾了呢,还带了上好的人参和龟苓膏呢。”,提起祥贵嫔皇上此刻面容有些沉重,太后也略带不悦道,“祥贵嫔今日当着众人面嚼你舌根子,你还替她说好话。”  “祥贵嫔性子本就直爽些,太后切莫责怪,对了,嫔妾听说龟苓膏饭后服用最为滋补了,岚姨快把祥贵嫔送来的那罐龟苓膏拿来给皇上和太后瞧瞧。”,岚姨下便出去照办了。  皇上略带了些许无奈道,“朕看你滋补是假,替祥贵嫔讨好才是真,你啊,就是太过心善了。”,沁媛释然笑道,“祥贵嫔能拿龟苓膏这么珍贵之物来看嫔妾,就说明她已是真心,皇上又何必太过介怀?”  太后这时笑着道,“看看媛儿这伶牙俐齿,说来说去倒是皇儿的不是了。”,擎苍瞬即大笑了起来,“哈哈……”,沁媛撅起娇嗔道,“太后就会取笑嫔妾。”  这时岚姨端着龟苓膏走了进来,“主子,龟苓膏拿来了。”,沁媛见岚姨拿着龟苓膏过来,连忙吩咐春桃道,“春桃,快把龟苓膏递过来。”,春桃应了一声,便接过托盘放到沁媛身旁的桌子前。  沁媛笑着说道,“皇上快瞧瞧这龟苓膏的色泽,光滑细腻,嫔妾可真是要尝一口呢。”,沁媛说完就拿起玉勺盛出一些龟苓膏放于玉碗中,张德海此刻面露紧张之色,因为他知道这龟苓膏其中的奥妙,随即灵光一现轻声道,“主子,外来的东西还是叫奴才替您试吃一下吧。”  沁媛瞬即停止手中的玉勺,面露不悦道,“张德海,休得无礼!祥贵嫔送来的东西,岂会有错?”,这时太后面容严肃道,“张德海说得对,不是不信任祥贵嫔,这是宫里的规矩。”,沁媛见太后发了话,便不悦的白了张德海一眼,妥协道,“那好吧,春桃,替本嫔尝尝这龟苓膏。”  一直站在一旁未出声的春桃,微微俯身道,“是。”,走上前拿起玉碗尝了一口,瞬即笑着说道,“主子,这龟苓膏入口虽有些苦涩,但咽下又觉甘甜,真乃上等……啊!啊!”  只见春桃话还没说完,眼球瞬即发红,面目狰狞的捂着小腹倒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费尽力气断断续续道,“有……有毒。”,随即便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断了气。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沁媛虽知这龟苓膏有毒,但还是吓得脸色惨白,嘴唇紧紧闭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擎苍见状赶忙高声道,“快传太医过来,快!”,张德海这才从惊吓中缓过来,应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  擎苍见沁媛已被吓得呆住,赶忙起身将沁媛拉入怀中,安抚道,“媛儿莫怕,有朕在这呢。”,此刻沁媛的心紧张的嗵嗵直跳,不敢再去直视地上的春桃,赶忙将头栽倒擎苍怀里,岚姨也赶忙去安抚太后,太后虽有惊吓,但终究是经历过场面的人,此刻坐在远处镇定的望着地上才春桃,面容露出一丝怒色,“来人那,把祥贵嫔给哀家带过来!”  擎苍搂着沁媛,眼中也带有一丝怒色,太后随后对擎苍道,“皇儿,此事你怎么看?”  “母后莫急,等太医来了诊断便知,若是祥贵嫔故意所为,朕定不轻饶。”  待到朱太医赶到之时,沁媛已平稳了情绪坐于软榻之上,朱太医抚上春桃脉搏,发现已无生命迹象,看了看春桃的容态,又闻了闻龟苓膏,将银针插入龟苓膏食物中,银针瞬即变为黑色,朱太医略加思索后禀道,“回皇上,回太后,据微臣拍段,这龟苓膏已被人动了手脚,含有剧毒,所以才导致宫女食用后中毒身亡。”  “什么?龟苓膏里有毒?”,沁媛故作惊讶至极的样子,最后摇了摇说道,“祥贵嫔要害我?不,我不信。”,这时便听门外太监传道,“祥贵嫔驾到…… 第二十四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祥贵嫔进了内阁,忽见地上的春桃,嘴角斑斑血迹,面容略微一惊,心中暗道:难道是巫蛊之术被揭发了?  尔后故作镇定的冲着太后和擎苍行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请安。”,擎苍面容极为怏怏不乐,指着地上的春桃,语气严肃生硬道,“祥贵嫔,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  祥贵嫔略微偏头瞧了一眼地上的春桃,“嫔妾不知皇上要嫔妾解释什么,还请皇上明示。”,擎苍面露厉色,嗔怒道,“春桃吃了你送给惠嫔的龟苓膏便猝亡了,太医已查出龟苓膏里含有剧毒,祥贵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毒害惠嫔。”  祥贵嫔听后顿时一惊,瞬即便知其中原委,目似剑光的瞧向坐在一旁的惠嫔,随后质疑道,“皇上是怀疑嫔妾下的毒?”,擎苍横眉怒目道,“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让朕怎么不怀疑你?”  这时太后语气冰冷说道,“祥贵嫔,皇上这是在给你机会。”  祥贵嫔略带激动辩驳起来,“皇上和太后就凭春桃猝亡就断定是嫔妾毒害惠嫔吗?为什么不怀疑是惠嫔在龟苓膏里动了手脚加害嫔妾呢?”  话毕,沁媛嘴角不削扬起,语气凝重、铿锵有力道,“今日若不是春桃,眼下躺在地上便是嫔妾了。嫔妾以为祥贵嫔娘娘特意送来上好的龟苓膏,是真心关切嫔妾,没想到竟如此狠心!嫔妾还费尽心思的在皇上面前替贵嫔娘娘说好话,嫔妾真是傻极了。”  沁媛越说越悲愤,祥贵嫔听后连忙愤慨驳道,“你撒谎!本嫔送给你的龟苓膏里没有毒!平日你除了岚姨和张德海以外,不让任何下人近身伺候,为何今日毒死的是春桃,而不是岚姨和张德海?一定是你派人在里面动了手脚。”  “嫔妾这几日身体病着,便加派春桃伺候近身,况且你送来的龟苓膏,一直放在寝殿未动,嫔妾与祥贵嫔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于你?”  这时站在一旁的张德海冷笑道,“呦,祥贵嫔娘娘乃居毓秀宫,居然对雍华宫这般了解,连惠嫔不让旁人近身的事都知道。”  祥贵嫔怒视了张德海一眼,怒气冲冲道,“本嫔和你家主子说话,哪轮得到你这狗奴才插嘴?”  太后见祥贵嫔这般蛮横架势,不禁眉头紧锁,高声顿促道,“好了!祥贵嫔,你秉性如何哀家清楚得很,如今你失了掌管毓秀宫之权,完全是因你管不住嘴巴,在背后嚼惠嫔舌根子,你怎可设计陷害惠嫔。”  太后的开门见山,使得内阁中气氛沉重了许多,祥贵嫔扑通跪下,眼中饱含着泪水,委屈道,“臣妾没有在龟苓膏里下毒,请太后明鉴。”  皇上正襟危坐,怒目厉声道,“祥贵嫔,你说惠嫔在龟苓膏动了手脚,你可有证据?凡事要讲究证据,眼下证据就摆在朕的面前,你叫朕和太后如何信你?朕本念着你失了皇嗣,处处对你忍让有加,没想到反而是害了你,出言对太后不敬,对惠嫔无礼,因你口无遮拦,朕撤了你掌管毓秀宫之权加以警示,你反而因此怀恨于贵嫔,竟敢下毒加害惠嫔!”  祥贵嫔眼泪瞬即从夺眶而出,跪行爬到擎苍脚下央求道,“皇上,请您相信嫔妾,嫔妾没有下毒啊,皇上。”  太后语气依旧冰冷,“祥贵嫔,你把毓秀宫协理得如何,哀家和皇上可都看在眼里,你应该清楚得很,若不是因你滑胎,你怎会是祥嫔之位,又岂会有掌管毓秀宫之权?人是要知足的,妒恨自会酿成大错。”  擎苍面色肃穆,开口宣旨道,“祥贵嫔肆意谋害惠嫔,心肠歹毒,妇行有亏,委其尊位,自此打入冷宫思过。”  祥贵嫔听后惊吓得不轻,眼里的泪水绷然落下哭着喊道,“皇上请相信嫔妾啊,皇上不要这样对嫔妾,皇上……皇上要明察啊,嫔妾是冤枉的啊,皇上……”,皇上瞧都不瞧祥贵嫔一眼,极其厌烦的说道,“来人啊,将祥贵嫔带下去,打入冷宫!”  这时从门外走进两个太监将祥贵嫔拉下去,祥贵嫔挣扎的哭喊着,“皇上明察啊,皇上……”,太监强硬的驾着祥贵嫔的胳膊,便像破布一样拉了出去,哭喊声也渐渐远逝。  沁媛此时紧了紧手中的丝帕,心中默念:沁玲,你的仇沁媛给你报了,你且舒心吧。  想着今日下去瞧见沁玲的窘迫之态,瞬即两行泪从眼角滑落,擎苍见状搂紧沁媛的双肩安抚道,“媛儿,有朕在这儿,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太后指着地上的春桃吩咐道,“快把这儿收拾一下吧。”,张德海吩咐着下人将春桃的尸体拖了出去,众人也都开始动了起来。  这时太后说道,“夜色已晚,哀家就先回宫了,今夜媛儿惊吓不小,皇上就陪在媛儿身边吧。”,沁媛听后忙起身行礼道,“嫔妾恭送太后。”  待太后出了内阁,擎苍挽起沁媛的纤纤玉手,关切问道,“媛儿可是吓到了?”,沁媛今晚着实惊吓不少,本就身体虚弱此刻脸色更加苍白,“皇上还是随嫔妾去寝殿吧,媛儿不想在这里呆着。”  皇上略微点了点头,“好。”,二人手挽着手便出了内阁,朝着寝殿的方向去了。  此时太后抱着暖炉,坐于八抬凤辇之上,柳姑姑跟着凤辇前行,瞧着太后有些疲惫的样子,关切问道,“太后许是有些累了?在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福寿宫了。”  太后重重的喘了口气,语气凝重道,“哀家倒不是累,只是今夜事情突发,始料不及啊。”  “可不是,奴婢当时也吓了一跳呢。”,柳姑姑随即瞧了瞧太后的神色,用试探的语气道,“祥贵嫔真是傻,竟然在送给惠嫔的龟苓膏里下毒,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太后瞬即嘴角扬起,颇有深意道,“不管祥贵嫔是是不是真傻,终究她还是打入了冷宫,祥贵嫔的今日是迟早的事。”,柳姑姑瞧了瞧四周,声音娇小道,“奴婢听说惠嫔今日下午去了如妃哪儿。”  此话一出,太后面色瞬即转为严肃之色,略加思索后,嘴角弯起满意的微笑,“哀家终归是没有看错人。” 第二十五章 互诉情话,却心属他人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寝殿内,沁媛与擎苍已退去外衣,双拥着躺在床榻上,岚姨叫人多点了些炉子,寝殿变得暖洋洋的,沁媛在擎苍怀里,今夜的事情在脑海里萦绕不灭。  眼睛轻微闭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娇俏鼻梁、唇如胭脂,擎苍看着怀中的美人,扬起一抹轻柔之笑,“媛儿可睡了吗?”,沁媛缓缓睁开双眼,抬眼柔情瞧了擎苍一眼,温情笑道,“没有呢。”  “可是还想着方才的事?”  沁媛收了收笑意,淡漠点了点头,“恩,嫔妾在想若是当时张德海没有提点嫔妾,嫔妾此刻是不是就……”  “不许胡说!”,没等沁媛把话说完,擎苍就抚上沁媛的唇,打断了沁媛的话,擎苍柔声道,“好不容易才寻到贴心之人,朕怎舍得你就这样离去?”,沁媛听后脸上闪出一抹柔情万种的笑意,伸手挽住擎苍的脖颈,将头贴在擎苍的胸膛。  擎苍紧了紧搂着沁媛的手臂,“媛儿可后悔入了这深宫?”,沁媛提唇一笑,缓缓摇了摇头,“嫔妾不后悔,嫔妾入宫是因钟情于皇上,此生都想伴与皇上旁侧。”  擎苍瞬即露出一抹微笑,“媛儿,你就是这宫里一朵白莲,成熟清净、淡雅善美。”  “皇上真是抬举嫔妾了,皇上身边美女如云,哪一个不娇美多姿?”  “就算有万般娇美、千般多姿,心不在朕身上又有何用?取悦朕、趋奉朕不过都是为了权贵地位罢了,就算初始倾心于朕,日久天长也都被这离心离德的深宫磨没了。”  沁媛听着擎苍声声悲切,心里固然也不是滋味,语出淡淡道,“嫔妾自小便失了母亲,父亲虽心牵嫔妾,但终日忙于朝政也无过多顾暇,府邸的世态炎凉嫔妾也深有体会,所以能够体会皇上的心情。”  擎苍听了这话,嘴角微微扬起一道亮丽弧度,回想着当初与沁媛初遇的场景,“媛儿还未入宫前,朕便耳闻薛府的嫡女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众多名门子弟登门求亲都被一一回绝,朕想着薛府的这位千金,定是个孤高自傲的女子,可正逢那日御花园与你偶遇,你那清澈见底的眼眸不知有有多迷人,就在那一刻,打破了朕对你的看法。”  沁媛听了这话,不禁柔和一笑,“来府邸登门求亲的男子,不是看上嫔妾的样貌,就是看中嫔妾父亲的地位,嫔妾只想与相爱之人相守到老,若是心不在一起,何谈相伴一生呢?说实话嫔妾那日在御花园初遇皇上,还没真对皇上萌生倾心之情?”  擎苍听后,玩魅一笑道,“哦?那媛儿是从何时对朕有好感的?”  “皇上可还记得婉妃寿辰之日吗?那时正逢秋日,皇上却栽了满池的荷花,只因婉妃娘娘的一句,‘凉秋渐深风自来,半池荷花复凋败。喟然叹息君不知,耻向东君更乞怜,’,嫔妾虽只是路过,但瞧见皇上那一刻对着婉妃娘娘的那一抹柔情至深的神色,竟不知为何会有一丝羡慕。”  “媛儿就因为这个才倾心于朕的?”  沁媛缓缓摇了摇头道,“那时嫔妾想着,嫔妾这等平凡女子,皇上是当朝天子,相差太过悬殊了,可日后皇上感了风寒,太后担忧至极,日日吩咐嫔妾去御书房给皇上送药膳,日子久了也就情难自拔了,嫔妾明知若是入宫为妃,此生便不能得专宠,但嫔妾还是做出了选择,若是没能与皇上共度此生,该是何种遗憾?”  擎苍眼中流露一丝含情脉脉,翻身在沁媛的额头上啄下一吻,“朕觉得纳你为妃,是朕最正确的决定。”,沁媛幸福一笑,“皇上身边美人如云,就没有倾心的吗?”  擎苍顿时眼神转为淡漠,脑海中闪出婉妃的容颜,重重的喘了口气,深沉道,“年少时曾与一女子情投意合,不过已成风尘往事了。”,沁媛脸上虽未露任何神色,但心中不禁轻笑,两个心中各怀深爱之人的人,却双双成了枕边人,彼此说着违心的情话,真是凄凉……  擎苍见沁媛沉默,便柔声道,“媛儿怎么不说话了?”  “嫔妾在想皇上心爱之人是怎样的女子,定是世间众女子所不能及的。皇上为何没能和她在一起吗?”  擎苍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弯起,虽柔柔的笑着,但眼里尽是一份凄凉,沁媛随后又问道,“皇上是一国之君,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怎还得不到一女子?”  “就是因为朕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才使得朕失去了她,她虽活着,虽在朕的身边,但已不是当年那个佳人了。”  沁媛听着这话顿时心里犯起了疑,呆在擎苍身边?难道是宫里的妃嫔?会是谁呢?忽然想起初入宫中时,颐贵妃曾对她说过的话,婉妃乃是皇上心底之人。  擎苍看出了沁媛疑心,笑着说道,“媛儿就不问朕是谁吗?”  沁媛缓缓摇了摇头,“嫔妾虽好奇,但却不想知道,知道了就会生起悲凉之情。”,擎苍眼含深意道,“媛儿,朕如今有了你,风尘往事已是过眼云烟。”  沁媛不禁淡漠的笑了,她也爱过,她也曾与某人海誓山盟过,如此的假情假话她怎会去信?若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变为过眼云烟,那她如今也不必如此纠结懊悔。  沁媛心底凉意踏过,望着擎苍的胸膛,若无思意的淡淡道,“日夜举目盼君郎,院前白雪两茫茫。守窗独盼已腊月,才晓佳人住心房。”  擎苍听后顿时容颜失色,忙抬手端起沁媛的下巴,眉头皱着紧紧地,“媛儿,可是多想了?”  沁媛只是嘴角弯起,伸手握住擎苍自己端着下巴的手,柔柔莞尔道,“皇上无需多虑,沁媛愿听皇上袒露心声,风尘往事就让它过去吧,夜深了,皇上还是早些歇息吧。”,话毕沁媛沉沉的闭上双眼。  擎苍此刻有些悔意,明知不该对身旁嫔妃说这些,擎苍平日克制度是极高的,可偏偏今夜是怎么了?他看着怀中的伊人,他承认沁媛的美貌,承认沁媛的淑德,但却终究无法去爱,他的情话说给了无数女子,无数女子为之倾倒,可不知怎的,擎苍总觉得今晚的沁媛不同往日那般柔情可人,总能看出沁媛眼里的那一抹淡漠,就算说了再陶醉的情话,沁媛依然淡然如水般沉静,难道今日下午去了如妃那里,如妃可将真相对沁媛说了?  擎苍心里有些不平静,忽然想起今晚祥贵嫔之事,不禁有些犯疑。 第二十六章 事有纰漏,还是嫩得很啊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第二日一早,沁媛醒来发觉擎苍早已不在,望了望窗外的暖阳,才知时辰已经不早了,因为病着所以沁媛也不打算出门,所以只是的简单梳洗了一下,岚姨因升了司膳,所以伺候沁媛梳妆后,便去了尚食局,司膳主管后宫妃嫔膳食,不仅手下设有典膳、掌膳两名,还另附二十名膳食宫女,也就是如今岚姨手下已掌管着二十二名宫人,在宫里也算得上是个手掌薄劝的女官了,看来这几日岚姨要忙于尚食局的事了。  用过了早膳,便坐在软塌上看书打发时间,待到巳时,只听门外太监传道,“颐贵妃嫁到……”  沁媛一听忙放下书起身迎接,颐贵妃悠悠入殿,沁媛预扶手行礼,颐贵妃忙抢先上前扶住道“我都说过了,你我姐妹不必如此多礼。”  沁媛直起了身,嫣然一笑道,“姐姐快坐。”  二人齐齐坐下,沁媛笑着说道,“姐姐可是刚给皇后省安过来?”,颐贵妃笑着点了点头,“省安散了,我就过来瞧瞧,怎么样?身体可觉得好些了?”  “嗯,好多了,想必出不了几日就会好了。对了,昨日姐姐行色匆匆的去瞧婉汐公主,公主怎么样啊?”  颐贵妃倒是轻松一笑道,“没什么大事,太医说是因为屋子里气温太高,公主还太小,受不了燥热便哭个不停。”  “想必是公主殿的姑姑们,生怕婉汐公主冷,所以才弄得暖和些。”  颐贵妃略带一丝不悦道,“切,平日里伺候公主的那位姑姑病了,内务府居然派来了一个新手,一点经验也没有,气的我将那姑姑赶了出去,等过些日子暖和些,本宫定要把公主接回宫中去。”,沁媛自知颐贵妃性格如何,随意沁媛笑了笑,“看把姐姐气的,姐姐的千金一定是个可爱的宝宝,等妹妹病痊愈了,妹妹一定要去看看公主。”  “好啊,你的贴身侍婢是不是封了女官。”  沁媛轻描淡写道,“不过是个五品司膳罢了,平日里管些膳食而已。”,颐贵妃倒是一副不赞同,慢条斯理的分析道,“妹妹可别小瞧了宫里六局的二十四位掌司之职,那可是掌管着各宫主子妃嫔的事儿,日后可是有机会荣升为二品尙局大人的,你看看如今宫中六局掌司,只有十几位是眼下宫里嫔妃手下的人,其余的可都让老人儿霸着,其他贵嫔及嫔位都盯得紧着呢,你如今刚刚入宫,贴身侍婢就占了一个,还如此不在意。”  沁媛附和的笑着,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不是不在意,凡事都有利弊,岚姨担任掌司虽说是好事,可昨夜祥贵嫔因妹妹打入冷宫,宫中难免会说些闲言碎语,妹妹自打入宫到现在,不知莫名之中惹了多少人嫉妒着呢。”  颐贵妃听后倒是无所谓,连忙说道“正因为旁人嫉妒,才能证明你的优秀,若想打消这种局面,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变得无比强大,旁人对你心生畏惧,怎还敢嫉妒于你?对了,昨日祥贵嫔打入冷宫到底是怎么回事?宫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沁媛听后转为肃容道,“姐姐有所不知,昨日你前脚刚走,张德海便禀报有人夜里鬼鬼祟祟入我寝殿,随后经盘查,在我床下的抽屉里,发现了巫蛊之术,巫毒娃娃上面写着祥贵嫔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颐贵妃面容一惊,“巫蛊之术在宫中可是大忌,若是被发现了是要杀头的,祥贵嫔这是要至你于死地!”  沁媛沉重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妹妹才发现不久,祥贵嫔便和淑妃过来的,假借探望我为由,便预找出巫毒娃娃陷害于我,幸好我早已将巫毒娃娃扔去火盆烧掉了,她们只是扑了个空。”  “如此看来,淑妃和祥贵嫔暗地里早已勾结。”  “所以妹妹才在祥贵嫔送来的龟苓膏里设了一计,如此想至我于死地的人,怎能留得?”  颐贵妃赞同的点了点头,“做得好,如今淑妃定会有所察觉,这些日子要注意些淑妃。”  “嗯,不过经过昨夜的事,想必淑妃也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最近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颐贵妃顿时愤恨道,“我看她是活腻了,以为手上有了个不是亲生的皇子就了不起了。”  “其实我本不想这么急着反击,只是昨日下午妹妹去探望了长姐,长姐如今的境况,怎是能用一个惨字所能形容得了的?我虽不曾与长姐交好,但她毕竟也是薛家的人,我若不反击,岂不是让歹人小看了我们薛家。”  颐贵妃听后又是一惊,“什么?你去看如妃了?”,沁媛缓缓点了点头,颐贵妃顿时焦急道,“妹妹难道不知道皇上已下旨不得任何人入毓秀宫吗?光天化日之下,若是被人察觉传到皇上那儿可怎么办?”  “姐姐无需担忧,妹妹昨晚已告知了皇上,皇上并未怪罪妹妹。”  颐贵妃听后非但没舒心,反而更加焦急了。“皇上面上说不追究,可并不代表心里没追究,皇上向来疑心,如妃是因祥贵嫔才落得今日的下场,难免会怀疑昨夜之事是不是你做为的。不行!这个祥贵嫔留不得,我们得想个法子才行,放在你抽屉里巫毒娃娃的人可找到了?”  沁媛见颐贵妃焦急的样子,顿时也有些紧张了起来,微微点了点头,“是妹妹宫里的一个宫女,昨晚已经替妹妹试吃了龟苓膏,当场就去了,原名叫翠香,为了掩人耳目,入了金华殿,就改名为春桃了。”,颐贵妃听后才稍稍放下心来,“这些日子把你宫里的人都好好盘查一下吧。”  沁媛听话的点了点头,“姐姐,祥贵嫔如今已打入冷宫,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入宫了,不至于这么急吧?”颐贵妃严重闪出一丝厉色,显得万分老练醇熟,“谁说没有机会?先帝时的丽妃,因犯下罪行被皇帝赶出宫外,最后不还是回宫了吗?丽妃回宫之后,将曾经谋害她的人全部除之!妹妹,你要记得,若是别人施计于我们,我们可以留有余地,若是我们施计于别人,万不可留下任何后患。”说完预起身向外便被沁媛喊住,“姐姐干嘛去?”  颐贵妃转头认真道,“你就在宫中好好养病吧,剩下的不用你管了。”颐贵妃说完,也不等沁媛回话,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沁媛孤坐在软榻上,面容显出一丝焦急,一直站在一旁没敢说话的张德海,这时悠悠开口道,“颐贵妃平日对主子皆是一副笑颜,今日一时着急竟如此严厉,吓得奴才在一旁动都动都不敢动。”  “颐贵妃不过是担心本嫔罢了,你也说了,颐贵妃只是一时着急,就是不知道会颐姐姐怎么做。”,张德海劝慰道,“颐贵妃向来雷厉风行,在宫里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怎么做的,主子不必担心。”  沁媛目光有些深邃,语气意味深长道,“看来本嫔还嫩得很啊。” 第二十七章 消香玉损,自作孽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冷宫的气息是阴冷的,路上静寂的不见一个人,走在这路上仿佛世上就剩下你一个人一扬,每喘一口气都觉得是冰冷的、孤寂的。  祥贵嫔坐在窄小的屋子里,除了这张圆桌,就只剩下一张破旧的硬板床,身边没有一个人伺候着,屋子里别说是暖炉了,连床干净的棉被都没有,冻得祥贵嫔坐在那里直打哆嗦,这时一位太监推门而入,端着托盘放在祥贵嫔面前,说是放还不如说是摔,语气丝毫不带一丝客气,“祥贵嫔,该吃饭了。”,说完还不忘厌恶的白了一眼,转身预备离开。  祥贵嫔望着托盘中的膳食,一个陈旧的窝窝头,一碗稀溜溜的东西,不知道是汤还是粥,一小碟咸菜,膳食看着就让人没有胃口,冰凉凉的不带丝毫温度。  祥贵嫔气的一把将膳食翻在地上,饭碗打碎的声音迫使还未出门的太监转了身,祥贵嫔气急败坏道,“你是怎么伺候的?这饭菜像猪食一样,让本嫔怎么吃?”  太监一点都没有畏惧之意,反而轻笑了起来,“祥贵嫔娘娘,这里是冷宫,不是毓秀宫 的明光殿,有得吃就不错了,您打翻了这饭菜,奴才也没有第二份备着的了。”,祥贵嫔听了这话更是来气,“放肆!你竟敢对本嫔这么说话!”  “娘娘,您初来冷宫对这里不习惯很正常,不过您做好清醒一下,您还以为您是高高在上的贵嫔吗?把您那发号施令的脾气收收吧,在这冷宫里,这招不管用,想吃好的可以,拿银子来,奴才给您置办。”  说完太监伸出手摊开了手掌,祥贵嫔顿时愣住,昨夜皇上下了旨,侍卫们便直接将她带到了冷宫,身上怎会有钱?太监见祥贵嫔这般样子,随即阴冷一笑道,“没钱就好好在这呆着吧!不吃饿死了也好,免得您还得受苦!”  这时只听“哐啷”一声,门被人用力推开,寒风侵入,吹得祥贵嫔更冷了,祥贵嫔眼光转向门口,只见颐贵妃手握暖炉,威严肃穆的站在门口,太监见到后瞬即大惊失色,连忙附身行礼道,“奴才给颐贵妃娘娘请安。”  颐贵妃连瞧都不瞧一眼,进了屋子便往木椅上一座,好像没有看到任何人一样,慧心语气刻薄的对太监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滚!”,太监早已失了方才的气势,吓得连连点头的退了出去。  祥贵嫔坐在那里打着冷战,但面容是平淡的,慧心见状不悦道,“祥贵嫔,贵妃娘娘驾临,你为何不行礼?”,祥贵嫔就像没听到一样,从容不惊的坐在那里。颐贵妃毫不在意的提唇道,“罢了,本宫不和将死之人计较。”,祥贵嫔听到“将死之人”一词,顿时一惊,“颐贵妃,你要干什么?”  颐贵妃冷漠一笑,“冷宫里如此凄凉惨陋,本宫劝祥贵嫔还是就此了断此生算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免得活着受罪,慧心,本宫渴了,倒杯水吧。”  慧心应了一声,从袖口掏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放入杯中,拿起茶壶才发觉没水,“娘娘,壶里没水。”  颐贵妃冰冷的命令道,“装一杯雪进来。”,慧心应着便拿着一个空茶杯出去了,祥贵嫔有些害怕,“贵妃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颐贵妃对身边两位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立刻会意,上前强制性的按住祥贵嫔的双臂,祥贵嫔见这般架势,心中更是害怕,颐贵妃露出阴冷一笑,“祥贵嫔在龟苓膏里动了手脚,应该对这粉末不陌生吧?”,祥贵嫔面容变得惨白,低吼驳道,“我没有在龟苓膏里放砒霜,是惠嫔陷害我的!”  颐贵妃也不急着回答,只是冰冷的笑着,这时慧心拿着一个装满雪的杯子走了进来,放于颐贵妃面前,“娘娘,雪装好了。”,颐贵妃将暖炉放于杯子上,“妹妹这里连水都没有,本宫帮你化了这雪,尝尝这砒霜的味道。”  祥贵嫔害怕极了,挣扎着要起来,两个太监死死的按住,使得她动弹不得,“不!你不能对我这样!皇上皇后没下旨处死我,你凭什么要这么做!放开我!放开我!”,颐贵妃也不理会她,只等着杯子里的雪化成水。  祥贵嫔依旧不放弃,面目狰狞的继续喊道,“你和惠嫔串通一气来谋害我!你们这些蛇蝎心肠的人!就不怕遭天谴吗?”,颐贵妃听后极不耐烦,起身狠狠地甩了祥贵嫔一巴掌,祥贵嫔嘴角瞬间渗出一丝血迹。  颐贵妃面露厉色,恶狠狠的道,“你最好给本宫安静点,不然只会让你死的更快!说本宫蛇蝎心肠,那你和淑妃串通一气谋害惠嫔的时候呢?平日里不知拘束管不住嘴巴,怪得了别人吗?脑袋蠢钝至极,轻信身旁小人谗言,若是淑妃想真心帮你,这一夜怎会任你在冷宫而置之不理?脑瓜子不灵光,就别设计陷害别人,谁都不是吃素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颐贵妃的一番话,使得祥贵嫔顿时清醒了许多,木讷的坐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雪已完全化成了水,颐贵妃冲慧心使了个眼神,慧心将雪水倒入装有砒霜的杯中,伸手强制将祥贵嫔的嘴掰开,祥贵嫔用力的反抗着,终也抵不住这么多人按着。慧心动作麻利的将雪水灌进祥贵嫔嘴里,祥贵嫔随后痛苦的抽搐着,尔后一丝血迹从嘴角渗出,瞬即瘫坐在椅子上断了气。颐贵妃见状未见一丝恐惧,而后颐贵妃将一封信放于祥贵嫔身旁的桌子上,带着众人离开了。  路上颐贵妃吩咐着两位太监道,“你们去把刚才给祥贵嫔送饭的那个太监做掉,记得万不可被人发觉。”,两位太监应了一声便又转身回去。  待二人走远了,颐贵妃对慧心说道,“明日天亮之后,本宫不想再看到这两个奴才了。,”慧心会意的点了点头,“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颐贵妃从容不惊的出了冷宫,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第二十八章 试探,只会让心越来越远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夜幕降临,擎苍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这时周瑞清走进来禀道,“皇上,祥贵嫔在冷宫服砒霜自尽了。”,擎苍听后显得毫不在意,随后淡淡道,“找人埋了吧,不必声张。”  “是,皇上,这是祥贵嫔临终时放于身边的书信。”  擎苍接过后缓缓打开,圆润清秀的字映入眼帘:皇上见信之时,嫔妾已撒手人世,毒害惠嫔一事,的确是嫔妾所为,皇上只念惠嫔安危,可念嫔妾悲切之心?皇上曾赋予嫔妾一首,“毓秀宫内见淑人,顿步相望情难觑。”,如今嫔妾赋诗相对,“新人入眼忘旧人,忘却淑人变伊人。”罢了,嫔妾因君生妒恨,因君败于冷宫,不求君谅解,只求君莫忘当年淑人。  落款写着――婉凉绝笔。婉凉是他赐给祥贵嫔的名字,若不是有那句情诗和赐名,擎苍断然不会相信这信是真的。  擎苍此刻眼中未露一丝怜惜,毫不在意的将信扔入火炉中,经过一次情伤,女人在他眼里早已成了消遣之物,冷眼旁观着她们勾心斗角早已习惯,只要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他便睁只眼闭只眼,毕竟都是些达官贵人的女儿,终究也是要顾及些颜面的,祥贵嫔之事他难免有些怀疑惠嫔,如今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擎苍将头靠在龙椅上,脑海中闪出惠嫔的美颜,聪慧娇美的沁媛确实让擎苍动了心,但却未动情,薛家有三个女儿,一个入宫为妃,一个趁侍奉太后之时,也被他收入囊中,擎苍难免觉得有些对不住薛将军,薛将军乃忠心耿耿的老臣,出关打仗是一等一的好手,当初若不是薛将军忠心扶持他登基,想必如今龙椅上的人就是别人了,沁媛出自薛府,又得太后喜爱,所以他对沁媛也不能疏忽,不过沁媛的心思缜密、冰雪聪慧早已被他看在眼里,只是那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一丝心绪,那种神秘感让人不由想去挖掘,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擎苍眉眼一紧,起身便一边往外走一边高声道,“周瑞清,摆驾金华殿。”,周瑞清紧紧跟在身后,高声招呼道,“皇上摆驾金华殿。”  此刻沁媛正坐在软榻做女红,金丝屡线一针针穿过锦布,针法熟练而又细致,岚姨在一旁笑着说,“主子绣的这双龙戏珠荷包,皇上看见了定是喜欢极了。”,沁媛微微一笑,素日呆在殿里无事,绣个荷包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皇上驾到……”  沁媛听闻太监传报,连忙起身迎驾,擎苍入殿坐下,沁媛连忙放下女红行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泰安。”,皇上淡淡道,“平身入座吧。”  “谢皇上。”  沁媛缓缓起身入座,见擎苍一脸严肃,笑着道,“皇上这是怎么了?不高兴吗?”,擎苍重重喘了口气道,“祥贵嫔自尽了。”  祥贵嫔自尽的消息沁媛是知道的,下午慧心已过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颐贵妃意下让沁媛安心。  沁媛的演技很好,眼里尽是惊愕之色,“什么?自尽了?”,擎苍仔细端倪着沁媛,看不出一丝破绽,缓缓颔首道,“朕向来宠惯了她,冷宫的日子定是受不了了。”,沁媛随后转为怜惜,“祥贵嫔虽犯下过错,但想想也实属可怜,皇上可要为她好好超度才好。”  擎苍只是淡漠点了点头,随后柔情一笑,“好了,不说这种事了,马上就到年下了,媛儿是第一次离家过年,可有什么需求?媛儿提出来便可,朕都允了。”  沁媛看着擎苍那温柔的笑容,方才的怜惜之色早已烟消云散,仿佛从未提起过祥贵嫔的死一样,沁媛心中不禁悲凉一笑,宫中女子的结局竟如此悲凉。  沁媛附和着莞尔道,“皇上这般疼惜嫔妾,嫔妾并无所求,也想看看宫中过年是何种气氛。”  擎苍提唇一笑,看着眼前的美人,眼里尽是望不穿的柔情,对于祥贵嫔的死,沁媛的那份淡漠、那份怜惜多么的真实,竟看不出一丝愤恨和爽快,就算自己瞬即一笑而过,她也未露任何端疑。他身边需要这样的女子,若是有了皇嗣也需要有这样的额娘,不过他要好好宠宠眼前这位美人,他倒要看看,面对宫中妃嫔的妒恨,她该如何应对。  “朕吩咐尚服局和尚宫局,给你做些上好的衣裳首饰,过年了也要焕然一新才好。”,沁媛连忙婉拒道,“今年入冬的衣裳嫔妾还有好些放置着没穿的呢,皇上若是再送来嫔妾怎穿的过来?”  “怎穿不过来?朕看你平日也就那么几件换着穿,新置办的衣裳该穿就穿,放着有什么用?即便穿不过来放着留明年穿,你如今病着,也没有时间料理这些事了。”  “嫔妾知道皇上疼惜嫔妾,可是纵然如此也要顾及其他姐妹的心思,嫔妾不想因此再生事端。如今乔贵人有孕,新衣裳还是给妹妹留着吧。”  “谁敢再起端疑?朕想赏给谁,还由得她们?媛儿,日后若是谁再敢冷怠你,朕绝不轻饶!至于乔贵人那边,朕自会处理。”,擎苍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沁媛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有谢恩领命的份儿了,“那嫔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此先谢过皇上恩典了。”  擎苍此刻满意的一笑,“媛儿喜欢过年吗?”  沁媛笑着点了点头,“喜欢啊,以前嫔妾在府邸时,每每将到春节之时,都特别期盼,因为父亲平日忙于朝政,很少能在府邸见到父亲,可春节之时父亲不必上朝,可以日日呆在府邸陪着媛儿,而且过年热闹极了。”  擎苍嘴角微微弯起,“怎么个热闹法儿,给朕讲讲。”,沁媛随即徐徐道,“过年之时府邸都要放足足三十六挂鞭炮,之后便请歌妓舞妓来家中欢庆,然后到了夜里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团圆饭,别提有多温馨热闹了,到了十五,便可去夜市赏花灯、猜灯谜,好热闹的。”  “还请歌妓舞妓助兴?”  “是啊,在京城这样一句话,‘良辰美景奈何天, 泪眼装欢又一年。堪喜岁首无官役, **入府奏管弦。’”  擎苍从小在宫中过年,听着百姓的过年奇特方式,便越发来了兴致,二人相谈甚欢,金华殿里欢笑声直到近了子时才休止。 第二十九章 引来妒意,却有人得意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日子一天天过去,新年就这样来了,宫里处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按照宫规,初一早晨贵人以上妃嫔和皇上应去给太后请安敬茶,这是一极为隆重的礼仪,连怀孕五个月的乔贵人都来了,以前太后住在寿康宫路途遥远,妃嫔为了赶吉时皆不畏严寒,早早便要起身,可如今太后居在了福寿宫,妃嫔自然比往年方便些。  此时众人皆坐在殿前等候太后驾临,沁媛也坐在其中,和一旁的敬贵嫔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自打沁媛病了,就一直都呆在金华殿,连皇后省安都没去,皇后宅心仁厚自是没有挑剔的,可其他妃嫔早已心存不满。  可今日沁媛为了迎合新年的气氛,便着了粉红色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  如此鲜亮打扮惹来众人目光,这不,远处的两位贵人一边望向沁媛,一边相互窃窃私语道,“你瞧瞧惠嫔那神清气爽的样子,怎也看不出得了场大病。”  “听说她的病早在半月前就好了,可却迟迟不去给皇后省安,不都说她知书达理吗?怎么病好了也不去请安?”  “皇上已让贵嫔好生养病不必省安了,这个月皇上歇在她那里的次数最多,就连怀有身孕的乔贵人那儿,只去了两次罢了,皇上还命尚服局和尚宫局送了好些衣裳首饰,质量不亚于哪个妃子娘娘,你瞧她今日身上穿的这件裙袄,料子怎比皇后娘娘身上的差?如今皇上那么宠她,自然没理由把皇后放在眼里了。”  “哼,不过就是长得几分姿色,皇上之时一时图个新鲜,日子久了也就淡了。”  沁媛早已发觉远处这两位贵人异样的目光,她全当没看见一样,依旧面带异彩的和敬贵嫔聊着。  这时只听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众妃嫔皆齐齐起身行蹲礼道,“臣妾/嫔妾/姬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擎苍大步走进殿内坐下,“平身吧。”  “谢皇上。”  待众嫔妃起身后,目光齐齐的落在擎苍身上,要知道有些妃嫔已好久没有一睹圣颜了,大家都在等着擎苍的第一句会说些什么,或者是会对谁说,皇上难得在众嫔妃面前出席,更别说这么隆重的场合了,若是提起谁或者问向谁,那是颇有面子的。  擎苍粗略扫了几个位份比较重的妃子,提唇笑道,“颐贵妃和婉妃今日着了的真是鲜亮。”,颐贵妃和婉妃皆是柔和一笑,婉妃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颐贵妃说道,“谢皇上赞誉,今日乃喜庆的日子,自然要穿的鲜艳些。”,颐贵妃和婉妃虽是宫中老人,可她俩却一直圣宠不灭, 尽管擎苍身边的美人换了又换,可皇上每月必选几日宿在她俩宫中。这些在座的妃嫔都是知道的,所以都等着皇上下一位会说起谁,擎苍随后目光直接落在沁媛身上,甚至连中间的贵嫔们连看都不看一眼。  擎苍端详后满意一笑,眼里满是柔情,“惠嫔穿着这身裙袄真是娇艳,没枉费朕不远千里请了江南绣娘缝制。”  沁媛非常自然的接过赞誉,“嫔妾谢皇上挂心,嫔妾怎能辜负皇上美意,自当要好生衬托了。”  这时一旁的婉妃笑着说道,“瞧瞧贵嫔这伶牙俐齿,怪不得皇上喜欢惠嫔。”,淑妃也跟着附和道,“ 皇上特地挑了西域进贡中最好的锦布,请了江南最好的绣娘连夜赶制,如等宠爱真是无人能及呢。”,自打出了祥贵嫔一事,皇上在也没去看过淑妃,所以即使淑妃接了话,皇上也不曾看她一眼,这难免让淑妃有些失望。  四下妃嫔听后面容虽未做太大异样,可心里早已醋意大发。擎苍心里满意极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随后擎苍又温柔望向乔贵人,随即二人相视一笑,可由于擎苍的笑意散的太快,不免有些敷衍之意,使得乔贵人不觉有些尴尬。  “太后驾到……”  太后这时穿着寿辰大典时沁媛为她绣的礼服前来,坐于正坐之上,众人又是行了一番繁琐礼节,才又入了座。  皇后这时笑着说道,“如果臣妾没记错的话,母后这件朝服应该是寿辰那日穿的吧?”,太后和善的点了点头,“是啊,哀家昨夜翻遍了所有的衣裳,不是太过艳丽,就是太过肃静,就看这件朝服最合适不过了,即显得庄重,又不失奢华。”  擎苍淡淡笑道,“那日寿辰喧闹,儿臣未仔细端详,今日一见这朝服,果真显得母后器宇不凡,可是把江南绣娘都比了下去。”,擎苍话了也不忘瞧向沁媛这边,沁媛谦卑一笑道,“皇上真是言重了,嫔妾绣制这朝服是为以表孝心,只要太后喜欢,嫔妾就心满意足了。”  太后欣慰的点了点头,众妃嫔嫉妒的样子也被太后收在眼里,随后调转话题道,“好了,开始请安敬茶吧。”  这时一位太监送来一碗茶,皇上和皇后接过后,皆双双朝着太后跪下,皇上开了口,“儿臣给母后敬茶,祝太后在新年之际,福寿安康、长命百岁,母后请用茶。”,太后满意一笑,接过茶盞小酌一口。  皇后然后说道,“臣妾代众妃嫔给母后敬茶,祝母后新年之际寿比松龄、延福百年,母后请用茶。”  即便再过得宠的嫔妃又如何?皇后终究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妻子,只有她可以唤太后为母后,只有她才有资格登大雅之堂。  太后品过茶面容喜悦极了,随后让皇上和皇后起身,对众人说了几句喜贺之词,语间不时看了沁媛几眼,眼中那几分宠溺全被众人看在眼里,自然引来众人醋意,皇上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第三十章 侍寝,**情温上升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转眼之间,便快到了正月十五,沁媛坐在软榻上,把玩着绣给皇上的荷包,岚姨笑着说道,“主子真是手巧,奴婢看皇上请来江南的一等绣娘,也比不过主子。”,沁媛柔和一笑,“岚姨和张德海在一起久了,嘴也越发甜了。”,一旁的张德海略带委屈道,“奴才冤枉,岚姨奉承主子可和奴才没关系。”,岚姨这时又说道,“张德海你别想推托。平日就你最会哄主子开心,本官自然是和你学的了。”,岚姨如今封了女官,称呼自然要改的。  “你俩一个比一个能说,就不要互相推辞了,天天变着法的哄我。”,张德海眯着眼睛笑着道,“哎呦,主子冰雪聪颖,奴才这点伎俩怎哄得住主子。”,岚姨笑着说道,“主子您瞧,张德海这般伶牙俐齿,奴婢这点嘴皮子功夫是不是跟他学的?”,三人相视一笑,气氛竟一点也不像主仆。  这时张德海面容正了正道,“主子,皇上今晚说不定会来,正逢过年是不是该准备准备?”,岚姨听后顿时一愣,忽然道,“可不是嘛,皇上初一宿在皇后那里,之后便雨露均沾,从颐贵妃到贵嫔,如今就该轮到嫔位了,皇上喜爱主子,主子自然是嫔位头一个了。”  这是皇宫的习俗,贵人以上位份的嫔妃,皇上从年初都要依次就寝的,寓意今年子嗣繁茂,所以这也是为何贵人位份以上才算的上有地位,每到这时各宫妃嫔都要着重准备,像沁媛总能侍寝的不觉什么,可那些许久见不到皇上的,自然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以备留住圣心。  沁媛缓缓点了点头,“那就好生准备着吧,膳食就由岚姨去备着,其他的就由张德海去办吧,可别说本嫔得宠还怠慢了圣上。”,二人齐齐道,“是。”,张德海说道,“主子,眼下各宫贵人嫔妃都管太医寻怀孕药方,想着能借此机会怀上龙子博取圣心,奴才要不要也想想办法。”  “不必了,本嫔如今还算得宠,无需这些歪门邪道,再说这点伎俩皇上未必不会察觉,能不能有孕岂是强求得来的?若是如此,皇上也不至于年过三十还子嗣单薄。”  张德海随即应下,这时岚姨柔柔道,“奴婢听说,今年皇上皇上可没去淑妃那里。”  想想便知淑妃是因祥贵嫔之事失宠,沁媛忽觉心中暗爽,张德海顿时笑着说,“这下看宫里人谁还敢冒犯主子。”,岚姨也爽气道,“初一那日给太后请安之时,奴婢看着众嫔妃对主子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就觉得舒坦。”  沁媛倒也不笑,反而带了些许认真,“这未必是好事,本嫔如今得宠,众妃嫔敢怒不敢言是冲着皇上,若是哪日本嫔栽了跟头,只怕会成了众人的笑柄,唯有坐到像颐姐姐那般令人惧怕才行。”  张德海说道,“祥贵嫔之事就是对众人的警醒,如今至少没人敢对您不敬。”,沁媛又说道,“本嫔入宫时间短,资质尚浅,不易太过张扬处处树敌,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好。”,岚姨眼中含了厉色,“对,若是谁敢冒犯了主子,那就别怪咱心狠了。”  天色渐暗,擎苍来到了金华殿,沁媛自然是好饭好菜的招待着,晚膳过后二人便入了寝殿,寝殿被张德海布置的华丽极了,全部以红色为主调,好像新房一样,连沁媛都有些惊讶。  擎苍环视了一下周围,笑容满面道,“媛儿真是有心了,竟弄得如此喜庆。”,沁媛笑了笑,“都是张德海一手安排的,嫔妾平日喜爱淡色,如今这般红艳还真有些不习惯。”  “过年了,喜庆一点好。”,擎苍随即伸手挽着沁媛的手,来到大红床边坐下。沁媛拿出早已绣好的荷包,“皇上,嫔妾给您锈了一个双龙戏珠的荷包,希望皇上喜欢。”  皇上接过荷包,针线细腻的二龙戏珠惟妙惟肖,显得大方得体,细细捏来发觉里面有东西,擎苍打开,有一巴掌大的小锦帕,上面清秀的绣着:与君供此生,白首莫相离。最后署名:媛。  擎苍若有触动的摸了摸锦帕,包涵深情的看着沁媛,沁媛顿时羞涩道,“嫔妾以为皇上不会发觉的,绣着爱意的荷包皇上戴着不大气。”  擎苍柔情一笑,抬手轻抚着沁媛的脸庞,“媛儿的心思朕怎能不懂?”,沁媛羞涩笑道,“皇上能够懂得嫔妾的心就好,嫔妾不求留人,但求留心。”,擎苍欣慰一笑,一把将沁媛拥入怀中。  厚厚的褥子特别柔软,但也能感觉褥子下面有东西,翻来一看原来褥子下面铺了尽是桂圆、花生、红枣,沁媛脸儿泛起一片徘红,想着张德海的布置有点太过夸张了。  擎苍也是姗姗的笑着,贴近沁媛的耳边道,“你的下人都迫不及待了,我们岂能让他们失望?”,沁媛被擎苍**的语气羞得脸儿红极了,“嫔妾若是知道张德海这般布置,定是不许的,有点太夸张了。”  “你的下人真是贴心,知道最近你一直病着,好久没有和朕温存了。”  沁媛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擎苍热吻封住,沁媛脸儿微红着,在屋子红色的照应下显得特别羞涩。  擎苍忘情的吻着,脑海里想着着怀里的伊人的模样更是激情散发,激情入火温存过后,二人褪去了所有的外衣,赤。裸。裸的表达着爱意,娇嗔暗喘萦绕在寝殿里。  只是擎苍还不知道,怀里这位美人以后将是他一生的羁绊。 第三十一章 沁玲殁了,悲情万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转眼大年十五已过,可皇上的雨露仍在各个贵人那里继续着,正月十八的夜里,沁媛正在内阁歇着,忽然岚姨急三火四的跑进来,面容尽是焦急,刚进屋子就喊着,“主子……主子……”,沁媛眉头微皱,“如此惊慌怎么了?”  岚姨近了身,万分慌张道,“主子,如妃娘娘殁了。”,沁媛本还淡定,但听了这话顿时面容失色,“什么?”,岚姨看着沁媛失色的面容,已不敢再大声,“如妃娘娘殁了。”  沁媛顿时起身,万分焦急道,“把披风拿来,本嫔要去毓秀宫。”,岚姨忙去拿披风和暖炉,转身望去沁媛已没了踪影。  待沁媛赶到毓秀宫时,皇上、太后、皇后和颐贵妃已经坐在殿内了,见沁媛来了都深为担忧,而殿内,一藏蓝色的棺材在中间放着,四周已用白色装饰,花圈齐齐摆在两旁,看来沁玲已经去了许久。  沁媛入殿后眼神木讷的望着那口棺材,早已忘记了给皇上等人行礼,只觉心口堵闷,眼中的泪早已盈眶,只听“哐当”一声,手中的暖炉应声坠地,沁媛再也抑制不住悲伤,一下子扑倒在棺材前大哭起来,“长姐……长姐……”  太后顿时心疼不已,劝慰道,“媛儿,事已至此,节哀顺变吧。”,沁媛此刻怎听的进去,泪水梨花带雨般落下,悲伤的深情尽显于面部,如此美人悲情起来,真真是叫人心疼。  沁媛嘤嘤哭诉道,“长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叫妹妹怎么和父亲交代,怎么和母亲交代啊,长姐,你丢下妹妹一个人在这深宫里,妹妹以后可怎么办啊,长姐啊……”,痛苦的哭诉越发大了,听得众人眼里不禁带了泪花。  颐贵妃心疼至极,上前蹲下扶住沁媛的双肩,“妹妹,别哭了,以后你还有我这个姐姐呢。”  沁媛见了颐贵妃犹如见了亲人一般,瞬即扑在颐贵妃怀里失声痛哭,“姐姐,长姐没了,没了!前些日子妹妹去看还好好的,这怎么说走就走了啊!呜呜呜……”,颐贵妃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劝慰,眼里含着泪轻拍着沁媛的肩膀。  皇后微皱着眉头道,“惠嫔身子刚刚痊愈,切莫太过伤心了,身子重要。”,这时太后也说道,“是啊,你姐姐已去了,你若是再病了,哀家如何向你爹交代啊。”  沁媛只顾着悲伤,完全听不进去旁人的话,擎苍看着沁媛在颐贵妃怀里悲伤的样子,面容虽未做太多,不禁心头一紧,随后起身将沁媛从颐贵妃怀中抱起,万分疼惜的搂在怀里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沁媛听了这话,浸在擎苍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擎苍紧紧的皱着眉头,眼里的疼惜显得真真切切,颐贵妃看得出擎苍几分真情,顿时便欣慰了许多。  沁媛哭了好大一会,哭的累了也就渐渐停了,情绪也渐渐理智了,由于哭的太过激烈便不停的抽搐着,颐贵妃看着心疼便叫人扶到后阁歇着。  太后见沁媛走了,强忍着的情绪这才释放出来,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悲切道,“我可怜的媛儿。”,皇后在一旁劝慰道,“母后切莫太过悲伤,惠嫔素来聪慧开明,会看开的。”  太后重重的喘了口粗气,略带埋怨的对皇上和皇后说道,“哀家曾提醒过你们,既然决定隐瞒事实给薛家脸面,如妃幽禁在这毓秀宫,就别太过苛刻了,如今媛儿入了宫,将毓秀宫的窘态一览无遗的看在眼里,如今如妃又是活活给冻死了,你让我们皇家在薛家面前颜面何在?”,皇后顿时不做了声,她明明通知过内务府如妃一切待遇不变,可如今如妃冻死的事实就摆在面前,她再解释也没用。  擎苍紧了紧眉头,“是皇儿办事不周,让母后烦心了。”  太后仍没有停的意思,“薛家乃世代忠臣,当年若没有薛将军千军万马拥护你登基,你以为你斗得过穆亲王吗?如今群臣拥护你、敬畏你,还不是薛将军手里的兵听你指挥?薛家四个儿子都各自镇守边关,两个女儿又给你做了妃子,其中一个居然冻死了!原本隐瞒了如妃罪行,薛将军自然会对我们皇家感恩戴德,可如今却惨遭冻死,薛将军怎会不多想?皇儿啊,纵然如妃毁了你一个孩子,可对于如此忠心的君臣,你怎么可以意气用事!”  太后越说越激动,气得胸脯一上一下的喘着粗气,这些道理擎苍怎会不懂?而后转头幽怨的瞧了皇后一眼,皇后顿时自觉委屈。  颐贵妃这时柔声道,“太后,其实皇后已让内务府照例送的,想必是哪个嫔妃心有不诡。”,擎苍顿时眼露厉色,“皇后、颐贵妃,查出心有不诡之人,查出是何人之后,立刻处死绝不姑息。”  “是。”,皇后和颐贵妃领命道。  太后而后坚韧道,“事已至此还是想想怎么办。”,皇后此刻说到,“将如妃风光大葬吧,这样薛家还能有些颜面。”,颐贵妃连连点头道,“如妃虽做错了事,可前些日子祥贵嫔不也险些害了惠嫔吗?就当是扯平了吧,我们皇家不念如妃罪过,风光大葬,也算是给了薛家颜面。”,擎苍而后也说道,“就将如妃追为如贵妃,葬入皇陵吧。”  太后情绪这才渐渐平稳了些,不免担忧道,“可如妃冻死的事情,终究是瞒不过媛儿的,况且她前些日子来探过如妃,毓秀宫的窘态她也不是没看见。”,颐贵妃这时说道,“惠嫔是个明理的人,惠嫔知道怎么做才是良策。”  这时只听一声轻柔之声传出,“皇上、太后。”  四人皆齐齐转头,发现沁媛已出来,沁媛走到四人面前,“嫔妾给皇上太后请安,给皇后颐贵妃请安,方才嫔妾悲切万分,竟忘了分寸,还望皇上太后莫怪罪嫔妾。”,擎苍柔声道,“媛儿悲切仍在情理之中,朕和太后怎能怪罪?”  沁媛虽已稳定情绪不再哭了,可那眼眶的红润以及不苟言笑的表情,真真切切的展示着悲伤,随后她又说道,“皇上,嫔妾有一不情之请。”  “说吧,只要朕能做到,朕定允你。”  “嫔妾希望将毓秀宫布置的暖和些,长姐生前素来怕冷,嫔妾希望长姐可以走的安心些。”,沁媛的话仿佛是在指责皇上刻待了长姐,使得擎苍不免有些情绪,只是淡淡说了句,“好,朕答应你。”  随后沁媛又镇定道,“皇上和太后放心,嫔妾虽痛失长姐,但其中轻重嫔妾还是懂的,嫔妾不会在父亲面前多嘴,长姐生前身体不好,身边伺候的人太少了,如今嫔妾希望后事伺候的人多些,嫔妾希望皇上太后特许嫔妾父亲、母亲入宫,看长姐最后一眼。”  沁媛的话虽是在请求,可却是在告诉皇上,你们生前如何刻待长姐,我是不会告诉父亲,眼下为了安抚父亲,赶紧命人做出长姐生前不曾被刻待过的样子,这样父亲入宫了心中自然会感恩戴德。  擎苍顿时不得不敬佩沁媛的深明大义,竟不敢相信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竟有如此觉悟。  擎苍毫不犹豫道,“难得媛儿有这凡孝心,朕允了。”,沁媛福了氟身子,“谢皇上恩典。” 第三十二章 不费吹灰之力,废了淑妃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在沁玲的灵位前整整守了两天两夜,这两天两夜沁媛只睡了几个时辰,而擎苍哪还有心思均沾雨露,到了在各妃嫔处都是夜半,疲累的睡了个半时辰,便要起身早朝,随后便来到毓秀宫陪着沁媛,沁媛心知擎苍这是在做戏给父亲看,可她怎知,擎苍的怜惜之情还是有几分真切的。  如今毓秀宫灯火通明,下人宫婢繁多,好像如妃生前颇为得宠一样,明日便是薛将军入殿的时候,沁媛依旧在沁玲的灵位前跪着。  颐贵妃陪伴在侧,看得心疼极了,“媛儿,起来坐会吧,都跪了一天了。”,沁媛无力的摇了摇头,颐贵妃不悦的紧了紧嘴唇,而后命令身旁宫人道,“你们把惠嫔扶到椅子上。”  四下的宫人应了一声,沁媛本就没吃多少饭,哪有力气反抗,只能任人架到椅子上,颐贵妃随后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陪惠嫔说说话。”  四下宫人应着便退了出去,颐贵妃这才语重心长道,“妹妹,你要打起精神啊,如今你姐姐没了,薛家更需要你了。”,沁媛眼神变得空洞,“以前在府邸,暗地里和长姐斗得不可开交,巴不得长姐死了的好,可如今这一刻真的来了,怎会如此痛心?”  “妹妹,其实皇上为了薛家颜面,只是幽禁如妃而已,可如妃的一切用度,皇上并未下旨削减,如妃之所以临终前会如此凄惨,是有人暗中作祟,姐姐已经查出,是淑妃私下买通内务府的人,将如妃的用度私扣,姐姐已经禀明了皇上,皇上已决处死淑妃,以还你一个公道。”  颐贵妃顿了顿,万般不忍心道,“其实如妃已得知祥贵嫔和淑妃联手害你之事,祥贵嫔虽已死了,但淑妃却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所以如妃是故意夜里不盖被子冻死,借此来暴露淑妃的迫害她的罪行。”  沁媛听后顿时一惊,她此刻终于明白,沁玲这么做都是为了她,一来可以保全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二来又可以至淑妃置于死地,从而可以让自己在雍华宫无忧,沁玲自知自己已是枚无用的棋子,不如以死来保全宫中唯一的妹妹,想到这里沁媛泪水煽然落下,又一下子扑倒棺材前,“长姐,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颐贵妃连忙上前扶起沁玲,“媛儿,姐姐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伤悲,而是让你振奋啊!你不能让你长姐白死,如妃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为了你,为了薛世一族,你万不可自暴自弃,要为了你长姐,为了薛世奋斗到底,你知道吗?”  纵然沁媛与沁玲以前在府邸如何明争暗斗,可在这无情的深宫中,她们都是薛家的女儿,自是要不计前嫌,共同奋战的。沁媛目光坚定,她不能让如妃枉死,没错,她要奋战下去。  第二日,薛将军带着夫人入了宫,一进毓秀宫,薛夫人就控制不住情绪,在沁玲的棺材前失声痛哭起来,薛将军眼中也尽是深情悲痛,擎苍语气凝重道,“薛将军,朕没有好好照顾如妃。”  薛将军摆了摆手,“是臣女品性不善,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皇上如今不计前嫌,还风光大葬臣女,老臣万分感激。”,擎苍同是面露悲痛之情,“薛将军言重了,朕能体会薛将军的痛处。”  薛将军看着棺材前痛哭流涕的薛夫人,顿时极为不悦道,“你这是作甚?在皇上面前如此不知拘束,真是无礼。”,薛夫人强忍着泪水起身谢罪,擎苍连忙说道擎苍说道,“夫人痛失爱女,自然难控情绪,此乃情理之中。”,薛夫人声音沙哑道,“谢皇上关怀。”  时辰已到,沁玲的葬礼仪式,浩浩荡荡的举行了,沁玲追为如贵妃,陪葬品价值重达百万两,颐贵妃又特地将毓秀宫宫中全部24个宫人赐死陪葬,葬礼声势浩大,文武百官和众妃嫔皆来参加悼念,嫔妃们皆是以丝帕拂面失声痛哭,嘤嘤不绝的哭声,更为葬礼平添了一份悲情。  这是宫规,凡是宫中举行的各大葬礼,妃嫔们都必须失声痛哭,已表皇家悲切惋惜之意,可即便是哭声一片,有几个是真心惋惜,真心悲痛的呢?不过都是在做戏罢了。  皇上特地请了道士前来超度如妃亡灵,只见道士手舞木剑,嘴中念念叨叨,接亡人、取水、破狱、划十字、捧莲花碗、上莲台,一番做法下来足足有一个时辰才完。  忽然道士面容微微一颤,万分惶恐的朝着擎苍行礼道,“启禀皇上,贫道冥冥之中发觉宫中有一妖灵作怪,使得如妃丧命,妖灵若一日不除,宫中还会有人枉死。”,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不小。  擎苍立刻命道士捉拿,道士领命后,端起莲花婉,挥舞木着剑,开始贴符起灵,一番做法下来,道士悠悠道,“妖灵位于宫中东南方向,名里有木与本朝起煞,此妖星乃是淑妃娘娘。”,淑妃真名为陈沐林,命中有三木,淑妃娘娘顿时吓傻了眼,连连磕头求饶道,“皇上明鉴,臣妾不是妖星啊。”  这场戏是颐贵妃安排的,目的就是至淑妃于死地,擎苍怎会听淑妃分辨,“好啊,你这煞星居然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来人啊,赐三尺白菱处死。”,淑妃吓得脸色惨白,哭嚷着冤屈就被人脱了下去,丝毫不带有一丝回旋的余地,有时候,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沁玲葬礼一事震惊朝野上下,同时文武百官也明了了薛家在宫中的地位。  第二日一早,沁媛呆坐在软榻上,沁玲的事依旧是的沁媛心有余悸,这时张德海走进屋子道,“主子,周瑞清前来宣旨了。”  沁媛起身来到院子,毓秀宫高声道,“惠嫔接旨。”,沁媛缓缓跪下,“嫔妾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惠嫔薛氏,仪庄态媛,褒嘉纯良,即日起晋为惠贵嫔,代理掌管雍华宫,钦此。”  沁媛面容平静稳重,不显一丝喜色,微微颔首道“嫔妾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瑞清殷勤的冲沁媛笑道,“皇上有赏,赏惠贵嫔八宝玲珑白玉镯一对,皇上有赏,赏惠贵嫔锦绣蚕丝锦布十匹,皇上有赏……”  擎苍赏了好些物件,周瑞清悠悠的念着,沁媛只是在一旁淡漠的看着,周瑞清念了好一会儿才结束,随后笑着说道,“皇上深怕惠贵嫔因如妃一事伤心,特地赏了这么多物件过来,让惠贵嫔把玩。”  沁媛强迫自己笑了笑,拿起一玉扳指放在周瑞清手中,“替本嫔谢过皇上,这个公公留着吧。”,周瑞清笑着接过,语气颇有深意道,“事已至此,惠贵嫔娘娘就别心伤了,皇上如此迁就娘娘,娘娘还是看开些的好。”  沁媛自然知道周瑞清话中何意,意思是别磨烦了皇上的性子,最后若是失了宠就得不偿失了。沁媛笑了笑,“本嫔谢公公提点。”  沁媛进了屋,张德海笑着说道,“恭喜主子,贺喜主子,不仅升了惠嫔,如今还接替淑妃协理起了雍华宫。不过淑妃膝下三皇子……”,沁媛心生冷笑,如今无缘无故升了惠嫔,又得了权力,只是皇上在抚慰父亲罢了,也为了让沁媛赌住嘴,切莫对父亲漏风声,沁媛紧了紧手帕,眼里的光已不再那般清澈。  声音阴冷道,“就让三皇子宿在太子殿吧,淑妃的种本嫔碰都不想碰!” 第三十三章 挑唆,以此借刀杀人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懿祥宫内,乔贵人挺着凸起圆润的肚子坐在软榻上,四个月的身孕,使得乔贵人的身材圆润了许多。  这时宁贵人带着下人走了进来,二人相视一笑,乔贵人忙招呼着,“妹妹来啦,快坐快坐。”,宁贵人不显丝毫生疏,非常自然的坐在乔贵人的对面,从二人的举止来看,自是熟悉的很,就好像邻里之间串门一样。  宁贵人笑着说道,“妹妹给你带了些衣裳来,过些日子肚子更大了,就没得衣服穿了。”  “还是姐姐对妹妹好。”,乔贵人示意下人接过托盘,宁贵人家是江南经营首饰布料的大户,如今宫中首饰布料成品多是从宁贵人家中的,所以几件衣服对于宁贵人来说并不困难。  乔贵人给宁贵人剥了个裤子道,“妹妹这是刚给皇后省安过来吗?”  “是啊,从尚服居房取了衣服,顺路便过来瞧瞧你。”  乔贵人别有兴致的问到,“昨日如妃的葬礼怎么样?听说淑妃被处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啊。”,由于乔贵人怀有子嗣,所以太后未让她参加白事,怕惹来不吉利。  宁贵人掰了瓣橘子放入口中道,“场面异常隆重,我还没见过哪位妃子的葬礼如此隆重过呢,光陪葬品就足足十辆马车,还请了道士超度,偏说淑妃是宫中煞星,说如贵妃是犯了煞星才宵香玉损的,皇上一时大怒就赐了淑妃三尺百菱。”  “天啊,淑妃是煞星?怪不得有能耐夺走我的儿子。”,乔贵人话毕,眼里略带了些愤恨。宁贵人听后不禁笑了一下,“也就你相信这些,我总感觉是有人想至淑妃于死地。”  “那会是谁呢?”  “这个我到是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么简单,昨日葬礼异常非凡,淑妃还追了贵妃。”  乔贵人不以为然道,“人都死了,追了贵妃有什么用啊。”  “怎会没用,这样才彰显皇家对薛家的重视, 惠贵嫔如今在宫中地位不轻,贴身太监封了七品和宫女封了五品,在宫里下人都巴结着呢,今日一早皇上又晋惠嫔为惠贵嫔了,  接替淑妃掌管雍华宫宫,找这么下去,日后难保会封妃呢。”  “惠嫔一来无功,二来无嗣,晋了惠嫔是皇上抚慰薛家吗?皇上也太重视薛家了吧?”  “虽说是如此,可薛家的确对皇上忠心耿耿,这也是薛家用战场血汗换来的。”  “切,她惠贵嫔不就是生在高官达贵的人家了吗?不然皇帝和太后怎会这么宠她,如今晋了贵嫔,她定是嚣张傲气极了,想想我就觉得来气,凭什么我们入宫就要从答应常在往上爬,而她就可以直接封嫔。”  “你也无需羡慕,像惠贵嫔这样的家世的人,定也有她的烦恼,你以为有皇帝宠着太后疼着的日子过着就舒坦吗?多少人心里都不知道杀惠贵嫔多少次了,如坐针毡的日子不是你我二人能驾驭得了的。你现在就安心把胎养好,日后诞下皇嗣,晋封位份,自然母凭子贵。”  其实细细想来宁贵人家业庞大,虽不是官宦之家,但也是江南经商大户,宫中首饰布料都从她家进出,皇帝自然应该重视宁贵人些的,可这宁贵人偏偏对皇上冷淡至极,日久天长擎苍自然失了耐性,不然如今宁贵人最起码也应该是个嫔位。  乔贵人听了的话,缓缓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姐姐听妹妹的就是了。”宁贵人又说道,“姐姐没事离婉妃远点,你难道不知她是何脾性吗?婉妃本就妒意重,为何懿祥宫子嗣单薄,这都是有原因的,保不齐你哪句话冒犯了她,到时我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救不了你!”  宁贵人就像是姐姐在教导妹妹一般,这些道理乔贵人脑袋再不灵光也是懂的,可如今乔贵人若不仰仗婉妃,婉妃怎会留着这个孩子。  有时候就是邪门,说曹操曹操就到,只听门外太监传道,“婉妃娘娘驾到……”  二人皆起身迎驾,“给婉妃娘娘请安。”,婉妃娘娘悠悠入殿坐下,笑盈盈说道,“都起来吧,本宫说了多少次了,乔贵人如今怀有身孕,繁琐礼节就免了吧。”  婉妃面容喜笑颜开,看得宁贵人心里难受。越是有心计的人,笑的时候便是在不怀好意,待您贵人和乔贵人坐下,乔贵人便命道“都站着干什么,还不给婉妃娘娘看茶。”婉妃笑着说道,“本宫碰巧路过乔贵人这,便过来瞧瞧。”  这时宫人上了茶乔贵人笑道,“姬妾谢娘娘垂爱了。”,婉妃极为精致的脸上绽开一丝笑意,“怀孕这等大事,又出在本宫这懿祥宫,本宫自然要挂心的,妹妹无需太过客气。”  婉妃虽笑意盈盈,但看得出宁贵人和乔贵人极为不自在,婉妃瞧了瞧宁贵人笑道,“宁贵人和乔贵人关系很好吧?”,您贵人面容肃穆没有搭话的意思,乔贵人便接过话说道,“姬妾与宁贵人同时入宫,性格相投所以关系就近了些。”  “那自然是好的,平日里也有个照应。”  宁贵人不愿听婉妃的虚情假意,连忙起身道,“婉妃娘娘,请恕姬妾无礼,姬妾突然想起宫中还有这事,所以就先告辞了。”,婉妃也觉得宁贵人在这里碍事,所以点了点头道,“宁贵人有事就去忙吧。”  “姬妾告退。”,宁贵人起身离去,临走时还不忘担忧的瞧了乔贵人一眼。  婉妃见宁贵人出去了,脸上的笑容瞬即转为冷漠的不可一世,随后语气尖锐道,“知道你为什么如今有孕还争不来圣宠吗?”,乔贵人忽闻婉妃语气大变,自知情况不妙,声音娇小道,“姬妾不知。”  “哼,一江南大户之女,熬到今日却还是一小小贵人!总跟着宁贵人这等不得宠的人混,怎么会圣宠在握,”  婉妃语气刻薄,乔贵人眼下已不敢再说些什么,婉妃见乔贵人唯唯诺诺的样子更是来气,愤愤道,“自打怀孕以来,你也就承宠了一个月而已,那还是靠本宫步步为营的教你,你就不能长长脑子吗?如今皇上可把你放在眼里?太后寿辰之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皇上连瞧都未瞧你一眼,宠幸全被惠贵嫔夺了去,春节之时给太后请安,皇上那一抹急促的笑容,就足矣说明了一切!你还记得你答应了本宫什么吗?如今圣宠不还是被雍华宫那个贱人霸着?废物一个,枉费本宫如此栽培你,事到如今还留着你这肚子有何用?”  乔贵人听了这话,瞬即大惊失色,连忙跪在地上,“婉妃娘娘息怒啊,姬妾不是不想争宠,可皇上不来姬妾这,姬妾也没有办法啊。”  婉妃瞧着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的乔贵人,一点都没有怜悯之意,继续训斥道,“皇上不来你不会想办法吗?如今你有孕在身,怎会拿捏不住皇上的心?”  乔贵人只觉万般委屈,眼里含着泪道,“姬妾会想尽办法的,请婉妃娘娘给姬妾时间。”  “哼!如今祥贵嫔晋了位份,掌管了雍华宫,为何不抚养三皇子?那是因为三皇子已经大了,即便留在身边也不会为她所用,她惠贵嫔若是有了皇子便可封妃,名正言顺的掌管雍华宫,可偏偏入宫这么久了,肚子还没消息,保不齐会等你诞下子嗣再要了去,薛家如今地位颇重,皇上不会不应允的,到时候晋你位份,没了皇嗣又如何呢?乔贵人,你要知道,你争宠不仅仅是在替本宫办事,也是在为你自己铺路,你就甘心做个替生工具吗?”  婉妃的话字字印在乔贵人的心上,她怎能再将孩儿拱手让给她人?不,她不会!婉妃又语气尖酸道,“好好为你的前程想想吧。”,随后便起身,毫不留恋的出了承福殿。  婉妃走在回宫的路上,婉妃的贴身侍婢秀珠,跟在身旁略带不满道,“这乔贵人可真是笨,怀了身孕还不得宠。”,婉妃淡淡喘了口气道,“本宫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如今惠贵嫔势力日渐大了,本宫不得不防。”  “是啊,惠贵嫔是薛世一族,有皇上宠着,太后疼着,又与颐贵妃交好,日后定是个威胁。”  婉妃一听颐贵妃三个字,瞬间变得不悦起来,“哼,就单凭与颐贵妃交好这一点,本宫都不能留她!看来不给乔贵人施加点压力是不行了,秀珠,传出口风,就说皇上预将乔贵人肚子里的孩子过继给他人,至于过继给谁不必表露。”  “是,奴婢这就去办。”  婉妃瞬即嘴角露出一抹坏笑,看得叫人发慎。 第三十四章 怀有身孕,确保万无一失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三月的阳光已变得温暖起来,满地皑皑的白雪都已化作乌有,初春的脚步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来了。  沁媛与众妃嫔坐在凤翔宫一边品茶,一边等皇后驾临,这时一旁的婉妃柔和道,“惠贵嫔这件衣服真漂亮,看得出布料也是上成的吧?”,沁媛今天着了件双蝶戏花的淡紫外衫,下面搭配一件水蓝色的百折细绢丝玲珑罗裙,腰间束着一根雪白的织锦攒珠缎带,天气暖和了,自然要把冬衣换下了。  沁媛谦卑笑道,“嫔妾怎比得上婉妃娘娘这件绣织金棠色长裙,婉妃娘娘倾国倾城,自然是配得上这衣服的高端大气。”,婉妃提唇不语,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这时一旁的丽贵嫔说道,“如今惠贵嫔把雍华宫管理的井条有序,上次本嫔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还夸惠贵嫔冰雪聪慧呢。”  婉妃毫不避讳的插言道,“如今宫里子嗣单薄,惠贵嫔可得加把劲儿了,若是有了子嗣,便可名正言顺的治理华宫了。”  婉妃这话的意思有两层,一层是说沁媛如今不过是代掌雍华宫,其名不正言不顺,二层便是说给众人听的,沁媛若是有了子嗣,便可毫不费力的封妃了,有心之人自然要加以防范的。  沁媛自是听出婉妃话中含义,脸上依旧沉静着,这时颐贵妃说道,“婉妃多虑了,皇上亲自下旨许惠贵嫔掌管雍华宫,又将雍华宫治理的有井有条,自然是名正言顺了。”  沁媛提唇道,“宫里子嗣的确是单薄了些,可从宏观来看,婉妃娘娘的懿祥宫子嗣是最少的,皇上太后是最重视子嗣的,婉妃娘娘也要加把劲了呢。”  沁媛话毕只是坐在那里淡淡的笑着,婉妃自然是心有不悦,众人也都是见怪不怪的瞧着。  这时秋霜走出来道,“各位主子,皇后娘娘今日身体欠安不便出来,劳烦各位主子都请回吧。”  四下一听自是心有不愿,皆是起身出了凤翔宫,沁媛和颐贵妃并排走着,沁媛说道,“皇后娘娘自打入春脸色就不好,她身体一直很差吗?”  颐贵妃回道,“每年入春皇后的咳疾就厉害,听说自打娘胎出来就有这毛病,太医不知看了多少,可都是治标不治本,去不了根。”  沁媛缓缓点了点头,想想皇后膝下无子,身体又不好,不禁心生着怜悯。  颐贵妃又说到,“妹妹打算这就回宫吗?”,沁媛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这几日妹妹总觉昏昏沉沉的,吃什么也没胃口,现在只想回去躺会。”,颐贵妃眼中略显担忧道,“你自打进宫身体就没舒服过,快回去歇着吧。”,沁媛弯起嘴角笑了笑,便与颐贵妃各自散了。  沁媛回宫后,张德海便上前迎接道,“主子您回来啦,今日没用早膳懂事饿了吧?奴才这就让人准备。”,沁媛也觉得肚子里有点空,便笑着点了点头,来到内阁歇下。  不一会张德海便叫下人将膳食一一端进来,沁媛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不知为何却没有胃口。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松子鱼放入口中,竟觉得鱼腥味极大,而且油腻腻的,使得沁媛将松子鱼全部吐了出去,连连干呕了起来。  吓得兰姨和张德海连忙上前伺候,张德海担忧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最爱这松子鱼吗?”  兰姨连忙倒了杯水道,“主子快漱漱口。”,沁媛接过杯子漱口后,这才觉得好多了,“这鱼怎么这么腥?而且太过油腻了,把这些都撤下去赏给下人吧,换些清淡的来。”  张德海应了一声,便招呼着下人将菜都撤了下去,兰姨在一旁担忧道,“主子这几日食欲不好,是不是病了?奴婢遣人叫太医过来看看吧。”  “不知怎的,本嫔最近看到油腻的就没胃口,入口就想吐。”  兰姨瞬即眼前一亮,“主子差不多两个月月信都没来呢吧?是不是有喜了?”,此话一出沁媛顿时一愣,她本以为是自己最近连连病着,导致月信不准,而且女子的月信都有并月这一说的,可是算算日子,这几日就是月信的日子,可却迟迟未来,兰姨是伺候娘亲怀孕的,自是有经验的。  沁媛随即说道,“你去请朱太医过来,就说请个平安脉。”,兰姨应着便出去了。  不一会朱太医便来了,为沁媛诊脉过后,眼中瞬间一亮,极为高兴道,“恭喜惠贵嫔,惠贵嫔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此话一出,不仅兰姨和张德海在一旁高兴至极,就叫沁媛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忍不住咧嘴笑着。  随后朱太医笑着说道,“微臣给贵嫔娘娘开些安胎药,怀孕三个月之前都是危险期,最近切要注意饮食。”  沁媛点了点头,轻轻的抚了抚肚子,这一胎她定要保它万无一失!  随后略加思索道,“朱太医,本嫔有一事相求,不知朱太医可否帮本嫔。”,朱太医谦卑的恭了恭身子道,“贵嫔娘娘但说无妨,微臣愿出绵薄之力。”  “本嫔怀孕一事不想声张,朱太医可否为本嫔保密?”  朱太医听后微微一惊,不过随后便又转为恭敬,“微臣自当可以不外声张,可如今贵嫔有了身孕,万不可再与皇上行房事,不然只怕保不住这胎。”  沁媛笑了笑,“朱太医放心,本嫔自有办法,无论如何本嫔是不会给朱太医带来麻烦的。”  “好,那贵嫔让下人每七日便去太医院取药即可,对外就说是给贵嫔您风寒刚好,为巩固身子抓几副保健药,微臣这就给贵嫔写下不可食用的食物。”,沁媛满意一笑,朱太医写下单子便离开了。  兰姨这时拿着单子走到身边说道,“主子,这是朱太医写的不可食用的东西。”,沁媛接过后,便看到纸上写着:螃蟹、薏米、山楂、辣椒、茴香、韭菜、龙眼、浓茶、酒类、杏、人参、忌辛辣冷凉之物。  沁媛看完之后递给岚姨道,“如今宫中膳食由你掌管,你把这些记下来吧。”,岚姨应了一声,认真的接了过去。  张德海在一旁说道,“主子为了保胎这么做可行吗?皇上常来主子这儿,瞒着皇上只怕不妥。”  沁媛皱了皱眉头道,“本嫔这么做也是不得已之举,今早婉妃已在众人面前说起本嫔怀孕一事,难免有人心生妒意加害本嫔,如今本嫔怀胎时日尚短,等胎稳了再说也不迟。” 上架前,对大家的心里话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一个多月前,《凤斗宫心》正式在小说阅读网上与大家见面,不知不觉从一开始的无人关注,到现在的众人关注,是大家一路相随,给了萧若汐前进的动力,在此,萧若汐要忠心的感谢那些一路支持本文、喜欢本文的朋友们,当然还有那些幕后默默操劳的编辑们,若汐在这里向你们鞠上深深的一躬。  说老实话,若汐不是一个职业写手,白天要忙于工作,只有下班闲杂时间来码字更文,若汐在这不是像大家博采,若汐平日的工作真不是一般的忙,每天下午两个小时午休时赶忙码字,晚上回来洗洗涮涮就到了10点,又赶忙坐在电脑前码字到12点,也就是说若汐每天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来码字。  当初开文时也是犹豫了好久,深怕若汐工作紧张,平日精力不够,可由于自己喜爱文学,最后还是开了这篇小说,既然若汐决定为大家呈献作品,那么就绝不对轻易放弃,不管若汐平日多忙,都会至少保证每日一更。  其实若汐很清楚自己的分量,若汐只是一个文学爱好者,照比专业作家和职业写手比起来还相差甚远,不过我会用心的去写好每一章、每一字,若汐为了《凤斗宫心》这篇文文下了很多功夫,封面是换了又换直到美观为止,分卷名是改了又改直到诗词押韵为止,章节是想了又想直到满意为止,有的作家提议我分卷可以忽略不写,因为没人会去注意那些,可若汐不这么认为,若汐觉得既然要想好开一篇文,那么就要做到精益求精,至少要做到每一处自己都要满意,如果连自己都寥寥草草,那自然是对读者一种不负责的行为,既然读者花了阅读币来看了你的文,就是对你文章的一种支持,我们自然要对得起每一位读者。  若汐不敢说《凤斗宫心》这篇文章文笔有多精湛,但若汐至少可以说《凤斗宫心》这篇文,若汐是用心为大家呈献,若汐每章节保证2000至3000字左右,这些大家都是可以看到的,看小说不在于章节数目,而是在于章节字数,字数多情节自然细致。  若汐也阅读了许多作品,相比之下《凤斗宫心》这篇文情节清秀,没有喧闹场景,更没有黄。文情节,因为若汐觉得,文字是给人一种精神的升华,若汐在此也没有抨击其他作品的意思,单单只是发表个人观点罢了。  如今《凤斗宫心》到了上架之季,希望新老读者可以继续支持,一章节不过才一毛多,这个价位若汐觉得是大众可以接受的,并没有到可怕的地步。  若汐在这里向大家保证,若汐就算再忙,都会保证至少每日一更,绝对不会断更,更是不会弃文,若汐日后会继续努力。  作品不在多少,在于精益求精,更新不在多少,在于字斟句酌,对每一个读者负责,就算再忙也要坚持,坚持就是告诉自己,过了今天再坚持一天……  若汐的QQ是344953418,大家若是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大可提出来,若汐会吸取并采纳的,若汐也希望能成为大家的朋友。  最后,若汐在此谢谢大家抬爱,感谢读者们的支持,如果喜欢若汐的《凤斗宫心》千万不要忘记收藏和推荐,只要您轻轻的点击一下,就是给若汐最大的支持和厚爱了,这样若汐每日早上刷新的时候,看到有人收藏和推荐,今日便有了动力。  若汐也知道读者们阅币和月票珍贵,为了答谢读者们对若汐的抬爱,若汐以加更作为回报,读者们投一张月票加更一章,打赏2000阅读币等于加更一章,6000阅读币等于加更三章,以此类推,加更章节若汐会在章节中标示的。  好了,夜深了,大家都早些休息,晚安…… 第三十五章 隐瞒事实,却无意弄巧成拙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夜幕降临,擎苍今日比往日来的早得多,来到内阁坐下后,沁媛关切问道,“皇上可用过膳了?”,擎苍淡淡点了点头,“在安神殿已经用过了,看看朕带了什么”随后便叫周瑞强端了进来放在桌子上,原来是一盘红通通的山楂蜜饯,酸甜香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看着就让人颇有食欲。不过沁媛此刻脸色缺是僵着的,因为朱太医交代过山楂不可食用。擎苍继续笑着说,“这是西南进贡的红果,和我们这的山楂可不一样,朕听说你近日食欲不振,特地带来了这个,快尝尝吧。”沁媛僵持着脸色,不自然的淡淡一笑,“谢皇上恩典,只是嫔妾今晚吃的有点饱,现在还不想吃。”“这红果有开胃的功效,而且口感酸甜润滑,你不是最爱吃酸的吗?”“嫔妾现在真的不想吃,要不先放着,嫔妾明日再吃。”擎苍心中不免有些不满,要知道身为一国之君能挂念你,是你莫大的荣幸,而你一再拒绝,就叫不识抬举,不过擎苍脸上只是善笑着,“好,不想吃就不吃。”擎苍又顿了顿道,“最近东南突厥,你长兄镇守东南边关,正在出兵抵抗。”,薛家共有五个儿子,四个镇守边关,而镇守东南边关的正是沁媛的亲哥哥,所以沁媛听后立马来的精神。“东南怎么又突厥了?上次不是已经投降了吗?”擎苍皱着眉头,“东南确实狡猾,暗地里养了十万兵马,还找了个绝顶聪明的军师,如果朕没记错的话,镇守东南的是亲长兄吧?”沁媛点了点头,不免有些担忧,“正是嫔妾长兄,十万大军能抵挡得住吗?”,擎苍轻松一笑道,“你长兄手中有八万,朕已命后备军前往援助了,薛府的男儿就属你长兄最出类拔萃,你就放心吧。”“哎……这一打又不知是何年何月才能结束。”擎苍伸手环住沁媛的杨柳细腰,在耳畔轻语道,“媛儿不必担心,有朕在呢,”,沁媛刚要说些什么,双唇便被擎苍封住,突如其来的吻,使得沁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擎苍温情的亲吻着沁媛的唇瓣,舌头伸入沁媛口中,吮吸着沁媛的每一寸,两舌缠绕,表达着一丝丝爱抚和无限的暧昧。吻变得越来越火热,越来越急促,擎苍伸手抚上沁媛的双峰,另一只预备解开沁媛的衣带,沁媛知道擎苍下一步要干什么,突然奋力挣脱,推开了擎苍,擎苍对于沁媛的反抗吓了一跳,有些木讷的瞧着她。沁媛紧张的呼呼喘着粗气,抚了抚衣服道,故作镇定道,“皇上,嫔妾这几日不方便,不能侍奉皇上就寝了。”,擎苍顿时眼里释放出一丝异样,若真是如此,也无需如此紧张吧?嘴角不削弯起,“好,那朕不强求。”这时周瑞清走进来,瞧了瞧沁媛,说道,“皇上,乔贵人身体不适,嚷着要见您呢。”,擎苍面容却未动容,“叫太医了吗?”“太医已经到了,说并无大事。”沁媛这时赶忙插言道,“皇上还是去吧,乔贵人怀有身孕,若是不去,岂不是寒了他的心。”擎苍看了沁媛数秒,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从沁媛眼里闪过的那一秒,竟读出了一丝庆幸。擎苍试探的说了一句,“让乔贵人好好歇着吧,朕懒得走了。”,沁媛笑了笑,依旧是陈静入水,“皇上还是去看看吧,毕竟有了身孕的人。”擎苍顷刻心里微凉,一句话都未说,起身便出了金华殿,去往承福殿的路上,擎苍心里有些郁闷,今晚沁媛的举动,让擎苍觉得是在疏远她,好端端的沁媛是怎么了?到了承福殿,乔贵人若带虚弱的躺在床上,擎苍走过去,略显担忧的挽起乔贵人手,“爱妃这是怎么了?”乔贵人勉强笑了笑,“姬妾蠢顿,竟不知怀孕不能吃太多荔枝,食了太多导致身体不适。”“怎么如此不小心。”“皇上爱怜姬妾,赏了姬妾荔枝过来,姬妾贪嘴便吃了好多。”“你如今身体特殊,吃食一定要注意才好,你这样叫朕多心疼?”乔贵人甜甜一笑,“只要皇上陪着,姬妾就觉得哪都不难受了。”,擎苍柔情一笑,“夜深了,快睡吧,朕陪着你。”,乔贵人幸福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乔贵人的贴身侍俾这时走进说道,“主子,碳火不多了,只够今晚了。”虽说已经入春了,可夜里还是凉了,乔贵人身怀有孕最怕凉了,所以夜里还是要点些炉子的,擎苍这时疑惑道,“怎么不去内务府要些?”宫女说道,“今日傍晚内务府本是送来了,可半路却被惠贵嫔的宫女兰姨截下,说惠贵嫔也是怕冷的,自己不愿走太远,内务府便巴巴的送了过去,等到内务府重新送来的木炭,质量特别次,奴婢只数落了几句而已,内务府竟拉着木炭走了,说时辰已晚,明日再送过来。”擎苍略带生气道,“岂有此理!你怎么不禀明皇后?”,宫女此刻委屈道,“兰姨如今身为五品女官,内务府自然巴结着,奴婢一小小宫女哪敢得罪啊。”其实傍晚内务府的确要送往承福殿一车木炭,正巧半路遇到岚姨,得知岚姨也要去内务府取些木炭,内务府便将车上的木炭送了岚姨,做了个顺水人情,可乔贵人身怀六甲,内务府自然不敢得罪,又命人回内务府补了一车过来,等到了承福殿天色已晚,乔贵人一时生气,便以木炭质量太次为由,退了回去,没想到竟被眼前这个宫女,说成了是沁媛的不是。擎苍听了这话心里极为不悦,乔贵人看出擎苍的不悦,嘴角满意扬起,最后故作生气道,“你个丫头,口无遮拦,惠贵嫔岂是你能论是非的?下去领十板子。”,宫女应下,极为委屈的退了下去,至于是否领了板子,谁又知道呢?擎苍阴着脸,他知道是乔贵人在做戏给他看,后宫争宠的戏码他看的多了,而且他不信沁媛不会如此愚钝。乔贵人看出擎苍不高兴,淡淡说道,“皇上不必生气,姬妾相信惠贵嫔定是急用着所以才这么做的。”擎苍缓了缓说,“朕明日就降罪于内务府,给你出了这口气。”,乔贵人见擎苍没有降罪于沁媛,自然心里有些失落,而后柔柔的说道,“姬妾倒是觉得自如妃殁了以后,惠贵嫔像变了个人似的,还听说和薛将军私下有书信来往,哎,也难怪,自己的亲人去了,自然是伤感。”沁媛的确与薛将军传了封书信,不过只是说了些家事,而非其他,乔贵人自然是没有得知这种消息的本事,是婉妃透漏给她的。擎苍瞬即脸色一沉,心里不禁犯疑。 第三十六章 失宠,已无法挽回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第二日夜里,擎苍在安神殿歇着,密探黑衣人来报,“皇上,查到了。”擎苍私下有一黑衣人部队,一共二十来人,虽人数不多,但个个武功高强,是以一顶十的好手,他们的任务就是暗杀和夺取密报,这样神秘的组织,朝野上下是无一人知道的。擎苍淡漠说道,“可知信里说了什么?”黑衣人语气谦卑有力道,“在金华殿没有找到书信,多半是已被惠贵嫔毁了,不过可以断定,惠贵嫔的确和薛将军有一封书信来往,薛将军的回信传于前日。”擎苍顿时眉头皱起,黑衣人又继续说道,“而且还查出,惠贵嫔进宫是薛将军和太后私下一手安排的。”擎苍淡淡说道,“继续查,无论如何都要查出书信中写了什么,实在查不到就去薛府查!”“是。”黑衣人应下,刷的一下纵身一跃,就凭空消失了,还未看清方向,人就不见了。擎苍此刻眉头皱的更深了,如此看来,沁媛当初接近自己并非单纯,怪不得进宫那些日子总会不经意看见,薛将军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沁媛顶替如妃的位置!一个安插在自己身边的耳朵!呵,自己还悻悻的相信沁媛的暧昧之语,简直太可笑了,那封书信难保是沁媛在给薛将军传递折什么密保?,昨夜那般冷淡定是和这封书信有关系,擎苍紧了紧拳头,心底怒斥道:好你个薛沁媛!心中怒气促使擎苍一跃而起,气势汹汹的来到金华殿寝殿门口,里面虽亮着,但沁媛早已睡下,仰头看着门上挂着寝殿的牌匾,写着“怡芳殿”三个大字,不禁心里更是来气,随即推门而入,沁媛一个人躺在床上睡着,擎苍走到床边,露出一丝鄙夷之笑,如此绝美的容颜,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动心,他可以容忍嫔妃爱慕虚荣接近他,可以容忍嫔妃勾心斗角耍手段,但不能容忍嫔妃肆意利用他!擎苍眼里含着怒气,俯下身子便吻住沁媛的唇,他忘情的吻着,舌头深入沁媛口中探索着,此刻熟睡中的沁媛顿时惊醒,抬手便要推开。擎苍按住沁媛的手臂,柔柔的说道,“是我。”沁媛闻声便知是擎苍,沁媛有些木讷,擎苍竟用了我字,与此同时,擎苍依旧忘情的吻着,热吻变得越来越火热,忽然动作娴熟的解开了沁媛的亵衣,双手朝着双峰游走着。顿时吓得沁媛极力反抗起来,沁媛越是反抗,擎苍越是大力阻止,仿佛在宣泄他的不满,沁媛怎对付得过擎苍习武之人,她的亵衣已被擎苍扯下,露出性感的莲花红肚兜,沁媛怕极了,残喘的机会说着,“皇上,嫔妾来月信了,不行的。”,擎苍听了也不管不顾,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肆意的在沁媛身上探索着,侵略着,沁媛急的眼里含泪,为了她的孩子她不能这么做。沁媛急中生智,张口便咬住擎苍的双唇,擎苍只觉嘴唇极为阵痛,痛苦的将头抬起,直起身子之时,用力撤下沁媛的下裤,待擎苍站在地上之时,他清清楚楚的看见沁媛没并没有来月信,沁媛一时怕极了,连忙抓起被子捂住赤裸的身子,目光万分恐惧的望着擎苍。擎苍竟有些惊讶,从沁媛入宫,今日是第一次她拒绝他,而且她欺骗了他!擎苍预要走过去,吓得沁媛将被捂得更紧了,忙缩到床角,一副万分恐惧的样子,带着哭腔道,“你别过来……”擎苍顿足于原地,感觉嘴里带有一丝腥味,想必嘴唇已被沁媛咬破了,眼里的怒意更深了,他想知道薛将军到底说了什么,使得沁媛如此排斥他!擎苍顿时不禁轻笑,薛将军,难道你是要你女儿冷落于我,来宣泄愤恨吗?薛将军,你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你以为我真的爱上你女儿了吗?我到要看看,没了恩宠,她能在宫里有走多远!擎苍怒视了沁媛一眼,转身出了寝殿,沁媛这才松了口气。第二日,沁媛亲手做了糕点,还附了一封信,大意是昨夜惊吓过度,不是有意违抗,最近身体不适,所以才斗胆说谎,望皇上莫怪罪。随后便让张德海送往御书房,谁知张德海竟是一瘸一拐的回来了,“主子,皇上看了您的信非但没消气,反而更生气了,当场就把信撕了,将糕点全都扣在了地上,一口也没吃,还罚了奴才十大板,皇上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沁媛不禁木讷,她本以为擎苍会原谅他的,可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她撒谎了吗?这时兰姨也走了进来,万分为难道,“主子,奴婢去内务府领这个月的用度,内务府竟然说最近宫里物资不够,说金华殿素来物资丰厚,竟让我们先将就将就。”沁媛的脸色更难看了,兰姨又说道,“主子,到底怎么了?”,沁媛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没什么。”,张德海看出了端疑,“主子,要不您就和皇上说实情吧,咱们提防着点外人不就得了。”沁媛摇了摇头,“不行,皇上已经迁怒与本嫔了,若是此刻说了反倒不妥。”又过了七八日,金华殿的木炭早已用完,白天还好说,有阳光照着还算暖和,可到了夜晚却有些阴凉,沁媛如今有了身孕更是怕冷,夜里要足足盖两层被子,擎苍自打上次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内务府哪个宫的用度都没落下,偏偏就不给金华殿送来。不知怎么的,宫里人竟然都知道了,连扣翻糕点,张德海被罚一事也都人人皆知,顷刻间沁媛失宠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不过最多的还是因她夺了乔贵人的碳火,导致擎苍勃然大怒。沁媛与众人给皇后请安过后,伴着颐贵妃从凤翔宫出来,一路众妃嫔都用异样的眼光瞧着沁媛,但都顾及着颐贵妃在身旁,便只敢在窃窃私语,语中皆夹杂着幸灾乐祸。这时婉妃在身后高声尖锐道,“哎呦,这不是惠贵嫔么,今日怎么穿的这么素净啊?对了,本宫居然忘了,内务府迟迟没有送去这个月的用度,怪不得打扮的不像往日那般花枝招展啊。”话毕旁侧的路过的妃嫔的嘲笑声更大了,沁媛转身望去没有说话,颐贵妃极为不悦道,“婉妃,春风瑟瑟,可别闪了舌头。”“哼,本宫劝告惠贵嫔一句,别以为得宠就可以为所欲为,竟然和有孕的乔贵人夺东西,当懿祥宫的人都没脾气吗,不自量力!”说完轻笑着越过了沁媛和颐贵妃走远了,沁媛自入宫还没受过委屈,此时不禁紧了紧手中的丝帕,颐贵妃随即说道,“去本宫那里。”待二人来到凤鸾宫,颐贵妃便开始不高兴的说道,“妹妹,你到底是哪里惹怒了皇上?你打算瞒姐姐一辈子不成?”,沁媛露出为难之色,“姐姐就别问了,日后你自然会明白。”“不行!”,颐贵妃反驳道,“今天你必须得告诉我,你难道连姐姐都不信?为什么一夜之间你就失宠了?”沁媛顿了顿,思索片刻还是说出了口,“妹妹有了身孕。”颐贵妃顿时一惊,“什么?真的吗?”,沁媛缓缓点了点头,“嗯,朱太医都瞧过了,如今正服着安胎药呢。”“这是好事啊,妹妹为何不告诉皇上啊?”“如今妹妹有孕才两个月,正属于危险期,宫中看妹妹不顺眼的人太多,妹妹想等到三个月的时候再告诉皇上,朱太医说不可再行房事,所以那天晚上……”,沁媛话到尾处,羞涩而又为难的停顿了下来。颐贵妃自然也猜出来了七八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妹妹多虑了,你以为等你胎象稳固了就可以平安无事吗?那些有孕五六个月的,不照样被害得小产,你这是太过谨慎了。可这也不至于皇上对你这般冷落吧?”“妹妹第二日做了糕点赔罪,皇上却将糕点都摔了,妹妹仔细想过了,实在想不出哪里使皇上不高兴。”颐贵妃眼色一转,“既然如此,那就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会是谁呢?”颐贵妃摇了摇头,“你太过得宠,宫里看不惯你的人自然是有的,所以是谁很难猜得到,如今只有等着这个人自己现身了,你怀孕一事还得瞒下去,此刻告诉皇上也未必能扭转,要等一个好时机才行。”,沁媛听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第三十七章 遭陷害,却无力抵抗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回宫的路上,忽然遇到一宫女端着一盘首饰迎面而来,就在擦肩的那一刻,那宫女竟主动撞到自己的身上,首饰打翻在地,已折断破损,宫女吓得大惊失色,“天啊,天啊,怎么办?”沁媛看了看宫女,知道她并非好意,白了她一眼问也不问的走了,回到金华殿,兰姨说道,“主子,你方才不理睬那位宫女,这么做妥吗?”沁媛淡淡说,“她是故意撞我的,若是我再理她,反倒上了她的当”,这时张德海进来说道,“主子,懿祥宫派人来说,婉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沁媛嘴角淡漠扬起, 看来背后暗算她的人浮出水面了,沁媛朝着张德海使了个眼色,便跟着侍俾出去了。到了懿祥宫,婉妃威仪的坐在椅子上,沁媛行礼道,“嫔妾给婉妃娘娘请安。”,婉妃瞬即大怒,“惠贵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翻本宫的千叶攒金牡丹首饰,你可知道这套首饰有多珍贵吗?”沁媛缓缓直起身,淡淡说道,“首饰摔坏了,婉妃娘娘再叫尚工局打造一套不就得了,何必如此生气?”婉妃听后脸色愈发难看,“这套千叶攒金牡丹首饰,是皇上赐给本宫的,你赔得起首饰,赔得起皇上对本宫的一番心意吗?”,沁媛淡漠一笑,“嫔妾知道婉妃娘娘得宠,可是你家宫女走路不看人,撞到嫔妾身上,婉妃娘娘不责罚你家宫女,反倒对嫔妾发起火来了。”婉妃极为不悦,用了拍着桌子道,“放肆!依着你的话,是本宫宫女撒谎加害于你了?”沁媛顿时嗤鼻一笑,“这个婉妃娘娘大可去问你家宫女,何必来问嫔妾。”婉妃看着沁媛毫不服气的样子,顿时更是生气,这时秀珠走进来,来到婉妃身边小声耳语了什么,婉妃听后嘴角转为得意之色,随即尖酸刻薄道,“啧啧啧,惠贵嫔真是有心啊,竟然派人去御书房请皇上,不过真是可怜啊,皇上非但不来,还训斥了张德海,这张德海受了那十板子怎么也不长记性啊。”沁媛面容未变,可心里却是凉透了,她没想到擎苍竟会置之不理,婉妃随即大声吼道,“大胆惠贵嫔!你以为本宫没脾气是不是?还派人去皇上那里告状,去院子里给本宫跪着,直到承认错误为止!”,沁媛瞬即转为怒色,“婉妃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降罪嫔妾。”,婉妃无所谓一笑,“惠贵嫔,本宫就不分青红皂白了,你能耐本宫如何?还不快去跪着!”,话到尾处,婉妃怒吼着。沁媛虽心有不服,可还是起身走到院子里罚跪,兰姨虽劝着,但沁媛却执意跪着,她如今体会到,在这深宫若要过上好日子,若不手握大权,只会被人欺凌。自己对于擎苍来说,不过就是一个花瓶罢了,那些爱意绵绵的话,都是哄着她开心的!自己还为了他着想,没有把如妃的一切告诉父亲,如今看来自己真是自作多情!沁媛嘴角不禁泛起愤恨之意。在擎苍眼里她不过就是个消遣之物,他以为没了他的恩宠,她就活不下去吗?沁媛紧了紧拳头,心中立誓道:我沁媛永远记住这一天!沁媛跪了大约半个时辰,春风吹的沁媛手脚冰凉,冰凉而又坚硬的地面,使得沁媛的膝盖生疼,兰姨万分担忧道,“主子为何不抵抗,您如今有了身孕,怎抗得了这罪?”沁媛依旧跪在那里不说话,她知道若是抵抗就更加说不清楚了,张德海一定在外面想办法,她更不能认这无须有罪,若是那样婉妃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时只听太监传道,“太后嫁到……”,太后行色匆匆的进了院子,见沁媛跪在地上万分惊讶,连忙说道,“媛儿怎么跪在这里?”沁媛抬头望着太后,随后瞧见太后身后的张德海,淡淡说道,“婉妃宫女端着皇上赏赐的一套千叶攒金牡丹首饰,也不看路就撞在嫔妾身上,首饰摔在地上碎了,婉妃硬说是嫔妾故意撞了宫女,便罚嫔妾在这跪着,直到认错为止,嫔妾没做过岂会认罪,还望太后替嫔妾做主。”太后听后面露怒色,“岂有此理,你如今掌管雍华宫,就等于是雍华宫的主子,她怎能这般对你,快起来,哀家替你做主。”“谢太后。”,沁媛缓缓起身。这时婉妃从屋里走了出来,见沁媛起了身,面容极为不悦,“本宫让你起来了吗?惠贵嫔怎么起来了?”太后这时极为不悦道,“是哀家让她起来的。”,婉妃笑着给太后行礼道,“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白了婉妃一眼,并不领情,“哼,婉妃,你太放肆了,问也不问就惩罚惠贵嫔,这样做成何体统?”,婉妃倒也不怕,依旧笑着,“臣妾的宫女都指证是惠贵嫔了,还有什么可疑议的。”“宫女的一面之词也能相信?”“臣妾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摔碎本宫的东西,不是惠贵嫔故意的,又会是谁呢?连皇上都不愿管,太后您还是别管的好。”这话使得沁媛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婉妃竟敢这么对太后这样说话。太后气急了,“放肆!你竟然这样对哀家说话,真是没教养!怪不得身份卑微!”一句话使得婉妃哑口无言,婉妃自知若是再顶嘴,太后保不齐会说出那个她不愿接受的秘密,沁媛这时又是一惊,婉妃身份低微?婉妃不是前朝卒于沙场上的二品大将军,卢奎耀的侄女吗?怎么是身份卑微呢?这时太后随后薄情一笑,“既然婉妃不明事理,哀家也可不分青红皂白,柳姑姑,你刚才是不是看到,婉妃的宫女故意撞到惠贵嫔身上的?”柳姑姑上前一步道,“是的,奴婢亲眼所见,不会有错的。”,柳姑姑的这份镇定,就好像真的看见了一样。太后随后笑着说,“既然如此,惠贵嫔就是冤枉的了,柳姑姑,将那个宫女乱棍打死,割了舌头挂在雍华宫门口,以儆效尤,一个贱婢竟然撒谎陷害惠贵嫔!”柳姑姑应了一声,便去照办,婉妃也气急了,“臣妾的宫人臣妾自会处理,不劳太后费心。”太后薄情一笑,“哀家帮你除了这等宫女,婉妃不必太过见外,不就是皇上赏了你几个破首饰吗?来人啊,婉妃不明事理,哀家为了提点,吩咐尚工局送十套上好的首饰过来,哀家就不信,婉妃你会不知廉耻的戴在头上!”婉妃顿时气的说不出来话,太后极为不悦的白了一眼,“媛儿,我们走!”,婉妃气的呼呼喘气,心里暗语道,惠贵嫔,我们走着瞧!回来的路上,太后未说一句话,沁媛便一直静静的跟在身后,到了福寿宫门口,太后递给沁媛一个玉佩,“媛儿,皇上昨日来给哀家请安,把这个双龙戏珠玉佩落下了,这是玉佩是先帝赐给皇上的,皇上尤为珍贵,你替哀家转交给皇上吧。”沁媛心虽有不愿,但也不敢拒绝,只好应下,接过玉佩离开,待沁媛走远了,柳姑姑在一旁说道,“如今惠贵嫔莫名失了宠,太后就不问问吗?”,太后淡漠道,“问了媛儿也不会告诉哀家实情的,不如给媛儿一个机会。”“这玉佩是先帝临终前给您的,皇上看到自然懂得是太后出面,自然会给太后您一个面子的。”“皇上能不能给哀家情面,就要看媛儿的造化了。” 第三十八章 失了宠,人人都欺负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回到金华殿,万分疲惫的歪倒在软榻上,沁媛连忙上前给沁媛揉起腿肚子,从小养尊处优的她,怎受的了这么久的罚跪,岚姨万分愤恨道,“婉妃太过分了,分明就是有意刁难主子。”,张德海在一旁说道,“主子,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一定要想个办法挽回皇上才行。”沁媛拿起一旁的玉佩,嘴角不禁鄙夷一笑。挽回?一个不珍爱她的男人,她何必挽回?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不觉已到了四月,天气暖了一些,沁媛也不需要用火炉了,内务府依旧没有将用度送过来,但由于沁媛宫中存储多些,倒也不是很打紧,擎苍依旧对沁媛十分冷落,经过了婉妃的那件事,沁媛在宫里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媛坐在软榻上发呆,如今自己怀孕已经三个月了,得找个时机禀明自己怀孕的事,可是如今擎苍对她这般态度,就算是说了也挽回不了局面,沁媛不禁眉头紧锁。这时岚姨从外面走了进来,沁媛便开口道,“从尙食局回来的?”,岚姨微微点了点头,“是的,忙完了尙食局的事,奴婢就回来了。”“如今本宫失了宠,尙食局的人对你可还好?”,岚姨勉强的笑了笑,“都还好,主子不必挂心。”,沁媛嘴角扬起,“你不必安慰本嫔,宫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本嫔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岚姨,本嫔让你受委屈了。”岚姨慌忙摇头道,“主子千万可别这么说,奴婢能有今日,可都是主子给的,宫里得宠的妃嫔也就那么几个,尚工局的掌司一共二十四位呢,有好多都不是得宠的妃嫔所出,所以无所谓得不得宠。”沁媛并未回话,只是淡淡一笑,岚姨这时试探的瞧了瞧沁媛,随后小声道,“主子,皇上又新纳了一个答应,赐了封号为莲。”,沁媛嘴角笑意变浅,简约而又平和道,“谁?”“昨夜皇上让尚仪局的司乐去安神殿献上小曲几首,皇上看中了其中一位琵琶宫女。”“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婢,竟博了个常在之位,看来皇上很宠她啊。”沁媛不禁轻笑着,如今皇上纳了新人,足矣证明她已失宠了。这时张德海急匆匆的走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主子……主子……不好了,染霜被乔贵人扣下了。”,沁媛顿时一愣,“染霜是谁?”“是咱宫里的宫女,前些日子刚被兰姨封了二等宫女。”,沁媛终日只和兰姨张德海打交道,自是不知道其他了。“乔贵人为何扣留?”“染霜去打水,不小心将水洒在了乔贵人的鞋上,乔贵人非说染霜是故意的,乔贵人一气之下便带走了染霜。”沁媛听后极为不悦,贵人是没有资格扣留贵嫔的宫女的,“走,去承福殿,兰姨,快去通传颐贵妃。”沁媛急匆匆的往承福殿赶,经过上次的事,沁媛知道已不再将希望寄托于擎苍,太后此时正在午休,所以只能叫颐贵妃过来。待沁媛到了承福殿,就听见乔贵人大声骂到,“还敢狡辩!若是本贵胎儿有恙,你怎担待得起?小小宫女竟这般伶牙俐齿,打!给本贵狠狠的打!”沁媛进了屋子,见一位宫女正在拿鸡毛掸子死劲的抽打着一位宫女,这宫女嘴角带有血迹,衣服已被撕破了好几处,显得狼狈不堪被宫女打得连连叫到,“啊!啊!乔贵人这是在逼供!奴婢不会承认无须有的罪名!”婉妃坐在一旁美滋滋的瞧着,悠哉的喝着茶,丝毫不带一丝怜惜,仿佛是在欣赏一样。乔贵人气急败坏的叫到,“嘴可真是硬,打,狠狠打!看她招不招!”沁媛在一旁看得气急了,“慢着!”,一声令下,众人皆将目光转到沁媛身上,沁媛不卑不亢走进屋子,就像没看见婉妃一样,“乔贵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本嫔的宫女,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乔贵人顿时竟被沁媛的气势所吓到,显得有些害怕,将目光转向了婉妃,婉妃笑着说道,“是本宫让乔贵人带回过来的,惠贵嫔来的正好,快瞧瞧你家宫女,竟然故意将水撒到乔贵人身上,乔贵人如今怀了身孕,最怕着凉了,你说该不该罚啊?”这时染霜跪行到沁媛脚下,哭着说道,“惠贵嫔,奴婢是无意的,不必只不过将水洒到乔贵人鞋上一点点而已,乔贵人和婉妃偏说奴婢故意将一盆水都洒到乔贵人身上,奴婢怎敢做出这般出格的事,就算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会那么做的,惠贵嫔给奴婢做主啊。”沁媛万分心疼的将染霜扶起来,劝慰道,“莫怕,有本嫔在自是不会让你受委屈,张德海,扶着她。”,身后的张德海领命,将染霜扶到一旁。婉妃说道,“惠贵嫔这是要包庇你家宫女了?”,沁媛振振有词道,“既然乔贵人说染霜是故意的,可有证据?”,乔贵人坐在那里也敢不说话,婉妃笑了笑说,“本宫亲眼所见,本宫可以证明。”沁媛看着一眼唯唯诺诺的乔贵人,轻笑道,“嫔妾再问乔贵人呢,不知乔贵人是哑巴了还是怎么了,还要婉妃开尊口回答吗?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架势哪里去了?”“惠贵嫔,你少镇压乔贵人,本宫亲眼所见不会有错的。”“就算婉妃您亲眼所见,乔贵人也无权扣押嫔妾宫婢,按照宫规应交由皇后或颐贵妃处置,乔贵人不懂,婉妃您还不懂吗?”一句质问,使得婉妃顿时有些哽塞,婉妃顿了顿,语气蛮横道,“是本宫让乔贵人扣押的,你能怎么样?”,沁媛嗤鼻一笑,“婉妃贵为懿祥宫的一宫之主,嫔妾能把您怎么样啊?不过按照宫规,嫔妾若是懿祥宫的人,婉妃自然有权力扣押嫔妾宫人,不过嫔妾身居雍华宫,婉妃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吧?”婉妃一时气急,刚要开口辩驳,就听到外面传道,“皇上驾到……颐贵妃驾到……” 第三十九章 暴怒,以为谁没有脾气吗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皇上和颐贵妃走进来,众人行礼道,“给皇上请安,给颐贵妃请安。”“平身吧。”众人皆起了身,擎苍说道,“朕听说这里出了事,便过来瞧瞧。”,婉妃冲着乔贵人使了个眼神,乔贵人连忙跪下哭诉道,“皇上要为姬妾做主啊。”皇上连忙一惊,“爱妃这是怎么了?你如今怀有身孕,不可轻易跪下,有什么话起来说。”,婉妃也附和道,“是啊,乔贵人起来吧,皇上来了,自然会为你做主。”乔贵人缓缓起身,两行泪花显得格外楚楚可怜,“今早嫔妾和婉妃娘娘去御花园赏花,回来的路上惠贵嫔的宫女竟然用水泼嫔妾,嫔妾惶恐极了,不知嫔妾哪里惹了这个宫女,竟然这般对嫔妾,皇上要为奴婢做主啊。”皇上宽慰的瞧着乔贵人,随后瞧着沁媛,看着沁媛略带苍白面容,清秀的妆容,便知沁媛这些日子受苦了,不过想着种种,不禁心头愤恨,极为不悦的瞧着沁媛,“惠贵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沁媛望着擎苍的目光,毫无畏惧之意,曾几何时,每当沁媛遇到困难,擎苍都将柔情宽慰的目光送给自己,将怒视厉色对着外人,可如今却反了过来。沁媛淡淡说道,“染霜说她是无意的,不过是不小心撒了几滴水,乔贵人为何要夸大其词?”婉妃在一旁说道,“本宫在一旁看的真真的,怎么能是夸大其词?惠贵嫔怎能听信宫女的一面之词?”乔贵人又说道,“惠贵嫔,姬妾丫头无理,在皇上面前说了您几句,姬妾已经责罚了她,你怎能如此耿耿于怀?”沁媛不卑不亢道,“哦?乔贵人的意思是本嫔指使染霜这么做的了?你可知欲加本嫔之罪是何等大罪!”乔贵人顿时怕极了,连忙缩在擎苍身后,擎苍紧紧握住乔贵人的手,以示安抚,随即对沁媛厉声道,“惠贵嫔,你这是在恐吓吗?你可有证据?”“皇上,若是嫔妾想谋害乔贵人,嫔妾怎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况且一盆水怎能使乔贵人滑胎吗?”颐贵妃也说道,“惠贵嫔言之有理,乔贵人可有证据啊?若是没有证据便是诬陷了。”,颐贵妃怒视着乔贵人,吓得乔贵人连忙低下头。婉妃笑着说道,“本宫看的一清二楚,证据确凿,应该处死染霜!”“慢着!婉妃是不是看错了吧,奴婢当时刚好路过,也看到了,怎么和婉妃看到的不一样啊。”上前说话的是慧心,慧心又继续说道,,“奴婢当时刚巧路过,只是看到染霜不小心将水撒到乔贵人鞋上一点点而已。”,婉妃即刻反驳道,“信口雌黄,宫里谁不知道惠贵嫔和颐贵妃交好?所以慧心的话不能轻信。”慧心自信一笑,丝毫不显一丝紧张,“就算婉妃娘娘怀疑奴婢也不要紧,乔贵人的衣服便是最好的证据,若是依照乔贵人所说,染霜将整盆水泼乔贵人在身上,乔贵人的衣服早已湿透了,可现在这件衣服依旧穿在乔贵人的身上,如今才四月,衣服怎会干的这么快?”,其实慧心并未看到,是颐贵妃教她这么说的,颐贵妃为了救沁媛,只能赌一把!由此便可看出颐贵妃的胆识如何。乔贵人此刻慌了神,这个问题婉妃和乔贵人都没意识到,颐贵妃看着二人的表情,便知自己赌赢了,得意的笑着。这时染霜跪在地,歇斯底里的解释道,“皇上,奴婢发誓,今日奴婢若是那样做了,奴婢不得好死!乔贵人对奴婢严刑拷打,让奴婢指证惠贵嫔加害于她,皇上看看奴婢身上的伤就知道了,奴婢是雍华宫的人,即便是婉妃也无权惩治奴婢,若是事实如此,乔贵人为何不把奴婢交到皇后那里,皇上请明查啊。”颐贵妃笑了笑说道,“哎,真是苦了惠贵嫔,长兄在边关为国征战效力,竟要在宫里受这罪。”颐贵妃的话使得擎苍为之动容,他现在不得不顾及边关战乱,况且擎苍怎看不出乔贵人的把戏,只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放过沁媛,“即便惠贵嫔无罪,属下宫女虽无谋害之心,但却惊了乔贵人,来人啊,拉出去乱棍打死。”染霜吓得脸色煞白,几个太监进来预将染霜拉出去,沁媛果断挡住,“慢着!今日谁敢动染霜一下,先从本嫔身上踏过去!”惠贵嫔这般举动,使得太监顿时现在原地不知所措,连颐贵妃也吓了一跳,擎苍极为不悦道,“惠贵嫔,你这是在抗旨吗?”沁媛淡淡一笑道,“嫔妾岂敢抗旨,只是皇上要是惩罚就要公平,婉妃娘娘和乔贵人明明就是在谋害嫔妾,皇上要视而不见吗?若是要罚,就一起罚!”沁媛的一句话使得擎苍顿时哑口无言,颐贵妃冲着沁媛使了个眼神,示意沁媛不要说话,可沁媛就像没看见一样,“既然皇上不预罚婉妃和乔贵人,那染霜也无需接受惩罚,皇上若是执意,不怕宫中生起不平之语吗?若是如此,以后哪个宫人还敢死心塌地侍奉主子?”沁媛字字铿锵有力,随后沁媛淡淡行礼,“嫔妾告退,染霜,跟本嫔走。”沁媛将要迈步,擎苍厉声说道,“惠贵嫔,你今日若是执意带走她,朕撤了你协理雍华宫之权,幽禁金华殿!”擎苍怒视着沁媛,等待着沁媛的愤怒或者求饶,谁知沁媛只是无所谓的一笑,“皇上请便。”沁媛面容瞬即转为冷漠,带着张德海和染霜出了承福殿。擎苍气得呼呼的喘着粗气,拿起手旁的茶杯就是一摔,茶杯坠地应声碎了,乔贵人这时挽着擎苍的手臂道,“皇上切莫生气,可别气坏了身子。”擎苍及其厌恶的甩开了乔贵人手臂,由于力气过猛,乔贵人一个屁堆重重的摔在地上,乔贵人还没来得及痛苦,便被擎苍愤怒的表情吓道了,擎苍随后怒目瞧向婉妃,婉妃竟然嘴角斜斜扬起,随后低下了头,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擎苍气得甩袖出了承福殿。颐贵妃此时悠然起身,轻描淡写道,“你们以为皇上在意的是你们吗?你们错了,皇上如今在意的,依旧是惠贵嫔。”,随后便也出了承福殿。婉妃收起嘴边笑意,面容转为怒色,全然不顾地上的乔 贵人,她从擎苍的举动,便知沁媛是越发留不得了。 第四十章 禁足,日子艰难啊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带着张德海和染霜回到了金华殿,兰姨从殿内走出来迎接,见染霜满身是伤,不禁一惊,沁媛忙吩咐兰姨将染霜带下去上药,随后和张德海进了内阁。沁媛满心疲惫的憩在软榻上,张德海颇有眼力的给沁媛揉捏肩膀,肩膀的瞬间传来阵阵舒适感,使得沁媛舒服的闭上眼睛,张德海声音柔腻道,“其实今日主子今日何必为了一个丫鬟驳怒龙颜?”沁媛微眯眼道,“皇上是知道婉妃和乔贵人合起伙来谋害本嫔,可却依旧置之不理,只降罪于染霜,这就说明皇上根本就是冲着本嫔来的,即便本嫔今日不顾染霜,也无法得圣心的。”“可也不至于使主子失了权利又禁足啊,区区一个宫女的确不值得。”沁媛睁开双眼,冷哼了一声,“哼,如今皇上看本嫔不顺心,本嫔做什么都入不得皇上的眼,皇上开口便是道圣旨,想夺了本嫔权力,随便找个机会就行,岂是本嫔能够挡得住的,如今禁足也好,免得出去听些风言风语,这样也可安心养胎。”“主子如今有孕已经三个月了,也得想法子禀明才是,不然等日后肚子大了,反倒成了主子的不是。”沁媛听到这,不禁眉头微皱,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可如今擎苍如此待她,又禁了足,怎会轻易有机会?沁媛想到这里,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这时兰姨带着一瘸一拐的染霜走了进来,染霜一下子跪地道,“谢主子救了奴婢。”,沁媛连忙弯腰扶起染霜,“身上有伤快快起来吧。”染霜眼里含着热泪,声音颤抖道,“皇上降罪于主子,全因奴婢一时犯错,主子不惜冒犯皇上救下奴婢,这份恩情奴婢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主子才好。”,染霜已控制不住眼泪,沁媛掏出丝帕,将染霜的泪擦干,安慰道,“今日之事是婉妃和乔贵人故意迫害你的,本嫔怎能眼瞅着你被人诬陷?你有幸侍奉在本嫔身边,就是你与本宫有缘, 如今又是二等宫女,本嫔怎么能舍了你这个人才? ”染霜激动的“扑通”又是一跪,“奴婢此生定做牛做马,报答您对奴婢的恩德。”,沁媛又将染霜扶起,“快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下去歇着吧,这几日你不必干活了,伤养好了再说。”,染霜感恩戴德的谢了恩,便退了下去。兰姨这时上前说道,“主子,皇上以下了旨,雍华宫暂时让淳贵嫔代管,如今宫门口来了四个侍卫守着。”,沁媛突然冷笑,“皇上可真是迫不及待。”兰姨皱了皱眉为难道,“主子,如今禁足了,怎么去取朱太医的安胎药?”,沁媛微微皱眉,“本嫔少吃几付也不至于怎么样,如今本嫔有孕,把染霜调进来伺候吧。”岚姨应了一声,眼里满是惆怅。小半月又过去了,新晋的莲答应颇为得宠,擎苍夜夜都在莲答应的碧云苑里歌舞升平。“小莲初上琵琶弦,弹破碧云天,分明绣阁怨恨,都向曲中弹。肤莹玉,鬓梳蝉,绮窗前,素蛾今夜,故故随人,似斗蝉娟。 ”,只因如此,擎苍赐了这琵琶女“莲”字封号,住所更名为碧云苑。只不过是半月的时间,往日的“伊人”,变成了今日的“小莲”,正如颐贵妃假造的那封信上所说,“新人入眼忘旧人,忘却淑人变伊人。”,或许是颐贵妃入宫时间久了,看的也就清了。沁媛此刻倚在软榻上,看着窗外晴好的天气,她十分想去外面走走,可由于禁足,却只能窝在殿里。这半个月,擎苍对她只字未提,如今美人入怀,已经是忘了她吧?沁媛想到这里,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人在落魄之时,方能把一个人看得最清,擎苍如今在沁媛心里,早已是一薄情之人。这时岚姨端了一碗薏仁白米粥,两个银丝卷,一个煮鸡蛋走了进来,放到沁媛软榻上的小方桌上,面容一筹莫展道,“主子,如今宫里的用度都用的差不多了,内务府到如今还未把用度送过来,小厨房也没有多少粮了。”沁媛瞧了瞧桌上的饭,沉沉的喘了口气,只是淡淡说了声,“再等等吧。”,岚姨眉头紧了紧,焦急万分道,“主子,不能再等了,您如今有孕在身,怎么能天天吃这些东西。”一旁的张德海也跟着焦急附和道,“岚姨说得对,按照宫规,御膳房给禁足的妃嫔备的都是粗茶淡饭,借此让妃嫔来好好思过,可主子您犯了什么错?明明是婉妃和乔贵人的错,可她们如今在外面锦衣玉食,您却在这受这般罪,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如今主子有孕在身,万不可再屈着,主子,咱们得想想办法啊。”沁媛瞧了瞧自己还未显怀的腹部,如今已经三个半月了,若是再不想办法,就真的瞒不住了,想必此刻颐贵妃也在外面急得要命,定是哪里出了岔子,不然以颐贵妃的脾性,早就前来相助了,沁媛想到此处不禁觉得有些沉闷,连颐贵妃都觉得棘手的事,定是很难解决的,若是自己在这时轻举妄动,只会平添烦乱。岚姨在一旁看着忧心忡忡、一句不发的沁媛,心里更是着急,顿时气呼呼的转身疾步出了内阁,这一举动使得沁媛泛起疑惑,冲着张德海问道,“岚姨这时干嘛去了?”,张德海轻叹道,“定是急着出去想办法了。”沁媛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有什么好办法,本嫔也不至于坐在这里了。”“主子,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沁媛眼中略显深意,“你附耳过来,本嫔有话对你说。”,张德海上前一步,附耳朵附到沁媛嘴边,沁媛无声的低语了几句,张德海听得认真极了,最后重重点了点头,示意明白。这时染霜焦急的跑进内阁,“主子,主子,不好了,岚姨被侍卫给打了。”,此话一出,沁媛和张德海皆是一惊,沁媛急躁的问道,“怎么回事?”,染霜喘着粗气道,“岚姨说有急事想出去一趟,侍卫不肯,岚姨竟跪下恳求,谁想侍卫竟出手打了岚姨,染霜求着岚姨回来,岚姨却执意不肯,主子快去瞧瞧吧。”沁媛眼里满是焦炙之色,连忙下了软榻疾步往外走,谁知由于一时太过着急,迈过门口高高的门槛之时,竟一下子绊倒在地,重重的摔在地上。吓得身后张德海瞬间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起,“主子,您没事吧?染霜,你去跟岚姨说主子摔倒了,岚姨自会回来。”,染霜也被张德海的急躁之色所吓,连忙应下小跑着出去了。沁媛在张德海的搀扶下,缓缓起了身,步履艰难的来到软榻上躺下,眉头紧锁,嘴唇紧闭,急促的呼吸着,显得特别难受,张德海顿时吓出一脑袋冷汗来,“主子,奴才这就去跟侍卫说出实情。”沁媛连忙抓住张德海的袖口,阻止道,“不许去,本宫没事,一切按计划行事。”,张德海此刻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主子,奴才求求您了,您就别逞强了,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到时后悔都来不及啊。”沁媛厉声道,“本嫔的身体,本嫔有数,本嫔的话你也敢违抗吗?”张德海看着沁媛生气的样子,终究还是止住了脚步。 第四十一章 故意纵火,声东击西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这一下午,岚姨确认了无数次,初步断定沁媛这一摔,没有导致滑胎,夜深了,沁媛歪躺在软榻上,岚姨嘴角紫青臃肿,想必是被侍卫打的,这时染霜端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进来,“主子,快趁热吃了吧。”沁媛瞧了一眼,淡淡说道,“放在桌子上吧,本嫔一会儿再吃。”,岚姨在一旁担忧道,“主子还是吃了吧,自打禁足以来,您就没好好吃过饭,肚里的胎儿怎能受得了?”,这时染霜在一旁语气抱怨说道,“就算主子好好吃饭又如何?这样的粗茶淡饭,吃了也是白吃。”一句话,使得内阁里的所有人,脸上浮现一丝阴霾,张德海这时极为担忧道,“岚姨,你敢确定主子现在没事吗?中午的那一摔可真是不轻啊。”,这一下午,张德海的心就没落下过,生怕沁媛有任何闪失。岚姨坚定的点了点头,“主子没有见红,应该就是没事。”,张德海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岚姨这时略带歉疚的沁媛道,“都怪奴婢一时冲动,没成功出宫不说,还让主子因奴婢摔了一跤,奴婢真是该死,幸好胎儿无恙,若是主子胎儿有个好歹,奴婢可怎么向逝去夫人交代啊。”,岚姨话到尾处,声音颤抖的哽咽着,眼里多了几分内疚的泪花。沁媛笑着摇了摇头,“你也是为了本嫔着想一时着急罢了,本嫔不怪你,岚姨平日一向沉着,今日反倒变得急躁了。”“奴婢看主子日日在这宫里受罪,奴婢心里着急啊,奴婢伺候过夫人怀孕生产,知道此刻正是补身子的时候,主子,最近咱们吃的亏还不够吗?这口气我们不能再忍了!”,张德海此刻也愤愤道,“对,岚姨说得没错,主子,您现在在这受罪,外面那些歹心之人不知有多开心呢。”沁媛紧了紧手中的丝帕,随后低声对染霜说道,“本嫔下午交待你的事,你可都记住了?”,染霜重重的点了点头,“奴婢记下了,方才在给主子煮粥时,奴婢就已经准备好了。”,沁媛缓缓点了点头,“去吧,不可出任何差错。”,染霜应下,便急匆匆的出去了。这时沁媛冲着岚姨和张德海说道,“一切按计划行事。”“是。”,岚姨和张德海皆是表情严肃,齐齐的应下。只听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就听到外面有人惊呼道,“来人啊,走水啦,走水啦!快来人啊!”三人齐齐听闻外面动静,赶忙往外面走去,只见金华殿里所有人都往小厨房的方向跑去,待三人赶到小厨房,小厨房已燃起熊熊大火,漆黑的夜里,照的四周通亮,这时岚姨赶忙吩咐道,“快去取水,快救火,火势若是蔓延到寝殿就完了,人怎么才这么点儿?都死哪里去了?快去把侍卫也叫过来!快,快啊!”岚姨一声令下,四下丫头太监步伐更是轻快了,张德海也加入了救火的行列中,沁媛只是在一旁故作焦急的看着,仔细观察这周围的动向,这时几位侍卫也忙着赶来救火,毕竟都是身怀一些功夫的忍耐,动作比宫女太监要有力迅速的多,救火声、叫喊声,吵得沸沸扬扬,完全处于混乱之中。这时沁媛与周瑞清四目相对,沁媛缓缓点了点头,周瑞清立刻会意,连忙对身边一位太监说道,“你拿着水盆,这样救火要几时才能扑灭?岚姨,跟我去取水龙(古代救火工具)过来。”,说完便带着岚姨跑掉了。沁媛这时紧紧盯着火中扑火的四位侍卫,他们正忙于救火,完全没有理会到张德海和岚姨,瞬即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不一会儿,岚姨一个人便取了水龙来,侍卫力气大,接过水龙便朝着火势喷水,小厨房地方不大,不一会儿火势便灭了,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罢了,沁媛见火势已经挽救,上前对疲惫的宫人说道,“大家都累了,夜色已晚都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明日再收拾也不迟。”众人应了一声,都拎着盆桶疲惫的散了,侍卫捡起一旁的长枪也走了,始终也没发现张德海已经不见了。沁媛回到寝殿坐下,染霜忙倒了一杯水说,“主子站了那么久定是累了吧?”,沁媛端起水喝了一口,笑着对染霜说道,“你动作倒是麻利,不过一炷香就搞定了?”,染霜淡淡一笑,“奴婢生怕被人发现纰漏,可是准备好久的。”岚姨笑了笑说,“还是主子聪慧,竟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沁媛顿时苦笑道,“这算什么聪慧,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过是一个小厨房,日后再重新建造起来不就好了,只要能有机会解禁便好。”沁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语气淡漠道,“能不能解禁,那就要看张德海的了。”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太监传报道,“太后驾到……”,沁媛连忙起身迎接,只见太后缓缓进了寝殿,张德海紧随其后,沁媛俯下身子行礼道,“嫔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坐下,语气沉重道,“平身吧。”,沁媛缓缓起了身站在原地,太后也没有叫沁媛坐下的意思,语气淡淡道,“都下去吧,哀家和惠贵嫔单独聊几句。”,四下宫人应下,都退了出去。这时语气有些严厉道,“知道哀家为什么迟迟没有劝皇上解了你的禁吗?”,沁媛轻缓的摇了摇头,“嫔妾不知。”“哀家就是想让你尝尝这禁足的苦头!”,一声愤慨,使得殿内的空气,仿佛变得紧张了起来,沁媛站在原地表情沉重,也未做声,太后继续愤愤道,“哀家就是想让你知道,这宫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以前哀家是太宠你了,你以为这宫里是薛府吗?是你想耍脾气就耍脾气的地方吗?失了恩宠不想办法挽回,却为了一个宫女,失了权力又禁足,值得吗?”面对太后的声声训斥,沁媛自然心有畏惧,抿了抿嘴唇柔声道,“嫔妾一时鲁莽,还望太后切莫生气。”太后沉沉的缓了口气,语气虽柔几分,却不是严肃,“皇上是哀家的亲儿子,皇上如何秉性,哀家了解,你为何失宠,哀家不想问,哀家交给你玉佩,你口上应下,却迟迟未办,媛儿,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啊?他可是当朝的天子,是世上至高无上的王,你怎能对他出言不逊?哀家在宫中数十载,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是多么的不易,哀家为何让你入宫?哀家为何处处为你着想?你以为哀家让你入宫,只是为了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嫔妃,享受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吗?哀家是想让你在宫中以后能有一番作为,你与颐贵妃交好,怎么就不能从颐贵妃身上学些东西?”沁媛咽了一口吐沫,沉沉的缓了口气,“太后的尊尊教导,嫔妾铭记于心,嫔妾一时糊涂,让太后失望了,嫔妾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太后眼里饱含深意,语气平和道,“你是个聪明而又明事理的丫头,哀家知道你这么做定是有你的道理,不过哀家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哀家会劝说皇上解了你的禁足。”,太后瞧了瞧沁媛,面容平淡的起了身,便出了寝殿。沁媛福了福身子,轻柔道,“嫔妾谢太后恩典,恭送太后。”待太后完全出了寝殿,沁媛这才直起身子,不一会儿岚姨和张德海便走了进来,张德海关切的问道,“主子,太后没说什么太重的话吧?”,沁媛语气平和的回道,“本嫔被太后好顿训斥,哎,本嫔走的这步真是糊涂,如今看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主子,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前些日子本嫔从太后那里拿来的那个玉佩还在吗?”岚姨想了想说道,“在,奴婢收到库房里了。”,沁媛点了点头,“明日取出来吧,你们二人明日随本宫去一趟御书房。”“是。”,二人齐齐应下,便伺候着沁媛侍寝歇下。 第四十二章 愧疚,终也弥补不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夜里,擎苍歇在安神殿听着黑衣人禀报,“皇上,属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薛府拿到了惠贵嫔送给薛将军的信。”,说完便将信件递给了擎苍。擎苍听后立刻来了精神,连忙直起身子接过信件,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只见信上写到:父亲见信安好,女儿在宫中有皇上太后关怀,一切甚好无需挂念,明日是娘亲的祭日,女儿不孝不能亲自上香献忠,女儿斗胆请父亲替女儿代劳。擎苍见信上未提起任何端疑之词,顿时心情百感交集,想起前段时间婉妃与乔贵人污蔑沁媛,顿时便明白了一切,自己竟然被乔贵人的一面之词耍了,不禁心生愤恨,紧了紧手中的信。可为什么沁媛会突然对自己冷淡?为什么会对自己撒谎呢?擎苍竟想不通。随后将信递给黑衣人道,“将信放回原处,万不可薛府的人发现。”,黑衣人接过信件,为难道,“皇上,薛府里武功高手如云,属下怕失手。”,薛将军乃是武将,府里有武功高强的人保护也不足为怪。擎苍面露厉色道,“朕不管那些,朕只要结果。”,黑衣人为难的顿了顿,应了一声便消失在黑夜之中。擎苍疲惫的闭上双眼,竟猜不透一个十七岁的女子,想起那夜在沁媛寝殿强行之事,想起沁媛当时那惶恐、惊愕的眼神,擎苍顿时迷惑不解。为何突然间对自己这么冷淡?为何突然间要如此排斥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擎苍随后拿起腰间沁媛绣的荷包,不禁觉得这些日子对沁媛有些苛刻,尤其是那日在乔贵人处,分明是婉妃与乔贵人的过失,却因一时愤恨降罪于沁媛,擎苍不觉有些后悔,可他是一国之君,怎能向一个女子躯下身姿?这时周瑞清悄声走进来说道,“皇上,福寿宫的柳姑姑过来,说今夜金华殿的小厨房走火了。”,擎苍眼里闪出一丝惊异,“惠贵嫔有事吗?”“惠贵嫔平安无事,并无大碍,皇上,惠贵嫔已经禁足半个月了,内务府也迟了近两个月的用度,您看……”,周瑞清抬眼瞧了瞧擎苍,欲言又止。看来平日里,沁媛给的那些玉镯、扳指还是有用的。擎苍听道沁媛安然无事,这才稍稍放了心,“明日一早撤了金华殿的侍卫,解惠贵嫔的禁,告诉内务府将用度送到金华殿吧,要双份的。”周瑞清满意一笑,尔后笑着说道,“皇上,今夜是歇在安神殿,还是去嫔妃处啊?要不去碧云苑?”,擎苍皱起眉头,起身一边走一边说道,“去婉妃那里。”,周瑞清跟在身后高声喊道,“皇上摆驾懿祥宫。”此刻,婉妃正坐在懿祥宫的寝殿里,秀珠伺候着婉妃梳洗卸妆就寝,婉妃穿着淡粉桃花图案的亵衣,乌黑细密的秀发垂直于腰间。寝殿内以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整个寝殿内,被四颗五寸大的夜明珠照的通亮,如此精致奢华,便可看出婉妃的荣宠。秀珠一边侍弄这秀发一边说道,“主子,今夜金华殿的小厨房走水了,都惊动太后了。”,婉妃听后眼里一惊,思索片刻转为轻笑,抬手悠哉的抚了抚鬓角,摘下一个金簪子道,“早不起火,晚不起火,偏偏禁足的时候起了火,这招用的妙啊,太后向来喜爱惠贵嫔,自然是要去的,皇上那边可有动静?”“这个奴婢倒是没听说,不过倒是听旁人说,太后派柳姑姑去了安神殿。”婉妃一听,顿时极为不悦的将金簪子往桌子一扔,“哼,那个老太婆,生怕惠贵嫔受半点儿委屈,不过才禁足半个月,便急急派人去催了。”,秀珠这时也不满意的说道,“皇上向来尊敬太后,想必明日就能解惠贵嫔的禁。”婉妃不悦的白了一眼,“本宫废了这么大力气,不过就是让惠贵嫔禁足了半个月,乔贵人的那个废物,关键时刻唯唯诺诺,半句话也说不到点子上。”“可不是,自从上次那件事,皇上可一次都没去看过乔贵人那儿呢,如今惠贵嫔失了宠,到让那个莲答应得了宠,皇上都连续好几日都歇在莲答应那里了,连娘娘这儿都不来了。”婉妃倒是无所谓,“不过就是一卑贱宫女,皇上喜欢几日失了兴趣也就罢了,到时除掉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这时只听外面太监传报道,“皇上驾到……”,秀珠一听连忙来了兴致,万分高兴的起身迎接,而婉妃则是一副自扰之态,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但动作举止、面容神态细细看来,仿佛带有一丝敷衍……擎苍独自一人进了寝殿坐下,婉妃浅浅的福了福身子,“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泰安”,擎苍瞧着只是微微欠身的婉妃,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平身入座吧。”“谢皇上,秀珠,给准备夜宵去吧。”,秀珠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婉妃则入了座,若大的寝殿里,只剩下擎苍和婉妃两人。擎苍瞧见婉妃已卸下妆容,柔声说道,“婉儿准备就寝了?”,婉妃嫣然一笑回道,“皇上夜夜在碧云苑歌舞升平,臣妾只好早些就寝了。”,擎苍听了这话,显出一丝不悦来,“朕知道,朕纳了个新人你不高兴。”婉妃顿时嘴角一斜,轻笑道,“如今宫中的妃嫔不计其数,若是皇上纳一个,臣妾不高兴一次,想必如今臣妾早就活活气死了。”,如此轻薄之颜,如此肆无忌惮,想必宫中也就婉妃敢对擎苍这般态度。擎苍自然是不高兴,但却没有大飞雷霆,语气略带不悦道,“婉儿,前些日子你和乔贵人做的那些事,朕不予追究,希望你自后能安分守己。”,婉妃听了这话非但没有惧怕,轻笑之意反而更深了,“当初可是乔贵人自己主动上门求臣妾扶她一把,皇上怎么怪罪起臣妾来了?”擎苍可此带怒道,“那还不是因你容不下有孕的嫔妃?即便如此,你也不该陷害惠贵嫔!”“呵,皇上是不是心痛惠贵嫔了?不过就是禁足半个月罢了,皇上何必如此紧张?皇上开了金口,解了惠贵嫔的禁就不结了?何需冲臣妾发火?”擎苍看着面容鄙夷的婉妃,顿时气急了,太阳穴已经明显看到有青筋暴起,擎苍咬着牙强忍住了努力道,“婉妃,朕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婉妃顿时扬眼瞧向擎苍,眼里透着丝丝恨意,愤愤道,“臣妾忍耐的限度早,在皇上纳了第二批秀女开始,就已经被皇上您给打破了!臣妾说过,别怪臣妾心狠,这些年臣妾受的委屈,会如数还给皇上的!”擎苍终于忍不住了怒气,冲动的说道,“婉儿,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为何还耿耿于怀?如今你贵为妃位,你的儿子又贵为太子,以你的身份,你还奢求什么?”婉妃此刻也略带怒气的质问道,“皇上可还记得您曾对臣妾立下的誓言?如今您也闲嫔妾身份低微了吗?是谁当初说不闲臣妾身份低微?是谁当初说要与臣妾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您先负了臣妾,是您让臣妾饱受痛苦的折磨,难道这些还不至于臣妾耿耿于怀吗?”“你若是爱朕,就应该理解朕!朕是一国之君,你以为朕不想与你一生一迟一双人吗?可是朕能做到吗?朕若是执意如此,你以为你还能活下来吗?当初朕初登皇位,资历实力尚浅,拿什么去保护你?婉儿,你为何就是不懂朕的心呢?纵使朕身边美女如云,可心中之人却从未变过。”婉妃听了这话顿时仰首嘲笑起来,“哈哈哈……”,随后收起笑容,语气狠狠道,“当初您不顾一切、不折手段争夺皇位,早就想到不能厮守于臣妾了吧?自皇上登基以来,选秀入宫为妃的女子一批又一批,皇上夜夜春宵欢乐,臣妾却要独守空房悲凉,皇上可尝过从夜深等到天亮的滋味?可尝过看着您宠幸的妃子一个个在臣妾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臣妾爱你,臣妾理解你,那谁来礼节臣妾!一切都是浮云罢了,在这深宫里,只有手握大权,才是王道!皇上您负了臣妾,臣妾也不会让你好过!”擎苍怒火在胸中翻腾,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极其败坏的起了身,拂袖长阳而去,留下婉妃一个人坐在寝殿。 第四十三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数年前,擎苍登基不过三年之久,婉妃挺着圆润的肚子,歪躺在贵妃椅上,那时的她,清澈见底的大眼,淡粉色的嫩唇,眉清目秀,清秀不张扬,完全跟今日桀骜不驯的婉妃,判若两人。只听外面太监喊道,“滢妃娘娘驾到……”,婉妃听后直起身,只见一面容不善的女子走了进来,婉妃莞尔笑道,“妹妹来了,快坐。”,滢妃坐下,抬眼瞧着挺着肚子的婉妃,嘴角斜斜一扬,“呵,婉妃身怀六甲歇在这懿祥宫,可真悠哉啊。”婉妃见滢妃如此,面容也不显任何怒意,依旧一副笑颜,“姐姐怀了身孕不方便出门,只好呆在宫里。”,滢妃极其的厌恶的白了一眼,“本宫与婉妃不熟,不必姐妹相称,不过就是比本宫早入宫几年罢了。”婉妃听了这话,只是浅浅一笑,若是放到如今,想必这滢妃早已活不过今日了。滢妃瞧了瞧婉妃的肚子,嘴角斜斜扬起,起身走到婉妃身旁,伸出手抚上婉妃的肚子,长长的翡翠镂金护甲,在婉妃丝滑的衣服上轻轻滑过,滢妃不怀好意的一笑,“诶呦,婉妃这肚子里的宝宝是男还是女呢?若是女孩,日后定是个美人坯子,长大了嫁个美男子过日子就好了,可要是个男孩,啧啧啧,日后飞黄腾达可还了得!”,滢妃话毕用力捏紧婉妃的肚子,修长坚硬的护甲凹进婉妃圆润的肚皮里。此刻疼得婉妃低沉一声,吓得瞬间失了神色,婉妃连忙用力推开滢妃,语带了些怒意,“滢妃这是要干什么?”滢妃被婉妃推得一旁,顿时容颜大怒,上前便给了婉妃一巴掌,“啪……”,扇得婉妃的脸立马红肿起来,滢妃厉声吼道,“你竟敢推本宫?不过是一死了的臣子的侄女罢了,有什么资格推本宫?”一旁的一位宫女赶忙这时上前扶住婉妃,见婉妃痛苦的样子顿时心痛极了,随后滢妃说道,“滢妃娘娘怎能出手打婉妃娘娘呢?就不怕皇上知道降罪吗?”,这时一旁的秀珠冲着宫女使了眼神,示意赶紧闭嘴,但却为时已晚。滢妃顿时不悦,轻笑道,“本宫倒要看看,皇上知道会不会降罪于本宫,来人啊,将这个宫女拉出去乱棍打死!”,身后的宫人应了一声,强行把宫女带了下去。婉妃即可动怒道,“滢妃,你岂能动本宫宫人?”,滢妃不悦的白了一眼,“本宫就动了,你能怎么样?有能耐就告诉皇上去,看皇上会不会降罪于本宫!”,滢妃说完,即可转身扬长离去。婉妃坐在贵妃椅上,气得呼呼的喘着粗气,秀珠安慰道,“主子切莫生气,胎儿为重啊。”,婉妃愤愤说道,“滢妃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要不然奴婢去通知皇上吧,皇上向来喜爱主子,自会给主子做主的。”,婉妃失望的摇了摇头道,“滢妃是当朝一品卢丞相之女,如今皇上为了铲除朝中异己,正在重用卢丞相,本宫说了也是白说。”秀珠眉头一紧,“那主子也不能受这窝囊气啊,滢妃刚才话中之意已经很明确了,她定容不下您肚子里的皇嗣。”婉妃此刻恨得浑身发抖,捏紧桌角的手已渐渐发白,“本宫定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本宫的孩子。”,秀珠见婉妃这般样子,连忙劝慰道,“主子您别生气,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才行。”半月之后,婉妃在御花园赏花之时,因鞋底断裂摔了一跤,因此动了胎气,太医用尽医术才保住了婉妃的孩子,之后竟发现鞋子原本就被人动了手脚,擎苍一时龙颜大怒,命人务必查出凶手,最后查出是司服房的尚宫婉碧所为,此人正是滢妃的贴身侍婢,众人难免怀疑是滢妃背后指使,婉碧经过严刑拷打也没松口,最后竟被活活折磨致死,擎苍也没怪罪滢妃之意,只是下旨责罚了司服房,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谁知又过了一个月,滢妃竟中毒身亡,有人在滢妃的食物里加了鹤顶红,一时宫中哗然,最后事有纰漏,竟然是婉妃派人所为,朝中卢丞相愤愤不平至极, 吵着向擎苍要一个说法,擎苍不愿交出婉妃,只好交出滢妃宫中的一位婢女,最后将滢妃风光大葬,自此以后,卢丞相便不再忠心耿耿站在擎苍这边,勾结朝中党羽,竟联合奏本弹劾擎苍隐瞒事实,竟然要另立新君,一时朝中燃起轩然大波,擎苍只觉越发留不得这个卢丞相了,最后薛将军联合朝中几位老臣,翻出卢丞相早年贪污受贿的罪行,惹来了杀身之祸。婉妃独坐于寝殿内,还有两个月胎儿就要临盆了,她爱抚的摸着高高凸起的肚子,心中柔柔道,“孩子,只要母亲在,没人敢伤害你。”,这时擎苍气冲冲的从门外走进来,婉妃瞧了一眼,只是平淡的说了句,“来了怎么也不让太监传报一声?”擎苍此刻有些不高兴,语气冰冷的质问道,“你可知道因为你,如今朝中已经泛起轩然大波了,若不是薛将军,我这皇位就保不住了。”,沁媛抬眼瞧了擎苍一眼,嘴角淡漠一笑,“婉儿不懂什么朝政,婉儿只懂得如何保住自己的孩子。”“我若是没有权利,拿什么保护你和孩子?滢妃固然刁钻跋扈些,可终究是卢丞相的掌上明珠,你如今害死了她,卢丞相岂能不怒?我如今在朝中唯有一个薛将军忠心耿耿,好不容易拉拢了一位重臣,还被你给毁了。”婉妃听了这胡,即刻转为不悦,顿时抬眼怒目道,“皇上现在除了权利、除了朝政,眼里可还有婉儿吗?滢妃如此明目张胆的加害嫔妾,皇上就熟视无睹吗?皇上可知滢妃已派人在婉儿的食物中加了藏红花,婉儿如今若再不想些办法,想必孩子都不能临盆了!”“那你为何不跟我说?我可以暗中保护你,保护你把胎儿安全生下来。”婉妃嘴角泛起一丝鄙夷,“呵呵,婉儿以前难道没有对皇上说过吗?婉儿曾对您说过,林贵人私下责罚秀珠,曹贵嫔在婉儿送往太后的食物里加了毒药,滢妃在皇后药里加了夹竹桃,反倒设计说是婉儿所为,可皇上是怎么做的?她们如今还活生生的呆在宫里!就因为她们的官宦之女,就因为皇上重视朝政,可婉儿呢?婉儿就要平白无故的受这些冤屈吗?宫里人人都以为婉儿好欺负,身为妃位又如何?婉儿若是不自强,就算生下了孩子,也会被人欺负!”擎苍气得握紧了拳头,“婉儿,你若爱我,就应该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原本温婉淑德,如今怎么变得这般心狠了?”婉妃听后讥笑道,“爱?呵呵,皇上可曾记得在府邸之时,您亲口对婉儿说,即便将来您登上皇上的宝座,依旧要与婉儿一生一世一双人,会封婉儿为皇后,不纳任何一位嫔妃。可如今呢?皇上登基不过三月,就大肆选秀一百入宫,选了别的女子做皇后,半年前又大选秀女入宫,选了别的女子做了滢妃,这三年,皇上夜夜睡在她人枕边,可想过婉儿的感受?婉儿当初嫁给你的时候,可不是顾着享受荣华富贵,是想与您厮守终生的!你说婉儿变了,是您变了吧!”“母后绝食相逼,你要我怎么做?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母后去死吗?皇位岌岌可危,若不大选官宦子女入宫,我该用什么拉拢朝中大臣?若不这么做,你以为我拿什么来保护你!”“我不需要你保护!”,婉妃高声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在你眼里,除了皇位,除了权势,还剩下什么?眼下你连我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我?擎苍,是你负了我!这三年我受够了!你违背的了你的誓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你宠的每一位嫔妃,我都不会让她好过!”擎苍顿时被婉妃的样子吓到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负了她,以前在府邸之时,他与婉妃一见钟情,不顾婉妃身为婢女身份低微,不顾母后强行阻拦,他娶了她,即便后来母后强硬许配哪家闺秀,他都不肯娶,因为他爱婉妃,很爱!可是如今他为了朝政,为了皇位,他不得不负了婉妃。不是他贪爱权势,而是当初在那个皇子争杀的时代,他若不争夺皇位,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他,就是母后,就是婉妃!如今他赢了,坐在了龙椅之上,一切就由不得他了。擎苍看着已被怒恨冲昏了头脑的婉妃,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好生养胎吧,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就在擎苍跨出大门的那一刻,从此他们才也不能你我相称了…… 第四十四章 这笔账,该好好算算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第二日一早,守在雍华宫的侍卫被撤退了,内务府运来了两大马车的用度,沁媛坐在内阁里,听着外面染霜指挥着内务府的人搬东西,沁媛面容尽是一副淡漠。这时张德海疑惑的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解了主子的禁,竟然又让内务府送了双份的用度过来。”,沁媛鄙夷一笑,“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吃,本嫔可不买他这一套。”,岚姨瞧了瞧外面嘈杂的人群,低声说道,“主子,外面人多,这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沁媛提唇无所谓的一笑,,“外面太吵了,咱们去外面吧,拿着太后的那块玉佩,跟本嫔交差去。”张德海抬眼瞧了瞧说,“其实主子何需跟皇上稚气?主子如今有了身孕,也要为以后打算才是。”,沁媛听后没有回话,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她不想屈服,她骨子里就是倔强的人。岚姨和张德海应了一声,便跟着沁媛出了雍华宫,沁媛就算在不愿见擎苍,今日也是要去的,太后昨晚已然大怒,沁媛已不打算将日后的希望给予擎苍身上,那么太后就是她的仰仗,所以此刻定是要太后满意才行。刚出了到雍华宫没走多远,便看到一个英俊挺拔的男子迎面走来,沁媛瞧见之后,顿时像雕塑般呆在那里,她本想躲藏,可空旷的地方却找不到藏身之地。待男子走近顿下脚步,眼里满是惆怅和难过,沁媛微微行礼道,“嫔妾见过穆亲王。”,淡淡的一个礼节,足以表示他们已不再是从前。穆亲王略带担忧的问道,“病都好了吗?”,沁媛微微笑着,看不出一丝暖意,“多谢穆亲王关心,嫔妾好多了。”“我已经和太后提过了,让母妃移居到福寿宫,以后我便可来福寿宫请安。”沁媛微微一愣,这么做是为了能多见她几面,是吗?沁媛忍着心中的苦楚,依旧笑道,“太后一个人住在福寿宫,太妃搬过来太后也有个伴儿。”“你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个。”“嫔妾还要去给御书房给皇上请安呢,先走一步了。”沁媛不带任何表情的直径越过擎宇,可就在越过的那一刻,泪水早已在眼里晕开,擎宇声音铿锵有力道,“他这般对你,你还这样死心塌地呆在宫中吗?你知道的,他不爱你。”,沁媛听后微微顿足,本想说些什么,可因为生怕擎宇听出自己哭声,便头也不回走了,留下擎宇一个人原地伤感。冷冷四月天,空空望天色。 夜夜守玉盘,心有已所属。 咫尺近佳人,踌躇不能近。 未雨绸缪情,化作相思泪! 沁媛疾步走着,紧忙擦拭着眼角泪花,生怕旁人看见端倪,岚姨和张德海跟在身后也不敢不做声,沁媛微微镇定了思绪,大步朝着御书房走去。待穿过了小花园就能到御书房的时候,只见迎面走来了乔贵人,乔贵人见沁媛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后转为一丝笑着,“姬妾给惠贵嫔请安。”沁媛一丝笑意不带,“乔贵人不必多礼。”,乔贵人随后笑着说道,“惠贵嫔这是要去哪啊?”“御书房。”“惠贵嫔还是别去了,姬妾刚从那儿回来,皇上正在批折子呢,眼下谁也不见。”“本嫔是去送东西,不见皇上也好,把东西交给太监就行。”“那惠贵嫔让下人送过去不就行了,好不容易解了禁足,可否赏脸陪姬妾走走?”沁媛听了这话也不气,看了看乔贵人圆润的肚子,“还是算了吧。”,沁媛刚准备抬步要走,谁知被乔贵人拉住了袖角,“惠贵嫔就这么不赏光吗?可还记恨姬妾诬陷染霜?姬妾只是一时糊涂罢了。”忽然沁媛灵光一闪,乔贵人三番五次的刁难自己,如今也到了该算账的时候了,她看了看身后的张德海,随后说道,“兰姨,你去把东西交给皇上,一会儿回小花园找本嫔吧。”兰姨应下,乔贵人转身跟着沁媛往小花园深处走去,就在岚姨回身之时,沁媛给兰姨使了个眼神,兰姨立马明白何意,随后急匆匆的走了。沁媛与乔贵人走到小花园的池塘旁停下,望着水里畅游的金鱼,乔贵人便说道,“天暖了,鱼儿都出来了,哎,‘禁足’了一个冬天,定是难受极了。”乔贵人这话就是说给沁媛听的,沁媛不以为然笑了笑说,“外面严寒地冻,好生呆着也是好的,就怕有些自不量力的,出来了也是自掘坟墓。”乔贵人一听极为不高兴,自己方才去了御书房,皇上连见都不见自己,自从上次染霜之事后,皇上一次乔贵人那里都没去过,乔贵人越想越是来气,语气刻薄道,“惠贵嫔,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今日嫔妾邀你前来,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姬妾虽没您聪慧,可也懂得些人情世故,你别是想凭借姬妾肚子的骨肉,成为你封妃的工具!”沁媛听后不禁轻笑,“呵,乔贵人真是多想了,本嫔从来都没打过你肚子的主意!”就在这时,远处一位身着浅蓝宫装,手里拎着一食盒的女子悄然走近,见沁媛和乔贵人站在池旁私语,眼中闪出一道异光,悄然无声的走到一旁的榕树后面偷偷窃听,此人便是莲答应……乔贵人此时声音鄙夷道,“哼,如今你已失宠,自然不会承认了,惠贵嫔若是再打姬妾什么主意,就别怪姬妾心狠。”沁媛轻笑的更厉害了,“乔贵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本嫔,本嫔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到先威胁起本嫔来了。”沁媛这时抬眼,瞧见擎苍神色匆匆的往这边走来,由于乔贵人处于背对着的方向,她自然是看不到擎苍的,沁媛眼中闪出异光,机会来了!沁媛转为和善一笑,但语气却尽是轻蔑嘲讽,“你不过就是一红楼女子所生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威胁本嫔。”乔贵人听后自尊大伤,“你说什么?”沁媛语气轻缓,一词一句清楚道,“本嫔说你是红楼女子所生的野种,活该你孩子被人夺去,你也配培育皇子?将来皇子的外祖母是个妓女,岂不让天下人耻笑?不如跟了本嫔,外公是当朝将军,日后最起码也能封个王爷。”乔贵人顿时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你……你就是一个生不出蛋的鸡!”,沁媛冷笑着,见擎苍越走越近了,用极小的声音道,“呵呵,乔贵人怀了身孕不能这么生气的,若是孩子有个闪失,本嫔可就失去了个皇子呢,就凭你一个妓女所生的野种,活该子嗣不能留在身边。”乔贵人气的浑身发抖,突然暴怒喊到,“你个贱人!去死吧!”,突然用力一把推向沁媛,沁媛本就没有防备,怎挡得住乔贵人这么一推,初春河边的泥土松软级滑,脚下陷入泥中,上身往后仰去,只听“扑通”一声,一声尖叫掉入湖中。沁媛不识水性,眼下正在湖里挣扎,“救命啊,救命啊!”,张德海顿时吓得失了魂,惊叫着。“来人啊,来人啊,快救惠贵嫔啊。”,躲在榕树后面的莲答应,也是吓得脸色惨白,这时哪里还顾得上偷听,连忙疾步上前一同高喊,“快来人啊,祥贵嫔落水啦,快来人啊!”远处的擎苍见状,顿时一急,纵身一跃,轻功飞到岸边,此刻乔贵人正在岸上,看着沁媛此刻落魄的样子,顿时解恨极了,嘴边的坏笑一览无遗的展现在了擎苍眼里,擎苍此刻哪里顾得上对乔贵人发怒,纵身一跃跳去水中,乔贵人此刻才发觉皇上驾临,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擎苍将沁媛抱上岸,沁媛已昏迷不醒,擎苍连忙压拍沁媛胸口,沁媛顿时从口中吐出几口水,擎苍抱起沁媛随即大喊道,“快传太医到安神殿!”随后看了一眼乔贵人,冷冰冰道,“你就跪在安神殿外面谢罪吧!”,随后抱着沁媛大步流星的往安神殿走去。 第四十五章 辩驳,能否挽回局面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安神殿内,沁媛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此刻宫女已经给沁媛换了新衣裳,众多太医正在为沁媛诊治。颐贵妃和太后、皇后还有婉妃都已赶到,莲答应也在场,皇上站在原地焦急的来回走着,“沁媛怎么样?”一位年迈的太医走上前禀道,“幸亏惠贵嫔救得及时,眼下只是昏迷已无大碍,老臣还要恭喜皇上,惠贵嫔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皆是一惊。颐贵妃一听面容微微颤抖,连忙跪地说道,“皇上,臣妾有罪啊。”,皇上止住脚步,“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颐贵妃说道,“惠贵嫔怀有身孕的事,其实臣妾和惠贵嫔都已知道,只是由于孕期尚短,朱太医说正处在危险期,惠贵嫔在宫里得宠,生怕旁人陷害,所以才迟迟不敢告诉通禀,只等四个月胎向平稳之时再说,臣妾有罪啊!”此话一出屋里的所有人,包括太医皆是震惊至极,就连一向遇事不惊的太后,此刻都难掩惊讶之情。擎苍激动的怒斥道,“惠贵嫔糊涂,颐贵妃你也糊涂吗?”,颐贵妃委屈道,“臣妾也是为惠贵嫔肚里的孩子着想啊,惠贵嫔不愿和您行房事,也是为了肚里的孩子啊,经过祥贵嫔设计毒害的事,惠贵嫔已经吓怕了。”,皇后这时语气平和劝慰道,“惠贵嫔和颐贵妃这么做,也是为了胎儿着想,惠贵嫔本就得宠,宫里难免有人妒恨。”太后这时心疼至极道,“我可怜的媛儿,你怎么也不告诉哀家啊,皇儿!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内务府屈着媛儿,你又禁足了她,媛儿怀了身孕怎么能受得了啊。”擎苍此刻也是后悔莫及,皇后赶忙上前劝慰太后道,“母后切莫伤心,好在现在胎儿安然无恙、母子平安,日后好好补偿惠贵嫔就是了。”,太后收了收悲伤之情,这时站在一旁从未说话的婉妃,眼里透着一丝冷漠,淡淡的开口道,“惠贵嫔眼下昏迷,定是需要好好静养,还是去内阁吧。”,婉妃的话中之意,就是在告诉大家,不过是怀了身孕罢了,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吗?婉妃说完了话,转身出了寝殿,众人虽都无言的出了寝殿,但从太后及颐贵妃极其沉闷的表情,便知是对婉妃心有不悦的。众人在内阁坐下,皆是都平静了下来,太后语气威严道,“惠贵嫔是怎么落水的?惠贵嫔身边的太监宫女呢?给哀家叫过来,哀家要问个清楚!”不一会儿,张德海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在众位主子面前谦卑跪下,给各位主子请了安,“奴才给皇上太后请安,给皇后颐贵妃请安,给婉妃请安,给莲答应请安。”太后厉声问道,“惠贵嫔是怎么落水的?你要从实招来,若是有一句谎言,哀家割了你的舌头!”若是旁的太监宫女,见太后如此动怒,定是吓得浑身发抖,可张德海则是一副从容的样子,跪在地上语气不卑不亢道,“回禀太后,惠贵嫔是被乔贵人推下水的。”,此话一出,除了皇上和莲答应,众人眼中皆是一惊。颐贵妃顿时带着怒气道,“乔贵人为何要推惠贵嫔。”张德海依旧沉着冷静的说道,“今日惠贵嫔本来是要去御书房给皇上送玉佩的,可是半路遇见乔贵人,乔贵人相邀惠贵嫔去御花园走走,谁知二人没聊几句,乔贵人一时起怒,便将惠贵嫔推入池塘里了。”婉妃鄙夷的白了张德海一眼,语气尖锐道,“你说这话可属实啊?”,张德海微微低首道,“奴才所说的每一句话,句句属实。”,这时擎苍在一旁开了口,“朕也亲眼看到惠贵嫔是被乔贵人推下水的。”颐贵妃此刻容颜大怒,“乔贵人不在宫里好好养胎,竟出来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太后也是语出气愤,“乔贵人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猖狂!”婉妃嘴角轻轻扬起,语气柔中带厉道,“乔贵人不会无缘无故就推惠贵嫔落水吧?她们二人到底在河边说了什么?何不把乔贵人带上路盘问一番,张德海一直在身边候着,有他作证,想必乔贵人也不敢说谎。”婉妃句句在理,众人皆是说不出什么来,擎苍随后语气冰冷道,“把乔贵人带上来。”只见乔贵人眼圈红红走了进来,应该是刚哭过,身旁还跟着宁贵人,只听太后极其气愤的命令道,“跪下!”,乔贵人吓得浑身一颤,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圆润的肚子显得特别笨重,一旁的宁贵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心疼,乔贵人原本已经在安神殿外面跪了多时,眼下又是一跪,不觉膝盖有些酸痛。太后语气严厉道,“乔贵人,你为何要推惠贵嫔落水?居心何在?”,乔贵人眼含泪花道,“姬妾不是有心想要推惠贵嫔落水的,是祥贵嫔语出伤人,姬妾一时气过了头,才做出此等鲁莽之事,还望太后惩罚。”婉妃此时问道,“惠贵嫔说了什么?”,乔贵人吸了吸鼻子,擦拭眼角泪花委屈的说道,“祥贵嫔嘲笑姬妾是红楼女子所生,活该三皇子过继给了别人。”众人听了这话心中各异,颐贵妃这时看了看众人的面色,开口道,“依着惠贵嫔性子,她应该不会说这种话吧?”,婉妃轻笑着道,“从那日染霜之事便可看出,惠贵嫔骨子里倔强的性子,怎么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擎苍这时眉头微皱,问向张德海,“张德海,惠贵嫔可真这么说了?”,张德海面容坚定,语气认真道,“惠贵嫔从未这么说过。”,乔贵人眼带厉色的瞧着张德海,反驳道,“本贵没有说谎,是你在偏袒你们家主子!”张德海瞧了跪在地上的乔贵人,嘴角淡漠弯起,淡然自若道,“乔贵人,您今日约惠贵嫔到池塘边为了何事您应该清楚,蓄意本就不善,为何还要诬陷惠贵嫔。”,张德海的话,使得乔贵人顿时有些闭塞,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太后这时说道,“张德海,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和哀家都在这,定是会为你家主子做主的。”张德海听了这话,微微躬身说道,“奴才谢过太后,不知乔贵人在哪里听到风声,竟然说要等乔贵人生下龙子,惠贵嫔就将其过继过来,今日乔贵人约惠贵嫔到了池塘边,正是为了说这事。”颐贵妃不削的看了乔贵人一眼,语气略带嘲讽道,“乔贵人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啊。”乔贵人这时抿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宁贵人开了口,“皇上、太后,各位娘娘,劳烦听姬妾说几句,乔贵人之前生下一位皇子,过继给了淑妃,这是宫中众所周知的事,可谁体会过乔贵人当时的心情呢?刚产下皇子,只看了一眼,抱都没抱一下,便送往别人的怀抱,看着自己的儿子唤别人额娘,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乔贵人为人如何,想必皇上太后心中自有定论,为了大局着想,乔贵人从未说过一丝埋怨,如今又得上天垂怜,乔贵人有幸再怀龙子,皇上太后可知乔贵人都多珍惜?若不是听到些许风声,乔贵人怎能如此鲁莽?这也是作为一个母亲在保护自己孩子的行为啊!”宁贵人字字悦情,说得众人的心顿时就软了,婉妃此刻嘴角满意扬起,心中暗赏着宁贵人的聪慧。 第四十六章 这口恶气,终于是出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宁贵人眼里饱含深意的望了乔贵人一眼,乔贵人顺势带着哭腔说道,“皇上、太后明鉴啊,姬妾听宫人说惠贵嫔为了坐上妃位,能够名正言顺的协理雍华宫,便要过继姬妾肚子里的孩子,姬妾怎受得了这样打击?如今看来是有人嫉妒惠贵嫔,特意在宫中传了些风言风语迷惑姬妾,让姬妾由此憎恨惠贵嫔,姬妾是一时冲动啊,才做出鲁莽之事,还请皇上太后看在姬妾有孕在身的份上,饶姬妾一次吧,姬妾已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打击了,呜呜呜……”擎苍沉沉的喘了口气,面容已不像方才那般苛刻,可即便如此,擎苍还是忘不了沁媛落水之时,乔贵人当时的面容,语气平和说道,“好了,有朕在这,自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张德海略微抬眼,瞧了瞧众人的面色,越发觉得此事会不了了之,他岂能让沁媛今日的罪白受,想着沁媛这几日在宫里受的罪,咬了咬牙坚定道,“回皇上太后,当时乔贵人与惠贵嫔争辩之时,惠贵嫔为了证明自己无意过继乔贵人的皇嗣,就已告知乔贵人怀孕之事,乔贵人是因此这才心生妒恨,将惠贵嫔推了下了池塘。”张德海的一番话,使得众人面容骤然变色,乔贵人听后慌忙的摇头,告诉辩驳道,“张德海说谎,姬妾根本不知道惠贵嫔有孕在身。”一旁的宁贵人满脸惊愕的瞧着张德海,张德海此刻平静坚定的面容,看不出一丝端疑,只见张德海扑通跪地,面容万分坚定道,“启禀皇上,启禀太后,奴才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太后明察。”宁贵人在一旁说道,“皇上,依着乔贵人的胆量,她怎敢这么做?”颐贵妃不悦的白了宁贵人一眼,“乔贵人敢或不敢,终究不还是把惠贵人推下水了吗?皇上可都看的真真的,不管是一时冲动,还是存心不轨,结果不都是一样?今日幸好惠贵嫔这胎保住了,若是没保住呢?”宁贵人这时语气坚定道,“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二字,就凭张德海片面之词,怎能取信?”,婉妃这时瞧了瞧一旁若有所思的莲答应,开口说道,“莲答应当时也在场吧?”众人将目光望向了莲答应,这时莲答应起身跪下,面容平静极了,看不出一丝紧张,语气平淡道,“今早妾身本打算来御书房给皇上送些糕点,半路见乔贵人和惠贵嫔二人在河边好像争吵的样子,一时好奇便躲在榕树下偷听了起来。”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莲答应问道,“可都听到了什么?”莲答应竟一时语塞,跪在那里紧闭着双唇,虽面无表情,但看得出是在思考些什么,众人此刻都在等着莲答应说话,乔贵人眼里满是期望,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而张德海则是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颐贵妃也目不转睛的望着莲答应,沁媛今日的胜败,全在莲答应一人身上。这时莲答应眼中闪过一丝果断,柔柔的说道,“张德海的话,句句属实,乔贵人辱骂惠贵嫔是生不出蛋的鸡,靠着指望着别人的孩子攀龙附凤、争夺权力,惠贵嫔一时性急便说了乔贵人几句,告知自己已身怀有孕,没兴趣记挂着乔贵人的肚子,怎知乔贵人得知这一切,竟出手推惠贵嫔落了水。”太后顿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气急败坏道,“放肆!身为贵人,竟口出如此卑贱之语,惠贵嫔是你能辱骂的吗?”颐贵妃也是气急了,指着乔贵人怒骂道,“本宫看你是怕惠贵嫔抢了你的恩宠吧?还口口声声编造谎言,真是不要脸!皇上,惠贵嫔禁足受了那么多苦,如今竟落得被一个贵人辱骂的地步,皇上可要为惠贵嫔做主啊!”乔贵人满脸泪水横流,尔后转头对莲答应怒吼道,“你为什么要诬陷本贵?明明事实不是这样的!本贵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惠贵嫔收买了你?”擎苍眼中带着怒气的看着乔贵人,怒吼道,“好了!乔贵人,没想到你竟如此心狠。”,乔贵人终于忍不住了悲伤,哭出了声音,“皇上,求求您相信姬妾,姬妾没有这么做啊,求求您啊……”擎苍根本不听乔贵人解释,语气淡薄冰冷道,“宣朕旨意,乔贵人肆意加害龙胎,妇德损失,实属大罪,朕深知其罪,依律当严惩不贷,但念其有孕在身,着降为答应,搬出懿祥宫承福殿,禁足于毓秀宫春暖阁,待产下皇子后,立刻处死!”乔贵人顿时瞳孔放大,连连的摇晃是脑袋,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哭道,“不……不……皇上,求求您不要这么对姬妾,求求您……”,一旁的宁贵人也是一副惊愕之态,连忙求情道,“皇上,求求您看在乔贵人有孕在身的份上网开一面吧,还有三个月乔贵人就生产了,怎受得了这个罪啊。”皇上却丝毫没有理会之意,果断高喊道,“来人啊,将乔贵人带下去吧。”,这时从门外走进两位侍卫,全然不顾乔贵人是有孕之人,架起乔贵人的双臂便拉了出去,宁贵人万分担忧的瞧着乔贵人,顿时两行泪潸然而下,起身追着乔贵人也出去了。待乔贵人被拖出了内阁,内阁里显得安静极了,莲答应依旧跪在地上,颐贵妃颇有深意的瞧着,开口道,“莲答应快起来吧。”“谢颐贵妃娘娘。”,莲答应起了身,尔后柔柔说道,“惠贵嫔如今患病在身,妾身就不打扰了,妾身告退。”,擎苍微微点了点头,莲答应转身离去,张德海抬眼瞧了瞧,也以侍奉沁媛为由,识趣的退下了。屋子里只剩下皇上、太后、皇后、婉妃、颐贵妃五人,这五人如今在宫里也都都得上是有地位的人物,太后随后语气平和的开口道,“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知道的事情也是最多的,今日借此机会,哀家要说上几句,如今宫里妃嫔众多,自然是难以管理些,后宫中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是历朝历代都不可避免的,你们身为掌权之人,应该好好加以监管,皇后素来宅心仁厚,颐贵妃则是雷厉风行,二人监管着后宫哀家也比较放心,而婉妃……”太后略微顿了顿,斜眼瞧了瞧婉妃,淡淡的沉了口气道,“婉妃你这桀骜不驯的性格得改改,你是何身份不用哀家多说,屋子里的这几个人都不是外人,哀家基尼教导你几句,哀家知道你委屈多年,但你要顾全大局,别以为你暗地做的那些事情哀家不知道,皇上今日为何将乔贵人移居懿祥宫?若不是你暗地唆使乔贵人,乔贵人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该有所收敛了。”婉妃全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嘴角斜斜扬起道,“太后非得在两位姐姐面前教导臣妾吗?照比两位姐姐来说,臣妾身份的确卑微至极,但还不至于任人践踏的地步,臣妾希望太后明白,臣妾今日这般桀骜不驯,都是拜皇上所赐。臣妾如今所做的一切,还不及当初皇上对臣妾的丝毫,若是太后看不惯,大可降罪杀了臣妾,臣妾一句怨言也不会有的,臣妾就此告辞。”,婉妃万分不悦的瞧了太后一眼,飒爽的起身离去。太后一时是气急了,指着门外的方向气愤道,“这……这……皇上,你可看见了?如此猖狂可还得了?”,擎苍面容惆怅着叹了口气,“母后,儿臣的确对不住婉妃,望母后莫气。”,太后放下手臂,沉沉的叹了口气,“哀家真后悔当初同意你们在一起,天下女子众多,你怎么就能喜欢她啊?”这时皇后宽慰道,“母后切莫悲伤。”,颐贵妃淡淡笑了笑,“婉妃这般德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虽然平时跋扈了一些,倒也没做出什么大乱子的事,只要皇上高兴,臣妾和皇后平日多注意些婉妃就行了。”太后缓缓摇了摇头,“婉妃太过猖狂,终究是个祸害,皇儿,你若是再这般骄纵她,日后定有你后悔之日。”擎苍刚要开口说话,张德海这时进来禀报道,“皇上、太后,惠贵嫔醒了。”众人听沁媛醒来,便都匆匆起身向着寝殿走去。 第四十七章 妥协,暂住安神殿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刚刚服了药,虽已安然无恙,可经过了落水一事,却也折腾的浑身无力,沁媛不识水性,方才的慌张与害怕,如今还未缓过神来,幸好腹中胎儿无恙,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今日可真是赔大了。只听门外太监,拉长音传报道,“皇上太后驾到,皇后颐贵妃驾到……”四人前后簇拥着入了殿,沁媛预掀开被子下床行礼,却被擎苍疾步上前扶住沁媛的手臂,万分柔情关怀道,“媛儿不必多礼,快快躺下。”,沁媛面无表情的缩回手臂,仿佛在暗示着对擎苍的不满,语气平淡道,“嫔妾谢皇上关怀。”,擎苍怎又感觉不到呢?垂在半空中的手,尴尬的收回,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沁媛冲着太后和皇后微微一笑,随即颔首道,“嫔妾见过太后,见过皇后娘娘。”,太后和皇后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沁媛随后望向颐贵妃,嘴角微微弯起,柔声喊了句,“姐姐……”,颐贵妃笑盈盈的走上前,坐在床边挽起沁媛的手,轻声慢语的说,“姐姐无能,让妹妹受苦了。”沁媛无所谓的笑了笑,“都是妹妹一时愚钝,无关姐姐的,姐姐不必自责。”,颐贵妃回之一笑,沁媛随后转头望向太后,眼里满是委屈,低声细语道,“嫔妾有罪,对太后隐瞒有孕一事,还望太后责罚。”太后缓缓摇了摇头,安抚着说,“罢了,你也是为了胎儿着想,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和哀家和皇上说,有哀家和皇上给你做主你还怕什么,幸好今日只是虚惊一场,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沁媛微微颔首,“嫔妾不孝,让太后为嫔妾担忧了。”皇后这时笑着说,“本宫会吩咐宫人对金华殿一切用度严加管理,惠贵嫔就放心吧,胎儿一定会平安诞下的。”,沁媛感恩的笑了笑,“谢皇后娘娘垂爱。”颐贵妃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妹妹就安心养胎吧,有姐姐在定是不会让旁人伤你丝毫。”太后这时说道,“皇后,给金华殿加派些伶俐的宫人吧,平日伺候着也便利。”,可没等皇后应下,沁媛便开口婉拒道,“不必了,现在嫔妾除了太后和姐姐,嫔妾谁也不信,嫔妾平日身边有岚姨和张德海伺候着,最近还加派一个宫女在侧,三个人足够了。”太后眉头一皱,开口道,“胡扯,你如今怀了身孕,身旁怎么只能就三个人?放心吧,皇后给你安排的都是可靠的。”,沁媛连忙摇了摇头,“嫔妾先谢过太后,只是嫔妾素来喜欢清静,人多了反而会使嫔妾心烦。”太后还想开口说话,却被颐贵妃抢了先,“太后还是顺着妹妹吧,妹妹这是吓怕了,身边的人太多,她日日顾忌着也会累的。”,太后略加思索后,沉沉的叹了口气,“好吧,平日如果觉得哪里不妥,就跟皇后和哀家说。”沁媛笑着点了点头,“好。”这时坐在一旁一语不发的擎苍开了口,“就让媛儿在安神殿养胎吧,朕在身边也放心些。”此话一出,沁媛脸色大变,语气夹杂着不悦,“嫔妾谢皇上美意,只是嫔妾在金华殿住着习惯了,只怕在安神殿会不习惯。”,擎苍面容虽未做任何,但眼里的那一抹异光,怎让人觉得是不怀好意。太后此刻眼里却满是喜色,“皇儿这个提议不错,有皇上在身边陪着,哀家自然是放心许多。”,皇后也附和道,“太后所言极是,安神殿的人手可都是动作麻利的,整日有侍卫把守,平日里又寂静,最适合养胎了。”沁媛面容一丝笑意也没有,但语气不失柔和道,“安神殿乃是皇上平日休息的地方,嫔妾岂有居住的道理,嫔妾还是回金华殿吧,免得旁人又会说些闲言碎语了。”颐贵妃瞬即轻轻一笑,“昨夜你宫中燃起一场大火,如今怎适合你居住?不如就先在这安神殿住着,等金华殿修补好了再回去也不迟啊。”“就是,难得皇上一番美意,惠贵嫔还是住下吧,本宫会派人妥善修补好金华殿的。”,说话的是皇后。按理来说,太后、皇后和颐贵妃的位分远远高于沁媛,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沁媛若是再拒绝,的确不符合情理,可如今沁媛心里烦透了擎苍,若是日日住在这安神殿,还不如让她禁足的好,所以沁媛语气转为冷淡道,“嫔妾的寝宫不过就是小厨房被烧了而已,也不耽误嫔妾居住,嫔妾就要回金华殿。”这话使得太后的笑意瞬间消逝,太后瞧了瞧一旁阴着脸的擎苍,面容略显沉重,未免觉得沁媛有些不识抬举,颐贵妃也暗地里捏了沁媛一把,示意沁媛不该如此。太后虽心有不悦,但毕竟还是打心眼里疼惜沁媛的,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哀家知道你这日子受了委屈,可你对皇上隐瞒怀孕事实,突然莫名的对皇上冷淡,皇上岂能心里不别扭?熟话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相互理解一下不就好了。”要知道,在宫里能与皇帝夫妻想称的,只有皇后一人,可眼下太后却对沁媛这么说了,若是沁媛再拒绝的话,可就真真是驳了太后的颜面。沁媛一时沉默的坐在床上,心里万般不愿,却也不敢反驳太后,太后也已看出沁媛的心思,随即起身说道,“既然母子平安,哀家就放心了,皇后,服侍哀家回宫吧。”,皇后连忙应下,起身扶着太后往外走,太后转头冲着擎苍使了眼色,擎苍便也起身出去了,寝殿里只留下颐贵妃和沁媛。太后走出寝殿来到院子中央,转身对身后的擎苍说道,“这些日子媛儿受了不少苦,对你有些情绪也是能够理解的,你好生哄哄她,过些日子也就好了,媛儿出自名门,这一胎定要万无一失。”,擎苍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母亲放心吧,儿臣自有办法。”皇后望了望殿内,不放心的说道,“也不知道颐贵妃能不能劝说得惠贵嫔。”,太后放心笑道,“哀家把你俩叫出来,独留她一人,她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放心吧,颐贵妃如果连这点本事也没有,也不会坐拥后宫了。”,说完便在皇后的搀扶下出了安神殿。安神殿内,沁媛面露为难之色道,“姐姐,妹妹不想住在这里。”,颐贵妃挽起沁媛的手,语气纤柔道,“姐姐知道妹妹如今心里怎么想的,可眼下你怀了身孕,总是要顾忌些的,若是住进这安神殿,以后皇嗣便可是安神殿诞生的,就凭这份特殊,便也是一种荣耀。”“可妹妹如今见到皇上就觉得烦,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妹妹终于看清了皇上,看清了后宫。”“所以你更要住进这金华殿,既然你知道不能将希望寄托于皇上,那就将希望寄托于孩子吧,母凭子贵这是在宫里亘古不变的道理,若是你此胎一举得男,定是要封妃的,就凭你的家世和地位,孩子的地位定是仅次于太子的,到时宫中谁还敢小瞧了你?如今皇上正值壮年,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子嗣,到时难免相互争斗暗算,你若不早些准备,以后可怎么办?”沁媛眉头淡淡皱起,略带了些许不情愿,“可这和住不住安神殿有什么关系?难道要妹妹日日面对一个不喜欢的人强颜欢笑吗?”,颐贵妃淡淡一笑,勉励道,“那以前呢?以前妹妹得宠之时不也是如此吗?”沁媛淡淡的摇了摇头,“这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的,以前一切都没看清,柔情似水相待倒也不觉得什么,如今看清了,连假情假意的兴致也没了。”“宫里不就是这样的地方吗?你入宫也有小半年了,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少,难道还没品透吗?你如今不仅仅为了你一个人活着,还要为了你的孩子,为了你的家族活着。”沁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刚要开口说什么,颐贵妃便又抢先开了口,“你如今怀了身孕,宫里不知有多少人惦记着呢,安神殿是皇上平日休息的地方,比后宫要安全的多,旁人想插手进来都是极难的,所以回宫未必是好事,本宫住在凤鸾宫,就算日日紧盯着金华殿,也难免有疏忽的时候,所以这安神殿是最好的避身之所,再说方才太后都那般说了,你若是再推辞,可就真是不识抬举了,孰轻孰重妹妹自己掂量。”沁媛微微垂首沉思了片刻,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妹妹听姐姐的,暂且住在安神殿,不过妹妹可是看在太后的情面上,至于皇上,妹妹可不想理他。”颐贵妃听了这话,眼里尽是满意之色,“好,好,只要你住下一切都好说,姐姐就不久留了,日后会常过来看你的。”二人又寒暄了一阵,颐贵妃便含笑着离开了。 第四十八章 原来,根本就不了解他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苍进了安神殿,沁媛只是淡漠的扫了一眼,并没有理睬之意,擎苍来到床边坐下,轻柔的挽起沁媛的手,宠溺的笑着说道,“折腾了一上午饿了吧?想吃什么?朕去叫人给你做去。”沁媛果断将手抽出,冷冰冰的说道,“嫔妾不饿。”,擎苍面对沁媛的冷漠的样子,丝毫不生气,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那媛儿想怎样呢?朕都依着你。”,沁媛抬眼瞧了擎苍一眼,语气淡漠无情道,“嫔妾希望皇上出去,嫔妾此刻不想看到皇上。”擎苍此时眼底闪过一丝异光,嘴边柔情宠溺的笑容未有一丝变化,“媛儿还在生朕的气?”擎苍本想抬手抚上沁媛的脸庞,却被沁媛一巴掌无情的打了回去,“别碰我!我说了,我!不!想!看!见!你!”,沁媛刻意用力的一字一顿的说着,目光里皆是愤恨,一时竟忘记了称呼,擎苍嘴角的笑更深了,“媛儿,你在乎朕。”沁媛此刻竟觉得可笑,轻蔑笑道,“皇上可真是会自作多情,嫔妾住在这安神殿,不过是看在太后的面子罢了,嫔妾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那媛儿想去哪里?”“只要是看不见你的地方,哪里都行!”擎苍玩魅的一笑,“可朕现在就是想日日看着你,怎么办呢?”,话毕,擎苍将脸渐渐凑近,预要与沁媛亲热,谁知沁媛抬手照擎苍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啪……”,擎苍毕竟习武之人,沁媛那点力气虽不觉得疼,不过这一巴掌却是打在了脸上,沁媛本以为擎苍会大发雷霆,谁知擎苍竟是一笑,“比起以前那个温婉淑雅的惠贵嫔,朕倒是喜欢现在冷傲漠然的惠贵嫔。”沁媛此刻竟有些惊讶,一时竟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往日那个肃穆的擎苍,她以为擎苍是那种严肃淡漠的人,是那种正统规矩的人,她以为她看透了他,可如今看来,她没有。擎苍看着眼前木讷的沁媛,挑逗的勾起沁媛的下巴,面容贴近柔声而不失威严的说道,“你不要忘了,即使你再恨朕,你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朕的骨肉!他生下来,始终是要唤朕为父皇。”沁媛瞳孔顿时放大,擎苍的声声细语,使得沁媛心绪乱极了,烦躁的伸手推开擎苍,擎苍见沁媛失态,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直到生产之前,你就乖乖的给朕呆在这安神殿吧。”沁媛看着擎苍柔媚的眼色,始终能感到一丝凉意,越发让人觉得不怀好意,沁媛目光瞬即转为坚定之色,“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和薄情之人说话!”擎苍依旧笑着,“朕与你曾有过情吗?再说朕真的是薄情之人吗?朕若是薄情之人,怎还会将你安置在这安神殿,这安神殿除了你之外,可再无她人住过,对你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荣耀。”沁媛直视着擎苍,原来她曾经的虚情假意,她曾经的敷衍温情,擎苍都知道,沁媛此刻不觉心里有些愤闷,“呵,皇上还是把这份荣耀留给别人吧,嫔妾承受不起。”沁媛刚预起身准备离去,便被擎苍死死按住,“媛儿忘了朕说的话吗?胎儿未生产之前,媛儿可是哪里都不能去的哦?”,沁媛提高的音色,“既然皇上都说了从未与嫔妾有情,为何还要死死纠缠?”“因为朕突然对你感兴趣了。”擎苍的一句话,使得沁媛更是一惊,擎苍坏笑道,“如此娇美之人,朕怎能就这么轻易错过,你敢不敢和朕赌一把,你终究会爱上朕的。”沁媛瞬即唾弃一笑,“就算这个世上的男人死绝了,嫔妾也不会爱上你的!嫔妾永远不会忘记,是谁让嫔妾在这薄情薄义的地方受了这么多苦。”,擎苍故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媛儿可别把话说的这么肯定,朕可是很有魅力的,只怕媛儿会抵挡不住。”沁媛顿时竟有些生气,却不知气从何来,不悦的白了一眼,“皇上说这种话也太过自恋了,皇上生了一副俊俏的面容不错,但皇上的脾气嫔妾可真不敢恭维。”皇上略带无奈的耸了耸肩,“朕承认,这段日子朕是苛待了你,朕会补偿的。”“皇上要怎么补偿?皇上以为让嫔妾住在安神殿,享受其他妃嫔所不能享受的,就是补偿吗?皇上当众不分青红皂白的降罪于嫔妾之时,可想过嫔妾的感受?嫔妾禁足的那些日子,皇上可知道嫔妾是怎么熬过来的?皇上这种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吃的做法,嫔妾是不会接受的,如今只要不让嫔妾看到您,就是对嫔妾最大的补偿!”沁媛一口气不喘的把一肚子的愤慨都说了出来,她现在巴不得擎苍大发雷霆,将她赶出安神殿的好。擎苍只是面无表情的瞧着沁媛,看不出是喜还是怒,略微顿促后,擎苍嘴角斜媚勾起,“媛儿想要的补偿,看来朕是做不到了,媛儿,你要清楚,你的夫君是皇帝,就算你再不愿接受朕,朕只要双唇微微一动,你便只有乖乖听命的份儿,朕留你在金华殿的心意已决,媛儿不必再做无畏的反抗了。”沁媛听了这话更是厌恶,“就因为您是皇帝,嫔妾就要无辜受屈吗?宫里的妃嫔对于皇上来说不过就是一样物件罢了,喜欢的时候就捧起来多看几眼,厌倦的时候就可以丢掷一边,这么多女人为了您一个人哭、一个人笑,她们把青春都给了您,她们因您趋炎附势、勾心斗角,皇上觉得很有成就感吗?皇上以为随意掌控别人很意满志得吗?您不过只会靠权利来压制来别人罢了!”,沁媛顿了顿,嘴角弯起一抹轻笑,“嫔妾突然在想,您如果不是皇帝,还能不能满怀得志的站在这里和嫔妾说话,您如果不是皇帝,可还会有这么多人对您谄媚言笑。皇上,您坐在那金碧辉煌的龙椅上,手握着至高无尚的权利,可却连个知心人都没有,您不觉得孤独吗?”擎苍此刻嘴边的笑意早已烟消云散,面对沁媛句句带刺的质问,心里蓄着浅浅的怒意,看着眼前这个小七岁的女子傲气凌人的样子,心底竟有一丝不屈,自己可以拿下这个朝政,难道还拿不下一个女子?擎苍嘴角邪魅笑道,“今天的一巴掌,朕记下了,慕容姑姑,进来吧。”这时从寝殿外走进一位年纪四十上下的女人,身着上好丝绸料子的宫装,头上只用了一个金簪子简简单单挽起,朝着擎苍附身行礼道,“奴婢见过皇上。”擎苍开口道,“照顾好惠贵嫔,若是胎儿有恙,朕决不饶你。”,慕容姑姑不显一丝畏惧,自信笑道,“是,奴婢遵旨。”沁媛白了慕容姑姑一眼,极为不情愿的说道,“嫔妾不需要旁人伺候!”不用擎苍回答,慕容姑姑先开了口,“奴婢伺候过数位嫔妃生产,惠贵嫔就放心吧。”,擎苍嘴角得意扬起,转身消失了。【作者萧若汐的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实在不好意思,由于汐汐每日要码字到半夜,为了以后有更多的备档,所以导致某些章节人物名字错乱,汐汐现在这里对大家说声抱歉,汐汐会及时加以更正的。不好意思喽~~~  汐汐会独自面壁思过的~~~~  喜欢的汐汐作品的话,可以加汐汐QQ:2815313741】 第四十九章 莲答应,忙可不是白帮的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清晨的阳光温和静好,日光洒进寝殿,万分柔,不晃眼,沁媛慵懒的歪在软榻上,睡在寝殿的这一夜是无眠的,昨日擎苍的举动,使得沁媛莫名极了,她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不失帝王风范的宠着她,她以为她已经看清他了,可如今她才知道,他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谜,身为帝王,被人打了一耳光,却还可以笑得出来,这是怎样的隐忍?岚姨这时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主子快尝尝水果吧,看着就水灵极了。”,沁媛望着盘子里各式各样的水果,个个都挂着亮晶晶水珠,一时颇有食欲,拿起一个杨梅刚要往嘴里放,却被一旁的慕容姑姑伸手打落,沁媛被慕容姑姑的举动吓了一跳,语气刻薄的说道,“慕容姑姑这是干什么?”慕容姑姑嘴角柔和弯起,语气谦卑道,“新鲜杨梅会使孕妇胃部灼热不适,所以惠贵嫔还是不要吃了。”一旁的岚姨极为不悦的说道,“慕容姑姑说一声便可,怎能对惠贵嫔这般无礼?”“若是奴婢开口相告,只怕杨梅已经入了惠贵嫔口中了,奴婢如今的职责就是确保惠贵嫔的龙胎平安,所以还请惠贵嫔见谅。”岚姨见慕容姑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顿时来了气,“你……”“罢了!慕容姑姑也是为了本嫔着想。”,岚姨本想指责,却被沁媛拦住。沁媛回身打开木窗望向窗外,只见院子里跪着一位女子,仔细瞧去竟是宁贵人,沁媛不禁好奇问道,“宁贵人怎么跪在这里?”,岚姨望了望外面的宁贵人,眼里满是为难之色,“宁贵人自打昨夜就跪在这儿了,恳求皇上看在乔贵人有孕在身的份上,可以法外开恩饶恕乔贵人。”沁媛听后不禁仔细打量院中的女子,从那一份坚韧之色,便可看出宁贵人也是一性情刚烈女子,此刻宁贵人的目光与沁媛四目相对,远远瞧着,也能感觉到眼里的怒意,沁媛面容未作任何,缓缓的将窗子放下。一旁的岚姨说道,“宁贵人对乔贵人可真是赤诚一片,竟为了乔贵人屈身跪在这里一天一夜。”,沁媛此刻也不得不敬重道,“本嫔也是禁足过的,乔贵人身份低微,如今的日子定是不好过,宁贵人能为了乔贵人做出这般举动,定也是个重情义的人。”“可如今主子住在这安神殿,宁贵人跪在这里,难免会对主子造成一些影响。”,沁媛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宁贵人这么做是因姐妹情分,在这冷漠的深宫里,本嫔应该敬重才是,颐贵妃不也与本嫔关系甚好吗?本嫔又何必计较这些。”岚姨听了这话,便不再说话了,一旁的慕容姑姑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沁媛虽不予理会,可心里却清楚得很,慕容姑姑是擎苍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定是要提防的。这时沁媛开口道,“染霜呢?怎么一直都没看到她。”,岚姨回道,“染霜正在金华殿整理主子的衣物呢,收拾好了就给主子拿过来。”“昨晚不是拿过来好些衣物了吗?”“昨晚不过是拿过来的一部分,而且主子还有些首饰没带过来呢。”“本嫔不过是在这养胎,又不是要常住,衣裳首饰够用的就行了,你平日还要忙着尚食局的事,染霜在本嫔身边伺候,你也放心些。”岚姨立刻领命,微微颔首一笑,这时张德海走进来禀道,“主子,莲答应求见。”,沁媛淡淡说了句,“让她进来吧。”张德海已将昨日莲答应作证一事说给沁媛听了,沁媛很是犯疑,她与莲答应素未平生,为何莲答应要出言帮她呢?这时莲答应手里拿着一长方红木,缓缓入了殿内,走到沁媛面前行礼道,“妾身给惠贵嫔请安,惠贵嫔万福。”,沁媛今日也算得上是第一次见莲答应,仔细瞧去,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沁媛柔和一笑,“莲答应不必多礼,快快入座吧。”,莲答应笑着起了身,走到沁媛对面坐下,“惠贵嫔如今怀了身孕,妾身特地前来探望,这对八宝玉如意惠贵嫔拿去放在枕边,有安神的功效呢。”这时莲答应将手中一锦盒缓缓打开,放于沁媛面前的小蹲桌上,沁媛转眼望去,这对如意本身晶莹剔透,镶嵌了和田碧玉、碧玺、大珍珠、各式颜色的宝石等多种装饰,意首镂雕为三层吉祥灵芝,手柄通体錾雕御笔五福字、九条腾飞的金凤凰以及祥云纹,一看便是价值不菲之物,莲答应昨日出语相助,今日又拿来这么贵重的物品,沁媛已猜到莲答应来意不简单,心里不禁暗笑。沁媛故意面上露出惊喜之色,“莲答应能来探望本嫔,本嫔就已经很高兴了,怎好意思收莲答应这么贵重的玉如意。”,莲答应柔柔一笑,“惠贵嫔如今怀了身孕,定是要专心安神养胎的,妾身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送来了这对玉如意,这也是妾身的一番心意,惠贵嫔定要收下。”沁媛嘴角微微扬起,吩咐身边岚姨道,“岚姨把这玉如意好生收起来,慕容姑姑,快去泡一壶好茶来。”,岚姨拿起锦盒便出去了,慕容姑姑倒是有些不情愿,走出寝殿的那一刻,也不忘回头瞧瞧沁媛这边。沁媛这时淡淡笑道,“昨日之事本嫔都听说了,本嫔可要好好谢谢莲答应才是,若不是莲答应替本嫔作证,本嫔怎有幸住在这安神殿。”,莲答应嘴角微微弯起,柔声道,“妾身不过是把看到的实情说出来了而已,惠贵嫔不必如此客气。”,沁媛听了这话,嘴角颇有深意的一扬。沁媛提唇笑道,“莲答应,眼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本嫔也不与你绕弯子了,昨日为何莲答应要帮本嫔说话?”莲答应只是淡淡一笑道,“惠贵嫔是不是觉得妾身与您并不相识,没理由冒着风险帮您。”,沁媛直视着莲答应,淡然的点了点头,“莲答应可别说什么怜悯之词,真相到底如何,本嫔与莲答应都清楚得很。”莲答应抬首望向沁媛,面对着沁媛丝毫的不避讳,她反而有些闭塞,抿了抿嘴唇道,“想必惠贵嫔应该知道,妾身原本不过是个尚仪局的宫女罢了,有幸得了皇上宠幸,可由于出身卑微,连妾身宫里的宫女都看不起妾身,不然昨日妾身前来御书房,怎能连个宫女也没有?不用妾身多说,惠贵嫔应该清楚身为妃嫔,身份地位的重要性,妾身孤身一人在这皇宫里无依无靠,所以日后想仰仗着惠贵嫔。”沁媛仔细听着莲答应的话,顿时嘴角微微扬起,“本嫔不过是个贵嫔罢了,莲答应若是想找个依靠,想必是找错人了。”“宫里地位权贵的妃嫔怎能看得起妾身,惠贵嫔您如今得宠,日后诞下皇子定会封妃的,淳贵嫔性子性子再固执,终究是要将协理雍华宫之权交由给您,妾身身份低微,自知惠贵嫔未必会接受妾身,所以今日前来只表心意,惠贵嫔也不必把昨日之事记挂于心。”沁媛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虽口口声声说着无所谓,可字字句句却在告诉沁媛当今的局势,沁媛如今在宫中如此得宠,自然有人心生妒恨,而且日后还有一个淳贵嫔要对付呢,若是身边有一个帮衬的人,自是没有坏处的。沁媛又是淡淡一笑,“本嫔谢过莲答应好意,不过本嫔暂时没这个兴趣,只是莲答应放心,本嫔不会忘记昨日的事,日后本嫔若有能帮到莲答应,莲答应只管开口便是。”沁媛的回答灵活极了,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莲答应起身淡淡一笑,“那妾身就不打扰惠贵嫔了,妾身告退。”待莲答应出了寝殿,沁媛的嘴角扬起一丝引人费解的笑容。 第五十章 灌药,心中恨意难挡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夜深了,沁媛卸妆洗漱过后,憩在贵妃椅上看书打发时间,这时染霜拿着一个靠垫走了过来,“主子靠着垫子吧,这样能舒服些。”沁媛微微点了点头,染霜便将靠垫放于沁媛身后,沁媛则微微欠身靠在垫子上,语气平和道,“金华殿都打理好了?”,染霜点了点头说,“都打理好了,今日下午张德海还特地盘查了一下,眼下皇后正派人修复小厨房呢。”张德海也在一旁笑着附和道,“奴才都吩咐好了下人平日的工作,奴才和岚姨每日也会抽空回去看看的。”沁媛听后稍稍放心道,“张德海向来心细,自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都这么晚了,怎么不见岚姨伺候着?”染霜笑着回道,“今日是淳贵嫔的生辰,皇上命人在承明殿摆了宴席,岚姨正在那忙着呢。”沁媛听后问道,“皇上也去了吧?”,张德海开口回之,“皇上戌时就回御书房了,此时承明殿里都是雍华宫的妃嫔欢聚呢。”沁媛还未说话,染霜倒是闷闷不悦道,“皇上都走了,她们还聚着有什么意思。”,沁媛提唇说道,“淳贵嫔如今掌管着雍华宫,自然是热闹些的。”染霜连忙来了兴致附和道,“淳贵嫔自从掌管了雍华宫,明里暗里给了嫔妃不少好处,奴婢听说还给了不少宫女太监银子呢,淳贵嫔这么做不就是在挤兑主子么。”沁媛听后只是淡漠的一笑,“看来这淳贵嫔出手还挺大方的。”,张德海这时开了口,“淳贵嫔是当朝御史大夫顾大人的女儿,其母家是茗轩茶行的创始人,自然是有钱的主。”御史大夫一职在朝中执掌全臣奏章,下达皇帝诏令,负责监察百官,位同副丞相,地位自当是贵重的,而茗轩茶行已经传承了数十载,在都城相当有名,若是哪家能喝得起茗轩茶行的茶,家里也定是富裕之家。淳贵嫔平日里做事低调,所以沁媛对这个淳贵嫔不是很了解,随后开口问向张德海,“这淳贵嫔性情如何?”,张德海略加思索道,“淳贵嫔从小娇生惯养,听说性情是极骄的,淳贵嫔平日里并不高调,所以奴才也不是很了解。”沁媛嘴角淡淡扬起,“如今掌了职权,过个寿辰便摆了宴席,这叫低调吗?”“可不是,淳贵嫔以为她真是雍华宫一宫之主了吗?趁着主子不在,暗地收买人心,不就是等着日后妃嫔们簇拥着她封妃嘛。”沁媛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张德海开了口,“奴才看她这银子花了也是白花,淳贵嫔膝下无子,主子地位比她可高多了,待主子日后诞下皇嗣,哪还轮得到她?”,沁媛放下手中的书本,语气平淡道,“离本嫔临盆还有好几个月呢,现在说这话未免太早了。”这时慕容姑姑端着安胎药走了进来,沁媛看到她顿时就没了心情,慕容姑姑走到沁媛身边说道,“惠贵嫔娘娘,喝安胎药时辰到了。”,沁媛瞧了瞧慕容姑姑,又瞧了瞧她手中的药碗,淡淡说了句,“本嫔平日喝安胎药都是深褐色的,今日怎么是棕红色?再说本嫔自打怀胎以来,可没这么晚喝过药。”慕容姑姑谦卑一笑道,“惠贵嫔娘娘平日喝得都是朱太医开的药方,奴婢这是安胎的老方子,每日临睡前服下,对胎儿是极有利的。”,沁媛淡漠看了慕容姑姑一眼,冷淡说了一句,“先放下吧,本嫔一会儿再喝。”慕容姑姑却未将药碗放下,依旧是一副慈善的笑模样,“奴婢要亲自伺候惠贵嫔娘娘服下,奴婢才放心。”这时沁媛眼中闪出一道不悦之色,张德海在一旁厉声道,“主子的话慕容姑姑没听懂吗?”,慕容姑姑也未生气,又是笑着说道,“这药要日日服下才有效果,断一日都不可,所以奴婢务必伺候娘娘服下。”染霜当仁不让道,“慕容姑姑先放下吧,奴婢会亲自伺候主子服下的。”慕容姑姑嘴角微弯,端着药碗站在那里不说话,意思自然是不肯的,使得染霜撇着嘴不乐意极了。沁媛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固执的下人,想想慕容姑姑是擎苍派来的,猜想是不是擎苍如此安排的,一时更是来气,语气变为刻薄道,“姑姑这是什么意思?”慕容姑姑笑着答道,“奴婢只要伺候了惠贵嫔娘娘您服下安胎药便可。”,沁媛倔强的白了慕容姑姑一眼,极为不悦道,“本嫔今日就是不喝,你能怎样?”“那朕叫你喝呢?”,只听寝殿门口处有人传来声音,转头瞧去,擎苍缓缓进了寝殿,宫里所有人都俯下身子行礼道,“奴婢/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沁媛起了身,浅浅的行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都平身吧。”“谢皇上。”待众人都直起了身子,擎苍瞧了瞧沁媛不愉悦的脸色,嘴角微微弯起道,“慕容姑姑伺候过数位嫔妃生产,是宫中颇有经验的老人了,这安胎药媛儿是一定要喝的。”沁媛果断淡漠道,“嫔妾日日喝着朱太医的安胎药,慕容姑姑的安胎药就不必喝了。”,擎苍颇为宠溺道,“有慕容姑姑这一剂安胎药,岂不是更保险,媛儿,乖,喝了吧。”沁媛瞧着擎苍此刻的样子更是来气,语气又冰冷了一分,“嫔妾说了,嫔妾不喝!”,擎苍的嘴角弯的更深了,“媛儿当真是要如此倔强吗?”,沁媛不悦的白了一眼,略微转身以示坚定之意。擎苍眼中闪出一道冷意,语气低沉道,“来人啊,还不进来伺候惠贵嫔服药?”,一声令下,只见从门外进来数位太监,强制擒住沁媛的臂膀,用力的按在贵妃椅上,沁媛一时有些惊恐,用力的挣扎着,可终究是无用的,一旁的慕容姑姑,面容却未露任何异色,依旧端着药碗站在一旁。一旁的张德海和染霜顿时有些惊讶,预上前将阻止,却又被四个太监齐齐按住,张德海极为惊愕的说道,“皇上,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擎苍悠然起身,走到慕容姑姑身边,拿起药碗万分轻柔的说道,“你们家主子不喝药,朕当然是要想点办法了。”沁媛目光愤恨的望着擎苍,愤怒的低吼道,“皇上这是要强制嫔妾喝下去吗?您除了发号施令以外,还会些什么?!”擎苍此刻不显一丝慌张,目光游离在药碗间,手指轻擦着碗边,加上嘴边那一抹邪魅的坏笑,让人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擎苍语气平和的说道,“你不是说朕只会靠权利来压制别人吗?那朕为何不合了你的心意呢?朕就是要告诉你,即便是你再不愿意,你终究也逃不过朕的手掌心,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无谓的挣扎罢了,来,朕亲自喂你服药。”话毕,擎苍嘴角埋着坏笑一步一步走向沁媛,沁媛顿时怕极了,用力的挣扎着,可双臂被太监死死的按着,怎么也动弹不得,随即高声叫道,“我不喝,你不要过来!我不喝!我不喝!”擎苍顿时冷漠一笑,一只手用力掐住沁媛的下巴,紧捏着沁媛的嘴唇,沁媛娇小的脸蛋,瞬间被擎苍捏得变了形,沁媛痛苦的摇晃着头部,可终究也抵不过擎苍的大力,擎苍另一只手端着药碗,将汤药灌进沁媛的口中,沁媛只觉口中有一股温热的液体灌入,初到喉咙处只觉万分苦涩难忍,可由于药灌得太快了,却不得不将其全部咽下。一旁的染霜看的心疼极了,歇斯底里的反抗着,叫喊着,“主子,主子,你们放开我!皇上!求求您,不要这么对娘娘,求求您啦……”擎苍完全不理会染霜的叫喊,一气呵成的将药全部灌完之后才松了手,沁媛此时只觉喉咙苦的难受极了,这是她喝过最苦最难喝的药,连忙低头呛得咳嗽起来,本来顺直整齐的黑发,如今已被折腾的毛躁凌乱起来,她终于知道,擎苍故意在整她,在拿着他的权势压制他,沁媛怎受得了这种侮辱,顿时心里恨极了,抬头怒视着擎苍,愤恨道,“你太过分了!”没想到擎苍反而轻松的一笑,瞬即用力将药碗摔在地上,药碗落地应声碎了,擎苍缓缓收起笑意,面容转为厉色,“朕说过,那一巴掌朕记下了,放着得宠的日子你不过,这一切可都是你在咎由自取。”,擎苍用力抬起沁媛的下巴,语气冰冷道,“朕看着你如此倔强的样子,就喜欢得不得了,惹怒了朕是很可怕的!”擎苍说完,甩手将沁媛的脸甩到一边,随后冷漠的对慕容姑姑道,“下次惠贵嫔若是再不喝药,知道怎么伺候了吗?”,慕容姑姑微微颔首道,“奴婢明白了。”随后擎苍连看都不看一眼沁媛,转身气哄哄的出了安神殿。【作者萧若汐致歉:亲们,真是不好意思,在前几章汐汐已经说了,由于忙于码字一时马虎,在四十二和四十三章的人名上出现重大错误,汐汐今日已更正,望读者们可以谅解,么么哒~~~】 第五十一章 改变,不再如此软弱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这一夜,沁媛一直都坐在软蹋上,从黑夜熬到天亮,眼下依旧穿着亵衣,亵衣上棕红色的药渍,以及双肩皱巴巴的痕迹,仿佛在渲染着昨夜的屈辱。一夜未眠,沁媛显出几分憔悴来,眼神空洞无光,不显一丝神采。染霜端着早点走了进来,眼里尽是担忧之色,低声道,“主子,该吃早膳了。”,沁媛连看都未看一眼,淡漠的说了一句,“本嫔不想吃。”,岚姨担忧着说道,“主子,您一夜都未歇息,不用膳可怎么行。”,沁媛眉头眉头微皱,显出一丝不耐烦来,“本嫔说了,不吃!”岚姨一时沉默,眼里尽是为难之色,一旁的张德海开口道,“主子,你就算再生气,也得为腹中胎儿着想啊。”,染霜也附和着说道,“对啊,主子,您多少还是吃一点吧。”沁媛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竟一时觉得烦极了,“岚姨,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去尚食局?”,兰姨回道,“主子如今受了这般罪,奴婢哪还有心去忙别的,奴婢以后哪也不去了,就在主子身边伺候着。”沁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本嫔现在不得圣心,若是再耽误了尚食局的事,可就不好了。”岚姨这时心头一紧,焦急犯疑道,“皇上最近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主子,咱们如今该怎么办啊?不然奴婢想些办法通禀老爷吧,老爷终究是有些办法的。”沁媛连忙摇头,“不行,皇上最近盯得紧,定会察觉的,再说眼下宫里宫外都以为本嫔得宠,不是通报父亲的时候。”“主子,那怎么办啊?”沁媛沉闷的喘了口粗气,“你们都下去吧,本嫔想一个人待会。”,岚姨和张德海担忧的瞧着沁媛,心里虽有不愿,可到底还是转身离去,染霜站在原地担忧瞧着,却被张德海一把拉过去悻悻的离开了。宽敞的大殿里,沁媛独自一人坐在软榻上,未免显得有些孤单寂寥,望着四周精致高档的家具,精良奢华的装饰,沁媛不禁苦笑,富贵荣华又如何?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吗?她的夫君拥有万千女人不说,还是个变态!当初进宫的时候,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父亲一声令下,她就妥协的进了宫,甚至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如今落得这般地步,又怪得了谁呢?擎苍说得对,他是皇帝,她终究是敌不过他,如今怀了孩子,为了孩子她终究是要好好活下去,所以她只能对擎苍忍气吞声,可她偏偏又是倔强刚烈的性子,怎受得了擎苍这般折磨?擎苍就是抓住了她这个把柄,才肆意的欺负她,目的就是让她生不如死!沁媛此刻不禁恨得咬住了嘴唇,她要离开安神殿,这个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呆,她要找个时机才行……沁媛沉沉的舒了口气,回身掀开窗子,只见宁贵人孤漠的跪在院子中央,沁媛听岚姨说,宁贵人这几日除了回宫用膳以外,其他时间都在这里跪着,沁媛凝视了片刻,起身拿起一件披风披上,便出了寝殿。张德海和染霜在门口候着,见沁媛这身打扮皆是一惊,二人连忙上前,染霜关切道,“主子怎么穿这身就出来了,奴婢服侍主子更衣吧。”“不必。”,沁媛淡漠果断的回道,直径越过了张德海和染霜二人,直奔宁贵人处走去,张德海和染霜本想跟着,沁媛立刻命令道,“不必跟着,退下!”,张德海和染霜立刻停下脚步,莫名的面面相觑。待沁媛走进宁贵人身旁,俯首望着跪在地上的宁贵人,语气平淡道,“宁贵人打算在这里跪多久?”,宁贵人瞅都不瞅沁媛一眼,语气冷冰冰的说道,“姬妾的事,不用惠贵嫔操心。”,沁媛倒也不气,语气依旧平和,“皇上日日忙于朝政,白天很少在安神殿,自本嫔住进这里后,夜里也去其他嫔妃处,宁贵人若是想替乔贵人求情,大可去御书房。”宁贵人略微抬首,斜视怒目着沁媛,语气高亢道,“姬妾跪在这里,就是让宫中的人知道,让皇上太后知道,乔贵人是被陷害的,而且罪魁祸首就是你,惠贵嫔!”沁媛不显一丝惧意,嘴角斜斜勾起,低缓的说道,“皇上若是肯领你的情,为何迟迟不予理睬,连皇上都不信你,你又为何这般固执?乔贵人如今正在春暖阁受苦,宁贵人还是回宫另想他法吧,何必在这废这无用功。”,宁贵人此刻怒火中烧,声色俱厉道,“惠贵嫔!你这么对待一个有孕之人,你忍心吗?更何况你如今也怀有子嗣,难道就不怕腹中胎儿遭报应吗?”沁媛听后眼底闪过一道藐视,顿时嗤之以鼻的冷笑道,“乔贵人在皇帝耳边说本嫔谗言,又串通婉妃害本嫔禁足,难道乔贵人就不怕腹中胎儿遭报应吗?宁贵人可知道禁足的滋味?怀着孕吃也吃不饱,睡也睡不好,本嫔是怎么熬过来的?如今让乔贵人也尝尝那滋味,难道不公平吗?”宁贵人不服气的辩驳道,“乔贵人不过是听信婉妃谗言罢了,你若是想出了这口恶气,完全可以去找婉妃,为何要陷害乔贵人?说白了,惠贵嫔不就是吃软怕硬吗?”“本嫔可没有陷害乔贵人,本嫔不过是说了乔贵人几句罢了,她一时气不过就推本嫔落了水,这是不争的事实,难道这样本嫔还要忍气吞声吗?是谁让本嫔与乔贵人反目成仇的,宁贵人应该清楚得很。”宁贵人昂首直视着沁媛,一副桀骜不驯的姿态,忽然嘴角闪出一抹嘲笑之色,“姬妾以为惠贵嫔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如今看来是姬妾看错了。”“不要轻易凭直觉来了解一个人,不然会让你走很多弯路。”,沁媛的这句话也是在说给自己听,如今擎苍就是很好的例子。“是啊,姬妾今日总算知道惠贵嫔也是一颇有心计的人,不然也不能与颐贵妃交好。”“宁贵人,本嫔敬重你对乔贵人的这份情谊,所以才出来和你相聊几句,你想听也好,不想听也罢,不过本嫔还是奉劝惠贵人,就算你把安神殿跪倒了,皇上也不会改变主意的。”宁贵人收回眼神,语气依旧冰冷着,“惠贵嫔还是收起那假惺惺的嘴脸吧,姬妾看着恶心。”沁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转身回到了寝殿歇下,望了望窗外的宁贵人,心底不禁闪过一丝凉意,看来和宁贵人的仇是结定了。沁媛烦闷的皱起眉头,想想自打进宫到现在,就没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祥贵嫔的暗地谋害,沁玲逝去的悲伤,婉妃的罚跪凌辱,乔贵人的施计禁足,擎苍的痛苦折磨,沁媛想到这里不禁眉头皱起,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做错了什么?祥贵嫔失权,是因自己口无遮拦,婉妃的罚跪凌辱,是因婉妃妒恨,乔贵人施计陷害,是因她轻信旁人谗言,至于擎苍对她所做的一切,她更是莫名其妙,这些和她有关系吗?若不是她们先招惹她,她又岂能对她们这样?她不过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曾以为,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便好,如今看来在这深宫里,这样的做法是不可行的,她一重臣将军的女儿,又得蒙太后喜爱,就算安分守己,也会招来祸患,唯有变得一手遮天,变得心狠手辣,变得不折手段,才能不被人所欺辱。捏紧了手中的丝帕,从这一刻起,沁媛要改变自己,她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 第五十二章 斗不过你,还斗不过一个婢女吗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夜里巳时刚过,慕容姑姑端着那碗棕红色的安胎药,脚步轻盈的进了寝殿,沁媛此时正坐在床上歇息,岚姨和染霜坐在一旁,仿佛在仔细拨弄着什么东西,仔细瞧去竟是一筐粮食,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作物。慕容姑姑走进欠了欠身子道,“奴婢给惠贵嫔娘娘请安,惠贵嫔万安,惠贵嫔,到了服安胎药的时候了。”沁媛抬眼瞧了一眼,见慕容姑姑的脸上带着几分轻佻,勾起的眉梢唇角仿佛在笑,却又不见亲近平和,同所有人划出一道堑。沁媛读出了慕容姑姑的得志之色,眼底闪过一道看不见的轻视,嘴角微微扬起温和道,“拿过来吧。”,慕容姑姑上前几步,将药碗递到沁媛面前,沁媛抬手接过后,仰首果断麻利的喝下,面容镇定自若极了,仿佛这安胎药不带一丝苦涩。沁媛强忍着安胎药的苦涩,缓缓的咽了一口吐沫,和善的笑着将药碗递给了慕容姑姑,慕容姑姑微微弯着身子上前接过,就在刚要碰到药碗之时,沁媛忽然松手,玉碗应声坠地碎了,吓了慕容姑姑一跳。沁媛原本和善的模样忽然起了变化,极其不悦的望向慕容姑姑,语气刻薄道,“慕容姑姑,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姑姑眉头泛起皱纹,连忙微微颔首低声道,“娘娘,奴婢还没接过来,您就松手了。”沁媛嘴角斜斜一扬,“哦?照慕容姑姑的意思,是本嫔故意摔了这玉碗喽?”,慕容姑姑面色虽不显一丝慌张,但语气却变为低沉,“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是奴婢动作迟钝,没有及时接过药婉,让娘娘受惊了。”沁媛见慕容姑姑话锋有所转变,嘴角满意扬起,张德海这时在一旁插言说道,“慕容姑姑,如果奴才没看错,这药婉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所制,众所周知,玉器碎了可是极凶之兆,惠贵嫔如今怀有龙胎,慕容姑姑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慕容姑姑紧了紧丝帕,心有不甘的认错道,“奴婢一时不慎犯了错,望惠贵嫔娘娘责罚。”沁媛轻蔑的瞧了慕容姑姑一眼,嘴角斜斜扬起,柔声中带有一丝尖酸,“慕容姑姑也是不小心罢了,不必太过自责。”,慕容姑姑听到这话,面容变得舒畅了一些,谁知沁媛又缓缓开口道,“不过张德海说的也对,如今本嫔怀着龙胎,这玉器碎了,的确不是什么好兆头。”慕容姑姑原本放松的脸上,此刻又紧绷了起来,“奴婢甘愿受罚。”沁媛瞥了慕容姑姑一眼,指着岚姨和染霜的放心说道,“慕容姑姑日日为本嫔操劳,本嫔怎舍得惩罚慕容姑姑呢,不过慕容姑姑实在过不去的话,本嫔就成全了慕容姑姑吧,前些日子本嫔金华殿的小厨房失了火,在翻修过程中,拾到了许多粮食,下人们本是要扔掉的,可本嫔看着太可惜,粮食可不能白白浪费了,慕容姑姑受点累,把各式粮食都挑拣出来吧,日后本嫔吃着慕容姑姑挑选出来的粮食,腹中胎儿也是会感激你的。”慕容姑姑方才在入殿之时,只是大略的扫了一眼,这时朝着沁媛指着的方向仔细瞧去,岚姨和染霜依旧双手不停的挑选着,再瞧向粮筐中,放着各式各样大小不等的米粒,有大米、小米、赤豆、绿豆、薏米、白芸豆、大麦米等,若是一个一个的挑出来,怕是一夜也挑不完,慕容姑姑顿时惊愕的瞧着沁媛。沁媛轻柔的眨了眨眼睛,淡漠着说道,“怎么?慕容姑姑不愿意?”,慕容姑姑咬了咬牙,挤出几分极为不自然的笑容,“能为惠贵嫔娘娘效劳,是奴婢的荣幸。”,沁媛瞬即称心笑道,“岚姨、染霜你们俩歇会儿吧,将粮食搬到内阁去,交给慕容姑姑便可。”岚姨和染霜应了一声,便将粮筐搬了出去,慕容姑姑眼里带有怒意,但却不敢说些什么,只好跟着出了寝殿,沁媛望着慕容姑姑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不削的笑意,随后吩咐张德海道,“寝殿太暗了,把内阁的烛火拿进来几个吧,给慕容姑姑留一个就行了。”此刻,擎苍正坐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烛光闪闪,映着擎苍俊美绝伦的脸庞,显得格外棱角有形,瞳仁偶尔微微灵动,如水晶珠一般吸引人,只见擎苍双眼紧盯着折子,时而抬手停顿笔尖,眉头微微皱起,显出着急之色,时而笔尖流利挥洒,眼里闪出兴奋的光芒,一双紧锁的眉毛慢慢的舒展开了。擎苍略微扫过,最终满意的点了点头,合起最后一张奏折放于一旁,批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折子,擎苍觉得有些疲累,慵懒的憩在椅子上,目光随性的游走着,忽然停驻于笔架之上,笔架两端除了挂着上好的龙须贡笔以外,末端则挂着一双龙戏珠的荷包,自从沁媛在过年侍寝之时送给了他,他便一直悬挂在御书房的笔架上。擎苍将荷包摘下,放在手中轻柔的抚摸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散发于空气当中,脑海里不禁闪现出沁媛的模样,时而温婉娴淑,时而倔强倨傲,擎苍嘴角微微弯起,一副沉静美好之态,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自知以前委屈了沁媛,本想让沁媛居于安神殿,好好补偿一番,可谁知沁媛竟对他如此厌恶,竟然还出手打了他,他平生第一次被人打了巴掌,高高在上的君王,这是一种怎样的屈辱,若是放在旁人身上,至少也是要斩首的,可擎苍却依旧可以对沁媛笑得出来,他还不想她死,他怒火难消,他要让沁媛知道,惹怒了他,是怎样的下场。擎苍把玩着手里的荷包,笑意缓缓转为邪魅之色,心里得意的暗语道:薛沁媛,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朕就没必要在恩宠于你了,你不是桀骜不驯吗?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坚强?除非你死了,不然别想逃出朕的手心的!擎苍想到这里,捏紧了手中的荷包,嘴角得意扬起。周瑞清这时轻轻推门走了进来,微微颔首禀道,“皇上,惠贵嫔乖乖的喝下安胎药了。”,擎苍收了收笑意,难道沁媛就这么让步了?擎苍不禁有些失望,缓缓开口道,“朕知道了。”,周瑞清微微抬眼看了看擎苍的眼色,低沉着说,“可慕容姑姑却被惠贵嫔责罚了。”擎苍一时犯疑问道,“怎么回事?”“奴才听说慕容姑姑没有接住药碗,以至药碗摔在地上碎了,惠贵嫔一时生气,便责罚慕容姑姑挑出粮筐里繁杂多种的粮食。”“粮食?”周瑞清微微点了点头,“皇上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金华殿的小厨房不是走水了么,翻修时拾到了许多粮食,宫人本想丢弃来着,可惠贵嫔觉得太可惜,便叫人送到了金华殿,留着平日食用,今夜慕容姑姑冒犯了惠贵嫔,惠贵嫔便责罚慕容姑姑,将粮筐中的粮食一一挑选出来分类放好,粮食粒小繁多,慕容姑姑怕是可要挑到费些功夫了。”擎苍听着周瑞清徐徐道来后,嘴角闪出一丝笑意,他就知道沁媛不会就此妥协,斗不过他便转向慕容姑姑了,擎苍将荷包重新挂在笔架上,果断起身大步流星的朝着金华殿走去,荷包挂在笔架上微微摆动,长长的流苏在空中荡漾,仿佛是在预示某一种感情,生出了新的萌芽。 第五十三章 婉妃,让你煞费苦心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苍入了寝殿,发觉沁媛已更衣躺下,缓缓走进床边,瞧着沁媛细密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擎苍嘴角微微弯起,提唇道,“寝殿燃了这么多蜡烛,媛儿还能睡得着?”,沁媛躺在床上装睡没有说话。擎苍见沁媛不说话,淡漠一笑,随后自行宽衣解带,待脱得精光之后,也不传人送亵衣进来,赤。裸着身体就钻进了沁媛的被窝,伸手环住了沁媛。沁媛吓了一跳,连忙睁开双眼,见擎苍竟赤。裸着身体,吓得连忙掀开被子,靠着墙壁坐直了身子,由于沁媛一时慌张,被子掀开的幅度有些大,使得擎苍上半身整个露在外面,双胸隆起的肌肉,硬硬实实的,像一块坚硬的石头,六块腹肌如拳头般一鼓一鼓的,散发着充沛的生命力量,而顺着目光往下游走,下体竟然毫无掩盖的完全暴露在外面。沁媛连忙捂住双眼,脸蛋红润如熟透了的樱桃,擎苍嘴角扬起,任凭身体的裸。露,不显一丝羞涩的说道,“媛儿如今怀了身孕,怎么可以如此调皮?”沁媛连忙辩解道,“是你不知检点好不好!怎么可以什么都没穿就进来。”,擎苍抿嘴一笑道,“朕怎么就不知检点了?媛儿与朕都老夫老妻了,朕哪里媛儿没有看过,何必如此羞涩呢?”沁媛依旧捂着眼睛不敢把手放下来,语气带了些气愤的说道,“你快点下去!你如果不下去,我可就下去了!”,擎苍淡淡笑了笑,伸手将被子盖于腰部,“好了,把手放下吧。”,沁媛这才放下手臂,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擎苍上半身依旧裸。露着,顿时不高兴的别过了头。擎苍一时失笑道,“媛儿如今怎么这般害羞了?以前与朕温情的夜晚都是怎么过来的?”,沁媛脸上的潮红已经退下,满是不削的扫了擎苍一眼,“嫔妾如今怀了身孕,不能侍奉皇上入寝,皇上还是去别处吧。”“这么晚了你要朕去哪里?媛儿不仅对慕容姑姑心狠,对朕怎么也这般苛刻“嫔妾什么时候狠心对慕容姑姑了?是她一口一个责罚,嫔妾不过是随了她的意罢了。”“慕容姑姑年岁大了,你只给了她一盏蜡烛,若是这么熬一夜,岂不是等于要了她的命?”沁媛顿时冷笑,“皇上倒是对这个慕容姑姑很上心啊,若是喜欢的话,可以纳了做妃子。”,擎苍听了这话,面容略显失色,“媛儿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嫔妾是认真的,皇上是至高无上的王,皇上若是想要哪个女人,开金口下道旨意,谁敢说个不字。”擎苍柔媚的笑道,“媛儿这是在吃醋吗?”,沁媛顿时厌恶的白了擎苍一眼,扭过身子不说话,擎苍又说道,“难道今夜媛儿要坐着睡吗?”,沁媛冷冰冰的回了句,“用不着你管!”,沁媛本想再说几句的,竟一时握住嘴巴干呕了一下,这是怀孕的正常反应。擎苍顿时心头一紧,原本他还已想好了折磨沁媛的方法,可眼下竟有些不忍心,毕竟她怀了他的孩子,擎苍随后将被子盖好,转身睡去。沁媛回头望了一眼,见擎苍竟然睡了,自然是不高兴的,他竟然要她冻着睡一夜,沁媛倔强的将头别过来,今晚就算她冻死,也绝不与他同床!沁媛将头轻靠在墙上,渐渐的便觉有些困倦,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身体毫无倚靠,怎么能坐着睡着呢?不知睡了多久,沁媛便缓缓靠着墙边躺着睡下,可能是有些冷,身体蜷成了一团。擎苍微微转身,眉头微微皱起,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沁媛拉进被窝,发觉其身体凉极了,便将沁媛揽入怀中。可能是沁媛昨夜一夜未眠的缘故,竟未有一丝察觉,此刻昏昏沉沉的感觉到了温暖,伸手环住了擎苍,沉沉的睡了过去,擎苍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轻轻的吻上沁媛额头,随后微微闭上双眼,进入了梦乡……第二日清晨沁媛起身时,擎苍早已离去,看着自己身上盖着被子,一时竟有些纳闷,难道是擎苍?沁媛瞬即便打消了念头,若是他的话,他又何必待她这般苛刻。染霜伺候沁媛梳妆后,用过了早膳便歇在了内阁,自打沁媛住进了安神殿,每日不是呆在内阁,就是歇在寝殿,最多也就是到院子里走走,从未出过安神殿,沁媛轻缓的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腹部,如今怀孕也差不多四个月了,由于宫裙装是直筒的,沁媛身材又苗条,所以穿着外衣也很难看出沁媛是个孕妇,看着窗外柔和静好的日光,她突然想去外面走走。这时张德海走了进来说道,“主子,慕容姑姑已将粮食都分好了,正在外面候着呢。”,沁媛淡漠的说道,“让她进来吧。”,这时染霜在一旁笑着说道,“慕容姑姑今日竟然知道通禀了,往日可是直接就觐见您的。”沁媛将背靠在软榻上,慵懒的说道,“本宫之所以刁难慕容姑姑,就是要杀杀她的锐气。”话音刚落,慕容姑姑满脸倦怠的进了内阁,身后几个太监将分好的粮筐都提了进来,慕容姑姑朝着沁媛福了福身子道,“奴婢给惠贵嫔请安。”,沁媛和善笑道,“慕容姑姑不必多礼,快平身吧,粮食都分好了吗?”慕容姑姑微微颔首道,“奴婢按照惠贵嫔的吩咐,挑了一夜终于分好了。”沁媛望了望其身后的粮筐,原本夹杂在一起的一大筐粮食,眼下已各自分好装在小粮筐里,沁媛随后看向了慕容姑姑,此刻正规规矩矩站于眼前,面容略显有些倦态,眼里布满了血丝,靠一盏蜡烛挑了一夜,定是万分疲惫的。沁媛没有一丝同情,嘴角淡淡扬起,“真是有劳慕容姑姑了,本嫔以为挑个两三个时辰也就能分好的,没想到竟如此繁琐,竟让慕容姑姑疲惫了一夜。”,慕容姑姑浅浅一笑,“能为惠贵嫔效劳,是奴婢的荣幸。”沁媛依旧笑着,“本嫔原本还怕慕容姑姑多想呢,误解成是本嫔有意刁难你,如今姑姑能这么想,本嫔就放心了。”慕容姑姑只是含笑着微微颔首,就在垂下头那一刻,眼睛不经意的落在了沁媛的金缕串珠绣花鞋上,忽然嘴角笑意僵在脸上,露出了惊异之色,越发的仔细端详起沁媛脚上的鞋子来。此时沁媛也发觉了慕容姑姑的神色,“慕容姑姑在看什么?是在看本嫔的鞋子吗?”,慕容姑姑变得异常认真起来,“惠贵嫔可否能让奴婢看一下您的鞋子。”,一旁的染霜便有些不高兴,“一双鞋子没什么好看的,慕容姑姑不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吧?”,沁媛也同是疑惑的瞧着慕容姑姑,心里不禁有些起疑。慕容姑姑万分认真的说道,“奴婢觉得惠贵嫔的鞋子有问题,还是脱下来让奴婢确认一下吧。”,染霜有些生气,刚要开口训斥,沁媛便抬手拦住,定眼瞧了瞧慕容姑姑,淡然的对染霜说道,“脱下来让慕容姑姑瞧瞧吧。”染霜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将鞋子脱下递给了慕容姑姑,慕容姑姑接过后,用手掰了掰鞋跟,然后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眼神停在了鞋面的珠花上,万分坚定的说道,“惠贵嫔,这鞋子被人动了手脚,您不能再穿了。”沁媛一时犯疑,不禁问道,“哪里动了手脚?”慕容姑姑随后在鞋跟处用力一掰,只听“咔啪”一声,鞋跟瞬间断裂,鞋面上的彩色珠花,瞬间断了线,珠子噼里啪啦的掉落满地,沁媛一时有些惊讶,慕容姑姑随后解释道,“这鞋子的鞋跟与珠花,用的是用一条丝线,在鞋的里子中缝死牵连,鞋跟不是用针线缝上去的,而是用胶粘上去的,所以极其不结实,一旦鞋跟断裂,鞋里子里的丝线就对折断,导致珠花断线散落一地,这样以来惠贵嫔不禁会被绊倒,还会因满地的珠子所滑到,重重的摔在地上,以此导致滑胎。”慕容姑姑皆是完毕,屋里的所有人,包括沁媛在内皆是一惊,沁媛显得有些紧张,随后问向染霜,“这鞋子是从哪里来的?”,染霜连忙回道,“昨日司服局送过来了几件衣裳,里面就有这双鞋子。”慕容姑姑淡然一笑,语气平稳道,“宫里凡是做出来的每件衣物,都要经过司衣大人严格检查,再由司服局的尚宫一一审过,最后才能送入宫里各个主子手中。”沁媛顿时眼前一亮,司服局的尚宫是婉妃的贴身侍婢秀珠,也就是说幕后黑手是婉妃了,沁媛心底闪过一丝愤怒随后抬眼瞧着慕容姑姑,不得不有些佩服慕容,如此细微的细节,竟然用肉眼就能看出端疑,随后淡淡说道,“慕容姑姑操劳了一夜,下去歇着吧。”,慕容姑姑微微颔首,应着退了下去。张德海连忙上说道,“主子,是婉妃。”,沁媛微微点了点头,“本嫔猜到了,如今岚姨身为司膳,婉妃在本宫吃食上很难下手,所以才想到了这个法子,她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主子,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沁媛嘴角微微弯起,“本嫔没有实足的证据,暂时还不能声张,这些日子司服局拿过来的每样东西,都要仔细盘查,把鞋子收好吧,万不可打草惊蛇。”,染霜应了一声,随后拿着鞋子出了内阁,等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重新拿了一双新鞋子,伺候沁媛穿上,“主子放心吧,这双鞋子奴婢检查过了,没有问题。”沁媛仔细端详一下,放心的点了点头,这时一位宫女走了进来说道,“惠贵嫔娘娘,颐贵妃方才来了,被侍卫赶了回去。”沁媛听后有些惊异,“为什么?”,宫女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沁媛垂下头思索着,颐贵妃在宫中位高权贵,能阻止她的人,也就只有擎苍和太后了,太后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那么就只有擎苍。沁媛眼里闪过一丝怒意,起身便出了往外走,大步流星的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第五十四章 愤恨,终抵不过强势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御书房内,擎苍正在全神贯注的批折子,周瑞清无声的走了进来,低声道,“皇上,惠贵嫔求见。”,擎苍听后放下了笔,淡淡回了句,“让她进来吧。”,周瑞清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擎苍已经猜到沁媛前来是为了何事,随后将折子合起来放到一边,忽然看到了笔架上的荷包,连忙将其拿下藏好,这是万万不能让沁媛看到的。这时沁媛独自一人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绷着脸来到擎苍面前并未行宫礼,而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语气冰冷的问道,“皇上为何不让颐贵妃进安神殿?”擎苍面对沁媛的顶撞并未生气,“媛儿如今怀了身孕,为了安全起见,朕已下旨不让任何人入殿。”“凭什么!难道皇上这是要软禁嫔妾吗?”“朕说了,是为了媛儿的安全着想。”沁媛鄙夷一笑,“颐贵妃与嫔妾情同姐妹,难道皇上也要将其拒之门外吗?”,擎苍嘴角斜斜扬起,慢慢悠悠的说道,“朕既然下了旨,那么就要一视同仁,若是只纵容了颐贵妃,宫里难免会生起言论,再说朕这也是确保万无一失,一切都是为媛儿着想。”“用不着!”,媛儿气急败坏的低吼道,“皇上,你不要太过分了!”,擎苍付之一笑道,“朕就是过分了,你能把朕怎么样?你责罚了慕容姑姑,动了朕的人,朕也该有所回报才是。”,沁媛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擎苍瞬即收起笑容,语气变得认真了几分,流转自如道,“最近你对朕太过放肆了,朕念你有孕在身不与你计较,若是再有下次,保不齐朕还会对你做什么。”,沁媛倔强的白了擎苍一眼,愤愤的说道,“嫔妾现在巴不得皇上赶紧降罪,嫔妾认可过着禁足的苦日子,也不想看到你一眼!”擎苍眼色深邃的望着沁媛,嘴边坏笑展现得一览无遗,“朕是不会依着你的,你越不想怎样,朕就越要怎样!”沁媛眼神怒视着擎苍,胸脯一上一下喘着粗气,愤恨的咬了咬嘴唇,果断转身出了御书房,岚姨和张德海见沁媛气急败坏的样子,一时也不敢多问,只能乖乖的跟在身后。沁媛大步流星的出了安神殿,步伐矫健的疾步向凤鸾宫走去,心里气愤的暗语道:擎苍,你不是不让我见颐贵妃吗?那我偏偏就要见,你又能奈我何?凤鸾宫内,颐贵妃正在逗着婉汐公主玩耍,由于天气渐渐暖和了,颐贵妃便求着皇上,将婉汐接进了宫里,这时候一位宫女走了进来禀道,“娘娘,惠贵嫔求见。”,颐贵妃听后连忙放下手边的事,忙说道,“快请进来。”,宫女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颐贵妃让奶娘将婉汐抱了下去。不一会儿沁媛气哄哄的走了进来,颐贵妃见沁媛这般样子一时犯起了疑,“妹妹这是怎么了?”,沁媛也不回答,扑通坐在了榻上,抿着嘴唇不说话。颐贵妃这时更是着急了,“妹妹这么了?和姐姐说,谁气你了?”,沁媛只顾呼呼的喘着粗气,一旁的张德海说道,“回颐贵妃娘娘,主子方才去了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这一路都没说一句话,您劝劝主子吧。”谁知沁媛目光尖锐的瞪着张德海,语气尖利道,“多嘴!颐贵妃与本嫔说话,你插什么嘴!”,张德海还是第一次被沁媛这样数落,一时有些惊讶,随后无声的微微低下头,颐贵妃见状忙吩咐道,“这里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宫里的人齐齐的应了一声,随后都无声的退了出去,颐贵妃随后柔声问道,“妹妹可是因皇上退避了姐姐而生气?”,沁媛随后发起了牢骚,“可不是嘛,皇上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颐贵妃无奈一笑,随后坐在沁媛身边,挽起沁媛的手臂劝慰道,“皇上下旨不让任何人入安神殿,也是为了你好,这样外人才插不进去手。”沁媛愤愤不平的冷哼了一声,“哼,姐姐根本不知道妹妹这些日子在安神殿受了多少委屈。”,沁媛犹如见到了至亲一般,将这几日的遭遇毫不保留的讲给了颐贵妃听,当颐贵妃得知沁媛打了擎苍一个耳光,擎苍又气急败坏的灌沁媛喝下安胎药,颐贵妃是惊讶连连,听的一愣一愣的。沁媛随后委屈的说道,“皇上这样对我,我能不生气么。”,颐贵妃一时有些纳闷,细细想来也找不到任何头绪,“我一直以为皇上让你住在安神殿,是为了补偿禁足之时的亏欠,没想到竟这般对你。”“妹妹曾以为自己已看透了皇上,如今看来根本不是,皇上他根本就是个变态!”,颐贵妃听了这话顿时一惊,“生气归生气,怎能对皇上出言不逊,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可还得了。”,沁媛满不在乎的说道,“让皇上知道才好呢,我现在巴不得皇上将我赶出来,这种日子我受够了!”颐贵妃眉头微皱,开口劝慰道,“他是皇上,凡事顺着他便是了,呛着他对你不会的得到任何好处的。”“妹妹凭什么要顺着他,以前妹妹对他百依百顺,最后不还是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的禁足了吗?大不了就是一颗人头,给他就是了!”颐贵妃听了这话顿时来气道,“住口!怎么可以说这丧气的话!”沁媛这时倔强的别过头去不再说话,颐贵妃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转为柔和道,“姐姐的意思不是让你一昧的百依百顺,而是要灵活的运用,皇上的脾气向来是宫人不敢恭维的,你可倒好,反而偏往枪口上撞,你对皇上做的那些事,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生气的。”沁媛见颐贵妃不帮着她说话,瞬即生气的扭过身子不予理睬,颐贵妃语重心长道,“妹妹如今就是气昏了头,太过冲动了,皇上当众不分青红皂白的降罪于你的确不对,可你要知道,他是皇帝是君王,他有他的威严,即便你再生气,也不该肆无忌惮,你要面对现实,你生活在深宫里,就要适应这里的生活,而不是让这里的生活去适应你。”沁媛抿了抿嘴唇,态度和缓了下来,语气比方才平和许多,“纵然他是君王,也不该随意凌辱别人,当初莫名其妙的冷落于我,面对事实不责罚罪人,反而责罚于我,这合乎情理吗?难道就因为他是君王,我就要忍气吞声,不顾自尊的任他践踏吗?自打妹妹进宫,遭遇被人陷害、痛失亲人之事,这半年过得仿佛比一年还久,我好后悔来到这里。”“这就是生活,即便是你当初不入宫,嫁给哪个官宦子弟,深宅大院里也免不了这样或那样的风波,妹妹,你要知道,总有一天,你的棱角会被世界磨平,你会拔掉身上的刺,你会学着对讨厌的人微笑,你会成为不动声色的人,这就是生活。”沁媛缓缓回身,慢腾腾的低沉道,“可如今让妹妹像以前那样对皇上谄媚言笑,妹妹做不到。”,颐贵妃抚上沁媛的肩膀,柔声道,“姐姐跟随皇上身边多年,也从未见过皇上有过这般性子,你打了皇帝一巴掌,皇帝还留你性命,这足以证明皇上并不想你死,你如今也别多想了,只管好好养胎,少惹是非,顺利的生下皇嗣,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天大的喜事。”,沁媛微微点了点头,轻轻的叹了口气。颐贵妃嘴上虽劝慰着沁媛,可心里已经也是担心的不得了,如今知道沁媛在安神殿竟受了这么多委屈,她怎能不着急?若是被哪个妃嫔欺负了,对于颐贵妃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可这个人偏偏是皇上,她颐贵妃就算再精明能干、呼风唤雨,终也敌不过擎苍,眼下除了劝慰沁媛几句,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颐贵妃索性调转了话题,“妹妹可知道,太后已下旨将御史大夫顾大人的二女儿许配给了穆亲王,大喜之日定在了下月初五。”沁媛一听顿时愣了神,穆亲王这个名字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了,心里也好久没有念起了,如今得知了这个消息,心里感到百般苦痛,他要结婚了?要娶了另外一个女人了?沁媛嘴边泛起一丝苦笑,罢了,是自己先负了情,又何必计较。颐贵妃看着沁媛此刻失神的样子,语气淡漠道,“姐姐告诉你这个消息,就是让你知道,人的命运往往自己说了不算,过去的终会过去,唯有走好眼前的每一步才是最真的。” 第五十五章 处事之道,生动的一课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垂下眼睑,忍住悲伤,不想再聊关于擎宇的事,随后淡淡的说了句,“宁贵人为了替乔贵人求情,在安神殿跪了好几日,若不是如今皇上下旨不许任何人入安神殿,想必还会跪下去。”颐贵妃顿时不削笑道,“妹妹怎么这么健忘?如今乔贵人已经是乔答应了,她身份本就低微,即便诞下皇子又如何?当初皇上宠着她,完全是看在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如今你怀了身孕,皇上怎还会顾着她?”“可宁贵人终也是和义气之人,竟然为了乔答应跪了那么久。”“可别小看了这个宁贵人,外表沉静稳重,头脑却是聪慧至极,她为何做事低调又不争宠,她早已把这个后宫看透了。”“前些日子妹妹与她相谈几句,宁贵人话里话外埋怨妹妹,想必定是恨极了我。”颐贵妃听了这话,不动声色的思索片刻,随后开口道,“如此看来,这宁贵人日后难保会与你对敌。”“这才是婉妃最想看到的,巴不得宫里的人都看我不顺眼。”颐贵妃冷笑道,“姐姐岂能让她如意,我早就有所准备了。”,随后又高声唤道,“慧心。”,这时慧心从外面走了进来,“主子,您唤我?”“本宫前些日子吩咐你的事情,可都办妥了?”慧心坚定的点了点头,“都办妥了,只等娘娘一句话了。”,颐贵妃嘴角满意弯起,“现在就去办吧。”“是,娘娘在宫里等消息再动身吧。”,颐贵妃缓缓点了点头,慧心随后便出去了。沁媛疑惑的问道,“姐姐这是要做什么?”,颐贵妃闪出一丝坏笑,“本宫要替妹妹除了乔答应。”,沁媛听后顿时一惊,“可她如今怀着身孕啊。”颐贵妃连忙斩钉截铁道,“正因为她怀了身孕,才更不能留她,如今她定是恨极了你,若是日后诞下一位皇子,皇上难保会看在皇子的份上绕他一死,乔答应身份再低微,可皇子长大了,终究也是有资格争夺皇位的,皇子之间的争夺,本就是血雨腥风的战争,到时难保不会对你的孩子痛下毒手。”沁媛听到这里紧了紧手中的丝帕,若是在过去,沁媛定是不忍心的去残害一个有孕之人,可如今的她早已把这深宫看透了,经过了擎苍的摧残,她必须要变得坚强。沁媛赞同的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没错,宁贵人与乔答应交好,日后也会连起手来对付我。”颐贵妃自信道,“乔答应如今禁在毓秀宫,毓秀宫宫一直由我代管,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一切都好下手。”“姐姐打算怎么做?”颐贵妃胸有成足的笑了笑,“一会儿去了毓秀宫你不就知道了?”毓秀宫的春暖阁内,乔答应被六七个个宫女死死的按在床上,慧心一脸坏笑的望着乔答应,手中端着一碗橘黄色的液体,液体上面飘着深红色的桔梗,好像是什么药材。乔答应害怕极了,张大的瞳孔中充满了恐惧,手脚用尽全力的挣扎着,高高凸起的腹部,在半空中来回摇摆,大声歇斯底里的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贱人,不能这么对我!”慧心缓缓来到乔答应窗前,奸笑的样子使得乔答应更为惧怕了几分,慧心从容不迫道,“乔答应,奴婢伺候您服药。”乔答应脸上恐怖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只有两眼不住地闪动,恐惧的泪花盈盈可见,嘴唇哆嗦着,好像拚命地想说话,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死劲摇晃的脑袋,“不……不……”,慧心随即收起笑意,面容转为坚定之色,抬手按住乔答应的头,命令一旁的宫女道,“掰开她的嘴!”身旁两位宫女强制性的掰开乔答应的嘴,乔答应呜呜的叫喊着,用力奋力抗争,却也无济于事,慧心瞧准机会将满满一碗藏红花灌入了乔答应的口里,乔答应强制自己不要喝下,过程中虽有一些汤药喷出来,但绝大部分已灌进乔答应的肚子里。慧心随后将药碗丢在地上,药碗坠地应声碎了,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告诉众人,一切已成定局。乔贵人此刻已经意识到胎儿保不住了,大脑的血管像要涨裂开似的,身体的每一部分几乎都在颤抖,手脚变得像冰一样凉,不然觉得腹部传来剧烈的阵痛,疼得她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感到像刀劈开了胸膛,随后床单上一抹血迹染红了,慧心随后满意一笑,开口命令道,“好生‘伺候’乔答应,本官在外面等你们。”(慧心是宫里一品宫令女官,所以自称“本官”)慧心随后来到内阁,听着里面传来乔贵人万分痛苦的惊叫,叫的人听着都不寒而栗,慧平日里早已看惯了这样的事,所以却不显一丝慌张,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宫女禀道,“官令大人,奴婢已经通知了颐贵妃和惠贵嫔,想必用不了多大功夫便会赶到。”慧心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命令道,“你去告诉里面的人,动作都麻利点,乔答应若是再喊,就割了她的舌头!”,宫女有些迟疑的说道,“官令大人,若是割了舌头会不会使事情败露?”“本官的意思是万不得已再这么做,若是割了舌头,就说乔答应受不了早产疼痛,自己咬舌自尽了。”,宫女立刻俯首领命,急匆匆的进了屋。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颐贵妃和沁媛才到了春暖阁,慧心早已在院子里候着,颐贵妃望了望寝殿的方向问道,“都办妥了?”,慧心坚定点了点头,“都办妥了,是个女胎,主子要不要进去看看。”,颐贵妃嘴角微微勾起,“如此热闹的场面,本宫若是不看,岂不是太过遗憾了。”,随后对身后的沁媛道,“妹妹,咱们走吧。”颐贵妃与沁媛进了寝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待沁媛与颐贵妃走进床边,乔答应躺在床上虚弱的喘着粗气,下体还流着鲜血,床单已被染得鲜红,床单也被乔答应抓的皱巴巴的,脱落下来的床单一角,鲜血一滴一滴的坠在地上,平添了一份凄惨,看的沁媛不禁心生战栗。乔答应此刻已褪去了方才的恐惧,代替的是愤恨和忧伤,乱糟糟的头发散发出上也沾满了血迹,深陷的眼眶万般疲惫,发干的嘴唇挤出一个凄惨的笑意,声音嘶哑的说道,“这下你们可满意了?”颐贵妃嘴角微微弯起,尖酸刻薄的说道,“哎,早知道是个女儿,本宫也不至于这么着急除了你,只怪本宫没有一双透视眼啊。”,乔答应顿时气得捏紧了床单,语气坚定了几分,“颐贵妃,你做了这么多恶事,早晚会遭到报应的!”“哼,报应?你肆意残害惠贵嫔的孩子,你的今日就是报应!”乔答应这时将目光转向了沁媛,眼里尽是鄙夷,“如今你也是怀孕之人,看到这样的场面心情如何?是我先有心害你的,所以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怪你,但没想到你也是这样一个狠心之人。”沁媛嘴角斜斜勾起,冷冰冰的说道,“怕是让乔答应失望了,本嫔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你害本嫔禁足受罪,本嫔自然加倍奉还!”,乔答应忽然嗤鼻一笑,“呵,惠贵嫔,你如此猖狂皇上不会不知道的,你以为皇上到时还会护着你吗?你以为皇上很喜欢你吗?你错了。”沁媛无所谓的说道,“谢乔答应坦诚相告,一路走好。”,沁媛不削的瞧了乔答应一眼,转身之时对颐贵妃道,“姐姐,咱们走吧。”,颐贵妃微微点了点头,连看都不看一眼,便出了寝殿。庭院里颐贵妃问向慧心,“知道该怎么向皇上交待吗?”,慧心点了点头说道,“奴婢知道,乔答应在禁足之时动了胎气,导致提前早产,经过奋力挽救,不幸一失两命。”颐贵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该处理掉的人都清干净吧。”,慧心随即应了一声。沁媛看了看天色说道,“咱们姐妹就此告别吧。”,颐贵妃缓缓点了点头,“好,妹妹回去好好养胎,宫里的事情姐姐自会替你都处理好的。”,沁媛笑着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离去。一旁的慧心这时说道,“惠贵嫔如今怀着身孕,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是不是有些不妥。”,颐贵妃抿了抿嘴唇道,“惠贵嫔在安神殿境况并不好,若不给带她来亲眼瞧瞧,她永远不知道在宫中的处事之道,你进去把后事都处理好吧。”慧心随后应下,便行色匆匆的进了寝殿。 第五十六章 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缓缓的往回走着,待走到分叉路口时,沁媛望了望远处的甬道,对身后的张德海说了句,“你们先回去吧,本嫔自己从甬道走回去。”,张德海顺势瞧了瞧,“主子,从这条路走到安神殿可是远路,而且平时这条路很少有人走的。”沁媛缓缓摇了摇头,“本嫔不想这么早回安神殿。”,张德海略带担忧的说道,“主子如今有孕在身,还是让奴才陪着吧。”“不必了,本嫔想一个人静静。”,沁媛不等张德海回答,迈步朝着甬道走去。长长的甬道上,整整齐齐的铺着四方砖石,偶尔能看见一两个太监宫女急匆匆的经过,寂静的路上,沁媛不紧不慢的缓缓行着,脑海里满是乔常在躺在血泊中的模样,沁媛感觉不到一点惧怕,反倒替乔常在感到凄惨悲凉,即便今日乔常在不死在颐贵妃手上,日后婉妃也不会留着她的,她终究逃不过一死。沁媛嘴角淡漠扬起,或许进了深宫就注定是怎样的结局,那自己的命运又是如何呢?沁媛一时觉得在这深宫里,生命太过脆弱,说不定自己哪一天就会死了,或许明天,或许后天,或许明年,这些都是极有可能的。如今她终于知道,为何在宫里人人都忌惮颐贵妃、恭敬颐贵妃,不是因为颐贵妃在后宫坐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而是人人都惧怕颐贵妃的心狠手辣,若是招惹了她,便等于没了活路。想想自己这一路走来,若是没有太后的宠溺,没有颐贵妃的相助,或许自己早已活不到今日。自己身为将军之女,身份地位权贵些,众人高看一眼,皇上多宠幸一些,每每遇到危机又有太后和颐贵妃帮衬着平安度过,从来都没有独立的解决过一次危机,正因如此,自己永远学不会坚强。如今面对擎苍的刁难,终于让她清醒了,没有了太后和颐贵妃的庇护,她变得太过软弱渺小,她对付擎苍的那点伎俩算的了什么?不过是无关痛痒罢了,她要变得坚毅强大,不再需要别人的保护,她要变得像颐贵妃那样,让人人都畏惧她,即便是双手沾满鲜血也无所谓,这条后宫之路她终要走完,不是为家族荣辱,不是为权贵荣华,而是完完全全为了自己!,沁媛想到这里,面容变得坚定起来,目光中的那一抹狠厉,透着一抹决绝之意。或许是因为情绪一时激动,促使着脚步比方才加快了许多,就在分岔路口拐角之时,沁媛远远的瞧见了一个身影走了过来,不必细看便知道是谁,心情沉重了几分,面容变得淡漠了几分,沁媛踱步缓缓的走着。待二人碰面对立时,沁媛缓缓欠了欠身子道,“嫔妾给穆亲王请安。”,擎宇面色复杂的瞧着沁媛,感觉沁媛虽站在面前,可却是遥不可及,擎宇面容严肃,烦闷的皱了皱眉,“非要对我用尊称吗?”沁媛直起身子,嘴角虽微微上扬,但隐隐的透着一丝冷漠,“嫔妾对您用尊称是规矩。”“沁媛!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擎宇终于控制不住的质问着,沁媛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福了福身子道,“穆亲王若是没什么事,嫔妾就告退了。”,沁媛明显是在逃避,她终究是负了擎宇,已无颜面对擎宇,即便今日擎宇娶了别人,她也没资格去盘问。就在沁媛迈步擦肩经过擎苍的那一刻,擎宇一把抓住胳膊,用力拽到自己的面前,擎苍不顾沁媛的惊色,语气坚定的说道,“怎么会没事,我不要再等了,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沁媛抬手用力甩开了擎宇的手臂,冷冰冰的说道,“穆亲王若是有事开口问就好了。”,擎宇面对沁媛的冷漠,不禁黯然神伤,“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难道过去的一切你都忘了吗?”沁媛望着擎宇略带激动的样子,顿促了几秒,语气和缓清晰道,“嫔妾如今是皇上的嫔妃,穆亲王无需再念念不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擎宇听后一时失笑,“呵呵,过去?当初的海誓山盟,就换来了你这么一句话,哈哈哈,薛沁媛,你让我好寒心。”,沁媛心底闪过一丝悲凉,略带歉意的轻声道,“对不起。”“呵,沁媛,难道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我那么爱你,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到头来就换来你一句对不起吗?你当初对我说是进宫侍奉太后,最后却成了皇兄的女人,你可知道我多痛心吗?若不是亲眼在宫中看到你,我怎么也不会相信,我擎宇深爱的女人是这种人!事到如今,你就只是对我说一声对不起吗?”面对擎宇的声声质问,沁媛终于忍不住了情绪,“那你要我怎么办?如今我已经成为了皇上的女人,除了对你说对不起以外,我还能怎么办?难道还可以和你回到过去吗?不会了!一切都不会了!”,话到尾处,沁媛的眼角闪出滴滴泪花,最后夺眶滑过脸颊。擎宇一时有些不忍,即便是沁媛背叛了她,可看到心爱的女人哭泣,他的心依旧会痛,因为他还爱她,擎宇随后挽住沁媛的手,放低了声音道,“若你愿意,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们还可以回到过去。”沁媛果断甩开了擎宇的手,泪光闪闪的瞧着擎宇,声音颤抖道,“我不愿意!擎宇,你还不明白吗?一切都晚了,我已经怀上了皇上的孩子,我注定这一生都要在这红墙深宫里度过,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擎宇赶忙又上前一步,扶住沁媛的臂膀,坚定有力的说道,“我不嫌弃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嫌弃你成了别人的女人,我只要你!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沁媛,你说过非我不嫁,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难道你都忘了吗?以前的那些誓言你都忘记了吗?你不爱皇兄的对不对?那为什么还要死守在他身边,他有太多嫔妃了,你永远得不到他的爱,而我这辈子可以只娶你一个,只爱你一个,沁媛,现在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点一点头,说一声愿意,我们就可以回到过去。”此刻一股强烈的感情如泰山压顶般地向沁媛袭来,一串泪水从沁媛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沁媛没有一点儿的哭声,沁媛的心就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去了一样,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不……不……”擎苍用力的摇晃着沁媛,“沁媛,你再好好想想,可以的,一切都可以改变的。”“不要再说了!”,沁媛歇斯底里的喊着,又一次用力挣脱了擎苍,往后退了一步,牙齿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想竭力制止抽泣,“我们真的真的回不去了!如果我们现在就这么走了,皇上会放过太妃娘娘吗?会放过薛世一族吗?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注定会成就伤害。擎苍,对不起,忘了我吧。”沁媛说完慌忙越过擎宇落荒而逃,擎宇没有追过去,一个人站在原地黯然伤心,眼里带着些许泪花,毕竟是男儿,眼泪终究没有落下,他回头望了望沁媛的背影,眼里满是悲凉,随后迈步独自离开了,空无一人的甬道上,远远望去,那道背影显得格外凄凉。而这时,甬道的隔断处,站着一伟岸的身影,此人正是擎苍!擎苍原本得知乔常在早产而亡的事情,一时情急便选择了走这条甬道超近路去毓秀宫,没想到竟看到这样一出好戏。擎苍此刻眼里满是怒意,没想到沁媛竟然与擎宇有过一段情,而且至今还互不相忘,想起那日太后寿辰上,擎宇语出说起心仪的女子已嫁了人,原来就是沁媛!擎苍怎容忍得了这种事,一时龙颜大怒,紧握的拳头仿佛要捏碎了骨头一般,心底暗语道:薛沁媛,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随后果断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回走,身后的周瑞清被擎苍一时的举动吓了一跳,忙小跑的一边跟着一边问道,“皇上不去毓秀宫看看乔常在那边吗?”擎苍极其不耐烦的的说道,“不去了,一切由颐贵妃处置吧!” 第五十七章 你终究是我的女人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安神殿内,沁媛呆滞的坐在软榻上,微红的眼眶里,目光呆滞无神,头上的桃花宝石翠玉簪偶尔闪出一丝光芒,即便是华丽精致的容妆服侍,也掩盖不住沁媛的神伤,懊悔、遗憾、悲痛种种复杂的情感,犹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岚姨和张德海已经在沁媛身旁无声的站了一个时辰,看着沁媛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担忧不安的神色尽散在脸上,劝慰的话不知说了多少,可沁媛一句也没有回应,二人虽心急如焚,但终是不知所措,只好站在身旁候着,期盼着沁媛哪怕说一句话也好。沁媛这时缓缓的开解道,“不必为本嫔担心,孰轻孰重本嫔自有分寸。”,岚姨这时开了口,“主子,要不还是搬回金华殿吧,自打您住进了这安神殿就没笑过。”这时张德海对岚姨说道,“主子也想回金华殿,那也得皇上同意啊。”,张德海的一句话使得岚姨顿时无声。沁媛垂下眼睑,抚了抚指尖上的宝石护甲,话锋一转说道,“乔常在的事怎么处置的?”,张德海回道,“一切都由颐贵妃处理,皇上和太后连去都没去,奴才听说,乔常在的尸体用铺盖包裹着,被扔进枯井了里。”,岚姨听后顿时一惊,“乔常在怎么说也是官宦之女,颐贵妃如此处理是不是有些不妥?”沁媛没有回话,嘴角微微鄙夷扬起,不显一丝怜惜,一旁的张德海解释道,“乔常在本是戴罪之身,皇上已下旨待生产之后便处死,如今虽是早产,但也算是生产完毕了,颐贵妃不过是奉皇上旨意罢了。”岚姨于心不忍道,“可也不至于扔进枯井里吧?”“乔常在身份低微,哪有资格入皇陵?而且这种事不宜对外宣扬,颐贵妃这么做皇上和太后也不会说什么,再说宫里的那口枯井,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坟墓了。”沁媛抬眼瞧了瞧岚姨惋惜的面色,自知岚姨心中在想什么,随后语气平和的问道,“岚姨是不是觉得本嫔和颐贵妃太过心狠?”,岚姨连忙摇了摇头,沁媛嘴角不削扬起,不温不火的缓缓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乔常在的今日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本嫔今日若不除了她,日后定会被她除掉,这样的祸患本嫔怎能留下?”话到尾处,沁媛眼里的那抹狠意冰冷,看的岚姨微微有些惊讶,她不得不承认,自打沁媛入宫以后,变得太多了。这时只听门外太监传报道,“皇上驾到……”,只见擎苍面色严肃,款款走入殿内,沁媛若有不愿的起身行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擎苍此刻怒睁着双眼,往日的柔情早已不见,替代的是愤恨和妒意,沁媛瞧着擎苍这副模样也不惊慌,淡然自若的站在那里。擎苍原本回到御书房,劝说自己无数次要顾全大局,待沁媛产下子嗣后再做定夺,可擎苍越想越气,想着往日沁媛柔情似水的模样,便生出被欺骗玩弄的感觉,他是一国之君,怎能忍得住这种愤慨,最终还是气势冲冲的来到了安神殿,如今又瞧见沁媛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怒火更是大了。只见擎苍一语不发,手掌“啪”地一下拍到了桌上,一旁的张德海和岚姨顿时都吓了一跳,大殿内静的连针落到地上也能听得到,沁媛眉头莫名的微微皱起,心想着是不是乔常在的事已被擎苍有所发觉,沁媛略显一丝不耐烦,语气不卑不亢道,“皇上这又是怎么了?”擎苍皱着眉头急促的呼吸着,气愤的质问道,“难道惠贵嫔不该对朕有所解释吗?”,沁媛忽然冷笑了一下,“本嫔不知道要对皇上解释什么。”,擎苍紧了紧拳头,咬着牙说道,“今日下午在西宫偏殿的甬道上,你和穆亲王的话朕都听到了!”此话一出,张德海和岚姨的面色顿时惊吓得惨白,沁媛也微微有些震惊,回来的路上也沁媛后悔自己太过冲动,那条甬道虽人烟稀少,但难保有人经过偷听了去,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被擎苍听见。沁媛虽有些惊讶,但却不觉惧怕和慌张,她本就已对擎苍失望,所以也不在乎擎苍知晓这件事,反而觉得知道了也好,便也日后还要掖掖藏藏,她和擎宇的事发生在入宫前,入宫后她与擎宇毫无联系,她又有什么可害怕的。沁媛站在原地顿促了几秒,语气平和道,“既然皇上都知道了,本嫔也没什么可解释的,正如皇上听到的那样,本嫔入宫前的确与穆亲王有过一段情。”擎苍此刻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瞬即起身朝着沁媛的脸蛋就是一记耳光。“啪!”,清脆的声音清晰极了,沁媛怎么挨得住擎苍的巴掌,一跌踉跄歪身倒在地上,岚姨一时吓坏了,连忙附身扶起沁媛,极为担忧的问道,“主子,您没事吧?”,张德海一时眉头紧皱,绞尽脑汁想办法解围,却终是无计可施。沁媛在岚姨的搀扶下直坐在地上,嘴角已渗出斑斑血迹,沁媛昂首怒视着擎苍。擎苍此刻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厉声吼道,“身为大家闺秀做出这种出格之事,竟然还可以这般淡然,你还要不要些颜面?”沁媛愤愤道,“嫔妾与穆亲王相好,不过是入宫以前的事罢了,入宫后嫔妾安分守己,与穆亲王未有一丝来往,不知嫔妾哪里做了出格的事!”“你休要辩解!朕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你入宫侍奉太后是假,蓄意勾引朕才是真,如今犯了欺君之罪,居然还如此大言不谗!”沁媛听了这话顿时来了气,一鼓作气的站直的身体,怒气冲冲的看着擎苍,鄙夷的低吼道,“勾引你?皇上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皇上以为嫔妾是心甘情愿这么做的吗?你若不是皇帝,嫔妾才不会主动接近你!嫔妾与穆亲王情投意合,若不是因你存在,嫔妾何必承受这般苦楚,如今嫔妾犯下欺君之罪,皇上大可杀了嫔妾已泄心头之恨,嫔妾伴着一个冷酷无情的人,真不如死了的好!”沁媛一股脑的将所有气愤全都发泄在了擎苍身上,仿佛把这几日所有的委屈全都喊了出来。而此时的擎苍,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擎苍瞬即露出一丝狞笑,“好,很好!你想死,朕偏偏不成全你,朕要让你生不如死!来人啊,把烙铁给朕端上来。”一声令下,周瑞清命人将一盆放着热腾燃燃的炭火端了上来,上面放着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烙铁上刻着一个字:“苍”,沁媛不显一丝惧怕,愤怒着直视着擎苍。张德海见状吓得骤然失色,立马跪下大声恳求道,“皇上息怒啊,奴才恳求皇上看在惠贵嫔怀着身孕的份上,饶恕惠贵嫔一次吧。”擎苍全然不予理会,一声命令道,“来人啊,给朕擒住这个贱人!”,这时从门外走进数位侍卫,强制按压着沁媛,一旁的岚姨惊呼道,“主子!你们快放开惠贵嫔!”,剩余的侍卫齐齐拦住岚姨和张德海,一时恳求声、呼喊声漫布在大殿内。沁媛用力挣脱着,终是摆脱不了侍卫的擒制,随后歇斯底里的喊道,“皇上除了利用权力压制我以外,还会什么!凭你这般性子,得不到人心也是活该!”擎苍听后更是来气,果断拿起烙铁死死的按压在了沁媛的左胸上,愤恨的说道,“朕要让你永远记得,你是朕的女人!”沁媛的衣服瞬间被烧得破了洞,烙铁印在沁媛的皮肉伤发出滋滋的声响,疼得沁媛身体向后仰,微微隆起的腹部突显出来,沁媛此刻脸色惨白,额前渗出细细汗珠,死死的咬着嘴唇,眼里满是坚毅之色,不发出一声叫喊,擎苍见状越发用力按压着烙铁,胸口的肉已被烫得熟了,沁媛终于忍不住痛苦的低吼一声,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歪倒在侍卫身上。一旁的周瑞清极为不忍的看着,岚姨此刻痛苦的叫喊着,张德海终于按耐不住,丹田运气一掌拍在侍卫身上,侍卫挨了一掌犹如弹簧一般,远远的摔倒在一边,几位侍卫全部上前阻止,张德海霎时回神,莲步生风,动作轻快的赤手反击,动作好似浮光掠影般轻快,三下五除二就将侍卫全数打倒在地,擎苍在一旁惊异的瞧着,他竟想不到侍奉太后多年的张德海,居然有一身好功夫。岚姨随后连忙跑到沁媛身边,看着沁媛红肿的伤口,抱起沁媛哭着呼喊道,“主子,主子,您醒醒啊!”,张德海也来到了沁媛身旁,“主子,您醒醒!”擎苍随后吩咐道,“传太医过来,务必要让这道疤留在惠贵嫔身上!”,周瑞清领了命,连忙小跑着出去了,擎苍漠视的瞧了沁媛一眼,转身拂袖离去。 第五十八章 事实,惹来杀身之祸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夜已然全黑,沁媛已换了件干净的亵衣,伤口也敷上了烫伤药,脸色苍白的紧闭着着双眼,躺在安神殿的寝殿里。朱太医在寝殿忙活了整整两个时辰,眼下终于诊治完毕,就在收拾药箱预备离开之时,岚姨走上前询问道,“朱太医,惠贵嫔的烫伤严重吗?”,朱太医微微皱了皱眉,语气略带沉重道,“惠贵嫔眼下的状况不妙,由于烙铁是隔着衣服烫上去的,导致衣服和皮肤粘连在一起,所以在清理伤口时,只能连皮肤一起清理掉,落下疤痕是一定的了,如今虽上了药,但伤口依旧红肿,若是感染的话,那可就不妙了,而且今日惠贵嫔动了胎气,日后定要多加调养,不然只怕惠贵嫔这胎会保不住。”岚姨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焦急的恳求道,“朱太医医术高明,一定要想办法保住惠贵嫔的胎啊。”,朱太医忙劝慰道,“岚司膳切莫着急,眼下惠贵嫔的胎象已恢复正常,只要按时服用安胎药,日后多加调理自然是万无一失的。”岚姨的心这才稍稍放下,这时朱太医微微俯首说了句,“夜已深,本官就先行告退了,不要忘了按时去太医署取药。”,岚姨笑着点了点头,客气的说道,“今日有劳朱太医了。”,待朱太医出了寝殿,岚姨回到沁媛的床边,染霜和张德海皆是担忧的候在一旁。张德海见岚姨回来了,连忙上前几步问道,“朱太医怎么说?”,岚姨浅浅的叹了口气,“朱太医说主子的情况不是很好,伤口万不可感染,不然便会恶化,而且今日主子动了胎气,朱太医说若不加以调理,只怕会保不住这胎。”张德海听后皱起的眉头更深了,无声的走到沁媛的床边,语气沉闷的说道,“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染霜附和点了点头道,“如今宫里的人都认为主子得宠,可实际上却在遭受这般苦痛,想想就觉得委屈。”“正是因为如此,这件事才难办,如今皇上迁怒于主子,若是咱们走漏了半点风声,日后更是不会好过。”,张德海的一席话,使得岚姨和染霜顿时无声,一脸愁容的瞧着沁媛。这时只见沁媛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迷茫的瞧了瞧四周,知道自己躺在寝殿里,岚姨这时激动的说道,“主子醒了!主子醒了!”,沁媛预备起身,忽觉左侧胸口传来隐隐灼热的刺痛,不禁低嗔了一声,“啊……”染霜连忙上前扶住沁媛的头部,将沁媛缓缓放下,担忧的说道,“主子您别动,伤口还没愈合呢。”沁媛加重了呼吸,细细回想着,傍晚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沁媛心里泛起一丝恨意,不禁捏紧粉拳,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安神殿!而此刻东宫的枯井旁,宁贵人跪在井边,一边烧着纸钱,一边悲痛的哭着,嘴里碎碎念道,“姐姐,妹妹无能,不但没能救出姐姐,还让姐姐早早离开了,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烧掉的纸钱随风缓缓飘向空中,点点火花闪烁,仿佛乔常在的灵魂飘在半空中倾听一样,宁贵人将最后一张纸钱扔入火盆中,然后缓缓起身,悲凉的望着天空,亮晶晶的泪珠在她眼睛里滚动,然后大大的、圆圆的、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地上。“宁贵人应该知道宫里不许烧纸吧?”宁贵人顿时闻声望去,只见婉妃迈着轻柔的步伐缓缓走近,嘴边的笑意说不出是嘲笑还是同情,宁贵人无所谓的转过头,语气淡漠道,“姐姐走得太过匆忙,姬妾烧些纸钱以抚心头感伤,姬妾自知违犯宫规,心甘情愿受罚。”婉妃此时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今日之事宁贵人不说,本宫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宁贵人听了这话转过身鄙夷的瞧着婉妃,随后警惕的问道,“夜深了,婉妃为何要来这里?您定不是冲着乔常在来的。”“本宫得知宁贵人在这暗自神伤,所以特来安抚。”宁贵人嘴边闪出一丝不削来,“婉妃娘娘的好意姬妾心领了,不过姬妾可承受不起婉妃娘娘的抚慰,夜已深了,姬妾先行告退。”就在宁贵人马上要越过婉妃肩膀之时,婉妃悠悠开口道,“颐贵妃这般处置了乔常在的遗体,宁贵人难道就不恨吗?”,宁贵人停下脚步,语气冰冷道,“恨又如何?若不是婉妃娘娘暗中散播子虚乌有的谣言,姐姐怎能妒恨惠贵嫔而惨遭迫害?姐姐禁在春暖阁受苦动了胎气,导致早产而逝,都是拜婉妃娘娘所赐,婉妃这时又何必假惺惺。”“宁贵人以为乔常在真的是因早产而死吗?”,宁贵人连忙转头,目光锋利的瞧向婉妃,婉妃嘴角微微弯起,提唇道,“乔常在死前颐贵妃和惠贵嫔去过春暖阁,据本宫所知,是颐贵妃暗中命人灌了乔常在一大碗藏红花,所以才使得乔贵人早产血崩而死。”宁贵人听后顿时惊讶至极,质疑的问道,“姬妾怎知婉妃娘娘的话是真是假,如今姐姐去了,婉妃娘娘又来挑唆姬妾了吗?”“本宫知道宁贵人不信,所以本宫也不会空手而来,本宫的话是否真实,宁贵人可以亲自询问,将他带上来吧。”这时秀珠将一身着深蓝色宫服的男子带了上来,此男子上身用绳子捆绑着,踉踉跄跄的走上前,秀珠随后用力踢向其腿弯处,低声怒吼道,“跪下!”,随后男子重重的跪在地上,面容满是恐慌之色。宁贵人眼下更是不解,随后疑惑的望向婉妃,婉妃笑了笑说道,“此人是太医院的使唤太医,关于乔常在早产的事,宁贵人大可问他。”,宁贵人随后目光又望向跪在地上的男子,一旁的秀珠厉声命令道,“还不将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不然本官现在就杀了你!”男子吓得连连点头道,“是,是,微臣说,微臣全都说,前些日子慧心姑姑来太医院找微臣要些藏红花,因藏红花活血化瘀的作用比较强,怀孕的女子服用后会导致流产,所以藏红花在宫里是慎用药材,微臣便拒绝了慧心姑姑,可慧心姑姑当时答应微臣,只要微臣将藏红花给她,然后每日在乔常在的安胎药里动些手脚,慧心姑姑便会在颐贵妃面前力荐微臣,让微臣坐上五品主太医之位,微臣一时心生邪念便答应了慧心姑姑。”宁贵人听后顿时惊讶至极,若真是如此,姐姐岂不是被人害死的?宁贵人想到这里,呼吸不禁变得急促起来,婉妃见状嘴角满意扬起,“现在宁贵人相信本宫的话了吧?”这时跪在地上的男子连连叩头道,“微臣一时糊涂,望婉妃娘娘饶微臣一命吧,微臣可以向皇上和太后指证事实,求婉妃娘娘饶命啊!”婉妃极不耐烦瞧向男子,目光变得狠毒无情,朝着秀珠使了个眼色,秀珠连忙会意,随后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一剑插进了男子的喉咙,男子还没来得及叫喊,瞬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断了气,秀珠动作麻利的将男子扔进枯井里。“颐贵妃做事向来不留后患,本宫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赶在颐贵妃将这太医擒来,宁贵人可别辜负了本宫的一片的心啊。”,话毕,婉妃嘴边透出一丝坏笑转身离去。宁贵人被如此血腥的场景,吓得呼呼的喘着粗气,随后带着贴身侍婢宝珠,神色匆匆的往回走,宝珠一路害怕至极,时不时警惕的看向漆黑的四周,声音颤抖的说道,“小主,奴婢害怕。”宁贵人柔声道,“快些走,回宫就不怕了。”“婉妃真是心狠,下手如此狠毒,如此血腥的场景竟不显一丝惧怕。”宁贵人淡漠道,“婉妃暗地里这种事做惯了,自然也就习以为常了,若是比起姐姐,今日之事又算的了什么。”,宝珠随后抿了抿嘴唇道,“小主打算怎么办?”宁贵人眼含怒色,愤愤道,“婉妃的话不能全信,明日本贵去太医署一探究竟,若是婉妃带来的人属实无误,本贵定是要为姐姐报仇的。”宁贵人不禁加快了步伐,心里暗语道:若此事属实,我定要为姐姐报仇!惠贵嫔,你不让姐姐的孩子降生,那你的孩子也别想活着! 第五十九章 变本加厉的谋害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傍晚酉时,夕阳在万里长空奔波了一天的太阳接近了地平线,寝殿的微微木窗敞开着,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在寝殿躺了一天的沁媛朝着张德海摆了摆手道,“扶本嫔起来。”张德海赶忙上前扶起沁媛缓缓起身,尔后慢行来到窗前,本想抬起左臂去打开窗子,怎知就在抬起胳膊的那一瞬间,皮肤牵连到了左胸口的烫伤处,顿时一股热辣辣的疼痛袭来,沁媛不禁放下手臂,用右手捂住伤口,面容极为痛苦。张德海连忙上前询问道,“主子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待疼痛渐渐消散,沁媛摆了摆手道,“本嫔没事,把窗子打开吧,本嫔想看看外面的景色。”,张德海应下,上前几步打开了窗子,之后又搬来一把太师椅,让沁媛坐于窗边。沁媛望着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静好,扑鼻而来的幽香,使得沁媛思绪放松了许多,随后微微昂首望向天空,一抹殷红色的夕阳垂在西边,湛蓝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大块的白色云朵,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一阵清爽的风吹进来,仿佛一切烦恼与疲惫都置之度外了,身体的每一根紧张的神经也渐渐舒缓,沁媛唇畔微微弯起,双脸一对儿浅浅的酒窝,好像盛开的桃花一样美,自打沁媛进了宫,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静好甜美的笑过了。沁媛望着天边,意犹未尽的说道,“清风彩霞满夕阳,留恋云间暗自伤。”,一旁的张德海听出伤感之意,微微欠了欠唇畔道,“主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本嫔住进了这富丽堂皇的安神殿,身怀有孕却要饱受折磨,张德海,你说本嫔是不是很可怜?”张德海连忙面露悲伤的神色道,“主子切莫忧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熬过了这段日子,暂咱们再一个一个算账!”,沁媛露出一丝苦笑,若是再这般熬下去,只怕她离死就不远了,这安神殿她定是要离开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时候,她在等待时机。这时慕容姑姑悄声走了进来,站在沁媛身后道,“奴婢给惠贵嫔请安。”,沁媛微微转头,见是慕容姑姑淡漠的说了句,“慕容姑姑有什么事?”“惠贵嫔,奴婢给您把平安脉来了。”沁媛嘴边泛起一丝鄙夷,“慕容姑姑真是深藏不露啊,竟然还会医术。”,慕容姑姑微微垂首道,“奴婢曾是尚食局的司药,所以略懂些医术。”,沁媛淡漠的垂下眼帘不予理睬,只是抬手伸给慕容姑姑,慕容姑姑随后抬手抚上沁媛脉搏,顿时眉头微微皱起,“惠贵嫔胎象不稳,这些日子定要细心调理身子。”惠贵嫔收回手臂,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这时染霜端着一盘首饰走了进来,见到慕容姑姑面容显得有些不悦,随后站在慕容姑姑身旁道,“主子,尚工局最近新进了些许首饰,特地送来了一些给主子把玩解闷的。”沁媛头也不回的说道,“首饰是用来装饰的,有什么可把玩的。”“尚工局的人说了,其中有一何碧玉所致的菩萨挂坠珠串是极好的,主子您戴上便可保平安。”“拿来给本嫔看看吧。”染霜应了一声,便将托盘放在沁媛面前,沁媛拿起那与菩萨珠串,此玉晶莹剔透,抚摸上去润滑极了,而且还带有浓厚的香味,沁媛嘴边浅浅弯起,“这玉的香味闻起来倒是使人精神清爽。”话音刚落,一旁的慕容姑姑插言道,“惠贵嫔且慢!”,沁媛转头望向慕容,眼里满是疑惑,慕容顺势夺下菩萨玉坠放于鼻间仔细闻了起来,众人对慕容姑姑的无礼皆是不满级了,神色各异的看着她。随后慕容姑姑面色严肃道,“这菩萨珠串被熏了重重的麝香,麝香乃鹿科动物雄麝体下腹部腺香襄中的干燥分泌物,属名贵重药材,具有开窍醒神、活血散结、催产下胎的功效,惠贵嫔如今胎向不稳,若是闻这麝香,不出三日便会滑胎。”慕容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一惊,染霜在一旁,眼里满是惊讶恐慌之色,“主子,这是有人要害你啊。”,沁媛面容变得严肃起来,看来她若是再置之不理,背后这只黑手是要变本加厉了。张德海这时插言道,“主子,应该是婉妃做的手脚吧?”,沁媛微微顿促道,“婉妃嫌疑虽大,但本嫔还是要彻查清楚,岚姨平日进出尚食局,就让她去彻查清楚吧。”,张德海应了一声,随后便小跑着出去了。这时仪瀛宫的霜月阁内,宁贵人坐在软榻上,宝珠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禀道,“小主,安神殿那边将玉菩萨珠串收了起来,惠贵嫔并没有戴。”,宁贵人听后眉头微皱,“难道被惠贵嫔发现了?”“小主您做的如此细致,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惠贵嫔许是不喜欢,叫人收起来了也说不定。”宁贵人面容转为愁容,不禁微微垂首思索着,今日一早宁贵人去了太医署,经过一番调查得知,慧心的确买通了那名太医暗地加害乔贵人,而且还打探到惠贵嫔近几日动了胎气,她怎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宁贵人随后目光转为坚定,看来她要寻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才行,随后淡淡的说了句,“既然在穿戴上失算,那就只能在吃食上下功夫了。”,秀珠略微思索着为难道,“如今宫里的膳食都归岚司膳管辖,只怕咱们插不进去手。”宁贵人沉思片刻,忽然眼中灵光一现,嘴角斜斜扬起,幽幽的说道,“谁说非要在膳食上做手脚?尚食局又不是岚姨一人说了算,淳贵嫔的贴身侍婢尔珍,不就是尚食局的司药么?”宝珠顿时眼前一亮说道,“对啊,奴婢怎么没想到呢,如今淳贵嫔协理雍华宫,惠贵嫔若是诞下皇嗣,自然会威胁道她的地位,淳贵嫔定是不希望惠贵嫔的皇子诞临了。”宁贵人得意一笑,随后吩咐道,“取几匹上好的丝绸来,本贵要去一趟承明殿。”,宝珠立马应下,急匆匆的出去了。 第六十章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夜渐渐深了,沁媛半裸着身子坐在软榻上,染霜拿着药膏正在服侍沁媛上药,只见沁媛白皙嫩滑的肌肤上,左胸口已被烙铁烫得抽抽巴巴的,红肿发炎的伤口,褐红褐红的呈现出一个“苍”字。染霜小心翼翼的涂抹着患处,不敢用一点力气,生怕弄疼了沁媛,可即便如此,沁媛依旧咬着牙强忍这疼痛,伤口被药膏蛰着生疼,火辣辣的疼痛感使得沁媛用力按着桌角,指尖已被按压的没有了血色,染霜动作麻利的结束了,沁媛这才舒缓了一口气。随后染霜伺候沁媛将亵衣穿好,沁媛缓缓低头望着胸口那道伤疤,她的身上居然留着一个她最厌恶之人的名字,顿时心生厌恶,觉得这是此生最大的耻辱,沁媛一时难掩怒气,拿起一旁的茶杯摔在地上,这一举动把一旁的染霜吓坏了,“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沁媛坐在软踏上紧闭着双唇不说话,气得呼呼的喘着粗气,胸脯一上一下的浮动着,带动着胸口的那道伤疤隐隐作痛,这时张德海和岚姨闻声小跑了进来,瞧了瞧地上摔碎的茶杯,又瞧了瞧沁媛满面怒色,皆是疑惑极了。这时张德海训斥染霜道,“是不是没伺候好主子?你个臭丫头笨手笨脚的。”,染霜一时极为委屈的说道,“掌事公公息怒,奴婢也不知主子为何动气。”,沁媛随后摆了摆手道,“罢了,和染霜没关系。”一旁的岚姨埋怨的瞧了张德海一眼道,“你冲染霜发什么脾气。”,随后又对染霜说,“快把这儿收拾下去吧。”,染霜点了点头,将地上的茶杯残渣收拾干净,随后退了下去。沁媛这时的怒气已经消退了一半,随后开口问向岚姨,“本嫔让你查的事情,可都查清楚了?”,岚姨微微颔首道,“查清楚了,奴婢问过尚工局的司宝,她说那串菩萨吊坠是宁贵人派人送过去的。”沁媛嘴边透出一丝轻笑,“原来如此。”“主子,宁贵人是不是知道乔贵人去世的真相了?”沁媛愤恨的抬高了嗓音,眼里那道狠意看得人发指,“知道又如何?本嫔还怕她不成?本嫔如今住在安神殿,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不便下手,等本嫔产下皇嗣之后,这些帐本嫔再慢慢和她们算!”这时只听外面太监传报道,“皇上驾到……”,只见擎苍大步流星的从殿外走了进来,嘴边闪出一丝微笑,看似心情应该不错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深粉色抹胸长裙的美女子,眸含春水,靥艳花娇。“奴婢/奴才,给皇上请安。”,岚姨和张德海附身行礼道。而坐在一旁的沁媛,见到擎苍恨极了,面色变得越发冷漠,也不起身行礼,只是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擎苍见状也不生气,命岚姨和张德海起了身,随后对身旁的美女子说道,“良美人快瞧瞧,惠贵嫔还在生朕的气呢。”,原来这位女子是良美人。良美人这时拂袖一笑,娇媚之态晕染在面容上,柔声细语道,“贱妾听宫人说惠贵嫔玉貌花容、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怪不得皇上如此喜欢。”,擎苍对沁媛和善的笑着,好像忘记了穆亲王的事一样,随后说道,“惠贵嫔的确生的美艳,就是脾气太倔,不然也不会请你来。”良美人欠了欠身子说道,“那贱妾今晚就献丑,博惠贵嫔一笑。”这时沁媛转头瞧向良美人,良美人唇畔弯起和善的一笑,沁媛眼里满是冷漠的说道,“本嫔自打入宫也没听过什么良美人,不是良美人居哪个宫中啊?”“贱妾本是尚仪居的歌女,昨日有幸得到皇上垂爱,如今居于雍华宫的翠兰轩。”沁媛听后极为轻蔑的嗤鼻一笑,“皇上最近眼光怎么这般庸俗了,纳了个莲答应也就罢了,如今连一卑贱的歌女都喜欢?”此话一出,只见良美人嘴唇的笑瞬间僵在脸上,眼里燃着不愤之意,沁媛看见笑的更深了,“呦,皇上快瞧,良美人不高兴了呢,就这般态度还怎么伺候本嫔?”,沁媛不知道擎苍今日这葫芦里又卖得什么药,既然如此,那她何不将计就计。擎苍笑了笑说道,“媛儿若是不喜欢,朕就废了良美人,送回尚仪局去,只要媛儿高兴。”,良美人面色瞬即转为恐慌,眼角泪花闪烁的恳求道,“皇上,不要啊。”沁媛淡漠一笑,“皇上一番美意,嫔妾岂能驳之,如今本嫔怀了身孕不便伺候皇上,皇上身边有这么个可人伺候着,嫔妾高兴还来不及呢。”良美人听了这话,惶恐的神色瞬间消逝,放松的喘了口气,擎苍笑的更深了,“良美人,还不快献曲一首,只要能把惠贵嫔哄笑了,朕就封你为常在。”,良美人连忙面容转为惊喜,要知道身为宫婢,若是侍寝两日便得了个常在之位,那可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良美人连忙领命,福了福身子便开口清唱,一首《阳春白雪》盈盈入耳,不得不承认,良美人的歌声真乃是极好的,有一种银铃般的清脆,同时又似乎蕴含着一种“沙、沙”的伤感,像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独具风韵,有时凄美,若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耐人寻味,有时浑厚得如雄鹰展翅时的一声长鸣,振聋发聩,有时婉转得似深情交融时的一行热泪,扣人心灵。一曲作罢,良美人笑着谦卑的福了福身子,擎苍不禁在一旁连连叫好,沁媛唇边单薄一笑,“不愧是尚仪局出来的人,皇上若只是封了个常在,岂不是都委屈了。”擎苍提眉一笑,果断道,“良答应,才艺过人,温良娴熟,深得朕心,晋封为良贵人。”,良答应顿时犹如晴天霹雳般惊讶,连忙跪下谢恩道,“姬妾谢皇上隆恩。”,擎苍淡漠一笑,“你应该谢谢惠贵嫔。”“姬妾谢惠贵嫔。”沁媛提唇一笑,斜眼瞧了擎苍一眼,垂下眼睑没有说话,这时擎苍起身将良贵人扶起,看了看天色,柔情似水道,“天色已晚,爱妃服侍朕歇息吧。”良贵人瞧了瞧一旁的沁媛,为难的娇嗔道,“惠贵嫔还在这呢,来日姬妾再侍奉皇上。”,谁知擎苍还未等良贵人迈步,一把横抱起良贵人,柔声道,“惠贵嫔方才不是让你好好侍奉朕吗?”,随后连看都不看沁媛一眼,抱着良贵人入床温存起来。“皇上,不要嘛……惠贵嫔还在呢。”“皇上,您温柔一点……”娇嗔缠串之声从床榻悠悠传来,完全不顾一旁沁媛的存在。沁媛此刻恨的牙痒痒,擎苍今夜到来的用意就是为了屈辱她,待明日良贵人出了安神殿,自然会将今夜之事传出去,到时沁媛怎还有颜面?沁媛想到这里不禁握紧粉拳,擎苍,你狠!我比你更狠!沁媛愤恨的瞧了床榻上欢愉的擎苍,气哄哄的出了寝殿。 第六十一章 可惜了这副好嗓子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新一日的太阳又一次挂在高高的天空,清晨的清风吹进安神殿的内阁里,沁媛坐在餐桌前极慢的用着早膳,仿佛是在等什么人,这时候岚姨急匆匆走了进来,低沉着声音说道,“主子,都准备好了。”沁媛提唇满意一笑,夹起一块一品糕放入口中,悠然自得的享用着,这时候就听站在门口的张德海高声唤道,“良贵人请留步,惠贵嫔在内阁候着您呢。”不大一会儿,良贵人轻声慢步的走了进来,浅浅的福了福身子,眼里略带了些不削之意,轻声说道,“姬妾给惠贵嫔请安。”,沁媛瞧着良贵人傲气凌人的样子自然是不爽,但面容依旧一副和善的样子,扬起唇畔柔声道,“良贵人不必多礼,有劳妹妹昨夜替本嫔侍奉皇上了,一起入座用膳吧。”“姬妾谢惠贵嫔美意,姬妾心领了,姬妾还是回宫用膳吧。”“妹妹昨夜荣升贵人之位,今日可是要去给皇后请安的,若是回宫用膳只怕会来不及,再说妹妹就这么不肯赏光吗?”良贵人就算再不愿,沁媛也是贵嫔之位,高出良贵人两级,若是再执拗下去的话,的确有些不妥,良贵人随后淡淡一笑,“那姬妾恭敬不如从命了。”,随后来到桌边,坐于沁媛对面,岚姨拿了一副碗筷过来。良贵人望着满桌子丰盛的早膳,心里不禁有些惊叹,她之前身份低微,虽得蒙圣宠封了美人,可早膳却也只有两三道而已,如今看着沁媛光早膳就比她多三四倍,顿时心里醋意大发,随后唇边泛起一丝笑意,语气尖酸道,“姬妾身份低微,皇上不过是一时兴起,姬妾才有幸侍奉于皇上身边,昨夜因您一句话姬妾荣升贵人之位,又借用了您的寝殿,姬妾可真是要谢谢惠贵嫔才是。”良贵人表面虽是在言谢,可话中之意就是在嘲笑沁媛,沁媛倒也不气,微笑着说道,“良贵人不必言谢,皇上身边的女人多得是,可能住进这金华殿的却只有本嫔一人,本嫔见妹妹第一眼便喜欢上了,所以也让妹妹沾沾这份殊荣。”良贵人听了这话收起笑意,淡漠的望着沁媛,她这般话语带刺的对待沁媛,可沁媛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和善模样,不显一丝怒色,顿时觉得沁媛是个城府颇深的女子。这时张德海端着一盘香酥牛肉饼走了进来,随后放于桌子上禀道,“主子,早膳都齐了,您慢用。”沁媛淡淡一笑,“妹妹快尝尝这牛肉饼,闻着香气扑鼻,吃着外酥松脆香,里鲜嫩香醇。”,随后张德海各自在沁媛和良贵人的碟子里各夹了一块,良贵人望着碟子里牛肉饼,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吃,沁媛则坐在一旁瞧着,随后弯起嘴角夹起牛肉饼尝了一口。“妹妹大可放心,本嫔如今怀有身孕,不干净的东西本嫔是不会吃的,妹妹自打入座还未动筷儿呢。”良贵人见沁媛吃了,警惕心略微放松了些,咬了一口牛肉饼,随后笑着说道,“这牛肉饼正如惠贵嫔所说,好吃极了。”“那良贵人就轻便吧。”“姬妾吃饱了,惠贵嫔慢用,姬妾先行告退。”“啪!”,沁媛极其不悦的将筷子拍在桌子上,顿时面容转为怒色,吓得预备起身的良贵人,死死的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弹,沁媛怒目望着良贵人,眼里的怒火好似预将良贵人吞噬了一般,使得良贵人有些坐立不安。怎知沁媛忽然嘴角扬起,竟然笑了,“良贵人,是嫌本嫔的早膳不够丰盛吗?”,良贵人摇了摇头,“不是,惠贵嫔的早膳丰盛得很。”“那为何良贵人不肯用膳呢,本嫔可是第一次请宫中妃嫔一同用膳,良贵人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良贵人为难的抿了抿嘴唇,拿起筷子无声的开始吃了起来,沁媛满意一笑,也一同开始用膳,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良贵人便将那块牛肉饼都吃光了,随后放下筷子说道,“惠贵嫔这下可满意了?”沁媛笑着点了点头,良贵人又说道,“那姬妾就先行告退了。”良贵人起身后刚走了两步,忽然觉得喉咙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仿佛有一团火在喉咙里燃烧,痛的良贵人双手抚住喉咙,表情痛苦的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随后惊愕的望向沁媛,原本娓娓动听的声音,瞬间已变得沙哑干涩,“你在食物加了什么?”沁媛坐在原处,悠然自得笑着道,“妹妹昨晚的歌儿唱得那么好,听得本嫔很是开心,所以本嫔刻意犒劳妹妹,在牛肉饼里加了点料。”“不……那饼你也吃了的。”“本嫔在饼上做了记号,你吃的那个饼本嫔特意让岚姨亲手给你做的,本嫔如此喜欢你,自然要用心了。”良贵人顿时气急了,“你个贱人!”,随后激动的扑向惠贵嫔,眼疾手快的张德海抬手狠狠甩了良贵人一巴掌,良贵人被打的一时瘫倒在地,喉咙的剧痛使得良贵人蜷缩在地上,忽然良贵人低沉的闷哼了一声,随后无论良贵人怎么叫喊,都无法在发出声音,她哑了!沁媛缓缓走到良贵人身旁,嘴边闪出一丝坏笑,“本嫔在你的饼里加了万年青的花叶,食用后会使人变哑,啧啧啧,真是可惜你那副好嗓子,如今没了这副嗓子,还拿什么争宠呢?。”,良贵人怒瞪着沁媛,随后死死抓住沁媛的衣角,沁媛随后无情的一脚踢开,恩狠狠的说道,“本嫔既然能使你摇身变成贵人,那么也能使你瞬间一无所有,不过小小一个贱婢罢了,居然放肆到本嫔面前来了!张德海,把良贵人送回去,好不容易封了贵人,可要好好享福才是!”,张德海应了一声,成了哑巴的良贵人,惊恐的望着沁媛,来不及反驳一句,便被人活生生的的托了出去。午时刚过,只见擎苍气势冲冲的进了内阁,指着沁媛高声吼道,“薛沁媛,你太过分了!居然明目张胆的谋害良贵人!”,沁媛坐在软榻上,面对擎苍的暴怒,不显一丝慌张,平淡的说道,“怎么?皇上心疼了?”“良贵人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的对待她?”“良贵人的确没什么错,可谁让皇上利用她来羞辱嫔妾呢?嫔妾抵抗不过您,还抵抗不过一个贵人吗?嫔妾自打入了安神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如今也该找个人撒撒气了。”“放肆!做了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居然还如此大言不谗。”沁媛顿时冷笑道,“难道只许皇上放火,还不许嫔妾点灯吗?嫔妾今日的做法,不过都是拜皇上所赐罢了。”“薛沁媛,你太狠心了!”“嫔妾狠心?难道皇上活生生的将烙铁烫在嫔妾身上的时候就不狠心吗?皇上不是要折磨嫔妾吗?放马过来吧,嫔妾不怕!”擎苍顿时怒目的望着沁媛,忽然觉得眼前的沁媛和当年的婉妃特别像,是沁媛先背着他与其他男人有染,难道他这么做有错吗?随后擎苍淡漠开了口说道,“你就禁足在这金华殿好好反思吧!”沁媛随后起身行了一个深深宫礼,就好像接受悬赏一样,极为满意的说道,“皇上此番做法正和我意,嫔妾谢主隆恩。”,擎苍顿时冷哼了一声,随后甩袖而去,沁媛直起身子,嘴边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 第六十二章 不成功,便成仁!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五月的天,正值春末夏初,像是一个最温柔的笑,五月,既没有刚入春时的料峭之寒,也没有盛夏时的炎炎浮躁与慵懒,温和而不疏淡,热烈但不拘束,天空沉静,草木欣然,难得的自在与闲散,一个人静坐,默默抒写情怀,不经意间,五月迈着不紧不慢的细碎步子,款款而来。沁媛慵懒的躺在安神殿,禁足了大半个月,非但没有因此受屈,反而比禁足前更悠然自得了,如今腹部已微微隆起,富有代表着母性的美丽,即便是穿上宫裙也能明显看得出来,面色肤如凝脂,神态悠闲,孕妇十足。岚姨这时候端着一碗冰糖莲子燕窝走了进来,瞧着沁媛泰然自若的样子,嘴角闪出一丝笑意道,“主子自打禁足以来,反而更舒心了。”,沁媛唇边微微弯起柔声道,“只要本嫔瞧不见皇上,本嫔自然高兴。”“太医说了,您现在胎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腹中胎儿健康得很呢,再说皇上虽禁足了主子,可不还是好吃好喝的候着吗?”,沁媛不领情的撇嘴道,“本嫔这次禁足对外并未宣扬,连太后都不知道,若是屈着了本嫔,太后能满意吗?再说本嫔腹中胎儿毕竟是他的骨肉,乔贵人的胎儿没了,他怎能会不顾及着本嫔的肚子。”岚姨见沁媛这般说了,便也不再往下接话,随后将燕窝放在蹲桌上说道,“主子快尝尝这燕窝,奴婢特地叫人熬的。”沁媛接过燕窝尝了一口,颇为满意的说道,“本嫔有你这么个能干的司膳在身边,日日给本嫔送好吃的来,本嫔胎儿能不健康吗?岚姨你快瞧瞧,本嫔被你养的这脸蛋都胖了。”,岚姨随后附和一笑,“主子原本就不胖,如今这般身材正好,再说您现在有孕在身,自然会比平日丰韵些。”“岚姨真是会说话,早上是不是吃了蜜啊?”“主子就会取笑奴婢。”沁媛收了收笑意,盛了一块莲子放入口中,随后话锋一转道,“最近宫里可有什么动向?”,岚姨略微顿了顿,思索片刻道,“这些日子宫里倒是没出什么大事,不过皇后的身体可真是不如从前了,听说哮喘咳疾突发严重,如今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连每日省安都取消了呢,宫里眼下由颐贵妃和太后掌管着。”沁媛用玉勺轻轻拨弄着燕窝,低缓轻柔道,“还有呢?”“还有就是如今宁贵人在宫里是最得宠的,皇上喜欢的不得了。”岚姨此话一出,沁媛顿时停下手中的玉勺,随后放下燕窝淡漠道,“宁贵人做事向来低调,入宫多年都不曾承宠,怎么突然就得宠了?”“奴婢听说皇上一日深夜路过御花园,碰巧遇见宁贵人在唱《伤别离》,皇上一时怜惜便去了宁贵人那儿。”沁媛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哪有这么多碰巧,如今宁贵人想方设法的害本嫔,若不争宠怎斗得过本嫔。”,岚姨愤愤道,“这个宁贵人还真是不自量力。”“随她去吧,本嫔如今养胎没时间与她计较,这笔账本嫔日后再和她算!”这时只听外面有人气愤的高声喊道,“你们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伺候有孕在身的惠贵嫔?真是一群饭桶!若今日惠贵嫔喝了这安胎药,就算你们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沁媛顿时疑惑问道,“谁在外面大声喧哗?”“听声音好像是慕容姑姑。”岚姨话音刚落,慕容姑姑便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张德海紧随其后的跟着,沁媛神色端疑的看着她,“慕容姑姑因何事这么生气啊?”慕容姑姑浅浅的福了福身子,将安胎药“哐当”一声摔在沁媛面前蹲桌上,使得玉碗里的安胎药颇有节奏的来回浮动着,慕容姑姑随后极为不悦道,“惠贵嫔身边的人都是饭桶吗?连安胎药里被人放了藏红花都不知道吗?”沁媛带了些许惊异的瞧了安胎药一眼,这时张德海略带不悦的开了口,“慕容姑姑,奴才知道您对孕娠这方面经验丰富,多次救主子于危难之中,可即便如此,奴才希望您对惠贵嫔的态度能尊敬一些。”慕容姑姑顿时气愤道,“若不是你们这般蠢钝,本官今日能发脾气吗?药里藏红花的味道这么重,你们竟全然不知,还巴巴的往殿里送呢!你们可知道,若是你们家主子喝了这碗安胎药,胎儿可就保不住了!”“慕容姑姑,你……”,岚姨看不过眼,刚要开口辩驳,便被沁媛抬手拦住,随后沁媛柔柔一笑,“慕容姑姑说的没错,本嫔留你们在身边伺候,连本嫔的胎都养不住,还有什么用?”沁媛的话虽有训斥之意,可却是笑着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给慕容姑姑一个面子罢了,随后沁媛说道,“慕容姑姑,这段日子幸亏有你身边伺候,本嫔才躲过数劫,岚姨,将尚工局前几日送来的金镶珠石云蝠簪拿来,本嫔要奖赏慕容姑姑。”“不必了,奴婢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惠贵嫔若是有时间的话,还是多管教一下宫人吧,不然奴婢可难保下一次还会及时发现。”,慕容姑姑语气刻薄的说完了话,转身便出了内阁。岚姨顿时极为不悦的埋怨道,“她不过也是个下人,竟然这么对您说话,算什么东西!”“好了!”,沁媛顿时有些不耐烦,“慕容姑姑奉命侍奉本嫔,若是本嫔胎儿有恙她也是要掉脑袋的,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也不怪慕容姑姑生气,你们做事本嫔素来放心,怎么连此等大事都察觉不到吗?”岚姨和张德海连忙低头认错,“奴才/奴婢有罪。”沁媛沉沉的喘了口粗气,好不容易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如今又被这么档子事给搅合了,张德海微微抬头望了沁媛一眼,随后轻声道,“主子,这次咱可不能就这么置之不理了。”沁媛思索片刻说道,“如今本嫔禁足在安神殿,接二连三的遭人陷害,慕容姑姑的话很对,难保下一次本嫔还这么幸运,这安神殿本嫔是不能再呆了。”“主子要回金华殿吗?”“不,本嫔要出宫!”岚姨顿时一惊,“出宫?主子,这……”,岚姨惊讶的欲言又止,张德海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主子这个想法可行,回了金华殿,还不如这安神殿安全,如今宫外要比宫内安全得多。”,岚姨顿时为难道,“可出宫哪是那么容易的事,皇上太后也未必同意啊。”这句话使得三人顿时陷入困顿,内阁瞬间变得安静极了,沁媛这时望着桌子上的安胎药发呆,随后眼中闪出一丝异彩,“张德海,你身怀武功,现在马上去太医暑,就说本嫔喝了安胎药有滑胎迹象,让朱太医拿药材快马加鞭赶来,若是侍卫不肯放你,你就强行出去。”张德海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应下跑了出去,一旁的岚姨顿时不解道,“主子,您这是要干什么?”,沁媛也不接岚姨的话,只是命令道,“岚姨,你去叫慕容姑姑过来,快!”,岚姨见沁媛这般紧张,便也不多问,赶忙出了内阁。沁媛随后端起桌子上的安胎药,起身将一多半的药都倒入花盆里,只留了大约一口的量,沁媛死死盯着玉碗里剩余的安胎药,手竟微微颤抖着,眼里满是惊慌之色,忽然双目坚定,一口将安胎药一口不剩的喝了下去。随后用力将玉碗摔在地上,目光如铁般坚定,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第六十三章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此刻沁媛躺在软榻上,痛苦的捂着凸起的腹部,脸色是极其苍白的,纤细的手指软弱无力,以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半眯着,已失去了方才的神采,沁媛不过只喝了一口罢了,竟没想到药性会这般大,可想而知,若是沁媛将整整一碗喝下去会是怎样。这时候岚姨和慕容进来,见沁媛这般状态皆是瞠目结舌之状,岚姨连忙跑到沁媛身边,声音已变得颤抖起来,“主子,您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慕容瞧见地上玉碗的残渣,赶忙抚上沁媛的脉搏,顿时大惊失色,惊呼道,“惠贵嫔,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明知道那安胎药里有藏红花的!”沁媛强忍的疼痛,苍白的唇瓣缓缓张开道,“本嫔这么做自有道理,你可愿帮本嫔一次?”,慕容姑姑顿时惊异瞧着沁媛,她万分不理解沁媛为何要这么做,随后高声吼道,“你可知道那碗安胎药里加了多少藏红花?最起码有足足五两!若是喝下去别说胎儿了,连你自己都保不住!”“本嫔只喝了一小口,剩余的都倒掉了,慕容姑姑,本嫔知道你是皇上的人,可希望你能看在胎儿的份上帮本嫔一次,本嫔要保住这胎儿,这么做也是万不得已啊!”,慕容这时目光如炬的瞧着沁媛,停顿片刻道,“惠贵嫔,能不能保住胎儿,就要看娘娘的运气了!”,随后急忙出去高声唤道,“来人啊,快取些艾叶过来,把热水烧开,快!快!”一旁的岚姨惊讶的连连喘着粗气,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主子啊,您就算为了出宫也不能用这种方法啊,这太冒险了!”,此刻沁媛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声音断断续续道,“岚姨……你……小点声,莫让……旁人听见……太医……太医还没赶到吗?”岚姨见沁媛这般痛苦,眼角闪出泪花,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主子,太医马上就到了,您一定要坚持住啊!”沁媛可此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腹部阵阵传来异痛,她似乎感觉到腹中胎儿马上就要离她而去了,沁媛死死咬住嘴唇,孩子啊,额娘求求你,一定要坚持住啊!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张德海和朱太医以及其他数位太医一同赶到,朱太医进了屋子急忙上前为沁媛把脉,随后眉头深深皱起,“惠贵嫔服用了藏红花?”,一旁的慕容这时回道,“是的,有人在安胎药里加了藏红花,奴婢已熬了艾叶给惠贵嫔服下了。”朱太医赶忙撩起沁媛的宫裙,发现未有流血迹象,顿时安定了许多,随后赶忙叫着众其他太医商量对策,神色匆匆的为沁媛诊治,内阁顿时变得乱哄哄的。这时只听外面太监传报道道,“皇上驾到……太后驾到……颐贵妃驾到……”只见三人行色匆匆的感到内阁,见众太医皆是面色焦急的在为沁媛诊治,完全连顾暇他们的时间都没有,这时张德海小跑过来,“奴才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参见颐贵妃。”,太后瞧着忙碌的太医们,面容极为担忧道,“惠贵嫔有事吗?胎儿怎么样?”“眼下太医正在全力挽救,太后切莫着急,坐下等会儿吧。”随后三人坐在前厅里,神色皆是焦急的望着内阁中,看着太医们神色匆匆屋里屋外的来回跑,颐贵妃脸上更是着急,气急败坏的说道,“唉,真是没用,只能在这干着急!到底有没有事啊!”,太后紧闭着双唇,忐忑不安的往内阁里瞧。擎苍此刻眼睛瞪得浑圆,眉毛也拧到了一起,半个月不见沁媛,他很是想念,可一旦脑海里浮现出沁媛的脸庞,就会觉得很气愤,他恨沁媛瞒着他喜欢别人,所以他索性不来安神殿,可当他听说沁媛动了胎气时,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焦急,他恨不得飞到安神殿来,如今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他对沁媛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太医们忙活了大概两个时辰才结束,众人按耐不住焦急之情,急匆匆的入了内阁,擎苍随后赶忙问向朱太医道,“惠贵嫔如何?胎儿可保住了?”,朱太医疲惫的点了点头道,“回皇上的话,惠贵嫔的胎儿保住了,眼下母子平安,不过如今惠贵嫔动了胎气,日后一定要好生调理,不然只怕会有早产的可能。”顿时内阁里所有人顿时都放下心来,擎苍眼里那抹慌乱,也平稳了许多,太后轻拍着胸脯说道,“苍天保佑,幸好只是虚惊一场。”,颐贵妃顿时笑意显于脸色,赶忙来到沁媛榻前坐下,瞧着沁媛憔悴的脸庞,心疼的眼角带了些许泪花,握住沁媛的手,柔情万分的说道,“妹妹可真是要吓死姐姐了。”沁媛无力笑道,“妹妹又让姐姐担心了。”,颐贵妃随后掏出丝帕,轻擦着沁媛额前的细汗,万分关怀的说道,“只要妹妹没事就好,如今母子平安,姐姐也就放心了。”这时太后也来到榻前,担忧的瞧着沁媛说道,“哀家以为有皇上照料着,定是不会出差错,没想到还是出事了。”“嫔妾不孝,让太后担忧了。”太后对着沁媛安慰一笑,随后问向一旁的朱太医,“朱太医,惠贵嫔为什么会出现滑胎的迹象?”“回太后的话,惠贵嫔之所以会出现滑胎迹象,是因为食用了藏红花所致。”此话一出,皇上太后和颐贵妃皆是一惊,颐贵妃紧锁眉头愤愤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孕之人怎么能食用藏红花呢?”,这时候岚姨上前一步禀道,“回颐贵妃娘娘的话,有人在惠贵嫔的安胎药里动了手脚,加了最起码足足五两的藏红花。”“啪!”,太后极其气愤的拍了桌子道,“岂有此理!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竟敢如此嚣张,颐贵妃,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所为!”,颐贵妃顿时也是气急了,愤愤的说道,“臣妾遵旨,自打妹妹入宫以来,连连遭害,臣妾这次若是不严惩以儆效尤,日后可还了得。”,太后万分默许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只听沁媛有气无力的说道,“太后,嫔妾有一请求,还望太后成全。”,太后心疼的看着沁媛,随后柔声道,“媛儿有什么只管开口,哀家定成全你。”“太后,媛儿想回府邸养胎。”一句话,使得太后顿时略微有些惊讶,坐在那里顿时无声,这时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擎苍坚决道,“不行!朕不同意!”,太后这时候也为难的开了口,“媛儿,若是旁的事哀家自然依你,可这事哀家不能同意,毕竟你如今是嫔妃,哪有回府养胎的道理。”沁媛眼里饱含着盈盈泪花,委屈的抿了抿嘴唇,声音变得颤抖起来,“太后,嫔妾在这宫里待怕了,嫔妾不能失去肚里的孩子啊,您就让嫔妾回府邸养胎吧,嫔妾求求您了,嫔妾答应您,待嫔妾临产时,嫔妾立刻回宫诞下皇嗣。”“朕说不行就是不行!这简直就是胡闹,自开朝以来,哪有妃嫔有孕回府邸养胎的,这岂不是在打皇家的脸?”,擎苍不顾沁媛情绪愤愤的说着,他好不容易才将沁媛困在这安神殿,岂能轻易放了她,再者说,若是放了沁媛出宫,难保她会与穆亲王相见。此时沁媛不知哪来的力气,不甘示弱的驳辩道,“嫔妾没有胡闹!不是说安神殿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可结果呢?嫔妾连连遭害,今日又险些滑胎,嫔妾怎还敢在宫里呆着?”,这时一旁的慕容细语插言道,“皇上太后有所不知,有人暗自在惠贵嫔的鞋底上动了手脚,又在挂坠上熏了麝香,今日居然敢在安胎药里偷放藏红花,一招比一招狠毒,背后之人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惠贵嫔滑胎。”慕容的一番话,使得擎苍有些惊异,慕容是他派来的人,可他万万没想到,如今竟帮着沁媛说话,随后望向榻上的沁媛,目光变得尖锐起来,不!他不可以给她任何见穆亲王的机会! 第六十四章 我要回府,谁都挡不住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颐贵妃看着内阁里众多的下人和太医,随后吩咐道,“都不必在这候着了,下去忙吧。”,众人应了一声,随后轻声慢步的退了下去。待内阁里只剩下皇上、太后、颐贵妃和沁媛四人时,颐贵妃悠悠开了口,“皇上太后请听臣妾说几句,自打惠贵嫔入宫,就连遭歹人谋害,若是平时太后皇上替惠贵嫔出出气也就罢了,可如今惠贵嫔身怀有孕,自然是马虎不得,安神殿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人能插手进来,这就足以说明宫里不安全,如今出宫要比在宫里安全得多,薛府乃是将门世家,一切不比宫里差多少。”颐贵妃的一番话,太后听得颇有道理,眼下已开始有些犹豫,可一旁的擎苍依旧坚持着,“不行!朕不同意!若是让惠贵嫔出宫,难免会让众人心存疑虑。”,颐贵妃无所谓的笑了笑,随后柔声道,“今日众太医都前来为惠贵嫔诊治,想必不出三日,惠贵嫔遭人谋害险些滑胎之事,朝野上下群臣自然会知晓,如妃已经在宫里消香玉损,不知道薛将军知道了沁媛在宫里又受这般委屈,会是怎样的心情。”颐贵妃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使得太后面容瞬即转为阴沉,这时沁媛伸手挽住太后的手臂,柔声的恳求道,“太后,媛儿求求您……”,太后瞧着沁媛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顿时心尖儿都化了,擎苍见太后动容,立刻开口怒斥道,“颐贵妃,你是在无视朕的话吗?朕说了,朕不同意!”一句话,使得颐贵妃瞬间面容转为肃穆,紧闭着双唇不说话,这时沁媛的眼中有充盈的泪光,就在下一秒就会一行泪顺着脸颊滑落,眼里那份悲伤之色,看得人心疼极了,声音万分悲凉道,“皇上为了皇家颜面,就弃媛儿于不顾吗?皇上不是说在宫中嫔妃中最喜欢媛儿了吗?那为什么还要至媛儿于水火之中而不顾。”,沁媛忽然苦笑了一下,“皇上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来看过媛儿了,如今有了宁贵人,早已忘记嫔妾了吧,罢了,媛儿不回府了,在这深宫里自生自灭好了。”此番话听得太后不禁为之动容,目光转为坚定道,“哀家不许你说这丧气的话!皇上不允,哀家允你,明日就动身回府,颐贵妃哀家限你三日之内捉拿凶手,不然你这贵妃也不要当了!”颐贵妃连忙起身福身道,“臣妾遵旨。”,随后便出去开始查办此事,这时一旁的擎苍面露焦急之色,“母后!”“你不要说了!”,还未等擎苍往下说,太后便强硬冷冷的阻止,“哀家本以为让媛儿住进安神殿是最安全不过的,可如今呢?若不是今日媛儿突发此事,哀家还被蒙在鼓里呢!媛儿是哀家引荐进宫的,如今受了这般委屈,你让哀家心里怎么好受?这件事哀家心意已决,皇儿若是执意反对,那就请开金口下道圣旨吧。”擎苍一向尊敬太后,太后如今动怒说了这番话,他若是再执意反抗,实属是不孝,擎苍怒目着瞧着沁媛,心里暗语道:好你个薛沁媛,竟这般伶牙俐齿,即便是出宫,朕也不会让你如意!擎苍不耐烦的怒哼了一声,随后气愤的甩袖而去。太后不悦的朝着擎苍的方向白了一眼,沁媛瞧见不禁内疚道,“嫔妾谢太后关怀,嫔妾有罪,让太后为难了。”,太后缓缓摇了摇头,“是哀家让媛儿受委屈了,哀家一直以为你在安神殿有皇上陪伴一定过得很好,所以也就没有前来探望,没想到竟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太后千万别这么说,如今皇上身染重疾,太后终日忙着后宫的事已经够累了,嫔妾哪里还敢劳烦太后挂心呢?自打嫔妾入宫以来,太后明里暗里没少庇护嫔妾,嫔妾如今倒觉得给太后添了不少麻烦。”太后会心一笑,伸手抚了抚沁媛的鬓角,柔声细语的教导说,“哀家答应过你娘要好生照顾你,怎能忍心看你受苦,不过媛儿,你要清楚一个道理,在这后宫里,一昧的忍让没人会感恩,反而会被人欺凌,哀家年岁已高,还能庇护你几年?如今你怀了子嗣,更要学会独立,母凭子贵没错,可反过来子凭母贵也颇为重要,若是你再不强大起来,哀家若是百年之后,你要靠什么来扶持你的孩子。”太后说的这些道理如今沁媛早已看透了,沁媛坚定的点了点头道,“太后的话,嫔妾铭记于心。”这时柳姑姑进了内阁禀道,“太后,颐贵妃在小厨房发现了异样,请太后您过去瞧瞧。”,太后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对沁媛说道,“哀家走了,媛儿好生休息吧。”,沁媛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太后去忙吧,媛儿会照顾好自己的。”随后太后起身出了内阁,沁媛独自躺在床上,嘴角瞬即满意上扬……夜深了,沁媛坐立在寝殿的床榻上,岚姨和张德海伺候着沁媛服过了药,三人便在寝殿闲聊起来。这时张德海站在一旁说道,“今日主子可是把奴才给吓坏了,主子这步走的太险了,岂能拿胎儿做赌注啊。”,岚姨也赶忙附和道,“是啊,主子,若是您今日有个好歹,后悔都来不及,下次您可万万不能这样做了。”沁媛轻轻叹了口气,略带无奈道,“本嫔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本嫔若是想出宫,一般的伎俩怎能打动太后,即便今日本嫔带着胎儿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皇上依旧极力反对,若不是演了一出苦肉计,太后又岂能这般坚持。”“幸好太后怜爱主子,最后同意主子出宫回府,若是没同意的话,主子今日这般苦可真是算白挨了。”沁媛随后抚了抚被角百蝶穿花牡丹的图案,转了话锋道,“明日本嫔直接从安神殿出发,就不回金华殿了,回府的用品岚姨你看着带些吧,这宫里本嫔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主子放心,奴婢已经叫染霜回去收拾了,明日一早奴婢亲自前去盘查。”沁媛放心的点了点头,“本嫔此次回府就带着张德海和染霜两个人,岚姨你身为司膳,要忙着打理宫中膳食,就留在宫中吧,安神殿一时也不能没人,本嫔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切交由你处理,若是有什么事就去找颐贵妃便可,宫里任何动向都给本嫔盯着点。”岚姨随后俯首道,“是,奴婢遵命。”第二日一早,可能由于要回府有些兴奋,沁媛早早便起了身,经过昨日一事,沁媛难免有些疲累,但毕竟是要回府的,所以特意命岚姨精致梳妆,一袭粉蓝色的宫装,外罩一件纱衣,看起来素雅,却显得华贵,万缕青丝用别致的七色琉璃步瑶绾之,腹部虽微微隆起,但身姿纤细有形,不显一丝笨重。沁媛来到安神殿门口,马车早已停了好多时,沁媛本次回府一宫五辆马车,沁媛不禁问向岚姨,“怎么这么多辆?”“太后和皇上知道主子您要回宫,便赏了您足足两件马车的物件,本身您就有两辆马车,主子,皇上此刻正在上朝,趁现在您快上马车吧,张德海和染霜已经在车上等您了。”沁媛眉头微微皱起,顿时觉得有些太过铺张,但由于回府心切便也不再理会,随后上了马车出宫了…… 第六十五章 你居然娶了花魁做妾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马车摇摇晃晃的缓行着,由于沁媛身怀有孕,所以张德海也不敢驾得太快,沁媛偶尔撩开车帘,望着外面热闹非凡的人市心情大好,自己虽入宫才短短半年有余,可却觉得就像是过了好几年一样,而今看见这闹市反而觉得稀奇。一旁的染霜这时说道,“奴婢过惯了宫里规规矩矩的日子,如今出宫对哪儿都稀奇。”沁媛淡淡一笑,“如今出宫了,称呼都改改吧,在府里称呼可以不变,若是出了府你们就叫本嫔为夫人吧。”,染霜明白的点了点头,这时只听张德海撩起车帘,将脑袋探进来说道,“主子,前面就是分叉路口了,咱是走大道还是超近路。”,沁媛果断回道,“超近路吧。”“主子,如果超近路的话,道路狭窄些,只够一辆马车通过。”“没事,就走近路吧。”张德海应了一声,随后便放下车帘继续驾车,大约行了一个时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染霜疑惑问道,“咦?怎么停了?”,沁媛撩起帘子往外望去,只见狭窄的小路上,前前后后堵着好多轿子马车,往前望去似乎连头都看不穿,沁媛不禁烦闷的眉头皱起,这大白天的,怎么如此拥堵?这时张德海从远处小跑到车窗前焦急说道,“主子,今日是满春楼花魁赎卖初夜的日子,所以导致这条道路拥堵。”“那后面呢?”“后面也被堵得死死的。”沁媛听后略带了些许失落,只好坐在马车里等待道路疏通,马车偶尔轻微移动着,染霜等得有些着急,时不时的撩起车帘查看,烦闷着说道,“不就是花魁嘛,至于这么多人都来看吗,大白天不好好在家呆着,都出来凑什么热闹。”沁媛看着染霜的样子,不禁笑了笑,“花魁可是青楼里最美的女子,自然会有人前来观望了。”“再美还有主子您漂亮吗?若是让她们知道您的身份,定巴巴的都让开了。”“你个丫头怎么这么急性子,眼下着急也没用,现在已经挪到青楼门口了,前面还有四五辆轿子,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功夫了。”这时候只听外面有男子霸道的高声喊道,“前面那几辆马车是谁家的?赶紧给咱家公子让路!”,之后便听到张德海的声音,“大家都按顺序等候,凭什么就要给你让路,再说这路这么狭窄,即便是让了你家轿子也过不去。”“哎呀,竟敢顶撞老子,你可知道轿子里做的是谁吗?不要命了吗?”“我不管你家轿子里的是谁,不分先来后到我就不让!”沁媛闻声撩起车帘,只见张德海正在与一位男子争吵,这时候从轿子里走下一身着上好料子的男子,看来是出自大户人家,瞧了瞧张德海露出一丝轻笑,随后冲着后面的那辆轿子说道,“蒋兄快下来瞧瞧,如今一车夫都敢冒犯咱了。”不大一会儿,走出一貌美男子,只见其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沁媛这时嘴角不禁弯起,她认得他,他是颐贵妃的亲弟弟,当朝蒋丞相的二少爷蒋墨风,虽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但却是个花花公子,当初还登门求亲过,不过被沁媛回绝了。这时蒋墨风瞧了张德海一眼,又望了望眼前的五辆马车,唇畔微微翘起,“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张德海不削的瞧了一眼不予理睬,蒋墨风也不生气,开口悠悠道,“本公子是蒋府二少爷蒋墨风。”蒋墨风以为这句话会镇住张德海,怎知张德海无所谓的笑道,“在下不管您是谁,砸下只管先来后到,前面还有四顶轿子,劳烦蒋公子您还是等会儿吧。”,张德海的一番话,使得蒋墨风极为不悦,一旁的男子气愤道,“放肆!在京城还没有人敢跟蒋公子这样说话,来人啊,把马车都给本公子卸了。”一声令下,后面几位抬轿大汉不顾张德海阻拦,强硬上前便预备卸马车,引来前后拥堵的众人都探出脑袋看热闹,沁媛见此刻不出面是不行了,随后便在染霜的搀扶下了轿子,高声阻拦道,“谁敢动一下试试!”,此时众人皆是望向沁媛,顿时哗然赞叹声四起。“天啊,这女子生得真是美极了。”“我看她可比花魁漂亮多了。”“你看她还怀着身孕呢,这是哪家老爷这么有福,娶了这个美人,看那穿着定是个大户人家。”“……”对面男子也被沁媛的美镇住,随后邪魅一笑道,“夫人,本公子劝您还是让路吧,不然只怕会屈着您。”,沁媛完全不理此人,随后对蒋墨风笑着说道,“蒋公子,许久不见了。”此刻蒋墨风的脸色,刹那间变成灰色,变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沁媛提唇一笑道,“怎么?不记得本夫人是谁了?”蒋墨风顿时缓过神来,听沁媛称自己为‘夫人’自然知道何意,随后扶手行礼道,“在下蒋墨风,见过少夫人。”,沁媛满意一笑,不错,还算机灵,“蒋公子不必多礼,许久不见越发英俊了。”此时不禁一旁的男子惊讶,众人也跟着惊讶起来,皆是开始怀疑眼前这位女子是何身份,蒋墨风直起身子歉意道,“在下不知是少夫人驾临,还望少夫人多多包含才是。”“本夫人与你姐姐交好,所以蒋公子不必如此客气,蒋公子若是着急的话,本夫人这就给你让路。”蒋墨风顿时摆手道,“不必不必,在下怎敢耽误少夫人行程,在下这就前去给少夫人将路疏通开来。”,随后赶忙拉着一旁目瞪口呆的男子离开,夹带着一丝落荒而逃的感觉。众人皆是一副惊愕疑惑之态,在京城,百姓还没见过蒋家公子对哪个人俯首屈膝,而且还听说与蒋公子的姐姐颐贵妃交好,顿时对沁媛刮目相看。这时只见擎宇从满春楼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位明艳动人的女子,只听人群中有人惊呼道,“快看,花魁出来了!”“哎呦,听说穆亲王好大手笔,用一千两银子买下花魁,带回王府做侍妾。”“啧啧啧,这花魁的命可真好啊。”“……”擎宇此时走下台阶,本是无意转头,就在看到沁媛的那一刻,瞬间顿足呆站于原地,惊讶的瞳孔放大,一时间竟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和沁媛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而非沁媛,仔细瞧去他才敢确定是沁媛没错,惊讶的说道,“你怎么在这?”沁媛望了望擎宇,又望了望身后的花魁,嘴边闪出一丝轻笑,“如果本夫人没记错的话,后天初五便是穆亲王迎娶御史大夫顾大人的二女儿的日子,今日却到青楼领了个女子回去做侍妾,不是顾大人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心情。”擎宇望了望身后的花魁,随后满脸一副愁容,擎宇之所以今日买下花魁,就是要给顾大人一个下马威的,可他万万没想到会被沁媛瞧见,眼下四周人多势众,他怎能解释给沁媛听,随后开口道,“其中实属有不隐之情,日后我在和你解释。”“本夫人不过是提醒穆亲王几句罢了,穆亲王喜欢谁、迎娶谁都与本夫人无关,无需对本夫人解释,不过本夫人今日也算知道了,穆亲王也喜欢这青楼卑贱之处,令本夫人刮目相看。”擎宇刚要开口解释,这时蒋墨风走近道,“少夫人,路已经疏通了,您上马车吧。”,沁媛冷漠的看了擎宇一眼,转身上了马车离去,擎宇此刻纠结极了,带着花魁上轿一同离开。 第六十六章 回府,竟然换了主人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坐在马车里,双手轻抚着凸起的腹部,低垂着脸目光呆滞的望着宫装上的莲花图案,脑海中的思绪早已随着方才的那一幕飘远。曾经在耳边莺莺说着唯娶己不娶的人,如今娶了别人不说,还纳了一个青楼女子做妾,若不是自己没亲眼所见,是不是擎宇要瞒她一辈子?既然如此,如今他们各自有了枕边人,为何他还要在她面前露出一副痛苦的样子,为何一点瑕疵都看不出来,他真的爱她吗?若是如此,沁媛在宫里受了这么苦的意义何在?沁媛顿时觉得太悲哀了,一股苦楚涌上心头,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时马车突然停下,张德海撩开车帘道,“主子,到薛府了。”,沁媛在染霜的搀扶下,缓缓地下了马车,走来薛府门前,宽厚结实的大门上,挂着一硕大的牌匾,苍劲有力的写着薛府两个字,沁媛看到顿时觉得亲切极了。张德海上前叩门,门缓缓欠开了一条缝,一位中年男人露出脑袋瞧了瞧,突然看见沁媛顿时一惊,赶忙走出来跪下道,“贱民给惠贵嫔娘娘请安。”,此人是薛府的管家忠叔,在薛府已经呆了二十余年。沁媛上前扶起了他,笑着说道,“忠叔快起来,在本嫔面前尊称可以免了。”,忠叔满脸堆笑道,“是,谢惠贵嫔娘娘。”,沁媛随后柔和一笑道,“忠叔,还不带本嫔回家?”,忠叔顿时一脸喜悦,连连点头激动道,“是,回家!奴才这就带您回家。”随后忠叔推开大门在前面带路,一路上掩不住喜悦的高喊道,“二小姐回家啦!二小姐回家啦!”,每每走过之处,下人们皆是跪下行礼,使得沁媛反倒觉得生疏了。待到了薛府正厅,薛将军、老夫人、大夫人以及六房妾室皆已齐齐候在厅内,待沁媛走进后,除了薛将军行拱手礼以外,众人皆是行蹲礼道,“给惠贵嫔娘娘请安,恭迎二小姐回府。”老夫人年事已高,如今已有七十有余,手拄着灵寿拐杖行礼时不免有些颤颤巍巍,沁媛赶忙上前扶起老夫人,“哎呦,祖母快起来,媛儿怎受得起祖母行此大礼。”,一声祖母叫得极为亲切,在薛府所出的儿女中,除了沁媛可唤老夫人为祖母以外,其他人皆是直接唤老夫人,即便是唤了祖母,老夫人也是不承认的。老夫人在沁媛的搀扶下起了身,白发苍苍的老夫人拄着拐杖,脸上笑得像一朵绽开的菊花,她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瞧着沁媛,温和的双眼闪烁着慈祥和溺爱,沁媛自小就得老夫人宠爱,这是薛府上下人人皆知的事。老夫人眼里闪出几点高兴的泪花,激动的握紧沁媛的手说道,“回家了好,回家了好哇。”, “祖母快别站着了,快坐吧。”,沁媛将老夫人扶到椅边坐下,随后对众人说道,“都起来入座吧,你们都是本嫔的亲人,无需行这么多繁琐礼节。”,众人谢了恩,便都入座了。沁媛随后走到薛将军面前,行了个扶手礼道,“女儿给父亲请安。”,薛将军顿时满意一笑,“媛儿贵为三品贵嫔,无需如此多礼。”“论位分,父亲是二品官员,高出女儿一级,论辈分,您是女儿的父亲,于情于理媛儿都该对您行礼的。”,这话使得薛将军颇为满意,一来彰显薛将军的地位,二来也让薛将军知晓,即便是沁媛贵为宠妃,也不忘父女情分。这时老夫人伸出手,召唤着沁媛道,“好啦,如今怀了身孕就不要讲究这些了,快坐到祖母这来,让祖母好好瞧瞧。”,沁媛柔和一笑,乖巧的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老夫人又是细致的端详了一番,随后满意的一笑,“如今出落成大姑娘了,长得比以前更水灵了。”,沁媛谦卑一笑,随后关切的问道,“祖母进来身体可好?”“好得很,耳不聋眼不花,只是现在听不到媛儿给祖母念书,祖母总觉得空落落的。”“媛儿如今回家了,以后只要有空就给祖母念书。”老夫人顿时乐的连连点头,众人只是静静瞧着,难掩眼里那抹羡慕之色,这时大夫人和顺笑道,“惠贵嫔不在府里的时候,老夫人可是日日念叨着您呢,如今您回来了,老夫人自然是高兴。”沁媛同是和顺一笑,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沁媛从未见过,沁媛仔细端详一番,大夫人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肤如凝脂,气若幽兰,看样貌与沁媛年纪相仿,十八九岁的模样,随后对大夫人和善道,“大夫人是新进薛府不久吧?不知出自哪个府上?”大夫人谦卑一笑道,“臣妾进门已经三个月了,是二品参知政事曹大人之女曹雨涵。”沁媛嘴边笑意未变,但心中不禁闪现出一丝淡漠,对于这个曹雨涵,沁媛在未入宫之时便听说过,是曹府嫡出的二女儿,二品文官的嫡女下嫁给了父亲做正室夫人确实不屈,只是可惜了大好的青春年华。沁媛随后目光转向二夫人处,只见二夫人面容略带了不悦,沁媛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本嫔入宫半年,连家里换了女主人都不知道,真是惭愧。”,随后沁媛颇有深意的瞧向薛将军。薛将军柔和一笑道,“为父迎娶大夫人时,媛儿正怀着身孕,父亲便没通报宫中打扰媛儿。”沁媛心中不禁冷笑,沁媛如今怀孕五个月,倒退三个月,沁媛那时候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呢,薛将军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若不是这次唐突回府,薛将军还不知道要瞒沁媛到什么时候。这时四夫人柔情笑道,“惠贵嫔有所不知,自大夫人入府后,不仅将府里管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还深得老夫人欢心,以前您不在府里的时候,老夫人日日念叨着您,如今有大夫人伺候旁侧,老夫人心情越发好了。”老夫人这时候冲着沁媛会心一笑道,“四夫人所言极是,大夫人的确贤惠,日日不落的来给祖母请安,伺候得也是极好。”沁媛感激的对大夫人笑道,“真是有劳大夫人了。”“惠贵嫔这是说哪里的话,臣妾不过是在做分内的事罢了。”沁媛和善一笑,不再理会大夫人,目光瞧向四夫人身后的沁婉,沁婉乃是四夫人所出,如今年芳十五,半年不见越发漂亮了,沁媛含笑道,“沁婉真是越发漂亮了呢。”,沁婉福了福身子道,“沁婉再美也不及长姐姿色华丽,若是能像长姐这般明艳动人就好了。”沁媛拂袖一笑,“四夫人快瞧瞧,半年不见,沁婉的嘴越发甜了。”,四夫人谦和一笑道,“沁婉不懂事,还望惠贵嫔莫见怪。”“沁婉这般乖巧可人,本嫔有什么可见怪的,如果本嫔没记错的话,沁婉今年也有十五了吧?”“惠贵嫔好记性,沁婉今年正值十五。”“明年也该张罗着出阁了,可有许配?”四夫人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呢,不知惠贵嫔可有意中人啊?”“意中人倒是没有,不过本嫔可以跟皇上说说,给沁婉许个好人家。”四夫人眼里满是感激之色,拉着沁婉激动的行礼道,“贱妾在此先谢过惠贵嫔恩典。”,沁媛和善笑着说,“都是自家人,无需如此多礼,日后不必称自己为贱妾,听着多难听,日后各位夫人在本嫔面前称臣妾就行了。”此话一出,大夫人脸上顿时显出几分生涩,府上女子婚嫁向来都是由正室夫人主持的,如今被沁媛抢去了不说,还让妾室自称改为臣妾,明里暗里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如今在薛府无论是正室夫人还是妾室,在沁媛眼里的地位都是一样的。沁媛自然看出大夫人的心思,最后颇有深意的一笑,“父亲,带女儿回房吧,许久不回家了,倒是怀念起了闺房。”薛将军连连颔首道,“好,父亲这就带你去。”,沁媛起身后,对着老夫人道,“祖母先回房歇息,媛儿忙完了就去看您。”,老夫人笑着连连摆手示意沁媛放心前去,沁媛随后对着众人礼貌一笑,也不向大夫人打声招呼便跟着父亲走了。这时一旁的三夫人笑着说道,“如今沁媛晋了惠贵嫔,依旧平易近人,如此秉性可真是难得。”,五夫人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咱们今日紧张的够呛,如今看来真是多余了。”,二夫人瞧了一眼面色冷漠的大夫人,随后得意一笑道,“沁婉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四夫人可要好好谢谢沁媛才是。”四夫人激动得连连点头,“恩,沁婉如今有了着落,我这颗心也算放下了。”老夫人谦和一笑,“能让你们一致的夸赞一个人还真是难得,都散了吧,今日沁媛回府,晚上都来前厅吃个团圆饭。”众夫人皆是满面喜色的应下,大夫人随后面容肃穆的扶着老夫人退了下去。 第六十七章 回府养胎,怎能比宫里差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与薛将军二人来到卧房,初入房间,一副绣着百蝶穿花牡丹图的屏风映入眼帘,淡看百花齐放,细看百蝶匐朵,真是应了那句诗,牡丹奇擅洛都春,百卉千花浪纠纷。绕过屏风,一方八仙桌稳稳的摆在屋子中央,横梁上雕琢着飞龙戏凤,凹凸有致,着实细致,一套青花瓷的茶碗静静的摆在桌子的中央,空气中还余着点点茶香,乍一闻,清新的气息,让人耳鼻一震,瞬时神清气爽。最典雅的莫过于里室的那一张楠木床,两边青色的帘幔整齐的挂在床的两边,一条青纱帘幔横钩着帘幔,已是飘逸之极。若日日睡在此间,必定感觉如至仙境,一身清新之气,凛然自发。沁媛随之满意一笑,朝着身后的薛将军笑着说,“屋子装饰的如此华贵,真是让父亲费心了。”,薛将军淡漠一笑,“既然媛儿是回府养胎,自然不能比宫里的差,你在府里一切放心,父亲已加派高手日夜监护着你。”“女儿就知道府里定比宫里安全,所以才想方设法的要回府。”薛将军听了这话,面色转为庄重道,“在宫里受了很多委屈吧。”,沁媛沉沉的喘口气,微微颔首道,“女儿入宫半年,连连遭人暗算,若不是太后和颐贵妃处处帮衬着,想必女儿早就没命了,皇上怜惜女儿,将女儿安置在了安神殿,居然还有人能插进手来,为了腹中胎儿着想,便斗胆请命回府。”薛将军略微显得有些沉重,眼里闪出一丝狠厉,“宫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若到万不得已之时,无需顾虑太多,该留的留,该杀的杀,决不可手软,不然只会后患无穷。”“这些道理女儿明白。”薛将军放心的点了点头道,“你遭人暗算险些滑胎一事,皇上虽未公开,但朝中已经透出风声了,你此次回府,皇上对外宣称由于你险些滑胎心感焦脆,而又加上思家心切,便格外开恩你回府,如此看来是想隐晦这件事了。”“父亲放心吧,颐姐姐如今在宫里已经开始彻查这件事了,依着颐姐姐的性子,一旦查出元凶是谁,定是绝不姑息的。”薛将军听了这话不禁犯疑道,“你和颐贵妃关系甚好吗?”,沁媛点了点头,“女儿自小便和颐姐姐走得近些,父亲你是知道的。”“颐贵妃向来目若无人、心狠手辣,和她在一起你且要小心才是。”“父亲放心吧,自入宫以来,颐姐姐可是帮了女儿不少忙。”“即便是颐贵妃对你坦诚相待,可死在她手里的命数不胜数,为父怕日后对你会有所牵连”“父亲放心吧,女儿会注意的。”沁媛此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父亲怎么想着纳了个正室夫人回来?二夫人管理得不好吗?”薛将军听了这话,眼里含了些许无奈之色,“自打沁玲大葬以后,为父在朝中分位高涨了不少,所以攀附咱薛家的人也越来越多,曹大人有意靠拢,便将嫡女许过来,毕竟也是二品官员,若是过门做了妾室实属不妥。”沁媛眼里带了些许冷漠,官员门第皆是如此,为了权势为了地位,各个将亲生女儿当做工具下嫁送人,沁媛语气淡漠道,“父亲可还记得母亲临终前的嘱咐?母亲说家里的女人太多,相互勾心斗角,使得家风不正,嘱咐父亲日后不要再娶女子进门,父亲当时可是当着老夫人的面应下了。”薛将军此时脸色显出些许不悦,“为父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官场之事岂是为父说了算的?曹大人乃二品参知政事,平日是有权参阅奏折的,这种人对为父很是重要。”,沁媛见父亲有些不高兴,便也不再提这件事,转了话锋道,“二夫人管理家中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沁玲刚逝不久,至少也要抚慰一下二夫人。”沁媛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意思是在告诉父亲,薛家今日能在朝中地位攀升,也是托了沁玲的福,若是不顾及些二夫人,的确让二夫人有些寒心,薛将军面色转为沉重,“为父自有打算,你好生歇着吧,为父还有些事去处理。”,薛将军说完话,瞬即便起身往外走,可没走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瞬即顿足高声唤道,“玉茹。”这时见一身着男士长袍的女子走了进来,腰间别着一把宝剑,看样子要比沁媛大几岁,眼睛就像泛着波光的水面,清澈透明中夹带着犀利之色,完全不带女子该有的柔情,发型像男子一样梳起,高高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薛将军这时略微转身道,“你在府中这些日子,为父派玉茹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她是女部下中最为优秀的,身怀武功又懂医术,有她在为父放心。”,沁媛起身浅浅福了福身子,“谢父亲怜爱。”随后薛将军走到玉茹道,“你如今的任务就是保证惠贵嫔的安全,不然你最好想想你的家人,今后你一切就听从惠贵嫔派遣吧。”,玉茹有力的颔首道,“是。”,随后薛将军便疾步离去。沁媛淡笑着望了玉茹一眼,“名字起得这般柔美,可本人却是长得帅气,这些日子就有劳你了。”,只见玉茹手握宝剑,扶手道,“惠贵嫔不必言谢。”“噗!”,沁媛不禁扶手一笑,如此率真的女子她还是第一次见,顿时竟觉得可笑,这时染霜和张德海走了进来,望着玉茹皆是一副疑惑,随后来到沁媛身边,染霜问道,“主子,这是谁啊?为什么还拿了把剑?”沁媛提唇道,“她是本嫔的贴身保镖。”,染霜不禁弯嘴一笑,“如果奴婢没看错,她应该是个女子吧?小小女子能当保镖吗?”,一旁的张德海表情肃穆,自打进屋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玉茹,随后语气凝重道,“染霜你可别小看了这女子,若是洒家没猜错,至少也练就了十余年的功夫。”玉茹冷漠的望着张德海,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沁媛抚了抚鬓角随后起身道,“随本嫔去看看母亲吧。”,随后面色庄重的出了卧房。 第六十八章 解释就是掩饰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来到薛府的祠堂门口,虽是白天,可祠堂内依旧灯火通明,沁媛略微偏头道,“本嫔独自一人进去便可,你们在门口守着吧。”,众人皆是颔首应下。沁媛迈步走进祠堂,祠堂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正中央摆放着长长的四方檀木桌,用金黄色锦布铺好,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薛家历代牌位,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万历青花乳足香炉,牌位两边一左一右悬挂着一副对联:祖德振千秋大业,宗功启百代文明。 沁媛点燃了三根香,随后跪在软垫上叩首三拜,这是在拜敬列祖列宗,随后来到母亲的牌位前,只见牌位上苍劲有力的写着:先室薛母杨氏闺名淑萍生西莲位。沁媛顿时面容转为悲情,庄重肃穆的扣了三扣,随后将三根香插在万历青花乳足香炉里,跪在软垫上庄严道,“不孝女薛沁媛叩拜列祖列宗。”,随后又是一扣。之后望着母亲牌位,顿时欲哭无泪,不禁想起令人心碎的过往,母亲的模样浮现在脑海,沁媛顿时万分悲情,忧伤低沉道,“母亲,媛儿来看您了,媛儿不孝,没能在忌日之时给你上一柱香。”沁媛喃喃自语着,仿佛母亲就站在面前倾听一样,一双大眼渐渐湿润了,“媛儿如今入宫为妃,日后不能按时给母亲敬香,望母亲莫怪媛儿不孝,宫里的日子很凄冷,媛儿在那里受了很委屈,不禁想着母亲在的时候,与媛儿无忧无虑的日子,母亲生前曾说过,不求媛儿日后能嫁的多富贵,只盼媛儿能过得幸福,如今媛儿过着的日子,正好与您期望的恰恰相反,您撇下媛儿撒手人寰,可知媛儿有多想您?呜呜呜……”在母亲的牌位前,沁媛就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孩童,软弱无力、委屈衷肠,脸颊上流出晶莹的一颗颗小珠子,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沁媛吸了吸鼻子道,“母亲也不必太过担忧,托您的福,太后对媛儿照顾有加,媛儿如今变得坚强多了,母亲不必担心媛儿,媛儿会照顾好自己,如今人人皆是口是心非,有些事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也不相信往日倾心倾情之人,竟也是这般模样,母亲若是还在人世,女儿便可与您守着孤灯到老,如今女儿孤身一人流落人间,除了坚强的往前走,媛儿别无选择。”沁媛越说越悲,对着母亲的牌位哭诉衷肠,一个人只能将自己的贴心话讲给死人听,这是是一种怎样的悲哀。沁媛眼眶红润的从祠堂悲伤的走出来,张德海和染霜见状顿时一惊,玉茹倒是一副冰冷的样子,在回去的路上,沁媛一句话也没有说,路过荷花塘时,忽然顿足停下,几年前母亲总带着沁媛到这里玩耍嬉戏,那些美好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一样。忽然只听玉茹惊呼道,“注意!有刺客!”,未等沁媛回过神来,便瞧见玉茹已拔剑与一身着藏蓝色身影对打起来,张德海赶忙上前护在沁媛身边。只见玉茹面色冷酷,不说一句话,挥起宝剑瞧见那男子便疾步连招刺去,剑法快而精准招招致命,竟让人看不清剑的走向,只听得利剑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响声,那男子手无寸铁的抵抗着,身影极快的只是防御和闪躲,丝毫没有反击的意思,只见玉茹的利剑在手中一番,在男子的右臂上轻轻一划,连同袖子在内,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白肉一番,鲜红的血液从肉里渗了出来,很快染红了里面的藏蓝色衬衫,这男子赶忙轻功往后一跃,痛苦的扶住右臂站在远处。沁媛定眼一看,顿时一惊,竟是擎宇!他是怎么进来的?玉茹此时眼露杀气,开步上前继续刺去,沁媛忙惊呼道,“玉茹快住手!他不是刺客!”只见玉茹闻声后,赶忙运气滑步顿足,一时周身浮起一道硝烟,动作利索洒脱的将宝剑推入剑鞘内,后翻身运作轻功一跃,在空中连翻落地,站于沁媛身旁,一旁的张德海不禁惊讶,如此气功与剑法的结合,真乃是武中高手,那抹杀气和不惊,便可看出是久经沙场的人。沁媛远远的望着受伤的擎宇,鲜血从指缝中渗出,看来是伤得很重,沁媛不禁有些担心,一时想起上午的场景,只觉得自己未免太过自作多情,随后气愤的果断转身预将离去。擎宇一时情急,赶忙疾步上前,便被玉茹用剑挡住,语气相当冷漠道,“穆亲王请留步,不然休怪在下对您不敬。”,张德海更是惊讶,玉茹知道他是穆亲王,竟然还敢招招致命,看来是个听命而不要命的主。擎苍一时顿足,急切的高声唤道,“沁媛留步!”,沁媛顿下脚步,微微偏头冷漠道,“穆亲王是偷偷闯入府上的吧?趁还没人发现,还是赶紧回去吧。”“沁媛,你听我解释,我买下青楼花魁做妾室,不过是想给顾大人一个下马威的。”沁媛顿时轻笑,微微转过身子,语气丝毫不在意的说道,“穆亲王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娶谁做妾室还是王妃,与嫔妾没有丝毫关系,何必要与嫔妾解释这些?”擎苍顿时急的眉头一皱,心急如焚道,“沁媛,你要相信我!即便我娶了她人,我此生也不会负你!”,沁媛顿时的冷笑更深了,都娶了她人入府,还口口声声说不负自己,这是沁媛听过最可笑的谎言,沁媛提唇悠悠道,“穆亲王冒着生命危险入府,就是为了对嫔妾说这些的吗?若是如此,劳烦穆亲王还是请回吧,如今嫔妾只希望能安生养胎,待产下皇嗣后,做个好母亲度过此生便足以,希望穆亲王日后不要再来叨扰嫔妾。”沁媛随后果断洒脱的转身离去,擎苍预迈步上前,却被玉茹堵得死死的,这时候沁媛对染霜低声道,“染霜,还不快喊人过来。”,染霜立马会意,连忙高声呼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刺客啊!救命啊!”擎宇闻声顿时一惊,赶忙纵身一跃消逝于半空中,这时只见侍卫个个神经紧张的赶忙跑过来,带头的侍卫问道,“惠贵嫔,不知刺客在哪里?”沁媛故作生气的训斥染霜道,“不过是一只乌鸦飞过而已,你个臭丫头瞎喊什么!看看,都把侍卫叫来了!”,染霜极为配合的谢罪道,“主子切莫生气,奴婢是太过紧张了,斜眼瞧去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飞来,便误以为是刺客。”“大白天的哪里来的刺客,本嫔罚你今夜在外守夜!别睡了你!”“是,奴婢知错,奴婢甘愿受罚。”沁媛白了染霜一眼,随后善笑着对侍卫说道,“丫头不懂事,劳烦几位了。”,侍卫们听了这话,个个皆放下了心,“只要惠贵嫔没事,属下便放心了,属下告退。”待侍卫都撤了下去,沁媛随后对身后三人命令道,“今日之事,不许透漏出去一个字!”“是!”,三人齐齐应下,随后沁媛面色不悦的走开了。 第六十九章 娶了不爱的人,悲悲悲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五月初五,婚嫁的黄道吉日,穆王府的牌匾上悬挂着正红色条幅,若大的王府内,里里外外坐满了人,喧闹声、祝福声此起彼伏,门口的师爷忙碌的登记着前来贺喜之人的名字,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身后摆放着数不清的贺礼,仿佛是一堵墙一样,把师爷堵得死死的。前厅里,两位身着上好绸缎料子的官人,坐在圆桌上相互聊着,“穆亲王人缘可真是好,你看看这人山人海的架势,你再看看送来的那些贺礼,真是让人羡慕。”“穆亲王是先帝钦点的,地位自然是悬贵,可即便如此,又有什么可羡慕的,你看看如今王爷中,不是短命就是流放,四王爷和六王爷虽镇守边关,还却被薛将军守得死死的,穆亲王如今虽在朝中,可天天在刀尖上过活得日子怎会好过。”“哎,如今薛家在朝中可是一股强势啊。”“只能说薛将军运气好,当初跟对了人,你看如今朝中穆亲王的亲信还剩下几个?”“一直以为薛将军会把他那嫡女许配给穆亲王做王妃呢。”“诶,我说你脑袋怎么这么不灵光?怪不得混了七八年还是个六品小官,薛家手握五万大军,若是把女儿许配给了穆亲王,岂不是会引得皇上起疑?这么多年的功夫岂不是白费?如今薛家把女儿送入宫中做宠妃多好。”“穆亲王娶了史大夫顾大人的二女儿也不差,听说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多才多艺,这可是太后钦点的婚事。”“哼,到底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我看未必这么简单。”这时只听外面鞭炮声震耳欲聋的响起,一听便知是花轿来了,众人皆是面露喜色的出去看热闹,只见擎宇身着大红直裰礼服,长袍领口袖口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礼帽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只是那抹肃穆冷清的神色,叫人看着格格不入,众人皆是以为是因新婚而感到紧张,其实是因为擎宇的不情愿,一个娶了自己不爱的女人做王妃,他怎能高兴得起来?擎宇手里牵着正红色牵线花绳,花绳的另一端便是身材纤细有形的新娘了,由于盖着红盖头,所以看不出具体相貌如何,身着一袭鲜红的广袖罗衫,曼妙身姿盈盈踱步前行,犹如云一般的轻柔,一看便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二人来到喜厅,双双跪在喜堂前,只听着一旁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擎宇与新娘整齐的叩首三拜,随后众人皆是齐声叫好,新娘在乱哄哄的喝彩声中被送入洞房,擎宇则还要留下敬酒,这时只听外面有人高声传报道,“皇上驾到……”一声传报,热闹非凡的前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皆是一副吃惊之态,甚至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擎宇一时也有些惊愕,皇上怎么来了?这时只见擎苍穿着便服,器宇不凡的进了前厅,高声大笑道,“哈哈,朕来晚了,居然连新娘子都没看到,可惜,可惜啊。”四下众人赶忙跪下行礼,“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擎苍挥了挥手臂道,“都起来吧,今日是穆亲王大喜之日,都不必太过拘谨。”众人谢恩起了身,擎宇随手行了扶手礼道,“皇兄来参加贤弟婚礼,真是让贤弟受宠若惊,贤弟在此谢皇兄抬爱。”,擎苍仰天一笑,“哈哈,贤弟的大喜之日,朕怎能不来凑凑热闹。”擎苍随后命令道,“来人啊,给朕倒杯酒,朕可要和贤弟喝这第一杯喜酒。”下人赶忙上前斟了两杯酒,擎苍和擎宇二人饮下,擎苍极为高兴的对众人说道,“今日是穆亲王的大喜之日,大家都不要太过拘谨,都给朕热闹起来。”众人应下,瞬即前厅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随后擎宇与擎苍客气一番,擎宇便去别处敬酒,擎苍随后坐于薛将军身边,薛将军笑着说道,“臣万万没想到皇上会来。”,擎宇提唇一笑,“朕在宫里呆久了,也觉得闷得慌,正好借此机会出宫走走,媛儿在府中可好。”“媛儿自打回府,心情就大好,臣已派人日夜把守,皇上就放心吧。”,擎苍点了点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望着远处擎宇的背影,闪出一丝无法察觉的鄙夷之笑。婚礼一直到了夜黑才结束,今日的擎苍显得比擎宇还要高兴,一直与众臣喝酒闲谈,粗略算来大概喝了差不多快一坛子,仿佛是故意要喝醉似得,待众人都散去,喝得酩酊大醉的擎苍歪倒在椅子上沉睡,薛将军赶忙命人道,“来人啊,快扶皇上回宫。”这时周瑞清说道,“薛将军,这个时辰宫门已经关了,只怕皇上今夜是不能回宫了。”,薛将军顿时一惊,烦闷的皱起眉头,竟猜不出今日皇上为何这般兴起。这时一旁的擎宇说道,“要不今夜就让皇兄委屈龙体歇在府上吧,府上还有空房。”,薛将军顿时不假思索道,“今日是穆亲王大婚之日,还让皇上移驾薛府吧。”,擎宇嘴角斜斜扬起,意犹未尽道,“怎么?薛将军不放心本王?”薛将军冷漠的瞧了擎宇一眼,严肃的毫不避讳道,“臣不是不相信穆亲王,而是不相信穆亲王的暗兵部下。”,随后立刻命令下人,扶起擎苍便出了前厅。擎宇嘴角不怀好意的微微勾起,冷漠愤恨的望着擎苍的背影,握紧双拳暗语道:擎苍,你抢了我的皇位,又夺走我的女人,如今我已无需再忍了。婚房内,布置着喜气盈盈的大红色,房内装饰着金玉珍宝,富丽堂皇,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龙凤喜床,床头悬挂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喜床上铺着厚厚实实的红缎龙凤双喜字被褥,床上用品有明黄缎和朱红彩缎的喜被、喜枕,其图案优美,绣工精细,富贵无比,床里墙上挂有一幅喜庆对联,正中是一幅牡丹花卉图,靠墙放着一对百宝如意柜。擎宇此刻推门而进,新娘盖着盖头直直的坐在喜床上,擎宇走进后,抬手掀开盖头,只见一清新秀丽的女子映入眼帘,那女子额间一枚紫露点缀,广云袖露出的手腕肤如凝脂,艳若桃李、眉如远黛、眼似秋波,小巧精致的鼻梁衬托出了富贵之气,细瞧这樱桃朱唇更是柔美,最后再看脖颈上的那枚珠花链,系于衣着之上,真是美艳不可方物。新娘子羞涩的瞧了擎宇一眼,瞧见擎宇正在目不转睛的直视着自己,脸儿顿时微红羞涩垂下头,擎宇嘴角不削弯起,挑起新娘子的下巴,语气邪魅道,“本王还不知道娘子叫什么呢。”此话一出,使得新娘子不禁有些惊讶,这门婚事太后钦定了一个月,擎宇居然连新娘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可见是有多不在乎这门亲事,新娘子微微弯起嘴角柔声道,“臣妾名叫顾媚婷。”穆亲王嘴角淡漠收起,微眯着双眼闪出一丝冷漠,万分唾弃的甩开顾媚婷的脸,“臣妾?你也配这称呼!”,这一举动使得顾媚婷顿时呆坐在床上惊愕的看着擎宇,擎宇站在原地语气冷漠有力道,“你如今虽是王妃,但不代表以后还是!这王妃之位在本王心里早有定位,只可惜不是你。真是白瞎了你如此娇美的容颜,看来这一生都要孤守空房了。”顾媚婷眼里荡起一波冥动,万般苦楚的望着擎宇,京城的大家闺秀都倾心擎宇,如今自己有幸坐上了王妃之位,不知道有多少人妒忌着,她高兴,她得意,可她万万没想到擎宇会这般对她。擎宇冷漠无情道,“若是有机会就告诉你父亲,他选择跟随皇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的那些伎俩本王都看透了,把你嫁进来本王只会让你受苦。”,随后毫无留恋的出了婚房,留下顾媚婷一人坐在喜床上嘤嘤哭泣。 第七十章 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择日,沁媛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随后来到前厅用早膳,染霜将最后一道青瓜笋丝摆在桌子上,随后甜笑道,“主子,都上齐了,请用吧。”沁媛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盛了一勺红枣莲子粥入口,顿时觉得醇香丝滑极了,随后颇为满足的弯起嘴角,自打沁媛入府,远离了宫中人心叵测的日子,远离了擎苍的肆意折磨,心情自然是便难得的好,不仅日日睡到自然醒,而且连用膳都颇有食欲。这时只见张德海面色紧张的小跑进来,扶耳轻声道,“主子,奴才方才瞧见皇上了,好像正往咱这来呢。”,沁媛顿时面容突变,半信半疑的说道,“皇上怎么会来,你是不是看错了。”一旁的染霜也是难以置信,“是啊,张掌事你是不是看错了?皇上这时应该在宫里上早朝才对,怎么可能会来薛府呢。”张德海随即皱起眉头,焦急的对沁媛说道,“皇上长什么样子奴才还不清楚吗?的确是皇上没错,薛将军也陪在一旁。”沁媛听闻后有些闷闷不乐,她之所以出宫回府,一来是为了保全胎儿,二来便是躲避擎苍得清净,如今竟没想到擎苍竟然追到府上来了,好不容易过了几天清净日子,看来又要被搅合了,他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这时只听门外擎苍与薛将军的欢笑声渐进,沁媛脸上顿时附上一丝阴霾,待擎苍与薛将军进了内阁,染霜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愕,竟然真的是擎苍!沁媛面色平静的瞧着擎苍,眼里的那道淡漠足矣证明此时的不悦。擎苍看惯了沁媛这副不悦之态,此刻倒也不觉得稀奇了,嘴角宠溺着对沁媛说道,“媛儿,朕来看你了。”,沁媛缓缓起身,浅浅的福了福身子,“嫔妾给皇上请安。”“哦?朕来看你,媛儿不觉得惊讶吗?”“嫔妾方才听张德海说了。”一旁的薛将军满脸笑盈盈的道,“媛儿,皇上莅临薛府,是咱府上的荣幸,你态度怎么这般冷淡。”,沁媛嘴角淡漠上扬,低沉着说道,“嫔妾在宫里几乎日日都能见到皇上,所以眼下也没什么惊讶的。”“媛儿,休得无礼!”,薛将军顿时面容露出厉色,随后对皇上笑着说道,“媛儿这是被臣宠坏了,望皇上莫怪罪才是。”,擎苍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朕就喜欢媛儿这毫不掩饰的性子,不像其他嫔妃那般虚伪奉承。”,薛将军听后冲着皇上付之一笑,随后转过头望向沁媛,眼里夹杂着些许责怪之意。沁媛望着擎苍满脸笑意顿时觉得烦极了,随后说道,“这时辰皇上应该上朝才对,怎么会有时间探望嫔妾?”“朕昨日前去参加穆亲王的婚礼,直到深夜方才结束,宫门早已关闭,所以朕就宿在薛府了。”“哦,那皇上定是累极了,在府上可要歇息才是,今日就早些回宫吧,免得又赶不上,太后该担忧了。”沁媛表面是在关怀擎苍,可实际就是在赶擎苍走,擎苍怎听不出是何意呢?擎苍嘴角斜斜扬起,往一旁的椅子上沉沉一坐,悠哉道,“朕终日忙于国事,太过操劳深感疲惫,所以朕打算要好好歇息一下,薛将军,朕决定在你府上待上几日,你可有意见啊?”此话一出,不仅沁媛甚为惊讶,就连薛将军城府颇深的人,都难掩一时惊异,随后开口道,“皇上言重了,皇上若想在臣这儿待几日,是臣毕生的荣耀,臣岂敢有意见,只是朝中不可一日无君,而且太后那边也是会要个说法的。”擎苍无所谓的一笑,“如今你家长子薛沐晟打退东南大军,现已天下太平,朝中也无大事,朝政交给你和蒋丞相打理,朕自然是放心,况且朕就宿在你府上,离皇宫也不远,自然不会出什么大乱子,至于太后那边,朕自有办法摆平,朕的确是太累了,该好好歇歇一阵子了,正好有媛儿陪在身边,朕也舒心。”薛将军面色庄重,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转动,难掩一时心里的复杂,随后无奈的扶手道,“既然皇上已下决定,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臣这就去给皇上腾一间上好的卧房。”“不必了,朕看媛儿这卧房打理得富丽堂皇,朕甚是喜欢,朕在这儿住下便可。”一旁的沁媛难掩一时不悦,连忙开口说道,“皇上,如今嫔妾回府已是特例,若是您再宿在府上,难免会惹来朝廷以及后宫非议,皇上若是想舒缓思绪,大可去游山玩水,还请皇上三思。”擎苍这时笑意散尽,面无表情的严肃道,“惠贵嫔这是不愿朕呆在这了?”,沁媛瞧了瞧一旁的薛将军,最终还是没有将愤慨发泄出来,低沉着说道,“嫔妾不敢,嫔妾不过是以大局为重。”擎苍瞬即转为大怒,面容变化的速度比闪电还快,顿时极为不悦的说道,“哼!朕看你是巴不得朕走的远远的!如今宫也让你出了,府也让你回了,你还要怎样?害你腹中胎儿之人,朕也答应了你,一旦查出凶手,朕必绝不姑息,朕都这般做了,你还要怎样?朕为何要宿在府上,还不是为了想多陪陪你,惠贵嫔,你说,你还要朕怎么做!”擎苍的一时暴怒,引得内阁众人皆是一惊,沁媛面容淡漠的瞧着擎苍,气得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啊,擎苍,你可真会演,不就是想待在府里吗?至于这般装模作样吗?这时薛将军赶忙上前抚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女任性还望皇上切莫怪罪,皇上若想住在府上,臣自然是一万个愿意,皇上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随后薛将军面色不悦的瞧向沁媛,责怪道,“你这个丫头!这些事为父居然都不知道,你怎么可以对皇上这般任性,你可知道皇上宠你,是你莫大的荣幸。”沁媛顿时犹如哑巴吃黄连般委屈,索性气得将头别过去不说话,这时擎苍嘴角闪出一丝不被人察觉的笑意,随后语气平和道,“薛将军不必责怪媛儿了,媛儿最近也是受了委屈的,你进宫和蒋丞相交代一下这些时日的事宜吧。”薛将军微微躬身道,“是,臣遵旨。”,随后面色沉重的望了沁媛一眼,迈步出了前厅走远了。沁媛咬着牙,极为气愤的瞪着擎苍,怒火中烧的眼神仿佛要把擎苍生吞了,擎苍淡漠一笑,“媛儿千万别生气,要顾及些胎儿才行!”,沁媛听了这话更是来气,上前一步怒斥道,“你非要如此步步相逼吗?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罢休?”擎苍随后起身走到沁媛身边,抬手爱抚着沁媛圆润的肚子,声音柔媚道,“媛儿这脾气变得可真快啊,方才薛将军在的时候,你怎么不用这种语气对朕啊?你以为出了宫朕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别忘了,你的胸口还烙印着朕的名字呢。”,沁媛极其厌恶的将擎苍的手打开,“把手拿开!不许你碰我的孩子!”,擎苍嗤鼻一笑,“呵,朕的骨肉,凭什么不许朕碰。”随后擎苍还预抬手,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玉茹用利剑打下,玉茹目光冷色的怒视着擎苍,淡漠有力道,“请皇上自重。”擎苍面露怒色的瞧着身前的玉茹,瞧着她手拿一柄利剑,眼里充满杀气,强劲的内力已在身体里运作摒起,擎苍顿时意识到,此刻若是执意,便会引来一场厮杀。擎苍随后奸利一笑,“几日不见,媛儿身边倒是多了个武林高手,在自家府上还用如此谨慎吗?”沁媛不削的瞧了擎苍一眼,随后对张德海、染霜及玉茹道,“既然皇上喜欢这卧房,咱们可别搅了皇上的雅兴,走!”,随后转身出了卧房,向远处走去,留下擎苍一人鬼魅的笑着。 第七十一章 大夫人,您怕毛毛虫吗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面容冷漠的,漫无目的走着,脑海里擎苍的影子挥之不去,她恨,她愤,她悔,她恨不得将擎苍碎尸万段,居然追到府上来了,看擎苍那架势,他是早就预谋好的了,什么忙于国事太过疲累,什么抽空好好歇息一下,借口,全部都是借口!沁媛顿时难消心头恨,看着路边开得繁花似锦的海棠,愤恨的抓起一朵就摔在地上,抬脚就是一顿猛踩,一边踩一边心里暗语道:踩死你!踩死你!去死吧!直到踩得海棠不成了样子,随后气急败坏的疾步往前走,身后的张德海等人见状,无声的紧紧跟随。沁媛面容不悦的一路向前,不知不觉便到了荷花池旁,望着荷花池里朵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依偎着碧绿滚圆的荷叶,偶尔吹过一丝微风,荷花伴着荷叶随风轻轻摇曳,沁媛愤怒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四周的一番景象,前几日擎宇暗闯府中一事,不禁闪现于脑海,沁媛顿时嘴边闪出一丝轻笑,如果不是今早擎苍提起,沁媛竟忘了昨日是初五,是擎宇大喜的日子,如今两位美人入怀,生活定是恰意极了吧,想起往日擎宇所说的海誓山盟,沁媛顿时苦楚一笑,两个人若是在一起那是爱情,若是分开了便成了往事。“臣妾见过惠贵嫔。”沁媛忽闻身后有人,随后闻声转身,只见二夫人姿态卑躬的站在那里,身着一件布料细致的藏蓝色裙装,头发高高盘起,只用了一支玉簪作为点缀,面容也只是略施粉黛,一副素雅之态。沁媛柔和一笑,“原来是二夫人啊,二夫人也来这赏花吗?”,二夫人嘴角微微弯起,“如今正值荷花含苞待放,还不是赏荷的时候,不过玲儿以前爱极了这荷花池,所以臣妾总来这看看。”二夫人话到尾处,眼里流露出一丝感伤,沁媛瞧之笑意收起,淡淡道,“本嫔当时刚刚入宫,权力实在是有限,所以对于沁玲一事,本嫔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二夫人宽慰的瞧着沁媛,嘴角露出一抹善笑,“惠贵嫔当时在玲儿的灵堂守了整整三天,最后皇上不计前嫌,将玲儿风光大葬入了皇陵,就凭这个臣妾也是要感激您的。”“沁玲能够得以大葬,是因皇上看在父亲的情面上,而非本嫔所能,所以二夫人不必言谢。”“可最终淑妃得以绳之以法,还不是因为颐贵妃看在您的份上?臣妾虽在宫外,可有些事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老爷让您带给玲儿什么东西,臣妾也是略有耳闻,是您顾忌着姐妹情分,才使玲儿免于一死,这份情臣妾终是要记在心上的,想想当初您还在府上时,臣妾为了谋私对您做的那些事,如今想起来,臣妾在您面前真是无地自容。”沁媛嘴角扬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初本嫔对二夫人和沁玲也没手下留情过,所以二夫人也不必过多自责,本嫔自入宫后方才明白一个道理,即便是在府邸与自己斗得不可开交的姊妹,也要好过那些人心叵测的宫妃,对外咱们终究还是薛家的人。”沁媛的一句话使得二夫人顿时有些动容,“惠贵嫔若是这么想,臣妾这心里倒是觉得好受多了。”沁媛目不转睛的望着二夫人,眼里之色渐渐变得深邃起来,“本嫔记得二夫人以前喜欢浓妆艳裹,如今怎么打扮得这般素净?”,二夫人听了这话,难掩一时的失落之情,淡淡的叹了口气,“哎,今时不同往日,臣妾不怕惠贵嫔笑话,自打玲儿去了,薛家又换了女主人,臣妾如今在府里的地位不过就是个偏妾罢了。”沁媛顿时嘴角肆意弯起,声音闪出一丝不悦,“大夫人不过是个与本嫔相仿的丫头罢了,二夫人还应付不来吗?”“惠贵嫔有所不知,大夫人虽年纪轻轻,心计可是不浅,入府不出一个月便把老夫人哄得团团转,平时总是一副慈善贤德的面孔待人,长得又是水灵丽质,老爷自然也是极为宠爱,再说地位又权贵,臣妾自然是比不过的了。”沁媛瞬即轻笑了一下,“比?宫里漂亮年轻的女子多了去了,可皇后不还是高高在上、执掌大权吗?大夫人为人聪明,一切自身条件优越,那二夫人就不会想些办法吗?要记得事在人为。”,二夫人一时皱起眉头,略带着为难道,“臣妾也是费了一番脑筋,可终究还是没斗过大夫人,反而使得老爷看不惯臣妾。”沁媛抚了抚手腕处的紫玉嵌金宝石镯子,嘴角颇有深意的弯起,将镯子从手腕处摘下,“本嫔当初没能力救下沁玲,可如今帮衬着二夫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这镯子是皇上赏给本嫔的,自打入府那天本嫔就一直戴着,这是宫外极难见的宝贝,如今本嫔送给二夫人,二夫人可别忘了日日戴着。”二夫人略有些迟疑的望着沁媛,略微顿了顿,最终还是接过了镯子,福了福身子万分感激道,“臣妾谢惠贵嫔关怀。”沁媛一笑置之,转身离开,往老夫人处走去,路上张德海在身后问道,“主子真打算要帮二夫人吗?”,沁媛缓缓点了点头,“二夫人和沁玲当初虽与本嫔敌对,可沁玲最后却是为了帮本嫔铲除淑妃而死夫人,如今帮二夫人也算是报答沁玲了,再说本嫔看大夫人也是不顺,如今若是无人给她点厉害,想必她日后要在薛家无法无天了。”待沁媛到了老夫人处,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大夫人与老夫人的欢笑声,顿足在门口往里瞧,便瞧见大夫人正在老夫人身边斟茶,嘴里对老夫人说着什么,哄得老夫人甚是开怀。沁媛随后退了几步,嘴角不削扬起,盘算着一会儿要怎么做,随后看着大夫人手里的茶壶,嘴角满意勾起,瞧了瞧庭院里的花花草草,对身后张德海说道,“你去抓只虫子来,越大越好。”,张德海一时疑惑,但却没有问出口,应了一声便去照办。不大一会儿,张德海便小跑过来,摊开手掌道,“主子,捉好了,您看。”,沁媛随之瞧去,只见张德海手掌里有一又肥又大的黑色毛毛虫,身上布满了密密的绒毛,不慌不忙的缓慢蠕动着,看得直叫人恶心,一旁的染霜看到,顿时浑身生起鸡皮疙瘩,索性一下子别过头去。沁媛顿时也觉得有些恶心,随后摆了摆手道,“一会儿你看本嫔眼色,然后就把虫子扔向大夫人的手上,必须做到快速精准、无人察觉,明白了吗?”张德海连忙附身道,“是,奴才遵命。” 第七十二章 大夫人,你果然是怕虫子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离着老远就听见老夫人的笑声了,是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沁媛进了老夫人的屋子,一边走一边满脸笑颜的说着,老夫人闻声瞧来,见是沁媛极为高兴,连忙摆手道,“来,坐到祖母身边来。”,沁媛甜笑着坐于祖母身边,这时大夫人起身福了福身子道,“臣妾给惠贵嫔请安。”沁媛柔和一笑,“这里没有外人,大夫人不必多礼,快快坐吧。”,大夫人只是浅浅一笑,随后又坐回原位。沁媛随后转头对老夫人说,“媛儿刚刚入府不久,忙着打理了些事情,所以没倒出空来看您,您可千万别多想。”,老夫人无所谓的一笑,“祖母自然是理解你的,宫里的日子井然有序,自然没有府上这般自由,你也是要适应几天的。”“可不是,媛儿这几天日日睡到日上三竿,自己都觉得变懒了。”“你如今怀着身孕,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府上膳食可还合胃口,若是觉得不合胃口只管对祖母说,祖母立马就把厨子换了。”“祖母特意把翠香阁的厨子请来伺候媛儿,怎能不好呢?这几日的膳食都没重样过,比宫里做的都要好吃呢。”祖母放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眼下可不能屈了你。”“祖母可收到媛儿从宫里带过来的物件了?”,老夫人忽然慈眉一笑,太后挽住沁媛的手极为满意道,“收到了,你能回府祖母就很高兴了,何必还带那么多珍贵的宝物,祖母年纪大了,还能享受几年?只要在临终前还能多看上你几眼,祖母就心满意足了。”沁媛面容连忙转为焦急之态,“呸呸呸,好端端的祖母说这不吉利的话作甚,祖母如今身体康泰,还能多好几十年呢。”,老夫人慈眉善目一笑,“对对对,祖母不说这不吉利的话,祖母还没看到皇外孙出世呢。”,沁媛这才和美一笑,用力的点了点头。自打沁媛进了这屋子便于老夫人聊得甚欢,老夫人就没正眼瞧过大夫人一眼,大夫人此时面容淡漠瞧着,一时竟觉得自己多余,随后缓缓起身柔声道,“惠贵嫔、老夫人,臣妾不打扰二位了,臣妾告退。”老夫人和沁媛转头瞧向大夫人,嘴角笑意渐渐淡了,沁媛岂能让大夫人就这么轻易走掉,大夫人预转身离去之时,沁媛连忙说道,“大夫人干嘛这么忙着离开,马上就到午膳的时间了,留下来用膳可好?”大夫人浅浅一笑,低声婉拒道,“惠贵嫔与老夫人许久不见,自然是有好多话要说,臣妾自是不便打搅。”,沁媛无所谓道,“本嫔方才都说了,这里没有外人,自打本嫔入府以后,还没和大夫人好好聊聊呢。”老夫人随后朝着大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夫人坐下,“你就留下用膳吧。”,大夫人见老夫人说了话,便面色淡然的坐下,沁媛随后说道,“还是老夫人的话管用,一句话就让大夫人留下了。”老夫人淡淡一笑,“自大夫人入府后,日日都来陪着祖母,变着法子的哄祖母开心,有这样一个孝顺的儿媳妇,祖母自然欣慰,再说与你年龄相仿,伺候得也周到。”,老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难免有借大夫人替代沁媛的意思,一旁的大夫人怎么听不出来呢?紧了紧手中的丝帕,难掩一时的尴尬之色。沁媛付之一笑,随后对大夫人说道,“大夫人不仅长得漂亮,还如此敬老尊贤,本嫔听说自大夫人入了府,府里照比从前可是井然有序多了,父亲这一次可真是娶了个贤内助回来。”,大夫人谦卑一笑,“惠贵嫔此话言重了,臣妾不过是在行分内的事罢了。”“如今薛府子嗣虽多,但皆是离家不在府内,只留了沁婉和沐凌在府上,嫔妾听说今年沐凌就要考武官了,沁婉也到了婚嫁的年龄,日后府上更是冷清,大夫人年纪轻轻,可要加把劲再为薛家添个子嗣才好,本嫔如今在宫中,若是多个弟弟或者妹妹,日后自当照应。”,大夫人听了这话,微微抬首瞧着沁媛,一时竟猜不出沁媛这话的真实度有几分,不过面色倒是比方才缓和了许多,“有了惠贵嫔这句话,臣妾自当是要加把劲了。”老夫人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媛儿说得没错,你入府都好几月了,怎么还没动静?眼下媛儿怀了龙胎,日后封妃便指日可待,你有了子嗣也能借着沾光的。”大夫人见老夫人帮衬着说了话,便信了几分,笑着谦卑道,“是,臣妾自当勉励,臣妾在此先谢过惠贵嫔了。”沁媛淡淡一笑,“都是一家人,大夫人无需这么客气。”,沁媛随后看了看桌面上的茶道器具,随后笑着说道,“大夫人可是懂茶道?”,大夫人淡淡一笑,微微颔首道,“恩,臣妾自小学过一些。”“哦?皇上平日素来喜欢喝茶,本嫔可要好生跟着大夫人学学,不知大夫人可愿教授。”“臣妾自当愿意。”沁媛听后欣喜的站起身子,坐到大夫人身旁,大夫人声音谦卑柔和道,“来人啊,拿一壶沸水来,品茶讲究的就是净心,所以一般都是要炮火熏香,首先是要洗茶,将沸水倒入壶中,在迅速倒出,坐到沸水沾湿茶叶即可,动作万不可过于迟缓,不然茶叶的香气就随着沸水溜走了,接下来是冲泡……”大夫人一边演示着,一边仔细的讲解,沁媛装作极为认真的听着,偶尔也上手临摹几下,眼色时不时的瞧向一旁的老夫人。“接下来就是分杯了,茶叶泡的如何,完全就在这一步了,这一步讲究 “玉液回壶”,也就是将壶中茶汤倒入公道杯,使每个人都能品到色、香、味一致的茶……”大夫人一边演示,一边徐徐的讲解着,沁媛这时抬眼瞧向老夫人,老夫人正闭着双眼养神,沁媛见时机到了,便朝着张德海使了眼神。张德海立马会意,将手中的毛毛虫轻轻捏在指尖,面色极为全神贯注,谋算了数秒后,运作气力抬手一弹,毛毛虫顿时在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不偏不正的落在大夫人的手上,张德海见状嘴角得意扬起。大夫人面对突如其来的毛毛虫顿时吓坏了,赶忙松了手中的茶杯,甩动着手臂并尖叫道,“啊!这是这么东西啊!”,茶杯瞬间应声碎地,吓得在一旁养神的老夫人,顿时惊醒睁眼。大夫人这一甩可不要紧,将整个桌面上的茶具都打翻在地,说时迟那时快,一壶茶水不偏不正的洒在了沁媛的纤纤玉指上,芊芊玉手顿时被沸水烫的通红,沁媛被烫的疼极了,眉头一时皱起,面容也显得极为痛苦,一旁的老夫人也是吓得不轻。随后沁媛便起了身预备闪开,谁知这时候大夫人手上的虫子还未掉落,大夫人一边惊叫着一边还在奋力斗着手臂,“天啊!是虫子,是虫子!妈呀,好恶心啊!”,大夫人一时急的直跺脚,不慎踩住了沁媛的裙角,沁媛瞧见故意迈步往一旁走去,故作重重的跌在了地上。染霜一时吓得脸色惨白,赶忙上前搀扶沁媛并惊呼道,“主子,您没事吧?”,沁媛渗出红肿的手臂,扶着圆润的肚子,咬着牙痛苦的挤出一个字,“疼……”,老夫人顿时吓坏了,赶忙喊道,“快传郎中过来,快!快!”,这时大夫人已将虫子甩掉,见跌倒在地的沁媛,顿时大惊失色的呆在原地。老夫人对着沁媛身边的人高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扶起媛儿进内阁!”,张德海赶忙上前,横抱起沁媛便往内阁送,众人乱哄哄的跟随着,沁媛此时在众人拥护的缝隙里,看着站在原地惊愕的大夫人,嘴角扬起一抹令人无法察觉的坏笑。 第七十三章 大夫人出府,正合我意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内阁中,沁媛虚弱的躺在软榻上,郎中正在认真的为沁媛诊治,老夫人和擎苍静静的站在一旁瞧着,擎苍此刻目光锐利、面无表情,看样子是有些生气,老夫人则全然一副焦急神色,紧张的瞧着沁媛,恐怕有一点闪失。待郎中诊治过后,回身躬身向老夫人回禀道,“老夫人放心吧,惠贵嫔胎儿无恙,只是方才受了惊吓,眼下情绪还未平稳,右手上的烫伤已包扎好,这些时日要注意些,万不可碰水,最好也不要活动右手,凡事都让下人去做吧。”此话一出,老夫人顿时轻松的喘了口气,万分庆幸道,“幸好是没事,可吓死老朽了。”,沁媛躺在床上担忧着问道,“本嫔的手会留下疤痕吗?”,郎中担忧的皱了皱眉,略带犹豫的说道,“这个在下不敢确定,惠贵嫔的烫伤如今起了水泡,要等过两日水泡才能下去,所以在下不能确定。”沁媛听了这话,一股哀怨涌在脸上,有些烦躁的垂下眼睑,郎中随后躬身告退出去,擎苍随后瞧向老夫人,语气淡漠道,“好端端的惠贵嫔怎么摔倒了呢?”,在老夫人眼里擎苍毕竟当朝天子,所以面对擎苍质问不免有些敬畏,连忙躬身谦卑道,“回皇上的话,老朽当时正在养神,不知怎地大夫人便惊叫起来,慌忙中便打碎了茶具,大夫人,还不向皇上解释清楚!”老夫人面露厉色的瞧向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大夫人,大夫人此时面容淡然极了,躬身低沉道,“当时半空中突然飞来一只毛毛虫,吓得臣妾一时惊慌失措,不小心打翻了茶壶,踩到了惠贵嫔的裙角,使得惠贵嫔不慎摔倒。”擎苍听后嘴角微微翘起,鄙夷轻笑道,“毛毛虫会飞?朕还是头一次听说过,大夫人!你最好给朕解释清楚!”,面对擎苍的发怒质疑,大夫人竟不显一丝不慌张,抬眼直视着擎苍,语气淡定道,“皇上也觉得蹊跷是么?臣妾也是这么认为,前厅内怎么会飞出一丝毛毛虫?这件事应该要彻查清楚!”沁媛淡漠躺在床上淡漠的瞧着大夫人,若是旁人此刻即便是再沉稳,也是难掩一时慌张,可大夫人此刻却这般淡然自若,不带一丝紧张的样子,由此便可看出大夫人城府,沁媛一时不得不对大夫人刮目相看。一旁的张德海愤恨的瞧着大夫人,再也忍不住满腹愤慨,起身愤愤道,“有什么好查的!主子自打怀胎以来,就没安稳的享受过几日,每次出了事都是彻查,不过是一只虫子罢了,大夫人有什么可怕的!若是大夫人当时淡定些,惠贵嫔怎会跌倒?幸好今日惠贵嫔胎儿无恙,若是出了什么事,大夫人你担待得起吗?”张德海再怎么说也是个七品掌事公公,大夫人虽在府中地位权贵,可却没得到任何封赏品级,身份终究还是低于张德海的,可即便如此,大夫人气势也不谦逊,理直气壮道,“眼下惠贵嫔安然无恙,自然是要查出背后黑手,不然难保还会下一次。”这时染霜站在一旁,声音低缓却不失力度的说道,“主子怎是安然无恙,大夫人看看主子的手,已经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日后若是留下疤痕回了宫,岂不是让宫人嗤笑?”染霜说的话颇有道理,沁媛得蒙皇上及太后宠爱回府养胎,擎苍又陪在旁侧,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妒恨,若是此时手上留下疤痕,宫人自然会借此笑话一番,沁媛想到这里,略带烦躁的皱起眉头,沉沉的喘了口气道,“好了!本嫔回府是为了什么?都下去吧,本嫔看着这些人,烦!”沁媛的话音刚落,四下的人还没有所反应,便瞧见薛将军疾步走进内阁,见到擎苍俯身拱手道,“臣给皇上请安。”,擎苍淡漠道,“不必多礼。”薛将军随后走到沁媛床边,眼里满是焦急之色,“媛儿。”,沁媛见到薛将军,赶忙拉住薛将军的手,眼角涌出几点泪花,“父亲,媛儿要回卧房去,媛儿好害怕。”薛将军抚上沁媛的手背,细声宽慰道,“媛儿放心,有父亲在自是不会让你在薛府受半点委屈。”,沁媛乖巧的点了点头。看似二人父女情深,不过都是各有目的罢了,薛将军的焦急之色,不过是恐怕沁媛胎儿不保罢了,如今沁媛宿在府上,若是在府上出了事,岂能是薛将军能担得起的,沁媛的乖巧胆怯之态,不过是做给众人看的而已。薛将军此刻声音剧厉对四下人道,“好端端的媛儿怎么就摔倒了?下人们都是怎么伺候的!”,这时候一旁的张德海说道,“主子为何会跌倒,薛将军还是问问大夫人吧。”,薛将军瞬即瞧向大夫人。大夫人从容不迫的福了福身子道,“老爷,臣妾方才在前厅教授惠贵嫔茶艺,谁知半空中飞来一只毛毛虫,臣妾一时惧怕惊慌至极,不慎摔了茶杯,踩到惠贵嫔的裙角,以至惠贵嫔不慎摔倒。”薛将军听后勃然大怒,“不过是一只虫子罢了,至于如此慌张吗?若是媛儿胎儿有恙,岂是你能担当得起的?”,大夫人瞧着薛将军怒气冲冲的样子,愤愤不平的紧了紧唇角,语气铿锵有力道,“老爷难道就不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吗?为何不细想想毛毛虫怎么会从半空中飞出来?”“本将军不想听那些子虚乌有的事!不过是只虫子而已,也至于你胡乱猜测吗?本将军看你就是推卸责任!入府不过几个月就惹事非,本将军警告你,媛儿若是有个好歹,本将军就平了你们曹家!”薛将军对着大夫人怒火中烧的怒吼着,床上的沁媛提唇一笑,父亲之所以对大夫人的话不予理会,是在保全薛府,如今若是承认了府中有人故意陷害沁媛,传出去薛家颜面何在?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凭着大夫人的头脑,自然也是懂得,大夫人此时垂下眼睑,不服的紧闭着双唇,最后挤出几个字,“臣妾一时鲁莽,险些犯下大错,望老爷责罚。”沁媛随后柔声开解道,“父亲,算了吧,大夫人也不是有意的,媛儿如今不是平安无事么。”,一旁的擎苍极为淡漠不悦道,“谁说媛儿安然无事?看看这手,若是留下疤痕可怎么办?薛将军,媛儿在宫里可是养尊处优,如今入府不过几日便受了苦,你要给朕一个交待。”薛将军听后面色转为庄重,略加思索后,语气凝重的对大夫人道,“自打你嫁入薛府以来,曹大人便经常问起你,想必是甚是挂念,本将军允你即刻回府,陪陪曹大人和曹夫人吧,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不得回府。”此话一出,大夫人顿时转为惊愕,自古以来,出嫁女子若被夫君潜回娘家,可是极大的耻辱,大夫人出自官宦门第,怎受得了这种事情发生,连忙摇头道,“不,老爷,您不能这么对臣妾啊,老爷……”擎苍听后嘴角满意扬起,“朕从明日起可不想在看到大夫人了。”,随后对沁媛温柔一笑,“媛儿,朕带你回卧房。”尔后骤然起身,横抱起沁媛就外走,沁媛万万没想到擎苍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被擎苍腾空抱起,吓得连忙环住擎苍脖颈,擎苍瞬即露出一丝得意之笑,沁媛瞧见之后一时气极了,本想反抗却又顾忌着四下的人群,一时难解心头愤怒,瞬即抬手用力掐住擎苍的胳膊,擎苍一时咬紧牙齿强忍着,一路都未将沁媛放下。 第七十四章 久违的幸福之笑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苍横抱着沁媛独自进了卧房,就在染霜关上门的那一刻,沁媛朝着擎苍的胳膊上,上去就是狠狠的咬了一口,顿时擎苍浑身一颤,赶忙加快脚步疾步上前将沁媛放在床上,擎苍赶忙扶住胳膊,眉头疼得的紧皱,瞧着沁媛道,“你是不是想死?”沁媛躺在那里看着擎苍发怒的样子,悠哉一笑,挑衅道,“来吧,杀了我。”“你以为朕不敢吗?”“皇上若是想杀了嫔妾,早在良美人变成哑巴的时候就可以动手,所以皇上不是不敢,而是不想。”擎苍望着沁媛悠然自得的样子,一时更是来气,愤愤的喘着粗气道,“你害了良美人成了哑巴,居然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说出来,你的心到底有多狠?”,沁媛瞬即脸色转为阴霾,眼中带着厉色道,“嫔妾的心狠照您比起来,嫔妾真是自愧不如呢,所以皇上也别数落嫔妾了,不过彼此彼此罢了。”沁媛说完便逍遥自在的憩在被榻上,抬起裹着厚厚纱布的手,悠哉的瞧着,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擎苍上前一步质疑道,“你不是摔倒了吗,方才还奄奄虚弱,现在怎么好像没事了一样。”沁媛不悦的白了擎苍,“谁说嫔妾没事?看看嫔妾的手上的纱布,皇上难道瞎吗?”,擎苍一时更为生气,瞧着沁媛的凸起肚子,一时想出手却又有些顾忌,沁媛瞧出擎苍何意,嘴角微微翘起道,“皇上是不是不忍心责罚嫔妾啊?没事,之前又不是没责罚过,皇上大可动手,不过这里可不是皇宫,可没人替您瞒下去。”擎苍上前挑起沁媛的下巴,语气冷漠道,“你最好有本事让孩子在你肚子里呆一辈子,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沁媛毫不在意的邪魅一笑,“嫔妾等着那一天。”,擎苍眼中变得深邃,随后放下手臂,果断转身离去。就在擎苍出门的那一刻,冰冷的容颜瞬即转为苦楚,周瑞清在身后缓缓跟着,擎苍来到小花园长亭的石椅上坐下,满脑子都是沁媛的影子,忽然想起从前两个人相知如宾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沁媛温文尔雅、柔媚骄人,只是顺从中少了一份真实。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二人变得像现在这般格格不入,是从那夜沁媛拒绝了他开始,还是从他不分是非的将沁媛禁足开始,还是他用烙铁烫伤了沁媛开始,擎苍一时陷入沉思,眉头迷惑的紧锁着,他与沁媛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了,细细想来这些事情不过在两三个月罢了,由此可见沁媛是个敢爱敢恨的人。擎苍望了望四周寂静的花园,这薛府无论从陈设还是装潢,比宫里差不了多少,沁媛一直是薛将军的掌上明珠,从小定是娇生惯养,可他薛将军拥有多位妾室,是不是和他一样,宅门中也上演着和宫里一样的明争暗斗,擎苍瞬即淡漠一笑,或许这就是沁媛心机颇多的原因所在吧。擎苍这时预抬手扶上石桌,忽觉胳膊处传来丝丝痛处,擎苍撩起袖子一瞧,胳膊已被沁媛咬的红肿起来,齐整整的牙印已转为深紫深紫的印子,擎苍瞧见忽然一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咬,竟一时觉得可笑,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被一个女子咬了一口。擎苍忽然转念,自从沁媛出现以后,给了他很多第一次,第一次被人扇了耳光,第一次被人辱骂,第一次遭到拒绝侍寝,第一次……擎苍此刻细细的回味着,嘴角扬起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微笑。这时身后的周瑞清道,“皇上,您这手臂……”,擎苍的思绪一下子被周瑞清打断,脸上的微笑瞬即消逝,擎苍放下袖子,一副无所谓的道,“被惠贵嫔咬了。”周瑞清顿时大惊,“什么?被惠贵嫔咬了?”,随后细细一想,顿时嘴角弯起,憋不住的笑了,擎苍面色转为严肃,“你笑什么?”“奴才在笑惠贵嫔,可真是胆大,竟然连您也敢咬,自打奴才跟了皇上以后,奴才这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事。”“不仅是你头一次遇见这事,朕也是头一次。”“皇上方才瞧了这手臂之后,是不是在想惠贵嫔。”擎苍瞬即冷漠的瞧了周瑞清一眼没有说话,周瑞清立马躬身道,“恕奴才揣测圣意,奴才只是瞧见皇上笑的那般幸福,所以才不禁问了一嘴。”,擎苍一时疑惑道,“朕方才笑了。”,周瑞清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的,皇上好久都没这么幸福的笑过呢。”擎苍一时无声,他如今已经不知道幸福的感觉是什么了,方才的那种感觉就是幸福吗?难道她爱上她了?擎苍转瞬嗤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他怎么还会去爱,不过是这个女子的特别引得他的在意罢了。擎苍眼神不经意飘向远处的灌木中,忽然发觉有一藏蓝色身影隐藏其中,定眼一瞧应该是个男子,那男子发觉擎苍已发现了他,慌忙转瞬运气疾步预逃走,擎苍拍手扶住石桌纵身一跃,空中连翻空翻最后落在远处七八米远,丹田运气疾步追去。前面藏蓝色身影发觉擎苍追来,立马腾空飞向屋顶,擎苍脚下速度加快,清莲微步,让人根本看不清楚步伐,只瞧见人急匆匆的身影急速运动,擎苍腾空之时瞬即抓起一瓦片,运力一甩飞出,只见瓦片犹如离把的剪急速飞向藏蓝身影,重重的打在颈部,藏蓝身影挨了这一下,痛的低哼一声落了地。擎苍看准时机跟着飞下屋顶,疾步上前一掌飞去,藏蓝身影赶忙一脚飞去挡住,擎苍也不回话,在此身后便打,忽的一拳打出,一招“冲阵斩将”挥出,劲力刚中带柔,柔中带刚,潇洒大方至极,藏蓝身影忽的后弯躬身头顶扶地,擎苍扑空后脚下带力扫去,藏蓝身影巧妙腾空躲开,从袖口处飞出疾步短针,擎苍一时暗语:不好!赶忙向后翻身腾空躲避,当最后一短针朝面飞来,擎苍已无处躲避,一时瞳孔放大颈部带动头部偏侧,就在短针与脸部只差毫米擦过之时,擎苍瞬即张口,只见短针被擎苍死死要在口中,擎苍随后运力起身,瞧着藏蓝身影淡漠一笑,抬手拿下短针,语气刻薄道,“贤弟如今竟玩起了暗器,可是不符平日那个落落大方的你。”只见藏蓝身影眼中带着一丝鄙夷的瞧着擎苍,此人正是擎宇,擎宇嘴角闪出一丝轻笑,“皇兄真是好功夫。”“贤弟的功夫是父皇当年亲自教授的,朕岂能是贤弟的对手。”擎宇眼神变得深邃,语气凝重道,“那也不及皇兄有个好武太傅教授啊,千军万马的拥护着,岂是贤弟能比拟的。”,擎苍目光变得冷凝,冰冷道,“贤弟若是想进薛府,自然可以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进来,何必要偷偷摸摸的潜入薛府呢?这可不是光明磊落之举,难道是来探望惠贵嫔的吗?”“日前贤弟与惠贵嫔花前月下时,经常潜入府邸,所以对薛府熟悉得很呢。”擎宇不带丝毫避讳,邪魅的瞧着擎苍,本以为擎苍会大吃一惊,怎知擎苍嗤鼻一笑,“呵,贤弟可真是多情,如今娶了两位女子入怀,竟还惦记旧情人,惠贵嫔如今怀有身孕,自然不适合见贤弟的。”擎宇听了这话眼带厉色,双唇紧闭着不显一丝善意,擎苍又开了口道,“惠贵嫔身边有朕伴着,自然不必贤弟操心,至少胎儿降生了要喊朕为父皇,贤弟如今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沁媛身边有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在谁那里。”,擎宇淡漠一笑,从身一跃消失在半空中,擎苍瞬即面色冰冷,不禁捏紧拳头…… 第七十五章 到底有完没完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在染霜伺候下用过了晚膳后,憩在贵妃椅上与张德海等人闲聊。只见沁媛问道,“大夫人可走了?”,张德海点了点头道,“临走之前还跪在薛将军书房门口求情,薛将军连见都没见。”,沁媛淡漠一笑,“大夫人身为名门嫡女,被父亲遣回府中颜面大损,自然是不肯的,本嫔本还想着看二夫人和大夫人相斗的好戏呢,如今看来,这出戏是看不到了,真是没劲。”一旁的染霜柔声道,“所以这才能看出薛将军对您的宠爱啊。”,沁媛瞬即不削一笑,“父亲这么做不过是顾及薛家颜面罢了,况且当时擎苍在场,父亲自然是不能怠慢了。”,沁媛缓了口气又道,“本嫔如今入宫为妃,父亲还盼着本嫔日后能替他在皇上耳边进言呢,若是冷待了本嫔对父亲自然是不利。”四下众人听了沁媛的话皆是无声,从沁媛此番话中,便可看出沁媛与薛将军的情感是有多淡薄,沁媛瞧了瞧四下众人,目光在玉茹身上停顿,数秒后沁媛淡淡道,“玉茹的话可真是少啊,跟着本嫔一日了,也没见你说过一句话。”染霜不满意的瞧了玉茹一眼,不削道,“可不是,平时奴婢和她说话,她总是爱答不理的,牛气极了。”,玉茹面无表情扶手道,“属下不喜言辞,还望惠贵嫔莫怪罪。”,沁媛小有兴趣的看着玉茹一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武的?”“七岁。”“自打七岁就跟在父亲身边吗?”“是。”“你今年多大了。”“二十有一。”“可婚嫁了?”“还没。”“都二十一了还没婚假吗?要不要本嫔给你目色一个。”“多谢惠贵嫔美意,不必。”沁媛连连问了数个问题,玉茹皆是简单明了的回答,张德海在一旁不悦道,“主子问你话,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玉茹看了张德海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轻视,随后将头转回不说话,张德海见状更是来气,顿时白了玉茹一眼。这一举动引来沁媛不禁一笑,随后望了望外面道,“自打本嫔入府以来。还没出去呢,好不容易出宫一次。可得好好透透风,明天你们随本嫔出去逛逛。”一旁的染霜开心的拍手道,“好呀,好呀,奴婢早就想出去了,在这府里天天呆着谁也不认识,都闷死了。”这时玉茹开了口,“主子如今怀了身孕,而且手又受了伤,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沁媛瞧了玉茹一眼,无所谓道,“有你和张德海在身边本嫔自然安全,这里不是皇宫,没人认得本嫔,再说你的职责不就是保护本嫔吗?”一旁的染霜赶忙附和道,“就是!要是主子天天呆在府里,还用你保护啊!有奴婢和张掌事就够了,天天就会拉着一张老脸,像谁欠你钱一样!”这话一出,逗得沁媛扶手笑了起来,“呵呵,染霜,没想到你还这么逗。”,一旁的张德海笑着说道,“染霜平时就逗得很,只是在主子面前规律惯了。”“哦?染霜平日都有什么好笑的事,说给本嫔听听。”“主子有所不知,一日殿里宫女感冒了,在小厨房做活的时候,忘记了带手帕,就不断把鼻涕用力吸入鼻子里,染霜正巧路过小厨房,听见后就冲进小厨房里大喊道:哪个不要命的在小厨房里偷吃阳春面那?找死是不是?碰巧奴才路过,笑得奴才眼泪都出来了。”沁媛一听顿时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染霜,你太逗了,你怎么能听成是在吃面条啊,天啊,笑死本嫔了。”,染霜一时嘟着嘴道,“主子当时是没听见那声音,和吃面条的声音像极了,再说那天中午给主子做的就是阳春面啊,剩了一些岚司膳就放在小厨房,奴婢自然就想成有人偷吃了。”沁媛听后更是把持不住了,“哗”地一声大笑起来,连一向严肃的玉茹,嘴边都不禁憋着笑意。而此刻,擎苍站在门口的拐角处,嘴唇谢谢上扬的盯着沁媛,擎苍还是第一次见到沁媛如此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看着沁媛哈哈大笑,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畅,就在那一刻,他竟觉得阳光仿佛都被她的笑容收敛而再一次释放,耀眼而美好。擎苍随后迈步走进卧房,一边走一边说道,“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给朕讲讲。”,就在擎苍话音落下之时,屋内笑声戛然而止,人人表情皆是一副平淡,就好像方才没有笑过一样,沁媛见到擎苍顿时心情骤然转为阴沉,一时间的好心情烟消云散。沁媛阴沉淡漠的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随后张德海等人皆是躬身退了下去。擎苍嘴角微微弯起道,“朕方才听你说明日想要出去,正巧朕也有此意,朕明日随你一起去。”,此话一出,沁媛面色更是不悦,“你在门口站了多久?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偷听别人说话。”“你们说话的声音那么大,站在外面就能听得见啊。”沁媛不悦的白了擎苍一眼,“皇上九五之尊,还是在府里好生歇着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嫔妾可担待不起。”,擎苍嘴角微微弯起道,“媛儿如今怀着身孕,朕若不在身边岂能放心,万一再无意去了穆王府,朕怕媛儿会打扰了穆亲王的新婚。”沁媛听到穆亲王三个字,面色顿时骤变,怒目着擎苍厉声道,“你到底有完没完?”,擎苍见沁媛反应如此巨大,便知沁媛是多在乎擎宇,顿时醋意大发,收起嘴边笑意道,“说起穆亲王你就这般动容,这说明你还在乎他。”“我沁媛一向光明磊落,入宫为妃之后便与穆亲王断了来往,嫔妾问心无愧!”“你虽与穆亲王断了联系,但却始终没有断了情,你身体虽在朕这,但心早就在穆王府了!”沁媛面对擎苍的暴怒,丝毫不显一丝惧怕,顿时肃然起身吼道,“那又怎样!难道皇上是要我去爱一个想尽各种办法来折磨自己的人吗?你那般无情的对我,我做到身体忠心于你就不错了!皇上还指望着我能全心全意的对你吗?不可能!”擎苍一时心中怒火中烧,握紧双拳恨得牙齿咯咯作响,脑海里想起擎宇方才临走前的那句话更是来气,怒目直视着眼前这个女子,恨不得抬手掐死她算了,可终究还是不忍心,他一时竟想不通,沁媛的心不属于他,对他也没有好脸色,他放下朝政,追随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擎苍气得眼睛通红,抬手狠狠掐住沁媛的脖子,将沁媛推逼到墙上,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给朕记住,不管你心属于谁,你的身体却是给了朕!你如今肚里的孩子终究朕的种!”沁媛一时觉得喉咙紧绷得而喘不过气来,由于脑袋缺氧使得瞳孔放大,可即便如此,沁媛依旧坚韧的咬紧牙齿,眼神充满着坚毅不服输,一时想说话反驳,但却由于擎苍掐的太过用力,使得喉咙根本不能发声。擎苍这时又说道,“你不是讨厌朕吗?不是不想看到朕吗?朕偏偏不由你,你最好给朕记住,惹怒了我,终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擎苍话毕果断松开手臂,果断甩袖气哄哄的走了。沁媛一时觉得喉咙传来松弛感,扶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充满怒气的望着门口。 第七十六章 出府闲逛,悠然自得也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择日上午,春光明媚,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这样的一个好天气,绝对适合出游,沁媛今日心情大好,飘廖裙纱裹紧绸缎,抹胸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腹部虽微微隆起,却不显一丝臃肿之态。沁媛和张德海、染霜以及玉茹,缓缓出了薛府,马车早已在门口侯着,张德海笑着道,“主子,咱准备去哪?”沁媛思索片刻淡淡道,“先去连天红锦布银饰楼,颐姐姐最喜欢那儿的布料首饰。”,张德海一时为难道,“主子,奴才也不熟悉路,只怕会费些功夫。”,沁媛轻松一笑道,“玉茹常在京城走动,就让他与你一起坐在马车外吧。”,张德海听后淡漠的瞧了玉茹一眼,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是。”随后染霜服侍沁媛上了马车,就在撩开车帘的那一刻,便瞧见擎苍悠哉的坐在马车里,面容悠哉的瞧着沁媛,情缘本还以为擎苍不会跟随,心里自然是极为高兴,如今见擎苍坐在马车里,瞬即心情烦闷,面容略显阴沉,不悦的白了擎苍一眼,随后在擎苍对面坐下。擎苍今日着了一件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锦衫,和他腰间系羊脂玉佩交相辉映,手持象牙的折扇,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与沁媛在一起,显得特别合拍。马车摇摇晃晃的缓缓前行,擎苍与沁媛面对面坐着也不说话,一时马车里寂静极了,二人仿佛还对昨日的事心有余悸,行了好一阵子,马车骤然停下,只听外面张德海道,“主子,咱们到了。”,染霜赶忙下了车,沁媛则在染霜的搀扶下了马车,擎苍紧随其后。只见二层连天红锦布银饰楼耸立于眼前,此楼由金鼎石壁而造,门楼有精致的雕花,屋顶处的雕花更为精致美丽,整个建筑有一套贯通的水系,从外观瞧去锦秀高端,再瞧着每每从连天红出来的客官,皆是身着华丽高贵,一看便是出自富贵之家。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布行,据说进去随随便便挑个簪子,就够普通百姓吃上一个月的,走进里面,左面的暗红墙壁上,悬挂着五颜六色的各式布料,右边的案台上,则摆放着各式耀眼的珠宝首饰。这时柜台里的老板忽然瞧见沁媛走进来,顿时一惊,赶忙从柜台走出,疾步上前满脸堆笑道,“哎呦,这不是薛大小姐么,您可是好久都没来了。”,老板这时瞧见沁媛微微凸起肚子又是一惊,“呦,您这是出嫁了?”沁媛甜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如今闲着了,便来逛逛。”老板随后往身后一瞧,往日伴侧于沁媛身边的丫鬟,皆是换成了陌生的面孔,随后目光落在了擎苍身上数秒,淡淡一笑,“如果在下没猜错,这位官人就是您的夫君吧?”,沁媛略微偏头瞧了瞧擎苍,嘴角微微弯起道,“正是。”“一看便是名门公子,只是看着眼生,不知是出自哪个府上?”,连天红是有名的高档场所,平日进来消费的皆是官宦富贵之人,所以老板对于京城官宦富贵的公子小姐自然是不陌生的。沁媛淡笑着说道,“夫君乃是江南商人,如今随本夫人到京城游玩几日。”,老板这才释然的点了点头,沁媛随后走向一旁的首饰处仔细端详起来,随后低声对老板道,“老板,你这可有上好的精致首饰,本夫人要送人。”老板听沁媛放低了声音,自然知道事有原委,所以也跟着放低了声音,“敢问薛大小姐要送的人是做什么的?”,沁媛瞧了瞧四周,见四下无人便说,“本夫人想托父亲进宫送给娘娘的。”老板瞬即眼珠在眼眶里微微一转,随后释然笑道,“那这里的首饰自然是入不了您的眼,劳烦薛大小姐随在下到里间来。”,沁媛尔后吩咐众人在外等候,临走时也不忘做戏般的对擎苍道,“夫君就在外面等着吧,妾身去去就来。”,擎苍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唤作夫君,一时有些木讷,随后淡淡的点了点头。沁媛跟着老板来到里间,只见老板拿出一紫红色檀木锦盒,随后缓缓打开道,“这一套双凤金丝八宝首饰,可是上好的物件,在下可是收藏多年的了,一直未舍得出售,听薛大小姐的口气是借物所用,那这个最适合不过了,就是贵了些。”沁媛随后仔细瞧去,这套精致的首饰主要以金色为主色,上面精致点缀着各色玛瑙和珠花,尤其每个物件上都雕刻着精致有形、栩栩如生的凤凰,无论是远观还是近看,皆是华贵至极,其中包括一支步摇、三支簪子、两支珠钗、一对耳环、一条挂坠、一对手镯、六支护甲。沁媛满意的笑着点点头道,“不错,这物件本小姐收下了。”,老板随后淡淡一笑,“好,在下这就给您包好。”,沁媛从里间走了出来,又挑选了几样首饰和几匹布料,临走之时老板拿出一对百子如意纹手镯道,“薛二小姐出阁,在下没能赶去贺礼,如今薛二小姐有孕,这对百子如意纹手镯在下就送给您,祝您喜得贵子、百子如意。”沁媛甜美一笑道,“真是谢谢老板了,借老板吉言。”染霜上前接过,随后众人出了连天红锦布银饰楼,张德海将布匹和首饰放于马车上,引来路过的众人皆是有些吃惊瞧着,要知道能在连天红锦布银饰楼一次性买这么多东西的人,家里可不是一般的富有。沁媛随后淡淡道,“张德海你驾着马车跟着便是,本夫人要逛逛。”,张德海随即领命,沁媛便与众人在热闹非凡、琳琅满目的街上闲逛着,染霜毕竟是第一次出宫,所以见到哪里都觉得稀奇,一路上不管看到什么叫喊着。“夫人,夫人,快来看啊,这泥人捏的多好看啊。”“夫人,快看看,这是什么?”“夫人,你快看看这胭脂水粉,和咱们用的一点都不一样耶。”“天啊,夫人,……”沁媛满面喜色的一一解答,只要染霜喜欢,沁媛通通叫张德海买下,不觉一晃便到了晌午,擎苍日日呆在宫中,自然对民间的东西也是稀奇,但跟着沁媛逛了一上午,自然走的也就乏了,随后开口道,“咱去吃点午膳吧。”一旁的玉茹早就逛得厌倦了,随即附和道,“属下也正有此意,晌午天热,不如去饭馆歇歇。”,坐在马车上的张德海也赞同道,“太好了,终于可以歇一会儿了,可累死了。”染霜白了张德海一眼道,“奴婢和主子走了这么久都没累,你坐在马车上有什么累的。”“染霜你可以瞧瞧马车里的东西,再买下去的话,咱们就只能走回去了,这一路我掏钱掏的胳膊都酸了。”“那奴婢来驾车,你下来陪主子逛,给你一个花钱当大爷的机会,你居然还不知道珍惜,真是的。”沁媛顿时被沁媛逗得微微一笑,柔声道,“也到了该吃午膳的时间了,这附近有一家醉霄楼,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咱们就去那儿吧。”,染霜一听这么有名,高兴的拍手连连叫好,“好耶,好耶,主子,那咱还等什么,快走吧。”随后染霜便迫不及待的搀扶着沁媛往前走,沁媛嘴角扬起一抹甜美,身后的张德海无奈的叹了口气,细语低沉道,“我早就说过,不该带着染霜来。”,平时不苟言笑的玉茹,此刻的面容也是一副悠然之态,擎苍在一旁细细的观望着,自打他登基以来,好像很久都没有这般轻松自在过。 第七十七章 庶出的终身大事定下来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醉霄楼内,食客爆满、热闹非凡,站在大殿内望去不见一张空桌,菜肴的香味扑鼻而来,使人想连忙找个位置品尝一番,店小二过来招呼道,“呦!客官您几位啊?”沁媛淡淡一笑道,“五位,可还有雅间?”,店小二面带歉意道,“客官真不是不巧,今日生意兴隆,雅间已经全满了,客官若是闲一楼喧吵,可以移至二楼雅厅。”,沁媛缓缓点了点头,已表同意。店小二连忙喜眉言笑道,“好,客官您这边请。”,随后朝着仰头高喊道,“二层雅厅客官五位……”,待沁媛刚到二楼雅厅口,只见又一位新的店小二迎接,躬身抬手指向里面道,“五位客官就坐在西南角的窗户旁吧,既清净又通风。”沁媛随后礼貌一笑,随后移至桌边坐下,随后点了些许菜肴,便坐在那儿品茶等着,沁媛望着外面热闹喧嚷的人群,嘴边泛起淡淡笑意,这般恰意的日子,自打沁媛入宫便没再有过。擎苍此刻望着眼前的美人,目光清澈如水的眺望着窗外,微风轻轻吹进,鬓角的刘海随风轻轻荡起,此刻竟觉得沁媛如此静好和美。这时只听有一男子声音传来,“在下见过少夫人。”,沁媛闻声转头,只见蒋墨风躬身行礼站在面前,沁媛礼貌的淡淡一笑道,“蒋公子不必多礼。”,蒋墨风随后放下手臂道,“没想到能在这遇见少夫人,真是巧啊。”“蒋公子也来这吃饭?”“是啊,和几位好友来这聚聚。”蒋墨风一边说一边指向桌子,只见几位身着上好料子的公子坐在远处的桌子处,目光皆是瞧向这边,偶尔相互窃窃私语,沁媛淡淡一笑道,“蒋公子这日子过得真是悠哉啊,前几日在满春楼,今日又在这醉霄楼,不知颐姐姐知道会是怎样。”此话一出蒋公子的面色瞬即转为惊愕,随后尴尬一笑道,“其实在下前来找少夫人,是有事相求。”,沁媛顿时疑惑,“哦?不知蒋公子找本夫人什么事?”,蒋墨风瞧了瞧四下的人,随后低声道,“少夫人可方便借一步说话。”沁媛柔媚一笑,随后起身随着蒋墨风来到一旁的墙角处,留下擎苍阴沉着连远远瞧着。沁媛此时开口道,“蒋公子有什么事就说吧。”,蒋墨风一时有些语塞,好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思索片刻顿了顿道,“这封信劳烦您带给长姐,不怕少夫人您笑话,今年正逢科举考试,在下也想谋求个一官半职,劳烦少夫人您过几日入宫转告自家长姐,让其替在下想想办法,。”沁媛听后心里不禁泛起一丝轻笑,面容笑意收起,语气转了几分冷意道,“颐姐姐就算本事再大,也讨不到科举试题,想寻个一官半职的想法是好,但也要有真本事才行,再说蒋公子的父亲是当朝一品丞相,何不让蒋丞相想想办法。”蒋墨风淡淡一笑道,“家父为人耿直率真,自然是不会帮在下的,在下虽游手好闲,但也粗略有些才华,若是参加科举谋求各官职倒是不难,但人都想往高处走,只想让张姐替在下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沁媛嘴边泛起似有似无的笑意,回头瞧了瞧远处的擎苍,心中暗想着,若是让蒋公子知道当今圣上就在眼前,他该是何种反应。“自然蒋公子开口,本夫人岂有拒绝之礼,本夫人不仅会把你的话传到,而且对你这些游手好闲之事,绝对一字不提。”,蒋公子听了这话自然是高兴极了,欣喜若狂道,“那在下就先谢过少夫人。”沁媛颇有深意的弯起嘴角,“本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呢,蒋公子先别急着言谢,本夫人的话可不是白传的。”,蒋公子瞬即收起笑意,瞧了瞧沁媛道,“少夫人要在下做什么?”,沁媛通泰然自若道,“蒋公子还未婚娶吧?本夫人有个十五岁的庶出妹妹,家中求本夫人替她谋求个好婚事,不知蒋公子可愿意纳了她?”此话一出蒋公子面色一惊,方才的喜色瞬间烟消云散,略带为难道,“这……”,沁媛见蒋公子不说话,随后不悦道,“既然蒋公子不愿意,那还是另选他人转达给颐姐姐吧。”,话毕,沁媛预转身离去,蒋公子赶忙上前阻止道,“少夫人请留步,在下答应少夫人便是。”瞬即沁媛的脸上绽放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其实细细想来,蒋公子答应了本夫人可是喜上加喜的好事,本夫人这庶出妹妹虽然身份低微了点,人可是一等一的漂亮,再说蒋公子若是与薛家联姻,自然是没坏处的,到时既得了官位,又娶了美人入怀,岂不美哉?”蒋公子附和一笑,随后语气严肃道,“可是少夫人的妹妹嫁过来,可是做不了正室的。”,沁媛嘴角微微翘起,“这个本夫人自然是知晓的,本夫人入府这几日,可等着蒋公子前来提亲哦。”蒋公子面色有些阴沉,随后躬手道,“是,谢过少夫人,还望少夫人千万别忘了将信转给长姐。”,沁媛嘴角弯起,接过信笺收好,随后直径越过蒋墨风离去。待沁媛回到原坐时,菜肴已经全数上齐,红嘴绿莺鸽、四季飘香、通花软牛肠、西湖牛肉羹等六道菜,看着满桌肉质鲜美、色泽光亮的菜肴,沁媛顿时胃口大开,甜笑道,“怎么都不吃啊,快吃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擎苍此刻面容冷清道,“你不回来谁敢动筷啊。”,沁媛不悦的瞧了擎苍一眼,无声的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众人也随着吃了起来,染霜吃了一口红嘴绿莺鸽激动道,“天啊,这菜简直太好吃了,奴婢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这菜比宫里的都好吃。”一旁的张德海这时开口埋怨道,“在外面要注意言辞,万不可透露我们的身份,吃还堵不上你的嘴!”,染霜这菜意识到自己一时说走了嘴,顿时尴尬的抚了抚嘴唇,随后无声的吃了起来。沁媛吃的极香,不大一会儿一碗米饭便下了肚,随后有吃两块枣泥肉饼酥这菜作罢,一旁的擎苍也是胃口极好,平日里早已吃惯了宫里的膳食,如今吃着如此美味的菜肴,自然是觉得新奇美味。沁媛撑得扶着腹部道,“本夫人吃饱了,你们继续。”,擎苍嘴角闪出一丝轻笑,“没想到你可以吃这么多。”,沁媛不悦轻拍着桌子道,“我要吃两人份你知道吗?现在不仅仅是我在吃,你儿子也在吃。”“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其实我比较喜欢女儿。”擎苍的一句话弄得沁媛顿时语塞,一时脸儿竟有些微红,她竟然被擎苍给玩弄了,果断别过脸去不再说话,擎苍一时觉得沁媛可爱极了,唇边闪出一丝溺爱的笑意,忽然觉得平民百姓的日子,要比高高在上的皇位好得多。 第七十八章 哀莫大于心死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众人用过了午膳,慢悠悠的从醉霄楼出来,或许是由于刚吃过午膳的缘故,沁媛顿时感到有些困倦,抬眼看了看日头。这时一旁的染霜说道,“主子咱们回吧,一般这个时候你该午睡了。”沁媛微微颔首,转头瞧了擎苍一眼,见他也也无异议,便抬步走向马车,张德海上前撩起车帘,便瞧见满满半车的物件,都是今日上午的买的物件,沁媛顿时也有些惊讶,随后开口道,“算了,本嫔还是走回去吧。”“主子,从这走回府可是不近啊。”沁媛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刚用过膳,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反而不舒服,张德海你先架着马车回府吧,本夫人身边有玉茹就够了。”张德海微微点头应下,沁媛淡漠的瞧了擎苍一眼道,“若是嫌累,就乘马车回去吧。”,擎苍提唇道,“怎么能让你独自回去,万一再遇见个熟人让人家拐跑了可怎么办。”,沁媛面容转为淡漠,直径迈步越过擎苍。或许是因为沁媛怀着身孕的缘故,在喧闹的市井走了一上午,一时竟没了兴致,如今到觉得有些吵闹,眼下就想清净一下,忽然走到一条分岔路口,沁媛指着其中安静的路问向玉茹,“走这条路能回去吗?”玉茹答道,“能的,只是这条路稍微远着,大概要一个时辰才能回府。”,沁媛微微点了点头,“那就走这条吧,本嫔想安静一会儿。”随后众人便改了路线,这条路皆是住户人家,所以照比市井的那条街要人烟稀少的多,沁媛一时烦躁的心绪得以平缓,众人极为慢悠悠的走着,好像是在闲逛一般,走了大概半个时辰,虽离府上还有一段距离,可也都不感觉疲累。沁媛望着四周住户人家的匾额,顺口道,“这条街上的住户人家,从门面来看皆是上好木料所制,看样子都是富贵之家了。”身后的沁媛回道,“主子真是好眼力,这条路上的人家不是官宦之户,就是富贵之宅,再往前面有个数十米就是穆王府了,更是奢华呢。”沁媛听后心中微微一沉,脸上的笑意瞬间消逝,擎苍也显得有些不悦,淡淡道,“走了这么久,你若是累了就雇顶轿子吧。”,沁媛随即淡漠道,“嫔妾不想这么早回府,你若是累了就先回吧。”“前面就是穆王府,朕若是独自回去岂能放心得下?”沁媛嘴角不削扬起,“若是不放心我,那就集训营跟着吧,反正大半天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是啊,不然也不会知道,媛儿在宫外还有个异性朋友。”沁媛嘴角斜斜扬起,“皇上可能还不知道吧,方才那位公子曾经还来府上曾经登门求亲过呢,只是媛儿没同意罢了,媛儿在宫里还有很多这样的异性朋友呢,比如岚大人的二公子……”擎苍看着沁媛小嘴一张一合的说个不停,顿时是气急了,不禁捏紧手中玉扇,想让沁媛停口却不知如何是好,随后一鼓作气一把揽过沁媛脖颈,上去便是深深地一吻。此刻不仅沁媛感到惊讶万分,一旁的的染霜和玉茹也是吃惊极了,二人皆是惊慌的低下头,不予直视。沁媛被擎苍的突如其来的吻吓坏了,大脑一片空白,微微隆起的腹部与擎苍紧紧贴合着, 瞪大的双眼可以看到擎苍纤长密集的睫毛,屏着呼吸不敢喘气,仿佛这个世界都停止了一样,只能听见紧张快去的心跳,直至憋得实在受不了了,随后用力推开擎苍,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方才那一刻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她的心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跳过,面对擎苍这番突然的举动她应该暴跳如雷才对,可此刻却终究也气不起来,故作生气道,“你疯了吗?”擎苍眼里带了些许厉色,抓起沁媛的手臂,淡漠而不失力度道,“我不许你以后再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听见没有!”,如此霸道的回答使沁媛一时间有些木讷,任凭擎苍抓着自己手臂,忽然只听身后染霜此刻惊呼道,“奴婢见过穆亲王。”沁媛忽然转头望去,一时不禁惊讶的微微张开口,极为惊愕的表情瞬间晕染在脸上,此刻擎宇正面带愤怒的站在离自己不远地方,身后站着一梳妆艳丽、貌美柔魅的女子。擎苍此刻也看见了擎宇,面容虽是沉静,但眼里的一道厉色,便可看出此刻的不悦,随后放下沁媛的手臂,十指相扣紧紧拉着沁媛的手,沁媛本想抽出,却被擎苍狠狠的握住,沁媛最终微微垂下眼睑,任凭擎苍拉着。擎苍嘴角微微弯起,拉着沁媛走近擎宇身边,斜媚着笑道,“贤弟这是要回府吗?”擎宇看着二人紧紧相牵的手,眼里的怒气更是大了,瞧了瞧身后的美艳女子道,“你先回府吧。”,身后美艳女子瞧了瞧擎苍和沁媛,福了福身子道,“是。”未等美艳女子迈步,擎苍斜斜的笑道,“如果朕没猜错,这位应该是穆王妃吧?”,美艳女子听擎苍说了朕,一时瞳孔放大,惊讶的顿足于原地,擎苍又是一笑,“贤弟的王妃真是美艳动人,比朕的惠贵嫔都要娇美几分呢。”,沁媛听后不禁有些动容。擎宇一时再也抑制不住,对着身后的穆王妃吼道,“本王叫你回去没听到吗?还站着干什么?”,穆王妃吓得浑身一颤,赶忙低着头离开了。擎苍怡然笑道,“贤弟怎么对王妃这么凶呢?”擎宇完全不理会面前的擎苍,面带厉色的沁媛道,“你就任凭他这么牵着你吗?”沁媛痛苦的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即使她不爱擎苍,即使擎苍知道她与擎宇有情,可此刻她却不能反抗,毕竟他是皇帝,毕竟这是公众场合,擎苍如今宿在薛府,此时若是任性不仅仅她一个人会遭难,整个薛家都会大祸临头。擎苍见沁媛未有任何动作,瞬即满意笑道,“惠贵嫔乃是朕的妃子,不被朕牵着,难道要被贤弟牵着吗?”,擎宇一时怒目着擎苍,冷笑道,“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擎苍随即无所谓的一笑,“我知道她现在不爱我,但并不代表她以后不会,不管怎样,薛沁媛终究是朕的妃子,怀了朕的骨肉,所以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除了朕以外,谁都别想拥有她!”,此话一出,沁媛顿时一惊,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一股暗潮涌来。擎宇眼里带了些许杀气,拔出腰间利剑怒吼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瞬即利剑出鞘,擎苍顿时一惊,本想推开沁媛,怎知沁媛撒开了擎苍的手臂,反身紧紧搂住擎苍的身子,高声尖叫道,“擎宇!不要!”,擎宇见状赶忙顿剑停步,万分惊讶的看着沁媛,他万万没想到沁媛会用来身体抵挡。此刻玉茹一跃上前,一掌拍在擎宇的胸口上,擎宇挨了这么一掌,顿时极速的向后退去,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抬手扶住胸口,面容极为痛苦的忍耐着,最后张口咳出一大口鲜血,擎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抬眼瞧着沁媛,眼里满是失望,悲痛万分道,“媛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沁媛此刻心疼的看着擎宇,痛苦的微微皱着眉头,拉着擎苍疾步离开,就在越过擎宇的那一刻忽然停下,开口冰冷道,“如今你已经娶了别的女人,我只希望我们能各自安好,我们现在就像凋零的花一样,盛开只是一种过去,凋谢才是最真实的存在,我对你已经死心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说完赶忙疾步离去,面容转为难以形容的伤感,双唇颤抖,欲哭无泪。而此刻擎宇,抚着胸口站在原地,悲痛欲绝…… 第七十九章 此处无情,异处生情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宇左手无力的提着利剑,右手捂着胸口,强忍疼痛步履阑珊的回到穆王府,走到庭院正中央,利剑从左手滑落,哐啷一声摔在地上,穆王妃和妾侍这时从楼阁,见擎宇这般落魄模样,皆是一副焦急之色,疾步走到擎宇身前。穆王妃瞧着擎宇疲惫模样,顿时面色焦急至极,赶忙上前扶住穆亲王,担忧柔声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擎宇看着眼前的穆王妃顿时厌恶了,若不是自己娶了她,沁媛怎能放弃自己。随后极其厌恶甩开了穆王妃,抬手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穆王妃顿时被打得跌倒在地,一时惊愕至极,瞠目结舌的望着擎宇,擎宇不带一丝怜惜,怒目厉声道,“你给本王滚!以后就在潇楠苑里呆着吧,本王不想再看到你!”擎宇瞬即果断转过身走去,步伐缓慢的前行着,由于方才的怒气呐喊,使得胸口越发疼痛了,每喘一口气都感觉肺部就要撕裂了一般。此刻妾室站在一旁,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穆王妃,嘴角闪出一丝冷笑,眼神冷漠的瞧了穆王妃一眼,随后拾起了地上利剑,赶忙上前扶着擎宇,声音娇滴如蜜道,“王爷小心,妾身服侍您回卧房歇息吧。”擎宇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颔首,在妾室的搀扶下消失在了庭院,此刻的穆王妃悲伤至极,眼角滑过一道委屈悲痛的泪,泪花顺着下颚坠地,仿佛在渲染着穆王妃的可悲……卧房内,妾室细心的服侍穆亲王躺下,随后柔和道,“王爷先躺着,妾身去给您叫郎中过来。”,擎苍随后摆了摆手臂道,“不必了,你去告诉泰史宝,就说本王胸口挨了一掌,他自然知道怎么做。”妾室瞬即释然点了点头,“那王爷先忍一会儿,妾身这就去。”,妾室赶忙转身离去,就在推开门之时,转过头望着擎宇道,“王爷不该对王妃那般态度的,她方才也是为了您好。”擎宇脸上瞬即转为冰冷,淡漠至极的说道,“本王能留她一命,就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妾室垂下眼睑不在说话,抬脚跨过门槛出了门,就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原本柔静如水的脸上,瞬间变得阴险得意起来。不一会儿,身着深蓝色服装的泰史宝疾步走了进来,见擎宇这般脆弱顿时眉头微微皱起,尔后赶忙拿出一药瓶,倒出一深红色的药丸道,“王爷,把这止痛丸吃下去就不疼了。”,擎宇随后张开口,将药丸吞了下去,泰史宝赶忙抚上擎宇的脉搏,仔细端详着伤情。泰史宝原本是西南人士,泰史宝不禁武功精湛,而且医术高明,一场战事险些丢了性命,是擎宇将其救回,从那以后泰史宝便一直跟随擎宇,如今已是擎宇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亲信。这时泰史宝眉头越发深了,语气凝重道,“王爷这一掌挨得可是不轻,看样子要休养几个月了,王爷这是遇到了什么人?”擎宇服下一粒药丸,胸口已不再像方才那般疼痛,语气轻缓而羸弱道,“是薛将军的部下,本王以前和她交过手,虽是一女流之辈,但武功绝不逊于本王。”“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薛将军这老贼竟敢如此猖狂?”擎宇随后摆了摆手道,“是本王出手在先,罢了,不说这件事了,本王前几日让你办的那件事可有眉目了?”,史泰龙随后坚定的点了点头道,“东璃国太子愿与您结盟,要求事成之后,东璃想要扩十万疆土,而且每年无需供奉。”擎宇面色淡然道,“你怎么说的?”“属下答应了东璃国太子,属下考虑,王爷若是登上龙椅,到时大权在握一切自是好办。”,擎苍满意一笑,随后思索片刻,嘴角渐渐转为阴险之笑,“本王如今缺的就是盟军,再加上朝中与本王结盟的官宦,过不了多久便可与擎苍抗衡。”“王爷,如今薛将军的嫡子薛沐晟打了胜仗,打退了数万东南大军,可属下听说,东南余党一直打算进京复仇,咱们何不借此机会来个借刀杀人。”擎宇听后嘴角弯起一抹很厉,“这个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本王如见要把别人夺走的一切,通通都夺回来!”此刻,薛府的卧房内,沁媛一副愁容的憩在软榻上,如今爱情破裂了,在心灵上留下了难以弥合的伤痕。沁媛问向玉茹,“那一掌会伤的很严重吗?”,玉茹上前一步,冷冷道,“惠贵嫔放心吧,那一掌还不至于要了穆亲王的命。”沁媛缓缓叹了口气,“你们下去吧,本嫔想静静。”,众人应了一声,皆缓缓退下,若大的寝殿里,只剩下沁媛和擎苍二人。沁媛想着方才的场景,此刻的心,好似打翻了的五味瓶,万般不是滋味,沁媛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护住擎苍,沁媛不知道那一刻为何会对擎宇失望,万般无解的疑问萦绕在脑海,使得沁媛一时觉得烦闷极了,沉沉的呼了口气。一旁的擎苍坐在木椅上,眼睛盯着沁媛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对于沁媛那一刻护着自己的举动,连擎苍自己都有些惊讶。而此时擎苍看着一筹莫展的沁媛,开口柔声道,“若是担心,你可以去穆王府看看。”,沁媛抬眼瞧了一眼擎苍,眼里夹杂着冷漠,淡漠道,“你现在可是满意了?”“我是真心让你去的。”“你闭嘴!若不是你故作一切,今日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你若真心,就该让我安生养胎!我为何要执意回府?为何讨厌你却还要忍耐你?还不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只想让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沁媛越说越激动,把心底的话歇斯底里的全喊出来了,她现在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疯了一般,她快要受不了了,目光呆滞的望着擎苍,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擎苍此刻不显一丝愤恨,目光凝重的望着沁媛,本想开口安慰沁媛,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后起身走到沁媛身前,抬手将沁媛揽在怀里,突如其来的拥抱,使得沁媛顿时平静了许多。擎苍温柔感性道,“有时候你气得朕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却终究是狠不下心,有时候明明是对你爱不释手,最终却因放不下架子,而开不了口,你让朕又恨又爱,你说朕该怎么办呢?若是委屈,就在朕的怀里哭出来吧。”沁媛此刻略微有些惊讶,原本烦躁的心此刻已不再混乱,而后抬手环住擎苍,将头埋进擎苍的胸膛嚎啕大哭起来,仿佛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我只想保住我们的孩子,我只想过我想要的生活,求求你们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呜呜呜……”擎苍轻拍着沁媛的后背,细语柔声道,“好,朕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逼你了,朕……朕错了……”,这是擎苍有生以来第一次道歉,擎苍紧紧搂着沁媛,望着怀里的伊人,万分疼惜……此后的两个月,擎苍一直寸步不离的在薛府守着沁媛,态度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冷漠,或许是沁媛在关键时刻的舍命相救打动了擎苍。没有擎苍的刁难,沁媛这两个月过得也是舒心了许多,二人经过了这件事,好像都不计前嫌的和好如初了,只是此时二人之间,已不再是之前的虚情,而是夹带了几分真意。 第八十章 长兄封官,大喜也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七月夏夜,皎洁的月亮挂在漆黑的天空中,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轻缓柔和的暖风轻轻拂过,仿佛还夹杂着白天太阳炙晒的余温。今日式沁媛的长兄薛沐晟回府的日子,由于薛沐晟打对东南大军立了大功,沁媛和擎苍以及薛家的上上下下,正围坐在餐桌上大摆筵席为其庆功,餐桌上摆放着整整三十二道菜码,无论从菜色还是从菜香,样样皆是精致可口,不逊于宫廷菜肴。这时擎苍举杯对薛沐晟道,“今日是沐晟胜归之日,朕以酒为你接风。”,随后擎苍微微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只见坐于薛将军身旁的一位年轻英俊男子骤然起身,拿起酒杯谦逊有礼到,“微臣谢皇上。”,随后同是昂首将酒饮尽。擎苍随后满意一笑,语气喜悦有力道,“东南大军一直困扰我朝多年,当年父皇加派精英战将前去,都没能将东南打退,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朕心头大患,如今东南终于是被剿灭了,朕真是万分喜悦啊,朕要重重悬赏沐晟,沐晟接旨。”只见薛沐晟赶忙起身离席,朝着擎苍行了口头跪礼,随后语气庄重道,“微臣领旨。”“四品安远中将薛沐晟,平定东南敌寇,劳苦功高,恪尽职守,厚德载物,特此晋为二品抚军大将军,赏赐黄金白银千两,钦此。”此道圣旨一出,桌上无人不显出一副惊讶之色,就连一向沉稳的薛将军这时都难掩兴奋惊异之情,要知道薛沐晟今年不过二十三岁,如此年轻便得了二品武将品衔与薛将军同级,这是历朝历代少有的,薛氏出了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继承人,薛将军又怎能不高兴呢?薛沐晟面色庄重严肃,深深叩首道,“臣叩谢皇上隆恩,臣日后定忠心孝国,不负皇上众望。”擎苍此刻心情大好,提唇一笑,“平身入座吧,薛将军,明日入宫就传朕今日旨意吧。”,薛将军严肃的微微颔首道,“是,臣遵旨。皇上如此重用沐晟,臣真是受宠若惊,日后薛氏一族定当忠心为皇上效力。”擎苍随后欣慰笑道,“这么多年薛将军不仅赤诚为国,所生之子也都在边疆镇守,这些朕都看在眼里,如今沐晟立下汗马功劳,朕岂能委屈沐晟。”,薛将军微微颔首,笑着说道,“臣为国效力是应该的,只是皇上莫怪臣多嘴,皇上下了这道旨意,只怕朝中会……”薛将军随后为难的欲言又止,擎苍知道薛将军要说什么,随后无所谓一笑,“东南一直对我朝虎视眈眈数十年,我朝与其打了数十年的仗,派了无数将相都没能平定,再说当年朕加派武将前去东南,一个个都是满口原由、唯唯诺诺,唯有薛将军当时主动自荐沐晟前去,沐晟当年才十八岁,薛将军肯为国舍子,他人又敢说些什么?”沁媛这时莞尔一笑,柔声附和道,“仔细想想嫔妾也有五年没有见到长兄了,这些年忙着镇守边疆,想必婚事都没有着落呢”不过才两个月而已,如今沁媛的肚子比以前更大了,身着一件深粉抹胸百花穿蝶纱裙,直垂落地的裙摆都掩盖不住沁媛圆润的肚子,隐隐间散发着一种母性的美丽。沐晟看着沁媛温柔一笑,“是啊,五年不见妹妹了,如今都出落成大姑娘要做母亲了。”“是啊,妹妹都怀了子嗣,长兄也得加把劲才行,如今妹妹连嫂嫂都不知长什么样子呢。”此话一出,惹得众人皆是一笑,擎苍笑道,“这有何难,如今京城闺秀众多,沐晟看上了哪个直说便是,朕立刻下旨许配。”,沁媛笑着说道,“皇上可能还不了解嫔妾长兄,当年爹爹是说破了嘴劝长兄纳个少夫人,可长兄偏偏不肯,非要已国事为重,如今都二十有三了,也不怕被人笑话。”沐晟淡淡一笑道,“只是没有遇到心仪之人罢了。”,这时一旁的二夫人笑着说道,“娶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过来,日后自便生情,本夫人这几日在京城给你筛选几个你瞧瞧。”,老夫人在一旁连连颔首道,“名门闺秀自然差不了,媛儿说得对,你如今二十有三了,婚事真该催催了,老朽还等着抱孙子呢。”沐晟笑着说道,“呵呵,老夫人切莫着急,孙儿努把力,争取明年就给您添个大胖孙子来。”,这话惹得老夫人眉开眼笑的笑了起来,一时的气氛融洽极了,擎苍与薛将军还有沐晟低声谈论国事,四下女流之辈自然是不能妄论的,所以皆是相互私底浅谈着。这时就在二夫人与沁媛扶手言笑时,三夫人对一旁四夫人窃窃私语道,“你看看二夫人手臂上的那镯子,是不是惠贵嫔入府那天戴的那个。”,这时四夫人仔细端量过后,是似而非道,“这个我倒是没注意,不过二夫人戴着这个镯子可好一阵子了,想想也是在惠贵嫔入府之后了。”这时候三夫人甜笑道,“二夫人手上这镯子色泽可真透亮,不知在哪里寻的。”,没等二夫人开口,沁媛抢先道,“是本嫔送给二夫人的。”“惠贵嫔送的定是极好的,怪不得看着如此精致。”,随后三夫人垂下眼睑,眼里满是淡漠之意。晚膳进行了足足两个时辰方才结束,沁媛挺着圆润的肚子,扶着染霜手臂缓缓前行,二夫人跟在一旁,沁媛目光望着前方,瞧都不瞧二夫人道,“大夫人出府都两个多月了,如今怎么二夫人还只是代掌夫人。”身后的二夫人面色略显为难道,“臣妾一直在暗中运筹,大夫人虽被遣出薛府,可名义上还是薛家大夫人,臣妾也需要时间运筹帷幄的。”,沁媛顿时冷哼了一下,“哼,本嫔如今怀胎七月,在薛府的日子不多了,你若再不抓紧,本嫔可帮不了你了。”“是,臣妾明白。”这时一丫鬟行色匆匆的走到二夫人身旁急促道,“二夫人,清秋不慎落了水,眼下已被皇上救下。”,此话一出二夫人顿时一惊,若是平时一个丫鬟落水到不是什么大事,可如今凡事和擎苍沾了边,自然就成了燃眉之事,“好端端的清秋怎么落了水?大夫人如今不在府中,她这么晚跑出来做什么?”丫鬟连忙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二夫人您还是过去瞧瞧吧。”,二夫人随即朝沁媛略微俯身道,“惠贵嫔,臣妾不能送您回去了,夜黑灯暗你切要小心。”,沁媛点了点头,“去忙吧。”二夫人立刻转身步伐匆匆的走了,一旁的染霜这时说了句,“主子,这丫鬟是皇上救起的,您不过去看看?”,沁媛依旧踱步前行,语气淡漠道,“不必了。”待擎苍更衣回了卧房,沁媛早已卧房就寝,擎苍生怕吵醒沁媛,动作轻缓的躺在床上,七月的夜里燃热,擎苍只是盖了浅浅的蚕丝单子,沁媛这时缓缓睁开双眼道,“回来了?”,擎苍瞬即柔情一笑,轻刮了一下沁媛的鼻梁,“原来你没睡啊,害朕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吵了你。”“嫔妾以为你救下了美人今晚就不回来了。”此话引得擎苍有些不悦,“朕不过是刚好路过罢了,见一丫鬟因轻生落水便救下,这醋你也吃?”,沁媛淡漠的白了一眼,“嫔妾可没吃醋,嫔妾若是吃醋早就赶过去了。”擎苍柔柔一笑,伸手环住沁媛,微微低头便瞧见沁媛左边胸口处的那道烫伤疤,雪白的肌肤上赫然展现出深咖色的“苍”字,显得格外显眼,擎苍顿时心疼的眉头皱起,抬手抚上伤疤之处道,“可还因朕当初这般对你恨朕吗?”沁媛缓缓闭上双眼,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恨。”擎苍赶忙解释道,“媛儿,你要知道,朕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心里装着其他男人。”,沁媛随后抬手窝住擎苍的嘴,语气淡漠的说道,“别说了,夜深了,睡吧。”,擎苍顺势拿下沁媛的手臂,“你看看,又生气了,你若是不解气,就在朕身上烫个媛字吧。”沁媛听后忽然一笑,睁开双眼道,“嫔妾岂敢动皇上金躯,嫔妾还得留着命抚养孩子呢。”“呵,朕的身体你又不是没动过,那一巴掌到现在还疼呢。”沁媛顿时无奈一笑道,“好了,别贫了,快睡吧,都什么时辰了,嫔妾等你到现在困得很,嫔妾本就贪睡的。”,擎苍随后搂紧沁媛,沁媛高高凸起的腹部抵在擎苍的小腹上,擎苍轻抚着沁媛的肚子淡淡道,“好。”二人随即缓缓闭上双眼,面容皆是轻松舒缓之态,自从那次沁媛用身体挡住擎宇的利剑之后,这两个月,二人以往针锋相对的局势如今得以舒缓,至少现在二人彼此皆摒弃了对彼此的厌烦,只是往日的种种还不肯释怀罢了。 第八十一章 心不狠,站不稳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择日晌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沁媛用过早膳,憩在一旁的软榻上,听着外面知了清脆不绝的叫声,顿时觉得有些烦闷,望了望外面晴好的天气,沁媛慵懒对张德海等人道,“好些日子没去老夫人那儿了,随本嫔去一趟吧。”染霜赶忙上前扶着沁媛起身,出了卧房朝着老夫人的方向缓缓走去,就在穿过小花园时,瞧见两名丫鬟聊得热火朝天,不免引来沁媛顿足树荫处窃听。“清秋的命可真是好,昨夜轻生落水竟被皇上救起,昨晚皇上可是横抱着清秋上岸的呢。”“哼,这有什么可稀奇的,皇上不过是路过正好赶上罢了,岂能见死不救?”“你知道吗?今早瞧见皇上随薛将军出府,清秋正好路过,皇上竟然主动叫住清秋,询问清秋身子可存异样,看清秋那样子,别提多高兴了。”擎苍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若是主动对哪个丫鬟说了话,自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一旁丫鬟顿时一惊,“照你这么说,清秋这次是有可能飞上枝头了?”“可不,清秋长得本就水灵,惠贵嫔即便再得宠,如今怀了身孕自然是不能侍奉皇上就寝的,难保皇上会纳了清秋。”“哼,依我看清秋昨晚落水是故意的,好端端的她清秋有什么可轻生的,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如今大夫人不在府里,看把清秋放肆的。”“哎,人各有命,谁让咱没生得一副娇美容颜呢。”沁媛站在树荫下听着两位丫鬟的对话,面容不带一丝善意,眼里透着恨意,绷着脸挪步上前,语气尖锐道,“本嫔看你们也够放肆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谈论皇上闲言碎语,活腻了是不是?”两位丫鬟闻声回首,见是沁媛皆是吓得膛目结舌,赶忙跪地求饶道,“奴婢知错,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还望惠贵嫔饶恕。”,沁媛闪出一丝狠厉的笑意,“下次?你们还想有下次吗?”丫鬟紧张的浑身瑟瑟发抖,声音颤抖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惠贵嫔饶恕奴婢一次吧。”沁媛极其厌恶白了二人一眼,“张德海,掌嘴!”,染霜附身领命,随后张德海上前,照着两个丫鬟的脸挥手打去两巴掌,丫鬟的脸上瞬间打出五道手印,点点血迹从嘴角渗出,疼得丫鬟直咧嘴。沁媛随后转身离去,连瞧都不瞧一眼,冰冷无情道,“将二人的舌头割下来以儆效尤,本嫔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胡言乱语!”,张德海瞬即应下,丫鬟听后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叩首哭喊着求饶,可沁媛连理都不理,一时也没了兴致去老夫人那儿,直接回了卧房。沁媛坐在软榻上面色严肃极了,在宫里妃嫔与其争宠也就罢了,没想到回府了还有人不安分,丫鬟一心想攀龙附凤也就罢了,他擎苍居然还当着众人的面抱着丫鬟,这根本就是没顾忌她沁媛的存在,沁媛越想越来气,转念想到清秋是大夫人手下的人,方才丫鬟的话不无道理,好端端的为何要轻生呢?沁媛一时起疑,随后对玉茹道,“玉茹,把那个清秋和二夫人都给本嫔带过来。”玉茹随后躬身领命,转身出去照办了,张德海这时候进来说道,“主子,都按您的吩咐做了,奴才割下了那两个丫鬟的舌头,挂在丫鬟住所以儆效尤。”,沁媛顿时直眉怒目道,“哼,本嫔今天这是碰巧听到,若再不惩治还不定有多难听的话传出来呢。”一旁的染霜劝慰道,“主子您别生气,和区区丫鬟生气作甚。”不一会儿,玉茹便带着清秋和二夫人走了进来,沁媛随后让二夫人坐于旁侧。只见清秋着淡蓝纱裙的女子微微颔首,绯红的小脸蛋任然掩饰不住那娇嫩的肌肤,清新秀丽、素雅端庄,清秋缓缓跪地,细语柔声道,“奴婢给惠贵嫔娘娘请安,不知惠贵嫔娘娘宣奴婢前来何事。”染霜极其不悦的上前甩了清秋一巴掌,恶狠狠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肆意勾引皇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清秋委屈极了,捂着脸委屈道,“奴婢冤枉啊,奴婢没有勾引皇上啊。”惠贵嫔并无理睬清秋的意思,悠哉的端起茶杯浅品一口,不带一丝理会,一旁染霜见状厉声道,“哼,如今府里的闲言碎语你听不见吗?皇上救你一命不过是你的福分罢了,你别以为借此就可以攀龙附凤!”清秋面色转为决绝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勾引皇上,府里人多嘴杂,岂是奴婢能掌控的了的?”,惠贵嫔见清秋态度如此决绝,顿时嘴角微微弯起,语气尖锐道,“本嫔不管你到底勾没勾引皇上,只要府里传出了闲言碎语,本嫔就当你是勾引了皇上,若不是惩治,本嫔日后何以在府里立威,张德海,罚!”随着沁媛最后一个字淡漠无情脱口,张德海拿起一旁针线盒里的银针,狠狠的往清秋身上连连扎去,顿时疼得清秋踉跄扶地,挣扎着喊道,“啊!啊!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疼!不要啊!”,染霜见清秋不规矩,上前强制按住,张德海又连连扎了好几针,最后将银针扎在后背上,抬脚用力一踩,整根银针全部嵌入了清秋的身体里,疼得清秋额头泛起连连细珠,眼里带着泪水哭喊道,“啊!惠贵嫔娘娘饶命啊,奴婢是冤枉的啊!呜呜呜……惠贵嫔饶了奴婢吧。”沁媛随后剥了一刻金桔,缓缓入口连瞧都不瞧清秋一眼,冰冷无情道,“你是大夫人的丫鬟吧?哼,把她的眼睛挖出来,耳朵割下来,本嫔倒要看看,没了这副容颜她还拿什么勾引皇上。”,这句话,使得一旁的二夫人,不禁面容略微惊叹。张德海随即领了命,掏出一把短匕首,面色狠历的向沁媛走去,清秋顿时吓得面色惨白,跌坐地上连连后退,“不……不……不要过来,不可以这样……”,染霜按住清秋,厉声道,“老实一点,不然连你眼睛也一并挖下去。”清秋岂能坐以待毙,赶忙起身挣脱染霜预向外跑,玉茹眼疾手快上前朝着清秋挥出一掌,清秋犹如物件一般飞出,跌撞在墙角的盆栽架上,随后摔在地上,盆栽被清秋装得连连摇晃,随后从架上落下,砸在了清秋的头上,顿时清秋的头上被砸破了大口子,鲜血直流。只见张德海缓缓拿着匕首缓缓走进,清秋一时被砸的晕晕乎乎的,丝毫没有力气反抗,吓得她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她牙齿咬紧了,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口中念念道,“不要过来,求求你们放了我,不要过来啊,奴婢是冤枉的,不要啊!”张德海眼里不带一丝怜悯,走进清秋身旁,举起匕首果断将耳朵割下,只见清秋左耳瞬间不见,鲜血如水般流出,疼得清秋连连嚎叫,惨叫声充斥着整个卧房,“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从头到尾看得坐在一旁一句不发的二夫人,此刻吓得连连闭紧双眼,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张德海还预抬手将另一只割下,只听清秋尖叫道,“惠贵嫔饶命,奴婢是奉了大夫人指使啊,求求惠贵嫔饶命啊!”沁媛随后嘴角满意弯起,她早就猜到此事不会那么简单,“停手,让她说。”只见清秋赶忙越过张德海,跪着爬到沁媛脚下,痛哭流涕道,“大夫人唆使奴婢勾引皇上,一来让惠贵嫔您失宠,二来奴婢也好向皇上求情让大夫人回府,一切都是大夫人指使奴婢干的,求惠贵嫔饶了奴婢吧,求求您,求求您……”,清秋朝着沁媛连连磕头,头上、耳朵渗出滴滴鲜血,惨目忍睹。沁媛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对玉茹说道,“拖下去做掉,等夜黑之时,把尸首挂到曹府大夫人门前!”,玉茹随后应声应下,将连连求饶的玉茹如破布般拖了下去。沁媛随后淡漠的瞧着神魂不定的二夫人,语气冷漠道,“本嫔本是帮你一把,竟然惹来了个祸害,这几个月你都干什么了?”,二夫人被刚才一幕吓得脸色雪白,语气断断续续道,“臣妾……臣妾……”“好了!”,沁媛顿时不耐烦的怒吼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代掌薛家上下,居然连个丫鬟的端倪之处都看不出来,把薛家交给你也是白费!今日本嫔叫你来,也是让你好好学学,心慈手软、唯唯诺诺终究干不成什么大事!你以为大夫人执掌薛家就单凭她的身份吗?不还是凭借些许手段?竟斗不过一个小丫头,真是可笑!”二夫人望着眼前的沁媛,觉得这个女子比入宫前变化太多了,方才如此血腥的场面,沁媛眼里的那一抹淡然自若是装不出来的,由此便可看出宫里是个怎样冷漠的地方。二夫人抿了抿嘴唇道,“是,臣妾谨遵惠贵嫔娘娘教诲。”夜黑了,擎苍迟迟没有回卧房,听说是一早便随父亲去了城外,想必要很晚才能回来,沁媛换了亵衣也未入眠,等待着玉茹从曹府归来。 第八十二章 父亲,你至于这样算计吗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夜深了,沁媛换了亵衣却没入睡,歪憩在软榻上,等待着玉如,一旁的染霜时不时的向外望,沁媛望了望外面的月色,随后拿起茶杯浅品一口,一旁的染霜略带担忧道,“主子,玉如亥时走的,这都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沁媛表情淡漠,看不出是神色,只是淡淡道,“再等等。”,一旁的张德海附和道,“怎么说也是朝廷官员门户,玉如背个尸体单枪匹马前去,自然是需要些时间的。”就在这时,只见窗外一黑影闪过,紧接着卧房门被轻轻推开,玉如悄然走进,染霜赶忙上前询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可还顺利?”玉如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后玉如躬手回禀沁媛道,“一切都按主子的吩咐办妥了。”,沁媛微微颔首,一切略显几分轻松,一旁的张德海得意道,“明早大夫人醒来,定是吓得魂飞魄散了。”,沁媛嘴角淡淡扬起。这时玉如略带了些许认真道,“主子,属下这次前去曹府,发现了重大情报。”沁媛面色骤然转为肃立,“什么情报?”“属下在前去曹府时,见一身影鬼鬼祟祟走向大夫人卧房,仔细瞧去居然是咱薛府的安姑姑,属下将其拦住,从其身上搜出一封信笺。”玉如说完,便从胸口衣服深处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沁媛,沁媛接过后急忙打开,只见信上赫然清楚的写道:夫人,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自深知夫人深闺曹府寡郁,但请夫人等待几日,此刻回府时机尚不成熟,待媛儿回宫后,便是你我重逢之时。信件落款写着:夫君亲笔沁媛读完信,心中不禁暗自怒火中烧,“啪!”,沁媛将信件往桌子上一拍,眼里带些徐徐怒火道,“好啊,本嫔差点就被父亲给蒙骗了!”此刻卧房内,除了玉如以外,张德海和玉如皆是有些莫名,好奇信中到底写了什么,张德海此刻瞧了瞧桌子上的信件,低声试探的问道,“主子,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沁媛随后将信递给张德海,语气不悦道,“自己看吧!”张德海接过后迅速扫过,面色顿时一惊,染霜赶忙上前夺过信件,不过片刻同时转为惊愕,惊呼道,“天啊,怎么会这样,薛将军居然……”,话到半截有些难以置信的瞧向沁媛,沁媛抿着嘴唇,面色略显沉重,染霜随后将信件用蜡烛燃逝。张德海此刻略显担忧的问道,“主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沁媛嘴边闪出一丝冷凝,“哼,本嫔本想点到为止,剩下的留给二夫人去做,如今父亲既然如此待我,那就别怪本嫔心狠了!”,一旁的染霜将信件灰烬清理干净后道,“奴婢本以为薛将军是帮着主子出气呢,没想到竟然是在保护大夫人,薛将军藏的可够深的。”沁媛面色转为不悦,随后问向玉如道,“玉如,那个安姑姑你是怎么处置的?”“属下擅自做主,将安姑姑一并做了,同清秋的尸体一并挂在大夫人卧房的门前。”沁媛顿时满意一笑,恶狠狠道,“非常好,大夫人不是想当薛家的女主人吗?那就要看她有没有命消受了。”这时只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皆是消声不语,随后卧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只见擎苍走了进来,瞧见沁媛穿着亵衣并未入睡,走到沁媛身边坐下,张德海等人这时识趣退下,随后擎苍淡淡笑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是在等朕吗?”沁媛略显不悦,等闲视之道“皇上如今身边出了个美人,嫔妾怎还有心入眠?”,擎苍听后忽然一笑道,“哦?朕怎么不知道?”“皇上忙了一日未回府,自然是不知晓,如今府里可都传得沸沸扬扬了,说皇上救下的美人长得甚是水灵,要纳成妃子入宫呢。”擎苍看着沁媛醋言酸语的样子,嘴角不禁邪魅弯起,故意装糊涂道,“哦?哪个美人,朕怎么记不起来了呢?”,忽然眼前一亮,意犹未尽道,“啊……原来是昨晚那个轻生的丫鬟啊,若不是媛儿提醒,朕还真忘记了,不过说实话,那丫鬟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当个丫鬟的确委屈了,身份地位封妃是不可的,做个常在答应还行。”此话一出沁媛更是来气,拿起一个橘子照着擎苍的脸上就砸了过去,怎知擎苍身后轻轻一闪,抬手顺势接住,沁媛不悦的白了擎苍一眼,气急败坏的起身走到床边躺下,擎苍柔和一笑,起身走到沁媛身边躺下,温柔的环住沁媛,沁媛用力一边挣脱一边气愤道,“放开我!去找那个美人去吧。”擎苍顺势吻上沁媛的嘴唇,沁媛略微一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擎苍随后宠溺一笑道,“傻瓜,朕是故意逗你呢,有你这么一个娇媚伊人在侧,其他女人怎入得了朕的眼,你如今怀着身孕,朕若是再沾花惹草岂不让你伤心。”柔情似水的一句话,顿时融化了沁媛气愤的心绪,沁媛随后娇嗔道,“明知我会生气,你还逗我,你真坏!”,擎苍随后在沁媛额头轻轻一吻,柔声道,“你吃醋了。”“我没有!”,沁媛高声辩驳着。“怎么没有?方才明明就是吃醋!”“我没有!”擎苍随后温和一笑,“媛儿,你开始喜欢上朕了是不是?”,沁媛顿时无声,眼珠在眼眶里不安的游走着,随后闭上眼睛淡淡道,“睡吧,我困了。”,擎苍随后欢心一笑,抱着沁媛缓缓熟睡过去。夜半三刻,只听外面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布谷……布谷……”,随后布谷鸟的叫声越来越近,仿佛就落在窗边一样,“布谷……布谷……”,擎苍瞬即睁开双眼,瞧着窗外有一身影,随后请咳了几声,“咳……咳……”,外面布谷鸟声瞬即停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擎苍随后看着怀里的伊人正在熟睡,随后将锦布单子轻轻为沁媛盖好,轻缓披衣起身出了门。门外站着一黑衣人,朝着擎苍躬身行了一礼,擎苍瞬即点了点头,二人纵身一跃,飞到屋顶之上,黑衣人轻声道,“皇上,西南城外有异常,几十东南叛兵预闯入城内,现下正在与我军三百士兵交锋作战。”,擎苍一听眉头深深皱起,铿锵有力道,“走!”瞬即擎苍与黑衣人脚下凌波微步行于屋顶之上,身轻如燕的飞过无数屋顶,脚下竟不发出一丝声响,大概半个时辰擎苍便赶到西南城外,只见遍地横尸,粗略看来东南叛兵尸体较多,擎苍面色严肃至极,难掩一时的怒色。这时一武将上前道,“皇上,东南叛兵已全数剿灭,不过其首领和一将士现已逃入城内。”,擎苍忽然怒瞪着双眼,气急败坏道,“废物!通通都是废物!三百士兵居然抵不过几十叛兵,朕留你们还有何用?”武将赶忙惊慌解释道,“皇上请息怒,叛兵人数虽少,但个个都是以一顶十的高手,尤其是那首领和将士,武功超出非凡,我军十名前锋护卫都没能堤顶得住啊!”“闭嘴!朕不想听这些解释!即刻起卸去顶戴花翎,将为庶民!”将士一时面色难看极了,但也未作任何辩解,应了一声便退下,一旁的黑衣人道,“今夜属下带人从塞外回来,碰巧偶遇西南与我军交战,其个个确实都是武功好手,若不是属下前来支援,怕是今夜入城的叛兵会更多。”擎苍沉沉的叹了口气,“沐晟告诉朕,西南叛兵太子不仅身怀盖世武功,而且为人狡猾奸诈,此次入京看来是凶多吉少。”“皇上,您还是回宫吧,不然只怕叛兵会趁虚而入。”“朝中有薛将军和丞相在,屈屈两名叛兵倒也不至于挑唆什么大乱子。”“可此次叛兵定是冲着您来的,若您在不回宫只怕会涉及到您的安危。”擎苍显得有些犹豫,脑海里闪现出沁媛的影子,如今好不容易和沁媛的关系稍稍缓和,此刻若是提出回京,沁媛自是不肯的,那就只能自己独自回宫了,可擎苍此刻不想放弃沁媛,随后淡淡道,“再等些时日吧,惠贵嫔独自呆在宫外也不安全,难保叛兵会对她下手来要挟朕,塞外可有异常?”“其他边塞都还稳当,不过东漓那边有些异常,好像与我中原有私密来往,属下还未彻查清楚。”擎苍顿时生疑,忽然眼中闪出一道异光,“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是何人与其来往,这些日子注意穆亲王那边。”,黑衣人瞬即扶手应下。 第八十三章 薛家,只容许有一个女主人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择日,沁媛坐在梳妆台前精致梳妆打扮,这时张德海进来道,“主子,轿子给你备好了。”,沁媛仔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随后满意一笑起身道,“走,咱们去曹府接大夫人回来。”张德海在前面带路,染霜和玉茹紧紧跟在身后,染霜在后面细语道,“主子,咱亲自去曹府登门接大夫人回来,是不是有些不妥。”,沁媛不以为然道,“今早我都和老夫人说过了,还有什么不妥的,如今把大夫人接过来,本嫔才有机会下手。”众人来到门口,沁媛上了轿子,行了好一会儿才到曹府,染霜上前叩门,只见一仆人将门打开,看着陌生的众人道,“请问几位是?”染霜善笑道,“通报你家主人,祥贵嫔娘娘前来登门拜访。”仆人一听顿时一惊,赶忙上前行跪礼道,“奴才叩见惠贵嫔娘娘。”,沁媛柔和一笑,“平身吧,你家大人可在府上?”,仆人起身后规规矩矩答道,“曹大人一早便入宫了,眼下还没回来。”“那你家曹夫人和薛家大夫人都在吧?”,仆人点了点头,“回惠贵嫔娘娘的话,都在,惠贵嫔娘娘请。”仆人规规矩矩的抬手请沁媛进府,沁媛随后柔和笑着走进,仆人赶忙将沁媛带到前厅,躬身道,“劳烦惠贵嫔娘娘稍等,奴才这就去请夫人出来。”,沁媛随后笑着点了点头,仆人便退了出去。沁媛环绕前厅四周,与自家武氏家族截然不同,毕竟是书香门第,无论从家具装饰,还是陈设风格,隐隐中都透着一股文书底蕴。这时只见一身着深粉纱裙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大夫人,两个月不见了,大夫人消瘦了许多,随后曹夫人与大夫人规规矩矩行礼道,“臣妾给惠贵嫔娘娘请安,惠贵嫔娘娘晚安。”沁媛柔和笑道,“夫人无需多礼,快平身入座吧。”二人起身入座后,曹家夫人先开了口道,“臣妾不知惠贵嫔娘娘登门,真是有失远迎了。”,沁媛不以为然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多礼呢。”,话毕沁媛望向一旁的大夫人,只见大夫人此时面色略显紧张看着沁媛,看来是对昨夜之事有所顾忌了,以大夫人的机智,自然猜出是沁媛所为。这时曹家夫人开口道,“不知惠贵嫔娘娘前来所为何事?”,沁媛淡淡一笑,故作尴尬道,“大夫人出府已有两个月了,父亲当时在气头上的确是委屈了大夫人,曹府毕竟也是官宦门第,哪有让出嫁的女子回宿娘家的道理,传出去自然是有损颜面的,本嫔见父亲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今早与老夫人商量了一下,打算接大夫人回去。”没等曹夫人开口,大夫人就抢先道,“此时将军不知道吗?眼下臣妾若是跟着娘娘回府了,只怕老爷会动怒。”,沁媛劝慰道,“有本嫔给你撑腰怕什么?”“惠贵嫔不了解老爷的脾气,即便老爷不当你的面发火,等到了私下自会怒斥臣妾的。”沁媛自知这是大夫人的推辞之词,随后淡淡笑道,“不管怎样,您现在可都是薛家的人了,难道大夫人还要继续呆在曹府吗?”曹夫人这时候牵强笑了笑道,“还是等薛将军的意思吧,毕竟……”“啪!”,未等曹家夫人把话说完,沁媛一时气愤的抬手拍在桌子上,眼里满是怒色,由于沁媛情绪转变太过速度,一时让曹家夫人和大夫人有些惊讶,沁媛气急败坏道,“本嫔上赶着前来府上接大夫人回去,你们如此推辞是什么意思?本嫔可是为大局考虑,顾忌着咱们两家的颜面!”曹夫人见沁媛动怒,一时有些紧张道,“惠贵嫔娘娘切莫生气,臣妾只是……”“不要只是了!本嫔没那么多性子和你耗,若不是老夫人相劝,你以为本嫔会来吗?今日大夫人走与不走给个痛快话吧。”沁媛果断打断了曹夫人的话,面色严肃坐在木椅上,高高凸起的腹部格外显眼,曹夫人自然是得罪不起沁媛的,随后转头看向大夫人命令道,“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收拾东西回去!”大夫人一时有些惊讶瞧着曹家夫人,即便是心有不愿,但还是慢吞吞的起身走了出去,这时曹家夫人赔笑道,“惠贵嫔千万别生气,小女不懂事,劳烦惠贵嫔委屈金躯前来。”,沁媛略带不悦的白了一眼道,“这倒不打紧,毕竟大夫人是因本嫔才被遣回曹府的,如今本嫔接大夫人回府,大夫人在府中也算很有面子了,不过本嫔希望大夫人可得识抬举才是。”“是,是,惠贵嫔说的对。”过了好些功夫,大夫人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沁媛早已等的不耐烦了,赶忙起了身往外走,曹夫人趁机在大夫人身边耳语了几句,大夫人面色不愿的跟着出了府乘轿回了薛府。到了薛府沁媛淡漠的对大夫人道,“随本嫔去老夫人那里一趟吧。”,大夫人应了一声,便跟在沁媛身后,待沁媛进了内阁,见老夫人正坐在软榻上,赶忙笑着说道,“老夫人快看看谁回来了?”老夫人闻声瞧来,见大夫人回了府只是微微颔首,语气带了些许责备,“回来了就好,以后遇事不可再莽撞了,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可要长记性才是。”,大夫人福了福身子道,“是,谨遵老夫人教诲。”,此刻大夫人心生疑虑,按照沁媛的意思,老夫人应该是期盼着自己回来,如今怎么这般冷漠?这时沁媛坐到老夫人身边,挽起老夫人的手道,“大夫人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府,老夫人就别责怪大夫人了。”,老夫人欣慰笑道,“还是媛儿识大体,知道孰轻孰重。”大夫人看着沁媛此刻善笑的样子,顿时明白了沁媛的用意,面色尽是一副严肃之态,想着今早开门之时那两具悬挂门前的尸体,背后瞬间汗毛不禁竖起,此刻竟觉得沁媛连笑都带着杀气。这时沁媛笑着说道,“老夫人,媛儿这就带大夫人回去,免得众人说三道四。”,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你如今怀着身孕,挺着肚子不方便,送她回了卧房,你就回去休息吧。”沁媛笑着应下,随后起身对大夫人笑着说道,“大夫人,咱们走吧。”,大夫人也不说话,淡漠的跟在沁媛身后。待到了大夫人的卧房,大夫人面色严肃道,“惠贵嫔无需这般虚情假意,明人不说暗话,臣妾与您无冤无仇,您何必要这般待臣妾?”,沁媛见大夫人这般态度,瞬即竟弯起嘴角一笑,语气极为淡漠道,“本嫔不想怎样,只是想告诉大夫人,薛家不欢迎新来的女主人。”大夫人眉头微微皱起,“臣妾并无他求,不过是想在薛府安度一生罢了,惠贵嫔就这般容不下嫔妾吗?嫔妾到底做错了什么?”沁媛嘴角淡漠扬起,冷笑道,“并无他求?你自打进了薛府,百般谄媚勾住父亲,刻意讨好老夫人,挤兑二夫人,这些的目的是并无他求吗?是想安度一生吗?本嫔不过是帮二夫人一把,点位为止即可,可你不该指使清秋去勾引皇上,不该与父亲合着伙的来算计本嫔!你好像还不了解本嫔的脾气吧,不过本嫔如今不得不佩服你,你居然可以让如此冷漠的父亲如此倾心于你,真是了不起啊。”大夫人紧了紧粉拳,低吼道,“惠贵嫔,臣妾自知斗不过你,你说吧,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满意!”,沁媛不以为意一笑,语气冷漠道,“本嫔要让薛家换回原来的主人,本嫔要你为此付出代价!”随后沁媛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大夫人,出了卧房就在穿过花园之时,沁媛吩咐张德海道,“张德海,你去二夫人那儿,告诉她,薛家只容许有一个女主人,本嫔给她五天时间,她和大夫人只能活一个!” ,张德海瞬即应下,随后转身离去。沁媛这时在不远处看到朝着自己走来的父亲,嘴角瞬即淡漠上扬。 第八十四章 真是桩再好不过的亲事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薛将军走进沁媛身前顿足,面色略显一丝庄重之色,沁媛莞尔一笑,略微颔首唤了一声,“父亲。”,薛将军轻微点了点头,语气带了些许严肃之意,“听说你把大夫人接回来了?”沁媛甜甜笑道,“是啊,女儿如今回了府,大夫人若在曹府久住,外人难免多想,再说都两个月了,父亲的气也该消了吧,今日一早女儿和老夫人商量了一下,便把大夫人接回来了。”薛将军眼色穆利的看着沁媛,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悦,随后淡漠道,“媛儿如今怀着皇嗣,府里的事父亲自会打理的,不劳女儿费心。”,沁媛自知父亲此刻心绪如何,心底一丝轻笑闪过,脸上却是一副骄阳笑颜,上前挽住薛将军的臂膀道,“是,如果父亲不高兴,女儿这就将大夫人送回去,以后女儿不干这干卿底事的事了。”薛将军面色一转,语气带了些许柔和道,“你看看你这丫头,父亲是怕你累着身子,毕竟皇嗣才是大事。”“薛将军在和媛儿聊什么?竟这般亲密?”沁媛与薛将军闻声望去,原来是擎苍,二人皆是缓缓行了礼,沁媛笑着道,“嫔妾自作主张把大夫人接了回来,正和父亲赔罪呢,皇上快替嫔妾说说好话吧。” ,擎苍随后柔和一笑,上前拉着沁媛的玉手,语气万般宠溺道,“你啊,什么时候能把这自作主张的脾气改改。” ,沁媛一时撅起嘴,故作委屈的模样。擎苍随后对薛将军笑着说道,“按理来说这是薛将军的家事,朕不该插言,但朕与薛将军多年情分,朕就多说几句,大夫人毕竟出自名门,固然需些颜面,薛将军还是消消气吧。”有皇上前来求情,薛将军岂能再说些什么,只好言笑着道,“是,皇上所言极是。” 这时管家忠叔小跑过来禀道,“老爷,蒋丞相的二少爷蒋墨风前来求见您和惠贵嫔,眼下正在前厅候着呢。”薛将军顿时起疑,心想蒋墨风怎么会来,随后看了一眼沁媛,看着沁媛微微弯起的嘴角,便猜到此事定与沁媛有关,擎苍随后笑着对沁媛说道,“朕在卧房等你。”,沁媛回之一笑,“蒋公子是颐贵妃的弟弟,您不过去瞧瞧?”擎苍听后瞬间来了兴趣,“哦?就是颐贵妃常常朕耳边提起的那个才貌双全的弟弟?”,沁媛随后点了点头,“恩,您见过他的。”“朕见过?”“是啊,皇上去了不就知道了。”,沁媛拉着擎苍便往前厅走,薛将军面色沉闷的跟在身后。 随后沁媛、擎苍以及薛将军便来前厅,蒋墨风瞧见擎苍,一时竟觉得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而此时擎苍早已认出蒋墨风是何人,瞧了一眼沁媛,莫名的笑了。 蒋墨风起身行礼道,“在下见过惠贵嫔娘娘,见过薛将军。”薛将军随后礼貌笑道,“蒋公子不必多礼,蒋公子,这位是当今圣上。”,蒋墨风听后甚是惊愕,赶忙跪下行礼道,“在下见过皇上,皇上万岁。”,擎苍随后笑着说道,“平身入座吧,蒋公子无需多礼,朕见过你的。”,蒋公子随后起了身,仔细端详着擎苍,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沁媛随后笑着说道,“就是那天在醉霄楼啊,蒋公子忘了吗?”蒋墨风这才恍然大悟,“啊!对,在下想起来了,当时不知皇上身份,还请皇上恕罪。”,擎苍无所谓的笑了笑,“不知者无罪,蒋公子不必太过介怀的。”,薛将军这时温和一笑,开门见山道,“不知蒋公子驾临寒舍所谓何事?”蒋墨风看了看沁媛,随后言道,“前些日子属下在外偶遇惠贵嫔娘娘,得知府上有一三小姐清丽貌美却尚未出阁,属下一直倾心多时,今日特来贵府提亲,还望薛将军应允。”薛将军听了这话,眼色连忙瞧向一旁的沁媛,语气带了些许严肃,“媛儿,可有此事?”,沁媛嫣然笑着点头道,“恩,确有此事,女儿答应四夫人要为沁婉许个好人家的,蒋公子出自名门,如今又尚未婚娶,自然是门再好不过的亲事了,所以便和蒋公子提了此事。”薛将军端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颇有深意的瞧着沁媛,他猜不出沁媛这次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沁媛随后无视薛将军投来的眼神,笑着对蒋墨风道,“蒋公子还没看到嫔妾的三妹吧?本嫔这就遣人给您叫来?”蒋公子随后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有惠贵嫔做媒自然是稳妥的,就是不知薛将军可否同意呢?”薛将军面色带了些许严肃道,“本将军这三女儿是庶出,只怕是委屈了蒋公子。”蒋公子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这桩婚事在下已和家父家母商量过了,皆是不在意此事,只要三小姐进了府上,便是平妻之位。”,平妻是低于正室而高于妾室的位置,辅助正室夫人掌管府里大小事务。 沁媛这时赶忙笑着说道,“父亲,对于三妹来说这可是桩好亲事,可不能错过了啊。”薛将军紧闭双唇没有说话,他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幢好亲事,依着沁婉的身份,入蒋府只能做妾,若想做个平妻是不可能的事情,薛将军应该爽快应允才是,只是他有些顾忌沁媛,不知沁媛用意是何,他觉得自打沁媛入宫后,他越来越猜不透自己的女儿了。沁媛眼下有些焦急之色,“父亲,这么好的亲事,您还考虑什么啊。”,话毕,沁媛瞧向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擎苍。擎苍这时笑着说道,“朕看这门亲事也是极好的,朕既然碰巧撞见,也做个和事老,若是三小姐婚嫁之日,朕便封三小姐为二品诰命夫人。”此话一出引得薛将军顿时一惊,若是沁婉有了这般身份自然配得起蒋家的,薛将军便也不再犹豫,随后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本将军就应下这门亲事了。”,沁媛顿时高兴极了,喜悦道,“真是太好了,四夫人知道了这消息定是高兴的。”蒋公子随后笑着说,“那在下明日就将彩礼送到府上,对了,如今正逢打猎的好时节,明日将军可否有空?”,薛将军最喜好打猎,听了自然是小有兴趣的,“哦?蒋公子出自文官家世,还懂射猎?”“略懂些罢了,还不精通。”“好啊,本将军也是好久没有打猎了,皇上也一同前去吧。”擎苍也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出去玩玩也罢,惠贵嫔也随朕一起去吧。”,沁媛笑着道,“恩,明日也带上沁婉一同前去。”随后众人又闲谈几句,蒋墨风便扶手告辞,沁媛望着蒋墨风的背影,嘴边翘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第八十五章 舍命相救,叫人不敢相信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盛夏时节,透蓝的天空上,悬挂着硕大的骄阳,微风缓缓吹过,让人觉得倍感清爽,今日是射猎游玩的日子,一匹棕红亮毛骏马上驾着擎苍和沁媛,沁媛此刻依偎在擎苍怀里,高高凸起的腹部显得格外明显,一行众人穿梭在密林里, 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待到了目的地,只听着前面蒋墨风喊道,“眼下就是密林深处,咱们开始吧!”,薛将军一时难掩兴奋之情,笑着高声唤道,“哈哈,今日猎输之人可要在醉霄楼请客。”,众人吵嚷着射猎便开始了,张德海搀扶着沁媛下了马,由于怀着身孕,所以动作迟缓极了,马上的擎苍略带担忧道,“朕都说在府里陪着你了,你偏执拗着要来,这深山密林的怀着身孕太不方便。” 沁媛站在马下莞尔一笑道,“皇上喜欢射猎,本嫔怎能搅了您的兴?再说嫔妾也想出来透透风。”这时只听薛沐晟在远处高声唤道,“皇上,您若再不跟上来,今晚可就要请客了。”,擎苍随后挥手示意马上过去,接过箭筒后,柔声对沁媛道,“你且千万小心,定要照顾好自己,等会儿朕来找你。”,沁媛微微点了点头,柔情似水道,“恩,有玉茹和张德海在身边伺候你就放心吧,你可别输了,嫔妾今日可没带银子出来。”,擎苍柔媚一笑,“你太小看朕了。”,随后扬起皮鞭,驾马飞驰而去,消失在了密林里。 沁媛随后极慢的往密林走去,树林中,透着寂静,抬头仰望,阳光正透过树叶间的林荫照射下来,像繁星在空中闪烁,有些刺眼,却十分晶莹美丽,透着不可捉摸的静谧,照射下来的光影,若隐若现的左右悠扬地晃着,那躲在灌木后野兔,用胆怯的眼神张望着四周,不只是要出来觅食还是来附近欣赏着一片嫩绿色的风景,从这头的树林往那头望去,无尽的绿色又显得有些空洞。沁媛一时心情大好,转过一片林子,便听见马蹄声声入耳,偶尔会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兴奋的呐喊,张德海在一旁说道,“皇上和薛将军应该就在附近狩猎,主子走了这么远定是乏了,要不咱们在这歇会吧。”沁媛赞同的点了点头, 看着远处潺潺溪水,沁媛走到河边坐下,这小溪清凉极了,清澈见底到可以清楚看到水下的模样,偶尔几条小鱼游过,伴随着潺潺流水之声,消逝在溪水里,沁媛俯下身子将手浸在溪水里,冰凉清透的感觉从指间传来,炎炎夏日瞬间觉得极为清爽,沁媛兴致大好,随后脱下鞋子,将脚浸泡在溪水里,见几条鱼儿游来,沁媛忽然抬脚溅起水花,吓得鱼儿慌张逃窜,一时逗得沁媛甜甜笑着。“大家闺秀居然拖鞋戏水,若是旁人瞧了去岂不笑话你?”,沁媛闻声回头望去,原来是长兄薛沐晟,沁媛嫣然一笑道,“妹妹也是一时兴起嘛。”,薛沐晟细心的将沁媛的脚从溪水里拿上来,掏出一方丝巾仔细擦干,“快把鞋穿上,如今怀着身孕,若是着了凉可就不好了。”沁媛随后乖乖的穿上鞋子,看着薛沐晟烂漫笑道,“还是长兄对媛儿最好了。”,薛沐晟随后起身,伸手摊开掌心道,“来,随长兄与他们会合吧,你自己在这走丢可就麻烦了。”,沁媛随后搭上薛沐晟的手臂,薛沐晟稍一用力,沁媛便被拉了起来,二人并排缓缓前行闲聊。沁媛笑着说道,“长兄不去射猎,不怕会输吗?”,薛沐晟不以为然笑道,“长兄好不容易有个与你独处的机会,怎能错过呢?”,沁媛随后甜甜一笑,自小薛沐晟就是极疼沁媛这个亲妹妹的,沁媛若是想要天上的月亮,薛沐晟都会义不容辞去摘下来。“为兄出征边塞这几年,媛儿过得可还好?”,薛沐晟突如其来的盘问,使得沁媛笑意渐渐消散,随后略显了些苦笑,“好与不好长兄不都瞧见了吗?”“为兄觉得如今媛儿过得还算幸福吧,入宫成了宠妃,又随了父亲的意愿,长兄也算放心了。”“幸福?呵,妹妹已经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感觉了,长兄可知道宫里尔虞我诈的日子,就连呼吸都带着算计。”“你要记得,事在人为,既然一切随不了心愿,何不过好眼前的生活,好不容易能来人世间走一遭,可不能太过平庸了,如今你怀了皇嗣,又得得蒙圣宠,封妃之日便指日可待,想要在皇宫那种地方过得顺风顺水,权势和地位才是重要的。”“这些道理不用长兄提点,妹妹自然明白。”薛沐晟随后略微弯起嘴角,话锋一转道,“不过从皇上平日那般细心待你,便可看出皇上对你几分真情。” ,沁媛嘴角闪出一丝轻笑,“不过都是假象罢了,毕竟宿在府里,也是要做戏给众人看的。” 薛沐晟随后颇有深意的提唇道,“即便是做戏,一时半日的可以,若是要做整整两个月,自会露出破绽,媛儿,为兄是男人,自然懂得男人如何表达情感,他是皇帝,有些话自然不会去亲自开口。”沁媛轻轻叹了口气,“就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注定此生不可能只宠爱一个女人,妹妹倒觉得府里的日子比皇宫里好多了。”“你若这么说,便足以证明你对皇上是有感情的。”,沁媛没有回话,眼珠在眼眶来回转动,心里暗潮涌起,此刻连她自己都不确切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薛沐晟随后又开口道,“听说皇上执意回宫,你却不肯?”,沁媛缓缓点了点头,昨夜擎苍有意回宫,却被自己否决了,沁媛随后道,“妹妹现在对皇宫厌恶极了,能腾一天是一天。”“那你可知如今西南叛兵已潜入京城,皇上此刻若不回宫,不仅自身不安全,而且也会给叛兵留有机会。”“那他自己回宫不就好了,干嘛非要带着妹妹?”这时只听不远处高声惊呼道,“有刺客,快保护皇上!”,薛沐晟顿时神色转为惊异,赶忙不顾沁媛往前方疾步跑去。沁媛听有刺客,一时更是心急如焚,挺着圆润的肚子小跑前去一探究竟,身边的染霜极为担忧道,“主子,您慢点,小心身子。”,张德海也劝阻道,“主子,前方有刺客,您还是躲起来吧。”沁媛不听二人劝阻,高声驳道,“不行,皇上有危险,本嫔得去瞧瞧。”好大功夫,沁媛才连跑带颠的赶到,只见蒋墨风、薛沐晟正在与一男子厮杀,擎苍与薛将军与另外一男子打斗,这两名男子武功高强极了,即便是二对一都没能将其打败,只见此时擎苍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正中敌人胸口,一旁蒋墨风看准时机,举起弓箭便射过去,利箭正中敌人额头,敌人当初跪地丧命。眼下只剩下一名敌人,擎苍语气冷漠道,“西南太子,纵使你武功再过高强,也打不过我们四人的。”,西南太子冷漠一笑,“没想到中原皇帝武功竟如此超绝,在下索不了你的性命,也要索取你孩儿的性命。”只见西南太子双臂朝着沁媛用力甩出,从袖口飞出无数短针,针上皆带有剧毒,顿时吓得沁媛赶忙捂住眼睛,众人皆是大惊至极,但由于暗器飞得太快,根本无法阻拦,只听薛沐晟大声吼道,“妹妹,快跑!”,沁媛一时惊慌失措,赶忙往旁侧跑去,张德海和玉茹则赶忙上前挥剑抵挡。怎知西南太子瞧准时机,纵身一跃挥剑朝着沁媛刺去,说时迟那时快,西南太子在空中飞跃神速,即便薛沐晟上前追赶却也还是晚了一步,擎苍此刻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纵身一跃,朝着沁媛的方向飞去,薛将军这时在身后拿起弓箭射去,利剑正中西南太子胸口,西南太子纵然从半空坠落,就在众人刚要舒缓之时,怎知西南太子将手中利剑用力飞出,薛沐晟大呼一声:“不好!”,随后挥起利剑愤怒的将西南太子的头砍下。 而在这时利剑如火速一般朝着沁媛飞去,沁媛此刻早已无法逃脱,站在原地恐惧的紧闭着双眼,染霜赶忙上前用身体护住沁媛,只听一男子传来一声痛苦低吼,有人惊呼道,“皇上!”沁媛随后睁开双眼瞧去,只见利剑已插在擎苍胸口,满地已然浸着鲜血,沁媛顿时脑袋如炸开一般,赶忙跑到擎苍身边,眼泪梨花带雨潸然而下,颤抖着双唇道,“不……不……怎么会是这样,不可以……”,擎苍强忍着疼痛,断断续续道,“你……你没事……就……就好。”沁媛刺客早已泣不成声, 怒吼道,“你怎么这傻啊!”,擎苍本要冲着沁媛微微一笑,怎知还未等弯起嘴角,只觉胸口传来强烈刺痛,随后口中涌出一大口鲜血,瞬即晕死在血泊中。 第八十六章 擎苍,我只要你醒过来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薛府内沁媛的卧房内,乎着一行人,原本宽阔的卧房,如今倒显得有些拥挤,下人们个个神色紧张的来回走出,仿佛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此刻擎苍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嘴边带有一丝血迹,矫健有形的胸膛上插着一把利剑, 皮都裂开了,可以看到里面粉红的肉色,胸膛上一处鲜红格外明显,鲜血从那里流下,原本的衣裳已经看不出是红还是……血!真是触目惊心至极!沁媛跌坐在一旁,早已泪崩满面,随后看着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的郎中,气急败坏的怒吼道,“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做薛家私用郎中,来人啊,拉下去给本嫔斩了!”郎中吓得顿时“扑通”跪地,脸色早已不是正常血色,连连叩首恳求道,“惠贵嫔息怒啊,皇上这剑伤已刺通胸口,草民医术有限啊。”,沁媛根本不听郎中解释,怒瞪着双眼怒吼道,“都听不见本嫔的话吗?拉下去处死!”这时薛沐晟冲着郎中使了个眼神,意下让郎中安心,随后对外面喊道,“来人啊,还不快把郎中拉出去。”,郎中自知自己无事,便乖乖的退了出去。这时薛沐晟上前擎着沁媛手臂劝慰道,“妹妹,朱太医已经快马加鞭的往这赶了,你别太着急,快快起来,地上凉。”,谁知沁媛用力甩开薛沐晟的手臂,“我不起来!我要在这守着皇上!都怎么久了,朱太医怎么还不来啊!”这时张德海上前柔声抚慰道,“主子,您如今怀着身孕,坐在地上着凉了可怎么办啊,您还是坐在椅子上吧。”一旁的薛将军本也想开口相劝,怎知沁媛已开口低吼道,“都别来烦本嫔,都出去!出去!”四下的人见沁媛这般冲动,个个面容担忧的瞧着沁媛,沁媛这时直起身子,跪在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擎苍,发抖的双手挽起擎苍的手,她觉得此刻一秒钟如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样,一连串泪水从沁媛悲痛万分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沁媛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双唇颤抖的对擎苍哽咽道,“我求求你……求求你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明天就和你回宫,以后好好做你的宠妃,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吧,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孩子还没出世呢,你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我求求你了,呜呜呜……”突然沁媛再也抑制不住悲伤,仰首嚎嚎大哭起来,一边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一种撕裂人心的哭!哭在夜色笼罩的卧房里,哭在原本还与擎苍充满欢笑的宽大的屋子里!一旁的染霜不禁擦拭眼角的泪痕,就连平日里面色冷漠的玉茹,此刻紧闭双唇后悔万分,后悔当时竟掉进了西南太子的障眼法,若是当时当机立断的跟去沁媛身边保护,怎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薛沐晟此刻眉头深深皱起,仿佛拧在了一起一样, 看着沁媛如此悲痛万分,他顿时心疼极了,自打母亲病逝以后,他再也没见过沁媛如此悲痛的哭泣过,尔后上前轻抚着沁媛的双臂道,“媛儿,别伤心了,等朱太医来了或许就有办法了。”薛将军此刻的表情也是万分沉重,随后沉沉的喘了口气,劝慰道,“是啊,朱太医乃是经验丰富的军医,平日里治疗过的伤兵数不胜数,媛儿,快快起来吧,你怎也要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沁媛此刻沉浸在悲情中,早已悲痛欲绝至极,怎还听得进去旁人的话,沁媛随后将头浸在薛沐晟的胸膛里,歇斯底里的哭道,“哥哥,我好后悔啊,如果我昨晚答应皇上回宫,皇上今天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呜呜呜……我为什么要这么任性,这真的不是我想看到的,不是,不是啊!!”薛沐晟环住沁媛,语气悲切温柔道,“媛儿,你别伤心,皇上向来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沁媛此刻知觉胸口烦闷极了,眼睛紧闭着,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却怎也抑制不了,随后挣脱了薛沐晟的怀抱,又转回擎苍身边,紧紧的拉着擎苍的手怒吼道,“擎苍!你给我醒过来!你不是最看不惯我舒坦的活着吗?你快醒过来折磨我啊!你快醒过来啊!”可无论沁媛怎样叫喊,擎苍依旧沉寂的躺在那里,没有丝毫动静,沁媛顿时绝望极了,沁媛又开始呜咽,试图用手掩盖她的痛苦,她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慌张的摇着头,语气已变得断断续续,“不……不……擎苍,求求你不要这样,我错了,我错了,我承认我喜欢上你了,我求求你了,你快醒过来吧……求求你了……”,沁媛这时知觉心口堵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擎苍,不……”,本还要说些什么,忽然一口气没喘上来,紧闭着双眼仰头晕了过去。薛沐晟见状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擎住沁媛,卧房的里人一时皆是慌神失神,薛将军赶忙高声吼道,“郎中在哪里,快传郎中进来!”,薛将军此刻焦急的喘着粗气,擎苍在府上负了伤他还不知怎样向太后交代,此刻沁媛若是再有闪失,他这项上人头可就难保了。郎中这时慌张小跑进来,薛沐晟赶忙道,“快给惠贵嫔诊治,惠贵嫔晕过去了。”,郎中早已顾不得礼节,赶忙蹲下身子抚上沁媛脉搏,随后面色慌张道,“惠贵嫔是一时悲伤过度晕了过去,快快将惠贵嫔放到床上歇息,草民这就去抓药,惠贵嫔这一胎本就不稳,万一动了胎气可就糟了。” 薛沐晟一听更是焦急,赶忙横抱起沁媛就往外面走,高声吩咐道,“快把厢房收拾出来,快!”,四下下人脸上皆是惊慌之色,小跑着去厢房收拾。薛将军本要跟着出去,便看到朱太医行色匆匆的到了,薛将军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赶忙面色焦急迎接道,“哎呀,朱太医您可来了,快瞧瞧皇上的伤势。”,朱太医随后瞧着已经远去的沁媛道,“惠贵嫔是怎么了?”薛将军一时眉头皱起,极为烦闷道,“皇上受了重伤,媛儿一时过于悲痛,晕过去了,郎中已前去抓药了。”“郎中的药怎比得上宫里的,微臣临来时特意在药箱里装了安胎益神的药,快把郎中叫回来,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薛将军顿时赞叹道,“还是医术高超的朱太医考虑周全,来人啊,快把郎中叫回来,朱太医,咱先来瞧瞧皇上的伤势吧。”,朱太医应了一声,走到擎苍床边,见擎苍这等严重的伤势,就连见惯了战场伤兵的朱太医,此刻也是不禁一惊,尔后上前仔细查看伤口,随后抚上擎苍的脉搏,瞬即面色转为沉重,可以看得出情况不是很妙。薛将军瞧见朱太医这般神色,紧张的问道,“朱太医,皇上的伤势如何?”,朱太医紧皱着双眉,为难道,“皇上的伤势很严重,这把利剑已整个穿过胸膛,好在没有伤及内脏,若不是皇上当时运气抵挡,只怕性命早已归西了。”薛将军一时难掩惊慌之色,“这可如是好,朱太医,您一定要医治好皇上啊,本将军这颗项上人头能否保住可全靠你了。”“薛将军不必紧张,微臣竭尽全力也要保住皇上的,眼下最难之处就要将这把利剑拔出来,拔剑时要果断快速,并且万不可倾斜,而且薛将军要给皇上运气止血,以免拔剑时造成血崩不止。”薛将军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本将军负责给皇上运气,朱太医负责拔剑。”,朱太医随后坚定的点了点头,拿起剪刀小心翼翼的将外衣剪下来,随后二人小心谨慎的扶起擎苍,薛将军双臂横起紧贴擎苍后背,丹田用力开始给擎苍运气。不大的功夫,只见擎苍汗毛竖起,细细汗珠从擎苍额头渗出,朱太医一直给擎苍把脉,见时机成熟,紧握着擎苍胸口利剑预备拔剑,卧房内紧张的气氛寻寻上升,静谧得连掉根针都听得到,随后朱太医瞧准时机,果断迅速的将利剑拔出,只见擎苍低沉闷哼一声,胸口那道伤口没流出一滴鲜血,伤口犹如深洞一般空洞,朱太医见状这才放心的喘了口气,随后赶忙给擎苍上药包扎,小心翼翼的将擎苍平放在床榻上。薛将军随后焦急道,“朱太医,皇上要多久才能醒过来。”,朱太医为难的摇了摇头,“这个微臣也说不好,要看皇上自身的恢复能力了,恢复得好自然醒得快,若是恢复得不好……只怕十天半月也醒不过来。”,薛将军随后面色转为沉闷,沉闷的喘了口气。这时厢房内,染霜服侍沁媛服下安胎药,众人皆是极为担忧的瞧着,方才激动万分的沁媛此刻静默的躺在床榻上…… 第八十七章 太后动怒,给予七日时限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薛府的厢房内,薛沐晟略带疲惫的憩在床边,守在沁媛身边一夜,使得薛沐晟此刻有些疲累,张德海、染霜以及玉茹也都站在旁侧,面色带着些许担忧,静静的瞧着昏迷在床榻上的沁媛。这时只见沁媛缓缓张开双眼,虚弱的环视着周围,薛沐晟见沁媛醒来连忙来了精神,立刻俯到沁媛身边关切道,“媛儿醒了?可觉得好些了?”,沁媛有气无力的说道,“扶我起来。”薛沐晟赶忙擎着沁媛起身,沁媛直坐在床上,一旁的染霜激动万分道,“主子,您可醒了,这一夜担心得奴婢都没合眼。”,沁媛随后眉头微皱,万分疑惑道,“一夜?”染霜点了点头道,“是啊,主子您昏迷了一夜呢。”沁媛坐在床上,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一切,忽然瞳孔瞬间放大,恍然大悟的倒吸一口气,赶忙掀开被子惊呼道,“皇上!”,随后挺着圆润有形的肚子,急切得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丫急匆匆的往外冲去。薛沐晟见状极其担心喊道,“媛儿,你鞋还没穿呢,快停下来。”,沁媛根本不听薛沐晟的话,头也不回的就往卧房跑,薛沐晟此刻烦躁的叹了口气,捡起沁媛的鞋子就往外跑,张德海等人也紧紧跟随其后。待沁媛跑到卧房门口,只见太后和薛将军双双坐在擎苍床前,朱太医则站在一旁,瞧见沁媛穿着亵衣,光着脚丫,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口皆是一惊,太后惊讶而担忧道,“媛儿,你怎么不穿鞋子啊?”,这时薛沐晟慌张跑了进来,瞧见太后在此顿时一惊,赶忙放下鞋子朝太后行礼道,“微臣给太后请安。”沁媛自打进了卧房,就万分紧张的朝着床榻瞧去,她木讷看着擎苍一动不动的身子,便猜到擎苍并未苏醒,她早已顾不得给太后行礼,赶忙疾步走到擎苍身边,瞧见擎苍此刻半。裸。着上身,正胸膛的伤口已用纱布缠绕包好。沁媛此刻缓缓走进擎苍床边,瞧着擎苍紧闭着的双眼,苍白憔悴的脸色,顿时眼里涌出失望的泪水,随后声音颤抖哽咽着对朱太医道,“为什么皇上没有醒过来?伤口不是都包扎好了吗?”朱太医见沁媛情绪如此激动,赶忙细语劝慰道,“惠贵嫔切莫担忧,皇上伤势严重,伤口虽已包扎,但仍处在昏迷状态。”“那皇上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这……微臣也不好说,不过惠贵嫔放心,皇上眼下已无生命危险。”沁媛听后气急败坏的怒吼道,“皇上就这么昏迷不醒,你让本嫔怎么放心!恩?本嫔要皇上醒过来!要皇上活生生可以下地走动,可以用膳,可以说话,而不是就这么闭着眼睛的躺在床上!”太后见沁媛如此激动,赶忙细语柔声道,“媛儿,朱太医已经尽力了,你别太着急了,皇上一定会醒过来的。”,沁媛这时候转过身,泪水犹如细雨般从眼眶盈盈而出,她赶忙扑倒太后脚下,嘤嘤哭泣道,“太后,媛儿想让皇上醒过来,太后,媛儿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太后看着沁媛如此动容哭泣,不禁眼角也带了些许泪花,赶忙扶起沁媛,擦拭着沁媛的泪水道,“媛儿,快快起来,快把鞋子穿上,皇上如今已不省人事,你怀着身孕若是再有个什么好歹,哀家可真是要伤心死了。”染霜赶忙拿着鞋子伺候沁媛穿上,随后沁媛坐在擎苍身旁,眼色暗淡无神的瞧着,随后挽起擎苍是手,一行泪花又一次顺着脸颊流下,沁媛现在除了哭泣以外,其他的已经什么都不会了,沁媛这时声音略带沙哑道,“去取盆干净的热水来,本嫔要为皇上擦拭身子。”张德海这时说道,“主子,这种事叫下人去做就行了,您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身体定是弱得很,还是先歇着吧。”,一旁的染霜也点头附和道,“是啊,主子,您至少也得吃点东西啊。”沁媛无力的摇了摇头,“本嫔要呆在这里等着皇上醒来。”,染霜此刻急上心头,焦急的唤了一声,“主子……”,一旁的薛沐晟赶忙摆手阻止道,“罢了,就照着惠贵嫔的吩咐去做吧,你们下去把膳食端过来,多少让惠贵嫔吃点。”染霜无奈的叹了口气,应了一声便与张德海退了出去。 太后极其悲伤的瞧着沁媛,悲情之色渐渐涌现于脸上,如今自己的儿子受了重伤,怀着身孕的沁媛又如此一蹶不振,怎叫太后不悲痛欲绝,只是太后经历得多了,自然也就显得沉稳。太后缓缓起身,语气沉重不失威严的对薛将军道,“薛将军,你随哀家出来一下。” 随后太后与薛将军来到庭院的花坛旁停下,太后面色转为肃立,眼里犹如锋利的刀子一般,语气森严肃穆道,“薛将军,你还记得当初姐姐临终前你答应过姐姐什么吗?”,薛将军此刻面容不带一丝笑意,阴沉着的脸庄重道,“微臣记得。”太后极其不悦的怒瞪着薛将军,随后命令道,“哼!哀家看你早就抛在脑后了!把你曾答应姐姐的话重新复述一遍。”,薛将军随后语气粗犷徐徐道,“夫人在临终之时,微臣曾答应过夫人三件事,第一,把薛沐晟培养成朝廷栋梁之才,以继承薛氏家业,第二,好好照顾沁媛,给沁媛许一个好夫君,第三,再不婚娶。” ,话到尾处,薛将军的语气已越发失了自信。太后语气泼厉道,“亏你还记得,你答应姐姐这三件事,除了第一条之外,其余你都做到了吗?媛儿刚刚入了宫没多久,你就瞒着媛儿娶了个正室夫人入府,你可考虑过媛儿的心情!你以为媛儿在宫里过着荣华恩宠的日子很舒坦吗?伴君如伴虎啊,那可是刀尖上的日子,若不是哀家和颐贵妃处处帮衬着,你以为媛儿能有今天?你这做父亲的满脑子就知道朝政权势,可曾想过还有个女儿在宫里?”薛将军听着太后的愤慨,面色越发沉闷了,“微臣确有疏忽之处,太后教训得是。”“薛将军,你最好不要忘了,当年姐姐那般倾情于你,不嫌弃你是庶出之子,放下尊贵身份,不顾家族反对的下嫁于你,你若不是娶了名门望族的姐姐,继承薛氏一族的人可就不是你了!你这么做可曾对得起姐姐?!”薛将军听了这话心里一股复杂情绪涌出,不禁紧紧握紧拳头,太后此刻早已不顾薛将军是辅佐皇上登基的有功之臣,继续愤愤道,“知道哀家为什么要让媛儿入宫吗?因为你只把媛儿当做是你官宦路途的垫脚石,你是绝对不会让媛儿嫁给她心爱之人,既然如此,哀家何不让媛儿入宫享尽荣华,日后也有机会手握权势,待哀家百年闭眼之后,在下面见到姐姐,也好有个交待!薛将军不觉得这种事要哀家来做有些多余吗?现在卧房里挺着大肚子悲痛哭泣的不是别人,是你的女儿!哀家现在可以告诉你,若不是看在姐姐和媛儿的面子上,就凭皇上在你府上受了重伤这件事,哀家完全可以灭你薛氏九族!”薛将军眉头深深皱起,此刻的紧张一览无遗的展露于面色,“微臣自知罪孽深重,微臣定不忘太后尊尊教诲,还望太后息怒。”太后不削的瞧了薛将军一眼,极其不悦道,“薛将军的这些话还是对九泉之下的姐姐说吧!哀家给你七日时间,皇上若是醒来此事便罢,皇上若是醒不过来,哼!薛将军就提头来见吧!”话毕,太后冷哼了一声, 随后果断转身离去,薛将军站在原地面色沉重极了,焦急的思绪在心里暗涌。 第八十八章 擎宇,我不能跟你走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夏日的夜,弥漫着温热的空气,一轮明月挂于上空,偶尔浅云拂过,显得雾蒙蒙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在树上声声鸣叫,给原本闷热的天气,平添了一丝烦躁。静谧的卧房内,沁媛独自坐在擎苍身旁,如今擎苍依旧昏迷不醒,如同漆黑的夜里的一滩死水,停滞得不起半点波澜,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如同一桩朽木,就这般寂静无声的躺在床上。沁媛抬手轻抚过擎苍的脸庞,眼里满是悲切,苦笑着对擎苍道,“你素来不喜知了这蝉鸣躁声,如今倒是躲得清净去了,可顾忌过我的心思?”,随后拿起一旁的玉扇,轻缓给擎苍扇风,“太医说你若是长久这样躺着,会起热疹子的,你若是醒来,我岂还要这般费事。”忽然只听窗口骤然被人强行推开,只见玉茹手拿利剑破窗而入,带着杀气的护在沁媛身前,这一举动顿时吓了沁媛一跳,紧张问道,“玉茹,出了什么事吗?”,玉茹面色肃穆认真极了,淡漠说道,“府内前厅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染霜和张德海都被叫去问话了,属下独自守夜,瞧见有人潜入了卧房。”这话使得沁媛越发紧张几分,担忧得瞧着床榻上的擎苍,这时卧房门被人轻缓推开,只见擎宇穿着黑色夜行衣缓缓走进,玉茹面色冷漠一笑,“穆亲王挨了一掌现在就能起身走动了,不愧是武功高手。”擎宇轻缓一笑,目光转向沁媛,看着沁媛挺着圆润凸起的肚子,静谧的坐在那里淡漠平常的看着自己,往日那份含情的神色早已不在。沁媛瞧见此人是擎苍,一时面色淡漠极了,拿起玉扇继续给擎苍扇风,随后轻缓对玉茹道,“你先出去吧。”,玉茹怒目瞧着擎宇,担忧着站在原地不肯离开,这时沁媛又说道,“放心吧,穆亲王不会轻举妄动的。”,玉茹随后收起利剑,应了一声纵身一跃飞出窗外。沁媛依旧轻缓的扇动着玉扇,丝毫没有理睬的擎宇的意思,擎宇眉头微微皱起,眼里闪出一丝坚毅,“媛儿,跟我走吧!”,沁媛听后手中的玉扇忽然停顿了一下,随后淡漠一笑,继续摇着,“去哪?”“去一个没有人能阻碍我们的地方,过我们想要的生活,我都安排好了,我们可以去东漓。”沁媛瞬即闪出一丝轻笑,“要去叛国吗?我不。”,擎宇急迫道,“只要我们在一起,何必在乎处所,媛儿,如今皇上受了重伤,眼下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沁媛不做任何思考,决绝道,“我不去,我要留在皇上身边。”擎宇一时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的脱口而出,“什么?”,擎宇不禁心里犯疑,不过才两月有余,沁媛居然可以如此淡然的拒绝自己,而且不带一丝眷恋和迫切,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沁媛随后放下玉扇,转头望向擎宇,面容冷漠,语气平淡道,“没听清楚吗?那我就再说一遍,我不会跟你走,我要留下来,我要和皇上回宫。”擎宇此时莫名的看着沁媛,眼里泛起一丝暗涌,激动的说道,“你想尽办法回了府,就是为了逃离那个令你厌烦的地方,你为何还要回去!”“没错,我以前是讨厌皇宫,可是如今我又改变主意了,不可以吗?”“为什么!你不爱他!你爱的是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救了我的命。”面对擎宇激动的低吼,沁媛淡漠的回答着,“皇上如今昏迷不醒都是因为我,我不能就这么弃他而去。”“沁媛,你不能因为愧疚而放弃你的幸福,我们此生在一起的机会或许就这一次,你难道要为了一时愧疚而放弃我,放弃幸福吗?这样你会遗憾的!不,我今天必须带你走!”擎宇激动的拉起沁媛就预往外走,怎知沁媛用力甩开,气愤填膺的回绝道,“放开我,我不跟你走!如果我今天跟你走了,我才会留有遗憾!我曾因一时迷茫而失去了你,我已经尝过遗憾的滋味了,所以我更不能跟你走。”擎宇惊讶的看着沁媛,临来时他曾猜到沁媛会因种种原由而拒绝他,可他万万没想到,如今沁媛拒绝他的理由会是擎苍,擎宇悲切道,“为什么?”“擎宇, 我承认是我负了你,若我当初可以勇敢一点,一切都是另一番景象, 可如今你娶了妻妾,我怀了身孕成了妃嫔,我们已经无法再回头了,我绝对待在皇上身边,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就在皇上为我裆剑的一刻,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皇上了!”话到尾处,擎宇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惊讶,瞳孔放大质疑的瞧着沁媛,沁媛随后淡淡一笑道,“或许我对皇上的喜欢,并不及对你的爱那般深切,我也清楚,一旦回宫便是怎样的生活,但我还是选择待在皇上身边,因为我的孩子生下来,始终是要唤皇上为父皇的,而且我此刻的急切,就足以说明一切,他可以为了我不顾性命,所以我不能离开他。”“我也可以的!我甚至可以为了你放弃权势!放弃地位!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沁媛淡漠一笑,“擎宇,和你在一起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你我性格很相似,在一起即便是不说话也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可你知道吗?相似的人适合在一起欢笑,互补的人才适合在一起变老,我和皇上就是互补的人,擎宇,请你尊重我的选择。”。擎苍愤愤的说了一句,“你确定要真么做吗?”“是的。”“即便我要夺了他的江山,要了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吗?”沁媛顿时一惊,眼带厉色的瞧着擎宇,随后坚定无比道,“是。”擎宇再也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像卡着一根鱼骨头,哽住了,就在这一刻,擎宇的心瞬间崩塌了,一阵难以抵挡的悲痛揉断了他的心肠,他握紧拳头愤恨至极的瞧着擎苍一眼,铿锵有力道,“沁媛,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随后果断转身,纵身一跃脚踏窗框,消逝在黑夜中。沁媛望着擎宇消失的方向,瞬间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床上,缓缓转头望向昏迷的擎苍,一行泪顺颊而下,天知道她方才内心是有多挣扎,若是往日或许她会为了逃避回宫而犹豫,可如今她却不能,擎苍不顾生命的救下她和孩子,她有岂能弃擎苍于不顾,还有擎苍昏迷前那未能展现的笑容,早已形成一道伤烙在沁媛心中。这时张德海急切的跑进来,慌张的说道,“主子,不好了,染霜被大夫人给打了。”,沁媛听后瞬即一惊,“什么?你们不是被叫到前厅问话了吗?染霜怎么会被打呢?到底怎么回事?”面的沁媛层层盘问,张德海咽了口吐沫徐徐道,“二夫人今晚查出大夫人在主子您的膳食里放了藏红花,大夫人却不予承认,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所以便叫奴才和染霜前去问话,二夫人将桩桩证据摆在眼前,大夫人百口莫辩,染霜一时气急便怒骂了大夫人几句,谁知大夫人竟动手打了染霜。”沁媛忽然想起前几日传话给二夫人,给二夫人五天期限,看来此事大多是二夫人做了手脚的。沁媛听染霜被人打了,一时气极了,低吼道,“放肆!连本嫔的人都敢动,叫玉茹在这照看皇上,你随本嫔去前厅,本嫔倒要看看这曹府嫡女有厉害!” 第八十九章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跟着张德海来到前厅,只见前厅里薛将军坐在正位,一旁站着大夫人、二夫人和朱太医,正中央还跪着几个人,其中就有染霜。沁媛气势汹汹的入了前厅,疾步走到染霜身前命令道,“起来!”,染霜应了一声,缓缓起了身,只见她右侧脸蛋有些微红,看样子应该是被人打过。沁媛随后眉头深深皱起,缓缓走到大夫人身前,甩手就是一巴掌,“啪!”大夫人根本来不及躲闪,不可思议的捂着脸,瞠目结舌的望着沁媛,一旁的薛将军虽未说话,但面色却是深沉极了。沁媛怒目瞧着大夫人,苛刻厉声道,“不过一个无品级的夫人,居然敢动本嫔的人,真是太过放肆了!”,大夫人此刻不服气的抿了抿嘴唇,目光不显一丝畏惧,斩钉截铁道,“小小宫婢出言污蔑羞辱臣妾,难道要臣妾忍气吞声吗?”“啪!”沁媛随后甩手又是一巴掌,语气强横道,“打狗还要看住人呢!大夫人以为本嫔是吃素的吗?”,大夫人此刻脸蛋儿被沁媛打得通红,咬着嘴唇极其不满的看着沁媛,沁媛随后淡漠轻笑道,“大夫人这副样子是在不服气吗?呵,本嫔今日就让你心服口服!”沁媛随后转身坐在椅子上,面色严肃极了,不苟言笑的扫视了一下众人,威严的气势令众人皆是不敢说话,随后厉声问向二夫人,“二夫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二夫人见沁媛如此气愤,终也是有些畏惧的,轻步上前细语道,“臣妾傍晚前去小厨房备膳,碰巧看见大夫人的婢女常虹在您的药膳里加东西,仔细盘查过后发现居然是藏红花。”,话到尾处,二夫人的语气明显变得轻缓,谨慎的瞧着沁媛,深怕沁媛会因此动怒。沁媛随后眉头微皱,语气冷漠道,“谁是常虹?”,这时只见跪在地上的一个丫鬟,唯唯诺诺的说道,“奴婢就是。”沁媛粗略扫了一眼,“二夫人的话可否属实?”,常虹这时极其委屈道,“回惠贵嫔娘娘的话,奴婢是冤枉的,大夫人这几日火气重,所以开了些去火的方子,奴婢当时是在为大夫人煎药,根本没碰的您的药罐,二夫人进来就劈头盖脸的就训斥奴婢陷害您,奴婢是冤枉的啊。”,话毕,常虹眼里闪着委屈的泪花。二夫人此刻决绝道,“惠贵嫔娘娘,当时臣妾和习秋一起去的小厨房,习秋也瞧见了。”,这时只见二夫人身后的丫鬟上前道,“回惠贵嫔娘娘的话,奴婢当时瞧见常虹鬼鬼祟祟的拿着一白色纸包,正往您的药罐里倒着,二夫人上前夺下后发现是藏红花,已经过朱太医坚定的了。”这时大夫人愤愤的对二夫人说,“本夫人方才都说了,习秋是你的贴身丫鬟,自然要向着你说话了。”二夫人冷哼道,“那对于济安堂伙计的证词,你该如何解释呢?”“那不过是你买通所为罢了,本夫人只在济安堂买了清热去火药材,根本没买什么藏红花。”“哼,大夫人,你说我买通了济安堂的伙计,证据何在啊?如今事情败露,大夫人自然要找理由遮掩了,大夫人因惠贵嫔潜回府邸,一定是怀恨在心!”“二夫人,咱们说话要讲天地良心,本夫人根本没有陷害惠贵嫔,不过就是个薛府正室夫人罢了,你若想要本夫人大可让给你,你无需这般费尽心机的加害于我!”沁媛看着二人喋喋不休的争吵,瞬即烦躁极了,高声吼道,“够了!不要再吵了,本嫔不管你们个人恩怨,既然有人要加害本嫔,本嫔自然是要查个清楚,哪个是济安堂的伙计。”这时跪在地上的年轻男子,朝着沁媛叩首低声道,“草民就是。”“将你知道的如实说出来,若有一句谎言,本嫔就要了你的命!”济安堂的伙计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声音紧张颤抖道,“前日下午常虹来到药店,让草民照着纸上写的药材抓药,前几味都是些去火的药材,可到了最后一味药却写着藏红花,草民特意告诉常虹,藏红花乃有活血化瘀、凉血解毒功效,并无去火功效,常虹叫草民不必多问,只管抓药便可。”沁媛随后目光转向朱太医,朱太医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道,“微臣盘查过了,药罐里的确被人加了藏红花。”这时二夫人斜斜一笑,从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张纸条道,“方才老爷派人盘查了大夫人的卧房,搜出了这张药单子,这笔迹的确就是大夫人的,连老爷都看不出端倪来,惠贵嫔请过目。”沁媛接过药单子,皱皱巴巴的纸上写着:金银花三两、菊花二两、生甘草三两等等清热去火草药,而到尾处,赫然写着藏红花三个字,或许只因藏红花是今日的焦点,所以显得格外注目。沁媛随后冷漠抬眼瞧向大夫人,语气冷淡道,“大夫人,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桩桩证据摆在眼前,难道还不容许本嫔侍婢替本嫔说你几句吗?”大夫人冷漠淡然一笑,“臣妾前日下午去抓药之时,根本就没写什么药单,喝下的药都是济安堂的伙计开的。”,这时跪在地上的伙计急切说道,“二夫人,这药单子可是都让朱太医都验过了,连朱太医都说是准确无误的啊,您这般诬陷草民,岂不是将草民往死路上逼吗?”沁媛眉头深皱眉头问道,“朱太医,济安堂的伙计说的可否属实?”,朱太医点了点头,“大夫人所服的药,除了藏红花以外,其余都与药单子上的一致。”,朱太医的一句话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沁媛一时愤怒至极,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大夫人,严肃的脸,如昆仑耸峙,郁怒的脸,又如雷电之将作,女子的柔秀退隐,换上了壮士的苍劲,高声怒吼道,“大夫人,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谋害皇嗣可是死罪,本嫔看你活腻了!”大夫人气得脸色通红,也不罢休,语气坚定有力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深知入了薛府,违背前夫人的遗愿,惠贵嫔若想要臣妾这贱命,拿去便好,臣妾义不容辞。”沁媛听了这话已然怒发冲冠,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面目看起来很可怕,就连一旁的薛将军也为之一惊,他从未见过沁媛有过如此狠历的神情,只听啪的一声,沁媛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桌上茶杯碰瓷的声音,足以宣誓沁媛此刻的不悦。沁媛随即怒吼道,“放肆!竟敢对本嫔如此无礼,既然大夫人如此决绝,本嫔便随了你的心愿!”沁媛冷漠的望了薛将军一眼,冷漠道,“父亲,今日你没把全家叫到此处,想必定是不想将此事闹大,女儿如今只想为腹中胎儿要个满意的结果,如若不然,休怪女儿不顾薛家颜面,将此事禀明太后处置,女儿如今坏了皇嗣,太后自然是可以插手的。”沁媛的话再清楚不过了,薛将军怎能听不出是何意呢,今日薛将军若让大夫人继续活着,沁媛定是不肯的,太后本就不满大夫人,若是交给太后处置,不仅会有损薛家颜面,而且大夫人也定是活不成的。薛将军此刻沉重的望着沁媛,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沁媛,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女儿了,此刻薛将军即便再舍不得大夫人,可为了薛家终也是要放弃的,随后薛将军语气淡漠无奈道,“大夫人,本将军赐你三尺白绫,你就了断此生吧。”此刻常虹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老爷,夫人是被冤枉的啊,您不能这么对夫人啊,夫人对您可是一片真心啊,您这么做可让曹大人和曹夫人怎么活啊,老爷……”大夫人此刻站在原地竟无谓一笑,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淡淡的冲着薛将军一笑,“老爷,我知道这是您的不得已之举,为了薛家颜面您不得不这么做,我不怪您,怪只怪命运弄人,你我相见太晚。”大夫人眼里饱含着温情的泪水,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甜美笑意,随后冲薛将军笑着说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夫君,咱们来生再见。”话音一落,大夫人便奋力冲向桌角,一头磕在桌角上,瞬间只见桌角上印下斑斑血迹,大夫人额头流着鲜血,瘫倒在地,逝了……常虹见状跪着爬到大夫人身前,悲情的哭了起来,沁媛不带一丝怜悯,冲着张德海使了个眼神,张德海连忙会意,上前朝着常虹的颈部就是一掌,常虹立刻晕死坠地。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使得众人皆是惊讶的瞠目结舌,一旁的二夫人吓得脸色惨白说不出一句话,薛将军此刻眼里满是悲情的望着地上的大夫人。沁媛荣辱不惊的缓缓起身,语气冷漠至极的对薛将军道,“父亲,看在沁玲的份上,薛家还是继续由二夫人掌管吧,您日后还是不要再娶女子过门了,注定是命不久矣的。”沁媛不悦的白了薛将军一眼,起身便出了前厅。 第九十章 孤盼俊郎梦醒,不问天长地久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黑夜交替了三次,三天就这样过去了,擎苍非但没有醒来,如今病情恶化已发热高烧,卧房里乎着众位太医,你一言我一嘴已乱作了一团,薛将军的眉头拧成一团疙瘩,愁眉苦脸的样子简直难看极了,再过四天如果擎苍还没醒来,那他的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这时薛沐晟急匆匆的走进来,朝着薛将军唤了一声,“父亲。”,薛将军见是薛沐晟,眼里立刻闪出一丝期盼,焦急问道,“沐晟,怎么样?可找到慧明大师了?”,薛沐晟坚定的点了点头,“儿臣这几日快马加鞭去了慈光寺,碰巧慧明大师云游归来,儿臣已将父亲的话带到,慧明大师说他今夜就到府上。”薛将军顿时舒快的喘了口气,“太好了,慧明大师一定是有办法的。”薛沐晟随后望向擎苍方向,见数位太医拥堵着床头个个愁眉苦脸,自知情况不妙,随后担忧问道,“父亲,皇上这是怎么了?”薛将军沉沉的叹了口气,略带烦躁道,“哎,皇上昨夜病情恶化突发高烧,众太医皆束手无策啊,真是愁死为父了。”,薛沐晟宽慰道,“父亲切莫担忧,慧明大师神通广大自然会有办法的。”这时只见沁媛从门外闯进来,面色惊慌至极的疾步到擎苍旁边,只不过三日而已,沁媛面色却已不如以前那般红润,体态照比以往也略显清瘦,穿着装饰也是简单极了,完全可以看出并无精心打扮,更加平添了憔悴之意。众太医皆行礼让开,沁媛俯身望向擎苍,见其脸色透着非一般的潮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唇惨白而干裂。沁媛一时焦急的瞧着身边的太医,万分急切道,“皇上昨夜不实还好好的吗?如今怎么高烧了?”,这时朱太医上前回禀道,“惠贵嫔娘娘,皇上昨夜胸口伤口发炎,导致头热高烧,微臣已开了退烧去热的药。”沁媛怒目瞧着众位太医,低吼道,“皇上晕厥这么多天,喝的汤药是换了又换,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恶化了,宫里养了你们这么多太医有什么用!”沁媛的声声怒斥,使得众太医皆是垂头无语的站在原地,一旁的薛沐晟上前劝慰道,“妹妹,父亲已经请了慧明大师,慧明大师神通广大,一定会有办法的。”,沁媛眉头紧皱,不显一丝安逸,颇为担忧道,“皇上都晕厥四日了,如此不吃不喝也是熬不住的,眼下可如何是好。”“妹妹,你也别太着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几日你都瘦了。”沁媛随后烦躁的摆了摆手道,“哥哥,让他们都下去吧。”薛沐晟随后送众太医出去,卧房内只留下沁媛和薛将军二人,一时喧闹的卧房顿时清净极了,沁媛略微转头冷漠的瞧了薛将军一眼,语气淡漠道,“父亲就没什么话要对女儿说的吗?”薛将军此时紧闭着双唇,神色深沉极了,两条浓黑的眉毛含着威严果断,刚毅的额头上蕴蓄着智慧,一条条深深的纹路,显示这半生戎马的艰辛,深嵌在眼窝里锐利如剑的眼神熠熠闪光。薛将军唇瓣微开,语气粗犷淡漠道,“媛儿自打入了宫,倒是变得成熟稳健了许多,少了以往的柔情,多了几分狠厉。”,沁媛嘴角淡淡上扬,语气尖酸道,“女儿能有今日,当然是拜父亲所赐了,若不是父亲当初执意让女儿入宫,女儿怎能从那尔虞我诈的日子中磨练出来。”薛将军此刻语气带了些许沉重道,“媛儿,你应该清楚,即便你不入宫,你和穆亲王也是不可能的。”薛将军的一句话,使得沁媛原本的笑意瞬间的消逝,随后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道,“女儿之所以不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就是因为父亲的不容许!”“媛儿,对于大夫人的事为父已不予追究,为父希望你不要再如此倔强!”“呵,父亲这是在恐吓女儿吗?父亲当初让女儿入宫的时候可否想过女儿的感受?既然父亲对女儿冷漠相待,那女儿也没必要姑息父亲的新宠夫人了。”薛将军面容渐渐转为厉色,原本还保留的一丝隐忍早已不见,语气有力道,“没有为父举荐你进宫,怎会有你今日荣宠?怎会使你如今可以威严于薛家?如今皇上昏厥,对薛家很是不利,为父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沁媛随后鄙夷一笑,“呵,父亲是在指责女儿了断大夫人一事,做的不是时候是吗?女儿若不抓住这个机会,只怕日后再也无法铲除那个夺了娘亲地位的贱人了!”“沁媛!”,薛将军再也忍不住怒气,高声怒吼着沁媛的名字,随后愤愤道,“为父知道娶了大夫人进门有违你娘遗嘱,但为父也是不得已之举,为父在朝中需要的曹大人的支持,如今都被你搞砸了,你居然还可以这般理直气壮!”“父亲眼里除了权势和地位以外还有什么!从小到大父亲宠着女儿,惯着女儿,给女儿用最好的,不过都是因女儿相貌出众又是嫡出,能为父亲铺路罢了,父亲一直想让女儿入宫,以求得在宫中有一席之地,日后若是添了子嗣,你在朝中地位便可层层攀升,可你有想过女儿的感受吗!你没有!伴君如伴虎的日子想必父亲应该清楚,荣华富贵、权势在握纵然是好,但也要适可而止,今日皇上昏厥就是一个例子!即便父亲为朝廷戎马沙场又如何,事到如今太后不也依旧动怒了吗?再有四日皇上若是在醒不过来,咱们薛氏可就要到大霉了!”一句话使得薛将军一时语塞,从小到大沁媛第一次这般气势汹汹的顶撞他,他如今竟有些后悔将沁媛送进宫,他早该猜到沁媛这般倔脾气入了宫是很难控制的,薛将军愤怒的看着沁媛,随后不再说话抬步便出了卧房。沁媛淡淡沉了口气,方才的强势生硬已烟消云散,代替的憔悴疲累之态,只听擎苍这时柔弱轻声唤着,“婉儿……婉儿……你别这样对朕……婉儿……”沁媛瞬即闪出苦笑,为擎苍重新换了毛巾敷在额头,语气带着苦意道,“我在这日日夜夜的守着你,你居然喊着别人的名字,叫我情何以堪呢?若是念着你的心仪人,那就快快醒过来吧,即便不是为我而醒,我也是高兴的。”擎苍瞬即无声,躺在那里艰难的穿着粗气,随后又念念碎碎道,“媛儿……这里危险……媛儿……快跑……”沁媛苦笑得更深了,继续徐徐道,“你还真是多情啊,快些醒过来吧,如今腹中胎儿已经可以踢肚子了,你还不快快醒来瞧瞧,让我一个人夜里独自感受岂不太过孤寂了?以前总觉得你这个人挺烦的,巴不得看不见你才好,如今你晕厥在床,反而挺怀念以前的日子,擎苍,媛儿的泪都快流干了,快些醒来吧。”话到尾处,沁媛眼角带了些许悲伤的泪花,徐徐道,“一点寂寞一点愁,独守床头,往事怎堪回首,再回首,爱恨交错人消瘦,孤盼俊郎梦醒,不问天长地久。” 第九十一章 到底是百鸟朝凤,还是万劫不复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夜深人静,卧房内擎苍静谧的躺着,连着一日的高烧不退,使得擎苍看起来虚弱万分,就连呼吸都显得艰难。沁媛此刻担心极了,呆呆的坐在床边,心里忐忑不安,眼睁睁的看着擎苍发病,却始终束手无策,薛将军此刻也是一筹莫展,垂头丧气的连连叹气,在极度的无奈中,时不时的向外张望,期盼着慧明大师能快点到来。这时只见门被人推开,薛沐晟带着一个身着金黄袈裟的年迈和尚徐徐走进,这和尚光光的头顶点有九颗戒疤,面容尽是和颜悦色、慈眉善目,因为修禅学佛眼睛明亮睿智,那银白色的胡须像流苏似的稀稀朗朗地垂在嘴上,拂脸的白须的仪容引得倍加可敬,年岁虽高,但步伐却矫健极了。薛将军看到此人万分激动,赶忙上前迎接,“慧明大师您可来了,可让老夫好等。”,慧明大师慈眉谦卑一笑,“老衲刚云游回来,寺内有些事情需要打理,所以来得晚些。”薛将军此刻已顾不得寒暄,赶忙说道,“慧明大师快来瞧瞧伤者吧。”,慧明大师也不着急,缓缓有近床边,定眼瞧了瞧,随后释然一笑,“怪不得薛将军如此着急,此人额上乃有真龙护体,定是皇族中人吧?”薛将军点了点头道,“慧明大师真乃慧眼,此人是当今圣上。”慧明大师随后瞧向一旁的沁媛,眼里显出一丝深邃之色,随后淡淡一笑,和手行了佛礼,沁媛也同是礼貌一笑。慧明大师随后抚上擎苍脉搏,随后释然一笑,“放心吧,离死还远着呢。”,随后从囊中拿出一药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随后送入擎苍口中,而后拆下擎苍胸口纱布,只见胸口那道伤口非但没有愈合,而且已经开始红肿,发白而化脓的伤口已分不清是血还是肉,看得直叫人触目惊心,慧明大师又拿出一个药瓶,在伤口处撒上白色药粉,瞬即昏迷中擎苍低沉哼着,瞬间额头便渗出细细汗珠,好像很是疼痛的样子。沁媛连忙担忧问道,“这是怎么了?”慧明大师笑着说,“女施主别担心,皇上此刻若能感觉疼痛是好事,说明昏迷不深,女施主可否方便出去一下,老衲要与薛将军为皇上运气疗伤。”沁媛点了点头,起身和薛沐晟出去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担忧的瞧了擎苍一眼,二人随后来到院子石凳上坐下,酷夏的夜是闷热的,张德海颇有眼力价的拿着玉扇,站在沁媛身后为其扇风。沁媛时不时的望向卧房处,担忧的神色尽显的一览无遗,薛沐晟宽慰道,“放心吧,慧明大师既然那么说了,定是没事的。”“这慧明大师什么来头?怎么会和父亲相识?”薛沐晟思索片刻,随后徐徐说道,“妹妹有所不知,慈光寺本有一神农鼎,是神农昔日炼制百药之古鼎,正因积聚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据说能炼出天界诸神亦无法轻得之旷世神药,并隐藏其他神秘之力量,江湖众人都想据为己有,父亲数年前带领军队回京时,途径慈光寺的时候,碰巧遇见江湖劫匪为多这神农鼎而血洗慈光寺,预夺走那神农鼎,父亲当下便命兵前去阻挡,慈光寺这才逃过一劫,父亲由此便结识了这慧明大师,慧明大师医术高明,也曾帮父亲的千军万马医治好了瘟疫,而且最为神秘的是,没有人知道慧明大师真实年龄,也不知他而今到底年岁多少。”沁媛释然点了点头,“如此看来这慧明大师的确是有点本事,如今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慧明大师身上了,希望皇上能早日醒来,薛家也可以逃过一劫。”薛沐晟此时面容变得柔和,“你口口声声埋怨父亲苛待你,如今不还是念着薛家么。”沁媛随之轻笑道,“父亲是父亲,薛家是薛家,怎能混为一谈?毕竟我也是薛氏之女,自然要念着薛家的,再者说母亲最挂念的是长兄你,长兄如今刚刚晋封二品武官,若因此事牵连岂不是得不偿失。”薛沐晟随后话峰一转道,“皇上醒来自然是不能留在府中,你随皇上入宫后可有什么打算?”沁媛淡漠一笑,反而带了些许轻松之意,“还能有什么打算,继续那明争暗斗的日子呗,眼下最重要的是平安诞下皇嗣。”,自小到大沁媛在薛府养尊处优,如今却要活得如此疲累,薛沐晟顿时不免有些心疼自己的亲妹妹,“媛儿,长兄不在你身边,入宫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长兄不必担心妹妹的,长兄镇守边塞多年,妹妹一人不也过来了么。”“为兄得知宫里有个颐贵妃照应着你,自然也就放心许多,对了,小心那个婉妃,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灯。”沁媛笑着点了点头,“这些妹妹自然知道,这次回宫妹妹是不能在手软了,像宫里那样今日得意明日失意的地方,心软是最大的弊端。”,薛沐晟眼眸深邃的看着沁媛,随后淡淡道,“妹妹照比过去倒是成熟稳健了许多,做事也多了几分狠厉。”沁媛柔和一笑,“长兄是指大夫人的事吗?”,薛沐晟微微颔首道,“长兄知道你是替母亲抱不平,但也不至于那般对待大夫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若我留下大夫人性命,等妹妹进宫后,大夫人自然怀恨在心,日后定会在父亲耳边煽风点火说妹妹和长兄你的事非,薛氏日后自然是要长兄继承的,岂能让她这么一个三品官员的嫡女毁了。”薛沐晟定眼瞧着沁媛,如此心计连他这长兄都没想到,他突然觉得皇宫比沙场还要可怕,沙场斗得是武技,而皇宫斗得是人心。这时只见慧明大师与薛将军从卧房缓缓走出,沁媛和薛沐晟见状停止了聊天,皆是赶忙起身前去询问,薛沐晟先开了口,“慧明大师,皇上情况如何?”慧明大师柔和释然一笑,“放心吧,皇上明日一早便会醒来。”,沁媛一时激动极了,语音高挑道,“真的吗?”“女施主放心吧,老衲这点把握还是有的。”沁媛听了这话,难掩一时喜悦之情,激动得竟有些不知所措,“真是有劳慧明大师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老衲该做的,女施主不必言谢。”,沁媛随后又寒暄几句,迫不及待的疾步进了卧房,她要守在擎苍身边,直至擎苍醒来。薛沐晟这时也对慧明大师言谢道,“慧明大师真乃神通,众太医治不好的病,慧明大师前来竟然这么轻松就迎刃而解了,慧明大师的恩德慕晟自是不忘的,多日愁眉不展的妹妹,今日也好不容易言笑了。”慧明大师继续一副柔和之笑,望向屋内随后对薛将军说道,“薛将军,那位女施主可是你的女儿?”,薛将军随后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老夫之女。”慧明大师顺卑笑道,“你这女儿颇有旺夫之相,如今又有真龙天子相伴,此生唯有两种结局,要么百年朝凤而母仪天下,要么深陷谷底而万劫不复。”此话一出薛将军和薛沐晟皆是大惊至极,薛将军赶忙问道,“慧明大师此话当真?”,慧明大师呵呵一笑,“出家人不打诳语,若不是看在薛将军份上,老衲自是不会说的。”薛将军此刻难掩一时喜悦,沁媛若是可以母仪天下,薛将军自然可以得到最大利益,而一旁的薛沐晟却是略显担忧道,“慧明大师,怎样才能是使在下妹妹避免后者?”,慧明大师悠然一笑道。“呵呵,人各有命,路在她脚下,那就要看她自己了。”薛将军随后言笑着,送着慧明大师离开,薛沐晟跟在身后,不免担忧的望着卧房的方向…… 第九十二章 初醒,便不顾一切回宫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清晨的薛府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薛府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此时,薛府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院落的柳树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着晨光地淋浴,挺拔的杨树像健壮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花丛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多么美好的的夏日清晨。沁媛此刻抚在擎苍床头,守了大半夜如今竟疲累的睡着了,圆润凸起的肚子窝在身下,让人觉得极为不舒服。这时只见躺在床上的擎苍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虚弱地喘气,双目无神地仰望,眼神里由茫然转为了好奇,骨碌骨碌地向四周看着,半饷,气若游丝地喃语着:“水。。。水。。。” 沁媛闻声微微睁眼,缓缓直起腰身,见擎苍醒来顿时来了精神,那容颜好像庄稼人久旱逢雨,又像渔人雾海中望见灯塔,心里那股子乐劲哟,真不知该怎么形容了,立刻惊喜万分道,“皇上,您醒了?”擎苍无力的喘着粗气,虚弱的道,“水……水……”沁媛听后赶忙起身,匆忙的走到桌旁,赶忙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由于太过着急,动作略显了一丝慌张,转身之时不小心将桌上茶杯打碎落地,沁媛无心理会,赶忙走到擎苍身边,轻柔万分道,“来,张开嘴,我给你喂水。”擎苍嘴唇微微张开,沁媛小心的将水倒入口中,关切道,“还要吗?”,擎苍无力的摇了摇头。这时染霜和张德海以及玉茹听闻杯子打碎的声音,都神色慌张的进了卧房,见擎苍醒来皆是一副喜色,沁媛赶忙吩咐道,“快去通知太医,皇上醒了,快!”,张德海应了一声,赶忙转身往外跑。染霜上前欣喜若狂极了,声音清脆道,“皇上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沁媛顿时心花怒放,喜悦飞上眉梢,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脸上带着动人的微笑,像只鸽子似的不住地点头,一时难控情绪,热泪涌入眼眶,两行泪潸潸而下,染霜看见后顿时一惊,“主子,皇上苏醒可是天大的喜事,您怎么哭了啊?”沁媛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他的心里倾泻了出来,她再也无法隐藏她的那份斯文了,语气哽咽着道,“本嫔这是高兴。”躺在床上擎苍此刻脸色苍白,无力的眼神,空洞的瞳孔泛着灰色,看到沁媛哭泣,缓缓抬起双手,由于身体太过虚弱,仿佛驾驭不了一样,沁媛赶忙抬手紧握,擎苍发白的嘴唇微抿,强挤出一丝笑颜,缓慢无力道,“别哭……”沁媛用力点了点头,“恩,皇上您终于醒了,不然可教嫔妾如何是好。”擎苍本想再说些什么,可由于胸口传来阵阵疼痛,使得嘴边的话终也没有说出口,只好弯起嘴角微笑着。这时朱太医和薛将军急三火四的进了卧房,见擎苍苏醒皆难掩一时喜悦,沁媛赶忙起身给朱太医让位,朱太医赶忙上前抚上擎苍的脉搏,随后又抬手抚上额头,随后喜悦万分道,“皇上如今不但苏醒,而且高烧也退了,那个慧明大师的医术真是绝了。”薛将军舒缓的喘了口气,和颜喜悦道,“看来老夫这项上人头还能在脖子上挂几年。”,朱太医瞬即弯嘴一笑道,“眼下皇上多日未进食,所以身体太过虚弱,快快吩咐下人备些清淡小菜来,微臣这就下去安排药方子去。”薛将军连连点头,随后吩咐道,“告诉厨房赶忙准备精致清淡的膳食过来,派人入宫通禀太后皇上苏醒的消息。”,四下人应了一声,便急匆匆的出了卧房。沁媛随后重新坐于擎苍身边,抬手握紧擎苍的手臂,和颜悦色的笑着,薛将军这时上前说道,“皇上您终于醒了,这几日可是急得微臣坐立不安啊。”,擎苍柔和一笑道,“朕昏迷了几日?”薛将军回道,“皇上整整昏迷了四天四夜。”,擎苍眼里略显一丝惊讶,“朕昏迷了那么久吗?感觉就是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沁媛紧握着擎苍的手臂,语声轻缓淡雅道,“你如今刚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就不要说太多话了,等下吃些早膳再说吧。”,擎苍随后听话的点了点头。不大一会儿,染霜便端上来一碗小米绿豆莲子粥和几碟精致的小菜,“主子,朱太医吩咐皇上如今还不能吃硬食,所以奴婢就备了些米粥。”沁媛随后点头接过,拿起瓷勺盛了些米粥,放到嘴边仔细的吹凉,随后小心翼翼的喂给擎苍,时不时细心的擦拭着擎苍的嘴角,擎苍极慢的食着,渐渐感觉身体有了些许气力,只是每咽下一口,胸口便会传来隐隐疼痛,一碗粥不过才吃了一半,擎苍就摆手道,“朕饱了,拿下去吧。”沁媛担忧的皱起眉头道,“皇上只吃了这么点怎么可以呢,不行,再吃一些。”,擎苍赶忙的摇了摇头,“朕真的吃饱了,不想再吃了。”,沁媛看着擎苍的样子是真的不想在吃了,便迟缓的停下手中的瓷勺,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坚持。这时一旁的薛将军说道,“媛儿,皇上如今刚刚苏醒,身体虚弱得很,若是不想吃就算了吧。”,沁媛随后点了点头,将粥放在一旁,擎苍随后温柔望着沁媛,柔声问道,“这几日腹中胎儿可好?”沁媛轻柔点了点头,幸福笑道,“胎儿好极了,如今都可以踢肚子了呢。”,擎苍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真的吗?朕要贴在你肚子上听听孩子的声音。”擎苍话毕便准备起身,谁知只是浅浅直起腰身,胸口处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疼的擎苍五官集聚在一起,痛苦的低沉着。沁媛和薛将军赶忙起身扶着擎苍,沁媛分外担忧道,“皇上别动!”,薛将军擎着擎苍头部,将其在床上放平,万分焦急道,“皇上如今伤口还未愈合,万不可乱动,若是伤口撕裂开来是极有可能导致发炎的。”擎苍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卧房内响起一声尖锐的斥责,“刚醒就不安分了?哀家看你伤得还是轻!”众人皆齐齐闻声望去,之后太后步伐缓慢的走了进来,其实不用眼观确认,也可猜出进来的人是太后,如今天下除了太后,还有谁敢训斥擎苍呢?沁媛和薛将军等人赶忙俯身行礼道,“微臣/嫔妾/奴婢,给太后请安,太后福寿安康。”太后走进擎苍身边,弯身扶起沁媛,柔声关怀道,“如今都怀胎七个月了,挺着肚子不方便,快快起来。”沁媛颜笑着起身站在太后旁侧,太后随后冷漠的瞧了薛将军一眼,冷漠的扫了一眼道,“薛将军平身吧。”,薛将军自知太后瞧自己不顺眼,只是无声的起了身。太后随后冷漠的擎苍说道,“既然醒了就别呆在薛府了,跟哀家回宫。”话音一落,屋里众人皆是一愣,擎苍如今刚刚苏醒,身体很是虚弱,现在回宫的确不是最佳时期,没等众人缓过神来,太后高声命令道,“来人啊,还不伺候皇上回宫。”一旁的朱太医面色焦急道,“太后,皇上如今伤口还没愈合,需要在床上休养伤口,万万不可下地的,若是伤口裂开可就不妙了,如今动身回宫实属不妥啊,请太后三思。”太后冷漠的瞧着朱太医一眼,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尖锐淡漠道,“皇上习武多年,也曾替先帝征战沙场,如今执政这么多年,什么风雨没经历过?这点伤算的了什么?既然不能下地,那就让人抬上马车,哀家在马车上等着,惠贵嫔你也收拾收拾吧。”太后随后果断走出卧房,不带一丝眷恋,众人见太后动怒也都不敢再说些什么,丫鬟们小心翼翼的为皇上更衣,沁媛吩咐染霜和张德海收拾东西,随后眼里颇有深意的瞧了玉茹一眼,嘴角颇有深意的扬起,随后语气淡漠道,“玉茹,跟本嫔进宫如何?”此话一出,玉茹顿时一愣,随后瞧向一旁的薛将军,沁媛莞尔一笑道,“不必顾虑太多,本嫔身边缺一个你这样的帮手,至于父亲那边本嫔去说,本嫔现在只问你愿意或者不愿意。”,玉茹微微垂首沉思,半晌说出两个字,“属下愿意。”沁媛嘴角满意扬起,走到薛将军身边说道,“父亲,女儿向你讨一个人。”,薛将军精明极了,没有半分迟疑,“是玉茹吧。”“正是。”薛将军沉思片刻后说道,“带走吧,宫里人心险恶,有玉茹在身边为父也放心些。”,沁媛柔和一笑,“女儿谢过父亲。”众人忙活了大概一个时辰,才将擎苍送上马车,马车随后朝着皇宫徐徐前行,沁媛自知这一次回宫,注定是不平静的,不过她早已做好了的准备,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优柔寡断的惠贵嫔了…… 第九十三章 回宫,断然不可再软弱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马车缓缓前行,最终进了皇宫在安神殿停下,下人们小心翼翼的抬着擎苍入了寝殿,生怕哪个动作太过用力而伤着擎苍,太后和沁媛紧随其后,下人们吵吵嚷嚷的将擎苍放在床上,擎苍最后被平放在床榻之上。沁媛见擎苍疲累的喘着粗气,神情变得担忧极了,赶忙吩咐下人道,“快把朱太医叫来,看看皇上如今伤势如何。”,一旁太监应下还未转身,一旁太后高声厉斥道,“不必去了,这点伤都扛不住,还当什么一国之君!”沁媛面色瞬即转为担忧,“太后,皇上刚刚苏醒,身子本就虚弱,如今再这么一折腾只怕身体消受不了。”,太后怒瞪着眼睛道,“那也是他咎由自取!若不出宫又岂能受伤?放着朝政不管,偏要离宫寻乐子,江山和美人孰轻孰重他不知道吗?哀家看他当年的老毛病又犯了!如果他再不回宫,只怕着朝政就要拱手让人了!”太后的声声训斥,使得沁媛顿时无声,只怕她为说下去,太后保不齐会训斥自己。擎苍躺在床榻上,虚弱的说道,“太后切莫生气,儿臣知错了。”,太后随后粗粗的喘了口气,“这几日你就在安神殿好生休养吧,媛儿也宿在这儿陪着,朝廷的事有哀家和薛将军你大可放心。”擎苍眼神淡漠,随后无力的点了点头,这时张德海走进来回禀道,“启禀太后,众嫔妃都在外面候着呢,皆是来探望皇上的。”太后冰冷道,“媛儿,你出去替哀家转达,各位嫔妃的担忧关切之心皇上都懂,不过皇上如今需要静养,如今不方便相见,并传哀家懿旨,即日起安神殿不许任何妃嫔出入。”沁媛微微应了一声,随后起身出了寝殿便往前厅走去,张德海跟在身后说道,“主子,太后唤您前去是否有何用意?”自打沁媛出了安神殿,额上紧皱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随后语气沉重道,“方才太后怒斥皇上的话,其实就是说给本嫔听的。”“皇上如今受了伤,太后自然是不高兴的,既然太后没有直白训斥主子,说明还是和主子您放不下脸的。”“太后做事一向果断,本嫔若再像从前那般软弱,依着太后的脾性,日后定会放弃本嫔的。”张德海眉眼微垂,思索片刻道,“主子打算怎么办?”,沁媛狠厉一笑,“本嫔这次回宫,就是要和‘她们’好好斗斗!”话毕,沁媛便来到前厅门口,只见众妃嫔皆齐齐坐在前厅两旁的木椅上,见沁媛到来神色各异,最后目光都落在沁媛高高凸起的腹部,除了颐贵妃以外,众人眼里满是淡漠。贵嫔级别以下的,皆是起身朝沁媛行礼道,“给惠贵嫔请安,惠贵嫔万安。”沁媛淡淡笑道,“各位妹妹无需多礼,都起来吧。”,沁媛随后走到前厅中央,微微俯身道,“嫔妾给各位娘娘请安,给颐贵妃请安。”,颐贵妃柔和笑道,“如今怀着身孕就不必行礼了,快平身入座吧。”,沁媛随后笑着坐下,这时一旁淳贵嫔不悦的白了沁媛一眼,随后冷漠说道,“众姐妹都是来看皇上的,惠贵嫔怎么出来了?”沁媛也不生气,面容依旧善笑着,“太后说了,姐妹们担忧皇上的一番心思皇上心领了,不过皇上如今需要静养,不方便见各位姐妹。” 婉妃语气尖酸刻薄道,“这话毕竟是出自太后口中,姐妹们如今要见皇上,再者说这话既然是出自太后之口,本宫也要面见太后一面,怎也轮不到你一个贵嫔出面。”一旁的如贵嫔不悦的附和道,“就是,皇上出行这么久,如今又负了重伤,如不见一面的确放心不下。”沁媛原本和善的笑意渐渐转为微笑,语气柔和又不失淡漠道,“本嫔不过是转达太后的原话罢了,婉妃无需这般冷言讽语,若是不满大可去找太后,而且太后传了懿旨,即日起众妃嫔皆不可出去安神殿。”一旁的如贵嫔气极了,“哼,本嫔若是惠贵嫔,早就羞愧的找个地洞钻进去了,怀着身孕就应安分守己,竟然害得皇上受了重伤,还有何颜面在这?”,众妃嫔听后皆是弯起嘴角鄙夷一笑。颐贵妃语气冰冷道,“如贵嫔,休得无礼!”,如贵嫔虽未说话,但斜着嘴角嘲笑的样子,便知此刻的不愤。沁媛随后悠然起身,缓步来到如贵嫔身前,使得如贵嫔莫名的瞧望着,沁媛嘴边泛起一抹轻笑,甩手就给了如贵嫔一耳光,众人见状皆是惊讶得瞠目结舌,如贵嫔捂着脸庞,不敢相信的说道,“你竟敢打我,你不过与本嫔平级,你有什么权力打我!”沁媛面容毫不畏惧,反而理所应当道,“本嫔宣太后懿旨,如贵嫔竟这般轻视,本嫔这是在替太后责罚你!”“你有什么资格代替太后,再者说,难道本嫔的话有错吗?”,如贵嫔瞬即起身驳斥着,眼里燃起团团怒火。“惠贵嫔怎么没资格替代哀家。”,这时只见太后出现在前厅门口,威严的不可一世,众人赶忙俯下身子行蹲礼道,“给太后请安,太后福寿安康。”太后随后进了前厅,走到沁媛身前停下,随后弯身扶起沁媛,语气柔和道,“哀家早就和你说过,如今怀着身孕这些繁琐礼节能省就省了。”,沁媛起了身,斜眼瞧了如贵嫔一眼,眼里闪露出一丝委屈道,“太后也都瞧见了,如今有人瞧着嫔妾不顺眼,嫔妾提您都震慑不住呢,嫔妾岂还敢不守规矩。”太后眼里闪出一丝冰冷之色,“震慑不住?哼,来人啊,将如贵嫔拉出去乱棍打死!”此话一出,一旁俯身行礼的如贵嫔脸色瞬间转为苍白,赶忙双膝跪地求道,“太后饶命啊,太后饶命!”太后根本没有理睬如贵嫔的意思,只见门外进来两位侍卫,强行的将如贵嫔的拉了出去,前厅内众妃嫔面色皆是不露一丝笑意,个个都严肃紧张极了。太后随后抬高声音,威严庄重道,“你们都给哀家听好了,如今皇上歇在安神殿,除了惠贵嫔以外,她人都不可擅自进出,违者着降为答应,这段时间你们最好给哀家安分守己些,若谁胆敢挑唆事端,谁就是下一个如贵嫔,都听明白了吗?”众嫔妃显得紧张极了,赶忙肃然起敬的回应道,“是,臣妾/嫔妾/姬妾明白。”太后不苟言笑的样子简直严肃极了,随后对身边沁媛吩咐道,“惠贵嫔,咱们走。”,沁媛随后应下,怡然自得的跟在太后身后悄然无声的出了前厅。沁媛随着太后来到安神殿的门口,太后缓缓转身道,“皇上如今心里挂着你,媛儿就留在安神殿吧,平日里有太监宫女伺候着就行,你怀着身孕也是要注意身体的,哀家还有些事就先回宫了。”沁媛淡淡一笑,“是,太后放心吧,皇上会很快好起来的。”太后淡漠点点头,随后便乘着凤辇走了,柳姑姑跟在凤辇旁,见沁媛回了安神殿,柳姑姑抬头问道,“太后不责备惠贵嫔没能照顾好皇上吗?”,太后坐在凤辇上沉沉的叹了口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责备又有什么用?媛儿如今怀了身孕,哀家把话说重了只怕后影响她的心绪,再说方才哀家已出言提点她了,她自然是明白的,对了,可打探到薛府大夫人是怎么处置的?”“打探到了,薛府对外宣称大夫人突染重疾病逝,由于皇上如今在薛府受了伤,所以葬礼并没有大办,只是走了个形势而已,奴婢还打探到,薛府大夫人连个牌位都没有。”太后随后满意一笑,“薛府正室夫人之灵位,除了姐姐之外不能有二,沁媛这件事办得哀家倒还满意。”,柳姑姑顿了顿,虽有意犹未尽道,“惠贵嫔照比过去,倒是显得狠历的许多。”太后语气低沉的意味深长道,“只有这样才能在这深宫里笑到最后。”,随后柳姑姑便不再说话,跟着凤辇越走越远。 第九十四章 畏惧到不敢违抗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回了寝殿,发觉擎苍已沉沉睡去,或许是方才折腾的太过疲累了,沁媛心疼的望着擎苍,随后吩咐染霜道,“皇上早膳吃的不多,等皇上醒来,千万别忘了伺候皇上用膳。”,染霜重重的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主子您快用膳吧,自打早上到现在您还没用膳呢,岚姨都给您备好了。”沁媛缓缓点了点头,随后来到内阁,只见岚姨早已候在桌前,见到沁媛万分激动极了,赶忙附身行礼道,“奴婢见过主子。”,沁媛笑着在桌边坐下,语气轻柔道,“这些日子在宫里可好?可有人刁难于你?”,岚姨轻微摇了摇头道,“主子不在的这些日子,奴婢一切都好,承蒙颐贵妃照顾,倒是没人欺负奴婢。”沁媛放心的点了点头,岚姨随后又说道,“染霜说主子自打早上到现在还未用膳,快快趁热用膳吧。”,沁媛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奶汤牛肉,正要入口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后停止动作道,“张德海,你去把要带给颐贵妃的物件拿过来,本嫔用完膳后,要去一趟凤鸾宫。”,张德海随即应下,便回身出了内阁。待沁媛用过了午膳,便在岚姨的张德海的陪同下乘着轿子缓缓往凤鸾宫前行,岚姨和张德海紧紧跟在轿外,沁媛随后撩起轿帘唤了声岚姨,岚姨赶忙疾步上前,凑到轿帘旁道,“主子,您唤奴婢?”沁媛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本嫔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宫里可有什么异样?”,岚姨随后垂首思索片刻道,“大事倒是没有什么,不过都是些小事罢了。”“说来听听。”“主子出了宫,颐贵妃开始调查是何人往您药膳里放了藏红花,好像盘查出了着眉目,可由于太后给予三天时间太过紧促,最后只不过杀了几个尚食局的几个宫婢,连药膳都砍了头,奴婢听说好像是婉妃在其中横刀阻拦。”,沁媛听后嘴角斜斜扬起,“还有什么事吗?”“其他倒是没什么事了,皇上不在宫中,皇后又病着,如今太后和颐贵妃治理后宫,谁也不敢太过放肆的,对了,奴婢听说莲答应最近过得不是很如意,众嫔妃自打得知莲答应出言帮了您,都看其不顺眼,您这一出宫莲答应已经被数人欺凌了,连贴身侍婢都瞧不起。”沁媛面色转为淡漠,淡淡回了句,“知道了。”,岚姨试探的看了沁媛一眼,低声道,“主子,咱们要帮帮莲答应吗?”沁媛颇有深意一笑道,“当然要帮了,不然日后谁还能相助于本嫔呢。”,沁媛随后放下轿帘子,独自坐在轿子里,面色转为阴冷。轿子在凤鸾宫停下,进了凤鸾宫沁媛还没走多远,就瞧见颐贵妃从远处急匆匆的走过来,见到沁媛显得亲热极了,一把拉住沁媛的手臂道,“哎呦,我的好妹妹,如今怀着身孕怎劳烦你过来跑一趟。”沁媛善笑着说道,“这么多日子没见姐姐,自然是想得不行,妹妹看皇上睡下了,就赶忙过来看姐姐。”,颐贵妃热情洋溢的笑着,“别站在这了,快随姐姐去寝殿歇着,好些日子不见,咱姐妹可要好好叙叙旧。”沁媛随后挽着颐贵妃手臂,说说笑笑的往寝殿走,二人脸上那抹毫无保留的笑意,仿佛就像亲姐妹一般情深意重。待二人进了寝殿,沁媛喜眉颜笑道,“妹妹这次出宫给姐姐带了礼物,姐姐看看是否喜欢。”,随后招呼着张德海道,“张德海,快把东西拿上来。”,张德海应了一声,端着托盘走近沁媛身旁,沁媛接过紫红色檀木锦盒缓缓打开,金灿灿的双凤金丝八宝首饰映入眼帘,沁媛笑着说,“这套首饰是妹妹好不容易讨来的呢。”颐贵妃瞧着如此奢华大气的首饰顿时眼前一亮,惊喜万分道,“这套首饰可真是漂亮,而且手工竟如此细致,一定价值不菲吧?”“咱姐妹还在乎这个,只要姐姐喜欢就行,妹妹还给姐姐带了些许上好丝绸布匹,等到入秋的时候然让尚服局做几件衣裳,定是极好看的。”,颐贵妃柔和一笑,“真是让妹妹费心了,我有你这么个好妹妹在身边是几世修来的福啊。”, 颐贵妃随后颜笑着,让慧心把东西收好。“妹妹有你这么个好姐姐才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呢,姐姐还不知道吧?妹妹府中有个尚未出嫁庶出妹妹,如今已许配给了你的弟弟蒋墨风呢,皇上当时也在场,一时高兴便封了二品诰命夫人,以后咱姐妹就是亲上加亲了。”颐贵妃顿是惊喜极了,“是吗?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呢,等到你那妹妹嫁到薛府以后,咱可就有亲戚了呢。”沁媛莞尔一笑,随后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件道,“妹妹这次出宫偶遇蒋公子,他托妹妹给姐姐稍封信。”,颐贵妃接过后,迫不及待的缓缓打开,伴随着字字略过,颐贵妃的脸色渐渐转为淡漠严肃,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喜事。沁媛见状便开始犯疑,蒋墨风不是说让颐贵妃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吗?不过从颐贵妃的面容来看,怎显得如此沉重,不过这毕竟是旁人家事,也就没再说什么。沁媛随后话锋一转,“妹妹不在宫里之时,姐姐可好?皇后如今卧病,姐姐管理后宫定是疲累的。”,颐贵妃随意的将信放在一旁,淡笑道,“在这深宫大院有什么好不好的,皇上不在宫里妃嫔倒是消停许多,皇后身体也康复得差不多了,如今皇上回了宫,宫里自然不会平静了,妹妹这次出宫定是很开心吧。”沁媛略显失落道,“哎,皇上如今受了重伤,妹妹怎能高兴得起来,太后没责罚妹妹就是万幸了。”“你不在宫里这段时间,婉妃暗中做了不少手脚,引得宫中妃嫔皆是不满于你,你这次回宫必定成了宫中焦点,凡事千万要谨慎些。”沁媛认可的点了点头,“我会的,妹妹就是为了腹中胎儿也要奋进的,对了,姐姐可查出当初是谁在妹妹动了手脚放了藏红花?”提起这件事,颐贵妃面容一下子转为烦躁,“是淳贵嫔干的,而且还是宁贵人前去挑唆的,但婉妃计谋深略,与御史大夫顾大人串通一气,从中加以阻挠,太后给予我三天时间查出背后黑手,姐姐由于急着交差便也只好废了几个下人罢了。”沁媛阴冷深意一笑,“罢了,既然已经查出黑手,那妹妹就一个接着一个除掉就好,淳贵嫔如今掌管着雍华宫,就先从她开始吧。”,颐贵妃淡漠点了点头,“不过淳贵嫔的父亲是御史大夫,只怕不好下手。”沁媛怡然自得一笑,淡漠中夹杂着一丝阴狠,“既然不好下手,那就一招致命,让其不再有翻身的机会,姐姐不是说众妃嫔看不惯妹妹吗?那就让她们畏惧的不敢违抗吧!”沁媛此刻脸上那抹阴险狡诈,看的人不禁发慎…… 第九十五章 宁愿山河拱手,也绝不弃你而去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在凤鸾宫直到酉时方才回到安神殿,刚走到寝殿门口,便瞧见染霜在此处候着,身边还站着一位宫女,这宫女头梳双鬟发髻,由蓝色丝带绑着,发丝柔亮顺滑,服服帖帖的披在肩上,纱质的橘色服饰,有桃红流苏相间,她灵动的双眸正滴溜溜的四处张望,显得一丝生涩,小巧精致的秀鼻下是一张樱桃润唇微微抿着,圆圆的小脸衬着秀气的五官,看起来讨巧极了,不过手里拿着一把利剑,倒和这装束有些格格不入。沁媛瞧着这宫女的面孔,好似有些熟悉,但却又有些不敢辨认,最后其手里握着的那把寒光碧血剑才认出此人正是玉茹,沁媛瞬即惊喜一笑,“这是玉茹?”染霜笑着点了点头,“是的,主子是不是都不敢认了?奴婢给玉茹装扮上之后,也是都认不出来了呢。”,沁媛随即柔和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玉茹着了女装竟这般水灵清秀,看惯了往日那副女扮男装的模样,如今倒真是不敢辨认了,姑娘家家的就该这般梳妆打扮,以后你就这样穿着吧。”玉茹顿时面露难为之色,“属下自小习武出身,不近胭脂水粉,如今真是不习惯,还是让属下换回去吧。”,沁媛缓缓摇头道,“如今你这般清秀模样不是很好吗?依着本嫔看就不必换了,在宫里那般穿着确实不符合规矩。”“可是属下实在是……”“好了!主子都说不让你换了,你就别执拗了。”没等玉茹把话说完,站在沁媛身后的张德海便打断了她的话,一旁的染霜也白了玉茹一眼道,“就是,你若再换回来,岂不是浪费了我为你装扮的那两个时辰,我都没说什么呢,你倒还不愿意了,还有以后在宫里要称奴婢,别称属下了,告诉你一百遍你也记不住。”沁媛看着染霜这般模样,不禁抿嘴一笑,一旁岚姨笑道,“哎呦,染霜这出了一次宫回来,还带了个手下?如今还会数落人了。”,染霜顿时高昂的抬起头,趾高气扬的说道,“那是,玉茹可是我的手下,专门听我派遣的。”沁媛顿时被染霜这副可爱模样逗得忍不住笑起来,就在这时,便瞧见周瑞清疾步走过来,略显焦急道,“哎呦,小主您可回来了,自打皇上醒过来就一直念叨着您呢,你快进去看看吧。”,沁媛略微一惊,“皇上醒过来了?”“是的,眼下已用过晚膳。”沁媛听后赶忙进了寝殿,擎苍已直坐在床榻上,瞧见沁媛回来,语气埋怨道,“朕听说你午时便出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去了哪里?”沁媛缓缓走近擎苍身旁,甜笑着柔声道,“嫔妾去了颐姐姐那里,许久不见便多聊了几句。”,擎苍顿时有些生气,“好啊,放着受伤的我不管,你反倒去颐贵妃那里呆那么久,你知道我孤零零的在这儿等了你一下午,是怎样的心情吗?”沁媛看着擎苍此刻摒弃了往日的威严,像个孩子一样挑唆,顿时抿嘴一笑,随后在擎苍身旁坐下,柔声细语道,“好,我知错了还不行,以后我天天陪着你,哪里也不去了。”,擎苍听了这话这才渐渐消了气,“这还差不多。”,沁媛看着擎苍胸口仍然有些红肿的伤口,顿时担忧道,“伤口还疼吗?要不先躺着吧。”擎苍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没事,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沁媛看擎苍此刻的状态,倒是比早上的要好许多,这才稍稍放心,随后收起笑意,深沉的淡淡道,“你当时怎么那么傻,明知根本无处躲避,却还用身体去抵挡。”,擎苍淡淡道,“你不也替我挡下穆亲王的剑了吗?”沁媛淡漠摇了摇头,“这不一样,因为我知道穆亲王不会出剑杀我的,你是一国之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江山,这朝政可怎么办?”“我认可抛弃这江山,我也不要你离我而去。”擎苍万分认真的脱口而出,使得沁媛一时有些木讷,她竟有些质疑擎苍这句话的真实度。擎苍看着沁媛质疑的样子,瞬间提唇一笑,“有些不相信,是吗?”,沁媛随后点了点头,“恩,毕竟我们曾经彼此记恨过对方,如今说了这些海誓山盟,倒觉得有些不真实了。”擎苍缓缓一笑,“那时候的我们不是记恨,是我们都不愿承认都在乎彼此罢了,若是记恨你我早就不会有今日了,为你挡下这一剑不是出于冲动,那一刻我想得很清楚,即便用我的生命来换取你的生命,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沁媛听得眼眶有些红润,顿时心潮腾涌,就像平如镜的湖泊泛起层层的微波,静默了半晌,心里都是感动和喜悦,冲动得顷身一把搂住擎苍,高高凸起的腹部抵在擎苍的身上。突如其来的拥抱,使得擎苍的胸口有些阵痛,可擎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忍着伤口的痛楚,太后轻柔环住沁媛。沁媛此刻激动的声音有些哽咽,“你知不知道,你这番话让我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真的是寝食难安,就在你为我挡下那一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我深怕你会就这样睡一辈子,深怕你再也不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你了,那我该是何种的遗憾?”擎苍反抱住沁媛,淡淡一笑,“我怎肯留你一人终老?再说就算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也要醒来的,我还没听他唤我一声父皇呢,我早已想好了他的名字,若是个皇子就叫擎穆轩,若是公主就叫擎婉馨。”沁媛随后缓缓离开擎苍的怀抱,情意绵绵的一笑,“什么时候想好的?”“在薛府的时候就想好了,只是没有告诉你。”擎苍随后轻轻抚上沁媛的肚子,眼里满是爱意,一股暖流从手掌传来,仿佛能感觉到孩子的心跳一般,擎苍喜笑颜开道,“还有不到三个月,我就能看到他了,真是有些等不及了。”沁媛幸福一笑,低头瞧了瞧腹部,悠然道,“这胎经历得太多了,从宫里到宫外实属不易,定是个坚强的孩子。”,擎苍面容显得深邃,深沉静默道,“媛儿是不是有些后悔入宫为妃,若是当初可以和穆亲王浪迹天涯是不是……”没等擎苍把话说完,沁媛赶忙抬手捂住擎苍的嘴巴,面容变得极为认真,“我们以后不要再提他了好吗?”擎苍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不过下一秒便转为温情,将沁媛嘴边沁媛的手轻缓放下,握在掌心轻微揉捏着,温柔敦厚道,“好,我以后再不提他。”,沁媛微微垂首,语气和缓着说,“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和你再次入宫吗?”擎苍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因为我怕如果就这样离开了你,此生会留下遗憾,我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在你昏迷的时候也曾想过等你醒来我该如何表达我的心绪,从前我的确后悔入了这皇宫,恨不得早日离开这里,可如今我改变了主意,我决定此生追随你,或许我们的爱会不得善终,但我也想及锋一试。”擎苍紧了紧握着沁媛的手臂,坚定无比道,“媛儿,我擎苍此生宁愿山河拱手,也绝不会弃你而去。”沁媛不禁唇畔弯起,那一抹深情的微笑散发着幸福味道,“幸福,便是承欢夫君怀抱,共享幸福美满,当白首之时,子孙满堂,共享天伦,看朝阳喷薄,赏残阳似血,山水间,发如雪,爱似颊,温润如旧,犹初月再见。”擎苍提唇一笑,“媛儿所期望的幸福,定会实现。”,随后玩魅一笑,“如此恰情,媛儿还不发表来一下爱意,来,亲我一下。”沁媛面对擎苍的索吻一时有些惊讶,顿时话语哽住,羞涩的红了脸,赶忙低下头,擎苍轻拽着沁媛手臂,柔情如水道,“快啊,我都等不及了。”,沁媛此刻双颊徘红,缓缓接近擎苍的下颚,在脸蛋上轻柔一吻,擎苍有些不满意,指了指嘴唇道,“我要你亲这里。”沁媛顿时脸儿更红了,就像两片榴花瓣突然飞贴到她的腮上似的,仿佛一朵迟开的花躲在绿叶后面不敢露脸一般。擎苍看着如此迟缓的沁媛,再也等不及了,赶忙前倾身子预备吻上沁媛双唇,怎知胸口传来剧烈疼痛,赶忙抬手抚上伤口,痛苦的低沉一声,沁媛顿时吓坏了,赶忙凑到擎苍胸前,万分焦急道,“没事吧,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动呢?伤口有没有……唔……”没等沁媛把话说完,擎苍便抬手紧紧抱住沁媛,深情的吻上沁媛了的唇,沁媛只觉脸上一阵燥热,大脑一片空白,心不可抑止地狂跳着,而擎苍此刻只觉得一向沉稳自制的自己,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他温柔地撬开她的牙关,深深地吻了起来…… 第九十六章 惊讶,竟与良贵人有私情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清晨的风,带着午夜时分的凉意,携带着阵阵鸟鸣花香,欢快地在茂密的树林间跳跃,空气清新,天空蔚蓝,阳光透过层层枝叶罅隙裁剪成片片光碎片散落在肥沃的土壤,些许的晨露,在光线的晃射下晶莹剔透,玲珑无比。沁媛消声无息的起了床,生怕吵醒身边的擎苍,洗漱过后坐于梳妆台前,岚姨动作轻快麻利的为沁媛梳妆。不大一会儿功夫,沁媛便梳妆完毕了,着了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身披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暂一支金玉宝石簪,精致而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高高凸起腹部不显一丝臃肿,整体给人一种高雅的韵味。擎苍这时缓缓睁开双眼,瞧见坐于梳妆台前的沁媛,开口问道,“怎么起这么早。”,沁媛听闻擎苍问话,随后转身笑着说道,“我要去给皇后省安的。”“你如今怀着身孕,省安就免了吧。”“毕竟离宫这么久,出于礼节也是要去的,再说总也要向众嫔妃们转达一下你如今的状况,免得大家太过担忧。”擎苍柔和一笑,“也好,你就对妃嫔说,朕身体已经转好,叫她们不必挂念,省安过后你可否替朕办件事?”,沁媛无所谓的一笑,“有什么事我能做的,你尽管开口便是。”擎苍随后拿出一块镂金圣御令牌,“你拿着这块令牌去金銮殿,替朕把奏折和玉玺取来,你父亲和蒋丞相看见这令牌自然就会给你。”沁媛随后接过令牌,淡笑着说道,“好,你且在这好生休息等我回来,记得早膳多吃一些。”,擎苍笑道,“好,我等你回来。”,沁媛随后起身出了安神殿,乘轿子往凤翔宫走去。此刻凤翔宫内,众嫔妃已全数坐好,这时只见略靠前排有一身着一袭淡青色宫服的女子,宫装锦绣精巧细致,绣制出一朵轻沁凉馨的浅粉霞花置于腰间左角下,衣缝紧敛,勾勒起一条如流水般的蜿蜒曲线,颈口微张,趋离向攀,随风滚动,好不惬意,一头乌黑轻柔的长发随意挽起,相织相承,层层蘼靡,整张干净的小脸向上仰起,清莹透澈的黑眸怡然自得,此人正是淳贵嫔。淳贵嫔这时歪身对一旁的凌贵嫔窃窃私语道,“安神殿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凌贵嫔摇了摇头,“昨日惠贵嫔从颐贵妃那里回来,就一直待在安神殿。”淳贵嫔淡漠一笑,“哼,刚回来就去了凤鸾宫,定是想着法子怎么对付咱们呢。”,凌贵嫔微微皱眉,“说来也奇怪,皇上是因惠贵嫔负伤的,太后非但没有加以责怪,反而还让其侍奉左右。”“从昨日太后在安神殿袒护沁媛的样子便可看出来了。”“哎,自打太后昨日处死了如贵嫔,眼下宫里谁都不敢惹惠贵嫔了。”淳贵嫔鄙夷一笑,“哼,皇上若是伤在别的官宦门第,至少也是要满门抄斩的,可如今朝廷正是重用薛将军之时,太后又岂能降罪?如今太后之所以会继续宠溺惠贵嫔,不过就是因惠贵嫔是出自薛府罢了。”“姐姐,你说惠贵嫔今日会来请安吗?”“本嫔看未必,日前在宫里有孕在身的时候就未来省安,如今还有几个月就要临盆了更不能来了。”凌贵嫔谨慎的瞧了瞧四周,用只能二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姐姐,惠贵嫔若是诞下这胎,只怕到时会封妃,接手您掌管雍华宫的职权。”淳贵嫔面色立马转为阴沉,嘴角淡漠上扬道,“所以本嫔就不能让惠贵嫔诞下这胎。”话音一落,只听外面太监传报道,“惠贵嫔驾到……”,随后颐贵妃优容华贵的缓缓走进。殿内众妃嫔听后皆是一惊,惠嫔位分以下的赶忙起身行蹲礼道,“姬妾/嫔妾,给惠贵嫔请安,惠贵嫔万安。”沁媛走到大殿中央,善笑柔声道,“各位妹妹无需多礼,都平身吧。”,随后众妃嫔谢恩起身入座。沁媛随后浅浅行了扶手礼道,“嫔妾给各位娘娘请安,给颐贵妃请安。”,颐贵妃柔柔的回道,“惠贵嫔如今怀了身孕不必多礼,快快入座。”,沁媛谢了恩,随后缓缓入了座。四下妃嫔目光皆是聚在沁媛身上,有愤恨、有嫉妒、有淡漠、有畏敬,就是没有善意之色,沁媛也不惊叹,因为众妃嫔今日态度,皆是拜婉妃所赐,离宫这段时间婉妃可没闲着,满城风雨的散播着沁媛的谣言,使得宫里妃嫔皆是不喜沁媛。这时端妃提唇一笑,“几个月不见惠贵嫔真是越发亮丽了呢,如今肚子也渐大了,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还有两个月惠贵嫔就要生产了吧?”,沁媛嫣然一笑道,“姐姐真是好记性呢,没错,还有两个月了。”婉妃淡漠的瞧了一眼,语气冰冷道,“如今天气炎热,惠贵嫔就别挺着个肚子到处乱走了,还是好生在安神殿养胎吧,以后省安也不必来了,免得皇上太后担忧。”,沁媛目光转向婉妃,嘴角泛起一丝鄙夷,“不必婉妃多说,皇上也同意本嫔不必来省安的,不过今日嫔妾是来转达皇上的话,皇上如今身体已然转好,叫众姐妹不必太过担忧,等身体康复自然会召见大家的。”淳贵嫔瞬即淡漠一笑,“如今太后下旨妃嫔不得入安神殿,以免扰了皇上静养,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各自宫中为皇上祈福,哎,惠贵嫔就好了,能日日伴在皇上旁侧。”,此话一出,众妃嫔眼里皆是闪出一丝妒意。沁媛目光瞧向一旁的淳贵嫔,无声的盯了数秒,眼里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狠历,随后莞尔一笑,“淳贵嫔若是思念皇上,本嫔可以转达给皇上,提议皇上邀淳贵嫔入安神殿觐见圣上,哎,就是不知道皇上想起日前司药尔珍会不会动怒呢?”颐贵妃随后嘴角深深勾起,“就是啊,尔珍可是因当初一时大意,没察觉出惠贵嫔药里放了安胎药而降罪赐死的呢。”淳贵嫔此刻面容难看极了,怒目瞧着沁媛,眼里那抹愤恨仿佛就要将沁媛吞噬了一样,沁媛随后莞尔一笑道,“呵,淳贵嫔怎么这样看着本嫔?哎,本嫔还是离开吧,免得惹得淳贵嫔不高兴。”,随后缓缓起身,朝着颐贵妃行了个礼,悠然自得的走了出去。淳贵嫔一时气极了,气急败坏的对说道,“她惠贵嫔再得宠,也要顾及这里是什么地方吧?凤翔宫岂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真是太过放肆了。”,这时颐贵妃面色冷漠极了,语气尖酸道,“若不是那般怒目瞅着惠贵嫔,惠贵嫔岂会起身离开,想想如贵嫔的下场,你最好收敛一些吧。”,淳贵嫔即便再记恨沁媛,可终究是惧怕颐贵妃,此刻颐贵妃面色将怒,淳贵嫔也不敢再说些什么。沁媛随后来到金銮殿,便瞧见父亲愤怒的训斥这沐凌,沐晟则面色沉重的站在一旁,由于离得太远便听不见父亲在说些什么,随后迈步缓缓走进,沐晟最先看到沁媛,面露笑意的唤了一声,“妹妹,你怎么来了?”薛将军和沐凌这时同是转头望向沁媛,沁媛缓缓走进笑着说道,“皇上让媛儿前来取玉玺和奏折的,哥哥和沐凌怎么进宫了?”此话一出,原本面露笑意的沐晟瞬间转为淡漠,薛将军面容也是难看极了,沐凌则是一脸内疚,沁媛见之询问道,“怎么了?”,薛将军难掩一时气愤,语气冷漠道,“沐晟,你对媛儿说吧。”沐晟淡淡叹了口气,“哎,妹妹有所不知,沐凌与宫里良贵人有私情,如今良贵人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沁媛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的惊呼道,“什么?!” 第九十七章 良贵人,万万留不得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沐晟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哎,良贵人入宫前曾与沐凌有过一段情,入宫后二人一直念念不忘,趁着皇上出宫之时便酿成了大错,沐凌也是年少一时糊涂。”薛将军听了这话非但没消声,反而更生加气了,举起胳膊朝着的沐凌的脸蛋就是一巴掌,打得沐凌一下跌倒在一旁,嘴角瞬间淤青出血,沐晟顿时吓了一跳,赶忙附身扶起沐凌,沐凌此刻只觉嘴角麻木疼痛,面对薛将军的愤怒,强忍的疼痛不敢说一句话。薛将军怒瞪着沐凌,愤慨万分道,“年少糊涂?为父看他是想致薛家于死地,你知不知道,此事若是暴露了,可是要满门抄斩的!薛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混帐东西!”沐晟赶忙劝慰道,“父亲请息怒,若是怒气难消咱们回府再说。”,薛将军气的呼呼喘着粗气,果断扭过头去。沐晟随后瞧向沁媛道,“妹妹,你素来冰雪聪慧,又居在宫中,你可否想想办法。”沁媛此刻面容严肃极了,目光锐利的瞧了沐凌一眼,语气严肃道,“如此看来,这良贵人是留不得了。”,沐凌听后,顿时眼里满是恐慌,焦急万分道,“不!长姐,良贵人不可以死,求求长姐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沁媛立刻转为愤怒,本想怒吼却又怕外人听见,随后低沉厉声道,“良贵人已经怀孕三个月,待到显怀之时此事必然暴露,你不想活可以,可薛家还有好几十条人命呢!”沐凌眼里满是绝望,恳求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薛将军此刻低吼道,“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皇上的女人岂是你能接近的?”沐晟随后劝慰道,“弟弟,此事实属是没有其他办法了,父亲就算再有本事也是帮不了你的,父亲打拼这么多年的业绩,不能因你而毁于一旦啊。”薛将军此刻不再理会沐凌,随后瞧向沁媛,只见沁媛眉头紧皱,眼珠慌乱的转动着,看得出也是万分焦急的,随后语气温沉道,“媛儿可有什么办法。”沁媛冷漠道,“眼下还能有什么办法,不但要使良贵人消失,而且速度还要快。”,沁媛的话,使得众人皆是无声的焦虑起来。沁媛随后问向沐凌,“你平时与良贵人怎么联络?”,沐凌低沉回道,“平时都是我写好书信,然后通过信鸽传给良贵人的。”“你们私通这件事除了良贵人还有谁知道。”“没有人了。”“你确定?连良贵人的贴身侍婢也不知道吗?”沐凌随后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沁媛随后果走到书桌旁,拿起毛笔道,“你照我念的,一字不落的写下来。”沐凌随后走到桌边接过笔纸,沁媛随后悠悠念道,“良贵人,见信安好,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你我情义之事,长姐惠贵嫔已经知晓,因唯恐此事家父知晓而大发雷霆,又恐事实难掩而牵连你我家门,故定于三日后午夜子时,在西宫护城河口渡河私奔,详细由听惠贵嫔指示便可。凌,亲笔”话毕,沐凌已然整齐写好,沁媛随后拿过书信粗略扫过,随后将信件放好,转身对沐晟道,“哥哥,三日后午夜子时假扮沐凌,从宫外护城河口游如宫中,待到良贵人入水之时,将其毙命于河中,尸体留在河中便可,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沐晟坚定的点了点头,“好。”,沐凌听后一时恐慌至极,心里万般不愿,却因恐惧薛将军而不敢再说什么。沁媛随后目光淡漠的瞧了沐凌一眼,“回去看好沐凌,再良贵人没死之前,他那里也不许去,把那信鸽也杀了吧。”,沐凌顿时绝望至极,薛将军深邃的看着沁媛,一时不禁有些惊讶,竟想不到一个十八岁的女子,心机竟可以如此缜密。沁媛随后对父亲说道,“父亲,玉玺贵重,您还是随女儿前去安神殿亲自交给皇上吧。”薛将军点了点头,转身取来奏折和玉玺,随后对沐晟道,“把沐凌带回府去,严加看管起来。”,随后便跟着沁媛出了御书房。去往安神殿的路上,薛将军与沁媛并排缓缓前行,薛将军开口道,“入宫以后太后没有为难你吧?”,沁媛嘴角淡漠上扬,提唇道,“托娘亲的福,太后没有直白训斥女儿,只是旁敲侧击的提点女儿罢了。”薛将军面容略显了几分沉重,若不是太后曾与自己已逝夫人生前交好,沁媛也不会得蒙太后如此宠爱,薛将军随后深沉道,“沐凌一事就交给你了,你万事小心。”“父亲放心,媛儿就算为了长兄的官路,这个良贵人也是要除掉的。”“沐凌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却因此害了薛家。”,沁媛随后付之轻笑道,“当年父亲若是同意了沐凌和良贵人的亲事,岂会有今日这些麻烦?父亲想要子女为你的达官贵路铺道,总也是要付出些许代价的。”薛将军眼神复杂的看着沁媛,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媛儿照比过去不仅沉稳成熟了许多,唇齿也变得刁钻了。”“人嘛,经历了一些事情总是会改变的,父亲将女儿放在这无情的深宫里,就别责怪女儿变得刁滑顽固,不过父亲大可放心,女儿始终不会忘记自己是薛氏一族,事事都会为薛氏着想的,父亲注意脚下,安神殿到了。”沁媛的语气慢条斯理且如水,话到尾处还不忘提醒薛将军到了安神殿,自家的事就不必多言了。沁媛随后带父亲来到寝殿门口,顿足道,“父亲进去便可,媛儿去为皇上准备午膳。”,薛将军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迈步进了寝殿。擎苍这时正直坐在床上,正拿着本书来阅读打发时间,擎苍上前扶手行礼道,“微臣见过皇上。”,擎苍闻声转头,瞧见是薛将军便笑着说道,“原来是薛将军啊。”“惠贵嫔说您要玉玺和近日奏折,微臣便送过来了。”“朕如今身体欠佳,不能亲理朝政,一切交由薛将军把持,薛将军终日定是忙碌的,叫惠贵嫔拿回来就可以了,无需亲自跑一趟。”“玉玺之物太过贵重,微臣自当亲自交给皇上才放心。”,擎苍笑着点了点头,“最近朝中可有什么大事?”“皇上放心,自西南剿灭以后,此乃天下太平,并无大事。”擎苍随后冷笑道,“既然天下太平,为何还有这么多折子?天下永远都没有太平的一天,穆亲王那边可有动静?”,薛将军面色转为些许沉重,“穆亲王如今日日待在王府,泰史宝倒是日日忙碌着,微臣部下曾追踪过泰史宝行踪,但却中途跟丢。”“哼,朕接到消息,东漓那边与中原貌似有密切来往,朕怀疑是与穆亲王暗中勾结,所以穆亲王那边必须给朕盯紧了。”薛将军随后拱手领命道,“是,微臣遵旨。” 第九十八章 愧疚,患下除不掉的病根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坐于小厨房的木椅上,看着岚姨将秀色可餐的午膳一一摆放在托盘上,面容绽开满意的一笑,“岚姨如今厨艺更是精湛了呢。”岚姨谦卑一笑,“主子言重了。”,这时张德海走进道,“主子,薛将军已经走了。”,沁媛随后点了点头,“岚姨,把膳食端到寝殿吧。”,岚姨随后应了一声,便命下人端起膳食托盘,跟在沁媛身后。寝殿内,擎苍靠这靠垫直作床上,将小方桌放于腿部上方,正俯身握笔批阅奏折,沁媛缓缓走进,笑着说道,“身体还未痊愈呢,不必这么用功吧?”,擎苍闻声望去,瞧是沁媛,瞬即阳光般一笑,停顿笔尖道,“折子积攒太多了,若不批阅只怕会堆积,再说日日在这床上躺着,也是闲来无事。”“先吃午膳吧,用过膳后再批折子也不迟。”,擎苍缓缓颔首,沁媛随后吩咐道,“把膳食端上来吧。”宫女们上前将小方桌撤下,随后重新拿来一个桌子,只见简易清淡、色香俱全的菜品一一上桌,有:鸡蛋炒双菇、核桃翻炒山药木耳、土豆焖牛腩、翡翠白玉卷、莲子乌鸡汤,主食是红枣薏米羹和四喜蒸饺。擎苍瞧见随之一笑,“你就拿这么几道菜给我补身子?”,沁媛提唇一笑,拿起玉碗盛了一碗莲子乌鸡汤笑着说道,“太医说了,你如今膳食要滋补清淡些,样式太多繁杂油腻反而不利,这五道菜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快尝尝这汤如何?”沁媛随后将汤羹递给擎苍,擎苍却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只是笑着说道,“都是你做的?”“我哪有这个本事,都是岚姨亲手烹饪的,快尝尝吧。”“既然这是出自岚司膳的手,味道自然是不错的,不过……朕受了伤,只怕不能自理用膳。”,话毕,擎苍嘴边闪出一丝魅意,颇有深意的看着沁媛,沁媛怎么不懂擎苍可以用意,放下玉碗盈盈道,“你的伤口在胸口,与胳膊有什么关系?再说这几日皇上不都是自理用膳的吗?”擎苍顿时眼里显出一丝强硬,气急败坏的靠在垫子上,“反正我今天就是不能自理,你看着办吧,你要是忍心看着我饿着也行。”沁媛还是第一次瞧见擎苍这般故作姿态的模样,一时竟觉得可爱极了,随后顿时抿嘴一笑,端起玉碗柔声宠溺着道,“好好好,我喂你还不成,看你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身为一国之君也不怕人笑话。”擎苍根本不理会沁媛的话,瞬间满意的一笑,沁媛盛了一勺鸡汤,轻缓吹去热气,随后喂向擎苍嘴边,“来,张口,饭前喝汤最好不过了。”,擎苍乖巧的张口,一口鸡汤下肚,擎苍极为满足的点了点头,“味道真是好极了,我想吃这白玉卷。”沁媛随后又夹起一块翡翠白玉卷,放入玉碟中喂给擎苍,擎苍嘴里的白玉卷还未下肚,就一边嚼着一边说道,“还有这牛腩,我也要吃。”,沁媛看着擎苍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微微停顿道,“慢着点吃。”由于沁媛挺着高高肚子,所以速度也有些迟缓,二人这顿午膳整整两刻钟才完事,沁媛随后叫人将残羹撤了下去,擎苍拍了拍微微鼓起的小腹,“看看,我吃的肚子都鼓起来了,我天天躺在这里就是吃,你说会不会长胖。”沁媛顿时忍不住一笑,“你连吃饭都懒得动,还要我喂你,不长肉才怪呢!”,擎苍憨厚一笑,“那我若是胖了,你还喜欢我吗?”,沁媛故作不悦的白了擎苍一眼,扭头果断道,“你若是变成大胖子,我才不会喜欢你呢!”“喂!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啊!”“怎么了?我就是这个样子,反正你变成大胖子我就是不喜欢了,你能怎么样?到时再找个俊美郎君也好。”,沁媛顿时美滋滋的笑着,眼色挑逗的看着擎苍,擎苍怎耐得住沁媛这么说,一时激动极了,顿时抻着脖子吼道,“不行!你除了我以外谁都不可以喜欢!你信不信我会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可能由于太过激动了,胸口传来阵阵刺痛,微微张开了口不禁咳嗽起来,沁媛眉头皱起,极其担忧道,“我是逗你的,你何必如此激动,我除了你谁都不会喜欢的,来人啊,快拿水来。”一旁张德海赶忙倒了杯水过来,可就在这时,原本只是轻微咳嗽的擎苍,此时已越咳嗽越厉害,根本无法喝水,面颊上泛起一阵红晕,不得不把头仰靠在后面靠垫上,双手用力按住胸脯,又是一阵狂咳,肺好像在他胸膛撕裂一般,可怜的擎苍脸涨得通红,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沁媛见状坐立不安极了,赶忙吩咐道,“快去传朱太医过来,快!”擎苍这时呼呼的喘着粗气,摆了摆手道,“没事,不过是咳嗽罢了,不碍得,咳咳……”,随后又是伴着一阵轻咳。沁媛顿时心急如焚,方寸以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上前用丝帕轻轻擦拭着擎苍嘴角,担忧着说道,“你别说话了,等太医过来瞧瞧,好端端的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擎苍随后牵强一笑,抬手抚着沁媛的手臂,以此让沁媛安心。待到朱太医到来之时,沁媛赶忙起身道,“朱太医快来给皇上瞧瞧,方才用过了午膳便咳嗽得厉害。”,朱太医应了一声,赶忙放下药箱上前为擎苍把脉,只见朱太医面色阴沉,眉头微微皱起,瞧了瞧擎苍胸口的伤口,胸口现已愈合,只是还微微有些红肿,朱太医随后问向擎苍,“皇上可是一时激动,血气足顶而导致咳嗽?”擎苍淡漠的点了点头,已表确认之意,朱太医一时轻缓的叹了口气,“皇上,您眼下患了咳疾,只怕这病根子十年半载也除不掉,您平日万不可过于激动或动气,不然便会导致咳嗽不止,这些日子咳疾的药定要坚持服用。”沁媛一听,惊讶的瞳孔瞬间放大,慌忙上前几步道,“朱太医,您说什么?皇上唤了咳疾?”,朱太医有些莫名的看着沁媛,“是啊,惠贵嫔不知道吗?”,沁媛一时间有些木讷,缓缓瞧向擎苍,擎苍面色阴沉着说道,“朱太医,这件事朕没有告诉惠贵嫔。”朱太医这才发觉自己语出漏言,尴尬的抿了抿嘴唇,沁媛激动万分的问向朱太医,“皇上怎么会患上咳疾呢?”,朱太医缓缓道,“皇上因伤及胸部,后昏迷发烧头热之时,肺部火气颇重以至发炎,如今导致肺部已留下病根子,只要气血攻心或者情绪激动,便会引发咳疾,皇上眼下正是伤口愈合之时,所以只要稍有激动或生气便会咳嗽不止,等日后伤口痊愈,咳疾便能减缓一些。”“朱太医你医术高明,千万要治好皇上的咳疾啊。”只见朱太医泄气的摇了摇头,“哎,恕微臣医术浅薄,皇后就是因此病多年病怏缠身的,只怕皇上这辈子……”,朱太医话到未出微微停顿,沁媛瞬间眼角带着泪花,不敢相信的摇晃着脑袋,瞬间转头对擎苍喊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若不是朱太医禀明,你打算瞒我到何时?”,话毕,一行泪从脸颊过,擎苍悲情的瞧着,抿着嘴唇不说一句话。一旁的周瑞清上前劝慰道,“惠贵嫔娘娘,皇上是怕您太过担忧才吩咐众人瞒着您的,皇上昏迷之时,您日夜不离的陪着,皇上得知以后可是心疼极了。”,沁媛难掩一时悲伤,上前拉住擎苍的手就是一跪,痛苦的哭诉道,“你为了我而受伤,如今又落下病根,你可让我如何是好啊?你可知道我有多内疚吗?”擎苍赶忙擎着沁媛,一旁的周瑞清和张德海同是上前赶忙扶起沁媛,擎苍一时心疼极了,“媛儿,你别这样,我素来身强体壮,这病不算什么。”,擎苍随后向朱太医使了个眼神,朱太医连忙会意,上前也劝慰道,“惠贵嫔切莫太过担忧,等皇上身体康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眼下皇上刚泛起咳嗽,需要静养歇息。”沁媛这才停止了哭泣,泪痕依旧留在脸颊,红肿的眼睛渲染着此时的悲伤,擎苍随后轻缓擦拭着沁媛的泪痕,语气温柔如水道,“别担心,你这样悲伤,可知我心里多难受?”,随后转头吩咐道,“朕需要静养,都退下去吧。”,众人随后应声退下。寝殿内,只留下沁媛和擎苍二人,沁媛此刻声音哽咽道,“你可知道我多愧疚?你为了我竟患下了病根。”,擎苍缓缓摇了摇头,身子往里面侧了侧,空出一人的位置,“来,躺下。”,沁媛随后乖巧躺下,擎苍环住沁媛轻柔道,“媛儿,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值得。”沁媛慌忙摇了摇头,“我宁愿去死也不要你如此遭罪。”,擎苍赶忙捂住沁媛的嘴,“不许说死!你若死了让我怎么办?媛儿,你切莫担忧,眼下你只管安生养胎,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媛儿,你知道吗?若不是经历了这次劫难,你我怎也不会如此倾情相待,就凭此,一切的一切值得的。”沁媛慌忙摇头道,“我不!我要你健健康康的,我不要你这样。”,擎苍随后将沁媛的头埋在胸口,“媛儿,你要记得,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因为我爱你,我曾痛失过一次爱情,所以不要让我再痛失第二次。”沁媛紧紧反抱住擎苍,真情的柔柔道,“苍,我也爱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第九十九章 万无一失的计谋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苍环抱着沁媛躺在床榻上,二人一言一句的盈盈私语,竟不知不觉睡着了,或许是因为天热的原因,午膳后便会使人犯困,沁媛如今怀着七个月身孕,侧躺在擎苍的怀里,不过才眯了两刻钟,腹部便传来沉重的坠感,随后缓缓睁开眼,发觉擎苍睡得正酣。沁媛动作轻缓无声的起了身,或许是擎苍对沁媛有着无比的安全感,一向觉浅的擎苍,可此竟未有一丝察觉,沁媛随后缓缓出了寝殿,张德海等人正站在门口候着,见沁媛出来赶忙俯身唤了一声,“主子,您醒了?”沁媛微微颔首,随后对张德海道,“今日上午本嫔给你的东西可带在身上。”,张德海随后坚定了点了点头,“主子告诉奴才这书信极为重要,所以奴才便一直没有离身过。”沁媛随后眉头阴沉皱起,略带担忧的瞧着寝殿,按理来说,擎苍因她受伤且病,此刻她应伴在擎苍左右的,可是现在还有一件事关薛氏一族的大事没有办妥,她要快马加鞭的去处理这件事,时间不过只有三天而已。沁媛回过头嘱咐染霜道,“在寝殿照顾好皇上,若是皇上醒来询问本嫔去处,你就说本嫔去了太医署。”,沁媛随后俯首道,“是,奴婢明白。”沁媛随后又道,“张德海、玉茹,随本嫔去一趟太医署。”,张德海和玉茹随即应下,跟在沁媛身后出了安神殿。轿子缓缓朝着太医署前行,沁媛坐在轿里面容极为严肃,其实她去太医署是假,去见良贵人才是真,良贵人居于雍华宫,去往太医署的路上刚好路过,沁媛为了掩人耳目便对外宣称去了太医署。沁媛随后撩起轿帘,提声唤道,“张德海。”,张德海赶忙小跑跟到轿窗旁,“主子,有何指示。”沁媛瞧了瞧抬轿的轿夫,随后高声故意让轿夫听见,“本嫔回宫还未去金华殿呢,怎么也是要去看看的,一会儿让轿夫在雍华宫门口停下,随后再去太医署。”,张德海连忙应下,便疾步上前通知轿夫,沁媛随后将轿帘放下。待到了雍华宫,沁媛扶着张德海缓缓下轿,沁媛随后对轿夫道,“你们在这里候着,本嫔去去就来。”,四位轿夫齐齐躬身应下。沁媛在张德海和玉茹的陪同下,缓缓进了雍华宫,随后赶忙命令张德海道,“无论用任何方式,都要把良贵人带到金华殿,切记,一定要从小门进金华殿。”,张德海见沁媛这般认真,不禁跟着紧张起来,连忙应道,“是,奴才遵旨。”,随后疾步小跑拐变方向消失了。金华殿的寝殿内,沁媛直坐在软榻上,面容深沉严肃极了,良贵人与沐凌私通之事,她不仅要解决的万无一失,而且还要干净利索,其实除掉一个良贵人,对于沁媛来说并不难,不过沁媛想借此事除掉淳贵嫔,这一石二鸟的计谋,沁媛在脑海里思索了无数遍,最后以确保万无一失后,方才舒缓的沉沉叹了口气。这时寝殿的门缓缓推开,张德海带着良贵人缓缓走进,以前沁媛掌管雍华宫时,便知雍华宫居着一位良贵人,不过这良贵人为人低调极了,不论是省安还是典礼,皆是沉默无声,若不是沐凌与其有染,沁媛怎也想不起来宫里还有个良贵人。良贵人是当朝五品参议李大人之女,数年前曾在一品圣欣公主的寿辰上,与沐凌一见钟情,回府沐凌便与薛将军提出要迎娶这良贵人,但薛将军却嫌良贵人身份低微而否决了,随后阴差相错、事与愿违,偏偏这良贵人被李大人从入宫中为妃。只见良贵人乌黑柔顺的长发被盘成了漂亮的发髻,几缕碎发披散下来,带出几分飘逸灵动淡淡蓝色的绣花长袍,外罩了同色的半透明纱衣,一直拖到地上,从上至下皆是淡雅朴素,走到沁媛身前缓缓俯身行礼道,“姬妾见过惠贵嫔。”沁媛随后柔和善笑道,“良贵人无需多礼,快快坐下。”,良贵人却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未有入座之意,面色淡然道,“姬妾不敢,不知惠贵嫔叫姬妾前来何事?”沁媛见良贵人如此开门见山,自己也没必要掖着藏着了,随后颇有深意一笑,将沐凌写的那封信件打开,摊在良贵人面前道,“这字迹良贵人应该不陌生吧?”良贵人抬眼细细瞧去,顿时惊讶得瞳孔放大,不顾礼数的一把将信件夺过,双手略带颤抖的拿着信件,眼神随着字迹上下浮动,随后激动得眼角带着泪花,抬眼望着沁媛,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沁媛随后柔和一笑,“良贵人这下知道本嫔叫你来是为何事了吧?”,良贵人声音颤抖道,“姬妾以为薛公子不管姬妾了,姬妾日日寝食难安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沁媛见良贵人如此悲情,顿时怜惜极了,随后拿起丝帕递给了良贵人,良贵人顺势接过擦拭盈盈泪水,沁媛语重心长道,“沐凌在宫外也是心急如焚的,只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若是将此事告诉家父,家父定是不会给你们留活路,所以只好来求本嫔这个嫡姐,哎,本嫔自然知道这深宫的日子有多苦闷难熬,你与沐凌有情本嫔也是知道的,你入了深宫也不忘沐凌情分,这份情意本嫔怎不理解?”沁媛的声声感慨,使得良贵人感动极了,瞬即扑通跪热泪盈眶地道,“惠贵嫔若能如此理解,姬妾真是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惠贵嫔此番恩德姬妾永世难忘。”,沁媛嘴角闪出一丝不被察觉的冷笑,随后赶忙对张德海说道,“快快把良贵人扶起来。”良贵人在张德海搀扶下起了身,沁媛随后缓缓道,“沐凌乃是本嫔庶弟,本嫔自然是要相助的,良贵人无需言谢,本嫔眼下是趁着皇上午睡空隙出来,偷偷与你见面,所以咱们最好长话短说。”良贵人面容立刻转为严肃,微微颔首道,“惠贵嫔请说。”沁媛微微顿促,将自己的计划快速在脑海扫过一遍,最后一次确保十拿九稳了,才缓缓开口道,“天下疆土虽广,但却都归皇帝所有,若想私奔成功又想过得安逸,那么万全之策就是就要让天下人以为你们都死了才行,所以你们要假死一次。”,良贵人顿时一愣,不禁疑惑道,“假死?”沁媛微微颔首道,“恩,你若想逃出这深宫,走城门是想都别想,唯一的出路就是西宫那条直通宫外的护城河,三日后午夜子时,沐凌会在水下接应你,你们二人从护城河游出宫外,趁着夜黑马不停蹄的逃,本嫔会在宫里安排你坠河身亡的后事,这样以来天下自是以为你们已不在人世,你与沐凌后半生便可安神无忧了。”良贵人赞同的点了点头,略加思索略显担忧之意,“可是护城河河水太深,到了宫外之处水流湍急,姬妾如今坏了身孕,只怕……”“眼下已顾不了那么多了!”,沁媛果断打断了良贵人的话,随后又说道,“你若想此生与沐凌相伴,只有放手一搏了,孩子可以再有,可与沐凌厮守的机会可就这么一次,孰轻孰重良贵人自己掂量。”良贵人微微低首思索,随后面色转为坚定,“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死一搏!”“不过你要切记,此事除了你、本嫔、沐凌之外谁都不可以透露,连你家人都不可透露。”“姬妾连家人都不可以告诉吗?”“是的,这件事要确保万无一失而不留后患,不然日后事情若是败露,不禁你、本嫔、沐凌人头落地,你我家门也会惨遭满门抄斩的!”良贵人随后乖巧点了点头,“是,姬妾明白了。”“本嫔为了能够掩人耳目的让世人知道你已坠河丧命,还需要你配合做场戏才行。”“惠贵嫔请说。”“你坠河总要有个理由的,良贵人在宫里可有什么敌对吗?”良贵人为难的摇了摇头,“姬妾素来不与外人打交道的。”,沁媛沉思片刻后,“淳贵嫔如今掌管着雍华宫,如此看来,就只有牵连淳贵嫔了。”愈加陷害之事对于良贵人来说是有违良心的,可眼下她为了能和沐凌在一起,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随后点点头道,“姬妾要怎么做?”“三日后的深夜,你在去护城河之前,先写好一封书信放在你宫中,大意就写淳贵嫔诬陷你与沐凌有染,你不堪此辱投河自尽,以此来证明你的清白,要写的悲壮些。”良贵人听后顿时一惊,“这样写不是自投罗网吗?”,沁媛摇了摇头,“越这么写才越让人觉得真实,本嫔会借此反咬淳贵嫔一口,指使淳贵嫔设计污蔑薛家,到时候定是天衣无缝的,至于沐凌那边你无需担忧,他自会处理得当,这几日你们万不可与沐凌有任何联系,不然只怕会打草惊蛇,若想与沐凌厮守,可就这三天时间了,本嫔可是拿着薛氏几十条人命在帮你,良贵人千万要谨慎才行。”良贵人坚定的点了点头,“姬妾自然知道其中缓急,惠贵嫔的大恩大德姬妾永世不忘,此生无以为报,来生必然相报。”,沁媛随后缓缓一笑,“良贵人言重了,将沐凌那书信交给张德海销毁吧。”良贵人随后点了点头,将书信递给张德海,良贵人随后道,“既然惠贵嫔不方便多留,姬妾就告退了。”,沁媛随后微微颔首,良贵人躬身行了个礼,随后缓缓出了金华殿。沁媛随后面容转为阴冷,语气不紧不慢中夹杂着冰冷,对张德海和玉茹道,“将那书信烧毁吧,今日之事对外不可透露一个字!”,随后张德海和玉茹齐齐应道,“是!”沁媛随后缓缓起身,“走,去太医署。”,沁媛此刻步伐急快,面色那抹狠历无情,看得使人发慎。 第一百章 各有计谋,各有目的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从太医署回到安神殿时,已是傍晚申时,缓缓进入寝殿,只见擎苍竟然下了床,寝殿里加了个一方书桌,擎苍此刻正坐在双人太师椅上,认真的伏案批阅奏折,沁媛随即眉头微皱,“怎么下床了?如今伤还没好,要好好休息的。”擎苍闻声抬头,见是沁媛便停下笔尖,充满关爱的柔柔一笑,“如今伤口已经愈合了,应该没什么大碍的,天天躺在床上反而觉得不舒服。”,沁媛顿时眉头紧皱,焦急的上前几步道,“太医都说了,如今你的伤口不过只是表皮愈合罢了,快快歇着去吧。”擎苍又是一安心之笑,“媛儿,我真的没事了,不过是点小伤而已,过些日子就好了。”“不行!你这身体至少也要调养一个月才行。”擎苍微微提唇,随后抬手示意沁媛近身,沁媛缓缓走进,擎苍拉起沁媛的手道,“我伤的是胸口又不是腿,天天在那床榻上躺着一动不动的,真是一种折磨,偶尔下地走动一下也是好的,我特意命人拿了一把双人太师椅,即使累了也可以躺下休息的,我答应你,只要我感到一点不适,我立刻就回到床上去好不好?”沁媛看着擎苍此刻柔情的样子,瞬间便妥协了,“好吧,如果累了的话千万不要再执拗了,好不好?”,擎苍连忙坚定的点了点头,颜笑着说道,“我听染霜说你去了太医署,怎么去了这么久?”“在路上回了一趟金华殿,毕竟两个多月没有回宫了,总也要去瞧瞧的,所以耽误了些功夫。”擎苍释然的点了点头,随后语气淡然却不是力度的说,“以后不必回金华殿了,等你诞下皇嗣后,朕给你安排新的住所。”,沁媛随后无所谓的一笑,“我住在金华殿都习惯了,不必折腾的。”“金华殿离朕这安神殿太远了,朕要你住得离朕近一些,免得以后不方便。”,沁媛听了这话自然是高兴的,瞬即舒心一笑,“我刚去了太医署,询问了你如今的病情,你这身子如今最怕炎热了,明日我命人在寝殿加几个冰架,从冰窖多取些冰过来给你纳凉。”擎苍欣慰一笑道,“你如今怀着身孕,要多加休养才行,这些事情大可让下人去做,何必还要亲力亲为。”“让下人去做难免有些不放心。”擎苍安心一笑,随后往侧边挪了挪,双人太师椅立马腾出空位,擎苍轻拍着空位示意沁媛坐下。沁媛随后上前坐于擎苍旁边,擎苍很自然的伸手环住沁媛的侧腰,从腋下穿过沁媛的身体,轻轻抚在沁媛高高凸起的肚子上,随后柔声道,“今早去省了安,嫔妃没有对你出言不逊的吧。”沁媛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嫔妾也只是小坐一会儿罢了,简单交待了你眼下的情况,便去了御膳房叫父亲过来。”“那就好,如今难保宫人会不悦于你,我怕她们会欺负你。”“有你在我还怕她们不成,再说我可不是安弱守雏之人,这点你应该清楚的。”,擎苍随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笑,“是啊,良贵人现在还哑巴着呢。”沁媛微微转头,眼里闪出一丝碧波,“怎么?现在还心疼着呢?要不要我去传良贵人过来?”“有你在我身边,我还需他人作伴吗?”沁媛瞬即禁不住笑了,“你就这张嘴厉害,你可知道如今宫里有两个良贵人?”,擎苍听后瞬即皱眉,“哦?两个良贵人?”“是啊,一个就是那个尚仪居的歌女,而另外一个是居于雍华宫的五品参议李大人之女,我看你是身边的女人太多了,连封号赐重了都不知道。”擎苍一时无声,努力的回想着李大人的女儿到底是谁,可是无论怎么回想,脑海里依旧空空如也,一点印象也没有,随后缓缓道,“朕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沁媛随后无奈一笑,“这足以证明你有多花心,身边女子众多,连样貌都想不起来了,方才我去了雍华宫,碰巧见到了李大人的女儿良贵人,看着她清秀大方,便邀她进殿小坐了一会儿。”擎苍根本对那个良贵人没兴趣,不过听沁媛说自己花心,便一时焦急辩解道,“朕身边嫔妃众多的确属实,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自打朕身边有了你以后,你可见朕纳过新人?”“怎么没纳过?莲答应和良贵人不都是吗?”“那都是纳过来气你的好不好,朕可对她们没有动心过。”沁媛面对擎苍的辩解只是无心一笑,随后话锋一转道,“对了,今早去省安之时,淳贵嫔对您极是牵挂,要不明日召入安神殿觐见吧?”,擎苍正此刻专心爱抚着沁媛的肚子,只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随便,你觉得可以就召见吧。”沁媛见擎苍如此无心,随后声音略显高挑道,“我和你说正事呢,你出宫这么久,太后虽下旨妃嫔不得入安神殿,可你总也要觐见几个已表抚慰才行啊,不过就是这淳贵嫔的贴身侍婢尔珍生前是司药,一时疏忽未察觉出我药里的藏红花,已被处决了,如今若是召见淳贵嫔,只怕太后知道了会不高兴。”擎苍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瞬间收起笑意,绷着脸色不说话,略加思索后说道,“罢了,见了面不过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安抚话罢了,朕如今谁也不想见,对那个办事不利的淳贵嫔更是没兴趣。”沁媛随后转过头,嘴角闪出一丝鄙夷,她要的就是让擎苍对淳贵嫔产生这种摒弃的感觉,这样以来她三日后的戏码才演的逼真。这时张德海缓缓走进道,“皇上、惠贵嫔娘娘,薛将军前来求见。”,擎苍眉头顿时皱起,看了看外面渐黑的天色,随后深沉道,“传……”,张德海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沁媛这时缓缓起身道,“父亲这时间过来定是有要事的,我就先出去了。”,擎苍随后点了点头,沁媛缓缓迈步出了寝殿,碰巧遇到薛将军,薛将军面色阴沉着低声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沁媛面无表情答道,“正在筹备当中,父亲无需插手,此事我一人解决便可。”,薛将军低首瞧着沁媛,眼里那抹深邃和复杂,透着一丝疑虑之意,没有任何回答,便进了寝殿。沁媛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椅旁预备坐下,岚姨赶忙用丝帕将石凳擦拭干净,沁媛缓缓入了座,随后用极低的声音对张德海、岚姨和玉茹三人道,“你们三个都认真听好了,本嫔要你们去办几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众人听后容颜皆是严肃极了,张德海赶忙上前道,“主子您说。”“张德海,你想办法去淳贵嫔那里散播一条消息,就是良贵人三日之后午夜子时,预备在西宫护城河与沐凌私奔,切记,不可太过声张,只让淳贵嫔一人知道便可。”张德海听了这话,面色露出一丝为难,不过还是应下了,“是,奴才遵命。”,沁媛随后又对岚姨道,“岚姨,三日后的午夜子时,你随便找个借口去一趟尚食局,然后就候在西宫护城河。”岚姨随后应下,沁媛又道,“玉茹,到时你随岚姨去,你在暗处保护岚姨即可。”,玉茹赶忙道,“是,奴婢明白。”岚姨这时眉头微微皱起,万般疑惑道,“主子,奴婢到了护城河之后需要做什么。”,沁媛谨慎的瞧了瞧四周,摆手示意岚姨近身,岚姨随后附耳过去,只见沁媛凑到岚姨耳边耳语了几句,岚姨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附和的点着头,随后沁媛严肃道,“岚姨,你听明白了吗?”,随后岚姨目光坚定极了,重重的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此时,安神殿的寝殿内,薛将军站在擎苍面前汇报道,“皇上,微臣已经彻查清楚,泰史宝这几日一直在与东漓来往。”擎苍听后面色变得严肃极了,随后不禁冷笑了一下,“这么多年了,穆亲王终于是按耐不住了。”“皇上,咱们要不要加以阻止?”擎苍赶忙摆手道,“不,这样只怕会打草惊蛇,朕倒要看看他穆亲王到底有多大本事。”,薛将军随后沉重道,“皇上,穆亲王私下有一暗兵部队,听说个个皆是高手死士,散布在各地,执行着不同的任务,微臣只怕托下去会夜长梦多。”擎苍倒是无所谓,“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差这几个月吗?穆亲王惦记着朕这宝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朕早已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你将朝中穆亲王党羽的名单汇总一份给朕,朕这次要来个以静制动。”薛将军随后扶手道,“是,微臣遵旨。”,随后便转身出了寝殿。擎苍此刻面色肃穆极了,拿起书桌上的毛笔轻轻转动,有心无心的把玩着,随后嘴边闪出一丝阴冷的笑意,内心暗语道:擎宇,你终于是按耐不住了,想夺去朕的江山和美人吗?没那么容易!擎苍随后目光转为狠历,只听“咔啪”一声,毛笔被擎苍折断成两半。 第101章 莲答应,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迈着轻快地步伐,走进鸟语花香的御花园,阵阵合欢花香扑鼻而来,合欢花枝头长满了雪白的合欢花,就象满天璀璨的星星,茂密的花园里,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花,不时传来鸟鸣声,不禁使人心旷神怡,御花园中间还有一座假山立在池塘中央,搭配着四周的绿野花丛,此等景色格外恰意。沁媛缓缓往假山处前行,今日只有玉茹和染霜跟在身边伺候,岚姨白天要忙着尚食局的事,而张德海昨日领了沁媛的吩咐,今日自然是要去打理的。这时身后的染霜徐徐道,“主子,自打您出了安神殿就没歇息过,越过前面那座假山有个凉亭,咱们去那歇会儿吧。”,沁媛笑着点了点头,“好,走了这么久确实有些累了。”“其实主子大可去安神殿前厅候着的,何必还要来御花园。”“父亲这几日经常出入安神殿,自然是因朝廷的事,本嫔留在安神殿实属不妥,再说今日天气晴好,出来走走也是好的。”“皇上自打苏醒以后,不过歇息了两日而已,之后便忙着批折子,想想也实属不易。”“哎,本嫔无论怎么相劝,皇上也是不听,一国之君固然国事缠身。”沁媛轻声与染霜相谈着,而玉茹自来话少,平日里伴在沁媛身边的任务就是保护,无论在哪里,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即便是白天都警惕极了,身为一名杀手暗探,这是玉茹与生俱来的习惯。沁媛随后走近假山,只听假山另一旁传来一女子气愤低吼,“哼,不过一小小答应,居然敢冒犯本嫔,也不看看你是何身份!”,而后又一柔弱声音道,“凌贵嫔娘娘息怒,妾身是无意的。”沁媛闻声后,脚步轻缓无声的越过假山,躲在假山后偷偷瞄去,瞧见莲答应朝着凌贵嫔行跪礼,面容一副为难畏惧之色,而凌贵嫔则直挺挺的站在莲答应面前,一副傲气凌人之态,随后嘴角不削扬起,“呵,息怒?莲答应说的倒轻巧。”这时凌贵嫔身后的宫女声音尖酸道,“莲答应可能不知道,这身百蝶穿花锦绣裙,可是凌贵嫔娘娘寿辰之时皇后娘娘赏赐的,无论从针法还是布料,可都是上等的,凌贵嫔娘娘平日里可珍惜着呢,像莲答应这等卑贱身份,自然是瞧不见的,如今莲答应不慎撞了奴婢,使得锦绣裙掉入池塘中,这锦绣裙以后可怎么穿啊。”沁媛顿时有些不悦,她没曾想到莲答应在宫里身份居然如此低微,连宫女都敢这般数落她,随后嘴角淡漠扬起,她本预将莲答应拉拢过来,眼下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莲答应此时怎敢生气?连连求饶道,“凌贵嫔娘娘息怒啊,妾身不是有意的,妾身这就下去给您捡上来。”,话毕,莲答应就起了身,转身预备往池塘走,却被凌贵嫔高声唤住,“慢着!本嫔让你起来了吗?哼,这锦绣裙如今落了水定是脏了,你让本嫔日后还怎么穿,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本嫔该如何交待?本嫔今日遇见你真是晦气!”莲答应委屈的抿了抿嘴唇,又缓缓蹲下身子行蹲礼道,“妾身有罪,望凌贵嫔饶恕。”凌贵嫔不悦的白了莲答应一眼,“呵,莲答应总也要给本嫔一个交待,这上等的锦绣裙想必莲答应也赔不起。”,莲答应一时面色略显恐慌,她知晓凌贵嫔这是要准备刁难她了,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沁媛此刻不悦极了,紧绷着脸从假山后缓缓走出,语气冰冷道,“莲答应赔不起,本嫔可以替她赔给姐姐。”由于凌贵嫔早比沁媛入宫,同等级别嫔妃是按入宫年限称呼的,所以沁媛要唤凌贵嫔为姐姐,可即便如此,如今宫里人人皆知沁媛得蒙圣宠、宠冠后宫,凌贵嫔这等无权无宠的妃嫔,也是对沁媛适当有些敬畏的,一时见沁媛忽然插言出现,难免有些紧张惊讶,随后强迫自己尴尬一笑,“原来是惠妹妹啊。”沁媛面对凌贵嫔这等称呼,面容也不见一丝笑意,依旧绷着脸缓缓走近,冲着身下的莲答应道,“莲妹妹快快起来,不过是一件锦绣裙罢了,莲答应无需太过紧张,本嫔求皇上赐凌贵嫔一件更好的。”此话一出,凌贵嫔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听沁媛唤莲答应为妹妹,便知沁媛是打算帮莲答应解围了,一时面无表情的直视着沁媛,敢怒而不敢言。莲答应随后缓缓起身,方才的不知所措一时间烟消云散,眼里带着些许感激之色的瞧着沁媛,随后瞧了瞧一旁面色难看的凌贵嫔,抿了抿嘴淡淡道,“妾身谢过惠贵嫔娘娘,不过妾身只怕惠贵嫔娘娘这么做,凌贵嫔会心有不悦,妾身还是不给惠贵嫔添麻烦了,妾身自行解决便可。”沁媛不削的瞧着凌贵嫔一眼,斜斜的扬起嘴角鄙夷道,“莲答应无需多虑,凌贵嫔许久不见皇上了,皇上若是赐件衣裳给凌贵嫔,凌贵嫔不知有多高兴呢,这件皇后赐的锦绣裙又算的了什么?”凌贵嫔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气,“惠贵嫔这是在无视皇后吗?”,沁媛顿时抿嘴呵呵一笑,“呵呵,本嫔无视皇后?本嫔看无视皇后的是姐姐你吧!皇后亲赐的锦绣裙掉入池塘,姐姐非但没有前去拾起的意思,反而在这儿数落起了莲答应,姐姐若是敬重皇后,怎能不顾这锦绣裙,而在这数落莲答应,哼,身为贵嫔在一答应身前显威风,算什么能耐。”“你……”,凌贵嫔一时气得呼呼的喘着粗气,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沁媛此刻面容已转为怒气,随后瞧向身后那位宫女,厉声道,“还有凌贵嫔身后的那名宫女,也不知凌贵嫔平日是怎么教导的,竟然敢在答应面前如此无礼,数落莲答应身份低微,你连给莲答应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玉茹,掌嘴!”玉茹随即领命,疾步上前运气,甩手一巴掌打在宫女脸上,宫女怎挨得住玉茹这等武功之人的一巴掌,只见宫女尖叫一声,一下子飞出去好远,头部重重的撞在假山上,随后落在地上断了气。这时凌贵嫔和莲答应皆是吓了一跳,尤其是凌贵嫔,惊讶得脸色惨白,惊愕的瞧了玉茹一眼,呼呼的喘着粗气,随后目光转向沁媛身上。沁媛从容不迫的提唇一笑,“哎,凌贵嫔的宫女也太过不堪一击了,不过是一巴掌而已,怎么就会摔死了呢,”,沁媛瞬即面色转为阴冷,语气冰冷道,“凌贵嫔是不是打算去皇后那里告本嫔一状啊,那么妹妹告诉姐姐,本嫔无所谓,本嫔在安神殿等着!莲妹妹,咱们走!”莲答应此刻面容略带了惊慌,斜眼瞧了一旁又惊又气的莲答应,瑟瑟转身跟这沁媛离开,二人随后来到凉亭坐下交谈。沁媛先开口道,“本嫔不在宫里这些日子,莲答应过得可好?”,只见莲答应略带苦涩的摇了摇头,“妾身这等卑贱身份,有什么好不好的,连妾身的贴身侍婢都瞧不起妾身,如今真不如以前在尚仪局弹琵琶的日子。”沁媛颇有深意提唇一笑,“莲答应这是要自暴自弃吗?莲答应大可让自己身份变得尊贵,前朝的庄妃娘娘就是个例子,她原本不过是太后的洗脚婢罢了,最后不还是成了妃位吗?如今深居寿康宫尊为庄太妃颐养天年,若是个洗脚婢,如今怎有这殊荣?”莲答应瞬间眼神便黯淡,泄气道,“想必庄妃从婢女到妃位也是经历许多的,妾身能力有限,只怕会望尘莫及。”“莲答应连试都没试就下这等结论,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了,莲答应就甘心在这深宫过着卑微的日子吗?”“妾身如今实属是力不从心,惠贵嫔方才也看到了。”“莲答应还有本嫔呢,就像方才一样,莲答应遭凌贵嫔刁难,本嫔不过是出言相助几句,莲答应便逃过一劫,有本嫔的相助,莲答应以后的路自然会好走些。”莲答应听着沁媛这番话,一时眼里泛起一丝凌光,立刻来了精神,激动说道,“惠贵嫔您愿意相助于妾身吗?”,沁媛淡淡一笑,“莲答应对本嫔有恩,本嫔自然要回报的,本嫔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莲答应落难?莲答应放心吧,日后若再有人刁难你,大可来找本嫔。”莲答应欣喜若狂极了,赶忙起身附身行蹲礼道,“妾身谢惠贵嫔娘娘相助,日后妾身定忠心耿耿跟随惠贵嫔。”沁媛嘴角满意扬起,“莲答应快快起来。”莲答应随后起了身,“妾身以为那次惠贵嫔在安神殿是婉拒了妾身。”“当时本嫔刚刚入宫,分不清到底谁是敌是友,对事事都有防备之心,所以没及时应下莲答应的请求。”“惠贵嫔放心,妾身虽身份低微,但只要惠贵嫔一声令下,必定是义不容辞的。”“莲答应入宫尚浅,如今虽只是答应,但以后机会还多得是,本嫔这几日会让皇上召见你的,你好生准备着吧。”莲答应一时更是惊喜了,“是,妾身明白。”沁媛随后对莲答应莞尔一笑,心底闪过一丝冷意,她至少也要为三日之后,与淳贵嫔对峙之时找个帮手才行,这个莲答应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第102章 淳贵嫔,你果然中计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午夜子时,擎苍环抱着沁媛,安逸的躺在安神殿的床榻上熟睡,忽然沁媛睁开双眼,不带一丝困倦,她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只等岚姨前来禀报西宫护城河那边的情况,她知道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西宫的护城河旁,良贵人一身轻装素颜的直立站在河边,眼神焦急不定的看着水面,仿佛是在等着什么,此刻的良贵人面容略显几分紧张,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不带一丝笑意,随后转身不安的瞧向不远处的密丛中,寻找着岚姨的身影,由于夜幕太黑,她根本搜索不到岚姨身在何处。密丛中,岚姨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目光认真的瞧着河边的良贵人,祈祷一会儿万不可出什么差错,身边还站着一位女子,她是颐贵妃的贴身侍婢慧心,而不远的树上,玉茹身着一身夜行衣躲避在树上,若是一会儿出现任何差错,她的任务就是带着岚姨逃脱。河面静悄悄的不见一丝波澜,良贵人此刻竟觉得时间有些太过漫长,她甚至有些后怕,沐凌是不是不会来接她,这时只见一淡然优雅的身影从一旁悄然走进,语气轻缓尖锐道,“良贵人这是在等谁啊?”黑夜本就静谧无声,这一道声使得良贵人吓了一大跳,赶忙回身望去,仔细瞧去原来是淳贵嫔,良贵人此刻紧了紧粉拳,压制住此刻的紧张,语气冰冷道,“这么晚了,淳贵嫔不在寝宫歇息,怎么到这里来了?”淳贵嫔顿时冷笑道,“这句话应该本嫔问你才对吧,良贵人夜半时分来这护城河干嘛呢?在等薛家的情郎吗?”良贵人此刻紧张得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紧张的望了望平静的水面,语气万分不悦道,“姬妾与淳贵嫔无冤无仇,淳贵嫔到底怎样才肯罢休?就因姬妾平日里性情内敛,就要如此加害姬妾吗?淳贵嫔愤恨惠贵嫔,大可去找惠贵嫔相报,为何要牵连姬妾,这等私通的罪名嫔妾誓死也不会承认的!”淳贵嫔听了这话一时有些惊愕,她不知良贵人为何要说出这般说辞,她只是听说淳贵嫔与薛氏庶子有私情,而且还怀了身孕,预今夜在护城河私奔逃走,她本就容不下惠贵嫔,怎会错过这个机会呢?所以今夜便来到这里,预抓良贵人一个现形,只是良贵人此刻的一番话,使得淳贵嫔有些起疑,忽然瞳孔瞬间放大,心里默念道:不好!中计了!这时只见水面有一身影探出水面,低沉喊道,“沫儿,我来了!”沫儿是沐凌对良贵人的爱称,漆黑的夜里,良贵人根本看不清水下的人是谁,只是从称呼上确认是沐凌来了,一时喜出望外极了,忽然歇斯底里的高声喊道,“淳贵嫔,姬妾今日就以死来证明姬妾的清白!”随后只听“扑通”一声,良贵人毫不犹豫的纵身跳入水中,只见水下那男子正是沐晟,身段轻盈的窜入水中,没等良贵人做出任何反应,一把将良贵人拉入深深河中,良贵人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沐凌,一时间大惊失色,随后便开始垂死挣扎抵抗着,可还没等叫喊,便被动作麻利的沐晟按入水中,只见水面重现恢复了平静,偶尔从河水深处浮上来几串水泡,不大一会儿,只见良贵人的尸体缓缓漂浮在水面上,这一系列的举动不过才半柱香的功夫罢了。岸上的淳贵嫔已然有些惊慌失措,她知道这是惠贵嫔设好的局,身子颤抖的预备转身落荒而逃,这时只听岚姨高声惊叫道,“快来人啊,快来人救良贵人啊,良贵人落水啦!”淳贵嫔顿足于原地,面对种种局面出场,她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慌张的眼神在眼眶里不停的窜动,这时候几位侍卫从远处跑来,慧心立马高喊道,“快抓住淳贵嫔,她是逼死良贵人的罪魁祸首,快!快!”侍卫们一时有些莫名,淳贵嫔此刻更是紧张了起来,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停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慧心又赶忙命令道,“本官说话你们都听不懂吗?赶紧擒住淳贵嫔,若有任何差错本官一人承担。”侍卫们见淳贵嫔如此焦急之色,皆是不敢再怠慢的,而后上前擒住了淳贵嫔,淳贵嫔挣扎着道,“你们放开本嫔,你们有什么资格冒犯我?放开!放开!”不论淳贵嫔怎样叫喊,侍卫们都死死的擒着淳贵嫔,这时慧心冰冷道,“哼,淳贵嫔还是把这些话留给太后和颐贵妃说吧!”这时更多的侍卫从远处跑来,岚姨赶忙吩咐道,“快,快把良贵人捞上来。”,侍卫们赶忙入水将良贵人打捞上来,只见良贵人双眼紧闭,不显一丝生机,一名侍卫上前伸手放于良贵人鼻前,忽然大惊失色道,“岚司膳,良贵人死了……”岚姨顿时大惊失色,慧心怒视了淳贵嫔一眼,怒斥道,“哼,淳贵嫔你好狠,居然逼死了良贵人。”,惠贵嫔随即歇斯底里道,“本嫔没有,本嫔是冤枉的!”“哼,奴婢和岚司膳都听得真真的,根本就是你逼死了良贵人,把淳贵嫔押回宫中,待明日一早太后和颐贵妃再做定夺!”侍卫们随后领命擒这淳贵嫔退下,淳贵嫔挣扎着叫喊道,“放开本嫔!放开!本嫔是被冤枉的!放开!”淳贵嫔的呼喊声渐渐远去,岚姨此刻不得不佩服慧心的凛然,即便宫婢身为女官,品级再比嫔妃高些,可身份终究没有嫔妃权贵的,可眼下慧心这般凛厉之色,而不带丝毫畏惧,不禁使岚姨有些望尘莫及。慧心随后缓缓走向良贵人尸体处,命令众人道,“将这尸体保存好抬下去吧,等太医过来鉴定一下。”,侍卫们随即应下。待侍卫们都退了下去,慧心赶忙对岚姨道,“岚司膳,你赶紧回宫告知你家主子情况,本官这就回府通知颐贵妃,咱们明日再见。”,岚姨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二人便急匆匆的往各自宫中方向走去,树梢上的玉茹,也步伐矫健轻快的往安神殿赶。安神殿的寝殿内,沁媛安静的躺在擎苍身边,时不时的瞧着窗外的月色,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她唯恐事有纰漏,岚姨难以处理,便将此事告知了颐贵妃,让慧心前去帮忙,不过对于良贵人和沐凌私通一事,沁媛却对颐贵妃有所隐瞒,毕竟这种牵连薛氏一族人头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时只听寝殿的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岚姨随后走到床边,轻柔中夹杂着惊慌道,“主子,您可睡了?”,沁媛缓缓转身,撩起帐帘淡淡问道,“有什么事?”,岚姨瞧了瞧躺在里面擎苍,轻声道,“主子,出事了。”,沁媛瞧了瞧一旁的擎苍,轻缓的起了身,生怕会吵醒他。可即便如此,一旁的擎苍依旧还是醒了,倦怠的缓缓睁开双眼,“媛儿这是去哪儿。”,沁媛轻缓一笑,“我出去一下,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擎苍瞧了瞧岚姨的面色,随后轻缓道,“有什么事还瞒着我吗?”沁媛收了收笑意,瞧了瞧岚姨,随后淡然坐下道,“就在这说吧。”岚姨随后颔首道,“回皇上,回娘娘,奴婢今夜与慧心子时路过西宫护城河时,碰巧遇见良贵人和淳贵嫔,良贵人口口声声指责淳贵嫔诬陷她,随后已表清白便落水自尽了。”擎苍听了这话面容略显一丝沉重,沁媛随后抿了抿嘴唇,淡然道,“这件事交给太后和颐贵妃处理吧,咱们不必插手此事。”,岚姨随后抬眼焦急道,“主子,良贵人口口声声说淳贵嫔污蔑她与薛府庶子私通,此事与娘娘您有所牵连,所以奴婢特来禀报。”沁媛一听连忙大惊失色,“什么?这怎么可能!”“奴婢听得千真万确,慧心也在一旁听到了,良贵人当场毙命,慧心已命令侍卫将其带回宫中,等候明日太后和颐贵妃决断呢。”沁媛难掩一时惊慌,擎苍这时候也躺不住了,缓缓起身道,“媛儿,你别太过忧虑,一切有我在呢。”,沁媛万分担忧的看着擎苍说道,“皇上,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淳贵嫔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就算给薛氏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擎苍环住沁媛,轻柔的安抚道,“媛儿切莫担忧,有我在自是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沁媛随后将头靠在擎苍的臂弯上,眼里流露一丝让人看不见的深邃,当今日的太阳升起之时,沁媛又将面临一场唇舌厮杀……【近期有读者们以投月票和打赏的方式,以此对萧若汐文章的支持,萧若汐自知读者们阅币珍贵,为了答谢读者们对若汐的抬爱,若汐便以加更作为回报,读者们投一张月票加更一章,打赏2000阅读币加更一章,6000阅读币等于加更三章,以此类推,加更章节若汐会在章节中标示的】 第103章 精益策划,却还是有所纰漏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择日清晨,寿康宫内,太后正襟危坐在正殿上,颐贵妃与皇后伴座于两旁,淳贵嫔跪在大殿中央,面色惧怕而紧张,太后这时面色愤怒道,“淳贵嫔,昨夜良贵人落水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淳贵嫔由于委屈的开了口,“回太后的话,前日嫔妾得到确凿消息,良贵人与薛氏庶出私通有染,预与昨夜午时与护城河私奔逃之,嫔妾便去一探究竟,一切并非是良贵人落水前说的那样啊,而且嫔妾的确看到水里有个男子唤良贵人为沫儿,请太后明察啊。”,话到尾处,淳贵嫔眼角带了些许泪花。这时跪在淳贵嫔旁边的慧心信誓旦旦道,“太后,奴婢当时亲耳听见良贵人说了那般话,而且奴婢从头到尾根本就没看见什么男子。”“你撒谎!你和惠贵嫔串通一气陷害本嫔,你们就是一伙的!”淳贵嫔顿时歇斯底里的喊着,颐贵妃这时气急败坏的吼道,“放肆!淳贵嫔,你这是污蔑本宫侍婢与惠贵嫔私通陷害于你了?哼,事到如今事情败露了,居然还会诬陷了!”,淳贵嫔这时连连摇头道,“嫔妾没有说谎,嫔妾若有一句谎言,必不得好死!”颐贵妃根本不理会淳贵嫔的,冷哼着白了淳贵嫔一眼,随后只听外面太监传报道,“惠贵嫔嫁到……”这时只见沁媛挺着圆润的肚子,悠然走了进来,面对淳贵嫔愤恨的目光,眼里不带一丝畏惧,反而满是狠历之色,走到淳贵嫔身边行了扶手礼道,“嫔妾给太后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颐贵妃娘娘请安。”太后微微颔首,语气柔和道,“平身吧,来人啊,赐座。”,下人们识趣的搬了一把椅子,沁媛谢恩坐下,太后又道,“怀了身孕好好歇息便是,怎么过来了?”沁媛眼里随后流露出一丝苦涩,“嫔妾听说了良贵人的事怎还能歇息?这可是关系着薛氏一族的事,太后,薛氏庶子是不可能与良贵人有染的。”,太后随后点了点头,“惠贵嫔切莫担忧,哀家会彻查清楚的。”沁媛这时缓缓转头对岚姨道,“岚姨,把你昨晚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吧。”岚姨随后应了一声,来到殿前跪地道,“奴婢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娘娘,参加颐贵妃娘娘,奴婢要替惠贵嫔伸冤。”太后随后淡淡道,“说。”“奴婢昨夜因忙着备膳,就一直忙到夜半才回宫,回宫路上碰巧遇到宫令女官慧大人,所以就结伴而归,怎知在路过护城河时,碰巧遇到淳贵人与良贵人发生口角,良贵人说淳贵嫔诬陷她与薛氏庶出有染,以此来报复惠贵嫔,良贵人便以投河自尽来证明自身清白。”太后随后问道,“那你可看到河中出现过一个男子。”岚姨顿时装作无知的样子,皱了皱眉眉道,“奴婢没见过。”,淳贵嫔一时控制不住道,“你胡说!良贵人在落水之前明明就有一个男子从河中出现的。”岚姨随后斩钉截铁道,“奴婢真的没见过。”“你在撒谎!你分明就是在包庇!太后,这根本就是惠贵嫔设下的局,故意传出良贵人与薛氏庶出有染的话风到嫔妾耳朵里,以此让嫔妾昨夜前去护城河旁,让嫔妾中了她的计,太后娘娘请明察啊,一定要明察啊!”沁媛坐在椅子上,气愤的握紧木椅把手,语气铿锵有力道,“淳贵嫔!本嫔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加害于本嫔?就因本嫔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夺了你执掌雍华宫之权吗?”,淳贵嫔此刻气得涨红了脸,极其败坏道,“惠贵嫔,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清楚不过!”沁媛不带一丝惊慌,从容不迫的冷笑道,“呵,本嫔最清楚?本嫔看是淳贵嫔最清楚不过了!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不会败露吗?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良贵人性情即便再内敛,也容不得被人诬陷的!”“本嫔没有诬陷过良贵人,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沁媛一时笑的更深了,“本嫔即便再有能耐,也无法让良贵人背上自毁清白的罪名吧?况且这还满门抄斩的大罪,良贵人岂会答应本嫔?再说本嫔与良贵人根本不熟识,良贵人凭什么要为了帮本嫔一把,而不顾自身性命,不顾她家族的性命?淳贵嫔,你当所有人都是傻瓜吗?恩?就算本嫔加害于你,也不会拿薛氏好几十口人的性命作为赌注!”这时颐贵妃淡淡叹了口气,“哎,薛氏为国忠心耿耿,怎也做不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淳贵嫔,你这是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啊。”淳贵嫔这时失神的跪在原地,缓缓的摇晃脑袋,两行泪顺着脸颊滑过,委屈的哽咽道,“嫔妾是冤枉的,冤枉啊……”就在沁媛觉得此事大功告成之时,只听外面太监传来,“婉妃娘娘嫁到……”众人皆是朝着门外瞧去,只见婉妃优容华贵的缓缓入了大殿,身后还跟着一位太医,婉妃随后不削的瞧了沁媛一眼,随后行礼道,“臣妾给太后请安,给皇后娘娘、颐贵妃娘娘请安。”太后眼神有些淡漠道,“不知婉妃前来何事。”,婉妃颇有深意一笑,“宫里出了良贵人这么大的事情,臣妾自当要出份绵力了,臣妾从太口中打探到了重要线索,便带来禀报太后。”太后随后命令道,“说。”婉妃随后冲着太医使了个眼神,太医上前禀报道,“回太后,昨夜微臣再验良贵人的尸体时,发现良贵人已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就连颐贵妃眼里都闪出一丝惊愕,沁媛此刻死死捏紧手中丝帕,自己这般谨慎策划此事,竟还是有所纰漏,这一点她居然没有想到。淳贵嫔一时感激的瞧了婉妃一眼,颇为激动的说道,“嫔妾若是诬陷惠贵嫔,良贵人怎会怀了身孕,这身孕定是薛氏庶出的!”太后眼里满是惊愕,随后目光瞧向一旁的沁媛,沁媛心里早已有些惊慌,但面容依旧从容不迫,随后淡淡道,“淳贵嫔可有证据吗?凭什么指证良贵人肚里的孩子就是薛氏的!”,婉妃这时嘴角斜斜扬起道,“不然这孩子又会是谁的呢?良贵人已经一年没有侍寝了呢。”“即便如此,这不能说这孩子就是薛氏的,婉妃娘娘,咱们说话可要讲究证据!”,事到如今,沁媛只好死死咬住婉妃没有证据的把柄,只要婉妃拿不出证据,薛氏便可逃过一劫。就在这时,一位太监进来传报道,“太后,良贵人的贴身侍婢要求进殿。”“传!”这时只见一身材瘦弱,穿着宫装的宫女走了进来,或许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免有些紧张,随后跪下对挨个娘娘行礼问安,随后太后道,“你是良贵人的侍婢吧?”宫女微微颔首道,“是的,奴婢侍奉良贵人已有三年了,今早在收拾良贵人的寝殿时,拾到了一封给良贵人的家书,特来交给太后过目。”随后太监接过预备呈给太后,太后随后摆了摆手命令道,“念!”,太监应了一声,随后缓缓打开信笺,缓缓念道,“家父、家母见信安好,女儿无能,蒙受不白之冤却无能为力,为确保家世平安,证明女儿清白,女儿只能以死明鉴,女儿不孝,望父亲、母亲切莫太过悲伤,女儿来世再侍奉您二老,沫儿,绝笔。”一封信读完,沁媛这才松了一口气,皇后这时柔声道,“良贵人既然这么写了,此事自然是与薛氏无关的。”,颐贵妃冷哼道,“哼,婉妃、淳贵嫔,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淳贵嫔依旧不依不饶道,“那良贵人肚里的孩子又该怎么解释?”,沁媛瞬即驳道,“不管怎样,这肚里的孩子就是与我薛氏无关!”,婉妃随后尖锐道,“哼,惠贵嫔这么说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吧?这要良贵人腹中胎儿查不出来路,薛氏就脱不了干系!”沁媛一时气极了,怒气冲冲的站起了身,“婉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事实再清楚不过了,良贵人既然写下那封书信,便足矣证明此事与薛氏无关,本嫔没有唆使良贵人陷害淳贵嫔。”婉妃无所谓的弯起嘴角,“本宫又没说良贵人与惠贵嫔你有什么猫腻,现在咱们要证明良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那么本宫问你,惠贵嫔拿什么证据来证明良贵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薛氏庶出的呢?”沁媛一时紧绷着脸,愤怒的瞧着婉妃,脑海迅速转动着,想着眼下的对策,颐贵妃这时淡淡说道,“婉妃这么说未免太过牵强了,话里话外都往薛氏身上拐,真不知薛氏哪里得罪了你。”这时只听外面太监又传报道,“皇上嫁到……”,只见皇上身穿朝服入了大殿,此刻众人皆是一惊,赶忙俯身行礼。 第104章 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你(加更)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苍走近沁媛身边,弯腰扶起沁媛道,“快快起来,别屈着咱们的孩子。”,沁媛随后缓缓起身,万分柔情关怀道,“皇上不在安神殿好好休养,怎么来了?”,皇上随即宠溺一笑,抚了抚沁媛额前的碎发,柔和道,“朕在安神殿不放心,过来瞧瞧。”沁媛嫣然一笑道,“嫔妾说过邪不压正的,皇上自是不必担忧,皇上快快入座,切莫站着了。”擎苍随后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缓缓到了殿前,婉妃此刻极其不悦的白了沁媛一眼,如此温馨的场面,婉妃自然是受不了的。朝着太后扶手道,“儿臣参见太后。”,太后只是淡漠的应了一声,不显一丝热情之意,擎苍随后入了座,看了看殿下的众人,随后转头问向颐贵妃道,“审到什么地步了。”颐贵妃柔和谦卑一笑,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如数说给了擎苍,擎苍听后瞧了淳贵嫔一眼,随后冷漠一笑,“如此看来,淳贵嫔是的的确确诬陷惠贵嫔了。”,颐贵妃点了点头道,“正是,那封家书便足以证明一切。”婉妃随后冷漠道,“那良贵人肚里的孩子呢?这可是最大的疑点。”惠贵嫔顿时鄙夷道,“婉妃娘娘可不要把良贵人肚里的孩子和良贵人落水之事混为一谈,如今证据确凿,淳贵嫔是故意诬陷良贵人,以此来置惠贵嫔于死地,而良贵人肚里的孩子应当别论。”太后赞同的点了点头,“既然是两件事,那就一件一件审理,淳贵嫔诬陷薛氏、逼死良贵人,此乃大逆不道之举,若不重罚难以扶正宫廷,来人啊,将淳贵嫔拉下去即刻处死!”,淳贵嫔即刻惊吓得放大瞳孔,连连叩首央求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嫔妾是冤枉的,冤枉的啊……太后请明察,明察啊!”,太后根本不听淳贵嫔的呼喊,侍卫们犹如破布一般,强行将淳贵嫔拉了出去。太后随后正襟危坐道,“那么接下来,就来审理良贵人有孕一事吧。”,随后目光瞧向跪在地上的良贵人的侍婢,威严有力道,“良贵人怀孕一事你从未察觉吗?”只见良贵人侍婢慌忙摇头道,“奴婢不知。”,颐贵妃冷哼插言道,“哼,身为贴身侍婢,怎连主子怀了身孕都不知道,明明就是在撒谎!”,良贵人侍婢略显惊慌之色,焦急解释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良贵人从未与奴婢提起过。”“太医方才说了,良贵人怀了身孕已三个月,这三个月你家主子没来月信你会察觉不到吗?你分明就是在包庇!若是再不说实话,本宫就将你乱棍打死!”良贵人侍婢吓得浑身冷汗,连连磕头道,“奴婢是真的不知情啊,颐贵妃饶恕奴婢吧。”,沁媛此刻已从方才的几寸方乱冷静了下来,经过冷静的思索后,随后语气平静道,“那你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吗?你仔细想想。”良贵人侍婢无声的细细思索,眉头皱起了一个方疙瘩,努力的回想着,忽然瞳孔放大,赶忙说道,“奴婢想起来了,那个夜晚奴婢曾看到一个男子身影进了寝殿。”,此话一出,众人眼神采各异,沁媛面色虽平静,但内心却不禁紧张起来。随后良贵人侍婢徐徐道,“只是奴婢没看清楚,不过从良贵人面色来看,的确显出几分紧张之色来。”,颐贵妃此刻不悦的白了一眼,“你这和没看见有什么区别!真不知道良贵人为何选了你这蠢钝之人做贴身侍婢。”婉妃瞬即冷冷一笑,“哼,惠贵嫔,你如今拿什么来证明呢?证据何在啊?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良贵人落水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偏偏怀着身孕,良贵人岂会不顾腹中胎儿性命呢?”沁媛面容极为严肃,刚要开口驳辩,便听外面太监又传报道,“穆亲王嫁到……”,随后只见擎宇大步流星的进了大殿,众人皆是起疑,穆亲王为何会来这里?这件事让众人觉得越来越扑朔迷离。擎宇眼神深邃瞧着一旁的沁媛,沁媛不带一丝眷恋,十分自然的垂首看向别处,好像不曾认识擎宇一样,擎苍眉目变得深沉,随后开口道,“不知穆亲王来这福寿宫所谓何事?”,穆亲王抚了抚手道,“微臣知道良贵人腹中胎儿是谁的。”此话一出,沁媛顿时瞳孔放大,心跳不禁加速,难道擎宇都知道真相了?随后沁媛连忙否认,不,不会,这件事如此神秘怎会传到擎宇耳朵里,只是即便如此,沁媛还是有些不安,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擎苍随后问道,“臣弟直说便是。”穆亲王随后淡漠一笑,“劳烦请皇兄将些许外人遣下,臣弟自然会解释的。”,擎苍略有防备的瞧着擎宇,不知擎宇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这时候只听身旁太后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哀家和皇上留下便可。”众人随后缓缓起身,眼里皆带着几分疑虑,尤其是婉妃,本想借此将沁媛一马,可却半路杀出个擎宇,一时间自然是不悦的。而沁媛此刻心里早已翻江倒海,连呼吸都变得纷乱起来,如果穆亲王将事实说出来,那么薛氏可就真是要大祸临头了,自己曾拒绝了擎宇,难道擎宇要加以报复了吗?随后目光瞧向殿上颐贵妃,颐贵妃冲着沁媛使了个眼神,沁媛立马会意,随后转身退下。大殿内只剩下擎苍、擎宇和太后三人,太后随后严肃道,“哀家已经将人都退下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擎宇面色虽是柔和一笑,隐隐中透着一丝轻视,淡漠道,“良贵人腹中胎儿是臣弟的。”此话一出,太后和擎苍顿时大吃一惊,一时难掩惊愕之色,擎苍随后转为气愤,用力的握紧椅子扶手,修长纤细的手指,由于过于用力已然的发白,擎苍愤恨道,“擎宇!你这是在触碰朕的底线!”擎宇丝毫没有畏惧之意,斜斜扬起一抹坏笑,“你夺了我的皇位,霸了我的女人,现在还要在我面前提你的底线?哎,可惜了那如花似玉的良贵人,临死之前心里定是念着臣弟的呢。”擎苍怎忍得住这种屈辱,一时气得呼呼喘着粗气,瞬即站起了身子,高声怒吼道,“你信不信朕会不顾父皇遗愿,现在要了你的命!”擎宇无所谓道,“皇兄未免太小看臣弟了,皇兄以为这么多年臣弟都凭借着父皇的遗愿而活下来的吗?皇兄现在大可杀了臣弟泄恨,不过东漓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东漓国土虽小,但却是个兵力颇有实力的国家,尤其是毒术,是众国不敢恭维的,眼下若是与东漓大战一场,只怕中原会死伤无数,也会殃及百姓民安,所以权衡考虑,擎苍此刻再愤恨,就因一良贵人而轩起一场厮杀的确不值,擎苍气紧闭着双唇,狠厉的目光恨不得将擎宇撕碎。太后倒是能压得住怒气,淡漠一笑道,“不过就是一良贵人罢了,穆亲王若是喜欢,哀家大可赏赐给你,穆亲王何必做这偷鸡摸狗的事,真是枉费先帝对你的器重。”,擎宇随即冷笑道,“呵,既然太后这么说了,那臣弟就像太后讨一个人,可否把惠贵嫔赏赐给臣弟如何啊?”太后随后淡漠一笑,“如今只怕哀家同意,惠贵嫔也不会同意吧?”太后的一番话,使得擎宇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随后冷漠道,“那就看皇兄和太后可否割爱了。”擎苍冷漠答道,“哼,休想!朕即便弃了这江山,也不会把媛儿让给你!”,太后一时有些惊讶,太后虽宠爱惠贵嫔,但在太后眼里,江山权势才是第一位的,她竟没想到擎苍会这么回答。擎宇弯起唇畔,冷漠平淡道,“既然如此,那皇兄就别怪臣弟出手抢夺了。”“随便,朕还怕你不成?!”“哈哈,那臣弟就新仇旧恨如数奉还了!倒是皇兄可别怪臣弟心狠手辣才好,臣弟告退。”,随后擎宇果断徜徉而去。擎苍一时气得呼呼的喘着粗气,太后随后气急败坏道,“是不是后悔当初放任着朝政不管,而入住薛府了?穆亲王就是钻了这空子才得以与东漓勾结,你以为你执政这么多年,江山就稳固了吗?哀家曾告诉过你,只要穆亲王活一天,你的皇位就岌岌可危!”擎苍本想说什么,可由于一口怒气没有喘上来,瞬间觉得胸口传来疼痛,赶忙捂住胸口痛苦的不停咳嗽起来,太后随后沉沉的叹了口气,高声道,“来人啊,快传太医。”此刻,沁媛端坐在福寿宫的前厅,面容沉重极了,急促的呼吸显得一丝紧张,这时只见玉茹疾步走进,沁媛慌忙起身问道,“怎么样?穆亲王是怎么回答的。”玉茹答道,“奴婢躲避在房梁上偷听到,穆亲王亲口承认良贵人腹中胎儿是他的。”沁媛听后顿时大惊失色,她竟有些不敢相信,她不知道擎宇为什么要这么做,随后又焦急,略带着担忧之色盘问道,“那穆亲王呢?有没有被皇上抓起来?”“穆亲王如今与东漓勾结,若是皇上对穆亲王怎么样,东漓立马起兵。”沁媛原本悬着的心得以放下,可听了玉茹的后半句,面容略显有些僵硬,随后迈步便出了前厅,往大殿的方向赶去,忽然留在拐角处,忽遇从大殿走出的擎宇,沁媛一时顿足,笑容肃穆的看着擎宇,低声淡漠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擎宇淡然自若道,“为了你。”,沁媛顿时冷笑,“我不信。”“我早在昨天知道了这件事,当时我就决定这么做了,我不希望你因此事有所牵连,我要你活着,等到我和你双宿双飞的一天。”沁媛眼里变得深邃,她竟没想到穆亲王会有本事知道这件事,由此便知穆亲王如今的能力如何,随后想起玉茹的话,沁媛一时略显惊愕,她知道擎宇这是要造反,半晌,沁媛冷笑道,“那我可以告诉你,即便我活着,这一天你也等不到了。”“沁媛,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你!”沁媛鄙夷的看着擎宇,她竟觉得擎宇此刻有些固执刁钻,这时岚姨慌张小跑过来道,“主子,皇上的咳疾犯了,眼下正咳嗽个不停,预备往安神殿转移呢。”沁媛此刻焦急极了,愤恨的瞧了擎宇一眼,冰冷道,“你真不该这么做。”,随后便大步流星焦急的往大殿走去。擎宇站在身后,转身望着沁媛慌张焦灼的身影,心仿佛寒冰一样,瞬间凉透了,随后眼里带着一抹狠厉,握紧双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若汐的话:此。章。节。乃。答。谢 【Judy1632013】 投。月。票。一。张,特。此。加。更。此。章。节。 第105 淳贵嫔,消香玉损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阴暗的陋室里,淳贵嫔已摘下首饰珠宝,一头长长的黑发散落在双肩上,身着洁白的亵衣,憔悴无力的跌坐在木椅上,眼里空洞无神极了,仿佛一切都已没有了生机一样。这时只见周瑞清带了些许下人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之上放着一壶毒酒和一个酒杯,随后走近沁媛身边,凌贵嫔略带些许惧怕道,“你来干什么?”周瑞清阴冷一笑,语气尖锐道,“奴才奉皇上旨意,前来送淳贵嫔一程。”,随后对四下太监命令道,“还不快上前伺候淳贵嫔服毒。”,四下太监立马应下,疾步上前死死按住淳贵嫔,使得淳贵嫔坐在木椅上根本无法动弹。此刻的淳贵嫔害怕极了,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心在瘦弱纤细的胸腔里咚咚直跳,手心里早已吓得出了冷汗,两眼发直的盯着周瑞清手中的毒酒,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连连自语道,“不,不,不可以,我是被冤枉的,我是御史大夫顾大人的女儿,你们不可以这么对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周瑞清根本淳贵嫔歇斯底里的叫喊放在眼里,唇畔阴冷勾起,冰冷道,“淳贵嫔,如今谁都救不了你了,您还是乖乖的喝了这毒酒吧,免得奴才强制性的给你灌下去屈着您,这鹤顶红来得极快,根本不用受半点苦楚。”淳贵嫔此刻脸上显出怯弱讨饶的神情,恐怖得她心中如一股血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起来,随后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不要!放开我!我不喝!我是堂堂淳贵嫔,你们这些狗奴才放开我!你们谁敢动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滚开!”淳贵嫔奋力的挣扎着,可由于被太监们死死的按住,她根本就是在做无味的反抗,周瑞清面容略显怒意,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刚要开口下达命令,只听门“哐嘡”一声被人强制推开,吓了周瑞清一跳,周瑞清立马转头望去,只见婉妃和宁贵人面色严肃的站在门外,周瑞清眼里夹杂这几许漠视,闪出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冷笑,随后附身行礼道,“奴才给婉妃娘娘请安,给宁贵人请安。”随后婉妃和宁贵人缓缓走进,婉妃轻视的瞧了周瑞清一眼,随后语气尖酸道,“周公公可否给本宫点时间,让本宫与淳贵嫔叙叙旧。”,周退请淡漠笑道,“婉妃娘娘尊开金口,奴才岂有拒绝之理,只是婉妃娘娘最好长话短说,不然奴才只怕在皇上那边不好交代。”“周公公大可放心,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罢了。”“那奴才去门口候着了,婉妃娘娘轻便。”随后周瑞清对几位太监使了个眼神,太监们立马松开淳贵嫔,都跟着周瑞清出去了,淳贵嫔得到了释放后,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婉妃脚下,两行泪瞬间从眼角滑落至脸颊,眼里充满了乞求之意,带着哭腔道,“婉妃娘娘救救嫔妾,救救嫔妾吧。”谁知婉妃不悦的白了淳贵嫔一眼,竟一脚踢开了淳贵嫔,淳贵嫔被踢得跌坐在了一旁,婉妃随后恩狠狠道,“本宫可真是恨铁不成钢,本宫曾嘱咐过你,你根本就不是那惠贵嫔的对手,万不可独自冒然行动,你落得今日这下场完全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也不仔细想想,连本宫都没听到过的消息,怎么就能传到你耳朵里,擅自做主掉进了人家设好的圈套里,如今还要本宫救你!本宫如何救你?!”淳贵嫔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又赶忙直起身子跪到婉妃面前,扯住婉妃的衣角苦苦哀求道,“婉妃娘娘,嫔妾知错了,求求您想想办法吧,嫔妾还不想死啊,您以后还需嫔妾父亲扶持着呢,婉妃娘娘,求求您了。”婉妃一把甩开,气急败坏道,“本宫就算再有本事,也无法抗拒皇上的旨意,如今你叫本宫怎么救你!就算那风声是真的,这件事你也不该插手,薛氏岂是你能扳倒的?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祸,皇上没有诛你九族就算不错了!”,淳贵嫔随后又慌张跪行到宁贵人脚下哀求道,“宁妹妹求求婉妃娘娘吧,本嫔不想死啊。”一堂堂三品贵嫔,居然跪在五品贵人面前乞求,人至将死之时,真是顾不得什么尊严了。宁贵人微微皱眉,万分为难道,“淳贵嫔娘娘,眼下姬妾和婉妃也是束手无策的,今早婉妃娘娘带着太医前去,就是去营救你的,怎知半路窜出个穆亲王,婉妃娘娘已经尽力了,若不是您太过鲁莽,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您放心吧,您的仇姬妾和婉妃娘娘会替您报了的。”婉妃随后沉沉的叹了口气,“本宫今日前来,是来传达你父亲带给你的话,你父亲如今也是悲痛万分,他且叫你安心去吧,府上会给你立下牌位,这件事你父亲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淳贵嫔听了这话,失落的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捂着脸开始悲痛的哭泣着,她懊悔、她悲痛、她绝望,如今大局已定,一切的一切都太晚了。婉妃随后转身对宁贵人道,“咱们走吧。”,宁贵人随后怜惜的瞧了淳贵嫔一般,万般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婉妃走了出去,随后周瑞清带着众人进了陋室,婉妃和宁贵人不过才刚走到拐角处,便听到陋室里有太监传报道,“淳贵嫔殁了……”,这道声音,明朗而又凄凉,一条风华正茂的生命,又在深宫里无声的消香玉损。宁贵人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婉妃瞥了宁贵人一眼,语气淡漠道,“怎么?感到怜惜了吗?”,宁贵人微微颔首道,“是啊,一条生命又这样悄声无迹的消逝了。”,婉妃随之轻笑,冰冷道,“呵,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知道我们太多事情了,这般如此蠢笨之人,死了也好。”“婉妃,你这么说,未免太过无情了吧?”婉妃随后嗤鼻一笑,“本宫该做的也都做了,可无能为力又能怎样,宁贵人,这深宫里根本就无情可谈,所以也别提什么情分。”宁贵人冷漠的看了婉妃一眼,瞬即转了话锋道,“惠贵嫔根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灯,最近时日她日日陪伴皇上身边,咱们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怎么?宁贵人怕了吗?”“姬妾不是怕,而是对于惠贵嫔这种人,只能是智取,而非强攻,皇上如今宠着惠贵嫔,自然心偏着她了,今日淳贵嫔之事便可看出来。”婉妃微微蹙眉,淡淡道,“来日方长,咱们慢慢和惠贵嫔斗。”这时二人碰巧走到分叉路口,宁贵人淡漠道,“姬妾从这回宫了,婉妃娘娘走好。”,您贵人随后便变道走远了。这时婉妃身边侍婢秀珠不削的瞧了宁贵人,语气刻薄道,“主子,这个宁贵人可真傲气,奴婢在宫里也没见哪个妃嫔敢这么淡漠的和您说话。”,婉妃无所谓道,“宁贵人脾性虽傲,但的确是个聪慧之人,本宫日后用得到她,哼,等除了惠贵嫔之后,本宫再与她计较这些也不迟。”婉妃狠历的瞧着宁贵人远去身影,随后也迈步渐渐走远。 第106章 坦诚相待,却惹太后训斥(加更)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苍平躺在安神殿的床榻上,面色略显几丝苍白之色,刚刚服下了药,眼下咳嗽已经停止,可每每呼吸一口,都夹带着嘶嘶的呼吸声,仿佛声带破裂了一般。沁媛坐在擎苍身旁,眉头紧皱着,眼里的那抹焦急,展露的一览无遗,擎苍这时对沁媛舒心一笑,“不用担心,我好得很。”沁媛随后苦涩道,“你别安慰我,苍,以后不要再为了我而不顾自己的身体了,好吗?”“傻瓜,你是我的女人,我若不保护你,还有谁呢?”,沁媛眼里几点感动的麟光闪过,“其实今天我一个人是可以应付得来的。”“我不在身边,始终是放心不下,沁媛,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如实回答吗?”,沁媛看着擎苍渐渐认真的表情,收起笑意点点头道,“好,你问吧,我如实回答就是。”“如果某一天我变得一无所有,没有了皇位、没有了权势、没有了富贵,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沦落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庶民,你还会爱我吗?还会跟随在我身边吗?”沁媛瞬即柔情一笑,毫不犹豫答道,“苍,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子,富贵荣华也好、一无所有也好,我沁媛都不会离开你,以后别说这种傻话了。”擎苍舒心一笑,“媛儿,我越来越没有自信了,我怕你哪天会离我而去。”“苍,你放一百个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娘子是永远都要跟随夫君的。”沁媛即便这么说了,擎苍还是不放心,赶忙焦急脱口而出道,“可是穆亲王……”“别提他,你答应过我,以后我们之间不要再提他。”,未等擎苍把话说完,沁媛便伸出手指抚住了擎苍的嘴,沁媛随后又说道,“苍,即便现在你还我自由,我都依然选择你,能再次和你入宫,就足以证明我的选择。”擎苍不安道,“可你知道吗?穆亲王已经开始谋反了,仅仅是为了得到你。”沁媛予以安心一笑,“即便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沁媛也会追随你而去的,请你相信我。”,擎苍此刻紧闭着双唇,顿促几秒,随后提唇甜甜一笑,用力的点了点头,沁媛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抿了抿嘴唇,本不想开口询问的事,终于还是开了口,“穆亲王是亲口承认他与良贵人有染的吗?”擎苍瞬即收起笑意,沉沉的叹了口气,极为无奈道,“是啊,穆亲王喜欢良贵人是假,给朕一个下马威才是真,他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忍不住了。”沁媛随后低声试探问道,“你和穆亲王的关系一直都这般疏远吗?”擎苍微微颔首承认,随后开口徐徐感慨道,“媛儿,你可知道那种为了生存、为了皇位,就要想方设法的残害自己手足的日子吗?皇族兄弟之间的情感,只有在幼学之年(七八岁)的时候是最美好、最单纯的,只要过了舞勺之年(十五岁左右)一切就都变了,那时候你不仅仅要为自己而活,你的母妃、你的妻妾都牵连于你,所以你要不停的往上爬,直到坐上那龙椅为止,当年父皇特别器重穆亲王,无论是武艺还是政治,都是父皇亲赐的,种种待遇比我这太子都好,朝野上下都以为穆亲王才是未来储君,若不是你爹当年千军万马的扶持着我,这皇位便是穆亲王的了,这么多年,穆亲王一直本分守己,直到朕从他身边夺走了你,他便开始暗中招兵买马,预夺取皇位、夺取你,朕一直暗中阻挠着,直至朕到了薛府后,由于一时疏忽朝中,才被穆亲王钻了空子,不过才两个月罢了,穆亲王就勾结朝中十几位大臣,还与东漓勾结。”“对不起,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这不怪你,我与穆亲王之间这般僵持的关系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即便是你不出现,今日之势也是迟早的事。”“苍,你放心,即便有那么一天,我依然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擎苍无声的望着沁媛,有些质疑道,“你如今真的已经忘了他吗?”沁媛顿时无声,淡漠的瞧着擎苍,半晌,诚恳的摇了摇头,“对于穆亲王,最多只是回忆了,而非是留恋,曾几何时,我曾无数次后悔过、怨恨过,可当我发觉我喜欢上了你的那一刻,我就选择毅然决然的跟随你,因为我此刻爱的人是你,或许是曾经痛失过爱情吧,所以这一次我才要更加珍惜。”面对沁媛的真心流露,擎苍略略有些激动,拿起沁媛的纤纤玉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随后柔和的笑了。沁媛随后笑道,“那我换我问你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不回答。”,擎苍微微点头道,“你问吧。”“你爱着婉妃,对吧?”一句提问,使得擎苍面容顿时失色,万般无奈道,“不过都是些风尘往事罢了,以前那个单纯静好的可人,如今已变成另一番模样了。”沁媛一丝不禁感慨道,“是啊,在这无情的深宫里,待得日子久了,早已磨平了那份单纯静好。”擎苍一时惊愕着说,“媛儿也这么认为吗?”,沁媛苦笑道,“不是我这么认为,而是因为这就是事实。”擎苍随后皱眉道,“是我的错吗?”,沁媛笑着摇了摇头,“这岂能怪你,帝王将相自然是妻妾成群的,就算是在官宦子弟的深宅大院里,也免不了妻妾只见勾心斗角,皇帝只有你一人,可爱你的女人却太多太多了,婉妃失去你了的独爱,就等于失去了保护的屏障,若不自己奋起保护自己,岂还会有活路。”“你倒是很理解她。”“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当然理解她,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原谅她。”“媛儿,我知道,婉妃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好了,以后我们要好好的,不提什么穆亲王,也不提什么婉妃好不好?”擎苍坦然一笑,抬手抚摸着沁媛的肚子道,“好,等到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好好的。”,沁媛顿时满足一笑,她多么希望,如果擎苍不是皇帝,如果她们只是平民百姓,只有她们二人的生活,一栋房子,几亩良田,孩子成群,那般恰意的农家生活该有多好。“哀家是不是打扰你们二人了?”一声尖锐的女子声音,打破了寝殿里的宁静,沁媛连忙抬头,瞧见太后竟不知何事站在寝殿里,面容肃穆而庄严,沁媛赶忙起身俯身道,“嫔妾给太后请安。”太后随后摆了摆手坐下道,“平身入座吧。”,沁媛随后谢恩起身入座,擎苍此刻面色略带几分肃穆,脸上不见一丝笑意,沁媛随后笑着说道,“太后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门口太监通通传一声。”太后轻缓的眨了眨慧智的双眼,淡漠道,“若是通传了,哀家还能听得见你们二人这般肺腑之言吗?”太后极短的话,使得沁媛顿时无声,随后太后又开口道,“一个身为帝王,一个身为宫妃,即便是再过坦诚相爱,也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惠贵嫔年轻不懂事,皇儿你还不懂吗?你可曾想过,若是今日良贵人与穆亲王私通之事传了出去,咱们皇家可还有颜面?为了些许儿女情长,哀家看你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太后声声训斥,使得擎苍面色庄重极了,自打擎苍回了宫,太后便一天也没给他好脸色,在太后眼里,朝政和权势大于一切,即便擎苍如今这般虚弱的身体,太后依然毫不怜惜日日痛责。这时沁媛抿了抿嘴唇柔柔道,“太后切莫怪罪皇上,一切都是因嫔妾而起,太后若是怪罪就怪罪嫔妾吧。”太后面露厉色,高声训斥道,“哀家若是怪罪于你,你担得起吗?身为宫妃就要以大局为重,连这点顿悟都没有,日后怎还有高升的机会?还是多向你那好姐妹颐贵妃学学吧,照比她,你还差的远呢!”自打进宫以来,沁媛还是第一次被太后这般狠历的训斥,沁媛一时也被训斥得为难的低下了头,擎苍实在看不下去,缓缓开口道,“母后何必训斥媛儿,一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会抓紧休养身体,早日登基亲理朝政的。”太后瞬即嗤鼻一笑,“你们二人少在哀家面前上演互迁互就戏码,哀家可不吃这一套!若是想日日花前月下,那就等天下太平了再说吧!”,沁媛连忙识趣道,“是,嫔妾谨遵太后教诲。”,擎苍也附和着说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太后瞧了瞧擎苍胸口的伤势,随后又对擎苍说道,“这段时间好好休养身体吧,国事虽重,但身子也固然重要,朝廷有哀家和薛将军暂时出不了什么大事,至于穆亲王那边,居哀家所知,他也并非那般顺利,今日不过就是在虚张声势罢了。”“是,儿臣明白。”太后随后瞧了瞧呆坐在一旁的沁媛,眼里闪出一抹让人猜不透的深邃,半晌才缓缓说道,“你们早些休息吧,哀家走了。”沁媛赶忙起身行礼道,“嫔妾恭送太后。”待太后出了寝殿,沁媛才缓缓直起身子,眼里满是疑惑不安的瞧着太后离去的方向。本。章。节。是。感。谢。读。者。【馨馨泪。】对。《凤斗宫心》长。久。以。来。的。大。力。支。持,特此。加。更。一。章。作。为。回。报。―― 萧若汐 第107章 临产之时将近,好戏即将连连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时间瞬间一点一点流逝,两个月的时光转眼而逝,如今沁媛的肚子照比前两个月前,又大了整整一圈,如今怀着九个月的身孕,走路是极其缓慢的,太医说再有小半月就要临产了,所以沁媛可是特别期待。如今擎苍的伤口已然愈合,已经能下地走动了,但是还需休养一段时间,况且咳疾已然落下的病根,可由于朝政繁忙,所以擎苍也不得不挺着还未痊愈身体治理朝政。九月一到,就有了秋意,秋意在一个多雾的黎明溜来,到了炎热的下午便不见踪影,它踮起脚尖掠过树顶,将树叶染成了红色或者黄色,突然发觉没有知了烦躁的鸣叫,突然发觉也没有那没完没了的炎热,仿佛就在转念间,就进入了温文尔雅的秋天,拂帘而入的阵阵凉风却在斜风细雨处吹来一曲清悠。凤鸾宫内的花园里,沁媛挺着圆润有型的肚子,憩在舒适的椅子上,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吃点心,与颐贵妃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沁媛望着满花园遍地金黄的菊花,瞬间心情大好起来,眉开眼笑着对颐贵妃道,“姐姐这花园里的菊花真是漂亮,远远看去真是鲜亮极了。”颐贵妃美滋滋的一笑,“那是当然,这可是我特意聘请宫里最好的园艺师傅特意栽培的,等到了冬天啊,我就摘上满院的梅花,定是另一番景象。”“怎么?照姐姐这架势,可是要一个季节一换啊。”“对啊,我这花园里可从来没有断过花的时候。”“姐姐也不怕费事,再说也浪费了那些花儿了。”,颐贵妃倒是无所谓道,“有园艺师傅在,本宫有什么可费事的,设这个小花园不就是用来闲情逸致的嘛。”沁媛随后无奈一笑,无意间低下头看到颐贵妃桌前的蟹饼酥,顿时极为委屈道,“如今正值金秋九月,正是吃螃蟹的好时候,姐姐就好了,妹妹却只有看着的份儿。”这下换做颐贵妃无奈了起来,“你为了你的孩子还是忍忍吧,马上就要临盆了,日后再吃也不迟,你看看你最近,脸儿都胖了,定是吃了不少好吃的。”,沁媛赶忙紧张的抚了抚脸庞,略带焦急道,“真的吗?妹妹真的胖了吗?哎,最近我穿的衣裳都大了一尺呢,这可如何是好,都怪岚姨天天变着法的给我做好吃的,我本就贪吃,不胖才怪。”颐贵妃不禁撇嘴一笑道,“没事啦,这都是正常反应罢了,怀着身孕就要多补补身子,你这般风华正茂,胖点也不碍得。”,沁媛略带失望的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颐贵妃随后话锋一转道,“对了,皇上自打身子痊愈之后,可去了哪个妃嫔那里?”,沁媛眨了眨眼睛思索道,“这种事情姐姐不是向来最清楚嘛,据我所知,应该就来了你这里两次,莲答应和宁贵人那里几次吧。”颐贵妃随后淡漠一笑,“皇上能去莲答应那里,用鼻子想也是你举荐的。”“为什么?”“眼下宫里谁不知道莲答应身后有个惠贵嫔做靠山,凌贵嫔欺负莲答应,却都因你吃了哑巴亏,谁还敢欺负她啊。”沁媛不禁一笑,“看看姐姐说的,好像我多厉害一样。”“说了你还别不信,如今你在宫里可是火了,谁若是提起你,都要思量思量的,不知哪里传出风声,说谁若是招惹到你定是没有好下场的,后来我这一想也不是不无道理,自你进宫以来,祥贵嫔、淑妃、乔贵人、淳贵嫔可都相继去了,你自是成了宫里不敢轻视的人物了。”“姐姐你就会笑话我。”“哎,我怎是笑话你呢,不过这样也好,日后定是无人再敢轻易苛待你了,你如今照比入宫之时,变化可是极大的。”沁媛瞬即甜甜一笑,“有你这么个好姐姐教导,妹妹自然是差不了的,俗话说的好,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嘛。”,颐贵妃不禁抿嘴一笑,“呵呵,你这伶牙俐齿,我可真是不敢恭维。”沁媛莞尔一笑,忽然又收起唇畔笑容,略带了些严肃样子道,“皇上倒是去了宁贵人那里两三次,看样子这宁贵人倒是有法子。”颐贵妃听后同是收起笑意,无意的抬手抚了抚手腕上的紫玉宝石镯子,勾了勾唇角,轻启薄唇道,“我曾说过,这个宁贵人可是个不容忽视的人,别看她位分只是贵人,那是因她不喜展露锋芒,如今看来到时要争宠上位了。”“宁贵人定是因乔贵人之事恨极了你我二人,如今看来是要反击了,皇上自打回宫以后,自行去了宁贵人那儿,便可看出这宁贵人至少在皇上心里还有一席地位的。”颐贵妃瞬即冷哼道,“皇上身边美女如云,个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偶尔出了个像宁贵人这般静和谦顺的女子,皇上自然是喜欢的,不过妹妹放心,如今皇上心尖儿上的人是你,对于女子来说,宠而不爱是最大的耻辱。”“可即便如此,妹妹还是不放心的,毕竟这个宁贵人为人冷静聪慧,日后定是个绊脚石。”颐贵妃默然顿了顿,端起茶盏品了口,缓而不急的徐徐道,“我暗中打探道,她貌似与婉妃走得很近。”“哼,婉妃素来与你我不合,这下子可找到个好帮手。”颐贵妃嘴边斜斜扬起,意犹未尽道,“看来这日后可有事做了,我倒要看看,她们二人到底能轩起怎样的风波。”沁媛淡漠一笑,刚要开口说话,只听一幼弱纯真的声音道,“额娘……”沁媛闻声转头望去,只见一三四岁般大的小女孩站在一旁,身着浅绿色柳丝裙,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小辫子朝天扎这,粉红色的发带更显伶俐可爱,尤其是那判若樱桃的小嘴,嘟嘟着更加惹人喜欢,从五官看来这丫头和颐贵妃简直像极了,长大了定是个美人坯子。只见颐贵妃展露出慈祥的笑意,招了招手道,“来额娘身边来。”,这小丫头乖巧的挪步到颐贵妃身边,颐贵妃赶忙把指尖的护甲摘下,生怕会伤着孩子,随后宠溺的捏了捏脸蛋道,“婉汐不听话,没到时辰怎么就醒了。”原来这丫头是颐贵妃所出的永阳公主――婉汐,只见婉汐嘟着那可爱的小嘴,小声娇嗔道,“额娘答应婉汐,要一直陪着婉汐醒来,可婉汐醒来怎么就不见人了,额娘真坏。”颐贵妃笑着解释道,“额娘要陪你惠母嫔啊,快快去见过惠母嫔。”婉汐这时转身望向沁媛,乖巧的福了福身子道,“婉汐给惠母嫔请安。”,沁媛万分喜爱的点了点头,“永阳公主不必多礼,来,让惠母嫔好好瞧瞧。”婉汐也不怕生,随后走到沁媛身前,沁媛自入宫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颐贵妃的女儿,自然是要仔细端详的,最后唇边扬起一抹喜爱之色道,“姐姐的孩子长得可真是可爱,妹妹真是喜欢得不得了呢。”颐贵妃瞬即得意一笑,这时婉汐笑着说道,“惠母嫔长得真是漂亮,婉汐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这一句话,逗得沁媛连忙捂嘴笑起来,“呵呵,永阳公主的嘴可真是甜,下次惠母嫔来的时候,给你带礼物好不好?”婉汐点了点头,随后嫣然的开心一笑,忽然目光落在沁媛的肚子上,顿时疑惑的问道,“咦?惠母嫔的肚子怎么这么大?是生病了吗?”沁媛不禁笑了笑说道,“惠母嫔这肚子里有一个宝宝在里面,所以很大啊。”,婉汐顿时惊讶极了,“那惠母嫔快让宝宝出来啊,婉汐可以和她一起玩。”沁媛顿时就被婉汐天真的话逗笑了,颐贵妃随后说道,“惠母嫔的宝宝很听话的,每日午睡要睡足一个时辰方才醒来,哪里像你这般不听话?”,婉汐赶忙回身道,“那为什么婉汐从来没有在额娘的肚子里睡过?再说婉汐没有不听话啊,是母亲不守信在先的。”沁媛随后笑着说道,“看永阳公主这伶牙俐齿的样子,真是随了姐姐呢。”,颐贵妃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就会钻我说话的空子,有时真是让我无奈极了。”“姐姐就好了,每天这么个可爱的孩子作伴,日子自然怡然自乐。”“你不也快了吗?等到你的孩子诞下来,可以经常带过来,婉汐也好有个玩伴儿。”沁媛甜笑着点了点头应下,这时染霜走近禀报道,“主子,皇上从御书房回了安神殿,嚷着要见您呢。”沁媛淡漠回道,“知道了。”,这时颐贵妃浅笑道,“快回去吧,如今你马上要临盆了,出来得时间久了,皇上自然记挂着的。”,沁媛随后善笑这点了点头,拜别了颐贵妃便起身出了凤鸾宫。染霜紧紧跟在身后道,“主子,安神殿那边传来消息,宁贵人去安神殿见皇上了。”,沁媛瞬即淡漠一笑,“所以你就唤本嫔动身回去?”,染霜承认的点了点头,沁媛笑的更深了,“你未免对本嫔的能力太没信心了,放心吧,皇上不会见宁贵人的。”话毕便来到凤鸾宫门口,乘着轿子缓缓往安神殿前行。 一百零八章 滑胎,母子难保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坐在严实的轿子里,一时竟觉得胸口堵闷,有些喘不过气来,可能是由于轿子的上下颠簸,腹部感觉有些下坠感,时不时的还会感觉到恶心,沁媛一时纳闷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随后撩起轿帘现通通风,偶尔几缕清爽秋风吹进,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可腹部的下坠感却依然存在,感觉腹中胎儿此刻比平日里沉了许多,轿子上下颠簸着,沁媛望着轿外面的景色随之浮动,一时竟感觉有些眼晕恶心,连忙高声唤道,“染霜……”染霜赶忙小跑过来道,“主子,您唤奴婢吗?”“快让轿夫停下,本嫔要下轿。”染霜赶忙吩咐轿夫落轿,沁媛下了轿子,扶着染霜站在原地呼呼的喘着粗气,染霜见状极为担忧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沁媛微微抬起头,望了望四周随后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罢了。”“主子方才在凤鸾宫不是还好好吗?怎么突然就难受了?”玉茹见状,赶忙上前抚上沁媛的脉搏,随后面色一惊道,“主子您胎像极为不稳,快回安神殿召太医诊治吧。”,沁媛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在沁媛的搀扶下往安神殿缓行着。就在这时只见莲答应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见到沁媛立马露出善笑,赶忙上前俯身行礼道,“妾身给惠贵嫔娘娘请安。”,沁媛抬眼瞧了莲答应一眼,虚弱着道,“平身吧。”莲答应见沁媛脸色这般憔悴,收起笑意担忧道,“贵嫔娘娘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本嫔忽然觉得有些难受。”“那怎么不乘轿子啊?”沁媛赶忙摆手道,“坐在轿子晃晃悠悠的反而更不舒服,本嫔现在只觉得腹部好沉。”莲答应听了这话,细眉微微皱起,赶忙上前扶着沁媛道,“那赶紧回安神殿吧。”,随后又吩咐身边宫女道,“你们快去太医署请太医来安神殿,快!”,身后宫女立马应下,脚步轻快的转身离去。沁媛在染霜和莲答应的搀扶下,步伐缓慢的往安神殿走,沁媛感觉胸口越来越堵闷,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沉重,腹部已由原本的沉坠感转为隐隐刺痛,她忍受着疼痛,吃力的移动着那双无力的腿,脸颊已然渗出细细的汗珠。一旁的莲答应更是着急,瞧了瞧远处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妾身去找个辇车吧。”,沁媛无力的摇了摇头,万分虚弱道,“不必了,从这到安神殿也不远了。”沁媛继续吃力的走着,忽然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得沁媛根本无法直起身子,只见沁媛痛苦的低吼了一声,瞬间跌坐在地上,紧闭着双唇,眼中充满了泪水,那痛苦的神情,使人看了心里好难过,只听沁媛吃力的挤出几个字,“好。疼……好。疼……”莲答应和染霜吓得立马慌了神,染霜急切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莲答应面容已大惊失色,赶忙俯身担忧的盘问道,“娘娘您哪里疼啊。”只见沁媛咬紧牙关,痛苦的回道,“肚子……”,众人一听更是惊愕了。沁媛此刻的脸色早已变得苍白,忽然瞳孔猛地一缩,腹部突如其来的痛,开始变得变本加厉起来,毫不留情的折磨着沁媛,那种痛,就好像像被千万根银针狠狠的扎在肚子上,都像被人拿着钉子用铁锤用力的敲击,万般难耐,那一瞬间,她真怀疑自己是否会就这样的死去!沁媛再也忍耐不住,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啊!好。疼,我的肚子……肚子好疼啊……”染霜皆是慌了神,一时颤抖着双手不知所措,莲答应倒是冷静极了,赶忙高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有没有侍卫,快抬颐贵妃回安神殿,颐贵妃可能要生了……”只见一旁的玉茹上前一步,弯身横抱起沁媛,毕竟是习武多年的人,即便玉茹是个女子,也能是轻而易举的将沁媛抱起,随后运气凭空一跃,就好似一阵风一样飞到半空,身如飞燕般轻快,脚尖连连轻微点地,急速的往安神殿赶,将莲答应和染霜远远的落在后面。原本沁媛跌坐在的地方,就离安神殿不算太远了,所以凭借着染霜速度,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安神殿,张德海远远就瞧见染霜抱着沁媛走来,一时就知大事不妙,赶忙上前盘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玉茹根本顾不得与张德海说话,脚步不停的抱着沁媛往寝殿走去,张德海也紧紧跟在身后,待把沁媛放在床榻时,转头慌张问道,“太医来了吗?”张德海一时莫名的摇了摇头,“没有,主子这到底怎么了?”,玉茹随后站起身子,面色肃穆道,“主子动了胎气,眼下可能是要生了,你快去找接生婆来,快!”,张德海一听顿时也紧张了起来,应了一声便赶忙往外跑。这时只见床榻上沁媛平躺在床上,依旧痛苦的捂着肚子,恐惧的瞪着双眼,有气无力道,“玉茹,太医……太医怎么还没来?”,玉茹忙蹲到沁媛身旁,宽慰道,“主子,您再坚持一会儿,太医马上就到了。”玉茹痛苦的摇了摇头,“我怕我会坚持不住,肚子……肚子好。痛啊!”玉茹极为担忧的咬了咬嘴唇,随后掀开沁媛的裙摆,玉茹顿时惊讶得脸色骤变为惨白,只见沁媛的下。体已然流出鲜。血,染。得。床。单。鲜。红。鲜。红。的,像一条蜿蜒的红蛇。玉茹精通医术,她知道这是滑胎的迹象,沁媛这是被人谋害了!只是此时已无时间去理会这些事情了,若再不及时医治,只怕两条人命都保不住了!玉茹忙拿出一瓶止。血药,倒出一颗药丸道,“主子把这个服下。”,沁媛听话的张开口服下,玉茹随后高声唤道“来人啊,快去禀报皇上,惠贵嫔娘娘要临盆了。”这时,染霜和莲答应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莲答应忙问道,“惠贵嫔怎么样?”玉茹此刻慌忙问道,“太医怎么还不来?”,玉茹答道,“从太医暑到安神殿最快也要半个时辰,现在定是在半路了!”,玉茹眉头紧皱,高亢着道,“你们在这照顾惠贵嫔,我去接应太医,惠贵嫔必须马上医治!”,随后玉茹不等回答,便急匆匆的冲了出去,玉茹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害怕而又痛苦样子,仿佛感觉自己再也看不到明天了。这时只见擎苍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疾步上前慌忙抚在沁媛身前,看着沁媛此刻万分虚弱,默默转头,见到床。单。上。那。一。抹。鲜。红,顿时眉头紧蹙,上前死死拉住沁媛的手道,“媛儿,你怎么样?”沁媛此刻虚弱极了,就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起来,“苍,我的肚子好。疼啊,我……我能感觉到……下。面……下。面是不是流。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擎苍眉头紧蹙,慌忙摇了摇头,“说什么傻话,你现在好得很,你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这时只见张德海带着慕容姑姑走了进来,皇上赶忙起身道,“慕容姑姑快瞧瞧惠贵嫔这是怎么了?”在这关键时刻,谁也顾不上什么宫廷礼节了,慕容姑姑赶忙上前抚脉,随后面色渐渐暗沉,随后瞧见下。体。那。块。鲜。红,眼里更是惊愕,沁媛颤抖的抓着慕容姑姑的衣服道,“慕容姑姑,本嫔的孩子……怎……怎么样?”慕容姑姑强颜一笑道,“惠贵嫔放心吧,您这是要临盆了,本宫去给您准备去。”可就在慕容姑姑转身那一刻,面色可真是惊恐极了,就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转头对擎苍道,“劳烦皇上去前厅候着,惠贵嫔临盆之时,您不方便。”擎苍绷着脸点了点头,给予沁媛一抹宽慰的笑容,“放心,我在外面等你,一定会母子平安的。”,沁媛紧皱着眉头,痛苦的点了点头。随后擎苍出了寝殿,慕容姑姑已在门口等候,擎苍赶忙上前低声盘问道,“惠贵嫔情况到底如何?”慕容姑姑泄气的摇了摇头,“惠贵嫔这是服用了仙人掌的汁液而导致滑。胎,仙人掌的汁液,性寒又能行气活血,吃了便会导致滑。胎,看来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惠贵嫔如今已怀胎九月,胎儿方已成熟,看来是有早产迹象,如今已有鲜。血渗出,若不及时救治,惠贵嫔只怕会血崩不止,皇上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擎苍一时惊吓的瞳孔瞬间放大,怒斥道,“朕要母子平安!若惠贵嫔与腹中胎儿若有异样,你就提头来见吧!”,慕容姑姑此刻面容肃穆极了,不显一丝畏惧,从容不迫的淡漠回禀道,“奴婢自当尽力,不过不敢保证母子平安,到时皇上若去奴婢这颗项上人头,奴婢也无二话。”,慕容姑姑回完话,便转身急匆匆进了寝殿,开始吩咐宫女们伺候惠贵嫔生产。此刻擎苍感觉万分无助,他害怕极了,看着自己的女人遭受痛苦,却是如此无能为力…… 第一百零九章 血崩,岌岌可危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凤鸾宫内,颐贵妃倚坐在软榻上,闲情雅致的修剪着盆栽,只见慧心万分焦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严肃的禀报道,“娘娘,惠贵嫔早产了。”原本淡然自若的颐贵妃,表情立马变得紧张起来,一时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一般,忽的软榻站起来,由于一时慌张,竟将盆栽整个打翻在地,惊了颐贵妃一跳,慧心赶忙担忧问道,“娘娘您没事吧?”颐贵妃此刻全然不顾摔碎地上的盆栽,赶忙上前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早产了呢?从本宫这里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奴婢听说惠贵嫔是回宫的路上突觉不适,回到宫里便有小产的迹象,听说都见。红了,应该是暗中有人做了手脚。”霎间,颐贵妃惊愕得瞳孔放大,跌坐在软榻上,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她的好姐妹如今受了这般苦楚,她自然有所悲痛的,随后严厉露出几分愤怒,恶狠狠的说道,“立马给本宫查!查出惠贵嫔所喝的那碗人参乌龙茶出自哪个宫女的手,记住,万不可打草惊蛇,定要抓住背后黑手是谁!”慧心沉沉点头领命道,“是!”,颐贵妃随后赶忙起身,急匆匆的安神殿走去。而此刻,安神殿的寝殿内,沁媛嘴里咬着软木,呜咽着,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慕容姑姑的双手毫不留情地在她腹上压抚着,帮助沁媛往下顺着胎位。“唔呃……呃……”,沁媛不停地摇摆着头颈,间或抬起上身,抵抗着无边的痛楚,慕容姑姑忙时喊道,“惠贵嫔万不可抵抗啊,用。力!一定要用。力啊……”阵痛慢慢加剧,间歇越发短了,沁媛死死抓紧身下被褥,额上滚下层层冷汗,慕容姑姑强持镇定,一边为沁媛拭去冷汗,一边力。道适中地为沁媛推拿肚腹,可是沁媛腹中胎儿头部只出来了一半,这样的局面已经快僵持了快半个时辰了,一旁朱太医焦急道,“若想保住皇嗣,眼下便只能用催。生药了,不然只怕胎儿命不久矣。”慕容姑姑面色焦急而又紧张,随后吩咐宫女道,“出去向皇上和太后禀报惠贵嫔眼下的情况,问清楚是保住惠贵嫔还是保住皇嗣!”宫女赶忙应下,疾步转身出了寝殿,沁媛将软木松开,沙哑的声音虚弱无力的断断续续道,“保住……孩子,一定……要……要保住……我的孩子……”,慕容姑姑赶忙又将软木塞进沁媛口中,高声吩咐道,“惠贵嫔若是想保住孩子,那么就用。力吧!”有一句话,慕容姑姑没有说出口,若想保住这胎,眼下必然是要用催。生药的,可是最强烈的催。生药,也可以最快地耗尽沁媛的体力,结束她的痛苦甚至生命。这时宫女慌忙小跑进来禀道,“慕容姑姑,太后和皇上说要保住惠贵嫔。”,慕容姑姑随后点了点头,沁媛慌忙摇了摇头,两行泪顺着脸颊滑落,带着哭腔道,“慕容姑姑……我求求你……保住……保住我的孩子……求求你……”慕容姑姑眼色变得锐利,如今若是想保住孩子,就只有赌命一搏了,慕容姑姑最后坚定道,“惠贵嫔,眼下胎儿和你只能留一个,你也在所不惜吗?”,沁媛肯定的点了点头,“是……”慕容姑姑随后吩咐道,“朱太医,快给惠贵嫔服催。生药!”朱太医应了一声,将早已准备好的催。生药端到沁媛面前,沁媛面容惨白极了,毫不犹豫的将催。生药全部喝下。这催。生药的效力还真是快,不过半个时辰而已,沁媛腹中胎儿的头部已全部出来,慕容姑姑依旧大声叫喊着,“用。力!用。力啊!!”沁媛在一阵狂暴的撕。喊声中,一股强大得几乎把她的肠子也扯出来的压力把腹内的东西往外逼!羊。水伴随著血液源源不绝地涌了出来,在疼痛快要把她击倒的时候,沁媛却狠狠抓住身上的被角,奋力挣。扎,不让自己昏过去! 心里暗暗默念着:为了孩子,一定要振作!振作!现在除了自己,依旧没人可以救孩子了!这时,擎苍与太后,还有皇后,个个神色不安的坐在寝殿外,眼神时不时向寝殿内瞧去,听着沁媛声声撕。裂。般痛苦的呐。喊,她们皆是心急如焚。擎苍着急的坐如针毡、心急火燎的,终于有些耐不住了性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在那空地中央里踱来踱去,擎苍一时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太后此刻面色紧绷着,眉头拧成疙瘩,此刻觉得时间竟如此漫长,随后焦急的吩咐身旁的宫女道,“快进去看看惠贵嫔如今进展如何,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结束?”,宫女连忙应了一声,小跑着进了寝殿内。皇后随后宽慰道,“太后切莫着急,惠贵嫔如今已怀孕九个月,又是早。产,自然是有所不便的。”,皇后虽然语气柔和平缓,但从那一双焦急的眼眸,和那不安的揉按着丝帕的小动作上,便知皇后此刻也是焦急万分的。这时,方才进了寝殿的那位宫女,急速的跑了出来,焦急的答道,“回太后的话,如今胎儿的头部已经出来了,慕容姑姑说保全皇嗣是没有问题了。”,擎苍这时高声问道,“那惠贵嫔呢?情况怎么样?”宫女一时眉头皱起道,“慕容姑姑说惠贵嫔眼下状况不是很好,只怕……只怕……”,宫女略显了些唯唯诺诺之意,擎苍急躁的问道,“只怕什么!说!”“只怕保不住惠贵嫔。”“啪!”,只见擎苍一时愤怒的将手中的十八颗菩提手钏摔在地上,一时间菩提珠子已被摔得满地都是,擎苍极其败坏的高声怒吼道,“饭桶!朕养着太医署那帮太医都是废物是不是?!你进去宣朕口谕,惠贵嫔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就让太医署所有的太医陪葬!”宫女一时被擎苍愤怒的样子吓坏了,连忙应了一声,不容迟缓的跑进了寝殿里,这时只听外面太监传报道,“颐贵妃驾到……”随后只见颐贵妃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听着寝殿里沁媛痛苦万分的吼叫,一时心痛极了,随后行蹲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擎苍方才那股火还没来得及消逝,见到颐贵妃进来更是生气,怒斥的低吼道,“惠贵嫔从你宫里出来便小。产了,有人在你宫里做了手脚你察觉不到吗?朕要你这贵妃还有何用?”颐贵妃一时紧闭着双唇,她不得不承认沁媛小产的事情与她有直接的关系,如果她能及时发现的话,沁媛此刻也不会遭受这般苦楚,幸好皇上没有怀疑到她身上,不然她即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颐贵妃内疚的低垂着头道,“臣妾知错,望皇上责罚。”“责罚?呵,朕若是责罚你就可以让惠贵嫔母子平安的话就好了!平日里聪明过人、洞察机智,今日这是怎么了?颐贵妃,朕告诉你,今日惠贵嫔平安无事便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就要了你的命!”擎苍的一声怒斥,使得颐贵妃一时紧闭着双唇不说话,自打颐贵妃入宫以来,擎苍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气,皇后随后低沉的劝慰道,“皇上切莫生气,惠贵嫔吉人天相,定会相安无事的,臣妾这几日身体欠佳,宫里一直由颐贵妃打理,偶尔也是有疏忽的时候。”皇后原本想劝慰皇上替颐贵妃解围,怎知太后这时不悦的白了颐贵妃一眼道,“哼,若是别的事疏忽也就罢了,惠贵嫔吃食的东西怎能疏忽?自打惠贵嫔怀孕以来,哀家一直派人养尊处优的伺候着,生怕胎儿有一点闪失,你可倒好!离临。盆不过半月,竟然使得惠贵嫔小产,哀家看你那凤鸾宫就是个摆设,宫里存有异心之人都不知道吗?”颐贵妃此时面色路出极为为难之色,面对太后和擎苍的训斥,她只有隐忍的份,随后低沉内疚道,“臣妾已深知其错,臣妾此刻也是万分愧疚,今日惠贵嫔若是有任何闪失,臣妾自当罢免贵妃一职,以此作为警戒。”颐贵妃都说这话了,太后和擎苍一时也都不再说些什么,皆是不悦的无声,可是却没有让颐贵妃起来的意思,皇后随后解围道,“颐贵妃快快起身吧,眼下没有什么比惠贵嫔能否度过难关更重要了。”颐贵妃这时候缓缓起身,眼神担忧的望向寝殿内,只见寝殿内乎满了人群,根本看不见沁媛,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响亮的孩提哭声响亮的充斥着寝殿内,只听一位太医大呼道,“太好了!太好了!皇嗣平安生下来啦!”这一道极为喜悦的声音,使得擎苍和太后等人忙时起身往殿里瞧,脸上夹杂着隐隐着喜悦。“不好!快拿止。血散来,惠贵嫔血。崩了!快!”,慕容姑姑的高声呐喊,使得寝殿内顿时乱作一团,朱太医赶忙上前诊治。寝殿外,喜悦之情不过就那么一秒罢了,根本来不及让人回味,原本得以舒缓的太后和擎苍,眼下更是焦急万分,颐贵妃再也抑制不住此刻的焦急之情,急匆匆的迈步进了寝殿之内……作者萧若汐的话:读者大大们喜欢汐汐的文吗?如果喜欢的话,一定要投上一张月。票哦,这样汐汐就有继续更新的动力啦!有月。票就加。更哦~~~~~~ 第一百一十章 噩耗,无法弥补的遗憾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颐贵妃此刻神色紧张而焦急,看着沁媛此刻满头虚汗、头发凌。乱的样子,一时担心极了,赶忙死死的抓紧沁媛的手道,“妹妹,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沁媛此刻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咽了一口吐沫就觉得很是吃力,随后沉沉的将眼皮无力的合起,只见正在为沁媛医治的朱太医紧张道,“颐贵妃快与惠贵嫔说说话,还未止。血之前,惠贵嫔万不可昏迷啊!”颐贵妃听后赶忙用力的摇晃着沁媛的臂膀,高声道,“妹妹你别睡,你听姐姐说几句话!”沁媛这时缓缓睁开双眼,眼珠子缓慢的转向颐贵妃,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姐姐……”,那声音虚弱极了,若不是从嘴型判断出是姐姐二字,不然在吵闹的寝殿内,根本就无法听得清楚。颐贵妃看着好姐妹这般虚弱苦楚,一时心里犹如重石压着一般沉重,赶忙振奋的说道,“妹妹,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孩子已经平安降生了,你还没听她唤你一声额娘呢!”沁媛无力的摇了摇头,“姐姐,我……我好累,我好想……睡一觉。”“不可以!妹妹,姐姐求求你,千万不要睡啊,你若睡了可就醒不过来了!”“可是我太累了……”颐贵妃此刻激动极了,一向坚强淡定的她,此刻眼角带着些许泪花,焦急的喊到,“不行!不行!妹妹,你要坚强,这一路坎坷你都走过来了,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我们姐妹好不容易相聚,你不能就这么睡过去啊!”,这时慕容姑姑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道,“娘娘,是个皇子。”颐贵妃面容立马露出惊喜之色,赶忙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随后放到沁媛旁边,惊喜万分道,“妹妹,是个皇子呢,你快快看看。”沁媛听闻是自己的孩子,随后偏过头仔细打量着,露出一丝强颜之笑,“还真被皇上说准了。”,颐贵妃随后对四下众位忙碌的太医怒吼道,“本宫命你们务必医治好惠贵嫔,不然本宫要了你们全家的命通通陪。葬!”四下太医听到后一时更是紧张起来,动作不便都加快了许多,颐贵妃随后又转向沁媛,柔情说道,“妹妹,你快看,这孩子的眼睛多像你,你最美之处便是眼睛,这孩子长大了定是个美男子。”沁媛听后虚弱的柔和一笑,缓缓的抬手抚着孩子的脸庞,眼里满是溺。爱。颐贵妃又说道,“妹妹,为了孩子的以后,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啊。”颐贵妃的一句话,使得沁媛一时有些顿促,颐贵妃说的没错,如今诞下皇子,自己若就这般撒手而去,那着孩子以后的路也就难走了,沁媛目光变得坚定,缓缓点了点头,这时一位太医上前道,“劳烦颐贵妃娘娘让一下,惠贵嫔该服药了。”颐贵妃随后赶忙起身让开,见四下太医个个形色匆忙,自己在这反倒有些不适,随后便出了寝殿,走到门口之时,也不忘担忧的望了榻上的沁媛一眼。待颐贵妃出了寝殿,太后忙上前问道,“媛儿怎么样?”,颐贵妃缓缓摇了摇头,“惠贵嫔刚刚临。盆,身体很是虚弱。”,擎苍在一旁听到更是万分焦急起来,可是再过急躁却也不能进到卧房里去,真真是一种煎熬,擎苍随后冲着寝殿高声呐喊道,“朱太医!朱太医!”朱太医随后急匆匆的寝殿跑出来,“皇上,您唤微臣?”“惠贵嫔眼下到底怎么样?”朱太医沉沉的喘了口气道,“惠贵嫔眼下血。崩不止,外加上刚刚临盆本就虚弱,所以情况及其不妙,微臣已给惠贵嫔用上了止。血散,并服下了名贵药材仙鹤草,抵达药效怎也需一炷香的功夫,所以惠贵嫔能否平安无事,也就要看其能不能挺过这一炷香的功夫了。”擎苍听后眉头紧皱得更深了,一时知觉胸口堵闷刺痛,赶忙抚上胸口不听的咳嗽起来,看来是咳疾又犯了,朱太医赶忙劝慰道,“皇上切莫太过焦急,您这咳疾的病最怕气血攻心啊。”擎苍随后摆了摆手,强忍着咳嗽道,“你快进去医治颐贵妃吧,朕不碍得。”,朱太医随后应了一声,又重新回到寝殿内。颐贵妃赶忙到了一杯清茶送到擎苍面前,“皇上快喝杯茶缓缓。”,擎苍随后入了座,缓缓喝下一口清茶,这才觉得好受了许多。太后一脸愁容的沉沉叹了口气,“哎,皇儿也别太过着急了,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炷香的功夫了。”,随后问向颐贵妃道,“可知惠贵嫔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由于大家都在忙着医治沁媛,以至于刚刚诞下的皇子只有慕容姑姑一人伺候着,所以也无暇派人出来禀报一声。颐贵妃这时回道,“是个皇子。”这话使得太后和擎苍的脸上渐渐缓和了许多,太后略带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也不枉沁媛受了这么多苦,皇儿,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擎苍点了点头,“名字儿臣早已想好了,叫擎穆轩,寓意为宣穆墩合、器宇不凡,母后觉得如何?”太后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古人云:固已轩翥诗人之后,奋飞辞家之前,岂去圣之未远,而楚人之多才乎?好,就叫这个吧。”这时只听寝殿里跑出来个宫女,万分喜悦的说道,“回皇上,回太后,惠贵嫔的血。止住了。”擎苍和太后等人听后皆是大喜,赶忙急匆匆的进了寝殿,只见沁媛安静的躺在榻上,呼吸均匀的熟睡着,颐贵妃一时高兴极了,兴奋的泪水湿润了眼眶,由于平日里坚强果断惯了,所以眼泪始终没有落下。太后自打进了这安神殿后,现在才展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皇后顿时舒了口气道,“谢天谢地啊,总算是母子平安啊。”这时慕容姑姑抱着皇子走到皇上面前道,“恭喜皇上,贺喜太后,惠贵嫔诞下一皇子。”擎苍赶忙喜悦万分的抱到怀里,只见怀里的婴儿,有着一张胖乎乎的脸蛋,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一对菩萨耳,肉嘟嘟的小嘴巴,在嘴巴下面还有一个圆鼓鼓的双下巴,双手胖乎乎的,十指有短又粗,真是可爱,白皙如雪的肌肤娇嫩极了,见到擎苍便双开双手欢笑着,仿佛很是开心的样子。擎苍一时开心极了,抬手轻轻抚过他的脸蛋,万分柔和的说道,“轩儿,朕的轩儿。”,太后早已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来,忙着说道,“快快让哀家瞧瞧。”随后哀家接过了穆轩,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随后万分喜悦道,“看看轩儿这大眼睛,真是像极了媛儿,这鼻子、这嘴巴真是和皇儿当年一模一样。”,随后喜爱得将轩儿抱得更紧了,简直就是爱不释手。在这后宫所有的皇嗣中,太后从未抱过任何一个,穆轩这位四皇子可是头一个,这足矣看出穆轩在太后心中的地位。皇后随后善笑着说道,“四皇子倒是乖巧,不哭不闹的。”,慕容姑姑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就在临盆的时候哭闹了一会儿而已,奴婢接在生了这么多皇嗣里,就数四皇子最乖巧了。”话间,太后已抱着穆轩坐到软榻上,望着怀里的穆轩,露出平日里少有的宠。溺之笑,随后抬眼瞧了瞧床榻上的沁媛,眉目倒显得庄重了许多,“惠贵嫔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朱太医上前回道,“惠贵嫔眼下身子过于虚弱,正处于昏睡状态,依微臣看,明日一早方可醒来,惠贵嫔如今虽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朱太医话到尾处有些迟疑,太后严肃回道,“但是什么?说!”朱太医抿了抿嘴唇,缓缓开口道,“但由于惠贵嫔此次临。盆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极为严重,怕是日后是再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了。”朱太医的一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一般,使得寝殿所有的皆是大惊失色,沁媛今年不过十八岁而已,却终生失去了生。育能力,这对于沁媛来说是个晴天霹雳的噩耗。擎苍一时难控情绪道,“这怎么可能!”,太后也一时悲情道,“我可怜的媛儿啊,怎么会是这样啊……”慕容姑姑赶忙上前禀报道,“太后切莫伤心,惠贵嫔这次能够母子平安已是万幸了,依奴婢分析,惠贵嫔至少喝下足足三两的仙人掌啊。”太后顿时有些木讷,后宫的争斗她也是经历过的,对于仙人掌她并不陌生,这是和藏红花一样的堕胎药材,这时颐贵妃回禀道,“太后,臣妾已经彻查清楚了,有人在臣妾宫里的茶水中动了手脚,臣妾已经派人开始追查了。”太后眼里满是怒意,恶狠狠的说道,“颐贵妃,哀家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务必查出背后黑手是谁,这一次不论是谁,哀家绝不姑息!”“是,臣妾遵旨!”,颐贵妃连忙俯身,颐贵妃知道太后这话是说给擎苍听的,言外之意就是即便这次背后黑手是婉妃,也同样难逃一死。皇后这时在一旁忧愁的叹气道,“哎,真是可怜了惠贵嫔这如花似玉的好年纪,只怕醒来知道了这个消息定是伤心极了,皇上,惠贵嫔为了咱们皇家受了这般苦楚,定要重赏才行啊。”擎苍随后点了点头,随后高声唤道,“周瑞清。”,周瑞清赶忙上前应下,擎苍徐徐开口道,“惠贵积善醇朴,德惠广济,赫赫功劳,皆以在目,朕念其蔼,大义可嘉,晋为惠贵妃,四皇子穆轩册封为皇二品镇国尊皇子,同其母惠贵妃居于凤翥宫,钦此。”“是,奴才遵旨。”“就将这安神殿更名为凤翥宫吧。”“是,奴才这就去尚宫局呈报。”按照宫规,后宫之内贵妃之位只许设一名,如今擎苍下了这道旨意,实属特例中的特例,况且日后沁媛和皇子居在皇上的寝宫,这便是莫大的荣耀,还有那皇二品镇国尊皇子之位,那是仅次于太子的位分,日后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可即便如此优容华贵的晋封和赏赐,此刻对于沁媛来说,都无法弥补那再无子嗣的伤痛。 第一百一十一章 悲痛,不愿接受现实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天空的浓浓乌云像排山倒海的波涛滚滚而来,这是暴风雨的前兆,忽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轰隆隆”打了个惊雷,霎时,豆粒般的雨像天河决堤的洪水呼啸而来,宫人们像水中挣扎的鱼儿,慌乱的找寻着避雨的地方,雨水从瓦片上进了小水坑,溅起了一朵朵水花,给原本平静的清晨,平添了一丝阴郁。可即便下着瓢泼大雨,周瑞清依然在执行命令,几位太监在周瑞清的指挥下,把安神殿的匾额摘了下来,换上的崭新的匾额,匾额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凤翥宫。如今整个安神殿加上旁边的几个偏殿都成了沁媛的住所,总体算起来不比颐贵妃的凤鸾宫小多少,而且这凤翥宫离擎苍的御书房是极近的,走路的话也不过一刻钟就到了,如今宫里对擎苍昨日的圣旨人人皆知,一时间轩起不小的议论风波。此时沁媛早在昨日夜半便醒了过来,眼下已用过了早膳,不过身子依然有些虚弱,擎苍一直伴在沁媛旁侧,连今日早朝都省了。沁媛这时坐在床榻上,面色略显了几分苍白之色,不过有擎苍在一旁陪伴,所以心情爽朗明快,前提是她还不知道她不能够在生育的噩耗,沁媛柔和的对擎苍一笑,“穆轩还没有醒过来吗?”擎苍轻缓的挽起沁媛的手,声音细腻柔和道,“穆轩现在正在睡着呢,奶娘说怎么也要等到晌午。”“要那么久啊,我都有些等不及了。”“朕已让穆轩和你同住在凤翥宫,日后有得是时间和穆轩在一起,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好生调养身体,太医说你必要休养好了,不然只怕会落下病根子。”沁媛随后乖巧的点了点头,“好。”这时只听外面传报道,“太后驾到……”,只见太后步伐缓慢的进了寝殿,擎苍赶忙起身扶手行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沁媛本预备起身行礼,却被太后疾步上前拦住,“媛儿如今身子羸弱,此等礼节就免了吧。”沁媛随后谦卑一笑,“太后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太后抚了抚沁媛额前的碎发,面容万分柔和道,“哀家听说你醒了,便过来瞧瞧,现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沁媛随后摇了摇头道,“嫔妾眼下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太后缓缓一笑,“那就好,如今你是贵妃了,称呼也该改改了,别称自己为‘嫔妾’了。”沁媛随后点了点头,“平日里唤‘嫔妾’习惯了,一时间还真有些改不过来呢。”这时候一位宫女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谦卑有礼的说道,“惠贵妃娘娘,滋阴补气的药熬好了,朱太医说要趁热服下,有利于您这不孕之症。”沁媛顿时惊愕,惊讶的问道,“不孕之症?”,随后目光瞧向一旁的擎苍,擎苍此刻紧闭着双唇,面色尴尬的说不出一句话,太后此刻气极了,高声怒吼道,“怎么是你前来伺候?伺候惠贵妃平日里的宫女都哪里去了?”宫女见太后突然愤怒,一时有些害怕,战战兢兢的回道,“岚司膳去忙尚食局的事了,染霜则在四皇子身边伺候着,张德海便派奴婢伺候惠贵妃近身。”“哼,派也不派个伶俐的,口无遮拦不识大体,来人啊,拉下去杖毙!”,宫女顿时吓坏了,连连磕头求饶着,随后被太监活生生的拉了出去。沁媛根本无暇理会这等杂事,抬高声音问向擎苍,“这是怎么回事?”,擎苍勉强的抿了抿嘴唇,极为为难的说道,“媛儿,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和你说。”“我在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沁媛高声的追问着,完全不在乎一旁的太后,擎苍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低沉道,“媛儿,太医说你此次临盆伤身极重,以后怕是不能再有身孕了。”沁媛听后一时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擎苍一时担忧的唤了一声,“媛儿……”,随后上前本想握紧沁媛的手,却被沁媛反抗的推开,沁媛一时歇斯底里的喊着,“不可能!这不可能!”沁媛此刻激动极了,双手抓紧了被角,不由得鼻尖发酸,眼前模糊一片,随后索性将被子蒙在头上,声声痛哭起来,无力的摇晃着头部,“呜呜呜……不可能,这是假的,我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呜呜呜……”,沁媛此刻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擎苍此刻心疼万分,抬手被子掀下后,一把将沁媛拉入怀中,面容也是极为难过的,语气柔和的劝慰道,“媛儿,别哭,你还有我,还有穆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沁媛此刻的悲伤早已大于一切,根本听不进去擎苍的话,强烈的悲痛如泰山压顶般地向沁媛袭来,沁媛俯在擎苍的怀里,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太后在一旁眉头紧锁,一时开口安慰道,“媛儿,太医也没予以肯定,日后说不定会医好的。”,沁媛随后挣脱了沁媛的怀抱,拖着虚弱的身体慌乱的下了床,一下子扑在太后脚下,悲情的泪水顺着脸颊数不清的往下落,撕心裂肺的哭道,“太后,你告诉媛儿,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是您在吓媛儿对不对?你告诉媛儿,告诉媛儿啊!”太后见状赶忙俯身扶着沁媛,心疼焦急的展现的一览无遗,“媛儿,快快起来,地上凉,月子期间若是着凉会落病的。”,沁媛用力的摇晃的脑袋,“媛儿不起来!太后告诉媛儿这时假的,假的!”太后见根本劝不住沁媛,随后高声喊道,“来人啊,快把惠贵妃扶起来。”,四下宫人领命后,皆是上前预扶起沁媛,怎知沁媛怒吼道,“别碰我!都不许碰我!”随后也不知沁媛哪来的力气,瞬间站起了身子,奋不顾身的冲到庭院里,一下子跌坐在院子里,冲着天空怒吼道,“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粗大的雨点儿落下来了,不带一丝怜惜的打落在沁媛的身上,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沁媛从头到脚已全然湿透了,沁媛悲痛的哭泣着,红肿的眼眶高高凸起,脸上泪水和雨水交杂,早已分不清楚哪是雨水哪是泪水,沁媛随后又冲着天空怒吼道,“老天爷啊,我薛沁媛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这一路坎坷走来,好不容易保住了腹中胎儿,你为何还要这么对我!这不公啊!不公啊!”忽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光闪了一下子,紧接着一道闪电刺破长空,长鞭一样抽向大地,天空就像被利剑劈开了两半,“轰隆――”,一阵巨响震耳欲聋,仿佛老天已经听见的沁媛的呐喊,此道闪电雷鸣便是回答。这时寝殿里的擎苍和太后来到门口,见状皆是惊讶瞠目结舌,太后赶忙对四下怒吼道,“你们都瞎了是不是?还不快把惠贵妃弄进屋里来。”,四下众人扶手领命,赶忙淋着大雨跑向院中方向,沁媛这时依旧挣扎着不起来。这时碰巧朱太医走来,见状也是惊讶万分,赶忙高声怒吼道,“赶紧把惠贵妃扶起来啊,月子期间这般淋雨可还了得!”,擎苍一时早已心烦气躁,不顾漫天的驰风骤雨,冲到庭院中间,一把将沁媛横抱起来,步伐轻快的走到了寝殿内,朱太医紧紧跟在身后,冲着四下宫人道,“快去烧一盆热水,再拿一壶温酒过来,惠贵妃要赶紧驱寒才行,快!”,原本气愤肃穆的凤翥宫如今又变得喧闹杂乱起来……此时,凤鸾宫的大殿内,凌贵嫔满身是伤的跪地于石板地上,颐贵妃坐在椅子上威严道,“本宫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加害惠贵妃的,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凌贵嫔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倔强的开了口,“嫔妾说了无数遍了,没有任何人指使嫔妾,都是嫔妾一手策划的而已。”,颐贵妃单边嘴角斜斜扬起,语气尖酸刻薄道,“哼,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慧心,把东西呈上来。”慧心立马应下,不一会儿便从后阁端着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放着一张渔网和一把利刀,凌贵嫔见状一时吓得嘴角颤抖起来,颐贵妃见状冷笑道,“这套东西凌贵嫔应该不陌生吧?”凌贵嫔惊恐的摇晃着脑袋,眼下已经吓得有些语无伦次,“不……不……颐贵妃你不能凌迟于嫔妾,这道刑罚只有慎刑司才有资格行刑,你这么做是有违宫规。”,颐贵妃顿时嗤鼻一笑,“凌贵嫔这是在威胁本宫吗?呵,在这后宫还没有本宫不敢做的!即便是本宫通禀了慎刑司,凌贵嫔也是难逃此刑的,凌贵嫔第一次尝着凌迟之刑可能还不熟悉,慧心,给凌贵嫔描述一下这凌迟的规程,”慧心应了一声,随后面色阴冷的说道,“所谓凌迟之刑,就是行刑前以鱼网覆身,以此让肌肉突出以便下刀,随后从脚开始割,一共要割一千刀,也就是要割下一千片肉片才准犯人断气。”随后颐贵妃语气冰冷尖锐道,“凌贵嫔可能还不知道吧,慧心本是出自慎刑司,可是实行各种刑罚的好手呢,听说当年慧心在给一个罪妃行刑的时候,一共割了三天才让其断气呢,啧啧啧,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啊。”凌贵嫔下了全身颤抖着,眼下恐惧的紧闭双唇,只怕是被吓得连说话都不会了,随后颐贵妃不悦的白了凌贵嫔一眼,狠历的怒吼道,“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说出背后黑手是谁,本宫不仅免了这凌迟之刑,还可饶你一死!”凌贵嫔听后变得慌乱起来,隐隐中想说些什么,可最为转为一副难言之隐,一行泪滑过脸庞,声音低沉道,“没有什么背后指使,都是嫔妾一人所为。”颐贵妃一时气极了,“来人啊,拉下去行刑!”,随后凌贵嫔被强行拖了出去。颐贵妃又对慧心说道,“行刑时缓慢些,让她留口气就行,想尽一切让她说出幕后主谋。”“主子,咱们不都查出是谁了吗?”“本宫查到的那些根本不足为证,现在只有让凌贵嫔亲口指证才行。”“是,奴婢知道了。”慧心领命后,随后便转身急匆匆的走出了大殿,颐贵妃独自坐在木椅上,一时间有些一筹莫展……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奸人得逞,逍遥法外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懿祥宫内,婉妃与宁贵人对坐在软榻上,听着秀珠俯身恭敬的徐徐禀报道,“主子,安神殿的探子来报,宁贵人暗中遣派的宫人,特地让惠贵妃知道自己不能再。孕的消息之后,一时崩溃至极,甚至跌坐在雨中悲痛欲绝的痛哭流涕起来,那个宫人也被太后下旨仗毙了。”婉妃听后甚是满意的弯起嘴角,转头瞧了瞧一旁面容淡然的宁贵人,低声漫语道,“还是宁贵人计谋高明啊,故意暗中派人设法让惠贵妃知道自己不。孕的消息,如今惠贵妃这般痛不欲生,正合本宫意呢。”宁贵人淡淡的弯起嘴角,不骄不躁道,“惠贵妃如今诞了个四皇子,皇上太后定是宠爱得很,为了不让惠贵妃情绪激动,定是封锁消息不让惠贵妃知道,姬妾若不想点法子,她惠贵妃岂能如此悲痛,还有,以后安神殿可就不叫安神殿,叫凤翥宫。”“哼,她薛沁媛入宫不过也就一年罢了,说起这个本宫就来气。”“凤翥宫根本不在后宫四宫范围之内,其与皇上的距离不过是前后之隔罢了,这日后的圣宠自然优越,而且如今四皇子尚在襁。褓之中,却被皇上封为皇二品镇国尊皇子,日后可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婉妃听后不禁眉尖轻挑,宁贵人的一番话自然是会所给婉妃的听得,那话的后半句比起前半句更具有威胁性,婉妃此刻面容显出一丝不悦,不禁捏紧手中丝帕,愤愤道,“哼,那就要看四皇子有没有这福命消受了。”宁贵人缓缓端起茶盏,淡淡的品了一口,良久脸色一变,语气深邃道,“怎么也要顾及着惠贵妃的父亲,到时候恼羞成怒起来,岂还管得了咱们是宠妃还是贵人。”,宁贵人简洁的一句话饱含深层含义,一来表明这四皇子有一个上等将军拥护着,日后必定成为太子威胁,二来则说明若是轻易动了这四皇子,只怕后果是你婉妃所承受不起的,毕竟是手握千军万马的将军,到时起怒了的话,岂是你已一介妃嫔能抵挡得了的。婉妃眉心微低,略带愁容,宁贵人所言之意不错,她婉妃即便在得宠,可由于毫无家室坐镇,就凭她手中的那几名朝廷大臣,根本无法抵挡薛将军,宁贵人眉眼轻挑的看着婉妃,聪慧伶俐的她自然看出婉妃在想什么,随后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轻声言道,“婉妃不必多虑,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咱们慢慢和惠贵妃斗,如今惠贵妃失去了生育能力,自然是不小的打击,咱们以前计计失算,如今总也算赢了一次。”婉妃转珠淡漠瞧了宁贵人一眼,她顿时发觉日前真是小瞧了这个宁贵人,如此缜密大胆的计谋,如今竟还能安然无事的坐在这里,就足以证明其的睿智,婉妃一时间竟有些疑惑日后能不能驾驭得了她。婉妃素手轻轻扶了扶簪子,发出泠泠声响,转了话锋问向秀珠,“凤翔宫可有什么动静?”“回主子的话,凤翔宫已然查出此事是凌贵嫔所为,如今正在严刑审问之中,听说都上了凌。迟之刑呢。”婉妃听后面容骤然转色,忙是转头瞧向一旁宁贵人,只见宁贵人此刻不显一丝紧张,幽然撩起泽唇款款的弧,天青渲睫末端低垂,婉妃这下开了口,“凌。迟可是道重刑,其。残忍之度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你就不怕凌贵嫔会将你供出来吗?”宁贵人微微含笑,柔声自信道,“姬妾若是连这点把握都没有,岂不是让婉妃失望?”,婉妃顿时起疑道,“看你这样子是有所应对了?”“姬妾早已谋算好了,若是凌贵嫔将姬妾供出来,那她城外家人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即使凌贵嫔是因此事消香玉损,那她的家人后半生便可衣食无忧。”宁贵人家世不过是富。商罢了,即便再有财富也做不到如此吧?婉妃淡然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婉妃娘娘可别忘了,淳贵嫔是因谁消香玉损的,御史大夫顾大人怎能咽的下这口气?”婉妃顿时一惊,宁贵人居然和当朝御史大夫顾大人有所。勾。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婉妃怎么不知道?此刻的婉妃不得不对眼前的宁贵人刮目相看,她现在才明白,以前宁贵人之所以做事低调,只是她不想争罢了,可如今为了报姐妹之仇,竟可以这般机智难测。宁贵人随后轻轻对上婉妃深邃的双眸,似若释然的说道,“婉妃放心吧,凌贵嫔即便忍不住凌。迟之刑,也会自己做个了断的。”话毕,宁贵人微微转首望向远处,唇角定格一抹冷笑……凤鸾宫阴暗的陋室内,凌贵嫔被人用粗。粗的绳索绑在木板之上,面色苍白憔悴,嘴唇苍白无色的喘。着。粗。气,只见其全身已用渔网紧。紧的勒。紧,皮。肉从渔网的空洞中挤。出来,只见其脚部的已然被割的没有了皮肤,鲜。红的血。肉展露在外面,甚至里面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慧心手里拿着一把短小而锋利的刀头,弯起嘴角冷笑道,“凌贵嫔娘娘,这凌。迟的滋味如何啊?”凌贵嫔此刻疼得早已说不出一句话来,紧闭着惨白无色的双唇,呼呼的喘。着。粗。气,慧心轻轻挪步,冰冷无情的说道,“凌贵嫔娘娘,您还是招了吧,何必受这般皮。肉之苦,这凌。迟的刑罚最快也要两三天呢,奴婢怕您受不了,颐贵妃娘娘说了,只要你肯招出幕后主谋是谁,大可饶你一命。”凌贵嫔此刻坚定的咬紧牙关,从牙缝挤出了几个字,“本嫔都说了一百遍了,主谋只有本嫔一人!”慧心顿时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随后恶狠狠的说道,“那凌贵嫔可就别怪奴婢手下不留情了!”慧心疾步来到凌贵嫔脚下,接着从那没有皮的血肉之处开始割肉,只见刀尖从凌贵嫔脚踝处轻轻划过,一片皮肤已然削了下来,好似削苹果一般轻松,削下来的皮肤简直薄极了,上面的毛孔清晰可见。凌贵嫔顿时疼得惨叫起来,“你还是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慧心丝毫不理睬凌贵嫔此刻的痛苦,继续一刀接着一刀的削着,双脚不停的抖。动着,死死的握着双拳,牙齿紧咬,咬经就如盘曲的蛇一样密布在她的脖子上,双目中的熊熊怒火像是要把所有人都吞噬了,此刻没有人同情她,没有。凌贵嫔再也忍不住了,张口伸出舌头,双齿死死的咬住舌头,低沉痛苦的吼叫着,一旁宫女大惊道,“宫令大人,凌贵嫔要咬舌自。尽。”慧心见状忙时将刀扔在地上,疾步上前生硬的掰着凌贵嫔的嘴唇,“把嘴张开!张开!”,凌贵嫔根本不听慧心指挥,齿间的力。道更大了,忽然只听“咔呲”一声,舌头的前端从口中掉落,凌贵嫔顿时痛苦的呜呜直叫,随后全身一抖,双眼瞬间合起,全身摊在了木板上,不再有一丝生机,凌贵嫔咬舌自尽了。慧心顿时气急败坏的拿起一旁的刑具砸向了地面,呼呼的喘着粗气,随后命令四下道,“你们在这守着,本官去去就来。”,随后步伐轻快的往寝殿走去。此时颐贵妃端坐在软榻上,神色严肃的轻敲着蹲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这时慧心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缓缓颔首道,“主子,凌贵嫔难忍凌。迟之痛,咬舌自。尽了。”颐贵妃听后顿时大惊失色,随即怒吼道,“废物!”“奴婢自知有罪,还请娘娘责罚。”颐贵妃顿时泄了气的耸了耸身子,万分遗憾的叹了口气道,“这下又让婉妃和宁贵人那两个贱。人得逞了!”,颐贵妃随后瞧了慧心一眼,难消心头气愤道,“慧心,你素来做事谨慎,最近都是怎么了?明明可以一招击垮婉妃,都被你弄砸了,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真是枉费本宫当初一番苦心的提携你当了宫令女官。”慧心内疚的抿了抿嘴唇,眉心皱起,语气迟缓道,“奴婢有罪,娘娘责罚奴婢吧。”“责罚你有什么用!不还是依旧改变不了什么吗?如今看来只能拿这个凌贵嫔交差了。”“主子,那凌贵嫔受了凌。迟之刑都不肯松口,这宁贵人到底用了什么法子。”颐贵妃不悦的白了慧心一眼,“本宫要是知道何必还用你用刑去逼问?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宫罚你一年俸禄,以儆效尤!”慧心被训斥了微微垂首,“是,奴婢甘愿受罚。”颐贵妃沉沉的叹了口气,心想着不能为沁媛出了这口恶心便更是愧疚,随后问向慧心道,“凤翥宫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吗?”慧心回道,“眼下惠贵妃已经醒过来了,不过得知了自己不能有。孕的消息,情绪甚是激动。”,颐贵妃听后更是来气,“凤翥宫的宫人都是废物吗?怎么能告知惠妹妹这个消息,被撵,本宫要去凤翥宫。”慧心应了一声,便紧随在颐贵妃身后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求月票)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傍晚的天空并不阴暗,而是有一种明丽的蓝色,后宫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凤翥宫的寝殿里,沁媛斜靠在擎苍的怀里,空洞无神的眼神,红肿凸起的眼眶,失落木讷的神色,不带有一丝生机。擎苍环着沁媛,紧了紧手臂道,“媛儿,别难过了。”沁媛听后淡漠的闭上双眼,两行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滑落,此刻静谧哀伤的沁媛,比起方才激动的时候更为悲伤。擎苍看着怀里心爱的女子如此悲痛,觉得此刻有说不出的苦涩味,他想哭,却因身为男儿,却只能忍下眼泪,留在心上,随后语气带着些许恳求道,“媛儿,你这样无声的坐了一个下午,说句话好吗?”沁媛面无表情的缓缓开了口,原本清脆柔和的声音,如今已变得干枯沙哑,“如今我还能说什么?”“媛儿,即便是不能生育,可你还有穆轩,而我也会永远跟随在你身旁。”“苍,你可知道我此刻有多难过吗?”“我知道,我也很悲痛。”沁媛顿时露出一丝苦笑,“你还说等我们的女儿名叫婉馨,如今看着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奢望了。”“媛儿,你要振作起来,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那么漫长,你如此一蹶不振,对于我来说等同于雪上加霜。”,沁媛缓缓弯起嘴角,苦笑的样子显得那般凄凉陌落。这时只听外面太监传报道,“颐贵妃驾到……”,随后颐贵妃缓缓走了进来,走到擎苍身旁缓缓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擎苍缓缓点了点头道,“平身吧。”“谢皇上。”沁媛转头瞧向颐贵妃,满脸委屈的轻声唤道,“姐姐……”,颐贵妃看着沁媛憔悴的样子不禁心头一紧,轻轻回了一声,“唉,姐姐在呢。”沁媛此刻犹如见到亲人一般,眼眶不禁再一次微微红润,委屈的模样像一个孤独的孩子,颐贵妃眉心皱起,眼神试探的瞧向擎苍,擎苍知晓颐贵妃何意,随后微微颔首。颐贵妃这才走到榻前,坐于沁媛身边,轻柔的挽起沁媛的手道,“妹妹,姐姐无能,让你受苦了。”沁媛一时再也控制不住悲痛的思绪,挣脱了擎苍的怀抱一下子扑进颐贵妃的怀里,万分悲情的说道,“姐姐,妹妹以后再也不能有身孕了,再也不能了!”,话到尾处,一行泪潸然而下。擎苍见状沉沉的叹了口气,随后对颐贵妃说道,“好好抚慰一下惠贵妃吧。”,颐贵妃点了点头,擎苍便起身走出了寝殿,临出之时还不忘担心的回首。待擎苍出了寝殿,颐贵妃轻轻扶起怀中的沁媛,掏出丝帕擦拭了沁媛脸上的泪痕,细语柔情道,“妹妹别哭,事已至此你要节哀才是。”“姐姐要妹妹如何节哀?这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妹妹!”,颐贵妃听后顿时语气重了一些,随后继续说道,“你怎么能这般丧气的话,你要振作起来啊!”,颐贵妃随后对寝殿里的宫人道,“快把四皇子抱过来给惠贵妃瞧瞧。”,宫人随后应下便退了出去。颐贵妃随后又开了口,“妹妹,如今你这般悲痛欲绝,岂不是让歹人称了心?遇事悲情正常,但万不可一蹶不振啊,以后咱们好多路要走呢。”,沁媛无力的深深喘了口气,万分轻声的说道,“幕后黑手查出来了吗?”颐贵妃淡漠的点了点头,“查出来了,是宁贵人暗中威胁凌贵嫔做的,宁贵人计谋颇深,姐姐无能,只捉拿了凌贵嫔。”沁媛听了这话,脸色瞬即变得铁青,与方才的悲情虚弱完全的两种模样,一触即发的怒气一览无遗,肩膀不断的剧烈颤抖着,声音渐渐变调,多时忍耐的怒气彻底爆发,她低垂着头,紧紧握拳,不假思索的恶狠狠道,“若不让宁贵人遭万劫不复,我薛沁媛誓不为人!”颐贵妃见此刻燃起斗志的沁媛,面容稍稍缓和了一些,本要说些什么,这时奶娘抱着穆轩走了进来,轻声行礼道,“奴婢见过颐贵妃,见过惠贵妃,四皇子给您抱来了。”,颐贵妃随后接过穆轩,随后对奶娘说道,“你先下去候着吧。”,奶娘随后应了一声,缓缓的退了出去。颐贵妃抱着尚在襁褓中的穆轩,语气柔和说道,“四皇子如今不仅封了皇二品,还特指其宿在你身前,你这凤翥宫离皇上的御书房又近,等四皇子长大了自然可以替皇上分忧,这可是历朝历代都没有过的殊荣,凡事有利便有弊,眼下宫里多少人眼气着呢,四皇子身边若没有你这额娘照拂着可怎么行,就算为了四皇子你也振奋起来啊。”沁媛看到了穆轩,眼下情绪方才好了许多,随后将穆轩接过怀里,轻轻抚过穆轩的粉嫩的脸庞,沁媛见到沁媛竟一时欢笑的伸出双手,露出那天真无邪的笑意,沁媛的面容也随之舒缓了几分,“姐姐说的没错,为了穆轩,我是要振奋起来的。”“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忘了这段伤痛吧,人总是向前看的,眼下你且休养好身子,等身子养好了,就是咱们破釜沉舟的日子。”,沁媛重重的点了点头,“宁贵人不除,妹妹誓不为人!”“妹妹切莫激动,来日方长,咱们找准时机来个一招致命。”沁媛顿时冷漠一笑,眼里满是阴冷,“一招致命岂不太便宜了她,生不如死方才能解妹妹心头之恨。”颐贵妃此时神色变得几分深邃,或许此刻,这是唯一能让沁媛忘记伤痛振奋走下去的理由了吧……光阴似箭,从初秋到秋末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对于沁媛来说,那些愤恨早已化成了斗志埋藏在了骨子里,这段漫长的日子终于就这样熬了过来,眼下沁媛的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终于是盼到了报仇雪耻的时候了。沁媛今日好似刻意精心打扮得靓丽秀艳,身着以红黄两色为主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锦绣裙,两袖旁绣着大朵牡丹,鲜艳无比,裙子带有袍,很长,裙板上绣着银凤图案,华丽无比,这件袖袍是司珍房新做的,很吸引人,一头乌黑的坠马赞上戴着彩珠链,生动有趣,旁边带有金步摇,雅观美丽,鞋子是金色的,在不大引人注意的裙下闪闪发光,如此耀眼装扮穿在沁媛身上,却不显一丝庸俗,富贵之态足以表明沁媛的荣宠,如今的沁媛,早已成了后宫的风靡人物。沁媛此刻端坐在摇篮前,只见穆轩静静的躺在摇篮里,时不时的冲着沁媛甜甜笑着,如今穆轩长大了许多,圆嘟嘟的小脸上,那双透彻的大眼真是美极了,沁媛轻轻的摇着摇篮,慈眉善目的望着穆轩。这时张德海从外面走了进来,近身禀报道,“主子,婉妃寿辰之时将到,咱们该动身了。”,沁媛听后收起笑容微微颔首,随后将手伸进摇篮里,轻柔的抚了抚穆轩的脸庞,甜笑着说道,“轩儿在这乖乖额娘回来。”沁媛随后缓缓起身,拿起一旁的嵌金玛瑙宝石护甲轻缓的戴在指尖上,随后语气淡漠而不失严厉的对一旁的奶娘姑姑说道,“紫南姑姑好生照顾着四皇子。”紫南姑姑微微颔首道,“惠贵妃娘娘请放心,奴婢自当照顾好四皇子。”紫南姑姑如今已过了而立之年,十六岁便入宫当值于阿哥所,是满阿哥所里最优秀的奶娘,对抚育皇嗣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批注:而立之年指女子三十岁的称呼。)沁媛随后瞧向玉茹道,“本宫不在穆轩身边的时候,定要寸步不离的守着。”,玉茹微微躬身,严肃应下。沁媛将一切安顿好了,这才放心的缓缓出了寝殿,沁媛如今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对穆轩自然是百般呵护,为了不出任何闪失,沁媛便将玉茹安排在穆轩身边,玉茹身怀武功又懂医术,有她保护着穆轩,沁媛自然是放心许多。沁媛缓缓来到庭院里,只见一金灿灿的八抬肩舆坐落在院子里,八位轿夫已然齐整整的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在这深宫里只有贵妃级嫔妃才有资格坐八抬轿,而这肩舆是皇上特地找工匠转为沁媛制作的,沁媛随后端庄的坐在肩舆之上,优容华贵的样子展现的淋漓尽致,简直是让人望尘莫及。(批注:肩舆,古代的一种交通工具,加种种装饰,乘坐舒适,也就是甄嬛传中华妃坐的那个。)这次是沁媛自有孕以来第一次出凤翥宫,而且还是要去参加婉妃的寿辰大典,沁媛自当是要好生准备着的,首先便是从气势上给后宫众人一个下马威。就在这时,碰巧宁贵人从甬道拐角处走出,瞧见高高坐于肩舆之上的沁媛,一时不禁顿足远望,其贴身侍婢宝珠站在身后轻声说道,“若是奴婢没看错,那人就是惠贵妃吧?”,宁贵人随后轻轻颔首,已表肯定。宝珠随后不悦的白了一眼道,“哼,不就是去参加婉妃的寿辰嘛,惠贵妃至于这般奢华排场?”,宁贵人收起远望的眼神,随后淡漠的瞧了瞧天色道,“后宫又要变天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寿辰,就是要有备而来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懿祥宫的大殿内,众妃嫔按照位份次序井然有序的坐在两旁,太后本就不喜婉妃,便找了借口便辞了这宴请,而皇后也称自己身体不适未到,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证明婉妃在后宫的地位。后宫除了皇后以外,其他妃嫔的寿辰也从未如此隆重过,即便是妃位小设摆宴,也不过是宴请本宫宫人,像这样大张旗鼓的宴请满宫妃嫔的,也就数婉妃一人了,皇上派人赏了好些奇珍异宝已表心意,婉妃自然是颇有面子。婉妃独坐在大殿中央,身着一袭瑶红色攒心海棠吉服深浅重叠,月白蝶舞双菊抹胸,底下桃红底色繁复华丽的蹙金线长摆凤尾裙拖曳于地,大殿中央内舞女、歌女们歌舞升平,妃嫔之间欢笑的寒暄着,一时气氛是好不热闹,婉妃灿色宛若,对着眼前众位妃嫔艳丽笑靥。而颐贵妃慵懒的坐在前排,表情淡漠至极,全然一副轻视之态,随后眼神在宁贵人处停下,眼底满是不削之色,今日若不是因沁媛会到,颐贵妃怎也不会来参加婉妃的寿辰。这时只听外面太监拉着长音宣道,“惠贵妃驾到……”一声通传,大殿内歌舞女们赶忙停止,随后皆是躬身为惠贵妃散开一条路,妃嫔们也都停止了交谈,眼神皆是好奇的端望着门口之处。随后只见沁媛优容华贵的缓缓走了进来,那种高高在上而不可一世的面容,使得众妃嫔皆是眼前一亮,甚至都忘记了妒意,随后大殿内除了、颐贵妃之外皆是齐齐起身,恭敬的行了扶手蹲礼道,“臣妾/嫔妾/姬妾,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惠贵妃娘娘万福。”沁媛步伐缓慢极了,无视着两旁的嫔妃,眼神一直朝着正前方,看着大殿之上心有不甘的婉妃,心底不禁飘过一丝鄙视,随后走到大殿前端,缓缓下蹲同是行了扶手蹲礼,“臣妾给颐贵妃娘娘请安。”原本表情淡漠的颐贵妃,眼下已转为喜悦之色,细语柔声道,“平身入座吧。”“谢颐贵妃娘娘。”,沁媛随后谢恩起身,淡漠的略微转头,嘴边扬起一抹柔和道,“今日是婉妃寿辰之日,众姐妹无需多礼,都起来吧。”众妃嫔齐齐谢恩过后,无声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沁媛的突然到来,使得原本热闹非凡的大殿内,瞬间变得安静极了,如今沁媛已入宫一年,比起刚刚入宫时,现在的她已褪去的往日的纯净柔和,多了几分娴熟成熟,如今沁媛在宫中的地位,对于众位妃嫔来说,可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众嫔妃的目光皆是瞧着沁媛,一时间妃嫔心中各异,嫉妒、畏惧、莫落、羡慕……而此时坐在大殿之上的婉妃,原本笑颜如花的样子早已不见,紧绷着脸显出一丝不悦来,想着日后要对沁媛行君臣之礼,莫大的耻辱涌上心头。沁媛在颐贵妃旁边坐好,看着殿上的婉妃,丹绯绛低,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缓划茶盏翡漏芙蓉纹重花盖,泠泠道,“今日乃婉妃寿辰之日,本宫特来贺寿,这金镶碧玉一路如意挂件,乃是本宫在宫外讨来的宝贝,其玉质细腻、色泽碧玉,希望婉妃喜欢。”话毕,沁媛挑眉品了一口清茶,举止间散发着几分淡雅,身后的张德海手捧一红色檀木锦盒,上到殿前承给了婉妃面前。而婉妃此刻虽面带笑容,心中却恨的咬牙切齿,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着沁媛,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那臣妾就谢过惠贵妃娘娘了,哎,不过惠贵妃娘娘如今换了绝症,刚刚大病初愈便来参加臣妾寿辰,真是有劳惠贵妃娘娘一番美意了。”沁媛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婉妃不必如此客气,皇上最近国事繁忙,若不是皇上昨夜特地吩咐本宫前来,本宫怎也不会来的。”简短明了的一句话,使得婉妃原本残留的笑容瞬间消逝,取代的是一脸的鄙夷,金色护甲微翘,捏紧手中的丝帕,眼里满是冷漠。这时一旁的颐贵妃缓缓提唇,语气尖锐道,“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婉妃每年的寿辰之日皇上都会莅临吧?”沁媛随后道,“本宫入宫尚短,可却听说去年婉妃寿辰之时,只因婉妃借景生情,一时谱了一首诗词,皇上便想尽法子的栽了满池的荷花,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那首诗应该是‘凉秋渐深风自来,半池荷花复凋败。喟然叹息君不知,耻向东君更乞怜。’,婉妃,本宫说得没错吧?”颐贵妃瞟了一眼婉妃,丹唇勾起一抹冷笑,“惠妹妹这么一说本宫倒是想起来了,婉妃何不对大家说说这首诗背后的故事?”颐贵妃和沁媛的一唱一和,使得婉妃脸色难看极了,恨不得上前将二人碎尸万段。颐贵妃随后淡漠一笑,“哎,婉妃当初若不那般冲动,怎能遭到皇帝冷待呢?”,沁媛一时故作兴趣道,“哦?婉妃怎么冲动了?本宫怎么不知道?颐姐姐说来听听。”颐贵妃缓和一笑,“原本婉妃宫里有个安答应,有幸怀了身孕……”“啪!”,一声茶杯打碎的声音,瞬间打断了颐贵妃的话,只见婉妃此刻的脸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细密的青筋在雪白的脖颈处凸起,她的双眼等的如铜铃般大,眼里满是无尽的怒火。沁媛此刻抚了抚手腕上的玉镯,梨涡轻陷,淡笑不语,颐贵妃刹那间冷意翩飞,几丝怒意晕开在脸上,尖酸道,“婉妃这是在摔本宫吗?”,婉妃眉眼起怒,气势汹汹道,“颐贵妃和惠贵妃若是来搅局的话,那么臣妾可不欢迎,秀珠,送客!”沁媛瞬间单边嘴角斜斜扬起,“本宫和颐贵妃不过是聊起了婉妃些许往事,婉妃何需如此介怀?婉妃既然明目张胆的做了,又何必怕人说出来?”这时只听远处一道明亮的声音传来,“今日乃婉妃娘娘的寿辰之日,自当是该热热闹闹的,两位娘娘何必如此哆哆相逼呢?”,沁媛闻声望去,原来是宁贵人,自打沁媛入了大殿就没正眼瞧过她,眼底那一抹恨意让人无法察觉。颐贵妃轻视的瞧了宁贵人一眼,“本宫和婉妃说话,哪轮得到你一小小贵人插嘴。”“姬妾只是想让两位娘娘顾全大局。”颐贵妃本想说着什么,却被沁媛抢了先,“来人啊,宁贵人当众顶撞本宫,有违宫规,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沁媛突然的一道惩罚,使得大殿内的所有人都转为震惊,这时太监走了进来,上前擒住宁贵人,宁贵人一时反抗着道,“放开我!惠贵妃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责罚姬妾,就不怕众妃嫔介怀吗?”,沁媛淡然的坐在原处,仿佛根本没听到一样,根本不理睬宁贵人。“谁敢动一下宁贵人试试!”,婉妃再也控制不住愤怒,从椅子上速然起身,“今日谁也别想在我懿祥宫撒野!”颐贵妃也不甘示弱的迅速起身,高声怒吼道,“放肆!婉妃,皇上惯着你本宫可不惯着你!”沁媛此刻不显一丝慌张,“婉妃这是要抗本宫懿旨吗?”,婉妃极为不削的一笑“哼,惠贵妃,你别以为皇上和太后宠着你本宫就怕你!在这懿祥宫,可是我婉妃说了算,不过一年岁尚小的丫头罢了,竟凌驾到本宫头上来了,本宫跟在皇上身边的时候,你还在府邸奶娘怀里撒娇呢!”沁媛顿时握紧双拳,怒目直视着婉妃,本想开口辩驳,便听到门口有一男子雄厚的声音传来,“婉妃,休得无礼!”,只见擎苍威严无比的站在门口,众妃嫔皆是一惊,一时间除了婉妃外,皆起身行礼问安。擎苍随后缓缓入了大殿,走到沁媛身边,缓缓俯身将沁媛扶了起来,擎苍瞬即柔声道,“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让来了。”,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擎苍一时焦急竟忘了称呼用了“我”字,平日里四下无人也就罢了,可如今在众多嫔妃面前确实有些不妥。沁媛却不以为然道,“臣妾无能,原本好好的寿辰,都让臣妾这倔脾气搅和了。”,擎苍缓缓摇了摇头,“朕在外面都听到了,这不怪你。”擎苍随后对众人道,“都平身吧。”,众人皆是起了身,紧张的站在原地,没有一个敢坐下。擎苍随后瞧着殿上婉妃,淡漠的说道,“见朕为何不行礼?”,婉妃桀骜不驯的站在原地,紧绷着面容没有回答,擎苍随后提高了声调道,“朕在问你话,婉妃难道听不见吗?”婉妃淡然自若道,“臣妾听得见。”,擎苍一时更是生气,“那你为何不回答?婉妃,朕是不是太过纵容你了?”婉妃提唇轻笑,“皇上如今是否太过纵容惠贵妃了。”“放肆!来人啊,宣朕旨意,婉妃无视宫规,对朕不敬,立刻移居净心殿禁足半月!”,净心殿,乃是后宫用来给犯了错的妃嫔禁足思过的地方。这时宁贵人高亢道,“皇上,您为何不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朕都听见了还有什么可问的!”“皇上不过只是听到片面而已,惠贵妃今日根本就是续意前来。”沁媛这时不甘示弱道,“宁贵人这话说的让本宫好生委屈,若不是皇上昨晚命本宫今日前来,你以为本宫会来吗?大庭广众之下本宫会有何续意?本宫罚了你三十板子,宁贵人这是不服气吗?”还没等宁贵人辩驳,沁媛随后附身恳求道,“臣妾恳求皇上降回臣妾惠贵嫔之位吧,如今臣妾这贵妃之位连个贵人驯服不了,真不知当得还有何意义。”,擎苍赶忙又俯下身躯将沁媛扶起,“朕亲封的贵妃怎会没意义?”随后擎苍冲着擒住宁贵人的太监怒吼道,“惠贵妃的话你们听不懂是不是?责罚过后一并送到净心殿吧!”,太监们见擎苍发怒岂敢怠慢,赶忙应下将宁贵人押了下去,而几位太监走到婉妃身边,婉妃唇边微微弯起,“怎么?你们还敢押本宫吗?”太监明显展露几丝但却之意,婉妃不禁嗤笑了一下,“罢了,本宫自己会走!”,随后面容变得极为狠历,直径越过擎苍和沁媛,缓缓出了大殿…… 第一百一十五章 莲答应,晋为贵人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凤翥宫内,沁媛已卸下方才那华贵绚丽的装饰衣着,慵懒的斜靠在贵妃椅上,站在身侧的染霜笑着道,“今日奴婢瞧着婉妃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奴婢就觉得解气多了。”,一旁的张德海也言笑着说道,“尤其是婉妃心不有甘的出了大殿,那才叫解恨呢。”沁媛丹朱唇畔微微扬起,淡笑不语,一旁的染霜又接着说道,“主子您今天可真是威风,您都没看见满殿妃嫔瞧着您那面容,皆是惊讶极了。”,沁媛唇畔微扬,温然道,“好了,自本宫回来你们就说个不停,平日里多学学人家玉茹,静而不讷、稳而不躁。”染霜瞧向寝殿西南角落里,正寸步不离的守护着穆轩的玉茹,瞬即不悦的白了一眼,“奴婢才不要学她呢,主子您都不晓得,奴婢如今和玉茹宿在一室,平日里宝剑不离身,话不多一句,简直就是闷死了,而且每天早上都要奴婢为她梳妆打扮,要求还特别多,烦都烦死了。”沁媛顿时不禁翘起唇畔,“是谁当初在岚姨面前沾沾自喜的称玉茹是跟班了?所以你也就别发牢骚了。”“主子你就是偏心,什么都向着玉茹说话,奴婢真是太伤心哦,拿跟面条吊死算了。”沁媛顿时被染霜逗得抿嘴一笑,方才那一副威严冷漠之态已全然不见,简直就判若两人一般,忽然只见仿佛想起来什么,随后问向张德海道,“尚宫局可将册封奏启送来?”张德海瞬即摇了摇头道,“没有,这几天未看到尚宫局的人啊。”,沁媛瞬即无声,略加思索后言道,“前些日子本宫已经向尚宫局奏请你为三品首领太监,想必太后和皇后正在斟酌着,这几日你且留意些。”张德海听后面色转为些许惊喜,赶忙跪地谢恩道,“奴才谢主子提携,日后定为主子赴汤蹈火。”“快起来吧,咱们主仆只见还需这般见外吗?你们跟在本宫身边也有一年了,为人如何本宫都看在眼里,如今本宫贵为贵妃,你们的身份自然也该升升了,染霜和玉茹本宫可以自定提为一等宫女,张德海你较为特殊,要走尚宫局这套路子,等你日后成了首领太监,在宫里自然权贵些。”这时染霜也俯下身子,与张德海齐齐谢恩,“谢主子提携之恩。”,随后缓缓起了身,染霜还不忘白了玉茹一眼,“主子你看玉茹那不通人情的样儿,您提携她为一等宫女,她还在那边傻站着,也不知道谢您恩典。”沁媛无所谓的一笑,“罢了,本宫不在意这些的,玉茹怎也不是出自深宫,自然对宫礼是生疏。”这时只见宫女走进来禀道,“惠贵妃娘娘,莲答应求见。”,沁媛收了收嘴边笑意,缓缓回道,“让她进来吧。”不大一会儿,便瞧见莲答应缓缓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贴身侍婢,手里抱着一把琵琶,走到沁媛身前行礼道,“妾身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惠贵妃娘娘万福。”,沁媛顿时舒心一笑道,“平身吧,张德海,赐座。”“谢惠贵妃娘娘。”。莲答应缓缓起身入座后,笑着对沁媛道,“娘娘近日身体可好些了?”,沁媛缓缓颔首道,“好多了,今日还去参加了婉妃的寿辰大典。”莲答应随后舒心一笑,“妾身都听说了,如今婉妃正在净心殿思过呢,这么多年来,婉妃好像还没因谁受到皇上责罚,娘娘您可是头一个,如今在后宫可成了叱咤风云的人物了,以后后宫谁敢惹您啊?”,沁媛无所谓的淡漠一笑,“本宫今日不过是给婉妃一个下马威罢了,让她知道本宫也不是吃素的。”“这样也好,看谁日后还敢凌驾于您?”沁媛随即美眸低垂,话锋一转道,“这些日子你倒是有心了,总来凤翥宫给本宫奏乐舒心,真是有劳你了。”,莲答应柔和谦卑一笑,“能伺候娘娘是妾身之荣幸。”“本宫给你选的贴身侍婢可还如意?”莲答应随后瞧了瞧身后的宫女,满意的点了点头,“娘娘亲选之人可还能差?凌香这丫头做事伶俐又乖巧,很听妾身的话。”“你满意本宫就放心了,今日为本宫准备了什么曲子?”“今日妾身给您演奏一曲《阳春白雪》,娘娘可否听过?”“这么著名的曲子本宫自然听过,不过倒没听你弹奏过。”“那妾身就献丑了。”莲答应随后接过琵琶,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亮丽的琴声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充盈着寝殿的每一处空间,琴声中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玫瑰次第开放,飘逸出音乐的芳香,一曲作罢,沁媛顿时心旷神怡极了。沁媛唇畔微扬,极为满意的笑道,“伊人抱坐琵琶弦,轻挑缓拨重指弹。琵琶声声如流水,余音绕梁意绵绵。”,莲答应自喜一笑,“谢贵妃娘娘夸赞。”“好!听得朕痴迷如醉啊!”,沁媛见擎苍此刻正站在门口,满面笑意瞧着沁媛和莲答应,沁媛和莲答应赶忙起身行礼道,“臣妾/妾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擎苍面带喜色的缓缓走进,随后潇洒的坐在木椅上,“都平身入座,无需多礼。”,随后沁媛和莲答应缓缓起了身,沁媛笑着说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让下人通传一声?”,擎苍淡然自若道,“朕听闻寝殿琴声悠扬,便想着是谁在凤翥宫,方才在门口看见莲答应手捧琵琶扬乐,惠贵妃如痴仔细听乐,真乃好景致啊。”莲答应随后谦卑微微颔首道,“妾身谢皇上夸奖。”擎苍缓缓顿起茶盏,轻缓品了一口,沁媛借这空隙故有所思片刻,随后唇瓣微微张开道,“这些日子皇上不在凤翥宫的时候,可都是莲答应经常过来陪着臣妾谈天,弹奏各种乐曲哄臣妾开心呢。”擎苍随后望向一旁的莲答应,满意的点了点头,“莲答应真是有心了。”,莲答应谦卑道,“妾身陋艺,能博沁媛一笑足矣。”,沁媛随后淡淡道,“莲答应这般坦诚相待于本宫,本宫甚是感动,皇上,本宫有一请求。”“说吧。”“莲答应对臣妾这般有心,臣妾怎也要好好嘉奖一番的,臣妾想晋莲答应为贵人,不知皇上意下如何?”擎苍看着沁媛唇边深邃的笑意立马会意,随后点了点头道,“你如今贵为贵妃之位,自然是有这个权力的。”,沁媛随后言道,“张德海,传本宫懿旨,莲答应格尽职守、温和周全,深得本宫心意,即日起晋为贵人。”张德海随即应下,莲答应此刻眸子微微弯起,喜悦之色完全泛与面部,赶忙起身俯身行礼谢恩道,“妾身谢惠贵妃恩典。”“平身吧。”莲答应随后缓缓起了身,瞧瞧一旁面容淡然的擎苍,随后识趣的说道,“天色渐暗,妾身就先告辞了,惠贵妃娘娘切要注意凤体才是。”,沁媛莞尔笑着点了点头,“去吧。”,莲答应随后缓缓出了寝殿。沁媛这时坐在软榻上显得几分松懈之意,抚了抚额前的碎发,淡然自若的对擎苍道,“我封了莲答应贵人之位,你看你那百般无视的样子。”,擎苍随后提唇道,“我不都同意么。”“你怎也要赞赏几句才好啊,这样莲答应难免会多想。”“她莲答应前来为你抚琴奏乐,如此深明大义的好事自然交给你了。”沁媛眉色淡淡皱起,“你找吵架是不是?”,擎苍随后殷勤一笑,“好好好,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我是真的对莲答应提不起来兴趣,若不是因平日里对你殷勤些,我怎也不会去她那儿。”“那你要去哪里?婉妃那里还是宁贵人那里?”沁媛此话一出,擎苍脸上瞬即转为淡漠,松懈的斜躺在软榻上,烦闷的闭上双眼,扶额思索片刻后,声音柔弱的说道,“媛儿,朕知道婉妃让你受苦了。”沁媛见擎苍这般烦心的样子,一时觉得自己语出言重,嫣然一笑道,“我不过是一时怄气罢了,不该有意提起她的。”,擎苍随后睁开双眼,嘴边苦涩弯起,“媛儿,你可知道你如今在我心里已是全部。”沁媛随后握紧擎苍的手,语出柔和的说道,“你也一样。”“此生我必要给你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绝不容许任何人欺凌于你。”沁媛顿时唇畔微扬,“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如此煽情。”,擎苍面色严肃的摇了摇头,“忽然想起婉妃今天那般对你,一时竟有些心烦意乱罢了。”沁媛美眸直视着擎苍,无声的试探着擎苍此刻的心意,良久,言道,“若是烦闷可以将婉妃接回宫来,今日你当众驳斥于她,的确是有些驳了她的面子,毕竟今日是她的寿辰。”,擎苍顿时冷漠一笑,“朕纵容了她这么多年,偶尔也该好好规矩一下了。”沁媛顿时无声,心里闪过一丝得意,唇畔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鄙夷。 第一百一十六章 美人计,真乃多此一举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净心殿内,婉妃面色愤厉的端坐在木椅上,四周简单朴素的装饰,与婉妃的懿祥宫比起来真乃天壤之别,这时一位年老的姑姑,手捧着几本厚厚的书籍淡然走了进来,身姿虽是卑躬,但面色和声音却不显一丝恭敬,声音冷漠道,“婉妃娘娘,净心殿的规矩您的最清楚不过了,您禁足这半月时日里,除每日三个时辰睡眠的休息以及用膳外,需抄写《佛经》、《女经》、《女训》各十遍,且不得停顿休息,太后还特意吩咐您再抄写宫规十遍。”婉妃一时气愤至极,怒目瞧着姑姑,万般不悦道,“哼,本宫若是不抄呢?”老姑姑淡然自若的直起了身子,将厚厚的三本书籍放在桌子上,唇边微微扬起,不紧不慢道,“婉妃娘娘,太后说了,您只有统统抄写完毕之后,才许回懿祥宫,这净心殿是让妃嫔思过净心的地方,在这儿可不分什么地位权势,皆是一视同仁,倔强不愤的妃嫔您也不是头一个,净心殿还有好些法子呢,所以奴婢还是建议您安分守己为好。”“啪!”,婉妃气急败坏的奋力拍着桌子,怒瞪着姑姑高声吼道,“放肆!竟敢对本宫这般态度。”,老姑姑淡然自若的瞧了婉妃一眼,随后不削一笑,转身推门而出。婉妃怒睁着眼,自她入宫以来,还没受过这般冷待,一时间气得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紧捏着手中的丝帕,指尖不禁随之发抖。这时殿门被人推开,只见两位太监架着万分虚弱的宁贵人走了进来,走到床边重重的将宁贵人扔在床上,随后淡漠的走了出去,这期间全然不顾一旁的婉妃,就好像婉妃不存在一样。婉妃瞧着床上万分虚弱的宁贵人,眉间微微皱起,嘴角不削扬起道,“素来聪慧的宁贵人,今日惨遭三十大板的滋味如何?”宁贵人此刻躺在木板床上,指尖因疼痛而瑟瑟发抖,惨白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开道,“姬妾与婉妃同是沦落人,婉妃又何必要热潮冷讽?”,婉妃极为不悦的白了宁贵人一眼,“本宫才没心思跟你斗嘴,还是想想如何对付惠贵妃那个贱人吧!”宁贵人顿时嗤鼻一笑,“咱们眼下困在这净心殿,谈何对付惠贵妃,还是想想该怎么度过这半月再说吧。”婉妃听了这话,瞧着桌子上厚厚的书籍,一时更是郁闷,这净心殿根本不许贴身侍婢跟随,平日里的生活起居皆是要自行解决,看来这半月是极为难熬的,不禁对沁媛更是愤恨起来,恶狠狠的说道,“看来这惠贵妃如今是要反击了。”宁贵人思索片刻,虚弱无力道,“今日咱们不是败于惠贵妃,而是败于皇上,若不是皇上下旨责罚,咱们怎也不会落入此境地,姬妾听说惠贵妃送你的那玉挂件是碎的吧?那就再清楚不过了,惠贵妃这是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婉妃顿时唇边斜斜扬起,万分不削道,“哼,本宫还怕她不成?”“如今惠贵妃深得皇上喜爱,咱们要分了她这圣宠才行,单单靠你我二人还是绵力尚浅,姬妾会想些法子的。”婉妃细眉轻挑,眼神转为深邃之色,细语道,“让你那庶出妹妹入宫?”,宁贵人鄙夷一笑,“婉妃娘娘还真是消息灵通。”“本宫听说你那庶出妹妹才貌双全,在你江南故乡全城闻名,多少名家子弟都登门求亲着呢,看来定是优秀极了。”“姬妾这妹妹无论从舞艺、曲艺、琴艺皆是精湛无比,那可是她娘亲花了重金培养出来的。”婉妃唇边闪过一丝得意之笑,“那本宫就等着看好戏了。”深秋的天渐渐变凉了,风也比以前凉了许多,甬道上散落的发黄了的叶子,树枝上也垂挂着许多零碎的破叶,空气也弥漫了许多不同的气息,大片大片的黄叶从天而降,如轻纱,如彩带,如蝴蝶一般纷纷飘落。沁媛坐在高高的肩舆上,缓缓的凤翔宫前行着,去给皇后省安,沁媛拢了拢一头青丝,清音素言道,“婉妃和宁贵人已从净心殿回宫了吧?”,一旁的跟在旁侧染霜回道,“正是,回宫怎也有七八日了。”沁媛嘴边闪出一丝轻笑,“七八日了也不见婉妃去给皇后省安,看来情绪是极为不满的啊。”染霜愤愤道,“哼,婉妃平日里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眼下被皇上罚了思过净心殿,定是觉得无地自容了。”“婉妃和宁贵人眼下定是恨极了本宫,盯紧那边的动静。”“是,奴婢和张公公已经暗中目色了,听说宁贵人接自家庶出妹妹入宫小住几日,皇上也准了。”,如今张德海已提携为三品首领太监,所以染霜自然不能再直呼张德海的名字了。沁媛顿时眉间挑起,顿时起了疑,“给本宫盯紧了。”“是,奴婢明白。”,随后染霜淡淡微微皱眉道,“按理来说宁贵人刚刚受到责罚,皇上定是不悦极了,怎还允许其庶出妹妹入宫小住了呢?”“所以说这个宁贵人才不容小觑。”待沁媛在凤翔宫门前停下,优容华贵的进了大殿,众妃嫔皆是起身行请安礼,沁媛随后坐在颐贵妃对面,瞧见今日婉妃也来了,眼里不禁飘过一丝鄙夷,泽唇凉凉挽延一缕昳丽迤逦,贝齿隐约道,“多日不见婉妃了,如今看穿着倒不像往日那般华贵了。”颐贵妃唇畔微扬,鄙夷勾唇道,“惠妹妹没去过那净心殿,比起婉妃的懿祥宫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经过了这小半个月,自然不比以前风韵了。”婉妃面对颐贵妃的冷讽刺,瞬即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颐贵妃若是羡慕,大可去净心殿呆上几日,净心殿的宫女们可都念着您呢,说您平日里下旨送去的妃嫔的最多,若是您去了,想必净心殿的宫女们自是万般照顾了。”颐贵妃面容平淡微变,冷言道,“净心殿乃是庄重之地,想必本宫此生都与其无缘。”沁媛随后瞧向远处静言不语的宁贵人,随后打断了颐贵妃的谈话问道,“本宫听说宁贵人府上的庶出妹妹入宫小住几日。”宁贵人随后抬眼瞧向沁媛,眼里不带愤怒,仿佛自己从未因沁媛责罚一样,微微谦卑颔首道,“惠贵妃娘娘消息真乃灵通,皇上特许姬妾庶出妹妹入府小住几日。”,沁媛瞬即淡漠一笑,“宁贵人真是有福气。”“姬妾再有福气也比不过惠贵妃娘娘,如今宫里谁不知道惠贵妃娘娘圣宠优容。”沁媛没有接话,只是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让人看不出是喜还是怒。这时只听宫人传报道,“皇后娘娘驾到。”这时只见皇后从后阁盈盈走了出来,众妃嫔皆是起身行礼问安,皇后随后端坐在大殿之上,予以平身,众妃嫔入座。皇后照比前段时日更为清瘦了,随后瞧见了婉妃,面色闲了几丝庄重之色,“婉妃自出了净心殿便一直未来给本宫省安,可是身体不适吗?”,婉妃面色淡抿唇瓣,轻轻颔首道,“嫔妾这几日的确身体不适,所以未来给皇后请安。”“即便如此怎也要宫人前来通禀一声才好。”婉妃一时淡漠道,“臣妾自打入宫以来,身体不适不能前来省安都未曾宫人通禀过,所以也没有这习惯,日后定会注意的。”,婉妃的话虽是迎合皇后,但话中之意却显几丝高亢,使得皇后感到几丝不悦,只是皇后素来性格温顺,也就不与婉妃一般见识,随后话锋一转道,“后天乃是中秋时节,本宫会在凤翔宫内摆宴,到时皇后和太后也会前来参加,诸位妃嫔万不可迟到。”众妃嫔随后齐齐应下,皇后随后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随后省安结束也就都各自散了。沁媛相伴着颐贵妃缓缓从大殿走出,沁媛对颐贵妃道,“姐姐可知道宁贵人带了庶出妹妹入宫?”,颐贵妃瞬即淡漠一笑,“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后天中秋宴席上,宁贵人还要带上她这个庶出妹妹。”沁媛顿时更为起疑,“我本就起疑这件事,如今看来定是宁贵人耍的猫腻了。”“我听说宁贵人这庶出妹妹长得甚是倾国倾城,在江南一带是出了名的闺秀,虽是庶出,但登门求亲的人数不胜数。”沁媛眉间春水不在,微蹩柳眉,瞬即冷笑,“看来宁贵人这是要使美人计了。”,婉妃鄙了一眼,“她宁贵人未免也太小看妹妹你了,即便替换满宫美人,如今也换不走皇上心属之人啊,不过都是些皮囊子罢了。”“即便如此,妹妹也不会让她得逞!妹妹要让她尝尝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沁媛随后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前方宁贵人的背影,冷淡狠历中透着华贵不可亵渎的之气。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真乃煞费苦心(求月票)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中秋的夜,明朗深邃,高远莫测,一丝云儿也没有,一点儿尘也看不见,冰清玉润的月牙,像是“挂”在南天上,可细看,又无依无托,使人觉得好似从哪里飞来的一把神镰突然停在了那里。中秋是个团圆的日子,凤翔宫的大殿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殿两旁坐满了贵人位份以上的妃嫔,各个装扮艳丽、面带喜色,妃嫔之间偶尔窃窃私语闲谈,好一副其乐融融的之景。沁媛姿态优雅的坐于大殿前方,时不时的与颐贵妃笑颜低语着,这时坐于大殿中央位置安嫔瞧着沁媛有荣华贵的样子,随后歪身对一旁的齐嫔低声道,“惠贵妃如今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齐嫔抬眼遥望着沁媛,随后缓缓颔首道,“惠贵妃其父亲可是当朝大将军的嫡女,入宫便封为嫔位,生来便是凤雏的命,如今自然立于枝头了。”“自打惠贵妃回宫诞下四皇子以后,你可见过皇上在其他嫔妃那里宿过?日日从御书房批完折子就直径去了凤翥宫,惠贵妃如今已再不能有子嗣了,也不知凤翥宫哪里好,皇上竟如此痴迷。”齐嫔谨慎的瞧了瞧四周,声音低沉着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人多嘴杂的,说了这话若是传到惠贵妃耳朵里,可还有你的好?惠贵妃可是连婉妃都敢惹的人,本嫔看这惠贵妃可不简单,自她入宫以后,凡是冒犯于她的人,可还有活着的?”安嫔看着远处的惠贵妃,随后轻言道,“不过就是仗着皇上宠着罢了,花无百日红,若是哪日没了皇上的宠幸,看她还拿什么耀武扬威。”“本嫔看未必,太后和颐贵妃可都是权贵之人,惠贵妃有太后宠着,又与颐贵妃交好,如今又诞下一四皇子,皇上封了皇二品,那可是日后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皇上腾出自己的安神殿更名为凤翥宫给惠贵妃母子住,这般殊荣历朝历代哪个妃嫔有过?即便失了皇上宠幸,可背后还有个手握兵权的父亲呢,日后定是要辅佐四皇子的,就这坚固的后盾,如今宫妃谁可比拟?你再瞧瞧那莲答应,如今不因惠贵妃一句话而提携为贵人了吗?不然就她一琴艺婢女如此低微的身份,怎也不能与咱们同殿,惠贵妃这么做就是在告诉后宫,顺其者昌,逆其者亡!”齐嫔的话分析的句句在理,安嫔随后目光扫过众人,忽然在宁贵人处骤然停下,望着宁贵人处嘴边冷笑道,“哼,你分析的不无道理,你看,有些人都按耐不住了。”只见宁贵人自然优雅的坐在大殿之内,时不时的与身边一年轻女子闲谈,此女子并非嫔妃,而是宁贵人的庶出妹妹,乳名为梓嫣。只见其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暗红的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却透着神秘,另人无法琢磨,如柳般的秀眉,眉宇眼角满是甜甜的笑,水灵得能捏出水来,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的笑颜,妩媚动人,集万千风情与一身,白皙的皮肤有两团淡淡的红晕,婴儿般的皮肤吹弹及破,真乃人间极致美人。自打她入殿以后,众妃嫔的目光皆是聚拢在其身上,偶尔也会时不时与其他妃嫔低语几句,宁贵人仿佛就好像没看见一样,淡然自若的坐在原处,随后侧身对梓嫣道,“今晚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可别辜负了你娘对你多年栽培。”梓嫣微微垂首,细腻如丝的低沉道,“长姐放心,妹妹知道。”,宁贵人眼底飘过一丝漠视。颐贵妃这时剥开一粒葡萄,随后递给沁媛言笑道,“妹妹尝尝这葡萄,甜极了。”,沁媛瞬即莞尔一笑,接过葡萄放入口中,满意的点了点头,“的确很甜。”,颐贵妃用丝帕擦拭着指尖的水珠,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可看见所谓宁贵人的庶出妹妹了吧?”沁媛顿时唇角微扬,笑道,“那般貌美如花的女子,妹妹怎会看不见?”“看那穿着便知是精心准备而来,看样子今晚是要出彩了。”“那就给宁贵人这个机会吧,不然岂不枉费了她一番心意,不过妹妹不得不承认,她那庶出妹妹长得果然靓丽。”颐贵妃面容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不过却选错了路,入了这深宫自是命不久矣的,真是枉费了她那娇美容颜。”沁媛垂下排扇般的羽睫,思索片刻才道,“姐姐这次可否让妹妹动手?”,颐贵妃瞬即抬眼,对上沁媛那深邃的眼眸,良久淡抿唇瓣,轻轻颔首,“好,那姐姐就坐等着看妹妹的好戏了。”,沁媛顿时自信一笑,低垂这眼睑,无声。这时只听太监通报道,“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只见擎苍和太后还有皇后,穿着华贵的从后阁走了出来,众妃嫔皆是起身行繁琐礼节,恭贺三人万福金安,待三人坐在大殿后,擎苍缓缓开口道,“都平身入座吧。”,众妃嫔随后谢恩缓缓起身入座。擎苍急速扫过众位嫔妃,随后沁媛处停留几秒,嘴唇闪出一丝微笑,随后庄严道,“今日乃中秋佳节,特摆此宴为团圆之意,众爱妃无需太过拘谨。”“臣妾/嫔妾/姬妾,遵旨。”随后大殿音乐奏起,照例的舞。女上前一展舞姿,每每宴席皆是如此,真是毫无新意,众妃嫔刚开始都还端坐着仔细瞧着,可时间久了也就厌了,都相互附耳说笑着,皇上和太后以及皇后任由着众人颜笑,一时间大殿恢复了方才的热闹气氛。几段曲子作罢,舞。女和歌。女都退了下去,大殿变得安静下来,皇后随后问向众妃嫔,“今年的螃蟹味道如何?众妃嫔可还吃得惯?”,众妃嫔齐齐答道,“甚好,谢皇后美意。”颐贵妃随后笑着开了口,“今年的螃蟹味道鲜极了,皇后定是费了心思吧。”皇后善笑着微微颔首道,“中秋乃是品月饼、食螃蟹的大好时节,本宫自当要择品选优了。”,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年中秋倒是比往年热闹几分。”皇后回道,“母后所言极是,今年新入宫了几位嫔妃,所以平添了几分热闹。”太后随后望向殿下沉默的惠贵妃,柔笑着说道,“今日乃中秋时节,惠贵妃何不盈舞一曲?”,沁媛闻声谦卑一笑,“臣妾刚刚诞下皇嗣,身体尚且痊愈,只怕不能博太后一笑了,不过臣妾听说宁贵人的庶出妹妹舞艺精湛,何不让她献舞一曲呢?”太后随后望向宁贵人,随后言笑着说道,“可是宁贵人身边那位女子?”这时宁贵人同梓嫣起身行礼道,“回太后的话,正是姬妾庶出妹妹,皇上皇恩浩荡,特许姬妾妹妹入宫小住几日叙旧,妹妹自小便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今日姬妾便其带过来凑凑热闹。”随后梓嫣卑躬附身,音调柔和道,“民女梓嫣给皇上请安,给太后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随后笑着说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梓嫣随后缓缓将头抬起,皇后不禁被梓嫣的美为之一惊,皇后入宫多年,美人自然是见过不少,不过像梓嫣这样妖而不艳,雅而不俗的女子真乃少见。此刻擎苍端详了几分,随后唇角微扬,端起茶盏浅品了一口,举止未带一丝凝视,仿佛丝毫不感兴趣一般,太后此刻眼中夹杂着深邃,不削的望着宁贵人的一眼,像太后这般聪慧的人自然知道宁贵人的用意。皇后随后缓缓一笑,“梓嫣姑娘长得真是秀丽,连本宫瞧了都为之惊叹。”,梓嫣谦卑一笑,隐隐中夹杂着自喜,盈盈道,“皇后娘娘言重了,民女这般容颜怎比得上在座的各位娘娘。”太后随即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一般,不带任何语气道,“嘴巴倒是挺甜的,皇上可觉得这女子如何?”,擎苍面对太后的追问,一时提唇道,“的确是世间难有的美人。”婉妃这时闪出似有似无的笑意,“那皇上纳了做嫔妃可好?”,婉妃此刻嘴边的玩魅,好似是玩笑之语,又好似带了几分认真,此话一出大殿众妃嫔神色各异。怎知皇上嘴角勾起完美笑容,从容道,“朕如今身边已有惠贵妃,无需在多人伺候了,本朝文官将相之子尚有多位才子,朕大可为其许配一好人家。”众妃嫔也都将目光转向沁媛,沁媛未有一丝动容,欣然接受着众人的眼神,仿佛一切都理所应当一般,而擎苍的一番话,使得原本面带喜色的梓嫣顿时有些失落之意,婉妃这时言笑着,“臣妾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既然梓嫣姑娘富有才气,何不展露一番呢?”梓嫣随后谦卑颔首,“是,那民女就献丑了。”【读者大大们,沁媛在此向各位讨票票哦~~~不然女主沁媛就没斗志在与婉妃和宁贵人斗下去了呢,有票票就加更哦~~~】 第一百一十八章 舞艺精湛,却未得圣心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只见宫人拿出长约三丈,宽约两丈的纯白色麻布平铺在大殿中央,随后又备好笔墨纸砚,众人一时皆疑惑起来,心想着梓嫣不是要起舞一曲,为何搬了笔墨纸砚上来,而这麻布又有何意?随后梓嫣拿起宽粗的毛笔沾足了墨,而后缓缓站于纯白色亚麻布的中央,从袖口拿出约一寸长的木质东西放入口子,这一系列皆是让众人匪夷所思,使得大殿所有的人都好奇瞧着。随后梓嫣淡定自若的喘了口气,对向乐师轻轻点头示意,曲子响起,身体也随着韵律翩翩起舞,嘴拱成尖状,清脆的哨声从口中传出,原来方才放入口中那木质东西是乐器,这乐器是专门为梓嫣打造的,以便于可以一边起舞一边演奏,世间绝无第二所属。淡蓝色的长裙绸缎也随着乐曲轻轻摆动,身边好似有无数蝴蝶伴舞,婉若游龙,经若翩鸿,曲子如流水,舞蹈却似在山涧,又如翩翩舞蝶,如仙子一般,只见梓嫣身轻如燕弯腰,在地上的亚麻布上用毛笔展画出一轮明月,从指间流露出来的美丽,就连头发也飘舞起来,也忘情的舞蹈好似忘记了身边的人,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曼妙的节奏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扭动腰肢再次下身,麻布上一排排连绵不绝的山川映入眼帘,那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动人的旋转着,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擎苍坐于大殿之上,目不转睛的瞧着,眼里满是惊喜之色。只见梓嫣又一完美俯身,绵绵溪水呈现于麻布之上,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乐曲缓缓激烈,旋转、甩袖、扭腰、下摆、俯身、作画、鸣曲,众多动作一气呵成,乐曲缓缓放慢,身姿也随着柔软起来,水袖翻飞,抽出五尺余长,弯腰跪地,头朝后仰去,在麻布之上云间最后一朵祥云,腰肢180度弯起,乐曲骤然结束,一切都安静了,似不曾发生过这一切般虚幻伴随着乐声的消失,最后一个舞毕,站于麻布中央,一幅夜月山水画展现出来,梓嫣微微调整了下呼吸,扬起清亮的眸子,含着笑意沁媛看去。大殿内所有人都为之惊叹,这是一段美轮美奂的舞蹈,优美、独特、文雅混为一体,早间的传闻看来是名不虚传了,梓嫣随后盈盈行蹲礼道,“民女不才,让皇上见笑了。”擎苍柔和一笑,一时不禁鼓掌道,“好!真是妙啊,梓嫣姑娘真是名不虚传,朕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绝美舞姿,可否告诉朕你含入口中那乐器叫什么?”“启禀皇上,民女口中乐器,乃是民女幼时,琴师特为民女打造的凤口弦,世间独一无二。”“真是妙啊,如此多才多艺的佳人真乃世间稀有,朕要重重有赏,来人啊,将库里那件霓裳舞衣包好,明日送到宁贵人处。”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那件霓裳舞衣乃是先帝纯贵妃的遗物,纯贵妃生前舞姿曼妙,先帝极为宠爱,特许江南绣娘连夜赶制出这件霓裳舞衣,据说其针法极其细致,每一条丝线都以金线缝制,其沉度就好似羽毛一样。梓嫣瞬即惊喜的颔首谢恩道,“民女谢皇上恩典。”“平身入座吧。”,梓嫣满脸笑意的起了身,步伐轻缓而优雅的回了座,典礼又举行了大概半个时辰方才结束,众妃嫔皆是起身行礼恭送皇上太后出殿,就在皇上经过沁媛身边之时,骤然顿足道,“服侍朕回凤翥宫吧。”沁媛瞬即青葱玉指轻抬,优雅起身,唇边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好。”,随后跟在皇上身边出了大殿。众妃嫔这才起身,颐贵妃率先举步离开,走到宁贵人处顿足,瞧着梓嫣鄙夷笑道,“梓嫣姑娘的舞跳得再好,可皇上终究是没看在眼里,心想着攀龙附凤,总也要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随后斜扬着嘴唇,缓缓出了大殿。众妃嫔冷漠的目光皆是瞧向梓嫣,这时莲贵人抬眸,柔柔一笑,“皇上身边向来不缺才艺之人,只怕梓嫣姑娘多心了。”,瞬即黯然一笑,迈步离去。梓嫣顿时目色带着了些许愤意,瞬即果断转身,步伐坚韧的出了大殿,完全不理会一旁的宁贵人,众人皆是疑惑的看着,随后面色各异的静谧离去,婉妃随后走到宁贵人面前道,“她不会闹出什么乱子吧?”宁贵人面色淡然道,“放心吧,梓嫣不过是脾性有些任性罢了。”御书房内,擎苍仿佛在找寻着什么东西,对着一旁周瑞清道,“周瑞清,你可曾看见朕的紫木锦盒了?”,周瑞清一时皱起眉头,随后忽然眼前一亮,“可是今日下午尚工局送来的那锦盒?”“对,就是那个。”“奴才瞧见您放在书柜下的抽屉里了。”擎苍赶忙走到书柜前,拉开暗格抽屉,只见那紫木锦盒好端端放在抽屉里,擎苍面色转为极喜,拿起那紫木锦盒,自嘲道,“朕这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走,摆驾凤翥宫。”就在擎苍预迈步时,一位太监走进来禀道,“皇上,有一个自称是梓嫣的女子要求觐见。”擎苍顿时蹙眉,瞧了瞧窗外月色,语气凝重道,“传。”,太监应了一声,随后出了御书房。不一会儿,只见梓嫣迈着轻缓的步伐走了进来,朝着擎苍卑躬屈膝道,“民女梓嫣见过皇上。”擎苍淡淡回道,“平身吧。”梓嫣瞬即缓缓起身,擎苍随后淡漠道,“不知梓嫣姑娘深夜前来何事?”“民女是来转交父亲信笺。”擎苍面色骤然转冷,周瑞清随即接过呈递给擎苍,擎苍将信笺打开速速扫过,瞬即嘴边闪出一丝冷笑,语气淡薄道,“你爹的心思朕懂了。”如今宫中一切首饰布料原料用度,皆是出自梓嫣父亲,宫中每年只付其一半成本罢了,这也是擎苍日前宠幸宁贵人的原因,如今梓嫣父亲传来信笺,意下让擎苍收了梓嫣做嫔,不过梓嫣身为庶出,又非出自名门,入宫直接封为嫔位的确牵强,沁媛那般尊贵身份入宫不过也是嫔位罢了,况且如今擎苍心属沁媛,也无心思在纳新妃,只是擎苍此刻不能当着梓嫣的面拒绝其父之意,只好语出先稳住梓嫣。梓嫣随后缓缓一笑,“皇上,那今夜让民女伺候您可好?”一旁的周瑞清不禁惊愕,周瑞清服侍皇上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主动的女子,擎苍瞬即面色冷意,随后似有似无的提唇道,“梓嫣姑娘,朕承认你的确是才貌双全的绝顶女子,不过朕已答应了惠贵妃,今夜去她那儿。”“那明晚呢?”“明晚也是。”“那后晚呢?”“后天也是,日后的每一个夜里,朕都要在凤翥宫歇息。”梓嫣不解的直视着擎苍,冷冷一笑,冷意至眼角而消散,“民女真是不明白,她惠贵妃已无生育能力,皇上为何还那般宠爱。”“放肆!”,擎苍顿时气急败坏的低吼道,“梓嫣姑娘休得无礼!”,擎苍怒视着梓嫣,此刻已然有些生气。梓嫣瞬即眉头微蹙,任由心绪纷飞,忍下心中情绪,沉声而言道,“梓嫣一时冲动,还望皇上切莫介怀,日后梓嫣必日日前来伺候皇上,已表梓嫣孝心,夜深了,皇上且早些歇息,梓嫣告退。”,随即梓嫣缓缓福了福身子,神色坚定的出了御书房。就在梓嫣出了房门那一刻,沁媛面色淡然的站在门口,梓嫣顿时一愣,想着方才与擎苍的谈话定是让沁媛听见了,瞬即眉心微微皱起,轻缓俯身行礼,沁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梓嫣姑娘可真是有心啊,大殿之上一曲舞艺的风头还没出够吗?竟追到了御书房,可知这御书房是不许女流之辈进入的。”梓嫣缓缓直起腰身,唇角微扬,笑道,“皇上都没说民女什么,惠贵妃倒是不满起来了。”“如今宫中只怕不止本宫一人不满吧,本宫最好奉劝梓嫣姑娘一句,才貌双全固然优越,但脾性桀骜不驯只怕会陷你于万劫不复。”梓嫣瞬即无所谓的一笑,“民女谢惠贵妃娘娘指点。”,随后漠视了惠贵妃一眼,迈步缓缓离开,沁媛瞧着梓嫣的背影,嘴角冷漠瞬即扬起,眼里满是狠历之色。此刻,擎苍缓缓从御书房出来,见到沁媛柔和一笑,“你怎么来了?”,沁媛面色转为善笑,方才的狠厉之色瞬即烟消云散,“我在凤翥宫等了你好久,原来你是在与美人调///////情啊,早知道我就不来打扰了。”擎苍眉心皱起,焦急道,“调///////情?是她自己来的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沁媛顿时嫣然一笑,“好了,夜深了,快跟我回宫吧。”擎苍缓缓点了点头,伸手便挽住沁媛的手往前走,沁媛莞尔一笑,“在宫外呢,让宫人看见不好。”,擎苍顿时抓着沁媛的手更紧了,语气高挑道,“朕就是要让满宫宫人知道,如今你才是我的唯一。”沁媛略展了昳丽容颜,华色精妙唇线绽蔓嫣然笑意,“你心里有我便足矣,不必做的这么明显,你是君王,我能理解。”“媛儿,我只想做你的男人,我想证明给你看,即便我是一国之君,也可以专宠于你。” 第一百一十九章 梓嫣,你未免太小看本宫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回到凤翥宫,沁媛便迫不及待的来到摇篮旁,见穆轩已安静的熟睡着,顿时舒心一笑,转头问向玉茹,“本宫不在的这段时间轩儿可还安分?”,玉茹瞬即柔和一笑,回禀道,“主子大可放心,四皇子很是乖巧,到了时辰奴婢哄哄便睡了。”,沁媛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回到凤翥宫就急着见穆轩,也顾不上我了是不是?”沁媛顿时闻声回头,见到擎苍已站在寝殿中央,玉茹识趣的微微躬身退下,沁媛随即唇畔微微扬起道,“我来看看轩儿睡着了没有,连轩儿的醋你也吃?”擎苍随即近身,看着摇篮里安静熟睡的穆轩,顿时扬起慈父般的笑容,“穆轩睡着的时候真是可爱,你看他长得,和他父皇一样英俊潇洒。”沁媛顿时抿嘴一笑,“你可真是自恋。”,擎苍顿时收起笑意,万般认真道,“难道我不英俊潇洒吗?”“世间男子英俊的数不胜数,皇上不过是在后宫这男子甚少的地方算是英俊吧。”“喂,可有你这么轻浮自家夫君的?”  “好好好,你是这世间最英俊最潇洒的男子了,可以了吧?”擎苍顿时得意一笑,“这还差不多。”,沁媛朱唇微微弯起,看着眼前如此柔情万分的擎苍,一时的幸福感瞬间染上心头,她以前从未想过,也不敢想,她能和擎苍会有这般甜蜜如斯的日子。擎苍随即拿出那紫木锦盒,提唇道,“看看朕带来了什么?”,沁媛唇畔微染起清浅笑意,轻言道,“那是什么?”擎苍随后将锦盒缓缓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精致小巧的银色长命百岁如意平安锁,“这是朕让尚工局特意为穆轩打制的平安锁,意为平安如意。”,擎苍随后弯下腰身,轻柔的给穆轩戴上,那平安锁显得格外闪亮。沁媛眉间笑意点点,“轩儿在我腹中之时,便经历无数磨难,希望能承顺这平安锁的寓意。”擎苍冲着沁媛安心一笑,轻缓的环上沁媛的细腰,万分柔情道,“有朕在,穆轩定会健康成长。”,沁媛顺势靠在擎苍怀里,唇角好似梨花绽开的苦笑着,“我此生只有穆轩一子,我只希望他能平安。”擎苍听了这话顿时心头一紧,紧了紧环住沁媛的柳腰,“媛儿,朕没有保护好你,日后定会保护好穆轩。”沁媛缓缓将头抬起,含情脉脉之态犹如花开般迷人,“苍,我余生只有你和穆轩了,你可知我有多珍惜。”擎苍轻挑横眉,低声柔和道,“媛儿,我此生绝不负你。”,随后俯身便是深深一吻。沁媛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二人你情我浓的相拥着,缓缓转向榻前坠下……激。情热吻褪去后,二人相拥在锦被里,擎苍缓缓垂首,瞧见沁媛胸口那道疤,眼底满是怜惜,柔声问道,“那道伤口还疼吗?”,沁媛缓缓垂首,轻缓的抚上胸口,甜笑着摇了摇头,“不疼。”擎苍沉沉喘了口气,一把将沁媛搂在怀里,万分懊悔道,“我当初是有多糊涂。”,沁媛嫣然一笑,“我本就是你的女人,做上标记也好。”“媛儿,其实我当时只是被气昏了头,我本不想这么做。”沁媛随即安心一笑,“好了,都过去了,我早已不在意这件事了,最近国事很忙吧?我看你天天下了朝就去御书房,一呆便是一整天。”擎苍面色略带几丝沉重,“三日之后,东漓太子会到我朝待一段日子。”,沁媛顿时轻挑细眉,略显几丝惊愕,“东漓不是叛国吗?为什么突然要来中原?”“东漓叛国之事发生已有数十载,如今东漓早已新君登基,东漓这次派太子来我中原,表面虽是讲和,但实际却是别有用心。”“那为何还要接待东漓?”“东漓国土虽然尚小,但其军事实力却不容小觑,尤其是毒术,很是高深莫测,我若果断拒绝,难保会惹怒东漓,还不如将其太子借此机会拿下。”“那一定很危险吧?”擎苍瞬即无谓一笑,“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因惧怕而失了国家。”,沁媛瞬即柔柔一笑,抚上擎苍脖颈,鼓励道,“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擎苍随即将沁媛紧紧搂入怀中,面容显得不再那般顺和,他没有告诉沁媛,东漓太子此番而来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帮助擎宇谋权串位。清晨,后宫显得格外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后宫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此时,后宫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树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着晨光地淋浴受着晨光地淋浴。沁媛起身之时,擎苍便已不在榻旁,想必是早早起来上朝去了,沁媛在染霜的服侍下洗漱打扮,一头黑丝盘起六朵有形的牡丹尖,并以五彩镂金宝石簪作为装饰,头顶中央插着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 ,身着暗紫色软烟罗刻丝衫,描了些牡丹纹,外罩樱桃红水纹翠烟衫,栀子色宫绦绕于腰间,与头饰盈盈相称,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沁媛简单用了早膳,便歇在了软榻上,瞧了瞧外面的日头,随后对染霜道,“可去凤翔宫通禀本宫身体不适未能前去省安了吗?”,染霜微微颔首,“奴婢已经派人去了,如今这个时辰想必省安已经结束了。”沁媛缓缓点了点头,冲着玉茹高声道,“把轩儿抱过来吧。”,玉茹随后附身将穆轩抱了过来,沁媛将护甲卸下,接过穆轩慈眉善目一笑,“轩儿如今真是长大了不少。”,玉茹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四皇子如今胃口好得很,而且终日不哭不闹的。”“本宫将轩儿交给你很是放心,如今本宫已不能再有子嗣,轩儿便是本宫唯一的寄托,本宫万不可让轩儿再出事端。”“主子,若是您注意加以调养身体,说不定会痊愈的。”沁媛沉沉的喘了口气,心口的那道伤口虽已结疤,但却是用不可触碰的伤痕,沁媛索性不去多想,随即瞧着张德海,话锋一转道,“最近婉妃和宁贵人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张德海赶忙上前回禀道,“婉妃那边倒是安分,宁贵人如今庶出妹妹入了宫,自然是想着法子的争/////宠/////呢。”沁媛嗤鼻冷笑道,“宁贵人害得本宫如此地步,本宫岂能让她如愿?”这时只见一宫女走进道,“惠贵妃娘娘,莲贵人求见。”“传。”不大一会儿就瞧见莲贵人缓缓走进寝殿,朝着沁媛俯身行礼道,“姬妾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惠贵妃娘娘万安。”“平身入座吧,染霜快上好茶。”莲答应善笑这坐于沁媛对面,瞧着沁媛怀里可爱的穆轩一时笑着言道,“四皇子长得真是可爱呢,一看就讨人喜欢。”沁媛回之一笑,随之问道,“从凤翔宫过来吗?”,莲贵人点了点头,“正是,姬妾呆在宫里也是无事,便过来坐坐。”,沁媛缓缓点了点头,莲贵人瞬即又说道,“来时的路上姬妾碰见梓嫣姑娘,顿足相谈几句,她正准备去御书房呢,”沁媛嗤鼻一笑,“她倒是积极,昨日现了才艺,今日就按耐不住了。”,莲贵人顿时鄙夷道,“哼,姬妾看她是不自量力,以为自己长得娇丽些就了不起了?身上还掸着极重的晚香玉,怪不得生得一副妖媚。”沁媛淡漠一笑,本想开口回之,怎知玉茹此刻激动道,“什么?晚香玉?莲贵人可敢确定?”,玉茹平日话语不多,此刻怎如此激动? 沁媛一时不禁起疑。莲贵人坚定的点了点头,“是啊,本贵那儿还有一盒晚香玉粉呢,所以本贵敢肯定那是晚香玉没错。”玉茹赶忙问道,“主子,如果奴婢没记错,皇上可喜龙诞香吧?”,沁媛点了点头,“是啊,玉茹,你这是怎么了?”玉茹赶忙回禀道,“主子有所不知,晚香玉的香气和龙诞香混合,便有着极强了催 。 情作用啊!”此话一出,亲殿内众人顿时一惊,莲贵人此时眉心焦急皱起,抬高声调惊呼道,“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梓嫣这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沁媛此刻眼里早已显出几丝阴冷,莲答应尔后又言道,“娘娘,咱这次可不能让梓嫣得逞啊。”沁媛朱唇微微弯起,阴冷的笑意散发着鄙意,“玉茹,昨日告诉本宫的那个法子肯定可行吗?”,玉茹坚定的点了点头,“奴婢以前做过,所以是极为肯定的。”,沁媛嘴角弯起完美弧度,随后起身将穆轩放在摇篮里,戴上那精致华丽的护甲,语气坚定道,“走,咱们去会会这个梓嫣,让她知道,在这后宫里,到底是谁的天下!” 第一百二十章 惩罚是假,谋害是真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与莲贵人站在沁心湖边,沁媛面容轻松放着湖中畅游的金鱼,唇畔弯起盈盈笑意,一旁的莲贵人这时不安道,“娘娘,您不去御书房瞧瞧吗?”,沁媛瞬即自信道,“放心吧,不会发生那种事的。”“为何?”“眼下正值下朝之时,皇上忙于国事自是不会召见梓嫣的,方才本宫告诉你的话,你可都记下了?”莲贵人点了点头,“姬妾记下了。”这时只见梓嫣从拐角处缓缓走来,莲贵人在身后轻声道,“主子,她来了。”,沁媛唇畔微扬,笑而不语。待梓嫣走进,盈盈附身行礼道,“民女给惠贵妃娘娘请安,给莲贵人请安。”莲贵人随后语气尖酸道,“梓嫣姑娘真是好记性,入宫不过半月,竟记得各宫妃嫔。”,只见梓嫣嫣然一笑,眼里满是不削之意,“惠贵妃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宠///妃,而莲贵人与惠贵妃素日交好,梓嫣怎不记得二位呢?”沁媛微微转头望向装扮妩媚的梓嫣,唇畔的笑意更深了,想必这宁贵人是跟着梓嫣说了不少,随后语气淡漠道,“梓嫣姑娘可真是闲啊,早早便去了御书房,定是吃了闭门羹吧?”梓嫣顿时笑意尽散,“皇上忙于国事实属正常,民女旁晚再去也无妨。”莲贵人顿时嗤鼻嘲道,“呵,梓嫣姑娘倒是不厌其烦,你可知道御书房是什么地方吗?那可是不许女流之辈出入的地方!”“民女没进御书房,只是在偏殿候着,给皇上送些吃食,皇上终日忙于国事自然疲累,民女心系体恤皇上,难道也有错吗?”沁媛抚了抚指尖的宝石护甲,语气冷漠道,“没人说你有错,只是善意的提点几句罢了,梓嫣姑娘若是不领情便罢了。”梓嫣瞬即不悦的白了沁媛一眼,“惠贵妃若是没事,民女便告辞了。”,梓嫣将预迈步离开,便听闻沁媛怒气道,“慢着!”“惠贵妃娘娘可还有何事?”“不过一小小民女,竟敢白眼于本宫,宁贵人难道没和你讲宫规吗?”梓嫣顿时紧闭双唇,面对沁媛的赤/裸挑衅,目色变得尖利,沁媛随后缓缓走近梓嫣身旁,一股愈烈的花香扑鼻而来,想必这就是晚香玉了,沁媛随即淡淡道,“跪下!”梓嫣顿时惊愕,“什么?”,莲贵人顿时狠历道,“惠贵妃娘娘让你跪下你听不到吗?”,只见玉茹骤然上前,朝着梓嫣的腿弯处便是狠狠一脚,梓嫣瞬即狠狠跪下,手扶着草地绝强道,“惠贵妃这是要干什么?”沁媛轻柔一笑,“你长姐宁贵人没有教导你宫规,本宫便替你长姐好好教导教导你,今日你就在这跪着吧!玉茹,你在这看着她,直到天黑之前,她哪里都不许去!”玉茹顿时领命应下,怎么梓嫣愤恨的看着沁媛,即刻起身道,“你凭什么要惩罚于我?哼,惠贵妃娘娘若是嫉妒民女大可直说,何必使出如此阴狠手段。”沁媛顿时仰天一笑,“阴狠?梓嫣姑娘定是不知你长姐的阴狠之处吧?”“我长姐如何还轮不到你来定论。”“啪!”,莲贵人气愤填膺的给了梓嫣一记耳光,莲贵人随即愤愤道,“惠贵妃身份尊贵,岂是你一介草民能顶撞的?真是不知礼数,本贵看罚你在此跪地一天都是轻的。”梓嫣捂着左脸惊异的看着莲贵人,一时难忍怒气道,“你不过是一琴艺婢女,居然敢打我,你可知我爹是谁?”“啪!”,又是一记耳光打过,莲贵人紧绷面容道,“这一耳光是本贵代惠贵妃打的,本贵压不住你,惠贵妃可压得住你?”,梓嫣此刻呼呼的喘着粗气,一时竟有些语无伦次,“你们……你们这是欺人太甚!”沁媛轻蔑的瞧着梓嫣,看来这是一有长相而无大脑的女子,照比她长姐宁贵人还差的远呢,沁媛随即开口道,“莲贵人如今身为贵人之位,乃皇上妃嫔,身份怎不及你一介草民?你今日就在这跪着反思吧!”梓嫣瞬即愤愤道,“民女若不呢!连皇上都不敢惩罚民女,你又有何资格?”,沁媛顿时冷哼道,“不敢?梓嫣姑娘未免太过自大了吧?不过一江南富商之女,口气竟这般狂妄,梓嫣姑娘不是想做妃嫔吗?那还是先学学宫规吧,不然,哼,本宫扒你在这后宫可走不了太远。”沁媛刚要转身离开,怎知梓嫣已怒气冲天,胸//脯气得上下浮动,握紧粉拳尖声高呼道,“惠贵妃!你太欺负人了!”玉茹瞬即疾步上前,朝着梓嫣勃颈处一掌打过,梓嫣瞬即昏迷倒地,莲贵人倒吸一口冷气,“娘娘,她晕了。”,沁媛赶忙上前观望,随即盘问道,“她不会有事吧?”,玉茹坚定的摇了摇头,“奴婢不会将她打晕了,半个时辰便会醒来。”沁媛瞧了瞧四周,见四下无人便说道,“动手!”只见玉茹掏出一卷皮布,迅速打开里面放着大大小小众多型号的银针,只见其拿出三根银针,抬手轻抚梓嫣腹部,随后找准穴位,迅速的将银针扎入,只见梓嫣顿时低沉冷哼了一声,吓了莲贵人一跳,生怕她会醒来。不大一会儿便瞧见梓嫣下///体流出斑斑血迹,染////红了点点草地,玉茹随后自信道,“主子,成了。”沁媛断然道,“找几个侍卫将梓嫣抬回仪瀛宫。”,玉茹随即应下,好些功夫才找到两位侍卫,随后跟着颐贵妃去了仪瀛宫。待到了仪瀛宫,沁媛在前厅等候,宁贵人慌张的走了出来,见一旁昏迷不醒的梓嫣,顿时焦急道,“惠贵妃娘娘,梓嫣这是怎么了?” ,莲贵人笑着回道,“宁贵人不必如此惊慌,梓嫣姑娘不过是昏迷了而已,不到半个时辰便会醒过来的。”“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昏迷呢?”沁媛随后不悦道,“梓嫣对本宫无礼,本宫不过是说了几句,竟敢出言顶撞本宫,本宫一时气急便罚其在沁心湖罚跪一日,怎知她竟要上前殴打本宫,玉茹便将其拦下,梓嫣死死抵抗,玉茹一时无奈,只好将其制昏。”宁贵人一时气愤道,“即便如此,惠贵妃也不该将梓嫣至昏啊。”沁媛顿时厉色道,“那本宫还等着她上前殴打本宫吗?不过一介草民罢了,居然敢出手于本宫,本宫留其性命便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既然皇上恩准她入宫与你小聚几日,便是她莫大的荣幸,她自当安分守己才好,而不是想着法子去勾////引皇上!这道理梓嫣年少不懂,宁贵人你还不懂吗?”宁贵人怒目直视着沁媛,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沁媛随后顿然道,“梓嫣顶撞本宫,蓄意伤及本宫,实乃有违宫规,本宫念其年少不予追究,但其姐宁贵人实属教导无方,罚俸半年,禁足仪瀛宫半月!”,随即狠历的瞧着宁贵人,果断转身离去。宁贵人此刻眉心烦躁皱起,吩咐着一旁宫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梓嫣抬到寝殿去!”众人赶紧上前将梓嫣抬起,缓缓抬向寝殿,可能是期间动作幅度太过颠簸,导致众人刚刚将梓嫣放在榻上,梓嫣便紧皱着眉头醒了过来,宁贵人见状忙吩咐道,“都下去吧!”,众人应声退下,寝殿里只留下宁贵人和梓嫣二人。梓嫣抬手轻抚头部,万分疲惫道,“我这是在哪儿啊。”,宁贵人严肃的瞧着梓嫣,不悦道,“这是在仪瀛宫。”梓嫣顿时一愣,“仪瀛宫?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是怎么回来的?”“哼,你是怎么回来的?本贵还要问你呢!”梓嫣眉心皱起,细细思索片刻,忽然眼前一亮,一时愤愤道,“我想起来了!惠贵妃在哪里,我要找她算账!” ,宁贵人立刻低吼道,“够了!本宫让你晚些再去御书房,可你偏不听,非要趁着本贵不在仪瀛宫,去凤翔宫省安之时动身,如今皇上没见到,反而还惹了祸!”梓嫣瞬即无辜道,“我没有惹祸,是惠贵妃故意刁难我的,她不过是在嫉妒我罢了!”,宁贵人瞬即冷笑道,“嫉妒你?就凭你昨晚那一支独舞吗?你未免把惠贵妃看的太过简单了,你这么做只会惹祸上身,惠贵妃岂是你能惹得起的?”梓嫣眼珠慌乱的眼眶里跳动,随后慌乱道,“我要去告诉皇上,我要见皇上!”“好了!你还嫌闹得不够大吗?你以为皇上会听你解释吗?你以为惠贵妃是哑巴吗?本贵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少惹是生非,眼下可倒好,不仅吃了哑巴亏,还连累本贵禁足半月。”,梓嫣眼下也变得老实起来,羸弱愧疚道,“长姐,那眼下该怎么办?”“哼,闯祸了知道叫长姐了?脾性如此轻浮即便做了嫔妃又如何?依本贵看,直接将你送回府邸得了。” ,梓嫣赶忙下地拉着宁贵人得手恳求道,“长姐不要将妹妹送出宫啊,妹妹就这样回去了,父亲一定会生气的!”宁贵人随即厌恶的甩开梓嫣,面向着窗口愤愤喘了口气,“今日戌时,你再去一趟御书房,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若不然,明日///你就出宫回府!”,梓嫣赶忙回道,“是,这一次妹妹一定听话。”宁贵人随即烦闷的瞧了梓嫣一眼,极其不悦的走出了寝殿。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招致命,不留余地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偶然一声鸟鸣,冲破凤翥宫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沁媛身着亵///衣独坐在软榻上,此刻的她,脱下靓丽裙摆,摘下华丽首饰,卸下艳丽浓妆,素颜净秀的模样,显得格外清秀可人,曾几何时,沁媛也终日这般素颜静美,但经历的多了,也就变得城府极深了,胭脂粉黛的装饰下,掩盖着那原本的静好。沁媛此刻独坐在榻前,静谧而又深沉,时不时的瞧着窗外夜色,仿佛在等着什么,指尖不安的敲打着桌面,有些焦急之色,随后问向一旁染霜道,“染霜,什么时辰了?”染霜回禀道,“主子,亥时刚过。”沁媛一听眉心皱微微皱起,按理来说时辰应该差不多了,难道是事有变故?沁媛又忙问道,“梓嫣是什么时候进的御书房?”“依周公公传来的消息,是戌时。”“可否用了晚香玉?”“用了。”沁媛眉心皱得更深了,眼色微微轻挑,忽然瞳孔放大,难道是玉茹没有将事办成?若是如此,今日之计可真是赔大了!随后骤然瞧向一旁的玉茹,玉茹自然明白沁媛之意,上前坚定禀报道,“主子大可放心,奴婢今日那一针定是成了。”,即便如此,沁媛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么久了,御书房那边怎么还没传来消息?忽然,寝殿的门被张德海推开,随后张德海急切小跑进来,喘着急促的粗气道,“主子,御书房那边出事了,皇上不知怎地忽然大发雷霆,听说好像是因后宫的事,眼下颐贵妃已经过去了,听说宁贵人也在,应该是咱们的事成了。”沁媛听后顿时喜上眉梢,“染霜,备披风。”大概一刻钟的时辰,沁媛里穿亵///衣,外披粉红披风,急匆匆的来到御书房门前,周瑞清正面色紧张的候在门口,见到沁媛前来赶忙行礼道,“奴才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沁媛赶忙道,“周公公无需多礼,好端端的皇上怎么因后宫之事勃然大怒了?”周瑞清沉沉叹了口气,“梓嫣姑娘她……,哎,奴才不敢多嘴,娘娘您进去就知道了。”沁媛一时更是焦急,赶忙推门而入,御书房的正殿内,擎苍正身着亵///衣正襟危坐在大殿上,殿下的梓嫣虽外装完好,但也显得有些衣冠不整,发饰凌乱而随性,而颐贵妃和宁贵人面色沉厉的站一旁。擎苍见沁媛前来一时有些诧异,见沁媛这般装束便知是急切而来,赶忙开口道,“惠贵妃你怎么来了?”,沁媛缓缓上前道,“嫔妾在宫里听闻皇上因后宫之事而勃然大怒,所以便过来瞧瞧。”擎苍一时更为气愤,沉沉的往椅子上一靠,语气凝重道,“惠贵妃大可问问梓嫣!”沁媛垂首望了一眼梓嫣,眼里尽是冷意,随后瞧向宁贵人道,“宁贵人,你这妹妹又怎么了?今日本宫可是警醒过你的。”,宁贵人此刻面容坚韧,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颐贵妃在一旁嗤鼻一笑,“妹妹有所不知,梓嫣姑娘今夜前来御书房伺候皇上就寝,她竟然不是处子之身。”颐贵妃接着悠悠道,“不过本宫已经查明了,梓嫣身上浓烈的晚香玉,混合着皇上的龙诞香,乃是上好的暖房之物呢。”沁媛冷眸转向梓嫣,语气唾弃道,“真是不知廉耻!”,梓嫣瞬即羞愧的微微颔首。沁媛随后怒视着宁贵人,狠厉道,“这等龌龊之事,宁贵人难道不知道吗?”,宁贵人一时冷静极了,清秀的面容上不限一丝惊慌,“姬妾的确不知实情。”“哼,即便宁贵人不知实情,也不该纵容梓嫣独自前往御书房,宁贵人,你那点儿猫腻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本宫只是不愿与你计较罢了。”“惠贵妃娘娘此话乃何意,是您下旨将姬妾禁足于宫中,姬妾就算有心管制,也是无法挟制住梓嫣啊。”此话一出,梓嫣赶忙慌张的看着宁贵人,她竟没想到,自家嫡姐竟会就此放弃了她,这一切可都是她一手谋划的啊。颐贵妃一时嗤鼻一笑,“哼,自家嫡出管不住庶出吗?说来真是让人笑话,眼下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梓嫣尚未出嫁却已不是处子之身,这可是欺君之罪,有侮龙体,按律当斩!”话到尾处,梓嫣吓得不禁全身一抖,沁媛随后又缓缓道,“此事宁贵人不会不知道吧?即便宁贵人不知道,那宁贵人府邸可否知道呢?”,沁媛短短的一句话,便将此事与宁贵人的家族联系在一起。宁贵人直视着沁媛,沉静如水的眼眸不带一丝涟漪,宁贵人随即缓缓走到梓嫣身边,眼里瞬即转为狠厉,甩手就是一巴掌,顿时疼的梓嫣咧着嘴唇,抬手捂着脸庞,不敢置信的看着宁贵人。宁贵人随即怒斥道,“你个下贱的东西!竟然隐瞒全府外面不知廉耻的朝三暮四, 你可知道只因你,父亲这么多年的基业都被你毁了!”,擎苍一时间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沁媛瞧之顿时心头一凉,她不得不佩服宁贵人的才智。梓嫣此刻惊讶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以致梓嫣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泪水涌在眼眶里,无助的摇晃着头颅,悲情的哭诉道,“长姐,我没有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长姐,你要相信我啊。”宁贵人此刻绝情道,“别叫本贵长姐,你不配!我们段氏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梓嫣此刻更加惊慌失措,一把抓紧宁贵人的衣袖,“长姐,不要这么对我!不要啊!请你相信我,我没有那么做,求求你!长姐,不要置我于不顾啊!”,宁贵人瞬即狠狠甩开梓嫣的手,愤怒的白了一眼。随后朝着擎苍沉沉跪下,庄重道,“皇上,姬妾庶妹欺君罔上,有辱圣君,罪该万死,姬妾愿受任何责罚,但姬妾用项上人头保证,庶妹做出做出不知廉耻之事,姬妾确有不知,姬妾若是知晓此事,怎也不敢如此莽撞。”擎苍听后冷眸沉静,眼神如深海般深不可测,猜不透此刻正在想些什么,忽然轻挑扬眉,嘴边弯起一抹冷笑,他竟然笑了。颐贵妃此刻瞧出端疑,紧绷着脸色抢先道,“哼,如今此事已闹得人尽皆知,宁贵人不要脸面,皇家还要脸面呢!”“罢了!都退下去吧,朕和宁贵人单独说几句。”,擎苍微微开口,语气不乏坚硬道。沁媛此时眉宇下沉,轻瞥了擎苍一眼,擎苍瞬即给予沁媛安心一笑,沁媛面无表情的淡漠转身,迈步,离去。沁媛出了御书房,朝着凤翥宫的方向走去,颐贵妃也紧随其后道,“妹妹这是要回宫吗?”,沁媛骤然顿足,微微转首道,“事已成定局,留在这儿还有何用呢?”颐贵妃沉沉的叹了口气,“皇上这是顾忌着宁贵人的父亲。”“罢了,本来妹妹也没想借梓嫣置宁贵人于死地。”“你这是在给宁贵人一个下马威?”沁媛嘴角划过一丝冷凝,“妹妹是在告诉宁贵人,她在妹妹眼里简直如蝼蚁般脆弱,这只是一个开始……”,沁媛瞬即阴冷一笑,那寒意逼得人发抖,,好像渗透进了空气,使得人无形中会感到一丝恐惧。此刻,御书房内,宁贵人直立于大殿内,擎苍唇畔微扬道,“朕给足了你父亲的情面,特许你庶出妹妹入宫,如今将闹出如此尴尬之事,也别怪朕不给你留情面,欺君之罪加上有辱圣君,乃是九族之罪!”宁贵人依旧面色不改的沉静如水,语气坦然道,“皇上可以不给姬妾以及姬妾家族情面,但姬妾恳求皇上饶恕姬妾九族。”擎苍勾出玩魅的笑,眼色似剑般毫不留情地刺向沁媛,决绝道,“给朕一个理由。”“如今朝野不平,皇宫急需物资财力镇守边疆,皇上应该不会将钱财浪费在后妃的用度上吧?姬妾会与家父商讨,从今以后段氏布匹首饰皆是无偿送入后宫。”擎苍顿时微勾唇角,妖冶的眸子中化过一丝得意,轻挑眉目,浅笑吟吟,“好,既然宁贵人如此坦明事理,朕自然是可以网开一面的,周瑞清。”只见周瑞清缓缓推门而进,躬身上前道,“奴才在。”“宣朕旨意,段式庶女梓嫣,妇行有亏,欺君罔上,有辱圣君,此乃大不敬之罪,朕念其族为本朝忠心效劳,其嫡女忠心侍奉朕多年,特免除九族之罪,赐梓嫣三尺白绫,以此警戒,钦此!”宁贵人随即俯首盈盈跪地,“姬妾叩谢皇上隆恩。”擎苍随后断然起身,不削的瞧了梓嫣一眼,唇边带着丝丝得意走下殿前,直径越过了宁贵人出了御书房。宁贵人随即缓缓起身,转身望向擎苍的背影,眼神变得尖利起来…… 第122章 娇媚容颜又如何?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凤翥宫内,沁媛此刻已褪去披风,身着亵/衣静躺在榻上,只听寝殿的门被人推开,擎苍静悄悄的走了进来,走到榻前翻身躺在沁媛身边,反抱着沁媛道,“怎么没有等朕?”,沁媛面色如水般平静,背对着擎苍道,“你独自与宁贵人相谈,我还留在那里做什么。”“怎么?你生气了?”“没有。”擎苍英俊脸庞微微绷紧,“还说没生气,明明就是生气了。”,沁媛依旧背对着擎苍,顿时无声,擎苍又言道,“媛儿,我与梓嫣之事只是个意外,我……”“我没有生气你和梓嫣的事。”,沁媛连忙打断,擎苍疑惑问道,“那是因为什么?”沁媛随即淡漠道,“以你的才智,定知道这一切都是宁贵人一手策划的吧?你甚至都清楚宁贵人为何要梓嫣进宫吧?”,擎苍一时眉梢轻挑,解释道,“宁贵人答应朕,以后后宫一切布匹首饰用度,段氏皆是无偿从入宫中。”沁媛瞬即赶忙翻转过来,轻缓而夹杂了隐忍道,“苍,我此生已不能再为你开枝散叶,所以我不怪你与其他女人有染,你是一国之君,我可以理解你为了顾全大局而选择隐忍,可你明知道宁贵人这次是冲着我来的,我不求你为了我而不顾大局,但至少我希望你能为我说句话,在外人面前你是皇帝,你的一句话便是圣旨,在你我面前你是夫君,我希望你能保护我,我现在除了穆轩以外就只有你了,若你都不再保护我了,那我以后该去依靠谁?”面对沁媛肺腑之言,擎苍一时眼里满是深情,顿时无声,一把将沁媛揽入怀中,良久,才道,“媛儿,对不起。”擎苍的一句致歉,使得沁媛一时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语气转为柔和,缓缓乞求道,“别扔下我一个人,我怕我在这人心叵测深宫里应付不来。”擎苍臂力紧了紧,缓缓道,“媛儿,我答应你,我再不与其他女子有染,即便宿在其他嫔妃那里,也会为你守身如玉。”,沁媛听后竟撇嘴一笑,擎苍疑惑道,“你笑什么,我很认真的。”“我只是在笑你的最后一句话,都不知道拥有多少女子了,竟然还敢大言不谗的说什么守身如玉。”“你这是在笑话我吗?”沁媛故作娇气道,“臣妾岂敢笑话圣上?”,随后便又是抿嘴笑去,擎苍瞧见顿时便觉气愤,手臂用力,将沁媛揽入怀里,深深吻上那朱唇。此刻的凤翥宫,暧/昧缓缓升温,可陋室内却满是冰冷之意。陋室内,红木桌子上,放着三尺白绫,而梓嫣则绑在木椅上,恐慌的等待着死神的降临。这时门被人推开,只见宁贵人姿态笔挺的走了进来,梓嫣瞧见后美颜急骤起来,惊呼道,“姐姐,快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宁贵人愤恨的白了梓嫣一眼,气愤道,“如今本贵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救不了你!眼下只能牺牲你一人,来保全我们段家。”梓嫣绝望的摇着头颅,“不!我不要死!我要见母亲,我要见父亲!长姐,你太狠心了!太狠心了!”,宁贵人秀颜转为厉色,气愤填膺道,“这一切怪我吗?若不是你自作主张,岂会有今日这般田地?你可知道,只因你一时鲁莽,害得我们段氏日后皆要无偿为皇家进贡布匹首饰,在外面做了苟且之事,居然还敢侍///寝于皇上,你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我没有!我没有!”,梓嫣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我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长姐你要相信我!”宁贵人顿时嗤鼻一笑,“呵,我相信你有用吗?皇上不相信你,一切都是谬谈!我段氏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蠢钝之人!你若有你娘一半机智,怎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你短命玉损怪不得别人,只因你平日太过张扬,以为有着一副娇美容颜和别人无法比拟的才艺便沾沾自喜,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父亲还说你这么多年来有所长进,今日看来简直就是胡说!本贵借你来走这一步,简直就是错的!”梓嫣一时双眼瞪得溜圆,她简直不敢相信,在自己临死之前,长姐会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有时候成长就在一瞬之间,此刻梓嫣才看透一切,原来她不过只是长姐的一步棋罢了,她母亲从小良苦用心的栽培,如今却为长姐所用,她早该听母亲的话,不该有攀龙附凤知心,找一个将相之子嫁了,不过一切都太晚了,梓嫣一时木讷的坐在木椅上。宁贵人此刻无暇理会梓嫣情绪,随后语气低沉道,“你且放心去吧,你母亲日后父亲自会照顾好的,毕竟你我也是自家姐妹,每年的今天我会命人给你烧纸钱,以抚慰你在天之灵。”梓嫣此刻无助的冷笑着,紧闭着双唇没有一句话,此刻大门被人用力推开,只见莲贵人和周瑞清站在门口,莲贵人瞧见宁贵人在此,唇畔泛起一丝冷意,尖酸道,“宁贵人在这里和自家姐妹叙旧吗?若是还有后话未完,本贵可以再给予一点时间。”宁贵人淡漠的瞧着莲贵人,极其冷漠道,“不必,多谢莲贵人。”,随即迈步预将离去,就在越过莲贵人之时,只听莲贵人高声刻薄道,“宁贵人留步,本贵有句话要送给你,叫善恶到头终有报,宁贵人别以为做的那些事情惠贵妃娘娘就不知道,你以为就凭你,会是惠贵妃娘娘的对手吗?”宁贵人瞬即冷漠一笑,微微转头鄙夷道,“莲贵人,本贵也有句话送给你,那就是伴君如伴虎,你今日虽得蒙惠贵妃庇护殊荣在身,但依本贵看来,那不过是自掘坟墓罢了。”,宁贵人随即唇畔轻薄弯起,不再理会莲贵人,迈步离去。莲贵人怒瞪着宁贵人背影,直至宁贵人消失不见,方才转身走进陋室,看着此刻坐在木椅上失魂落魄的梓嫣,随即冷笑道,“周公公,行刑吧。”周公公应了一声,随即便叫人上前解开梓嫣的绳索,怎知梓嫣忽然来了精神,高声怒吼道,“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不可以这么对我!我要见我父亲!我要见我父亲!”,宁贵人随即眉心烦躁皱起,抬手以示阻止道,“住手。”,众人随即骤然停下,宁贵人随即道,“你们都出去吧,梓嫣姑娘眼下情绪激动,不适合行刑,本贵安慰几句。”,众人随后应声退下。陋室里只剩下梓嫣和莲贵人二人,梓嫣挣扎着叫道,“放开我!放开我!”莲贵人冷漠的叹了口气,淡淡道,“梓嫣姑娘还是省省力气吧,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所改变的,自古以来,被判行刑入了这陋室的人,还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呢,事到如今,本贵就让你死个明白,梓嫣姑娘定是疑惑为何自己不是处子之身吧?”梓嫣顿时变得静默,莲贵人唇畔微扬,冷笑道,“那是因为今日在沁心湖边,你被打晕之后,玉茹在你身体上做了手脚,使你今夜侍奉皇上之时未能见//红。”梓嫣一听顿时转为惊愕,当时初醒之时便发现自己见//红,不过是以为这次月//信刚逝的反应罢了,原来是被人做了手脚,梓嫣这才恍然大悟,顿时怒火中烧,脸涨得通红,一时想要挣扎起身,可却被粗粗的绳索所束缚,随后高声怒吼道,“你们这些贱人!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是被冤枉的,冤枉的!你们这些贱人!”莲贵人无所谓的鄙夷一笑,“见皇上?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事到如今方才发现事实因果,真是够蠢的!光有一副娇美容颜,却无机智头脑又有何用?居然还想着攀龙附凤,真是可悲,你就随这三尺白绫而去吧,在下面好生等着你姐姐,不久的将来她也会去下面与你会合的,到时候你们姐妹再续前缘也不迟,来人啊!”周瑞清等人这时推门而入,莲贵人厉色吩咐道,“上刑!她若是不从,就随便找个法子了断了吧。”,周瑞清随后躬身领命道,“是,奴才领命。”,随即指挥着身旁太监道,“行刑吧。”梓嫣亢奋的挣扎着,却始终无济于事,莲贵人随即缓缓出门,只听了陋室里梓嫣高声吼道,“莲贵人、惠贵妃,你们必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了你们的!你们这些贱人!”忽然梓嫣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只听周瑞清回身道,“莲贵人,梓嫣姑娘殁了。”莲贵人唇畔满意微扬,轻缓而不失端庄道,“段氏民女梓嫣,得以正法,惠贵妃念段氏效忠皇家多年,特恩准留以全尸,明日一早送出宫外转给段府吧。”周瑞清随后俯身领命,吩咐着众人将梓嫣的尸体松绑,尔后便抬了出去, 莲贵人瞬即一丝阴笑现于唇畔,为这漆黑的深夜,平添了一丝阴郁。   第123章 若不心狠,岂能立足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凤翔宫内,坐满了数十位贵人位份以上的嫔妃,个个皆是打扮得靓丽动人,外加上这富丽堂皇的大殿作为陪衬,真乃一番美女如云的大好景致,可即便如此,如今宫中谁都不及沁媛万千////宠////爱聚一身。齐嫔此刻端起茶盏浅浅品了一口,一旁安嫔倾身低沉道,“宁贵人素来守时,今日这都什么时辰了,怎还不见人?”,齐嫔唇畔微扬,颇有深意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宁贵人来了?”“本嫔倒不是关心她,本嫔听说昨夜皇上赏了梓嫣三尺白绫,所以一时好奇罢了,现在宫里可是众说纷纭呢。”齐嫔缓缓放下茶盏,用丝帕轻轻擦拭嘴角,抬眼谨慎的瞧了瞧四下,随后对安嫔附耳道,“听说昨晚梓嫣前去御书房见皇上,初次侍///寝竟不是处///子之身。”安嫔顿时一惊,一时竟有些不敢相信,瞳孔放大惊呼道,“什么?真的假的啊?”,齐嫔嘴角淡漠扬起,回身笔直坐好,沉静道,“我拿这个骗你作何?”“天啊,她梓嫣胆子也太大了吧?宁贵人难道不知晓吗?”“宁贵人为人聪慧精明,岂能做出如此鲁莽之事。”“御书房可是女子禁止出入的地方,梓嫣怎么会有机会见到圣上?再者说皇上即便再看中梓嫣,也不能在御书房就……”安嫔一时欲言又止,齐嫔随之付之轻笑道,“听说梓嫣昨夜只是在御书房偏殿候着,梓嫣本就长得明艳动人,前夜那一曲舞姿又引得皇上刮目相看,漆漆黑夜、孤/男/寡/女自然是难控思绪了。”安嫔一时不悦道,“哼,看梓嫣那狐媚样儿,就知道不是什么内秀之人,入宫便想着法子的勾////引皇上,引火上身也是活该。”“咱们也别说人家,宫里何时缺过美人?说得难听些,谁又不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博得皇上一笑。”安嫔随后顿了顿道,“宁贵人难道就是因为此事而羞愧未来?”,齐嫔抬眼瞧了瞧安嫔,略带些不悦道,“你怎么什么事都不知道?梓嫣语出冒犯惠贵妃,所以宁贵人被惠贵妃禁足于宫中了。”安嫔听了这话,略微敦促,瞧了瞧前面与颐贵妃谈笑风生的惠贵妃,眼里竟带了些许敬畏之意,随后缓缓道,“惠贵妃如今可真是威风呢。”,齐嫔闻声望去,瞧着沁媛的目光,羡慕之中带着些许嫉意,缓缓道,“惠贵妃不论从家世、相貌、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安嫔唇畔微扬,带了些许鄙夷,“怎么?看你的样子还有些羡慕之意?”,齐嫔微微转过脸来,直视坦然道,“难道你不羡慕吗?”齐嫔的一句话使得安嫔顿时语塞,齐嫔随后单边嘴角上扬道,“如今只怕不止你我二人羡慕,满宫宫人谁不羡慕惠贵妃?即便是日后再无皇嗣,皇上依然专////宠////于她,此等爱慕真真叫人望尘莫及。”安嫔随后有些黯然,“皇后如今身子一日不比一日不爽朗,难保惠贵妃会跃枝成凤。”,齐嫔瞬即嗤鼻道,“跃枝成凤?难道现在惠贵妃还未站在枝头吗?她如今在宫里的人气早已越过了皇后,知道为何人人对惠贵妃皆是羡慕而非嫉妒吗?因为人人心里都含有畏惧,也就只有婉妃那般城府的人才敢嫉妒吧,就凭这个,怎是你我二人所能比拟的?”齐嫔早已把一切都看透了,看得透了,走得也就远了,这也是为何齐嫔身为小小官吏庶出,入宫数年而熬到嫔位而无一树敌的原因。这时秋菊从后阁缓缓走了出来,朝着众位嫔位缓缓躬身行礼道,“众位娘娘主子,皇后娘娘今日身体不爽,不便出殿面见各位,还请各位娘娘主子自便。”,随后缓缓退了下去。众人皆是轻叹了口气,语气中不免有些不满,毕竟各个都是早期梳妆来此,耗了这么久自然有些不悦的。沁媛缓缓起身,伴着颐贵妃漫步出了凤翔宫,颐贵妃言笑着说道,“妹妹准备回宫吗?”,沁媛看了看天色,唇畔微扬道,“天色还早着,本嫔打算去一趟仪瀛宫。”颐贵妃嘴角顿时暗然一笑,犹如清水般的眸子显得格外明朗,“是去见宁贵人?”“是啊,本宫灭了她一枚棋子,自当要去加以‘安抚’了。”颐贵妃顿时扶手一笑,“看把你得意的,本宫昨夜倒真是看了一出好戏,你手下那玉茹还真有些本事,对了,宁贵人为人足智多谋,你去且快去快回,本想着邀你我那儿坐坐的,改天吧。”沁媛甜笑着点了点头,“恩,明日我再去叨扰姐姐。”“明日不是东漓太子入宫的日子吗?你可有时间?”“东漓太子入宫乃是皇上接见,我又不去,正好我在你那里呆到傍晚,然后一行前去赴宴宴请东漓。”“你倒是会打算盘,这样以来午膳都省了是不是?”“姐姐堂堂一贵妃,腰缠万贯,妹妹不过是吃了一顿午膳罢了,看把姐姐计较的。”颐贵妃甜甜一笑,娇俏道,“好啊,现在都会在我面前伶牙俐齿了,明日把四皇子也带过来吧,婉汐这几日嚷嚷着要见呢。”沁媛笑着点了点头,“好,正好妹妹也有点想婉汐了。”就在此时,沁媛默然抬头,瞧见婉妃正悠然前行,顿时笑意云散烟消,紧绷着脸色无声,颐贵妃也是瞧见了,随后淡漠开口尖锐道,“婉妃这是要回宫吗?今日怎么就一个人啊,平日里那个伴儿怎么不见了?”婉妃闻声顿足微微转身,沁媛与颐贵妃走到其身旁停下,婉妃嘴角淡漠微扬,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这就要问惠贵妃了。”沁媛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婉妃今日如此低调,让本宫真还有些不习惯呢,你那好姐妹落了难,怎也不见你去解围?”婉妃一时无以为然道,“宁贵人素来喜欢清静,这样也算随了她的心愿,只是有些人切莫得意,日子太过舒坦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沁媛朱唇轻启,笑意盈盈道,“本宫看某些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沁媛随后漠视了婉妃一眼,转身上了肩舆,缓缓离去,留下婉妃一人目厉的瞧望。仪瀛宫内,宁贵人坐在软榻上看书打发时间,只听外面太监传报道,“惠贵妃娘娘驾到……”宁贵人瞬间蹙眉,将书放下缓缓起身,沁媛随后缓缓走了进来,宁贵人柔柔覆下身,浅施礼道,“姬妾给惠贵妃请安。”沁媛嘴角微翘,并没说话,直径走到榻前坐下,方巧瞧见木桌上那一本《楚辞》,瞬即粲然一笑,“宁贵人真是闲情逸致啊。”,宁贵人缓缓起身,淡然道,“禁足便是静心,而读书则是最好的方式。”“既然如此,那宁贵人也不妨借此练字静心,把《女四书》都个抄写一遍,随后交给本宫吧。”,《女四书》字数繁多,如若各抄写一遍的话,不吃不喝不睡起码也要五天。(备注:《女四书》包括:《女诫》 、《内训》 、《女论语》、《女范捷录》 )宁贵人面色依旧不改,淡淡道,“是,姬妾遵旨。”沁媛此时微微敛起却月双弯黛,语气缄默道,“宁贵人失了庶出妹妹倒也不显悲伤之情,本宫听说尸首今早已送往段府了,不知贵府老爷知道了这消息会是怎样的心绪呢?”宁贵人顿时唇畔笑意收起,目中流露出冷意,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语气略带几丝冷意,“惠贵妃觉得这样很得意吗?”沁媛神色从容,若无其事道,“本宫从中毫无益处可存,所以有什么可得意的?本宫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惠贵妃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居然还可以如此坦然,真真叫姬妾佩服。”沁媛顿时鄙夷一笑,“呵,如若如此,那宁贵人呢?”,宁贵人绷着脸默然片刻,随后坚定道,“至少我的双手是干净的,不像你,不过是靠着沾满了血迹的双手耀武扬威罢了!”沁媛面色庄严的紧盯着宁贵人,良久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宁贵人是在指当初乔贵人的事吗?呵,若不是当初乔贵人与婉妃联手谋害本宫,本宫岂能痛下狠手?乔贵人怀着腹中胎儿,本宫可有谋害过?乔贵人得蒙圣/////宠/////,本宫可有干涉过?可乔贵人呢?是乔贵人先谋害在先的!宁贵人该恨的人是婉妃而不是本宫!”宁贵人面对沁媛的咄咄逼人,不显一丝畏惧,目光锐利道,“乔贵人不过是被婉妃利用罢了!娘娘年至于要那般狠心残害乔贵人吗?看着一个孕妇活生生的将腹中胎儿打掉以至惨死,娘娘心里很爽朗吗?娘娘不过是侥幸罢了,不然姬妾定会让娘娘也尝尝那痛失孩子的悲痛!眼下娘娘已不能在生育了,这种悲痛你能理解了?”“啪!”,张///德///海瞬即一巴掌打了过去,恶狠狠的道,“大胆宁贵人,居然胆敢怒斥惠贵妃。”,瞬即宁贵人的流出点点血迹,宁贵人一时无声,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冷笑道,“惠贵妃,你若不是手握权力,你以为你是什么?”沁媛瞬即缓缓起身,刹那间冷意翩飞,“宁贵人这话说的很对,若是本宫还是当初那个处事优柔寡断的惠嫔,眼下早已被你们挫骨扬灰了吧!呵,恨本宫吗?那就不断的奋力往上爬吧,除非终有一日将本宫踩在脚下,不然,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本宫改变主意了,你要把《女四书》各抄写十遍,不然休得踏出仪瀛宫半步!”随后沁媛怒目瞪了宁贵人一眼,骤然转身愤愤出了仪瀛宫。 第124章 虽非同母,却姐弟情深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秋末冬初之时,不早不晚,正好介于那丰收的秋分与白雪皑皑的冬日,这个落叶飘零的秋天,却别有一番韵味,秋天给世界披上一件黄色的大衣。沁媛抱着穆轩缓缓来到凤鸾宫的寝殿前,一位姑姑见到沁媛前来赶忙上前行礼道,“奴婢给惠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沁媛言笑着道,“平身吧。”“谢娘娘。”,姑姑直起了身子,随后又道,“娘娘先去寝殿候着,奴婢这就去请主子过来。”沁媛与颐贵妃素日交好,所以自是相互不会计较繁琐礼节,沁媛便轻缓点了点头,便进了凤鸾宫的寝殿坐下,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颐贵妃便笑颜满面的走了进来,还未近身就喜开颜笑道,“妹妹来了?快让姐姐好好看看穆轩。”颐贵妃有些迫不及待的将穆轩揽入怀中,穆轩大大双眼直视着颐贵妃,颐贵妃冲着穆轩///宠///溺一笑,穆轩好奇的眨巴眨巴的眼睛,随后竟弯唇笑了起来,这一举动引得颐贵妃甚是开怀,连忙喜色连连惊道,“妹妹快看,穆轩冲着我笑了呢。”,随后便又是一阵子的喜爱。沁媛柔情的瞧着,甜笑着道,“自打妹妹进了这寝殿,姐姐只顾着穆轩了,都不理妹妹了。”,颐贵妃顿时抬眼瞧向沁媛,淡然道,“我平日里很少见得穆轩,你又不是不知道,自然是要///宠///溺些的,今日/你怎来得这么早?不用伺候皇上吗?”“皇上早早便起身前去处理东漓国觐见的事情了,妹妹在凤翥宫闲得无聊,所以就过来了。”颐贵妃释然点了点头,随后将穆轩递给了一旁的玉茹,玉茹赶忙上前接过,随后回身站于沁媛身后。颐贵妃定眼瞧了瞧玉茹,随后道,“这就是玉茹吧?以前倒真没仔细瞧过,本宫听说玉茹身怀盖世武功呢。”,玉茹一时微微卑躬颔首道,“颐贵妃娘娘过奖了,奴婢不过是对武术略知一二罢了。”颐贵妃随后满意一笑,“妹妹将穆轩交给玉茹,大可放心许多。”,沁媛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玉茹身怀武功,对医术又有所了解,妹妹平日里不在凤翥宫的时候,穆轩可都是由玉茹带着的。”“妹妹身边倒是不缺能手,稳重内敛的岚姨,精明能干的张德海,懂医能武的玉茹,这样以来姐姐倒是能放心许多。”“如今妹妹已能保护好自己,姐姐不必担忧。”“如今你///宠///冠后宫,众妃嫔对你皆是敢怒不敢言,她人都还好说,只怕那个婉妃会不安分。”沁媛唇畔淡漠弯起,无所谓道,“婉妃本就属于那种见不得别人的好的人,所以妹妹自来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对于她,妹妹冰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可。”颐贵妃静思片刻,缓缓颔首道,“也好,婉妃就交给我吧,你来对付那个宁贵人,对了,昨天你去了仪瀛宫,依着宁贵人的性子,定是对你出言不逊了吧?”,沁媛顿时冷笑道,“刚开始还算沉得住气,妹妹提起了梓嫣一事便动了怒,数落妹妹谋害乔贵人太过心狠。”颐贵妃顿时嗤鼻一笑,“哼,乔贵人殁于我手中,她为何不来找我算账?”“乔贵人因我禁足,因我失///宠///,况且婉妃在宁贵人耳边添油加醋,宁贵人自然怨恨于我了,原本我看在宁贵人如此注重姐妹情分,倒还有几分敬重之意,所以对其有所手软,如今看来是我当初没有看清趋势。”“你能这么想,就代表你已经看清了这深宫,在这里没人会感激你的心善。”沁媛瞬即微微点头,缓缓狠历道,“这段时日东漓太子入我中原,皇上忙于其事,怕是无暇理会后宫,妹妹自当会抓住这个大好良机,已报宁贵人当初害我腹中胎儿之仇!”颐贵妃见沁媛如此愤意,轻缓抬手抚上沁媛手臂道,“万事不可太过焦急了,复仇的事情要从长计议才好,这次东漓太子入朝,可听皇上说起要呆多久了吗?”,沁媛摇了摇头,“这个皇上倒是没说,不过时日应该不会很短吧,这东漓叛国此番前来可不是打着什么好主意。”颐贵妃赞同的点了点头,面容转为沉重道,“我在父亲那里略有耳闻,听说这东漓太子为人极其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据说其妾室已达数十位,有好几个都惨死在他手上。”沁媛顿时不削道,“不过是叛国所出罢了,若不是当年我中原相助,岂有它今日立国之时?事成之后便过河拆桥,此等之国的太子岂能优胜?”“话虽如此,可东漓如今实力却不容小觑。”沁媛微做顿促,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远处一娇嫩声音道,“母贵妃您可算来了。”,沁媛闻声瞧去,便看见婉汐牵着奶娘的手站在门口,沁媛顿时柔和一笑,冲着婉汐摆了摆手道,“来,永阳公主,到母贵妃身边来。”婉汐顿时可爱纯真一笑,小跑着来到沁媛身边,上去便亲切的拉住沁媛的手道,“母贵妃可否想婉汐了。”,沁媛///宠///溺抚了抚婉汐的碎发,万分柔情道,“当然想了啊,母贵妃这次给婉汐带了礼物过来。”婉汐顿时惊喜极了,瞪着大大的眼睛极喜道,“是什么?是什么?”沁媛随后朝一旁的染霜使了个眼神,染霜立马会意,将手上的木制锦盒乘了上来,沁媛接过后缓缓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四个唐三彩的瓷娃娃,模样竟和婉汐一模一样,这瓷娃娃做的极其精致,看着瓷器婉汐穿着各式衣着,动作不一的造型,神态举止惟妙惟肖,生动极了。婉汐一时惊喜极了,连连惊呼道,“哇,是汐儿自己。”,沁媛见婉汐如此喜欢,一时唇畔微扬,柔声道,“婉汐可否喜欢?”婉汐连连点头,赶忙接过到怀里,“喜欢,喜欢,婉汐喜欢得不得了!”颐贵妃在一旁连忙道,“你且小心着点,若是摔坏了这瓷娃娃可就没有第二个了。”,婉汐微微赌气嘴唇,微微颔首道,“汐儿知道了,汐儿要把这瓷娃娃放在寝殿去,天天看着才好。”沁媛看着婉汐可爱的模样,连连笑道,“没事,摔坏了母贵妃叫人再给你做便是。”婉汐顿时扬起一抹甜笑,“还是母贵妃对汐儿最好,才不像额娘那般严厉,母贵妃是第一个送婉汐礼物的人,婉汐日后一定对母贵妃好。”,沁媛一时被婉汐哄得连连笑道,“好,婉汐真乖。”一旁的颐贵妃也付之笑道,“还是妹妹有办法,四个瓷娃娃就把婉汐给收买了,连我这个额娘眼下都逊色于你了,这么精致的瓷娃娃,妹妹定是费了一番心思吧?”沁媛柔和一笑,“婉汐长得俊俏,性格又率真可爱,如此惹人喜爱,妹妹自然打心里喜欢,所以便托人做了这东西,妹妹害怕婉汐不喜欢呢。”“妹妹不过看着她乖巧的时候了,若是撒欢任性起来啊,真真是让人厌烦极了,等穆轩长大了以后你就知道了。”颐贵妃话音刚落,就听婉汐道,“对了,对了,婉汐要看穆轩弟弟,在哪里?在哪里?”沁媛随后冲着玉茹点了点头,玉茹随后走到婉汐身旁,俯身蹲下将穆轩递到婉汐身旁,婉汐好奇的瞧着,眨巴着双眼瞧了好一阵子,良久才道,“穆轩弟弟的眼睛好大啊,比婉汐的眼睛都大,婉汐可以摸摸穆轩弟弟的脸吗?”沁媛随后善笑着,“当然。”婉汐随后抬起小手,轻轻抚摸着穆轩的脸庞,一时笑着说道,“哇,好滑啊,穆轩弟弟怎么这么小?”“因为他还没有长大啊。”“那母贵妃还会把穆轩弟弟放在肚子里吗?母贵妃是不是把穆轩弟弟放在肚子里带过来的?”沁媛笑着回道,“穆轩如今太大了,已经装不进母贵妃的肚子里了,母贵妃是抱来的。”“穆轩弟弟真的好可爱啊,等穆轩弟弟长大了,母贵妃让穆轩弟弟娶了婉汐可好?”婉汐的一席话,引得沁媛和颐贵妃一时捂嘴笑了起来,婉汐木讷的瞧着沁媛,极为认真道,“母贵妃你笑什么?婉汐可是很认真的,额娘你不同意吗?”沁媛收了收笑意淡淡道,“好啊,等轩儿长大了,你问问他可同意?”,婉汐顿时自信一笑,“我可是当朝父皇亲封的永阳公主,穆轩弟弟自然同意,穆轩你说是不是?”,话毕,婉汐便伸手挽住穆轩的小手,柔情的笑着,怎知穆轩竟忽然嗷嗷大哭起来,玉茹赶忙直起身子哄着。颐贵妃随后道,“你看看,穆轩被你吓到了吧,你也不嫌害臊,你是穆轩的姐姐,以后长大了要好生疼惜爱护穆轩才是。”,婉汐顿时流露了几分悲伤,“穆轩弟弟真的不同意了吗?穆轩弟弟不喜欢婉汐吗?”沁媛对着婉汐摆了摆手,婉汐乖巧的走到沁媛身边,“穆轩是婉汐的弟弟,穆轩怎能不喜欢你呢?”“那他为什么会哭?”“穆轩现在还不会说话,那是高兴的泪水啊。”“真的吗?”“真的啊,母贵妃什么时候骗过你?”婉汐顿时阳光般一笑,随后牵着沁媛的手道,“昨日奶娘新给婉汐扎了个蝴蝶风筝,额娘和母贵妃一起陪婉汐去外面放风筝可好?”,沁媛笑着点了点头,“好啊。”婉汐顿时连连拍手叫好,“好啊,好啊,额娘快走!母贵妃快走!”,随后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沁媛的往外走,颐贵妃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口口声声喊着额娘,手却紧紧拉着你母贵妃。”婉汐随后回身牵起颐贵妃的手,“额娘一起去嘛,婉汐也拉着额娘。”颐贵妃///宠///溺一笑,随后缓缓起身,婉汐一左一右的牵着沁媛和颐贵妃二人,随后走向庭院,秋风柔和,日光明媚,三人的背影显得格外温馨…… 第125章 (加更)东漓太子入朝,因美而痴醉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崇德殿内,恭迎东漓国太子的宴席正在进行,满朝文武大臣已然坐好,只见前排坐着一俊美男子,此男子一头暗红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耳环,身穿长齐小腿的、两边开叉的宽松的东漓专有长袍,腰上系有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鞋是皮制的,宽大的裤子用一条皮带在踝部捆扎紧。弓箭袋系在腰带上,垂在左腿的前面,箭筒也系在腰带上横吊在腰背部,箭头朝着右边。沁媛与擎苍还有颐贵妃候在后阁,看着大殿之内的景象,等着吉时一到便出殿,沁媛瞧着东漓太子不悦的白了一眼,语气厌烦道,“看着那东漓太子我就觉得烦。”,颐贵妃顿时柔笑道,“我倒觉得东漓太子长得蛮俊俏的。”,此话引得沁媛更为鄙夷起来,“我怎没看出来哪里俊俏?这宴席我根本就不想参加。”擎苍唇畔微微扬起,“万事要顾全大局,今日太后和皇后未来,朕叫你们二人来便是撑撑场面。”,皇后由于身体不适,不宜参加大典,而太后本就不喜东漓,所以也借身子乏了而未来到。颐贵妃随后释然道,“皇上大可放心,惠妹妹虽嘴上这般刻薄,等下她自会顾全大局的。”这时周瑞清缓缓上前道,“皇上,吉时已到。”随即擎苍以及沁媛和颐贵妃,便缓缓起身,只听周瑞清在大殿前宣道,“皇上驾到……颐贵妃驾到……惠贵妃驾到……”,随后三人缓缓走入大殿之内,众官员皆是起身行礼道,“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颐贵妃娘娘、惠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只见擎苍满脸慈笑道,“众爱卿平身。”“谢皇上。”随后擎苍缓缓坐下,众官员才缓缓入了座,擎苍随后满面春风的笑道,“今日东漓太子入我朝,实乃我朝荣幸,为喜迎东漓太子,特摆此宴恭迎。”,这时东漓太子缓缓起身上前道,“谢皇上恩赐。”擎苍和缓一笑,满面善意看不出一丝敌意,“东漓太子不必多礼,来人啊,上宴!”一声令下,只见宫人们将膳食一一盛了上来,九凤朝天、雪玉红盏、黄龙吐翠、碧莲红裳、凤凰涅盘、中秋月圆、龙门戏水、孟婆浓汤,这九道菜品乃是宫廷著名菜式,个个色香俱全、样式精美。东漓太子缓和一笑道,“中原菜式真乃极品,今日令本太子大开眼界啊。”擎苍回笑道,“东漓太子大可品尝一下,看看合不合口味。”,东漓太子随后微微颔首,举起酒杯对着擎苍尊敬道,“皇上,请!”,擎苍也端起酒杯道,“东漓太子,请!”随后典礼便正式开始,菜式虽是精致无比,却很少有人动筷,皆是笔直的坐着观看, 各式美人上前展示歌舞,大殿内热闹非凡,东漓太子悠哉的看着,眼里满是恰意。薛将军这时望向大殿之上的沁媛,优容华丽、体态高贵,如此威严之态,薛将军一时竟觉得有些陌生,沁媛如今的确给薛氏带来无比荣耀,满朝文武人人尽知薛家出了个//////宠//////冠后宫的嫡女,可即便这样,薛将军也不敢托付沁媛任何事,因为他知道,沁媛与他有着一道深深的沟壑,依着沁媛的性子反而会弄巧成拙。此刻擎宇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沁媛,短短几个月,擎宇和沁媛只见变得疏远至极,若是以往,擎宇这般目索着沁媛,沁媛即便不敢直视,至少神态举止也是极为紧张,隐隐夹杂着不舍,可如今,沁媛面色坦然的坐于擎苍身边,高贵大方,时而与擎苍言笑几句,时而与擎苍对酒一杯,时而与擎苍互对膳食,等等举动引得擎苍大为吃醋,种种疑问萦绕在沁媛心间,她真的忘了自己吗?她真的爱上了他吗?坐于擎宇身旁的东漓太子,这时转首轻声唤了一声擎宇,怎知擎宇依旧木讷瞧着大殿之上,没有任何反应,使得东漓太子朝着擎宇直视的方向瞧去,忽然眼前顿时一亮,只瞧见殿上坐着一位如花美眷,正在与皇上亲密的攀谈着,那清澈的双眸,仿佛可以闪出荧光来,那笑颜如春风般柔和,如阳光般明媚,瞬间使得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东漓太子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可如此美得无可挑剔的女子,如此引人不肯转目的女子,竟还是第一次,东漓太子一时被深深迷住。只见擎苍夹起一块翠芹放入口中,汁液不慎留在嘴角,沁媛赶忙掏出丝帕小心仔细的替擎苍擦拭着,擎苍随后温和握紧沁媛的玉手,二人对视甜蜜一笑,沁媛随后不经意微微转头,目光瞧了过来,顿时停在擎宇身上,眼中满是漠落,随后滑过东漓太子之处,见东漓太子正看着自己,瞬即礼貌一笑,微晕红潮凝成一线,桃色腮红晕染,两颊笑涡似霞光荡漾,眼波闪闪甚为耀眼,东漓太子一时竟有些痴迷,随即抬手抚拳以示礼貌。沁媛微微颔首已表礼貌,随后目光闪过,直视着前方,一旁的擎苍柔声道,“颐贵妃的话很对,你的确识大体。”,沁媛笑容未变,声音淡然道,“我此刻若不近人情,岂不是当着众人驳了你的颜面?”擎苍瞬即满意一笑,“不过你方才对东漓太子那抹笑颜真乃明媚,想必东漓太子都迷住了。”,沁媛万不在意道,“此话言重了,东漓太子怎样的女子没见过。”随后大殿之上乐声骤然停止,歌舞女子隐隐退下,东漓太子拍手叫好道,“好啊,中原女子真乃才华横溢。”,擎苍缓缓点了点头,“能博东漓太子一笑便可,东漓太子可有相中的美人,朕大可赏赐于你。”东漓太子深邃一笑,眼色瞧了瞧沁媛,瞬即淡漠道,“谢皇上恩赐,本王此次入中原还真是有心纳位侧妃回去。”,擎苍一时笑道,“哦?侧妃?本朝有众多大家闺秀,近日朕就大摆宴席,招入宫中如何?”东漓太子柔媚一笑,“好,谢皇上恩赐。”,东漓太子随即顿了顿道,“听说皇帝后宫美人繁多,怎么就见这二位佳人呢?”,擎苍一时谦虚道,“朕虽宫妃繁多,但皆是难登大雅,只怕领到前来让东漓太子笑话才是。”“皇上真乃谦虚,您身边这两位宫妃不就美艳如花吗?”擎苍瞬即柔和道,“此乃朕的惠贵妃和颐贵妃。”,颐贵妃这时颜笑着,“东漓太子过奖了,本朝貌美女子众多,东漓太子若是有心的话,近日本宫给太子目色一个好的便是。”沁媛此刻坐在一旁也不说话,端起茶盏浅品一口,目光全然不顾殿下的东漓太子,东漓太子瞬即道,“怎敢劳烦贵妃娘娘,本太子若是看中哪个,贵妃娘娘下旨赐婚便可。”,颐贵妃言笑着道,“好,中原与东漓结亲,真乃一门好亲事呢。”“怎也不见那位贵妃娘娘说话?”沁媛一时缓过神来,瞬即笑着淡淡道,“本宫见太子与颐姐姐聊得甚欢,所以就未开口打扰,不知东漓可对方才尽现的舞姿歌喉满意?”“美人们舞姿精湛,本太子极是满意,不过照比我东漓来说,还是有所逊色的。”淡淡的一句话,使得众位君臣神色各异,这时殿下的擎宇道,“东漓太子所有不知,您眼前的这位惠贵妃舞艺绝对精湛。”,东漓太子顿时惊喜,“哦?贵妃娘娘莫非深藏不露,何不展示一番让本太子一饱眼福呢?”沁媛盈盈起身,弯起一抹绝美的笑意,缓缓颔首道,“好,那本宫就尽现一舞,东漓太子切莫见笑才是。”,沁媛缓缓转身下殿,命染霜去准备舞衣,她此刻真是后悔引起这话题来,在东漓太子挑衅面前,她无法拒绝,若是拒绝了则是有损中原颜面,这一舞她不仅要跳,而且还要博得东漓太子赞赏才是,沁媛瞬即目光转向一旁的擎苍,眼里满是淡漠之意……大殿内,清脆悦耳的琴声缓缓响起,沁媛随步慢跳,身子柔柳,脪菡雪嫩的胳膊的上,纤细的手腕上,翠玉的镯子也随着琴声舞动起来,这时柔顺的秀发带着沉醉的感觉慢慢的一甩,跳着,身子旋转过去,衣袖,缓缓甩了出去,旋转了一圈,旋转到椅子旁边,雪嫩的双手,各一手拿住那条白色长长的丝带,丝带上带着淡粉色的玫瑰花瓣,随风舞动,旋转着,双手轻握丝带,将丝带甩向空中,随后,玫瑰花瓣如雨的飘了下来,在玫瑰雨中,沁媛又旋转了几圈,长袖甩了一甩,裙衣飘飞,秀发飘洒,接着一连串精美的舞姿展现出来,头发上的簪子碰出清脆的响声,跳向空中,衣袖飘动,随后双手摆臂,舞姿惊艳无比,这时,双腿撇差,双手挥舞了几下,摆出一个完结的动作,琴声中止,面色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那么的白嫩,也没有喘气,呼吸平稳,柔顺的秀发上有一些淡粉色的玫瑰花瓣,这时玫瑰花瓣雨才飘落完腼腆。东漓太子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此刻若是在东漓,他完全可以不故沁媛是何身份,起身便可下旨将沁媛据为己有,只可惜,眼下他不能,东漓太子此刻心间隐隐挥洒悦意,一份柔情融化在心头……此/章/节/乃/感/谢/读/者/大/大/【l_rain711】/送/上/票/票/一/张/加/更,萧/若/汐/在/此/感/谢/【l_rain711】/的/支/持,会/继/续/努/力/更/新/的…… 崇德 第126章 恼羞成怒,夺妃!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秋天,菊花开满了整个福翠园,白色显得高洁庄严,黄色显得淡雅,紫红色显得热烈而又深沉,泼泼洒洒,在清凉的秋风之中摇曳、浪漫,今日擎苍需陪东漓太子出宫巡游,沁媛呆在凤翥宫无事,便来福翠园散心,沁媛途径大半个花园,差不多已到了花园的尽头,随后来到湖边,微微垂首,瞧见湖中倒映的影子,偶尔金鱼游过,水面泛起波澜,使得影子波纹荡漾变了形状,沁媛一时来了兴致,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抚过水面,金鱼一时起惊得四处乱逃,沁媛唇边泛起涟漪,柔情一笑。忽然身后一男子声音传来,“惠贵妃真有兴致。”沁媛顿时一惊,警觉的慌忙起了身,方才柔和静好瞬间消逝,赶忙转身瞧去,原来是东漓太子,沁媛心底阵阵鄙夷拂过,但嘴角却是柔和一笑,轻声柔和道,“原来是东漓太子,皇上今日不是陪着您出宫巡游了吗?”东漓太子顿时鬼魅一笑,“惠贵妃定是极为得///宠///吧?连皇帝行踪都如此了如指掌。”“东漓太子言重了,皇上与您出游,宫人皆是知晓的。”“非也,本太子今日出游之时,皇帝见到格式精美新奇的物件,可都是口口声声的吩咐下人给您带着,怎不见皇上给其他带给宫妃?由此可见您的荣///宠///。”沁媛顿时谦卑一笑,无声。东漓太子随后又道,“昨夜惠贵妃那段舞真乃鸾回凤翥,怪不得皇上给您安置在了凤翥宫。”“谢东漓太子夸赞,不过陋艺罢了,只怕入不了东漓太子的眼。”“本太子可是真心赞美,惠贵妃又何必如此谦虚?”沁媛一时疲于面对东漓太子,随后瞧了瞧天色缓缓开口道,“本宫先回宫了,东漓太子自便。”,沁媛本想迈步离去,怎想东漓太子赶忙上前挡住去路,嘴角弯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道,“天色还早着呢,惠贵妃又何必焦急?如此做法可不是善待远客的道理。”沁媛一时顿足于原地,眉目淡然的直视着东漓太子,脸色带着些许冷意,良久嘴角暗然一笑,犹如轻水般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好,既然东漓太子开了尊口,本宫岂有拒绝的道理,本宫带东漓太子去云影园吧。”,东漓太子瞬即一笑,痛快的回道,“好,惠贵妃娘娘请。”东漓太子极为绅士的拱手相让,沁媛鄙了一眼,装笑着缓缓挪步,云影园乃是十分幽雅的,里面有一翠竹林,翠竹林的正中央有一云影湖,景色极为怡人,但前朝董贵妃含冤投尽于此湖,据说每日早上大雾隆起的时候,都会听见有一女子在湖边哭泣,曾有几位宫女在此湖里丧命,沁媛未入宫前,段贵人也命丧于此湖,所以宫里都说这地方阴得很,是董贵人含冤变成厉鬼在索命,后宫本就是个以讹传讹的地方,以至于白天这里都冷冷清清的。待沁媛和东漓太子到了云影园,映入眼帘便是满野的玫瑰,这玫瑰花开得十分好看,淡黄色的花朵看上去十分典雅、庄重;玫瑰花瓣的边上眨着粉红色,覆着茸毛,含着晶莹的水珠,勃发着一派生机,散发着一阵阵诱人的清香,东漓太子对周围一切景色甚是满意,随即笑道,“这是玫瑰竟栽得如此靓丽,真乃一番好景致,只是这里如此冷清,没人观赏真是可惜了。”沁媛一时回笑道,“这云影园的一切植物皆原野生,没有园丁宫人伺候着,云影园处宫中较偏位置,所以平日里人烟稀少,不过正因如此,这里是再好不过的净心之处。”“看来惠贵妃平日里常来此处了?”沁媛摇了摇头道,“本宫也是第一次来,今日有幸与东漓太子同游,正好也要好好欣赏一番。”东漓太子缓缓走到一丛玫瑰花旁,轻轻抚摸玫瑰花瓣,花瓣中间有金黄色的花蕊,花蕊顶端粘着花粉,散发出阵阵醉人的芳香,东漓太子微做沉思,缓缓开口道。,“云影幽深有红妆,玫瑰半开伴君赏。冲天香阵透深宫,唯恐夜深伴凄凉。”沁媛明眸微动,束素芊芊一挥,朱唇轻启,“没想到东漓太子还懂诗赋?”,东漓太子谦卑一笑,“听说惠贵妃也是文采极深的女子,可否将此诗继续对下?”,沁媛随后缓缓来到东漓太子身边,唇畔微微扬起,思索片刻道,“夜深作伴唯月光,秀丽横野十里香,胭脂雪瘦静年芳,分付西风此夜凉。”沁媛话音一落,东漓太子顿时眼里透过一丝喜色,赞美道,“对得好,惠贵妃真乃好文采。”沁媛谦卑回之,“东漓太子言重了,咱们往云影园深处走走可好?”,东漓太子顿时微微颔首已表赞同之意,二人缓缓前行片刻,便来到了翠竹林子,沁媛随后缓缓道,“这片竹林中央有一云影湖,本宫听说景色极为怡人。”“既然如此,本太子岂能错过,劳烦惠贵妃带路。”。沁媛顿时回之一笑,缓缓挪步往翠竹林深处走去。竹林内,碧碧翠翠,阳光透过竹叶,散散的照下来,风儿吹过,纤细伸展的枝叶随之轻舞着,闭目凝神,可听到沙沙的竹语,清清爽爽,有着一股与泥土混合了的香气透散开来,深吸一口,沁入心脾,久久留香,竹林中弥散出一股醉人的迷幻魅力,似有仙子秘藏其中,撑把油纸伞走在青石碎道上,伴着小鸟悦耳的鸣唱,轻步漫行,生恐惊了仙子,搅扰了这份安逸和沉静,沁媛顿时感到心旷神怡,甚至忘记了身边的东漓太子,她竟不知道,宫里还如此静谧优美之处。走到大半功夫,方才走到竹林中央,竹子渐渐显得稀少,当越过之后,方才发现有一湖畔,此湖畔清澈见底的湖水,湖水是那么的宁静,虽是白日,但湖面上仍旧蒙着薄薄的一层迷雾,缓缓走进,这湖水,乍看,犹似一潭诱人的陈酒,静静的,轻盈盈的,细看,宛如一面在翡翠帷幕中的宝镜,亮亮的,蓝湛湛的,湖平似镜,伴着周围静谧无声,显得格外静好,心悦舒畅极了。东漓太子也被此景所迷住,随后缓缓道,“没想到这云影园竟如此绝美。”,沁媛含笑点了点头,“是啊,本宫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东漓太子弯唇笑道,“如此绝美景色,又有美人作伴,真乃天上人间一般。”,此话一出,沁媛唇边笑意顿时消逝,淡淡转过头去,瞧了瞧四下无人,闪出一丝坏笑,随后缓缓俯下身子,眼睛偷偷瞄向一旁的东漓的太子,见东漓太子正在欣赏着别处风景,便快速将指间羊脂玉嵌蓝宝石翡翠戒摘下,藏于袖口中,随后伸手拨弄着浅浅水面,柔声道,“东漓太子快看,这湖里的石子多漂亮。”东漓太子闻声蹲下,仔细瞧去,果真如此,湖里的石子大小各异,五彩斑斓犹如宝石般闪亮,沁媛拾起一颗宝蓝色石子举在空中,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透亮,东漓太子笑道,“果真是漂亮。”沁媛一时惊喜道,“本宫要拾几颗带回去,放在本宫那金鱼瓷玉缸里定是好看极了。”,瞬即掏出丝帕,精挑细选的捡拾着,东漓太子这时安静的看着,此刻的沁媛褪去了方才的彬彬有礼,此刻全神贯注的样子极为平易近人,那绝美的侧脸竟挑不出瑕疵来,炯炯有神的大眼忽闪忽闪着,如玉珠般透彻,他一时竟感叹擎苍,竟有如此美人作伴。沁媛挑得认真极了,拾了好多石子,皆是放在丝帕上,随后将丝帕包好,喜笑道,“好了,大功告成。”,随后冲着东漓太子俏皮的灿烂一笑,引得东漓太子一时心醉。沁媛缓缓起身,由于方才蹲下时间过久,使得腿部无力,一下子预踉跄跌倒,东漓太子迅速上前扶住,一时间沁媛坠入东漓太子怀中,沁媛缓缓抬头,冲着缓缓眯起美眸,浓密的睫毛风情万种的搧动着,黑瞳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竟然天真迷人般的笑了,东漓太子见怀中美人如此风情,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当沁媛发觉自己正在东漓太子怀中时,一时忙时起了身,尴尬的笑了笑,举止间带了几分羞涩,随后柔柔道,“谢过东漓太子……”,东漓太子早已被沁媛迷得如痴如醉,顿时柔声道,“惠贵妃无需客气。”沁媛缓缓一笑,低头望向丝帕里的宝石,眼色瞄向指尖,忽然大惊失色道,“天啊,我的戒指呢?我的戒指不见了!”,瞬即赶忙慌张的俯下身子,在湖边的石子间拨弄着,东漓太子见沁媛如此紧张,顿时皱眉道,“惠贵妃戒指不见了吗?”,惠贵妃缓缓抬头,用力的点了点头,由于太过焦急眼角竟渗出了泪花,“是啊,那戒指可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它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哇?”东漓太子见沁媛急得连尊称都忘记了,顿时也随着焦急起来,赶忙道,“惠贵妃切莫焦急,本太子下去给你找。” ,瞬即便扎入湖中找寻着,由于湖面本就起着蒙雾,到了湖深处更是极难找寻的,东漓太子不顾身上衣着湿透,此时正逢深秋,湖水温度极低,秋风吹来微微有些刺骨,可东漓太子为取沁媛芳心,不顾一切的找寻着。这时岸上的沁媛唇边闪出一丝冷笑,方才的天真烂漫之态早已全然不在,瞬即高声道,“东漓太子不必找了,本宫的戒指没丢。”东漓太子顿时抬首瞧向湖边的沁媛,只见沁媛从袖中缓缓将戒指拿了出来,东漓太子一时明白了一切,方才沁媛柔和静好的模样,失足入怀的尴尬笑意,都是沁媛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东漓太子此刻的难堪,东漓太子面色略显怒意,“惠贵妃居然耍本太子?”沁媛毫不在意,动作轻缓的将丝帕里石子全数倒入湖中,抖了抖丝帕上的尘土,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东漓太子果真聪慧,如若不这么做,本宫岂能甩掉你呢?你可知道本宫是有多不想与你同游。”东漓太子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之状,“惠贵妃若是不想陪同本太子大可直说,何必费这般周折?”沁媛将羊脂玉嵌蓝宝石翡翠戒戴好,抬起指尖不以为然的欣赏着,语气冷漠道,“四下宫人繁多,本宫岂能直面薄了你的面子呢?所以只好带您来这静谧之处,眼下你可知道本宫的脾性了吧?所以日后烦请东漓太子还是找别人闲逛吧,本宫可没那么多时间。”,沁媛顿时唇边拂过冷笑,果断转身离去,留下东漓太子一人直立于河中。东漓太子眼下早已恼羞成怒,愤愤的走上湖岸,他堂堂东漓太子,居然被中原宫妃玩弄于鼓掌之间,真乃是奇耻大辱,东漓太子瞬即眼中带着怒意,心中暗道:惠贵妃,本太子若不夺你为妃,绝誓不为人! 第127章 东漓太子,别有用意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回了凤翥宫,便瞧见擎苍坐在榻上喝茶, 擎苍顿时柔笑道,“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了?”,沁媛略带疲累的坐在椅子上,语气淡淡道,“你倒是悠哉,在这品茶歇息,我去随东漓太子去了云影园,烦死我了。”擎苍听后微做顿促,略带了些许疑惑,缓缓道,“东漓太子不是回去歇着了吗?怎么找得到你?”沁媛端起茶盏品了口茶,缓缓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相信,他日后不会轻易让我相陪了。”,擎苍一时好奇道,“为什么?”沁媛一时沾沾自喜道,“方才在云影园我戏弄了他,呵呵,你是没瞧见东漓太子那寒酸的样儿,真乃大快人心。”擎苍唇畔微扬,略带了几丝无奈,“你啊,我都说过要以大局为重,东漓太子很是记仇的。”“记仇又如何?我还怕他不成,我若不是给他一个下马威,想必日后还会纠缠于我。”擎苍收起笑意,思索片刻略带了冷意道,“你昨晚那一舞跳的那般柔美,东漓太子定是起了色心,居然在宫里就这般放肆。”沁媛摘下指尖的羊脂玉嵌蓝宝石翡翠戒,厌弃的丢在一旁,语气凝重道,“我一直在怀疑,我当时在福翠园,他东漓太子在宫中住所根本不路过福翠园,他是怎么找得到我的?”“你以为东漓太子在宫里没有眼线吗?具密探来报,昨日东漓太子所住的梦海阁,曾有身着夜行衣的武功高手出入,想必应该是东漓太子安插在宫里的。”沁媛面色略显几分凝重,思索片刻道,“东漓太子此次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擎苍缓缓叹了口气,眉心微微皱起,“东漓太子与我朝官员有密切往来。”沁媛顿时一惊,“是谁?”,擎苍转头直视着沁媛,眼里显得深邃极了,略显了几分犹豫,最后缓缓开口道,“还没有彻查清楚。”“那你可要盯紧了,我看这东漓太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灯。”擎苍微微颔首,随后转开话题,从袖口中掏出一小巧精致的锦盒来,“快看看我给你从宫外带了什么。”,沁媛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起身走到擎苍身边道,“给我来什么好东西回来?”,沁媛随后接过锦盒,将其缓缓打开, 只见锦盒里放着一镯子,轻缓拿起,只见那镯子的材质居然是透明的,里面灌有蓝光液体,夹杂着几颗珍珠格外耀眼,轻轻晃动,会看见里面的液体随之游动,珍珠来回游走,精致极了,简直叫人不敢用力,生怕会捏碎一般,沁媛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镯子。擎苍柔和一笑,“喜欢吗?”,沁媛面带喜色的微微颔首,擎苍随后将镯子戴在沁媛手上,纤细嫩白的手臂,配上着晶莹剔透的镯子,显得格外映衬,擎苍道,“这镯子还有一奇妙之处,就是其液体会随着温度而转变颜色,温度越高颜色越深,反之颜色则越浅,所以这镯子一年四季会有不同的颜色。”沁媛一听更为惊喜,赶忙仔细瞧望着,“真的吗?那我可要一直戴着。”擎苍此刻瞧着眼前的沁媛,光洁如玉的脸庞,红若樱桃的小嘴,不由涌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他最近日夜忙于国事,已经好久没有与沁媛温存,突然指着窗外说,“快看,窗外有人。”,沁媛忙转头去看,只见窗外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这才发觉上当了,娇嗔着转回头来,“你好讨厌,哪里。。。”,顿时她的嘴巴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牢牢的贴在了他等在那里的嘴巴上,引得身旁宫人皆是垂首不敢直视。沁媛有点惊慌,但很快就被这感觉陶醉了,两片薄薄的唇带着倔强的压下来,她有点慌,紧紧的闭住眼睛,一点也不敢睁开,感觉着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良久,唇分,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她躲避着他的眼神,低下头去,小脸微红。。。这一切都被站在门口的东漓太子看在眼里,此刻握紧东漓太子双拳,愤恨的观望着,而一旁张德海突然发现,赶紧轻咳了一声,沁媛和擎苍赶忙分开,看到门口的东漓太子,沁媛显得一丝尴尬及羞涩。擎苍自然一笑,“东漓太子驾临怎么也不让下人通传一声?”,东漓太子柔和道,“若是如此,本太子怎有幸看到皇上与惠贵妃恩爱之景。”“哈哈,让东漓太子见笑了,快快入座。”下人赶忙应声备茶,东漓太子坐下后,瞟了一眼一旁的沁媛,柔和道,“今日本太子有幸与惠贵妃畅游云影园,方才知道皇帝宫中还有这样一番美景,真乃让本太子大开眼界。”“东漓太子若是喜欢的话,大可搬离梦海阁,在云影园有一处缀锦楼,景色也是格外怡人。”东漓太子顿时静谧无声,思索片刻,唇畔灿烂一笑,“好,那本太子就多谢皇帝恩典了。”,东漓太子转头瞧向沁媛,彬彬有礼道,“惠贵妃以后可要常去缀锦楼坐坐才是。”沁媛瞬即一笑,这笑轻快而娇嫩,完全看不出一丝不悦来,细语柔声道,“那是自然,本宫与东漓太子有缘,自然要常相互走动才是,太后这几日身体不适,本宫要前去探望,东漓太子请自便。”东漓太子眼眸神色的瞧着,他不得不佩服沁媛的城府,随即微微颔首道,“惠贵妃走好。”二人随即相视一笑,沁媛便迈步往门外走去,就在越过东漓太子的那一刻,面色骤然突变,冰冷之意在面容上挥洒的毫不掩饰。待沁媛出了凤翥宫,跟随在身后的染霜道,“这东漓太子可真是能够隐忍的,主子那般对他,他居然还能如此彬彬有礼。”,沁媛嘴边含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随后淡淡道,“他可是一国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若没有这点本事岂是可以的?再说他此番入朝本就别有用意,得罪了本宫有又什么好处?”身后的张德海这时说道,“这不过才两个时辰的功夫,东漓太子便换好了湿透的着装,只怕在宫里有内人领路,不然东漓太子初次入宫不过两天,岂能从云影园这么快回到缀锦楼?”沁媛听后沉沉的舒了口气,步伐不禁加快的往福寿宫走去。福寿宫内,太后憩在软榻上,慵懒的听着坐在对面的薛将军讲话,只听薛将军道,“太后,东漓太子此番入朝,其真实用意是助穆亲王夺权篡位,穆亲王答应东漓太子,事成之后割让十万疆土,并永世不必供奉。”太后面色未有任何改变,“穆亲王那边今几日可有什么动静?”“穆亲王极力拉拢朝中大臣,其暗兵部下也都有所调动,只怕下一步就是皇宫了,依着东漓太子的脾性,穆亲王这番做法只怕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太后冷凝一笑,“你以为穆亲王是吃素的吗?他必是有后招在尾处备着呢,东漓之所以会帮穆亲王,是因皇帝与穆亲王相斗,东漓会得到最大利益罢了,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消息了?” 薛将军略微颔首道,“没有了,这是微臣所知的全部消息。”太后这时朝着柳姑姑摆了摆手,柳姑姑赶忙上前将太后扶起坐直,太后冷冷的看了薛将军一眼,冷哼道,“哼,那哀家怎么听说,穆亲王如今已经将暗兵部下安置在京城内,但凡效忠于皇帝的君臣,都被穆亲王的暗部死死的监视着,况且……”太后话到此处话音拉长,瞬间眼里冷意翩飞,语气刻薄道,“哀家还知晓穆亲王谋权篡位的真实用意是因沁媛!薛将军堂堂将军,难道会知道的比哀家还少吗?哼!你到底对哀家还瞒着什么?”薛将军此刻眉心皱起,语气坚定道,“微臣知道也就这么多。”,太后不悦的白了薛将军一眼,“薛将军,你心里怎么想的哀家明白,哀家虽身居宫中年老色衰,但至少也没到耳聋眼花的份上,你效忠皇帝就等于是在效忠哀家,又何必对哀家有所隐瞒呢?这定是皇上的意思吧?”薛将军此刻紧张的抿着嘴唇,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力的点头承认,太后冷凝一笑,这时宫女走进禀报道,“太后,惠贵妃求见。”,太后毫不犹豫道,“传。”,宫女应声领命退下。薛将军这时起身,“太后,微臣不宜留在此处。”,太后无声的点了点头,“从后面出去吧。”,薛将军随后微微躬身行礼,便在后阁退下。这时沁媛缓缓走了进来,面色言笑着浅浅俯身道,“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福寿安康。”,太后慈眉善目的一笑,“快起来入座。”“谢太后。”沁媛缓缓起身坐于太后对面,盈盈开口道,“好些日子没来探望太后了,太后一切可好?”,太后颜笑着点了点头,“哀家一切都好。”“最近媛儿实属疏忽了太后,还望太后切莫介怀才是。”“你终日忙着伺候皇帝,哀家怎会吃心?怎么没把轩儿抱过来?”“轩儿此刻午睡正酣,下次一定给太后您抱过来。”“多日不见皇孙,哀家还真有点念着,宁贵人那边可都打理好了?”太后此话前后不搭,转锋过急,使得沁媛顿时一愣,随后微微颔首道,“都打理好了,眼下正禁足于仪瀛宫抄写《女四书》呢。”,太后顿时唇角微扬,冷凝道,“该除就除吧,切莫迟疑,斩草不除根,只怕会后患无穷。”沁媛顿时无声,陷入一阵静寞…… 第128章 斩草必要除根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太后抚了抚指尖的玉石护甲,语气悠然道,“关于你早产之事,哀家已略有耳闻,若想解了心头之恨,就要快刀斩乱麻,切莫有任何迟疑,宁贵人可不是什么笨拙之人。”沁媛眼神带了几分默许,缓缓点头道,“臣妾自是知晓,只是段氏毕竟也是江南大户,在皇室还是有些地位的,臣妾听说段氏与朝廷命官已有勾结。”,太后端起茶盏无所谓一笑,“段氏庶出已犯下滔天大罪,皇上已开恩赦免段氏,此刻若是宁贵人再出些纰漏,谁还敢保她?你向来心思缜密,哀家不必深说,你自然知道怎么做。”沁媛眉色微垂,缓缓道,“臣妾想到此生被宁贵人害得不可再有身孕,心里就恨极了,所以不想这么决绝的就了断了她,怎也要让她受尽百般折磨才好。”,太后浅浅品了口茶,轻轻擦拭嘴角,红唇轻启道,“你如今贵为贵妃///宠///冠后宫,宫里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你,不知有多少人想着法子的害你呢,就一婉妃就够让你日后疲累的,你怎也要为轩儿考虑,婉妃之子是太子,她岂能容得下轩儿?婉妃为人聪慧,最重要的是心狠手辣、一招致命,所以你要从长计议、顾全大局,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小小贵人身上。”沁媛顿时陷入沉静,太后的话是极有道理的,眼下她已不能再有身孕,轩儿就是她的唯一,为了以后可以在宫中好生的过活,她不仅要保护好轩儿,而且还要让轩儿出人头地。沁媛顿时娇容淡淡,清浅朗然,蓄笑之,“是,谢太后教诲。”,太后随后淡然道,“明日哀家会宣召朝中大臣未婚嫁之嗣入宫,若有合仪哀家便会赐婚下去,听说东漓太子有意在中原许个侧妃回去,正好一起都办了吧。”沁媛一时善笑道,“也好,如今朝中未婚嫁之嗣众多,这样以来,也表皇家对臣子们的重视。”,太后赞同的点了点头,“明日/你和颐贵妃随哀家一同前去吧,你长兄沐晟也会前来,你怎也要为她目色一位嫂嫂。”沁媛顿时喜色一笑应下,随后与太后闲聊了好些功夫,直到旁晚时分,才动身出了福寿宫。而此刻,懿祥宫内,婉妃姿态有容的端坐在软榻上,秀珠捧着几本厚厚的书籍走了进来道,“主子,您交待的事情奴婢都办妥了。”,婉妃慵懒的瞧了一眼,不以为然道,“笔迹都是模仿着宁贵人的笔体?”“主子大可放心,都照着您的吩咐做了。”“抄了几份?”“奴婢昨夜命人手抄一天一/夜,眼下《女四书》已抄写了三份。”婉妃嘴角微微弯起,轻缓的将最上面的书页打开,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今日深夜,偷偷给宁贵人送过去吧”,秀珠瞬即应下,随后疑惑道,“主子,咱们至于这么费心的帮着宁贵人吗?”婉妃唇畔微扬,冷意在唇尾散开,缓缓道,“只有宁贵人解了禁足,她才会继续个惠贵妃斗下去。”“主子,咱们大可自己动手啊。”婉妃顿时收起笑意,冷凝道,“惠贵妃眼下深得皇上///宠///爱,凤翥宫离着皇上又近,本宫若是此刻出手实在有些冒险,何不让宁贵人去做?本宫只需在背后相助即可,即便事有败露也不会牵连本宫,到时本宫再出手也不迟。”秀珠顿时敬佩笑道,“主子真乃聪慧,那咱们眼下就隔岸观火。”,婉妃瞬即嘴角斜斜勾起,一抹阴笑洋溢的脸上。沁媛回了凤翥宫,皇上和东漓太子早已不在,沁媛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喝一口茶,一位宫女便进来禀道,“娘娘,莲贵人在前厅等候您多时了。”,沁媛望了望外面渐暗的天色,随后道,“传进来吧。”宫女应声退下,不一会儿莲贵人盈盈走入寝殿,朝着沁媛缓缓俯身行礼道,“姬妾给惠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沁媛柔和一笑,“平身吧,来人啊,赐座。”“谢娘娘。”,莲贵人缓缓起身坐下,沁媛柔声道,“莲贵人前来所为何事?”莲贵人一时紧闭双唇,眉心微微皱起,略显了几分为难之色,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沁媛端坐静待,良久,莲贵人才缓缓道,“娘娘,姬妾这几日身感不适,上午太医前来诊治,说姬妾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此话一出,使得沁媛顿时一愣,目色盯了莲贵人数秒,随后唇角微微扬起,“这是喜事,莲贵人怎显了几分忧愁?”莲贵人一时显了几分惶恐,恭敬道,“娘娘,姬妾身份低微,宫人人心叵测,只怕会保不住这孩子。”沁媛嘴角顿时暗然一笑,犹如轻水般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看来莲贵人是前来索求庇护的,沁媛随后缓缓端起茶盏,浅浅品了一口茶,脑海则是在不停思索着,忽然灵光一现,嘴角弯起一抹得意,随后语气庄重道,“放心吧,本宫会尽所能的保住你的孩子。”莲贵人顿时竟有些不敢相信,充满感激的眼神望着沁媛,激动得赶忙起身跪地道,“姬妾谢惠贵妃娘娘抬爱,惠贵妃娘娘的恩德姬妾真乃无以为报,姬妾以后定肝脑涂地效忠娘娘。”沁媛粲然一笑道,“如今怀了身孕,身子金贵就别跪了,快快起来吧。”莲贵人随后缓缓起身,重新坐回木椅上,连连喜笑道,“姬妾身份卑微,在宫里除了娘娘您以外再无倚靠,今日姬妾前来也是一搏,没想到娘娘您竟应下了。”“莲贵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当初你保住了本宫的孩子,如今本宫自然也会保住你的孩子,放心吧,本宫今日就把这喜讯告知皇上,皇上定是高兴极了。”莲贵人一时有些顿促,收起笑意缓缓道,“现在告诉皇上是不是有些早?”,沁媛不以为然一笑,“这是有关皇嗣的大事,岂能马虎得了?放心吧,本宫自会打理得当的。”,莲贵人本想在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缓缓点了点头,“好,那姬妾一切都听娘娘的。”“怀孕三月之前都是危险期,这些时日一切都要注意才是,尤其膳食,一定要让下人把好关,本宫会让岚姨亲自打理你的膳食,皇上若是得知了你的怀孕一事,定是要恩///宠///于你,你万不可太过张扬,平日里一切从简,这样才是保住胎儿保障,若有任何异样定要通禀本宫,若有奸人加害于你,本宫定绝不姑息。”莲贵人一时感激至极,卑躬弯身道,“是,姬妾谨遵娘娘教诲,姬妾谢过娘娘。”,沁媛随后点了点头,“眼下天色已晚,你且先回去吧,等皇上晚上回了凤翥宫,本宫自会告诉皇上的。”莲贵人随后缓缓起身,“那姬妾就先行告退了。”待莲贵人出了寝殿,一旁染霜缓缓开口道,“主子真打算要帮莲贵人吗?”,沁媛随后疲累的憩在软榻的靠垫上,缓缓点了点头,“莲贵人怎也是帮过本宫的,再说本宫也从莲贵人这个时候过来过,本宫能够理解莲贵人此刻的心情,莲贵人虽身份低微,但此人却为人聪慧,日后也能为本宫所用。”染霜一时没有开口,沁媛缓缓闭上双眼,随后唤了一声,“玉茹……”,玉茹赶忙上前回应,“奴婢在。”“你告诉本宫那药方子可行吗?”玉茹坚定道,“主子您放心,这方子万绝不会有任何差错。”,沁媛瞬即提唇一笑,“很好,此事本宫就交给你了,务必要让宁贵人在禁足之时服用此药。”,玉茹果断垂首道,“是,奴婢遵旨。”这时只听外面太监传报道,“皇上驾到……”沁媛赶忙起身迎接,方才的疲累瞬间烟消云散,“我一回来就不见你了,去了哪里?”,擎苍松快的坐于软榻上,缓缓道,“陪着东漓太子去了云影园,打理了他新住处的事情。”“不过就是移居罢了,何需你亲力亲为呢?”“你以为东漓太子真是喜欢云影园那地方吗?云影园素日人烟稀少,东漓太子定有其用意,我自当要去了。”沁媛随后轻缓坐于擎苍身旁,话锋一转道,“咱们现在先不说这个,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擎苍顿时柔和一笑,“什么好消息?”“莲贵人方才过来了,告诉我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擎苍不以为然一笑,缓缓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知道了。”,沁媛抿起嘴唇,带了几分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也不去安抚莲贵人一下。”擎苍疲惫的闭上双眼,语气低沉道,“朕会通知尚宫局赏赐些珍宝过去的。”“人家莲贵人怀了身孕,特意过来告诉我转达给你,你可倒好,这般不温不火的,莲贵人若是知道了,不知有多失落。”“我有你和穆轩就够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那你怎也要去安抚一下,今夜你就宿在莲贵人那里吧。”擎苍顿时惊异的睁开双眼,语气挑起道,“我才不呢。”沁媛提唇一笑,“你口口声声告诉我要顾全大局,怎么眼下就这般任性起来了?你若不去莲贵人那里,宫人难保会说三道四。”,擎苍轻叹了口气,“好吧,我这就去,不过我晚上可是要回来住的,你可别早睡,等我回来。”沁媛一时乖巧一笑,“好,我一定留灯等你回来。”,擎苍一时///宠///溺一笑,轻啄了沁媛的额头,果断起什么出了凤翥宫。 第129章 为长兄许门好亲事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今日后宫南侧的妙菱园极为热闹,整个园子里满是清秀艳丽的貌美少女,和着装儒雅的年轻俊俏少男,个个皆是喜色满面,衬得妙菱园更加明媚几分。只见沁媛和颐贵妃伴着太后从花园深处走来,众人皆是俯身行礼道,“给太后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慈眉善目扫过众人,满脸笑意难掩道,“都平身吧。”“谢太后。”,众人这才缓缓起了身,太后随后又道,“今日相邀各位前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何意,各府夫人若对哪家有意,直可报到哀家和贵妃这来,如相称合适的,哀家便会赐婚下去,选个吉利日子一起把喜事给办了,自皇上登基以来,还未有过此等聚会,也该好好热闹热闹了。”众人又缓缓俯下身子,“谢太后恩典,谢贵妃娘娘恩典。”太后缓和一笑,缓缓行到座椅旁坐下,喜眉颜笑道,“妙菱园景色怡人,大家都请自便吧。”众人随即恭敬应下,便各自散了,这时一位身着典雅的中年女子走来,身后跟着一位妙龄少女,上前盈盈福身道,“臣妾见过太后,见过两位贵妃娘娘。”,太后慈眉一笑,“安夫人最近可好?”安夫人谦卑笑道,“托太后鸿福,臣妾一切都好,臣妾是前来向太后求门婚事的。” “哦?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安夫人就选好了?”安夫人肯定的点了点头,“臣妾早就目色好了,想把臣妾之女许给范大人长子。”,太后眼眸瞬即变得深邃,顺手端起一旁茶盏,不以为然的对沁媛道,“惠贵妃,此事你定夺吧。”沁媛自然知道太后何意,瞬即对安夫人安然一笑,“安夫人,眼下各府都还未有前来通禀的,您确实是有些过早,晚些时候再过来吧。”,安夫人一时眉眼骤变,显了几分焦急之色,“可是臣妾怕迟了就失了这门好亲事。”一旁颐贵妃毫不避讳的鄙夷一笑,“安夫人,亲事之事可马虎不得,太后怎也要询问一下范夫人才可定夺,您眼下的确有些超之过急了。”,沁媛柔和一笑,细语道,“安夫人先,本宫此时若是果断应下了你,只怕对众人也不好交待,您还是晚些再来吧。”安夫人自知这门亲事成功机率尚小,一时犹如霜打了茄子般失落,缓缓行了个扶手礼,随即转身带着女儿远去。太后这时缓缓放下茶盏,眼神淡漠的瞧着安夫人的背影,一旁颐贵妃道,“这安夫人还真是自不量力,不过一小小五品之女,竟然高攀范大人的嫡子,她定是以为太后您是有求必应了。”太后顿时内敛一笑,“哀家若是依了安夫人,只怕范大人心里不知怎么恨哀家呢。”,沁媛顿时柔和一笑,“太后真是多虑了,您的一道懿旨便是范大人之鸿福,他岂有道理恨你?”这时,树荫下站着远处的两位貌美年轻女子,一位是太尉孙大人之女孙玲涵,另一位则是中书令张大人之女张玉燕,目光正瞧向沁媛处,这时张玉燕道,“你方才可看见安夫人带着她的女儿到太后那里去了?”,孙玲涵缓缓点了点头,“看见了,想必定是求亲了。”“看安夫人那失落的样子,便知太后没有同意了。”“安夫人早就有意将其女许配给范府长子,可范府只许她一侍妾的位分,安夫人岂能同意?眼下是去求太后了。”张玉燕顿时嗤鼻一笑,嘲笑道,“什么?她不过一五品罢了,居然还想着高攀范府,范大人可是三品,其嫡子相貌出众且才华横溢,她安夫人之女也配!”,孙玲涵柔和一笑,“有什么配不配的,男人向来三妻四妾,嫁过去不过都是千篇一律罢了,有幸得了夫人之位倒也还好,若是得了个侍妾,只怕日子可就难过了。”张玉燕听后也觉得颇有道理,一时缓缓的叹了口气,“哎,可不是,你看看人家惠贵妃,入宫不过一年就诞下四皇子封了贵妃,皇上不仅把自己的寝宫腾出来给了惠贵妃,而且四皇子还封了皇二品镇国尊皇子,此等///宠///爱真乃千古独一无二,听说自打惠贵妃诞下皇嗣后,皇上夜夜皆宿在凤翥宫,都未///宠///幸过其他妃嫔,就连昨夜皇上得知莲贵人怀了身孕,也只是前去待了个把时辰,之后便又折回宿在凤翥宫了呢。”孙玲涵淡漠释然一笑,“惠贵妃的父亲和长兄皆是朝廷重臣,入宫便直接册封为嫔,深得太后///宠///爱,后宫中又与颐贵妃情同姐妹,尊封为贵妃那是迟早的事,如今四皇子尚在襁褓便成了未来储君之一,惠贵妃自然优容华贵,此等尊贵身份岂是我们能比拟的,我敢说,今日在这妙菱园里任何一位,身份都比不过惠贵妃。”“是啊,假如咱们入了宫,即便有幸诞下皇嗣,也不可能像惠贵妃这般尊贵,惠贵妃的命可真是好,真是叫人好生羡慕。”“羡慕?你不过只看到了其表面罢了,宫中人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生活日日都在上演,惠贵妃能有今天这番风华,估计也并非那般容易,知足则常乐。”张玉燕顿时不悦撅嘴道,“你就好了,父亲是当朝一品太尉,太后自然会给你许个好人家的。”,孙玲涵淡漠一笑,“不过都是媒妁之言罢了。”“你可有心仪之人?”此话一出,孙玲涵目光斜斜瞧向远处的薛沐晟,碰巧此刻薛沐晟也瞧着她,二人此刻目光相对,使得孙玲涵瞬即转头收回眼色,羞涩的双双脸蛋微红,张玉燕全然瞧在眼里, 惊喜连连道,“哦……原来你看上了薛家嫡子啊。”孙玲涵脸蛋更红了,微微点了点头,“恩,他为人耿直,乃一铁血男儿,又战功赫赫,谁不喜欢呢?”张玉燕连忙道,“那快让你母亲向太后通禀此事啊。”“恩,一会儿母亲便会去禀明太后的,只是众多女子都看中了薛家嫡子,只怕太后不给我这个机会的。”,张玉燕顿时对孙玲涵安心一笑,“放心吧,你贵为一品太尉嫡女,与薛家嫡子相配甚好,太后会同意的。”孙玲涵有些失落的抿了抿嘴唇,迟疑的瞧了惠贵妃一眼,带了些许担忧道,“即便太后同意,可惠贵妃呢?”沁媛此刻端坐在木椅上,看着满园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们,生出了一抹羡慕,曾经她也如此纯洁静好过,不过一年的时间罢了,从女子到女人脱变,她经历了太多。一旁颐贵妃看出沁媛此刻的心思,微微歪首低声道,“是不是羡慕着她们此刻的青春年华?”沁媛缓缓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啊,想当年我也曾有过这般静好的时光,如今看着她们这般爽朗颜笑,真乃羡慕。”,颐贵妃唇角微微弯起,“过不了多久,她们便会和我们一样的,这世道就是这样。”沁媛顿时收起嘴角,颐贵妃的话说得很对,身为官宦之女,此生的命运早已注定,背负着家族荣辱,牵绊着这一生,人生不过也就十几年的纯洁静好的光年,沁媛此刻竟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这时颐贵妃又言道,“那是你长兄吧?你不过去瞧瞧?”,沁媛顿时缓过神来,朝着颐贵妃指的方向瞧去,瞧见沐晟正站在不远处对着自己柔笑着,沁媛唇角弯起,对身边颐贵妃道,“姐姐,我先失陪了。”颐贵妃缓缓点了点头,“快去吧。”沁媛随后起身走到沐晟身边,笑意入春风般柔和,轻轻的唤了一声,“长兄。”,沐晟唇畔微微扬起,注视了沁媛数秒,随后缓缓道,“最近在宫里可好?”“一切都好,长兄切莫挂心。”“我都听说了,皇上如今极为///宠///爱你,我也就放心了。”“长兄最近忙于国事一定很劳碌吧?”沐晟缓缓点了点头,“是啊,最近东漓太子入朝,实乃皇上心头之患,我和父亲日日都在忙着这件事。”,沁媛顿时释然一笑,“今天咱们不谈国事,咱们要探探家事,长兄可看中哪家闺秀了,妹妹立刻通禀太后。”沐晟唇畔笑意更深了,望了远处的孙玲涵,随后言道,“长兄想娶太尉嫡女孙玲涵为妻。”,沁媛满面笑意道,“是哪个?快指给妹妹瞧瞧。”,沐晟瞬即抬手指向远处,沁媛转头望去,“是那个身着淡粉衣着的女子吗?”沐晟点了点头,“正是。”,沁媛仔细打量片刻,随后道,“长得虽不算出众,倒也算清秀,不过妹妹倒是更看好如大人之女。”,沐晟顿时笑意尽散,面色庄重了几分,“如大人如今已不再跟随皇帝,他的女儿咱们薛家万万不可粘连,如大人如今是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他正想着把女儿许配给顾府,使顾府长子能够跟随于他。”沁媛顾府顾大人乃是当朝御史大夫,是有权日日参阅奏折的,沁媛自知其中轻重,稍作顿促后道,“那该怎么办?”,沐晟无奈的摇了摇头,“亲事这种事长兄也没有办法。”,沁媛一时眉心微皱,灵动的转动着双眼,忽然灵光一现,唇畔闪出一丝明媚来,“妹妹想出办法了。”沐晟顿时疑惑道,“妹妹有什么办法?”沁媛神秘道,“长兄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第130章 真乃天助也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远处的如大人之女如常染,正在和几位女子颜笑攀谈,众位女子虽个个水灵清秀,但如常染的美在其中还是毫无比拟的衬托出来,碧绿的长裙裹身,外罩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沁媛顿时面色一丝暗笑闪过,步伐缓缓走到如常染身边,几位女子皆是面色一惊,赶忙俯身行礼道,“参见惠贵妃娘娘。”沁媛柔和亲切一笑,细语柔声道,“都平身吧。”“谢惠贵妃娘娘。”沁媛的到来,使得几位女子虽皆是微微垂首无声,但面色却个个喜悦极了,甜甜笑着期待沁媛会说些什么,沁媛唇畔亲和之色未变,对如常染道,“你就是如大人的嫡女吧?”如常染微微欠身应道,“正是。”,沁媛笑意渐深,声音柔和万分,“不知如姑娘可有心仪之人?”“母亲准备将小女许给顾府,还不知太后能否垂首赞同呢。”沁媛听后忽然笑意尽散,显了几分失望之意,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本宫还是晚了一步。”,如常染听后顿时一愣,不禁费解道,“不知贵妃娘娘此话何意。”沁媛一时莞尔一笑,“本宫的长兄今日也在此处,本宫也想为长兄目色个好夫人,众览群芳,只觉得如姑娘最为合适不过人选,没想到……”,沁媛话语微微顿促,忽的释然一笑,“罢了,还是让长兄自己选吧。”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对于她们来说沁媛是何等尊贵人物,能得到沁媛这般赏识是极为了不起的事,况且依着薛氏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若是能嫁入薛府做个嫡夫人,身那可是极为荣耀的事情。沁媛无视旁人眼色,嫣然笑着预转身离去,却被一时惊异的如常染拦住,“贵妃娘娘且留步。”沁媛立刻顿足,如常染显了几分紧张之色,略显几分犹豫,瞬即坚定的抿了抿嘴唇道,“小女能得惠贵妃抬爱实乃毕生荣幸,不过小女拗不过家母,想必贵妃娘娘也应该懂得父母之命的亲事。”沁媛唇畔弯起一抹自信,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沁媛故作迟疑道,“哦?如姑娘的意思是……”,如常染无奈的点了点头。沁媛故意将话说到一半,如常染自然也是会意的,沁媛顿时释然一笑,“本宫见如姑娘一面便甚是喜欢,满园芳华本宫唯独只看中于你,如姑娘若看得起本宫,可愿到太后面前一试?”如常染眉色翘起,难掩一时惊喜之色,比起顾氏她自己自然是更愿意嫁入薛氏了,所以忙时喜笑道,“惠贵妃娘娘言重了,能得娘娘抬爱是小女的荣幸。”沁媛一时柔和一笑,“那如姑娘是应下了?”,如常染坚定的点了点头,沁媛和善笑道,“随本宫来吧,太后见了你这水灵的姑娘定是喜欢极了。”,如常染一时喜出望外道,“是。”如常染盈盈迈着步伐跟在沁媛身后,留下身后众女子惊异并妒忌的瞧着。沁媛来到太后处颐贵妃离去已不在,沁媛随后缓缓坐下,太后和善笑道,“你去了哪里?怎么也不知会一声?”,沁媛轻缓拿起一颗橘子,轻缓的一边剥着,一边柔声道,“臣妾去找长兄聊了几句。”“沐晟是个好孩子,聪明能干,战场上又是一等一的好手,你可为她目色了一个好嫂嫂?”沁媛这时已将橘子剥了干净,橙黄色的橘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清透,沁媛随后递给太后甜笑道,“臣妾都已目色过了,就瞧着如大人之女如姑娘最为顺眼,特地领来给太后您过过眼,太后您可同意?”太后一定顿时笑意尽散,目色尖锐的直视着如常染,瞬即冷冷道,“哀家不同意!”如常染见太后如此决绝,面色顿时显了几分慌张,自己如今不顾母亲意愿跟随沁媛前来,若是被太后拒绝的话,只怕她不仅入不了薛氏,就连顾氏也不会要她了,此刻她悲情的瞧着沁媛,沁媛对其安稳一笑,以示不必慌乱。沁媛随后收起剥好的橘子,语气缓和道,“太后,如姑娘不仅长得清秀可人,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论从家世还是身份,都和长兄相称啊。”,太后目色坚定极了,毅然决然道,“满朝女子多得是,太尉、太保、丞相之女可都在此呢,哪个不是长得清秀可人?”“可臣妾就看中如姑娘了。”,沁媛故作坚定的说着,还有些不悦的撅着小嘴,太后直视了沁媛片刻,紧了紧指尖的丝帕,瞬即以命令的口吻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丫头,那就收了做义妹吧。”此话一出,如常染顿时一愣,若是做了沁媛的义妹,便等于是半个薛氏之女,又怎能嫁入薛氏呢?不仅如此,只怕如氏以后的庶出也与薛氏无缘了。太后这样做既给足了沁媛情面,又保全了如氏颜面,二人也不能再说什么,沁媛一时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悲伤,随即对如常染道,“你先且退下吧。”,如常染缓缓应下,失落的退了下去。太后瞬即面色转为怒意,“你可知道如今局势?竟敢把如氏许给你长兄?你若同意了,想必薛将军也不会同意!”沁媛面对太后的训斥顿时无声,带了几分内敛转过身来,不过心底却早已高兴万分,她竟没想到太后竟会许如姑娘做了她的义妹,这对她接下来的计划有了很大的进展。这时只听远处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东漓太子驾到……”随后只见擎苍伴着东漓太子,步伐缓缓走来,众人皆又是一番繁琐礼节,擎苍和东漓太子入了座,擎苍笑着问道,“许了几门亲事了?”,沁媛笑道,“眼下各府都在花园闲逛,只等着皇上您来钦点呢。”擎苍释然笑了几分,“你和太后做主便好,无需等朕的。”,擎苍随后瞧了瞧身旁的东漓太子,笑着说道,“东漓太子可要放大双眼,若是看中了哪个直说便是,朕立刻下旨许配。”东漓太子深邃一笑,“不论是谁皇上都毫不迟疑吗?”,擎苍万分坚定道,“是,无论是谁。”太后这时鄙夷的瞧着东漓太子一眼,这时候颐贵妃缓缓走了过来,笑着对太后道,“太后,眼下各府已递呈了意愿,劳烦您过目。”,太后随即接过,认真的瞧了起来,偶尔与身边擎苍耳语几句。这期间东漓太子便目不转睛的瞧着沁媛,沁媛神态若然的瞧着前方,仿佛没有看到一样,一旁颐贵妃附耳轻声道,“我看那东漓太子一直盯着你,想必是什么好心思。”,沁媛无所谓一笑,“不必理会他。”这时太后和皇上已然觉得几门亲事可选,瞬即将众人聚拢到面前,擎苍瞬即扫过面前众多俊男美女,唇角微微扬起,“各府亲事朕都和太后看过了,也做了相关批示,不过朕只是建议,至于各府亲事可随意愿自便。”众人随后微微欠身,行礼道,“是,谢过皇上,谢过太后。”太后粗略扫过众人, 慈眉一笑,“没想到眼下各府竟出了这么多貌美俊俏之嗣,哎,看着你们即要出阁,哀家觉得自己可真是老了。”,沁媛顿时颜笑道,“此言差矣,太后如今容光焕发,怎有衰老之意?”东漓太子瞬即附和道,“惠贵妃所言极是,太后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怎也看不出您已到不了惑之年。”,太后和善一笑,“呵呵,那哀家就谢东漓太子夸赞了。”颐贵妃顿时莞尔道,“对了,本宫差点忘了,当初还许诺为东漓太子选个如意女子做侧妃呢,东漓太子眼下可有心仪之人?”,擎苍瞬即也颜笑着附和道,“是啊,朕今日带你前来就为了此事。”东漓太子瞬即深邃一笑,转头问向擎苍道,“皇上,不论本太子选中的是谁,您都毫不迟疑吗?” ,擎苍瞬即轻松一笑,肯定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还不相信朕吗?”东漓太子听了这话笑得更深了,随后将目光投向众人。此刻,各府夫人小姐皆是紧张至极,东漓太子虽相貌出众,但却是叛国之子,若是嫁到了东漓,就如同是遗簪坠珥一般,此生便再无机会回到中原,后半生唯靠自己自生自灭,可若是皇上赐婚下来,她们却只有听命的份,抗旨不遵可是砍头的大罪,众人皆是屏住呼吸,生怕东漓太子会选上自己。东漓太子看着眼前众位伊人,良久,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语气淡淡道,“哎,中原女子虽美艳,但却个个皆是小巧玲珑,和我们东漓姑娘比起来真乃弱不禁风啊,本太子听说朝着有一薛将军,其膝下之子皆为武将镇守边关,那本太子就在薛府找个侧妃,皇上意下如何?”此话一出,沁媛不禁一惊,她竟没想到东漓太子会冲着薛府而来,凭他的消息灵通,他会不知道薛氏女子都已出嫁,剩下沁婉也已许配,难道他是从这沁婉来了?想到这,沁媛瞬即便否定了这个结论,一来东漓太子与沁婉素未相识,二来东漓太子没必要得罪将丞相,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政权所需?还是其他?可就在疑心之时,沁媛顿时眼前一亮,居然得意的笑了,她瞬即望了望了远处的如常染,真是天助她也。 第131章 义妹,真是委屈你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苍眼里一丝鄙夷扫过,顿时提唇一笑,“东漓太子,真乃不巧,薛氏本有女儿三个,两个已入宫为妃,剩下的小女儿不久前已有许配,太子您还是另选吧。”,东漓太子顿时显了几分不悦,“许配又如何?不还是没有过门吗?皇上方才可是答应了本太子,您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擎苍一时维和一笑,可心底早已泛起一丝鄙夷,他很清楚,薛氏如今对于东漓来说是股强势,东漓若是娶了薛氏之女做了侧妃,一来可以以此牵制薛氏,二来日后便可威胁薛氏,擎苍又怎能随了东漓太子愿,随后笑道,“东漓太子有所不知,这薛氏小女儿的亲事正是朕亲赐的,君无戏言。”怎知,东漓太子顿时怒颜明显于脸上,怒吼道,“那皇上就可以对本太出尔反尔吗?本太子今日就看中了薛氏,皇上若不许配薛氏小女儿也好,那就把薛氏二女儿惠贵妃许配给本太子吧,本太子也不介意!”这话使得众人皆是一惊,擎苍是更为气愤,不甘示弱的高亢道,“东漓太子,你这是在明抢吗?朕可以告诉你,除了薛氏以外,你要哪个府上的女子都可以。”东漓太子愤意的直视着擎苍,眼里的光好似一把利箭一般,此刻东漓太子若是起怒,那便会引起一场厮杀,他在中原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此刻若是为了美人而失了大计实属不值。而此刻所有人皆是紧张的屏住呼吸,太后也是眼带陡厉的瞧着,远处的沐晟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这时沁媛嘴角柔和一笑,“东漓太子远道而来,不过是想娶个称心人罢了,薛氏又怎能不成人之美呢?”沁媛此话一出,皇上和太后顿时惊异的瞧着,皇上朝着沁媛微微眯了眯双眼,示意沁媛不要说话,沁媛又是嫣然一笑,柔声道,“还真是巧,本宫方才刚刚认了顾氏做了义妹,真乃天赐良缘呢,义妹,还不站出来让东漓太子瞧瞧。”随后,只见顾常染面色悲情的从人群中唯唯诺诺的走上前来,人群里沐晟嘴角微微勾起,她不得不赞叹沁媛的机智,太后此刻也理解了沁媛的用意,目光柔和的瞧了沁媛一眼,随后笑着对东漓太子道,“东漓太子,这顾氏嫡女出自御史大夫府上,实乃名门闺秀,如今又算了半个薛家人,正好随了你的意。”沁媛莞尔道,“本宫今日一打眼便看重了她,如今许配给了东漓太子你还真有点不舍,你可要好好对待她才是。”东漓太子目光深邃的望着沁媛,他猜想沁媛是否早做了预谋,顿时觉得这个貌美与才智双并举的女人,还会带给他什么,东漓太子顿时玩魅道,“那本太子就谢过惠贵妃割爱成全,这女子本太子收下了。”沁媛冲着东漓太子莞尔一笑,随后擎苍有说了些许事宜,众人便都散了各自出宫回府了。沁媛伴着太后缓缓前行,太后顿时维和笑道,“没想到你早有预谋。”,沁媛谦卑一笑,“臣妾不过也是听长兄所言,帮着出了主意罢了。”太后瞧着前方,顿时深邃一笑,“她在那里等你呢,哀家就不参合了。”,话闭,太后便拐弯从一旁走了。沁媛直视着前方,只见顾常染无表情的站在远处,直视着沁媛仿佛正在等她,沁媛深邃一笑,自然的走了过去,语声柔和道,“妹妹怎么还在这里?怎么没有回府啊?”,顾常染愤愤的瞧着沁媛,语声冰冷道,“惠贵妃,小女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对小女?”沁媛顿时故作起疑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颐贵妃为何要将小女许配东漓?”沁媛淡淡叹了口气,“妹妹,咱们凡事都要国事为重,方才的情形你也都瞧见了,本宫若再不想些法子,难保会宣起一场厮杀啊。”顾常染顿时怒吼道,“惠贵妃不过是为了保全您的妹妹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时张德海上前就甩了顾常染一巴掌,怒吼道,“居然敢对惠贵妃无礼!”,顾常染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愤愤道,“你个奴才居然敢打我?”沁媛眉心皱起,淡漠道,“你嫁给东漓是你的荣幸,而且地位为侧妃,仅次于太子妃,将来东漓太子登基之后最起码也是个妃位,总比在中原做夫人好吧?为国随嫁不仅是你一人的荣耀,也是你们顾家的荣耀。”,话闭,沁媛鄙夷的瞧了顾常染一眼,随后迈步淡漠离开。待沁媛回到凤翥宫,慵懒的憩在贵妃椅上,染霜识趣的上前为沁媛按摩肩膀,淡淡道,“主子可是累了?”,沁媛缓缓点了点头,“是啊今日可真是够伤神费力的。”张德海顿时道,“主子,顾氏如今只怕会对您存有戒心了。”沁媛无所谓一笑,“本宫害了淳贵嫔,从那一刻起,顾氏便怨恨于本宫,也不差这一桩亲事了,玉茹呢?”染霜回应道,“此刻应该伺候在四皇子身边吧?奴婢这就唤她过来。”,沁媛点了点头,染霜便急匆匆的出了寝殿。不一会儿,玉茹便走了进来,微微躬身道,“主子,您唤奴婢?”沁媛缓缓点了点头,“本宫交待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玉茹随后坚定道,“主子放心吧,奴婢日日都在做,近几日便可有动静了。”,沁媛顿时满意一笑,“好,那本宫就等着宁贵人那边的好消息。”“主子,奴婢昨夜潜入宁贵人处时,发现婉妃贴身侍俾也在,给了宁贵人几份抄写好的《女四书》。”染霜听后顿时鄙夷一笑,“呵,婉妃还真是上心呢。”,张德海这时说道,“主子,婉妃这是想让宁贵人早日解禁,借宁贵人的手报复您。”,沁媛轻柔抚过指尖护甲,淡淡道,“宁贵人如今是婉妃的一员大将,婉妃自然是上心了,不过放出来也好,以便本宫除掉这个棘手的宁贵人。”“主子打算除掉宁贵人?”沁媛缓缓点了点头,“太后的话很对,本宫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宁贵人身上,宁贵人为人聪慧谨慎,本宫必须要多费些心才行。”话毕,沁媛的面容变得极为深邃起来。 第132章 有孕在身又如何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深秋的清晨,太阳刚刚露出脑袋,后宫便从黑暗转为了明亮,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生活也就开始了。沁媛缓缓睁开双眼,瞧见擎苍身着夜行衣坐在床边,顿时有些顿促木讷,原本晨醒的困倦立马烟消云散,赶忙直坐起来惊讶道,“你怎么才回来?穿了这身行装定是去办事了吧?”擎苍温和一笑,眼里夹杂着少许血丝,轻轻抚了抚沁媛额前的碎发,“昨夜事出突然,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定是等了我很久吧?”,沁媛笑着缓缓的摇了摇头,擎苍唇角微微扬起,带了几分无奈,“朕回来看到桌上还未燃尽的蜡烛,就知道你是等了很久。”沁媛随后下床走到蜡烛旁,熄了蜡烛,笑着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快把这身行装换了吧,一会儿下人们都进来了,看见了不好。”擎苍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缓缓起身,沁媛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双龙朝服,走到擎苍身边服侍擎苍更衣,擎苍穿上金黄色的双龙朝服,微微抬手看了看袖口的暗褐四龙追尾花纹,细腻针法,栩栩如生,顿时温馨一笑,看着眼前正在为自己扣扣子的沁媛,心里浮上一丝感动,抬手一把将沁媛拥入怀中,紧紧搂在怀里。   这突然的举动,使得沁媛一时有些惊讶,随后温柔一笑,“怎么了?”,擎苍缓缓道,“朕执政这么多年,着装向来是尚工局所制,可自从有了你,朕的着装基本是出自你手,从未有一个嫔妃如此上心的对过朕。”,沁媛温和一笑,“我整日待在这凤翥宫,闲来也是无事。”  “朕都听说了,你夜夜掌灯等朕回来,这期间你便为朕制衣。”,沁媛柔和一笑,“我只是想着能让你穿着舒服些,最近咳疾可好些了?”     擎苍柔和一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对了,昨日你许顾氏嫡女为义妹应该是你蓄喜的吧?”     沁媛将头抬起,娇嗔撅嘴道,“什么叫蓄喜啊?我这是为了大局所想。”,擎苍微微低头,唇角弯起一抹柔和,轻轻刮过沁媛的鼻梁,笑着说道,“是是是,是朕口误还不行,不过你这计谋可真是高,这下东漓太子可是吃了个哑巴亏,你是怎么预料到东漓会许薛氏的?”     沁媛顿时谦卑一笑,“我又不是神仙,哪能预料的这么准啊,我原本打算认个顾氏做义妹,然后指婚给哪个无关紧要的家世,谁知东漓太子偏偏这么配合,呵呵,不过是老天相助罢了。”擎苍顿时柔和一笑,本想说些什么,染霜便走了进来,瞧见擎苍和沁媛相拥,顿时惊讶不小,赶忙紧张躬身道,“奴婢不知皇上驾临,请皇上恕罪。”     沁媛笑着从擎苍怀里出来,擎苍提唇一笑,“不知者无罪,平身吧。”     染霜这才舒了口气,随后直起身子道,“谢皇上。”,沁媛柔声道,“这么早进来,有什么事吗?”     染霜缓缓道,“娘娘,婉妃派人传来消息,说宁贵人夜半突发不适,太医前去诊治,说宁贵人已怀孕一月有余。”  沁媛心底闪过鄙夷,不过唇边倒是微微提起,“这可真乃是大喜事,如今莲贵人也有身孕,真乃是双喜临门的好事。”  擎苍缓缓道,“怎么看你不高兴?”,沁媛缓缓舒了口气,随后坐在木椅上,“婉妃这是在怪我对宁贵人太过心狠了。”,擎苍顿时释然一笑,“这不怪你,婉妃定是知道我会在这里,这是在给我做戏。”  沁媛顿时无所谓一笑,“毕竟宁贵人也是怀了身孕,我一会儿就去解了宁贵人禁。”,擎苍柔和一笑,“好,我下了朝就过去,免得婉妃为难你。”  沁媛笑着点了点头,“好。”,擎苍瞬即便起身走了出去。  沁媛瞬即面色转为冷漠,拿起眉笔轻轻描绘细眉,染霜赶忙上前服侍沁媛梳头,随后问道,“主子是要去宁贵人那吗”沁媛淡漠道,“如今宁贵人怀了身孕,本宫自然是要去的,皇上要等下了朝才到呢,不用着急,慢慢梳,本宫用完了膳再去也不迟。”  而这时,婉妃和宁贵人对坐在内阁,宁贵人淡漠道,“你至于这么着急的派人的转告凤翥宫吗?”,婉妃眉眼微微低垂,显了几分深邃,“皇上此刻还未上朝,定是还宿在凤翥宫,皇上若是知晓了这个消息,惠贵妃定是不敢怠慢的”宁贵人弯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缓缓道,“姬妾看未必,皇上如今眼里只有惠贵妃母女,怎能把姬妾放在眼里。”  “那又如何?你如今怀了皇嗣,在宫里地位可是大不一样了。”宁贵人顿时轻叹一笑,不乏夹杂了些许冷意,“那要看姬妾这抬能否平安降生了,娘娘以为惠贵妃会让姬妾把孩子生下来吗?” 宁贵人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公公传报道,“惠贵妃嫁到……”,随后只见沁媛优荣华贵的走了进来,婉妃和宁贵人起身行礼道,“臣妾/姬妾,给惠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沁媛顿时柔和一笑,“都平身吧。”“谢娘娘。”婉妃和宁贵人随后都起了身,沁媛嫣然一笑,“宁贵人如今怀了身孕就别站着了,快快入座吧,婉妃也坐吧。”,随后二人无声坐下,沁媛又道,“如今宁贵人怀了身孕,就不必禁足抄书了,好好养胎,缺什么短什么直接跟本宫说便可。”宁贵人淡淡一笑,微微垂首道,“谢娘娘关怀。”,一旁的婉妃略带不悦的瞧了宁贵人一眼,随后嘴角妩媚勾起,尖锐道,“娘娘这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吃的做法可真是好啊,宁贵人禁足无法通传太医,若不是臣妾的话,只怕会误了这皇嗣呢。”沁媛面色显了几分冷凝,直视了婉妃数秒,唇边弯起一抹笑意,“婉妃是在怪本宫吗?”婉妃笑意更深,轻笑,“臣妾哪敢啊。”,沁媛也不生气,无意的抚了抚指尖的宝石戒指,笑意中夹杂了几分轻视,“宁贵人,你抄写的《女四书》可都出自你手?”,宁贵人面色不改,无声的坐在那里,沁媛笑意渐深,又道,“你们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些事儿本宫不知道,本宫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宁贵人犯下过错,该惩该罚都是应该的,只不过本宫念其有孕在身,特体恤宁贵人而解了禁,本宫原谅了宁贵人的过错,可不代表皇上能原谅宁贵人家世的过错,毕竟是让皇族蒙羞的事。”沁媛的一番话,使得宁贵人原本淡然的面容骤然转冷,沁媛又是一笑,“宁贵人喜得贵子,本宫特赐你送子观音一尊。”随后张德海手捧一尊送子观音走到宁贵人身边,宁贵人冷冷道,“谢娘娘抬爱。”,随后便伸手去接送子观音,怎知就在将要触碰观音之时,张德海竟忽然松了手,只见送子观音坠下,落地应声而碎,宁贵人一时转为薄怒,气愤的瞧着张德海,只听婉妃这时不悦道,“惠贵妃娘娘,你这公公也太不小心了吧,这送子观音碎了可是不吉利呢。”沁媛面容未显一丝惊慌,释然道,“对于颠倒是非黑白婉妃这不是第一次了吧?明明就是宁贵人没有接住,婉妃何必如此执拗呢?”一直静默无声的宁贵人,此刻再也隐忍不住,开口道,“惠贵妃娘娘美意姬妾心领了,姬妾眼下只觉身体不舒服,恕娘娘原谅姬妾不能相伴。”宁贵人刚预起身,只听外面公公传报道,“皇上驾到……”随后擎苍朝袍未去,缓缓走了进来,众人皆是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擎苍随后瞧见地上破碎的送子观音,脸上显了几分阴郁,缓缓入座道,“平身吧。”众人缓缓起了身,擎苍略带了几丝严肃问到,“这地上的送子观音是怎么回事?”宁贵人面色微变,擎苍进来第一句并非询问有孕一事,而是冲着送子观音,由此可见擎苍对宁贵人这胎是否重视。这时婉妃冷漠道,“惠贵妃娘娘送了宁贵人一尊送子观音,怎知张德海一时没拿稳,送子观音便摔碎了。”擎苍直视了婉妃数秒,随后瞧向沁媛,语气中带了几分柔和,“惠贵妃,是这样的吗?”沁媛眼里流露出一丝无奈,淡淡道,“是。”,这一举动使得婉妃有些惊讶,随后嘴角闪出一丝冷漠。擎苍早已看出沁媛的无奈之意,英目显了几分锐利,又道,“张德海向来稳重,怎么今日就这般毛躁了?”这时张德海上前道,“回皇上,奴才冤枉啊,而非奴才没拿稳,而是宁贵人接过了送子观音之后,瞬间就松了手,请皇上明察啊。”擎苍唇角冷漠一笑,“朕就知道会是这么一回事,宁贵人,你犯下的过错朕可以不计较,可你别忘了你家世给皇室带来的羞辱!”宁贵人瞬间利眼瞧向擎苍,愤愤道,“皇上,您方才说张德海是稳妥之人,不会如此毛躁,那姬妾就是毛躁之人了吗?”擎苍怒目道,“只怕你是有心的!”“那惠贵妃就不是有心的吗?皇上不问实情就下定论,未免太过偏袒惠贵妃了!”擎苍显了几分冷意,怒目瞧着宁贵人,刚要开口却被沁媛抢了先,只听沁媛高声道,“好了,宁贵人既然认定了本宫不怀好意,本宫即便再解释也无用。”沁媛随后对擎苍郑重其事道,“皇上,宁贵人此胎就由臣妾打理,若是宁贵人胎儿有任何闪失,臣妾就自行撤去贵妃之位,即刻打入冷宫!”此话一出,屋内众人皆是一惊,擎苍略带担忧的瞧着沁媛,良久,缓缓道,“好,朕准了。”擎苍随后极为不悦的瞧着宁贵人,冷漠道,“宁贵人,你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宁贵人眉心皱起,捏紧粉拳说不出一句话来,擎苍随后极其厌烦的漠视了宁贵人一眼,随后起身走到沁媛身边温柔道,“走吧,咱们回宫。”沁媛缓缓颔首,随着擎苍出了内阁。 第133章 根本就不会滑胎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待擎苍和沁媛走远,宁贵人站在原地气愤至极,怒瞪着沁媛远去的方向,眼里的怒火卓卓燃烧,呼呼的喘着粗气,胸///脯上下微微浮动着,咬紧牙关,使得两腮细细青筋突起,终于再也忍不住怒气,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茶杯应声而碎,清脆的响声仿佛在宣誓着宁贵人的不满。四周下人吓得不轻,皆是微微垂首不敢出声,婉妃瞧见倒是一副悠然姿态,缓缓入座,竟然茶杯悠然道,“向来温文尔雅的宁贵人,发怒起来还真是吓人呢。”,随后嘴边伴着凝笑,将茶杯送去口中,一口清茶缓缓入口,纤纤玉指上的镂空宝珠护甲显得格外耀眼。宁贵人此刻眉心皱起,面色愤厉的高声道,“如果婉妃的家门被皇帝说成是屈辱,婉妃还能淡定吗?”婉妃缓缓放下茶盏,细语道,“本宫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那又能怎样?皇上如今已被惠贵妃那个贱人迷住了,你即便再生气,不也改变不了什么吗?如今你怀了身孕,气大可是会伤及胎儿的,倒不如平心静气的想想怎么对付惠贵妃吧。”宁贵人此刻忍住怒气,沉沉坐在木椅之上,略微思索片刻道,“惠贵妃对皇上的许诺,不过是为了防着日后姬妾会诬陷于她。”,婉妃顿时轻笑,“惠贵妃这招用得好啊,一来向皇上表明了正义凛然,二来也会以此逃脱干系。”“惠贵妃知道姬妾定会想尽办法将龙胎平安降生,所以只要姬妾龙胎安稳,她颐贵妃自然撇得干净。”婉妃忽然嗤鼻一笑,“平安降生?方才惠贵妃还未来之前你也说了,惠贵妃是不会让你轻易生下孩子的,你这胎还是多留意吧,惠贵妃虽然许诺圣上,但未必不会从中作梗。”宁贵人面色带了些许沉静,静谧的坐在那里,婉妃抬手抚了抚额前的碎发,嘴角笑意渐深,淡淡道,“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咱们可以想想办法治治惠贵妃。”宁贵人面容微变,转头瞧向婉妃,语声虽依然柔和,但却带了几分冷漠,“报复惠贵妃,咱们可以从长计议,姬妾绝是不会以伤害腹中胎儿的。”婉妃顿时冷漠一笑,缓缓起了身,唇边笑意带了些许妩媚,“妹妹多想了,本宫岂会那么做呢,如今你解了禁,就安生养胎吧。”婉妃缓缓转身,笑意瞬间尽散,面无表情的面容上,显得冰冷极了,随后迈步缓缓走了出去,待出了宁贵人处,婉妃对身后的秀珠道,“安排在四皇子身边的人怎么还没有动静?”秀珠随后急忙上前几步,“主子,安插在四皇子身边的人早就死了。”,婉妃顿时一惊,不禁惊讶道,“死了?”秀珠点了点头,“是的,如今四皇子身边由一位名叫玉茹的一等宫女在伺候,旁人根本没有机会近身,此人是惠贵妃从宫外带进来的,平日里极为谨慎,不仅身怀武功,而且还精通医术,想必是咱们的人漏出了什么破绽,奴婢昨日才得到的消息,已经死了有五六天了,眼下奴婢正在目色一个更好的人安插进去。”婉妃赶忙抬手阻止道,“不必,既然如此,惠贵妃定是更为谨慎,此刻再安插人进去可不是时候,本宫如今想到一个好法子。”秀珠皱眉思索片刻,问道,“主子是不是打算从宁贵人身上下手?”,婉妃满意一笑,“聪明!若是宁贵人这胎没了,那惠贵妃可就要履行自己的承诺了,冷宫的日子可是比死还难受。”“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宁贵人素来聪颖,所以你做事小心些。”秀珠万分认真道,“是!”,婉妃瞬即漏出一抹坏笑,缓缓的迈步前行。此刻,凤翥宫内,擎苍挽着沁媛的手走了回来,沁媛瞬即甜甜一笑,“好了,就送我到这里吧。”擎苍笑着微微颔首,英俊的脸上显了几分担忧,“你方才真不应该那么做,婉妃心里颇深,若是宁贵人胎儿有任何闪失可怎么办?”沁媛轻松一笑,“那我就在冷宫伺候你被。”,擎苍面容骤然变色,“胡说!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力保你的。”,沁媛柔和一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宁贵人为人聪慧谨慎,定是会保护好胎儿的,再说如今皇后身体赢弱,我身为贵妃,也需好好照顾有孕嫔妃才是,宁贵人一直疑心于我,以此也可让她消了这疑心。”擎苍缓缓叹了口气,“哎,我相信你不就好了,何必要做给她看?”,沁媛又是一笑,将擎苍肩膀异物掸掉,柔声道,“好了,你不必如此紧张我,我知道该怎么做,快去御书房吧,不然又该忙到深夜了,千万别忘记服药,太医说你这咳疾在天冷时最易复发。”擎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快去吧,我在这看着你离开,我下午去御书房看你。”,擎苍柔和一笑,幸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去,待擎苍完全消失了身影,沁媛才回到了寝殿。寝殿内,玉茹正哄着穆轩玩儿,见沁媛回来了,玉茹赶忙起身行礼道,“主子,您回来了?”沁媛微微点了点头,摘下护甲后,走到摇篮旁将穆轩抱起,沁媛万分慈祥道,“轩儿,想额娘了没有?”,穆轩咧嘴阳光一笑,伸出小手抓紧沁媛脖颈处的衣角,开心的笑着,这一举动引得沁媛欣喜一笑,随后缓缓坐下,轻轻抚摸着穆轩的脸庞,语声淡漠道,“那个宫女死后,婉妃可有什么动静?”玉茹上前道,“奴婢是悄悄处死了那个宫女,想必婉妃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动作也不会这么快。”沁媛随后缓缓点了点头,这时一旁张德海道,“主子,奴才认为,婉妃这次保不齐会向宁贵人腹中胎儿下手。”,沁媛万分无所谓一笑,“呵,腹中胎儿?她宁贵人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孩子本宫还不清楚吗?所以本宫也不担心婉妃会怎么做,因为宁贵人根本就不会滑胎,玉茹,这药效还能坚持多久?”“此药一般坚持三个月没什么问题,只要药物一停,宁贵人择日便会来月///信。”沁媛极为满意一笑,“很好,那就让宁贵人多享享福吧,告诉岚姨,宁贵人的膳食日后由她亲自打理。”,张德海应声道,“是,奴才会转告岚司膳的。”沁媛随后又道,“岚姨最近在忙着什么?本宫最近可是很少看到她了。”,张德海回道,“岚司膳最近在忙着争取尚宫的事呢。”沁媛顿时唇角凝笑几分,“有进取之心是好事,告诉岚姨,若需本宫出马,让她随时来找本宫。”,张德海微微俯身道,“是,奴才替岚司膳谢主子抬爱。”这时,只听外面太监道,“颐贵妃娘娘驾到……”,随后只见颐贵妃款款走了进来,沁媛灿烂一笑,“姐姐快快请坐。”颐贵妃笑着点了点头,坐于沁媛对面笑着道,“快让我看看穆轩。”,沁媛笑着将穆轩递给颐贵妃,颐贵妃小心的接过抱在怀里,笑着说道,“真是长大了不少呢,看他睡觉的样子还真是可爱。”沁媛柔和笑道,“方才还在我怀里没睡呢,不过就是几句话的功夫,他竟然就睡着了。”“穆轩还小,喜酣是正常的,当年汐儿若是这般安静就好了,如今长大了也吵吵闹闹的,都烦死我了。”“小孩子嘛,活泼一点总是好的。”“哎,如今汐儿也大了,到了教授琴棋书画的时候了,可她偏偏坐不住。”“汐汐还小,还没过了贪玩的年纪,过几年就好了。”颐贵妃轻轻叹了口气,将穆轩递给了玉茹,随后缓缓道,“哎,不说这个了,我听说宁贵人有了身孕,你一早就去了?”沁媛淡淡一笑,“姐姐的消息可真灵通,是啊,我去了将宁贵人的禁足解了。”颐贵妃瞬即眉心皱起,略带焦急道,“我还听说你向皇上许诺,由你亲自照顾宁贵人龙胎。”,沁媛笑着点了点头,颐贵妃凝视沁媛数秒,缓缓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吧?”沁媛笑着冲着颐贵妃招了招手,颐贵妃顺势附耳过来,沁媛低声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清楚,话毕,颐贵妃缓缓抬首,面色转了几分阴沉,“这件事你有几成把握?”沁媛自信一笑,优雅的端起茶盏不紧不慢道,“十成说不上,八分还是有的。”,颐贵妃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如果这件事若是成了,宁贵人便再无出头之日了。”沁媛喝了口茶,微微一笑,“宁贵人害我这般地步,我总是要加倍奉还的,在者说婉妃失了这个得力助手,日后也好对付些。”颐贵妃无所谓一笑,“婉妃失了宁贵人,日后定还有更多贵人,擒贼先擒王,所以咱们要先擒下婉妃。”“婉妃为人如何,皇上心里明镜的,可即便如此,皇上依旧放任着婉妃,如此可见婉妃在皇上心中还是有些许地位的,所以,这个除掉婉妃是需要一个时机,急不得。” 第134章 夺回原本属于的一切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午时刚过,沁媛用过午膳,便在寝殿逗穆轩玩儿,随后微微转头对玉茹道,“还有几日便入冬了,尚工局给轩儿送来衣裳了吗?”,玉茹笑着点了点头,“主子放心吧,前些日子就送来了,而且还送了好些日常用度呢。”沁媛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送来的衣裳必须由玉茹亲自盘查,你一会儿去尚工局领些上好布料,本宫亲自为轩儿做几件衣裳。”“是,奴婢这就去。 ”染霜前脚刚走,张德海后脚便走了进来,“主子,御书房的太监过来通传,说皇上想见四皇子了。”沁媛缓缓颔首,随后从摇篮里抱起穆轩,起身问了句,“玉茹呢?”,张德海回道,“玉茹食了午膳便跟着岚姨出去了,应该是忙着宁贵人午膳的事情了。”沁媛缓缓点了点头,“你随本宫前去御书房吧。”,张德海赶忙应了一声,紧随着沁媛去了御书房。待沁媛来到御书房门口,周瑞清赶忙上前殷勤道,“奴才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沁媛和善一笑,“周公公不必多礼,皇上可在里面?”“娘娘快进去吧,皇上刚用了午膳,这会儿子没事,正念叨着您和四皇子呢。”沁媛笑意更深,抱着四皇子独自进了御书房,擎苍此时正在伏案书写,见沁媛前来赶忙放下笔,而后笑着说道,“你来了。”沁媛笑着点了点头,擎苍随后在宽大的椅子上腾出位置,随后笑道,“快过来坐下,让我好好瞧瞧穆轩。”沁媛走到擎苍坐下,擎苍顺势接过穆轩,此刻的穆轩正酣酣入睡,擎苍露出慈父般一笑,细语柔声道,“看着穆轩如此静好,顿时觉得很温馨。”沁媛幸福一笑,环住擎苍的臂膀道,“是啊,现在我们有了穆轩,觉得日子也有了奔头。”,擎苍温和一笑,“等忙完了东漓的事情,我就带着你和穆轩出宫好好散散心。”沁媛温和一笑,点了点头,“好,现在我就盼着穆轩能快点长大。”“放心吧,有我在,你和穆轩都会没事的,等到穆轩长大了,就由我亲自教授。”沁媛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甜甜一笑,这时周瑞清走了进来,缓缓禀道,“皇上,东漓太子和穆亲王求见。”擎苍听后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让他们进来吧。”,擎苍随后道,“好不容易和你独处一会儿,又被东漓太子搅和了。”沁媛缓缓一笑,接过穆轩道,“国事重要。”,擎苍随后说,“想必东漓太子也没什么大事,你先抱着穆轩在偏殿等我,留下陪我用晚膳。”沁媛应了一声,随后便缓缓起身,怎知还未走下台阶时,东漓太子和擎宇便走了进来,二人瞧见沁媛皆是神色各异,沁媛顿足礼貌微微颔首,便迈步从内阁退下。待沁媛来到偏殿,随后抱着穆轩坐在木椅上,这时张德海和玉茹走了进来,沁媛瞧了玉茹一眼道,“回来了?”玉茹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奴婢去了岚姨那里,在宁贵人的膳食里加了点料。”沁媛微微扬起唇角,“宁贵人为人谨慎,只怕岚姨送过去的东西她不会吃。”“主子放心吧,奴婢做了两手准备,夜里还是依旧会去的。”,沁媛顿时沉静片刻,随后又道,“张德海,宁贵人那边可都打理好了?”“主子放心吧,奴才都吩咐好了,从今日起,宁贵人的一切用度皆是宫里最好的,比莲贵人的都好上几分。”沁媛满意一笑,“很好,趁着宁贵人还有命享受,就让她过得舒坦些吧。”,玉茹随后眉心皱起,道,“主子,咱们了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沁媛点了点头,“那就让宁贵人再享受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们再动手。”,玉茹随后应下。这时偏殿大门被人用力推开,惊得沁媛顿时抬眼瞧去,只见擎宇面色凝重的站在大门外,沁媛面色转为几分不悦,随后将穆轩递给了玉茹,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玉茹和张德海瞬即应声退下。擎宇缓缓走进,眉目深邃的瞧着沁媛,面色不带一丝笑容,缓缓走到沁媛身边,沁媛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万般不在意,缓缓道,“穆亲王近来可好?”,擎宇眉目深深皱起,语气庄严反问道,“你说呢?”沁媛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穆亲王如今日日忙着国事,回到王府又有两位美人伺候,想必日子定是充实而悠哉。”,擎宇眼里闪出一丝怒意,低沉道,“你这是在数落我吗?”沁媛随之轻笑,“本宫岂敢数落穆亲王?本宫不过是在说实话罢了。”“沁媛!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擎宇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声音高挑着吼道,沁媛听闻此言,面容笑意不在,微蹩柳眉,缓缓站起身来,庄严肃穆道,“本宫身为皇上嫔妃,位份乃二品贵妃,想必穆亲王直呼本宫姓名有些不合规矩吧?”擎宇一时心若寒冰,落魄的眼神闪出点点斑斓,“沁媛,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此话一出,沁媛面色转为冷漠,目光坚定而淡漠,淡淡道,“是的。”,擎宇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异的瞧着沁媛,眼里泛起点点波光,缓缓问道,“为什么?”沁媛嘴角暗然一笑,犹如轻水般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清澈道,“因为我此刻的心,已经被皇上占得满满的,我爱他,犹如当年我爱你那般,甚至比那时还无法自拔。”,擎宇不敢相信的摇着头,伴着碎碎念道,“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擎宇瞬即激动的抓紧沁媛的臂膀,高声吼道,“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沁媛,以前那些美好的日子你都忘记了吗?还有我们的承诺,你都忘记了吗?”沁媛被擎宇抓得有些痛,痛苦的用力挣扎开了擎宇,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关于我们的过去,我都没有忘记,不过那些对于我来说早已经是回忆了,我早已放下了,我现在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我很幸福,也希望能得到你的成全。”擎宇听后不禁嗤鼻一笑,苦笑道,“呵,成全?他夺了我的江山,夺了你,难道我还要含笑成全吗?我做不到!沁媛,我对你这般赤诚,你为何就是不明白?我才是你第一个爱的人!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沁媛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穆亲王,本宫该说的话都说了,你明白也可,不明白也罢,本宫希望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的生活,你在背后做了什么事,别以为本宫不知道,熟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本宫劝你还是收手吧,不然只会叫本宫失望。”擎宇英目闪出轻蔑之色,不以为然的提唇一笑,缓缓摇了摇头道,“不,我会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包括你!”,沁媛神态自若的瞧向擎宇,双目对上那深邃的眼眸,丹唇勾起一抹冷笑,“穆亲王,你错了,若真有那么一天,本宫自会随皇上而去,不过……”,沁媛冷唇微扬,又缓缓道,“只怕那一天不会到来,我相信皇上的能力。”擎宇顿时面容骤变,原本肃穆的脸上显出几丝愤厉,此刻的他再也无法隐忍,上去一把拉住沁媛的手臂,高声命令道,“跟我走!”,沁媛一时有些惊慌,用力挣扎着,却终是敌不过擎宇的力量,眼看着就要被擎宇拉倒门口,只听“哐嘡”一声,大门被人用力推开,只见擎苍面色愤怒的站于门口。擎宇和沁媛顿时一惊,皆是顿足于原地,沁媛看准时机用力甩开擎宇的手臂,擎苍随后缓缓迈步走进,英俊连的脸上闪出几分邪魅,随后走到擎宇身前道,“穆亲王是否太过放肆了,这里可是御书房。”擎宇不悦的瞧着擎苍一眼,不甘示弱道,“臣弟不过是来取走原本属于臣弟的女人,难道不可以吗?”,擎苍又是一笑,“呵呵,你问问惠贵妃,她是谁的女人?穆亲王,何必要强人所难呢?有时候,成人之美才是最佳选择。”擎宇眉色渐深,眼里闪出几丝愤恨,“我真后悔当初没有与你抗衡,不过现在也不晚。”,擎苍无所谓的笑了笑,“穆亲王大可放马过来,朕就在这等着。”,擎宇怒视着擎苍数秒,随后瞧向一旁的沁媛,目光里夹杂着几分悲凉,随后愤慨迈步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沁媛这才沉沉的缓了口气,擎苍赶忙上前将沁媛拦住怀中,柔声安抚道,“对不起,我来晚了。”,沁媛摇了摇头,“没事,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错?”沁媛眉心皱起,缓缓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因为我,穆亲王也不会做出这大逆不道之事。”,擎苍顿时安心一笑,“我和穆亲王的今天是迟早的事,你不过就是个引子罢了。”沁媛随后将头靠于擎苍的胸膛之上,略带无奈道,“其实你无需瞒我,穆亲王做了什么事,我略有耳闻,不过我没成想穆亲王居然到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擎苍随后紧了紧手臂,万分安心道,“放心吧,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你的夫君也不是吃素的。” 第135章 庇护,敢怒不敢言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初冬,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才不过午时刚过,太阳就已经收起它那淡淡的光,好像也怕冷似的,躲进了像棉胎一样厚的云层。懿祥宫内,婉妃端坐在软榻上,脚下燃着火炉,听着身旁秀珠禀报道,“主子,奴婢在宁贵人的安胎药里加了藏红花,可足足有小半月了,宁贵人的胎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婉妃目色转为冷意,沉沉思索片刻,疑惑道,“奇了怪了,宁贵人就算再过谨慎,也不可能不服用安胎药吧?”,秀珠也同是疑惑着说道,“具霜月阁的宫女来报,可是亲眼瞧见宁贵人日日服用了这安胎药的啊,奴婢也疑心极了,这一个月来,奴婢在宁贵人的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可宁贵人的胎非但相安无事,而且太医还说脉象平稳。”婉妃面色显得凝重,她一时万分不解,有些烦闷的轻敲着桌面,脑海里细细的思索着这件事,缓缓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宁贵人根本就没怀孕。”此话一出,引得秀珠不禁一惊,细细思索片刻道,“太医可是日日前去把脉的,而且都不是同一人,宁贵人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买通整个太医院吧?”,婉妃的眉头锁起,“问题就出在这里,宁贵人若是假怀孕的话,她必是要借此干点什么,可是最近宁贵人毫无动静,心思全放在了安胎上,秀珠,你去彻查此事,本宫怀疑惠贵妃定是在这里做了什么手脚。” ,秀珠赶忙应下,小跑着推门而去。此时,凤翥宫的寝殿内,已燃起了一盆小火炉,沁媛抱着穆轩坐在一旁,染霜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发冷的浑身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走到沁媛身边微微躬身道,“主子,今年这冬天来得特别急,只怕过不了几日便会降雪,奴婢再去内务府领些木炭来吧。”沁媛缓缓摇了摇头,将穆轩递给身旁玉茹,随后缓缓道,“如今各宫皆是如数领取木炭,本宫身为贵妃,辅助皇后协理六宫,又岂能徇私?等再冷些,皇后下旨增加木炭时再说吧。”染霜随后躬身应下,尔后一旁的张德海道,“这几天一直阴沉沉的,想必会降雪,因皇上身患咳疾,太医要皇上多注重龙体,奴才已让岚司膳日日给皇上送些止咳化痰的食物。”,沁媛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张德海有心了,宁贵人那边你可照料得如何?”“主子您大可放心,这一个月来奴才可盯着这事儿呢,如今宁贵人无论从膳食还是用度,皆都是宫里妃嫔中最好的,宫里可都颂读娘娘您的关怀呢。”,沁媛丹唇斜斜勾起,付之冷笑道,“是颂读还是亵渎,本宫心里明镜的很,宁贵人这胎若是有任何闪失,本宫可是要入冷宫的,莲贵人那边也别怠慢了,她在宫里地位单薄,若是失了本宫这个屏障,日子可就艰难了,玉茹可有去盘查过?”玉茹随后上前道,“奴婢昨日还去了莲贵人处,从膳食到起居皆是检查一遍,也告诉莲贵人平日里该注意些什么,莲贵人如今脉象平和,主子请放心。”沁媛眉眼微垂,放心的点了点头,“最近你不仅要照料着穆轩,还要忙着莲贵人和宁贵人的事,让你受累了。”,玉茹微微颔首,谦卑道,“主子言重了,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沁媛随后目光转为深邃,语气凝重道,“宁贵人那边可都打理好了?”,玉茹坚定的点了点头,“主子大可放心,昨日夜里奴婢便把药引子断了,若无闪失,今夜戌时宁贵人便会见红。”,沁媛安心的点了点头,万分冷漠道,“很好,本宫隐忍了宁贵人这么久,终于可以报这一箭之仇了。”一旁的张德海随后道,“宁贵人如此心毒谋害主子,主子这么果断的解决了她,可真是便宜了她。” ,一旁的染霜附和的点了点头,“张公公说的没错,主子也应该让她尝尝苦楚才行。”沁媛无意的抚了抚指间玉戒,冷漠道,“本宫何尝不想以牙还牙,但本宫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宁贵人素来聪颖,速战速决了也好。”这时,只见一宫女缓缓走进,躬身道,“娘娘,莲贵人侍婢凌香求见。”,沁媛毫不犹豫道,“传。”随后只见凌香缓缓走进,尊卑的缓缓行蹲礼道,“奴婢参见惠贵妃娘娘,惠贵妃娘娘万安。”,沁媛随后缓缓道,“莲贵人派你前来所为何事?”,凌香瞬即显了几分焦急之色,略带慌张道,“惠贵妃娘娘,快去救救莲贵人吧。”沁媛神色骤然转色,问道,“怎么了?”“回惠贵妃娘娘的话,今早奴婢随主子去了御花园,碰巧遇到了阮贵嫔,自打主子有孕以来,阮贵嫔便一直看主子不顺眼,阮贵嫔出言数落了主子几句,主子一直没有反驳,直到阮贵嫔连带着数落主子是您身边的一条狗,主子便忍不住顶撞了几句,怎知阮贵嫔竟勃然大怒起来,强押着主子回了宫,看样子是要进行一番责罚啊,奴婢见时机不妙,便偷溜了出来,惠贵妃娘娘可要救救主子啊。”话到尾处,凌香眼角不禁夹杂着几滴泪花,沁媛听后面色转为愤怒,质问道,“仪瀛宫之主端妃难道不知道吗?”,秀珠随后委屈道,“端妃脾性素来随和,行事也素来低调,这种事想必端妃娘娘也不会管的。”惠贵妃一时怒火中烧,迅速的起了身,愤怒道,“哼,连本宫的人也敢动,张德海,这阮贵嫔是什么来头。”,张德海赶忙回道,“阮贵嫔的父亲是当朝四品卫尉丞赵大人之女,也是大皇子生母。”沁媛微做顿促,大皇子穆德,沁媛是略有耳闻的,只因其母身份尚不高贵,加上又失///宠///多年,所以并不得擎苍重视,沁媛唇边闪出一丝凝笑,“本宫就去会会这个阮贵嫔。”,随后便大步流星般的出了凤翥宫。待到了仪瀛宫的印月殿,已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沁媛下了肩舆便急匆匆的走进印月殿,走到院子里,便瞧见莲贵人独自跪在那儿,初冬寒风瑟瑟,使得宁贵人弓着身子跪在石板地上,双手紧握着双拳,强忍着寒冷的风,面色也苍白极了,沁媛瞧见后更为生气,赶忙走到莲贵人身边道,“莲贵人,快快起来。”莲贵人赶忙转头,瞧见了沁媛很是激动,仿佛就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难以抑制的情绪唤了声,“惠贵妃……”,沁媛面色肃穆极了,赶忙又复言,“莲贵人,快快起来。”,玉茹上前将莲贵人扶起,莲贵人委屈的皱了皱眉,开口道,“惠贵妃,姬妾……”沁媛赶忙抬手阻止,“凌香已将事情与本宫说了,你放心吧,本宫会为你做主的。”,沁媛面色愤厉的迈步进了印月殿的内阁,只见阮贵嫔正坐在软榻上烤着炉火,瞧见面色严肃的沁媛进来,一时惊讶至极,赶忙起身行礼道,“嫔妾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惠贵妃娘娘万安。”沁媛缓缓走到阮贵嫔身旁,面色如冰般冷漠,语气刻薄而威严道,“跪下!”,阮贵嫔顿时一惊,眉头微皱的抿了抿嘴唇,随后缓缓跪下,沁媛万分冷凝道,“阮贵嫔也知道天气寒冷吗?自己在内阁烤炉子,却让有孕在身三月的莲贵人跪在外面,这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吧?”阮贵嫔此刻有些唯唯诺诺,对于沁媛,她还是有所惧怕的,沁媛随后缓缓坐下,质问道,“莲贵人到底犯了什么错?”,阮贵嫔紧张的咽了口吐沫,低沉着缓缓道,“莲贵人出言顶撞嫔妾,所以嫔妾就小惩了莲贵人。”沁媛冷漠一笑,随后高声愤怒道,“你辱骂莲贵人是本宫身边的一条狗,难道还不许莲贵人辩解几句吗?大家闺秀出身,竟然语出如此轻薄之语,也不嫌羞耻!”沁媛的一时愤意,把阮贵嫔吓坏了,赶忙缩成一团跪在地上,连连认错道,“嫔妾再也不敢了,还望惠贵妃娘娘恕罪。”沁媛怒瞪着阮贵嫔,淡漠一笑,“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为何看不惯莲贵人,仪瀛宫内,只有你育有一皇子,你深怕宁贵人日后会取你而代之,哼,平日里你们宫妃之间的争斗,本宫素来睁只眼闭只眼,不过你总也是要看看莲贵人是谁的人,本宫的人你也敢动吗?今日/你错就错在不该责罚有孕在身的莲贵人,即便是她顶撞于你,你也要该看在她怀有龙嗣的份上不与她计较!”阮贵嫔此刻更是怕极了,紧了紧手中的丝帕,声音颤抖道,“嫔妾知错,嫔妾知错。”,沁媛鄙夷的瞧了阮贵嫔一眼,随后缓缓起了身,“张德海,断了阮贵嫔这个冬季的木炭,让她也尝尝寒冷的滋味。”张德海赶忙应下,沁媛连瞧都不瞧阮贵嫔一眼,冲着莲贵人和缓一笑,“走,本宫送你回宫。”随后,沁媛便相伴着莲贵人出了内阁,留下阮贵嫔一个人孤莫的跪在地上,敢怒而不敢言。 第136章 宁贵人,根本就是假孕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待沁媛与莲贵人回了翠薇阁,沁媛赶忙吩咐宫人烧起木炭,伺候莲贵人上////床///歇息,莲贵人本有意出言相谢,却被沁媛阻拦,或许莲贵人是真累了,躺下不过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待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莲贵人的脸色也渐渐转回红润,沁媛见莲贵人有所好转,这才放心的回了凤翥宫。待到戌时刚过,莲贵人方才醒来,凌香喜色晕染于面部,笑着说道,“主子,您醒了?”,莲贵人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在凌香的搀扶下直起身子坐好,“惠贵妃走了?”,凌香微微颔首道,“恩,惠贵妃娘娘见您睡下才走的。”莲贵人面色显了几分感动,神色若然道,“惠贵妃处处帮衬着本贵,本贵自当要好好效忠的。”,凌香和缓一笑,“眼下主子您就好生养胎吧,等平安产下皇嗣,惠贵妃这份人情咱们再好好还,主子定是饿了吧?奴婢这就去给你备些晚膳来。”莲贵人笑着点了点头,“派人前去凤翥宫通知惠贵妃一声,就说本贵已经醒了,一切都安好。”,凌香赶忙应下,随后便退了出去。莲贵人用过了晚膳,本打算上////床///歇息,只听外面太监传报道,“惠贵妃娘娘驾到……”莲贵人闻声赶忙起身行礼迎接,“姬妾给惠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沁媛入了寝殿忙是弯身扶起莲贵人,“怀着身孕不方便,快快平身吧。”二人随后相对坐在软榻上,沁媛随后笑着关怀道,“怎么起来了?你吹了寒风着凉,应该躺着多歇息会儿才是。”,莲贵人嫣然一笑,柔和道,“姬妾眼下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刚用了晚膳,所以便起了身。”“本宫听闻你醒了,便过来瞧瞧,看着你眼下面色红润也就放心了。”“姬妾唯恐娘娘您挂心,所以便派人前去通禀,早知道还劳烦您过来,姬妾就不派人通禀了。”沁媛顿时春风般一笑,“你与本宫之间无需客气,本宫本以为宫里已无人再敢欺凌于你,如今看来可都是因本宫而隐忍着呢。”,莲贵人缓缓叹了口气,“哎,阮贵嫔这是怕姬妾诞下个皇子而占了她的位置,阮贵嫔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批入宫的妃嫔,诞下大皇子时倒也荣///宠///了一阵子,但毕竟花无百日红,再加上有婉妃杠着,她便失了///宠///幸,如今年老色衰难保会缺乏安全感,。”沁媛顿时冷哼一笑,“哼,宁贵人如今也身怀有孕,也是同/居于仪瀛宫,怎不看她去刁难宁贵人?还不是看你好欺负么,再者说,这仪瀛宫之主也是端妃娘娘,怎么轮不到阮贵嫔。”莲贵人随后深思数秒,沉闷道,“说到底还是姬妾性子软弱,若是性子能刚强些,也不至于人人都敢欺凌。”沁媛缓缓的点了点头,“你这话的确有道理,你如今怀了身孕,宫里不知有多少人看着不顺眼呢,本宫能保护你一阵子,却不能保护你一辈子,待你皇嗣诞下,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要依仗着你这额娘,熟话说母凭子贵,可反过来子凭母贵也是一样的,你素来聪慧,想必无需本宫提点,其中道理你自然明白。”莲贵人眼神深邃了几分,缓缓点头道,“娘娘说的没错,姬妾这性子是该改一改了,同是有孕之人,可却没人敢欺凌宁贵人。”,沁媛眉目略微高挑,淡淡道,“放心吧,有本宫在定是不会让人欺负了你。”莲贵人略带感动的微微一笑,“惠贵妃娘娘对姬妾这般垂爱,姬妾定铭记于心。”,沁媛无所谓一笑,“你如今只管好好养胎,别有任何压力,待产下皇嗣就好了。”莲贵人随后微微颔首,“只是娘娘还需多注意些宁贵人那边,毕竟宁贵人皇嗣可都牵扯着娘娘呢,说来也奇怪,最近婉妃倒是没什么动静了。”,沁媛瞬即深邃一笑,“本宫的事,本宫心里有数。”这时只见凌香从外面慌张的小跑进来,语气万分急促道,“惠贵妃娘娘,主子,不好了,出大事了!”原本平静的寝殿,眼下已被凌香打破,沁媛赶忙转头瞧向凌香,莲贵人眉头微蹙,略带生气道,“凌香,休得无礼!有什么事慢慢说。”凌香咽了口吐沫,焦急的神色更深了一分,焦急道,“霜月阁那边出事了,奴婢听说宁贵人小产了。”此话一出,使得莲贵人惊异极了,忽的站起身子,万分惊讶道,“什么?怎么可能!”,凌香坚定的点了点头,“眼下太医都过去了,霜月阁的宫人也前去通知皇上太后了,千真万确啊。”莲贵人一时惊吓不少,担忧的瞧向沁媛,“娘娘,这可怎么办啊?”此刻,沁媛面色从容不惊,缓缓起身,对着莲贵人安心一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先安心养胎吧。”,随后便迈步准备离开,怎知莲贵人也随着跟上前道,“不行,姬妾也要随娘娘您一起去。”“你如今怀着身孕,若是惊着腹中胎儿可就麻烦了。”莲贵人用力摇了摇头,“姬妾就是留在寝殿也不会安心的,娘娘您就让姬妾随您一起去吧,姬妾如今怀着身孕,若是出了什么事,姬妾恳求圣上,圣上也会看在皇嗣份上动容的!”沁媛顿足直视着莲贵人,虽然她知道此事根本不会牵连到她,可她看着莲贵人如此焦急的样子,一时竟觉得有些欣慰,缓缓点了点头,“好吧。”,随后,莲贵人也随着沁媛出了寝殿。待众人来到了霜月阁,只见众太医围堵在宁贵人的///床///前,个个面色疑惑至极,而皇上和太后还有婉妃、端妃坐在一旁,面色皆是担忧迷茫,沁媛和莲贵人缓缓行礼道,“臣妾/姬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请安。”擎苍缓缓道,“都平身入座吧。”沁媛和莲贵人起身入座,太后瞧着莲贵人道,“莲贵人怎么来了?”,莲贵人微微颔首,尊卑道,“姬妾今日身有不适,得蒙惠贵妃娘娘抬爱,娘娘前来探望姬妾,随后得知宁贵人小产,便随同一起过来看看。”太后略带欣慰的点了点头,语气柔和了几分道,“阮贵嫔的事哀家都听说了,错的确不在你,你如今怀着身孕也能前来,可真是有心了。”,莲贵人瞬即浅浅一笑,“姬妾与宁贵人同住仪瀛宫,宁贵人如今小产姬妾自然要来探望的,况且宁贵人腹中胎儿牵连着惠贵妃娘娘,姬妾独自在翠薇阁也不安心。”婉妃这时冰冷一笑,“莲贵人来了又如何呢?宁贵人如今小产了,惠贵妃可别忘了当初对皇上的许诺。”擎苍这时不悦的瞧着婉妃,随后语气有力道,“太医还没断出结果,婉妃你何必出此断言呢?”,婉妃冷笑更深,“皇上,臣妾也是怀过身孕的,您也瞧见///床///榻上那鲜红的血迹了,这孩子定是没了。”太后这时眉心皱起,夹杂着不满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应该为宁贵人腹中胎儿感到悲痛,找出小产缘由,可婉妃倒说的这般轻松。” ,婉妃丝毫不显畏惧,不悦的白了沁媛一眼,“宁贵人的胎向来由惠贵妃娘娘打理,太后若想寻找缘由,那问问惠贵妃不就知道了?”沁媛面色淡然的瞧着婉妃,语气平缓道,“婉妃娘娘大可放心,本宫说的话向来作数,不过本宫可以保证,宁贵人这胎本宫是悉心照料,婉妃无需这般冷言讽语。”,端妃这插言劝慰道,“太后说的对,如今最要紧的是关心宁贵人胎儿如何。”,端妃简短的一席话,使得众人都顿促无声。沁媛这时将目光从///床///榻处转过,随后问向擎苍,“太医是怎么说的。”,擎苍略带烦闷的摇了摇头,“太医也说不出宁贵人是为何小产,朱太医也是刚到,眼下正在诊治。”沁媛缓缓点了点头,从众位太医的空隙中,瞧见了躺在///床///榻上的宁贵人,此时宁贵人隐隐中显了几分紧张,从面容上看不带任何憔悴,反而和平常之时差不多,沁媛也是怀过孕的,她知道小产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宁贵人不该如此平静,随后沁媛偷瞄了身旁的玉茹一眼,玉茹此刻面色淡然至极,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大概过了一炷香,朱太医从人群中走到擎苍身边,拱手缓缓道,“回皇上,据微臣判断,宁贵人根本就没有怀孕,如今见红是月信之兆。”此话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惊,///床///榻上的宁贵人已经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婉妃目光变得锐利,她的猜测是对的,只是她发觉的太晚了,眼下拿不出任何证据来。一旁太医坚定道,“这不可能,宁贵人的胎由太医院数位太医亲自把脉照料一月之久,其脉象的确是喜脉啊。”其他太医也连连赞同点头,“是啊,朱太医您是判断错误了吧?”“对啊,微臣也把过脉的,昨日还好好的。”“……”众太医皆是语出质疑,朱太医倒是释然一笑,“那众太医给本官解释一下,眼下宁贵人脉象毫无喜脉之兆,也无滑胎之色,这怎么解释呢?你们方才也都看过了,宁贵人分明是来了月信。”朱太医的一席话,使得众太医皆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时端妃开口道,“那就奇怪了,惠贵妃深怕宁贵人胎儿有损,所以特地吩咐太医院数位太医打理,现在怎么可能就诊断出宁贵人没有身孕了呢。”这时朱太医缓缓道,“从宁贵人脉象上看,其脉急而有力,这是女子不该有的力脉,应该是服用了某种壮阳药物,月信血迹也是黯然发黑,避阴之物也是服用了不少,微臣断定宁贵人是吃了什么而导致的假孕。”,这时宁贵人躺在///床///上怒吼道,“朱太医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朱太医顿时黯然一笑,随后问向众人道,“众位太医可见过小产之后的女子,还能这般沉稳有力的怒吼吗?”众太医面色皆是疑惑更深,他们不得不承认朱太医的话,太后这时容颜略显了几分怒意,随后下令道,“朱太医,你现在就给哀家彻查此事!哀家倒要看看是谁敢如此大胆!”朱太医随后拱手应下,带着众太医走了出去…… 第137章 灭九族,斩立决!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而此刻,霜月阁内的众人,脸色皆无喜色,个个神色阴霾着,太后瞧着榻上躺着的宁贵人,眉色渐渐深邃,语气严肃道,“宁贵人,你和哀家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身孕?”宁贵人明眸微动,清冽坚定道,“回太后的话,此事姬妾根本就不知情。”,太后冷眸一转,冷淡中透着一股警告,“宁贵人,你要清楚,你若是现在说了实话,哀家还可以网开一面留你性命,若是等下朱太医查出什么,一切可都晚了。”宁贵人侧过冷眸,泽唇凉凉道,“太后,姬妾即便再糊涂,也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是不该做。”,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刹那间冷意翩飞,“很好,在座的也都听好了,若是等下朱太医若是查出什么,只要证据确凿,无论是谁,此事哀家定是要严惩的。”太后动了怒,四下众人皆是紧张了几分,齐齐应下,这时莲贵人瞧了瞧太后的神色,略一迟疑,半带淡然道,“真希望只是虚惊一场,这一个月来,惠贵妃对宁贵人真乃细心呵护,若因此事招难,可真是委屈。”莲贵人简短的一句话,已经包含了一切寓意,此刻霜月阁里坐着的都是明慧之人,自然懂得莲贵人言外之意,擎苍神色从容,缓缓道,“放心吧,朱太医医术高明,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婉妃此刻瞧着沁媛面色淡然,隐隐中显出一丝自信,随后唇角定格一抹冷笑,她有一种预感,宁贵人是熬不过今夜了。就在这时,朱太医带着众位太医缓缓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碗莲子羹道,“皇上,微臣彻查清楚了。”,宁贵人侧目望来,眉心微微皱起,她知道情况不妙。擎苍英明锐利,语气有力道,“说!”朱太医随后缓缓道,“微臣在宁贵人的莲子羹里发现了大剂量药物,此药物微臣曾随军出征见过,乃产自东漓,名为‘胜子母’,凡是食用者都会出现恶心、呕吐、月信停止、自觉胎动、腹部隆起等怀孕症状,此药药效来得及快,服用后一个时辰,便可有喜脉,不过此药最多只可坚持三月,只要药效一停,女子即刻便会来月信。”擎苍此刻面容转为阴冷,质问道,“宁贵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宁贵人此刻眼里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语气万分坚定道,“即便如此,也不能断定这是姬妾所为,姬妾上哪里寻得这东漓之物?再者说,朱太医也说了,此药效只可坚持三月,姬妾这么做岂不是太过冒险了?”这时莲贵人鄙了宁贵人一眼,装笑道,“惠贵妃娘娘在皇上面前许诺,你这胎若有任何闪失,惠贵妃便自行撤去贵妃,即刻打入冷宫,宫里人人皆知你与惠贵妃娘娘不睦,你这么做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宁贵人明眸闪出愤厉,不甘示弱道,“本贵是怀孕之后,惠贵妃才许诺于皇上的,难道本贵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吗?再者说东漓太子都为何要帮本贵?”,莲贵人顿时轻笑,仿佛是在嘲笑着宁贵人,“东漓太子如今看不惯薛氏,若是惠贵妃倒下了,东漓太子自然得意,他为何不会帮你呢,宁贵人,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东漓太子刚刚入朝,你这就有了东漓所产的药物,你以为众人都是傻瓜吗?”莲贵人的确是伶牙俐齿,一席话,引得擎苍疑心更重,他此刻竟有些怀疑宁贵人是否已被东漓太子所收买,宁贵人轻咬红唇,愤愤道,“一切不过都是朱太医的断言罢了,又怎能轻信?皇上,姬妾即便再恨惠贵妃娘娘,也没必要如此冒险啊,您可以想想,若是一切都是姬妾所为,姬妾没理由让众太医前来诊治吧?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擎苍此刻目光深邃了几分,仔细的思索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也是难断此事,这时一旁的太后冷漠道,“朱太医的话是否属实,一试不就知道了?”,随后太后对着众太医道,“你们先给柳姑姑把脉吧,看她是否有喜脉。”柳姑姑这时上前伸出手臂,随后众太医皆个个上前把脉,太后随后问道,“柳姑姑脉象可有喜脉?”,众太医齐齐道,“没有。”,太后随后命令道,“柳姑姑,将那莲子羹喝下。”,柳姑姑应下,毫不迟疑的端起莲子羹一口喝下,太后随后冷漠一笑,“好,那咱们就等一个时辰吧。”众人皆是无声,这一个时辰,仿佛像过了一年一样漫长,每个人的脸上皆是神色各异,待过了一个时辰,太后吩咐道,“把脉吧。”朱太医第一个上前抚上脉搏,瞬时,自信的笑意更深了,数位太后也紧随其后,个个都惊讶得瞠目结舌,相互低声道,“这怎么可能啊,居然是喜脉。”“就是啊,天下竟然有如此奇药。”“这脉象的确稳而有力,和宁贵人的很是相似。”太后面色阴冷,语气高扬的几分,“你们少嘀嘀咕咕的,到底如何!”,太后的一声怒言,使得众太医皆是安静下来,一位太医上前道,“朱太医所言极是,柳姑姑眼下的确是有了喜脉。”这时莲贵人惊呼道,“太后,这背后之人意图可见,这分明就是冲着惠贵妃娘娘来的啊!”太后一时愤意怒气,“啪!”,奋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眼中怒火中烧,高声愤愤道,“放肆!来人,给哀家搜便霜月阁的每个角落!”宁贵人此刻面色骤然转色,惶恐的坐直了身子道,“太后,您为何一直坚信是姬妾所为?这分明就是有人背后捣鬼陷害姬妾啊。”,怎知太后此刻眼里满是怒意,那一道狠历的目光,仿佛要将一个人活生生的吞下一般,高声怒吼道,“你闭嘴!宁贵人,惠贵妃因何不能再孕,你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就凭这件事,你的项上人头早就该落地了!”此话一出,宁贵人顿时紧闭着双唇不再说话,自知沁媛不能再孕一事已经暴露,她已百口莫辩, 擎苍更是一惊,竟不敢相信的瞧着宁贵人,随后目光质疑转向沁媛,沁媛瞬即沉沉的叹了口气,随后微微颔首,“颐姐姐早已彻查清楚,只是拿不出有力证据罢了。”擎苍顿时皱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了,顿时火冒三丈,高声怒吼道,“宁贵人,朕看你是活腻了!”这时莲贵人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真是枉费了惠贵妃娘娘一番心意,眼下宫里谁不知道惠贵妃娘娘最挂心宁贵人,宁贵人居然如此歹毒对待惠贵妃娘娘,你可还有良心可言吗?怪不得不食惠贵妃娘娘安排的膳食,原来就是为了食用那药物以便假孕!”宁贵人此刻也压制不住怒气,怒瞪着莲贵人道,“宁贵人,你少血口喷人,对于本贵怀孕一事,本贵可以对天起誓,此事本贵根本不知晓,本贵是被陷害的。”,莲贵人冷笑渐深,冷言道,“哼,宁贵人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宁贵人理解一个女子此生不能再孕的痛吗?”“够了!”,从头到尾一直没有说话的沁媛,此刻终于开了口,此刻沁媛目光冰冷的瞧着宁贵人,语气万分冷漠道,“宁贵人,本宫多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悔改,今日/你可别怪本宫心狠。”这时柳姑姑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紫木锦盒道,“太后,奴婢在偏殿软榻的暗格里搜到了这个。”,太后接过,缓缓打开,只见里面一白色锦布包裹着黑紫色粉末,太后随后问向朱太医,“朱太医瞧瞧这是什么?”朱太医随后接过,仔细打量,随后捏起粉末放于鼻端闻过,随后道,“拿壶酒来。”,宫人应下,不大一会儿便端来一壶白酒,朱太医随后拿起茶碗,将粉末倒入茶碗之中,将白酒倒入,只见黑紫色粉末瞬间转为暗红色,随后冒出气泡,朱太医随后万分坚定道,“没错,这就是‘胜子母’,此药本无味,遇液体带有酸涩味道,遇酒则会暴露。”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擎苍拿起茶碗狠狠摔在地上,随着茶碗应声坠地,暗红液体溅在地上,擎苍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随后骤然起身,一把将其从///床///上拽到地上,使得宁贵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宁贵人眉头紧蹙,顿时引来众人不小的惊讶,就连太后此刻面色都为之动容。擎苍全然不顾宁贵人死活,愤怒高声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平日里的贤良淑德都是装出来的!竟敢如此谋害惠贵妃,朕就是杀你一百遍也不解恨!来人啊,宣朕旨意,宁贵人肆意谋害惠贵妃,心肠歹毒,有违妇德,庄庄罪证,历历在目,实乃大逆不道,若不严惩,难以扶正,立刻灭九族,斩立决!”此道圣旨一出,宁贵人一时瘫坐在地上,面容早已吓得惨白,犹如掉进了冰窟一般,甚至连解释求情都忘了。擎苍随后英目骤然转色,愤恨之极道,“哼,斩了你简直就是便宜了你,朕要留你一条贱命,周瑞清,传朕旨意,宁贵人即刻幽禁在霜月阁,撤去所有侍婢,无需任何用度,以冷茶淡饭相待,每日下行跪针板之刑,上行插针之刑,以此警戒后宫,朕倒要看看,日后谁还敢欺凌惠贵妃!谁若再敢欺凌惠贵妃,朕就让谁生不如死!”擎苍的句句愤慨,引得众人一时不敢吭声,周瑞清随后应下,便急着出去处理此事,聪慧的周瑞清,明日就会让满宫都知道今夜擎苍所说的每一句话,擎苍要的就是要满宫妃嫔都知道,如今谁敢谋害沁媛,就等于是自掘坟墓! 第138章 (加更)姐妹情深,语重心长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深夜亥时,玉茹和张德海伴着沁媛回了凤翥宫,初冬寒风瑟瑟,增了几分凉意,沁媛缓缓抬首,漆黑的夜里,一轮明月在层云中穿梭,想起今日宁贵人一事,沁媛缓缓叹了口气,身后张德海低声道,“主子,夜里风大寒凉,您还是早些回寝殿吧。”沁媛润眸轻眨,含笑着微微颔首,刚到寝殿门口,就瞧见染霜迎上前道,“主子,您回来了?一切都还顺利吧?”,沁媛笑着微微点了点头,细语道,“若是不顺利,你还能见得本宫回来吗?”染霜顿时安心一笑,“主子,颐贵妃在寝殿等您呢。”沁媛一听,眉间闪过微微波澜,赶忙迈步进了寝殿,便瞧见颐贵妃坐在软榻上,怀里抱着穆轩,慈眉笑着,沁媛瞬时柔和一笑,“这么晚了,姐姐怎么过来了?”颐贵妃闻声抬首,瞧见沁媛顿时露出喜色,赶忙将穆轩递给一旁的奶娘,起身相迎,“我得知宁贵人那边出了事便心燥不安,在凤翔宫实在是坐不住,所以便过来瞧瞧。”,沁媛一时感动涌上心头,牵着颐贵妃的手坐回软榻上,嘴角上翘化为优美的弧线,“事情都解决了,姐姐大可放心。”颐贵妃淡笑着轻轻点了点头,“皇上的旨意本宫都听说了,宁贵人终于是被铲除了,也算是报了妹妹这一箭之仇。”颐贵妃的话,本该使得沁媛有所安慰的,怎知沁媛眉毛深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道,“妹妹总觉得,这次除掉宁贵人真是有点太过轻松了,本还以为像她那般聪慧伶俐的女子,定是要费一番周折的。”“宁贵人只顾虑着腹中胎儿,旁的事她早已无心,所以才会有所纰漏的,当初你怀孕之时,不也让奸人有机可乘了吗?” “妹妹和宁贵人斗了这么久,害得妹妹这么惨,按理来说现在我应该高兴才对,可不知怎的,心底不知为何竟隐隐有些悲凉。”颐贵妃静谧一笑,语气深沉道,“妹妹,眼下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在这后宫之中,任何妃嫔的性命,都不是你我有资格能夺取的,天下间也只有皇上有这个资格,你虽不是当今天子,但你却成了天子身边最///宠///信的人,如今皇上甚至以你的喜爱为喜爱,以你的厌恶为厌恶,只要所有侵犯你的人,下场都会比死更难受,这便是身为人凤的优越,龙凤相随,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所以你此时无需感到悲凉,一切都是她们咎由自取。”沁媛苦涩一笑,“皇后才是人中之凤,姐姐真是抬举妹妹了。”颐贵妃顿时深邃一笑,白皙如玉的脸上显了几分老成,“你知道为什么皇后性格善良柔和,对任何人都毫无心机可言,却能一直坐于皇后之位这么久而屹立不倒吗?”,沁媛缓缓摇了摇头,“妹妹不知道。”“那是因为后宫妃嫔太过人心叵测,需要皇后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知书达理的人来做标榜,以此来让后宫所有嫔妃知道,只有心存善意才配得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与此同时,也需要像我这样处事雷厉风行的人来协助皇后管制后宫,我与皇后性格为两个极端,只有我与皇后相互牵制,这后宫才会平衡,这也是为何我能坐上贵妃之位,为何我背后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太后和皇上却睁只眼闭只眼而置之不理。”沁媛一时听得很认真,眼神目不转睛的望着颐贵妃,颐贵妃缓缓一笑,随后又道,“你方才说,皇后才是人中之凤,非也,天下真龙天子只有一个,那么世间凤凰也不能有二,人中之凤固然要是一国之后,但一国之后却不一定就是人中之凤,人中之凤要有真龙天子的真爱、高贵尊崇的身份、端庄大方的气质、荣辱不惊的气魄,这些缺一不可,后宫妃嫔人人都在争这个位置,可就那一项真龙天子的真爱,是所有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妹妹,如今你才是这人中之凤的最佳人选。”沁媛微微一惊,轻柔般的眼眸显了几分木讷,缓缓,开口问道,“婉妃不也有皇上的真爱吗?”颐贵妃鄙夷一笑,“可她有高贵尊崇的身份吗?她妒心太重,根本配不起端庄大方,即便是坐上了皇后宝座又如何?她以为她的皇嗣是太子就可以了吗?婉妃目的性太强了,她不知道要如何做一名宫妃,妹妹,现在的你需要磨练,想要成为那人中之凤,就要练就那浴火重生的本事,在这深宫,可以平分春/色,但不可以独占鳌头,可以各展所长,但不可以脱颖而出,如今的你太过锋芒毕露了,你还没有能够驾驭得了这个后宫的本事,你万不可太过傲骨,不然只怕会万劫不复。”颐贵妃话到尾处,声音显了几分沉重,她的话完全迎合当初皇上受伤时,慧明大师的预言。沁媛此刻无声望着颐贵妃,原本沉静如水的眼眸,此刻已泛起点点波澜,颐贵妃早已把这个后宫看得透彻,只是颐贵妃的话太过沉重,太过现实,自沁媛入宫以来,步步为营,在没有诞下穆轩之前,沁媛想着该如何在宫中自处,诞下穆轩之后,沁媛则想着要为穆轩的未来铺路,可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以后,沁媛此刻感到万分的沉重。颐贵妃看出了沁媛的心思,随后安抚一笑,轻柔的挽起沁媛的手,语重心长道,“你我姐妹之间,自然是无话不谈的,姐姐今日的话可能太过沉重了,但一切也都是事实,婉妃之所以在后宫可以明目张胆的横行霸道,就是因为皇上心里有她的位置,可你如今夺去了皇上的心,就等于是夺去了婉妃的底牌,你认为婉妃能不恨毒了你吗?如今婉妃失去了宁贵人这把利剑,定是要亲自出马了,你万不可小看婉妃,如今她正蓄势待发,日后出手定是一招致命,断然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你千万要防着她啊。”沁媛紧紧抿了抿薄唇,沉沉的喘了口气,“自妹妹入宫,祥贵嫔、淑妃、乔贵人、淳贵嫔,过五关斩六将,哪个不是费尽心机,如今好不容易除掉了棘手的宁贵人,却还有个难以应对的婉妃,到底何时才是个尽头。”“深宫大院,你自然要学会斗这个本领,想要在这后宫笑到最后,就要让万人敬仰,可要做到万分敬仰,便要经历些波折,放心吧,这一路你并不是一个人,还有我,还有你的家族,这些都是你坚强的后盾。”沁媛此刻面色春/色微变,唇角牵强勾起,强颜缓缓一笑,这时便听到外面太监传报道,“皇上驾到……”沁媛和颐贵妃赶忙起身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擎苍微微颔首,随后坐在软榻上,轻缓道,“颐贵妃也在啊。”,颐贵妃和缓一笑,“臣妾听说宁贵人出了事,所以有点放心不下惠贵妃,便过来瞧瞧。”,擎苍一听宁贵人三个字,瞬即眉头深锁,“放心吧,有朕在,不会让惠贵妃出事的。”颐贵妃嫣然一笑,缓缓福了福身子,“夜深了,皇上早些歇息,臣妾告退。”,擎苍缓缓一笑,颐贵妃随后转身离去。待颐贵妃出了寝殿,擎苍就赶忙召唤着沁媛坐下,沁媛坐在擎苍身旁,擎苍轻缓抚上沁媛脸庞,万分怜惜道,“媛儿,又让你受苦了。”,沁媛瞬即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现在不好端端的坐在你身边吗?怎是受苦了呢?”擎苍眼里露出半分苦楚,“你如今不能再有身孕,都是宁贵人所为,今日若不是太后说出实情,想必我此生都不会知道,媛儿,我真是无能,让你受委屈了。”“罢了,都过去了,眼下再怎样也改变不了什么。”“媛儿,日后我定要好好保护你,谁若是再敢欺负你,我就让谁生不如死!”沁媛眼里凌光闪过,轻柔的挽起擎苍的手,“你狠判了宁贵人,想必宫里再无人敢欺凌于我了,再者说我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如今朝政不安,你且安心治国吧。”话到此处,擎苍更显一分忧愁,黯淡道,“我一直在怀疑,宁贵人怎么会有东漓所产的药物,想必东漓的手已经伸向后宫了。”,沁媛顿时淡笑道,“东漓所产的药物又不是非要去东漓索取,宁贵人即便再恨我,她也不会背叛国家的。”擎苍眼里坚定了几分,决绝道,“我看未必!东漓一直不敢对我中原出手,是因介怀着你父亲手中的兵马,可若是能加害于你,降了罪的话,你父亲自然怀恨于朕,到时东漓便有机可乘了。”沁媛顿时安心一笑,“这个你且放心,父亲跟随了你这么多年,是万万不能轻易背叛于你的,再者说倒是我也会向父亲解释。”“这个朕固然知道,可东漓却未必会这么想,再过半月,东漓太子便要离朝回国,朕自当要宴请一番的,朕断定,那日东漓必会出手。”沁媛略显了几分惊讶,随后美眸低垂转回,随后缓缓道,“我想你能处理得很好。”此章节乃感谢读/者/大/大/【Judy1632013】送/上/票/票/一张而加更,萧若汐在此感谢【Judy1632013】的支持,会继续努力更新的…… 第139章 浴火重生还是玩火自焚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凤翔宫内,众位妃嫔按序列坐好,早早前来给皇后省安,如今皇后的咳疾越发严重了,原本打算在春夏两季好生休养,怎知还未休养过半,秋季便匆匆而来,外加上今年冬季来得急,照比往年寒冷得多,以至于皇后的咳疾越发严重,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宫里各项琐事x现都由颐贵妃和沁媛打理着。这时两位嫔位妃子相互低语道,“不知今天皇后还能否起身前来。”“皇后这病都多少年了,只怕是不会好了。”“你怎能说如此大不敬的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可还得了。”“呵,本嫔只不过是把所有人的心里话说出来罢了,如今皇后身体欠安,后宫琐事全部撒手给了颐贵妃和惠贵妃,她们情谊至深,再这样下去,这后宫就成了她们的天下了。”“说来也是奇怪,婉妃性格孤傲,最见不得别人凌驾于她之上,如今倒是没了动静。”“你也不仔细想想,颐贵妃和惠贵妃是什么身份,一个当朝丞相之女,一个当朝将军之女,这尊贵地位岂是婉妃能比拟的,况且二人如今尊为贵妃,情如姐妹,只怕婉妃现在也是难以应对了。”“惠贵妃如今可真是///宠///冠后宫,看宁贵人生不如死的日子,哎,想想都让人起鸡皮疙瘩。”“宁贵人禁足在霜月阁也有小半月了吧?本嫔听下人说,宁贵人天天惨受宫刑,如今早已没了模样,家世也遭九族之灾,其全部家当以及产业都归皇室所有,也真是可怜。”“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让她蓄意假孕以此争///宠///谋害惠贵妃,惠贵妃岂是她能惹得起的?最后不还是被惠贵妃不费吹灰之力灭了吗?”话语间,只听外面太监高声传报道,“颐贵妃娘娘驾到……惠贵妃娘娘驾到……”大殿内所有妃嫔皆是安静下来,赶忙起身行蹲礼请安,颐贵妃和沁媛一前一后的进了大殿,二人姿态华贵的缓缓走过所为嫔妃,随后缓缓坐下,只听颐贵妃略带慵懒道,“都平身入座吧。”四下人嫔妃这才谢恩起身,待众人入了座,也都是规矩坐好而无声,原本略带嘈杂的大殿内,眼下已变得安静极了,颐贵妃随后又开了口,“今年冬天来得及,照比往年都要寒凉几分,各宫木炭可还足吗?”众人缓缓垂首,整齐的回答仿佛就像商量好了一样,齐齐的道,“劳烦贵妃娘娘挂心,木炭都已备足。”,沁媛美眸粗略扫过众人,忽然在莲贵人处停下,唇角微微弯起,柔和道,“莲贵人如今怀胎已三月有余了,一切都可安好?”莲贵人素雅微笑,微微欠身道,“承蒙惠贵妃关怀,太医日日都来给姬妾把脉,姬妾脉象平和,一切都好得很。”沁媛放心的点了点头,“那本宫就放心了,端妃可要好好照料着莲贵人,皇嗣之事可马虎不得。”,端妃提笑点了点头,“是,臣妾已让内务府备足了物料用度给莲贵人过冬,惠贵妃大可放心。”沁媛缓缓一笑,微微抬正脸庞,唇边微笑柔和带刚,语气淡漠道,“后宫子嗣单薄,自要好好打理才是,古往今来,凡是后宫哪个妃嫔有了身孕,便会泛起一阵不正之风,宁贵人就是个例子,本宫希望众位要以皇室大局为重,万不可耍心机手段,不然倒是可别怪本宫心狠。”眼下宫里人尽皆知,莲贵人是沁媛的人,若是谁动了莲贵人,就等于是和沁媛作对,有宁贵人这个先例在,宫里已无人再敢对沁媛不敬,所以沁媛的一番话,使得众人都紧张了几分,齐齐垂首道,“是,姬妾/嫔妾/臣妾,谨遵惠贵妃娘娘教诲。”这时只听太监又传报道,“皇后娘娘驾到……”只见皇后缓缓从后阁走出,众人又是一番起身行礼问安,皇后在秋菊的搀扶下,缓缓坐在凤椅之上,憔悴的脸庞涂抹着厚厚的胭脂,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了那羸弱的样子,皇后随后缓缓道,“都平身吧。”众人谢恩入座,皇后目光扫过众人,薄唇启了道,“本宫因咳疾不能日日前来承安,可众位却能自己自律的日日早起前来,本宫很是感动。”,颐贵妃面容泛起波澜,略带担忧道,“皇后最近身体可好些了?”皇后眼里略带了些许失望,缓缓摇了摇头,“本宫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幸得宫里有你和惠贵妃打理,倒让本宫安心许多。”,沁媛这时面色带了几分担忧,“皇后千万要注意身体,宫里可都盼着您早日康复呢。”皇后瞬即柔和一笑,“惠贵妃的心思本宫都懂,惠贵妃,你入宫尚短,如今身为贵妃却能不骄不躁,本宫很是欣慰。”,沁媛瞬即柔和一笑,无声微微垂首。皇后随后又缓缓道,“本宫今日前来,是有事要说,明日乃是东漓太子离朝之日,明晚崇德殿会大摆筵席恭送东漓太子,明晚宴席依旧由贵人位分以上妃嫔参加,满朝文武大臣也会前来,所以各位定要好生着装前去。”众嫔妃随后缓缓道,“是。”话音刚落,皇后便觉胸口传来阵痛,左手捂着胸口,右手用丝帕捂口不停的咳嗽起来,由于咳嗽来得很急,使得皇后脸庞泛起微红,痛苦的皱着眉头,宫女赶忙上前伺候,秋菊随后言道,“皇后身体不适,各位娘娘们自便吧。”,随后赶忙扶着皇后退到了后阁。众妃嫔个个神色淡然,颐贵妃这时缓缓起身对沁媛道,“妹妹,咱们走吧。”沁媛缓缓点头,便起身随着颐贵妃出了凤翔宫,待到宫门口颐贵妃问道,“妹妹是要直接回宫吗?”,沁媛美眸暗扫而过,似笑非笑道,“听说婉妃昨日去了霜月阁交待了后话,本宫怎也要去瞧瞧的。”,颐贵妃心底拂过一丝鄙夷,冷笑道,“婉妃那是去催命了,眼下宁贵人虽遭落魄,可却知道婉妃很多秘密,去简单瞧瞧就走吧,留着宁贵人的那条贱命来警戒宫人也好。”沁媛微笑着微微颔首应下,随后上了肩舆缓缓朝着霜月阁驶去。霜月阁寝殿内,阴冷阴冷的,透着一丝寒气,不带有一丝温暖,原本明亮华丽的寝殿,如今变得昏暗冷清,屋子里不见一个宫人伺候,静谧的仿佛废弃了许久一般,///床///榻旁,沾满鲜血的针板孤独的摆放着,一排排银针也赫然放在一旁,让人根本想不到这是寝殿,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给原本的寒冷平添了几分恐惧。忽然,“咳……咳咳……”,///床///榻处传来女子虚弱的轻咳声,转眼望去,触目惊心的画面让人无法直视,只见宁贵人孤独的躺在榻上,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每日慎刑司都会派人前来给宁贵人行刑,将宁贵人活活的按压在针板上,之后数位宫人拿起银针活生生的用力扎在宁贵人的上体,实行酷刑一个时辰之后,宫人便将宁贵人如破布一般丢在///床///榻上,这半月,宁贵人日复一日的受着残酷的刑罚,这般生不如死的活着,真不如死了得好,可宁贵人现在就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见宁贵人的小腿上,锦裤早已变得破烂不堪,从那空隙中可看见宁贵人的腿部,早已被针板扎得血肉模糊,甚至于根本就看不到了皮肤,上体的衣服也被人撕得破碎,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看不见的针孔,她微闭着眼睛,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哐啷……”寝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寒风从门口侵入,不带有一丝怜惜,只见张德海伴着沁媛缓缓走进,来到宁贵人的///床///边,沁媛一时阴冷一笑,语气尖锐道,“宁贵人近来可好啊?”,宁贵人这时缓缓睁开双眼,瞧见沁媛,唇角无力的微微颤动,声音沙哑道,“托惠贵妃娘娘的福,姬妾一切都好。”张德海搬来一把椅子,沁媛随后缓缓坐下,淡漠的看着宁贵人此刻人命危浅的模样,娇白细滑的脸上,不带有一丝怜惜,唇角依旧保持着那抹冷笑,嘲讽道,“本宫真乃佩服宁贵人的刚韧,都这般时候了,竟还能如此淡然。”宁贵人一抹冷笑一闪而过,恶狠狠道,“惠贵妃,你会遭报应的。”沁媛顿时嗤鼻一笑,不禁仰首耻笑,“报应?呵呵,宁贵人,你害本宫此生不能再有身孕,眼下这生不如死的日子便是报应!”“不,惠贵妃,你错了,从你害死祥贵嫔开始,便走上这条不归路,你口口声声说旁人谋害你在先,可你可否想过满宫妃嫔众多,为何众人只偏偏针对你一人,还不是你有心前来招惹吗?何必还要怪罪旁人?”沁媛面容笑意尽散,渐渐转为阴冷,“宁贵人,其实本宫很是欣赏你的睿智,目贵在明,耳贵在聪,心贵在智,这些你都具备,可你却被婉妃所用,木强则折,越有用的人,最后便会被人利用得越惨,乔贵人便是个例子,而你却也随她步入后尘,你固然是聪明,但也要看看本宫聪不聪明。”宁贵人顿时苍凉一笑,“不管怎样,我终究是在你身上留下了不可挽回的损失,也算是报了乔贵人的仇了,乔贵人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沁媛是冷笑拂过,“宁贵人,本宫问你,你可为你自己而活过?”宁贵人无所谓的提唇道,“惠贵妃如此聪慧之人,竟然会问这种愚问,你且问问满宫妃嫔,哪个为自己而活过?哪个是心甘情愿的入了这深宫?哪个又是真心实意的侍奉皇帝?惠贵妃,你如今得了皇帝的真心,你是不会懂我们这些人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惠贵妃,你之所以赢了我,是赢在你心狠手辣,而我之所以输了,也未必就是正直不阿,你我不过尔尔罢了。”“宁贵人,你我之间根本不存在输赢,因为我对你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你输!本宫从来没有和你争斗的意思。”宁贵人顿时拂面冷笑,“惠贵妃,眼下宫里人人惧怕你,人人都说皇后若是归天,你便是下一个凤座之人,不过你未经历浴//火重生,根本就是难担其位,倒头来你到底是浴//火重生还是玩火自/焚,一切都尚未定数,你想赢吗?那你就要先学会怎么输。”沁媛一时无声,看着///床///榻上惨目忍睹的宁贵人,说了这么多肺腑之言,一时竟有些木讷,前些日子颐贵妃的话,加上的宁贵人眼下的语,仿佛都在暗示着沁媛,只是到底在暗示着什么呢?沁媛随后眉头微微紧蹙,顿时没了耐心,瞬即直起身子,对身后张德海说,“对宁贵人的刑罚先缓缓吧,找个太医为她好生疗伤,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她身子缓和些了再施刑,留着她一口气,本宫要看着宁贵人直至折磨到终老那一天!”沁媛随后愤厉的瞧了颐贵妃一眼,随后决绝的离开了霜月阁。 第140章 假借舞姿,蓄意谋反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漆黑的夜,冷风吹过,带着凉凉的寒意,崇德殿内,坐满了妃嫔和文武大臣,喧闹的气氛彻响大殿,与外面的凄冷成了鲜明的对比,皇后身体欠佳未能前来,沁媛和颐贵妃坐于擎苍两旁,面带喜色的看着大殿内舞女们歌舞升平,沁媛在给擎苍倒酒间,低声缓缓道,“临来时我看见外面众位士兵把守且戒备森严,是防着东漓太子吗?”擎苍面色显了几分阴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鄙夷道,“我已得到确切消息,东漓太子今夜必定造反。”,沁媛顿时一惊,“今晚?眼下满朝大臣与满宫妃嫔在席,东漓太子这么做岂不是太过明目张胆?”“哼,他入朝隐忍了这么久,我一直未给他有机可乘的机会,眼下只能冒险一搏了。”沁媛一时有些担忧,“那你胜券有几分?”擎苍自信一笑,“知道东漓太子为何急着离开吗?那是因为他父皇如今已病入膏肓,想必残喘///床///榻不了多久了,他身为太子,为了那皇位,也是要回国的。”沁媛眉眼低垂,一时疑心道,“东漓太子入朝时,他父皇定是相安无事吧?这病也来得太急了。”,擎苍唇角深邃勾起,“你也太小看你的夫君了,我若是没有点儿本事,岂能坐拥这个天下。”沁媛目色顿时明朗,笑意展现于面部,那份担忧也减缓了一切,随后擎苍面色显了几分严肃道,“一会儿东漓太子和穆亲王定会起兵谋反,我已安排人在后阁接应你。”,沁媛淡然点了点头,“好,你千万要小心,我在凤翥宫等你回来。”擎苍顿时明艳一笑,英俊的脸上显了几分自信,“好,等处理了这件大事,我定好好陪你。”,沁媛欣慰一笑,幸福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端着酒杯走到颐贵妃身边,颜笑着说道,“姐姐,妹妹敬你一杯。”颐贵妃和善一笑,端起酒杯饮下,沁媛同饮而尽,随后面色转为严肃,低沉的声音只有她们二人听得到,“东漓太子今夜会起兵谋反,皇上已做了安排,到时你随我从后阁逃走。”,颐贵妃淡然放下酒杯,缓缓颔首,简明道,“好。”沁媛随后坐回原坐,举止自然的看着大殿,殿下的东漓太子神色穆厉的瞧着沁媛,那份刚毅坚定至极,一旁的擎宇悠然端起酒杯,目色望向前方,万分淡然道,“可都计划周全了吧?”东漓太子英目清澈,笑意闪现道,“穆亲王大可放心。”,擎宇随后缓缓道,“本王的暗兵部下早已安插在了这大殿内,今夜一切听你指挥。”“穆亲王能割爱让您那暗兵部下听命于本太子,本太子真乃荣幸,你要切记,你万不可暴露身份,不然若是计谋失败了,咱们便再无东山再起之日。”擎宇面色显了几分沉稳,随后望向大殿之上的沁媛,眼里流露出了几分阴郁,东漓太子瞧见瞬即一笑,“看着心仪之人对着别人颜笑,心里定是不舒服吧?要不要本太子相助?”,擎宇瞬即俊目转冷,目光如剑一般瞧向东漓太子,狠历的说道,“东漓太子,你最好不要打惠贵妃的主意,不然本王可难保对你的承诺。”东漓太子心底拂过一丝鄙夷,不过面上却是无谓一笑,释然道,“本太子岂敢冒犯穆亲王,不过本太子倒想帮穆亲王一把,给穆亲王制造一个能和惠贵妃在一起的机会。”,擎宇瞬即毫不犹豫的反驳道,“不必,今夜你只许做好刺杀之事便可。”东漓太子瞬即无声,望了望大殿之上的沁媛,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这时大殿之上舞女一曲完毕,东漓太子连连叫好道,“好,哈哈,本太子承蒙皇帝关怀,此宴席真乃隆重华丽,本太子不禁心存感激啊。”,擎苍提唇淡淡一笑,“东漓太子何需客气。”随后东漓笑着说道,“自本太子入中原以来,一直欣赏着中原的舞姿曼妙,今日能否让皇帝见识一下我们东漓舞姿如何?”擎苍瞬即缓缓一笑,微微颔首道,“既然东漓太子有心,朕岂能驳面?今日也朕开开眼界,瞧瞧东漓之舞。”东漓太子深邃一笑,随后抬手击掌两次,只见四名身着明艳的女子走入大殿,手里各拿着一把利剑,这四名女子长得很是娇媚,着装也甚是裸露,低胸的衣服将那一对酥/胸暴露在外,白色的舞衣使得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的白嫩修长,将那小蛮腰修饰的很是完美,这装束在中原是根本看不到的,使得大殿内妃嫔都有些羞涩起来,更别说是文武大臣了。只是众大臣中,薛将军的面色瞬即严肃了几分,见舞女手中拿有利剑,不禁警觉了几分,瞬即附耳对沐晟说了几句,沐晟赶忙应下,起身无声的走出了大殿。擎苍随后和缓一笑,“东漓太子这是要尽现什么舞蹈呢?”,东漓太子彬彬有礼道,“这四名舞妓跟随本太子多年,跳的最好的便是那凌剑舞,今日便尽现给皇上。”擎苍言笑着点了点头,“好,那就开始吧。”随着琴声缓缓响起,四名舞女身入柔柳的随乐曲而扭转曼妙身姿,乐曲不同于中原那般柔和,而是激昂悦动,手里的利剑随着身姿融合,柔中带刚,刚中带柔,或许是其舞姿奇特,使得大殿之内的所有人看得入迷,四名舞女随乐曲缓缓灵动,待到高/潮之时,身体划出一个奇异的弧度,纵身一跃,竟然到了擎苍不远处,薛将军此刻警觉更深,利剑早已出鞘,蓄势待发准备护驾。擎苍面色依旧怡然自得的瞧着,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可心里早已料到危机渐近,此刻他倒是不担心自己,而是有点担心沁媛的安危,想着一会儿若是这几位舞女挥剑而来,他该如何保护沁媛。就在随着乐曲越发激昂之时,只见四位舞女又是纵身一跃,个个面带杀气,挥剑齐齐向擎苍而来,说是迟那是快,擎苍抬手将身前木桌掀起,木桌在空中翻滚,挡住了四位舞女的视线,四位舞女随后齐齐挥剑,剑锋飞快,将木桌劈开,随着木桌的碎片落地,大殿里的人皆是惊吓的瞠目结舌,只听薛将军高声喊道,“来人啊,护驾,护驾!”随后只见沐晟带着禁卫兵,从外面举剑而入,擎苍瞬即冷笑拂过,“东漓太子,这就是你要献给朕的东漓舞姿吗?”,东漓太子阴冷笑过,瞬即高声命令道,“杀!”四位舞女得了命令,个个眼含杀气,四人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举剑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擎苍早有准备,赶忙手腕一番,从龙椅暗格拔出一把利剑,瞬即挥出,化出一道流光,抵挡住了四人,擎苍瞬时看准时机,抬手挥剑,扫过其中以舞女的头颅,只见这舞女颈身分离,鲜血溅到数米远,无头的身子朝后面倒去。这时伴随着殿内妃嫔的尖叫声,大殿内顿时乱作了一团,沐晟带着众位士兵上前抵抗,怎又不知从哪里从天而降数位黑衣人前来抵挡,他们正是穆亲王的暗兵部下,沐晟瞬即被抵挡在了大殿中央。擎苍与剩下三位舞女的打斗仍在继续,薛将军这时也拔剑而起,同擎苍一起与三位舞女周旋,擎苍挥剑空隙间,冲着沁媛大喊道,“快跑!”,沁媛此刻早已顾不得一切,拉着颐贵妃便往后阁跑,怎知,东漓太子纵身一跃,挡在了二人前面。沁媛顿时停足,眸子锐利瞧着东漓太子,东漓太子冷笑而过,“今夜惠贵妃哪里都别想走!” ,沁媛见时机不妙,赶忙反身向后躲,可是大殿内早已打得乌烟瘴气。这时张德海和玉茹同时从后阁一跃而出,张德海高声道,“主子快跑,奴才和玉茹来对付东漓太子。”,沁媛瞬即拉着颐贵妃便往后阁跑,东漓太子有意抵挡,却被玉茹和张德海拦下。待沁媛和颐贵妃跑到后阁,沁媛赶忙道,“你快回宫去,这里不安全!”,颐贵妃面色紧张了几分,“你不同我一起走吗?”,沁媛摇了摇头,万分担忧道,“我不走,我要在这等皇上。”颐贵妃立刻愤愤阻止道,“不行,你在这里反倒添乱,你必须和我走!”,沁媛赶忙摇头道,“姐姐你快回宫,我不能把皇上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快走啊!”沁媛索性推了颐贵妃一把,瞬即转身预躲在后阁深处,怎知却被颐贵妃一把拉了过来,颐贵妃顺势怒吼道,“不行!今日/你必须得跟我走!”随后颐贵妃强硬拉着沁媛,可还未转身离去,便听见大殿内薛将军高声呐喊道,“皇上!皇上!您没事吧,醒醒啊皇上!”,沁媛自知皇上是出了事,一时惊吓万分,一把甩开了颐贵妃的手,转身跑出后阁,只见原本三名舞女,眼下只剩下一位,而皇上此刻口吐鲜血倒在了大殿之上,慌乱中的沁媛早已顾不得许多,眼里饱含着泪水冲到擎苍身边,尖叫道,“苍!苍!你怎么样?”舞女举剑便要刺向擎苍,沁媛瞧见赶忙用身体阻挡,利剑如疾风般轻快,朝着沁媛刺来,只听一旁东漓太子高声道,“留惠贵妃性命!”,这舞女闻声利剑骤转,却早已为时已晚,利剑深深的刺在了沁媛的左臂上。随着沁媛的痛苦惨叫,沁媛负伤了,大殿内所有人都为之动容,薛将军一时难掩怒意,杀掉身前所有人叛贼,随后将剑飞离手中,剑如飞箭一般重重的刺在了舞女胸膛,舞女顿时顿促几秒,随后躺在了血泊中,丧了命。 第141章 劫持,生死未卜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踉跄跌坐在地上,左肩上已渗出斑斑血迹,她紧皱着眉头,强忍着肩上的疼痛,将擎苍抱在怀里,悲凉的哭喊着,“苍!苍!你醒醒,醒醒啊!你不可以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啊!”,可擎苍根本就没有听见吗,眼睛依旧紧闭着,没有半点苏醒的意思。薛将军此刻赶忙冲上前来,焦急的盘问着,“媛儿,你有没有事?”,沁媛早已顾不得自己,焦急的问道,“父亲,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大殿内的打斗仍在继续,薛将军快速道,“皇上被东漓偷袭而中了毒。”,沁媛显得更焦急了几分,薛将军高声喊道,“媛儿,你快走!这里太危险了!”,沁媛用力的摇着头,将擎苍搂得更紧了,“我不走!”薛将军更加焦急了几分,面色早已急的变了色,心急如焚道,“媛儿,你现在负了伤,需要赶紧止血,你快走!走!”,话到尾处,薛将军已转为怒吼,沁媛此刻决绝的尖叫着,“不!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此时大殿中央,妃嫔与君臣早已落荒而逃没了踪影,沐晟带着禁卫军正在和穆亲王的部下奋力抵抗,穆亲王的部下个个身怀绝技,使得沐晟一时难以抽身,东漓太子那边也正和玉茹、张德海奋力抗争。只见玉茹挥刀向东漓太子头顶砍来,东漓太子横举宝刀,用力一推,把玉茹挡了回去,而后东漓太子手腕一转,又向张德海小腹横刀砍去一个,怎料张德海轻功了得,轻轻一跃,跳到东漓太子身后,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刀向东漓太子的小腿刺去,东漓太子一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张德海的刀,刀锋忽地转而向张德海脖颈挥去,张德海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东漓太子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断向后迈步,东漓太子察觉此人内功深厚,持刀的虎口被震的发麻,旁人看了只以为是东漓太子在进攻,实际却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这时玉茹看准时机,抽出手中利剑,一挥手打落了东漓太子手里的剑,紧接着纵身跃起,一套剑法使得轻灵飘逸,东漓太子只觉得对方出手极快,内力也深厚,只觉手腕被对方一点,登时没了力气,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已架在东漓太子的脖子上,反扣住东漓太子,使其不能动弹,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瞬即玉茹高声喊道,“放下你们手里的剑,不然东漓太子的命可就不保了。”可大殿内擎宇的部下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奋力的和沐晟抗争,玉茹瞬即面色骤然抓色,挥剑刺在了东漓太子的胸口,一时疼得东漓太子吼了一声,英俊的脸上骤然为痛楚,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穆亲王高声道,“都住手!”一声令下,大殿内的黑衣人瞬间退到一旁,其中领头的人喊道,“撤!”,数位黑衣人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大殿内没了踪影,其速度极快,让人根本看不清其逃离的方向。沐晟这时赶忙疾步跑到沁媛身边,万分焦急道,“妹妹,你怎么样?”,沁媛面带悲伤,苍白的面容上带着泪痕,“皇上……皇上受伤了。”沐晟这时缓缓起身,对一旁受了重伤的东漓太子怒吼道,“你个叛贼!居然敢伤我妹妹,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说完便要举剑刺去,怎知薛将军赶忙挥剑拦下,随后道,“皇上眼下已中毒,还不可以杀了他。”沐晟面色微作停顿,怒视了东漓太子一眼,将剑收下,随后只听薛将军语气冰冷道,“东漓太子,你若是识趣的话,就赶紧拿解药出来。”东漓太子缓缓抬起头,渗出的血迹已染红了整个胸口,忽然冷笑道,“有种你们就杀了本太子!想要解药,没门!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狗皇帝去死吧!”沐晟听后更是生气,上前朝着东漓太子的肚子就是狠狠地一拳,东漓太子瞬间觉得腹部挨了重击,疼得全身颤抖,之后只觉喉咙传来血腥的味道,一口鲜血咳了出来,东漓太子本就受了重伤,眼下再挨着这么一拳,瞬间觉得难以支撑,就连呼吸都显得急促了。薛将军此刻冷漠的瞧着一旁的擎宇,同是冰冷道,“穆亲王,你与东漓太子联手蓄意谋反,这可是死罪,你若是能拿让东漓太子解药,本将军会劝皇上饶你一命。”擎宇顿时无谓一笑,俊美的脸上不带一丝妥协,“皇上死了正和我意。”“你个混蛋!”,一声尖叫来自于沁媛,沁媛此刻怒瞪着擎宇,面容因为愤怒,而胀得通红,青筋暴起,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眼里是无尽的怒火,高声怒斥道,“擎宇,如果你现在不拿出解药来,你信不信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擎宇顿时面色显了几分冰冷,心如千万把刀在割一般,他心爱的女子,居然为了另外一个男子而对自己如此发怒,自他认识沁媛以来,沁媛还是第一次如此愤怒对待自己,那份冰冷仿佛就是在对敌人一般,擎宇一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无声的站在那里。沁媛见擎宇并无任何举动,眼色转为决绝之色,拾起地上的一把短剑,用力的扎在自己左边臂膀上,一时疼得沁媛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不发出一丝声音,大殿内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几乎是同一时间,沐晟和玉茹等人都惊叫道,“妹妹!”、“主子!”沁媛左臂痛的微微颤抖,将短剑狠狠拔出,鲜血如水一般流出,沁媛愤怒的瞧着擎宇,愤愤道,“你到底给不给我解药!”擎宇此刻的心犹如刀绞一般,即便沁媛这般对他,他还是不忍心看着沁媛如此受苦,随后命令着对东漓太子道,“把解药拿出来。”,东漓太子顿时一愣,愤愤道,“不拿!”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沁媛又一次举起手中短剑狠狠的刺在了左边小臂上,沐晟此刻面色惨白的怒吼道,“不!”,瞬即上前夺下沁媛的短剑,焦急道,“妹妹,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沁媛根本不理会沐晟,忍者疼痛对擎宇道,“你到底拿不拿!”,擎宇再也受不了心中的悲痛,高声怒吼道,“东漓太子,拿解药!!”东漓太子这时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甘心,虽是无力,但语气中却带着威胁,“好,让本太子拿解药可以,但惠贵妃必须答应本太子一个条件。”,沁媛冷漠断然道,“说。”东漓太子顿时冷凝一笑,“你要跟我走。”沐晟这时拿起短剑甩在东漓太子的小腿上,怒吼道,“休想!”,东漓太子瞬即失了重心,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可是面容却是无尽的冷凝,不带一丝畏惧。沁媛这时缓缓起了身,由于左臂受了三处剑伤,所以起身之时略显了几分艰难,鲜血顺着左臂缓缓滴下,略微转身,淡淡道,“好,我答应你。”沐晟一时惊呆了,高声驳斥道,“妹妹!你不可以答应他啊!”,沁媛一时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道,“但是你要先让我看到皇帝服下解药。”,东漓太子自信满满一笑,“没问题,先把我送到殿门口。”沁媛瞬即对张德海点了点头,张德海立马应下,抓起东漓太子纵身一跃,将东漓太子重重的仍在殿门口。东漓太子呼吸变得紧蹙,从袖口掏出一白色药瓶,张德海赶忙接过回到大殿递给了沐晟,沐晟此刻悲情的望着沁媛,愤恨的摇了摇嘴唇,俯下身子将解药给擎苍服下,这药效来得极快,几乎是瞬间,擎苍便睁开了双眼,众人面色皆略微缓和,沁媛一时展开了笑意,擎苍有气无力道,“媛儿……”沁媛本想俯身上前,只听东漓太子在殿门口吹起了响亮的口哨,只见从大殿上空落下三位女子,正好落在了沁媛身旁,一把擒住沁媛架起,纵身一跃飞上了屋顶,东漓太子也被人架起逃离,玉茹惊呼不好,赶忙纵身一跃追赶,张德海和沐晟紧随其后。沁媛被人用臂膀扛着飞走于屋檐之上,沁媛用力的反抗挣扎,使得东漓女子一时有些偏离中心,东漓女子失了耐心,一掌打在沁媛的颈部,沁媛瞬即昏迷,无声的摊在东漓女子身上。玉茹凌波微步急速追赶,只见屋顶上上演着追逐戏,玉茹手握利剑,追上其中一名与其挥剑打斗,利剑在手中玩转,不过片刻功夫对方便丧了命,可就在马上就要追上第二名时,只见这东漓女子甩手飞出三颗药丸,就在药丸坠地之时,轰然响起一声巨响,使得房顶的瓦片都飞落而下,之后便起了一阵大雾,夜晚本就漆黑,使得玉茹弥漫在大雾里,根本看不见东漓人的踪影,只有冒然前行,等逃出大雾之后,发现四周早已空无一人,静谧的夜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142章 昏迷一月,身居异乡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躺在///床///上,虚弱的气息逐渐缓慢而沉稳,眼角微动,眉头微蹙好像要努力睁开眼睛,过了许久,才散开一缕眸光,她显得平静,但面容依旧苍白,左臂上那三道狰狞的伤口虽已结疤,但那耀眼的红色依旧没有褪去,仿佛在诉说着当时的惨烈。沁媛明亮的珠子在眼眶里转动,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床///帘,陌生的家具,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稍作缓和,才想起来大殿所发生的一切,沁媛随后右臂支撑///床///榻,吃力的起了身,缓缓走到窗前,抬手打开窗子,便瞧见外面已然飘起了鹅毛大雪,陌生的楼台、陌生的侍婢、陌生的景色,沁媛一时起疑,这到底是哪里?现在明明是入冬,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雪。瞬即冷风侵来,寒风打乱了沁媛额前的碎发,丝丝凉风侵入沁媛左臂的伤口处,使得伤口传来阵阵痛处,沁媛瞬即咬紧牙关,左臂疼得微微颤抖。“寒冬腊月,风寒刺骨,沁媛小主还是快上////床///歇息吧。”,声音来自于旁边的一位女子,只见这婢女穿着厚实的深褐色冬衣,领口与袖口处有着细细绒毛,短皮裙围身,其装束显得奇特极了,瞧面容,白皙的皮肤,明媚大眼有神极了,再仔细瞧去,柔亮的眼睛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艳。这女子缓缓走上前,将木窗放下,转身言道,“沁媛小主才醒来,可还觉得哪里不适。”沁媛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位女子,难免泛起一丝疑惑,随后缓缓问道,“你是谁?本宫现在是在哪里?”这女子顿时鄙夷一笑,提唇间不免显了几分冷意,“奴婢您的侍婢如容,您现在是在东漓皇宫。”,沁媛听后顿时惊讶不小,瞬间瞳孔放大道,“什么?东漓?这怎么可能!从中原到东漓怎么也要三天啊!”只见如容瞬时释然一笑,随后缓缓道,“沁媛您已经昏迷了足足一个月了。”,蓦地,沁媛惊讶的神色更深了,顿时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一时不敢相信道,“什么?昏迷了一个月?”,如容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沁媛一时控制不住情绪,高声怒吼道,“不可能!你在骗本宫!你在撒谎!本宫怎么可能会昏迷一个月!”忽然,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沁媛姑娘无需惊讶,您的确昏迷了整整一月。”沁媛随后转身闻声望去,只见东漓太子赫然站在她面前,她顿时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你明明受了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了?”东漓太子得意一笑,缓缓走近沁媛身边,魅笑道,“所以沁媛姑娘还不相信已经过了一个月吗?不然你的伤口怎么会愈合?我受了腿伤又怎么会下地行走?”一霎间,沁媛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她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细想着外面纷飞的大雪,也足以证明时间的流逝,沁媛自问道,“本宫怎么会昏迷一个月?怎么会?”东漓太子得意之色渐深,“沁媛姑娘未必也太小看东漓的医术了,东漓不仅擅长毒术,医术的最为闻名,你被朕用了药物昏迷整整一个月,不然只怕你这手臂伤也不会好得这么快。”沁媛听东漓太子自称为朕,顿时又是起疑,“你当了皇帝?”,东漓太子缓缓点了点头,“子承父业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沁媛听闻后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这一个月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不,她要回到中原,随后她命令道,“本宫要回宫!”怎知东漓太子嗤鼻一笑,“沁媛姑娘眼下就在宫里,还要回哪个宫殿啊?沁媛姑娘眼下定是迷茫得很吧?那不如朕来告诉你一切,在你昏迷的这一个月里,朕不仅登基做了皇帝,而且早已将你死去的消息传到了中原,想必眼下中原早已认为你已经死了,你现在的名字依旧为沁媛,日后将成为朕的侧妃,所以眼下也别称自己为本宫了,朕还没有正式向你介绍过自己,朕名为苏泠澈,你最好铭记于心!”沁媛此刻简直不敢相信,不过短短一个月罢了,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甚至让她觉得是在做梦,沁媛瞬即激动的怒斥尖叫道,“不!本宫要回中原!现在就要回去!”只见苏泠澈缓缓走到沁媛身边,顺势环住沁媛的杨柳细腰,万分暧/昧道,“留下做朕的///宠///妃多好,你放心,我定不会向擎苍那般,容许众多女人刁难于你。”,面对眼前的苏泠澈,沁媛感到厌恶至极,一把将苏泠澈推开,“滚开!”怎知就在推上苏泠澈胸口的同时,疼得苏泠澈一时捂着胸口弯身站在原地,原来苏泠澈胸口的伤还没有痊愈,如容瞧见赶忙上前扶上苏泠澈的手臂焦急道,“皇上,您没事吧?”只见苏泠澈笑意尽散,面容已转为阴冷,英目里带了几分狠历,抬手厌恶的将如容推开,使得如容踉跄狠狠跌倒在地,捂着腹部痛苦的呻/吟着,苏泠澈全完不予理会,恶狠狠的说道,“朕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时候!回中原,哼,想都别想!”可这时只见如容下体早已被血迹染红,只见如容惊慌害怕道,“皇上,我们的孩子……孩子……”,苏泠澈一时厌恶至极,高声道,“来人啊,将她拉下去处死!”,如容顿时吓坏了,痛苦的尖叫道,“皇上,不要啊……奴婢怀了你的孩子啊,皇上!皇上!”,可进来的几位士兵根本不听如容的话,无情的将刚刚滑胎的如容拉了下去。沁媛在一旁不可思议的瞧着,随后不可置疑道,“你居然这么对待怀了你孩子的女人。”苏泠澈冷漠一笑,“天下女人多得是,更何况朕现在拥有了你,眼里怎容得下别人!”,沁媛瞬即一阵愤恨涌上心头,斩钉截铁道,“我就是死,也不会从你!”苏泠澈倒是无所谓的一笑,“没关系,朕可以等,朕向来不强求别人,早晚有一天,你会随了朕的,婉容!”这时只见一女子缓缓走进,卑躬弯身道,“奴婢在。”,苏泠澈冷漠的瞧了沁媛一眼,随后命令道,“好好伺候沁媛姑娘,一时都不可以离开她半步。”,婉容瞬即垂首领命,“是!”苏泠澈这时柔媚一笑,“沁媛姑娘,朕还有国事在身,你且在寝殿好生歇息吧。”,随后转为冷笑,悠然转身离去。沁媛一时气极了,愤恨的目光仿佛要吞噬一切一般,拿起一旁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婉容姿态坦然的站在一旁,高声命令道,“来人啊,把这些都收拾了吧。”沁媛一时又气又恨,转身回到了///床///榻坐下,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沁媛劝自己此刻定要冷静,强忍着怒气瞧着外面纷飞的大雪,眉间的阴郁更深了。这时婉容缓缓走上前来道,“小主,午膳时辰到了,您想吃什么?”,沁媛此刻哪还有心思用膳,冷漠的瞧了婉容一眼,随后转身一语不发,婉容根本不在意沁媛的情绪,随后高声道,“来人啊,小主饿了,备膳!”沁媛顿时冷漠道,“我不饿!”,怎知婉容万分淡然道,“小主若想逃出去,怎么也要吃饱了才行。”沁媛面容骤然转色,眼含厉色的瞧着婉容,质疑道,“什么?”,婉容随后缓缓道,“如容是我姐姐。”沁媛顿时释然,唇角淡淡勾起,“你要替你姐姐报仇?”,婉容面色依旧沉寂如水,“我没能力杀得了皇上,可皇上如今若是失去了你,必然大怒,不顺了他的心意,也算是报了姐姐的仇。”沁媛一时怀疑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位女子的话,可不管怎样,她也要一试,因为在这东漓他根本不认得一个人,这个婉容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沁媛随后笑着点了点头,“好,到时本宫若是离开了,也会带着你一同离开的。”,沁媛本以为先给这女子一颗定心丸,怎知婉容无谓一笑,“奴婢哪里也不会去。”沁媛一时更是起疑,“那你不怕皇上杀了你吗?”,婉容面色转为释然,“皇上的身边向来不缺女子,之所以挂心于小主,是因为小主得来不易,男人,总是喜欢得不到的东西,即便杀了我,也不会解决什么问题。”沁媛顿时瞧了婉容一眼,眼下她根本没有心思和婉容讨论这些,随后淡漠道,“你要怎么帮我?”“奴婢会想办法将您的消息传到中原,您眼下需要做的就是一个字,等!”沁媛一时嗤鼻一笑,“等?你认为我还等得起吗?”“小主再着急也没有用,眼下您也只能指望奴婢一个人了,不是吗?”婉容的话使得沁媛一时语塞,沁媛瞬即转了话锋道,“你不过一小小侍婢,能有什么办法传出消息。”,婉容唇边闪出一丝自信,“奴婢是官令宫女,身居满宫宫女之首,自然也是有些办法的,皇上脾性奴婢了解,只要小主不随皇上意愿,皇上是万万不会强迫您的,眼下奴婢需要时间。”沁媛一时沉沉的叹了口气,无奈道,“好,那我就相信你,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第143章 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走在寂静而又深邃的长廊,缓缓踱步,回味着现在以及已过去的时间,雪飘飘悠悠,洒向大地,一时顿足,看着半空中飘落的雪花晶莹透亮,而且形态不一,似白莲,似柳絮,似梨花,轻轻盈盈,突然下雪的速度快了,从天空中急速地落向地面,凌空划过无数道孤线,随风旋转、飞舞,犹如从天而降的柳絮,一时间弥漫天空。 一旁的婉容站在身后轻缓道,“下雪了,小主还是回宫吧。”,沁媛美眸轻转,缓缓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你说中原也会下雪吗?那个人现在是不是俯坐床边看着飘雪发呆。”婉容没有回答,一阵寒风吹过,打乱了沁媛头上的流苏簪子,宝石间碰撞的声音清脆极了,沁媛神色转为冷凝,眼里变得有些空洞,曾几何时,她想尽一切办法逃离皇宫,如今竟如此怀念,现在的沁媛深深的感受到,那里有她的夫君,她的孩子,那里就是她的家。就在此刻,三位身着上等料子的女子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数位宫女,瞧见远处静默直立的沁媛,三人齐齐顿足,目光皆是在沁媛身前停留,其中一位着装淡雅的女子开了口,“那是谁?本宫怎么从来没见过?”一旁的宫妃轻蔑一笑,“元妃娘娘也不仔细瞧瞧,如今宫里谁用得起婉容呢?”,方才说话的元妃瞬时面色转为冷意,语气骤然降了几分,“还是湘妃娘娘慧眼。”湘妃娘娘妩媚的弯起嘴角,瞧了瞧身前的皇后,瞬即深邃了几分,缓缓道,“本宫听说她名为沁媛,是皇上从中原带过来的,有意立她为侧妃。”,元妃娘娘淡漠道,“本宫猜也猜到了,皇上都把福銮宫给了她。”“不过一中原女子罢了,无身份无地位,居然把皇上给迷住了。”“皇上身边什么时候断过美人,再说皇上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不过是到了中原瞧见了貌美如花的女子一时觉得新奇罢了。”湘妃深邃一笑,颇有深意的瞧了皇后一眼,随后语气尖锐道,“先皇在后期残喘病榻时,得知皇上领回一中原女子,顿时大发雷霆,强制下令让皇上杀掉她,可皇上是怎么做的呢?不过几日,先皇便归天了,你见过皇上为了哪个女子这么做过吗?”这时站在最前面的皇后眼里闪过一丝怒意,语气明亮有力道,“好了!如此大不敬的话你也敢说,活腻了是不是!”,湘妃倒是无所谓一笑,慵懒的福了福身子,“臣妾知错。”沁媛耳闻远处皇后的声音,随后缓缓转过身去,瞧见了这三人,而就在这同时,湘妃和元妃面容虽不改色,但眼里却难掩那抹惊讶,就连皇后一时眉间都微微抽动半分,她们三人被沁媛的美所惊叹,她们此刻终于明白,苏泠澈为何被眼前这个女子所迷住。这时婉容在身后道,“站在最前面的是皇后,身后两位分别是湘妃和元妃。”、话间,皇后三人已经缓缓走到沁媛对面,沁媛听后面色淡然而纯雅,不带一丝涟漪,身后的湘妃娘娘带了几分威严道,“沁媛小主,站在你身前的是皇后娘娘。”沁媛只是缓缓卑躬,微微垂首道,“见过皇后娘娘。”元妃顿时鄙了一眼,“婉容没教沁媛小主东漓礼仪吗?”,婉容随后缓缓垂首,细腻道,“沁媛小主昨日方才醒来,如今应休养身体,皇上吩咐礼仪等事过段时间再教授也可。”,此话一出,元妃面色更是不悦了几分。沁媛看出这三人来意不善,她本就不喜这东漓,所以也无心与其周旋,随后缓缓道,“我有些乏了,皇后和两位娘娘自便。”沁园的话引来这三人更为不悦,沁媛的口气仿佛居高临上一般,高傲的姿态完全凌驾于皇后之上,简直让人反感,未等沁媛迈步,湘妃不悦道,“沁媛小主真乃放肆,居然面对皇后竟然不用敬语。”沁媛缓缓抬首,冰冷道,“我在你们东漓皇帝面前,就未曾用过敬语。”此话一出,三人一时难掩惊讶之色,她们在苏泠澈身边侍奉多年,从未见过哪个女子敢这般放肆,湘妃一时难掩气愤,语气已从原本的冰冷转为了狠厉,“沁媛小主虽得皇上宠爱,但既然来到东漓,就要懂东漓的规矩。”沁媛无所谓一笑,“我堂堂中原之女,何须要学你这小小东漓的规矩。”皇后此刻骤然转为怒意,厉色散于面部,厉声道,“放肆!你居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实在是重罪!”沁媛唇边无谓之笑更深了,随后眼里闪出一丝冰冷,毫无畏惧的警告道,“我本无意留在你这东漓之国,所以也就无意与你们有任何瓜葛,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惹我,不然只怕会不善后终。”三人顿时更为惊叹,堂堂尊贵东漓皇后,向来只有警告别人的份,何时被人如此无视过,皇后一时咬紧牙关,愤怒的瞧着沁媛,元妃再也忍不住心头愤意,高声尖锐道,“真乃放肆!来人啊,把这中原放肆女子拿下!”只见身后数位宫女预上前,婉容赶忙挡在身前,冷意翩飞的面容带了几分杀气,“谁敢!”,顿时宫女们个个都顿足在一旁,可又不敢违背元妃命令,一时皆是一副不知所措之态,随后婉容道,“奴婢奉皇上之命伺候沁媛小主旁侧,时刻保护沁媛小主安危,元妃若执意如此,可别怪奴婢出手了。”这时只见苏泠澈缓缓从拐角处走来,瞧见此番情景,面色骤然转色,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此人正是擎宇!沁媛面容瞬时带了无尽的冷意,随后无情的开了口,“我可是警告过你们的,都转身瞧瞧谁来了。”众人此时皆是转身,瞧见苏泠澈顿时面色骤转,顿时除了沁媛以外,所有人都尊卑行礼请安,苏泠澈缓缓走近,面色严肃极了,沁媛随后对苏泠澈缓缓道,“东漓国的待客之道可真是不友善呢。”苏泠澈单边唇角扬起,语气淡漠道,“谁怠慢了你,你告诉我。”皇后三人顿时惊叹,不过是简单的两句话罢了,却足矣证明了一切。沁媛冷凝一笑,“没什么,你身旁宫妃皆如此美貌,何需我在此?东漓太子还是珍惜眼前人吧。”,随后便迈步转身离去,这期间根本没有正眼瞧过擎宇,仿佛擎宇没有存在过一般。沁媛缓缓回身,便听到苏泠澈下了旨意,“来人啊,元妃、湘妃不和朕心,即刻打入冷宫,皇后未善其职,教导无方,禁足一月。”沁媛毫无顿促之意,继续缓缓前行,听着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求情,和苏泠澈无情的呐喊,渐行渐远。可不过是刚下了台阶,出了廊厅之时,左臂便被人用力拉回,因左臂受了重伤,使得沁媛低沉呻吟一声,一时扶着左臂痛苦的眉头深锁,瞬即转眼瞧去,只见擎宇万分致歉道,“对不起,我忘记了你胳膊的伤。”沁媛一时鄙了擎宇一眼,预转身离去,可又被擎宇拉回,沁媛用力甩开右臂,万分厌恶道,“别碰我!”,擎宇一时眉头深锁,“沁媛,你听我解释,我……”“啪!”,未等擎宇把话说完,沁媛抬起右手甩手就是一巴掌,擎宇一时语促,不可思议的瞧着眼前的沁媛,沁媛瞬即怒意道,“这一巴掌,是我替皇上打给你的,擎宇,你太让我失望了!”擎宇一时英目转为厉色,激动的说道,“沁媛,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沁媛一时冷漠道,“为了我?你若是为了我,就应该成全我!擎宇,你即便再舍不下我,也不该背叛你的国家!也不该与叛国联手出卖的你的国家!”擎宇一时忍不住吼道,“我没有出卖!我只是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沁媛一时嗤鼻一笑,瞬即收起笑意,冷漠道,“擎宇,你真是多想了,那个皇位根本就不属于你,甚至连我,也不属于你!”“怎么不属于我!皇位和你原本都是我的!只不过都被擎苍夺了去,我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有错吗?”面对擎宇的执拗怒吼,沁媛一时竟觉得擎宇简直不可理喻,顿时放弃了对擎宇的争吵,平缓语气道,“你若是还爱我,就该让我回到中原。”淡淡的一句话,使得擎宇顿时无声,擎宇知道,若是将沁媛送回中原,那么,除了他夺、去皇位以外,沁媛便再也不属于他,一切都重新回到了原点,擎宇随后暂缓道,“沁媛,你等我半年时间,等我将一切都安顿好,我们就浪迹天涯。”沁媛一时眉头紧锁,无奈道,“擎宇,我离开了你,遇到了擎苍,我才知道一个道理,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你我本就不属于一个世界。”,擎宇继续执拗着道,“为什么不属于?你我当初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幸福、那些诺言你都忘记了是吗?若不是你进了宫,我又岂能失去你?”“擎宇,你错了,即便我不如皇宫,你我也不可能在一起,凭你我的身份,在一起注定是悲剧,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我的心早已归属于擎苍。”“你不要再想他了好不好!你可知道,擎苍得知了你死去的消息,这一个月来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以为他在乎你吗?你错了!”沁媛顿时自信一笑,“放心吧,他即便是知道我死了,也要看到我的尸体才甘心。”擎宇一时不解,“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沁媛缓和一笑,“因为爱……”,沁媛随后苦涩一笑,转身离去…… 第144章 绝望中的决策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回到寝殿,婉容吩咐着下人给火盆加木炭,沁媛坐在木椅上,平静的面容上不带任何表情,她环视周围陌生的一切,强烈的排斥感充斥着整个心脏,随后将目光落在婉容身上,一个入宫东漓多年的宫女,一个跟随苏泠澈多年的下属,她不能完全信任她,她要自己想办法逃脱这里才行。就在这时,便瞧见苏泠澈缓缓走进,四下宫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儿,朝着苏泠澈行礼,沁媛淡漠的瞧了一眼,依旧坐在坐在木椅,未有任何动作,苏泠澈走到沁媛身边,邪魅一笑,随后指尖划过沁媛的脸颊道,“有没有想我?”沁媛万分厌恶的将苏泠澈的手打落,愤恨的鄙了一眼,苏泠澈邪魅的模样没有变化,柔媚道,“怎么?生气了?我都将她们打入冷宫了,你还不高兴吗?”,沁媛随后美眸垂下,瞧向别处沉默不语。苏泠澈随后坐在沁媛对面,缓缓道,“你怎样才能随了我心愿?我答应你,只要你所提出的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即便要我东漓皇后之位,我都可以给你。”,沁媛顿时轻蔑一笑,随后坚定的愤厉道,“即便你把这东漓的江山给我,我也不稀罕,想让我随了你,除非我死!” 苏泠澈此刻笑意尽散,面容转了几分冷意,随后缓缓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希望你可以看清现在的局势,我已经等了一个月,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到时你还像现在这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沁媛面色转为阴冷,“你能把我怎么样?”,苏泠澈顿时轻笑,“我怎么舍得把你怎么样,只怕到时候你最爱的那个人就命不久矣了。”,沁媛面色顿时惊异,故作镇定道,“你难道还会再去中原一次吗?有中原的千军万马在,想必你也不敢吧?”苏泠澈顿时自信一笑,“你以为擎苍的毒就凭那一瓶解药就足够吗?你太小看我们东漓的毒术了,擎苍所中的毒药要需整整三瓶解药,分位三月服下才行,眼下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不知你心爱之人可否健在啊?”沁媛听后顿时大惊失色,肃然起身,歇斯底里道,“你居然敢骗我!”,苏泠澈笑意更深,“我可没有骗你,当时我给擎苍的确是解药。”沁媛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铁青的脸色,一触即发的怒气一览无遗,肩膀不断的剧烈颤抖着,忍耐的怒气彻底爆发,紧紧握拳,不假思索地吼出来:“苏泠澈,你个混蛋!你这么做简直就是丧尽天良。”苏泠澈听后顿时仰天大笑,“哈哈哈……很好,能够记住我的名字,我很满意。”,苏泠澈肃然收起笑意,缓缓起身,面色的坚厉得让人觉得恐惧,随后语气阴冷道,“擎苍能不能活下来,就全凭沁媛你一句话了,记住,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瞬即阴冷的笑意晕染在脸上,迈步离开了寝殿。顿时绝望,无声的蔓延着沁媛的心,沁媛悲伤的闭上眼睛,一下子瘫坐在木椅上,迷茫迫使沁媛此刻痛绝不已,耳边仿佛有无数的人在盘问着,“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沁媛一时觉得烦躁不已,一把将桌上的茶具全部推翻在地,茶具参差不齐的破碎声,和沁媛此刻心痛的感觉像辉映,瞬即眼泪一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沁媛没有擦干,也停止哭泣,很快,锦绣衫上被湿润了一片,那深深浅浅的颜色带着某种黑暗嘲讽的气息,沁媛此刻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迷路的孩子那样哭,哭自己,哭蓦然间知道的噩耗,哭她的处境,哭她的茫然,哭一切的一切。这时婉容缓缓走上前来,细语道,“放心吧,中原与皇上做了交易,第二瓶解药已经送到中原了。”沁媛听后更是悲伤,顿时开始呜咽,试图用手掩盖她的痛苦,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眼睛紧闭着,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可越是这样,悲伤来得更是急促,心里默念着,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像东漓妥协吗?做她的妃子吗?沁媛想到这样瞬间用力的摇了摇头,不!即便是死,她也不会背叛擎苍,可是……可是若是这样,东漓定是不会把第三瓶解药送到中原,那擎苍的生命就岌岌可危,她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沁媛瞬即死死捏紧粉拳,目光变得锐利坚定,不!她不能就这么放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定还会有办法的,若是实在无法,到时妥协也来得及。沁媛此刻静静的思考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置身于自己的世界中,眉头紧锁,睿智的双眼如一汪深幽的潭水,忽然眼前一亮,瞬即目光变得推理而坚定。随后她开口对婉容道,“带我去见皇后。”,婉容顿时疑惑,不敢相信的反问道,“小主您说什么?”沁媛瞬即果断起身,擦干脸上的泪水,万分坚定道,“我要去见皇后,带我去见皇后!”,婉容微做顿促,随后微微躬身道,“是,劳烦小主随奴婢走。”,随后沁媛便跟着婉容走出了寝殿。待沁媛到了皇后寝殿,只见大殿的门被反锁紧着,门外有七八位士兵把守,众人见婉容前来,顿时垂首道,“见过婉容大人。”,婉容点了点头,“把门打开,本官要觐见皇后。”士兵应了一声,随后将大门缓缓打开,沁媛跟随婉容进了寝殿,在婉容身后缓缓道,“你这女官做得还真是权贵,连宫内士兵都听命于你。”,婉容面容依旧平静,“不过是承蒙皇上关怀罢了。”沁媛没再说话,走进了皇后寝殿内阁,只见皇后正在端坐在软榻上,似乎很是苦恼的样子,偏头瞧见沁媛走进,一时面容显了几分不悦,瞬即冰冷道,“你来干什么!”,沁媛倒是和缓一笑,“我来自然是找皇后有事相商。”皇后顿时鄙了沁媛一眼,“本宫与你之间有什么好相商的。”,沁媛瞬即提唇温和一笑,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皇后的对面,随后缓缓道,“皇后现在一定恨极了我吧?是不是正在想尽一切办法的想除掉我?”皇后顿时冷漠的瞧了沁媛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数落本宫吗?”,沁媛笑着摇了摇头,“您是一国之后,我怎也是要尊重些的,话不多说,今日我就是前来与皇后商讨,如何将我赶出宫去。”此话一出,皇后顿时不解,眉头深锁的难以置信的瞧着沁媛,随后开了口,“本宫没明白你的意思。”沁媛笑意渐深,缓缓道,“我是被东漓掠来的,我本心一时半刻都不想呆在这东漓皇宫,今日/你也看到我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我不过是一句话,便将两位妃子打入冷宫,而且方才皇上也答应了我,只要我愿意留下来,提出任何条件他都会答应,甚至是你这皇后之位,所以咱们何不相互谋利,只要皇后想法子将我送出宫外,一来保全了你这皇后之位,二来也不费吹灰之力的铲除了我。”皇后顿时微微垂首,一声不响的深深思索着,润眸望向沁媛,一时半信半疑起来,随后说道,“那我若是不答应呢?”,沁媛瞬即笑意散尽,“我如今在宫里毫无办法,你是我唯一的指望,若是皇后不肯帮我,那我就在这东漓当个皇后享尽荣华富贵也好,想必皇后跟在皇上身边已有数年了吧,就这么甘心因我一句话而失去了所有吗?”皇后一时显得犹豫不决,沁媛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皇后回答,半晌,皇上坚定道,“好,本宫可以帮你,不过你要告诉本宫该怎么送你出宫。”沁媛顿时满意一笑,“送我出宫这办法就不要想了,整个东漓都是皇上的,即便我逃出去了,皇上也会把我抓回来,到时皇后定会败露,依着皇上的脾气也是不会给你留活路的。”“那本宫该怎么办?”“不瞒你说,我本是中原贵妃,东漓如今在中原散布了我死去的消息,眼下中原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即便中原皇上再过气愤,也只不过是举兵前来征战,若是皇后将我活着的消息传给中原,想必中原一定会想办法前来入宫救我。”皇后一时眉色紧锁的更深了,一时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若是帮了沁媛,事情就做了滴水不漏,若是有半点疏忽,只怕皇上不会留她性命,既然如此冒险,那她还不如等解了禁足,想办法除掉沁媛。沁媛早已看出了皇后的心思,顿时冷漠一笑,言道,“皇后是犹豫了吗?我今日前来就是听皇后一句话,皇后若是答应了,那我就在与皇上再僵持一段时间,皇后若是不答应,那我即刻回去便要了你这皇后之位!”皇后顿时速然转头瞧向沁媛,沁媛这根本就不是商量而是威胁,皇后此刻没有别的选择,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替沁媛传达消息,还有一线希望,皇后随后沉重的点了点头,“好,本宫答应你。”沁媛瞬即满意一笑,随后缓缓起身,直立在原地道,“皇后可别想着其他歪门邪道,若是被我知道了,定是要通禀皇上的,我只给你半月时间,皇后这宝座能否守住,就全在皇后了。”沁媛随后阴冷一笑,迈步走出了大殿。 第145章 出征,踏平东漓!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半月有这样无声的消逝了,中原的皇宫,沉静极了,满地皑皑的白雪没有一个脚印,树梢上挂满了积雪无人打理,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般,偶尔路过几个宫人,面色也是略带些许惶恐之色,而今的中原皇宫,失去了往日的喧闹,经过东漓太子策反一事,宫人个个人心惶惶。凤翥宫内,擎苍黯然失色的坐在寝殿的软榻上,孤寞的环视着这再熟悉不过的家具陈设,依旧如一个月前亮丽如新,那///床///榻上放着沁媛最喜欢的安神玉如意,梳妆台上摆着沁媛最喜欢带的銮金彩色宝石金凤步摇,而那自己身坐的这软榻之上的蹲桌上,放着沁媛还未为他绣好的冬靴。擎苍缓缓抬手,轻缓抚过冬靴上细腻的银线,顿时苦涩一笑,悲凉道,“媛儿,冬天都来了,你怎也要为我做好了冬靴再离开我啊。”,话音一落,一滴泪顺着擎苍的眼角滑落。一国之君,为情所悲,失妻所痛,此生遗憾……擎苍翻开袖口暗带,针法精致细腻的龙尾含珠下,白色的里子上绣着圆润秀气的四个字,“相濡以沫。”一时苍凉之感瞬间晕染了擎苍的心,暗眉英目尽显着悲伤和思念,瞬时想起以往的种种,顿时感到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泪就夺眶而出,流到嘴角钻进口中,咸咸的,他抿了一下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凭泪水疯狂奔涌,经历过万般磨难都不曾落泪的男人,如今却因痛失爱妻而流泪,那无声的哭泣,使得空无一人的凤翥宫显得格外苍凉,瞬时擎苍擦干了泪水,缓缓道,“媛儿,一个半月过去了,你到底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这时只听门外太监传报道,“太后驾到……颐贵妃驾到……”擎苍赶忙平复了一下情绪,太后和颐贵妃缓缓走进,擎苍淡漠起身,行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颐贵妃也同时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太后缓缓入座,对擎苍道,“平身吧。”擎苍坐下,冲着颐贵妃点了点头,颐贵妃便也起身入了座,太后瞧见擎苍眼眶微红,眼里流露出几丝悲凉道,“哀家和颐贵妃过来瞧瞧这凤翥宫,来缅怀一下媛儿。”,擎苍顿时悲情一笑,“媛儿如今不在,母后来了也会触景伤情的。”太后一时眼色深邃了几分,柔声劝慰道,“皇儿,媛儿是为国捐躯的,是咱们皇家的荣耀,你切莫悲伤。”,擎苍听了这话,瞬时面容骤然转色,略带激昂的反驳道,“谁说沁媛死了?那不过是谣言罢了!沁媛一定还活着!”“皇儿,咱们中原派遣多少暗兵前去东漓打探,皆是没有媛儿任何消息,如今东漓太子登基成了皇帝,暗兵潜入宫中皆是没有任何音讯啊。”“那也不能证明媛儿就死了!即便是媛儿真的死了,朕也要看到她的尸首!”擎苍激昂愤慨的高声驳斥着,一时情绪过于激动,使得犯了咳疾,顿时坐在软榻上,捂着胸口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太后一时更是心疼,唤着下人倒杯茶过来,擎苍喝了一口茶,方才觉得好了些。一旁的颐贵妃面色担忧道,“皇上,您现在中了毒,虽有解药缓解,可还差一剂药呢,惠妹妹不在了的确悲痛,可皇上也要注重龙体啊。”擎苍顿时无谓一笑,“媛儿都不在了,朕还做这个皇帝有什么意思。”,太后顿时面色顿厉,语气带了几分严肃,“身为一国之君,说这种丧气话也不怕别人笑话。”擎苍一时笑意更深了,嘲讽道,“朕活了三十余年,什么时候是真真正正的为自己而活过,只有在媛儿面前,朕才能找回自己,可如今媛儿不在了,朕为自己而活的日子,也就不在了。”太后万分不悦的瞧着擎苍一眼,随后缓缓道,“听说你准备亲自举兵征战东漓?”,擎苍缓缓点了点头,决绝道,“是,这夺妻之仇,儿臣定要亲手相报!儿臣此次若不平了东漓,儿臣就誓不为人!”,话到尾处,擎苍毅然决然愤慨着。“准备什么时候出兵?”“薛将军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后日朕便出兵东漓。”太后缓缓点了点头,“是该给东漓一点颜色看看了,皇儿,此番出征东漓,只怕凶多吉少,你且要珍重。”,擎苍缓缓点了点头,“谢母后爱怜。”太后沉沉叹了口气,“哎,只是苦了尚在襁褓的穆轩,还未唤一声额娘媛儿就……”,太后说到此处便哽咽住了,一时难以将话在说下去。颐贵妃一时赶忙劝慰道,“太后切莫太过悲伤,如今虽得知惠妹妹已经消香玉损,但也不过是传言罢了,说不定惠妹妹还活着呢。”,太后悲凉的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这么想了。”沁媛的生母生前与太后交好,如今沁媛遭遇此劫,太后也是无法向泉下沁媛生母交待的,况且太后是打心眼里疼沁媛,所以此时的太后的心,也犹如失去了亲女儿一般难受。太后沉沉的缓了口气,缓缓起身,“哀家去看看轩儿。”,随后便起身迈步出了寝殿。大殿内只剩下颐贵妃和擎苍二人,颐贵妃此时环视着四周,顿时悲凉之意涌上心头,苍凉的说道,“惠妹妹如今不在了,臣妾也少了个伴儿。”,擎苍一时顿瑟,缓缓道,“媛儿在的时候,没少得蒙你照顾,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里,能有你们姐妹如此情深义重,朕很是欣慰。”颐贵妃暂缓一笑,“皇上既然知道这深宫尔虞我诈,那就应该对惠贵妃好些。”擎苍顿时转眸瞧向颐贵妃,反问道,“朕对媛儿难道还不好吗?”,颐贵妃缓缓一笑,“皇上心里住着两个人,又怎会对其中一个全心全意。”颐贵妃简短的话,使得擎苍缓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颐贵妃,颐贵妃又是一笑,“皇上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摒弃过去的一切,依着婉妃今日的脾性,皇上若是再纵容下去,只怕后宫便永无安宁了。”擎苍沉沉的叹了口气,“你这是在责怪朕纵容了婉妃。”“臣妾岂敢怪罪皇上,只是惠妹妹如今生死未卜,臣妾一时有些缅怀罢了。”话毕,颐贵妃缓缓起了身,朝着擎苍行礼道,“臣妾也去太后瞧瞧四皇子。”,随后便转身离去。大殿内,只剩下擎苍一人,回想着颐贵妃的话,一时心绪更是烦乱,其实宫里许多事情擎苍都是知道的,只是有时候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关于婉妃私下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擎苍不是不知道,只是如今君临天下,妻妾无数,终究是愧对了婉妃当初的承诺,所以便一直纵容着婉妃,说白了,擎苍还是放不下过去。擎苍一时烦躁的闭上双眼,自沁媛离开这一个半月,擎苍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每当从御书房下来,原本夜夜等他的夜烛不见了,原本夜夜服侍他歇息的爱人也不在了,难道这一切都结束了吗?这时,便听闻外面太监传报道,“薛将军驾到……”传报声一落,就见薛沐晟疾步走了进来,面带难以言表的喜色,扶手行礼的焦急道,“皇上,有惠贵妃的消息了。”突如其来的喜讯,使得擎苍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惊喜连连的笑意晕染于面部,赶忙道,“真的吗?”,薛沐晟重重的点了点头,“今日微臣在下朝回府之时,一身着东漓服侍的难人焦急慌张的将一封信塞到微臣手中,微臣打开以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笔迹就是惠贵妃的没错。”“信在哪里?”沐晟从袖口中将信笺拿出,擎苍迫不及待的上前将信笺夺过,不容迟缓的打开后,圆润清秀的字体映入眼帘,“长兄,媛儿困于东漓难以抽身,速来解救!”擎苍认得沁媛的字,一时激动得双手有些微微颤抖,随后赶忙追问道,“那个东漓人呢?”沐晟一时微微顿眉,“微臣本来打算带着那个男子进宫的,怎知半路便被人断了命。”擎苍一时显得有些阴郁,精明的眼珠在眼眶来回转动,随后缓缓道,“东漓自知若是朕知道了沁媛还活着,必定会启兵征战,所以这信笺定不是出自东漓之手,不管这短信是否出于媛儿之手,朕也要前去探个究竟,这一次,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父亲可否将兵马安顿好了?”沐晟沉沉的点了点头,“已经安顿好了,眼下就等着皇上您发号施令了!”“让你父亲即刻准备,朕今日便要出兵,这一次定要踏平了东漓!”,沐晟一时惊讶的反问道,“今日?皇上眼下已过了午时了,只怕要旁晚才能出发。”擎苍深情严肃的坚定道,“朕一时也等不了了,快去准备吧!”,沐晟一时领命应下,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出去。擎苍难掩一时喜悦,重新瞧了瞧手中的短信,喜开颜笑的暗语道,“媛儿,你再坚持几日,我马上就接你回家……” 第146章 生不如死的刑罚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东漓宫内,沁媛姿态骄阳的坐在皇后寝殿,语气悠然道,“皇后,半个月已经过去了,我托你半的事可否有了眉目?”皇后面色淡漠的瞧着沁媛,缓缓道,“本宫已经派人前去中原,具探子来报,已经将你写的东西交给了薛府。”,沁媛顿时满意一笑,“真不愧是一国之母,办事效率果然神速。”皇后顿时带了些许愤厉道,“可本宫其中一名探子半路却被人暗杀了,怕是有人已察觉了此事。”,沁媛随后稍作顿促,随后盘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你临来时,本宫刚刚到了消息。”沁媛顿时眉眼皱起,猜到背后之人定会对自己出手,随后果断对皇后道,“既然如此,皇后还是想着善后的事吧,若是背后之人是皇上,只怕你活不过今日了。”,皇后顿时自信一笑,“放心吧,本宫已经找好了替死鬼。”沁媛顿时鄙夷一笑,随后起身出了寝殿,沁媛步伐轻快的往回走,婉容在身后道,“小主可真是聪慧,眼下已不需要奴婢做些什么了。”,沁媛斜视了身后的婉容,随后决绝道,“你明知我眼下处境危险,居然还说这风凉话。”婉容面色如水般沉静道,“奴婢说过,这件事小主万不可心急。”,沁媛瞬时顿足,“一个月的时限如今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你觉得我还能等吗?你以为我现在只为我一个人而活吗?”婉容瞬时淡漠的瞧着沁媛,随后缓缓道,“小主,此事若是被皇上知晓,依着皇上的脾性,只怕不会轻饶了你。”,沁媛一时无所谓一笑,“我若不是心系我夫君,眼下早就可以选择一了百了,现在消息已经传到了中原,中原定是要举兵前来,我要的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怕了。”“可你夫君还中着毒,迟早还是要向东漓妥协的。”“你未免太小看我夫君了,我相信他一定能挺过来的。”婉容一时面色转为阴郁,“小主眼下还是想法子如何对付皇上吧,奴婢猜出皇上如今已经知道您私通中原一事,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沁媛阴冷一笑,“那又怎样?如今的我还怕些什么吗?”,婉容稍作顿促,语气沉重道,“只怕小主会受些皮肉之苦。”,沁媛顿时收起笑意,“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话毕,沁媛果断回转,继续迈步往回走,待到了寝殿,便瞧见苏泠澈坐在软榻上,而苏泠澈瞧见了沁媛顿时媚笑道,“你回来了,这是去了哪里,让我好等。”,沁媛一时鄙了苏泠澈一眼,冷冷道,“我去哪里还需向你汇报吗?”苏泠澈缓缓起身,随后走到沁媛身边,笑意依旧道,“整个皇宫都是我的,你自然是不必向我汇报,只是……你暗自通知了你长兄,怎么也要和我商量一下。”,沁媛顿时转眸斜视着苏泠澈,果不其然,这件事的确还是让苏泠澈知道了,随后冰冷道,“你果然聪明,终究还是让你知道了。”苏泠澈自信一笑,“沁媛,你要知道,这里是东漓,是我的地方,你这么做未免有些太猖狂了。”“那我怎么做叫不猖狂,你且教教我也好,免得下次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苏泠澈顿时唇角渐起,“沁媛,你这又是何苦,你知道的,即便中原那狗皇帝擎苍带着兵马前来,我也不会将你交出去的,而且你别忘了,擎苍如今身上还中着毒呢,还有半个月就又要服药了,不然只怕中原就要新立储君了,如今擎宇都俯首于我东漓,你认为你能抵抗得了我吗?”沁媛顿时冷言瞧向苏泠澈,“我就是死,也不会背叛我的国家!”,苏泠澈顿时转为轻笑,“别动不动就把死挂在嘴边,你若死了,我不知道要多心疼呢。”沁媛冷眸收回,面无表情的脸上显了几份苍劲不愤,苏泠澈随后环绕着沁媛一边缓缓的走着,一边缓缓道,“我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亲手杀掉了我的亲生父亲,我为了能治好你的伤口而不让你受苦,便让你服药昏迷一月,我为了你毫无后顾之忧的呆在东漓,费尽心机的让中原相信你已经死了,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不假思索的杀掉任何人,只要你一句话,我甚至可以把整个后宫都给你,而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话到尾处,苏泠澈正好走回沁媛身前,原本装满笑意的脸上,此刻已变得愤怒起来,沁媛苍凉一笑,嘲讽道,“真不好意思,让你堂堂一国之君为我煞费苦心,只可惜,我并不领情。”苏泠澈阴冷一笑,瞬时眼里充满了愤怒,抬手一把掐住沁媛的喉咙,疾步向前将沁媛抵在墙壁上,沁媛怎敌得过习武的苏泠澈,一时被苏泠澈死死的按压着,喉咙处传来阵阵痛楚。苏泠澈眼下早已勃然大怒,高声怒吼道,“你信不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以为我东漓敌不过你中原吗?你不是想回到那狗皇帝身边吗,我偏偏就不让!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谁也别想得到!”苏泠澈的声声怒斥,充斥着沁媛的双耳,沁媛死死抓着苏泠澈的手,可苏泠澈却越来越用力,使得沁媛根本喘不过气来,一时胸口堵闷、大脑缺氧,眼瞅着快被苏泠澈掐断了气,这时婉容上前道,“皇上,依着眼下局势,要留下沁媛小主的命才是。”苏泠澈听后顿时缓过神来,随后缓缓松开手臂,沁媛顿时觉得大量空气涌入胸腔,一把推开了身前的苏泠澈,扶在一旁暗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还未作歇息,苏泠澈便一把将沁媛拉起,万分生气道,“想看到我无情的一面吗?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来人啊,拶刑伺候!”(备注:拶刑,夹手指头,也就是所谓的“十指痛归心”)下人随后应下,便将拶刑刑具拿了上来,随后命令道,“行刑!”只见几位士兵上前压制住了沁媛,沁媛用力反抗着,高声道,“放开我!放开我!”,可即便如此,终也敌不过两名的强壮的士兵的力度,眼下沁媛,显得太过软弱无力。沁媛被强制的被跪下按压在地上,这时一位士兵将拶刑刑具拿了上来,那是由六片竹板所制的刑具,两边一上一下各有一根绳子。士兵强制性的将沁媛的双手重叠放在竹板中,两边士兵用力拉扯绳索,沁媛顿时感觉指尖传来不可言语痛处,仿佛手指要折断了一般,沁媛一时高声尖叫着,“啊!!!啊!!!”士兵根本不理会沁媛的叫喊,力气用的越发大了,使得竹片与绳索之间发出脆厉的声响,沁媛顿时感觉指尖传来剧烈的绞痛,使得沁媛额前冒出细细汗珠,身体向后倾仰歇斯底里的痛苦的尖叫着,仿佛手指要活生生的扯断了,瞬时指头被夹出了血迹,十指间血迹顺着指缝缓缓流下。苏泠澈面容冷凝的坐在一旁,眼底不带一丝怜惜,决绝的样子,让人感受着他此刻的无情,苏泠澈随后缓缓起身,朝着士兵摆了摆手,士兵随后松力,竹片瞬即脱离了沁媛的手指,沁媛这才喘了口气,可指尖却依然是火辣辣的痛。苏泠澈走到沁媛耳边,缓缓道,“是不是很疼?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沁媛额前冒着细细的汗珠,咬紧牙关的强忍着疼痛咽了一口吐沫,居然冷漠的笑了,万分鄙夷道,“我说过,让我从了你,除非我死!”苏泠澈听后更是生气,怒视着沁媛高声命令道,“继续!”瞬即两边士兵又开始继续用力拉扯竹片绳索,此次的力度比方才还要大,沁媛疼得颤抖着双手,无尽的尖叫着,鲜红的液体被手指间挤了出来,血越出越多,流在了指甲上,手心上,地上,一滴,一滴,那场景简直就触目惊心。沁媛咬紧牙关的坚持着,犹如生不如死一般,痛苦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疯狂的尖叫,肝胆俱裂的惨叫,沁媛的灵魂崩溃了。“停下!”,在苏泠澈一声令下,士兵瞬时松开了绳索。沁媛一时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额前的汗水已将鬓角润湿,指尖控制不住的在颤抖,在流血,一时竟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强忍着疼痛,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还是杀了我吧。”苏泠澈顿时阴冷道,“放心吧,我东漓医术高超,你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我倒要看看你的意志有多坚强,我说过,我可以等到你从了我的那一天。”,沁媛顿时愤恨的瞧着苏泠澈,冰冷一笑,“我永远都是那句话,除非我死!”苏泠澈顿时目光尖锐,果断起身决绝道,“即日起,沁媛小主不得出宫半步,日日行刑,直到她妥协为止!”,士兵随后赶忙垂首道,“是!”,苏泠澈随后愤怒的瞧着沁媛一眼,果断转身离去。士兵瞬即又重新拾起竹板,又开始了那痛苦的刑罚…… 第147章 不惜所有代价征服你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寝殿内,沁媛虚弱的躺在床榻上,由于刚刚受了酷刑,面色显得格外苍白,忽然微翘的睫毛慢慢抖动着,吃力的睁开了双眼,目光无神的游离了数秒,沉沉的喘了口气,本想支撑起身,怎知手掌稍加用力,刺骨的疼痛晕染于全身,一时疼的手臂微微颤抖,痛苦的低吟了一声,缓缓抬起手臂,只见十指已被人用纱布细致包扎,指弯处渗出的斑斑血迹,沁媛回想起了昨日的一切,十指连心的疼痛,使得沁媛终究是没有熬过来,当场昏倒在地。这时婉容从外面走了进来,细语道,“小主醒了?可觉得好些了?”,沁媛缓缓放下手臂,略带虚弱道,“我想喝水。”,婉容随后倒了一杯清茶,坐到沁媛身边,擎着沁媛的脖颈缓缓道,“小主,奴婢扶您起身。”沁媛吃力的缓缓起身,一口清茶入口,这才稍稍觉得好了一些。忽然,只听“哐啷”一声,寝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一群宫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婉容一时面色显得阴沉了几分,打头的一位中年嬷嬷不削的行了个礼,“沁媛小主,皇上问您可否改变了主意。”沁媛淡漠的缓缓转头,冷漠一笑,用沉默换做了回答,嬷嬷瞧见不悦了几分,尖锐道,“那就委屈沁媛小主了,来人啊,用刑!”随后,身后两位宫人领命应下,走到沁媛榻前,一把就将沁媛拽下床来,沁媛重重的摔倒在地,一时痛得沁媛深皱着眉头,可还未等缓过神来,宫人便架起沁媛双臂,使得沁媛跪坐在地上,嬷嬷这时冷酷道,“掌嘴一百!”宫人瞬即应下,走到沁媛面前,甩起胳膊就打,那力道简直狠极了,手掌与沁媛娇嫩的脸庞发出的声响,清脆而响亮,沁媛的脸颊被宫人打得来回扭动,不过才十几下,嘴角便流出斑斑血迹,沁媛咬紧牙关坚持着,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待到了二十几下时,沁媛的脸上已被打得通红,疼得沁媛细碎的贝齿紧紧地咬着樱唇,两行晶莹的泪水在俏丽的脸庞上无声的流淌,即便是这样,沁媛都忍住没有发出一声叫喊,宫人打得累了,就换下一个继续打,堂堂中原养尊处优的贵妃,如今却惨遭如此凌辱,真真是苍凉极了。待到了掌嘴六十下,宫人便停了手,沁媛此刻的脸上早已被打得血红血红,嘴角的血迹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处,呼呼的喘着粗气,大脑也因左右扭动嗡嗡作响。嬷嬷含厉道,“沁媛小主,按照东漓的刑罚,掌嘴一百,剩下四十可是要用竹板的,奴婢怕你的挺不过去,所以奴婢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可否改变了主意。”沁媛无力的缓缓抬起头,眼里含着愤恨,恶狠狠道,“你们这些畜生,早晚有一天我定要扒了你们的皮!将你们挫骨扬灰!”嬷嬷顿时眼里显出几分惊异,一时气得指着沁媛高声道,“打!给我狠狠的打!!”随后宫人手持一根短竹片乔心横过短棍,一下又一下的砸在沁媛的唇边,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宫人用足了劲,噼里啪啦毫不留情地扇在沁媛脸上,像一串正在燃烧的爆竹,使得沁媛原本被打得血红的脸上,如今已变得暗紫,细腻如水的皮肤,也被打破了,渗出斑斑血迹,宫人不带一丝怜悯,毫不留情的继续扇打着。待到第一百下停止,沁媛的头无力的垂下,那脸上早已血红血红的一片,原本的样貌早已不在,宫人顿时松了手,沁媛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跌到了冰冷的地面上,忽然沁媛直觉胸口传来灼热感,向有一股液体涌出,伸手欲扶,但终于强自忍住,跟着也是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暗褐色的地砖块上,被鲜血染得通红。嬷嬷顿时阴冷一笑,得意洋洋道,“沁媛小主,东漓宫刑的滋味如何?奴婢还是劝你改变主意吧,不然只怕你天天受刑,也就熬不过几天了。”,沁媛呼呼的喘着粗气,没喘一口口气,胸口便疼一次,抬眼瞧着面前的嬷嬷,倔强不平的眼神,早已侵入灵魂深处。这时,只听外面有人传报道,“皇上驾到……”随后苏泠澈缓缓走近,瞧见沁媛跌坐在地上惨痛的模样,一时面色显得惊异的几分,顿时高声怒吼道,“谁打的?!”只见跪地一片的宫人中,嬷嬷试探的抬眼瞧了皇上一眼,怎知见到皇上勃然大怒,原本还趾高气扬的嬷嬷,现在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这时婉容上前,指着嬷嬷断然道,“皇上,是她!”只见苏泠澈一时怒色勃然大起,互斥了一声,“找死!”,随后抬脚狠狠的踢了过去,使得嬷嬷重心不稳,狠狠的栽倒在一旁,嬷嬷吓得胆颤心惊,顾不得痛楚,赶忙起身跪地练练叩首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也是奉命办事啊。”苏泠澈勃然不怒道,“即便是用刑,朕让你打脸了吗?你个混账的东西,来人啊,将所有人都拉下去处死,行掌嘴之刑罚,直到打死为止。”四下宫人各个吓得胆然失色,连连求饶,可苏泠澈根本置之不理,直到士兵入殿将宫人都强制拉了下去,寝殿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苏泠澈赶忙将沁媛横抱起来,将其放在床榻上,面容显了几分焦急之色,随后高声吩咐道,“来人啊,传太医。”沁媛躺在床上呼呼的喘着粗气,眼里的空洞显得格外凄凉,红肿的双颊高高肿起,仿佛已被毁容的一般,虚弱道,“你还是杀了我吧。”苏泠澈眉头紧锁,缓缓道,“放心吧,你这点伤对于东漓来说并无大碍。”,沁媛冰冷一笑,“你最好让我永远保持这般虚弱状态,若是某一天我身体康健了,用不着你动手,我自会动手做个了断。”苏泠澈神色淡漠的望着眼前的这位女子,有生以来,他阅女无数,妻妾成群,貌美如玉女子数不胜数,可却从未见过意志这般刚硬的,面临如此酷刑,依然可以坚持着自己的意念二不动摇,他甚至此刻都有些嫉妒擎苍被这样的女子深爱着,可越是这样,苏泠澈便越想得到,即便眼下得知中原举兵前来,也毫无转变自己的主意。这时只见外面士兵道,“皇上,穆亲王眼下在殿前等着你呢。”,苏泠澈一时微微颔首,瞬即深锁眉心,瞧了沁媛一眼,便起身出了殿外。沁媛此刻躺在床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她此刻备感苍凉,若是再呆在这无情的苏泠澈身边,只怕她活不了多久了,她不是怕死,而是现在擎苍已经举兵前来,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婉容缓缓走上前来,眉色微微皱起,缓缓道,“今日这刑罚是奴婢安排的。”,沁媛一时瞧向婉容,眼里满是不解,难道她信错人了吗?婉容继续道,“我了解皇上的脾性,只有这样,皇上才会停止对你的折磨。”,沁媛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声音沙哑道,“你跟在苏泠澈身边很久了吗?”婉容缓缓点了点头,“从皇上十二岁那年,我便伺候在皇上身边,我本是先皇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一个眼线,可我却违背的先皇的意愿,背叛的先皇,选择跟随在皇上旁侧。”“你最后选择跟随了苏泠澈?”婉容默默地点了点头,“是的,直到先皇死去的那一刻,先皇才知道我背叛了他。”沁媛淡漠一笑,“你这是在告诉我,苏泠澈拉拢人心的手段很高超吗?”,婉容淡淡一笑,“皇上在拉拢人心这方面,除了诱惑和强权以外,并无其他方式,而你是其中一个特例,皇上为了你,不惜痛杀先皇,成为当今人人口舌的暴君,还把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之女,跟随皇上身边多年的湘妃也废了,这些都是为了能够征服你。”沁媛顿时鄙了一眼,“你到底要说什么。”婉容一时没有理睬沁媛的话,又缓缓道,“皇上有一日酒醉,强行霸占了奴婢长姐,事后便对长姐置之不理,即便后来长姐身怀有孕,皇上依旧不给长姐名分,依旧让长姐侍奉他人,我本有意向皇上讨个说话,但善良单纯的长姐却一直阻拦,直到那日皇上当着我的面亲手杀了长姐,我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慨,所以我要报复皇上,阻拦他想得到的一切东西。”沁媛轻缓一笑,“阻拦了又如何,不过都是无关痛痒罢了。”婉容自信一笑,“只要让中原得知你还没死,便定会举兵前来,你认为皇上还守得住东漓吗?到时皇上失守了苦心积虑得来的皇位,该是怎样一种悲凉。”沁媛一时无声,看来她真是小看了这个宫婢,缓缓道,“你就不怕苏泠澈杀了你?”婉容顿时轻缓一笑,“自我跟随皇上那一天起,我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随后朝着外面道,“穆亲王,你可以进来了。” 第148章 有惊无险的逃脱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只见擎宇此刻从窗口鬼鬼祟祟的闯了进来,瞧见躺在///床///榻是满身是伤的沁媛,一时惊吓不小,赶忙俯到沁媛///床///前,万分焦急道,“沁媛,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沁媛见到擎宇,显了几分不悦,不悦的白了一眼,无声的躺在那里。一旁的婉容缓缓道,“如今在东漓,除了皇上还有谁敢呢?”,擎宇一时微微顿促,英俊的脸庞上显了几分惊色,他居然被苏泠澈给骗了,随后她怒目对婉容道,“你就是这么保护的沁媛是不是!”沁媛眼色骤然一转,惊讶道,“你们认识?”婉容一时眉色微皱,显了几分凝重,并没有理睬沁媛,而是望了望外面,带了几分紧张道,“外面的人你都处理掉了?”擎宇微微颔首,婉容随后迅速转身,从一旁衣柜暗格中拿出一圆鼓鼓的包裹,随后利剑携身,转过身语气尖锐的擎宇道,“皇上到了殿前发现你不在定是会疑心的,所以咱们赶快走吧!”擎宇赞同的点了点头,担忧的瞧着沁媛一眼,温情的缓缓道,“沁媛,我这就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沁媛一时犹如丈二和尚般糊涂,完全搞不清眼下状况,决然道,“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擎苍。”婉容在一旁利语道,“沁媛小主,你若还呆在这里,只怕你没那福气还未等中原皇帝前来,你就归西了!”,婉容随后高声对擎宇道,“还不快带她走!再不走,我们就真的走不了了!”擎宇面色转为坚定,迅速将沁媛横抱起,沁媛虽奋力挣扎,但由于身体太过虚弱,使出的绵力对于擎宇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擎宇走到窗边,跨步弹跳起身,抬脚踮起窗框,半空中灵活转身,便飞上了房顶,婉容也运作轻功紧随其后。由于沁媛手部受了重伤,所以手臂只能在半空垂着,无法固定身体,擎宇只能将沁媛抱得更紧,沁媛此刻面部传来火/辣/辣的热,虚弱的反驳道,“放开我,擎苍马上就来了,你放开我!”擎宇垂首看了沁媛一眼,心头更是担忧不已,凌波微步,内力运作,沿着房顶派派瓦片,轻盈而快速的逃开了,就在刚过了两三个房檐而已,苏泠澈便神色焦急的到了沁媛寝殿,看着满地被人打倒在地的士兵,苏泠澈心念不好!随后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了寝殿,只见宽大的寝殿里,早已空无一人,迅速跑到///床///榻旁,被单凌乱的痕迹还在,苏泠澈一时勃然大怒,气愤填膺的咒骂了句,“该死!”立刻转身命令道,“赶紧封锁宫里所有通道,动用所有锦衣卫找到沁媛小主,今日就算将皇宫挖地三尺,也务必给我找出来!”,身后数位士兵赶忙紧张应下,随后神色匆匆的冲出了殿外,苏泠澈此刻也是烦躁焦急的出了寝殿,纵身一跃,飞上房顶,急速的朝着远方远视着。此刻擎宇抱着沁媛,与婉容以急速的在房顶上飞跃,神色尖利极了,眼睛紧盯着四周,生怕被人发觉,婉容在前面带路,忽然,脚下顿力扭动,骤然停下,擎宇也跟随停下,急忙道,“怎么了?”婉容瞧着远处城门处,面色显了几分阴郁,严肃道,“我们还是晚了一步,皇上已经有所察觉了。”擎宇瞧了一眼远处城门处,只见数十位士兵已经把守在门口,擎宇断然道,“这些士兵算得了什么?我们冲出去不就得了。”,婉容抬手连忙反驳道,“不行!眼下皇宫外面定是有数百名弓箭手以及武功高强的禁卫军等着咱们自投罗网呢,看来咱们只能晚上试一次了。”擎宇瞧了一眼怀里的沁媛,只见沁媛眼下唇部早已干涸的发白裂纹,呼吸也变得虚弱极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婉容稍作顿促,断然道,“走,跟我来!”随后迅速转身,疾步飞快的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便到皇后殿,只见众位士兵在寝殿门口把守,婉容从包裹中拿出一颗银色珠子,用力向远处投去,银珠子成抛物线飞了出去,只见银珠子落地之时,只听的砰的一声,燃起了不小的烟尘,门口士兵赶忙警觉起来,个个神色紧张的惊叫着朝着银珠子的方向跑去。婉容见士兵都走了,这才从房顶上直起身子,低声召唤着擎宇跟上,落地进了皇后寝殿,此刻只见皇后孤坐在软榻上,瞧见婉容等人顿时一惊,骤然起身万分惊讶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婉容面容严肃的决绝道,“皇后,奴婢今夜要带沁媛小主离开,可如今已被皇上察觉,眼下已无藏身之所。”皇后一时面色顿然不悦,“本宫为何要帮你。”,婉容骤然冰冷一笑,“皇后如今还有别的选择吗?反正奴婢已决定呆在您这儿不走了,方才奴婢在不远处投了一刻烟雾银珠,只怕皇上不一会儿便会到这儿一探究竟,倒是定会将奴婢和您一并诛杀,奴婢命贱,死了也就死了,可皇后您呢?”皇后顿时有些神色不宁,迟疑片刻,烦躁的叹了口气,焦急万分道,“你随本宫来吧。”婉容顿时满意一笑,招呼着擎宇快跟上,便跟着皇后来到寝殿隔断的书架处,只见皇后将书架的最底层的《孔雀东南飞》抽出,只听轰隆一声,书架犹如大门一样,瞬时分半自动打开,里面居然有一道暗室,皇后连忙吩咐道,“赶快进去吧,万不可出声,这暗室的隔音极差。”婉容等人一时顾不得惊讶,赶忙进了暗室,皇后随后将《孔雀东南飞》放回原处,书架又轰隆隆的合并到了一起,婉容等人环视着这件暗室,只见暗室里放满了无数奇珍异宝,任意拿出一样儿来,都价值连城。擎宇一时鄙夷道,“堂堂一国之母,居然私藏了这么多宝贝。”婉容不悦的扫了一眼,拿起一旁的锦布铺在地上,擎宇随后将沁媛放在锦布之上,婉容赶忙从包裹里拿出一瓶药膏,小心翼翼的为沁媛擦拭伤口,开口道,“你以为身为皇上身边的女人就很安逸吗?皇后虽为一国之母,高高在上,但也是过着刀尖上的日子,若是哪天归天了,这些宝物倒也能让她的家世毫无后顾之忧。”擎宇一身显了阴郁了几分,“苏泠澈太过心狠手辣,就连枕边人都这般算计。”,婉容顿时嗤笑道,“不然皇上岂能在一月之间就坐上龙椅,皇上的心狠手辣你才看到几分啊。”话间,婉容手上用力不匀,不慎弄疼的沁媛,只见沁媛眉心深锁,痛苦的低吟了一声,婉容赶忙将手抬起,沁媛呼呼的喘着粗气,双眼紧闭着,此刻显得虚弱极了,婉容赶忙将手放在沁媛头部,忽然神色骤然变色,“不好,沁媛小主发高烧了。”擎宇一听更是担心起来,焦急道,“怎么办?”,婉容此刻也是焦急至极,“我没带退烧药物,只能等出宫后想办法了,只是沁媛小主伤势较重,若是发了高烧,只怕伤口会感染。”擎宇此刻更是着急,乌黑柔亮的眼珠在眼眶里混乱的转动,追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婉容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只听外面传来声响,婉容赶忙将手指竖在唇边,示意擎宇不要出声,随后小心翼翼的无声挪到暗室门边,将耳朵贴在墙边道。这暗室的隔音果然是不好,外面说话的声音听得清楚极了,只听苏泠澈高声道,“皇后真的没看见婉容和沁媛小主吗?”皇后柔和道,“臣妾的确没有看到。”“皇后,方才只有你这里出现了异样,门卫士兵也都不在,眼下宫里都找不到沁媛,你确定你没有看到吗?或者是说,你没有私藏吗?”虽然看不到苏泠澈眼下的模样,不过从声音可以判断苏泠澈此刻已然勃怒了,这时只听皇后坚定道,“回皇上,臣妾日日禁足在寝殿,与沁媛小主根本没有任何联系,再者说臣妾因何禁足,臣妾心里清楚极了,怎么还会去帮她呢?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搜查这里。”顿时便听到苏泠澈高声命令道,“来人啊,给我搜,一个地方都不许遗漏!”,四下属下应下,便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婉容和擎宇此刻屏住呼吸,生怕会被发现,心跳也不禁随之加速。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外面苏泠澈高声道,“给朕严加把守这里,一直苍蝇都不许飞进来。”“属下遵命!”杂乱的脚步声又再一次响起,不过这一次是远去的脚步,婉容这才沉沉喘了一口气,不大一会儿,暗室大门轰隆隆的打开,只见皇后站在了门口,神色变得尖利,走进暗室面容万分不悦。婉容顿时柔和一笑,“谢皇后相助。”,皇后顿时冷哼的一声,指着墙角的一尊金佛道,“那金佛后面有一道暗门,午夜之时你们就从那里逃走吧,记住,再也不要让本宫在宫里看到你们。”擎宇顿时提唇一笑,“皇后的救命之恩在下铭记于心,日后定将重报。”,皇后顿时极为不悦的白了擎宇一眼,“不必,本宫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们!”,随后果断转身,出了暗室。大门再一次关闭,婉容与擎宇笑意尽散,同时担忧的瞧向躺在地上的沁媛,面容血淋淋的伤痕依然清晰可见,双手指尖缠着厚厚的纱布,微弱的呼吸,苍白的嘴唇,发烫的额头,看着真真叫人心疼! 第149章 终于逃出了皇宫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暗室内,没有窗户,看不见夜,也看不见月光,沁媛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虚弱,每一寸皮肤都很灼热,每一个毛孔好似都在冒火,婉容生怕沁媛伤口感染,所以不停在沁媛的脸伤擦药。擎宇有些急躁的在空地中来回踱步,眉头深锁的不耐烦道,“现在什么时辰了?还不可以动身吗?”,婉容失落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擎宇再也隐忍不住了,激动的高声叫喊道,“本王等不及了,我要带着沁媛赶紧离开。”婉容赶忙起身阻挡,“不行,若是时辰不对我们出去只能是自投罗网,再者说我们也不能太过相信皇后了,那金佛后面的暗道到底通向哪里,我们谁都猜测不到!”擎宇一时激动的歇斯底里的喊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苏泠澈发现我们吗?你看看沁媛现在的样子,若再不医治恐怕就熬不到明天了!”忽然暗室大门响起声响缓缓打开,只见皇后缓缓走进,面色严肃道,“喊什么喊!生怕外面的人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是不是!”,擎宇一时显得万分不悦,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婉容这时缓缓道,“现在是什么时辰?”皇后淡漠道,“子时刚过,你们可以动身了。”,婉容顿时淡漠一笑,“皇后,奴婢不熟悉这暗道,只怕要劳烦皇后领路。”皇后眉目骤然转色,鄙夷道,“你不相信我?”,婉容冷笑闪过,急速上前利剑抵在皇后颈下,眼含杀气道,“废话少说!走!”皇后一时利眼瞧向婉容,气愤的咬紧牙关,可还是终究隐忍住了,缓缓朝着金佛走去,顿足,眼含深意瞧向擎苍,擎苍立马会意,上前使劲全力的将金佛挪开,只见金佛后面居然有一暗洞,其洞口正好只够一人通过。婉容手中利剑微抬,命令的对皇后道,“走!”,皇后即便再不愿,但也无法抵抗婉容,脚步缓缓走到洞口,漆黑的洞口伸手不见五指,婉容正愁如何前行时,怎知皇后抬手从洞口暗格中拿出一火把,正好金佛处有一壁灯,将其火把点燃,只见这洞穴四壁凹凸不平,看来是刚备好不久。婉容顿时冷凝一笑,“皇后这设备可真是齐全,看来自登上了皇后宝座以后,便开始防着皇上了吧?”,皇后微微转头冷视了婉容一眼,无声的迈步在前面带路,擎宇目测了一下洞穴,将沁媛背在身上,缓缓跟在了婉容身后。由于洞穴道路不平,坑坑洼洼的地面,使得众人走得很慢,偶尔碰到洞穴壁上,也会有石沙滑落,由此可见这洞穴是急速完成的,偶尔也会看到几道分叉洞口,错综而复杂极了,若是只凭婉容和擎宇自己走,想必要费些功夫,婉容一时开始怀疑皇后背后这么做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待三人走了大概一个时辰之久,方才到了洞穴尽头,皇后指着前面暗木门道,“你们推开那暗门,便到了城内一所医馆。”,婉容冷凝瞧了皇后一眼,利剑死死抵在皇后脖颈处,命令道,“劳烦皇后前面带路!走!”皇后一时显了几分无奈,迈步缓缓走向暗木门,随后抬手用力的敲着暗木门,过了不一会儿,便听到门的那边也有人的在敲门,“砰……砰……”,皇后赶忙抬手倍有节奏感的回应道,“砰砰砰……砰砰……”门的那边又回道,“砰砰……砰砰……砰砰砰……”,皇后又回敲着,“砰砰……砰砰砰砰……砰……”这时暗门忽然打开,只见一中年男子手握利剑站在门前,见到皇后此刻正被人劫持状态,这男子面容骤然转色,高声威胁道,“快放开皇后!”,婉容眼含杀气的看着这位男子,皇后细语开口道,“放下剑吧,都是自己人。”中年男子忽然有些木讷,举动显了几分犹豫,可看着皇后坚定的眼神,终究还是缓缓放下手里的剑,皇后随后微微转头道,“这次你可满意了?”婉容随后将剑收起,与擎苍缓缓走出,环视四周,的确是一家医馆,回身望去,才发现这道暗木门是被卷帘所掩盖,婉容眉目深邃的瞧着皇后,一时对眼前的皇后更为不解,也对皇后有了重新的认识。皇后毫无顾虑婉容投来怀疑的目光,随后缓缓道,“这是医馆,你可以拿些你需要的药材,然后赶紧离开吧,我/日后不想在东漓见到你们!”,婉容微微躬身,“谢皇后出手相助。”瞬即赶忙到掌柜处后方的药抽屉里,拿了些许退烧药材,擎宇这时背着沁媛疾步出了医馆,婉容紧随其后,三人出了医馆来到大路上,此刻已是深夜,路上空无一人,婉容随后坚决道,“皇上在宫里找不到我们,定会全城搜索我们的,恐怕现在城门已被重兵把守,出城我们是不要想了。”擎宇深锁着眉头,坚定道,“没事,本王自有办法,你可认识这是哪里?”,婉容顿时环视四周,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擎宇随后从衣袖里掏出一把暗哨,放入口中,鼓起双腮吹起,只听一声尖锐清脆的哨声划破空气,原本静谧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擎宇静静听着旁侧声响,仿佛在等着什么,随后擎宇又用力吹响暗哨,可四周依然静悄悄的,婉容在一旁疑惑道,“你这是在干什么?若把城卫兵引来可就糟了!”擎宇赶忙驳斥道,“别出事,本王需要安静!”,婉容顿时紧闭双唇无声,忽然只听远处同是传来这样的哨声,只是哨声太过微弱,放佛在很遥远的地方,擎宇瞬间眼里闪出异光,又鼓声吹起暗哨,哨声刚落下,远处的哨声又响起来,这次的衔接很是快速。擎宇瞬间背着沁媛纵身一跃飞上屋顶,又将暗哨吹起,远处回应的哨声又再一次响起,这一次的哨声仿佛比方才更响了一声,擎宇顿时断然道,“在那边,随本王来!”随后擎宇快速疾步飞快在房顶鳞波微步的跳跃着,口中的哨声与远方的回应从未间断的保持着联络,擎宇凭借远方的哨声来判断方向,随着哨声的越来越大,目标也就越来越近,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只见对面闪现处十几位黑衣人,这是擎宇的暗兵部下。只见打头一位黑衣人眼含喜色,将面前面罩摘下,此人正是泰史宝,泰史宝俯身行礼道,“王爷,您可算出来了,让微臣好等。” ,擎宇眼下显了几分焦急之色,根本没时间与泰史宝寒暄,赶忙道,“快带本王到安全地方,沁媛需要医治,快!”泰史宝立马神色紧张起来,赶忙应下,“是,劳烦王爷随微臣来。”,擎宇与婉容跟随泰史宝疾步前行,行了大半晌,才到了一大户人家,门上牌匾写着卢府,泰史宝随后纵身一跃飞入这庭院,将门打开,擎宇疾步走入,随后走进此庭院厢房,将沁媛放在///床///榻上。婉容紧随其后,环视四周,这寝房虽格局小了一些,但家具一应俱全,简单而干净,看来是时常有人打扫,婉容随后赶忙拿出草药,吩咐道,“快将这药温火熬上。”擎宇随后道,“让卢先生快去准备。”,其中一位黑衣人上前接过,转身疾步出了寝房。婉容上前抚上沁媛的额头,依旧发烫极了,婉容顿时眉头深锁,拿出药膏依旧为沁媛上药,擎宇随后担忧道,“沁媛这脸上什么时候能好?会留下疤痕吗?”,婉容给予了一抹安心之色,“穆亲王放心吧,沁媛小主这伤算不了什么,三五日红肿便可退下,不出十日伤口便会愈合,眼下最为着急的就是沁媛的发热,要赶紧退烧下去才行。”擎宇一时担心极了,无力的叹了口气,随后对婉容道,“奔波一日了,你下去歇着吧,下人会给你找个房间的,所有的事等明日我们再相商。”,婉容缓缓点了点头,“恩,那我先去歇息片刻,等明日一早起来,想必药也就熬好了,我再接着医治沁媛小主。”话毕,婉容便走了出去,余下黑衣人也都退了出去,寝房里只剩下擎宇、泰史宝和沁媛三人,擎宇在沁媛///床///边坐下,担忧的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怜惜。泰史宝随后道,“王爷,在宫里这段日子可还顺利?”,擎宇缓缓抬头,略带气愤道,“苏泠澈太过狡猾,我处处防备却还是被他给骗了。”“王爷,眼下惠贵妃这伤势,只怕短时期是回不了中原了。”擎宇一时更显了几分惆怅,“苏泠澈明日定会派兵搜索全城的,本王只能躲在这卢府了,等到擎苍举兵前来时,本王趁着战乱便可带沁媛离开。”,擎宇稍作顿促,随后道,“中原那边情况如何?”“皇上如今带了数万兵马亲征前来,苏泠澈也做好了应战准备,只怕又是一场生死浩劫的战争。”“东漓毒术再过高明,也敌不过中原的千军万马,只怕这次东漓的是凶多吉少。”泰史宝一时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女子罢了,东漓居然输掉了整个国家。”,擎宇苦涩一笑,“自古美人多难,好了,你也下去歇息吧。”泰史宝立马应下,随后道,“王爷也早些歇息吧,微臣告退。”待泰史宝退了出去,擎苍孤寞的瞧着沁媛,看着沁媛此刻虚弱的样子,一时苦涩涌上心头,顿时黯然自语道,“沁媛,三个男人为了你而疯狂,你可知道其中苦涩?”话毕,擎宇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苍凉…… 第150章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大雪纷飞着,这是好几年也不见的瑞雪,极像天女散花,又像无数数不清的白蝴蝶在天上飞舞着,还像许多棉絮,漫天卷来,大有铺天盖地之势,中原的千军万马在城外与东漓针锋相对,一场罕见的恶仗正在蔓延,满地鲜红的鲜血,染红了城外整片大地,城内,满城张贴着通缉沁媛的海报,士兵挨家挨户的寻找着沁媛的踪影,不过短短五日,东漓已变得战乱纷飞……卢府内,沁媛依旧无声的昏迷在床榻上,脸上的红肿已然褪去,可道道伤疤结疤于脸上,红通通的一片,仿佛还在渲染着当时的惨烈,双手依旧用纱布包扎完好,厚重得根本看不到原来的样子。擎宇面带惆怅的坐在沁媛床边,五日了,擎宇几乎没有合眼,等待着沁媛的苏醒,婉容这时从外面缓缓走进,极大的雪花散在婉容身上,婉容入室赶紧掸掉,擎宇赶忙问道,“沁媛都昏迷五日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婉容面色淡然,缓缓走上前,“沁媛小主的烧昨夜才退,怎也要等些时候。”,擎宇立马显得不耐烦起来,“怎么又是等!本王在这都等了五日了!外面战火连连,若是在等下去,只怕大军就打到门口了!不行,我要带沁媛离开。”说完便起身准备将沁媛抱起,婉容赶忙上前阻拦道,“不行,沁媛小主身子虚弱,若是受了风寒只会雪上加霜啊!”,擎宇赶忙高声怒吼道,“本王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随后便将沁媛抱起,婉容赶忙上前抬手拦住擎宇,焦急万分道,“穆亲王!沁媛小主脸上的药膏最怕风寒,若是受了外面风雪寒气,这辈子如花美貌就毁了!”擎宇怒瞪着婉容,根本不容婉容阻拦,迈步便要想门外走,婉容见劝说不妥,瞬即拔出腰间宝剑便朝着擎宇刺去,擎宇见寒光利剑飞来,赶忙侧身灵巧躲避,擎宇面容瞬即显了几分惊异,威胁道,“你居然敢刺杀我,不要命了吗?”婉容将剑紧握手中,决绝道,“奴婢乃是好言相劝,穆亲王若执意如此,休怪奴婢无礼。”,擎宇一时英目转为狠历,“你最好想想你的家人,不然本王可难保你家人安全。”婉容一时略有顿促,擎宇见机便预往外走,怎知婉容立刻缓过神来,上前便舞剑阻拦,由于擎宇手里横抱着沁媛,所以只能一直躲避,婉容舞剑飞快,擎宇也一直在周旋闪躲,沁媛在擎宇的怀里,也随着擎宇飞旋,或许是擎宇的动作有些大,震着了怀里的沁媛,沁媛此刻居然苏醒过来,本就虚弱初醒,加上四周的天旋地转,沁媛一时迷茫极了,弱弱的说了声,“快停下……”这道柔弱的声音,使得擎宇和婉容立马停止打斗,擎宇赶忙顿足于原地,将沁媛放在床上,焦急万分道,“沁媛,你醒了?”,婉容此刻也焦急上前,赶忙抚上沁媛脉搏,瞬即和缓一笑。沁媛环视着周围的一切,虚弱道,“我这是在哪里?”,擎宇笑着回道,“我们现在在东漓城内。”沁媛顿时微微蹙眉,“城内?我不是在皇宫吗?”,擎宇本想说话,婉容上前插言道,“沁媛小主眼下最重要的休养身体,等您休养好了身子,奴婢再讲给你听。”沁媛顿时困难的咽了口吐沫,随后又道,“擎苍,来了吗?”,短暂的一句问话,使得擎宇的笑意瞬间消逝,沁媛又追问道,“擎苍,他来了吗?”,婉容面容淡漠沉静,缓缓道,“如今中原大军正在城外与东漓交战,只怕抵不过几日了。”沁媛顿时灿烂一笑,虚弱中夹杂着喜悦,“我就知道擎苍会来的,终于等到这一日了。”,擎宇顿时愤愤的握紧双拳,难掩一时的愤恨。忽然泰史宝从外面小跑进来,万分慌张道,“王爷,中原大军打破了城门,眼下已经杀到城内直奔皇宫去了。”,擎宇顿时浓眉皱起,面容显了几分庄重,“没事,擎苍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卢府一向最安全了。”泰史宝又追问道,“王爷,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怎知擎宇刚要说话,却被婉容抢了先,“眼下万不可带沁媛小主出去,沁媛小主脸上的药膏遇寒便立即结冻,到时沁媛小主便会毁容,不信穆亲王请看。”婉容瞬即拿起床边的药膏,将木窗打开,只见外面漫天飘着鹅毛大雪,寒风嗖嗖的刮着,婉容将药膏打开伸出窗外,果不其然,药膏瞬即便结冻成坚硬的冰块。擎宇一时面色为之动容,竟有些难以抉择,泰史宝随后又道,“王爷,眼下中原大军已占据了城门,我们现在动身也不是时候。”,婉容又继续道,“穆亲王在等奴婢三天,奴婢定会让沁媛小主下地行动的,到时我们再走也不迟。”擎宇一时沉重道,“三天?你也看到外面的战势了,如今中原大军已攻入皇城,我等得了你三天,外面的千军万马等得了你三天吗?”,婉容顿时付之轻笑,得意道,“穆亲王未免太小看我们东漓了,就凭东漓皇宫的戒备和药术,只怕中原这兵马三天都未必能攻破到皇上那儿。”沁媛这时躺在床上,缓缓道,“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在这里等擎苍来接我,我要等他。”擎宇一时沉沉的缓了口气,“好,那本王就再给你最后三日!”,这时泰史宝又道,“王爷,卢大人说今早皇宫士兵前来搜查,已经找了借口打发了他们,眼下我们还有数百位暗兵部下等着您发号施令呢。”擎宇浑然转身,思索片刻后,目光变得穆利,迈步急匆匆的出了寝房,泰史宝也紧随其后走了出去。婉容这时高声道,“来人啊。”,这时一位丫鬟走了进来,婉容赶忙吩咐道,“快去备些清淡膳食过来。”,丫鬟立马应下,随后转身走了出去。婉容随后来到沁媛床边,细语和缓道,“沁媛小主可觉得哪里不舒服?”,沁媛微微皱眉,虚弱着说,“脸好痒,手好烫。”,婉容顿时安心一笑,“沁媛小主切莫担心,脸痒是因为伤口正在愈合,手上的药膏为火热之物,有利于骨节张合,一切都属正常。”沁媛轻柔喘着粗气,缓缓道,“我要见擎苍。”,婉容顿时笑意尽散,无奈的抿了抿嘴唇道,“沁媛小主,现在外面正是战乱之时呢,再者说你如今身子也不适合外出,等你身子休养好了,穆亲王自然会安顿你的。”沁媛顿时苦涩一笑,“呵,我何必用他安顿,若不是因为他,想必如今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婉容听后显了几分悲凉,,“沁媛小主,穆亲王虽然做了一些错的事,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沁媛显了几分鄙夷,“你都说是错的了,为了谁又如何呢?婉容,你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到底是东漓太子的人,还是擎宇的人?”沁媛的质问,使得婉容一时语促,思索顿促数秒后,还是开了口,“我得知中原举兵前来,变猜测到东漓难保,所以一时踌躇城内父母兄弟如何安置,要知道,东漓太子得知我帮了你传达消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穆亲王答应我,只要我在你身边好生保护你,穆亲王便会保奴婢家人平安,如今奴婢家人已被穆亲王安排到了中原。”沁媛顿时冷笑,“你年纪不过与我相仿,居然跟了三个主人,我真是佩服你。”“沁媛小主,人生终究有众多无奈,就像现在外面血流成河和战争是因你而起一样,一切都是出于无奈。”沁媛一时恨意道,“这一切都怪擎宇,若不是他心怀邪念,岂会有如今这场厮杀,擎苍依旧是皇帝,擎宇依旧做他的穆亲王,而我依旧是惠贵妃。”婉容顿时苦涩一笑,拿起一旁的茶盏,用勺子润了润沁媛的干唇,随后缓缓道,“沁媛小主可否知道皇室手足之间的算计吗?奴婢跟随皇上多年,皇族之间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想必中原也是一样吧?中原皇帝敢说他这皇位是正大光明的按旨继承的吗?沁媛小主,即便没有你,穆亲王和中原皇帝也会有这么一天,或许我们东漓不会插进来,可结果都是一样,需要这血流成河的惨痛来抚平。”婉容缓了缓又道,“奴婢这些年一直待在皇宫,妃嫔只见的尔虞我诈也是清楚不过,沁媛小主得蒙圣宠,却又得穆亲王爱慕,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所以沁媛小主不过就是个引子罢了,身为旁观者来说,难道穆亲王就有错吗?难道中原皇帝就全是对的吗?不要因爱而混淆了您的双眼。”沁媛听后顿时无声,沉默的躺在床榻上,可无声并不代表认可,眼下她对擎宇的感情已从释怀转为了责怪。 第151章 再被挟持入宫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站在///床///边,看着外面停驻的大雪,满地皑皑,偶尔还能听见外面士兵厮杀的声音,寒风吹过,空气中夹带着血腥味,可沁媛却不觉一丝害怕,她此刻的心很是空洞,她想念着擎苍,想念着穆轩,想念着颐贵妃,很想很想……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婉容缓缓走进,瞧见站在窗边的沁媛,面色显了几分不悦,瞬即走来将木窗关上,“沁媛小主如今伤势刚见强了些,天气这么严寒,万不可再受了风寒。”,沁媛看着婉容眼神显了几分冷淡,冷漠一笑,转身缓缓坐下,“我到底要在这里呆多久?”“穆亲王今日便动身回中原。”沁媛顿时一愣,万分疑惑道,“回中原?为什么?”“沁媛小主不是日夜盼着回去吗?”沁媛美眸暗扫着不满,毅然决然道,“我不回去,我要去见擎苍。”,婉容忽然不以为然一笑,“如今外面兵荒马乱,小主认为呆在东漓城内还妥当吗?”,沁媛眸子瞬间闪出几丝冷意,“即便如此,我也要去。”“中原皇帝如今正率兵在皇宫征战呢,难道小主要进皇宫吗?”沁媛瞬时决然起身,目光里满是坚决,“不管擎苍在哪里,我都要去!”恰巧这时候擎宇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显了几分不悦,“事到如今你还牵挂着他吗?”,沁媛闻声望去,瞧见是擎宇顿时更是不悦,别过脸紧闭着双唇不说话。擎宇缓缓走近,低语道,“收拾收拾东西,今晚咱们动身回中原。”“我不回去!”,沁媛断然低吼着,擎宇唇边细语道,“如今东漓这般战乱,你不回中原又要去哪里?”,沁媛顿时上前一步,高声吼道,“我要进皇宫,我要见擎苍!”擎宇瞬间笑意尽散,闲了几分严肃,“你不要命了吗?”,沁媛顿时嗤鼻一笑,“我连我的夫君都找不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擎宇顿时无声,看着沁媛此刻毅然决然的样子,站在原地很是失落,曾经对自己海誓山盟的女子,如今居然说了这番话,擎宇又怎能不失落,这么久了,擎宇不顾一切的夺回她,可是现在她的心却不属于自己,擎宇此刻的心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痛。这时泰史宝小跑进来,焦急禀报道,“王爷,皇上自率兵入宫以来,已经奋战了三天三夜了,可是却只攻破了一道宫门而已,如今全军中了东漓的迷毒阵,士兵死伤惨重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局面,据说薛氏薛沐晟将军也负了重伤,还有咱们眼下已经暴露了,苏泠澈已经知道我们的藏身之所。”沁媛听后惊讶得瞳孔放大了好几倍,瞠目结舌得不敢相信,可擎宇唇角却暗自扬起一抹不被人察觉的冷笑。沁媛一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迈步就往外冲,可却被擎宇一把拉住,沁媛的手臂被擎宇死死的拽在手里,沁媛用力的挣扎的,可却敌不过擎宇的力量,一时焦急的高声吼道,“你放开我!放开我!”擎宇面色显了几分狠历,严肃道,“你要去哪里?入宫吗?你以为你去了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吗?”,沁媛高声怒吼着,“我不用你管!你放开我!开放我!”,话到尾处,沁媛的泪焦急的从眼眶夺出。擎宇见沁媛落了泪,不禁心头一紧,松了手快速抓住沁媛的臂膀,用力摇晃几下,高声愤慨道,“沁媛,你冷静一下!你知道什么是战争吗?你了解战争吗?战争是无情的!你去了会没命的!”沁媛怒发冲冠,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又急又气的他手臂疯狂地挥舞着,似乎都要吃人了!拼了命的歇斯底里道,“如果现在困在皇宫里的是你的妻子、你的长兄,你还会沉稳的站在这里吗?!”擎宇顿时郑重其事道,“值得我不顾生命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薛沁媛。”,沁媛一时为做顿促,无声的望着擎宇数秒,眼里的余泪还在闪烁,随后用力甩开了擎宇的手臂,愤恨的望着擎宇,悠悠道,“擎宇,你这次若是再阻拦我,我真的会恨你一辈子。”擎宇顿时无所谓一笑,“现在我在你心里已成罪人,也不差这一次了,你这次务必要和我回中原,待我登上皇位之时,就在无人与我争你了,泰史宝,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动身!”泰史宝瞬即应下,沁媛一时还未缓过神来,便被泰史宝擒住,沁媛奋力的挣扎呼喊着,可泰史宝却依旧死死的擒着沁媛往外走,只见外面整齐的站着数十位夜行衣武士,就在擎宇一声召唤下,众武士齐齐应下,簇拥着擎宇便疾步往外走,沁媛也被泰史宝擒着疾步向外走,婉容紧随其后,待到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沁媛被外面的一切惊呆了,街道上早已不见一个人影,满地横尸遍野,鲜血染红了一片,一个个士兵面容狰狞的躺在地上,渲染着战争的惨烈。擎宇面色沉稳,谨慎的瞧了瞧四周,随后纵身一跃便上了屋顶,泰史宝瞬即动作麻利的将沁媛扛在肩上,紧随其后飞上屋顶疾步追赶着擎宇,后面众多武士也都齐整跟随,沁媛奋力挣扎着,可面对身怀绝技的泰史宝,根本就是无济于事。擎宇疾步向前,脚下如蜻蜓点水般轻盈,沁媛被架在泰史宝的肩上,毫无节奏的颠簸着,由于速度极快,周围的一切根本看不清楚,只能听见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吹过。忽然,只见远处半空中飞来数十位深红色衣着的剑士,其速度不亚于擎宇,由于擎宇速度极快,当发现之时对面剑士已经近身不远,剑士们个个眼含杀气,疾步到了擎宇身边挥剑便杀,擎宇也赶忙拔剑抵抗,那剑越舞越快,上下翻飞,左右盘绕。泰史宝也赶忙顿足停下,将沁媛放在屋顶之上,高声对婉容道,“惠贵妃就交给你了!”,随后也拔剑与众武士齐齐上前抵抗。瞬时屋顶上,上演了一场生死角逐,沁媛一时放眼望去,在繁杂的人看到了苏泠澈的身影。之间苏泠澈右手持剑,目标很是明显,挥剑便朝着擎宇的背部刺去,婉容此刻高声喊道,“穆亲王,小心身后!”擎宇一时只觉身后一股森森寒气直逼过来,赶忙回身还招,根本容不得看清是谁,擎宇长剑交右手,寒光一闪,向苏泠澈颈中划出,这一下快速无伦,如此奋起一击,苏泠澈急速脚下轻点屋顶瓦片,轻功运作急速向后退去。擎宇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是苏泠澈,苏泠澈站稳脚跟后,眼含阴冷杀气,挥剑气势汹汹又再一次进攻,擎宇长剑竖立抵抗,当的一声响,与苏泠澈双剑相交,苏泠澈顿时只觉擎宇剑上劲力十足,震得自己右臂隐隐发麻,随后二人各退一步,换做擎宇进攻刺杀。苏泠澈脸上微现惊异之色,只见擎宇乱发狂舞,眸若冷电,长剑如虹,俯冲奋力而战,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苏泠澈知觉剑术来得极快,根本看不清剑的方向,苏泠澈赶忙抬剑抵抗,灵活的运作身姿躲避着擎宇的剑,可擎宇挥剑太过快速,苏泠澈一时觉得些许凌乱,忽然擎宇抬手朝着苏泠澈右臂轻轻一划,只见苏泠澈右臂瞬间被划开了一道一大口子,鲜血瞬即染红了苏泠澈的衣袖,苏泠澈受了伤顿时腾空翻身退后,扫了一眼手臂的伤势,随后愤恨的瞧着擎宇,一时冷冷道,“都停手!”一声令下,瞬时,暗红色身影皆是收剑回身于苏泠澈身后,停止了打斗,擎宇握剑冷凝瞧着苏泠澈,冰冷道,“苏泠澈,你不是我的对手,若是不想死,那就不要阻拦我。”苏泠澈瞬时冷意一笑,“穆亲王要去哪里我不管,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带走薛沁媛的。”,擎宇断然决绝道,“休想!”苏泠澈不再理会擎宇,目光略过众人,朝着沁媛高声道,“薛沁媛,眼下中原皇帝已困在我的迷毒阵中,你长兄也身负重伤不知死活,你若想救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跟我走!”沁媛瞬间眼里泛起丝丝坚定,断然高声回道,“好,我答应你,我跟你回去!”,苏泠澈顿时得意一笑,只见擎宇高声反驳道,“不行!今日谁若想带走沁媛,就先过了我这一关。”沁媛随后吼道,“擎宇,你若再阻拦我,信不信我会从这里跳下去。”眼下众人站在二层屋顶之上,沁媛若是从这里跳下去定是会没命的,擎宇这时焦急道,“沁媛,你这么做不是在自投罗网吗?”,沁媛冷漠的断然道,“即便是死,我也要和擎苍死在一起!”擎宇回身不可置信的瞧着沁媛,苏泠澈这时瞧准时机,从袖口瞬间甩出无数黑珠子,眼尖的婉容随后高声呐喊道,“小心!有毒!”,只见黑珠子落地便应声爆裂,爆裂声犹如震天一般,还泛着一阵阵黑烟,这是东漓的毒术,黑弥天,只要闻见者便会即刻七窍流血、中毒身亡。擎宇和泰史宝步伐伶俐、身子稳健的躲避开来,可苏泠澈身后众位暗红身影纵然起身飞跃,朝着擎宇方向飞来无数黑珠子,顿时犹如炮火一般炸开,使得擎宇众多武士中毒倒下,擎宇一时专心躲避,根本无暇顾及旁侧。苏泠澈这时疾步飞速上前,众多暗红武士挟持着婉容和沁媛消逝在了半空中,待到擎宇从黑弥天中躲避开来,发觉苏泠澈早已没有了踪影,一时气愤至极,泰史宝紧随其后跟上道,“王爷,我们还回中原吗?”擎宇决然的摇了摇头,“沁媛被苏泠澈抓走了,我们得将沁媛救出来。”,泰史宝随后为难道,“王爷,眼下可是您夺取皇位的最佳时机啊。”擎宇赶忙回身愤慨道,“本王没有了沁媛还要皇位有何用!照本王的命令去做便是,你去看一下还剩下多少武士,赶忙部署计划入宫!”,泰史宝顿时应下命令,回身照办。 第152章 擎苍,再一次与你错过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东漓皇宫内,甬道上见不到一个人影,静谧而深沉,仿佛空无一人一般,远处传来战乱嘶喊乱哄哄的声音,通红似火的晚霞,仿佛是被士兵血染的一样。只听寝殿的门哐啷一声,被人用脚强力踢开,婉容被五花大绑的强制仍进殿内,那倔强不愤的容颜,宣誓着对一切的不满,随后苏泠澈抓着沁媛的手臂,疾步走了进来,由于走得太快,使得沁媛一时跟不上他的脚步,踉跄着被苏泠澈劫持进来,走到大殿中央,只见苏泠澈面色愤怒的将沁媛望地上用力一甩,使得原本步伐杂乱的沁媛,重重的跌在地上,双手重重的摔在坚硬的地砖上,疼的沁媛手指不见微微颤抖,咧嘴强忍着,婉容看着着急,躺在地上奋力的撕扯绳索,可是却无济于事。苏泠澈右臂划开的那条大口子,深深的刀伤使得皮肉翻出来,里面的血肉清晰可见,鲜血染红了衣着,现在还在流血,可从苏泠澈的表情上看,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一样。沁媛此刻深深吸了口气,用手掌支撑身体起了身,站在原地愤恨的瞧着苏泠澈,使得原本结疤的脸上,显得更加狰狞了几分,苏泠澈顿时冷凝一笑,鄙视着瞧了婉容一眼,“看来我东漓叛贼的医术还是不错的。”沁媛面色骤然转冷,尖锐道,“擎苍和我长兄在哪里,我要见他们!”,苏泠澈顿时仰首干笑几声,瞬即阴冷道,“想见他们?休想!”沁媛听了,一皱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了,目光暗扫四周,发现不远处的针线盒里有一把金剪,疾步上前抓起金剪就抵在自己的脖颈处,五指由于正处在愈合期,弯曲着显得有些吃力。苏泠澈一时显得有些慌张,预上前夺下,只见沁媛赶忙退下一步,高声吼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刺下去!”苏泠澈闻声顿足,寝殿内众人都显得紧张了几分,苏泠澈为了沁媛,痛杀先皇、夺其皇位、引起战乱,自然是不想沁媛去死,而沁媛冰雪聪慧,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这时苏泠澈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沁媛,缓缓道,“你到底要怎样?”沁媛这时万分坚定道,“我要见擎苍和我长兄,并且还要你把解药给我。”,苏泠澈听后冷讽一笑,未免觉得沁媛这要求牵强了些,“那我会得到什么?”,沁媛稍作顿促,像是在思考,随后决绝道,“之后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苏泠澈面色显了几分阴郁,“就算是和我一起去死也愿意吗?”,沁媛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是。”,苏泠澈满意一笑,“好,我答应你,不过就要看擎苍有没有命从迷毒阵他出来。”沁媛一时冷眸目不转睛的瞧着苏泠澈,紧闭着双唇不说话,这时从外面小跑进来一位士兵,“皇上,不好了,中原大军已经冲破了迷毒阵,眼下正带着兵马往大殿杀过来了,微臣已经派兵过去抵挡了。”苏泠澈一时显得紧张几分,隐隐中显了几分不可思议,赶忙问道,“中原还有多少兵马?”“中原在迷毒阵厮杀多日,如今已不足一万。”“中原皇帝可还活着?”“还活着。”此话一出,沁媛的脸上略见缓和几分,苏泠澈却面色阴沉,随后面容转向沁媛道,“要不要和我一同去大殿?”,沁媛面色愤厉了几分,随后坚定道,“好,不过我要婉容随我前去。”苏泠澈顿时冷漠一笑,“好,给婉容松绑!”,随后迈步急匆匆的走出寝殿。沁媛转身赶忙将婉容松了绑,婉容赶忙起身,面色略显了几分焦急,“沁媛小主,您方才不该那么做的,皇上一向很狡猾。”,沁媛顿时安心一笑,“我心中有数,快快随我去大殿吧。”,婉容微微颔首,赶忙随着沁媛疾步去了大殿。大殿内,灯火通明,仿佛就想要迎接盛大的典礼一样,苏泠澈已然正襟危坐与大殿中央,右臂的伤口也已经包扎完好,外面士兵厮杀的声音此起彼伏,刀尖碰撞清脆的声响,打打杀杀的呐喊隐隐可闻。沁媛眉眼微低,冷讽一笑,“苏泠澈,我真是佩服你,临了了还能这般沉稳。”,苏泠澈沉静的微微转头,看着沁媛绝美的侧脸,淡淡的来了句,“对不起,让你以这般容颜来见你的心上人。”“你说什么?”,沁媛一时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不禁皱眉惊讶了一句,苏泠澈苍凉一笑,隐隐中夹杂着几分苦涩,徐徐道,“自我去中原见了你,便有夺你之心,或许是在东漓高傲惯了,所以便轻看了你,现在才发现你骨子里的坚强,像你这般的女子,我平生从未见过。”“你不该来招惹我。”“我前去中原本是为国事,却因你而断送了我的国家,断送了我耗尽数十载心血的皇位。”沁媛黯然一笑,“你不是擎苍的对手,你太小看擎苍的坚毅和智慧了。”苏泠澈忽然一笑,缓缓摇了摇头,“英雄难过美人关,薛沁媛,即便你今日活了下来,想必你日后也不会好过,我苏泠澈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轻易享有。”沁媛顿时有些犯疑,总觉得苏泠澈的话仿佛包含着什么意思,可就在要开口追问时,便听到大殿门被人撞开,只见擎苍冲在最前面进了大殿,众多士兵举刀杀了进来。沁媛难掩一时喜悦,兴奋的泪水夹杂在眼眶,擎苍也更是惊喜,看着心爱的女子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感觉这么多日的煎熬都是值得的,只是看着沁媛满脸的伤疤,一时更是焦急起来,兴奋和担忧夹杂着擎苍的心,眼里轻盈闪着激动之光。沁媛再也忍不住兴奋,高声呼喊着,“苍!”,随后便预迈步跑去,怎知却被一旁手下死死擒住,沁媛死死挣扎可却是无济于事,苏泠澈顿时得意一笑,缓缓的起了身,对沁媛鄙夷道,“沁媛,你忘记你我之间的承诺了吗?”婉容站在一旁,悄悄拔出剑鞘,怎知警觉的苏泠澈缓缓转过身去,指着婉容的利剑警告道,“千万不要那么做,不然只会让沁媛死得更快!”擎苍一时冷色散于面部,高声怒吼道,“苏泠澈,如今你已再无活路,你若是能放开沁媛,朕便可以保你一命。”,怎知苏泠澈此刻竟然不带丝毫畏惧的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擎苍,你以为我还会苟延残喘的活下来成为你的阶下囚吗?”,苏泠澈随后将手伸进袖口,拿出一白瓷瓶便飞了出去,擎苍身边的士兵警觉的挡在擎苍的身前,苏泠澈顿时冷笑道,“我和沁媛做了交易,这是解药。”擎苍眉头深锁,上前盘问道,“你赶紧放开她,不然休怪朕手下不留情!”苏泠澈顿时阴冷一笑,“擎苍,我听说你患有咳疾吧?哼,终也是和你交战一场,那我可以告诉你,你中了我这毒,又在迷毒阵里徘徊多日,想必你待到中年之时,便会患上肺痨而终,若还想活上几年,就让太医赶紧备药吧!哈哈哈哈!”苏泠澈站在大殿上歇斯底里的狂笑着,沁媛一时奋力抗争的怒吼道,“苏泠澈,你这个贱人!你太卑鄙了!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苏泠澈阴冷的样子更深了,根本不予理会。擎苍再也忍不住怒气,高声呐喊命令道,“来人啊,给朕拿下东漓皇帝!”,士兵们齐齐高声应下,便疾步举刀上前预杀掉苏泠澈,怎知苏泠澈拿起手边蜡烛,用力远远的抛了出去,待到蜡烛落地之时,大殿内的地上燃起了大火,其速度飞快,连忙燃烧到了大殿之上。擎苍与众士兵被阻拦在外,苏泠澈狂笑道,“擎苍,你放心吧,九泉之下我会好好照顾沁媛的,哈哈哈哈!!!”,这时沁媛的父亲薛将军拿剑跑了进来,看见大殿之上熊熊大火一时目瞪口呆,万分焦急问向身旁士兵,“沁媛呢!沁媛呢!”,众位士兵看着薛将军如此情急,个个语塞的站在原地,薛将军随后高声怒吼道,“我在问惠贵妃!惠贵妃在哪里!你们都聋了吗?”,身旁士兵被薛将军的气势所吓倒,随后低声的指向大火道,“惠贵妃她……她还在大火之中。”薛将军瞬时便傻了眼,一种悲凉散于面上,不知此刻是惋惜还是伤感,这时擎苍歇斯底里的喊着,“沁媛!沁媛!”,焦急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过,他根本控制不住,迈步便要往火里冲,薛将军瞧见便吩咐众人道,“快拦下皇上!快!”众士兵赶忙上前阻拦擎苍,擎苍奋力的反抗着,可士兵们却还是死死拉扯着擎苍的手臂,擎苍一时绝望至极,熊熊大火早已掩盖了沁媛的身影。而此刻大火的另一边,婉容已举剑杀掉所有护卫,此刻正在与苏泠澈厮杀,婉容一时高声怒吼道,“沁媛小主,快跑!”,只听苏泠澈阻拦道,“谁也别想走!”,随后便举剑刺杀,婉容誓死抵抗着,命令的口气呐喊着,“沁媛小主,快跑!快跑!”沁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等婉容,可就在婉容回身呐喊之时,苏泠澈一剑刺在婉容的后背,只见那把利剑穿过了婉容的胸膛,利剑的头部已经从婉容的胸口刺出,婉容一时弯腰拿剑拄地,面色痛苦的站在原地,沁媛预上前,高声惊呼着,“婉容!婉容!”怎知婉容抬手阻拦道,“别过来!快跑!快跑!”苏泠澈准备上前去刺沁媛,婉容赶忙挥剑拦下,随后将利剑飞出,死死抱住苏泠澈,随后高声喊道,“沁媛小主,告诉擎宇,让他好好照顾我的家人。”,随后婉容袖口飞出一把小刀,麻利的刺在了苏泠澈的眼睛上,一时痛的苏泠澈左眼上插着一把小刀,鲜血直流,痛苦的呐喊着,婉容看准时机,将苏泠澈扑倒在地,葬身于火海之中。沁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歇斯底里的喊着,“婉容!婉容!”,这时只见擎宇和黑衣人从天飞下,瞧见此情此景神色焦急至极,擎宇上前一把拉住沁媛道,“快跟我走!”,沁媛死死挣扎着,“我不要!我不要!”擎宇实在无法,一掌打在的沁媛的颈部,沁媛瞬时便晕了过去,跌入了擎宇的怀中,擎宇随后将沁媛抱起,纵身一跃飞向的房梁逃离了…… 第153章 朽木不可雕,说不通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正月十五,距歼灭东漓的日子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张灯结彩的皇宫里,阴郁而冷清,今年的新年一切从简,以往的繁琐礼节该省的都省了,擎苍自从东漓回来以后,便终日郁郁寡欢,思念惆怅之情日日增加,使得咳疾随之加重,夜夜宿在凤翥宫,在那凄清的寝殿里,独自一人从黑夜熬到天亮,今夜也依然如此。擎苍独坐在软榻上,殿内蜡烛燃了十多盏,照得寝殿通亮,擎苍命画师画了一幅沁媛的画像,这画像栩栩如生,简直和沁媛一模一样,画上的沁媛,唇边笑意微扬,恬静而柔和,就好似当年刚刚入宫的时候一样,擎苍缓缓拂过画像上的脸庞,苦涩一笑,那笑意甚至比哭还悲伤几分。这时只见一黑衣人从殿外走进,上前卑躬扶手道,“皇上。”擎苍依然静坐在远处,未有任何动作,语气平淡道,“可有什么消息?”“皇上,属下仔细盘查过东漓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没有查出惠贵妃任何消息。”擎苍眼里显了几分失望,淡淡的命令道,“继续查!”,黑衣人一时有些为难,他派人已经查过数次,甚至可以说是将东漓皇宫翻了个底朝天,可确实没有沁媛任何消息,这时黑衣人谨慎的试探了擎苍一眼,小心的低沉道,“皇上,惠贵妃应该随东漓皇帝葬身于火海之中了,您要看开啊。”黑衣人的一句话,使得擎苍面色骤然转色,瞬时转过身愤怒吼道,“胡说!大火熄灭之时,根本就没有沁媛的尸首,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一个月了还没有确切消息,朕养你们有什么用?你若是在给不出一个结果,下一次就提头来见吧!”黑衣人忽然显了几分惊慌,连忙扶手应了一声,瞬即转身小跑出去。站在一旁的周瑞清看着如此悲凉的擎苍,一时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缓缓道,“皇上,您要节哀啊,奴才知道说这话您不爱听,可奴才看着皇上日日这般消沉,奴才心痛啊,皇上,惠贵妃这次真怕是凶多吉少了。”擎苍瞬时黯然失色,转首瞧着沁媛的画像,略带苦涩的缓缓道,“周瑞清,连你也这么认为吗?朕不甘心啊,自沁媛被东漓掠走以后,便传来可靠消息说沁媛去世了,可是朕不信,朕率兵前去夺回沁媛,却只看了一眼,就又把沁媛给丢了,朕堂堂一国之君,可真是没用!”,话到尾处,擎苍不甘心的握紧了拳头。周瑞清站在一旁显了几分酸楚之情,“皇上,自您登基以来,奴才便侍奉在您左右,奴才看得出您打心里喜欢惠贵妃,可事到如今,您终也要释怀的,您刚平定东漓不久,眼下黎民百姓个个人心惶惶,朝廷还需要您呢。”擎苍缓缓摇了摇头,“朕不相信沁媛死了,每当朕走进这凤翥宫,都能感觉到沁媛的气息,仿佛沁媛还活着一样,朕和沁媛相识相知不过一年,朕就失去了她,这时间未免太过短暂。”“皇上,奴才还是那句话,您一定要节哀啊,这一个月您吃不好睡不好,眼下咳疾还间断不停的犯病,再这下去您这身体可就吃不消了,您既然缅怀惠贵妃,那就该想想四皇子才是。”周瑞清一时提起了穆轩,使得擎苍更是犯愁,周瑞清说得没错,如今沁媛不在了,穆轩便是个没有额娘的孩子,眼下宫里妃嫔得知惠贵妃逝去的消息,虽个个表面惋惜,可心里得意的却不计其数,若是四皇子失去了沁媛的保护,以后的日子可就难了。擎苍想到这里,不禁握紧了双拳,他即便为了沁媛,也要好好疼惜穆轩,擎苍随后缓缓将沁媛的画像收好,对身旁周瑞清道,“去准备些夜宵吧,朕饿了。”周瑞清一时眉开眼笑的应下,赶忙出去吩咐下人准备,待下人将滋补夜宵呈上来时,周瑞清发觉皇上已然睡下,周瑞清摆了摆手示意下人把夜宵撤下去,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感叹道,“哎,这日子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而这时,穆王府的王妃寝殿里,沁媛忽然从睡梦中惊醒,慌张的看着周围,见四下烛火明亮,才知原来是一场噩梦,沁媛缓缓擦拭掉额头前的冷汗,披了一件披风起身下地。如今的沁媛,脸上的伤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手上的伤也痊愈了,只是却限制了自由,她被擎宇幽禁在了穆王府,宿在了正室王妃才有资格入住的王妃殿里,只容许她在这穆王府随意走动,却不容许她踏出穆王府半步,沁媛在这毫无亲信的穆王府内,已经无计可施一个月之久。沁媛缓缓走到圆桌旁的木椅上坐下,拿起一旁茶杯缓缓品了一口,清茶入口,方才的惊慌方才平稳了许多,随后只听寝殿的门被人推开,只见擎宇从门外走了进来,冲着沁媛和缓一笑,“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沁媛面色显了几分不悦,转过头去不予理睬,擎宇也不生气,悠然的坐在了沁媛的对面,缓缓道,“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吗?”,沁媛缓缓抬首,眼里显了几分决然,语气冷漠道,“你到底怎样才肯放我回宫?”擎宇忽然玩魅一笑,“如果我说永远都不会再让你入宫了呢?”,沁媛目光显了几分冷漠,鄙夷道,“我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擎宇毫不犹豫道,“因为我爱你。”沁媛顿时不削一笑,“爱我?如果你爱我,那你现在就应该选择放手,成全我。”擎宇顿时笑意收起,毅然决然道,“沁媛,你为什么要这般执着?难道就不能和我回道过去吗?你知道我多么爱你。”“擎宇,你要清楚,我现在不仅是别人的女人,还是一位母亲,不管我此生身在哪里,我的心都在皇宫,那里有我爱的人,有我的孩子,那里就是我的家。”擎宇瞬时激动的起了身,略带愤慨道,“你说皇宫是你的家?呵,真是可笑,他擎苍拥有万千女人,他配得起你吗?我真后悔当时选择了隐忍,若是当时我不容许你入宫,那么现在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沁媛一时也不甘示弱,忽然也起了身,坚决果断道,“擎宇,你真的懂爱吗?真正的爱情,是在能爱的时候懂得珍惜 ,在无法爱的时候懂得放手!”“放手?那我擎宇告诉你,我做不到!我此生非你不娶!我这穆王府王妃殿,只容许你这一个女人入住!而他擎苍呢,他若是真的爱你,那么现在凤翔宫住的人应该你,而不是别人,他甚至会为了你而废后,立你为后!他擎苍拥有着万千女人,却口口声声的说爱你,他配吗?不配!”“我不稀罕!我认可住在皇宫偏殿的凤翥宫,也不愿意住在你这王妃殿,擎宇,你到底懂不懂,无论你现在做什么,无论你再怎么对我好,我都不可能再回心转意了,我们注定此是错过了!”擎宇一时无声的站在原地,不解的看着沁媛,半晌,才缓缓开了口,“沁媛,你变了”沁媛冷漠一笑,“或许是吧。”“沁媛,自你入宫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如何把你接到宫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才能与你安度后半生,为了你我可以不要这王爷权贵之位,为了你我不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最终换来了你这样的话,你让我情何以堪?”“擎宇,我们之前是海誓山盟过,我也曾认为你是我终生的唯一,可如今我已不再爱你,你说我无情也好多情也罢,可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既然你不可以去拥有,愁亦无法可消,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我送走,把这份情掩藏,不要让别人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连你自己也不让自己知道,忘记是一副治疗伤痛最好的药,把这份心意藏在心中,你还可以继续喜欢下去,但勉强下去,你连喜欢也不可以,你又何苦令自己这么辛苦。”擎宇果断甩袖驳斥道,“你别和我说这些,我听不懂!也不想懂!我废了这么多周折,好不容易又重新得到了你,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开你,总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的!”沁媛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坐下苍凉道,“真是朽木不可雕,看来你我根本不可能再说通了,你走吧,夜深了,我要歇息了。”擎宇穆厉的瞧着沁媛,眉间的紧锁代表着此刻的惆怅,淡淡转身甩袖推门而去。寒风伴着开门的间隙吹进,沁媛额前的碎发随之飘荡,随着寝殿门重重的关上,沁媛沉沉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逃出了苏泠澈的魔爪,可却被困在了这穆王府不得抽身,她自知不能再坐以待毙,可眼下单凭自己一人的确无望,她到底该怎么办?沁媛眉目微微皱起,苦恼的样子显了几分愁容,为这原本喜庆的十五佳节,平添了一份悲凉…… 第154章 蓄意挑衅,正合意也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晌午,沁媛用过了早膳,便出了寝殿在穆王府的花园里闲逛,软禁在这穆王府一个月,沁媛是第一次走出寝殿,身旁侍奉的丫鬟众多,却没有一个是可以交心的,这一刻使得沁媛分外想念张德海、岚姨、染霜还有玉茹,偶尔身旁路过几位侍婢,见到沁媛面容皆是骤然转色,卑躬屈膝的顿促原地行礼,仿佛沁媛不可亲近一般。沁媛环视这穆王府,发觉这里不竟不比宫里差多少,阁楼、亭台、长廊、花园、湖畔一样不落,沁媛心中不免缓缓叹了口气,觉得擎宇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得陇望蜀的夺取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此刻在沁媛心里,擎宇早已不是过去那文雅的翩翩公子。沁媛脚步和缓的向前走着,忽然走入了一片梅花林,凛凛寒风中,一大片梅花傲然怒放,枝头上,那粉色的小花在斗寒争艳,为这个严冬增添了几分生机。,花枝条细长,形态不一,婀娜多姿,金钟似的小花在花枝间点缀着光彩,吸引着沁媛的目光。沁媛抬手轻轻抚上梅花瓣朵,淡粉色的花瓣中间,含着金黄色的花蕊,在冬日微弱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好看,沁媛此刻唇边缓缓提起,温馨一笑,开口缓缓道,“忽见腊梅艳,花开暖冬日。不知凌寒雪,疑是暗香明。”话毕,沁媛唇边笑意渐散,替代的是一抹让人读不懂的悲凉,此刻沁媛的苦涩,或许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哼!气死我了!她顾媚婷还真以为自己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了?”尖锐而带着沉重怨气的声音,使得沁媛回身望去,只见一身着上好料子的女子步伐轻快的走了过来,看其黑丝上贵重的首饰,应该在穆王府是有些地位的,不禁引得沁媛多瞧上几眼。只见其身旁丫鬟面色鄙夷的附和道,“可不是么,王爷将王妃禁在了潇楠苑,可王妃还不安分守己,居然和您争///宠///?哼,真是自不量力,奴婢看夫人您就是心太软了!”,话到此处,那女子面色更是狠历了几分,不过是短短两句话,沁媛便已猜出这女子应该是擎宇的妾室,而且还不是什么善茬儿。妾室这时气哄哄的走了过来,忽然骤然抬首,便瞧见了站在梅花树下的沁媛,顿时面容为之一惊,顿促数秒后,唇边扬起一抹伪笑,缓缓行礼道,“臣妾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沁媛不削的瞧了一眼,缓缓道,“真是聪明,没见过本宫就是本宫是谁。”,妾室缓缓直起了身子,唇边笑意渐深,“如今在穆王府,除了王妃以外,还能有谁出门有数位侍女服侍呢?想必王妃都不及贵妃您呢,臣妾说的应该没错吧。”沁媛淡然一笑,“只有穆亲王的王妃和侧王妃才有资格在本宫面前称臣妾,你不过是穆亲王的一房妾室罢了,尚无任何封赏,按理你应称自己为贱妾才是。”沁媛淡漠的一句话,足以证明了妾室的身份,妾室此刻面色骤然转色,一下子就冰冷了几分,不愤的捏紧手中的丝帕,带了几丝不服气,沁媛又是一笑,“怎么?本宫这话是不是说得你不爱听了?不过是个红楼女子罢了,花魁又如何?怎也无法飞上枝头的,王妃即便再不得///宠///,可也是尊贵身份。”妾室一时再也忍不住气愤,立刻抬手指着沁媛,瑟瑟发抖道,“你……你说什么?”,沁媛倒也不惊慌,“居然敢对本宫无礼?穆亲王平日里没有教导过你吗?身为红楼卑贱之躯,本就给穆亲王平添屈辱,平日里就应该安分守己的呆在寝宫,少出来惹是生非。”这一席话使得妾室更是气愤不已,连忙愤慨道,“臣妾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但怎也不需要惠贵妃你来教训臣妾!连穆亲王都没有说臣妾什么,惠贵妃是不是有些干卿底事?”妾室的这一句话使得沁媛骤然转怒,没等沁媛说话,便听到一声男子怒斥,“放肆!不得对惠贵妃无礼!”,沁媛闻声望去,便瞧见擎宇缓缓走来,妾室一时赶忙俯身行礼,方才的傲气瞬间烟消云散,穆亲王万分气愤道,“平日里你对王妃使眼色本王就一再忍让,如今竟变本加厉起来了!”妾室此刻慌张直起身子,眼下早已变得委屈乖巧,细语低声道,“王爷,惠贵妃侮辱臣妾身份,这让臣妾怎么忍得住啊,您知道臣妾一向最在意这个的。”,话到尾处,妾室竟然拿起丝帕拭泪,可怜楚楚的样子真乃逼真,这一举动,引得沁媛一番冷笑。擎宇怒气依旧未消,语气冰冷道,“即便如此,惠贵妃说你几句你也不该反驳。”,沁媛和缓一笑,摆了摆手道,“罢了,本宫不和卑贱之人一般见识。”,擎宇眉心微皱,“惠贵妃赏你面子,还不快些下去!”“是。”,妾室赶忙委屈的应下,可就在转身之时,可怜之态瞬间消逝,转为那愤恨无比的恶狠面容,瞬即怀着愤恨急速离开。沁媛不削一笑,折下一支梅花在手中把玩,语气轻薄道,“你的侍妾眼下定是恨极了我,霸着王妃正室之所,居然还辱骂了她。”,擎宇此刻倒不显一丝笑意,万分认真道,“穆王府的王妃之所,本就该属于你一个人的。”沁媛缓缓叹了口气,瞬即道,“罢了,不与你说这些,不然有一番不可休止的争吵。”,瞬即沁媛便转身离去,嘴角上扬一抹自信的笑意,今日她故意挑衅妾室是有原因的,这样妾室定是容不下她在这穆王府,如此一来便正和沁媛之意。妾室回了寝宫,一屁股的重重的坐在软榻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拿起一旁的茶杯就摔在地上,胸口随着怒气上下浮动着,一旁的丫鬟安慰道,“主子何必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妾室即可怒吼道,“哼!不就是个贵妃吗!至于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她以为她住在王妃正室就是穆王府的女主人了?简直就是在妄想!”,一旁丫鬟附和道,“可不是么,主子,您废了好大力气才击垮了王妃,如今可不能让惠贵妃得逞啊。”妾室气得指尖发抖,呼吸急促的想着对策,忽然冷眸一转,“哼,再怎么说她惠贵妃也不是名正言顺的,如今皇上可满城搜索她呢,那我倒不如帮皇上一个大忙。”,一旁丫鬟顿时倍感警戒,低沉道,“主子,王爷可是警告过的,若是谁敢放出任何风声,那可是大罪啊。”妾室顿时鄙夷冷哼,“哼,我若在留惠贵妃在王府中,日后便再无出头之日了,看你那胆小的样子,就不会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吗?”“那该怎么做?”妾室稍作顿促,思索片刻道,“在宫中婉妃是不是与惠贵妃不和?”,丫鬟点了点头,“恩,奴婢也略有耳闻。”妾室顿然得意一笑,“很好,惠贵妃,我要让你知道,惹了我的下场,代价必是很惨痛的。”话毕,妾室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第155章 老谋深算的谋害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懿祥宫内,婉妃姿态慵懒憩在软榻上,听着身旁卑躬弯身的秀珠徐徐道尽,唇边闪出一丝冷凝之色,缓缓一笑的试探道,“千真万确?”秀珠认真的垂了垂首,“奴婢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的确在穆王府里看到了惠贵妃,而且还住在穆王府的王妃寝殿中。”,婉妃顿时笑意略散,眼角不满的垂下,“这惠贵妃可真是不知廉耻,居然和穆亲王做出苟且之事。”“主子,居探子来报,惠贵妃对穆亲王本是无意留住穆王府,是穆亲王幽禁了惠贵妃,惠贵妃一时难以脱身罢了。”婉妃此刻笑意尽散,缓缓坐直了身子,方才的慵懒姿态瞬间消散,显了几分严肃之色,“事实虽是如此,但本宫完全可以将它改变。”话毕,秀珠微微一愣,婉妃唇边闪出一丝坏笑,“如今全天下都以为惠贵妃已经在东漓之战中逝去,若是让众人知道惠贵妃如今宿在穆王府中,想必她惠贵妃也是百口莫辩了。”秀珠眼色立马变得明朗,赞同的点了点头,“主子英明,只是皇上素来偏袒信服惠贵妃,所以主子得想法子让皇上相信才是。”婉妃顿时无声,眉目微微垂下,仿佛是在细细斟酌,半晌,认真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咱们就得让皇上亲眼所见,到时就算惠贵妃在作解释又如何呢?”,秀珠微微点了点头,一时为难道,“看来奴婢要在这件事上用点心思了。”婉妃顿时释然一笑,“穆王府的妾室能冒然前来通禀本宫,自然是看不惯惠贵妃了,所以她没理由不帮本宫,因为帮本宫的同时,也是在帮她自己。”“奴婢只怕穆王府的妾室做不来,到时可就不好办了。”婉妃顿时无谓一笑,“人都是逼出来的,你告诉她,这件事若是办砸了,本宫就让她去死。”“主子那咱们这边打算怎么办?”“知道宁贵人的庶妹是因何逝去的吗?”秀珠听后一时皱眉,忽然眼前一亮,惊讶道,“主子难道是要……”,秀珠故意没把后半句说出来,婉妃自信的点了点头,“没错,本宫好不容易抓住这样一个绊倒惠贵妃的大好时机,怎么会不好好把握呢?本宫和惠贵妃周旋太久了,这次也该做个了断了!这件事你去筹备,筹备完毕之后通知本宫一声,皇上那边由本宫来说,记住,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应该知道若是失败了,本宫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话到尾处,婉妃不禁加重了语气,使得秀珠连忙紧张了几分,赶忙俯身应下,“是。”婉妃随后悠然端起茶盏,浅浅品了一口,清茶入口,缓缓道,“皇上如今仍未放弃搜索惠贵妃的消息,穆王府离皇宫颇近,难保哪日会走漏风声入了皇上的耳朵,所以这件事要抓紧办,万不可留惠贵妃任何觉察和喘息的机会。”秀珠又是坚定应下,“是,奴婢今夜就去办妥此事。”,婉妃无声的将茶盏放下,唇边闪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深夜,大地已经沉睡,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秀珠身着一件暗紫色披风帽衣,坐在街道一家路摊茶馆里,暗紫色的披风帽子戴在头上,微微垂首,遮掩住了秀珠的样貌,手里虽握着茶杯,但是却没有品茶的意思,眼神在街道无意的游走,好像在搜索着什么,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路摊茶馆的坐席上除了秀珠以外,早已空无一人,店家这时缓缓走近,用略带抱歉的声音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秀珠毫不犹豫的拿出一定金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随后语气冷漠道,“我在这等一个人。”店家见到桌子上那定金子,顿时眼前一亮,眼睛发直的看着那定金子,这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看到金子啊,店家此刻有些激动,上前拿起金子快速的点头道,“客官您随意,等到什么时候都没有问题。”,随后赶忙转身离去,满面喜色的给一旁的妻子看,身边的妻子也是惊吓不小,二人顿时难掩一时喜色连连的样子。这时只见远处,一位女子从拐角处快速走了过来,看其神色也是略带惊慌谨慎,脚步急速前行,眼神却时不时的张望着四周,随后在秀珠身旁骤然停下,坐于秀珠的对面,此人正是穆亲王的妾室。秀珠顿时冷冷的低声道,“你来晚了。”,妾室难掩一时为难之色,赶忙解释道,“我能抽身从穆王府出来已是不易,咱们赶紧长话短说,万一被人发现我此刻不在穆王府就糟了。”秀珠顿时不悦的白了妾室一眼,从袖口中拿出一白色纸包丢给了妾室,淡漠道,“明日深夜巳时一过,将这包药给惠贵妃服下。”,妾室顿时皱眉起疑,缓缓将纸包拾起,疑问道,“这是什么?”秀珠坚定道,“这是婉妃娘娘的意思,其他的你不必管,你放心,婉妃也是不希望惠贵妃善终的。”妾室一时略有迟疑,不过还是将药包收下,随后缓缓道,“我寝宫离惠贵妃住所甚远,再者说她的饮食起居只怕我插不了手,明日太急,可否让婉妃娘娘宽限几日。”,秀珠一时显了几分不悦,“婉妃娘娘可没那么多时间和你磨蹭,这件事若是成了,你便可以继续当你穆王府的妾室,日子还如从前一样,这件事若是没成,不仅婉妃会招来祸患,只怕你也脱不了干系,你应该对婉妃的脾性略有耳闻吧!”,话音一落,妾室不禁吓得一阵寒颤。秀珠继续冰冷道,“你放心,婉妃娘娘和你是站在一起的,至于你这人头能否保住,完全取决于你了,记住,明日夜里巳时。”,妾室慌张的点了点头,“是,我记下了。”秀珠冷漠的瞧了妾室一眼,瞬即果断起身,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中,妾室坐在远处,慌张的咽了口吐沫,将纸包收好,随后也赶忙起身离开了。待妾室回到穆王府,侍婢赶忙上前迎接,将妾室的披风脱下,万分担忧道,“主子,您可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担心死奴婢了。”,妾室赶忙来到火炉旁取暖,盘问道,“我走的这段时间可否有什么异常。”侍婢摇了摇头,“主子您放心吧,一切都正常,王爷夜里去了一趟惠贵妃那里,眼下已照旧宿在书房了。”,妾室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赶忙拿起茶盏品了口茶压压惊。侍婢随后问道,“主子,婉妃娘娘是怎么说的?”妾室顿时显了几分沉重,将药包从袖口拿了出来,沉沉的叹了口气道,“婉妃让我明日巳时准时将这药包给惠贵妃服下。”,侍婢顿时显了几分阴郁,为难道,“主子,惠贵妃处的丫鬟可都是王爷的人,咱们能插进去手就不错了,王妃要求巳时的话,怎么能掐得那么准啊,您没和婉妃身边的宫女说清楚吗?”这番话使得妾室更是为难,一时带了几分烦躁和不悦,“这些道理我还不清楚吗?可婉妃说我若不照着她的意思做,那我这颗人头可就不保了!婉妃能派出宫的宫女,定是婉妃亲信之人,只怕我反驳一句,便会引来婉妃起疑,到时更是不好办的,这件事我不仅要按照婉妃的意思去做,而且还要做的滴水不漏。”侍婢顿时陷入为难,“婉妃若是让主子您这么做,定是明日巳时会有什么举动的,这么短的时间里,可如何是好。”妾室顿时陷入沉思,眉间皱起的一团疙瘩,眼下的问题的确很棘手,不禁发出叹气声,烦躁的起身在寝殿里来回踱步,脑子里装得还是这件事,良久,她停了下来,走回原处坐好,旁边放着的茶盏早已没有温度,端起喝进嘴里,才发现时间过了很久,侍婢赶忙上前接过,“主子,奴婢再给您续些热水来。”妾室摆了摆手,“不必了,我不渴。”,侍婢顿时安慰道,“主子,您别犯愁,总会有办法的。”妾室略带焦急而激动道,“我怎能不愁,我好不容易脱离了满春楼那深渊,住进了这穆王府,拼尽全力争得了微薄地位,如今又怎能轻言放弃。”“主子,自您入府以来,奴婢就伺候您旁侧,您的苦奴婢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您现在着急也是无用啊,办法总是会有的。”妾室随后目光在那包白色药包上,瞬时感觉它犹如坚石一般沉重,沉沉的舒了口气,让自己完全沉静下来,到底该如何是好?惠贵妃的住所根本没有自己人,王爷也不让旁人靠近,所以托付他人去办是不可能了,自己又不可能冒然进去,这样只会暴露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妾室眉头紧紧深锁,忽然,就在此时,妾室眼前一亮,她有办法了!细细斟酌片刻,觉得这办法简直就是绝妙,唇边闪出一丝冷凝的笑意,一旁侍婢瞧见顿时一愣,试探的问道,“主子,您有办法了吗?”妾室得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咱们插不进去手,那就让王妃替我们去做吧。”,侍婢顿时疑色更深,“王妃?主子该怎么让王妃信服呢?再者说王妃根本与惠贵妃根本就没有交道啊。”妾室得意道,“王妃的确与惠贵妃毫无交道可言,可却不代表惠贵妃不会见王妃,我听说惠贵妃有个习惯,就是每日夜里都会服下半碗燕窝,明日夜里辰时你派人做一碗燕窝,从潇楠苑路过,并故意不小心将燕窝摔碎,潇楠苑还没我这寝殿大,王妃定是会察觉的,到时候就故意在婉妃面前哭诉,就说惠贵妃脾性大,迟了这燕窝只怕惠贵妃会降罪,王妃脾性本就向善,定会亲自解围送去。”侍婢听后缓缓点了点头,“主子这办法倒是好办法,只是万一出现纰漏可怎么办?”妾室自信一笑,“我怎么也和王妃打交道半年多了,这点把握还是有的,你照办就是。” 第156章 妩媚给了错的人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懿祥宫内,秀珠面色严肃的向婉妃汇报道,“主子,穆王府那边传来消息,说事情已经成了。”,婉妃顿时满意一笑,“很好,穆王府的妾室果然没有让本宫失望,告诉阮贵嫔现在可以行动了。”,秀珠赶忙应下,瞬即便出了寝殿疾步走了出去。凤翥宫的寝殿内,擎苍依旧如往日一样,神色失落的孤坐在软榻上发呆,这时周瑞清疾步走了进来,面色显了几分喜色,急切道,“皇上,阮贵嫔求见。”,擎苍满不在意的微微抬首,问了句,“她来干什么?不见!”周瑞清赶忙道,“皇上,阮贵嫔说她知道惠贵妃现在在什么地方。”周瑞清话音一落,擎苍面色骤然转色,原本的满不在意早已烟消云散,隐隐中带了些许激动,他苦苦找寻了一月有余都没有消息,这阮贵嫔是从哪里知道的,一时间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还是略带激动道,“千真万确?”周瑞清肯定的点了点头,“阮贵嫔是这么说的。”,擎苍一时有些等不及了,急迫道,“快给朕传阮贵嫔进来,快!”,周瑞清瞬即应下。不一会儿,便瞧见阮贵嫔缓缓走了进来,朝着擎苍行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擎苍急切的摆了摆手,“快快平身,你知道惠贵妃的下落?”,阮贵嫔倒也不急,缓缓起身微微颔首,“是,嫔妾知道。”“惠贵妃现在何处?”“在穆王府。”擎苍听后顿时一惊,心里不禁泛起一阵疑惑,随后问向阮贵嫔,“你这消息可否属实?”,阮贵嫔颇为自信一笑,神色淡然道,“嫔妾怎敢拿这种事撒谎呢?嫔妾是听家父说的。”擎苍神色微微顿促,细细思索片刻后,“你父亲不过是个四品卫尉丞罢了,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阮贵嫔悠然一笑,“家父是听穆王府的管家说的,穆王府上的管家与家父是老交情了,应该是错不了的,再者说谁也不会拿这种欺君之事撒谎。”擎苍此时神色显了几分阴郁,眉心深锁,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缓缓抬首,对阮贵嫔道,“大皇子穆德近来很好吧?”,阮贵嫔微微一笑,“谢皇上关怀,穆德一向都好。”,擎苍微微颔首,“朕有时间会去看穆德的,这件事若是属实,你便立了大功,就居于雍华宫做阮妃吧。”阮贵嫔依旧不改面色淡然笑意,浅浅的福了福身子,“谢皇上恩典,那嫔妾就先告退了。”,随后便转身缓缓离去。擎苍面色阴沉的坐在原处,阮贵嫔的话使得擎苍此刻的心根本无法平静,繁杂的疑问萦绕在脑海里,沁媛还活着吗?沁媛真的在穆王府吗?为什么不回宫呢?,若一切都像阮贵嫔所说的那样,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沁媛被穆亲王软禁了,另外一种就是……擎苍连忙用力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沁媛定是被穆亲王软禁了才对,不然她一定会回宫来找自己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来这件事一定要彻查清楚才行,擎苍随后高声唤了声周瑞清,只见周瑞清推门而入,“皇上,您唤奴才?”,擎苍瞬即吩咐道,“周瑞清,朕要出宫一趟,去准备一套夜行衣来。”,周瑞清顿时应下,转身便退了下去。此时,穆王府的王妃殿里,沁媛身着亵/衣坐在软榻上,这时候从外面走进一个丫鬟,上前禀道,“娘娘,王妃求见。”沁媛顿时起疑,自己与王妃素不相识,好端端的她怎么来了?沁媛随后缓缓道,“让王妃进来吧。”,丫鬟瞬即应下离去。不大功夫,只见王妃提着一食盒缓缓走进,朝着沁媛行礼道,“臣妾见过惠贵妃娘娘。”,沁媛笑答,“穆王妃无需多礼,快快平身入座。”“谢惠贵妃娘娘。”,王妃谢了恩,便坐在沁媛对面,沁媛瞬即提唇一笑,“不知这么晚了,王妃前来所谓何事。”,王妃柔和谦卑一笑,将食盒提到身前打开,从里面拿出半碗燕窝来,细语柔声道,“方才臣妾在潇楠苑时,瞧见丫鬟不小心打碎了您的夜宵,那丫鬟一时万分惊慌失措,生怕误了您的夜宵而怪罪,臣妾看着她可怜,便过来亲自送上,还望惠贵妃娘娘消气才是。”沁媛顿时无谓一笑,温柔道,“那丫鬟也太过夸张了,本宫脾性哪有那么暴躁,这燕窝不过是穆亲王吩咐罢了,本宫倒也不喜这个,不食也是无妨的,怎还劳烦王妃特此跑一趟。”王妃这才舒了口气,唇边笑意渐深,“臣妾能为娘娘您效力是应该的,怎敢担得起娘娘一句劳烦。”,沁媛舒缓的笑了笑,忽然显了几分苦涩,“其实如今本宫住的这地方本是属于你的,放心吧,本宫早晚给你腾地方。”此话一出,可能是沁媛话题转的太快的缘故,使得王妃微微顿促几分,随后王妃悠然一笑,“惠贵妃娘娘若是这么说岂不是折煞臣妾了,其实惠贵妃娘娘多虑了,即便您如今不住在这儿穆王府,这王妃殿也不是臣妾的。”“这王妃殿不是你的,难不成还会是妾室的?放心吧,这地方早晚都是你的。”王妃顿时失望的摇了摇头,“惠贵妃娘娘有所不知,王爷本就不喜臣妾,臣妾自打嫁入王府以来,在这王妃殿也不过是住了个把日子,随后便一直住在潇楠苑,臣妾也别无所求,只要平安度过一声也就罢了。”沁媛此刻从王妃的眼中读出了苍凉之意,她不时显了几分同情,赶忙和缓一笑,“穆王妃大老远的送来了夜宵,本宫怎也要尝尝的。”,话毕,沁媛便端起了那燕窝食了一口,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居然还是温热的,如今天气寒冷,王妃真是有心了。”王妃淡淡一笑,“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时间不早了,臣妾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臣妾告退。”沁媛缓缓点了点头,王妃便起身离去,怎知王妃不过走了几步,沁媛便觉得全身燥热起来,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眼前的一切也都开始显得模糊,沁媛一时心念不好,神色慌张的瞧了一眼桌子上的燕窝,本想拿起茶杯喝口茶缓缓,怎知全身根本无力,连拿茶杯的力气都没有,茶杯在半空中失手坠地应声而碎。这道声音,使得刚走到门口的王妃赶忙回身,瞧见瘫坐在软榻的沁媛顿时大惊失色,赶忙转身跑到沁媛身边,万分担忧的问道,“惠贵妃娘娘,您怎么了?”,沁媛此刻大口大口的唤着粗气,她万分不可思议的瞧着王妃,断断续续道,“你……你在这……燕窝里……放了……放了什么东西。”王妃赶忙摇了摇头,“臣妾什么都没放啊。”沁媛感觉意识逐渐模糊,耳边仿佛有人在吹着热气的呼唤着她,此刻只感觉欲火焚身一般燥热,不禁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旁的王妃完全有些束手无策,赶忙跑到外面吩咐下人道,“快!快去叫王爷过来,惠贵妃出事了,快!”,丫鬟们听后个个惊慌失色,赶忙转身小跑而去。待擎宇前来之时,沁媛早已歪憩在软榻上不成了样子,亵///衣也敞开着,里面的粉色肚///兜暴露在外,面色潮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模模糊糊的喊着擎苍的名字,擎宇见状一时更是着急,一把将沁媛揽入怀中,转首对王妃怒斥道,“你到底给惠贵妃吃了什么!”王妃一时也是吓得不轻,用力摇晃着头道,“臣妾只是给惠贵妃食了半碗燕窝而已,臣妾没有加任何东西啊!”,这时,怀中沁媛死死抓住擎宇的臂膀,轻声道,“我好热……我好热……”,擎宇一时焦急万分,高声喊道,“快传太医,快!”,王妃稍作木讷,赶忙迈步慌张跑了出去。擎宇这时将怀中沁媛抱得紧紧地,焦急万分道,“沁媛,你到底是怎么了?”沁媛这时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竟浮现出擎苍的模样,看来药效是发挥了作用,沁媛忽然甜美柔和一笑,娇媚万分道,“擎苍,你终于来了。”,随后抬手环住擎宇的脖颈,起身在擎宇的嘴唇上深深吻下,这一举动使得擎宇顿时大惊失色,沁媛缓缓道,“擎苍,你可知道我等你等得多辛苦。”,随后又是深深一吻。擎宇从木讷中缓过神来,一把推开怀中沁媛,焦急道,“沁媛,你中了毒,你先冷静一下。”,沁媛顿时娇媚一笑,眼下清秀娇丽的容颜,深粉的牡丹嵌花肚兜,勾勒出她年轻丰满的身材,万分妩媚一笑,“擎苍,你在胡扯什么,我中什么毒了啊。”,随后抬手轻轻勾起擎宇的英俊脸庞,万分柔媚道,“苍,你可知道我多爱你。”,随后便不顾一切的深深吻去。擎宇一时瞪大着双眼,一副不可思议之态,他紧紧的箍住沁媛柔软的身躯,明知沁媛眼下是因中毒所致,明知沁媛是把他错当成了擎苍,可是他的意识却渐渐变得不清晰、不理智,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只好轻轻地一带,牢牢地将她压倒///床///上,怕自己身体压坏她,便微侧着身躯,用手臂压着她,闭上眼睛头回吻着她,不让沁媛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只是把沁媛抱得更紧,似乎要将沁媛揉进自己温暖的胸膛里,沁媛任由擎宇将自己放倒在///床///上,温柔的融化在他的怀里。就在这时,房顶之上,一片瓦片被轻缓掀开,一双亮眼投了进来,看到擎宇和沁媛二人正缠/绵///床///榻,那双眼睛里先是无比的惊讶,最后缓缓转为了无法抑制的暴怒! 第157章 一次疏忽,酿成大错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只听房顶传来爆炸般的巨响,随后屋顶破了一个大窟窿,从天而降数位黑衣人,瞬间使得擎宇顿时大惊,骤然从沁媛身上起来,抓起一旁毯子便给沁媛盖好,待站于原地,只见黑衣人中打头的正是擎苍,他此刻正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擎宇,手握一把利剑,面带愤愤杀气。擎宇不禁警觉起来,就在此时泰史宝闻声带着众人从门外闯进来,见到此景顿时一惊,冷风从门外吹进,使得躺在///床///榻上的沁媛清醒了几分,她看着眼前的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发觉自己衣着不整,一时也更是惊讶至极,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沁媛还未缓过神来,不过倒是比方才清醒了几分,她看着眼前的擎苍,眉心不禁微微皱起,心里暗想着擎苍方才明明就在眼前,现在怎么这身打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这一举动使得擎苍顿时有所误解,他认为沁媛这一深深锁眉的面容,是一种烦躁,是一种排斥,擎苍难以想象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什么,她口口声声的说着爱他,可却背着他与旧情/人做苟且之事。擎宇看着眼前不可置信的擎苍,唇边闪出一丝冷笑,缓缓道,“不知皇上深夜造访臣弟这穆王府有何事呢?”,擎苍从深思中缓过神来,英目转为方才的怒色,指着沁媛愤厉道,“朕还想问你,这一切都是怎么一回事,你最好给朕解释清楚!”擎宇顿时无谓一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兄不都亲眼所见了吗?无需臣弟过多解释了吧?”,这番话使得擎苍更是生气,一种无法言喻的羞辱感涌上心头,随后话不多说一句,举剑便朝着擎宇刺了过来,那剑速飞快,让人根本无法躲避,擎宇手中毫无武器,只能赤手空拳的与擎苍抵挡,泰史宝见状忙唤身旁众人上前反抗,而皇上也随众位夜行衣剑士参与其中。只见原本宽敞的寝殿里,如今已打得不可开交,打斗声、破碎声此起彼伏,使得软榻上的沁媛害怕的缩到了角落,此刻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依旧还能感到微微火热感,瞬即抬手将窗子推开,阵阵冷风袭来,使得沁媛一下倍感清爽,她反复的思索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只记得自己喝下了那燕窝便开始身体不适,最后模模糊糊的见到擎苍的面孔,之后……之后……忽然,沁媛眼前一亮,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之后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目光显得呆滞,随之猛劲的摇头,想把此刻的想法抛在脑后,心底怒吼着,不会!不会!她不会看错的,方才的就是擎苍没错,自己怎么可能会看错!缓缓抬首看着殿内打斗的众人,目光锁定在了擎苍和擎宇身上,一行泪默然从眼眶夺出,即便自己再过否认,也无法更改现实所发生的一切,她猜到,这一切都是早已设好的局,在这毫无亲信的穆王府里,自己一时掉以轻心,便让奸人得了逞,这一次恐怕自己怎么解释,都无法让擎苍相信了吧,该怎么办……怎么办……就在沁媛陷入深思时,便见擎苍纵身一跃飞上软榻,抓起沁媛臂膀将其架起,单脚踩住窗框一跃腾空飞上屋顶,扛起沁媛便疾步逃离,身后擎宇更是穷追不舍,只是二人速度皆是极快,使得擎宇始终追不上擎苍,只见擎宇此时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甩手便飞了过来,只瞧匕首不偏不正的刺在了擎苍的左臂上,擎苍顿时疼得呻/吟一声,咬着牙齿继续不停的飞窜与屋顶之间,擎宇也是跟在身后穷追不舍。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数位黑衣人,直径越过擎苍朝着擎宇的方向去了,将擎宇拦截在了原处,与其周旋起来,沁媛被擎苍抗在肩上,看着匕首依然插在擎苍的左臂上,鲜血早已浸湿了外衣,担忧道,“苍,你的伤……”“闭嘴!”,没等沁媛把话说完,擎苍便开口怒斥着,那声音冰冷极了,隐隐中夹杂着不悦,沁媛顿时咬了咬嘴唇,缓缓道,“苍,你真的相信我会那么做吗?”,擎苍一时烦躁的皱起眉头,又再一次愤恨的高声道,“我让你闭嘴!”,这一次,沁媛不再说话,任凭自己抗在肩上前行,一行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大概半个时辰左右,擎苍扛着沁媛便到了凤翥宫,一把将沁媛重重的扔在寝殿上,沁媛被摔得有些痛楚,擎苍万分不削的看了沁媛一眼,随后便预转身离去,沁媛见状忙唤住,“苍,你别走,请你听我解释!”擎苍骤然顿足,缓缓回首冷凝的看着沁媛一眼,忽然嘲讽一笑,“解释?不必了,我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夜深了,咱们的事明日再说!”,话毕,根本不等沁媛回答,万分不悦的甩袖而去,而软榻上的沁媛,早已委屈的泣不成声……这一/夜沁媛孤坐在软榻上根本就没有合眼,待第二日一早,张德海和岚姨等人发现沁媛的时候,皆是惊吓得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听了沁媛把这几个月的遭遇讲了出来,一个个都从喜色转为了悲凉,张德海这时愤慨道,“奴才这就去查背后黑手到底是谁!”沁媛苍凉一笑,“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查出背后黑手又如何?本宫这次不管怎么解释,恐怕皇上都不会相信本宫了。”,染霜赶忙反驳道,“主子,您遭遇了这么多磨难,好不容易才回了宫,怎么可以就此放弃呢?您要振作啊,皇上这么喜欢您,一定会相信您的。”,沁媛顿时嗤鼻一笑,“正因为皇上喜欢本宫,所以才不会轻易去相信,男人最忍受不了就是心爱之人背叛自己,这一次,恐怕本宫是凶多吉少了。”一旁岚姨听后显了几分悲伤,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到外面太监传报道,“太后驾到……颐贵妃驾到……”随后便瞧见太后和颐贵妃步伐轻快的走了进来,沁媛缓缓下地行了请安礼,颐贵妃赶忙上前扶起,仔细端详了数秒,难掩一时激动之色,眼眶里泪花点点,细语柔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可真是让姐姐好等啊。”沁媛顿时牵强一笑,刚要开口,却被一旁太后打断,太后柔声道,“媛儿,这几个月让你受苦了,来,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生看看。”,沁媛随后缓缓上前,太后仔细端详了一阵子,心疼的摇了摇头,“瘦了,也憔悴了,这脸上浅浅的疤痕是怎么了?”沁媛抿了抿嘴唇,缓缓行了个礼,“臣妾不孝,让太后挂心了,臣妾自知罪孽深重,还请太后责罚。”“你怎是罪孽深重,你为了救皇上一命而不顾自己安危,如今在这后宫内,有谁能如此相待皇上。”颐贵妃在一旁也附和着点了点头,“本宫和太后得知你回来了,一早便过来瞧瞧,如今一切都好了,回宫了,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此话却未让沁媛感到一丝欣慰,面色苍凉之色更深了几分。太后缓缓叹了口气,“你在穆王府的事情哀家都听说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后话音一落,沁媛便激动的双膝跪地,万分激动道,“太后,臣妾是被人陷害的,臣妾怎能可能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啊,太后一定要相信臣妾啊。”,太后见沁媛跪在地上,一时更是心疼不已,赶忙弯身将沁媛扶起,一旁颐贵妃插言道,“太后自然是相信你的,不然也不会过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大可讲出来。”沁媛委屈的缓缓颔首,将这几个月的遭遇和昨夜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引得太后和颐贵妃皆是吃惊不小,颐贵妃随后缓缓叹了口气,“哎,眼下最棘手的就是让皇上相信你,这可如何是好。”太后在一旁失落的摇了摇头,悲凉道,“不可能了,皇上不会相信媛儿的。”,此话一出,使得寝殿众人皆是惊讶了几分,太后继续道,“皇上的脾性哀家了解,沁媛,皇上对你是真心的,眼下发生了这种事,还是亲眼所见,即便你再怎么解释,也无法让皇上释怀,况且这件事牵连穆亲王,除非穆亲王出来替你作证,不然皇上是无法相信的,可你认为穆亲王眼下会前来为你作证吗?”太后的一席话,使得沁媛不禁失落极了,这些沁媛都已想到,可眼下被太后说了出来,倒显得更加悲伤了,颐贵妃顿时也是一筹莫展,不禁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呢?也不能让妹妹就这么蒙受不白之冤吧?这样不守妇德的罪名,妹妹怎能承受得起。”太后顿时陷入沉思,半晌缓缓道,“眼下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时间,媛儿,你放心,只要有哀家一口气在,你还是惠贵妃,还住在这凤翥宫。”,沁媛顿时失神一笑,“这些对于臣妾来说还重要吗?”太后坚定回道,“重要!沁媛,你要记住,想要成凰成凤,首先就要经历欲火焚身的磨练,要学会浴火重生的本事!你自打入宫便得蒙///宠///幸,权势尊贵轻而易举握入手中,从未尝过这后宫的饱经风霜,又怎会知道脚下的路该如何去走,就当是一种磨练吧,这一次就全凭你自己了。”太后随后缓缓起身,对身边颐贵妃道,“颐贵妃,随哀家去御书房见皇上吧。”,颐贵妃赶忙应下,缓缓起身,万分担忧的看了沁媛一眼,最后随着太后的出去了。 第158章 终究还是失去了你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凤翥宫本就离着御书房不远,所以颐贵妃和太后走了不大一会儿便到了,周瑞清瞧着二人前来,赶忙殷勤上前躬身行礼,“奴才给太后请安,给颐贵妃请安。”,太后语气平淡道,“皇上下朝了吗?”周瑞清缓缓点了点头,“皇上刚下朝不大会儿,眼下正在御书房歇着呢。”,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哀家在偏殿等他,你去通传一声吧。”,周瑞清赶忙应下。待太后和颐贵妃来到寝殿不久,擎苍便走了进来,朝着太后拱手道,“儿臣给母后请安。”,颐贵妃也随之起身问安,“臣妾给皇上请安。”太后随后淡淡道,“平身吧。”,擎苍随后放下手臂,迈步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朝着颐贵妃微微点了点头,“你也入座吧。”,颐贵妃随后直起身子入了座。太后微做顿促,面色严肃了几分,直接开门见山道,“媛儿的事哀家已经听说了,不知皇上打算怎么处置。”,擎苍听了这话,面色瞬间淡漠了几分,明显看出其中不悦,缓缓道,“儿臣也正在斟酌。”太后瞬即单边唇角勾起一笑,“斟酌?只怕你是早已定夺了吧?”,此话一出,擎苍面色骤然转了几分,紧闭着双唇缄默着,太后继续道,“若是旁的嫔妃哀家可以不管,但事关沁媛哀家要嘱咐几句,这件事若是彻查下去,只怕会让皇室和薛氏蒙羞,所以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好,薛氏一族对皇室有功,其子薛沐晟在这次战乱中受了重伤,到现在仍旧卧床不起,你若此次重罚了惠贵妃,只怕会让薛氏寒心,”擎苍顿时面色显了几分沉重,隐隐中透着几丝不悦,擎苍自是聪慧,自然知道太后话中何意,语气淡漠缓缓道,“是,儿臣会把握其分寸的。”,颐贵妃这时抬眼瞧了瞧擎苍的面色,细语道,“即便这件事属实是惠贵妃有错,可皇上怎也要顾忌些四皇子才是,况且这件事还未彻查清楚,宫里看不惯沁媛的人很多,难保其中有什么猫腻。”话音一落,擎苍面色明显转色,虽没有开口说什么,可眉头紧紧深锁,眼里之色立马转为愤怒,看来是对颐贵妃的话有所排斥,颐贵妃顿时无声的叹了口气,太后见状顿时冷凝一笑,“你心里想的什么哀家都清楚,可哀家相信沁媛的为人。”擎苍可此再也隐忍不住,立马语气愤厉道,“她入宫之前心仪的人可是擎苍,况且儿臣是亲眼所见!”“那又如何!”,太后瞬即高声愤怒吼出,徐徐道,“她沁媛为了你而不顾自身安危替你挡下一剑,会为你寻救命解药而忍痛刺臂数下,你放眼满宫,东漓谋反那日,满殿嫔妃皆是为了自保落荒而逃,其中也包括你包庇多年的婉妃!”,太后不假思索的愤慨着,怒目而视的瞧着擎苍,怒目切齿的样子使得偏殿的空气都冷凝了几分。太后稍稍敦促,不悦的白了擎苍一眼,随后又开口道,“现在不论旁人说什么,你根本就是充耳不闻,所以哀家话也不多说,不过哀家要把一些话说清楚,沁媛是哀家引进宫来的,哀家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沁媛不会那么做,这件事哀家劝你万不可冲动妄为,不然只怕日后你后悔莫及!”太后扔下了这一句话便骤然起身,面色愤怒的直径走了出去,颐贵妃略带无奈的瞧了擎苍一眼,起身朝着擎苍微微福了福身子,便也随着太后退了出去。偏殿内只剩下擎苍一个人,面色显了足足的阴郁,烦躁的叹了口气,起身推门而出,对周瑞清道,“摆驾凤翥宫。”而此刻,凤翥宫内,沁媛正怀抱着穆轩坐在软榻上,沁媛许久不见穆轩了,可此时却根本感受不到一丝喜悦,泪水从眼眶流出,从脸颊一直淌到嘴角,那一双悲凉的目光,无神的望着穆轩的脸庞,沁媛知道这一次是毫无胜算了,她绝望了。一旁的玉茹见状不禁微微皱起,缓缓道,“主子,您切莫感伤,说不定会有转机的。”,沁媛顿时将双眼深深合闭,双唇微微颤抖着,两颗泪珠瞬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一直滑落到脖颈深处,失望的摇了摇头,“如果本宫朝思墓想着一个人,而当看到他第一眼时,他正与其他女子暧//昧,我怎也不会原谅他,这一次,本宫注定是要失去皇上了。”话毕沁媛掏出丝帕将泪水擦干,可怎知刚擦了单边眼角,只听寝殿大门被人用力推开,发出哐啷的一声,沁媛不禁闻声望去,只见擎苍面色极为不悦的走了进来,沁媛一时有些惊讶,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读不出是喜悦还是悲凉。擎苍怒目直视着沁媛,额角的青筋凸起明显可见,以往的柔情似水如今早已烟消云散,擎苍上前一把从沁媛夺过穆轩,由于出手太过用力,使得穆轩一时哇哇大哭起来,沁媛怀抱顿时落空,木讷的瞧着眼前擎苍。擎苍将穆轩递给了玉茹,冷冷道,“退下去吧。”,玉茹随后缓缓躬身应下,瞧了沁媛一眼,面色带了几分担忧,抱着穆轩离开了。当寝殿大门重新关闭时,擎苍瞬即冷冰冰的开了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不然只怕你是没这个机会了。”,沁媛听了这话,心便彻底凉透了,一时难控情绪,微微颤抖的双唇道,“我只想让你相信我,苍,你要相信我!”擎苍顿时嗤鼻一笑,瞬间又转为愤怒,“你让我怎么去相信你!全天下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死了,可你却活生生的在穆王府的王妃殿里活着!你终究还是忘不了他是不是!他当时救你于火海之中,可我却在火海之外抱头痛哭,你把我当成了什么!!”面对擎苍的怒吼,沁媛一时心里觉得万般委屈,泪水从眼角梨花带雨般滑落,带着哭腔解释道,“苍,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擎宇幽禁在了王府,我孤身一人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啊,苍,你要相信,我爱的人是你,是你啊!”“哼,幽禁?可你和他暧昧之时却是那般享受之态,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廉耻!”“我没有!”,沁媛再一次控制不住,站起来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沁媛走到擎苍身边,拉扯着擎苍的衣袖,可却被擎苍无情的甩开,“别碰我!把你的脏手拿开!”沁媛痛苦的抿了抿双唇,“我真的没有!我是被人陷害了,我被穆王妃下了毒,当时在我眼前的人明明就是你,擎苍,我求求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擎苍顿时冷笑,“呵,然后就被我碰巧看到了是吗?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全天下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死了,可缺我不惜一切代价带兵去东漓追寻你,倒头来你却在别人的温柔乡里快活,你到底有没有顾及过我感受!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沁媛,你太让我猜不透了,你到底喜欢谁!到底爱谁!”“擎苍,我爱的人是你,是你啊!我承认,我曾经是和擎宇有过一段往事,可当你为我挡下那一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你,从那一刻起,我薛沁媛便决定此生都跟随于你,我若对擎宇依然有情,我完全可以趁着当时就离开你啊,擎苍,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为什么!”擎苍一时紧闭双唇看着眼前眼泪纷飞的沁媛,他此刻的心犹如刀剜一般疼痛,半晌,低沉着缓缓道,“我当时若知道会有今天这一幕,我绝不会舍命为你挡下一剑。”冷冷的一句话,使得沁媛顿时失神落魄,擎苍淡漠一笑,“我当时真是傻,还奢望着能够得到你的心,相信着只要自己全心全意,一定能够有所回报,我错了,你和婉妃是一样的,爱着爱着就别有目的了,沁媛,你做得很好。”擎苍瞬时不削的瞧了沁媛一眼,便预转身离开,沁媛见状瞬即上前死死拉住擎苍手臂,高声吼道,“擎苍!你别走!你听我把话说完!”“啪!”,怎知擎苍回身就是一巴掌,瞬间打得毫无防备的沁媛扑倒在地,沁媛的脸上瞬间显出红通通的五个手印,沁媛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擎苍,眼里的泪光瑟瑟发抖着,擎苍一时不带任何怜惜,冷冷道,“这一巴掌还给你,你替我挡下的那一剑,算是还我当初为你挡下的那一剑吧,从今日起,你我互不相欠!来人啊!”一声令下,周瑞清赶忙推门小跑进来,见到沁媛跌到在地一时不禁有些惊慌,低沉着道,“皇上,您唤奴才?”擎苍冷漠道,“传朕旨意,惠贵妃于东漓身染剧毒,即日起静养于凤翥宫内,不得踏出宫门一步,后宫之事全权交给皇后和颐贵妃打理,将四皇子穆轩接到永宁殿,由朕亲自抚养。”话音一落,沁媛慌张的摇着头,嘴里念叨,“不……不……不要带走穆轩,不要!不要!”,周瑞清略带木讷的站在原地,擎苍低吼道,“听不懂朕的话吗?还不快去安排!”,周瑞清这才缓过神来,赶忙低首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沁媛一时爬到擎苍脚下,一把拉住擎苍的手臂,苦苦哀求道,“苍,我求求你,不要带走穆轩,你怎么惩罚我都行,我只求你不要带走我的孩子,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擎苍瞬即极其厌恶的甩开沁媛,冰冷无情道,“从今天起,穆轩与你毫无任何关系。”,随后便甩袖而去。沁媛赶忙直起身子追去,却还是晚了一步,寝殿大门被重重的关上,沁媛跌撞在大门上,高声呼唤着,“不要!不要带走穆轩,不要!不要!”沁媛此刻的心如针扎一般刺痛,这种痛苦比杀了她还难受,沁媛甚至依靠着大门慢慢滑落,声音变得开始呜咽,试图用手掩盖她的痛苦,她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 第159章 婉妃,定将你挫骨扬灰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凤翥宫的寝殿内,沁媛倚靠在软榻上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寝殿里,不过才午时刚过罢了,但宽敞的寝殿内,却是黯淡而凄凉。此刻沁媛的心情根本无法言表,那是一种比悲痛欲绝还要痛的悲伤,悲痛、愤恨、惆怅,千万种的悲凉聚齐在一起,吞噬着沁媛的心,泪水仿佛洪水决堤一般,根本就无法停止,哭湿了衣襟,哭红了眼眶。她深爱着的男人,误认为她背叛了他,而且还是坚定不移,擎苍临走前那冷如冰霜的面容,在沁媛的脑海里闪现了无数次,沁媛此刻绝望的将头埋在臂弯内,她感到万分委屈,感到万分无助,无数次的追问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让擎苍相信自己?怎么做才能回到过去?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她知道会有今日的一切,当初真不如葬身于火海,现在的沁媛没有了擎苍,没有了穆轩,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到底该怎么办?想到这里,沁媛顿时觉得喉咙发干,然后全身轻微地颤抖,最后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并且从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像山谷里的回音一样的哭声,那绝美的脸庞,早被泪水所覆盖。这时寝殿的门被人推开,一双手从沁媛身后环抱过来,温柔如水的女子声音在耳边响起,“妹妹,别悲伤,你还有我。”沁媛缓缓回首,发现是颐贵妃,一时仿佛觉得找到了倚靠,一下子就扑倒了沁媛怀中,委屈的泪水越发汹涌了,哭声也转为撕心裂肺,低沉的哭诉哽咽道,“姐姐,皇上他不信我,不信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颐贵妃此刻面色显了几分阴沉,眼底渐渐湿润了,柔声安慰道,“妹妹,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过段日子也就好了。”,沁媛愤力的摇晃着脑袋,“不会了,不会了,皇上这次是真的不会再相信妹妹了,呜呜呜……姐姐啊,皇上还把穆轩抱走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颐贵妃将沁媛缓缓抬起,坚定道,“妹妹,你要坚强才是,所有的磨难你都熬过来了,难道就要被这点困难所击倒吗?”“姐姐,我这一次恐怕无法坚强了,我真的觉得好累啊,我不知道我活着到底为了什么,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妹妹!”,颐贵妃这时气愤的摇晃着沁媛,语气坚定道,“你要坚强!即便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但并不代表以后不可能夺回来,人生经历些波折是很正常的事,在这后宫若能平庸一生才是一种无能!”颐贵妃愤慨的一句话,使得沁媛顿时无声,眼里的点点荧光闪烁,颐贵妃拿起丝帕将沁媛的泪水擦干,语气降了几分,“你要想想你这一路的艰辛,你也曾说过,自你入宫以来,经历了祥贵嫔、淑妃、乔贵人,过五关斩六将,皆是费尽心机,棘手的宁贵人如今也没熬过那酷刑随乔贵人去了,如今只剩下一个婉妃了,你怎能这样轻言放弃呢?皇上把穆轩带走是好事,说明穆轩在皇上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只要穆轩在皇上身边一日,皇上就不会忘怀你,那你还怕什么?现在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就是时间,让时间来告诉皇上该怎么做。”沁媛一时显了几分迷茫之态,无声的呆坐在软榻上,悲凉道,“不是妹妹轻言放弃,而是现在我已掉入万丈深渊,皇上不再信任我,穆轩也离我而去,我拿什么坚强?”颐贵妃见沁媛再一次泄气,一时愤激昂道,“妹妹,穆轩就是你坚强的理由!如果你现在选择了堕/落,那穆轩的以后可就完了!待穆轩长大以后,没有了你这个额娘照拂,婉妃怎会放过他?妹妹,你若是被这点苦难所击倒,那你还有什么能力坐拥这个后宫?”“妹妹不想坐拥这个后宫,妹妹现在只想回到从前。”颐贵妃顿时嗤鼻一笑,“呵,回到从前?妹妹,你这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啊!你以为满宫只有你一个妃嫔吗?你以为满宫里只有穆轩一个皇子吗?这个犹如翻云覆雨变化的后宫里,你还想着回到从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颐贵妃一时有些生气,胸脯一上一下的喘着粗气,而沁媛这时失神的坐在原处,原本满面泪水的脸颊上,眼下已不见了泪水,红肿的眼眶显了几分悲伤,就在这时,只听门外太监传报道,“婉妃娘娘驾到……”颐贵妃顿时微微一愣,面色骤然转为狠历,瞬即只见婉妃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得意之色丝毫没有掩饰,瞧见软踏上憔悴失落的沁媛,一时心里犹如花开般开怀,邪魅一笑,故意行了个扶手礼,语气尖锐道,“臣妾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惠贵妃娘娘万福。”颐贵妃极为不悦的怒视着婉妃,愤厉质问道,“你来干什么。”,婉妃冷笑着缓缓起了身,不削的瞧了沁媛一眼,语气尖酸道,“臣妾听说惠贵妃身染重疾,特地前来探望,啧啧啧,想不到往日优容华贵、///宠///冠后宫的惠贵妃,居然也有如此落魄的一日,哎,真真是可惜啊。”颐贵妃顿时万分不悦的奋力拍了一下桌子,瞬时低吼道,“婉妃,休得无礼。”,婉妃顿时无所谓一笑,“无礼?那颐贵妃准备如何处置臣妾呢?”,面对婉妃的挑衅,颐贵妃顿时不悦起来,刚预开口说话,却被沁媛抢了先,沁媛冷漠道,“现在你定是高兴极了吧?”婉妃顿时仰天干笑了几声,待脸颊落下时,面容则转为了愤恨,恶狠狠的开了口,“我现在的心情岂是能用高兴来形容的,简直就是大喜若狂,颐贵妃,幽禁的滋味如何?亲眼看着四皇子被皇上移居到了别处,这滋味定是不好受吧?”沁媛听了婉妃这样说,眼里瞬间闪了几分深邃,随后愤厉道,“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还是这件事就是与你有关。”,婉妃顿时冷笑闪过,“惠贵妃真乃聪慧啊,和您说话真是要费些心思呢,臣妾看着惠贵妃这么可怜,不妨就把真相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婉妃的话犹如一道闪电,使得沁媛和颐贵妃顿时木讷,沁媛的心顿时绷得紧紧的,她怎么能够忍受得了?只见沁媛突然站起来,站起的速度快极了,拿起一旁的茶杯就泼向了婉妃,黄澄澄的茶水跟在施洗礼一样,都泼在婉妃的黑发上,杯子也掉在地下摔个粉碎,沁媛上下嘴唇颤个不住,用眼睛瞪着笑容未敛的婉妃,大有一拼的形势,万分愤慨地说,声音里充满着愤怒,“你个贱人,我定不会放过你!”婉妃瞬时头发上、脸颊上、衣襟上都被沁媛弄得湿润,可是婉妃那愤怒威严的模样,却不显一丝落魄,反而显了几分刚强,婉妃双唇紧闭着怒视着沁媛,缓缓掏出丝帕擦拭着脸庞的水渍,忽然单边唇角扬起,她居然笑了,“能看到你如此愤怒的样子,我可真是解恨极了,惠贵妃,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高高在上、人人畏惧的贵妃了吗?你不是了!拥有尊贵的家世又如何?拥有太后的///宠///爱又如何?拥有皇上的///宠///幸又如何?不还是被我击倒了么?惠贵妃,你太小看我了!我侍奉皇上左右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听着婉妃此刻的激昂愤慨,颐贵妃再也隐忍不住,忽然起身指着婉妃怒骂道,“婉妃,你不必如此猖狂,贱人自有天收,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婉妃顿时轻蔑的瞧着颐贵妃一眼,阴冷一笑,“颐贵妃,你与我斗了这么多年,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聪颖机智、手段高明,可那又怎样?现在你能救你的好姐妹于水火之中吗?你现在是不是想着去皇上那里揭发我?没关系,你大可去找皇上,看看皇上会不会相信你的话!”颐贵妃怒视着婉妃道,“婉妃,你不过是在利用皇上对惠贵妃的真心罢了,你这样的做法太不光明磊落!”“光明磊落?难道颐贵妃你入宫这几年耍的手段都是光明磊落吗?你与我都不过尔尔罢了,又有什么资格说我?真心?你们懂什么是真心?你们懂吗!你们根本就不懂!”,话到尾处,婉妃显了几分激动之情,激昂愤慨的表达着此时的不满。沁媛冷视了婉妃一眼,语气愤恨道,“你说完了吗?若是完了你可以走了,临走之前,我留给你一句话,婉妃,你若有能耐就让我困在这凤翥宫里永无翻身之日,不然待到我东山再起之时,我定将你挫骨扬灰!”婉妃顿时阴冷一笑,故作姿态的行了个礼,“臣妾谨遵惠贵妃教诲,放心吧,这凤翥宫就是您的终老之所。”,瞬即不满的直了身子,唇边扬起一抹坏笑,转身果断走了出去。 第160章 只有活着,才能东山再起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静谧的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极了,眼中还带着好些血丝,嘴唇因干燥而裂出了口子,头发有些微乱,仿佛一阵风吹就会把她那憔悴的弱不禁风的身子给吹倒一般,三天了,自擎苍下了旨意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沁媛几乎没有合眼,只喝了几口水,其余便是躺在这///床///榻上米粒未进,这三天,沁媛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沁媛这时缓缓抬首,虚弱的召唤着,“岚姨……岚姨……”一盘的岚姨赶忙上前,焦急万分道,“主子,您唤奴婢。”,沁媛转眼无力的瞧着岚姨一眼,虚弱道,“本宫饿了,去准备膳食吧。”,岚姨听后顿时面带喜色,这几天岚姨苦口婆心的劝了沁媛好几次,可沁媛却一直无动于衷,眼下听见沁媛说想要用膳,她又怎能不高兴呢,岚姨连忙用力颔首道,“主子您先等着,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一旁的张德海和染霜也同是面带喜色,染霜略带激动道,“主子,您总算是要用膳了。”,张德海也附和着点了点头,“主子,您凡事都要看开,只要您活着,咱们东山就还有再起的机会。”,沁媛顿时欣慰一笑,万分虚弱的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岚姨便端着膳食走了进来,几道可口小菜,一碗莲子八宝,清淡可口,沁媛在岚姨和染霜的服侍下用完了膳,这下身子才觉得有了些许力气,起身着了一身淡雅的衣装,随后缓缓坐在软榻上,瞧着眼前这三人,缓缓道,“这三天本宫想了很多,也看开了很多,本宫不能就这么自甘堕/落下去,张德海说的很对,只要本宫活着,日后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本宫岂能就这般让奸人所打倒。”岚姨万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主子所言极是,您经历万险才回来,万万不可放弃啊,四皇子还需要您照拂呢。”沁媛听见四皇子三个字,面色骤然转色,如今穆轩不在她身边,这是一道无法言语的伤痛,张德海这时冲着岚姨使了个眼神,暗示着岚姨说错了话。沁媛微微垂首,展缓了几分,徐徐道,“本宫入宫一年有余,这一年里从嫔位到贵妃经历了太多不易,后宫的尔虞我诈使本宫深感疲惫,你们三人都是本宫最可亲信之人,所以本宫对你们也许无需避讳,本宫眼下已被皇上幽禁在了凤翥宫,短期之内恐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本宫也可趁着这个时机置身事外的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只是日后这日子定不像以往那样荣华富贵,清贫的日子你们可还愿意跟随本宫。”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岚姨赶忙道,“主子,奴婢自打随您入宫以来,就决定这辈子都跟随您了。”,染霜也附和点了点头,“主子,若不是您,奴婢早就死在婉妃和乔贵人手里了,您的恩德奴婢时时刻刻都铭记于心,若是在您危难之际选择离开了你,奴婢真是枉为人了。”张德海也随之坚定道,“主子,奴才虽本是太后的人,奉太后之命侍奉您旁侧,熟话说,侍奉一日,终生为主,像您这样维护下人的主子宫里也就您一个,所以无论您是荣华还是落魄,奴才这辈子都跟定您了。”沁媛顿时欣慰的点了点头,“你们能这么想,本宫真是倍感欣慰,能有你们这几个左膀右臂本宫很是感动,放心吧,人这一生很长,咱们享福的日子还在后面呢,不在乎现在这短时期的苦难。”,瞬时,张德海等人都赞同的坚定点了点头。沁媛随后又道,“张德海,把凤翥宫所有的下人都唤过来吧,本宫有话对他们说。”,张德海随后应了一声,便转身退了出去,沁媛又叫岚姨和染霜将自己的首饰金银拿出来一部分备好。不大一会儿,凤翥宫全部下人整整齐齐的走了进来,齐齐的跪地行礼道,“奴婢/奴才,给惠贵妃请安。”沁媛端坐在软榻上,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大概算来也有二十位,沁媛平日里只让张德海和岚姨、染霜、玉茹四人近身伺候,与其他下人很少接触,所以这些人中沁媛有的眼熟、有的陌生。沁媛随后语气凝重道,“本宫今日将你们全部召唤过来,是想告诉你们,本宫的确像皇上所说患了不治之症,只怕是命不久矣了,熟话说奴才过得不好就是主子无能,如今本宫就是无能的主子,你们也算为本宫尽过孝道,本宫自然是不能忘怀,所以在临去之前,本宫让你们做个抉择。”沁媛抬手将一旁金银首饰全数扔在下人们面前,下人们个个缓缓抬手瞧了几眼,沁媛继续缓缓道,“你们现在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离开,留下的自然是侍奉本宫,过着贫苦的日子,只怕本宫到闭眼那一天也不会给你们留下什么,离开的则可以拿着这些金银首饰另寻它主侍奉,或许另谋新主有了出头之日,本宫的话你们听明白了吗?”众人齐齐应道,“听明白了。”“那就做选择吧。”,沁媛说完便端起了茶盏,轻轻刮去沫子浅品了一口,跪在地上的众位下人个个面色踌躇不定,看来是万分犹豫了,只见打头第一排有个太监拿了一个金簪子和玉镯子,试探的瞧了瞧沁媛,只见沁媛只专心品茶,根本没有瞧向这边,这太监赶忙起身退了出去,沁媛坐在原处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众下人见沁媛并无任何怒色便都有些动心了,又一位宫女拿了一金步摇和一定金子离开了,这下所有的下人都起身去拿金银首饰,甚至有几个还抢了起来,不过几分钟罢了,原本二十几位下人和一对金银首饰便瞬间消失。染霜万分不悦的冷哼道,“哼,都是一群白眼狼!平日里口口声声的喊着拥护主子,见主子您落魄了就都不管了。”,沁媛将茶盏缓缓放下,淡淡一笑,“本宫平日里只与你们打交道,何曾正眼瞧过他们?所以他们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本宫一点也不惊讶,唯有在最艰难的时刻,才能看出谁对你最忠心。”张德海这时道,“他们走了也好,若是日后从中出了几个奸细反倒还添乱,日后奴才、染霜和岚姨伺候着您,过着宁静的日子也好。”,沁媛一时点了点头,瞧了一旁的岚姨一眼,随后从蹲桌底下拿出一紫红色锦盒,缓缓道,“岚姨,这锦盒里放着些银票首饰,你带着这东西好好做你的司膳,本宫现在已无权无势,只怕会连累了你,在尚食局好好的,日后做个尚宫也好。”此话一出,岚姨顿时一愣,赶忙摇了摇头,“主子,您这是要弃了奴婢吗?奴婢做错了什么?”,沁媛缓缓一笑,“岚姨,本宫的贴身侍婢中你跟随本宫时间最久,你为人如何本宫自然知晓,你不必多想,本宫只是不想耽误你。”岚姨听了这话便激动跪下,万分坚定道,“主子,您这么说岂不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就是不要这个司膳,也要侍奉您的啊。”,沁媛欣慰一笑,弯身将岚姨扶起,劝慰道,“岚姨,你随本宫入宫这么久,你应该知道身为宫女能做个女官是多不易,你也应该知道你这司膳的来之不易,本宫知道你有心想争个尚食局的尚宫,这是好事,本宫本想着等东漓的事处理完了就辅佐你登上尚宫之位,可如今看来是力不从心了,所以现在唯一能保你的办法就是对外宣称本宫将你赶了出去,你不再是本宫的贴身侍婢,这样才不会牵连于你。”岚姨万般不情愿的摇了摇头,一旁张德海缓缓道,“岚姨,你要理解主子的良苦用心,若你做了尚食局的尚宫,主子在外面就等于有了人,你就是主子的眼睛和耳朵,况且你做了尚宫,主子平日里的饮食起居你还能照拂一些。”,染霜在一旁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岚司膳你就放心吧,奴婢和张管事会伺候好主子的。”沁媛瞧了张德海一眼,“还是张德海最懂本宫,放心吧,有什么事就去找颐贵妃,她定会帮你的,你这一路定是艰辛的,不过你万不可放弃,等日后我东山再起,你再回到本宫身边。”岚姨此刻眼里早已积满了泪水,仿佛微微一动泪水便会落下来,岚姨悲痛的点了点头,万分坚定道,“主子您放心吧,奴婢定不负您所望,主子,奴婢不在您身边伺候,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沁媛笑着掏出丝帕,将岚姨眼角的泪水擦汗,“去吧,为了你与本宫的以后。”,岚姨沉重的点了点头,拿起锦盒万般不舍的瞧了沁媛一眼,随后便迈步走了出去,待走到门口时,还不舍的回望了一眼,最终还是迈过了门槛。沁媛这时沉沉的叹了口气,张德海在一旁柔声道,“主子您放心吧,岚姨定不负您所望。”,沁媛缓缓点了点头,“本宫无能啊,让你们受委屈了。”,染霜摇了摇头,“主子这是说的哪里话,奴婢和张掌事一定会与您共患难的,陪着您度过这难熬的日子。”沁媛顿时苦涩一笑,此刻的苍凉,或许只有她一个人明白,此刻的她若不选择坚强,就等于是没有了活路,太后的话很对,如今她和皇上的事唯有时间才能够解决…… 第161章 失去都只是暂时的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雪花稀稀落落的漫天飘舞,宽敞的凤翥宫内积满了薄薄的一层雪,可是却不见一个人影,显得格外冷清寂寥,仿佛已经空荡了很久一般,忽然宫殿大门被人推开,只见莲贵人挺着圆润的肚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位宫女,手里拎着竹筐,筐子里装着满满的木炭,莲贵人看到眼前冷清的样子一时不禁有些惊讶,缓缓迈步走进,凌香赶忙上前搀扶着莲贵人,生怕她因地面积雪湿滑而摔倒。莲贵人一边缓缓前行,一边不时的望着四周,空荡的宫殿内没有一丝动静,偶尔树枝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反而显得阴郁而冷清,莲贵人顿时失落的叹了口气,缓缓道,“不过才五六日罢了,没想到凤翥宫竟这般冷清。”身旁凌香赞同着缓缓颔首,“是啊,奴婢怎也想不到热闹华丽的宫殿也会有今日这般冷清之态。”“凤翥宫的太监宫女都哪里去了?”“奴婢听说皇上下了旨意没几日,惠贵妃就让宫里丫鬟太监做了选择,怎知除了张掌事和宫女染霜以外,其他的人都选择了离开,听说惠贵妃都给了每个人赏钱呢。”莲贵人的脸上瞬时显了几分鄙夷,冷冷道,“惠贵妃以前得势的时候,一个个都巴不得的往上扑,如今惠贵妃大势已去就都弃下而去,真是世态炎凉啊。”“主子,您这时候也不忘前来探望惠贵妃,惠贵妃定是会倍感欣慰的。”莲贵人眉眼淡漠几分,轻缓道,“本贵能有今日,是因本贵当初跟对了人,本贵如今除了跟随惠贵妃还有其他选择吗?虽说惠贵妃如今大势已去,但难保日后会东山再起,以前本贵对于惠贵妃来说是锦上添花,而现在则是雪中送炭了,惠贵妃以前帮衬本贵不少,现在也到了本贵回报的时候了。”“可奴婢觉得,惠贵妃若想东山再起的话可不是一件易事啊。”莲贵人瞬即颇为深邃一笑,“本贵就是助惠贵妃东山再起的人。”莲贵人简短的几句话便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她如今对惠贵妃依旧忠心,虽有几分报恩情分,但隐隐中却还指望着日后能仰仗着惠贵妃,如今她已身怀有孕,自己身份卑微,若是不找个倚靠,日后拿什么来保护腹中胎儿呢?又拿什么给自己的孩子铺路,熟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莲贵人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莲贵人和凌香走到了沁媛的寝殿前,凌香缓缓推开大门,莲贵人缓缓走进,只见沁媛正憩在软榻上,面容不染一点胭脂水粉,极为素颜洁净,着装也是极为简单素雅,与往日的艳丽骄人简直是天壤之别。莲贵人走到沁媛身前,缓缓行了礼节,“姬妾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沁媛和缓一笑,“平身入座吧,眼下本宫这里没有其他人,就无需行这番繁琐礼节了。”,莲贵人缓缓直起身子,善笑着坐到了沁媛的对面,颜笑着道,“姬妾今日前来给娘娘送些木炭,虽说离开春不远了,但也有些时日,娘娘可别冻着了。”随后,便瞧见莲贵人带来的几位宫女将木炭放在沁媛面前,莲贵人随后朝着宫女摆了摆手,几位宫女识趣的退了出去,沁媛见状笑意转了几分苦涩,“本宫如今竟然还需你救济了,想想都不禁自怜,有劳你费心了。”莲贵人赶忙道,“娘娘这是说得哪里话,姬妾如今怀着身孕,木炭这东西没了管内务府要些就是了,也不是什么难事。”“本宫如今落得如此田地,往日侍婢丫鬟也都背弃了本宫,满宫里嫔妃唯有你对本宫忠心,本宫很是欣慰。”莲贵人收了收笑意,面容显了几分认真,“嫔妾自知自己身份高低,也知皇上因何才看中了姬妾,若没有娘娘您当初的提携,只怕嫔妾如今还是个人人都敢欺凌的答应,怎能有幸怀上龙嗣身居贵人之位呢?”沁媛淡漠一笑,“本宫听说了你最近处事与往日不同了,多了几分果断狠历。”,莲贵人瞬即显了几分苦涩,“饱受欺凌的日子过够了,怎也要想些法子的。”沁媛微微颔首,“这样本宫也就放心了,如今本宫失势,日后也无法帮衬于你了,只怕往日痛恨本宫的人会报复于你,你若是有难便可去找颐贵妃,她会出手相助的。”,莲贵人瞬时眼里显了几分感激,“姬妾如今虽说毫无势力,但姬妾也是有自保能力的,姬妾反而更担心您。”沁媛瞬间无谓一笑,唇角扬起一抹安心之意,“本宫入宫一年有余,期间经历太多波折,就像你说的,饱受欺凌的日子你过够了,而勾心斗角的日子本宫也过够了,本宫也应该趁着这段时日好好歇息歇息。”“可娘娘您如今的日子未免太苦了,身边只有两个人侍奉,这才几日啊,内务府就开始苛待您了,奴婢看着心疼啊。”“这样不是很好吗?以前侍奉本宫的人很多,但可信任的有几个?如今侍奉本宫的人虽好,但却都是信任之人,每日睡得安稳活得清净,在这深宫,想要远离尔虞我诈的日子,总要付出些代价的。”“那娘娘您打算歇息多久呢?”沁媛一时无声,瞧了瞧火盆的木炭盈盈燃烧着,思索片刻才缓缓道,“本宫也不知道。”,莲贵人明眸微动,薄唇轻启道,“如今宫里都以为娘娘您得了不治之症,甚至还有人夸大其词说您得了传染病命不久矣,娘娘您……”沁媛赶忙抬手摆了摆手,意下阻止莲贵人不要再说,莲贵人瞬时话语停顿一半,目光瞧着沁媛,等待着沁媛接下来会说什么。沁媛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冷意,“你放心吧,本宫是不会堕/落的,本宫这次被婉妃害得元气大伤,所以眼下本宫不是在逃避,只是在休养生息,如今宫中虽然只有张德海和染霜二人,但宫外确有颐贵妃、岚姨、玉茹和你,你们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本宫要等待一个时机,让婉妃知道什么才是置死地而后生!”莲贵人顿时微微意外而带了些许迷茫,不过很快便显得神色从容,若无其事起来,她懂得了沁媛的话中之意,缓缓道,“姬妾明白娘娘您的意思了,娘娘大可放心吧,姬妾会辅佐您的。”沁媛微微转首瞧向沁媛,目中流露赞叹之色,“这一路走来,本宫觉得自己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能有你们这些左膀右臂。”,莲贵人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这是因为娘娘您的精明让我们深信不疑,跟随您才会走的更远。”沁媛只是淡淡一笑,瞧了一眼莲贵人微微隆起的腹部,话锋一转道,“如今宫里唯有你怀着皇嗣,皇上多少也会挂心于你的,所以临产之前你还是少来本宫这里的好,不然只怕皇上会对你心有芥蒂,凡事放在嘴边说出来轻松,但放在实际可就显得不容易,本宫这次幽禁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的,所以你要学会如何自保。”莲贵人坚定的微微颔首,缓缓起身道,“是,姬妾谨遵娘娘教诲,那姬妾就先行告退了。”,沁媛缓缓点了点头,莲贵人便轻缓的退了出去。待大门再次关闭,沁媛松懈的喘了口气,看着面前几筐木炭,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这时一旁的染霜说道,“这莲贵人还算有点良心。”,张德海顿时鄙夷道,“那不还是打算日后仰仗主子么,从莲贵人方才话中之意就听得出。”沁媛温润携揉缕浅笑靥,清音素言道,“莲贵人对本宫是有几份忠心的,仰仗之意本宫也看得出来,她一琵琶女卑微身份,如今又怀了皇嗣,若不找个依靠日后定会是如履薄冰,深宫大院这些都是无奈之举,她也是个可怜之人,再说本宫日后还用得到她替本宫办事呢。”张德海这时又道,“主子,您就放心吧,虽然现在日子清贫些,但至少活得自在,至于四皇子那边您大可放心,身边服侍之人都是颐贵妃精挑细选的,玉茹也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呢。”染霜附和着点了点头,“是啊,玉茹向来心细如丝,一定会照顾好四皇子的。”沁媛顿时和缓一笑,“府上也传来了消息?”,张德海点了点头道,“娘娘您的长兄薛将军,如今身体日渐康复,与御史大夫孙大人家女儿的亲事也定在了今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沁媛笑意微微收敛,“张德海,你为何只报喜不报忧呢?”,张德海顿时笑意僵在面容上,沁媛随即又缓缓道,“如今本宫失势,家中又怎么不有所牵连?幸好这亲事是太后和皇上御赐的,不然只怕御史大夫定会退了这门亲事吧,朝中也难免因本宫而说些薛氏口舌,本宫说的没错吧?”张德海一时无奈的点了点头,他骗不过沁媛的机智,沁媛随和一笑,“本宫如今已经接受了一切,本宫所失去的一切都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本宫会夺回来,日后所有的消息都要对本宫如实回答,不然只会误了本宫的抉择。”张德海连忙应下,沁媛随后端起茶盏道,“把木炭都收下去吧。”,染霜和张德海连忙将木炭收拾好,沁媛品了一口清茶,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美目光华巧转,似是拢了半世的烟雨,至此之后的五年,沁媛皆是日复一日的在这冷清的凤翥宫里寸步不离的生活…… 第162章 五年之久,是时候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微风残卷着枯黄的落叶,从凤翥宫的庭院里轻轻吹过,没有什么,除了树叶“嚓嚓”的声音,染霜拿着扫把打理着院里的落叶,沁媛则站在一旁双眼无神的呆看着,一动不动的在想:“五年了,怎么就没来过一个人呢?”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易被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五年了,沁媛如今已然二十三岁,比起从前,样貌没有任何改变,依旧那般娇美,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瘦,只是隐隐之中多了几份成熟内敛,在这孤寂而又冷清的凤翥宫,经历了这五年的磨砺,少了一份天真莽撞,多了一份成熟稳重。这五年,后宫受///宠///之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皇后如今身体虚弱极了,日日残喘///床///榻,只怕离此生的尽头不远了,颐贵妃依然高高在上的坐拥贵妃之位,接替皇后协理六宫,婉妃依旧桀骜不驯、目中无人,手中不知又残害了多少性命,如今谁若是在皇上面前提起沁媛,便就会被擎苍一怒之下打入冷宫,所以如今宫里除了旧人还知道凤翥宫里住着一位惠贵妃,而新人根本都不知晓沁媛的存在,沁媛就好似未曾来过一样,渐渐地被人所遗忘,这五年,除了颐贵妃和莲贵人偶尔来凤翥宫坐坐以外,其余就只能看到张德海和染霜的身影了。沁媛一时显了几分黯然,泽唇缓缓轻启道,“染霜,歇会儿吧,入秋风大,落叶不停,这么大的庭院你一人怕是扫不完了。”,染霜一时停下手里的扫把,柔和道,“没事,奴婢不累,娘娘,入秋风大,您还是进去歇着吧。”沁媛本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还是没有开口,默然转身上了台阶回寝,自己都觉得日日呆在这宫里有些无聊,更何况是染霜呢?待沁媛带了寝殿坐下,寝殿的家具设施照比过去没有任何翻新,只是已经不再像往日那么明亮,不再那么富丽堂皇,宽敞的寝殿只有沁媛一个人,自然是少了几分人气儿的。沁媛本想进茶解渴,怎知刚刚端起茶壶便有失落的放下,茶水已然冰凉,不是张德海和染霜伺候得不周到,而是在这凤翥宫内只有张德海和染霜二人伺候,只怕也是力不从心的。这时只听寝殿大门被人缓缓打开,沁媛闻声望去,只见颐贵妃款款走来,沁媛柔和一笑,轻轻唤了一声,“姐姐。”,颐贵妃同时一笑,招呼着下人不必进来,独自走进在沁媛对面坐下,善笑着道,“好几日没过来,妹妹过得可好?”沁媛浅浅一笑,“不过是今日重复着昨日罢了,有什么好不好的。”,颐贵妃眼里流露出几分楚楚之意,缓缓道,“我上次不是给你带了几匹新料子吗?怎么也不做几件新衣裳,我记得你身上这件还是去年我送过来的。”“妹妹日日呆在宫里不见外人,有件衣裳就可以了,穿得花枝招展的给谁看?”颐贵妃瞬即双眸微抬起,眼里显了几分深邃,默然道,“妹妹,五年了,是时候了。”,沁媛唇畔微微莞尔,轻缓道,“妹妹日日呆在这凤翥宫,虽然日子清贫冷清,但却过得舒心踏实。”颐贵妃瞬即眉色微微勾起,显了几分焦急道,“妹妹,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眼下皇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是哪天消香玉损,到时候只怕一切来不及了。”沁媛顿时微微顿促,唇畔紧闭着不说一句话,她还是有些犹豫,这五年间不是没有机会,只是一想到擎苍临别前那冷酷的模样,沁媛的心就好似被针扎一般痛楚,现在擎苍身边又有了新的///宠///妃,或许他早已经忘却了她。沁媛烦躁的叹了口气,索性不再去想,开口缓缓道,“五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等等再说吧。”颐贵妃顿时极为不满,显了几分焦急之色,“妹妹,我知道你心里过不去皇上那道坎儿,可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穆轩如今都五岁了,皇上昨日刚刚下旨,下月初五便让穆轩进上书房,你以为这些年皇上忘了你吗?皇上之所以如此器重穆轩,因为穆轩是你的孩子啊,你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了,你还有几个五年,难道要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再打算行动吗?”颐贵妃的肺腑之言,显得有些激动,沁媛润眸轻转,犹豫之色并未消散,轻声缓缓道,“皇上心里若是还有我,岂能///宠///幸着湘贵嫔数年。”“你若是见了湘贵嫔,便知道皇上为何///宠///幸于她,皇上这些年所///宠///幸的妃子众多,可心里却一直有你,不然怎会听不得旁人提起你,妹妹,你素来聪颖,这些道理不必姐姐多说,你自然都懂,你只是不敢去面对。”沁媛缓缓舒了口气,仿佛把此刻的压抑都泄了出去,她依然没有自信擎苍会原谅她,世间皆是由爱生恨,所以沁媛从来未曾怨恨过擎苍,她希望一切顺其自然,但如今看来并非易事,颐贵妃方才也提点了她,穆轩马上就要进上书房了,自己若再不争气,以后拿什么来辅佐穆轩呢?她这辈子可就这么一个孩子啊!沁媛这时面色尖利了几分,语气虽缓和,但却不失坚定,“好,妹妹会好好盘算的。”,颐贵妃这才稍有缓和之意,这时染霜缓缓走进,上前道,“娘娘,莲嫔娘娘求见。”,沁媛缓缓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染霜应了一声退下。颐贵妃缓缓起身道,“莲嫔前来定是有事找你,姐姐就先走一步了。”,沁媛冲着颐贵妃缓缓一笑,“姐姐慢走。”,颐贵妃微微颔首,迈步出了寝殿。不一会儿,莲嫔缓缓走了进来,朝着沁媛行礼道,“嫔妾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沁媛淡淡道,“不必多礼,起身入座吧。”莲嫔瞬即谢恩起身坐下,沁媛又开口道,“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近来可好?”,莲嫔缓缓一笑,彬彬有礼道,“托娘娘的福,嫔妾一切都好。”,沁媛不以为然的缓缓一笑,细语柔声道,“映月公主婉莹也都好吧?”莲嫔笑着点了点头,“恩,婉莹日渐长大了,乖巧懂事极了,劳烦娘娘挂心。”“自你诞下八公主婉莹封了嫔位以后,做事照比从前显得娴熟了几分。”“嫔妾能有今日可都是娘娘您指教得好。”沁媛深邃一笑,掸了掸裙摆上的浮灰,悠然道,“说吧,又遇到什么事了。”,莲嫔顿时微微一愣,随之显了几分为难之色,缓缓道,“自皇上歼灭东漓之后,这几年朝廷表面虽显平和,但隐隐之中却是动荡不安,皇上为了排除异己扩张势力,看中了中书令李大人,中书令二嫡子如今七岁,皇上预与其定下娃娃亲,以此拉拢中书令,不知怎的,皇上偏偏选中了婉莹,娘娘,婉莹如今才四岁啊。”沁媛面色不改,深邃笑意显了更深了几分,“这中书令李大人本宫以前倒听家父提起过,为人聪明绝顶,而且社交和说服能力超凡,不过短短七八年,便从六品升到了三品,只怕日后也定是前途无量,婉莹下嫁过去也是好事。”话毕,莲嫔脸上满是焦急,略带慌张道,“婉莹年纪尚小,在公主中排位第八,怎么轮也轮不到婉莹啊,娘娘,婉莹如今才四岁,嫔妾怎么能接受这种事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些都是早晚的事,婉莹怎么说也是堂堂公主,李大人自然不会亏待了她。”“可李大人二嫡子才不过七岁,男子十七方才允许婚娶,还有时间十年之久,谁能预料这十年之后会发生什么,娘娘,嫔妾实在不能同意这桩婚事,您一定要帮帮嫔妾才好,不然可让嫔妾怎么活。”沁媛听后微微颔首,实质却在暗暗思索,但面上却无异样,忽然抬眸,眼弯成月,语气轻缓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只能让皇上知道婉莹不是合适人选。”,莲嫔听后显了几丝木讷,“娘娘,此话怎讲?”沁媛微微扬起唇角,带了些许得意道,“这件事难就难在是皇上开了尊口下了旨意,所以你即便想了法子,一旦有所疏漏便是抗旨不遵的死罪,那么就只有让皇上再开尊口收了旨意。”莲嫔此刻更是疑惑,“娘娘,那嫔妾该怎么做呢?”“去查一下李大人二嫡子的生辰八字,找个风水先生说与婉莹不合不就好了,你不是看不惯安嫔吗?大可借这个机会让其六公主婉阳嫁过去。”莲嫔略略颔首,敛去心下的疑惑,宛然一笑,隐隐中透着一股得意,“嫔妾知道怎么做了。”,沁媛斜眼瞧了莲嫔一眼,缓缓提点道,“做事谨慎些,要找些可靠的人来做。”莲嫔清扬翘眉,眼里春水可见,缓缓道,“安嫔虽时常刁难嫔妾,不过嫔妾还应对得来,不如借此机会让湘贵嫔的九公主婉如下嫁过去,嫔妾劳烦娘娘费心这么多年,也该帮娘娘办件事了。”沁媛顿时眸光潋滟的瞧向莲嫔,语气变得尖锐几分,“湘贵嫔侍奉皇上四年,一直盛///宠///不衰,本宫虽不了解此人,但就凭湘贵嫔能在伴君如伴虎的日子里熬下来,想必定是个聪慧之人,这样的人你还是不去招惹的好,再者说本宫与湘贵嫔无冤无仇,你怎需帮本宫?”怎知莲嫔居然闪出一丝轻笑,“如今宫里的老人儿谁不知道她湘贵嫔因何得///宠///,也就只有新人儿不知实情而心生羡慕吧,娘娘您放心吧,奴婢知道该怎么做。”沁媛一时脸上显了几分阴沉,本想再劝说几句,可还是没有开口,她隐隐间觉得莲嫔在隐瞒着她什么,迫使沁媛想去见见这个湘贵嫔。 第163章 竟生得如此相像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莲嫔只是小坐片刻,便起身离开了,张德海和染霜随即也从外面走进,染霜先开了口道,“主子,莲嫔又来请教您何事?”沁媛唇角微微扬起,泛起一阵涟漪,“这些年染霜的确长进不少。”,染霜微微一笑,“莲嫔每次来不是有事相求于娘娘,奴婢看娘娘您就是莲嫔的贵人,真不知道若是没有娘娘莲嫔她怎么活。”沁媛唇畔缓缓收起,眼睑微垂,带了些许淡漠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人世间的一切都不会因谁而存在,也不会因谁而消失,谁离了谁都会活着,只是过得好与不好罢了,她莲嫔能有今日,的确离不开本宫提携,可话又说回来,身为卑微之躯,又带着个公主,日子的确是不好过的。”一旁张德海附和点了点头,“正因如此,八公主也不得皇上爱怜,莲嫔如今虽是嫔位,可也被好些嫔妃所看不起,只是莲嫔平日里素来低调很少惹是生非,以此才坚持至今日。”沁媛美眸轻眨,带了几丝怜悯之意,“其实细想想,莲嫔也是个可怜之人,自己的孩子不过四岁便被许配出去,当额娘的怎会不辛酸呢?当初抱着满满的希望投靠本宫,没想到本宫竟落了势,眼下又找不到其他倚靠,本宫幽禁在这凤翥宫这些年,莲嫔也还算忠心,本宫岂有不帮的道理。”沁媛的一番话,使得张德海和染霜被深深感染,在这红墙之中过活的嫔妃,随便挑一个出来,想必都会有一段辛酸故事,张德海唇畔微微开启道,“奴才入宫十余载,也看过不少风尘,有些人一脚两船、左右逢源,有些人不问是非、抽身事外,但最终只有立场坚定的人,才能活得长久一点,想必莲嫔已经深深懂得了这个道理,莲嫔定是对娘娘富于厚望,目光长远对己永远有利。”沁媛凤眼微挑,嘴角泄出一丝笑意,“张德海,本宫素来欣赏你深明大义,你们二人跟随本宫这五年清苦却毫无怨言,本宫都记在心上,本宫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谁对本宫好,本宫定会铭记于心,谁若对本宫不好,本宫定会加倍奉还,颐姐姐说得很对,五年了,是该奋起的时候了。”沁媛话音一落,张德海和染霜的面容上皆是露出涟涟笑意,染霜略带了几分激动道,“主子,奴婢就等着这一天呢。”,沁媛美眸微微抬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一般。这时寝殿大门被人推开,只见玉茹动作轻快的走了进来,沁媛见状笑意尽散,不禁一惊,赶忙追问道,“明日才是初七,你怎么今日就过来了?”,染霜也同是谨慎道,“是啊,这大白天的若是被旁人看见可就糟了。”玉茹神色镇定几分,朝着沁媛行了请安礼,随后语气坚定道,“娘娘放心吧,皇上眼下正在永宁殿陪四皇子呢,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了,明日皇上带着四皇子选太傅,只怕奴婢会抽不开身,所以便找个机会过来了。”沁媛被幽禁的这五年里,穆轩一直由玉茹伺候,这样沁媛也能放心些,每月的初七,玉茹深夜都会找时机溜进凤翥宫,禀报穆轩相关事宜。沁媛面色缓和几分,微微颔首,急切盘问道,“穆轩近来可好?”,玉茹坚定点了点头,“娘娘大可放心,四皇子一切都好,皇上对其十分重视,下月初五便可进上书房了,比太子都早了一年。”沁媛这放心的点了点头,“穆轩进上书房的事,本宫已经听颐贵妃说了,染霜,快去把衣柜里的包裹拿来。”,染霜立刻应下,转身去往内阁衣柜处,不一会便拿出一布包递给了沁媛,沁媛接过后对玉茹道,“这是本宫为穆轩赶制的衣裳,你带给穆轩吧。”玉茹微微颔首接过,带了些许悲凉道,“娘娘,四皇子日日唤着见您呢。”话毕,沁媛面色顿时骤然转色,眼里带了几许失神,略略颔首,敛去心下的悲怀,清冽道,“你替本宫转告穆轩,本宫也很是想念他,很快他就能见到额娘了。”,此话一出,玉茹微微一愣,略带几许激动道,“娘娘,您终于想好了?”沁媛含笑微微颔首,“本宫也很想看看穆轩长大了的模样。”,玉茹一时难掩面容喜色,“娘娘放心吧,奴婢一定将话转达给四皇子。”“快回永宁殿去吧,光天化日容易被人发现。”玉茹沉沉点了点头,拿着布包转身走到门前,轻缓的推开了门,谨慎的望了望四周,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屋顶之上。沁媛此刻失神的叹了口气,染霜立马会意,开口安慰道,“娘娘,四皇子如今已经五岁了,玉茹日日为娘娘您在四皇子耳边进言,四皇子定是不会忘却您的,等到您重出后宫时,也就是您和四皇子团圆之日了。”沁媛略带激动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一会儿岚姨就来了,本宫要与你们好好商讨一下,找个合适的时机。”沁媛话音一落,张德海和染霜充满斗志的点了点头。而这时,永宁殿内,男子清朗的欢笑声和孩童稚嫩的欢乐声夹杂在一起,目光随之瞧去,只见擎苍端坐在永宁殿的内阁里,满面春/色的笑意映在脸上,五年过去了,冰冷孤傲的眼睛依旧没有任何改变,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俊美的模样依然如五年前那样令人痴迷,隐唇上多了两撇八字胡,虎虎有神,隐中更显了几分成熟。只见其膝下站着一个孩童,那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适着聪明伶俐的神色,简直像极了沁媛,乌黑的头发下,两条弯弯的眉毛,俊如月牙,因正值换牙时期,那一排雪白的牙齿当中,缺了颗门牙,一笑起来,就成了个豁牙巴,十分逗人喜欢,他便是四皇子――擎穆轩。擎苍这时冲着穆轩///宠///溺一笑,一把将穆轩揽入怀中抱起放于膝上,轻刮了一下穆轩的鼻梁,柔声道,“你个淘气包,告诉父皇,小门牙哪里去了?”,穆轩顿时灿烂一笑,“昨日和奶娘出去放风筝,不小心摔了一跤,父皇,它会不会长不出来了?”擎苍听闻面容微变,带了些许心疼,温柔着缓缓道,“轩儿放心吧,不出一个月,父皇保证它会完好无损的长出来。”,穆轩顿时连连惊喜道,“真的吗?”“父皇什么骗过你?”穆轩一时高兴得连连拍手,“太好了,太好了,婉汐姐姐还说儿臣是豁牙佬,哼,婉汐姐姐最坏了!”,擎苍和缓一笑,“轩儿,明日父皇就给你选两个文武太傅,下月初五你就要进上书房了。”穆轩一时更是惊喜,“真的吗?儿臣要和所有长兄一起读书习武了吗?”,擎苍温柔似水的微微摇头,“你会独自在永宁殿受教。”,穆轩一时撅起小嘴,“儿臣想和众长兄们一起。”“轩儿,父皇怕你和众长兄在一起会耽误学课。”穆轩随后稚嫩道,“父皇,您答应过轩儿,只要儿臣背会了三字经,你便让儿臣见额娘,儿臣如今已经可以将三字经背的滚瓜烂熟了。”此话一出,擎苍脸上笑意尽散,他直视着穆轩的双眸,那眼睛简直和沁媛生得一模一样,每每看到都会让人联想到沁媛,五年了,他一直没有去看过沁媛,一次都没有,不是忘却,而是无法自处见面那一刻的场景,无法面对当年如磐石般的心痛,其实擎苍深夜去过凤翥宫很多次,可每每走到宫殿门前,都会望而止步,他依然无法面对当年的往事,无法承受当年的伤痛。擎苍看着穆轩稚嫩可爱的脸庞,顿时和缓一笑,“好,父皇答应你,明日选好了太傅,父皇就带你去见额娘。”,穆轩一时兴奋极了,挣脱了擎苍的怀抱落地,欢快的跑了内阁外面,一下子扑进了玉茹的怀抱,“玉茹,皇上答应轩儿可以见额娘了,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玉茹也同是难掩一时喜色,满面喜色的将穆轩抱起,缓缓离开。擎苍坐在原处有些失神,一旁的周瑞清这时开了口道,“皇上,奴才方才好些时候没有看见玉茹的身影,明日就是初七了,玉茹是不是去了‘那里’。”擎苍面色阴沉了几分,他早已知道玉茹每月初七的深夜都会去凤翥宫,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隐隐之中还是有些不忍心,毕竟沁媛也是穆轩的额娘,擎苍眼眸微抬,冷冷道,“把昨日陪四皇子放风筝的那个奶娘处置了吧。”,周瑞清瞬即应下。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小太监,卑躬道,“皇上,湘贵嫔求见。”,擎苍略带烦躁的皱了皱眉,缓缓道,“周瑞清,出去告诉湘贵嫔,朕晚上会去看她,永宁殿不是她该来的地方。”“是,奴才这就去。”,周瑞清应下,便出了内阁来到殿前,只见殿前台阶下站在一个着装尊贵的女子,见到周瑞清抬首盈盈一笑,可就在抬首的那一刻,那面容简直让人大吃一惊,半盘半披的流淑髻正中插着金蝶珠眉簪,堆集的云鬓左侧一只精致小巧的银凤,凤嘴衔着两串珠链,耳上的双珠明月铛发出柔和绚丽的光辉,细细的黛眉下一双眼睛清眸流盼,点染曲眉,朱唇微启,齿如含贝,整体秀丽端庄的容颜,简直和沁媛像极了,不禁会让人联想到二人是不是姐妹,世间竟有这般相像的女子,怪不得莲嫔会说出那样的言论,湘贵嫔之所以如此得///宠///,原来是有原因的。这时周瑞清走近,满脸堆笑着道,“湘贵嫔,真是不巧,皇上正和四皇子玩的欢呢,皇上说晚上会去看您。”,湘贵嫔微微一笑,“好,那本嫔就先行告退了。”,周瑞清礼貌的微微颔首,瞬即开口道,“湘贵嫔,这永宁殿是四皇子的居住之地,四皇子性情本就内敛,见不得生人。”湘贵嫔笑意显得更深了些,“劳烦周公公转告皇上,本嫔日后再也不会踏如永宁殿一步。”“是,奴才定会一字不漏的转告圣上。”湘贵嫔瞬即转身,冷冷一笑,冷意至眼角而消散。 第164章 温情的母子相聚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怀沁宫内,大理石铺垫地面光滑而透亮,正殿门口的红色地毯,彰显着皇家的贵族风范,轻轻走入殿内,金碧辉煌映衬着佳人红妆,雍荣华贵,正殿内,架子上面摆满了擎苍赠送的宝物,走入内殿,宽敞明亮,软塌上面,金丝绣着凤纹的被褥,整齐的叠放在软榻上,整个大殿内里里外外都洋溢着温暖的气息。湘贵嫔姿态优容的憩在软榻之上,光滑鲜艳的绸缎,闪亮高雅的首饰,与这怀沁宫的高端华贵而交相辉映,这时,只听门外太监传报,“皇上驾到……”湘贵嫔瞬即优雅起身,只见擎苍满面春色的走了进来,湘贵嫔彬彬有礼的俯下身子行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擎苍唇角温柔着微微弯起,俯身挽起湘贵嫔的纤纤玉指,明朗而轻柔道,“爱妃无需多礼。”湘贵嫔姿态优雅的缓缓起身,轻抬螓首,眼光犀利而温和,两种截然不同之色竟与一体,却是丝毫不失其意,让人看不出是喜悦还是不欢,湘贵嫔将手自然的从擎苍手里抽出,好似有些不悦,但看其面容,唇边浅笑弯起,似笑非笑。擎苍瞬即邪魅一笑,抬手轻缓的划过湘贵嫔的脸颊,似有挑//逗之意,温和道,“爱妃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湘贵嫔和缓一笑,“没什么,嫔妾没有不高兴。”擎苍顿时深邃一笑,走到软榻便上坐下,慵懒的靠在背垫上,笑颜依旧,“定是周瑞清惹得你不高兴了吧?”,湘贵嫔颦眉微皱,转身同是来到软榻旁,坐于擎苍身边,忽然眼圈微微一红,悲情和泪水来得极快,楚楚道,“皇上好几日没来怀沁宫了,嫔妾倍感思怀,得知皇上在永宁殿,故前去见皇上一面,怎知却被周公公出言阻止,若是单单只让嫔妾止步也就罢了,嫔妾自知周公公不喜嫔妾,周公公大可直言,又何必拿四皇子来压嫔妾,嫔妾入宫四年,素日安分守己,不敢做出一点违反宫闱之事,真不知道嫔妾哪里得罪了周公公。”,话毕,湘贵嫔还掏出丝帕沾了沾眼角的泪水,委屈悲情之态真真让人怜惜。擎苍俊眸显了几分冷意,唇角扬起一道让人无法察觉的鄙夷,起了身,抬手将湘贵嫔揽入怀中,声音柔如柳絮,“爱妃真是多想了,周公公岂敢对你不敬呢?”,怎知湘贵嫔瞬即挣脱擎苍怀抱,委屈得眼角微微垂下,泪花点点,语调高昂了几分,“怎么不敢?周公公侍奉皇上您多年,虽只是个公公,可宫里谁不惧他三分?这次入秋的用度,内务府明显克扣了许多,宫里除了张德海敢这么做还有谁?”擎苍面容笑意微微消散了几分,环着湘贵嫔的手臂也渐渐松懈,唇边笑意显了几分牵强,“朕会吩咐内务府给你这季用度全数补上的。”湘贵嫔见擎苍略带不悦,迅速擦拭了眼角泪痕,朱唇轻启,白皙皓齿显露恰到好处,望向擎苍生起连连喜色,抬手一把挽住擎苍臂膀,“还是皇上最疼惜嫔妾了。”,这湘贵嫔看来不单单凭着与沁媛及像的容颜而得宠,她把擎苍的情绪拿捏的恰到好处。擎苍提唇和缓一笑,斜眼瞧向姿态娇媚的湘贵嫔,瞬间笑意瞬间僵在脸上,从这个角度看湘贵嫔的侧脸,简直和沁媛一模一样,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唯美,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一时竟让擎苍痴醉得以为眼前之人就是沁媛,缓缓俯首,吻上那丝滑柔顺的黑发,细声软语的徐徐道,“媛儿……”湘贵嫔顿时微愣,骤然抬首疑问道,“媛儿?皇上,媛儿是谁?”,擎苍一时从痴醉中惊醒过来,这才发觉眼前的人是湘贵嫔,温情之感转瞬即逝,擎苍失落的无声叹息,瞬时冷漠道,“你先歇息吧,朕明日再来看你。” 湘贵嫔万分失落的喊了声,“皇上……”,可擎苍却早已远去,湘贵嫔一时不甘的轻咬着嘴唇,眼睛里希冀的光渐渐地暗下去,微微垂首显得失落至极,细细想来,自己服侍擎苍这四年来,总是会不经意的从擎苍听见媛儿这两个字,那种发自于内心的呼唤,迫使湘贵嫔找寻了整整四年,可是满宫宫人都没有一个人名字里带有媛字,她又不好大张旗鼓的询问,若是让旁人知晓在她侍寝之时,擎苍口里唤着别人的名字,定是会引起笑柄的,湘贵嫔眉头紧蹙,缓缓开了口,“媛儿到底是谁?”傍晚时分,太阳接近了地平线,有红又大,放射出刺眼的光芒,西边天上层层云堆更加鲜艳、蓬松、悠然地漂浮着,偶尔掠过的飞禽,又给这静态添加了一丝生动。沁媛独坐于宫内,手捧着一本书籍读得极为认真,就在这时,只见染霜面带抑制不住的喜色跑了进来,惊呼着道,“主子,主子。”,沁媛闻声望去,面容淡定的缓缓放下书本道,“什么事惹得你这么兴奋?”染霜一时欣喜若狂极了,激动着说道,“主子,皇上带着四皇子来了。”,此话一出,沁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中的书籍瞬间滑落坠地,眼里闪着激动的凌光,激动的望着染霜,声音都变颤抖起来,“真的吗?”染霜万分坚定的点了点头,“主子,是真的,眼下皇上正带着四皇子往寝殿这边来呢。”,沁媛一时激动的起了身,突如其来的喜讯竟使得沁媛有些不知所措,五年了,沁媛终于可以见到自己的孩子了,她又怎能不激动!沁媛激动得有些喜出望外,“染霜,本宫今日妆容怎么样?是不是显得有些太素了?”,染霜柔和一笑,“主子,您素颜的时候最美的。”,沁媛赶忙在寝殿门口站好,时不时的望着远处,难掩一时惊喜之情。而这时,擎苍正拉着穆轩的小手走向寝殿,看着凤翥宫冷清的一切,便转头问向周瑞清,“凤翥宫的人都哪里去了?”,周瑞清赶忙上前一步道,“回皇上的话,自打惠贵妃娘娘幽禁在这凤翥宫没几日,惠贵妃娘娘就让宫人做了抉择,除了张德海和染霜以外,其他宫人都选择了离开。”擎苍顿时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在翻滚着,五年了,御书房不过离这里只有一炷香的功夫罢了,可他一次都没有来过,看到四周熟悉的一切,往日的场景在脑海里涌现出来,温馨、幸福、凄凉、悲痛,无数复杂的情感顿时侵蚀着擎苍的心,数年过去,他依然还是无法释怀。待擎苍到了寝殿门口,忽然停下脚步,低首对穆轩道,“快和玉茹进去吧,你额娘就在那屋子里。”,穆轩一时撅起小嘴,显了一丝不高兴,“父皇为什么不跟轩儿一起?”,擎苍和缓一笑,“你进去吧,父皇在外面等你。”玉茹这时候走上前,挽起穆轩的小手道,“四皇子,随奴婢进去吧。”,穆轩微微颔首,缓缓走向了寝殿,就在玉茹推开寝殿大门的时候,沁媛早已在门前站好,一时简直惊喜得根本压制不住心跳,一股暖流传遍了沁媛的全身,热泪禁不住滚了下来,看着穆轩,抑制不住的脱口而出,“轩儿!”由于穆轩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额娘,一时显得有些拘谨,玉茹柔和道,“四皇子,这就是你额娘惠贵妃。”穆轩略带木讷的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望着沁媛,稚嫩的脸上毫不掩饰的表达着此刻的激动,忽然仰首嚎啕大哭起来,迈步急速扑进了沁媛的怀中,高声哭喊着,“额娘……额娘……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儿臣好想你啊……”沁媛紧紧搂住穆轩,两行泪顺着脸颊滑落,略带哽咽道,“是额娘不好,轩儿别哭,乖,别哭……”一时母子相遇的悲情,感染着大殿里的所有,包括一向性情淡漠的玉茹,都不禁擦拭着眼角的泪痕。这样的温情一幕,也没有逃过擎苍的眼睛,擎苍瞧着大殿内穆轩和沁媛紧紧相拥的场景,心里含着一丝说不出的苦楚,他目不转睛的瞧着远处的沁媛,清瘦了,也憔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看到沁媛还是依旧抑制不住激动的心跳,他一时万分不理解,当时沁媛为何要不顾一切的背叛自己,幽禁在这凤翥宫五年,尝尽了悲凉冷清,她真的不后悔吗?擎苍想到这里,不禁沉沉的叹了口气,转身对周瑞清道,“让他们母子好好团聚吧,亥时之前回永宁殿便可。”,周瑞清赶忙垂首应下。擎苍瞬即眉头紧蹙,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凤翥宫,而此刻大殿内环抱着穆轩的沁媛,望着那毅然决然的背影,面容更显苍白了几分。【作者的话:】哈喽,各位读者大大们,在各位大大们的支持下,至此,《凤斗宫心》已经写了46万字了,萧若汐感谢各位大大们的支持,如果没有各位大大们的支持,就没有《凤斗宫心》的今天,为了拉近和大大们的距离,让各位大大们及时了解《凤斗宫心》动态,所以萧若汐创建了读者群,群号为:201173972,大家可以踊跃加入哦,记得备注自己在小说阅读网的用户名哦,祝大家阅读愉快! 第165章 是到了重生的时候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今夜是个美好的夜晚,寝殿内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穆轩的到来,使得冷清多年凤翥宫瞬间热闹了起来。只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只见周瑞清缓缓走进,尊卑道,“惠贵妃娘娘,还有一刻钟就是亥时了,四皇子该回去歇息了。”话毕,寝殿内的所有人,面容皆是显了几分惋惜,忽然,穆轩一把紧紧拉住沁媛的手,不情愿的哭了起来,“我不走!我不走!轩儿要永远和娘亲在一起!呜呜呜……”穆轩的声声哭泣,听得寝殿里的所有人心都碎了,周瑞清一时显了几分为难之色,抬眼踌躇的瞧着沁媛,沁媛即刻会意,缓缓付下身来,柔声细语的对穆轩说,“轩儿乖,夜深了,还回去歇息了。”只见穆轩极为反感的吼叫着,“我不!我不!额娘又不要轩儿了是不是?我不要和额娘分开!”沁媛强忍着眼角泪水,声音渐渐变得颤抖,“轩儿,你要听额娘的话,乖乖回到永宁殿去,额娘答应你,会尽快和你团聚的。”,玉茹这时也缓缓上前道,“是啊,四皇子还是回去吧,若是皇上生气了,只怕再也不会让你来见额娘了。”话毕,就预去拉穆轩的小手,怎知,穆轩极为厌恶的甩开玉茹的手,声音尖叫着,“我不回去!为什么父皇不许我见额娘?为什么!呜呜呜……我才不要和额娘分开!我不要!”这一次,沁媛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心尖传来丝丝痛楚,两行泪顺着脸颊滑落,穆轩赶忙上前用粉嫩的小手去擦拭沁媛的脸庞,细语道,“额娘不哭,轩儿再也不离开您了,额娘不哭!”,又怎知,这一句话,却使得沁媛泪崩,顿时用手捂着嘴唇,双肩开始颤抖,面对穆轩的执着,她崩溃了,这一刻,她才深深地发觉自己的无能,沁媛吸了吸鼻子,强忍住悲伤,略带哽咽道,“轩儿,额娘答应你,再等额娘三个月,额娘一定与你团聚!”穆轩顿时站在原地,无声的瞧着沁媛,单纯清澈的眼眸里,显了无数的怀疑,这时玉茹在一旁柔声道,“四皇子,还记得奴婢昨夜对您说的话吗?”穆轩轻缓点了点头,“你说明日就要进上书房了,我应该用功读书,将来成就大器,这样才能早日和额娘在一起。”,此话一出,使得沁媛倍感欣慰的瞧了玉茹一眼,玉茹和缓一笑,“所以四皇子您现在就该乖乖听话的回永宁殿去,从明天起好好读书。”怎知,这一番话非但没有劝阻穆轩,反而使得穆轩更加激动,“读书和与额娘在一起根本就是两码事,岂能混为一谈?你们都是坏蛋!都是坏蛋!我不要离开这里,我不要!呜呜呜……我要永远和额娘在一起。”穆轩排斥着周围的一切,不顾一切的往沁媛怀里钻,沁媛此刻的心备受折磨,她怎能不想穆轩留下?可是为了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夺回穆轩,眼下唯有忍痛割爱的将穆轩送回去,一时,大殿里所有人都开始劝慰穆轩,可穆轩却是个倔脾气,僵持着继续哭闹。就在这时,一道阴沉夹杂着不满的声音彻响在门口处,“都是一群废物!”众人顿时闻声望去,只见太后姿态优容的站在门口,不苟言笑的面容,使得大殿内所有人都严肃了几分,皆是行礼问安,只见穆轩一下子扑到太后怀里,哭着说道,“皇祖母,求求您让轩儿和额娘在一起吧,轩儿不想和额娘分开。”,太后厉色瞬即消散,提唇温和一笑,柔声道,“轩儿你要听你父皇的话。”“可轩儿想和额娘在一起。”太后缓缓俯下身子,双手搭在穆轩的双肩上,语气严肃了几分,“轩儿,你是未来的储君,你若想和额娘永远在一起,那么从明日起,你就要用心读书,当你坐上你父皇宝座的时候,便再也没有人可以分开你和你额娘。”太后淡然的一番话,使得小小的穆轩一时听得有些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可是眼里依旧含着倔强,咬了咬小嘴,果断转身跑到沁媛身边,毅然决然道,“皇祖母,轩儿不想离开额娘。”沁媛一时间眼里泛起一阵闪光,她与穆轩分开之时,穆轩还太小,根本不懂人事,可是却并没有因此阻断她与穆轩的母子情分,沁媛一时双唇开始颤抖,一股母爱的暖流充斥着她的心脏。太后面色顿时转为冷意,目光盯着穆轩缓缓起了身,开口命令道,“周瑞清,还不把四皇子抱回永宁殿!难道还要皇上一会儿派人过来催吗?”强而有力的声音,使得周瑞清浑身一颤,慌忙俯身应下,赶忙走到穆轩身边,抬手便将穆轩揽在怀里抱起,穆轩自然是万分不情愿,在周瑞清的怀里是又踢又打,尖叫着反抗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坏蛋!我要和额娘在一起!放开我!”周瑞清根本不顾穆轩哭闹,抱着穆轩直径便往外面走,大殿里的沁媛此刻开始慌了神,嘴里念叨着穆轩的名字,脚步踉跄的跟到了门口,单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掩着鼻子抽泣,泣不成声,此刻的沁媛没有任何声音,她只有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落在衣襟上、鞋子上、地上……这时太后已坐于大殿的木椅上,万般不悦的瞧了沁媛一眼,语气冷漠道,“别哭了!穆轩已经走远了。”沁媛悲伤的闭上双眼,缓缓转身,睁开双眼之时,眼里的泪已经不见,泪痕依旧挂在脸颊上,略带悲情的对太后说,“太后,穆轩还太小,这么做太残忍了。”太后顿时鄙夷一笑,即刻转为愤慨,“你还知道残忍吗?五年了!你在这凤翥宫里躲清静,你可知道永宁殿里还有个儿子,在这宫里,没有额娘照拂的皇子,日子都是无比的艰难!穆轩如今还小,若不是得蒙皇上宠幸,若不是她的外公是将军,只怕他早已活不到今日了!你可知道如今宫里有多少双眼睛看不惯穆轩,有多少双手恨不得掐死他?在这后宫,女人的嫉妒就是一把利剑,难道你不懂吗?!”太后的声声愤慨,句句刺痛着沁媛的心,她不得不承认,这五年的确亏欠穆轩的太多太多,太后看着眼前失神的沁媛,不带任何怜惜,继续高亢道,“哀家当年没有阻止皇上,是想让你尝尝这后宫的疾苦,让你学会浴火重生的本领!可你呢?简直太让哀家的失望了!你长兄娶了御史大夫的女儿过门,只因你在宫中落了势,御史大夫是极其的不悦,你那庶出妹妹嫁入蒋氏,虽贵为平妻,带着三岁的儿子在深宅大院里过活,却被正室所看不起,你父亲因你在朝中地位也大不如从前,若不是你爹在皇上眼里还有一席之地,若不是这朝廷边关都由薛氏看守,你以为你爹现在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将军吗?媛儿,你现在的荣耀并非是你一个人的,你的低落都牵连着你的孩子和你的家族,你厌恶这世态炎凉,你向往自由的生活,晚了!你生在将相之家,就要去遵循将相嫡女的规则!这才是你的生存之道!”话毕,太后被气得呼呼的喘着粗气,五年了,太后第一次来凤翥宫,第一次来看沁媛,太后给予沁媛太多期望,可现在却让太后如此的失望。沁媛此刻咬了咬嘴唇,微微颔首道,“太后,臣妾知错了。”太后沉沉的舒了口气,怒气随着气息呼出,此刻也淡然了几分,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媛儿,人生不过区区数十寒暑,待得春来秋去,你还能有几个五年?当到了哀家这年纪,一切就都晚了,眼下皇上身体虽无大碍,但却深染多年咳疾,日日都离不开药引,皇上眼下共有皇子六个,就数太子和穆轩最得皇上器重,太子之母婉妃为人如何你也清楚,哀家当年也经历过皇子夺帝的血雨腥风,知道是如何之残忍,待到那一日,若想活下来,就唯有登上龙椅,如今你背负的越多,就代表你生还的机会就越大,万不可被困难所击倒,皇上现在心里还是有你的,你熬过的苦难的岁月,享福的日子就不远了,最失败的人就是承受不了失败,媛儿,你别让哀家以为,当初带你入宫是哀家错误的选择。”沁媛美眸轻转,淡然的点了点头,“谢太后苦言相劝,让臣妾在迷茫中找到的方向,太后,您放心,臣妾定不辜负您的期望,三个月,臣妾三个月之后,定让这凤翥宫回到从前的模样。”太后稍稍松懈了几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哀家知道你心里的苦,其实哀家何尝不想皇上能够只娶一个心爱的人相守到老,何尝不想着买下一座深宅大院,过着儿子儿媳相守、儿孙满堂的日子,可这样生活只限于去想,而不能去实现,因为皇子唯一的活路就是登上龙椅,登上了龙椅便无法只娶一个人,娶来的所有妻妾就无法相处如宾,这就是皇室的亘古不变的命运,媛儿,皇上是哀家所出,哀家了解他,再给他一点时间,他现在的心里也和你一样,悲痛爱恨交杂,其实哀家很羡慕你,能够得到帝王的心,哀家争了半辈子,直到先帝入土的那一日,哀家在先帝眼里,不过也就是个精明能干的皇后罢了。”沁媛听着太后声声倾诉,一时间懂得太多,在这后宫,如果想赢,那么就要学会怎么输,现在是到了自己重生的时候了。 第166章 假扮宫女冒险出宫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清晨,沁媛推开木窗,丝丝凉意随风袭来,抬眸一望,原来是下雨了,天也是半明的,色调不似日光朗照时略显明亮,也不似阴云压境时太过压抑,颇有增之一分则嫌白,减之一分则嫌暗的味道。这时岚姨推门而入,缓缓走进道,“娘娘,早膳给您备好了。”沁媛闻声缓缓回身,瞧见是岚姨,顿时提唇和缓一笑,迈步走到餐桌旁坐下,细语柔声道,“这五年来,本宫的一日三餐都是由你日日亲自来为本宫呈膳,你如今乃是尚食局尚食,真是有心了。”岚姨顿时谦卑一笑,慢条斯理道,“娘娘何需见外,奴婢理当服侍您的。”沁媛微微一笑,随后问道,“今早去过永宁殿了吗?”,岚姨微微颔首道,“去过了,奴婢一早便和下人去永宁殿送膳了。”,沁媛赶忙关切问道,“穆轩怎么样?可用膳了?”,岚姨顿时略显了几分焦虑,“听玉茹说,四皇子昨夜回去便哭闹个不停,一直到了夜半才困得不行而睡下了,奴婢早上去时,四皇子正熟睡着呢,所以也没有用膳。”沁媛听后顿时显了几分愁容,一时间根本没有了食欲,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哎,若知如此,本宫真不如不见穆轩。”,岚姨赶忙劝慰道,“娘娘切莫忧伤,娘娘不是有所筹谋了吗?那么娘娘离与四皇子团聚的日子就不远了。”沁媛一时略带沉重的微微颔首道,“凡事都是说时容易做时难,本宫昨日承诺太后三个月,其实算算时间也是极为紧凑的,本宫让你打探的事情都着落了吗?”,岚姨坚定微微颔首道,“这个月二十八是颐贵妃的寿辰,下月初八是皇上寿辰,眼下宫里就只有这两个聚众的时机了,只是时间太过紧凑。”沁媛一时垂首低眉深思,她这次若想重回后宫,定是要一鸣惊人的,她要让满宫都知道她的存在,沁媛细细斟酌片刻,轻缓道,“那就选在下月初八吧。”“娘娘打算怎么办?”沁媛沉沉的叹了口气,“暂时还没有想好,总也先给皇上一些预兆。”,话毕,沁媛脸上显了几分迟疑,对于擎苍那边,她还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冒然行动自然是不行的,可自己与擎苍已经五年没有联络了,昨日不过是远远的相望罢了,却让沁媛觉得他们之间早已不是从前,仿佛隔了重重阻碍一般。就在这时,只见莲嫔的贴身侍婢凌香,推门神色慌张的跑进来,看样子是有万分急切之事,跑到沁媛脚下就是一跪,语速极快道,“奴婢见过惠贵妃娘娘,见过岚尚食大人。”,岚姨顿时不悦道,“有什么事这么慌张,没看见惠贵妃娘娘正在用膳吗?跌跌撞撞的进来真是不知礼数。”凌香赶忙解释道,“莲嫔娘娘眼下遭了难,奴婢实在是心急如焚啊,一时便忘了礼数,还望惠贵妃娘娘和岚尚食恕罪。”,只见沁媛低沉问道,“你家主子怎么了?”“回娘娘的话,今早娘娘正在用膳之时,怎知忽然几位侍卫横冲直的撞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强行把莲嫔娘娘抓走了。”,沁媛顿时不禁一惊,“为何?”“听说是因为中书令大人的二嫡子与八公主和亲之事。”沁媛一时眉心微蹙,看来是莲嫔将事情办砸了,沁媛一时间有些心急,凭借自己如今在宫里的地位,自然是无力帮衬莲嫔了,沁媛一时眼珠在眼眶里不安的移动着,绞尽脑汁的思索对策。半晌,沁媛眼里一丝尖厉滑过,赶忙起身道,“岚姨,快去叫染霜准备一身宫女行头,本宫要去找颐贵妃。”,岚姨瞬即应下,赶忙急切的出了寝殿。不一会儿,染霜便拿着一身青色宫女着装进了屋,沁媛赶忙吩咐染霜为自己梳妆打扮成一名宫女,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沁媛便着装完毕,就连发型都梳着宫女样式,沁媛随后便对岚姨说,“岚姨,本宫扮成你的属下,借机去趟颐贵妃那里。”岚姨坚定点了点头,一旁染霜担忧道,“主子,让奴婢随您一起吧。”,沁媛赶忙阻止道,“不用,人多反而显得更加注目,如今宫里知晓本宫的人不多,本宫去去就来。”,染霜一时显了几分迟疑,万般担忧道,“主子您可要小心啊,奴婢在宫里等您回来。”,沁媛冲着染霜安心一笑,随后便急匆匆的跟着岚姨走了出去。沁媛手里拿着食盒,头部垂着极低,迈着细碎的步子跟在岚姨身后,眼瞧着就要到了凤鸾宫,怎知却遇见婉妃缓缓走进,岚姨顿时停下脚步,沁媛赶忙将头垂得更低,随着众宫女一起行礼道,“奴婢给婉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婉妃目光瞧着岚姨冷冷一笑,“岚尚食这是去哪了啊?”,岚姨尊尊有礼道,“奴婢刚从永宁殿回来。”,婉妃听后冷笑更深了几分,“岚姨如今可是飞黄腾达了,坐上了尚食局尚食的宝座,哎,岚尚食昔日的主子还在凤翥宫冷清度日,如今你却成了二品尚食女官,啧啧啧,想想可真是讽刺呢。”岚姨也不恼,只是谦卑有礼的笑了笑,“奴婢还有公事在身,婉妃娘娘若是没什么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岚姨便服了服身子离开了。沁媛跟在队伍中,低沉着头部无声的与婉妃擦肩而过。婉妃顿时冷漠一笑,冷眸轻转的瞬间,忽然瞧见了沁媛的侧脸,一时面容骤然大惊失色,赶忙回神瞧望,看着那背影,真是太过熟悉了。一旁的秀珠疑惑道,“主子,您在瞧什么呢?”,婉妃万分疑惑的微眯着双眼,慢条斯理道,“本宫好似看到了惠贵妃。”,此话一出,秀珠顿时一惊,“不会吧?惠贵妃怎么可能在这里,主子您是不是看错了?”婉妃顿时微微颔首,心底鄙夷的冷冷一笑,秀珠说得很对,惠贵妃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呢?一定是自己看错了,随后迈着缓缓的步伐离开了。待岚姨来到凤鸾宫,一位宫女走上前来道,“见过岚尚食大人,不知大人前来何事?”,岚姨回道,“本官有事见颐贵妃,去通禀一声吧。”,宫女缓缓一笑,“尚食大人,真是不巧,颐贵妃有事出去了,若您有急事的话,可以在前厅等候。”,岚姨顿时面露几分不悦,转头瞧了沁媛一眼,沁媛缓缓点了点头,岚姨随后道,“也好,那本官就在前厅等候吧。”,宫女瞬即带着岚姨等众人进了前厅。半晌,颐贵妃方才回来,待其走进前厅,沁媛赶忙上前唤了一声,“姐姐……”,颐贵妃一时微微一愣,仔细瞧来,才发现是沁媛,赶忙疾步上前道,“你怎么来了?”,未等沁媛说话,颐贵妃便对慧心道,“快去把门窗关上,没有本宫旨意,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慧心赶忙应下。颐贵妃这时拉着沁媛在木椅旁坐下,面带焦急道,“你怎么能从凤翥宫出来?这也太冒险了,若是被人看见可就完了?”沁媛面容同是显了几分急切,“妹妹这次出来是因莲嫔之事。”,话毕,颐贵妃面容显了几分难看,低沉失落道,“你还是晚了一步,姐姐刚从大殿回来,莲嫔眼下已经被关进了陋室,等待皇上发落。”沁媛面露焦急之色,“到底是怎么回事?”颐贵妃随后缓缓道,“莲嫔为了阻止八公主与中书令大人的二嫡子和亲,找个风水先生说八公主与其八字不合,指出湘贵嫔的九公主的八字与其相合,皇上的确有动心之意,却不巧被湘贵嫔拆穿。”沁媛深深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道,“都怪我。”,颐贵妃顿时起疑,“怎么了?”“前几日,莲嫔因此事来凤翥宫找过我,风水之事是我指给莲嫔的。”,颐贵妃目光骤然转色,“陷害湘贵嫔也是你指使的?”“没有,当时我是让其借此指给安嫔之女,可她却一意孤行的偏要指给湘贵嫔。”颐贵妃顿时无声,沉重的坐于原处,眉心微蹙,早已猜出湘贵嫔为何要这么做,这才得知湘贵嫔对沁媛的确忠心,沁媛这时急速起身道,“姐姐,眼下该怎么办?”,颐贵妃沉沉的叹了口气,“湘贵嫔定是在皇上耳边谗言莲嫔的不是,使得皇上一时气愤降罪于莲嫔,眼下皇上正在气头上,愈加劝解也是无用的,只有咱们自己想办法了。”沁媛心绪烦乱,对于莲嫔她不能不管,斟酌半晌道,“这个湘贵嫔到底是什么来头?”“湘贵嫔的父亲是当朝三品卫尉丞赵大人,入宫初次侍寝便得皇上垂爱,一胎便得龙凤胎,入宫四年了,圣宠从未断过。”沁媛一时显了几分失落,“如此看来皇是真垂爱于她了,妹妹想到办法了。”,颐贵妃道,“什么办法?”沁媛缓缓起身,万分坚定道,“妹妹自己会处理得当的,姐姐不必担心。”,随后不等颐贵妃说话,起步便推门而去。 第167章 飞走的心还能回来吗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低垂着头从凤鸾宫走出,步伐稳健的朝着太和殿走去,太和殿是皇上上朝的地方,沁媛之所以去那里,是要找一个人,一个她不想求,可眼下又不得不求的人。沁媛此刻面色显得极为深沉,面对如今的形势,她必须放下当初桀骜不驯的架子,莲嫔对她忠心至极,所以她不能让莲嫔就这么死了,况且一个作为母亲护儿的心情,她能够理解。沁媛沉沉的叹了口气,是自己远离这后宫太久了吗?怎么如今走在这后宫之中,竟感到如此的陌生?想想以后的路,仿佛都看不见尽头,如今她在后宫毫无权势,只有依靠着旁人而过活,膳食由岚姨打理、穆轩由玉茹照顾、生活起居由颐贵妃安排、宫廷琐事由莲嫔转答,试想,如果没有身边这些人,她沁媛到底能不能熬过这五年?沁媛不禁觉得自己的无能和懦弱,是什么让她安于现状五年而浑然不觉?难道是那让人悲痛欲绝的爱吗?沁媛赶忙摇头否认,一切的原由终在于自己,是自己被感情所击倒,是自己没有勇气直面一切,当初觉得自己累了,幽禁于宫中当做是休养生息,其实那根本就是在给逃避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罢了,太后那日的话说的很对,如今她的生存之道,就是斗!直到坐上那万人敬仰的凤椅,才是人生的目标。想到这里,沁媛不禁燃起了斗志,她这次,不为任何人而活,只为自己,大不了就是从头来过,输得起的人,才能再一次走向巅峰!沁媛不禁加快了脚步,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太和殿门口,此刻正逢众官员下朝,沁媛抬眼极速搜索着,忽然在一刚从太和殿出来的身影上锁定,沁媛淡定的疾步上前,穿过众位大臣,走到其身边唤了一声,“薛将军请留步。”只见薛将军闻声止步,回首瞧来一时有些迟疑,而身旁的薛沐晟一眼就认出了沁媛,一时极为大惊,只听沁媛缓缓道,“薛将军,皇上唤您过去问话。”薛将军更为疑惑,薛沐晟赶忙警惕的瞧了瞧四周大臣,随后颜笑道,“好,还请宫女带路。”沁媛应了一声,随后极速转身离开,薛沐晟冲着父亲使了个眼神,薛将军只好随着沁媛缓缓前行。待沁媛走到一暗角处,见四下无人,这才将头全然抬起,薛将军顿时一愣,显得大惊失措,惊呼道,“媛儿……”薛沐晟也显得极为激动,“妹妹,你怎么从宫里出来了?这些年可还好吗?”,沁媛淡然笑了笑,“妹妹一切都好,哥哥呢?家中一切都还好吗?”薛沐晟沉沉的点了点头,“家中一切都好。”,沁媛随后转视瞧向父亲,五年过去了,薛将军显得苍老了几分,薛将军眼神深邃的瞧着沁媛,那暗黑色的眸子里,让人读不出是情感来。此刻的薛将军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惊讶,转为淡然道,“你冒然前来,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沁媛沉沉点了点头,“是,女儿想求父亲办一件事。”“说吧。”“父亲能否帮莲嫔一把。”薛将军微微一愣,由于莲嫔之事涉及到朝廷官员,所以薛将军也是略有耳闻,只是薛将军极为不解,眼下沁媛自身处在困境不得抽身,居然还要搭救别人。即便如此,薛将军还是应了下来,“为父该怎么做?”,沁媛缓缓道,“湘贵嫔的父亲是朝廷官员,父亲可以从其身上下手。”薛将军缓缓颔首,“知道了。”,沁媛随后行了个扶手礼,“谢父亲,女儿如今不易在此多停留,所以照应告退。”薛将军点了点头,沁媛随后不舍的瞧了沐晟一眼,沐晟赶忙担忧道,“妹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沁媛漠然点了点头,这时薛将军补了句,“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会外面给你想办法。”,沁媛眸子请转,淡淡的回了句,“谢父亲。”随后转身选择无人的小路离开,五年了,沁媛见了家人的心情是沉重的,他不知道最后父亲的那句话是出自于内心,还是为了自己,毕竟沁媛若能重回后宫对于薛氏一族来说是天大的喜事,或许是薛将军以前太过名利了,使得沁媛此刻猜不透他父亲的情感。沁媛孤寞的走在小路上,步伐显得有些缓慢,忽然听闻前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抬眼望去,只见擎苍步伐轻快的迎面而来,沁媛一时惊吓不小,这条小路平日很少人行走,沁媛生怕被人发现才选择了这条路,可偏偏就无聊了擎苍。沁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前方有一拐角,忽然眼里一亮,赶忙抬手将额前黑丝打乱,遮挡住了容颜,一昧的低下头前行,一时根本无法平息自己,心扑通扑通直跳,涌动出着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她生怕自己被擎苍发现,眼下脚步也由原来的急速改为的小跑。就在沁媛刚跑到拐角处时,擎苍也走到此处,沁媛连瞧都不敢瞧擎苍一眼,转身便拐弯逃走,擎苍一时忽然顿足,即便沁媛再过掩饰,擎苍也看出了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擎苍依然可以一眼便认出她,擎苍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一时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她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不敢面对自己?她又是去了哪里?众多疑问在擎苍心中萦绕,忽然提唇轻薄一笑,这样也好,想必如今见了面也无法心情气和的交谈了吧?擎苍一时沉沉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沁媛此刻停下脚步,缓缓转首偷瞄了一下身后,发现转角处空无一人,顿时放松的泄了一口气,不知怎的,冥冥中感到一丝失落?她在失落什么?是擎苍没有认出她,还是擎苍没有唤住她?想到这里,沁媛不禁苦涩一笑,如今她还在奢望什么?或许擎苍的心早已不属于自己了吧,这算一种背叛吗?沁媛顿时苍凉一笑,擎苍是当今圣上,作为天下的帝王,他当然有权利去征服和占有天下任何一个女人,或许在擎苍身上,移情别恋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能说是背叛呢? 或许所有沉迷在爱情里的女人都相信爱人能够回心转意,可自己却都忘了,人心一旦飞走,就不会再回来了,自己最大的悲哀就是爱上了皇帝…… 第168章 擎宇归来,却遭排斥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待沁媛回到凤翥宫时,已是午时三刻,推开大门走进寝殿内,只见颐贵妃正坐在软榻上,见自己进来,顿时喜出望外的起身迎了上来,“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担心死我了。”沁媛缓缓一笑,随着颐贵妃一同坐在软榻上,颐贵妃迫不及待的问道,“去了哪里?”,沁媛淡淡回道,“我去见父亲了,如今我若是想要救出莲嫔,也只能有求于父亲了。”颐贵妃美眸微垂,略显了几丝无奈,“我虽与莲嫔毫无情分可言,可你我却情如姐妹,我怎也不会放任着莲嫔不管的,你又何必冒这个险,幸好你此次没有被人发现,若是被人发现了,只怕还会牵连到你父亲。”沁媛淡淡一笑,隐隐间带了几丝飘渺,“如今我决定重回后宫,也应该多走动走动了,莲嫔这些年对我还算忠心,我怎也不能至她而不顾,再者说日后我还用得到她。”,颐贵妃美眸微微抬起,微透着精光,语气温柔道,“别太逞强了,你还有我呢。”沁媛转首瞧向颐贵妃,顿时眼里满是感激,语气带了几分感慨,“自我入宫以来,姐姐便一直关照于我,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这些年若是没有你,想必我也不能坚持到现在,我薛沁媛此生能有你这个姐姐,真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颐贵妃同是一笑,“我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你我自小便相识,而且还处得来,后有缘相聚于后宫,姐姐怎能不珍惜这份情意,我比你早入宫几年,后宫世态看得比你多,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走下坡路?既然你已决定要重回后宫,那么就该好好筹划一番,这一次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沁媛坚定的点了点头,明眸微动,淡淡道,“我已与父亲交待好了,想必这几日莲嫔那边便会有所变动,倒是还劳烦姐姐替莲嫔说几句话。”,颐贵妃不加思索道,“恩,我知道了,我会派人盯紧莲嫔那边的情况,你放心吧。”“我打算在皇上寿辰那天行动。”“皇上寿辰可是人多势众,方便吗?可有所部署?”“正因为人多势众,才选择在那日行动,这件事我准备与姐姐商量一下,我会找太后请命,在那日寿辰之时准备献舞一曲。”颐贵妃顿时眉心微蹙,思索片刻道,“若是如此,想必那日皇上定是会大吃一惊的。”,沁媛略略颔首,淡然道,“我与皇上已经多年没有谋面,必须找个机会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况且,也要让满宫都知道,在这后宫之中,还有个惠贵妃。”颐贵妃顿时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对你重回后宫是大有帮助的,到时太后定是会装作容颜大悦,对你加以奖赏,如此一来皇上即便再不情愿,可却不能驳了太后情面,又怎能苛待了你?”沁媛顿时唇角悲凉弯起,“以前得宠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如今失了宠,方才觉得身为一名宫妃来说,荣宠是多么的重要,更可笑的是,如今也要去争、去斗,若是旁的人也就罢了,还是当初花前月下的心仪之人,真是可笑。”颐贵妃面色骤然转色,抬手挽住沁媛的手臂,语气轻柔道,“妹妹,虽然皇上如今有美人入怀,但心里还是有你的,你相信姐姐。”,沁媛顿时嗤鼻一笑,自嘲道,“若是如此,方才为何没能认出我?”此话一出,颐贵妃略显一惊,赶忙盘问道,“什么?你方才见到皇上了?”,沁媛微微颔首,“方才在路上看到皇上了,当时唯恐皇上认出我来,便垂头加快而逃,皇上若是认出了我,有怎会不唤住我?”颐贵妃听了沁媛的话,顿时惊色消散,换做了点点忧意,“你又怎么知道皇上没有看出你,凭你们现在的处境,你让皇上唤住你之后说些什么?或许皇上是故意的,妹妹,等你日后重回后宫之后,你便知道皇上心里到底有没有你了。”沁媛一时淡然道,“希望如此吧,罢了,不想这些心烦的事了,如今还是处理眼前的事最打紧。”,颐贵妃和缓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妹妹,莲嫔的事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处理便好,你先歇着,我先回宫了。”,沁媛微笑着缓缓点了点头,颐贵妃便起身推门而出。此刻,寝殿内,就只剩下沁媛一个人,或许是习惯了,一个人坐在这宽敞的寝殿内,竟感觉不到孤独,一个人的时候,是最爱胡思乱想的时候,沁媛此刻脑海里不禁闪现出方才的场景,擎苍真的没有认出她吗?还是像颐贵妃说的那样,故意没有认出她?五年了,自从那一次擎苍甩袖而去,便再也没有来过,他有美人入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凤翥宫还住着一位女子,一个日日思念他的人?当初毅然决然的离开,确实是有些残忍,自己被人陷害得幽禁于此,至少他应该听听自己的解释,即便不相信自己,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澄清的机会,可是他没有,他宁愿相信曾经令他黯然失望的婉妃,也不愿相信自己。可即便如此,沁媛对擎苍还是没有一丝怨恨,这就是所谓爱情里的傻瓜吧,沁媛顿时苦涩一笑,悲凉之色尽显于脸上。就在这时,只听木窗处忽然传来一阵声响,惊得沁媛闻声起身望去,忽见一藏青色身影急速飞入寝殿,待那身影站稳于寝殿,面容从容淡定的瞧着沁媛,沁媛顿时大惊,不禁惊讶道,“擎宇……”没错,这藏青色身影就是擎宇!自沁媛被幽禁在了凤翥宫之后,擎宇便从穆王府消失得无影无踪,擎苍派人追查了数年终是无果,而今,却毅然直立在沁媛面前,擎宇英俊的脸庞依如从前,眼眸深邃而深情,看到沁媛的那一刻,他的心终于尘埃落定,擎宇缓缓道,“沁媛,你还好吧?”沁媛此刻的面容,已从方才的惊讶转为愤恨,高声愤愤道,“还好?我被你害惨了!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擎宇顿时眉心紧蹙,急忙解释道,“沁媛,这些年我日日都在牵挂着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很想你。”,沁媛此刻愤怒的看着擎宇,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指着擎宇怒吼道,“你给我走!我根本不想看到你,若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落得今天这地步,是你!都是因为你!”擎宇一时沉沉缓了口气,抬起手想抑制住沁媛的愤怒,轻缓道,“沁媛,你冷静一下,当年的确是我不好,我没能救你出宫,让你受了很多苦,这一次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本想当我蓄势待发之时再来见你,可是我抑制不住对你的思念。”“滚!”,沁媛此刻满脸排红,一直红到发根,两眼盯着擎宇,同时这双眼睛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姗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我根本就不想出宫!擎宇,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的人是擎苍,不是你!你越是这样,我便会越痛苦,你到底懂不懂!”擎宇一时间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凌光,他没有料到沁媛会如此愤怒,他以为擎苍苛待了她,她会因此而愤恨擎苍,可是如今看来,是他错了,他如今手中势力完全可以与擎苍抗衡,他可以给沁媛想要的一切,他不解,自己到底哪里不如擎苍。擎宇抿了抿嘴唇,试图让沁媛冷静下来,语气依旧和缓着,“沁媛,你冷静一下,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得你幽禁在这深宫里,你这些年所受到的苦我会补偿的,你等我,不久的将来,这一切都是我的,到时候我甚至可以把天下都交给你。”沁媛气得紫涨了面皮,般牙露嘴,半晌说不出话,她想喊叫,她想打人,她想摔东西,她甚至想抄起一把刀,可是沁媛却没有,她强忍着心中怒气,目光如利剑般怒视着擎宇,她把这些年所受的所有苦难,一股脑全都施加在了擎宇身上,若不是擎宇,她和擎苍不可能有今日!若不是擎宇,她不可能失去穆轩!若不是擎宇,她不可能幽禁五年!她又怎能不恨!忽然,沁媛露出她的白牙齿在干笑,那整齐的牙齿好像会咬人一般,“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现在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我这五年所受的所有苦楚,你这一辈子都补偿不了!你根本就不懂失去爱人的心情!”“我怎么不懂!”,擎宇一时激动的解释道,“我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女人,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爱上了别人,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你说我不懂,我怎么会不懂!”“可你尝过失去亲生孩子的痛苦吗?你没有吧?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抱走却无能为力的滋味,你懂吗?”,话毕,沁媛一行泪从眼角滑落,随后她走到窗边将木窗打开,愤恨的指着外面道,“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擎宇一时僵立在原地,默默的,痴痴的,脸上毫无表情,目光显得呆滞而失神,沁媛又再一次怒吼道,“走!”,擎宇此刻心如刀割,面色愤厉了几分,痛苦的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木窗处…… 第169章 样貌相似又如何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御书房的深夜,寂静无声,只能看见擎苍手上的笔尖在纸上急速地走着,当最后一个字在最后一本奏折上停下时,擎苍略带疲倦的放下毛笔,忽觉胸口传开丝丝痛痒,瞬即抬手便是一阵毫不停歇的干咳,擎苍一时紧皱双眉,忙是端起桌子上的菊花茶饮下,这才觉得好了许多,咳嗽也随之渐渐消逝,擎苍因为沁媛挡下一剑而落得咳疾的病根,加上日前又中了东漓毒,所以至今擎苍的咳疾依然没有痊愈。擎苍一时疲惫的憩在椅子上,目光正巧落在笔架上,只见笔架上挂着一精致的双龙戏珠荷包,擎苍一时有些失神,伸手摘下,将其打开,只见巴掌大的小锦帕上,清秀的绣着:与君共此生,白首莫相离。末尾署名:媛。荷包上的双龙戏珠依如从前精致,锦帕上的字依如从前秀气,可除了这些,剩下的一切都不再是从前。擎苍拿在手里一时有些失神,英俊的脸庞悲伤起来也显得格外迷人,擎苍不禁想起前几日在小路上遇到沁媛的场景,那精致的脸庞依然如过去般美丽,岁月仿佛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记,想起沁媛当时慌张逃离的样子,擎苍一时心疑,她去了哪里?为何那般惊慌失措?擎苍随后将荷包放好,重新挂回了书架上,那荷包的流苏在空中荡漾,擎苍看着有些发呆,脑海的沁媛的影子挥之不去,他知道,那天沁媛定是看到了她,可为何没有停下脚步?虽然他们有很久没有谋面,但至少也该停足寒暄几句,难道是因为当初背叛了自己而内疚吗?想到这里,擎苍不禁缓缓叹了口气,烦躁的闭上双眼,克制自己不要再去想,克制自己该放下。这时,周瑞清从殿外缓缓走进,细语道,“皇上,薛沐晟薛将军求见。”,擎苍顿时睁开双眼不禁起疑,这么晚了薛沐晟来干什么?擎苍缓缓道,“宣。”,周瑞清赶忙应声退下。不一会儿薛沐晟便走了进来,尊卑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擎苍缓缓点了点头,“平身吧,不必多礼,不知深夜前来有何急事?”薛沐晟面色凝重了几分,随后缓缓道,“皇上,微臣深夜前来是想禀报一件事。”,擎苍一时更是起疑,“哦?说来听听。”薛沐晟随后慢条斯理道,“启禀皇上,今夜微臣与好友在梦阳楼共进晚宴,正巧听见一旁包厢传来卫尉丞赵大人的声音,隐隐中听见些关于前段时日江南水患奏折一事,微臣当时一时好奇便无礼探耳听闻,这件事劳烦皇上还是彻查清楚得好。”薛沐晟眉心微蹙,“你都听见了什么?”,薛沐晟顿时提唇微微一笑,“是关于江南总督与其受贿的事情,微臣觉得江南水患直到如今依旧殃及着黎民百姓,皇上还是派密探前去打探一下为好。”沐晟沉沉的点了点头,“好,这件事朕会安排的,还有其他事吗?”,薛沐晟一时显了几分犹豫,擎苍看着薛沐晟欲言又止的样子,缓缓道,“有什么事直说便可,你我君臣之间还有什么可不能说的。”薛沐晟见皇上说了这话,便只好开口道,“微臣这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皇上听听便过即可,是有关后宫之事,微臣无意听卫尉丞赵大人说其女湘贵嫔如今在后宫尤为得宠,其口气颇为猖狂,说在连入宫多年,育有八公主的莲嫔都不是其对手,虽然风水先生指出九公主八字才与中书令大人的二嫡子相合,但其根本就看不上中书令的二嫡子,日后还需用它换做大用,便买通了风水先生加害莲嫔。”擎苍听后面容骤然转色,昨日颐贵妃前来禀报,说莲嫔一事,事有蹊跷,是湘贵嫔私通风水先生谋害莲嫔,当时也把风水先生叫道庭前问话,风水先生当着擎苍的面松了口,擎苍本想将此事压下来,命颐贵妃不得外传,打算将此事大事化小解决,可如今却传入了薛沐晟的耳朵里,薛沐晟是朝廷官员,只怕自己再不做出一个决定,过不了几日朝廷必传出风声,擎苍一时沉沉的叹了口气,“好,朕知道了。”薛沐晟面容庄重了几分,“皇上,微臣知道不该对皇上提起关于后宫之事。”,擎苍顿时和缓一笑,“沐晟你多心了,你如今就是朕的左右手,朕又怎能对你多想呢,再者说论关系你还是朕的小舅子呢。”薛沐晟顿时同是和缓一笑,抬首瞧了瞧擎苍的容颜,语气悲凉了几分,“皇上,不知沁媛如今在宫中可好?”,此话一出,擎苍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略带了几分庄重道,“沐晟,当年你随朕征战东漓差点失了性命,其中发生了什么不必朕多说你也知道,是沁媛伤了朕的心,这么多年了,朕一直都不能释怀。”薛沐晟轻叹了口气,“皇上,微臣此刻不是在为惠贵妃辩解,惠贵妃是微臣亲妹妹,她为人如何微臣清楚,惠贵妃一向敢爱敢恨、爱恨分明,先撇开她对皇上您的感情不说,惠贵妃定不会糊涂到做出背弃您、背弃四皇子的事。”擎苍听后面色显得阴沉了几分,薛沐晟又徐徐道,“惠贵妃与穆亲王的确有过一段往事,可是自打入了皇宫便与穆亲王断了联系,惠贵妃若是心系穆亲王,当初大可与穆亲王一走了之,何必又回到王府?”,擎苍一时显了几分犹豫,愁眉不展道,“沐晟,朕当时是亲眼所见。”“皇上,眼见不一定为实啊,这五年惠贵妃在凤翥宫过着清贫的日子,若其与穆亲王真有真情可言,依着穆亲王的脾性,又怎会直到如今都了无音讯呢?皇上,惠贵妃对您是真心的。”擎苍坐在木椅之上,面色显了几分沉重,他此刻变得犹豫不决,怀疑当初是否真的太过冲动,随后叹了口气,“沐晟,这些年我没有忘记过你妹妹。”沐晟缓缓一笑,“从皇上宠幸湘贵嫔多年,便能看出皇上从未忘记过惠贵妃,可是即便容颜再相同,终也替代不了心爱之人,反而还会让某些人因此恃宠而骄。”擎苍沉沉的点了点头,“沐晟,朕一直把你当做好兄弟,你的话朕记下了。”,沐晟顿时拂了拂手道,“夜深了,皇上早些歇息,微臣告退。”,随后,沐晟便转身离开。擎苍此刻显得无比阴沉,看着笔架上的荷包,想起里面的那句:与君共此生,白首莫相离。一时心头压抑至极,随后高声道,“周瑞清,摆架怀沁宫!”待擎苍步伐极快的到了怀沁宫,未等太监传报完毕,擎苍就气愤的推门而入,使得湘贵嫔一时有些吃惊,卸下容装的她赶忙上前行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擎苍面容严肃的坐在软榻上,根本没有让湘贵嫔平身的意思,湘贵嫔自知皇上不悦,一时间也随之紧张了几分,擎苍高声道,“对于莲嫔的事,你就没有什么可对朕解释的吗?”湘贵嫔顿时一愣,莫名的摇了摇头,“皇上,莲嫔的事不是已经尘埃落定了吗?”,擎苍极其不悦的白了湘贵嫔一眼,“哼,你以为尘埃落定的事情就不回露出破绽吗?你对莲嫔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湘贵嫔一时莫名其妙极了,赶忙委屈解释道,“皇上,嫔妾愚钝,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莲嫔请了风水先生没错,可你却暗中勾结风水先生陷害莲嫔,你真是太有心机了!”湘贵嫔一时竟是不敢相信,惊讶的摇了摇头,万般委屈道,“皇上,臣妾真是冤枉啊,臣妾根本就不认识那风水先生。”,擎苍顿时变得愤厉起来,语声强硬道,“事到如今你还嘴硬!那风水先生都招了!而且已经有人亲耳听见你父亲将此事大肆宣扬,湘贵嫔,朕看你是有点恃宠而骄了!不过是个三品官员,居然还看不起中书令大人的二嫡子,记恨莲嫔牵连了九公主吗?所以加害于她对不对?”湘贵嫔连忙从蹲礼转为跪地,一行泪瞬间夺眶而出,激动的解释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您不能只听旁人一面之词啊!”“朕就是听了你的一面之词才差点冤枉了莲嫔,你不想让你的孩子嫁出去,难道就让莲嫔的孩子嫁过去吗?莲嫔的孩子也是朕的骨肉!”擎苍义愤填膺的呐喊着,使得湘贵嫔此刻惊吓极了,这么多年来,擎苍从来没有对她这么生气过,湘贵嫔一时很是费解,她跪行到擎苍腿边,哭着央求道,“皇上,您一定要明查啊,嫔妾伺候您这么多年,可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皇上,嫔妾真的是冤枉啊!”擎苍顿时淡漠一笑,嘴角单边勾起,万般冷漠道,“你若是没有这幅容颜,朕定是不会宠幸你这么多年,你以为你有什么?父亲不过三品罢了,居然如此猖狂,你照比媛儿简直差远了!”此话一出,湘贵嫔犹如惊天霹雳般跪在地上,无比呆滞的望着擎苍,一时间竟忘了辩解。擎苍不屑的瞧了湘贵嫔一眼,断然起了身,语气冰冷道,“朕已决定,就将九公主许配给中书令大人的二嫡子,至于你,就待在这怀沁宫里好好反省吧!”,话毕,擎苍毫不留情的果断甩袖而去,留下湘贵嫔跌坐在原地痛哭…… 第170章 误会了她整整五年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苍气愤的从怀沁宫走出,面色显得庄重而不悦,步伐缓缓朝着御书房走去,心绪感到几丝抑郁,深夜的路是漆黑的,前面掌灯的太监提着一盏小灯笼,微微烛光只看得见几步远的路,擎苍不禁想起过去,每每到凤翥宫时,寝殿那烛火光为他而亮,不知现在还是否日夜通明?擎苍步伐轻缓前行,不禁来到了凤翥宫门口,顿足于原地,抬首望了望那匾额,已不再像过去那般崭新,许久不开的宫门也显了陈旧了许多,他心爱的女人就在这道宫门里,可对于擎苍来说,这道宫门就如同一堵铁石,沉沉的压在擎苍的心上,擎苍对身旁众人道,“都退下吧,朕想一个人待会儿。”,话毕,四下众人退下而散。那道烛光也渐渐远去,擎苍深陷在黑暗之中,缓缓上前一步,将手抚在宫门上,轻轻的一推,只听吱嘎一声,宫门缓缓打开,擎苍迈步走进庭院,只见沁媛的寝殿内闪烁着暖黄色的烛光,擎苍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难道沁媛还没歇息吗?擎苍缓缓走到门前,如今的凤翥宫,这是他走过最远的距离,里面或许躺着心爱的女子,但他却无法推开这道心门,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容面对沁媛,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说话,不知道……一切都不知道……擎苍沉沉叹了口气,正预转身离开之时,只听寝殿内传来沁媛高声怒吼,“滚!擎宇,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滚!”擎苍面容顿时骤然变色,什么?擎宇在里面?这五年他派了无数暗兵找寻擎宇下落,如今却在凤翥宫里!擎苍一时眼里闪烁着异光,擎宇为什么会在这里?就在这时,只听寝殿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擎苍一时无处躲藏,慌张中纵身一跃,飞跃于房梁之上,双耳仔细听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寝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只见沁媛气势冲冲的走到门口,朝着殿内擎宇怒吼道,“你走不走!你若再不走,我走!”,擎宇此刻面色难看极了,愤愤的紧闭着双唇,步伐缓慢的从大殿出来,语气沉重道,“好,我走。”就当擎宇越过沁媛之时,沁媛骤然转身,万分不悦道,“我希望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擎宇一时略有震惊的转过身来,悲伤的望着沁媛,语气轻缓道,“你就这么恨我吗?”,沁媛顿时冷漠一笑,“我能有今日全都是拜你所赐。”,擎宇见沁媛对自己这般冷漠之态,一时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激动万分的高声道,“沁媛,我到底哪里不如擎苍?他能给你的,我通通都可以!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却如此熟视无睹?而擎苍如此苛待你,为什么你却忘不掉他?沁媛,你不要忘了,你第一个爱的人是我!是我啊!”沁媛一时不禁不削勾唇一笑,毅然决然道,“没错,我第一个爱的人的确是你,可那又怎样?我现在爱的人是擎苍,不是你!”,此话一出,躲在房梁之上的擎苍,顿时面容大惊,指尖可开始微微颤抖。沁媛随后又道,“擎宇,你我本就是有缘无分,即便我没有入宫,你我也不可能在一起,父亲是根本不会容许我嫁给你的!而我的婚姻,除了听命于父亲以外,我根本就是别无选择,这就是我的宿命!”,擎宇一时不甘的咬了咬牙,愤怒道,“沁媛,我不会改变我的初衷,我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包括这江山、包括你!”沁媛顿时不削一笑,“擎宇,我劝你最好不要那么做,因为你根本就得不到,因为这些本就不属于你!我已经背弃了你,即便你得了这江山,我也不会跟随你,若有那么一天,我会选择随爱心的人而去,选择与擎苍一起长眠地下。”擎宇一时间悲伤至极,他爱了整整七年的女人,如今却说深爱着别人,宁可去死,都不愿与他共度一生,擎宇一时间不禁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自己暗自筹谋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擎宇随后苍凉道,“沁媛,你以为你这样至死不渝的守候着擎苍,他就会回心转意吗?你不要忘了,坐在帝王宝座上的男人,他的心永远不可能只属于一个女人,这五年他可有来看过你?沁媛,你不要再傻了,真心爱你的人,是永远不会背弃你的,永远不会怀疑你。”沁媛瞬间眼里黯淡几分,美眸轻转,缓缓开了口,“擎宇,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你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藏在心里,你或许还可以继续喜欢下去,但勉强下去的话,你连喜欢这个人也不可以了。”,沁媛瞬即冷漠的看了擎宇一眼,转身入了寝殿,面色愤恨的关上的大门。擎宇一时失神的站在门口,他愤愤的握紧双拳,难掩一时怒气,随后转首怒视房梁之上,他早已发现了擎苍,擎苍此刻提唇一笑,语气带有冷漠道,“皇弟这些年去了哪里?真是让朕好找。”擎宇随后纵身一跃,站于擎苍对面,语气生硬冰冷道,“我正在找寻如何夺下你宝座。”,擎苍顿时不削一笑,“哦?皇弟和朕争了这么多年,可如今坐在龙椅之上的人却还是朕,其实我本可以留你一命。”“哼,抢夺了别人的东西,居然还可以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谁说皇位就要遵循先帝遗愿?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谁有能力夺下它,谁就有资格驾驭它。”擎宇冷眸只对擎苍,语气淡漠至极,“可是你负了沁媛,你不该这么做。”,擎苍顿时语塞,擎宇勾唇坏笑道,“当年你所看到的并非是真的,那晚沁媛是被人下了药,你误会了沁媛整整五年。”此话一出,擎苍顿时大惊失色,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怒气,咬牙切齿道,“你太卑鄙了!”,擎宇坏笑道,“不是我卑鄙,而是你身旁的女人太过卑鄙,后宫佳丽众三千,彰显着你的威望权势,可是却隐藏着潜在的危险,当年你负了婉妃,如今你又负了沁媛,这便是你的代价。”擎苍一时怒吼道,“闭嘴!”,随后拔出腰间匕首便朝着擎宇飞了出去,擎宇伶俐的抬手接过,轻缓一笑,“今天我不想和你打,不过我要告诉你,趁着你还能拥有沁媛的时候,就好好善待他吧,不然只怕你日后再没有这个机会了!”,话毕,擎宇便转身急速飞跃而去,消失在了黑夜中。擎苍一个人站在房梁上,映着苍白的月光,显得格外孤独悲凉,擎苍斜视着沁媛的寝殿,一时间更觉愧疚,当初被气愤冲昏了头,整整委屈了沁媛五年,如今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还能回到过去吗? 第171章 (加更) 颐贵妃殁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旁晚,沁媛孤坐在庭院里,看着天边红晕的夕阳发呆,思绪早就不知跑到了哪里,这时只见莲嫔缓缓走进,朝着沁媛行礼道,“嫔妾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沁媛和缓一笑,“平身吧,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莲嫔抿了抿嘴唇,缓缓道,“嫔妾不慎将事情弄巧成拙,让娘娘您担忧了。”“如今本宫困在这凤翥宫没有能力解救于你,便只好托付于颐贵妃了。”“颐贵妃将事情都与嫔妾说了,若是没有娘娘冒险出宫,嫔妾怎也不会这么快就得释放,再者说没有娘娘您这层关系在,颐贵妃又怎会相助于嫔妾,所以说归根到底,一切都是娘娘的恩德。”沁媛嫣然一笑,“你忠心侍奉本宫多年,本宫心里都清楚,又怎么会至你于不顾呢?眼下皇上定是觉得有愧于你,会补偿你的。”,莲嫔缓缓颔首道,“皇上今早释放了嫔妾,赏赐了些许珍宝安抚嫔妾,湘贵嫔也因此受了皇上冷落,这次重阳节登山之行,皇上本打算带着湘贵嫔一起去的,可皇上今早启程时,却没有带上湘贵嫔。”沁媛听后顿时蹙眉道,“重阳节不是九月初九吗?怎么今日才去?”“九月初九那天正逢下了暴雨,所以皇上就未动身,这几日阳光晴好,皇上便起身前行。”“皇上都带着谁去了?”“皇上携颐贵妃和婉妃去的,太后也是一同前行。”沁媛淡淡一笑,“看来如今宫里依然是颐贵妃和婉妃地位尊贵。”,莲嫔淡淡道,“颐贵妃和婉妃入宫多年,各自育有皇嗣,自然得蒙皇上关照了。”,沁媛听后,只是垂眸和缓一笑。就在这时,只见张德海神色慌张的小跑过来,还未走到沁媛身前,就惊慌失措的高声惊道,“主子,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张德海一向遇事沉着,能使张德海如此惊慌的事定是不小,所以沁媛顿时蹙眉,赶忙问道,“怎么了?”,张德海这时站于沁媛身前,焦急万分道,“皇上此次登山之行遇到歹人行刺。”,沁媛顿时一惊,略带担忧道,“皇上没事吧?”“奴才不知皇上如何,只是刚才凤鸾宫派人过来,说颐贵妃眼下受了重伤,急着要见主子您一面呢。”此话一出,沁媛蓦地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忽然站起身来,惊呼道,“什么?!”,张德海赶忙又补了句,“派来的人说,怕是颐贵妃快不行了,等着要跟主子您说话呢。”沁媛顿时心跳得厉害,嘴唇有时抖颇起来,眉毛有时也在颇动,赶忙迈步惊慌失措的跑出宫外,莲嫔一时也是惊讶不小,也随之紧紧跟在身后。沁媛毫不停歇的奔跑着,一时都没有停歇,待到了凤鸾宫寝殿,皇上和太后在殿外候着,看到沁媛前来顿时吃惊不小,沁媛根本顾不得给二人问安,直径冲进了寝殿里面,抓起一旁的太医问道,“颐贵妃怎么样?”众太医皆是转身望向沁媛,几位新晋升的太医都不认得沁媛是谁,可还有几位老太医,见到沁媛尽是惊讶不小,这时朱太医赶忙越过众人走了过来,“微臣见过惠贵妃。”,颐贵妃见到朱太医,赶忙焦急盘问道,“朱太医,颐贵妃伤到了哪里?怎么样?”,朱太医顿时失落的摇了摇头,语气苍凉道,“惠贵妃娘娘若是有什么话就快说吧,颐贵妃怕是熬不了多久了。”沁媛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头上仿佛着了一个霹雳,四肢顿时麻木起来,这时,只听床榻处传来虚弱的呼唤,“妹妹……妹妹……”沁媛转首望去,只见颐贵妃虚弱的瞧着自己,赶忙慌张走到颐贵妃榻前,沁媛顿时便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只见颐贵妃的胸口处插着一把利剑,这把利剑已经穿过了颐贵妃的胸膛,床单上浸满了鲜红的血迹,这场景简直是触目惊心!沁媛一下子扑到颐贵妃手边,悲情的哭道,“姐姐!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姐姐!”,朱太医召唤着众人退下,亲殿内只有颐贵妃和沁媛二人。沁媛此刻悲情万分的哭着,颐贵妃抬手抓住了沁媛的手臂,苍白的面容不带有一丝血色,额前渗出细细汗珠,声调虚弱道,“妹妹,姐姐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只能长话短说了。”,沁媛赶忙摇了摇头,哭道,“姐姐,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能就丢下妹妹一个人啊。”“妹妹,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婉汐,你一定要替姐姐照顾好她。”,沁媛用力点了点头,泪水梨花带雨般从脸颊滑落,“姐姐放心吧,妹妹一定像对待自己孩子一般的对待她。”“姐姐……姐姐不能再保护你了,宫里人心叵测,你要……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沁媛此刻早已泪崩,浑身颤抖的很,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只见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紧紧抓着颐贵妃的手,苦苦哀求道,“姐姐,你不能就这么走啊,你还没有看到妹妹重回后宫呢,你还要和妹妹走过这苦尽甘来的日子呢,姐姐,求求你,别丢人妹妹一个人……”颐贵妃顿时苦涩一笑,“妹妹,我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我此生能有你这样情深义重的挚友,也算是在这后宫没白走一遭,你要记得,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可对敌人手软,高高在上日子如坐针毡,一时疏忽便可酿成大错,姐姐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定不要在迷失方向,眼下你最大的敌人就是婉妃,婉妃本是奴婢出身,并不是出自什么将相之家,你且抓住她这个把柄,她便不敢再猖狂!你要记住!一定一定要除掉她!只有这样你才能毫无后患!姐姐不能再帮你了。”沁媛用力摇着头颅,歇斯底里道,“不可以!姐姐,你要坚强!不可以,不可以就这样走了,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颐贵妃抬手呼呼喘着粗气,此刻的她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妹妹,别哭,人终有一死,我早就疲倦了后宫的生活,日日算计中度日,身为贵妃又如何?不过都是靠着权贵来压制别人罢了,死在我手里的人,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楚,或许这就是报应吧,这一次,我终于可以休息了。”“不!姐姐!不要!”,沁媛高声呐喊着,“姐姐,你别走,别走!”颐贵妃指尖略带颤抖的抓紧了沁媛,声音清脆道,“沁媛,如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姐姐。” ,话毕,颐贵妃的手瞬间滑落,双眼合闭,去了……颐贵妃走得实在太过仓促了, 一切都来得太快,沁媛一时间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尖叫着,“姐姐!姐姐!姐姐你醒醒啊,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就这么走了,不要!你这样是在太残忍了!不可以,不可以!”沁媛颤抖着嘴唇,深深的低下了头,用力地咬住了嘴唇,双手握成拳,肩膀一颤一颤的,鼻子发出了微弱的抽泣声,当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一双眼通红通红的,她的右手捂住了嘴,再一次“哇”地一声痛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如流水一般在她的眼角滑过,脸上满是酸楚的泪水,她大哭着,口中发出了低沉的哀号,双手捂住了脸,慢慢地蹲了下去,她十分悲伤,哭得泣得不成声音,只能低低地呜咽着,却泪流不止,她失声痛哭了很久很久。太后与擎苍缓缓走进,面色也同是悲凉,太后走到沁媛身边,轻缓安慰道,“媛儿,节哀顺变吧。”,沁媛哭诉道,“太后,以后再也没有人像姐姐那样疼惜妹妹了,再也没有了!”太后抚了抚沁媛的肩膀,柔声道,“怎么没有,你还有哀家。”,沁媛依然沉浸在悲伤之中,“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夺去姐姐,为什么!”,太后将沁媛揽在怀里,声音悲凉道,“尽情的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沁媛浸在太后的怀里,悲情的哭泣着,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沁媛此刻心仿佛高处摔下来,掉落在自己的心里摔得粉碎的声音,满心房的玻璃碎片,琳琅满目,反射着杂乱的光芒。而之后,又像是谁在手在自己的心脏上用力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碎片就全部深深地插进心脏里面去,这是一种用痛字都无法形容的痛!擎苍站在身后,看着沁媛如此悲痛,一时间心里也是不舒服的,随后对身后周瑞清道,“宣朕旨意,颐贵妃在位时期,功劳赫赫,鞠躬尽瘁,即刻葬入皇陵,三日后风光厚葬,其九族之人,皆可加官进爵一级。”周瑞清应下离开,这是一道荣耀至极的圣旨,彰显着皇室对颐贵妃的重视,可即便如此,也无法弥补不了失去的痛楚,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靠沁媛自己了…… 此/章/节/为/感/谢/读/者/大/大【tuerxunayi】投/上/珍/贵/票/票/一/章,特/此/加/更/一/章,汐/汐/在/此/表/示/感/谢! 第172章 一切都是人为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今日,是颐贵妃下葬的日子,满朝文武大臣以及满宫妃嫔,几百人皆是整齐的跪在地上,妃嫔穿着白色的孝服,官员则是穿着藏蓝色官服,个个面色严肃而沉静,但是,却不带一丝悲伤,静静地等待着丧礼的开始。后宫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你活着,有万千的人对你尊卑有礼,你死了,真心为你悲伤的却不过寥寥。而此刻凤鸾宫的正殿内,颐贵妃的棺材赫然摆在正中间,四周雪白的一片,显得格外苍凉,皇上和太后同是站在面色悲伤的站在大殿里,而沁媛则是跪在颐贵妃的棺材前,面色极度的悲伤。当最后一张纸钱投入火盆之时,周瑞清从外面走进来道,“皇上,时辰已到。”,擎苍淡漠的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沁媛,沁媛自然也是听到了周瑞清的传报,由于沁媛这三日不吃不喝的跪在颐贵妃棺前,外加上心绪悲伤,使得身子十分虚弱,她在染霜的搀扶下起了身,缓缓走到颐贵妃的棺材前,语气万分伤感道,“把棺材打开,让本宫再看颐贵妃最后一眼吧。”一旁穿着孝服的太监转首瞧了瞧擎苍,擎苍默默的点头允许,太监们赶忙上前将棺盖推开,只见颐贵妃躺在那口红漆的棺木里,素面朝天,四肢并拢,穿着一套华丽无比的镶金润丝寿服,眼睛闭得死死的,两侧的面颊用粉黛画得甚美,一头乌黑的秀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整个一副非常安详的样子。沁媛颤抖着双手抚了抚颐贵妃的脸庞,一行泪顺着眼角滑落,声音颤抖而悲情道,“姐姐,你且安心的去吧,妹妹会照顾好婉汐的。”一旁太监再次将棺材盖好,随后棺盖便永远的钉死了,只听周瑞清高声宣道,“时辰已到,恭送颐贵妃往生极乐……”,最后一个字拉得特别的长,仿佛再一次宣布着颐贵妃再也不会回来,大殿内奏起响亮的哀乐,太监们驾着棺材缓缓走出大殿,站在原地的沁媛目不转睛的瞧着,她不甘!不甘啊!随后沁媛再一次失去理智,挣脱开了染霜的手,疾步追去,“姐姐,别丢下妹妹一个人!”由于身子羸弱,不过才跑了几步,便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染霜一时惊讶万分,赶忙上前俯身扶着沁媛道,“主子,您没事吧?”,沁媛垂下脸颊,泪水再一次润湿了她的脸,双肩颤抖着高喊道,“姐姐,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你走得实在太仓促了!你让妹妹如何接受这个现实啊,姐姐啊……”沁媛此刻的心犹如针扎一般疼痛,颐贵妃对于她来说胜似嫡亲,当年沁玲走的时候,沁媛都没有如此悲伤过,一旁的擎苍看着倍感辛酸,走到沁媛身前,缓缓道,“节哀顺变吧。”这是这五年来,擎苍对沁媛说的第一句话,沁媛缓缓抬首,仰视着站在身前的擎苍,淡漠至极道,“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姐姐?”,擎苍听后面容更显几分阴沉,他知道沁媛是在责怪他,而他自己,也责怪为何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妃嫔,他虽对颐贵妃无爱,但颐贵妃陪伴在他身边数年,多少也有些情分在的,擎苍望着脚下的沁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太后缓缓上前道,“皇儿,你去主持颐贵妃的葬礼吧,媛儿眼下情绪有些激动,哀家一会儿就到。”,擎苍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迈步离去。太后随后在一旁木椅上坐下,谴退了众人,大殿内只留下沁媛和染霜二人,太后吩咐道,“将颐贵妃扶起来吧。”,染霜应了一声,便扶着沁媛坐在了木椅上,太后面色深沉的瞧着沁媛,语气带了些许冷淡,“事已至此,再过伤心已是无用,若想缅怀,不如化作动力更为实在。”“太后,臣妾真是后悔,若是臣妾当时在颐贵妃身边,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也无需谴责皇上,当时状况确实纷乱,歹匪是冲着皇上来的,皇上一时也是难以抽身,昨日皇上对哀家说了很多,他现在对你又有了新的改观,他如今因对你太过愧疚而不敢接近于你,毕竟他是皇上。”沁媛面无表情眨了眨眼,眼里的余泪点点落下,此刻眼中显了清明了许多,现在她不想提擎苍的事,随后语气悲凉道,“颐贵妃走得太急了,臣妾怎能不悲?”,太后沉沉的叹了口气,“是啊,颐贵妃走了,哀家也同是痛心,颐贵妃虽心狠,但为人却聪慧明睿,这些年为后宫做了不少事,但你要知道,人终有一死,即便再雷厉风行的人,终也抵不过天意,况且这是人为之事。”人为?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沁媛面容骤然转色,急切追问道,“太后,您这话是何意?”,缓了缓,太后才道,“当时歹匪突袭,使得场面极为混乱,人人皆是惊慌失措的逃窜,哀家被人保护在了密林之中,颐贵妃在逃窜之时,被人推了一把,不偏不正的倒在了插在土里的利剑上。”“那个人是谁?!”“婉妃。”沁媛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此刻她再也无法冷静,又是婉妃!愤怒在沁媛在胸中燃烧着,沁媛此时恨不得立刻将婉妃碎尸万段,太后随后又道,“想替颐贵妃报仇吗?那就该想想伤心惘然过后该怎么做,不然,只怕这后宫都是她婉妃的了!”,太后愤厉的瞧了沁媛一眼,随后起身便出了正殿。沁媛孤坐在正殿内,愤慨而痛心,如同骨鳗在喉,非吐不快,拿起一旁的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茶盏应声而碎,沁媛心里那股火气,瞬时就像火球一样在胸膛里乱滚,然后,一下子窜上天灵盖,脸上腾地红起来,心里怒念着:婉妃,我沁媛此生若不将你挫骨扬灰,必誓不为人!从现在起,凡是敢挡本宫路的,全部都得死! 第173章 (加更) 行动被迫提前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第174章 婉汐生辰,震惊满宫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承福殿内,坐满了满宫妃嫔,一个个皆是打扮得光鲜靓丽,映衬着四周的富丽堂皇,显得承福殿内光鲜靓丽许多,只见婉汐面色淡漠的坐在大殿中央,如今的婉汐已经八岁了,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圆脸蛋,高鼻梁,一头乌黑的头发高高盘起,生得和颐贵妃极像,隐隐中可以看到颐贵妃的模样。婉汐身旁坐着擎苍和太后,擎苍冲着婉汐缓缓一笑,“婉汐,看了这么多好看的节目,开心吗?”,婉汐一时嘟着小嘴,摇了摇头道,“婉汐想要额娘陪着。”,话毕,只见婉汐的眼底渗出滴滴泪花,擎苍一时眉心微蹙,生辰办得再过隆重,节目再过精彩,也无法弥补婉汐幼小的心灵。这时太后抬手温柔的挽起婉汐的小手,细语柔声道,“婉汐,今日是你的生辰,你看,满宫所有的妃嫔都来给你过生辰,你应该笑才是。”“可是额娘不在了,婉汐笑不出来,额娘答应婉汐,今年的生辰要送婉汐一个大大的礼物。”太后瞧着婉汐悲情的样子,一时心头感到些许悲凉,温柔的抚了抚婉汐的脸庞,缓缓道,“婉汐,虽然你额娘如今不在了,可你还有皇祖母,皇祖母会像你额娘那般疼你。”,婉汐乖巧的点了点头,瞧了瞧殿下众位妃嫔,随后转头道,“皇祖母,婉汐想见惠母贵妃了,在宫里,除了额娘以外,就只有惠母贵妃对婉汐最好。”此话同时也让一旁的擎苍听了去,擎苍一时不禁显了几分阴郁,双拳紧张的握紧,等待太后的回复,只见太后提唇柔和一笑,“今日一切婉汐说了算,柳姑姑,下去安排吧。”,身边柳姑姑应下离去,擎苍则是一愣,骤然转首不解的瞧向太后,心跳不禁加快,感到莫名的紧张感,太后此刻只是提唇淡淡一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此时,只听琴音渐响,只见一身着艳红水裙的女子盈盈而出,面上罩着与水裙同颜色的面纱,拖着绮丽的舞裙,一跃而出,擎苍一眼便认出是沁媛来,只见沁媛来到大殿中央,身姿完美向后一扬,长长的水袖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迷醉了众妃嫔的眼,也迷醉了擎苍的心,遮在脸上的面纱被风挑起,在空中打了个旋,悠悠然飘落而下,百转千长。甩袖,锦带飘然,回眸,姿态且倾城,点足而起,身轻似燕,空中回旋,张开双臂,抛出锦带,发丝随之扬起,仙子落尘一般,缓缓落地,乐曲缓缓放慢,身姿也随着柔软起来,水袖翻飞,待乐曲停止,一切都安静了,似未曾产生过这一切般虚幻随同着乐声的消散,最后一个舞毕,微微调解了下呼吸,扬起漂亮的眼眸,站直了身姿缓缓颔首道,“恭贺永阳公主生辰。”此道声音一出,坐在一旁的婉妃顿时一惊,只见她不禁握紧手中丝帕,这声音她太过熟悉了,不过转瞬便有否认,不会!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到底是谁?而此时,倍感疑惑的人不仅仅只有婉妃一个,满殿所有的妃嫔都为之疑惑,她们都知道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舞艺宫女。大殿之上,擎苍不可置信的瞧着殿下的沁媛,双唇紧闭,心怦怦的直跳,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眼下到底是紧张还是激动,太后唇角微微弯起,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就在等着擎苍说出第一句话来。就在这时,婉汐指着沁媛,语气稚嫩道,“父皇,这舞跳得真好看,比方才跳得任何一个都好看。”,擎苍的思绪忽然被婉汐打断,只是冲着婉汐尴尬一笑,随后又转向沁媛,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沁媛直挺挺的站在大殿中央,一时间大殿之内显得安静极了,众妃嫔一时更为疑惑,各个面面相觑,这时莲嫔开口言笑道,“自打嫔妾入了这大殿,可算是看到永阳公主的笑了,看来这舞蹈跳得真是精彩呢。”擎苍面色决然几分,紧了紧双拳,缓缓开口道,“摘下面纱吧。”,沁媛目色瞧向殿上太后,太后缓缓点头许可。只见沁媛将面纱从耳后摘下,冲着擎苍宛然一笑,这笑意是极美的,引得擎苍一时不禁倒吸一口气,目不转睛的样子甚是痴迷,他朝思暮想了五年的女子,如今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不知该如何应对。而与此同时,婉妃面容骤然转色,完全是惊呆了,腾地一下子站起了身,再一次瞪大双眼瞧去,没错,的确是沁媛!她怎么会在这里!婉妃此刻骤然转首望向太后,只见太后唇角的得意如春风一般,一时间便明白了一切,随后面色失神的缓缓坐下,目光显得有些凌乱。而此刻大殿内,认识沁媛的妃嫔也同是吃惊不小,新入宫的妃嫔则是满面疑惑,相互耳语了几句,目光各异的瞧向沁媛,忽然只听一道声音传来,“这女子长得好像湘贵嫔啊。”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仔细打量起来,随后便是引起连连赞同,只听莲嫔唇角邪魅勾起,语气尖锐道,“错了,是湘贵嫔太像惠贵妃了!”,大殿内顿时泛起阵阵耳语,而此刻的湘贵嫔,面色其实能用难看一次能形容得了的,她咬紧着嘴唇,显得尴尬极了。沁媛无视着旁人眼色,姿态若然的福了福身子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请安。”只见大殿之上,婉汐兴奋的高声道,“惠母贵妃!”,随后赶忙起身,兴奋的小跑到沁媛身前,拉着沁媛的手道,“惠母贵妃,婉汐好想你啊,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婉汐怎么见不到你了?”,沁媛冲着婉汐和蔼一笑,细语柔声道,“母贵妃得了病,不便前去探望婉汐。”“得了什么病?太医都治不好吗?”沁媛缓缓一笑,没有回答,随后俯下身子行蹲礼道,“臣妾斗胆献舞一曲,还望皇上太后切莫怪罪。”,太后和缓一笑,“惠贵妃舞姿如此精湛,与往年毫无差别,而且哄得婉汐喜笑颜开,哀家又怎会怪罪于你,皇上,你说是吧?”擎苍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未从沁媛身上离开过一秒,语气带了几分苍凉,“你这些年一切都还好吧?”,沁媛淡然自若道,“承蒙皇上关怀,臣妾一切都好。”太后这时缓缓道,“比起从前倒是羸弱了不少,日日呆在凤翥宫定是受了不少苦,今日你有心了。”,沁媛缓缓一笑,“颐贵妃消香玉损没几日,臣妾想着婉汐定是伤感的,所以前来看看婉汐。”婉汐这时在身边恳求道,“惠母贵妃,把婉汐带走好不好?凤鸾宫的夜太黑,额娘不在身边,婉汐好害怕。”,话毕,一行泪从婉汐唇边滑落,沁媛赶忙抬手擦拭,柔声道,“惋惜不哭,有母贵妃在呢。”太后此刻不禁眼色失神了几分,轻缓着对皇上道,“惠贵妃如今身体已经康健,皇上,你看该如何是好?”,太后的语气表面虽是询问,而深层含义擎苍怎会不懂?擎苍缓缓点了点头,“既然惠贵妃身体康健,那就解禁凤翥宫,秉承颐贵妃遗愿,婉汐就落其名下为女。”此话一出,婉妃面色大变,愤恨的咬紧了牙关,愤怒之态毫不掩饰。而婉汐则是一时乐得连连拍手,沁媛也同是和缓一笑,就在此时,只听“轰隆”一声,屋顶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烟尘,数位黑衣人从天而降,个个手握一把利剑,打头的高声道,“杀了皇帝!” 第175章 难道是一生的错过?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使得大殿所有人都为之震惊,此刻只见太后骤然起身道,“来人啊,护驾!”,随后只听大殿门被人用力推开,数位侍卫破门而入,又忽听闻一声女子尖叫,大殿内瞬时乱作一团,数十位嫔妃皆是神色慌乱的起身逃窜。慌乱中,沁媛赶忙起身搂紧身旁的婉汐,数位黑衣人直径越过了她,举剑朝着擎苍而去,只见擎苍从桌底拔出一把利剑,与众人搏斗,还不忘高声吩咐道,“快保护太后下去。”,太后被人簇拥着退到了后阁。侍卫此刻也冲到殿前护驾,刀尖辉映而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时间彻响了整个大殿,婉汐一时吓得在沁媛怀里大哭,沁媛拉着婉汐在众人中逃离,这时张德海迎面而来,沁媛赶忙将婉汐塞给张德海道,“快把婉汐带下去!”张德海焦急道,“主子,快随奴才逃离这里,快!”,沁媛瞧着大殿之上正在奋力搏杀的擎苍,一时皱眉道,“你快带婉汐下去,本宫去去就来。”,随后便转身往大殿门口跑去,来到门口之时,沁媛顿时被眼前一切惊呆了,只见大殿外面也同是厮杀的场景,沁媛一时间不可置信,哪里来得这么多人?他们是怎么进入宫中的?沁媛此刻根本来不及分析,转身又跑入大殿内,眼下大殿内人群已经散去,只有大殿之上无尽的打斗,沁媛担忧的看着大殿之上奋力厮杀的擎苍,可自己却只能站在原地无能为力,一时是心急如焚,就在这时,沁媛直觉身后被人架起,随后便是腾空一跃,引得沁媛高声尖叫起来,擎苍随之瞧来,神色骤然转为震惊。沁媛再次落地之时,一把冰凉的利剑横在下颚,只听身后之人愤厉道,“都停手!”,听声音是个女人,瞬即黑衣人同是后退一步,停止与擎苍打斗,众位侍卫赶忙护在擎苍身前,擎苍手握利剑,呼呼的喘着粗气,不安的看着沁媛。沁媛身后之人冷漠一笑,“中原皇上,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交出皇位,不然你心上人的命可就没了!”,沁媛顿时一愣,忽觉这道声音很熟悉,但是却终究想不起来是谁,由于自己背对着她,利剑抵在额下,根本无法辨认她的样貌。擎苍一时阴冷道,“你们今日的行动朕早已猜到,早早便派人埋伏在承福殿不远处,只怕过不了一炷香的功夫,援兵便会前来,放开你手里的人,朕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怎知,沁媛身后之人无谓一笑,“我今日前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赶快放下你手里的武器,不然我可怎要动手了!”,话毕,沁媛直觉额下的利剑已经抵在了皮肤上。擎苍愤愤的看着,随后吩咐道,“把剑都放下!”,一声令下,擎苍和众位侍卫皆是将剑放下,只听那女子猖狂笑道,“哈哈……”,随后果断放下利剑,将沁媛一把推了出去,擎苍赶忙上前一步接下,万分关怀道,“沁媛,你没事吧?”沁媛摇了摇头,赶忙起身转首瞧去,忽然瞳孔不禁放大,惊讶万分道,“东漓皇后?”,没错!方才劫持沁媛的女子,就是东漓皇后!只见东漓皇后冷漠万分一笑,“沁媛小主,别来无恙啊?”,沁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你怎么会在这里?”“哼!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问题你沁媛还不清楚吗?是你害得东漓山河俱损,是你害得皇上身陷火海毙命!我若不报此仇,怎能对得起皇上在天之灵!”沁媛看着东漓皇后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原来东漓皇后深爱的人是东漓皇帝,沁媛一时愤慨道,“这一切都是东漓皇帝咎由自取!”“闭嘴!”,东漓皇后愤怒的叫喊着,“我现在要为东漓报仇,要复东漓江山!”忽然只见东漓皇后举剑刺来,数位侍卫空手挡在擎苍身前,只见不过十余秒,全部被东漓皇后动作娴熟稳健的刺杀而死,那剑上沾满了血迹,东漓皇后面带杀气的望向擎苍和沁媛,此刻擎苍上前一步,将沁媛挡在身后。东漓皇后顿时阴冷一笑,瞬即脚步如风般轻快的飞到擎苍身旁,剑法快而精准,招招致命的朝着擎苍刺去,擎苍身子灵活的闪躲着,由于毫无武器在手,只能以闪躲空手搏拳防御,只见东漓皇后手腕一翻,利剑划出一道流光,刺进了擎苍的左臂,擎苍痛苦呻吟一声,瞬即抬起右臂朝着东漓皇后的胸前就是一掌!这一掌可是不轻,使得东漓皇后向后退了数步,痛苦的捂着胸口,极为痛苦的呕出一口黑血,随后又是举剑杀来,擎苍早已看穿东漓皇后剑法,身轻如燕般灵活的避开东漓皇后的利剑,抬手握拳朝着东漓皇后臂弯打去,一时震得东漓皇后连剑都握不稳,擎苍冷眸看准时机,轻盈转拳,转为利掌,丹田运气,朝着东漓皇后胸口又是一掌,这一掌使得东漓皇后腾空飞出一丈远,摊在地上一时无力至极,连连呕出数口鲜血来,她此刻不得不承认擎苍的气功精湛之处,抬眼愤恨的瞧着擎苍,她后悔今天没有听擎宇的话,不该贸然前来,看来,今日这条命终究是要尽在这皇宫里了。这时,只见从外面冲进数十位士兵,朝着殿内数位黑衣人杀来,一时间又是一番刀光剑影。沁媛急切的跑到擎苍身边,看着擎苍左臂划开深深的口子,一时间焦急万分,“你受伤了!”,随后瞧着殿下众人刀剑相冲,沁媛高声道,“快走!”,擎苍重重点了点头,拉着沁媛的手就往后阁跑去。怎知,此刻东漓皇后举剑起身,纵身腾空一跃,朝着擎苍抬手刺剑道,“拿命来!”,沁媛和擎苍同是回首,可是却是为时已晚,擎苍心念不妙!由于东漓皇后速度太快,根本使得擎苍无法躲避,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沁媛赶忙甩开擎苍手臂,张开双臂就挡在了擎苍的身前,只见东漓皇后手中利剑,不偏不正的深深插进了沁媛的胸膛,沁媛直觉胸口处传来剧痛,根本都没来得及尖叫,便倒在血泊中。擎苍一时惊吓万分,擎苍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便朝着东漓皇后胸口飞去,由于东漓皇后利剑插落在了沁媛身上,一时间无法躲避,匕首刺进的东漓皇后的心脏,东漓皇后瞬间倒下毙命。擎苍根本无暇理会其他,赶忙跪在地上将沁媛揽入怀中,高声的呐喊着,“沁媛!沁媛!你怎么样?”只见沁媛此刻胸口已被鲜血浸湿,嘴角也渗出斑斑血迹,就连呼吸都显得格外费力,吃力的断断续续道,“苍,我……我要问你一件事,你还……恨我吗?”,擎苍用力的摇晃着头颅,“不!我不恨你!是我错怪了你,我错了!”沁媛顿时无力一笑,“若是这样,那我死也无憾了!”“不!沁媛,你不能死!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呢!沁媛,你要坚强一点。”,擎苍高声的呐喊着,眼里渗出斑斑泪水,沁媛缓缓一笑,“苍,请你……相信……相信我,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擎苍狠狠颔首,看着怀里虚弱的沁媛,一时间焦急万分,“我知道,我知道,沁媛,你坚强一点,我求求你,别就这样离开我,我会很痛苦,很内疚的!我真的会内疚的!我好不容易又可以和你在一起了,若是你就这么丢下了我,我该如何是好?”“苍,若我未能……活下来,一定要好好照顾……穆轩和婉汐,你无需内疚,我爱过你就……够了,若再让我选择一次,结局……同样是死去,我依然会……会选择入宫,依然会选择守候在……你身边,苍,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和你说。”擎苍此刻泪水横流,悲伤之情根本无法抑制,“我知道,我知道,沁媛,你一定会没事的,我还没有补偿你呢,太医!太医!太医在哪里!”,沁媛顿时释怀一笑,缓缓抬起颤抖的双手,极为吃力的抚上擎苍的脸庞,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你当初……为我……为我裆下一剑,这一剑……就当是我还给你的……你无需内疚……记住……替我……替我照顾好……穆……穆轩和婉汐……我……我……爱……你……”话毕,沁媛的手臂无声坠下,双眼紧闭,身子瘫在了擎苍怀里,而擎苍此刻焦急的摇晃着沁媛的身体,高声呐喊道,“沁媛!沁媛!你不可以死!不可以!我求求你,醒过来!醒过来!”擎苍将头沉下,无声的痛苦哭泣着,五年,好不容易唤回了心爱的女子,如今却为自己裆下一剑而……擎苍一时感到无比的痛苦,声声的呐喊,终也唤不醒怀里的女子,这一辈子难道就这样儿错过吗? 第176章 痛苦不已,后悔莫及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凤翥宫的寝殿内,摒弃了以往的冷清,此刻正乎满了人群,嘈杂声此起彼伏,简直就是乱作一团,太医个个愁眉不展,根本拿不定主意。转眼望去,只见沁媛静谧的平躺在床榻上,紧闭的双眼,惨白的面容,胸口直插着一把利剑,鲜血已经将胸口浸得湿透了,血红血红的一片,如果不是鼻部还有呼吸,都会让人觉得沁媛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太后坐在沁媛的身边,脸颊带着泪痕,自擎苍登基以来,众人只见过太后狠历的一面,而悲情落泪的一面却从未见过,太后的哭泣使得众人都紧张满分,就连此刻悲情万分的擎苍,都感到拘谨几分。太后紧握着沁媛的手,万分悲痛道,“媛儿,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柳姑姑站在一旁劝慰道,“太后切莫悲伤,惠贵妃吉人自有天相,这一关一定能度过去的。”太后面色黯淡了几分,抬眼瞧了瞧四周站在原地的太医,面容骤然转为愤怒,狰狞着低吼道,“你们真是一群废物!我皇家养你们这一群庸医又有何用?”,一声怒吼,使得满屋太医无一不感到畏惧,赶忙俯首行礼道,“太后息怒。”太后厌恶的瞪了一眼,恶狠狠道,“哀家告诉你们!沁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全部提头来见吧!”,满屋太医顿时感到无比的危机感,一个个面容开始担惊受怕起来,紧闭着双唇,紧张的说不出一句话。这时擎苍上前缓缓道,“母后,朱太医正在来的路上,薛将军也去请慧明大师了,想必自是有办法的。”,太后听后面色虽缓和几分,但悲伤之情仍然晕染于面部挥之不去,这时,只见朱太医步伐轻快的走入的寝殿,“微臣参加皇上,参加太后。”擎苍赶忙焦急道,“朱太医快去瞧瞧沁媛伤势。”,太后赶忙起了身,待朱太医上前,只见朱太医面容略显几分惊讶,眉心紧锁,看来伤势极为不妙,随后抬手抚上沁媛的脉搏仔细斟酌起来。这时柳姑姑道,“太后,要不您去前厅候着吧,折腾了一天您也乏了。”,太后不安的瞧了沁媛一眼,沉沉的叹了口气,“哎……”,随后抬步缓缓走到前厅,疲惫的坐在软榻上,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擎苍也随着走了出来,坐于太后对面,面容也同是不悦。只听太后徐徐悲伤道,“哀家真后悔让沁媛今日前来,媛儿若是呆在凤翥宫,一切或许就可避免了。”,擎苍哀而不伤的摇了摇头道,“今日东漓皇后主要是冲着媛儿来的,若是媛儿独自在凤翥宫反而更不安全。”太后瞬即愤厉瞧向擎苍,万分不悦的指着寝殿低吼道,“那现在呢?沁媛不照样是身负重伤吗?关键时刻还需一弱女子救你,哀家看你满身功夫简直就是白学!一时冲动板不住脾性,幽禁了沁媛整整五年,哀家好言相劝你仍顾忌着面子不回头,现在倒好!一切都晚了!沁媛眼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哀家如何向九泉之下的薛夫人交待!让哀家以后如何向穆轩交待!”太后的声声训斥,无一不刺痛着擎苍的心,擎苍万分自责的垂下头,痛苦的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随后太后继续道,“自沁媛入宫以来,受过多少委屈?刚刚入宫时便连连遭人暗算,好不容易怀了身孕,无微不至的呵护,最后还是动了胎气,使得沁媛这一生都只能有穆轩一个孩子!好不容易盼来几天安稳日子,偏偏又被东漓给掠了去,经历的背井离乡的痛楚,还被你误会幽禁在凤翥宫五年!你仔细想想,沁媛今年才不过二十四岁啊!若是再为你而逝去,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若是如此,哀家真是悔不当初!当初又何必煞费苦心的让沁媛入宫?枉费你执政这么多年,还如此意气用事!眼下倒好,后悔都来不及!擎苍,母后今天只给你留下一句话!你若不想办法救回沁媛,哀家到死都不会原谅你!”,话毕,太后气得显得有些瑟瑟发抖,甩袖起身便果断离去。擎苍的面色也是难看之极,他也本是痛苦不已,眼下被太后这一训斥,心绪自然是不顺的,看着床榻上虚弱的沁媛,心里也是极为难过……【通告:大家好,首先,萧若汐在此感谢读者大大们长期以来的支持,可以说,没有各位大大们的长期支持,《凤斗宫心》可能坚持不到今天,最近有很多读者大大催更,萧若汐在此想要解释一下,凤斗宫心如今已经写了50W字了,由于本人每日白天要上班,只有晚上间隙时间才能码字,所以面对读者们的催更,萧若汐的确倍感压力,所以,面对这种情况,经过萧若汐在三的慎重的考虑,本人向企业领导提出申请休假一段时间,这样利用休假的充分时间多多码字,准备把《凤斗宫心》变做每日二至三更,这样也能迎合读者大大门急切的心态,可由于本人在休假之前,必须要做一些交接工作,还要把后续工作补齐,所以近期是日日加班,昨晚整整工作到今早才回家,的确是太过疲累,萧若汐希望能够得到读者大大们的理解,本人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觉得休假是对读者大大们最为负责的行为,不然这样每日一更,本人也觉得有些许歉意,本人最近要忙于休假期间交接工作,实在太过辛苦,所以准备向各位读者大大们请假几日,准备于七月一日正式恢复更新,还望众读者大大们能够体谅萧若汐的良苦用心,这短短的九日,各位读者大大如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大可在读者群或者扣扣上联系若汐,还有亲们这段时间的票票若汐也有看见,若汐欠读者大大们四张票票的更新,七月一日一定如数补上!这是若汐对读者大大们的承诺!最后,若汐真心希望各位读者大大们可以理解萧若汐,谢谢……】 第177章 利剑拔出,生死未卜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黯黑黯黑的夜笼罩着皇宫,各宫都陷入一片沉静,只是,眼下的凤翥宫却是灯火通明,下人们里里外外的忙活着,个个神色显得焦急万分,擎苍略带疲倦的憩在前厅的软榻上,已经过去两天两夜了,满宫众太医对沁媛的伤皆是束手无策,即便医术高明的慧明大师今日旁晚前来,直至现在,沁媛胸前的那把匕首依然没有拔除,望着寂静的寝殿内,慧明大师与众太医忙碌的身影,还有偶尔薛将军发出声声叹气,一时间眉间平添几丝皱纹,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使得擎苍眼里带着血丝,那一条条鲜红的细纹蔓延到眼部深处,根本看不见尽头。而站在一旁的沐晟也时不时的焦虑着的瞧着寝殿内,双拳握得紧紧地,压制着此刻的紧张,这时沐晟缓缓转身,瞧着略带的疲惫的擎苍,开口细语道,“皇上,您都两天两夜没合眼,要不您去歇歇吧。”擎苍缓缓摇了摇头,轻声着道,“媛儿不醒过来,朕又怎能安心休息。”“慧明大师医术高明得很,堪比在世华佗,所以皇上无需担忧。”擎苍瞬即无声一笑,缓缓抬眼瞧向沐晟,略带苦意道,“你这个做长兄的都担心着放不下,朕这个做夫君的又怎能安心?”,擎苍的一句话,使得沐晟顿时无声,缄默的站于原地。擎苍目光重新转向寝殿内,瞧见薛将军和慧明大师正在为沁媛运气,看着沁媛那苍白的脸颊和虚弱的身躯,一时略带自责道,“朕没有照顾好你的妹妹,你可恨朕?”,沐晟顿时眼前一亮,赶忙俯首拱手道,“皇上此话严重了,微臣岂敢怨恨于圣上。”擎苍看着沐晟此刻尊尊有礼的样子,略带苍凉一笑,“沐晟,朕一直把你当做兄弟,可你对朕却总是以君臣之礼相待,是不是身为皇帝,根本就不能有朋友知己,不能有红颜独爱?”沐晟顿时显了几分无奈,思索片刻,斟酌半晌才缓缓道,“皇上,微臣自是把您当做是兄弟的,只是您是圣上,众目睽睽之下微臣岂敢无视宫规礼节?”,擎苍顿时轻叹了口气,“你薛氏为先帝尽忠数十载,深得先帝信任,赐你薛氏千军万马,为的就是避免先帝百年以后皇子相争谋逆,朝臣蓄意造反,尔后又为朕戎马数十载,可以说当年朕没有你爹的扶持,或许现在坐在龙椅之上的就是别人了,薛氏的忠心和情意朕都记在心上,朕无法保证你薛氏永垂长青,但至少可以保证在朕执政之时,薛氏可以在朝廷高枕无忧。”沐晟瞬即弯身更深了几分,“谢皇帝抬爱。”擎苍赶忙摆了摆手道,“朕的话还没有说完,父皇在世的时候,也同是嫔妃众多,其数量远远超过于朕,当时母后提议父皇选你薛氏后人入宫为妃,以彰显对薛氏垂爱,可却遭到父皇反对,当时父皇的话朕依然记得,父皇说:若重用一个君臣,让其闺眷入宫是再好不过的法子,可若是喜爱一个君臣,让其闺眷入宫是万万不可行的,后宫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个谋求利益的地方,而不是托付终身幸福的地方。呵,现在想想,的确如此,朕苛待了媛儿整整五年,如今甚至到了生死攸关地步,朕没有好好珍惜她。”,话毕,擎苍失落的望向寝殿内。沐晟看着擎苍这般失神落魄,沉默了片刻,略带感慨道,“惠贵妃是微臣的亲妹妹,自小惠贵妃便在府邸养尊处优,母亲的离世对于当时年幼的惠贵妃来说打击很大,好几年方才释怀,也由此对家父的情感也有所改观,对于穆亲王……”,沐晟话到此处,试探的瞧了瞧擎苍,见擎苍面色未变,方才缓缓道,“不过就是惠贵妃的感情寄托罢了,惠贵妃误以为那便是爱情,直到遇见了皇上您,方才发觉爱情的真谛,皇上,微臣不是在此为惠贵妃澄清,惠贵妃对皇上您一直都是忠贞不二啊。”擎苍缓缓点了点头,“朕都知道,是朕错怪了媛儿,眼下朕之期望老天能给朕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朕用后半生来好好补偿媛儿,沐晟,朕的心情你能否理解?”,沐晟缓缓点了点头,“微臣如今也同是成家立业,自然是懂得皇上此刻心绪。”就在这时,只见慧明大师从寝殿缓缓走出,沐晟见状赶忙上前盘问道,“慧明大师,惠贵妃眼前情况如何?”,擎苍也来了精神,全神贯注的听着,只见慧明大师缓缓道,“老衲已将惠贵妃的利剑拔出,至于惠贵妃能否醒来,那就要看其造化了。”此话一出,擎苍顿时显了几分焦急,慌张起身上前盘问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慧明大师闻声望来,仔细端倪了擎苍几眼,随后双手合起行佛礼道,“参见皇上,惠贵妃伤势极重,长剑已经穿过胸膛,性命虽已保住,但眼下依然陷入昏迷之中,一切都凭惠贵妃其自身愈合,急不得。”“可是朕一刻都等不及了!”慧明大师释然一笑,“皇上放心吧,一切天数皆在,该惠贵妃醒来的时候自然便会苏醒。” ,擎苍顿时愤然道,“朕不相信什么天命。”,慧明大师笑意转为深邃,“无论皇上相信与否,天数命理皆是存在,皇上与惠贵妃的缘分未尽,所以皇上无需担忧,只有经历磨难方才能炼就出真感情,才能知道对方在心底有几分重量,皇上眼下之所以如此焦急,是因为放不下惠贵妃,而惠贵妃身负重伤依然能存于人世,也同是有放不下的事物。”慧明大师一席话,使得擎苍顿时无声,看着慧明大师的脸庞,竟有一种读不出的神秘来,随后吩咐道,“来人啊,带慧明大师下去好生休息吧。”,慧明大师和缓一笑,朝着擎苍行了佛礼,随后缓缓退出的大殿。 第178章 (加更)别无选择的选择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懿祥宫内,婉妃神色愤然的坐在软榻上,眼里包含着丝丝怒意与不安,坐于身旁的两位宫妃瞧见婉妃如此不悦神态,一时间也都沉默不敢出声。这两位宫妃,一位是大皇子之母阮妃,而一位则是新进宫的谦贵人,阮妃是宫里的老人儿了,自上次向皇上通报沁媛在穆王府一事立功便晋为了阮妃,也以此与婉妃开始有着密切的来往,至于谦贵人,其父亲是太医院的二品医官,婉妃拉拢其在旁侧,也是为了在太医院有个帮手罢了。就在这时,婉妃一掌怒拍的蹲桌上,只听“啪”的一声,手腕上的玉镯应声而碎,残渣散落于桌子上,婉妃面色几分愤愤,根本毫不在意碎于桌面的玉镯子。这一举动使得阮妃和谦贵人惊吓不小,谦贵人试探轻声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惹得您这么不高兴。”,婉妃一时恨得咬牙切齿,愤愤道,“本宫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将惠贵妃置于死地!”阮妃轻叹了口气,略带无奈道,“谁又能料到惠贵妃能翻身呢?当年那件事咱们做的可是天衣无缝啊。”,一旁的谦贵人不解道,“谁是惠贵妃?就是前几日永阳公主寿辰之时献舞的那个人吗?”阮妃默然点了点头,谦贵人一时更是费解,“惠贵妃?姬妾自打入宫也没听过什么惠贵妃,她到底是谁?”,阮妃开口徐徐道,“惠贵妃曾是宫里风靡一时的人物,由于其父亲是当朝深得皇上重用的薛将军,因此不仅得太后喜爱,也深得皇上器重,入宫便封为嫔位,诞下四皇子之后,皇上更是挂心,将自己的寝宫安神殿改为凤翥宫让颐贵妃和四皇子同住,当时惠贵妃简直可以说是宠冠后宫,皇上夜夜宿在凤翥宫里,后因东漓造反,颐贵妃被劫持宫外,婉妃这才有机会废了惠贵妃。”“姬妾看那惠贵妃像极了湘贵嫔。”“这也是湘贵嫔为何得宠的原因,这五年惠贵妃虽禁足于凤翥宫,但皇上却一直没有忘怀过,皇上不让任何人提起惠贵妃,以此来麻痹自己,可却终究还是忘不掉。”“够了!”,婉妃瞬即尖声怒斥,阮妃顿时惊得浑身一抖,面色转了几分,便没敢再说话,只听婉妃愤愤道,“不过都是风尘往事罢了,提它又有何用?本宫可以废惠贵妃一次,完全再可以废其第二次!”谦贵人点了点头道,“照着阮妃娘娘这么说,这惠贵妃的确是不容小觑的,眼下皇后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娘娘定是要铲除所有绊脚石才是啊。”,婉妃顿时阴冷一笑,“哼,当初本宫是想让惠贵妃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今看来本宫的确是轻敌了,这一次,本宫的确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谦贵人道,“娘娘,那咱们眼下该怎么做?”婉妃愤然抬首道,“眼下惠贵妃得了重伤,以至昏迷不醒,这就是个机会,谦贵人,你父亲身为太医自然有机会出入凤翥宫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谦贵人顿时一愣,为难道,“姬妾听为父说,惠贵妃本来是医治不好的,可从宫外来了个慧明大师,其医术实在高超,再者说皇上如今日日呆在凤翥宫,只怕会很难下手,万一事情暴露……”,胡到尾处,谦贵人已不再敢说下去了。婉妃顿时冷冷一笑,“谦贵人,你入宫不足两年,就凭你的姿色和身份,因何能从答应晋为贵人你应该清楚是因谁在提携你吧?你应该清楚的很,本宫有本事能给你所有,同样也有本事收回!”一声厉下,使得谦贵人无以对答,艰难的咬了咬嘴唇,万般不情愿道,“姬妾自然记得娘娘恩德,姬妾知道该怎么做。”,婉妃顿时满意一笑,“很好,那本宫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一旁阮妃斜眼瞧向谦贵人,面色虽未动容,但隐隐之中透着几许无奈。谦贵人随后缓缓起身行礼道,“事不宜迟,姬妾就先行告退了。”,婉妃冷冷应了一声,谦贵人身姿默然的走了出去,待出了懿祥宫,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几许悲意涌上心头,她除了答应婉妃以外,已经别无它法。“谦贵人请留步。”一声女子轻唤,谦贵人顿时停足回首望去,只见是阮妃从懿祥宫走出,待阮妃近身之后,谦贵人行扶手礼道,“阮妃娘娘。”,阮妃和缓一笑,二人同是迈步缓缓前行,只听阮妃细语道,“你真不该应下婉妃。”谦贵人万分无奈道,“姬妾除了答应以外还有其他选择吗?”“人总是要学会拒绝的,即便失了地位和圣宠,至少还能留住一条性命。”“姬妾若不答应婉妃,姬妾怎还有性命?阮妃娘娘又不是不清楚,姬妾为婉妃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这些都是把柄。”阮妃顿时无谓一笑,“之所以如此你还怕什么呢?婉妃有你的把柄,可你也有婉妃的把柄,毕竟那些事情都是婉妃指使你做的,你父亲在朝为官,你大可将这些事情转告你父亲,若是你出了事,你父亲自然可以借此告发婉妃,所以婉妃自然是不敢是动你,惠贵妃一事你胜券太小,皇上对惠贵妃十分在乎,你父亲将这件事做成了,难保皇上会迁怒于太医署,到时定会牵连你父亲,你父亲若是没办成,若不暴露的话,也不过是挨婉妃几句臭骂罢了,若是暴露了……”,阮妃无奈一笑,摇了摇头道,“只怕杀头之罪,谦贵人,你说这件事你该做还是不该做?”阮妃的一席话使得谦贵人一时间慌了神,“那姬妾该怎么办?去向皇上揭发婉妃吗?”,阮妃转首望向谦贵人,眼里春水不在,转为冷漠道,“你可有证据?万不可打婉妃的主意,你我都没有这个能力,那样做就等于是在引火自焚。”“那姬妾该怎么办?还望阮妃娘娘给姬妾指一条明路。”阮妃迈着细碎的步子缓缓走着,语气淡然道,“你就不该应下婉妃,眼下你若不照婉妃的意思去做还有别的办法吗?惠贵妃不是你我能摆平的人,你我之所以听命于婉妃,不过都是为了能让自己在这深宫里活得更久一些罢了,若是因此而丢了性命,岂不是得不偿失?本宫不过看在你与本宫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才将话说道这份上,至于该怎么做,谦贵人自己拿主意吧。”阮妃扔下这番话便转了方向离去,待走远了,身后侍婢道,“娘娘,您又何必出言相助于谦贵人,到时让婉妃知道了可还有您的好?”,阮妃顿时淡漠一笑,“本宫这么做,自然有本宫的打算,婉妃的确聪明,可为人太过心狠手辣,你细想想,这后宫若是落入婉妃手里会是怎样?别看眼下本宫跟随婉妃,可那不过是相互谋利罢了,凭着婉妃的脾性,待到其皇子登基之时,定是容不下穆德的,本宫不求穆德日后能够坐拥天下,当个亲王平安度日就好了,如今宫里唯一能牵制住婉妃的人就只有惠贵妃了,所以惠贵妃不能死。”此/章/节/为/感/谢/读/者/大/大【馨馨泪。】投/上/珍/贵/票/票/一/张,特/此/加/更!萧/若/汐/在/此/表/示/感/谢! 第179章 残酷的真相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凤翥宫内,沁媛身穿纯白色亵衣静谧无声的躺在床榻上,双眼紧密,呼吸平缓,面色不带一丝血色,谁都不知道沁媛会什么时候醒来,谁都不知道沁媛还要这样昏迷多久。张德海站在床边无声的摇头叹息着,只见玉茹缓缓走进,走到床边见沁媛依旧处在昏迷当中,一时间脸上浮上一层阴霾,张德海见状缓缓道,“是不是觉得有些心痛?”,玉茹朝着张德海微微欠了欠身子,唤了一声,“张掌事。”玉茹如今入宫多年,早已不是当年初来乍到的密探,如今早已适应了宫里的一切,宫规行矩也显得熟练极了,只见玉茹感慨道,“当年奴婢跟随惠贵妃进宫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丫鬟,感觉在这深宫束缚的地方不适合奴婢,若不是当时惠贵妃惨遭东漓挟持,四皇子被皇上强制迁出凤翥宫,想必奴婢早就请命出宫了。”张德海瞬时微微一笑,细细打量着玉茹道,“这些年你不也挺过来了吗?现在也应该适应宫里的生活了吧?如今你身为四皇子的贴身侍婢,在宫里也算有些地位的。”,玉茹苦笑着点了点头,“奴婢从小便被人变卖做了密探,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自小便学会一日认主终生效忠的道理,惠贵妃就是奴婢的主子,四皇子又是惠贵妃所出,奴婢又怎能弃之而去?不过奴婢倒没想过,入了这皇宫,一呆便是五年。”张德海感慨道,“不过是五年罢了,我如今入宫都多少年了?这五年主子吃了太多苦,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出头之日,却昏迷床榻不省人事,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玉茹顿时眉心微蹙,带了些许担忧道,“太医是怎么说的?”“太医对主子的伤束手无策,还能怎么说?倒是慧明大师说主子生命已无担忧,醒来只是时间的问题。”“那个慧明大师倒是显得神通广大,奴婢听说他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还颇懂天意命理。”张德海赞同的点了点头,“没有人知道慧明大师年岁到底是多少,慧明大师在江湖上就是个谜,皇上上次在薛府的剑伤就是慧明大师医治痊愈的。”,玉茹顿时请叹了口气,“真希望主子能早日醒来。”只听这时寝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只听染霜客气道,“慧明大师请。”,随后便瞧见慧明大师缓缓走进,张德海和玉茹忙是躬身行礼,慧明大师客气还礼后,便走到沁媛床边,抬手抚上沁媛脉搏,面色瞬时微微触动,不过又赶忙转为和缓,开口淡淡道,“从今日起,惠贵妃的病就由老衲亲自料理吧,太医署有人存有异心,你们还是烦请皇上彻查此事吧。”张德海顿时起疑道,“不知慧明大师是否察觉出了什么?”,慧明大师和缓一笑,“太医署下的药方和药膏有人加了几味药,其药效会使惠贵妃长眠不醒,不过由于发现及时,对惠贵妃并无大碍。”此话一出,殿内所有人都显得紧张了几分,个个都在猜忌是谁下的手,玉茹这时盘问道,“慧明大师,惠贵妃已经昏迷五天五夜了,到底何时才能醒来?”,慧明大师又是一笑,“快了,该醒来的时候自然就会醒来,不必着急。”,可即便慧明大师说了这番话,也无法使得众人安心,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沁媛,众人面色皆是阴霾不散。而此时,怀沁宫内,湘贵嫔眉色紧皱站在前厅内,愁容不展的来回缓缓行走,仿佛有着沉重的心事,时不时朝着门口瞧去,又仿佛是在等着什么人,忽然,只见湘贵嫔的贴身侍婢怀春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湘贵嫔赶忙上前问道,“怎么样?可打探到了?”怀春沉沉的点了点头,“打探到了,惠贵妃乃当朝薛将军之女,本名为薛沁媛。”此话一出,湘贵嫔犹如当头一棒般惊讶,目光显得无比呆滞,失望的模样晕染的面部,失落的走到软榻旁,无力的缓缓坐下,乌黑的眼珠在眼眶里不安的游走着,渐渐的,心底感到无比的悲凉。怀春见状一时有些担忧,缓缓轻声道,“主子,您没事吧?”,祥贵嫔随后失落道,“还打探到了什么,都说给本嫔听听。”怀春微微颔首,不紧不慢的说道,“如今惠贵妃在宫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不过据奴婢打探到的可靠消息,惠贵妃入宫已经差不多七年了,是四皇子的生母,入宫便册封为嫔,之后便得皇上垂爱,曾一时宠冠后宫,而凤翥宫本是皇帝的寝宫,听说当时皇上日日宿在凤翥宫呢,不过怀胎之时被人所害,使得此生已再无生育能力。”“既然如此又为何失了宠?”“当年东漓入朝之时叛乱未成,便趁机劫持惠贵妃而去,皇上当时义愤填膺,亲自带兵前去与东漓迎战,怎知却还是没能救下惠贵妃,听说当时惠贵妃与东漓皇帝葬身于火海之中,人人都以为惠贵妃已经死了,皇上当时也是悲情万分、痛不欲生,可后来不知皇上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得知惠贵妃宿在穆王府,深夜前往发现惠贵妃的确宿在穆王府,皇上一时气急便将惠贵妃幽禁在了凤翥宫,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尔后皇上凡是听到谁提起惠贵妃便会大发雷霆,所以这些年没人敢提起惠贵妃,惠贵妃也因此被宫人和皇上渐渐淡忘。”湘贵嫔听到此处顿时苍凉一笑,自嘲道,“淡忘?皇上如果忘记了又何必会宠幸于本嫔?皇上一直都没有忘记!怀沁宫?哈哈,本嫔这里不过是皇上缅怀颐贵妃的地方罢了!现在本宫终于知道媛儿是谁了!就是惠贵妃!皇上,你太狠心了,我湘贵嫔在你眼里是什么!就是个替代品吗!”祥贵嫔越说越激动,话到尾处已经变为歇斯底里,怀春赶忙开口劝慰道,“主子,您切莫悲伤,或许皇上还是真心喜欢你的。”,怎知怀春这话非但没有抚平湘贵嫔的情绪,反而使得湘贵嫔更加生气,只听湘贵嫔恶狠狠道,“那根本不是喜欢!本嫔就是惠贵妃的替代品!本嫔得蒙圣宠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本嫔长着和惠贵妃极为相似的脸!本嫔在皇上眼里到底算什么!算什么!本嫔爱了这么久的男人,本嫔一直以为皇上是真心喜欢本嫔的,结果呢!一切不过都是幻影罢了!骗子!骗子!”湘贵嫔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拿起殿内的东西便开始乱砸一通,瓷器的破碎声仿佛在宣泄着湘贵嫔此刻的不满,当湘贵嫔把前厅所有的东西砸光了,也安静了,她无声的跌坐在地上,悲凉侵蚀着她的心脏……此/章/节/为/感/谢/读/者/大/大【ddmqsl】投/上/珍/贵/票/票/一/张,特/此/加/更!萧/若/汐/在/此/表/示/感/谢! 第180章 指尖颤抖,苏醒?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苍拖着疲惫的步伐缓缓来到凤翥宫,到了寝殿门口,擎苍看着床榻上那虚弱的身影,目光顿时黯淡了几分,五天了,沁媛还没有醒来,这一切不得不使擎苍感到万分失落,擎苍迈步轻声走进,一旁的慧明大师瞧见,直起身子双手合拢行佛礼道,“参见皇上。”擎苍提唇温和一笑,“慧明大师无需多礼,请坐。”,慧明大师回之一笑,俯身坐下,擎苍看着躺在床上无声的沁媛,一时间眉心微蹙,原本疲惫的脸上显得格外悲伤,开口问道,“慧明大师,惠贵妃到底什么时候醒来?”慧明大师释然一笑,“皇上无需担忧,一切自有天意在,惠贵妃会醒来的,快了快了。”“慧明大师,已经五天了,这让朕怎能不担忧呢?”“惠贵妃的命已经保住了,皇上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醒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皇上与惠贵妃的缘分都是天注定的,缘分未尽谁都不会先一步离开。”擎苍转首望向慧明大师,眉间的蹙眉依旧没有舒展开来,反而显得更加深重了,“朕听闻慧明大师向来神通,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还懂人命天理,关于朕和惠贵妃,慧明大师可否透露一二?”慧明大师含笑缓缓摇了摇头,“老衲终究是出家之人,岂有那般神通广大?只不过是世间风尘看得多了,也就能抓住其中规律罢了,凡事都是因果相应,有付出就必有回报,老衲这一生挽救了无数的生命,有些人活着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有些人死了却比活着更有意义,若不是惠贵妃的好姐妹先一步去了,想必皇上也不可能与惠贵妃这么快就相见吧?”慧明大师的一席话,使得擎苍一时有些语塞,沉沉的叹了口气,略带悲情道,“是朕没有好好保护颐贵妃。”,慧明大师又是一笑,“人自出生命运就已注定,一个人死了会影响到一个活人,这就是世间所谓的爱恨情仇,皇上又何需因此而苦恼,人这一生总是在悔过,而不知珍惜眼前。”,擎苍一时将双拳握紧,面容显得格外沉重,的确,他亏欠沁媛太多。慧明大师面容不改笑意,缓缓起身道,“就像现在一样,屋顶之上潜伏着一个不肯放下情仇的人,陷入死角而难以自拔,自以为自己追求的一切都是对的,其结果又会如何?不仅使得旁人烦忧,自己也不得安宁,人总是要学会释怀的,皇上,您说不是吗?”此话一出,擎苍不禁抬眼瞧向屋顶,慧明大师缓缓行礼,“此地老衲不宜久留,现行告辞。”,随后慧明大师迈着稳健的步伐退出了大殿。擎苍面色显得沉重了几分,看了看外面暗黑的天色,面色不悦的高声道,“既然都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忽然,只见一黑色身影从天而降,定眼瞧去,原来是擎宇,擎苍提唇邪魅一笑,“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做什么事情都喜欢偷偷摸摸的。”,擎宇眉间凝重了几分,语气有力道,“我倒也不想这样,你知道我是多不愿见你。”擎苍抬手挽起沁媛的手,含笑不语,擎宇一时更是来气,“你不配拥有沁媛。”,擎苍抬首缓缓瞧向擎宇,语气淡淡道,“配也好,不配也罢,如今木已成舟,沁媛是我的女人,她的孩子唤我为父亲,你又能怎样呢?就凭沁媛爱的人是我这一点,你即便不愤又如何?”“若不是当初我一时疏忽,沁媛又怎会心悦于你?你夺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现在居然还可以在此大言不谗!”擎苍面色显了几分阴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江山和美人本就不属于谁,而是谁有能力谁便可以驾驭,沁媛之所以会负伤全因你我个人恩怨。”,擎宇一时间发怒道,“胡扯!若不是当初你的母后强行让沁媛入宫,我又怎会与沁媛分开?”擎苍眉心微微皱起,缓缓开口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多说已经无用,你是夺也好争也罢,我是绝不会让步的。”,擎宇阴冷一笑,抬眼瞧了床榻上的沁媛一眼,瞬时苍凉一笑,从身一跃离开了。擎苍顿时笑意更深,随后抬手抚上沁媛脸庞,万分哀伤道,“媛儿,快些醒来好不好?我好想你……”,话毕,一行泪无声垂下,滑过了脸颊滴在了衣襟上,男人的泪,大多都是真实的,都是发自于内心的。就在这时,周瑞清推门而入,擎苍赶忙不被发觉的擦掉泪痕,只听周瑞清禀报道,“皇上,湘贵嫔派人来了。”,擎苍万分烦躁的驳回,“朕现在没心思见她!”“可是皇上,九公主病了,发了高烧,哭着喊着要见您呢。”此话一出,擎苍不禁为之动容,略显愁容的叹了口气,不舍的瞧了沁媛一眼,随后便起身而出,就在擎苍踏出大殿的那一刻,沁媛的手指不禁微微颤动的一下。 此/章/节/为/感/谢/读/者/大/大【l_rain711】投/上/珍/贵/票/票/一/张,特/此/加/更/一/章,汐/汐/在/此/表/示/感/谢! 第181章 沁媛的替代品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苍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怀沁宫,踏入寝殿之时,便瞧见湘贵嫔抚在床头嘤嘤哭泣,擎苍不觉眉头微蹙,湘贵嫔见到擎苍到来,面色露出一抹笑意,赶忙起身,轻挽擎苍的衣袖道,“皇上,您可算来了,婉如发了高烧,您快瞧瞧。”擎苍一时显得有些烦躁,瞧都不瞧湘贵嫔一眼,略带厌恶的甩开湘贵嫔的手,来到床榻前,看到婉如那红通通的小脸,一时尤为怜惜,湘贵嫔站于原地略显了几分尴尬之色,擎苍开口问道,“可传太医了?”湘贵嫔赶忙点头道,“已经传太医过来瞧过了。”,擎苍一听是湘贵嫔回话,心头极为不悦,抚了抚婉如脸庞,面色略带不悦而无声,湘贵嫔见擎苍并无理睬之意,一时间为难的抿了抿嘴唇,开口找话道,“太医说婉如突发高烧是因为着凉的原因,只怕这些时日都很难痊愈了。”擎苍听后转首对周瑞清道,“周瑞清,把婉如身边的奶娘换了吧,换个体贴细致的来,这几日让太医院多盯着点九公主。”,周瑞清赶忙躬身应下,随后转身退了出去。自打擎苍入了寝殿之后,可是正眼都没瞧过湘贵嫔一眼,这使得湘贵嫔此刻悲情的咬了咬嘴唇,略带悲伤道,“皇上还在怪罪嫔妾吗?嫔妾已经知错了。”,擎苍一时眉心皱得更深,一时间竟有一种烦躁之感在心头,不耐烦的起了身,语气带了几分冷意,“朕会派人多关照九公主的,朕还有事,先走了。”瞬即擎苍冷漠的瞧了湘贵嫔一眼,便预迈步离开,湘贵嫔见状忙时高唤道,“皇上!”,擎苍闻声顿足,湘贵嫔赶忙上前一步,此刻的语气已经转为的高亢,“皇上这就要走吗?九公主方才可是哭着唤着见您呢,您已经好久没有来看婉如了。”在这深宫众位公主中,擎苍最疼惜的便是永阳公主婉汐,其次就是这九公主婉如,或许是总来怀沁宫的原因,加上婉如平日里乖巧可人,所以擎苍的确对婉如喜爱几分。擎苍语气平缓道,“这几日朕有事缠身,的确冷落了婉如,等朕忙完了这阵子再过来看她。”,说完便又要迈步离开,隐隐中夹杂着仓促之意,湘贵嫔赶忙上前高声唤道,“皇上请留步!”擎苍此刻万般不悦的咬了咬牙,骤然转身,语气中夹杂着万分的不耐烦,高亢了几分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湘贵嫔见状微微一愣,忽然悲凉一笑,“皇上怨恨嫔妾不要紧,可是烦请皇上多多关怀一下婉如,她还小。”擎苍神色凝重了几分,“难道朕对婉如的关怀还不够吗?满宫公主之中,能得朕宠爱的除了婉汐便是婉如,你还要怎样?难道还不满足吗?”,湘贵嫔顿时冷漠一笑,“满足?皇上,嫔妾伺候了您这么多年,嫔妾要过什么?婉如还太小了,在她眼里您就是她的天,这段日子您不来怀沁宫,婉如日日念叨着您,嫔妾连哄带劝都拦不住,眼下婉如突发高烧,皇上您就不能抽出殿时间陪陪婉如吗?皇上若是厌烦嫔妾,嫔妾可以离开,嫔妾只求皇上能多陪陪婉如。”擎苍无声顿促于原地,看着湘贵嫔的脸庞,眼里满是淡漠,湘贵嫔一时又是一笑,“皇上是要急着去凤翥宫对不对?皇上,您这样做,对于嫔妾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擎苍眉心微微皱起,“这几年你享尽荣华富贵并宠冠后宫,这些对你来说还有什么不公平的?”此话一出,引得湘贵嫔面容骤变,眼角瞬即闪出几点泪花,声音略带颤抖道,“嫔妾之所真心实意的侍奉您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不是为了权力地位,而是因为嫔妾爱你!皇上,你说这种话简直太让嫔妾寒心了!”,擎苍顿时鄙凝一笑,“你说这种话倒也显得郑重其事,当初你父亲费尽心机的将你送入宫内,不就是为了盼你有一日能得蒙朕的宠爱以此来巩固你父亲朝中的地位吗?现在你想要的朕都给你了,你还要怎样?”湘贵嫔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情绪,高声的歇斯底里道,“那只不过是父亲的意愿罢了,嫔妾对您一直都是真心实意的!嫔妾曾以为,您对嫔妾的每一个笑,每一份情都是真的,可现在嫔妾才知道,那不过是因为嫔妾长了一张和惠贵妃极为相似的脸!嫔妾在您身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活过自己,嫔妾对于您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替代品罢了!如若如此,嫔妾真不想拥有这张脸!皇上可有考虑过嫔妾的感受吗?有过吗?!”“那又怎样!”,擎苍语气高挑道,“你侍奉朕这几年,朕可有亏待过你?湘贵嫔,你索求的太多了,凡事都应适可而止!”“皇上既然这么说,那惠贵妃呢?当初入宫的时候难道就不是薛将军的意思吗?她能有当初的宠冠后宫,难道就不是步步为营得来的吗?惠贵妃侍奉您难道就没有一点索求吗?可皇上为什么却只挂心于惠贵妃?惠贵妃不过是比嫔妾早一步得到您的心罢了!”擎苍听了这话,一时气愤至极,甩手朝着湘贵嫔的脸蛋就是一巴掌,打得湘贵嫔瞬时踉跄坠地,擎苍不带一丝怜惜,高声怒吼道,“放肆!你也有资格对惠贵妃评头论足吗?湘贵嫔,你要清楚!朕之所以宠你,不是因为宠爱于你的人,而是因为你有这张和惠贵妃极为相似的脸!所以你也无需感到不平,这些年你背地里做了什么,别以为朕不知道!”湘贵嫔跌坐的地上,泪水骤然落下,直起身子抬手牵着擎苍的手,万分悲凉的哭诉道,“皇上,嫔妾是真心喜欢您的,嫔妾对您的爱不次于惠贵妃啊!您曾说过,无论何时,您都会宠爱嫔妾的,即便满宫美人如云,您的眼里就只有嫔妾一个,您都忘了吗?您将嫔妾的宫殿取名为怀沁宫,你可知道嫔妾现在有多心痛,难道嫔妾这里就是您怀念惠贵妃的地方吗?难道嫔妾在你眼里就是一张人皮吗?皇上,求求您不要遗弃嫔妾,不要,不要啊……”湘贵嫔的声声哭泣,使得擎苍一时感到些许辛酸,这是湘贵嫔平日里最拿手的,她之所以得宠,不单单是因为那张脸,还因为她能将旁人的情绪拿捏的恰到好处,可就在擎苍犹豫之时,只听寝殿大门被人缓缓打开,只见沁媛身穿亵衣,面色苍白的倚在门旁,面容悲情的瞧着这一幕,擎苍顿时大惊失色,甩开了湘贵嫔的手,赶忙上前将沁媛揽入怀中,“媛儿,你醒了?”沁媛无力的点了点头,擎苍面容极为担忧,轻声道,“醒了就该好好歇息,又何必起身呢?”,沁媛将头靠在擎苍的胸前,娇滴滴的道,“醒来看不到你,我会不安心。”,擎苍极为心疼的抿了抿嘴唇,果断道,“走,朕带你回宫!”话毕,擎苍便将沁媛横抱而起,大步流星的匆匆离去,留下湘贵嫔一个人,跌坐在寝殿里失声痛哭。此/章/节/为/感/谢/读/者/大/大【馨馨泪。】投/上/珍/贵/票/票/一/张,特/此/加/更/一/章,汐/汐/在/此/表/示/感/谢! 第182章 初醒不见你,怎会安心?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凤翥宫内,擎苍刚走没多久,染霜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浸湿了毛巾预给沁媛擦拭脸庞,只见躺在床榻上的沁媛,指尖微微颤抖了几下,染霜见状略显了几分迟疑,轻唤了一声,“主子?”,沁媛瞬即唇角微微颤动,染霜一时惊喜万分,高声的呼唤道,“主子!主子!您醒了是不是?主子!主子!”染霜的高声呼唤引得张德海推门入殿,疑惑着问道,“出什么事了?”,染霜连忙直起腰身,难掩一时兴奋道,“张掌事,奴婢看到主子指尖和唇角动了,好像是要醒了。”,张德海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到榻前,看着了沁媛数秒,随后吩咐道,“染霜,你快去唤慧明大师过来,就说主子有苏醒的迹象,快!”,染霜赶忙应下,随后便小跑着焦急而去。不一会儿,慧明大师便步伐急促前来,张德海赶忙上前道,“慧明大师,您快瞧瞧。”,慧明大师来到榻前,抚上沁媛脉搏,停留数秒后,唇角微微扬起,和缓道,“拿毛巾为惠贵妃擦拭一下脸庞吧,这样醒的能快些。”染霜赶忙又将毛巾重新过了一遍水,仔细的为惠贵妃擦拭脸庞,随着沁媛脸庞渐渐湿润,只见惠贵妃此刻眼皮颤抖了几下,眼珠在眼皮下来回转动,眉心微皱,好像是在用力,可却显得很是吃力,染霜见状急忙呼唤着,“主子,主子,你快醒醒,快醒醒。”只见沁媛此刻眼睛缓缓睁开,恍惚间迟疑了几秒,开口羸弱道,“我这是在哪里?”,染霜一时兴奋极了,难以掩饰此刻的笑意,激动着说道,“主子,这是凤翥宫啊,主子,你可算醒了。”沁媛眼下觉得浑身无力,本想支撑身体起来,可怎知不过是才动了一下手臂罢了,就觉得胸口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引得沁媛低声呻吟着,张德海赶忙上前擎住沁媛,万分焦急道,“主子,您伤口还未愈合,千万不要乱动啊。”沁媛重新躺好,万分虚弱着道,“水……水……”,染霜赶忙应下,慌忙去到了一杯温水来,服侍这沁媛服下,沁媛这才感觉好了些,沁媛定眼瞧了瞧四周,缓缓问道,“皇上呢?”,染霜忙答道,“主子,九公主病了,皇上急着去了怀沁宫。”沁媛一时眉头微皱,眼里满是悲意,抬手道,“扶本宫起来。”,染霜一时疑惑道,“主子,您伤口还未愈合,不可以乱动的。”,沁媛执意着严肃道,“扶本宫起来!”“主子,这……”,染霜一时显了几分犹豫,转眼瞧了张德海一眼,张德海赶忙劝慰道,“主子,您刚刚苏醒,奴才叫人去做备些清单的夜宵过来,等您服下了之后,奴才再派人服侍您起来吧。”沁媛瞬时面露怒色,万分不悦的白了一眼,抬起双手支撑的床榻便预起身,沁媛强忍着胸口的刺痛,咬紧牙关,双臂颤抖的支起身子,看样子极为吃力,染霜赶忙上前擎着沁媛起了身,万分无奈道,“主子,您千万要小心身体啊,若是您再出了什么事,奴婢该如何是好呢?”沁媛呼呼的喘着粗气,眼下的身体就连起身都这般费力,沁媛缓缓摇了摇头道,“放心吧,本宫还不能就这么倒下,服侍本宫去怀沁宫。”,染霜顿时惊讶道,“主子,现在夜黑风高的您去怀沁宫作何?”“本宫要去见皇上。”“那奴婢这就派人去怀沁宫通禀一声,皇上知道主子您醒了一定会回来的。”沁媛赶忙摆了摆手,“不,本宫要亲自去!”染霜本想再开口劝慰,却被慧明大师抢了先,“让惠贵妃去吧。”,沁媛赶忙闻声望去,这才发现寝殿里还有一个和尚,不过看着倒是十分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慧明大师望着沁媛疑惑的眼神,顿时柔和一笑,“派人备好轿辇吧,老衲在这候着,想必是出不了什么事的。”张德海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染霜道,“咱们去准备吧,主子是什么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染霜应了一声,便跟着张德海出去了。半晌,染霜叫来了几个人,搀扶着沁媛缓缓来到门口,肩舆已经备好,众人服侍着沁媛坐好,只听张德海高声道,“起……”,肩舆便缓缓升起,朝着怀沁宫的方向行驶而去。沁媛斜靠在肩舆上,显得有些吃力,张德海看着不禁皱眉,“主子,实在累了咱们就歇歇吧。”,沁媛摇了摇头,“不必,本宫要去接皇上回宫。”染霜一时问道,“主子,奴婢真是不解,皇上如今已经不再误会您了,您为何不顾自己身体非要去怀沁宫呢,奴才派人前去通禀一声,皇上自然会来的。”,沁媛随后抬首瞧了瞧怀沁宫的方向,缓缓道,“怀沁宫的湘贵嫔是不是长得很像本宫啊?”,染霜微微点了点头,“是的,这也是湘贵嫔为何得宠这么多年的原因。”,沁媛顿时深邃一笑,便没再作答。肩舆行了好一阵子方才到了怀沁宫,沁媛在染霜和张德海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肩舆,随后吩咐道,“张德海,本宫进去之后,吩咐怀沁宫下人不必通禀,本宫要亲自前去。”,张德海瞬即应下。沁媛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前行,半晌才到了寝殿门口,只见怀春缓缓走近,面带疑惑道,“不知张掌事前来何事?”,张德海语气尖锐道,“大胆!见到惠贵妃还不行礼?”,这怀春瞧了瞧被人搀扶着的沁媛,面容大惊着行礼道,“奴婢不知惠贵妃娘娘驾临,还望娘娘恕罪。”,沁媛听着寝殿内传来女子的亢奋高喊,随后指着寝殿问道,“皇上在里面吗?”怀春慌忙点了点头,“在呢,奴婢这就前去通传。”“站住!”,张德海赶忙呵斥阻止着,怀春一时顿足于原地不知所措,染霜此刻不削的开了口,“惠贵妃亲自前来湘贵嫔寝宫,难道还要通传吗?真是不懂规矩!难道是新进宫的宫女吗?”,怀春顿时将头沉沉垂下。染霜随后不悦的白了怀春一眼,柔声道,“主子小心脚下台阶。”,沁媛微微颔首,缓缓来到寝殿门口,冲着染霜摆了摆手道,“松开本宫,将门打开。”,张德海和染霜应了一声,按照的沁媛的意思去做。就在寝殿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沁媛被眼前的一切有所惊呆,只见湘贵嫔跌坐在擎苍脚下,满面梨花带雨的泪水潸然而下,牵着擎苍的手苦苦哀求着,沁媛一时心头传来一丝悲凉,无力的歪倒在门框上。就在这时,擎苍也发现了沁媛,一时惊讶至极,赶忙甩开湘贵嫔的手,疾步上前将沁媛揽在怀里,细语柔声道,“媛儿,你醒了?”沁媛无力的点了点头,擎苍面容极为担忧,轻声道,“醒了就该好好歇息,又何必起身呢?”,沁媛将头靠在擎苍的胸前,心底一丝悲凉滑过,但还是娇滴滴的说道,“醒来看不到你,我不安心,带我回宫好不好?”擎苍坚定的点了点头,弯身将沁媛横抱而起,迈步急促的步伐离开,沁媛抬手环着擎苍的脖颈,歪首瞧着寝殿内的湘贵嫔,满面失望的瞧着自己,那眼里的悲凉让人看着不禁辛酸,沁媛抿了抿嘴唇,瞬即将头浸在擎苍的臂间,双眼合闭,心无杂念…… 第183章 (加更)弥补过去的亏欠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苍横抱着沁媛回道凤翥宫后,将其轻柔放在床榻之上,赶忙用被子将其盖好,吩咐着下人赶快备夜宵过来,慧明大师和缓一笑行佛礼道,“既然惠贵妃平安归来,老衲也就放心了,夜深了,老衲先行告退。”擎苍同是和缓一笑,“真是劳烦慧明大师了,来人啊,快送慧明大师回去。”待慧明大师走了,擎苍赶忙坐于沁媛身旁,目不转睛的仔细瞧着,缓缓开口道,“我是不是在做梦?”,沁媛和缓一笑,“好端端的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擎苍轻挽起沁媛的手臂,温柔似水着说道,“你可知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是有多着急?我好怕你会醒不来,如今醒来了,反倒觉得有些不敢相信。”“既然如此,你还有功夫去怀沁宫与湘贵嫔卿卿我我。”擎苍听后忙时焦急解释道,“我没有!那是因为九公主病了我才去的,本想着去去就回,怎知湘贵嫔就耍起脾气来了。”,沁媛顿时无谓一笑,“你不必这么紧张,湘贵嫔的话我也听见了几句,现在她知晓了我的存在,心里总也是不舒服的。”擎苍顿时眉头紧蹙,满不在乎道,“我们不提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告诉我,你可觉得哪里不舒服?”,沁媛随后轻抚上胸口道,“其他都还好,只是觉得胸口很痛。”,擎苍顿时显了几分怜惜,“当时那把利剑将你胸口整个穿过,如今伤口还未愈合,自然是会感到痛楚的,哎,你也是,醒来了派人去怀沁宫传报一声便好,为何还要硬撑着亲自前去呢。”沁媛顿时眉目泛起一丝涟漪,略带悲情道,“我害怕。”“怕什么?”“我怕会回到过去,你仍旧对我置之不理,我怕你去了怀沁宫就不会再回来了,苍,独守空夜的日子我整整的过了五年,我真的好害怕,请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那日真的是有人谋害于我,我被人……唔……”沁媛话还没有说完,双唇便被擎苍用润唇封住,沁媛一时有些木讷,这是久违的一吻,来得有些突然,不过却很是温情,片刻停留,擎苍便缓缓直起身子,提唇温柔一笑,“不必解释,我已经知道了全部。”,擎苍随后抚上沁媛的脸庞,柔和道,“媛儿,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你可否能够原谅我。”沁媛顿时含泪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行泪顺着脸颊滑过,擎苍赶忙将泪擦拭,“为什么要哭?我会心疼。”,沁媛抬手挽住擎苍的手臂,低沉着说道,“我这是高兴,能够得到你的理解,我苦熬了这五年又如何?”“媛儿,当初是我太冲动了,一时犯了糊涂,委屈了你整整五年,以后我会好好补偿我的罪过。”沁媛唇畔微微弯起,“一切都是因爱生恨,你又有什么过错,都过去了,以后我们要好好生活。”,擎苍顿时笑着微微颔首,眼里的坚定显得格外清明。这时染霜端着夜宵缓缓走进,“奴婢给皇上请安,主子的夜宵好了。”,擎苍随后接过道,“你下去吧,朕来就可以了。”,染霜应下后,转身退了出去。擎苍盛了一勺莲子羹,吹去了热气,万般轻柔放到沁媛的嘴边道,“来,快尝尝,好些日子没进食定是饿坏了吧。”,沁媛甜笑点了点头,张口将莲子羹咽下,可就在吞咽之时,忽觉胸口传来阵阵刺痛,想必是食物滑过食道时牵连到了伤口,不禁引得沁媛痛苦的皱眉。擎苍见状连忙带了几分紧张,“怎么了?不合胃口吗?”,沁媛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在吞咽之时觉得胸口好痛。”,擎苍顿时轻缓一笑,“没事,慢慢来。”,沁媛笑了笑,便又吃了几口,不过实在是难忍胸口刺痛,还是选了放弃拒绝,“我饱了,不想吃了。”,擎苍顿时疑惑道,“你才吃了不到半碗怎么就饱了,不行,怎么也要吃光才行。”沁媛瞧着还有半碗的莲子羹,顿时知觉压力颇大,赶忙摆手拒绝道,“不行,太痛了,我真的饱了,明日再吃吧。”“那怎么行,你现在身子虚弱怎也要吃饱才行,吃饱了伤口好的才快,当初我受伤的时候你还逼着让我吃东西,现在你倒是打退堂鼓了,一定要把这些都吃光!”“下次我一定要让染霜少做一些,免得听着你啰嗦。”擎苍邪魅一笑,“若是不想听我啰嗦就吃光它。”,沁媛一时无奈娇嗔道,“好好好,我吃光了还不行。”待沁媛用完了夜宵,时辰已经很晚了,擎苍随后更衣在沁媛身旁躺下,由于沁媛胸口伤口还未痊愈,所以只能平躺在床榻上,擎苍也只能拉着沁媛的手入眠。寝殿陷入一阵寂静,只听沁媛开口道,“睡了吗?”,擎苍缓缓睁开双眼,“还没,有什么事吗?”,沁媛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现在很幸福。”,擎苍赞同着点了点头,“牵着你的手会觉得很安心很踏实,这是发自于内心的幸福,媛儿,这五年来真是苦了你。”沁媛顿时无谓一笑,“这五年虽不及以前荣华,但也算得上清净,日日独自呆在这凤翥宫里,日子虽清贫,但也过得安心,我一直都坚信着有朝一日你定会释怀了当初的怨恨,所以我一直在等,现在终于等到了,心里也就觉得安逸了。”擎苍顿时沉沉叹了口气,“这五年我也曾多次深夜来过,可每当到了凤翥宫的门口,都没有勇气去推开那道宫门,我不知道见到你的那一刻该怎么去面对,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挂心于我,或许我早该在第一次前来的时候就推开宫门来见你,那样结局就是另一番模样,你也不会因我受伤,都怪我太过懦弱了,媛儿,若你就这样醒不过来,你可知道我会多内疚多难过,那种痛简直比死都难过。”“苍,那样的感觉我又怎会不懂?所以我有怎会丢下你一人离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我们好好珍惜以后便什么都有了。”擎苍顿时紧了紧沁媛的手臂,坚定的点了点头,毅然决然着回应道,“好……”此/章/节/为/感/谢/读/者/大/大【美衣】投/上/珍/贵/票/票/一/张,特/此/加/更/一/章,汐/汐/在/此/表/示/感/谢! 第184章 儿承膝下,倍感欣慰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清晨,声声鸟鸣唤醒了熟睡中的沁媛,沁媛略带疲倦的揉了揉双眼,看着床榻旁空无一人,便想着擎苍应该是起身早朝去了,随后便高声唤道,“染霜……”怎知寝殿远处传来一道男子声音,“醒了吗?”,沁媛一听便是擎苍,反问道,“你怎么没去上朝。”随后只见擎苍走到床榻前坐下,和缓一笑,“今日我想陪着你,所以我不去上朝了。”,沁媛一时顿时惊讶不小,连忙反驳道,“这怎么可以!怎能因我而误了朝政,不行!你赶紧穿上朝服去。”擎苍无谓一笑,“我都派人前去通禀了,放心吧,不过也就这么一天罢了。”,沁媛听了这话,便知已无回旋余地,略带无奈的白了擎苍一眼,“你就让我成为千古罪人吧。”,擎苍顿时疑惑道,“这怎么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自你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因后宫妃嫔而误了早朝吧?这若是记载入史,后人定是说我惠贵妃红颜祸水,怎么就成不了千古罪人,我这一生的清白都被你毁了。”擎苍听后不禁仰头大笑起来,沁媛见状更是生气,“这有什么可笑的!”,擎苍笑吟吟的说道,“你想得未免也太多了吧?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不让人记载入史,这下你放心了吧?”沁媛即便听了这话,也显得有些不依不饶,“可即便如此,满朝官员又怎想我?满宫嫔妃又怎想我?”,擎苍顿时无奈的轻刮了沁媛的鼻梁,略带宠溺道,“我看你这身体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居然还有力气和我大呼小叫的,来,我扶你起来,咱们用早膳吧。”沁媛顿时可爱的点了点头,“我要下地用膳。”擎苍赞同点了点头,忙叫人搬了一把太师椅过来,垫上厚厚的棉靠垫,随后擎苍将沁媛横抱起来,将其放于太师椅上,擎苍在身边坐下后道,“怎么样?可觉得舒服吗?”,沁媛满意的点了点头,“恩,很舒服。”沁媛看着满桌精致的清淡小菜,动作显了迟缓了一些,沁媛已经远离如此精致的生活整整五年,一时竟有些不适应,擎苍看出其中蹊跷,开口问道,“怎么不动筷?”沁媛提唇点了点头,瞬即二人便开始用膳,擎苍这时缓缓开口道,“我已将给凤翥宫加派的宫女太监,你这寝殿也显得陈旧许多,这几日我就叫人翻整一下。”。沁媛无谓一笑,“我在这凤翥宫住的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怎样,又何必费财费力。”“沁媛,我说过,我会补偿你的,我要给你世间最好的。”“只要你在我身旁就够了,其他的我都可以无所谓的。”擎苍和缓一笑,“快用膳吧,以后你只管过你的日子,其他的就由我来打理。”,沁媛一时无声,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待二人用完了早膳,沁媛没有急着回到床榻,毕竟沁媛受伤的部位在上半身,腿部还是无碍的。沁媛坐在软榻上与擎苍闲谈,忽然只听外面传来玉茹的声音,“四皇子,您慢着点跑!别摔着了!”话音一落,便瞧见穆轩急不可待的跑了进来,玉茹则是紧随其后,沁媛一见到穆轩顿时喜上眉梢,只见穆轩一下子扑到沁媛的身前,激动着说道,“娘亲,穆轩将住所搬到凤翥宫来了,穆轩以后就可以永远和娘亲在一起了。”此话一出,沁媛一时惊喜极了,自知是擎苍的安排,瞬即便喜笑看着擎苍一眼,随后抬手轻抚着穆轩的脸庞连连点头道,“对,娘亲以后再也不会离开轩儿了!”,穆轩一时也显得兴奋极了,连连拍手叫好,“好啊!好啊!我以后再也不用和娘亲分开了,太好喽!”,玉茹见到此景,在不远处欣慰一笑。擎苍顿时装作不悦道,“身为皇子岂能如此不知礼数,进来怎也不见你给父皇和母亲请安?”,穆轩见擎苍不悦,这才稍作收敛,赶忙本分的拱手行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给母后请安。”沁媛赶忙朝着穆轩招了招手,穆轩瞬即甜甜一笑,一下子就投入沁媛膝下,沁媛随后笑着对擎苍说道,“穆轩不过才五岁,你又何必如此计较。”,穆轩此刻万分委屈道,“娘亲有所不知,父皇生气起来可吓人了。”擎苍一时无奈一笑,“好哇,现在有你娘亲撑腰了是不是?今日可在太傅那里学到了什么?”,只见穆轩郑重其事道,“儿臣刚学了《四书》,如今可以流利的背下半本呢,下午还要随薛将军学武,儿臣很用功的,现在能扎半个时辰的马步。”,擎苍缓缓点了点头,“父皇倒是挺太傅说你向来用功,马步是武术的根本,而读书光能背得滚瓜烂熟可不行,重在领略其中道理,不然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所以你定要多加用功才是。”穆轩顿时重重点了点头,“儿臣定当要好好学习,玉茹说了,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父皇厚望,将来才能保护娘亲。”,此话一出,沁媛顿时欣慰的瞧着玉茹一眼,玉茹赶忙提唇一笑。沁媛随后转首道,“苍,我有一请求。”,擎苍柔和一笑,“有什么直说便可,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颐姐姐临终前将婉汐托付给了我,所以我想把婉汐接到凤翥宫来,一来婉汐失了娘亲的确可怜,二来也能和穆轩在一起有个伴儿。”擎苍顿时点了点头,“好,我会吩咐周瑞清去办的,放心吧。”这时玉茹尊卑开口道,“皇上、惠贵妃娘娘,四皇子是借学习休息间隙前来,眼下文太傅还在前殿候着呢。”,擎苍连忙微微颔首道,“带着穆轩去吧。”,玉茹瞬即应下,随后便轻声唤着穆轩,穆轩一时显得有些不舍,开口道,“娘亲,儿臣如今能和您一直在一起了,所以来日方长,儿臣就先行告退了。”,沁媛善笑着点了点头,“好,学业重要,快随玉茹去吧。”,穆轩点了点头,朝着擎苍和沁媛行了礼便牵着玉茹的手离开了。此/章/节/为/感/谢/读/者/大/大【betty0225】投/上/珍/贵/票/票/一/张,特/此/加/更/一/章,汐/汐/在/此/表/示/感/谢! 第185章 婉汐接入宫中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择日午时,沁媛刚用了午膳便憩在软榻上休息,张德海这时端着一盘葡萄缓缓走进,瞧见沁媛和缓一笑道,“主子快尝尝这葡萄,染霜说可甜了。”沁媛含笑点头,拾起一颗葡萄含入口中,顿时满意一笑,“听你这口气,定是染霜那丫头嘴馋偷吃了,你和染霜各自留下一些吧。”,张德海善笑的微微躬身道,“谢主子。”“新进的下人可都安顿好了?”张德海点了点头,“奴才昨日就安顿好了,分配了各自事物,都是皇上亲选的人,动作都还麻利。”“本宫近身依旧由你和染霜打理,其余的都让他们去干些粗活儿吧,给本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住了。”张德海赶忙严肃应下,“是,奴才遵命。”沁媛随后转首瞧了瞧蹲桌上的葡萄,淡淡道,“这葡萄满宫妃嫔都有吗?”“这葡萄是今年新下来的头一批,数量并不多,内务府不过也就送到太后和皇后那里一些罢了,其余的皇上都吩咐给了主子您。”“分一些给莲嫔送过去吧。”张德海连忙应下,顿了顿道,“内务府那帮趋炎附势的家伙,主子您落势的时候,他们个个耀武扬威的,私底下不知道苛扣了您多少用度,如今主子您得了宠,一个个都巴巴得谄媚呢。”,沁媛无谓一笑,“张德海你入宫这么多年了,宫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还不知道吗?就像这盘葡萄一样,放在这青花吉祥如意盘里,其价值可就远远不同了,本宫也是一样,凤翥宫就如同这盘子一样。”,张德海瞬即应下。就在此时,染霜疾步走进,“主子,永阳公主接入宫中了。”,沁媛顿时眼前一亮,赶忙问道,“在哪里?”“由于永阳公主带的东西多了些,奴婢就先让人带到安乐殿安置了。”沁媛赶忙抬手吩咐道,“快扶本宫起来,本宫要亲自去瞧瞧。”,话毕,张德海和染霜赶忙抬手扶着沁媛起身。待沁媛来到安乐殿,便瞧见下人们提着箱子往殿里搬,沁媛转首回问道,“安乐殿可都布置好了?这儿可是废置已久了。”,染霜笑着言道,“主子您就放心吧,奴婢昨日下午便带着人开始收拾了,内务府还搬来了好些家具呢。”沁媛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缓缓走进永乐殿,便瞧见婉汐牵着奶娘的手站在一旁,沁媛顿时柔和一笑,轻唤了一声,“婉汐。”,婉汐闻声瞧来,瞬时高兴着提唇一笑,赶忙跑到沁媛身边道,“惠母贵妃!”沁媛宠溺着拉起婉汐的小手,柔声细语道,“皇上不是说让你明日再搬过来吗?”“婉汐等不急嘛,早早便叫人把东西搬过来,婉汐想早点和惠母贵妃在一起。”沁媛笑着抚了抚婉汐的脸庞,随后问道,“永阳公主身边有几个人伺候?”,染霜上前答道,“主子,婉汐原宫人十几个都过来了,奴婢又安排了六个人。”,沁媛缓缓点了点头,瞧了瞧这大殿,随后道,“再调四个人过来吧。”,染霜随后俯身应下,这时从寝殿里走出一太监禀道,“惠贵妃娘娘,奴才已将寝殿收拾好了。”沁媛随后拉着婉汐的小手说,“走,和母贵妃去寝殿坐一会儿。”,婉汐乖巧的点了点头,跟着沁媛缓缓走进寝殿在软榻旁坐下,这时候染霜端着一盘葡萄和一些甜点过来,沁媛笑道,“婉汐快尝尝这葡萄。”婉汐看见好吃的,瞬间也变得开怀了几分,拿起一粒葡萄便放入口中,万分开心道,“哇,好甜啊!”“婉汐若是喜欢就多吃点儿,不够的话母贵妃再叫人送来,平日里有什么事,你大可找染霜说。”婉汐水润的大眼瞧了瞧沁媛,柔声道,“惠母贵妃,你对婉汐真好。”,婉汐和顺一笑,随后对染霜道,“平日里好好照看着永阳公主,穆轩有的,永阳公主一样儿也不许落下。”,染霜随后又是躬身应下。这时婉汐笑道,“惠母贵妃,婉汐离着四皇弟远吗?”,沁媛提唇一笑,“不远,你和穆轩的住所是挨着的,走出殿门口不远就是了。”,婉汐一时显得开心极了,“太好了,这样婉汐就可去找穆轩玩了。”“是啊,穆轩知道你过来他也很高兴呢。”婉汐顿时撅起小嘴道,“穆轩才不会高兴呢,天天就只会嚷嚷着儿臣欺负他。”,沁媛顿时和蔼一笑,由于沁媛和颐贵妃交好,所以穆轩和婉汐平日里走得也就近些,婉汐性格直爽些,而穆轩则是温顺些,所以穆轩总说婉汐欺负他。这时一位宫女走进来道,“奴婢参见惠贵妃娘娘,娘娘,莲嫔来了,眼下正在前厅候着呢。”,惠贵妃随后应下,笑着婉汐道,“婉汐,母贵妃先去看看你莲姨娘。”,婉汐乖巧着点了点头,“好,惠母贵妃有事就先去忙吧,儿臣明日一早去给您请安。”“好。”,沁媛又是一笑,随后在张德海和染霜的搀扶下出了安乐殿,缓缓来到了前厅,莲嫔见状赶忙起身过来搀扶沁媛,略带焦急道,“娘娘您才苏醒几日啊,怎么不在床榻歇着?”沁媛和缓一笑,缓缓坐下道,“永阳公主搬过来了,本宫就起身去瞧瞧,对了,内务府送了些葡萄,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带一些,听说是今年的头一批呢。”,莲嫔微微颔首坐下,善笑着道,“谢娘娘挂心了,哎,婉汐有了娘娘您的照拂,日子也能好过些,自颐贵妃去了,平日里对颐贵妃敢怒不敢言的人,个个都给婉汐脸色看,幸好婉汐平日里得蒙皇上喜爱,不然真不知道是如何处境。”沁媛沉沉叹了口气,“婉汐的确可怜,小小年纪娘亲便去了,本宫与颐贵妃情如姐妹,她的孩子就是本宫的孩子。”,莲嫔见此话题沉重,瞬即柔和一笑转开话题道,“娘娘如今终于撇开乌云见明月了,凤翥宫又回到以前的荣华似锦,嫔妾真应该恭喜娘娘呢。”,可沁媛确实带了冷笑,“待到本宫何时扳到了婉妃,你再恭喜本宫吧。”莲嫔顿时眉色凝重了几分,“说来也奇怪,主子您如今重得圣宠了,怎么也不见婉妃有任何动作?这的确不像是婉妃的性格啊。”,沁媛顿时鄙夷道,“怎么没有?本宫在昏迷之时,她便派人在本宫药里做了手脚,若不是慧明大师医术高超,只怕本宫是醒不过来了。”莲嫔顿时思索片刻,之后万分坚定道,“定是谦贵人做的,谦贵人与婉妃走得近,其父亲又是太医署的医官。”,沁媛冷凝一笑,眼底那抹杀意毫不掩饰,恶狠狠道,“本宫这次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复仇!本宫定要让婉妃付出沉重的代价!这次不管是谁,本宫遇鬼杀鬼,遇佛杀佛,敢挡本宫路的,全部都得死!” 第186章 出言拉拢人心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啪!”,一声脆响出自于懿祥宫,婉妃正襟危坐在木椅上,甩起手边茶杯便摔向了跪在脚下的谦贵人身上,滚烫的茶水全数洒在的谦贵人的脖颈处,随之茶杯应声坠地而碎,一时疼得谦贵人上半身微微颤抖,咬紧牙关强忍着脖颈处痛楚。坐在一旁的阮妃眉头微蹙,面对婉妃的大发雷霆,她却不敢开口劝慰,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心生怜惜,婉妃此刻不带一丝怜悯,指着谦贵人高声怒吼的数落道,“本宫交待你这点事都办不妥,真是废物!”谦贵人一时颤抖着双唇,胆怯的解释道,“婉妃娘娘息怒,这件事嫔妾的确是很难下手啊,为父也是拼尽了全力,却还是被慧明大师察觉,眼下惠贵妃正派人彻查此事呢。”,这时阮妃在一旁道,“惠贵妃素来聪颖,不用查也能知道是你做的手脚。”,此话一出,谦贵人更显了几分害怕,连连恳求道,“婉妃娘娘,姬妾真的是尽力了啊,奴婢听说惠贵妃性情素来果断,婉妃娘娘定要救救姬妾啊。”婉妃顿时冷凝一笑,语气冰冷道,“救你?你把事情办砸了还要本宫救你!做梦!”,谦贵人一时咬了咬嘴唇,更显几分胆怯,此刻她终于体会到了阮妃当初对她说的话,真是不该应下这件事,如今落得自身难保,幸好她没让父亲拼尽全力,不然只怕此刻早已不在人世了。阮妃见谦贵人这样子也是可怜,便开口转了话题对婉妃道,“姐姐,眼下惠贵妃醒了,皇上极其重视惠贵妃呢,咱们该怎么办?”,婉妃极为厌恶的白了谦贵人一眼,冰冷道,“还能怎么办?定是要谋求它法了。”“眼下凤翥宫的人可都是皇上亲选的,皇上还有意翻新凤翥宫呢,眼下内务府正着手开始办了,永阳公主今日晌午也搬入了凤翥宫,眼下惠贵妃如此圣宠优容,只怕我们插不进去手。”婉妃沉沉呼了口气,半晌,冷凝一笑,“她惠贵妃如今手中不过就只有个不成气候的莲嫔罢了,就算她手段再过高明,单枪匹马定是倍感力薄的,别忘了,怀沁宫的那位,定是恨她恨得牙痒痒才对,阮妹妹,陪本宫去一趟怀沁宫吧。”阮妃瞬即应下,婉妃面色阴沉着起身,疾步直径越过谦贵人离开了,阮妃缓缓起身,瞧了瞧跪在地上的谦贵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随着婉妃也走了出去。婉妃和阮妃缓缓走向怀沁宫,只听阮妃缓缓道,“姐姐,咱们素来与湘贵嫔毫无往来,此事能成吗?若是不成可就不好办了。”,婉妃提唇斜斜勾起,“本宫若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何以坐拥后宫这些年?”“可是咱们并不熟悉这个湘贵嫔。”“这些年湘贵嫔得宠了这么多年,荣华富贵的日子过惯了,怎受得了如今冷落清淡的日子?本宫为何迟迟没有动她,就是唯恐今日好留她作为后用,如今时机到了,若是不用岂不是白白浪费本宫一番心思了,放心吧,她定会答应本宫的。”待二人来到怀沁宫的前厅,只见湘贵嫔从后阁缓缓走出,尊卑有礼道,“嫔妾给婉妃娘娘请安,给阮妃娘娘请安,两位娘娘万安。”,婉妃提唇一笑,“起来吧。”,随之,湘贵嫔缓缓直起腰身。阮妃也同是笑道,“湘贵嫔切莫站着了,快快坐下吧。”,湘贵嫔缓缓坐下,瞧了瞧婉妃和阮妃二人,疑惑着开口道,“不知道两位娘娘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婉妃顿时深邃一笑,缓缓开口道,“本宫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也就不浪费时间湘贵嫔的时间了,本宫此次前来是想与湘贵嫔你联手除去惠贵妃。”此话一出,湘贵嫔不禁为之一惊,不过渐渐眼神随之黯淡下来,清音辗转道,“婉妃娘娘总也要给嫔妾一个理由吧?”,婉妃付之一笑,“就凭湘贵嫔眼下的处境还需要理由吗?湘贵嫔,你应该清楚你是因何得宠,又是因何失宠。”,阮妃此刻嫣然一笑续言道,“湘贵嫔,你可以设想一下,如果宫里没了有惠贵妃,日子就如同回到了从前,你依然可以承蒙皇上膝下啊。”只见湘贵嫔瞬即转为冷淡,仿佛毫无兴趣,开口冷凝婉转道,“嫔妾自知只不过是皇上的替代品,即便没有惠贵妃在,本宫也依然是个替代品,嫔妾如今已伤心欲绝,毫无心力为婉妃效力,只怕是让婉妃失望了。”婉妃听了这话也不急,轻柔和抚了抚指尖宝玉翡翠戒指,笑容深邃了几分,“替代品又如何?只要能承欢于皇上膝下还需理由吗?湘贵嫔不会天真的以为,皇上以前对你乃是真心吧?呵呵,那也不枉湘贵嫔会有今日,简直就是太傻了!”,湘贵嫔抿了抿嘴唇,面色显了冷淡了几分,阮妃这时附和道,“湘贵嫔,如今宫里人人皆知你相像于惠贵妃,人人都在看着你的笑话呢,难道你就这样堕落下去吗?你怎也要为你那一对龙凤子考虑啊,眼下九公主处于病中,若不是因惠贵妃的关系,皇上早就来你这里日日陪着九公主了,你甘心吗?”湘贵嫔依旧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只是隐隐间依旧显得有些动摇,婉妃看出其中端倪,语气越发变得尖锐起来,“惠贵妃初醒那夜,不顾自身安危的来到你这里,这足矣证明惠贵妃内心的不安,惠贵妃如今身体病着,无暇反击,待到日后她身体康健之时,你以为她还能留你吗?”,阮妃又开口道,“湘贵嫔入宫之时,惠贵妃已经幽禁在了凤翥宫,所以对惠贵妃的脾性还不够了解,惠贵妃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若是恨起一个人来,手段可狠辣着呢,你夺了皇宠整整四年,惠贵妃怎会放过你?又怎能留着你这么一个不安之人在身边?你若是没了,你那龙凤子想必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湘贵嫔听到这里,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起来,婉妃见时机已经成熟,随后缓缓起身道,“本宫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本宫在懿祥宫等你的答复,阮妹妹,咱们走吧。”,阮妃瞬即应下,起身同婉妃缓缓走出怀沁宫。二人在缓缓行在回宫的路上,婉妃开口道,“方才你说的话很是恰到好处,想必湘贵嫔是活了心了。”,阮妃缓缓一笑,“可即便如此,也难保湘贵嫔会跟随与咱们。”,婉妃无谓的缓缓一笑,“哼,欲望和嫉妒会驱使一个人变得无情冷酷,湘贵嫔自是熬不过自己那一关,好了,本宫从这里回宫了,你自行回去吧。”阮妃和缓一笑,“是,姐姐慢走。”,婉妃似笑非笑的应下,随后转身离去。阮妃缓缓走着,身后侍婢道,“主子,您不是说不想让惠贵妃死吗?眼下又为何替婉妃拉拢湘贵嫔?”阮妃冷凝一笑,“婉妃有心拉拢湘贵嫔岂是取决于本宫?即便本宫不出言,婉妃也有这个实力将祥贵嫔拉拢过来,既然终究改变不了结果,那本宫何不借此买婉妃一个好?婉妃入宫这么多年,一直在妃位熬着,若不是有端倪在里面,早就是贵妃之位了,放心吧,惠贵妃若是那么容易击垮,也就没本事在夺回皇宠了,本宫心里有数。” 第187章 岂能太过仁慈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今日,是慧明大师离宫的日子,慧明大明救了沁媛一命,沁媛自是要前来送行的,只是慧明大师乃出家人,向来不喜喧闹,所以送行的也不过擎苍和沁媛,外带几位宫人罢了,待到了宫门口,慧明大师行了佛礼道,“皇上和颐贵妃请回吧。”沁媛善笑着道,“真是多谢慧明大师相救,本宫甚为感激,日后若有何事,慧明大师只管开口,本宫定尽力而为,以报今日救命之恩。”,慧明大师和缓一笑,“惠贵妃言重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切都是老衲该做的。”擎苍温和笑道,“慧明大师此番出宫可有什么打算?”“云游四海,普度众生。”“慧明大师真乃世间真佛也,朕深感敬重,朕还真有些舍不得慧明大师离去。”慧明大师慈悲一笑,“罢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皇上和颐贵妃留步。”,沁媛和擎苍和缓一笑,慧明大师转身悠然而去,直到慧明大师的身影消逝,擎苍便拉着沁媛的手道,“走,回宫吧。”沁媛嫣然颔首,同擎苍缓缓上了辇车缓缓前行,擎苍抬手环住沁媛细腰,关切道,“可觉得累么?伤口还疼吗?”,沁媛笑着摇了摇头,“不累,也不疼。”,擎苍放心的点了点头,“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回宫了。”沁媛眼眸微垂,回身望了望渐渐远去的宫门,语声缓缓道,“其实我挺羡慕慧明大师的,云游四海,自得其乐。”,擎苍沉沉叹了口气,“可是觉得呆在宫里太闷了?要不等你身子好了,朕许你回府小住几日。”沁媛缓缓摇了摇头,她现在还不能离宫,因为她还有比离宫更重要的事在身,瞬即轻柔缓缓道,“如今能伴你旁侧足矣,慧明大师说我该好好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擎苍顿时温馨一笑,“那朕明日让你家人入宫可好?你怎也有好些年不见了,定是想念极了。”沁媛顿时粲然一笑,隐隐中夹杂着惊喜,沉沉点了点头,“好,还是你最懂我,这么多年了,我的确有些思家了,明日什么时辰,我好让人好生准备。”,擎苍淡淡一笑,“看你急不可待样子,那就定在明日晌午吧。”,沁媛和缓着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周瑞清缓缓上前道,“皇上,左大人求见,眼下正在冥泰殿候着呢。”,擎苍应了一声,便叫人停下辇车,转首对沁媛道,“我先过去一趟,晚上再去凤翥宫看你。”,沁媛笑着点了点头,“国事要紧,快去吧。”待擎苍下了辇车,沁媛便独自坐在辇车里,身子随着辇车来回摇晃,不免牵扯着胸口伤口,沁媛缓缓撩开车帘唤了声,“张德海。”,只见张德海缓缓上前道,“主子,您唤奴才何事?”“这辇车太颠簸了,让本宫很不舒服,让其停下吧。”张德海应了一声,赶忙小跑着去吩咐了,不一会儿辇车便停了下来,沁媛随即下了辇车,只听张德海道,“主子先在这等会儿,奴才这就去给您借顶轿子去。”,沁媛赶忙摆了摆手,“不必了,伺候本宫走回去吧。”“主子,从这走回宫怎也要半个时辰呢。”沁媛无谓道,“没事,本宫好些时候也不出宫,走走也好。”,话毕便抬步缓缓前行,张德海和染霜紧随其后的伺候着。走了好些时候,染霜在身后关切道,“主子,您若是累了就暂且歇会儿。”,沁媛缓缓颔首,“本宫已经通禀尚宫局了,提你为令人女官,这几日你好生准备着吧。”,染霜一时显得惊讶极了,赶忙谢恩道,“奴婢谢娘娘提携,只是令人乃后宫三品女官,奴婢不过是一等宫女,只怕难担大任。”“本宫是贵妃,你乃本宫贴身侍婢,封你为令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本宫如今得蒙圣宠,只怕后宫多人看本宫不顺眼,难保私下有人会为难你们二人,张德海如今是三品首领太监,地位是仅次于周瑞清,旁人自然是不敢欺凌的,可你若还是一等宫女,只怕会招人欺凌,若是升为三品令人女官,满宫除了首领女官以及各尚宫以外便是你说了算了。”染霜眉色显得凝重了几分,“谢娘娘提携,娘娘如此为奴婢着想,奴婢深怀感激。”沁媛勾唇缓缓一笑,美眸轻抬,便瞧见远处站着一位女子,看其行装,身后还站着一位宫女,看来应该是嫔妃才对,沁媛转首轻声问道,“那是谁?”,张德海上前一步道,“主子,是湘贵嫔。”沁媛听后顿时深邃一笑,如今满宫都在议论她与湘贵嫔极为相似,可沁媛却从未见过这湘贵嫔,今日又怎能错过这个机会?沁媛盈盈上前,轻唤了一声,“湘贵嫔。”只见湘贵嫔闻声瞧来,面色骤然显了一份深沉,缓缓俯身道,“嫔妾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惠贵妃娘娘万安。”,惠贵嫔唇边微翘,细语道,“湘贵嫔不必多礼,平身吧。”湘贵嫔瞬即缓缓直起腰身,面容全然展露在沁媛面前,沁媛顿时吃惊不小,面容略有微动,果然不错,这湘贵嫔生得的确与自己很是相像,俏丽的瓜子脸蛋,小巧可润的鼻梁,樱桃泽红的小口,唯独那眼睛不比沁媛有神硕大。沁媛顿时和缓一笑,“早前在宫中便得知宫中有一湘贵嫔深得皇帝宠爱,今日终于是见到真人了。”,湘贵嫔眸子显了几分冷意,“嫔妾再过得宠也不及娘娘您半分。”,沁媛笑意渐深,语气悠扬道,“劳烦你替本宫侍奉皇上多年,辛苦了。”此话一出,湘贵嫔目光显了几分锐利,她又怎读不出沁媛话中之意,沁媛唇畔渐深,明媚一笑,迈步缓缓离去,留下湘贵嫔站于原地愤恨不已。待沁媛走远了,染霜在身后缓缓道,“主子,奴婢方才看到了湘贵嫔的脸色,简直愤恨极了。”,沁媛无谓一笑,“即便本宫今日不激她,她也早已将本宫恨之入骨了。”,张德海不免轻蔑道,“湘贵嫔因这张脸得宠,又因长脸失宠,真乃成也萧何败萧何,眼下九公主生病皇上也不过去瞧了一眼,湘贵嫔心中不平,定会将此怨恨施加在主子您身上。”沁媛语气冷淡道,“本宫此次重返后宫怎也让满宫都知道本宫性情如何,这个湘贵嫔生得与本宫很像,若是本宫还留着她,岂不显得本宫太过仁慈了?张德海,最近派人给本宫盯紧了!” 第188章 终见亲人,倍感亲切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择日晌午,沁媛打扮得体,穿得比往日更为隆重了一些,与穆轩端坐在了前厅内,沁媛开口问向张德海,“可知道父亲到了哪里?”,张德海赶忙上前一步,谦卑有礼道,“主子,方才传来消息,薛将军已经乘马车到了承德殿了,只怕用不了多久便到了。”沁媛顿时和缓着点了点头,这时坐在一旁的穆轩开口道,“娘亲,轩儿一会儿是要见谁?”,沁媛缓缓一笑,抬手轻抚着穆轩的脸庞道,“一会儿娘亲的父亲要进宫来。”“哦?那就是轩儿的外公了?”沁媛笑着点了点头,“恩,轩儿真聪明,轩儿想见么?”,轩儿乖巧的点了点头,稚嫩的回了一声,“想。”就在这时,只见染霜焦急跑来道,“主子,薛将军到了。”,沁媛顿时面容明媚一笑,赶紧起身疾步走到殿外相迎,只见薛将军身后跟随着长兄薛沐晟及其妻孙玲涵,待其走到沁媛面前,薛将军皆是十分尊卑有礼道,“老臣给颐贵妃请安。”沁媛满怀而笑,摆了摆手道,“父亲无需多礼,快快进来吧。”,众人随着沁媛走到前厅坐好,薛沐晟看到坐在一旁乖巧可人的穆轩,顿时眼前一亮,“妹妹,这就是四皇子吧?”沁媛嫣然微微颔首,穆轩顿时喜爱至极,连忙招了招手道,“来,四皇子,让臣好生瞧瞧你。”,穆轩一时木讷的瞧了沁媛一眼,沁媛甜笑道,“去吧,坐在你对面的是你的舅舅和舅母。”,穆轩点了点头,乖巧的下了木椅,缓缓来到沐晟膝下,沐晟仔细的观望一番,连连点头道,“四皇子生得真是俊俏,尤其这双眼睛,简直像极了妹妹。”薛将军满面映着盈盈笑意,“不仅像极了沁媛,与皇上还有几分相似呢。”,沐晟顿时后背向后靠了靠,仔细端倪几分,连连颔首道,“恩,可不是,的确与皇上有几分相似。”穆轩眨着通透清润的大眼,转首瞧向了薛将军,稚嫩道,“您就是轩儿的外公吗?”,薛将军笑意渐深,慈祥的点了点头,穆轩观望几秒,缓缓走到薛将军身前,含笑着张开双臂,薛将军木讷的瞧着沁媛一眼,沁媛笑道,“父亲,轩儿要你抱呢。”薛将军一时惊喜万分,赶忙弯腰伸臂将穆轩抱起,穆轩随后淘气的抓起薛将军的胡须道,“外公的胡须真好玩,哈哈……”,薛将军一时开怀一笑,“哎呦呦,我的小外孙,你这样可是把外公拽疼了。”,穆轩随后冲着沐晟招了招手,“外公带轩儿出去玩好不好?舅舅也一起来,轩儿喜欢外公和舅舅。”穆轩这句话,引得薛将军和沐晟甚是开怀,薛将军难掩一时喜悦,瞬时将穆轩抱起,与沐晟一起随着穆轩走了出去,三人渐渐走远,爽朗的笑声渐渐传入前厅,沁媛在前厅内远远遥望,顿时温馨一笑。这时坐于沁媛对面的孙玲涵甜笑着说道,“四皇子长得可真是可爱呢。”,沁媛深深一笑,“本宫听说嫂嫂你前年诞下一千金,真是恭喜嫂嫂了。”,孙玲涵赶忙俯身有礼道,“惠贵妃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怎应得起您唤一声嫂嫂。”沁媛顿时无谓一笑,“你乃本宫长兄正妻,本宫怎不该唤你一声嫂嫂呢?你与本宫是一家人,无需介怀的,本宫入宫多年,长兄迎娶嫂嫂之时以及嫂嫂诞下千金之时,皆未能亲自相贺,真是觉得愧疚呢。”“惠贵妃娘娘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娘娘您深入宫中自有不变,玲涵自是理解娘娘,如今娘娘终于重新得蒙圣宠,这才是咱们薛家可喜可贺的事。”沁媛听了这番话,顿时满意一笑,“这些年长兄承蒙你照顾了。”,孙玲涵含笑道,“这都是臣妾该做的。”沁媛笑意散了几分,转了转手腕间的翠玉镯子,瞬即笑意重新变回灿烂之色,“本宫幽禁宫中多年,影响到的不仅仅是薛府,还有你孙府,孙大人没有刁难于你吧?”,此话一出,孙玲涵笑意僵于面部,她自知沁媛话中何意,瞬即尴尬一笑道,“娘娘多虑了,父亲怎会刁难臣妾呢。”“那就好,哎,想想当年的曹大人之女曹雨涵也真是可惜,若是能留住性命,如今身为薛府正室夫人定是过得很是如意呢,罢了,你看本宫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她了,走,咱们也去外面瞧瞧父亲他们吧。”孙玲涵赶忙应下,瞬即起身随着沁媛走了出去,面色揣着隐隐不安。沁媛心底一丝鄙夷拂过,这些年孙大人顾忌着父亲,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心底却是百般不愿,生怕沁媛在宫中落势会牵扯到他孙家,私底下没少数落孙玲涵,这些皆逃不过沁媛的耳朵,沁媛方才的一席话,就是在提点孙玲涵,别看眼下沁媛唤着嫂嫂换得亲,若是敢有什么异动,难保她就会成为下一个曹雨涵!沁媛随着父亲和长兄陪穆轩玩了好一阵子方才回到前厅,相聚时刻总是过得很快,不过转眼间,三个时辰便过了,沁媛略带不舍的将薛将军等人送出的前厅,待走到宫门口时,薛将军顿足道,“媛儿,宫路难行,你自己一人在宫里且要好生照顾自己,出了事,别忘了还有薛氏。”薛将军的一句话,使得沁媛一时略带感慨,缓缓一笑,“是,女儿记下了。”,薛将军望了望远处的马车,随后回首低沉道,“为父眼下在朝用得着左大人,她的嫡女入宫多年不得宠幸,你多提携提携。”沁媛顿时深邃一笑,自己入宫这么多年了,父亲终是交给自己一件事了,沁媛缓缓垂首道,“是,女儿记下了。”,薛将军瞬即点了点头,各自交待了几句,便上了马车缓缓而去。待沁媛回到凤翥宫,便对张德海道,“张德海,去查一下左大人嫡女是宫里哪个妃嫔。”,张德海赶忙应下,随后转身离去。 第189章 重担在身,尽力而为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清晨,沁媛早早起了身,发觉床榻空无一人,想必是清晨早已起身上朝了,这半月来,擎苍日日都来凤翥宫陪伴沁媛,无微不至的关怀,生生相惜的情感,使得二人早已摒弃前嫌而和好如初。沁媛缓缓起了身,召唤着染霜前来伺候换洗梳妆,坐在那精致华丽的梳妆台前,面施粉黛,身着艳丽,如今的沁媛,打扮得比幽禁前更为艳丽,仿佛在彰显着万千宠爱。这时张德海缓缓走进道,“主子,早膳已经备好了,四皇子和永阳公主也到了。”,沁媛微微颔首,缓缓起了身,来到了前殿前厅,穆轩和婉汐同是行礼道,“儿臣给母亲/惠母贵妃请安,母亲/惠母贵妃请安万安。”沁媛顿时慈眉一笑,坐于餐桌旁,缓缓招了招手道,“都坐下用膳吧。”瞬即穆轩和婉汐便走过来坐下用膳,只听穆轩问道,“娘亲,父皇什么时候走的?轩儿今日早早就过来,可父皇却不在寝殿了。”,沁媛提唇一笑,各自给穆轩和婉汐夹了一块梨膏道,“你父皇要忙着国事,需要早早起身赶早朝呢。”,婉汐这时开口道,“父皇真是辛苦呢。”沁媛一时笑道,“皇上昨夜陪你们两个玩到那么晚,今早又要早早起身,自然是辛苦了。”,婉汐点了点头,“那是当然,父皇陪婉汐玩一天也不够。”,穆轩听后忙是将口中吃食咽下,略带倔强道,“父皇白天忙着国事定是辛苦,晚上还要陪着你,身为君臣乃以国事为重,更何况是父皇了。”此话一出,婉汐显了几分不悦,高声辩驳道,“昨晚你不也随着我一起了吗?干嘛还要说我?不过是进了几天上书房,多学了几个字,看把你牛气的。”“那又怎样,那也总比一字不识强。”“谁说我一字不识,惠母贵妃可教了我好些呢,再者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切,身为女子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行,像皇姐脾气这么臭,嗓门那么大,只怕日后长大了会嫁不出去。”婉汐听了这话一时不悦极了,撅着小嘴对沁媛道,“母贵妃你快看啊,穆轩就知道欺负我。”,穆轩此刻白了婉汐一眼,“说不过我就知道告诉娘亲,算什么能耐。”,婉汐一时气得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你……”“好了!好了!”,沁媛赶忙抬手阻止道,“你们两个在一起就拌嘴,平日里哪个受了欺负都心疼的不得了,相互让一让不就好了。”沁媛此话一出,婉汐和穆轩皆是闷着不知声,面色个个显得不悦,沁媛一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个孩子平日里总爱拌嘴,不过还好的是,都是孩童脾性,过不了一炷香也就好了。就在这时,张德海缓缓走进禀道,“主子,凤翔宫派人过来,说皇后想见您。”,沁媛顿时深感疑惑,不过还是应下,吩咐下人照顾好穆轩和婉汐,起身便往去了凤翔宫。待沁媛带了凤翔宫的寝殿,只见皇后平躺于床榻上,沁媛缓缓行礼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安。”,只听皇后虚弱道,“平身吧。”沁媛缓缓直起了身,抬眼瞧向躺在床榻上的皇后,一时不禁一惊,皇后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样子,眼看就要朝不保夕了,可是她还缠绵病榻,脸色是那样的憔悴,嘴唇也是那么的苍白,青白脸色,她真是日薄西山,人命危险啊,就连抬眼就觉得很吃力,沁媛万万没有想到,皇后如今身体会这样糟糕。皇后随后吩咐下人道,“都下去吧,本宫要和惠贵妃单独聊聊。”,瞬即,下人们应声退下。寝殿的门被重重的关上,大殿内只剩下皇后和沁媛两个人,皇后朝着沁媛招了招手,“惠贵妃,来,坐到本宫身边来。”,沁媛应了一声,随后在便走到皇后床边坐下。皇后赶忙抬手挽住沁媛的手,面色略显激动道,“惠贵妃,本宫终于是等到你了。”,此话一出,沁媛一时尤为疑惑,顿时万般不解的瞧着皇后,只听皇后虚弱的缓缓道,“本宫如今只怕是命不久矣了,本宫坐拥皇后之位数年,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担忧这后位日后的继承人,眼下颐贵妃去了,宫里能拿得起事儿的就剩下婉妃一个人,可这后位若是给了婉妃,本宫实属是不放心啊,如今终于等到你解禁了,本宫也就可以放心的撒手了。”沁媛听了这话,一时尤为吃惊,她万万没有想到,皇后会这么想,因为她与皇后并无任何瓜葛,沁媛看着皇后憔悴的脸庞,一时极为怜惜,柔声细语道,“皇后娘娘怎能说这丧气话?您要好好养病,后宫等着您打理呢。”只见皇后苦笑了几分,“本宫的身体本宫最清楚,本宫这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若是真有法子的话,想必早就痊愈了,本宫性格太过柔和,根本驾驭不了这皇后之位,当年颐贵妃还未进宫之时,婉妃在后宫简直可以说是横行霸道,皇上对其处处袒护,太后也无法惩治,婉妃便日渐嚣张起来,后宫人人惧怕婉妃,自颐贵妃入宫以后,方才压制婉妃不少,这也是太后为何器重颐贵妃的原因,如今颐贵妃不在了,惠贵妃,你定要力正这后宫之风,婉妃心肠狠辣,这后宫万万不可交到她的手里啊,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婉妃夺后!”沁媛看着皇后坚定的眼神,一时间心底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酸楚,看来皇后是在硬撑着身子保住这后位,宫中无人可以与婉妃抗衡,便生怕这后位被婉妃夺了去,如今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沁媛身上,沁媛一时不得不对皇后敬重几分,坚定点了点头道,“皇后娘娘放心吧,臣妾自当尽力而为。”皇后顿时欣慰一笑,“本宫把这后位交给你很是放心,你不乏本宫的善良柔和,又不乏颐贵妃的雷厉风行,必定会是个好皇后,不过在此之前,你定要击败婉妃才行,想必这一路定是艰辛的,本宫如今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就是,婉妃的真实身份不过是当年太后身边的侍婢罢了,皇上当时顾虑着婉妃的身份难以驾驭妃位,便昭告天下婉妃是前朝将军亲属,你且抓住这一点,婉妃便不敢对你怎样。”沁媛沉沉的点了点头,“这件事颐贵妃已经告知臣妾了,皇后娘娘,你无需担忧,如今你定要保护好身子才行啊。”,皇后苦涩一笑,“本宫这身子已经没什么可保护的意义了,惠贵妃,其实本宫很羡慕你能够拥有皇帝是真心,即便当初皇上的心在婉妃那里,本宫也不曾羡慕过婉妃,因为本宫自知婉妃脾性太过恶劣,而惠贵妃你则不同,你懂得对什么样的人狠辣,懂得对什么样的人柔和,你可以将事情拿捏有度,本宫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是皇上唯一的正妻,但皇上却认本宫为知己,一直相知如宾,惠贵妃,你答应本宫,日后若是登上这后位,万不可以权谋私,定要好生辅佐皇上治理后宫,母仪天下!”沁媛坚定的点了点头,“臣妾记下了,臣妾谨遵娘娘教诲。”“咳咳咳……咳咳……咳咳……”,话毕,皇后便开始无休止的咳嗽起来,清瘦脸蛋憋得通红,沁媛一时担忧着,“皇后娘娘,您没事吧!来人啊,快来人啊。”沁媛的一声呼唤,下人们赶忙推门而进,见皇后连连咳嗽,个个手脚麻利的伺候着,看来平日里皇后没少咳嗽才对,皇后的咳嗽声越发歇斯底里起来,好不容易停止了,就在放下丝帕的那一刻,丝帕上满是血迹。沁媛一时惊愕至极,转身默默的退出了寝殿,此刻她的心,倍感沉重…… 第190章 责罚,激怒湘贵嫔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凤翔宫,皇后的话依旧在沁媛耳边徘徊,一时间心如磐石般沉重,抬手抚了抚胸口尚未痊愈的伤口,越发觉得时间紧迫,皇后的身体是撑不了多久了,看来要早些行动才行。随后转身问向张德海,“张德海,本宫让你办的事情可都打听清楚了?”,张德海赶忙上前一步,面带严肃道,“奴才打听清楚了,当朝三品尚书左大人嫡女乃是宫中的澜常在,入住于懿祥宫,而且奴才还打听到,澜常在平日里与熙常在最为交好,两人同是两年前进的宫,皆不得宠。”沁媛缓缓点了点头,张德海抬眼瞧了瞧沁媛,接着低沉道,“熙常在乃是御史大夫孙大人的庶出。”,沁媛听了这话即可便来了兴趣,眼里灵光一现,提唇缓缓一笑,“张德海办事素来周全,本宫很是满意,孙大人对本宫下眼相看了这么久,也该知道让其知道本宫的存在了,走吧,去懿祥宫。”,张德海应了一声,便紧随在沁媛身后。沁媛缓缓走在甬道上,时而路过的婢女和太监皆是投来疑惑的目光,见身边跟着张德海,便知沁媛是惠贵妃,一个个皆是惊讶万分的卑躬行礼,沁媛见状和缓一笑,“张德海,现在在宫里,你比本宫有名得多。”张德海顿时谦卑一笑,“主子此话严重了,奴才之所以能让满宫熟知,还不是因娘娘您权威后宫么,不然谁知道奴才是谁啊。”,沁媛顿时深邃一笑,缓缓转首颜笑道,“你这张巧嘴。”此刻正逢沁媛走到分岔路口,怎知从左侧甬道走来一宫女,由于这宫女手捧着高高的衣物挡住前方的视线,沁媛本是转首对张德海说话,使得这宫女横冲直撞的就撞到了沁媛身上,让根本沁媛无从躲避,沁媛顿时低沉一声脚步踉跄几分,幸好张德海眼疾手快,飞快上前才扶住沁媛。沁媛眼露厉色,忙是转头看是何人,只见这宫女手捧的衣物被撞得散落一地,张德海一时怒气道,“这是哪宫的宫女,没见到惠贵妃路过吗?”,这宫女一听是惠贵妃,一时惊吓不小,赶忙跪下求饶道,“奴婢是无心之举,还望惠贵妃娘娘饶恕。”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个太监,上去就给了这宫女一巴掌,怒气着道,“你个臭丫头,走路没长眼睛吗?连惠贵妃娘娘都敢冒犯,竟给杂家闯祸,看杂家回去怎么收拾你!”,这宫女挨了一巴掌,疼得捂着脸颊,眼里满是委屈的泪水。只见这太监悠悠上前,卑躬殷勤道,“奴才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惠贵妃娘娘万安,这宫女新进宫中没几日,无意冒犯了娘娘,还望娘娘宽宏大量饶恕一次。”,沁媛看着这太监殷勤嘴脸,一时便觉得厌烦极了,冷眼不悦的瞧了其一眼。张德海看出其中端倪,语出尖锐道,“这不是怀沁宫的李主管么,这是从浣衣坊回来吗?怎么能这么不小心,不知道惠贵妃娘娘如今身怀有伤吗!若是惠贵妃有何闪失,你有几颗脑袋消受?”李主管见张德海发了怒,一时间忙是赔罪道,“张首领息怒啊,今日清洗的衣服实在太多了,奴才也是一时疏忽,还望惠贵妃娘娘和张首领恕罪才是。”,沁媛冷漠瞥了李主管一眼,冷凝中夹杂着不悦道,“你把所有的衣物都给了这宫女,她自然是瞧不见路了,堂堂一宫主管欺凌宫女,算什么本事,如果罚的话也该罚你,张德海,让那宫女起来吧。”张德海应了一声,便唤着那宫女起了身,那宫女谢了恩,便惶恐起了身,张德海鄙了李主管一眼,瞬即开口道,“李主管,杂家听说浣衣坊如今人手不够,你先去帮一个月忙吧,杂家会交待浣衣坊姑姑好生照顾你的。”,李主管一听,微微一愣,瞬即赶忙求饶道,“张公公恕罪啊,奴才知罪了。”,张德海不悦的白了张主管一眼,走到沁媛身边道,“主子,您没事吧?”沁媛缓缓摇了摇头,“没事,咱们走吧。”,瞬即便再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李主管,慢悠悠的离开了。怀沁宫内,湘贵嫔面色深沉的坐在木椅上,而就在她的斜旁边,坐着姿态悠然的婉妃,婉妃眼眸显得妖媚了几分,隐隐中透着凌光,唇角斜斜勾起,这时李主管面带委屈,无精打采的走进道,“奴才参见婉妃娘娘,参见主子。”湘贵嫔见李主管这般模样,疑惑着道,“你这是怎么了?”,李主管跪在地上万般委屈道,“主子,奴才今日不慎冒犯的惠贵妃,张公公罚奴才去浣衣坊劳作一月,恕奴才这一月不能为主子尽忠了。”湘贵嫔顿时一愣,“到底是怎么回事?”“奴才今日带着宫女巧云去浣衣坊取娘娘您换洗的衣裳,怎知走到半路,巧云一时不慎撞到惠贵妃身上,使得惠贵妃极为不悦,指责奴才苛待手下宫女,一时动了怒,便降罪于奴才。”湘贵嫔听后简直难忍一时怒气,握紧粉拳道,“岂有此理!本嫔这就去到凤翥宫找惠贵妃说个清楚!”,说完便预起身,却被一旁婉妃环住,“站住!”湘贵嫔骤然转首,愤愤道,“婉妃娘娘,您也都瞧见了,惠贵妃实在是太过分了!”,婉妃提唇邪魅一笑,冷凝道,“只怕你去了也无济于事,她是一宫贵妃,是仅次于皇后的,按理手握协理后宫主权,她罚你一个下人是很正常事情,眼下皇上正宠着她,你去了反倒还会牵连到你。”张主管也微微点了点头,“是啊,主子,婉妃娘娘这话的确在理,责罚奴才的人是惠贵妃的贴身太监张德海,乃是后宫首领太监,眼下宫里所有太监除了周瑞清周公公以外,便就是张公公说了算,上级处罚下级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啊。”湘贵嫔听了这话,气焰则消了一半,无力坐下,语气愤愤道,“惠贵妃简直太欺人太甚了!”,婉妃直了直身子,开口道,“湘贵嫔可能还不知道,惠贵妃贴身侍婢染霜已经提为三品令人了,明日便可通过殿试,以前的贴身侍婢岚姨如今也成了尚食局的尚食,其势力真乃不容小觑,你如今难忍一时怒气,难保会惹来祸患。”,湘贵嫔沉沉的叹了口气,“很好,这件事本嫔记下了,嫔妾日后定会加倍奉还!”婉妃唇角满意扬起,缓缓起了身,“惠贵妃这明显就是再给你一个下马威,你且为你自己的后路好生打算吧”,话毕,迈着悠扬的步伐,缓缓离去。 第191章 置死地而后生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缓缓来到懿祥宫,漫步悠然的往澜常在处走去,怎知就在刚转了拐角,便瞧见婉妃轻缓而来,沁媛顿时面容微微顿促,婉妃一时也是略显几分惊讶,眼含清冽,待二人走进,同是齐齐的顿下脚步。婉妃美目光华巧转,含了几分鄙夷,浅浅福了福身子道,“臣妾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沁媛早已看出婉妃这礼行得是的多不情愿,一时懒得与其计较,慵懒着回道,“平身吧。”婉妃缓缓直起腰身,轻轻对上沁媛深邃的双眸,语声尖锐着道,“惠贵妃身体尚未痊愈,怎能轻易出宫呢,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不知皇上要多心疼呢。”,沁媛淡抿唇瓣,微绽梨窝,万般自然道,“本宫一切自当会注意,真是劳烦婉妃挂心了,至于皇上心疼与否,好似也不是婉妃能说了算的。”婉妃瞬时眼色黯淡几分,清冽道,“惠贵妃前来懿祥宫怎也不派人通禀一声,臣妾好做准备接驾才是,这要是被旁人知道了,还以为臣妾不知礼数呢。”,沁媛瞬即淡淡勾唇,一抹冷笑嫣然,“难道本宫日后想来你这懿祥宫还要提前通禀一声吗?”“娘娘尊为贵妃之位,自然是不必的,可臣妾害怕懿祥宫的宫人无意冒犯了您,臣妾听说怀沁宫的主管公公都被您打发到了浣衣坊呢。”,话毕,婉妃轻勾丹唇,更显几分不怀好意的妖娆。沁媛听了这话也是不恼,嫣然巧笑着,“怎么?听婉妃这口气,隐隐中倒含着几分不悦来。”,婉妃听后忙装惶恐之态,轻笑着道,“哎呦,惠贵妃如今宠冠后宫,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呢,臣妾怎敢不悦于您啊,不然只怕会像湘贵嫔一样遭人唾弃呢。”沁媛见婉妃这般做作姿态,一时眼里满是鄙意,唇边笑意未变,不过音色却转为了淡漠,“本宫想去哪里,想罚哪个宫人,满宫也只有皇上皇后以及太后能够阻拦,婉妃,你如今最好能够看清你的身份。”婉妃听闻此言,眉间春水不在,微蹩柳眉,眼含冷意的直视着沁媛,半晌,冰冷道,“哼,臣妾看惠贵妃是忘了您幽禁在凤翥宫那五年的日子了吧?要不要臣妾给惠贵妃您想想办法再幽禁一次,不然只怕惠贵妃是要在这后宫妄自尊大了!”,沁媛见婉妃动了怒,一时间竟然笑意盈盈着说道,“也好,真让婉妃萨菲苦心了,不过也药看婉妃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婉妃眼下笑意尽散,愤恨之态彰显得一览无遗,在这懿祥宫里,婉妃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哼,不过是当初的手下败将罢了,又有什么可得意的?”,沁媛宛然一笑,似有嘲讽之意,“手下败将?本宫倒不这么认为,本宫幽禁在凤翥宫这些年,皇上可从未忘怀过本宫呢,倒是对婉妃你的宠爱大不如从前了,本宫听说在本宫尚未入宫之前,婉妃您可是在后宫横行霸道得很呢,如今怎么收敛了许多啊,婉妃,知道何是置死地而后生吗?其实本宫应该谢谢你,如今让本宫学会了浴火重生的本领,你放心,你余下的有生之年,本宫是不会让你好过的,你杀了颐贵妃,本宫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还回来!”,话到尾处,微微扬起唇角,蛾眉淡扫,一双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却透着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扎得人心里一慌,沁媛万分唾弃的瞧了婉妃一眼,迈着轻缓的步伐缓缓离开了,留下婉妃在原地,将其恨之入骨!待沁媛到了澜常在处,澜常在是极为惊喜的接待着沁媛坐于前厅,沁媛暗自扫过桌面上的茶果,便可看出澜常在皇宠如何,这些茶果对于澜常在来说可能是其宫中最好的了,可对于沁媛来说,还不如张德海和染霜平日的用的。沁媛随后又仔细瞧了瞧坐于眼前的澜常在,身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袖宫装,墨色的暗花绣于其上,虽说素了点,却不失正经,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长得虽不是倾国倾城,但大体看上去确实清秀可人。沁媛一时憩在木椅的扶手上,语气之中带了几分清冽,“本宫今日前来是由家父所托,想必是你父亲所指吧?”,澜常在善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实不相瞒于娘娘,妾身身为三品朝官嫡女,入宫已有两年了,可是却不得圣宠,这让家母实是在府邸抬不起头来,所以只好恳求娘娘您提携一把。”沁媛一时含笑不语,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姿态显得格外随性,澜常在见沁媛好似无兴趣可言,一时显得有些焦急,赶忙开口道,“妾身自是会好好孝顺惠贵妃娘娘的,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沁媛瞬即和缓一笑道,“先别把话说的那么好听,能否得到皇上垂爱,光有官宦身份是不够了,还要看你到底是不是可塑之才。”,澜常在一时轻抿嘴唇,一时间难以猜测出沁媛何意。沁媛接着又道,“你应该清楚本宫在宫里和谁是死敌吧?”,澜常在顿时一愣,轻眨着双眸微微颔首,“应该是婉妃娘娘吧?”“婉妃太多强势了,你不是她的对手,先从湘贵嫔下手吧,本宫给你三日时间。”澜常在一时间面容骤然转色,不禁紧了紧手中丝帕,略带紧张道,“惠贵妃娘娘是要妾身除了湘贵嫔吗?”,沁媛不禁付之轻笑,“你若有那个本事还用本宫提携吗?本宫素来喜欢聪颖之人,该怎么做你自己拿捏吧,本宫就在凤翥宫等着你的好消息。”,沁媛扔下了这句话,果断起身便出了前厅。待沁媛回到了凤翥宫,万分疲倦的侧躺在了软榻上,闭上双眼开始养神,张德海颇有眼力见的为沁媛揉捏小腿,关怀道,“娘娘可是走累了吧?”,沁媛微微颔首,“本宫总也不走路了,今日从懿祥宫走了个来回可真是累了。”张德海抿嘴一笑,抬眼瞧了瞧何必双眼的沁媛,思索片刻便缓缓道,“主子,方才在懿祥宫人多眼杂奴才没有多嘴,您只不过给了澜常在短短三日,就凭澜常在之力可行吗?”,只听沁媛慵懒道,“想要本宫提携她得圣宠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本宫就是要逼她一把,倒要看看她本事如何,姿色尚浅又无能力可言,本宫拉拢她又有何用?”“可您今日去了澜常在那里,婉妃定是知道了。”“本宫就是要婉妃知道,澜常在若是把这件事办成了,日后婉妃和湘贵嫔定是不容不下她的,这样她才能死心塌地的跟随本宫。”张德海一时赞叹道,“娘娘您真乃聪慧啊。”,沁媛慵懒了摆了摆手,“罢了,本宫要小憩片刻,你先去外面候着吧。”,张德海瞬即应下,躬身退了出去。 第192章 的确没让本宫失望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憩于软榻上,单手轻放在蹲桌上,以此来让朱太医把脉,朱太医安心点了点头,后退几步躬身道,“娘娘的身体如今恢复得很好,想必再过一月伤口便会痊愈了,只是娘娘的伤口如今只是表皮愈合,所以平日里行动定要注意,万不可食生冷辛辣之物,主要以清淡为主。”沁媛和缓着点了点头,“真是有劳朱太医了。”,朱太医谦卑道,“微臣身为医官,这都是微臣的本分。”“自打本宫入宫以来,朱太医便对本宫无微不至,本宫真是甚是感激。”“微臣本乃军医,与薛将军从军多年,撇去君臣一层,也同是多年至交,幸得皇上英明决断,近年来朝廷并无战乱,微臣便派遣入宫,所以娘娘的事就是微臣的事。”沁媛一听薛将军三字,一时润唇微抿,眼眸深邃几分,朱太医此刻又道,“娘娘若是没什么事,微臣就先告退了。”,沁媛善笑着点了点头,“染霜,快送朱太医出去。”,染霜瞬即应下,随后便客气送朱太医出去了。沁媛端起一旁茶盏,轻柔抬手以碗盖轻刮浮沫,浅浅品下一口,缓缓道,“张德海,怀沁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瞬即张德海悠悠上前,“奴才正想和主子禀报此事呢,碍于方才朱太医在这便没说,熙常在于今晨早膳时,吃到一半便吐了血,一时吓坏了满宫宫人,即刻便招太医入宫,经查实是有人在熙常在的膳食里做了手脚。”沁媛一时冷凝一笑,“是湘贵嫔做的手脚?”,张德海点了点头,“正是,皇上派人彻查了此事,人证物证俱在,皇上一时龙颜大怒,降祥贵嫔为湘贵人,余半生永世不得皇宠。”,沁媛顿时满意一笑,“今日正好是第三日,澜常在的确没让本宫失望。”“主子,澜常在本不得宠,若想动得宠多年的湘贵嫔实属艰难,可如今是熙常在出了事可就不同了,虽然熙常在不得宠,可却是御史大夫的女儿,由此可见澜常在这心思倒是缜密。”沁媛赞同着点了点头,“的确,湘贵嫔如今跟随了婉妃,今日中毒之人若是旁的不得宠的嫔妃,只怕婉妃那一张利嘴便可将事摆平,可若是熙常在,皇上自是不敢怠慢的,总也要给御史大夫一个结果。”张德海眼眸微垂,思索片刻道,“澜常在和熙常在平日交好,依着奴才看,这件事说不定是她们二人的苦肉计。”,沁媛似有似无一笑,“若是如此,心思缜密的可是熙常在呢,一来让澜常在觉得其姐妹情深,二来则让本宫注意了她,御史大夫是薛氏亲家,若是熙常在日后惹了什么事,本宫平日怎也要看在这层的份上替她出言几句。”此话引得张德海一时蹙眉沉思,就在这时,岚姨端着食盒缓缓走进,朝着沁媛尊卑行礼道,“奴婢惠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沁媛春风一笑,招了招手道,“快快平身吧,快让本宫瞧瞧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岚姨提纯一笑,走到桌旁将食盒打开,拿出几碟精致糕点道,“奴婢今日给娘娘带了几样糕点。”沁媛瞧着岚姨将糕点一碟一碟放在桌子上,百果蜜糕、枣泥山药糕、百合南瓜红米酥、豌豆黄,这些可都是沁媛爱吃的,沁媛一时间面容显了几分喜色,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百果蜜糕入口,瞬时满意的点了点头,“岚姨做的糕点本宫素来喜欢,可给张德海和染霜带了些过来?”岚姨笑着点了点头,“早被染霜在门口截下了。”,张德海一时无奈道,“染霜那馋嘴的丫头,定是会把奴才那份也一同吃了。”此话一出,引得沁媛和岚姨同是抿嘴一笑,待二人笑意散尽,沁媛略带欣慰道,“本宫膳食素来皆由岚姨你亲自负责,也是辛苦你了。”,岚姨谦卑一笑,“娘娘此话严重了,这都是奴婢该做的,如今娘娘解禁得蒙圣宠,您的膳食奴婢不亲自过手总是不放心的,今早熙常在那里便出了事。”,沁媛顿时付之一笑道,“那是被本宫逼得。”岚姨听着沁媛这话,一时倍感疑惑,垂首思索片刻,忽然一亮,略带惊讶道,“怪不得澜常在和熙常在昨日询问今晨早膳是何呢,奴婢原想她们二人也只不过是路过尚食局跟奴婢客套几句,所以奴婢便没多想,如今听娘娘您这么说,看来是早有预谋的。”,沁媛一时面色深沉了几分,“岚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娘有所不知,昨日奴婢正逢从尚食局出来,便碰巧遇到澜常在和熙常在结伴路过,各自寒暄几句,她们二人便问今晨早膳是何,奴婢便相告几样,可熙常在说尚食局做得油酥肉饼好吃,奴婢今早便特加了此样儿,碰巧熙常在又食了湘贵人赏赐的百合蟹饼酥,太医说猪肉和百合同食会导致中毒。”此话一出,沁媛面含沉默且不语,张德海不禁冷笑道,“想必昨日澜常在和熙常在早已在尚食局门口等你多时了,就是为了打探今早食用什么,以此来嫁祸湘贵人。”,沁媛随后问道,“今早熙常在可说起此事了?”岚姨摇了摇头,“没有。”,沁媛沉沉叹了口气,张德海在一旁说道,“如此看来,澜常在这步走的够险啊。”,沁媛微微颔首,“由此便可知她澜常在是多想得蒙圣宠,对于尚无实权又无地位的她来说,这也是不得已之举。”“主子,那咱们眼下该怎么办?奴才去宣她过来?”沁媛干满赶忙抬手阻止道,“不!事情刚刚发生不过半日,若是这么做了,岂不是此地无人三百两吗?满宫都知道本宫与湘贵嫔不和,自是会猜到是本宫指使的她们。”“主子,那咱们就把澜常在晾在那儿?”沁媛顿时深邃一笑,“该来的时候,不用本宫派人去,她们自然会来的。”此/章/节/为/感/谢/读/者/大/大【yingying33719】投/上/珍/贵/票/票/一/张,特/此/加/更/一/章,汐/汐/在/此/表/示/感/谢! 第193章 婉妃,定让你事事不顺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岚姨不过停留片刻便离开了,毕竟如今身为尚食局一局尚食,公事自然是要多一些的,只见染霜喜色满面的走了进来,沁媛和缓一笑道,“怎么?吃了岚姨送来的糕点就把你高兴成这样?”染霜顿时一愣,“主子你怎么知道?”,沁媛缓缓一笑没有说话,张德海倒在一旁开了口,“还用得着岚姨告诉吗?你个馋猫,主子还不知道?”,染霜对沁媛尴尬一笑,“呵呵,奴婢才不是因为这个高兴呢。”张德海开口道,“那是因为什么?笑得那般明媚,难不成是要出嫁了?”,染霜一时不悦道,“劳烦张公公的嘴别那么刁,你信不信奴婢把你那份糕点也吃了?”,张德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吃就吃呗,又不是第一次了。”,染霜一时间咬紧牙关,极其不悦的白了张德海一眼。沁媛见状坐在一旁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瞧瞧你们二人,一个身为首领公公,一个身为令人女官,因为个糕点争执不休,也不怕旁人知道了笑话你们。”,染霜一时委屈道,“主子您也瞧见了,是张公公先提起事端的,不过是几块糕点罢了,瞧瞧张公公那小家子气,等这个月俸禄下来,本官托人在宫外给您带几盒精致糕点。”张德海一直满意着点了点头,“好,你如今可是令人了,杂家也就不客气了,主子可在这作证呢,染霜姑姑可不能出尔反尔。”,染霜阴沉的瞧着张德海一眼,一时间懒得理他,无声的站在原地。这一举动不禁引得沁媛一笑,想必这两个私下也是这般争执不休,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沁媛一时也懒得理会。这时,便听外面太监传报道,“皇上驾到。”,沁媛听闻忙是起身,待擎苍缓缓走近,只见沁媛俯身行蹲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擎苍赶忙俯身将其扶起,“快起来,这又没有旁人,无需行这繁琐礼节。”沁媛一时和颜一笑,拉着擎苍来到软榻旁坐下,到了一杯茶道,“快尝尝在云潭雀舌,父亲托人从宫外带给我的,好喝极了。”,擎苍端起茶盏饮下,满意一笑,“恩,的确清润,这样的好茶薛将军哪里寻的?”,沁媛见擎苍这样说,一时间得意一笑,“你若是喜欢,我再让父亲送来些,然后给你在御书房备下,快尝尝这糕点,岚姨亲手做的,好吃极了,方才张德海和染霜还为此争执不休呢。”擎苍食了一块百合南瓜红米酥,瞧着沁媛和缓一笑,眼眸温润着道,“你素来体贴,还是来你这里好,哎,这一上午简直烦死我了。”,沁媛眼眸黯淡几分,提唇笑了笑,“是因为湘贵嫔的事吗?”擎苍微微点了点头,“前几日御史大夫参了她父亲一本,她便怀恨在心谋害熙常在,幸好熙常在没有生命危险,不然只怕朕难向御史大夫交待啊,湘贵嫔简直越来越放肆了,降她为贵人都是轻的。”沁媛缓缓一笑,宽慰道,“澜常在不过是御史大夫的庶女,位分也只是常在,湘贵嫔得宠这些年,身为贵嫔降为贵人,这已经给足了御史大夫的面子了,况且湘贵嫔也侍奉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擎苍沉沉舒了口气,“我若不是看在她那双生子的份上,怎也要打她入冷宫,心术不正迟早会祸患后宫。”“好了,你别生气了,想想她也是个可怜之人,代替我在你身边侍奉那么久,如今我身体病着,等身子痊愈了,自然会帮你协理六宫的。”擎苍顿时温和一笑,眼里满是温情,随后缓缓道,“今日晌午我去了凤翔宫,皇后如今身体很不好,太医说挺不过今冬了。”,沁媛顿时一惊,“难道就不能痊愈吗?要不把慧明大师请来瞧瞧。”擎苍失落的摇了摇头,“慧明大师已经瞧过了,说已经没有治愈的必要了,连药方子都没有开,皇后患咳疾多年,药引子从来没有断过,如果能医治痊愈,只怕早就好了。”,沁媛眼眸瞬时黯淡,一时倍感惋惜,“她是个好皇后,可却天不作美。”,擎苍赞同着点了点头,“是啊,皇后为人敦厚温顺、善解人意,可天意弄人我们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吩咐内务府开始准备了,怎也要给皇后一个隆重的葬礼。”沁媛微微颔首,“前些日子我去凤翔宫了,看着皇后眼下垂危之态也甚为惊讶,皇后说她如今最放不下的就是后宫,想想都不禁悲伤。”,擎苍随后弯起沁媛的手,语声柔和道,“媛儿,等皇后去了,我就立你为后!”沁媛顿时一惊,“我入宫不过六年有余,比我早些入宫的妃嫔众多,只怕到时会落人口舌。”,擎苍带了几分决绝道,“在我眼里,只有你才配得起那后位,我是皇帝,我封谁为皇后谁敢说一个不字!”沁媛一时显了几分犹豫,语声低沉道,“我只想名副其实的坐上后位,而非是让人说成是得蒙你的宠爱才成了皇后,况且只怕婉妃也会心有不平,依着她的性子,定会横刀阻拦的,只怕到时会扰乱后宫。”,擎苍一时眼里显了几分不削,“即便是没有你,后位也轮不到她,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媛儿,做我的皇后吧,这样你才是我名副其实的妻子,我委屈了你这么多年,不能再让你受半点委屈了。”沁媛一时迎上擎苍那含情脉脉的眼眸,瞬时明媚温和一笑,一下子扎进擎苍的胸膛内,擎苍也将其搂着紧紧地,生怕会丢失一般。后位,沁媛自然是要夺去的,不因她喜那个位置,而是如今在这后宫之中,能继承后位之人,除了她便是婉妃,她又怎能让婉妃顺心?她的目的,就是要让婉妃事事不顺,终有一日,她定会将婉妃踩在脚下! 第194章 放肆的婉妃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又到了一年的冬天,一场场风又与这后宫不期而遇,漫天飘落着白雪,雪花越来越密,在空中无休止地散落着,北风呼啸,寒风刺骨,树上光秃秃的,小草也鄢了,变成了黄色,甬道上偶尔走过的宫人,皆在寒风中直哆嗦,给这后宫平添了一丝荒凉。懿祥宫内,澜常在和熙常在对坐于软榻上,澜常在还如以往一样,身着淡色长裙,而坐于对面的熙常在,身着淡粉色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显得楚楚可人。澜常在缓缓将木窗掀开一条缝,寒风透过缝隙吹入寝殿,熙常在手捧茶盏道,“外面下着雪,风又大,你开窗作何?”,澜常在随后将木窗关好,失落的叹了口气,“哎,这都入冬了,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颐贵妃怎么还未传我过去?”熙常在浅品一口茶,缓缓将茶盏放下道,“既然是你求着颐贵妃提携你,那就只有你主动去凤翥宫了。”,澜常在眉心微蹙,“那我明日就去?”,熙常在淡淡一笑,“湘贵人生得和惠贵妃极为相像,惠贵妃因病幽禁在凤翥宫的这些年,可都是湘贵人霸着皇宠呢,所以眼下满宫谁不知道惠贵妃看不惯湘贵人,如今湘贵人因你降为贵人,你若是与颐贵妃往来密切,岂不是惹人怀疑?”澜常在眼眸微垂,轻缓道,“那我就要在宫里等到什么时候,你说颐贵妃是不是把我忘了?”,熙常在笑意更深了几分,“妹妹你这岂不是多虑了?你父亲有求于薛将军,惠贵妃自然记挂心上,放心吧,惠贵妃聪慧过人,她自有她的打算,这件事急不得,你如今去见惠贵妃乃需要一个时机,要让满宫都以为你和颐贵妃是不谋而合,懂了吗?”澜常在缓缓点了点头,“妹妹懂了,还是姐姐想得全面。”,熙常在微微提唇,缓缓起了身,“时辰不早了,我就不多留了,你且好生休息吧。”,澜常在忙是客气挽留道,“姐姐急什么啊,外面还下着雪呢。”“初冬的雪花不大,不碍得,你快快坐下吧,无需相送了。”待熙常在走远了,跟在身后的贴身侍婢冬梅缓缓道,“主子,恕奴婢多嘴,这件事您插手好吗?毕竟牵连到澜常在的父亲和薛将军的事,若是因您一言半语误了事,只怕日后会落下埋怨。”,熙常在深邃着无谓一笑,“本主嫡姐是惠贵妃的嫂嫂,孙氏和薛氏是亲家,本主和惠贵妃也就是亲戚,虽说这亲戚远了些,可终归是比旁人近些的,本主大可借澜常在接近惠贵妃。”,冬梅顿时和缓一笑,“主子真乃睿智,奴婢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本主入宫两年,只因是家中庶出,终不得父亲提携,母亲在府邸也因此备受冷落,如今总算有了希望,本主又怎能轻易放弃,如今我只有在这后宫身居高位,才能让母亲不受旁人冷待,才能让父亲看重于本主!”,话毕,熙常在嘴唇深邃扬起,眼里满是阴色,此刻,福寿宫内,太后和沁媛面带笑意的闲聊着,只听太后唇畔微扬道,“自你昏迷醒来,皇上日日都去你凤翥宫吧?”,沁媛含笑微微颔首,“恩,皇上日日都来臣妾这儿。”“如今你把六宫协理得很好,哀家很是欣慰,你身子也痊愈得差不多了吧?”“承蒙太后关怀,臣妾伤口已无大碍,朱太医说再服些日子的汤药就大可痊愈了。”“如今你圣宠优容,必是让后宫不满的,平日里多提防些,尤其是懿祥宫的婉妃,这些日子许不见她有动作,定是在密谋着什么事呢。”沁媛点了点头,“是,臣妾自当会注意婉妃的,臣妾身处贵妃之位,如今又助皇后协理六宫,圣宠太过优越只怕会引得后宫不平,本宫自当会劝皇上雨露均沾的。”,太后顿时轻蔑一笑,“东漓谋反之时,你为救皇帝性命,不顾自身安危被东漓掠走,婉汐生辰之日,你又为就皇帝性命,奋不顾身挡下一剑,敢问满宫哪个妃嫔能做到?就凭此,她们又有什么可不满的?”“话虽这么说,可皇上终究有着万千嫔妃呢。”太后缓缓舒了口气,“随你吧,一切有哀家在呢,皇后怕是命不保夕了,婉妃自是蠢蠢欲动,哀家得到消息,婉妃已经开始勾结朝中大臣了,你也应做好准备才是。”,沁媛无谓一笑,“臣妾也知晓了此事,臣妾已经暗中有所行动了。”太后满意着点了点头,“沁媛,证明你实力的时候到了,若想驾驭皇后之位,首先就要让满宫知道你的雷厉风行,只有人人畏惧于你,才能得到人人尊敬,这凤椅也才能坐得高枕无忧。”,沁媛顿时微微沉首道,“是,臣妾受教了,如今臣妾膝下还有穆轩和婉汐,自是知道该怎么做的。”就在这时,只见柳姑姑急速走进,卑躬行礼对沁媛道,“惠贵妃娘娘,您宫中宫女过来传报,说婉妃不知因何缘故,眼下正在您宫里撒泼,连染霜都拦不住呢。”,沁媛一听顿时一惊,“什么?”“惠贵妃娘娘,您还是回去瞧瞧吧。”沁媛一时紧了紧丝帕,起身道,“太后,臣妾告辞了,您且好生休息。”,太后点了点头,“快去吧。”,随后沁媛便步伐轻快出了大殿。太后随后转首对柳姑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姑姑迷茫的摇了摇头,“事发突然,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已经派人去查了。”,太后瞬时冷哼一声,“哼,婉妃简直太过放肆!”柳姑姑赞同着点了点头,“可不是么,居然敢去贵妃宫殿撒野,太后,惠贵妃能应付得来吗?您不过去瞧瞧?”,太后瞬时安心一笑,“放心吧,如今的媛儿早已不是当初了,再者说,哀家帮得了她一时,却帮不了她一世,当初若不是哀家太过溺爱媛儿,媛儿怎也不会经不起打击,在凤翥宫堕落这些年,如今媛儿也不小了,哀家该撒手了。”“太后,太医署方才传来消息,说皇后这几日咳血情况加重,连整句话都说不完全,汤药也喝不下去,只怕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太后一时眉头微蹙,“这么快?还真是有些棘手,将这消息传给凤翥宫,沁媛定要抓紧才行!顺便打探一下凤翥宫眼下状况如何。”,柳姑姑瞬即应下,疾步便出了寝殿。 第195章 必将婉妃挫骨扬灰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肩舆之上,沁媛面色显得格外冷凝缄默,眼睛里射出黑魆魆冷峻的寒光,那微微下翘的嘴角再加上有点咬紧的牙关,配合眉间那个明白无误的“川”字,透着无比的威严,引得疾步跟在身旁的张德海都不敢出声。待肩舆缓缓在凤翥宫门口落下,沁媛肃然起身,果断疾步着往前厅走去,宫内众位下人见惠贵妃动怒,个个皆是卑躬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待沁媛到了前厅门口,染霜赶忙迎面而来,眉间微蹙着道,“主子,您可回来了,婉妃在里面候着呢。”沁媛抬手望向前厅,面容满是严肃,略带冷漠道,“她来这儿无礼了?”,染霜缓缓点了点头,“方才您不在宫里,婉妃横冲直撞着便入了宫,奴婢说您去了福寿宫,派人前去通禀,让婉妃在殿外候着都不肯,自主推门就进了前厅,而且还对口出猖狂之语,气势简直是嚣张极了。”沁媛听后面色顿时冷凝了几分,双眼微眯显得格外阴冷,果断迈步走到门口,沁媛格外用力的将大门推开,只听“哐啷”一声,引得坐于前厅的婉妃骤然转首瞧来,透骨的北风席卷着雪花入殿,使得沁媛原本肃然的面容更显几分冰冷。张德海随着沁媛入殿,反身将门关闭,寒风瞬间停驻,随之前厅的光线便阴暗了几分,沁媛顿时不削一笑,“婉妃,你可知这是哪里?不过一妃位罢了,居然猖狂到本宫这凤翥宫来了,简直就是倨傲无礼,在你可还有宫规?”婉妃听了这话骤然转怒,美眸似利剑便锐利,语气不愤道,“宫规?本宫入宫这么多年,就不知道什么是宫规!惠贵妃,你少在本宫面前得意,你不要忘了你当初在本宫面前的落魄之态,本宫当初就不该留你一命!”沁媛双眉紧蹙,面对婉妃的傲慢无礼,并没有勃然大怒,反而是付之冷笑,“呵呵,怎么?后悔了吗?那现在来取本宫这条命也不迟!可就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定是因本宫插手你暗自勾结大臣一事而生气吧?看着你这般生气,本宫真是心悦极了。”,婉妃听后用眼睛严厉地瞪着沁媛,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随之低吼道,“惠贵妃,你以为就凭你就能半岛本宫吗?你入宫才几年?本宫入宫之时,你还在府邸奶娘怀里撒娇呢!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宫争!”沁媛顿时鄙了婉妃一眼,清冽着道,“若论起资格,本宫乃当朝二品镇国将军之女,世代为本朝立下汗马功劳,而你呢?不过是个丫鬟出身罢了,还妄想着坐上凤椅称后,真是可笑!”,婉妃素来忌讳旁人谈论她的出身,一时间简直是气急败坏,脸色涨红,渐而发青,声音由低而高,渐渐地吼叫起来,“本宫之子乃当朝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本宫怎无资格为皇后?谁若是敢和本宫争后,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沁媛微眯着双眼,阴冷寒光从缝隙中射出,语气狠厉道,“谁说将来继承皇位的就只有太子一人?四皇子是皇二品镇国尊皇子,同样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婉妃,你最好给本宫安分守己,不然本宫难保会将你的真实身份告知天下,到时只怕你连婉妃之位也保不住了!实话告诉你也无妨,皇上根本就无意把后位给你,所以你争也是无用,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沁媛故意稍加停顿,嘲笑着道,“因为皇上知道你身份卑微,若是哪日透漏了风声,得知你这前朝卒于沙场上的二品大将军卢奎耀侄女的身份是假冒的,天下自然会指责皇家欺骗天下多年,岂还了得?况且,你在宫里嚣张跋扈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阴狠之事,皇上的性子早被你消磨殆尽了,更何况本宫在皇上耳边添油加醋呢?婉妃,你斗不过本宫的,你越想做什么,越想得到什么,本宫就越不让你得手!终有一日,本宫必将你挫骨扬灰!”婉妃此刻已是气愤到了极点,抬手指着沁媛怒吼道,“薛沁媛!这一次本宫再不会对你手软,即便本宫得不到皇后之位,本宫也不会让你得到,本宫会让你比颐贵妃死得还惨,咱们走着瞧!”,话音一落,婉妃极其不悦的推门而出。沁媛回身望着那极其败坏的背影,阴冷的笑意尽散,转为冰冷至极的冷凝,张德海见沁媛动怒,不禁开口劝慰道,“主子,您别生气了,快坐下了喝口茶缓缓。”,话毕,张德海便上前倒了一杯茶。沁媛缓缓坐下,眼里满是锐利,“看来婉妃是按耐不住了。”,张德海在一旁赞同颔首道,“是啊,都到咱们这儿来撒野了,也不怕皇上降罪,看来主子您这次是彻底激怒婉妃了。”,沁媛无谓不削一笑,“哼,难道本宫还怕她不成?本宫叫父亲从中作梗,斩断了她手边三位老臣拥护,她自然不悦的,她今日前来并非是冲动,而是来找本宫宣战的。”“婉妃背后没有后盾,在宫里也无贵人相助,手中唯有太子这根稻草,自然要拉拢朝中大臣了。”沁媛缓缓舒了口气,“她能不能登上后位,她自己比谁都清楚,但是她知道,如果日后继承后位之人是本宫,自然是没有她好日子过,她怎也要考虑她的孩子。”“娘娘您有所不知,太子如今日渐大了,脾气可是随婉妃一样,桀骜不驯极了,奴才听说,太子都已经折磨死了四五个奶娘呢。”,沁媛缓缓阴冷笑道,“有婉妃在身边做标榜,太子自然学得快。”就在这时,染霜缓缓走进来道,“主子,柳姑姑过来了,说是转达太后之意。”,沁媛点了点头,“传。”,不一会儿,柳姑姑迈着轻缓的步伐走了进来,“奴婢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惠贵妃娘娘万安。”沁媛和缓一笑,“柳姑姑无需多礼,不知柳姑姑前来何事?”“太后得知了消息,说皇后如今身体匮乏至极,日日连连咳血,连汤药和喝不下去,太医说也就是这几天了,所以太后让您早做准备,惠贵妃娘娘,您千万要提防婉妃啊,婉妃素来消息灵通,只怕这件事她也已经知晓了。”,沁媛听后,面容显了几分阴郁,“本宫知道了,劳烦柳姑姑转告太后,臣妾谢太后挂心了。”柳姑姑瞬时善笑道,“是,奴婢一定将话带到,奴婢告退。” 第196章 变故,或与后位无缘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凤翔宫,沁媛和众贵人位分以上的嫔妃,皆姿态端正的坐于前厅内,由于皇后如今已然病入膏肓,风烛残年之季,皇后便召见满宫妃嫔及皇子公主做了请安仪式,或许是想再瞧上最后一眼。眼下众妃嫔已经请安完毕,皇子和公主如今在殿内拜见皇后,沁媛今日着了一件金黄玫瑰镶金丝的织锦衣,头带凤飞九天的金钗,脸上的宫妆得体大方,在宫灯柔和的光线下如珍珠般的肌肤更显得光润粉滑,也许这装扮太成熟和隆重,但正好衬托了那张青春美艳,豆蔻年华的美丽面孔和宽大衣服下撩人遐想的魔鬼身段。金黄色,乃后宫除了皇后以外,贵妃才许享有的颜色,这无一不在彰显着沁媛如今的地位,引得坐于前厅内的众位妃嫔皆是望眼瞧来,两位新进入宫的贵人贴耳窃窃私语起来。“坐在最前面的就是惠贵妃吧?”“当然了,如今宫里除了皇后,居于位首不就是惠贵妃了么。”“本贵还未见过惠贵妃呢,瞧着惠贵妃的年龄也不大,长得真是出众呢,怪不得皇上如此喜爱,的确跟湘贵人好生相像。”只见这贵人鄙了一旁的湘贵人,“原以为湘贵人定是有什么本事勾住皇上的心,看来不过是生了和惠贵妃极为相像的脸皮罢了。”“你小声些,湘贵人坐得离咱们不远,可别让她听了去。”“听见又如何?如今她不过也是和咱们一样是贵人罢了,我还怕她不成。”“哎,如今湘贵人可真是失了宠。”“哼,她生得和惠贵妃极为相像,惠贵妃怎能容得下她,不失宠才怪。”就在这时,沁媛缓缓端起一旁茶盏,浅品一口,悠然放下茶盏之余,目光飘向坐于远处的湘贵人,而今的湘贵人,行色照比从前要低调得多,今日也不过穿了件杏色绸缎裙,妆容清淡秀丽,沁媛唇角微微提起,开口缓缓道,“本宫前些日子身体抱恙,无法协理六宫,听说熙常在那边出了事,如今也已然平息了吧?”莲嫔和缓一笑,“惠贵妃娘娘放心吧,元凶已经被皇上惩治了,熙常在也无大碍。”,沁媛和缓着点了点头,“那就好。”此话一出,众嫔妃的目光皆是瞧向远处的湘贵人,湘贵人此刻不禁捏紧手上丝帕,愤愤咬紧牙关,显得格外拘谨尴尬,沁媛顿时肃然开口,“身为后宫妃嫔,就该把心思放在如何伺候皇上,万不可起邪念,不然,若是被本宫知道了,定是严惩!”众妃嫔忙俯身应下,“是,谨遵惠贵妃娘娘教诲。”,可是,却除了婉妃以外,只见外飞身子直坐于木椅上,面色冷冽道,“如今皇上日日都宿在凤翥宫,臣妾等人还耗那心思有何用?”沁媛也不恼,声音宛然清脆道,“皇上宿在哪里,那都是圣意,岂是本宫能够强求的?婉妃不也曾是宠冠后宫一时么,照比如今,本宫可真是甘拜下风呢。”,沁媛的这番话,表面是有谦让之意,可深层含义则在说婉妃宠冠后宫的时代已经过了。婉妃一时面色冷了几分,半晌,嘴角含着几分鄙夷,仿佛是有幸灾乐祸之态,沁媛一时不禁心头一紧,她很清楚婉妃这表情的含义,一时间怀疑婉妃又在谋划着什么事情。就在这时,染霜面带焦急的走了过来,疾步走到沁媛身边,俯身在沁媛耳边耳语了几句,沁媛听后顿时大惊失色,瞬即将目光转向一旁婉妃,愤怒之态简直毫不掩饰,婉妃则是唇边含着坏笑,姿态优雅的端起一旁茶盏浅品一口。沁媛眼含怒意,焦急着便往皇后的寝殿走去,仿佛是出了什么大事,使得坐于前厅众妃嫔皆是疑惑的瞧着,婉妃缓缓放下茶盏,目光飘向远处的湘贵人,唇角坏笑显得更为凝重。待沁媛来到寝殿,只见众位皇子公主已经不在,只有穆轩一人委屈低垂着头站着,而皇后身前簇拥着众位太医,从缝隙里,可以看到皇后那痛苦的面容,和床前那一摊鲜血。沁媛不禁心头一紧,果断走上前来焦急盘问,“这是怎么了?”,擎苍眉头紧锁,语气沉重道,“方才皇后服下了轩儿敬的茶便吐了鲜血,太医说茶里有毒。”,此话一出,沁媛不禁一惊,目光迅速转到穆轩身上,只见穆轩此刻委屈着眼角带着泪痕,沁媛赶忙焦急道,“皇上,一定要查出凶手啊,不然只怕穆轩会受牵连。”擎苍缓缓起身,抬手握着沁媛的手,“放心吧,我一定会查出凶手的。”“此人目的太过明确了,就是想置我和穆轩于死地。”“媛儿,你别着急,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不会让穆轩有任何事情的。”忽然,就在这时,只见皇后全身发颤,胸口仿佛有东西作呕,伸手欲扶,终于没能强自忍住,一口鲜血喷出,跟着白色亵衣上赤血凛然,随之便见皇后大口大口的艰难的喘着粗气,太医个个皆是显了惶恐之色,忙是抓紧手上的动作开始为皇后医治。擎苍顿时神色凝重,吩咐周瑞清唤太后过来,并让前厅众妃嫔回宫,周瑞清连忙应下,急匆匆的便小跑了出去,擎苍急忙上前走到皇后榻前。沁媛回身也忙吩咐玉茹将穆轩带了下去,随后也缓步上前到皇后榻前一探究竟,只见一位太医冲着皇上失落的摇了摇头,“启禀皇上,皇后本就体弱,根本无法抵抗这毒药,只怕是……”,太医一时显得犹豫几分,下话便已不敢再说了。沁媛不时淡淡叹了口气,看着皇后此时的脸,豆大的汗珠挨着两鬓,擎苍拿起毛巾,擦拭着汗珠,皇后睁开眼睛,费了好大劲,沙哑着唤了一声:“皇上。”,擎苍小心翼翼地把皇后扶起来,自从皇后生病垂危以来,则全身轻微浮肿,起身有点儿吃力,沁媛此刻心情万分沉重,她知道,这一关若是渡不过去,就与这后位无缘了。 第197章 即便包庇,又怎样?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苍坐在床边,将皇后揽入怀中,只见皇后迟缓的抚上擎苍的手臂,万分虚弱道,“皇上,不要责怪四皇子,这事定不是他做的。”,擎苍点了点头,“朕知道,这些你都无需担忧,等你养好身体,朕定好生陪你。”皇后失落一笑,“只怕臣妾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皇上,臣妾侍奉您这些年,并无他求,临别之前,可否求您一件事。”,擎苍缓缓点了点头,“恩,你说,只要朕能做到,一定答应你。”“万不可让婉妃继承后位,不然只怕会霍乱后宫。”擎苍由衷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朕会仔细斟酌的。”皇后转首瞧向站在一旁的沁媛,艰难的抬手并朝着沁媛招了招手,沁媛随即走近,俯下身子轻缓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此刻的皇后,连呼吸都显得格外困难,语气也渐渐显得虚弱至极,“本宫就将这后宫交付于你了。”沁媛看着皇后这般虚弱之态,一时倍感悲伤,沉沉的点了点头,“皇后您放心吧,臣妾一定不负您所望。”,皇后又重新喘了喘口气,眼下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就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惠贵妃,邪……邪不压正,你不要担心……四皇子,凶手终究会……会揪出来的,你……你要为本宫……报……报仇。”沁媛见皇后越发虚弱,一时间显得格外焦急,用力的颔首道,“皇后,您放心,臣妾一定会给您报仇的,一定!”,皇后瞬即抬眼望向擎苍,苦涩一笑,“皇上,臣妾……臣妾……就要离开了,您要……好生保重,您是个明君,臣妾爱了……爱了您一辈子,不……不后悔。”擎苍痛苦的抿了抿嘴唇,语声柔和道,“你是个谦和的好皇后,朕打心里敬重你。”,皇后瞬即满意一笑,轻唤了一声,“皇上……”,本预抬手抚摸擎苍的脸庞,可却手臂升到半空之时,瞬即失重垂下,双眼合闭,没有了呼吸……沁媛见状大惊着摇晃着皇后的身体,高喊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擎苍摆了摆手,“媛儿,不要喊了,皇后去了。”,随后便起身将皇后平放于床榻之上,高声唤道,“周瑞清。”只见周瑞清迈着急促的步伐走了进来,“皇上,您唤奴才。”,擎苍微微颔首,“让内务府准备后事吧。”,周瑞清顿时一惊,瞧了瞧床榻上无声的皇后,一时也显了几分失落,“是,奴才这就去办。”沁媛拿起丝帕轻擦眼角泪痕,略带苦涩道,“我平日虽与皇后交道不深,可眼下皇后去了,却会感到莫名的辛酸,皇后的确是个好皇后,”,擎苍沉沉舒了口气,上前将沁媛揽入怀中,万分柔和道,“你也会是个好皇后的。”,沁媛一时苦涩一笑,“如今穆轩一事还未查清楚,只怕我已无缘后位了。”“媛儿,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的。”“苍,你相信我和穆轩吗?”擎苍顿时自信一笑,“我信,你不会这么做的,想必是有人为了夺取皇后之位而陷害于穆轩。”,沁媛此刻眉心微蹙,“苍,现在我不想要什么皇后之位了,我只想让穆轩平安无事。”“放心吧,穆轩一定会没事的。”就在此刻,婉妃悄然走到寝殿门口,看见擎苍和沁媛相拥,一时间目光显得万分锐利,呼吸也变得紧蹙,简直就是恨意难挡,瞬即强迫自己提唇一笑,这笑意,简直比冬日还要寒冷几分,声音也是极其尖锐,“臣妾是不是打扰了?”沁媛和擎苍闻声望去,只见婉妃缓缓走进,上前浅浅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给惠贵妃请安。”,沁媛缓缓离开擎苍的怀抱,看见婉妃一时面色冷意,“你来这干什么?”,婉妃笑意未变,淡淡着道,“臣妾得知皇后离世,自然是要来缅怀一下的,哎,皇后为后宫劳碌一生,最后却逝在四皇子手中,真是可怜。”此话一出,引得沁媛满分不悦,未等她开口,便听擎苍愤厉道,“如今证据不足,怎就能指证是穆轩做的?”,沁媛也愤然道,“那盏茶并非出自一人之手,穆轩只不过也是接过而已,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五岁孩童能做得了什么,真不知道婉妃你这是何居心。”婉妃顿时不削一笑,“呵,正因为四皇子是五岁孩童,才不会惹人嫌疑,四皇子年纪尚小无力,但却不能说明这不是被人指使,毕竟皇后娘娘升天了,惠贵妃娘娘您才是最具实力继承皇后之位的人。”沁媛一时激愤至极,低吼着道,“婉妃,无凭无据你为何说本宫是做的,你这就是在谋害本宫!”,婉妃冷漠笑意拂过,“不管怎样,皇后如今是中毒身亡,四皇子也不该好生呆在凤翥宫吧?皇上,天下人若是知道皇后是喝了四皇子送的茶盏中毒身亡,定是会遭到谴责的,您这样做可难以服众天下!啊”“谁敢动穆轩一下试试!哀家即刻就要了她的命!”,瞬时,便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极为苍劲有力的声音,众人缓缓望去,只见太后姿态威严的缓缓走进,众人忙是俯身请安。太后一时鄙了婉妃一眼,指着皇后的遗体愤慨道,“皇后如今刚刚辞世,正乃满宫人人悲情之时,可你呢?哼,说别人争夺后卫,哀家看这个人是你吧!”,婉妃瞬即抬眼瞧向太后,那目光如利剑般尖锐,想必满宫也只有婉妃敢对太后这样无理,只听婉妃略带愤慨道,“臣妾只是不想让皇后含冤而去,难道臣妾有错吗?太后,您包庇四皇子也太过明显了吧?”“哀家就包庇了,你能怎样?!”,太后一声愤慨,使得婉妃顿时无声,太后继续道,“皇上包庇了你这么多年,难道就不许哀家包庇一次吗?再者说,这件事还未查清楚,怎么就能说是穆轩做的?婉妃,哀家看你是荣华富贵的日子过惯了,忘了你当初是何身份了吧?当初你可是连哀家身边的柳姑姑都不如的低微丫鬟罢了!哼,如今居然还敢瞻仰后位,简直就是恬不知耻!婉妃,哀家今日警告你,你若再动邪念,哀家就将你的身世昭告天下!”此话一出,引得婉妃吃惊不小,她强忍住一时慌张,含笑道,“太后,您如果这么做了,只怕有人会谴责皇家欺骗天下多年!”,怎知,太后听了这话不显一丝慌张,反而是轻松一笑,“哀家会说你当初假冒前朝大将军卢奎耀侄女来接近皇上,婉妃,你未免也太小看哀家了,你别忘了,卢氏是谁的人!皇后之位,你就别妄想了!”擎苍这时也语气凝重着插言道,“婉妃,你该适可而止了,不然朕也保不住你了,你若是想太子能有个好前程,还是收敛些,安生着做你的婉妃吧。”婉妃顿时冷漠一笑,不愤的瞧了瞧着太后和擎苍,目光落在沁媛的身上,那道异光简直要把沁媛活吞了,婉妃咬紧牙关,愤然转身离去。 第198章 恨之入骨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凤翥宫穆轩的寝殿里,只见穆轩坐在木椅上闷闷不乐,原本可爱的小脸上,如今则是阴霾一片,婉汐在一旁极为担忧的瞧着,“皇弟,你别害怕,皇后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穆轩这时决然开了口,“皇姐,我没有害怕,只是我真的没有在那茶里下毒。”婉汐沉沉点了点头,“恩,我相信你,若是出了事,我给你作证,实在不行我就去求外公。”,穆轩瞬即低沉脸颊,委屈的撅起小嘴。这时玉茹在一旁笑着对婉汐道,“永阳公主,四皇子还小,心里装不下事儿,一会儿也就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寝殿歇着去吧。”,婉汐不开心的摇了摇头,“皇弟不开心,我不想回去。”婉汐奶娘这时拉着婉汐的手到,“公主,有颐贵妃娘娘在,四皇子定是不会有事的,咱们走吧,用了晚膳再过来。”,婉汐一时犹豫几分,随后柔声劝慰穆轩道,“皇弟,你放心,有皇姐在定是不让任何人欺负了你,你先好生歇着,等晚上了我再过来看你。”,穆轩沉默着点了点头,婉汐便担忧着连连回首,最终走出了寝殿。玉茹瞬时轻叹了口气,俯下身子拉着穆轩的小手道,“四皇子,别不开心了,不会有事的。”,只听穆轩稚嫩道,“本皇子不是怕出事,而是不想让人误会成本皇子谋害皇后,娘亲会不会生本皇子的气?”,玉茹一时眼眸深邃几分,和缓一笑,“颐贵妃娘娘是不会生您的气的。”就在这时,只见沁媛步伐轻快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玉茹忙是起身问安,穆轩见沁媛来了,起身一下子便扑进了沁媛的怀抱,高声唤了一声,“娘亲。”,沁媛连忙应下,随后拉着穆轩的小手来到软榻旁。穆轩强忍了一天的泪水,可是见到了沁媛的缘故,此刻晕染在眼角,沁媛一时不觉感到心疼不已,万分柔和道,“轩儿,不要害怕,有娘亲在呢。”,穆轩紧了紧沁媛的手心,略带委屈道,“娘亲,轩儿没有在茶里下毒。”“恩,娘亲相信轩儿,轩儿,告诉娘亲,你今日出了宫,可都碰过什么?”,穆轩摇了摇头,“轩儿什么都没有碰过。”,沁媛随即瞧了瞧一旁的玉茹,玉茹也坚定的点了点头,“娘娘,四皇子出了宫便直径去了凤翔宫,这期间奴婢从并未离开过四皇子,四皇子并未碰过其他东西。”沁媛听后微微颔首,语气瞬间凝重了几分,“看来是有人在那茶里做了手脚。”,玉茹微微皱眉道,“娘娘,那参茶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趁人不备便可有空隙让人抓住机会,只怕不好追查。”,沁媛眸子瞬间冷了几分,“不好查也要查!本宫就不信了,难道还留不下任何蛛丝马迹么,这一次,无论是谁,本宫绝不手软!”这时候,张德海小跑进来,朝着沁媛微微躬身道,“主子,奴才查到了,当时端给四皇子的参茶的宫女,原是湘贵人宫中的,湘贵人如今降为贵人,虽依然住在怀沁宫里,可下人却削减不少,这宫女从怀沁宫出来,正逢皇后那里缺人伺候,她调便过去了。”沁媛顿时眼色变得锐利起来,“湘贵人?哼,隐忍了这么久,终于是按耐不住了。”,张德海一时不削道,“湘贵人和您对立,简直就是在以卵击石。”,沁媛一时显了几分不悦,“本宫原本也没想留她。”“主子,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湘贵人好对付,难对付的人是婉妃,本宫让你办的另一件事可要确保万无一失。”张德海坚定点了点头,“主子放心,奴才早已记下了。”,沁媛缓缓颔首瞧向身边的穆轩,见其依旧闷闷不乐,一时感觉十分不快,随后吩咐玉茹道,“这些时日本宫需忙着皇后葬礼之事,穆轩就交给你了。”,玉茹果断应下,“娘娘您放心,奴婢定会好生伺候四皇子的。”这时染霜缓缓走进道,“主子,莲嫔来了。”,沁媛点了点头,随后笑着对穆轩道,“轩儿,娘亲有事暂且离开,晚上再来陪你好吗?”,穆轩乖巧的点了点头,“好,那轩儿在寝殿等您。”待沁媛来到前厅,莲嫔依然在此等候,见沁媛前来一时起身道,“娘娘,四皇子他没事吧?”,沁媛沉沉坐下,略带沉重道,“幸得太后庇护,四皇子暂且相安无事。”,婉妃这才放心的喘了口气,“那就好,真是让嫔妾好生担心,娘娘可查出是何人所为了吗?”“张德海已经打听到,递茶的宫女原是湘贵人身边的宫人。”莲嫔一时无声,思索片刻道,“那差不多就是湘贵人做得了,如今湘贵人和婉妃走得近,这怕这件事和婉妃和脱不了干系。”,沁媛一时不削一笑,“呵,这还用说么,她婉妃有心夺后,自然是想方设法的阻挠本宫,可本宫也不是吃素的,本宫坐不上后位,那她婉妃也别想!”“听娘娘您这话,是想好法子对付婉妃了?”“本宫已让人传话给父亲,让其在朝廷传出风声,就说婉妃本是奴婢出身,当年谎称其是前朝将军侄女以此来勾引皇上。”此话一出,莲嫔顿时一惊,“娘娘,这无中生有的事能靠得住么?嫔妾不是不相信娘娘您的能力,而是怕到时出了事,反倒牵连到娘娘您了。”,沁媛则是自信一笑,“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本宫可从来不做。”“娘娘素来稳重,嫔妾自是相信的,皇后这一去,后宫没了主子,娘娘您就是后宫之首了,婉妃再怎么厉害也低您一级呢。”“婉妃在后宫肆无忌惮了这么些年,皇上和太后怎会放心把后位交给她?她现在是自己得不到也不让本宫得到,想方设法的阻挠本宫登上后位。”“婉妃素来心狠手辣,娘娘您要小心才是啊。”沁媛面容骤然转色,愤然激昂道,“哼,她心狠手辣?难道本宫也是吃素的?她害死了颐姐姐,本宫怎会让她好过,本宫终有一日,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199章 谣言比事实更让人相信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拖着疲累的身躯缓缓回到了凤翥宫,眼下已是月黑风高之时,染霜见沁媛回来赶忙上前关怀道,“主子您回来了,皇后葬礼之事怎么才结束,忙了这一天定是累坏了吧。”,沁媛此刻乏得很,连话都懒得说。一旁张德海开口道,“从早上出了宫,主子就没歇息过,繁琐礼节多得去了,光跪就跪了一个时辰,如今入冬天气还冷,可真是委屈主子了。”,染霜听了张德海这番话,一时间更是心疼了,忙着开口唤道,“主子这一日定是没好好用膳吧,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沁媛忙是摆手道,“不用了,本宫现在不饿,快把这身朝服还有头饰给本宫换下吧。”,沁媛忙是应下,赶忙上前动作麻利的将沁媛身上的藏蓝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脱下,这是尚服局专门为沁媛赶制的,藏蓝色,色深而不失庄重,更显得沁媛对皇后逝去的尊重。沁媛缓缓来到梳妆台前,染霜帮沁媛把首饰摘下,沁媛瞧了瞧镜中的自己,白皙的肌肤已不像入宫时那般清透,明亮的眼眸也不像那是闪烁着神采奕奕,现在的自己,无论遇喜遇悲,面容都是这一副沉稳之态,目光落在自己这红唇上,鲜红的颜色格外耀眼,不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喜欢上了艳丽,艳而不妖,彰显着自己在这后宫的地位。沁媛抬手缓缓摘下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面色淡然着道,“染霜,本宫这些日子不在的时候,宫里的下人可都还听话吧?”,染霜笑着点了点头,“恩,下人们都还算本分,除了有几个喜爱偷懒的以外,其他动作都还麻利,今日奴婢也处罚了她们。”“偷懒倒是小事,存有异心才是大事。”染霜瞬即应下,随后微微一愣,忙是禀报道,“主子,前些日子新进了个宫女,原是湘贵人宫中的,不过平日里做事倒是本分,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沁媛一听顿时灵光一现,赶忙道,“若是出事就晚了!以后这样的人不得入凤翥宫。”,染霜顿时抿了抿嘴唇,应了声,“是,奴婢知道了。”这时张德海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将其放在架子上,沁媛随即缓缓道,“张德海。”“主子,有何吩咐。”“本宫听说宫里新进了个宫女,是湘贵人宫中的,本宫看着别扭,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置了。”张德海赶忙躬身应下,“是。”沁媛从镜中瞧了染霜一眼,沉沉的叹了口气道,“染霜,知道为什么本宫要把这件事交给张德海办吗?”,染霜失落着摇了摇头,“奴婢不知。”沁媛这时首饰已经全数摘下,断然起身缓缓走向软榻处,语气凝重道,“因为你做事太过心慈手软了,你要记住,对待不利的人,对其手软就等于是谋害自己,本宫如今身为后宫之首,不知有多少人心里看本宫不顺呢,若不做事果断决绝些,只怕会命不久矣,你身为本宫贴身侍婢也是同理,你懂了吗?”,染霜思索片刻,随后果断点了点头,“是,奴婢谨遵主子教诲。”沁媛随后缓缓坐下,卸下朝服和首饰等累赘,此下方才觉得轻松了些,随后又开口问道,“如今朝廷可有什么风声。”,张德海忙是上前一步,低声细语道,“主子,薛将军今日传给奴才消息,说婉妃那件事成了。”沁媛顿时满意一笑,唇边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很好,本宫倒要看看,婉妃这次还拿什么和本宫斗。”,张德海顿时一笑道,“主子这招用得堪称妙哉,她婉妃在宫中骄阳跋扈这么多年,不知有多少妃嫔的性命断送在她手上,其中还包括许多官宦之女,如今朝廷传出了这道风声,自然会有人去细查,到时用不着主子您出手,自然会有人将此事告发给皇上的。”染霜也在一旁插言道,“现在不仅朝廷,就连后宫都传出了风声呢,好些人私底下开始窃窃私语。”,沁媛顿时微微一愣,赶忙问道,“可知道风声从哪里传出来的?”“是从凤翔宫,想必是那日皇后临去之时,太后训斥婉妃的话被人听了去,这才一传十十传百的漏了风声。”沁媛一时笑意更深了,“既然这样,出自于太后口中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了,染霜,再让消息传得快一些,最好能以讹传讹,但你要记住,万不可让人知晓是咱们凤翥宫做的手脚,这样以后就不好办了。”,染霜立刻领命应下。张德海这是笑着道,“如今朝廷风声一出,好多大臣也都开始怀疑呢,说婉妃入宫这么多年,从来都没召见过卢氏,也没听说过婉妃和卢氏有过任何来往,想必婉妃现在在宫里定是坐不住了。”,沁媛笑意更深了,“有时候,传言比事实更为让人信服,本宫若想擒住婉妃,那么首先就要击中其要害,本宫要让她这辈子都别想登上后位!”“主子,您别生气,这件事还需慢慢来。”沁媛沉沉喘了口气,端起茶盏入了一口清茶,染霜这时在一旁道,“主子,昨日澜常在过来了,得知您忙着皇后葬礼之事不在宫中便走了。”,沁媛缓缓放下茶盏,淡淡问了句,“没说什么事吗?”“奴婢问了,只是澜常在没有说。”沁媛听后面色没有任何异动,起身走向床榻道,“把灯熄掉几盏吧,本宫要歇息了,桌上的灯就不要熄了,免得皇上回来了没有光亮。”张德海赶忙应下,染霜则上前服侍沁媛歇下,随着寝殿的光渐渐暗了,沁媛也进入了梦乡。张德海同染霜走了出来,见染霜面色不悦,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染霜摇了摇头,淡淡道,“没怎么。”“瞧瞧你那不苟言笑的样子,还说没怎么。”“只是在想主子方才对我说的话,我真的太过心慈手软了么?”张德海听后缓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主子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不知道如今我该怎么做。”“染霜,你要明白,奴才受屈便是主子无能,可反过来也是同样,主子受屈也是奴才无能,主子日日操劳的事情繁多,凤翥宫这么大,主子自然顾及不到,所以咱们要替主子盯紧才行。”“这个道理我固然是懂的,只是不知该怎么去拿捏。”“染霜,你如今是令人了,在后宫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女官,既然身为女官,就不应有以前当丫鬟时的脾性,该厉害的时候总是要厉害的,不然只怕你会被人小瞧而欺负了,咱们在宫里有地位了,主子做事也方便得多。”染霜瞬时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今夜轮我守夜,你随着主子跑了一天定是乏了,快去歇息吧。”,张德海瞬即应了一声,转身便离去了。 第200章 皇嗣争执,喋喋不休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御花园内,原本翠绿的草植如今已没了绿色,漫天飘着小雪,缓缓而落,显得格外的轻盈。只见不远处,澜常在和熙常在结伴缓缓而来,二人皆是穿着厚料子的宫裙,一人手捧一个暖炉,只听澜常在缓缓道,“今年冬天的雪倒是比往年勤了,这才刚入冬不久,算今儿个就是第三场雪了。”熙常在赞同着微微颔首,看了看漫天的雪花,缓缓舒了口气,白色的呼气从唇间呼出,“皇后去了不过五六日,衬托这寒风白雪,反倒觉得这后宫更冷了,对了,你可去过凤翥宫了?”熙常在顿时一愣,“皇后升天第二日,我倒是去了,可染令人说惠贵妃不在宫中,如今四皇子出了事,我便没敢去打扰。”,熙常在顿时无奈抿了抿嘴,略带激动道,“哎呦,我的妹妹呦,前些日子记得够呛,眼下这机会来了你怎么还不去了?”熙常在木讷蹙眉,“机会?你是指四皇子一事?”,熙常在重重的点了点头,“对啊,如今后位为何迟迟空着,不还是因为颐贵妃和婉妃僵持着呢么,四皇子那盏参茶的事儿使得惠贵妃眼下陷入困境,惠贵妃此刻定是急着想对策呢,所以你还等什么,锦上添花虽好,可雪中送炭才让人记忆深刻呢。”澜常在顿时恍然大悟,“还是姐姐聪慧,我还想着惠贵妃这些日子心情定是不快,介怀着不敢去呢。”“你还是尽快去吧,若是见到了惠贵妃,那你离着侍寝的日子可就不远了。”澜常在一听熙常在这话,一时间唇畔微扬,隐隐间泛起一丝兴奋来,连连颔首道,“好,那我今日下午就去见凤翥宫一趟。”,熙常在同是一笑,拉起澜常在的手道,“妹妹,到时候你得蒙皇上垂爱,可别忘了姐姐啊。”“姐姐说的哪里话,你我姐妹这么多年了,我又怎会忘了你。”熙常在顿时唇畔弧度渐深,故作姿态道,“啧啧啧,就怕是你到时候坠入君怀,就把姐姐忘在脑后了,正好比是,一夜春宵入君怀,尽日君王看不足。”,熙常在顿时一惊,赶忙瞧了瞧四周,看着熙常在一脸坏笑的样子,双颊顿时泛起徘红,娇嗔道,“姐姐,在外面呢,你胡说什么!你太坏了,不理你了!”话毕,澜常在便迈着大步,扔下熙常在于身后,熙常在一时笑意更深,赶忙追上前道,“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你看看你,这么不禁逗。”怎知,澜常在忽然顿足于原地,面色骤然转为格外认真起来,眉心微蹙着打探着四周,一时弄得熙常在也收起笑意,好奇的询问道,“妹妹,怎么了?”,熙常在赶忙竖起手指于唇边,“嘘……”这一举动,使得熙常在更为紧张,又是追了一句,“妹妹,到底怎么了?”,澜常在声音格外低沉道,“你听,好像有人在吵架。”,熙常在此刻无声的仔细闻去,忽然赶忙点头道,“恩,我也听见了,好像就在前面不远。”由于好奇,迫使二人脚步轻缓的穿过灌木丛,抬眼瞧去,只见婉汐、穆轩还有太子三人正在御花园中吵得喋喋不休,而旁边还站在玉茹。只见婉汐一脸不愤着对太子道,“皇兄,您这话未免太过分了,无凭无据为何要诬陷四皇弟?”“无凭无据?眼下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喝了四弟的茶而殡天的?所以这件事四弟你根本就脱不了干系!”,定眼瞧去,说话的正是太子,斜飞剑眉,锐利黑眸,削薄轻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不过也只是十余岁的少年罢了,但是其气势,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一瞧便是难对付的主。只见穆轩愤愤抬首,握紧稚嫩的双拳道,“皇兄,您是太子,也是皇弟的长兄,所以皇弟尊重您,可您这样咄咄逼人实在太过分了!”,太子一时不削一笑,“不过就是比本太子早进上书房几日罢了,居然还谈起道义礼仪了,哼,五岁蠢童,你和你娘一样,表里不一!”此话一出,引得穆轩气愤不已,可他毕竟还小,怎也是斗不过太子的,一时间气得紧咬牙关,浑身发抖,可婉汐则是不同,年长几岁,性子又直,一时愤愤高声吼道,“以皇妹看,眼下不懂道德礼仪的是皇兄您吧?身为太子,就要宽厚仁德,对自己皇弟居然如此刻薄,真是让皇妹笑话!还有,颐母贵妃向来仁慈,才不像婉母妃那样桀骜不驯,这可是满宫有目共睹的!”此话一出,使得身后玉茹顿时大惊,她不过也就是一奴婢罢了,皇嗣之间的话语身为奴婢怎能插言,一时间不安的抬眼瞧向太子,只见太子此刻怒瞪着双眸,指着婉汐吼道,“放肆!不过就是个没了娘亲的臭丫头,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吗?居然敢在本太子面前无礼,来人啊,给本太子拿下!”只见穆轩赶忙上前一步,小小的个子,听着倔强的脑袋,气势不亚于太子,一时愤慨道,“谁敢!今日谁若是敢动永阳公主一下,本皇子与他没完!”,太子顿时鄙夷轻视的瞧了一下,立即下令道,“把四皇子也给本太子一起拿下!”玉茹一时促神,预上前抵挡,发功的步伐都已摆好,只听婉汐高声道,“哼,皇兄,您这么做就不怕太后责罚吗?就不怕父皇发怒吗?四皇弟一事,连父皇都没过问过,敢问您又有什么权力!”此话一出,太子顿时一愣,身后的太监听闻此话,也显了几分犹豫,这时身后的玉茹愤然开口道,“太子,恕奴婢多嘴,太后素来疼爱四皇子和永阳公主,只怕您这么做会惹得太后不悦。”此刻,灌木丛后的澜常在和熙常在也是紧张的瞧着,这时熙常在道,“妹妹,接近惠贵妃的机会来了,你快去凤翥宫叫惠贵妃过来!快!”,澜常在一时慌张点了点头,随后赶忙回身疾步而去。熙常在抿了抿嘴唇,预出身上前,怎知却被身后侍婢冬梅低声唤住,“主子,您这一出头,可就是等于把婉妃得罪了,若是到时惠贵妃再不领您的情,您这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婉妃是最记仇的了。”熙常在一时犹豫了几分,看着远处三位皇嗣还在争执不休,思索片刻,面容万分坚定道,“这是本主接近惠贵妃的再好不过的机会了,连澜常在那样无心之人都快出头了,本主不能再等了!”话毕,熙常在便愤然起步,面色肃然的朝着三位皇嗣的方向而去。 第201章 目中无人的太子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妾身给太子请安,给四皇子请安,给永阳公主请安。”,熙常在上前缓缓给三位皇嗣行了礼,由于常在之位在后宫不过六品,而太子为一品,永阳公主和四皇子皆是二品,熙常在自然要给三为皇嗣请安的。熙常在忽然到来,使得众人皆是瞧眼望来,三位皇嗣也都停止了争吵,只听太子道,“你是谁?”,熙常在一时和缓一笑,“妾身是熙常在,见过三位尊驾。”此话一出,婉汐和穆轩皆是面无表情的瞧着,而太子则是轻视一瞧,不削道,“怪不得本太子不认得你,不过就是个常在罢了。”,熙常在听了这话也不恼,笑意依然现于唇边,柔和道,“妾身身份低微,自然见不着太子您了。”婉汐一时不悦白了太子一眼,随后拉着穆轩的小手道,“皇弟,咱们回宫吧。”,穆轩乖巧着点了点头,可还没等二人迈步,太子一时极为不悦道,“本太子让你们两个走了吗?真是无礼!”太子这话,一时间使得婉汐厌烦极了,姿态极为烦躁的福了福身子,语气冰冷道,“启禀皇兄,入冬天气严寒,皇妹这是为了您身体着想,敢问太子可否允许皇妹回宫?”,太子一时冷哼一笑,“哼,真不知道皇妹这礼仪从哪里学来的,这宫礼行的还不如本太子身边的丫鬟规矩呢,本太子听说,宫礼这东西,环境越恶劣学的才最快,来人啊,去上尚宫局叫个礼仪尚宫来,就在这里,教授永阳公主礼仪,直到天黑为止!”此话一出,众人不禁一惊,如今入冬严寒,若是在这呆上个半天定是会冻得生病的,更何况婉汐这八岁孩童呢,看来这太子平日里是被婉妃给惯坏了,婉妃这点“优点”,都让他给学去了。婉汐一时愤怒道,“皇兄,你到底怎样才肯满意?”,太子一时无声,瞧着身后的下人愤厉道,“本太子的话你们听不懂吗?还不快去?”,身后一位太监连忙应下,随后迈着步伐急促而去。玉茹一时则是慌了神,想着现在无法离身去通禀颐贵妃,一时间更是着急,看来万不得已之时,只能是来硬的了。这时熙常在细语柔声道,“太子,您这又是何必呢?永阳公主和四皇子都还小,您大人有大量饶恕一次也就罢了。”,此话引得太子厌烦极了,斜眼怒气道,“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不过就是个卑微常在罢了,也配与本太子说话吗?还不快退下!”此时熙常在面色微见顿促,穆轩一时柔声道,“熙常在,你还是回宫吧。”,熙常在顿时缓缓一笑,面色严肃了几分,直视太子道,“太子,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不配插言,可妾身也是为大局着想,您仔细想想,这入冬风寒刺骨,永阳公主若是在这呆上半天定是会病的,到时候皇上和太后追问下来,您该如何交待呢?永阳公主若是哪里惹得您不高兴,您大可通禀皇上或者太后即可,这样做实属冲动!”太子不悦着厌烦道,“本太子乃堂堂太子,难道连责罚皇弟皇妹的权利都没有吗?熙常在,本太子要你现在即刻退下!”,熙常在一时咬了咬牙关,愤然道,“太子,若您无法消气,妾身愿带永阳公主受罚,以解您心头之气,您若是责罚永阳公主,简直太过鲁莽了。”“放肆!”,太子一时歇斯底里的呐喊道,“好!那本太子就成全你,跪下!”,一声令下,熙常在咬了咬唇,缓缓跪下,冰凉的石砖侵入膝盖,生硬冰寒,太子即刻下令道,“来人,给本太子掌嘴,本太子不说停就别停!”身后一位宫女应下,缓缓上前道,“熙常在,委屈了。”,随后便抬手用力掌嘴起来,使得熙常在的脸随着宫女的手臂来回左右摆动着,不过十几下,双颊便泛起粉红,嘴角渗出斑斑血迹。婉汐一时惊讶极了,瞪大双眼对太子道,“皇兄,您这样太残忍了!这关熙常在什么事!”,穆轩在一旁也是惊讶不小。可这些对于太子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平日里责罚下人是太子的一种乐趣,所以此刻太子根本没有一丝怜惜,看着穆轩和婉汐惊讶的样子,一时间反而觉得更为得意,高昂着头道,“怎么样?现在你们知道本太子的厉害了吧?这就是惹本太子不高兴的后果!四弟啊,我要是你,我都没脸出宫,心怀不轨谋害皇后,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真是毫无教养!”,此话,简直就是把沁媛也给羞辱了。“婉汐和穆轩到底有无教养想必还轮不到太子说话吧?”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闻声望去,只见颐贵妃迈着疾步速速而来,身后还跟着澜常在,见到跪在地上遭人掌嘴的熙常在,一时间不禁捂嘴惊讶不堪。玉茹一时简直就是等于看见了救星一般,眼里满是激动之色,众人忙是行礼道,“儿臣/奴婢/奴才,给颐贵妃娘娘请安,颐贵妃娘娘万安。”颐贵妃瞧了一旁的熙常在一眼,语气冰冷着道,“停手!”,只见那宫女缓缓停了手,这一举动,引得太子略有不悦,毕竟这宫女是他的人,如今却听命于沁媛,可即便如此,太子还是隐忍着没有说话。熙常在此刻被打的双腮红肿,双手支撑着地上缓缓喘着粗气,干咳了几声,呕出一口鲜血来,颐贵妃不禁眉心微蹙,“熙常在,起来吧。”,一声令下,澜常在赶忙上前将熙常在扶起,看其面容一时心疼不已,万分关怀道,“姐姐,你没事吧?”,熙常在摇了摇头,万分虚弱着说,“没事,可算是等到颐贵妃来了。”沁媛随后转首瞧向太子,顿时泽唇不削翘起,“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呢,如此的专横跋扈可真是像极了婉妃。”,太子一时抬眼怒目沁媛,愤愤道,“母贵妃言重了,儿臣娘亲怎也不及母贵妃您啊。”沁媛顿时抿嘴嗤鼻一笑,“呵呵,太子这口气可真是大啊,眼下宫里和朝廷,关于你娘亲的传闻传的是沸沸扬扬,太子难道不知道吗?居然还不知收敛,出来惹是生非!真不知婉妃那般精明之人,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愚昧无知的孩子!”此话一出,一时引得太子气愤至极,顿时直起腰身愤慨道,“惠贵妃,到底是谁专横跋扈!你这样也配父皇喜欢吗?你不够是个外巧内嫉的人罢了!”沁媛听了也是不恼,反而笑意更深了,“好!很好!太子你若有能耐,日后都别唤本宫为母贵妃,既然本宫在太子心目中如此贩夫皂隶,那本宫又何必装得慈眉善目呢?太子,你要清楚,你如今能够在众皇嗣中,甚至于后宫中众如此耀武扬威,不过都是凭借着你母亲婉妃罢了,不然你若是被其他嫔妃诞下,你以为你还会是太子吗?哼,如今你母亲是自身难保了,你母亲若是失了婉妃之位,那你这太子可还能坐得稳如泰山啊?”一时间,太子不敢相信摇着头,愤愤道,“不!你在撒谎,你在撒谎!”,沁媛瞬即转首对张德海道,“张德海,把谣言说给太子听听吧。”,张德海瞬即应下,上前一步道,“太子,如今朝廷和后宫都传言婉妃并非是前朝将军的侄女,而是个奴婢出身,朝廷已有大臣彻查此事,都给皇上承折子了。”太子听后呼吸变得不匀,“不会的,这样的消息本太子怎么不知道!怎么没有大臣告诉本太子。”,沁媛顿时鄙了一眼,“你母后手中那几个大臣保得了这件事吗?你母后是怕你忧心而没告诉你,皇上如今已经开始彻查此事了,太子,你想想,如果婉妃真是奴婢出身,那你就是奴婢所出,你还配得起这太子之位吗?呵呵,也罢,趁着还能享受的时候就享受吧,免得以后沦落为平平皇子,可就什么都没了。”“你闭嘴!这都是谣言!谣言!一定是有人嫉妒本太子娘亲而传的谣言!”“到底是不是谣言,太子你回宫问问母亲不就知道了。”太子一时间呼呼的喘着粗气,愤然瞧了婉汐和穆轩一眼,果断转身拂袖而去。待太子走远了,沁媛一时沉沉叹了口气,穆轩一下子扑进颐贵妃的怀里,娇嗔着道,“娘亲,你怎么才来,轩儿都吓坏了!”,沁媛赶忙俯下身子,摸着沁媛冰凉的小脸,一时柔声道,“轩儿不怕,娘亲在呢,玉茹,快带婉汐和穆轩回宫,这两个孩子定是吓坏了。”,玉茹赶忙应下,一旁的染霜也跟随上前对玉茹道,“本官也去吧,看把永阳公主和四皇子冻的,回去赶紧让人备上火炉和热茶,快走。”,玉茹赶忙抱起穆轩,染霜则拉着永阳公主的手,步伐极快的往凤翥宫走去。沁媛回身担忧的瞧着,随后目光转向一旁的熙常在,瞬即对张德海道,“张德海,今日打熙常在的那个宫女你可记下模样了?”,张德海赶忙俯身道,“奴才记下了。”,沁媛一时略带愤意道,“熙常在的苦可不能白受了,你懂了吗?”“主子您放心,您以后再也不会瞧见那个宫女了。”沁媛随后朝着熙常在和澜常在缓缓开了口,“这离你们寝宫太远,到本宫那里去吧,天冷风大,熙常在这脸若是冻坏了可就糟了。”,澜常在一时万分感恩道,“谢惠贵妃娘娘关怀。”,随后便随着沁媛疾步回宫。 第202章 略带失落的熙常在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待沁媛回了凤翥宫,坐于前厅的木椅上,神色显得格外凝重,这时染霜提着一暖手炉缓缓走来,“主子,您方才走得急,忘了暖手炉,外面天凉,快暖暖手吧。”,沁媛随后接过暖手炉,缓缓放于手心,长长的镂金护甲,触碰着铜制暖手炉,发出清脆的声响。沁媛这时开口道,“婉汐和轩儿可都安顿好了?”,染霜微微颔首,“恩,现都在四皇子寝殿歇着呢,奴婢派人在寝殿多加些火炉,又上了些糕点和热茶,眼下情绪也平稳了许多。”,沁媛这才放下心来,“本宫待见过了澜常在和熙常在后,就过去瞧瞧。”染霜一时面露几分为难之色,“真是难为了四皇子和永阳公主了,小小年纪便要瞧着太子的脸色,玉茹此刻也是倍感自责呢,身为宫人无法替四皇子出气。”,沁媛一时面色显了几分不悦,“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没想到竟和他娘亲一眼,骄阳跋扈、目中无人。”“主子您有所不知,太子虽然性格跋扈些,可小小年纪便学识渊博,连上书房的太傅都说太子前途无量呢,这也是皇上器重太子的原因,不然又怎能赐其一座宫殿居住。”沁媛顿时不削一笑,“前途无量?他有个为非作歹的娘亲在,可还有前途可言?”,一旁的张德海瞬即赞同着点了点头,“娘娘此言有理,太子性情傲气凌人,好些个下人都被太子责罚而惨死。”,沁媛顿时略带冷意道,“若想成就大器,就要才品鉴得,不然也只会被旁人所取缔。”这时,一位宫女缓缓走进禀道,“娘娘,澜常在和熙常在求见。”“传她们进来吧。”“是。”不一会儿,便瞧见澜常在和熙常在缓缓走进,只见熙常在此刻唇边血迹已经不在,但那红肿突起的双颊,让人看得不禁心生怜惜,二人姿态尊卑着朝着沁媛行礼道,“妾身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惠贵妃娘娘万安。”沁媛缓缓颔首,柔声道。“平身入座吧。”“谢娘娘。”待二人坐下,沁媛便开了口,“熙常在脸上的伤可好些了?”,熙常在和缓一笑,“刚刚涂了药膏,眼下已经不那么痛了。”,沁媛顿时轻叹了口气,“哎,真是让你受委屈了,放心吧,本宫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染霜,这几日让太医署多关照些熙常在,长得如此水灵,若是留下疤痕本宫可真是心有愧疚啊。”熙常在一时笑意更深了几分,谦卑着说道,“娘娘这话严重了,妾身怎能眼瞧着四皇子受欺负,如今四皇子相安无事,妾身这点罪也算没白受,不过是挨了几巴掌而已,过几日就好了。”,沁媛一时满意着点了点头,“如果本宫没记错,你是御史大夫孙大人家的庶女吧?”熙常在含笑微微颔首,“娘娘真是好记性,妾身正是。”沁媛目光渐深了几分,一时满意一笑,对着澜常在和熙常在说道,“你们二人今日有心了,你们此番做法定是逃不过婉妃的耳朵,又是婉妃懿祥宫的人,这些日子定要注意才是,受了什么委屈大可过来对本宫说,本宫不会坐视不管的。”沁媛的这番话,明眼人怎能听不出是何意,澜常在和熙常在一时欣然应下,沁媛此刻目光落在澜常在身上,唇边含笑道,“湘贵人降了位分之后,没有为难你们吧?”,澜常在木讷着摇了摇头道,“没有。”沁媛笑意渐散,缓缓道,“平日里都留神着点吧,今日你们这番作为,本宫会亲自告诉皇上的,澜常在,这些日子准备接驾侍寝吧。”此话一出,澜常在欣然一笑,赶忙微微欠身道,“是,妾身谢贵妃娘娘抬爱了。”,沁媛面容微变,目光转向一旁的熙常在,见其面色略有隐忍失落之意,心底不免拂过几丝轻意。这时澜常在和缓道,“娘娘您先歇着,妾身和熙常在就不打扰您了。”,沁媛缓缓点了点头,安抚道,“熙常在回去好好养伤吧。”,熙常在只是浅抬唇畔谢了恩,二人便结伴而去。沁媛缓缓舒了口气,手捧着暖炉对染霜道,“走,随本宫去瞧瞧穆轩和婉汐。”,随后便起身抬步而出。沁媛和染霜一前一后疾步朝着穆轩住所前行,染霜瞧了瞧依然漫天飞舞的雪花,便在身后说道,“这雪都下了整整一天了,也不见小,今年冬天定是不暖和,奴婢定叫尚服局给主子的过冬披风做得厚实些。”沁媛顿时欣慰一笑,“你和张德海的衣裳也做得厚实些,你如今身为令人了,衣着首饰都要是上层的,库房里的首饰你若看上哪个了直接去拿便是,本宫平日素来忙碌,自有顾霞不到的地方。”,染霜温和一笑,“谢主子挂心,娘娘您赏给奴婢那些首饰,奴婢还有好些没戴呢,方才奴婢瞧见澜常在和熙常在的首饰也不过那样,奴婢怎也不好再戴得太贵重。”沁媛转首瞧了瞧染霜头上的那珊瑚翡翠宝石琉璃蝴蝶簪,虽然头上不过只用这一个簪子别起,但这簪子的确价值不菲,比澜常在和熙常在满头的首饰都贵重,不过沁媛只是无谓一笑,“后宫中,贵人位分以上才算得上小有地位,你身为令人女官,若还比不上个常在,岂不是有些太过寒酸了,所以并不打紧。”染霜一时付之一笑,思索片刻道,“主子,您方才只让澜常在准备侍寝,熙常在貌似会有些想法,毕竟今日受苦的人熙常在。”,沁媛一时笑意而散,语气带了些冷意,“本宫当初只打答应了澜常在,可没答应熙常在,熙常在今日的确是比澜常在受得委屈多,可本宫要让她们清楚一个道理,不是任何人向本宫示好,本宫就会给任何人好处,即便是本宫亲家所出也是一样。”“主子,眼下这两人皆是把婉妃和湘贵人给得罪,还都同住在懿祥宫,只怕这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奴婢倒不是担心她们二人,而是怕她们会给您带来麻烦。”沁媛一时鄙夷一笑,“只有这样她们才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本宫,再者说这样才看得出她们二人本事如何,澜常在能把湘贵人从贵嫔降为贵人,其能力也是不差,倒是那个熙常在,本宫在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染霜一时应下,便不再多言,跟随在沁媛身后,朝着穆轩寝殿疾步而去。 第203章 穆轩突发高烧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待沁媛缓缓来到穆轩寝殿,只见太后面色略带担忧的瞧着床榻处,沁媛赶忙将暖手炉递于玉茹手上,行了扶手礼道,“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寿泰安。”太后闻声瞧来,这才发觉沁媛前来,微微颔首道,“平身吧,你快来看看穆轩,他发烧了。”,沁媛听闻此话,顿时一惊,赶忙起身疾步走到床前,只见穆轩盖着厚厚棉被,双颊红通通的。沁媛一时担忧极了,赶忙挽起穆轩的小手,眉心紧蹙着焦急唤了一声,“轩儿……”只见穆轩疲惫的张开双眼,看着沁媛牵强一笑,声音柔弱道,“娘亲。”“轩儿,告诉娘亲,你哪里不舒服?”“娘亲,儿臣好热啊,头好痛。”沁媛一时牙关一紧,眼里透着些许哀伤,细语劝慰道,“轩儿,娘亲在这儿呢,你先睡一会儿,一觉醒来就好了。”,穆轩乖巧着点了点头,随后闭上了双眼。一旁的太后不禁轻叹了口气,劝慰道,“媛儿,你先别着急,哀家已经传太医过来了,看样子是发了高烧。”,一旁的婉汐一时嘟起小嘴道,“都怪太子哥哥,要不是因为太子刁难儿臣和四皇弟,四皇弟又怎能发烧?外面的天太冷了。”沁媛一时转首,眼含怒意着对太后道,“太后,太子虽然身为皇嗣之首,可也不能这样苛待年少的弟妹啊。”,太后沉重的点了点头,略带不悦道,“哀家都听婉汐说了,哼,真是什么样的娘亲养出什么样的皇子。”沁媛随后又瞧了瞧婉汐,略带焦急道,“若是只刁难了轩儿一人也就罢了,受了什么委屈还有臣妾在,可是婉汐她……”,沁媛一时有些语塞,顿促了一下又道,“颐姐姐走得早,太子这么做可有把婉汐当成是妹妹看待吗?”太后一时面色凝重了几分,缓缓道,“如今朝廷和后宫对婉妃言论尤深,趁此时机,眼下你只管对付婉妃就好,至于太子,就放任着吧,长此以往下去,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你懂哀家的意思吗?”沁媛一时微愣,细细思索着太后话中之意,忽然间恍然大悟,太子是皇嗣,沁媛若是向太子伸手的话,让旁人知道了,只会笑话沁媛太过锱铢必较了,毕竟她如今是后宫之首,是太子的母贵妃,倒不如就继续放任太子不管,这样,一来显得沁媛大度,二来日后皇上不会不知道太子这般莽撞脾气,定是会有所考虑的。沁媛顿时和缓一笑,“还是太后您深谋远虑,臣妾真是愚昧了。”,太后深深舒了口气,“皇上还不知道穆轩病了,你去御书房一趟吧。”,沁媛微微颔首,随即安抚了婉汐几句,便起身出了寝殿,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而此时,懿祥宫内,婉妃神色凝重的坐在软榻上,前朝和后宫的传言早已让她惙怛伤悴一愁不展。这时,秀珠从外面走进,掸了掸身上的雪,缓缓走上前来,“主子,奴婢回来了。”,婉妃幽幽开了口,“都打探到了什么?”“主子,今日早朝时,便有大臣以‘后宫不可一日无后’为由,恳请皇上另立新后,数位大臣都举荐了惠贵妃,陈大人和随大人便已四皇子参茶一事而阻挠,怎知御史大夫却搬出主子您的谣言,陈大人和随大人力争了几句,可御史大夫终究是朝堂高官,就连丞相都举荐惠贵妃呢,陈大人和随大人怎敌得过他们?”婉妃一时愁容渐深,“薛将军就没说什么吗?”“奴婢打听了,薛将军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说来也奇怪,薛将军乃惠贵妃的父亲,她长兄也在朝为官,怎会对此事不理不睬呢。”婉妃顿时冷哼一笑,“薛将军那是暗地里都安排好了,本宫怀疑这件事就是惠贵妃那个贱人做的,至于朝廷,除了薛将军能有这能力,还有谁?”,秀珠瞬时思索片刻,赶忙道,“主子,惠贵妃这次是要对您来狠的了,万一您的身份要是……”,秀珠一时没敢在说下去。婉妃顿时面容变得愤厉起来,语气冰冷道,“不可能!太后不过也是吓唬吓唬本宫罢了,皇家怎也要考虑其后果的。”“主子,眼下众位大臣正在御书房和皇上商讨国家大事,难保一会儿还会提起此事,奴婢已经安排了眼线。”婉妃顿时思索几分,随后道,“你转告陈大人和随大人,如今不必再保本宫了,赶紧提议其他嫔妃为后也可。”,秀珠顿时一愣,“主子,您真的要这么做吗?”,怎知婉妃顿时勃然大怒,“眼下本宫还有别的办法吗?!只要不是她惠贵妃登上后位,其他人本宫自有办法对付!”,秀珠瞬时赶忙应下。忽然,只听寝殿大门被人用力推开,只见太子穆凌疾步走了进来,上前行礼道,“儿臣参见母亲。”,婉妃顿时一笑,“凌儿,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只见太子面色认真了几分,肃然开口道,“娘亲,儿臣有事情想问您。”婉妃缓缓一笑,“好,有什么事坐下说吧。”,太子随即坐于沁媛对面,开口道,“娘亲,现在前朝和后宫是否有关于娘亲您的传言?”此话一出,婉妃顿时一惊,心想着事情怎么让沐凌知道了,随后细语道,“凌儿,这事你是听谁说的?”,太子顿时愤然道,“今日儿臣在御花园遇见了穆轩和婉汐,本想刁难一下他们二人为娘亲出气,怎知颐贵妃偶然赶到,将此事告诉了儿臣。”婉妃一时气愤填膺,语气高挑了几分道,“简直一派胡言!凌儿,你不要听惠贵妃胡说,那是惠贵妃在骗你呢。”,太子一时沉默了几分,缓缓开了口,“娘亲,儿臣都已经打听了,现在宫中的确有您的谣言存在。”“凌儿,你听娘亲说,眼下前朝和后宫的确有关于母亲的谣言,可那些都是假的,都是惠贵妃一首策划来污蔑母亲的,她的目的就是不让母亲登上后位,凌儿,以后母亲的事你不必插手,你只管做好你的太子,好好用功读书,将来继承大统,母亲就算熬出头了。”太子坚定点了点头,“儿臣也不相信那些风言风语,母亲,您放心,待儿臣登上皇位之时,一定不会放了惠贵妃的,您受了这些年的委屈,到时儿臣一把都给您还回来!”,婉妃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好,你能有这份心思母亲就高兴了,今日惠贵妃定是刁难你了吧?”太子摇了摇头,“不过是对儿臣语出蛮横了些,到是有个熙常在上前阻挠,她和惠贵妃关系很近吗?”,婉妃顿时一愣,瞧向了一旁的秀珠,秀珠自然知道是何意,随后便开口道,“主子,熙常在是御史大夫的庶女,居于咱懿祥宫。”婉妃一时眼色变得冷漠,清冽开口道,“秀珠,熙常在就交给你了。”,秀珠赶忙颔首应下,随即便出了寝殿匆匆离去。 第204章 愤怒至极的擎苍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凤翥宫离着御书房不远,沁媛不过走了几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只见周瑞清候在御书房门口,瞧见沁媛缓缓而来,离着远远的就小跑过来,满脸善笑道,“奴才给惠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沁媛提唇微微一笑,“皇上可在忙着?”,周瑞清回身瞧了瞧御书房,忙是开口道,“呦,娘娘,真是不巧,皇上眼下正和大臣协商国事,要不娘娘先去偏殿候着?”,沁媛微微颔首,“好,那本宫就在偏殿候着吧。”待沁媛来到偏殿歇下,不大会儿功夫,便瞧见周瑞清推门而入,走到沁媛身前道,“娘娘,众位大臣因立后之事在御书房争执不休,您要不要过去瞧瞧?”,沁媛瞬时神色凝重了几分,瞬即起了身,便来到御书房后阁。沁媛偷偷探出脑袋,瞧着御书房站着数位大臣,只听其中一位言道,“皇上,自您登基以来,婉妃便伺候在您旁侧,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倒觉得婉妃是如今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只见御史大夫孙大人鄙了其一眼,语气尖锐道,“功劳苦劳可不是挂在嘴边的,颐贵妃入宫也有数年,曾不顾性命救于皇帝性命两次,当时婉妃也是在在场,本官敢问陈大人一句,婉妃当时去哪里了呢?还不是顾着性命落荒而逃了?满宫妃嫔只有惠贵妃一人敢于上前,就凭这,惠贵妃才配得起皇后之位!”陈大人一时要紧牙关无声,这时随大人开了口,“当今太子是婉妃所出,众所周知,太子博学聪慧,自是婉妃的功劳,皇上,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啊,还请皇上三思。”,只见丞相这时拱手行礼道,“皇上,如今朝廷关于婉妃的传言不断,若是此时立婉妃为后,只怕会难以服众啊。”只见陈大人不依不饶道,“皇上,关于四皇子端给皇后临终前那碗参茶之事还未彻查清楚,此刻若立颐贵妃为后,只怕实有不妥。”“一派胡言!”,孙大人不悦道,“当时四皇子是从宫女手中接过的参茶,随后走到皇后床边,难道就在这几步之间四皇子就会做手脚吗?当时寝殿里众人可都瞧着呢!”,陈大人面色鄙了几分,毫不畏惧道,“陈大人,如您所说,仿佛您亲眼瞧见了?”,此话一出,使得孙大人一时鼓着腮帮子沉默了。“够了!”,坐于御书房殿上且一直没有出声的擎苍终于忍不住了,擎苍愤然道,“皇后殡天不足十日,你们一个个的便揪着立后的事不放,今日朕找你们来是商讨江南水灾一事,不是商讨后宫立后一事!”众位大臣见擎苍动了怒,一个个皆卑躬着腰身不再说话,擎苍面色格外严肃,太阳穴的青筋隐隐可见,愤愤清冽道,“如今京城虽天降瑞雪,但江南却是艳阳高照,遭了水灾误了今年的粮食,朕拿什么养活江南数以万计的黎民百姓,朕早在七日之前就将赈灾粮食以及银两八百里加急送往江南,可结果呢!”只见擎苍拿起书桌上的一本折子,愤然起身道,“江南总督,你的折子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江南水灾已经明显缓解,灾民也皆有安身之处,发放粮食之处多达三十几处,你敢用你的项上人头来向朕保证,这一切都属实吗?!”只见群臣中,一位大臣颤颤巍巍的跪下,支支吾吾道,“臣……臣……”擎苍一时愤然将折子朝着这位官员砸去,原本愤然发怒的声音又高亢了几分,指着众位大臣道,“如今还有比立后更为重要的事,那就是江南黎民百姓的生命危在旦夕,可你们有去理会过吗?你们一个个拿着朕的俸禄,朕养着你们这一群废物有何用!”群臣赶忙跪下,齐齐呼应道,“臣罪该万死。”擎苍顿时不削一笑,“罪该万死?你们死一次就够了!若不是朕派薛将军前去盘查,到如今还蒙在鼓里呢,你们这众位文官还不如一个武官,立后之事,薛氏都未曾说过一字,你们倒争执不休了起来,你们平日里都说朕太过偏袒薛氏,可现如今能为本朝苦心办事的也只有薛氏了!朕若不器重薛氏,难道还要器重你们吗?关于立后之事,你们心里那点小九九别以为朕不清楚!谁常与后宫哪个嫔妃望来密切,别以为朕不知道,朕也长着耳朵和眼睛那!”擎苍气得呼呼的喘促着粗气,忽然知觉胸内传来一丝痛痒,赶忙抬手捂嘴轻咳起来,多年的咳疾还未痊愈,使得擎苍一旦动气便会使得咳疾复发,众位大臣见状都慌了神,孙大人赶忙道,“皇上,注意龙体啊。”,其余大臣也跟着声声附和着。擎苍瞬即沉沉坐下,一口参茶入口方才觉得好了许多,擎苍略微缓了缓,语气降低了几分道,“朕若想治理好这个国家要靠你们,朕年轻的时候,确实想做千古圣君,可如今就有你们这些只顾私欲的官员在,朕就只能做个慵君!这几个夜你们都睡得好吧?朕昨晚是一宿没睡呀,因为当朕得知晓了江南水灾真实情况之时,根本就睡不着,朕担心着江南的黎民百姓,朕仿佛都能听见他们在骂朕是昏君!那五百万两银子到底去了哪里?那五百石的粮食到底去了哪里?江南总督是当年朕亲提的官员,朕心寒啊!朕敢拿这江山作为赌注,朕若是现在抄了江南总督的府邸,定是可以救下不止一个江南水患!”擎苍的声声训斥,使得众位大臣跪在地上不敢出声,江南总督此刻,早已满面冷汗,随后只听擎苍道,“江南总督,朕不想追究那赈灾的银两和粮食去了哪里,就将你的家产全数投入赈灾而用吧。”江南总督立马慌了神,连连叩首道,“皇上恕罪啊,皇上恕罪啊,微臣知错了,微臣知错了。”,擎苍根本不予理会,瞬即下旨道,“江南总督徐泽,假拟奏折,欺君罔上,其家产全数充公,妻妾子女全数从良为奴,即刻革职查办!”江南总督一时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首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擎苍根本不想再听,即刻高声唤道,“来人啊,把江南总督拉下去!”,瞬时,御书房大门被人推开,进来两位侍卫,强行把江南总督拉了下去。擎苍瞬即瞧着跪了满地的文官大臣,语气凝重道,“关于立后一事,朕自会与太后商讨,你们若是有心,还是多关心关心国民大事吧,从今日起,朕若是再听谁提起立后之事,谁就是第二个江南总督!”群臣立马齐齐应道,“是,臣遵旨。”,擎苍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都退下去吧!”,随后众位群臣齐齐应下,缓缓起身退下,擎苍一时满面愁容,斜靠的木椅上抚着胸口一筹莫展。 第205章 活着比死更为痛苦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站在后阁处,瞧着擎苍愁眉之态一时便有些心疼,迈着细碎的步子轻声上前,柔声道,“可还觉得好些了?”擎苍忙是睁开双眼闻声瞧来,见是沁媛顿时一惊,“你什么时候来的?快来我身边坐下。”,沁媛提唇一笑,和缓着点了点头,随后在擎苍身下宽大的木椅上坐下,擎苍动作极为自然的环上沁媛的细腰,柔声道,“在后面呆了多久?”“没多久,本在偏殿等你来着,忽闻你这里吵闹便好奇过来瞧瞧,我本也听说前朝因立后之事泛起争议,只是没想到已到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擎苍听到这里,英目瞬时黯淡了几分,深深叹了口气,“朝廷如今对立后一事各持分歧意见,闹得朕这几日烦透了。”,沁媛眉心淡淡微蹙,缓缓道,“立后一事乃是后宫做主的,怎么前朝还起了争议。”擎苍将身子疲惫的憩在靠椅上,缓缓道,“按理虽是如此,可历朝历代,拟定立后一事,都会引起朝廷一阵风波,如今皇子日渐大了,难免有人存有异心啊。”“真是放肆!”,沁媛一时显了几分不悦来,“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皇上您现在龙体康泰得很,他们现在就由此想法了?”,擎苍缓缓一笑,“人都是有私欲的,如今朝廷最得重用的就是你父亲,有些人自然是要为以后打算了,媛儿,你放心,在我眼里,只有你能配得起这个皇后之位。”沁媛眼神黯淡了几分,缓缓道,“如今穆轩被人算计,我也没其他心思了,还是缓缓吧,如今我若是成了皇后,只怕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自然有人说是我因得你宠爱而得到的皇后之位,要不立端妃为后也可,她是第一批入宫的妃子,平日里为人谦卑柔和。”“那你呢?”,面对擎苍的反问,沁媛淡淡一笑,“我就继续做贵妃被,助皇后协理六宫也好。”擎苍瞬时提唇一笑,“你可真是胡扯,端妃形容太过柔和,怎驾驭得了皇后之位,媛儿,你别有顾忌,有我在自然不会让旁人说你什么,再者说还有你父亲在朝呢,你还怕什么?”“我倒不是怕,而是想名正言顺。”擎苍瞬时面色转了几分踌躇,端起茶盏浅品一口,在他心里,沁媛才是他的正妻,沁媛才是配得起这皇后之位,不是因她家世如何,而是因为擎苍是真心爱她,他想给她这个世间最好的,他也在想,等他百年之后,若是留下沁媛一个人,无论立谁为皇帝,身为皇后的沁媛都是圣母皇太后,自然也就可以安享后半生了。沁媛瞧着擎苍略有呆滞的面容,撇了撇嘴角道,“苍,轩儿病了。”,此话一出,使得擎苍瞬即大惊,不禁眼里凌光一现,“什么?轩儿昨夜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病了?”沁媛赶忙劝慰道,“苍,你别着急,轩儿只是发了高烧,不是什么大病。”,擎苍一时眉心微蹙,一把拉起沁媛的手便起了身,刻不容缓着道,“走,回宫去看看轩儿。”待沁媛和擎苍疾步来到穆轩寝宫,只见众位太医已在给穆轩把脉,太后则是坐在一旁,擎苍和沁媛给太后行了礼,便双双坐下等待太医诊治。这时一位太医缓缓走来道,“启禀皇上、太后、惠贵妃娘娘,四皇子是遭了风寒以至突发了高烧,服药几日便可痊愈,这些日子定要注意保暖才是。”,这话使得众人心绪安稳了许多,沁媛一时问道,“怎么不是朱太医把脉?”“回惠贵妃娘娘,朱太医这几日告假,回浙南老家了,怎也要七八日才能回来。”沁媛微微颔首没有回话,众太医便退了下去,擎苍这时起身走到穆轩床边,见穆轩此刻烧得红通通的小脸,虚弱的样子使得擎苍颇为心疼,瞬即怒视着一旁的玉茹道,“你是怎么伺候的?难道不知道现在已经入冬了吗?”玉茹一时自责的抿了抿嘴唇,低沉着道,“奴婢有罪,望皇上责罚。”,沁媛这时开口道,“这件事不怪玉茹的。”,太后这时插言道,“媛儿,你没告诉皇上穆轩是因何发烧的吗?”,沁媛美眸微垂,缓缓摇了摇头。擎苍见状疑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后在一旁说道,“今日婉汐和穆轩去御花园观雪景,半路遇到了穆凌,穆凌便拿着穆轩参茶一事责备了几句,婉汐年少气盛便反驳几言,穆凌一时生气便预责罚穆轩和婉汐,幸好媛儿去得及时,穆凌都派人去请尚宫局的礼仪尚宫来了。”此话一出,引得擎苍十分不悦,“岂有此理,穆凌如今也快到了束发之年,怎么做事如此莽撞?”,太后不禁轻笑,“莽撞?你是没听见穆凌当时那口气,简直傲气极了,连媛儿都没放在眼里。”擎苍一时面色转为深沉,太后又开口道,“皇上,穆轩参茶一事还未查清楚吗?”,擎苍失落着摇了摇头,“递茶备茶的那个宫女当晚就自尽了,眼下已经断了线索。”,太后一时面色显了几分深沉,“这件事必须要彻查清楚,早日还穆轩一个清白,不然还知道以后会惹来什么乱子,哀家听说,递茶备茶的那个宫女是原来湘贵人宫里的。”擎苍瞬时应下,太后随后起了身道,“天已不早了,哀家就先走了,明日再过来看穆轩。”,沁媛和擎苍顿时起了身,行了恭送之礼。待太后出了寝殿,擎苍缓缓道,“参茶一事事关湘贵人,你也应该有所察觉了吧?”,沁媛微微颔首,“恩,湘贵人怎也侍奉了你这么多年,所以我无法下手。”,擎苍面色显了几分无奈,缓缓道,“如今你是后宫之首,这件事就由你来做吧。”沁媛面色没有任何端倪,和缓着道,“好,今日一事幸得澜常在及时通禀,不然只怕婉汐也要跟着受苦了。”擎苍顿时起疑道,“哪个澜常在?”,沁媛缓缓一笑,“就是左大人的女儿,居于懿祥宫,你还是过去瞧瞧吧。”,擎苍和缓点了点头,瞬时起身道,“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待擎苍走远了,玉茹在一旁道,“娘娘,皇上让您来办这件事,到底是何用意?”,沁媛顿时冷漠一笑,“凭借皇上的实力,怎么会查不出这件事与湘贵人有关,只是一直没有动手罢了,湘贵人怎也侍奉在他身边多年,他这是于心不忍。”“娘娘,那您打算怎么办?”沁媛一时笑意渐深,隐隐间显了几分阴狠,“皇上这话表面是让本宫放手去做,实际却是要本宫留湘贵人一命,好啊,那本宫就留她一命,本宫要让湘贵人清楚一个道理,在这深宫,活着比死更为痛苦!” 第206章 再高不过的计谋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这时张德海缓步走进,躬身道,“主子,莲嫔那边出了点麻烦,您要不要过去瞧瞧?”,沁媛面容微变,“出了什么事?”“具体如何奴才也不清楚,好像是和安嫔有关。”沁媛面色担忧的瞧了一眼床榻上的穆轩,起身便朝着莲嫔宫殿缓缓而去。待沁媛到了莲嫔宫殿,不过刚走到前厅门口,便听见前厅里有一女子极为不悦的高呼着,“莲嫔,今日你必须给本嫔一个说法!婉阳这伤可不是白摔的!不然本嫔可是要去找皇上来定夺了!”沁媛面色黯淡几分,抬手将前厅的门推开,只见莲嫔姿态端正的坐在前厅里,而安嫔则是趾高气昂的站于莲嫔对面,安嫔所出的六公主婉阳也在场,众人瞧见沁媛驾临,一时皆是有些惊讶,赶忙起身行了请安礼。沁媛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进前厅,坐于木椅上语气凝重道,“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还要大呼小叫的去见皇上。”莲嫔本预开口,怎知却被安嫔抢了先,只见安嫔语气带了几分委屈道,“今日嫔妾带着婉阳出去看雪景,半路遇见了婉莹,两人便欢闹起来,怎知婉莹这孩子性子好生不善,居然出手推了婉阳一把,还望惠贵妃娘娘您为婉阳做主啊。”沁媛听后一时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是孩童之间的欢闹罢了,安嫔你又何必这么认真呢。”,安嫔即可焦急的将婉阳的小手摊开,语声高挑了几分道,“惠贵妃娘娘,您瞧瞧,婉阳的手摔坏了一大块呢,这要是留下了疤痕,长大了可怎么办啊。”沁媛抬眼瞧去,只见婉阳的手心的确摔破了一大块,血红的一块,眼下已经结了疤,沁媛这时对婉阳温和一笑,冲着婉阳招了招手,“婉阳,来,让母贵妃瞧瞧你这伤。”婉阳乖巧的走到沁媛身前,沁媛摘下尖细的护甲,轻柔的挽起婉阳的小手,温和着道,“婉阳,伤口还疼吗?”,婉阳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不疼了。”“那你实话告诉母贵妃,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当时儿臣正和八妹在玩堆雪人,就在拉手欢跑之时,不小心摔倒在地,手心便摔破了。”此话一出,沁媛极其不悦的瞧着安嫔一眼,语气带了几分不悦道,“安嫔,你不说是婉莹推了婉阳一把吗?”,安嫔一时不禁语塞,但还是强词夺理道,“婉莹当时拉着婉阳的手,明明就是推了一把。”这时,一旁的莲嫔愤然道,“安嫔,婉莹年岁比婉阳小,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推到婉阳呢?你这样的说话未变太过牵强了!”沁媛面色带了几分深邃,开口缓缓道,“安嫔,本宫能够理解你护子心切,可小孩子玩耍之间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再说眼下婉阳不还好好的吗?”安嫔一时不服气的咬了咬嘴唇,低语着道,“是,嫔妾是一时冲动了。”沁媛随后拾起护甲戴于指尖,似笑非笑道,“本宫在宫里就听说你们二人吵了嘴架,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安嫔,回宫去吧,让太医好好瞧瞧婉阳的伤,若有什么难处就跟本宫说。”安嫔浅浅福了福身子,“是,嫔妾谢惠贵妃娘娘抬爱,嫔妾告退。”待安嫔走了出去,莲嫔瞧其方向不悦的白了一眼,“哼,她安嫔瞧见娘娘您就没了方才的气焰,吃软怕硬!”,沁媛一时笑意渐深,“你如今已不是当年的软性子了,可还怕她作何?”“嫔妾不是怕她,是看不起她那性子,也不过只有能耐冲我耍脾气罢了。”“你平日里离她远点不就好了。”“嫔妾离她远着呢,是她非要来惹嫔妾的。”沁媛缓缓舒了口气,道,“对于这样的人,要么忍着闭口不言,要么就除得干干净净,入宫这么久了,这还用本宫提点你吗?”莲嫔一时沉默片刻,清音道,“是,嫔妾受教了,娘娘,关于四皇子参茶一事可有眉目了?”,沁媛一时有意无意道,“你也在关注这件事?”“娘娘,这件事可是您眼下登上后位的最大障碍啊,要赶紧想些法子才行。”沁媛美眸轻转,语音清冽道,“这件事湘贵人做的,皇上要本宫亲自处理。”,莲嫔顿时一愣,眸子微转,忽道,“娘娘,皇上这是要您留湘贵人一命。”沁媛提唇一笑,“还是你聪慧,可有什么计谋吗?”,莲嫔眉心微蹙,思索半晌道,“既然如此,即便娘娘您查出了此事,也难以断罪啊,断得轻了不足泄恨,断得重了皇上又会不满,如此看来,那娘娘大可让湘贵人自己认罪。”沁媛一时不禁疑惑,“让她自己认罪?”,莲嫔坚定点了点头,“恩,只要湘贵人自己认了罪,那皇上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要秉公处理了,到时娘娘您大可留湘贵人一条性命,不仅顺了皇上的意,方还显得您宽宏大量,只是若想湘贵人主动认罪,到是要费些周折。”沁媛深深舒了口气,一时陷入深思,指尖在桌面有规律的轻敲着,莲嫔的提议的确是可行的,只是到底该怎么办呢?让湘贵人认罪简直是太难了,沁媛随后目光不禁飘向不远处的火炉,看着那红灿灿火光,一时凌光一现,忽然开了口,“皇后的一七刚烧过不久吧?”莲嫔一时微微颔首道,“是啊,不过几日就是二七了,怎么了?”,沁媛顿时深邃自信一笑,“本宫想到办法了,皇后自殡天总共要烧七七,本宫大可在二七的夜半派人夜间扮鬼吓唬湘贵人,本宫就不信湘贵人会不害怕。”莲嫔细细斟酌一番,赞同着点了点头,“娘娘真是聪慧,这件事本就是湘贵人做的,她自然是问心有愧,况且众人都是知道的,人死后的头七是最邪的,若是选择二七当夜,定是会把湘贵人吓得半死,咱们这出戏若是做得好,湘贵人定是吓得会松了口,”沁媛笑意渐渐深了几分,“这件事若是成了,你可是立了大功。”,莲嫔顿时谦卑一笑,“嫔妾这点小慧怎入得了娘娘您的眼,娘娘您若能登上后位,嫔妾才是打心里高兴呢。”亲爱的读者大大们,汐汐的新文《为卿倾此天下》腾空出世啦,一定要去支持哦,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忘记收藏了,您的收藏对于汐汐来说就是最大的支持了! 第207章 扮鬼弄假,吓坏湘贵人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着大地,寒风呼啸而来,就连月亮都躲在云朵里避寒,沁媛此刻姿态悠然的坐在软榻上,一旁的张德海瞧了瞧梳妆台处,略带担忧道,“主子,您这法子能行么?是不是有点太过冒险了?”沁媛瞬即深沉一笑,“这件事若不费点周折,只怕是没那么容易的,天下哪有坐享其成的事?”这时,只见梳妆台处,染霜起身走到沁媛身边道,“主子,玉茹的妆化完了,您要不要瞧瞧。”,沁媛深邃一笑,起身缓缓来到梳妆台前,对着背坐自己的玉茹道,“玉茹,转过来让本宫瞧瞧。”玉茹一时略有迟疑,极缓的转过身来,就在转正了身子那一刻,不禁让沁媛为之一惊,张德海在一旁瞪圆眼珠子道,“天啊,太恐怖了!”只见玉茹此刻面容用厚厚的胭脂涂得皮肤惨白,她的眼睛涂得像两个血洞,红艳的嘴唇好似被鲜血浸过了一般,乌黑的秀发披散着,整体瞧去好似仿佛没有生命了,叫人不禁生起满身疙瘩。玉茹瞧见张德海那般畏惧之态,一时问道,“主子,奴婢这样子很吓人吗?”,沁媛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这时间要是去外面走一遭,定是会吓死好几个宫人。”,此话引得众人随之一笑。染霜此时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件黄色朝服,笑着说道,“皇后殡天之时的寿服是黄色的,你把这件朝服穿上就更像了,今日是皇后的二七之日,定是会把湘贵人吓得魂飞魄散。”玉茹缓缓点了点头,抬手接过,沁媛这时带了几分认真道,“本宫教给你的话你可都记住了?”,玉茹坚定着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吧,奴婢都记住了,奴婢有轻功在身,今晚定是不会让娘娘失望的。”“很好,午夜子时你便去怀沁宫吧,本宫明早等你的好消息。”,话毕,沁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笑。择日上午,只见湘贵嫔身穿亵衣,盖着厚厚棉被蜷缩在床角,宽大的额头痛苦地紧抽,两条眉毛拧成一条灰白的直线,眼睛充血,目光狂乱,仿佛是处于压倒一切的羞辱之中,也竭尽自尊想镇定下来。这时婉妃坐在一旁愤厉道,“湘贵人,你这是怎么了!”,只见湘贵人瞪着眼珠惊慌失措道,“婉妃娘娘,皇后来找姬妾索命来了,皇后娘娘来了!您要救我,救我啊!”,婉妃一时气愤道,“湘贵人!你说什么胡话,哪来的什么鬼,定是你看错了!”只见湘贵人慌张的摇头道,“没有!姬妾没有说谎,昨天夜里皇上娘娘真的来了,真的来了!她知道是奴婢害死了她,婉妃娘娘,姬妾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婉妃一时气急,上去就给了湘贵人一巴掌,瞬即高声道,“湘贵人,你给本宫冷静一点,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我看你做了噩梦吧。”湘贵人抓紧被角,语气高挑道,“不是梦!是真的!真的啊!”就在这时,只见沁媛缓缓走进,唇边泛着一抹笑意,语气带了几分柔和,“婉妃这是在干什么?湘贵人本来就受了惊吓,怎挨得住你这一巴掌。”婉妃一时目光带了几分锐利,浅浅的福了福身子行了个请安礼,沁媛一时没有理会,直径越过了婉妃来到湘贵人床边坐下,淡笑道,“湘贵人你这是怎么了?”,湘贵人一时不安的喘着粗气,咬紧牙根没有回话,只是呆滞的直视着沁媛。沁媛瞬即深邃一笑,柔媚的目光里仿佛带着针刺一般,语气也夹杂着不悦,“湘贵人是不是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夜半梦魇吓坏了吧?”此时,婉妃在身后倔强道,“惠贵妃,湘贵人眼下已经好多了,就不劳烦你在此候着了。”,沁媛顿时付之一笑,不削道,“本宫乃是后宫之首,湘贵人如今被梦魇吓得魂飞魄散,本宫自当有责任前来安抚一番了。”婉妃一时不悦白了一眼,只是站在一旁的染霜道,“主子,湘贵人对太医说,昨夜皇后娘娘来了。”沁媛一听顿时一愣,不禁仰面轻笑道,“皇后娘娘来了?哈哈,湘贵人你定是看错了吧?皇后娘娘这都殡天几日了,怎么会回来呢?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神之说啊。”,湘贵人一时眼色转为锐利,微眯成一条缝隙,万分坚定道,“惠贵妃娘娘为何要嘲笑姬妾,姬妾是不会看错的!”沁媛顿时提唇淡漠一笑,“染霜,今夜你守在这里陪着湘贵人,本宫倒要瞧瞧,这世间到底有没有鬼神一说!”,染霜瞬即垂首道,“是,只是主子,人死之后的头七,若有冤情的话,夜半都是要来伸冤的,是不是皇后娘娘……”“住口!”,沁媛一时打断了染上的话,随后愤怒道,“怎么连你也信这个,若是真有什么鬼神的话,那些不知残害多少性命的歹人,怎么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话毕,沁媛不禁将目光落在婉妃身上,婉妃一时也不显尴尬,反而理直气壮道,“惠贵妃,参茶一事还未彻查清楚呢,本宫听说近几日四皇子突发了高烧,是不是犯了什么邪啊。”沁媛颇为自然一笑道,“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本宫自然心安理得,倒不像有些人,本宫看是其心里有鬼吧!”,沁媛冷漠一笑,转身便出了寝殿。待沁媛出了怀沁宫,身后染霜和缓道,“娘娘,看样子湘贵人吓得不轻呢。”,沁媛鄙夷一笑,“那也是她活该自找的,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怎也要让她付出点代价!”“是啊,如此说来,湘贵人可是害死了皇后啊。”“湘贵人是太急着除掉本宫了,所以才破绽百出,对了,昨夜皇上宿在哪里?”“主子,昨夜皇上在澜常在那里过的夜。”沁媛一时微微颔首,“这澜常在倒是有些能耐。”,染霜一时回道,“如今皇上正是重用左大人之时呢,自然要顾忌些澜常在了。”,沁媛定是深邃一笑,“那还不是通过父亲的提拔么,罢了,天气太凉,还是快些回宫吧。”染霜应了一声,便搀扶着沁媛缓缓离开。 第208章 穆轩突发病重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又过了一日,沁媛照旧来到怀沁宫,今日的湘贵人显得比昨日更加憔悴,眼窝已经深深凹下,面色也显得格外苍白,凌乱的头发已经顾不得梳理,依旧蜷缩在床角,眼神四周慌张着游离着。沁媛则是端坐在床榻旁的木椅上,面色带了几分不削,满不在乎的对湘贵人道,“看你这样子,皇后娘娘昨晚又来了?”,湘贵人愤愤的咽了口吐沫,夹带了几丝不悦,“惠贵妃若是不相信大可问你贴身婢女!”沁媛不悦的瞟了湘贵人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染霜身上,开口道,“染霜,昨晚你留在这里,可遇见了湘贵人所说之事?”,只见染霜此刻不安的点了点头,“主子,奴婢昨晚的确看见皇后娘娘了。”“胡说!”,沁媛一时愤慨怒吼着,染霜赶忙声调高了几分,万分坚定道,“主子,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啊,昨晚奴婢一直守在湘贵人的床榻旁,的确亲眼瞧见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还穿着临殡天时的那件寿服呢,披头散发,满脸是血,连眼睛里都是血啊,口口声声喊着冤枉,主子,带奴婢离开这里吧,求求您了,奴婢不要再呆在这里了。”,话毕,染霜还万分胆怯的上前拉着沁媛的衣角。沁媛一时万分不悦,一把甩开染霜的手臂,语气严厉道,“本宫看你也是疯了!这世间哪有什么鬼神!”湘贵人缩在床角冷漠一笑,“惠贵妃,连你的婢女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可不信的!”,染霜愤厉起身,高声怒吼道,“本宫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今夜本宫就来你这怀沁宫,本宫倒是要亲自看个清楚!染霜,走!”沁媛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待出了怀沁宫,沁媛则转首问向染霜,“昨夜效果如何?”,染霜顿时咧嘴一笑,“效果甚好,娘娘今夜瞧见便知道了,别看玉茹平时一副严肃之态,演起戏来可真是不含糊,玉茹进来之时简直就是悄然无声,事先还把门从里面锁上了,把湘贵人吓得嗷嗷叫,倚在门边死命的哭,那气氛就连奴婢知情都感觉害怕。”沁媛顿时满意一笑,“本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成败就看今晚了。”话音一落,便瞧见张德海从远处急速跑来,染霜一时疑惑道,“咦?那不是张掌事吗?看他那急匆匆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吗?”,沁媛一时面色也显了几分阴沉。待张德海跑到沁媛身前,呼呼喘着粗气,顾不得缓一口气便道,“主子,您快回宫吧,四皇子的病加重了,眼下高烧不退还说胡话呢。”,沁媛顿时一惊,“什么?昨日不都退烧了吗?”“奴才也不知道啊。”沁媛一时担忧至极,眉头紧蹙,疾步往凤翥宫走去,待到了穆轩寝宫,便瞧见太后已然坐在一旁,沁媛一时根本顾不得问安,赶忙走到穆轩床边,只见穆轩此刻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小脸烧的比昨日更为红润,嘴里含糊念叨着,“额娘……轩儿好热……额娘……轩儿没有害皇后娘娘……额娘……额娘……”沁媛一时心疼极了,双眼瞬时湿润了,抓起穆轩的小手道,“轩儿,额娘在呢,你醒来瞧瞧额娘啊,轩儿……”,太后这时在一旁缓缓开了口,“不必喊了,哀家都喊了好一阵子了。”沁媛赶忙转首问道,“请太医过来瞧过了吗?”,太后微微颔首,“瞧过了,太医也查不出原因来,哀家已经让朱太医快马加鞭往回赶了,想必明日下午便可回宫。”,沁媛一时眉头紧紧锁起,悬着的心根本无法放下。太后这时又问道,“去了怀沁宫可有什么消息?”,沁媛一边看着穆轩红润的小脸,一边徐徐道,“湘贵人说这两日晚上皇后娘娘都去找她了,臣妾让染霜昨晚在怀沁宫留夜,染霜也亲眼看到了,臣妾想着今晚去趟怀沁宫一探究竟。”太后顿时唇角不削弯起,“那是亏心事做多了!怎不见皇后娘娘魂魄去别的寝宫偏偏去她那里,堂堂后宫妃嫔,竟被鬼神之说吓成这样,真是不怕旁人笑话,今晚哀家去瞧瞧,你就在穆轩身边候着吧。” 沁媛缓和一笑,“谢太后体恤了,那就有劳太后了。”,随后,太后又与沁媛闲聊几句,太后便离开了。待太后离开,染霜在一旁担忧道,“娘娘,今晚太后去怀沁宫可行吗?”,沁媛转首说道,“有什么不可行的。”,随后,便接过玉茹递过来的湿毛巾,敷在了穆轩的头上。一旁张德海笑着道,“若是太后亲耳听见些什么,可比什么证据都有力,到时不用主子说话,太后就会亲自审理此事的。”,沁媛深邃一笑,“所以胜败全在今晚了,玉茹,你这场戏可要做好了,若是露出任何破绽,本宫便再无回旋余地了。”玉茹坚定应下,“娘娘放心,奴婢自知轻重,定会做到万无一失。”就在此时,只听外面太监传报道,“皇上驾到……”,随即,便瞧见擎苍面色焦虑的走进寝殿,赶忙来到穆轩床前,看着穆轩虚弱的样子,一时倍感心痛,赶忙开口道,“可叫太医过来了?”沁媛点了点头,“太医也查不出是何因,眼下就等着朱太医回来了。”,擎苍一时脸上显了几分阴霾,沉沉的缓了口气,“我的轩儿……”,沁媛上拉起擎苍的手,缓缓道,“苍,轩儿不会有事吧?”擎苍缓缓起身,将沁媛揽入怀中,温情道,“放心吧,轩儿不会有事的。”,沁媛将头靠在擎苍胸膛里,缓缓道,“轩儿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孩子,我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擎苍沉沉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他。”沁媛苦涩的闭上双眼,一时悲凉涌上心头,穆轩是她这一生最为重要的,穆轩就是她的一切…… 第209章 湘贵人吓得胆颤心惊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午夜子时,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怀沁宫里静悄悄的,本该是夜深熟睡的时候,可寝殿里却烛光闪闪,照的通亮,湘贵人不安的蜷缩在床角,手心貌着细细的虚汗,脚掌头皮微微发麻,胆怯的张望着四周。太后姿态慵懒的坐于一旁,面带鄙夷的瞧着湘贵人,语气尖锐道,“湘贵人,你这分明就是在自己吓自己。”,湘贵人慌张摇晃着头颅,毅然决然道,“太后,奴婢跟您说的句句属实啊,只怕这头七四十九天,皇后娘娘都会阴魂不散啊!”,太后顿时不削冷哼了一声!忽然只听“哐啷”一声,好似有人从窗户闯进来了一样,瞬即寝殿里蜡烛一个接着一个的熄灭,最后,只剩下离着湘贵人不远的一盏烛光,湘贵人一时紧紧蜷缩在床角,高声尖叫着,“啊!皇后娘娘来了!啊!!太后救救嫔妾,来人啊!来人啊!”此刻太后也不禁一惊,方才的慵懒之态瞬间烟消云散,瞬即坐直了身子,目光锐利的四处张望着。玉茹此刻站于房梁之上,瞬时轻蔑冷笑,将手里暗器收起,寝殿的烛光之所以会神秘的熄灭,那是玉茹用暗器一个个击灭的,瞬即玉茹纵身轻盈落地,步伐轻快的来到门处,将门从里面反锁住,之后步伐凌波微步急速来到湘贵人床前。语气阴冷着道,“湘贵人……本宫来了……”,湘贵人此刻将眼睛瞪着圆圆的,看着眼前皮肤撒白的人,长长的黑发散于面部,从其缝隙里可以看到那血红血红的大眼,嘴角渗着血迹,微弱的烛光下,金黄色的朝服显得格外要阴森恐怖。使得湘贵人脸色煞白如死尸,比死尸更骇人,宽大的额头痛苦地紧抽,两条眉毛拧成一条灰白的直线,眼睛充血,目光狂乱,颤抖的唇边连连道,“不要!不要过来!救命啊!救命啊!” 只见玉茹阴冷一笑,语气高挑了几分,“为什么要害死本宫!为什么要害死本宫!”,湘贵人此刻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因为那可怕的景象急速地冷却了,冻结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的厉害,整个身体像极了秋风中晃动的枯枝,脑中唯一清醒的认知告诉自己应该赶快逃走,颤抖的四肢却像扎根在了原地,无法挪动半步,整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颤抖着哀求道,“皇后娘娘饶命啊,嫔妾知错了!嫔妾一时糊涂,只想着报复惠贵妃,嫔妾不是故意的!”“你报复惠贵妃就要害死本宫吗?!本宫是冤死的啊!那碗参茶真的好苦啊,刺得本宫好疼,湘贵人,你要不要试不试啊!”“啊!我不要,我不要!太后救命,太后救命啊!!” 太后此刻坐于一旁,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此刻不得不相信了湘贵人的话,只是姿态照比湘贵人要镇定的多,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这时外面的宫人极力的撞击着大门,试图想冲进来,哐啷哐啷的凿门声,杂乱的叫喊声,使得暗黑的寝殿里,显得更加阴森。玉茹随即缓缓转过身来,面朝着太后,语声阴冷道,“太后,您也在这啊,本宫是冤死的,是冤死的……”,太后紧了紧唇角,故作镇定道,“皇后,哀家会为你伸冤的。”只见玉茹阴冷一笑,“好啊,那就让湘贵人随本宫一起下地狱吧!让她也尝尝地狱的滋味!哈哈……”,湘贵人这时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高声尖叫着,“不要!不要!我会让人给您做法事,给您烧纸钱,求求您不要再来了,啊!救命啊!”太后此刻语声锐利道,“皇后,你生前为人贤良淑德,为何死后还要这般狰狞不肯放过,你安心投胎转世吧,哀家自会为你伸冤,处置了湘贵人。”,玉茹此刻怒吼道,“就是因为臣妾生前太过慈悲了!所以才遭到奸人所害!湘贵人害死了臣妾,又将罪行嫁祸到了惠贵妃身上,她就是该死!该死!!”湘贵人此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恐惧着泪水夺眶而出,颤抖着道,“皇后娘娘,嫔妾知罪了,求求您放了嫔妾吧,嫔妾愿为您出家剃度,终生超度您的亡灵,用余生来忏悔自己的罪过,求求您了,放过嫔妾吧。”太后此刻语气高挑道,“皇后,人世间的仇与恨就交给哀家吧,哀家自会处决湘贵人的,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玉茹孤寞的站在原地,半晌,阴冷道,“好,那臣妾就信太后一次,不然,臣妾明日会亲自来要了湘贵人的命,让后宫永无安宁之日!”话音一落,只见玉茹纵身一跃,又是一道“哐啷”之声响起,玉茹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不知去向。湘贵人这时呆滞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恐惧的汗水已将亵衣都浸湿了,随后一声巨响,宫人将大殿门强制撞破,手脚麻利的将烛火点亮,寝殿又恢复了原本的明亮,太后此刻缓缓起身,走到湘贵人床边,面色变得极为阴厉,即刻吩咐道,“去传皇上过来。”宫人瞬即应下,随后赶忙转身而去,殿内些许宫人略带赶忙上前伺候湘贵人,想让湘贵人冷静下来。这时柳姑姑急忙跑进来,万分关怀着对太后道,“太后,您没事吧?”,太后一时缓缓摇头,指着湘贵人道,“把湘贵人给哀家拉出来!”,柳姑姑瞬即应下,瞬即强行将湘贵人拽到地上,使得湘贵人重重的摔在地上,众宫人见太后动了怒,赶忙退开,不敢出声的站在一旁。只听太后愤慨道,“天道好还,谋害皇后,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罪不可赦!”,湘贵人一时连连叩首道,“嫔妾知错,嫔妾知错,嫔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还望太后饶命啊!”“饶命?你可知谋害皇后是何罪行?诛你九族就算是轻的了!”湘贵人此刻泪花已经沾满了面颊,连连叩首求饶,太后则是在一旁极为不悦的瞧着,等待皇上到来,听候发落。 第210章 证明了穆轩的清白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擎苍和沁媛便到了,看着缩在床角里胆怯的湘贵人,一时间神色各异,沁媛此刻开了口,“太后,到底出了什么事?”,太后一时极为不悦的白了湘贵人一眼,语气愤厉道,“你们还是问问湘贵人吧,湘贵人,你瞎了吗?”湘贵人此刻呼吸极为不稳,颤颤巍巍的下了床,跪在地上颤抖道,“姬妾给皇上请安,给惠贵妃娘娘请安。”擎苍一时显了几分不悦,语气严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湘贵人一时显了几分犹豫,胆怯着迟疑道,“姬妾……姬妾……”,擎苍一时语气严厉道,“朕在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支支吾吾作何?”湘贵人一时慌张着道,“姬妾有罪,皇后临终前的那碗参茶是姬妾所为,还望皇上恕罪。”,此话一出,擎苍面上显了几分阴霾,即刻怒吼道,“大胆!你竟敢谋害皇后!简直就是罪大恶极!”湘贵人见擎苍动了怒,一时吓得泪水横流,跪行道擎苍脚下,拉扯着擎苍的衣角,苦苦哀求道,“皇上,姬妾是一时糊涂啊!姬妾嫉妒惠贵妃夺走了原本属于姬妾宠爱,一时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姬妾知错了,还望皇上法外开恩啊。”擎苍瞬即极为厌恶的甩开了湘贵人,指着湘贵人怒吼道,“法外开恩?皇后如今是被你害死的,如此十恶不赦的大罪,你还要法外开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湘贵人一时嘤嘤哭泣,跪在地上连连哭求道,“皇上,还望您看在姬妾侍奉您多年的份上,看在姬妾双生子的份上,饶姬妾一命吧,姬妾知错了,姬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擎苍一时极其厌恶的白了湘贵人一眼,太后这时满脸阴郁道,“善恶终有报,湘贵人,若不是皇后魂魄反阳,你难道要惠贵妃替你顶罪一辈子吗?若是轻饶了你,又岂能扶正朝纲!”沁媛这时缓缓开了口,“皇上,想必湘贵人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毕竟也侍奉了您这么些年,要不就适当得法外开恩吧。”,擎苍一时为之动容,太后即刻反驳道,“不行!她湘贵人谋害的不是别人,而是皇后!可以说皇后就是被她害死的!若是法外开恩,又岂能服众?”擎苍瞬即沉沉舒了口气,语气格外深沉道,“湘贵人,你不是想留一条命吗?那朕便成全了你,周瑞清!”,周瑞清即刻上前,“奴才在。”“湘贵人,谋害皇后,妇行有亏,实乃大逆不道,乃本朝后宫罪大恶极之行,按律当诛九族,斩立决!朕念其侍奉朕多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刻打入冷宫,终生不得入宫,诛其九族,即刻行刑!”张德海瞬即应下,湘贵人一时跪坐在地上大惊失措,“皇上,不要啊!一切都是姬妾一个人的错,求求您收回成命,不要诛姬妾九族啊,求求您,皇上,姬妾求求您了!”,擎苍一时显了几分不耐烦,紧闭着双唇不予理会。张德海这时即刻吩咐道,“还不快将湘贵人拉下去!即刻交予尚宫局处置,快!”,四下太监应下,即刻预将湘贵人拉下去,湘贵人在地上挣扎着,“我不走!我不走!放开我!皇上,饶命啊!姬妾知错了,知错了!皇上,求求您收回成命吧!”太后此刻沉沉叹了口气,果断起身道,“夜深了,都回去吧,留她一个人在这里闹吧。”,擎苍和沁媛二人瞬即应下,湘贵人见擎苍起身,一时极为焦急着呐喊着,“皇上!不要走!求求您收回成命吧,皇上!皇上!”,擎苍即刻拉着沁媛的手,头也不回的出了寝殿。沁媛和擎苍跟在太后身后,沁媛瞧着太后的侧脸,不免显了几分疲惫,想着方才太后也定是惊吓不轻,随后略带内疚道,“太后,夜深了,您要早些休息,早知如此,臣妾今夜就该自行前来。”太后缓缓摇了摇头,“这也是哀家该做的,眼下已经证明了穆轩的清白,待到你登上皇后之位以后,哀家也该好好歇歇了。”,擎苍这时急忙开口道,“母后,儿臣明日就拟旨,封沁媛为皇后如何?”“你是皇帝,一切由你说了算,媛儿,哀家今日乏了,湘贵人的事,明日就由你来打理吧。”沁媛瞬即应下,“是,太后您好生歇着吧,臣妾一定将这件事办好。”沁媛和擎苍随着太后到了宫门口,便各自上了辇车自行回宫。 擎苍和沁媛坐于辇车内,辇车朝着凤翥宫缓缓前行,沁媛瞧着擎苍略显不悦的脸,顿时笑着道,“别想了,她的命不是保住了么?”,擎苍一时苦涩一笑,挽起沁媛的手道,“媛儿,你说人为什么会因为一点点私欲就变得如可怕?”沁媛目光显得有些深邃,“女人,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宠爱被人夺去,由此便会因爱生恨,蒙蔽了原本善良的本质,我理解湘贵人,但是却无法原谅她谋害穆轩,有心谋害一个孩童,实乃小人之举。”“媛儿,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受苦了,明天我就将这件事昭告天下,已表穆轩清白,这样你便可名正言顺的立为皇后。”“我知道,湘贵人怎也侍奉在你身旁多年,不管怎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能够理解你的于心不忍。”擎苍顿时深邃一笑,“怎么?吃醋了?”,沁媛自然着微微颔首,“恩,有些吧。”“傻瓜,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应该清楚。”“是的,我很清楚,你只爱我一个,可是你的女人太多了,每个人都想拥有你的爱,每个人都把我视为眼中钉,你可知道我有多累,你哪怕对一个女子微微一笑,我都会吃醋好几天。”“媛儿,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纳妃入宫了,以后只专宠于你,好不好?”沁媛微微颔首,“好。”,瞬时,安心的闭上双眼,靠在了擎苍的臂弯里。 第211章 湘贵人打入冷宫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担忧的坐在穆轩床榻旁,看着穆轩高烧不退,抬手抚上穆轩的脸庞,不禁愁眉不展,这时张德海走进道,“主子,湘贵人眼下已经入了冷宫,您要不要去看看?”,沁媛应了一声,便预起身。这时一旁的染霜赶忙道,“主子,您还没用早膳呢,吃些早膳再走吧,外面天冷,您别累坏了身子。”,沁媛顿时摆了摆手,“不了,本宫不饿。”,随后便推门而出。虚弱的阳光慢慢穿过窗棱,投射在冷清的殿里,身着素衣的湘贵人,独坐桌旁,桌上依旧亮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她看着游移的光线,轻轻的皱了下眉头,对着油灯,噗,吹了一口气,油灯灭了,袅袅的烟,缓缓上升,宛如不死的魂,望着油灯出了一会神,她起身走到窗前,冬日的肃杀,寒沁入骨……不由瑟缩了一下,还记得往年的冬天,总是伴他身侧,笑语晏晏,如今呢?只是,独自一人在这凄冷境地而已,谁说君王念旧情?罢了,往昔的宠爱本也不属于自己,一切都是因为这张容颜而已,就在这歌尽青春,描尽断肠吧。这时只见婉阳从里面缓缓走出,面色不悦道,“娘亲,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破旧,儿臣的奶娘哪里去了?儿臣要回公主阁。”湘贵人顿时悲情一笑,“婉阳,以后我们再也会回不到公主阁了,娘亲也再也回不到怀沁宫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所居住的地方。”,此话一出,婉阳万般不情愿道,“儿臣才不要在这里住呢,儿臣要回公主阁!儿臣这就去求父皇。”湘贵人瞬时挽起婉阳的小手,忍着眼泪苍凉着道,“婉阳,以后我们再也看不到你父皇了。”“为什么?难道父皇不要我们了吗?”湘贵人摇了摇头,“不是,是娘亲犯了大错,你父皇很生气,娘亲要在这里赎罪。”,婉阳一时显的有些焦急,“娘亲你犯了什么错?父皇最喜欢了儿臣了,儿臣去求父皇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湘贵人将婉阳揽入怀中,对于一个孩童,她还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如何,这一切怪不得别人,一切都是湘贵人咎由自取。忽然,大殿的门被人推开,寒风顺着大门呼啸而进,湘贵人转眼望去,只见沁媛笔直的站在门口,湘贵人让婉阳退下,瞬即面色平淡道,“你来干什么?”面对湘贵人的无礼,沁媛也不生气,缓缓走进,姿态悠然的在木椅上坐下,缓缓开口道,“若不是奉太后所托,本宫也是不会来的,一切都安顿好了吧?”,湘贵人一时面色坦然道,“何必在此假惺惺?”沁媛顿时深邃一笑,“你知道吗?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神之说,你这几日子时所看到的,都是玉茹假扮的。”,湘贵人顿时一惊,“你说什么?”“你只顾着惊慌尖叫,却没有注意到,皇后什么时候穿过仙鹤腾云图案的朝服?”湘贵人顿时一惊,仙鹤图案的朝服,乃是贵妃所配,而皇后,向来只穿龙凤图案的,湘贵人这才反应过来,“是你捣的鬼!是你!”,沁媛一时阴沉一笑,“没错,就是我。”“惠贵妃!你个贱人!是你害得我九族遭灭,是你害得我被打入冷宫,是你!是你!”“那也是你先害本宫在先!”,沁媛一时愤厉的怒吼着,顿了顿语气严肃道,“你若怀恨于本宫,大可朝着本宫来,加害于穆轩算什么本事?这就是你所要付出的代价!”“可即便如此,想至你于死地的人是我,与我九族有什么关系!”“那是皇上和太后的旨意,你若觉得不平大可去找皇上和太后理论,湘贵人,本宫是你所惹不起的,从即刻起,本宫就要警醒满宫宫人,谁若是敢招惹本宫,本宫必将让她加倍奉还!”湘贵人目光清冽的直视着沁媛,半晌,竟然悲凉一笑,“呵呵,对,你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我真是可悲,在皇上面前代替了你整整四年,直到最后我才发现我不过是个傀儡,颐贵妃,你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羞辱吗?”沁媛神色未变,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湘贵人继续悲凉道,“我曾以为,皇上是真心喜欢我的,皇上对我的每一分溺爱,每一个笑容都是真实的,我曾以为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直到有一天,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皇上不再来我的寝宫,不再宠我,不再对我笑,我才知道,我在皇上的心里不过就是一张脸皮罢了!皇上整整欺骗了我四年!四年!惠贵妃,你知道那种从天堂瞬间跌入地狱的感觉吗?你懂吗?你不懂!!”话到尾处,湘贵人变得十分激动,不由得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沁媛面色转为严肃,即刻认真道,“皇上之所以宠你,的确是因为你与本宫长得十分相像,可是,你错了,皇上并非不在乎你,至少现在,他还留你一命,你应该知道谋害皇后是何等大罪。”湘贵人顿时不削一笑,“那又怎样!我如今呆在这冷宫里,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惠贵妃,我可以自信的说,我样貌不逊于你,我付出的不比你少!可是为什么皇上深爱的是你而不是我!所以我嫉妒,我恨!我想方设法的想谋害你,可是你太强大了,你有着皇上的宠爱,太后的偏袒,以及高贵的家世,若是你没有这些,你以为你是什么?!”沁媛听了这话并不恼怒,反而自然一笑,“你说的很对,本宫可以坦白的告诉你,若是没有这些,本宫不可能走到今天,这就是人各有命,若是可以的话,本宫倒真想和你换换。”此话不禁引得湘贵人未作一愣,沁媛含笑继续道,“本宫与皇上是坦诚相待,本宫可以为了皇上而不惜自己的性命,湘贵人,高高在上的日子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容易,若想与皇上终生厮守,终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得不选择双手沾满鲜血,不得不选择心狠手辣,自由、平淡、洒脱,终是你所要摒弃的,可即便如此,本宫还要和皇上在一起相守到老,这便是爱。”沁媛的一席话使得湘贵人顿时无声,沁媛抚了抚褶皱的衣角,缓缓起了身,悠然道,“在这冷宫时间久了,你也就看淡这后宫事态了,到时候,你自然也就想通了,湘贵人,好自为之吧。”话毕,沁媛迈着悠然的步伐,缓缓离去,留下湘贵人一人木讷发呆…… 第212章 穆轩遭人陷害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回了凤翥宫,便又来到穆轩身边,刚进了门口便问向染霜,“怎么样?穆轩的烧退了吗?”,染霜顿时失落的摇了摇头。沁媛一时倍感伤心,急忙来到穆轩身前,抬手抚上穆轩的额头,依旧是热的发烫,这时一位宫女端着汤药走进道,“娘娘,四皇子的药熬好了。”,沁媛一时愤怒的将药打翻在地,高声道,“喝这药有什么用,四皇子都发热两天了,太医署全都是废物!” 沁媛的突发愤怒,使得宫女一时惊吓的赶忙跪地,染霜这时上前对其道,“惠贵妃娘娘眼下心烦,不是冲你,下去再熬一碗吧。”,宫女即刻应下,瞬即起身离去。染霜上前劝慰道,“主子,您别太着急了,朱太医眼下已经回府,得知四皇子患病,便即刻入宫了。”沁媛一时烦躁皱眉,“轩儿这烧也不见退,本宫怎能不急。”,染霜这时话锋一转,“奴婢跟您说一件喜事吧,皇上今早在早朝上将湘贵人谋害皇后一事昭告天下,即刻便诛了其九族,扶正了您和四皇子的清白,并下旨册封您为皇后,只怕这册封圣旨一会儿就到了呢。”沁媛听后也未见笑意,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染霜顿时疑惑道,“主子,您不高兴吗?”,沁媛淡然道,“眼下轩儿的病不好,本宫又怎能高兴得起来。”话音一落,张德海便走进道,“主子,朱太医来了。”,沁媛听闻赶忙转首望去,只见朱太医提着药箱行礼道,“微臣参见惠贵妃娘娘。”沁媛急忙上前道,“朱太医无需多礼,快瞧瞧四皇子的病。”,朱太医即刻应下,赶忙上前为四皇子医治。只是半晌也不见朱太医说话,沁媛疑惑问道,“朱太医,四皇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朱太医阴沉的脸,即刻起身道,“惠贵妃娘娘,可有太医署未煮的草药?微臣要过目瞧一眼。”染霜即刻转身去取,片刻,便提着一包药草道,“朱太医,这是四皇子明日的药。”,朱太医接过打开,仔细一一挑拣瞧过,随后拿起放于鼻部一闻,顿时大惊,急忙道,“娘娘,这药里加了附子,细辛,马钱子,斑蝥,商陆,而且磨成了粉末状,这些药皆是温里药,服用会使人血管扩张,皮肤升温,四皇子本就发了高烧,自然是高烧不退了,尤其是马钱子和斑蝥,此乃慢性毒药啊,若是长期服用下去,会导致五脏六腑功能衰竭而死啊,娘娘,这是有人做了手脚!”沁媛顿时大惊,脑海里忙是沉思着到底是谁下的手,朱太医赶忙追问道,“敢问四皇子这药服了多久?”,染霜在一旁答道,“前天和昨天两日,今日的药方才被主子打翻了。”朱太医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这些都是慢性毒药,不过两日并无大碍,微臣这就去调配解药,想必不过几日四皇子便可退烧。”,沁媛一时愤愤握紧粉拳,坚定道,“下手之人定同药理,朱太医,你入宫这件事太医署可知道?”朱太医摇了摇头道,“微臣回府便直径来了凤翥宫,还未去太医署,想必太医署并不知道。”,沁媛即刻点了点头,“很好,朱太医,你等下回到了太医署万不可打草惊蛇,你突然回来背后之人定是措手不及,您定要抓住这个时间查出黑后之人到底是谁。”朱太医瞬即坚定应下,“娘娘您放心吧,微臣自当尽力而为,微臣告退。”待朱太医退了出去,染霜在一旁道,“主子,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其目的再明显不过了,这分明就是想置四皇子于死地啊。”,沁媛一时愤愤道,“哼,待本宫查出此人是谁,本宫会置他于死地!”张德海这时思索片刻道,“宫内能请得动太医署的人,就只有谦贵人了。”,染霜一听顿时道,“娘娘,上次您受伤之时便是她从中作梗,难保这一次就是她!”,沁媛阴冷道,“若真是她,那本宫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就在这时,便听外面有太监传报道,“皇上驾到……”,沁媛赶忙起身相迎,只见擎苍款款走进,见着沁媛温和一笑,“下早朝了?”,擎苍同是一笑应下,冲着身后的张德海微微颔首。张德海赶忙拿出圣旨,高声道,“惠贵妃接旨……” 沁媛顿时一愣,赶忙跪下严肃道,“臣妾接旨。”只听周瑞清声音高挑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内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礼于斯而备,教化所由以兴,咨尔薛氏,乃内大臣薛将军之女也,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六宫,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万国,兹仰承皇太后懿命,朕之圣命,以册惠贵妃薛氏薛沁媛为皇后,其尚弘资孝养,克赞恭勤,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维馨之祀,钦此!”沁媛即刻郑重叩首道,“臣妾叩谢皇恩。”,再次直起腰身时,抬起双手谦卑接过圣旨,周瑞清善笑赶忙道,“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擎苍弯身扶起沁媛,洋溢幸福之笑,“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即刻起,你便是我的正妻。”,沁媛和缓一笑,“其实不必这么着急的。”沁媛随后伴着擎苍坐于软榻上,擎苍缓缓开口道,“册封大典定于三日之后,到时你便可移居到凤翔宫了。”“不必了,我住惯了这凤翥宫。”“身为皇后自然要住在凤翔宫的,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擎苍转眼间瞧向穆轩处,赶忙皱眉道,“穆轩的烧还没退吗?”,沁媛顿时和缓一笑,“朱太医来瞧过了,已经开了药方子,说不过几日便可退烧。”擎苍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还是朱太医医术高明,这下你我也无需担忧了。”,沁媛缓缓一笑,挽住擎苍的臂膀道,“只要穆轩平安,并有你相伴,这便是我想要的一生。” 第213章 姐妹情深遭反目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冬季日短,不过傍晚,夜幕便渐渐暗淡,沁媛坐于寝殿的软榻上,听着朱太医禀报道,“娘娘,微臣查出是谁做的手脚了。”沁媛一边悠哉的剥着橘子,一边缓缓道,“谁?”“是刘太医,谦贵人的父亲。”“可打草惊蛇了?”“娘娘放心,微臣动作谨慎得很,未被刘太医察觉。”沁媛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真是有劳朱太医了。”,朱太医缓缓一笑,拱手道,“惠贵妃若是没什么事,微臣就告退了。”,沁媛应了一声,朱太医便瞬即退下。就在此时,沁媛吩咐张德海道,“张德海,去叫澜常在过来。”,张德海瞬即应下。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澜常在便姗姗而来,尊卑有礼道,“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恭喜娘娘吉登后位。”,沁媛和缓一笑,“你这消息倒是灵通。”“眼下宫里谁都知道皇上已宣了圣旨,封您为皇后了。”“虽是如此如此,可册封大典还未举行呢,所以先别喊得这么早,平身赐座。”“谢娘娘。”瞬即,张德海便搬来了一把椅子,熙常在瞬即坐下,“不知娘娘唤妾身前来所为何事?”,沁媛淡淡一笑,“本宫让你办一件事。”“娘娘请说。”“本宫不想再看见谦贵人了。”此话一出,熙常在不禁为之一愣,一时显了几分迟疑,沁媛深邃一笑,“这件事若是办成了,本宫便提你为贵人之位。”,话音一出,熙常在不禁为之动容,虽不过是一级,但在这宫里,只有贵人以上的位分才会被人所看得起,熙常在即刻应下,“是,妾身知道该怎么做了。”沁媛满意一笑,“本宫不想在册封大典上看到谦贵人的身影,你明白了吗?”,熙常在顿时抿了抿嘴唇,“是,妾身明白了。”,沁媛瞥了澜常在一眼,抬手抚了抚太阳穴道,“本宫乏了,你下去吧。”熙常在瞬时应下,起身便退了出去,染霜此刻赶忙上前为沁媛揉按太阳穴,略带心疼道,“主子这几日因四皇子的事都没好好休息,定是累极了。”,沁媛顿时轻蔑一笑,“哼,累的时候还在后头呢。”张德海这时开口缓缓道,“主子,这件事澜常在去办妥吗?”,沁媛无意道,“本宫登上后位以后,若想扳倒婉妃是需要帮手的,莲嫔虽然聪慧,但其身份的确卑微了些,本宫身边还需要一个人,所以本宫怎也要看看这澜常在实力如何。”染霜这时道,“湘贵人一事澜常在办的很是妥帖,这次不过是谦贵人罢了,想必也是没什么问题。”,沁媛提唇一笑,“先别把话说的这么肯定,人都有幸运的时候。”而此时,澜常在缓缓来到熙常在处,看着熙常在殿里烛光,随后便推门而进,瞧见熙常在正在软榻处坐着,言笑着说道,“姐姐在干什么呢?”,怎知熙常在目光平淡的瞟了一眼,略带无意道,“进来怎么也不叩门?”澜常在顿时一愣,由于二人素来交好,所以平日里是不论这些礼数的,澜常在缓缓一笑,“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告诉妹妹,妹妹替你出气。”,熙常在面容微变,隐隐间带了些许冷漠,瞬即开口道,“妹妹来有什么事吗?”澜常在自是感到熙常在的古怪,不过一时却未放在心上,“方才惠贵妃唤我过去了一趟,让我在册封大典之前除掉谦贵人。”,熙常在顿时鄙夷一笑,“那妹妹大可动手啊,这件事若是成了,惠贵妃可就成了你的靠山了,到时候惠贵妃登上皇后之位母仪天下,你在后宫方可高枕无忧了。”“这些道理妹妹自然知道,可毕竟是慎重之事,我这不来找姐姐商量了么。” 熙常在顿时转首,此刻眼色变得锐利起来,略带不悦道,“妹妹,你得蒙圣宠之时忘了姐姐,现在有难之时却知道来找姐姐了?我这姐姐当得岂不是太过可怜了!”,面对熙常在的冷漠,澜常在一时显得疑惑,“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妹妹哪里做的不好吗?”熙常在提唇不悦一笑,“前几日皇上留宿你那儿,我是否有求于你,让我夜晚过去弹奏古筝一首,你满口笑颜答应,我在寝殿打扮得体,兴致勃勃的等了一夜,可结果呢?”澜常在一时性急道,“姐姐,你听我解释,那晚我的确和皇上提起让你过来弹奏古筝一曲,可皇上只说身子乏了便要起身而去,若不是妹妹当时恳求几句,拿着已备下夜宵当引子,皇上定是不会留宿我那里的。”“够了!”,熙常在抬手浑然驳斥道,“结果皇上不还是宿在你那里了吗?四皇子被太子责骂那日,挨打的是我!可惠贵妃却只让你准备侍寝,你以为你多得惠贵妃赏识吗?你不要忘了,湘贵人一事可是我瞻前马后的替你布局!”澜常在一时委屈的抿了抿嘴唇,即刻焦急解释道,“姐姐,妹妹知道你对我的好,我自然铭记于心的,可是那晚妹妹的确为难啊。”“哼,不要再如此假惺惺了好吗?你把我当做了什么?用得着我的时候,满脸溢彩的善笑,等到用不着我的时候,便将我弃置一旁,我苦心苦虑的帮你,可反过来呢?不过是求你一件事罢了,不过是让你开口说句话罢了,可你是怎么做的?我不想再被你利用了,谦贵人一事,妹妹还是另请高明吧。”澜常在一时不可置信的瞧着熙常在,愤愤的咬了咬嘴唇,愤然起身而去。这时,一旁的冬梅缓缓道,“主子,您别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熙常在顿时鄙了一眼,“什么情同姐妹!根本就是谬谈!”冬梅一时愤愤道,“澜常在还不是怕您抢了她的宠爱,可是话说回来,主子你方才这般决绝,若是澜常在日后跟随惠贵妃上了位,您可就尴尬了。”,熙常在顿时自信一笑,“冬梅,你简直是多虑了,你放心吧,谦贵人一事,澜常在根本就办不妥当!” 第214章 谦贵人被废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择日傍晚,沁媛端坐在穆轩的床头,看着穆轩病情已然好转,一时也是倍感高兴的,这时张德海急急走进,面色带了几分焦急,“主子,谦贵人那边出了事。”沁媛毫不在意道,“什么事?”“今日下午,谦贵人不慎落入湖中,眼下一口咬定是澜常在推她落水。”沁媛顿时一惊,直起腰身道,“澜常在现在在哪?”“在谦贵人处呢,主子您要不要过去瞧瞧。”沁媛面容一时眉头微蹙,起身迈步而去,待到了谦贵人的寝殿,只瞧见澜常在面色胆怯的跪在地上,而谦贵人则是身穿亵衣的直坐在床榻上,腿部盖着厚厚的棉被,一旁的火炉燃燃烧着,手里还捧着一个暖手炉。 众人见沁媛到来,一时皆是行礼问安,谦贵人也预掀被起身,沁媛一时阻拦道,“谦贵人不必多礼了。”,谦贵人一时和缓一笑,将被子重新盖好,“谢惠贵妃娘娘关怀。”沁媛自然悠然的坐于一旁,瞧了瞧跪在地上的澜常在,一时蹙眉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见谦贵人一时万般委屈道,“今日下午,姬妾路过柳翠园,便瞧见澜常在一个人站在湖边,一时便过去寒暄了几句,怎知澜常在竟然痛下毒手将姬妾推入河中,惠贵妃娘娘,您可要为姬妾做主啊。”沁媛面色显了几分阴沉,转首对澜常在道,“澜常在,是这么回事吗?”,澜常在慌张着摇了摇头,“不是的,是谦贵人自己不小心落了水。”“你胡说!分明就是你推了本贵一把,澜常在,本贵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谋害本贵!”,谦贵人面色愤厉的质问着澜常在,只见澜常在即刻解释,“妾身真的没有那么做啊,惠贵妃娘娘,您要相信妾身啊!”沁媛眉头微蹙,疑惑道,“如今天寒,想必湖面也结冰了吧?”谦贵人急忙道,“虽是如此,可湖面的冰结得很薄,姬妾瞬时便落入水中,姬妾本就体弱,这天又这么冷,姬妾被人救上岸的时候,冻得全身发麻,惠贵妃娘娘,姬妾真的好生委屈啊。”,话毕,谦贵人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看样子是有要哭的形势。沁媛一时缓缓开口道,“你们二人各执一词,可有证据啊?”谦贵人抢先道,“姬妾的贴身侍婢亲眼所见!”,澜常在一时开了口,“妾身的贴身侍婢当时也在一旁呢。”沁媛听后顿时轻蔑一笑,“自家侍婢当然要向着你们说话了,还有没有别的。”,此话一出,殿内瞬时安静了下来,沁媛抬眼瞧了瞧,随后道,“谦贵人,既然你指控澜常在谋害于你,你怎也要拿出证据才行。”谦贵人一时激动道,“惠贵妃娘娘,您要相信姬妾啊,姬妾与澜常在素不往来,无冤无仇的姬妾又何必要嫁祸澜常在。”,沁媛付之一笑,“既然如此,那澜常在又何必要谋害你呢?”沁媛随之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澜常在,面容虽未有任何动容,可心底却是略有不悦,这澜常在的确太过懦弱,还要自己为她争辩,若如此下去,自己偏袒澜常在就太过明显了,怎也是后宫之首,总也要秉公办理的,这道理澜常在难道不明白吗?就在这时,只听外面太监传报道,“熙常在到……”随后,只见熙常在缓缓走进,随后行蹲礼道,“妾身给惠贵妃娘娘请安,给谦贵人请安。”,沁媛缓缓道,“平身吧。”“谢惠贵妃娘娘。”,随即,熙常在便起了身,沁媛一时疑惑道,“不知熙常在前来所谓何事。”熙常在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澜常在,那深邃的目光让人读不出情感来,随后带了些许认真道,“因昨日妾身与澜常在约好,今日下午相约在柳翠园湖畔,一同去冬梅园赏花,怎知妾身才到了柳翠园,便瞧见谦贵人正在湖边数落澜常在,其话语实在太过难以入耳,澜常在不过顶撞一句,谦贵人便要抬手打人,怎知脚下一滑便落了水,妾身当时太过惊慌便离身而去,回到宫中得知谦贵人指澜常在蓄意谋害,一时实在担忧澜常在安危,便特来为澜常在作证。” 沁媛一时眼眸变得深邃起来,心想着这次是不是又是澜常在和熙常在串通好的,就在这时,便听见谦贵人高声怒吼道,“你胡说!本贵分明就是被澜常在推入湖中的!”,澜常在面色沉稳道,“谦贵人,当时妾身在一旁看的真真的,您又何必如此执着呢,口说无凭,希望谦贵人能够拿出证据来。”谦贵人一时呼呼喘着粗气,沁媛这时问道,“熙常在,当时谦贵人说了什么难以入耳的话?”,熙常在歪首瞧了瞧谦贵人,略带迟疑道,“妾身不敢说。”,沁媛不悦的白了谦贵人一眼,语气庄重道,“本宫在此有什么不敢说的,说!”熙贵人即刻领命道,“是,妾身听到谦贵人辱骂澜常在趋炎附势,是您身边的一条狗,而且还说澜常在不知廉耻,为了争宠什么都做得出来,此等做法和红楼妓女没什么区别,当时澜常在气不过便辩驳了几句,谦贵人一时生气便要出手打人,脚下一滑便落了水。”沁媛愤然瞧了谦贵人一眼,万分不悦道,“哼,官宦所出之女,竟然如此如此低俗之语!真是放肆!”,谦贵人一时慌了神,辩解道,“惠贵妃娘娘,您不要听熙常在在这胡说啊,姬妾没有这么做过啊!”这时熙常在愤然道,“妾身没有说谎,还望惠贵妃娘娘明鉴!”,沁媛顿时鄙夷一笑,“谦贵人,熙常在说得很对,口说无凭,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谦贵人愤愤的咬了咬嘴唇,焦急道,“惠贵妃娘娘,您一定要相信姬妾啊。”沁媛瞬即悠然起身,缓缓来到谦贵人的床边,面色显得格外阴狠,看得谦贵人一时浑身不自在,只见沁媛俯身到谦贵人的耳边,极小的声音只有谦贵人能够听见,“谦贵人,你指使你父亲滥用医术谋害本宫一次,本宫可以不与你计较,可你万万不该再犯第二次,更何况这个人是四皇子。”此话一出,谦贵人的脸瞬时变得僵硬,沁媛随后直起腰身,语气冰冷道,“谦贵人,肆意加害澜常在,语出不敬,实乃妇德有亏,骄纵无礼,着降为答应,即刻打入冷宫!”沁媛此道懿旨一出,一时吓坏了谦贵人,谦贵人赶忙求饶谢罪,沁媛一时鄙了一眼,转身果断离去。 第215章 重用熙常在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待沁媛回了凤翥宫,面色带了几分严肃的瞧着澜常在和熙常在,语气淡漠道,“这件事是你们一起做的?”,澜常在摇了摇头,“不是,一切都是妾身一人的主意。”沁媛一时疑惑的瞧着熙常在,熙常在开口道,“妾身在宫里听到澜常在的事情,便过来帮衬着,由于事发突然,恕惠贵妃娘娘莫怪罪才是。”沁媛此刻目光黯淡了几分,足以猜到这件事熙常在也是知道的,沁媛随后瞧向澜常在,语气冷漠着,“澜常在,你可知道今日之事你办得有多仓促,若是身旁再有另外的人瞧见,只怕到时本宫也救不了你!”澜常在一时沉沉低首,“妾身知错,还望惠贵妃娘娘切莫怪罪。”沁媛一时沉沉的舒了口气,“罢了,今日之事想必也是吓坏了你,你先回宫歇着吧,熙常在,你暂且留下。”,瞬即澜常在失落的福了福身子,迈步离开。沁媛目光深邃的瞧着熙常在,瞬即缓缓一笑,“今日之事你倒显得机灵,不过也确实太过冒险,若是再有第二人瞧见事情过程,只怕你也会被牵连。”,熙常在微微提唇道,“当时情况危急,妾身实在想不出办法来,也只能赌一把了。”沁媛润唇斜斜勾起,抚了抚腕间的翠玉镯子,语气微扬道,“你倒是有胆识,上次湘贵人一事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吧。”,熙常在顿时谦卑一笑,“惠贵妃娘娘真乃聪慧。”“熙常在,眼下本宫身边缺个人手,你可愿效忠于本宫?”熙常在脸颊微抬,毫不犹豫的微微颔首道,“能得惠贵妃娘娘您抬举是妾身的福气,妾身自当愿意。”,沁媛满意一笑,“很好,从现在起就跟随在本宫身边吧,你若是忠心,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莲嫔就是个例子。”熙常在微微垂首应下,“妾身定当竭心竭力跟随娘娘。”“后日则是本宫的册封大典,之后本宫便是皇后了,满宫当中唯有婉妃是本宫的绊脚石,所以本宫要你去做一件事。”“娘娘您说。”“你是婉妃宫里的人,自然比较好接近于婉妃,本宫要让你潜伏在其身边做探子,你可愿意?”此话一出,熙常在顿时一愣,这件事实属艰难,因上次太子一事,这段日子婉妃可没少给她小鞋穿,熙常在抿了抿的嘴唇道,“娘娘您的意思是,让妾身成为婉妃的心腹,之后帮衬着您办事是吗?”沁媛提唇微微颔首,“你倒是聪明。”,熙常在为难的摇了摇嘴唇,眉间不禁微蹙,沁媛看出其端倪,笑意显得更深了,“熙常在,满宫妃嫔怎也过百,为何本宫只拉拢于你?一来本宫是看重你是个可塑之才,二来本宫也是看在你是御史大夫之女的份上。”熙常在听后面色骤然转色,她怎不知沁媛话中何意,一时牵强一笑,“娘娘放心,妾身定不负娘娘所望。”,沁媛凤眼满意弯起,“很好。”,怎知抬手便朝着熙常在的脸蛋便是一巴掌,而且还是连扇了两下,使得熙常在的脸颊瞬时红通通的,熙常在顿时握着脸颊大惊失色,不可思议的唤了声,“娘娘……”沁媛面色严肃道,“从今日开始,明面上你便与是死对头,带着这张脸去见婉妃吧,你为人聪慧,自然知道该怎么说。”,熙常在顿时明了,微微颔首,“是,妾身告退。”待熙常在出了凤翥宫,身后的冬梅疑惑道,“主子,这件事您可不好办啊。”,熙常在愤愤的咬了咬嘴唇,坚定道,“不好办也要办!本主今日若是没应下惠贵妃,只怕日后便再无出头之日了。”“可是主子,惠贵妃再过两日便是皇后了,您表面与惠贵妃不和,只怕地位就很难提升了。”“本宫都做了两年的常在了,还差这几年吗?惠贵妃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对婉妃痛下狠手,这件事若是成了,本主在惠贵妃面前可就是大功臣,到时候还会是常在之位吗?这后宫注定是惠贵妃的,本主只有上对了船,这条路才能走得远。”待熙常在来到了懿祥宫,面色跪地行礼道,“妾身参见婉妃娘娘。”,婉妃一时不悦的瞧着熙常在,语气尖锐道,“你来有什么事啊。”熙常在语声极为委屈道,“妾身前些日子真是糊涂,竟然对太子不敬,还望婉妃娘娘切莫怪罪。”,婉妃顿时冷漠一笑,“呵,怎么?尝到了苦头知道认错了?你这么做若是被惠贵妃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不高兴呢。”熙常在一时决然道,“惠贵妃不高兴才好呢,眼下妾身巴不得惠贵妃从这后宫消失!”,婉妃听后为之一惊,万般疑惑道,“你不是惠贵妃的人么?”熙常在此刻眼含泪花道,“婉妃娘娘有所不知,今日上午,妾身的好姐妹澜常在被谦贵人谋害,妾身当时看到了事情的经过,便上前指证,怎知此事使得惠贵妃极为不悦,数落姬妾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坏了她和澜常在的计划,还出手打了妾身,妾身真是好生委屈啊!”婉妃一时眉头深锁,她一时猜不出熙常在这是唱的哪一出,“你就因为这个而生气?”熙常在此时吸了吸鼻子道,“前些日子太子一事娘娘您也是知道的,明明挨打受苦的人是妾身,可最后侍寝的人确是澜常在,妾身一时心觉不平,最后才知道,惠贵妃不过是看在其父亲和左大人走得近而已,妾身还在这傻乎乎的认为自己和惠贵妃毕竟是亲戚,定能得到惠贵妃提携,怎知惠贵妃根本就没把妾身这个庶出放在眼里,今日惠贵妃还出言辱骂妾身,既然妾身本就不得宠,那也什么都不怕了,妾身如今在宫里无依无靠,还望婉妃娘娘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让妾身随娘娘您一起击垮惠贵妃吧。”婉妃瞬时眼色微眯,开口道,“秀珠,扶熙常在起来。”,秀珠在一旁应了一声,走到熙常在身边道,“熙常在,地上凉,您快起来吧。”,话毕,便扶着熙常在起了身。婉妃这时开口道,“本宫又何必要相信你呢?”,熙常在赶忙上前一步道,“惠贵妃不把妾身当人看,妾身又何必要把她当人看?妾身有朝一日要让惠贵妃瞧瞧,妾身也不是好惹的!婉妃娘娘,妾身一定会尽心竭力的效忠您的,如今您可是妾身唯一的期望了。”婉妃一时深邃的瞧着熙常在,不禁深深思索,沁媛后日便是皇后了,如今宫里只有阮妃为她所用,她身边的确需要新人的,她自然也知道熙常在是聪慧之人,只是她还是有些疑心,眼色落在熙常在红通通的脸颊上,半晌,婉妃缓缓道,“好,那本宫就相信你一次,你暂且回去吧,时机成熟之时,本宫自会召见你的。”,熙常在顿时俯身行礼谢恩,随后便缓缓离开。待熙常在走远了,一旁秀珠道,“主子,您真的相信这个熙常在吗?”,婉妃表情严肃道,“信与不信本宫总也要品品的,这些日子给本宫盯紧了!”,秀珠即刻应下! 第216章 册封为后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今日,是沁媛的册封大典,是个格外隆重的日子,崇德殿外,尚仪局下属的乐部将乐器悬于殿外,只见一辆凤头嵌金辇车缓缓而来,只听一位太监高声道,“奏乐……”,瞬即,尚仪局下属齐齐拿起各自乐器,奏起隆重的乐曲。只见沁媛姿态优容的下了凤头嵌金辇车,只见沁媛着了一件正红色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枝枝叶叶缠金绕赤,捧出颈上一朵硕大的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中宫威仪,十分华贵夺目。沁媛面色和缓从容的走入崇德殿,只见崇德殿内的两排,站着整整齐齐的朝臣和嫔妃,而大殿之上,则坐着擎苍和太后,擎苍见到沁媛着妆靓丽的款款而来,一时唇边弯起幸福一笑。沁媛步伐行的极缓,凤眼和睦,润唇微翘,目光坦然的直视着前方,优容华贵,旁侧的嫔妃时不时微微抬首的瞧向沁媛,目光里神色各异,婉妃此刻面色略带不悦,放于腹间的玉手握得极紧,那双锦布攒金百花鞋,已被脚趾扭得变了形,愤恨与嫉妒充斥着婉妃此刻的心。待沁媛走到大殿前端,俯身行礼道,“臣妾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只见擎苍满怀笑意的抬手道,“平身。”,沁媛瞬即悠然起身。这时,只听周瑞清在一旁高喊道,“乐毕。”,此刻,外面乐曲戛然而止,大殿恢复了安静,周瑞清继续高声道,“吉时已到,封后大典开始。”,此时,门口的乐师们想起一阵阵空明般的号声,那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仿佛从远方的山谷中传来,整整吹了三十六声方才停止。这时周瑞清姿态端庄拿着册封诏书,声音明亮的念道,“朕惟德协黄裳,王化必原于宫壸,芳流彤史,母仪用式于家邦,秉令范以承庥,锡鸿名而正位,咨尔惠贵妃薛氏,乃二品镇国薛将军之女也,系出高闳,祥钟戚里,矢勤俭于兰掖,展诚孝于椒闱,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翚翟,禔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称,宜膺茂典,兹仰遵慈谕,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尔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苹,益表徽音之嗣,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 话音一落,沁媛瞬时双膝跪地,声音清明严肃道,“臣妾叩谢隆恩。”太后这时缓缓起身,接过柳姑姑手上的托盘,缓缓走下大殿来到沁媛的身边,语气严肃道,“贵妃薛氏,即刻起你便贵为皇后,日后定要鞠育后宫、母仪天下,起身接金册、金宝、凤印。”“是,臣妾谨遵太后教诲。”,沁媛说完这一句,便缓缓起了身,瞬即抬起双手接过托盘,周瑞清此刻高声唤道,“礼成……”话音一落,满殿妃嫔与官员齐齐跪地,高声道,“微臣/臣妾/嫔妾/姬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沁媛提唇一笑,高贵道,“众爱卿、众嫔妃平身。”“谢皇后娘娘。”太后提唇一笑,轻声道,“随哀家上来吧。”,沁媛笑着微微颔首,便随着太后上了大殿,坐于擎苍身旁,这时周瑞清又宣道,“恭贺皇后登位,礼仪开始!”,瞬即,众嫔妃和大臣们入了座,欢快的乐曲奏起,只见舞女缓缓入场,庆祝沁媛登后的节目开始了。擎苍此刻转首缓缓一笑,抬手挽起沁媛放于膝上的手,笑意灿烂道,“怎么?这么紧张吗?手心都出汗了。”,沁媛笑着点了点头,“昨日只不过听了礼仪尚宫讲了一遍而已,我真是怕哪里做错了。”“没事的,不必这么紧张的,你做的很好,今天打扮得也很漂亮。”沁媛嫣然一笑,抚了抚头间的首饰,宛然道,“真的吗?我倒觉得太繁琐了。”,擎苍摇了摇头,“你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美丽的妃子。”,沁媛瞬时含羞一笑,垂首瞧向正前方。瞬即游离的目光落在父亲身上,父亲此刻也同是瞧着自己,面色虽是一副严肃之态,可眼里却是无限的柔和与喜悦,沁媛礼仪一笑,目光转向对面嫔妃,粗略扫过,一个个皆是打扮得体,偶尔有几人目光瞧来,看着擎苍挽着沁媛的手,眼里满是羡慕。沁媛此刻目光在婉妃的身上突然停住,只见婉妃正面色冰冷的瞧着自己,那眼里仿佛藏着一把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要了沁媛的命一般,沁媛瞬时笑得更妩媚的几分,隐隐间夹杂着得意,转首含笑对擎苍道,“大典要到什么时候?”擎苍赶忙转首道,“到傍晚吧,怎么?坐不住了吗?”,沁媛摇了摇头,“我只怕有些人会坐不住罢了。”,擎苍为之一愣,目光扫视众人,最后在婉妃停下,擎苍显了几分阴郁,“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我们不要提不开心的事。”沁媛缓缓一笑,沉沉的点头应下,随之,大殿进行到夜色渐深方才结束,沁媛随擎苍回了凤翔宫,只见凤翔宫的寝殿内以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沁媛不禁为之一惊,一时笑意偏飞,擎苍从身后环住沁媛,柔声道,“喜欢吗?”,沁媛含笑点头,“喜欢。”“我知道你不喜艳丽,所以便找人把凤翔宫修得淡雅。”“不过才三日,你是怎么做到的?”“皇后殡天的第二天我便叫人准备了,为的就是给你一个惊喜。”“其实你无需这般破费的。”“媛儿,我答应过你,我要给你这世间最好的。”沁媛一时不禁带了些许感动,环住擎苍的手道,“苍,我薛沁媛此生能与你相伴共度此生,真是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擎苍幸福一笑,拉着沁媛的手来到床边,提唇道,“把罗帐掀开瞧瞧。”沁媛瞬即好奇的掀开罗帐,瞬时不禁被眼前的一切所惊,红光映辉,喜气盈盈,床头悬挂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绣着鳳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前,雪白夏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簾,虽是华贵,却不足以让沁媛如此惊讶。 让沁媛惊讶的,是绣着鳳鸾的大红被上,放着一件锦绣百福祥云正红嫁衣,这件嫁衣是沁媛娘亲临终前为沁媛绣制的,沁媛一时双手颤抖的抚上嫁衣,眼里闪出点点泪花,夹杂着激动,不可思议道,“苍,谢谢你,我娘的在天之灵知道我如今贵为皇后,一定是很高兴的。”擎苍缓缓坐于沁媛对面,擦拭了沁媛眼里的泪花,柔情似水道,“媛儿,不要悲伤,以后由我来疼你、爱你、保护你!”,沁媛此刻目光对上擎苍,万分幸福的点了点头,瞬即,两封泽唇,幸福的交织在了一起。 第217章 省安之时,婉妃搅局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凤翔宫,要比原来的凤翥宫大得多,其规模可以与一宫所比拟,无论是设施还是用度,皆是满宫最好的,更何况擎苍颇为宠爱沁媛呢,眼下宫里所有的宝物,想必都在这凤翔宫了。 沁媛用过了早膳端坐在软榻上,今日着了一件只有皇后才许穿的明黄色百凤祥云绸袄裙,绾起青丝,盤成旗头,中间插上镶金凤凰,左边垂下妖姫花饰,右边佩金花步摇,在中间偏左的位置佩上金花饰,在头顶两边镶上金花,抹上红妆,一点红唇,显出六宫之首、万凰之凰的神髓,整个人显得母仪天下、慈中争权。 这时染霜缓缓走进道,“主子,满宫贵人以上的妃嫔已经都在前殿候着了。”,沁媛缓缓起身道,“都到齐了?”“婉妃派人过来通禀,说是染了风寒,就不过来给主子省安了。”,沁媛顿时深邃一笑,“她婉妃这病来得真是巧啊。”染霜付之一笑,忽然微微一愣,“对了,主子,湘贵人今早在冷宫剃度出家了。”,沁媛眉间微蹙,思索片刻道,“给她的住所摆个佛堂吧。”“是,奴婢这就去办。” 这是后宫近年来首次省安,新进的宫妃也皆是第一次参加,只见前殿内,按照嫔妃分位依两排坐好,由于近几年嫔妃增了些,所以数量照比以往也是要多一些的,只见期间福贵人歪身对一旁梦贵人聊开了。“如今皇后可真是优容华贵,瞧瞧这凤翔宫,早已不是从前模样,听说皇上安排了好几十个宫人伺候呢。”“皇后身份尊贵,又得皇上喜爱,自然马虎不得的。”福贵人瞧了瞧婉妃的空位,开口道,“婉妃今日怕是不能来了。”,梦贵人瞬即深邃一笑,“婉妃和皇后争了后位这么久,如今皇后之位却不是她,她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了,婉妃本就心高气傲,不来也是情理之事。”“依眼下局势看,婉妃即便有个太子也难以斗得过皇后。”“皇后的父亲是当朝最为重用的二品大将军,又得太后和皇上喜爱,生个四皇子又尊为皇二品镇国尊皇子,眼下又贵为一宫之主,她婉妃拿什么斗?哼,婉妃孤傲后宫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话虽这么说,可依着婉妃的脾气她怎能善罢甘休?”“那又怎样?你以为皇后可是什么平素之人吗?你也不细想想,湘贵人和谦贵人如今皆被打入冷宫,为什么会这么巧?皇后眼里怎能容得与自己相貌极为相似的女子在皇上身边?至于谦贵人,她可是婉妃的人。”福贵人赞同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婉妃可不是简单人物,皇后能逾越她而登上后位自然是不简单的。” 话到此处,便听张德海走出来拉长声音道,“皇后娘娘驾到……”即刻,众妃嫔皆是起身行请安礼,“臣妾/嫔妾/姬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沁媛姿态优容的坐在凤椅上,语气凝重道,“平身吧。”“谢皇后娘娘。”待众人入了座,沁媛抬首扫视一圈,提唇故意道,“婉妃怎么没来啊?”,这时张德海上前道,“皇后娘娘,婉妃娘娘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沁媛慈眉笑着颔首,“婉妃向来体弱,把库房那上好的党参拿出来,送给婉妃补补身子吧,告诉她这几日都不必过来给本宫请安了。”张德海即刻领命道,“是。”此话一出,众妃嫔神色各异,沁媛面容未变,“如今已入深冬,大家都要好生御寒才是,若像婉妃这样染了风寒,只怕就不好治了。”,众人怎能听不出沁媛此话何意,赶忙齐齐回道,“是,谢皇后娘娘体恤。”沁媛又重新扫视了一下众人,颜笑道,“眼下四宫只有三位妃子,贵嫔数目也是甚少,该提一提新人了,本宫会将此事禀承皇上太后的。”,莲嫔此刻附和着道,“皇后娘娘您新登后位不久,后宫如此真是沾了您的喜气了。”沁媛明眸微动,朱唇轻启道,“本宫入宫已有六年,虽算不上日久,但各宫妃嫔如何本宫也全数看在眼里。”,端妃此刻笑颜道,“皇后娘娘行事素来公正,这也是臣妾有目共睹的。”沁媛付之一笑,跳过话题道,“大家可都尝了桌上的茶?这可是上好的君山银针,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胃口。”,梦贵人语出道,“方才姬妾还问这是什么茶呢,这茶冲泡时芽尖直挺竖立,雀舌含珠,数起数落,真是堪为奇观,并且茶味清香,入口青嫩回甜,真是世间好茶啊。”沁媛又是一笑,“梦贵人应该很懂茶道吧?”,梦贵人谦卑一笑,“姬妾从小随师傅学习茶道,略知一二罢了。”“空闲的时候可以来凤翔宫为本宫斟上几杯,本宫素来喜欢饮茶呢。”此话一出,梦贵人面容忽显惊喜之色,赶忙欠身道,“是,姬妾愿为皇后娘娘效劳。”尔后,又是一番闲言罢了,沁媛的笑颜随和,使得众位嫔妃从原本略带拘谨慢慢转为自然,到了后期,插话闲谈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即便不说话的,也是极感兴趣的听着。大概一个时辰过去了,只听大殿外面有宫人焦急道,“婉妃娘娘,您等等,奴才进去通禀一声,婉妃娘娘!婉妃娘娘!眼下正是省安之时啊,婉妃娘娘请留步,婉妃娘娘!”紧接着,便瞧见婉妃姿态傲气的走入大殿,一时引得大殿所有嫔妃惊异的瞧着,身后跟进的太监赶忙俯身道,“皇后娘娘,婉妃娘娘执意闯进,奴才也是无法啊。”,沁媛收起唇边笑意,摆了摆手道,“退下吧。”那位太监唯唯诺诺退下,沁媛侧过泠眸,浸染处一道冷光道,“婉妃,你不是感了风寒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婉妃冷漠一笑,“皇后娘娘送了上好的党参过来,臣妾真是受宠若惊,即便是身体不适,也要亲临到此感谢皇后娘娘恩惠啊。”沁媛略展了昳丽容颜,华色精妙唇线绽蔓嫣然笑意,“婉妃此话真是言重了,你不在这儿,本宫反倒觉得这省安的气氛很是和气,既然你身体不适,本宫特许你这几日都不必到凤翔宫省安了,你若是愿意,大可从此以后都不必来了。”此话一出,婉妃的面容骤然转色,眸子转冷,愤厉的瞧向沁媛,似有一道寒光射出一般,那锐气看的让人十足的不舒服…… 第218章 这一次,定要扳倒婉妃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瞬时,只见婉妃甩手便将沁媛送予的党参扔在地上,只听“哐啷”一声,党参从精致的盒子中摔了出来,婉妃万分嫌弃道,“本宫即便身体再过不适,还没到要皇后娘娘补给的地步,臣妾谢皇后娘娘好意了。”,这一举动,使得大殿内众人为之一惊,一个个皆是紧张的瞧着,等待着沁媛的回复。沁媛只是慵懒一笑,吩咐道,“张德海,把那党参赏给方才通传的那个小太监吧,定是被婉妃方才的气焰给吓坏了。”,张德海瞬时应下,随后走下大殿,将党参拾起装好,随后便走了出去。这下使得婉妃更是不悦,沁媛轻启朱唇,略带荡然道,“婉妃,你入宫怎也有十余年了,对于宫规你自然是不陌生的,不尊于皇后你知道该是怎样的处罚吧?”,婉妃即可眼眸锐利,语声尖锐道,“皇后这是要处罚臣妾吗?”“婉妃,本宫看你是身染风寒,火气变得凝重了,应该好好静养才对,你就禁于宫中半月吧,把宫规抄写一遍,本宫完全可以向你保证,你眼下无需用药,抄完了这宫规,你这风寒自然而然也就好了。”婉妃一时气愤上前一步,高声怒吼道,“薛沁媛,你以为你当了皇后我就怕你了吗?你想禁足于我,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此话使得满殿众人为之一惊,事情已经发展到白热化,就连空气都变得凝重。沁媛此刻笑意尽散,缓缓起身高声道,“侍卫在哪里?”,只见从殿外立刻走进四位侍卫,这是皇后才配备的专用侍卫,沁媛语气清冽道,“把婉妃带回宫中吧,派人严加看管,不到半月不得让婉妃踏出宫门半步!”侍卫齐齐应下,上前强制擎住婉妃双臂,随后便将其往外拖,婉妃见状死死挣扎,面目愤然之态毫不掩饰,“放开本宫!放开本宫!”,侍卫自然是不会放手,见婉妃反抗,一时更加用力,婉妃即刻高呼道,“薛沁媛,咱们走着瞧,有朝一日,我必将你再次幽禁于凤翥宫,永世不得出宫!”婉妃随着那一声呐喊,便被侍卫强制带走了,满殿众人听了婉妃的话自然是疑惑不解的,各自心里不禁怀着猜测,沁媛舒了口气,缓缓道,“本宫乏了,都散了吧。”众人皆是起身行礼恭送,沁媛随后缓缓走下大殿,待来到后阁之时,染霜便急着走了过来,“娘娘,奴婢从冷宫回来了。”,沁媛回道,“这么快就把佛堂布置好了?”“没有,只是奴婢有要事禀报。”“说吧。”“奴婢方才去了湘贵人那儿,湘贵人得知奴婢是来摆设佛堂的,一时间面色微变,过了半晌才说出,当年娘娘您在穆王府谋害一事阮妃知情。”沁媛顿时为之一惊,五年了,沁媛一直都在找证据,可终是无果,她本以为婉妃做得天衣无缝,如今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禁一时振奋,瞬即赶忙道,“阮妃定是还未走远,叫她来前厅找本宫。”,染霜即刻应下。随后沁媛来到前厅等候,一旁张德海疑惑道,“主子,阮妃可是婉妃的人,她能帮咱们吗?”,沁媛自信一笑,“今日婉妃在大殿的最后话语,已经让满宫妃嫔开始起疑了,若是本宫当年在穆王府之事大白于天下,只怕到时本宫这后位就保不住了,本宫之所以幽禁婉妃半月,也是要趁婉妃还未行动之前先发制人,凡事皆是事在人为,这是扳倒婉妃再好不过的机会了。”话音一落,前厅的门缓缓推开,只见阮妃走进尊卑行礼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沁媛和缓一笑,“阮妃不必多礼,平身入座吧。”阮妃瞬即起身坐下,抬眼瞧了瞧沁媛,开口细语道,“不知皇后娘娘召臣妾来有何事?”,沁媛嘴角微翘道,“本宫也不和阮妃你绕弯子了,本宫找你来是询问当年穆王府一事。”此话一出,阮妃不禁为之一惊,面色即刻惨白了几分,呼吸也显得有些不稳,沁媛见状付之一笑,“阮妃不必紧张,本宫若是想处罚于你早就下手了,又何必还要相邀你来呢?” 阮妃不安的咽了一口吐沫,紧了紧手中的暖炉,故作镇定道,“臣妾不知皇后娘娘您再说什么。”,沁媛听后不禁轻笑,“呵,你不知道?那好,本宫就给你两条路,第一条路,为本宫作证,指认婉妃当年谋害本宫,本宫可以保你一条性命,并答应于你,确保大皇子未来可以衣食无忧,第二条路,你可以不答应本宫,只要你今日出了这凤翔宫,本宫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更不会谋算于你,只是日后都要凭你自生自灭,阮妃,到底走哪条路,你自己选吧。”话毕,沁媛姿态优雅的端起茶盏浅品一口,在这后宫之中,所谓的高人,就是能够规划旁人余生的人。阮妃眼珠在眼眶里不安的思索着,轻咬着嘴唇一时拿不定主意,沁媛也不着急,缓缓将茶盏放下,捧着暖手炉坐在远处闭目养神起来。过了大半晌,阮妃沉沉舒了口气,余生坦然道,“没错,臣妾当年是听命于婉妃之命谋害了皇后您。”,沁媛缓缓睁开双眼,瞬即满意一笑,“既然如此,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阮妃沉沉点了点头,“知道,皇后娘娘打算定在何时?”,沁媛悠然道,“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今晚吧。”,阮妃不禁一惊,不过还是应下,“是,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随后便起身告退,待出了凤翔宫,身后贴身侍婢道,“娘娘,您这么做太过冒险了,皇上知晓定是会大发雷霆,到时难保会牵连到您啊。”,阮妃沉沉舒了口气,“皇后定是查出了当年之事,凭着皇后的实力,定是还有其他办法,到时此事暴露,本宫才是真的会被责罚,此等罪行不是处死便是打入冷宫,本宫倒也不怕什么,只是穆德的前程便毁于一旦,皇后为人虽心机谋算,但至少还是个守信之人。”“主子,只怕到时皇上也会为之寒心,不会再器重您了。”阮妃付之一笑,“本宫自来也没被皇上器重过,婉妃若是倒下了,太子也会随之落势,四皇子则是成为日后储君的几率为最大,就算四皇子成不了储君,不管谁是未来储君,皇后都是圣母皇太后,到时穆德安稳做个亲王就好,事到如今,本宫只能赌一次了,不然便是死路一条。”,话音一落,身后侍婢不禁蹙眉,阮妃身影迟缓的渐渐离去。 第219章 阮妃上报御书房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傍晚十分,天色显得有些黯淡,原本还是晴好的天气,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雪花,今年的确是个多雪的冬天。这时,张德海缓缓走进道,“主子,阮妃派人过来通传,说她已经到了御书房。”,沁媛微微颔首,瞬即开口道,“染霜,罗汉雪梨粥熬好了吗?”,染霜点了点头,“主子,已经熬好了,现在正在炉子上温着呢。”,沁媛瞬即召唤着染霜将食物装好,便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待沁媛到了御书房,周瑞清赶紧走过来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沁媛顿时和缓一笑,“周公公无需多礼,皇上可在御书房?本宫见这天下了雪,深怕皇上的咳疾加重,特意熬了润喉的粥过来。”“这满宫还是数皇后娘娘您最体贴皇上,只是刚才阮妃娘娘过来了,说是有要紧的事通禀,眼下皇上正阮妃在偏殿和呢,要不奴才过去通传一声?”沁媛含笑点头,“也好,那就劳烦周公公了。”,周瑞清即刻谦卑含笑,“哎呦,奴才怎受得起皇后娘娘您劳烦二字,皇后娘娘您先在这儿候着,奴才马上就去。”,话毕,周瑞清则疾步转身而去。染霜则在身后不悦的白了其一眼,这一举动正好让沁媛看在眼里,即刻道,“怎么了?”,染霜瞧了瞧四周,低语道,“奴才就是看不惯周瑞清这趋炎附势的样子,平日里在主子面前显得勤勤恳恳,私下里可是对宫人苛待极了。”沁媛瞬时提唇,“他周瑞清日日伺候在皇上旁侧,伴君如伴虎,也是不容易的。”染霜本想再说几句,只见周瑞清从远处而来,便也只好闭嘴不言,待周瑞清走近,笑着道,“皇后娘娘,皇上说让您进去呢。”,沁媛缓缓一笑,随后迈步走向偏殿。待沁媛进了偏殿,便瞧着阮妃跪在地中央,眼角带着些许泪痕,面色也是极为悲情,沁媛福了福身子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擎苍点了点头,“平身入座吧。”“谢皇上。”,沁媛瞬即在一旁木椅上坐下,又是瞧了阮妃几眼,即刻笑着道,“我……”,沁媛刚要说下去,便发觉自己一时口误,毕竟此刻阮妃在场,在擎苍面前是不能称自己为“我”的。瞬即沁媛即刻改了口,“臣妾瞧见这天气下了雪,便叫染霜给您备了润喉的粥,拿罗汉果和雪梨熬的,一来对你咳疾有好处,二来也可以暖暖身子,趁热喝了吧。”,擎苍听了这话,面色也未显几丝明朗,阴郁着道,“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再吃也无妨。”,看来擎苍倒是对称呼无所谓的。沁媛随之一笑,“那样也好,染霜,去叫周瑞清将粥温上,免得一会儿凉了。”,染霜即刻领命而去,沁媛指着阮妃又道,“阮妃这是怎么了?看样子怎么像是哭过了。”擎苍即刻眉心烦躁蹙起,略带不悦道,“你自己问阮妃吧!”,沁媛一时木讷的瞧着阮妃,“阮妃,到底出了什么事?”,只瞧着阮妃吸了吸鼻子,语声悲伤道,“皇后娘娘,臣妾对不住您,臣妾有罪啊!”沁媛一时故作疑惑道,“阮妃,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你哪里有罪?哪里对不住本宫了?”“皇后娘娘,当年穆王府一事,其实是婉妃派人所为,臣妾当时一时贪婪妃位,所以便答应了婉妃,前来通禀皇上您在穆王府,这才促成了婉妃的计谋,臣妾有罪啊!这件事一直在臣妾心里装了好多年,臣妾一直皇后娘娘您有愧,可是却怕皇上降罪,所以不敢承认啊,皇后娘娘,您责罚臣妾吧!”沁媛面色即刻凝重了几分,紧了紧手间的暖手炉,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一时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悲伤,隐隐间带了几分冷意,几许,转首对擎苍道,“皇上打算怎么做?”,擎苍回道,“这件事你说了算,怎样能使你出气,你就怎么办吧。”沁媛一时低首思索片刻,紧了紧嘴角道,“阮妃,当年之事一切都是婉妃所为,你只不过是个通风报信的导火索罢了,本宫今日就看在你勇于承认罪行的态度饶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幽禁在宫里抄写佛经吧,什么时候抄写完了,什么时候才能解禁,你要记得,若是字迹潦草敷衍本宫,那你就和湘贵人一样,在冷宫设个佛堂,日日抄经念佛吧。”阮妃即刻沉头跪地行礼道,“是,臣妾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臣妾一定在宫中好好恕罪,”,沁媛冷冽道,“下去吧。”,阮妃即刻应下,起身缓缓退出。沁媛即刻沉沉喘了口气,擎苍面带忧容道,“你早就知道是婉妃所为了吧?”,沁媛维和一笑,“你也早就知道了吧?”,擎苍沉沉的点了点头,“自我听擎宇说了此事之后,便立即派人追查了。”沁媛悲凉一笑,“罢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擎苍一时有些惊讶,瞳孔瞬即放大,疑惑的瞧着沁媛,沁媛淡淡一笑,“怎么?有些吃惊是吗?”,擎苍又是点了点头,“媛儿,这样对你不公平。”沁媛和缓一笑,“可那又能怎样呢?婉妃害我无数次,我将她恨之入骨,可她却是你曾经的挚爱,而我又不想看到你悲伤,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擎苍一时眉间紧蹙,缓缓起身,在空地来回的不停走动,手间的墨绿翡翠手钏清脆而响,一时间也是愁眉不展,沁媛则只是坐在一旁,紧闭双唇不再说话。半晌,擎苍面色显了几分决绝,高声唤道,“周瑞清。”,周瑞清即刻推门而入,“皇上,您唤奴才?”,擎苍语气凝重道,“传婉妃过来!”,周瑞清即刻应下而去。沁媛此刻抬首道,“你要干什么?”,擎苍缓缓走到沁媛的身边,温柔的抚摸着沁媛的脸庞道,“母后说得没错,我不能再纵容婉妃了,不然后宫不仅会大乱,而且我也怕她会再伤害你。”沁媛的目光黯淡几分,“那你不会伤心吗?”,擎苍无奈一笑,“媛儿,你想听我的实话吗?”,沁媛微微颔首,“当然。”擎苍缓了口气,坐回原处,神情淡漠的缓缓开了口。 第220章 婉妃终于被废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媛儿,我知道,这些话会让你心里难受,可是我不想欺骗你,当年我还是皇子之时,婉妃不过是个奴婢出身,知道一见钟情吧?我和婉妃便是,那时候的婉妃不是现在这样嚣张跋扈,而是温婉贤淑、纯净善良,我们不顾母后反对,毅然决然的选择在一起,当我登上龙椅之后不久,我本有意不再纳妃,可母后却以绝食相逼,我实在无法,只好开始选秀女入宫,可是我依然不宠幸任何人。”擎苍此刻目光渐渐开始游离,顿了顿道,“直到有一天,我发觉我的江山不再稳固,我便不得不选择接近朝中手握实力大臣之女,婉妃刚开始倒还理解我,可是渐渐地,她却变了,变得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我因负了当初对她的誓言,所以便一直心中有愧,一直骄纵着她的所为,只是没想到会成为今天这地步。”沁媛一时淡漠一笑,“其实你是在等,在等婉妃会变回过去,隐隐中夹杂着不舍。”擎苍默许着点了点头,“可是直到遇见了你,让我渐渐淡忘了婉妃,我才发觉我已经不爱她了,可却因过去而不舍处置她,事到如今,我不能再让她伤害你了,因为我很清楚,我此刻爱的人是你。”沁媛提唇温和一笑,“你这是算是在对我表白吗?”,擎苍同是一笑,“我们老夫老妻这么多年,我还需表白吗?我只是让你知道我的心,如今已经满满的都是你。”,沁媛一时嫣然一笑,微微颔首,“好吧,那这件事就由你做主吧。”过了好大一会儿功夫,偏殿的门被人推开,只见婉妃姿态高昂的走了进来,瞧见沁媛面色显得格外阴冷,当偏殿的门再次闭合,也不见婉妃行礼问安,只是笔直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相并而坐的沁媛和擎苍,同是身着明黄色的龙凤衣,显得格外搭对,一时间心里更是不悦,面色也显得更加冷凝了几分。婉妃浅浅福了福身子道,“臣妾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召唤臣妾前来所谓何事?”擎苍面色阴郁着道,“婉妃,你是不是该对朕解释解释当年皇后在穆王府的事。”,婉妃眼色骤然变色,一时转眸瞧向沁媛,沁媛倒是无意,端起茶盏浅品了一口,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婉妃即刻清冽道,“臣妾不知。”擎苍一时眉间紧蹙,“婉妃,当年是你让穆亲王的妾室使计下药谋害皇后的吧?”,婉妃阴冷一笑,“皇上可有证据?”“阮妃已经将这件事如实禀报给朕了,况且穆亲王也曾将那晚的事告诉了朕,而且朕也派人彻查了此事,你还想狡辩什么?”婉妃一时显得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阮妃会背叛她,一时愤愤的紧了紧丝帕,目色愤恨的瞧着沁媛道,“是你收买了阮妃?你答应给她什么好处?!”,擎苍即刻奋力拍了一下桌子,“婉妃!休得对皇后无礼!如今阮妃已经被罚幽禁宫中,阮妃能得到什么好处!” 婉妃瞧着擎苍愤怒的样子,一时鄙夷一笑,“皇上,或许你还不了解你的皇后,她可是诡计多端的很呢!”“真正诡计多端的人是你吧!婉妃,这么多年,朕一直纵容着你,只是这一次,朕不能再熟视无睹了。”婉妃面色微变,只是未显惊慌,一时连称呼都变了,“怎么?你要处置我?”,擎苍面色愤厉道,“难道还要朕赏你吗?”“如果你要罚我,就该一视同仁!连同皇后一起罚!”擎苍即刻气愤起了身,指着婉妃吼道,“一视同仁?朕若是一视同仁你早就死一百次了,你暗中害死了朕多少孩子,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手里有多少人命,你也别以为朕不清楚!婉妃,这次你真是做得太过火了,如果朕再不处置你,简直难以服众!”婉妃此刻紧了紧牙关,指着沁媛对着擎苍对吼道,“就是因为她,你才决定责罚我的是吗?在你心里,她比我重要是吗?!”,擎苍坦然颔首道,“没错,此刻在朕心里,皇后的确比你重要,你不该伤害朕爱的人。”婉妃不禁为之一振,眼里泛起一丝波澜,语气凝重道,“你不要忘了,你曾经说过,即便你成了皇帝,你绝不会纳一位妃子,结果呢?你也曾说过,即便满宫妃子无数,你的心里也只有我!你负了我一次,难道还要负我第二次吗?!你在眼里,承诺是什么!两片薄唇微微一动就可以了是吗?”“婉妃,你瞧瞧现在你自己的样子,和当年在府邸的你,还是不是同一个人!你残害了那么多条性命,难道还要我一直纵容你吗?我一直都在给你机会,可你是怎么做的!让朕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难道还要朕一直在原地等你吗?”“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口口声声说会保护我和穆凌,可结果呢?我若不变得心狠手辣,只怕我早已没命会活到今日了!”,只见婉妃再一次抬手指着沁媛,语气愤慨道,“她!薛沁媛!不过才跟随你短短六年罢了,而我呢?数十年啊!当初怀揣着对你的爱嫁给了你,可你却负了我!你难道还要我满怀笑意的看着你拥有万千女人吗?我做不到!”擎苍即刻上前一步怒吼道,“你少抓着当年的事不放,朕承认,当年的确是朕负了你,可是你却凭此在宫里肆意嚣张了数十年,婉妃,这对你来说已经很公平了!对于你谋害皇后的这件事,已经触摸到了朕的底线,这一次,朕不能再容忍了,来人啊!”此时,周瑞清即刻推门而进,“奴才在。”,只听擎苍语气决然道,“宣朕旨意,婉妃,懈怠失礼多年,且心存不善谋害皇后,妇德损失,恃宠骄矜,不配伺帝近身,实属大罪,如不严惩,难以服众,朕念其侍奉朕多年,则饶其一命,即刻降为答应,搬出懿祥宫,永生幽禁于碧月阁,望其悔过,钦此!” 第221章 深远的计谋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周瑞清即刻领命,高声唤道,“来人啊,把婉答应压下去!”这时,只见从外面走进两位太监,上前压制住婉妃的臂膀,只见婉妃奋力挣脱,语气高亢道,“放开我!我自己会走!”,随后,目光含着无比的愤恨道,“擎苍,我一定会让你为今日所做的一切而感到后悔的!”,话毕,只见婉妃即刻愤然转身,步伐极快的走了出去。偏殿的门再一次被关上,擎苍面色变得极为消极,一下子摊在了木椅上,这是他多年一直想做而没做的事,今天终于还是做出来了。沁媛唇角微微弯起,淡淡道,“心里一定不舒服吧?”,擎苍即刻挽起沁媛的手道,“过些时日也就好了,只要你不受任何委屈就好。”,沁媛紧了紧擎苍的手臂道,“我能理解她,她现在的心情就和当初你责罚我幽禁凤翥宫的时候是一样的。”擎苍即刻鄙了一眼,“她怎能和你相提并论!”“你下了这道旨意,宫里一定会为之所惊的,婉妃性情孤傲,一时定是难以服气,看来懿祥宫要赶紧新立新妃才行。”,擎苍微微颔首。“我是这么想的,如今宫中不过也就只有端妃和阮妃两位妃位罢了,的确是有些少,趁着这机会不如一并补齐,再挑选几个精明之人封为贵嫔,宫里也有好些时日没有晋封了。”擎苍微微颔首,“也好,这件事就由你做主吧。”沁媛即刻转了话题道,“穆轩这几日身体快好了,婉汐方才还在寝殿嚷着要见你呢,要不和我回宫去,天色也不早了,我让人备些晚膳,今晚早早歇下吧。”,擎苍笑着微微点头,“我每天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去你宫里的时候,子女膝下,爱妻伴侧。”,沁媛顿时幸福一笑,起身牵着擎苍的手缓缓而去。择日,擎苍用了早膳便早朝离去,而沁媛还要忙着省安之事,待到巳时方才回了寝殿,莲嫔也随着沁媛而来,二人坐在软榻上聊开了,只听莲嫔好奇道,“娘娘,婉答应一事简直是太突然了,如今宫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沁媛顿时茶盏道,“都传了些什么?好的坏的都说给本宫听听。”,话毕,便将茶盏放于口边浅浅品了一口,耳听着莲嫔道,“众人都猜测皇上为何降罪于婉答应,有人说婉答应背地谋害了您让皇上知晓了,至于是怎么谋害您的,简直是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也有人说是昨日省安之时,您气不过婉答应那般莽撞之举,如今升为皇后便开始报复婉答应了。”沁媛无谓一笑,“就让她们说去吧,本宫无所谓。”,莲嫔也赞同着微微颔首,“只要皇上相信娘娘,旁人说再多也是无用,如今婉答应终于是被除掉了,这么多年了,简直太不容易了!”沁媛淡淡一笑,“你以为这样就除掉婉答应了吗?她此刻定是恨毒了本宫,定是想方设法的谋害本宫呢!”,莲嫔淡淡一笑,“她如今都降为答应了,还能有什么能耐和娘娘您抗衡啊。”“你别忘了,她怎么也是太子的娘亲,再者说,她在后宫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怎也有人还畏惧着她的。”莲嫔细细斟酌一番,微微颔首道,“娘娘此话言之有理,娘娘好不容易扳倒了婉答应,定不能再给她残喘的机会,娘娘,您得想个法子才行啊。”,沁媛一时悠然道,“本宫已经安排熙常在潜伏在婉答应身边,如今她遭了此难,定是会重用熙常在的。”莲嫔一时疑惑道,“熙常在能做好吗?婉答应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啊。”“本宫瞧那孩子做事还算灵巧稳重,应该是错不了的,莲嫔,趁着这次后宫晋封,你也该升升位分了。”,莲嫔一时谦卑一笑,“嫔妾能跟随皇后身边已经足矣了,不求什么名分。”“莲嫔,你跟随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即便本宫当初幽禁于凤翥宫时,你也是忠心一片,本宫又怎会落下你呢,如今婉妃降为答应,懿祥宫妃位的空缺就由你顶替吧。”,话音一落,莲嫔不禁一惊,“娘娘,嫔妾身份低微,封了妃位之后,难免后宫会说三道四,若是说嫔妾的闲言碎语也就罢了,只怕还会牵连到娘娘您。”沁媛无谓道,“本宫的闲言碎语何时断过?也不差这一件两件了,你就安心的做你的妃子吧,好好替本宫招待婉答应。”,莲嫔一时紧了紧唇角道,“是,嫔妾谢皇后娘娘提携之恩,日后定不负娘娘所望。”“册封仪式就定在下月初九,最多也不过半月时间,你好生准备着吧,熙常在以后不便再来本宫这里,若有什么事便会通报于你,由你转答给本宫。”“是,嫔妾知道了。”,莲嫔瞧了瞧天色道,“娘娘,嫔妾答应婉莹午时陪她用膳,若是无事,嫔妾先行告退了。”沁媛缓缓点了点头,“去吧。”,莲嫔即刻起身,福身跪安之后,便转身离去。待出了凤翔宫,莲嫔的步伐显得极慢,踩在厚厚雪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身后侍婢凌香道,“内务府也真是的,主子的轿子都坏了整整一天了,怎么还没修好啊,等主子成了妃子之后,可要给内务府一点颜色瞧瞧。”莲嫔顿时苦涩一笑,“你以为本嫔这懿祥宫的妃位是什么好事吗?宫里人人都知道本嫔与皇后娘娘走得近,本嫔若成了懿祥宫的一宫之主,宫人自然会说本嫔是妃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况且婉妃是何等人物,岂是本嫔能够摆平的。”“可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啊,主子若是违抗了,岂不是不识抬举吗?”“所以本嫔这件事不仅要做,而且还要做好,只要宫里没有了婉妃,本嫔这妃位才能坐得安稳,回宫了去打探一下那个熙常在的情况。”“是,奴婢遵命。”话毕,莲嫔便不再说话,迈步沉重的步伐缓缓回宫。 第222章 纵然落势,也不忘谋害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骤雪初霁,冬日里的太阳似乎拉近了与人的距离,显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阳光的温度却好像被冰雪冷却过似的,怎么也热不起来了。凤翔宫的前殿内,坐满了满宫妃嫔,个个皆是穿着厚实的棉裙,有的则是坐在原处不露声色, 有的面色颜笑着与身旁嫔妃窃窃而谈,只瞧着两位贵人私语聊开了。“如今宫里还数凤翔宫暖和,就连这大殿都可舍了暖手炉了。”“皇后如今得蒙圣宠,皇上自然给凤翔宫安置最好的了。”贵人瞧了瞧远处妃位,转首继续道,“如今瞧不见婉妃了,倒还真有些不适应。”“是啊,如今婉妃落了势,皇后便是后宫独大,瞧瞧莲妃,不过是个琵琶女,如今不也攀附皇后成了妃位吗?”“那是莲妃跟对了人,皇后虽然做事雷厉风行,不乏果然手段,但对其手下之人却是好的,莲嫔封了莲妃,澜常在封了澜贵人,就连前几日不过是给皇后斟了几次茶的梦贵人如今都成了梦嫔呢,你再瞧瞧如今的敬妃,听说还是贵嫔时就从未挑起事端。”“如今宫里四妃满座,阮妃、端妃、莲妃、敬妃,你放眼瞧瞧,哪个不是对皇后俯首称臣,依本贵看,最聪明的不过阮妃,人家才是识时务呢,瞧着婉妃倒了,便屈膝于皇后了,如今虽幽禁宫中,但最起码保住了性命和位分。”“哼,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像这种墙头草是走不远的,幽禁宫中抄写经文尝尝苦头也好,那足足几十部的经文,够阮妃抄到打春了。”“本贵就想着莲妃如今成了懿祥宫一宫之主,婉答应会乖乖听命于她?”“那就是莲妃的事了,岂是你我能管得了的。”“对了,澜常在都晋为贵人了,怎不见熙常在晋升?”“你不知道吗?熙常在如今和婉答应走得特别近。”“什么?不会吧?婉答应如今都自身难保了,熙常在跟随她作何?”“现在宫里所有人都知道熙常在和婉答应走得近,就你还不知道呢,想必是熙常在怀恨皇后吧?”“怀恨皇后?怎么可能啊,熙常在是御史大夫所出,怎也与皇后有些许亲戚的啊。”“具体如何本贵也不清楚,哎,皇后本就聪慧夺人,她的心思谁能猜得到呢?” 话音一落,便听见张德海从后阁走出传报道,“皇后娘娘驾到……”瞬即,沁媛姿态优容的从后阁走出,众人皆是高呼敬语行了省安之礼,待沁媛坐下后,和缓道,“众妃嫔无需多礼,平身入座吧。”,随之众人谢恩起身坐下。沁媛环视四周嫣然笑道,“本宫刚刚给太后请安过来,太后很是挂念众位玉体,如今已是深冬,姜汤御寒之物都别落下,若是感了风寒可就不好治了。”“是,谢皇后娘娘关怀,谢太后挂念。”,众妃嫔谦卑应下。沁媛笑意未变,转面对莲妃道,“明日便是腊八了,各宫都准备的怎么样了?”,端妃和缓一笑,“皇后娘娘大可放心,臣妾初五便准备好了,昨日去了敬妃那里瞧瞧,也是准备得差不多了。”沁媛满意点了点头,“莲妃,懿祥宫可准备妥当了?”,莲妃缓缓笑道,“臣妾也准备得当,只是婉答应那里出了点差错,昨日臣妾派人送去了腊八米,婉答应竟然全数给泼掉了。”一旁的敬妃无奈摇了摇头道,“看来婉答应这是不服你的管制呢,莲妹妹,你要想想办法才是。”,端妃提唇微微一笑,“婉答应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莲妃能有什么办法。”沁媛无谓一笑,“本宫一会儿去瞧瞧婉答应,看看她还有什么不顺心的,怎么也是服侍了皇上这么多年的人了。”,稍远处的梦嫔语气尖锐着插言道,“皇后娘娘您就是太仁慈了,婉答应痛下黑手谋害您,您何需还要去看她?本就是理应处死的人,皇上网开一面留其一命,她还有什么可傲慢的。”沁媛淡漠笑道,“婉答应为人傲气,莲妃性子柔和,自然是压制不住,本宫自然要去瞧瞧的。” 而此时,懿祥宫的碧月阁内,透着寒冷气息,火盆的火炭依然冒着即将消逝的火花,如今的寝殿,无论从设施还是规模,都与以前天壤之别,如今的婉答应,身着也显得有些朴素,青色袄裙裹身,头上依然戴着金婵婵的首饰,但是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时秀珠从外面走进道,“主子,熙常在求见。”,婉答应冷冷道,“传。”若论其位分,如今婉答应可比熙常在都要低一级,可熙常在却依然对婉答应尊卑有礼,不一会儿,便瞧见熙常在缓缓走进,就连举止都显得格外拘谨,婉答应只是淡淡一笑,“坐下吧。”熙常在缓缓应下,瞬即在木椅上,婉答应见熙常在动作略带拘谨,瞬时提唇一笑,“我如今已不是妃位,甚至还比低你一等,你又何必如此拘谨?”,熙常在礼仪一笑,“不论怎样,您都是妾身的主子。”婉妃笑意渐敛,语气平和道,“我在你心里地位如何,可不是随口一说的,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需要些时日。”,此话一出,即刻引得婉答应眉头紧蹙,显出一丝不悦来,熙常在见状赶忙补了句,“凤翔宫戒备森严,如今又有侍卫把守,妾身实属插不进去手啊。”,婉答应眉头舒展了几分,淡淡道,“熙常在,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趁热打铁,你难道看着皇后住在凤翥宫日日承欢心里很舒坦吗?”“妾身自然是对皇后怀恨于心的。”“那就动作加快一些吧,不然等日后皇后地位稳固了,只怕就更难办了。”熙常在瞬即应下,婉答应一时也没心思闲聊,便劝着熙常在离开了,回宫的路上冬梅斥责道,“不过就是个答应罢了,她还以为是从前高高在上的婉妃吗?瞧着她对主子您的态度,奴婢就看不惯。”熙常在淡淡道,“婉答应桀骜这么多年,自然是难以收敛了,如今降为答应,心里自然是拗不过这口气的,再者说本主不过逢场作戏,又何必太过记挂心上,对了,昨日可去了莲妃那里?”“主子您放心吧,奴婢把事情都告诉莲妃了。”熙常在满意点了点头,“以后去莲妃那里只许夜半,万不可让旁人瞧见。”,冬梅即刻应下。 第223章 婉妃最后的抉择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坐在凤辇车里,缓缓朝着懿祥宫而去,沁媛斜视着瞟了莲妃一眼,缓缓开了口,“你晋封妃位怎也一个月了,难道还治不住婉答应?”,莲妃坐在一旁抿了抿嘴唇,“臣妾实属无能。”“你要清楚,如今你是妃位,她不过是个答应,你可怕她什么?”“臣妾不是怕她,而是想不出办法治她。”“哼,你如今是有权力在手,有本宫给你遮着你还怕什么。”莲妃牵强着抿了抿嘴唇,忽然想起了什么,放大瞳孔道,“对了,昨夜熙常在派人来臣妾宫中传话,说婉答应让其在您宫中做手脚,貌似……貌似要揭发您当年和穆亲王的事。” 话到尾处,莲妃的语声渐渐变小,沁媛倒是无谓一笑,“婉答应倒还真是会折腾,看来这日过得还是舒坦,你可告诉熙常在怎么做了?”“臣妾告诉熙常在万不可打草惊蛇,等待皇后娘娘您回话呢。”沁媛紧了紧手心的暖手炉,缓缓提唇道,“告诉熙常在,按照婉妃的去做,其他的本宫自有安排。”,莲妃微微颔首,“是,恕臣妾多言,娘娘打算怎么做。”,沁媛嫣然道,“这件事自然要通禀皇上了,到时有熙常在作证还怕什么,让婉答应折腾去吧。”莲妃顿时笑道,“还是皇后娘娘手段高明,这次就算婉妃她是孙悟空,也逃不过您的五指山了。”话到此处,辇车骤然停下,只听外面张德海道,“主子,懿祥宫到了。”沁媛下了辇车,待到了碧月阁,沁媛瞧着极小的庭院,一时间唇边微微抿起,怪不得婉答应不顺气,如今的住所想必还不如从前的偏房大吧。待沁媛道碧月阁门口,张德海赶忙上前把门推开,沁媛瞬即缓缓走进,便瞧见婉答应端坐在软榻上,瞧见沁媛到来面色不显一丝惊慌,直挺挺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起身行礼的意思。身后的莲妃怒气道,“婉答应,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真是放肆!”只见婉答应冷漠一笑,“皇后娘娘来啦?怪不得莲嫔今日会如此趾高气扬,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莲妃即刻气得说不话来,“你……”沁媛含冰一笑,“莲妃,怪不得你管不住婉答应,按照宫规,不知礼数最轻的责罚便是掌嘴。”,婉答应面色微变,怒视的瞧着婉答应。沁媛瞬即淡淡一笑,随后坐于婉答应对面坐下,对莲妃道,“你下去吧,本宫和婉答应说几句话。”,莲妃瞬即应下,随后便退了出去。沁媛这时含笑开口道,“你不必害怕,本宫今日不会责罚你的。”,婉答应冷冷道,“你以为我怕你吗?”“我知道你不怕我,但至少如今我想责罚你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本宫不会让你受皮肉之苦,婉答应,你住了富丽堂皇的宫殿数十年,如今委屈在这碧月阁的滋味如何?”婉答应面色显得阴冷了几分,捏紧桌角道,“薛沁媛!你别以为你如今身为皇后我就怕你,我照样可以让你变得一无所有!”,沁媛顿时无谓一笑,“婉答应,本宫入宫这么多年了,其实就是在和你斗,本宫不得不承认你为人足智多谋,本宫也曾败于你手上,可本宫也要谢谢你,是你锻造了今日的我!婉答应,别白费力气了,就凭今日的你,终究是斗不过我的。”沁媛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婉答应,只见婉答应愤愤合唇,停顿片刻激昂道,“你如今未免太过得意了,我终究还是会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沁媛一时鄙夷冷笑,“夺?呵,你如今拿什么和我争?就凭你是太子之母吗?”沁媛随后收起笑意,转为严肃之色,“婉妃,你不过是凭借着皇上的纵容才会桀骜后宫多年,你以为太后也是畏惧你吗?太后之所以纵容你,就是等你到了一发不可收拾之时,等你到了把皇上对你最后的情感一点一点抹掉之时,由皇上来亲自责罚你!婉妃,你如今失去了皇上的心,你拿什么和我斗?你永远赢不了我!”婉答应骤然起身,指着沁媛低吼道,“那又怎样!即便如此,我也要让你一无所有!就像颐贵妃那样,即便手握大权又如何?我要让你无命消受!”,沁媛顿时变得愤然,紧了紧嘴角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害颐贵妃,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快就被降为答应,婉答应,你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在偿还当初害死颐贵妃的债!你放心吧,这才是刚刚开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首先,我会让你此生最爱的男人开始摒弃你,嫌弃你,厌恶你,直到最后亲自下令处死你!” 婉答应此刻呼吸开始变得不稳,“那样不守诺言的男人让给你也好!”,沁媛一时笑得更深了,“让?婉妃,爱情里面没有给付,只有自愿,你问问你自己,你从何时开始摒弃了爱情而选择了谋私,你所爱的人是皇上,他不是世间普通的男人,你根本就不懂爱,却首先学会了埋怨。”“我的事还不劳你费心!薛沁媛,你这般虚伪之态皇上可否知道?你不过也是两面三刀、阿谀奉承的人罢了,何必还要口口声声说爱!”沁媛听了此话顿时微微一笑,轻松道,“我做的所有事皇上都知道。”,话音一落,婉妃略显一愣,隐隐中显了一份质疑。沁媛笑着继续道,“皇上为人素来聪颖,你我平日里私底的作为,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爱是包容,是信任,是谅解,我不知道你与皇上过去有多海誓山盟,但我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属于你。”婉答应听完此话,站在原地无声的瞧着沁媛,那抹幽怨的目光读不出是喜是怒,沁媛和缓一笑,缓缓起身道,“张德海,碧月阁的火炉烧得太热了,这个冬日吩咐内务府,断了碧月阁的木炭吧。”,张德海瞬即应下。沁媛斜眸鄙了婉妃一眼,唇角不削微扬,瞬即无声离去,随着寝殿大门重重的关上,一阵寒风吹入,吹灭了火盆里最后一抹火花,婉答应此刻愤愤的握紧双拳,眼里满是火燎燎的怒意,即刻吩咐道,“秀珠,告诉熙常在,我吩咐的那件事不必做了,今夜午时本宫就给擎宇一个答复!”秀珠顿时一惊,上前焦急道,“主子,这件事万万做不得啊,这可是攸关……”“闭嘴!照我说的去做!”,婉答应毫不犹豫的打断了秀珠的话,秀珠见婉答应发怒,一时也不敢在说什么,即刻应下推门而出。只瞧婉答应此刻面色一惊转为恨厉,瞪着凤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从嘴角愤怒地挤出了几个字,“擎苍,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第224章 何来的武功高手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凤翔宫内更是安静极了,寝殿的烛光颤颤巍巍,沁媛安稳的躺在擎苍的臂弯里,擎苍睡得极熟,被角已然滑落到了腹部,微微动了动臂膀,想必是胳膊被沁媛压得有些麻了,沁媛素来觉浅,缓缓的睁开双眼,将被子往擎苍的胸部提了提。擎苍随之也苏醒过来,声音疲倦道,“你怎么醒了?”,沁媛缓缓一笑,“没事,给你盖盖被子。”“一直没有睡吗?”“没有,快睡吧,现在至少也有三更天了。”擎苍微微颔首,眉头微微一蹙,冲着沁媛宠溺一笑,“我的胳膊麻了。”,沁媛顿时嫣然一笑,从擎苍的臂弯退了出来,“我不压着你了,快些睡吧,明日还要早朝呢。”,怎知擎苍一把将沁媛揽怀中,“我就是说说,又没让你离开我怀里,你也快些睡吧。”沁媛一时幸福一笑,乖巧着点了点头,瞬即嵌入擎苍的怀里,安心的闭上双眼,不一会儿二人便沉沉睡去。就在这时,屋顶传出一声异响,仿佛是瓦片滑落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太过微弱,没能惊醒熟睡中的沁媛和擎苍,只见这时,张德海轻轻推开房门,谨慎的瞧了瞧四周,见四处无恙,便又将寝殿的门关上。就在这时,只见从屋顶上落下一根手掌大小、手指粗细的香,香头已被点燃,闪着点点火花,屡屡香气散发于寝殿之中,这是迷魂香,凡事闻之入鼻者,皆会被熏得昏迷。待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从屋顶处落下两位黑衣人,手握利剑缓缓朝着寝殿的床榻而去,只见打头黑衣人将床帘撩起,见到沁媛与擎苍紧紧相拥,一时不禁为之一惊,瞬时眼里满是怒意。他即刻举起利剑,朝着擎苍的背后就是狠狠刺去,瞬时只听擎苍歇斯底里的低吼着,不禁使得门外张德海即刻推门而进,瞧见两位黑衣人顿时大惊,黑衣人见状瞬时朝着窗外冲去,张德海即刻大喊道,“站住!”,瞬时便运作轻功追去。外面周瑞清瞬即大惊道,“来人啊!抓刺客啊!快来人啊!”,即刻,殿外便开始变得嘈杂起来,而此时的床榻上,沁媛已然昏迷不醒,而擎苍则是痛苦的声声呻吟……择日一早,直到太阳升到当空沁媛才混混沌沌的醒来,睁开眼便瞧见染霜面带急切的瞧着自己,身旁的张德海面带喜色道,“主子醒了,主子醒了。”沁媛一时知觉头部阵痛,抬手抚了抚头,语气虚弱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本宫的头怎么这么痛?”,一旁的染霜回道,“主子,还有三更便是午时了。”,此话一出,使得沁媛大惊失色,“什么?你怎么不唤本宫起来?”,话毕,沁媛便要直起身子,怎知不过才微微起身,头部便传来阵阵疼痛,不禁一时停顿,抚头蹙眉。这时染霜赶忙上前擎住沁媛道,“主子,您中了迷魂香的毒,要好生歇息才是。”,这话使得沁媛更是疑惑,一时惊讶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主子,昨夜有刺客潜入了寝殿,还用了迷魂香致晕了您和皇上,眼下皇上负了伤,正在偏殿歇着呢。”沁媛听后大惊,“什么?皇上受伤了?”,沁媛一时急得根本顾不得自己,赶忙起身穿上鞋子便冲了出去,身后的染霜极为担忧的喊着,“主子,您还没穿衣服呢!会着凉的。”,瞬即便随手拿了件棉质披风追了出去。待沁媛跑到偏殿,只见擎苍此刻正疲倦的歪憩在软榻上,面色显得格外憔悴,擎苍赶忙跑到其身边道,“苍,你伤到哪里了?”,擎苍见沁媛只穿着亵衣,忙是一惊,“你醒了?怎么也没穿件衣服,天这么冷会感冒的。”沁媛一时坐在擎苍的身旁,万分焦急道,“我问你伤到了哪里!快回答我!”,沁媛一时和缓一笑,“只是后背挨了一剑,不要紧的。”,沁媛顿时眼含悲伤,眼角渗出几滴泪花来,擎苍见状忙是心疼道,“没事,伤口不是很深,不碍得,过几日就好了,你不必担心。”这时染霜拿着披风追了进来,张德海也紧随其后,染霜赶忙将披风披在沁媛身上,随后斥责下人道,“还不快加个火盆来,没看见皇后娘娘没穿外衣吗?都瞎了是不是?”,一旁宫女赶忙应下,瞬即便急匆匆的退下。沁媛即刻转首对张德海愤怒道,“张德海,昨夜可是你值夜?”,张德海瞬即上前一步到,“正是奴才。”“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你身怀武功怎么还会出这种事?”张德海即刻颔首卑微道,“昨夜是奴才失职,还望主子责罚。”,沁媛一时愤厉道,“你连同昨夜守夜侍卫,去慎刑司各领十板子,即刻就去!”,张德海即刻应下,瞬即转身而去。擎苍抚了抚沁媛的前额,淡淡一笑道,“昨夜刺客是高人,一时没有察觉也是正常,何必这么生气。”,沁媛焦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方才我得知你受了伤,魂魄都吓没了三分,可查出是何人所为了吗?”擎苍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只有两个人而已,而且昨晚事发之时,宫门把守森严,皆有我的暗探把守,根本没有任何人出入。”“你的意思是宫里人所为?”擎苍即刻否认道,“不会,昨夜我部下暗探追到半路刺客便不见了踪影,宫里怎会有这般武功高手,今日京城内出现大批齐国人,朕怀疑是不是齐国所为。”,沁媛随之皱眉,“齐国素来与我朝交好,怎么会呢?”“那也说不定,我已派兵严把城内,随时做好迎战准备,只是我一直在怀疑,昨晚那两个人去了哪里。”沁媛眉头紧锁,忽然眼前一亮,“宫里可否有什么密道?”,擎苍为之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以前我被东漓劫持之时,就是通过密道逃出宫外的,当时东漓太子也是搜查满宫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擎苍一时面带阴沉,缓缓道,“看来这件事我要好好查查才行。” 第225章 擎苍,你到底爱谁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傍晚时分,擎苍坐于御书房内与薛将军交谈,只听擎苍道,“城内为何出现大批齐国人?你可彻查清楚了?”只见薛将军摇了摇头道,“微臣还未彻查清楚,这些齐国人入京并未有任何异样。”,擎苍一时沉沉叹了口气,“继续派人盯紧了。”,薛将军赶忙应下,“是,皇上,您的伤可好些了?”擎苍无谓道,“不碍得,时辰不早了,你暂且回去吧。”“是,微臣告退。” 薛将军瞬即转身而去,擎苍沉沉舒了口气,一时间陷入沉思,眼神在远处游离,难道是擎宇?如果是他,断然不会冒然前来的。难道是和齐国有所预谋?太多的疑虑萦绕在擎苍的脑海里,他不禁有一种预感,最近定是有大事发生!就在这时,周瑞清推门而入,“皇上,婉答应求见,要是有要事要见您。”,擎苍一时所有顿促,心想着是哪位婉答应,忽然想起来,婉妃如今已被降罪为婉答应,擎苍顿时眉头微蹙,开口道,“让她去偏殿候着吧。”擎苍此刻缓缓起身,待到了偏殿,便瞧见婉答应独自一人站在窗棂旁,窗棂微开,寒风侵入,婉答应却仿佛感觉不到一丝寒冷,擎苍瞧着婉答应的悠然背影,一时微微抿唇,细语道,“你来可有什么事?”婉答应偶然回身,提唇和缓一笑,露出那措别多年的柔和,擎苍眼含波澜,他仿佛看到了数年前的婉答应,清秀可人、桥嫩如玉。婉答应轻轻抬指,指向窗外,语声温和道,“你瞧,又下雪了,就像我当年刚刚入宫的时候一样,寒风席卷着瑞雪,那时,你拉着我的手说,此生你定不负我。”,话音一落,擎苍即刻不禁微微一愣,他就知道,眼前的婉答应再也回不到过去。擎苍眼色寥寥而过,不带任何情感道,“有什么事便说吧,朕忙得很。”婉答应瞬时鄙夷轻笑,“现在在我面前都不用‘我’字了是吗?细想想,你我可有多久没有坦怀相待的聊过了,如今反倒觉得生疏了,也好,我今日来就是想问你,我和薛沁媛你到底爱谁。”,擎苍面容即刻僵在脸上,婉答应瞧之微微一笑,“你大可细细斟酌,不必急着回答,因为,你的答案关乎着我的抉择。”擎苍精光一现,“抉择?你要做什么?”“我要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答案。”擎苍一时沉沉舒了口气,眉间微蹙,半晌,悠然开口,“是沁媛。”话毕,婉答应瞬即付之一笑,“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居然还要傻乎乎的来自取其辱。”,擎苍眉间舒展,语气凝重道,“婉答应,你做了那么多错事,如今该收手了,你可以不顾你自己,但至少你也要为穆凌着想。”婉答应笑意渐收,“错事?我从来没认为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那是你欠我的!你违约承诺,召进万千佳丽,那我就要让后宫不得安生!”,擎苍一时眉目显了些许严肃,“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扼杀了朕多少孩子,朕都可以装作视而不见,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到底还要怎样?”“我就是要让你知道,这就是你欺骗我的代价!你曾说过,即便后宫佳丽万千,你的心里只爱我一个人!可现在呢?你还不是移情别恋了?”“我爱的是当年那个纯情可人的婉王妃,而非现在心狠毒断的婉答应!一切的一切都咎由于你自己!”“难道薛沁媛不耍任何手段吗?可为什么你还是选择了她!”擎苍面色阴沉几分,极为严肃道,“沁媛和你不一样,她懂得如何来保全这个后宫,懂得何为适可而止,她也可以为我不顾性命,是你先谋害她在先,一而再,再而三,难道还要她忍气吞声吗?”婉答应顿时失声一笑,“借口!都是借口!现在不论薛沁媛做什么,在你眼里根本都不在乎,擎苍,你变了,最终的最终,还是我看错了人。”擎苍顿时失声一笑,“呵,婉答应,当年你的确是朕的全部,朕给了你身份,给了你地位,给了你权势,朕想把全天下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可是你索求的太多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是却用行动来排斥我,既然爱我,为什么不能理解我身为一个皇帝的苦衷,当年我若是保住皇位,那么我就会丢掉性命,丢掉你,丢掉穆凌!可是你却选择的离弃、误解!这才是为什么我们直到今日,已经无法回到过去的原因。”婉答应直视着擎苍的眼睛,笑意渐渐散去,面色转了几分悲凉,摇了摇头道,“我若不这么做,想必穆凌也就无法降于人世了,我若是还像当初那般善良懦弱,只怕我也没命能够走到今日!你根本就不懂这个后宫的日子有多难过,她就等同于战场一般,永远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召选的女人越多,这个后宫就越纷乱!你怪我心狠手辣,怪我谋害太多生命,怪我扼杀了你众多后裔,但是我要告诉你,即便我不这么做,也会有人替我而行!因为在这个后宫,皇上只有一个!想要地位与权势,就是要拥有你的宠爱或者育有皇嗣!”擎苍听后不显一丝阴沉,只是淡淡道,“所以我才把后宫交给沁媛,从今以后我再不会临幸任何一位嫔妃,再不会宣召一位嫔妃入宫,你若还为穆凌着想,就好生在碧月阁安分守己吧,这也是至今我唯一能做的宽恕。”婉答应顿时仰首轻笑道,“哈哈,擎苍,我从来不是一个服输的人,从前是,现在也是!我说过我终究会让你后悔!终究会让你偿你对我所做一切!这一次,是你逼我的!你可不要怪我。”擎苍即刻严肃几分,“你到底还要怎样?”,婉答应顿时提唇冷笑,“擎苍,你等着瞧吧,终有一日,你会后悔你今日所做的决定!”婉答应瞬时扔下这句话,即刻便转身推门而出,留下停驻在原地的擎苍,面色阴沉…… 第226章 突如其来的攻城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凤翔宫,只瞧着擎苍赤裸的上身,沁媛拿着药膏在为擎苍敷药,只瞧着擎苍后背处,一道两寸多长的口子,血红血红的,伤口如今已经变得干涸,放眼望去,犹如一黑洞,根本看不到底。沁媛随后拿起纱布为擎苍包扎完毕,拿起亵衣为擎苍小心翼翼的穿上,无奈的抿了抿嘴道,“还骗我说伤口不碍事,我若不强制着要瞧瞧,只怕明日就感染了,也不知道太医署的太医是怎么做事的。”擎苍微微提唇,“一时疏忽,便忘了换药之事。”,沁媛随即坐于擎苍身边,“国事虽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才是。”,擎苍笑着点了点头,沁媛又道,“京城为何出现大批齐国人,可查清楚了吗?”擎苍听了这话,即刻面色转为阴沉,失落的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消息,就在今夜傍晚,城内齐国人明显减少,但是城卫说并未见有齐国人出城。”,沁媛顿时眉心深锁,“那他们去了哪里?真是好生奇怪。”“这也是我烦心的地方,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有着隐隐的不安。”沁媛沉沉叹了口气,“自从前日你遭到偷袭,眼下宫中也是人心惶惶,今早省安之时,满宫嫔妃也是略显慌张,我已派人将各宫皇子公主加派重兵把守,太后那里也派了侍卫。”擎苍欣慰着微微颔首,“我把这后宫交给你很放心。”,沁媛和缓一笑,“安心治理你的朝政吧,后宫我会打理好的。”“今日婉答应来了御书房。”擎苍忽然话锋一转,使得沁媛微微一愣,即刻唇角微抬,淡淡道,“说了什么?”,只瞧着擎苍面色带了几分不悦,“不过是说了些不平之语而已。”沁媛面色清丽,不显一丝不悦,“如今莲妃管不住她,前些日子我也去瞧过了,对我的情绪也是极为排斥,如今的碧月阁怎能与她往日的懿祥宫相提并论,更何况如今又失去了你,一时不愤也是可以理解的。”擎苍面色转冷,“她早在十几年前就失去了我,而不是现在,婉答应太过贪婪了,我根本就喂不饱她,早日今日如此,当初我就应听母后的话。”“世间世事难测,我们若都能看到未来如何,想必也就不会存在苦恼了,别想那么多了,夜深了,你如今有伤在身,还是早些休息吧。”,擎苍缓缓点了点头,就在二人走向床榻之时,便听外面周瑞清高呼道,“皇上,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擎苍和沁媛闻声顿足于原地,只瞧着周瑞清破门而入,完全一副战战兢兢之态,擎苍即刻皱眉,“出什么事了?”,周瑞清满面惶恐,上气不接下气道,“皇上,大事不好啦,宫里突然涌现大批齐国士兵,眼下都杀到懿祥宫了!”此话一出,擎苍和沁媛顿时大惊失色,擎苍一时不敢置信道,“什么?!”,周瑞清忙说道,“齐国根本不是从宫门闯进来的,仿佛就像从天而降一般,眼下后宫已经大乱了!”擎苍即刻顾不得一切,沁媛赶忙拿起衣服为擎苍穿上,举止间也显了几分慌张,擎苍语气清冽道,“你说的没错,这宫里定是有条暗道。”,沁媛焦急道,“皇宫这么大,若想找到暗道也是不易之事。”“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不然只怕后宫就沦陷了,你在赶紧随太后出宫去青云寺,记得,保护好穆轩,知道吗?”沁媛看着擎苍严肃的脸,一时沉沉点了点头,擎苍即刻拿起宝剑,沁媛急忙呼唤道,“苍,我和穆轩等你回来。”,擎苍骤然回身,瞧了沁媛数秒,重重颔首,即刻疾步而去。沁媛即刻失神坐在软榻上,此刻也是倍感焦虑,她知道,这次一定又是擎宇!这时,张德海个染霜推门而入,步伐焦急道,“主子,宫里起乱了!”,沁媛沉沉点了点头,“本宫听说了。”“主子,如今齐国叛贼已经快杀出懿祥宫了,要不您先躲躲吧。”沁媛即刻愤然道,“本宫乃一宫之主,岂能先有逃匿之举,染霜,你现在立刻去找玉茹,带着穆轩和婉汐去太后那里,即刻安顿太后逃往宫外青云寺!快!”,染霜即刻应下。沁媛随后眉色渐深,思索片刻,语气凝重道,“齐国叛贼是最开始从哪杀出来的?”“奴才得知消息之时,齐国叛贼已经杀到懿祥宫了,宫门那边好好的,这齐国叛贼仿佛就如天降一般啊。”就在这时,宫门被人推开,只瞧莲妃和熙常在步伐焦急的走了进来,看着二人的面容也是极为惶恐,衣着也显得格外凌乱,想必来到此处也是极为坎坷。莲妃一时都顾不得宫礼,焦急万分道,“皇后娘娘,出大事了!”,沁媛即刻愤然打断道,“本宫已经知道了!”,莲妃面色惶惶道,“皇后娘娘,事发突然,根本就是始料未及啊,眼下懿祥宫已经死伤无数了!”莲妃顿了顿,又急忙道,“臣妾来时的路上,瞧见打头之人是穆亲王。”,沁媛面色更显几分焦虑,这时熙常在上前道,“皇后娘娘,妾身逃窜路过碧月阁时,瞧见有大批齐国人从碧月阁出来。”沁媛顿时一惊,“什么?”,瞬时气愤的咬了咬牙根,愤然起身,不安的在空地来回踱步,她万万没有想到,婉妃居然会选择背叛国家,她已经愤恨的失去了底线!莲妃此刻蹙眉道,“皇后娘娘,眼下该怎么办?”,沁媛沉沉叹了口气,“眼下定要将此事通禀皇上,你们二人现在去太后那里,随太后出宫吧。”“皇后娘娘您呢?不跟臣妾走吗?”沁媛即刻断然道,“本宫即便是死,也要和皇上在一起,快走吧!此刻说不定还能遇到玉茹,莲妃,如果这次我朝失举,记得替本宫照顾好穆轩和婉汐。”,莲妃此时眼神夹杂着百般的情感,一时间眼角湿润,“皇后娘娘请放心,臣妾誓死都会保护四皇子和永阳公主的安全。”沁媛微微颔首,摆了摆手臂道,“去吧。”“皇后娘娘,您千万保重!”,瞬时,莲妃和熙常在便急促转身而去,沁媛随后对张德海道,“怕吗?若是害怕,你也随玉茹和染霜去吧。”,张德海果断道,“奴才誓死效忠主子,奴才不怕!”沁媛满意一笑,“很好,宫中有多少侍卫?”“大概二十余位。”沁媛走到窗边,掀开窗棂瞧了瞧天色,“带上侍卫咱们去找皇上,定要将密道之处告诉皇上,走!”,话毕,沁媛刻不容缓的举步而去…… 第227章 婉妃的愤慨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清晨,一缕晨光照亮了整个后宫,不过一夜,昨日还繁荣似锦的后宫,如今却是惨目忍睹,放眼望去,已经横尸满地、血流成河,声声愤慨的呐喊声,举刀相击的碰撞声,此起彼伏。碧月阁,大门已经敞开,门口躺着无数宫人,全然没有了气息,沁媛迈着疲惫的步伐缓缓而来,这一夜,沁媛已经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原本十余名侍卫,已全数战死,只留下身后手握利剑的张德海,眼神极为谨慎的瞧着四周。沁媛从容的迈过一具具尸体,不显一丝畏惧,寒冬,使得沁媛的脸冻得通红,沁媛走到碧月阁门前,眼色含着几分恨意,步伐坚定的来到寝殿门口,抬手用力推开,迈步缓缓走进,一丝暖和的气流扑面而来,只见婉答应悠然自得的坐在软榻上,桌上放着一盏热茶,只瞧着床榻处,床板已然掀起,里面有着深深的黑洞,看来这就是地道了。沁媛眼含怒色,愤然走到婉答应身旁,高声怒吼道,“莲答应,你还有脸的安稳坐在这里吗?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婉答应瞬时悠然一笑,“我当然知道我做了什么。”,沁媛见状更是愤怒,“莲答应,我看你是疯了!你居然敢背叛你的国家!”婉答应笑意不改,“我的国家?呵呵,我连我的男人,我的地位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国家!薛沁媛,你不是想当皇后吗?我就偏偏就不让你得逞!现在连擎苍的江山都不复存在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做你的皇后!”“啪!”,沁媛甩手便给了婉答应一耳光,婉答应即刻转首愤怒的瞧着沁媛,愤怒着质问道,“你敢打我?”,沁媛愤怒的紧蹙着柳眉,气急败坏道,“打你又怎样?你本就该打!婉答应,不论你怎么记恨我,不论你怎么谋算我,我虽恨极了你,但却不会看不起你,可如今你为了一己之私而出卖朝廷,那真真是让我所看不起!你这么做可对得起擎苍?!”婉答应瞬时仰首干笑起来,那好不压抑的笑声里,包含着无限的苍凉与嘲讽,当其再次垂下头时,面色已转为愤恨,“他擎苍对得起我吗?口口声声怪我手段狠毒,口口声声怪我不念旧情,可到底是谁把我推下深渊?如果我不选择坚强,想必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我日日如坐针毡,煎熬于这后宫之中,维护着自己的地位,我为了什么?!我忍受着他身边美人如云这么多年,但是却始终忍不了他的心属于别人!既然我得不到,那么谁都别想得到!”婉答应越说越激动,话到尾处,已然变成了怒吼,沁媛冷漠的瞧着眼前的婉答应,冰冷道,“当你选择和擎苍在一起的那一刻时,你就应该知道,他注定是要成为皇上的,他本就给不了你一夫一妻的日子,只不过是你不敢直面于现实,所以才导致你会痛苦,你会变了模样,丢了擎苍的心,这根本怪不了别人!”“哼,你少在这里言辞凿凿,你的心计也不比我差到哪里,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数落我?这个江山就要不保了,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吗?”“是,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但至少,我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让国家沦陷!婉答应,你应该想想,这个国家若是换了主人,太子可还会留下性命?”婉答应瞬即自信一笑,“这个你自然是不用担心,你还是担心一下穆轩吧!”,沁媛微微抿了抿嘴角,“哦?听你这话的意思,太子的性命是无需担忧了?那院子里那具尸体不是太子的吗?难道是我看错了?”婉答应瞬时一惊,难以置信的眨了眨双眼,果断摇了摇头道,“你胡说!”,沁媛轻蔑一笑,“到底是不是胡说,你出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婉答应即刻顿了顿,面色惊慌的冲出了门外,瞬即便听到庭院传来歇斯底里的呐喊,“儿啊!儿啊!你睁开眼瞧瞧娘亲,儿啊!”沁媛步伐稳健的走到庭院,看着婉答应跌坐在地上抱着太子痛苦,而太子依然紧闭双眼,没有一丝气息,身体已然没有了温度。沁媛不带一丝悲伤,淡然道,“齐国夺了这天下,怎么会容下太子呢?至于穆轩,你放心吧,就算我死了,他也会和太后在宫外活得很好。”,婉答应停止了哭泣,仰着脖子带着无限的愤慨,即刻又忽然失落一笑,看着沁媛甚是不解,只见婉答应悲凉道,“对于擎苍来说,还是你最重要。”“你根本就配不起擎苍的爱,痛失了亲生骨肉,你现在可感觉心痛吗?你这分明就是作茧自缚!这就是你的报应!”婉答应低首瞧了瞧怀中的太子,抬手抚了抚他的脸庞,悲伤依然化在了她的脸上,“对,你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作茧自缚!我一直都知道擎苍最爱的人是我,可却无法接受他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我害怕哪一天擎苍会忘了我,所以才选择手段狠辣,凡是得宠的妃嫔,我都要一一铲除!我就是要让满宫都知道,擎苍是我的男人,谁敢和我争,谁就是死!而擎苍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我便越发不可收拾,享受高高在上的滋味,享受人人畏惧的高傲,可即便如此,我和擎苍却再也回不到过去。”婉答应顿了顿,继续道,“可直到你的出现,一切就都变了,我本以为你不过和从前的宠妃一样,擎苍过段时间也就把你忘了,可自你从出宫从府里回来之后,我便发现不是如此,我跟随擎苍这么多年,我了解他,从他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大事不妙,可是却已为时已晚,我一直都想着铲除你!却无法铲除你在擎苍心里的位置,即便你禁足于宫中数年,擎苍还是忘不了你,我整整爱了十余年的男人,整整宠了我十余年的男人,如今心里却装着其他的女人,你懂那种悲切的心绪吗?”【若汐的话:读者大大们,实属不好意思,最近家里有了丧事,若汐一直没能走出悲伤,所以文文便断了更,对不起……对这段时间的断更,若汐致以深深歉意。】 第228章 婉答应殁了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沁媛看着跌坐在脚下的婉答应,看着她怀里死去的孩子,她能够理解她的悲伤,但却依然无法怜悯她,眸子闪出一丝厉色,愤然道,“悲切?你害死颐贵妃那一刻,可心慈手软过?你根本就不值得人怜悯!”婉答应瞬即歇斯底里的喊道,“我没有害死颐贵妃!那日遭袭本就混乱,我是被人撞得不慎跌撞到颐贵妃身上的,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根本就是太后编的瞎话,用意就是为了激怒你,借你的手来铲除我!”沁媛站于原地,目不转睛的瞧着婉答应,这一刻,她无法断然婉答应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论真假与否,眼下都已不再重要,颐贵妃已经不在,江山危在旦夕,沁媛随后悠悠道,“即便如此,我对你的怨恨也不会减少半分,婉妃,你做了太多错事,简直是无法原谅!”婉答应瞬即轻笑,“呵,错事?我此生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当初相信的擎苍的鬼话!”“如果当年擎苍不是太子,他只是个庶民的话,你还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吗?”沁媛突来的一句,使得婉答应顿时一愣,沁媛略微垂首付之一笑,“身为一个婢女,卑微的身份,饱受着旁人冷眼,你也想着要飞上枝头吧?我不是在诋毁你的爱情,可我也是女人,寒门才子固然优秀,但也比不上贵族太子来得倾心吧?”婉答应紧了紧唇角,“没错,当年的我的确身份低微,也的确被擎苍的英俊所打动,可我明了自己的身份,只有将这份爱藏于心底,当擎苍对我表达爱意之后,我激动的心情根本无法形容,可我与擎苍当年是真心相爱的!薛沁媛,你出身官宦之户,又贵为嫡女出身,自小养尊处优,你根本无法理解身为一个婢女的日子有多卑微!这根本就不公平!”沁媛冷言道,“虽然不公平,但苍天却是公正的!你出身低微,但是却享受着荣华富贵,身为妃位在上于后宫,你应该知足才是,可如今呢?看看你怀里的孩子,他有着大好的前程,数不清的荣华,可是却被你这娘亲亲手斩断了!婉答应,你当年嫁给擎苍没错,因为擎苍给了你从未有过的荣华,你若安分守己做他的宠妃,必将会载于青史,你错就错在不该不知分寸的桀骜不驯,不该背叛江山,背叛你爱的人!”婉答应瞬即低首瞧着怀里的太子,指尖开始微微颤抖,眼角含着泪花,她不得不承认,的确是自己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她的情绪处于崩溃的边缘,沁媛继续冷冽道,“你看看现在,杀戮的声音响于耳畔,后宫血流成河,朝廷危在旦夕,你的孩子也没了性命,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和擎苍吗?可现在我却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擎苍则在宫中举剑奋战,你并没有将我铲除,反而断送了后宫千万条性命!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婉答应的呼吸开始变得不匀起来,她悲情的吸了吸鼻子,忽然失落一笑,抬手抚了抚太子的脸庞,颤抖着悲伤道,“没错,你说的都对,我能有今日都是我咎由自取!!薛沁媛,你赢了!赢得了大满贯,哈哈,我却输得惨目忍睹!”“擎苍,我对不起你啊!!”婉答应仰首歇斯底里的朝着天空呐喊,灰暗暗的天,忽然飘起了白雪,片片雪花落在庭院满地是尸体上,落在太子的身上,落在婉答应苍白的脸上。只见婉答应缓缓一笑,“那年梨花似芙殇,侵染年华情断肠,爱恨潇潇终无果,半生沉浮若未央。擎苍,我已无颜对你,此生我欠你的,来生再还吧!”话毕,婉答应瞬即拔下手上金钗,用力插进自己的喉咙,只瞧着婉答应停驻了呼吸,直挺挺的坐在远处顿促几秒,瞬时美眸紧闭,瘫倒在了地上,怀里搂着太子的尸体,随太子而去了。这一系列动作实属来得太快,使得沁媛惊吓得捂住了双唇,看着婉答应颈部的金钗,深深插入,一行血渗出,她曾想过无数婉答应死去的场景,却没想到会如此悲凉……张德海此时上前道,“主子,婉答应殁了。”,沁媛缓缓放下玉手,稳了稳情绪,微微颔首道,“去里面找个被子给她盖上吧。”,张德海瞬即应下,转身进了寝殿,不一会儿便拿着一被子走出,将被子盖在了婉答应和太子的尸体上。沁媛瞧了瞧天色,瞬即道,“我们走!”沁媛即刻抬步出了碧月阁,步伐走的极快,婉答应临终的那一幕不禁闪现于沁媛的脑海,婉答应临终时,那一刻眼里的懊悔,全数被沁媛看在眼里,她曾日日恨不得婉答应去死,恨不得将婉答应碎尸万段,但这一刻如愿而至时,确不知为何,心里却是感到许许悲凉,那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人至将死才知懊悔,果真是凄凉。“主子,再往前走叛兵就多了,您定要小心才是。”沁媛的思路一下呗张德海打断,瞬即点了点头,听着越来越近的杀戮声,步伐显得越来越稳健,这一刻她早已想好,即便是死,也要和擎苍一起!沁媛瞬即沿着小路躲躲藏藏前行,躲避着叛兵的厮杀,就在路过一条甬道之时,分岔路口处,沁媛探出头看着眼前刀剑相融的士兵,转头问向张德海,“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张德海摇了摇头,“主子,眼下想去太和殿这是唯一行得通的路了。”,沁媛即刻咬了咬牙,一时陷入困境,张德海即刻道,“主子,奴才倒有一招,不过要冒犯主子了,就是奴才抱着主子您轻功赶到太和殿,眼下叛贼顾着厮杀说不定会无暇顾着咱们。”沁媛愤然颔首,“好,就这么办!”话音一落,张德海便横抱起沁媛,纵身一跃飞上屋顶,脚踩瓦片如燕般飞驰而去…… 第229章 江山与美人的抉择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张德海抱着沁媛急速前行,行于屋顶之上都可瞧见太和殿了,忽然不知从哪窜出十余位叛贼,站立于张德海面前,张德海见状顿时大惊,即刻顿住的脚步,将沁媛放下,眼含杀气的瞧着前方。只瞧对面打头的一位齐国叛贼,看装素应该是个略有身份之人,那人邪魅阴险一笑,“中原皇后,您这是要去哪啊?”,张德海瞬即拔剑站于沁媛身前,愤然道,“你们休想动皇后一根汗毛。”“哼,你这太监口气倒是不小,来人啊,给我把中原皇后拿下,要活的!”一声令下,面前众位齐国叛贼皆是应下,瞬即举剑朝着张德海冲来,张德海面对众多叛贼不显一丝惊慌,举剑疾步而上,瞬即刀尖碰撞的声响瞬即传来,张德海剑法稳而有力,面对齐国众位叛贼招招致命的袭击,张德海显得从容不迫,站于远处那位齐国叛贼瞧着张德海不是等闲之辈,即刻纵身一跃参与其中。沁媛站在屋顶上,看着眼前的厮杀显得格外紧张,此刻她竟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听父亲的话习些武艺,她垂首看着屋檐下厮杀的众人,抬首看着眼前的招招袭击,她有些惊慌失措,可眼下她在屋顶之上,根本就无法躲避,除了站在远处,她别无选择!就在这时,只听一声低吼,一把利剑插进了张德海的腹部,纵使张德海武功再过高强,也敌不过十余位对手,只见齐国叛贼飞出一脚,将张德海踢落于屋檐之下,沁媛见状大声喊道,“张德海!张德海!”齐国叛贼即刻擒住沁媛,劫持沁媛而去,期间沁媛用力的挣扎着,可却是无济于事,一旁的齐国叛贼道,“中原皇后,我奉劝你还是放弃挣扎吧,真不知道一会儿中原皇帝瞧见您此刻的窘态,会不会心疼呢?”沁媛瞬即怒吼道,“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齐国叛贼冷凝一笑,前行速度更加急快,朝着太和殿急速而去。而此刻,太和殿的大殿下,擎苍和擎宇对立而站,皆是手握利剑,急促的呼吸着,他们二人整整厮杀了两个时辰,但却无一倒下。擎苍即刻英目愤然道,“擎宇,我奉劝你还是收手吧,薛将军已派五万大军入宫,你看看太和殿外,过不了几个时辰,你的军队便会全军覆没!”,擎宇紧抿着嘴唇,擎苍的话说得没错,擎宇本想杀个措手不及,但没想到擎苍的暗兵部下个个武功高强,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已从原来的十余人扩展到了近千人,直到现在没能去下擎苍性命。擎宇瞬即开口道,“只要你死了,这个江山就是我的了!”,擎苍眼里闪出一丝异光,“擎宇,此时非彼时,你已然不是我的对手了,你虽联合齐国攻我江山,却依然敌不过我手下千万兵马!”“哼,这个江山本就是我的,我现在只是夺回本属于我的东西!”“皇帝宝座本就是能者驾驭,你若想要,那就拿出实力吧!” “中原皇帝,住手!”,一声呵斥,擎苍瞬即闻声望去,忽然面容瞬即大惊,原来是齐国叛贼挟持着沁媛而来,擎苍即刻呼唤道,“媛儿!”齐国叛贼瞧见擎苍惊慌面色,即刻露出满意笑意,“中原皇帝,江山与美人你选一个吧!”,擎苍一时显了惊慌失措,“媛儿,你为什么没有随太后一起出宫!”,沁媛此刻奋力的挣扎着,她想跑到擎苍身边,可却无法挣脱齐国叛贼的挟持,沁媛此时高声呐喊道,“苍,我沁媛这一生,死也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一声呐喊,使得远处的擎宇面色即刻变色,从沁媛到来的那一刻,目光从未离开过擎苍,对于自己,沁媛连瞧都没瞧一眼,这么多年了,沁媛难道不思念自己的吗?即便是不爱了,难道也不怀念吗?这时齐国叛贼拔出利剑,抵在沁媛的脖颈之下,高声怒吼道,“中原皇帝,你若不交出江山,我即刻就要了她的命!”只见擎苍即刻紧张的阻止道,“不要!不要伤害她!只要你不伤害她,你要什么我都给!”,齐国叛贼阴冷一笑,“好,放下你手上的武器!”,擎苍紧了紧牙关,将手中利剑扔在地上。沁媛连连摇首,“不!苍,不可以!你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此时齐国叛贼甩手便给了沁媛一巴掌,“你个贱人!给我安静点!”,这一举动,使得擎苍大喊道,“你若再动她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命!”擎宇也即刻开口道,“你若伤她一根汗毛,可别怪我不履行我对齐国的承诺!”,齐国叛贼顿时一惊,“穆亲王,她是中原皇后啊!”“我知道,可她也是我心爱之人!”,擎宇的一句话,使得齐国叛贼顿时大惊!沁媛此刻歇斯底里的喊道,“擎宇!你不是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联合齐国背叛你的国家!你太叫我失望了!”,擎宇眼色转为黯淡,“我只不过是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包括你。”沁媛阴冷一笑,“呵,休想!若是擎苍不在这个世上了,我即刻便会随他而去!我薛沁媛,无论是人是鬼,都相伴于擎苍旁侧!”,擎宇面色显得格外难看,他气愤至极,“只怕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沁媛顿时自信一笑,瞧着闭上齐国叛贼挟持的手,果断开口奋力咬了上去,齐国叛贼疼得高声大叫,瞬即便松了手,沁媛的手臂瞬即得到释放,沁媛即刻掏出一把匕首,惊叫道,“都别过来!放开我,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我死了,我看你们还拿什么威胁中原皇帝!”齐国叛贼此刻也显了几分紧张,即刻便有人上前在此劫持,沁媛即刻拿起匕首刺在了自己的左臂上,随后奋力拔出抵在自己的心脏上,尖叫道,“多别过来!谁再动一步,我就自杀!”“不要!放开她!都放开她!”,擎宇站在远处高声呐喊着,擒住沁媛左臂的齐国人一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擎宇即刻又高声命令道,“我让你放开他!立刻!”,齐国叛贼一时显得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放开了沁媛。此刻,沁媛的右臂负了伤,鲜血染红了外衣,顺着手臂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沁媛呼呼才喘着粗气,忍着右臂的伤痛,匕首依然放在做出胸口,质问着擎宇,“擎宇,现在换我来问你,你是要我去死,还是要这江山,你自己选吧!” 第230章 擎宇逝去,一切结束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擎宇站在原地,缄默着说不出一句话来,擎苍心疼的呐喊着,“媛儿!”,即刻弯身拾剑急速而来,只见沁媛抬手阻止道,“擎苍,你别过来!”,擎苍即刻顿足,不解的瞧着擎苍。沁媛此刻迈着大步缓缓前行,右臂的鲜血滴了一路,形成一道足迹,沁媛目不转睛的瞧着擎宇,走到擎苍和擎宇二人距离的中间,匕首依然抵在做出胸口,面对着擎宇又是质问,“擎宇,你说!你是要我的尸体坐上宝座,还是要我活着留在宫中,我薛沁媛这条命,今日就听你的了!” 擎苍在其身后呐喊,“媛儿,我求你,不要那么做,江山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你重要,媛儿,不要!”,沁媛顿时提唇一笑,她没有回头,只是开口淡然道,“苍,我知道你登上皇位是多么的不易,你若因我失了这江山,只怕我此生都无法偿还,你要记得,我薛沁媛此生最爱的人,一直都是你。”简短的一句话,使得擎苍眼角变得湿润,而擎宇此刻却是满怀的悲痛,“沁媛,擎苍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你为什么感觉我对你的爱,我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顾!为什么!”沁媛冷漠道,“擎宇,若可以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选择不与你谋面,我说过,你我的当初根本就不是爱情。”“怎么不是!沁媛,你为什么要否认!如果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是爱情,那为什么你还要说你爱我!”“擎宇,我自小失了娘亲,对你的感情只是依赖,只是苛求一种保护,而非爱情,事到如今,你所做的一切,实属让我太过失望,话不多说,还是那句话,你是要这江山,还是要我死,你若再不回答,就等着给我收尸吧!”,话毕,沁媛即刻抬手匕首狠狠的刺在自己的大腿上,又是利落的拔出利剑,即刻单膝跌倒在了原地,呼呼的喘着粗气,颤抖的抬起双手抵在胸口处,愤恨的瞧着擎宇。擎宇此时高声呐喊,“不!我不要这江山了,沁媛,求你别这样,你不能死!”,擎苍此时早已心疼不已,纵身一跃来到沁媛身边,环住沁媛臂膀道,“媛儿,你怎么这么傻啊!我不要什么皇位了,你不要这样!”沁媛冲着擎苍缓缓一笑,瞬即冲着擎宇低吼道,“那就赶快将你的兵马撤出皇宫!滚得越远越好,我沁媛此生再也不想见到你!滚!”,擎宇呆滞的望着沁媛,他没想到,沁媛会这样对他。就在这时,只听“哐啷”一声,大门被士兵撞开,齐国百余士兵举剑呼啸而来,而后面则是沐晟带兵紧随其后,擎苍见大事不妙,即刻起身站于沁媛身前,拔出利剑,看着眼前众多齐国叛贼,他不显一丝惊慌,转首对沁媛道,“媛儿,可后悔爱上了我?”沁媛和缓一笑,缓缓摇了摇头,“不后悔,我自知这么做只能暂缓时间,可我依然要随你而去,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擎苍顿时幸福一笑,“你太小瞧你的夫君了,我如果连你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说爱你。”瞬即擎苍即刻纵身一跃,加入到厮杀当中,只瞧着身后闪出两位黑衣人,驾着沁媛果断进入太和殿,黑衣人即刻撕下衣角,为沁媛包扎伤口,“皇后娘娘,您先躲在此处,放心吧,皇上都已安排好了,齐国不是咱们的对手。”沁媛微微颔首,此刻的心虽有些平复,但还是惴惴不安,听着殿外惨烈厮杀的声音,她的心根本无法安宁。与擎苍厮守终老,让擎宇另寻真爱,这才是她想要的结局,只是事与愿违,这场战争的结局无非是两种,擎苍和擎宇必然要离去一个,这个世间对她最好的两个男人,终要失去一个,想到这里,沁媛不禁心中隐隐作痛。或许这就是红颜祸水吧,若不因自己,或许擎宇根本不会如此费尽心机的争夺皇位,或许这样的悲剧也不会发生,人的一生往往由不得自己,或许这就是天命。傍晚时分,殿外静极了,沁媛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走到门前,呼吸变得紧蹙,始终不敢推开殿门,她的结局早已注定,要么是生,要么就是死,她终是要追随擎苍而去的,只是她怕,她怕当推开殿门的那一刻,擎苍倒在了血泊之中,她根本无法驾驭痛失爱人的痛苦,想到这里,她泪如雨下……忽然,殿门被人用力打开,只见擎苍赫然站在门口,身上沾染着血迹,沁媛站于原地敦促几秒,眸子在眼眶里闪烁,她知道这次苍天顺了她的心意,她一下子扑进擎苍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毫不掩饰。擎苍环住沁媛,语气柔和道,“一切都结束了。”,沁媛带着哭腔高呼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苍,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别哭了,外面还有君臣将士,也不怕人笑话。”沁媛从擎苍的怀里缓缓而出,擦拭了眼角的泪痕,吸了吸鼻子,淡淡的一句,“苍,擎宇还活着吗?”,擎苍面色阴郁几分,抬手指着偏殿深沉道,“若是有话就快些说吧,他的时间不多了。” 沁媛即刻奋不顾身的飞奔而去,当来到擎宇身边,沁媛一时惊讶不小,只见擎宇身上插着无数弓箭,其数量根本数不过来,鲜血染红了床榻,呼吸也很是虚弱,瞧见身旁的沁媛,唇角微微弯起,声音沙哑道,“我从没想过,会让你看到如此难堪的我。”沁媛眼里包含着泪珠,指尖也变得颤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擎宇艰难的抬起手,“沁媛,可不可以拉着我的手,陪我走完最后一程。”,沁媛缓缓上前,挽着擎宇的手,喉咙哽咽,不知该如何开口。忽然擎宇含笑悲凉,“我此生唯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没有阻挡你入宫。”,沁媛淡淡摇首,“即便我不入宫,你我也不可能在一起。”“那也总比失了你的心好,我本明了夺了这个江山也得不到你的心,可是我却不服气,沁媛,你要清楚,我所做的任何,无论错与对,都是因为我爱你。”沁媛紧闭双眼,一行泪潸然而下,下巴微微颤抖,点点头道,“擎宇,别说了,一切都晚了,安心的去吧,我会过的很好。”擎宇安心一笑,忽然传来一阵急咳,鲜血喷出,顺着嘴角流下,沁媛一时有些心急,擎宇呼吸显得越来越紧蹙,断断续续道,“你……告诉……告诉我,你现在……现在……幸福吗?”,沁媛知道擎宇命不久矣,紧了紧擎宇的手,沉沉颔首,“恩,我很幸福,你安心的去吧,你我若是有缘,来生再见,希望我们会成为一双兄妹。”擎宇释然一笑,“只要……只要你能原谅……原谅我,即便……我……万箭俱身……也……也值得,沁媛……我们……我们……来生再见!”话音一落,擎宇双眼合闭,手从沁媛的掌心滑落,即刻便没了呼吸,沁媛顿时悲情万丈,心越发的绞痛,她想喊出声音,她想痛哭,可是却始终发不出声音,她不爱擎宇,却不想擎宇离去,她真的不想。沁媛缓缓蹲下身子,蜷缩成一团泣不成声,忽然,一双大手抚住沁媛的双肩,将沁媛扶起,揽入怀中道,“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一些。”,沁媛一下扑入擎苍的怀里痛哭起来,擎苍此刻怎不理解沁媛的心思,婉妃的离去,他也是痛定思痛,虽不是爱,但却无法释怀过去。 第231章 【大结局】 - 凤斗宫心 - 萧若汐 十年后……沁媛身着大红色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裙裾用金丝线绣上凤凰图案,娇媚容颜,与十年前不差毫分,只是隐隐中更显纯熟内敛,姿态华丽的端坐在软榻上,刚刚省安结束,沁媛显了几分疲倦。莲妃坐在一旁笑道,“过几日就是太子大婚之日,皇后娘娘可准备好了?可还需要臣妾做什么?”“本宫早已备好。”“太子与称心之人成婚,皇后娘娘日后也就安心不少呢。”沁媛和美一笑,“这太子妃是太子亲选的,虽说身份偏差了些,可只要太子高兴,本宫也就高兴。”,莲妃连连颔首赞同,“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沁媛维和淡笑,转了话锋,“祺贵嫔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莲妃淡然一笑,“皇后娘娘大可放心,熙妃亲自做的手脚,臣妾明日晚上自会善后。”,沁媛安心点了点头,“熙妃做事素来万无一失,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本宫乏了,你且回宫吧。”“是,臣妾告退。”待莲妃出了宫殿,沁媛慵懒的憩在软榻上,一旁染霜上前道,“主子可是累了?”,染霜如今早已褪去了往日的稚嫩,如今的她已是后宫最高女官。 沁媛摇了摇头,“还好,本宫昨日让你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染霜沉沉颔首,“主子,都备好了。”,沁媛瞬时眼里透着几分悲凉,“今天是张德海的忌日,本宫要为他进上一炷香,十年前的今日,死了太多的人了。”染霜抿了抿嘴唇道,“主子,都过去这么久了,如今一切都好了,自那以后,皇上从未召见过任何一位妃嫔侍寝,日日都来咱凤翔宫呢。”,沁媛无奈一笑,“那又如何?即便如此,这后宫的争斗却一日都未停休过。”“娘娘睿智过人,如今宫里谁也不是娘娘您的对手了。”沁媛深邃一笑,如今后宫的争斗,沁媛都交给莲妃和熙妃去做,她则是在凤翔宫躲清闲,偶尔也会觉得无事可做,甚至会莫名的去想,若是婉妃在的话,想必自己也不会如此无事可做了。沁媛随后道,“轩儿的大婚之日将近,本宫亲手裁制的喜服可送过去了?”,染霜微微颔首,“主子放心,奴婢昨日就派人送过去了,兰府简直是受宠若惊呢,一小小三品官员之户,嫡女出嫁能得皇后娘娘亲制嫁衣,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这荣耀是轩儿给的,轩儿即便是喜欢一平民女子,本宫都会允许的,人这一生,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是何尝不易。”“兰府嫡女也是高兴万分呢,自上次您召见了她,她就对您无比亲切呢。”沁媛淡然一笑,“本宫把话和她说的很清楚,轩儿终究是要继承大统的,日后定是要妃嫔成群,她若是对轩儿真心,那就要付出些代价,这孩子为人淳朴,本宫怕她日后应付不来。”“只要太子眼下高兴便好,毕竟是人生一大喜事,怎也要随了太子的心意。”沁媛赞同着笑了笑,这时只听外面太监传报道,“皇上驾到……”,沁媛闻声赶忙起身,只见擎苍走进寝殿,后面跟着一位妙龄少女和一位俊俏少年,婉汐和穆轩。 如今的擎苍眼角已有深深皱纹,两撇胡须越发黝黑,沁媛笑着道,“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擎苍笑着说道,“婉汐今日入宫,我若是不陪着,她又该耍性子了。”,沁媛瞧了瞧身后那美颜少女,颜笑着招了招了手,“来,让本宫好生瞧瞧。”婉汐急忙上前,挽住沁媛的手,如今的婉汐简直和当年的颐贵妃一模一样,潸然浅笑道,“母后近来也好?可想汐儿了?”,沁媛提唇一笑,“怎么不想,曹府对你可好?”,婉汐颔首道,“母后大可放心,曹府上下对汐儿皆是恭敬极了。”“那就好,你如今已嫁人,自要收敛些,你那倔脾气上来,本宫怕曹府吃不消。”只听一旁穆轩插言道,“母后担忧得极是,前些日子儿臣遇到了曹大人,只见曹大人的脖子上多了一道伤痕,刚开始曹大人还说是自己不小心,在儿臣的盘问下曹大人可松了口,原来是婉汐所致。”只瞧着婉汐即刻怒喝道,“擎穆轩!少说几句你会死啊!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穆轩即刻惊讶道,“父皇母后救救儿臣啊!”沁媛不禁一笑,“你瞧瞧你俩,都多大了,如今都已成人,怎么还这般孩子脾性。”,擎苍也颜笑道,“婉汐性子本就泼辣,就随她去吧。”,婉汐顿时喜色,“还是父皇对婉汐最好。”沁媛无奈摇了摇头,“婉汐这性子就是被你惯的。”,这时一位太监走进道,“启禀太子,兰府嫡女兰薇求见。”,此话一出,穆轩即刻露出笑颜,目光转向沁媛,沁媛笑着点了点头,“去吧。”,穆轩即刻喜色应下,瞬即小跑而去。婉汐即刻不悦道,“马上就要大婚了,还这么腻腻歪歪吗?兰府这丫头就这么不矜持吗?”,沁媛笑着回道,“他们二人正是甜蜜之时,这也是正常。”“哼,穆轩整天被她迷得团团转,不行!儿臣可得去瞧瞧那个兰府嫡女,太子若是吃亏也就糟了。”,婉汐扔下这句话,即刻起身而去。沁媛本要阻止,却还是没来得及,即刻无奈道,“哎,婉汐也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鲁莽。”,擎苍即刻一笑,“年轻气盛,随他们去吧。”沁媛感怀一笑,“是啊,年轻真好。”“怎么?感觉自己老了?”“可不是么,一晃都十年了,儿女都成婚了。”擎苍即刻将沁媛揽入怀中,“这十年我过的很幸福,待穆轩成婚之后,我们出宫游玩如何?”,沁媛即刻大喜,“真的吗?出宫多久?”“想多久就多久。”“那朝政怎么办?”“不是还有穆轩吗?如今的穆轩已经可以肩负大任了,趁着我还在,锻炼锻炼也好,我坐了龙椅这么多年也累了,也该放松放松了,你想去哪?”沁媛一时喜上眉梢,“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擎苍顿时幸福一笑,垂首深深的吻上沁媛的润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